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奴》 野兽的进攻 (一) 初夜销魂 “啊……” 相柔柔不顾一切扯着喉咙,疯狂放声大叫,窗外静悄悄,知了在树梢鸣叫,璀璨星光柔和洒入。 平凡的五官,浓眉下镶嵌着一双澄澈却略小的眸子,扁平鼻梁蜿蜒爬下,小小的红唇似一颗娇艳欲滴樱桃。 赤裸裸的身躯,依稀很消瘦,扁平,板板,胸不丰满,臀不翘,腿不算细,肌肤也不算白皙可人。 她不算个美女,顶多算不丑,在这个以貌取人的年代,女人只分两类——可人和可爱。美的可人,丑的可爱…… 一面扯住被子,遮住赤裸身子,一面猛踢一脚,喊道:“你……你……流氓!” “醒了?” 身侧男子好象很平静撑起身,玩味看着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更是姹紫嫣红,一把扯下她被子。 道:“你浑身上下每一处,我都清晰欣赏过,还有遮的必要吗?” “色狼……不要脸……变态……” 相柔柔咬住下唇忙扯过被子,狠狠咒道。 “呵呵!” 他浅笑一抹,伸手将灯调亮,一张绝世俊脸瞬间暴露在眼前,眉很清秀,双眼温柔似水,薄唇咧开弧度,异常性感撩人。 下颚略尖,黑发到耳根,柔顺而飘逸,皮肤白皙柔嫩,却不显苍白无劲,目测身高估计有一八零左右。 整个诱惑姿态,好象浑然天成,他倾身贴上她的身,暧昧的气息吹拂,他以手指轻挑下她被子。 随即倾身压上,一手牢牢扣住她纤腰,一手抚上她颤抖的唇,四眸相对中,仿佛产生一股电流。 相柔柔惊了,忙敲打他喝道:“色狼,你……你放开我。” “怎么?” 他耸耸肩,唇吻上她唇角,笑道:“难道你……还想要?” “要、要什么?” “当然要和我……上床……” “王八蛋!” 相柔柔火了,攥着拳狠狠锤打,两眼渐渐泪汪汪,她向来是个循规蹈矩的丫头,活了二十三年,只和一个男人接过吻。 甚至连她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的老公,也从没接近她房间半步,可这一次却……处女身子赔掉了。 “亲爱的,难道你不懂,男人的欲望会因你的挣扎而越燃越旺吗?” 相柔柔一惊。 松下了双手,不敢再妄动,深呼一口气哼道:“为什么跑到我房间?为什么上我的床?你看起来人模人样,怎么会这样龌龊?” “龌龊?” 于潜墨笑了,邪邪勾住她下颚,温柔回道:“亲爱的,你该好好看一看,这是不是你的家。” “厄……” 相柔柔错愕张大嘴,望着周围一切——很陌生。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换句话讲,就是你……正在……和我开房间。” “无耻!” 于潜墨将手微微下移,抚上她胸前小巧的蓓蕾,轻柔一捏,惹来相柔柔浑身颤栗,不自觉呻吟。 “亲爱的,记不记得你一个人坐在酒吧一杯一杯喝闷酒,并且把酒泼了我一身?” “厄……” 望着她惊愕模样,于潜墨挑眉继续道:“记不记得我宽宏大量原谅你,并且帮你打计程车回家?” “你是……” “记不记得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扯上车,抱着我一顿痛哭?” “我……” 相柔柔脸色刹那变绿。 “记不记得是你……扯住我不放,非来到这里……开房间?” “我怎么会?” 相柔柔咬住下唇,脑中混沌不堪,像被谁一棒子敲晕,悔恨锤着床,道:“就算是我扯着你来,可你不能君子一点吗?” “君子?” 于潜墨一眯双眼,慢条斯理道:“亲爱的,我一直很君子,看清你长的这个模样,我比谁都君子。” “呸……” “当你洗澡时,我很君子给你递睡衣,当你上床时,我很君子给你盖被子,当你打哈欠时,我很君子离开。可惜……你拼命扯着我的手要我一个拥抱。” “啊……” 相柔柔彻底清醒过来,对刚刚一切模糊,可…… “你……我记得我是一伸手,不知道扯上了什么,当时头痛的厉害,顾不了什么和什么,结果我一用力,你就一下砸下来。” “呵呵,是你……勾引了我,有哪个男人对待这样的邀请,会有理由拒绝?” “流氓,当时我头脑不清醒……” 相柔柔悔的肠子青到紫,他一压上来就是狂风暴雨的吻,再拨开她的衣服,撩拨她心底蠢蠢欲望。 最后卑鄙毁了她的处女膜…… 好痛。 现在回想起来还好痛。 “亲爱的,是你强暴了我。” “什么?” 相柔柔鼻子气的歪好几度,一双小眼刹那变得骨碌,道:“你……你……臭不要脸……” “哎!既然我已经这样不要脸了,不如索性不要脸到底。” “你……干什么?” 于潜墨邪邪一笑,旋即付诸行动…… 相柔柔无措而惊慌,本想狠狠给他一拳,却奈何手心无力,让她只有配合他的动作,渐渐开始沉沦。 “呜……” 她想哭! 彻底被打败了,可仍旧难以忽略那份心潮,坦言这种从未有过的唯美和趣味,令她越来越虚无。 “亲爱的,如果我的无耻让你这样美丽,我情愿一辈子无耻。” 他调笑道。 “臭……男人……” 相柔柔喘不成声,只有攀住他肩膀,接受着这种难忍和愉悦…… 于潜墨温柔瞥了瞥,嘴角笑容上扬,这是个不懂掩饰的小女人,一个看似精明却很纯真可爱的女人。 她不美,却让人难以忽视那份气息。 让他想碰……想接近……想爱抚……又或许是心底的寂寞……更或许…… 相柔柔云雨后却深深陷入沉思…… 她曾很循规蹈矩,很孝顺听话,大学毕业直接揽下爸爸公司,成为最年轻一任女总裁,嫁给一个英俊大律师,立下三年互不干涉契约。 除了…… 那丝丝的痛。 她一直都活的很正常,可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好象生活不该这样…… 夜悄悄褪下,静谧再占上风…… 他们疲惫翻了翻身,醒来时各自穿好衣服,分别站在床的两侧,就那样呆呆相望,谁也不愿尴尬。 相柔柔率先道:“今天的事……” “我不会介意!” “什么?” 相柔柔不解张大嘴,不解盯着他怪道:“你不介意?” “哈哈,虽然是你扯我上床,对我做了……做了……那种事……但我绝不会放在心上。” “什么?” 相柔柔小嘴成“o”形,不知该对她怎么样,好象不管她讲点什么,理总背离她跑他那一边溜达。 “算了,把你手机号给我,当作小小补偿吧!” “不给……” 于潜墨拨了拨衣领,道:“可我……服务了你……” “你……无聊!” 相柔柔从小到大也没看过这样赖皮的男人,简直吃定她的模样,气的两腮鼓通红,愤懑踱了踱脚。 不满道:“你要多少钱?” “钱?” 于潜墨拖腮深思,迟迟不语。 “你的服务……我……挺满意,但请……日后离我远一点,最好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哦!” 于潜墨无心应道。 “再见!” 相柔柔匆匆瞥下一打钱,忙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狠狠断绝关系。而于潜墨则耸了耸双肩,指尖慢条斯理划过。 “有趣……” 野兽的进攻 (二) 老公的暴戾 我对天狂怒眼泪流无数,你何必假装不能乎。 如果真心不能够跟你说清楚, 难道我就这样认输? 我对天狂怒你要我单独, 就放下一切跟你赌。 如果真心还是不能够说清楚, 当泪流干以后我认输。 手机铃声激情唱响,相柔柔却呆呆以手支撑着下颚,沉浸在昨夜旖旎缠绵中,那一幕幕活色生香,让她不停回味。 那个妓男…… 他俊美的脸上布满汗珠,顺着面颊流淌而下,好象性感而温润的薄唇,依旧在她脖子上吻啃销魂。 “总裁……” 相柔柔浑身在燃烧,幻想中她扭动着身体,承受那昂扬魄力,抛弃一切矜持,尽情享受无限刺激。 “总裁……” 她舔了舔略干的唇,仿佛除了喘息,再也听不到什么。 “总裁!” 秘书扯嗓一声大喊,吓得相柔柔从椅上猛跳起,好象被抓住赤裸裸光着身子一样,脸刹那充血。 “总裁,你的手机响了。” “手机?” 相柔柔垂下眸,从桌子上拿入手心,瞥了瞥呼叫姓名,顿时皱上双眉,不安坐回椅子,心中很是矛盾。 她老公…… 怎么会? 据她所知,这个冷酷老公,除了晚上下班会扫她一眼,平时不大会理她,估计……昨天晚上吵架…… 对! 绝对没错,他们昨天吵的很凶,他平时对她有一眼没一眼,可昨天居然告诉她,不准和办公室男同事传绯闻。 他说他要脸,虽然立了契约互不干涉,但别让他被报纸登出来,扣上一顶绝世绿帽子,否则……绝不客气。 哼!哼! “喂……” “柔柔……” 对面传来声音很沧桑,很苦涩,听入耳中很凄凉,让她油然升来一种罪恶感。“甄枫?” “你……” 相柔柔将手机靠近耳边一点,等待着他尴尬的道歉话,好象过了半世纪之久,传来:“回来!” “什么?” “柔柔,你回来!” “我在公司还有事……” “回来!” 岳甄枫半柔半硬讲一句,随即撂下手机,对面只听到“嘟嘟”挂断声。相柔柔嘟囔着唇,耸肩道:“李秘书,备车!” 颠簸了半个小时,相柔柔拖着疲惫身体推开家门,心中“咿呀”喊痛,昨晚上做了太多爱,纵欲过度啊! “柔柔……” 岳甄枫守在门外,一身黑西装,黑白格领带,头发酷酷齐耳,依稀能听到脚下“森达”皮鞋清脆响声。 “甄枫,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有!” “厄……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相柔柔忙凑上前两步,点着脚尖摸上他额头,关心道:“生病了吧?” “是!” “我们去医院。” 相柔柔扯住他手臂刚要往外走,忽然被身后一股强大力量禁锢,眨眼的功夫,扑腾入他温柔环抱。 “怎……怎么……了?” “柔柔……” 岳甄枫像发疯似把她圈入怀中,不肯放松半点,直到听到艰难喘息声,才微微松道:“昨晚你去了哪?” “厄……” “告诉我,你去了哪?” “厄……我在……公司……” 相柔柔一惊,樱唇打着颤,心中忽然莫名惊慌,暂时不懂为什么心中有愧,只有胡乱编造个理由。 “公司?哪个公司?” “我……” “不要骗我,昨天晚上你办公室根本没人在,我打过一百零八遍电话,却没有一个人接听,你说你在公司?” 岳甄枫情绪激动抬高我下颚,狠狠瞪眼逼问道:“你……到底去哪了?” “朋友家。” “哪个朋友?” 相柔柔被他盯得心慌意乱,憋红了脸回道:“萧若儿……” “你还骗我?” “我……” 岳甄枫狠狠钳住她下颚,视线中夹杂着暴风雨的愤怒,拆穿道:“萧若儿刚刚新婚,正在国外度蜜月。” “厄……” 相柔柔彻底无语,连这个他都知道,再编下去会遭雷劈,她挺了挺和飞机场有的拼的骄傲前胸。 扳直腰板提醒道:“昨天晚上我去哪,好象不关你的事吧?我们是契约……” “见鬼!” “我们是契约夫妻,桥路不通,纯属包办婚姻,如果你不舒服,可以一样不回来,干吗责备……” 岳甄枫英俊的面孔上,尽是狂风暴浪,双拳“咯吱”作响,怀中迅速弥漫开浓烟味道,吓的相柔柔猛颤。 神啊…… 杀人了。 相柔柔努力挣扎,张开小嘴喊道:“救命啊……” 随即…… 唇被狠狠封上,像个野兽正处盛怒,全然不顾温柔,扳住她下颚硬性侵略,带惩罚性翘开贝齿。 舌长驱直入…… 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让她连推阻机会都省下,直接进入昏厥阶段,他不调情,不怜惜,不打算前戏。 直接将她推上床,身体迅速压上,粗鲁撕开她衣服,冷冷瞥向她颈项上绯红,忽身体一顿,双眼眯上。 手抚上那一片吻痕,喝道:“是谁?” “厄……” “昨晚上……是谁?” 岳甄枫按上那一片酥软,强压抑住心中愤怒,冷冷道:“是谁上了你的床?碰了你的身体?” “甄枫……” “告诉我!” 相柔柔忙推上他冰冷大手,怪异缓解道:“是!算我错了,不该让你知道戴了绿帽子,下次不会了。” “你……” 崩溃! 他彻底崩溃! 双手冰冷如斯,好象冻结的冰,凉的相柔柔浑身打颤,心中祈祷他不会对她施暴,这样会很痛。 岳甄枫冷酷蹙上眉,粗鲁站起身,拳头狠狠砸向卧室电扇,“啪”巨响几乎将房盖儿掀翻,一滴滴血淌下。 “甄枫……” 他不理! 背对着身体,随着一滴滴流下的血,孤寂走出卧室,“砰”门被推上,独剩下相柔柔不解小脸。 怎么回事? 他……和她……只是一纸契约…… 野兽的进攻 (三) 猫男相邀 四月一日愚人节,“若雄”集团举办一年一度愚人party,舞会上参加者会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 奢华的场景,耀眼的灯光,明亮的布置,得体的服装,以及酒品的香味,食物的芬芳,幽默的面具。 让整个舞会看起来异常精彩,相柔柔勾住岳甄枫臂腕,仿佛一个坠入爱河小女人,孰不知那份冰冷寒入骨髓。 他恨她,不肯原谅她,一直打着冷战,对她不闻不问,每天下班回来,把她当作早审美疲劳的雕塑。 而她则这样在冰窟窿中度日如年,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也不知道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 被忽视,甚至被无视的感受,简直……好讨厌…… 她试着同样无视他,可坚持不了几天,又会憋不住想和好,身为“若雄”集团总裁,她只好厚着脸皮邀请。 她早早准备好钢盔任他打击,却没料到他却一口答应,只不过外人面前,他是个英俊的绅士,而她面前却是个冷酷的恶魔。 乌黑长发在脑后盘上,露出那张平凡却精致面孔,耳戴长穗吊坠,颈上璀璨绿宝石七瓣花项链。 一身雪白晚礼服,裸露健康双肩,裙下拖到小腿,掩饰住不算修长双腿,足下一双中跟水晶鞋。 看一看…… 她多像现代版灰姑娘,身旁挽着一位冷酷王子? 可惜…… 她比灰姑娘多了太多的钱,也少了太多的姿色,只有微微叹一口气,顺着人流打招呼,嘴角偶尔耷下。 “哇,总裁老公超帅啊!” “好酷啊!” “可惜总裁平凡了点,否则一定更郎才女貌。” “丑怎么了?人家总裁……有钱!” 听到了……相柔柔确定她听到有人在议论她,而且在说他帅说她丑……自尊严重受挫…… 正在她咬牙切齿时,岳甄枫忽然推开她,把手上雄鹰面具戴上,道:“把手上面具戴上。” “为什么?” “戴上!” 岳甄枫径自夺过她手上丑小鸭面具,动作粗鲁替她戴了上,然后用力勾住她纤腰,冷冷道:“跳舞!” 看…… 她看似精明能干,堂堂一任跨国公司总裁,私下多窝囊? 她恨恨攥了攥拳,还是乖乖把双手搭上他肩上,嘟囔着唇呲牙咧嘴道:“甄枫,笑一笑吧!” 幽雅乐曲响起,舞池中一片柔和,静谧浪漫由心底流过,岳甄枫脸部线条渐渐放柔和,扳过她蛮腰。 道:“柔柔,你的过去……我不想再追究……”“你要原谅我了?” 岳甄枫艰难挤了抹笑,冷漠道:“不过……不许再让别的男人碰你。” “为什么?” 呆女人! 岳甄枫牙齿打颤,猛赏她一记爆栗道:“我说不准就不准,你敢让别人碰你,我会加倍碰回来。” “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公!” “可我们只是……” “闭嘴!” 岳甄风理智彻底濒临极限,喘息了一会儿,才平静道:“跳舞,你的舞技真烂。” “什么?” “舞步错乱,舞姿别扭,好象……相扑。” “你……” 相柔柔气愤鼓着两腮,小脸憋的通红,一脚踩下他脚面,推开高挑身子,赌气道:“岳甄枫,你找舞好的女人来跳吧!” 岳甄枫愣了愣,转而勾住一位主动邀请者细腰,冷冷瞥一眼坐在角落中的锤杯子的女人,心中暖了暖。 “岳甄枫……” “打你个岳甄风……” 相柔柔鼓着两颊,眼瞪成鸡蛋大小,回想当初为什么会好巧不巧遇到他? 可恶! 可恶……讽刺她舞跳的差…… 当初他是她的大学同学,和当时她那个刻骨铭心的男朋友是死党,时不时找个茬冷讽刺她两句。 他们的关系,一直是大灰狼和小红帽,从上大学到现在一直被欺负着,当传来她男朋友被杀噩耗时。 她曾经一度崩溃,爸爸逼他嫁给财团大亨的儿子千峻基,可她却迟迟摆脱不了那段伤痛,难以和痴情的富公子携手。 正巧这个冷酷大帅哥相助,提议契约结婚做戏,三年后各自归属,于是她傻忽忽同意了,讨厌…… 现在想想,她好象上了贼船,这些日子他总发疯,估计……一定失恋了…… “小姐,能和我跳个舞吗?” 一个戴着猫儿面具的男子,绅士伸出右手,半恭着身子邀请道。 “你……” “能赏脸跳只舞吗?” “好!” 顶着那冷若寒冰刺骨挖心的视线,她撇了撇嘴,冲岳甄枫扮了个鬼脸,搭上那只修长而温暖大手。 舞池中,他翩翩起舞,像一只纵横于花丛中的蝴蝶,那样变幻美丽,那样绚丽多彩,看似温柔似水。 可勾在她腰上的大手却强劲有力,浑身散发的气息很耐闻,让她忽然想像色女一样靠近一点汲取。 “小姐,你很美。” “美?” 相柔柔眼珠滚一地,撇嘴道:“先生,你一定没戴近视镜,我这样算美?” “长相不美,却有一种亲和力,像个笨笨呆头鹅,却装作雌孔雀。” “你……” 相柔柔气愤抬脚,刚要狠狠踩上,却被男人揽住腰紧贴上,禁锢的身体难以施展,压抑暧昧气息,让她莫名喘息。 “小姐,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秘密?” 男人呵呵一笑,接着道:“一个有关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沿着西一直向前走,推开那道门,我会在回廊里等你。” “为什么?” 相柔柔不解询道。 “小姐,如果想知道是什么秘密,等一下就来吧!” 男人温柔松开她,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相柔柔迷惑揉了揉双眉,望向西面那道门,里面是回廊? 这个酒店她不熟,才不要乱来,心中打着警惕,悄悄的坐回位置,端着酒杯静静独饮,可心中却还是久久难安,一直回荡猫男那句话。 秘密? 到底什么秘密? 相柔柔捧着小脸蛋,心中翻腾的潮水,慢慢搅的她坐立不安,趁着岳甄枫应酬时,偷偷拎着包向西跑去…… 所谓好奇心杀死猫,可世上却还是有不少猫,死心塌地爱上好奇心…… 野兽的进攻 (四) 误打误撞的惩罚 相柔柔犹豫,挣扎,徘徊,无措,手探出再伸回,伸回又探出,周而复始,几乎愁到满头黑丝变白发。 两只小眼转个不停,最终一横心,一咬牙,拼了…… 微推开那道门,果然是一道回廊,可其中却没有那个猫男,相柔柔转身望向没外,依旧那样闪烁。 可为什么好象有点毛骨悚然? 她继续沿着回廊向前走,向右一拐,忽然闻到一种怪异的喘息声,如果不是经过那一夜乱性,她或许会以为发生命案。 刚要转身离开,黑暗中忽然亮了起来,那一幅缠绵图清晰映入眼帘,女人背倚着墙,衣服半裸到胸。而男人则半趴在她身上,汲取酥胸前的芬芳,衣服半褪半裸。 相柔柔扫了扫他身上,好象裤子还算整齐,估计她还的不是时候,正好那位先生还没进行到关键。 mygod,她吐了吐粉舌,真是越来越色了,居然明日张胆看人家墙上运动,刚要转过头,鸟悄悄离开。 很不幸…… 男人转过头时,她顿时呆若木鸡,那分明……分明……妓男……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相柔柔错愕一怔! 樱唇颤啊颤,半天才吭哧道:“你……你……下流……” “呵呵,难道你吃醋?” “不要脸!” 下流的色胚子,吃着碗里,盯着盆里,还想着裹里,难道妓男都精力很旺盛? “亲爱的,要来一起吗?” “什么?” 她踱着小脚,恨不得一鞋打掉他两颗门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赖下流的男人呢? “呵呵,故作矜持?那一日你在我怀中,可不算矜持啊!” 闻言…… 相柔柔双耳赤红。 于潜墨压住女人匆匆敛上衣服,微推开他,转身点着高跟鞋不满道:“有了一个我,你还不够?” “多多益善嘛!” “呸,给你的丑女去做吧,本小姐心情不爽,换客!” 望着女人摇摆模样,相柔柔点了点头…… 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他是妓男,那个女人是妓女,妓男和妓女在调情,可惜她这个睁眼瞎不小心撞上,于是妓女埋怨他花心…… “对不起,你继续!” 相柔柔识相畏着纤肩,打算朝门外逃开,很不幸…… 刚刚逃了几步,就被身后那双大手钳制住,由身后圈入怀中,男性的气味充斥入鼻中,无限引诱。 “放开你……” 于潜墨双臂怀的更紧,暧昧吹拂啃咬着她耳迹,低沉沙哑的呻吟盘旋在空气中。“亲爱的,如果少了你,我和谁继续?” “和她……” 相柔柔刚指着那扇关上门,手指就被抓住,轻柔抬高,双手举上脑上,温润的舌一点点吻着,顺着手背向内。 一直到手腕,舌尖处的挑逗,让她双脚逐渐瘫软,只有依偎在他怀中,深深喘息,无力道:“你……你放开……” “你气走了我的床伴,打断了我的好事,不打算赔偿?” “赔偿?” “对,用你的身体熄灭……” 话落,于潜墨双手霸道钳住她纤腰,边吻上她樱唇,边打横抱起,向前行两步。 以脚踢开一道门,再狠狠以肘怼上,手下一松,相柔柔跌上柔软大床,随着一具身躯密密压上。 “亲爱的,你的唇越来越甜。” 于潜墨悄悄覆上那两片樱唇,以舌尖撬开顽固贝齿,顺着溜入芳香口中,唇舌交缠试探,追逐上瘾。 他呼吸渐渐急促,浑身如火一样炽热滚烫,舌尖抵入相柔柔丁香口中最深处,一声销魂呻吟溢出喉间。 “啊……你……” 相柔柔除了喘息,只有呆望,享受着这种销魂味,像中了毒,根本无法自拔,脑海中的暴戾声,让她微颤了颤。 随即淹没于欲望狂潮中,他俊美的脸上蒙上血色,温柔扯过她双手,直接举到头顶,相柔柔惊道:“你……做什么?” “亲爱的,交给我吧!” 错乱的欲,娇艳的羞,在夜中绘下绚丽和璀璨,痴缠的旖旎中,那一声声浓重呻吟,夺魄销魂…… 深夜,相柔柔悄悄爬起身,痴痴望着那具赤裸身躯,心中一阵忏悔,为什么同样的错误,却犯了两次? 哎! 狠狠锤着床面,将地上晚礼服套上,悄悄点着脚刚要下床,蹑手蹑脚提着鞋向外走,忽然身后一声清咳。 “亲爱的,打算走了?” 厄…… 他属猫头鹰? “走了。” “就这样走了?” 相柔柔转过身,狠狠剜了一眼,看着他庸懒卧在床上,毫不掩饰完美到让人喷鼻血的身躯,舔了舔红唇道:“难道你还打算怎么样?” “是呀!” “你……” 她就知道! 只要他一醒,她绝对别想乖乖溜,把中跟鞋“啪”仍在地上,小脚利落穿入,再打开小巧拎包,翻了翻白眼回道:“抱歉,我没带现金。” “我不要现金……” “那你要什么?”于潜墨挑了挑眉,邪道:“亲爱的,你猜一猜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不是钱?” “恩!” 相柔柔吃了一惊,皱上眉心中纳闷,妓男……跟各种各样女人上床,哪有不为钱的?骗谁? 对…… 他不要钱,那么钱自然不好揣,万一遗失在哪一位顾主床上,他不是平白卖力气? “支票!你想从我身上得到支票!” 于潜墨气绝! 嘴角微微抽搐,转而愤怒望着她撕下一张票据,亲自签上数额,递到他面前,看似施舍道:“十万!” “十万?” 听到他挑高语调,相柔柔也跟着嘴角抽筋,抖道:“拜托,不过上个床,十万还不算天文数字?” “不算!” “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潜墨索性邪邪一勾唇,扯过她的手,强逼那只笔,潇洒多画上个零,道:“这样才象话嘛!” “你……” “怎么样?” 于潜墨心中笑抽,玩味看着相柔柔大吼:“你抢银行去吧!” “呵呵,抢你不是更快?” “你……” 相柔柔一甩手臂,拨开他温暖大手的包裹,恨不得剁断她的手,上床一次100万? 小眼长长着…… “砰”猛推开门,再狠狠回头剜了她一眼,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活活被勒索一百万,怕只怕上头版头条。 “亲爱的,慢走!” 于潜墨挥了挥手,悄悄将支票撕成碎票…… 相柔柔心中不停嘀咕。 贵族妓男…… 整个一贵族妓男,谁让他上床,谁会倾家荡产,抱孩子跳楼,简直……没天理! “柔柔……” 刚推开门,岳甄枫迎上前唤道。 “甄枫,你不跳舞了?” “你去哪了?” “上……上卫生间啊!” 岳甄枫仔细探了一眼,疑道:“上卫生间,去了一个半小时……” “厄……我……不方便讲……刚刚上了趟卫生间,发现有点女性异常,于是偷偷再买了一件晚礼服。” “一模一样?” “恩!” “你不会……” “是啊!是啊!” 相柔柔忙附和欺瞒着,心中隐隐一阵虚,幸好他不再像个野兽一样盯着她,否则一定会再穿帮。 “走吧,舞会要散了。” “哦!” 相柔柔像来时一样勾住他臂腕,额上爬满冷汗,什么和什么嘛,猫男骗她说有什么秘密,哪有啊? 奇怪…… 猫男骗她干吗? 除了一对拥吻的人,她什么也看不到,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有…… 那个猫男是谁? 哎! 真是越来越怪,她的生活好象翻天地覆了。 野兽的进攻 (五) 欲哭无泪 糟了…… 要迟到? 瞄了瞄表上的八点整时刻,相柔柔立刻把上方向盘,以飞车超人的速度,在途中横冲直撞。以她的车技,五分钟到达地点,不知撞飞了多少纸皮箱子…… 锁上车,扯了扯高跟鞋,披头散发朝里面冲,从当总裁以来,一向端庄严肃,从来也没暴露过本性。 这次…… 全公司的员工几乎都看到他们的新总裁,是以怎样的疯狂状态奔跑,她的英明啊……她的形象啊…… 昨晚上居然罕见失眠了,这种火星撞地球的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那个妓男……该死的妓男…… 今天有个重大会议,约好早晨八点整开始,当她飞驰到门外时,掐表看一看,正好迟到十五分钟。 “砰” 镇静推开门,会议室氛围瞬间诡异,相柔柔眼睁睁看着那抹如鬼魅一样的人,猛退后两步,小心翼翼向上瞥…… “相总,你迟到了。” 会议室左侧上一个长相美艳,表情严肃,且一板一眼,身着规矩套服,手指轻扣桌面的女人提醒道。 “厄……” 妓男…… 她…… 相柔柔瞥了瞥于潜墨,再瞥了瞥孙之幻,错愕张大嘴,不懂她的公司,为什么变成情色服务所? 于潜墨清了清喉,相比她的激动,倒显得很平静,淡漠勾着手指,嘴角勾上一抹邪,眸中却淡若水,清若湖。 “孙总抱歉,路上堵车了,请原谅,我们开始吧!” 相柔柔深深呼一口气,以专业的微笑,平和坐上位置,既然他乖乖装不认识,那她还有什么畏惧? 很显然…… 他们不过上过床,不过玩了两夜情,对一个情色服务者来讲,不过小菜一碟,生姜拌蒜…… “关于新北区那块空地,我们公司开董事会商讨过,打算将占有权转给相总旗下房地产公司,不过……” “不过什么?” 相柔柔故作镇定自若问道。 “那块空地地理位置好,环境质量高,不宜投资商业,倒可利用先天优势开展旅游,相总意下如何?” 孙之幻建议道。 “好!” “如果相总为保万全,可以亲自去一趟新北区考察,有时下属的意见,只能做参考,不能全听信。” “谢谢孙总建议,我会妥善安排,听说你明天要出国签约,那接下来……” “由我助理和相总谈吧!” 相柔柔耸耸肩,无谓道:“孙总事务繁忙,我不便多打扰,合同上价格,款式,附加格式条约等等……” “签吧!” 孙之幻轻轻推开椅子站起身,道:“我可能会出国一个多月,国外仍旧有些业务,一旦你和助理达成商议,立刻签约。” “好!” “相总,代我相你父亲问好,祝他身体早日康复,我还有点事,今天到此为止吧!” “孙总请。” 相柔柔友好让了让身,将门微微推开,刚要转身时,一双温暖大手钳上腰身,她猛一惊呼道:“谁?” 于潜墨将微推上墙,身体瞬间压来,以高高的陡势向下俯视,唇角处永那不羁邪恶而多情的浅笑。 洁白衬衫松散,喉结处的起伏看的清清楚楚,耐闻气息中暧昧渐渐升温,相柔柔扭转过头讽刺道:“阁下攀附上‘祥宇’总裁,难道还在乎我这一点点小利益?” “在乎。” 相柔柔气结,鼓着两腮道:“她比我有钱,一旦做了她的情夫,你下半辈子哪用再当暖床牛郎?” “亲爱的,吃醋了?” “什么?” 于潜墨微挑着修长手指,抵上她下颚,几分调戏道:“亲爱的,不必不承认,你的醋味很好闻。” “你……” “怎么样?我的味道让你难以忘怀吧?” “你……别碰我!” 相柔柔打开他移到胸前的大手,心中惊惶又期待,难道她真成欲女了?为什么一遇到他,就像个乖乖小红帽,等着他来一口一口吃掉? “我的爱抚,我的吻,让你期待吧?” “色……色……” 于潜墨爱怜啄上她樱唇,微微移开脸,看着她惊惶失措的模样,忽然展颜一笑,大大敞开会议室的门。转身拉好衣领,回过头魅笑道:“亲爱的,不要太想我哦!” “你……” 相柔柔浑身不自在抖了抖,刚一转身……天啊……给她一道响亮的雷吧……难怪她奇怪为什么他忽然停下。 原来…… 回廊中一群急急逃窜的旁观者,显然她的婚外情……会传的沸沸扬扬……脚下一软,她猛瘫坐在椅子上。 欲哭……无泪…… 野兽的进攻 (六) 百口莫辩 “铃……铃铃……” 什么嘛? 午夜凶铃? 相柔柔睡的浑浑噩噩,翻个身扁着嘴,双手塞住耳朵,把被子蒙过头顶,不信她不开门,岳甄枫就进不来房。 “铃……铃……” 门铃声持续不断,扰的她双拳攥紧,劈头盖脸朝门外冲去,猛推开门,恶狠狠喝道:“岳甄枫……” “柔柔?” 显然门外的男人一怔,退后两步细细一打量,才从她凌乱的发丝中找寻那张铁青而泛黑的小脸蛋。 “千……千峻基?” 相柔柔错愕张大嘴,尴尬的脸“唰”通红,恨不得学老鼠钻入地洞。她不算凶婆娘,可每到睡不好时,总会像母狮一样爆发…… “柔柔,不让我进去?” “哦……进来吧!” 相柔柔匆忙窜入房,“砰”将卧房门关上,噼里啪啦开始收拾,瓜果皮随手扔入垃圾箱,化妆品慌忙装进抽屉。 剩下脏衣服……瞧了瞧……直接扔进床底,一屁股坐上床深喘两口气,她才猛然发觉……啊…… “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把你关外面。” 千峻基开朗一笑道:“呵呵,早知道你是个小迷糊。” 他叫千峻基,是个单身贵公子,五官长相俊俏,笑容中充满了阳光,带着一种浓浓的天真味道。 不算奶油小生,但却看起来很纯很认真,身高一七八左右,长的蛮纤细,总爱穿白色的运动服饰。 从外表看属于小女生幻想的“白马王子”类型,从性格看,属于活泼开朗型,而为人处事上看,却属于一丝不苟学究派。 今年二十七岁,但外表却很显小,估计第一眼目测,甚至比相柔柔还年轻,跟他并列相拥,会有一种摧残国家幼苗的错觉。 她们的相识,是在一个生日派对上,当时的相柔柔才大一,像个丑小鸭似躲在角落中闷闷憋着。 据传,那两个小时是她人生中最丢脸的一次,身旁几十个女同学全被邀请,只有她狠狠被遗弃,幸亏剩下半个小时时,千峻基绅士邀她入舞,才渐渐挽回了颜面…… 再然后…… “峻基,你坐吧!” 千峻基“噗嗤”一笑道:“柔柔,你的房间收拾的好干净。” “厄……” “不过……落下一只袜子哦……” 千峻基以手指夹住一只粉色米老鼠丝袜,毫不尴尬放回原处道。 “厄……” “柔柔还是柔柔,一个小迷糊虫。” 相柔柔脸上红中泛紫,立刻冲上前把袜子扔入床下,尴尬清了清喉,别扭笑道:“峻基,你……见怪不怪了吧?” “恩!” “今天来有什么事吧?” 千峻基耸了耸肩,不解道:“柔柔,难道没事不该来看看老朋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虽然你结婚了,但是还可以离婚嘛!” “什么?” 相柔柔错愕张大嘴,脸上整个“o”型,哪有咒人家离婚的?他……他这个人太……太…… “你会不会离婚?” “什么?” 千峻基微微站起身,向前凑上一步,靠近的古龙香水味,让她有种退缩感,强挺着腰板回道:“不会。” “为什么?” 相柔柔更惊讶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离婚嘛?” “我听说你在公司,背着你老公,有一位关系非常亲密的男人哦。” “厄……”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怎么会……这么倒霉? “柔柔……” 千峻基深深唤道。 “厄?” “如果不爱你老公,那跟他离婚吧!” “不……” 相柔柔干脆拒绝道。 “如果不离婚,需要情人的话,考虑来找我吧!” “峻基?” 相柔柔呆呆站在原处,惊的一双眼不知眨过多少次,怎么会这样?她哪里好?分明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还有点小迷糊,犯点小傻,怎么会惹他死心塌地? “柔柔……今天来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不爱你老公,可以嫁给我,如果不愿嫁给我,可以做我情人,如果情人也不愿做……我只好等喽……” “峻基!” “我走了,你老公快回来了,我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千峻基体贴拍了拍她纤肩,随手推开房门,天真的笑容在嘴角慢慢扩大,当推开门那一个刹那,相柔柔只想去自杀。 “你好。” 千峻基无畏打招呼道。 “你好。” 岳甄枫狠狠攥住他的手,半天才咬住牙放松,看着他一步一步远去…… “柔柔……” 暴戾声震响,相柔柔急急向后退,一把推上门,“砰”反锁道:“他只是……只是听说我公司传闻,来看看……” “传闻?” 岳甄枫怪怪问道。 相柔柔一口咬上舌头,恨不得立刻吞入腹中,赤着脚冲上床,狠狠用被子蒙上头,两耳插上mp3. 面对外面如雷鸣轰响的敲门和逼问声,她只有装死了,等明天一早偷偷写一封信解释一下,她可不想面对喷火暴龙。 哎…… 没出息啊!没出息! 相柔柔猛锤着床,不懂为什么怕他,可是……真是很怕他嘛…… 野兽的进攻 (七) 尊贵待客之道 “祥宇”据传主攻国外高科技领域,而国内一家总公司一般负责兼并,相柔柔把车停在大厦宽敞停车场内。 慢悠悠踩着中根鞋迈入大厦,接线小姐忙亲切笑道:“小姐,请问您找谁?” “总裁助理。” 接线小姐慌忙翻了翻记录问道:“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 “对不起,我们王助理事务繁忙,不预约不会接待。” 相柔柔翻翻白眼,撇上小嘴心中顿时涌上不爽,她堂堂若雄总裁,亲自来会见助理,居然还预约? “我是若雄集团现任总裁,麻烦小姐通报一声,我是否真需要临时预约才能和堂堂大助理会面。” “厄……” 接线小姐微微一怔神,猛拍上脑门,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好象总裁临走时告诉她,公司又来了位助理。 专门接待若雄公司总裁,一旦相小姐来会面,不必预约,不必通报,直接把她请到新助理办公室。 糟糕…… 接线小姐忙调整神色,以职业笑容回道:“相总裁不好意思,刚刚我没认出来你,我们助理早等候你多时了。” “不是业务繁忙?” 相柔柔挑眉道。 “呵呵,于助理一直从早晨等到现在,相总裁才是他繁忙的业务吧?” “哦!” 相柔柔耸了耸肩,全当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相总裁,大厦十一楼向左1102房间,于助理等候多时了。” “哦!” 相柔柔慢条斯理挪着碎步,耳中回荡“于助理”三个字,刚刚不是“王助理”?难道接线小姐的记性,也和她一样差? 1102总裁助理办公室外,相柔柔深喘一口气,刚要伸手去碰,门“咯吱”被推开,一双大手猛然将她扯入其中。 门“啪”一声上锁,一具高大身躯迅速把他压在墙上,深深喘息中有一种迷离的熟悉味道。 相柔柔刚惊呼,忽然居高临下的红唇伴着斜阳覆上,狂暴撬开她贝齿,深深陷入丁香口中摸索,挑逗,嬉戏…… “你……” 相柔柔惊恐瞥着那温柔带邪的面孔,直到他的舌离开她才深喘呼道。 “亲爱的,不认识我了?” “你……” 于潜墨用舌舔了舔优雅唇瓣,戏谑道:“亲爱的,一个火辣辣的吻……不够?” “流氓!” 于潜墨不以为然以指尖点住她红唇,笑嘻嘻回道:“流氓的吻会……这样……” 话落,他温柔钳住她下颚,望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唇瓣轻柔刷过,像一片羽毛簌簌麻麻,带来她浑身一阵阵颤栗。 雨点似的吻落上她的唇,她的颊,她的额,以手指挑开她乌黑发丝,吻上那圆润的耳唇,销魂呻吟慢慢溢开…… “亲爱的,你喜欢温柔的情人?” “放开我。” 相柔柔一双火眸顿时燃着,尴尬推开他钳制,恶狠狠瞪道:“为什么总阴魂不散?” “什么?” 于潜墨耳贴近,轻轻问道。 “你……不做你的贵族妓男,为什么总缠着我不放?” “哦?” 相柔柔擦了擦嘴角,忿忿斥责道:“你从我身上再也榨不到油水了。” “呵呵!” “你……” 他简直上个恶魔,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从第一夜开始,像噩梦一样缠绕,好象身影无所不在,让她无处盾形。 “亲爱的,消消气,谁让刚刚你来迟到了太久,这两个吻当作补偿吧!” “你是……” 于潜墨规矩松开大手,推出一把椅子,轻柔倚靠上,指着自己的腿道:“亲爱的,坐上来吧!” “什么?” 相柔柔错愕张大嘴。 “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这里只有一把总裁助理的椅子,而你难道想一直站着跟我谈生意?” “你……” 盯着她涨红小脸蛋,于潜墨无所谓耸了耸肩,道:“如果你喜欢坐在桌子上,当然我不会反对。” “妓男!” “亲爱的,我有名字,我姓于名潜墨,你可以叫我‘墨’,或者跟我一样,叫‘亲爱的’。” 相柔柔几乎气结,装作作呕模样道:“于先生,请叫你的职员搬把椅子来,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于潜墨拍了拍修长的腿,郑重道:“难道高级主管的腿,不算是最尊贵的待客之道?” “你………无耻!” 于潜墨垂下眸敛了敛衣领,猛踢开双腿,椅子一个利落的旋转,再下一个瞬间,相柔柔被半斜抱入怀。 紧紧把她圈入怀中,他云淡风清道:“亲爱的,你腿不痛,我心会痛啊!” “无耻……” 于潜墨皱上秀眉,劝道:“换句词吧……看你小脸涨红的模样,真想让我咬下一块肉。” “厄……” 相柔柔畏缩着肩,微微扳住他胸膛,把身体坐正了一些,横眉竖眼道:“于先生,你真很过分啊!” “是吗?” “不是很过分,是相当相当过分,难道你的职业,塑造了你无耻的性格?” 于潜墨猛沉下脸,不过转瞬又嬉皮笑脸捏了捏她小脸蛋道:“亲爱的,难道你的合约不想谈了?” “想!” “我们做个交易吧!” 相柔柔翻翻白眼,撇着嘴回道:“合约清清楚楚,你们的地,我们的钱,一笔是一笔,还做什么交易?” “哈哈,钱可以不给,我们换另一种交易法。” “什么?”相柔柔猛一惊。 “你……” “我?” 于潜墨微点了点头,温柔抚着她柔顺发丝道:“陪我……” “不要脸!” “约会……” 相柔柔猛一顿,纳闷抬起头,深深望向他那双温柔而邪恶的大眼,不解道:“只是约会?” “恩!” “不会上床?” “当然亲爱的如何喜欢,我随时可以为你暖床。” “呸……” 相柔柔模样很是羞涩扭过头道:“不要……” “亲爱的,我可以现在和你签合同,不过你必须向我保证,无论在什么条件下,我想约你时必须来,一旦满十回算合同期满。” “凭什么?” 于潜墨轻柔点上她鼻尖,威胁意味十足道:“凭这份合同对你很关键。” “你……我给钱!” “我不要!” 相柔柔忿忿喘着气,口不择言道:“难道你勾孙总裁的床上功夫,已经到了可以控制她公司的程度?” “亲爱的,嘴不要这么刁,小心我会一辈子封上不松口。” 相柔柔忙双手捂上唇慌道:“你……你……” “听闻这份合同是你爸爸很想得到的,你这个孝女不会忤逆吧?” “你……” 于潜墨开口馅住她纤指,道:“亲爱的,认了吧!” 野兽的进攻 (八) 商场狂购(上) “喂……”相柔柔猛窜起身,对着她狠狠一剜。“我们的合同……” “抱歉!” “你……反悔?” 于潜墨温柔拥住她纤肩,不由分说向门外带,瞄了一眼她身上古板套裙,戏谑道:“亲爱的,还不过二十三岁生日,你看起来已经沧桑了不少。” “什么?” 于潜墨忙禁上口,装作云淡风清掐了掐她小脸颊,一推开门松下手,暧昧伏在她耳边吹拂。“亲爱的,不要那么多心,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不要扳着东瓜脸……” “东瓜脸?” 相柔柔猛伸出脚踢道:“我看你是西瓜脸。” “不错,东瓜配西瓜,生个小傻瓜。” “你……”相柔柔顿时气结,下齿牙关叮当作响,忽然转眉问道:“等一等……刚刚你说了什么?” “东瓜正合适西瓜……” “不是这句,上一句是什么?” 于潜墨正色敛颜,以指挑着她额上黑丝。“上一句是不要扳着个东瓜脸。” “不是……” “亲爱的,恕我记性不好,只记得讲过这几句,约会……我们在约会……先上车好不好?” “不好!”相柔柔天真嘟着小嘴,脸上慢慢抽搐,双手揉着头发,恨不得立刻统统抓光,刚刚明明听到一句……一句很奇怪的话……怎么转念就忘了? 该死的记性,她这该死的记性,哪天装个机器脑算了,正当懊悔之际,忽然一个数字清晰在脑中回荡。 她“啊”一声叫道:“你……你怎么知道我23岁?” “猜啊!”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我23岁生日还没过?” “猜嘛!”于潜墨近似无赖回着,微推开车门,将她像包裹一样塞入其中,坐上驾驶坐,回头警告道:“亲爱的,你再胡思乱想,坏了我约会心情,那份合同只好等石沉大海了。” “你……” “记住,我们在约会,别再提令人扫兴的话。” 相柔柔错愕瞪大双眼,好象亲眼目睹火星撞地球,心中一阵阵惊,好……好霸道……粗鲁……他刚刚那表情,神韵,动作和眼神,根本不像那个妓男…… “亲爱的,我们在约会耶。” 于潜墨转过身,笑嘻嘻咧开微笑,气定神闲吹拂额前发丝,模样中几分邪,几分不羁,几分顽皮,倒像个调皮大男孩…… “可23岁……” “你真23岁?” 相柔柔点了点头,但心中越回味越不对,总好象他在隐瞒什么,站在她脑后阴森森盯望着,不顾一切吞噬着。 “你的生日……几月份?” “阴历七月初七。” 于潜墨“噗嗤”一声笑道:“难道亲爱的是七仙女下凡?” “你……” 讽刺! 活生生的讽刺! 他明知她长相不美,还讽刺他七仙女下凡,如果在外人眼中看相柔柔是个温柔婉约的小女人,此时完全可以跌破眼镜,颤折双腿。 转眼看看她……一双小眼直勾勾盯着,嘴角翘高,双手掐向她脖子,恶狠狠像要杀人的凶犯。 “亲爱的,再摇我的脖子,估计前面电线秆处,就是你我徇情纪念地了。” “你……谁跟你徇情?” 相柔柔忙缩回双手,恢复神情装作丝毫不屑,镜中那双黑眸愈加深邃,嘴角挑上邪恶弧度。他的小美人儿……他回来了……难道她看不清? 他是谁? 谁说的清他是谁? 他在等待…… 在一步步靠近,让她悄悄认识他,习惯他,爱上他,再让她看一看他究竟是谁……在她生命中,他永远不该被遗忘…… 他是谁? 连他自己都不再在乎,而唯一猎守的只剩那份“谜题”,还有这份千辛万苦却难以割舍下的爱。 难道…… 她忘了吗? “没关系,亲爱的,我会慢慢陪你玩这个游戏。” 于潜墨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深邃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精光,逐渐消逝在天幕下,俊俏的脸上,微微上扬一抹邪…… 野兽的进攻 (八) 商场狂购(中) parkshop外,于潜墨悄悄打开车门,手随即揣入西裤中,戴上宽大墨镜,遮住那双邪眸,温柔似水的笑容冷咧,俊美容颜线条上多了几许冷峻。 一瞬,相柔柔以为她看花了眼,那戴上墨镜,酷似007的男人,是刚刚在车上和她调情的人?再细细一看,那霸道冷酷的模样,和他……好象…… 不过,他长的俊秀,斯文,温柔,邪恶,而“他”则冷峻,霸道,孤寂,绝情,他们……除了刚刚那一幕神色,再也没有相似之处了。 “手!” “干什么?” 相柔柔畏缩两步,刚想转身逃回,却被他狠狠钳制住,抓住那只小手,轻柔包裹在手心中,像呵护小娃娃一样。 他的强势,不是一时一刻的转变,而是偶尔难以隐藏的,意识到这一点,于潜墨轻扶正墨镜,俯下身在她小脸侧吹拂。 “亲爱的,你这个打扮,好象……” “好象什么?” 于潜墨抓住她小手,边向商场走,边“噗嗤”笑道:“欧巴桑。” “你……” “好了,好了,我们的约会,要浪漫一点嘛,乖乖跟着我走吧!” 相柔柔踉跄躲在他身后,小眼睛向四周扫描,生怕碰到哪位活神经,譬如她老公,譬如千峻基,再譬如某某同事…… “亲爱的,你在怕什么?” “厄……没什么。” “怕谁看到我们在约会?”怕?怕吧!她越是怕,他越要让谁看到,别以为他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他非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才是正牌金主…… “我们……进去?” “恩!” “你到底怕碰到谁?” 相柔柔一惊,忙耸耸肩否决道:“不怕碰到谁,你那么凶干吗?” “哦?” “不信拉倒。” 于潜墨咧嘴嘲讽笑了笑。“亲爱的,你怕你老公?” “哪有?”刚吐出口,她忙转过话锋道:“我哪有老公?” “你怕我勒索?” 不错,她怕他勒索,万一把她和他纠缠不清的事,告诉那个喷火巨龙,她敢保证岳甄枫会扭断她脖子。 “嘿嘿,我们进去吧!” “等一等……” 于潜墨微用力扯住她手腕,俯下身盯着她双眸,嘴角勾上一抹嘲弄,道:“为什么你嫁了别人?” “厄……” 什么东东?她孤家寡人一个,二十三岁老大不小,难道不该嫁人?她越看她越莫名其妙,简直无理取闹嘛! “为什么不等……” “等什么?” 相柔柔不解瞪大双眼,看着他激动情绪,忽然有点恐慌,他的温柔呢?怎么比岳甄枫更暴戾? “咳……咳咳……为什么不等我参加婚礼?” “你……” 神经!相柔柔心中暗暗翻个大白眼,不知他脑袋中到底装了什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让人琢磨不透。 于潜墨猛压抑着怒火,将心中情绪慢慢埋入心脏,垂下眸半响才微微平复心中那阵痛楚和不甘。 他不懂为什么才短短两年,一切全变幻模样?连最最爱的女人,也开始把他这个男人忘的一干二净。 虽然早有过准备,早知道会这样局面,但心中忍不住一阵疼痛,好象被千蚁吞噬一样,只有皱着眉忍耐。 他强命令自己等待…… 等着把她抢回来,让她认清他,再问一问,到底谁背叛了谁? 手抚上俊俏容颜,墨镜处一滴泪滑下,悄然中擦拭,展露一抹醉人微笑。“亲爱的,我们进去吧!” “你怎么了?” 相柔柔转过眸不解望向他,那沙哑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有点令她心猛然翻滚震荡…… 一副墨镜,她只看到一幅墨镜隔绝一切来袭视线,包括她莫名其妙的试探和怜惜,最终摇了摇,暗暗在心中嘲讽她的神经质。 看他酷酷的模样,无赖的话语,哪有很伤心嘛? 野兽的进攻 (八) 商场狂购(下) “先生,小姐,请问……” “女装!” 于潜墨酷酷落下一句,转身牵住相柔柔小手,朝精品服饰套房走去,弄的营业员小姐一愣一愣。 这位先生是谁啊? 为什么模样倒很酷,很像木村拓哉嘛! 厄……刚深思半响,忽然脑袋撞上柜台,顿时从那副墨镜中看出端倪,天啊……那是……那是…… 她不敢怠慢,忙跟上前笑荧荧道:“于……”感知到那道杀人视线,她忙改口:“于先生,请问给这位小姐买吗?” “恩。” “请她挑选,还是您来挑选?” “我!” “我!”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营业员小姐怔怔神,开口缓解:“我看两位一起挑选吧!” “好!” 相柔柔眨了眨水灵双眼,总怀疑她青光眼,为什么有时感觉除了她,他对任何人都很霸道冷酷的模样? 算了,算了,她那么小脑容量,可不想早早扼杀。“妓……于先生……” “叫我墨。” “厄……于先生……我……” “叫我墨,或者亲爱的。” 相柔柔猛翻白眼,无奈耸肩道:“墨,你对这个shop很熟?” “恩。” “哦,我懂了,你们这个行业,一般到熟悉商场有分股。” “stop!亲爱的,你的嘴好聒噪。” 于潜墨微微点向红唇,示意她小心点这是公众场合,一旦让他控制不住,也许她的小脸会立刻丢尽。 “你……我不喜欢逛商场。” “我也不喜欢。” 相柔柔哼了一声。“不喜欢为什么带我来?” “因为你……穿的实在让我难以忍受……呵呵,也许这样才像个总裁模样,但至少跟我约会时,暂时青春一点好不好?” “你……” 耻辱! 相柔柔忍着满腔火焰,憋的小脸通红。“好吧,我忍你……” “谢谢亲爱的,我会让你看起来更像23的小女人,而不是32岁的小妇人。” “于潜墨!” “我在……” 相柔柔双手掐腰怒吼道:“你不要太过分!” 于潜墨笑了! 笑的很灿烂,也很邪恶,他最爱她这副模样,像个小红苹果,让他忍不住咬上两口,看来她注定难逃罗网了。 “亲爱的,忠言多逆耳,来……看一看我们选什么。” 于潜墨温柔扳上她纤肩,朝向专柜上一件件高档服饰。“于先生,这几款都是今年流行服饰,让小姐试一试吧!” “恩!” “这……这么多?” 相柔柔错愕盯着那一件件的衣服,几乎咬破嘴唇,虽然她是有钱人,但却从来不奢侈,至少对衣服不大感兴趣。 她有黑套裙,灰套裙,白套裙,蓝套裙,紫套裙……一个个扳着手指,好象都不赶这儿一半多啊。 “小姐,您可以试一试,看哪一件更适合您的身材。” “厄……” “亲爱的,难道让我进去陪你试穿?”于潜墨挑指抚上性感唇瓣,很是戏谑道。 “不要……” 相柔柔忙赧颜抱着一大堆衣服进了试衣间,匆忙换上一件,尴尬别扭缩了缩肩道:“好看吗?” 于潜墨深思半响“噗嗤”一笑:“下一件。” “这回呢?” 这是一件韩版上衣,薄薄衣料松松垮垮,腰紧臀松,袖口先外扩再缩紧,华丽的黑色突显高贵气质。 不算白皙的颈项,在迷离光线照射下,倒有一种曲线美感,配上掐腰式牛仔裙,酱色绒靴子头,更有一种淑媛的高雅味。 “小姐,包起来。” “好的。” 当相柔柔疲惫扭着身子,刚想换回衣服时,门外却传来那该死的声音:“亲爱的,下一件衣服换好了吧?” “没有……” “用不用我进去帮你?” “你……我马上出去。” 相柔柔狠踱着脚,嘴撇到两颊,快步走出换衣间,当她从他眼中看到的惊艳时,顿时怔忪一下,问道:“怎么样?” “很美!” “美?” 她低下头看着身上衣服,刚刚及腰的金黄色七分,由胸线向下略宽松,前襟三颗纽扣别致新颖,而颈上裸露处横生个领外领。配上矮腰牛仔裤,腰上悬着粉格绸带,像蝴蝶结似耷拉在右腿侧。 看起来俏皮可爱,像个迷糊小精灵,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青春气息,于潜墨嘴角噙上一丝笑,挥挥手道:“把这件包起来。” 接下来…… “包起来。” “这件也包起来。” “刚刚试过那件同样包起来。” “……” “全部包起来。” 相柔柔确定,今天晚上她可能会跳楼自杀,看看营业员脸上亲切的笑,她知道卡不刷爆他绝不会罢休。 一个时辰后…… 她抽搐着小脸打开钱包,信用卡刚刚刷上,营业小姐忙提醒道:“小姐,您的帐不必付了。” “为什么?”“因为……” “因为我已经付过了。”于潜墨悄悄从她身后拎着大包小包走过来,笑嘻嘻代答道。 “你刚刚才过来……” “你试衣服时,我已经刷过卡了。” 相柔柔怔了怔道:“你……” “亲爱的,不要太聒噪,否则我会……” “好!好!我闭嘴!” 相柔柔边向门外走,便纳闷一个妓男怎么会把钱往外掏?更纳闷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最纳闷的是,她居然替他心疼了…… 野兽的进攻 (九) 咖啡的甘苦 style金主咖啡厅,古典瑞士建筑,地面酱花大理石,静谧空气散发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暧昧气息。 偷偷瞄上一眼,好象优雅方桌上,窃窃私语的都是一对一对情侣,而她……相柔柔摇了摇头,顶多算偷情。 “于先生,老地方?” “恩。” 于潜墨牵着相柔柔小手推开古典雅间的门,桌摆在明亮的窗一侧,入幕时眼前一片豁然,顿时心情畅快不少。 “坐吧!” “墨,你跟他们老板很熟?” “恩。” 于潜墨漫不经心扯过椅子坐在她身旁,半响才回了一句。“我经常来这里喝咖啡,回味当年的甜美和……辛酸。” “这里很古典,好象巴西小屋。” “恩,老板是我在巴西时认识的,他的咖啡煮的一及棒。” “哦?” 相柔柔略有怀疑皱了皱眉。“我倒以为这里的环境,很能令人回归淳朴。” “淳朴?对……我们都曾淳朴过。” 望着他忧伤和愤怒交错的眼神,相柔柔双肩猛一畏缩,偶尔脊背上泛上一层冷飕飕,秀眉半蹙。 “于先生,请问……” “老样子。” 老板点了点头道:“supremo?” “恩。” “那这位小姐……” “蓝山。” 相柔柔和于潜墨异口同声答道,仿佛心有灵犀,默契中透着一丝诡异,当老板关上门的那一刹那。 相柔柔不解抓住他手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山咖啡?” “猜啊!” “猜?” 于潜墨先一惊,转瞬镇定神色,温柔反抓住她小手,将她身子微微向自己靠拢,抚上几根黑丝缠绕,把玩着那张小脸蛋上的潮红。 “亲爱的,你浑身酸味,苦味,甜味调和,更有种极佳香味,难道和蓝山咖啡风味不很配?” “什么?” 于潜墨笑了笑,戳上她皱紧双眉,似愈无赖道:“我亲爱的小柔柔,不管你喜不喜欢蓝山咖啡,都要学着喜欢它,因为……我喜欢……” “你……好霸道。” 霸道? 对,霸道! 相柔柔确定这话出自她的口,从来没意识到,这个近似无赖的家伙,居然深藏着一种霸道因子。 她……她真是倒霉,遇到一个霸道,遇到一个再霸道,再遇到一个陌生者……还霸道……什么世道? 门“咯吱”被推开,他才微微松开她,端着一杯咖啡对着窗独啄,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惆怅。 此时此刻,看着他的神情,优雅中带着温柔,霸道,忧郁,好象一个矛盾综合体,给予她深深震撼。 他是谁? 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那种让她倾心,让她埋怨却难以讨厌,让她总会不知不觉想了解更多更深。 “为什么喜欢喝苏帕摩?” 不苦? 于潜墨似笑非笑转过眉,对着杯再轻啄一口,扑鼻香味沁入心脾。“suprem有一种独特芳香,苦中带有甘味,令我迟迟难以忘怀。” “厄?” “苦中略带甘甜,不知是苦,还是甜?” 相柔柔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忽然对上直勾勾盯着她那双火红眸子,疑惑涟漪在心中缓缓激荡。 “亲爱的,喝咖啡吧,难道你真正想喝的不是咖啡,而是……我?” 于潜墨迅速调整情绪,调戏勾住她下颚。 “你……” “亲爱的,再这样色咪咪盯着我流口水,我会以为你很渴望我的身体呦。” “你……” 色狼! 相柔柔忙垂下眼睑,眼珠子几乎掉入咖啡杯,脸上红潮恣意泛滥,心中再一次开始胡思乱想。 罪恶啊…… 遇到他,好象遇到了魔,一个令她琢磨不透的魔。 于潜墨手拖着咖啡杯,静静将视线调向窗外,心中如唇瓣上咖啡一样苦涩,虽苦入心坎,却仍旧奋不顾身。 为那一丝丝的甘甜,而决定一直苦下去,他不懂他为何这样执著,但当再一次看到他时,仍忍不住那份永无止境的苦…… 他暴露了太多,或许再过不了几天,她会很轻易识破他,而那一刻……他期待了好久,却不知……是否能如想象中那样淡漠…… 野兽的进攻 (十) 两兽相碰 “请吧,亲爱的。” 于潜墨绅士按开电梯,等着尊贵的小姐踏入,刚刚喝过咖啡,爬上帝塔看了半小时风景,再下来时,楼梯修整…… “厄………” 他不由她犹豫,直接将她推入电梯。合上门那一刹那,相柔柔忙将眼睛合上,不敢看那一排红红按钮。 电梯中…… 一片静谧,静的好象只能听到喘息声,相柔柔手紧紧抓着衣袖,双肩轻柔畏缩,直到那一声震荡。 心一瞬沉入谷地,额上流淌下冷汗,浑身冷如冰雕,小脸顿时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身子猛一踉跄。 身后一双铁臂温柔勾住她腰身,跌入的宽敞胸膛内,有一种令她难忽略的心安,散发着淡淡清香。 她怕电梯,他知道她怕电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傻傻纯纯的小女人,在电梯中被困了一天一夜。 当时,电梯中很黑,很暗,好象一个牢笼,将他们两个陌生人困在其中,他当时也是以这样的姿势,像个小猫儿似害怕躲入他怀中。 那时的他,甚至庆幸电梯故障,让他平白得到一个可爱小女人的关注和依赖,而一切的一切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亲爱的,你很怕?” “恩。”相柔柔身子偎入他胸膛,双臂颤抖抱着他腰身,让他身躯的温暖,逐渐消除心中的恐慌。 “但……你这样抱着我,会让我很尴尬。” “尴尬?” 于潜墨轻柔指着她贴靠在他敏感处的小手,脸憋的略有些红,一种难以忍耐的欲火熊熊燃烧。 “厄……”她忙规矩缩回手道:“对不起。” “亲爱的,你让我越来越想电梯故障了。” “厄……” 脸“唰”一下燃着,红的仿佛熟透番茄,她忙退开几步,离开他怀抱深深喘息,可片刻之后,悲哀产生了…… 电梯忽然一滞,红灯猛然熄灭,眼前转而漆黑一片,“轰”的震荡声,让相柔柔举足无措。小手扒在电梯上,身子渐渐下滑,那一幕再次上演。 “啊……” 于潜墨惊了,忙窜上前拥住瘫软娇躯,沉重呼吸中有几分焦躁和惊慌,蹲下身温柔将她圈入怀中。 安抚擦干她眼角泪珠,薄唇在那光滑额上轻柔落下一吻,纯情似一个小男孩对一个小女孩的承诺。 颤抖拥着她,安抚拍着她纤背,在漆黑中他忧心忡忡的双眸,如同一盏海洋中高高悬挂的明灯。 “柔儿” 他轻轻柔柔唤着,仿佛一阵微风,谁也听不清,只有他的双耳,他的唇瓣可勉强感受那羽翼似轻柔呼唤。 “柔儿,我该怎么办?” 他心中痛苦呻吟着,拥入怀中的娇躯,让他忍不住牢牢禁锢,如果电梯一辈子故障下去,是不是所有的恨……都可烟消云散? “你在说什么?” 相柔柔微睁开双眼,不解询问道。 “恩?” “我刚刚好象听到你在叫什么。” “是吗?” 于潜墨笑嘻嘻点上她红唇,看似放荡不羁。“亲爱的,如果电梯一直故障,你会怎么样?” “不会……” “如果电梯一直故障,干脆你脱光衣服,让我好好吃一顿,好在黄泉路上当个饱鬼嘛!” “流氓。” 相柔柔粉拳温柔锤上,两耳火辣辣烧灼,真不晓得这个男人怎么会这样风流,总挑拨她心底最脆弱的神经。 “怎么?” “去你的吧。” 相柔柔躲开他袭来的魔爪,一副宁可杀不可辱模样。 “亲爱的,你这样娇羞的神情,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欲擒故纵?” “你……无耻……” 于潜墨无谓耸耸肩,抬高她下颚,薄唇刚刚触上,忽然电梯门大开,一群观众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 “啊……” 相柔柔忙推开他钳制,捂住小脸向电梯外冲,哪怕丢了一只鞋都毫不在乎。人群散去,热闹不复,两只手同时抓上那只中跟鞋。 岳甄枫平静中搀杂一丝丝暴戾道:“先生,我妻子的鞋。” “对不起,我情人的鞋。” “你……” “抱歉,你妻子的鞋,该回家拣吧?” 于潜墨不甘示弱夺下鞋,看似逍遥拎在手心。转眉瞬间,一双深邃眸中迸发寒意,好似野兽的呼啸。 只不知,谁才算真正的野兽? 野兽的进攻 (十一) 可怕的愤怒 “墨,醒一醒吧!” 楼梯侧,一个身着粉红篷篷裙,粉雕玉琢,约莫十七八左右的可爱女孩,颤着手指扯住他衣袖劝道。 “放开!” “墨,她不再属于你,她有老公,有家庭,有生活重心,再这样下去,受伤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放开!” 于潜墨不为所动,一手拎着那只中跟鞋,一手抚上右颊,手指触碰上眼角刹那,浅浅润湿了一片。 指尖悄悄在眼圈上描绘,回到颊上时,伴着湿润液滴,狠狠按下,挣扎中一滴泪再次狼狈滑下。 “你疯了?” 女孩不顾一切扯下他大手,让温暖的手指抚慰那片孤寂冰冷,眼中有显而易见的哀伤和疼惜。 “放开!” 他甩开那只小手,霸道喝道。 “墨,你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一直到她悔恨,再重新投入你的怀抱?一直到追查到真凶,将所有仇恨报复回来?” 于潜墨不语,踉跄移开两步,手中的鞋一直紧紧拎入手心,仿佛这样会触碰上她的肌肤,会让他心渐渐不再疼痛。 他命令过自己不伤心,不哭泣,不重复旧时曲调,可……心很痛……报复追逐的过程,比悄悄舔伤更痛…… “墨……你等一等。” 转角处,他牢牢抓着那只鞋,泪流满面,可谁看的清?谁知道他仅是一个曾经受过重伤不甘失去爱的男人? “砰” 相柔柔被狠狠推上床,柔软沙发都难抵挡那阵锥心痛楚,她忙环住前胸,骨碌着小眼睛颤抖道:“枫,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其实……其实……” 岳甄枫发狂似揪扯着衣领,将上衣脱掉甩向门外,前胸几颗纽扣脱落,露出那赤裸而结实的胸膛。一双火红而暴戾的眸子,恍惚吞噬掉一切希冀。“他是谁?” “厄?” “他是谁?” 相柔柔畏缩着双肩,向床里边爬边道:“他……他是一个……牛郎……” “牛郎?” “通俗话讲就是妓男,枫……我们……拼了,实话告诉你,我和他上过两次床,付过他十几万……” 闻言,岳甄枫挑眉冷冷一笑,模样更渗人几分,好象整个房间是空旷山谷,响亮回荡着野兽呼啸。 天啊,看她做了什么好事,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自食恶果。双眼眯成一条缝,不再敢正视眼前暴戾猛兽。 “为什么?” “厄?” “为什么选择牛郎,却不选择我?”相柔柔一惊,怪异扫了他一眼,扁扁唇眨着眼,半响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抽的哪门风,不过……好吓人。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自甘堕落?为什么沦落到偷情?” “不是,我不是……” 岳甄枫疯狂勾住她细颈,逼近一寸,愤怒摇晃道:“你不是爱秋夜寒?你不是一直爱着秋夜寒?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放不下的是那个死了两年的秋夜寒?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自甘堕落?” “啊……别提他……” “为什么不提他?为什么不提你星星念念的家伙?给我听仔细,我……不会放过你……” “你不懂!” “哼。” 相柔柔扁着唇,眼圈中积攒水雾,心中如针扎一样痛,她和秋夜寒的一切……他们都不懂……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让她渐渐走出那段伤痛,不管他做错什么,都当作心中最美好回忆。 她不愿回想,甚至到深夜,还曾服过安眠药入睡,只是一早醒来,总会在枕边看到湿润一片泪。 她爱他吗? 一遍遍问自己,她还爱他吗? 可回答总是空荡荡,孤寂的令她好难受,谁理解这份孤单?不论发生过什么,她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 难道错了吗? “你只是个外人,你根本不懂我们,不要一味对我束缚,我……我不要……” 岳甄枫笑容慢慢扩大,英俊的面孔上残余丝丝血腥,他猛将她推倒,身体随即压上,怒道:“既然你自甘堕落,什么男人都可以玩,那我为什么珍惜?来吧……让我也当一回牛郎,和你肉欲搏斗。” “你……” 相柔柔一怔,眼睁睁看着他狠狠撕开她衣服,几颗纽扣崩开,胸前狼狈不堪,强大压势猝然袭来。 “不要……”她哀求着。 “柔柔,你好让我失望。” 岳甄枫冰冷的唇毫不怜惜落上她唇上,颈上,胸前吸吮,冰冷的掠夺,不含一点欢愉的温情,扳住她挣扎的身体,早早丧失了理智。 “铃……” 门铃此时匆忙响起,打断他侵略思绪。 “救命……” 相柔柔竭力大喊,想借沙哑的声响唤来门外人的搭救,她怕……怕这样一个发疯男人暴怒的后果…… 野兽的进攻 (十二) 门铃阵阵响 “玎玲……” “铃……” “铃铃铃……” 门铃一阵阵响,震的房中地板翻上三翻,岳甄枫暴躁捂住耳朵,抓住床上一只枕头,猛撇下床。 吼道:“是谁?” 谁? 不知是谁? 门外静悄悄,仿佛刚刚的暴戾,驱逐了一切声响,独剩下他的深喘,他俯下身看着她,眼底有一丝丝复杂交错。 “枫,我不必你替夜寒照顾我,更不必你替夜寒教训我,我们只是一纸契约,别忘了当初的约定。” “约定?” 他挑眉冷冷俯视,眼中充斥着血丝,英俊的面孔上有一丝丝憔悴,他很冷酷,很火暴,也很霸道。 他和秋夜寒一样,属于狂猛狮子型,一旦爱上,就会深深禁锢,把他的女人圈入怀中谁也别想碰半分。 他就是以这样冷酷的个性,而在法庭上叱咤风云,在律师界只手遮天,一般他接的官司,鲜少有打不赢。 可……看着身下小女人那双瞪大瞳孔中的惊慌,他的火焰愈积愈高,他那样珍惜她,那样在乎她,让她渐渐适应他,给了她三年时间来遗忘那段刻骨铭心的爱。 可她…… 他惯以夜寒名义来管束她,而这一次他却异常痛恨,该死的过去……该死的女人……让他这样痛…… “枫,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同一屋檐下,却不同眠,你当你的大律师,我当我的大总裁,谁也不犯到谁。直到三年期满,我们自动解除婚约,届时爸爸就不会再让我嫁给企业豪门,而你会得到……” “哈哈哈,我会得到什么?” 相柔柔一惊! 忙搜索脑中记忆,依稀契约上他那栏仅是一片空白……对……他只有一个条件……“你只要一句实话。” “哈哈,柔柔你忘了我曾提过什么附加条件?” “厄?” 岳甄枫勾着冰冷的唇,以指挑高她下颚,略带嘲讽道:“如果你敢背叛夜寒,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我……” “你现在背叛了他,而且是狠狠羞辱了他,你投入一个牛郎怀抱,把他忘的一干二净,你以为他泉下无知?” 相柔柔猛畏缩着双肩,心中一阵沮丧,她……真是个坏女人吗?她……真爱移情别恋吗?她……好象越来越不懂自己,为什么让一个陌生男人一点点侵入脑海?难道……夜寒带来的痛,让她孤寂难捱? “枫,都是我的错……” “住口!” 岳甄风愤怒俯下身,狂暴而冰冷的吻骤然落下,令相柔柔呆呆睁大双眼,看着他带恨的肆虐和刻薄。 唇上好痛……好象渗了血……冰冷的温度,让她眼角静静流淌下两滴泪,孤单无助望着天花板。 夜寒……墨……她不懂为什么脑中除了夜寒的影子,还有一抹朦胧不清的面颜,冲着她邪邪一笑…… “叮咚……” 门铃再次响荡开,岳甄枫停下唇上肆虐,阴冷道:“谁?” 谁? 仍旧静悄悄,好象仅是一场恶作剧,但当他忽视时,却一次再一次震响,岳甄枫暴吼一声,猛推开她走向门口。 “该死的……” 刚推开门,却只见门外空荡荡,那飘渺而有规则的门铃,此时倒显得异常诡异,他眯着火红双眸,向楼道瞄了一眼。 随即……… 推上门刹那,门铃再一次响起,岳甄风狂暴推开门,不顾一切,伸手扯住门外男子衣领。“该死……” “等一等,我不是柔道教练,也不是上门服务,你……不必吧?” “你——疯子!” 千峻基听的一愣一愣,什么和什么交错了轨道,他前脚才来,后脚就被暴力伺候,够火暴啊。 伸着头朝房中瞄了瞄,好象哪里不太对,啊……他眼精瞧到一道门大敞四开,隐约床上有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在笨拙向下爬。 “你……疯子,你对柔柔怎么了?” “不准再按门铃,从这里滚出去。” 千峻基竭力维持那抹天真笑容,友善挤话道:“抱歉,看不到柔柔,谁也别想赶走我。”对于一个常年练台拳道的贵公子而言,推开他轻而易举…… “柔柔……” 看着两眼摩挲,浑身狼狈不堪的小女人,千峻基心上一紧,温柔伸开双臂,把她纳入怀中,修长手指拍上她纤背。 “柔柔,不怕,不怕,我来了。” “峻基。” 相柔柔委屈扁着嘴,躺在他胸前哇哇大哭,一股脑把那一瞬的惊慌和委屈统统借泪水发泄。“峻基,我们……” “走,我带你走。” “站住,柔柔是我的女人。” “笑话,如果不是我赶的巧,是不是你打算性虐了她?” 岳甄枫两颊抽搐,盯着他那双拥住相柔柔的白皙手掌,恨不得拿刀砍掉,半响才慢慢调节心绪。“柔柔,我……” “我们走!” 千峻基一臂揽住她纤肩,不理会身后那双冰冷却火红眸子,径自推开门将相柔柔携上黑色保捷时。 “柔柔……我……” 不会再伤你…… 岳甄枫懊悔捧住脑袋,渐渐蹲下身体,扶着床沿狠狠跌入床铺,急促喘息中,夹杂诸多萧瑟。 野兽的进攻 (十三) 缠世恶魔 “柔柔,你怎么样?” 千峻基右手温柔端过一杯热咖啡,放在嘴边微微吹凉,才递入她小手中,忧心忡忡问道。 “我……我没事……” “没事?”千峻基挑眉,忙并排坐入沙发,温柔拥住她颤抖的肩,心中有诸多疼惜。“看你浑身冰冷,刚刚吓坏了吧?” “峻基,谢谢你。” 千峻基浅浅一笑,两汪梨花璀璨夺目,一种由心底而洋溢的柔光,悄悄射入她心房,冰冷也逐渐消失。 “不必谢我,我恨透了自己,当初不该轻易放手,如果嫁给我,你也不会平白受那么多委屈。” “咳咳……” 相柔柔喝着茶的杯抖了抖,尴尬道:“峻基,其实你好幽默……” “幽默?” 千峻基不解。 “是啊,刚刚你一直按门铃,像个搞鬼的小屁孩,气的枫快爆炸了。” 回神想一想,那个作怪门铃,大概响了不下二十次,大有一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气势,如果不是这种干扰,她一定被岳甄枫虐的惨兮兮。 心中余悸逐渐消除,嘴角也微微上翘,往昔午夜凶铃的鬼魅印象,此时在心中彻底破灭尽了。 “门铃?” “恩啊。” 千峻基不解蹙着眉,澄澈的眼中越来越疑惑。“我哪有一直按门铃?” “厄?” “我刚刚不过按了一次。” “什么?” 脑海中一根弦迅速崩断,相柔柔畏缩着双肩,如小猫儿似向他依偎,刚刚恢复的体温又开始骤降。 天啊……到底什么和什么撞击了?她脑袋中一片糨糊,甚至开始怀疑那真是传说中的凶宅之铃。 “我只按了一下门铃,你那个暴躁老公就凶巴巴扯住我狠狠威胁,幸亏峻基大帅哥不是绣花枕头,否则会当场鼻血流成河。” 看着他夸张和明显逗弄,费尽苦心挖掘幽默细胞的模样,相柔柔“噗嗤”大笑起来,半响才稳定情绪确认道:“那一连十几分钟的门铃,都不是你按的?” “怎么?有人在我之前按门铃捣乱?” “恩,估计是别墅小孩子顽皮吧?”相柔柔自我调息猜测着,可心中仍旧难逃那朦胧细纱的迷茫。“峻基,你怎么会去看我?” “不是你打电话吗?” “我?” 千峻基从怀中掏出宽大黑屏手机,点开通讯录,让她清晰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数字连成串。“柔柔,我在公司开会时,你的电话一遍一遍打来,接听却不说话,我是觉得很怪,才匆忙开车过去的。” “啊?” “难道不是你的手机号?” 相柔柔坚定点了点头。“号是我的号,但我……”她立刻摸上全身,可好象忽然玩失踪,哪一处也翻不到。 “怎么了?” 千峻基担忧问道。 “我的手机……丢了……” “啊?” 相柔柔扁扁唇,双肩立刻耷拉下来,她的手机中那么多重要客户和合作者联系方式,完蛋了……“峻基,不是我给你打电话,可能是谁拣到了,胡闹按号码询问失主。” “恩,不错。”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记忆油膏反复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你的回头划伤了沉默……” 千峻基慢慢按下接听键,盯着屏幕上数字,转而平静道:“喂……” “喂!” “先生是否是拣到的那部手机?” “可以让它的主人听电话吗?”手机那侧传来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语调中有一丝丝庸懒和玩味。 “喂……” 相柔柔握着手机颤道。 静悄悄…… 她再道:“喂,请问我的手机……” “亲爱的,你真是粗心的小笨猪啊!” “你……我手机落你身上了?” 于潜墨旋转着手指,笑嘻嘻盯着架上那只水晶鞋。“不止手机,包括你的鞋。” “你……” “亲爱的,别让我等的太久,最好乖乖来办公室找我,否则你的手机会被冲入下水道,可惜了哦。” “疯子!” 相柔柔听着那云淡风清邪邪而霸道腔调,恨不得立刻撞上电视机,本来刚刚想和他断绝一切来往,免得再惹来不必要麻烦。 才刚下定决心,不到两个小时时间,灾难再一次降临,她现在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上天派来的缠世恶魔? “我等你……” “喂……” 相柔柔气愤嘟着两腮,尴尬瞥了一眼千峻基眉梢生的褶。“峻基,我先出一趟门,等一会儿就回来。” “用不用我陪你?” “呵呵,不……不用,帮我做荷包蛋哦,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荷包蛋,真是超好吃……”相柔柔一面推上门,一面探头笑嘻嘻道。 “怎么回事?” 千峻基眉蹙的更紧,挑着手指拨开额上摩挲白皙而柔嫩肌肤的黑发,边推开厨房门切菜,边不解深思着。 野兽的进攻 (十四) 追溯倒霉相遇(上) 于潜墨撂下手机,双拳狠狠攥紧,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阴骛,他猜的不错,当他和岳甄枫相碰撞时,那个傻女人会毫不犹豫选择抛弃他…… 双眸盯着小巧精致手机,眼中掠上一抹忧伤,恨恨的唇上布满冰霜,仿佛畏缩在角落中舔伤的狮。 他的归来,不为别的,只为报复,报复曾深深伤过他的人,包括身和心,收回他们欠下的债…… 他了解调查了她的一切,诱引她上了他的床,而残酷的事实是,她确实不再是他纯洁到羞涩的柔柔。那张床上不落红,而她的身子早不属于他…… 当他扮猫男诱她时,只为骗她继续钻入他的怀抱,进而加深他在她身上的烙印,一切好象很自然。 当他设计他的老公看到他们的私情时,嘴角的笑却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消逝,心中仍旧难以下狠。 他用这个手机引诱千峻基,再亲自按门铃搞恶作剧拖延时间,为只为……他的柔柔不被惩罚虐待。 他……仍旧是他……一个霸道记仇,却难以铁下心肠的男人……他是谁……渐渐脑海中有一道身影。 他是谁? 对,那是他,大学一年级时的他,那样英姿飒爽,霸道狂野,略短黑发遮住半只眼,摄魂光芒难以遮挡。 他是篮球协会会长,一个身高一八零,霸道健美的王子,曾叱咤大学风云,粉碎一颗颗mm芳心。 他是谁? 他我行我素,独来独往,总以一副凶猛的眼神,阻挡如洪水猛兽似蜂拥而来的求爱者那一封封情书。 他英俊,他不羁,他霸道,他打掉过黑帮老大的门牙,踹飞过挑战者机车,摔过讲师的教义,砸过同桌的猪脑袋。 他是谁? 忽然好象记忆的闸门开启,他猛记得那张陌生却熟悉的面孔,那帅气而狂野模样,那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张狂性子。 他叫秋夜寒,秋天的夜晚异常寒冷,而他却比那夜更寒,不是外表的冷酷,而是性格霸道张狂令人心寒。 嘴角嘲讽上翘,那时的他何等逍遥,何等丛横猖狂,何等悠闲自在?反观现在的他,被磨平了角,戳暗了眸,毁了容颜,化作令一个陌生的他…… 他……能回到从前吗? 外面的风渐渐刮飞了尘土,窗上蒙上一层灰暗,趁着门铃还没被按响,独自沉浸于思绪中,追溯往昔那种种回忆…… 那一日,他刚刚升大学,开学第一天他赶跑了司机,不想任一群有花痴看到他是个阔少爷。 第一次堵公交车,他有种面红耳赤的糟粕感,在人山人海中挤下一席之地,比对付那帮渣仔烦躁。 “奶奶,你坐吧!” 一声清脆而悦耳的甜美嗓音,令车上仿佛吹入一阵冷风,两颊顿时冰凉,身体仿佛也舒服不少。 一个身着朴素及膝半长裙,翠绿色小吊带,身材偏中等,两腮微微绯红,唇齿璀璨掩饰平凡面容的女孩乖乖站起身。 “谢谢,谢谢姑娘。” “不用。” 相柔柔一手抱着厚厚课本,一手扯着车环,擦肩处黑发飘散着一阵淡淡幽香,秋夜寒浅笑不语。 肩相贴,面相对,相柔柔娇俏小脸粉红,急忙躲避眼前超级大帅哥的目光注视,暧昧的气息萦绕,一瞬气氛是那样美好。 可当扯有顿颠簸狂晃后,她的小脸刹那惨白,嘴角微微抽搐,书本时不时遮住唇,口中总有上涌趋势。 “先生……”相柔柔小手抓住他衣袖,再一阵颠簸,她完全跌入他怀中,求助的话哽咽回喉咙,可碎物却急急吐入车厢。 “你……” “对……对不起……哇……”满嘴不适一瞬间倾泄而出,不巧的是,她谁不好吐,却喷了阎王的弟子。秋夜寒俊美面颜顿时寒下,一把扯住脏兮兮衬衫,唇角掠过冷冷寒风。 “很好。” “对……对不起……” 秋夜寒才不听她的什么解释,直接扯着衣领抱入怀,让胸前的脏物脏了他的同时,一样脏了她,不顾周围诧异目光,他径自狠狠拥着她磨蹭。 “啊……” “小女人,你也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呜……对不起……” 相柔柔扁着唇,在他胸前拼命挣扎,小手锤的发麻,她不过做了点点错事,有必要像个怪物似追杀吗? 真是小肚鸡肠,好霸道神经的猪头,笨狮,熊猫,她在心中暗暗咒骂着,一边把脏衣处偷偷磨向他干净处。 好………很好……这个女人够让他难堪,秋夜寒俯下头,霸道勾住她下颚,逼着她正视他眼中怒火,刚想采取措施,只听中间插入一声咳,随即底下座位上一个中年男人不满道:“先生,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 “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秋夜寒渐渐松下手指,转而将拳头握的更紧,看着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套着一件破旧薄衣,上面偶尔清晰几处脏点…… “你女朋友吐了我一身,你还在莫名其妙打情骂俏,知不知羞?” “你想怎么样?” 秋夜寒不辩驳,不怒吼,只平静勾着狂肆的唇,渐渐向他靠近,听着男人喋喋不休的条件。“我的衣服……你赔,我的精神损失……你赔,我的……咦?你想做什么?” “赔你。” 秋夜寒冷冷扯住他衣袖,“咔嚓”一声撕成两半,再几个利落动作,拨的他只剩一个跨栏背心。 “赔你……到下面拣吧!” 车停,人涌,男人还来不及躲避,一个踉跄被推下车,半只鞋在坠地时甩到马路对面,模样好不凄惨? “啊……” 相柔柔惊嘘,小嘴张成“o”型,仿佛连呼吸都吞入了腹中……好恐怖…… 野兽的进攻 (十四) 追溯倒霉相遇(下) “坐下!”秋夜寒霸道扯住她胳膊,只听“扑通”一声,相柔柔猛跌上空位,面色惨白呆呆蜷缩。 天啊……看他暴躁的眸子,霸道的动作,强势的身高,以及英俊面孔上那一条条黑线,她……一定会被撕成肉饼。 微眯着双眼,瞄了瞄他搭在她肩上那双可怕的手。“可……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开?” 秋夜寒不语! “可………可不可以……” “闭嘴!”秋夜寒冷哼,将她的小脸强扳向窗侧,嗅了嗅浑身的怪味,恨不得扭断她小脖子。 “先生,不好意思,请你代你的女朋友把车厢打扫一下吧!” “什么?” 秋夜寒不敢置信瞥了一眼乘务员,眉头打上死结。 “先生,你的女朋友吐了一车,麻烦你用这个拖把将局部打扫一下,谢谢合作。” “哈。” 秋夜寒冷笑,双拳攥紧,像老鹰擒住小鸡,一把扯住相柔柔想开溜的衣领,伏在她耳边恶狠狠咬住牙。 “先生,你女朋友晕车,麻烦你代她打扫好吗?” “好。” 秋夜寒罕见忍了下火焰,接过拖把在渐空荡车厢中打扫,车停……一阵震荡,相柔柔猛然撞上他腿侧。 “对不起。” 开溜! “等等……”秋夜寒扯住衣领,直接拎高几公分,鼻对鼻,眼对眼,恶狠狠道:“给我记住,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我会打烂你的鼻子。” “啊?” “滚!” “滚?”相柔柔小嘴扁着,不解长相这么帅气,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她鸟悄悄缩下小脑袋,朝车厢外飞奔。 边跑边发誓,她绝对不要再见到他,绝对绝对不要,这个男人是个霸道的狮子,肯定会一口把她吞噬。 倒霉啊…… “该死!” 秋夜寒扯着衬衫领子,恨不得立刻裸体,满身的怪味,越闻心中越暴躁,正巧对面有两个晃悠悠,吊吊模样的小混混。 习惯性刁根烟,双臂伸展拦住他道路。“哥们,来点保护费吧!” “新衣服?” 秋夜寒不惊不慌扫向他手上那透明袋中的黑t恤。 “厄?”他顿了顿。“是……是新的……不要和我套近乎,借点钱花花……” “好!” “识相,算哥哥不白开口。” 两个小混混面面相觑,半响咧开嘴哈哈大笑,可再转眉瞬间,两个铁拳猛然袭来,伴着一阵旋风,开展天地间最惨绝人寰的拳脚大战。 五分钟后……两小混混跪地求饶道:“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错……错了……” “拿来!” “厄?” “t恤。” 秋夜寒一把扯下他手上透明包装袋,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换上,再扬开指将脏衬衫塞入袋中——交换。 “谁抢谁啊?” 秋夜寒不再理会身后哀号抱怨声,径自朝h大赶去,而他倒霉的一天,只因那个可恶的女人…… 野兽的进攻 (十五) 冷酷一声滚 “铃……” 门铃响唱,迅速将于潜墨从回忆中拉回,盯着手机上时刻,他嘴角微微勾上一抹弧度,俊美的脸上,有些许玩味和期待。 他庸懒倚靠在沙发上,修长手指扣着咖啡杯,双腿优雅伸展,半斜的姿势异常撩人,转而像等待猎物上钩的狐狸。 “还我吧!” “什么?”于潜墨装作诧异瞠大双眼。“亲爱的气势汹汹,横眉,竖目,火焰三尺,真像来捉奸的小妻子。” “你……叫我柔柔……” “好,柔柔……”心中一痛,皱了皱秀眉,缓缓调节情绪,不羁而邪恶勾上唇。“你要什么?” “不许装蒜,你私藏了我手机。” “冤枉,是某个粗心的小女人,把手机落在了我身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栽赃陷害?” 相柔柔红着脸,凑上前两步,逮住他大手,硬是将手机抢了回。“于潜墨,你怎么会给千峻基打电话?” “哦?” “你……” 装傻! 相柔柔慌忙把手机揣入包中,盯着他双眼,深深吞咽下几口气,道:“我们别再联系了。” “为什么?” 他微微沉下脸,淡漠询问。 “你早已经严重扰乱我的生活,让我难以自处,我是个小人物,只有一颗小小的心,不想活的那么惊心动魄。” “哦?” 他挑眉,心一阵抽搐。 “我相柔柔,很自私,很胆小,很想过平凡的日子,不想再惊心动魄,能平平静静生活就好。” “你惊心动魄过?” 相柔柔猛然暗下眸子,摇摇头。“一切都过去了。” “柔柔,你不后悔?” “不……”后悔什么,经历了那一场爱恨情仇,不论他做错过什么,她都会在心中默默祈祷,天堂的他过的一样好。 可惜……于潜墨所问的“后悔”,却是“后不后悔背叛了他”,双拳暗暗攥紧,嘴角却嘲讽一笑,邪邪道:“柔柔,我不会放弃你,别忘了你欠我的九次约会,至少这之前我不会……。” “你……” “很好,取走你的手机,穿走你的鞋,从我的门前暂时消失,等我电话通知你什么时候打扮好来和我约会。” 于潜墨垂下头挥了挥手,不再看向那抹娇小而熟悉的身影,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疼痛延续不断。 “你……” “滚!” 他冷绝道。 “柔柔,你回来了?” 刚推开门,千峻基一张俊脸立刻迎上来,腰上裹着围裙,脸上依稀几滴水珠,完全一副家庭主男的形象。 “峻基……” “怎么了?小丫头谁欺负你了?” 相柔柔扁了扁唇,委屈的钻入他怀抱,将头埋入他舒适胸膛,道:“让我抱一抱,就让我抱一会儿。” “傻丫头,抱一辈子都可以。” “呜……呜……” 看着她可怜模样,千峻基只有把双臂揽紧,任她在他洁白衬衫上绘图,温柔咳了咳。“柔柔,想不想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 “我……我也不知道……有点痛……” “心痛?” 相柔柔微点了点头。“傻丫头,我不追问你为什么,可千万别哭起来不停,我的衬衫很贵哦!” “讨厌!” 相柔柔举拳轻锤,掉几滴眼泪心中轻松不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堵塞,是想念秋夜寒?还是于潜墨那句冷酷的“滚”?总之,听着他绝情的口气,竟然莫名其妙想到夜寒,让她难抑哀伤。 “柔柔,好了,好了,就算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可也不能饿着肚子,瞧你流失了多少眼泪,一定要补充点营养,坐下把煎蛋全吃光。” “啊?” 相柔柔盯着桌上那超大盘煎蛋,猛咽了咽口水。“峻基,好多啊!” “呵呵,把我们可爱的柔柔喂成个小猪,以后一定不会有谁要你了,那我自然而然天下无敌了,瞧我多奸诈。” “呃……好奸诈。” 相柔柔接着他递来碗筷,心中忽然很温暖,他是千峻基,一直那样体贴她爱她,也许自私的只有她,明明贪恋他的温柔,却心中放不下夜寒…… 野兽的进攻 (十六) 她的霸道同桌(上) 当相柔柔吞尽桌上一大盘煎蛋时,小嘴顿时张成“o”型,抚着鼓鼓肚子,尴尬瞥向一侧静静看着他狼狈吃样的千峻基。 “我好能吃哦。” 千峻基摇了摇头。“看你娇小的模样,总会让我有意识把你养的胖胖,这样一阵疾风吹过,才不至于担心你会被刮飞。” “呃……我有一点点胖……” “呵呵。” 千峻基澄澈的眸中印满深情,悄悄倾身上前,擦下她嘴角沾染物,这温柔一幕,莫名令她想到秋夜寒。那个霸道到绝望的他,也曾这样温柔帮她擦过嘴角,再转瞬霸道对她一痛狂吻。 他……她怎么会越来越频繁想到他?相柔柔忙闭上眼睛凝视一秒,揉着眼皮嚷嚷:“峻基,我有一点困了。” “好,我带你进房间。” “我们?” 千峻基忙抓住她小手,推开卧室门,温柔帮她脱下鞋,再拉扯过被子帮她盖上,看着她羞红小脸,“噗嗤”掩唇一笑。“傻丫头,你扯被子那么紧,难道怕我非礼你?” “不、不是。” “好吧,等一下我把房门反琐,然后……”千峻基忽然一把扯下领带,以牙艰难绑上双手。 “你在做什么?” “绑我呀!” 相柔柔不解:“为什么绑你自己,你……休息时有这癖好?” “柔柔,你不是怕我非礼你?” “呃……我不怕。” “可我怕!”千峻基略认真瞥了她一眼,转身支开房门,由外反琐。“柔柔,好好休息吧,我有个大宝贝沙发,睡起来很舒服。” “呃……” 眼睁睁看着门“砰”反锁,他笨拙而体贴的模样,令她的心微酸涩,为什么他会爱上她?难道真是王子只爱灰姑娘?如果当初她放弃秋夜寒,不和岳甄枫立下契约,而选择爸爸的选择,和这个贵公子结婚。 是不是结局不会这样?他的温柔早帮她治愈心上的伤?而岳甄枫也不会面对她时,活在夜寒惨亡的阴影中? 往事一幕一幕,泪水悄悄爬上面颊,秋夜寒呀秋夜寒,他是个祸害,他是个捕捉她心,却骤然抛弃她的坏男人,却……却令她一再伤痛。 还记得大一时,他很霸道,很鸭霸,很讨厌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摧残她,折磨她,却又保护她。吼她,却不准其他人吼,骂她,却不准其他人骂…… 记忆闸门再才开启,相柔柔躺在床上,脑袋中塞满开学第一日那一副恐怖画面…… “天啊,天啊……迟到了……” 相柔柔慌忙窜入h大校门,嘟囔的嘴中尽是不满,什么学校嘛,郊区中的郊区,这么华丽,却这么偏僻,害她下公交车整整打听了半个小时,歪路,斜路,叉路,错路,她一样不少走。 哼,哼,哼,急速扫描教室门牌,“呀”门是开着的,而一位戴着黑框眼镜,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已经站在讲台上,指着大屏幕夸夸其谈。 相柔柔小身子挤入门缝,刚想偷偷溜入,不幸老师扭过头,喝道:“你迟到了?” “对、对不起。” “开学第一天迟到,你有什么好理由吗?” 相柔柔皱了皱眉。“我……我塞车了。” “满口胡诌,我正在讲课,不想跟你计较,你看看哪有空位,快点坐下听课。” 相柔柔瞄了瞄整个教室,只有一个空位,她忙拎着书包抢了再说,稳了稳心神,她才注意到旁边睡着一个男生。 略短的黑发在优雅耳侧绘下赏心悦目的弧度,脑袋枕在双臂上,黑色t恤仿佛镶嵌着钻石一样耀眼。 他的手表很漂亮,让她忍不住俯下头细细瞧一眼,看他睡的这个模样,即使她偷摘了估计也不会被发现,可惜刚再低一点,他脑袋立刻侧转,一双野兽般凛冽的眸子直直迎上。 “啊……” 她心中暗暗惨叫。 “是你?” 秋夜寒一瞬不瞬盯着她,如同一只刚刚被吵醒的野兽,正积攒着满腔怒焰,等待着将她烧成烟灰。 “我……我换座位。” 秋夜寒一把抓住她衣领,一双玩味的眸子对上她惊恐的瞳孔,一字一句如五雷轰顶。“我说过再碰到你,我会打烂你鼻子,给我乖乖坐好,你窜到哪,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我……” 相柔柔小手紧紧捂住鼻子,心中砰砰直跳,他贴近的身躯上,隔着t恤有一种很耐闻的淡淡香味,浑身上下仿佛都散发着野兽的血腥味。 英俊的脸,越来越扭曲…… 她……她……她的命运从此不太平了…… 野兽的进攻 (十六) 她的霸道同桌(下) 不要下课! 千万不要下课…… 相柔柔双手交叉,小眼闭的严实,心中默默祈祷一切迟临,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有欲望和教室亲密接触。 看看那个野兽似同桌,那种凛冽的目光,如炬一样直直射入她骨髓,她仿佛听到了双拳的“咯吱”摩挲响。 天啊……忙捂住鼻子,她不要鼻血狂流,呜呜……谁救救她?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她也越来越害怕。 “铃……” 有时,不必祈祷呻吟,上帝绝不听弱者的嘟囔,下课铃如期鬼魅打响,相柔柔像个受惊小兔子,被狠狠拎着脖领扯出教室。 “喂,那两位同学,我还没叫下课。” “老师……” 相柔柔以极度别扭的姿势扭头求救,可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仍旧抵挡不过秋夜寒一双火眸中暴躁的震撼。任课老师愣了愣,随即收拾收拾课件,慢条斯理道:“下课吧!” “救命啊!” 她呼喊! “闭嘴!” 秋夜寒霸道勾住她脖子,不耐命令着,瞄着周围扫来视线,他狠狠一瞪,瞬间好象出入无人之地。他……太出名了,出名到只一个眼神,一种动作,一种神态……就令校友联想到那“校园神话”。 他超能打! 他超霸道,暴躁,恐怖的很,一个能打十个,挨一刀眉头都不皱。 他超酷,明明他的错,打了人也要给他道歉,谁敢挡他的路,绝对会被打成人肉插烧包。 他超个性,据说校花求爱,他理都不会理,看不顺眼的女人,他和男人一样打,手下不留情啊。 天…… 相柔柔伴着这些碎碎私语被挟持到教学楼顶,一个天旋地转,身体被压上栅栏,他双臂支撑着两侧,以霸王姿势轻蔑俯视她,头缓缓压低,吹拂的气息,有种独特的味道,令她心跳瞬间加快。 他好霸道,他看不惯的女人照打,他……妈妈咪呀……她好象拔上了老虎须,不会谋杀她吧? “你……和我很有缘。” 冰冷! 满身冰冷! 他邪恶的唇角,有一种难以忽略的可怕弧度,令相柔柔心跳再快半拍。“那个……我们可不可以不计前嫌,化……化敌为友?” “不可以!” 秋夜寒干脆拒绝道。 “其实我们不过一面之缘,况且那仅是个意外,我很抱歉,我吐了你一身,给你惹了麻烦,大不了……大不了我写一封道歉信嘛!” “道歉信?” 秋夜寒嗤笑! “我告诉你,我不想树敌,我们……我们和解吧!” “和解?” “对呀,对呀,你要怎么样才肯和解?”相柔柔谄媚一笑,刚想悄悄推开他钳制大手,可惜奈何再憋红脸也推不动,他……他手臂钢筋做的?下意识,她以身试险,张嘴狠狠咬了一口。柔柔软软,哪那么硬邦邦? “该死的笨女人。” 秋夜寒粗鲁抬高她脑袋,伸拳向她俏鼻挥去,那一刹那……她以为她会被打成叉烧鼻,可那可怕的拳头却再下一秒停在鼻尖。 “别、别冲动。” “你的鼻子,给我小心点。” 他以指用力戳了戳,再微微松下掌,边瞧着手臂牙印,边警告道:“猪,你个猪,比猪还笨的女人,最好别该死的挑战我,否则……我会……” “否则怎么样?” 秋夜寒轻俯下身,将身体稳稳压住她,不留下半丝缝隙,邪邪唇角似笑非笑,瞧着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噗嗤”冷笑道:“放心,我不会强暴你。” “你……” 他什么眼神? 分明轻蔑,鄙夷,侮辱……好大的侮辱,相柔柔火了,扯住栅栏猛向他踢开一脚。“鸭霸,你很鸭霸知不知道?那么霸道做什么?很酷吗?我好讨厌……讨厌你霸道不可一世的模样,好象个大白痴。” “白痴?” 秋夜寒怔了怔,双耳蠢蠢而动。 “对,你很白痴,心和针眼那么大,一点点瓜葛就警告个不停,我不是幼儿班小宝宝,不用你那样扯嗓门吼。” “好,很好,你个猪女人,有胆子!” 当相柔柔看到那危险的讯号时,她一时愣了,刚刚……刚刚那个女侠是她?完了……她死定了……开溜…… “想跑?” 他轻而易举扯住她后领。“骂过了,挑战了,想拔腿开溜?猪……我很想看一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不要,有话好商量,不要……不要啊……” 于是…… 后果可想而知! 她相柔柔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整的惨兮兮。被拨个半裸,在楼顶吹两个小时风,耽误一大节课,他再惺惺作态打电话让人给她送衣服。 幸好……幸好……他对她不动粗,至少……没打的她鼻青脸肿,这个千年大祸害算是给她手下留情了。 野兽的进攻 (十七) 一束玫瑰的鸭霸 第二天一清早,香喷喷早餐顺着门缝传入卧室,相柔柔伸了伸手抓,想将沁鼻香味禁锢住。当抓住那一只柔软时,她笑嘻嘻睁开眼。“啊……” “柔柔,你很少这样热情。” “呃……你怎么……怎么进来了?”她忙卷着被子包裹身体,直看到他视线并未盯着她猛看时,才微微松下心,埋怨嘟囔着小嘴。 “我有钥匙。”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千峻基温柔一笑,扯过张椅子,将早餐端放在上面。“傻柔柔,真正的绅士,才会当你入梦时离开,当你醒来肚子饿时进来。反正……我占不了你便宜,怕什么?” “哦!” “瞧你,黑眼圈那么明显。” 相柔柔一惊,忙摸上眼眶。“明显?很明显?哇呀呀……都怪他……”可恨昨夜的梦中,夜寒的身影挥之不散,害她变成了熊猫。可他可恨,也可爱,梦到他是噩梦,也是美梦,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一辈子活在单纯的大学时代? “傻丫头,谁?又在胡思乱想了吧?爬起来把早餐吃了,再接着忽忽大睡,千万别这个样子出门,会吓坏人哦。” “峻基,你糗我吧!” 千峻基眯着双眼,略认真道:“早餐必须吃,空肚子会不舒服,吃过再睡,乖……” “哦。” 相柔柔刚执起筷子,忽然意识到……“我没刷牙,没洗脸,很脏啊!” “呵呵,谁说你没刷牙没洗脸?这里不是你的公司,你也不是我的总裁,邋遢一回也不会上报纸。乖乖吃了吧,否则胃会做下毛病,看你睡意朦胧,估计再睡两个小时正好。” “呃……” 千峻基挑挑眉。“难道柔柔想让我喂?” “我自己来,谢谢你。” 千峻基摇了摇头,伸手温柔将房门掩上,眼中有无限柔情,他总这样默默含情,柔的让她舍不得。他好象个邻家哥哥,那样珍惜,呵护着她…… 下午五点钟左右,相柔柔收拾好包,正准备下班回峻基住所,刚刚踏出几步,好象听到刺耳唧咕,她扶着楼梯把手,静静聆听着楼下职员议论纷纷。 “总裁?” “对啊,听说总裁搞外遇,好象婚姻濒临破裂,他老公……就是那个业界最著名的岳大律师……” “啊……岳大律师,我的偶像啊,不知道他被扣了顶绿帽子,会不会真和总裁离婚?” “估计会吧,总裁搞外遇,现在闹的满市风言风语,好象报纸上有报,岳律师因感情迸裂,抑郁成心疾,昨天居然打官司打输了。”“啊?” “真的,真的,报纸上有报道,头版头条,火星撞地球的几率,婚姻真是折磨人,把岳律师的铁饭碗都快闹砸了。” “岳律师难道真是因为总裁的关系,才难以专心打官司?” “绝对!总裁也真过分,岳律师那么好,听说新外遇也很帅,是什么什么公司的总裁助理。” “现代版西宫对东宫啊!” …… 相柔柔瞠大双眸呆呆立在楼梯口,当唧咕议论声渐渐消逝,她才翻然苏醒,耳中塞满回音渺渺。 现代版西宫对东宫? 当她是什么? 女王? 讨厌……相柔柔踩着小跟鞋,嘟着嘴下了楼梯,婚姻不美满怪她,甄枫官司输了怪她,什么都怪她? 搞不搞好她算她们这些三八婆的总裁,嘴怎么会那么不留情?哼,哼,等着扣薪水,她……她……还有她…… 门外,一抹黑色身影矗立在大厦前,好象来自于西方的战神,只独多了那么一点死板,相柔柔刚想退回去,可瞄到他背影的孤寂时,顿时软下了心肠。 “甄枫……” “柔柔!”他尴尬咳了咳。“跟我回家吧!” “甄枫,等我静下心来再说吧,那里好压抑,让我快喘不过气了。” “柔柔……” 他眼中有一丝丝哀求,尴尬将手伸入宽敞的衣中,顿时像变魔术似手上多了束鲜红招展的玫瑰花。他英俊的脸上,迅速攀上一点绯红,猛咽了咽唾液,眼睛不知该转向哪? “你不是向来认为,一个大男人当街送女人玫瑰花,是最愚蠢的举动?” “恩。” 所以他揣在怀中,虽然仍旧很愚蠢,至少寻求心理上安慰,这一招不止他会用,那个该死的秋夜寒不止一次试过。 “这么愚蠢的事,你为什么要做?花……我不收。” “柔柔。” 岳甄枫霸道的眸子转而愈尴尬,双手霸道执着花塞入她手心,一副不收也得收的模样,惹的相柔柔“噗嗤”大笑。“你啊……不愧是夜寒的死党,一模一样的鸭霸。” “我们回家吧!” “一束花打发我?不要……我才不这样廉价。” “啊?”岳甄枫皱了皱眉,骤然扯住她小手。“你要做什么?不要对我暴力啦!”相柔柔慌忙呼喊着。 “看电影。” “呃……”相柔柔脸上憋笑的通红。“岳大律师,亲爱的老公,有你这样的邀请吗?” “去不去?” “不去!” 相柔柔翻了翻白眼,沉敛气息笑道:“我们回家看电视,电影院中乌烟瘴气,不浪漫啦!” “好!” 于是,就这样相柔柔因他的一束玫瑰和空头电影回了家,究其原由,无非是她被他霸道却傻傻的行为动容了,况且……她不想让他的情绪,因她而一落千丈…… 野兽的进攻 (十八) 他的回忆中(上) “甄枫,晚安!” 夜幕悄悄降临,而相柔柔甜甜朝她展露一抹俏皮娇笑,敛手将房门掩上,他们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一纸契约,禁锢的是什么? 禁锢的是身?是心?他们两个的婚姻,仅是这样的白日作戏,黑夜挥别,暗夜中悄悄敛着回忆过活。 岳甄枫解下衣扣,悄悄躺入柔软大床上,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仿佛依旧回荡着那甜美清脆的叫声。他们的相遇,是那样平常,而他们的相守,却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他的使命是什么? 渐渐,连他自己也不再清楚,他以为他只为秋夜寒守护他的爱,却不料这份沉甸甸的情,也让他深深沦陷。 他不苛求未来可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只需她陪他三年,然后他的世界……将和她再无半点关联。 朦胧中银铃嬉笑声越来越近,时光梭梭而过,一道光射入,他进入了梦乡,刚转入h大的那一日…… 课堂上,一片喧闹,任课老师敲了几遍黑板,可惜下面学生仍旧我行我素,可当一位大帅哥出现在门口时,刹那一切失了声响。 他,很帅,基本上属于俊朗挺拔一种,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漠,得体的黑衬衣,更为他打了不少高分,约莫一八几身高,双眸中散发的寒气有种强大压势。 “同学……” “岳甄枫!” 他冷冷的视线由任课老师身上移下,倒像一个俯视宇宙的冷酷之神,惹的座位上一群色女暗自嚷嚷吹口哨。 不错,班上除了那霸道不近人情的秋夜寒,就是这位陡然现身的岳甄枫,可谓一场及时甘霖啊!相柔柔两只小眼骨碌骨碌瞪圆,目光一直流连穿梭,暗自估量他大概和她同桌都属于少女杀手那一类。 “你是……” “转校生!” “呃……” 任课老师被这干脆简洁且冷酷的回答,弄的满脸一怔一怔,只听座下一阵喧哗,喊“酷”声此起彼伏。 “哇……好酷!” 相柔柔也忍不住嘟囔一句,可惜仅是小小的一句,一个野兽立即从桌子上抬起头,攫住她脖子,毫不吝惜瞪大眼。“他很酷?” “恩……啊……他是很酷嘛!” “酷?” 秋夜寒秋夜寒,你黑着一张脸干嘛?“ “猪!” 相柔柔用力推开他大手的钳制,狠狠回骂回去:“你才是猪勒,我不准你再叫我猪,我有名……” “猪!” “喂,你很讨厌耶!” 秋夜寒不以为然猛的扯住她头发,一字一句道:“叫你猪,是在侮辱猪,不是在侮辱你,懂吧?” “你……欠扁!” 迎着那柔柔的粉拳,秋夜寒一把将它攥入手心,猛翻个白眼,霸道宣称:“猪,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让你……凄惨无比。” 凛冽的话锋穿透外衣,相柔柔悄悄打个冷战,嬉皮笑脸夺回被攥的酸麻小手,垂眸,不语……惹不了,她躲吧! “岳同学,请你做相柔柔同学的后座吧!昨天刚转走一位,正好空出来个位置,你暂时将就一下。” “好!” 岳甄枫也不罗嗦,提着书包冷冷坐上位置,刚抬眸就看见一个小女生偷偷瞄了一眼,却不敢说话的可怜模样。 那种平凡的长相,却有一种幽默的表情,像憋着满腔的委屈,扁着的唇上可以挂上三斤牛肉干,畏缩而颤抖的肩,令他莫名其妙蹙了蹙眉。 “你……” 他拨了拨相柔柔,只听“砰”“砰”心跳,仿佛一阵雷鸣,岳甄枫怪异的盯着她绯红的可爱面颊——呆怔! “你好!” 相柔柔勉强回了一句。啊……真没出息,她的心跳的好快,脸烧的好红,双手好象不听使唤了。她……她难道变成花痴腐女了? “你脸好红。” “她有病!” 秋夜寒一把搂住她脖子,转身漫不经心阐述道,四眸相对时,默契油然而升,当霸道遇上霸道,不是两见相掐,便是一见如故,而他们……恰恰是后者。 不等相柔柔澄清,岳甄枫忙靳了靳鼻子。“你有什么病?” “间歇性精神病。” “难怪……” “难怪什么?”相柔柔无声呐喊抗议着。 “我这样禁锢她,是怕猪发疯咬谁。” “她叫猪?” 岳甄枫纳闷支着下颚,哪个猪?姓“朱”,叫“珠”,还是…… “谁知道她叫什么?” “我叫相柔柔。”她忙挣扎抬起头,从他鸭霸的压抑中鸟悄悄迸出一句话,狠狠回剜他这个讨厌的同桌。 “叫什么都是猪。” 秋夜寒霸道宣称,一面叫魂似“猪”“猪”,一面敲她的小脑袋,眼中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甜蜜。 “猪!” 岳甄枫也学着一叫。 “啊……你们不准叫!”相柔柔发疯似踢着桌腿,清脆而响亮的声响迅速刺入任课老师双耳。只听一声暴戾传来:“相柔柔,你做什么?” “我……” “你纯粹扰乱我课程,对不对?” “不……” “出去!”任课老师狠狠喝一句,将教室门“砰”一声敞开,再叮嘱道:“下节课你也可以不来了,我准许!” “我……我错了。” “出去!” 相柔柔猛畏了畏双肩,灰溜溜顶着硝烟冲出教室,眼角悄悄积攒一滴滴泪珠,呜……好过分…… “秋同学,你去哪?” “透风!” 秋夜寒酷酷甩开门,转眸耸耸肩,随即追随那抹娇小人影离开教室。 “岳同学,你去哪?” “遛弯!” 岳甄枫也破门离去,刚刚那一场意外,他也算一份功劳,既然要惩罚处置,干脆三个人一起算了。 野兽的进攻 (十八) 他的回忆中(下) “她……” “前面!” 秋夜寒脚下踢着碎石,指向前面那个边走边低泣的相柔柔,一直跟着,却一直不上前,只默默跟在身后,忏悔着刚刚的罪行。 哎…… 他错了! 不过他不认错,谁让他叫惯了猪,他的错不在叫她猪,而在没及时阻挡她叫喊,笨女人,哪那么多眼泪? “她在哭?” “是呀!” 岳甄枫不解瞥了瞥。“扯过来让她别哭了,多少脸面够她丢的。” “懒得扯个猪,万一她趴我怀里哭闹怎么办?” “也对!” 秋夜寒拧拧眉,霸道的黑眸中掠过一丝邪恶,嘴角微微上扬。“枫,你猜她身高多少?” “一六零?” “我猜一五八左右,那两条萝卜腿,哪有那么长?” 岳甄枫“噗嗤”咳笑,仔细打量一番,终于赞同竖高大拇指。“你眼神很准,她最多一五八。” “你猜她体重多少?” “四十公斤?” 秋夜寒忙摇头嗤笑,提高音量道:“我估计五十公斤?” “那么重?” “你不看看她胸不大,臀不翘,但骨头里全是肉,我敢肯定,她脱了衣服满身都是软软的白肉。” 岳甄枫忍不住又“噗嗤”大笑,爽朗而霸道的声响急急传入相柔柔耳中,有没有搞错?他们两个……一样的宇宙超级大鸭霸……怎么那么无耻? “我们再打个赌。” “赌什么?” “赌谁猜的准,赌注是谁输谁等一下阻止她自杀,赌的是……她那可怜粑粑的三围。” “好!” 岳甄枫一口答应。“我猜她32b.” “我猜她30a.” “三十?哈哈哈……对,三十,我猜世上只有一个三十a的女生……你的那位猪,看样得你去阻止她自杀了。” “呃?” “她冲来了。” 秋夜寒刚一转眉,“啪”迎过来一拳,正打上他左脸颊,痛的他微蹙上眉,扯住她衣领暴吼道:“该死的猪,你做什么?” “打你!” “个子不大,脾气倒不小,记住惹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王八蛋,流氓,你们一对无耻!” 相柔柔气的两腮通红,恨不的吃他的肉,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再拨他的皮,双眸火焰一簇簇。 “喂,你骂我?” 岳甄枫怒眸喝道。 “对,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亏我刚刚还以为你不同,一个德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祸害蟑螂。” “蟑螂?” 岳甄枫撇嘴,双拳攥了攥,半响才松开道:“秋夜寒,她是你什么人?” “随从!” “谁是你随从?” 相柔柔不满连锤带打,模样好似母老虎,忍了那么久,她一定要爆发一次给他看,哼! “你……” “喂,我凭什么要当你随从?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个鸭霸的大白痴,不准叫我猪,不准对我呼来喝去,不准再纠缠我。” “继续!” 秋夜寒双眸平静中透着一种绝冷,霸道气息包裹着骇袭,仿佛黑暗前最宁静的转折,令她不寒而栗。 “你……很霸道!” “恩!” 相柔柔翻翻白眼。“霸道到可耻,可耻到无耻。” “哦……” 他怎么那么反常?相柔柔心中不由的惊了惊,转瞬才瞥向岳甄枫,从他眼中接收到危险讯息。他们属于一种人,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我忍你很久了。” 秋夜寒耸耸肩,以手掐住她下颚,霸道凛然道:“那继续忍吧!” “我不想再忍了……” “不忍也的忍,什么时候我放过你,什么时候你才不必忍,听着,笨女人,别一而再在而三挑战我性情,这会让你活的惨兮兮。” “哼!” 相柔柔一甩头,从他手掌下稍微逃脱,顺着潜意识退到岳甄枫身后,以他宽厚的背,替她遮挡那可怕的视线。 “你刚刚骂过我无耻。” 岳甄枫躲开身,冲着她咧开一抹寒冷可怕的笑容,顿时天旋地转,她眼睁睁看着秋夜寒拎着她衣领提到和他同样高度,一字一句警告道:“别忘了,是你先惹到我,休想轻易逃开,乖乖听话,当我的随从,否则你的鼻子……。”他顿了顿,以指尖戳上她俏鼻。“会歪到后脑勺。” “你的小随从,好好教训他,否则我会亲自动手,打烂她的嘴,敢骂我流氓无耻的人,别想有好下场。”岳甄枫边转身离开边叮嘱,嘴角攀上一抹霸气而调弄的笑。 “你去哪?” “上课!” 岳甄枫冷冷回道。 “帮我和班导讲一声……” “请假?” 秋夜寒冷嗤一声。“帮我告诉她,相柔柔想不开自杀,我正在阻挡中。” “好!” “秋、夜、寒……”相柔柔憋红了脸,恨不的立刻打掉他两颗洁白而整齐的大门牙——闪眼! 更可恶的是,他那霸道而邪恶的笑,在俊俏的脸上,是那种夺目璀璨,让她一瞬间心漏掉了半拍。 “走!” “去哪?” “奔丧!” 相柔柔咬住下唇,狠狠剜一眼。“你会不会说一句好听的?” “不会!” 那抹高大的身影,霸道扯住那娇小的人儿,悄悄消逝在冰冷的街道上,即使他在送她回家,仍旧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野兽的进攻 (十九) 父亲的隐晦 相柔柔右手捧一束鲜花,左手状似亲密挎着岳甄枫臂弯,纳仁医院中,一片静谧肃穆,走廊中脚步静悄悄,长椅上一张张憔悴而忧虑的面颜,仿佛一眨眼历尽沧桑。一个年轻白褂男医生轻推开406病房的门,嘴角挂着一抹专业微笑。“相小姐,相先生刚刚用过早餐,正在房中等着你。” “呵呵,谢谢王医生。” “不过……”王医生凑近两步,面容凝重的悄声道:“相先生上星期做的x光片中,证实他脑中肿瘤正在逐渐扩散,我建议他的手术还是提前半个月吧!” “爸他……他知不知道?” 相柔柔抓住他臂弯的手颤了颤,苍白的小脸显示她此刻的惊慌,岳甄枫漠不作声撂下手臂,伸出手牢牢包裹住她冰冷的小手。 “相小姐,相先生对此事显得很平静,我想他的心理素质很好,只要你在同意书上签个字,我们会安排最近的时间做好这个手术。” “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百分之七十。” 相柔柔踉跄后退两步,心中久久难平,她从五岁开始,妈妈便离开人世,只有爸爸和她相依为命。为了她,相博川肯卖血,肯砸铁,肯扛煤气罐,直到残忍冷酷到践踏别人的利益,来爬上高位。为了她,相博川才咬牙建了若雄集团,宠她,爱她,一切护着她……她想象不到,一旦手术失败,她会怎么样? “相小姐,医学上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概率,但我会尽力将相先生脑中肿瘤切除,好了……我还有个手术,你去看看相先生,竭力让他多休息,不要受过重的刺激。” “王医生,谢谢你。” “呵呵,不必谢。” 岳甄枫轻柔推开病房门,半拥着相柔柔进入其中,病床上相博川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手捧商业杂志看的入神,其侧两篮水果散发着新鲜幽香。 “爸……” 相柔柔轻声唤道,随即将一束鲜花塞入相博川怀中,在他右颊献上女儿爱的一吻,笑眯眯撒娇道:“爸,好好休息,不准再研究这些费脑子的东西。” “柔柔,公司虽然交给了你,但我还是不放心,以你迷糊的性子,硬装精明干练绝对不行,等做完手术出院,我还要好好教导你如何做生意。” “恩~恩~”相柔柔连连点着头,将鲜花插入桌上花瓶中,抓住那一双沧桑长满茧的大手。“爸,甄枫也来看你了。” “爸……”岳甄枫冷唤道。 “哈哈,甄枫和柔柔最近是不是闹别扭了?” “呃?没有!” 相博川翻了翻右手边一本娱乐杂志,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道:“上面有报道你和柔柔婚姻迸裂一事,因此你最近一个官司打输了。” “无事生非的报道,爸不必放在心上。”岳甄枫遮遮掩掩敷衍一句,转眉向相柔柔求救,她知他和这个岳丈话从不投机,再多纠缠下去,恐怕会刺激到他。 “爸……”相柔柔扯住他衣袖,顿了顿,猛翻个大白眼。“我和甄枫什么样,哪有谁比我和他更清楚?舆论总是这样,听风是雨,稍微有一点点小矛盾,就被炒作的满城风雨,夸大其辞喽。” “小柔柔,不准骗爸爸,否则你和他不合,我一定会更后悔当初放你自主决定,更对不起……” “呃?对不起谁?” 相博川双眸闪烁半响,才故作浅咳,将拳覆上干裂的唇。“对……对不起你妈妈……” “恩!恩!我和甄枫一定好好过日子,让你对的起妈妈,让你做妈妈的好老公,柔柔的好爸爸,好吧?” 相博川怜惜的抚上她面颊,忽然想道:“柔柔,新北区那片土地……帮爸爸签约了吧?” “呃……快签了。” “恩,打铁趁热,那片空地是你妈妈和我结婚前最喜欢的地方,我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在那建个度假村,在往昔的回忆中度过剩下日子。” “爸爸!”相柔柔斥道:“不准语带悲观,我很快帮你签了新北建度假村……爸,你对妈妈真好。” “呵呵,你妈妈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可惜狠心抛弃了我们。” “爸,妈也不想嘛!”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 “我倒希望她心中不想……咳咳……”相博川意味深长嘟囔一句,忙重重咳两声,转换话题道:“甄枫,十六号是柔柔生日,记得好好陪陪她。” “好!” 岳甄枫认真回道。 “柔柔,爸爸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赶快回公司吧,那有一摊难事等着处理。”相博川钻入被中,不温不火催促着。 “爸,我下班再来看你。” “好!” 被中传来闷闷的声响,让相柔柔鼻子略有些酸,她知道爸爸开始想妈妈了,他对她的情真是刻骨铭心,一时一刻也忘不掉。她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这样痴迷心痛?相柔柔摇摇头,她实在一点也不记得了,连她妈妈的死也毫无印象…… “甄枫,我们走吧!” “恩!”门轻掩上,医院依旧肃穆宁静…… 野兽的进攻 (二十) 谁设计了一切? 街道中,一男一女并肩漫步,身高的不搭调,让行人频频回眸,岳甄枫冰冷的双眸转眉盯着相柔柔此时默不作声的奇怪神情,缓慢开口道:“在想什么?” “呃?” 相柔柔回过神,呆呆回望着他。 “在想夜寒吧?” “恩!”索性相柔柔承认了,反正她懒得解释,即使她刚刚一直沉浸在爸爸那句“我倒希望她不愿意”的涵义。 爸爸为什么那样讲?难道妈妈的死有蹊跷?她猛摇了摇头,劝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选择相信和坚定。 “夜寒……我也想他……很想,很想……” 岳甄枫眸中泄露一丝丝伤感,脑海中不停回荡那一场车祸中,躺在血泊中向他伸出手的大男孩,而他却无能为力。 “甄枫,不是你的错。” 相柔柔安抚似抓住他大手劝道。 “是!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可以推开他,那一辆摩托车就不会将他撞飞,我亲眼目睹他满脸是血的凄惨模样。” “甄枫,不要钻牛角尖,如果推开他,那死的会是你,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你也吓呆了吧?这样一直自责,你会一辈子活在夜寒的阴影中。” “夜寒……”岳甄枫双拳攥紧,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双冷眸簇红,好似恶魔不不远处一直召唤。 当时,他和秋夜寒在街边散步,一辆急驰的摩托车飞奔来,秋夜寒一把推开他,丧生于血嶙嶙的车轮下,当他跑上前时,秋夜寒的身子早血肉模糊,是他亲眼看着他在血泊中孤寂躺着,等待救护车到来。 当他再去看他时,医生斩钉截铁告诉他,秋夜寒的尸体早被家人送火葬场了,从此当时赫赫有名的“秋氏集团”也跟着销声匿迹…… “甄枫,当他推开你时,是想你好好活着,而不是这样自责,他……他……我也好想……好想……” 相柔柔想安慰他,可当提到那悲伤的名字时,她的眼角却湿的更快,她难以冷漠的回想往事的一幕一幕,那曾是她生命的全部啊! “别哭……”岳甄枫抽出一张湿巾,冰冷的大手笨拙擦着她小脸上的泪痕,俯下的眸中有着丝丝温柔。秋夜寒——他们共同的思念和痛…… “甄枫,我从不敢问,也不敢听,但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夜寒闭上眼时,曾对你说过什么。” “柔柔。”岳甄枫眼角一颗泪珠噼里啪啦滚落。“他只说了五个字:我——好——好爱——柔柔。” “不……我不听了……你不要再讲了……秋夜寒不会那样痴情,我曾经看过他和另一个女人缠绵的照片,我曾经亲眼目睹他的背叛。” “不会!”他厉声喝道:“夜寒绝不会背叛你,谁……谁给你看的照片……谁让你亲眼目睹的?” “你闭嘴!我不想听了……” “柔柔!” “闭嘴啊!”相柔柔紧捂住双耳,不想再重复以前那些苦涩的痛,她爱的好辛苦,也恨的好辛苦,不要……不要…… “柔柔,你知道什么?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相柔柔挣脱开他的钳制,小小身躯踉跄向转角那辆车狂奔,一颗颗斗大的泪珠止不住的流淌。好痛……好痛……她的心还是那样痛…… “柔柔……” 岳甄枫孤零零站在原地,一直盯着那逃跑的身影,心深深陷入沉思,秋夜寒——霸道不可一世,讲义气重感情,他相信世上不会有谁比他更专一和痴情。 一旦是他爱上了,即使死也不会变,岳甄枫不相信柔柔口中的背叛是真的,只会愈怀疑那一场车祸的偶然性。 那一辆摩托车,明明可以在道中间行驶,却为什么偏偏撞向他们?也许那并非一场偶然的车祸,而是有谁在幕后操纵? 是谁? 是谁设计这一切? 是秋氏集团的商业劲敌?是秋夜寒得罪的黑帮?还是……一时间,满脑袋塞满了密密的猜测,他也不知道到底真正的事实是什么了。 野兽的进攻 (二十一) 误闻春宫音 下午两点左右,相柔柔百无聊赖以手支着下颚,呆呆望着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一张旧照片,他的夜寒……仍旧那样英俊而霸道…… 她轻柔抚着那张被保存的崭新的照片,抚上秋夜寒那张菱角分明,魅力四射的面孔,心中难抑苦涩,双手抱着相框塞入胸前,想将他的味道纳入空荡的心房。 此时,座机乍响,相柔柔忙将相框塞入抽屉,转眉接过电话道:“喂………我是若雄总裁相柔柔,请问……” “是我!” 沙哑而磁性的嗓音由对话那侧传来,瞬间相柔柔心漏跳半拍,忙将话筒移到令一只耳朵上。“于潜墨,我们……” 她刚想拒绝和他任何瓜葛,却猛然想起爸爸的话语,硬着头皮转过话锋。“我们下午见面吧!” “好!” 于潜墨不罗嗦,身体横卧在软椅上,双腿在办公桌上交叉放置,一手庸懒拿着话筒,一手有速整理秘密文件,双眸中偶尔掠过一丝玩味的邪意。 洁白的衬衫衣领半敞,白皙而结实的肌肤绘下诱人曲线,修长双腿暧昧的动作,摩挲着一种狂野的热情。 “那我等一下开车去你办公室找你。” “好啊,无论你们什么时候来,我都会一个人……在这儿等你……” “我马上到!” 于潜墨耸耸肩。“柔柔,我倒希望你可以很晚很晚才来,晚到你不敢离开……”他浑圆而暧昧的嗓音,隔着话筒仿佛都令相柔柔脸上一红,慌忙说一声“拜拜”撂下电话,一颗心七上八下难以控制。 当相柔柔赶到祥宇时,大厦中员工早早下班了,越过电梯,相柔柔一口气爬上十一楼,顺着迷糊意识推开一道门。 “咦?” 门是锁上的! 好奇怪,他不是会一直等她吗? 她再微用力推了推门,可惜仍旧推不开,本来想转身打个电话,此时一声暧昧的叫声传入耳中。什么?相柔柔好奇地将右耳贴在门上细细聆听,房中有人………她确定她没听错那怪异的动静。 “啊……我受……受不了了……”一个可怜女人的哀号。 “我可还不够啊!” 一个男人邪邪的笑,伴着桌上噼里啪啦的砸砰声,他闷哼一叫:“啊……你这个小妖精,我非好好折磨你不可。” 折磨? 相柔柔一惊,心中顿时画上个问号,她不是傻瓜,当然明白房间中传来的呻吟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不明白,难道这种事真这样悲壮? 她在那“啊”“啊”一直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她还受?她很费解,受不了就挺嘛,又不是非精力用竭。他在那一口一句折磨,难道打算折腾个天翻地覆……搞不搞错,这可是办公室耶…… 于潜墨! 当相柔柔意识到那强悍到办公室偷情的男人是于潜墨时,心中忽然一阵酸涩,很很……很不是滋味,好象被谁踩到了尾巴一样。 于潜墨! 你个混蛋,王八蛋,龌龊,无耻,淫荡,你个牛郎,也不怕精力耗尽,相柔柔在嘴中不停嘟囔着。怎么可以这样?在办公室肆无忌惮偷情,让她来,却将她关在门外听声,哪有这样的烂人? 讨厌! 讨厌!讨厌!他当她是什么?哼,真想一脚踢开门,把他们两个一人一棒子敲晕,她忿忿的埋怨诅咒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很不舒服,有种背叛的味道,嘴中苦涩的很,咬住下唇的贝齿迟迟不肯放松,双肩微微跟随着那呻吟叫声而颤抖…… “亲爱的,在听什么?” “呃?” 相柔柔猛然从门侧惊醒,诧异看着眼前嘴角积攒一丝浅浅柔笑,眸中迸发一丝邪,俊美容颜摺摺生辉的男人,刹那呆楞了五秒钟,小嘴撑作“o”型。 “呵呵,里面的声音很好听?” “你……” 相柔柔小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双手捂住眼睛,有种被当贼抓住的羞愧感,如果地上有个洞,她绝对会和老鼠抢着挤。太……太丢人了,她……她在听……啊…… “柔柔,你真让我惊讶,更让我意外,偷听这种做法可不怎么样,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不……你……里面不应该是你……” 于潜墨“噗嗤”一笑,随即倾下身,伏在她耳边邪邪道:“如果里面那个是我,而那个女人……一定是你!” “混蛋!” 相柔柔气结,小脸红成猴屁股,猛锤了他两拳。“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在你办公室……这样……” “亲爱的小笨蛋,你敲错了门,听错了声,这里是经理办公室,我的……在左边1102那个,呵呵,真是个小猪。” “什么?” “你笨蛋!”于潜墨扯住她小手,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刚刚你的最后一句……你讲一遍……你再讲一遍给我听……” “猪!你是个笨笨的小猪。”于潜墨翻翻白眼,迅速推开门,将她娇小身躯推入漆黑办公室,随即门“砰”一声关上,漆黑的一片中有种诡异的气息窜动…… 野兽的进攻 (二十二) 水晶项链 空气中,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浓浓的汗水味,渐渐开始融合,漆黑中,高大的身躯强行禁锢住她娇躯,双臂间施加莫名心悸,迷离中,他俯下头,准确无误攫住她两片唇瓣,暧昧的交织中,她习惯性闭上骨碌双眼。 他以舌勾勒她唇瓣,唇角,调戏似蛊惑着,再温柔撬开她贝齿,恣意品尝丁香小口中甜美的清香,如一个上瘾的孩童,时不时追逐内心中无限的动荡。 她呢喃着! 他深喘着! 她娇羞回应着,他霸道攫取着,两具身体密密贴合,肌肤的炽热逐渐引诱着那一颗禁果的采摘。她抛弃一切,紧抓攀住他颈项,汲取着每一分属于他的味道,贪恋的味道一如初吻般甜蜜,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挑逗着她心底蠢蠢欲望。 正当难舍难分时,相柔柔一声喘,让他意识到吻的窒息,忙将舌头伸回,舔着唇瓣离开那甜美的芬芳,眯着幽深双眸,调弄道:“柔柔,我的见面礼,是不是很合你的胃口?” “你……” 相柔柔彻底不敢对视那双邪恶的眸子,怕再一不留神深陷,他像个会耍手段的恶魔,让她一再犯错。“不准再吻我。” “呵呵,恩……好象有点难,一看你噘高的小嘴……我会忍不住品尝……” “不准说!” 她羞涩揉揉两颊,推开他钳制的双臂,逃离他窥探的视线,“扑通”一声座上唯一一张柔软的椅子,平定半响心绪,淡淡张口道:“于潜墨……” “叫我墨。” “你……”以温柔的眼神,讲霸道的话语,亏他做的出来。“于……我不喜欢叫,好别扭哦。” “柔柔,你可以不叫,但如果我听着不顺耳,会随时采取最极端的方式,让你渐渐学着叫,懂吧?”于潜墨温柔揉上她纤肩,手掌上的炽热,以及唇角上勾勒的弧度,都显然警告她,如果她敢不叫,他会吻到她改口为止。 “你……好霸道无耻!” 于潜墨耸耸肩,无所谓在她颈上游移,慢条斯理道:“柔柔嘴中的无耻,让我一点也不觉得侮辱,对待心爱的女人无耻,应该算是一种称赞吧?柔柔,你是不是在提醒我,让我随时准备对你更无耻一点?” “你……”她生生将“无耻”二字咽回喉咙中,这个男人太邪恶,字字句句都像是陷阱,让她有种冷飕飕,却难以自拔的感觉。 “柔柔,你……想我了吧?” “哪有?”相柔柔举拳抗议。“我哪有想过你这样的赖皮,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谈谈……” “呵呵,我仅当其是借口。”“你……可不可以暂时将新北的开发案签下?” “可以!”于潜墨缓缓蹙眉果断答应道:“不过,剩余的九件事,我让你一件不少做齐,否则……免谈!” “于潜墨!” 他俯下身,如狂风暴雨般侵袭她樱唇,半响才呢喃道:“柔柔,我警告过你,乖乖听话!” “啊……” 相柔柔惊呼。 “小心别喊破嗓子,我可不喜欢鹦鹉的嘟囔,好吧……你别激动,那样肌肤会变皱,为了你的青春,我答应提早让你多做几件事。第二件事是,我让你十六号到福林瑞酒店贵宾包厢等我。” “为什么?” 相柔柔不解问道。 “柔柔,我让你来,你必须来,否则……我会到医院拜访伯父,当着他的面,将和芮雅顿大厦设计的和约和他共享。” “你……卑鄙!” 她不行,她真的不行,那一日是她生日,爸爸和甄枫,他们一定会需要她陪,她……她怎么办? “随你。”于潜墨不以为然哼了哼,由怀中抽出来一条镶嵌七颗蓝宝石的水晶项链,拖入手心细细打量。“带着这条项链来。” “不要!” “带上。”于潜墨不理她的别扭,径自扯住她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扯入怀中,一手扣住纤腰,一手扳住她脖子强行替她戴上。 “你……很过分!” “亲爱的柔柔,我的温柔劝不动你,那让我的强势来征服你吧!项链不准摘,十六日不准缺席,乖乖听话你的合同会很快骗到手。再笨如你,也不会放着重病的爸爸受刺激吧,恩?” “啊……” 她疯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以最温柔的语气,最温柔的眼神,讲着最残酷的话语,让她心脏难以克制的砰砰怒跳。 “亲爱的,你可以走了。” “真的?” 相柔柔有点不敢置信,他的模样根本不像会放过她,不会再临时反悔吧? “柔柔,难道你打算让我将门锁上,让你亲耳听听那种刺激的声音?” “啊……我走!” 相柔柔慌忙敛着包朝办公室外冲,头也不回的狂奔,就怕他一个后悔,再把她揪回来继续折磨。手抚上颈上的水晶项链,她心中越来越不解,这么名贵的东西,他为什么偏偏送给她? 最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送她东西?啊……满脑袋疑惑和麻烦,她的十六号……怎么过啊? 野兽的进攻 (二十三) 逝去的容颜 “夜寒……” “不要叫我夜寒……叫我墨!” “哎!” 门被微掩上,孙之幻美艳的脸上浮上一丝惆怅,半响才抚上他冰冷而颤抖的肩。“墨,她走了?” “恩!” “难道你不打算将你的事告诉她?” 于潜墨摇了摇头。“她是不是真如爸所强调的,被相博川派来抨击刺痛,进而攻击整个秋氏集团,我并不知道。我要清清楚楚查到,她如何背叛我,如何利用我,再如何眼睁睁看着我——死。” “你恨她吧?” “恨,却不恨,我不相信她会背叛我,更不相信她的爱是虚假的,可她却那么迅速和我的死党结婚了,让我满脑海中那些肮脏的照片一张张袭来。” “墨,你不相信她明明和甄枫相好,却故意勾引你让你沦陷?你爸不会骗你,她是她父亲的棋子,目的是毁了我们秋氏集团。她如愿了,两年前那一场车祸中,你丧失了一切,包裹那张霸道英俊的脸……” “小姨。” 于潜墨痛苦拥住那具娇躯,埋入她发丝间撕心力竭呻吟。“小姨,她真和岳甄枫共同欺骗我?他们在照片中的样子,真让我恶心。”他双拳攥紧,转身猛然锤向办公桌。“该死,我不信!” “傻孩子,你爸爸不会骗你,那些照片小姨也看过,不会作假吧?况且,她可以那么快抛弃你结婚,恰恰证实了那一点。” “啊……” 于潜墨痛苦捂住脑袋,歇斯底里撕吼着,他不是一个人,他早化作了一个鬼,一个满心憎恶和报复的鬼,可他……却难以断情绝爱…… “墨,回巴西吧,你爸爸和小妈都很想见你。” “小姨,你知道查不出谁是当年杀我的真凶,我不会回去……我要让所有对不起我的人,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墨,你要整跨相氏?” “不止!” 于潜墨冷哼一句,随手拎起抽屉中一打资料,看着两大龙头企业的内部信息,嘴角微微上扬,他所受的非人折磨,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为什么?为什么那帮人下的去狠手?你有什么错?你才是一个大学生……他们的心真黑。”孙之幻忿忿瞪大双眼,回想她刚刚赶到时,看到那副悲惨场面,夜寒浑身是血,脸上依稀有汽油烧焦的痕迹。 他的命保住了,可他的容颜却丧失了,那是他的青春,随着一场不知因何而起的阴谋渐渐消亡。他往昔的岁月中,一滴泪也不剩,尤其当他亲眼目睹那撕碎他心扉的一张张照片时,他…… “小姨,我爸爸,我小妈,和我,谁也脱不了干系,既然注定是一场商场和感情的斗争,那我有兴趣陪他们玩下去。” “墨!” 他的单纯霸道回得来吗? “小姨,将巴西银行的钱调转一部分过来,相氏集团的股份,我们才收购百分之二十,目前难以控股。” “好!” “小姨,代我向爸爸和小妈问好,我暂时不会再回巴西。” “好,小姨懂,不过你偷偷坐飞机去巴西,却没有看你爸爸和小妈的事,别想瞒的住我呀!你亲自去巴西订作水晶项链和玫瑰花海……傻夜寒……你的恨还是不如爱多……趁早放弃吧,我怕你到时会后悔。” “小姨!”于潜墨顿了顿。“你回去休息吧!” “逐客令?” 于潜墨点了点头,耸耸肩将她推出门,办公室中一片静谧,他静倚在椅子上,抽屉中一张保存崭新的双人合影,清晰映入一双深邃的眸中。 当时的他……很简单,很霸道,拥着她如同拥住了全世界,他以为他得到了爱,而事实上……到底是爱?还是阴谋? 相柔柔小心翼翼开车,在红绿灯处停了住,忽然包中手机振动,按下接听键,传来千峻基温柔舒适的嗓音。“柔柔……” “峻基?呃……对不起,我回家了。” “我知道,我给你公司打过电话,确定你回家的消息才放下心,对了……你十六号生日吧?” “呃……是、是呀!” 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啊! 十六号是她的生日,可不是她的祭奠日,她有好多好多麻烦,应付爸爸,应付甄枫,应付于潜墨,不要再多一个吧? “柔柔,你生日晚上能出来吗?” “我……” “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千万不要拒绝我,我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拨通的电话,好好休息,晚安!” 不等她拒绝,千峻基撂下了电话,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接下来小丫头会讲什么,所以他干脆耳不听心为净。 “啊……” 相柔柔双手揉着乱糟糟的黑发,恨不得将自己拔成秃子,怎么都赶她生日那天,世上有几个相柔柔啊?她狼狈,她沮丧,她满眼冒问号,不知道十六号到底怎么安排。 “小姐,你的车可以过了。” 交警有礼敲着她车窗,示意她挡住了后面车辆,脚下微踩油门,呼啸风拂过,独带有满心惆怅,恶魔般的生日,相柔柔到底属于谁? 野兽的进攻 (二十四) 清早索吻 十六号: 预期中最繁忙的一日匆匆到来,在相柔柔手忙脚乱时,翻开日历的那一页上,清晰以圆珠笔标着“柔柔生日”四个潇洒飞舞的字。 啊…… 她仰望棚顶,瘫软在床中,一中午满脑袋堆积着公司的文件,最近股份大量外流,让她措手不及慌忙补救,也不知道哪个公司蓄意吞并若雄。 她无奈按着太阳穴,浑身酸酸麻麻,她一个法律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对经营企业而言,真是阻力重重。 “柔柔……” 岳甄枫猛敲着房门,震的她一个颤抖,忙穿好衣服推开门,嘟囔着嘴道:“干什么?你黑着一张脸做什么?” “你爸让你晚上过去。” “啊?” 相柔柔忙扯住他衣摆,状似小女生撒娇道:“甄枫,你帮我去陪陪爸爸,我今天晚上要帮他和祥宇谈新北那片空地的合同。” “不行!” 岳甄枫干脆拒绝,让他陪她爸?干脆让他自杀?他们两个两看相不顺眼,一句话不对付会出人命。 “甄枫,算我求你了,你跟爸爸说我帮他谈那块空地的合同,然后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和他吵架嘛!” “不行!” “岳甄枫!”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岳甄枫冷酷甩开她手臂,瞥了她一眼转身推开门,只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啜。“你不帮我,我哭给你看……” “闭嘴!” 他冷斥,讨厌女人对着他嚎,尤其是她的眼泪,他一丁点也不喜欢,看着满脸挂满泪珠的小脸蛋,他会忍不住心软动容。 “帮不帮?” “不……” “啊……你好狠的心,我真哭了……我让眼泪淹了你冷血无情的心。” 岳甄枫实在抵不住她的唠唠叨叨,索性一句“shit”,霸道扯住她衣领,一字一句劝告道:“最好早点回来,否则你爸爸的安全我保不住,晚上我帮你过生日,你敢晚回来一分钟试试看,九点之前,九点之前……我如果看不到你……你等着看吧!” “啊……你能不能先松开手?” “哼!” 岳甄枫刚松开一双大手,相柔柔的手机便响起。“柔柔,我在你楼下。” “什么?” 相柔柔忙奔到阳台边,果然一辆银白色宝马停在别墅门口,于潜墨一身白色西服,一副浅蓝色太阳镜遮住深邃黝黑的双眸。 右手听着手机,左手抵住车门,庸懒倚靠在车身上,仿佛一个飘逸却儒雅绅士,脚上鞋的璀璨闪烁着夺目光芒。“柔柔,我改变主意了,亲自开车来接你,换好衣服,戴好项链,下楼跟我走。” “你强盗啊!” 相柔柔小小声斥责,看着他那悠哉悠哉庸懒不羁模样,仿佛一只老奸巨滑的猫儿,却有着摄魂夺魄的魅力。 “下来!” 于潜墨抬眸,嘴角噙上一抹温柔似水般柔笑,俊美的脸上,一副太阳镜白皙的肌肤修饰的愈加无暇,四眸对上的视线中,有一种道不明的暧昧流窜。 “柔柔,是谁?” “啊……啊……祥宇集团的,我和他谈新北空地的合同……” “他?” 相柔柔一惊,看着岳甄枫勾勒的危险眸子,心知他心中生疑,忙扯住他衣袖向阳台外拖。“他是孙总裁的……司机,他是被派来接我去洽谈的。” “很眼熟!” 岳甄枫嘟囔道。 “呵呵,帅哥看到帅哥,总会很眼熟嘛,甄枫帮我看爸爸去哦,我很快回来,一定很快回来……” “九点之前!” 看着她匆匆推开门逃窜的模样,岳甄枫咬牙切齿提醒着,她敢放他鸽子,看他……摇摇头,他再霸道能将她怎么样?顶多吼一吼,骂一骂,冷战罢了。 相柔柔狂奔下楼,急急钻入宝马车中,看着他慢条斯理关上车门,忙催促着:“喂,你倒是快点关门呀!” “为什么?” 他喜欢她提心吊胆的模样,他可爱透了她嘟囔着嘴的表情,况且他亲自来接她的目的很显然,让岳甄枫看一看他是如何开车把他的老婆接走的。 越让他心中郁闷,越达到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的问题,车门关闭的速度,比拉磨还慢上几倍,而他高大的身躯,庸懒的慢动作,几乎令相柔柔气结。 “啊……你在搞什么?” 甄枫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次电梯中,一旦让甄枫看出来是他,那麻烦不止用“头大”俩字便可以解决的。 “关门啊!” “你……”相柔柔急了,小手立即抓住他手臂,猛一用力将他扯入车座上,那高大的身躯倾压在她胸前,只听他暧昧咳一句:“柔柔,你热情的让我吃不消。” “开车!”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于潜墨故意逗她。 “喂,你赶快坐起身开车,尽快完成你的第二件事,我要在九点前回来。” “哦?” 于潜墨仍旧压着她,低垂着头贴上她鼻尖,暧昧吹拂着属于他诡异而清新的气息,一字一句温柔蛊惑:“柔柔,如果你吻我一下,我会立刻开车。”“你……” 不要脸! “如果不吻,我倒不介意这样一直贴着你,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越来越迷恋。” “你……” 相柔柔咬住下唇,闭上双眼,红唇微嘟着,轻啄上那诱惑的唇瓣,转瞬脸通红,吼道:“开车!” “好!” 于潜墨舔了舔下唇,嘴角上扬一抹不羁弧度,轻柔扭转方向盘,朝他布置的一切美好缓速始去。 野兽的进攻 (二十五) 玫瑰花海 “喂,你在干嘛?” 相柔柔惊慌抓住安全带,眼睁睁看着他飞速飚车,吓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苍白的小脸上深刻着“不解”二字。 “兜风。” “墨,你在飚车好不好?” 于潜墨不以为然耸耸肩,淡蓝太阳镜遮挡住他黝黑双眸中那一丝丝兴奋,盯着前方那辆骤然停下爆胎的车,嘴角悠然上翘。 他最不喜欢有谁跟他拼,但也绝不会容忍谁将他比下去,依稀中记得他曾经是一位帅气的飚车高手,而此时仍旧威风不减半分。 “柔柔,你怕了?” “搞不搞错?他不过超过你,顺便回头鄙视你一小下,干嘛那么拼命跟他飚?我们要去福林瑞吃饭,不是去阎王殿送死。” “呵呵,好暴躁吖。” 于潜墨修长手指温柔抚上她额上散落黑丝,半响深深汲取一口,转眉玩味道:“柔柔放轻松,我们只当是兜风。” “鬼话!” 兜风兜到满脸是汗?鬼才信勒! “柔柔,你胆子不是很大?” “谁说的?” 于潜墨撇了撇嘴,调戏她憋红小脸一下,扭转方向盘,朝他准备好的天堂开去,瞄了一下手表,时间正好刚刚到达预计。 “柔柔,我好象看一看如果我们出了车祸,我会怎样做?” 相柔柔翻翻白眼。“你神经病!” “如果我们撞车了,你在那一秒,会忽然想到谁?” 相柔柔一怔! 看不清他镜中双眼中闪烁着什么,只知道那种认真而严肃的口吻,让她很不自在,脑海中一张霸道英俊的脸撞入心坎。秋夜寒……面对着他认真而温柔的凝视,霸道却邪气的嘴角,让她猛然想到…… 她猛摇了摇头,斥道:“墨,你脑筋有问题吧?再这样设想下去,你会精神分裂,变态也说不准哦。” “下车!” 不待她听到任何温情,于潜墨轻抚了抚镜片,冷冷催促着,推开车门那一刹那,他高大的身躯略显消瘦而孤寂。 “喊什么喊嘛,下车那副狮子吼。” 相柔柔不满嘟囔着,耳边听到这样的埋怨,于潜墨心中的不是滋味,奇迹似烟消云散,只有无奈勾着唇瓣,邀请伸出手道:“柔柔小姐,请吧!” “呃?这是哪?” “花圃!” “不是去福林瑞?” “我邀你去哪,你跟着去哪,亲爱的,你的聒噪会让我忍不住动口。” 相柔柔忙缩着双肩,朝他指的方向缓步而行,迎面满鼻清香,诺大的玫瑰花海绘成“生日快乐”,招展的花瓣随微风而舞。 “呃?” 他怎么知道她生日?“墨,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哦?我们一天生日?” “你也生日?” 相柔柔瞠大双眸盯着他猛看,会这么巧吗? “当然!” 不是……于潜墨邪邪一笑,勾住她纤肩向玫瑰花海中漫步,他怎会不知道她的生日?在他脑海中,关于她的一切,哪一件不是记的比他自己的事清楚? 他恨她,却爱她,当看着日历中被重重画上的红圈时,他仍旧忍不住为她过一个生命中最美丽的生日,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他才不要让她知道,让她以为他们是一天生日,免得问东问西,那一张小嘴的聒噪,他可早早领教过了。 “好美的玫瑰花海。” 相柔柔似个天真小女孩,纵身扑入其中,俏生的小脸上微微爬过一丝红晕,身边他摘下太阳镜,倾身拖入手心一瓣玫瑰,将花瓣沁入唇瓣上,让一丝甘甜润入口中。 再轻柔扳过她错愕的身体,唇迅速啄上,给予她一个夹着玫瑰甘露的醉人之吻,舌尖上香甜悄悄弥漫,羞红了那张容颜。 “柔柔,甜吗?” “甜!” 像被下了蛊,相柔柔瘫在他怀中回道。 “花瓣甜,还是我的唇甜?” “呃……” 猛然惊醒,脸迅速埋入他胸膛,恨不得立刻咬掉舌头,啊……神啊!他也太懂调情了吧?用这种浪漫的方式,对她进行性骚扰。 “我的生日,但这一切全送给你,从现在开始,这片玫瑰花海,只属一个叫相柔柔的傻女人,作为她……二十三岁最美的礼物。” 他一字一句的蛊惑,温柔的眼神,暧昧上扬的唇角,让她一步步沉醉,难道玫瑰花海真有有这样大的魔力? “墨,为什么?” 她不懂他为什么对她这样好? “为什么?” 于潜墨勾唇,伏在她耳边柔柔吹拂道:“因为我喜欢……喜欢宠着你,看着你痴醉的可爱模样……这算不算理由?” 鼻中,玫瑰花香。 唇上,甘甜依旧。 耳边,传来暧昧柔语,回荡着渺渺波音,他喜欢,喜欢宠着她,看着她痴醉的模样……玫瑰花海中……相柔柔真的醉了,被他轻柔拥着……嘴角上翘着一抹醉酣嫣笑。 野兽的进攻 (二十六) 肩上的温柔 玫瑰花海中,嫣然痴笑,当相柔柔在睁开时,才惊觉她身处的早换作福林瑞贵族包厢中,典雅迷人的布置,水晶晶莹的餐桌上,一个超大蛋糕散发着诱人色泽。 耀眼的白芒“咻”消逝,转而漆黑中,一双温柔大手由身后牢牢圈住她纤腰,诱惑的唇瓣在她颈上微微吹拂。他拥着她,一步一步坐上软椅,将她悄悄抱上那双修长而结实的双腿。 “你……” 相柔柔刚要出声阻止。 “嘘!”于潜墨轻斥,温柔点燃蜡烛,整整二十三根耀眼的光芒,蛋糕中清晰的银白闪烁“生日快乐”四个大字。蛋糕中镶嵌着一颗颗水晶樱桃,那是她最爱的水果,屏息中,她忍不住伸手去摘,当触上一颗樱桃那一瞬,猛然乍开一道幽绿的光,樱桃相继璀璨闪烁,一曲王力宏的“唯一”渐渐响起。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何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baby我已不能多爱你一些 其实早已超过了爱的极限…… 优美的乐曲,仿佛深情的呼唤,璀璨的蛋糕,美妙的视觉,伴着贴在她肌肤上那一具炽热的胸膛,相柔柔呆呆怔住了。“唯一”她最爱的曲子,当乐曲响起时,情人间化作亘古不变的爱语。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 吹拂暧昧的气息,仿佛在她耳中缓缓流窜,她转过眸,对上他一双深邃而痴痴的眸子,心砰然狂跳。那种眉宇间的神态,让她逐渐无措,他们本是两夜错风流,为什么却心却渐渐难以自拔? 是美丽的蛋糕,还是美妙的乐曲在催眠?他的唇渐渐靠近,而她却扭着身子渐渐合上了双眼,期待着他的无限柔情。终于,当四唇相碰时,她嘴角微微上翘,好美…… 脑海中,忽然涌上一张面孔,他霸道的双眸正凛冽盯着她,相柔柔瞬间清醒,收敛神智离开他温柔的唇瓣。“我……我们吹蜡烛吧!” “好!” 于潜墨淡漠开口,从她闪烁的眼神中,他猜的出她心中的挣扎和犹豫,可不知她离开他唇的一刹那,想到的到底是谁? “祝你生日快乐,也祝我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于潜墨意味深长抚上她凌乱发丝,深深凝视她合上眼,当吹上蜡烛时,粉红的小脸绽放夺目的神采。她兴奋抓住他大手,急急道:“墨,我吹熄了所有蜡烛。” “呵呵。” 他干笑! 有必要这样兴奋?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 “墨,我帮你切一块蛋糕。”相柔柔小手执起刀,笨拙切开一块蛋糕,转身拖着纸盘递入他嘴边。“啊……很甜哦!” 于潜墨顿了顿,旋即连带她的手指吞入口中。“啊……”相柔柔大惊,忙慌张将手指抽回,斥道:“你怎么可以咬我?” “呵呵,比起蛋糕,我更喜欢吃你……的手指。” “疯子!” 相柔柔翻翻白眼,将纸盘抽回,看着美味蛋糕,开始一口一口咀嚼,不顾他直勾勾凝视,狼吞虎咽吃入腹中。 “柔柔,真看不出你是个富家女,也看不出你是堂堂一界总裁,像个容易满足的小女孩,单纯的令人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 相柔柔边咀嚼边发问,她的天性是这样,再精明干练也是装出来的,如果不在公司开会谈生意,表现本性一面很轻松嘛! “你慢慢来,我不会跟你抢。” 于潜墨擦了擦她嘴角沾上的奶油,嘴角微微抽搐,这副模样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容易笑抽几个。“柔柔……你……” “我赶时间嘛!” “你的九点必归承诺?” “恩!” 于潜墨眉微蹙,顺手端过一杯红酒,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时,顺带沿着嘴角下滑,缓缓在脖子上停滞。 9点必归? 9点必须回去? 难道她便这样急?他对她的安排,不足以阻挡她离开的脚步?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强行留她下来了。她的生日,只有他一个人来过,其他的男人,连碰也不能碰,她是他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一样是,不管爱,恨,总之谁都休想和他争。 “柔柔,小心噎到,喝点饮料润润喉。” 相柔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撇着小嘴嗔斥:“墨,这是什么饮料?怎么味道怪怪的?” “呵呵,再喝一杯就好了。” “真的?” 相柔柔将信将疑接过酒杯,可当呛入喉时,脸抽黑一片。“喂,哪有变好?” “亲爱的柔柔,我的意思是,再喝一杯你会习惯这种怪味道,谁承诺给你会变好?” “你……” 强词夺理! “换这个喝。” “啊……一样的不好喝。” “这个呢?” “难喝!” 就这样,相柔柔不知道饮了多少杯名酒,直到醉醺醺满眼冒金星,她才知道她是一步也走不动了。于潜墨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嘴角上扬一抹野兽般势在必得的邪笑,温柔抚着她夹杂汗珠的黑发。 “柔柔,我带你再去一个地方,再之前不准睡!” “恩。” 她轻哼着,嘴角流下一滴幸福泡泡。 于潜墨将她轻柔背上肩,如大学时那值得怀垃圾念的光阴一样,静静背着娇俏的人儿,徒步徘徊于灯红酒绿中。夜渐渐深了,九点的钟声敲响,而另一个男人却在苦苦等待,手机中传来那死寂般的回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野兽的进攻 (二十七) 好近好远 穿梭的人流中,他总是第一眼便耀入眼中,那高挑的身材,俊俏的五官中,刻下迷绚的柔情和浅浅的邪意。他宽厚的肩,背着她娇小的身躯,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下,时而漫步,时而停驻。 “柔柔……” 于潜墨将她由背上温柔放下,坐上一处台阶,以他的肉躯紧紧包裹她颤抖的身躯,酒味随着凉风渐渐消逝,相柔柔瞥了瞥在她涟上拨弄的手指,似个顽皮小孩,想也不想猛咬下一口,呢喃道:“正当防卫哦!” “小笨猪,抬头看一看天上是什么?” “星星。” 她眨着眼嘟囔着唇回道。 “除了星星,你还想看到什么?” “烟火……嘿嘿,可惜没有哦……”相柔柔扁着唇憋屈阐述着。 “呵呵。” 于潜墨掏出怀中电话,随意按下一排键子,转瞬双臂温柔箍住她晃悠略带酒香的娇躯,伏在她耳边吹拂道:“柔柔,你再看一看……” “呃?” 相柔柔顺着被他包裹的小手瞟去,天外一圈圈彩色的花瓣炸开最绚丽的美景,遥远处仿佛特意为她而设置的烟花放射地正繁忙的不亦乐乎。 “好美的烟火。” 相柔柔倚靠在他怀中,痴迷仰望夜空,一轮明月,漫天星斗,五彩缤纷的烟火将四周漆黑照耀。“是梦吧?”她傻傻掐着自己脸蛋问道。 “呵呵。” “墨,我是不是在梦中?” 于潜墨嘴角含笑,贴在她面颊上的嘴角微微上扬。“傻柔柔,你说呢?” “是梦。” 相柔柔傻傻点着头,星好灿烂,烟火好绚丽,而他的肩好温暖,躺在这副胸膛上,她的心一再堕落……堕落……而这种堕落却让她越来越熟悉……为什么她脑海中总会有种影象在重叠? 梦? 她真在梦中吧? 甜甜咧开唇角,抚上他宽阔的肩,那种属于他安心的味道传入小手,眼前……烟火燃着,一阵悠扬的曲调,台阶周围布满“生日快乐”的小红灯。 再眨眨眼,相柔柔惊呼:“喷泉……音乐喷泉啊……” “恩,音乐喷泉。” 激荡的乐曲中,喷泉汩汩而喷涌,一柱柱四散开来,相柔柔雀跃由他怀中站起身,冲向喷泉池边,瞠大双眼盯着湖中……雨花漫天飞舞,打在脸上时清清凉凉…… “好象做梦,好美,好美。” 于潜墨由身后温柔拥住他,轻试干她颊上一滴水珠,浅浅笑道:“你当它是一场梦吧!”一场轻松而甜蜜的梦! 音乐喷泉中,相柔柔踉跄沿着池旋转,脚下一软,稳稳瘫入那副强健身躯中,逐渐醉意越来越深,意识越来越沉,很快传来她浅酣的细响。 “柔柔……” 于潜墨抚着她面颊轻唤道。 “不要吵嘛!” “真是个……猪!” 于潜墨爱怜勾上她纤臂,将这具醉醺醺的娇躯重新扛上肩,瞥向绚丽夺目的烟火,瞥向优美旋律的音乐喷泉,脚下渐渐向早准备好的银白宝马走去。 “秋夜寒,你才是猪。” 相柔柔自言自语嘟囔着,小手在睡梦中依旧不安,轻柔锤上他脊背,如抓痒痒似的力道令他嘴角洋溢着舒缓的柔情。 “猪……” 一声声唤,在嘴角缓缓溢开,于潜墨踏着坚实的步,如大学时一样心甘情愿背着她这个傻女人。耳边,传来近似嘟囔的呓语:“夜寒……我好想你……” 身体一震,他忙调整心绪,自我嘲讽道:“真的想我吗?真的像我此时想你一样想我吗?真的吗?” “恩,好想,好想,好想……” 一千一万个好想在耳中盘旋,她的呢喃是梦中最薄弱的意识,是心底最真诚的话语,令他呆怔半响难以移开步伐。 当一句话触碰上心灵深处时,有种熟悉的感觉,那叫做“痛”,有种难抑的挣扎,那叫“彷徨”。有时,他们很近,近到他便拥着她的身躯,但心却好遥远,他想的是他心中那个迷糊毫无心计的相柔柔。有时,他们很远,远到他摸不到看不到,但心却很近,她此时带给他的却是那种温暖…… 一抹苦涩,一双伤眸,在徘徊中迷离,他咬住下唇,像中邪一样小声道:“柔柔,你到底背没背叛我?” “唔……” 她呢喃着,脑袋不知为什么摇成拨浪鼓,磕着他的后颈一阵疼痛,那一刻……他陷入困窘,许久许久才清咳了一声…… 他的柔柔还是那个柔柔,可为什么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到底谁操纵了错误罪恶的命运? 他挑眉,转眸瞥向睡的两腮粉红的相柔柔,道:“我是秋夜寒,我是秋夜寒,我是……秋夜寒。” 他知道她听不到,可他仍旧在轻声告诉她,他不想欺骗她,可谁来告诉他,谁可以不再欺骗他?稳稳踩着脚下,他扛着肩上的小女人,思绪渐渐拉回大一时……那时,他也曾这样背过她…… 野兽的进攻 (二十八) 宽厚的背 那一日,秋阳和煦,凉爽的风透过窗悄悄吹入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小脸上,上课的铃声缓缓打响,法律基础老师迈着愉悦的步伐捧着讲义对着大屏幕口若悬河。 相柔柔乖乖躺在桌上,小脑袋遮着胳膊,脸上绯红一片,风一吹几根发丝在颊上吹拂,痒痒中她不觉呓咛一句,沙哑的嗓子红肿哽咽。 “好痛……” 她喃喃自语,扁桃体发炎导致嗓子肿的仿佛透不过气,伸手抓了抓课本,却将整个桌子上的书一瞬推个七凌八碎。 “猪。” 秋夜寒揉着朦胧睡眼,冲着她狠狠剜一眼,抬起手刚抓向她衣领,忽然瞥到她惨白而抽搐的面颜。“猪……你……怎么了?” “讨厌,躲开。” 相柔柔推开他探过大手,弯下腰拾落在地上的书本,“砰”一声脑袋正巧撞上桌脚,顿时天旋地转,满眼冒上金星。 “笨蛋!” 秋夜寒骤然扯住她衣袖,一个用力“啪”撞入胸膛,相柔柔扁着唇,迷迷糊糊嘟囔着:“讨厌,讨厌,你真讨厌。” 生病很讨厌,嗓子痛讨厌,头痛讨厌,撞上桌子讨厌,碰上他这个霸道同桌更讨厌,她一百一千句讨厌也讲不屈。 “你感冒了?” “放开我!” 相柔柔在他禁锢双臂中挣扎着,模样有几分憔悴,浑身软绵绵瘫软无力,连起码斗争的精神头也消失不见,这一幕看在他眼中,比狠狠揍他一拳还不舒服。 “猪,不准乱动,你生病了吧?” “不用你管。” 秋夜寒霸道扳正她下颚,对上那双埋怨的眸子。“走,和我看医生。” “不去,在上课。” “走不走?” 秋夜寒眯着冷酷双眸威胁道。 “在上课,不要和你走,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他将她禁锢的更紧,贴近的胸膛,只差一寸便相当于相拥,转瞬一根圆珠笔横在中间,岳甄枫不爽插话道:“寒,要调情带着你的猪离开,不要在这碍我的眼。” “岳甄枫!” 相柔柔憋红了脸恶狠狠吼叫,不顾嗓子的疼痛,硬是给予他惊悚的一颤。“柔柔,你双眼怎么那么红?” “生病了。” 秋夜寒暴戾回道。 “带她看医生,晕倒在课堂上谁扛?”岳甄枫抿唇将她向他怀中再推近一分。“看她不知死活的模样,绑出去扔医生针管子下。” “你……” 相柔柔气结,头晕忽忽,也懒得再争辩,只是逑在他怀中不肯顺从,半响只听“啪”一声,好好的桌子被踢翻,秋夜寒打横将她扛上肩,不顾那两条腿的拼命挣扎,迎着众目睽睽下的惊叹,大跨步朝门外走去。 “秋夜寒!” 法律基础老师双眼熬红,猛摔着讲义叫斥。 “抱歉。” 他不顾她径自从她身边闪开,法学老师实在忍无可忍,拿着讲义忿忿向他敲来,“啪”整个教师瞬间化作静悄悄。 讲义凄惨散落在地上,秋夜寒拧眉咬住牙,忍着肩上不期然的痛,转身毫不留情离开,不顾身后哭笑不得的法学老师一副铁青充血的愤愤模样。 “秋夜寒!” 她咆哮! “他走了。” 岳甄枫边转着笔尖,边嘲讽回道。 “你……你们狐朋狗友统统是一伙……”她开始口不择言。 “老师,你教法律的,体罚学生犯什么法,你自己该清楚,刚刚那狠狠的一下,几十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谁给予你学生生病不准看医生的权力?谁给予你拿讲义打学生的权力?你的工作……不想要了?” “岳甄枫!” “等着领工资吧!” 岳甄枫耸耸肩,帅气扯着书包,拎着一根带由她身边过时,冷冷瞟了她一眼,嘴角勾着嘲讽的冷笑,双拳狠狠攥紧。敢打他好兄弟,好大的胆子…… 校门前,秋夜寒霸道将她扛上肩,招手叫着出租车,可惜一辆也不停下,一时情急,他猛窜入道中间,硬生生用身体来拦截,脱口一句“shit”,空载出租车猛踩下刹车,司机吓的满头满脸冷汗。 “开车!”秋夜寒用力敲着窗户喊道。 “她……” “不是死人!”秋夜寒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车,半响触上那半睁半合艰难蠕动的红唇时,才暂时平静压抑暴躁情绪。“圣德医院!” “好、好吧!” “猪,给我乖乖听话,再敢咬我肩,看我不掐断你脖子。” 相柔柔深喘着,抓住他手臂,想撑起身看一看他肩上被讲义砸的怎么样,却奈何浑身瘫软,挣扎之后仍然倚在他怀中。“秋夜寒,你肩痛不痛?” “管好你自己,烧的人不人鬼不鬼,乖乖坐好,再乱动直接扯腿把你扔车轱辘下。” 相柔柔扁扁唇,好心没好报,她很不舒服好不好。渐渐瘫软在他怀中,枕着宽厚温暖的胸膛,在梦乡中徘徊半响,终于经不住诱惑,甜甜合上了双眼。 看不到他一路狂奔满头大汗背着她挂号,和护士吵,和医生吵,最终才费尽力气将她安排进去,当医生替她打点滴时,秋夜寒依靠在墙壁上,深深喘着气,抚上肩上那痛处,嘴角用力一抽搐。 “shit”霸道的咒骂在走廊中渐渐消逝…… 野兽的进攻 (二十九) 令人抓狂的帅男 “呼……” 相柔柔如同大梦初醒,伸伸胳膊,踢了踢腿,嘴角抿开灿烂娇笑,揉着柔顺发丝叫道:“爸,我好饿呀!”转瞬,再听病房中传来沙猪似叫嚷:“秋夜寒,怎么会是你?” “吃橙子!” 秋夜寒才不理她的健忘,直接将拨好的一瓣橙子塞入她小嘴中,泌出的汁液淌上指尖时蔫呼呼,可一反常态,秋夜寒竟然丝毫不介意。 “咳……咳咳……” 相柔柔受宠若惊,看着他轻柔在她肩上敲锤,怪异盯着他闪烁反常的霸道双眸。“秋夜寒,太阳从西方升起来了?” “猪,幻想狂,你让太阳从西方升起来给我看!” “我哪能?”相柔柔不死心继续盯着他狂看。“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所谓的良心发现就是这个样子?” “少来!” 秋夜寒扣上她小脑袋。“你病倒了,谁当我随从?你不见了,谁让我欺负?” “吼……秋夜寒……你自己承认了吧?你一天到晚欺负我,这下翻然悔悟了吧?算了,看在你诚心份上,我原谅你了……” “吃橙子!” 秋夜寒一瓣橙子塞住她喋喋不休小嘴。“我欺负你,是看的上你,如果我看不爽,一拳打飞好了。” “呀呀呀……欺负人还振振有辞,你怎么那么不要face?” “你再讲一遍!” 秋夜寒冷斥,双眸簇着火焰。 “我、我就是说你欺负嘛,本来就是你不对,还好意思说看上,这样被你看上的人,不是一个比一个悲惨?” “我就在欺负你,怎么样?” 相柔柔扁唇,语塞。“你、你真不讲理。” “不爽?” 秋夜寒挑眉贴上她俏鼻逼近,大有敢说不爽,他把她拨皮喂狼的恐怖架势,于是相柔柔聪明选择了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谁让倒霉摊上了个霸道坏同桌。 “我不跟你争辩,哼!” “猪,吃橙子。” 相柔柔撇着嘴,嘟囔道:“能不能不要吃橙子,我喜欢吃香蕉,拨一个香蕉给我吃吧!” “好!” “啊?” 相柔柔小嘴张大,很诧异他的痛快回答,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不说“爱吃不吃”?真是有够奇怪,人的脑袋构造果然好神奇。 “吃香蕉!” “哦……” 她乖乖张开嘴,边咀嚼着香蕉,边怪异盯着他打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他还是他啊…… “看什么?” “没、没有。”相柔柔慌忙摇摇头。 “我长的很帅?” 她猛翻个白眼,嗤道:“喂,不要自恋好不好?就算你长的很帅,也不要这样吧?这叫什么……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还不是一样帅,谁说不一样?” 秋夜寒横眉立目,对她很是不解,半根香蕉尽数塞入那张小嘴中,满意看着她生龙活虎对他恶狠狠翻着白眼。 “寒……” 岳甄枫以手推开门,入幕略微关心问道:“她怎么样?” “你看……” 能吃,能喝,能骂,能发脾气,和原本那个相柔柔一模一样,看到此时她的表情,他一颗心才微微松弛下。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紧张,只知道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很不舒服…… “活人一个。” 岳甄枫精辟总结一句。 “呃……你们两个可不可以说一句好听的话?” “不可以!”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小心哪天天上飞下一道雷,劈了你们两个祸害,哼!” “随便!” 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回应她的诅咒,再很是轻蔑给她一个威胁的眼神,让她乖乖闭上嘴享受那根大香蕉。 “喂,我生病了,枫有没有帮我开假条?” “没有!” 相柔柔翻翻白眼。“我就知道,问相当于白问,可是老师会不会当掉我们三个?尤其是……你!”她颤着手指点向秋夜寒。 “不会!” 秋夜寒耸肩无所谓道。 “真的?” “不会!法学老师从此也不必再教学了,她昨天下午自动申请辞职,很是潇洒离开了提拔她的h大学。”岳甄枫讥讽阐述道。 “啊……不会吧?” “会!” 秋夜寒撇嘴哼一句。 “可她不是什么什么法官的外甥女,这样会不会惹大麻烦,我会不会被叫家长,让爸爸收拾烂摊子?不要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不要爸背黑锅。” “猪!” 秋夜寒敲着她后脑勺。“吃香蕉!” “吃饱了。” “我拨了,你吃不吃?” “你……霸道!”相柔柔被迫咬了一口放在嘴边的香蕉,扁着苦瓜脸嘟囔:“法学老师是不是被谁逼走的?” “你问他!” 岳甄枫耸肩指向秋夜寒。 “看什么看,吃你的香蕉,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枫……” 岳甄枫也皱眉,不耐烦回道:“对,你和她不沾亲带故,吃你的香蕉少参和。” “啊……” 相柔柔将小脸埋入被中,深喘一声:“有没有天理呀?”讲话不让,好奇不让,她真被当作“猪”养了? 野兽的进攻 (三十) 秋氏大公子 “柔柔……” 病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相博川右手拎着水果篮,慈祥敛着笑容,搭上床拥住相柔柔脖子,在她红扑扑小脸蛋上轻轻一吻。 “爸。”相柔柔怔了怔,半响很是不服气剜了秋夜寒一眼,以嘴型嘟囔道:“秋夜寒,你居然告诉我爸?” “喂……” 秋夜寒很不爽挥着拳头,作势她再嚣张,鼻子打歪的姿势,相博川转眉瞥向那霸道张狂且正伸拳头的帅哥,紧张退了退相柔柔。“柔柔,他是谁?你和他有过节?” “我……倒……” 相柔柔翻翻白眼,擦了擦嘴角残余的香蕉碎屑,嘟囔着唇瞥向一侧正恶狠狠要吞噬她的秋夜寒,回以很是抱歉的一个眼神。“爸,我没事,不要特意跑来看啦,你最近公司的事不是很忙?” “柔柔!”相博川拧眉,揪着她小鼻子埋怨道:“不要瞒爸爸,要不是峻基打电话通知,我就莫名其妙沦落成一个不负责不关心的女儿的坏父亲形象了。” “千峻基?”相柔柔秀眉蹙紧,回想印象中的千峻基是某一个聚会上帮她驱逐尴尬的善心白马王子?半月前,曾碍于爸爸,和他相亲过……然后他偷偷瞒着爸爸不去看电影,陪她沿街吃冰淇淋闲逛。 “不错,峻基多斯文体贴。” “呃……” 他是很好,但不至于好就要结婚吧?即使她肯,估计他也不肯,那么多金温柔的帅哥,随便一招手,女人如苍蝇一样蜂拥扑入怀。她才不信,估计是上一次相亲他们相处的比较融洽,他礼尚往来装装样子吧? “峻基,进来呀,怎么在门外透着墙能看到柔柔?” “呵呵。” 门外,一巨高大纤挑的身躯跨入门槛,他洁白的衬衫,宽松墨黑西裤,总耀眼而得体,像个王子般的柔情捕获着纯情少爷芳心。 “啊……” 相柔柔双眼僵直盯着他脸上柔和的灿烂笑容,伸手拖了拖下巴,很是怀疑为什么他可以那么帅?帅的旁边倒有两只,但都是霸道冷酷型,缺少他那种亲切和和谐。 “猪,口水流一车。” 秋夜寒偷偷掐了她纤腰一把提醒道。 “哪有?” 相柔柔傻傻擦了擦嘴角,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的嘲弄,回眸恶狠狠剜了眼,恨不得一针头扎入他脸上那抹灼热的笑,仿佛烈眼般直直射入她双眸,那样霸道而狂妄。 “你……” 有没有天理? 平时被欺负,有枫时被欺负,现在病房中她爸爸在也被欺负,谁可以告诉她,什么时候可以不被他欺负?她愤愤扁着唇,恶狠狠盯着他得意的笑颜。“怎样?不爽?”秋夜寒挑衅似扯过一缕黑发,放在指尖旋转。 “对,不爽!” 相柔柔鼓着绯红两腮,一副小泼妇模样,看的相博川一怔一怔,眼睛僵直好半响,才微微回过神道:“柔柔,你在做什么?” “爸……” 她很想哭诉,但转念一想,这好象小学生才喜欢做的打小报告,才稍微压抑气焰,笑嘻嘻回道:“他是我同桌,那个帅哥是我后桌……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讨厌,一个比一个霸道不讲理。“都很、很照顾我。”咬牙切齿讲完,看着秋夜寒和岳甄枫眼中的满意,她彻底气结。 “是吗?” “是。”才怪! “峻基,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好好聊一聊,我有点累,看着柔柔没事,先回公司看一看了。” “好的,相伯父。” 千峻基温柔展露一抹浅笑,随即轻柔坐在她身侧,看着那两个如野兽般对他进行目光狙击的男人,“噗嗤”笑道:“我叫千峻基,早你们四年毕业,你们两位……” “岳甄枫!” 秋夜寒指着岳甄枫酷酷敷衍一句。 “秋夜寒。” 岳狰枫同样揪着他衣领,煞是反击落下一句。 “秋夜寒?” 千峻基温柔双眸瞥向他按在相柔柔纤肩上的大手,饶有兴趣问道:“姓秋?这个姓很奇特,不会是秋氏集团少公子吧?” “是!” 秋夜寒毫不避讳耸肩附和一句,有时他很讨厌秋大公子的身份,但看着相柔柔错愕张大嘴的呆傻模样,他倒不介意暴一暴底细。 “秋氏?” 刚走到门口的相博川顿时停下脚步,转眉看向秋夜寒,眼中有着莫名的打量和探询,脸上认真而严肃,另有几分复杂。 “爸,你怎么了?” “没、没事,让峻基和秋……秋夜寒好好陪陪你……等爸爸忙完再回来接你。” “恩。” 相柔柔懂事抿唇展露一抹纯笑,那一瞬……她由相博川的背影中,仿佛看到了一丝丝落寞和孤寂的怪异…… 野兽的进攻 (三十一) 背着她,很简单 三位帅哥分坐病床,仿佛三国鼎立,顿时病房中升起一丝丝尴尬,半响他们才畅通言论,话语仿佛一直哽咽着鱼刺。 相柔柔左看一眼,右瞄一眼,根本插不进话,肩上一只大手占有性禁锢住她身躯,独有扁着唇眼巴巴听着他们所谓礼尚往来的话语。 嘴中不由默默嘟囔:“难道帅哥见面分外眼红?”越听他们讲话,越觉得好象打仗,真不可理解……相柔柔耷拉着耳朵,盯呀盯呀,最后一阵手机声响起,幽雅的钢琴曲传入耳中,千峻基接了一通电话。 转眉有礼站起身,温柔阐述道:“柔柔,爸爸公司有点事,不过在护士打好针后,我会立刻开车来接你出院。” “不用……” “等我。” 千峻基嘴角勾上一抹阳光般灿烂柔笑,俯下身在她右颊上柔柔印下一吻,抿唇抚上唇刷过肌肤,眼底盛满柔情。“不要乱跑,否则我回来会找不到你……小丫头……” “呃……” 看着他渐渐消逝的纤瘦背影,相柔柔一阵错愕,小手顺着意识刚欲抚上发烫面颊,“啪”一声一只大手劈头盖脸袭上。 秋夜寒铁青一张脸,狠狠掐住她手腕,暴吼道:“看什么看,不爽?” “你——莫名其妙!” “我不爽吼一吼,怎样?” “你……吼吧吼吧,最好吼坏你嗓子,发什么神经嘛,你抓的我手腕好痛。”相柔柔抽了抽手,可惜无济于事,无奈翻翻白眼,妥协求饶道:“我又哪错了嘛?” “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她听到了,她确定刚刚那一瞬清楚听到“狐狸精”三个字,搞不搞错,她哪有狐狸精的潜质? “随处勾引!” 秋夜寒暗指她刚刚被吻面颊一事。“喂,霸道秋夜寒,是他勾引我好不好……不对,不对,是他象征礼貌的颊吻,你……你有病呀!” “哼!” 秋夜寒才不顾,瞥了瞥一侧连连叹气的岳甄枫。“枫,我送她出院。” “随你的便。” 岳甄枫不以为然耸耸肩,一手将书包拎上肩,酷酷甩开额前一缕长发,到门口回身哼一句:“看你没出息的样。” “喂,我哪没出息?”秋夜寒冲着门大吼,可惜剩下的独有相柔柔憋笑的声,免费看两兽相吼,不必买门票哈。 “走!” 秋夜寒冷冷命令。 “去哪?” “出院!”秋夜寒仿佛受不了翻翻白眼,钳住她手腕斥道:“你浑身上下哪一点不舒服?病好出院嘛,最讨厌这里的窒息感。” “哦。” 说的也是,她也讨厌住医院。“那你出去,我换衣服哦。” “你换呀!” “你出去,我才可以换啊!” 秋夜寒背过身,嘲讽回道:“你那种身材,我懒得偷看,快点换,否则我帮你换,女人真麻烦。” “你……” “别磨蹭,我懒得在这等你。”秋夜寒很是绝情抹杀她一颗脆弱的心灵,她俯下身瞥了瞥自己的身材,呜……确实有点凄惨。 “好了吧?” “等一等……”相柔柔磨蹭扣上前襟两颗纽扣,慌忙中扣歪了,泄气似再返工。“喂,猪,你真麻烦耶。”秋夜寒猛然一转身,只听“啊”一声相柔柔惊慌由床上摔下,满眼含泪咿呀喊痛。“秋夜寒,你干嘛转过身?” “你很逊!” “等一等会死吗?真讨厌!呀……我的脚……” “怎么了?”秋夜寒慌忙将她抱上床,扯过那小脚审视一翻,揉了揉略显红肿的踝骨,恨恨道:“你懂不懂长眼睛,干什么向床下爬?” “呜……看你转过身紧张嘛,凶什么凶,一副凶粑粑模样,真难看!” “哼!” 秋夜寒不理她嘟囔,径自帮她按摩着脚踝,口中恶言恶语,手上却温柔异常,仿佛信心呵护着瓷具,不敢用力半分。 “呵呵,不那么疼了。” 秋夜寒翻个大大白眼,莫名其妙蹲下身,指着他的背喝道:“上来,我背你吧!” “啊?” 她不敢置信! “你想一瘸一拐?上来,少废话!” 闻言,相柔柔乖乖把小手圈上他脖子上,渐渐感受由他背上传来的温暖和舒适。街上,依旧喧嚣,他只静静迈开脚步,像一个铁面骑士,给予她最舒适的安心。 他的背,令她贪婪,由侧面盯着他黑丝蜷卷,那种霸道却耀眼的俊脸不由令她看痴半响,此时,一缕幽香飘入鼻中。 相柔柔雀跃道:“哇,好美的玫瑰花啊!”平时的玫瑰,那样张扬而鲜艳,而面前店中的玫瑰却娇艳欲滴,蕴藏着不一般的香味。 “很美?” 他不觉得! 但秋夜寒仍旧迈开脚步,背着她入鲜花店买了一束玫瑰递入她手心:“给你……” “送给我?” 玫瑰花语……相柔柔顿了顿,但仍旧由他手上将一束娇艳玫瑰拖入指中。“玫瑰花不可以随便送吧?” “谁送你?”他冷哼! “可你明明送了。” “帮我拿着!”秋夜寒很不给面子讥讽道:“你以为我会将代表爱情的玫瑰送给你?猪,不要自我幻想。” “呃……” 打击!“那给你喽,我是不配接受帅哥,尤其是你这样鸭霸帅哥的玫瑰,哼哼,谁稀罕?” “拿着!没看到我的两只手,都用来背着你?” “你……”相柔柔无奈扁着唇,越看他越是不顺眼,半响却又好奇询道:“秋夜寒,你买玫瑰打算送给谁?” “你管?” “问问嘛!”有什么大不了,真是小气鬼。“好好拿着它,不准弄掉一个花瓣,否则我打烂你鼻子。” “哦!” 相柔柔委曲求全似盯着玫瑰花,先是一阵不爽,再来坏坏抱贴在脸上,恣意嗅着那独特的芬芳。微风吹拂,他背着她,嘴角霸道上扬,简简单单……穿梭于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野兽的进攻 (三十二) 他是谁? 记忆闸门在那宽厚的背上悄悄开启,在薄唇落影中缓缓关闭,漆黑的夜中,他将她抱上床,拥着那副娇躯甜蜜进入梦想。 回想当初,简单无忧。 保存记忆,美好如伊。 他们的青春,那段甜蜜亦苦涩的青春,在睡梦中悄悄埋葬,剩下的独有漆黑的夜和浅浅的酣声。曾经嬉闹,曾经暴吼,曾经耍脾气,曾经纯真淳朴……曾经的曾经,他们相爱且相守…… 梦中,他们嘟着红唇,恣意徘徊在青春的乐章中,黎明破晓,曙光渐渐由窗外洒入,金阳闪耀的令她猛睁开眼。 那一瞬,相柔柔揉着乱发,半睁着眼看向手腕上手表,“啊……”她依旧扯着喉咙,双耳刹那耷拉上纤肩。 “怎么?重复旧时曲调?”于潜墨一只大手揽住她纤腰,身子邪魅贴近,鼻对鼻慢悠悠倾诉道:“柔柔亲爱的,如果我没算错,从我们第一次上床到现在,你只要由床上爬起身,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扯着喉咙大叫。难道……你的小嗓子太过干燥?”他邪魅抬高她下颚,盯着那张娇艳的唇露出邪邪的欲望。 俯下头,双眸簇火,唇缓慢靠近,在触上前一刻,于潜墨骤然停滞下,以指柔戳上她唇瓣,嘲弄戏谑道:“柔柔,你在等什么?” “等……” 她脸“唰”一下通红,忙别过头颤抖着音。“别开玩笑,我怎么会在你床上,我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于潜墨挑眉,逼他正视他一双眸子,笑嘻嘻咧开性感薄唇。“做了……你现在心中猜测的那样。怎么?怕了?” “怕什么?” “怕你亲爱的老公做噩梦,怕你的家庭我破坏?” “才不是。”相柔柔翻着白眼,很不解问一句:“墨,我好奇怪一件事。” “问吧!” 他好暇以待! “为什么你会看上我?你看的长相,身材,才能,除了是若雄总裁,恐怕一贫如洗,真不可理解你为什么一直纠缠不放?” “想知道?” 于潜墨明知故问,逗弄似将她由头顶瞥至下身,坏坏一笑:“不错,你长相平平,身材一般,才能嘛……看不出,迷糊倒很超常,不过……听没听过世上有一句话,情人眼中出西施,这样的纠缠还需要理由?” “呃……” 很牵强!她怎么看不出她浑身上下哪有优点?除了那眼睛被驴踢的秋夜寒和目前眼睛还被沾着糨糊的千峻基,谁还会自找无趣? “柔柔,有时我也在怀疑,我为什么偏偏纠缠你?”于潜墨忽然一改常态,甚是迷离垂下眸,一声不吭。 他……偏偏纠缠她,哪怕她早嫁给他最好的朋友,仍旧难以放弃,确切讲他当真是为了恨?还是本身便是为了爱? 是恨的放不下?爱的放不下? 迷离中,他攥紧拳,冰冷如斯,一双小手小心翼翼覆上,轻柔唤醒他痛苦思绪。“墨,你怎么了?” “呵呵,你猜呢?”于潜墨反握住她小手,笑嘻嘻露出一排洁白牙齿,仿佛刚刚的忧郁和迷离仅是一瞬间的错觉。 “可好象你很悲伤。” “不纠缠你,我会很悲伤。” 相柔柔摇了摇头,很怪异盯着他闪烁的黑眸。“不是这种悲伤,好象……好象忽然下起了漫天飞雪,很冷,很寒,也很孤寂……” “小柔柔,你脑袋中在胡思乱想什么?”于潜墨伸手温柔敲向她额头。 “你是谁?” 相柔柔忽然发问。 “恩?” “你是谁?” “我……亲爱的柔柔,我叫于潜墨,难道还有质疑?”于潜墨怔忪半响,最终调侃似抚着她疑惑小脸回道。 “不是你叫什么,而是你的身份。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是妓……就是做那种身体工作的男人,可惜你根本一点也不像。” “我从没说过我是妓男,是你单方面认同嘛!”于潜墨耸耸肩,长吁一口,终于得到她的平反了。 “可你勒索了我一百万。” 她耿耿于怀! “既然你钱多,并且以为钱可以解决,那我为什么不收?况且钱多会发霉,一夜情一百万,就算不是牛郎,也会变成牛郎。” “你……” 什么歪理,假装牛郎骗她钱?明明出手阔绰,居然还好意思勒索她的钱……可恶!“你究竟是谁?” “你知道的,总裁助理!” “还有勒?” 于潜墨无谓耸着肩,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紧,耳侧吹拂的气息中带着一丝丝搞怪的蛊惑。“亲爱的,我是谁,你会慢慢知道,但不是现在……你这张聒噪的小嘴,实在令我忍不住……” 他猛然攫住她下颚,让狂暴的吻淹没她喋喋不休,相柔柔合上双眼,小手紧紧攀住他宽肩,心中一阵忏悔……甄枫,峻基……她完蛋了! 野兽的进攻 (三十三) 老公刺骨的痛 偷偷溜下车,瞄向别墅停车场那片空荡荡,相柔柔才放心敛着碎步蹬蹬爬上楼,“咯吱”推开房门,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鼻蛊入。 他从不抽烟,除了秋夜寒尸首消失那一天,他曾狠狠抽过两合雪茄,一直到现在,也没看过他像现在一样颓废而萎靡。 岳甄枫静静坐在床侧,嘴中叼着雪茄,脸上一片冰霜,仿佛正在等待打算偷偷溜回来的相柔柔,满室的烟味呛的她重重咳了声。 “枫,你怎么在家?” 他的车……不在呀!相柔柔小心翼翼问道。 “我在等你。” 他将雪茄掐熄,回过寒冷的眸子,那种专注的凝视,令她浑身打着冷战,又泛起一阵阵愧疚感。她……为什么看着他,有种想大哭的欲望? “枫,对不起,昨天喝的太多了,在朋友家……” “你手机关机了!” 他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电力耗尽,才甘心从屏幕上移开,相信她确实不会回来陪他的事实。 “枫,对不起。” “回房吧!” 出乎预料,他只是淡淡命令一句,没有暴吼,没有霸权,没有追问,也没有责备和惩罚,只很平静替她推开卧室的门,再重复一句:“回房休息吧,我一会儿上班。” “哦。” 她小心翼翼点着脚尖钻入房,正当要关上门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他脸上一阵抽搐,随即“砰”一声摔倒在地上。 “枫……” 她抢上前扶住他高大身躯,他却用力推开她,冷冷喝一句:“回房,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快点回去!”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相柔柔不甘心追问着,看着他面颊肌肉抽搐,额头冒着冷汗,手心冰冰冷冷,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令她怎么也放不下心回房,即使他的怒吼很具威胁性。 “没事。” “骗人,我刚刚看到你摔下来的。” “肚子痛。” “啊?”相柔柔瞥向他迅速把手搭上的小腹。“怎么回事?怎么会肚子痛?难道你一直没吃东西?” “不是,吃错东西了,你回房,我看着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肚子会更痛。再让我看到你,我会忍不住一拳打掉你鼻子。” “枫……”她很担心,尤其看着他的痛苦和孤寂。 “回房!” 他甩开她,狠狠一推,将她推开几步,指着门霸道命令:“再不进去,别怪我虐待你。” “你的肚子……” “滚!” 他冷冷一吼,吓的相柔柔小脸苍白,忙钻入房,倚靠在门上深喘着气,好可怕,好可怕,他的眼神好象魔鬼一样凛冽。 隔着门,聆听深喘,相柔柔由震惊中回过神,不甘心偷偷拨开门缝,看着门外岳甄枫艰难爬向床侧抽屉,从其中翻出来一个白色药瓶,倒出来两颗放入口中,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桌上一杯凉水,伴着白色颗粒状药“咕咚”咽入喉中。 半响,相柔柔忍不住了,他脸上分明刻着两个大字——痛苦,他的手在抽搐,在颤抖,还有那瓶药……他生病了? “啪”推开门,相柔柔直直冲向前,猛然抓住岳甄枫大手。“枫,你生了什么病?你手中的是什么药?” “放手!” 他冷硬命令。 “你生病了,而且很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手中的是什么药,让我看一看,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只微微推开她,那霸道的力道,在触上她颤抖纤肩时,却化作柔和,岳甄枫勾着冷漠的唇,拨开她紧抓不放的手,敷衍道:“胃药!” “胃药?” “最近饮食不良,胃痉挛医生开的药。” “可你为什么不像胃痛?”相柔柔不解盯着他猛看,却仍旧看不清那药瓶上到底写着什么破字。 “胃痛,吃坏了东西,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回你的房间,我现在看到你,就想火山爆发,可恶的女人!” “枫……” 她想伸手去抢药瓶,亲眼看一看仔细,可惜岳甄枫却抢先一步推开她,两步窜向阳台,“啪”一声白色药瓶扔下了楼。 不必想,不等她下楼,早被收拾卫生的阿姨敛走了。“枫,既然是胃药,为什么不让我看?” “不爽!” “什么?”她嘟唇,很是不满。 “我看你很不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警告过一遍两遍三遍,耐心是有限的,不要逼我对你动粗。” “呃……” 她胆颤! “既然你喜欢呆着,那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岳甄枫用力扯住她胳膊,“啪”一声双双跌入大床,霸道钳住她小手,却转过身背对着她冷冷哼道:“柔柔,我还没原谅你,你早早打扰了我清梦。” “哦。” 她生疑,很早吗?他为什么越来越贪睡?难道是开始懂得享受了?还是觉越来越睡不够了?一片费解中! 背对着她,岳甄枫用力扯住胸前衬衫,脸苍白抽搐,眉梢盛满疼痛,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很痛……很痛…… 野兽的进攻 (三十四) 同样的泪珠 “柔柔,出来好吗?” 相柔柔迷迷糊糊中按下手机,对面传来千峻基温柔却颤抖的声音,那样凄怆而哀惋,仿佛置身在千年冰山之颠苦苦等待。 “峻基……”她顿了顿,瞥向眉头紧锁的岳甄枫,只落下一句:“对不起!”她……需要照看枫,他的胃病好象很严重的样子。 “我在rap等你。” 他撂下电话,声音中有着无尽苦涩,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提,执拗的见不到她便不肯离开黑暗的深谷。 她犹豫了…… 她知道,他是因她的失约而难过,因她连一个小时也不肯抽给他而痛心,她知道他一直在等着她,哪怕她已经和甄枫结婚了。 她不懂,他为什么对她那样执著,世上的好女孩千千万万,苦苦等待着一颗不开花的树,值得吗? 可她也明白,自私的是她,本来该快刀斩乱麻,可她的刀怎么也下不去手,让他一直痛苦徘徊于半虚半掩的门前。 他的柔情,他的关怀,他的体贴,他的阳光,他的明理,他的不奢求,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愧疚,尤其当他像现在一样伤心时。 相柔柔小心翼翼敛衣下床,推开房门,回眸瞥一眼依旧沉睡的岳甄枫,悄悄移开脚步开着车前往“rap”酒吧。 这里是名门望族们时常出没的地方,也是借酒消愁的最好场所,因为周围一切的萎靡和堕落,都看似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推开一道门,舞池中灯光闪烁,沉迷于其中的男女恣意摇摆,而模糊的角落中,一抹孤寂而纤瘦的身影正蜷缩于吧台旁。 千峻基静坐着,右手端着浓浓烈酒,一滴滴灌入苦涩的口中,左手掐着手机,眼中滑下落寞,几根黑发遮住柔情双眸。 他在等待…… 一如四年前,只站在原地,等着她到来,无论等多久,无论会多晚,只要看到她,一切的等待都化作值得,可……昨夜他等了好久好久,直到眼皮粘了上,却依旧是一场空。 “峻基。” 相柔柔心疼走上前,抢下他手中的酒杯,几滴酒液溅上手指,慢慢流上吧台。“你到底在做什么?” “喝酒,等你。” “你醉了。” 相柔柔由他眼中分明看到了迷离和醉酣,可惜他不承认,只是微微一笑,抓住她缩回的小手。“柔柔,有时只有在醉时,才会允许自己放肆一些。” “峻基,你真的喝醉了。”她微扶正他歪斜身子。 “柔柔,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我给自己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让我陪你过二十三岁生日,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满足?” “峻基!” 相柔柔语塞,拖住他身体的手的抖了抖,看着他嘴角的苦涩和俊美容颜上的悲伤,恨不得立刻撞上墙。甄枫讨厌她,峻基责怪她,可她……只有一个相柔柔,怎么会分身法术嘛? “柔柔,你会不会讨厌我?” “恩?”相柔柔怔了怔,瞥向他温柔覆上的大手,垂眸思量半响,一咬牙回道:“峻基,我不讨厌你,但……我不能接受你,我喜欢你,像个哥哥一样喜欢,贪恋你的温柔和呵护,但……我爱的不是你。” “我知道。” 他痛苦附和道。 “我们没有结果,与其这样痛苦,不如你……放开我吧!少了你的温柔,我会很难过,可让贪婪你的温柔让你痛苦,我会更难过。” “果然结果是这样,明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却还在希冀,柔柔,我是不是个笨蛋?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对不起,我错了,让我清醒一下,让我解解酒,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千峻基的谦让和失落退后两步。 “峻基。” 她扑入他怀中,忍不住泪珠断线,他为什么总这样令她心疼?他是个哥哥,一个她习惯了依赖的哥哥。 “柔柔,你还爱着他吧?”千峻基醉意朦胧,双手温柔拥住她。 “恩。” 她用力点着头。 “难道两年了,你的心依旧栓在他身上?” “想忘,忘不掉。” 千峻基轻拍她纤背。“柔柔,我醉了,胡言乱语了,不要记住它,当作一场梦,等梦醒了,我依旧会做你最温柔的峻基哥哥。” “呜……”她浅泣。“为什么我爱的不是你?”她的泪一滴滴脱闸,而他的双眼也早模糊不清,他温柔安抚,他道歉谦让,他呵护体谅,他做到了一切伟大的爱,可心……为什么那样痛? 当他看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拥住他的身体,却为她爱的人哭泣时,他的心真的会很痛,很痛。只有他看到她的泪,谁看得到他的泪同样在滑落? 野兽的进攻 (三十五) 交错的迷离 rap酒吧中,昏黄的灯光照耀满室,迷离的眸子,朦胧却又清晰,微凉的冷气吹拂在身上,沁上肌肤丝丝的汗迹令身体冷颤。 门口,一双如野兽般冷酷的眸子正直直盯向吧台,那相拥甜蜜的一幕,在他心上狠狠撞击,烙下难以磨灭的痛。 他的泪,她的泪,那样震撼人心,好一对痴男怨女,好一副鸳鸯美卷,好一幕刺骨锥寒的悲剧。 于潜墨静静站在那,脚下像和地板粘贴上一样,一动也不动,双手攥紧成拳,俊美的脸上布满错综复杂的情绪。 那是痛,是恨,是怨,是不解,是迷惑,也是一丝丝不甘,他不信两个“他”仍旧挽不回她招摇的心扉? 他恨她,一直在恨,在却爱远远超过了恨,而此时此刻,当看到他除了岳甄枫的怀抱,依旧投入千峻基怀中时,忍不住满腔的怒焰迸发,可转瞬却冰冷如霜。 她,越来越让他难以相信,越来越让他心痛。他,爱的越来越无力,明明不该相信,却希冀那份执著。 眼睁睁看着她投入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怀中,他唯有攥紧双拳,咬住下唇端过一杯酒,“咕咚”“咕咚”下咽辛辣酒液。 他喜欢来rap,因为在这里他可以尽情沉醉,消弭,哀伤,回忆,不必担心谁会猜疑他的怪异。 每日酒醉的习惯,由他回来报复那一刻便养成了。酒液顺着手指滑向脖子上肌肤,冰镇的寒冷令他勾住唇瓣,迷朦一笑。 “帅哥,喝一杯酒吧!” 一位妖艳的女人端着酒杯倾身上前,穿着短短齐腿牛仔裤,抹胸大小的弹力衣,优美的细腰如杨柳般摇曳。 长相不错,属于旧上海时上等舞女的姿色,很擅长修剪长长睫毛下的勾引,端着酒杯仰头一饮,雪白乳钩若隐若现。 “好!” 于潜墨端过酒杯,同她开始拼酒,边下咽辛辣的液体,边瞄向那迟迟不肯松开相拥的两条人影。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头开始晕忽忽,向后退了两步,用力摇了摇。 “帅哥,你缺少情人吗?” “情人?” 于潜墨冷撇了撇唇,淡漠回了一句:“有,却走了。” “那我做你的情人,怎么样?” 美女主动贴上娇躯,将那两团高耸向他胸前摩挲,手中的酒杯递向他唇边。“我,想和你一夜情。” “一夜?” “当然,如果我们兴趣合的来,可以考虑做长期情人。” “没兴趣!” 于潜墨冷酷将她推开,端着杯中的酒,继续落寞独饮,耳畔传来她讥讽声音:“帅哥,看你的模样,好象失恋了。” “和你无关。” “实话说,我是看你长的帅,身材还那么棒,冷冷酷酷蛮少话的,比较适合一夜情逍遥放纵,况且你失恋了,这样疗伤不是很好?” “滚!” 于潜墨只是幽幽回一句,便将视线由酒上调节到千峻基帮相柔柔擦泪珠那一幕,冷凝的霸气铺天盖地袭来。 “你说什么?” “滚!” 他再喝一句,野兽般凛冽的眸子,吓了美女一大跳,忙倾身躲向一侧,可刚没移开两步,于潜墨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你不是拒绝了我?” “后悔了。” 于潜墨邪魅勾着唇瓣,点向她满是美宝莲口红的唇,那副风流调情的模样,恰恰看在相柔柔错愕的眸中。 不错,他是故意的,他看到她看到他时,才拉过这个女人来演戏。他不要让她看到一个孤单无助,只会傻傻等待的他。 他要她也看一看,他怀中拥着其他女人时,那是种什么滋味,不管是怨,是烦,是轻蔑,还是无所谓。 “你好迷人。” 于潜墨轻柔俯下身,将性感薄唇缓缓下移,当触上她唇瓣那零点零一秒,却忽然转向轻吻上她厚厚粉底的脸颊。 “恩?” 美女不解,世上有他这样的清纯男,只亲脸,不接吻,她嬉笑主动将唇递上,而他却仅贡献出一半脸。 “你好纯。” 于潜墨不语,斜呢相柔柔匆忙转过的身子,嘴角勾勒一抹得意却更苦涩的笑,他为什么不快乐?那不是他想要的? “柔柔,你怎么了?”千峻基边追她,边轻柔问道。 “不舒服。” “你哪里痛?哪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看着千峻基焦急的神色,相柔柔抱歉嘟囔着小嘴。“峻基,我心里不舒服,突然想回家。” “好吧,我送你。” “可你的酒……” “酒醒了。”千峻基微抓住她小手,刚打开车门,她便钻了进去。呜……她好难过,刚刚为别人难过,现在为自己难过。 于潜墨怎么可以这样?他说爱她,一见钟情,却在酒吧和美女调情,他整个一个花花大少,宇宙超级无敌风流种嘛! 她埋怨他,一直埋怨他,告诉自己他不值得,他是个大骗子,可是心仍旧忍不住痛,像刚撞上了卡车一样难受…… 酒吧中,美女幽幽吹拂道:“帅哥,我们找个房间吧!” “再见!” 于潜墨仅无情推开她,大跨步朝门外走去,背影那般落寞和消瘦,仿佛报复的味道,并不令他减下一丝一毫的心伤。 “什么嘛!” 美女踱踱脚,忿忿斥道:“钓了一晚上,什么也没钓到,什么男人呀?” 野兽的进攻 (三十六) 背后的隐秘 昨夜,她失眠了! 两眼熬的通红,害她补了妆,却仍旧一双熊猫眼,发泄了一晚上,愤懑的一晚上,满腔的委屈照样在心中淤塞。 “切!” “切,切!” “切,切,切,切……” “总裁,你在做什么?”秘书小姐呆呆立在桌子前,手中捧着文件夹,惊讶看着她此时怪异的举动。 “总裁……” “啊?” 相柔柔顿了顿,抬头不解问道:“miss张,你来了?” “总裁,你在切什么?” “呃……没切什么,切一些……一些废纸……” “总裁,可你在摧残的是刚刚快递过来的协议书,那个……那个很重要。” 相柔柔猛然反应过意识,原来她正在对着重要的协议书,侧立手掌狠狠切,她将它当作了风流的于潜墨。 脸“唰”一下憋红,她忙垂下眸问了一句:“最近公司的股票流失,有没有好转?” “总裁,本来进度缓慢,但今天早晨,传闻股东中有不少将股份外抛,全部被一家新出道的公司买下了。” “什么?” 相柔柔“噌”一下从椅子上跳起身。“miss张,帮我查查到底是哪家公司在收购我们的股份,另外准备一下,我打算开个董事会,看一看谁在出卖我们。” “好,我马上去安排。” “等一等。”相柔柔略微平静坐下身,仔细敛着文件吩咐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和我爸提,我怕会影响他的手术。” “总裁放心,我会处理好内部消息和媒体那边。” “恩,你着手去办吧!” 相柔柔挥了挥手,刚要埋头于文件中,手机铃声忽然响震起来。“喂……” “相小姐,可以谈谈吗?” “你是……” “我是仁德医院骨髓科副主任贾莲珠,你的电话号码是我偷偷从你先生的简历上摘抄下来的。” “甄枫……” “我在办公室等你,麻烦你抽空来一趟,最好在我中午下班之前。” “哦。” 相柔柔收敛手机,脑海中一直回荡贾医生沙哑而沉重的声音,不必多犹豫,她聪明拎着包直奔楼下停车场。 大约半个小时后,相柔柔推开仁德医院骨髓科副主任办公室的门,迎面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瘦瘦弱弱但却丰姿绰约的女人。 身着白衣大挂,手上抓着一本病历簿,面色凝重道:“相小姐,请坐吧!” “请问,我老公……” “别急,我请你先冷静冷静,否则此次谈话我难以和你进行下去。” “好!” 相柔柔的心开始“砰”“砰”狂跳,仿佛有种不详的预感,一直在心中波澜狂袭。双手攥的紧紧。“贾医生,请讲吧!” “你先生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昨天他的胃好象很痛。” 贾莲珠苦涩摇了摇头,将指抚上病理簿上那一张霸道英俊的脸。“他不是胃病,他得的是……骨癌。” “什么?” 相柔柔“窜”窜站起身,小脸煞白,冷汗由额上噼里啪啦滚下,小嘴抽搐的仿佛怎么也控制不住。 “相小姐,你不要激动,你的先生是半年前确诊的……骨癌……末期……当时我曾劝告他住院治疗,他说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和你结婚了,在配偶栏中骄傲填下你的名字。他的病很严重,骨癌意味着渐渐他将全身瘫软,走一步动一根骨骼都会巨痛无比。可我很好奇,既然你选择和他结婚,为什么一次没陪他做过化疗?每次,他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取药,诊断,那样一日一日皑过。” “骨癌……” 相柔柔踉跄一步,“砰”一下摔倒在地上,那种疼痛早化作麻木,而她唯一记得的那一句句如刀割的话语。 骨癌? 电视上那种骨癌? 那种会要了他的命,让霸道如他却需容忍的病症?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明明那样健康,明明知道对她凶,对她发脾气,对她狠狠禁锢管束。 “相小姐,我猜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先生的病,虽然不懂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猜他很爱你,从他不肯做手术,不肯让你知道,从他提到你的眼神中,可以确定他很爱很爱你。” “他爱我?” 相柔柔刚坐回椅子上的身体,不由狠狠一颤。“甄枫他爱我?他怎么可能爱我?他……他怎么可以得骨癌?” 一千一万个怎么,让她的心瞬间坠入冰冷深渊,他半年前就知道他的病,他同意和她契约结婚,从来不奢求什么,只需要一句实话。 他,明明生病,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偷偷瞒着她?为什么一句不肯对她讲,半点痛不和她分享? 难道他想用他有生的三年来守护她?难道……他真的爱她……撕心般的痛,裂骨般的痛,让她泪珠一颗颗下滑。 “相小姐,我希望你劝服他,尽快做个手术,那样也许会延长寿命,否则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会很痛,你懂吗?” “贾医生,救救他。”相柔柔“扑通”瘫跪在地上,眼圈中积满泪花。“相小姐,他很爱你,你劝他做个手术吧,作为一个医生,我不忍心看着他那么快离开人世。” 耳畔,传来他一声声痛,他强装冷酷的模样,强装凶悍恶毒的模样,原本只为掩饰他身体上的痛,再痛,再苦,他也不曾哼过一声,不肯让她承担半点。 夜深人静时,她可听到他痛苦的骨髓巨痛声? 泪满面颊时,她可曾想到他一次次背对着她时,强咬住牙撑着的神情? 野兽的进攻 (三十七) 爱心快餐 风中,泪挥洒,如断线风筝,再收也收不回,指尖划上眼角时,一滴泪渗入肌肤,无数滴泪却汹涌。 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泪早模糊了视线,“滴答”“滴答”的声响伴着心碎,湮没了车轮携来的沙沙细风响。 朋友?情人? 她和他不过一步之遥,可却不知如何跨越那条河。风呼啸,泪不绝,相柔柔艰难抿住唇,擦干眼角的泪痕。 到家了,车停了,要开心,要微笑,要大笑……哈哈哈,她要大笑,笑的和往常一样傻,让他看不清她的泪。 楼道中,用衣袖擦干面颊上伤的痕迹,抿住唇甜甜一笑,一缕幽丝遮住半边淡红的眸子,推开门,手中拎着方便袋。 “我回来了。”她甜美清脆大喊一声,房中的岳甄枫钻出头微瞄了一眼,指着冰箱道:“冰箱里有外卖。” “枫……” 忍住泪,抿准唇,给予她最自然的柔柔牌傻笑,她歪着小脑袋翘着脚钻入他房中,“扑通”一声坐上床。 “你进来干嘛?” 岳甄枫不解瞥了她一眼,显然很不耐烦撇着嘴,再眨眼时忽然惊瞟到乱风拂过黑发时露出那半只淡红的眼睛。“你哭了?” “啊?哭什么?” “眼睛怎么那么红?” 相柔柔忙用手揉了揉,笑嘻嘻回道:“哦,开车时迷着眼睛,揉着揉着就变成这副糗样了。” “笨!” 岳甄枫勾唇嘲讽一句,再由抽屉中取出一张纸抽,递于她手边。“给,好好擦一擦,真丑透了。” “枫,难道你就不能帮擦一下?” “切,我在忙。”岳甄枫对着电脑埋头打下几行字,半响还是不情不愿扭过头,没好气看着她嘟囔的嘴,捏着纸帮她轻柔擦了擦。 “风,你在查什么?” 相柔柔自然抓住他大手询道,那一刻,岳甄枫顿了顿,手略微僵硬了一会儿,在笔记本电脑上轻轻点上关机,冷冷回一句:“最近一个案子的资料。” “真的?” “真的。” 相柔柔凝视着他闪烁的眸子,分明知他在撒谎,却仍旧装作傻傻听信,扯住他大手向她靠近一分,递入他手心一个透明的塑料盒。 “什么?” “鱼子酱,沙辣酱,奶油夹心饼和番茄酱。” 岳甄枫怔了怔,看着一件件摆在眼前的小盒,眉头打上结。“柔柔,你搞什么鬼,怎么买这些回来?” “你喜欢嘛,记得大学时你和夜寒都很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十足的笨蛋两个。” “我揍你!” 岳甄枫举拳恐吓,而相柔柔则抿唇甜甜一笑,不错,便是这样的神情,从前只要她一讲他们是笨蛋,喜欢吃垃圾食品,他便黑着一张脸故作恐吓模样。 甄枫……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该多好? “吃吧,吃吧,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吃这些东西,我特意买回来效劳伟大的岳大律师哦。” “为什么?” 岳甄枫怪异盯着她,仿佛满腔的不对劲。“相柔柔,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呃……吃嘛,又不是下毒,来……我喂你吧!” “啊……” 盯着近在咫尺的奶油夹心饼,岳甄枫犹豫了半响,最终选择吞了下去,那滋味……并不美妙……他强蹙着眉,其实从大学开始,他最讨厌的便是奶油夹心饼。但该死的这个傻女人喜欢,秋夜寒不喜欢也装喜欢,害的他一直很头疼。 奶油夹心饼,真的很油腻,但他……仍旧一口一口吃了个精光,只为她嘴角那一抹满意惬意的微笑。 “枫,你喜不喜欢我?” “啊?” 相柔柔擦了擦他嘴角沾着的奶油,莫名其妙问了一句:“枫,你喜不喜欢我?” “谁喜欢你?” “枫,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相柔柔,你疯了。” 岳甄枫皱着眉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她追捕的视线。“你莫名其妙什么,赶快回公司上班。” “枫,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秋寒……” 秋夜寒,早成为他的理由,一个骗别人,也骗自己的理由! “枫!” 相柔柔猛然扯住他衣袖,用力扑入他怀中,拥住那具看似强壮的身躯,却独有轻抚,她怕……怕抬头看到的是他骨痛的强忍神情。 岳甄枫呆呆看着她,满脑袋一片空白,第一次她主动拥住了他,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霸道冷酷的眸子中都绽放了一丝丝光彩。 他伸双双臂,将她轻柔拥住,不俯下眸看她,也不给予她温柔言语,只冷冷哼道:“相柔柔,你到底想怎么样?” “抱着你!” “你……”岳甄枫顿了顿。“难道是你公司遇到麻烦?” “不是。” “背后有谁职责辱骂你了?” “不是。” “那你抽什么疯?”岳甄枫暴怒吼一句,随即想将她推出怀,可她却紧紧勾住他的腰,半点不松懈。“枫,你喜不喜欢我?” “疯了。” “回答我嘛!”“不喜欢!” 岳甄枫用力扒开她如八爪鱼似攀着的小手,挥袖推开门,回眸斥一句:“别跟着,我上卫生间。” 野兽的进攻 (三十八) 篮球风波 卫生间中,沙哑刺心的细细呻吟,透着门缝渗入耳膜,岳甄枫斜倚在墙壁上,一手狠狠抓着白色药瓶,一手撑着右腿。 半弓着身子,深深喘息几声,转过身看着镜子中异常憔悴惨白的容颜,用用力打开水龙头,狠狠将冰冷的液体喷上面颊。 深呼吸,深深的呼吸,驱逐浑身的痛,转瞬他半蹲下身,一手支着地面,仿佛浅浅的抽泣沙哑裂心。 谁言男人有泪不轻弹? 他偏要掉下泪珠,哭诉上天的不公,秋夜寒走了,难道他也要走了?那……那个该死的小女人谁照顾? 她贪懒,她调皮,她爱迷路,她做事毛手毛脚,她时常装腔做事,她的一大堆烂摊子谁负责收拾? 一滴泪由眼角滑下,冷酷英俊的面颊上,不知是泪水的汹涌,还是凉水的飞溅,总之,再也分不清了。 情人和朋友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而有谁可以告诉他如何跨越这条河?默默垂泪,右拳用力锤向地面,异常凄冷…… 门外,泪汹涌! 相柔柔倚靠的身子渐渐瘫软,扶着门沿泪珠不停,哽咽在喉咙中,不敢大哭,怕伤害了他男性的自尊。 她太了解他了,倘若他知道她早早便知道他的病情,会毫不犹豫狠狠推开她,一个人躲在角落中舔着伤口,等待死亡。 踉跄站起身,她小心翼翼点脚离开,推开一道门,上锁,快步奔向床,执着遥控器将电视音量放大,咬住枕头“哇哇”大哭起来。 “枫……” 泪湿了枕,湿了床单,也湿了心,电视中激情的故事中,依稀传出不搭调的声音,随着悲伤的曲调回到大一时篮球场那一幕…… 那一日,外面很热,秋夜寒那家伙好象有点中暑,相柔柔悄悄离开教室,冲入学校超市拎回三盒冰淇淋,打算给他解解暑。 操场上,仿佛有一场篮球赛刚刚结束,一群半裸的男生围在一起喝着冰镇矿泉水,相柔柔刚要灰溜溜由其中穿过去。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讥讽:“校园霸王秋夜寒的小跟班?” “呃?” 相柔柔回眸,以一副小可怜姿态瞥向声源,可惜那位黑黝黝比较壮的男生,只嘲讽勾着唇,对一位穿着凉快的拉拉队女生唠叨。 “是,她就是全校尽知的那个小可怜跟班,真不明白秋夜寒怎么会看上她?” “哈哈哈,秋夜寒长鸡眼了?” 美女撇撇嘴,赞同附和:“我看青光眼,那么帅的男生,什么样的小跟班找不到,偏偏找她这种小可怜虫。” “哟,她好象在瞪我们。”“小眼睛那么大,瞪能瞪到哪?” 看着他们一副轻蔑的模样,听着那讥讽的话语,相柔柔双拳狠狠攥上,恨不的一拳挥过去,打他们个鼻青脸肿。 可她有自知之明,凭她的本事,被打个鼻青脸肿还差不多。况且,再耽搁冰淇淋会融化,秋夜寒还在等着他勒。 忍,忍者神龟! “哟,很高傲嘛,不理我们。”美女在她背后恶言恶语。“校园霸王的小跟班,再不济狐假虎威嘛!”男生半拥着她继续嘲讽。 “忍!” 相柔柔边穿越操场,边在心中提醒自己,半响,正在她以为她达到境界时,身后传来暴吼声:“拽什么拽,看你有什么本事?” 一颗篮球便这样沿标准弧度射过来,那重重的力道,爆发力十足,相柔柔一转头,妈呀……篮球! “啪” 篮球狠狠砸上了,可砸的却不是她,而是将她紧紧拥住的岳甄枫,由于身高原由,篮球只重重砸向了他后背。一阵冷风袭过,他眉梢猛然一抽搐,用力推开她。“相柔柔,你傻了,不知道躲?” “我……枫,你后背……疼不疼……” “走,快给夜寒送冰淇淋,看你龟速的模样。” 相柔柔扁扁唇,指着他们道:“他们、他们……你不会打算教训他们吧?” “是!” 岳甄枫斩钉截铁捋起衣袖,将篮球转入手心,专业一推,“啪”砸向那个惹事的男生。“该死的,别来惹她,否则有你们好看。” “姓岳的,别以为秋夜寒给你撑腰就拽了,你敢打我?” “亲爱的,你怎么样?”美女揉向他前胸,眼中有煽风点火的意味。 “哼,教训他!” “枫,我们走吧,他太凶了。” “躲开!”岳甄枫掰下她不小心放在肩上小手,鼻子一靳,眉梢狠一抽搐,该死的,真是够疼,那一球估计伤筋动骨了。 “呀……” 男生刚傻呼呼冲上来,“啪”“啪”两脚便被踹了飞,岳甄枫和刚赶来的秋夜寒同时有默契挥脚如风。“你——活腻了?”秋夜寒冷冷问一句。 “秋夜寒!” “闪开,背都受伤了,逞什么强?”秋夜寒一把推开岳甄枫,纵身一跃,仿佛电视那精彩的武打场面开场了。 接而,连连的哀号,惨叫声络绎不绝,相柔柔小心翼翼询道:“枫,我带你去校医务室看看吧,好象很严重的样子。” “多管闲事!” 武打场面依旧,壮观而刺激,他,孤寂的转过身,一手捂住背,用力攥紧一拳,咬住牙很有尊严离开了操场。 野兽的进攻 (三十九) 妆饰他的公主 傍晚时,岳甄枫小心翼翼推开房门,伸手抓过遥控器,将异常响亮的电视关了上,转眸瞥向床上趴伏睡着的相柔柔。 伸手拿过一直响震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只清晰显示一个“墨”字,他想按下拒听键,让她再好好睡一会儿。 可半响她翻了身,仿佛有苏醒预兆,他便将手机递入她耳边,唤道:“柔柔……柔柔……你的电话。” “啊?” 相柔柔迷糊睁开红肿双眼,眼角依稀可见斑斑泪痕。“喂,你……”那沙哑磁性的声音,令她猛然由混沌中苏醒,悄悄声问一句:“有什么事啊?” “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 相柔柔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错愕着小嘴斥道:“你做什么?你打算怎么样?” “很凶嘛!” 于潜墨庸懒执着方向盘,瞥了瞥楼上同样的位置,不知几百回他莫名徘徊在此,直到深夜再将车开入rap酗酒。“难道不想签合同了?” “我们的合同……难道你良心发现,打算现在就签给我?” “不。” 于潜墨旋转过手机,很舒服卧在座位上,娓娓道:“柔柔,我的第三件事,是立即下楼陪我参加一个舞会。” “不要!” “怎么?你的合同不打算签了?” “我老公……” 他需要她照顾,他爱她,她不要让他独自一人守在家中,苦苦和病魔作斗争,她要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回报他苦苦执著的好妻子。 “去吧,签合同。” 岳甄枫顺着她的话锋命令一句,转而冷酷嗤笑:“你留在家中,总会很碍眼,替你爸将那个合同签下来吧!” “枫……” “少废话,你该办件事了,从你入公司开始,你哪件经济纠纷不是我帮你解决的?你哪个案子不是经你爸手间接拿下的?二十三岁了,该懂得独立,争取一个案子做给全业界人看。再这样下去,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人总有一日会厌烦。” “枫……” 她想伸手扯住他,而他却遥遥抽开了身,那一瞬,仿佛划下一道深渠,隔住了他们彼此伤满的心。门“啪”被掩上,耳畔传来于潜墨戏谑声:“柔柔,我仿佛听到了你老公的赦免令。” “好,第三件事,早做好早利索。参加舞会……我没新礼服……” “下楼!” 于潜墨不给她犹豫的机会,霸道撂下电话,斜卧在车中,长长睫毛呼扇刷过微合的幽深眸子,静静等待那匆匆的脚步。 半响,他随手推开车门,依旧合着双眸道:“进来,换衣服!” “啊?” “进来,换衣服!” “啊……” 相柔柔盯着他手中撩高的一件晚礼服,再瞥向他紧紧闭上的眼,嘟囔着唇埋怨一句:“墨,你下车,我再换衣服。” “柔柔……”于潜墨鬼魅睁开眼,倾身压住她,轻抵住她耳唇,微微吹拂道:“你的身体对我不新鲜,窥不窥……有区别?” “你!” “好吧,好吧,如果你不放心,那挖瞎我双眼好了,我不介意你为了避免偷窥,而制造一个帅帅的盲人。” “你……”相柔柔忿忿推开他,大吼:“于潜墨,算你狠,我记住你了,我一辈子都记住你了。” “我要的便是,你一辈子的不遗忘。” “哼!” 她嘟着唇,瞥向他邪魅而无赖的神情,赌气似拨下外衣,当着他的面一件件脱下,当脱到最后一层时,于潜墨勾唇自动合上双眼。 “你倒看呀?” “不看,我怕被挖掉双眼。” “不看拉倒!”相柔柔手忙脚乱穿好礼服,拨了拨他肩膀。“我换好了,你睁开眼吧!” “呃……” “怎么了?很难看?” “呵呵,灰姑娘!” 相柔柔立即耷拉下双耳,瞥了瞥一身雪白超长晚礼服,嘴嘟囔很高。“是个化身公主的灰姑娘。”他的补充令她顿时脸上恢复了神采。 “恩,这身晚礼服正好配这条项链,低领,耸胸,突显脖子线条柔美,在灯光下应该会白皙一些。” “哦。”相柔柔迷糊听着他不停的鉴赏,半响脚忽然被抓入他手心。“啊……你要做什么……” “别动!” 于潜墨霸道喝一句,一手大手由座后取出一个精致包装的鞋盒,打开时,耀眼的白色光芒射入灵眸。那双中跟鞋,瓢型外观,鞋尖一颗翡翠钻,周围零星布置水晶亮片异常高雅。 “柔柔,乖,脚别紧张,不要缩,碰到指甲会很痛。” “哦。” 随着他令人酥软舒心的温柔提示,相柔柔任他将那双古板的高跟鞋脱下,温暖的掌心包裹小巧的脚。他仿佛熟知她脚的尺寸,轻松将那双水晶鞋穿了上,转而将手指伸入她脚跟处再细心探一下大小。 最后,长吁道:“好了我的公主,你和白雪公主,只差一个年代问题……只是唯一有一样我搞不定,需要专业人士帮你造造型。” “啊……” “开车,出发!将相柔柔装扮成美丽的公主,让全场所有人惊艳。”于潜墨状似一个魔术师,手握方向盘趋车向魔法造型室奔驰。 “墨,你怎么知道我脚的尺寸?” “闭嘴,风大!” “怎么你好象一个神,什么都猜的准,我喜欢的咖啡种类,我的生日,我的鞋尺寸,我的爱好和性情……” “你大可将我当作神一样崇拜。”于潜墨一面开车,一面轻柔抚向她黑发,嘴角鬼魅上翘,笑容温柔且璀璨。 野兽的进攻 (四十) 灰姑娘圆舞曲 他,仿佛一个神奇魔法师,帮她温柔披上白雪公主的水晶装,大手潇洒一点,造型师的专业便将她打扮成另一个相柔柔。 灰姑娘,一个有钱的灰姑娘,却从未预料到,有一日她会在王子的手心中,渐渐化作舞会最璀璨的一颗星。 舞会上,七彩旋灯照耀地上昂贵红地毯,两侧酒品散发阵阵香味,富丽堂皇的现场上,各式晚礼服流光异彩。 起始的摇滚舞曲和那摇曳生姿的热舞,将舞会推上高潮,那灯火辉煌中,脚步仿佛跟随陷入欢快的乐章。 转而,灯盏一瞬熄灭,于潜墨抿唇将她手臂环上他臂弯,一步步在黑暗中摸索着优美舞曲蕴藏的专业步调。 灯,一瞬恢复,比刚刚更璀璨夺目,相柔柔错愕张开小嘴,眼睁睁看着她勾着他仿佛登上结婚礼堂沿着红地毯最中间漫舞。 他牵引着她,一个王子般邪魅和煦的笑容,迎着两侧众人的惊羡,转瞬挽住她小手,勾住那若柳纤腰,俯身吹拂道:“柔柔,我可以请你跳只舞吗?” “呃……” “默认?” 他挑眉,微一用力倾身勾勒,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熟练的华尔兹舞步,令她看着目瞪口呆。“对、对不起。”相柔柔扁唇道歉道。 “不怕,要相信,今夜你是最美的,你的舞跳的最好,你拥着最帅的男人,享受最惬意的步伐。” 于潜墨仅微蹙下眉,便将她的身子勾近一寸,任她的中跟鞋踩着他的鞋,随着优美的舞步,两侧掌声“啪”“啪”响起,他嘴角自然上扬。 “墨,我好象个公主。” “你,就是我的公主!” 相柔柔搭上他肩的小手紧了紧,脑海中忽然回荡他拥住那位美女在rap中亲昵的模样。她是他的公主,而他,心中有几位公主? “为什么偏偏邀我?” “让公主知道,她是全世界最美最可爱的小女人。” 于潜墨看似戏谑吹拂一句,而黝眸中却一瞬闪过无比坚定和珍惜。他,本该恨她,由酒吧那一幕彻底恨她。 可谁可告诉他,当深爱一个人到难以自拔时,恨可持续多久? 谁告诉他,当爱到一个人胜过自己生命时,恨最多可多深? 霸道如他,邪魅如他,再恨,再痛,再屈辱,当瞥向那张纯真笑颜的照片时,一切都化作泛滥的思念和残心虐爱。 这一场舞会,是他的第三个条件,也是他的弥补。弥补大学时那一场舞会,他曾因误会而欠下她的承诺。 恨她,却爱她,他承诺的一切,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会摘下来塞入她手心。他要将最好的爱,最美好的记忆,在心底尘封,埋葬…… “你巧舌如簧,我才不信勒。” “柔柔,相信我吧!” “恩?” “相信我!” 于潜墨眯着幽眸霸道扳住她纤肩,有时,他会因恨而扭曲,因恨而犯错,正如rap酒吧那一幕。他只希望,在他冲动迷失时,她相信他,相信他一颗伤痕累累却依旧鲜活的心。 “呃……相信你……”他的眼中,仿佛布满了伤痕,令她的心不由一阵抽搐,转瞬那热烈的掌声阻断了莫名猜疑。 退开几步,于潜墨温柔拥住她纤肩,在角落中坐了下。“墨,你是祥宇总裁助理?”相柔柔莫名其妙劈头道。 “恩,不错,总裁助理。” “只是总裁助理?可为什么你好象舞会第一主角?他们对你的眼神那么敬畏?” “怎么?”于潜墨挑眉,有趣看着她迷惑小脸,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可爱粉腮。“你怀疑我是主席助理?” “切……”她才不信!暗自翻了翻白眼,她忽然惊呼道:“呀……不要捏,不要捏,会弄花妆嘛!” “柔柔,小气鬼!” “什么?”相柔柔挥拳抗议:“我才不小气勒,不要碰……呀……你再碰、你再碰……” “那你碰回来吧!”于潜墨索性将修长手指戳上自己右颊,倾身凑上前,抓住她小手邪魅一笑:“我碰你,你再碰我,这样公平。” “你当我傻瓜?” “你就是个小傻瓜!”于潜墨斩钉截铁打击一句,此时,相柔柔瞄了一眼四周,偷偷伸出小手袭向他前胸敏感。“哈哈哈,你个坏妞……” “于潜墨,不许回袭。” “哦?”他拥住她娇躯,抚上那一片细颈调戏。“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耍赖……” 她偷袭,他回击,角落中嬉笑一片,他邪魅的温情,令她的忧伤不经意间消逝,即使很短暂,但却很快乐。 野兽的进攻 (四十一) 情敌 “好一双碧人!” 耳畔,柔美却似讥讽的嗓音,令相柔柔浑身打个冷战。抬眸瞥一眼,小嘴猛然张大,她……好美啊! 一位长相妖媚,五官精美,身着浅蓝色低胸晚礼服,金黄色波浪长发半搭在纤肩,高挑纤细的身材诱态万千的美女,此时正双手怀胸,长长睫毛将双眼修饰的异常鼓惑。 “你是……” “罗哓哓!”她轻蔑瞥了瞥,转而将视线调上于潜墨,淡漠却柔和道:“墨,你的舞伴选择了她?” “是!” 于潜墨冷冷回一句,猛然伸手将相柔柔扯入怀中,仿佛宽大的羽翼,包裹入温暖的胸膛中,不受暴风雨的侵袭。 “哈哈,一个丑女?” “舞会上,没有谁比她更美。”相柔柔眼猛一抻长,刚要将小脑袋探出来,却被他轻松压了下。“柔柔听话,乖乖坐着。” “她浑身上下都是你的杰作吧?” “舞会上,只有她追的上我的舞步。” 罗哓哓嘲讽一挑眉。“墨,不必她追,你的舞步一直等着她。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们的舞,她踩着你的脚跳,难道算公平?” “公平!” “不公平!”她怒斥,端过桌上一杯红酒,愤懑咽入喉中。“为什么你的舞伴不是我?为什么你对我只有冷漠?为什么对待我们一切都不公平?” “你,不是她。” 于潜墨抬眸,挑眉邪魅一笑,那俊美的面颜上,此时布满冷酷冰霜。“很简单,你罗哓哓不叫相柔柔。” “可我才是你正牌未婚妻。” “未婚妻?”于潜墨冷冷咬住下唇,将相柔柔不老实的小脑袋再按贴上胸膛,一字一句提醒道:“我爸和小妈的眼光,还真够差劲。” “你……” “回巴西,回你爸妈身边撒野,别来跟我野蛮。我对你,半点不怜惜。如何喜欢,你可以守着未婚妻的头衔过一辈子。” “墨,你是人?是鬼?” “人鬼不如。” 那一句,不止震撼了罗哓哓,也震撼了相柔柔,她第一次由他的话语中,听懂了冷酷和绝情的涵义。也第一次由他的回答中,听到了仿佛野兽般的撕吼和心痛。 他……越来越像秋夜寒,同样的霸道,同样的冷酷,同样……疼她……可是,她仅有摇摇头否决。夜寒比他更单纯,而他……比夜寒幸运,至少,他活着! 她扁了扁唇,强压下眼角泪珠,依偎在他怀中,那一瞬,仿佛他化作了秋夜的翻版,让她忍不住贪婪汲取。 “于潜墨,她有什么好?” “走开!” “你……”罗哓哓愤怒一踱脚,舞场中忽然迸出来一位金发大帅哥,急匆匆抢向前恭敬问道:“小姐,杰西来了。” “她有什么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她长相普通,身材平板,五官粗糙,不性感,不迷人,有点幼稚,像个小屁孩。” “闭嘴!”于潜墨一撩衣袖,冷冷落下一个字:“滚!” “墨,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若雄那个傀儡总裁相柔柔吧?听闻你的公司运营出现状况,内部资金缺空,董事大量外抛股份,即将面临破产的悲惨结局。” “你有病!”相柔柔憋红了小脸,实在忍不住挤出小脑袋迎上她嘲讽的眸子。“小姐,难道你有病?未婚夫勾引不到,开始乱吠污蔑?” “贱女人,我预料你的公司,超不过一月就会破产,拽什么拽,凭你的姿色,墨会看上你,笑话!” “他就看上我了,怎么样?”相柔柔稚气似点着小脸蛋吆喝道:“墨,亲我一下,让她亲眼看看。” 于潜墨抿唇一笑,捧住她小脸,用力亲下一口,转眉幽眸中凛冽的锋芒迸发:“罗哓哓,需要我派人架你去机场?” “相柔柔!” 罗哓哓狠狠咬住下唇,猛然端过一杯酒,一扬手将那浅红的液体尽数泼上她小脸,顿时,妆模糊不堪,酒液顺着头顶流上晚礼服。 “啊……” 相柔柔咬牙切齿瞪着她,双拳攥的紧紧。于潜墨则一反常态,温柔用餐巾擦拭她面颊,指尖穿梭于湿润发丝上。 平静,仿佛比暴风雨更恐怖,他邪魅勾勒的唇瓣上,似染上一滴滴鲜红的血,那吞噬的冷酷沁入心坎的寒。 转瞬,“噗”一声,他自然端过一杯酒液精准泼上罗哓哓妖媚面颊。“啊……”她惊呼,迎来的是另一杯酒的“噗”声。 “欺负我的女人,要学会加倍偿还。”于潜墨看似戏谑的哼了一句,挑过修长手指合上相柔柔恍如脱臼的下颚。“亲爱的柔柔,喝醉了?” “好狠!” “狠?最轻微的后果!” “小姐,你怎么样?”杰西眼睁睁盯着罗哓哓呆若木鸡的模样,揉着一头金发慌忙拥住她纤肩向门口搬,回头阴狠威胁道:“于潜墨,你等着瞧吧!” “墨,你得罪未婚妻了。” “柔柔,你有没有闻到哪散发着浓浓的醋味?” “哪有?”相柔柔眨着眼巡了一周,回眸时才惊讶反过神。“于潜墨,你在戏弄我……” 野兽的进攻 (四十二) 血溅情 酒熏梦醉时,舞会伴着深夜钟声的敲响结束。于潜墨勾着相柔柔踩着红地毯慢悠悠退出了场,一阵凉风吹拂而过,他不经意揽臂紧紧拥住她。 她,半醉未醉的傻女人,明知他的老公那样的痴情和孤寂,却仍旧不愿推开那令她痴迷的胸膛。 她悔恨她的无耻,也嘲讽她的自私,可枫可怜,她也可怜,她只要一个爱她且她爱的男人,难道错了吗? 枫爱她,可她爱他吗? 摇摇头,她从不清楚,枫在她的生活中,总徘徊于秋夜寒的阴影中,让她忽略了他,也从不敢奢求他的爱。 如今,一切都变了,她的一半心告诉她,枫默默的爱,需要她接受。可她的另一半心却告诉她,同情不是爱。 贪婪依偎在他胸膛中,她的心却不再平静,那挣扎的迷茫,伴着黑夜越来越深陷,纠缠的情难以割舍却不得不舍。 最终,她半眯着眼中,流下一滴泪,悄悄滑上于潜墨的大手。他俯下头,扳正她的肩,惊慌问道:“柔柔,怎么了?” “墨,放开我。”她不敢抬头,只微微退开两步,落墨割舍道:“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太累了,这种暧昧让我快崩溃了。” “为什么?” 一阵风拂过,那样冷,那样悲鸣! “我,有一个老公。” “你爱他?” 于潜墨猛然压住她双肩,近似哀号问道:“你爱他?你真爱他?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他?爱你的……老公?” “爱!” “爱?”他自嘲,手松下。 “爱!我很爱他!我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外面的野草总有凋谢,只有老公会一直一直等着我。” “野草?” “于潜墨,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回你的世界,我回我的圈子,那份合同还有七件事,如果不涉及个人感情,我会继续履行。但如果还纠缠不清,我宁可……不要了。” “哈哈哈!” 伴着冷风,他狂笑,那双幽深的眸子布满痛苦的血丝,那一刻,他倒退两步,仿佛魔鬼般狠狠盯着她。 她爱岳甄枫,他是她的野草,他的爱对她而言,仅是一场游戏。无论是秋夜寒,还是于潜墨,谁也不能真正掠夺她的心。 “我走了。” 相柔柔转过身,头也不回走向停车场。脚步沉甸甸,千斤的重锤栓在脚下,仿佛脚踝在“孳孳”作响。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她的心,一场游戏?玩的好累,玩的好真,抚了抚冰冷的胸。 她的心,还在吗? 于潜墨双拳攥紧,指甲深深陷入肌肤,手心的血祭奠他沦陷而死寂的心,汹涌的泪沾满了面颊。一步,一步向反方向走,不知道要回哪,也不知道路在哪,只有浅浅的抽泣,是风中唯一的席卷。 她们,明明曾经相爱,却生离死别。再换作一张容颜时,明明依旧相爱,却形同陌路。是缘?是怨?是刹那的绚丽?还是永恒的痛? 有时,他怀疑他错了,错爱上了她,可狠狠敲着心脏,回答他不后悔。但结果,永远比想象凄凉,换来的只有一颗死寂的心。 手抚上冰冷的胸膛…… 他的心,还跳吗? 相背而驰,谁的泪冻结了谁的心?谁才是背叛爱的元凶?他们……结束了?他的恨,当真随着她的绝决而化作刻骨的痛? 可在他踏上仿佛飘浮在云端的脚步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不错,他清晰记得她的每一种声音。 即使是一场孽,他仍旧选择义无返顾转过身,双腿奔跑着追向停车场,寒风吹透了衣服,寒冷刺入了骨髓…… “你们做什么?” 相柔柔倚上一辆银白敞蓬车,畏缩着双肩边问边向四周瞄。面前,两个手持水果刀的男人咄咄逼近。 “臭女人,教训教训你!”其中一个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扛上肩一根又粗又长的棒子,模样很是恐怕,左脸上一条狭长的刀疤。 “不要……” “臭女人,喊什么喊,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乖乖挨我们两刀吧,放心,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血。” “疯子,我的血不值钱,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出了人命是犯法的。” “哈哈哈,少罗嗦!” 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一左一右向她围攻,相柔柔躲躲不及,干脆用衣袖擦了擦倔强的小脸闭上眼大喊一声:“啊……” “该死的。” 于潜墨飞身一跃,一脚利落踢飞右侧男人的身体,在来不及挥下一脚时,刀早逼近呆楞的相柔柔。他咬住下唇,一把揽住她拥入怀中,攥紧拳忍着刀“噗”插入后背的痛。 “墨!” 相柔柔破穹惊叫,眼睁睁看着血飞溅上地面,男人慌张由他身体中抽出凛冽的水果刀,倒退两步嘟囔道:“完了,捅错人了。” “快走!” 另一个男人从地上爬起身扯住他衣袖仓皇逃窜,独剩下停车场中相柔柔颤抖的吞吐:“血……好多血……” “乖,闭上眼睛,不要看。” 于潜墨颤抖遮住她含泪的双眼,身体踉跄支撑着她,一手由鲜血中掏出手机,拨下120道:“来,亚o停车场,救我!” 那一瞬,血流淌了一摊,瘫软的身体却依旧不肯倒下,那双遮住她双眼的手温柔如斯。“柔柔很乖,血很脏……很难看,闭着眼不要看我……” 终于,他“扑通”倒下了身,满地的血印证他强撑的虚弱,那伸开的五指仿佛依旧在遮着她的眼。他怕……怕她看到他血时,那一滴滴痛绝的泪…… “墨!” 风呼啸,泪冰冷,划破夜空的凄惨尖叫,震破了停车场那分死寂。血泊中,他仿佛虚弱道:“柔柔,闭上眼睛……” 野兽的进攻 (四十三) 残命泪纷飞 “啊……” 相柔柔身子微微瘫软下来,雪白晚礼服上沾满鲜红的血。她颤抖伸出手,抚上他苍白冰冷的面颊,伏趴在那滩血泊中。 右耳柔柔伏贴在他胸上,颤抖聆听,颤抖呼吸,满身的血中她捩唇凄笑,双手绘作“心”状,傻傻想禁锢住他那颗脆弱的心。 眼角,泪珠爬满,一滴滴滑入血液中,她紧紧拥住他,趴在他心上声声唤道:“墨,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我会怕……我会怕……” 他浅浅呼吸中,下意识想触摸她,但却不知为何,仅能听着她的哭泣,却伸不出那早瘫在血泊中的双手。 不要怕……不要怕……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风,携来他紧闭双眸中那凄凄的安抚,拂上面颊时,仿如他手掌的轻触。 “墨,醒一醒,你醒一醒,我会怕……怕你不再睁开眼……你不是说爱我?爱我起来看看我,摸摸我,亲亲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你……” 惶恐,彷徨,心痛,沙哑的声音,伴着沉沉死寂,仿佛催落了风的泪珠,湿湿凉凉的雨滴将刺目的血淡化了。 “墨,醒一醒,在漏雨……不可以让你淋雨……呜呜,谁来帮帮我?谁来帮我抬走你的身体?”相柔柔踉跄搬着那具身体,泪化作河。 “天哪,不让我活吗?这样折磨我,干脆一道雷劈了我吧!” 她仰天长啸,咬破的嘴唇血丝抿上两腮。“啪”一声雷鸣,她用力扑向那具冰冷的身躯,撕吼道:“劈我吧,劈我吧,不要再让他痛……” 泪断线,心憔悴,二十三岁的她,仿佛经历三十二年的沧桑,攥紧拳头,小身子挡住袭来的冷雨。“救护车……救护车!” 于潜墨便那样安静的躺着,一如四年前替她挡下那一棒,一如两年前那一场车祸,唯一有的声音,仅是他心中深深的呼唤。 血,染红了天地,也染红了他的心,那样刻骨的恨和绝望,却在爱面前苍白而无力,当危险来临时,哪怕他的生命,也没有一瞬的踯躅。 柔柔……不要哭……他好想好想告诉她,她哭的样子好难看,谁来告诉他,怎么才能令他的小女人不再伤心? 雨,凄凄而降下,停车场中的开始喧闹起来,他的身体被抬上救护车,而她则那样死死拽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 救护车呼啸离去,她拥住他的身体,任雪白的礼服染满触目惊心的红。墨……泪汹涌,爱才深,她从没真正意识,原本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早早超过了想象。 一如秋夜寒,深深掠获了她的心,盘踞了她的爱。一个秋夜寒让她痛彻心扉,她不要一个于潜墨也撒手离开。 当她知道她爱他,深深爱上他时,便选择抽身离开?“于潜墨,不要有事,否则……你就是我心中最讨厌的懦夫。” 病房外,她呆楞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祈祷,仿佛神神叨叨嘟囔道:“天上的神灵,求求你救救他,我好爱他,我好爱好爱他,要拿拿我的命吧,我是个祸害,我死了让所有人都好好活着。我要墨平平安安,我要枫健康,我要峻基幸福,我要爸爸长命百岁,我要所有所有爱我的人……活的好。” “柔柔……” 手术台上,于潜墨虚弱的心跳顽固挣扎着,大量流失的血液染满台面,命悬于一线,却呢喃呼唤:“柔柔……” “柔柔是谁?” “柔柔……” “病人脉搏太虚弱,快看他的家属中谁叫柔柔?” “柔柔……” 生命将逝,泪遗尽,他一如两年前一直呼唤着她。手术室门微敞开,医生急忙呼一声:“谁叫柔柔?” 她呆了,转身逃跑! “喂,请问家属谁叫柔柔,于潜墨要不行了。” 她脚下沉甸甸,却拖着身躯跑呀跑,不要留下来看着他咽气,看不到她……他就会一直活着…… “相柔柔,他怎么样?他在哪?啊……他在哪?”孙之幻披头散发冲入医院,扯住她衣领癫狂问道。 “孙、孙总……” “他在哪?他……” “谁是柔柔?伤者情况糟蹋,一直叫一个柔柔的人,再这样下去他会下不了手术台,麻烦柔柔跟我们进来一趟。” “下、下不了手术台……”相柔柔错愕张大嘴,“啊……”张大嘴,大嚎的哭声哽咽的仿佛喘不过气。“墨……”她踉跄向前走,只想扑入那道门。 “相柔柔,你想害死他几回……你要害死他几回?” “墨。” 她似疯了一样扯着头发,甩开孙之幻抓住衣服的手,竭力撕吼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你……” “于潜墨,你是懦夫,你是个大懦夫……” “小姐,你没事吧?”医生扶起她猛然摔倒的身体问一句。她呆呆咧开一抹笑,推开她径自朝手术室走。“墨,等等我……” “啪” 门掩上,手术继续进行着,她默默守在他身边,抓住他一双冰冷的手,亲眼看着那手术刀残酷的治疗。 “柔柔……” “在,我在!”她紧紧住住他的手,当十指交握时,她捩唇微笑,清泪从眼圈滑上他惨白的面颊上。“墨,不要做懦夫,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什么我都可以做。”哪怕拿她的命来交换! 心跳,脉搏,泪珠,呼唤,十指的交缠,传递的是温度,是爱,是那凄凄绝美的哀歌……墨,醒来吧! 秋夜寒,坚持下去! 空中,仿佛传来那无声的呼唤…… 野兽的进攻 (四十四) 泪水中的坚强 “太好了,成功了。” 手术室中,传来一阵雀跃声,医生们似孩童一样拍手相拥,那险些消逝的心跳,终于用一滴滴泪的祈祷换回。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相柔柔笑了,可泪却依旧止不住。她紧紧握着他的大手,看着他那张俊美熟悉的面颜恢复血色,再心痛也吞的下。 她昨夜,流了一夜的泪,祈祷了一夜,她默默和上天交换个条件,如果他可以活,她会离开他。接近他,只会带给他灾难,她是祸害,一个爱谁便会祸谁的灾星…… 不舍松开他大手,悄悄站起身,想不声不息离开,可偏偏那只手被紧紧抓住。“墨,你要好起来。” 她狠下心扳他的手指,转身头也不回离开手术室,那一刻……泪纷飞,于潜墨眼角的泪珠一滴滑上面颊。 “呀,病人在流泪。” “怎么回事?” “查查心跳,脉搏和伤口……” “一切正常!” “难道他苏醒了?” “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有一直在流泪,怎么会这样?” “啊……他怎么那么怪?”医生们面面相觑,对着这位眼不睁,不苏醒,却一直流着泪的男人束手无策。 门外,孙之幻匆匆抓住她手腕焦急问道:“相柔柔,墨是不是醒了?” “没有,但他手术成功了。” “啊……”孙之幻兴奋捂住嘴,不顾一切拥住她蹦跳。“墨终于再一次从鬼门关逃出来了,他是好样的。” “孙总。”相柔柔微推开她,拧眉挣扎半响。“墨是不是做过大型手术?” “什么?” “医生说墨全身做过大型手术,而且脑袋受过重创,只要一受外来攻击就会比任何人都容易丧命,是不是?” “是,他的脑袋做过手术。”包裹他的脸,浑身每一处都曾烧焦烧灼,可他仍旧不知悔改的陷入那潭旋涡中。 “他……是谁?” “于潜墨,他叫于潜墨,我祥宇公司的总裁助理,你有什么问题?”孙之幻充满敌意似盯着她疑惑的黑眸,咬紧牙不肯吐露半句。她是他的小姨,不要他再受这个祸害的折磨…… “没有,墨手术刚刚做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孙总暂时替我呆在医院,好吗?” “好!” “那我走了……” “相柔柔!”孙之幻厉声唤住她,蹙着眉一字一句提醒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来纠缠墨。我真的希望,这一生一世,不要他再受你的迫害,至于那份合同,墨不签我亲自帮你签,从此从他的视线中离开,不要再害他了。” “再?” 她不懂,孙之幻为什么那样恨她? “不错,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不要再羁绊他,不要再来蛊惑他,他跟着你一直受伤,一直活在惊心动魄的危险中。你知道了,他的脑袋很脆弱,他的身体更脆弱,经不起任何外界攻击。一点点小伤对他而言,都容易是丧命的诱因,我希望他可以平平静静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墨,他知道他的身体……” “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但为了你他连命都不要,还在乎这些痛?算我求你了,算我孙之幻求求你,放过他吧,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没有爱也好。” 她很自私,她是个受死去姐姐嘱托的阿姨,宁可眼睁睁看着他痛苦的活着,也不要他像现在一样躺在病床上。 “我……” “求你,我求你,用我帮你跪下吗?” 听着那“扑通”的跪地声,相柔柔跟着跪下了身,满面泪痕狠狠点点头。“孙总,我答应你,我离开他,从此我不再害他。” 话落,她站起身,挥泪冲出医院的门,横穿过马路,踉跄蹲在垃圾桶旁趴在地上号啕大哭。“天哪,为什么我活的这么艰难?” 痛,难以言语,她唯有默默伤心,只要墨可以活的好好。她也很自私,只要他活着,哪怕没有爱也好。 “姑娘,外面风大,不要哭伤了眼。”耳畔,一位拣垃圾的老婆婆递过一块手帕蹲下身温柔劝着。 “婆婆……” “怎么?和男朋友分手了?” “恩。”分手了,不曾正式交往,也不曾正式分手,他默默的来,她默默的离开,一切……不很正常? “姑娘,哭吧,哭吧,想当初我老伴死时,我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可现在还是好好活着,虽然人不在了,但有我时常想着他。这样的日子,不也照样过?何况,我猜你男朋友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婆婆……” 相柔柔擦干眼角的泪,抽着鼻子艰难捩唇一笑,不错,她的日子还照样的过,只要心中装着他,时常可以思念他,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已经足够了…… “姑娘,人呀,要学着坚强点,无论什么事,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再不顺的生活也有顺的时候。活着就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谢谢婆婆。” 相柔柔悄悄站起身,一面揉着红肿的眼眶,一面捋着凌乱的发丝,嘴角缓缓上翘……也许,少了她,他就会好好活下去…… 野兽的进攻 (四十五) 永恒的一棒痕 医院回廊中,孙之幻双手抓入黑发中,心绪不宁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她,刚刚拆散了他们,算不算作孽? 她知道那是一段深邃的情,哪怕连他们这些年过中旬的男女也不曾真正历经过的刻骨铭心,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夜寒被她毁了。 就算她不是害他的罪魁祸首,可她从来都在害他。他,于潜墨,早不是原本秋夜寒的好身体,他重创的身躯经不了一丝一毫的磕碰。 只要伤了内脏,伤了骨髓,伤了大脑,他的命便随时会消逝,她忍不下心让他再痛苦折腾下去。 “哎……” 深深长叹,她抬起头盯着手心,忽然回想这一幕,刨除两年前的车祸,和四年前那一场打架事件差不多一样。 当时,她记得…… 放学时,天上正下着蒙蒙细雨,相柔柔傻傻站在门口,等待着相府的司机来接她下学。雨却越下越大,教室里的学生相继离开。 背后,岳甄枫冷冷拎过书包,嗤笑一句:“怎么?等着给她打伞?” “该死的,你欠揍!”秋夜寒习惯性挥拳锤向他肩膀。“我是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很讨厌耶。” “切,鬼才信。” “爱信不信,要不要一起?” 岳甄枫嘴撇到下巴,用力回他一拳,冷嘲道:“你个没出息的家伙,我看你真想揍你一拳。” “走吧,走吧,看你真碍眼。” “看你也够碍眼。”岳甄枫撑着伞一把推开相柔柔娇躯,很不给面子讽一句:“柔柔,你个狗尾巴草也有黑骑士?” “啊……” “什么东东? “自己参悟,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的猪爬类动物。” “喂,你是不是人?” “他是,而且是个欠揍的木头人。”秋夜寒一把拎着她衣领扯入伞中,半拥半抱迈出教室门槛。 “秋夜寒,你做什么?” “送你回家,否则你打算当落汤鸡?” “我爸爸会派司机来接我。” “少废话,再罗嗦试试看?”秋夜寒点着她俏鼻,霸道挑衅道,转而拥住她肩的大手也跟着加重了一点。 “呀,你抱着我干嘛?” “你爱淋雨,那我就松开,真够麻烦!” 相柔柔扁着小嘴,看着他铁青的脸,稍微缓解下情绪,想来他也不错,明明有司机接还陪她走,虽然嘴巴不怎么好听,但心肠还不算坏。 “秋夜寒,我可不可以问一问题?” “问!”秋夜寒不急不缓剜了她一眼。“问呀,你个猪,打算憋着我玩?” “啊……凶什么凶嘛,我是想照理来讲,你长的很……”‘帅’字她怎么也不肯讲,最终来一句:“很是个人模样,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勒?” “你管?” 他横眉,栗目,俊美霸道的脸殷黑。她就知道,只要一问这句,他准对她没有好脸色,再加一记爆栗。 “喂,秋夜寒,你很逊耶。” “什么?”秋夜寒钳住她下颚,狠狠盯着她一双骨碌滚动的大眼。“猪,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本来,你很逊,连个女朋友都混不到,一定是你脾气太坏,都被你吓跑了。” “该死的!” “呀呀呀……不准动暴力!” “猪,我杀了你!” “啊……”胡同中,传来一声暴吼,面前一群拎着棒子的小混混实在忍受不了他们的追逐嬉闹,开口阻挡道:“你们两个闹什么闹,有钱交钱,有色赶快献。” “色?” 相柔柔翻翻白眼,她哪有色嘛?看着那个个面目狰狞的黑面兽,忙下意识向后退,肩上勾住一双手臂,秋夜寒霸道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我们逃吧,他们好多人。” “想逃?”其中一位头目耳尖似冲上前,刚欲抓上她,却被秋夜寒一个用力“咯吱”扭断了他伸来的手腕。“啊……”凄惨的尖叫划破夜幕。 “猪,不要抖,腰板挺直,我不会让你受伤。” “哦。” 相柔柔强制止住颤抖的牙齿,双眸瞥向秋夜寒化作凛冽的冷酷面颜,勾在她肩上的大手牢牢的禁锢,不任她受一丝外界侵袭。 “啊,看他还有两下子。” 话说,一群小混混拎着棒子攻来,秋夜寒一脚踢飞一个,抢过那根粗棒子,开始轻巧应付一群散兵之将。 “该死的,你们活腻了?” 秋夜寒一臂护住她,一臂迎着那七八个混混的棒子,本来迎刃有余,可偏偏相柔柔惊慌之余扭了脚踝。“啊……”她惊呼。 “怎么了?” 秋夜寒猛然一分心,看向她脚踝处,此时,那根粗粗的棒子仿佛风一般袭来,相柔柔捂住唇大喊道:“秋夜寒……小心……” “啪” 棒落,鲜血横流,他牢牢护住她,微俯着身任棒子正正砸上他后脑,疼痛的滋味伴着血流而开始蔓延。 “警察来了,快走……” 警鸣靠近,血汹涌,他紧紧抱着她,一直抚着她双眼的大手悄悄滑了下,“砰”身躯倒地,融入血泊中。“秋夜寒……” 相柔柔惊慌看着他,“扑通”跪地抚着他抽搐的面颊,耳畔,他霸道命令:“猪,不准哭,你哭的样子好丑。” 虚弱的呼吸中,他抓住她的小手,渐渐合上了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中,将满腔刺骨的痛,全数咽入腹中。 野兽的进攻 (四十六) 青涩的吻 卧室中,窗帘扯的严严,漆黑中相柔柔蜷缩着小身体,在床和墙角落中支着下颚埋头陷入深思。他,于潜墨,为什么和秋夜寒那样像? 明明不同的容貌,不同的性格,却给予她同样的感觉,哪怕一场意外也仍旧一模一样。那一年,当他护住她挡下那一棒子时,她知道她爱上了秋夜寒。而那一日,当他替她挡下一刀时,她知道她爱上了于潜墨。 为什么? 墨的身体也很脆弱?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让她久久难安。当年,她义无返顾投入他怀中。而现在,她却义无返顾逃离他怀抱。 她…… 究竟更爱谁? 夜寒?墨? 爱他的痴情霸道?还是爱他的专情邪魅? 也许…… 夜寒的情,已转移到了墨的身上,他们……是那样……那样的相象……相柔柔将小脑袋埋的更深,回忆的闸门悄悄开启。 那一日,她疯狂冲入医院,整整在手术室外呆了一天一夜,不敢哭,也不敢闹,只敢畏缩在角落中偷偷的看,等待他平安脱险。 手术室门微微被推开,医生面带笑容握住秋松龄大手道:“恭喜秋先生,伤者的命保住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秋松龄激动回握。“夜寒那孩子……醒了?” “没有,不过你们可以进去看看,记住,要小声,不要人为吵醒他。” “恩,好,好!” 听从医生嘱咐,秋松龄牵着林美霞的手进入手术室,相柔柔擦干眼角的泪,蹑手蹑脚尾随了进去。“你是谁?”秋松龄小心翼翼问一句。 “我……” “夜寒同学?” “恩,恩。”相柔柔惊慌点点头。“我是他同桌。” “哦,过来坐吧!”林美霞深深凝视她一眼,搬过椅子让她坐了下。“也不知夜寒什么时候才醒?” “夜寒大脑受创伤,哎!” “啊……”林美霞一捂红唇,忧心忡忡挤出一句。“不会……不会有后遗症吧?” “不知道,作孽呀,到底是谁害他变成这样?” “秋夜寒……”相柔柔轻柔抓住他冰冷的大手,一眨不眨盯着那惨白的容颜,嘴角微微上翘,苦涩勾勒一抹白痴傻笑。“醒一醒哦,要不我们的桌子会被老师搬走喽。” “呃……” 两老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我就是很想唠叨你,你要是不快醒的话,我就一直一直在你耳边唠叨,直到你蹦起来大骂我烦为止。” “同学……” 秋松龄咽了咽唾液,看着那娇小模样的水蜜桃小女孩,最终选择深深一叹,看样,他们的同桌关系很不错。 时间在分分秒秒中流逝,她一直唠叨唠叨,最终秋松拎按了按太阳穴,拥着妻子纤肩推开椅子道:“同学,我们帮夜寒买回点食物,麻烦你暂且照看一小会儿。” “哦,好。” “尽量……让他多休息……”秋松龄眉梢抽搐,嘴角半咧似关上了病房的门。一瞬,房中异常静谧,唯有浓浓的药味窜入鼻腔。 “秋夜寒,你醒一醒嘛!” 她扯着他大手摇了摇,眼圈再次湿润。依稀中,仿佛看到那血腥的画面,他牢牢护住她的执著模样。“话说秋夜寒,我真不喜欢哭,哭的样子好难看,可是我还是想哭,怎么办?” “呜呜……你说哭起来好丑,可我止不住……” “好吵!” 病床上,秋夜寒蹙眉,微睁开双眼。“猪,我告诉过你,你哭的样子宇宙无敌的丑,你怎么还在哭?” “忍不住嘛!” 相柔柔扁扁唇,伤心和激动的泪愈加奔腾而下。 “啊……” 他暴吼,扯痛伤口,眉梢抽搐,嘴角僵硬半响,才瞥了瞥抓住他大手的那一只温暖软软的小爪。“可不可以不哭?” “止不住,那我怎么办?” 秋夜寒抿唇翻翻白眼,躺在病床上头一歪,冷冷命令道:“猪,过来,帮我看看我耳朵上是不是流血了?” “啊?” 相柔柔惊慌侧身半搭上床,俯着身子抚向他左耳,那一瞬,近在咫尺的俊脸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再下一刻,他艰难勾臂揽住她后颈,压低她小脑袋逼着那两片唇稳稳落上他性感的唇瓣。 “啊……” 她惊呼! “猪,我帮你止泪。” 话落,秋夜寒将她的头再压低,任四片唇在惊愕中相摩挲,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彼此大脑一片空白。果然,相柔柔的泪止住了,呆呆看着他将舌探入她口中兴风作浪。 “闭上眼!” “啊……” 错愕中,她深一层沦陷,直到离开他的唇,小脸红扑扑几乎蹲入床底下。“躲什么?真是缩头乌龟!”秋夜寒没好气激将道。 “你……你吻了……” “吻了就吻了。” “可……可、可为什么?” 秋夜寒一翻白眼,彻底闭上双眼,不看向她呆傻模样。“猪,吻都吻了,哪那么多废话?泪不流了吧?不流别唠叨了!” “呃……”她彻底语塞!那一日,他醒了,不知因她的唠叨,还是因他的泪。并且,他吻了她,夺了她属于少女的初吻。可很奇怪,相柔柔似乎并不厌烦,而是更加确定她有受虐倾向…… 野兽的进攻 (四十七) 曾经他傻傻的表白 一个月后的某一日,相柔柔正卧在床上看电视,准备中午去医院看望秋夜寒。忽然,外面打起了雷,大雨倾盆而下,她扁着唇看着手表,一副愁眉不展模样。 “铃……” 门铃声乍响,相柔柔挞着大拖鞋,小心翼翼推开房门。一层别墅外,大雨磅礴中,秋夜寒穿着单薄白衬衫,傻傻矗立着,对她咧嘴一笑。 “砰” 房门掩上,相柔柔缩入房中,半响才撑了一把粉色雨伞冲出来,帮他遮住漫天飞舞的冰冷雨珠。“秋夜寒,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偷偷逃出医院?” “我出院了。” 秋夜寒云淡风清似撇了撇嘴,猛然打个哆嗦。 “喂,你个疯子,淋雨耶,你傻瓜似在淋雨好不好?”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带伞?” “我故意的。” 相柔柔猛翻个白眼,斥道:“你出院了,身体也刚刚恢复,不要吓人嘛,回去,回去,回去好好休息。” “做我女朋友吧!” “啊?” 秋夜寒拧眉扯住她手臂,再一字一句道:“相柔柔,做我女朋友吧!” “啊?” “你故意的?” 相柔柔忙摇摇头,整个小嘴张大可塞入一个鸡蛋。“秋夜寒,你发烧了吧?一定是淋雨的关系,快点回去嘛!” “相柔柔,我只要一句话,你做不做我女朋友?” “女朋友?” 秋夜寒的女朋友?——她?开什么玩笑,他估计是中邪了。“秋夜寒,你有没有毛病,别拿我开涮啦!” “不答应?” “呃……” “不答应拉倒!”秋夜寒冷冷握着伞把,不肯再瞥她一眼。相柔柔抽了抽鼻子,赶快畏缩着双肩冲出雨伞。“秋夜寒,你带着伞回去休息吧!” 推开房门,坐上沙发,电视中的声响却仍旧平复不了她的心绪。他一定在开玩笑,她哪有资格做他女朋友? 身材?没有! 长相?一般! 聪明?搞笑! 可爱?有点傻,她顶多算个小傻妞,他才不会看上她,尽管她其实有点点想尝试一下跟他交往的磨难是不是真很凄惨? 她以为,她搪塞了,他会乖乖离开。可她错了,错了太离谱,不到五分钟,门铃再次被按响,相柔柔推开门时,看到的却是他抛下雨伞,依旧矗立的挺拔模样。 “秋夜寒,你做什么?” 她冲上前,将雨伞敛起替他遮住雨。“再这样,你要淋死吧?不要再玩了,我真是真是会当真的。” “柔柔,做不做我女朋友?” “啊?” 他真执著! “五分钟了,你考虑好了吧?” “呀……秋夜寒,你为什么要我当你女朋友?是不是谁纠缠你,你想拿我当挡箭牌?” 他不语,冷酷斜呢! “告诉你哦,我胆子很小,我才不要做挡箭牌,人肉垫。记着,拿着雨伞,回家休息,好讨厌的霸道男!” “哦!” 相柔柔将雨伞塞入她手心,匆匆跑入房中,看着他转过身的动作,才“扑通”坐上沙发,心中深深忏悔,她是不是太狠了点? 帮个小忙嘛,假装他女朋友嘛,有什么大不了?顶多几个臭鸡蛋,几颗烂白菜叶,再加耳边一声声漫骂,也少不了半斤肉。 可、可是……她万一弄假成真,到时离不开他怎么办?才不要勒,她要坚持她的原则,绝不动摇! “铃……” 门铃再阵阵响,当她推开门时,他依旧站在大雨中,任雨无情淋在他早湿透的衬衫上,水由头发上汹涌向下滑。 雨伞,孤零零躺在水汪中…… “秋夜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相柔柔陪他淋雨,险些崩溃似撕吼道。 “做我女朋友!” “你……” 眼看着雨水灌入她口中,秋夜寒弯下腰,敛着雨伞帮她遮着雨,自己则暴露在外面,一如刚刚被淋作落汤鸡。 “做我女朋友,因为我夺了你的初吻。” “呀……” 相柔柔语塞:“秋夜寒,好,好,我做你女朋友,你说期限是几天,帮你搪塞哪些洪水猛兽?” “期限,无限!” “啊?” 秋夜寒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俯下身霸道宣称道:“做我女朋友,没有期限!” “秋夜寒……” “真正的唯一的女朋友!” 雨中,他霸道俯下头,吻上她鲜红的唇瓣,雨伞下,浪漫的吻连接了懵懂的爱。她的初恋,便因为他可爱的执著而拉开了序幕。 曾经,他霸道的可爱。 曾经,她迷糊的可爱。 所以,他们的爱情在辛酸中磨练,在甜蜜中继续,虽然他很年轻,虽然她很幼稚,可依旧爱的不迷茫…… 泪珠断线,漆黑遮挡了视线,相柔柔孤单窝在角落中,往事一幕一幕,而心却沧桑不堪,当初,她的义无返顾,如今却化作了暗自逃避。 生命,有晴,有阴,而她重新的晴,究竟在哪盘旋? 野兽的进攻 (四十八) 垮台的报复 “相氏垮了。” 报纸上,那则震撼性消息,令于潜墨顿时陷入黑暗。他暴戾撕碎晚刊,摔碎一个茶杯引来众人纷纷奔入病房。 “谁整垮了她的公司?” “你表弟!”孙之幻恍惚看着他暴怒的表情,心下一阵抖。“你的身体异常脆弱,再受伤一次,不用太重,命就会保不住。都是她害的,都是她一步一步把你拖入深渊,你表弟恨她,恨她入骨,所以私作主张暗收购股份,吞并了她的公司。” “我不恨她,害我的不是她……” “傻孩子,你清醒点好不好?不是她,还有谁?她爸爸和她是一伙的!” 于潜墨双手攥紧拳头,狠狠锤向床铺。“没我的命令,他敢吞并相氏?你让她怎么办,她会疯了……” “墨,你才疯了,原本你不是打算整垮相氏?怎么你表弟下手了,你却这样反映?难道你只是在自我催眠?” “阿姨,告诉他,让他放过她。” “来不及了,现在整个相氏都垮了,墨,他没做错,要让相家父女尝尝这种滋味,想当初那是多痛苦的挣扎?” 于潜墨痛苦垂下眸,想象着她小脸上挂满的泪珠,心上似被针狠狠扎着,他的柔柔……该怎么办? “备车,我要离开。” “墨,不要胡闹,你的身体还没恢复,难道你想死吗?” “备车!” 他依旧冷酷命令一句,门“咯吱”被推开,周旋走上床边,一字一句提醒道:“表哥,你出院也无济于事,相氏倒了。” “该死的,你做什么?” “表哥,你真是个不长记性的人,是谁被她害的体无完肤,缺了半条命,你摸摸你的身体,哪一处不脆弱?” “她无辜……”于潜墨翻过身刚要穿上衣服,被周旋挡了下。“表哥,我恨她,不管她爸,还是她,一样的恨。如果不是他们,你仍旧是我崇拜的霸道表哥,叱咤风云的冷情王子,是她们毁了的命。” “要恨,来恨我!” 于潜墨揪住他衣领,狠狠咬住下唇,背上传来刺骨的痛,眉梢上的抽搐牵动苍白脸上依稀的扭曲。 “表哥,你真让失望。” “不要再逼我!” “表哥,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想去哪去哪,但现在一步也不能离开。妈,门外有保镖和医生的麻醉针,表哥太过逞强,干脆让他睡着算了。” “周旋……” 冷酷的话语,孱弱的暴怒,于潜墨狠狠锤着床,恨他,恨他的身体,恨他永纠缠不休的仇恨和恩怨……柔柔,我该怎么办? 卫生间中,相柔柔一个人畏缩在墙角,低低浅泣,门被微微推开,岳甄枫盯着她可怜兮兮模样,冷酷落下一句:“你和秋夜寒一样,没出息!” “我就是没出息……” “哭什么哭?哭相氏也照样垮台了。” 闻言,相柔柔号啕大哭,揉着凌乱的头发一个劲悔恨。“我要怎么和爸爸交代?以后我该怎么办?” “你……”岳甄枫蹙眉,背着的手猛锤向后背,看他那张嘴,说一句错一句,为什么安慰人那么难呀? “枫,算了,让我哭一会儿,等一下就好了,你出去嘛,不要碍事哦!”相柔柔强撑了撑眼皮,让他不必为她而烦。 “相柔柔,谁整垮了相氏?” “周氏!” “恩?” 相柔柔扁了扁唇,“哇”一声哭出声:“新入市的一家公司,但实力却很雄厚,我居然没想到他可以在短短的时间中,吞并整个相氏股份。” “周氏?哪个周氏?” “周旋!一位从巴西归来的留学博士开的公司,估计后方有支援,资金如流水一样涌入。” “寻仇?”岳甄枫眯着双眸提醒道:“相氏在海外是否得罪抢过他的生意?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 “才没有,我都不认识他是谁?” “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相氏只有暂时遭暗算,只要有资金,可以周转业务,有广博关系网,我相信在哪个大厦建个总部,都是相氏的东山再起。” “资金?” 相柔柔苦涩瞥瞥嘴嗤笑一声:“很可笑,千伯伯和爸爸明明是老朋友,可他居然见死不救,一分钱也不肯支援。” “他……疯了?” “他说这家公司来势汹汹,一定是来寻仇,不知道我爸爸得罪了谁,如果他盲目投入资金,也许连千氏也会跟着卷入破产。” “老狐狸!”岳甄枫恼怒嗤一句,转而倾下身,霸道将她揽入怀中,擦干她的眼泪珠儿,近似命令道:“别哭了,你要学会坚强,不是绝路怕什么?难道秋夜寒没教过你,不怕,有他呢!借他的话,不怕,有我在,就算你我不是夫妻,我也会尽量帮你重整资金。” “枫……我不要你的钱……” 岳甄枫“啪”打上她小脑袋。“我的钱,不偷,不抢,你嫌什么嫌?” “我………” 她不要,那是他看病的钱,打死她都一分不要!“枫,帮我联络往来户融资,但你的钱……我不要……除非你让我自杀!” “傻女人!” 他静静拥着她,骨微微痛,习惯了守护着她,害怕消逝的那一天,如果没有她,她会不会躲在黑暗中一直哭一直哭? 命总如此,明明他们相爱,却要生生分离,明明他是个守护者,却偏偏掺入其中。他不能……他要对的起夜寒,毕竟……那一场车祸中,是他狠狠推开了他,躺在血泊中守护最后的兄弟情谊。 是他,是为了他的命,才让他们相分别。哪怕那一场车祸本身冲着秋夜寒去,但他永远记住他义无返顾推开他时的绝决模样。 他…… 要守住世上他唯一留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