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幻》 不太吸引人的简介 本书原名《东苍志·幻想》,本是《东苍志》系列小说中的一本,由于都市言情小说上的不能发带符合的书名,所以改名为《东幻》。 本人叫李骏,写手界的新人,大家爱支持就支持,不支持也拉倒,写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而已。我是我自己的五毛党,我不代表别人,我也不想被别人代表,我只说自己想说的话,只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读者什么的都是浮云。 如果书里有很多不理解的东西,可以直接在书评里问,我挑着我会的回答你们。 愿意投个票的投票,不愿意投票直接给我人民币好了。 写这么多废话是因为我在脑子抽风,将本来明天才发的章节今天放出来了,所以用这个简介糊弄你们。 好了,下一章就是序章内容,认真看,会有收获的。 本书会一直保持着一个很正经的样子,当出现不正经的时候,请笑一笑…… 序章 如果人生寂寞,那么,一半虚无,一半幻想。 岁月浮屠,久远的故事在口口相传的延续中慢慢变化成传说,而传说跟随着朝代的更替在人们顶礼膜拜下升华为神话,而当岁月从一个时空跨度到另一个时空就连神话也烟消云散。 那些记载在书卷上的故事散落在东苍世界的各个角落,东苍大陆上的人从小就听着这些充满着神奇的故事长大,他们追寻着前人的足迹妄想挖出那久藏着的财富。有人从宝藏中获得了万世的荣耀,而更多的人则在荣耀宝座下面埋葬。 白骨森森,幽灵累累。 第一章 远方的来客 偏远的小镇来了两个奇怪的人,穿着古怪的衣服,一个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另一个身边缠绕着荆棘,荆棘张牙舞爪的好像随时都要刺人。 小镇的人远远的观看,细声的讨论。而这个小镇前两天突然爆发瘟疫,小镇里的居民人人自危。这两个人的出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他们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散播瘟疫……” “我看像,你看那个人古里古怪的,全身不知哪里就长出荆棘来。” “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 就在人细碎地人声中,这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时不时向四周打量。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沾满脓水,已经分不清外表的人,他疯子一样的抱住了两个外来人。嘴里还喊着:“你们这些恶魔,也来尝尝被瘟疫感染的滋味吧……” 镇子里的人突然失了声,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瘟疫患者,他是在用生命撼卫自己生长的地方。 三条荆棘藤将那个感染者高举在空中,感染者叫嚷者:“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东西,阎王爷迟早要收你们进地府。”随着他的叫喊,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放开他……”“放开他……”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那个银色短发的外来人高声的喊道:“相信我们,我们并无来意,我们能治疗瘟疫!”人群瞬间安静,接着又是一阵比较小的讨论声。而就在这时,被荆棘缠住的感染者全身泛散着淡淡的绿光,那些恶心的脓水在他的荆棘藤的吸收下快速的消失,破裂的伤口渐渐复合。 人们彻底安静了,那个感染者吃力带羞愧的像外来人说了声谢谢就躲进了人群里。镇长很快就到了,在镇长的带领下,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差不多把患者都治愈了。 外来人问镇长:“还有要治疗的人么?” 镇长想了许久,将他们带到了镇子的北方,那里有近三百个感染者,这是第一批的感染者,他们基本上被镇子放弃了。然而这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她是镇子里大夫的女儿,每天她都会来这里照看这群可怜人。 “你好,我叫落花。”荆棘缠绕的外来人向女大夫伸出了手,女大夫不知所措,但也礼貌性的回答道:“我叫红焉。” “你为何要一个人帮助他们呢,他们都是些临死之人罢了?”落花问到。 红焉回答道:“尽力挽回他们的生命,或是让他们死的更有尊严。” “喔,天下感染瘟疫的数以万计,你如何救的过来?”落花又问。 红焉没有回答落花,而是惊奇的问:“数以万计?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怎么努力,你都救不完的,瘟疫患者太多了,你明白?”落花不耐烦的回答。 红焉笑了笑,盯着落花问道:“你说有数万人,你是从哪里开始计算的呢?” “一。”落花歪着头,显然他拿红焉没有办法,只好老实回答。 红焉立刻扳起手指对落花说:“我也是从一开始的,一然后是二,二然后是三,然后越来越多,现在我已经数了三百多个人了。” 落花沉默了,而在落花身边的银发年轻人若有所思的念道:“从一开始。”念着念着,他的两眼流转出玄秘的光华。然后他对红焉行了个抱拳礼,微笑地说道:“你好,我叫李骏。” 红焉同样友好的对李骏笑了笑,说道:“荣耀的姓氏。尊贵的客人,你们还是远离这吧,瘟疫随时可能异变。” 落花与李骏相视一笑,落花说道:“我是来帮忙你的。”说着大手一挥,一道道的绿光在天空架出复杂的纹路,一会儿又变成雨点打落在瘟疫患者身上,绿色的光点在人群里不断的壮大,慢慢蔓延成一张丝丝缕缕的大网。网子不断吸收着患者身上的病毒,结点处长出一颗颗随风而摆的小草。过了一会,小草渐渐枯死消失,而患者纷纷站了起来,向落花道谢。 红焉睁大了眼睛,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等她看到李骏时,又觉得这实在太平常了。 镇子里的人载歌载舞大肆庆祝,爱热闹的落花与居民一起玩闹,而李骏则呆在镇长家里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镇长忙完了外面的活动就早早回来了,他拉起李骏聊起了家常。有意无意的问着一些敏感的话题,镇长对这两个外来人始终不放心,总觉得他们在蕴酿什么阴谋。 镇长暗自猜测,莫不成这瘟疫是他们造成的,故意来帮他们治愈瘟疫好诈取钱财?想起两人的诸多表现,镇长越加怀疑,看李骏的眼光变的不太友善。 李骏微笑,他一直在微笑。他说:“镇长多虑了,瘟疫的事牵涉复杂,一时却也讲不太清楚,我们对小镇并无恶意就是了。” 镇长尴尬一笑:“喝茶,喝茶,茶凉了。” “明天,我们就离开。”李骏说。 落花回来之后与李骏钻进房间隐约地在说着些什么。镇长被两人神神鬼鬼的行为弄的更加疑惑,嘴上虽然不说,但第二天却是安排了人悄悄盯着两人。 落花与李骏起了一个大早,直奔镇外,快出镇子的时候,落花对那些跟踪者挥了挥手:“再见了,不要送了。”就在落花哈哈大笑这时,红焉出现在两人面前,她要跟两人一起走。 落花与李骏一愣,多一个女人就意味着多很多麻烦,更何况两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多带一个没有武力的女人在身边,危险怕是加大了许多。 李骏正想婉言拒绝,落花却是点头答应了。 行行复行行,一路上谁也没先开口讲话,直到晚上他们还没赶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烯起的篝火照耀着三人的脸庞。 红焉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李骏不可置否的说道:“收起你的好奇心,多数情况下它能要了你的命。” 落花却是嘻嘻笑道:“别理他,我们的故事并不长,严格来说,我们的故事就发在十天前。”落花停了一停,从火堆里拿出一块月光狎的烤肉,然后对着肉使劲的吹着碳灰。 落花一边吃着肉一边说:“想不想听我们的故事?” 红焉两手撑着头,做出等待你讲的表情。 李骏插话道:“夜深了,你不怕我们对你行为不轨?” 红焉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插嘴,我要听故事。” 李骏自讨没趣,干脆闷声吃着。他明白,这是信任与信任之间的一次碰撞,显然,两方都赢了。落花与李骏赢得了一个好的向导,而红焉赢得了一个惊奇的故事。 第二章 诡异的巨巫 落花拍了拍手,找来一块石板,一块断木头,摆出一幅说书的样子。 “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谁道英雄寂寞,只叹风雨……”落花一拍醒木,啪的一声,他接着吐出两个字:“艰难。” 李骏高喊一声:“好!” 红焉看着两人奇怪的动作,不由的催促道:“快讲快讲,说乌鸦兔子做什么?” 落花一挠头:“嘿嘿,这是定场诗。那也不是什么乌鸦兔子,乌是指太阳,兔是指月亮。定场诗说完,好戏开始。”落花顿了一下接着低沉的说道:“话说,十天前,我与小骏来到一个小山村,那里依山傍水,分明是座世外桃源。怎么想得到,那里竟有一强横无比的妖孽。” 红焉问道:“什么妖孽?” 落花又一拍醒木:“这位问的好,这是个什么妖孽呢?原来此地本是民生安定之所,不想十五年前突然来了一个巨巫,泰肯。这泰肯妄图以活人性命加上妖法打开轮回枷锁,以求获得无比的力量。你说可恶不可恶?” 红焉气愤说道:“可恶至极。” “这泰肯隐藏起来,将亡灵符咒画满了整个小村子,越来越多的人死在诅咒之下。就在村民绝望之时,泰肯出现了,他一手端着头骨,一手拿着法杖。”落花的声音突然提高,极快的说道:“那头骨中盛满鲜血,血从眼眶中时不时的流出,但头骨里的血总是满的。那根法杖分明也就是许多骨头拼接而成,用金粉刻画着繁杂的符文。白森森的骨头,金灿灿的雕刻如同地府的收割人命的判决书一般。”讲到这,落花拿起月光狎的骨头往红焉眼前一送,月光照射在惨白的骨头上,反射着暗淡的光华。 红焉一声尖叫,开始埋怨落花故意吓她。不过她正听在兴头上,很快就又央求着落花给她讲故事。 落花摇头说要休息一下,把李骏换了上来。 李骏的声音很平坦,他幽幽的说:“泰肯妄杀无辜,草菅人命。就在他杀光村子里一百七十二口人之后,天雷作作,闪电灼灼。那银蛇乱舞般的闪电时不时的劈在村子上方,不料那泰肯却是本事十足,小村子里的符咒相互勾连在一起,不仅是一个杀人的诅咒却也成了抵挡雷电的防护网,那刺眼的闪电划破了一片又一片天空,却没能在泰肯身上留半点痕迹。每每闪电击来,便有一层血色的如同鸡蛋膜一样薄的防护网将雷电吸了去。” 红焉问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东西可以抗衡雷电?”在她看来,雷电便是上天发了脾气,这个泰肯是在与天斗啊。 “这位你问的这个问题正是在下想要说的,那泰肯企图开启轮回枷锁便已经违反天道循环之理,苍天有眼必定不能铙过他,怎想他手中的人头骨却是件异宝,名为生死判,炼制之时当取一千童男,一千童女让他们相互残杀,最后独活一人。”李骏一拍醒木,接着说道:“可怜这个孩童……哎……” 红焉咬牙说道:“真是该死的泰肯,那孩子当真是可怜万分,好不容易活下来竟然就要被杀。”说罢忍不住哭了起来。 落花抢过李骏手中的醒木,轻轻一拍。说道:“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刚才你说那孩子就要被杀,于是心酸想哭,我言,你却是哭的早了点。” 落花声音一高:“那孩童跟着泰肯,每天吃些蜈蚣、蝎子、蟾蜍、蜘蛛、毒蛇之类。等到他十六成年之时,把他丢入金蝉盅母的洞中任它噬咬。那孩童因吃毒物长大,不怕那金蝉盅母的毒液,但却是敌不过那盅母强横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活生生的被其咬死。” 红焉啊的一声惊叫,落花与李骏两人偷偷一笑,落花接着说道:“只等那孩子血肉全无,泰肯拿得金蝉盅母,与孩子的尸骨一同放进炼炉,炼炉里每日要加入子母血。炼到七七四十九日,只剩这头骨不化,异宝乃成。”落花醒木一拍,红焉回过神来。落花问道:“你可知这子母血是何物?” 红焉摇头不知。 落花冷笑道:“女子怀孕五月,那胎儿将成未成之际,剖开孕妇肚子,取出胎盘放在阴凉之处晾晒,等到胎盘晾干,里面却有一股鲜血流动,这便是母子血。” 红焉一呆,显然是被这种残忍的方式吓到了 李骏接过醒木,端在手中,口中大喝:“夜凉月凉,小孤山枉自凄凉。”高高提起的醒木缓缓拍下,沉闷的声音传开,将倦鸟惊飞。 “这泰肯自以为有异宝在手,上天不能耐他如何,硬是在雷电之下活过了三天。只可惜他不体上天好生之德,三天之中解开轮回枷锁上的八道机关。你或是要问这轮回枷锁是个什么东西,我便说给你听罢了。”李骏卖个关了,吃了一口烤肉。 啧啧的吃完嘴中肉食,李骏这才说道:“人死之时,阴司钩命。待魂魄在阴司受审宣判转入轮回之前,便要喝一口那孟婆汤,忘记前世种种。而后更要带上一副枷锁,封印前世力量。一副枷锁上便有九道机关,只要九道机关解开就可寻回前世之力。” 红焉不解的问:“是不是一个人身上会有很多副轮回枷锁?” 落花帮着解释道:“不错,许多人的灵魂不断的转世,他身上的枷锁也就越来越多。当然也有许许多多的灵魂在没来得急轮回之时就消散了……偶然有人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回前世记忆,但能解开九道机关的至今没有听说。” 李骏接着说:“泰肯的行为引起天怒,而代表天道惩罚泰肯的人也就在那天晚上到来。” 红焉迫不及待的问:“是谁?” 李骏嘿嘿一笑,手中醒木一拍:“你道这人是谁?不是他人,正是名满天下的无赖相师。”红焉连连叫好:“让大师收拾这王八蛋。” “换我来说吧。”落花接过醒木连拍三下。“苍天难,难苍天,叫声苍天你可把人难。”说完这么一句诗,落花这才接到主题说:“无赖相声本是无意之中来到这小山村,只看到这天现异相,于是四下寻觅。相师何等天纵横才,一看之下就明白过来。手中皓玉算盘摆动,结成刑天阵印正好克了那稀其古怪的防护网,一道天雷正好劈在泰肯身上。” 红焉拍手,口中说道:“恶贯满盈!早死早超生……” 落花摇了摇头:“那贼子却未被劈死,相师自然知晓,冲入阵中与泰肯厮杀起来。泰肯毫不示弱,手中的白骨法杖耀耀放光,一堆堆的死尸从泥土里爬了出来,把相师团团围住。相师何许人也,怎么会怕了这雕虫小技,只拿出一根竹筹轻轻一划,一道金光瞬间就把死尸打个粉碎。” “打的好。”红焉狠狠的咬了一口放凉的烤肉,好象十分解气。 落花单手一指,说道:“你猜接下来相师做了什么?” 红焉摇了摇头:“大师天纵奇人,我等小民如何猜的出来。” 落花正色道:“相师打碎手中皓玉算盘,一颗颗的算珠散落在村子四周,而细小的算档却如同擎天之柱这般插在村子边缘。算珠滚落到地上就像生了根,所有算珠都落地之时,结合算档摆成了一个浩然正气大阵。这个阵法刚刚结成,泰肯连打都不敢打了,便跪在地下,痛哭求饶。”说道这,落花向红焉看上去,只见她神情紧张,生怕相师真的将泰肯放了似的。 落花一拍醒木:“大胆的贼子,相师岂能饶过于他,当下施展神通之能,引来九重天上的玄雷将泰肯肉身炸的稀烂。相师毕竟上体天心,知道这好生之德,在浩然正气阵上稍加更改形成一个缚灵阵法,将那泰肯的灵魂囚禁在虚墟之中。头两年那泰肯倒也老实,偶尔还帮着百姓围杀捕猎。”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红焉急切追问。 落花醒木一落:“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章 恐惧的魔神 红焉不满意的说道:“什么嘛,一气讲完嘛。” 落花一指李骏,李骏会意的接过醒木,轻轻一打,念道:“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是知音枉费……”拿起醒木一打,高喊道:“舌尖。” 这会红焉学乖了与落花同时鼓掌,高喊了一声:“好!” 李骏微笑说道:“书接上文,刚说到泰肯头两年还异常老实,可是在第三年也就是十二年前的一个冬夜,天空乍现奇观,七色极光漫透了天地。” 红焉打断李骏,她说:“我想起来了,传说那天李墨去了另一个世界。” “啪”李骏一拍醒木,说道:“不错,正是因为这七彩极光的影响,那泰肯不知参透什么玄机,竟获得重获肉身的法门。这让他欣喜若狂,因为缚灵阵只能困住灵魂,原来他也想过要逃脱,但在阵法却是强横无比,每每接触之下必定受尽煎熬才能脱身。“ “是不是有了这个法门,只须要费些功夫定可以逃出升天?”红焉很自然的想到。 “正是如此!”李骏朗声说道:“可恨这贼子,你道是天好欺、人好骗,却不曾想,这上天留你一朝,人间送你一朝。不思改过,阎君自把你的命来讨!” 红焉立马问道:“这阎君如何取了他的性命?” 李骏说道:“莫要急,且听我言。那泰肯暗中杀死前来捕猎的村民,因为做的仔细,时间间隔又长,竟然没人怀疑于他。就这样过十二年,也就是十天之前……”说到这,李骏轻轻叹气。 红焉追问:“十天前发生了什么?” 落花走上前来说道:“十天前发生了什么就由我来讲吧。”他清了清嗓子:“我与小骏路过那长满李树的山村废墟,看那朱红欲落的李子忍不住进了林子,林子里变得暗无天日,而外面分明晴朗天空。我觉事的怪异便打起心眼,那泰肯突下杀手,幸好我反应机警护住小骏逃了出来。” 落花叹一口气,说道:“若不是在那之前我得了奇遇凭空获得一身本领的话,我和小骏怕是早已客死他乡。” 红焉越听越来了兴趣,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奇遇,说来听听嘛。” 落花想了一想,说:“既然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了吧。我和小骏本不是东苍大陆的人……”红焉听到这话猛的站了起来,指着落花与李骏,哆哆噎索索的说道:“你们是西野大陆的恶魔?”落花摆了摆手说:“不要怕,我们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红焉闭上眼睛在考虑着,一会,她说:“你们是对面的人?据说李墨就是去了你们那里,找可以再次拯救这个世界的人,他说的是不是你们?可是我看你们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落花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我们来这也是为了找可以救我们世界的人。我们的世界叫地球,今年是地球上的二零一二年,也就是末日之年。十二年前李墨找到小骏,给小骏讲东苍大陆的神奇故事,而小骏受到他的影响写出了四本小说,这四本小说大受欢迎,以至于人们渐渐都认为小说里的东苍世界是真的存在的。就是这种信念之力,让人们在梦中织就了东苍大陆,那个时候两个世界可以自由的穿梭,后来东苍世界慢慢演化为一个独立世界,受到创世法则的影响两个世界的沟通起来越困难,最后只留下了一条可以在两个世界穿行的道路。” 红焉想了想觉得好像不对,她问道:“十二年前,四书并不存在,可是东苍却存在着的啊?” 落花无奈的说道:“在我们世界里的那十二年里东苍的演化速度整整快了一万倍,那我们的十二年相当于你们的一万二千年。直到东苍世界里的李墨出生,时间才完全对等。而且时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个勃论,没有理论可言,我不知道是李墨影响了李骏,还是李骏造就了李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墨在末日之时用自己无上元力凝固了我们世界的宇宙十年,而这十年里我和小骏要做的事就是在东苍找到一个可以解救地球危机的人。”停了一停,落花又说道:“至于你说的李墨要找拯救这个世界的人一事,他并没有给我们说过。” 红焉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不能理解的东西就当是一个梦中的故事,何必认真呢。她示意落花接着讲故事,落花会意地说道:“我和小骏在李墨的帮助之下来到东苍世界,可是通行小径却是在逆境之中,那……” 红焉急忙叫住落花:“停停停,你说的通行小径啊我还能理解是那条唯一的通道,可是逆境是怎么回事?” 落花只好解释道:“逆境是东苍与地球沟通的主要桥梁,而逆境并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却又是无处不在。逆境里住着七个魔神,他们代表七种罪恶,只有通过魔神的考验,才能打开通行小径,当初李墨就是走的这条小径到了地球,而我和小骏非常不巧在落在了恐惧的地盘。” “恐惧就是魔神之一?你们通过了考验么?”红焉问。 落花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我这身上的荆棘就是恐惧元力的象征。”红焉但出手摸了摸那些在空中扭来扭去的荆棘,眼神里充满了慈悲,她对落花说说:“这荆棘好像有生命一般。” 落花笑了笑,说:“确实是有生命的,恐惧就在我的身体里。”红焉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打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圆润的下巴泛着点点的火光,被荆棘遮掩了半张脸,小眼睛流露出狂热的目光。 红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了。她看落花看的出神,竟然忘了…… 落花有意无意的轻轻一笑,接着说:“逆境并不欢迎其他世界的人,恐惧他要杀死我和小骏,但逆境之中却不许魔神亲手杀人,这让我和小骏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恐惧出现在我和小骏面前时就是一团绿色的烟雾,烟雾幻化出一双眼睛。它盯着我和小骏,一刹那间我和小骏分开万里,谁也看不看谁。我被缩到只有蚂蚁那么小,丢在奔驰的大象群里,我在象脚抬起放下之间彷徨。耳边响起恐惧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只听他说……”落花的声音突然一变,如同砂石摩擦一般的让人牙齿发酸。“在恐惧中挣扎着,死去吧……” 这时李骏补充道:“我被放逐在一个无人的小岛,那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颜色,没有情绪。夜晚被无限的延长,白昼被尽量的减少。当时真的就想一头扎到海水里死去才好。” 落花恢复声音又说:“每次我看到象脚的阴影覆盖在我身上时身体就战栗不止,我艰难的在缝隙里爬行……当我心中的恐惧到达极点,却不能发泄的时候,我拿起地上不知是谁丢的小刀就想往脖子上抹。小骏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上,把我压扁了。” 李骏嘿嘿的傻笑:“经过了漫长的黑夜的煎熬,我以为光明就要到来,可是谁知道只是一瞬间刺眼的白光之后黑夜又席卷,希望突然的破灭让我不知所措,迷迷糊糊的我一头扎进了海里,海水从鼻子、耳朵里猛灌进来,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一声悠远的召唤声,然后就被海水压迫的昏迷了。再次醒来就看到落花站在我鼻子上。” 说到这,落花也跟着笑了起来,落花又说:“当小骏把我压扁之后反而救了我一命,这时我才清醒过来,我从细小的空间里爬出来,爬到小骏的身上把小骏弄醒。” 红焉迷惑地问道:“是不是在那个空间里你们不会受伤不会死啊?” 落花摇头说道:“那些大象是假的,但那把小刀却是真的可以要我的命,因为小骏的屁股就被那把小刀割出了深深的伤口。小骏跳海没死却不知如何解释……” 红焉转头看向李骏,李骏微笑着摇头不语。红焉只好问落花道:“后来呢,后来你们是怎么收服恐惧的?” 落花将最后一口烤肉吞进了肚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该休息了,明天还有大事等着你做呢!” 红焉不理,央求着讲完。已经躺好欲睡的李骏开口说道:“女人少睡会加速衰老的!”红焉乖乖闭上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落花收拾了一下火堆,添了点柴火,也就睡下了。 一夜无语。 第四章 决择的时刻 阳光晃眼,落花和李骏揉着眼清醒过来,而红焉已经笑盈盈地收拾好一切。为了排解寂寞,三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落花又接着讲起了昨天未完的故事。 落花看着红焉,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叫四叶草的植物?” “听过,听过,传说长着四片心形的叶子,能实现一个愿望的宝物。”红焉对这种美好的传说多少有些向往,说话时眼神里露出少许的幻想。 落花却说:“传说多少是有些偏差的,四叶草其实无处不在,每当有人祈求希望,而且得到了回应那么四叶草就会降临在他身边,只是很少有人能发现那些幻化了形状的四叶草而已。找到四叶草就是找到了希望的起点,它会指引你的迷途。” 红焉的眼睛乱转,不知听了这话在思考些什么,一会之后她说:“这跟昨天的故事没什么联系啊?” 落花说:“别急,听我说。等小骏带着我从象群里逃出来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一片荆棘的牢笼。荆棘丛不断的合拢意图将我和小骏绞杀,小骏在荆棘丛里奔跑,细小而锋利的毒刺要么深扎进他的血肉里,要么把他也的皮肤刮起一片。到后来……”落花看了看李骏,李骏微笑着示意落花接着讲下去。 落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我们逃出了牢笼,我也变回了原样。新的天地让人沉迷,鸟语花香,山风抚顶,氤氲浮屠,如同仙境一般。我给小骏找来了花露,喝过之后他的伤就好了。我正打算吃些野果的时候,小骏突然倒地。恐惧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桃花源。天也染成了红色,一座由荆棘编织而成的宫殿出现在我们面前。”落花冷笑着说道:“桃花源,阎王的后花园,足够的美,足够的致命。小骏有气无力在说,他祈求了一个愿望,而且得到了回应,去宫殿……” 李骏连忙打断落花:“我哪是有气无力,分明就是你的耳朵不够好,听不清我说话。” 红焉可以想像当时的情景,而现在两人都十分的轻松地说着这些事,不管真也好,假也罢,这种朋友之间的友谊已经让她感动的哭了。 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哭的一塌糊涂的红焉,红焉不好意思的笑了,嘴上却凶凶地说道:“看什么看,诅咒你俩娶不到老婆。”李骏微笑着,落花则是尴尬的说:“宫殿里有一个王座,五彩斑斓的荆棘缠绕着,一颗朱红的果实在王座的顶端发着淡淡的光华。” “那颗果实就是四叶草的化身吧?”红焉猜测道。 “不错。”落花肯定了红焉的猜测,接着又说:“我朝着王座走去,但不知怎么的,越走反而离王座越久,周围的景物却是一陈不变,我仿佛走在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前面就是希望,但只能看,永远也碰不到。荆棘生长,把我包裹,吸食着我的精血。”落花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恐惧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低沉而迷蒙。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就没有痛苦了。” 红焉说道:“你一定坚持住了,用事实给了恐惧一个大大的耳光。” 落花摇头说道:“不,我真的放弃了。放弃了抵抗之后,那些荆棘肆无忌惮在我的身体里横行,把我绞的粉碎,我的灵魂飘荡在空中,看着自己慢慢死去。然后黑白无常把我的灵魂锁住拖住地府,我昏噩地跟着他们走上了奈何桥,桥的两岸长满了彼岸花,桥下游荡着不肯转世的亡魂,它们吟诵着悲伤和沉重。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道金光从虚无的黑暗中照耀在我身上,黑白无常松开了缚魂索,我迎着金光走着,很快我就苏醒过来,肉体也完好无损。而小骏被王座上的荆棘扎透了身体……” “喂,不要这么煽情,好否?”李骏微笑着对落花说道。红焉看着李骏,心想:这个人拥有如何的的心境啊? “呃,小骏并没有死,他依然用他可恶的微笑着的嘴脸对我说:拿好它,打败恐惧。恐惧现出了真身,荆棘如同毒蛇一般向我扑来,而四叶草散发出脆绿的光芒保护着我。”落花突然一停,四下打量。李骏立马警觉起来,唯独红焉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是什么东西?”李骏边观察边问落花道。 落花摇摇头:“突然来,突然又消失了。” 红焉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搞不清楚状况。而落花又接着讲了起来:“一样青翠欲滴的元力,一个让人疯狂,一个却让人安静。盘旋在天空的气流磨折着、洗刷着四周,小骏的肉身瞬间被摧毁,而他的灵魂却飘散不去。打斗当中的我偶尔一瞥,发现黑白无常拿着哭丧棒徘徊在小骏的灵魂边上,不靠靠近,我才真正放心下来。天空中的乱流变的越发的狂暴,荆棘化作牢笼,钻心藤从地底生长蔓延,四叶草的防护力越来越薄,恐惧也变的气喘嘘嘘。” 小路上吹过一阵风,杂草摇摆着互相歌唱着已经摩擦了千百年的嘶嘶声。三个人慢慢走着,慢慢讲着故事。落花说:“当时我就震惊了,四叶草的防护力一破,恐惧也收手不攻。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了嗡嗡的话语声,好像有什么人在念着些什么。小骏的灵魂升向高空,化成一道光,模糊的,虚幻的,但又带着无比的威严。恐惧也飞向高空,两团光在高空互相对峙,良久之后,绿光急速的跌落到地面。” 李骏插话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段?” 落花做出一个你很傻很天真的表情,然后说道:“你都死了……恐惧怕下阵来,但他并没有屈服。在恐惧的领域里,他就是永生。恐惧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后哈哈大笑。小骏的灵魂变的越来越大,突然炸开,成了一块块琉璃碎片。”红焉问道:“当时你一定很着急并且很伤心,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她本来想说死去,但李骏明明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第五章 明暗的善恶 “我确实以为这家伙死了,恐惧在那边嘲笑我们不自量力。只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对我说:‘你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你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来自心底的革命呐喊,只为惊醒少数人!’”落花舔着干燥的嘴唇,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当时满脑子都只有报仇的想法,就这样我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很快的冲到恐惧面前,按住他一拳一拳的打着。我忘了打了多久,只打到恐惧越来越小,小成一颗种子,落在地上发了芽,长了茎,生了叶,开了花,结了果。我吃了那个果子,然后得到了恐惧的元力。而逆境之门大开,一道通往另一个魔神,一道是出口。我捡起那些灵魂的碎片,每一块都好像有声叹息,但我仔细看去时,碎片里又响起这家伙可爱的微笑。我以为他死了……” 李骏说:“我完全不记得这点。你不会是编故事哄我吧?” “我一走出逆境之门,灵魂碎片就快速的拼合在一起,坚石为骨,藤蔓作筋,黄土化肉,溪水为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你的肉身再现,灵与肉的碰撞之下,你就活过来了。” 李骏问红焉:“我不信他讲的。你信么?” “信!”红焉回答的很干脆 李骏无语…… 落花笑道:“管你信不信,你这个非人类。后来我们就走到了李树林,然后就遇上了泰肯。” “对了,你们遇到了泰肯,还差点被暗算,后来呢?”红焉又被勾起了兴趣。 落花说道:“我都讲的口干了,不过讲故事的人最喜欢听到后来呢这三个字了,容我喝口水,接着给你讲吧。”李骏微笑着说道:“让我来讲吧,这家伙想偷懒而已。” “被泰肯逼出了林子,我和花花找到了在林子不远处的一个村子,而泰肯的往事就是村民讲给我们听的。我和花花当晚又偷偷摸进了林子里,月光皎洁冰凉,突然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刺穿了我的肩膀,我闷哼一声闪在一边,花花荆棘元力撑开一道保护伞。紧接着第二道光束如同重锤一般把保护伞砸碎,花花眼疾手快把我压在身下,这家伙被砸的吐了一大口血并且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喊声。”李骏笑嘻嘻的取笑落花。 落花愤愤不平的说道:“有必要讲这么仔细?” “我……”“是谁!” 李骏刚说出我字,落花手一挥,一要荆棘刺向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射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三人跑过去一看,那棵小树咕噜咕噜往外冒血。 红焉看的惊呆了,指着这树,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李骏安慰道:“别怕,不是血,只是这树快要成精了,汁液渐渐化成人血的模样罢了。”红焉将信将疑的凑近一闻,果然,有股淡淡的草木之气,而不是人血的腥味。落花将荆棘刺从树干上取下,那树的伤口慢慢愈合。 三人都没处理过这种事情,落花见树已经不流血了,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口中说着没事没事,三人又继续向东方前进。 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给三人带来多少心理上的压力,他们依旧讲着故事。 李骏说:“就在小花乱喊乱叫的时候,一个一身白纱的女人拿着一把弓出现,她的弓闪闪发光,银白如月。她问我们来自何方,欲往何处。我们如实的回答之后,我们和她攀谈起来才知道,她是一个守夜人,她叫嫦月。” 红焉很好奇的问:“什么是守夜人?” 落花反问说:“世界有善恶,光暗,软硬等等矛盾但不冲突的分界,元力做为媒介而没有丝毫的属性。可是善有时披着恶的外衣行善,恶有时披着善的外衣作恶。善与恶,光与暗,界限何在?” 红焉很天真的说:“对我好的就是善吧?” 李骏摇了摇头但没有反驳,他重复落花的话,说:“善有时披着恶的外衣行善,恶有时披着善的外衣作恶。”李骏停了停又说:“善与恶的区别取决于对普通人的态度。要是你选择了光明——你不会把自己的本事用在个人的利益上;要是你选择了黑暗——这点对你来说就是正常的。” 落花说:“幸福和悲痛根本就不是人类情感刻度表上的两个极端,否则就不会有幸福的悲伤和恶毒的高兴了。这其实是两个平行的过程,是两股意义相同的力,守夜人能够感受和利用它们。” 红焉可能一时还没明白其中的意义,她合唇不语。 李骏微笑着对红焉说:“守夜人只是一种身份,他们保持着人类世界的善恶均衡。” 红焉听到这,说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他们不消灭恶,让人类世界永远安定和平呢?” 李骏说:“道理很简单,光明和黑暗互相牵制,无条件地行善会成为作恶的理由,这叫做平衡。黑暗因为自身的颜色,作恶也是理所应当的,光明却因为披着正义的外衣,无法甩开膀子去心之所向。所以光明活得很累,他们保护人类,但是也要在一定范围内放纵黑暗,有时正义只是有着严格界限的幌子。神经紧绷时你是战士,难得放松时你享受异者的特权,有伟大的统领者指挥,不用问为什么,也不该问。每个问题都有现成的答案,经过世纪的考验。” 落花抿着嘴,突然他的声调提的很高:“善与恶,光明与黑暗,是的,我们一边强调这些词句,一边抹去它们的意义,把它们当作旗子挂出来,并让他们在风雨中腐烂。其实,使人们转向光明或者黑暗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在他们保持本色时,才是最幸福的。” 李骏轻拍了落花的肩膀,说道:“小花,那些事就让它随着时光之轮的轮转流逝在不为人知的缝隙里吧。” 红焉向落花看去,她看些时的落花像失了魂一样,暗淡无光。 李骏微笑着说:“让他自己想一想吧,他的心结只有他自己能解。” 红焉没有多问些什么,一路显的很尴尬。 又走了一会,依稀能看到前面有些农田,李骏打破了沉默:“看来是找到村子了。” 落花飞快的奔向前方,八月的天空格外的蓝,绿野青苗随风摆着,李骏在后面着落花欢快的身影越来越淡。立在田野边的稻草人歪歪斜斜的,起起落落的黄雀叽叽喳喳的叫嚷着这个成熟的季节。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李骏偏偏向天边看去,落花边跑边喊着:“快跟上来啊。”落花跑的远了,从李骏的方向看去,落花被地平线分割成两半,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第六章 偶遇的路人 李骏和红焉慢慢的走着,落花翻过了一个矮坡,消失不见。一会儿,只见坡的那边尘烟四起,李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快速的奔跑着,等李骏看到落花时,他正在的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袍带着法杖的年轻人对战。等李骏来到落花身边时,落花将李骏护在身后。只听那个灰衣年轻人说道:“来个帮手我就怕你了吗?” 李骏小声地问:“这是什么人?”落花低声回答道:“役魔使。”红焉看着满地的坑,吓的紧紧抓住了落花的手臂。 那灰衣年轻人手杖高高举起,手杖顶端一颗红色鹅卵石微微的发着幽绿的光。只听他高声的叫嚷:“信奉啊,黑暗之君,以幽冥为介,召唤你的到来。”那人边说着,边做着古怪的手结,一团漆黑的气出现在他的手杖之上,慢慢演化形成一张模糊的脸。 落花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已经感受到气团中包含的黑暗元力正在膨胀,他的荆棘元力如同扇子一样徐徐打开,将三人都护在元力里。 落花紧张地盯着那人,只见那人头上不停的冒汗,嘴着念着混乱的咒语,又过了一会,那人白净的脸全都通红通红。那手杖上的人脸越加的清晰,张开大嘴发出嘶嘶的吼声,猛地扑向了灰衣人。 “救我。”那个灰衣人费了很大的劲说出了这两个字。落花果断地将元力输送过去,那气团在空中被荆棘元力一阻马上改变了方向朝落花飞来。落花两手平张,食指相靠,拇指相合,形成一个三角形。他将手平推出去,那三角空隙里生长出三条荆棘藤将气团缠绕。气团好像被荆棘缠的喘不过气来,一点点分解在空气中,变成一只只小蜱虫。 那些蜱虫落到了灰衣人身上,不停的吸血胀大,然后死亡脱落,接着又从被吸食的地方飞出数十倍的幼虫继续吸血,重复了两三遍之后,虫群将那灰衣人吸成了人干,然后蜂拥向落花。 落花早有提防,大喝一声,地底长出的藤蔓织成一张密网倾倒在虫群之上,虫子扭曲着一个个死去。落花长出一口气,暗叹一声,回头对李骏和红焉说:“没事了……”话还没说完,身后又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那个已死的灰衣人歪歪扭扭的又站了起来,皮肤一块块的脱落,白骨上不断的冒出黑点,细看之下才发现,蜱虫已经将那人整个身体都占据了。 就在落花还想出手之时,不远处飞来一个火团将尸体烧的干净无比。落花向火团买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一手上拿着一把汤匙,一个两手空空。他们有说有笑的朝落花走来。 拿汤匙的那个说:“哥,这些肮脏的虫子怎么到处都有?” “谁知道呢,一连三个村子都爆发了,这些个灾祸啊。” 等两人来到落花等人的面前,他们围着三人打转。 “哥,这小妞不错嘛。” “不错,不错。哈哈……” 红焉下意识往后一退,不料那个弟弟却伸手一抓将红焉的手抓住,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这位可爱的姑娘,我叫安浅,能给我生个孩子嘛?”红焉使劲的挣扎着,落花微微一笑,伸手一握,安浅的手一痛放了开来。安浅歪着头看了一眼落花,然后对他哥哥说:“哥,他欺负我,怎么办?” 安浅的哥哥哈哈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剑挑了他的头。”说着,一把大剑从地底冒出,安浅的哥反手一抓,大喊了一声:“小子,报上名来,你安爷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李骏这时突然说话:“你们是守夜人?” 这时候那两人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在这里,安浅跑到李骏面前凑的很近的打量李骏,看着看着,突然大叫:“大哥,不好,这里有个高手。”安浅的大哥听到这话把剑也收了起来,不理落花也跑到李骏面前看来看去的。一会儿后也大叫:“还真是个高手。高手你好,我是他哥哥,我叫安博。” 李骏三人被安博安浅搞的莫名其妙,李骏和落花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了办法。李骏一撑下巴想了想,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李骏,这个全身长草的叫落花,那位女士叫红焉。” 安浅沉吟道:“落花岂与红焉共,生死芒芒两不知。两位命中纠缠啊……”说完之后又对李骏说:“我是个三阶卜算师兼职五阶药剂师。”安博也随着介绍道:“三阶剑师兼职二阶厨师。” 落花与红焉都偷偷看了对方一眼,红焉脸色一潮说道:“你们再瞎说就让李骏收拾你们。”落花倒是没有出声,在一旁地李骏不断的打眼神。李骏会意地说道:“这快要到中午了,你们匆匆起跑是为了什么?” 安浅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是守夜人,不过是叛逃的守夜人,也叫逐日人。” 红焉很奇怪的说道:“守夜人不好么?为什么要叛逃?” 落花正色道:“如果守夜人代表的善,那么逐日者或许代表着恶。可是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恶,大批量的恶也不可怕,只需要用没有善恶之分的元力对对抗。一旦旨在光明的行动或能力超出了平衡所需要的尺度,善也变得贪婪,善也将主动投奔到恶的边界。反之也是同样的。” 红焉正要说话,落花又说:“不要以你的标准来判定善恶,因为你也是以你的利益来决定的,某个人做某件事可能对你十分有利,但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善恶只有相对,没有绝对。” 红焉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她一时还不能转变观念,但心中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安博与安浅同样也听到了落花的话,不禁止暗暗赞叹落花的思想。他们一开始本就是代表着善良,后来因为忍不住清苦才从守夜人的组织中叛逃出来。在世人的眼里,他们或许走向了一条不归的路,一条错误的路,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时,那才是最原始的快感。光明,让他们承受太大的压力。 出于对落花刚有的一丝好感,安浅很客气的向落花伸出了手,落花并没有搭理他,安浅微微一把头一歪作出不屑的表情,那意思分明就是: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拍了拍手,安浅来到李骏身边,大献殷勤。 李骏无奈只得打发他说:“你们先去前面的村子,准备好水食。高手也要吃饭嘛……” 安浅和安博两人搭着肩向着来时的方向慢悠悠地走着。 李骏苦笑着对落花说:“看来他们是赖上我们了。”三人均是不语,跟在安浅安博身后走着,村子就应该在不远处,落花已经感觉到人气越来越重,体内的恐惧元力蠢蠢欲动。 第七章 突来的强敌 绕了几个弯,过了一座桥,村庄映入眼帘。灰砖黑瓦,微细有些人声。往里走着,人声越来越大,只见好几个壮实的村民将先到的安浅与安博围住,更有十几个村民围成一圈,对着安博安浅指指点点。 李骏凑了上去问一个老伯:“老丈,发生什么事了?” 老伯一看李骏发现是个外乡人,没好气的说道:“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牛是不是你们杀死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三人身上。 红焉赶紧站出来说:“老伯,我们是从镇子上来的。”又指着着落花和李骏说:“这俩人是我朋友。” 一听是镇子上的人,周围的村民友好了许多,于是七嘴八蛇的说了开来。原来村子上的耕牛今天不怎么为什么死了两头,而且全身的肉都扒的干净。 李骏摇了摇头,大声地说道:“老伯,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想跟你们买点食物。” 正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村民的牛刚死,损失了一大笔,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了,自然好好的杀上一回。拿着付了三倍的价钱买来的食物,五人也没停下继续向东走着。 村子外是一大片金黄的稻田,风拂过,波浪一般…… 李骏突然想起了什么,才开口问道:“这个村子你们是不是来过,而且来的时候有瘟疫?” 安浅点了点头说:“说来也怪,我们从东边来,遇到四五个村子都有瘟疫现像,于是配了些药草撒在水源里。” 李骏又问:“今天这牛是你们杀的吧?” “我们没有啊……”安浅与安博异口同声说道。 李骏微笑道:“不要对我撒谎。” “真没有!”安浅将声音提高了一些,一双眼睛看着李骏显示出无比的诚肯。然后又分辨道:“我们真的没有,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们只是路过这里……” “算了,一看就没实话。”李骏摆摆手,接着说:“下次撒谎的时候不要强调自己,更不要摸鼻子。还有就是,打好腹稿说谎时不要用眼睛看着对方。” 红焉一听,反问:“这是什么道理,不是说说谎的人眼睛才会不敢看别人的嘛。” 落花解释说:“你别看小骏这么年轻,但他是行为学大师,心理学大师,他能分辨出人类在五分之一秒内的表情。在他面前说谎根本就是朱家门口撒金钱。”红焉不知道什么叫行为学、心理学,但能分辨极短时间内的表情,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了。 李骏说:“你们跟着我,无非是想让我们对付追你们的人……”落花说:“看你们行过一善的份上,我决定帮你一把。” 安博在这时却变的不客气了,他好像有点看不上落花:“就你?追杀我们的虽然不是顶尖人员,但起码和我是一个等级,你看上去还不如我呢!” 落花立马站了起来,荆棘从田地里疯长而上,织成一个鸟笼将安博锁在其中。红焉吓了一跳,李骏安慰红焉说:“没事,让他们打出去吧,看热闹。”而安博也不客气,抬手一招,一把大剑从土里冒出,锋利的剑刃不消片刻就将荆棘斩断。安博将剑尖遥指落花,轻蔑地说:“你的力量到是很强大,不过境界太低,太低了!” 落花不服气继续控制着荆棘攻击,只是落花眼前一晃,只觉得安博身体没动却有四五个虚影将四面八方的荆棘藤切碎。 安博撇了撇嘴,说道:“不要做无用功了,你的力量比我强上一分,但境界却还没入门,你不会是我对手的。” 李骏拉了拉落花的手,示意落花坐下。落花受了一肚子气,闷哼了一声,转身走远了。红焉立马跟在落花身后,两人左转右转消失在一边稻田中。 李骏也没去管落花,他太了解落花了。李骏问安博:“你说的境界是怎么回事?” 安博脸色迅速转变:“高手你可能不太了解,在我们守夜人组织中有一个等级制度,按一种特定的境界把人分成五个阶段。而我正是第三个阶段,您那个朋友却是来入门级都没达到。” 李骏抱抱玩笑的态度问安博:“那我在哪个境界呢?” 安博诚惶诚恐地说:“您在第六阶段。” 李骏刚想问话,安浅立马说道:“第六阶段是我们守夜人组织中的统领才存在的阶段。”李骏来回的摸着下巴:自己分明没有一丝武力,却被安博安浅当成高手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境界的原因了吧。相通这一点,李骏说:“可是我一点武力也没有,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然后他又补充说道:“你放心,我没有撒谎,我也没必要撒谎,我还不想死的这么早。” “这……”安浅和安博为难了。 安博刚想张嘴说什么,只听一串串混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黄昏里的世界,光与暗的重叠,善与恶的对决。残阳如血,月华若洁,洗尘邪,洗尘邪……” 安博安浅立马站了起来,惊呼一声:“轮回咒。”李骏顺着声音望去,层层叠叠地稻浪上有四个按高矮顺序排好,戴着斗笠提着龙形刀的年轻人。他们逆着风而来,仿佛是稻子的摆动将他们从远方送来。 “两位,乖乖跟我们回去吧。”四人中最高的那个轻轻地说着,但声音却在稻田的上空回荡不息。 安博唤出大剑,神色慌张地紧盯着四人。 李骏偷偷的问安浅:“他们是什么人?” 安浅说:“一直以来组织里只派了些虾兵蟹将而已,没想到今天却是你们四位……”说着将一个布袋代开倒出些蓍草和算筹,开始摆弄着什么阵法。 “喂,我是让你介绍这四位,不是让你来发感叹的。”李骏有点不满。李骏刚一出声,四人的眼光全集中在李骏身上,李骏也狠狠地将眼光钉在四人身上。两只眼睛对四双眼睛看来看去看了有三四分钟,四人中的最高个子发话了:“守夜人龙堂四兄弟,始、续、终、余。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承何处,欲意何为?” 第八章 恐惧的觉醒 安博和安浅意识到,这四个凶猛的家伙也被李骏的境界给欺骗了。往往高手之间的较量就是境界的较量,所以但凡高手对境界都十分的敏感。龙堂四兄弟虽然看出李骏有什么武力,但被这世界上扮猪吃考虑的人太多了,所以龙堂四兄弟始终保持着一份小心。 安博试探着说道:“四位仁兄,我们这种小卒子怎么劳你们亲自出面……” 龙堂余冷笑一声:“现在怕是我们四人出面还不够哇……”龙堂余是四人中最小但行事最为狠毒的,这话的意思虽然顾忌李骏,但已经有几分将李骏不放在眼里了。 龙堂终倒是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对李骏说:“这位先生,你一定是路过这里和他们碰巧遇上的吧?我们内部有点事要处理,你能让让么,免的伤了和气。” 安博安浅紧张地看着李骏,李骏眨了眨眼说道:“看四位的脸色是怕要杀死我朋友吧?虽然这两位刚和我成为朋友交情不深,但我绝对不会做出有损朋友的事!”话虽然这么说,但李骏心里默念:“小花小花你快来啊……” 龙堂四兄弟就这样站在稻穗上一动不动,烈日渐中,一直没说过话的龙堂续突然开口说道:“哥哥弟弟们,让我来,让我来试试……有点意思。”说着不顾其他兄弟三人阻止,遥遥一掌拍来,稻穗随着掌风而动金黄色的稻穗波一瞬间就到李骏的脚下,李骏轻轻一退暗道好险,安浅布下的阵法却被这道掌风打乱,算筹被打成片片木屑,枯黄而干涩的蓍草被掌力碾成粉末迷漫。 一个呼吸之下,干苦的蓍草粉卡在李骏的喉咙里,干痒欲咳的李骏使尽全力憋着,脸都扭曲在一块。龙堂四兄弟不明就理,还以为李骏想要发动攻击,下意思做好防护动作。而李骏实在是满脸通红再也憋不住了,干干脆脆地猛咳了几声,咳的声嘶泪流。 龙堂四兄弟随即哈哈大笑,龙堂始说道:“杀!” 这个杀字出口,四人齐齐出掌,风在瞬间静止,而安博安浅脸色苍白,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元力的波动,对方的实力超越自己太多了。 等待死亡的三人并没有死,坚实在荆棘壁挡在三人面前,落花一个人负手而立。 落花对安博说:“就让你见识见识,没有境界也有没有境界的实力。”双手结印,四根荆棘飞速从地底冒出刺向四人。龙堂四兄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雕虫小技。”便见荆棘如同水流冲击到一堵看不见的墙,在四人身体三米外变成一丝丝软弱无力的藤蔓。落花轻哼一声:“太小看我了。荆结!”在龙堂四人身后由荆棘织成的一匹布如张开双臂迎接情郎的少女,将四人卷入荆棘里。落花正想高兴,只听荆棘布里传来龙堂终的声音:“这种实力也学人家出打架,你妈妈是怎么管教你的?”随后,荆棘布一块块掉落,粉碎,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 “天真哇……”龙堂余冷眼看着落花。 落花双眼冒火,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朵朵荆棘之花在稻穗上盛开,金黄色片刻都被染红。那些花朵美的让人惊心动魄,连龙堂四兄弟都为之出神,安博的大剑便在这时斩出,一道反射着阳光的剑辉掠过花朵,花瓣碎了一地,剑气纵横之下更多的花朵附在剑气上向龙堂四兄弟袭去。 沉闷的一声过后,风轻云淡。附着花瓣的剑气消散,花瓣凋零。金黄色的波浪随风而起,龙堂四兄弟站在稻穗的尖端,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被花瓣割出了伤口。 龙堂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花,竟然连我都能迷惑?” “荆棘之花,也叫心花,经过了最苦难的洗礼才盛开的来自心田的蓓蕾。” 龙堂余说:“不错哇……这样一来倒是变的有趣,有趣了许多。” 龙堂续淡淡的说道:“搏杀没有抵抗力的白兔和杀死能踢两脚的驴子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征服欲望带来的无限快感,有点意思。” 李骏心里想道:“这样的对白已经毫无意义了,死就死在今天了。” 落花却反而放轻松了许多:“也许你们碰上的是张牙舞爪的老虎。荆刺!”话说完,在龙堂四兄弟的头顶,天空无端端落起了细雨,李骏仔细分辨才发现,那不是雨水而是细小的针芒。龙堂续拇指交差,两手平推向上,一层薄薄的蓝色气体在四兄弟头顶凝固,针芒打在凝固的气体上,发现金属撞击般的声音。针芒越来越多,那边天空都成了黑色,而蓝色的凝固体被打的越加稀薄,眼看就要碎了。 龙堂始大喝一声:“不要玩了,杀了他。”龙堂耸了耸肩说道:“还想留你们多玩一会,可是老大放话了哇……你们必须要死哇。”就听龙堂余高声的吟唱:“回响在黄昏的钟声,祛除回家的疲倦,安享在牌位中的灵魂咏叹……”众人耳朵边响起了钟声,一声声的撞击在脑海的深处,没有丝毫元力的李骏最先倒下,不久之后,安浅和安博也随之倒下。随着落花的倒下,天空又变的澄蓝。 龙堂四兄弟轻蔑地笑了笑。龙堂始说:“低端!”龙堂续附和道:“初级!”龙堂终却说:“心花,有点意思。”龙堂余笑道:“还没入门哇。” 龙堂始说:“现在不是发感叹的时候,杀人要紧。” 而红焉就躲在不远处,落花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就叫红焉有多远跑多远,但红焉放心不下还是跑回来了。她看着龙堂余拿出匕首,恨不得冲出去大叫一声住手,但她的理智控制了感性,安静地躲在角落里流泪。 “先杀哪个好呢?”龙堂余自言自语道。“就先杀了你吧,什么心花啊,我们的心早就恒定不改了。”说道对准落花的心脏扎去。 突然,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翠绿。一个让人牙酸的声音响声:“汝等愚昧,岂敢动吾之根本。” 第九章 黄昏的轮回 龙堂四兄弟立马警戒起来,背靠着凝视四周。而整个宽广的稻田都被镀上了一整翡翠般的青绿,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梦幻。 落花身上原本杂乱无章飞舞着的荆棘都收缩在落花体内,昏迷着的落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拖起,只听一声轻脆的撕裂声,一双巨大的翠绿色翅膀在落花身后张开,一大丛荆棘疯狂在落花身上生长,就如附着在落花身上的剀甲,落花依旧昏迷不醒,低垂着头颅。 而在这剀甲之上则闪烁着一双眼睛,让人盲目恐惧的眼睛。龙堂四兄弟看到这双眼睛脚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妄动的蝼蚁,做好死的觉悟吧……”依旧是没有来源的声音,空洞洞的让人心憔体悴。 龙堂余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哥们,这是,这是什么……什么哇?”龙堂终恐惧中带点兴奋地说:“有点意思。”而龙堂续则不断的在念着什么咒语,龙堂始将龙形大刀挥舞着勉强抵消一些来自那双眼睛的压力。 而落花身上已经布满荆棘,荆棘蠕动吸食落花的血液,由绿转红。当那双让人害怕的眼睛也变成血红色,从眼睛那里曼延开去,整个翠绿的世界瞬间沾满了冰凉的血色。恐惧大魔神在这一该从落花身上觉醒…… 龙堂四兄弟的防御元力被瞬间粉碎,落花向他们靠近了一步,仅仅这一步,龙堂四兄弟便被压的吐出一大口血,血溅在他们脚下的稻穗上,一滴滴,反射着阳光,好似宝石般耀眼。 龙堂始痛苦地说道:“轮回咒,快用轮回咒。” 盘着腿坐在湿润的泥巴上的四人,艰难地念唱着:“黄昏里的世界,光与暗的重叠,善与恶的对决。残阳如血,月华若洁,洗尘邪,洗尘邪……尊请徘徊在黄昏的灵魂,洗涤罪孽深重的凡尘。哈哩啼呃……” 四人不断的反复念唱着这句咒语,血红的世界泛起了忽明忽暗的光芒。 红焉看到有无数的人影从远方走来,他们或是微笑,或是悲伤,或是沉默,或是叫嚷,他们将这个血红的世界变的有一丝人情,变得有一丝回味。仿佛是某一个时刻的自己,看到自己向自己走来。 无端飘落的花瓣,这就是封锁在黄昏里的祈祷,这就是天亮以前寂寞的寒战,这就是数不清的询问在生命的榻前,因此有眼泪流进干涸的白昼。 静默。 连恐惧也在这片深重的情感里踟蹰不前,他血红的双眼开始变淡,淡得让人觉得,那不是荆棘的狠毒而是春天里叶子的颜色,怜悯世人。那眼神变得轻柔,轻柔的就像是为旅人设榻安卧。红焉不知报措,她看到血红的稻田再一次金黄。一寸寸黄土翻开,一个个灵魂颤动,为一个契约而牺牲。 被玷污的灵魂在酷刑下晕倒,不幸的尖刀杀戮着各样的年龄。然而一个希望已经诞生,从死去的销烟,瓦砾与废墟,从被虐待过的白骨,一个希望已经诞生。 各样的灵魂与恐惧之间的争斗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没有尘烟四起,没有流血,没有死亡。这是一种内心的争斗,,五彩斑斓的光线在落花的身体里来回穿梭,落花的嘴里时不时发出些沉闷的声调,有时是欢喜,有时是沉默…… 龙堂四兄弟安静地闭上了眼,祈祷着…… 恐惧变的透明而晶莹,这时他不是魔神,而是保护着落花的使者…… 红焉无故落了泪,那泪滴摔落在泥土之前,将整个天际浓缩在圆润的身体里。而当这滴泪粉碎时,龙堂四兄弟已经昏迷,落花躺在地上,恐惧已经消失。 红焉用稻田边的一辆破旧的独轮车将落花与李骏拖走,本来她想杀死龙堂四兄弟,可是举刀的那一瞬间,刀刃上好像有一个残忍的自己,红焉放弃了。同样的,她也没管安博和安浅,是这两个人害的,而刚才,落花已经完成了保护他们的承诺。 忘却了时间的前行,幸好这两人都很消瘦,走走停停,红焉已经走出了很远。红焉不停地说着:“快醒来啊,泰肯的故事还没讲完,你们还要给我讲故事呢……醒来啊……” 可悲的天地里接待了黑暗,对着篝火,红焉在火焰里看到落花,绿色的,有静谧的芳香。 落花与李骏迟迟未醒,红焉用叶子给两人喂水,灵魂受到了震荡,只有安抚才能让他们苏醒。红焉唱着小时候妈妈唱的歌:“红尘入梦多牵绊,唱阳关,抚遍栏杆,舔碎心香湿旧弦。勾诗几段无凭准,掬苍山,又向荷园。去摘当时那朵莲。去摘当时那朵莲……” 银光洒下,一个天衣无缝的女子从银光中走出。红焉先是吓了一跳,之后反应过来说道:“你是嫦月?”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她走到落花与李骏身前,双手合十叠在胸前,默念着什么。只听寂静的夜空响着些说不起的言语,好像是风与风在交谈。片刻之后,落花与李骏齐齐转醒,红焉激动的冲上前,紧紧地抱住落花。李骏微微一笑说道:“也不抱抱我啊?” 红焉脸一红,脱开了落花的怀抱。李骏不依不饶地说道:“什么时候两人关系变的这么亲密了?”红焉尴尬地说:“才没有。”落花倒是处之泰然,也没争辩也没有承认。 李骏看到嫦月,微笑地说了声谢谢你救了我们。 嫦月说:“救你们不是我,我白天是不能出现的。” 李骏疑惑地将头转向红焉,说:“不会是你救了我们吧?” 红焉摇摇头,将自己看到的一一讲来。听完前因后果,落花惊叫一声:“我身上的荆棘哪去了?”这时其他三人才反应过来,以前缠绕在落花身上的荆棘消失不见了。 李骏说道:“快找找,是不是吓着藏起来了。” 红焉没好气地说:“找什么找,你就那么希望他身上长满那种东西啊?” 嫦月看着打闹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都是粗神经的家伙。 落花突然说道:“快看!”三人将目光转向落花,只见落花的手臂上一朵翠绿的心花浮现,在清冷的夜空中绽放出淡淡光华。 第十章 生存的艺术 四个人就这样看着这朵在夜空中绽放的花朵,翠绿给黑夜带来无限的生命力,那是一种错觉,把人带入平静的错觉。嫦月挥了挥手,将月光阻止在天外,银白的月光形成一道天幕,华美而轻浅。 少了月光,那绿色更加的凝翠欲滴,红焉忍不住伸手去摸,却只是感到丝丝的冰寒,而手指反而穿过花朵。花朵在这一刹那扭曲,随着红焉手指的离去,花朵又自动复原。红焉觉得好玩,来回的抚摸着。 这时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出现:“你不要老是摸来摸去的,我这么变来变去很累的。” 四个人一呆,马上都反应过来。 “娃,是你在说话吧?”嫦月快人一步,凑在落花手臂边问。 红焉则反复地摸那朵花,故意问道:“小不点,你在哪啊?” 李骏小声说道:“女人天生就是爱瞎凑热闹。”没想到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立马说道:“说的没错,确实是瞎凑。”落花听了这话,无比尴尬,抬着手臂,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李骏更是受着两个女人的冷眼…… 随即奶声奶气的声音又说:“大家好,我是恐惧。”这下子四人全都乐了。 “小不点,你还是恐惧啊……”红焉说。 嫦月说:“娃,我可是见过那一根根要命的荆棘,小孩子不要说谎的好。” 李骏背过身,小声的说:“乱给别人取名字。”这话刚说完,奶声奶气的声音马上接口说道:“就是,就是,给人家乱取名字,我叫恐惧,伊喁。”李骏继续承受冷眼。 落花冷冷地说道:“喂喂喂,伊喁这种语气做口头语已经过时了……” 李骏,红焉和嫦月同时说道:“用喂喂喂三个字做开头而且故作冷酷的人一定是个蠢蛋。” 好不容易几个人消停下来。落花对着自己的手臂问道:“我相信你是恐惧,怎么感觉你变小了?” “还不是那个轮回咒,把我的元力打散,回到初始状态。” 落花想了想,问道:“不对啊?按理说你这么强大怎么可能被凡人的咒语打败?” “凡事都有可能,我不也是被你收服了么?其实被你收服之后,我一直寄生在你身体里,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落花点了点头说:“可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被你收服之后我的力量被你吸收了大半,只是你的境界太低不能发挥,而还有三成左右的元力已经被欲望吃掉了。” 李骏问道:“你说的欲望不会是和你同级别的七魔神吧?” 恐惧嘿嘿的傻笑道:“就是它。它一直就在我附近转悠,看到你们将我打败,它高高兴兴的不费力气的吞食了我三半的力量。” 李骏陷入深思,不语。 恐惧接着说:“仅剩的一成无力甚至无法支持我强大的灵魂,于是我就附着在你的灵魂上分享你的元力。可是谁知道你会被人打的这么惨,没办法,你死了我也就消失了,只好勉强觉醒。” 红焉说道:“那个时候是你在控制他的身体,怪不得……” 嫦月却想到了另一层面:仅仅一成的力量就与轮回咒打了个平手,这也太可怕了。别人或许不知道轮回咒的可怕,但同为守夜人的嫦月却十分了解,那是一种禁术,每个守夜人都有修炼,天天将咒语挂在嘴边,将所有在修炼这个咒的人信念力集中在一起,每次发动时就是将集中起来的信念力完全释放。而上次施放轮回咒是在八年前,这期间守夜人的数量激增,轮回咒的咒力增加的更为迅速。更让嫦月震惊的是,这个咒术是由龙堂四兄弟施放的。传说这四兄弟就是为了这个咒术而生的人,他们在出生那天起就自然而然的念动咒语,由他们施放的轮回咒会产生特殊的效果。或许将恐惧打回原形就是产生的特殊效果吧…… 嫦月想的入神,而落花却对这个在自己身体里的小东西起了兴趣,他对恐惧说:“没事别逞强……” 恐惧哼了一声:“如果不是那个咒语突然出现奇怪的转变,将我的元力卸去,你估计已经是个白痴了。当时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只想到杀戮……是那个咒,原本充满了肃杀的咒突然有了温暖,连我都被吸引的温暖……” “喂喂喂,不要说的这么煽情好否?”落花一脸冷俊。 恐惧淡淡地说:“用喂喂喂三个字做开头而且故作冷酷的人果然是个蠢蛋。感谢那个咒吧,是它让你真正拥有了我。” 李骏看着落花,一脸坏笑。 落花没理李骏,他对恐惧说:“说话说清楚点,你又没被糖粘了牙。” 代表恐惧的那朵花将花瓣闭合又打开,好像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懒懒地说:“没遇到这个咒之前,我打算附着在你的灵魂上,吸取你的元力,有朝一日夺取你的人格重新回归魔神之位,但被这个咒术洗礼过之后,我与你的灵魂合一了。你应该高兴,我的灵魂里藏着无数的宝藏……” 落花说道:“打住吧,谁要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宝藏啊。不如给点钱财来的实在。” 红焉与李骏齐声附和:“就是,就是。” 嫦月倒是提醒落花说:“你不是想要学习关于境界的提升之法么,也许他的可以。”这时候恐惧反倒说了:“将来,他的前程必将超越我,我的生存艺术不学也罢,让他找到属于他自己的生存艺术吧。” 落花,李骏,红焉,嫦月四人这次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叫生存艺术?” 恐惧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们守夜人有六个境界,那是你们的极限。而在我们这些真正的高手看来,你们的第六境界才相当于生存艺术的第二阶段。生存艺术,顾名思义就是如何让你如同艺术品般在这个世界生存,它有九个阶段组成,前八个阶段都有统一的名字,分别是:专注、形散、极速、轻缓、娇傲、虛怀、玄名、至简。而第九阶专属于自己,由自己命名,这就是你的道理,可以传播给其他人的道理。比如我的生存艺术就叫恐惧。” 落花笑了笑:“这是谁给取的名字,听起来一点也不厉害。我倒是想看看这生存艺术的入门有多难。” 第十一章 朋友的意义 翠绿的花朵从落花的手臂上掉落,在地上生根发芽,开出的花里坐着一个小娃娃。红焉与嫦月抚摸着这个小娃,爱不释手。 这个小不点的娃娃正是恐惧,等红焉与嫦月摸够了,恐惧才说:“给你一个最简单的测试吧。等一下我将你的意识送到一个空间里,然后你想一句话:什么是朋友?一切等五分钟之后再说。” 落花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么简单?”于是就开始静静地坐在那里想问题。 恐惧又说道:“我们来聊聊天吧,正好考验一下的定力。” 李骏第一个回答:“行,聊聊你的事,我对你很好奇。” 恐惧却说道:“还是聊聊你吧,我对你更加好奇,一点元力也没有,却有虚怀的阶段。而我记得在逆境里你的灵魂让黑白无常都不敢靠近,这可是最让人好奇的事了。” 嫦月惊讶地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有第六境界,没想却是第六阶层。” 恐惧说道:“这很正常,你们修炼的极限只到第二阶层,所以你只能看到那么远。” 红焉却不解地问:“黑白无常我知道,他们是地府的拘魂使,但他们很厉害么?” 恐惧回答说:“算不上厉害,我可以轻松打败他们。但我不敢死,只要我是灵魂状态,我就不敢惹到他们,地府对阴灵有天生的克制,无论你多强。”恐惧停了一停又说:“附身他物或是有特殊结界的保护可以逃避他们……” 嫦月问道:“那李骏的灵魂是不是有什么结界保护?” 恐惧回答说:“没有,很天然的灵魂。只是那灵魂里有说不尽的力量。” 李骏微微一笑说道:“扯。” 恐惧哼了一声:“爱信不信。我见过李墨的灵魂,你的灵魂比李墨的还要天然。只可惜你一点元力也没有。” 李骏赶紧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修炼元力么?” 恐惧回答道:“天下修炼元力的方法无以计数,像嫦月姑娘,她是靠引动月亮的光芒来修炼元力的,小花的元力是通过我激活的。红焉姑娘要是想修炼元力,我这里也有适合你的方法。但唯独你,我劝你死了心吧……”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死心?”李骏将语速加快了稍许,但并没有特别的激动。 恐惧没有回答李骏的问题,而是问嫦月:“嫦月姑娘,你应该知道元力是什么吧?” 嫦月下意识点点头,说道:“当然知道,世界万物都有他自己的一种气,将气不断的壮大就可以用来攻击,就好像我用月光来做为箭矢一样。” 恐惧说道:“看来你们对元力的了解还太肤浅,不过,现在时间到了,你该回神了。” 落花睁开眼说道:“朋友哭泣的时候,一起哭泣好了。朋友苦恼的时候,一起抱着脑子,苦恼就行了。朋友流大便的时侯,你也流大便吧!不管怎样的伤痛,只要是朋友,总能互相谅解。还有呢,如果朋友走错了路。那时候,就算会破坏友情也要阻止他。那才是真正的友情!” 说完这段话落花对李骏一笑:“刚才我将你和我的往事匆匆回忆一遍,得出的答案,是不是很感动?” 李骏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感动。” 恐惧却在这时候说道:“混蛋,谁让你回答这个问题了。我只是让你在脑海里想着这句话。不是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蠢蛋。”这句蠢蛋配合恐惧特有的娃娃音变的格外搞笑,红焉和嫦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李骏依然是那样的淡然。 “再想。”恐惧对落花说。 嫦月看着落花闭上眼,她对恐惧说:“接着讲刚才的事,你说我对元力的理解很肤浅,这是为什么?” 恐慌缓和了一下,说道:“在我们看来,元力是精、气、神的一种结合。精是指自己的肉体,神是指你的思想,而气则分两种,一叫营气,给肉体带来能量,一叫卫气,抵御外邪入侵。这三者互相关联,肉体让思想有了寄托,而思想引导营卫之气运行,营卫之气给肉体带来能量和防御。” 红焉插嘴说道:“这跟我们的医学理论很像。” 恐惧说道:“不错,医学也借鉴了这种理论,但医学侧重于营卫之气的调理。而元力的修炼则是三者齐进。所以劝告在看书的诸君:久思身损,身损则伤气,气溃而神散。久劳气溃,气溃则神散,神散而身损。循环往复,必减其寿。” 嫦月仔细思考之后,说道:“怪不得我经常觉得神情幻散……那大师有什么方法可以三者齐修么?”嫦月被恐惧高深的见解折服,已经改口叫大师了。 恐惧说道:“没有适合你的,你的方法已经很好了,但你要记住一条……”恐惧故意停了停,嫦月急切地问道:“是什么?” 恐惧咯咯一笑:“多吃饭,多睡觉。” 李骏哈哈大笑……然后承受着嫦月的冷眼。 嫦月心思一乱,阻挡月光的意念消失,月光如水般洒下,轻柔地披在每个人身上。 红焉同样把恐惧的话记在心里,她本来就是个医生,但在治病时总觉的医理并不完善,恐惧的这番话让她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等她回过神时,看到自己身上流动着的月光,惊喜地说道:“好美。” 而恐惧又发话了:“睁开眼,你这没息的东西,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落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确实挺难的。嫦月,按恐惧的说法,你应该入门,你当时是怎么成功的?” 嫦月说道:“坐在那想。没有捷径。” “小骏,你呢,你是怎么到第六阶层的?” 李骏回答说:“我不知道……” 恐惧用不屑地语气对落花说道:“难在哪?” “难在我会胡思乱想,开始地时候我能一直想那个问题,可是听到你们的对话我就忍不住去思考你们的对话内容。接着越想越远,已经忘了最开始要想什么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制。”落花倒是回答的坦然。 恐惧语气温和了一点说道:“算你还识相,好好练习吧。” 这短短十分钟的谈话,大家各有所收。 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嫦月告别了众人回到了月亮的背面,落花与红焉都睡下。面李骏翻来复去的睡不着,想到纠结的地方,李骏翻身起来静坐着。 第十二章 娇媚的女子 只是没想到恐惧打开了闭合的花朵,它轻声地对李骏说:“你是问我为什么你不能修炼元力吧?” 李骏微微一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不能修炼元力,我一直在想,要是有一天我能有力量对抗一切了该多好,小花也不会跟着我受苦。” 恐惧伸了伸手说道:“我来坐到你肩上。”李骏把恐惧从花朵上摘下来,往肩上放。恐惧在李骏的耳边说:“真高兴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李骏却说道:“你没听小花刚才做出的对朋友的解释么?我是真的被感动了,在那边我和他在梦中认识,然后在现实中认识,可以说是一起玩到大的。我们一起犯错,一起开怀。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总有一种亲切感,好久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这或许是我在最后关头附身在他身上的原因吧。” “你可是说想夺取他人格的……变的这么快。” 恐惧说道:“夺取他人格是后来冒出来的想法,在被他狂揍的时候我放弃了抵抗,可能就是这种亲切感吧。” 李骏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这种亲切感是哪里来的,逆境里的七个魔神本就是落花身上的一部分啊。 恐惧也叹了口气,不过马上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你不能修炼元力的原因么,其实原因很简单,我说过元力是由精、气、神结合而成的,但现在的你却是神、精、气全无。” 李骏惊讶道:“那我不是个死人?” 恐惧回答说:“我确实感觉不到你生命的气息,在逆境里你的肉体消无,灵魂破碎。我就以为你必死,可是却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天地之气将你的灵魂护住,自然之形为你造体。所以,你的精是自然之形,你的气是天地之气,你的神是破碎灵魂。” 李骏揉了揉脸,说道:“不能修炼元力或许也是件好事吧。” 恐惧说道:“这倒是,东苍世界最核心的一条法则就是等价交换。你既然失去了这么多,必定会在其他地方给你补足的。” 李骏算是解开了心结,把恐惧抱回花朵里。 李骏闭上了眼,对恐惧说:“睡吧。” “晚安。”恐惧向李骏挥了挥手。 而落花眨了眨眼,他听到了李骏与恐惧的对话。就在这时,原本开在泥土上的心花又再一次回归落花的手臂。 “你都听到了?”恐惧的声音响起在落花的心里。 落花尝试着用心声说道:“是啊,都听到。有这么一个朋友真不错。” “恐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要问什么?” “我怎么才能更强大?将来的日子里,保护小骏就靠我了。” “修炼元力,练习生存艺术。” “没有捷径么?” “没有!”恐惧严肃的回答道。 落花苦闷地笑道:“是不是生存艺术越高就越厉害?” “不是,生存艺术只是一种对自己专注的东西做出的思考。比如我们使用元力,就可以让元力发挥到极点。而如果你是做厨子或是其他什么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艺术,只是没什么攻击力罢了。” “喔,看来小骏的生存艺术应该是写小说才修炼出来的吧。”落花感叹。 “天晚了,睡吧。久思伤身……”恐惧对落花说完之后就再也没了声响。 落花尝试着呼唤恐惧,但一直没有应答,终于还是敌不过绵绵睡意,瞌上了眼。 太阳初升时,李骏三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向东行去。 没走多久,落花与李骏就闻到到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落花咂咂嘴说道:“想起油条就豆汁的日子了。” 继续向前走,迎面而来却是一千娇百媚的女子,果然芙蓉白面,杨柳细腰。当真是,只闻异香阵阵,行动百媚千娇,巧笔丹青难画描,周身上下堆俏。身穿蓝衫称体,金叙轻拢发梢,流苏坠子腰间摇,粉面香腮带笑。 看的三人目瞪口呆,李骏与落花心想,这莫不是遇上什么妖精了吧?又一看,那女子手中提着一个小篮筐,里面装着金灿灿的油条……李骏与落花苦笑:这情境怎么跟西游记里三打白骨精如此相像。 倒是那个女子先向三人问好,音轻声柔:“早安。” 三人慌忙回答:“早……” “我叫伊薇娅,你们是从山里来的客人么?等我送完这油条就请你们去我家里坐坐客吧……” 李骏一看那油条,也没几根,正好自己几人都饿了,于是对伊薇娅说:“油条我们想买了,正好没吃早饭呢……” 伊薇娅笑道:“这油条是送上山,给守山的山神吃的。不过你们一人一根还是可以的。”说完就从篮子里拿出三根油条分别递给三人。“你们尝尝吧……” 饥饿当头,谁还管这是不是妖精用石头变化的,三人拿起就吃,好一顿吞咽。三人吃的直呼爽快,这油条吃完之后却是更多了一番回味,酥脆轻薄,从喉咙那里咽下时给人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而且一股异香从齿缝里散发,三人不断用舌头舔着牙根,贪恋这股香味。 三人吃了人家的油条,也不好意思就离开。落花说道:“伊姑娘,我们帮你一起敬贡山神吧。”伊薇娅点点头,说道:“好呀,真好我一个人走这山路无聊。”说着走在前头带领着三人向山神那里赶去。 三人这一路自是对伊薇娅的油条赞叹不已,伊薇娅欣然接受三人的称赞。还介绍说,她家里是镇子上油条做的最好的,她哥做的油条做的比她还好…… 一路聊来聊去,终于来到了伊薇娅所说的山神那里,一座简朴的小庙,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漆黑黑的看不清全貌。 伊薇娅放下油条,跪在神像前磕头说:“求山神保佑我们村子和平安泰……” 山神像轻轻摇动了一下,一阵混杂不清的声音响起:“要是你留下来陪陪本山神过上个三五年,本大神一定让你们村子风调雨顺。” 第十三章 山神的祷告 听了这无理要求,伊薇娅吓的连往后退。落花大喝一声:“是哪家没长牙齿的东西在这想咬人?” 只见那山神像冒出一阵青烟,外表漆皮纷纷掉落,一个高大的怪物从青烟里走出,但见这怪物长着一对牛角,铜铃大眼,猪鼻猴耳,身披桔绿趟身荆草袍,手持一对大板斧,足踏玄色抚云靴。偏偏那脸面狭长,有二三尺之长,牛角之间又戴着一顶白色小帽,说不出的混乱。这物便是依附于山间的精怪,也就是伊薇娅口中所说的山神了。 那山神将板斧互拍,一阵锵锵啷啷的乱响,山神说道:“哪个没长毛的小子敢口出狂语,吃我一斧。”说着那双大斧就砸向李骏与落花。落花挺身而出,荆棘从庙宇上端生出,瞬间就将山神的手捆个结实。不料,那山神好大的力气,双手一沉,庙宇的大梁直接被拉断砸了下来。 一大丛荆棘从地底长出,那大梁在半空吕便被绞碎。李骏一拉红焉和伊薇娅,说道:“快走,房要塌了。”待这三人走出庙宇没多远,果然一声巨响,尘烟四起,好端端一座庙宇毁于一旦。红焉一头冲了出去,李骏一把拉住她,问道:“你要干什么?”红焉急说:“放开。” 红焉本意是想去找落花,她见那庙宇崩塌,心中十分担心落花。只是红焉刚完放开,那倒塌地庙宇处又是一阵嘈杂声,但尘烟散去,分明看见落花好端端站在那与山神对峙。 清晨微暖的阳光照射在山顶,沐浴在阳光中的山林开始热闹而忙碌的一天。飞鸟掠过天空的时候,山神的板斧带着寒光向落花挥去,落花只是一举手就将板斧拿捏住。 李骏惊叹之余,细看落花手掌处,这才发现,原来落花已经将手双手用荆棘包裹,加持过元力的荆棘已经可以堪比金钢了。 落花轻轻一笑:“这点力道,怕是太小看我了。”说着左手狠狠一拳正中在山神腹部,一声脆响,山神披着的桔绿色外认被拳劲打的四分五裂。 山神哈哈大笑:“这点力道,怕是太小看我了。”手中板斧挥舞不停,只见得一片寒光如层层叠叠的浪花一般向落花袭卷而去。 落花毫不示弱,一拳一拳打的有条不紊,随着板斧有速度加快,他的拳速也不断加快,最终只看白光与绿影交织在一起。红焉捏紧拳头,十分担心。李骏双手负怀,却是十分轻松的样子。谁都没注意到伊薇娅正在吃着刚摘的野果。 终于等光影逐渐分开,红焉这才放下心来,落花丝毫未损,而山神的板斧却已经满是裂口。山神气急败坏,口中噫噫吖吖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原本晴朗的山顶突然聚起了雾,越来越浓的雾让人视线模糊。就在落花眨眼的片刻,山神弃斧改拳,又拳如同大锤直直将落花砸地跪到了地下。 “小子,接受暴风的肆虐吧。”山神一边叫喊着一边舞动自己的拳头,拳风交错,竟然在落花周围形成了小型的风暴。 “怎么办?我看不见……”落花用心声问恐惧。 恐惧回应说:“今天就教你第一课,荆棘的生长不须要眼睛。用荆棘特有的感应能力,打出漂亮的反击吧。” “怎么感应?”在拳头下苦撑的落花艰难地问道。可惜恐惧再也没有回应。 浓雾失人迷失了视线,李骏与红焉根本看不清楚发一了什么,只是听到风声乍乍。焦急的李骏按着记忆向落花地方向摸索而去,只是才走出四五步一根荆棘就将他的腿缠住,李骏这才放心下来。 风声停了,浓雾而在。只听落花说道:“这样的速度也叫暴风么?真是笑死人了……” 片刻之后,风声又起,只是雾开始向同一个地点聚集,待到浓雾越变越淡,李骏这才看到。带着水滴的荆棘如果一个茧将山神囊括其中,那个茧里面收缩,里面扩大。从茧里断断续续传来山神疼痛的嚎叫…… 茧的一侧是落花,他用手贴在茧上,显得有些吃力。李骏问道:“小花,你没事吧?”落花没有作答,他分不开神。李骏很快明白了落花的处境,将红焉与伊薇娅拉的更远一些。 伊薇娅问道:“那个绿色的蛋是什么?”只是没有人回答她罢了,李骏与红焉都紧张地盯着落花。 一瞬间,就只出现了一瞬间。落花脸上闪现过痛苦的表情,红焉没有察觉到,但这瞒不了李骏。李骏奔跑着来到落花身边,轻声地说:“怎么了?” 落花摇了摇头,从手心拉出一条荆棘维持着向茧输出元力,然后慢慢向红焉那边移动。每移动一小步,那个茧上的荆棘就瞬间地消失好几条,才走了五六步,那个茧已经在上端出现了一个缺口。 落花果断的将元力撤去,那个茧在片刻就瓦解,荆棘枯萎死亡。已经被荆棘切割的遍体麟伤的山神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子,挺强地嘛。不过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吧?可我还有绝招没拿出来呢……” 落花强忍着翻涌的酸水说道:“大爷我的本事还多着呢……” 红焉哭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么傻。背负着我们这么沉重的包袱……” 落花笑着说:“人的一生如负重远行。也许干脆丢掉行李会比较轻松,但无论怎样也不会那样做,如果没有行李的话,走起路来会多么无趣。而我的朋友就是我的行李,一辈子不能放弃的行李。” 哇的一声,落花还是将苦水吐了出来。他接着说:“我曾经失去过一个朋友,所以我再也不会放弃小骏了。并不是谁手里都会紧紧攥着一些东西,但是拥有时是察觉不到的,察觉那分量之时已经从手里滑落。虽然很多次在想绝对不能再拿起来,但不知不觉中却有背负了起来,人的一生,任重而道远。” 李骏头一次哽咽起来:“小花,别说了,别说了。” 而山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要讲这些好听的话了,乖乖受死吧。”山神缓慢地唱念道:“天地之间飘荡的水啊,我以水灵的身份命令你们快的到我的身边来吧!” 第十四章 胡乱的吟诵 随着山神的唱念,突然一阵狂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打落在树叶上啪啪作响。 山神还在念着:“积水而作云雷,聚风而化电闪,呼啸吧……”紧接着就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落花促使着荆棘织成了一个简单的避雨台,然后有气无力地对李骏说:“这是什么鬼咒语,怎么呼风唤雨的?” 李骏摇了摇头,说道:“没听出来是什么咒语,好像没有韵律,没有押节,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吟诵出来,胡乱不堪,这或许不是什么咒语,而是单纯的祷告。” 落花低叹一声:“见鬼,恐惧那家伙一点回应也没有,这个状态,我们怕是要被除名了啊。” 李骏想了想说道:“或许我可以打断他的祷告,给我弄把伞。” 就这样,李骏撑着落花用荆棘做成的伞,一步一步走向山神。 “呔,你这愚蠢的东西,看着我。”李骏指着山神说道。 山神自顾自的念着:“愿冰冷从遥远的天空降临,愿雨水感受到我的苍凉。”天变的更凉了,雨水结成薄薄的冰片…… 李骏的声音稍微有些改变,他说道:“傻瓜,别念了,你真以为能召来冰雹么?” 山神稍稍抬起头看了李骏一眼,又继续唱着:“愿雨水感受到我的苍凉,愿我的苍凉浸……” 就在这时,另一个和山神一样的声音响起:“愿我的苍凉化浸染层林,愿冰冷回归,愿风散去,愿云飘走,愿阳光普照,愿大地和平。” 山神惊讶地看李骏:“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命令这山川云雾?” 果然,片刻之后,天空又是晴朗一片,甚至还出现了雨后的彩虹。 李骏潇洒转向走回:“我只是模拟你的声音而已,你的声音,不,应该说是你的声音的韵律才是关键。” 山神摇头不信:“不,这决不可能,你怎么能跟这自然万物沟通,怎么可能?” 李骏继续说道:“听有人说,我没有精、气、神。我是天地之气,自然之形,我想我或许就是这天地山川的一部分吧,自己跟自己有什么不好沟通的么?只是我以前一直没有找到沟通的方法,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一件事。” 山神低声的说:“什么,什么事?” “原来,我真的不是废人一个。”李骏说完这话朝落花一笑,落花抿了抿嘴,笑着流泪。 “愿……”李骏突然吐出这个字。山神身体颤抖,心中害怕至极。 “愿我们的友情,永生不灭!” “愿我们的友情,永生不灭!” 两个男人握紧了手。红焉破涕为笑,伊薇娅仍然吃着果子。 李骏看着山神:“你……” 李骏的话还没说完,山神爬向李骏,赶紧跪在那里,说道:“大姐,大姐救救我啊。”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李骏与落花不知所措,说道:“什么大姐……” 伊薇娅吃完果子拍拍手,仍然轻声细语地说:“小弟,尝到苦头了么?看你下次还敢调戏大姐……” 李骏与落花还有红焉的眼光瞬时集中在伊薇娅身上。李骏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伊薇娅款动玉身,窈窈窕窕地走向李骏:“不要紧张,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喔,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做油条的女人罢了。这只水灵兽是我在小时候捡到的,一起玩到大,后来他实在太大了才让他住到了这山上,让他给我们守山呢。你看这山可是种植了我们村子里许多的果树,要是没有个守山的人,怕是要被人偷光了吧。” 李骏一把抓住伊薇娅的胳膊:“你让我朋友差点死了,你这狠心肠的女人。” “水灵看到我在,下手肯定有分寸的,再说,这不是没出事么?”伊薇娅的声音还是那么娇,还是那么轻。 李骏声音一冷:“刚才,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又刮风,又下雨,最后差点召来天灾……” 山神赶紧解释说:“刚才,刚才我只是想下场雪而已,最近果树上长的虫子多了。” “混蛋,哪里有什么在八月份下雪冻虫子的说法。”李骏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山神,狠狠地打了他一拳。“还有你。”李骏又一次拉住伊薇娅,“你到底是哪路山精妖怪。” 伊薇娅将李骏的手甩开,气鼓鼓地说:“我就是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李骏抬起手,正想打伊薇娅一巴掌。 落花和红焉同时伸手,将李骏挡下。 落花说道:“不要激动,冷静。看别人说没说谎不是你最在行的么?冷静一点。” 红焉附和道:“是吖,打错人了就不好了。” 李骏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好,暂时放过你。”然后坐在一边,调整着呼吸。 过了一会山神小声的对伊薇娅说:“他的呼吸方法好奇怪啊。” 伊薇娅同样小声地问:“怎么奇怪啦?” 山神指着李骏说:“你听,他每次就是浅浅地吸气九次,然后深深呼气一次。开始我还没注意呢……” 伊薇娅说:“有什么特别的么?” “当然特别。”说话的是落花,他对伊薇娅和山神说:“这是你们这个世界最原始的呼吸方法,调动天地之气最古老的方法。” 山神喃喃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只是听了他的呼吸声就感觉身体消耗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补充。” 又过了一会,那个怒气冲冲的李骏终于消失了,挂在李骏脸上地依然是那副微笑。 “现在,你们不要说话,我问你们问题,你们也最好不要回答。”李骏坐在伊薇娅面前,眼神里纯净无邪。 “第一个问题,你是伊薇娅?”李骏撑着下巴看着伊薇娅问道。 一会之后又问题:“第二个问题,你想骗我们上山然后害死我们。” 山神插嘴说道:“哪有的事……” “闭嘴,没问你。”李骏历声喝斥山神。 不过,李骏马上又问道:“第三个问题,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你家?” 第十五章 真实的表情 过了一会,李骏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虽然很不理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看的出来,你们没有害我们的心思,也说的是实话。抱歉因为小花而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而让你们蒙不白之冤,请允许我道歉。” 伊薇娅不屑地说道:“我哥常教育我说,那些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其实内心都无比的邪恶,哼。”说完这话,伊薇娅偷偷看了李骏一眼,她本以为李骏会很尴尬,但明显的,李骏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落花说道:“你看准确了,没问题?”红焉也说道:“就这样随便问问,也没见她说什么啊,你就信了?” 李骏笑着说:“其实这三个问题已经足够了。我问第一个问题时,她的鼻子轻轻耸动了一下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我猜她心里一定在想,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还问,真讨厌。” 伊薇娅听到后面半句话时吃了一惊,当时她确实有类似的想法,觉得李骏是故意这么问的。但鼻子耸没耸动可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伊薇娅不服气地说:“看不出来你这个内心不正经的人还会的很多啊,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骏抚了抚下巴说道:“你听到我猜测着说出你心里想法时,你表现出了吃惊的状态。你不服气的语气只是单纯的语气上不服气,应该你的额头没有显露出你对我的厌恶感。” 伊薇娅说道:“我是装的。” “不可能的。”李骏马上就回应道:“不可能的,你的吃惊表现只暂留了大约三分之一秒,而我的资料告诉我,超过一秒钟的暂留表情就意味着你可能在撒谎。” “那第二个问题说明了什么?”红焉问道。伊薇娅同样也问:“我服不服气跟我额头有什么关系?”这次的问话语气好转了许多。 李骏说:“先回答红焉姑娘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我问的很直白,如果真心想害我们但又要在我们面前说谎的人一定会事先打好腹稿,这种人能在你问出问题的刹那给出答案,这种答案一般会刻意强调我或是我们这类的词语。而伊姑娘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并没有抢着辩解而是眉毛向眉毛收缩,眉尾向上挑起,这是典型的发怒的表情。” 红焉不解地问:“发怒表示什么?” 落花插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下发怒,那就有可能说明,是我们冤枉她了。” “不错,确实如此。而且山神的回答十分有意思,他很委曲地说哪有的事……虽然他的面部表情难以分辨,而且语气也不能百分百说明问题,但我结合伊姑娘的表现则可以说明,他们确实没有害我的心思。”李骏说完之后又对伊薇娅说:“伊姑娘,我也有提到过说发怒时眉毛应有的一些表现,推而广之,一个人的额头可以显示出许多看不见的情绪。比如,你真正悲伤的时候,你的额头眼角都用出现相应的纹路,但如果你只是假装出悲伤的声音和一些自认为悲伤的动作时,你的额头是紧绷的,看不见纹路。所以我说你只是语气上在不服气的原因就是,一个人在不服气地时候除了有相应有语气和动作之外,他的额头中间眉心会外突起,而你却只有不服气的语气,甚至连很经典的延长呼气音和轻握拳动作都没有,更不要说眉心应该有的突起了。” 说到这李骏停了下来,看着伊薇娅,然后伸手朝伊薇娅下巴摸去,并说:“甚至你在那时还有点钦佩我的意思。” 伊薇娅见李骏的手伸向自己,心中一阵厌恶,向后一退说道:“你这登徒浪子,想要干什么?” 李骏手停了下来,然后对红焉说:“看到她那厌恶的表情了吗?” 红焉没有说话,反倒是落花说:“没有超过一秒钟,看来,她心里是真的讨厌你了。” 落花说道:“跟了你这么久,我也学会了一点,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第三个问题?问的很突然。” 李骏得意地一笑:“第三个问题才是最阴险的。我怕他们隐藏地好,所以突然问了那个问题,一般情况下,如果是撒谎者听到这个问题会显示出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因为他觉得我之所以会这么问他是因为我已经完全信任了他。但伊姑娘同样没有,她听到这个问题时先是露出不明所以的疑惑,马上又出现愤怒表情,之后慢慢地平静下来。到此,我才真正相信她没有说谎。” 说完这些话,李骏对伊薇娅说道:“对刚才的无视表示歉意。但你哥说的对,越是彬彬有礼的人,心肠越坏。不过我的心肠还是很好的,这么有礼貌是因为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 伊薇娅也有礼貌地回应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从某种原因来说确实是我不对在先,我们就和平解决这个问题吧,我请你们去我家吃油条。” 李骏微笑着,天边的彩虹在阳光下一点点消失。 红焉突发感叹说:“做你的朋友真累,时时刻刻保持着说真话可真是难受。” 李骏与落花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红焉与伊薇娅自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而山神一脸无辜的表情站在一旁。 这时落花解释道:“小骏早就跟我说过,真相与快乐不能兼得,而且他也不会随便分析别人的表情。” 临下山时,李骏看着那一座毁坏的庙宇说道:“就让我来做件好事,愿这尘归尘,土归土。” 等了半天,也没见那庙宇起什么变化。落花说:“该不是你的能力不行吧?” 山神这时候才说道:“没用的,我只是水灵兽,而且只是很低等的水灵兽,做为我们水灵类的精怪来说只能和水沟通。你虽然学会了我的沟通方法,但你最后也就像我一样召唤个小冰片或是雪花什么的。想要让这庙宇重新建起来应该掌握土灵类精怪的沟通法。” 李骏想了想,说:“你是说你最多只能召唤冰雪?可我明明看到闪电了啊?” 山神说道:“其实我召唤的冰雪都不算,真正的召唤冰雪是大风雪,大冰雹从天而降。你看到闪电只是云与云之间的运动造成的自然现象,并不是我召唤出来的。传说中的雷法可是能将闪电做为自己的武器,可以让天上的闪电指哪打哪的。” 李骏喔了一声,又说:“这倒是为你们没有说谎添加了一个更有力的证据,嘿嘿……” 第十六章 古怪的规矩 李骏虽然笑着,但却勉不了有些难过。本以为自己掌握了沟通天地的力量,以后就可以独挡一面,帮落花分担一些责任,没想到却是只能求求雨,下下雪。笑着笑着,李骏自嘲着说:“看来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伊薇娅打破尴尬,说道:“我们下山,去我家,请你们吃油条。” 红焉高兴地说:“好啊好啊,刚才吃的油条真是美味,真想不到一根普普通通的油条也能做成那样的极品。” 众人转身下山,山神却走向毁坏地庙宇。红焉问山神:“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么?在山上待了这么久,下山玩一玩吧。” 山神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还要把这庙重新建好。而且,我还要下雪,害虫增多了。你们去吧,有空来看看我,和我一起玩啊。” 看着山神略显落寞的身影,众人收起了感叹,慢慢向山下走去。下了山,向东没走两里路,就看到一块大石碑,上书:油条村。 在伊薇娅在带领下,众人在街上慢慢行走着,这一路走来才发现这村子里的人几乎家家都会做油条,李骏不禁感叹:“翘翘两头中间伸,胖胖身材嫩黄深。欲吃酥口百不厌,飘溢香味万户间。” 村子不大,一会功夫伊薇娅就停在一座小屋前。李骏细细一看,这小屋却是精致。雾雨蒙蒙之下,土润苔青。门厞紧合,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随势向左一瞧,一株杏爬出墙头,与天边蓝天白云相和,却道是:借得山川秀添得气象新。 李骏心中正在暗中为这屋子叫好,只听伊薇娅喊了几声哥哥,却也没见屋子里有人应答。伊薇娅边开门边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出去砍柴了吧。” 进得门来,却是一个小院,小院中间一条石子小路直通里屋。小路左右均是翠草油油,靠右下角落,竹篱栏围,几只小鸡在围栏里咕咕叫唤。而左边墙角正是那株杏树,树下几片落叶微显枯黄。伊薇娅拿着放在竹篱边的食盘,随手抓了些米粒向鸡仔撒去,小鸡仔闻米识香全都靠拢而来。 伊薇娅笑着说道:“看这些小鸡仔将来长大了,能生蛋了,让我哥哥做鸡蛋油条给你们吃。”说完才想起来把客人冷落在外头,连忙说道:“快请屋里喝茶,别看我们这小山村的,但我们的茶可是和油条一样的香呢。” 众人来到里屋,伊薇娅端出茶壶,碧绿的凉茶顺着壶嘴落入众人杯中。按说这凉茶本不该什么什么香气,可伊薇娅家的茶也不知放了什么香料,硬是能从清凉的水中透出迷迷的香甜。 李骏好奇地问:“这茶怎么这么香?” 伊薇娅自豪地说道:“这可是我们家里才有的,只要出了我们家的门,天下就再也喝不到了。” “喔?是什么茶叶,这么稀奇?”落花也问道。 伊薇娅说:“才不是呢,茶叶十分简单,只是这煮茶的木柴却是别具一格。” 红焉问道:“怎么个别具一格?” 伊薇娅脸浮微笑,甜甜说道:“这木柴是我哥从一个隐蔽的地方砍来的,因为那树长的像枫树,但却是蓝色的,所以我哥管那树叫蓝枫。砍回来之后把木柴放在太阳下暴晒,要晒到木柴都裂开,然后就有独特的香气散发出来了。用这种木柴生火就连火都是香的呢。” 李骏对这种木柴一下子好奇起来,问道:“你们家的油条做的特别好是不是也用了这种木柴?” 伊薇娅说:“那当然,不然我们家也不会短短一年就挤身村子里的油条王行列。” 红焉问:“什么叫油条王?” 伊薇娅嘻嘻一笑:“就是村子里做油条做的最好的几家,然后每个中秋节就比赛,谁家的油条做的好谁家就是当年的油条王,油条王的在村子里可是个了不起的称号呢。” 李骏却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对伊薇娅说:“你刚才说你们家短短一年成挤身油条王,是什么意思?” 伊薇娅有点不高兴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像我们家这种身份一没钱二没势,做好油条想要的材料根本就弄不到,所以我家以前虽然也参加比赛但从没胜出过。”说到这,伊薇娅话音一转,又变的兴奋起来,她说:“不过自从两年前哥哥砍到了这种神奇的木柴之后,一年前的比赛我们就顺利胜出了。你看这房子,就是得到油条王的称号后村子上送给我们的奖励啊。而且我们家的油条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好货,每天都有其他村子的人来大量订货呢。今年的油条王比赛也快到了,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胜出的。” 听了这话,李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想不通关键之处,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不好的念头甩走。 落花突然提议说:“小骏,反正中秋也快到了,我们住在这看看油条王的比赛吧?” 红焉连忙赞同,李骏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 伊薇娅听到三人要住下来,连忙说道:“那我去收拾房子,正好还有房间可以住。”说着就起身要去收拾,红焉也跟着起身说:“我和你一起去吧,让这两个臭男人懒死在这算了。” 李骏与落花聊着天,喝着茶,看着两女忙进忙出,谁也没打算起身去帮忙。就这样一晃,等房间收拾出来,天也到中午了。 伊薇娅稍稍打理了一下自己就又钻进厨房做饭去了,红焉也跟着打下手。 李骏对落花说:“好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落花说:“是啊,一数有快半个月没好好吃过了。” 两个人就吃饭问题聊了半个多小时,谁也没打算起身帮两女做点什么。 饭菜上桌,众人入坐。李骏和落花开始了狼吞虎咽,吃着吃着李骏发现不对劲了,他问伊薇娅说道:“你怎么不吃油条啊?” 伊薇娅笑道:“明天吃。” 李骏说:“为什么现在不吃,要等到明天吃呢?” 伊薇娅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们村子的规矩。” 落花说:“什么古怪的规矩,偏偏要让别人把今天的油条留到明天吃?” 伊薇娅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村子里的所有人从懂事起就开始做油条,但我们村子里的人却从来没吃过油条。就是因为我们村子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个规矩。” 李骏问道:“什么规矩?” “昨天可以吃油条,明天可以吃油条,但今天不能吃油条。” 第十七章 意外的熟悉 伊薇娅重申:“昨天可以吃油条,明天可以吃油条,但今天不能吃油条。” 李骏震惊地问:“那你们岂不是永远也吃不上油条?” 伊薇娅点点头,有些悲伤地说:“我们村子能做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油条,却因为这个规矩,我们村子的人到死都没尝过油条的味道。” “这种古怪的规矩是谁定的?”红焉问。 “很久很久以前……”伊薇娅说。 许多故事的开关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伊薇娅的也不例外。故事大约在两百年前吧,通过世代口口相授流传下来的。 两百年前,这村子的先祖是一群流亡的兵卒,战乱让他们与大部队分散了。他们一伙人来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那时这里还没有村子,只有数不尽的树木。当天晚上他们正准备趟下睡觉时,树木里传来奇怪的歌声,每棵树都轻轻地摇晃着枝丫,每棵树上都飞出一只萤火虫。兵卒们惊醒,四下找寻歌声的源头,自然是无法找到。 因为太累了,所以在歌声中慢慢睡去。他们每个人都做着不同的梦,奇怪的梦。梦里是各种油条的制作方法,每个人都不尽相同。这种情况一连十三天,只等到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歌声才消失。所有的兵卒都觉得奇怪,于是在这里定居下来。战乱不久之后平息了,民生安泰。由于这些兵卒都有一番做油条的手艺,很快,这个村子就被发展起来了。 天长日久,这些兵卒之间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已经将油条渐渐做到极致,但每家都守着一个秘密:昨天可以吃油条,明天可以吃油条,但今天不能吃油条。 这个秘密是梦里最后一句话,谁也没有参透其中的玄机,只当是一个规矩告诫后人。更重要的是,每当有人想打破这个规矩时,总有不幸发生……久而久之,这句话成了一个不可碰触的诅咒。 伊薇娅的讲述充满了苦闷。李骏或许可以体会到,一个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却不能尝试,这种压抑总有一天会将人逼向极端。 李骏轻声安慰道:“或许只是你心中的结没解开罢,有朝一日,我一定让你美美的吃上油条。” 这或许是李骏做出的最美好的承诺吧,就连落花也看到了李骏脸上的坚持。 落花懂李骏,他知道李骏当初为了写书有过多少次被阻止,有过多少次想放弃,有过多少次坚持。在写与不写之间,李骏徘徊了许久,而当他坚持要写的时候,有多人试图阻止他,有多少人劝他放弃,就连他自己也辍笔过很长时间。最终让李骏能坚持下来的,是一句轻声的支持。而如今,面对类似的一个女孩,李骏把这句轻声的支持化作一个美好的承诺。 落花笑了笑说道:“光吃油条可不行,我还要大口吃肉……”说道夹着桌上的肉猛往嘴里塞。 伊薇娅展开了笑脸…… 吃过了饭,几人将小木椅搬到院子里,坐在草坪上晒着太阳,时不时来阵风抚过…… 落花专心致致地在练习着沉思,李骏在一边反复琢磨与天地沟通的方法。 李骏注意到,每次山神在唱念时都会先发一个嘿字音,然后随着嘿字的结尾气息将剩下的唱念继续下去。很显然嘿字音是个关键,但为什么用嘿字音做开头,李骏却怎么也没有想通。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了开来,伊薇娅听到开门声,连忙起身喊道:“哥。” 李骏和落花抬头一看,却愣住了。过了片刻,两人一齐冲动伊薇娅的哥哥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浩……子,你是浩子……”李骏断断续续地说道,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浩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落花反复地问道,他同样也泪流满面。 “你们是谁,我认识你们吗?”伊薇娅的哥哥疑惑地说。 “我是骏仔啊。” “你妹的,我是阿涛。”落花的原名叫樊涛。 伊薇娅的哥哥将两人推开,说道:“我不认识你们。” 伊薇娅觉得奇怪,问道:“你们认识我哥?” “肯定的,他一定是浩子,你看这眼睛,你看这嘴巴,你看这眉毛,这鼻子,不会错的,一定是。”李骏越说越激动。 “没错,除了比以前瘦了点,什么都没变。”落花也跟着说道。 伊薇娅的哥哥说道:“两位可能真的认错人了,我叫伊浩铭……”这话还没说完,李骏马上打断他说:“你还敢骗我,就连名字也只是将杨姓改为伊姓,你这只脑残儿童。” 听了这话,伊浩铭有些生气:“两位自尊,我真不认识你们。” 李骏抬头正好看见伊浩铭的表情,天生的敏感让他立马发现伊浩铭并没有说谎,偏于理性的他抽抽泣泣地慢慢忍住了泪水。 “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们。”李骏拉了拉落花,说:“他不是浩子,只是长的像罢了。” 伊浩铭见两人松开手,于是就把背在背上的木柴放落在地下,然后转向问伊薇娅:“小妹,这三位是你朋友吗?” 伊薇娅和红焉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听到伊浩铭的问话都反应过来。伊薇娅回答说:“是啊,哥,这三位都是我请来的朋友,要在咱们家住到油条王大赛呢。” 伊浩铭喔了一声,将木柴拖到一旁,对伊薇娅说:“小妹,把这些铺开来晒晒。”伊薇娅应声,背着那一小梱蓝枫木出了门。 院子里剩下的四人无比的尴尬。李骏与落花刚才抱着别人痛哭,确没想到认错了人,两人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红焉还没从刚才的情节中彻底恢复,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什么。倒是伊浩铭忙进忙出显然无比自然。 “浩……”李骏刚想说话,又发现称呼不对,连忙改口说:“浩铭兄,多有打扰。” “没事,小妹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油条王大赛说不定还需要你们帮忙呢。”伊浩铭将一大袋的面粉抗了出来,用一个大扁箩装好,放在阳光下晒着。 第十八章 莫名的冲动 红焉坐在一边小声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李骏回答说:“他长的跟我一个已故的朋友十分像,突然看到这张脸我们都以为是他。” “看情况,那个朋友对你们很重要吧?” 落花说:“那当然,一起穿开档裤玩到大的。” 四周又是一静,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题。杏树随用而动,叶落飘飘。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伊薇娅略带汗水从外走进来。“哥,晒好了。” 伊浩铭轻轻喔了一声,又低着头忙着挑捡面粉里的小石子。伊薇娅见是一片寂静,出于好意对三人邀请道:“我们出去走走,尝尝我们村里其他人做的油条吧……” 李骏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坐着吧。”落花说:“我练功。” 伊薇娅失望之际把头转向红焉,红焉点点头说道:“我陪你去,正好买点东西回来。” 李骏想了想,拿出一张卡片对伊薇娅说道:“拿着这个,或许有点帮助。” 伊薇娅接过卡片一看,这张卡片雕花镂金,上用墨色晶钻镶有朱记两字,豪华无比。 伊薇娅说道:“看样子是朱卡吧,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呢?” 李骏说道:“拿去吧,我一个朋友给的。密码是一零一零五二零” 二女欢天喜地出得门来,直奔村里的朱记。 天下第一富的朱家,号称将朱记开到任何有人烟的地方,他们提供最优质的货物和最快捷的运输。他们不为任何一个国家所动,不参与战争,只做着商人的本份。 东苍大陆最为流行的话语之一就是:无尖不商。 这个典故正是出自朱家,朱家的发展不过百年,而真正使其发展到如今规模的正是这一代家主,朱凡。朱凡二十岁那年接受家族考验,流落在华沙之地,那里盛产五色之米,而朱凡人生的第一次生意就是从卖米开始的。人总好价目稀奇,这五色大米就全了人的心意,价格便宜,上至富家,下至清贫都可以接受。更重要的是,朱凡卖米总有一个规矩:卖一斗米总是将斗装的满满地,要让斗冒了尖才行。等到朱凡掌握朱家之后这种信誉影响越来越大,成为商界一条信则,久而久之便有无尖不商这个说法。 等来到朱记,虽然是个小村,但货物之多却是满目琳琅。红焉和伊薇娅买了些日常之物和换洗的衣衫,衣衫上都绣有连家特的标志。两女买好东西也不急于付款,在店里来回地看,这店虽然小,却是要什么有什么。 看了一会,红焉问店里的伙计:“怎么没看到水兰坊的胭脂啊?”店里的伙计快速地翻阅了一下货物清单,说道:“这位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们店并没有准备存货,您现在要的话我可以去拿货。” 红焉说道:“要的,要的。” 伙计又问:“要哪个款式?” “水星兰。” 伙计应了一声好,转身来到柜台拿着一张特别的卡片,在卡片上按了按,空间一阵晃动,一张人脸浮现在卡片上方。只听伙计说:“编号七七九五四六三三九号货柜需要水兰坊,水星兰一份。” 卡片上方的人面张了张嘴,说道:“收到,二十秒到货,注意查收。” 伙计甩了甩卡片,空气一颤,人脸消失了。 红焉和伊薇娅见怪不怪,坐在一旁等着。 没过多久,伙计将身后的柜子打开,在里面摸了摸,摸出一份水星兰来。“小姐,您的货,请收好。”红焉拿过货,伊薇娅先翻出身上的朱卡抢着付款。 伙计清算了一下说道:“小姐,您是付炎黄币还是朱币?” 伊薇娅说道:“炎黄币兑朱币现在是什么算法?” 伙计说道:“一比一点三。” “那付炎黄币吧。” “好咧,您稍等,总共一百二十五炎黄币。” “啊。”伊薇娅先啊了一声,然后赶紧说道:“先等一下,我再看看。”伙计把卡还给伊薇娅,伊薇娅接过卡将红焉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我的钱不够了,忘了存了。”红焉掏出自己的卡按了按,卡上浮现一串数字,红焉沮丧地说:“我的也不够,丢死人了。” 伊薇娅想了想,突然说道:“看看李骏给我们的那张卡。”说着就拿出那张豪华无比的卡按了按密码,结果却没显示数据,而是出现了一个墨字。 失望无比的两人走到柜台对伙计说道:“对不起啊,没带够钱。”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伙计却十分眼尖地看到了伊薇娅手上拿着的豪华卡片,连忙说道:“两位小姐稍等,能把手上的那张卡给我看看么?” 伊薇娅想也没想就递给了伙计,反正也没钱。伙计接过卡,脸上止不住的兴奋,说道:“两位小姐,你们这张卡是谁的?” 伊薇娅很奇怪,不过还是回答:“我一朋友给的。” 伙计连忙说:“你那朋友是不是姓李?” “你怎么知道?”红焉脱口而出。 伙计深吸了两口气说道:“两位,输入密码吧。”说着把卡还给伊薇娅。 伊薇娅问道:“干嘛?” 伙计笑道:“小姐玩笑了,自然是付款啦。” 伊薇娅也没多想,输入密码将卡解锁之后递给伙计。伙计颤颤抖抖地接过卡贴在身后的柜子上,果然付款成功了。 伙计越加恭敬地说道:“两位小姐收好这张卡,路上小心。”说着还将伊薇娅、红焉两人送到门口。 伊薇娅和红焉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买到了东西又没付钱,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而就在伊薇娅付款成功的一刹那,在朱家总部账房里忙碌地人群突然收到一个让人激动无比的信号,墨卡出现了。账房总管马不停蹄奔向朱凡地卧房。一路高声地喊道:“老爷,老爷,墨卡出现了,墨卡出现了。”声音传了一路,朱府里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个信息。等管家一头撞进朱凡房里时,朱凡正端坐在那里看着些文书。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墨卡,墨卡……”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朱凡说道:“莫要急,慢点说,莫卡莫卡……”说到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一把抓住管家急切地问道:“墨卡怎么了?” 管家顺了口气:“墨卡出现了。” 第十九章 蓝色的守候 管家怕朱凡没有听到,又重复说了一次:“墨卡出现了。” 朱凡摆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快派人通告蓝姐。” 管家答道:“已经去人了。” 朱凡喃喃自语道:“是不是你回来了?” 管家又说:“老爷,是不是要派人去打探打探?” 朱凡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墨卡出现在什么地方?” “七七九五四六三三九号货柜,应该是炎黄境内,具体地方还要详查。” “好,查出来后让那个货柜的伙计赶紧联系卡主,务必留住他们。”朱凡顿了顿,问道:“简儿呢,是不是在炎黄境内?” 管家说道:“少公子正在玉都。” 朱凡说:“让简儿放下手中的事,先去找到他们。” 管家应道:“我这就安排。”说话就要退出房门,却又被朱凡喊住:“急什么急,我都没急。蓝姐听到消息一定会去的,先准备妥当了。” 管家重复了一下朱凡委托的事,朱凡点点头,管家这才退出房门,张罗各种事务去了。 朱凡自言自语道:“十多年没见了,兄弟,你还好么?” 而整个华夏玉都都迷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氛,许多人都在谈论一件事,李墨回来了,时隔十二年,李墨终于要回来了。也有许多小孩子不知道李墨是谁,缠着爸爸妈妈让他们讲关于李墨的故事。大家都在争相告走,好像生活中又点燃了一次希望。 很快消息就传入了玉都最高处,皇城。 华夏国主东方轻将立马传唤了蓝风月,蓝风月一进殿门就问道:“轻伯,我墨哥真的回来了?”东方轻也没怪他无礼,回答道:“据朱家传信,墨卡出现,有可能李墨那小子真的回来了。” 蓝风月向东方轻行了一礼:“我先回家告诉蓝姐去。” 东方轻摆摆手:“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再说了,朱家的信息能不让你姐知道么?这样吧,你收拾收拾,跟着你姐一起,如果能证实李墨那小子回来了,请他务必先来一趟华夏。” 蓝风月点了点头,说道:“老伯,放心。四国当中,墨哥与华夏交往最好,如果有什么消息,肯定会让华夏先知道的。” 东方轻笑了笑:“被你小子看出来了。可惜我一国之主不能为臣民谋得福利,只能套用你这层关系了。” 蓝风月连忙答道:“轻伯,为国者当是以国民之患为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蓝风月又行一礼,说道:“轻伯,风月先走了。”说完就退出殿门直奔守候吧。 蓝风月刚离开不久,大殿后面走出一人,他对东方轻先行一礼然后才说:“爷爷,我堂堂皇室,何必对一个贱民这般低声下气。” 东方轻喝道:“放肆。国之将灭何来皇室,不为天下臣民着想,口口声声高高在上,枉谈皇室。慕儿,爷爷从小教你不要高人之一等,你却偏偏要摆着这架子。将来这国家如何托付给你?” 东方慕心中不服,但口中却说道:“爷爷教训的是,儿臣不敢了。” 东方轻想了想说道:“你也打点打点,跟着风月去吧。” 东方慕不甘心地说道:“遵命。”便也退下了。 东方轻自言自语地说:“是新的希望吧?” 等东方慕直到守候吧时,蓝风月正好从守候吧走了出来。蓝风月一见东方慕就笑道:“皇孙,你也来了。”东方慕大声叫道:“放肆,敢对本宫无礼。” 蓝风月走上前一撩东方慕的衣裙下摆,大笑着说道:“我看看宫哪了。” 东方慕一气,手捏了一个法诀,一圈青色气劲从指尖射出,正向蓝风月。 蓝风月回手一挡,将气劲打散,正色说道:“敢在守候吧外面动武,你爷爷没教你规矩么?”说完就一拳打向东方慕的左脸,东方慕向后退了一小步避了开去,正要还手,只听一个女子冷喝:“哪家没教养的小子在这闹事?” 东方慕连忙收手,说道:“夫人莫怪,孩子间的玩闹。好久没见风月,这才一时兴起。” 话说蓝风月被李墨收养时才六岁,现在也才十九,正是青春好动之时。东方慕今年十八比蓝风月小上一岁,在皇宫里千娇万宠自然是飞扬跋扈。两个小鬼一见面就吵架,好像天生不合,从小闹到大,如今几乎是见面成仇了。 那个女子又说道:“进来吧,都傻站着干嘛?小孩子打架难倒还要大人出面不成?” 蓝风月和东方幕乖乖走进店里,店里如往常一样,十二张椅子,一个柜台,柜台里一个蓝衣女子端坐着。 “姐,我们什么时候走?”蓝风月问道。 “急什么急,还能跑了不成?” 东方慕说道:“夫人,爷爷叫我跟着你们一块。” “这孩子,说过多少回了,叫蓝姐或是叫叶姐,怎么老是夫人夫人的,叫的我都老了。”蓝衣女子说。 东方慕诚惶诚恐地说:“不敢。” 蓝风月连忙说道:“才不要做你姐姐呢,这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蓝叶笑道:“别闹了,你们两个从小闹到大,还没闹够。”然后又对东方幕说:“今天你先在这住下吧,明天一起。”说完又对蓝风月说:“看店。” 蓝叶说完话就独自回到卧房,抚摸着床头木刻的雕像。 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墨,十二年了。我以为我会停止对你的想念,但你的名字一出现,我就忍不住的流泪,这牵肠挂肚为哪般?” 她抽出易刀,每说一句话就对着空气虚砍一刀。 “这守候吧为你守候了十二年,你终于要回来了。我有不老的容颜,在你来时,给你最美姿态。” “这三千青丝为君长绾,绾不住流长的相思。” “你走之后,我总幻想着有一天你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应该会些什么。我想了千百句开头语,如今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我只想抱你。” “四千多天的等待,容颜不改,心思依旧。” “就让我再一次爱你爱的那么热烈……” 蓝叶说完这些话将易刀收回,整个房间里气流乱串,被易刀砍过的空间出现了道道裂缝,黑色的裂缝吞噬着空气……一个浓浓的墨字悬挂在空间里。 空间的裂缝里有几个怪物探头探脑想要出来,蓝叶用手抹了抹,一切又归于平静。 第二十章 平静的下午 满世界都在为寻找墨卡而激动,唯独当事人正静静地待在小山村里喝着茶。伊薇娅和红焉买完东西回来,伊浩铭也差不多挑好了面粉,落花在一旁盘脚打坐,李骏则在角落里嘿来嘿去。 一时之间,众人在一起却又无话可说。有人说真正的朋友不是无话不谈,而是在一起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很显然,这五个人还算不上朋友。 红焉最先打破了沉默:“落花,你们那个关于泰肯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上次说到嫦月出现之后就一直耽搁了呢。” 伊薇娅和伊浩铭都好奇地问:“什么样故事,我们也来听听?” 落花睁开眼说道:“他们都没听过开头呢,光给你讲可没意思。” 红焉不慌不忙拿起一木块,轻轻往石凳上一甩,有板有眼地讲了起来,还时不时地问李骏和落花:“我学的像不像?” 李骏和落花满脸笑意地看着红焉将他们的故事复述出来,时不时也纠正一下。 这一下子关系突然接近了许多,众人有说有笑的对故事进行评价,说着说着一两个小时过去了,红焉所知道的故事终于讲到了尽头,然后红焉将木块一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落花分解。” 落花拿起木板高悬不摔:“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钗头凤斜卿有泪,荼蘼花了我无缘。小楼寂寞心宇月,也难如钩……”说到这高悬的木块重重一打,啪地一声,接着才说:“也难圆。” 众人拍手叫好,然后静听故事的后续。 落花说道:“其实故事倒也简单,嫦月出现将我的肩胛射了个对穿,这月光可是嫦月最可怕的武器了,据嫦月说月光共有七道,她只修炼到第三道而已,如果她的七道月光全会了,甚至可以再制造一个月亮出来呢。” 伊薇娅哇的一声,发出无限的羡慕。 落花又说:“好在我们先表明了身份,嫦月这才停止了攻击,我们和嫦月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也就在这个晚上,嫦月说要去猎杀泰肯。” 红焉问道:“嫦月一个人能行么?” 李骏说道:“这不是还有我们么?” 伊薇娅脱口而出:“你吖,算了吧你,拖人家后腿。”说完才意识不对,紧张地看着李骏。 李骏先是一抿嘴,没有说话,不过马上就恢复了一脸笑容,说道:“嘿嘿,我不行,还有小花嘛。” 落花说道:“别理小骏,你们可不知道嫦月有多厉害呢。嫦月自己说的,她的月光元力分为飞羽,秘字,月光三种呢。那天晚上,我记得是嫦月直接杀到结界里,然后跟泰肯对打。没有片刻就将泰肯消灭了,那泰肯临死之前还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东边。” 红焉将前前后后的事一想,问道:“你们也在向东方走,跟泰肯什么关系么?” 落花说道:“自然是有关系的,嫦月告诉我们说那家伙在散播瘟疫,只是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传播的不远而已。” 红焉感叹道:“原来如此。” 泰肯的故事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可还有一个想法留在红焉心里,她想再看一看嫦月的月光。 伊薇娅与伊浩铭从来没听过这些故事,什么神奇的元力,什么古怪的力量,好奇被勾起。 “还有没有后续啊?”伊薇娅问。 红焉想了一想,说:“当然还有啦,我把这两个家伙的故事接着讲给你们听,反正也没事。” 伊薇娅和伊浩铭坐在红焉身边,听着红焉将李骏和落花的故事娓娓道来。 而李骏看着红焉拍木块说道的样子,不禁笑道:“小红,你看我们什么干脆将说书在这个世界传播开来算了。” 落花应了一声:“还要将相声也传播开来,说实话,我很久没听郭胖子的相声了。” 李骏与落花突然意识到,好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很久很久没谈过以前的生活了,两个人都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红焉却正说的给劲,伊薇娅与伊浩铭时不时发现惊呼。一会之后,红焉所知的后续故事也讲完了,她一拍木块说道:“种瓜还得瓜,种豆还得豆。劝人行好心,自作还自受。” 伊薇娅一听,知道这是结束语,不甘心地问:“就没了吗,我还想听呢?” 红焉笑道,一指落花与李骏两人:“你看,故事的主角就在这里,而我们怕是早已经参与到他们的故事当中,我很好奇,后人会怎么写我们的故事。” 伊薇娅一时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不像红焉,这时的红焉已经对落花和李骏有种特别的信任,她总觉得,有朝一日,历史上必定会有他们的浓重一笔。 落花突然说:“我好像对专注有点体会了。” 李骏忙问:“领会到什么了?” 落花说道:“道可道,非常道。” 红焉问道:“什么意思?” 李骏解释说:“这句话出自我们世界的一个先贤,意思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伊薇娅却说道:“说的那么深奥,像向是悬在空中打着转的东西,让人摸不关头脑。” 李骏开玩笑对落花说道:“这话怎么听着跟玄之又玄这么像?” 落花说道:“越是天真无邪越接近道的本质,或许就说的是伊姑娘这样的人吧。” 伊薇娅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索性也不去管,转向对伊浩铭说:“哥,我去把蓝枫收一下,黄昏到了。” 伊薇娅转身出去,院子又变的沉闷。伊浩铭和李骏落花之间总有一层隔膜,好像大家都不想去跟对方接近。红焉摇了摇头,在她看来,李骏和落花看到那张是熟悉的脸肯定会有想法万千,所以不愿去看。而伊浩铭跟两人接触时间太少,而两人一开始就抱错了别人,弄的现在正常的谈话都不能进行,也不知道这种沉默什么时候才能打破…… 时间点点滴滴走过,这个小山村里的平静掩盖不了外面天空的喧嚣,总有一天当外面的人突然闯入,平静会被打破,沉默也随之消失。 第二十一章 银白的月亮 黄昏很快到来,红焉和伊薇娅忙着做饭去了,伊浩铭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在做些什么。 院子里,落花对着落日念到:“黄昏里的世界,光与暗的重叠,善与恶的对决。残阳如血,月华若洁,洗尘邪,洗尘邪……尊请徘徊在黄昏的灵魂,洗涤罪孽深重的凡尘。” 李骏问道:“怎么突然念起了守夜人的咒语?” 落花笑了笑:“当初,你受到一本书的影响,将守夜人的概念也写进了东苍世界,而如今这个组织真的发展起来了,对善恶提出了最本质的看法,并将这种看法当成一种教义流传,你做了件了不起的事。” 李骏呼了一口气:“这种善恶观怕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在世人眼中,万事莫不是对立的,要么善,要么恶,谁会认为善恶是相依相连的呢?” 落花说:“世人愚昧才须要大道开化啊。” 李骏摇了摇头:“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如果我突然告诉你说太阳是不存在的,你会信么?” 落花说:“我不会信,但你阻止不了我这么想:或许是因为我们长期生活在黑暗里,对光明有了向往,于是有一位前辈在自己的脑海里虚构了太阳这种东西,然后他将这种思想不断的传播下去,终于有一天,所有人都认为天上有个叫太阳的东西给他们带来了光明。于是光明就来了……” 李骏摸了摸下巴,说:“太阳是不存在的,只是我们在黑暗里的习惯性幻想。这个理论很有意思。” 太阳终于沉入山崖,黑暗遍散大地,银白色的月光照耀。落花对着月亮呼喊嫦月的名字,没过一会,月光如水般波动了一下,嫦月披着无缝的天衣从月光中走出来。 伊薇娅正好出门叫李骏和落花吃饭,一开门就看到了这奇异的影像,目瞪口呆。 嫦月对着伊薇娅笑了笑,一弯月光如同一座拱桥,搭在伊薇娅面前,伊薇娅小心翼翼地走上桥,试着走了几步,从最开始的担心到后来的无拘无束。伊薇娅在月光桥上欢快的跳动着,衣裙摆摆,笑颜欢欢。 李骏摸了摸鼻子,微笑道:“美女。” 伊薇娅高声地喊:“焉姐,出来摸月光了。”红焉出来一开同样是一惊,然后就被伊薇娅拉上了月光桥,两女好奇的桥上摸来摸去。等玩到够了,伊薇娅索性将饭菜都搬到了桥上,众人连同嫦月都一起坐在这月光桥上吃起了晚饭。 刚要动筷子,伊薇娅发现哥哥一直没出来,起身要去喊,李骏先比她一步起来。“我去。”李骏说。 李骏刚来到伊浩铭门口,就听到伊浩铭房里传来轻轻的嘶嘶嘶地吸气声,好像是作品开裂时因疼痛而引起的。李骏好奇,正要仔细听,没想到门却开了。还没等李骏说话,伊浩铭先对李骏说了声谢谢就径直走出了房门。李骏总觉得这里有些什么古怪,但关键地方一直没相通,摇了摇头也跟着往回走。远远地就见伊浩铭单膝跪地,拿着一块蓝色的木头对着嫦月说道:“我喜欢你,嫁给我吧。”所有人都震惊了。 伊薇娅却叫道:“哥,好样的。”然后就对嫦月说:“快接下来啊,快接下来啊。” 嫦月脑子一下就乱了,鬼使神差就接下了那根未婚的木头。然后她又意识到不对,慌忙将木头扔了出去,转向一跑,跑进月光里不见了,月光桥失去了嫦月的支撑,轰然消失,几人从高空重重地摔了下来。 李骏连忙走过去将众人一一扶起,落花拍了拍尘土对伊浩铭竖起大拇指说道:“兄弟,真人不露相啊。” 伊薇娅气不过说道:“哥,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呢,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 红焉则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状况,等她完全反应过来时,伊浩铭傻笑一声:“嘿嘿,冲动了,冲动了。” 众人无语,伊薇娅将打碎的碗碟收拾一番,收小鸡仔关好,众人也就都回房睡了。 趟在床上的李骏小声对落花说:“那真不是浩子么?” 落花答道:“平时挺理性的,怎么还不承认事实,就连你自己都说他没撒谎。” 李骏吧了一口气:“若是我当时看不到他的表情多好啊,至少有个希望。” “你常跟我说,真相与快乐不可兼得,怎么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也这么多感叹?” 李骏一伸懒腰,打着哈气说:“我又不是机器,我是有感情的。早睡早起。” 落花说道:“你睡得着么?” 李骏苦笑一声:“睡不着。不过我会在床上打滚,滚累了自然就睡了。” 另一个房间里,红焉问伊薇娅:“你哥可真大胆。” “那是,也不看是谁哥。” 说着说着两个人越聊越困,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嫦月一个人在月亮的背面,转动着月光对着伊浩铭的窗子,想起伊浩铭突然跪到她面前,心里乱乱的,好像有一点喜悦,又有一点拒绝。嫦月没有恋过爱,她活到这个年龄好像就只有不断的修炼修炼,可现在她突然想:修炼是为了什么呢?嫦月迎来了她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嫦月已经在思考她的人生了。 而你呢,在看书的你是否思考过? 当晚,炎黄玉都的朱简收到朱凡的传信,让他赶往炎黄红土城小安镇油条村。朱简没有半点迟疑,拎起剑就踏上了传送阵。到达红土城之后,又换快马连夜向油条村奔去。 守候吧是长夜的,十二个位置上永远都有人。蓝叶点了长明灯,静静地坐在柜台里。蓝风月陪在她身边,和她聊着天,时不时地也和东方慕拌几句嘴。 墨卡出现的消息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而这群人的目标也越来越明确,平时安静的传送所今夜变的繁忙起来。一时之间一个小小的山村隐隐约约在人们口中流传,但话题的主角却毫无所觉。因为,他们的窗外,月光别样皎洁。 天听寂无声,苍苍何处寻?非高亦非远,都只在人心。 第二十二章 蓝色的血液 话说李骏与落花还有红焉三人在伊家住下,三四天下来,五人关系慢慢好转,伊浩铭对李骏和落花也没有那么冷淡了。落花的生存艺术有了一点起色,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可以坐在一帝静静想一件事而不动摇最初的念头了。李骏每天嘿来嘿去,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沟通能力还太差了,上次能与天上的云雨沟通完全是因为他站在高山之上,不过现在他已经勉强可以控制流速缓慢的小河里的水随意流动了。 在伊家住的第五天,夜里落花与恐惧交流着生存艺术的心得,时而争吵,时而沉默。李骏则指引着空气细小的水滴汇集,天空中出现一股涓涓细流,李骏高兴的拍了拍手,水流静止在空中折射着月光,晶莹如幻。 突然听到伊浩铭房里传出疼痛喊叫声,伊薇娅急忙冲进伊浩铭房间里,一边熟练地给伊浩铭按摩着,一边说道:“哥,又疼了么?” 李骏与落花随后跟到,一看伊浩铭,原来伊浩铭背上竟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好没出血。 伊薇娅解释道:“两年前,我哥为了砍蓝枫不知道被什么划开的伤口,一直不能闭合,眼看要好了,却又突然开裂,每隔一段时间总会疼痛难忍。” 红焉拿着一段布走进来,看了看伊浩铭的伤口,说道:“这看起来好像是刀伤,我去找些药材来。” 伊薇娅奇怪地问:“我们家没留什么药材啊?” 红焉笑了笑,说:“这梁上的尘土,那泥里的蚯蚓,厨房的葱白,墙上的石灰,这不都是药。” 落花和李骏说道:“我们去找蚯蚓。你们女孩子估计怕这东西。” 红焉说道:“嗯,也好,但你们要找的不是蚯蚓而是蚯蚓泥,大概要一两左右。” 落花和李骏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伊薇娅和红焉就找好了所需之物,就等落花和李骏回来。 红焉将葱白放在嘴里咬碎,然后吐在碗里,赶紧又用水潄口,毕竟那葱白的汁液太涩了。伊薇娅看了看,觉得肚子里翻腾,还是回到她哥哥身边。而伊浩铭一直忍着疼,不敢说话。 红焉把梁上尘土均匀地撒在咬烂地葱白上,说也奇怪,只见这灰白色的尘土沾到葱白的汁就一点点融化了,红焉取出一点点混合物,拿醋一冲,递到伊浩铭面前,说道:“喝吧。” 伊浩铭看着这碗药,喉咙里直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往外爬。而伊薇娅早就跑到外面,不敢看了。一狠心,一咬牙,伊浩铭端起碗,一仰头就把药给喝了,一股子霉涩味从嗓子眼冒出,伊浩铭不停地咽着口水,以防自己吐出来。没过一会,落花与李骏也回来了,他们用一个小碗装了满满一碗蚯蚓屎。伊浩铭吓了一跳,慌慌忙忙说道:“这不是也要喝下去吧?”这时他才意识到,那药确实有效,疼痛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 红焉一笑,拍了拍伊浩铭说道:“大男人,怕什么怕。放心,这个是给你外敷的。”说着就把石灰灰往蚯蚓泥里掉,然后指挥落花说:“把这东西用白酒和一和。”落花听话地弄好之后,红焉拿出准备好的白布,将和好的泥往布上抹,边抹边往上洒白酒。弄好之后,红焉把布递给落花,说:“贴到他伤口上。”然后马上就离开了房间。 落花把布往伊浩铭伤口上一敷,伊浩铭一拳就打在落花身上,然后才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草。”落花避开伊浩铭的那一拳,这才看到,伊浩铭满身都是冷汗,低着头气喘吁吁。 李骏的眉头一皱,他看到了伊浩铭脸上最原始的痛苦表情,心中说不出的堵的慌,下意识又将伊浩铭当成了杨洁铭,连忙上前问道:“浩子,你忍的住么?”伊浩铭还在噫噫嘶嘶地呼吸着,疼痛并没有消失,他还在和药效反应作斗争。 李骏来到伊浩铭的背后,在他的伤口边给他按着舒缓着疼痛,按着按着,李骏突然发现,有一股蓝蓝的液体从药膏边缘流出,李骏好奇地用手沾了一点,一闻,却有一股子血腥味。 李骏手上的动作没停,但脑子却一乱,一下子他联想到了很多:二年前,蓝枫,伤口,蓝色的血液。好像这之间有着说不出的关联,但问题的关键在哪呢?李骏很快又整理了思绪,将问题锁定到一点,或许应该去看看那蓝枫是从哪来的。 李骏想着想着,回过神来,对落花说道:“小花,给倒杯水来,这样一直出汗容易脱水。”落花应声倒来了水,李骏喂伊浩铭喝下之后又将红焉和伊薇娅叫了起来。落花扶着伊浩铭,让伊洁铭趴着不动。红焉对伊薇娅说:“让你哥好好休息一下,应该没声了。”伊薇娅嗯了一声,就坐在伊浩铭床边小声地说道:“哥,忍一忍就好了。” 伊浩铭轻轻的哼了一声,细声细气地说:“我没事,只是药效太大了,有点疼。你们去休息吧,我没事的。”伊薇娅却坚持不走。 伊浩铭试着抬了抬头,李骏看到伊浩铭一脸惨白,突然回忆里杨浩铭临死之前惨白的脸浮现,一样的无助和疼痛。李骏紧锁眉头,不敢再看。 伊浩铭对伊薇娅说道:“去睡吧,哥哥没事,不信你问红姑娘。” 红焉点点头说道:“薇娅,休息吧。你哥不会有事的。”看到了红焉的肯定,伊浩铭的坚持,伊薇娅也点了点头说:“好吧,哥,有事就叫我们。” 伊浩铭一闭眼,轻声嗯了一下。众人都说要走,却谁也没离开,静静地坐在一边。过了一会,伊浩铭的呼吸平稳下来,红焉一笑,说道:“好了,没事了,他已经睡着了。过了今夜就没事了,大家都回去睡吧。”就这样众人这才回房。 说是回到房间,但几人怎么睡不着,伊薇娅是打心底担心自己的哥哥,脑子里胡思乱想,辗转难睡。红焉安慰着伊薇娅,陪她细声地说着话。 而李骏想着那蓝蓝的血液,想着伊浩铭的脸,想着那道伤口。 剑气分还合,荷珠碎复圆。万般皆是命,半点尽由天! 第二十三章 明媚的清晨 次日清晨,李骏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伊薇娅拉到一边,炙热地眼神直逼伊薇娅,伊薇娅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怯声声地说:“你要干嘛?” 李骏用手撑着墙角,把伊薇娅逼到墙根。李骏说道:“你知道你哥的血液是蓝色的么?” 伊薇娅却是一惊:“什么,蓝色的?” 李骏双眼如炬,他知道伊薇娅没有说谎,原本打算从伊薇娅这里获得点信息的想法落空了,他不禁叹气…… 但伊薇娅却是不依不饶地问:“你说我哥的血液是蓝色的,是怎么回事?” 李骏习惯性将手摸了摸下巴问道:“你哥的伤口出血,你没注意么?” 伊薇娅想了想说道:“好像,好像我从没见过我哥出血的样子,虽然伤口在,但并没看过血液流出的状态。”然后伊薇娅又补充道:“嗯,是的,没错,我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没看到过我哥的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李骏大胆假设道:“你哥是不是你爹妈收养来的?” 伊薇娅摇了摇头,不太肯定地说:“应该不会,我跟我哥从小生活在一起,也没听我爹妈说过什么收养的事,应该不可能的。” 李骏说道:“我昨天帮照看你哥哥,才发现,你哥的伤口流出蓝色的血液,我觉得十分的奇怪,那血液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但熟悉在哪我却一时说不上来。” 伊薇娅歪着头说:“你能不能先离我远一点,我们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李骏嘿嘿一笑,说道:“没事,这样挺好。”说道这,李骏又冒出一个想法,他问道:“你的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伊薇娅想了一会,说道:“说起来,我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血液的颜色……”伊薇娅眼睛打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才说:“要不,我咬开来看看?” 李骏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无缘无故的……还是不要弄伤自己。”李骏虽然这么说,但伊薇娅却没听他的,伸出手指放进自己嘴里,一咬,却没咬破。 李骏伸手将伊薇娅的手握住,问了一声:“疼么?”伊薇娅摇了摇头,没想到李骏一口就咬在伊薇娅食指上,伊薇娅啊地一声叫唤。 红焉、落花、伊浩铭都从屋子里冲出来,就只见墙角李骏咬着伊薇娅手,两人目光相对,却又躲躲闪闪。落花笑道:“天气不错,今早的月亮好圆啊。”说完就转身贺词了。红焉也说道:“嗯,是挺圆的,还是红色的……”也就回房了。伊浩铭指了指伊薇娅,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摇了摇头,也转向回去了。 伊薇娅被三人看的不好意思,眨了眨眼,对李骏说道:“还不放开……”李骏好像没听见一般,吸了吸伊薇娅的手指,这才放开伊薇娅的手,说道:“好腥。” 伊薇娅没理李骏,而是将血挤了出来。她其实很希望自己也是蓝色的血液,那样显得多特别啊,可是挤出来一看,也是红红的,于是有些失望地说道:“红的。” 李骏说道:“至少说明你是正常人。” 伊薇娅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抓住李骏的手,对着李骏的食指也是一咬,李骏闷哼一声,忍着疼没叫出来。不巧的是,红焉、落花、伊浩铭三人不约而同的以为李骏和伊薇娅咬手指的活动已经结束了,于是又走出房间,没想到……李骏与伊薇娅两人再度被盯着呆住了。 落花对红焉说道:“小红,你看今天的星星挺美的……” 红焉十分配合地顺着落花的目光看去,说道:“我觉得还是月亮好看一点。” 两人双双回房,不语。 伊浩铭干咳了一声,伊薇娅赶紧清醒过来,放开了李骏的手,对伊浩铭说:“哥,我们,那个。”伊薇娅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但李骏却十分理智,他对伊浩铭说道:“你的伤好了?” 伊浩铭说道:“好了许多,谢谢了。” 李骏笑了笑:“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他笑些什么。 伊薇娅拉着伊浩铭的手说:“哥哥,你还是回房再休息休息吧,这大清早的,地气未暖。”她这话一说出口,马上又觉得不对。 而伊浩铭却只是笑了笑,刮了刮着伊薇娅的鼻子,小声说道:“你啊你,大清早在这跟别人咬手指。还不让哥哥看看?” “哥……”伊薇娅佯装生气地说道。伊浩铭耸了耸肩,说道:“我回房再睡一觉,记得给我弄碗粥,还要给水灵送油条呢。”说着再度走进房间里。 伊薇娅对李骏一哼,说道:“连续两次了,肯定被他们误会了。” 李骏摇了摇:“误会就误会,没事,都是自己人。”说着,挤了挤自己的手指,挤了头天,却挤出许多亮晶晶的液体。伊薇娅也围上看,看了看,说道:“奇怪,这是你的血么,怎么跟水一样?” 李骏用手沾了沾那液体,放在嘴里尝了尝,说道:“挺甜的,你要不要试试?” 伊薇娅半信半疑也用手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果然很甜。鬼使神差地,伊薇娅又拿起李骏的手放在嘴里吸了吸,李骏说道:“喂,小姐,放开,这又不是糖。” 伊薇娅不好意思地说:“挺甜地,有点饿了。”然后马上跑到厨房开始了她做油条,做早点的正常的生活。 李骏在院里里的草地上引导着水的流动,给这些小草浇灌着。落花悄悄走到李骏身边:“你小子,看到人家美貌就想追了?” 李骏也没否定,说道:“不可以么?爱美之心,想追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我有点害怕。” 落花问道:“害怕什么?” 李骏没好气地说:“你在害怕什么我就在害怕什么。” 落花一愣,说道:“你这小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李骏问道:“你和红焉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的?” 落花说道:“这种事,没有什么突然走的这么近的,不断的积累吧……现在只是有点好感,不算太近。你也知道我们都有顾忌,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或是死了……唉。” 李骏与落花一阵沉默。 春花秋月足风流,不分红颜易白头。试把人心比松柏,几人能为岁寒留? 第二十五章 简单的问答 看着水灵变的如此之可爱,伊薇娅打心里高兴。水灵在红焉手里扭动着身体说:“大姐,以后我就可以跟着你了,可以保持你了。”伊薇娅笑着说:“你吖,那是来保护我,根本是馋我家的油条。”众人一阵大笑,水灵眨了眨眼,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伊薇娅从红焉水里接过水灵,水灵三蹦两跳,爬到伊薇娅的发梢,然后化成一层水膜附在伊薇娅的头发上,伊薇娅乌黑的头发变的淡淡的蓝色。 下了山,回到家,伊浩铭还没回来,伊薇娅逗了逗水灵,之后就和红焉一起进厨房做早餐去了。落花在一旁打着坐,沉思。李骏则在一边看着小鸡仔,时不时的用水滴滴它们,小鸡仔也不怕水,每当看到有水要滴下来,还跳起来用嘴啄。 没一会早餐做好了,众人正吃着,门帮推了开来,伊薇娅起身就叫:“哥。”但一看来人,才发现自己喊错了。伊薇娅问道:“你找谁?” 那人一看许多人正在吃饭,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来买油条的。”伊薇娅赶紧请这人坐下,转向去拿油条。出来进去也就一会功夫,伊薇娅将油条拿出来,递给那人,问道:“你好面生啊,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那人说:“啊,刚来到这个镇子上,听说你家的油条做的特别好,所以过来买点。” 伊薇娅喔了一声,那人转身就要出门,伊薇娅将他送到门口,说了一句:“吃的好,明天再来买啊。” 那人咬了一口油条,正吃着呢。听到伊薇娅的话赶紧咽下油条说:“好的好的,这油条真是好吃。” 打这之后又来了七八波买油条的人,其他人这几天也都习惯了,在一旁不作声吃着饭。吃过饭,众人发现无事可做,就聚在一起瞎说,等着伊浩铭回来。 没多大功夫,门开了。伊薇娅又喊了一句哥,结果一看,却是早上来买油条的那人,只是那人换了一身朱红色的衣服。 那人笑道:“这位小妹妹连喊了我两次哥哥了,看来是真的有缘分,那做哥哥的就送你一份礼物吧。”说着拿出一张卡片送给伊薇娅。伊薇娅却说道:“谁要你做我哥了,叫错人了而已,自作聪明。”伊薇娅低头一看那张卡片,觉得眼熟,小声地说道:“怎么跟小骏给我的卡片有点像。” 那人分明听到了这话,眼睛一转打量着落花和李骏。落花和李骏也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一看,也看到了那张卡片。这卡片虽然比不是伊薇娅手上的卡华丽,却也是包金丝,镶玉角,点星石。李骏和落花心下明白,这么一张卡随手送人的可必定是宝贵人家,只是他来这穷乡野土之地做什么? 带着疑问,落花与李骏双双直向那人。 “你好,我是李骏。”“我是落花。” 那人把卡塞到伊薇娅手里,连忙说道:“两位好,我叫朱简。” 朱姓。落花与李骏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朱凡,天下第一富,不得不让人做许多联想啊。 李骏说道:“公子来这有何贵干。” 朱简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人的。” 李骏联系刚才朱简的反应,暗想:莫不是来找我们的?于是开口问道:“喔,这穷乡偏陌有什么值的公子来找的?” 朱简却也爽快,说道:“我是来找一张卡,或者说是用过这张卡的人。” 李骏拿不准他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已经肯定他是朱家的人,但自己不是李墨,说不好还会被人误会,于是说道:“那公子……” 李骏的话还没说完,分薇娅却跳出来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这张卡?”说着拿出墨卡在朱简面前晃了晃。李骏有些担心地看着伊薇娅,不过好在朱简只是有些兴奋,并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朱简小心的接过卡,说道:“我并没有见过那张卡的样子,不过我有方法鉴别。”说着用卡对着阳光,阳光照耀之下,那卡的上宝石闪耀光芒,隐隐约约显示出一个墨字。朱简高兴地对伊薇娅说道:“就是它,就是它。你是怎么得到这张卡的?” 伊薇娅一指李骏说道:“他给的。” 李骏走了过来,从朱简手中拿走了卡,说道:“公子想问什么我等下自然会说,但是我有些问题先问问你。” 朱简迫不急待地说:“你问吧。” “你是朱家的什么人?” “长子。” 李骏沉吟道:“原来朱凡后来为儿子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朱简问道:“什么?” “喔,没什么,想起一些事。”李骏说,然后又问:“每天下午酉时初刻你一般做什么?” 朱简说道:“一般,一般都在练书法。”然后又摇头说:“不对,好像这个时间我并没有固定的习惯,只是练书法的时间多一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李骏说道:“没什么不对的。只是随便问问,不要紧张。”随后又问:“你爸爸现在还好么?” 朱简想了一想:“我有很长时间没看到我爸了,只是偶尔通通信,身体应该是不错的,没病没灾。” 李骏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了,问完了。你可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了,我都会回答的。” 落花在一边小声提醒李骏说:“看准了,不是坏心思?” 李骏微笑着说:“放心。”然后又对朱简说:“问吧。” 朱简连忙问:“你这卡是哪里来的?” “李墨给的。” “那李墨叔叔呢?” “死了。” 朱简不相信地说道:“你骗我,李墨叔叔怎么可能会死。” 李骏说道:“自然情况下,除了老死李墨确实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如果是他自愿死亡呢?”说着说把李墨如何牺牲自己凝固时间的事讲了一遍。 朱简听完之后,唏嘘不已,说道:“墨叔叔真当是大英雄。”朱简只在小时候跟李墨玩过,稍微有一点印象,长大之后才听大人说了很多关于李墨的事,心里一直很佩服李墨,把他当成一个偶像。但说道感情却并不深,所以听到李墨的死讯,他只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而不是痛苦难过。 第二十六章 微小的博大 朱简收了收沉重的心,接着问道:“那你们是墨叔请来的朋友?” 李骏点了点头,向朱简介绍了自己和落花,然后又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是跟卡有关系么?我们屋里谈。” 众人都进了屋来,坐落之后朱简才回答说:“是这样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关注墨叔,而墨卡就是墨叔的一个象征,所以特别对墨卡进行了关注。” 李骏想了想,说:“那你们是怎么关注的?” 朱简说道:“很简单,我们的卡都有唯一的编号,这张卡如果被使用,那么我们账房那边就有显示。” 落花插嘴说道:“那是不是所有人的买卖记录你们那都会掌握?” 朱简犹豫了一会才说:“是的,所有人的钱物往来我们那都有记录,年终的时候各国都可以统过我们的信息分析出他们国家的生产水平。” 落花笑着对李骏说:“这系统比你当初写的要完美的多。” 李骏问道:“我记得卡片只记忆钱财的来往,并没有什么其他信息啊?” 朱简说道:“这个技术是后来在蓝姨的帮忙下实现的,全世界没有升级的卡只有墨卡了。” 李骏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经济系统已经如此完善了。” 朱简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管这叫网络系统。” 李骏和落花同时问道:“那这卡还有其他功能?” 朱简说道:“那是自然的,升级之后的卡已经可以实现信息传播的功能了。” 李骏一时没听明白,说道:“举个例子说明一下。” 朱简回答说:“比如,可以实现通话功能。只要知道对方的编号,就可以随时随地跟对方联络。” 落花说道:“怎么跟我们世界的电话这么像?” 朱简解释说:“最开始这个功能是给军队用的,后来普及到民间了。” 红焉插话道:“这个功能我也有用喔,不过每个月要交二十五个朱币的费用,还算合适。” 伊薇娅也拿出自己的卡来,对红焉说道:“你的编号是什么啊,我记一下,将来你们走了,我好联系你?” 红焉拿过伊薇娅的卡,在卡上按了一几下说道:“这不就成了,不要让这几个男的知道我们的秘密。” 一会儿,红焉拿出自己的卡片,也按了一下,就见到伊薇娅的影像出浮现在卡片上方。李骏把头转向伊薇娅,果然伊薇娅的卡片上也有红焉的影像。 落花感叹到:“这玩意可比我们的手机强大多了。” 李骏一眼看出这是蓝叶的空间能力,然后又问:“还有什么功能?” 不过这次是伊薇娅回答他说:“还有一个广播功能,不过这个很贵的啦,我们老百姓一般都不怎么用。” “广播?”李骏疑惑地问。 朱简解释说:“就是让你发布的信息进入一个特定的频道,然后显示给在这个频道的所有人看到。不过这个功能确实很贵。。” 伊薇娅也说:“其实我好想发布自己的一些东西呢,不过确定太贵了,一条信息最多可以以布一百四十个字,就要收费三朱币,如果你要加上一段影像的话就更要提高到十朱币一条。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可玩不起。不过好在看信息不是收费的,我时常用来看其他的人信息,可好玩了。” 李骏与落花同时说道:“微博。” 朱简说:“微博?哈哈,我们都叫小广播。不过微博这个名词挺好听的,微小的,博大的。以最细微的语言组成最博大的天地,真是好名字,以后就管这叫微博了。”说完拿出自己的卡,按了几下之后又对卡片说道:“告全体收听广播的朋友,以后小广播有自己的名字啦,叫微博,取义为用最细微的语言组成博大的天地。”按了一下卡片,这条信息就发布出去了。马上朱简又对着卡片狂按,只见卡片上面显示:“告全体博友:为了普及微博,朱记将于下月降低微博的收费,具体内容正在策划中……” 将信息发送出去之后,朱简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功能原来这么受欢迎。” 李骏说道:“这个网络系统是你小子的点子吧?” 朱简吃惊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脸上可以不断的出现兴奋的表情。我就在想,你兴奋什么呢?继续观察才发现,那是一种自豪的表情,联想起来,应该能猜的到。” 朱简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有兴奋么?” 红焉这时说道:“我们可不知道,但这家伙却可以。”说道指了指李骏。 朱简迷迷糊糊喔了一声,然后老说:“你刚才问我那三个问题,也是在观察我的表情?” 李骏点了点头,说:“你来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我自然是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虽然你是朱家的人,但难保朱凡教子无方,所以再确认一下你的品行。其他的倒没发现,但你却是难得的诚实。不过,从我的角度来看,诚实的人依然分好坏两种,不过看在关心你爸的份上,我信你了。” 朱简呼了一口气:“有没有这么夸张?随便问问就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李骏十分自信地说:“必须的。以前经常有些号称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挑战我,我不过是当他们猴耍罢了。” 朱简说道:“你倒是跟我爸一样,我爸也说,人就不能活的像个人嘛,每天绷着个脸,笑不能笑,哭不能哭,还要自诩自己是老谋深算,别人看不出深浅,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李骏和落花一乐,说道:“你爸活的处在,好心态肯定长寿。” 朱简喝了口茶,赞叹一声:“真香。”然后才说:“那是,我爸每天都乐呵呵地。按他的话来说,长寿不长寿无所谓,今朝有酒有朝醉。” 这话却刺激到了伊薇娅,伊薇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李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伊薇娅说道:“其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今天就吃根油条?” 朱简并不知道那个古怪的规矩,他好奇地问:“怎么,你们做油条的还不能吃油条么?” 落花把那个古怪的规矩一讲,朱简也不说话了。 伊薇娅不知道怎么的哭了,抽抽泣泣地。 朱简这时说道:“妹子,想不想听哥哥给你讲个故事?” 伊薇娅哽咽着说:“有话快说,没看到我正难过嘛。” 第二十七章 打碗的碗花 众人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朱简忍了忍笑意,才说:“在我小时候经常外出玩,山上长着一种花,淡红色的,像个碗口。我常想去摘,然后大人就阻止我说这花叫打碗碗花,谁摘了谁家就是打破碗。我开始不信,就偷偷摘了一朵放在口袋里,吃饭的时候因为我总想着打破碗的事,手上不稳,注意力不集中,颤颤抖抖地,果然就打破了碗。但是那个时候还以为是打碗碗花起的效果,于是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还到处说给其他小孩子听。我爸知道这事之后,就让我又去摘打碗碗花,还特意插在我头上。晚上吃饭时候,我战战兢兢的,吃一口看一眼,果然碗又掉在地上了,但碗却没破。” 伊薇娅眨了眨眼,问道:“怎么没破呢?” 朱简笑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爸特意让人做了那个碗,表面看来起和平时的碗一样,但其实是纯金的。” 伊薇娅委曲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属于我的金碗。” 朱简一指李骏落花还有红焉,说道:“谁说没有,我们不都是你的金碗吗?” “还有我。”说这话的是伊浩铭。 “哥。”伊薇娅忙跑到伊浩铭身边,说道:“你……” 伊浩铭说道:“妹子,我们一直受着那个规矩的诅咒,连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也不能尝一尝,我一直忍受这种煎熬,今天我一定要尝试一下,哪怕死也死的值了。”说着,伊浩铭就跑去拿了一要油条当着众人的面吃了起来。伊薇娅也从伊浩铭的油条上拧下一段放进嘴里。就在两个人刚吃完油条之时,天外突起一阵大风,乌云汇聚,刹那间大雨倾盆。两道闪电竟然同时劈到伊家院子,将院子里的杏树劈碎了,飞起的烟尘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散去。所有人都在吃惊,都在怀疑是不是诅咒真的发生了。 众人自发的将伊家兄妹围在中间,雨下着下着很快就停了,不一会儿之后,太阳又出来了,屋檐还挂着雨露,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伊薇娅高兴地冲出圈子,在院子里跳着,笑着:“没事喽,没事喽,可以吃油条喽。”就在这时落花和李骏同时扑了上去,落花的荆棘将整个屋子全包了起来,而荆棘表面全是坚硬的冰层。屋子里一时漆黑,就只一声炸响,屋子上方的荆棘被雷击出一个大洞,滴着水。 “快进屋,快。”落花让李骏把惊慌的伊薇娅拖回屋,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一束光从洞里穿进来,那是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光亮,落花站在光圈里,抬着头看着,一道道荆棘从落花身上长出,向外辐射生长,在泥土里扎根,按落花的手结有序的排列着。还没等荆棘长齐,明晃晃的一片刀光从破洞中击来,落花冷静地做着手结,并没理会。 刀光的速度无比的快,红焉还没来得用叫出声,就看到刀光已经击中了落花,一阵尘土飞扬之后,落花稳稳当当站在那,依然不断的变换手势,有条不紊地排列着荆棘的生长。 却见朱简软倒在地,哈哈笑着:“我的能力只有如此了,全力之下才挡住这道刀光,看来这诅咒这力十同小可,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李骏对朱简笑了笑:“我最多也只能挡一下,小花应该可以支撑久一点。”说着一层层的坚冰补在破洞之处,李骏的气息越来越乱,那寒冰越来越厚,散发的寒气让在屋里的人都打了个寒颤。李骏一脸的汗水都结成了小冰珠,终于无力地坐到了地上,伊薇娅已经清醒过来,赶紧给李骏倒了热茶,李骏端着热茶和朱简坐在地上,相视对笑。 伊浩铭把伊薇娅和红焉保护在身后,看着门外还在结手印的落花。红焉紧紧拉着伊薇娅的手,为落花担心不已。 无声无息的,李骏布置的坚冰一道道裂开,在降落的过程中化成水气,落花眼前一阵迷蒙。 李骏对朱简说:“已经撑过三劫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朱简说道:“越是未知越是恐惧,人啊,对不确定的事情总是害怕。” 李骏指了指落花,说道:“他可不会害怕,他身体里有这个世界上恐惧情绪的本元力量,所有人都可以害怕,唯独他不可以。” 朱简看了看落花,偏瘦的身子在光圈中屹立。 伊薇娅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帮我?” 李骏微笑着说道:“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而已!” 朱简也说:“不用介意,从我打算当你哥哥开始,就把你像行李一样背在肩上了啊。人的一生如负重远行。也许干脆丢掉行李会比较轻松,但无论怎样也不会那样做,如果没有行李的话,走起路来会多么无趣。” 伊浩铭一直没有说话,而这一刻他终于开口说道:“你是我的妹妹!” 伊薇娅不知道何时泪流满面,但她没有哽咽,没有抽泣,只是任泪水在脸上纵横。 落花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什么反应,笑道:“看来没事了,什么劫不劫的都是自己吓自己。”天空依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异动,只有几朵白云飘飘荡荡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攻击从哪来来。落花静静地等着。门突然被人撞开,几个村民站在门口,喊道:“伊家的,出什么事了,怎么刚才你们家的房子长满了杂草啊?” 落花跑到门口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刚才在练功呢,大家快回去吧。”几个村民将信将疑的喔了一声,也没多问就离开了。落花吓的一脸煞白,如果让无辜的人圈进来就罪过大了。 没由来的,落花刚走了几步,一声闷哼就倒地不起。所有的荆棘突然全都收缩,屋子再一次迎来了光明,而所有的荆棘都包裹在落花身上。只见一团火焰从地底冒出,荆棘一点一点被烧的干净,火焰也一点点熄灭。红焉比所有人反应都快,她一直关注着落花。冲到落花身边一把就将落花抱着往回拖。落花勉强睁开眼,说道:“如果这次没死,我一定给你买最好吃的冰糖葫芦。”红焉喘着粗气说:“有这个时间说这些漂亮话,还不如漂亮地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伊浩铭快步跑了过来,将落花往背上一抗走回了屋里。伊浩铭关上门,几人围在一起讨论着。 第二十八章 六道的诅咒 李骏最为冷静,他分析说:“这诅咒声无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从哪来,更不知道有几下,我们现在很盲目。” 众人一阵沉默,伊浩铭突然说道:“也许是六劫。” 所有人都看向伊浩铭,伊浩铭对伊薇娅说:“妹子,你记不记得我们家做油条的歌谣?” 伊薇娅从小唱着这歌谣长大的,脱口唱道:“油灿灿的白面儿,火腾腾的窝。一压白面,如长河。二分长河,清水波。三捏清水,搓佛陀。四甩佛陀,下油锅。五翻煎果,香满车。六六大顺,降降火。”唱完伊薇娅马上说道:“也许真的是六道。如果把雨水看成油,那我们就是白面,火球指的是火腾腾,窝就是指这屋子。” 落花说道:“第一道劫时,通过荆棘的反应,我可以判断,荆棘是被无形之力压断的。” 朱简也说:“如此说来,第二道刀光是想把你分成两半?” 李骏跟着说:“现在想来,冰层也许真的被捏碎的。如果不是冰层的原因,我怕小花真的会被搓成佛陀。” “那小花突然摔倒和起地底的火焰就是指第四句话中的甩佛陀和下油锅。”红焉联想到落花也跟着说道。 伊浩铭说:“不错,这些现象太怪了,所以……”他的话还没说完,自己突然用手夹着自己的喉咙,一脸的痛苦,摔倒在地上来回的打滚。朱简忙去拉他,谁知道伊浩铭的手越夹越紧,片刻时间,伊浩铭脸已经是蓝汪汪一片,眼睛突出,嘴唇更是蓝的发黑。 李骏挣扎着把手按到伊浩铭手上,寒冰立马覆盖伊洁铭双手,不一会伊浩铭的双手已经被冰住,不能动弹。李骏长出一口气,正以为没事,坚冰一点点碎裂,伊浩铭双开始了痛苦的喘息,从喘息声中隐约听到他在说:“刀……用刀。”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谁也下不去这个手。 落花一边用荆棘将伊浩铭的手捆住一边安慰他说:“没放弃,我们都还在,趁现在多呼吸。” 伊浩铭的臂力原本不大,可是受了这个诅咒之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驱使着他的身体,落花的荆棘只能勉强拉开一点点,也就是这一点点让伊浩铭免去了冲血而亡的危险,但伊浩铭的呼吸却依然十分沉重。 伊薇娅一直在伊浩铭身边哭着喊着哥,给他哥按摩着舒通血气。红焉突然说道:“哪来的香味?”众人打鼻子一闻,果然有股熟悉的味道飘来。 伊薇娅叫道:“不好,蓝枫木烧着了。”说着就要跑出去,朱简一拦她,说道:“你照顾你哥,让我这个哥哥去看看就行了。”伊薇娅勉强对朱简挤出一个笑容,朱简拍了拍伊薇娅的肩径直走了出去。 伊浩铭闭上了眼,他越来越累,而落花的荆棘已经断了好几根,最后的几根荆棘一点点松开回到了落花体内。落花无力地说道:“我尽力了。” 伊薇娅对落花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一把抓住伊浩铭的手,试图让他的手离脖子远一点。但她失败了,伊浩铭被自己夹的眼眶冒血,蓝色的血液爆射而出,溅的伊薇娅一身,伊薇娅的红衣被染成紫色。 红焉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跑去房间里拿了一盒细针出来。她拿着针就对着伊浩铭扎去,零零总总,伊浩铭扎了十九根针,手上,币上,脸上都有。她扎完之后,伊浩铭竟然昏倒在地,全身失力,双手也得以松开。 红焉一擦汗水,说道:“谢天谢地,幸好这普通的针代替银针也起了效果。” 落花对李骏一笑:“你看,我们这些人枉以为自己能力超群,其实还差的远啊。” 红焉拿起一根针就往落花身上扎,落花哇哇吃痛,说道:“你这扎了什么穴位,这么痛?” 红焉笑道:“随手扎的。要不要多来几下?” 落花听后连连摆手,然后对李骏说:“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李骏点了点头,又对伊薇娅说:“你去看看朱简,好像香气还在,我怕他出事。” 伊薇娅闻言赶紧跑出去寻找,不一会就见他们回来了,朱简还举着一根烧着的木柴。朱简说道:“也不知道回事,这火怎么也不灭,院子的角落里都烧起来了,幸好没刮风。小鸡仔也被我救出来了。”说着将手中的木柴往地上一扔,只听嗞的一声,李骏一看,原来朱简这一扔正巧将烧着的木柴扔到伊浩铭溅出来的血液上。 众人也没当一回事,朱简带着伊薇娅还有红焉都跑去提水。而李骏却在这时注意到,刚才伊浩铭血液燃烧的味道竟然跟蓝枫木燃烧发出的香味相似。李骏看了看趟在地上昏迷不醒和伊浩,又看了看扔在地上的蓝枫木,神奇十分奇怪。 落花问道:“怎么了?” “你没闻到么?他的血液燃烧发出的味道和蓝枫木的香味很像。” 落花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确实,刚才是有一股味道,我还以为是蓝枫木的香气发生了什么变化呢,原来是他的……”说到这,落花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李骏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不过,一切都等这个诅咒过去了再说吧。” 就见朱简三人进进出出,每人打了不下十桶水,李骏知道出事了,拖着身子向屋外走去,一看才发现,一团墨绿色的火焰正在一点点侵噬着院墙,李骏引导着水结成冰试图将火焰熄灭,谁知道冰块也被火焰直接吞噬了,连汽化都没来的及。 三人看到李骏的冰都没起作用,放弃了用水的想法。朱简问道:“怎么办?” 李骏想了想:“这火古怪的很,目前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裂开空间,可是我们都没这个能力。”然后一指墨绿的火焰又说:“你看这火,烧的慢吞吞的,扩张的十分慢,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怕是星火燎原啊。” 朱简说道:“要是蓝姨到了就好了,可惜她至少要后天才能来。” 几人正说着话,那团火又状大了一点点,墙角被吞噬出一个洞,伊薇娅这时说道:“也许有办法可以试试,你们看,这团火好像只对墙有兴趣,对土地好像没什么作用。” 起点中文网 。qidian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