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狐狸精》 第一章 夜已深沉。 幽黑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街灯伫立,偶尔会有急驰的车辆驶过,这才打破了夜的沉寂。 枝影横斜,更为这样的夜里增添了丝诡谲的气氛。。 胡莉菁只身一人在这样的夜里走着。 刚听完一场美妙的音乐会,她舍不得离去的在附近流连忘返,直到人烟渐杳,她才惊觉夜已深沉。 这样的夜色,合该是适合情人漫步夜游的。仰望黑夜中的月色,她心中有了如是的感叹。 夜已深,她也不急着走,反倒是悠哉游哉的安步当车散步起来。 一个人生命中能有多少时候是可以一个人自在从容的散步而不被打扰的? 她很珍惜这样的恬淡。虽然她已三十岁了,还没结婚,但她也不急着找对象:这样一个人的生活不也很好? 人心如风之未定而花已散落,种种情形,变幻难测。 这样的一句话,她牢牢记在心里。 除非找到一个同心之人,否则她还是宁可独自一人。 老处女又如何?老姑婆又如何? 那都是外界加诸在她身上的言语,于她,是可以全然不予理会的。 孤独寂寞也有孤独寂寞的乐趣。 像这样自己一人深夜漫步,不就是一种乐趣吗? 她的脚步不自觉轻盈了起来。 走着走着,正当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时,急驰而过的车灯猛地对她闪了闪,奔驰过她的身边。接着,令人措手不及的煞车声惊吓到她。 车停在前方不远处,车上的人下了车。 胡莉菁吓得一时停住了脚步。 只见车上的人下了车后,迅速的左右交换了座位,车子再度发动,急驰而去。 吓死人了这是唯一闪进她心中的念头。 虽说这样的月色令人流连忘返,但若是像刚才那样突然的一辆车停在身边就太令人心悸了。 这样的夜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振作起精神,她强迫自己别再沉浸于自己风花雪月的冥想之中,要赶快穿过这一大片渺无人烟的区域,以赶上回程的末班公车回家。 说来可笑,住的是阳明山高级别墅的她,却是天天起早归晚的公车一族;坐在黄金堆上的乞丐就是这样吧! 她加紧脚步走着,将刚才那种与明月共赏的惬意暂时都丢到脑后去,她得快点走到公车站。 愈是走着,她的感觉愈是不对劲。 好像有一种什么事将要发生的感觉令她寒毛直立。 她不安的回头一望,依旧是枝影横斜,杳无人迹。但隐约之中似有一种沉重的喘息声跟着她,让她的心在不觉中揪得好紧好紧。 她快步走到十字路口,望着来往的车潮,这才松了一口气。 踱步走过这段马路,又是另一段更见昏暗的街道,她的心不觉中又再度纠结, 她快步地走着,隐约中有着另一个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她走快,脚步声也随之加快;她放慢脚步,那跟着的声音也就缓和了下来。 她心焦了起来。她很想安慰自己,那也许只是一个同路之人的脚步声,但……她知道不是。 她被盯上了。 可能成为匪徒手中的肥羊;也可能是暴徒欺凌后的另一个受害妇女:更可能是明日新闻受虐的主角或成为大城市中的一具无名女尸。 她想起今天出门时,身上没有任何身分证明文件。 她开始埋怨自己,不过是出门听场音乐会而已,为什么要在手上戴上那只光华璀璨的钻石尾戒?只不过是出个门罢了,何必穿得这样正式而别扭,明白召告歹徒自己是只不折不扣的肥羊。 风吹过耳畔,喘息声愈见浓重,也愈加鲜明。她加快了脚步,另一阵追逐的脚步声保持着相当的速度向她接近。 一种恐怖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且愈见清楚。 她害怕的拔腿就跑,所有可怕的念头同时袭上心头。 胡莉菁快速的奔跑着,没三两下,她感觉到那浓浊的呼吸声已然在她身畔,并混合着一种动物发情的味道…… “小姐,你好美……” 那个人的脸在夜色掩护下显得模糊而不真实,他那发汗的手抚上她的脸。 她想尖叫,声音却哽在喉间,所有的恐惧部成了无声的呐喊。 “小姐,你真的很漂亮……” 黏糊糊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她的脖子,继续朝她身上前进…… 恐惧往往令人在事发瞬间失去意识。 她整个人如被催眠般的惊愣,直到另一只手同时在她身上游移时,她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的尖叫。 “不……”她不断的挣扎,想离开那双令人作恶的双手。 提起手提袋,她朝那人打去。 那人如同受到鼓励般的愈见兴奋,那种浓浊的味道也愈见鲜明。 胡莉菁不断朝那人身上打去,另一方面又步步后退。夜深的街道,久久才有一辆车子经过,谁能解救她? 她步步退,那人步步跟进。 她一时心慌脚步踉跄向后摔去,那人居高临下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她的心倏地冷了下来。 她不想成为明日晨起运动的人所发现的女尸,她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瘫在地上,她惊惧的眼望着那陌生而可怖的面容咧开得意的笑容,她困难而无力地向后挪动。 那种可怕的发情气味愈来愈逼近她,逼得她有一种想尖叫、想发狂的冲动。 那人的面容愈来愈逼近,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就要冻结在血管中了。 就在那人得意的笑声要包围她之前,她一鼓作气地起身拔腿就跑。。 ∫恢迸埽一直跑,用尽全身的力气地跑。 现在不跑,明日不知要成为飘荡在哪一条街道的冤魂。 无风的街道,那种属于变态者特殊的味道竞愈是鲜明。 胡莉菁一直向前跑,也不知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她可以感觉得到那种可怖的压力始终追随着她。 变态者此刻正在享受着属于他自己的变态乐趣。 尽管她觉得胸腔内的所有空气都即将要被挤出来般难受,她还是不敢放慢脚步。 有一只黏糊糊的手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肩膀。她一声尖叫,再度加快了脚步。 长路漫漫,为何这条路像没有尽头般漫长? 她一直跑,跑得筋疲力尽,脚快软了之际才看见这条路的转角。 迫不及待的,她朝转角跑去,但背后的人依然紧追不舍,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此刻连害怕的权利都没有。跑过了转角,那人的脚步忽地加快。太多的心悸麻痹了她的心脏。 她开始觉得无望,今后的人生要毁在一个不知名的变态男子手上了。 忽地,一部急驰的车转入这条街道,车子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快上车。” 那头探出的是一个她知之甚深的面容。 胡莉菁如在大海中喜见浮木般,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变态的人眼见功亏一篑,露出了冷笑,凝望一阵后转身离去,准备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夜又恢复了平时的静谧。 胡莉菁坐在车上,所有的恐惧在危险离身后,这才一起涌上心头。 惊惧令她一时失控,泪水无可抑制的纷纷落下。 莫子璧冷肃着面容看着她落泪。 无声息的泪水,有时候比嚎啕大哭更令人感到酸涩。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有泪水横亘其中。 多年流落似飘蓬、犹恐相逢在梦中。 胡莉菁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是什么样的因缘让她在这种极度不堪的场面中再见到他。 他是她最爱的人。 她,却是他最恨的人。 车子在山路上灵巧的盘旋前进,一路上车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很清晰。 对他,胡莉菁无言以对。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但所有过去的一切都是她错在先,让她无法漠视他们曾共有的回忆。 莫子璧按下车上行动电话的通话钮,冷冷的声音回荡在车内空间中。 “子琮,你起来帮哥哥开门,哥哥送你表姐回家了……不……别让你先生知道,你自己一个人悄悄开门,小孩子别问太多……大约十分钟后再下来……拜。” 她不敢看他,只听见他要她的表弟媳,也就是小他十五岁的亲妹妹莫子琮来为她开门。 胡莉菁感激他的好心。 在今夜险遭狼吻之后,她只想自己一人静静疗伤,最不想要的便是太多人的关心。 这该算是他的体贴吧! 直到下了车,胡莉菁才真正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她和脸上没任何表情的莫子璧站在她家门口;严格说是她外公家的门口,等着人帮她开门。 侧门轻声地开启,莫子琮一张仍带稚气的脸探了出来。 “表姐。”她低声惊呼。 “嘘,小声点。”她的惊呼立刻被莫子璧所制止。 莫子琮担忧不已,双手抚着她,“表姐,你发生了什么事?” 胡莉菁无奈地苦笑。 发,散乱了;鞋子不知何时少了一只;裙子上沾满了污土,昂贵的上衣此时破败得只令人觉得似乎曾倍受欺凌…… 能说吗?能说她今晚差点儿发生的事吗?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能摇摇头。 “哥……”仰起脸,莫子琮看向兄长的脸上有一丝责难。 莫子璧依旧不语,只是若有所思。。 “没事的。”她强打精神安抚这个被大家捧在手心上疼的表弟媳。“我没事,路上差点遇上坏人,是你哥哥救了我。” “坏人?”莫子琮的忧心挂在脸上,和她哥哥的面无表情成了极端对比。“表姐,你不要紧吧!” “嗯我没事。”她拍拍表弟媳,强颜欢笑。 “很晚了,两个人都快进去。”他推着妹妹,把两人一并送入了门内。 “哥……”莫子琮不解地望着莫子璧,觉得他今晚安静得反常。 他知道妹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却只是淡淡地交代她:“胡小姐今晚受了惊吓,你别吵她,也别告诉别人,帮她保密,嗯。”拉过妹妹,他疼爱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后,再度推她进门,“把门锁好。” 看着他对妹妹的疼爱,胡莉菁的心中百感交集。 莫子琮依言,乖乖关上侧门落了锁。 看着门内的人都安全进门,莫子璧才深吁了一口气,他又站在门口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发动车子离去。门内,莫子琮的担忧全写在她眼中。 “请帮我保密,好吗?”胡莉菁的恳求终换得莫子琮无言的同意。 才往室内走不到二步,莫子琮便见到自己的丈夫。 “小白……”她迎上前去。 白豫恒见到表姐身上的狼狈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一向少言的他只是问:“没事吧!表姐。” 胡莉菁抬头一望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这个深沉的表弟,“我没事,只是受到惊吓。” 吸了吸鼻子,她试图稳定心绪。 “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 她知道,说这话已是这个沉默的表弟所展现的最大关怀。她故作轻松地提起只剩一只的鞋子,“帮我丢了它,就算是最大的帮忙了。”  “自ズ憬庸鞋子,无言地看着胡莉菁倍受惊吓的身影上楼回房。 胡莉菁踏上楼梯之际,依稀还听见子琮正问着:“小白,你怎么起来了?” 她那冷漠的表弟只有在面对太太时,才会有如冰原春暖花开的语调,“傻瓜,你一开门就触动了保全系统,所以我就起来了,否则大家都要被你吵醒。” “表姐没事,我哥哥送她回来的……” 莫子琮暖暖的语调传来,令胡莉苦心中不由得羡慕了起来。 羡慕她有一个对她呵护备至的兄长及一个柔情似水的丈夫。 原本,她也可以拥有这一切的,但在十多年前,全被她年轻虚荣的心给一手摧毁。 世态人情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 躺在床上,胡莉菁如何也睡不着。 仿佛刚才的惊吓只是一场梦。 如果那是一场梦,那她希望自己能重回十多年前,回到她在樱花娇艳盛开的五月阳光下,在不忍池畔邂逅莫子璧的时候…… 那,才是她所希望的,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的美梦-- 樱阵花围云锦窝,一见情多。 刚进语言学校念书的胡莉菁,最喜欢在下午没课之时到不忍池畔看着野鸭满天飞翔。 双双对对的有情人相偕绕着池畔散步。 虽然她常常自己一个人无聊地呆坐池畔听别人情话绵绵,或是看着野鸭野雁漫天乱飞,但在她年轻的心中,始终相信会有一个人;一定有那么一个足以令她动心的男人来打开她的心门。 然而,就当她第一次在樱花树下感叹生命转瞬变化之际-- 同运的樱花,尽管飞扬去吧!; 我们随后就来,大家都一样。 她不知不觉念出这首诗,全心被缤纷的落英所感动。 一阵轻笑却突地闯入她的世界,令她有些尴尬。 “有什么好笑的?”被这笑声惹得她有些恼怒。 来人的双眼深如一泓湖水,其中有璀璨光华在闪耀。 “对不起,小姐。”他笑得理所当然。“我不过觉得你也未免太感伤了。” 胡莉菁一阵难堪,令她不由得恼羞成怒。“要你多事” 他毫不介意的大笑。“是我多事了。不过这首诗是一些当代日本青年见了紧樱盛开所做的诗,他们感叹生命华美短暂如樱花,所以要在樱花灿烂之时结束生命。你……”他小心地看了她脸色,“也是这种想法吗?” 胡莉菁愣住了。 “什么想法?” “在生命光华璀璨的时候和同运的樱花一起飞扬而去的想法啊!” 看了她的表情,他确定她一定不知道这首诗的缘由出自于此,更令他忍俊不住。 “神经病。”她气得跺脚。 这令他更加得意的爆出大笑。“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小心喔,别被樱花骗了,而想傻傻的与它同归于尽哟” “我……我才不会。”她说得结结巴巴,老咬住舌头。 要早知道这首诗的典故出于此,她才不会傻到在赏樱的时候,呆呆念这首诗呢 平白被人嘲笑了一场。 “小姐常到这儿欣赏风景?”他已注意她好久了,每次都只见她一人,所以才敢过来搭讪。 哼她把头一转,骄傲的不想理他 ∷竟也不介意,依旧用他那如沐春风的温暖音调告诉她:“我每周一下午都会带我妹妹来散步,希望下次能再见到你。我叫莫子璧。”一听,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是莫子璧?” 他眨着眼,“是呀我是莫子璧。”他不知道说出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真的是莫子璧?庆应大学的莫子璧?那个年纪轻轻就被一个大财团相中的专业经理人莫子璧?”她依旧是不敢相信。 居然这么容易就可以和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说话? 他一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微微欠身,莫子璧笑道:“正是在下,不过别把我说得太神话,我也不过是个正在接受培训的基层员工而已。” “可是……”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的崇拜和敬意,但却一时词穷。 原来,人都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像她此时,只能傻傻的,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看。 “你刚来这里念书?” 她催眠似的傻傻点头。 “以后常来这里。” 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她竟然也傻傻地又点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通常追求小姐的必要步骤是要问姓名,他自然也不例外。 “胡莉菁。” “狐狸精”莫子璧大叫。居然有人的名字叫狐狸精?太好笑了。 他一笑,她就生气,气得恼羞成怒。 “是胡、莉、菁,别弄错”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其实他老早就知道自己念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取名叫狐狸精? 胡莉菁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看她发发娇嗔,看她蹙着眉头,看着她喜上层梢,什么样子他都觉得满意。 哼她依旧嘟着嘴发小姐脾气。 他讨好似的安抚她。“小姐小姐别生气,气坏身子没人替。” 看他耍宝似的想讨好她,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见胡莉菁嘴角有了笑意,莫子璧才放下心地道:“小狐狸精,下周一哟,要来喔希望能再见到你。” 她转过身去故意漠视他。 哼谁要再见到他 不过,他是那个大家传说中的庆应大学才子莫子璧耶想到她居然能认识了这么了不起的人,她就忍不住要在心中大放鞭炮。 说是不要再见到他,人还是乖乖来了。 她在不忍池畔徘徊了许久,眼见鸭雁成群漫天飞翔、俪人双双,却教她等不到想见的人。 她这时突然想起一首胡适所写的小诗-- 也想不相思,免受相思苦。 几番细思量,宁愿相思苦。 就是这种莫名的“相思”情绪,才让她对个才见了一次面的男子动了心。 这种情形,算是一见钟情吗? 想着想着,她蓦地红了脸。 什么一见钟情,该叫自作多情才对。 人家应酬式的告诉她,每周这个时间固定会到这个地点来,而她真的就傻愣愣的依约前来,而且还七早八早就来,等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还兀自思念起他,这不叫自作多情叫什么? 唉她叹了口气,起身拍拍裙摆。回去吧!何苦等待一句不算承诺的话? 最后再看了一眼群雁振翅摆动的模样,她又不由得念出口- 也想不相思,免受相思苦。 几番细思量,宁愿相思苦。 她迈开脚步,慢吞吞而不舍地准备往回程走去。 “要走啦?” 一道没头没脑的熟悉嗓音令她猛一回头-- 莫子璧正含笑坐在池畔石上凝望着她,旁边还有一个年纪相当小的小女孩朝池里扔着鱼饲料。 “我们才来,你就要走了?”他笑得很自然,如那天下午的阳光,令她不由得为之吸引。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坐了半天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他居然就这样砰的一声出现了。 “有一会儿,就在你对着池水说几番细思量、宁愿相思苦的时候。”他耸了耸肩,看似不经意地说出口。 她又无法克制地红了脸。“那……你都听见了?”她问得很小心。 借着诗抒发情感的时候,怎么被人瞧见了 他爽朗的大笑,“听见了。心里觉得好羡慕那个能让你有这种相思情绪的人。”他说得坦然大方,令她更觉得羞涩难当。 心中相思的人,不正是他吗? 少女的娇羞令她一时无语。 他笑笑,毫不在意地将他妹妹转过身来,“叫姐姐。” 小女孩依言喊了声:“姐姐。”之后注意力又回到喂鱼上头去了。。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莫子琮。我们两人现在相依为命。星期一下午我没课,她幼儿园放学后我们都来到这里喂鱼。今天小鬼午睡贪睡了半小时,所以才来晚了,否则我们都很早到的。” 胡莉菁听了心头暗喜。他这样可是在为他的迟来作解释? “天色还早,你要回去了吗?” ∷犹豫了会儿才摇摇头。 “那……”他拍拍身旁另一块石头。“坐下来陪陪我说说话好吗?” 他自然而大方的邀请让她有了顺理成章留下来的理由。 他的妹妹一喂起鱼来便显得专注而安详,也因此,他们才有充足的时问来沟通。 他们谈天谈地,举凡文史哲学、艺术科技、上至天文下圣地理,莫子璧无所不通。 这令胡莉菁对他的崇拜简直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 而每个星期一晚上即成了她最难熬的时候,因为距离下次再见到莫子壁还有六天,她必须熬过多么漫长的相思苦 她对莫子璧的想念总在和他分手那刻便开始无尽头的延伸、泛滥;直到下次的见面才得以解除。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多年流落似飘蓬,犹恐相逢在梦中。 那场池畔邂逅的美梦令得胡莉菁深深陷在一种不愿醒来的愁绪中。 醒来后,梦中美景又将如过眼烟云,温柔多情的莫子璧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对她冶冷而不屑一顾的陌路冤家。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由这种几乎要令她压抑得发疯的心情中解脱出来? 甩脱愁绪,她慢吞吞的打理好自己准备上班。 才一到饭厅就察觉气氛不对。所有她的表兄弟们正襟危坐的坐在餐桌前,长辈们虽然离席了,但她的外婆,白家奶奶,及她的小舅舅白谨浩正分坐餐桌二头严肃的等着她。 她不安的望着昨夜替她开门的白豫恒夫妻,却探不出任何端倪来。“呃,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严肃。”她不自然的发问。 关于这种奇异的气氛一定和她有关,她敢拿现在的工作来打赌。 白奶奶不说话,但老迈的脸上却挂着忧心。 “你昨夜发生了什么事?”白谨浩难得近乎严厉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虚而无措的说不出话。 “说啊!” 舅舅的催促令她踌躇。她偷偷望了眼白豫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弟媳子琮却是挤眉弄眼的做些她无法理解的暗示。。 她正想仔细想想子琮在暗示她什么,舅舅催促的厉声又传来:“他们两个什 么也没说,不必看他们。我要听你自己说,昨晚那么晚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她嗫嚅着,“去听音乐会……”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她就失神了。 能说吗?能说被坏人跟踪,差点就羊入虎口吗? 她没有勇气接触舅舅的眼光,空气就这么凝结。 “我在垃圾桶中找到你的一只鞋及衣服,你作何解释?”白谨浩淡淡的一句话,令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舅舅……你……”她只觉得难堪极了。 白奶奶含泪抚着她,哽咽地道:“乖孙女,你昨夜是不是遇见坏人了?那些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说出来无妨,奶奶替你作主……” 看奶奶这样,她就知道他们一定因垃圾桶里的东西而做了不好的联想。怪不得一大早气氛那么怪。 “奶奶,我没事。”她不慌不忙的保证着。 “没事?”白奶奶压根儿不相信。“没事为什么衣服破了,鞋子剩一只?我的乖孙女……” 看着奶奶又要为她心痛不舍,她也愧疚起来;反正也没发生足令她想自杀的事,于是她便轻描淡写的说出昨晚的遭遇:“听完音乐会我要走去搭车,结果却被人跟踪了,衣服是拉扯之际拉破的,鞋子是匆促疾走时掉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说没事”白奶奶心中有太多舍不得。“你这孩子下必怕我们受不了而隐瞒着不敢说啊,我是怕你受伤害啊!” 胡莉菁一听就知道奶奶完全朝最坏的方向想去了,她赶紧为自己解释:“奶奶,我是遇上了坏人没错,可是有人救了我呀”“有人救了你?”白奶奶的伤心这才暂时止住了。“救你的人是谁?有没有留下名字?我们要去谢谢人家。谨浩,快安排安排,咱们要去登门致谢。” 一听到有人搭救,白奶奶立刻吩咐白谨浩要去道谢,令胡莉菁又是一阵措手不及。“来,告诉奶奶,救你的人是谁?” 看着奶奶期待的眼神令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救表姐的人是我哥哥。”莫子琮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让白谨浩及白奶奶都讶异得不得了。 “你哥哥救了莉菁?”白谨浩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的把满是疑问的眼神采向胡莉菁。 她无力的点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身在大家族的优势与悲哀。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所有的一切总有一个关心作为前提,让人不得不坦露一切。 看见胡莉菁点头承认,莫子琮这才敢放胆地道:“哥哥说不要告诉别人,要帮表姐保密。” 胡莉菁很无奈。 她这么一说还叫保密吗? 不过对于这个心思单纯的表弟媳,她实在无法对她生半点儿气。谁要她是莫子壁的妹妹 “好、好保密,保密。”白谨浩作戏似的交代大家:“大家都要保密,谁也不许多嘴说出去,多嘴的那个人下次要罚在院子除草一个月。不过……”他抬头盯着胡莉菁看,“不是舅舅要念你,你那满脑子浪漫文学的艺术细胞也该收拾收拾了。在月色下散步固然浪漫,万一若出了事可就悔恨莫及了,何况……你能有几次的贵人相救?” 这段话,她默然领受。舅舅句句属实,让她无言以对。 “表姐喜欢看表演、看舞蹈、听音乐会都是很不错的休闲,只是这些活动结束的时间都太晚了,表姐又不会开车才会遇上危险,若有人能接送,就可以避免这些危险了。”白豫恒开口解围,也令大家觉得有理。 白谨浩慎思的眼眸一一打量过坐了一整排的侄子,最后目光落在一旁不问世事、猛把早餐吞进肚子里的最小侄子身上。 “白少华。” 一声大喝,他的吐司塞在嘴里,手里还端着一碗米浆。白少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我记得你上次做错一件事还没有受到处罚” 白少华一头雾水看向白谨浩,“没有哇”他哪有做错什么事?没有哇坝小卑捉骱剖分确定有。“你上次吓子琮那件事……” 妈呀白少华心中直叫苦。 那件事发生在莫子琮嫁入白家之前,虽然事隔已久,他心中也确实颇感愧疚,不过……这么久了还提出来,他不禁要偷骂白谨浩爱记仇。 “我看就这样吧!这些时候就让少华当莉菁的司机,保护她的安全,就当你将功折罪吧!” 白谨浩打的如意算盘让白少华跳脚。“叫我当司机?我可是社会菁英哩……” 一接触到白谨浩锐利的眼神,他便立刻噤口。“你是社会菁英,难道你这些堂哥都是人渣吗?”白谨浩指着一排故作吃饭忙碌状,想笑又不敢笑的侄子们。 他们有的在家族企业担任要职,有的当记者,有的在地检署工作,也有人是医生,个个忙碌不堪,唯一一个年纪最小也最闲、始终在家族企业东逛西晃的白少华是家里看来最适合当司机的人。 拔摇…”白少华心有不甘也不敢说出口。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了,个人财务大权依旧掌握在父亲及白谨浩这个小叔叔手中。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司机就当司机吧! 反正他和胡莉菁这个表姐之间也处得相当好偶尔开开小差,表姐应该会包庇他才是吧! “舅,别麻烦少华了,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忙……”胡莉菁与其说是不喜欢麻烦别人,倒不如说她渴望自由的空气,不喜欢那种成天被人家盯得紧紧的困窘状况。 “不麻烦,不麻烦,我很乐意。” 一想到他以后可以借着胡莉菁之名,行打混摸鱼之乐,白少华心里乐了起来,觉得当司机也挺好的。 所以胡莉菁就每天顺理成章的被家里的人监视着。 “胡小姐,最近好像都有人接送你上下班喔” 一接触到老板那脑满肠肥的色迷迷嘴脸就令她恶心得想吐。 这个问题自从白少华当她司机以来,差不多每天都要被问一次。任凭她如何解释,始终是说的人一套,听的人自有另一套想法。 澳挠心敲春玫谋淼埽俊奔刀实娜耸贾詹幌嘈拧! “你的表弟还每天换一辆车啊!?” “都是同一个人吗?不是吧!” 众说纷纭的小道消息愈传愈广,版本之多无从考证,内容也愈来愈不堪。 有人说,她和开莲花跑车的人在车子里拥吻。。 也有人说,她和奔驰车主在车内做爱做的事。 更有人信誓旦旦的说送她来的男人开,是个角头大哥。 这么多的流言令她无力招架。说吧!就让人们去说吧! 谁要她叫胡莉菁?在别人口中她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别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要斤斤计较的话,只怕连听都来不及就气死了。何况她已经习惯别人对她的议论纷纷了。 打从她辜负莫子璧,又被另一个豪富拒绝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她成为八卦主角的命运。这个事实让她远离父亲的公司,远离外公、外婆的白家所有关系企业,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工作。 她以为能躲开那些流言的。结果没有,她依然是话题主角。 这点从她平均三个月就会被老板娘给“请走”的情况就可窥见一斑。她习惯了。 既然无力去阻止流言的产生,那就只能当作没听见。否则即使她说破了嘴皮,也不会有人相信白少华以载她为由,强迫家里每个人的车都要让他开一次。 这是他的游戏,却是她的恶梦。 她,胡莉菁,因为每天搭乘不同的名车上班,所以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中午,胡莉菁在茶水间愣着不想出去。 外面办公室中对于她的传言日日更新。她真的很佩服那些人丰富的想象力。 “你知道吗?今天载她来的那个‘积架’据说花廿万包养她一个月耶” “那么有钱何必来上班?” “还不是去贴小白脸。上次我听到那个开保时捷的年轻男人跟她说:托你的福,让我有机会开这种车。这不是贴小白脸是什么?” “耶我上回还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手牵手从医院出来,八成是去堕胎,那男人开了辆的哟” “”有人尖叫,“我前天看的才,她还真有办法……” 她掩住耳朵,不想再听。照那些人的说法再说下去,她大概在今天下班前就会变成一辆“公共汽车”……只要付钱,谁都可以上 还要忍受这样的日子多久?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的灯,她无言的问自己。 “胡小姐。” 她转过头,看见英俊潇洒的总经理在茶水间门口朝她笑。 别人或许会认为这是种荣宠,但她可不对她而言,这是恶梦 “有事吗?总经理。”她努力使自己看来自然些。 总经理向前跨一步,关上了茶水间的门,并挡在门口。 她意识到危险又再一次的朝她迫近。“总经理要倒水吗?那我先出去了。” 她假装不在意的想打开茶水间的门却不料被抱个满怀。她无力挣脱那个怀抱,没想到黏腻恶心的吻全落在她的颈上及脖子,让她恶心得想吐。 她悲伤而无力的想着,为何她总躲不开这些事呢? 挣不开野兽的暴力,她只得用身体去撞门,撞得门砰砰作响,希望能引人注意。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上了她。 “臭婊子,每个男人都行,为何我不行?”总经理气愤不平。 胡莉苦心中更气,咱的一声,也回打他一下,“因为你不是我眼中的每个男人,所以你不行。” 啪啪两声,她左右两颊又各被打了一巴掌。 门也在此时被外面的同事打了开来。 总经理只觉颜面挂不住,又再甩了她一巴掌怒斥:“真不要脸,连我都想勾引,你被开除了” 胡莉菁冷笑,一语不发的回到座位上,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 幸而她有危机意识,随时处在一种可以立即走人的高度警戒之中。 临走之际,总经理不忘作势叫嚣: “狐狸精,真是祸水,居然连我都想勾引。” 胡莉菁站定在门口后,再度冷笑,“凭你那副尊容,穷山恶水的我会想要吗?你是个连双都开不起的总经理,我要你干嘛?我才不会这样贬低我自己。我若要找床伴,随便一呼也强过你十倍,凭你?少自抬身价了。”她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总经理气白了脸,不断在心里暗骂。 同事一时间议论纷纷,各种新版本的八卦在她离去后依旧沸沸扬扬的流传个不停。 走出公司大门,胡莉菁心中顿时轻松起来。爱讲索性就让他们去讲个痛快吧! 临别那一段话,就当是她的礼物了,留给爱谈八卦的人无限的想象空间,这算不算“助人为快乐之本”? 反正大家爱讲,她就提供些话题吧!倒是那两个耳光被打得莫名其妙。 神经病她觉得那男人有妄想症,妄想自己是白马王子的病情相当严重。 她觉得那些人都该去看精神科。 漫无目的的晃着,她思索着该如何混掉下午的时间、并告诉家人她“又”被开除的事。 今年过不到一半,她已经换第三个工作了。 莫子璧的座车从饭店一出来,就看见安步当车、四面乱晃的胡莉菁。 也不知怎么地,他居然吩咐司机先回办公室,他要下车散步。 就这样,他一路跟着她“散步”了起来。 前方有突然一辆车停住,下来的人来势汹汹,令他不得不赶紧跟上前。“臭婊子,居然那样说我。” 突然前来的人居然是那个“前总经理”,让胡莉菁感到很讶异,如果处理公事他也能有这种冲劲,事业肯定会不同凡响的。 “说你又如何?那是事实。”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勇气大增,根本不怕他。 “你……” 男人颜面尽失之际,连风度都会荡然无存。他居然举起手想再打她。 她的动作更快,先甩了他两巴掌。 莫子壁愕然的站在一旁。他记忆中的胡莉菁从来就不是剽悍的女权主义者啊!罢馐腔鼓阍诓杷间打我的两巴掌,大色狼。奉劝你别把女人当弱者。”她义正辞严的警告他。 “你这女人……”总经理被震撼得连理智都不太存在,他举起了拳头。 “我奉劝你要挥拳之前最好先想一想,一拳打下去,可是伤害罪的现行犯喔” 莫子璧双手抱胸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你……少管闲事。”总经理露出了凶恶状。 莫子璧耸耸肩,一派无所谓的清闲状。“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路上观众那 多,每个人都是安分守法的好公民,应该不介意在法院传唤时出庭当证人才是” 总经理一听,左右一望才知围观了许多人,自己已成了“男主角”。气得他甩袖离去。 胡莉菁这才松了口气。 路人见没戏唱,逐渐散去。 剩下的两人对望,心思纠结复杂。 胡莉菁心中苦笑。又是他替她解围,这是近期内的第二次了;怎么那么巧,老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遇上了他。 “他打了你?” 冷冷的问话传来,她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第二个问题紧跟在第一个问题之后,令她应接不暇。 她吐了口气,故作轻松的把中午发生的事说了一次。 莫子璧的眉头蹙紧着,几乎连成一直线。澳阏娌患虻ィ这么容易就成了话题女主角” “你这是在赞美我或在嘲笑我?”她扬起眉响应他那不甚善意的问话。 莫子璧冷漠而不带感情的观察她。 她真的是变了。 记忆中,她从来就不喜欢引人注意,更别说是成为其它人的话题人物;而且记忆中,她也从来不会是个言词尖锐的人。 时间果真能改变一切。 莫子璧不知道心中突然升起的惆怅代表什么,也许隐约中有些不舍吧! 他的审视目光彷佛能看透她脏腑心魂般的令她失措。 别开脸,她试着以淡漠的口气道:“谢谢你又再一次的救了我。我奶奶一直要向你道谢呢。” 她奶奶要道谢,那她呢? 莫子璧很想笑。看来她至少还有一点没变,那就是不会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澳恪…待会儿要去哪里?” 去哪里?这问题令她茫然起来。“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被开除了,哪儿都能去的。”她茫然得自言自语。 他摇头叹息,“到我办公室去一趟吧!” 她讶异得张大了嘴到他办公室她有没有听错?十年来见面次数寥寥可数,每次都在气氛最不恰当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对她恨之人骨到想把她生吞活剥呢 现在,他居然邀她去他办公室没弄错吧! 他顺手招了辆出租车后便安然上车。愣了下,她很快也跟着钻进车内。 他在想什么?他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 胡莉菁跟着莫子璧走入一幢气派豪华的办公大楼。 他潇洒自在的逐一和过往的人打招呼,走在他身旁,她刻意保持退一步的距离。 无法阻止别人好奇的目光,她又无法让自己从容自在,只能选择让自己像个小媳妇般的跟在他后面走。 一路上,她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进了办公室,他听完秘书小姐所报告的事情后,只吩咐了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构思,不希望听到任何人说话,所以别来吵我。另外,搬一台日文文书处理机给这小姐。” 秘书小姐恭谨的照办后,反倒是胡莉菁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手一指,他如大老爷般的下了命令:“你去坐那里,把这两份文件翻译出来。” 她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我翻译?” “叫你翻译怎么样?”他不耐烦的回答她的问题。“我替你解围,你以此报答我很公平。我不喜欢人家欠我人情,尤其是你欠我的人情,我‘非常’不喜欢。”喔了一声,她明白他所强调的“非常”,根本就是不愿再和她有所牵扯,她了解了。 “我明白了。”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她准备开始工作。 他毫不客气的丢了几本英文字典及日本字典给她。“英翻中、日翻中,这对你而言应该很轻松。在这里,要找个精通三种语言的人不多,偏偏那一堆人连古典英文都翻不出来,更别说叫他们用日文文言文写东西,气死了。” 他嘀嘀咕咕的念着,却让她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对于逝去的过往还足有很深刻的记忆。 他记得她的中文底子好,也记得她喜欢古典英文的用字遣词;更重要的是,她的日文文言文都是他教的。 如果替他做这么一点事,可以消弭十年前她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她情愿。 透过计算机屏幕的边缘,莫子璧悄悄打量她。 他觉得自己一定被台湾这“四季如夏”的温暖高温给热昏了头。 他可以找来做事的人那么多,偏偏去找个没领他薪水的人,尤甚者还是他曾以为最恨之入骨的旧情人;他曾经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的人。 胡莉菁专注的盯着桌面上的文件,蹙眉思索着该如何运用更合适的措辞。 这认真而专注的神态几乎令莫子璧失神。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他以为,再见时她已成佝凄老妇,而他也成发苍视茫的年迈老者。 他更以为,在她离开了当年那个空有一身才气却没有半点财气的穷酸小子后,她应该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才是。结果……结果…… 那么多个以为的结果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今生他依旧能有多次机会再和她重见。是巧合或是因缘? 他闭上双眼,陷入了浓浓的回忆愁绪中。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那年,他省吃俭用买了一个小小、但圆润的珍珠戒指送给她当定情物,她只是含羞地向他说:劝君不必赠明珠,犹喜相逢末嫁时。让他一颗心飞扬得老高老高。 曾几何时,当他知道她为了另一个更大更圆的明珠弃他而去时,他耳中回荡的却也只是那句话-- 劝君不必赠明珠,犹喜相逢未嫁时。 她心中所喜的是,她所相上的不只是个浑圆的明珠,更是颗金光闪耀的大钻石。 果真是犹喜相逢未嫁时哪当他知道她的钻石对象是他的恩人,也是老板之一的赵佳平之时,天知道他的心在那一刻就被千刀万剐得粉碎殆尽了。 他的旧情人会是他的老板娘吗?这件事像一场恶梦般笼罩着他,让他如下十八层地狱般,连求生意志都失去了。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莫子璧,旧情人终究不等于老板娘;而他大老板很早很早就心有所属了。 只是,他那颗破碎的心就这么被丢弃一旁,任其碎了十年,没有人修补。  心里凄凄冷冷的,一片荒芜。 最近几次的乍见却令他平静甚久的心湖掀起了大涟漪,也像长出了无数嫩绿草苗。 让他不由得烦躁。 这时,想起这件往事,是在提醒他吗?提醒他,在他们之间确确实实存在一段未完的姻缘。 犹喜相逢未嫁时 他暗问自己:十年了,为何她还不嫁人? 胡莉菁乖乖坐在白家大宅中忍受着表兄弟们一人一句的多嘴意见。 “表姐,你一年要换多少老板?” 她没好气的白了发问者一眼,不想理会这个好笑的问题。 “表姐,你到底想找什么工作?” 她闭上眼睛敷衍回答:“最好是钱多事少离家近的。” 一群人哄堂大笑。 “哪有那么好的工作?” 表弟媳莫子琮紧张的道:“表姐,那种工作都不好做,很累的。我以前在小白公司上班就是……”她话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 白豫恒道:“安静点,你那些陈年旧事别说出来丢脸,现在在帮表姐找合适的工作。”莫子琮满心不平衡地望着丈夫,“我觉得那种工作适合表姐啊!”她觉得自己说得很对,为何不准她说话?“好,那你觉得莉菁适合什么工作?”舅舅白谨浩向来重视子琮的看法,此刻也不例外。 有了被重视的荣誉感,莫子琮说起话来连声音都铿锵有力。“我觉得哪表姐最适合帮我哥哥工作。” 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家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差点被口水呛到,少数安然无事的人正是对这对陌路冤家十年前的“旧情”毫无所知的几个年轻人。 看着那么多张不自然的表情,莫子琮不明白自己有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大家那样看我?我说错了吗?,” 她话一出,所有像电影停格的画面立刻又恢复动作。吃饭的、喝牛奶的、吃三明治的、翻报纸的,全是一副忙碌的景象。 白少华嗤之以鼻,“小嫂子,你还真是不长脑子。”不理会许多人责备的目光,他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表示意见。“你哥哥是什么人?跨国集团的银行团主席耶头脑比计算机还精明的人耶叫表姐帮你哥哥工作,你是存心要表姐去出糗吗?还是要表姐去创最短时间被老板开除的金氏世界纪录?” 莫子琮皱起鼻子,非常不以为然。她心里是多么喜欢这个表姐,想了好多办法想把表姐和哥哥“送作堆”,为什么这些人这么不识相来捣她的蛋? “咨倩拉紧衣领,神气地道:“小嫂子,我看八成是你妈妈肚子里,所有好的、营养的、聪明的细胞都被你哥哥吸光了,才会生下你和你哥哥这么南辕北辙的兄妹。这么简单的事还想不懂吗?” 莫子琮仍然皱着鼻子,她就是想不懂白谨浩悠然地问:“少华,既然你对莉菁的工作有那么多独到的见解,那依你看,她适合做什么工作?” 喔别又来了。胡莉菁觉得心中有千百个无奈。 白少华这个表弟向来意见最多,偏偏又全是些馊主意。 “表姐啊!依我看与其替那个莫先生工作两分钟就被踢出来,还不如把你放在咱们公司里,自己来教。” 白谨浩颔首,“言之有理。” “有理个头。”她气得有一股想发飙的冲动。 瞧他们说成那样,根本就不是想帮忙,而是来搅局的。 但白谨浩却大掌拍拍,正武宣布:“我现在就宣布,同意莉菁到公司去上班,由白少华当助理、秘书、司机……随便大家怎么说,总之同意的人请举手。” 毫无疑问的,除了两名当事人之外,白家在场的所有大大小小都一致同意。 眼见局势明朗,胡莉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慌忙地四处张望,想为自己争取一些反对票。可惜,没人站在她这边。 “舅,我不要……”咬紧唇,她显得欲言又止。 白谨浩叹了口气,“莉菁,舅舅也不想对你说教。你自己想想,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想嫁人,那好歹也该有份工作养活自己吧!舅舅我是不介意养你一辈子,但你自己的想法呢?要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吗?生活没有目标,精神无所寄托。” 舅舅的一席话让胡莉菁茫然。 这就是她十年来的生活写照。生活没有目标,精神无所寄托,镇日如游魂般行尸走肉的等待年华老去。 她常常自问:还要忍受这样的日子多久? 所有她生活的原动力、生命的意义都在十年前就被自己一手摧毁了。 曾经有人为她筑起一片碧海蓝天的高远美景,在那其中的她是快乐而满足的,只是…… 贪念哪一时的贪心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落寞侵蚀她的心,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一天不为那一时的错误而悔恨;疚恨,总深植在离别后的心中。 胡莉菁的失神不语让气氛降至冰点。 白家最搞笑的白少华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故意的想了些笑话来逗大家笑。 “叔叔。”他满心期待的等着白谨浩垂怜他。“表姐如果没嫁,你要养她一辈子,那我呢?我若一辈子没娶你要不要也养我一辈子?” 白谨浩凌厉的眸光一闪,其它人纷纷识相的掩嘴偷笑在心中,等着看有人挨训。 “我养你一辈子”白谨浩才眼一瞪,白少华立刻噤若寒蝉,畏缩了起来。 “你知不知羞?多大年纪了还要叔叔养你?看看你这些堂兄们哪一个敢说这种话?人老了若没有一个心灵寄托最后就会沦落到受人嫌弃,你懂不懂?” 白少华呆呆的点头称是。。 不懂他也要放在心里,哪敢说出来。 奇怪怎么差这么多?胡莉菁和他只不过是一个叫叔叔、一个叫舅舅而已,怎么叔叔对表姐就是偏心到北极去。表姐怎么样都可以,他不过才讲个笑话就被骂个臭头真是不公平 “人不趁年轻多做点事,到老了就会成为社会的负担,增加社会的支出成本,形成社会资源的浪费。” 白谨浩叨叨不休的话语再度传来。 好大一顶帽子扣在白少华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 这段话落在胡莉菁的心中却反映出一个事实来--一个现实生活的真实面。 是呀难道舅舅说要养她一辈子,她就真的这么厚颜的赖着吗? 白家终究是母亲的娘家;何况她也不姓白。想想看连她父亲都对她不闻不问了,她不珍惜自己,谁来珍惜她? “我……”犹豫了会儿,她鼓起勇气对着白谨浩道:“舅舅,我决定到公司去上班。豫恒,凡事要请你多照顾了。”她向一旁向来没太多表情的表弟颔首。 接着,她又抬起头,以一种再坚定不过的口吻宣布:“不过我想搬出去住。” “不准。”白谨浩反应激烈的重拍桌子。 从未见过白谨浩如此激动的一群白家小辈,个个替胡莉菁g了把冷汗。 “舅,我一定要搬出去。”话说出口后,她的心意也突然清楚了起来。 “白家对你不好吗?舅舅不疼你吗?为什么要搬出去住?想想看新闻中受害妇女的例子那么多,自己一个人独居在外出了事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从小到大你都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说什么要搬出去住不准,就是不准。” 白谨浩的坚持让胡莉菁很为难。 “舅,我知道你疼我,比我爸爸妈妈还疼我。可是你说的对,我不能老是这样混日子,这也不是办法。我年纪大了又没嫁,老了之后会遭人嫌弃的。我必须要学会自立自强,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能老成为别人的负担。” 这话听在向来疼她的舅舅耳里,更觉得格外辛酸。“三十岁不算年纪大,嫁不出去是那些男人没眼光,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她双手按住白谨浩的手,态度甚为坚定。“舅,我明白,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学习成长、自立自强的机会,好吗?” “要学习成长不需要搬出去。关于你要搬出去的事,不准,就是不准你到公司去认真上班,再也不准说要搬出去的事了。早餐会到此为止。”用力丢下餐巾,白谨浩生气的离席而去。 胡莉菁怅然若失的呆坐着没有移动。 她该如何去说服这个从小就特别疼她的舅舅呢? 在父亲为她接连所安排的相亲均失败后,她在自己的家里早已没有容身之地了。是这个最疼她的小舅舅宽大的收容她,才让她又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她不愿意做出任何让舅舅生气的事。可是…… 无言仰望窗外蓝天,她该怎么办? 也不知坐了多久,莫子琮就这样一直默默陪着胡莉菁,直到她回过神来。 她虚弱的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学习独立的第一步就是不要让别人为自己担心,可是看看现在,不就又教人为自己担心了吗? ∧子琮小小声地问:“表姐,别难过。叔叔他是疼你啊!我哥哥也是这样对我的。” 她哥哥? 如果能再得到她哥哥如此的保护,她也就不枉此生了。只可惜,往事已成追忆。 她再也唤不回那段属于她和莫子璧的青春了。即使她想,莫子璧也断不可能的。 她明白自己伤他有多深,这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伤痛。 “表姐,你真的很想搬出去吗?” “应该……是吧!”突然间,她又不确定起来。 “可是我哥哥说外头坏人很多哩”莫子琮不禁为表姐担忧。 “我是成年人了,分辨得清会不会有危险,你别替我担心。”说实在的,其实她对自己的独立生活根本没有一点把握。 说这些话,与其说是在安慰莫子琮,倒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 “可是叔叔他怎么样也不会让你搬出去” “是呀除非他确定我一定会很安全,否则他不会放心让我搬出去的。” 胡莉菁不由得自嘲。安全的定义在哪里?家人过度的保护让她走到哪儿都觉得不安全、不踏实。长久下来,似乎处处都是险境。。 莫子琮歪着头思量她的话。 要确定很安全才能搬出去啊!这好像有些困难呢 她灵机一动,有了好主意,这既可以圆了表姐的心愿,也可以实现她心中想了好久的一个小小心愿。 真是太棒了 莫子琮贼贼的朝胡莉菁笑,“表姐,你真的想搬出去,我可以帮你喔” 帮她胡莉菁喜出望外,以不可思议的表情询问:“你有好主意?” “嗯。”她得意的点着头,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快告诉我。” 她摇头晃脑的伸出一只手比画着,“天机不可泄露。” 这算什么答案?胡莉菁觉得有些泄气。 莫子琮双手托着腮,凑近胡莉菁身边,“表姐别担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有办法让叔叔同意你搬出去。” 真的吗?胡莉菁万分质疑地盯着莫子琮笑得天真烂漫的笑容。 “要说服舅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她焦急的望着愈来愈得意的莫子琮。 “我知道啊。”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可是我有好办法。” 莫子琮心念轻转,事成之后白少华就不会老是嘲笑她没长脑子,好的细胞都被优秀的哥哥抢了去,留下一些不要的给她。 愈想她愈是飘飘然的高兴起来。 胡莉菁可无法像子琮那么乐观,尤其是她完全不知道子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真能像她所说的那么容易,就万事太平了。 “莫先生,外头有位小姐执意要见您……”秘书小姐的脸色可不是一句“面有难色”就可以形容的。 “小姐?”莫子璧不悦的皱着眉头思索。 什么时候他竟和女人扯上关系了?“有预约吗?” “没有……可是,她说你一定会见她……” 又是个抬高自己身分的家伙。“她有说她是谁吗?” “没有……可是……” 秘书小姐犹豫不决的样子让他直叹受不了,他不要这么优柔寡断的属下。 他很严肃地道:“赵小姐,我的时间表上该见的人我就见,未排进时间表内的除非我有交代,否则一概不见,这点你还不清楚吗?” “我很清楚……但是……”秘书小姐支吾其词的看着上司。 莫先生是公司里许多人梦中的白马王子,但远远看也就罢了和他一起工作时,才发觉他超严肃不说,要求还很高,让她频频感到受不了。 早知道就不要刻意去争取这个位置了。当时明知他所属意的是男秘书,自己千方百计得到这个位置后才知道:能当他秘书的根本就是超人。怪不得他要男秘书。 像现在,莫先生才蹙着眉问话,她就紧张得几乎要腿软了。 这个人,真是十成十的超级工作狂。 “既然很清楚为何不请她走,还愣著作啥?”莫子璧最讨厌女秘书盯着他发呆,这令他忍不住想骂人。 “可是,莫先生,我向那小姐解释过您没空见她,但她不听,她说您若不见她,她……”秘书小姐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拔胰舨患她,她要如何?”将一肚子气硬是压了下来,他开始想知道这位“小姐”究竟要如何 “她说,要去请薛先生下来。” 莫子璧脑袋快速转着,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 “我不见她,她要去请薛先生下来?”他若不见她,这小姐有本事去请他的大老板下来? 这可就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用这种方法威胁要见我的,这还是头一遭”好奇心决定让他会一会这号人物,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见莫子璧走上前,秘书小姐很快的替他开了门。 莫子璧走到会客室,看见那抹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时,忍不住大喝:“莫子琮……” 莫子琮难得生气的嘟起半天高的嘴,见他来还故意的以冷背迎接他。 莫子璧哑然失笑,他猜了半天,猜不出是谁有如此高的本领,结果居然是他最亲爱的、唯一的小妹妹。 他讨好似的上前环住她的肩,轻声细语地陪不是:“别生气,哥哥不知道是你。” “你居然连我也不见”想到她就火大。 他嘿嘿嘿地笑着。哪里想得到嫁人白家的妹妹平时被保护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然能自己来找他。 而且,亏得她还认得路。 这条放纵她乱跑的罪名他要先按在妹夫白豫恒头上,回头有空再和他算帐。  ∷努力讨好她:“别生气哥哥这不就来了吗?我不知道是你呀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推开,只陪你一个。” “真的吗?”莫子琮压根儿不相信哥哥的鬼话。“你以前都是只顾工作不理我的。”她搬出旧帐来指责他。 莫子璧顿觉脸上无光。碍于秘书小姐在一旁,还有其它人也正好事的在观赏,他拉起她的手,讨好地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哥哥什么都答应你,现在先到我办公室去” 拉着她,他很快回到办公室,并严令不准任何人吵他。 一见莫子璧回办公室,一群人为之哗然。 “原来那就是莫先生的妹妹。” “看起来年纪好小,她要早说不就好了。” “莫先生真的好疼妹妹哩” 许多人的脸上开始出现欣羡的神情。 莫子璧这种黄金单身汉,若能嫁给他…… 美梦和憧憬闪耀在一群人的眼中。 虽然已经不太生气了,不过莫子琮依然故作姿态的扁着嘴,假装还在气头上。 莫子璧只要一见到妹妹,立刻是严冬变暖春,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别生气别生哥哥的气呀” 他万分讨好,甚至在她面前扮鬼脸,却都不能博妹一笑。 奇怪喔他不禁大感纳闷。“好子琮告诉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什么都依你,什么都答应你。” 一听到这句话,她立刻知道不可错失良机。 “哥,你要帮我出一口气。” 谁敢给他妹妹气受,好大的狗胆。“好,哥哥帮你出气。”他答应得很爽快。 “少华啦” 他想了想,少华不就是妹夫白豫恒的堂弟,白家最小的男孩子。他居然敢让他妹妹生气? “少华说,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所有好的、营养的、聪明的细胞都被你挑走了,只剩下一些不好的给我。” 莫子璧按下想笑的冲动,摆出一副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的样子,“真过分,那怎么办呢?” “我想到一个奸办法,他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做,以后他就再也没办法笑话我了。” “嗯很好。”士可杀不可辱,为自己争一口气是应该的。 “可是,我要你的帮忙。”她撒娇的缠着他。 就知道从她一开始说,他就心中有底,若不要他帮忙,她大概连家门都不会想走出来。 看在可爱的妹妹来给他探班的份上,莫子壁二话不说就答应:“好,不管是什么事,哥哥都答应你。” 她高兴得乐不可支,直拍手叫好:“好棒啊!” 』挂晕要和哥哥纠缠很久呢原来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他的首肯,真是太轻而易举了。 看到妹妹太不寻常的高兴表情,让莫子璧心中不由得开始闪起警示灯。“小子琮,告诉哥哥,我该帮你什么忙呢?” 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没什么。就是表姐想搬出来住,可是叔叔好生气,说如果没有确定表姐搬出来一定安全的话就不许再提这件事。” 莫子璧的脸色瞬息万变。 心思单纯的莫子琮没注意到哥哥的表情,又自顾自的说下去:“表姐是真的很想搬出来住;可是叔叔也真的不让她搬,所以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不是才买了间新房子?自己一个人住太大了,你可以把一间房间给表姐住,这样两个人有伴才不会寂寞。” 莫子璧瞪着充满惊异的眼睛,不相信他刚才所听到的话。 叫他和胡莉菁住他妹妹是在开玩笑的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他连看都不想再看见她了,还跟她住? 这是谁提议的?那个人是疯子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莫子琮上前不安的扯着哥哥的手臂,“哥,你答应我了,不可以后悔的。” “答应?答应什么?”莫子璧这才回过神来,并不记得自己许了些什么承诺。 “答应要帮我的忙呀我答应表姐要帮助她可以搬出去。我想想,发现表姐和你住一起最安全,叔叔也会放心的,这样我也才放心哪而且事成之后,少华才不会老是嘲笑我。你看,我也可以帮助别人做些件事。” 这……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他严肃的告诉她,“子琮,这不是件小事。” 尤其是要他和胡莉菁共住一个屋檐下?他发了神经病才会答应。 “你后悔了吗?”她担心起来。“我不是……”他试着想理性的和妹妹沟通,怎奈她连听都不想听。 “你不要敷衍我,你又要反悔了,你骗人会变成小狗。”她开始孩子气的指责。 小他十五岁的妹妹有时候想法是很令人匪夷所思的,就像此刻,即使她已嫁人了,也改变不了她只有廿岁的事实,还是很孩子气。 “子琮,哥哥不是反悔……” “那你同意了?”她忧愁的表情立刻被喜悦所取代。 “不是……”看着她的脸蛋霎时又黯淡下来,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你知道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可是你是君子啊!” 这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不,我不是君子。这样太折损他在妹妹心中的形象了。 “白谨浩不会答应的。” “叔叔?只要你同意,叔叔也一定会放心的。” 看她义正辞严的样子,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子琮的陷阱中。 “小鬼,你是不是在设计哥哥?”他盯着她局促不安的神情。 “哪有、哪有”她很快为自己辩驳。“我只是不要少华看不起我而已;虽然我年纪小,但我好歹也是个嫂子呀怎可让他看轻我,是不是?”校一定有诡计。 子琮是他妹妹,他一手带大的,她心里的想法是瞒不了他的。。 “子琮,哥哥一向不喜欢人家吵,你知道的。” 他严肃的口吻并没吓到她。 不置可否地回话:“你不喜欢人家吵,表姐也讨厌人家吵,这样不是刚好吗?” 咦?怎么他又掉进小鬼的圈套里? 她不耐烦的推着他,“你真是个老人家,单纯一件事要想那么多真讨厌。你刚才答应我要让表姐和你住的,只要叔叔一同意,表姐很快就可以搬去和你住,你别想耍赖,也不准把表姐赶出去,否则我一定不理你” “胡莉菁这么拜托你的?”他若有所思地问她。 “才不是,你别臭美了,都是我自己想的。”她摆出神气的架式来。 她觉得自己变聪明了,居然能想到这个主意。“小鬼,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不站在哥哥这边了?”他搂着她,仔细研究她的神情。 这小鬼,竟想乱点鸳鸯谱?他最不想见、最恨之入骨的人就是胡莉菁,这小鬼竟想撮合他们? 拔乙恢倍际钦驹谀阏獗叩陌。 狈裨蛩又何必跑这一趟? “可是我总觉得你有事瞒我?” 喝莫子琮心中一吓。不会吧!她想撮合哥哥和表姐的事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吧!?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哩 “我才没有我是助人为快乐之本。这样以后我就有理由可以住在你家,也可以陪表姐,真棒”她自顾自的打起如意算盘。 陪他又陪胡莉菁?笑话这小鬼是想同时监视他们吧!“好吧!为了让你能在少华面前争一口气,哥哥就好人做到底,帮你这个忙好了。” 他的大方允诺让莫子琮原本不甚放心的心,完全安了下来。 但莫子璧答应后心里仍是踌躇下定。 和胡莉菁同住他真的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同意。 他应该是最恨她的人才是啊!她好不好干他什么事啊!干嘛没事还要帮她?真是有毛病 他告诉自己:会让胡莉菁住进来是不忍心让子琮失望,和其它人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 胡莉菁要搬出去的事白家每个人都有各种不同的看法。赞成与反对的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其中,白谨浩的反对态度甚为坚持。 不过,所有的声浪在莫子琮的一句话之下,全都销声匿迹。 “表姐她可以搬去和我哥哥住。” 她得意洋洋的宣布,换来白谨浩少有的震惊。 震惊的人不只白谨浩,这句话吓呆了所有的人,连胡莉菁都呆若木鸡。 搬去和莫子璧住?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他恨她的,不是吗? 她那么残忍的负了他,他为什么要那么宽大的待她?这不合理啊! 他不是明明白白表示过,不愿她欠他“任何”的人情,现在为什么又帮她? 多少个夜晚,当她闭上双眼想起莫子璧时,她也会同时想起沈从文在“边城”一书中的最后一段话-- 那个人,也许明天回来。 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多少个明天从她手中流逝,曾经她以为只能带着往日的回忆陪伴自己活下去,而今?…… 是上天可怜她吗? 她对他的心是十年如一日,犹未死。曾经多少个夜里她都幻想着,醒来后莫子璧会原谅她,回到她身边…… 只是……往事已成空,还如在梦中。 现在梦境要走入真实了,她却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应付 听到莫子琮的宣布,白谨浩万分不放心的把她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子琮,搬去和你哥哥同住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哥哥他……答应吗?” “当然” 她乐天的模样更令他担心。澳子璧会答应?” 他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 莫子琮得意地道:“有我出马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是吗?他怀疑,非常的怀疑。 她拉过叔叔,确定都没人偷听之后才放心地说:“其实啊!是我去威胁我哥哥的,我去他办公室假装生气闹他,结果他就什么都答应了。” 她坦白的招供令白谨浩松了一口气。 对嘛这才像莫子壁的作风。 这个万事精明的“金算盘”只怕他妹妹使性子。胡莉菁能搬去和他住,若说是子琮要脾气换来的,这才合情理嘛  她不放心的拉扯着白谨浩,“叔叔,你不会反对吧!?” 看到那一双祈求的眼睛时,白谨浩的千言万语都被瓦解了。“当然不反对了。”谁要他偏心,就疼女孩 莫子琮小小声得意地道:“我呀希望表姐嫁给我哥哥” 他不禁愕然要陌路冤家结亲? “我自己早就想好了。我喜欢表姐,也不想离我哥哥太远,所以让他们俩结婚正好。我可以常常要小白带我去看哥哥,也可以看表姐,多棒” 白谨浩哑然失笑 瞧她连如意算盘都打好了。 “你哥哥知道吗?”他可不认为莫子璧会同意他妹妹这种近乎“送作堆”的作法。 “当然不知道呀不能让他知道的,他很爱生气,真怕他会娶不到太太,我很着急的。” 她愈是正经八百的,白谨浩愈想笑  ∧子璧啊!莫子璧你大概作梦都料想不到,终身大事会被自己的妹妹给安排好了吧!尤其对象还是你的旧情人。 白谨浩邪恶的开始期待胡莉菁搬入莫子璧家里后会发生什么事 “叔叔,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喔这件事是我们俩的秘密,谁也不许说出去。”她犹不忘谨慎的叮咛着。 “好、好,不说,不说。这是秘密。”有个自己的亲妹妹当红娘,他已可以预见莫子璧的春天将要到了。 当然,前提是要先度过一阵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动荡日子才成。 春天啊,快来吧! 胡莉菁在莫子琮宣布后的没几日即搬入莫子璧的家。 胡莉菁的东西并不多,三两下便井然有序的整理完毕。 莫子璧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只是站在门边望着,望得她几乎要别扭起来。 莫子琮不客气地点着莫子璧抱胸的双手,殷切地交代:“哥,不许欺负表姐,不许骂表姐,更不许把表姐赶出去,否则我就……”“知道了,小鸡婆。” 他宠溺地伸手一揽,把子琮带入他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屁股。 胡莉菁看了不由得心生羡慕。 他疼惜妹妹的态度令人看了嫉妒,不过,至少十年前他也曾如此疼惜她…… 她怔忡的望着这对兄妹。 莫子琮乘机附在莫子璧耳畔说悄悄话。 “哥,表姐才换到小白公司上班,很辛苦的,你不可以欺负她哟”∷深深地望了胡莉菁的失神一眼后,也悄声问:“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这么好笑的问题。“因为我喜欢表姐呀”她答得理所当然。 “喔是吗?那我和她之间,你喜欢谁?” 她嘻皮笑脸地道:“都喜欢。” 莫子璧心中暗叹什么时候小丫头也学会了迂回回话? “小鬼别设计哥哥。”他差不多已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妹妹心中打着鬼主意。 “才没有呢”心思被看穿,她不免有一丝尴尬。 “你若没事就可以回家了,我好和胡莉菁培养默契” 他话一说,莫子琮立刻喜出望外。 原来哥哥也喜欢表姐?真是太棒了 为了不打扰他们共处,她很快便拖着自己丈夫,一溜烟地跑了,把偌大的房子留给他们俩去慢慢培养默契。 哥哥的春天就要到了莫子琮心里大声的欢呼着。 一窝热闹离去后,留下的清冷更见孤寂。 莫子璧依旧站在门边抱着胸,冷冷地道:“我同意你住进来并不表示我欢迎你。” “我知道。”她根本不敢奢望他会欢迎她?“房子愿意借我住已是你的仁慈了,我不敢多有奢望,过一阵子我找到房子后就会搬出去的。”关于这点,她太有自知之明。 ∷没料到她会答得这么明白,反倒令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不必搬出去了省得到时子琮找我要人我交不出人来,她会和我没完没了。”。 她尴尬的低头作沉思状,避免心绪外露。 如果说,她的心中此刻正满足、纳闷于他的善心;那莫子璧心中则是对自己的行径更见疑惑。 他该要恨她的,不是吗? 十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要复仇、只为了要在适当的时机里狠狠的羞辱她罢了今,羞辱她没做到,反倒成了天使几次都救她于急难之际。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着了什么道?居然就这么让她堂而皇之的住进来。 这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他的脸色瞬息万变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念。 对于他的心思,她还需要去猜测吗?他的不欢迎表态得那么清楚。 那对曾经深情的眼眸中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鄙弃与不层。她知道的,她明白的。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不敢奢望他能重新接纳自己,她只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可以弥补他的机会便满足了 白豫恒第次的坐在办公桌前对着胡莉菁皱眉头。 “表姐,这个分析图所显示出来的数字和所需求的数字弄错了。”虽然不愿意,但他还是不客气的纠正她的错处。 接过报表,平静的看着图表,心中却大叹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数字,她就是不明白做成图表后怎会差那么多。 “也许你不适合做这种需要精细计算的工作。” 胡莉菁听不出表弟言外之意究竟为何,她只能选择漠视。澳憧炖致穑勘斫恪! 她看着他,笑容中满是酸涩。“我很知足。” “可是并不快乐。” 快乐又如何?不快乐又如何?人生的路这么漫长,终究得一步步走完它,她槁木死灰的放任自己随波逐流这么久,快乐之于她,已是一种很遥远而不切实际的空想。 “我记得你以前念书时不是这样的……”白豫恒记得十年前曾到日本探望正在念书的胡莉菁。 那时候的胡莉菁有笑容、有朝气,全身都洋溢着青春的幸福感,整个人有如阳光般灿烂。 而今…… “过去的事谁记得。”断肠回首各风烟,她纵使想,也回不去过往了。 “表姐,你不该做这工作的。”他指着桌上的几种报表以及磁盘。“就像要一个风雅的文人行商坐贾一般,根本不搭调。” “不做又能如何?”她落寞地自嘲,“我根本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在自己的家里早已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总不能仗着舅舅疼我就赖在白家一辈子吧!” 澳阒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他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说出心中所感,却不料引起她一连串的愁绪。 “无论如何,我还是得学会自立自强,学着凡事靠自己不去依赖别人。”嘴巴说的很容易,实际要做,难哪 “自ズ隳默打量着这个表姐。 她柔弱的外表看来就像需要人呵护疼惜的娇贵兰花,虽然有些强装出来的坚强,但终究改变不了她脆弱的本质。 “你该试着去做些自己有兴趣的工作才是,这才会令你快乐。” “快乐能维持多久?想让自己快乐就会让自己陷入几近饿死的困境。文学、音乐、艺术,哪一样是我足以赖以为生的专长?” 白豫恒心中着实为表姐担忧。 从来不知道,她对自己居然这么没有信心,思想如此灰涩,原来这十年来不愉快的际遇把她的天真烂漫全都磨得丝毫不剩了。 “小白,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你若要开除我我也没意见。” 她早就看穿了白豫恒的心思,为免他为难,还不如自己提出来的干脆。 “让我……想一想……”这会儿换白豫恒沉吟了。 他想的是该如何助她一臂之力。 看她如此愁苦,他满心不愿意,相信子琮也不会希望见到她一直如此的。 于是,白豫恒找上了莫子璧。 莫子璧端坐在办公桌后冷冷的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人。他心中的想法几乎完全反应在两道快蹙成一直线的浓眉上。 他现在像一座隐忍的火山,蓄势待发。 “你提这点子倒是很理所当然、大言不惭”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子琮说你是好哥哥,是善心人士。”选择忽视莫子璧的最好办法便是不去看他。白豫恒索性闭上双眼。 “善心人士?”他嗤之以鼻。“我的善心只用在我妹妹身上,其它人……哼” “我想,我表姐也算其它人之一吧!”白豫恒不怕死的偷偷打量他。 这个精明的银行团主席,生活一丝不苟得容不下任何的脱序;但在他妹妹及胡莉菁面前,他的表现何止脱序,简直就呈现无政府状态。 莫子璧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他不怀好意的起身上前起白豫恒的衣领,“别跟我提你表姐,她就是第一号的‘其它人’,再提她小心我揍你。别以为你是我妹婿,有子琮当靠山我就不敢动你。”说完,他又重重的丢下他。 他气急败坏的背过身去,藉以掩饰恼怒的神情。 “你以前一定很爱我表姐。”拉整身上的衣服,白豫恒果真不怕死的再补上一句。 莫子璧的脸被这不怕死的小子气得已经发黑。 拐走他可爱的妹妹就够令人生气了,这会儿又在老虎嘴上拔毛,挑战他心底最深的痛。“浑小子,我真的会打人。”他同时抡起拳头。 “我从不怀疑你会打人。”白豫恒回忆起以前为了子琮挨他打的情形,令他足足痛了两个星期。“可是你若为了我说这句话而打我,岂不表示你对表姐真的是爱到痛彻心扉,所以才会恨之入骨?” 莫子璧的拳头扬在半空中,打也不是,收也不是。他气得几乎要吐血。 “你……”他现在只能用咬牙切齿来表现他心中的怒气。“你和表姐的事在我面前又下是秘密,何必摆出那种要和人老死不相往来的脸?反正你都同意让她搬去和你住了,再帮她安排个工作也算好事成双吧!”白豫恒不在乎地拉整身上的衣服,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的耐心。 “你……你真是厚颜到得寸进尺。”他不情愿的和白豫恒算起帐。“你自己的表姐不住在自己家来打扰我的清静,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现在居然要我帮她安排工作,你当我这儿是难民收容所啊!?” “你是发号施令的大人物,人面那么广,一定可以找到适合表姐的工作,更何况最了解表姐的人是你,你一定可以……”白豫恒果然是不怕死到极点。 “你给我闭嘴。”他沉下脸严重警告。 他莫子璧从十年前就发誓告诉自己,他绝不会原谅胡莉菁,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可以复仇的机会。现在,这些令人厌烦的小鬼镇日在他耳边胡莉菁长、胡莉菁短的,他的一股无明火早已蓄势待发,快爆炸了。澳惚斫愕氖率撬胡家的事,干你屁事?她不回去胡家当她的千金大小姐,爱在外边堕落被人指指点点也是她的事,别把我和她扯在一起。”他的一番话说明了他对胡莉菁的近况并非一无所知。 对于她在外颇受非议的声名,莫子璧并非一无所知。 “我表姐她……在胡家早已没有容身之地了。”白豫恒说得轻描淡写。他不相信莫子璧真的对表姐已经恩断情绝。 若真如此,他又何必处处帮着表姐。 “那……也是她的事。”莫子璧答得不情不愿的。 “从十年前,表姐和赵先生的相亲失败后,她父亲便不断的为她安排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不过,表姐没有一个满意的,到最后她摆明了不愿当个受操控的傀儡后,便被赶出家门,到现在都没再回家过。” 白豫恒轻描淡写的话在莫子璧的心中掀起了波涛。“她的名声那么不好,难道不是她咎由自取?” “人言可畏,你该清楚的。表姐离家后是叔叔坚持把她带回白家的,她放逐自己远离一向所熟悉的环境想要重新开始……”白豫恒回忆过往,不禁感叹,“都是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及柔弱的个性害了她,才会让她的声名如此不堪。” 莫子璧挑眉冷笑,相当不以为然。 “太多男人都自以为自己是最优秀、最万能的一个;在遭到拒绝后,得不到的酸性一发酵,表姐就变得人尽可夫了。请你认真想一想,如果表姐真的那么随便,谁都可以的话,她又何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不得不提醒莫子璧。对于胡莉菁,白豫恒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相信我,表姐十年来没有一天忘得了你,也没有一天不为自己曾做错事而悔恨,原谅她吧!” 莫子璧闻言大吼:“我为什么要原谅她?十年前她为了我的一文不名离我而去,这是我的错吗?她今天有这种下场也是她的报应” “报应,也有终止的时候吧!” 莫子璧的内心再度波涛汹涌。 “没有在我心中,复仇才正要开始,没有终止。”说出口后,他更加坚定的告诉自己--对胡莉菁的复仇才正要开始,没有那么快结束。 所有曾经加诸于他身上的苦痛,他都要加上十倍的还她。 这是他的复仇,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十年了,他受这种折磨十年了。“没有那么深的爱,又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恨?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我打算把表姐开除,她不适合那份工作,太侵蚀她的脑神经了。没了工作的她又不住在家里,少了各方面的援助,很快的生活就会陷入困境,但以她的个性是不会回白家诉苦的。很多方面……就有劳你了。” 白豫恒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莫子璧坐在办公室桌,第一次如此茫然。 开除胡莉菁?他这个妹婿还真是大义灭亲哪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被开除已经三天了。潯 胡莉菁就这么呆坐在房内默默无语、不吃不喝也三天了。 没有心情做任何事。三天中,她常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和莫子璧分明是近在咫尺,却恍若天涯。 从她搬进来,他就避着她,这是可以明显感受到的。但他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鄙弃眼神却轻易就能击伤她。 被所爱的人唾弃比被自家人开除更心痛;心痛得连求生意志都快没了。 她想哭啊!想哭问上天,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要到何时才会结束? 她连泪水都枯干了,再也滴不出眼泪。 在这个静寂的夜里,在莫子璧忙得躲她躲到三更半夜才会进家门的沁凉夜里,她,胡莉菁,失了魂似的站上阳台的矮墙。 十八层楼高的夜空看去,净是灯火点点。 每个灯火都象征着一个温暖的家是吧!?她也点了一盏灯,为何却找不到任何温暖?灐 和莫子璧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所见的都是他的漠视与鄙弃。灒潱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坚强得可以忍受这些冷淡与漠视的;结果,她错了。 她没办法忍受所爱的人对她漠视及鄙弃;她承受不了。 这么多年的悔恨在她心中翻腾,激荡着她的脏腑心魂;多少个日子里她泪流成河,想要唤回那一段逝去的日子、那一段逝去的感情、那一段属于她和莫子璧的青春。 可是,青春一去不回头,是怎样也唤不回的啊! 她想死啊!她想以死来解脱自己。她再也承受不了这一切一切的折磨。 莫子璧的眼神对她而言就是最残酷的折磨。 她颤抖着站上阳台的墙,一阵凉风袭来让她紧抓住屋顶的护栏。 她想死啊!想了千百次。可她却没有勇气在此刻往下纵身一跳。 她不甘心不甘心莫子璧对她的误会还没有冰释就这样死去。 听到了一阵哽咽的声音自她口中发出后,她的眼前世界变得模糊了。 哈哈哈她嘲笑自己,她哭出来了。 她哭出来了。她不由得大声的笑着。 禁锢许久的泪水终于得以释放了。  笑声中涕泪纵横,分不清是苦笑或是悲诉。 迎着夜风,裙摆随风扬起,她的情绪陷入一种又哭又笑的纷乱中。 想死的挣扎与恐惧交错,轮番侵蚀她脆弱的心。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远方的灯火与脚下的繁华连成一气,不知是在召唤她或是在唾弃她。 除了手还抓着栏杆外,她的心早巳枯死了。 身,已至此;何以心还犹未死? 莫子璧一个晚上眼皮不断的跳,跳得他没心情加班。 胡莉菁足不出户三天了,她的面容无时无刻的出现在他眼前,这是在提醒他吗?没想到他连发愣的自由都没有。一静下来发呆,眼前净是她的身影令他烦透了。 烦到他没心思工作。 看向窗外,这样的夜色…… 他索性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大头觉算了, 当他一进门,迎接他的却是那幅几乎要令他心跳停止的景象。他不顾一切的冲向阳台。灐。煟灒 “莉菁……”他不假思索的抱住她的双腿,要把她自阳台墙上移下来。 她看着他,神态间净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凄。 “你下来。”他狂吼着。 她的脸色凝肃,“我想死啊!”气若游丝的语气道出了她的决心。 “不准,我不准你死。”他想不透为什么她要死,她是多少人欣羡的千金小姐,为什么想自杀? 她哀凄的摇摇头。“我不死,你不会原谅我的。” “你死了我更不会原谅你。”他已经吼得分不清什么是理智、什么是情感了。 眼前的景象冲击着他的心,几乎令他昏眩。 “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她凄然的笑容中有一种淡淡的告别意味,看了令人心伤。 莫子壁更加用力抱紧她,唯恐一个失神,她就会投身到黑暗的夜空中。“要我原谅你,你先下来。” 她不再多话,双手轻轻一放,纵身投向脚下的暗夜…… 莫子壁闭上双眼,不敢看也不敢想象那一幕…… 他只知道要紧紧抱住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若他一松手,对他而言失去的不止是一条性命,更是穷尽一生都要背负的愧恨。 他不能放;用尽力气,他也不能松手。 直到坠落的重量全数压在他身上时,他才有勇气张开眼睛。 “子壁……”看着他,她终究还是泪湿衣衫。“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他听了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忍不住用力抱紧她。他非得透过密实的拥抱才能向自己证实她还活着。 在他怀中,她依旧哽咽,“我想死啊!” 他无话可说。 乍见她站在阳台上已令他心魂飞失了一半,再听见怀中的她想死,更令他心痛难舍。 能拉回她,对他而言已经是种恩宠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 原来,十年前的一切并没有真正成为过往,只不过被他一直放在心中一个僻静的角落刻意忽视。如今,角落的门窗被开启了,所有的情绪也都齐上心头……潱 “为什么有这种念头?”维持跌坐的姿态,他俩都不急着起身。莫子璧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只是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低的啜泣着,那呜咽的声音中似有许多说不出口也诉不尽的委屈。湥煟 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这种时候。“曾经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了;或者再相见时你已嫁为人妇、儿女成群,而我们也会形同陌路,从来没有想过……”他从来没有想过,久别之后的谈话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之前几次见面两人都刻意回避对方,不然就是在极度不凑巧的状况之下相见。 那种状况,窍嗉争如不见 她偎进他怀中,找到熟悉的温暖。曾经她以为这种感觉将会永远离她而去,但……老天是眷顾她的吧!?居然能让她再度拥有这种被疼惜的温暖感觉。潱 只要这一次就好,她不贪心,哪怕只是短短几分钟,让他们之间前嫌尽释,让她再感受一次他对她的好,只要这一次就够了。 她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又重回到那一段青春年少的时光。煛 莫子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她说起心中的话,好像很自然的,突然见着她最脆弱的一面之际,过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随风飘散般的失去踪影。 心中只剩下对她的轻生所乍然引起的嗟叹及惋惜。 “好傻,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你若有跳楼的勇气自然也该有活下去的勇气。什么样的困境让你这样想不开?居然傻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潯「e潘的发,莫子璧心中突然挣扎起来。 何以对她这么温柔?他自问,他该恨她的不是吗?他该恨她入骨的才是,何以今天居然对她有了这般不舍的疼惜心态? 他突然觉得害怕。煛 怕自己掌握不住心绪变化。 明知她此刻最需要的是温情的疼借呵护,但他还是逼迫自己想起那些往事、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 胡莉菁感觉到自己被推开了那个温暖熟悉的胸膛,泪珠依旧挂在她脸上,她错愕于他瞬息万变的心绪……煛 整顿起面容,他换上一副严肃得一丝不苟的表情。“胡莉菁,想死别在我的房子里死,那会为我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别忘记我们之间还有一大笔算都算不完的帐,那是你欠我的,你应当为此付出代价”灐 冷肃的话一说完,顾不得她会有何种反应,莫子壁硬是将她拖离阳台,把她塞回她的房间,再一次警告她,“别再轻生,这是我最后一次严重警告你,在我们的帐还没有算完之前,想都不准想。”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救了她,把她自鬼门关前救了回来,不是吗?前一刻还温情暖语的安慰她,下一秒钟却又全变了,变成十年来她看不得、招惹不得的精明商人“金算盘”--莫子璧。煛 』毓神,她语带酸涩的问:“子璧,我真的伤你很深,是不是?” 刚要走出去的他,听到后迟疑了一会儿,才闷闷的回答她:“我是个商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以利益为前提。而你所欠我的一切,我会慢慢要回来,在我想清楚之后。” 砰的一声,门在他身后被粗鲁的关上。 胡莉菁坐在地板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哭笑不得而面容扭曲的她告诉自己:是了,是她先负了他,所以无论他说了再多不堪的话对她,也是理所当然。 他肯收容她,乃至今天救她,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慈悲,她没有立场再多做要求。 潯 然后,成串的泪水这才缓缓的、慢慢的滴了下来。 是忏悔之泪?亦或是心痛之泪?还是活着太苦、求死不能的满腹心酸泪? 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没有了工作打发时间,连轻生的念头都不许有,胡莉菁对时间的分野一下变得茫然。 天色是早是晚对于她而言,似乎变得无所谓。 她常常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不言不语。 或者低头俯视楼下车水马龙的繁华市景,神思飘渺。 周遭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像是布景,她该往哪里去?又该往何处去安身立命? 苦思不得其解,她抱膝垂着头,神色愈见孤寂。煟湣 莫子璧看着她已经好一会儿了。 从那日至今,她都是这样,就像游魂般在屋内飘来荡去,看得出她心里的无助。 深夜静谧中,隐隐约约的饮泣声刺入他的耳里,瓜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任凭他如何的想漠视,那一阵阵的哭泣声还是传来,听得他心乱如麻。 他重重的翻身下床走出房间,停在胡莉菁的房门口。手指爬过睡乱了的发,他烦躁得推门而入。湥澗椭道是她在哭 胡莉菁绝缩在棉被中,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而无声的泪水往往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动容。 只是很奇怪,分明她哭得没一点声音,为什么他就是听得见? 他重重的坐在床侧,低陷的重量使她知道他的存在。 太多的愁思令她失控,她无助的掀开被单投入他怀中,“子璧……”湥 一个熟悉的呼喊令他动容不已。灒煟 罢了他在心中劝自己,十年恩怨今夜先休兵吧! 听闻她的呼喊,一时间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只留下她的声音。他情不自禁顺势抱着她,心中满是感慨。灐 “好好的,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每天愁眉苦脸的,完全没了以前的明朗笑容。”这时候,时光仿佛能倒流,回到了从前。 “你记得?记得我的笑容?”仿佛在质疑他所说的话,她愣住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疯了才会这样和她说话。 万般温柔的顺了她的发后,他以浅浅的戏谵声音拉着她的思绪一同回到过往。“是呀想到你在嗟叹同运的樱花,尽管飞扬而去之时,你都还带着幸福的微笑,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变化? 想起初认识时的这首诗,她的眼中出现了憧憬的迷惘。 那个樱花盛开争艳的季节里。“那也算是邂逅吧!?” 他的心思蓦地复杂起来。“你为什么还不嫁人?”虽然这句话问得很不是时候,却是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困惑。 她没有言语,只是用一双明眸凝住他的。 考虑了很久,她才畏缩地出声:“你……不知道我的名声很不好吗?每个人都知道我是金钱至上的拜金女郎,是人尽可夫的狐狸精,是花钱就能买下的女人,有谁……会要我?”她淡淡的笑,好像说的人不是她、是别人般的无关紧要。 这番话不禁令他心思纠结。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名声?”这是他最不明白的一点。 多少女人视自己的名节为生命,而她,被人讹传至此却仍能苦中作乐,这是什么心态? “我想,谁教我当时嫌贫爱富的丢下你,又有谁能知道你会有今天。早知如此,十年前我不会放你走……”煛罢馐悄愕恼嫘幕奥穑俊 即使心中对她的怨怒仍在,但莫子璧终究是真子璧,怨怒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理智。 她呆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看着她,他却很难她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湣 原本含泪的脸霎时一变,泪痕褪去便是无限风情万种。“为了答谢你收留我,以及你救了我一命,我该如何报答你呢?”她突然笑得千娇百媚,双手揽上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剧烈的运动之后,两人依旧交缠,像不肯分离的连体婴般。动作是平缓下来了,但温度却未曾减退,热情持续在升高、在沸腾。 她爱娇的腻在他怀中,一如曾有过的无数个夜晚。她在他身上划着圈圈,努力吸取他身上的味道,想忘却他们之间曾有的不堪记忆,只记忆现在。 莫子壁可以感受到他在她胸前,腹间的搓揉令她呼吸开始急促。 他知道自己才刚平息的欲望此刻又因暖玉温香在怀而又重展雄风。潱湥 他在欺身压上她的那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十年来,你都没有任何男人?” 她的脸浮上嫣红,说不出一个字来,竟想翻身逃避。 即使她翻转身子,他仍能准确的圈住她。“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在这宣告的同时,他无误的从她身后大胆的长驱直入,引得她发出惊呼。 “喔”感受到身后的他摆动得愈来愈快的频率,她的热情几乎要爆破。 “享受它,我想让你快乐。”他在她耳畔厮磨吐气,结实的双臂由身后紧密的圈住她,化解了她的无助。 随着摆动的快速,他们的狂喜很快纫至顶峰。 她最后只记得子璧对她的款款柔情。 从那一天之后,莫子璧差不多天天在她房里过夜,在她枕畔晨起。 不需言语,不用邀请,也没有承诺,但一切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没有再提及任何一件关于过去的往事,但对她的态度却也没有因此而变得亲昵。 除了少些初见时的漠视及鄙弃外,一切部和平日一样。他对她的需要,只在月亮隐没、大地沉寂之后才会无声的表现出来。 但今晨,他却反常的要她准备早餐。 现在,他就像个大爷般的在餐桌上翻起报纸,让她食不知味的为他的行为纳闷不已。 “等会儿换套衣服和我去公司。”他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这句话,吓了她一跳。 “为什么?”她有些无措。 湥 她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以来独自在家的生活。 莫子璧只是稍稍抬眼瞥了她一眼后,又埋首在报纸中。“我替你找了一份工作。” 工作?这个名词令她联想起太多不好的回忆,没来由的令她心生畏惧。 “你其实……不必这样麻烦的。”她的双手在餐桌下和桌巾相互绞扭着。 除了在床上,他难得正眼瞧着她,“不找点事做,你要如何养活自己?”据他所知,她镇日足不出户,三餐则是能省则省,生活实在精简得可以。“呃……”她倒是被这句话给问倒了。 “我说过,我是个商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以利益为前提。我不喜欢人家欠我人情,尤其是你欠我的人情。” “接受了你替我安排的工作,我岂不是再欠下你另一个人情?”她问得很含蓄。 他抬头凝望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般的无情。 撇撇嘴,他不在乎的告诉她“我那里需要一个同时精通中英日三种语言的翻译,这样的人不好找,而你恰好合适。我们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才启齿便马上接收他投来的严厉目光,让她识相的打住了后面的话。 各取所需她很想问他,每晚理所当然的和她同床共枕,之于他也仅是各取各取所需 认识他这么久,她却觉得好像从不了解他。 他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所盘算的念头,更别说是要去揣测他行事背后的动机。 就像他们那夜的云雨情事……就像现在他们的夜夜共眠……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跟在莫子璧的身后,她刻意保持退一步的距离。 她不禁消遗自己:这是她第二次跟随他进入他的天下、他的地盘。 这幢办公大楼,隶属于一个跨国性的大财团,三十层楼高的大楼中,尽是这个财团面对全世界的各个窗口。而他--莫子璧,是除了重量级的两位大老板外,第三位的顶峰人物了。 因为他以三十五岁不到的年纪便掌控着这个财团旗下所属的大小百余家银行,成为呼风唤雨的银行团主席。 他的辖属分布世界各地;这里,不过是他众多据点的其中之一罢了。 莫子璧一路走着,不断有人向他弯身道早,可见他是极受尊敬的人物。 胡莉菁跟在他身后除了不自在,还是不自在。 拜他所赐,走在他身后不但令人好奇,连带也少下了审视的注目礼,尽管并没有任何人敢发问。 当的一声,电梯抵达廿六楼,他率先走了出去,她只得紧跟在后。 殊不知,他长手长腿的,走得倒是干净利落,她却得在他身后小跑步才勉强跟得上他的脚步,累得她直喘气。“缺乏运动。”他回头瞄了一眼,便冷冷地朝她丢下这句话。 啊!?胡莉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手长腿长的拼命走,居然敢耻笑她“缺乏运动”?那他每天晚上对她做的事算不算是“剧烈运动”? “还愣在那儿干嘛?动作还不快一点。” 他这一吼,原本就忙碌不堪的办公室显得更加忙碌嘈杂。三百多坪的办公室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沸腾不已。 接电话的、打计算机的、打印报表的,每种声音都像是在召告大家自己很忙。 胡莉菁认命的小跑步跟上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郭副总,你要的口译我替你找来了,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任何沟通不良的事情了。” 他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胡莉菁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男人,下了床就一副个二五八万的样子,搞什么? 银行团的副总郭容生以前曾当过财团大老板的秘书,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有着过目不忘的超人记忆力。 不需任何人介绍,仅仅是由莫子璧带她过来,他立刻就好记性的认出她来了。 “是胡莉菁小姐吧!” 对于能有人立刻认出她来,她心中闪过一丝惊恐。直到看到了他和善的笑容,她才稍稍放下心。 没想到,居然有人认得她 郭容生跟过这个财团最顶尖的三个大人物,他认为其中最严肃的当推莫子璧。他非常清楚这个呼风唤雨的“金算盘”最讨厌长舌多嘴的人…… “让我先带你去一趟人事室您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担任口译及翻译,另外也兼做些秘书性质的工作。由于您接触的都是机密文件,请您一定……” 胡莉菁浑浑噩噩的听着。 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公司和这么多的人共事过,听见副总经理这么客气的和她说话,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有了一种被尊重的幸福感。 但在这同时也令她迷惘,听从子璧的安排,是对或不对? 事实证明,莫子璧的安排是正确的。 她在工作上如鱼得水般怡然自得,忙碌的工作瓜分掉她的时间,让她无暇胡思乱想。 紧凑的工作步调,让她一天之中的每一分钟都很充实。 “表姐。”莫子琮的头突然出现在她计算机的上方。 她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 莫子琮孩子气地笑着,“你好久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家里联络,所以叔叔就派我来看你。” 她这下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太多事,让她忘了白家还有一群关心她的家人在。 “看我忙得都忘记要回家报平安了。” 她的自嘲让莫子琮吃吃地傻笑起来,真令她感到不解。 莫子琮像个孩子般坐在办公椅上左转右转,很快乐地道:“我就知道,你最适合替我哥哥做事……” 胡莉菁闻言惊愕不已。 “当初我就说你适合替我哥做事,结果没人同意我的话,少华还嘲笑我。可是你看,你现在替我哥工作不是顶快乐的?” “你……”面对这童言似的言语,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就知道你适合我哥。表姐沉稳从容,我哥果断有冲劲,真是再适合不过。” 胡莉菁一听,慌张的向前捂住她的嘴,“别再说了。” “表姐,为什么不能说?”她完全不明白。 “让你哥听见了多不好,他会生气的。”纵使夜夜和他同眠,但胡莉菁还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莫子璧已完全原谅她。 他说的,对她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才不敢对我生气。”她嘟起嘴,想起哥哥就有一肚子气。 她疼爱的拍着子琮,“表姐请你吃饭。” 莫子琮兴奋的从椅子上滑下来。“好棒我要吃麦当劳。”“不可以--”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美梦。 莫子琮立刻上前对来者投以责怪的目光。 莫子璧突然出现,并毫不以为意的搂着莫子琮,“都当人家太太了还像个孩子吃些垃圾食物。” 她乘机撒娇个不停,让莫子璧频感无奈,最后只得投降,“各退一步,我们吃意大利菜好不好吗?” 莫子琮歪头沉思,不一会儿,脑筋动到胡莉菁头上,“表姐决定。” 她一吓,“我决定?” 他们俩兄妹去吃饭干她啥事?为何要她决定? “因为你也要去,所以你决定” 这是什么歪理?胡莉菁下记得自己有受到邀请,也不记得自己有说要去…… “哥,表姐说好才可以哟”在莫子璧二道如照明灯般的眼光之下,胡莉菁哪里敢说不好?毕竟他是老板呀 一顿饭吃下来,胡莉菁除了吃得很饱外,并没有其它想法。莫子璧疼爱妹妹是出了名的,他的小妹妹只要一开口出声,他的眼底便只有她,再容不下其它人。 这教胡莉菁欣羡不已。 虽然明知他们兄妹之间感情甚是亲密,但看在她眼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自己现在和他的关系还处在一种扑朔迷离的状态之下。 饭吃完了,莫子琮借故耍赖,“哥……我好久没见到表姐了,你下午让表姐陪我去逛逛好吗?顺便送我回家,我不认识路。” 她脸上充满祈求的神情,让莫子璧心中的冰雪很快就融化了,他宠溺的gg她的脸,“去吧!记得早点儿回家去。” 回过头,他又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交代胡莉菁,“我妹妹就有劳你送她回去,胡小姐。你今天下午可以不必回公司了。” 她低眉敛目,接受这个安排。 他再度疼惜的交代莫子琮后便自顾自的离去。 胡莉菁悄悄打量他离去的背影,她一直无法把白天的莫子璧和夜晚的莫子璧串连在一起,因为实在是……差太多了。 “表姐。”莫子琮为她抱不平。“我哥他有没有欺负你?”“怎么会呢,莫先生对我很好。” “看他那个样子,好神气啊!对你说话又那么不客气,简直像个大爷”望着几乎看不见的身影,她发出了不平之鸣。“表姐,我哥若对你不好,告诉我,我去修理他。”她拍拍胸脯保证。 “他对我很好,很尊重我。”她笑答。 莫子琮可不太相信。“他真的对你好吗?这么冷冰冰的。表姐,他在家也这样子吗?”这样的关系平日要如何相处?莫子琮真是好奇八在家……”胡莉菁犹豫着该如何说莫子璧在家的情形。 总不能说他整天忙公事,忙到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才会悄悄出现在她身边和她缱绻一夜?能这么说吗? 咬咬唇,对于他们的同居生活,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唉我那个哥哥呀,不用说也知道。白天在公司忙不够,肯定还把工作带回去当‘功课’,成天就知道工作,还乐在其中。表姐,你说他会不会过劳死?” 胡莉菁笑了出来。莫子琮无意间已替她解了围。 “他应该是不会过劳死的,我看他对自己的生活品质也是很注重的,他只不过是事业心重了些” “表姐,你别替他说话。哥哥以前就是这样,眼底只有工作,其它什么都不在意。我猜,他一定连我几岁都忘了。”想起哥哥,莫子琮似乎有满腹牢骚。她拉着胡莉菁的手撒娇地道:“表姐,既然哥哥下午放你假,那我们就出去玩,晚上再一起回家好吗?你好久没回家,大家都好想你哟” 禁不住她的再三要求,胡莉菁终究还是答应了。 好久没有“回家”了 胡莉菁不禁暗叹,搬进莫子璧的房子快一个月了,她居然都忘了要定期向家里报平安。 莫子璧究竟是待她好或不好?这个问题一直萦回在她心中。 胡莉菁没想到回到小别的家中会有这样的场面。。 “表姐,欢迎回来。”最小的白少华仗着比其它人年轻的优势,惺惺作态的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其它的表兄弟也都各有表现,为她槌背的、倒水的,一团热闹的围在她四周,几乎令她应接不暇。 “原来搬出去住回来时可以受到这么多欢迎,早知道我该早一点搬出去住。”沉醉在这种温暖的气氛中,胡莉菁觉得很开心。 “表姐别傻了,那是因为现在和你住的人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是银行团主席耶,否则他们哪……”除了拥抱外没再抢到半点工作狗腿的白少华,不禁语调发酸。 “你嫉妒?”白家的长孙白其哗挑眉问他。“不管我的莉菁表妹和谁住,回来都一定会受到欢迎的。” 哼--白少华用鼻子出声。心里一个劲认为这些表兄们狗腿。 “小白,如果表姐她因为和我哥住就会受到特别的欢迎,那我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特别的待遇?”莫子琮不明白的问着丈夫。 “你”白少华戏剧化的大叫。“你在家的待遇已经够特别了,还想怎么样?家里的院子里每天早上都聚集一大堆野麻雀,吱吱喳喳的等着你喂,谁敢去抓来烤小鸟?走出个大门都会迷路,还要劳动警察把你送回来。这种待遇不叫特别吗?”说起这个年纪超小的堂嫂,白少华有一肚子委屈。 听到自己的糗事被如此掀出来,莫子琮不禁把撒娇那一套用在丈夫身上。她埋首在白豫恒怀中磨蹭,“小白,少华欺负我。” “白少华,你欺负我太太,不想活了吗?”白豫恒冷冷的才说句话,立刻有人噤声无语。 没办法,他那严肃的面容太骇人了。 莫子琮偎在丈夫怀中,得意的朝白少华吐吐舌头。 白少华简直要气炸了。这个小嫂子分明是仗势欺人,他口不择言地叫嚣:“莫子琮,别以为你打着什么歪主意我不知道。” 莫子琮不予理会,依旧调皮的朝他扮鬼脸。 “子琮这么单纯的人哪会打什么歪主意,我看分明是少华不对。”有人挺身为子琮仗义执言。 白少华气得要冒烟了。这些人怎么回事?不帮他还窝里反帮那个幼稚的小嫂子。 他指着莫子琮的鼻子道:“你想把表姐和你哥哥送作堆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了。否则你哪会故意安排表姐和你哥哥住。”他立刻转身好心的警告胡莉菁:“表姐小心喔这个小傻瓜想把你贡献给她那工作狂哥哥。” 胡莉菁听了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心中的计划被说破,莫子琮也顾不得掩饰,理直气壮地道:“对,我就是要把表姐和我哥凑成一对怎么样?” 大家被这话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喜欢表姐啊!喜欢她做我的大嫂呀”她说得宇字铿锵。 白其晔忍不住提醒她:“子琮,这可是一件大事耶不是你说好就可以的。” 胡莉菁和莫子壁?他想都不敢再想自从叔叔白谨浩有次私下说出他们俩的过去后,他就不敢再对胡莉菁的事表示意见了。 “只要表姐说好,我哥那里就一定可以的。我哥的婚事我能作主的。” “你能作主?哈”白少华决定把这件事列为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豢赡艿乃压根儿不相信。“照你的安排,若表姐和你哥哥的婚事真能成功,我当你的佣人三年,任凭使唤。”他把她的话当神话,伸出三根手指展现他坚强的赌性。 “好。”她豁出去了,面子诚可贵,但哥哥的婚事更重要。“如果婚事没成,我就……我就……” 她抓着头皮想不出可以如何。 “如果婚事没成,你得负责让我到你哥哥那里工作。”白少华狡诈地盘算着。 与其待在菁英聚集的白家当跑腿,不如到她那强人兄长那里工作,也许工作认真受到赏识,或许就可以扬眉吐气,从此平步青云受人尊重了。 “好。”莫子琮也豪气万千的一口答应。 白家众多的堂兄弟见这两人赌性如此坚强,忍不住也纷纷场外下注, 胡莉菁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了。 “我……我是当事人,你们都没人问我的意见,居然还拿我的婚事打赌?你们……”她气得舌头快要打结了。 任凭她如何的语无伦次,场内场外的下注纷纷,丝毫没有作罢的迹象。 她急了,连忙拉着静默一晚的白谨浩求救,“舅舅,快阻止他们,他们……怎么可以拿我和子璧来打赌?” 她泫然欲泣、焦急不已的神情,令白谨浩直摇头叹息。 空有勾人摄魂的狐狸精娇容,但却没有玩弄男人于股掌间的性格及手腕,无怪乎她常令自己陷入窘境、坐困愁城。 “和他住了一个月,相处还好吧!?”白谨浩不经意的问。 不需明说,舅甥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 胡莉菁甩过头去,故意忽视。 “至少没被赶出来,应该还好。”白谨浩似乎感到些许安慰。 “舅,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在白谨浩精明目光的扫视下,她有些许被看穿的尴尬。她极不自然的推着他哀求。“舅,要他们别拿我的事打赌了,被子璧知道叮不得了,他那脾气……” 白谨浩颇富兴味的研究她的话。看来,她这一个门的时间并没有白过。虽然被白豫恒这冶硬小子开除了,不过却也有另一个新的开始,说不定还能找回她的青春,让春天提早来呢 白谨浩掏出皮夹,拿出一万元现金给莫子琮。“子琮,叔叔赌你胜,加油啊!”他朗声道。 白家小辈廿多人诧异的眼神全投向喜孜孜的莫子琮。 他们心里共同的念头--叔叔疯了,一万元押小嫂子赢?但再回头看白少华愣愣的表情及胡莉菁的气急败坏和莫子琮的胸有成竹…… 白豫恒向来没太多表情的脸,在白谨浩之后也跟着拿出一万元,朗声道:“我也下一万元赌子琮赢。”他宠溺的g着子琮的脸,眼中净是信任。 待他再看向胡莉菁时,胡莉菁发誓在这个表弟的眼中看见了幸灾乐祸,而他居然还拍拍她,要她加油。 她一时只觉得天地变色,快要晕眩了。 奇景出现连向来冷漠的白豫恒及叔叔部睹小嫂子子琮赢,白家众兄弟对少华的信心顿失,纷纷阵前倒戈。 一时间,场外下注纷纷重新洗牌,莫子琮赢得了不少关注和支持。 她有信心,表姐绝对、绝对是哥哥所喜欢的类型。 人漂亮、安静从容、不与人争,没错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有信心,安啦 胡莉菁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这些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和莫子壁之间所发生的事,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居然有发展的空间。 不可能的……虽然莫子璧什么也没说,但他那每每看向她时冷冽和鄙弃的眼神早令她心碎成千万片了。  犀利的言语固然可以伤人,但有时轻蔑的目光扫视,更令人痛不欲生啊! 莫子璧自己一个人在家烦躁的走来走去。偌大的客厅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每走一趟,他就忍不住看一眼那座老爷落地钟。 看着时针分针重迭在十二的地方,当当当的钟声令他有一股快发疯的感觉。 看来,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他突然有一股想打电话到白家去的冲动,但理智又立刻要他冷静、冷静,再冷静。 他问自己有什么立场管她回来不回来?她是成年人了,做事可以自己负责,何况他们之间不是老早就结束了吗? 何以今夜为了她,一个对他而言早是过去式的狐狸精,居然令他牵肠挂肚? 他一定是疯了。 他强迫自己上床睡觉,却发现躺在胡莉菁与他夜夜共眠的床上时,他才真正嗒然若失--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竟是孤枕难眠,少了她的相伴差别居然这么大。 什么时候他的心又被这只狐狸精给悄悄偷走了。 他任凭空虚寂寞在暗夜中吞噬他。 才一个月时间,她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让他几乎忘了从前没有她的日子他是是如何度过的。 胡莉菁在白家享受了一夜亲情温暖后,隔日全身上下仍是暖洋洋的;坐在表弟的车内准备上班,心情仍有些飘飘然。 氨斫憬来愈看愈漂亮了。”白佳昕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同以往的妩媚,这是他从来没在胡莉菁身上看过的。 她脸一红,立刻不好意思地道:“佳昕,才一个月不见,你就变得这么会哄人啦?”飧霰淼芤幌虿怀3鱿郑顺道搭他便车也是绝少的机会。 “唷,表姐,天地良心这一大群兄弟姐妹中你是少数的一朵花,我当然只能哄你当练习了,何况你以前不都是百分百免疫的,什么时候我的花言巧语在你身上也产生作用了?”白佳听又再一次的取笑她。 很久很久没见到莉菁表姐有如此灿烂娇羞的笑容了。看来他昨晚阵前倒戈押小嫂子子琮赢好像也还有些道理。 “你这小鬼就是不正经。”她又再一次羞红了脸。 “唉不正经是我的保护色,成天生活得如此紧张,我必须要苦中作乐嘛”他取笑自己,有些无奈。 谁要他自己考试不认真,什么官都与他无缘,梦想中的法官、检察官都随风消失,只抓了个书记官的尾巴荡啊!晃的。 “不会啦当个书记官也不错,跟着检察官上山下海也可以增长不少知识。哪像我,年纪一大把还是一事无成。”唉这大概就是她平凡的人生,她早认命了。 “表姐,别说自己年纪大,别忘了,我们虽然不同年生,可是实际上也才差了三个月,你也不比我年纪大喔再说一事无成,我不也一样?每天跟着检察官上山下海,管的不是人家夫妻互殴致死,就是谋财害命,去最多的地方就是殡仪馆的停尸间和法医会同勘验尸体,或是到看守所见‘大哥’,这都是社会的阴暗面,要是自己不把心放开,不就要郁卒一辈子了?尤其现在……”他重槌方向盘。“只能开着这辆十年老爷车,就怕被人家说是公务员收贿或招摇,平白放着家里的好车给少华开去到处招摇惹事,无奈呀” 吐起苦水时,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白佳昕做作的表情让胡莉菁无法再埋怨自己,不禁笑了出来。 “是呀,虽然一事无成,至少能在大公司胡口饭吃,也算不错了。” “没错,至少你不必三天两头的到‘大庙’里去看尸体。”这是白佳昕最讨厌的事。 “这么说来,我还是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她俏皮的朝他眨着眼睛。 “是喔不只有余,还剩很多哩大公司时随口翻译,讲出去真有面子;原来我白佳昕除了有铜墙铁壁般的叔叔、堂哥外,还有个能干的表姐,真有面子。” 她轻拍他的手,掩口而笑。“讨厌,佳昕,你真会安慰人。” “我是实话实说。”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才一个月工夫,就能让沉郁的表姐变得如此娇美,白佳昕真的很好奇小嫂子的哥哥用的是什么魔法。 虽然大家都传说小嫂子的哥哥莫子璧是精明能干、精打细算、料事如神;但看表姐一个多月来的变化,真令人难以想象那个严肃的工作狂到底有什么法宝可以改变一个人。 虽只在堂哥和小嫂子的婚礼上见过他一次,但白佳昕对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严肃商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除了严肃还是严肃。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莫子璧从公司一楼大厅瞧见胡莉菁自一辆老爷车上下来,还不时对那男人娇笑,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可好了,有男人送她上班;枉费他守了一夜,还为她牵肠挂肚,看来她有个极甜蜜的夜晚。 她脸上的娇笑有一丝幸福的色彩,让他不由得撇撇嘴,颇不以为然的走入电梯。回过身却看见那男人居然吻她前额,让他气得不自觉按住电梯等她进来。他忘了现在正是人潮汹涌的上班时间,不自觉地让自己在主管级员工面前失了态。 而门口的胡莉菁则羞红了脸,匆匆忙忙跑进唯一一部停在一楼的电梯里。 喘了口气,她心想,佳听真会害死人,在公司门口用这样的道别方式祝她工作愉快,真是令人尴尬:不知有没有人瞧见。 虽说大公司里人口众多,但有时同在屋檐下也难免对面不相识,可是佳昕的行为……真是太冒险了。 要是在以前的公司,不到中午一定立刻会出现许多版本的精采流言。她庆幸自己现在是大公司中不受人注意的小职员。 ∮趿丝谄后,她抬头给好心按住电梯的人一个道谢的笑容,没想到这一瞧-- 她的心跳倏地暂停而后立刻狂跳了起来。 是莫子壁--他那张向来严肃没太多表情的脸上此刻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叫做:我正在生气。 若以天气来比喻,现在大概是处在台风眼里,暴风半径随时会刮得办公室的屋顶掀翻,楼板也会因此受到剧烈震荡。 她是懂他的。 虽然他表面上很平静沉着,但她读出了他眼中的阴霾,还有山雨欲来的表情。 她怯怯的朝他打招呼:“莫先生,早。”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想笑。这招呼方式可真生疏。子璧冷冷的眼神瞄着她,也不知为何在听到那句“莫先生,早。”之时竟有一把无明火升上来,令他莫名火大。 他在心中冷哼。天天睡在他床上的女人叫他莫先生,怎不令人为之气结。 ∷没再理她。 虽然电梯上升速度很快,但仅仅几秒的沉闷气氛也足以令人窒息。胡莉菁被这种压迫感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廿六楼的门当的一声打开,她迫不及待地冲出去。 前脚刚踏出,后脚尚未跟进,她便听见冷得直逼极地温度的声音传人耳中。 “胡小姐,到我办公室来。” 她一怔,愣住了。找她作啥? “哇今年你会红,大清早被‘大人’召见,你是不是初一、十五没到庙里拜拜?”路过的同事在听见莫子璧的吩咐后,不意地推推发呆的她。翱烊グ桑〗裉煸缟咸炱不稳定,随时有山洪爆发的可能。”有些人路见不平,却没人能拔刀相助。 这种一大早就被老板点名的,九成九九都--不是好事。为避免殃及无辜,那自然是,点到谁谁就该认命。 把老板的心情比喻成天气,满容易令人理解的。 胡莉菁很认命的在位置上放下东西后,整整仪容便朝他办公室走去,大有从容赴义之感。。 这男人,又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轧错了。  〈永别十年后再见到他的那刻起,他就始终处在晴时多云偶阵雨的状态下,待她忽冷忽热的,活像十几条神经全纠结在一起般,令人摸不透。 她深呼吸正准备敲门,门就自己开了。“莫先生等您很久了。”秘书小姐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笑容后,将她送进去,并顺道关上门。 可怜的胡小姐,不知是哪里做错,惹到气头上的狮子,这一进去,少不了又是一顿挨刮及好骂。愿天上的神保佑 秘书小姐私底下为每个接受点名的人祝福,祝福这些人能全身而退。 “你昨晚给我滚到哪里鬼混去了?” 人未站定,咆哮声便朝她袭来。 胡莉菁一时呆住、傻掉了,完全忘了反应。 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莫子壁更气,心头涌出无明火来,他拉紧她的肩,紧迫盯人的怒吼在她耳边响起:“你给我说清楚,你昨晚究竟在哪儿鬼混一整晚没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你在搞什么鬼?” 面对他排山倒海的怒气,胡莉苦又失神了…… 这人……是不是在关心她呀?否则为何问这些事? 望着胡莉菁茫然失神的白痴样,他打心里认定她一定是被早上送她来的年轻小伙子迷昏了头,才会如此魂不守舍。 想到此,他心里居然开始不服气。龊跻饬系模他狠狠吻上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用力吸吮她的蜜汁。在一阵粗暴的狂吻后,他的吻逐渐细密温柔而缠绵。 胡莉菁忍不住环住他的颈项,全身软绵绵的偎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莫子璧的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全身上下,他的热情也逐渐的向下蔓延,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 两人由原本站着,不知何时已变成在办公桌上拥抱,整齐的衣衫此刻已扣子全开,头发也逐渐凌乱,两人的呼吸都转为急促而浓重……室内逐渐陷入无声息的静默中。 他们的世界时而天旋地转、时而七彩缤纷,直到桌上的电话铃响不经意的惊扰了他们。  ∧子壁首先恢复冷静的接起电话,但胡莉菁仍旧处在迷蒙中,尚未由方才突如其来的激情中回过神来。双手依旧环绕着他,贴在他胸膛上的感觉是如此的安适自在。而莫子璧搂紧着她,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莫名其妙,却又……理昕当然。 他挂掉电话后沉默了半晌,才轻轻推开她。 真糟他在心中暗骂自己。她才自他怀中离开,他就有种空虚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子壁不知所措的抓乱自己的头发。 胡莉菁静静的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见他烦躁的样子,不消问,起因一定是她。“薛先生等一下找我谈事情。”他没头没尾冒出一句话来。 她只是“嗯”了一声,便动手替他将解开的衣扣一一扣好,替他拉平衬衫,弄直领带,再把西装顺了顺之后,随即替他理顺那一头已不再整齐的乱发。“到底怎么回事?”他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的。”她以为他问的是大老板薛先生找他什么事,所以顺口安慰他。 莫子璧怪异的盯着她看,完全不了解她的答非所问。未了他作几次深呼吸后才又陕复一贯的严肃吩咐她:“晚上别乱跑,回家准备晚餐等我。” 用力推开她,他才正要大步迈出,谁知这女人又匆忙挡在他面前,拿出手帕细池心往他唇上抹…… “不好意思,口红沾在你唇上了。”她细心的为他拭去最后一点困脂色彩,这才放心的任他走出办公室。 此刻,莫子璧的心中除了茫然外,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懊恼和甜蜜感。 ,好奇怪的情绪。 踏上往二十八楼的电内,他还不自觉的触摸着自己的唇失神……接吻的柔软触感依然在…… 想到她紧张的拭去他唇上色彩的模样,他突然想笑。哪有人在那样深吻后唇上会没有纪念品的? 看来,胡莉菁是长了年纪,却没有长脑子。 “中非的国家希望我们去投资?”听到这消息,莫子璧简直想笑。 可是面前两位大老板正经的脸色却令他顿时止了笑。他再度盯着冷静的薛敦诚及从容依旧的赵佳平的脸色后,收敛起嘻笑的神态。 “你们不是说真的吧!” 四只眼睛盯上两只眼睛,莫子璧开始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为什么?投资那种政局不稳定、随时会垮台的国家?我还不如干脆直接给他们经济援助算了”他不明白。 只见薛敦诚闭上双眼沉思后,得意的拍拍掌。“没错,就当咱们丢了几亿美金去赈灾好了。好聪明啊!莫。能用这种方法来调适自己的心情,不错” 老板的夸奖令莫子璧莫名其妙。 “我这可不是苦中作乐耶我可是在抱怨。钱难赚,几亿美金就这样白白送给中非某小国,我发疯呀我?”莫子璧开始不满的唠叨起来。 “愿意也得花,不愿意也得花。世界的贫富悬殊太大了,第三世界的人穷怕了,为了填饱肚子,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当是花钱做善事吧!把这笔投资的金额当作是日行一善吧!” 二老板赵佳平沉稳的叙述令莫子璧皱眉眯眼。 “日行一善?我这真是……” “反正你不是已‘日行一善’一段时间了?再多做几件善事也无妨嘛”两个老板瞅着他看,脸上的暧昧神情让他一时胡涂了。 “什么意思?什么日行一善?”莫子璧还以为自己给人的印象一向只有冷漠无情,他何时也和“日行一善”扯上了关系?“莫,都是自己人别装了。”大老板薛敦诚戏谵的用手肘撞撞他,明示也暗示。 “装什么?”虽然良好的默契令他心下已明白情同兄弟的敦诚所指为何,但他仍忍不住要装傻。 薛敦诚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逼问他:“小子,和旧情人同居一个多月有何感想?幸福吗?美满吗?” 莫子璧迫不及待摆脱他的手,急急为自己辩驳:“什么旧情人?谁和胡莉菁是旧情人?别笑死人了。受了小子琮的托付,顺便收留她的。”说着说着,他的脸竟泛起不自然的微红。 这情形看在两个老板眼中除了想笑还是想笑。平日精明能干、算盘打得比谁都精的莫子璧居然也会有无措得脸红的时候,真是大新闻 “收留她还可重温旧情,真不错。”赵佳平故作羡慕的姿态。 而薛敦诚也不放弃机会取笑他:“怪不得你这段时间都是喜上眉楷,活像个恋爱中的男人。” “恋……”莫子璧差点呛死在自己的口水中。 什么恋爱中的男人?他哪里像?真是见鬼了。 “咦?不承认吗?”两个老板开始靠近他,仔细审视他的表情。 莫子璧被看得更加不自在,坐立难安。“承认什么啦” “承认你恋爱啦”两人异口同声,语气兴奋得有些异常。 “什么恋爱?谁在谈恋爱?我才不做这种蠢事……”莫子璧难得显得心慌。 他的情绪一向都掩饰得很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愠不火的。唯独在两个相交甚深的老板面前,所有的掩饰与伪装都是徒然。 “不做这种蠢事……”薛敦诚别有所指的盯着他,“那你早上为何一脸快喷火的表情看她下车进电梯?” 莫子璧心中喊糟,懊恼那一幕失态的样子竟被瞧见了。 “再说……”薛敦诚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西装下的衬衫衣领,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大喊:“佳平快来看,这小子衣领上有口红印哩” 两个老板迫不及待的研究起他衣领上的口红印,令莫子璧忍不住猛犯嘀咕:“她居然这么不小心……怎 没擦干净……” 说话声虽细小,但终究难逃老板的顺风耳。两人直朝他逼供:“说是不是死灰复燃,否则……” 这两人笑得挺邪恶的。 莫子璧打死也不再说一句话,他把自己当哑巴了。 “唉,我早就知道这小子是认真的。纯情青春梦嘛旧情人的魅力怎么躲得掉。”薛敦诚就喜欢笑他。 “是啊!否则怎么会在大清早看见名花另有人护送,就气得一脸青绿?”赵佳平和薛敦诚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好极了。 “谁在乎她搭谁的车上班,我连理都不想理。”未经考虑,他便气急败坏的冲口而出:“十年的老爷车,我连看都不想看。” 两个老板此刻又是互看一望,贼贼的窃笑。两人心思流转的是同一件事:奇怪喔理都不想理,看都不想看,居然还知道人家搭的是一部十年的老爷车。 稀奇,真稀奇 “你知道送她上班的人是谁?”薛敦诚好奇的打量莫子璧少有的表情变化。他敢打赌,这个向来精明能干的小子一定不知道送她来的人是谁。 “我才不要知道。”他赌气的大喊。让人一望即知--他、在、吃、醋。 “那人年青有为,是个地检署的书记官哟”捉弄人的心情一起,真不是三两下就可以玩完的。 两个老板很多年不见他如此生气蓬勃,捉弄他捉弄上瘾了。笆榧枪?”想到他就气。“有啥了不起?小毛头一个。”看长相也知道那人比他年轻,想起来就令人生气。“胡莉菁真没眼光,挑上个穷小子。”他又忍不住猛犯嘀咕。 一根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摇晃,赵佳平故作严肃状地说:“那人可不是个穷小子,好歹他也是世族大家之后,不过是较有理想抱负罢了。啧啧啧,随意将人看轻,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世族大家之后?莫子璧直想把这几个字踩碎。 他也是个世族大家之后,不同的是个落魄世家罢了“这女人永远狗改不了吃屎,脑袋中永远装满了一堆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自从和胡莉菁住在一起后,他愈来愈常犯自言自语的嘀咕毛病,成天嘀嘀咕咕的,愈来愈像只母鸡。 他自顾自的念着,浑然忘了旁边还有两人颇富兴味的正在仔细研究他的神情。直到薛敦诚不得已的“重重”咳嗽了几声,才把他自神游境中唤回。 “冥想完了?”两个老板此刻可不再容许他打马虎眼,一人一边展开了严刑逼供。“说吧!我们不会笑你的。” 莫子璧听了这句话更加紧闭嘴巴,大气也不吭一声。 “说嘛现在和胡莉菁进行得如何了?”薛敦诚狡诈的眼精眨呀眨的。 “别害羞我们俩最守口如瓶了,绝不会把你为了胡莉菁甘愿做和尚的事说出去的。” 打死莫子壁也不相信,他们这不就说出来了吗?虽然处于恶势力之下,他依旧充满警戒,绝不轻言向两个老板屈服。 “年轻人纯情是件好事。想想看,痴心等待一个女人重回你的怀抱是一种多么无悔的付出。”薛敦诚赵朝佳平眨眨眼。 赵佳平立即了然的接下去:“莫,我觉得你好伟大,气度宏大;胡莉菁这样嫌贫爱富、弃你而去,但在她需要人帮忙之际,你仍然无怨无尤将她纳入你的保护之下,你真伟大。” 好恶心的台词莫子璧头皮发麻的瞪着赵佳平,不相信话是由他口中出来的。 “我们现在是 ,别担心话会流传出去,你知道我和佳平足最守口如瓶的。” “是呀我们关心你,怕你阴阳不协调容易产生病变,现在好一点了吧!协调点了吗?” “咦不说话?枉费咱们兄弟一场喔” 不管两个老板如何的哄他、骗他,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他深深明白“言多必失”、“多言必败”的定理。 闹了半天见他没反应,两人也开始觉得有些无趣,只好故作放弃状。 “别说了,佳平,闷葫芦闷了一天啥也不说,真是无趣。”薛敦诚无聊的撇撇嘴。 “好可惜。”赵佳平抚着下巴叹息。“我原先还以为他早上见了白佳昕送胡莉菁上班他会难过,想要安慰他一下哩谁知道他都无所谓。” 谁说他都无所谓?莫子璧在心中啐了一口。他是不能表现出来,但这个白佳昕又是谁? “佳平哪那个白佳昕是谁呀?”薛敦诚仰天冥想。 “还不就是那个书记官吗?” 。 好呀总算被他知道名字了。这个叫白佳昕的真是皮在痒了,回头他非想个法子不可。 莫子璧故作不在乎地道:“不要再听你们鬼扯淡了,我要回去。”说完人就不 “”见他离去,薛敦诚和赵佳平痛快的击掌祝贺。 “当然死鸭子嘴硬。”两人相视一眼,又露出了设计人之后的奸笑。 还没捱到下班,莫子璧就开始了少有的烦躁,迫不及待的心情促使他频频望向墙上的钟。 真烦看了八百次时间了,还过不到一个小时。他不耐烦的在办公室内踱步。明明是有许多事要做的,偏偏却提不起敬儿来。 中非投资案、亚太地区航天科技开案,这些动辄几亿甚至十亿美金的案子都吸引不了他目前的注意力,他的心被胡莉菁一早吹皱了一池春水后,即始终无法恢复平静。 “胡莉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拨内线电话给她,毕竟以现在他们之间这种扑迷离的关系而言,做什么事都很奇怪。 呃她竟楞住了,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来。 她来这地方上班这么久,莫子璧还是头一遭主动打电话给她,令她有些意外。 “你在做什么?”他在心里不住地骂自己蠢。这样问,不就摆明了自己是闲着没事打电话聊天吗?这种行径哪里像他莫子璧会做的事?他真是白痴。 幸好,胡莉菁没想那么多。 我在准备资料,等会儿有日本的客户要带他们的新任总经理拜访郭副总。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会影响你下班吧!?”他冷淡的问,同时又再望了一眼时钟。 应该……不会吧!她犹豫了会儿才回答。虽然她也想不透他今天是怎么了。 ∫坏玫剿的答案,他立刻霸道的下命令:“我晚上要吃咖哩饭。” 就这样?她很纳闷。上班时间他特地打电话给她,就为了吩咐他晚上要吃咖哩饭?“对,我要吃牛肉咖哩,要辣的,还要加马铃薯和红萝卜。” 还有呢?她温柔的问他,就像她现在的工作一样,一个温婉可人的随口翻译。 “还有就是我要吃什么,你应该都心里有数。”他霸道的给了她一个别有意喻的指示。 我明白了。 这男人,一对他好,他立刻便神气得不可一世起来,得不得了。 挂上电话,胡莉苦依旧埋首在工作中。 倒是另一端的莫子璧心头喜孜孜的,顿时生气蓬勃了起来,他这才有心情用他“金算盘”的精明脑袋去仔细研究,要从他银行团口袋中拿出个几十亿美金来的买卖,究竟是划算或不划算。 临下班之际,莫子璧的电话犹如急惊风般的催得他皱眉。 “喂”又是谁来烦他? 哥,不好了 原来是子琮他的心情轻松了起来。“什么事啊!?” 卡罗琳来了。 子琮的声音听来很紧张,令他忍不住想逗逗这可爱的妹妹。 “她来了又怎样?”天知道卡罗琳是谁他莫子璧日理万机,虽有一身好本领,却也没法儿记牢每只小猫小狗的名字。 你忘了呀莫子琮不相信的大叫。卡罗琳是我的室友呀;就是那个很崇拜你的小姐呀。这次她来就是为了倒追你哩莫子琮不相信这么天大的事,她哥哥怎么可能会忘记。 莫子璧想了又想,“卡罗琳,是谁呀?”他就是想不起来这号人物。 想想看,西班牙的卡罗琳……莫子琮提醒他,想要唤醒他的记忆力。 蓦然,莫子璧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他小小声地问:“西班牙皇室的卡罗琳公主?” 嗯,嗯。虽然看不见,但莫子琮还是忍不住直点头。她来倒追你了。 “小孩子别胡说,叫她少接近我。” 说到这个卡罗琳,莫子璧就害怕。 从卡罗琳十五岁第一次见到他起,她就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不放弃每个可以接近他的机会,吓得着莫子璧见到她就像躲传染病一样。 偏偏她出身高贵,是西班牙皇室的远亲,还有公主殿下的封号;更是子琮中学时代的室友……她们曾共同使用同一个起居室及客厅,这样的关系让他无法睁眼说瞎话的说他不认识。 哥,怎么办?她要去住你家。 “住我家?”开什么玩笑?莫子璧吓了好大一跳。 她说她是特地来看你的,当然天天相对她才有好机会呀她说得好无辜。 “谁要跟她天天相对,你快把她弄定,否则哥哥可不饶你。”莫子璧难得对妹妹说重话,表示他生气了。 这下换莫子琮急了。我也不想她去破坏你,可她那脾气我又劝不住……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他立刻收了线。 啊!莫子琮不相信她哥哥居然挂她电话,这可糟了,表示莫子壁这火可不是小火,是大火了。 她急得跳脚。 她也不想这样啊!这卡罗琳一出现,那莉菁表姐到底还有多少希望能当成她大嫂呢?本来希望就不大,千万不要卡罗琳一出现,让她原本有大嫂的美梦顿时幻灭才好。老天爷,保佑呀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才过没一天好光景,门口砰砰作响的超大声音就足以令莫子璧眉毛堆得半天高。不用开门,他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然后,就在来人未经同意即擅自闯入之际,他还是故作镇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晚安,莫大哥。”来人端庄贤淑的出声打招呼。 莫子璧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有太多表情。“是你呀卡罗琳。” 还好他记得她卡罗琳心中暗自庆幸。 卡罗琳轻盈优雅的接近他,几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美艳,可惜莫子璧此刻只想早点以“不失礼”的方式打发她走,什么美丽、什么优雅、什么高贵,在他眼中都比不上现在正在厨房为他准备咖哩饭的胡莉菁。 “子琮说了吗?我将要来这里打扰一段时间,由于是私人的探访,所以我想住你家该是再方便不过了。”方便她近水楼台先得月。 莫子璧皱眉道:“卡罗琳,你的私人探访主要对象是子琮吧!那么是不是该到她那里住比较合适?她那边房子大、活动空间大,伺候的人比较多,才不会委屈了公主殿下。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很不方便,连保护你安全的人都没有……你要停留几天我当然很欢迎,就怕对公主殿下您失了礼。”他故意把话说得很客气,就是希望能打消她住在这里的念头。他对她的主动积极简直怕死了 卡罗琳急急的为自己说话:“莫,请别这么生疏的称我公主殿下嘛你明知道,除了和国王有远亲关系外,我一直是和平常女孩一样的。住这里应该很舒服的,何况只是个‘私人探访’,若是麻烦太多人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莫子璧只觉眼前天黑了一半。 前后才几分钟,她对他的称呼已由“莫大哥”进展到‘莫’,中间相差何只十万八千里。而且她若是寻常女孩出门,行李不至于会有廿口皮箱吧!? 他重重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卡罗琳,你的私人探访最好还是有外交领事人员协同保护着比较好,住在我这里……” 卡罗琳立刻使出撒娇的缠功硬往他身上赖去,“莫,别如此生疏嘛我是特地来看你和子琮的,如果天天出门都有一大人围着那多无趣。” 卡罗琳手脚并用,不但整个人往他身上贴着,一双柔荑更是频往他脸上抚,吓得莫子璧连退三步,差点撞到端咖啡出来的胡莉菁。 “有客人?”胡莉菁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似精工雕琢的无瑕面容,还有室内不寻常的混乱气氛。 莫子璧见到她出来就像见到救星一般,接下她手中的咖啡后,向她介绍已恢复成一派优雅高贵仪态的访客。 “这是卡罗琳公主殿下,是西班牙国王的远亲,也是皇室的一员。她是以前子琮念书的同学,这次是来做私人采访的,‘可能’会在家里住上几天。” “公主殿下?”胡莉菁还没想过有生之年居然能有机会亲眼见到“公主”呢 卡罗琳拿出身为公主该有的骄矜向她道:“你是莫请来伺候我的人吗?”她指向门口站立已久的二人,“那是我的侍卫们,这段期间所有的起居琐事你都要先向他们打听清楚我的作息、我的饮食习惯等等,明白吗?” 胡莉菁当下完全不明白地愣着。 莫子璧伤透了脑筋。他难得严肃地对卡罗琳说:“卡罗琳,记得你刚才说这趟是私人探访,既然如此,我想你该明白,这位不是伺候你的人,她是对我很气重要乙的人。如果你想住下来,想象个寻常女孩一样有个不受干扰的‘私人探访’,请你先尊重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还有,就是如果你想留下来,请学会照顾自己,她是不可能伺候你的。” 听到这段话真正惊讶的人是胡莉菁,她怯声拉着他,“子璧,来者是客,何况她是公主……” 只见他满脸不高兴的瞪着她,“就算她是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去伺候她,何况是她自己说她和平常女孩一样的。” 胡莉菁心软的劝着,“她再如何的想当个平常女孩,也终究是个公主……” “别说了”他不耐烦的阻止她往下说。“把你的东西全搬到我房里去吧!” 想到卡罗琳这麻烦的客人有那么多的行李就令他觉得烦。幸好屋子空间够大 “我为什么要搬到你房里?”胡莉菁不解地问。 这问题又令莫子璧一肚子火。这女人永远少根筋。 他指着门口恭谨站着的两个男子,及几近有一个旅行团多的行李说:“她一来就多了这一堆东西,你以为这房子还剩多少空间可以用?连你住的房间都得让出来给她用了,不搬去我房里住,难道你想睡客厅?” ”宦畹靡汇兑汇兜暮莉菁这才动身前去将自己少得不能再少的衣物移至他房中。 结果反倒是卡罗琳一肚子怨气。 子琮怎么没告诉她这女人是谁?枉费她挖空心思、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结果竟是把他们两人送得更近。 一直到当天晚上,莫子璧躺在床上才想到,原来卡罗琳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这下可好,真正近水楼台的反而是他。 他因此更光明正大的可以霸占胡莉菁。管他那前几天出现的白佳昕是什么人,胡莉菁住在他房里,纳在他羽翼的保护下就是他的人。 至于其它人,闪边凉快去吧! 在住了两天之后,卡罗琳心有不甘的到白家频频哭诉,她很不优雅的把擤过鼻涕的卫生纸乱丢。“你哥哥他眼中根本没有我的存在。他每天一早就和那个出门,天黑了才回来,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莫子琮尴尬的讪笑着。其实她早庆幸着卡罗琳没有得逞,比来比去,她还是喜欢莉菁表姐当她大嫂。如果大嫂换成卡罗琳……她悄悄地打量她……差太多了。 不过卡罗琳喜欢给人乱取名字的习惯还是没变。但她给莉菁表姐取的就很贴切,像百合花一样。反倒是自己……,显然就差多了。怪不得卡罗琳对她的要求愈来愈多。 “,你要替我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莫子琮的脑袋迟钝了起来。 她根本就不想破坏哥哥和表姐,哪有什么办法可想?要嘛也是想如何才能早点将他们“送作堆”。卡罗琳这特大的灯泡都住进去两天了,怎么哥哥和表姐一点好消息都没有?真急死她了。 “你哥和每天一起出门、一起回家,连晚上都睡在同一间房里,那我还有什么机会?”卡罗琳边流泪边点药水,希望能引起多一点的同情。 √到这句话,莫子琮喜出望外的重复:“他们都睡在同一间房里?” “是呀” 看卡罗琳回答得如此肯定,莫子琮心中乐不可支。 原来她那死脑筋的哥哥总算也有想通的时候,看来要叫表姐大嫂的日子果然不远了。她喜孜孜的暗自窃喜着。 她开心的表情落在卡罗琳眼中成了另一种讽刺,她不满的责怪:“,你根本没意思要站在我这边对不对?你是不是不想成全我和你哥哥?你要知道,我可是皇室一贝,娶了我,对你哥哥的工作可是有不少的帮助。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 赶走,如此一来,我才有机会能够接近你哥哥。”瞧她说得那么志在必得、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像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公主。莫子琮更伤脑筋了。卡罗琳算得上是她的“好朋友”没错。平日也是不摆架子、颇纯真善良的;但只要她“相中”了哪个男人,在那人未成为她的囊中物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罢休的,尤其她还绕了半个地球追到这里来。 “我哥他……年纪很大了耶”莫子琮抓着头,努力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这“花痴公主”打消主意。 “年纪大才稳重,有安全感。”“可是他很唆,唠唠叨叨的。”她小心看着卡罗琳的神色。 她不耐烦的瞥了眼莫子琮,嘲笑道:“这是关心的象征呀你连这都不明白吗?真傻” “可是我觉得我哥不是那种会对小女生感兴趣的人耶”要能吸引哥哥的,一定得要是表姐那种人才行 】罗琳甩动头发,万种风情地道:“我和你才不一样,你是小女生,我可是成熟妩媚、优雅动人风姿绰约的现代女性,只要你帮我,我一定有把握可以把你哥哥自那个身边弄走的。” 可惜问题就在于:莫子琮根本不想帮她,也不想把表姐自哥哥身边弄走。 能够促成他们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怎么了能为了卡罗琳去破坏自己兄长的好事? 莫子琮不禁又开始伤起脑筋。她的心中暗自嘀咕着:卡罗琳干嘛要来?她要是不来搅局,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听见哥哥和表姐传出好消息了…… 白少华在起居室外的贵圮椅上被夏日阳光的温暖诱得睡着了。正睡得舒服时就听见吱吱喳喳的麻雀声,吵得简直要气死人。他在心中大骂,一定又是子琮这小嫂子在喂鸟,于是起身准备去削她一顿。 眼睛一睁,远远的就见到一位褐发的欧洲美女,她深邃的轮廓不禁令他看傻了眼。回过神再仔细一听才知道,方才那吱吱喳喳的声音不是别的,正是眼前这两只大麻雀用着瑞士语在交谈。 还好他十五岁去瑞士住过一年,勉强还听得懂一些。这听不懂还好,一听懂后,他差点被这两人幼稚的对话笑死。 他忍不住走近插了嘴:“小嫂子,原来你哥是这样被你给卖掉的。” 莫子琮平白受了误会,这还得了,她急忙为自己辩解:“少华,别胡说。我是站在表姐这边的,我希望她能和我哥在一起。” “我胡说?”白少华有一种忘形的得意。“我看哪你哥哥要是没被你卖掉才奇怪。敢拿你哥和表姐的事和我打赌?”他瞟了眼一旁的美女,幸灾乐祸地道:“我看你是输定了。”美女当前,岂有男人不心动? “我才不会输。”莫子琮气急败坏的反驳他,慌张的神色令白少华更加得意。 “你不会输?”他很质疑。“那就表示这一旁的小姐特地来找你帮忙,你根本就不想理她、不想帮她?” 见莫子琮一时语塞,白少华更加得意,他马上向着美女优雅地欠身自我介绍,然后才唯恐天下不乱的告诉她:“卡罗琳,子琮看来根本就没有意思要帮你,她早就替她哥哥找好对象了,只可惜……对象不是你。”说完他还要发出惋惜的啧啧声。 看着卡罗琳骤变的脸色,莫子琮急了起来,“卡罗琳,我可以解释的……” “,你太不够朋友了,居然不帮我”她的小姐脾气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莫子琮怯声道:“我不是不帮你,而是……我喜欢表姐呀她当大嫂一定比你合适嘛我……” “你是坏朋友,你真不应该……”卡罗琳厉声指责着莫子琮,让她心中的不安窜升到极点。 心慌意乱的莫子琮心中彷徨无依得更甚,一边是亲哥哥和所喜欢的表姐,另一边是好朋友,这该如何是好? 看戏的白少华则是更加得意的落井下石。“小嫂子,早就告诉过你,别一厢情愿的想把表姐和你哥凑在一起,这下可好,让我们远来的客人卡罗琳小姐如此伤心,你真不应该呀” 少华的话莫让子琮踌躇……哥哥和表姐…… 白谨浩和白佳昕下了班走入起居室,就见到这奇妙的一幕-- 有三个人正各据在起居室的一方。 莫子琮是一脸的烦恼愁容;白少华则是一副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神态;而卡罗琳则是满脸不平地僵在一边。 “怎么啦?”白谨浩一问,莫子琮及白少华是谁也不想输给谁的争先发言,顿时一室嘈杂、吵闹不休。 “停--”白谨浩拿出当叔叔的威严喝令他们住嘴。 在白家,这个他的兄嫂们长年驻留国外的家里,他这个小叔叔是除了爷爷奶奶外,最名正言顺的长辈。 “谁来把事情说给我听?”看着两人又要抢先说话,白谨浩不得已只好让他们猜拳决定胜负。 一旁的白佳昕早已发现家中有贵客,他不慌不忙的提醒着叔叔。 白谨浩仔细打量了下,便要莫子琮介绍。 “这是卡罗琳,是西班牙……”她才说到一半脚就被重踩了下。不敢哼疼的莫子琮看了卡罗琳一眼就知道她又想玩“平民公主”的游戏,逼得她只好改口说:“她是我在瑞士念书时的室友。”三两下介绍完,莫子琮轻描淡写的叙述着方才发生的事。 白谨浩听完立刻即猜出这个西班牙小姐的来意。 就在白少华口横飞的接着说,且为自己的舌粲莲花得意之际,白佳昕不禁想着:这莫子璧也未免太有魅力了吧!?居然能够让人从西班牙追他追到这里来,果真不容易。 看来表姐想要绑住莫子璧的心,可能得再花一些工夫了。 莫子琮说完,白少华说完,来者是客的卡罗琳也有话要说。尤其在她知道白谨浩是的舅舅后,她更有话要说。 “是我先看上莫大哥的,不该和我抢。”卡罗琳说得义正辞严。 是谁?白家人还一头雾水,需要莫子琮说明才能明了。“她没有和你抢,相信我,子璧和莉菁远在你认识他之前便相识了。”白谨浩的心是偏的,无论如何都偏心向着自己的甥女。澳闫我。”卡罗琳摆明了不相信。 别说卡罗琳不相信,连莫子琮、白少华及白佳昕也有一肚子疑问。 “叔叔,你的意思是,莫先生同意表姐住到他家不是巧合?”白佳昕问得很小心,生怕触及不该提及之事。 “当然不是巧合。”白谨浩知道,如此一来势必就得说出那些尘封往事了,他转头问向莫子琮,“你哥哥平日可有在外过夜的习惯?” 莫子琮想了又想,然后摇摇头。“他不会在外面过夜,也不喜欢别人住在我们家;因为他说这样会侵犯他的隐私权。”她答得很老实。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答应让莉菁搬去他那里住?” 莫子琮不确定地问:“因为我拜托他。”说完她自己立刻否决这个想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还有其它因素。 就在大家几乎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之际,一旁的白佳昕敏感的早已猜出答案,肯定是…… “他们曾经是论及婚嫁的情人。” 白谨浩宣布了这个爆炸性的答案。 “骗人。”卡罗琳首先不相信。“莫大哥从没有情人的。” “那是因为他忘不了旧情人。”白谨浩再一次把这个年轻女孩的幻梦打碎。“但哥哥……从来也没提过……”莫子琮不相信是因为这样的事连她都不知道,太不可思议了吧!? “想一想,你哥哥见到莉菁时有什么不同?” 莫子琮想了想,说:“哥哥有时对表姐很关心,有时又不理她……有时……”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不久之前,表姐差点儿被人侵袭的那天,是哥哥送她回来的,那时候哥哥隐藏的担心神情并没躲过她的眼睛…… 还有还有,她溜去找表姐时,表姐谈到哥哥时脸上那一抹温柔娇美的神色,还有哥哥那天特别的好心情……以及其后的一些细微变化…… 八们真的是情人,是不是?”莫子琮这次很肯定的问着白谨浩。 看着他们,白谨浩开始说起那一段很久之前的往事-- “那一年,莫家适逢巨变……莫先生的一个投资上的错误决策,拖垮了莫家的事业。环环相扣的企业命脉像骨牌效应般,短时间内兵败如山倒。 那时,莫子璧十九岁;而子琮只有四岁。面对庞大的负债,莫家夫妇一愁莫展,只能相视无言。在一个热闹的年节日子中双双举枪自尽。 那时候,莫子璧在日本应庆大学念书;而命大的莫子琮则在父母亲自杀的现场中幸运且奇迹的存活下来。 悲剧发生后,莫子璧把小他十五岁的妹妹接到日本,面对庞大的债务,年轻的他纵使再如何的天纵英才也难以改变这不堪的处境。为了生存,他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游走于间谍集团与恐怖组织之间的团体。。 为了生活,为了养大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他把自己的一生都豁出去了。。 莫子璧很聪明,很得那个老板的赏识,在连续几个商业机密走漏风声后,初生之犊的他很快就被某些人给盯上了……辗转之下他成了许多人利用的工具。” 拔什么他要这么做?” 莫子琮开始泣不成声。 对于这些事,她完全没有记忆。但想到那么多年以前她哥哥为了生存…… 闭上眼睛,白谨浩幽幽的吐了一口气,“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他的一切作为都只是想好好的把你养大。 殊不知,莫子璧疼惜妹妹的行为竟成了许多觊觎他优异能力之人的把柄。 有一天,某组织希望他能利用那过目不忘的能力去剽窃某个事关国防军事航天的秘密,而他不愿依命行事之时,才猛然惊觉对方竟以子琮的命作为交换……” “那我哥呢?做还是不做?” 莫子琮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段过往。 “能不做吗?”白谨浩反问。“为了妹妹,莫子璧什么都做;可是那一次,他却失手了,他当场被逮个正着。当他因为间谍罪而被起诉时,没有任何人出来帮他,心灰意冷的他,心中依然牵挂着唯一的妹妹。” “后来呢?”白少华好奇不已。“莫子璧能有今天,是谁帮了他?” “是薛敦诚及赵佳平。” “是哥哥的老板” “薛敦诚有着一个精明敏锐的商业头脑;而赵佳平则对于尖端科技事业有独到的见解。在当时,这两人看似嬉皮、看似游民、看似浪人、更像疯子,行事毫无准则,更令人摸不着头绪。 他们俩像是不知从地表哪一个深处冒出来般,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但他们不但解决了那一桩间谍案,更摆平了那一个组织。他俩就这样拎着子琮,救了莫子璧,成了他终生的老板。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协议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之后,莫子璧便重回校园拾起书本,将他那一段隐姓埋名的间谍生涯全数忘记。” “那遇见表姐……”莫子琮着急地追问。 “莫子璧遇见莉菁便是在那一段重新开始的人生中。他们邂逅于不忍池畔,在樱花吹雪的季节里,他们很快的相知相交,并陷入热恋中。 那时莉菁初到日本,书念得一塌胡涂,念了半年书,连日常生活用语都还有问题,全赖莫子璧很仔细、很细心的字句指导。 莫子璧知道莉菁是台湾来的有钱人家小姐,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样可以供给她依食无虞的生活;而之于莫子璧的种种前尘往事,莉菁更是全心包容。这样的一对佳侣原该是要有个好结局的……” “结果呢?”莫子琮、白少华及白佳昕和卡罗琳都听傻了。这样的一对璧人何以会弄得形如陌路? “莉菁的父亲是个一心一意想攀上权贵的地方财主。莉菁在日本念书期间,她父亲早已拟好一份准佳婿的名单,而一穷二白的莫子璧连边都没沾上。 当胡家老父得知女儿有了意中人后,便仿佛见到通往天堂的路断了一般,天天派人对她洗脑,不停地对她诱之以利、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同时不断的告诉她关于贫浅夫妻百事哀的种种不堪。 试想,这种闲坐悲君亦自悲的心情有几个人受得了?再加上莉菁是一个自小便倍受疼宠的娇贵小姐,在被带回家后,过着形同软禁的生活,这样的一切让她心中更膨胀了百倍以上的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愁绪…… 而且,哀就哀在莫子璧没有能力当一个屠龙骑士来解救他的公主。于是心灰意冷的莉菁决定和父母亲齐去会见准佳婿中的第一号人选。只是,莉菁作梦也没想到,那位她父母眼中的金龟婿竟是莫子璧的老板之一--赵佳平。 而会面当天陪同前来的莫子璧则冷着一双平日极富感情的深瞳,冷冷的、漠然的注视着一切。那个晚上,教莉菁终生难忘…… 她难忘的并不是赵佳平在双方家长热络讨论联姻之时所丢下的那句--我无意要娶胡小姐,还有他随后转身离去的冷酷;那种留下一室尴尬与难堪的处境早已进不了她的心。真正令她终生难忘的是,莫子璧的突然出现和他那双心伤到极点、种种热情只剩下灰烬的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 哀莫大于心死。她是懂他的。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经失去这个人了。 莉菁知道自己只能在别后的日子里,用所有的回忆安慰自己,她曾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在心酸中懊悔自己因为一时没有信心的爱而毁了自己。 在他离去那刻,她也深深的明白,终其一生,她只会爱这个人了。不管以后这个人将如何的看待她或轻视她,她都不会像爱他一样的去爱任何人了。” “叔叔……” 子莫琮哭红了眼,猛地投入白谨浩怀中。 白谨浩拍着莫子琮,轻轻的安慰着她:“其实我要感谢子琮。” “为什么?” 白少华及白佳昕大惑不解。 “这叫缘分吧!”白谨浩笑着。“子琮的单纯把他们那两条看似无法再相遇的并行线又重新交迭在一起。”他想起莉菁前几日回家时的娇美笑容,那种沉醉在爱恋中的容光焕发。 “叔叔,你认为表姐还和莫先生有感情?”白少华还没体验过深刻的爱恋,他对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有太多的怀疑。 白谨浩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没有那么浓的爱,又哪来那么深的恨?莫子壁以前常在商场上找咱们家麻烦,这早就不是新闻了。只是近一年来托子琮和莉菁的福让咱们家的生意好做多了。话又说回来,解铃仍需系铃人,他们两人之间的种种爱恨情仇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厘清,别人是帮不上忙的,最好也别帮倒忙。” 最后一句话,白谨浩是向着卡罗琳说的。 他打量着她气质、行事的与众不同,但她此刻偏偏却为了迷恋莫子璧而嘟着一张嘴,老大不甘愿的闹别扭、生闷气。 他像安抚小孩子似的摸摸她的头。 “卡罗琳,别再去想那个不属于你的男人了。他有适合他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也会遇见一个适合你的男人。” “你说,我哪一点不适合莫大哥?又哪一点适合他?”卡罗琳虽然觉得白谨浩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她就是吞不下那口气。 白少华突然觉得这个外国女人真的很不可理喻,“喂你这生番,告诉你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还不死心。” 卡罗琳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气得狠狠地踩他一脚,“我就是不死心才要问,需要你多事?” 白少华更火大了。这外国人,分明是来气他的嘛 卡罗琳孩子气的朝他扮鬼脸。 此刻,白佳昕突然握着卡罗琳的手,悠悠地道:“莫先生需要的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腰杆挺得直直的、凡事都能一切自己担当的坚强女性;而你,最好去找一个有宽宏大量,足以容忍你一切任性的男士保护你。若你还想破坏我表姐和莫先生的感情发展,我就把你起来打。” 这些话,把卡罗琳给吓得像猫般蜷缩起来。 从小到大,她何时被如此严厉警告过? 莫子琮偷偷吁了口气,幸好佳昕解救了她;也解救了哥哥和表姐。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胡莉菁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急跃着。 医生方才告诉她的话还在她心中荡漾、发酵。彷佛有股暖洋洋的感觉流过心头。 深深吸了口气,她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向自己证明那不是梦。 她怀孕了 她居然怀孕了。 抚着堪称平坦的小腹,她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其中居然有了一个小宝贝在日夜缓慢的长大着。一个她和子璧的小宝贝 一种幸福感突地涌上心头,她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一路走来,不但路旁的花朵像在对她微笑,连公园中的老树、和煦的微风也都像是在祝福她般的温柔。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波折,她和子璧之间总算有一个具体存在的牵连关系。 虽然现在看不到,但她却仿佛已感受到小宝贝的存在,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好心情哪 白佳昕今天破例的没加班,准时的下班走人。 才走没多久,便看见他那漂亮的表姐自己一人走在公园外的红砖道上,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傻笑。 上前打招呼,却被胡莉菁所忽视,白佳昕心中不禁纳闷,最近怎么了?周遭的人个个心事重重,该不会是天气太炎热,把大家都热昏了头吧!? 他不经意地搭上她的肩,轻佻地搭讪:“小姐,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咖啡?” 听见熟悉的声音,胡莉菁喜不自禁地回首道:“佳昕。” “咦?你这小姐还真不含蓄,我才邀你,你也不矜持一下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原来我是如此的受欢迎喔” 她轻拍了他。“还是这么不正经。” 此刻,她正有一肚子的好心情,迫不及待的想和所有人分享,她一脸幸福的告诉他“佳昕,我怀孕了,我有宝宝了。” 白佳昕怔住,一时间竟无法消化这句话,脑筋还转不过来。只见他指着胡莉菁结结巴巴地道“怀孕你……有……” 胡莉菁幸福洋溢的颔首,“佳昕,你要当舅舅了。” 【司耍空飧鲂孪实拿词正在白佳昕脑中发酵。这不是平日表姐对叔叔的称呼吗?什么时候居然也有人要这样叫他了? 他无措地搔着头,“表姐,你是说我要当舅舅了?就像你叫叔叔为舅舅一样?”胡莉菁开心的点着头。 “那也就是说你的肚子里……” 他胡乱比了一通,胡莉菁还是如沐春风的点着头,完全沉浸在幸福中。 他突然的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是莫先生的?”说完他就立刻骂自己白痴。 抚着小腹,胡莉菁脸上有种安详从容的光彩。 她没有回答,但答案很明白的便写在她脸上。 他轻轻揽着她的肩头,“莫先生知道吗?” 她温婉的摇头,“才刚检查出来,他还不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白佳昕试着去想一个极度冷酷的“商人”惊喜的模样,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唉他这个天真而单纯又傻气的表姐。 偌大的办公室中有一头焦躁不安的狮子正来来回回的走着,脚步之沉重几乎要把地毯给磨平。 莫子璧看着电话,很难得的发起呆。胡莉菁下午请假,是跑到哪儿去了? 无端的,他竟为她的行踪感到忧心起来。这几天,她明显的食欲不振及频感疲劳的现象令他担心。 真是的,他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彷佛只要他没有一直盯着她,她就会出状况。 他拨了家里的电话好多次,都是答馅录机的电话,这表示没人在。看来胡莉菁还没回到家。 胡莉菁没回到家也罢,连那个客人卡罗琳也都天天跑得不见人影。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莫子璧知道卡罗琳一定是窝在白家,对这访客他倒是不担心,反正她把他家当旅馆一样;但胡莉菁呢?请假一下午跑哪儿去了?令人牵挂啊! 莫子璧静坐客厅内,宽阔的空间只剩下老爷钟的钟摆规律摆动的声响,宁静的气息更彰显出他心中的焦躁。 他今天特地提早回来等她,怎知等了许久就是不见伊人,她到底跑哪儿去了?真令人担心。突然,他想起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正是热恋得难分难舍的时候,虽然没有住在一起,但所租的房子却只在隔壁。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他们俩下午都没课,约好了时间想去附近散步,怎知他左等右等、苦候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他的等待心情愈见焦虑,正当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而要沿路去寻人之时,她却捧着一堆足以淹没她的花出现在他面前。 “对不起,我迟到了。”当年的她如是说着。 “很好你还知道你迟到,总算还有救。”他强压下内心在焦急后的欣喜,冷静地回应她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兴奋。 “我想去买点东西时,看见宗村家园圃里的花开得灿烂极了,忍不住我就买了一些。”她吐着舌头的样子像极了撒娇自首的孩子,令他怦然心动。 “一些?”他指着那一堆花,“那叫一些吗?” 她又吐了下舌头,“喔不是一些,是一大堆。”她终于承认那些花看起来有点多。“春天嘛趁着花开得娇艳之时为花的美丽留下些纪念,也是一种应景的幸福啊!” 等不到人的一腔怒气就在一堆花以及她的三言两语间轻松的化解掉。 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他就是对她狠不下心。对这个女人,他永远以最特别的态度待她。 不管她曾做过什么事,他就是没办法狠下心去讨厌她。虽然,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恨她的但是,没有那么深的爱,又何来那么深的恨?爱恨交织的心绪本来就是令人困惑的。 他对她还是有爱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对她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减少过。纵使时光已匆匆流逝了十年;纵使他在这十年间已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他恨她”。但是,爱恨交织的终极依旧是他还爱着她。 最爱的人还是她还是那个把他年轻时所建立的幸福家庭美梦一把敲碎的胡莉菁。 人的一生总在追寻着一些幻梦,能实现的,叫做理想;不能实现的,则沦为白日梦。 他对胡莉菁还是存在着些不同的情绪。到底会变成理想或白日梦?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很难得的,他干脆起身到楼下的大门口去站岗,等待着一个女人归来。 再一次见到那辆眼熟的老爷车出现已经够令人皱眉头了,再看见那个年轻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胡莉菁下车的样子更令他怒火中烧。 “又是你这个小子”他蛮力的一把揽着她的腰肢,口气很冲地骂道:“一个下午到底跑到哪儿去了?连个电话也没有。”  ∷有些迷惑的望着他,仿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下午……请了假啊!”是她耽误了什么重要的公事吗?否则为何他像吃人老虎般的恐怖?手贴在他的胸膛上,借着起伏不定的急促呼吸,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莫子璧冷冽的眼神毫不客气的扫过白佳昕,令他不由得全身冒起寒意。 “那……我先走了。”白佳昕在他的目光逼人之下只想急急离开。看莫子璧那个样子,他一定误会了他和表姐之问的关系。 莫子璧也许不会对胡莉菁如何,但白佳昕很清楚,再留下去,恐怕他一定会被“如何如何”的。表姐一定没有告诉她的同居人,他是她可爱的表弟。 胡涂的胡莉菁真要害死人了 待他一走远,莫子璧便二话不说的拉着她回家。 “你一个下午到哪儿鬼混去了?还需要个男人护送你回来?” 被骂得莫名其妙的胡莉菁还有些困惑。“我请了假的……” “我要的是答案。”他在她身边大吼,令她几乎受不了。“我到医院检查去了。”再吼下去,恐怕她要聋了。 “医院?”一听到答案,他立刻软下声音,紧张地探问:“怎么了?还好吧!?没事吧!?” 她噗哧笑出声,连忙安慰他:“没事,没事。”歪着头,她故作神秘的卖了个关子,“我们上楼去吧!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好消息”和别的男人一起回来还有什么好消息?也罢他满腹牢骚的随她上楼,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好消息。 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那个叫白佳昕的书记官究竟和她有什么牵连?为何老见他们俩在一起?想到这个他就不禁醋海生波。这一些,她最好在今天都能给他一个交代。 关上房门,胡莉菁一脸透着幸福的梦幻神情,拉着莫子璧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神散发出了迷蒙的色彩,整个人就像是仙境中的精灵般。 莫子璧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只觉得一种悸动直扯着他的神经。 在这种气氛下,他失神了。 她握紧了他的手,满心快乐的道:“我怀孕了,子璧。我有宝宝了。” ≌饩浠叭缤一记闷雷,狠狠地往他脑子重重击下。 她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却见他的神情逐渐冷冽而至面容变色。 莫子璧一语不发的直盯着她看,看得她的心开始下坠,心情也不由得闷了起来。 她不安的直冒手汗,面对他犀利的眼神,她突然觉得退缩。 “你……不希望我怀孕吗?”她低语如蚊鸣,心虚的胡莉菁这才突然惊觉,子璧从来没说过希望她怀孕之类的话。 严格说来,他们俩目前的关系根本就处在一种扑朔迷离的微妙状态之下。子璧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承诺,是这种日夜相守的幸福感模糊了她的神志吧!? 望着他愈来愈铁青的脸色,胡莉菁心里有了底。 她不该,不该怀孕的;不该如此贸然且欠缺考虑的让这件事发生。  ∽予挡桓咝舜铀知道这件事起,他的笑容及关怀在那一瞬间全数隐没。 她突然觉得想笑,想疯狂的大笑。 悲伤与疯狂的神经交错地牵扯着她不安的内心。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她的自作多情,感觉高兴、感到幸福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子璧一点儿欣喜的情绪也没有,甚至连方才在楼下的那种关怀也不见了。 他根本就不想要她怀孕。也许,他压根儿就不想和她有任何牵连。目前的这一切之于他,或者只是一场游戏,或是一场再一次的萍水相逢而已 悲伤袭来,她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莫子璧深陷在她眼里的浓情而无法自拔,他的心情在上下交战。 她居然有了他的孩子了?他在冒冷汗,仿佛心脏在发抖。 这么突然发生的事令他完全措手不及,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只觉得安静沉默的日子里无端响起了平地一声雷。 胡莉菁的久驻心头是他长久以来不愿正视、也不愿承认的。 突来的消息,就像是轰天雷,轰得他脑中一片空白,连思考能力都失去了。捌涫担你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直率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心里挣扎不已。“太突然了。”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令他一时乱了手脚。 她眼神黯淡下来,强压下落泪的冲动。“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以为我们能像没有芥蒂的过往般……是我太天真,以为有个孩子就可以牵系我们之间……”再也忍不住,成串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心开始滴血。 莫子璧想阻止她说下去,想拭去她的泪,想真真切切告诉她:不是的。她不是自作多情,不是…… 但他太震撼于这个令他作梦也没想到的事,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摆在他眼前。 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慌了手脚。 他不知道,她居然想要和他有所牵系…… ∈年前,她嫌他穷而离开他,不是吗?那时他们之间是那么的相知相许…… 这十年间,他仗着自己努力得来的优势,处处找她家的麻烦、刁难她的家人,只为了报复她十年前的嫌贫爱富。做了这么多卑劣行径的他,居然…… 他恨她的,不是吗?虽然莫子璧知道自己恨她的心是因爱而起。但是,她呢?在他做了这些事之后,她对他难道没有一点点的怨恨吗? 是他害得她有家归不得的,不是吗? 这样的他,胡莉菁还想要和他有所牵系?而且,这个牵系还是一个孩子? 他闭上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内心深处,胡莉菁的影像一直是存在于僻远角落的,也是他心中完美的表征,不管他们之间风风雨雨多少年,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现在的她,就近在咫尺。不但如此,她还心甘情愿的为他怀有一个孩子,为的是希望能和他有所牵系,这如何不令他震撼 他和胡莉菁不会再是不相干的陌路人了,虽然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陌路人。 虽然自她搬来之后,所有一切发生的事都是他强迫的……一时间太多混乱冲进他的思绪中,金算盘一时间不再是金算盘了。 看着他脸色变换之快,高深莫测,敏感而脆弱的胡莉菁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在她心中都有了答案。 “我希望能留下孩子。”她平直地道,收敛起一切情绪的她显得相当平静。 还未从混乱中脱身,他口气很冲地道:“你高兴就好。”语毕,立刻转身回书房去。 他要想一想,他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好好的把这一切清清楚楚的想个分明。 有孩子了?他居然和胡莉菁要成为一家人了? 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后,她漠然回房。 莫子壁的气息浓厚地散布在这个房间中,这熟悉的气息令她的情感溃堤,压抑着的泪水终于落下。 她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还天真的以为,在有了孩子之后,她和子璧之间除了过去,还可以有未来的,结果…… 她躺在床上,努力想寻回那一丝有他气息存在的真实感,但这一切却让她感觉那么的遥不可及。 伸直了双手,手掌在黑暗中摸索,她忽然感觉到二行清泪热热的爬上了双颊。 子璧今晚不会回房了。她知道。 当他有事情解决下了时,他就会习惯性的在书房里窝着,直到事情解决为上。 自她搬进这屋子两人同床以来,今晚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睡。是她,是她自己把这看似平静的生活给一手摧毁了。 早先架构的美梦,现在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残景,她不禁要告诉自己--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是她欠他的。 这么深重的感情债都是因为她--胡莉菁,一手强压在他身上的。 如果说,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永远幸福、快乐,那么,为了莫子璧着想,她是该放手让他快乐的。毕竟十年前,是她一手将他的幸福快乐全部拿走;时光荏苒,年华似水悠悠流去,现在她爱他的心不变,所以她要还给他一个幸福快乐的日子。 ∷已有了决定。只是……那种曾经沧海的苦涩心情,她又得用多少时间来治疗自己心中的痛? ∧子璧很难得的望着窗外沉思、发愣。 〈幽翘炱穑胡莉菁就失去了笑容。他们依旧住在一起,但莫子璧觉得她像捉摸不到的精灵,属于“人”的生气也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是不想有他的孩子吗? 不像呀他记得她那天欣喜若狂的样子,不像是不要小孩的模样呀 想了很久,他也想不出为什么。 在那一夜的深思之后,他很确实的告诉自己--他要胡莉菁,也要孩子。他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都要成为往事,他要给她一个快乐的家。 但在此刻,他却实在的感觉到她不快乐。 在公司时还好,但回到家里,她就像游魂似的在家里飘来荡去的,无端地令他忧心。 “赵秘书。”他突然抬头唤进了秘书小姐。 赵秘书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老板这几天脾气变幻莫测,小心点好“如果……有个女人心情不好,你说该怎么让她高兴才好?”他有些尴尬的问着。 赵秘书用力眨着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老板,敢情现在是在问她该如何讨好女人? 见她没反应,莫子壁又接着问:“就是……你知道的嘛情人之间总会有闹情绪的时候,如何……”真是令人难为情,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赵秘书憋住了笑,很正经的告诉他:“莫先生,女人要的只是一些鼓励及安慰。您可以陪她吃顿浪漫的晚餐,或者邀她共度一个美丽的夜晚呀”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她现在连理都不理我,把我当隐形人了。”夜晚?还浪漫哩简直作梦 原来向来所向无敌的银行团主席也有吃瘪的时候赵秘书第一次觉得原来莫子壁也是个凡人。“送花送花一定有效” 看赵秘书说得如此这般肯定,他不禁回想,他好像从来没送过她花。在日本时,他家里的花都是她买来扫好的,他只是负责批评而已。 当下,他立刻打了电话给花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胡莉菁莫名其妙的收到一束香槟玫瑰。 紫色的每一朵花都有一个拳头般大,共五十七朵。就在银行团亚太地区一百多家分行、十几个总经理的面前,突然的被送了进来。 正翻译到一半的她,忘了自己翻到哪里,目瞪口呆的收下这么大一束价值不菲的花。 没有署名直觉地她看向主席莫子璧。 他见了那束花,竟没有特别的神情,仿佛理所当然般自在的玩弄着他的笔。 胡莉菁却好像看见他嘴角带有得意的笑容。 是他吗?为什么? 五十七朵玫瑰又代表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会议室因这一束花沸腾起来。这一堆首脑级的人物好似又回到了年轻时代,纷纷因这束花追忆起往事来。 为什么?她仍满是困惑的捧着花束。 隔了一段时间,莫子璧才轻咳了几声,下令会议重新开始,把疑惑留给她自己去解决。 开完会的莫子璧立刻被请上廿八楼。 他推开门,看到薛敦诚及赵佳平两个老板正同时望着他,脸色沉重。 霸趺戳耍你们?”他打趣地想让室内的气氛轻松一点。 “莫,你和胡莉菁最近如何?”赵佳平首先打破僵局发问,态度很是严肃。 受到气氛影响的莫子璧也跟着严肃起来,“这件事……我不想谈。” 两个老板犀利的眼神同时朝他射来。 “把她送走。”薛敦诚沉重的下命令。 “为什么?”他不解。“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薛敦诚只是冷着眼重复命令:“把她送定,送回白家去。还有那个客人卡罗琳,也一并送走。” 受到气氛的影响,他也跟着严肃起来。“给我一个好理由,一个足以送走她们的好理由。”莫名其妙要送走她们实在很牵强。 莫子璧质疑的目光在两个老板之间来回,最后是赵佳平回答了他:“那几个中非的小国,可能要企图绑架胡莉菁来逼你拿出钱援助他们。” 这个消息令莫子璧呆愣了奸半晌,他困难的发出声音:“钱,不是给了吗?” “他们嫌不够。” “不够?三十亿美金还不够?”那些吃人的非洲虎。 薛敦诚上前搭他的肩,“莫,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们都想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家人,不是吗?” “当然是,可是为什么是胡莉菁?”他开始颤抖。 赵佳平站在他的身侧,不带任何情感地陈述:“他们盯上胡莉菁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何时会行动。恐怖份子的作风你应该很清楚的,为了胡莉菁,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早点送走她,把她送回自家去。” 莫子璧猛一回头,不服气地道:“自家就一定安全吗?” 两个老板同时叹了一口气。“白家不一定安全,但一定比你的公寓安全,在自家周遭,我们部署了五十个以上的人力日夜守着,只要这段期间和他们达成协议,应该会平安无事。” “应该?”这个字眼竟令莫子璧突然的心生恐惧。 赵佳平了解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白家住有你妹妹、还有胡莉菁。将她们扯进这件风波中,我们也觉得很意外。不过,现在她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吧!” 莫子璧无言。他从来没想过,竟会让胡莉菁陷入这危机四伏的困境中。为什么会如此? “还有那个碍事的卡罗琳,顺便一道送走。这个爱惹祸的西班牙公主,有她在的地方就不得安宁。”薛敦诚威严的重申命令:“我已经和白谨浩谈好,那个卡罗琳我也摆平了,至于胡莉菁你得自己好好的安抚她。” 看着两个老板少有的严肃,莫子璧全身紧绷,他明白这次的事是真的很严重,才会让老板如此的重视。他也因之不敢等闲视之。 还没从收到花的甜蜜困惑中理出头绪来的胡莉菁莫名其妙的被莫子璧拉出公司,飞快的回到家巾,简单的整理好行李,又快速的飞车到了白家, 看到白谨浩已站在门口,胡莉菁才慌乱的察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我走?”悲伤悄悄进驻她的眼。 他有口难言,“我不是要你走……” “那是为什么?给我一个好理由。你不想对孩子负责,我也不想逼你,可是为什么……”她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的落下。 他想上前安慰她,却被她强硬拒绝。“我只要一个理由”一个非得要她走的理由 能告诉她吗?莫子璧心中不住挣扎。能告诉她说:因为他的缘故,害得她现在生命受到威胁吗? 不他不能说。 他的不语、他的挣扎,尽入她眼中。沉默竟成了伤人的最佳利器,她的心开始淌着血。 终于,她认命似的推门下车。“我明白了。你不要我缠着你,我也不会再厚着脸皮自作多情。从此以后,就当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话语隐没在她的涕泪纵横中。 莫子璧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静静的坐在车子里看着胡莉菁远去的身影投入舅舅白谨浩的怀中,她颤抖的身子可以想见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真的要这么结束吗? 他突然起身,拿起后座的行李及那一大东香槟玫瑰冲到她身边。 “你忘了你的花。”他一时口拙,竟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拔也挪灰这些花。”她负气地朝他大吼。 她生气,他也生气,气自己不能说出实情。“哪有人收下又不要的,收下了就是你的,你给我好好的收着。” “我为什么要收这来历不明的花。”不知为什么,面对此情此景,她就是想和他大吵一架。宁可把事实吵明再分开,也不要迷迷糊糊分开而不知所以然。 “我送的花不是来历不明的花。”头一遭,他承认了他的心意。 胡莉菁模糊着眼问他:“是你送的花?那为什么要我走?五十七朵玫瑰花又代表什么意思?” 明知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许多人的监视之下,莫子璧还是忍不住搂过她,给她一个深深的拥吻,吻去她的泪水、她的辛酸、委屈及不安。 抱住她的双臂没有放松,莫子壁在她耳畔低语:“给我时间,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为什么,还有玫瑰的意思。现在,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宝宝,等我回来接你们母子。”说完,他轻吻她的唇办后,便头也不回的驾车离去。 留下胡莉菁抚着唇站在院子的台阶上。 他承认宝宝和她了 可是,他却也离开了,并留下一句语意模糊的承诺。 被禁止踏出家门一步的胡莉菁只能天天呆坐在落地窗前,让思绪落入无边无际的缥缈中神游。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去见莫大哥。”任性的卡罗琳又在偏厅大声嚷嚷,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的抱怨。 胡莉菁常在想,如果她能像卡罗琳一样坦白直率的说出心中的想法,那么她和莫子璧之间也许就不会落得像今天如此的僵局。 “你不准出去。”白少华下只一次的重申。“叔叔交代过了,你们三个”他指着莫子琮、卡罗琳及胡莉菁,“一个都不准走出这个大门,尤其是你,不听话的卡罗琳。”白少华毫不客气的指责她。 卡罗琳嘟起嘴不满地嘀咕:“我就是要出去,你能拿我怎样?” “怎样?”白少华想打她了,还怎样哩 心念一转,卡罗琳的矛头指向胡莉菁,“还不都是你,害我不能出门。” “我?”指着自己,胡莉菁不明白为何是自己害她不能出门。 “对呀就是你。”卡罗琳得意洋洋的抖出内幕:“说有人要拿你威胁莫大哥,所以才把你关在家里。”她不满地皱着鼻,“要关关你一个就够了,何必连我们也关?真是讨厌。” 看着一旁在贵妃椅上打瞌睡的莫子琮,卡罗琳心中更加不平。成天关在家里,既没办法像子琮一样吃饱睡、睡饱吃,也没办法像胡莉菁一样成天望着窗外发呆,她简直就快闷死了。 胡莉菁不可置信的望着卡罗琳。“拿我威胁子璧?你说的是真的吗?” “哼当然是真的。否则你不会去问莫大哥?”卡罗琳嗤之以鼻地答道。 问莫子璧?没错此刻她还真想去找莫子璧问个清楚。她追不及待的起身。 “表姐,你不能出门的。” 她才一有动作,白少华立刻上前拦人。 “别阻止我,少华。有些事我想找子璧问个清楚。”她的态度相当坚决。 “是嘛是嘛本来就要问清楚。无端地关在小房子里闷死人了”卡罗琳唯恐天不乱的兴风作浪。 白少华真想掐死这个傲慢得令人生气的“客人”,竟把他们这幢占地一千坪的家说是“小房子”,还怂恿表姐出走 “卡罗琳,你给我闭嘴。”白少华咬牙切齿的发出警告。 哪知她竟向他做鬼脸,不理他的警告 胡莉菁对他们的针锋相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想去找莫子璧问个清楚。 才走出家门,卡罗琳就追了上来,“我也要去。”她是想去看看莫子璧如何对莉菁菁晖释。 “很快地,有辆车停在她们面前,“胡小姐吗?莫先生要我来接您去公司。” 来人彬彬有礼,虽然胡莉菁非常纳闷,何以莫子璧如此神通广大立刻派人来接她,不过卡罗琳已迫不及待地上了车,她只好也跟着坐上去。 一路上卡罗琳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但那些话语却全没进入胡莉菁的耳里。 她觉得不对劲,而且愈想愈不对劲。 莫子璧的手下很少有黑人,而且是说着英国腔英语的黑人。 莫子璧长期待在美国,他的用人自有他的一套哲学……突然之间,她抬头看着前座那两个黑人,心头开始发冷…… 敏感的她知道,她被挟持了。被挟持作为威胁莫子璧的工具了。 一旁的卡罗琳还兀自得意的哼着歌,她究竟是不知情还是共犯? 车子开进曲曲折折的小路,在一幢小屋前,她们俩被“请”了下车--两个黑人各持一把长枪,礼貌而客气的“请”她们进屋。 “只要两位乖乖合作,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 至此,卡罗琳才知道事态严重,她躲在胡莉菁身后低声道:“,你要保护我,我是公主,不能受到伤害……” 。 是,她是公主,也算是莫家兄妹的贵客,她应该要保护卡罗琳的,可是,谁来保护她呢? 卡罗琳怕她自己也很怕呀 两只枪一前一后的押着她们,在腹背受敌的状况下,她们俩在屋内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黑人很满意她们的合作。“现在,告诉我谁是胡莉菁?” 卡罗琳立刻指认胡莉菁,“是她,她是。”卡罗琳当场陷她于一种不明的险境中。 胡莉菁挺直腰杆,迎向黑人的目光。“你们打算如何?”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不如就正面迎接它。 她的举止换来黑人的赞赏。“我们的国家很贫穷,我们希望能藉由你让莫先生拿出五十亿美金来援助我们的国家。” 黑人说得轻松,胡莉菁却不住冒冷汗。 五十亿美金 他们居然拿她来威胁莫子璧要五十亿美金?这对任何一个财团而言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而这黑人居然说得如此轻松? “莫先生不会拿出这些钱来的。”她不认为自己值这么多。 黑人摊开双手,“我们监视你很久了,你是唯一能让莫先生拿出钱来的人。” 监视她很久了?她居然被监视了许久而不自知?怪不得她会被送回自家,怪不得她会被禁止走出大门…… 但,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白少华追着胡莉菁和卡罗琳到门口,只见一辆黑色轿车载走两人。这可不得了,他转身回家很快地联络了所有人。 把人给看丢,这下不但叔叔会抓他去当解剖对象,恐怕连那个可怕的莫先生也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办?怎么办?他急得直跳脚,还好小嫂子子琮没丢,她应该会为他说两句好话吧! 不一会儿,迅速赶到的莫子璧阴沉的脸令偌大的室内始终维持着低气压的沉闷,白少华只敢躲在一旁打哆嗦。 跟在后面进来的薛敦诚及赵佳平和莫子璧的目光无言的在空中交会。三个人在众人的惊愕中组合好了数把枪,熟练准确而快速的动作,令人不禁怀疑他们的身分。 “子璧和卡罗琳的保镖打前锋先进去,我和佳平在一旁保护你们,白豫恒在家顾好子琮,白谨浩带着警察随后就到。”薛敦诚冷静的安排着每个人的工作。 莫子璧不带任何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但赵佳平却发现他一个人身上放了四把枪,大有从容就义的态势。他安慰地搭上他的肩,“莫,不会有事的。他们要的只是钱,给他们钱就没事了。” 莫子璧脸上依旧深沉,不为所动。 赵佳平肯定的告诉他:“莫,你的家人就是敦诚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 他的嘴角牵动一下,算是了解吧! “保持冷静,我们也和西班牙皇室联络过了,就说是卡罗琳公主遭挟持,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公主。” 薛敦诚扬了扬手上的乌兹冲锋枪后环顾四周。 白少华作梦也没想到,那个刁蛮得令他生气的卡罗琳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而且如假包换。 虽然如此,他还是很想狠狠的打她一顿。 看她把大家弄成什么德行? 白佳昕负责联络及面对接踵而至的检警调查人员和消息灵通的记者。消息虽然已经全面封锁,但有办法的人,还是会像嗅觉灵敏的狗般闻风而至。 他看着莫子璧,觉得他脸上的神情真令人害怕,他的双膝侧及两边腰际部分别佩着枪,神情凝重一语不发。 他心里对表姐的深情恐怕是无人能揣测的吧! 莫子琮被吓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为什么才睡个午觉醒来,情况居然就全变了。 看着一行人鱼贯的步出,莫子琮不禁道:“哥哥……” 莫子璧回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要小心啊!”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没有回答,只是径自朝外走去。为了胡莉菁,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胡莉菁和卡罗琳缩在墙脚。 黑人们没有为难她们,只是任她们蜷缩在一起。 卡罗琳死命抓着胡莉菁啜泣。“,你要救我出去,我不要死在这里。” 胡莉菁安慰地拍着卡罗琳,强迫自己挺直背脊。 卡罗琳怕,她也怕呀虽然黑人们很客气,但谁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 夜深,突然的惊爆声划破了寂夜的静默。 有人来救她们了。胡莉菁表面保持冷静,心里却不住发抖。 莫子璧领先踹门而入,首先对着四周扫射,黑人应声倒下好几个,他很快地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人儿。 胡莉菁那双饱受惊吓的双眼凝住他的,世界仿佛在他们四周静止下来了。 再次相见,恍如隔世。 卡罗琳的保镖率先把她救出。待要救胡莉菁时,她却被人拿枪白背后抵住。 “后退,全部后退,枪全放下。” 黑人的枪抵在胡莉菁的头上,莫子壁强迫自己深呼吸后丢下手中的枪,举起双手。 被救出的卡罗琳很快被送走;后来赶至的人全都静待在门外,不敢轻举妄动。 “放了她,你的条件我部答应你。” 黑人很满意莫子璧的爽快,但他们还想要更多。“我不要你的投资,我要的是捐款,无条件的捐款。” 冷着眼,莫子壁的视线始终盯着黑人持枪的手。 “三十亿美金。”他沉着声说话。 “八十亿。”黑人居然狮子大开口。 “不可能。” 莫子璧的回答令众人诧异。 不可能?那……胡莉菁怎么办? 黑人没料到会有这答案,突然慌了手脚。他以为莫子壁为了这个人质会对他们有求必应的,没想到他居然说不可能…… 胡莉菁心冷了。她绝望的闭上双眼,她早该知道的,依子璧的个性定不会任人予取予求的。 黑人慌乱;胡莉菁绝望。 在一瞬间,没人知道是怎么开始的,突然有人开枪击中了黑人的手,抵住胡莉菁的枪应声落地。莫子璧双手持枪一步一发子弹,步步朝后退的黑人逼近。 胡莉菁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时,就被赵佳平救离战场交给白佳昕。 莫子璧双眼中带着一丝掠夺后的残忍,他依旧手持着枪步步逼近黑人。“回去告诉你的,我会付三十亿美金,是投资而不是捐款。如果我的家人再受到任何生命财产的威胁,我就撤回所有的投资,让你们几个国家在一夜之间变成死城,我说到做到。” 莫子璧冷冽如寒冰的宣告令黑人不住点头。 世界的贫富差距过大,大部分的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黑人知道,这是这个年轻银行团主席最大的让步,他没有勇气再挑战他的威信。 处理外交事务的检警人员立刻接手处理这一场混战。 莫子璧一行人在众多耳目掩护下,悄悄离开这个地方。政府把这一团乱的状况全数归于西班牙的卡罗琳公主微服访友,引起某些贫穷人上觊觎的单纯绑架事件。 至于地上数量众多的弹壳,则全是卡罗琳的保镖为保护公主而射出的子弹。 由于涉及外交事务,所以一切均采低调处理。 卡罗琳被送回白家后,果然被白少华狠狠的打了一顿,她摸着红肿的屁股,万分不甘心。 “我是公主。”她红着眼大吼。 “公主又怎样,害大家担心得要死,看你这样像个公主吗?要不是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还想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向来轻佻的白少华很难得骂人,一时间竟也没人阻止。 卡罗琳四下张望,居然找不到一个声援者,连她的保镖都认为白少华打得好。 委屈的她扁着嘴瞪大双眼,最后还是白少华软下声调安慰她: “别哭了,打你是为你好,做事不可以这么冲动,害得大家操心是不应该的” 卡罗琳虽明知自己有错,但直到白少华说出这番话才让她找到台阶下。她不禁窝在他怀中低声道:“对不起……” 白谨浩示意白少华:够了,别再骂了。要一个公主承认自己的错已是件不简单的事,何况她已说了对不起。 白少华迟疑了会儿,才抚慰性的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而莫子璧冷漠的双眼看见栖息在白佳昕怀中的胡莉菁时,又是一把无名火在熊熊燃烧。 甫进门就看见自己拼命救的女人窝在别人怀中,这滋味真不好受。白佳昕眼见情势不对,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表姐,胡里胡涂的真要害死人了。 莫子璧那带冰的冷漠目光看得人全身寒毛直立,看他步步逼近,白佳昕想起他双手持枪对付那些黑人的拼命三郎景象,马上像甩瘟疫似的迫不及待的把胡莉菁自怀中朝他推去。 莫名其妙的胡莉菁在莫子璧怀中抬起头来,“子壁?” 他冷冽的目光依旧锁着对面的男子不放,想到胡莉菁方才依偎在他怀中的模样就令他火冒三丈。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胡莉菁不解地问:“子璧,怎么啦?他是佳昕啊!你见过的。” 一旁的白佳昕急得跳脚,这表姐干嘛说话不讲重点,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同居人的目光可以杀死人吗? 在莫子璧距他只有一步之遥时,他伸出双手阻止他再继续前进。“我我是佳昕啊!我是她可爱的表弟,别误会呀我和白豫恒、白少华一样都是她可爱的表弟啊!不是外人,别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我会怕……不信你问叔叔。” 他的手一指,莫子璧询问的目光也随即转向白谨浩。 “都是自己人嘛怎么了吗?”摇着头,白谨浩不知有哪儿不对劲。 莫子璧这才将一口闷气逐渐舒缓下来。“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有这号人物?”他依旧对白佳昕持有怀疑。 胡莉菁一头雾水,然后她想起先前种种后,轻轻绽开笑靥,“子璧,你在吃醋。” “废话。”不顾周遭还有那么多的观众,莫子璧就这么深深的吻住她不放。 就是吃醋怎么样?谁规定他不能吃醋的? 一吻结束,居然有人拍手。胡莉菁羞红了脸,只想挖个洞钻下去,她可没办法像他一样若无其事。“我看你们两个早点把婚事办一办,孩子都有了,还不快结婚。”老板之一的赵佳平发出惊人之语。 昂19樱俊苯凶畲笊的是白谨浩,身为莉菁的舅舅,这般天大地大的事为何没人告诉他? “哇哥哥好浪漫呀”天真的莫子琮话一说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她不明白的眨着眼睛看白豫恒。 “我想在下个月结婚。”关于婚期,莫子璧在一夜深思之后,连日子都看好了。 “我不要。”结果发出抗议声的居然是女主角。 莫子璧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她。“为什么不要?” 她低声嗫嚅着:“你又没求婚……” 莫子壁指着厅上依旧开得娇艳的玫瑰花怒道:“那是什么?” “玫瑰花……”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五十七玫瑰花,五十七朵。”他再次提醒她。 哪知她却一脸迷惑,“五十七朵是什么意义?” 莫子璧差点腿软,连他这个第一次买花的人都知道,而她竟然还不知道“五十七朵,愿你为我妻,明白吗?你收下花就表示答应求婚了,不准反悔。”他忍不住吼了她。 这下轮到胡莉菁说不出话来了。五十七朵玫瑰竟是这个意思 一向把感情放在心底深处的莫子璧居然做出了如此深情的承诺,教她如何不为之动容。 泪水,又慢慢的在她眼眶中凝聚。 拥着她,莫子壁的深情表露无遗。“你会嫁给我吧!?”他不甚肯定的问着。 “我和都一起嫁给你了。” 两人十年的深情守候总算有了圆满的依归。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尾声 婚礼前一天,白家很热闹、很忙碌,大伙儿都忙着算钱,形成白少华一人赔众人的景象。 “我不要啦”现在他居然想赖帐了。“你们都串通好骗我的钱。” 白谨浩的拳头立刻出现在他眼前,“谁骗你的钱?”敢怒不敢言。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莫子琮。 她最爱的哥哥不但顺利娶了美娇娘,连她也因此发了一笔小财,真可谓事事顺心。 看到白少华不服气的神情,她忍不住问:“少华,我赢了,照理你该当我的佣人三年的,但我要你到我哥哥那里去工作” “去你哥那里工作?”他像个女孩般失声尖叫。 输了钱不打紧,还得去她那严格的大哥那里工作?真是够悲惨的了 “很多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喔”白豫恒故意取笑他。 “不然你就得‘嫁’到西班牙。”白佳昕也凑热闹的取笑他。 话说自从白少华狠狠的打了卡罗琳后,她居然认为少华充满了男子气概,转而对他爱慕不已,甚至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 “娶那个卡罗琳我才不要。”麻烦精、惹祸精。 “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有什么不好?”一群人异口同声。 白少华忍不住尖叫:“我还不如离家出走。” 不管往哪儿走都前景堪忧,他决定还是在表姐的婚礼后赶快收拾包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本书完】 ◎关于薛敦敏和马丽的爱情故事,请看非限定情话 《恋恋吾妻》 ◎关于薛敦诚和郑明琳的爱情故事,请看非限定情话 《收买一夜情》 ◎关于白豫恒和莫子琮的纠葛情事,请锁定非限定情话 《冷面罗刹》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番外 女主角的独白    胡莉菁 我捧着束东京地图,在密密麻麻的都会地铁中,去寻找我们一起度过的东京岁月。 音乐里传来刘德华的歌声--寂寞好像一场暴风雨,吹痛你我的眼睛…… 凌晨一点三十分,在气温只有二度的东京街头,我们并肩走着,寂寞不只像暴风雨,更像是一场狂风暴雨,无端袭入我那已被冻僵的脑中。我们俩默默的走着,因为找不到一个可以“铁了心爱你”的理由,一片真心不知该放在哪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散步像在突显自己的脆弱。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心碎却又着迷。因为想不透为什么,所以一个人在零下十七度的雪地里,跋涉五百多公里上了藏王高原……恰恰遇上了刚好也来袭的暴风雪,那个时候我居然再也想不起他的容颜。 为什么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和莲花的开落再也昼不上等号?风雪过后,我突然明白,原来他不是个过客,原来他竟是个错误。 中巫启贤唱着--说过的话已不重要,可是我从不曾忘掉……时光荏苒,年华似水悠悠,所有属于我们的青春点滴渐渐远去,但你说过的话我不曾忘掉。 明治天皇府中的寒梅依旧灿烂的开放,仿佛听见你的声音飘扬在风乎。上野恩赐公园里,那条落英缤纷的大道上,猛一回首,我看见了织田裕二正在拍戏,透过围观人群的光影交错中,似乎看见我们的过去再一次的重新上演。 我从东京铁塔上看向庆应大学,恍惚中看见年轻的你向我招手,再眺望横滨方向,我们的岁月同步前进蔷,繁华的都景中,逃不开的净是共有的回忆。 于是,我回到家中。 那个距离新宿都心电车车程一个多小时的乡下小镇,浓浓的传统气息像多年以前的士林,让我毫不怀疑自己的所在。之所以称它为“家”,是因为我们曾经共有的点滴尽在其中。 后来我搬到这个距离八王子很近的地方一段时间,自从和你分手后,我不敢回。 这个种田人口比从商人口多的小城市里,常常看见西武棒球队的球迷守在宿舍门口不肯离去,一如我心中始终有你的影子般。镇上可口可乐的烟囱高高昂首,每次看到它,就想起以前一起逛超市买东西的景象。住家附近的车子都挂上多摩市的车牌,当电车急驰过多摩市时,心中突然不期然的浮上沈从文的一段话-- 这个人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了 或者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再相见,可以一起捧着密密交织的电车圆,细数曾经共同经历的东京岁月。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