《异案组》 第一章 诡异凶杀案 我是国密局异事科异案调查组的王旭,曾是辽东市辖区派出所的警员,因为一件灵异案件被革职,但我想说的是以下讲述的所有案件都是真实存在的。 在2003年深秋,因为一宗案子我被革职在家,这件案子的诡异程度不亚于小说中的情节,用灵异事件来解释并不为过,但我偏偏触碰了这条底线。 起因是在我值班当晚接到一个自称叫苏晓梅的人打来的报警电话,电话中声称一个女人被男友杀死在自己家中,把家庭住址都给我们描述的很清楚。 我放下电话带着两名侦查员迅速赶往事发地,到达现场一看惨不忍睹,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被杀死在卧室的柜子旁,虽然现场被清理过,但仍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死者面部扭曲,死时还瞪着双眼,气氛相当诡异,最不可思议的是死者的手上还拿着话筒,据我推测死者在死之前有可能拨打过谁的电话,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凶手拿走了能够证明死者的一切身份信息,由此断定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也就验证了死者男友的作案条件。 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即使是抓捕死者的男友也要有十足的证据,仅凭一个电话就能断定嫌疑人的话,那么满天下就没有一个正经人了。 侦查员继续勘察现场,我则回到了警局写了份卷宗,对此案进行立案侦查,刚提起笔又不知道该怎么写,这时我想起了报案人的电话,于是按照电话记录拨了过去,电话另一头“喂”了一声,然后接着问道:“您是哪位?”我一听是小张的声音。 我立即站起身问道:“小张?你这是……”此时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是小张接的电话? 小张同时也惊讶万分,他说这是死者家里的电话机,为了核实死者的身份信息他放下了话筒等待死者的家属或朋友的来电。 这回我彻底懵了,报警电话竟然是从死者家里打出来的,那么这个报案人是谁?凶手?同谋?我举着电话想了半天,这时小张突然说道:“王头,死者的男友来了你快过来” 我一听心里一惊淡定的说:“稳住他,我马上过去” 当我来到现场时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站在警戒线外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简单的询问了两句,男子的姓名,以及死者生前有没有与别人结怨之类的,我没提报警电话里的内容,就怕惊动了其他嫌疑人。 对于我的询问男子非常淡定,他说他叫李云,死者的现任男友,他怀疑是死者的前男友陈建新,因为前段时间陈建新经常来家里或打电话纠缠死者,要与其复合,因此李云怀疑肯定是陈建新复合不成才产生了杀机。 “那你和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恩怨?”我故意这么问是想看看李云这个人的心里波动。 李云听到这句话虽然表情依然淡定,但从眼神中却表现出一丝惊慌“没有没有,我们……我们感情好着呢,肯定是陈建新那小子干的” 我点了支烟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女友被害的?” “能给我一支吗?”李云接过烟打了几下火机才把烟点燃,深吸一口说道:“我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女友向我求救,我就赶了过来,谁知道她真的……” 李云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小张在旁边打量着李云问道:“哦?还有这么诡异的梦?” 李云听后拼命的点了点头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感情非常好,彼此都心有灵犀……”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岔开话题问道。 李云猛吸了几口烟说道:“苏晓梅” “苏晓梅?”我大吃一惊。 “你女朋友的名字?”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李云可能被我这么一问给吓住了,也许是心虚的缘故,连忙摆手说:“对,叫苏晓梅,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爱她的,我们的感情很好……,”他又重复着这句话。 我给小张使了个眼色“把他带回去做个笔录”小张这人很聪明,他看出了我在怀疑李云,于是把他带回了派出所。 我又回到了现场,此时尸体还没抬走,我蹲下看了看死者又观察了下死者身旁的电话机,不免有些脊背发凉,难道是死者打去的报警电话?我不敢相信这些,作为刑警最排斥的就是灵异这些东西,我们只拿证据说话。 我做了各种假设来推翻这个灵异事件,假如是凶手的同谋呢,或者是她的朋友呢,既然电话中声称凶手是苏晓梅的男友也没说是哪个男友,目前除了李云就是那个还没露面的陈建新,对于是否还有其他男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回去后我把案件进行梳理,目前最要紧的先找到陈建新这个人。 经过多方调查下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镇找到了陈建新的住址,这是一间民房,刚走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屋子里非常昏暗,家具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一个男子坐在炕沿边见到我们来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说他就是陈建新,核实后我把这次事件发生的过程与陈建新进行了描述,希望他好好配合,可是陈建新的举动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那么激动,而是平静的有点过分。 他说他和苏晓梅的感情确实很好,因为本身条件不好就与死者分了手,但是苏晓梅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到目前为止已经三年没与苏晓梅联系过了,更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陈建新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但他透露个细节,据说李云有暴力倾向,苏晓梅在与李云结合时遭受了很多打骂,苏晓梅曾经向他哭诉过,但他并未理会。 虽然他这么说,但也不能排除嫌疑,即使有暴力倾向也未必是杀人凶手,我提议让他跟我们回警局接受一下调查,陈建新死活不肯去,他说肯定会配合警方绝不会跑,而且还会有一件案子会牵扯到李云,我们问及什么案子,陈建新没说。 正当我们强行要将他带走时门外突然伸进个头向屋内观望,我和小张走到门口时发现是个大爷,他站在门口观察了半天,然后又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什么事大爷?我们是城南派出所的”我边说边拿出证件。 大爷拿着证件用老花眼看了半天也没说什么,把警官证扔给了我摇摇头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他打量屋子里的那种眼神似乎还有点惊恐,但我们也没管那么多,回到屋里打算把陈建新带回警局。 当我们转身之际,陈建新不见了,我和小张把屋子翻了个遍,从厨房到柜子到窗户,没发现陈建新逃跑的踪迹,这个人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半天也不见陈建新的任何踪影,对于周围邻居的走访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本来已经逐渐明朗的案件现在又毫无头绪了,我挠了挠头想了又想,还得从苏晓梅家的邻居着手调查。 于是我打发小张去户籍科查一查陈建新的身份信息,同时也对他的家进行部署,我则回到了案发现场走访了苏晓梅的邻居,看看能不能问出其他线索。 虽然李云和陈建新都有嫌疑,但那毕竟是嫌疑人,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在对苏晓梅的邻居走访中得知,苏晓梅在生前确实遭受了李云的家暴,而且还限制了苏晓梅的人身自由,这条李云村长暴力的说法与陈建新说的不谋而合。 当我问及陈建新这个人的时候,邻居们互相看了看,表示不认识此人,只是听到李云在打骂苏晓梅的同时提起过叫陈建新的,并没发现有陌生人出现在苏晓梅的家,听到这里案情很明了了,李云一直在说谎。 我遣散了邻居独自一人坐在楼下对案件进行重新梳理,首先苏晓梅被李云禁锢也失去了对外界的联系,闲杂人等作案的可能性已经排除在外,苏晓梅忍受不了李云的束缚才奋起反抗,或者说了什么刺激的话语,激怒了李云,惨遭杀害。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李云的疑点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对于我的推断,准备给李云来个突审,我结合报警电话里的内容与陈建新的陈述以及对邻居的走访对李云进行旁敲侧击,在我们几个小时的轮番轰炸下,李云终于扛不住内心的压力供述了杀人事实。 据供述,苏晓梅在生前一直想着前男友陈建新,这让他的内心感到十分痛苦,因此把女死者关在了家里,不准与外界联系,终于在一天晚上苏晓梅想摆脱李云,拿出刀以死相逼,李云气愤至极,又露出了家暴的本性,在无奈劝和之下抢过苏晓梅手中的刀对死者腹部胸口猛刺了几下酿成了血案。 听到这里我并未感到惊讶,因为这起案件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当我提及陈建新的时候,李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他?”此时李云的语气非常激动。 听到这我感觉好像还有隐情,于是我说道:“李云,据得到消息还有一件案子与你有牵连,到底是什么案子?” 李云想了想冷笑了声,逐渐露出了禽兽的本性,他激动的说:“你们是说陈建新吧?那个家伙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也是我杀的,不信你们去看看,尸体就埋在他家的火炕里” “你说什么?”我双手抓住他的衣领问道,因为我和小张去前男友家的时候明明是个大活人,而听李云的供述我有点不敢相信。 此时的李云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看情形又不像是骗我们,我带着几名侦查员迅速前往陈建新家里,结果把火炕扒开一看确实发现几段骨头,虽然骨头已经被熏得焦黑但还算完整。 我们把尸骨捡出来一一拼接,结果一副完整的尸骨呈现在我们眼前,此时一股阴风吹了进来,我微微的打了个寒颤,那天跟我们说话的那个人是…… 我不敢多想,通过户籍科的资料联系上了陈建新的家属,最后经过dna化验比对尸骨确定是陈建新无疑,家属给我们拿出照片进行辨认,我们惊奇的发现照片里的人就是我们在屋子里面见到的陈建新。 看到这我有点细思极恐,坐在原地呆呆的抽着烟,案件虽然已经破获了,但又留下了很多悬念,那天晚上自称是苏晓梅的报案人是谁?我和小张看到的陈建新到底是人是鬼?这一系列的事件让我对超自然现象产生了怀疑。 两起命案迅速轰动了全市,第二天早晨晨报记者纷纷聚到了城南派出所,采访了整个案件的侦破始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述这段离奇的凶杀案件,采访中有个记者问道:“王警官,您是怎么得到凶杀案消息的?” 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但我这人不会编慌,直接说:“我接到过死者打来的电话” 这名记者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您确定吗?” “确定,情况属实”,因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名记者点了点头做了个记录然后收起话筒就扬长而去了。 第二天这起凶杀案的告破就登上了报纸,而且还是头版头条,上面写道:“城南派出所王警官破案神速,三天内破获两起恶性杀人案件”,而且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子写道:“据记者深入调查显示,女死者苏某某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两天,在死后的时间里给王警官打去了电话,这起案件才得以告破” 这条新闻一播在市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也是我被革职的根源,市局下令立即下架本条新闻,死人报警纯属空口无凭,无稽之谈,对于侦办此案的所以警员应以警告处分,严重者则开除警籍。 本来我说的并没有错误,是记者在报刊上大肆渲染,上头说我搞封建迷信活动,这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当天中午,副所长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份文件,上面清晰的写着革职信息,副所长也表示无奈,虽然我说的都是真的几名警员也可以作证,但空口无凭,还给市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这份革职惩罚我认了,但事实归事实,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在家里的半个月我想了很多,但也清醒了很多,没有各类案件,也没有各方压力,作为警察我认为我做了所有我该做的,但又能怎样呢?五年的办案经验就因为这一宗案子就被扣上了封建迷信的帽子,想摘掉也实属不易。 这天早晨我在外面吃早点,边看着报纸,报纸上报道,“最近各市频频发生失踪案件,望市民加以防范周围的安全意识”,我现在虽然不是警察,但我也着急这件案子的进展程度。 正当我翻阅报纸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副所长。 “喂!刘福所” “小王啊,来趟肉香饺子馆,有人找” 第二章 客车失踪事件 当我来到位于市中心的那家饺子馆时找到了刘副所长,同时他给我引荐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曾经的老战友,只知道叫老唐。 老唐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这人四十多岁,穿着一件蓝色夹克衫,满头的乱发,还留着两撇八字胡,很普通的一个人。 这次刘福所找我来是参与老唐接手的一件案子,我不知道这个老唐是哪个派出所的,明知道我被革职还让我参与查案,我觉得有点寒碜。 老唐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从只言片语中能听得出这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人,他首先问了我一个问题“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他刚说完我立即摆了摆手“不相信”因为我的革职与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有直接关系,别说信了,这种事听都不想听。 老唐听我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鼓。 刘福所听后跟老唐说:“你看吧,这孩子是被吓着了,我就说嘛他肯定不能进入你们小组” 对于刘福所说的什么小组我当时真不知道。 老唐笑了笑说:“没关系”随后掏出自己的证件摆在我面前,开始我没怎么理会,但这种证件与我们的警官证有点不太一样,我特意瞄了一眼,只见封面上印得不是“警官证”而是“异事科”三个字。 翻开第一页上面显示,姓名:唐中华,性别:男,出生:1957年7月28日,警衔:特级警督,职务:组长,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并没有具体工作地点只写道:“省公安厅异事科异案调查组” 说起“异事科”这个部门我知道,这是国家的神秘部门,简称“国密局”专门调查特殊案件的组织,而且眼前这个老唐竟然还是调查组的组长。 老唐收起证件警觉的看了看四周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相不相信不重要,但这个组织确实是存在的,我现在缺人手你是否想加入?” 我当时低头想了想不知道何去何从,如果加入异案组就证明我还是一名刑警,只不过案件的性质不太一样,我看了看刘福所想让他帮我拿拿主意,只见他用手点着桌子,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此时也非常焦急。 “异案组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你考虑好”刘福所边点着桌子边对我旁敲侧击。 刘福所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了很多,总体来说还是刑警身份,当即就下了决定“去”然后我又问道:“接手的是什么案子?” 老唐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拿出几页文件又放到我面前。 我拿过文件翻开第一页上面写道:“保密协议” 老唐说:“你把这份协议签了,我在跟你讲述案情经过” 当时我的心就悬了起来,保密协议这可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说签完保密协议就不能向第三方透露关于异案组的任何信息,我提起笔不知如何是好,老唐安慰我“保密协议就是禁止向外界透露案件经过以及个人身份信息,这份协议不止是你,只要加入异案组的成员包括我在内必须签署” 听到这里我也没有反驳余地,毕竟是个神秘组织,有保密协议也是理所应当的,随即大笔一挥在最后一页的署名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唐拿着我签完字的协议满意的笑了笑,当时我就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这更像刘福所和老唐之间的一笔交易。 “下面我说说案情”老唐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上面还附带几张照片。 “这起案件发生在1985年3月,本市一辆载满28人的长途客车在途径306省道路段时神秘失踪” “18年前的案子怎么现在才提及?”我有些疑虑。 老唐把照片给了我说道:“奇就奇在这辆载满28人的客车在前几天深夜突然出现在市政府大院里,诡异的是车上的28人早已身亡形成干尸状态” 我一张张的翻着照片,从照片的材质上看是最近拍下来的,也就是说的确是最近发生的事件,而且客车确实是八十年代的产物,车身是红白相间的,现在停车场还有这种被下线的车型。 当我看到第二张时不免有些发抖,老唐说的一点不假,车座位上坐的都是一具具的干尸,每具干尸的表情极其狰狞张着大嘴,这明显是惊恐的表情,像似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人们的穿着也是八十年代的服饰,都是那个时期的棉袄和棉大衣。 看到这些照片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我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亲属报案吗?” 老唐摇了摇头“对,一个报案的都没有,这就是案件的诡异之处” “只要查出从哪里发的车,消失在哪个路段不就很容易找到事件的真相了吗?”我问道。 老唐笑了笑:“要是那么容易查市局就不会把案件交给我们了” 我感觉老唐话里有话,随后问道:“这辆车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别人开进来的还是凭空出现的?”我说出这话时有点打脸,但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调查特殊案件的,所以我尽量往灵异那方面说。 老唐若有所思的说:“应该是开进来的,因为车体的各个部件都能灵活启动,况且邮箱里还有半箱油” 听完我感觉不对,如果是开进来的必然会有响声,有了声音就会惊动市政府的值班人员,我否定了老唐的说法。 老唐笑了笑“你别急,继续往下看,你看看,车上有司机吗?” 这时我我才注意到司机的座位上空空如也,照片上特意把座位和方向盘拍了个特写,方向盘很光滑,车座上没有灰尘,很明显这是有人动过这辆客车。 另外在车后身有个黑影背对着相机被拍进了照片里,“这个人是……”我指着黑影问道。 老唐没说话开始收拾公文包“你慢慢研究吧,我去给你办理其他证件” 走之前老唐给我留他的电话和一把车钥匙跟我说:“明天中午你去原派出所取你的证件和警服”于是指着外面的一辆吉普车说道:“这辆车你先开着,办案必须要有车,车里有张银行卡,有用钱的地方就在里面取” 当时我有点兴奋,不仅有车还有钱,我一时弄不明白这异案组到底是个什么机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我愣了好一会,真不知道我是进了火炕还是天堂。 二人走后我看了会资料,资料里面说事件发生在306省道,这条省道大约有三百多公里,也就是说客车就是在这三百公里以内失踪的,想到这里我收起资料开着车直奔省道而去。 省道不算宽,并排能走三台车,但在八十年代这里还是一条柏油马路,我开出几里外一拍大腿,走错了,应该先从客运公司着手调查,可是到了客运公司才发现,公司建立在1989年,这跟1985年的失踪案相差甚远,那时候还叫客运站,如果从客运站查起的话还有两家,目前都已经改成了辽东和辽北两家火车站,这问题确实有点棘手。 当我到达火车站时也受到了阻碍,因为我没有任何证件,就是我谎称自己是市局的人也没人配合,无奈之下我翻出老唐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老唐听后当即把我损了一顿“你应该去看看了解一下那辆客车的情况在做调查,这样太盲目了,不能操之过急” “客车现在在哪?”我问道。 “市局的地下车库”老唐直接说道。 放下电话我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市局,可是到了市局一打听人家却告诉我,“你不是刑警,没有权力干涉这件案子” 听他说完我脑袋一热,我直接跟他说:“我是调查组的,这是唐组长分配给我的任务” 市局领导听后笑了笑:“那你把证件拿出来” 我竟无言以对,气冲冲的回到车里,大约到了晚上八点多,我偷偷的给了市局里的一个老熟人打去电话,老熟人跟我的关系不错,一听到我找他帮忙二话没说直接把我带进了底下车库。 车库里阴森森的,我借了个手电筒在车库里挨个车位的寻找,终于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发现了那辆用一块大黑布盖得严严实实的长途客车。 我揭开黑布的一角用手电筒向里面照去,眼前的情景顿时把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只见几具龇牙咧嘴的干尸透过玻璃窗望着我,此时我想回去打算明天再来,可是回过头一想,万一明天我的证件还发不下来岂不是又耽误一天,我想了想硬着头皮拨开黑布走进了客车。 第三章 再次失踪 走上车时四周漆黑一片,一股发霉的气味钻入鼻孔,我拿着手电筒大面积的照了一下,只见每一具干尸都张着大嘴,那种表情极其扭曲就如同死亡前受到某种惊吓一般,我不想多看一眼,虽然我胆子不小,但心理的恐惧是无法摆脱的,死人我见得多了,但是这种场景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拿着手电筒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头顶的货架上寻找能证明死者的身份物件,可是被手电筒一照货架上空空如也,在不经意间机器盖下一个白色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捡起那个东西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张车票,上边写道:“辽东市长途汽车票”,中间是面值“伍圆”最下面是一排编号,这条线索很有价值,我紧握着车票蹲在地上继续寻找。 在寻找中我又查了下尸体,不多不少二十八具,看着看着就感觉哪里不对,干尸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棉袄,和千层底的老人鞋,我摸了摸棉袄的材质,外面是布而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棉花,在看看脚上穿的老人鞋我心里一惊,这不是给死人穿的寿衣吗。 当年我姥爷去世时也是穿的这种服饰,印象非常深刻,再仔细看老人鞋的鞋底一尘不染,也就是说这些人从来没有走动过的迹象,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此时我的冷汗顺着脊背冒了出来,看着满车面目狰狞的干尸以及诡异的寿衣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我推开车门一下就跳了下去,把黑布重新遮好便跨着大步向外走去。 走到车库门口时我下意识的向后看了看,这一看却发现个情况,就在客车旁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开始我以为是市局的同事,我边往回走边问:“是谁?” 见对方没反映我把手电筒调了远光,走到车旁四下照了照,没有人,“是谁呀?”我又问了句。 这时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我在车上时根本就没听见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停车场有人类活动肯定会发出声响,然而四周却静悄悄一片,我突然想起照片中被拍到的那个黑影,不免有些细思极恐,也就是说这个黑影在我上车时就已经出现在我的周围了,想到这我紧忙转身跨着大步回到了车里。 在车里我点支烟平复了下心态,回想起那个黑影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人怎么找不到那人的踪迹,难道是……,我不敢多想,开着车直接回到了家里。 到家时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一个电话把我吵醒,我拿过手机一看是刘福所。 “小王啊,你的证件办下来了,我已经派人送到你家楼下” 说完这句话刘福所就把电话挂断了,此时我看了看时间大吃一惊,已经临近中午,这一觉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当我起身时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有可能是昨晚那身冷汗感染了风寒,我没顾那么多,到楼下取回了一个纸壳箱。 打开纸壳箱最上面是一套警服,警服下一副手铐,一把配枪,一个档案袋和一部电话。 其他的我都没看,只看了看这部电话,只有一个接听键一个挂断键还有1-6个数字,跟我们平时的手机完全不一样,我猜测这可能是异案组的内线电话。 我又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两本证件,一本是我原来的警官证,另一本就是异事科工作证件,翻看工作证跟老唐的基本无异,我把东西进行了整理,这时老唐用那部手机打来了电话,电话中询问我案情的进展,我把昨晚捡到车票的事跟他叙述了一遍,老唐想了想“先去查查车票的来源” 我点头称是,刚想挂断电话老唐突然说:“调查案件时不用穿警服,把配枪和警官证带好就行,别暴露自己是异事科的身份” 我拿着手中的证件一阵欣喜,身体的不舒服全然抛在脑后,洗漱完毕后下楼驱车直奔两家火车站,我拿着车票开始询问辽北火车站的管理人员,经过查询后却告知,这种车票确实八十年代发行的,但是从编号来看是原辽东客运站,辽北从建立之初一直是火车站。 听到这里我又驱车来到辽东火车站,直接找到办公室主任,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微机,所以的记载全部都用记事本,在翻阅了大量存根后终于在不起眼的一页找到了那辆客车的记载信息。 当时购买车票的数据是29张,我问起车里是什么人时办公室主任摇了摇头,在十八年中已经换了几批人了,记得这件失踪案的人有的辞职,有的退休,有的被调走,总之这家火车站没有一个那次事件的当目击者,我继续翻阅着资料,上面的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车上的人员加上司机以及乘务员满载二十八人,也就是说,车上加上司机才二十八个人,但是司机却不见了踪影,最诡异的是车上确实是二十八具尸体。 此时我有点懵,这些穿着寿衣的干尸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名开车的司机到底是谁?售票员又在哪里?想到这我突然有些明朗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司机和乘务员的尸体也在其中,很明显这个开车的人有可能就是这起事件的制造者,也许就是昨晚那个黑影。 既然是从306省道失踪的,那么只能从这个路段查起,我带上客车留下的资料开上了306省道,没走出多远老唐就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老唐的语气有些焦急。 “我在306省道,刚查出点线索”我回道。 老唐的声音有些严肃“先别查了,赶紧来市局,客车不见了” “啊?”接到消息我立即调头开到市局,当我走进局长办公室时市局的高层正在开会,局长对我横眉立目“王旭你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似乎他还对我那件案子耿耿于怀。 老唐瞪了他一眼“王旭是我小组的人,你们还没权力说他” 听到此话后全体鸦雀无声,“王旭你跟我来”老唐说完气冲冲的出来了。 他带我来到监控室,监控对准的正是大门和两旁街道的位置,老唐把监控往回退了很长一段,直到凌晨时分停在那里,我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唐给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仔细观察。 监控中显示,在凌晨两点十五分,一辆客车缓缓地进入了监控范围内,在市局大院里停了几分钟向北侧驶去。 而大门外的监控中并没有发现这辆客车的离开,依然静悄悄的,这不免有些诡异,但客车确确实实是开了出去。 北侧再走一段距离就是省道,也就是我刚才回来的方向,客车应该又回到了省道,但开车的那个人是谁?想到这我立马冲了出去。 “你去哪?”老唐问道。 “去省道”我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老唐快步走到我身后说道:“我跟你去” 我开着车奔驰在省306国道上,这一路并没有什么村落,然而客车的行驶足迹应该还在省道的范围之内,我沿途向前方行驶,在走了大约四十几分钟时前方开始村落,就在这个地方有个岔路口,左边是告诉,右边这条路穿过村落直奔其他城市,这辆车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上高速公路的几率很小。 正在徘徊之际老唐突然说:“去那个村儿问问。” 我把车停在村落把头的一户人家门口,屋主是个老两口,二人见到我们来警惕性很高,当老唐拿出证件时老两口舒了一口气,当老唐问及最近有没有发现特别的车辆经过时老汉摇了摇头,如果说客车途径这条路肯定会引起村民的注意,但昨天深夜发生的事那个时间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想到这我拿出照片让老汉辨认。 “有没有见过这种车?”我把照片放在老汉面前。 老汉看了看突然一怔似乎勾起了他的回忆,“这……” 老唐拿过照片说道:“老大哥,你好好想想,对这辆车有没有什么印象?” 老汉皱着眉想了半天说道:“有” “大约在什么时候?”老唐给老汉点了支烟。 老汉深吸了一口道出了事情原委,在几年前的一天晚上老汉在家看电视,看了一会不知不觉睡着了,电视就一直在开着,等他醒来时已经深夜了,他刚把电视关掉就听到外面有“轰隆,轰隆”的声音,开始他也没在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正好从他家门口经过。 他好奇的推开门向外望去,直接一辆客车从他眼前开了过去,当时他也没在意就回屋睡觉了,然后每隔几天就能听到这辆车在此地经过,而且都是同一辆车,同一个声音,这种声音非常刺耳。 因为案件的特殊性我们并没说出案件的经过,只是在老汉家退了出来,又去了附近的邻居家进行核实,果真如老汉所说,这几户人家也听到了相似的声音,由此断定,这条路是客车的必经之路。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问道。 老唐点了支烟给了我一支“既然村民们经常听到这辆车从这里经过,那么这辆车应该还会回来,咱们守株待兔” 我们又重新回到老汉家,给他一些钱就在他家住下,每天晚上我和老唐轮流值班观察着外面路过的车辆,在此地等了几天我们有点放弃了,后来一想这个做法确实有点幼稚,当天晚上我和老唐谁都没睡,打算过了今晚就会市里研究下一步计划。 眼看着凌晨三点了,外面的车里基本也没啥了,当我躺下准备眯一会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地开过来。 老汉这时突然闯进屋子说道:“就是这个声音,又来了” 我和老唐定了定神走到门口,只听这种声音“轰隆,轰隆”的像似某种机器发出来的,借着月光向远处望去就是那里客车,客车缓缓地进入我们视线,老唐开门就走了出去,我紧随其后,我们向前走了几十米后向客车摆了摆手,客车竟然停下了,随着“吱嘎”一声金属摩擦声打开了车门。 我和老唐互相看了看走上了客车。 第四章 神秘人 我们上车后,车门“吱嘎”一声自动关上了,车子开动时就隐约的传来女人的说话声,而且还是非常热闹的那种,就如同邻里之间唠家长里短,虽然能听到说话但听不清说话的内容,其实听到声音不奇怪,关键的是这辆车里除了我和老唐以及那个不人不鬼的司机,那可都是干尸啊。 我和老唐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司机,这个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明显感觉车子加快了速度,外面的风打在车窗上呼呼作响,紧接着司机拐了个弯,道路开始颠簸,我和老唐只能握着旁边的扶手上。 也不知开了多久,这样也不是办法,老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系列的问题“你是什么人?车里的人都是怎么死的?你想开车去哪里?85年的案件你知道多少?” 这些问题司机一个字都没回答,仍然静静的开着车行驶在这条颠簸的公路上,此时外面已经渐亮,这时我才看清,客车行驶的这片地带是片大野地,方圆几十里根本没有人烟,客车走在颠簸的路面开始放慢了车速。 我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凭现在的车速发生意外也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夺方向盘。 我给老唐递了个眼色,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我上前一步抓住司机的双臂,紧接着老唐上前夺过了方向盘,司机见状立马加大了油门,本来就颠簸的道路更加难行,司机挣脱了我的束缚握着方向盘猛一打轮车辆的惯性把我和老唐一下子甩到了旁边,我的头“嗡”的一声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而老唐则坐在车座上昏迷不醒,奇怪的是车上的干尸已经不见了,我赶紧摇醒了老唐,这时才发现,客车停在一处空旷的地带,周围全是荒坟,地上还有零零散散的人骨,场面甚是惊悚。 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外面的风比平时要凉得多,我和老唐四下寻找司机的下落,对于干尸的去向只要找到司机就一清二楚了,可是这里的坟太多了,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年代的,我们找了一会后并没发现司机的踪迹,此时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司机肯定是弃车而逃了,他不可能在这里傻等着我们抓他。 无奈之下老唐启动客车想开回去,正当他拉开车门时,在客车的后方发现了这名司机,他躺在一堆荒草里眼睁睁的望着天空,原来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怪不得找不到他。 我和老唐两面夹击直接上前把他按住,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反抗,老唐问起干尸的去向,此人一言不发,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奈之下老唐拔了些荒草拧成一股绳绑住他的双手,因为来时匆忙什么都没带,只能用草绳将就了。 老唐吩咐我去启动客车,当我拧动钥匙门时发现根本就拧不动,而且脚下的油门和离合沉得要死,没办法只好压着他奔来时的方向往回返。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发现了一条小路,我们打量了下周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恰巧一辆外地货车从此地经过被我拦了下来,当时我没带身份证件,司机也有所警惕。 “麻烦拉我们一程,回辽东市”老唐先说话了。 货车司机听完皱了皱眉,“太远了,你们还是坐火车吧,我顺路能把你们带到火车站” 我有点莫名其妙“坐火车?这是哪里?” 货车司机看了看我“这是哈市啊,你们哪来的?” 听到这我和老唐大吃一惊“不可能,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可能跑了五百多公里,就算火车也不可能跑这么快” 货车司机看着我们像看怪物似的,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跑了,后来拦了几辆车都没停,但是看着牌照不得不相信我们确实在哈市地界,直到来了一辆农用车,我们好说歹说才把我们拉回市里。 来到哈市市局,我们表明了来意,市局有老唐的战友,也知道老唐的身份,当老唐提起此事时,老战友哈哈一笑:“这回没死算你们便宜”,原来他们这里也曾发生过类似事件,失踪了很多年的客车突然回到人们视野,车里拉的也都是尸体,据说这是鬼车,专门拉那些死在异地以及过往的鬼魂的。 老唐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而我却感觉神乎其神,后来市局派了辆车和两名刑警压着神秘人回到了辽东市,在高速公路上走了十几个小时确实有些难熬,但是回想起客车的那次事件现在还有些头皮发麻。 回到市局后按步骤先进行提审,神秘人只说了他的名字叫高飞,其他的一概不说,每一次提审都失望而归,这可把老唐急坏了,因为有很多谜题需要高飞配合,但是眼前这种情况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答案。 市局的高层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必须要把事件搞清楚,这是所有人的想法,其中副局长提议,他认识个心理大师,这个人是本省非常有名的方子辰教授,打算采取心理攻势进行审讯。 这种方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当天市局就给方子辰打去电话,把他调了过来,这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带个瓶底后的眼镜,市局领导把案件的特殊性跟方子辰说完之后方子辰摇了摇头,“心理攻势这种方法对这种嫌疑人不太管用,我有一种特别的方法可以让嫌疑人招供” “什么特别方法?”老唐急切的问道。 “催眠术”方子辰义正言辞。 当晚在审讯室对高飞再一次提审,这一次并没有审讯,而是让他放松心情,方子辰说催眠术必须要在一个人在很自然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待夜深人静之后方子辰走了进去,此时高飞一直被铐在提审桌上,方子辰笑呵呵的与高飞唠了几句家常,高飞也没做出任何反映,方子辰这时拿出一个打火机,在高飞眼前“啪”打了一下,然后又打了两下,最后一下的时候让高飞看着火苗。 “看到了吗?里面有没有你的亲人?”方子辰问道。 “有”高飞双眼微闭进入了状态。 “你叫什么名字?”方子辰问道。 “高飞” “家住哪里?” “长山英烈园” 听到这句话方子辰收回打火机对我们说:“你们先出去,都在这里我不在状态,留下几个人就行” 我们之后退了出去,在办公室等待审讯结果。 在半夜的时候我们感觉可以了,就直奔提审室,可是到了那里一看,高飞不见了,而坐在提审桌戴着手铐的却是方子辰,方子辰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东西,另外两名警员也睁着眼睛左顾右盼像丢了魂一样。 “方教授”我喊了一声。 可是这是老唐却发现了什么,跟我说“先别吵,你看他写什么” 我仔细一看只见最上方写着“罪状”两个字,然后下面是姓名:方子辰,年龄:56岁,家庭住址:辽东市中山区,和谐小区。 而且罪状上一条一条的写着他通过催眠方法对有点姿色的女人进行猥亵,强奸,而且年月日,被害人的家庭住址,姓名、年龄都进行了细致的描述,作案手段极其恶劣,这迅速引起了市局的重视,当警方调查到被害者时,她们声称确实去方子辰教授那里看过心里疾病,年月日与方子辰写下来的基本一致,但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由此,高飞的案件没破获,却引发又一起大案,心理专家对此次事件进行调查,方子辰以及另外两名警员被对方反催眠,而且催眠深度极高,这件事在本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方子辰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但是高飞的案件再一次陷入僵局。 对于高飞的出逃,市局调取了监控摄像,视频中显示,昨晚那段时间没发现高飞走出市局,在各方寻找之下也没发现高飞的踪迹,这个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 老唐又在电脑上查询高飞曾说过的“长山英烈园”这个地方确实存在,是本省三线城市的一块墓地,埋都是英勇牺牲的战士,据调查高飞的身份也比较特殊,他竟然是特案组人员,在很多年前查一宗案子时神秘失踪,从此下落不明,葬在那里的只是他的衣冠冢。 老唐坐在办公室仔细回想着高飞这个神秘人,当我问起下一步的计划时老唐告诉我“不必查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任务” “那么多死尸和失踪的客车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呢” 老唐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回到那个村子取回了自己的车,所有的物件一样没少,我启动车子直奔自己家驶去。 “把我送到金山镇”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高飞。 第五章 再生人事件 高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我的车,指引着我带他去一个叫金山镇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还是对周边的地理位置不熟,从警多年来还真没听过有金山镇这个地方。 我根据他的指引拐了几条弯路穿过几个村庄眼前出现一片树林,他就在这里下了车,当我回头的工夫高飞却不见了。 我本想跟着去看看,可是想起老唐那句话,还是把车调头回了家。 第二天老唐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那家饺子馆,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面都选择在饺子馆,当老唐要了两盘饺子之后我吃了一个,确实很香,几分钟的工夫一盘饺子我就拿下了。 老唐边吃边看着报纸,本市最近今天又发生了几起失踪案,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失踪人员的线索…… 老唐拿着报纸边看边说:“哎!又来案子了,看来我得给你找个助手了” “什么案子?”我擦了擦嘴问道。 老唐拿起公文包“跟我走,龙腾县三李庄” 三李庄距离市区有五十多公里,一路上老唐跟我讲起案件详情,三李庄是个拥有三百多户人家的村落,就在今年,这个村落有几个村民突然人间蒸发,市局的人来调查之后没发现任何线索,所以把案件又甩给了异案组。 到达三李庄时村口有个小商店,门口一个胖大哥正在骂一个小男孩,他看到我们来就跟着进了商店,原来他是这家商店的老板,我在商店买了两盒烟顺便了解一下案情,当我提起失踪人口的事时胖大哥对我们有些警觉,毕竟我们是陌生人,但是无论怎么拘谨也管不住爱说的嘴。 胖大哥把整个事件娓娓道来,据他说失踪的那几户人家都是一个家族的,村子里李姓比较多,失踪的那几个人都有些亲戚关系,事件发生在今年开春,村里有五个青壮人士接连失踪,因此十里八村弄得人心惶惶。 后来他又说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本村有个投胎转世的男孩,这个男孩叫李闯,也就是刚才被他骂的那个小男孩,投胎转世的那个人叫“李红军”每次有人失踪,那户人家门前肯定有李闯的身影。 投胎转世我倒是听过,确实有这类人存在,在南方一个地区有一百多人都是转世投胎的,那边叫再生人,这件事经常上新闻,我对此也表示饶有兴趣。 我从窗户看着李闯离去的方向,他走到村南头的一间破房子前坐了下来,而且目光也在盯着小商店的方向。 当我问起胖大哥那是李闯家时,胖大哥摇了摇头说不是,那是原来李红军的住处,早就没人住了,李闯没事就会回到那里,感觉挺慎人的,后来我一想也没毛病,毕竟再生人有着前世的记忆,想念自己的家也是理所应当。 在小商店坐了一会后也没问出什么线索,我和老唐打算去失踪者家里进行走访,但是每户人家对于失踪之事倍感痛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他们同时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李红军” 据说失踪者在李红军生前都有过节,几个人还曾经打过他,李红军一气之下就喝了农药,可谁曾想事情就这么巧,李红军又投胎到了李闯的身上,他们怀疑肯定是李红军回来报复。 听到这我感觉有点玄了,这比电影里边的故事还离奇,反正也是,不玄就不会把案子甩给我们了。 从当事人家里出来我们打算去李闯家了解一下情况,到那之后却发现李闯家大门紧锁,于是我和老唐又去了邻居家,这户邻居是对老两口,对我们也非常热情,进屋后我们表明来意,调查失踪案。 这个老汉姓李,我们就叫他李老汉,我们边闲聊边等着李闯的父母回来,说话间就聊到了李红军这个人,据李老汉说李红军生前大脑受到过刺激,与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是人不坏,经常帮助村里人干活,即便是这样也免不了被人欺负,他知道自己脑袋不好使,别人还骂他傻,就因为别人骂他,他一气之下就跟人家打了起来,还被几个人打得够呛,腿都被打折了,自从那天以后很久都没见到他出来,直到有一天村长去李红军家里才发现他喝农药自杀了,尸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因为他的家在单独一块地里盖的,加上李红军的智力问题,没人愿意跟他来往,说起这事已经是十年前了,后来事件逐渐慢慢平息,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李老汉说完我隐约的感觉到这次事件有点不同寻常,失踪者曾经都与李红军有过节,难道李红军再次投胎到给自己留下伤痛的地方仅仅是巧合?我有点不敢想象。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李闯的父母还没回来,我们离开李老汉家奔小商店的方向走去,刚走出胡同口就看到两个人的身影直奔北面走去,其中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大晚上的那两个人去干什么,因为北面就是大野地了。 当来到小商店时胖大哥不在,等了很久也不见回来,老唐提议去李红军家里看看,我从车里拿出手电筒跟着老唐来到位于南面那间破房子里。 房子的房顶已经坍塌的一半,刚进门的厨房有个破碎的水缸碎片,用黄泥垒砌的锅台也坍塌了,房门随着微风摇摇欲坠,当我们走到里屋时首先看到的是两个散落的木箱,随着手电光的照射突然发现右侧的火炕上躺着个人,用手电一照把我吓了一跳,是李闯睁着眼睛在看着我。 老唐喊了几声“李闯”没有回应于是扶起了他,看着目光呆滞的李闯,老唐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不管是什么原因感觉这个孩子挺可怜的,我背起李闯向他自己家走去。 一路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感觉身后有个人跟着,总是不自觉的回头看看,老唐也是,直到走到李闯家门口,这种感觉消失了,到门口一看,大门仍然紧锁着,无奈之下只能把李闯背到李老汉家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我们出来后又回到了商店,此时胖大哥还没回来,我开始有些怀疑,刚刚去大野地的那两个人有没有胖大哥,我和老唐回到车里,边抽烟边梳理这件失踪案的情况,总之这一系列案件都指向了一个人“李闯” 但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即使是李红军投胎转世,到现在才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况且对于失踪的那些青壮年李闯就是想杀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说幕后应该还有一个以李红军名义作案的人,或者是李红军的什么亲属,这方面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拍了拍老唐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一说,可谁知老唐竟然靠在靠背上睡着了,听到他的鼾声我不知不觉也迷糊起来,睡梦中就感觉有人在拍我,我睁眼一看是老唐,老唐指着车前方让我看,我揉了揉眼睛,通过月色望去,一个背影向大野地的方向走去,看着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闯。 我和老唐下车就跟了过去,远远的看见李闯穿过野地来到了对面的树林,我们赶紧躲到不远处的草科里观察着李闯的一举一动,李闯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蹲下身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一会的工夫就见他翻开了一块石板,然后搬起地上的泥土和石块向里面砸去,边砸边骂:“我让你骂,我让你骂……”这种声音听着非常诡异,根本就不是小孩子的声音。 投完之后就盖上了石板又盖上一层土,直奔回村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远之后我和老唐来到刚刚李闯的位置,我伸手把那层土抹掉扣着石板的缝隙用了很大的力气在揭开,这是一个深坑,石板揭开一霎那一股臭气瞬间扑了出来,根据职业的敏感明显的闻出这是尸臭。 老唐拿着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不免大吃一惊,里面竟然是重叠的几具尸体,最上面的那个竟然是胖大哥,他的头已经被石头砸得变了形,头上的脑浆还在向下流淌。 老唐急道:“赶紧给市局打电话” 话音刚落我的头被坚硬的东西砸了一下,老唐也一脚被踢进了坑里,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闯,看着他龇牙咧嘴早已不是本来的模样,他再次举起石块向我袭来,我一闪身迅速抓住他的手,此时他力气奇大,一把就被挣脱了,于是就跑进树林里,我来不及追他,赶紧救出老唐,就在这个时候李闯又拿着粗粗的木棍回来了,老唐拿着手电晃着他的眼睛喝道:“李红军” 李闯一听到此话定了定神,紧接着老唐又说道:“李红军,恐怕你不是投胎转世吧?” 听到这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老唐大声说道:“他不是什么再生人,他他妈是鬼上身” 听完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怪不得总感觉李闯怪怪的,没想到还真有鬼上身这回事。 老唐问起事情缘由,李闯用李红军的语气却说他是被这几个人用木棍打死的,并不是喝药自杀。 我感觉这件事还有蹊跷,当问及原因的时候李红军扔下棍子跑进了树林里,此时我捂着头迅速掏出手机给市局拨了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市局开来了两台车,尸体被一一抬出,一共六具,除了胖大哥,其他五具尸体就是失踪的那几个人。 本来以为这件案子算是告破了,可是李闯却找不到了,第二天市局民警到李闯家走访,家里还是没人,民警翻过墙头进了李闯的家,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李闯的父母在一间囤积粮食的仓库里上吊自杀了,据死亡时间推算已经超过48小时,属于自杀,至于自杀原因尚未查清。 案件至此算是完结了,但是李闯那孩子至今都没找到。 在家休息了几天,因为脑袋被打了个大口子,缝了十五针,老唐这天来看我,给我扔了几百块钱聊表心意,在几百块钱中我发现了一张冥币。 第六章 冥币事件 当我拿出这张冥币的时候老唐笑了,这张冥币是市局给他的,这是本市区一个县城里发生的案件,出租车频频接到这种冥币,因为案件比较奇特,所以交给了异案组。 听到这里我想到了一部电影,也是关于出租车收到冥币的事,但怎么说这也跟现实扯不上关系啊,拿着老唐给我资料来到位于距离市区九十公里以外的山水县。 县城不算小,有很多地方还保留着清朝时期的古建筑,我根据资料上的名单找到了几名收到冥币的出租车司机,当我询问才得知,这些人收到冥币的地点都在王府路附近,那是个县郊的交叉路口,东面和北面都有一条可以出县城的马路,我找到出租车公司借了辆车乔装成司机在王府路的周边进行踩点。 可是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几天下来没有一丁点的线索,这也许跟我对地形不熟有关,因为乘客说了很多地点我都不知道,所以就很流失了很多线索。 我把时间调到了晚上,因为连日来身体有点吃不消,这天晚上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跑车,不知不觉的又把车开到王府路附近,因为所以的事件都是在此地发生,因此来这里的出租车也少之又少。 可能因为车辆少的缘故在这里的活还算可以,每天晚上忙的不亦乐乎,我开始怀疑我的身份是不是适合开出租车,拉完最后一趟活后仔细看了看,今天的收入有三百多块,而且没有一张人们说的冥币,我把钱放到钱夹子里准备往回返,此时我看了看手表是凌晨两点。 车子开到县政府路段时远远的看见对面有人向我招手,我在路中央调了个头开了过去,走近一看是一老一少,当时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一老一少确实有些诡异,而且她去的地方也正是王府路附近。 到达地点之后老太太给了我100块钱,我左看又看,又是摸又是凭直觉的,确定是真钱,于是找了零,下车后老太太对我微微一笑,我瞬间打了个寒颤,看着那种冷冰冰的笑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把这一百块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每次我都会拿过来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是真钱后才放心。 在这里每天都拉着形形色色的人,到现在也没发现一张冥币,我甚至怀疑出租车司机是不是把事情夸大了,也许是别人的恶作剧呢?我没理会那么多,完全放下了戒心。 这天晚上我照常出车,在车里给老唐打了电话,把最近发生的事报告给他,老唐想了想没什么特殊情况就让我早点回去,可是今天这一晚务必让我盯下来,我点头称是。 本来已经全身放松的我在车里悠闲的抽着烟,听着收音机里的男女插诨打科,这时车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我回头看了看没有人,我觉得有点奇怪,可能是上车时车门没关严的缘故,我下了车重新把车门关了一次,就在这一转眼的工夫惊奇的发现车上竟然坐了四个人,副驾驶一个,后座坐了三个,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四个人什么时候上来的。 看着四个人木讷的表情我问道:“几位去哪?” 后面三个人没说话,坐在副驾驶的说:“我给你指路” 我顺着他的指引拐了几条街道,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下去一个人,然后继续行驶,这期间我特意留意了下几个人,他们穿的都是那种黑色棉袄,因为此时的季节还没到穿棉袄那么严重,这是疑点之一,其二这几个人在车里一句话不说,都用着一张铁青着脸望着前方,最不可思议的在后面,在他指引的过程中我发现我一直在几条街之间来回画圈,最后在王府路不远处几个人下了车。 当时我心里一紧,唯一的念头在想,这几个人不会是那个吧?下车前坐在副驾驶的人给了我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告诉我不用找了,于是三个人下了车就直奔东走去,我当时仔细摸了摸,听着干脆的声音是真钞,但是这几个人的打扮让我起了疑心,我启动车子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想看看他们去什么地方。 当跟踪一段距离后四周突然下起了雾,因为这是深秋季节,下雾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诡异的是雾气是突然出现的,几米内根本看不清道路,那几个人就消失在雾气之中。 我开着大灯一点点的向前摸索,根据路边的树木和杂草显示这里应该是荒郊野外了,再往前行驶一段前方不知不觉的出现两座黑黑的门垛,我好奇的下车打探,这一看却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其中一个墙垛上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山城殡仪馆” 我赶紧钻进车里调头往回走,从开始二十码的速度降到了十码,又开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终于看到了我来时的路口,直接拐了过去,因为雾气太大不敢开的太快,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抽了支烟缓了缓精神,刚抽几口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太对,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刚刚来时的王府路,虽然雾气很大,但是路面我还是认识的,此时我有点懵了,向前走了几步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定睛一看又是“山城殡仪馆”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扔下手中的半截香烟回到车里继续向前行驶,这次我打开了车窗边看着前边的方向边艰难的向前行进。 走到路口时我没拐弯而是直接前行,我就不信有那么邪门的事,结果开了一段时间后一股熟悉的感觉环境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是那两座黑漆漆的大门垛,被我扔掉的半截香烟还没熄灭依然在闪着红光。 我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尽量让自己平静,这可能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鬼打墙”,但是这种事我没经历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情急之下我从烟盒里拿出三支香烟点燃后插在殡仪馆门口,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紧接着我上了车继续向前行驶,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雾气依然只增不减,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等着天亮,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当我睁眼时天已经亮了,四周的雾气早已散去,这时我才发现车子竟然停在一个县南的一条胡同里,但是王府路明明是在县北,前面我也说了,王府路有两条交叉路口,东边那条和北边那条都是出县城的路,也就是说我绕了三圈的山城殡仪馆就是在县城的北郊,而现在我却出现在县南,在我睡觉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我胡思乱想间车窗突然被敲响了,我抬头一看是个陌生人,这个人也是个出租车司机,他的车在不远处没油了,问我能不能帮帮他,我二话没说把车子开了过去,途中他教了我很多拉活的技巧,他还取笑我说这里根本就拉不到活,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把下雾的事跟他讲了一遍,这名司机惊讶的张着大嘴,他也是个夜班司机,他说昨晚根本就没下什么雾。 听到这我心里一惊,没下雾那我经历了什么?我问其缘由,司机却欲言又止,只说王府路那边到了晚上给多少钱都不能去,我追问原因,他就像被封了口一样。 来到他的车子旁,他让我放点油出来加到他的车里,当他拿出油管准备抽油时惊奇的发现我的车里竟然也一滴油都没有了,但是车子还能启动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我开着车来到了县里的加油站,当时的油价便宜,加满一箱油也就二百多块钱,正当我拿出钱夹准备付钱时却傻眼了。 钱夹里都是这几天拉活剩下的钱,然而里边竟然没有一张人民币,全部都是用黄纸做的纸钱,我回到车里找出老太太和最后坐车的那四个人给我两张百元钞票,拿出来一看依然是冥币,一股风吹散了我手中所有的冥币,这次我彻底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倒下去,这几天我拉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于是我匆匆的掏出自己兜里的三百块给了他,零钱都没要直接驾车来到当地公安局,我亮出身份后想查一查当地的县志,像这种古县在当地肯定会有很多历史传说。 在翻阅资料时查到了关于王府路的记载,原来那里曾经是一个清朝王爷的府邸,后来清末时期冤死了不少人,因为怕发生瘟疫就直接埋进了王府路后面的野地里,久而久之就发生了很多灵异事件,有的人路过那里走着走着就走丢了,有的人走在那条路时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还有的人在种庄稼时又莫名其妙的被破坏了,因此县志上还记载着这样一句话“生不去北,死不去南” 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唐,老唐也没说什么,他说让我回去,他说他想办法解决,我把出租车送回出租公司后开着自己的车准备回市区,刚走上车就发现我的车座上有一张冥币,我拿起冥币直接扔到了外面,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第七章 荒村(一) 我拿起电话又是老唐,他让我回去后去肉香饺子馆等他,我就纳闷了,有什么事就不能去小组办公室谈吗,一个饺子馆都快赶上机密会议室了。 我驾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这家饺子馆,因为早上没吃饭,我叫了一盘饺子边吃边等,这时老唐带着一个小胖子走了过来,这就是老唐曾说给我找的那个助手,叫张小林,我叫他林子,我们互相打量着,看样子比我小那么几岁,从长相上看并不那么睿智,但总比我自己单枪匹马强。 互相熟悉之后老唐又交代了下一个任务,因为刚从三里庄回来,确实挺累的,就没接这个案子,我们异案组还有其他几位成员,我来这么久就见过山河一次,其他人都没见过,我们每个人的行踪都非常诡秘,有案子时都是老唐单独通知,因此这个小组的神秘性亚于现在的特工。 老唐看着我疲惫的样子让我回家歇息几天,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职业病就犯了,因为心里装着案子在家呆着也不舒服,于是我找到了老唐,他说这件案子是医院通过邮件发来的,我打开了电脑细看案情经过。 这是一名外地的货车司机,在来市区的途中路过九里桥,因为赶上道路施工无法前行,这时他发现桥下有条平坦的小路,就开了下去。 开出一段时间后发现前方有个村落,因为不知道到市区还有多远的路程,他就打算在此地借宿一夜,顺便给车里加点水。 他敲开一家村民的门,开门的是一户老汉,另司机感到奇怪的是,这家人穿的就像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时期的棉袄棉裤,屋里点的还是旧时的那种洋油灯,更奇怪的是这户人家异常的好客,看着司机疲惫不堪的样子给他做了顿饭,又给他安排了住处,司机感动得不得了。 这天夜里这家的老汉找到他,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帮忙捎一些东西到城里的“回乡园”,因为受了恩惠,司机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晚老汉就召集了一些人把东西装进了车斗里,因为黑咕隆咚的也没看清装的是什么。 第二天司机早早就醒了,睁开眼那一幕另他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是一间残破不堪的破屋子,屋子中的土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几节朽烂的圆木,满地都是一堆堆的黄土和半米高的荒草,然而他睡觉的地方则是一块破旧的门板。 他吓得赶紧去另一个屋子找那个老汉,然而还有什么老汉,坍塌的屋子里早已被荒草和黄土覆盖,墙壁上的裂痕清晰可见,他赶紧跑出了屋子,来到外面放眼望去,眼前一座座的残垣断壁,早已不是昨晚的景象。 他又想起昨晚老汉委托他办的事,结果爬上车一看,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半车斗的白骨和骷髅阴森森的躺在车里,他又从兜里拿出老汉给的那些钱,然而都是一张圆形的黄纸钱。 此时一阵阴风吹散了他手中的纸钱,看着眼前一片荒凉的地带,他惊叫着冲进驾驶室赶紧驱车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车子无论怎么启动就是不着火,无奈之下他弃车而逃,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直到被人发现送进了医院。 看到这里我猜想在九里桥附近发生的事那就是西荒地无疑了,因为那里有很多传说,也有人在那里发生过不可思议的事,这片西荒地到目前为止还是个非常神秘的地方,熟悉这里的人基本没人进去。 我带着林子去了医院见一见这名司机,到达医院后医生告诉我,病人来时还算清醒,案件的爆料都是从司机的口中说出来的,后来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突然神志不清了,目前刚打完镇静剂在昏睡中,于是我问起医生司机有没有说起别的事,医生目光有些惊恐的说道:“他一直说有鬼,有鬼” “有鬼?”听到这不免让我想起司机口中的“回乡园”这是市郊的一片乱葬岗,埋的都是一些无名氏,一个外地司机知道回乡园这个地方也许真的经历了什么,于是我带着林子驱车来到了七十公里以为的九里桥。 之所以被称为西荒地是因为这里不生长农作物,久而久之就变得荒凉起来,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就如同被这个世界遗弃一样。 来到九里桥的另一头这里被拉上了高高的铁网,铁网下被撞开个大窟窿,我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司机进入西荒地的入口,随即我又打听了附近的住户,确认一下最近是否有车进入。 提到西荒地时这名住户开始有些隐晦,他并没看到有车开进里面,但是撞击声确实是听到了,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底。 走之前特意问了一嘴:“昨晚这里有没有道路施工?” 住户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感到很诧异,司机说那晚看到有人在施工,究竟看到了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得去西荒地走一遭。 我谢过住户后开着车直接穿过铁丝网进入了西荒地,眼前有很两条明显的车轮印,我顺着车轮印向前方驶去,这里压根就不像司机口中说的那么平坦,反而坑坑洼洼的极其难行。 眼看着九里桥离我们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我也没找到货车司机所说的村落,望着这片一望无垠的西荒地就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我跟林子两个人。 在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开始下起了薄雾,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分了,我有点惊讶,这段距离我们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我打算把车子调头往回去的方向,这时林子惊呼:“王哥,我感觉有点不对呀” “怎么了?”我转头问道。 他指着前方说道:“货车的车轮印不见了” 这时我才反映过来,我们一直在向前走,全然忘了跟踪车轮的痕迹,但是我敢保证,肯定没走出车轮的范围。 我和林子立即下车寻找车轮的痕迹,奇怪的是车轮印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被踏足的痕迹。 眼看着天色渐暗,我立即将车调头,打算明天早上再来,可是走了一程后又感觉哪里不对,这条路完全不是我们来时的那条,本来凹凸不平的路面现在如履平地,我觉得可能是我一时紧张的缘故。 我加快了车速继续向前行驶,可是走了一个小时还不见我们来时的九里桥,这完全超出了我们来时的路程范围,我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不可能有这么邪性的事啊。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在这片荒地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在行驶过程中我们边观察着周围,这时我突然停下车,眼睛顺着车灯环顾四周,我找不到我们来时的方向,在这个地方我们竟然迷路了。 我又继续向前行驶,按原路返回,在前方不远处恍恍惚惚有一处光点,看到此处我终于松了口气,直奔光点而去,在接近几米的距离时我发现那是座土坯房,然而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准备下车去问一问路况,刚打开车门就被林子拦住了。 “干什么?”林子问我。 我说:“我下去问问路况” 林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问路况?问谁?” 我指着小屋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说道:“你没看到那里有个人吗?” 林子惊恐的看了半天“王哥,这里哪有人啊?” 第八章 荒村(二) 林子惊恐的看着前方,其实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完我冷不丁吓了一跳,明明在屋前站着一个人他却说没有,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我摇下车窗向外望去,此时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黑暗空空如也,人不见了,光点也消失了,我把车子往前开了点,经过车灯的照射只见一座倒塌的土墙,和周围半米高的植物,这时我才隐约的感到事情不对,从坍塌的土墙来看这里应该是一座土坯房的遗址,但我确定刚才绝不是眼花,想到这我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我把车子停在一边拿出手机给老唐拨了过去,结果显示手机上没有信号,林子也跟我一样,拿出手机根本接不到任何信息,我突然想起上一起案子遇到的“鬼打墙”,经过前几个案子的磨练我现在冷静了许多,可是林子却头一次经历,放回手机他斜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左边的倒车镜。 看着他诡异的表情我轻轻叫了声“林子” 林子这时给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慢慢的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站在车后,在这荒郊野店的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我点支烟扔了下去,然后加油门慢慢往前走,那个人影却一直跟在后面,就像粘在车上一样,我加快了速度一个急转弯按着原来的方向又开了回去,这次我以为甩掉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下车看了看,就在后备箱上发现一件破烂不堪的棉衣。 看到这我打了个寒颤,立即扔掉棉衣重新钻回车里,这时林子说他开一会,说我最近可能有点累,我也没多想,直接跟他交换了位置。 一路上我紧紧盯着前方,虽然这里没有野兽但也不敢松懈,精神一直处以紧绷状态,我心想如果在异案组干一辈子我非得精神病不可,正想间林子突然来个急刹车,然后转过头看向车后座。 “怎么了?”我问道。 林子惊恐的望着我“后…;…;后边有东西” “什么东西?”我回头望去,空空如也。 “快开车”我边说边点了支烟扔在了后边,这种方法是我在山水县悟出来的,当时三次路过殡仪馆门口时最后点了三支烟,这才走出去,另外,感觉有不干净的东西扔掉几根烟也是有效果的。 我又和林子把位置换了回来,毕竟遇到突发情况我比他冷静得多,不管刚才他看到了什么,就凭他刚刚那个表情,如果我不在他都能吓晕过去,我开着车继续向前行驶,后视镜让我掰到了上方尽量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当开出一段时间后前方隐隐约约的有火光。 我把车子慢慢靠近,发现那是一堆燃烧的荒草,借着荒草的光源我打探了下四周,这时我发觉有点不对,看着周围的车轮印明显是我刚刚开过去的,而且不远处还是那座土坯房的遗址,而且地上的那件棉衣还在,我心想这堆火也许是我刚才扔的烟引燃了荒草,在根据车轮印发现,我们一直在这个地方来回的绕圈。 我和林子下车拔掉了周围的荒草以防火势蔓延,紧接着我开着车向前方驶去,以这堆火作为路标,直到看不到火光我们算是走出来了。 在向前方行驶了大约一公里处道路开始颠簸,但我们惊奇的发现,前方再次出现了那两条车轮印,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我猜测刚刚肯定是碰到了鬼遮眼,但这次绝对没看错。 我顺着车印慢慢向前行驶,在这个时候更不能松懈,万一再出点什么状况,我和林子就得在这里冻一夜了,此时我有种预感,在不远处应该就是货车司机到达的那个村子了,果不其然,在车子颠簸了几分钟后前方果然出现了光点,此时我竟然有些兴奋,这一趟总算是没白来,可是回过头一想,我突然刹住了车,货车司机不是说那里是个荒村吗。 我硬着头皮往前开了一点,前方出现了一座座土坯房,我把车停在村口下了车向四周打探,不知不觉的向村中走去,这个村非常的古朴,窗户还是用纸糊的,从窗户里散发出幽暗的光线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屋里虽然都点着灯但没有人类活动的足迹,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村中的街道非常干净平坦,我顺着村里的大路一直往前走,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那辆货车核实一下。 走到村的另一头时我又想起了没拿手电,于是我吩咐林子回车里拿一下,可是一回头的工夫林子却不见了,我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我又调头回去找他,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村中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很多人有男有女,而且穿着都很奇怪,每个人都穿着羊皮袄和黑色的棉袄棉裤。 虽然四周漆黑但仍能感觉到这些人阴森的目光在投向我这边,这些人是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于是假装看不见,咬着牙低头向前走,当路过一座房子前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是林子。 我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二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我躲在门口听着二人的谈话,似乎也是关于拉货的事,当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把货物帮忙运到“回乡园”时我突然闯了进去。 只见林子盘着腿坐在火炕的小桌上吃着玉米面馒头喝着热汤,而炕桌对门坐着一位满脸褶皱皮肤青黑的老汉,我上去就打了林子后脑勺一巴掌“啥你都敢吃?” 林子无辜的望着我,还问我吃不吃,我当然不敢吃,拉着林子就往出走,这时老汉突然说话了,同样是那句话让我们把货物运到城里的“回乡园”说完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包里有十几块银元,看着这些银元我怔了一下,这年头哪还有用这东西的。 我假装答应了他,因为我想知道运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真如货车司机口中所说的骷髅和白骨,老汉看到我同意就阴笑着走了出去,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出去时外面就响起“咚咚”的声音,我扒在门缝向外望去,那些人在地上像似在扣着什么东西装进麻袋里,我以为是农作物之类的,可当我看清时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都是一个个的头骨和骨棒,那些人边往麻袋里装边阴森森的看向我这里,一会的工夫十几麻袋的骨头已经装的满满登登。 也不知什么时候,老汉突然推门进来了,把我打个措手不及,然后阴森森的问我“你的车在哪?” 虽然很紧张,但我尽量让自己平静,我说:“我带你去找车”说完我就拉着林子往出走,可是林子到了关键时刻也不争气,竟然浑身无力的靠在我肩上,我摇晃了他几下说:“赶紧走” 林子说:“我有点困,你先去吧” 听到这我真想给他两巴掌,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想睡觉。 我硬拉着他向外走,老汉这时把我拦住了,阴森森的说:“你想跑?” 我看了看浑身发软的林子心里乱糟糟的,想跑那是肯定的,总不能留在这过年吧,如果没有林子这时候我早他妈跑出千里之外了,我心里边骂边驾着林子,这些人似乎看出了我不怎么配合,逐渐向我们靠拢把我俩围在中间,我心想,完了,看这样今晚是九死一生了。 我已经做好冲出重围的准备,紧紧的抓住林子的胳膊,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给了我一巴掌,我当时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似乎清醒了许多。 “这两个臭小子干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出来,我扭头一看竟然是老唐站在我身后。 在老唐旁边还站着刑警队长孙鹏以及两名侦查员,我有点吃惊“你们怎么也来了?” 老唐疑惑的看着我,“你俩这是干啥呢?” 这时我才仔细的观察了下周围,原本一座座的土坯房如今已变成了一片破烂不堪的废墟,没腰的荒草随着大北风的吹拂左右摇摆,然而本来是整洁平坦的小路此时遍地荒草,荒草草下面布满了白骨的残骸。 看到这我吓得后退了几步,老唐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刚刚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随即我掏出老汉给我那些银元给他看,结果拿出来一看都是一张张如同铜钱一样的纸钱,老唐看到这一幕已经预料到我们遭遇了什么,这时我旁边的林子突然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老唐蹲下身对着林子的脸拍了几下,林子没有反映,老唐号了号脉搏于是对着身边的一名侦查员说道:“赶紧把他送到市医院”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有点莫名其妙,刚才这小子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进医院了,老唐没说话,和孙鹏两个人直直的向另一个村头的方向走去,就在不远处发现了那辆蓝色的货车。 我爬上车斗特意看了一样,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货车司机口中所说的骷髅和白骨,这时老唐撼动了几下车门,车门一开,就散发出一股腐臭味,紧接着驾驶位上掉出个人,这个人张着大嘴双目圆睁,一脸的恐惧相。 老唐探了探鼻息,人已经死了,看着这个人我有些疑惑,没听司机提起过他有过同伴啊,可是老唐的一句话确实却让我大吃一惊“这个人就是那个货车司机” 听到这我“啊?”了一声,这怎么可能呢?司机不是在医院吗? 老唐叹了口气,之所以他们来就是医院给他们打了电话,被拉去的那名货车司机在昨晚突然不见了,根据医院的监控显示没发现司机出去的身影,医院走廊里的监控也没拍摄到这名病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医院莫名消失了,当时老唐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看那辆货车,可是也没打通,就直接带人过来了。 听后我张着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远的距离这名司机是怎么回来的?就算打出租车也没有我的速度快呀,老唐摇了摇头,死者已经出现尸臭,从尸僵来看,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在医院的那个…;…; 我不敢多想,但又不得不相信眼前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看着这片废墟问道。 这时孙鹏拿出一叠资料,我用手电看了看,据资料记载这里在建国前曾是一群土匪的窝点,在一天晚上解放军路过这里时直接把这群人枪毙了,尸体也就埋在了这个村子,直到最近几年这里频频发生灵异事件还闹出了人命,政府才重视起来。 看到这我只感觉一声叹息,也许是这些人的阴魂不散想找个归宿,恰巧这个司机偏偏撞到了枪口被吓死在这里,如果老唐他们这个时候不来,估计我和林子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回到了车里等待市局来人处理,这时老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过电话沉默半晌,放下手机跟我说:“咱赶紧去市医院,林子不行了” 第九章 闹鬼医院 当我们回到医院时林子正在抢救,到目前已经下达了两次病危通知,但我就不明白的是林子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是否与吃的那些东西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顶上的灯灭了,一名医师走了出来,我和老唐上前询问情况,医生舒了口气,拿着一个器皿给我们看,只见那里面都是一些黑水,里面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爬虫在蠕动,还夹杂着一股臭气。 医生说林子被抢救过来了,这就是林子在腹中吐出来的黑水,林子的病情还不稳定,还需要重症观察。 我看着那摊爬满蠕虫的黑水不免有些反胃,总之人被抢救过来就好,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两天林子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又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是四楼的单独病房,因为这里比较安静,由我和老唐轮流照顾,这层楼有六间病房,我们这边是两两对门一共有四间,另一头还有两间,平时也能看到病人的家属来回出入,其他几间病房的人没见过。 晚上林子睡着的时候走廊的窗口就是我的宝地,抽上几支烟看看夜景,不时的还听见隔壁病房传来女人的哭声,有时我不得不敲门警告一下,这太影响其他人休息了。 这天晚上我刚睡下,隔壁隐隐约约又传来哭喊声,而且一声大一声小,极其慎人,我实在受不了了,推开门直奔隔壁的房间,刚走出去就看见对门的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打量着我,这个老头非常瘦用皮包骨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铁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我出来后老头转身就进了屋。 我没多想,直接来到隔壁的房间敲了几下说道:“邻居!小点声行吗?别影响别人休息”,此话说完我本以为会有人出来找我理论,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我,谁都没出来,我心寻思不吵就行了,就算出来也没啥可说的,无非就是让他们别影响别人。 我转身回到自己病房,刚走到门口,隔壁的门“吱嘎”一声开了,我回头一看,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只露出一只眼睛在门口盯着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只是客气的说道:“朋友,安静点行吗?我这里有病人在休息”女人诡异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推开门就进了屋。 我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这时外面“哒哒哒”有几声脚步声,而且声音走到我门口就停下了,我以为是护士来查房,就开门看了看,走廊除了从窗口灌进来的风什么都没有,我心寻思,是不是护士来了之后看我们休息又回去了,开始我也没在意。 我刚转过身“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就是隔壁的关门声,我也没在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到后半夜时病房门“咚咚咚”被敲响了,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半,“这时候是谁呀?”我心里还在想。 当我打开门时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他手里提个暖壶说:“叔叔能帮我接点热水吗?”,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哪个病房的,但我这人是个热心肠有需要我就想帮帮,我关上门提着暖壶就来到了二楼的热水房,这里是专门给病人提供热水的地方,接了满满一壶提了上去,走到四楼时我对门的那个老头在向我屋里望,我记得我走时把病房门关上了,不知道被谁打开了,老头见到我一脸惊恐转身又进了屋子,我有点奇怪这楼层的人怎么都鬼鬼祟祟的,因为小男孩不在,我索性就把暖壶放在了门口。 回到病房时因为屋子里没开灯,走到病床前拿出烟想出去抽一支,这时我猛一抬头就发现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站在林子的病床前一动不动。 “你干什么?”我吓得嘴里的烟都掉了。 女人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受到了惊吓般转身就往出跑,在跑的过程中我又听到了那种熟悉的“哒哒”声,从病床到门口这才几步的距离,当我追出去时,女人不见了,而且放在门口的暖壶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我就有点生气这个女人,大半夜的不好好在病房睡觉跑我屋子里干什么?多亏林子睡着了,这冷不丁一睁眼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还不吓个半死。 我走到隔壁敲开了门,这回我打算找这家人好好谈谈,打扰我三天我都没说话也算是够意思了,又得寸进尺的跑到我的病房里胡闹,真是叔可忍婶儿也不能忍。 敲开门后一个小男孩探头探脑的出来了,对我笑了笑,我有些惊讶,这孩子就是让我帮忙打热水的那个,我也没问暖壶的事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很黑,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床上,奇怪的是没看到那个女人,我直接对男人说道:“麻烦你管好你家那口子,别随便出入别人病房,我突然闯进来,你说你高兴吗?” 说完我看了眼小男孩,小男孩一直对我笑,但我看不到那种天真无邪的表情,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见没人搭理我我有点急了,上前推搡那个男人,这时男人慢慢转过头,走廊的光线正好照的男人的脸,当我看清脸时吓得我赶紧退了几步,那是一张腐烂的脸。 “大…;…;大哥,您这是什么病啊这么严重?”我有些惊讶。 男人没吭声,把头又慢慢转了过去,我也没再问什么,好人谁能来这里啊,别的我也不说了,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这时门后有个东西下了我一跳,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低着头站在门后的角落,只见她抬起眼盯盯的望着我,此时我感觉这家人就像“鬼”一样,但我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闹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从病房出来后我没直接回去,就在窗口抽了支烟,当我点燃香烟转过身时又看到对门的那个老头站在我的病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向病房里面观望,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看什么,一看到这我是真受不了,我叼着烟走了过去拍了拍老头“我说老大爷,那屋里有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啊?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老头一见我显然一惊,他可能不知道我从后面突然出现,张着大嘴慢慢挪回了病房。 这时烟我也不抽了,剩下半截直接扔到了窗外,今晚怎么碰到的都是奇葩?我也甚感无奈,回到病房后呼呼大睡,在朦朦胧胧间我就看到林子下了床,去小桌那里倒了杯水,我还在想呢,林子竟然自己能下床了,看样子恢复的不错,不知不觉的我把头转向林子的病床,这时惊奇的发现林子还躺在床上,那么喝水那个人是谁? 现在的我属于半梦半醒状态,眼前发生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当时很清晰的听到一阵脚步声来到我门口,当我开门时那些声音突然一哄而散,我打开门首先看了看对门,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隔壁,这时就看见那个女人的背影进了屋,我有心想过去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我在病床上坐到天亮。 第二天是老唐的班,他来了我可以安心的回家睡觉了,走之前我特意嘱咐他,这几个房间的病友鬼鬼祟祟的,让他悠着点,老唐笑了笑就把我打发走了。 在家睡了一晚感觉比在哪里都舒服,天还没亮老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以为林子又怎么样了,老唐说换病房了,换到了一个普通的四人病房,放下电话我直奔医院,这时老唐把我叫了出去。 他带我来到了四楼,也就是林子最开始住的那间病房,老唐问我,这几间病房的病人我见没见过,我说当然见过,那屋里暖壶的水都是我帮忙打的,老唐冷笑了声,于是找来医生把门打开了,刚进屋子一股发霉的味道传了出来,当我看见眼前的情景时大吃一惊,这里面是间库房,摆的都是杂物,有医用盆,被单,褥子,暖壶,和几张旧床,而且墙体有明显被翻修过的痕迹,但是屋里的那家人哪去了? 据这名医生透露,这间病房里在十年前因事故引起一场火灾,烧死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女人因为受不了刺激,从这个窗口跳楼自杀了,有很多病人在入住时发生灵异现象,因此这里就被当作了库房。 听到这我张大了嘴巴,这么说前几天我见到的那一家三口…;…;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老唐。 老唐说昨晚他也听到女人的哭喊声,刚开始去找过一次,后来声音再次响起,但老唐没我这么有耐性,他直接找到医院投诉,才知道这里闹鬼。 他还跟我说件事,就在昨晚医生查房时在对门抬走一位老头,老头没有家人,已经死在病房里好几天了,听到这些我呆呆的靠在墙上,弄了半天我这几天都在和鬼打交道,想到这我浑身一颤。 正想着随着一声尖叫一个女人哭喊着跑进了医院。 第十章 死亡邮件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哭喊着跑向急救室,这时医生从急救室里推出一张床,床上盖着白布的人显然已经死了,女孩嚎啕大哭扑到死者身上揭下了白布,因为这里的人员较多,当白布被揭开的那一刻所以人都为之一振,只见死者皮肤青紫翻着白眼,七孔流血,死状极为惨烈。【零↑九△小↓說△網】 医生立即给死者盖上了白布推向门外,紧接着市局的刑警队长孙鹏带着十几名侦查员把女孩和尸体一并带走了。 我和老唐有些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案子出动这么多警力,老唐也没问,直接把我打发了回去,又嘱咐我一遍,不是我们异案组的案子我们不参与。 晚上八点,孙鹏的电话打了进来,让我马上去市局,他说是他师父让他打给我的,我还纳闷呢,他师父是谁?他告诉我是老唐,我有点惊讶,来异案组这么久才知道他师父竟然是老唐。 我马不停蹄的赶往市局,此时孙鹏正站在门口等我,他把我引进了办公室拿出一叠资料给我,资料中显示,本月内发生三起蹊跷死亡案件,一个人被车撞死,一个人上吊自杀,还有一个被活生生的吓死,而是每起案件的发生都会现一个人,那就是在医院里看到那名学生模样的女孩。 听到这我提议想见一见那个女孩,孙鹏把我带到了市局三楼的心理科,一名心理科民警正在为女孩进行心理疏导,见到我们来民警把我们叫出了门外,据她对女孩心理疏导的过程中发现,几名死者的死因与女孩基本没有关系,但她从女孩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事情是这样的,女孩和三名死者都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大学生,男男女女一共六个人,都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当时正赶上网络刚刚兴起,几个人放学后都喜欢去一家网吧上网,其中一个男孩子在网上发现一款叫做“死亡邮件”的游戏,这款游戏可以给人算命,测人生死,还可以预测未来,所以这几个人对这款游戏非常痴迷。 因为对未来的憧憬,六个人分别对自己的未来进行预测,其中有五个人测出了自己的死亡时间,死亡地点,这名女孩也是其中一个,他们最开始以为就是个游戏,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突然被车撞死了其中一名同学,这才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重视,那名同学的死亡时间、地点,与死亡邮件中完全吻合,第二个人的死亡时间、地点与邮件里面的记载也如出一辙。 听到这我不免有些好奇,这个死亡邮件是个东西,我倒想尝试一下。 民警说完,我和孙鹏推门进了心理科,女孩见到我们情绪非常激动,我们表明来意是想帮她查清这件案子,女孩才镇定的坐下,她告诉我她叫张妍,目前正在读大学本科,当我们提起死亡邮件时,女孩再一次表露出惊恐的表情,我猜测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 我转移话题聊起她们学校的事,尽量让她放松神经,然后再把话题进行融入,这样一来,女孩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对于参与此次事件的其他同学,女孩表示已经不知去向,学校和家里都找不到人,等她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冰凉的尸体了。 我从女孩的口中得到了那款邮件的网址,跟着孙鹏来到了技术科,技术科的警员小贺是个漂亮的女警官,专门负责电信侦查工作,他点开一个网页把网址输入进去后,上面出现了空白页没有任何信息,我又拿着网址找到在警局休息室的张妍,重新核对一下网址,结果完全吻合,可我就是进不去不知道为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到家里,等待刑侦人员调查结果,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想着关于这个诡异的网址,一个网络竟然能置人于死地,真是有点不可思议,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索性穿上衣服下楼直奔附近的网吧。 到网吧后我开了一台比较偏僻的位置,夜里上网的人不多,也非常安静,因为不太懂电脑,就让网管帮我把网址输入了进去,打开网址后依然是空白页,我边掏出烟边嘀咕“想看个东西都费劲” 这时刚走出几步的网管听到我说话又回来了,“大哥你想看啥?我给你个网址” 我看了眼染着黄头发的网管于是斜着身子让他把网址输入进去,本来我以为他懂点什么,可是一打开网页的内容不堪入目,都是…;…;你懂得。 我关掉了网页说:“小兄弟,我不是看这种” 网管又蹭到我身边抓起鼠标说:“别的我也有” 我静静的看着他输入,竟然还是那种片子,我有点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网管满脑袋都是淫秽思想,我拿出那张写着死亡邮件的网址说:“兄弟,我只想进这个网站” 网管拿着网址仔细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大哥,你也玩这种东西?” 我突然一愣,他竟然知道这个网站,我给了他支烟想听听网站里是什么内容,他说这个网站在去年风靡一时,很多人都在玩,里面能预测人的生与死,能预测前世和未来,但预测前有一个前提,必须要玩两个游戏,根据网站里面的问题,把游戏做完,再输入自己的名字和生日,才会显示预测的结果,但网址在去年突然关闭了,不知道为什么。【零↑九△小↓說△網】 听到这我有点失望,网站既然关闭了,那六个大学生是怎么进去的? 我打发走了网管叼着烟呆呆的看着空白页的显示屏,此时看了看手表已经深夜了,网管已经拉下了所有的灯,今晚也没什么收获我起身想走,正当离开座位时网页突然闪了一下,我当时也没在意跨着大步向门口走去,这时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我的电脑屏幕显示着黑屏,然后慢慢的出现个绿色的骷髅头图案,骷髅头有两只红色的眼睛,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网管这时惊讶的告诉我,那就是死亡邮件的主页。 听到这我立即跑了回去,因为我不会操作,就找到了网管,只见网管熟练性的点开骷髅头的一只眼睛出现另一个画面,这个画面的后面模模糊糊的出现个头像,而且是满屏的那种,网页上只有几个字“午夜好,王先生!” 看到这我心里一惊,难道就这么巧?网页也知道我姓王?紧接着网管又点开问候语后面的“下一步” 上面写道“欢迎来到死亡广场”接着还是“下一步” 这时网页的背景变成了黑色,上面都是一排排的绿色字体,上面写着“测凶吉、测生死、测前世、测未来”,下面是个对话框,发送人写着“王先生”接受者是个叫“幽冥天使”的人。 我在对话框里面输入了两个字“您好”发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一个头像闪动,幽冥天使回复了信息“午夜好,王先生,现在是您的时间” 我又回复了句“你是谁?”因为我对电脑不太熟悉,按照字母找半天才打出这几个字。 又过了几分钟对方回复了“我是您的贵人” 这时电脑突然到时间了,我马上招呼网管给我加点,当我重启电脑时网页并没关闭,还是那一页。 我又回道“你在哪?” 这次幽冥天使回复的很快“在你身边” 看到这我立即站起身观察四周,除了我附近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外并没有其他人,我走到中年人身旁看了看,此时他有点紧张,原来是在看小电影,明显不是这个人。 我重新回到电脑旁,头像正在闪烁着,我点开一看是幽冥天使发来的,上面写道:“你想测什么,百测百灵” 我回复了句“测生死” 过了几分钟接到回复“请点击测生死页面” 我按照他的指示点了“测生死”这几个字,紧接着一个灰暗的页面出现在我眼前,一个满脸是血,面部扭曲的人,看着熟悉的五官和发型以及穿着我不仅脊背发凉,这不是我吗。 图片下方有几个问题,上面写着“请回答以下的问题,方能为您服务” 请问四角游戏中,出现在东南角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请问碟仙,输入你的名字,预测你的生死。 看到这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网管说,先玩那款四角游戏,然后问碟仙,四角游戏的东南角那个人叫什么,把那个人的名字输入在邮件里,然后依次输入自己的名字和生日即可得到所问的答案。 我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什么。 看到这我重新随便输入个名字,然后把我的名字和生日填了进去,上面显示“您输入的名字不正确,请重新输入” 然后我又随便输入几个人名,结果告诉我“您输入的名字不正确,请明天再来”然后电脑突然关机了。 我身后的网管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说以前没出现过这种状况,我问他以前测过吗,他说测过,我隐约的感觉这个邮件有点诡异,就像突然被人监视一样,我抽了支烟想了想,打算明天去找老唐研究一下。 第二天我早早的去了医院,林子还在昏睡,我把昨晚的经历跟老唐陈述了一遍,老唐若有所思,打算看看这个邮件。 到了晚上老唐找来市局的两名便衣来照顾林子,我和老唐来到市局看了看张妍,此时她已经冷静了许多,在对她询问的过程中,张妍说那款邮件只有深夜才能登录,平时是登不上去的,这时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我登录的时间也是在深夜,这也就证明了,这款邮件确实存在。 夜里十一点多,我和老唐来到了小贺所在的技术科,当时孙鹏也在,老唐打开电脑输入了网页,依然是空白页,我们边抽烟边等,眼看着一点了,依然没有反映,我有点失望,和孙鹏往出走,这时老唐突然叫道:“回来。” 我和孙鹏闻声立即回到电脑旁,这时网页上出现了那个骷髅,我按照网管的顺序点开骷髅的一只眼睛,这时画面上出现了四个模糊的人影,不用看别人,就凭那一件千年不变的蓝色夹克衫,蓬乱的头发和两撇八字胡就知道这个人是老唐,而其他三个人分别是我、小贺、孙鹏,下面同样有一行小字“午夜好,各位先生女士。” 我把鼠标移到“下一步”那个地方,这时小贺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电话中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阴森森的说道:“午夜好,各位先生女士。” 第十一章 灵异游戏 “你是谁?”老唐拿起电话问道。 话音刚落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老唐吩咐小贺立即查询对方的电话信息。 小贺打开另一台电脑开始对刚打过来的电话进行调取,只见他皱了皱眉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个电话竟然是隔壁的法医办公室打来的。 “法医办公室?”孙鹏边嘀咕边跑了出去。 我们则回到电脑前,按照显示的步骤我点击了下一步,上面同样显示了那段文字“欢迎来到死亡广场” 这时孙鹏突然闯进屋跟我们说隔壁的法医办公室根本没人,听到这我和小贺心里一惊,但坐在椅子上的老唐却无比的沉稳,他拿出包烟放在桌上让我们冷静冷静,然后他自己对网页上的文字开始细心研究起来,起初他没看到下面那个对话框,而是对那些“测吉凶,测生死”那些充满好奇。 他同样点击了“测生死”这个几个文字,然而出现的画面也让我们大吃一惊,上面是四个人的图像,每个人的脸上都极具扭曲,就如同死亡前的挣扎。 小贺看到这吓坏了,毕竟她是个女人,对于这种东西还是很少见的,老唐仔细看着图片下方的文字,同样是四角游戏,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问的是在东北角的人叫什么名字“请问碟仙” 老唐嘬了嘬牙花子,“假的,碟仙我倒是听过,活了四十多年四角游戏是个什么东西?” 老唐的语气有点不屑。 就在这时右下角一个头像开始闪动,是幽冥天使发来的,“欢迎您来测试生死,为了测试的真实性,请各位在十分钟后赶到楼下” 我有点看不懂了,十分钟后赶到楼下难道谁会发生意外不成? 老唐也没理会那么多,他也像我似的在下面的表格里随便填了个名字,加上自己的名字和出生日期,结果跟我显示的一样,“您输入的名字不正确,请重新输入” 老唐点了支烟在嘴里嘀咕四角游戏的事,这时小贺走过来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我听过” 据小贺讲,这是个灵异游戏,首先在夜里选一个空旷的房间,不要开灯,四个人分别面向四个墙角不能说话,然后由其中一人开始,沿着墙壁逆时针走,走到有人的角落就拍一下他的肩膀,没有人就咳嗽一声,停顿几秒继续走,之后由那个被拍肩膀的人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拍下一个人,一直循环下去,如果没有咳嗽声的时候,就证明多了一个人! 虽然听着有点玄,但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我们都充满好奇,老唐坚持要试一试,想看看这个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于是就在楼下找了间关押室,挪出屋里的椅子,刚开始小贺还有些犹豫,后来老唐安慰她,遇到什么状况立即开灯,小贺这才颤颤巍巍的配合我们这个游戏。 四个人面向墙角站定之后老唐“啪”的一声把灯关了,当时那种恐惧的气氛顿时上升,老唐用脚点了两下地面示意游戏开始,他走过来先拍了我一下,我当时觉得心里一惊,因为被人拍肩膀的感觉实在不太舒服,接着我去拍孙鹏,孙鹏去拍小贺,第一轮下来非常顺利,当第二轮开始时空气瞬间凝聚,每个人心里都感觉怪怪的,以同样的方式,老唐拍我,我拍孙鹏,孙鹏拍小贺,当小贺走到老唐那个位置时突然尖叫起来。 “开灯” 老唐话音刚落电灯突然亮了,我们立即上前询问小贺,小贺蹲在那里吓坏了,她说她拍到了一个人,后来感觉不对,老唐已经站在我的位置上,那里根本就没人,说到这气氛开始紧张起来,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四个人,什么都没有,我们一直以为是小贺因为过于紧张产生的错觉,后来老唐看出一点问题,“灯是谁开的?” 小贺蹲在那里摇着头说不是她,她根本就不知道电灯的开关,那就有点奇怪了,开灯的这个人是谁? 想到这里我们赶紧退出了房间,打算明天找个胆子大一点的把这两个游戏做完,当我们路过市局大厅时几名警员焦急的往出跑,其中一名警员前来报告孙鹏,市局有个人跳楼了。 “跳楼?”接到消息我们立刻赶了过去,只见一个女人卧在花坛边,身下一滩还在流淌的鲜血,看衣着和发式能分辨出,这是那个女大学生张妍,老唐看着二楼休息室的窗口,这根本不可能啊,从二楼跳下来怎么可能摔得这么惨,我和老唐直接跑上了休息室,这里有一张床,是专门给值班人员休息的地方,之所以把她安排在这里是因为受到一系列的打击情绪不太稳定,但她在死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恐惧?抑郁? 在市局发生跳楼案件可是非同小可,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谁都不用干了,孙鹏和几名值班人员在调查张妍死因,我和老唐又回到了技术科办公室,因为与几起死亡案件紧紧相连的只有一点“死亡邮件” 老唐重新点开网址,这时网址上有如同视频一样的东西,点开一看大吃一惊,视频里出现的竟然是张妍,背景的环境就是那间休息室,视频是第一人称的,只见慢慢的走近睡熟的张妍,张妍睁眼一看一脸惊恐,随即就被一双手抓到了窗边,重重的推了下去,随后电脑突然关闭,我和老唐当时倒吸一口凉气,把张妍推下楼的这人是谁?不可能是市局人员,这时我突然想起死亡邮件里提到过,让我们十分钟后赶到下楼,难道杀死这几个人的都是因为玩了这款邮件?想到这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第二天早晨,老唐吩咐孙鹏赶紧找到另外两个人以防不测,我们则准备晚上做实验的工具,也就是碟仙那一类的东西,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查出这款死亡邮件的真相。 下午的时候孙鹏带回消息,已经找到了另外两个人,但其中一个女生没玩这款邮件,另外一个是男性,刑警队已经派人进行24小时看护,这么严密的布防应该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晚上我们三个人就开始等待着这款邮件的启动,今晚小贺不会参与了,老唐找了异案组的另一位神秘人“山河”参与本次试验。 山河与我年龄相仿,比较干练的一个人是特种部队下来的,不善言语,但又沉着稳重。 午夜时分,老唐点开了网址,还是那个骷髅头的背景,但是问候语却变了上面写着“欢迎新朋友” 老唐没管那么多,直接找到今晚的问题,点开“测生死”时,上面的问题是“四角游戏中西北角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请问碟仙” 看到这里,老唐转身带我们去了那间关押室。 我们四人分别面向角落,从老唐开始,依次是山河,孙鹏,最后一个是我,此时的我心里比昨天要紧张得多因为我不知道今晚要面对的是什么,老唐此时深吸口气,游戏开始。 按游戏规则的话我走到老唐的位置如果没人可以用咳嗽声代替,很显然我没遇到小贺昨晚的事情,到墙角后我咳嗽了声,停顿几秒后去拍老唐,就这样一圈下来后什么都没发生,我开始放松了神经。 第二圈时,孙鹏拍我的手明显有些颤抖,但游戏还得继续,我不能回头看他,当我走到老唐的位置时刚准备咳嗽,就发现前面有个人影,我伸手向前探了探,竟然碰到一个人,而那个人大约停顿了两秒钟的时间走向了老唐,看到这我身上的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我敢保证,我拍的绝对不是老唐,老唐的衣服是夹克衫,摸在手里比较光滑的那种,可我前面这个人穿的却是件毛衣,而我们四个人中我穿的是休闲装,老唐穿的是夹克,山河穿的是中山装,孙鹏穿的是警服,没有一个穿毛衣的人。 这时老唐似乎也发觉了不对,因为没有了我的咳嗽声,只听他被拍到后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迅速走向山河,第三圈的时候我依然碰到了那个穿毛衣的人,这时候整个房间里都是脚步声,而且步伐也逐渐加快,到第四圈孙鹏拍完我之后老唐突然喊停,随即让山河开了灯,当我们慢慢熟悉了光线之后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不免有些大吃一惊,我老唐站在东南角,山河在西南角,我和孙鹏同时站在东北角,西北角的地方却空了出来。 我们四人瞪着眼睛看着那个角落,老唐这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和一个小碟子,小碟子上有个红色的箭头,这个就是碟仙,老唐把纸和碟子放在屋子中央,我们四个蹲在地上把食指按在碟子上,每人问了一句“西北角的人叫什么名字?” 过了十几秒碟子没反应,我们又问了一遍,这时候碟子慢慢的动起来,碟子上的箭头所到之处老唐都一一做了记载,前三个字是“李志宏”这是一个人的名字无疑,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给我们,最后在纸上划了几圈后回到原位,游戏结束。 老唐对记载下来的字进行整理,惊奇的发现,这好像是一张求救信,上面写着“我被埋在长胜公园假山后第二排第五棵的桃树下” “长胜公园?”这是位于本市市郊的一处老年公园。 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老唐带着我们和其他几名刑侦人员立即赶到长胜公园,结果就在求救信上所记载的地点挖出一副尸骨,但是从现场看,这具尸体已经埋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但土却有松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有人来过这里。 警方通过尸骨残留的衣物联系到了死者家人,据调查显示,这名死者生前是个老板,与人有利益纠纷,就因为开办了一家网站,二人因意见不和被合资人杀害埋尸,这个网站就是这款“死亡邮件”,死者的灵魂通过这款软件进行求救,然而却碰到了六名大学生,这六名大学生通过游戏的方式知道了死者的埋尸地点,还去验证过,但未报警,因此却一个个蹊跷的死亡。 老唐晚上又登录了那个网址,把李志宏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以及出生日期输入进去,结果蹦出来个网页,上面写道:“谢谢你们,祝你们长命百岁”,接着网站就突然消失了,再后来打开以后显示的是错误网页。 本来这次事件到此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也可以安心回家了,这时其中一名大学生的家长突然给市局打来电话,说他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他儿子被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带着了,结果去儿子一看已经猝死在床上。 “哪个小区?”老唐随口问了一具。 接警人说在铁西区的龙腾小区。 听到这我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因为那个地带在建国以来发生了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因此市民给那里取了个名字,“阴阳路”,阴兵索命也是从那个小区流传出来的。 接到老唐的指令我和山河赶往龙腾小区。 第十二章 中山大戏院事件(一) 接到报警后我们立即赶到这名大学生的家,据了解这名大学生叫刘鹏飞,也是最先发现“死亡邮件”的人,刘鹏飞失踪前并没有什么征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母亲喊他吃饭,才发现人不见了,打电话呈关机状态。 警方在刘鹏飞有可能出现的地点进行了搜寻,结果几天下来毫无收获,本来要将此类案件列入本市的失踪人员名单里面的,可是就在凌晨,市局接到一起报警电话,一位进城的菜农在途径中山路时,在中山大戏院门口发现了一具骸骨…;…; 接到报案后警方立即前往,当到达现场时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立在一扇大铁门前,骨头上的肉被剔得一干二净,凶手手段非常残忍,情节极其恶劣。 市局把这具骸骨与刘鹏飞的家属进行dna比对,结果显示不是刘鹏飞,那么这副尸骨是谁?又怎么出现了中山大戏院门口? 刑侦人员对此次案件进行分析,凶手有可能是临时抛尸,故意把尸骨扔在了大戏院旁,以造成假象,或者凶手就是在大戏院里面作案。 说起中山大戏院辽东市的市民无人不晓,二十年前的一天夜里中山大戏院正在唱着年度大戏,正高潮时便发生了一场火灾,把戏院烧得面目全非,如今已经变成了禁地,事后被政府砌起了高高的围墙和三米高的大铁门,主要不是因为戏院被烧,而是戏院内的三百多条人命因为那次大火全部葬身火海。 至于二十年前的事件政府早已封锁了消息,知道此次事件的除了市局的老干部以外其他人即使知道有这个案件却也知之甚少,其中老唐就是当年参与中山大戏院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因为此次凶杀案的发生,将中山大戏院事件再次拉回了警方的视野。 警方在调查骷髅案的同时,老唐把我和山河找到了小组办公室,开始我以为他让我们协助警方,后来不是,他拿出一叠资料,上面是刘鹏飞在学校的档案,档案上记载,刘鹏飞这个人是非常喜欢玩灵异游戏的,经常与灵异爱好者去很多有灵异传说的地方去探索,举几个例子,“封门村”是比较有名的地点,“朝内81号”,“铁西鬼楼”,还有一个就是刚回到警方视野的“中山大戏院”也是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 所以老唐认为,刘鹏飞的失踪与中山大戏院应该有很大关联,至此,让我和山河去暗中调查一下。 但是我感觉,一个人离开家这么多天,不可能一直都呆着那种地方。 老唐摇了摇头,他说二十年前事件发生时他作为一名侦查员亲临现场,在那里发现一个诡异的地下室,至于地下室的位置他给忘了,也许到那就能查到一些线索。 我和山河接到任务收拾行装直奔中山大戏院。 到那里时已经下午了,这里人烟稀少,周围都是废弃的工厂,我有点不解,既然是个大戏院为什么不建在市里,而是这个人烟稀少的郊区呢? 山河笑了笑,没说什么,本来他这个人就不善言谈。 我们找到一个比较低矮的墙头跳了进去,一进院子里就吹起一股阴风,荒草随着阴风“沙沙”作响,戏院是个八十年代建筑的小楼,小楼周围是几棵早已枯死的杨柳树,就在小楼的正对面最显眼的地方是一座小庙,我仔细看了下,庙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也不知道存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转过身,我们就走向了大戏院的门口,远远望去,这就是一座废墟,即使在白天,破烂的窗口和门内也是黑漆漆的,跟鬼屋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到里面传出一股发霉的味道,我四处打量了下,看着黢黑的墙壁,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但依然能感觉到二十年前的那天晚上是如何的惨烈,三百多人的生命全部葬送在这座小楼里,那是何等的怨气,怪不得门口要立个地藏庙,现在我算是理解了。 一楼是一排排的小屋子,我猜想这里应该是演员的休息室,或者放服装和道具的地方,中间是个大厅,戏台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座被烧得黢黑的水泥台,戏台下是一堆烧得破烂不堪的桌椅,但最中间的位置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和山河走了过去,这时一个残破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和一个碟子,很明显这是碟仙游戏,但诡异的是,碟子上的箭头却指着“鬼”那个字。 看到这我有点意外,碟仙并没回到原位,也就是说这几个玩碟仙的人走的比较匆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我还在此地琢磨着,这时山河拍了拍我,我扭过头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只见二楼一个房间的门口探出一个穿着红棉袄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看到这我我一愣,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人? 山河向我摆了摆手,我们顺着楼梯悄悄的摸了上前,轻轻走到小女孩的那个房间,只见房间内空无一物,这另人感到震惊,难道大白天的出现鬼了?在往地上一看,房间内有一些凌乱的足迹,从足迹的鞋印来看应该是最近出现的,也就是最近有人来过这里,但也不表明刘鹏飞就在这其中。 根据鞋印的走向我们来到另一个房间,同样是一些凌乱的足迹,我猜测,这有可能是那些灵异爱好者留下的,他们在每间房似乎在寻找什么,鞋印绕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碟仙的位置,回来时候我就发觉哪里不对,在细看之下我心里一惊,刚刚指着“鬼”的那个碟子,竟然回到了原位。 这时我用余光扫到了我周围似乎有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他们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气氛瞬间凝聚,我抬眼看了看山河,他给我使了个向外走的眼神,我们俩一个箭步窜到地藏庙这个地方,在原地抽了几支烟,总算把刚才紧张的心态调节一下,在我们异案组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但是在这种怨气冲天的地方遇到那些麻烦东西还是有些心虚。 我们在外面站了一会后又重新进入小楼,这次直接去找地下室。 我和山河兵分两路进行寻找,但是在一楼找遍了所有房间以及每个角落,都没发现有地下室的痕迹,我怀疑是不是老唐记错了,正当思索间,山河突然叫我,只见他蹲在戏台的另一侧似乎在研究什么,我走过去一看戏台下有一块半米高的石板,把石板挪开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出现在我们眼前。 山河拿出手电第一个跳了进去,我紧随其后,这条楼梯大约有两米多长,地下的空间不是很大,黑漆漆的,空气中散发着发霉腐臭的味道。 地下室的走廊尽头有三个房间,山河推开第一扇破旧的木门用手电向里面照了照,只见一堆骨架趴在门口,山河蹲下身细细的研究了下,从骨质上看这个人死的应该有些年头了,至于为什么会死在这种地方就不得而知了,难道是因为那场大火? 我拿着手电走向其他两个门口,房门关得死死的,我用力推了一下,没有反映,于是我找来山河,正当推门之际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叹气的声音,我和山河对望了一眼,难道里面有人? 山河晃动了几下门把手,我们俩用力一撞,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拿着手电向里面望去,只见不算太高的棚顶吊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已经形成干尸状态,从其中一具干尸的发式上看应该是个女人,看到这我有点不明白,房间里没有活人,叹气声是从哪发出来的? 我们又来到了下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当我们把手电筒的光线照进屋子那一刻,眼前的一幕令我们大吃一惊,三具腐尸以各种姿势躺在房间内,而他们面前有很大一堆白骨,从头骨的个数来看有十四个人,从几个人的穿着上看应该是两男一女,而且已经高度腐烂,看着狰狞的表情和弯曲的四肢很难想像,这几个人在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山河观察了下环境皱了皱眉,然后给了我个手势示意赶紧上楼,刚站起身时房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关上了,因为门内没有把手,想打开非常困难,我和山河顺着门缝扣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效果,我们平复了下心态,冷静过后继续研究这扇门的打开方式,就在此时我感觉我的头有些眩晕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这是明显缺氧状态,此时我才明白这几个人死在这里的原因。 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此时的我身上已经出了很多虚汗,山河也跟我差不多,解开了衣领上的几枚扣子,我们俩用尽全身力气一脚一脚的踹向木门,然而丝毫没有反映,因为缺氧的缘故,我门俩只能坐在地上另想办法,这时在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而且敲锣打鼓甚是热闹,细听之下是上面传来的,我和山河立即移到门口细细的听着,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第十三章 中山大戏院事件(二) 脚步声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我和山河细细听着,这时候木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随后就吹进来一股阴风,我和山河一脚跨了出去,站在走廊里四下观望,没看到发出脚步声的那个人,难道是…;…; 我们没敢多想,先出去再说,路过其他两个房间直奔楼梯口而去,这时我感觉哪里不对,拿着手电又回到第二个房间,根据光线的照射我惊奇的发现,第二个房间里面的那两具干尸竟然不见了。 在四处查找时也没有任何踪迹,难道两具干尸跑出去不成? 山河警觉的看了看四周说:“赶紧上去” 我们一口气跑上了楼梯,到那里时,楼梯口已经被堵死了,而且在这里能听到上面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因为这里的空间狭小,二人哈着腰去推那块石板,可是无论怎么也推不动,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俩坐在地上,背靠在后面的墙,二人一用力只听石板“轰隆”一声倒了下去。 当我们走出去的一霎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里早已不是我们进来时的情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戏台,上方是花花绿绿的幕布,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戏台上用哭腔唱着我们听不懂的戏曲,然而就在台下却坐着一排排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的观众,从这些人的穿着来看,都是八十年代的衣物,看到这不用想这又是撞邪了,没办法只能低着头赶紧离开这。 我和山河绕着圈子向门口走去,当时我发现个事,我们走到哪里这些人的目光就投向哪里,完全没把心思放在看戏上面。 当我们来到门口时,本来是个空洞洞的门框,眼前却是个紧紧关闭的木门,山河拽了下门把手没打开,我们俩又弄了半天结果毫无反应,这时戏台上的声音停止了,四周像死一般的沉寂,我扭过头发现这群人的目光都在我和山河身上,如果这帮东西冲过来我们俩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索性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听戏,边听边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这时,前排的几个座位坐下了三个人,开始没理会,直到传来一股腐臭的味道我才看清,这不是地下室的那三具腐尸吗,而且腐尸就坐在我们眼前观看着台上的戏曲。 其中一具女性腐尸转过头,露出烂的只剩下半张白骨的脸阴森森的问我“你玩碟仙吗?” 一听这话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还没等我开口,山河连忙摇了摇手,原来是玩碟仙的那几个家伙,但我不明白的是,这几个人为什么跑到了地下室,是否因为缺氧死在了那里,地下室门口的石板又是谁关的,这三个人中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这一连串的问题突然涌了上来。 “你们谁是刘鹏飞?”我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本来就昏暗的大厅,这时候灯光全灭了,周围又回到了死寂。 然而一股腐臭的气息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逐渐向我们靠近,我和山河站起身向后退去,而且脚步声也在一步步的逼近,不知不觉的我们退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我伸出手向身后摸索,在不经意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人影站在我们身后,我立即打开手电筒,发现什么都没有,房间里还是残破不堪的样子。 我转身时山河也同样用手电照射四周,大厅里又变成破烂不堪的样子,周围那些看戏的人也全部消失了。 山河推着我往门口的地方走,正当要出门时,戏院内的灯又重新亮了,座位上还是那些面无表情的人,还是那三具腐尸,然而就在我们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老头。 老头弯腰驼背,铁青着脸,用一双阴森森的目光盯着我们。 “看完戏再走吧”老头阴森森的说道。 如果这个时候我和山河冲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就是那扇打不开的门让我们实在不敢恭维。 这时山河拉着我走到一个没人的座位坐下,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天亮才能出去。 正想间,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前面的座位传来“你们出不去的” 我抬头定睛一看,还是那三具腐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三具腐尸又出现在我们眼前,听到这我们俩猛的起身向后退去,身子紧靠在后面的墙壁,此时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进入异案组这名久,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碰到,而山河却比我冷静得多,他观察着四周的动向,慢慢的挪进旁边的屋子里,本来以为屋子里会有窗户,可是进屋一看四周都是墙,总之在这间屋子里怎么也比看着外面那些死人要强。 我拿出烟准备抽一支压压惊,可是刚打开火机随着火光的照射座位上的观众如同受到惊吓般随着各种哀嚎声跑向门外。 山河扔掉了手中的烟焦急的说:“赶紧跟着他们” 我们俩三步跨做两步来到门口,虽然人不见了但门还是关着的,我们撞了半天仍然不动分毫,山河气得大骂,这时黑暗中又走出那个老头,老头用慢悠悠的步伐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你能带我们出去吗?”老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首先你先让我们出去”山河指着老头的头喝道。 老头这时转变的态度,又回到阴森森的表情“你们不把我们带出去,你们是出不去的” 我没理老头的话,上前一脚就向木门踢去,老头阴森森的看着我们笑。 后来没办法,为了能出去,就答应了老头的条件,老头只说把地藏庙后面的塔推倒即可。 “塔?”我有点莫名其妙,来的时候根本没发现地藏庙的后面有什么塔呀。 山河隐隐约约的感觉有点不对,平白无故的让我们推塔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出来时老头并没有跟出来,而是站在门口阴森森的盯着我们,其实这个时候想跑是非常容易的,可是听老头口中所说的“塔”我又产生了好奇,于是我们俩来到地藏庙的后方,在一番寻找之下,终于在一堆荒草中发现了那个黑色的小塔。 我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九层的小塔,呈六边形,塔尖分别有六条细小的铁链埋在地下,我和山河顺着铁链向下挖,铁链比较长,在挖到一胳膊深的时候已经到了铁链的尽头,我拽出铁链上面还连着一块铁件,与铁件一起带出来的还有一根骨头,我把骨头放在一边扣掉了铁件上的泥土,用手电照了照,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上面是个龙形的雕刻,下面是方的,很明显这是个铜印。 山河接过铜印观察了会,我则捡起一旁的骨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把我吓了一跳,这根骨头虽然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但有很明显的人类骨骼特征,也就是说这是人类的手臂骨。 这里怎么会埋着人类的骨头? 我带着好奇又向旁边扩展了些,挖到同样的深度,我趴在地上向下摸索,手指碰到之处全是骨头,甚至还有人类的头骨。 山河这时告诉我别挖了赶紧把铜印埋了,因为他看出了这不是个普通的东西,仅仅从这个铜印来看,结合这座小塔他断定,这就是道教专用的“锁妖塔”是专门震慑邪灵的道教法器。 听山河说完我大吃一惊,难道说地藏庙和锁妖塔是用来镇压这座小楼的?那么里面埋的这些白骨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事情蹊跷,拿出手机给老唐打去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老唐一个人开着车来了,当他到达现场时有点吃惊“你们怎么把这些东西挖出来了?” 我还以为他说的是锁妖塔,谁知他说的是那些白骨,他看着这些白骨欲言又止,在我一再的追问下老唐才道出实情,因为那场大火之后,三百多具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家属已经无从辨认,因此政府就把这些遗体就地掩埋在了大戏院旁。 老唐只说了这些,至于大戏院什么原因起火,为什么在大戏院对面盖了这座庙,和锁妖塔,老唐一概不说,他说事件发生后所有参与本案的人员全部签署了保密协议,但我感觉这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故事。 老唐又问起地下室又没有什么发现,我把在地下室里面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跟老唐说了,老唐提议去看看,我和山河有点犹豫,毕竟刚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老唐非常自信,只要跟着他去,肯定没事。 听到这话我和山河跟在了老唐身后,刚一进小楼时发现,里面还是破破烂烂的,就如同我和山河来时一样,来到戏台后面,石板是刚才被我和山河踢倒的,我们顺着楼梯走了下去,第一个房间还是那具骸骨,走到第二个房间时原本消失的两具干尸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难道是我那时候花眼了吗?我有点不可思议。 当来到第三间时,除了那一堆白骨和三具腐尸外竟然还多了一个人,山河上前看了看,已经死了,但与其他三具腐尸不同的是,尸体并没腐烂,即没有尸僵,也没出现尸斑,也就是说这具尸体是短时间内窒息死亡的。 看到这我有些怀疑,这个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老唐对几个人的衣兜和背包里进行摸索,除了那个女人,其余的三个人都有身份证件,当打开那个新尸体证件时我们大吃一惊,上面三个大字清清楚楚写着“刘鹏飞”字样。 老唐吩咐我们把刘鹏飞的尸体背出去,其他的事他给刑警队打了电话,当我们来到大厅时,又出现了那个场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戏台上,台下的椅子上坐着面无表情的观众。 老唐没理会那么多,直接穿过人群走到门口,当他开门时遭遇了和我们同样的事,随即他拔出腰间的配枪朝棚顶“咣咣”开了四枪,随着枪声响起,大厅上方的灯全灭了,随着一股阴风吹过,大厅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接着老唐就对着大厅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巴子,二十年前都没怕过你们”说完转身就出去了,见此一幕我感觉老唐简直就特么是我偶像。 回到市局后我们把尸体交给了刑侦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对于刘鹏飞接下来的案子怎么查,只有等老唐的消息了。 当我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五点了,刚脱掉外衣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中一个粗矿的声音说道:“你大爷的” 我想也没想直接回了句“你二大爷的” 第十四章 镜子里的人头 当我把话刚说出口,对方“噗哧”一声笑了,听着爽朗的笑声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是我的老乡大壮。 他打来电话非要找我喝点,因为他最近搬到了城里,也买了房子,所以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于是他安排一家小饭馆,把我找了过去,当我见到他第一眼时差点没认出来,本来就壮实的身躯比以前更胖了,大大的脑袋,粗粗的脖子上还挂着条金链子,典型的暴发户形象。 大壮看到我比较激动,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在吃饭的过程中家长里短的聊了不少,当我问起他在哪买的房子时这小子把筷子一摔说:“哎,别提了” 我一想肯定是房子不合心意,他说不是,然后递给我支烟轻轻跟我说他家房子闹鬼。 “闹鬼?”听到这我又有了好奇心。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但禁不住我一再追问,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家买的这个是二手房,房价非常便宜面积也不小,而且还是繁华地段,入住时并没有做过什么修缮,因为所有的装饰都是焕然一新的,当住了几天后就发觉有点不对,首先他老婆先听到了敲地板的声音,因为是木质地板,所以声音很清晰。 还有一天他老婆半夜起床上厕所,就发现墙壁上的镜子里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开始他以为他老婆眼睛花也就没理会,后来的几天里更诡异了,刚习惯敲地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哭泣声,而且声音像似从隔壁传出来的,第二天他去隔壁敲门,邻居告诉他隔壁根本就没有人住,更恐怖的是他有一天喝完酒回家,在镜子里竟然看到一个女人的头。 后来他们换了一个房间,本以为这个房间应该相安无事了,可是到了晚上又听到了敲地板的声音,因此他断定这个房子以前肯定死过人,而且冤魂不散。【零↑九△小↓說△網】 听他这么说我提议去他家看看,他当时有点不情愿,怕影响我工作,他知道我在市局工作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吃完了饭我跟着他来到位于一条商业街附近的住宅小区,他们家住在四层,确实个很好的楼层,屋子里的面积不小,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门的对面是个两米高,三米长的墙壁镜,奇怪的是墙壁镜竟然探出一块,看着十分不美观,左侧是卫生间,卫生间旁边的墙上是一块椭圆形的镜子,这两面镜子已经被遮挡了,不止这些,还有几个卧室门上的玻璃全部被遮挡。 去他家时他老婆也没在家,据说快被吓出精神病了,已经回娘家了。 听到这话我感觉事态有点严重,他也不像骗我的人,但是我又不能在这一直等到晚上,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准备晚上再来,大壮有些推让,意思是告诉我不来也没关系,他说他不怕,但是朋友的忙我必须得帮,我这人的性格就非常直。 回到家里我赶紧睡了一觉,因为回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当我睡醒的时候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了,我赶紧起床穿衣服,脸都没来得及洗就直接下了楼。 来到大壮家时他正坐在小区门口跟一帮人吹牛,我把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就跟他上了楼,中途大壮出去买了点吃的,又买了瓶酒回来,他说是为了让我们俩壮胆,其实我不怎么喝酒,干我们这行始终要有个清醒的头脑。 我扯下屋子里所有的遮挡物,中间我问大壮这几天的情况,大壮颤颤巍巍的说这几天他都在旅店度过的,我忍不住想笑,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胆子竟然这么小。 这天夜里我就等着声音的出现,可是大壮这小子喝点酒自己却睡着了,打呼噜声此起彼伏,我心寻思,就算有鬼也不会吓唬这种心比屁股都大的人。 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我没听到任何声音,倒是这个大壮的呼噜声确实让我受不了,第二天晚上当大壮睡着时我就去了另一个屋子,不能让他影响我的思绪,关键是他太耽误事了。 抽了几支烟后我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就听到客厅传来女人的哭泣声,而且声音很是哀怨凄惨,声音不大,但听着非常慎人,我起身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声音时有时无,听不出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轻轻的把门撬开一条缝隙,想好好的听一听,可是开门的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听到的只有大壮的呼噜声。 我重新回到了床上,这一次我一眼都不敢眨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声音,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听见“嗒嗒嗒,嗒嗒嗒”轻微敲地板的声音,此时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因为这几声明显就是在这间卧室里发出来的,我四下查找有可能发出声音的地方,旁边是个装衣服的立柜,我敲了几下立柜和地板的声音进行对比,两者反差比较大。 我重新回到床上心里寻思,不管怎么样,今晚一定要查出声音来源。 正当我迷迷糊糊之际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当当当” 我以为是大壮,结果扭头一看就在房门麻面的玻璃上出现一个黑色模糊的东西,那个东西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我突然想起大壮跟我提起的那个人头,我立即下床打开了门,然而门后什么都没有黑漆漆一片,我隐约的感觉事情绝对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打开门,躺在床上蒙上被子只露出个头,一眼不眨的盯着镜子,这时候“嗒嗒嗒”的声音再次传来,但我感觉那是床下发出来的,当我下床之际余光正好扫到卫生间旁边的镜子上,看到那一幕我全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只见一个发绿的人头留着长长的头发出现在镜子里,而且从脖子以下还滴着绿色的液体,人头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露出诡异的笑,那种扭曲的面孔看了就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这我立即打开了卧室的灯,镜子里的人头瞬间不见了。 我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虽然接触过的灵异案件也不少,但是猛然的出现这一幕确实让人不寒而栗,我点支烟镇定了下,随后去了另一间卧室去喊大壮,可是这小子睡的像死猪似的,我拿起桌上的那瓶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当酒劲上来时我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这回我就站在卧室的门旁边守着,大约抽了两支烟的工夫凄惨的哭声又传了出来,似乎这个声音就在我旁边,我隔着玻璃向门外望去,那个人头的影子慢慢显现在房门的玻璃上,而且用头使劲的撞击着玻璃。 “你是谁?”我忍不住突然问道。 然而撞击声并没有停止,一边撞一边用那种阴森森的语气说:“救我、救我” 我装着胆子问道:“怎么救你?你在哪?” 这时候撞击的声音停止了,玻璃上的黑影也消失了,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就在这个房子里” 听到这我猛然间感觉到了什么,本来我还想问点其他的,这时大壮突然从那个卧室里跑过来问道:“怎么了?又听到声音了吗?不行的话咱俩下楼吧”。 我讽刺了他两句“俩大老爷们怕这些东西成何体统?”,于是吩咐他赶紧下楼给我准备点工具,因为我感觉这应该是一起命案,而且被杀的那个人的尸体就藏在这个房子里。 大壮说不敢去,一直守在我身边,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找工具也不是那么容易,我给市局打去了电话,调来几名值班民警。 在这期间我和大壮把他家的床都挪了位置,而且每一块地板都做过细致的检查,就在墙角的一个位置我发现了一处疑点,那里的地板有微微翘起的痕迹,当民警到达现场时用带来的工具敲开了那块地板,结果在空空的地板下找到两个人类的残肢,一支手臂,一条腿部,之所以没散发出臭味是因为凶手在作案后撒了大量的石灰粉。 第二个地点是大壮的主卧室,在另一处墙角的地板下发现了手臂和腿部的残肢,但是人头呢?我猜测人头也不会离开这个屋子,在四处寻找之下我把目光锁定在了这面大镜子的后面,因为进屋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面镜子怪怪的,于是吩咐民警看见镜子后面。 当民警把镜子拆下来时果然不出我所料,镜子后面有两个用砖垒砌的格子,这两处非常显眼,而且格子已经被几块砖堵死了,当民警抠出两块砖时眼前的一幕令人大吃一惊,就在两个格子里面分别找到了一颗发绿的人头和一个早已呈白骨化的头骨,然而这个已经发绿留着长发的女性人头就是我在镜子中看到的景象,没想到一起灵异事件竟然牵扯到两桩命案。 民警在屋子里寻找其他的身体器官,并没发现有什么线索,因此对原来的房主进行了批捕,然而这个房主并不承认自己杀过人,他交代了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房子卖掉之前并没有进行过任何装修,也就是说房子卖给大壮后是他自己装修完成的,既然大壮是头一个接手这个房子的人,那么他的疑点已经开始上升。 当市局民警赶到大壮家里时,房间空无一人,打电话呈关机状态,我把电话打回老家,大壮也没回去过,在大壮的朋友间进行调查,也没有查出大壮的任何踪迹,大壮竟然畏罪潜逃了。 这时老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快回来你那个朋友死了” 第十五章 死亡短信(一) 大壮死了,是被车撞死的,在距离本市二十公里以外的水沟里被发现,肇事车辆已经逃逸,当我赶到时法医正在给他做尸检,尸检的过程我不在场,也不忍心看,后来经过尸检报告显示,尸体百分之八十的骨骼造成断裂,体内各个器官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腹腔有大量淤血。 看到这篇尸检报告我有些愕然,究竟是什么车能把人撞成这个样子,而肇事现场并没有留下肇事车辆的任何痕迹或者碎片。 大壮死时手里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机,警方并没有从手机找到有关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手机的联系人中只有一个叫小玉的人,警方拨通小玉的电话结果显示对方是空号,无奈之下又找到了我,我给老家的村委会打去电话,才联系到大壮的亲属,但是他老婆的举动让我出乎意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而是平静的有些过分。 就在这时,警方有个惊人的发现,就在大壮的手机发件箱里发现一些短信,这些短信的接收者就是小玉。 我拿过手机第一眼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短信页面,短信是短时间内发出的,足足有二十几条,除了简单话语我挑点重要的说。 “小玉,我换手机号了,以后打到这个卡里” 我有点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原来的手机号?我拿出自己的手机试着给大壮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对方显示关机状态,果然换号了,我又继续往下看。 “小玉,我正在去李家屯的路上,还有一个小时咱们就见面了,你别急” “早上警察在我家搜出了两具被肢解的尸体,把我吓坏了” 看到这我有点疑问,如果是大壮杀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难道里面还有内情?继续往下看。 “这几天我朋友来我家里,没及时和你联系,你别生气” “前几天我把我老婆送回老家去了,我一分钟都不想跟她在一起,我感觉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已经上车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玉,你别哭,我知道你在,我以前跟你说过,肯定会去找你” 从上面这几句短信来看,大壮与这个叫小玉的人似乎存在着不正当的关系,他知道事情败露之后就换了手机号投奔了那个叫小玉的人,可是奇怪的是小玉竟然一句回复都没有。 再往下面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是让小玉等他之类的话,我把短信翻到了最上面,只看了最近发的几条。 “小玉,前方出事了,好像一辆车撞到了一个人,那辆车跑了” “我还在外面,这里很冷,我看到了警车” 看到这里就没有了,我点了支烟仔细研究着短信里面的内容,总结出以下几点。 大壮畏罪潜逃、换了手机号、取消所有联系方式、去李家屯找这个叫小玉的人、路上出现事故。 但是我一细想,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内容,他为什么说他老婆可怕?他老婆对他的死又为何如此冷漠?这对夫妻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我给老家的村委会打去电话,了解一下大壮家的详情,村委会的书记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也知道我在市局工作,不敢有所隐瞒,据他说,大壮的老婆曾经得过精神病,很严重的那种。 精神病?听到这我有些意外,但是没听大壮曾说过他老婆有精神病这么回事,他只是说他老婆快被吓出精神病才回的老家的,但我怎么感觉大壮像似有精神病似的,想到这还得去找找其他线索,于是我来到了证物科,在大壮逃走时的背包里我找到了几件衣服,钱包里找到一些现金,几枚金首饰,还有几张银行卡。 在我合上钱包时从钱包的夹缝里掉出来一个小东西,我拿起一看是一张手机卡,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张手机卡就是大壮原来用的那张,我拿回了办公室,当把卡插进手机里时,通讯录上的联系人都显现了出来,我拿出手机拨了过去,这时大壮的手机响了,果不其然,就是这张卡。 但是细看之下我才发现,手机上显示的手机号不是我的,我的手机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我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对面只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您是哪位?”我直接问道。 话音刚落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我按照原来的号拨了过去,对方显示已关机。 这个时候突然打来电话确实有点诡异,我把这个号存在我的手机里,然后继续查阅手机短信里的内容。 打开短信后里面有三条短信,都是一个叫“素梅”的人发过来的。 “你怎么还不死?” “你没发现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你肯定会被车撞死” 我看了看这几条短信的发送时间,这应该是我去大壮家的那几天晚上发过来的,从语气上看这个叫素梅的人似乎对大壮有很大的怨气,至于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我把手机翻到了发件箱,当打开那一刻让我大吃一惊,足足有几百条的发送信息,全是发给小玉的。 我从下开始往上翻,一条一条的看。 “小玉,我要搬到城里去了,我想远离这个家” “昨天半夜我老婆又拿刀站在我身边,我醒来时快吓死了” “小玉你知道吗?天天面对一个精神病是什么心情?” 从这些话语中我断定,大壮的老婆有精神病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后面的一些短信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玉,我在城里买房子了” “我老婆在找人装修房子,这几天没空给你发短信了” 原来这个房子确实他们家装修的,而且还是他老婆找人装的,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两个被害人是怎么回事?他老婆杀的?我继续往下看。 “小玉,我家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我老婆做了很多我爱吃的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我,现在才感觉她原来是个好女人” “我总算把红烧肉吃够了,足足吃了七天,我发觉现在的我越来越胖了” “这个房子很舒适,价格很便宜,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敲东西的声音,我是不是有病了?” 他提起了这个房子的事,我看了看发送时间,是春天的时候发的,那个时候就有声音了那么那颗女性人头不可能过了大半年还不腐烂,总感觉这事有点蹊跷。 我又把短信向上翻了翻,看看最近发生的事。 “我老婆每天夜里都在厨房切东西,声音很大” “这天晚上我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每天夜里都能看到一个人头飘来飘去的,我感觉很像小雪” “小雪?”我有些惊讶,这个小雪又是什么人?难道那个女性人头叫小雪? 我坐在办公室点了支烟,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看了半天短信也没看出个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至于这个叫小玉的人,我打算明天去李家屯打听一下,总感觉这个神秘兮兮的小玉与大壮的死有很大关系,我拿起手机准备关掉,这时手机短信上面一串号码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小玉,我手机换号了,135********” 看到这个号我感觉非常熟悉,一时还想不起来,我把大壮的手机带回了家,回去好好研究,在开车的途中我满脑袋里都是大壮的样子,有可能是我接受不了吧。 当开到一半时我脑袋里突然想起往大壮手机里打进来的这个号码,结果拿出手机一看,不免脊背发凉,打进大壮手机的这个号码竟然是大壮新换的号,也就是说,当我把手机卡拆掉时,这个号码仍然能打进来,那么打电话的那个是谁?想到这我有点细思极恐。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的手机卡拆了下来,装上大壮的新手机卡,结果另一台手机显示的号码和我接到的一模一样,看到这我头皮有点发麻,难道是见鬼了? 就在这时,大壮的两个手机同时响起,然而这个电话竟然是大壮的新号码打进来的,他的新号码不是在另一部手机里吗?当时把我吓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拿起其中一部按下了接听电话。 “喂”一个粗矿的嗓音传了出来,很明显,这个熟悉的嗓音竟然是大壮,大壮不是死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你在哪?” 听到我的声音对方没回应,只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大约一分钟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一个短信发了进来“小玉,我快到家了” 第十六章 死亡短信(二) 看到这条短信我身子猛然一震,这是哪里发来的信息?大壮还活着?不会的,法医室死去的那个明明是大壮本人啊。【零↑九△小↓說△網】 我拿起电话给市局拨了过去,可是想想不行,还是眼见为实,于是我穿好衣服驱车赶往市局。 来到法医科找到一名值班法医,他却告诉我大壮的尸体在刚刚被他的家人领走了。 “领走了?”我大吃一惊。 法医看着我的眼神有点不对,他随即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没,没事”我摇了摇手回到了车里,想起刚刚那个短信不免脊背发凉,我重新拿出手机刚刚的那一行字仍然历历在目,我想了想启动车子直奔老家驶去。 我的老家在市南的莲花村,离市里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一路上我满脑子都在想着短信里的内容,想着大壮精神病的老婆,想着神秘的小玉,还有那个叫小雪的人,就因为这些事在开车时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树上。 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到莲花村还有两公里,正行驶间就看到前方有个女人奔着莲花村的方向走去,我按了声喇叭,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招了招手。 刚开始没打算停车,因为这三更半夜的出现个女人着实让人多疑,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很焦急,我心一软就载了她一程,这个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梳个马尾辫,皮肤虽然白皙但没有血色,一路上我问她家是哪里的,为什么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她就指了指北方说是那边一个屯子的,这个时候来她说有急事,但并没说要干什么,到了村口她就下了车,我想直接把她送到地方,可是她执意让我走,我也没勉强。 回到村里后我直接把车开到大壮家门口,在大门口就能听见从大壮家传来阵阵的哭声,听着声音像似他母亲和他老婆的,看到这我一脚油门拐到了同村的我老叔家。 老叔看到我时非常惊讶,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有两年没回来了,进了屋我没说是为了查案而来,因为我感觉那样对二老太不尊重了,只说我爸让我给你捎点钱回来,说着我就准备掏钱,这时候手机振动了下,我拿出来一看是我的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小玉,我看到你了” 看到这条短信我先是一愣,后来想起这里面的手机卡还是大壮新换的那张,老叔看我的面色有点不正常随后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大壮的事说了一遍,但我没提别的,就说了他被撞死这件事。 老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这事发生的那天全村人都知道了,有啥可隐瞒的” 我一想也是,但我现在非常想知道大壮家里的情况,但老叔说的和村委会主任说的是两回事,从老叔口中得知,大壮的老婆没有精神病,好人一个,但大壮那人不太正常,一听到这我就想起我的判断,大壮的举动和发的短信确实让人觉得有点诡异,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 因为大壮家的前面与老叔家的后门是斜对过,从后窗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壮家的人来回走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壮家门口,就站在门外向大壮家屋里观望,开始我以为是看热闹的,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半了,现在先休息明天早上亲自去大壮家走访一下。 第二天早上一阵锣鼓声把我惊醒,是大壮家请的鼓乐班子,他的家人正为大壮操办后事,我穿好衣服脸都没洗直接顺老叔家后院的墙头跳了过去,在去大壮家的途中遇到了很多村里的老熟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我直接走进了大壮的家。 他父母见到我情绪非常激动,直说自己儿子死的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只能劝慰,我走到大壮的棺材前拜了拜,这时他老婆看到我神情哀伤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烧纸去了,正当我转身时发现灵棚里站着个女孩,一动不动的盯着大壮的棺材,这个女孩就是我昨天夜里拉来的那位,没想到她也是为大壮的事而来,怪不得那么焦急。 我找到大壮的父亲询问那个女孩的来历,当我们回头的工夫女孩不见了,我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女孩的身影,后来大壮的父亲把我叫进了屋,让我无论如何帮他找到撞死他儿子的凶手,看着老人老泪纵横的样子我答应了,但是我又问了个敏感的问题“你儿子生前有没有什么怪病?” 老人想都没想,直接从柜子里翻出大壮的精神鉴定证书。 “您儿媳妇呢?”看着精神病证书我问道。 老人微微的摇了摇头。 “小玉你认识吗?”我接着问道。 “小玉?”老人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这时大壮的老婆走进来冷冷的说道:“不认识” 我盯着大壮的父亲并没理会大壮老婆的话,但从他们的语气中我觉察到他们还是相熟的,但是大壮的老婆往这一坐,大壮的父亲就出去招待宾客了。 我点了点头没往下说,接着就聊起了大壮平时的活动,他老婆也没说什么只是“嗯、啊”的敷衍,看着场面有些尴尬我又转移话题提起他家的房子的事,什么时候买的,花多少钱,我这么问是试试大壮的老婆有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问什么她答什么,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说明她是个正常人,当我问起装修的事宜时大壮老婆的眼神明显有些涣散,碰巧这个时候大壮家的亲属来了,他老婆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我从大壮家出来后回到了老叔家,我提起了李家屯的事想让老叔跟我去一趟,一路上我就跟老叔讲起这件案子的始末,老叔这人很聪明,一点就透,据他分析,这两起分尸案不可能是大壮干的,因为大壮这个人别看体格大,胆子却很小,更不会把那些恐怖的残肢放在家里。 我一想也是,如果大壮没杀人,那么这两起分尸案的制造者就是大壮的老婆。 说话间我已经把车开进了李家屯,这里离莲花村有十几里,因为距离都不太远,老叔对这个村也有几个相识的人,都是农户,来往也很密切,老叔把我带进了一户人家,这家人姓周与老叔相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进屋后老叔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炕沿边给我们互相引荐。 两个人开始聊着农业上的事,然后打听别人家的粮食的出售价格,聊着聊着气氛就起来了,接着老叔问“有个叫小玉的姑娘是谁家的闺女?” 老周想了半天问道:“是不是李老拐家失踪的那个李红玉呀?” “李老拐家的姑娘?”老叔有些惊讶。 老周吃惊的问道:“找到了咋的?” 老叔也没说什么,连忙起身带着我来到村头的李老拐家,走到院子时只见一个中年人一瘸一拐的在喂牲口,老叔进院就喊了声“老拐” 李老拐看到老叔笑了笑说:“老王啊,你今儿个咋这么闲着呢?” 老叔打趣道:“没事,走个亲戚,顺便来看看你” 李老拐这人非常客气的把我们让进屋里,二人聊着天,我则在李老拐家的屋里打量起来,屋里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的一块相框,相框里有一些老照片,里面都是亲属和家人的合照,在相框中间的位置我发现了一张小女孩的单独照片,我心想这应该就是李红玉的童年照了,从轮廓上看总觉得很眼熟的感觉。 这时老叔突然问起李红玉的事情,我又把目光转移到李老拐的身上,聊到这个话题李老拐抹了把脸,然后猛的吸了几口烟,他说李红玉去城里打工时突然联系不上了,到目前为止已经快一年了,听到这里老叔劝慰道:“你别急,这是我侄子,在市局工作,有啥可靠的消息你跟他说说” 李老拐听到市局的人情绪有些激动,于是从柜子里拿出几张李红玉的照片,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找到他女儿,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说着就老泪纵横,我接过照片安慰了几句,尽我一切所能。 当我看到照片时,猛然一惊,那熟悉的马尾辫,清秀的脸庞,不就是我昨天晚上拉到莲花村的那个女孩吗! 我拿着照片郑重其事的问道:“李叔,你跟我说实话,莲花村的李大壮和你家姑娘有什么来往?” 李老拐一怔,不认识这个李大壮。 “有个叫小雪的你认识吗?”我接着问道。 李老拐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就是这个叫张雪的人把小玉带到了市里,她们是一起走的。 我让李老拐提供一下叫张雪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可是李老拐一直摇着头表示对这个人不熟悉,我把照片揣进兜里带着老叔又回到了莲花村,一路上我想不明白的是,李红玉既然回来为什么不回家? 这个时候李红玉应该还在莲花村,我驱车直接来到大壮家,可是找遍了整个人群并没有发现李红玉的身影,此时我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查这件案子,我拿出照片对在场的人进行询问,有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身影,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我又驾车沿途寻找,行驶了几十公里也没发现这个人。 这时我的手机振动了下,我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一看,是大壮发来的信息“小玉,我老婆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