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主将军要纳妾》 ☆、001 别摇了,让我睡会 五月了,天说热就热了起来,连睡个午觉都是种折磨,因为这天气说热也没有热到开空调的时候,轩辕雁在床上翻了个身,烦躁的想睡却睡不着了,正要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本要睁开的眼睛立马又紧紧的闭上了。 胳膊上很快多了双手,这应该是女人,不对,应该是女孩子的手,正疑惑着,就感觉对方在使劲的摇着自己。 “别摇了,让我睡会。”轩辕雁嘟喃着。 “公主,别睡了,皇上来了。” 公主?皇上? 轩辕雁轻轻一笑,直接将胳膊上的小手一拨,“公主个屁啊,别烦我。” 胳膊上一松,轩辕雁便笑了,只是,她家就是她一个女孩,哪来的小女孩?邻居家的? 只是,这么大的,没有什么印象啊。 刚想着,就听到面前所站之人,不对,是听着声音至少七八个人同时扑通的跪了下去。 这? “皇上万岁万万岁。” 轩辕雁只当是没睡醒,这还唱上了,好吧,她继续睡。 刚才摇自己的那双手又回来了,继续摇着,“公主,公主,皇上,让您起床。” 真烦人,做梦,一定是做梦。 “公主,公主。” 这会胳膊上的手直接用了些力气,轩辕雁胳膊上一疼,立马意识到,这貌似不是在做梦,因为做梦好像不会疼吧。 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的人渐渐清晰,等下,眼睛陡然瞪得像铜铃,头梳双髻,眉如杨柳,眼若秋水,唇点樱红,再下移,宫装? 扫及四周,全都是古代的装饰,这--她-- 粉色的纱帐,堪称古董的上好花瓶,红木桌椅,门窗。 这应该是所谓的寝宫,除去门外跪了一地的统一着装的太监,自己的面前一共九人,宫女模样的八人,看起来全不超过十五岁,长相清纯,虽不惊艳,但看起来都非常的让人舒服,个个梳着统一的发誓,着同样的宫装,几步开外是一个身着金黄色的男人,她都来不及细看对方,便立马看向自己的身上。 啊啊啊--古装,又是该死的古装,还有长长的头发,还有刚才自己的声音,明显的告诉自己这个身体觉得不会超过十八岁,啊啊啊--大脑顿时一卡,轩辕雁呆了。 贴身宫女碧云一见公主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自己看, 立马吓得要哭了,“公主,公主,您别吓奴婢,公主。”还顺带着伸手在轩辕雁的眼前晃晃。 这一晃,再加上胳膊上清楚的疼,轩辕雁彻底的“醒”了,顿时,抱着头尖叫起来。 “啊--鬼啊--” 碧云一听,立马也跟着尖叫起来,“啊--” 其余的七个也立马跟着一起叫成一团,有的甚至两两瑟瑟发抖的抱起来。 有的,甚至是哭了。 皇帝轩辕宇轻咳一声,诺大的寝宫内,立马寂静下来。 通一着装的八个宫女齐齐跪下,头伏地,只是,不难看来,身体都在颤颤发抖。 而且,这抖的程度,比刚才听到轩辕雁说鬼的时候更加的大幅度。 天子不悦,谁敢造次! 轩辕宇几步走到女儿身边在她的床边坐下,伸手握上她的手,脸上是浓浓的宠溺,“九儿,这是怎么了?” 轩辕雁眨巴着眼睛,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男人,好帅! 金黄色龙袍加身,整个人气宇轩昂,如刀刻的俊脸上,一双大而深邃的眼睛含着笑意,鼻子高挺,唇也是那么的好看,浑身散发着帝王的霸气,看起来顶多三十岁,轩辕雁吞了口口水,双眼放花痴状,“好帅。” “咳咳--”轩辕宇被女儿这一句好帅两个字给雷到,尤其还看到了女儿嘴角的白光光一小片,无奈一笑,爱乌及乌,连带着对她身边的宫女都柔和了些许,扫向地上还跪着的宫女,“都下去吧。” 话刚落,地上的人几乎在一秒之内,全部闪光光。 轩辕雁顿时目瞪口呆,这速度。 会武功? 还是-- 手上一紧,轩辕雁回头,见皇帝还在看着自己,满眼的慈爱。 “九儿,现在没有外人,你是不是不满意父皇给你安排的婚事,你已经十六岁了,这按我大离王朝朝纲,早在两年前就该给你招驸马了,父皇见你一直不高兴,所以一直未提,可现在不一样,十六岁成人了,不能再任性了,你看你,还喝了酒,皇奶奶前几个月六十岁寿诞的时候让你喝都不肯喝一口,你看看。” 听到这话,轩辕雁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桌子上一壶酒上,还有那个还有小半杯酒的酒杯上,心下顿时明了。 原来如此!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疼,为之前 那个执拗的女孩而心疼,这么年轻就-- 等下,十六岁,婚事,那那-- “九儿,你是父皇最小的公主,也是唯一的一个,父皇有意想把这大离江山传给你,可光靠你一个女人是不行的,所以必需给你招一个值得托付你还有这大离江山的人,李将军是陪着父皇打下江山的人,而且,这么多年,他的为人父皇很清楚,他家的老五朕是看着长大的,而且朕刚封了这小子为护国大将军,你没怎么见着,自十四岁开始便经常跟着李将军出去打战,立了很多的战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前途无量,不光是长相,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乘,父皇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跟你商量就定下了,所以你不高兴,可,当时群臣进谏,父皇也是--” 轩辕宇的话被外面匆忙跑过来的太监给打断了,龙颜顿时不悦了,“何事,不经通报便跑过来,成何体通!” 匆忙跑到门口的是太监总管于德于公公,见皇上不高兴了,立马在门口便跪了下来,“奴才该死,皇上万--” “够了,你最好有什么大事,否则朕定当治你,什么事?”轩辕宇放下女儿的手,站了起来。 于公公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来,赶紧道:“是皇太后她--” 他的话还未说完,轩辕宇已经闪得没影了。 轩辕雁惊得长大了嘴巴。 这-- 于公公见皇上已经走了,赶紧冲着寝宫内的公主一拜,“九公主千岁,奴才告退。”说着便跑了。 不对,也是闪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轩辕雁嘴巴终于是合上了,看着周围的一切,古色古香的,只是,她只是睡个午觉,至于睡得这么的轰轰烈烈吗? 穿了,她穿成一个公主,跟自己在家一样,也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只是,这岁数也太太小了吧,十六岁,她明明已经是二十六了被家里人从部队催回来相亲的,怎么就这样了。 目光再次定在桌子上的酒壶,与酒杯,是不是喝了,她就可以再穿回去呢? 这里,再好,再--也不是自己的家啊,想到这,她便下了床,连鞋子都忘记穿了,直接走向了那一壶一酒杯。 心也慢慢的激动起来,家,我来了! ☆、002 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夜半时分,整个大离王朝都沉寂在一片安宁中,皇宫内除去主宫道上以及与各宫相连的小道上有灯笼高悬,其余的都掩映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突然一阵紧张的锣鼓声响声,接着就见整个永安殿灯火通明,接着,整个皇宫都亮了起来。 太监,宫女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轩辕宇就一个女儿,众人说的公主不见了,自然是指她。 太监总管于公公,几乎是三步一跌的冲到皇上的寝宫乾宁殿门口的,不顾守夜宫人的阻挠,直接在门口便哭了,“皇上,不好了,公主不见了,公主不见了。” 须臾,殿门打开,冲出一道金黄色人影,再下一秒,便不见了,于公公擦了把汗,赶紧也飞身追了过去。 永安殿内,轩辕宇几步来到寝宫内,八个宫女已经颤颤的跪在地上。 领头的是碧云,此刻她的双手高高举着,手里是一封信。 轩辕宇扫到信封上面是楷书端端正正的“皇上亲启”四个字时,一把夺过,快速拆开,只见白色的纸上赫然四个字,“外出勿寻”。 就这么的惜字如金? 轩辕宇扫向跪一地的宫女,抖了抖信,“公主何时学的楷书?” “这--”碧云结巴了,“奴婢午后过来时公主要笔墨纸砚,还让奴婢写了几个字,奴婢当时就写的是楷书。” “哦,公主这是现学的?不错,天才啊,赏,朕要好好赏她,哈哈!”轩辕宇顿时大笑起来,想着之前为了让这个女儿学写字不知请了多少夫子,可她偏偏对这一点都不感兴趣,没想到这一临摹竟然临摹出这样的水平,这让他怎么不高兴。 “可,可是,公主她不见了。”碧云适时提醒皇上这一件事实。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皇上的笑声不止,还更加的加大了,“太好了,哈哈。” 而且,还笑着走了。 碧云一急,就要爬起来追过去,只是在听到皇上走到门口时说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今晚的事情如果敢走漏半点风声就是人头落地,来人,就算是将整个大离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公主给朕找回来!” “是!”整齐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而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于公公立马领着十几个太监去下封口令了。 坤贤殿内,凤榻上的皇 后上官怜儿听着这声音,立马坐了起来,她一坐起来,身旁便有宫女将纱帐卷起,再有一名小宫女上前为她披衣。 “竟然为了这个小丫头出动了皇家铁骑,轩辕宇,你好,很好!”带着满满怨恨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皇宫外,一名个子矮小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闪着。 很快城门便在即了,看着由重兵把守的城门,年轻男子轻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暗淡的月光下闪出一道眩目的白光。 咚的一声轻响,十几个身披铠甲的士兵都齐齐的看向声音发源地。 “去看看。” “是。”去了七八个人。 “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余下的一半人,相互的看看,又看到远处皇宫内灯火通明,不过,这里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所以,思虑一二后,都忍不住过去了。 见几人都走过去了,年轻男子直接如风一般的从另一边飞出了城墙。 而这边,十几个人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 只见墙边上画着一只长得很奇怪的图案,说是像人,可不是人,可说不是人吧,它又有点像人。 已经落到城墙外的年轻男子,嘿嘿一笑,快速的向远处跑去。 只是这人刚闪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急急的传了过来。 十几个人立马将那墙边上的图胡乱的擦掉,各就各位站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在看到来人时以及他手上的由黄金打造的令牌时,都吓了一跳,虽然现在个个都是便装,但是感到到了皇家铁骑该有的霸气,一直只是传闻皇家铁骑的存在,但是真正像这么面对面的见到,还是着实的被吓到了,尤其还是这么多人一起,十几个人腿一抖,都单膝跪了下去,“见过唐大人。” “别,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为守卫大离王朝而尽忠职守,快起来吧,我们奉皇上之命出城办件事情。”皇家铁骑首领唐飞挥了下手,语气淡淡却听得出满满都是真诚。 城门打开后,几十人迅速的出了城。 只是,刚出了城,几十人便开成五队人马朝不同的地方飞驰而去。 已经飞出很远了,在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追来时,年轻男子终于是放慢了速度,到后面直接是慢慢的走了,因为经过这一连串的折腾也是累了。 而此人,便是轩 辕雁! 如果不是临时起意,她真的该白天走的,但是,想到白天皇宫的守卫会更严,她还是壮了胆子出来了。 白天起床后,她本是想喝掉那酒的,可是,端起酒后,她又改变主意了,万一,万一自己就这么的死了怎么办? 所以,她便将酒壶与酒杯扔了,只是在扔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泣鬼神之事,那就是,她--会武功! 因为她只是轻轻的一扔,就见酒壶酒杯扔出了百米之外,在看着那碎成碎片的酒壶酒杯时,她的心是激动的,然后,还有些不安。 后来又叫来贴身宫女碧云旁推则敲的问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处在了深深的震撼中。 她不但会武功,而且,还很高。 怪不得这个帅皇帝说要把江山传给她的,原来,她的武功竟然在九个孩子里最高,而且,还非常的擅长谋略,极为聪明,什么事情只要她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 而她也顺便的问了些皇宫及皇宫以外的事情,大概的了解了下,知道自己是皇上最喜欢的丽贵妃所生,皇宫内,上自皇后,下至宫女太监,都喜欢她,而且,对她都很好。 但是,想到自己就要在下个月与那个面都没有见过的什么李将军之子成婚,头就一团乱了,算了,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那个人人喜爱的九公主已经香消玉陨了,而她只不过是个现代穿过来的,说白了就是个假的,所以,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还有这个婚,更不是她的了,于是,在看着夕阳快落下的那一刹那,轩辕雁准备离开了。 同名同姓,同相貌,就是变小了,这倒是让她欣慰不少,所以,跑出来的她,大觉自己幸运,连逃跑都这么的-- 等下,什么声音? ☆、003 帅哥,就是帅的哥哥 一阵马蹄声陡然响起,轩辕雁心下一惊,完了,这是皇上派人来抓自己的吗? “少爷,少爷,你在哪,少爷,老爷说只要你肯回去,什么事情都好说。”远远的,朦胧的月色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在这片寂静的山林间甚是洪亮。 轩辕雁重重松了口气隐入一旁的草丛中,突然肩上一重,回头,就见一个年轻男子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唔--” 轩辕雁的声音在看清对方的脸时顿时停止,帅,好帅啊! 她这是怎么了,运气这么好,接二连三啊。 如果说皇上轩辕宇是成熟男人的帅,那么,这位,就是冷酷酷的帅。 不知道他笑起来会不会更加的帅呢。 轩辕雁光顾着想着美丽的画面,却不想对方也以打量着她。 这,是个男人? 这身高,太矮了吧,刚及他的下巴。 见对方流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轩辕雁总算是收回了花痴的目光。 那队人马,渐渐远去。 终于,嘴上一松,可以喘气了。 轩辕雁深呼了几口气,不过,刚想要说话,嘴又被捂上了。 靠,这家伙有病不成? 几秒后,就听到又是一阵的马蹄声传来。 “都看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为首的人说道,但是,声音极其的小。 又是片刻后,马蹄声远去,见嘴上的大手还有松开,轩辕雁直接一巴掌拍在对方的手上,对方吃疼这才松了开来。 “喂,好心救你,竟然恩将仇报啊,你还没有跟我说谢谢呢。”男子不悦。 “谁让你救了,自作多情。”轩辕雁嘟喃着。 虽然她本应该感谢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说话就非常的不爽。 有这么的自大狂,要求人家首谢的嘛,还有,古代不是斯文人比较多嘛。 “好好,我自作多情。”对方生气了,直接甩袖走人。 额-- 这荒郊野岭的,是不是君子啊,等下,不对,自己现在是男装,想到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轩辕雁一跺脚,赶紧追了过去。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东方已经泛白,初阳下,走在前面十几步开外的男子终于是回了头。 “喂,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家去吧。” 这一回头,轩辕雁差点惊掉下巴,夜里时分毕竟是迎着朦胧的月光看过他的样子,只是这初阳下,看得更加的清楚了。 也,更加的帅了。 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略厚实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眼睛,只一眼,便会让人移不开目。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美男子,苍天啊,大地啊,让她就这在这此刻死去,也是值了。 见不远处的小个子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李文之有些不悦,直接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这一次,直接是加快了步子,为的就是甩掉后面的“包袱”。 他只身一人,扔下将军大印,本就不该多事,救了这小子也是顺便,谁知道会不会给他惹什么麻烦。 而且,家里的那位绝对不会罢休,肯定会派出更多的人来找的。 轩辕雁停在原地,此刻她有些累了,走了那么远,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想到这,就万分的后悔,早知道该带点什么吃的出来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 既然对方不肯带自己一起上路,而且这天已经亮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跟下去,冲着那走远的背影喊道:“这位兄台,谢谢啦,后会--后会无期。” 本来她是想说后会有期的,但是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想带自己一起走,而且,之前,不对,确定的来说是前世,在现代的世界里,就是常说嘛,长得好看的男人是祸害,而且,不可靠,所以,后会无期挺好。 话说完,轩辕雁直接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李文之听到后面的声音后不知为何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回头,见人家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叹了口气,又追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轩辕雁感觉自己快饿扁了,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一边扶着腰,靠,累死了,不如,坐下歇歇。 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看着光芒万丈的太阳,心情顿时大好。 “啊--”突然肩上一重,吓得她立马跳了起来,同时也尖叫出声。 李文之扫了他一眼,面露鄙夷,“这么胆小,还到处乱跑,不如,赶紧回去吧。” 轩辕雁立马挺起了小胸脯,一副咱胆很大的样子,不过她这一挺,直接让面前的李文之笑出了声。 “再挺直,也是矮的,小家伙,几岁了,叫什么名 字?” 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轩辕雁被气得脸上一红,因为急着要说话来反驳不想却因为太急而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直接回应人家的是剧烈的咳嗽。 李文之伸出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笑容也止住了,“小心点,出来混,怎么能这么的急躁。”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轩辕雁咳得更厉害了,是被实实在在的气到了。 妈的,有这么自大的人么? 她今天是见到了,直接反手一拍将他在自己后背的手给拍开,咳嗽声也止住了,直接不客气道:“你妈没教过你,男女--额,不要随便拍人家的后背,就算是男的也不可以。” 吓,她,她差点就说露嘴了,还好,吓死本宝宝了,轩辕雁不自然的抹了下额头。 李文之扫了她几眼,目光最后落在她胸前,平平的,可能是他听错了,反正也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好了,再走几里,前面就是一个小镇,可以到那里歇歇脚吃些东西,还有,我们到那便分手吧。” 分手? 轩辕雁差点笑出口,不过转而一想,他所说的分手肯定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直接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真热,这古人就是麻烦,穿那么多,也不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文之开口道。 “额,你先说,你叫什么?” 想问她的,先自报家门吧。 李文之直接笑了,“李武,武功的武,幸会小兄弟,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名字了吧。” 额--好吧。 “我叫--”轩辕雁刚想说出轩辕这个姓,突然想到昨天问碧云时听她说轩辕是皇室才有的姓赶紧住了嘴,眼睛骨骨一转,“我叫袁久,天长地久的久,幸会幸会。”照搬她还是会的。 袁久? 李文之轻轻一笑,伸手在她的肩上一拍,“好,袁兄弟,在下比你年长,你可以叫我李大哥。” 切,咱现代时的年龄二十六了好不好,早比你大多了,不过,扫及自己现在的小身板,哎,小了整整十岁了,这该死的十岁,让她对一个千年之前的古人叫大哥,等下,“其实,我倒是想叫你帅哥的。” “帅哥?是什么意思?”李文之表示他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 轩辕雁嘿嘿一笑,“帅哥,就是帅的哥哥。” “--”李文之一时没想到该怎么接 ,想了下后才说,“只要是哥哥就行,随便你吧!” ☆、004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从现在开始,没有轩辕雁,只有袁久,还有,这家伙叫李武,武功的武,有意思。 而走在前面的李文之也是,这里没有护国将军李文之,只有李武,从现在开始,他要为自己而活,至于身后的小个子,很快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走了几里后,果然真的有个小镇子,虽然不是很繁华,但是也让她开了眼界,小贩的吆喝声,商铺前的人来人往,各种古代建筑,人也是穷的穷,富的富,光从穿着上就可以看出一二来,还看到了一个长得美丽的女子,一身及地紫色纱裙跟着及腰长发随风舞动,只是对方见她看过去,便急急的转过脸去,还用手帕遮住脸作虚掩状,好吧,她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装的,不能这么直直的盯着女子看的,当然她最喜欢的就是看长得帅的年轻男子了,只是,让她失望的是,没几个长得帅,最起码没有她面前的这位帅,不过这些可是比看电视来劲了,这可是真实的啊,袁久兴奋的跟在李武的后面,只是慢慢的高兴不起来了,这家伙走路那么快,害得她加快了步子也还是落后他几步。 “喂,你慢点,等等我。”袁久急切的叫着,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两人走在小镇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袁久怕自己跟丢了,所以又加快了步子,好不容易追上他。 李武伸手指向远处一个酒楼,“袁久,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进了酒楼,袁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小二过来招呼两人坐下,李武报了几样名字后,小二便离开了。 袁久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不时的向四周看着,看着不远处的桌子上几个人正在喝着酒,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刻也正在看着袁久。 突然头上一痛,袁久回过头,看到伸手者,顿时一脸的愤愤,“喂,不要拍人家头,会笨的。” 李武冷嗤一声,“你已经很笨了,再笨点也没事。” “你——”袁久拍了桌子,“好——好——”下面的话她戛然而止。 “好什么?是我说的好?”李武一脸好笑,顺带着也笑了起来。 袁久囧,要死了,她差点就说好女不跟男斗了,而且,她看到了什么,这家伙笑了? 其实李武在她面前已经笑过了,只是,袁久她没注意。 “喂,你笑起来真帅。”袁久由衷的夸奖道。 “咳咳——” 听到周围现出的几声咳嗽声,袁久立 马站了起来,扫向正被呛的人,正是刚才她看过去的那个男子,“这位兄台,我说他笑起来帅,你有意见?” “啊,没,没意见,咳咳——”男子一听,立马咳得更厉害了。 这里也跟现代一样,欺软怕硬啊。 看来,以后,她得走坏人路线较好。 “两位客官,饭菜来了,请慢用。”小二热情的声音将袁久的目光移了过去,在看到桌子上的菜时,顿时——蔫了。 这,这叫菜? 好好的一盘青椒肉丝配得那个失败,肉丝粗得像手指头,辣椒也是切得惨不忍睹,光看这颜色,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吃它,还有一盘牛肉,切得也是厚厚薄薄,汤呢,直接是个青菜豆腐汤,万幸的是,她没有看到小虫子。 李武向小二点了点头,这才看到袁久那嫌弃的目光,直接将一双筷子放到他手里,“别嫌弃了,有很多地方还吃不到这些呢,那,赶紧吃,一会还要赶路。” “哦,好吧,对了那个,你,你有钱——有银子吗?”突然袁久想到一个比较实在性的问题,她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因为她认为那些都不是她的东西。 李武扫了眼面前的袁久,“有,不过,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 袁久小鸡啄米的点点头。 她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好不好。 真心是笨死了。 李武叹了口气,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取出两锭银子,“这个给你,省着点花,够你花一阵子的,还有,吃完饭就回家吧。” 一听到回家,袁久赶紧摇了摇头,伸向银子的手又收了回来,“这顿饭你请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我不要你的银子,谢谢了。” 两人再没有交流,全程吃饭。 饭后,李武将两锭银子硬塞给了袁久,头也不回的走了。 袁久追了出去,“喂,我,我怎么还给你?” “不用了,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你家人会担心的。”李武向他挥了挥手,给他一个微笑,走了。 李武走了,袁久走在大街上,顿时感觉没有了方向。 她来到这里,才一天,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呢,手里沉锭锭的银子在阳光下正发出耀眼的白光,真好看。 突然手上一空,两锭银子不见了,好家伙,这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抢银子,对方还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这都什么 世道啊。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她可不能让人抢了,袁久撒腿就追,只是,刚追了两步,就见远处出现几个骑马的人过来,见领头的是个年轻男子,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对了,是昨晚第一队人,肯定是来抓自己的,有些不舍的扫了眼已经跑出很远的抢银子人,袁久赶紧闪到一边躲起来。 近了近了,呼吸也渐渐的紧张起来。 突然肩上一重,她吓得赶紧将自己的嘴捂上,回头,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般。 竟然是已经走掉的李武,这家伙——袁久心里有股暖流划过。 “跟我走。”李武压低了声音,然后拉着袁久就走。 唐飞得到消息说是在酒楼发现可疑人,这会正急急的赶过来。 余光刚好扫到远处一黑一蓝两道人影,只是,再一看已经不见了,可能是他眼花了,转过头,继续向酒楼前进。 只是到了酒楼就见一个手下等在那,见他来了,赶紧上前禀报。 “大人,对方一身黑衣,与一个一身蓝色锦衣的男子在一起,说的话很奇怪,属下等不敢确定是不是,两人已经离开了,他们几个跟过去了,只是,到现在都——” 手下的话还未说完,唐飞已经飞出了酒楼。 不知走了多久,如果有手表就好了,最起码可以看看时间。 呼,累死了,袁久一甩手,“那个,我走不动了,歇歇行吗?” “不行,停下来,就会被抓到,还是,你想被他们抓到?”李武回头,认真的看向他,不知为何,他的眼睛总像是有种魔力般,一直吸引着自己,可,究竟是为什么,一时又想不通。 而且他的手很软,握着他的手,让自己感觉非常的奇怪,可是,为什么呢? 李武有些想不明白了。 本来自己已经走远了,看到那队人马过来,就立马想到了他会不会被抓,鬼使神差的又跑了回来。 袁久赶紧摆手,继续跟着他走。 估计又是走了一个小时这样,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好了,估计他们追不上来了,你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我走了。”李武说完便准备走人。 袁久却不干了,直接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说道:“帅哥,要不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回去。” “不行,我自己都 ——我习惯一个人上路,不喜欢人跟着。”李武立马拒绝。 “可我——”袁久见李武不像是在开玩笑,算了,已经麻烦人家很多了,“刚才谢谢你了,那你走吧。” 李武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重复道:“你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要走错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袁久笑了下,冲他挥挥手,“帅哥,再见。” 帅哥真的走了,好吧。 袁久慢慢的沿着李武说的那条路走着,见李武已经走得没影了,这才停下来,让她回去,呵,想得美。 她偏不! 如果可以拒绝,估计这身体的原主人也不会自饮毒酒结束自己的小命吧,所以,她肯定不能回去! 只是,现在她又没有银子了,哎! 看来李武说的对,自己真是笨死了,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看到面前有个岔路口,走哪呢,是左还是右? ☆、005 你们是强盗? 袁久最后选了向左的方向一路前进,沿途风景倒是不错,比训练时的环境好多了,看着一路的花花草草,袁久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李武他不带自己,咱不能自己走? 哼,袁久开始哼起了小歌。 只是,哼着哼着,就感觉不对了。 以她的直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可,四处看了下,并没有人啊。 难道是她感觉错误了? 已经走了近两个小时了,看着太阳西斜的方位,现在大概是下午一点多,袁久摸了把额头的细汗,被人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又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有啊,怎么回事,不过,敢盯她的哨,不想混了,袁久停下了脚步,站定,冲着前面喊道:“是谁?出来!” 片刻后,没有人出来,好吧,袁久继续,“大丈夫敢做敢当,是君子吗,是君子的就出来!” 这一次,是真的有人出来了。 只见两个小屁孩一人手里拿了一根棍子从不远处的一堆草丛中走了出来,此刻,两人小腰板挺的那个直。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袁久不知为何便想到了李武说的那句,再挺也是矮的那句话。 还有,她有那么矮吗? 两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乱乱的,此刻正打量着面前的人。 几秒后,两人齐声道:“此山为我开,此路为我铺,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袁久被两个小家伙给逗乐了,指着他们笑道:“你们是强盗?” 两个小孩相互的看了下,然后又齐齐的看向袁久:“大哥哥,什么是强盗?” “咳咳——那个,就是——”跟小孩子说抢劫之类的话,好像不合适吧,袁久顿时语塞了,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大龙二龙你们两个跟他费什么话,凶一点再凶一点,都教过你们几回了,真是的。”突然一个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扛着明晃晃的大刀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袁久看过去,那里竟然是一个小坑,刚好藏个人,再加上些草,根本发现不了有人在那里,怪不得,她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呢。 看来,她得小心了。 “嘿,小子,识相的赶紧把身上钱财扔下来,今天你爷爷心情好,饶你小命,否则,你懂的!”大胡子冲着袁久叫道,他站在两个小孩子的面前,活生生的像是在教学生。 头一回见到真正的强盗,她袁久就是再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有些发怵的,但,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知道强盗是想让她怕了,然后把钱财拿出来,所以她声音略带了些颤抖,一副商量的架势,“那个,大哥,不对,大爷,小的是逃婚出来的,走得太急,身上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啊。” “胡说,就你这矮个子,哪个姑娘想要嫁给你,还逃婚,吹吧你,继续,大爷我今天正好很闲,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大胡子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矮个子一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袁久的身高在女人中不算矮的,可,站在这男人中吧,确实是矮了。 哎,袁久长叹了口气,“大爷,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逃婚出来的,是,我个子矮,没什么正常的姑娘愿意嫁给我,可,他们也不能这样吧,给我找个没人要丑八怪,这也就算了,可关键她丫的克夫,哎,这也就算了,最最关键的,也是让小的无法容忍的是,她竟然还克父,你想想,要是真的娶了她,我被她克死了也就算了,可我爹万一也被她克死了,那我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所以,小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面前的大胡子已经嚎啕大哭了。 两个小孩子一听大胡子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这—— 是不是她可以跑了呢? 袁久见大胡子哭得那个伤心,赶紧准备开溜,只是,还没有走两步,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呜呜,太,太他妈的感人了,你也不要往别处跑了,这方圆百里哪个不知道咱风火寨的,以后跟着爷,包你每天有馒头吃。”大胡子不顾袁久的挣扎,直接扛上肩,“走了,大龙二龙,以后也要罩着他知道吗?” “是,老大,还有,这次,我们是不是特爷们了一回?”大龙讨好的跟在后面,适时的为自己讨个功。 二龙立马也跑过来,“老大,什么叫君子?” 袁久快要疯了,一路上便听着三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讲,有几次她真的想跳下去拍死这大胡子,大哥,没文化,请不要乱说好不好呢,君子,谁他妈的告诉你是从君子兰的这花名子得来的,还有,你自己没文化也就算了,还祸害这么纯真的两个孩童,大哥,你怎么想的呢? 终于,忍不住了,再晃下去,她快要吐了,“那个,大哥,不对,大爷,您放下小的行吗,小的自己可以走!” “不行,放 下你,你肯定就跑了。”大胡子说完后,直接加快了步子,不时的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大刀,袁久看得心里发慌,还是老实点吧,要不然,小命真就没了。 她可不想脖子与身体分家,虽然感觉这大胡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凶,可,既然是强盗,是抢人钱财的,那就不好说,说不定就能给你来一刀。 该死的李武,带上自己会累死吗? 见肩上的人不说话了,大胡子嘿嘿一笑,开始主动跟袁久说话了,“那个,我叫胡悦,悦是高兴的意思,这名字是我那识了几个字的爷爷起的,是风火寨的五当家的,大家都叫我胡爷,以后,你就跟我混。” “哦。” 五当家的,那肯定还有其他的当家的。 “我们大当家的也就是寨主是个识字先生,叫司徒拓,小白脸一个,如果不是因为他识字,我才不服他呢。”胡悦说完,便冷哼了一声。 大龙立马拉了拉他的胳膊,“老大,小心点,要是被他们听到了,又要告状了。” 二龙也有些急了,“是啊,上次您不记得啦,因为您说了寨主几句坏话,被有心人听了去打了小报告,您被足足禁了一个月的酒。” 听到禁酒的事情,胡悦立马叹了口气,“好好,为了咱的酒,不说了,只是,我最后说一句啊,我——” “哟,这是谁啊?”突然远处一声戏谑声响起,袁久抬起头,靠,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006 你才小白脸! 只见对方穿着一身不男不女的衣服,发式也梳的中性,远远看去像个女子,可,听着声音宜男宜女。 正当袁久对这人性别疑惑之际,就听得胡悦冷哼一声,她刚想要听听他说点什么,就见那个不男不女也在打量着她。 “这是——” 胡悦加快了步子,没有一点停的意思。 “喂,我跟你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见到二当家的,不该——” “二爷好。”大龙二龙立马小大人似的向对方施了个礼。 二当家的? 袁久抬头扫了他一眼,这下,她十分的确定对方是个男的,因为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喉结。 “我说,陈二疯子,没事忙你的去,我这正好的收了个小弟,个子虽然矮了点,但是,也总比谁谁两手空空的好吧。”胡悦说着哈哈一笑,直接将袁久放了下来,在他的肩上一拍,“喂,我说小子,你这几天没吃饭了,瘦的跟个猴似的,扛在肩上也没什么重量,放心好了,以后跟着爷,管你吃饱。” 好吧,人家都会说跟着咱有肉吃,有酒喝之类的,这胡悦尽说的是吃饱,有馒头之类的话,这风火寨不要告诉她是个穷寨子。 被叫作陈二疯子的人,直接站在胡悦面前不肯走了,直接推了他一把,“说谁陈二疯子呢,爷咱是有名字的,我再说一遍,我叫陈亮,月亮的亮,亏你还是识字人家出来的呢,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 胡悦乐了,也反推了他一把,“我就是叫你陈二疯子怎么了,本来就是。” 袁久摸了把汗,这天气,身上的衣服这么厚,还真是热。 二龙看了他一眼,直接拿了水袋递给他,“那,喝吧,二龙哥以后罩着你。” “噗——”袁久被口水呛了。 又是一个自称哥的,双手抱拳,“二龙哥,大龙哥。” 咱谁也不得罪哈,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看得出这个胡悦武功不错,而且力气也大的很,再加上这个什么二当家的,看样子也不是个善茬,逃跑的事情再说。 虽然这个身体的武功很高,但是她不是这原来的主人,人家过来时连带原来主人的记忆之类的一并继承了,而她,直接什么都没有,她都感应了几次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好在她机灵点找碧云那个小宫女外补了些,要不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要说现在她能用的,估计也就是这轻功了,但是,她知道她所会的这一点,只是这原本主人的皮毛,看到那个帅皇帝及小宫女们的轻功就知道,这原来的主人肯定是更甚,哎,脑袋赶紧开窍吧,想起来,她哪里还会被这几个困在这。 突然面前人影一闪,袁久吓得赶紧往后一退,看着不知何时站到自己面前的陈亮,袁久又往后退了几步。 “喂,小白脸,这么胆小可如何是好,要不要二爷我带你去练练胆?”陈亮说着已经伸出了手。 不过,就在袁久觉得快要完蛋之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二龙突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在了她的面前,“二爷,他是刚来的,您大人有大量,您那个练法,没几个人能活着出来的。” 陈亮嘿嘿一笑,伸出的手在二龙的脑袋上揉揉,“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喂,小白脸,你别怕,我们是好人,别怕。” “你,你不许再叫我小白脸。”袁久此刻有些生气了,这家伙左一个小白脸右一个小白脸的,当她是病猫吗? “哟,小白脸还有脾气啊,不错,欠收拾啊。” “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几乎是咬牙,袁久挺直了腰,直接将二龙拉到身边,看到二龙额头上的一片微红,心里一疼,“连个孩子也——啊,放我下来!” 袁久的话还未说完,人就被提了起来。 大龙二龙都急了,围着陈亮要把袁久拉下来,可陈亮个子太高,此刻提着袁久直接转起了起来,吓得袁久尖声叫了起来。 随着她的叫声起,陈亮也停了下来,“等下,我刚才听错了吗?” 刚才的叫声怎么有点像女的? 他盯着袁久看了下,目光移向他的胸前,比他还平,直接手一松,袁久华丽丽的摔了个狗吃屎。 大龙二龙两人合力将袁久从地上拉了起来,此刻的袁久气鼓鼓的直接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向陈亮撒了过去,然后拉着两个人就跑。 胡悦顺势还在陈亮的屁股上飞踹一脚,这才哈哈大笑着跟着袁久他们跑了。 泥土散后,陈亮脸上还残留着土,头上也是,指着正狂奔的四人,“你们给我等着!” 四人不知跑了多久,袁久停了下来,看向身后,“他应该没有跟上来吧,胡爷,下面怎么办?得罪了这个陈二爷,以后我们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 胡悦拍了拍胸口,“没事,他不敢怎 么着我们,还有,前面就是风火寨了。” 袁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靠,要不要这么的夸张? 这也叫寨子? 跟电视里的差远了,寨门口就几个拿着大刀的人看着,寨名写得倒是不错。 “他是谁?寨主有令,外人不得入内!”几个守卫同时说道。 胡悦拉着袁久往自己身边一靠,“这是我刚收的小弟,叫——对了,你叫什么?” 额,这么久了,才知道问人家的名字,袁久双手一抱,“各位兄弟辛苦了,小弟袁久,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说胡爷,你不是最不喜欢小白脸嘛,怎么还收了个小白脸?”几人开始调侃胡悦了。 胡悦笑笑,“谁,谁说的,都给我闭嘴啊,上次一个月都没有酒喝呢。” “好好,进去吧。” 如果不是还没有想起来武功招数,这几个,她一定不会放过! 小白脸,最tmd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称呼了,先记着,咱慢慢报仇。 进了寨子,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的一穷二白了,等下,目光向远处看去,那是—— “大龙二龙,你们回来啦,累不累啊,娘给你们做了好吃的,快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跑过来,一把将大龙二龙拥到怀里。 “娘,这位是我们新收的小弟,叫袁久。”二龙拉了下自己娘亲的衣袖,看向袁久。 袁久向她点了点头,“姐姐好。” “姐姐?哈哈,我都三十多了,他们都叫我兰姨,夫君死得早,是寨主人好,收留了我们娘三个,我在这里负责烧饭洗衣服,以后你有什么衣服可以给我洗。”兰姨听到袁久叫她姐姐有些不好意的脸红了。 袁久点点头,看到不远处还有好多的妇孺幼童都向她看过来,有人甚至握紧了手里的棍子,真当她是坏人了,还有她长得有那么凶吗? 兰姨看着他们的反应,轻轻一笑,向他们挥挥手,“这是大龙二龙的兄弟,都是一家人,你们不要害怕。” “原来是这样,寨子里好久没有来人了,好好,小兄弟你好,风火寨欢迎你。” 这样的欢迎方式还真是让人闻所未闻,袁久也向他们挥挥手,“你们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是谁同意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微怒声让袁久一吓,她慢慢的转过去头看去, 只一眼,也怒了! ☆、007 这就和好了? 只见已经换了身淡蓝色长袍的陈亮正挑衅的看着她,这换回正常男装的陈亮看起来还不错,那头发也是刚梳过的,只是,再怎么不错的人,只要道德有问题,在袁久这都不算是好人。 “寨主,就是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风火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寨主您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治治胡悦,要不然他——” “陈亮!”袁久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的嗲嗲不休,“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了,我做什么坏事了,你才坏人,你全家都是坏人!” 胡悦也立马上前,指着陈亮,“陈二疯子,你没事就闲的蛋疼,告状倒是一把好手啊!” “停,”陈亮作了个停的手势,走到袁久面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激动,“那个——” 袁久见他靠近,立马往后面退了两步,“喂,你别过来,一身的脂粉味。” “不是,我哪有,那是女人用的玩意,小白脸——” “我不叫小白脸,我叫袁久。”袁久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家伙动不动就叫她小白脸,她长得哪里像小白脸了。 陈亮话被打断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是赶紧改了口,“好好,不是小白脸,你,你可是——” “我可是什么,结巴了!”袁久又退了两步,这家伙莫不是有病。 胡悦也是一脸的警告,“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人,你休想动他。” 司徒拓直接被华丽丽的忽略在一旁,不过,他倒也没有动怒,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貌似,寨子里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有趣了。 “好了,听我说完,”陈亮咽了口口水,看向袁久一脸的兴奋,“你,你可是第一个一下子就记住我的名字的人,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那个,寨主,之前的事情是个误会,您看——”陈亮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拓,一脸的灿笑。 寨主? 袁久看过去,好吧,她一直盯着陈亮了,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人。 一身灰色的长袍,腰间束着腰带,还垂了块带着穗子的玉坠,头发高高束起,横插了只木簪子,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眼睛里满含着探究,隐约间还有淡淡的愁容,给人的第一印象这是个文质彬彬的文人,一点都没有个寨主该有的气质,此刻他虽然板着脸,却没有一点让人害怕的感觉。 “司徒拓,寨主?”袁久轻轻的说道。 她这一开口,陈亮立马竖起 了大拇指,“不错啊小子,记性这么好,不光记住我的,还记住了咱们寨主的,好样的,以后二爷也罩着你!” 这就和好了? 袁久有些不敢相信,这里的人这么的有意思,刚才还一副把她不赶走不罢休的架势,这一转眼,还巴巴的要罩着她了。 司徒拓也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面容俊俏,等下,俊俏? 目光扫及他的脖子上,只一秒便移开了,清了下嗓子,“那个,袁兄弟,我们这里是风火寨,是靠着打家劫舍混日子的地方,你赶紧回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袁久看他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说出来的竟然是这句话,有些意外,不过,“您这意思是这里不欢迎在下?” “额,是的。”司徒拓面无表情道。 “您说的是真的?”袁久有些不相信的再次确认道。 司徒拓点点头,“是的,赶紧回去吧。” 好,很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本来就是被胡悦给扛来的,得到这么肯定的拒绝后,心情顿时那个好,看向胡悦,“那个,胡爷,寨主说了这里不欢迎小弟,所以小弟还是告辞了。” “等下,”见袁久说完就要走,胡悦急了,看向司徒拓,“那个寨主,袁兄弟因为太矮小一直寻不上媳妇,家里就给他寻了个长得极丑又克夫还克父的女子做媳妇,袁兄弟是个至孝之人,为了自己的爹爹不被克死才逃的婚,这是个多么孝义感天地的小兄弟,他这样的,到哪里都会被人欺负,所以,寨主,您就行行好让他进了寨子吧,老五一定不会让他捅搂子,保证好好管着他,行不行?” 陈亮也加入了,上前摇着司徒拓的胳膊,“寨主,寨主,您就收下他吧?” “我收下?”司徒拓瞪向陈亮,如果这几个家伙知道这袁久是女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这么说了,司徒拓暗笑。 “呸呸,我错了,他是长得白,没那个意思,我是让您就让他进寨子吧。”陈亮赶紧朝天地上呸了几口,又继续摇,“寨主,寨主。” 袁久心里那个恨,正咬牙切齿间,就见对面的司徒拓笑了,他笑了,这么帅? “好了好了,再摇胳膊断了,让他留下吧。”司徒拓终于是松了口,虽然胡悦的话里多少加了水份,但是,他也是从字里行间听出了些什么来,这袁久定是逃婚出来的,至于什么克夫克父的,估计都是假的,不想嫁是真的吧。 而 将她留下来,也是考虑到如是被别人发现了她是女子的身份,估计下场一定很—— 袁久快哭了,这什么玩意啊,她刚才承认被司徒拓那露出笑容后的帅给帅到了,但是,想到她真的要留在这,真的,真的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看向陈亮与胡悦两人那个兴奋的样子,她真的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袁兄弟,你以后就叫我胡哥好了,之前跟你说的什么爷是跟你开玩笑的。”胡悦嘿嘿一笑,在袁久的肩上一拍,那个力道差点让袁久当场倒地,还好一旁的陈亮及时扶了她一把。 “什么,胡歌?”袁久揉了下耳朵,好吧,她脑洞小开了下,看到胡悦乐呵呵的嗯了一声,这才想到了他所说的是什么,这一次倒是认真了许多,“胡哥好。” 不过,叫完后,她还是想笑。 陈亮有些气鼓鼓了,“喂,叫他了,为什么不叫我?” “额,亮弟!”袁久喊完后便撒腿就跑。 “啊,亮弟?好小子——”陈亮反应过来时,立马追了过去,“给亮哥站住,没大没小,站住!” 笑声片刻传满了整个寨子,司徒拓竟然也破天荒的露出了第二次的笑容。 而风火寨大门外数百米开外的巨大岩石上,几人正将寨子里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大人,是否攻寨?” 唐飞看着寨子里此刻正在笑着追逐的几人,在公主的脸上也会有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他很是惊讶,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他,曾几时看到过这样的灿烂笑容,想了下,摇了摇头,“不可妄动,公主此次的目的很是明确,就是因为下个月的婚事,如果贸然将她带回去,肯定会让她更加的反感,让她知道外面的苦,才会知道皇宫里的好,飞书回去告诉皇上公主正在外面体察民情,由属下等近身护卫。” “是,可近身护卫——” “去备几件乞丐的衣服,留十人其余的的人马全部撤回皇宫随时待命,留下的十人分成两队一队随我进寨子近身护卫公主,一队在寨外护卫。” “是!” ☆、008 浓缩是精华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袁久将亮弟改成了亮仔,而通过她的那一番动人肺腑的解释后,陈亮头点如小鸡啄米。 司徒拓看着嬉笑成一团的三人,脸上倒是没了什么笑容,在这里,他毕竟是一寨之主,该有的严肃还是要有的。 “嗯哼,好了,胡悦你带袁兄弟去安排住处,陈亮你跟我来。”司徒拓说完人便走了。 陈亮跺了跺脚冲着袁久一笑,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回头找你玩去。” 袁久点点头,目送二人离开。 这个司徒拓真是太,太可恶了,谁让他这么勉为其难的留下自己的,袁久在心里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给他招呼了下,这才呼出口气。 胡悦收回目光,看向袁久,“走吧,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这时兰姨也被大龙二龙拥着过来了,冲着袁久笑笑。 袁久也向他们点了点头,“那我们过去了,兰姨,以后多罩着小弟啊。” “好,肯定的,大龙二龙你们两个跟着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兰姨冲着两个孩子微笑道。 四个人浩浩荡荡向所谓的住处走去。 沿途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破破烂烂,可见不是一般的穷啊。 这也叫山寨? 走了不远便看到两排木质房屋,胡悦停下脚步指着第一排的第一间,“这是我的房间,这第一排都住完了,第二排——” “呀,第二排好像也没有了,怎么办?”二龙小跑着回来,有些无措的看向胡悦。 胡悦想了下,“要不一会找陈二疯子要间?” 袁久一听立马摆手,“不用了,咦,那边那排是——” 不远处是一排更加破旧的房间,总共六间,如果修修补补的话还不错,关键是离这两排也有段距离,她毕竟是个女子,还是要小心为妙。 “哦,那以前也是住房,但是太破旧了,所以就一直空在那了,对了,你不是会是想要住那吧,不行,那么破的,风一吹说不定就倒了,怎么能让你住那呢,你这皮白肉嫩的,要不我住那——” 袁久赶紧打断,“不用,我看那挺好的,修补下应该可以住人。” “修补?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天色尚早,大龙二龙去拿家伙去,给袁兄弟修房子。” “好。”大龙二龙笑着跑了。 看着乐呵呵的胡 悦,袁久真心的感觉到了他绝对是个仗义的好人,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做山贼呢,有些好奇道:“对了,胡,胡哥,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胡悦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叹了口气,“哎,十几年前我也是个热血青年,娶了个貌美的娘子过着让人羡慕的日子,可谁曾想我在外面拼命的赚银子,她在家里给我偷人,那是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为的就是要在她生日的那天赶到家把新买的衣裳送给她,可没想到她竟然——” 下面的话被胡悦愤怒的沉默替代了,袁久伸出手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 “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这一次,她是真心的感到了不好意思了。 胡悦轻松一笑,“没事,是我还没有放下,你猜我把他们怎么着了?” “杀了?”袁久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电视上不都是这样的嘛。 被袁久这么声形并茂的一比划,胡悦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 “猜猜看吧,猜到有奖励。”胡悦一脸的兴奋,仿佛准备开说一个压在他心中很久的事情,而事实上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向一个人正而八经的说自己以前的事情。 袁久被他勾的也是好奇剧长,虽然她也知道打探人家的私事不太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我猜不到,你说你说。” 胡悦笑了,刚想开口就见大龙二龙拿着锤子斧头之类的工具跑过来了,赶紧小声道:“欲知下文,请晚饭后过来敲门。” 胡悦说完便向大龙二龙走过去了,而袁久直接被雷在当场,这,不带这样的,好吗? 不过,难道她真的要去敲他的门? 胡悦走了几步,回头笑道:“喂,赶紧跟过来帮忙啊,晚上还想不想睡觉了?” 袁久挠了挠头,赶紧跟上,“想,当然想。” 远处一房屋旁,司徒拓双手背后而立,看着忙碌的几人,一抹微笑自嘴角溢出,在他的身后,是正被训话的陈亮。 “去吧。”司徒拓开口道。 陈亮嘿嘿一笑,“谢寨主。” 司徒拓无奈莞尔,“也只有你求着我的时候才会叫我寨主,我这个寨主当的还真是——” 陈亮立马回头给个灿烂至极的媚笑,“怎么会呢,您一直是我们最最敬爱的寨主大大。” 这还唱上了,司徒拓直接无语了。 四人就成五人,胡悦上房顶,袁久则是在下面递东西,大龙二龙去准备草垛,陈亮加入,这递东西的事情就易了主,看着几人配合的那个默契,袁久倒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了。 “锤子。”胡悦将草垛固定好,向下面喊道。 陈亮赶紧将锤子砸了过去,还好胡悦反应够迅速,要不然,就被砸到了。 袁久一看立马拉了陈亮一下,“那个,亮仔,要不我来?” “你,还是算了吧,这么矮。”陈亮一脸的嫌弃。 好心没好报啊,袁久变成气鼓鼓了,“喂,你会不会说话啊,这是人家的硬伤,你非得每次都要提一下,能不能做兄弟了?” “能能,对不住啊,是我太过分了,下次一定不会说你个子矮的事情,这个子矮——啊——” 陈亮话未说完,袁久便伸了手,狠狠的揪住他的耳朵,“还说,说不说了?” “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这还喜欢揪人家耳朵,这揪耳朵的好像都是女人才喜欢干的事情吧。”陈亮一手护着耳朵,一边嗲嗲不休。 这还没完没了了,袁久直接加大了力道,“说,谁是女人?” “我,我错了,是我,是我。”陈亮改成求饶式了。 胡悦在房屋看得高兴,“袁兄弟,好好的治治这疯子,这揪耳朵好啊,真是漂亮。” 大龙二龙也跟着拍手,感情这几个家伙平时没少让这陈二疯子欺负了,袁久松了手,知道再揪下去,人家急了,可就不好办了,这毕竟才认识不到半天,以后熟悉了再治他。 “浓缩是精华,个子矮的人脑袋聪明,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袁久拍了拍手来了个结束语,不过,估计他们也没有谁听得懂的吧。 耳朵得了解放,陈亮终于是抹了把心酸泪,指着房顶的胡悦又指了指大龙二龙,“你们,你们这不地道。” 袁久笑,“哼,活该,谁让你说我个子矮的,还说我的行为像女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袁久爷们着呢。”说着她还将自己的腰直了直,以示咱很爷们。 远处的司徒拓终于是忍不住了,赶紧闪人,再看下去,他真的要爆笑出声了。 不过刚走了两步,就见两个守卫急急跑过来,顿时板了脸,“什么事?” ☆、009 乞丐王子 “报告寨主,外面来了几个乞丐,其中一个还受了伤,属下等不敢随意放人进来,所以--” 司徒拓想了下,冲着陈亮喊道:“陈亮,胡悦跟我去看看。” 袁久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扔下手里的草垛,“我也去!” 司徒拓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胡悦从房顶跳下来,拉着袁久便走,陈亮一见袁久被胡悦拉了,赶紧追上拉住袁久的另一只手。 大龙二龙又怎么会落单,赶紧也扔了手里的东西,跟上。 司徒拓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的几人却已经是闹成一团。 “都成什么样子,严肃。”司徒拓板了脸,看向身后,几人立马闭了嘴,目光刚好移到袁久的手,一左一右,还真是-- 袁久被这么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两人拉着,赶紧将手缩回,嘿嘿一笑,赶紧跑到司徒拓的身边,“寨主。” “嗯。” 气氛顿时真的严肃起来,袁久还真有些不适应,但是,跟在这个寨主身边总好过陈亮胡悦两人,人家最起码不会拉她的手什么的。 “寨主,一共五个人,有一个受伤了,还在流血。”守卫见司徒拓来了,赶紧将情况说了一下。 而袁久也是好奇的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便-- 哇咔咔,这么帅的乞丐? “乞丐王子。”袁久声随心想,直接脱口而出,而她的这句乞丐王子,直接让众人都愣住了。 司徒拓回头看她,“什么叫乞丐王子?” “就是长得很帅很好看的乞丐。”袁久笑,她这样的解释应该都听得懂吧。 几个乞丐听到之后明显的是相互的看了看,最后,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老大身上。 唐飞摸了摸脸,他,有这么帅吗?有这么好看吗? 司徒拓扫了几人一眼,目光落在那个受伤的乞丐身上,冲着守卫点了点头,立马过来十来个人上前把几个乞丐围住迅速的搜了下身,片刻后才统一的退到一旁。 见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司徒拓这才走上前,伸手搭在受伤乞丐的脉搏上,又看了看正在流血的胳膊,“他需要立刻止血,胡悦把金创药拿来。” 一听说要拿金创药,胡悦立马皱了眉,“寨主,金创药不多了,兄弟们都——”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司徒拓脸上一板,胡 悦乖乖的从怀里掏出金创药递上。 将受伤乞丐的伤快速的处理好,司徒拓目光落在为首的乞丐身上,也就是刚才袁久说的长得帅的乞丐,“你是他们的老大?” 唐飞点点头,看了眼要守护之人,下一秒,立马直直的跪了下来,而他这么一跪,其余的乞丐都跟着一起跪下了。 “请寨主收下我们吧,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位兄弟就是因为捡了一个富人的包子就被打成这样,听道上的兄弟说风火寨是个不错的去处,所以我们就来了。” 司徒拓盯着面前之人几秒后,看向袁久,“袁久,你认为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袁久目光一直盯在那个受伤的乞丐身上,倒真是没有想到司徒拓会突然问她,这下赶紧看过来,目光移至唐飞的俊脸上,他的脸上虽然很脏,但是,如果洗干净的话,一定会比现在还好看吧。 “额——”袁久有些犯难了,“对了,这位乞丐兄弟,看你这身板,还有周身的气质,怎么会是乞丐呢?” 唐飞将事先想好的说辞托盘而出,“是这样的,小的是个苦命的人,因为长得好看些,便被有钱小姐给看上了,说什么都要小的跟她——” “停停,别说了,这什么世道啊,袁兄弟,你们的遭遇还真是有点像啊,这——”陈亮的话还未说完,耳朵又被揪上了,“喂,你干嘛老揪我的耳朵。” 袁久咬牙切齿了,“奶奶的,我最恨别人老说我矮的事情。” “我没有,我真的——” “都给我闭嘴,像什么样子,”司徒拓适时发挥下自己寨主的威严,看向面前的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唐飞。”唐飞真名报上。 来之前他也想过名字的事情,但是想了很多都没有满意的,所以直接真名子报了,他们皇家铁骑本就少为世人所知,知道他们名字的人就更没有几个了,所以这一点他不怕。 司徒拓点点头,“那好吧,唐飞,我让你们进寨,但是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明白了,这里不会白白收留你们,要跟着一起做事的。” “那是自然,小的们明白,谢谢寨主。”唐飞俯身一拜,为了袁久,也是拼了。 其余的乞丐也就是唐飞的手下,见老大都拜了,他们岂有不拜的道理,也跟着诚恳的一拜。 “都快起来吧,你们跟——陈亮,胡悦,你们谁手下缺人?” 袁久举了下手,“能不能给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胡悦赶紧上前推了他一把,“你今天才收到我手下,不可以的。” 陈亮却不以为然,“既然袁兄弟喜欢,就让他们跟着他好了,你带他,他带他们不是一样的。” 司徒拓想了下,刚要开口,就见唐飞立马说道:“要不我们跟着这位陈爷吧。” “不行,跟他还不如跟我呢。” 袁久立马不乐意了,这么帅的跟在自己身后做事,一定会很帅吧。 这下陈亮立马跳起来了,“喂,小子你什么意思?” “好了,这样吧,你们都跟在胡悦手下吧,不过袁久比你们早一点,所以你们都排在她的身后。”司徒拓见两人又要开掐赶紧继续发挥寨主作用。 袁久此刻不得不佩服司徒拓这个寨主,他还真是个有智慧的人,这样谁也不得罪,而且,她怎么感觉他多少有些偏向自己呢? 难道是她的错觉,不过,既然目的达到,该道谢的她还是不会吝啬的,双手一抱向司徒拓一拜,“谢谢寨主,好了,你们几个以后跟着久爷,包你们吃饱饭。” “咳咳——袁兄弟,这是我对你说的话好不好呢?”胡悦直接被袁久的话呛住。 袁久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哦,对了,你们赶紧将这个受伤的兄弟带进去休息吧。” 大龙二龙立马簇拥着几人将受伤的乞丐带了进去。 唐飞并未跟上,走到袁久的面前浅浅一施礼,“久爷。” “嗯,不错,飞飞,有前途。” “咳咳——”这下被呛的是司徒拓,见几人都看向自己,赶紧板了脸,“那个,本寨主还有事,胡悦这些都交给你了,陈亮,交给你的事情赶紧去办。” 陈亮鼓着嘴,看着胡悦带着几人走了,有些不爽道:“凭什么要贤的事情都让我做,他们就可以去乐呵了?” “看你说的,这不是重视你嘛,走走,我陪你一起去。” “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事的吗?本寨主说的那个义气风发啊。”陈亮被司徒拓拥着直接出了寨子,这会说起话来也没有像在众人面前那么的官方了,不对,是寨方了。 司徒笑,“那不是没词了嘛,对了,那几个乞丐注意点,我总觉得那个叫唐飞的不简单。” “那你还让他们进寨子。 ” “那是因为——”司徒拓下面的话咽了回去,“走了,得快点了,否则天黑了就麻烦了。” “切,你就装吧。”陈亮笑了笑,不过脚下还是加快了不少。 是的,天黑了,就麻烦了,他们真的得快点了。 ☆、010 遇袭 司徒拓他们一走,袁久他们就一起去继续修房顶了,这一次有了唐飞的帮忙速度明显的翻了倍。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胡悦的事情袁久听了已经够震惊的,现在又是唐飞的,不过,想到自己的,又何尝不是。 谁不是因为些无法过去的事情,谁又会进这山寨。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太阳便下了山,房屋也修得差不多了,第一间是袁久的,唐飞他们五个正好一人一间。 本来胡悦不让的,可袁久高兴,所以胡悦便没辙了。 每天早上起床便能看到帅哥,还真是一种享受。 袁久想想心里都那个美。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唐飞,她总有种奇怪的熟悉之感。 可是究竟是哪来的,她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难道是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 应该不是吧,如果原来的主人的记忆能够承袭下来,那为什么武功之类的几乎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了一点轻功,而且这还是她无意中发现的。 所以,想来想去,肯定是她多想了,肯定是因为这个唐飞长得帅,让她一见如故了。 也就有这所谓的熟悉感了。 将房间大概的整理了下,其实多数都不是她在做,不知为何,她每每刚要动手,便被唐飞他们几个给抢了。 是这个身体太过弱,速度太慢,还是她太过于敏感了,或者是太累了,总是有种奇怪的错觉。 “袁兄弟,这是被褥,还有换洗的衣服。”兰姨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袁久还未说话,对方已经走进来了。 袁久上前接过放到床上,赶紧道谢:“多谢兰姨。” 兰姨微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衣服脏了就让大龙二龙拿过来给我就好了,你休息会,一会等寨主他们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寨主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以前这会早该回来了,眼看这天都快要黑了,哎,真是急了。”兰姨说着便有些急了。 袁久看得出她是真的急了,忙宽慰道:“兰姨别急,不行的话,让人去接一下。” “胡爷他们已经去接了,这天黑了,山里狼多,山路又不好走,寨主也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去好了,还非得亲自跟着去,我去看看饭好没好。”兰姨说着便离开了。 袁久见人离开,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会真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将床铺好,坐在床边,这里她才来,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不要出去添乱了。 只是,突然门外一阵轻响,袁久立马站了起来,“谁?” “是我,唐飞,久爷,我能进来吗?”唐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袁久呼了口气,将胸口轻抚,“是飞飞啊,进来吧。” 唐飞身上还穿着那套乞丐服,走进房间将四周看了下,这才看向袁久,“久爷。” “额,这叫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个称呼我喜欢,还有我喜欢你自称飞飞,好听。”袁久摸了摸脸,只是,她现在的表情哪里是不好意思的,根本就是自恋。 唐飞轻笑,“好,飞飞听你的,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 “啊?”袁久看向他,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难道又是错觉? 她丫的,怎么在这家伙的眼中看到了所谓的宠溺,还有—— 还有一些,她一时没有看明白的东西在里面,究竟是什么,她又脑短路了。 唐飞见袁久直直的盯着自己看,摸了下自己的脸,一本正经,“久爷是不是想——” “想什么?”她怎么感觉这家伙下面想要说她是不是想要摸摸他的脸之类的惊天动地的话来。 “是不是想要吃饭了?” 唐飞的话一出,差点把袁久羞死在原地。 看看她都想了啥,难道前世今生,她都没有一个男票陪伴在身边,所以她脑抽到如此地步了? 俏脸布上红霞,不过,她袁久是谁,要是这点小坎就让她无地自容,那她在部队里真是白混了,她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里外迅速的正常了些,“那个,我是有点饿了,不过,听说寨主他们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胡悦也带人去接了,只是——” “久爷放心,他们应该不会——” 唐飞的话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了大龙的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寨主他们遇袭了,现在被困在山崖那边了,怎么办怎么办?” 袁久一听立马冲了出去,而她这一走,唐飞立马跟上。 到寨门口时,上百号人举着火把集中在门口,正准备去救人,而袁久此时也看到了另几位头领。 不是他们长得特别,而是别人都拿着火把,只有那么几个没有拿,而且 ,还一副指挥状。 “梁三爷,齐四爷,请一定要将寨主他们救回来。”几个妇人哽咽着。 这场面,还真是—— 一个长得清瘦的近三十岁的男子上前宽慰着,“没事,你们放心好了,我梁虎向你们保证,有胡悦他们在,就算是拼死也会护住寨主的,兄弟们,走。” “我们也要去!”袁久上前也要跟上。 “你?这么矮,还是算了吧,成群的狼吓尿你信不信,小不点,乖乖在寨里呆着,走了。”齐萧说着还伸手在袁久的肩上拍拍,他一用力差点让袁久来个趔趄,还好唐飞及时扶住。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袁久恨恨的站好,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好啊,那就试目以待,走。”齐萧说完便与梁虎带着上百号人出了山寨。 唐飞低头附在袁久的耳边小声道:“要不要飞飞去收拾他?” 袁久一听,立马笑了,不过看到这门口还杵着那么多人,拉着唐飞走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也学着他小声道:“不需要,咱们是君子,那是小人行径。” “是久爷,是飞飞多嘴了,请久爷责罚。”唐飞说的那个诚恳,但是听在袁久的耳朵里便有些好笑。 她伸手在对方的肩上一拍,“让我想想,要不晚上罚你帮我暖床?” “咳咳——”唐飞被呛,不,确切的是被吓得呛住了。 这——这还是他那认识的那个公主吗? 她从来都是那个连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那个公主,可,现在对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为什么却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难道,是公主因为这两天的风餐露宿,而变了性子? “喂,你不同意?”见他正在想着什么,袁久又问道。 这么帅,暖床,肯定很有面子啊。 想想就让她激动,激动啊。 只是,想归想,看着唐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顿时嘿嘿一笑,“看把你吓的。” “是啊,这,这太吓人了。”唐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以示自己被吓得不轻。 可心里,为什么有种叫做失落的感觉呢。 难道是太久没有被虐而出现想要被虐的错绝了吗? 袁久看着火光已经远了,凑近唐飞,“喂,不想为我暖床,难道你也是嫌弃我矮吗?” “——”唐飞心又提了起来,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久爷,小的小的——” “我明白了,这种事情勉强不得,算了,我还是自己睡吧,啊,多么冷的床啊。” 袁久说这话的时候,把现在是五月天气已经热起来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而且她说完这话时,便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并没有看到唐飞脸上的红。 半晌后,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但是,十分清楚的话。 “我,我愿意。” 袁久回头,然后,笑了。 ☆、011 司徒拓受伤 微弱的光亮下,袁久看到了一张已经是红成苹果的脸,虽然这么暗,离得有点远,但是,她十分确定她看到的。 “这次是真的愿意?” 半晌后,袁久开口道。 唐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的。” 帅哥暖床,想想就美,袁久打了个响指,“好,我们去门口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门口,刚才等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离开的,当然除了他们两个之外。 兰姨见袁久过来,赶紧上前,“袁兄弟,寨主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袁久让自己严肃了些,“不会不会,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有胡悦他们在,相信他们。” “看,来了来了。”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龙指着远处兴奋的叫道。 袁久看过去,大片火把移了过来,是他们不会错。 远远的便听到胡悦的大嗓门,“快快,寨主受伤了,快让开。” 白天因为当时人都没有集中到一起,此刻看到司徒拓还真是有寨主的架势。 就算是受伤了,也是众人簇拥下的受伤者。 袁久看得有些呆了,这样的他,在上百只火把下,映得整个山寨如白昼。 胡悦一见袁久,赶紧招手让她过去帮忙,“快过来搭把手。” 不过还没等袁久伸手,便被齐萧给拦了。 “他啊,算了吧,我怕他把寨主摔着,赶紧闪一边去,碍事。” 袁久一听当场气得直跳,指着齐萧声音都跟着有些颤抖了,“你,你--” “我怎么了,过来咬我啊。”齐萧挺直了腰板,显得他更加的高了。 好吧,咱忍,她忍! 被几人抬着的司徒拓瞪了齐萧一眼,有些歉意的看向袁久,“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还有,让大家担心了,都进去吧。” 刀子嘴豆腐心?袁久看了齐萧一眼,然后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司徒拓的身上,只是这一眼,便看到了他身旁跟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这是-- 司徒拓见袁久看过来,赶紧一笑,刚要开口,话就被胡悦给抢了。 “这是寨主他们在路上救下的林姑娘。” 袁久看了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原来是英雄救美啊。 众人拥 着司徒拓进了寨子,而袁久也被兰姨他们带着去了吃饭的膳堂。 得知寨主受伤并不是太重,所有的人也放下心来,十几个妇人在膳堂里忙碌着,男人们也自觉的帮忙,很快桌菜上桌,碗筷摆好,还有很多的孩童,从几岁到十几岁的都不等。 这里,还真是个大杂堂啊,什么人都有。 袁久坐在胡悦的身后,从各人的位置看来,这里最高的领导是司徒拓,下面是四个小头目,每个小头目各负责一部分人。 而唐飞他们几个很是自觉的坐在袁久的身后,这一点让袁久十分的过瘾,自己手下也有人了,还真是帅。 这里可是真实的山寨啊,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土匪窝啊。 她还真是疯了,为什么她此刻没有一点想要逃离的想法呢,而是想要融入其中,疯了,她肯定是疯了。 突然嘈杂的膳堂内安静下来,袁久向门口看过去,原来是司徒拓在那位林姑娘的搀扶下过来了。 胡悦眉眼间那个笑意浓的,回头伸手拍在袁久的肩上,“喂,袁兄弟,你看,他们配不配?” “什么配不配?” “胡悦说什么呢。”司徒拓没好气的瞪过来,目光在袁久呆萌的脸上划过,然后转开了头。 吃个饭还真是麻烦,袁久自认为这是她迄今为止吃得最为麻烦的饭,众人要等司徒拓动筷子才开始,好吧。 唐飞在身后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楚,有些奇怪袁久露出这样的表情。 难道是他看错了? 要知道在皇宫里用膳可比这里麻烦多了,肯定是他看错了。 想到,唐飞赶紧端起碗扒饭,只是刚吃了两口就见十几个人都鄙夷的看向他。 “我--” “没事,慢点吃,以后在这里,不说天天大鱼大肉,但是,吃饱是没问题的。”兰姨上前为他又盛了一碗饭放到他的面前。 唐飞想说什么,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他真的不是因为饿成这样的好不好。 袁久挥了下手,“看什么看,这是我的手下,我罩着呢,赶紧都吃饭。” 她这话一说,就听到十几个人同时来了个“切”,让她差点气得扔掉手里的碗,还好唐飞及时的拉住了她。 饭后,司徒拓几人离开后,袁久才在胡悦的带领下离开膳堂。 回 到住处,将门一关,袁久才感觉自己是活的。 真是累死了,不过刚躺下,就听到大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怎么了,我准备睡了。” “开门,娘让我给你端洗漱的水来了,要是想洗澡的话,得自己去拎水,因为太重了,我拎不动。”大龙的声音在外面响着,这倒让袁久不好意思了。 赶紧去开了门,“谢谢,那个,我是想洗个澡,那在哪里拎热水?” 大龙笑了下,“跟我来。” 将门关上,袁久便跟着大龙要去拎水,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唐飞给拦住了,“我去。”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袁久不想麻烦他,可是,唐飞已经拉着大龙跑了。 只是片刻后,唐飞空着手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沮丧的大龙。 “怎么了?” 她身上难受死了,听到声音几乎是兴奋的跑出来的,还真是没有想到两人会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 “那个齐爷他就是小人之心,说什么要让你自己去拎,真是受不了。”大龙无奈道。 原来是这样,袁久笑了下,“那好,我去就去,有什么啊。” 唐飞想要跟过去,但是被大龙给拦住了,“唐大哥,你还是别去了,他们就是欺负人,估计是胡爷他们去了立马就给水了,还真是受不了。” 袁久知道他们对唐飞几人不太友好,虽然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她不想太麻烦唐飞,“算了,你忘了帮我暖床的事情了吗?赶紧去,我一会就有温暖的被窝了。” 大龙一听立马捂嘴直笑,对袁久竖起大拇指,“有这么帅的大哥哥给你暖床还真是幸福。” “嗯,是啊,飞飞赶紧去,听话,我马上就回来。”袁久轻笑,然后赶紧拉着大龙走了。 留下唐飞一个人在房屋前凌乱。 如果袁久回来,一定会发现,此刻唐飞的脸已经红了。 一阵风吹过,就听得木质的房屋哗啦直响,也把凌乱中的唐飞给惊醒了,刚回头准备进袁久的房间,就见一个手下走了过来,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012 被刁难 袁久跟着大龙来到取热水处,却发现被十几个人占了。 等了一会后,不断的有人挤到他们的前面,因为事先知道这是齐萧的诡计,所以一直没有说什么,只是,这再等下去,还睡不睡觉了。 又有一个人挤到了袁久的面前,这一次,袁久不打算让了。 她走上前直接将刚才挤到前面的人拦住,“喂,先来后到懂吗?” “不懂。”对方听到后没有一点的不高兴,反倒笑了下,然后直接站到了袁久的面前。 听到两人的声音一直在热水房的齐萧走了出来,扫向袁久露出一脸的戏谑,“哟,这是谁啊,咱们风火寨迄今为止最矮的男人吧。” 又是矮,袁久捏紧了拳头,身旁的大龙立马拉住了她的衣袖,“袁大哥,算了吧,你刚来,欺生是在所难免的。” 好吧,这到哪里都是这样。 袁久咬了牙,算了,她忍。 一个一个的挤到她的前面,看着拎着热水离开满脸笑容的他们,袁久几乎要气炸。 她确实是疯了,才会想到要留下来。 就在最后还有五个人时,忍,她继续忍。 最后一个,真好。 心里也松了口气,只是,到她时,听到便是这句,“热水没了,要烧自己来,累死了。” 看着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的两人,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齐萧时,袁久拳头捏得更紧了。 烧就烧,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龙帮忙取了些干柴来,袁久打了冷水倒入巨大的铁锅中,开始烧水。 齐萧没有离开,倒是饶有兴致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哟,不错嘛,还会烧水,挺好,要不,以后这每天烧热水的活交给你?” 袁久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只听命于胡悦,你,还是省省吧。” “目中无人,还有,狂妄自大,袁久,要不要我去寨主那说上两句?”齐萧就不信了。 这么个小矮个子,还收拾不了他! “随你。”将一块木头扔进锅底,看着跳跃的火花,袁久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姐难道是吓大的,要是吓大的,她早就不在人世了,从刚穿来的清楚那会便挂了吧。 将热水烧好,袁久拎了两桶,见还余下很多,看向大龙,“大龙,这些你拎些回去给你娘亲洗漱 。” “娘她自己会拎,袁大哥你快回去吧。”大龙笑着要帮她拎水,被袁久拒绝了。 “你娘劳累了一天,作为儿子你给她拎洗漱水这是应该的。”袁久开启教育式。 而大龙明显的没有听进去,“我帮你拎,娘也不会让我拎的。” 看来,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教育,“百善孝为先,做大事者先从小事做起,你不是想成为一名君子嘛,这就是作为君子的第一步,先学会孝顺你娘,然后再学别的。” 这下,大龙算是听懂了些,“哦好,谢谢袁大哥,我明白了,我以后要成为一名君子。”说着他便拎了桶热水走了。 袁久看着走远了的大龙,松了口气,拎着两桶水准备走人,忽然手上一松,再看,水没了。 看着从她手里抢过两桶水的齐萧,这次再也忍不住发火了,“喂,齐爷,您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这是我烧的热水。” “嗯,我知道啊。”齐萧笑,拎着水继续向前走。 袁久紧跟其后,“我说你——” “我怎么了?” “你这就叫抢,不带这样的好不好?”她好不容易烧好的热水,就这么的被他抢了,她自然是不甘心,忍了这么久,此刻已经宣告忍功失败。 她此刻多么的希望把所有的武功想起来,这样就可以好好的将面前的齐萧揍一顿了。 不知道这齐萧天天都吃的是什么,走路竟然这么快,袁久紧跟慢跟才不至于被甩得很远,但也是离了有些距离。 这个方向根本就不是去她的住处,前面有那么一秒,她还妄想着这家伙能够好心的将这水拎到她的住处,好让她对他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此刻,她是知道了,刚才那一秒,她铁定是脑抽了,而且抽得非常离谱。 “喂,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袁久跟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齐萧,就是个小人。 齐萧什么也不说,直接拎着热水在前面飞快的走,眼看就要转进一个独立的院子,袁久急了。 “齐爷,你到底要干嘛?这水是我烧的,还给我。” “开门,热水来了。”齐萧将热水放到门口,直接开始敲门。 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片刻后,便是大门开了。 “齐萧,你这是?”披着衣服开了门出来的司徒拓明显有些震惊。 什么时 候,刘萧会给他拎热水! 关键是,他现在哪里方便洗澡,目光移到跑过来的袁久,复又看向齐萧。 齐萧抹了把脸上的细汗,看向袁久,“袁兄弟初来乍到,这不是为了向寨主表达忠心嘛,知道寨主受了伤不方便,便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热水拎过来。” 这话说得,让袁久都错觉的以为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了。 可事实上,她哪有这么的闲。 司徒拓看向袁久,目光中带了几许探究,“是这样的?” 事已至此,而她暂时还没办法离开这里,所以,袁久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觉得假的笑容,“是,是的,就如齐爷说的。” 齐萧拎起热水直接走进了院子,见袁久还杵在门口,直接回了头,“快跟上,一会帮寨主洗澡。” “什么?帮,帮他洗澡?”袁久指向司徒拓,不过见司徒拓一脸错愕的看过来,赶紧嘿嘿一笑,“那个,小的,小的哪有这福气,这寨主——” “没事的,光是你哪里会有这样的福气,你这是沾了我的光,放心好了,一会我也会帮忙的。”齐萧说完直接进了房间。 而袁久直接站在门口,脚如注了铅一般沉重。 什么叫沾了他的光? 她去他大爷的福气,福你妹啊! 司徒拓扫了她一眼,然后,“你回去吧,别听齐萧的话,他跟你说笑的。” 既然这样,那么,袁久点了下头,赶紧闪人。 司徒拓盯着她急走的背影,一抹笑意自嘴角溢开,只是也仅仅是一秒的时间,下一秒他便进了院子。 太好了,袁久抚着砰砰直跳的心口,速度再次加快,只是,只是她刚走了没几步,就腾空了,回头,顿时蔫了。 ☆、013 你这样真的好吗 “齐,齐爷,你这样真的好吗?”袁久皮笑肉不笑道。 这会,她还能笑出来,还真是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齐萧提着袁久走进了院子,脚步停都未停,直奔司徒拓的房间走去。 这,这—— 袁久慌了,抻手在齐萧的身上一阵的乱挥,“放,放开我,齐爷,齐萧!” 听到袁久直呼了自己的大名后,齐萧终于是停下了脚步,这一停,刚好到了司徒拓房间的门口,就差了那么一点,就进去了。 袁久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哗哗的水声。 不用说,这个时间,司徒拓已经脱衣进了木桶。 该死的齐萧,袁久在心里暗骂道。 齐萧用手掂了掂,凑近袁久笑道:“喂,小子,这么轻,从明天开始每顿饭多吃些,这个身板,怎么混。” “是是,齐爷你说的对,能不能放下小的?”袁久开始商量口吻说话。 齐萧正想要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司徒拓的声音。 “让袁久回去吧,你来帮我就行了。” “看看,寨主就是喜欢我,呵呵,小子,你没机会了,赶紧回去吧。”齐萧笑着松开手,就听得扑通一声巨响,袁久直接摔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司徒拓嘴角一弯,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了。 齐萧看着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袁久哈哈大笑道:“这么轻,可这声响还真是大。” “你——”袁久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将身上的泥土掸掸,伸手又指了指齐萧,“总有一会,我后让你——” “让我怎么样?”齐萧往袁久靠近了些,吓得袁久立马将话峰一改。 “让你为收了小的而骄傲的。”其实她本来是想要说让他后悔之类的话,但是,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是先忍吧。 齐萧伸手在袁久的肩上一拍,“好,这句话听着顺耳,你齐爷我就好好的等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寨主,齐爷,小的退下了。”袁久抱了拳头,说完话便闪人了,再不闪,又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搞出什么事情了。 妈的,吓死了,如果真的进去的话,她真的,真的不知道以后将如何面对司徒拓了。 房间内,齐萧帮着司徒拓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然后又扶着他进了木桶。 “要不要 来点草药?”齐萧指了指桌子上的草药,看向司徒拓。 木桶内微闭着双眼的司徒拓慢慢睁开眼睛,“不用了,对了,以后不要刁难袁久了,好好对人家,进了寨子就是兄弟。” “知道啦,这不是看他好玩逗逗他嘛,还有,不是我说,今天进寨的人还真是多,先是袁久,然后是那五个乞丐,再者——” “林姑娘没有进寨,明天就会派人将她送回家去,别多想了。”司徒拓又闭上了眼睛。 齐萧还想说什么见司徒拓闭上了眼睛,便不再说话,但是,嘴角偏偏有一抹笑意闪过。 送她回去,呵,寨主也太心善了吧,进了寨子,哪有送回去的道理,而且,他看向司徒拓的俊脸,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袁久是气鼓鼓回到热水房,又烧了些热水,将两个木桶装好水,正要拎回去,就见陈亮跑过来了。 “我还以为来迟了没有了呢,这水——” “哦,你拎回去用吧,这里还有呢。”袁久尴尬一笑,陈亮也是忙碌了一下午,她怎么好意思说不给人家。 陈亮呵呵一笑,“谢啦,走了。”说着他便拎着两桶热水走了。 这——好吧,锅里还有,她又拿来两个木桶,这一次,速度一定要快。 还好,已经往回走了,没有遇到要热水的,走到门口时,终于呼出了口气。 “久爷,你回来啦!” 扑通一声,袁久吓得扔掉了水里的木桶,热水洒了一地,看着从房间出来的唐飞,“你——我的热水。” 唐飞看着洒了一地的热水,有些歉意的挠了挠头,“对,对不起啊。” “算了,我再去烧。” “我去吧。”唐飞说着便拎起地上的两只空木桶向热水房跑去。 袁久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万一再遇到那些人怎么办,现在也不是太晚,谁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半路杀出来。 唐飞刚到热水房,袁久也到了。 两人配合的倒也默契,唐飞去取木柴,打水上锅,袁久烧火。 看着袁久动作那个连贯,唐飞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袁久扫了他一眼,将几块木头扔进锅底。 唐飞摇了摇头,在袁久的身旁蹲下,仔细的看着她,没有错,就是公主,只是,公主会烧火吗? “那个你——” “怎么了,说,吞吞吐吐的,飞飞,在这里,我们要团结,不能有间隙,否则会被欺负的。”不知为何,袁久就是认为唐飞可信。 而且,还该死的有些熟悉。 唐飞嗯了一声,将木块递给她,眼睛还是盯着她的侧脸看,这次,他再也不怀疑了,是公主,是他的公主。 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公主? 他,配吗? 袁久见唐飞表情木木的在一旁,十分肯定这家伙有事,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拍,“喂,我说你怎么了,难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信,我当然信你。”唐飞立马信誓旦旦道。 “不过也对,我们今天才认识,肯定还是有些戒备的,这很正常,是我太心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非常的可信,似乎还有些熟悉感,你说,我们是不是认识,或者说,你认识我?”袁久想了想又道,“对了,我似乎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可能——” “你是说你失忆了?”如果是失忆了,那么,她这些变化就可以解释了,唐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一丁点的她的表情变化。 失忆? 她当然不是失忆了,可是,对于这身体的本尊,她也只能用失忆来含糊过去了,要不然,她又怎么跟面前这人解释穿越之类的事情呢。 根本也说不通啊。 “嗯,好像是,昨天中午,我觉醒来,便忘记了好多事情,还有好多的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所以,我一慌乱,便,便从家里跑出来了,对了,这个,你千万不要告诉这里的任何人,我跟他们说是因为我被家里人逼着娶个克夫克父的丑女人才逃婚的。”袁久说到这,赶紧向唐飞解释道,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不应该把这个告诉别人的。 虽然唐飞看起来可信,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 “好,我知道了,我发誓,我如果——”唐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袁久捂住了嘴。 “我信,我信,不用发誓了。”袁久笑着又松开了手,而唐飞直接如雷击般定在了原地。 她,她的手好柔软,刚才,她就用她的手捂住了他的唇,唇上还有她的温度,唐飞伸手在自己的唇上轻拂了下,脸上也有些红了。 如果不是火光太过刺眼,袁久此刻一定会发现的,只是,她正在看锅底的火。 热 水烧好后,唐飞便拎着两桶热水向袁久的住处走去,而袁久,明显的有些心事了,她,太大意了。 难道她要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情节灭唐飞的口,当然,当然她不能够,正想着住处已经到了。 唐飞将热水倒入大木桶中,还在里面洒了些桃花瓣,这才看向袁久,“你洗吧,我在外面给你放风。” 吓,他,他—— 袁久看过去,唐飞已经走了出去,而且将门关上了。 他不会是—— 袁久捂着一颗狂跳的心,心手也冒出了汗来。 ☆、014 将心提到嗓子眼 看着木桶里里的花瓣,整个人都是紧张的。 这唐飞不会是看出来了吧,现在他不光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来,连,连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都知道了,可,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呢。 闻着身上的汗味,袁久最终还是脱了衣服进了木桶,将整个人泡在其中,感觉,真是好。 可,他到底是知不知道呢? 不行,她得快点。 洗完澡后,将兰姨给的换洗衣服穿上,呵,竟然比身上的还要合身,看这针脚,不会是—— 虽然这布料是旧的,但是还是能够看清这是件新做的衣服,这个兰姨,还真是,心里顿时暖暖的。 将腰带束好,头发湿湿的,用毛巾将头发吸了吸水,便用根带子束在身后,为了自己以后的小日子,她必须试一试他。 “飞飞,我洗好了。” 门外的唐飞应了一声,便推门走了进来,只是,刚推开门,他便又闪了出去。 袁久笑了笑,“干嘛呢,我又不是女人,跑什么跑。” 说这话的时候,袁久整个人都是吊着胆子的。 将心提到嗓子眼,估计就是这样的吧,她也真真实实的感受了一回。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唐飞走了进来。 “久爷是主子,飞飞自然是要避一下的,当然,久爷如果想要飞飞进来给你洗,飞飞也是愿意的。”唐飞尽量让自己表情正常。 而袁久也是一直盯着他看的,“把木桶里的水倒了。” “是。”唐飞将水倒掉后,又折了回来,立于袁久的床前。 这下倒是袁久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是不知道的,是她太过于敏感了,看向一动不动站着唐飞,“你怎么还不回去睡?” “那个,飞飞要给久爷暖床。” “咳咳——哦,看我,都忘记了,今晚太晚了,就算了吧,早些睡吧。”现在赶紧让他走人是最主要的,她只是说说,难道还真要他暖床? 唐飞没有要走的意思,突然单膝下跪,“是不是久爷嫌弃飞飞了,飞飞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请久爷责罚。” 这,这—— “我,我没有,那你,你来吧。”袁久都开始结巴了。 唐飞一听,心下一喜,赶紧站了起来,将外衣一脱,爬上了床。 这叫 不叫搬石头砸自己脚呢。 袁久此刻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回头,唐飞已经钻进了被子,此刻正笑着看她。 四目相对,袁久差点没把持住伸手抽自己巴掌,还好,及时转过了头。 这么的看他,她才发觉,唐飞如她白天所想,洗了脸后的他,更加的帅。 让她忍不住又看向他,看着唐飞也还在看她,心下一乱,“那个,你闭眼。” 唐飞嘴角一弯,闭上了眼睛。 “我不让你睁开,你就不许睁。” 为了防止自己在看他时被发现尴尬,所以袁久又来了一句。 唐飞闭着眼睛,“是。” 听到保证后,袁久便肆无忌惮了,他的鼻梁高挺,剑眉斜飞,眼睛此刻是闭着的,只是光是闭着都是那么好看,这古代的人长这样,此刻她可是跟古人近距离啊,心狂跳着,如果,如果可以摸摸的话,那一定,一定非常的刺激,于是乎,她伸手了。 离得越近,她的心就跳得越发厉害,近了近了,突然,原本闭着眼睛的唐飞猛得睁开了眼睛。 咚,什么东西碎了,是袁久的心碎了,尴尬,脸红,她,她该怎么说—— 只是,这难道不怪他嘛,袁久刚要开口,就被唐飞拉到身后,“嘘,外面有人。” 有人? 不会吧,会是谁? 唐飞伸手拿起了一根棍子,人也快速的将外衣穿上,闪到了门后。 袁久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活像个粽子。 “已经走了,别——”怕字还未出口,唐飞的目光便定在了裹着被子的袁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到了她所说的失忆的事情,如果袁久记起武功的话,那么,不要说两个,就是二十个,也不够她打的吧,唐飞想着便走到了床前准备再次脱衣,却被袁久止住了。 “别,别脱了,暖床已经完成,你回去睡吧。” 唐飞放下手,“好,久爷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他就在隔壁,虽然他更想整晚都守在这,但想到她会起疑,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唐飞走了,袁久赶紧跳下床,将屋子里的几根木头抵在门口,这才呼出一口气,躺到了床上。 她今晚,就要在真实的古代,还有,真 实的山寨里睡一觉了,凡事总有第一次,睡吧,大不了再穿回去吧,可是,她如果死了,真的能穿回去吗? 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想到从昨天到现在认识的各个鲜活的古人,真实的啊,不是电视里的,也不是戏台里的,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算了,不想了,想了也是白想,将油灯吹灭,袁久闭上了眼睛。 门外远处的唐飞看着屋内的油灯熄灭了,这才恢复了他原有的表情。 “出来。” “大人。”两个手下从一隐秘处走了出来,皆是单膝跪下。 唐飞背手而立,声音小,却字字有力,“都起来吧,什么事?” “皇上让属下带话给大人,让大人务必保证公主的人身安全,还说,公主想呆到什么时候呆到什么时候,皇上对公主体察民情的事情非常高兴,说让大人多带公主体察各种民情,说等公主回去的时候,他要好好的听听公主所体察到的民情。” 听到这句,唐飞终于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让他立马带她回去,“对了,公主的婚事怎么说的?” “这个皇上倒没有说,但是,于公公悄悄告诉属下,昨日皇上招李将军进宫的,具体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看到李将军出来时好像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好,辛苦了,这样你们带人在外守着,这里不能再进人了,这个寨主不简单。” “是大人。” 唐飞目送两人离开,这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唐飞进了房间后,袁久房屋旁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黑影悄然离去。 而黑影的方向,明显是司徒拓的住处。 ☆、015 做人难,刷牙更难 这一夜睡得极为不踏实,袁久承认自己就是个矛盾体,明明睡前说的要算了,不要去想的,可是,一闭上眼睛,便感觉到黑暗的四周有人在靠近,可眼一睁又什么都没有,直到天开始亮起来她才陷入了沉睡中。 只是,感觉才闭了眼睛便听到了门外传来响动声。 砰砰砰几声,门被人敲响,袁久骂人的心都有了,不起,她偏不起。 又是几声,外面的人急了,直接伸脚了。 一声巨响,门直接报废,袁久睁开眼睛便看到唐飞紧张的跑了进来。 额,帅,真是帅。 “久爷,你,你没事?”唐飞有些结巴了。 袁久半支着身子看向他,“你干嘛?” “叫起床啊。” “噗——”袁久毫无形象的笑喷了。 帅哥叫起床,这画面,真心的美。 还有,唐飞大大,要是你把这中间的起字给去掉的话,效果会更加好滴。 袁久自顾自的笑着,而唐飞则是毫无尴尬之色,只是有些疑惑的扫了袁久一眼,这才走了出去,片刻后,又端了盆水进来,“起来吧,洗漱下,去膳堂吃饭了。” 原来是,某人肚子饿了,呵,袁久将外衣穿上,这里很热,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脱了外衣,看着唐飞看过来,赶紧将腰带一束,走到桌边,准备洗漱,突然,她想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没有牙刷,怎么刷牙? 可,她该怎么问唐飞呢? “你是不是要刷牙?”突然唐飞开口道。 靠,这么的贴心,袁久赶紧点点头,就见唐飞走了出去,一会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根小木棍,还有一碗白白的东西,是盐吗? “那,木棍,盐,刷吧。” “咳咳——”袁久又开始咳嗽了,这次是真的在咳了。 好吧,她知道她错了,看着那小木棍,还有那盐,抿了下唇,又伸舌头舔了下略干的唇还有自己的牙齿,伸手颤颤的接过那根小木棍,还有那盐,复又看向唐飞,“这个,能刷?” “是啊。” “那,那我们一起。”她可不能说她连刷牙都忘记了吧,这也太让人生疑了吧。 唐飞爽朗一笑,“好,我们到外面刷。”说着他便拉着袁久走出了木屋。 这一走出来,袁久差点没有吓到。 四个人排排站好,正在拿着小木棍刷牙。 唐飞挥了下手,四个人立马冲着袁久欠了下身,“久爷好。” 袁久赶紧示意他们继续,目光移向唐飞,就见唐飞拿着小木棍沾了些盐,开始刷牙。 这—— 为了不让他们起疑,袁久也照做,只是刚沾了些目盐放进嘴里,便喷了出来。 这一喷,让唐飞直接笑了起来。 而他这一笑,其余四个也跟着笑了。 袁久呸了几次才将嘴里的盐吐掉,唐飞去端了碗水过来,还未走近便被袁久一把夺过,咕噜咕噜几口,才把嘴里的咸味去掉。 见几人都齐齐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你怎么把漱口水喝了?”唐飞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她手里的碗一脸讶异的说道。 什么,漱口水? 袁久看了看碗里的小半碗水,不会吧,“这,这里面——” “一点都不脏,喝也是能喝的。”唐飞见袁久窘,又开口道。 这都什么事啊,袁久看了看手里的碗,又看了看小木棍,又看了看那用碗盛着的白盐,天,她这是到了什么鬼地方。 没有电视,没有电风扇,还有没有牙刷,她真的快要疯了。 现在才五月,六月七月还怎么过。 袁久呆呆的立在房屋前,此刻真心的想哭。 可是,她不能。 “久爷,您怎么了?”唐飞伸手在她的面前晃晃。 深深的叹了口气,袁久回过神来,刚才她神游了,要是游回来时见自己回去了该有多好。 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此刻竟然由这小小的刷牙事件勾出,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她从一个乖乖女进部队里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的让她深刻的,生吃牛肉,生吃蛇,在泥水里打滚,都没有此刻的这么的让她感到人生的无常。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严重的怀疑自己提前步入老龄化了,可,她该死的现在是在古代啊,要啥没啥的古代啊。 她此刻也知道了,现代的她铁定是挂了,才会到这里来,也就是说,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一定就会回现代,说不定就真的死了。 不,她不能,不能这样下去,目光再次移到那根小木棍上,还有那碗里白白的盐,她要融入这个世界,首先就从这小 小的刷牙事情融入。 再次拿起小木棍,学着刚才唐飞的样子,沾了点盐,轻轻的在牙上戳戳,这叫——刷牙。 此刻,袁久的心里便又多了这样一句话。 做人难,刷牙更难! 原本的四个人,现在变成六个人,排排站好,刷牙牙。 司徒拓过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还真是—— 他浅浅一笑,目光定格在袁久的脸上,而袁久恰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顿时惹得一旁的唐飞心里直打鼓。 司徒拓,不会是看出来了吧,那计划是不是要变化一下呢,唐飞目光紧紧的盯着司徒拓,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丝他的表情变化。 五月山里的清晨很是凉爽,微风吹得人心神荡漾,司徒拓在看袁久,昨天他并没有仔细的看她,只是看了几眼,这初晨下,她的双颊上略带红润,皮肤吹弹可破,一大双眼睛水灵灵的,仿佛有种魔力一般让他忍不住看过去,未施丁点脂粉,却已经是俊俏可人,若是女装的话,他的心莫的漏了一拍,昨天救下的林姑娘都未让他有这样的感觉,这是—— 袁久知道司徒拓在看她,不过,这张脸她可是做过“手脚”的,所以她不怕他会看出什么来,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将小木棍放到木桌上,向司徒拓双手抱拳微笑道:“寨主早上好。”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寨主您刷牙了吗?哈哈,不过,她现在跟他不熟,不敢哈,谁知不知道人家一不高兴会不会就来个什么掌拍死她。 司徒拓正盯着袁久出神,被袁久这一句寨主早上好顿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了,最后,移到了袁久的头上,“那个,你的头发——” 经司徒拓的提醒,袁久才想起自己昨晚自己就将头发束在身后的,伸手一摸,好吧,束发的带子已经不知道到哪里梦周公去了,吓,尴尬一笑,“额,真是失礼了,飞飞,给我束发去。”说着拉着唐飞便走向自己的屋子。 另四个齐齐向司徒拓行了个礼赶紧闪人,片刻后,木屋前便只有司徒拓一个人了。 万千青丝随着袁久的跑动而舞动着,也亮炫了司徒拓的眼。 看着贴得很近的两人背影,他的眉微微一皱,本来准备离开的,却在下一秒又改变了主意。 ☆、016 你为什么有耳洞? “你为什么有耳洞?”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雷在袁久的心里炸开,直炸得她从里到外一团乱。 司徒拓没走吗? 唐飞捏着木梳子的手都带了些微颤,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脚步真是轻。 如果不是一早打探过,他肯定会怀疑这家伙会武功。 司徒拓盯着袁久耳朵上的耳洞看了看,又靠近了些,直接将正要给袁久梳头发的唐飞给挤到了边。 好吧,大意了,真心是大意了,她怎么把耳洞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呢,真是,该死的。 快点想,快点想,有什么可以拿来堵一下的,脑海里如放电影般,可,就是没有合适的。 说自己觉得好玩让家里人弄的,不行,不行,这肯定立马被揭穿,那说是自己小时候不好养,所以要戴金耳环来辟邪呢,这里不好说啊,如果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呢,那么同样这还是说不过去,怎么办,怎么办。 啊,啊,她快要疯了。 突然,余光扫到自己的一缕长发,灵光一闪,哈哈,有了。 “是这样的,娘亲一直希望有个女儿的,可一直没有生到女儿,一连生了九个儿子,最后一个就是我,所以从小就把我当作女儿养的,哎,说起来就是我的伤心事啊,因为我娘亲经常给我穿女孩衣服戴耳环之类的首饰,自小就没少被那些男孩子欺负,所以——” 司徒拓点了点头,怪不得她叫袁久的,只是,她的娘亲最后还是如愿了,嘴角一弯,“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 “等下,”袁久突然眼睛一亮,盯住了司徒拓的耳垂上,“你,你也有啊。” 哈哈——她,真的好想笑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好像也没有什么的。 司徒拓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我这是颗黑痣,不信你摸摸看。”说着还低下了头,袁久刚要伸手却被唐飞一把拉到了身后。 “我来看看。”唐飞直接伸出手摸了摸,“嗯,还真是的。” 吓,他的心都跟着要跳出来了。 这叫不叫做贼的心理呢。 房屋本就不宽敞,现在又是三个人立马让袁久觉得有些热了,虽然现在太阳才升起一会。 “飞飞,赶紧给我把头发束起来,这里没有镜——哦,铜镜,所以我不好束。”赶紧将头发束起是关键,这样让司徒拓看下去 ,就算在脸上涂了些东西,可这么近距离的看久了,肯定也是不安全的。 关键她现在还是披着头发的,哎,该死的,她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 可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不注意了。 唐飞哦了一声,刚站到袁久的身后,手里的梳子便被司徒拓拿了过去,而他又被挤到一边了。 看着司徒拓拿着梳子的样子,唐飞真心的想要一拳挥过去,只是,他不能。 袁久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见唐飞还是没有给她梳,便回头,这一回头,头上一疼,“啊——” 司徒拓拿着梳子的手一抖,赶紧伸手在她的头上揉揉,“疼不疼了?真是抱歉。” “不,不疼——才怪,飞飞,不是让你给我束的嘛,怎么成了寨主了,怎么能让寨主动手呢。”袁久说着便将司徒拓手里的梳子拿过,“算了,你们两个都出去,我自己束。” 梳个头也能这样,呼,疼死了,袁久边揉头,边将两人赶了出去。 门被唐飞踹坏了,关是没办法关了,算了,有些心乱的将头发梳顺,然后用带子束起,不知道束的好不好,可没有镜子怎么看? 四下看了看,突然,嘴角一弯,有了,看着盆里的水,凑合下吧,就着水里的倒影,将头发弄顺,这才呼出了口气,走出去时,司徒拓已经不在了,只有唐飞等在门口。 “好了,走吧,快要饿死了。”袁久说着便带头向膳堂的方向走去。 唐飞扫了下她的脸,刚想说话,不过,下一秒,便又闭了嘴。 她当然不能洗脸。 他是见过她女装的样子的,自然是知道她脸上作了手脚,只是,连他都看出来她没有洗脸,那么那些人呢。 “快点,迟了,饭就没了。”她昨晚可是见识过里的吃饭场面的,想到这,赶紧加快了步伐。 因为来的迟,此时膳堂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好在兰姨给他们留了饭,这一点让袁久十分的感动,一连向兰姨道了几次谢。 她初来乍到,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吃完饭,准备离开,司徒拓却叫住了她。 “你就这么走了?” 袁久回头,“额,”叫她能有什么事情,看到兰姨正在收碗,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哦,我去帮忙。” 不过,司徒拓很快便后悔了,因为他还未走出膳堂门口便听到 几声碎响,回头,就见袁久如做错事的孩子般,摊开了双手。 唐飞立马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紧张的上下看着,“有没有伤着?” “没,没有,我刚才手滑了,”袁久甩开唐飞的手,这家伙,回头看向司徒拓,“那个,寨主,我——” 正收拾着的兰姨冲着司徒拓一笑,“寨主,别让袁兄弟来帮忙了,这哪叫帮忙,这叫帮倒忙。” 司徒拓看着那几个碎的已经看不出是碗的碎片,深深的作了一个揖,“碗兄弟,抱歉了,是司徒害了你们。” “噗——”袁久笑喷,不过,看到司徒拓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忍住了,也学他的样子冲着碎片作揖,“碗,碗兄弟,小的真不是有意的,抱歉了。” 时间有那么一刻的停留,唐飞的目光定在袁久的脸上,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公主吗? 这么认真,这么的真诚,哪里有平时的半分野蛮。 “喂,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突然司徒拓的声音在他的耳朵轻轻的传来,让他立马回过了神来。 兰姨已经与几个妇人将膳堂收拾好了,都出去忙碌了,这会,只有他们三个,而司徒拓的声音刚好不大不小,正好袁久能够听得见。 而且,还是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看向唐飞,见他一脸的呆萌,这司徒拓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不对,唐飞不知道她是女的,那这家伙嘴里所说的喜欢是—— 等下,断袖? 难道这里也有这种说法吗? 唐飞不愧是唐飞,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只是为了不让司徒拓怀疑脸上还是带着些窘迫,他施了个礼,“寨主,小的要喜欢也当然是喜欢女人,久爷是个爷们,小的怎么会喜欢他。” 前半句还算有底气,只是这后半句,是越说越站不住脚,当然,唐飞自己是没有发现的。 这里太让人紧张了,袁久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眼睛骨骨一转,反正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双手一抱拳,“寨主,小的想去茅房,先走一步了。” 不过袁久跑出来后,便后悔了,她本来只是这么一说,想让自己有机会溜出来,只是,她跑出来没多久,就真的感觉想要上茅房了,这一想法一旦出来便如滔滔江水向东流而一发不可收拾了,只是,她从昨天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去过茅房,茅房君,你在哪啊? 刷牙她挺过去了,耳 洞的事情她骗过去了,只是,此刻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连问的人都没有,还有,就算是找到了,那她该如何能够保证没有人来打搅。 天啊,地啊,好急,她,她快要哭了。 ☆、017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是袁久在看到那个林姑娘时的第一个想法。 林姑娘冲着袁久欠了个身,昨天人那么多,袁久只是扫了她一眼,现在看来,真正是林妹妹范,柳眉微扬,目若星辰,只一个眼神便让人勾了魂去,她不是那么妩媚型的,但看起来很舒服,整个人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生为女人,袁久自觉都忍不住想要多多给予关爱。 见林姑娘脸上微红,袁久这才想到自己现在可是男装啊,在人家的眼里自己可是真真实实的男人啊,这盯着人家看,还真是,想到这,袁久赶紧尴尬一笑,冲着林姑娘作了个揖,“林姑娘生得如此美丽,惹人怜爱,在下冒犯了。” “无妨,袁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她,能问茅房的事情吗? 袁久有些犹豫了。 “听闻他们都叫你袁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民女林婉柔,见过袁大哥。”林婉柔先自报姓名,这让跟在远处的唐飞起了疑,刚要过来,便被司徒拓拉住了。 “嘘,袁久真是吃香啊,林姑娘在本寨主面前只字未提及自己的名字,这到了袁久面前,便自己说了。”司徒拓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些酸酸的。 唐飞心里一喜,伸手在他的肩上轻拍,“没事,你要是喜欢,我帮你抢回来。” “咳——嘘。” 袁久上下扫了林婉柔几眼,点点头,“弱柳扶风,自成一道美景,美哉,在下袁久,久是天长地久的久,幸会林姑娘。” 古人说话真心的让人受不了啊,要不是她念过些古文看过电视,这还真是学不来,只是,她现在急啊,好急。 林婉柔用手帕掩着俏脸轻笑出声,“如果袁大哥不介意,可以唤民女婉柔的。”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袁久看向她,见她的脸红得像个苹果,不行,此处不宜久留。 而且,她真的越来越急了,算了,死就死吧,“其实我更喜欢唤你林妹妹。” “好啊好啊,婉柔喜欢这个称呼,袁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好像很急。” 林婉柔终于发现了袁久的不对劲。 初阳下,袁久的额头已经有些细汗了,整个人也有些心神不定。 好吧,既然人家都看出来了,那她也不矫情了,“那个,我,我想——” “哟,袁久你说上茅房的怎么上到这了?”突然司 徒拓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好吧,袁久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竟然跟这林妹妹废话到现在,余光扫到林妹妹,果然人家的脸更红了。 袁久双手捂脸,透过指缝刚好看到唐飞,心下一喜,“飞飞,带我去茅房。” “啊——” 另三个人都齐齐的啊出了口。 “啊什么啊,走啦。”袁久直接拉着唐飞快速闪人。 这速度,惊得林婉柔瞪大了眼睛。 司徒拓看着手拉着手跑来的两人,心里无来由的小小的火了下,这个袁久。 “寨主,民女多谢昨日的救命之恩。” 不过,林婉柔的话司徒拓并未听到,因为他的整个注意力下一秒被便胡悦他们给拉走了。 “寨主,你怎么还在这,昨天受的伤还没有好,来人,赶紧将寨主抬回去。” 胡悦的大嗓门直接招来几个人将司徒拓给抬走了。 林婉柔尴尬的僵在原地,胡悦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你跟我走,有事商量。” 在唐飞的帮忙下,袁久终于是找到了所谓的茅房,几块木板凑在一块便是了,而且远远便是臭气熏天,袁久无奈了,但是,已经急到她无法去顾及了,见唐飞还跟着赶紧打住,“你跟着我进去吗?” “是啊,帮你脱衣服。”唐飞说着便先她一步进了茅房。 “你——” “里面没人,进来吧。” 不是吧,袁久拍了下脑袋,“飞飞,你在外面守着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的。” 唐飞笑了下,不肯出来。 袁久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冲进茅房将唐飞赶到了外面,“你就在这守着,不许让人进来。” “可是我——”唐飞还要进去。 怎么办,袁久呼出了口气,指着唐飞厉声道:“如果你进来,你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那不行,飞飞知道错了,飞飞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见达到效果,唐飞开始表明态度,只是他话刚说完,袁久已经跑进了茅房,将茅房门关了起来。 看着那关起来的门,唐飞轻轻扯了抹笑,这样,不会再怀疑什么了吧。 袁久将门关上后,这才得以近距离无障碍的“欣赏”了下古代的茅房。 天啊,袁久捏起了鼻子,只是,火烧眉毛了,她也顾 不了这么多了,快速的解决后,赶紧将腰带束好,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后,她的心都在狂跳着。 刚深呼吸了下,便立马捂起口鼻,开门冲了出去。 直接跑到远处,这才松开了手,而唐飞正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袁久整张脸都是火一般的热着,不用说,肯定是红了。 在一个男人面前红脸,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死,当然也会让人怀疑,“额,那个,天真是太热了。” 唐飞点点头,“是啊,我们赶紧走吧,看看有什么事情要做。”昨天司徒拓的话还清晰在耳,这里可是山寨,不会养闲人的。 两人到了住处,胡悦已经等在那了,见袁久立马上前一把拉住,“到哪里去了,找你半天了。” “那个我——” “走走,你识些字,给我们出出主意。”胡悦不等袁久说完便拉着她走了。 唐飞想要跟上,却被一个手下适时拉住,耳边传来的低语让他不得不住了脚。 弯弯绕绕一大圈后,两人来到了议事厅。 竟然将她拉到这里了,胡悦所说的出出主意让袁久有些好奇了。 按理说,这议事厅内肯定都是些大事,不是大事的话也不会到这里吧,直接在住处说了。 还未走进,便听到了几人的笑声,袁久有些不想进去了,因为她听到了齐萧的声音,这家伙,还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整她了。 只是,她刚停下来,便被胡悦给拖了进去。 “你可是我手底下最聪明的,可别给我丢脸,来了,大家都讨论得怎么样了?” 她是最聪明的? 袁久无奈了,她长得哪里像是最聪明了,她现在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算她聪明也没办法聪明啊。 整个议事厅内此刻只有五个人,连她在内。 只是,为什么司徒拓不在呢? 而且个个都是面带笑容,尤其是齐萧,此刻笑得那个没形象,让袁久都有些错觉了,陈亮与梁虎两人还在嘀咕着什么,不时的发出些低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般,她真的是好奇了。 “袁大哥你来了。”突然从内室里走出来一个人,袁久诧异了,她怎么也在? ☆、018 擦肩而过 不得不说,得知真相后的袁久是震惊的,她是在现代是听过闪婚的,但是,没想到在这古代也能遇上。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是,基于同为女人,当然,她现在是女扮男装的女人,她袁久还是要问一问的。 “林姑娘,你真心的愿意嫁给寨主吗?” 林婉柔听到袁久的话后,不自觉的怔了下,“袁大哥,你不是说喜欢叫我林妹妹的吗?” 林妹妹?胡悦他们几个都齐齐的看向两人,一直在讨论着的几人,此刻都被林婉柔这话给惊到了。 不会吧,难道他们两个—— 袁久轻咳一声,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那几个家伙心里想的,她现在要把自己当成男人,要不然非得弄出些什么事来,双手抱拳向林婉柔作了个揖,“林姑娘既然决定要嫁给寨主作压寨夫人了,那么袁久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称呼你了。” “为什么?”林婉柔的眼中多了些什么,只是快得让袁久没有抓住。 胡悦上前一把拉着袁久到一边,冲着林婉柔一笑,“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陈亮你们几个好好的与林姑娘商量下成亲的事情,我与袁久去买些东西回来。” 林婉柔还想说什么,袁久已经被胡悦拉着跑了。 两人到了山寨门口,大龙二龙立马就跟了上来,二人行即刻成了四人。 现在袁久已经是山寨里的人了,守卫不再像昨日那样态度,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满满。 “胡爷,这是带着新来的小兄弟出去呢?” “是啊,出去买点东西。”胡悦呵呵一笑,不过下一秒,他立马被几个守卫给包围了。 袁久看着几人争着请胡悦给带东西,这场面还真是亮瞎了她的眼,昨天的冷漠哪里去了,这还是她昨天看到的那几个人吗? 抬头看了看天,胡悦看向袁久,“你们要买什么跟袁兄弟说,他的记性比我的好。” 他的话刚落,围在他周围的几人立马转移战地,将袁久围了起来。 收了各人的碎银子,袁久将要买的东西记好,而守卫也是连连的道了几次谢才罢休。 四人上路,一路上大龙二龙兴奋的不得了。 走了一段路后,袁久回头望向建于群山之中的山寨,心里有些感叹,只是,此刻不允许她感叹太多,转身跟上胡悦他们。 山里的环境就是好,绿 树成荫,山花漫漫,沿途还有小溪,袁久还惊喜的在小溪里看到了不少的鱼虾,她倒是矜持许多,而大龙二龙就不行了,直接要下水去抓鱼,被胡悦及时阻止了。 “现在不行,要赶路。” 二龙嘴一撇,袁久看得心里一软,大龙十二三岁这样,而二龙顶多十岁,还是个孩童,伸手在二龙的头上揉揉,“二龙,你要是想抓鱼,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抓吧。” “真的吗?”二龙一脸的希冀,不过在看到胡悦瞪过来的凶样,整个人又蔫了。 袁久点点头,“是真的,回来时袁大哥给你抓条大鱼。” 这回胡悦没有说话,不过却是加快了步子。 山里的路不好走,要是有马的话就好了,只是为什么整个山寨连匹马都没有呢,袁久有些奇怪了。 一路上,也遇到一些人,不过在看到胡悦后都吓得有多远走多远,袁久笑,这就是土匪效应吧。 跟着胡悦,不得不说,她是安全的。 视野内出现了一道高耸的城墙,袁久刚要开口,便听得大龙兴奋的跳起来。 “到了,到了,二龙快点,一会让老大买糖葫芦。” 胡悦摸了把胡子,看向袁久,“你想吃什么?” 她?袁久呵呵一笑,“我没有什么想要吃的,你给大龙二龙一人买一根糖葫芦吧。” 听到一人一根,大龙二龙都将目光移向了胡悦。 胡悦却看向了别处。 二龙拉了大龙一下,“没事,买一根也行,我们两个人一起吃。” 一人一根糖葫芦都不肯,这胡悦还真是,袁久在心里好好的鄙视了他一下。 只是,很快她便不再鄙视了,而是深深的怀疑着。 难道山寨跟表面一样的穷吗? 看着胡悦买东西都是精打细算的,不该买的东西一样都不会买,而大龙二龙要的糖葫芦也果不其然的是一根,不过看到两个孩子吃得那么开心,袁久心里多少还是欣慰些的。 “袁大哥,你也尝个,真的很好吃。”二龙看着还剩下的三颗糖葫芦,向袁久说道。 那甜蜜的笑容让袁久有些错觉,她的目光移向那三颗糖葫芦,摇了摇头,“袁大哥不吃,你吃吧。” “吃吧,这可是二龙第一次给除了我之外的人吃,不要拒绝好不好?”大龙的声音让袁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袁久咽了口口水,这口水不是因为她想吃,而是,是被吓得。 正想着该怎么拒绝,刚开口要说话,便被二龙快速的将一颗糖葫芦塞进了她的嘴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二龙有没有洗手。 下一秒糖葫芦的味道便在口里蔓延开来,这,这味道,袁久想要吐出来,可是看到大龙二龙甚至连胡悦都看向自己,想吐也不好吐掉,算了,吃就吃吧。 “怎么样,好吃吗?”二龙小心冀冀的问道。 袁久重重的点点头,“嗯,还——蛮好吃的。”其实她想说的是,根本就不好吃嘛,只是,她现在还是不要说出让孩子伤心的话吧。 大龙二龙一听立马都笑了。 这在孩子面前说谎还真是头一回,袁久有些尴尬的看向远处。 其实,相对于吃的,她更想去首饰铺之类的地方去转转,但是,但是她现在不能。 突然视野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背影,这人是—— “袁大哥,这颗也给你吃吧。”二龙将剩下的那颗糖葫芦递到袁久的面前。 袁久赶紧摆手,见二龙有些失望,立马笑了,“给大龙吃好不好?” “好。” 看着二龙将糖葫芦放到大龙的口中,袁久这才松了口气,再回头时,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 是她眼花了吗? 一定是。 而一间刀剑铺门前,李武停住了脚,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好熟悉,回头,却并没有看到有认识的人,一定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胡悦把要买的东西都买好,袁久也将那几个守卫要买的东西买好,四人便往回走。 太阳正烈,山间美景也无暇欣赏了,走了一段路后,二龙走不动了,胡悦心情好让停下休息会,袁久找了块石头坐下揉揉酸疼的腿,突然听到了身旁大龙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回头,见小家伙正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别过看向别处。 这孩子,袁久目光移向远处的小溪,嘴角一弯,有了。 ☆、019 袁氏烤鱼 “有没有人想要去抓鱼的?”袁久突然开口道。 大龙二龙先是愣了下,然后齐齐的跳了起来,举起手,“我要,我要。” 胡悦其实也想举手,只是,碍于面子,举到一半的手改成抹汗状,“你们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 得到此时此刻最高领导人的点头同意,袁久带着大龙二龙直接跑向了小溪。 临近中午,天气已经热得不行,溪水清凉,让袁久都有些想要下水洗个澡的冲动了,只是,只是,她现在不能。 先解决温饱问题再想别的吧,看着兴奋的大龙二龙,她自己都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我抓到了一条。”片刻后,大龙举着自己的战利品跑向胡悦。 胡悦不知何时已经将一个木盒腾了出来,刚好装鱼。 “来来,放在这里,多抓些,今晚有鱼汤喝了。” 鱼汤? 袁久笑,看向胡悦,“胡爷,你也过来抓吧,人多力量大,今晚还可以吃上红烧的呢。” 胡悦抓了抓头,想了下,“那好,不过,得有人在这看着东西。” 最后,是二龙在那看东西,胡悦加入了抓鱼行动。 让袁久意外的是,竟然还抓到了些虾子,鱼就不用说了,一个木盒装不下,又腾出一个木盒,一个小时后,已经中午,看着两盒的鱼,还有大龙二龙手里提着的,袁久开了口,“好了,不抓了,现在赶紧回去吧。” 上次的事情,多少让袁久有些担心,他们人少,遇上什么危险自救都是问题。 回到山寨,在门口便被几人围住了。 袁久将守卫让带买的东西都给了他们,还有余下的碎银子,不过,碎银子他们是说什么都不要了。 “这些给你,作跑腿费了。” 好吧,袁久她现在最缺的便是银子,她客气了两句便将余下的银子收下了。 将大部分的鱼交给了兰姨,袁久拿了几条,还有虾子准备走向自己的住处。 大龙有些不解,“袁大哥,你为什么要留下几条,还有这些虾,难道你要生吃吗?” 生吃,呵,她是想生吃的,只是,这里的条件,她不敢。 万一吃出什么来,到哪里弄药去。 “去给弄些木柴来,一会,袁大哥给你做个好吃的,对了,还有盐,胡椒粉。” 大龙点了点头,不过下一秒,“袁大哥胡椒粉是什么?” 袁久看了他一眼,想了下,“那弄碗酒来也行。” “好的,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大龙一跑,二龙也跟着他跑了,“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去。” 兰姨看着两个孩子,笑着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袁久,“袁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大龙二龙以前多麻烦照看了。” 袁久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回到住处,她便在水井旁将几条鱼收拾了,洗净后,将鱼晾起来,自己则是回到房间里,不过很快她又走了出来,看向一旁的房间,去敲了敲门,半晌都没有人回应,又看了另几个房间也同样是紧闭着的,敲了门后都没有回应,怪了,唐飞他们几个哪里去了? 算了,她先管好自己吧。 大龙二龙带着袁久要的东西来了,袁久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便看到跟着大龙二龙一起过来的唐飞。 “久爷,你回来了。”唐飞将怀里的木柴放下,便开口道。 “嗯,刚回来,对了,你们去哪里了,都不在嘛。”伸手指了指那几个房间,袁久看向唐飞,只是,在他的眼里貌似看到了些异样。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出事了? 唐飞刚想开口,便被另一个人抢白了。 “他们几个比起山贼还是更适合做乞丐,所以,我让他们离开了。”平和的声音从远处响起,袁久抬头,便看到了一脸平静的司徒拓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胡悦,陈亮他们。 等下,连梁虎,齐萧他们都过来了。 袁久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她的身份被发现了,还是? “你们有事?”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很快冷静下来,袁久开了口。 胡悦哈哈一笑,看向大龙二龙,“这不是大龙二龙说你要做好吃的嘛,所以我们正好在说事呢,听到后便跟着过来了。” 大龙二龙两人齐齐看向袁久,上前一人一边拉着她的手,摇着,“袁大哥,你不要生气嘛。” “没事,袁大哥没有生气,只是你们这架势着实有些吓人,一般没什么事情你们五个不会集到一起吧,所以——” “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真是好奇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赶紧做吧,有些等不及了。”陈亮笑着开口道。 看来是她多想了,袁久开始行动起来。 将鱼虾用盐酒腌上,然后让大龙二龙帮着生火,将鱼一条一条穿到木棍上,还有虾子也是,一切准备好后,开始烤。 香味很快弥漫开来,袁久开始嘟喃着,“要是有胡椒就好了。” 胡椒,司徒拓不解的看向袁久,“你要胡椒干嘛?” “等下,你有吗?”胡椒可是好东西,袁久有些期待。 “有啊,不过这里一直都是作药用的。” 药? 那也就是说他有,袁久喜上眉梢,“那在哪里,拿些给我。” 大龙被派去来胡椒,有了胡椒的加入,香味那个浓。 而鱼烤好后,却没有人敢吃。 “你们不吃吗?” 司徒拓摇了摇头,“这能吃吗?” 胡椒可是味药,袁久却用来烤鱼,他敢吃吗? 好吧,不吃拉倒,袁久自己拿起一条,美滋美味的吃了起来。 野生的鱼就是好,刚才洗的时候她便闻到了香味,这口感让她无比的满足。 尝了几口鱼,袁久又尝了只虾,真心不错。 二龙看着袁久吃的香,咽了口口水,伸出手想要拿一条鱼,只是刚伸出手便被大龙给拉住了。 “不,不能吃。” “可是,我想吃,好香啊。”二龙此刻是流着口水的,语气里满是委屈。 大龙看了袁久一眼,见他已经吃了,没事,又看向二龙,“你,你当真想吃?” 二龙重重点点头,“想。” 袁久看着大龙,有些好笑,不过下一秒,却被他的可爱与勇气给震住还有深深的感动了。 只见大龙拿起一条鱼,像是准备吃毒药似的大义凛然般,“那好,哥哥先吃,如果哥哥被毒死了,你就好好的侍奉娘亲。” 额——袁久的心重重的被击打了下,孝感天地,义薄云天,用在此处是不是很贴切呢。 大龙刚要将鱼放入口中,手便被二龙给拉住了。 “哥哥,我不吃了,我不要你死。” 好吧,她烤个鱼,至于嘛,袁久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都别吃了,这些,还不够我吃呢。” 那么好的心情顿时被这搅和了,袁久将大龙手中的鱼夺下,自己准备开吃,不过,却还未到 嘴边便被唐飞给夺了。 “我吃,就算是毒药,我也吃。” 唐飞说完便把整条鱼给吃了,而且,吃了一条便继续下一条。 等他手伸向第三条时,袁久忍不住了,“给我留些,这可是袁氏烤鱼,千金难买。” “袁氏烤鱼?”司徒拓目光盯在鱼上,最后,手也伸向了烤鱼,“我尝尝。” 半条鱼入了口后,突然,他啊了一声,吓得另几个都无比紧张了起来。 而袁久也吓了一跳,不会吧,难道—— ☆、020 关键时刻得卖萌 就在几个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的时瞪,司徒拓露出了个袁久特别想上去抽他的表情。 “太,太好吃啦。”司徒拓放声大笑,而胡悦他们几个明显的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 袁久左手握住了右手,因为她如果不这样,真的忍不住,会上去抽他了。 “袁兄弟,你这是要干嘛?”陈亮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护在司徒拓的面前。 谁都看得出来,袁久现在这是要打人的前奏。 司徒拓将余下的鱼解决掉,这才抬头看向袁久。 目光中,多了些什么东西。 胡悦听陈亮这么一说,也立马警觉起来。 好吧,袁久左手把额头的碎发往上一扬,眼睛像是放电般看向司徒拓,“寨主大大,我帅吗?” “咳咳——” 司徒拓因为没有想到而被自己的口水所呛,唐飞则是被吓的。 胡悦,齐萧,梁虎三人都大眼瞪小眼,只有陈亮一人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午后的阳光本就毒辣,加上陈亮的笑声,袁久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既然开了头,便不好半途而废了。 她将腰带一提,自言自语了,“想我帅的人神共愤,连老天也嫉妒我,让我生得这么矮,如果我也有你们这么高,一定会让整个大离王朝的女人为我疯狂的。” 本来还咳得两个人,此刻被袁久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感叹给吓得停了下来。 司徒拓腹诽,如果你长得跟自己一般高,那么,就该愁能不能有人敢娶了。 唐飞则是露出了个肯定如此的笑容。 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 她只能是女人,不能是男人。 虽然他很奇怪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到底是为什么,他此刻竟然想不到。 胡悦很快明白过来,上前拍了拍袁久的肩膀,一副咱罩着你的架势,“袁兄弟,你别多想了,不管高矮,都会娶到媳妇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是,看到齐萧与梁虎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算是让他们放下戒备了。 怎么说来着,关键时刻得卖萌。 当然,她的萌卖得有些牵强,以后一定小心了,她再跟他们混得不错,关键时刻,他们肯定是向着司徒拓的。 毕竟他们一起打拼到现 在,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等袁久回过神来时,烤鱼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胡悦与陈亮两个直接一人抢了一条跑掉了,而梁虎与齐萧直接追了过去。 大龙二龙看着胡悦他们跑远,哪里敢追过去。 袁久走过去将大龙二龙拉过来,从一隐秘处将烤虾拿了出来,递给他们,“吃吧,这个比鱼更好吃。” 这话她是贴着他们耳边讲的,但是,对于习武的唐飞还是小菜一碟,但是,司徒拓听到就—— 唐飞目光移向司徒拓,眸子里多了些什么。 司徒拓则是揉了下耳朵,上前,伸出手,“给我一只呗。” 大龙二龙相互的看看,最后,大龙让出了一根。 袁久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学会分享,这也是这两个孩子该学的,将目光移向二龙,“二龙,要不要将烤虾给飞飞哥哥一只呢?” 二龙点点头,“好。” 唐飞没想到袁久此刻还会想到自己,接过二龙手里的烤虾道了声谢,便将烤虾移到了袁久的面前,“你吃吧。” 袁久轻笑出口,这家伙,她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如此忠诚的手下,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吃吧,我以前经常吃的。” 经常吃? 唐飞顿了下,刚想说什么,手里的烤虾便被司徒拓给抢了。 再反应过来时,司徒拓已经拿着烤虾跑掉了,此刻的他跑得飞快,哪里像是个受过伤的人。 这,好吧,袁久有些看不懂司徒拓了,明明是个寨主,怎么有时候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呢,看着唐飞想要过去追却又不敢的样子,有些不忍,伸手拉住他,“算了,下次我给你烤别的。” 得到承诺,唐飞立马看也不看司徒拓,直接点了下头,憨厚的笑了。 而山寨外,一棵大树上几个侍卫看到自家大人露出这般憨厚笑容时都自觉是眼花了,一连揉了几遍这才相信自己看到是真的。 “你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撞邪了?”侍卫甲轻声道。 侍卫乙赶紧将侍卫甲的嘴巴捂上,“嘘,大人的耳力可是能听很远的,想死也别拉上我。” 侍卫丙直接自己捂住了嘴。 片刻后,恢复了寂静。 唐飞笑着朝远处看了眼,只这一眼,树上的几人直接都石化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的大人,在笑,而且是冲着他们笑的。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这厢,兰姨端着些饭菜走了过来,冲着袁久点了点头,“袁兄弟吃些吧,这是寨主让我端来的。” 什么,司徒拓让的? 袁久呆住,他跑那么快,原来是去让兰姨给自己端饭来。 心里重重的被撞了下,有些东西在融化。 唐飞见袁久没有说话,直接向兰姨道了谢。 袁久回过神来时,兰姨人已经走了,而且大龙二龙也跟着走了,看到饭菜已经摆好,心里暖暖的,这一片刚好有树荫,此刻午后微风徐徐,袁久心里感慨万千。 不曾想有朝一日,她竟然坐在一直只会在电视上见过的山寨里吃饭,睡觉,这感觉还真酷。 对,就是酷,酷得让她觉得一切都像个梦。 只是这要是梦的话,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十分真实的疼痛感,该死的,她又脑抽了,不行,她不能再这么下去。 唐飞见袁久的表情怪怪的,还以为是饭菜不合口,但是这都是中午吃过的,味道还是可以的。 拿起筷子袁久开吃,她现在要像个古人一样生活下去。 为了自己,还有这些可爱的孩子,可爱的山贼们,活下去,她一定是疯了,对,她就是疯了。 疯得离谱。 谁都知道与山贼为伍之后将会是什么下场,可是,经过这么短暂的相处,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好好的留下,她的古代生活从这个山寨生活开始。 用筷子一口一口的将不合口的饭菜往嘴里夹,吃着吃着,有温热的液体自脸上滑落。 唐飞正想着以后该怎么给袁久弄些好吃的时,便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呆住。 ☆、021 看灰机! 袁久看着唐飞一直盯着自己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将碗里的饭给吃光,动作流利的将碗筷拿着去井边洗了。 该死的,她怎么会,怎么能。 唐飞看着袁久动作那么流利的样子,本来微张的口现在张的更大了,指着袁久,“久爷,你,你——” “我怎么了?”将碗筷放到桌子上,袁久甩掉了手上的水。 这,这还是他们的公主吗? 动作流利得让他不敢相信,让他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哎,这唐飞的表情也太太过于怪异了,她洗个碗至于嘛。 “久爷,你刚才是不是哭了?”震惊后,唐飞终于是说出了疑惑。 比起洗碗筷的事情,他觉得前者更重要。 他的任务便是保护她,所以,他必须要知道。 原来还是这事,哎,袁久一甩头,眼睛向空中看去,突然嘴角一弯。 “看灰机!” 唐飞第一反应便去看袁久所说的灰机,但是,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再回头时,袁久早已跑得没影了。 额,灰机是什么? 袁久一口气跑出很远在确定唐飞没有追过来,这才停了下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叉着腰。 说谎的感觉真心的不好,只是想她既然都已经进了山寨,这说谎的事情自然是一个接一个了。 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 所以,袁久,你要淡定。 在内心为自己宽慰了下,袁久这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这是哪里? 靠,这山寨里竟然还有这样集安静与美景的小院子,百花环绕,翠绿轻掩,视觉,嗅觉还有触觉,袁久伸手在一株看得正旺的君子兰上轻轻的碰了下,这里竟然有一小片的君子兰,怪不得胡悦他知道君子兰的,原来是这样的。 走过君子兰,便是成片的月季花,各种颜色的都有,花香扑鼻,目光所及之处都能自成一景,如果有相机就好了,她一定会将这里所有的美景拍下。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是女子的,等下,回头,果然是她。 林婉柔用着帕子轻掩着脸,一副病态美,一双含笑的眼睛此刻正投入袁久。 袁久施了个礼,“林姑娘。” “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要这么的生疏的,这里美吧?”林婉柔将帕子移下, 露出一张精心打扮过的脸,见袁久眼中的惊艳,嘴角一弯,脸上也微红了起来。 额,这可是小女人态啊,袁久赶紧回过神来,四周看了下,又点了点头,“真美,美景配美人,好。” 林婉柔听到这噗哧一笑,脸更红了,只是下一秒便笑不出来了,虽然她眼前的男子认识不过短短两天,但是在见到他第一时便知道他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有学识的人。 这么好的人,而她却—— 想到这,林婉柔的目光里掺杂了不少惆怅。 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袁久,“袁大哥,如果不介意可否到院子里坐坐?” 美人相邀,只是,袁久微笑道:“不了,在下还有些事要去办,所以抱歉了。”她得赶紧开溜,她现在是男装,多少都要避讳些的。 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 说到司徒拓那里,或者让胡悦他们几个知道,那她小命都要堪忧了,为了以后能够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她得注意。 “是不是袁大哥觉得婉柔长得不好看,所以——” 额,袁久脚步停下了,人家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再走岂不是—— “哪里,林姑娘是在下到现在见到的最美的姑娘,林姑娘不要对自己的长相怀疑,只是,你马上就要与寨主成亲了,小的毕竟是属下,这多少要注意的,请林姑娘莫要为难小的。”袁久这话说的那个溜,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背后已经有了些细汗,这古人说话的方式还真是让她汗。 林婉柔听到这里终于是松了口气,几步走到袁久的面前,“只是让你进去坐坐,听我弹个曲子,又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袁大哥,莫不是不敢?” “笑话,我怎么会不敢,我——”好吧,袁久上当了,看到林婉柔眼中的笑意,袁久真想拍自己一巴掌,算了,去就去,反正也没什么,“好,去就去,这世上,还有什么我怕的事情,真是。” 袁久大摇大摆的跟着林婉柔走进了院子,而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一个人影立马一闪,飞身而去。 而另一棵大树上的人影,看着那飞闪而去的人影,目光带了些迟疑,但还是对着一旁的人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即点头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院子内很干净,还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见袁久走进来,立马低头施了个礼,“久爷好。” 袁久点点头,“夫人你好。” 她这一声夫人让妇人立马不好意思的笑了,看向林婉柔,轻声道:“林姑娘回来了。” 林婉柔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云姨,麻烦去将婉柔的古琴取来。” 云姨笑着向内室走去,袁久在院内坐下,看着四周环绕的花花草草,对司徒拓的认识又加深了些,还真是会安排。 “袁大哥请喝茶。”林婉柔端着茶放到袁久的面前,柔声道。 “多谢林姑娘。”伸手端起茶泯了一口,“香,寨主能够娶到林姑娘真是有福了。” 林婉柔咬了下唇,内心一片的苦涩,他救了自己,她以身相许按理说是理所当然,只是,为什么她越来越感觉有些不想了呢,尤其是在看到袁久后,每次与他见面时都感觉有些羞赧,可他一走内心又空空的,虽然他们见面也没有几次,她这,莫不是病了吧。 “袁大哥说笑了,寨主救了民女,民女嫁给他是民女的福气。” 袁久捏着茶杯,盯着林婉柔的眼睛,不对,“你喜欢他?” “我,我不知道。”喜欢?若说喜欢,那她更想说她喜欢的人是——等下,她这不是病,她是,她是喜欢上了人家,林婉柔眼睛一亮看向正在品茶的袁久,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内心顿时的狂跳不已。 只是,只是她现在还有得选择吗? 袁久自顾着喝茶,边喝边点头,真是香,哪里看到林婉柔眼中的纠结,不过,若真是让她看到了,那她肯定会立马闪人,还会有心情在这里品茶! 琴取来了,云姨将琴摆好,作了个请的手势,林婉柔拿起帕子轻掩俏脸让自己恢复正常,轻轻的点了点头,在琴前坐下,放下帕子,双手抚上琴,看向袁久,目光中带了些许的思量,在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便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宣泄了。 袁久听着听着便入了境,只是,这曲子怎么这么耳熟? 眼睛猛然瞪大,等下,她看向林婉柔,不会吧! ☆、022 你以为我多大? 竟然,竟然是凤求凰,袁久捏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给摔了。 抬头看向弹琴之人,果然,林婉柔在看自己,而且是含情脉脉。 咽了口口水,袁久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这里她自然是呆不下去了,只是,只是这旋律才开始她便要走,这是不是太—— 可是,可是她万万是不能再呆下去的,再呆下去就远比尴尬来得更严重了,想到这,放下茶杯,准备闪人,就在这里,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糟了。 “哟,这是谁啊?这么的闲情逸致?”人未到声音先到。 齐萧,好吧,不过,她是吓大的吗?笑话,袁久复又坐好了,拿起茶杯继续品。 院门本就没有关上,这会齐刷刷的进来几人,齐萧,梁虎,胡悦,当然还有陈亮。 袁久向他们身后看去,竟然没有司徒拓,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人是胡悦领进来的,出了事自然他是逃不了的,胡悦走向袁久,在他的面前站定,摸着大胡子想了下,又看向已经停止抚琴的林婉柔,视线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陈亮直接上前将胡悦推到一边,“我来,袁兄弟,你跟林姑娘她——”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婉柔就是新学了个曲子准备弹给寨主听的,正好袁大哥路过,便让他先试听下的。”林婉柔直接抢白,将前因后果如数倒出。 这女子,还真是心细,袁久将茶杯放下,站了起来,既然人家这么说,那么她顺下去便是,“是啊,林姑娘的琴艺了得,下去直接弹给寨主听好了,免得有些人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了,在在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袁久便大摇大摆在几人面前离开了,胡悦冷哼一声,直接挺起了腰板,“齐萧,就你喜欢没事找事,都说了,袁兄弟我信得过,怎么会做出那么的事情,林姑娘打扰了,都赶紧走了。” 林婉柔点了点头,目送几人离开,只是等他们都走远后,便瘫坐在了刚才袁久坐的凳子上,从内室里走出来的云姨上前轻轻的在她的身后拍拍。 “云姨,我是不是错了?”林婉柔声音哽咽道。 云姨浅笑,没有说话直接拿着琴走向了内室。 袁久一口气跑出很远才停下来,刚站定就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唐飞,又是他,肯定会问她眼泪的事情,还是先躲躲吧,袁久直接拐了个弯闪人。 明明刚才看到她的,这一晃人呢 ? 唐飞四下看了看,并未看到袁久,叹了口气,转向另一处走去。 见人终于是离开了,袁久才松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追我,你小子还嫩了点。” 突然肩上一重,本来放松的心立马紧绷了起来,“谁?” “我。” 司徒拓?袁久回头,赶紧站直,双手抱拳行礼,“寨主好。” “嘘,走。” 袁久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拓会把她带到他的住处,看着整洁的院子,袁久好想自己也能有一个。 司徒拓去客厅内抱出一坛酒来,看向袁久,“去弄两盘菜。” “我?”感情让她来就是为了给他弄下酒菜的,等下,“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喝什么酒!” 司徒拓刚想说自己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怀里的酒却被袁久给抢了,赶紧上前要抢,只是袁久跑得飞快,他哪里跟得上。 如果不是腿上受了伤的话,她想跑,估计没那么容易吧。 袁久抱着酒跑进客厅将酒放到桌子上,便看到墙上的字画,眼睛顿时放光,上前一副一副开始欣赏起来。 “好字,好画。”看到满意之处,袁久啧啧称赞着。 “多谢袁兄弟夸奖。”走进来的司徒拓双手抱拳,无比谦虚的应了一声。 袁久回头,看向他,指着字画,“你的?” “是啊,难道不像吗?” “厉害,对了,你有多余的笔墨纸砚吗?”她早就想要了,不过原因,呵呵—— 司徒拓看着她,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几步走到书桌上,“过来,自己挑。” 让她挑? 袁久受宠若惊啊,不过,她是不会客气的,上前挑了几样,文房四宝有了,好,看向司徒拓,“这样吧,我给你画副画,算是答谢吧。” 司徒拓点点头,由着袁久拉着走出了客厅,在院子里找了一处有花有草的地方坐下,袁久便开始画了。 一旦入了画境,袁久便不知何时何地了。 看着正双目含笑的男子,一身的书声气,不过他的衣服就有点——,颜料一换,等下,“寨主,方便透露下你的年龄吗?” “年龄?哦,今年二十有二,你多大?” 不是吧,袁久顿住,“你二十二,这么年轻,我还以为——噗——” 看着袁久笑得那个欢,司徒拓脸一板,“怎么,你以为我多大?” “额,没以为多大,就是以为这寨主一般都是很老的,而且,之前也没有仔细的看过你。” 袁久这看似解释的话,让司徒拓更加的不高兴了,如果有胡子他一定气得揪胡子了。 “对不起啊,你别,别生气啊,这画还没有画好呢。”这古代的人也不喜欢自己被说老啊,只是,她说的是真的嘛,谁没事喜欢盯着人家看啊,而且,她哪里敢啊! 空气有些凝结,片刻后,司徒拓缓和了下,“对了,你多大?” “我,我今年十六。”其实,她想说二十六的,只是这小身板,还是算了,灵魂与身体年龄不符,她也没有办法。 司徒拓哦了一声,坐在那看手指,而袁久笔下飞快。 过了好一会,司徒拓感觉他都快睡着了后,才听到袁久的声音,“好了。” 好了?他立马站了起来,不过因为坐的时间有些长,差点摔倒,还好袁久反应够快,本来她就是拿了画过来给他看的,所以两人离得不远,上前扶住他,只是她反应有些过了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入怀,香气扑鼻,司徒拓本能的伸手要环上她的腰,只是,还未碰到,便被袁久用手挡住了。 “小心点,坐一会再起来。”袁久将司徒拓扶着坐好,把刚画好的画呈在他的面前,“看看,怎么样?” 司徒拓有些懊恼刚才的举动,还好,她没有返现,要不然的话,他不敢想象,接过画,目光移向画上,眼睛顿时瞪大,指着画,再看向袁久,人已经不见,回头,人家已经跑到院子门口了。 “不能怪我哦,哈哈!”袁久说完赶紧跑路。 “袁久!”司徒拓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待袁久跑远,这才将目光移向画上正嘟着嘴生闷气模样的自己,伸手在画上署名处袁久两字上用指尖摩挲了几下,突然笑了。 这一笑,花见花开,人见人爱! 魅惑众生! ☆、023 外出打劫 三日后的下午,袁久迎来了她作为山贼的第一个任务,跟着胡悦去打劫。 看着兴奋的大龙二龙,袁久蔫了。 难道真的要去打劫? “袁大哥,快点,我们都准备好了。”大龙雀跃的声音让袁久从纠结中走出来。 这,还要准备?“要准备什么?” 胡悦盯着袁久的脸看了下,皱了皱眉,“太,太白净了,一看就不凶,最好,抹把锅底灰弄黑些,要不然,到时候不知道谁打劫谁呢。” 一听说要抹锅底灰,袁久赶紧捂脸,只是,已经迟了。 二龙咯咯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包东西扬了扬,“看来我娘说的一点都不假,来吧,袁大哥,二龙帮你抹。” 笑话,抹锅底灰,她才不要——额,反抗无效。 大龙二龙两个孩子直接一人在手上拍了些直接在袁久的脸上一边一个“五指山”。 唐飞走过来时,便被眼前的一幕给逗乐了。 别人笑也就算了,袁久她认,只是,连她的手下也笑,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向唐飞招招手,飞了个媚眼,“飞飞,过来嘛。” 唐飞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在几人面前,惹得大龙二龙哈哈直笑,唐飞皱了下眉,袁久从来没有这么的跟他说过话,一定,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带着纠结,还是走过去了。 就在他离袁久就半米远时,便被袁久一把拉到面前,将大龙二龙的两只爪子在他那帅得掉渣的脸上一边一下,“哈哈,太,太完美啦!” 胡悦看了看天,“差不多了,走吧,唐飞,既然你都准备了,那就一块吧。” 唐飞点点头,伸手挡着脸,站在袁久的身后。 几人一路在同寨兄弟们的注目视下走出了山寨,只是,他们刚迈过山寨大门,便听到身后如雷般的爆笑声。 袁久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不过,在看到唐飞偷偷看向自己,直接挥了拳头,如果不是胡悦回头,估计就一拳揍过去了。 跟着胡悦来到预定的埋伏点,袁久被大龙拉着在一草丛处趴下,而唐飞不请自来,大龙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跑向了二龙,兄弟两人躲在一棵大树后,再看胡悦,如上次袁久被抓时一样,埋伏在一处陷阱处,上面盖了草,远远看去根本发现不了。 而袁久看着自己除了一双眼睛没被挡住,其他部位全部被大龙用草给盖住了,拜托, 这可是夏天,夏天,你懂吗? 热死了,刚动了一下,便被一旁的唐飞给按住了。 “别动,动了就会被发现。” “那你还说话呢,真是的,很热的,你知道的,我是最怕热的。”袁久话刚落,突然顿住了,“不好意思,你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我很怕热。” 唐飞目光移向前方,“我知道你怕热。” 额,他知道? 袁久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不是吧。 难道,难道—— “嘘,有人来了。”唐飞低声道。 袁久立马闭嘴,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 先是嗒塔的马蹄声,然后,近了,近了。 这,这可是真的啊,一会,会不会出现电视里出来的情节,大家一哄而上,打杀掳掠,等下,她貌似没有带刀,连棍子都没有,一会,一会她拿什么上,啊啊,谁来救救她! 几个骑马的带着佩刀的官兵快速的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袁久看向胡悦,见他一动不动。 那到底是劫还是不劫啊,袁久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官兵已经跑远了,袁久想要开口,只是她刚张口,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一个老妇人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来。 袁久看向胡悦,只见胡悦在看那年轻的女子,好吧,这家伙,等下,不是吧。 “打劫。”不知何时,唐飞已经跑了过去。 老妇人一把将年轻女子拉到身后,先是颤抖了几下,嘴巴张了张,估计连话都不敢说了,看了看身后吓得花容失色的孙女,一咬牙,直接拿起拐杖就敲向了唐飞。 唐飞真心没有想到老妇人会拿拐杖敲自己,直接傻眼了。 大龙二龙两个孩子直接躲在大树后捂着嘴笑。 胡悦是看不下去了,从藏身处爬了起来,上前对老妇人作了个揖,“抱歉了老夫人,这是我家得了失心疯的弟弟,因为跑了媳妇所以——” “原来是这样,吓死了,听说这一带经常山贼出落,我还以是真的山贼呢,刚才情急之下打得有些重了,哎,也真是个可怜的年轻人,既然不是山贼,这些碎银子给你兄弟治病了。”老妇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些碎银子放到唐飞的手上,然后拉着自己的孙女继续赶路了。 唐飞看着手里的碎银子,刚想要把碎银子还人家, 手里的银子就被胡悦给拿了。 认识胡悦这么久,还真没有看到他这么热心肠过。 只见胡悦拿着碎银子直接追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等一等,老夫人。” 袁久离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到老妇人脸上的笑容,还有胡悦的傻笑,知道,这家伙成功的当了回“好人。” 再看唐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状,感觉胡悦刚才说因为跑了媳妇而得了失心疯的人好像不是他一样,这会已经跑到她的身旁又趴下了。 经过这两拨人后,很久,他们都没有看到过一只生物。 太阳越来越毒辣,袁久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有些沮丧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肩上被人轻轻一推,袁久回头,就见一个水袋递了过来,接过水袋拔开塞子猛得灌了几口,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将水袋塞好塞子还给唐飞,“谢谢。” 唐飞接过,直接笑着将塞子一拨,咕噜咕噜几口。 额,这家伙也不擦一擦,这叫不叫间接——,哎,她都身处此境了,还有心思想那些东西,还真是,收回心思,目光在唐飞抹着锅底灰的脸上瞅瞅,越瞅越想笑。 “笑吧,我不介意。” “真的?”她早就想笑了,而且是放声大笑的那种,不过,在收到胡悦瞪过来的目光,立马忍住了,轻声嘟喃,“那晚上吧。” 晚上?唐飞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脸上爬满了红云。 又是一个时辰后,袁久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还是没有人来。 刚想要问问胡悦可不可以回去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远处响声。 熟悉的? 不是吧,袁久赶紧缩了缩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远处。 而胡悦他们几个也都是戒备中。 声音越来越近,而袁久的心也提了起来,不,一定是她听错了,怎么,怎么会? 远处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步,一步,再一步,越来越清晰,看到那熟悉的俊脸,袁久伸手抓住一旁的草,等下,肉肉的,还,还会动? 回头,额,刚好对上唐飞如宝石般的亮眸,再看向自己手里抓着的“草”,袁久囧了。 ☆、024 悲催的第一次! 袁久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作为山贼的第一次,竟然会遇到他! 不对,应该说,遇上他,便成就了她,悲催的第一次! 一个人的武林是怎么样的,袁久没有想过,但是身临其境的经过后,便明白了,有些人注定要成为炮灰。 比如她,比如,胡悦。 胡悦拿着两把大砍刀耀武扬威的出现在李武的面前时,袁久就知道,后果会很“精彩”。 结果,何止精彩! 胡悦被李武仅十招便制服,而大龙二龙则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边唐飞将袁久拉着,直接“装死”。 看到胡悦被打得那个惨,袁久不忍心了,直接将唐飞推到一边,自己从草丛中站起来了,尴尬就尴尬,大不了脸红一下,有什么! “别,久爷,别去。”唐飞小声道,然,已经迟了。 如果不是估计胡悦还有两个小家伙在这,他早就出手了,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但是在对方将脸转过的一刹那,他便彻底的“装死”了。 袁久双手叉着腰,嘴里叼着根草,这回是真的草,大摇大摆如救星般立于几人面前。 被李武用脚踩着脸的胡悦此刻只觉义气冲天了,刚才他还鄙视了袁久了下,这会,真是有些惭愧,不过,这会不是惭愧的时候,看向袁久,厉声道:“好兄弟,你有这份心就好,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赶紧走,你打不过他的!” 李武看着面前矮个子,脸上抹着锅底灰,有些好笑,目光扫向远处,只见草丛微动,不过仅一眼便收回视线,嘴角一弯,继续看向面前的矮个子,“喂,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 怕自己的声音李武会认出,袁久估计压低了声音,粗着嗓子道:“你放了他们!” “不放。”李武说着,将长剑指向胡悦的喉间,剑眉微挑,声音含笑,“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这样说话吗?” 见过拽的,没见过这么帅还这么拽的,夕阳下的李武帅得就像副画,一身宝蓝衣袍随风轻舞,长发高高束起,眉目带笑,英姿飒爽,长剑在手,连握剑的姿势都帅得掉渣渣,如果不是眼前的这姿势画面可能会更美,哎,不过,都这时候了她不能被对方的帅给弄晕了头,看着胡悦的惨样,袁久有些急了,现在能打的胡悦被擒,还有大龙二龙都被困住,她得做点什么,头好疼,想点什么出来,不行,她得冷静,冷静下来,呼吸,呼吸—— 李 武看着面前的人,双目微眯,觉得有些奇怪,“你在干嘛?” “呼吸呼吸——吸——呼——”袁久自顾念着,突然脑海里一些画面一闪,飞身一跃,一脚踹向李武,只是,还没有碰到他,便被识破。 该死的,啊啊—— “砰”一声巨响,袁久被李武反手一掌打在了地上,口里有腥味涌上,她吐出了一小口液体,视线下移,“血?啊——” 袁久啊了一声眼前一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武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他没用多少功力好不好? 各种的画面疯涌而至,哭的,笑的,好的,坏的,统统在眼前上演着。 这些,就是这身体的本尊的吧,袁久有些想笑,可是笑不出来,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禁锢着动荡不得,现在就像个接受器一样接受着这些,却不能反抗。 累,好累,身体像是散架一样,她,是不是要死了,如果死了,会不会就能回去了呢? 突然,她不想醒来了,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那么,她就不要醒了,这么睡下去,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 胡悦他们见袁久昏过去了,离得有些距离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时第一反应便是以为袁久挂了,大龙二龙甚至哭了起来。 李武有些无奈了,将三人松开,“他又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不对,一定是死了,看他都不动了,袁大哥,袁大哥,你千万别死,你死了,谁给我们做袁氏烤鱼啊。” 如果袁久这现在还醒着的话,一定会被二龙这话气得再昏过去。 胡悦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土,直接跑到袁久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有气息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两把大刀也被扔在地上,看向李武,“喂,兄弟,放小的们一马行不?” “也行,只要你们以为不要再做山贼,不做坏事就行。” 对于改过自新的人,李武自觉还是可以放过的。 胡悦叹了口气,“哎,如果有好的去处,谁tmd想在山寨里呆着!” 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李武有些疑惑,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还有,刚才那小孩是不是叫他袁大哥的,姓袁? “事在人为,好了,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不过日后再见,便不会是今天这般结果,告辞!”李武说完便迈步走了,只是, 走了几步,又回了头扫了地上人一眼,看了看天,还是离开了。 袁久这一昏,直接昏得昏天暗地,泣鬼神! 她的以自己矮小身躯不自量力救人的“英雄”之举,深深的把唐飞看起来高大实则胆小如鼠般只知道躲在草丛中的形象比的不要不要的,这一义举直接轰动了整个山寨。 小小的木屋内,已经挤满了人,而木屋外直接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众人都在低低的说着从胡悦或者大龙二龙嘴里听来的某人的英雄壮举,这其中,再加些自己的小“佐料”,都快把袁久说上天了,有的胆小些的便用眼神交流。坐在床沿边的是司徒拓,这里,只有他会医术而且还是个拥有精湛医术的人,此刻,他已经为袁久把过脉了,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胡悦越看越急,长叹一声,直接走了出去。 都三天了,袁久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这哪里是那个家伙说的昏过去这么简单,要是知道这样,他一定拼了命也要为袁久用大刀在那家伙身上留上点印记。 又把了一次脉后,司徒拓这才舒缓了些,看向众人,“你们都回去吧,唐飞你在这照看着,我去配些草药。” 唐飞点点头,众人不肯离去,胡悦便从外面挤进来将人赶走,“你们都在这,袁兄弟怎么休息,太吵了,有寨主在肯定不会有事。” 其实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底,但是,这里也只有寨主一个人会医术,而且,以寨主的医术,如果没有办法,那么,这方圆百里估计也没有谁能有办法了,看着众人一步几回头的离开,胡悦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司徒拓离开后,唐飞便寸步不离的守在袁久的床前。 他看到李武,不对,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李文之出手的,以他的力道不可能让袁久伤得如此之重,这就奇怪了。 环视了下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为袁久把了脉,脉像很乱,他的眉也跟刚才司徒拓皱的一样,甚至更甚。 这绝不是李文之那掌造成的,这是—— 如果,如果不是怕李文之认出来,那他肯定会冲出去的,他们有数面之缘,一见面,那公主跑出来的事情自然暴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有一点,李文之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是路过还是—— 他有些想不明白了,突然床上的人动了下,唐飞心下一喜,只是,他看过去,袁久还是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伸手又探向她的 脉博。 突然,身后一阵风袭来,唐飞心下一紧,不好! ☆、025 我不走 漫无边际的黑暗让袁久有些睡不下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悠悠的睁开眼睛,眼前渐渐清晰。 木质的屋顶,简易的摆设,哎,还是没有回去啊。 “久爷,你醒了,寨主,寨主,久爷醒了。”唐飞喜悦的声音让袁久觉得有些聒噪,皱了下眉,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想要下床,便被唐飞给拦住了。 “别下床,先躺着,让寨主把把脉,看看好没好。”唐飞急切的说道。 前面好不容易将自己为袁久把脉的事情给糊弄过去,自己可不能一时着急乱了阵脚。 司徒拓从外面走了进来,扫了唐飞一眼,便走到袁久的面前按着她躺好,伸手便要搭上她的脉搏,却被袁久躲了过去。 “那个,我这不是好了嘛,不用把脉了。”这一把脉不就全完了。 虽然不知道司徒拓的医术有多高,但是,看他这像模像样的架势,不好说。 司徒拓直接开口道:“这几天一直是我在给你把的脉,你的身体状况只有我最清楚,来,伸出手来,我看看。” 这话一出,袁久彻底懞了。 这几天,什么情况,目光扫向唐飞,又指了指自己,“什么叫几天?难道,难道我睡了很久?” 唐飞点点头,“三天了,整个寨子里的人都来看过你了,还有,我们的大英雄。” 呵呵,她只能呵呵,她什么时候变成大英雄了,还有整个寨子的人,要不要那么夸张啊。 司徒拓见袁久正在想着什么,直接快速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直接把起了脉。 心砰砰的直跳,袁久差点忘记了呼吸。 他,到底,有没有把出—— 汗慢慢的冒出,呼吸也越发的不平稳了。 “嗯,除了心跳有些快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唐飞,你出去下,我有话跟她说。” 唐飞出去后,司徒拓直接走到门口将门一关,转身看向床上此刻正紧张不已的袁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是吧,啊啊—— 这家伙会不会要灭口,还是——还是—— 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袁久首先双手环胸,作保护状,强迫着自己平息呼吸。 “怎么了,当初冲着去救人的时候也没怕成这样嘛,英雄气概哪里去了?”司徒拓有些好笑道,伸手从口袋里掏东 西。 袁久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是要掏出匕首之类的要她的小命吧? 半晌后,司徒拓掏出一个钱袋子,扔向袁久,“拿着,离开这里吧。” “呼——”袁久松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吓死了,还以为你要——” “以为我要干嘛?”司徒拓一副好笑,“难道说,你以为我想要——” 下面的话,他顿住了,目光移向紧闭着的门,外面现在可是有不少人在等着的,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了。 袁久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呼吸又开始急促了,“想要什么?” 她特别期待他下面的话,如果,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她该如何脱身,大脑快速的运转起来。 “想要把你衣服扒掉——” “啊——” 司徒拓看着惊呆了的袁久直接哈哈大笑起来,“看你吓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断袖你放心好了,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趁着天还早,拿着银子下山吧。” 这是赤果果的赶她走了,好吧,袁久目光扫向那个袋子,突然眼睛一亮,将钱袋子拿在手里看着,“这是哪个姑娘送你的吧?” “是啊,是个美丽的姑娘送的,好了,你赶紧离开吧,我让唐飞跟你一起,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袁久叹了口气,将钱袋扔给司徒拓,“哎,真是有福气,我就没有了,这个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而且,我也用不上。” 司徒拓接过钱袋想了下还是放进口袋了,将门打开,向一直守在外面的唐飞招了招手,“过来,你带着袁久一起离开吧。” 看来,司徒拓这次是来真的了,袁久将衣服理了理,走出了屋子,看着唐飞眼中的亮光,有些奇怪,“怎么了,难道你很想走?” “你到哪里飞飞就到哪。” “啊——”什么意思,袁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 “总之,我飞飞以后唯久爷是从,久爷走到哪,哪就是飞飞的家。”唐飞挺直了腰,这让袁久更加的诧异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唐飞变成这样了,好奇怪啊。 司徒拓摆了摆手,“你们走吧。” 胡悦跟着大龙二龙跑了过来,刚好听到这句,立马都看向了司徒拓,目光中带着满满的不敢相信。 “为什么,寨主,为什么要袁兄弟走啊,他,可是救了我们。”胡悦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舍。 如果不是袁久,估计他们三个早就没命了。 “是啊,寨主,袁兄弟这么好的人,出了这个山寨说不定就要被他们家的人给揪回去娶那个克夫克父的丑女人了。”兰姨也小跑着过来说情。 让袁久诧异的是,就连齐萧与梁虎都来说情了,这让她心里暖暖的。 哎,到一个地方,如果离开的时候能有这样的待遇,她也是知足了。 “哎,真是感动啊,让袁某深深的看到了什么叫义气,”袁久拍了拍胸口,看向众人,“袁久多谢大家这些日子的照顾,还有,此刻的说情,只是寨主他非要让我离开肯定有他的思量,大家就不要再说了。” “可是,袁兄弟,离开这里,你还能去哪里啊,你这样的,到哪都会被人欺负的,在这里有胡爷罩着你兄弟们护着你,可是——”梁虎担心的说道,他的话也是很多人想到的。 在他们的眼里,袁久个子那么矮,生得又这么白净,到外面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司徒拓看了唐飞一眼,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 众人的讨论声又起来了,袁久揉了揉耳朵,“停停,谁,谁说我要离开这里了。” “啊——” “我不走。”袁久大爷了一回,看向司徒拓,眉毛一挑,“就不走,你能怎么着我,哼!” 司徒拓被袁久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你,你——” “我怎么了,过来打我啊,哼!” “好好,袁兄弟你好样的,敢忤逆寨主,你是第一个!”胡悦哈哈大笑,开始鼓掌,而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这下弄得司徒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听胡悦这话,感情他一直是个独断的人不成了,看着袁久那得意的样子,不行,他想得个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可是山寨,万一有其他的人知道她女子的身份,那么后果—— ☆、026 约定 “嗯哼,那个,作为寨主我就说一说我为什么要让袁久离开,首先大家看看,整个人生得白白净净的,出去不要说去打家劫舍了,连吓人都吓不到,还劫什么劫,还有,”司徒拓围着袁久转了一圈,伸手将她的胳膊抬抬又放下,“那,看这身板,重活之类的事情肯定也做不了,山寨里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还有老人妇孺要养,山寨里不养闲人,你说你拿什么来让山寨进账?” “寨主,你不能这么歧视人吧,我--” 胡悦一听立马急了,赶紧表态,“我让手下的兄弟多产些,这没什么的。” “就是就是,我们养得起。”有人开始附和。 司徒拓作了个噤声动作,“等下,听我说完,作为寨主,我也不跟大家隐瞒了,今年收成不好,寨子里已经入不敷出了,袁久与唐飞是第一批下山的人,后面我将会继续清掉些,你们就做好思想准备吧。” “不是吧,寨主,您不能这样。”本来还有些小的讨论声,此刻瞬间高涨,就连齐萧他们几个也加入了。 按司徒拓的说法,那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批,或者是再下一批的人呢。 看着,怎么像要解散式的,这不是动摆人心嘛。 胡悦叉着腰,走到袁久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袁兄弟,我胡悦的命就是你救下的,咱们兄弟义气冲天,你走,我也走!” “我们也走--啊--”大龙的声音刚出来,便被兰姨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打得他啊出了口。 袁久看着胡悦那义气豪迈的样子,她走可以,但是,不能累及别人,看向司徒拓,“寨主,这个没办法改变了吗?” “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司徒拓在心里暗叫。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飞,此刻也走到袁久的身旁,给她以坚定跟随的眼神。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袁久有些不甘心。 “没有。” 几乎没有一点思考,司徒拓便脱口而出,他现在任何一点的犹豫,都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可估量的危险。 袁久扫了胡悦一眼,这家伙说得出做得到,她走没关系,可是——不,她不要走,“可是,我还是不会走的。” “你——”司徒拓直接被呛。 整个人浑身冒着冷,众人一见立马都傻了眼。 话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她还是不肯,不行, 他得想个办法,司徒拓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片刻的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一般让他难熬,看来直接赶是不行了,那么,就让她走的心服口服吧,好,就只有这么办吧,司徒拓深吸了口气,这才看向袁久,“这样,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你有办法让寨子里所有的人衣食无扰,库房还要有足够大家吃一年的余粮,就留下你。” 司徒拓这句话一出,本来沸腾的众人立马都寂静了下来,确切的来说是被司徒拓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条件给吓到了。 “怎么样,如果不能,现在就离开。” “这,寨主,您这不是开,开——”胡悦的话,立马被一旁的齐萧瞪了一眼,不甘心的闭了嘴。 后面是让人窒息的静。 “好!”袁久突然开口道,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将众人瞬间惊醒,“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在这三个月里,包括你在内,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 “啊——” 这一声啊,袁久知道肯定是因为前半句的较多。 不过,因为后半句的,估计也不在少数吧。 本来倚在远处木桩旁边看戏的梁虎看不下去了,“寨主,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嘛,三个月,就是三年,这也是不可能啊,咱们寨子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帮老弱病残呢,就是您自己——” “喂,梁三,你就少说两句,寨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要相信寨主。”从远处走过来的陈亮直接制止了梁虎下面的话,这让梁虎直接冷哼了一声将脸别过去不看他们。 不过,梁虎说的也是事实,这司徒拓知道的。 就算是他,再用上三年,估计也不可能达到的,他这么说,只是想让她在女子身份没有被揭穿前离开这里,仅此而已。 她身旁的唐飞,绝对有能力护她周全。 他也是看重了这点,决定让她离开这里的。 见司徒拓不说话,袁久双手环胸,挑了挑眉,“怎么,怕了,还是——” “好,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全寨上下唯袁久命令是从,三个月后,若是达不到,就请自己离开吧。”司徒拓说完,不顾众人的抗议直接甩袖离开了。 胡悦哎了一声,看向袁久,有些担心道:“袁兄弟,不是我说,你不该答应寨主,寨主平时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会这么对你,真是想不明白。” “你要是想明白了你就可 以当这个寨主了,好了,放手一搏,不管成功与失败都问心无愧了,大不了,走人呗,是不是飞飞?”袁久笑着看向唐飞。 见自己被点名,唐飞立马点头,“是的。” 看着梁虎他们都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看向自己,那眼神,袁久轻笑出声,他们不信,也不怪他们,冲着唐飞作了个手势,自己一个人进了木屋。 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的思考下。 唐飞领意,对着众人作了个揖,“请各位先回去吧,久爷要休息了。” “休息,这不是逗我们玩的嘛,没听寨主说吗,你们是第一批,后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会被赶出去,如果有好的去处,谁又会来这里,来这里的人,谁不是走到绝境了才会——哎。”一个四十多岁的兄弟开始诉苦了,他的话很快引来共鸣。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倒苦水了,让唐飞深深的震撼了下,没想到这离皇宫不过几百里之地,竟然会有这样的民情存在。 木屋内的袁久听着外面的声音,将手里的毛笔放下,走了出去,她一出来,众人都将视线移向了她。 看来,第一步得先稳民心啊。 “大家都别急,先回去好好的休息,明天开始,我们要为我们的美好生活开始奋斗了,既然寨主几年都没有让大家达到所谓的衣食无扰,那么,请大家能不能将这后面这三个月全权交给小弟,为自己的将来谋一个美好的明天呢?” 胡悦长叹一声,“既然这样,我胡悦愿意后面的三个月都听你的,不管结果如何,共进退。” 既然司徒拓都放权了,他没有道理不听从,更何况,袁久还救了他一命。 于情于理,他都会站他这边的。 齐萧与梁虎相视一笑,两人齐齐看向袁久,“我们也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听着众人的决心,袁久点点头,稍微的松了口气,向来做大事者,得民心都是一条铁律。 “我不愿意!” 突然人群后面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回答,袁久目光移去,顿时懵了,他,怎么会? ☆、027 半喜半忧 作为寨子里的二当家,陈亮手里竟然近乎一半的兄弟,而他这么一说,众人里本来站到袁久这边的人有很多人开始倒戈,议论声又继续了。 等到了尾声时,至少三分之一的人,站到了陈亮的那边。 看着愿意站到自己这边的三分之二人,袁久并没有太高兴。 半喜半忧,可以这么说。 因为这三分之二里,多数都是老弱病残,这点也让袁久十分的震惊,对司徒拓的认识,也加深了些。 这家伙不似看起来那么冷血不近人情,她也终于明白,他让她与唐飞离开,还有,后面会将一些跟他们情况类似的人赶出去的原因了。 看着众人已经走的走,散的散,最终只剩下胡悦,梁虎,齐萧,唐飞,还有大龙二龙,兰姨几人。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他们几个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袁兄弟,我们先回去了,明天等你的安排。”梁虎开口道,然后拉着齐萧离开了。 兰姨也因为要去做事了走了,大龙二龙一见娘亲走了,都立马跑到袁久的面前,兴奋的直跳。 大龙小大人似的开始宽慰道:“袁大哥,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嗯,谢谢你们相信我,好了,你们也去忙吧,我要做个计划。”袁久现在有些乱,她得好好的谋划下。 不过,大龙二龙哪里肯离开,两个孩子直接跑进去将木屋内的桌子什么的搬了出来,还将笔墨纸砚全部拿出来放好。 “袁大哥,好了,开始吧,我们不吵,就在这里陪着你。”二龙坐在一边双手托着腮一脸的崇拜,而大龙也是。 被两个孩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袁久心里是暖暖的,伸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坐了下来,大龙立马为她把纸平铺好,二龙则是开始磨墨。 额,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胡悦与唐飞两人则是在远处说着什么,不过声音太小,袁久并未听清,当然,现在她也没有这空子去听。 捏着毛笔沾了些墨,见二龙磨墨神情那个专注,突然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应该不会的,“对了,二龙,你学会磨墨吗?” 二龙点点头,“是寨主教的,帮他磨过几日。” “我也是,其实寨主人挺好的。”大龙适时为他们的寨主大人说好话。 因为在他的眼里,寨主貌似对袁久不像别人一般。 最起码,从寨主上任以来,袁久还是第一个被赶出去的人,而唐飞则是顺便,用寨主的话来说是因为袁久需要保护所以才一块的。 袁久轻笑,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也暗暗的下了决心,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三个月时间。 决心一下,思路顿时开阔,笔下如生风,每一个跳跃的想法都被快速的记录下来。 片刻后,已经写满了三张纸,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胡悦与唐飞两人也凑了过来,他们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嘴巴张得快要能塞下鸡蛋了。 “这——这——”胡悦看着上面的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唐飞,“飞飞,你给念念,我只认得几个,好多都不认识。” 唐飞从震惊中惊醒,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其实,其实好多,他也不认识,“我,我也只认识一些。” 又是两张写完,看着桌子上五张大纸,袁久放下笔,站了起来,“先就这些吧,后面再添加,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既然思路理顺了,那么,后面就要看看效果了。 拿起第一张纸,看向胡悦,袁久清了下嗓子,“从现在开始,胡哥你总负责外面的事情,飞飞你负责寨内的,大龙二龙你们两个就呆在我身边,在后面我会教你们做些事情。” “可是,久爷,人家想要呆在你身边。”唐飞声音低低的说道,不过他的话刚落,就被胡悦一巴掌拍在后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搞什么,我负责外面的事情都没有叫苦,你叫什么叫,大龙二龙陪在他身边就行了,我们都要听袁兄弟的。” 唐飞有些纠结,他来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她,可这样的话—— “好了,飞飞,就三个月,而且,这三个月里,我们经常可以见面的,还有,晚上你要为我暖床的对不对?” 袁久这话刚说完,就见胡悦的目光带了些色彩,哈哈大笑起来。 就知道这家伙会想歪,等下,不提这方面,袁久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眉扬一挑,笑着看向胡悦,“胡哥,对了,我想知道你后来把那两个人怎么着了,这段时间都忘记了问你了,说说嘛。” 胡悦被问得傻眼了,扫了唐飞一眼,“不是说了吗,要想知道就晚上来。” “知道什么,我也想知道。”唐飞一听立马警觉起来。 又是晚上,该死的晚上,袁久白了他 一眼,直接一扭头,“算了,不想知道了,不说拉到。” “呵,还上脾气了,小袁子,有个性。” “啥,你叫我什么?”这称呼怎么叫得她跟太监似的,“你再叫一遍试试?” 胡悦哈哈大笑,“小袁子,小袁子,嗨,过来,抓我呀。”胡悦说着便飞快的跑了,袁久追了一会没追上,跺了跺脚,她还有事,哪有多余的时间去追他。 这家伙,对了,“你这样叫我,我也可以啊,大胡子,大胡子,哈哈。” 起外号,谁不会啊,袁久一甩袖子,一转身,“砰”的一声便撞上了一堵墙,“头好痛,飞飞你——啊,寨主,不好意思啊。” 司徒拓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揉揉,“没事吧,疼不疼了?” 啊——,什么情况,这,这还是那个要一个劲赶她走的人吗? 袁久站定,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不疼了,那你的胸——胸口疼不疼?” 该死的,她差点就说是胸了,真是脑抽了吧。 她怎么感觉有些压抑呢,深吸了口气,看着司徒拓,见他还在看自己,上上下下的把自己看了下,“我,我身上是不是很脏?” “没有,很干净,不过这衣服有小了。”司徒拓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小了? 突然,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前,天,她今天束的有点松了,脸上瞬间布上了红霞,“那个,寨主,我还有点事情,先,先走了。” 呼,一口气跑出很远才停下来,妈呀,吓死了,万一被他看出来,可就麻烦了。 “喂,你跑那么快干嘛,我找你有事。”突然司徒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袁久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啊,不是吧,这么快,难道她跑得太慢了,还有,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028 胸肌发达,羡慕吧 袁久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太紧张,可,为什么司徒拓的眼睛老往自己的胸前瞟呢。 该死的,急什么急,下次一定要确保平如机场再出来。 一定是因为早上唐飞死命催自己的,要不然,回头,找机会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见袁久气鼓鼓的,司徒拓清了下嗓子,“那个--” “额,我,我这叫胸肌发达,羡慕吧,呵呵。”与其等人家怀疑了,不如,先发制人。 司徒拓有些尴尬的收回视线,好吧,他只是在想她的衣服是不是真的小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是啊,是有些羡慕呢,你还在发育期,说不定个子也会再长高些,而我就不行了,哎,年轻真好。”司徒拓说得那个老神在在,让不知道他岁数的人,还以为很老呢。 事实上,光从司徒拓表面上看的话,是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大那么一些。 至于几岁,就算是打死她,也不会说滴。 临近傍晚,夕阳开始西下,袁久望向天边,还有远处层层的山峦,深吸了口气,似是自语道:“要是时间能够静止就好了。” “为什么?”司徒拓站于她的身旁,立马将袁久不光从身高,就连气质上也比下去了。 袁久迫于他的存在感太强,向后退了一步,只是太过夸张,直接向后倒去。 预期的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疼痛感没有,落入的是一个有力的臂膀。 额--,这画面,怎么有些让她想起了前几日,打劫遇到李武时的场景。 那家伙,就那么的让她摔在了地上,还吐出了血来,这个仇,她一定要报,而且,要千倍百倍的还之! “你,你们两个在干嘛?”突然唐飞带着诧异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司徒拓立马将袁久一拉站好,两人迅速分开至少三步之远。 这速度,让袁久有些错觉,难道,难道她是瘟神不成? 唐飞快速走到袁久的身旁站好,“寨主好。”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徒拓说完便直接迈步走了。 这家伙不是刚才说找自己有事的嘛,怎么就这么走了,袁久看着司徒拓直至他拐了个弯消失不见,都没有回过神来。 唐飞伸手在袁久的眼前晃晃,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什么事情?”关键的时候,她得摆一下老大的姿 态。 没有说话声,倒是听到几声轻笑声,袁久回头,“喂,小飞飞,你皮痒了吗?” “没有,你这样,真的很有气势,好吓人,哈哈。”唐飞说完便撒腿就跑,袁久气急,直接追过去。 待两人跑远,司徒拓才从刚才那转弯处走了出来,而他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 有了目标的袁久,不再像之前那样散漫,三个月的时间,要达到司徒拓所说的条件,就目前看来,确实比较困难。 反正也是个约定,最坏的结果便是她离开,还有唐飞,这一点,她可以接受。 既然最坏的结果可以接受,那么,她现在也就没有任何的顾虑了。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袁久便让胡悦与唐飞去将愿意听令的人进行统计,姓名,姓别,身高,年龄,特长之类的都一一作了记录,结果让袁久欣慰,竟然有近二百人愿意,又是一下午的精心规划,第三日早上便将事情让唐飞分配了出去。 具体如下,老弱病残及妇女都放到一边,胡悦,唐飞,大龙二龙,齐萧,梁虎,还有司徒拓这几个也放到一边,其他愿意听令的壮劳力分为六组每组共25人,分别选出组长,一组负责外出捕鱼,二组负责去山上打猎,三组负责砍柴之类的,四组负责采集贵重药材之类的,五组负责开荒,六组负责销售,接着便是几个头头的事情,外面的事情由胡悦总管,山寨内的由唐飞总管,大龙二龙负责传送她的命令,齐萧梁虎两人则负责监工,至于司徒拓,袁久倒是没有想好,便先空着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让唐飞把这些分配出去,木屋前便聚集了被晾在一旁的老人妇人及孩童。 兰姨作为代表首先发话了,“袁兄弟,我们干嘛?” “是啊,是啊,他们都有事情了,那我们呢,我们也要做事。” 看着有些情绪的几十人,袁久看了下,估计只要能走的,都来了,将手里的笔放下,天气有些热了,但是,此刻她不能乱。 “大家听我说,你们的任务最为重要,就是负责后勤。” “后勤是什么?没听过啊。”有人叫道。 袁久吐了吐舌头,好吧,她倒是忘记了,“就是负责做饭洗衣打扫之类的事情。” “不行,我们不要这个,我们也是有力气的,凭什么男的就能做事,我们就不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的声音让袁久吓得直缩脖子。 好吧,是她太,太大意了。 没想到,这里的女人也是有思想的。 大脑快速的运转了下,袁久拿起笔摊开一张纸,快速的写了起来。 片刻后,袁久放下笔,“这样,先这样,我将你们分为四组,孩童为一组,老人为二组,妇人们三十岁之后的为三组,之前的为四组,具体事情是这样,一组负责全寨的打扫,二组负责洗衣做饭等事情,三组负责花草之类的事情,四组负责农作物的事情,现在谁还有意见?” 说完后,她已经大气直喘了。 累啊,真心的累,不过,却是很开心。 “没有了,好,我们都有事情了,谢谢袁兄弟,没有抛弃我们。” 噗,袁久笑喷。 “好,既然这样,下午就各就各位了,现在之前干嘛的,都干嘛啊。” 见众人都散了,袁久也瘫坐在椅子上,因为坐得急,差点摔倒,好在她扶住了桌子。 “怎么见到本寨主就吓成这样了,还是感觉自己完成不了?”司徒拓总是来得那么“及时”。 及时的袁久都想钻地洞了,脸上的尴尬随即消失,换上的是满慢的不服气。 “谁,谁说我完成不了了,你就等着看吧。”袁久挺直了腰杆,这个时候,自己得先给自己打打气。 司徒拓单手背后,一手“啪”的一声将一把折扇甩开,轻轻的在自己面前扇扇,微风徐来,心情倍爽。 尤其是看到袁久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他更加的心情舒畅。 “哇,太帅了!”袁久两眼冒心心。 司徒拓眸子一沉,“什么?” “我是说,说你--” “说我长得很帅?”司徒拓笑着,凑近了袁久,气氛一下子不对劲了起来。 ☆、029 我说的是扇子帅 “我说的是扇子帅。”袁久赶紧打破尴尬,再不解释,人家不认为他俩有问题,她自己都认为有了。 司徒拓哦了一声,将扇子合上又甩开,一连几次,才罢手。 袁久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手,她十分的好奇,为什么他能甩得这么好看。 现在是五月中旬,她来这里才十多天,却已经感觉呆了好久一般,不得不说,她适应能力的强大。 见司徒拓不再说话,袁久便找机会准备开溜,只是她这一开口,司徒拓倒是有话说了。 他也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她了,“对了,我的事情呢,别人的事情都分配了,我的呢。” 袁久闹挠了挠头,想了下,“你的事情我一时还没有想好,要么,就先歇着吧。” 没有想好便不要随便说,这是她的原则。 司徒拓轻轻一笑,双手背后,看着四周的花花草草,呼吸了口新鲜空气,然后看向袁久,“要不随我去花园走走?” 这是邀请她赏花啊,只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赏,如果她此刻一身女儿装,还差不多。 不过看着司徒拓满是期待的样子,袁久不太好拒绝,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跟领导打好关系,什么事情都要稍稍的好办些。 “既然寨主盛情相邀,那么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司徒拓点了点头,率先迈步离开,袁久紧跟其后。 只是,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太对了,这条路貌似她没有走过。 这整个山寨到底有多大啊,下次她得空好好的摸一番,免得闹出笑话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路后,司徒拓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而他一慢,袁久也跟着慢了,正有些好奇着,就被不远处的美景给惊到了。 这,这里还有这样的美景,比起上次林婉柔的院子前的那个花园不知道大了多少,花也是多了几倍。 “真的好美啊。”袁久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忘记了变声。 司徒拓听到这一声音,回头,却见袁久已经跑开,原来,她的声音这么好听,宛如山林中的百灵鸟的歌声,说是误落人间的仙子都不为过,只一个声音,便让人联想翩翩,如果,如果她换回女儿装的话-- 袁久指着开得极艳的花笑着看向司徒拓,只是这一看,才发现他眼中的疑惑,糟糕,她刚才太大意了,赶紧清了 下喉咙,粗着嗓子道:“寨主,过来看,这花真好看。” “好,对了,刚才你的声音好像--” “哦,刚才嗓子有些不舒服,我清了清现在又正常了,赶紧过来,这些花在集市上都是少有的品种。”袁久赶紧岔开话题,再说下去,以司徒拓的出聪慧肯定会想到什么。 司徒拓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走了过去,两人看着开得正艳的百花,这山谷里的花跟别的地方的就是不一样。 一阵风吹来,满满都是各种花的香味,袁久一时有些痴了。 伸手在花瓣上轻轻的碰了几下,又赶紧收回手,怕一不小心把花瓣弄掉下来。 看了一会,袁久这才直起腰来,只是刚直起来,便又蹲了下去,她的目光又被几株玫瑰花给吸引了。 嗅着花香,袁久有些激动的笑道:“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只知道长得好看,便种下了。”司徒拓的回答倒也是真诚,这里的好多花都是他以这个理由种下的。 “我可以摘一朵吗?”这可是在种植地现场采摘,但是,还得先问问花的主人。 几乎没有一点的忧郁,司徒拓便道:“当然可以。” 袁久道了声谢,围着几株玫瑰转了一大圈,最后,将一朵最漂亮的摘了下来,捏着新鲜的玫瑰花,心里某个地方深深的颤动了下。 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收到来自心上人的玫瑰,只是,在这里,她可能吗? “这叫玫瑰,代表着爱情,换句话说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男的可以送玫瑰给女子,对了,这里每年过七夕吗?” 司徒拓点点头。 袁久又继续道:“在七夕,男子如果有心怡的女子可以送这种花给人家。” “不过,我们这里好像不是的,我们这里女子会送荷包之类的东西给男子,男子会送发簪之类的首饰送给心怡的女子。” 原来是这样,袁久叹了口气,“好吧,不过,送什么都一样的,意思到就行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再呆下去,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这里好看的花都摘上一朵。 因为,刚来的时候,她便想摘了,只是一直忍着的,看着手里的玫瑰花,袁久更加想要离开了,“我走了,要不然,花就死了。” “好,那你去吧,我再看一会,哎,真好,看来,这三个月,我有 很多的时间来赏花了,美哉。”司徒拓的话多半是说给袁久听的,只是,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自从被上一任寨主绑来,硬把寨主之位塞给他,到现在已经近五年了,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目光扫向正拿着花狂奔的袁久,嘴角一弯,连眼睛都跟着含了笑。 突然耳朵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声,司徒拓回头,一抹浅绿色长裙落入视野,顿时收回了笑容。 林婉柔盯着袁久直至人跑得没了影这才收回视线,“寨主,打搅了。” “哪里,你身子弱,少出来走动,多卧床静养。”司徒拓声音里带了几分责备,而眼中却是没有半分的波动。 林婉柔拿着锦帕轻掩着咳了几声,一直跟在几步开外的云姨立马快步上前扶住她。 “你看看,云姨扶她回去。”司徒拓皱了下眉。 云姨欠了下身赶紧扶着林婉柔离开。 直到两人走远,司徒拓才松了口气,目光移向刚才袁久围着的那几株玫瑰,嘴角又弯了起来。 “咝,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百年铁树要开花了吗?”一声带着满满戏谑的声音响起,让原来含着笑的司徒拓顿时板了脸,眼中也多了些不悦。 一甩长袖,直接瞪向来人,“没事别在我面前晃,忙你该忙的事去。” “是,是,遵命,寨主大人,哎,有人生气喽,生气就不好玩啦,哈哈。”来人笑着说道,只是话音刚落,便飞身而去,片刻一切恢复正常,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030 袁久错乱了! 半个月后,袁久开始让胡悦与唐飞两人将近段时间的成果报一下。 结果很是出乎她的意料,收获比她预算的还要多,让袁久最意外的是这山上的药材竟然这么多,好多药材在市面上都处于长期缺货的状态,而他们这一投入,立马被很多药材铺青睐,可喜的是,竟然与十几家药材铺子定下常期供货的合约,还有鱼类,野味上也是,酒楼也定了几家,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个好的开始,其他效果也都不错。 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袁久直接拿出十分之一,也就是两百两银子交给唐飞,“将这一百两银子加入这个月的伙食里,每天再加样肉菜,另再买些酒来,晚上犒劳下兄弟们,这一百两银子将给十个组的组长,由他们来奖励自己手下的人,对了还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就是以后每半个月都会从所得劳动成果中分出十分之一用于改善大家的伙食,还有奖励之类的,一会我也会将这个用文字的形式公布出去。” 唐飞点点头,看着手里的两百两银子,有些不敢相信,说真的,他真的没有想到袁久这个办法竟然这么管用。 看着唐飞离开后,袁久便将大龙二龙叫来,“你们两个将这份明细送给寨主过目,还有这些,一会都张贴到寨子里的各个较为显目的地方。” “袁大哥,什么叫醒目的地方?”二龙挠了挠头,表示不太理解袁久的话。 袁久直想拍自己脑袋一下,呵呵一笑道:“就是大家都容易看到的地方,还有,回头回来有奖励。” 大龙二龙一听立马都乐了,都无比期待袁久的奖励是什么,赶紧两着东西跑了。 见胡悦还柞在那,袁久想了下,拿着自己几日前制作的木炭笔也就是将木头烧制成木炭再用刀削细削尖用块布头裹起来的,虽然难看了些,但是比起毛笔来就方便多了,这样她不用每次都要带上文房四宝,只需要带上木炭笔还有几张纸就好了。 “怎么了,袁兄弟,有事?”胡悦正含着一株草想着事情。 “正好都没事,想问你件事情。”袁久捏着木炭笔,嘴角那个弯。 而她的话一出,胡悦立马跳出了几步远,一副要闪人的架势。 她有那么可怕吗? “我还是那句话,要知道我对那对狗男女怎么样了,晚上来敲门便是了。”胡悦说着便要跑路,不过,刚跑了几步便被袁久给拉住了。 这家伙还真是力气大,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 给拉住,气息都有些不稳了,“别跑,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兄弟里面有没有人会唱歌玩杂耍的。” “啊,你早说啊。”胡悦抚了把汗,“这大热天的,拉拉扯扯热死了,这个我最清楚,不光是兄弟里面有会唱的,妇人里面的也有,玩杂耍的嘛,我想想,对了,有的,怎么了,你要干嘛?” 男女都有,会唱会玩杂耍,“咽,不错,把他们都集中起来,对了,弹古琴吹萧之类的有吗?” “弹古琴的只有林姑娘会,吹萧的没听说,吹笛子的倒是有。”胡悦皱着眉头想着,“但是,让林姑娘出来好像不合适吧,她毕竟——” “毕竟什么?”司徒拓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也让胡悦的声音戛然而止。 袁久刚要说话,便被胡悦打断了,“没,没什么,就是在说寨子里有谁会弹古琴,吹萧之类的。” “这是要组建戏班还是?”司徒拓好笑看向袁久,将手里的纸往桌子上一放,“其实你不需要向我汇报这些,我只要三个月后的结果来定你去留而已,至于过程,我没兴趣。” “你——”袁久被他的话深深的,深深的刺痛了下,她的好心好意竟然被他轻描淡写的说成这般无关紧要,叹了口气,将纸捏在手里,又放下,“好吧,那就三个月见吧。” 司徒拓将她的不快看在眼底,但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反倒一身的轻松,“对了,古琴我会,吹萧嘛,陈亮会,别的嘛,就不太清楚了。” 袁久将心中的伤很快的掩下,现在不是她生气的时候,既然做了,那么,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会全力以赴! “算了,就当我没问,我再去想别的。”她不想再说下去了,原本她真的是想组一个乐队,让大家晚上放松放松的,但是,现在不光是心情不好她不想继续,还有,最关键的是条件也不允许。 进屋拿着自己请兰姨缝制的大本子,就是让兰姨将二十几张纸用针线单边缝起来,如果不是怕被怀疑她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她现在没有心情再继续想下去,便是到了她放松的时刻了。 将木屋门关好,回头,见胡悦与司徒拓两人还在,直接扭头就走。 “喂,你就这么走了?”胡悦冲着袁久的背影叫道,袁久只给他挥了挥手,连头都没有回。 这个司徒拓,看到他就烦,走了一段路后,袁久便气鼓鼓的开始踢石子,边走边踢,边骂。 “司徒拓,坏人,司徒拓,混蛋,司徒拓,诅咒你娶不到老婆,诅咒你——不对,他肯定会娶到老婆的,哎,袁久,你个大傻冒,跟一个古人生什么气,可是,你看我好心好意的把他当神一样的供着,事事向他汇报,结果,结果呢,哎——” 算了,不骂了,骂人是不对的,袁久闭了嘴,不过,在看到远处的花园,嘴角又弯了起来。 自从上次司徒拓带她来过一次,她便记住了。 后来,只要她心情不好,或者觉得累的时候,或者是思路阻塞的时候她都会过来。 现在好了,拿着自己制作的画笔,画本,便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画画了。 围着花园转了几圈,最后袁久选了个不错的视觉,去凉亭内搬了个把椅子,坐着便开始她无忧无虑的作画时间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深深的沉浸在了画中,外面的世界已经跟她无关,看着笔下的美景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完美,她的心是喜悦的,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突然耳边有微微的风吹过,袁久伸手挠了挠,应该是起风了,用笔将最后一笔勾勒好,又署上年月日,自己的姓名,看着手里的画,袁久咯咯直笑,由衷的自赞道:“真美。” “画美,花美,人更美!” “咳咳——”袁久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该死的,他怎么又来了! 等下,他什么时候来的,袁久回头,见司徒拓正优雅的欣赏着美景,仿佛刚才说的话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一样。 她刚才是用自己的声音还是粗着嗓子说话的,还有,他说的人更美到底是在说谁? 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袁久错乱了! ☆、031 原来说的是她 原来说的是她! 一袭粉衣落入眼中,人未到面前,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寨主,袁大哥,你们都在这里啊。”林婉柔的声音堪比她的名字还要柔,同为女人的袁久,也被她深深的“柔”住了。 撇去一身的病态,林婉柔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看着年龄估计十七八岁这般,与司徒拓两人并肩而立,给袁久便是天造地设一对的感觉。 而司徒拓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移及林婉柔,他只是时而瞟向袁久,时而看看花草,不过,如果细心点的话,会发现他看袁久的次数远远超过了看花草。 只是大条的袁久,哪里看到,而林婉柔,就更看不到了。 她满目含情的也将目光投向了袁久,不过,碍于礼数,只看了几眼便将目光移向了面前的几株花上。 三个人,足足的寂静了十几秒钟,袁久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氛围给压抑死了,直到,司徒拓转身向凉亭走去,这才感觉好些。 “袁大哥,我们也过去坐坐吧。”林婉柔见司徒拓走了,终于,开了口。 “额,我,我还有点事情,你去吧,正好与寨主说说话。”她若是去了,岂不是特大号的一枚电灯泡,她才不呢。 “袁--”林婉柔想叫住袁久,可人家已经跑远了,无奈只得转过头看向凉亭,此刻司徒拓正在看袁久,林婉柔眼中带了些疑惑,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换上的是甜甜的笑容。 百花簇拥下的凉亭,此刻更加的美丽,因为有了司徒拓与林婉柔的加入,显得更加的引人注目。 而袁久跑出很远后,便停了下来,回望了凉亭下的两人,露出一抹笑容,转身,再不多作停留。 一切都在按预期所想在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在这里,别的都还好,就是有一点袁久受不了,那就是天气越来越热了,进入六月,几乎每晚她都睡不好。 今晚,又是如此,再加上蚊子的叨扰,袁久真的快疯了。 五月时,蚊子还少,可,现在是越来越多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躺在床上,袁久翻来覆去,闭着眼睛,大脑却如机器般转个不停。 一会是现代的,一会是这里的,还有,皇宫的。 哎,真是,袁久突的坐了起来,拿着用草编织的扇子扇了一会,还是觉得热,直接将扇子一扔,准备去外面看看,突然耳边传来几声细微的声音,好像, 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耳朵贴着门听过去,却一点声音都没服。 片刻后,还是没有声音,可能是她听错了也说不定,算了,她还是继续扇她的扇子吧。 屋外,不远处唐飞对着面前单膝下跪的手下挥了下手,对方便施展轻功飞走了。 确定对方已经离开寨子,唐飞这才进了自己的木屋,点上油灯,将手里的密函打了开来。 只见上面没有字,却是一副画,画功额,他有些汗颜。 “这是只乌龟,这圈圈是什么?”唐飞有些费解了。 第二天一大早,袁久还在睡梦中便被敲门声吵停了。 “喂,吵什么吵,让我再睡会。”袁久嘟喃着,翻身继续。 可没一会,敲门声又起,这次,袁久直接将两只耳朵给堵上了。 听不到,听不到,她听不到。 呼呼,又一会后,放下手,该死的,还在敲。 快速的将衣服穿好,拿起一根棍子便走到门后,“来了。” 门一打开,棍子也挥了上去,只是还未碰到对方,袁久自己便停了下来。 “原来,原来是你啊。”袁久尴尬的笑着,看着一脸笑意的司徒拓,她赶紧将棍子背到身后,该死的,就差那么一点,就打到他了。 看着外面朦朦胧胧的,天明显就没有亮嘛,“寨主大人,您这一大早的有事?” 司徒拓看着睡眼朦胧的袁久一阵好笑,伸手指向天边,“现在跟我去后山,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好戏,什么狗屁好戏,她要睡觉好不好呢。 袁久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要睡觉,这里很热,昨晚我很久才睡着的--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反抗无效,司徒拓已经拉着袁久向外走去了。 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唐飞便追了出来。 “我也去。” 司徒拓回眸,明显的有些不乐意,只是他还没有开口,便被袁久给抢了先。 “好啊好啊,一起,快跟上。” 让她跟他两人单独去,才不要呢,虽然她现在是男装,可是,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尤其是这司徒拓,她总觉得,这家伙在看自己的时候,有些奇怪,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她自发现起到现在也没有参透。 带上唐飞,不管怎么样,司徒拓都不感对自己怎么样。 还有,万一趁机把她赶出山寨呢,她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走也要带上唐飞。 有唐飞在,她的心便是安的。 原本司徒拓期待的两人行,瞬间变成了三人行,只是,走到山寨门口的时候,又加入了一位,便是齐萧。 虽然现在天还不大亮,然,就算是这样,一路上的美景也是让袁久深深的震撼了下。 山寨里面自成一景,这外面,便是无限的美景了。 司徒拓因为多了两个不想带的人,一路上几乎没有话,只听着袁久不时的冒出几句,而唐飞则是不停的附和着,生怕袁久一个人说话太孤单了。 齐萧则是笑容满面的跟着,他不时的看向司徒拓,尤其是看到他那明显不高兴却不得不极力忍住的样子,心里快要乐开了花。 这样的司徒拓他是第一次看到,之前听陈亮他们说起,他还不相信,这会,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回。 目光移向正与唐飞说得高兴的袁久,眼中的笑意也俞发浓郁起来。 这一路上,注定了,不会寂寞了。 “哇,太美啦,真是太美啦,等一会太阳升起的时候,肯定,肯定会--喂,寨主,你怎么不笑啊?”袁久说得起劲,突然发现一件事情便是,自从出了山寨,司徒拓便没有笑过,可是,为什么啊? 难道她,做错了什么了吗? 司徒拓无奈回眸,挤出一抹笑容来,“看,我不是笑了嘛,好看吧?” “你,噗--”袁久笑喷,“你还是别笑了,不真心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还是板着脸吧,至少,冷酷也是一种帅!” 唐飞立马不笑了,扯了袁久的衣袖一下,“看我,帅不帅?” “帅,帅呆了。”袁久由衷赞叹,只是,目光所及,她跺跺脚,叹了口气道:“司徒拓,你又怎么了?” 齐萧终于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三人皆不解的看向了他。 尤其是袁久,这家伙,莫不是有病? ☆、032 逛街 齐萧的笑声很快止住了,因为司徒拓瞪了他一眼,而且,还用唇语给了以威慑。 袁久见齐萧气憋屈的样子,心情那个好。 “活该!” 用唇语,谁不会啊,就是不发出声音嘛。 “等下,寨主,刚才袁久对你大不敬你知道吗?”齐萧开始告状,只是,他的话一出,袁久与司徒拓都愣住了。 大不敬,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她有嘛,袁久立马火大了,指着齐萧,“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了,我——” 等下,她刚才说什么了,她叫他全名了,不是吧,完了。 齐萧嘿嘿一笑,双手叉着腰,“怎么,想起来了,寨主虽然平时为人低调,但是,大名也不是你一个手下该直呼的,让我想想,该做什么样的处理。” 原来是这件事情,司徒拓倒是没有注意,不过看到袁久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随即起了捉弄她的心了,“袁久,现在,我命令你每天过来给本寨主洗脚,直到本寨主气消为止,齐萧你看这个怎么?” 齐萧一听立马乐了,一拍大腿,“好啊,我还没想到呢,寨主,高明!” 两人一唱一和的,袁久已经无语到家,洗脚,让她给他洗脚,胸腔里一口气差点没把她给憋死。 唐飞更是气急,但是,想到皇上让公主在这好好体察民情,这,也算是一种体察了,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他也不宜动手甚至动怒。 但是,看到袁久生气的样子,他又忍不住了,主动请缨道:“要不,让小的来替久爷吧。” “那不行,谁犯的错,谁来,还有,唐飞,你好像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吧?”齐萧笑得那个灿烂。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司徒拓,结果,他们两个人便被司徒拓以要忙事情的理由给“请”走了。 现在好了,太阳还未升起,就剩下她与司徒拓两人了。 看着唐飞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袁久心里那个恨,狠狠的瞪了正哈哈大笑的齐萧一眼,这才稍稍的舒缓了下,目送着唐飞,直到他走远。 回头,猛得吓了一跳,“司徒——寨主,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哦,我在看齐萧他们。” 看他们,鬼才信,袁久又不是傻子,这个角度,哎,算了,命苦不能怨寨主。 有几分钟的时间里,两人都不曾再开口 说话,主要是袁久还深深的沉浸在每晚要去司徒拓那里给他洗脚的愤怒中。 “快看,要出来了。”突然司徒拓开口道,袁久这才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真美,美得让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仿佛置身世外,世内的一切切纷纷绕绕都与自己无关。 整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都沉浸在这一大美景之中。 回去的路上,袁久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 没有了多余的人,司徒拓的心情也很好,时不时的还微微嘴角上扬,尤其是在看到袁久露出那天真的笑容时,心里某根紧绷的弦也开始慢慢的舒缓了。 一路上,果如袁久想的那般,在阳光下,景色更加的怡人,她竟然还看到了花瓣上的晨露,还有青草上的,每一景都让人深深的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回到山寨后,司徒拓便走了,袁久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天,将会很忙。 看着昨天由胡悦与唐飞两人报上来的各种数据,袁久满意的点点头,只是,按这样的速度,到三个月达到司徒拓的要求时,还不太保险,不行,她得再想办法。 吃完早饭,袁久便让大龙二龙将胡悦与唐飞两人叫来。 初阳下,三个人围在木屋前的桌子边坐着,袁久不时的用手敲击着桌面,而胡悦与唐飞都不知道所为何事,只是袁久不开口,他们也不说。 从早上忙到现在,正好歇会。 “走,陪我去逛街去。” “逛街?”胡悦与唐飞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齐齐诧异的看向袁久。 “去还是不去?”袁久站了起来,“如果不想的话,我可以——” “去,去,我们去。”胡悦立马笑了,不干活去逛街他当然高兴。 袁久招了招手,让大龙二龙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去屋内拿了请兰姨缝制的布包装上所需东西,五个人便浩浩荡荡出发了。 而他们刚出了寨门口,便有人去禀报司徒拓了。 “寨主,袁久他们去集市了。”一个手下来报。 司徒拓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笔,“都有谁跟着的?” “胡悦,唐飞,还有大龙二龙。” “下去吧。”挥了下手,司徒拓拿起笔,不过,却写不下去了,几秒后,他放下了笔,站了起来。 出了院子,走了几步后,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下,还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今天的集市上相当的热闹,虽然他们来得不是很早,但这个点,也是一天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大家都吃过了早饭,没事的人出来溜达,有事的人过来赶集。 袁久双手背在身后,不时的到处看着,卖唱的,说戏的,杂耍的,还有各种的店铺,应接不暇,让她越发的心情好起来。 目光在一家首饰铺门口停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男装,赶紧别开脸,落入眼中的,便是一家胭脂铺,哎,好吧,她只能瞄一眼,不能多看。 这里可是古代啊,而她又是个女子,哪个女子不喜欢这些,还有成衣铺子,好吧,袁久心里已经快要吐血了。 唐飞一路上快要憋坏,他早就看出来袁久的想法了,可,等下,他怎么没有想到,“久爷,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做些这方面的生意呢。” 咦,她怎么没有想到,袁久顿时心花怒放了,伸手在唐飞的肩上一拍,“好,走,进去逛逛。” 咱不用偷偷摸摸了,光明正大的逛了,太好了。 进了店铺,老板立马笑脸迎了上来。 “客官想看些什么?” “我们先看看,如果有合适的,会跟你说的。”袁久最不喜欢有人在她的面前晃,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人家的职业习惯,但是,她就是不喜欢。 “好好。”老板立马退到一边。 袁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袁久的两只眼睛快要冒心心了。 突然一个上好的玉镯落入了眼中,这色泽,这细润,袁久忍不住伸手了,只是,她还没碰到那玉镯,便有人抢先了。 ☆、033 我先看到的! “我先看到的!” 两道声音齐齐说道! 听着声音,袁久吓了一跳,这是——不会吧—— 目光所及一双绣花鞋落入了眼底,抬头,整个人差点当场栽倒在地。 额——幸好唐飞扶住了她,要不然,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刚才她诧异的以为是林婉柔他们呢,不过,林婉柔那么娇柔的女子,不会一个人过来的,自然是想到司徒拓他们了,他们来的话,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哎,她都在想什么呢,眼下,好像比在这里看到林婉柔司徒拓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眼前的这位,说是姑娘,可一点都没有人家姑娘该有的娇羞或者弄态,整个人圆的快成球,关键,关键是,眼睛小的快成了一条线,嘴巴也如同一颗小小的樱桃般,这样也就算了,这一身花花绿绿是裙不是裙是劲装又不是劲装的哎,也可以算,只是,这一头的——鸡毛,她现在只能将这一头插满各种珠钗发簪别着各种颜色的干花鲜花甚至草的头称之为鸡毛了,这是要闹哪番? 袁久微眯了眼睛,如果要好好的打扮一下,再将这一身衣服换掉的话,也还能看得下去,哎,女人啊,何必呢。 唐飞他们几个,直接是看呆了,确切的来说是被惊呆的。 不及袁久的淡定,他们是直接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可如果细心的话,可以发现胡悦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叫害怕的表情,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人有空会注意到。 而人家鸡毛姑娘直接得意的冷哼一声,作了个扭展腰肢的动作,整身的肥肉立马的跟着她的动作颤了颤,袁久差点没吐出来,这叫什么,这明显的就是自我感觉良好,哦,不,是非常良好的样子。 鸡毛姑娘目光移到唐飞时,上上下下的将人打量了下,歪着头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远,袁久都感觉下一秒她会不会立马扑向唐飞,心里深深的,深深的为唐飞默哀了一把,鸡毛姑娘咬着手指,皱着眉似是在思量,片刻后看向袁久,也想到了所为何事,立马一手叉着,一手指着袁久道:“哼,这是本小姐看到的,本小姐看中的东西也有人敢觊觎,臭小子,识相的赶紧给我闪一边去,这么矮,长得好看也没用。”最后那几字几乎是嘟喃着出声的,所以除了她自己,还有唐飞之外,没人听进。 唐飞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她又看过来,不过,还好,人家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那个玉镯 了。 袁久有些肉疼的看着那玉镯,算了,就算是没有鸡毛姑娘,她现在也不好买下,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是想闪的想法要多些,双手一抱作拳,“好好,在下闪,我们走。” “怕了吧,哼,一帮没规没距的臭小子。”鸡毛姑娘冷哼一声,整身的肥肉又抖了抖。 “是是,大小姐,您请您请。”店铺老板摸了把汗,赶紧陪着笑,比起得罪那几个,眼前这位更不好得罪啊。 五个人一口气跑出很远,这才停了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胡悦此刻最为夸张,“呼,吓死了,还好跑得及时,要不然——” 等下,袁久有些纳闷了,“怎么,你认识?不会是你——” “什么啊,不是,怎么可能是她,”胡悦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这次反应也算是快了,“她是县太爷的掌上明珠,名唤田甜,一般认识她的人都叫她小甜甜,你们来这里没有多长时间不认识也是正常,哎,刚才她在看唐飞时,我差点没被吓死。” “为什么啊?”袁久十分好奇,不过这个名字倒是讨喜,小甜甜。 胡悦四处看了下没人,赶紧小声道:“看到她那一身装扮了嘛,哎,这次还算正常点的,以前我还见过她穿过更吓人的呢,她是本地方有名的花痴,见到帅的男子就走不动路了,一旦让她缠上,再想脱身就麻烦了。” 唐飞挠了挠头,伸手摸了自己的俊脸,“难道是我不够帅?”不过他的话刚落便被胡悦在后背拍了一巴掌。 “去你的,回去赶紧烧高香吧,没准啊她遇到比你帅的也说不定了,没看到她刚才在那思考着嘛,说不定,下次就能缠上你,赶紧走吧,一会人家追上来就麻烦了。” “嗨,迟了。”一个略带笑意的女子声音响起,不是她是谁。 “啊——”五人一声齐声叫了一声赶紧撒腿就跑。 田甜叉着腰,抖着一身的肥肉,冲着身后的几人叫道:“给我去把那最高最帅的那个抓来。” “那另几个呢?”一个手下小心的问道。 “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每人打十大板子就算了,等下,那个大胡子多打十大板子,敢胡说八道,说我坏话,哼!”田甜说到后面直接杏目圆睁了,不过看着手下跑得跟蜗牛似的,直接跑过去一人一巴掌,“今天没吃饭嘛,都没我跑得快。” 几个手下皆一脸的苦瓜,是他们跑不快吗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追了十七八回了,再强的人也蔫了啊,而且他们这速度说真的,哪里慢了。 不知跑了多久,袁久快跑岔气了,速度也慢了下来,胡悦却急了,上前拉住袁久,“赶紧跑吧,一会追上来就麻烦了。” 袁久推开他,“不行,你们先跑吧,我找个地方躲一下,实在是跑不动了。”奇怪,为什么肚子有些疼呢,是她跑得太快了吗? 还是—— 此刻容不得她多想,看向唐飞,“飞飞,你带他们先跑吧,估计是冲你来的。” “那不行,要走一起走。” 胡悦忽然趴在地上听了下,立马腾跳了起来,“唐飞,赶紧跟我走,大龙二龙你们两个跟着袁兄弟向别一个方向跑去,袁兄弟说得没错,十之八九是因为唐飞的原因追来的,赶紧的。” 唐飞说什么也不肯,关键的时候他可不能忘记了他自己的使命,胡悦一急,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扛上肩便跑。 大龙二龙立马扶着袁久向另一处跑去。 他们还没有跑多远,便听到田甜跟着她的几个手下追过去的声音。 “哼,看你们能跑多久?”田甜势在必得的娇笑着,声音嗲得让人快要吐了,不过人家跟没事人似的脚下生风。 看着几人跑没了影,躲在一隐蔽处的袁久呼了口气,跟着大龙二龙赶紧闪人。 路过一个酒楼,袁久便带头走了进去。 店铺伙计见三个人的穿着,尤其是大龙二龙的,明显的都皱了下眉。 ☆、034 这是奖励 袁久不以为意,这种现象在哪里都能遇上,势力眼很多,她一个一个的生气,还气死了,所以,她不恼。 “老板,开两间客房。” 伙计依旧皱着眉,翻了下记录,又拿着算盘像模像样的打了下,“请稍等,一共5两银子,客官请现在付银子。” 他的话立马引起几个人的注目,不过,在看到袁久他们的衣着时,又都收回了目光,甚至还小声的笑了笑。 “乞丐也来住客房,还真是——” “嘘,注意点,没准是人家就喜欢这样穿呢。”客人乙小声道。 他的话惹得至少五六个人同时低笑出声。 这叫注意点,这是哪门子的注意,袁久的手紧紧的捏作拳头,如果不是现在有事在身,真想上去揍他们一顿,看到大龙二龙一副懵懂的样子,袁久心情又好了许多。 “一共是五两银子,客官请现在付银子,莫不是没有银子吧?”伙计后面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明显的就是认为袁久身上是一个子都掏不出来的感觉。 五两,两间五两,一间不就是二两五嘛,去他的二两五。袁久看了对方一眼,自动忽略对方眼中的不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我离得这么近听得到,不用重复,这是六两,不用找了,”想了下,她又回头了,“对了,提醒你一下,如果你一直喜欢以貌取人,哦不对,是以衣取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很多财源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本来她还想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句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了,这里是古代,还是要慎言,慎行。 伙计没想到人家会立马掏出来,还多出一两,立马陪上笑容,“是是,小的一定谨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客官您请。” 刚才那几位嘲笑的客人也都识趣的闭了嘴,眼中还多出了许赞赏之色,在这里,能说出这样话的,还真没有几个。 大龙二龙有些讶异,他们关心的是那多付的一两银子,用一两银子可以买很多好吃的了,但是现在可是紧要的时候,他们要听他的,而他们也相信他们的袁大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一段时间的天天相处,他们也养成了凡是听他的习惯。 跟着小二上了楼到了房间,小二便下去了,袁久让大龙二龙呆在一个房间,而她自己则是去了另一个房间,两个房间紧挨着,所以大龙二龙立马听话的进去了。 “哇,第一 次住哦,快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二龙拍着双手笑着,大龙要稍微冷静些,但是,也到底是个孩子,片刻便与二龙两人在房间里嬉笑开来。 这里的房间并不是太隔音,加上袁久并没有将房门关上,两个孩子的说话声全数入耳,袁久莞尔一笑,自己则是坐到了椅子上,准备将包里的笔纸拿出,她现在要好好的想一下,否则今天就真的白出来了。 一路走来,虽然遇上这一茬,但袁久还是看到了许多商机的,这里有的生意火爆的可以借鉴,这里没有,她更要发掘。 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管走到哪里,吃穿住用行,这几样,是哪里都不会缺少的,尤其是吃穿住上面,每个人都需要,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想想。 “客官这是您的茶水,请慢用。”刚才那个小二提着壶茶水走了进来。 袁久将包放到一边,点点头,“谢谢,对了,给我准备一桌酒菜。” 小二一听,笑容立马更加灿烂了,“好的,客官请稍等,那是送上来,还是--” 袁久想了下,田甜他们还在外面,所以,“送上来吧。” “好勒。”小二高兴的去忙碌了。 有银子哪里都好办事,这里也不例外,不到片刻的功夫,一桌丰盛的酒菜便摆好了。 袁久看着小二殷勤的立于一旁似是想要说什么,她微微笑出声,拿出一锭银子,“给。” “不,不必了,等一会吃完了再付账,小的只是想问问客官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没有了,那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再叫你。”袁久挥了下手,小二立马点头哈腰以飞快的速度闪人了。 见人已经离开,门口便探出了二龙的小脑袋,后面是大龙的。 被发现了,大龙立马微红着脸拉着二龙向隔壁房间拖去,“快点回房间,袁大哥,我这就--” 还真是两个可爱的孩子,袁久笑着招了招手,“都进来吧,我正要去叫你们呢,来,放开肚子吃。” 二龙一听立马拍着手跳着,“太好啦,好香啊,我要吃这个,还要这个。” 大龙伸手就要拦他,袁久站了起来,拉着两个孩子坐下,去将房间门关上,“别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之前一直说要奖励你们的,后来一直有事忙着,今天正好。” “这,这是奖励我们的?”大龙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他本来眼睛就大, 这会,直接像是个铜铃了,而二龙直接是高兴过了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眼睛不时的飘向满桌的好吃的上面,他更关心的是一会,该从哪盘下手。 “嗯,当然,还有我自己的。”袁久可不想两个孩子吃破肚皮,“我们三个人的奖励。” 大龙咽了口口水,“嗯,以后我们什么都听袁大哥的,跟着袁大哥,以后有肉吃。” “噗--”袁久一口茶入口便喷了,这熊孩子,现在倒拍起了马屁,不过,跟着她,确实是有肉吃,这一点她十分的肯定,而且会越来越多。 一桌酒菜,三个人齐齐动手,原本腼腆的大龙吃的竟然是最多的,袁久看了他圆鼓鼓的肚子一眼,大龙立马不好意思的笑了。 “袁大哥,我--” “没事,我今天不是太饿,如果饿的话,我肯定吃的比你还多,来,喝口茶水漱漱口。”袁久立马找了个借口。 二龙一听立马挪了过来,“我也要。” “好,乖,对了,马上呢,我们就要开始做事了。” “什么事情?”大龙二龙立马都兴奋的叫着。 袁久起身站了起来,冲着门外叫道:“来人,过来收拾下。” 小二上来将一桌的狼籍片刻收拾如初,袁久将一锭银子递上,小二立马飞快闪人。 袁久刚要说话,人家又上来了,“客官,这是您的找零,一会,小的会把热水送上来,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暂时没有,这个是给你的。”袁久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小二,小二眼睛都直了,连连道谢直至退出去。 袁久扫了一眼已经被小二关好的门,看向两个孩子,“现在,我们开始做事了。” 突然,一阵疼痛感再次袭来,袁久有些诧异了,伸手摸向肚子,一定是吃多了兴许,拿起笔,开始边问边写了起来。 ☆、035 大,大姨妈? “哪盘菜觉得味道好?”袁久开始一个一个问,笔下生风,记录的那个详细,而大龙二龙也非常听话的将自认为好吃的还有好吃在哪里说了个遍。 看着两页纸,这顿饭总算又多了它的一份价值。 肚子猛得又疼了下,这是—— 等下,不是吧,难道是? 大,大姨妈? 手下的笔掉了她都没有发觉,二龙托着腮,“袁大哥,你怎么了?” 大龙也发现了,赶紧上前摇了摇袁久,“袁大哥,你没事吧?” 这下袁久才惊醒,赶紧恢复了表情,“没,没事,你们先回房间吧,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哦,袁大哥这是要思考,我们赶紧走吧。”大龙立马想到平时袁久所过的思考的事情,赶紧拉着二龙闪出了房间,还把房门关好了。 见两个孩子走了,袁久赶紧站了起来,去把房门拴了起来,到床上,解下裤子一看,顿时乱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点点,但是,她十分确定这是大姨妈来了。 主要是以前自己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前面疼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为什么,这次会疼呢? 等下,好吧,她想到了,她昨天吃了不少的西瓜解暑的,没想到,哎,坑到自己了,算算这可是她来这里的第一次啊,第一次,就这么的坑。 这里没有姨妈巾,可是,现在自己这般,又如何出去买? 更别提这隔壁还有大龙二龙两个孩子,外面有随时可能追过来的田甜他们,或者是胡悦唐飞他们两个。 正急着,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衣服快速整理好,粗着声音道:“是谁?” “客官好,是小的,把热水给您送来了。” 袁久哦了一声,便去将门打开了,小二将热水提了进来放好,“客官,您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 有是有,可是,她该怎么说出口啊—— 等下,有了,看向正等着的小二,袁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客官,不管什么事情,您只要口开,小的立马就给您去办。” 有了赏银,小二的态度越发的好了。 算了,豁出去了,袁久有些尴尬,低声道:“那个,说出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家里的娘子想要我 给她们带些女人月事用的东西,可是,我一个大男人,还真不知道到哪里去买,哎,女人还真是麻烦——” “哦,小的明白,是月事布啊,哎,小的知道,家里有个母老婆,也常常让小的给她买,您请稍等。”小二也是低声的,说完便要往外跑。 袁久立马叫住,“等等,麻烦务必隐秘些啊,这些是银子,剩下就赏你了。” 小二看到几两银子立马乐了拿着银子便跑了。 呼,松了一口气,刚喝了杯热茶,正准备倒第二杯,小二便乐颠颠的跑回来了。 “来了。”袁久一脸的惊喜。 小二点点头,走进来将一大包东西放下,“这是这里最好的,看看这够不够?” “够了够了,哎,这女人就是麻烦,我说娶一个吧,家父不让,非要纳妾,还一连纳了几,哎——” “小的两个已经够累的了,客官您自己保重,小的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您再叫我。”小二适时闪人,走的时候明显的加快了步子。 袁久将门栓好,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傻眼了。 这——怎么长这样。 只见由粗糙的布作双层缝着的细长布条,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感觉到有些软软的,这还是这里最好的,妈呀,杀了她吧。 她伸手拿起一条,无比嫌弃的扫了一眼,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扑面而来,“呕——” 快受不了了,可是,感觉到下面的一阵流淌,算了,将就一下吧。 将东西垫好又将裤子扎了扎紧,可是,还是很不安全,万一跑得快了,会不会掉下来呢,哎,袁久头大了。 隔壁的没有什么声音,袁久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都考虑,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她现在可是男子,在这里还将就,可是到了山寨呢,这么多男的,万一自己走着走着突然掉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将包裹扎好,这个小二还真是会办事,从外面看起来,根本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看来,有钱子真的是太方便了。 拿出笔纸,继续写写画画,片刻后,又是两张纸写满。 可是,她到底还是不放心隔壁的两个孩子,放下手里的笔,出了房间,想要敲门,却不想手刚碰到房门,便开了。 诺大的方间里,此刻一片寂静,袁久抬头,在扫及不远处的大床上,不觉 莞尔。 大龙二龙两个孩子正躺在床上呼呼睡得香。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住客栈,看他们的睡姿就知道,本来两个孩子只是在床上玩的,后来玩着玩着便都睡着了。 松了口气,袁久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小二,来两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酒。” 这声音? 袁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他又怎么不会在这里,嘴角一弯,视线自二楼往下看去。 果然,是他。 今日的李武一身的墨绿色锦衣,面上依旧是那么冷,可在袁久看来,不管他笑或者不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是帅的。 “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 小二的声音将袁久惊醒,正准备转身,却发现已经迟了。 李武自坐下便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这会,直接看了过来。 想躲已经是不可能了,伸手借着宽大的衣袖刚好遮住了大半张脸,衣袖遮挡下她尴尬一笑,正想着要不要挥手打招呼,便看到一抹月牙白闪进了视野,接着是一袭粉衣。 是他们—— 男帅女靓,哎,她得赶紧撤,速度转身便闪人。 李武看着楼上的人,并没有看到脸,这会又转身走了,可能是他这几日没休息好,太累了也说不定。 “客官您的酒菜,请慢用。”小二将酒菜摆好,忽而看到走进来的两人,立马喜笑颜开,今天,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司徒拓笑看着二楼那抹一闪而过的人影,嘴角一弯,而他身旁的林婉柔,明显的被惊到了。 他的笑容,是为自己的吗? ☆、036 咦,什么味道? 回到房间,袁久赶紧将房门关上,怎么自己上个街也能遇上他们,还真是。 看着桌子上的大包袱,如果自己这样出去,司徒拓肯定会问,如果被发现了,不要说不能再在山寨里呆,就是个人安全也会成为问题。 刚才他应该没有看到自己,那——可是隔壁还有大龙二龙两个孩子呢,不行,她不能丢下他们,司徒拓他们说不定已经走了,万一有什么事情,兰姨岂不要怪自己,想到这,便打开房门,猫着身子去了隔壁,好家伙两个孩子还在睡着,赶紧将他们摇醒,“快起来,鸡毛他们来了。” “鸡毛?哦,我知道了,那个鸡毛姐姐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袁久走到窗户口,看向外面,有些犹豫了。 她跳下去应该没事,可是大龙二龙他们—— “袁大哥,要不你先走吧,鸡毛姐姐她喜欢的是帅哥,而且,我们也有办法脱身。”大龙一副小大人状,二龙也跟着点头。 这样,想到外面的司徒拓,有了,“那好,袁大哥先回寨子,你们迟上一会下去,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可以的,没问题,还有,我们也有办法联系到老大他们,放心吧,倒是你自己,生得这么白嫩,如果被鸡毛姐姐抓到了后果一定会很惨,不说了,袁大哥你赶紧走吧。”大龙说着便推着袁久向窗户口走去。 袁久过来时已经将东西都带在身上了,不过好在大龙二龙他们没问,袁久点点头,“那好,我先走了。” 既然能联系上胡悦他们,楼下又有司徒拓林婉柔,不管怎么样,两个孩子都是安全的,这下她也就放心了,看着地面,咬着牙,便跳了下去。 呼,还好,落到地面,袁久向他们挥挥手便拿着包裹赶紧闪人。 一路上没有遇上什么人,回到寨子时,守卫们也没有上来追问,她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将房门拴上,把包裹往桌子上一扔,袁久才感觉自己已经紧张的满身是汗了。 呼,真是太,太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看着桌子上的包裹,又觉得不放心,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找个地方将包裹藏起来,这才重重的躺在床上。 片刻,她竟然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路的颠簸,再加上月事,还有害怕被人担心一直紧绷着,此刻,全化为均匀的呼吸。 等她悠悠转醒时,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靠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突然,感觉到身下的汹涌,好吧,赶紧去拿了一个换上,只是,看着换下的那个,该扔哪呢? “砰砰——” 敲门声起,袁久一惊,赶紧将手里用过的那个月事布胡乱的塞进了自己用过的废纸堆里,还用脚踢到了床底,这才压低了嗓音道:“是谁啊?” “是我,飞飞,给你端吃的来了。” 一听到吃的,袁久还真感觉有些饿了。 将门打开,迎面便是唐飞的笑脸。 片刻几样小菜还有米粥摆上了桌,袁久拿起筷子开吃。 见唐飞没走,指着身旁的位置,“一起吃吧。” 这个点,唐飞肯定没吃。 心里暖意上浮,她何德何能,遇上这么个知暖知热的人。 “好。”唐飞坐下,两人就着小菜边吃边说着话。 “对了,大龙二龙他们呢,回来了吗?”袁久猛然想到两个孩子,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亏她回来还睡着了。 唐飞浅笑,“跟我们一起回来的。” “哦,那就好。”心上大石头放下,袁久整个人也放松了。 后面,袁久几乎是一直在笑。 不知为何,在袁久的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字,“家”。 对,唐飞给她的感觉就是像家人一般,想到这,袁久夹了块菜放进唐飞的碗里,“多吃些,今天辛苦了。” 说到今天两个字,两人不约而同便想到鸡毛田甜的事情。 唐飞的脸上顿时五颜六色了,袁久一看,便知道,过程一定很精彩。 两人相视一笑,袁久咬着筷子,冲唐飞递了个眼神,“怎么样,不说说。” “噗——说,当然要说,那个甜甜轻功不是一般的好,不过,胡悦也不赖,扛着我竟然也给跑得飞快。” “说重点,我想说被抓到过后的事情,还有你们怎么脱身的。”袁久敲了敲桌子,示意唐飞说精彩的。 唐飞笑得更灿烂了,直接筷子一扔,索性不吃了,口若悬河。 “我们没被抓,不过,她倒是被抓了。” “啊——”袁久筷子也扔了。 这个田甜还会有人敢抓,她真的是太佩服了,“是谁,快说。” “你猜。”唐飞开始卖关 子,不肯说。 袁久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呆住了。 唐飞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笑容也静止了。 “怎么了?” “别动,”袁久道,伸手,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一捏,“死蜘蛛,敢亲我们家飞飞的脸,不想混了,我还没——” 等下,她在说什么,袁久的话半空止住,脸上也红了起来。 “你还没什么?”唐飞眼睛陡然睁大,里面含了许多,许多。 好吧,她这是在干嘛,这古代的人都很单纯,她怎么忘记了,赶紧拿起筷子,“我们吃饭吧,结果回头再告诉我留下悬念才有意思,还有一会,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唐飞的眸子里渐渐沉下去,片刻便如一塘清水,波澜不惊了。 两人吃完饭后,唐飞便将碗筷收了,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他清楚的听到袁久呼出的一口气,嘴角,顿时上扬。 见唐飞走远,袁久又重重的呼出了口气,该死的,她差点就说错话了,她怎么能亵渎飞飞呢,哎。 都怪他,长得太帅,让她起了邪念。 也不对,人家长得帅也不是人家的错,是她自己,怪她自己,对,就是怪她自己。 突然门外轻响,袁久立马紧张了起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行她得假装淡定,而且要把刚才的话说全了,要不然唐飞肯定会多想了,对,就这样,随即清了清嗓子,“嗯哼,那个,飞飞,我刚才是说——” “说什么?”来人声音一出,袁久立马顿住了。 司徒拓,又是他,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司徒拓,袁久立马站了起来。 “我,我没说什么,怎么是你,还有,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饭后消食,正好顺便过来看看你。”司徒拓灿烂一笑,该死的,袁久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又犯花痴了。 这,这真的不能怪自己啊,是他们真的是太帅了。 不同唐飞的浅灰劲装,司徒拓直接一袭月牙白,文质彬彬,再加上的他此刻的笑容,袁久自觉这一巴掌该打。 司徒拓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揉揉,“袁久,为什么要打自己?” “我——”她能说她犯花痴了吗?当然,不能。 “是不是有蚊子,一会我让人送些驱蚊香过来给你点上,便没事了。”司徒拓笑着看着袁 久,她此刻一副呆萌样,越看,越想要逗逗她。 呼,还好,既然人家已经给她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她自然不用再去费脑力,索性点点头,“是啊,这里的蚊子真不少,那就多谢寨主了。” 司徒拓几步移到袁久的床上,直接往上一坐,还伸手拍拍床板,“嗯,不错。” 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她不赶人,他便坐她的床了。 正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赶人时,对面的人说话了。 而且是皱着眉的,“咦,什么味道?” 味道,袁久嗅了下,脸上瞬间变了色。 ☆、037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捏着,后背已经有汗冒出来。 怎么办? 坐在床上的司徒拓很是诧异袁久的表情,她的脸上看起来甚至有些惨白,按理说,累的话是不会这样的,等下,这味道,心里顿时了然,四下看了看,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坛子上。 “那是什么?” 吓,吓死她了,原来,是那个坛子的原因,袁久赶紧跑了过去,将坛子抱到司徒拓的面前,果然,司徒拓的眉毛又皱了皱。 “这是——” “等到我完成你的约定时,我请你喝。”袁久神秘兮兮的又将坛子放到了原处。 可以喝的,司徒拓目光移过去,刚才的味道,似乎有点像是酒的味道。 “好,那我等你。” 司徒拓走后,袁久立马爬到床底把东西给弄了出来,又赶紧跑出去处理了,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的事情解决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脑中好多想法也飞快的冒出来。 她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袁久也是过得越来越逍遥了。 她天天听着唐飞与胡悦的汇报,再将指令发出去让他们去分配到手下去执行,大龙二龙天天也忙得不可开交,而众兄弟也越发的团结了,干劲就不用说了,多劳多得,能者居功,而袁久的方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有能力者委以重任,重手笔奖励。 至于陈亮那一拨人,袁久并没有去打搅,也不需要。 让她意外的是,他们也没有来找她,这倒也是件好事情。 离司徒拓定的日子还有月余,而她已经稳操胜算了。 就她手里现在的,已经有余。 不过,她也不急,正好还有月余,可以再弄些副业。 而让袁久有些奇怪的是,关于司徒拓娶林婉柔的事情胡悦他们再没有说起,不过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暇去分心,这样想来,袁久倒是觉得对不住司徒拓了,每每看到司徒拓时,心里都不免有些愧疚了。 八月中旬,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了,而整个山寨也已经翻天覆地的变了。 袁久派人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将整个寨子翻新,说是翻新,其实更确切的来说是重建。 但是,为了给司徒拓些面子,她便说是翻新了。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想到当初 自己应下来时,也多出于充大头赌气之类的,但现在看来,她倒是觉得当是作了个明确的选择。 要不然,走的估计就不止她与唐飞两个人了。 这天,袁久一大早便被唐飞给叫醒了。 扭过他,只得起来。 等吃过早饭,唐飞便拉着袁久向外走去。 “什么事啊,才吃过饭,不宜快走。”袁久想甩开他,可是却没有甩开。 唐飞故作神秘,“一会就知道了。” 原来是去议事厅,只是,还未走到,便看到黑压压的人。 众人见袁久过来,立马分成两排站好,看得袁久直想笑,这怎么看都像是士兵在列队欢迎领导。 “久爷好。” 额,好吧,还叫上了。 那她也该表示下,伸手挥挥,“兄弟们辛苦了。” 如果来个为人民服务之类的就更加完美了,只是,为人民服务没有听到,而是—— “久爷辛苦了。” 进了议事厅,就见正位上的司徒拓,他的两旁分坐着陈亮,梁虎,齐萧,胡悦几人,其余的人统统是站着的。 “寨主好,各位当家的好。”袁久拱了拱手,这样的架势,她自然也是知道了所为何事。 司徒拓放下手里的茶杯,点了点头,冲着陈亮递了个眼神。 就见陈亮站了起来,手里拿的是一个账本。 “今天,是风火寨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下面我代表寨主宣布两件事情就是,与袁久约定的事情,袁久已经超额完成,准予留下,而且,收回之前说的过段时间清理一些人的话,第二件事情是,从现在开始,袁久正式加入风火寨。” 此话一落,袁久立马撇了撇嘴,还以为会给她分个什么职位呢,原来就是正式加入风火寨啊。 司徒拓一直看着袁久,自然看到她这一表情,嘴角一弯,示意陈亮坐下,自己则走向袁久,立于她的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声音柔柔道:“袁久,谢谢你。” “谢我?”袁久指了指自己。 “嗯,谢谢你把风火寨改变成如今焕然一新,说吧,你想要什么?”司徒拓目光含着光芒,看得一旁的唐飞心下一紧。 袁久作思考状,想了下,“什么都可以吗?” 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呢,这还差不多,只是,她该要点什么呢 ? 司徒拓点点头,拉着她直接走向自己的位置,立马有人搬来一把椅子与之前司徒拓坐的几乎并列。 底下已经有人惊呼出声,不过,却多数都是释然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袁久现在坐那,确实也是名至实归。 袁久几乎是被司徒拓按着坐在椅子上的,司徒拓款款落座,目光却一直紧索着袁久。 “那,那就把你那把折扇送给我吧。” 早就想要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现在刚刚好。 司徒拓没有想到袁久想了好一会说出的竟然是这个,眼中的光芒又深了许多,从腰间将那把折扇拿出在袁久的面前晃晃,再次确定道:“当真就这个了?” “嗯,快给我吧。”袁久作势要上去抢,只是,没有得手。 “好。”司徒拓含着笑将折扇给了袁久,其实他想要告诉她这折扇送人是有讲究的,但是看到袁久那欣喜的样子,还是没有开口。 而众人见袁久拿着折扇欣喜的样子,无不倒吸口凉气。 袁久也感觉到了,抬头刚好看到唐飞眼中的疑惑。 “怎么了,这折扇有讲究?” “咳咳——”陈亮被呛,他本就一直忍着,这会是忍不住了,“袁久你当真不知道?” 是啊,她是不知道,等下—— 不会是那个吧,果然,看到了有几个人的目光带了些色彩,果然,袁久立马将折扇还给司徒拓,人也站了起来,“那个,我,我不要了,我再想想吧。” 司徒拓将折扇又放到了袁久的手里,瞪了眼陈亮,“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还有,兄弟之间,一把折扇难道不能送?” “是是,我们想别的地方去了,真是该死。”陈亮立马附和一句,只是他这一句不说还好,一说下面的倒吸凉气的声音更多了。 虽然她是看出来一些,只是,她也是十分好奇,这折扇为什么男子之间就不能送了,便看向陈亮,“陈亮,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说?” “嗯。” 陈亮噗哧笑得那个欢,袁久作势要挥拳,陈亮立马止住,清了下嗓子,不顾司徒拓的警告直接开口道:“男子的折扇一般轻易是不送人的,如果送也是送自己的心上人的,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下面的还要我说吗?” “说!” “断袖你知道吗?”陈亮不接着说倒是抛给袁久一个问题。 下面已经有人低声笑了,只是,都不敢大声。 袁久点点头,“知道啊,就是两个男人之间搞那什么——等下——”下面的话她说不出口了,脸上也红了起来。 她忘记了一件事情,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她怎么可以忘记呢。 这么说的话,他们认为她找司徒拓要折扇,意思就是她想跟他断——袖? 陈亮忍着笑看向袁久,意味深长,“你拿了寨主的折扇,那就是说——” “你们是断袖!” 下面的话几乎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而司徒拓脸上瞬间黑了,袁久则是想找个地洞钻,只是,她这么大,没有洞可以钻啊。 啊啊——该死的断袖,她要疯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038 谁说我要娶她了? “那个,这件事情翻篇幅,现在大家都静一静,”袁久赶紧找话题,“现在是不是该说说寨主迎娶林姑娘的事情了?” 此刻一落,众人立马都点头附和。 “谁说我要娶她了?” 司徒拓一脸的诧异,疑惑的看向正在欢呼着的众人。 眸子微眯,目光先是在袁久的脸上扫了一下,下一秒,便移开了,最终落到了笑声最大的胡悦身上。 “是你?” 胡悦被点名,赶紧止住了笑声,手向另几人一指,“他们也有份,大家一起商量的,而且,林姑娘也同意了。” “是啊,大家都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是因为久爷的这事,你们早就成亲了。”梁虎笑着补充道。 司徒拓脸上渐冷,“我同意了吗?” 这—— 众人都傻眼了。 寨主,这是要发火的节奏了。 袁久见状立马上前在司徒拓面前拱手作了个揖,浅笑道:“寨主,请问您愿意娶林婉柔姑娘为寨主夫人吗?” “不同意。”司徒拓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只是他的话刚落,就见门口一道桃红人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林婉柔。 今天她被精心的打扮了下,眉如远黛,唇似樱红,发式极简只一支碧玉簪子固定着,耳点珍珠坠子,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柔情,一袭桃红拖地长裙将她那曼妙的身姿尽情展露,由着两个同样盛装的丫鬟扶着走了进来。 除了司徒拓,其余几个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 无不被她的美给折服。 而袁久更多的则是在看司徒拓。 只见他的眼中只闪过一丝惊艳后便沉了下去。 袁久看了眼司徒拓,又看了眼林婉柔,啧啧出声赞道:“真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你们不成亲真的——” “真的什么?”司徒拓将目光紧紧的索在了袁久的眼睛上。 额,好吧,人家不高兴了。 只是,她对天发誓,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司徒拓他不知道。 还以后他早就知道了呢。 “那个,大家都散了吧,寨主肯定是高兴坏了,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给他些时间,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还是陈亮够老练,赶紧赶人。 众人一听,赶紧散 了。 袁久有些尴尬,冲着林婉柔点了点头,“寨主,我事情还一堆,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了。” 此时不闪待何时,她刚迈出了一步,却被拉住了。 “我问你话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说,如果我们不成亲真的什么?” 司徒拓的音量明显的加大了不少。 陈亮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冲着唐飞叫道:“唐飞赶紧把袁久带走,傻站着干嘛。” 唐飞得令,赶紧上前准备拉着袁久走,只是,还未碰到袁久,就被司徒拓给拦住了。 早知道就不该提这个,袁久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看来,她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好我说,你们要不成亲就真的太可惜了,就这句,现在寨主大人,可以放开我了吗?” 袁久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司徒拓脸上更冷了,拉着袁久的手也越发的紧了起来。 不远处的林婉柔也看出了不对,赶紧走了过来,欠了个身,“寨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这件事情便作罢。” 胡悦看不下去了,直接甩开齐萧与梁虎两人的禁锢,扯着嗓子吼道:“寨主,我们几个也是好心,你别让人家林姑娘难做,林姑娘哪里不好了,这寨子里这么多年来了这么个水灵的人,而且,人家也同意了,像寨主这么大的,不要说正房了,偏房都好几个了,可寨主呢,到现在还一个人,我们做兄弟能不急吗?我们有错吗?” “老五,你少说两句,这事也不能全怪寨主,我们事先没跟他说,这——”梁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这要是提前说了还叫惊喜吗?”齐萧凑上一句。 关键的时候,要刷下存在感。 司徒拓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看着几个一起生死与共过的兄弟,周身的气场也回温了不少,只是他的手依旧还是紧紧的抓着袁久的手。 手下的触感很好,好的让他舍不得松开。 唐飞将司徒拓眼中的变化看在眼里,急在了心里。 这下下去的话,可要麻烦了。 袁久清了下嗓子,她已经放弃挣扎索性由着司徒拓拉着,目光移到他另一只手里的折扇,瞬间想到了什么。 不会吧,司徒拓难道,难道他是—— 靠,下面的她不敢再想了。 林婉柔眼中已经多了些雾水,见司徒拓久久不说话,叹了 口气,“既然寨主不说话,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婉柔先回去了。” “我——”司徒拓艰难开口,顿了下,手下又是一紧,感情上面的事情勉强不得,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拖拖拉拉的人,见林婉柔含情脉脉的看向自己,眼中多了丝决然,“对不起,林姑娘你很好,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看待,而且,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林婉柔轻轻一笑,“没事的,其实,说句心里话,婉柔开始也并不是太同意的,但是想到寨主有恩于婉柔,所以才——现在好了,婉柔终于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啊——” 袁久轻啊出口,见几人看向自己,立马闭了嘴。 不是吧,林婉柔竟然有喜欢的人,那,会是谁呢? 听到林婉柔这么说,司徒拓顿时笑了,“原来你也有喜欢的人了,那就太好了。” “你也——”林婉柔下面的话止住,被笑声掩盖。 胡悦一脸诧异,“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你们两个人都有喜欢的人了?” “寨主,婉柔先回去了。”林婉柔几乎是一直在笑,目光不时的看向司徒拓,只是,如果细心的话,会发现,她看的人,其实并不是司徒拓。 而是——袁久! 袁久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这司徒拓真是看不出来,只是,像他这么大,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嘛。 至于林婉柔,在勇气方面真是让她佩服,一个古代的女子竟然可以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这是多么多么牛x的一件事情。 如果换成自己,会不会说呢? 会,当然会,难道自己还不及一个古人。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么,“寨主,能不能高抬贵手,我还有事呢。”袁久适时提醒,好让自己离开这事非之地。 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司徒拓在的地方,她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感觉。 可是奇怪在哪里呢? 是他看自己的目光,还是——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跟袁久有事要做。”司徒拓直接开口赶人,只是他的话立马让几个人同时诧异了。 有事要做? 唐飞是被另几个人架走的。 “赶紧走,没听寨主发话嘛,他与袁久有事要做。”胡悦笑着说 道,回眸还递给袁久一个奇怪的眼神。 什么情况,她跟他有什么事情要做她怎么不知道。 “走,我们也走,这里不方便。”司徒拓轻声在袁久的耳边说道,换来的是袁久的剧烈咳嗽声。 不方便,不方便你大爷,袁久在心里暗骂,只是她现在脱不开身啊,司徒拓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是半拖半抱状。 她,该怎么办? ☆、039 鸡毛来袭 “报,不好了,寨主,不好了,寨主。”突然一个守卫飞奔了过来,这让司徒拓明显的皱了眉。 周身的气息又冷了下来,沉下脸来,直接瞪向来人,“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守卫抱了下拳,“那个,鸡毛来了。” 鸡毛? 司徒拓与袁久相互的看了眼,下一秒,袁久反应过来了。 难道是—— “袁大哥,袁大哥,鸡毛来了。”大龙尖着嗓子跑来,身后还跟着二龙。 看来真的是她。 只是,她来这里干嘛? 司徒拓一脸的疑惑,看向大龙,“鸡毛是什么?” “哎,就是小甜甜啊,袁大哥给她娶的外号。” 二龙的话刚落,只见司徒拓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鸡毛,袁久,也亏你能想到这个外号,不知道小甜甜知道后会如何感想呢,”司徒拓顿了下,“走,我们看看去。” 守卫直接被华丽丽的忽略在了一旁,此刻他是张大着嘴巴的,因为司徒拓笑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男女通吃啊。 袁久暗骂了自己一句,收回目光,跟着司徒拓几人一起向寨门口走去。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田甜那甜美的声音,此刻正在跟着几个守卫周旋着。 她重复着自己已经说了十几遍的台词,“本小姐要见胡悦,让他把那个叫唐飞的小弟给本小姐送过来,赶紧的,要不然——” “要不然会怎样?”司徒拓淡淡开口道。 本来嚣张跋扈的田甜立马软了下来,顶着一身比上次更让人眼花撩乱的“鸡毛”装向司徒拓迈近了几步,而围着的众人都轻呼了一声。 这个人好帅,竟然比上次看到的更帅,田甜眨着一双泛着桃花心的小眼睛向司徒拓直放电,看得袁久那个呆。 甚至,她竟然多出叫佩服的心理。 这得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这样。 “不怎么样,你就是这里的寨主吧,要不从了本小姐?” “咳咳——”司徒拓被呛,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他优雅的将折扇甩开扇了扇,好让自己冷静些,只是折扇还没扇几下,便易了主。 田甜一把将折扇抢在手里,似是得了宝贝一般,眼睛里的桃花心更亮了,袁久甚至错觉的以为她下一秒会直接去抱司徒拓 的大腿。 而事实她做的也几乎类似了,只见她一把挽住司徒拓的胳膊用力的摇着,一边嗲着声音道:“寨主哥哥,年芳几岁啊,有没有妻妾啊?” “额,寨主他今年二十又二,尚无妻妾,个人品行良好,不喝酒不抽——额,不打女人,是个一等一的好男人,鸡——额,田姑娘,你的呢?”袁久一口气说得那个溜,直接让司徒拓变成了哑吧。 她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自己的,他怎么不知道。 但是,听她这说的话,怎么听着怎么都像是—— “哎呀,人家今年刚十八,貌美如花,天真无暇,快点把人家娶回家嘛。” 田甜的声音刚落,周围的人已经吐了一半。 连袁久都忍不住捂住了嘴。 “呕——”终于,她没有忍住。 司徒拓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下?” 袁久赶紧摆摆手,“没事,我没事,你们继续哈,你们继续。” “我们继续什么?”司徒拓一脸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貌似刚才的那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众人正呕的呕,看笑话的看笑话时,就见不远处多了些骚动。 原来,竟然是唐飞被陈亮他们几个给架了过来。 “放开我,我不要。”唐飞一副誓死不从状,可还是被几个人架了过来。 陈亮拍了拍身上被唐飞挣扎时弄上的泥土,直接向田甜一抱双拳,“那,小甜甜,这是你要找的人。” 田甜的目光终于从司徒拓的身上移到了对她说话的陈亮身上,只是一眼,便,飞奔了过去。 等到陈亮的胳膊被田甜死死的拉住时,他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就是他被盯上了。 胡悦赶过来时刚才看到这一幕,指着陈亮就笑道:“陈二疯子,你艳福不浅啊,恭喜恭喜。”说着便走向了唐飞。 事情变化的太快,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在胡悦这一洪亮的恭喜后,这才反应过来,都冲着他们的二当家陈亮开始道喜了。 陈亮看着眼前的女子,整个人从头到脚真的如同前面大龙二龙嘴里喊的“鸡毛”般,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他打扮起来都比她好看,鼻腔里全是刺鼻的香粉味,熏得他差点没晕过去。 “咳咳——你放开我,你要找的人在那,别碰我。” 哎,这鸡毛 到底有多花心啊,袁久直摇头。 直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目光移向司徒拓,只见他此刻真笑得灿烂,看来司徒拓也有这“阴暗”的一面。 明显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嘛。 不得不说,袁久都为陈亮抱不平了。 田甜死活都不肯,如果说刚才见到的寨主是带着几分冷冷的帅的话,那么眼前这位,就如同阳光一般让人心动。 看了这么多的帅哥,就只他第一眼便让她感觉要深陷的冲动。 “我不要,我要一辈子都跟着你,别的人我都不要了,从今天开始,我只要你一个,只有你给我是阳光一样的感觉,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田甜说着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陈亮想要动手,可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女子,现在他真的是想找个地洞钻了,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躲进去。 “唐飞,你小子,快来把你女人弄去。”见甩不掉,只得将不满撒到唐飞身上。 此刻正躲在胡悦身后的唐飞,直接探出了个头,“不是我的女人,我不认识她,还有,人家很喜欢你,你就从了人家吧。” 什么叫从了人家? 陈亮快要哭了,开始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他的最高领导,“寨主,救我。” 司徒拓笑得那个满是深意,“这不是挺好的事情嘛,对了,小甜甜,把折扇给我。” “哦,给你。”田甜将手里的折扇扔给司徒拓,就在她这一松开的瞬间,陈亮立即挣脱了开来,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想田甜直接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原本想跑的人现在直接被抱住了,陈亮几乎被抱了起来,可想而知田甜是多么有力的女汗纸。 袁久在一旁抹了把汗,这样下去,陈亮估计真的要被她弄走了,这个司徒拓难道真的要看着自己的生死兄弟就这么的被人家带走? “你放开我,呜呜——”陈亮见没人帮自己,碍于对方是个女子不好动手,这会直接开启嚎哭式。 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袁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正想着要不要劝司徒拓让人帮忙,就见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 目光移过去,在看到领头的人时,顿时呆住了! ☆、040 怎么是你?(正式重逢,求收) “怎么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袁久抬起手,颤颤的指着来人,“你,你——” 李武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中间是个大大的捕字,发髻高高束起,垂下的束发带随风舞动,剑眉微微蹙着,目若流星,俊脸刀刻般让人移不开目,腰束玉带,一手执鞭,一手执剑,袁久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就连这捕快服也被他穿得这么帅。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他竟然是官府的人,而且,他们的真正意义上的再次重逢是以官匪的立场相见的。 李武也是顿住了,看着被众山贼簇拥着的袁久,心下有一瞬是有些自责的。 如果当时带上他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前几日听几下手下说起这风火寨来了个能人,他那时还在想,有天要好好会会,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好久不见,袁兄。” 一句话,引得袁久心里一颤,只是,她颤个屁啊,现在她可是男子的身份,随即点点头,“没想到,李大哥竟然成了官府的人,不过,小弟混得也凑合,现在是副寨主。” 听着这话,李武整个人更加的自责了。 “你,吃了不少苦头吧,让你赶紧回家,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一旁的大龙立马兴奋的叫道:“袁大哥是我跟二龙还有胡爷一起抓回来的,不过,我们没有为难他,一直都罩着他呢。” 谢谢你罩着啊,袁久在心里暗笑。 还不知道谁罩着谁呢。 李武看着大龙二龙,又看了看胡悦,“你,你们——” “对,是我们。” “那次在半路上袭击我的是你们——四个?” 二龙赶紧答道:“是,就是我们,是袁大哥救了我们,不过我们当时是五个人,还有一个,没骨气藏在草丛里的,只是现在他不在。”二龙环视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唐飞的影子。 原来他的感觉是对的,当时,确实是感觉到还有一个人,如果当时自己想到是他,会不会就可以把他引上正途? 司徒拓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迈步上前走到袁久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双手抱拳,寨主的身份立显。 “官爷,不知何事造访此处?” 李武被司徒拓的声音从自责中拉了回来,眼下,已经由不得他自 责,从马上飞跳下来,从腰间掏出令牌,“我等是县衙的捕快,来这里是来请小姐回去。” 众人将目光移到正在抱着陈亮不肯松手的人身上。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田甜噘着嘴摇头道。 李武叹了口气,上前好声劝说道:“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我不要。”田甜开始耍赖了。 袁久也从震惊中走了出来,四下看了下,咦,唐飞呢? 刚才还看到的,这会人到哪里去了。 “小姐跟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跟着李武同行而来的另几个捕快也加入了劝说中。 只是,田甜说什么都不肯放手,而陈亮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只用一双含泪婆娑的眼睛希冀的投向袁久。 袁久眨巴了几下眼睛,一副跟我没关系的姿态,直接仰头看向别处。 看来,不能指望别人救自己了,陈亮叹了口气,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只是字字满含震慑力,“我最后再说一次,放不放?” 田甜一吓,只是她真的不想放手,“我放手可以,那你答应娶我。” “咳咳——” 至少有十几个人被呛。 陈亮人高马大,典型的帅哥一枚,虽然他平时穿着怪异,但是,那多少也是“职业”需要,正正经经穿衣服还是不错的,现在要被一个“鸡毛”一样存在的胖女人强嫁,怎么能不让人心塞。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一直抱着你,你在哪我在哪,永远都跟着你。”田甜说着把人把得更紧了。 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眼前这田大小姐的“独特”喜好,谁也不敢上前说什么。 要知道被田甜缠上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非要闹到一地鸡毛不罢休。 袁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开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拓,不顾对方眼中的担忧,直接走到田甜面前,双手环胸,一副痞样,将田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最后,又将探究的目光投向陈亮。 半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嗯,真是绝配啊。” “啊——”陈亮的声音如此的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给那什么什么了。 田甜则是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差点没把袁久与陈亮的耳朵给震聋了。 袁久揉了揉下耳朵,蹙眉道 :“姑娘家怎么能这么笑,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也被吓跑。” “什么?你不是男人?”田甜立马睁大了眼睛盯着袁久看。 几步开外的司徒拓当场没有笑喷,幸好他及时用折扇遮住了。 靠,这嘴,袁久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赶紧向地上呸了下,“我当然是男人,我的意思的是,我要是你的男人,现在这陈亮不是你的男人了嘛,男人嘛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哪个男人喜欢动不动就喜欢动手打人的你说对不对,这女子嘛,笑不露齿,迈步如移莲,说话要温柔,还有,衣着一定要得体,妆容要得当,至于这首饰嘛,看看你头上这都什么跟什么,给我一点时间,包你焕然一新。” “真的?”田甜有些不敢相信,上上下下的将袁久看了看,“你要是高一些,说不定我也会喜欢你的。” 袁久立马打住,“别,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这个人很专一,不喜欢三妻四妾,抱歉了。” 此话一出,司徒拓立马被众人用目光笼罩了。 不过,他没有一丁点的恼意,反而还多了些许的笑容。 胡悦一拍脑袋,暗呼,“完了。” 这“女子”娇羞的姿态都有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司徒拓笑得那个别有深意,可急坏了躲在远处的唐飞。 李武清了下嗓子,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丁点的堵,刚才袁久说有喜欢的人后,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司徒拓的身上,这让他有些诧异,真是没有想到几个月再见,一直缠着自己的人不再对自己纠缠,而是被众星捧月般供着,这感觉真的不好,仿佛一样本来属于自己的珍宝被别人抢去一般,只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难道他自己是—— 一定不是,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将目光移向田甜,“小姐,要不就听袁兄的,他点子很多,说不定真的会让你更漂亮,他的本事可大了,你看看现在的风火寨就知道了,听说他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让这里焕然一新了,还让几百号人天天吃肉喝酒,余粮满仓,每天都有进账。” 袁久轻笑,真没想到,李武对自己的“丰功伟绩”倒是知道不少。 “真的?那陈二爷会喜欢我吗?”桃花星再亮起来,田甜眨巴着眼睛直对陈亮放电。 陈亮差点没吐出来。 “你这样抱着人家,非但不会让陈二爷对 你改观喜欢上你,反而会让他更加的讨厌你,何必呢,不如,让在下帮你一下,肯定会比现在好。”袁久又继续道,这叫趁热打铁,她刚才的那番话,田甜绝对心动了。 当然,其实她也可以不帮忙的,只是,看到陈亮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好吧,如果没有现在好看,我就把你画成大花脸。”田甜嘟着嘴说道,手下也松了开来,陈亮一得自由立马跑到司徒拓后面抱着他的胳膊寻求庇护。 见田甜愿意相信自己了,袁久冲着司徒拓点了点头,便带着田甜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都散了吧,”司徒拓冲着围着不肯走的众兄弟发话道,他的话一落众人除了些必要的守卫与以防引起冲突留下的十几个人,其实的都听话的离开各就各位了。 冲着余下的人作了个手势,司徒拓这才看向李武双手抱拳道:“众位捕快大人,如果不嫌弃,请随在下进去喝个茶。” “好。”李武率先回答道,正好,他也想看看袁久有没有外面的人传的那么名至实归。 陈亮想走,可看着几个捕快在他作出要开溜的姿势式便亮出的剑,立马作罢。 司徒拓笑,“各位,请!” ------题外话------ 男主这下彻底被放出来了,前面只是偶尔亮下混个脸熟刷下帅感,一直有些过意不去啦,不是梅不想早早放出来,而是情节需要,本文篇幅较长,慢热是不可避免,但是内容保证很精彩,谢谢各位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梅写下去的强有力的动力源泉,么么哒,爱你们,最后厚脸皮下,喜欢的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谢谢,再次感谢。 ☆、041 袁久的杰作 小半个时辰后,会客厅内,喝着茶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门口的位置。 人未到,声音先到。 田甜用帕子半掩着脸,眉宇间满满都是喜悦。 “我这样真的行吗?”快到门口时,田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袁久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最最坐立不安的当属陈亮,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试过几十种逃跑的计划,结果,都是刚有点苗头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一向吊二郎当的他也有这样的一面,这让正在品着茶与几位捕快谈笑风声的司徒拓侧目了几次。 来了,落入众人眼中的先是一只绣花鞋,然后—— 几位捕快都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嘴巴比无不是张着的,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李武也是微张着的。 玉腕轻抬,肤如凝脂,一袭粉色抹胸及地长裙,腰间是一乳白色的带着蝴蝶结丝带束着,外披一层浅黄色纱衣拖曳而下,她身材上的优点被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外披的纱衣刚好将她胖给巧妙的遮挡住了,更添一层飘逸的感觉,再移及重中之重,脖子以上,是一个小巧的下巴,半张脸被帕子遮住,娥眉浅扫,一双含水的眸子让人只一眼便被吸引,都想要她把帕子放下,一揽芳容,耳点两颗珍珠耳坠,发髻也是极其简单,两朵娇艳的一红一粉鲜花别在头上,只斜叉了一支尾吊几颗珍珠的发簪,与耳环相互辉映,好一个美女子。 见众人露出的目光,袁久便知道自己成功了,清咳了几声,才让众人回过神来。 而田甜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住的将含笑的目光投向袁久。 “怎么样,大家想不想让她把帕子放下?”袁久看向众人淡淡开口道。 “想,当然想。”陈亮搓着手,只是他的话刚落,他便后悔了。 他干嘛要看,他可是—— 司徒拓一展折扇,翩翩公子状出来了,“来吧,让我们一起见证一下奇迹。” 切,那就好好的让你们见证一下,袁久冲着田甜点点头,“可以了。” 田甜笑着将帕子放下。 “注意仪态。”袁久在一旁提醒道。 “哦。”田甜放得慢一些了,而且,脸上也是满满都是娇羞态。 这,还是小半个时辰前那个“鸡毛”吗? “哇——好美。”除了李武外,另几个捕快异口同声道。 整张脸妆容得当,给把田甜带到自己住处时,袁久便让大龙将兰姨请来了,几人可是费了些功夫才将田甜给恢复了原样的,而看到原样的田甜,袁久是惊喜的,不过,更多的是感叹。 一个女子,究竟要有多胡闹才会把自己闹成那个样子。 她的皮肤很好,用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八字一点都不为过,因为胖让人看起来她的眼睛有些小,只是近距离看她才知道她的眼睛其实不小,只是,每次把脸上画得跟鬼一样,注重双颊及唇,眼睛几乎没画,所以就让人看起来她的眼睛很小,将田甜的整体与优势研究了下,袁久便开始动手了。 衣服之类的东西全是她原来里面穿的,看到被脱下来的衣服,袁久也是十分震惊的,天这么热,她还这么胖,为了“美”也是拼了。 田甜今天至少穿了有七八件衣服,而那些首饰,袁久就更不淡定了。 避重就轻,简单,大方,得体,还有,淑女的仪态。 最重要的还有,自信。 那小半个时辰里,袁久便是这样给田甜灌输的,也就成就了现在让众人惊艳的她。 “甜甜见过寨主,见过捕快哥哥们,见过——陈哥哥。”甜甜的声音如同银铃般从口中飘出,这无疑让这次改变得到了更深一处肯定。 “这,这还是我们的小姐吗?”一个捕快情不自禁道,眼中满满都是不敢相信。 李武目光移向袁久,此刻一身灰色长袍的他,腰间只由一根黑色带着散散系着,只是,蝴蝶结? 虽然系得很难看,但是,不知为何,李武十分肯定的是,他看到确实是蝴蝶结。 司徒拓发现李武的目光一直锁着袁久,有些诧异,不过,更多的是,有些不舒服。 等他终于看清楚时,嘴角微微上扬。 呼,还以为这个姓李的捕快也知道呢,原来是他多想了。 两道目光射向自己,袁久再也忍不住了。 刚才李武看自己时,她就当没看到,只是,现在司徒拓也在看自己,而且又是这样表情,搞什么,抬头,狠狠的瞪过来。 只是,李武已经将目光移向田甜了,袁久嘴角一抽,男人,都喜欢美丽的女子,哎。 算了,她要的不就是这样效果嘛,至于司徒拓,就自动忽略吧。 她收回心神,看向地面,忽然,余光瞥见——腰带? 靠,她的这一习惯还真是不好。 平时还好,可眼下她与田甜两个人站在一起呢,而田甜腰间束的可不就是个鲜亮的蝴蝶结嘛,而自己这个随手一系的习惯——额,真心的不好。 可是众目睽睽下,她若是动手,岂不是让人怀疑,算了,该死的臭手,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改改这个毛病。 站定后,见田甜已经款款的走向了陈亮。 而陈亮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之前她可是说要嫁给自己的,虽然经袁久这么一折腾,是有美女的名至实归,可是想到她那么对自己,心里顿时反感多于接受。 “你,你别过来啊,有话好好说,别过来。” 田甜呆住,“什么?我,我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了你,我变成这样了,你还不喜欢我?” 陈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是,我——” “那就是喜欢了?” “不是,哎,其实,你这样很好,你又是县太爷家的千金,你的改变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说不定明天你们家的门槛就会被踏破,而我,我只是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山贼,山贼你知道嘛,自古官匪就是对立的,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我说这么多你明白吗?” 田甜眼中已经含了泪,她不断的摇着头,“我不明白,你说这么多,我没有听到关键的东西。” 关键的东西? 是啊,他一直以这些外在的来推,那么内在的,陈亮有些犹豫,可是,为了自己不再被纠缠,他咬了咬牙,“好,既然你要听关键的,那么我就说,我不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喜欢。” 这么狠,袁久暗叫不好,可是,陈亮已经说出来了,完了。 田甜肯定受打击了,她好不容易被自己说动接受这样的改变,可她的改变却被自己喜欢的人说得一文不值,那么—— 如果换成自己,她肯定会发疯的,就不要说田甜了。 “哦,我是听明白了,陈哥哥,只是你忘记了我是谁了嘛,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额,好吧。 众捕快立马上前,当然除了李武。 而司徒拓直接扔了手里的茶杯,冷声道:“谁敢!” 当他是死的吗? ☆、042 将坑进行得更彻底 陈亮激动的差点没去抱司徒拓的大腿,这关键的时刻,还是生死兄弟仗义。 司徒拓几步走到陈亮的面前,伸手为他理了理衣服,扫向几个已经拨剑的捕快,轻轻一笑,这笑容让陈亮直接看呆。 只是,他下面的话,直接—— “要带走,也要把衣服理理,把头发梳好,老二,你可是咱们风火寨第一个走出寨子的,好样的,风火寨所有人都以你为傲!”司徒拓说着直接上手为已经石化的陈亮将有些乱掉的头发理顺。 袁久几乎想拍手叫好,不是她幸灾乐祸,而是,司徒拓太腹黑了,腹黑的不一般啊。 这叫什么—— 将坑进行得更彻底! 陈亮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一把拍开司徒拓的手,伸手指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司徒拓,你说我说你什么好,我们可是生死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不帮兄弟也就算了,还这这——我的心已经被伤得一塌糊涂,我陈亮这二十年白活了,认你这么个兄弟,我——” “停——”袁久叫道,“亮哥,你说什么,你二十?” 这叫不叫晴天霹雳,还是—— “是啊,我是二十啊,比司徒拓小两岁,有什么问题吗?”陈亮现在是张口闭口大不敬啊。 不过,关于这一点,司徒拓也并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太想当这个寨主,如果不是被逼,他早就想扔掉了。 袁久眨巴着眼睛,捂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算是平静下来了,“不对啊,难道不是以长幼排行的吗,怎么你们几个的年龄都没有胡悦大啊?” 她的话刚落,便听到李武的笑声。 感情这家伙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就来这么一会,都看得出那几个人的年龄了,而这家伙跟人家混了这么久,竟然连人家年龄都没有看出来。 袁久上前直接一巴掌拍在李武的胸口,“你笑什么笑?” “你——呼,下手还真够狠的,信不信我——”李武的手扬起就被另几个捕快给拦下来了。 “别跟他一般计较,这么矮,你那一掌还不把人家拍飞。”一个捕快劝道,只是他的劝,立马惹得几人拉下了脸。 一个是袁久,当事人,这不用说,她不气才怪。 另一个,竟然是,司徒拓。 对于司徒拓的反应,袁久心里还是感激的,看来,自己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田甜见自己被华丽丽的晾一边了,直接从一个捕快手里抽出一把剑,指向陈亮,“跟我走,否则,我要你的——” “好啊,来啊,拿去,我是宁死也不愿跟你走的!”陈亮挺直了腰杆,看得袁久直想笑,不过,她没有笑出来,反而是在心里为他鼓掌。 士可杀,不可辱,换作是她,自然也是。 李武环视了下四周,这里虽然只有几个人,而且武功都不是太高,但是,外面可就不一定了,不用出去看就知道此刻外面已经有不少人,这万一动起手来,输赢是肯定的,有他在,他相信能够治服他们,只是,他不想伤及无辜,况且,视线移向田甜,叹了口气,想了下,终于开口道:“小姐,强扭的瓜不甜,陈公子此刻一时半会没有转过弯来,等他想明白了,说不定就会去找小姐也说不定,不如——” “我不要,我一走,他就会跟别的人跑了。”田甜撅着嘴嘟喃道。 “袁兄,小姐最听你的话,你说说她。”李武最终将希望寄于袁久。 这家伙,还真会挑人,袁久想了下,走到两人面前,将田甜手里的剑轻轻的拿下,然后还给了剑的主人,拉起田甜的手,“甜甜,前面我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田甜点点头,“当然记得,只是,这对他不管用,别人倒是蛮有用的。” 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以前别的人见到她就会跑,而刚才,众人那惊艳与不敢相信的目光她还是看出来了,也是欣喜的,只是,如果她的陈哥哥也喜欢就好了。 “这说明我们这次的改变是有用的,而且,听袁大哥一声劝,天芳何处无芳草,这句话虽然是对男子来说的,但是,它对女子也同样管用,你陈哥哥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你只要按照袁大哥说的去改变,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男子。” “可是,可是人家只喜欢他。”田甜的声音小了许多,似是要哭的样子。 好吧,还不是一般的固执,但是,如果换作自己呢,也会轻易放弃吗? 等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关她什么事情,这在说田甜的事情。 “这样吧,你呢,先回去,我回头好好的劝劝他,如果实在不行也没有办法,你要知道,如果你这样强硬的把他带走,他不但不会喜欢你,反而会更加的讨厌你,身为一个男子,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就像你的爹爹与你娘亲一样,他肯定会没事就表现得很大男子主义,额,就是男子很强势 很爷们的意思,你想想呢。” 田甜想了下,这话似乎很在道理,只是—— “我不信,我一定要带走他,还有谁都不要说了,否则,否则,我就自杀!”田甜说着直接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好家伙,袁久不敢再劝了,赶紧后退,“好好,你冷静你冷静,寨主,你倒是想想办法。” 司徒拓捏了捏拳头,随即又放开了,看向陈亮,“老二,你知道她是谁吗?” “知道,知道又怎么样?”陈亮一脸的不耐烦,只是下一秒,立即沉下了脸。 不用说,他肯定想到了,司徒拓继续道:“如果她在这里有丁点的事情,那么,就不是你一个人被带走那么简单了,风火寨几十年的基业,将会瞬间瓦解,你对得起老寨主临走时候交待的话了吗?” “没有。”陈亮声音里已经是无奈了。 司徒拓说的他又怎么会不懂,老寨主对他有恩,如果不是老寨—— “那你——”司徒拓下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好,我跟她走。” “这下就对了嘛。”刚才还一副寨子要瞬间瓦解的悲痛状的司徒拓,此刻立马换上一脸的灿笑,顺带还拍了拍陈亮的肩膀,“没事,我们会去看你的。” 袁久在旁边直抽抽,腹黑天下第一,当属司徒拓也! 李武冲着几个捕快点了下头,几人立马闪到一边,李武向众人抱了下拳,这才看向陈亮,“陈公子,请吧。” 众人将几人送到寨门口,看着陈亮如赴刑场般的决绝,让袁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李武飞身上马,目光移及袁久,见他此刻正在看着陈亮,嘴角一弯。 “陈二爷,万事小心。”胡悦挥了挥手,不过,声音里怎么听都有些变味。 陈亮瞪了他一眼,“小你个头,胡大胡子,你心里就乐着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胡悦吃鳖,不过,这下,是直接笑出声了,顺便还对他挤眉弄眼,一看就没什么好事,气得陈亮直接扭过头。 终于要走了,袁久冲着陈亮挥挥手,“亮哥,你——” “行了行了,之前,谢啦。”陈亮说完,便如旋风般骑马而去。 什么,他谢她,还真是难得啊,从这家伙口里说出的,袁久轻笑,只是,突然看着原本骑着马走 掉的李武此刻突然转了方向,向她奔来。 众人都在看向陈亮的方向,而袁久又是一个人站在较远的地方,谁也没有注意这边。 袁久张着嘴巴,内心一阵的紧张,这是要干嘛? “啊——” 下一秒,她已经被李武一手捞起拉到了马背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策马飞驰而去。 ☆、043 编,继续编 “你家在哪?”李武带着袁久策马跑了一段时间,确定那帮人没有追上来便慢了下来,这下倒想起来问关键的东西了。 袁久是大气不敢喘一口,现在,只敢用余光看向地面,整个人都是带着颤抖的。 该死的,她穿成这是啥越,人家来了是什么都记得的,而她,几乎都不记得了。 最起码的把原主的高超的武功还有所会的技能记得吧,最最起码,就是现在的这骑马术得记得吧。 哎,袁久啊,袁久,你怎么就混成这样了呢? “喂,我跟你说话呢,袁兄,你家在哪?”见袁久不说话,李武又问道。 袁久紧紧的抓着缰绳,声音也带了抖,“那个,你能把我先放下去吗,这马上不好说啊。” 原来是这样,李武笑,目光紧索着他略带颤抖的手,嘴角的幅度更加大了不少,“没事,我记得我们是在城外相遇的,那么,你肯定是皇城里的,没事,我现在正好很闲,到了皇城,你自然就会记得你家在哪了,驾!” 啊啊——袁久快疯了,她现在是腰都直不起来,不是她不想,是不敢。 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马背上了,不行,她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学骑马。 但是,眼下是先说服李武。 “那个,停停,我说,我说。” “好,你说。”李武停下来,但就是没有下马。 袁久咬了咬牙,脑海里突然一些片断闪现,就是现在,趁着李武看向远处,立马跳下了马,还好,落地后便撒腿就跑。 李武也不急,就看着他跑。 等两人之间的有些距离了,立马策马追去。 袁久拼命的跑上一段后,回头,就见李武追了过来,只是很奇怪的是,他就离着一定的距离慢慢的跟着,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只要她跑远一些,李武便加快了些速度,但就是不追上,该死的,这家伙是要等自己跑累了再抓自己,袁久直骂娘。 怎么办,她的体力在不断的下降,跑得也是越来越慢了。 身上几乎都被汗浸湿,袁久一边抹着汗,一边跑着。 不行,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 天越来越热了,已近中午,早上吃的饭早就消化掉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袁久现在还是在剧烈的消耗体力,约莫半个小时后,袁久终于是再也跑不动了,找了块 大石头,她一屁股坐上,不起来了。 远远见李武下了马,然后走了过来,袁久心里很想爬起来再跑,只是,她真的,真的没有力气了。 看着不停抹汗的袁久,李武嘴角那个弯,“起来继续跑啊,停下来,你就该知道后果的。” 说着,他人已经到了袁久的面前,伸手便要拉他。 “停,我们商量下行不?”见硬的她硬不过人家,就来软的吧。 李武看着烈日当空,环视下四周,空空旷旷,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索性也在袁久坐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说吧。” 见李武没有之前那般的强硬,袁久心里是喜的,这表示她还有些机会,“那个,李大哥,你知道的,我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其实,你也是,我说的没错吧,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因为家里逼婚,你也知道我这个子不高的事实,家里人死活都要让我娶一个丑八怪,这女人丑也就算了,关键她还克夫,最最关键的是,她还克父,百善孝为先,我自己死了算不了什么,可是我不能让我爹死啊,所以我肯定不能跟她成亲的,这,才逃出来的,你要是把我送回去,那么——” “编,继续编。”李武轻笑出口,盯着袁久的眼睛看,“你在骗人。” “我没有,我对——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该死的,难道真的要发毒誓,可是眼下也别无他法了,“如果说我谎——” 李武直接站起来走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袁久下面的话也没有继续,如果可以,她才不要发什么毒誓呢。 李武从马背上拿下水袋又折了回来,走到袁久身旁又坐了下来,将塞子一拨,喝了几口水,又将塞子塞上,冲着袁久作了个请的姿势,“继续。” “你——”袁久气得直跳,跑了这么久,又这么热,早就渴死了,看着他手里的水袋,袁久真的真的很想上前去抢,只是,她还是忍住了。 站了几秒后,袁久突然调头就跑。 休息差不多了,继续跑。 李武扬了扬手里的水袋,“要不先喝两口,再跑?” “滚!”袁久这次是彻底的怒了,妈的,这家伙,等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等下,呸呸,谁要收拾他,如果收拾他,那不说明自己还是没有逃过他的魔掌嘛,不行,她得赶紧离开这家伙。 午后的阳光越发毒辣 起来,袁久两眼都开始冒金星了,这是明显的中暑的症状,完了,面前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其他的先不管,先保命再说。 到了树林,袁久竟然意外的发现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自林间穿过,太好了。 身后没了声音,不对,下一秒,自己便被提了起来。 再看对方,“李武,你混蛋,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 李武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扛上肩走人。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中暑了,我——”等下,眼前竟然是小溪的方向。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放了下来,“洗洗吧。” “你——”她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家伙了,不过,现在她得赶紧降温,否则,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伸手捧着水浇在脸上,可,还是热。 “这水很干净,可以喝。”李武说着已经拿了水袋从小溪里装水。 喝了几口溪水,又浇了几次水在脸上,这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只是,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跑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进这小溪里泡一泡,效果会更好,只是,眼下,是不可能了。 恢复了一会后,李武的声音便自头顶传来。 “回去吧,不管怎么样,父母都是为你好,你这样出来几个月,家里的人一定会着急的。” 他们,会着急吗? 想到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便宜皇帝爹爹,还有,那几个可爱的宫女,袁久的心里有片刻是揪着的。 不,不对,那不属于自己,也不能属于自己,她怎么忘记了那个赐婚,她回去了,就要跟那个什么将军成亲,她才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成亲,我不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我不要!”袁久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了身旁的李武。 不管袁久说的话有几分真,但是,逃婚应该是真的,至于理由,他不太相信。 但是就冲他刚才的这句话,满满都是无奈,还有不甘,这一点,李武是同感的。 他呢,不也是一样,如果回去,就要娶那个不想娶的人,所以这种感觉他是明白的,再看向袁久,“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我真的——等下,什么声音?” 两人皆向声源处看了过去。 ☆、044 你不但矮,还娘娘腔 “啊——蛇!”袁久尖叫着直接躲到了李武的身后,靠,好大的一条,足有两米多长。 李武伸手拍掉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回头,一脸的灿烂笑容。 “你不但矮,还娘娘腔。” 袁久眨巴着大眼睛,足足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反应过来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直接一脚便踹过去,只是,李武在她刚抬腿时便闪开了。 恨,她恨,为什么,为什么不想起来,一掌劈死这家伙。 矮,娘娘腔,去他大爷的,袁久调头便走。 “喂,生气了?”李武笑着追上,手还未碰到袁久的手,便被甩开了。 快走出树林时,袁久有些乏力,走不动了,回头,见李武正远远的跟着。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袁久囧。 远处的李武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目光触及远处的小溪,大蛇君不知道在不在了,但是,她断然是不会去那里捕鱼之类的。 可是,好饿,这里几乎全是树,连个连果腹的东西都没有,哎。 “你在找这个吗?”李武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了几条鱼。 袁久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般,他什么时候去抓的? “怎么样,看在鱼的份上,能不能不生气了?”这可是他破天荒地的第一次哄人,而且,还是哄一个男的。 一阵风吹过,扬起两人的发丝,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所谓的惊艳二字,只是,下一秒,两人齐齐别开头。 李武心里一阵懊悔,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子失神,这也太,太吓人了吧。 而袁久,也没有好到哪里。 她现在可是男子身份,怎么可以这样的盯着别人看。 空气中凝结着叫尴尬的东西,片刻后,袁久率先打破了寂静。 “生鱼叫人怎么吃?” 李武顿时一喜,立马大摇大摆的去处理鱼了。 不一会,便见“炊烟”起。 就在袁久等得快要睡着时分,听到了某人的声音。 “好了,快过来,要不然就要被我吃光了。” 好吧,袁久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过去,在看到他手里那一串串焦糊时,指着李武,“你,你怎么把鱼烤成这样了?” “很香的,我们平时都这 么烤。”李武吃的那个香。 袁久一把夺过,将鱼扔掉了,“这么焦糊的东西吃了会生病,你再去抓几条,我来烤。” “你——”李武一脸的不相信。 只是等他看着袁久将一条条鱼烤成美味时,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不过,此次,他是因为震惊过度。 “想不到你这么小小的年龄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不错。” 袁久咬了一口,白了他一眼,什么叫不错,比起他的焦糊,不要好上百倍甚至千倍。 两人吃完鱼,李武正想要继续劝袁久回家的,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目光顿时沉了下去,看向袁久,见他此刻正悠闲的拿着帕子擦着手。 好家伙,他竟然被摆了一道。 “走。” 袁久一甩手,直接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只是,她没飞出多远,便被抓住了。 “放开我,告诉你,他们已经来了,还是放我走吧,要不然——” “好小子,竟然敢给我下道。”不过,李武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就是,这烤鱼的事情也是他自己想到的,他怎么会这么大意,在袁久的面前,连丁点的警觉性都没有了,这个情况可不好。 袁久挣脱不开,只由着他拉着,远处,人越来越近了。 领头的竟然是司徒拓,袁久的心是激动的。 然后便是胡悦,齐萧,梁虎他们。 “别过来,否则——”李武下面的话没说完,脚上一痛,手下一松,袁久便跑了。 该死的,竟然敢踩他的脚。 袁久拼命的奔向司徒拓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司徒拓看着正拼命跑过来的袁久,内心是狂喜的,他等不及便也冲了过去。 近了近了,就在袁久要冲进他怀抱的时候,袁久腾空了。 不,确切的来说,是被人带着飞了起来。 李武揽着袁久就在司徒拓的面前不远处飞了起来,带着一个人,还能够如此之快的,当今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你——”袁久不敢看底下,她,她现在在飞。 而且,很高,她现在想起的轻功也只能让自己飞出三四米之样的高度,而李武的轻功竟然达到十几米,掉下去不摔死也摔断腿,她才不要。 几乎是本能的,她伸手环住了李武的腰。 李武正聚精会神,腰上突然多了只手,而且,柔柔的,软软的,如果不是知道袁久是男子,他真的要怀疑了。 两人在众人面前就这么飞走了,胡悦他们几个破口大骂,气得牙痒痒,怪只怪他们没有李武那么好的轻功,根本追不上。 欣喜若狂,突然变成了落空,这一剧烈的反差让司徒拓目光冷冷的锁向飞走的两人,尤其是李武,他记下了。 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发出格格的响声,只是这响声在胡悦他们几个人的骂声中,直接被掩盖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恐高。”看着高度还在加深,袁久一只手紧紧的环着李武的腰,一只手捂着眼睛道。 李武轻笑出声,“没事的,心如止水,你就觉得一切都不可怕了,来,睁开眼睛,看看,觉得下面美不美?” 自从他学会轻功后,他便喜欢这样的感觉,翱翔在高空中,俯瞰着底下的万事万物,他曾想过有一天会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起,只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带了一个男子,不过,他相信,有一天,他会梦想成真的,想着,嘴角便弯起了起来,连眼睛都带了笑意。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声音真的超好听,而且,听着他的话,袁久的心竟然渐渐平静下来,她不恐高,她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是被人家带着飞起来的,她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放下手,睁开微闭的眼睛,看着下面的美景,确实,真的很美。 就在她正聚精会神欣赏美景之际,突然整个人往下坠了下去。 “啊——”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让李武对他腔腔娘的认知上升了新的高度。 没有预期的摔到地上,而是在最后几米时,被李武带着轻轻的落在了地上,袁久腿一软,直接瘫坐了地上。 额头上全是汗,手心里,后背上,全是,她,真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吓出一身冷汗了。 这就是切切实实的写照。 目光冷冷的移向正一脸笑意的“肇事”者,袁久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拼了全身的力气直接撞了过去。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喜欢的收藏,么么哒各位,另推荐好友文文,我爱木木的《影后重生之暖婚宠妻》很不错的,喜欢的可以去看 看。 ☆、045 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李武笑得更加肆意了,一只手轻轻的将袁久撞过来的力道减为最低,然后,一提,袁久腾空了。 张牙舞爪,能挥的她都挥了,现在她直接愤怒了。 这家伙到底力气有多大,看他一点都不费力的就将自己提起来,袁久此刻是多么的“想念”田甜,要是自己也有她那样的重量,她敢肯定这家伙绝对提不起来。 “投你妹啊,赶紧放我下来,否则——喂,你干嘛?”袁久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在移动,这方向,好吧,竟然是向马的方向走去。 “回家了,你就认命吧。”李武笑着加快了步子,只是,这小子也太轻了吧。 看着离大马越来越近,袁久的心都快碎了。 如果去了皇城,那么,只要到城门,估计就会被识破。 不要,她不要啊。 “那个,李大哥,不,李大侠,咱们商量商量,我真的不能回去,我一回去——” “我不管,因为我上次的大意,让你一个人回去,才会被山贼抓去,还误入了歧途作了副寨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李武说得那么真切,让袁久有些错觉,错觉是,让她也感觉到这是因为他的错误才导致自己进了山寨了。 不对不对,袁久赶紧摇了摇头,“李大哥,真的真的是你多想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天天有一帮兄弟跟我一起为自己美好的明天奋斗,还有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我袁久一直梦寐以求的,所以,真的不是你的错,说心里话,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遇上他们,遇不上他们我就不会知道我还可以过这样自己喜欢的生活,我——” 李武认真的打断袁久的滔滔不绝,“经你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这真的是我的错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上他们,就不会成为山贼,就不会——” “停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都被你绕进去了,我说了,这真的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不用把我送回去,当然,你要是能把我送回山寨,我会很感激的。”袁久两眼放精光的说着。 李武冷笑一声,步子不减更快,“把你送回山寨,那于你的父母来说,我李武就是天大的罪人,犯一次错误已经不可饶恕,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你平安送回家的。” 这一次,他要亲自将袁久送到,送到对方父母手中,虽然这样做无疑让自己很危险,毕竟自己一旦出 现在皇城,碰到家里的人的机率也就大了不少,这几月家里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派出去的人都撤回了,关于这一点他也是很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只是,碰到就碰到,大不了他再跑就是了,反正一定要将这小子送回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要良心不安一辈子的。 袁久在心里已经将李武十八代宗族问候了一遍,再抬头,马已经在眼前了。 李武不再说话,直接将袁久往马背上一扔,自己也飞身上马,贴在袁久的身后,一手环着他的腰将其紧紧的按在自己怀里,防止他突然跳马跑掉,一手则拉着缰绳,策马飞奔起来。 这方向,袁久就是再不济,也知道这不是回山寨的路,当然,也不是县衙的路。 既然两个都不是,那么就只可能会是回去的路。 她不要回去,感情她之前说的那些李武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还以为他听进去了不再带自己回去,没想到绕了一圈,还是要带自己回去,不是一般的顽固啊。 只是,身后紧紧贴着的是他的胸膛,袁久似乎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两人此刻这样的坐姿,额—— 好尴尬的说。 如果,她是说如果,李武知道他此刻抱的是一个女子的话,那么,他的脸上会不会很精彩? 她想,应该,肯定,外加十二分的,想到李武脸上可能出现的红晕,亦或是尴尬,袁久竟然笑出了声音。 李武正专心策马,不想听到怀里袁久的笑声,有些诧异。 这笑声怎么听得有点——对了,他是娘娘腔嘛,发出这样的笑声不足为奇。 至于为什么笑,他现在没有一点兴趣,他的目的明确而专注,送他回去。 一路狂奔后,远远的视野里出现了两人初遇时停留的小镇子,靠,果然是回去的路啊。 李武看着天,“今晚先在这里歇个脚,明天午时你应该可以到家了。” “你——我——”袁久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该死的,她该怎么办。 还是上次那个酒楼,为了防止袁久逃跑,所以李武只要了一间客房。 “我不要跟你住一间。”袁久抗议,只是,抗议无效。 因为她很快被周围异样的眼神给包围了。 该死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这里也盛“断袖”之风。 再到李武直接将银子付了,袁久索性由着他了,因为她 不敢再说什么了,再说什么,估计整个酒楼的人都要来围观他俩了。 到了客房,李武要了酒菜,两人在房间里吃完晚饭,小二过来收拾时,扫过来的眼神都是带着“光芒”的。 不用去问,都知道那是为了什么,而再看李武,人家直接是大爷似的往大床上一躺,貌似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袁久不淡定了。 这家伙会不会不知道人家所认为的,不行,她得给他普及下。 几走移到床前,直接在床边坐下,推了他一下,“喂,我们谈谈。” 她一定得说,万这一家伙真的不知道呢,这不白白让人家笑话到现在嘛。 “谈什么谈,睡觉。”李武直接上手将袁久往床上一拉一按,“明天还要早起呢,睡吧。” 袁久下一秒已经躺在床上,心陡然砰砰直跳。 不过,她要冷静,呼,见李武眼睛微闭,整个人占据了床的大半,而她,直接被挤在了里面,她在山寨,再不济也是一个人躺一张床的,目光移向李武的身上,额—— 衣服都不脱就睡觉,再看李武脚上的鞋子还有她自己的,好吧,她已经无力吐糟了,等下,呸呸,此刻当然不能脱,要不然怎么跑路,只是,感觉到李武手往上一移,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等他不动了,低头一看,靠,他这手按的位置,袁久脸瞬间黑了。 ☆、046 你这里怎么回事? “你这里怎么回事?”李武皱眉道,目子里也带了些探究,转头对上的便是袁久一双喷火的眼睛。 袁久气得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开李武的手,“滚!” “好,我滚。”李武作势一滚,直接滚到了袁久的身上,双手支撑在床上,看着身下的人,“看我,多听话。” 天啊,地啊,能不能,收了这妖孽! “砰”的一声响,门陡然开了。 两人齐齐的看向门口。 小二提着一桶热水,含着笑道:“这热水——啊,小的,小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小的现在就走。”小二说着放下热水,直接关门闪人了。 见门被重新关好后,床上的两人才齐齐的反应过来,四目对视几秒后,两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再下一秒,袁久直接一脚飞踢过去,而李武则是飞身闪出几米之远。 尴尬至极。 足足十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好吧,这样才对嘛。 袁久笑着直接将鞋子脱了扔在床下,又将床上掸掸,拉过薄被子盖在肚子上,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一个人睡,真好。” 李武反应过来,直接往桌边一坐,余光扫向床上,又收回,看向面前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 他,有问题? 不对,这是意外。 袁久面向着李武躺着,欣赏着某人脸上的精彩,看来,终于是知道了什么,也好,不用她再解释什么了。 眼睛微微闭上,想着刚才李武脸上的表情,嘴角一弯,直接平躺着,不知道司徒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找自己呢,哎。 想着想着,袁久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微亮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床上,呼,没有他,目光移过去,就见几条板凳上正睡得香的李武。 睡颜中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像是个孩子般睡着,这感觉真是好。 没有白日见到的冷,或者是笑容,现在安静得让她能他的坏印象都减少了许多。 哎,帅哥是祸害,对是祸害,可,为什么她身边还是有这么多呢,袁久轻笑。 “看够了吗?”突然一声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袁久惊,李武不知何时已经在她面前了。 吓得她立马坐 了起来,“你,你早就醒了?” 该死的,醒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真是,这能怪自己吗? “其实也不是太早,主要是本人不太喜欢被人一直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看,袁久,你不会是断那个吧?”李武突然话峰一转,眼中蛮是认真。 额——断那个? “哪个?”袁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也是很认真的看向他。 又是四目相对。 成功的在李武眼中看到自己倒影的袁久,立马收回视线,快速的穿上鞋子,赶紧跳下床,“那个,我肚子饿了,你让人送东西进来吧。” “哦。” “砰砰——”敲门声起,接着是小二的热情的声音,“二位客官,洗漱水来了。” 李武去开了门,将小二迎了进来。 袁久整理了下衣服,就见小二投来一抹带着笑意的目光,她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见人家已经闪出去了,还很“善解人意”的关好了门。 还真是,袁久快要疯了,她看起来真的那么像吗?哪里像了,还有,“李武你笑什么笑,他们都误会成这样了,你也不——” “这个误会挺好的,我喜欢。”李武笑着说道,只是他说完,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喜欢? 不是吧,他看向袁久,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几步上前,“那个,袁久,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喜欢?袁久看到了什么,李武眼中有叫担心的东西在里面,很好,“喜欢,是啊,我很喜欢你呢,怎么样,考虑下,我们试试?” “你——不行,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不对,是你喜欢我是不对的,我喜欢的是女人,你——” “哦,怕了?”袁久眨巴着大眼睛不住的向某人放电,“怕了,那就放——” “想要我放了你做梦,我李武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呼,李武深深的呼吸了下,刚才还真是被吓到了,袁久肯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想让自己放他走,一定是这样的。 袁久双手绞着衣角,沉默了。 只是,她的目光开始灼灼了,灼灼的眼着某人。 她不信了,看他能坚持多久! 两人洗漱好后,小二便送来了吃了,袁久二话不说,先吃东西,只是,她一直“含情脉脉”的盯着某人。 盯 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吃东西的小动作都不放过。 李武直接无视,只是,道道锋芒在身,他的心越发的毛了起来。 不会吧,他们见面不过数次,难道,男人之间也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再次深呼吸,终于吃完了早饭,抬头见袁久还在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连小二来收拾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过,这下,李武开始紧张了。 被一个男人喜欢的感觉,他还真是收受不起。 “行了,袁久,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反正,你要被送回去的事情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任你如何都不会改变。”李武终于是忍不住了。 好吧,袁久收回视线,直接恢复了正常。 “我就说,你怎么会喜欢我,还真是吓到了。”李武看着恢复正常的袁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 还好,不是。 袁久瞪大了眼睛,盯向他,冷笑一声,“李武你给我记住,我袁久这辈子,就算是喜欢猪,也不会喜欢你,哼!” 喜欢猪也不会喜欢自己? 李武愣住了,只是,为什么心里有种叫失落的东西划过,不不,一定是他多想了,他怎么会喜欢袁久? 一定是错觉,肯定是因为他这么说,所以自己才会这样,片刻后,李武清了下嗓子,“那个,走吧。” “走就走,”袁久也是来了火,“谁怕谁!” 说着,袁久便直接一脚踢开门,第一个走出了房间。 只是一出门她便被各种目光给包围了,就知道,那个小二那么殷勤的肯定没好事,走到一楼,见被十几个人围着的原本说着什么的小二立马闭了嘴,陪上的是带着某种深意的笑容。 袁久深深的,深深的白了他们一眼后,直接走了出去。 身后紧跟着的是一手握着剑的李武,众人的目光立马都恢复了正常,露出清晨第一抹“真诚”的笑容。 看着面前紧紧走着的袁久,李武嘴角一弯。 而他嘴弯这一弯,周围立马都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 两人出了酒楼,袁久整个人是更加的火大了。 因为不时的看到有人在指指点点,正准备回头好好的骂李武一顿,突然一道黑影自一楼阁飞来,是人,黑衣人,还是握着明晃晃的剑的黑衣人,袁久吓得立马往后退一 步。 不是吧,难道是抓她的人? 还是—— ☆、47 没有很多的时间让她去思考,因为下一秒,又是一个矮一点的黑衣人飞了下来。 而且,同样的手里也是拿了剑,只是,这个黑衣人明显的,目标不是她。 “啊——”第一个黑衣人已经到了面前,袁久惊呼出口,赶紧往一旁躲,只是哪里有地方可躲。 她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小命就这么玩完时,就见慢她几步开外的李武已经拔剑飞了过来。 俊脸上满满都是冷冷的酷,披在身后的长发随着飞起而在空中扬起,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幅度,在落下之时,直接与黑衣人交战在了一起。 帅,太,太tdm的帅了! 袁久的眼睛都直了,这简直就是古代大侠的真实写照,呸呸,她怎么能赞他,不行,他们之前的账还没有算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李武的武功是高超的,这也没有辱没他叫李武这个名字,一个人对战两个人,还游刃有余,不错不错,袁久在一旁直接开始观战了。 只是,为什么看他们对战,每一个招式都看得那么清楚呢,她的眼力有这么好吗? 袁久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如些,好奇怪。 脑海里也快速的闪着些画面,这些都是什么啊,不行,她要看帅哥打架。 一招更比一招慢,难道他们在慢动作打,不对啊,袁久又揉了揉眼睛,这下更慢了。 “下一招是——”靠,她,她竟然能看懂,袁久的眼睛陡然瞪大,她也学着挥了几下,发现还是没有什么威力,哎,是她多想了。 该死的,那就先看着吧。 一招一招的在眼里过着,袁久看得那么认识,丝毫没有看到李武眼中的焦急。 这两个人的武功都不错,虽然不及他,但是,这样打下去的话—— 而那小子竟然就这样的看着他们打,不行,他不能分心。 现在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是为谁而来,只是,如果是家里派来的人的话,招式怎么会这样狠? 眸子里闪过几许疑惑,但是,剑下却依旧飞快。 “好好,李武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袁久兴奋的拍着手,过瘾,太tmd过瘾了。 两个黑衣人相互的对视了下,这一瞬间让李武看了个清楚。 他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在两人眼中看到了哭笑不得,难道是—— “袁久快跑,我拖住他们,对方是冲着你来的。”李武突然大叫起来,也把两个黑衣人给惊醒了,两人相互点了下头,第二个黑衣人直接发起了更加狠厉的招式,而第一个则是直接抽身飞向了袁久。 不好,李武大惊,只是,面前的这个黑衣人招式太快,而他又在分心,出剑速度明显的慢了些,看到袁久惊慌的样子,李武心下一狠,直接加了几成功力,快速的将面前的黑衣人打退几步,赶紧飞向袁久。 袁久看着对方握着明晃晃的剑向自己逼近,整个人都惊呆了,再下一秒,她清醒过来之时,对方已经离自己仅有三步之远了,不行,她不能死,她也不要死。 脑海里几个画面速闪,再加上她本来在部队里学的那些,直接死马当活马医了。 “啊,我跟你拼了。”袁久瞪大了眼睛直接向对方一脚飞踹过去,却不想人家直接轻松的避开了。 她甚至听到了几声轻笑,还有—— “袁久,我是来救你的,别怕。”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你,你是——” 袁久懞了,可是看这身形,有些不像啊。 “我是寨主派来救你的,跟我走。”对方在袁久耳边低声道,刚想要拉住袁久,李武便飞过来了。 两人瞬间又打在了一起。 来救她的? 寨主? 哪个寨主啊,也不说清楚。 万一要是坏人呢,不行,她不行跟他走。 另一个黑衣人直接急了,趁着李武被牵制住的空档,飞身到袁久身边,“快跟我走,要不然,走不掉了。” 袁久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信物?” “我,你——”黑衣人无奈了,看了另一个正与李武打在一起的黑衣人一眼后,这才转头看向袁久,“是司徒拓寨主,至于信物,走得太急没有。” “那我不能跟你们走,万一要是坏人呢。”袁久双手握拳,已经作了战斗前的准备了。 黑衣人抹了把汗,叹了口气,“你喜欢寨主,还要他把折扇送给你,还有你烤得一手好鱼,对了那一次,你还烤了虾,这些够了吗?” 前面的说是听别人说的还好,只是后面的,当时确实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下终于是确定是来救自己的了,袁久兴奋了,“好,那我们走吧。” “等下,我去帮我大哥。”黑衣人见终于说通了,这才转身去帮忙。 两人的声音刚才李武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尤其是那句喜欢寨主,还要了他的折扇这句,让他深深的分心了。 而他眼中的变化,也让正与他交战的黑衣人看在眼里,本来还带了些笑意的眸子里瞬间结成了冰。 他又加了几成的功力,只是,还是没能摆脱李武,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能伤及无辜这是他的原则。 当然,也是李武的。 只是,司徒拓身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存在,这不得不让李武刮目。 也小心了起来。 突然眼前一片白烟起,糟糕,李武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握剑柱地,怒声呵斥,“小人!” 两个黑衣人瞬间到了袁久的身旁拉着她便要走,“快走。” 袁久看着被白烟围起的某人,甩开两人的手,“等我一下。” 她几步跑向李武的身后,嘴角那个弯。 想到昨天受到的种种,尤其是今天早上的,她一咬牙。 “呵呵,李武你也有今天!”袁久笑道,眸子里闪着快乐的小火苗,本来她还想着这个仇会等很久后才能报呢,没想到,这么快! 于是她,兴奋的踹上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踹得李武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她刚转身便被第一个黑衣人揽着腰带着飞向远处。 而落后的那个黑衣人,看着有些狼狈的李武,摇了摇头,眼中竟然生出了许些的同情,而后,飞身而去。 几个看客立马上前扶住李武,“公子,你没事吧?那几个人真是可恨,我们更可恨,竟然没有能力来帮公子。” 李武咳了几声,摆了摆手,“我没事,他们武功高,你们加入也只会徒添受伤,李某在此,多谢各位了。” “哪里,哎,那个小个子公子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对你?” 众人的议论声起,骂袁久的竟然多过了黑衣人。 而李武直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目光飘向了远处,刚才袁久那一脚,他记下了,还有,心里为什么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048 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一次,没有再像昨天李武那样的情况出现,袁久美美的将小镇的美景欣赏了下,等她被黑衣人带着落了地,袁久都是兴奋着的。 看着从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黑衣人,袁久再次为自己的“矮”哎了口气。 “怎么了?”黑衣人声音里带了几许关心。 袁久摇了摇头,目光下移,额--“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虽然她现在是男装,可是,内里还是女子好不好呢,她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样的拥着,而且,这感觉很是奇怪。 熟悉,为什么,有种叫熟悉的感觉呢? 黑衣人手不但没有松,反而更紧了,“还是小心点。” 小心点也不能这样吧,哎。 可是,她又不好再说什么,万一人家怀疑了怎么办。 “大哥,安全了,你看--”另一个黑衣人盯向袁久的腰上的那只手,眼中带了笑意,“那个,要不小弟先--” 松开手,立于袁久身旁的黑衣人沉声道:“不用了,”看向袁久,“袁兄弟,我们先离开了,一会寨主就会来接你。” “喂--别把我丢下。”袁久瞬间变成了小可怜,惹得面前的黑衣人眼中一阵的涟漪,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下一秒,率先飞身离去。 “那个,我也走了,拜拜,对了,我们救了你,为什么连名字也不问我们一下呢,人家好桑心。” 袁久刚想问,对方已经飞走了。 靠,这不是欺负她轻功不好嘛,真是的。 看着两人都飞得没影了,袁久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小巷子里,环视四周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还是上午,太阳不是太毒,只是,光是这样也是十分热了。 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等了一会,还是没有来,不会是骗她的吧? 袁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大喊道:“司徒拓,你在哪?司徒拓--” “袁久--” 来了,袁久转身看过去,果然,玉树临风,翩翩君子,司徒拓,是也。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那两个小弟骗我呢。”袁久眼中都带了笑意,几步冲到了司徒拓的面前。 司徒拓一甩手里折扇,自顾自的扇起来,实则是为面前之人扇的。 “怎么样,感动吧?” “嗯,感动的一塌糊涂,”袁久鼻子一酸,“司徒拓,我能抱你一下吗?” 司徒拓呆,刚要说话,怀里便被占满了。 袁久喃喃,“无关其它,只为兄弟。” 无关其它,只为兄弟? 司徒拓思量着她话的里意思,怀里已经空了,心也空了。 想到两人之间还横着个“断袖”之说,袁久立马明白了司徒拓此刻眼中的思量,赶紧解释道:“那个刚才的拥抱就是兄弟之间的,你别多想,这是我们那里的习惯,就是特别好的兄弟到一起给个拥抱,然后像这样--” 袁久伸出了自己的拳头,又拿起司徒拓的,两拳相碰了下,“就是这样,好兄弟。” “哦--”司徒拓笑,“明白了。”下一秒,他便将袁久拥入了怀中。 额,这个-- “兄弟之间的,好兄弟。”司徒拓享受着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嘴里说着兄弟之间的,其实,他的心里又当成了什么了呢,此刻,他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他现在非常非常想拥她入怀,就这样。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这就是。 该死的,她脑抽了吧,说什么兄弟之间的。 “好了吗?我快被勒死了。”片刻后,袁久终于忍不住抗议道。 司徒拓一听立马松开她,不过直接改为“勾肩搭背”了,而他高出袁久一个头,从外面看来,直接成了半拥着了。 袁久苦瓜着一张脸,眼角扫着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手,几次想要摆脱,可是这只手竟然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似的,怎么挥都挥不掉。 两人走出小巷子,袁久放眼望去,靠,不是吧。 风火寨一大帮子人都迎面走了过来,只是,起初的欣喜若狂很快被各种带有深意的表情给替代了。 “司徒拓手放下,他们都看着呢。”袁久有些急了,而司徒拓全当没听到,只到脚上一痛,才不甘不愿的松开了,转而弯腰揉脚。 胡悦哈哈大笑,接着众兄弟跟着一起,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直至司徒拓直起腰了,送了一记眼刀后,声音才转小。 大龙二龙两个非要跟来,这会直接跑到袁久的面前,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差点就要扒衣确认了,最后在司徒拓的呵斥声中,才住了手。 “我没事,谢谢大家啊。”袁久双手抱 拳,以示感谢,她再不说点啥估计司徒拓要发火了,要知道刚才她那脚可是使出吃奶的劲踩上去的。 这次跟着司徒拓一起来的有二十几个人,本来是分开行动的,现在都汇合在了一起,走在这不大的小镇子里煞是壮观。 不时有人低语,但是,袁久明显的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惊恐。 她怎么就忘记了,他们这一大帮人可是自山寨里出来的,哎,看来,洗白是不太可能了。 尽管她一直在做,但是,在民众的心里,他们再怎么样都还是观念里的十恶不赦的山贼,与凶残之类的挂勾的。 司徒拓触及到了袁久眼中的痛,冲着胡悦招了招手,低语了几句,除了他与袁久,还有大龙二龙几人,其余的瞬间散开,等袁久反应过来之时,都没了踪迹。 这--袁久不敢相信的看向司徒拓,而他此刻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一个平静,一个震惊。 对于司徒拓的这一举动,袁久确实是震惊的,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竟然会顾及她的感受,除了唐飞之外,他是又一个让自己感到温暖的人。 如果说唐飞是阳光一般的存在,照亮她前行的方向,那么他,便是那股沁入心扉的暖流,温暖她的心。 “喂,我们得走了,要不李捕快追来可就麻烦了,那药力快过了。”司徒拓友好的提醒道,虽然他很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只是,眼下,真不是时候。 袁久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了下,“嗯,走吧。” 大龙二龙立马簇拥着袁久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路上遇到的他们认为好玩的或者惊心动魄的事情,听得袁久渐渐有了笑容。 余光扫及一旁,司徒拓已经与她并肩而行了,耳边依旧是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却慢慢暖了起来,有他在身边,真好,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连眼睛里也满满都是笑意。 而这一幕,刚好让低头看她的司徒拓收入了眼底。 ☆、049 她要不要这么好命 几人回到寨子时,已经临近中午,寨子门口除了守卫,还站了胡悦他们。 袁久远远的便冲着大家挥了挥手,人群立马沸腾了。 大龙二龙冲向了自己的娘亲,齐齐被兰姨抱在了怀里。 袁久看着正不住做鬼脸的二龙,回了他一个你就知足吧的眼神,这才看向胡悦他们。 司徒拓收回落在袁久身的上视线,看向众人,正声道:“大家都辛苦了,兰姨中午让他们多做些菜,好好的为袁兄弟洗洗尘。” 兰姨点了点头,“是寨主。” 胡悦扯着胡子,目光移向袁久,又扫了扫司徒拓,眸子里心光点点,袁久触及,不用说,她也知道了,又想别处去了。 哎,她是不是该换回女装呢,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会没话说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想,几乎是瞬间便被掐了,不行,她不能,若让他们被一个女子指挥着几个月,估计谁的脸上都挂不住吧,更主要的是,她的安全也有了隐患。 万一他们一生气,对她动粗怎么办。 袁久正想着,突然一道紫色人影闪进了视野,在看清来人之时,她微笑相迎,只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跑过来,不,确切的来说,是冲过来的紫色人影,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林婉柔,是她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冲进自己的怀里,还,抱上了? 众人都呆住了。 这—— 司徒拓最先反应过来,想要分开两人,却忍住了。 “袁大哥,你没事就好。”林婉柔说着竟然嘤嘤的哭了,柔香在怀,美人弱兮,还梨花带雨,袁久不是男子,却也有些不忍心推开她了。 任由着她抱了一会,周围羡慕的,诧异的,还有几缕嫉妒的目光,差两人包围了。 等下,还有一抹敌意的,抬眸寻过去,竟然,竟然是司徒拓! 心里咯噔一下,袁久整个人都僵住了。 感情这两人,这两人说的各自有心上人,这个心上人,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都喜欢自己? 不是吧,她要不要这么好命。 可,没道理啊,一定一定是她感觉错了,对,她此刻至以后,都要一直深信这一点。 林婉柔最终还是松开了袁久,红着脸,有些无措了。 胡悦指着林婉柔,又指了指袁久,最后,盯住司徒拓,“寨主,这,这——” “这只是兄弟之间的拥抱,就像这样,”司徒拓说着便拥住袁久入怀,口中喃喃,“好兄弟。” 又抱她,该死的好兄弟,袁久一把推开他,尴尬的笑笑,“额,就是这样的。” 胡悦眨巴了几下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见大家都一脸的茫然,显然不太相信啊。 尤其是,袁久还当众向司徒拓讨过折扇,怎么看两人之间也像只是兄弟这么简单啊。 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那么,胡悦搓了搓手,几步上前,“好兄弟,来抱一个!” 面前人影一晃,司徒拓直接抱了他一下,“嗯,好兄弟。” 被松开的胡悦一脸的腹扉,人家想抱的不是你好不好呢,只是,给他十个胆子他现在也不敢说。 他可是知道忤逆他们伟大寨主大人的后果的,上次就说了司徒拓是小白脸之类的话,便被禁酒一个月,所以,能顺的就顺吧。 “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吧,一会膳堂见,喝酒吃肉,庆祝庆祝。” “好勒。”胡悦一听有酒,立马喜笑颜开,什么都忘记了。 袁久也终于是松了口气,而一旁被晾着的林婉柔此刻也被云姨给扶着离去了。 司徒拓目光索着那紫色的身影,直至对方消失在视野里。 回到自己的院子,林婉柔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而她身后,是一脸无奈的云姨。 众人都散了,袁久也一扫刚才的尴尬,唅着微笑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胡悦则是被司徒拓支走了,他就这么静静的跟在袁久的身后,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不行,想到刚才林婉柔在袁久怀里嘤嘤哭泣的样子,司徒拓停下了步子,转而移向了另一个方向。 看到熟悉的木屋,袁久的心是激动的,只是扫及一旁紧锁的门,皱了眉,唐飞人呢? 貌似自昨天李武他们过来之后,她就没有再看到他,这家伙搞什么。 进了房间,大龙二龙便提着热水过来了,“袁大哥洗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晦气,一会吃饭。” 袁久点点头,只是,晦气? 再抬头,门已经被关起来了,感觉外面没有人时,这才移步过去将门拴后,又找了几样东西抵上。 将热水倒入大木桶中,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放触手可及之处,袁久的手移向了腰间。 褪去身上一件件的衣物,钻入木桶中,呼出一口气,伸手一下一下的洗着。 去晦气,对,就是这样,遇到李武那样的顽固就是晦气。 如果不是他非要送自己回去,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只是现在,突然想到某个画面,气得直接一拳拍在水上,溅起水花无数。 该死的混蛋,王八——蛋,袁久咬牙切齿。 低头开始猛洗某处,虽然隔了衣服,里面还有厚厚的裹布,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等洗到发红时,这才停下手来。 “李武个混蛋,再让我碰到你,就不是一脚那么简单了,哼!”再次挥拳打在水上,她脑补了下,这水面是李武那家伙的脸,打了几下,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想到那一脚,袁久心里更加的畅快了,“早知道应该多踹几脚,哈哈。” 伸手拿了唐飞给自己的干桃花瓣撒了些进去,片刻后,整个木桶时都是“绽开”的桃花,闻着桃花香味,看着水里的花瓣,袁久一身的疲倦在慢慢消散。 离吃饭还有一顿时间,所以袁久不急,慢慢的洗着。 昨天晚上没洗难受死了,现在,她要好好的洗洗。 “真香,下次让他多买一些。”袁久嘟喃着。 身上洗得差不多了,袁久便将头上束发的带子一解,整头乌发瞬间披散开来,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是美的。 伸手摸了摸脸,叹了口气。 天天在脸上抹东西,对皮肤肯定不好,还有,低头,看向某处,天天用厚厚的布裹着,也不好,哎。 虽然这个身体才十六岁,但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她会不会真的成了“太平”公主了,哎。 就着另一桶里的水将头发洗好,袁久便躺在大木桶里不动了。 真舒服,反正还早,不如—— 她闭上了眼睛,也是太累了,昨天大半天都在奔波,晚上又不怎么睡好,再加上早上至刚才也一直没有闲下来,这会经这热水浸泡,竟然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对着李武那张俊脸一阵的揉搓捏,袁久笑了,突然她听到一声轻笑声,这声音,她自己是在笑不假,不对,眼睛突然睁了开来,入眼的,便是一张放大的脸。 眼睛睁大 再睁大,袁久盯着面前的人,然后噗哧笑了,“原来还是在做梦啊。” 话刚落,她两只手齐齐伸向了那张俊脸。 ☆、050 黑衣人再现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袁久此刻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李武本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在自己的脸被他揉搓捏一顿摧残后,终于知道他此刻确实是以为在梦里,伸手握住两只不安分的手,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喂,天亮了,起床了,袁久!” 竟然真实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袁久咯咯直笑,一甩手,直接双手按在了面前之人的某处,双手一抓,“呼,大仇已经报,爽。” “袁久!”李武胸前一痛,直接拍开他的手,几乎是怒吼出声,这一吼也让袁久清醒了。 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下,呼,还好,水面上飘着桃花瓣刚才遮住,目光扫及一旁的衣服,伸手想要拿,衣服却到了李武的手里。 “你--把衣服还我。” 李武看着水桶里的人,皱了眉,“人不光娘娘腔,皮肤也跟女人似的,还有--”他的目光下移了些,扯了抹笑容,“下次在怀里揣两馒头,穿上女人装,肯定更像。” 他说着,竟然想着袁久一身女装的样子,不过,下一秒,将衣服扔了过去。 袁久一把接过,还好,没有湿掉,现在她已经无暇跟他说这娘娘腔的事情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目光移向李武,“那个,你--” “大家都是男子,有什么。”李武轻笑,往袁久的床上一躺,握着剑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过。 这次他要是带不走这家伙,他就不是李武! 某人暗自发狠,其实他本就不叫李武,关于这一点,正恼着的人,哪里意识到。 袁久见他躺在床上,想着什么,而且眼睛也没有往这边看,便以自己最快速的速度将衣服穿上,直到系好腰上的腰带,这才呼出口气。 “这是什么?”突然李武的声音自床上响起,袁久看过去,眼睛顿时瞪大如铜铃。 那是裹布,但是,她当然不能照实说,清了下嗓子,“那个啊,是我正在学绑人用的。” 如果可以袁久肯定不会扯这个谎言,因为,下一秒,她便被李武用这个裹布给绑了。 将人扛上肩,用一块布堵住袁久的嘴,直接从窗口跳出。 快速的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只是,还没有走多远,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又是他! 那个高个子黑衣人。 “放下!” 李武冷笑,“不放,他不属于这里,我要将他送回去。” “哦,是吗?那就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黑衣人也是一声冷笑,随即拔出了手中的剑。 李武扛着人,不好施展,只得将袁久放下,剑已出鞘,瞬间已经与黑衣人几十招过手。 该死的,袁久现在是动荡不得,之前也练过徒手松绑,可是,李武这结却不好解,有机会好好研究一下。 看着两人的过招,袁久叹了口气,这李武的武功不弱,但是这黑衣人也不错。 两人又是一百多招过后,竟然没有分出胜负。 不是黑衣人武功在短时间内进步了,而是李武根本没有完全恢复。 体力在不断下降,片刻后,李武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黑衣人也是看出来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对李武升起佩服之意的,因为中了他配的迷药,没有几天一般人是下不了床的,而李武竟然只休息了两个多时辰便能行动自如,还能与自己对抗到现在。 李武哪里知道黑衣人现在所想,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不断的下降,不能恋战,只能速战速决。 然,很快,李武不得不放弃。 因为另一个黑衣人也赶到了。 他对一个还勉强凑合,可是两个的话,目光移向地上的袁久,眸子里闪过几许无奈,算了,“下次再来救你出去。” 袁久直接用眼神去凌迟他,去你大爷的救啊,谁让你救了,还有,你这算哪门子的救啊。 救人需要绑成这样嘛,绑架还差不多。 眼睛还想再补几个眼刀,就见李武施展轻功飞走了。 嘴巴里的布被高个子黑衣人取下,袁久大口的喘息着,“多谢了两位。” “不必,要谢就谢寨主好了。”小个子的黑衣人一脸灿笑,还好两人都蒙着脸,要不然,一定会看到另一个嘴角明显的抽了下。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袁兄弟以后要小心了。”大个子黑衣人说着便要飞走,却不想被袁久给抓住了。 “喂,等一下,你们救了我两次,我知道让你们把脸上的黑布取下不太好,但是,总该让我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吧。”她总不至于每次都以身高来判断吧。 小个子轻轻笑出声,双手环胸,眼里闪着光亮,“哎,终于想到要问我们的名字了,那个我叫--” 谁知大个子的抢先一步,直接开口道:“在下青云,他叫青松,是寨主的暗卫,请袁兄弟不要向别人透露见过我等。” 暗卫? 想到两人的名字,青云青松,还真是,好记。 不过,以司徒拓的性子起这样的名字倒也符合他的一贯行事作风,想到这袁久赶紧笑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青云青松两位大哥。” 青云点点头,瞪向正一脸郁闷的青松,回眸,触及袁久那隆起的胸前,赶紧扭过了头看向别处,片刻,才道:“走了。”说着便拉着青松飞走了。 袁久看着两人飞远,这才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青云貌似向自己面前看了下,低头,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冲回自己的住处,万幸的是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想到这个点,差不多要吃饭了,没碰到也算正常,当然,对她也是有利的。 拴好门,快速的将解衣,将布裹好,再穿好衣服,袁久开始胡思乱想了。 到底发没发现呢? 不过,他刚才看得很快,连一秒都未停留,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可是,他明明是往自己胸前看的。 哎,该死的李武,都怪这家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转而又想到青云刚才的目光,袁久又开始纠结了。 最后,袁久使用了阿q精神胜利法终于让自己静下来,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一定是这样,对,没错,袁久系好腰带,门外便传来大龙兴奋的声音。 “袁大哥,吃饭啦,大家都在膳堂等你呢,有很多好吃的,还有香气扑鼻的美酒。” “好勒,你等一下啊。”袁久冲着门外喊道。 上上下下将自己看了个遍后,袁久又拿出铜镜照了照,发现“妆容”正常后,这才去开了门,跟着大龙向膳堂走去。 ☆、051 林婉柔竟然会武功 膳堂内嘈杂的声音在袁久出现在门口时,瞬间寂静下来。 主位上的司徒拓,正在跟一旁的胡悦说着什么,不时的发出几声轻笑。 扫及陈亮那个位置,袁久的目光停滞了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按理说,司徒拓也不是那样会置朋友于不顾的人,可,这次为什么会放任兄弟被人家带走也不管。 袁久有些想不通,但很多事情,想不通其实也挺好。 知道太多,太累。 “袁兄弟,来这里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位置了。”胡悦指向司徒拓身旁的空位置,向袁久招招呼道。 吃个饭也要让她不自在吗? 哎,她不会是真要当这什么副寨主吧。 “过来。”司徒拓也看向了她,“今日得了上乘的好酒,正好喝个痛快。” 既然她不想过去,还是被身后的大龙二龙两个孩子给推了过来,看着那紧挨着司徒拓身边的位置,袁久无奈坐下。 酒菜很快上了一桌,看到桌子上就她与司徒拓两人,而胡悦直接在另一个桌子上饮酒,袁久有些不自在了。 司徒拓也不看她,直接将酒倒好,将一杯移到袁久的面前,自己也拿了一杯站了起来,“来,兄弟们,头一杯敬我们风火寨的老寨主,没有他,就没有我们风火寨。” “好。” 既然提到人人敬畏的老寨主,那么袁久岂有不站起来的道理,只得跟着大家一起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咳咳——”好辣。 什么狗屁的上乘酒,袁久一连咳了几声才平息下来,然,脸已经红了起来。 司徒拓轻笑,看着她如红苹果般的俏脸,有片刻的凝滞。 如果她此刻身着女儿装,会是怎么的呢? 胡悦喝完酒后便看到他们伟大的寨主大人正盯着袁久看,再看下面,已经有部分人在交头接耳了,赶紧清咳了一声,将酒满上,举起酒杯,“那个,这一杯,为袁兄弟去去晦气。” “好,去去晦气。”众人领意,倒酒,依旧是一口饮尽。 袁久也跟着他们一起,第一杯有些不适应,这第二杯,明显的好些了。 不过,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司徒拓一听立马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拍,这一动作,刚好落入被云姨扶着走进来的林婉柔眼中。 原本有些血色的脸上,瞬间转成了惨白。 而司徒拓在看到她时,眼中也多了些什么。 袁久见林婉柔走来,赶紧站了起来,笑着道:“婉柔,来这边坐。” “嗯哼,云姨带林姑娘坐胡悦身旁的那个位置。” 云姨欠了个身,拉着快要梨花带雨的林婉柔走向了胡悦身旁坐下。 袁久好意被司徒拓无情的驳回了,有些恼,直接夺过酒坛子倒酒,却因为力道太大直接倒洒了。 “我来。”司徒拓柔声道,只是,他刚碰到酒坛,就被袁久给甩开了。 “来,我敬各位兄弟。”袁久直接抱着酒坛开喝。 这—— 司徒拓目光移向正满含柔情看向袁久的林婉柔,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喝了几口酒后,袁久身形晃了下,指着眼前开始傻笑道:“看,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该死的喝多了吗? 可是,她没有喝几口啊,袁久不相信,又灌了几口,星星更多了。 司徒拓叹了口气,向林婉柔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 林婉柔心下一喜,只是依旧保持着淑女形象的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到袁久的面前,便有人搬了个櫈子过来,她这款款落坐。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做作。 看得司徒拓眸子里越发的沉了。 “袁大哥,婉柔陪你喝。” “美人美兮,顾盼美兮,语言更美兮,好一个美人,哈哈!”袁久抱着酒坛子开始胡说八道了。 林婉柔被这几句胡话夸得直羞红了脸,拿着帕子半遮着,眼角里已经满是笑意了。 司徒拓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从救她到这里来,他还真没有仔细的看过她,现在看来—— 眸子越来越下沉,再下沉。 伸手又拿了一坛酒过来,倒好递到林婉柔的面前,“林姑娘请。” “多谢寨主。”林婉柔放下帕子轻笑道。 司徒拓将酒杯向前一递,随即松手,目光在同时移向了袁久,“袁久,吃些菜,要不然容易醉。” “我不要,我还要喝,我没醉。”袁久既然抱着酒坛子,只是,她的眼睛刚好将林婉柔趁着司徒拓看自己时稳稳接住那本来会掉在她腿上的酒杯这一幕收入眼底。 心下陡然一惊,靠,不是吧,她,她竟然会武功? 不,不,现在一定不能慌,袁久微眯着眼睛,嘴里哼着胡话,伸手一推,一盘红烧肉便向林婉柔的胸前砸去,此刻,司徒拓依旧在看自己,袁久相信,她微眯着眼睛,嘟喃着,头靠着酒坛子,一副醉的不清的样子。 在看清林婉柔的小动作后,袁久酒也醒了大半。 只见原本弱不经风的女子,在众人都看着袁久的当子,措着手里帕子,轻描淡写便将那盘红烧肉给按在了桌子上。 动作连贯,丁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还掩饰得非常之妙。 袁久相信,现在除了她,没有人发现。 当然,还有一个人。 那便是司徒拓。 他一直在看着袁久,可,余光还是将面前之人的一举一动纳入了眼里。 果然,有问题。 只是她接近袁久会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因为袁久“男子”的身份喜欢人家,所以一直不肯离开,还是—— 司徒拓陷入了沉思中。 可外表看来,他依旧将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袁久的身上。 “婉柔,来,干杯。”袁久举着酒坛子冲着林婉柔笑道,只是,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这也亏得她在部队里呆那么多年,这些伪装的技巧可没有白学,现在竟然还让她用上了。 林婉柔眼中依旧是点点心光,“袁大哥请。” 喝酒动作都那么完美无暇,袁久暗笑,不过,还是喝了一口。 看着司徒拓还在看着自己,直接伸手推了他一下,“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有花?” “嗯,是有朵花,在这里。”司徒拓笑着伸手在袁久的耳旁一碰,再收手时,一朵娇艳的玫瑰花赫然手中。 袁久直接看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玫瑰,一脸的兴奋,“你,你怎么做到的?” “保密。”司徒拓开始卖关子。 下面的众兄弟已经沸腾了。 因为喝了酒,好多已经开始口无遮拦了。 “袁兄弟,你就从了咱们寨主吧,在咱们这寨子里,一切皆有可能。”一个喝得歪歪扭扭的兄弟,说得那个动情。 袁久直接拿起一个苹果便砸了过去,“喝你的酒去,别打扰我的好事。” “好好 ,不打扰。”对方接了苹果直接一口咬下去,引得众人好一阵笑。 “寨主大大,这一招一定要教我,以后我可以用它来泡帅哥。” 这一句一出,众兄弟已经将袁久与司徒拓两人的关系铁铁的定为那断什么了。 司徒拓皱眉,“泡什么?帅哥?” 额,不是吧,该死的,袁久赶紧改口道:“不对,是泡美人。” “哈哈——”胡悦直接笑喷,“美人帅哥现在都有了,泡吧,别客气。” 袁久直接瞪了过去,嘟喃了一句,“美人是有,只是哪有帅哥,胡悦你唬我。” 她的话落刚,便感觉身旁一阵冷意袭来,这大热天的,回头,就见司徒拓整张脸都黑了。 ☆、052 你确定没有帅哥? “你确实没有帅哥?”司徒拓几乎是咬牙切齿着挤出这几个字的。 袁久嘿嘿一笑,突然双目含心,冲着司徒拓抛了个媚眼,“是有一个。” “这还差不多。” “把我自己给忘记了,哈哈——啊——痛。”袁久笑到一半便被胳膊上的一疼给打断了。 这司徒拓脑子没坏吧,搞什么。 冲着胳膊上的红一连吹了几口气,袁久这才感觉好了些。 “现在清醒了?”司徒拓的声音自头顶压来,袁久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赶紧点了点头,“嗯,清醒了许多,司徒大帅哥。” 看到司徒拓嘴角的弯,袁久果断的将司徒拓拉入了超级自恋自大狂行列中了,虽然人家确实也有这资本。 面前的林婉柔眼中又多了几许伤感,只是,看在袁久的眼里,越发的觉得那碍眼。 酒过三巡,上来敬酒的兄弟越来越多,本来还是一个两个的,在袁久来者不拒的情况下,来的人就三五成群了。 “小弟祝两位寨主白天偕老,早生——额,错了,生不出来,早生——”这位一看就是喝多了,话未说完便另一个人接去了。 “我来我来,小弟祝寨主副寨主早日修成正果,恩爱到白头。” 胡悦在一旁边喝酒边笑,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寨主还好这口。 怪不得这林姑娘这么美的姑娘都入不了眼。 大龙二龙直接被兰姨带走了,要不然铁定要上来问上几问。 袁久在将一坛酒干掉大半后,索性趴在桌子上装睡。 面前的林婉柔眼中的星星点点皆纳入眼里,额,看多了,也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就算她会武功又怎么样,现在都不关自己的事,袁久眼睛一闭,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 她是渴醒的,眼睛一睁,看到是自己的房间,暗骂自己大意了,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声,靠,不是吧。 “李——” “是我。” 四目相对,袁久足足愣了三秒钟,这才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又是李武那家伙。 “头不疼?”司徒拓柔声问道,目光中满满都是关心。 袁久摇头,看着正摇曳着灯芯,还有桌上那正翻一半的书,感情这家伙 一直在看书? “我渴,想喝水。”半晌,袁久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司徒拓挪步去倒了杯水端过来,袁久接过一仰头便全喝光了。 “还要?” “嗯,还要。”袁久手里的杯子被拿走,片刻又回到手里,她一连喝了三杯才作罢。 看着司徒拓含着笑的双眸,袁久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一觉睡到现在,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司徒拓移步到桌边,却没有走,直接坐了下来,拿起书,回眸给袁久一个微笑,“你睡吧,这书我看了一半,想把余下的看了,我屋里的灯油没了,正好,就在你这看了。” 躺到床上,袁久却有些睡不着了。 这司徒拓也太会扯了吧,他堂堂风火寨寨主,连个灯油没了都没有添? 怎么可能,这明摆着就是想赖在这好不好。 双手作枕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片刻又睁了开来。 “司徒拓,你还是走吧,我一直是一个人睡的,这多了一个人不习惯。” 虽然她敢肯定司徒拓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最起码的避险还是必须的。 还有,她真的习惯。 司徒拓头也未抬,嘴角扯了抹细到让人无法捕捉的浅笑,“看来,我没事得多在这里看看书,这样你就会习惯了。” 说的什么鬼话,袁久直接无语了。 习惯,她才不要习惯呢。 反正也睡不着,应该说她睡得已经够多了,从中午一直睡到半夜,还真不是一般的能睡。 此刻她侧身面向司徒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越看越困。 袁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再醒来,她依旧是醒着时的姿势,只是,面前那一人一书一油灯已经不在。 等下,为什么她的油灯也不见了呢,为什么? 她有些费解了。 只是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躺到床时上,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司徒拓提着已经装满油的油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连门都没敲。 仿佛这是他自己的房间一样,又如前一夜那般,坐在桌子前,在油灯下看书。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人一书一油灯,袁久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为 什么,她—— 第三天如此,第四依旧如此。 第五天,袁久忍不住了。 看着司徒拓又旁若无人的提着油灯走进来,袁久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了?”司徒拓声音里满是疲倦。 袁久心下一惊,伸手接过油灯,“那个,司徒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要不然,为何他这几天一直守在自己这里。 她睡着了,那他呢? “没有,就是喜欢在你这里看看书。”司徒拓直接按步就班坐下,开始翻书。 片刻已经几页过去,而他的疲倦却越发浓郁了。 怪不得这几天他们看自己都有些奇怪,虽然之前也有些怪,但那看得出,这几日的不同。 可眼下司徒拓又不肯说,既然他不肯说,那么其他的人估计就更不会说了。 叹了口气,直接走到司徒拓的面前,伸手将他手里的书夺过往桌子上一扔,手向床上一指,“去,睡觉。” 司徒拓抬眸,里面有太多的东西快速的闪过,只是下一秒,皆化为了平静。 “去啊。” “我——”司徒拓的话刚开了头,人便被袁久拉着走向了大床。 几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司徒拓按在了床上,“那个,你就合衣睡吧,今晚,我想看书。” 应该疲倦到极点的司徒拓轻轻一笑,然后真的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了,嘴角唅了抹笑容,“你真的要看?” “嗯,睡吧,有什么事情我叫你。”袁久不再看他,直接坐到桌边,拿起刚才扔下的书,开始翻了起来。 书名不认识,翻过去,第一页,额,满满都是字,只是,人家认得她,她认不得人家。 第二页依旧,第三页,好吧,直到翻到第五页,袁久装也装不下去了,直接将书往桌上一扔,“什么破书,一个字也不认识——” 吓,回头,床上的人已经均匀呼吸了,看来,她猜得一点都没有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突然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声,有人在靠近,袁久心下一惊,伸手提了根棍子背在身后,人悄悄的移向了门后,呼吸也跟着摒住了。 ☆、053 天下第一老顽固 门栓被人从外面探进的一把匕首给挑了开来,吧嗒一声,门开了。 袁久握着手里的棍子,她虽然招式都忘记了,但是,这手上的力道还是有些的,棍子兄,一会就看你的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身黑色劲装蒙着面的高大男子闪了进来,脚步尽量的放轻,他手一推门正好将袁久给关到了门后。 额,好吧,她先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只是这身形,怎么有点眼熟? 肯定不是青云青松,那会是谁呢,袁久盯着男子的后背有些出神。 “袁久,袁久。” 男子开了口轻声的唤了两句,结果没有人回答,又嘀咕道:“竟然睡得这么死。” 而门后门的袁久直接石化了。 又,又是他! 天下第一老顽固,李武是也! 袁久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大气不敢喘一口,还有,这家伙难道眼瞎吗,这床上明显的人明显比自己高大多了,他还—— “咦,怎么这么重,这几天你都吃了什么了。”李武嘟喃了一句,然后还是将人扛上了肩,直接向外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被扛之人开口了。 “大侠,您这半夜三更是要扛在下去哪?” 这声音,李武手下一松,司徒拓整个人直接摔向了地面。 袁久心下一惊,扔掉手里的木棍,直接从门后闪了出来,在司徒拓落地之前扶住了他。 看着两人,李武指了指袁久,“你,你怎么——” “我什么啊,李武,你还真是天下第一老顽固啊!” 天下第一老顽固? 李武细品了下袁久话里的话,下一秒,伸手将脸上的蒙面巾扯下挂在脖子上露出一脸灿烂笑容,“多谢袁兄缪赞,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李某今天不管怎么样都会将你送走的,这里你已经不能呆了。” “为什么啊?”袁久一脸疑惑,却瞥见了司徒拓眼中的思量。 片刻后,司徒拓看向袁久,叹了口气,“袁久,你跟他走吧。” 什么,袁久有些不敢相信,“为,为什么啊?” 看来,她猜得一点都没有错,风火寨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现在我以风火寨寨主的身份命令你,跟李捕快离开这里。”司徒拓声音里已经带了几许恳 求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袁久刚想说什么,就见胡悦带着几个兄弟冲了进来。 “想带走袁兄弟,门都没有。”几人齐齐刀指李武,气氛瞬间冷到极致。 李武轻笑,看着面前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扫向司徒拓,“寨主,你看——” “都出去。” “什么?”胡悦直接瞪大了眼睛,“我们不能离开,离开了袁久就会被他带走。” 司徒拓几乎手无束鸡之,这是全寨人都知道的,胡悦动也未动,手里的大刀握得更紧了。 袁久深吸了口气,看了下现在的情形,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胡悦他们不够李武打的,再加上司徒拓不会武功,还有自己几乎也算是个废人,心下一狠,看向胡悦道:“胡大哥你带他们先出去,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 “听我的,保存实力,放心好了,就算他把我送回去了,我还是可以跑出来的。”袁久保证道。 她不要看到有任何人为了自己而受到伤害。 虽然李武的为人她多少知道些,但是,以他们现在敌对的关系难免不了他会真的动手。 胡悦更不愿意了,“现在是只要你回去你家里人肯定会让你娶那个丑八怪的,放心好了,今天你胡大哥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了也不会让你被他带走。” 就知道这家伙不是这么那劝,看向李武,“打晕他。” 李武手一抬,几人都没有看出他是怎么出手的,胡悦直接直挺挺的瘫倒在一个兄弟的怀里。 “多谢。”司徒拓抱了下拳,挥了下手,“带他出去。” “是。” 现在房间内又剩下他们三个了,袁久看着两人都齐齐的看着自己,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倒了下去。 身上也没有疼的地方,李武离自己几步远,并未动手,那么—— 司徒拓一把扶住袁久,看向李武,“李捕快,多谢了。” 李武点点头,接过袁久扛上肩刚走了两步,复又回头,“你刚才——” “嘘,这是秘密,还有,天亮之前就会醒了,不会有事。”司徒拓嘴角浅弯,想到袁久天亮醒来时抓狂的样子,心里有瞬间的疼。 几百里开外,皇城城门外一行宫内。 十颗巨大夜明珠照耀下 ,一袭明黄笔直立着,在他的面前是单膝跪着的唐飞,身后是五人,六个人皆是统一的夜行衣。 一直没有参透的那副画在此刻,唐飞终于脑洞大开,想明白了。 轩辕宇清咳了一声,切入正题,“唐飞你可知罪?” “臣知罪。”唐飞低头。 叹了口气,轩辕宇扫了一眼唐飞,而后又看向远处,声音飘渺,“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唐飞紧张的心瞬间松了下来,还好,“谢皇上。” “去吧,唐飞你记住,九儿已经许配给李文之了,日久生情这一点朕明白,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九儿与李文之多相处相处好成亲,还有让九儿多历练历练,至于你与九儿,以后再说吧。” 唐飞心下一惊,吓,原来不是说那副图的事情,还有,皇上竟然知道李文之与公主已经见面的事情,竟然连他喜欢公主的事情也知道了,他手下的人肯定不会上报,也就是说风火寨内还有皇上派出的其他的人,至于是谁他不敢妄测,等下,对于自己与公主之间,皇上并没有直接说死,而且留有余地,也就是他还是有机会的,下一秒,他立马满脸欣喜,“谢皇上,臣定当以命守护,只要能陪在她身边,让臣做什么都好。” 轩辕宇轻笑,对唐飞的回答很满意,挥了下手,六个人立即飞身离开。 看着几人离开,于公公赶紧从几步开外小跑过来,“皇上该回去了,要不——” “嗯,朕知道了,对了,你说唐飞这小子怎么样?” 于公公一听立马笑了,“非要老奴说吗?” “还敢给朕卖关子?”轩辕宇怒了,不过,声音里哪有一点怒的成分。 “依老奴看啊,这唐飞对公主的感情,远比报上来的要甚。” 轩辕宇抬头看向远方,那里有他心尖上的人,此刻正在干嘛呢? 想着便笑了,“好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先等九儿跟李家那小子成亲再说吧。” “是。”于公公浅笑,扶着轩辕与一众侍卫向一隐秘通道走去。 ☆、054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说好的天亮就会醒来,临近中午了,袁久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可急坏了李武。 伸手戳了戳袁久的脸,没有丁点的反应。 坏了,不会是司徒拓骗他的吧,人都成这样了,怎么送回去? “喂,袁兄,醒醒。”李武直接改成拍了,还是没有反应,不行,他得去找司徒拓问个清楚。 听到脚步声远去,原本紧闭着双眼猛然睁开了。 混蛋,敢拍自己的脸,袁久坐了下来,环视四周,咦,这不是厨房吗? 还且还是风火寨的厨房,也就是说她还没有被李武带出去,太好了,远处脚步声又响起,该死的,伸手拿了把菜刀藏于宽大的袖口,人也就势躺好,继续装睡。 “不可能,还有,你怎么还没带袁久离开?”司徒拓的声音传来。 接着便是李武的,“现在整个风火寨都被官兵包围了,我一个人好出去,可扛着个人还真是——” “先看看再说。”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厨房。 司徒拓看着木床上的人儿,皱了下眉,“你还真会找地方,怪不得他们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你给看看怎么回事。”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袁久觉得心安,是司徒拓的手,不过,转而她又不高兴了。 这家伙竟然有事瞒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拿她当兄弟。 “没事啊,一切正常,喂,袁久,醒醒。”司徒拓开始摇袁久。 可是,袁久还是没有醒来,这下两个人都急了。 不可能,司徒拓他对自己的医术是相信自信的,可是,为什么还不醒。 李武上前直接拉开司徒拓,“看我的。” 靠,竟然—— 袁久突然坐了起来,手里的菜刀也作势抵在了李武的脖子上了。 “你——”李武竟然是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哈哈——”袁久得瑟的又靠近了些,只是,她分明的看到李武眼中闪过的叫作关心的东西,不会吧,她肯定眼花。 李武举起了手,“好好,我好怕菜刀,菜刀兄,能不能放下菜刀好好说话?” “不能!” 威胁既然成功,那么不达到目的,她是不会罢手的。 司徒拓无 奈,“袁久,你把菜刀放下,小心弄伤了自己。” 都现在这局面了,司徒拓竟然还在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弄伤,靠,不是吧。 还有,她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三人僵持了一会后,袁久率先打破了这一局面,因为菜刀举得她都累了。 “李武你怎么还不走?” “你用菜刀抵着我,我也不敢走啊。”李武作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只是,嘴角分明的弯了下。 司徒拓看了看外面,叹了口气,对着李武递了个眼神,下一秒,袁久又倒了下去。 “靠——” 这是袁久失去意识前吼出来的。 “哟,都在这呢。”田甜的声音自远处响起,司徒拓暗叫不好,赶紧抱起袁久,李武已经拔剑护在前面。 “李捕快你也在啊,赶紧的把他们都带走,爹还在外面等着呢。” 田甜一见李武一脸欣喜,目光扫及司徒拓怀里的袁久,“司徒寨主,你放心,有我田甜在,不会伤你们的,就冲着陈哥哥的面子我也会保你,只是,陈哥哥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想到陈亮,田甜眼中一阵的沮丧。 她好吃好住的供着他,把她能有的一切都给他,可是,他还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跑掉了。 说什么要吃她亲手做的桂花糕,该死的桂花糕,田甜想到这伤心的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可是这滴刚擦了另一滴又自眼中流出。 到后面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司徒拓目光触及那晶莹的泪滴,叹了口气,这陈亮,还真是—— 算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好在田甜还能如此念情,“田小姐,给他一些时间,等他想明白的吧。” “我给他时间了,这都多少天了,我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也没有怎么着他,只要天天能看到他我就知足了,真的,寨主哥哥,我这样他还是离我而去了,连个字条也没有留,我还以为他被什么坏人给绑走呢,还带着几个下人去外面找了两天,好歹给人家留个字条啊,呜呜——” 看着田甜哭得那个伤心,李武也有些动容了。 冲着司徒拓点了下头,“既然现在这样,寨主,只能委屈你们了。” 硬拼出去,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救出他们,可是也会伤及无辜,还有寨子里的那些老弱病残呢,他没有办法带走 。 “没有什么委屈的,关于这一点司徒已经想明白了,欠帐还钱,天经地义,风火寨几十年下来,也做了不少坏事,是该接受惩罚了。” 田甜擦了脸上的泪水,不再哭,倒是气了,“哼,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告你们,现在惹得民愤了,连以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备案,还真是受不了。” 李武收了剑,准备向外走去,刚挪了一步又回了头,看向司徒拓,“司徒寨主,不管之前的风火寨怎么样,至少在你上任的这几年里你问心无愧,你是个丈夫,李某敬你,尤其是袁久来后,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相信田大人会会酌情处理的,李某也会适时向大人为你们求情的。” 田甜立马也附和道:“我也会,我回头就去跟老爹说。”说着她便迈着步子就向外面走。 司徒拓看向怀里的袁久,有些愧疚道:“多谢两位,但是希望不要牵连袁久。” 是她将这里改变的这么美好,一切都向正派发展,这些他之前虽然也想过,但是还是没有实施成功,没想到她竟然几个月就成功了。 几人到了寨门口,黑压压的几百名官兵已经等候多时了,甚至竟然还出动了十架土炮,而众兄弟也都持家伙抵死守卫着。 看着几个兄弟捂着伤口,司徒拓眼中明显的多了些疼痛。 一个年近四十的消瘦男子,一身的官服,不用说就是田甜口中的老爹了。 司徒拓抱着袁久走过去,在离对方几步远时停下来,看向众兄弟,还有不远处被一些兄弟守护起来的老人妇人孩童,心下更加的沉重了。 正当他思量之时,怀里的人动了下,他心下一惊,再下一秒,袁久已经从他怀里跳了下去。 “你——”怎么可能,他这次可是药量重了不少的。 袁久揉了揉眼睛,“笨,难道我不会憋气啊,上过你一次当还想让我上两次,切。”下一秒伸手从司徒拓的腰上将折扇抢过去,一甩,“哇,帅,竟然甩开了,小甜甜,怎么帅吧?” 司徒拓无奈一笑,而田甜则是双眼冒着桃花星星盯着袁久,赶紧点点头,“帅,太太帅了,下次教教我。” 田忠笑着无比宠溺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又扫了面前袁久一扫,见对方长得白白净净的,只是个子不太高,眉毛有些微皱,而后,清了下嗓子,“前几日本官已经派捕快知会寨主了,可惜寨主到现在也没有给个说法,所以本官今日亲自来请风火寨的众 兄弟到府衙走一趟,请大家配合下,以免伤及无辜。” 亲自来请,排场果然不一样,冷笑一声,司徒拓收回在袁久身上的目光,冲着众兄弟作了个手势,目光在那几十土炮上停留了下,这才看向田忠,“田大人可否答应在下一件事情?” “请说。”田忠应声道。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齐齐的看向司徒拓。 ☆、055 义气冲天! 看向正在与田甜说笑着袁久,司徒拓嘴角轻弯,“放了袁久,还有,那些老弱病残以及妇人,在下及众兄弟跟你走。” “不要,寨主,生死与共,不能啊,去了衙门还有我等的活路吗?”有兄弟不满的叫道。 “是啊是啊,寨主你可要三思啊,风火寨这几十年的基业不能毁在你的手里啊,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护住寨子。”梁虎挥了下手里的大刀,仿佛只要司徒拓点下头,他便会冲向那些官兵。 田忠摸了下自己本就不多的胡子,想了下,“这样吧,本官给你们一个保证,只要你们不伤人,本官保你们性命无忧,还有关于司徒寨主刚才说的,本官答应就是了。” 袁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司徒拓,“你--” 司徒拓冲着田忠点了下头,“好,众兄弟如果田大人说话不算话,我便不再阻拦你们,愿意听本寨主的就跟我一起去府衙,不愿意的,请自便。” 回头看向袁久,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只要你无事,我便放心了。”说着便率先向田大人走去。 这-- 心里有什么东西划过,袁久看着手里的折扇,田甜的声音已经自动忽略,这一刻,她已经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有些东西比性命还要重要。 那便是,义! “等下,刀上火海,我陪你!”说着将手中的折扇一合扔给司徒拓,“我还不熟练,后面抽空教教我。” 说着便微笑着跑向了司徒拓,而一旁的李武想拉人已经来不及了。 “好,算我一个,我李武也奉陪。”李武说着便冲着田大人点了下头。 袁久居中,左边是司徒拓,右边是李武,三人并肩,所谓义气冲天,不为过! 还有什么担心的,众人齐声道:“寨主等等我们。” 司徒拓回头,看着被十几名官兵围起来的老人孩童妇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你们多保重,司徒以后不能再顾你们周全了,但是,田大人保证了不会伤害大家。” 这一席话,其中多少可信成分,他自己都不清楚。 兰姨抹着眼泪,拉着大龙二龙,与留下的人一道向司徒拓他们挥手,“一路小心,寨主放心,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守在这等你们回来。” 田忠眼中闪过思量,田甜立马上前摇他的胳膊,“爹爹,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而且这里本来就是他们家 啊。” “司徒寨主是个大好人,没有他,我们哪能活到今天。”有位老妇人已经开始哭泣了。 田忠叹了口气,伸手在女儿的手上拍拍,“本官知道,要不然,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他带来了十架土炮,可是一架都未用的,如果是别的山贼早就轰过去了,这风火寨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换作别的寨子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无法再姑息的时候才来平寨。 “爹爹。”田甜又开始摇田忠的胳膊了。 李武适时也开口道:“大人,司徒寨主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在他接手的这几年不但不断向正派上发展,而且,还收留了众多失去依靠的人,你看这些老人孩子,妇人,都是在他接手的几年里收留的,请大人从轻发落。” 田忠点了点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司徒拓几人招到面前。 胡悦立马命人搬来桌子板凳,亲自倒上茶,“田大人请。” 田忠扫了一眼,胡悦立马端起一杯一饮而尽,重生拿了干净的杯子倒上一杯。 接过茶,田忠轻抿了一口,看向立于面前的几人,目光在司徒拓的身上扫了一眼,有些为难道:“司徒寨主这些年的义举,本官是知道的,尤其是这位袁兄弟来了之后,各方面都向着正向发展,如果再假以几年,相信风火寨便可以洗白了,但是,之前的恶事也做了不少,本官想了下,现在趁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给你们一条生路,也是一条彻底可以洗白的路,日后也不会被翻牌的洗白之路。” 司徒拓抬眸看向他,彻底洗白的路? 会有吗? 袁久眼睛一亮,彻底洗白,这个好啊。 可是—— “一条正义之路,比你之前做能救更多的人,甚至整个人国家。” 田忠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茶全数喝光,胡悦立马又满上。 司徒拓环视了下众兄弟,正义之路,还可能救很多人,甚至整个国家,等下,“难道是——” “本官现在是跟你商量,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不用去衙门接受百姓的审判。”田忠顿了下,“还有,这也是本官看在众捕快与田甜求情的份上给你们的机会,现在边境战事不多,正好可以好好去接受休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本官去衙门,等待你们的将是什么,相信司徒寨主应该清楚。” 袁久刚想说点什么,便被一旁的李武给拉住了,想到这家伙三番五 次的想要把自己送回去,袁久立马不高兴了,直接一甩手,“一边去。” “不识好人心。”李武嘟喃道。 田忠轻笑扫向袁久,一脸的惋惜状,“哎,如果你要是高一些的话,本官一定考虑将甜甜嫁与你,只是,哎——” 好吧,袁久双手抱拳,干笑一声道:“小的多谢大人的赏识。” 该谢的得谢,当然,该生气得生气。 她现在自然是不能将气撒在田大人身上,那么—— 嘿嘿,悄悄的抬起腿,然后趁着某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脚踩下去,下一秒,就听得一声闷哼,还有低若蚊子的咒骂声。 经过一番考虑后,司徒拓终于是松了口气,向田忠走近一步,“如果在下答应,那么大人之前所保证的可否算数?” “当然。”田忠点头道,目光移及袁久,“他——” “司徒拓,你到哪我到哪,别想把我丢下。”袁久直接拒绝道,想把她留在这里,还是算了吧。 李武咬着牙忍下了脚上的疼,下一秒,满不在乎的说道:“只有女人才喜欢使这些小伎俩。” “你——你才是女人呢!”袁久伸手指着李武,挺直了腰板,发现自己还是矮了人家一个头,哎。 田忠看了司徒拓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人也站了起来,“那就这样说定了?” “还有,请大人允许留下一些人维持寨子里的生计,司徒保证他们不会再犯事。”司徒拓说完看向不远处,那几十名老人孩童妇人。 田忠有些为难,“这——” “爹——” “好吧。”最终,田忠败在自家女儿手里,当然,日后的某天,他也是十二分的庆幸自己此刻败在女儿的手里,对他们如此的有人情味,要不然的话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保得住且不说,这项上人头估计都要跟自己白白了,当然,这些也是后话了。 司徒拓感激的抱拳相谢,随后他“随意”的挑了十几个兄弟留了下来。 田忠看着列队站好的几百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正在低头看脚的李武,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幅度。 ☆、056 我不要! 李武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再次去那个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当然,在他看到一向不怎么对着他笑的田大人突然冲着他露出灿烂笑容的时候,他便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我不要!”袁久直接气鼓鼓的抗议道,她的话一落,就被众人各种色彩的目光给包围了。 田忠清了下嗓子,这当事人都还没有反对呢,“反对无效,司徒寨主,一路顺风,”复又看向一脸郁闷的李武,笑容更大,“李捕快,一路辛苦了,对了,这十架土炮你就一并带过去,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当了。” 十架土炮一并跟过去,李武有些不敢相信,他可是知道这田忠可不是个大方的人,怎么这次这么好心? 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田甜将李武眼中的疑虑看得一清二楚,蹦哒过来一脸的兴奋,“因为我也去啊,哈哈!” “啊——不是吧,你也去?”李武头大了。 有个袁久,已经够来事的了,再来个惹事大王田甜,那么这一路肯定非常非常精彩。 田忠宠溺的看向女儿,伸手在她的头上轻抚了几下,父爱满满啊,“哎,趁这次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错,还有,李武,我把田甜交给你了,如果出什么事情拿你是问。” “大人,这可是去边境,路上危险重重,小姐金枝玉叶万一——” “不是有你们嘛,还有风火寨的众兄弟们,爹爹人家好舍不得你,可是,为了人家的幸福,女儿是一定要去的。”田甜一脸的幸福小模样,惹得立于田忠身后的胡悦直接差点没吐出来。 当然他是不能吐的,这一吐,估计就完蛋了。 他也是司徒拓“随意”挑下来的人之一,他自然知道司徒拓为什么要将他留下。 至于田甜打的小九九,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袁久也看出来了,回头,见司徒拓嘴角微弯,好吧,没几个不知道田甜跟过去的原因了吧,等下,李武这是什么表情? “那既然如此,本官也不相送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吃午饭了。” 田忠是真的饿了,这一大早天未亮就过来的,就路上吃了几口东西压到现在。 一听说要回去吃午饭,司徒拓立马领意,冲着胡悦点了下头。 胡悦立马殷勤的施了个礼,“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话,就在风火寨与众兄弟一起用午膳吧。” “这——” “爹——”田甜的声音刚起,田忠赶紧点头。 对于这个女儿他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不是一般的宠溺。 自古官匪敌对这一说法,在今天彻底换了个貌。 小半个时辰后,膳堂内,风火寨的众兄弟与田忠带来的几百名官兵直接喝成了一片。 喝酒吃肉,划拳,闹得不可开交。 有的官兵喝大了,甚至口出狂言,“其实山贼也挺好的,有血有肉,重义气。”此话一出,立马附和声无数。 看得坐在司徒拓他们这一桌的袁久直羡慕。 如果可以她也想跟他们一起,坐在这里,装斯文,没意思。 李武端着酒杯把玩在手里,心估计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去边境的话,那么他的身份—— 可是眼下,他去是最好,几百里路程,这么多人,万一出个什么事情,那几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可——哎,他叹了口气,一口将杯子里的酒给干了,只是,下一秒,直接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抬头,就见对面一本正经的袁久正在啃鸡腿,而别的人都在看自己。 司徒拓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掏出一块方帕递给李武。 李武没有去接而是扫向了自己的酒杯,“这是什么?” “——”司徒拓也看了过去,伸手沾起一点看了下,又闻了闻,立马脸上变色,“这是芥末,谁放的?” “袁久!”李武几乎咬牙,这张桌子就坐了司徒拓,田忠,自己,还有袁久,别的人当然都不会放,那么只有他! “哎,叫我干嘛,又不是我放的。”袁久继续啃鸡腿,现在能吃就多吃些吧,否则上了路——等下,呸呸,什么上路,搞得像是赴刑场似的。 等启程去边境估计就没得吃了,想到这,她又啃了一口,想再啃时手里鸡腿飞了。 确切的说是被拍飞的,袁久火大了,噌的站了起来,瞪向李武,又扫了眼地上那被自己啃得惨不忍睹的鸡腿,“李捕快,你妈没教过你浪费粮食可耻吗?” 你妈? 李武懵了,“什么?” “你——你娘没教过你浪费粮食可耻吗?”袁久她怎么就忘记了这里是古代,妈的,爆粗口了。 司徒拓一看不对劲赶紧拉了袁久一下,“坐下,这么多兄弟的命 都在你手里呢。” 浑身的怒意在听到这一句时陡然下沉,是啊,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瞪了李武一眼这才坐好。 而李武看了眼地上那鸡腿,又想了袁久的那句话,而后,做出了日后每每被袁久当作笑资的败举来。 只见英俊潇洒的李武从坐位上站起,然后大义凛然的走向地上的鸡腿,弯腰捡起,走到袁久面前,“给。” “呼——”周围惊呼声一片,连带着还有几不可闻的笑声。 田大人在这呢,谁敢造次。 袁久看着李武那如小孩子作错事的样子,噗的笑了,而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一笑,周围众兄弟,还有众官兵,皆笑了。 司徒拓目光从鸡腿移向袁久,又从袁久移向鸡腿,最后,从鸡腿移向李武,定格,下一秒,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 而他这一笑,直接看痴了袁久。 这样的笑容,真心帅啊。 李武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爷们”的事情,将鸡腿扔在袁久的面前,想要发作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发起,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当然,这里更多的是被气的。 “别这么看我,你酒里的芥末真的不是我放的。”袁久感觉自己有些过了,毕竟人家是个堂堂七尺男儿,被几百人笑话,自己也过意不去的。 李武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咳了几声,就见田甜笑容满面的蹦哒过来顺带还摇了摇手里的小瓶子,等下,这颜色,再看看酒杯里的,不知为何,他自己也笑了。 而且,事后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心安? 酒足饭饱后就意味着要分离,当然,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遇,在袁久的心里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向往,兰姨眼中的泪水,还有大龙二龙的不舍,都没有让她心里有多少的难受,反倒是—— 胡悦一把抹着眼泪一把拉着袁久的手,仿佛要生离死别似的不肯放开,“袁兄弟,如果,如果不是另有任务,胡大哥一定会陪你一起去!” 司徒拓安抚了留下的人,便看到寨门口的两人,目光落在胡悦拉着袁久的手上,几乎是瞬间,脸就沉了下来。 李武听完田大人的一箩筐吩咐又看完了父女两人上演的“催人泪下”的道别场景后,这才得了空脱了身,回头看向寨门口,额,这是什么情况? ☆、057 挪开你的爪子 “挪开你的爪子!”满是盛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本在安慰胡悦的袁久有些诧异的转过头,一脸的茫然。 还在抹眼泪的胡悦也愣住了。 什么情况? 司徒拓见两人没反应,直接上前拍开胡悦抓着袁久胳膊的手,顺势将袁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一动作连贯的仿佛他一直在做,胡悦也终于是反应过来了,直接笑开了,而不远处的李武,眸子里一抹异样闪过。 袁久不明所以,刚想发怒,就见李武走了过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李武轻声道,仿佛刚才那一幕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似的,而他在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袁久点头,“都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带的,几身衣服,我又不会武功武器就不用了,所以——” “这个给你留防身。”袁久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李武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喜欢吗?” 额——袁久接过匕首,样子很是普通,应该是上次敲她房门时用的那把,捏在手里比划了下,“嗯,不错,谢了。” 她的回答让李武微微皱了眉,不过转瞬又舒展开来。 “你喜欢就好,胡兄,你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胡悦一听立马笑不出来了,直接白了他一眼,“你照顾他?你只能一路上照顾吧,送到边境你就回来了,哎,跟去的都是些——” 司徒拓一听立马打断,“嘘,谨言慎行。” “是是,寨主,那你们一路小心,我先进去了,看着你们离开,真心受不了。”胡悦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袁久收好匕首,伸手拍了司徒拓一下,一展灿烂笑容,“走了,兄弟们都等着呢,这里有胡大哥他们在就放心好了。” “嗯,走吧。”一路有她相伴,刀山火海,他也不怕了。 李武看着司徒拓与袁久便走有些急了,刚想要追过去,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直觉告诉他现在有人在盯着他们,而且,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李大哥走了。”袁久走了几步发现李武没有跟上,便跑回来拉李武,“看什么呢,难道是美女?” “什么美女,这里有吗?”李武一脸好笑。 说到美女,袁久突然想起了林婉揉,对了,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她,还有,唐飞那家伙,也一直未现身,都搞什么, 她都要走了,他就算不想走也不能连来送也不送吧。 “怎么了?”李武见袁久眼中有疑惑,立马问道。 袁久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对了,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跟不上了。” 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意识到一件事情就是,他们两人的手此刻是紧握在一起的。 司徒拓被田忠叫到远处在说话,等田忠终于说完后,司徒拓才松了口气。 看着人终于都走了,一隐秘处的唐飞这才走了出来。 该死的,他来迟了,只是,现在,他不能出面,他得找个适应的机会,冲着身后作了个手势,几人迅速的飞身离开了。 而他们刚走没多久,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兄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快步向寨外跑去。 袁久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有很多人都不时的偷偷看自己。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吧,只是,都这个时候了,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突然手上一紧,咦,低头,目光定格。 与她同动作的还有另一只手的当事人,李武,他也是顿了下。 抬头,四目两对。 下一秒,两人迅速的分开了手。 靠,袁久赶紧甩了甩手,感情这一路上她就这么的握着人家的手走的,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时不时的看自己呢。 啊啊—— 李武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袁久,心里一时间复杂起来。 浩浩荡荡几百人一路前行。 本来应该是死气沉沉的众人,此刻却是热闹非常。 司徒拓不愧是个好的领导,启程之前那一番话没有白说,把从田大人那里的那些正义之话再润色了下,直接把众兄弟的士气发动了起来。 李武要负责整个羁押,所以很快便被同行的另几个捕快叫了过去。 没有李武在身旁,袁久顿时感觉自由多了。 不过,李武走后没多久,袁久便被田甜给叫去坐马车了。 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抗议。 “凭什么他能去坐田姑娘的马车,我就不能,看我比他高多了。” “我还比他帅多了呢。” 几人个你一言我一语听得不说话的兄弟们直笑。 田甜掀开马车帘子冲着那几个说话的人抛了个媚眼, 那几个瞬间就飘飘然了。 不过下一秒,立马都不敢再说话了。 因为田甜直接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小瓶子,“这里是辣椒粉,谁要是再敢说袁久的坏话的话,就让他尝尝,保证爽到家。” 见效果达到,田甜这才放下帘子坐回马车。 袁久感叹人家的爹爹真够劲,这马车坐七八人都够了,里面吃穿住用应有尽有,甚至连夜壶都不缺,好吧,袁久看向田甜的目光也多了几许羡慕。 自己的爹呢——等下,她憧憬个屁啊,不管人家好不好都跟自己没关系。 那些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属于这身体原来的主人的。 叹了口气,就见田甜端了碗葡萄走了过来。 “张嘴。”田甜声音甜甜的说道。 袁久听话的张口了嘴巴,下一秒,一颗甜甜的葡萄入了口,“咳咳——” 好吧,她被呛了。 这要不要这么带劲。 虽然田甜胖,但是,好歹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子,再加上经自己那一番说教后也注重服饰之类的搭配了,说是美女也确实名副其实了,这美女在前,一口一口的喂吃水果,还真是让她“欲哭无泪”啊。 若是男子倒是艳福不浅,可是身为女子得此殊荣,是她的幸还是她的幸呢? 马车帘子被掀开,袁久立马看过去。 吓,不是司徒拓,要是他的话,或者是李武,等下,她紧张什么,为什么紧张。 “小姐,李捕快问你晚上想吃什么?”一个带刀士兵问道。 “不知道敲门吗?”田甜沉下了脸,千金大小姐的脾气立马上来。 士兵立马低头,“属下敲了,可是——” 可是没人回他,他一急便掀了帘子。 还有,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一幕。 袁久终于是将嘴里的葡萄给咽下了,田甜当着士兵的面又给袁久喂了一颗。 苍天啊,赶紧将她收了吧。 免得在这接受这些不该有的目光洗礼,她不用抬头都感觉到了士兵偷偷飘过来的带有色彩的目光。 她只顾在内心哀号,却不想,腿上突然一重物下压,“啊——” 瞬间,呆了不只是她,还有那士兵和——他身后的两人。 ☆、058 美女坐大腿 她真的真的没有想到,这田甜竟然“豪放”到如此地步,竟然,竟然当着几人的面直接坐上了她的大腿。 还被司徒拓与李武看了个正着。 关键是此刻,她该怎么办? 推,推不动,抱,抱不起,该死的,她到底有多重啊! 司徒拓与李武同时笑出了声,两人听到各自的笑声后对视了一眼,继而笑声继续,而且更大了。 “田——田姑娘,小的腿要折了,请你——高抬——高抬贵——臀。”袁久上气不接下气的将一句话说完,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还有,田姑娘啊,你到底擦了多少种胭脂,这味道都串了你知道不? 那个士兵已经被李武给拉到了一旁,帘子也被放了下来。 那两道让她喘不过气来的视线终于不在,袁久也适时松了口气,只是,田甜死活不肯下来,直接坐上瘾了。 “人家不要嘛,来,吃萄萄。” “咳咳——”袁久再次被呛。 接着马车动了几下,下一秒,车上多了两个人。 看着李武笑得那个癫狂,袁久直接瞪过去,“还笑,还不想办法把她弄下去。” 对着上来后便大爷似的坐下来吃水果的司徒拓直接抓起面前的葡萄扔了过去,“不地道。” 不过,袁久很快为自己的话后悔了。 原来自己误会司徒拓了,只见他的手飞快的动了几下,停下来时,一只可爱的水果拼成的小兔子便活灵活现了。 袁久直接看呆了。 而田甜直接两眼直直的盯着小兔子。 腿上一松,小兔子功不可末,看着已经奔向司徒拓并一把将小兔子抢到手的田甜,袁久冲着司徒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厉害,噗——” 靠,要不要这样,腿上的重物又回来了。 这一次,直接是一屁股坐下来的,痛得袁久差点没骨折。 “袁大哥,看小兔子可爱还是我可爱?”田甜嗲着声音道。 袁久感觉自己腿快要断了,伸出一个手指在两物之间来回移动,最后指向了“庞然大物”灿笑道:“你可爱。” “庞然大物”一脸娇小,甚至出现了可疑的红。 正在想办法的司徒拓猛然发现了这一幕,等下,难道她跟来的目的是—— 不会吧,一向 沉稳的司徒拓沉稳不下来了。 应该不会,这也可能是田甜闹着玩的,先看看再说,眼下最主要的是先分开两人再说。 司徒拓暗暗想着,马车稳稳前行着,突然一个颠簸,田甜直接从袁久的腿上滑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田甜看着手里摔坏掉的水果小兔子,嘴一撇,作势要哭了。 袁久赶紧上前扶她,只是,她太太重了,袁久怎么也拉不起来。 李武也过来帮忙这才把田甜拉了起来。 “小兔兔坏了。”田甜无比惋惜着,复又看向司徒拓,“拓哥哥,小兔兔坏了。” 袁久轻笑,刚好,“小甜甜你别急,一会你拓哥哥会给你做一个大的,对吧,拓哥哥——” 她故意的把拓哥哥拖长了尾音,让听的人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司徒拓,要不要这样整他,他可是一直好心在帮忙好不好。 但是现在稳住田甜也只能这样,司徒拓点点头,田甜立马去端更多的水果来了。 李武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了,见袁久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司徒拓忙碌着,本来想要离开的他竟然又留了下来。 被三个人这样盯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司徒拓还是高兴的,因为这里面有一个人是自己希望在的。 嘴角浅弯,手下飞快的动着。 “哇——好漂亮。”田甜看着已经快成型的大兔子,兴奋的叫着。 马车内一切正常着,而马车外则是—— “你说他们四个人在里面干嘛,都这么久了,刚才好像听到田姑娘带着笑的叫声,你说——”士兵甲眉飞色舞。 士兵乙作了个噤声动作,“嘘,小声点,田姑娘耳朵超好的,小心被她听到有你好果子吃的,继续警戒。” 几个士兵不作声了,突然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两声高吭的叫声。 额——这—— 现在不光是士兵三三两两的围过来了,就连风火寨的兄弟也慢慢的围了过来。 这不都无比好奇马车里的“风景”嘛。 有的甚至开始无限遐想了。 “轻点。” 田甜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人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知道了,我已经很轻了,你也要轻点。” 袁久附和道。 “咳咳——” “噗——” 各种声音络绎不绝,马车内的耳力非常好的两位终于是察觉了不对劲。 马车帘子一掀,黑压压的正挤过来的众人立马被惊吓到,不约而同的尴尬一笑然后向后退去,也不知道是谁脚下一滑,结果,摔倒了一片。 “都很闲?” 李武沉下脸,拿出此刻这里最高领导人的架势,几位士兵立马灿笑着有多远闪多远。 而司徒拓也不落后,直接一记眼刀扫过去,不到一秒,已经看不到人了。 “这帮人。”司徒拓笑着拍了李武一下,“不错嘛,李捕头,看他们被吓的。” 李武轻笑,“你也不错,一路上有劳司徒寨主配合了。” “哪里,客气客气,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也是有你的功劳在里面,司徒在此谢李捕快了。” 两人客气的让盯着他们两人的袁久快要掉下眼珠子。 这还是她认识的两人嘛,怎么看都不像啊。 “喂,你们两个人这样说话累不累啊。”终于,她忍不住了。 司徒拓回头给她一个灿烂笑容,“应该的。” “司徒寨主为人豪爽,重情重义,李某能够结交是李某的福气。”李武由衷的赞叹道。 “哪里,应该是司徒的福气,幸会李捕快。” 袁久直接翻了个白眼,再看下去她快要被两人客气得吐了,摆了下手,“好好随你们,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小甜甜。” 田甜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大兔子”,啧啧嘴,咽了口口水,“看着这么可爱的兔子,我得不忍心吃了。” “那就不吃了。” “可是,我又好想吃掉它。”田甜伸出手,复又放下,“哎,吃了它就不完整了,好难办啊。” 袁久已经无语,看田甜,还不如去听那两个人客套呢,最起码,不会让她认为那么无聊,转身迈步,却撞入了一个宽广的怀抱。 额—— 心下一跳,袁久捂着额头,还未抬头看看是谁,腰上却多了只手,下一秒,她抬腿猛得向对方的脚面踩了下去。 ☆、059 不识好人心 “不识好人心。”李武直接手一抬,袁久踩下去的脚直接被他反手勾起,“这人长得像娘娘腔,行为也像,这次到了边境好好的练练。” 袁久想要挣脱开来,脚却被对方紧紧的握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司徒拓,“拓哥哥——” 司徒拓眉毛一扬,直接又拿出一把折扇甩开,自顾自的扇着,仿佛没看见一般。 一直趴在桌子的田甜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走了过来,而且,发现宝藏似的将两只冒星星的杏目移向了司徒拓手里的折扇上。 “新的?”下一秒,司徒拓手里的折扇已经到了手,她几乎是轻轻一夺便到手的,其实不是人家不重视而是这可恰恰说明对此扇的看重。 司徒拓无比肉疼的看着自己新做的折扇易了主,“那个,小甜甜你手轻点。” “教我打折扇,好多男子都喜欢这么一甩,帅呆了。”田甜满眼都是期待,而一旁正对立的两人已然忘记了自己的所处氛围,皆看向了田甜手里的折扇。 尤其是袁久,她揉了下眼睛,扇子随着田甜一下一下的扇着,上面的图案也在一下一下的晃着,晃得她真想一把抢过来,她从司徒拓手里抢来的那把是副牡丹图,而这一把上面,好像是梅花之类的,只一眼,她便喜欢上了。 不行,她要拿自己手里的去跟田甜换,主意打定,一转身,直接向地面摔去,好吧,她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的脚还被李武握着呢。 “靠——” 李武伸手一拉,袁久便实实的撞入了怀中。 一阵清香迎面扑来,这香味绝不是田甜身上,看向怀里的袁久,又低头闻了闻,香味更浓了。 接着一个巴掌便甩了过来,李武险险捉住那只手,这力道,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估计这会脸上一定会很好看。 “流——”下面的字袁久生生的梗死在了喉咙间,悄巧这时李武也松了手,袁久赶紧脱手,气鼓鼓的跳下了马车。 司徒拓注意力都在那把折扇上,等他回头,看到的就是袁久气鼓鼓的跳下马车的那一瞬间,见李武一脸平静的冲自己笑了下,这才又将注意力移向田甜手里的折扇上。 “那个小甜甜,这折扇——” “我要了,这上面的画真好看,是不是你画的?”田甜越看越喜欢,虽然她不太清楚上面一排排的小蝌蚪是啥意思,但是既然是司徒拓宝贝的东西,一定就是好东西。 司徒拓无奈了,可眼下又不能硬抢,“这折扇送人的意义相信小甜甜应该清楚的吧,这要是让陈二当家的知道喜欢他的田姑娘拿了本寨主的折扇——” 话还未说完,折扇已经被扔了过来,司徒拓了险险接住,就见田甜赶紧拍了拍手。 “嗯,我差点忘记了,不要了,那你要不要把袁久手里的拿回来?” 司徒拓摆摆手,“不用。” “为什么?” 这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李武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头,有些尴尬的笑笑,“那个,李某下去看看。”说着便跳下了马车。 田甜挠了挠头,她怎么就忘记了司徒拓与袁久之间的传闻,额——“我也下去看看。” 她下去? 诺大的马车内,瞬间就剩下司徒拓一个人了。 大手轻轻的抚上失而复得的折扇,嘴角一抹浅弯浮上。 下了马车后,袁久气鼓鼓的跟在了大部队里。 胡悦他们没有跟来,其实的兄弟她得不怎么熟悉,所以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哎,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程了,这太阳这么毒辣,一个兄弟递来了一个水袋,袁久点头接过咕噜了几口,才感觉舒服些。 片刻后,又有人送来个苹果,袁久想拒绝,对方却已经将苹果硬放到手里跑了。 再一会后,袁久苹果还没有啃上几口,又有更多的人送东西来了。 还有几个士兵一起送来了糕点。 袁久看着怀里的一堆,再看着十几个人手里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谢谢各位了,已经抱不下了,你们自己吃吧。” “没事,我们拿着,等你想吃的时候说一声。”一个士兵笑着说道,袁久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十几个人一同顿了下,然后迅速闪人。 回头,就见李武大摇大摆的持剑走了过来。 想到前面自己的糗事,袁久脸上不由得一红。 可是自己现在是男装,人家不知道所以——这不能怪人家,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想到这,袁久拿起一个桔子向李武砸了过去,“给。” 李武接过,几步靠了过来,有些疑惑的嘀咕道:“袁久,你身上的香味是——” “滚!”袁久几乎吼过去,看到李武眼中的错愕,好吧,冷静冷静,深吸了口气,“额,那个可能是洗澡时放的花瓣香味 ,你也是知道的,我不但外表看起来娘娘腔,这内里,也是有点的。” 眼下,只能自我抹黑。 李武这才悠悠点头,“原来是这样的,是李某唐突了,毕竟这种事情也是不太好放在场面上说的。” 两人之间寂静了片刻,李武又开口道:“李某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以后不会说了,只是,那香味真的很好闻,李某一时——抱歉了。” 妈的,袁久在心里骂了一句,可表面上还是略带了些笑意,“哪里,只是希望李大哥以后真的不要再在外人面起说起了,毕竟很让人没面子的。” 两人闲扯着片刻后,竟然将隔阂抛到了一边,很快谈笑声起,甚至还有了些嬉闹成分在里面。 司徒拓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就见到这“和谐”的一幕,只是,在他的眼里为什么会那么的刺眼? 心里有种类似于酸涩感觉划过,他收回视线,向远处巡视。 一切,还好。 只是,心里为什么又不舒服起来,他的目光再次的移向了说笑着的两人。 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 “喂,拓哥哥,你在看什么?”田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司徒拓尴尬收回视线。 不过下一秒,却更尴尬了。 “哦,我知道了,心上人被人抢了,不高兴了呗,哈哈!” 田甜嗓子本来就尖,加上此刻又是带了种发现事情时的兴奋,音量不免加大了不少,这一声,直接将周围的几十人迅速的看过来了。 还有原本说着话的两人,也寻声看了过来。 ☆、060 此地无银三百两 司徒拓赶紧清咳了一声,看向袁久与李武,“你们继续,”又扭过头看向田甜,“对了田姑娘,晚上想吃什么?” 袁久他们本来也就先他五六步,这会两人对视一眼后,皆是不明所以。 而周围的几十个人直接扭头看向别处。 “此地无银三百两!”田甜笑着说着自己之前从老爹田忠那听到的一句话,献宝似的看向司徒拓,“拓哥哥,你说我刚才的这句话说的应不应景?” “——”司徒拓直接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而袁久分明的听到身后传来不少笑声,只是,低的只有仔细才能听到。 什么情况? 刚才田甜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跟她与李武有关? 可是,分明的就没有什么关系好不好。 不管了,从腰间取出从司徒拓那里抢来的折扇,几步走到司徒拓的面前,先是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态,然后明确了下自己的目标,开动,“拓哥哥,我们来换折扇啊?” “额——”司徒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想到的时候,腰上的折扇已经被袁久给抢了。 一甩手,袁久两眼直接冒星星,“哇,好漂亮,我好喜欢,我们两个换了,很好就这么友好的决定了。”袁久将之前那把直接放到司徒拓的手里,拿着新抢到的直接跑了。 就知道是梅花,而且还附了一首诗,可是这字,跟上次房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一样,不认识。 只是不认识又怎么样,只要好看就行。 而身后之人,哪里有心爱之物被抢后的沮丧,反而是一展笑容,灿烂至极,让人错觉得以为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武看着袁久兴奋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只是眼角瞥到几个字,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回头扫向司徒拓,见他已经跟着田甜上了马车。 再看向袁久时,见他已经将整个折扇展了开来,上面的字看得断断续续,不行他得确认下。 “好热啊,要是有把扇子就好了。” 他的话刚落,就见面前多了十几把折扇。 “李捕头,拿我的吧。” 十几个人争想将手里的折扇递给李武,而当事人却将希冀的目光移向了正在一旁看戏的袁久,“我要你的。” 袁久紧紧护着折扇,“不给,这是 我好不容易抢来的。” 折扇在手,再热不愁。 可是见李武依旧直直的看过来,袁久无奈了,伸出了一个手指头,“那就只一小会。” “嗯。”李武点头,挥了下手,面前的十几个人迅闪。 折扇到了手,展开,李武的脸上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该死的,这折扇分明就是司徒拓为袁久所作,哪里是什么—— 自责,深深的自责的某人,再看向袁久时,眼中分明的多了些什么,只是一瞬的事情,下一秒,已经恢复如常了,将折扇还给袁久,“嗯,画功不错,字也——不错。” 袁久将折扇宝贝的别在腰上,见李武还是时不时的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腰上,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了。 难道是—— 不可能,袁久挠了挠头,继续走着。 “李捕快明明可以骑着马匹的,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一起走啊——” “你没看到他对那个矮子的有意思嘛,嘘——” 几声低语传入耳中,袁久抬头看向四周,人太多,好吧,不知道是谁说的。 “你说他们四个人之间关系是不是有些太——” “嘘,你小心你的人头——” 额——袁久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偏偏她又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的,要不然非要上前看看这人到底有多无聊。 胡说八道不说,还绘声绘色,搞得他就在他们面前看他们—— 呸呸呸,袁久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怎么她也跟着乱想了,想到刚才李武的目光,又把折扇拿出来打开,画功不错,配的诗与画相当益彰,只是,等下这名字,“寻梅隐?” 袁久将折扇翻来复去的看了看,也没想到什么跟这有关的东西,想得她头都有些疼了,再加上午后的阳光如此“友好”,心中顿时烦躁不已。 还好月事已过,要不然在这漫漫路途中,非要暴露不可。 突然肩上一重,余光瞥见对方衣袖,袁久皱了下眉,拿起折扇便是一甩。 “啪——”声音清脆好听,尤其是听到对方明显的疼呼声,袁久心情那个爽。 李武揉着手,两道剑眉直接拧巴在了一起。 “喂,你说这才启程不到两个时辰,你这又是脚踩,又是打手的,袁兄,我欠你银子了吗?” 说到欠银子 的事情,袁久突然想到自己貌似还欠人家两个银锭子呢,伸手从怀里掏出两个银锭放到李武的手里,“那还你,之前,谢谢啦。” 这画风要不要转得那么快,李武看着手里的两个银锭子,拧巴在一起的眉舒展开来,嘴角也弯了。 不用说,这家伙自然是想到两人初遇分开时的情景。 袁久也晃了神。 “你用了多久?”李武笑着开口道,复又将两个银锭子还给了袁久,“不要你还,留着防身。” “这可是你说不要的,可不要怪我不还。”袁久将银子收回,她现在在路上,有的事情没必要那么较真。 他不要就拉倒,反正她已经还过了。 “什么用了多久?”看着李武还在等着下文的看着自己,袁久反问道。 李武指了指他的怀里,“自然是指那两个银锭子你用了多久。” 袁久笑了下,伸出了一个手指。 “一个月?”李武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够普通百姓三个月的生计,你一个月就用掉了?” 袁久摇摇头,不是伸出一个手指。 “一年?” 这下要不那么夸张,算了,袁久叹了口气,“一会儿,在我的手上还没有焐热就没了。” 见李武要开口,袁久立马又道:“被抢了。” 说着她做出当时的动作,将怀里的两个银锭子放在手里,“那,我就是这样的,然后——喂,李武,把银子还我——” 好吧,还给他不要,竟然来抢的,是她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人抢走的,袁久直接追着李武跑。 而李武直接扬起手里的银锭子直接扔向了身后,好吧,见银子易了主,袁久又去追接了银子的士兵。 那个士兵接过银子撒腿就跑,袁久气急,直接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下一秒,对方便被袁久飞起的一脚给踹在地上,银子也被抢回,等她将银子揣回怀里时,见周围的人都看怪物似的盯向了自己。 ☆、061 你会武功? “你会武功?”李武一脸的惊喜,还有惊吓。 而周围的几十人也都没有回过神来。 袁久展开了双臂,晃了晃双手,“有吗?” “刚才那一招很厉害的,教教我呗。”一个士兵直接上前欲求教,而他的话一落,便有十几个人将袁久团团围住了。 “也教教我,我有银子,还有很多。” 不提银子还好,这一提,袁久面前立马出现白光一片。 是银子被阳光反射的光芒,看得袁久眼睛都直了。 袁久有些无措的看向李武,只是,这家伙—— 只见李武也伸出进了衣袖,下一秒,两锭银子呈了过来,“我也有。” “噗——” 袁久被吓到了。 这一帮人,还真当她是武林高手啊,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干了啥,只知道她飞了起来然后飞踹了过去,就这几个动作。 “刚才那招叫什么,神龙摆龙还是——” “不对,是泰山压顶——” 李武直接白了几人一眼,“没创意,天外飞仙差不多。” 天外飞仙都出来了,好吧,袁久啥也不说了。 咱先撤。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便走不动了。 李武与几人拦着袁久不让走,纷纷扬了扬手里的银子。 “教教我们呗。” “教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 袁久哭笑不得,她看起来有那么贪财吗? 但是眼下谁也不能得罪,还有,银子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傍身,谁知道到了边境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有一点是到哪都行得通的,就是有银子好办事。 “那成吧,我先想想。”袁久闭上了眼睛,然后快速想着刚才的那一连串动作,对,就是这样,脑海中很多画面渐渐清晰,哎,只想到了一些,就没有了。 不过,就是这些片断也让袁久糊弄了几十个人,将他们手里的银子赚到了手里。 可别的人还好,为什么李武也要学呢,难道—— 之前原主的武功比他还高? 应该不会,要不然那个皇帝那爹也不会赐那个婚了,但是有一点是明了的,就是李武的武功很高。 所以——将手里的那两锭银子扔给李武,“这样吧,我们互 相教怎么样?” 李武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袁久以为他嫌少,又将自己得来的那些银子分了他一半。 “我之前头部受了伤,所以记忆上受阻,很多东西都忘记了,就连这一身武功也忘记得差不多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的,这样就说得通了。 “好,不过,只能给你提点些,毕竟到了边境就得分手了。” 李武说到分手,心里顿时的有些难受。 为什么—— 袁久听着他说分手就像说吃饭一样表情自然,真想笑,可想想一会又要生事还是硬生生的忍了。 这么多人,一路走下来,还真是壮观。 一路上不少百姓指指点点,得知原因都拍手叫好。 “真是为百姓除害啊,田大人真是个好官。” 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边说着边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袁久直想过去跟她解释,还好李武拉住了她。 走过很远,袁久才甩开李武的手,“为什么不让我说?” “免得生事,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风火寨之前犯科太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你后来做再多的善事,都无法将那些抹去,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然是不错的结果,所以不要再生出事端来,为了你自己好,也为了风火寨的兄弟们。” 李武一番话出口,也平息了周围的一些人的不甘。 袁久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厉害她自己是明白了,错了就是错了,该认罪的时候就该认罪。 还好自己没有冲动,对李武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两人之间寂静了一会后,袁久主动开了口,“刚才谢谢你了。” “不谢,应该的,还有,今晚月光不错。” “嗯——啊?”袁久抬眸看他,见他目光坦坦荡荡,袁久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 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怎么老忘记自己男装的事情,尤其是跟李武走在起,经常会忘记了自己是“男子”的事情。 这是个不好的现象,她必须得扭过来。 李武倒是没有注意到袁久的窘迫,因为前面出了点小乱子他不得不去处理下。 再回来时,袁久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看着众星捧月的他,李武嘴角情不自禁扬起。 袁久细心的 为众人讲解着之前那招“天外飞仙”的精要所在,时不时的还比划两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想起来,其实,这也只是原来的一小部分。 看着众人学得差不多了,袁久这才喝了口水,余光刚才瞥到李武扫过来的目光,随即冲他挥了挥手,扔了一个水袋子过去。 “喝口水,李大哥辛苦了。” 李武接过水,紧紧的捏在手里,又离开了。 他有他的任务,不可能一直跟在袁久身边。 又是一段路程后,已经有人喊累了。 李武命士兵加强巡视,以防有人逃离。 不是不相信司徒拓他们,只是,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太多了。 看着天边红红的晚霞,袁久心里是雀跃的。 快步追上李武,拉着他指向远处,“李大哥,你看,美不美?” “你更美!”李武还未张嘴,四周就有十几个人齐声道,听得袁久直接瞪了过去。 不知是刚才那句话的作用,还是眼前—— 李武盯着袁久的脸看了好一会,好像是长得挺——美的。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袁久嘟喃着,摇了摇头,“太悲了,我们是,义薄风发赴边境,保家卫国志比天。” “好一个保家卫国志比天,就冲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李武敬你,没有酒,以水代酒吧。”李武说着真的拔开了水袋的木塞子喝了一口,见袁久还在想着什么,直接笑了,“喝啊。” “哦。”不过,听着李武的话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呢,什么叫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能说出的比这还要来劲的多了去了,算了,不跟你个古人计较。 喝完后水,袁久又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那个将军,她跑了,那他呢? 会不会主动请求皇上将赐婚给取消掉呢,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当个自由自在的公主呢,想到这她竟然笑了,直接看呆了面前的李武。 远处晚霞青山松柏作背景,一阵风吹来,将袁久散落在身后的长发直接扬了起来,甚至有几缕长一些的扬在了李武的脸上,可是他却不自知。 这样的画面真心的美,美得让李武舍不得打扰。 突然田甜的叫声自不远处的马车里传出来,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的跑了过去。 ☆、062 误会大了 李武最先跑到马车前,直接掀帘,袁久紧跟其后,两人齐齐看过去。 额—— 马车内的两人也皆是一脸的惊慌。 此刻田甜正一手勾着司徒拓的脖子,一手举着一只惨不忍睹的不知所为何物的水果串串,脸上还有些红云飘过。 李武第一个反应过来,轻笑道:“你们继续,袁久我们赶紧走,外面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说着便放下了车帘子,因为碍于他在,所以周围的人只能远观,竖着耳朵听,却不敢上前。 袁久点头,赶紧跟着李武撤。 身后就听到司徒拓的声音,“袁久,不是你想的那样。” 究然是哪样,还有为什么要跟她解释啊。 马车内的司徒拓直接将田甜扶正,不顾田甜一脸的娇小,直接跳下了马车。 几步走到袁久身旁,见袁久脸上的兴奋,有些蹙眉,“那个,刚才我——” “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袁久环视了下四周,所有人都离得较远,凑近司徒拓小声笑道:“喂,没想到你喜欢胖的,怪不得林姑娘入不了你的眼呢。” 李武嘴角微扬,看着袁久笑容满脸,复又看向司徒拓,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同情,伸手拍了拍他,“司徒寨主,其实你不用为难的,感觉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我们理解。” 理解? 司徒拓深吸了口气,看着袁久笑得那个灿烂,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别处去了。 “袁久你跟我过来。”司徒拓直接拉着袁久走离队伍十几步远才停了下来。 “你听我说,我——” 袁久纳闷了,甩开他的手,看了看远处的李武,还有齐齐看过来的众人,脸上有些抽抽,“司徒拓,你搞什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呢。”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的,我就是跟你解释下,前面是因为马车晃了下,田姑娘没有站好差点摔倒,我去扶了她,就这么简单,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你们一直在马车里这么长时间,很难不让人多想啊。”既然他解释了,那么就让他解释个够。 司徒拓松了口气,伸手拉住袁久的手握在掌心,袁久想甩开却没能成功,“你说就说,干嘛拉我的手。” “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前面田姑娘一直让我教她做水果小兔子,还有,拉着你的手,是因为 怕你不听我解释就跑掉了。” 她能不能说他此举有些多余呢,可是看到司徒拓眼中的真诚,袁久还是忍住了。 两人又讲了几句后,司徒拓总算是放下心来,等袁久跑掉了,他自己才回过神来。 从被误会开始,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急着要向她解释。 这是—— 抬眸看向奔向李武的袁久,司徒拓目光有片刻的停滞,为什么看到她奔向别人,心里为不舒服。 他得好好想想,这是因为什么。 伸手拿出腰上的折扇,甩开,看着上面的字,眼中慢慢多了些什么,嘴角也弯了起来。 袁久奔到李武面前就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一直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 “笑死我了,李大哥,你说司徒拓他怎么就那么逗呢,两人在马车内这么久竟然就——额,你来啦。”袁久话说到一半,就见司徒拓已经到了面前,下面的话她生生的止住了,不过笑容却不减。 司徒拓点点头,扫了眼马车,又看向袁久,“你不去看看田姑娘学的怎么样了?” “难道刚才她手里的那串串就是——哈哈,我去看看。”袁久笑着赶紧跑了。 见袁久走了,司徒拓嘴角浅弯,看向李武,见他也在看她,直到袁久上了马车,两人才收回目光。 “再走几里地便一处平地,可以停下来休息。”李武开口道。 司徒拓点点头,“好,来人,去传话。” 马车内,袁久看着手里的串串,还有田甜一脸希冀的样子,莫名的为司徒拓擦了把汗。 这得要有多大的耐心才能在这里呆上那么长时间。 还有,田甜你得有多笨才能学成这样。 哎,袁久又深深的为手里的串串难过了把。 成为水果,尤其是成为田甜手里的水果,是你们的不幸。 “怎么样,漂亮吧。”田甜托着下巴,双目中含着光芒。 袁久寐着良心的点点头,“嗯,不错。” 得到肯定,田甜立马一脸的娇羞状,“袁大哥,田甜棒不棒?” “——”袁久愣了下,而后扯了抹双哭还难看的笑容,“棒。” “那,袁哥哥喜不喜欢田甜呢?” “额——”这是什么情况? “这里没有别人,说嘛,人家承受 得住的。”田甜脸更红了。 不是吧,感情她拉着司徒拓教她做东西,就是为了给自己看,还有,是因为自己? 轰——空气中什么东西炸了。 天,要不要对她这么好。 她何德何能,还有,她能不能不要。 “这个——”袁久目光移向手里的串串,再移向田甜,见她双目含光,这光,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可眼下,她还能说什么,“喜欢。” 田甜欢呼一声,然后紧紧的将她抱住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人家的。”田甜一脸的幸福。 袁久高呼完蛋了,“那个,我说的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不是——” “我知道的,没有有关系,很多的喜欢一开始都是从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转变的,这是个好现象,其实你刚才那么犹豫不决我就知道了,不过,我会等你真正的喜欢上我的。”田甜丝毫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反倒将袁久抱得更紧了。 要不要这么的直白,她终于是知道陈亮为什么宁愿弃风火寨于不顾也要逃跑的原因了。 如果是她,她也跑。 可是,现在她能跑掉吗? 这好不容易逃了婚,现在又掉进了这么个坑里,她不要,不要啊。 “袁哥哥,你要不要紧,看你汗都出来了。”田甜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袁久成这样了,立马满脸的自责,从衣袖里扯出帕子轻轻的为袁久擦了擦,“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就告诉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到不了边境她就要完蛋了。 等下,有了,“可是,田大人不喜欢我,他嫌我个子矮,他还说——” “没事的,我的婚事我做主,矮个子怎么了,还有,我本来也不高嘛,这样的高度刚刚好,方便——” “咳咳——”袁久被呛,伸手推开田甜的手,“那个,我先下去了。” “我陪你。”田甜直接小鸟依人了,声音也更加的嗲了,听得袁久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还以为她跟过来是为了堵陈亮呢,也有想过可能是因为司徒拓,还有,连李武也有考虑过,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见田甜直接掀开了帘子,要跟着她一起下车,袁久灵光一闪便说出一句,让她后面后悔整整几天的话来。 “我要去方便。”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田甜被甩掉,李武你凑什么热闹? 袁久捂脸,哭也没地方哭,直得硬着头皮跟上李武。 ☆、063 你拿水袋干嘛? 看着身后众人越来越远,袁久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了树林深处。 袁久真想现在就来点什么事情她好找点什么理由好离开,可是,事实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 李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望向袁久,“就在这吧。” “那个,你先。”袁久扭过头,看向别处。 李武轻笑,“有什么害羞的,上次洗澡的时候都看过了,还有什么--” 什么,洗澡的时候? 完了,不,不对,他应该没有看到,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稳住,一定要稳住。 “过来,离那么远干嘛。”李武好笑的看着有些着急的袁久,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要--” “额,不是,当然不是。”后背已经满是汗水,该死的,她说什么非要说这个呢。 救命,救命,谁来救她。 可惜没有。 突然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靠,袁久想要捂脸,可是不能捂,捂了就更解释不清了。 她目光直视前方,不敢有丁点的偏移。 “我都快好了,你快点,要不然跟不上他们。”李武催促道。 袁久嗯了一声,她快个屁啊,拿什么快,伸手佯装解衣,忽然在腰间摸到了个东西,水袋? 心下一喜,不过她得要十分的小心才是,慢慢的将水袋取下拿在身侧,另一只手轻轻的拔开木塞,终于,哗哗声起。 片刻后,赶紧将木塞塞上,呼,完美。 赶紧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欲将水袋挂到腰间时,突然头顶上传来李武的疑惑的声音。 “你拿水袋干嘛?” 袁久整个人都僵了足足几秒,奶奶的,真是衰到家了。 见李武还在看着自己,袁久拿起水袋扬了扬,“刚方便完,又口渴了,所以--你喝不喝?” “不用了。”李武视线在袁久的面前扫了扫,又扫了扫他手里的水袋,思索了片刻后,才道:“那走吧。” 袁久点头,将水袋挂到腰间,看着李武走在前面,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让她狂跳的心平息下来。 平静下来的她也对后面即将发生的未知感到迷茫。 今天她索性逃过了,脱了险,可是后面呢 ,这里才几百号人,到了边境,成千上万的男子围在自己身边,有各种的可能被发现,她该如何应付。 叹了口气,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两人刚走出林树,就见司徒拓远远的寻了过来。 袁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越过他走了。 而司徒拓隐在衣袖下紧握起的拳在看到袁久安然无恙后也渐渐松了开来。 看着李武洒脱的离开,目光又沉了下去。 看来,后面他得时刻看着她。 否则,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袁久没走几步就被同样寻来的田甜给缠上了,她想了好几个理由都没有甩开,可又不好明说,只得应付着跟她上了马车。 看着桌子上已经有了些形状的水果串,袁久总算缓和了许多。 田甜见袁久看着自己的成果,心下顿时一喜,殷勤的为袁久倒了杯茶。 “袁哥哥,喝茶。” 看着面前的茶,袁久便想到了刚才树林里的那一幕,赶紧摆手,“我不渴,你喝吧。” “来嘛,这茶可是我亲手泡的。” 马车旁一名随行的丫鬟嘴角微撇,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丫鬟泡制的吧。 袁久扭不过田甜的盛情,只得喝了一口,点头道:“嗯,不错。” “我就说嘛,下次我再给你泡点别的茶,回头我跟小乔学学。” 小乔? 袁久眼睛一亮,“哪个小乔?” “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啊,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好记又好叫,还好听,对了她就跟在外面呢,要不叫她进来?” “不用了,我只是问问。”田甜还真是会取名字,如果撇去胖不说,在这一点上面跟司徒拓还是蛮般配的,只是,田甜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哎。 个子矮也矮出了风度,她要不要这么命好。 还有林婉柔也是,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如果在的话,跟田甜可以做个伴,至少,田甜可以不用那么缠着自己了。 马车外,司徒拓不紧不慢的跟着,为了防止再出现刚才的那种事情,从袁久上马车开始,他便决定了要时刻跟在她身边,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经派手下的人盯着有什么事情立马汇报。 李武则是与几个捕快商量着晚上露营的事情,毕竟这么多人,得要 各方面考虑。 不过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李武便想到之前一直疑惑的事情,就是袁久跟自己去树林的事情。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虽然袁久解释了,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李捕快,是否决定停下?”一个士兵过来禀报,眼前不远处已经出来了他们预期的那块平地。 李武点点头,“去传话吧,天已经快黑了,二十人一组,分四组轮流守卫。” “是。” “余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晚饭,一组负责搭帐篷。” 此刻路途遥远,虽然一切准备的仓促,但该带的东西一样不少。 帐篷,粮食,武器,衣物之类的应有尽有。 看着众士兵有序的忙碌着,李武目光有些飘远,仿佛又回到了还跟随着父亲征战时的情景。 如果没有那个赐婚,他也不会跑出来,也不会去当捕快,也不会有眼下的这一切,还有,也不会遇到他。 离开几个月了,家里丁点消息都没有,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让他娶那个刁蛮公主,他宁愿一辈子在这里不回去。 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他才意识到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下过决心。 之前凡事他都会第一个将家里的事情考虑在内,这次,他直接撇开了所有人。 已经在不远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的袁久,好不容易脱离田甜的纠缠出来透透气,便看到某人在一旁发呆,此刻她歪着头,看着周围没有人,因为大家都在不远处忙碌着,有的忙着搭帐篷,有的忙着做晚饭,尽管李武下过令说不让风火寨的兄弟们动手,但是众兄弟哪里答应,尤其是在司徒拓的一声令下后,全部加入,场面也热闹了起来,所以此刻这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李武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好,很好! ☆、064 陪了夫人又折兵 预期的脚踩实物的感觉落空,直接踏在了地上,而原本应该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脚不翼而飞,袁久抬头,见李武已经施展轻功飞出了很远,此刻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靠,不是没有发现嘛。 奸诈,这是袁久给李武新添的印象。 “过来啊,追我啊。”李武向不远处的袁久招手,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 袁久气急,直接施展轻功飞去,只是,还没有追上,人家脚点树枝又飞出了很远。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竟然飞到一半的时候掉了下去。 直接从三米多的高处摔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的她,对着远处狂笑的某人,直能以眼神凌迟之。 当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人没追到,还让自己出了那么一个大洋相。 看着远处众人投来的带各种色彩的目光,袁久恨恨的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李武离得远,见袁久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开玩笑了,结果看了好一会,人家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这下终于是有些慌了,赶紧又从树上跳下来跑过来。 先是探了下鼻息,心下一惊,刚想要将他的衣服解开看看,就见司徒拓走了过来,赶紧向他招招手,“司徒寨主,快来看看袁久,看他怎么了。” 司徒拓也是一慌,但是当他的手探到袁久的脉搏时,紧皱的眉微微一展,冲着李武笑道:“没事,可能是有些中暑了,我一会给施几针就好了,那边有些事情要你去处理下,这里交给我好了。” 李武有些不放心,“可是——” “司徒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信,好吧,我去看看。” 见李武走远了,司徒拓平静的脸上舒展开来,换上笑颜,冲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轻唤道:“李捕快已经走了,袁兄弟是想躺到明天早上吗?” 见袁久还是没有动,司徒拓继续,“听说几个兄弟打了些野味,此刻正在烤着呢。” 一听到野味,还在烤着,袁久肚子咕噜了一声,见装不下去了,终于是坐了起来。 “起来吧,看你的身上都脏了。”司徒拓伸手将袁久拉着站了起来,轻轻的为她把身上的泥土掸尽,复又帮她理了下头发,附耳道:“要不今晚跟我一个帐篷?” 一个帐篷? 袁久眼睛陡然睁大,轻笑道:“我想跟田——” 话刚出口便顿住了,她现在可是男装,妈的,“我可不可以一个人一间,因为我不太喜欢跟别人一起挤。” 两人住一间的话,被发现的几率会高出许多。 不行,当然不行。 司徒拓想了下,“帐篷很少,他们都是十几个人一间,你想要跟他们挤吗?” “那还有谁是一个人住的?” “还有我。”李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起去吃饭吧。” 说到吃饭,袁久便把住的事情给放一边了,回头再见机行事吧。 野味确实是有,只是,与袁久想的一点都不一样,看着被烤得有些糊掉的几只山鸡,袁久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这么好的食材,哎,算了,凑合着吃吧。 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去讲究。 饭后,司徒拓重提一起住的事情,袁久想来想去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只是后面的事情让她越来越感到奇怪,这个司徒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她多想了,这些纯属巧合? 本来一直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本来她只想着洗个脸就睡的,只是,没想到司徒拓竟然让人提了热水过来。 “你洗个澡,我去李捕快那说点事情。” 等她洗完了司徒拓也没有回来,将水提出去倒掉后,袁久回到帐篷里,地上搭了张简易的床,然后只有一张,见司徒拓也没有回来,袁久索性直接躺上睡了。 这一睡,便是到了早上。 她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司徒拓在不在,结果显示他并不在。 复又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张床只够她一个人躺的,也就是说司徒拓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这—— “你醒了?”声音自帐篷外响起,袁久一惊,立马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帐篷外,司徒拓睡眼惺忪,明显的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再看他旁边,竟然是李武。 此刻,正睡得香。 什么人,睡个觉也能睡出这么帅的姿态,还真是让她刮目。 目光移向司徒拓,有些抱歉道:“你昨晚就睡在这里?” “嗯,天气太热,与李捕快把酒畅谈便睡着了。” “原来这样的,哎,真是佩服你们,这么艰苦的环境也能活得这么潇洒, 我应该好好的向你们学习。”袁久由衷道。 清晨的阳光倾泻过来,正好照在三人的身上,没有日里的毒辣,倒是多了几分舒适。 袁久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见司徒拓还在看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 “你如是个女子该多好。”司徒拓轻笑道,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还在睡着的李武,自顾自的又嘟喃了一句,“不是女子也挺好。” 袁久笑了笑,转身去了帐篷。 反正都还在睡着呢,她再来个回笼觉。 这一次,刚睡着,便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而且,还有女子的声音,等下,袁久下一秒立马坐了起来,田甜便迈着愉快的步子掀帐篷走了进来。 好吧,幸好她不是男子,否则—— “袁哥哥,起床啦,看我,今天漂亮不漂亮?” 田甜展示了下自己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的服饰,不等袁久开口,就自顾自的去外面端了洗脸水之类的进来了。 袁久还躺得下去吗?当然不能,她赶紧站起来,快速洗漱好后,早饭便送到了面前。 田甜浅笑着冲着袁久欠了个身,“袁哥哥你用早膳,甜儿去倒水。” “可是我想在外面用。”这里太闷,她可不想让这整个帐篷都充满着饭味,毕竟晚上她还在这里睡的。 有的时候,还是有稍微的讲究下的。 袁久发现她已经不用动手了,因为她刚要动手就被田甜抢先了,等她跟到外面的时候,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如果可以她宁愿让自己继续睡在充满饭菜味的帐篷里,而不是—— ☆、065 全民公敌 若说她此刻是全民公敌,她都觉得一点都不为过。 看着众人各种颜色的目光,袁久真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司徒拓与李武对视了一眼后,终于都明白了田甜为什么跟过来的原因了。 感情是冲着袁久过来的,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啊。 袁久一脸无奈的看着田甜忙碌的样子,抹了把脸上的细汗,坐在了桌前,开始她有史以来吃得最为“壮观”的早饭。 “袁哥哥,粥好喝吗?”田甜声音甜的让人浑身打颤。 袁久手顿了下,点点头,“好喝。” 好喝得让她直皱眉头。 一旁的小乔强忍着笑,她可是亲眼看到她家小姐在这粥里加了多少的料的。 听说袁久吃东西喜欢放胡椒,她就找司徒拓要了一瓶,然后在粥里猛倒一气,听人说天热要多吃点盐她就照做,加了几倍。 袁久快速的将粥喝完,便要去喝水,可谁知田甜又继续盛了一碗给她。 “袁哥哥,这可是人家亲手做的,多喝一碗嘛。” 司徒拓早已发现袁久脸上的不对劲,这会,直接上前,接过田甜手里的碗,“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也得让大家雨露均沾啊。” 雨露均沾? 袁久一听直接笑了,怎么听得都像是等待皇帝宠幸似的,还雨露均沾呢,一会就会让你后悔到家。 司徒拓已经开始喝粥了,袁久很期待的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上前拿着勺子弄了些放进嘴里,“咳——寨主,你牛!” 一样的难吃,还吃得这么的有滋味,还享受,真心是受不了。 不过,她还没有感受完毕,就被几个人给挤到一边了。 “给我们点,我们也尝尝田姑娘的手艺。” 田甜上前殷勤的为每个人盛了一碗,一锅粥很快见了底。 看着余下的几个得了粥的人的表情,袁久直接笑喷。 只能送每个人一句,活该。 司徒拓吃了一半后,见李武被晾在一旁,有些“过意不去”上前,将半碗粥分与他,“来,尝尝田姑娘的手艺,很不错的。” 很不错,亏他也能说得那么坦坦荡荡。 李武看着十几 个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自己,端着碗的手抖了下,“啪”一声碎响掉在地上摔了。 袁久兴奋的准备看着田甜发火的样子,却不想人家竟然甜甜的轻笑一声,招了下手,“小乔收拾了。” “是。”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田甜吗? 袁久揉了揉眼睛,面前的人还是她。 不是吧。 怎么会? 一个人再变,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吧。 还是,“爱情”的力量会让人发狂到如此地步。 袁久有些寒颤了,看向田甜,见她此刻正深情款款的看向自己赶紧缩了下脖子,老天爷,打个响雷收了这妖吧。 只是,她这些臆想只是臆想,自这天起,田甜每天都会变着花样为袁久做早饭,甚至,中午的饭都有参与,晚饭是被袁久硬生生的给拒绝掉的。 二十几天的路走下来,不幸的是田甜没事就来“看”自己,幸的是,司徒拓与李武总在想办法帮自己,而且,渐渐的也对两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为躲避田甜的再一次亲自为自己做晚饭的邀请,袁久直接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撒了个面不红耳不赤的谎。 “今晚与寨主与李大哥约好要一醉到天明,就不麻烦你了。” 田甜倒也是没有再纠缠,因为她确实也改变了不少。 当然,缠人的事情也是经过司徒拓的明暗点拨后才有的觉悟。 “那好,袁哥哥,拓哥哥,李大哥,田甜就不打扰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为了她的袁哥哥不会像之前陈亮那样吓跑掉,所以她得矜持,要吸取教训。 看着田甜跟着丫鬟离开,袁久终于是松了口气,而后,很是歉意的看向两位当事人。 “抱歉了李大哥,寨主,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才那样说,你们忙你们的。” 李武很是仗义的拍了拍袁久的肩膀,“没事,下次你尽管说,我们都知道的。” “既然你都说了要一醉到天明,那就请吧。”还有几天就要到达边境了,想必再不会有像现在这么闲暇的日子了,司徒拓的话得到了李武的赞同。 两人这一路走来,关系越发要好,都有种知己的感觉。 “这——”袁久有些为难,她的酒量并不怎么样,所以能不喝就不喝。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 了。 李武与司徒拓直接两人一边一个架起袁久便向帐篷走去。 司徒拓与李武的帐篷紧挨着,这些天,司徒拓几本上都是跟李武挤的,要不就是两人一起在帐篷外把酒畅谈,倒也是给了袁久方便。 本来她还在想这万一司徒拓要来跟自己挤的话她该怎么说,这下好了,直接不用她开口。 今夜有风,一轮明月高挂于天际,袁久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虽然看得她喝得勤,可真正入口的并未有多少。 而司徒拓与李武皆是有些醉了。 两人的谈话也越发的没有边。 从一路上走来的点点滴滴说到了当今的时事朝局。 自然,也就会提些袁久并不想听到的事情。 “当今圣上,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李兄,你觉得怎么样?”司徒拓盯着手里酒杯目光有些涣散。 李武凑近了些,声音不大却让几人都能听到。 “嗯,赞同,不过有一点不太好。”李武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然后在袁久与司徒拓诧异的目光中狂笑了起来,“你们都知道当今的公主吧,因排位第九,所以又称九公主,也是皇上唯一的公主,李武什么都服他,就是这一点上不服,一道圣旨就把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捆绑在了一起。” 司徒拓眨巴了下眼睛,思索了下,眸子里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武,“你是指新上任的镇国将军与九公主的那个御婚?” “是。” “听说男女才貌很是相配啊,只是那道圣旨下了也有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听说后文,司徒虽然远在市井,但是这些也是有所耳闻的,如果两人成婚的,肯定是举国上下齐欢腾的。”司徒拓说着便站了起来,扶住有些摇晃的李武,脸上的疑惑更加深了,“难道李兄喜欢那个公主,所以——” “没有,谁喜欢她,听闻是个刁蛮任性,被宠坏掉的公主,空有一副美貌有什么用,人品不好就是不好。”李武直接推开司徒拓,指向远方,“我李武,就算是喜欢个丑八怪,也不会喜欢她!” 他的话一落,氛围立马凝固了起来。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炸了! ☆、066 刚才的话,有种再说一遍! 轰,隆隆! 晴天霹雳啊,不对,是晴夜霹雳,本来打算什么都没有听到袁久在李武一句更比一句更毒的话中,终于爆发了。 他说的那个人,不管之前怎么样,但是现在她就是她! 说那个九公主,不就是在说自己嘛,还有,自己有那么差嘛。 扔掉手里的酒杯,走到李武的面前,直接双手一推,直接将李武推倒在地。 “刚才的话,有种再说一遍!” 李武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气鼓鼓的袁久,酒顿时也醒了大半。 “我——” “你还真敢,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袁久说着便抬脚向李武踹了过去,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李武人家武功很高。 结果可想而知,李武在酒醒后便弹跳了起来,接着便是一脚飞踹过来。 袁久被踹了一脚后,满腔的怒力便直接爆发了出来。 “喂,你们两个,好好喝酒,怎么打起来了。”司徒拓哭笑不得,他是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两人是为什么会打起来,而且,看这样子,并不像是打着玩的那种。 “你闭嘴!”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同时回头,齐声道,接着便专心对战起来。 司徒拓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隐在衣袖下手紧紧握紧,看着袁久越来越居下风,其实以她现在的功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再下去,后果肯定不堪。 对于袁久今天的表现,李武也是万分的诧异。 他一边阻拦袁久的攻击,一边无奈道:“袁兄,你住手,我们不打了行不,万一伤了你就不好了。” “我不管,你要道歉。”袁久气鼓鼓的又挥了一拳过去。 李武急急挡住,“我,我向谁道歉啊?” 他不就说了那个刁蛮公主几句,怎么也跟他没有关系吧。 “向——向九公主道歉。” “为什么?” 连司徒拓也好奇了。 袁久有些急了,直接一脚踹过去,吓得李武直接飞出很远,“我,我见不怪一个大男人在公主背后说她的闲话。” 就凭这个? 司徒拓与李武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皆笑了。 道歉就道歉,“好,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袁久收回拳 头。 只是李武下一句,直接让她老血差点喷出。 “下次李某得机会,当面跟她说这些。” “你——”袁久咬牙切齿,“算你狠!” 李武双手抱了下拳头,“彼此。” 两人之间总算是平息下来,而这一幕,急坏了不远处大树上的几个人。 不对,确切的来说,还有一处。 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也是松了一大口气。 唐飞站得高,自然将地上的一切俯瞰,自然也是发现了那个矮小的身影。 那是谁—— 等袁久回了帐篷,司徒拓也跟着李武进了帐篷后,树上的唐飞挥了下手,身后一个黑影便快速飞了下去。 矮小身影刚要跑便发现了已经被盯上了,索性不跑了。 直接越过飞下来的黑衣人,脚下轻点直接施展了轻功向唐飞的方向飞去。 面巾轻启,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果然,是她! 一路上他将所以可能的人都想了个遍,对于弱不经风的林婉柔也自然考虑在了其中,因为很多事情不能单从表面上去看。 两人施展轻功到一偏僻处,唐飞也拉下了脸上的面巾。 “唐飞,既然已经被你发现,那么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那样反倒会弄出些不该有的误会。” 林婉柔清了下嗓子,看着面前的男子,一个她前两天才得到消息知道的存在,继续道:“像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不能一直这么的在暗处保护,等几天后到了边境就更加的危险了,你想办法给李文之一个你出现在这里的合理理由,近身护卫公主。” “那你呢?”唐飞反问道,毕竟知道了她下面的行动也好配合。 林婉柔眼睛眨巴了几下,露出了一脸的灿烂笑容,“山人自有妙计。”说着便飞走了。 这还是那个弱不经风的林婉柔吗? 唐飞有些炫目,不过他很快收回目光,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而飞到远处停下来的林婉柔也终是松了口气,想到再面对袁久,她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皇上只命她混进山寨打探袁久的消息,根本就没有告诉她说袁久是谁,还有,是男是女,她一直都以为袁久是个男子,可谁知道竟然是公主,那个被皇上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的九公主 ,想到这,她嘴角一弯,施展轻功向司徒拓的帐篷方向飞了过去。 看着另一帐篷内的两人,林婉柔收回目光,嘴角一弯,在帐篷外轻轻的敲了敲。 帐篷内袁久正在洗澡,忽然听到声音立马惊了一下,快速的将衣服穿好,这才轻声道:“谁在外面?” 不会是司徒拓,或者是李武吧。 想到李武,袁久头更大了。 “是我。” 女子的声音,等下,袁久将帐篷一掀,“林——” “嘘——”林婉柔赶紧闪了进来。 看着一身黑衣的林婉柔,袁久整个人的眼睛都是亮亮的,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个遍。 “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我们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离开了呢。”袁久声音压低道。 林婉柔突然身子一倾,往袁久的怀里一扑,眼泪便涌上,哭得梨花带雨,“人家怎么会舍得离开,这里,有,有婉柔最最牵挂的人在这里,怎么会不追随。” 这下弄得袁久有些为难了,想推开她吧,人家已经哭成这样了,可是,要是不推的话,这误会会继续下去。 不行,伸手将林婉柔扶正,“那个,袁久很感激林姑娘如此厚爱,可是,袁久恐怕要让林姑娘失望了,在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林婉柔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婉柔不介意,大不了她做大,婉柔做小就是了,总之,不管你怎么说,婉柔都不会再离开你了。”说话间又往袁久的怀里钻了钻。 “可是——”袁久叹了口气,想到田甜,现在又来了个林婉柔,妈呀,要不要她活了。 看着怀里的人的眼泪,袁久没有再推开她,伸手轻轻的在她的后背上拍拍,“别哭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还有,天太晚了,我让他们给你腾个帐篷。” “我不要,人家要跟你一起。” 噗——,一起,袁久头皮发麻,看着林婉柔弱不经风的样子,再想到那么多男子围在四周,这还真不好说。 如果去田甜那呢,想到田甜若是知道林婉柔对自己有意的话,那么以田甜的性子——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袁久去弄了些热水又弄了身男子衣服来,“洗洗,我去外面守着,”看到林婉柔眼中的娇羞,袁久直觉头更大了。 哗哗的水声响起,帐篷外的袁久却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了。 ☆、067 田甜来捉奸(两万更,求首订) (1) 帐篷内的风景却是与外面截然不同,林婉柔一下一下的扬起清水往身上浇着,嘴角微微上扬,灯光下的她的身姿曼妙,长发披下,美得仿佛不是尘世间人。 袁久在外面心渐渐平息下来。 她的大脑也在迅速的运转着,这个林婉柔会武功的事情她是早已发现了,一路跟过来,竟然是为了自己,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比起明天田甜的追问与知道后的胡搅蛮缠这些又显得微不足道了,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实的,就是林婉柔对自己没有坏心,否则在山寨的时候她便可以下手。 至于她真正的目的,此刻她还想不到。 径自的走向桌前坐下,月光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 心里突然有些感伤,突然有些想念皇城里的皇帝爹爹,还有一个模糊女子的影子,这应该是原主的记忆了,不用说这个模糊女子肯定是她的母妃了,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让袁久感觉到对方那温柔浑身散发的母爱,哎,是不是她太过任性了,分得那么清,不管怎么说,这个身体都是人家的,她离开了,那么人家的爹娘肯定会很担心的。 越想心里越感觉难过,是深深的自责,还有,对那两个人的思念。 看着桌子上的酒坛,情不自禁的伸手探了过去。 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袁久醒悟过来时一坛酒已经下去一半了。 已经喝了,哪有停下的道理。 不管了,她什么都不管了。 发现就发现好了,大不了她亮出九公主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最坏的结果便是再回去,然后,跟那个什么将军成亲。 成亲? 袁久狂笑出声,这一笑,对面的帐篷内,立马声音响动。 好吧,她怎么就大意了。 刚想要进帐篷,却在要进去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 不行,她不能进,进去就更说不清了。 回头,冲着两个人笑笑,“那个,吵到你们休息了?” “没有,我们也还未休息,怎么,进来一起?” 袁久眨巴了下眼睛,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想别处付出了,轻笑作掩饰,也小小的思量了下,现在这个帐篷肯定是回不去了,那么,不如先到李武的帐篷躲躲清静,回头再想晚上睡觉的事情,“好啊。” 进了李武的帐篷,司徒拓便与李武挤在了张 床上,指向空出的那张,“今天你最大,第一次进来,所以你躺一张床上,我们两挤一下。” 李武借着醉意笑道:“要不你跟我挤?” 挤你妹啊,袁久暗自骂道,不过表面上还是要作一下的,双手一抱,“如此多谢了,至于李大哥的提议,小弟认为还是算了吧,小弟一向喜欢一个人躺一张床。” 李武开玩笑继续道:“那怎么行,以后你娶媳妇了总不能让媳妇睡地上吧。” 想到袁久娶媳妇的画面,李武笑得更加灿烂了。 而袁久眼前浮现的是,李武左拥右抱,后面跟着两个,前面蹲着两个的场景,直接笑喷。 六个,还不累死他。 等下,关她屁事。 “你笑什么?” 袁久一惊,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人,第一反应便是向后退一步,“就是在想你将来妻妾成群的画面,哈哈——” 司徒拓心下一松,该死的,还以为她喜欢李武呢,等下—— 喜欢? 司徒拓呆住,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心在砰砰的跳着,明显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这—— 难道,再看向袁久,见她笑得没有形象的样子,心里顿时被赛得满满的。 原来,原来他喜欢上她了,怪不得一直觉得奇怪,他早该想到了,却一直到此刻才想到,真是笨死了。 理清后的司徒拓,是狂喜的,看着袁久的目光也越发的炙热起来。 看着她笑,看着她胡闹,而一直对李武有的那种“敌意”他也明白是为什么了,不过,看到李武与袁久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他所以为的那些,让他也重重的松了口气。 还有,一切都还好。 没有迟到人离开时才明白。 如果可以,他此刻真的好想拥她入怀,只是,他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 收回心思,见袁久正在挥拳欲揍李武,司徒拓赶紧站起来挡在两人之间。 “司徒拓,你给我让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理的家伙。”袁久气鼓鼓的要推开司徒拓,只是因为她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晃,双手直接按在了司徒拓的身上,好一会都没有站起来。 靠,回过神来时,见司徒拓脸上都布满了红云,心下一惊,已经有两个难缠的了,对司徒拓,可是要注意分寸,否则,她真的要疯掉了。 赶紧收回手,要站好,却不想因为站得太急,一下子向后倒去。 不是吧,如果可以她还是宁愿把司徒拓当柱子,哎。 大地啊,轻点行不? 只是,预期的摔倒在地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倒是有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然后就见满脸焦急的司徒拓越来越远起来。 终于停了下来,已经抵至帐篷门口。 还有一点就出去了。 头顶上传来李武那欠揍的声音,“袁兄,李大哥的怀抱如何?” “你——咳咳——”袁久气得直接站了起来,这一站又差点一个趔趄,好在司徒拓跑过来扶住了自己,要不然肯定会摔得很难看。 难看她倒不怕,她就是不想自己在李武的面前出糗。 怀里的人突然闪开,而且还被另一个人扶着,李武看着空空的怀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 他,真的是喝多了吗? 怎么有些失落的感觉升起。 司徒拓清咳了下打破三人之间的沉寂,看向有些无措的袁久,心下一疼,“袁兄,要不你回去休息吧,这天也不早了。” “额——”想到帐篷内的林婉柔,袁久头大了。 复又回头看向那个空出来的大床,回去难办,不回去也难办,不如,“对了,不是说今晚我们三个人一起的吗,把酒畅谈怎么样,还有几天就到边境了,到时候李大哥要回去复命,而我们则是要面对残酷的战场,说不定哪天就生离死别了,所以,我提议今晚不醉不眠怎么样?” 司徒拓刚要开口便被李武给抢先了。 “好,袁兄,李某没有看错你,虽然矮,但是值得深交,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对了,要不我们三个人结拜怎么样?” 结拜? 袁久赶紧点点头,“好啊好啊,司徒拓,我们结拜吧,怎么样?” “这——”司徒拓有些纠结,他刚理清自己的想法,这结拜的话? “来嘛,李武你二十,司徒拓二十二,我十六,我最小,所以以后你们两个人都要保护我。” 李武差点没伸手拍袁久,不过手伸到他的头顶上时却该成了轻拂,然后滑到他的肩膀上,因为他的个子较高,几乎是半拥状了,“好,以后二哥保护你,如果可以,二哥愿意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 袁久顿了下,然后 笑着点头,“嗯,好,二哥你真好,大哥呢,愿意保护袁久一辈子吗?” 此刻,袁久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是男装傍身了,早就是小女子的娇羞态了。 看得司徒拓几乎想都没有想便点了头,“好,大哥愿意保护袁久一辈子,此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李武一听立马也附合,“对对,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袁久白他一眼,“切,不会说话也不要鹦鹉学舌好不好,一点都没有大哥说得好。” “好好,那我说句自己的,生死与共,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白头偕老——” “停,李武你说的什么话,这些哪是结拜时说的,你会不会说话,你——”袁久快要气得吐血了。 而司徒拓权当是李武喝多了,胡说八道了,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浓郁了。 李武摸了下头,身子晃了下,直接挂在袁久的身上,“总之,一辈子我们都不分开,好不好?” “二哥你喝多了,你马上到边境就要回去复命了,过几天便要分开了,你还说一辈子不分开,怎么可能?” 袁久直接喷他,说得李武也皱了眉。 斜躺在床上笑看两人的司徒拓,一手半支着身子,一手拿着酒杯小酌着,见袁久不说话直接看着自己,直接笑了,招了手,“来,三弟过来,到大哥这来。” 袁久点点头,刚走了一步,就被李武给拉住了。 回头怒瞪他,“干嘛,大哥叫我呢,闪一边去。” 李武委屈的松手,看着袁久走向司徒拓。 心里竟然升出了很多不舍。 还有几天他便要离开,袁久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他,好不想离开。 尤其是,舍不得离开—— 哎,李武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拍,该醒醒了。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袁久听到啪的一声回头就看到李武在打自己的脸,直接笑得拍手,“哈哈,真是喝多了,有人开始自己打自己,哈哈。” “三弟过来。”见袁久又在看李武,司徒拓有些不满,直接唤道。 坐到司徒拓的身旁,袁久看向他,见他现在双眼含光,里面究竟是什么,她竟然看不明白。 只知道他此刻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伸手摸了摸脸,难道是—— 不对,她已经化好了,那是什么呢,“我脸上有金子吗?” 司徒拓轻笑,“有,好大一块呢。”说着伸手在袁久的脸旁一晃,手回到袁久的面前时,袁久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大。 “金——金子?”袁久一把抢在手里,此刻她眼里的精光差不多要把金子发出的给淹没下去了。 “久儿。” “嗯,嗯?”九儿?不会吧,袁久有些慌乱,手里的金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直直的盯向司徒拓,声音都有些带颤了,“你,你刚才叫我——” “久儿,你不是叫袁久嘛,我叫你久儿可好?” 原来是这个久字,好吧,吓死她了。 还以为司徒拓知道什么呢。 暗暗检了口气,袁久点点头,“好啊,随便大哥怎么叫,对了,我们还没有举行结拜仪式呢。” 司徒拓笑着站了起来,袁久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齐齐看向李武,正一脸茫然的李武,“起来。” 李武回过神,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移到袁久,越看越心慌。 怎么,他好像受控制一般。 看到他,便移不开目。 袁久也是诧异了,走到李武的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晃,“喂,回神了,二哥,我们要结拜了。” “哦,知道了。”李武这才正常过来。 司徒拓将油灯摆好,倒了三碗酒。 “久儿上次小武给你的匕首呢,拿出来用一下。” 小五? 李武一惊,不过看到袁久笑得那个样子,还有司徒拓叫得那个自然,也终于是想到人家叫的肯定是小武。 “小武,小武,小武武——哈哈——”袁久狂笑着,见李武要挥手拍过来,赶紧闪到司徒拓的身后,却不想,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三个人立马都向外跑去。 司徒拓第一反应便是将袁久挡在身后,将手里匕首放入她的手里握紧,“一会跟在我们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嗯。”袁久重重的点点头。 三个人跑到外面时,就见几十个人正点着火把立于帐篷外,而袁久的帐篷内已经被包围了。 里面传来的娇呵声一声比一声大的传了出来。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袁哥哥的帐篷内? ”田甜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怒气,袁久想要冲进去,却被司徒拓给拉住了。 “你又是谁?还有袁哥哥是你叫的吗?”林婉柔的声音也不弱,此刻声音也加大了不少。 帐篷内,田甜气得直跳,看着只着了里衣的女子,尤其是看到她那美丽的脸,苗条的身材,火噌噌的向上冒着。 “袁哥哥,袁哥哥你在哪里?”田甜说着便跑出了帐篷,而正被司徒拓拉着的不是她的袁哥哥是谁。 袁久暗叫不好,可眼下她还能说什么。 “袁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前面几个兄弟说你的帐篷里有女人的声音我还不信,我一直相信你,可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呜呜——”田甜说着便哭了起来。 袁久头大了,接着帐篷一动,已经穿好衣服的林婉柔走了出来。 司徒拓眸子一沉,是她,她怎么跟来了。 林婉柔见司徒拓看向自己,欠了下身子,“对不起,司徒寨主,你让婉柔离开,可是婉柔也可捍卫自己幸福的权力,我喜欢袁大哥,我想要跟她在一起。” “你——”田甜气得直跳,“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是我的。” “你们成亲了吗?”林婉柔丁点不让道,“还有,你让她自己说喜欢谁,如果她不喜欢婉柔,婉柔现在就离开。” 林婉柔说着便看向了袁久。 而袁久则是在看天。 一直在电视上或者电影上看到的捉奸现场,如今来到古代,她来了个现场版的,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 只是,这个奸捉的,她憋屈啊。 田甜泪眼婆娑的看向袁久,“袁哥哥,你说,你说啊。” 让她说,让她说什么啊。 该死的,这不是逗自己玩的嘛。 还有,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再坚持下去,那么后果肯定会更加的严重,大不了,她回皇宫便是了。 清了下嗓子,将司徒拓紧握自己手胳膊上的手移开,向司徒拓点了下头,走向两个女子。 一个是要努力争取自己幸福的林婉柔,一个正哭得好没形象放下千金之躯的田甜,袁久无奈一笑,在离二人仅有几步之处站定。 “既然这样,那我袁久不得不说出一件事情,一个我不能与你们任务一个人在一起的事情,其实,我袁久——” “哟,这么热闹啊!” 突然一声满满都是戏谑的声音响起,也打断了袁久继续下去的话题,众人皆看了过去。 咝,是女子,还是—— 说是女子吧,可这身高太高了,应该不是,可是说是男子吧,这一身的花花绿绿还有头发上的小珠珠,这又是闹哪番,众人皆看呆。 袁久松了口气,还好,就差一点点,看向不远处,不由得微眯了下眼睛,而后,突然跳了起来,“陈亮?” “哎,还是咱家的久久好,是我,陈亮回来啦。”他的目光移及司徒拓,对之对视了一眼后,直接撇了下嘴,将目光移向了田甜。 四目两对,田甜揉了揉眼睛,再揉一揉,“真的,真的是你?” 陈亮点点头,“是我,怎么,不是说会一直爱我的吗,怎么我这离开连一个月都不到,你就移情别恋了?” 田甜看了看袁久,又看了看林婉柔,嘴一撇,直接扑向了陈亮,呜呜的哭了起来。 “人家没有,人家只是——” “真的?我不信。”陈亮在司徒拓目光的“提醒”下,伸手在田甜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拍。 田甜哭得声厉害了,“人家一直爱你的,我承认之前有些动摇,瞎了眼,看错了人,呜呜,没想到袁哥哥竟然是那样的人,人家不喜欢他了,再也不喜欢了,以后,一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陈哥哥,你原谅人家好不好,人家跟过来最初也是因为你,想你会不会出现,可后来——”田甜咬了下嘴唇,又瞪了眼林婉柔,“反正,那些都过去了,以后,只要跟陈哥哥在一起。” 司徒拓又递了个眼神过去,陈亮咬了下牙,“可我看不到你的诚意啊,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 周围的众人这一路上可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对于田甜这见一个爱一个的习惯已经司空见惯,现在只是无比同情的看着他们的二当家的,在寨主大人的“目光”下走向火坑,一个深不见底的火坑。 田甜立马从陈亮的怀中钻出来,站好,“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陈亮看了袁久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的东西袁久一时间无法消化,也来不及,复又看向面前已经哭化了脸的田甜,叹了口气道:“那好,天一亮就跟回去。” “回我爹那吗?” “当然,你不是说了嘛,你爹的都是你的,你的都是我的,难道你只是——” “好好,我回,我回,那陈哥 哥要保证不会再离开田甜了。”田甜也不傻,就算是哭得要背气了,也要给自己的幸福加把锁。 陈亮又看了袁久一眼,咬了牙,“好。” 就当是回报他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欠袁久一个人情,那么就算是司徒拓拿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现身的。 只想一路上暗暗的跟着,暗暗保护下去。 谁想竟然被司徒拓给发现了,当然也是他大意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自己与司徒拓可不是一两天的相处。 这轰轰烈烈的捉奸闹剧总算在陈亮的适时出现下化上一个句号,直到陈亮他们离开,袁久都没有想明白陈亮在答应田甜的那些要求时为什么几次看向自己。 不管怎么样,她对陈亮都是感激的,虽然没有亲口说上,但是在心里,她也要好好的祝他一路平安,幸福下去。 说真的,如果田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陈亮放下对她的芥蒂,说不定两人也是会幸福的,只是看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幸福真的是太远了。 走了一个田甜,还有一个林婉柔,袁久似乎更应该多担心自己一下了。 送走陈亮他们,袁久便跟着司徒拓回到帐篷,此刻,李武已经去忙碌了。 还有四天便到了,他们相处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不知为何,看着陈亮他们离开,便想到后面,李武他们的离开。 还有这二十多天,一百多官兵一同相伴的日子。 还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就是李武真的是个好的领导者,而且司徒拓也不弱。 这二十几天,官匪相处融洽,几乎没有一点的磨合,这一点真的让袁久很是诧异,也对李武与司徒拓更加佩服了。 两人如果搭档,肯定能领出一支不错的队伍。 吃完早饭,就见李武回来了,吩咐人将帐篷收起,在收李武的帐篷时,三人齐齐的都看向了那三碗酒。 那个没有完成的结拜仪式,李武与袁久都有些动容,却不想司徒拓直接上前将三碗酒收了,目无表情的离开了。 这—— 袁久与李武对视一眼,而后,都追了出去。 “大哥——” 两人齐声道。 司徒拓深吸了口气,回头,给两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经过昨晚田姑娘那么一闹,司 徒拓倒没有了跟两位结拜的兴致了,与其离别时期期艾艾,牵肠挂肚,倒不如,了无牵挂,相聚相惜,分开相祝好了。” 李武点点头,“既然如何,也好。” 袁久却不乐意了,“哼,说好的都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还什么不离不弃,骗人,都是骗人的。”袁久说着便气鼓鼓的走了。 司徒拓抬起想要拉袁久,却被李武给阻止了。 “随他去吧,以后,他就会感激你的,你说的对,这到了边境,沙场上刀剑无眼,今天把酒言欢,并肩作战的兄弟,明天说不定就生离死别的,这样的情况在战场上非常的多。” “是的,不过,我昨天晚上的说的话是作数的,她若不离,我便不弃。” 李武轻笑,“其实我也想的,不过,恐怕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四日后抵达边境,李某便要回去复命了,这一别——” 这一别说不定就是生离死别,再也见不到了吧。 运气好的,能够活着,但,再见面估计也是难了。 所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惆怅暗然滋长,久久让他的心都平静不下来。 袁久气鼓鼓的跟着大部队一同前进,越想越是生气,司徒拓真是够薄情的,等下,薄情? 呵,她想什么了,伸手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可,心里就是气。 这个李武也是,昨天晚上说得那个豪情壮志的,口口声声说——哎,想到这,她又笑了。 李武这家伙,昨晚说的句句都是男子对女子说的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作为连理枝,这都什么跟什么,还白天偕老,偕你妹啊。 走了半个时辰后,袁久心情居然大好起来。 但,临近中午时分,袁久突然感觉身下一阵的暗流涌动。 暗流涌动? 好吧,袁久无奈了。 最好最好是她多想了,一定一定不要是,可,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几天。 看向四周大家都在各自的说着话,还好她几天前害怕会半途来了,所以一直备了两个在身上,这会只需寻个机会出去。 好不容易得了空子,袁久赶紧狂奔至一偏僻处。 哎,真是自作自受。 她突然好相念皇宫里的那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哪都有宫女陪,还有皇帝老爹当宝似的捧在手里。 呸呸,那是人家的 ☆、067 田甜来捉奸(两万更,求首订) (2) 谁会因为后面残酷的战场而失去生命。 当然,时光是不可能停下脚步的,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在战场上,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便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而她呢,会不会就此死在边境。 心,顿时的痛了起来,她本就死过一次,可这一次,她不想这么的交代了。 所以,她一定要努力活着。 见李武已经在前面走了,袁久赶紧跟上。 “喂,李武,你说教我武功的呢,这话还算不算话?” 对了,教他武功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的忙碌还有两人之间动不动的不快,所以他早就忘记了,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是教也教不了什么,李武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上面剑法很适合你,还有内功心法,你看着练练,而且,你本来就有底子,相信练的话一定会比常人要快些。” 袁久看着上面的字,一个头几个大,“算了吧,我不要,看不懂,你给我示范还差不多,我喜欢有图的,不喜欢这些字。” 其实不是她不喜欢字,是,她丫的根本就不认识上面的字啊。 看着上面如蝌蚪文般的字字,袁久心想就算眼前是九阴真经她也不会要的,因为,不认识,留在手里也没用啊。 让别人认,还暴露了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些字的问题,还是再寻其他的法子吧。 李武收回小册子,将匕首收好,复又看向袁久手里的那把,“匕首你好好的收着,关键时候可以防身。” 袁久点点头,“好,知道了,将来等你娶媳妇了,一定要送给人家像样点的礼物,哪里送匕首的,不把人家吓跑才怪。” “你——”李武伸手要拍他,只是袁久早就跑开很远了。 未了,还不忘再撒把盐,“来日替我谢谢你未来的媳妇啊,谢谢这没有送出去的匕首哈。” 李武气得直接无语,未来媳妇,哼,撒盐谁不会,“对了,你也放心好了,到了边境好好向纯爷们改造,以后我也不会对你未来媳妇说你曾经娘娘腔的事情。” “你——”袁久气炸毛了,伸手捡起一个石子便扔了过去,却被李武轻而易举的接在手里。 一口气跑回帐篷时,袁久便气鼓鼓的和衣躺下了,嘴里还不忘记咒骂了几句,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听到一声轻响,因为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帐篷 外还是帐篷内,袁久以为是唐飞他们回来了,知道他们一般都会在外面守着,所以也没有多在意,便继续睡去。 ☆、068 这是你的帐篷? 这一夜袁久睡得极为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周围,可她又懒得睁开眼睛看看,有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在外面守着,也不也会有什么事情的,所以尽管有些不舒服,她还是一直睡着。 直到,帐篷外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里面还夹杂着林婉柔唐飞的声音,奇怪,为什么响了一会,又没有了呢。 不管了,袁久继续睡。 但,这一次,感觉非常的强烈,身上貌似有个什么东西压着,压得她有些难受。 袁久伸手挥了一下,便听到了“啪”的一声轻响,这—— 刚才她挥到了什么会发现这样的响声呢,袁久来不及细想,又要沉沉睡去。 只是,为什么听到有人的呼吸声,还有—— 那个压着自己的东西又压回来了,袁久气急,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稳,这一次使出了吃奶劲直接抬起一脚踹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响起,袁久扯了抹笑容,却在下一秒惊得坐了起来。 眼睛也陡然睁大了。 入眼的是,正在揉着腰的——李武? 靠,不是吧。 而此刻李武也真正的醒来了,一边揉着被踹疼的腰,一边指着袁久不悦道:“你干嘛,踹人踹上瘾了?” “不是,你,你怎么在我的帐篷里?”袁久有些语无伦次了,第一反应便是先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衣服还好好的,顿时松了口气。 李武却是笑了,而且,声音不小。 “这是你的帐篷?” 袁久点头,“当然是我——咦,这——”下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不对啊,她记得自己明明是进了自己的帐篷啊,这一觉醒来怎么就到了李武的帐篷里了。 昨晚她气鼓鼓的回了帐篷,然后倒床就睡的,然后,还感觉有些声音,哎,太大意了,当时好好的看一下就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怎么不说话了,不理直气壮了,不——” “不你妹啊。”袁久一巴掌拍在李武的胳膊上,“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否则——” 帐篷被人掀开,袁久下面的话也随即说不出来了。 司徒拓满脸震惊的走了进来,先是在袁久的身上扫了一眼,在看到她衣服都完好无损,继而又看向了李武,见他也是没有脱过衣服的迹象,心中一颗大石终是放下。 脸上也正常了许多。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司徒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驱于正常。 袁久尴尬一笑,可转而一想,她尴尬个屁啊,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所以两个男子在一个帐篷里睡,也是再正常不过,如果她不好意思,司徒拓与李武肯定会起疑,于是清了下嗓子,“睡得还好。” 还好?李武嘴角抽抽,他是好,可自己呢,可是被踹了几次了。 司徒拓进来没一会,就见唐飞与林婉柔两人走了进来。 同样,也是跟司徒拓进来差不多,先是看了袁久,再看了李武,见一切没有想的那般,才个个松了口气。 见两人过来,袁久便寻了借口跟着两人离开了李武的帐篷。 在袁久离开的那一瞬间,原本吊儿郎当的李武,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一闪而过。 袁久回到帐篷里,便让林婉柔弄了些热水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朝地上连呸了三次,这才让自己好过些。 这一幕,让唐飞与林婉柔两人皆是心下一喜。 好事情啊,林婉柔笑,离她完成任务的日子不远了,而唐飞则是在想到时候皇上将自己赐给袁久时袁久会有的反应。 想到这两人都笑了,在听到对方笑声后,相互看了一眼,既而都是冷哼一声,头扭向别处。 昨晚如果他们有一个想办法冲进去看看,也不会一直到早上司徒拓起来后才知道袁久并不在里面,幸的是跟李武在一起,若是换成别的,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估计他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清晨的闹剧后,李武便一直再没有现身,直到午时吃饭的时候,袁久才看到他,只是一见到他,就想到早上的事情,但是因为是她自己走错的,所以,她的这口气是忽上忽下的,想找他算账吧,这事情多半都怪自己,而且,以她现在男子的身份说不过去,可是不找他算账吧,心里又不甘心。 想来想去,她憋得心口都有些疼了。 等李武识相的离开后,袁久又继续想着自己与李武的事情,等到午饭后,袁久才惊觉一件事情,就是她丫的自清晨起至现在一上午的宝贵时间都在想李武了,不对,呸呸呸,是想跟他之间的事情了。 浩浩荡荡几百人,在走进边境小镇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乱,还好有李武与司徒拓稳定民心,李武甚至拿出了发配的文书这才让民众放心下来。 这 里云集着各国商人,还有不时能够看到穿着铠甲的人经过,还有巡视的士兵。 袁久看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有片刻的失神。 长得帅的长得美的有,长得奇丑无比让人看不下去的也有,还有几个比田甜还要胖的女子,想到田甜,袁久便想到陈亮这家伙,他当时看自己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有机会好好问问,只是,想到这,袁久心下便是一凉,她还有机会见到他们吗? 穿过这小镇,再行五十里,便是真正的边境战场了,她的生死便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说内心一点恐惧都没有那是假话,袁久环视了下四周,见众兄弟果然也是脸上有了些郁色,看来,大家都想到一块了。 小镇很快过去,只是,刚出了小镇,便听到有人惊呼。 “咦感觉怎么少了几个人?” 李武赶紧跑过来,“怎么回事,都少了谁?” “也不是太确定,人太多,只是我那几个兄弟他们一直都跟我走在一起的,刚才人多,拥挤了下,出了小镇时便发现他们不见了。” 听到对方说得也不是太确定,李武立即挥了下手,“大家继续前进,争取早一点抵达,至少你说的那几个人,本捕快会派人去找一下,现在你把那几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额,人太多,记不清了,都是一起走的,平时也没有问及过对方的名字。” 这样,李武想了下,“那,有没有大概的相貌特征什么的,说一下,也方便去寻。” 袁久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人,顶多二十多点,外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个子不高不矮,人不胖不瘦,站在人群中你也不会发现他,说不定站在你面前很久,你也不会注意到的那种人,在他说的第一句开始,袁久便一直好奇的看着,只是到了现在,她便再也无动于衷不下去了,虽然这里有她“讨厌”的家伙。 “这位兄弟,你说少了人,那是少几个呢?还有,都是多大年纪的呢,这一路上再怎么没想起来问,这多大年纪的应该能够看出来吧。” 那人见袁久这么一说,立马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可能是小弟看错了也说不定,记不太清楚了,说不定是走在后面了。” 袁久盯着他的手,摸了三次鼻子,挠了两次的头,说话时眼睛闪烁,神态虽然有些镇静,但是,镇静中带着的一丝慌乱还是很明显的,突然她对众人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继而看向面前之人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问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了,袁久谁不认识啊,要问也问些一般外人不认识的啊。 男子盯着袁久看了下,又看了看四周的围着的人,一丝慌乱一闪而过,转而,袁久看到了他眼中的绝然,这种绝然,让袁久有些陌生,就在袁久想要换种方式问时,就见对方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声音小到只有袁久才能够听得到。 “女人!” “你——” “哈哈,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白的小白脸。”这句话的音量陡然增大,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中,颓然倒地。 司徒拓快步上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李武几乎第一时间便是上前将袁久拉到身后,袁久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李武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人,又看了看身后气鼓鼓的袁久,眸子里有些什么东西闪过。 司徒拓伸手在对方身上探了探,这才起身冲着李武摇了摇头,“身上没有可以辨识的东西。” 李武点点头,冲着众人道:“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是个前来挑事的细作,大家要团结一致,现在每个人记住前后左右四个人的长相,最后是连姓名都要记得,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 “是。”声音齐的让袁久揉了下耳朵。 见李武看过来,立马扭过头向前走去。 李武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跟着。 这刚出了边境小镇便出现这样的事情,说明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而且,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 这在军中是大忌,士气非常重要,军心不稳那就不要提后面的什么团结一致对敌之类的,那些都是扯。 李武思索着,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前面正在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子的袁久,还好有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李武快步走上了前。 袁久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立马加快了步子,只是,她哪里走得过李武,几步便被追上。 手上也多了只手,她被拉住了。 回头,怒瞪,然后,抬脚便踹。 因为事先叫他们先走,所以现在走在后面的也没有几个人,司徒拓与几个士兵留下去处理刚才那个细作的事情,而唐飞与林婉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袁久突然发现自己举目无 “亲”啊。 这可不是个好情况。 一连甩了几次手都没有甩开,袁久怒了,“你给我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是男子与女子,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 “那有什么事情你快说,我还要赶路。”袁久发现她现在面对李武,就是一肚子气。 可能跟月事没走有关,也有可能—— 哎,总之一见他就很生气。 李武手下一点松的痕迹都没有,反而抓得更紧了,看了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这才道:“前面的事情谢谢你了。” “哦,知道了,那可以放手了吗?”袁久哦了一声后,又开始甩手。 只是,无论她怎么甩都没有甩开。 李武直接一用力,她整个人便栽向他的怀里了。 囧到家了有没有,袁久拼了浑身的力气才将自己从李武的怀里给“挪了”出来,当然,李武的手上已经有明显的两排小牙印了。 饶是这样,李武也没有松手。 “还有两个时辰,我就要离开了,我们能不能在余下的两个时辰里好好相处?” 李武话落,自己也跟着震惊了下。 而袁久,也是。 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下来,直到不再挣扎,由着他握着。 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袁久的心有片刻的慌乱。 她,能不乱吗? 昨晚才与人家同一帐篷,现在又这样,不知道还以为—— 以为什么,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肯定是错觉,对就是,袁久吸了口气,抬眸子看向正一脸若有所思的某人,“那好,在余下的两个时辰内,我们相敬如——” “相敬如什么?”李武等着他下面的话,只是久久未等到,有些诧异,“你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你——袁久,你脸怎么红了?” 袁久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而后,便是一脚踹过去。 而李武光顾着看人家的脸了,哪里想到这是位张牙舞爪动不动就喜欢踹人的存在,直接被实实的踹了个正着,拉着袁久的手也松了开来,转而握住自己的大腿,口里真正是倒吸了口凉气。 “袁久,你能不能改一改这个毛病,老喜欢踹人。” “不行。” “那你温柔点?” “不能,女人才温柔呢。” “那淑男点?” “不能。” “安静点?” “——” 一路上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对话着,听得身后不远处的司徒拓,好一阵的暗笑。 笑到后面,直接是肚子都笑疼了。 还有两个时辰不到,李武就离开了,所以,他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舍。 也就没有上前打扰两位,一个兄弟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复又看了看两个一路斗嘴的两人,这才跟着来人一起快步离开。 袁久不得不承认,这一个时辰是她与李武两个人最和平相处的一个时辰,之前到一块不到几句便是吵,难得的和平相处倒让她有片刻的不适,不过,等适应了也想到了还有一个时辰他们便要分开了。 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还有,她也发现了,其实,李武这个人真的不错,对别人她不知道,最起码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余下的一个时辰里,两人有半个时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两人都觉得不说话时间可能就会过得慢一些,然,就算他们不说,其实时间也是飞快的流逝着。 直到,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时候,袁久终于开了口。 “李武,要不你不走了行不行?” 其实他们若一直这样和平相处下去,也是挺好的。 李武无奈一笑,伸手在袁久的肩上拍拍,“袁兄,有缘自会相见。” 有缘自会相见,狗屁吧。 “我从明天开始,都旦夕生死间了,还有缘,有个屁缘啊,算了,权当我什么都没说。”袁久又生气了,今天她的气估计就没怎么消下去过。 看着袁久气鼓鼓的离开,李武无奈的笑了。 一直在想这古代的边境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袁久自启程之日起就会没事在脑海里勾勒一下,只是,有远远的看到时,还是暗暗鄙视自己了一番。 她所想的多半都是电视里照描下来的,而事实上,边境的环境远比想像中严酷的多。 看起来,也荒凉的多。 放眼望去,只听得纳喊声震天,开始因为初次听到未听清说的是什么,等渐渐近了,便听清了,那只有一个字,便是“杀”! 直到军营大门口 ,李武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出来迎接的是一名副将,叫王奎,生得虎背熊腰,脸上满满都是不耐烦,李武本想回避,但一见竟然是生面孔,便也放下心来,这里不并不是他所呆的军营,但是,因为相距只有几十里地,将领们间常相互调动也是常有的事,好在这位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倒也省去不少的麻烦。 “俺是副将王奎,你就是李捕快李武?”王奎几乎是吼出来的,听得一旁的司徒拓直皱眉。 “正是。”李武低眉顺首道。 王奎接过文书,只扫了一眼,便冲手下点了个头。 不一会,自军营中跑出来上百号穿着铠甲的士兵,个个手里拿着长矛齐齐对外。 “副将大人,这是——”李武眸子里闪过疑惑。 “惯例如此,这么多人一下子进来,不来点防范怎么可以,还有,山寨里面的能有什么好鸟,个个这面上都是什么表情啊,在你们那可能是这个当家,那个寨主的,告诉你们,现在到了老子这,就tmd什么都不是,听话,还有活路,不听话,死路一条!” 王奎这一声吼,吼得众人面上更加难看。 司徒拓拧在一起的眉,转而舒展,冲着众人作了个手势,王奎立马感觉到众人面恢复正常,这才注意到李武身旁的书生模样的人。 久经沙场的他,又如何看不出这书生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你,对,就你,小白脸,看来还有点地位啊,报上姓名来。”王奎伸手指向司徒拓,目光也瞬间聚焦。 司徒拓嘴角一抽,不过面上还是带了笑意,双手抱拳,“在下司徒拓见过王副将。” “司徒拓?听名字就很有气势,不过,在这都跟俺老实些,带好你的这些兄弟让他们不要闹事,否则,军法处置。”王奎说着便在自己的脖子上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都明白了吗?” “明白。” 几百人齐声道,听得王奎直乐呵。 看来,适时的摆摆架子还是有用的。 袁久一直跟在队伍中间,跟着众人在一百多名手持长矛的士兵注视下向军营走去,在越过李武时,脚步顿了下,可,也仅仅只有一秒的停顿,便继续迈步了。 “袁兄,保重。”李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袁久整个人都僵了下,这一别,会不会就是生死之别? 会不会是——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便冲向了李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给了李武一个拥抱,“好兄弟,保重。” 说完,她便松开李武,转身跑了。 王奎手里的剑都快出鞘了,这会直接笑着将剑收了回去,看了李武一眼,又扫了跑远的袁久,嘴角一抹幅度弯起。 李武久久未从这其中走出来,而袁久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肩上被重重一拍,“喂,想不到李捕快也是性情中人啊。” 李武这才收回视线,有些尴尬,“那个,属下先告辞了。” “好,本副将就不送了,没事,那小子,本副将替你关照些。” 这——李武看向王奎,这还是刚才那个耀武扬威的副将吗? 王奎见李武盯着息像是看怪物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怎么样,刚才俺的气场不错吧?” 李武心下重重一松,如此他便放心了,伸手回拍了王奎一下,“刚才属下都被吓到了,不错。” “就说嘛,人家板下脸的时候也是只大老虎的。”王奎的话一落,周围暗笑声一片。 王奎立马板下了脸,手下们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看看你们这帮家伙,给点面子成不。” “是。” “老子凶不凶?” “凶,很凶,超级凶!”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王奎直接变成一只笑脸猫了。 尤其是看到那十架土炮,两眼更放光了。 李武适时放低姿态道:“这是田大人特意派属下带过来的,请王副将务必收下,还有,田大人也想请众兄弟能够善待他们。” 王奎一听立马乐了,“好好,没事,你也是知道的,这不狠点镇不住人啊。” 有几个士兵直接在一旁轻笑,王奎立马拔出剑就扔了过去,吓得那几人立马闭了嘴。 李武看去,那剑的位置离他们还有几步远呢,从这片刻,也看出来了王奎是个不错的人,心里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不少。 “既然如此,属下也该回去复命了。” 王奎点了点头,有些可惜道:“其实你留下会更好,本副将发现他们对你的印象很不错,管起来也方便,要是你留下,这几百号人全归你管,直接晋升为百夫长怎么样?” 李武想到如果留下来,就很有可能遇到认识的人, 想想还是算了,“属下多谢王副将的好心——” “行了行了,本副将不想听别的,识字的都喜欢绕来绕去,绕得俺头疼,回去吧,你放心吧,田大人来信也说了,这些人跟别的山寨里的不一样,只要他们不惹事,本副将会一视同仁的。” 王奎说着便不再管李武,直接去看那十架土炮了。 李武向军营里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想到再不走说不定会遇上认识的人,便转身上马与一百多士兵准备离开了。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一百多士兵却统一的单膝跪下了。 这一跪,让正在伸手摸着土炮的王奎也愣了下。 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看着面前的一众人等,“这都是怎么了?” 为首的一名士兵上前一步,依旧是保护着单膝跪下的姿态,“请王副将收下我等,我等愿意与风火寨的兄弟们同进退,共生死。” “同进退,共生死,同进退,共生死!” 一百多人,呐喊声震天,听得李武直纠结,而王奎则是大喜。 刚才有三百多人,再加这一百多,足足五百人有余。 而远处已经进了军营的风火寨众人,听到这声音,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外面的声音久久不停,里面的声音也响起。 “请回,请回!” 靠,袁久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她也挥着小拳头跟着大家一起齐声喊着。 而唐飞与林婉柔两人现在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袁久挥拳的时候几次碰到唐飞,而唐飞却依旧紧紧挨着她。 最后,李武只带走了十几个人,其余的人都留了下来。 看着大家又像在路上一样走在一起,袁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听到那十几匹马啼声,袁久知道李武他们离开了。 不管如何,她都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进军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分配住处,袁久一直紧揪着心,看着面前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只有几个人了。 王奎见余下的五个人,扫了眼袁久,便笑了,“小兄弟,跟这几个人住在一起觉得怎么样?” 袁久看着余下的几个人,额—— 虽然王奎看起来很凶,至少他们现在都是这么认为的,但还是给司徒拓一个人安排了一个房间,此刻司徒拓也因为“有 ☆、069 她的又一个第一次 这么多人的齐动脚,却也没能将老鼠踩到,几只老鼠早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逃之夭夭。 袁久看着房间内乱哄哄的,直接开始赶人。 “都行了,老鼠早就跑没影了。” 这些家伙,估计是进来玩的吧。 知道袁久是真的不高兴了,唐飞率先赶人,林婉柔则是飞快的将房间内归于正常。 看着又恢复了正常的房间,袁久总算是舒了口气。 想到刚才那几只老鼠,不知道会不会再来光顾。 哎,真是太丢人了。 就算是人走远了,袁久都还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老鼠,真是佩服咱副寨主了。” “嘘,别那么大声,被有心人听到就不好了。” 这还叫小声啊,小你妹啊,袁久暗骂,都离得这么远了,她都能听到,有心人的耳朵本来就耳力好,若是真有,早被人听去了。 再三确定人走没影了后,袁久这才想到隔壁司徒拓。 想到刚才对方的好没形象,袁久一阵轻笑,这一笑,直接让一旁铺床的林婉柔心下一惊。 她的笑,很明显是因为隔壁的人,可,这样下去可不太好。 与唐飞对视一眼,两人都走了出去。 片刻走到一偏僻处,林婉柔终于是停了下来,唐飞也站定了。 “加派人手盯着司徒拓。”林婉柔淡淡开了口。 唐飞则是不乐意了,“为什么是我派,你没有带人来吗?” “当然没有,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你自己看着办,还有你的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对你自己也是有利的,如果公主又多了一个人喜欢,是不是你入公主的眼就--” “我去,罗嗦。”唐飞白了林婉柔一眼,不过却是笑着闪人了。 林婉柔冷哼一声,“切,就这点出息,真是--哎,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美人你好。” 头顶一声戏谑声响起,林婉柔猛得一惊,四下看了看,竟然没有看到对方,“谁,出来!” 杀气顿时笼罩全身。 “放心好了,我们是友,不是敌,你们负责保护她,而我,也是。” “出来,我就知道是敌是友了!”林婉柔声音满是寒意,手里的飞镖已经备好,就等对 方现身。 树上微动,轻笑声起,“在下又不傻。” 他的话一落,林婉柔的飞镖便已经过去了。 “哎,如果一直像以前那样温柔就好了,没想到竟然是颗小辣椒,算了,总有机会见面的。” 林婉柔飞身上树,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 听对方的声音是个年轻人,可,他说是友就是友了吗? 还有,也是保护袁久的,那是谁派来的呢? 正思索着余光瞥见树干上挂着的一个盒子,林婉柔伸手想要拿起看看,可是又怕对方下毒,最后用几片树叶隔着打开了盒子。 眼前顿时一亮,一支漂亮的珍珠发簪,一看就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有没有毒呢? 远处一棵树上,正叼着根青草的人优雅的欣赏林婉柔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也渐渐弯起。 再三考虑一二后,袁久还是穿好衣服去隔壁敲了门。 一连敲了几声后,都没有回应,“不在还是睡着了,还是生气了,还是--” “进来,门没栓。”就在袁久继续要想下去的时候,里面传来司徒拓的声音。 门没栓,还真是胆肥。 推开门,就见司徒拓正斜斜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呢。 袁久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既然人家睡着,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那她就没必要为刚才的事情道歉了吧。 想到这,她便悄悄移至门口,“那个,你休息吧,明天见。”说着她便将门一关,闪进自己的房间了。 这一来一去,两人加起来一共说了三句话,床上假寐的司徒拓在听到关门声后,便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哪里有什么生气的一丝一毫,跟她,笑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生气。 刚刚不过是因为在外人面前,毕竟他现在还代表着整个寨子,如果只她一个人的话,他可以更加的“随意”。 袁久回去倒是一夜好眠,只是,这个眠却未能尽性。 天蒙蒙亮时分,就听到敲锣声自远及近的响着,开始袁久还以为是听错,可听着越来越响的锣声,还夹杂着一个人粗着嗓子的喊叫声。 “都起来了。” 原来这里是有锣声来代替哨子声的,该死的,她第一个就应该反应过来的,迅速的穿好衣服,胡乱的洗了 把脸,跑出房间时,见各个房间的人才稀稀拉拉的走出来。 敲锣的是个四十来岁男子,见到袁久这么整齐的出来,满意的点点头,“你,不错,以后,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什么?”袁久愣了下,然后才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对方手里的锣已经塞到她手里了。 “喂--我--” “你什么你,老子叫了十几年的床,你们又是新来的,理应从你们中间选一个出来,每日五更时分敲锣就行了,好了,老子去睡了。” 对方说完,不等袁久说话便走远了。 袁久看着手里的锣,一脸的郁闷。 五更天是凌晨三到五点之间,那也就是说自己每天的懒觉是睡不成了,不行,这个活她可不能干。 正郁闷着,就见司徒拓走了过来。 看到对方是笑着过来的,袁久一脸的诧异。 “怎么了?” 司徒拓盯着她手里的锣看了看,笑容加大了不少,“不错嘛,这头一天便升职了。” 袁久敲了下,“升什么职啊,这个职我才不会,哎,那么早起来干嘛。” 这下,她深深的后悔了。 袁久已经开始脑补了,明天早上开始的每天,她五更天之前便得爬起来一切准备好后,便过来一间一间的敲,那画面会不会太--美了! 正想着,手上一轻,抬头,锣已经到了司徒拓手里,脸上顿时一喜,“司徒,你--” “我帮你拿着。” “咳咳--”要不要这么的贴心啊,袁久在心里哀号起来。 人越来越多,什么样的都有,有还在穿靴子的,还有的在整理衣服的,有弄头发的,还有--在提裤子的。 这画面让袁久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入伍的那天。 可下一秒,也有些伤感起来,前世,就在一觉之间离她远去,而这里--哎,混成这样。 “都排队站好了,现在去吃早饭,记住一定要按顺序,不管你们曾经是怎么样的,但到了老子这,都给老子老实点,认真点,还有,听话点。” 王奎粗着嗓子喊道,本来这些让别人来就行,可看着这一帮人,他就热血沸腾了,把这一帮人训好,那可是很拽的。 尤其是,在这里可以把自己装得很凶,这感觉不错。 一旁的几个部下嘴 角抽抽,虽然想笑,可,看着他们一向绵羊般的王副将自昨日他们到来时便改变了一贯作风,所以还是小心为妙,这万一惹恼了,后果也是不可估量的。 这么多人,连吃个早饭都自成一风景。 因为他们是发配过来的,再加上田忠那十架土炮的原因,他们幸得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吃,当然这一点也是王奎在三思量后的决定,毕竟是新来的,肯定会有摩擦的,不如分开。 吃完早饭,没一会便开始训练。 她的又一个第一次,便是在这里开始了。 因为个子矮,袁久直接被排在了第一排,放眼望去,袁久才惊喜的发现,原来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男子还真不少,目测了下至少十几个。 平时还真没有怎么发现。 这一排身高就出来了,袁久脸上一喜,就见对面站着的王奎投来一记警告,赶紧紧绷着脸,不笑了。 见袁久不笑了,王奎倒是笑了,指手指了指他,“看看你,好好的练练,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紧挨着袁久的林婉柔侧了下目,目光在王奎指着袁久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下,然后,没事人似的继续看向前方。 “好了,本副将说两句啊,其实这些话应该是韩将军来说的,但是因为有事出去了,等回来了,再补上,但是,惯例是要的,承蒙田大人的关照,所以你们是幸运的,从今日起,你们的一切事宜由本副将来负责,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本副将说,还有,训练的事情也是由本副将亲自监督,你,上去操练一下。” 王奎说着便指了身后的几个部下其中一人,对方应了一声便拿着长矛一个跃起飞到了一个木质台子上,众人还没有摆好姿势,人家已经舞了起来。 速度之快,快得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张大了嘴巴。 就连王奎也呆住了,等反应过来直接骂了过去,“死猴子,搞什么,让你操练下,不是耍猴,速度慢点,你这样练谁学得会?” “我!” 突然一个附合声响起,众人皆看向发声地,而发声之人直接缩回了举起的手。 额--她脑抽了吗? 刚才那人舞的飞快,可在袁久的眼中却是看得明明白白,这是什么情况,就像上一次李武与青云他们动手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的,其实她知道他们的动作已经是飞快了,可为什么看在自己的眼里却都是分解动作,这一点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 明白。 只是,王奎已经发现了他。 “你,上来。” 袁久还在想着事情,就被人推了一把,一看是身后的一个人,见对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袁久直接瞪了一眼过去。 她刚要开口拒绝,就见一旁的林婉柔率先一步。 “小的愿意试一下。” 王奎微眯了眼睛,“哦?又一个看明白的,也好,你先,袁久,你准备,我就不信了。” “等一下,小--林,算了,你别逞强了,你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我来。”袁久拦住了林婉柔,也适时改了她的名字,同时,也出言告之对方自己的想法,一举几得。 林婉柔犹豫了下,这才点了点头,“是。” 退后站好,与不远处的唐飞对了个视线,两人相互的点了点头。 袁久握着长矛上前几步面向众人站好。 眼睛微微一闭,想着刚才的画面,如放电影般快速的过一遍,手下的长矛也抬了起来。 这一步她迈得正确,从现在开始她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别人的庇护,睁开眼睛,看了林婉柔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唐飞,然后,目光定格在手中的长矛上。 她的命运,她要握在自己的手上。 是不得不! 长矛向前一探,心与形同步,动作先有些慢,不一会适应后,便是越来越快,最后,快得让王奎直接看傻了眼。 最后一击直接在地面上直接砸开了个小裂缝,收势,立定。 “好,好!” 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下,接着几百人便跟着一起高呼了起来,喊声震天。 王奎挥了下手,“好,不错。” 袁久抱了下拳,看向台子上的人弯了下腰,复又转看向王奎,“是副将大人教得好,小的才有机会学得。” “啊,哦,哈哈,好,好,归队,猴子,好好的教教他们。”王奎冲着台上的人叫道,台上人嘴角抽抽,还是点了点头,长矛一挥,继续耍起。 还有,人家姓侯,可不是猴子啊。 有了这次的经验后,袁久便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强大到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回到房间,她便在房间里将之前看到的李武与青云青松他们对战时的招式练了下,结果,让她心下 更喜了。 想到早上他们对自己的崇拜的目光,还有王奎的诧异,袁久决定以后不要再众人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光芒来。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每每他们问她那天早上的事情,袁久都用一句话搪塞,“侥幸侥幸而已,当时脑抽了,还有,其实后来都是胡耍的,怕风火寨的兄弟被人家笑话了,好在糊弄过去了。” 这话,很多人都信了,但是,有几个人是不信的。 林婉柔,唐飞两人自是不用说,司徒拓也是看出来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这样一来,是件好事情,最起码万一哪天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再后来,就没有人问起此事了,因为后面的袁久都表现得淡淡的,但是因为她那么一说,尤其是提到风火寨这个名号,后面倒是起来不少为风火寨长脸的兄弟。 这一点,还是蛮好的。 袁久自那日起,每晚都会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苦练武功,一个是轻功,一个是李武与青云青松他们对战时的那些,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每每都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个月就在紧紧张张中过去,袁久已经能够飞到一棵大树上了,至于下来嘛,还是有些不熟悉,有几次差点下不来,好在林婉柔上来把她给弄下去了。 这也让她想到了一个捷径。 当天晚上,袁久直接把林婉柔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袁久容光焕发,而林婉柔则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了。 这让守在外面的唐飞一阵好笑。 只是,到了晚上,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把你会的武功全部以图的形式画下来,如果敢有隐瞒,你立马在我眼前消失。”袁久在桌子上拍下一大叠纸张,伸了个懒腰潇洒的往床上一躺,“睡觉。” 而立于桌前的唐飞一片凌乱中。 次日,唐飞两只熊猫眼被林婉柔笑了整整一天。 看着厚厚的纸上的图案,袁久心里那个美。 又是一个月下来,袁久已经将两人的图练得如火纯青,这让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好一阵的羡慕。 要知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哪一个不是自小就练的,可到了袁久这边,直接一个月搞定,还是两个人的。 当然,他们 在羡慕的时候,把人家也是自小的苦练武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就是超强的学习能力。 白天训练,尽量将自己装得能有多弱小就有多弱小,晚上,嘿嘿,看着唐飞与林婉柔两个人一连几次被自己打得退后再退后,袁久拍了拍手,“不错。” 对面被打之人齐齐对视一眼,这不错,说的是谁? 她知道的是,光靠这两个月的苦练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的,肯定跟身体的原主人的武功有关的。 只是忘记了,而不是消失了,所以在练这些时,她脑海里经常有些画面闪出,可当真的想要去细想时,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哎,知足吧。 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这段时候,司徒拓天天很忙,经常被王奎叫去做事,而她也乐得清静,刚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这也让她萌生了其实在这里也挺不错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断。 第一次听到军鼓响起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等看到被几个人抬过来的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伤者时,袁久才恍然大悟,这里毕竟是边境,第一道防线,随时就可能成为战场,成为战场就会有牺牲。 王奎指着正在低吟着的伤者,看向众人,“两个月的逍遥小日子过去了,羽国狂妄,发兵是迟早的事情,今天这也只是来个小菜调剂一下,所以,从今天开始,晚上每个人都和衣而眠,时刻准备投入与敌人的厮杀中,好了,现在都回去做一件事情,把你们的名字写在一会发到每个人的木牌上挂到脖子上,再将名字与家中住处详细的方位写在纸上,交由司徒拓保管,日后万一战死,也好通知一下你们的家人,”王奎说到这回头对一旁端着几个东西的人点了下头,“好了,把木牌与纸笔发给他们吧。” 袁久第一个拿到,握着木牌,心下有些迷茫。 她的家,写哪? 还有,怎么写,难道要写前世的,当然不能,人家也找不到啊。 等下,有了。 由于王奎今天的临时突击,让众人的情绪都有了大起大落。 但是,晚饭时分,袁久还是看到了热血回升的众人。 “死有什么可怕,为国而死,甘之如饴,家里的娘亲,你们终于可以为儿子骄傲一回了,再也不用--”下面的话,哽咽在喉间。 不用说,肯定是想起家里的亲 人了,袁久也跟着有感。 叹了口气,将碗里的米粥喝光,放下碗便迈步离开了。 一会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感叹,家是每个人心里的那一片柔软,她也想,可,想也没有用。 她回不去,回不去了。 “啊--袁久,你再也回不去了,袁久,认命吧!”立于一棵树上,袁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这里,离营地很远,所以,她不怕。 她身后还有跟班,所以,她更不怕了。 “袁久,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袁久又喊了几句,累了,下去吧,只是,等她看到自己所呆的高度,额-- 顿时傻了眼。 什么时候,她能飞那么高了。 这棵树也那丫的太高了吧,还有,她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晕了。 看着不远处树叶微动,袁久轻笑,“小柔出来,带我下去,我下不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不对,肯定有人,这不用说的,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她的,难道不是小柔,那,嘴角一弯,“我知道你是谁了,出来。” 一声轻笑声传入耳中,只是这声音-- “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好久不见,袁兄弟。”一道黑影闪出。 袁久呆住,这哪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青--青松你好。” 青松嘴角一抽,青松,哎,青松就青松吧。 “你好,你别怕,我来了。”青松施展轻功很快来到袁久所在树上,将她的腰一环,直接飞了下去。 双脚落地后,袁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青松的束缚,不过青松倒也不在意。 “多谢,对了,一路上你一直都这样跟着--我的吗?” 青松点头,要不是有个人以他最喜欢的东西作要挟,哎,谁说最毒妇人心的,那个人的心比妇人还毒! “那,替我谢谢司徒。”袁久心下一暖,脱口而出。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青松,立马目露不满,“他就住你隔壁,要说你自己说吧。” “可是感觉你说得比较好。” 青松两道剑眉直接拧巴在了一起,让他去见那家伙,哎,“好吧。” 袁久抱了拳,“如此多谢了,对了,青松大哥,你不热吗?” “额,不,不热。”青松立马把有些下移的 面巾往上提了下,“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青松说着指了指树上,然后作势便要飞上去,却被袁久给拉住了。 比起司徒拓,青松个子要矮一些,但是,就这身高在男子里也是属于高的,光从外形与声音来判断,年龄不会太大。 “你,还有什么事?”青松想要拍开袁久的手,但想到某人,还是算了。 袁久抬头看向那黑色面巾上方的双眸,“你的眼睛真好看。” “--”青松挑了下眉,“你才知道啊。” “所以,我想你应该长得很帅吧,要不,把面巾取下来,一个方便透气,二来又凉快,三来--” “停,习惯了。”青松赶紧止住袁久的滔滔不绝,想看他的真面目就明说,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越想看的人,他就越不给。 将胳膊上的手轻轻一拍,青松直接飞身而去。 袁久看着远处的人影,揉了揉自己的手,“看一下会少你块肉不成,真是的,小气鬼。” 就在袁久离开后,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从两棵树上下来。 刚落后,就见其中一个高一点的挥了掌便向另一个拍去。 矮一点的立马后退几步,人也瞬间怒了,“我什么也没做好不好,别把我惹毛了,否则--啊--” 下一秒,脖子间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掐住。 冷如万年寒冰的声音在扑面而来,“否则会怎么样,嗯?” “咳咳--我,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 “错在--哦我知道了,错在不该拒绝她看我的真面目。”青松想到如果说得罪袁久的话,那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但他的话一落,掐在脖子上的力道不减反增,“错。” “你--咳--那我真的想不到错在哪了。”青松伸手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好让自己喘口气,“老大你就明说好了,我真的--咳咳--该死的,又来--” “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刚才急着撇开她,打疼了她的手。” 轰,青松快要哭了,他哪是打,只是轻轻的拍好不好,可眼下,赶紧点点头,“对,对不起,我错了,下次--” “还有下次?”力道再次加大。 额,青松傻眼了,赶紧求饶道:“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070 危机四起 袁久回到房间,仍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哪去了,若是休息的话,肯定会到自己这的,可,到了这会,都没有见到这人影,这好和奇怪啊。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袁久起身去开了门。 只是在开门见到对方的一刹那,袁久顿住了。 “你好眼熟。” 对方嘴角一弯,“哦,小的是司徒大哥派来给你送饭的,袁兄弟请吧。” 袁久接过饭菜,仍旧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 “你真的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袁久看着对方离开,又嘀咕道。 “--”对方脚步停了下,还是离开了。 这什么人,一般人家这么问的话,肯定都会自报家门的,这家伙好,直接走了。 算了,吃饭。 一天的时间,在袁久的睡睡吃吃中度过,到了晚上,袁久还是去练功了。 可,唐飞与林婉柔两人还是没有见到,这-- 下午的时候已经将青松给的剑谱背得烂记于心,这会直接练上了。 欲速则不达,袁久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练了一会后,见两人还没有出现,便自己回去了。 第二日,五更时分她便醒了。 锣声也在她醒来没一会便敲响了,一切照常,直到操练的时候,袁久还是没有看到唐飞与林婉柔两人。 他们不可能会一声不吭就离开的,就算有,也只会一会,顶多小半天,可,从来没有这么久。 正想着,就见王奎扯着嗓子喊道:“从今日起,开始进入对练阶段,每个人与临近的人搭伙。” 袁久看着众人都开始挑对手了,便转身,左边的已经被人给抢了,右边的,咦,“小--咦,是你?” 刚才一刹那,还以为是林婉柔呢,竟然是白天送饭见过的那个人。 盯着那双眼睛,好熟悉。 等下,“你是--” “小的司徒末,请多指教。” 司徒末? 袁久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了司徒拓,“你是司徒拓的--” “他是我哥。”司徒末说到某人,立马向远处看了一眼,见对方正与王奎说着什么,压根就没有看过来。 司徒拓还有弟弟,好吧。 直是为什么这个弟弟一直到现在才出现,还有--等下,他是--青松? 袁久凑近,吓得司徒末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你是青松。” 她的声音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司徒末一听,立马冷哼一声,“那个--是我的别名。” 这样就对了,袁久看着司徒末的长相,叹了口气,“哎,还以为有多帅呢,可--” “哪有那么多可是,来吧。”司徒末已经准备进攻了,袁久不得不应战。 直到午饭时,袁久才看到唐飞与林婉柔两人。 赶紧上前相问,“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唐飞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害你担心了,就是--” “愿赌服输。”林婉柔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头扭向别处。 而那别处,刚好有一个人抬了头,四目相对,片刻,林婉柔移开。 司徒末端着碗走近,在林婉柔在面前站定,伸出手,“你好,小林,我们,又见面了。” 又见面? 袁久与唐飞齐齐看向两人。 “什么意思?” 林婉柔一脸的诧异,“你,我见过面?”她绕着对方走了一圈,“没印象。” 司徒末有些受伤,不过,很快他又笑了,“那支珍珠发簪喜不喜欢?” “你--你是--”林婉柔住了嘴,将他又仔细的看了看,“还以为你长得有多帅呢。” 嘎--这样叫不帅,司徒末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只是刚看了一眼便扔掉了小铜镜,直接冲着远处跟几个人说话的司徒拓咬牙切齿道:“卑鄙。” 怪不得袁久要看了他好久才认识,还有,林婉柔也把他当路人。 摸着脸,司徒末气鼓鼓的向某人走了过去。 正在说着话的司徒拓见他走来,立马站了起来,“你们先吃,司徒有些事情去处理下。” 袁久咬着筷子看着两人向远处走去,但是,只一会,就见司徒末笑着先跑过来的。 这什么人啊,袁久看不明白了。 而她身后的两人就更看不明白了。 “还有没有饭了,我还要吃。”司徒末笑着走近,便有人给他盛了一碗。 一连吃了三碗饭后,司徒末才停了下来。 袁久看不下去了,“飞 飞,小林,我们走。” “喂,等等我,久久,你不能丢下人家。” 久久,她什么时候叫久久了。 妈呀,这家伙莫不是有病。 袁久拉着唐飞与林婉柔便跑。 而司徒末直接跟在后面追。 司徒拓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看着四人离开,嘴角的弯早已收起,换上的是深深的担心。 战事在即,他,又能护她多久? 但,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她安好,想到,目光移向司徒末,目光中带了几许无奈。 按例每日午后可以小休一会,这不,一回到房间,袁久便要将门关上,可还没有关严,就见司徒末挤了进来。 “等等我,久久,不要丢下人家。” 这态度转得也忒吓人了吧,之前每每都还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这一会的功夫就成这样了,这让袁久不得不生疑。 一定是司徒拓对他说了什么,而且,这个什么对他非常重要。 她的房间本来是给司徒拓准备的后来被自己挪来的,所以房间挺大的,袁久按着自己的喜好弄了个简易的书桌,弄了个屏风,好遮挡,以防出现突然进来的人让自己有点时间。 还有一张饭桌,四张椅子,上面还有托唐飞弄来的茶具一套,看着房间里的布置,袁久老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在随时可能成为战场的边境,而是还在山寨,过着自己悠闲的小日子。 两个多月下来,她已经适应了这里,其中在头一个月时候她便适应了,只是现在直接将这个适应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现在她每天过着有规有律的日子,武功在一点一点进步着,虽然很慢,但是,遇到一般的人,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林婉柔熟门熟路的沏茶,倒茶,袁久坐在桌边,就一杯一杯的喝着。 唐飞则是说着他们出去的事情。 说到精彩之处,还会卖关子,坐下来喝杯茶继续。 林婉柔每每直翻白眼。 而司徒末就一直盯着林婉柔看,看她的每一个小动作,脸上的表情,或者是桌下面的。 他已经看到林婉柔不止一次动腿踢了唐飞,不过都被唐飞给避开了。 等到唐飞讲完后,袁久直接将手里的一叠纸递给他,“看看,形象不?” 看着自己讲的事情被袁久画成画,还附上说 明,唐飞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了。 “形象,非常形象,这,能送给飞飞吗?” 袁久点头,“当然可以,喜欢你就拿去好了。” 见唐飞爱不释手的样子,林婉柔,“切”了一声。 而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当事人没听到,袁久没听到,却被司徒末听了个真切,再看她时,目光里也带了几抹兴味。 复又看了看唐飞,嘴角一弯,有意思。 “一会要集合了,先走了。”司徒末站了一会见没人搭理自己,率先开口准备走人。 袁久这才想到他,眼着他又看了看,“喂,司徒末,难道是我画的不对,我觉得你就应该那个样子,可--” “想像总是美好的,现实中我是个样子很普通的人,谢谢你把我画的那么好,走了。” 还真是个怪人,一时热情,一时冷淡,有病啊。 但是,司徒末刚出了袁久的房间,就被人叫住了。 “小末,进来一下。” 又来,司徒末头大,但是还是跟着进去了。 见门被关上,司徒末整个人惊了下,“喂,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去办了,还有哪里--” “你做的很好,还有,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吓你,好弟弟,我知道让你做这些对你有些不公,但是,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要不然你未来嫂子就会被别人抢走了,过来,你脸上的妆要补一下,否则下午的时候花了就麻烦了。”司徒拓拿起笔直接搬过司徒末的头开始补了起来。 再出来时,司徒拓是笑着的,而司徒末是苦瓜着脸的。 但是,想到自己的宝贝有救了,司徒末还是很快展了笑颜。 下午继续对练着,看着这架势,离上战场不远了。 上一次王奎只是将那个伤员带来让大家感觉了一下战争的残酷,而后,便是每日操练,并没有基他的事情。 而且看得出,王奎对于他们这些新来的,很是不一样。 她不知道他对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从他那几个部下的谈话中还是能听出一二的。 王奎之前只是指挥一下,事情都由别人来做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的。 关于这一点,袁久将功归于李武,还有田忠那十架土炮。 想到李武,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 没有,算了,还是想想自己吧。 司徒拓是越来越忙,他们现在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有时候只能以一个眼神匆匆交织一下。 哎,到了这里,当真是个个身不由己啊,还真是怀念在山寨的日子,还有路上那近一个月的日子。 十二月很快来临,天寒地冻也跟着到来。 不过,袁久不嫌冷,晚上有唐飞给暖被窝,等她睡的时候,往往是着了床便安眠了。 就因为这事,林婉柔与唐飞两个人吵了一架。 关于内容,袁久不知,两人也没有在袁久面前提起过,只是,那一架之后,林婉柔也加入了帮她暖被窝的行列。 每人一天,这让袁久怎么感觉奇怪,但是,想到每晚都是暖和的被窝,管谁暖呢,随他们去好了。 司徒末每天都会在房间出现,来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是,风雨无阻。 至于原因,袁久问了几次,那家伙嘴巴就像是上了封条,严实得她想踢他。 十二月初八,这天,破天荒的,大家集体休息一天。 这还是第二次,上一次,几乎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袁久睡了个饱觉,起床一切收拾好后,就见隔壁的司徒拓端着早饭走了过来。 他们貌似有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看着司徒拓明显的瘦了一圈,袁久莫名的有些难过。 “吃饭,一会带你出去转转。”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唐飞,林婉柔,司徒末三人也到了。 看着他们手里的木板,木板上还有绳索,袁久有些奇怪,“你们拿这个干嘛?” 司徒拓轻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也是目前为止最大一次雪,袁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见他们几个穿得都少,不禁皱眉,“你们不嫌冷吗?” “没事,一会就不冷了,走吧。” 到了地方,袁久是真的后悔自己穿得多了,她也终于知道这些木板与绳索用来干嘛了。 司徒拓立于一棵几乎被大雪包得看不原本面貌的松树旁,看着雪地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四人。 袁久是被唐飞拉着的,林婉柔则是被司徒末拉着的,笑声响彻整个山间。 可,也让他们惊吓了下。 因为这是个小山谷,回声直接让这里爆发了场小型的雪崩, 尤其是司徒拓,站在松树下的他,差点被活埋了。 袁久与司徒末两人跑得最快,两人快速的用手刨开雪,又喊了唐飞与林婉柔过来帮忙,四人齐力才把司徒拓给弄出来。 见司徒拓脸上身上全是雪,袁久想笑,最后却是带了哭腔。 “吓死我了,你要是死了,可怎么办。” 司徒拓吐出口中的雪,想要拥住袁久,却没有,她现在还是男装,他抱她,说不过去,还有,他也不想吓到她。 “没事,你看看我不是好好嘛,今天开不开心?” 袁久伸手拍了他一下,差点把司徒拓给拍倒,她都忘记了自己是会武功的,而司徒拓可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收回心中的感伤,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开心。” “你开心就好。” 几人回到住处,就见王奎已经等在门口,一脸的焦急。 “司徒拓,快快过来,有事找你。” 这几个月下来,王奎对司徒拓是推心置腹,有什么事情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想到来找司徒拓商量。 司徒拓看了袁久一眼,伸手把她着的一缕乱掉的头发理了理,“我去去就来。” 袁久点头,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去,却是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 一连十几天没见上,中间只让人带了话过来,当然,她知道肯定还带给了司徒末,要不然,这家伙为什么从他离开的第三天开始,直接住在隔壁不说,白天训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都是一直在她的左右。 赶都赶不走,唐飞与林婉柔后来也就随他了。 反正,有一点是大家是达成共识的,就是都是以保护袁久为己任。 第十五天,五更天的时候,锣声没听到,直接听到击鼓声,袁久一听,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而她出现时,就见大部分人已经出来了。 这次,是真的上战场了,大家都在心里默念,但,没有一个人有退缩的意思。 只是,这次的战争没有想象的那么久,只是打了个照面,对方在看到这边阵容时,惊觉自己方的人数太少,双方只出了几人交下手,算是探了下底,便击鼓宣布撤离。 袁久还没有从想象与事实差距的震憾中走出来,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这一次,见到了这里的将军,韩野,一身盔甲傍身,身上的霸气与杀气都让袁久感觉非常的够劲。 近四十的韩野被王奎还有其他几名副将簇拥着,直接哈哈大笑。 “羽国狂妄,敢打咱们的主意,找死!”韩野扔下这句话便进了军帐。 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该休整的还要休整,安抚初上战场的众战士这一关,也是避不可少。 看着王奎扯着嗓子说着振奋人心的话,袁久与众将士挥矛高呼,“杀,杀,杀!” 那声音让袁久心下汹涌澎湃,晚间,她在油灯下坐了很久都没有睡意。 今天轮到唐飞过来暖被窝,可进来的竟然是司徒末,袁久抬眼看他,“怎么是你,唐飞呢?” 司徒末一脸无奈,“打赌输了,输了要给你暖被窝。” 还带这样的,好吧,不过,袁久挑了眉,“我不要你暖,你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司徒末一脸的欣喜。 袁久白了他一眼,“我喜欢帅哥帮我暖,你,算了吧。” “--”已经溜到门口的司徒末脚步一滑,差点摔倒。 但是,还是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 竟然嫌弃他难看,不是帅哥,还有,他有那么差吗? 虽然现在这样子,不及自己原来的十分之一,可,也不能这样说他吧,好歹大家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护了她这么长时间了,没想到,就给了自己这么一句话,太太--原本迈动的步子陡然停下了,那是-- 几道黑色人影在屋顶上下起伏着,想到唐飞与林婉柔还在司徒拓的房间里,这几个人绝不可能是他们,赶紧到一偏僻处隐蔽起来。 人影在袁久的屋顶上停了下来,然后,其中一人飞了下来,自窗口向内望去。 对方看清了屋里的情况后,冲着同伙挥了挥手,又有人下来,这一次,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东西出来。 司徒末一看不好,直接一支飞镖射了过去,砰的一声轻响,也惊动了房间里的袁久。 她刚才一直感觉奇怪,好像有被人盯着感觉,这下,她真真实实的听到了,赶紧拿了长矛贴在门后。 几声人施展轻功飞走的声音响起,袁久心下一惊,赶紧打开门,刚好看到那几人的背影。 继而就是司徒末急急跑过来护在她面前。 “是谁?”袁久小声道。 司徒末摇了摇头,“不认识。” 这些人会是谁呢 ? 袁久进了房间,司徒末说什么也不肯进来,他要在外面守着,袁久无奈只得由着他。 将房门关好,想到刚才那几人,如果不是司徒末,自己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对方的武功不弱,现在的她对付一两个没事,可人多一些,就不行了,而对方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可,究竟会是谁派来的呢? 如果是自己那皇帝老爹,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顶多强制把自己带走,可若不是呢,那就不好说了。 正想着,门外便传来司徒拓的声音。 “袁久,开门。” 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袁久赶紧去开门。 司徒拓第一进来,后面跟着唐飞与林婉柔,瞥见外面的司徒末,袁久招了招手,“进来啊。” “不用了,我在外面守着。” 司徒拓直接上前将门关上,这让门外的司徒末直接一记眼刀飞来。 他就那么客气下,至于嘛! 冷哼一声,整个人却是比之前还要警惕的看向周围的一切。 房间内,司徒拓将一根细竹管放在桌子上,眸子满是担忧,“这是在窗户下发现的,这种毒闻了后,立马昏迷,而且,武功尽失,看来,对方是不想让你活下去。” 要她的命? 看来,肯定不会是那个皇帝爹爹派来的,他那么疼爱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会是谁? 谁这么狠,会想要她的命? 司徒拓看了眼袁久,伸手在她的肩上拍拍,“没事的,有他们,还有我,不会让你有事。” 袁久抬头看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光芒,只是,太过快,她没有看明白,“你,你一点武功都没有,你先自保吧。” 司徒拓轻笑一声,“是啊,我是没有武功,但是,我很聪明不是吗?” 这一点,袁久相信,点点头,“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谢谢大家了,你们也要小心。” 一连三天,三个人都轮番守着袁久,倒也没有什么事情。 司徒拓却是越发的紧张起来,没有动静,不代表他们停手了,而是在寻更好的时机。 或者,在作更为周密的打算。 第四天,袁久在房间里实在呆不住了,看着握着剑于石柱般杵在房间的司徒末,声音有气无力,“大哥,行行好吧,让我 出去透透气行不。” “不行,老大了说了,现在你的身边全天候都得有人陪着,否则拿我们是问。” 袁久双手捂脸,副痛苦状,“这都什么事啊,我不是好好的嘛,上次那些人肯定是路过,或者是找错对象了也说不定,这都多少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之,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出去,我还要训练,还要准备去打战,你不能--” “--”司徒末翻了记白眼,直接伸手点住了袁久的哑穴与定身穴,把袁久直接平放到床上这才拍了拍手,一脸的嫌弃,“罗嗦,听得耳朵都疼了。” 他还嫌耳朵疼了,换他来试试,连上茅房都有人跟着,这不是鸟笼是啥,如果天天如此,那她还不如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被关在这里,简直比要她的命还要难受好不好。 晚间,司徒拓来的时候,司徒末才伸手为她解了穴,袁久自由了的瞬间第一件事情就是踢了司徒末一脚,看到他直接弯腰捂腿,袁久窝在心里的所有不快直接都九霄云外了。 司徒拓无奈一笑,看着袁久大口的把饭吃完,在袁久吃完饭刚想要说点什么之时,身上一麻,又动荡不了了。 刚要张嘴说话,就见司徒末一抬手,好吧,好吧,这混蛋。 满腔的怒火骤然升起,袁久鼓着腮帮子在心里默骂。 骂得她嫌累为止,才睡了过去。 又过了三日,袁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终于爆发了,可她爆发没一会,就受到了阻碍。 气鼓鼓的看着司徒末继续守在房间里,而其余几人全部离开准备去奋勇杀敌,袁久气急,可一直又无法脱身。 战鼓声一直持续了很久,而后是间隔一段时间再起,袁久听着声音便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打起来了。 看着司徒末脸上的担忧,袁久知道事态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司徒末去开了门人也闪了出去。 片刻人是回来了,可,袁久感觉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唔--”袁久发出声音,司徒末立马看过来。 “怎么了?”司徒末问完后才知道人家现在根本没办法回答他,复又解了她的哑穴。 袁久深吸了口气,直接开口道:“是不是司徒拓出事了,是不是?” 司徒末叹了口气,“没事,死不了。” 一句话,直戳 ☆、071 李武来了 正在袁久觉得自己这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一刻时,就见一道宝蓝色人影闪了过来,手里的长剑直接将几个黑衣人逼开几步,袁久还来不及看到对方是谁,就见几个人已经打在一起。 身上的穴道被人解了,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袁久刚要道谢,就见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快速离开了,而宝蓝色的人也第一时间向自己冲了过来。 茫茫天地间,袁久在看清对方那帅得有些张狂的俊脸时,感觉心里面被重重的撞击了下。 是他,竟然是他! 耳边风声雪声,脚步声,说话声,统统都自动屏蔽了。 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近了,再近了,袁久张开双臂,在对方迟疑的目光中,冲进了他的怀中,就如同他离开时的那个拥抱一样,她没想到,还会再见面,或者说,还会活着的时候再见面。 “——”李武被撞了下,怀里的充实与不敢相信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这么冲进自己的怀抱里,感觉有些于理不合,可,偏偏该死的,自己又不想推开怀里的人。 下一秒,李武环住了怀里的人,心里顿时满满的。 还好,他一路奔过来,及时赶到。 还好,他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遗憾。 “没事吧,还有,想我了吗?”千言万语,出口时就变成这样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语,话一出口,李武也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这话跟自己喜欢的女子说的话还算应景,可是,袁久,他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说这话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过大脑,便出了口。 头顶上的声音传来,只是,在听到最后那几个字,袁久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推开他,站定,“没事了,谢谢。” 前面那个帮袁久解了穴道的人,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两人抱了下又分开,直到此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气氛有些尴尬,李武清了下嗓子冲着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捕快张远点了下头,向袁久介绍道:“这是张远,之前也是捕快。” “什么叫之前,难道现在不是了吗?”袁久直接回了他一句,刚才好尴尬的说,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刚才怎么就脑抽了冲人家怀里了。 张远向袁久抱了双拳,笑道:“我们已经不再是捕快了,上次将你们送到这回去后复命后,李兄就向大人请辞 的,后来又发生了些事情等事情忙完了,就过来了,这不,来得还真是时候。” 刚才的一幕,他可是记得李武有多紧张眼前的人。 袁久轻笑,再次感谢道:“刚才真的是吓死了,要不是你们,恐怕——” “这不好了嘛,以后有李兄在,你就放心好了,还有啊,你不知道李兄这一路上叨了你多少遍,快马加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女子,是他的心上人呢。” 张远说的只是部分,李武嘴角弯着,这一路走来,天寒地冻,路途遥远,可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会回来,守着袁久,否则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真的要愧疚一辈子,至于,为什么非要这般,他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直到刚才看到她平安无事后,那种心安,与理得,让他才将心里的诸般不明白都生生压下,也无暇去理那些。 袁久看向李武,见那家伙脸上一片可疑的红云飘过,嘴角浅弯,连眼睛都在笑,只是她此刻并不知道。 李武来了,袁久的心莫名的一安,下午便与王奎说了此事,这正合王奎的意,早在李武离开的时候他就想让人家留下的,这下好了,又多了个能手。 至于王奎说的那个什么百夫长之类的,袁久后来才知道,这是王奎的说法,现在哪有什么百夫长,用王奎的话来说就是因为手底下有百来号人所以就叫这个,好记。 袁久曾在历史书上看过,不过,在这里貌似很多都不太管用,因为这个朝代是历史上所没有的,所以很多只是有些相近,却不是相同的。 但是,她也不喜欢烦这些,管她呢,只要不让她做就可以,她就想着过些逍遥的小日子。 司徒拓得到了韩野的重用,做了他的第七个副将,这让袁久也得到了沾光。 而羽国直到傍晚都未再有动静,可,谁都知道,后面来的,将会翻天覆地。 司徒拓依旧很忙,直到晚饭后,袁久也没有看到他。 袁久回到房间,见李武一直跟着自己,便皱了眉,“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不知道啊。”李武如实回答,“可能是怕那些黑衣人再来吧。” 说到黑衣人,袁久缩了下脖子,便不再赶人。 可,他不能一直这样呆在这里的,她可不能留他在这。 袁久开门去了隔壁,却没有见到司徒末他们,而是有几个士兵在整理房间。 “这是— —” “小袁兄弟,司徒副将去了别处住了,这是韩将军的意思,说是方便议事。” “那这里呢,这里给谁住?”司徒拓升职很好,可是,这里之前不是给司徒末他们住的嘛,这里若是给了别人,那他们怎么办。 王奎的笑声在外面响请,一连几个请字。 袁久回头,就见李武在王奎请的手势下走了进来,一脸的——不情不愿。 他不情不愿个屁啊,真是无语了。 王奎见袁久也在,便敛了些许的笑容,毕竟在袁久面前,他还是要把腰杆挺挺的,只是这一挺,便哎呦一声,拉到伤口了。 一个士兵赶紧上前扶住他,“王副将,这里就交给我们吧,属下扶您回去休息。” 王奎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现出,点了点头,“也好,李兄,让你住我那去,你不肯,那就先委屈你在这了,有什么需要跟他们说。” 李武轻咳了一声,哎,又被说出来了,看到袁久看向自己,有些尴尬的道:“好的,还有,王副将太抬举李武了,李武选这里,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 “好好,安静安静,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王奎抚着腰离开,出了房间浓粗的眉毛就拧巴在一起了。 “咝,这小袁兄弟还就吃香呢,前有司徒兄照应,这又有李兄相护的,这年头,哎。” 下面的那一声长叹,听得他后面的几个士兵皆是一笑,这笑声里自然包含了一些东西在里面。 在袁久回到房间时,就见自早上便被自己气跑的司徒末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连房门都不敲了。 只是,这家伙的脸是怎么回事,袁久自床上爬起,由远及近,最后,直接长大了嘴巴。 “你这眼睛怎么青了?” 司徒末将手里的长剑握得紧紧的,浑身的寒气逼人,比现下的温度更低上几度。 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的:“一个疯子打的。” 袁久还想问谁是疯子,就见司徒末直接向外走去,“前半夜我在外面守着,后半夜是唐飞他们两个,所以你,放心睡吧。” 门被关上,袁久陷入了沉思中,谁会下手这么狠,等下,难道是—— 可不可能啊,司徒拓这么温文而雅的人,不,不可能是他,那还会是谁呢? 袁久在思考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是,五更 天不到,就听到门外李武的声音。 “喂,还睡啊,起床了,再不起来,我就要踹门了。” 李武边敲边说道,丝毫不顾门口一左一右的两个正打着哈欠的人。 林婉柔与唐飞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闪到一边去。 唐飞是真的没有想到李武会时隔几个月后再次回到这里,而且还是为了袁久回来的。 虽然心里有许多不愿,但是,在林婉柔的一番“深明大义”的开导下,他便看开了。 而林婉柔当时的话里只有一句入了他的耳,“他们相亲相爱了,就离成亲不远了,他们成亲了,就离皇上说你与袁久的事情不远了。” 这些的环环绕绕,唐飞自然是听得明白。 他知道独享是不可能了,而且,也知道皇上有意将这大离江山交由袁久,那么,袁久就更不可能只有一两个男子相伴了,所以,他明白,他理解。 有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此刻他与林婉柔两人达成共识,想办法,让两人更亲近一些。 袁久用被子把头蒙住,用手把两只耳朵捂住,可李武的声音还是在耳朵。 真是气死了,这刚对他印象好一些,这就来这出。 知道再睡下去已然不可能,索性起床了。 将门打打,就见李武穿得格外清凉,再看自己,裹了左一件右一件,如果可能,她能把被子也裹上。 “说,有什么事情?”袁久单手扶门,脸上有些微微不悦。 而李武则是灿烂一笑,伸手直接拉他复又走进了房间,“衣服脱掉几件。” “我不脱,我冷。”袁久双手护衣,李武见他不肯,直接上手。 “咝啦”一声轻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袁久看着自己被撕坏的衣服,眼睛瞪得像铜铃般,“你,你赔我。” “要赔也得等这里的战事结束回去赔你。” 李武的话刚落,就闭上了嘴巴。 这一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们还回得去吗? 两人之间的寂静很快被进来的司徒末给打断。 “离袁久远一点。” 李武回头,就见司徒末双手抱着剑走进来。 这是警告他了,但是,“凭什么?” “就凭她是——” “他是什么?”李武音量陡然加大,本来还在袁久面前的人,已经飘到了司徒末的面前。 两人的剑都在瞬间出了鞘。 一看就要打下去的架势,袁久立马清咳了一声。 “李武,你刚才说的要出去干嘛的?” “现在不去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下,走,外面去。”李武嘴角一弯,直接撞了司徒末一下,出了房间。 司徒末看向一脸错愕的袁久,摸了下还有些青的眼睛,恨恨的走了出去。 两人直至鸣鼓时分也没有见到,袁久让唐飞去寻,唐飞不肯,刚要跟林婉柔说话,就见司徒末捂着眼睛回来了。 袁久赶紧上前,想要看看他的眼睛怎么了,却被后跟上来的李武给叫住了。 “哼,你们都欺负我。”见袁久被李武顺利吸引过去,司徒末没来由的嘟喃着,手也放了下来。 这下,好吧。 只见本来青了一只眼睛的司徒末,这会直接两只眼睛都青了。 袁久指了指司徒末,又指了指李武,“不会,不会是你打的吧?” 李武轻轻一笑,“是他先动手的。” “是你——” “好啦,都好好说话。”袁久上前要拉开两人,却不想被两人齐齐推到一边。 “是你——” “是你——” “砰”的一声轻响,打破了争吵声,袁久看着在地上打了个圈圈的石子有些惊讶,不会吧,难道又是那些人,可放眼看去只远远的看到司徒拓远远走过来。 李武也注意到了那颗“适时”出现的石子,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扫掉,又怎么会有石子,看了看远处慢悠悠走来嘴角噙着抹笑容的司徒拓,李武晃了下神。 不过,不可能是他。 司徒拓不会武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他,只是,眼下周围又没有其他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帮黑衣人肯定还隐在周围某处。 想到这,李武上前一步护在袁久的面前,目光警惕的盯着周围。 司徒拓嘴角的弯越发大了起来,看着初阳下的袁久,点了下头,看着李武守护的姿态,心里一颗大石落下。 知道李武来了,昨晚他一夜都未怎么睡好。 可看到李武如同之前一样,只是把袁久当了兄 弟,此刻倒是笑自己多心了,伸手在李武的肩上一拍,“好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昨日有事一直在忙,要不然早就来看你了。” 因为昨日的战事,所以今日韩野一早便下达了休整的命令,这对于新加入的士兵们也算是一种安抚了。 “你忙你的,袁久这边有我还有他们守着,不会有事,放心吧。”李武也回拍了司徒拓一下,“好兄弟。” “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袁久也加入,只是,为什么她感觉司徒拓在听她说这句话时,眉毛皱了下。 可再看,人家已经恢复了正常。 余光瞥见远远立着的司徒末,为什么司徒拓一来,这家伙就离得这么远,而且,好像还有些害怕,他在怕什么? 伸手向司徒末招了招,“喂,司徒末,你过来,离这么远干嘛,有人会吃人吗?” 司徒末撇了嘴,看着正与李武谈笑风声的司徒拓,“没有人会吃人,但是会吃东西。” “嗯?”司徒拓目光移过去,便看到那两只青的眼睛,顿时笑得灿烂至极,又撇见司徒末眼里的委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明天早上就会恢复如常了。” 司徒末哪里敢过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我不要了。” “好了,是我的错,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办到的,只是,你再给我两天的时间。”司徒拓给出允诺,将瓶子也顺势的扔给了司徒末。 原本委屈的人此刻一手接了瓶子,而后直接笑了,“你说的,不许骗人。” 看着他笑着离开,袁久真的是非常好奇他与司徒拓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可看到司徒拓跟没事人似的与李武肩并肩走了,想问也来不及了。 见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各就各位,袁久有些不好意思了。 将两人叫进房间,三人都一致的想到司徒末的事情。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唐飞托着下巴,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其实多数都是停留在袁久的脸上。 林婉柔也陷入沉思中,“可怎么想都说不通啊。” 昨天在看到司徒末眼上的青,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在这里,竟然还有人会把他打成那样。 司徒末的武功她可是知道些的,至少在她之上,而伤他的那个人,武功会有多高,她不敢想像。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事情,索性 就不去想,“喂,李武来了,中午要不要弄点什么好吃的给他接接风?” 袁久的思路跳跃太快,让面前的两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刚不说司徒拓与他弟的事情,这会,直接岔到李武身上了。 还有,这貌似是件好事情啊。 唐飞喜上眉梢,赶紧附和道:“对的,是该呢,说吧,想吃什么,飞飞现在就去找食材。” 找食材,这天寒地冻的,还是算了吧。 袁久摆了下手,“不用,一会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 中午,袁久弄了一桌菜,张远因为是跟李武一块过来的也被叫上了。 李武看着精致的小菜,突然就想到了他们初遇时在那个小镇的酒楼中袁久的表情,也终于是知道他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了。 王奎倒是小惊了一下,看着袁久麻利的样子,直竖起了拇指,“想不到小袁兄弟竟然还烧得一手好菜,司徒兄日后真是有口服了。” 这话一出,袁久立马被各种眼神给包围了。 李武放下筷子,没有喝酒,却已经是有些醉了。 是被这一桌子菜给迷得。 “不管日后如何,今日这桌菜是为我李武烧的,对不对?” 自大狂终于上升了一个台阶,袁久撇撇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还有张大哥的,昨天谢谢你们了。” 张远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其实我昨天也没有帮上多大的忙,倒是李兄他出力最多。” 这叫夸人吗? 袁久笑笑,看向李武,再次道谢,“如此就多谢李大哥了,你多吃些。” 林婉柔在一旁看得都快看不下去了,他们若是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会不会这样呢,想到两人惊诧的样子,林婉柔失声笑了。 男装的林婉柔,看起来比袁久还要弱上几分,但这些都是假象。 唐飞可是见识过战场上的林婉柔的,那哪里还是个女人,说是女魔头都不为过。 直到饭吃完,都没有见到司徒末这家伙,因为司徒末之前一直会这样,所以大家都习惯了。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才惊觉他已经消失了一近下午。 司徒拓被韩野派人请去议事,而李武则是直接变成袁久的小跟班了。 可,要是能如他的意就好了,就算是受了伤王奎也 闲不下来,这不直接亲自过来把李武叫走了。 唐飞悠闲的擦着自己的剑,而林婉柔则是优雅的在研究如何在下一次的打赌中获胜。 袁久看着两人,总感觉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司徒末,终于想到他了。 这家伙到了这个点一般都会出现的,可是,为什么还没有来? 对于习惯的人或者事,没有还好,这一有过吧,总会让人惦记着。 “你们谁有看到司徒末吗?” 忙碌的两个人齐齐摇了摇头,转而又相互的看了下。 “有什么事情吗?” 袁久摇摇头,“没有,算了,可能到哪里玩去了吧。” 夜半时分,还在睡梦中的袁久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袁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都不想这大半夜的起来。 “是我,李武。”李武有些着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袁久心下一惊,赶紧穿好衣服去开了门。 李武掸了下身上的积雪,走进房间,“今晚,可不可以在你这将就一晚?” 其实哪里还有一晚,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袁久不明所以,看了看外面,黑黑的,吓得她赶紧将门关上。 “怎么了,为什么不睡你的房间?” 李武有些囧了,可还是如实道:“房间里不知道哪来的老鼠,而且还很多。” 原来害怕老鼠的不只她一个啊,还有,李武也怕老鼠,太,太搞笑了吧。 见袁久脸上的笑容,李武叹了口气,“感觉应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可是,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干,搞这些。” 让他知道是谁,一定不会轻饶。 司徒末失踪了,而且,是真的失踪了,不像之前那样偶然失踪一下,然后又出现,这次,整整十天都没有再看到他。 李武因为房间闹老鼠的事情在袁久的房间里呆了“一晚上”后,便赖着不走了。 看着某人又大老爷似的躺在床上不走,袁久直接板了脸。 “今天说什么你都得去自己的房间,我不喜欢两个人住。”她好不容易从司徒拓手里弄来的,现在好了,他要跟她一起,门都没有。 已经十天了,她竟然忍了他十天,这十天里,哪一夜她睡得安稳过 ? 防着李武突然从另一张大床上过来跟自己“挤”,防着自己换衣服时被发现,防着—— 哎,要不要让人活了。 她就不该一时心软,结果有了一次,便有两次,这都十次了。 不行,绝对不行,她一定要让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消失。 李武现在几乎是取代了所有人的位置,连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都不怎么在袁久面前晃了。 这可是件不好的开头,但,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不太好收尾了。 司徒拓回来知道此事的时候,讶异了好一阵子,这不,火急火了的就奔了过来。 不顾一路的劳累,不顾别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出现在了袁久的房前。 伸手敲门之前,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吼声。 是袁久的,还是那么的可爱。 他的心此刻也揪在了一起。 敲门声起,袁久冲着李武作了最后通牒,“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走!” 话一落,她便气鼓鼓的向外走去。 哪知还未走到门口,整个人就腾空了。 靠,又被提了。 看着手下张牙舞爪的袁久,李武身形一晃,再一松手。 袁久捂着眼睛,“啊——” 又要摔下她了吗? 真正落下之时,却是床。 此刻,门陡然被人踹开。 她坏了两次的门,此刻,轰然倒地。 看着浑身散发着生人毋近强大气场的司徒拓,袁久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向司徒拓冲过去。 李武见袁久跑过去,直接半路拦截。 再一次提起,提在手里,看着门口之人脸上的煞气加重,李武直接将袁久扔了过去。 “啊——” 袁久再次尖叫出声,当她稳稳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中时,她的心狂跳得像只小鹿。 脸上也红了起来。 “谢谢你——”嘎,她不是该在司徒拓的怀里的吗? 怎么会—— 为什么她会在李武的怀里,而且,两人现在的姿势,额,好尴尬的说,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李武嘴角弯了又弯,看着怀里一脸错愕的袁久,再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司徒拓,当下明了。 将 ☆、072 这两人是怎么了? 回到房间的袁久,盖上被子,想着刚才看到李武脸上的黑,笑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算了,平复平复,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虽然说羽国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可,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幸好有司徒拓他们庇护,要不然自己现在在哪或者还活不着都不好说了。 春天就这么的在众人没有丝毫注意的情况下到来,这里是军营,又有羽国大军觊觎,所以天天过得跟一天一样,如果不是有司徒拓他们几人的调剂,袁久估计都不知道今明何日。 衣服在一件一件的减少,人也不显得那么笨重了。 看着胸前又隆了许多,袁久叹了口气,哎,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十六岁,不对,已经十七了,虽然没有到生辰,可已经可以说是十七了,她现在可是处于发育的年龄,这天天束着,也不是事,要不然以后自己真的要成“太平”公主了。 她可不想要那样,所以在确定不会有人来时,她便束的松一些。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感觉身手更好了些,可,在李武那家伙面前,还是什么都不是。 关于这一点,她是不会死心的,在她的心里一直存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就是迟早有一天要打败他。 当然,这只是个梦想,袁久知道,以她现在的练法,就是练一辈子都不会赶上人家的。 羽国大军在一月初便急急回程了,后来才在司徒拓的嘴里得知,原来是羽国内部出了问题,这样也好,正好让这边多些准备。 二月中旬,天气已经暖和起来,袁久将司徒拓那本剑谱练得差不多了,就把主意打到李武身上。 这两个人自从同住在隔壁后,一连多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训练时都没有看到。 也不知道这两人干嘛去了。 这段时间边境很是平静,没有什么战事,所以韩野与王奎不可能找他俩的,那他们在忙什么呢? 袁久咬着筷子神游间,肩上被人一拍,吓得她直接将筷子扔了,这一回头,便怒了。 “喂,这几日你到哪去了?” 她的话里不是询问,而是赤果果的质问,问得被问之人一脸的得意。 “看来让我猜对了,想我了?”李武开着玩笑道,扫了一旁的笑得温暖的司徒拓,“司徒兄,看来你这招蛮管用的。” 袁久愣了下,赶紧将目光移向司徒拓,“说,怎么回事?” “额,就是跟李兄打了个赌,结果显示--”他的眸子里笑意浓了许多,“我赢了。” “什么赌?” 李武直接将一只胳膊勾在司徒拓的肩上,呈半挂式,“愿赌服输,先走了。” 司徒拓朝远去的李武挥了挥手,“不送。”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袁久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司徒拓优雅的往自己面前一坐,一个士兵赶紧过来给他端来饭菜。 什么情况这是,他们两个人打赌的赌局不会是赢的人跟自己一起吃饭吧,这也太扯了。 袁久皱了皱眉,但是有的话她现在不好说,这几日没见上面,吃个饭也无妨。 至于李武那家伙,她回去再去找他,看看能不能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吃完午饭,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袁久便准备去找李武,却不想司徒拓一路跟着,反正也不是什么非要隐瞒别人的事,跟着就跟着好了。 到了住处,见隔壁的房间果然是开着门的,太好了,袁久想也想直接走了进去。 只是刚进去,她便退了出来。 想要捂脸,却看到司徒拓过来了,“那个,我先回自己的房间了。”说着逃也似的跑了。 “砰”的一声响将房门关上,袁久的心跳得那个快。 司徒拓有些奇怪,便走了进去。 李武已经束好了腰带,看着目光有些闪烁的司徒拓,嘴角一弯,“怎么样,司徒兄,李某这身衣服还不错吧?” 司徒拓终于知道袁久刚才看到了什么,怪不得,不过,看到李武的反应,倒是松了口气,刚才袁久跑进来只是一瞬,估计没看到吧。 “嗯,不错。” “对了,袁久刚才跑进来为什么又跑出去了,那家伙娘里娘气的,真是受不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给他加加餐,争取让他早日脱离娘娘腔这个称号。” 李武抬头想要听听司徒拓的意见,却见司徒拓人已经不见了。 司徒拓立于袁久的房门前,伸出的手久久未敲下,片刻后,终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他也未去房间,而是-- 离军营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是座大山,山间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几间木质平房,看着木料的材质就知 道是才盖没多久。 于院子中间忙碌的司徒末远远的就见一个人闪进了视野,等稍微近些时,便努了嘴。 “小末,吃饭了吗?”司徒拓的声音温温的,让司徒末有片刻的不适应。 见司徒末表情淡淡,司徒拓直接走到他面前搬了把椅子坐下。 这里是司徒末新盖的小院子,这自然也是李武与司徒拓两人几日不见的真正原因。 “还没,一会就去做。”司徒末看着手里的东西,嘴角弯起。 司徒拓也注意到了,等下,是一支木簪子,上面雕的是并列的几朵兰花,当下露出了一个兄长该有的笑容,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有心上人了?” 司徒末不说话,将木簪子上的木屑吹尽,在阳光下盯着已经完功的木簪子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不说话,不代表司徒拓猜不到,他自然也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对自己理不睬,想到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司徒末原本没精打采的眼睛顿时亮了,“给我,给我。” “那你跟我说说木簪子的事情,我就给。”司徒拓笑了直接闪身从椅子上飞起,司徒末将木簪子直接往自己的头上一插,直接飞起欲夺。 两人来来回回几次,已经是数十招过手,最后在司徒末气鼓鼓的落地时分,司徒拓将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转而飞出很远。 “小宝,你终于回来了。”司徒末把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睡眼萌萌的小家伙,顿时笑得跟孩子一般。 小宝是只纯白的老鼠,个头比一般的老鼠稍大些,长得很呆萌,司徒末在遇到它时它才出生没多久,而它的身旁是几只已经死去的大一点的老鼠不用说就是它的家人了,许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同样的无父无母,看着小宝,他便动了恻隐之心,养了它。 而这养,便再也割舍不了了。 “我说过会帮你医治好它,现在它已经没事了,但是正事要紧,别天天围着一只耗子转。”司徒拓话里有些怒意,不是因为司徒末,而是他高明的医术竟然浪费在这只小不点身上这么久,要知道有那个时间可以治很多人。 可偏偏这个弟弟就认死理,非要他把到他手上时已经进气不多的耗子救好,想到自己跟这耗子呆了那么久,司徒拓眉毛直拧巴,最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那个正转着小耗子呵呵直笑的弟弟,飞身离开。 等确定人走了,司徒末这 才抬头,把头上的木质簪子取下,在手里晃晃,冲着小宝道:“小宝,爹爹为你找个娘亲怎么样,告诉你,是个大美女哦,不过,就是再温柔点就好了。” 小宝叽叽的叫着,此刻已经全然醒来,见到自己许久未见到的主人,兴奋的直叫。 这边,袁久好久才将狂跳的心给平息下来,见门外没有人敲门,便悄悄的移到门后,只是刚到了门后,门就便被人拍开。 “呼--”袁久抱腿跳出,在看清进来之人,直接怒了,“你妈没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 李武双手环胸,几秒钟才知道袁久所说的你妈是何人,清了下嗓子,直接凑近他道:“我娘教过,不过,我这是在以身作则教教有个他妈没教过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还他妈了,靠,“我警告你,刚才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有意的。” 谁换衣服不关门啊,这也不能全怪她啊。 再一点就是,她只看到了一点,而且是上半身的,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哦,那就是故意的了。”李武说话间人已经将门反手关上,走了进来。 靠近再靠近,袁久的心也瞬间紧张起来。 他这是要干嘛? 等下,“你--” 看着李武将手移到腰间,袁久眼睛陡然瞪大,“你不会是要--” 想到那次看到他伸手在胸前--这家伙不会是真有那毛病吧。 李武在离袁久仅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也越发沉了下来。 “呼--吓死我了。”袁久刚松了口气,就见李武直接一迈步几乎贴了过来。 “啊--不要--”袁久挥起手,却被李武禁锢在手里,一个后退一个前进,退至无路可退。 后背贴着墙,袁久惊得一时竟然什么都忘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某人的俊脸越来越近。 终于近到不能再近时分,李武停了下来。 袁久是连动不敢动了。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该死的,唐飞林婉柔两人到哪里去了。 “袁久,你是不是喜欢我?”头顶的声音里满是问号,而且是大大的问题。 几乎是第一反应,袁久便抬腿要踹过去,可腿也被李武伸腿压住。 完了,她完蛋了。 再下去,非让他发现什么不可。 不行,她要镇定,要镇定。 “喜欢你呵呵,谁喜欢你啊,我要喜欢也只会喜欢司徒拓,你想多了,还有,赶紧离我远点,我就是个十足的娘娘腔,连性格都像,还有--” “给我闭嘴,谁让你喜欢司徒拓的,要喜欢也只能喜欢我!”李武撂下这句话后,直接也呆住了。 他说的什么混话,他怎么可以,还有怎么可能。 空气凝结,他刚才说什么,说只能喜欢他,是什么意思? 袁久连眼睛都忘记眨了,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俊脸看。 他的眼里一片闪烁,她刚想要再反击几句,就见身上一松,门一开,再一关,整个房间内又剩下自己了。 靠,这混蛋,有病吗? 不对,就是有病,是超级有病。 不过,让袁久没有想到的是,李武自那日起,直接有大半个月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刚开始时袁久还有不以为然,可到了后面,直接有些生气了。 这天,也就是两人没有说话已经有二十天的时候,袁久再也忍不住某人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了。 他可以跟司徒拓谈天说地,跟唐飞微笑,甚至对林婉柔也是客气点头,独独对自己不理不睬,而她天天都跟这些人在一起,几乎天天都与他碰面,这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砰”的一声轻响,袁久将腰间的匕首也就是他送她防身的那把扔在李武与司徒拓吃饭的桌子上,“李武,你这架势是准备跟我绝交吗,如果是,这匕首现在就还给你!” 吓,其余吃饭的人都齐齐的看过来。 这一片,吃饭的人足足八九十个,大多数都是风火寨里的,也都知道袁久与司徒拓的“关系”,这下平白的又多了个李武,这下热闹了。 各人的眼神飞飞,你来我往,只片刻,大家已经眼神交流了数次。 而桌上的两人齐齐的都被袁久这话给震慑到了。 司徒拓目光暗敛,匕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这里面的意思,他不敢乱猜。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都凑了过来,一副要劝架的姿态,尤其是唐飞,似乎都是有些急了,这两人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感情”看来要前功尽弃了。 林婉柔则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凑过来,但,她多数持中立态度。 其实在这段时间的 相处里,她觉得袁久跟李武之间差的不是一个没感情。 性格不投,爱好不投,武功不投,就连身高也不设,在她看来,李武配袁久似乎有些高了。 而且,她也看得出司徒拓对袁久的喜欢,不是一般的深,而且,又是个书生,以后唐飞加入,多少会让着些。 但是若换了强大气场的李武,且不说能不能加入,就算勉强加入了,那小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搭档了这么久,她独来独往的林婉柔此刻也会为人着想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些担心都落入了正鼓足勇气过来找她的司徒末眼中。 额,司徒末脚步一顿,他来迟了吗? 目光移向唐飞,看到唐飞那比自己现在不知帅得多少倍的俊脸,也想到了当初林婉柔见到自己时有些失望的话,心里顿时暗淡下来,捏着锦拿手也背向了身后。 李武见众人目光之剑齐齐射来,叹了口气,其实他不是不想跟袁久说话,只是,每每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了的感觉,很是矛盾。 这么久的日子里,他过得其实也很不开心。 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要说什么,却又想到那日两人贴得那么近时袁久那含羞的表情,若是女子倒也算了,那在男女之间算是正常,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所流露的,估计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可是,可是他是男的好不好,两个男子之间,面对面贴得那么近,他流露出那么羞涩的表情,这是-- 哎,李武再次叹了口气,也顺势站了起来,将匕首拿在手里,想要还回去,可是,可是眼前又出现袁久那含羞的表情,略微伸出去的手顿住了,就是这么一顿的动作,让面前一直等着他说话的袁久,彻底明白了。 袁久心里一痛,她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心痛,肯定是饿的,不对,她刚吃过,是被气的。 “好,很好,很好!”袁久吼道,看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李武,还有他眼中的迷茫,“我一直都当你是兄弟,今日,绝交!” 她难过什么,对于这么一个不知道珍惜兄弟之情的人,她袁久没必要去难过。 看着跑开的袁久,李武握着匕首的手有些许的颤抖,但还是将匕首收了。 而一直坐着喝着茶的司徒拓,眼中俨然一抹笑意闪过。 一口气跑出很远,回到住处,袁久直接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期间,唐飞过来敲门 ,袁久直接让他帮自己去告个假。 第二天,袁久竟然病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病,司徒拓知道时,扔下手里的地图,直接撇开几位副将直奔袁久而去。 房门被人打开,袁久以为是那人,本想骂去,却在看到一身月牙白的司徒拓焦急的走进来。 原来是她多想了,无奈叹了口气。 司徒拓眼中多了几许纠结,还是过来给她把了脉。 “死不了,只是个小感冒而已。”袁久自嘲道。 已经好久没有生病了,可这病生得真是个时候,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现在她也无暇去顾忌。 也懒得去顾,随他们说去吧,反正,她与他,是玩完了。 什么兄弟,什么朋友,狗屁都不是。 她要是再理他就是小狗。 司徒拓取出银针在袁久的头上扎了几针后,又去配药。 熬药的事情被唐飞给抢了,他在袁久的床前来回的踱步。 “好好休息,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司徒拓淡然开了口,可眼中的担忧还是很明显。 袁久又不是傻子,无力的展了个惨白的笑容,“没事,司徒大哥,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司徒拓一听,心里顿时一惊,看来,真是他太大意了。 可是,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他们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 眼下,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宽她的心,“久儿,对他心死了也好,还有司徒大哥陪你,还有飞飞,小林他们。” “还有我呢。”司徒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袁久看过去,苦笑了下,“看你们,搞得我像是要死了一样,没事的,还有,司徒末,你手里那是什么?” 司徒末将手里的小盒子捧到袁久的面前,“这是我的小宝。” 司徒拓一看是那只耗子,顿时声音冷了许多,“久儿生病着呢,你别拿那耗子在这碍事。” 耗子?这是耗子? 袁久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分明像极了现代的仓鼠类的,纯白的毛色,跟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只很像。 那是她养过最长的一只小动物,也是在她的手下活得最长的一只生物。 “我喜欢,司徒大哥你别说他了,我也养过,它是不是特别喜欢吃带壳子的 东西?” 司徒末一听立马乐了,赶紧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哦了,对养过,说说看,你养的那只长什么样子的。” 本来怒火中烧的司徒拓在看到袁久脸上的笑容时,顿时放下心来,看向同样展着灿烂笑容的弟弟,心下也是一舒。 算了,爱乌及乌吧。 “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司徒拓迈步离开,他再呆下去无异说给自己找不快,不如不见,眼不见,是不是心就可以不烦了,目光再次瞥向两人中间那只正雀跃的小耗子身上,司徒拓扭头便出了房间。 袁久抬头,司徒拓为自己的生病忙碌到现在,自己却一直跟司徒末说话说到现在,对他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随即点了下头,“好。” 不管自己再怎么气李武,可是司徒拓是司徒拓,跟他没有关系,所以她分得清。 司徒拓脚步停了下,目光移向隔壁开着的门,叹了口气,还是迈步离开了。 就在隔壁,而且自己说话时一直没有藏着揶着,所以李武不可能不知道的。 有了小宝的加入,袁久与司徒末两的今天说的话,几乎是从相识到今天之前的几倍。 “看看它,多呆萌,我第一眼看到它时便被它这呆萌的样子给吸引了。”司徒末伸手戳戳小宝的小脑袋,声音也温柔的要命,生怕说话声音大些,就会把小家伙吓到一般。 袁久从没有看到这样的司徒末,目光中星星点点的他看起来特别可爱,也很暖人心扉。 不由自主般,伸出手探向那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在司徒末瞪大眼睛时分,直接伸出两只手一起将他的眼睛以下部位遮住。 “好像跟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司徒末,你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个人再改变,眼睛是不会改变的吧,就像自己一样,怎么画都无法将眼睛改变很多,除非-- 司徒末伸手拍掉袁久的手,赶紧站了起来,“搞什么嘛,我知道你喜欢帅哥,喜欢臆想,喜欢画画,可是,要知道现实都是很残酷的,温柔的人不一般很美,这美的人野蛮的倒是很多。” 说到这,他便想到林婉柔,那个曾经温柔如水,让他只一眼便倾心的人,到头来一切都是假象。 所以,对于自己样貌被司徒拓给“改变”的事情他不再排斥,相反,他倒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如果有个女子会在他这么平凡不过的样貌下喜欢自己, 那一定是出于真心的,而他,愿意等那样的人出现。 袁久无奈一笑,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肤浅吗? “爱美之心人人如此,就如你自己一般,如果一群女子过来,你说你会在长得美的女子脸上停留时间久些,还是在丑的女子脸上停留时间久,我喜欢看帅哥,就不代表我就喜欢,不说过嘛,女子美叫红颜祸水,其实男子也是,太帅,就不容易遇到真心爱自己的,世人皆喜欢俊男美女,其中很多时候平凡才是长久,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司徒末回头,望向侃侃而谈的人,目光有片刻的不敢相信,她竟然把一切看得那么透彻,而他一直以为她是-- 不,怎么可能,不是说过嘛,说与做是两码事。 “你只是这样说而已,可真正让你选,你肯定会选长得好看的。” 袁久直接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屋顶,目光闪着光芒,“如果遇到帅的,又是相互喜欢的,何乐而不为,当然,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却不喜欢自己,就算长得再帅又如何,那也不是自己的,所以,这两者并不矛盾。” 司徒末嗤笑了一声,直接看着手里的小宝,“小宝,听到了没,这就是狡辩!” “喂,你听不听懂人话啊,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 等她气了一会后,又笑了,她丫的,跟个古人置什么气,人家是古人,想法自然跟来自现代的她不太一样。 那一夫一妻呢,估计就更难沟通吧。 司徒末嘟着嘴,片刻后,目光流转,“那你说说男子妻妾成群的观点,你认同吗?” 好吧,他们竟然想到一块了,袁久眼睛一亮,侧身瞪向他,眼睛晶晶那个亮,“喂,我也正有此意呢,来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我问你的,你先说。”司徒末与小宝直接一人一鼠盯着袁久,等待她的长篇大论。 袁久轻笑,这个对她来说太简单,刚要滔滔不绝就被人抢先了。 “要我说,如果喜欢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也喜欢自己的话,那么一夫一妻白头到老,为何不可?” 李武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在李某看来,妻妾成群的男子,是对心爱女子的不忠,而且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伤心,会对她一心一意的好,一辈子的时间太短暂,短短几十年,有那么多闲时间不如与相爱的人相守。” 靠,这家伙 ☆、073 谁允许你这么拽的 李武一手拉着袁久,一手直接叉在腰间,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刚才,王奎那番话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王奎的话是跟袁久说的,他更笃定的是,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尽管,他也知道那是不对的。 但,对于面前的人,他狠不下心来。 算了,有病就有病吧,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病能病多久,可能很快就要在“不得已”中不得不好起来,但是现在,他竟然生出愿意这样病着的想法了。 “那在你的心目中,什么才是好鸟?” 关于好鸟坏鸟的争论悄然在两人之间上演。 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尴尬与不快。 袁久自然不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无非都是些“胡搅蛮缠”言论,真的想法说出来,李武肯定要怀疑了。 “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李武,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两人寂静片刻后,袁久没头没脑的问出这句。 李武一直在思索自己后面将以何种的心态与袁久相处,被这一句问得愣了下。 然,很快,他便笑了,“嗯,我想想啊。” 袁久满脸的期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 “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孝顺,还要会持家。”想到自己总是要回去的,想到以后肯定跟自家的老爹是一样的,经常外出,常年不在家,就算是回来也只是很短暂的停留,而家中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人来打理,所以家中娘亲能干的形象早已深入骨髓。 袁久点点头,“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那还有其他的吗?比如长得好不好看,或者——” “长相能入眼就成,当然,最好也不要太丑。”想着如果自己天天对着一个满脸大麻子的女子,那他宁愿还是一个人的好。 听到这句,袁久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还是附和道:“如果是我,也会这样想的。” 李武看着袁久的样子,心里多少替他担心了下,叹了口气,“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估计没有几个女子喜欢嫁给你的。” 哪个女子喜欢一个娘娘腔,还弱成这样的。 袁久刚想反驳他,就听到王奎的声音远远传来,赶紧站好。 “你们分别去找他们,我去这边,奇怪了,我前面看袁久从这边找过来的,怎么不见了。”声音渐渐远去,离着有一定距离的两人相互的看了下,都笑了。 这个王奎,当真是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李武了。 “你赶紧去吧,我一会去找唐飞他们。” 李武看着袁久向自己挥了下手,准备离开,心下竟然生出了些不舍。 他点了点头,“嗯。” 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眸,看着袁久还在目送着自己,顿时心里一亮,“我同意了。” 同意了? 同意什么了,袁久一头雾水。 见袁久眼中露出不解,李武身形一闪已经到了袁久的面前,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喜欢的事情,听着,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什么? 袁久刚想要说什么,面前的李武已经跑了。 什么叫他同意了,同意自己喜欢他的事情,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了,这也太扯了吧。 还有—— 谁允许你这么拽的? 你妈知道,还是你爸知道啊! 袁久气鼓鼓的一甩袖子,看着什么都不顺眼了,直接气走了。 见两人朝不同方向离开,隐一偏僻处的人才走了出来。 整个人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说是能把人冻成冰块,都不为过。 “哎,不是我说,你这样何必呢,累不累。”司徒末的声音陡然响声,一直立着的人猛得回了头。 脸上的寒意虽然减了不少,可声音还是那么的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好好,我不管。”司徒末兀自的看着手掌里的小宝,“还是你好,不会对我这么凶,坏人。” 司徒拓叹了口气,想到那次动手打了他的事情,一阵的自责,“上次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这话你说过不止一遍,可结果呢——”司徒末嘟着嘴,目光一直盯着小宝,只是,怎么看都像个受气包。 “算了,信不信由你。”司徒拓抬腿就走了,司徒末本来想要跟上,可看到他所走的方向,顿时不跟了,直接改了道,看着手里的小宝咯咯直笑。 “小宝,我们去找袁久玩好不好?” 手掌里的小东西一听到袁久的名字,立马叽叽直叫,司徒末直接傻了眼,“你竟然连袁久的名字都记得了,太好了,那我的名字呢,我叫司徒末,司徒末。” 小家伙不叫了,不过司 徒末还是一阵的开心,一人一鼠向袁久的住处开进。 一有战事,休整便是首要的,所以袁久倒是得了空当休息。 其实她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所以她的长矛到现在就是摆设。 她坐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绿,养眼,而且还心旷神怡了。 想着便拿了自制的画笔在纸上胡乱的画着。 画着画着,便想到了一张脸。 将人画出来,看着那戴着黑色面巾的人,袁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想着那天她伸手这样遮蔽过,可看到的跟这画上有很大的出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就见眼前一晃,有人,不好,当下想要护住手下的画,却已经迟了。 司徒末直接抢到手里,“哟,思春了,让末哥哥看看你的心上人是谁?” 袁久跳起来,就去抢。 什么心上人,“还给我。” “不给。”司徒末直接飞身出了房间。 好吧,袁久也施展了轻功追了出去。 只是,这家伙轻功太厉害,她怎么也追不上。 追了一会后,就是这样的画面。 司徒末在一排房屋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呆着,而袁久气喘吁吁的弯身叉腰。 “给我下来,你属猴子的嘛,给我下来,还有,画还给我。” 自己上次才跟他说一了番关于自己对人的长相的长篇大论,这会,被他看了自己画了她所认为他该长的样子,岂不是自打嘴巴。 但,已经迟了。 司徒末笑着展开手中已经被自己捏得有些皱了的画,笑容也慢慢僵住。 “你——”这是她的心上人? 而这画上画的可是,可是—— 目光很是不敢相信的向树下急着乱跳的袁久看去,不是,肯定不是,他浑身打个哆嗦,赶紧恢复正常。 “哎,画得不怎么样嘛,还有,怎么不用毛笔画,这都什么啊,黑呼呼的,还——啊——画还给我!”司徒末正用着他所能想到的词语来“诋毁”手里的画时,树干一晃,画便不见了。 呼,终于是抢到了,只是,“啊——” 画是抢到了,而她也悲催的掉下去了。 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她高呼完了的时候,一个宽大有力 的怀抱将自己带起,然后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脚底着地,袁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 司徒末在看到来人时,直接嘴角一弯,从树上飞下,然后一人一鼠,看热闹。 “青云大哥,原来真的是你。”袁久伸手拍了青云一下,虽然依旧是一身的黑衣,蒙着面巾,可,她确定,面前的人,不是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而是青云,因为那双眼睛她认得。 青云点了下头,冲着司徒末递了个眼神,司徒末嘿嘿一笑,闪人了。 “手里是什么,这么宝贝,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要摔下来了,轻功也不好好练练,上次给你的剑谱练好了吗?” 原来上次的剑谱是他给的,袁久点点头,“嗯,练好了,我练给你看。” 袁久就手拿了地上的一根木棍站好,心里有些激动,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青云的武功很高这她是知道的,所以,双手抱拳,“献丑了,青云大哥,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指出来了啊。” 说着她便将整套剑法在青云的面前展示了起来。 青云不断的点头,给袁久以肯定,直到一套剑法结束。 “青云大哥,我练得怎么样?”一套剑法练下来,袁久多少还是有些吃力的,这会直接拿起水袋准备喝上一口,却不想直接被面前的青云给夺了。 “水太凉了,你的身体较弱,经不起这么凉的水。”青云几乎脱口而出,只是,说出来后,他便有些后悔了。 袁久怔怔的看着他一会后,知道他是司徒拓的暗卫,那么,自己生病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这会她却是笑了。 “谢谢青云大哥的关心,好,我不喝就是了。” 青云捏着水袋的手松了下来,突然向远处看了下,“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以后凡事要小心,像今天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有下一次。” 袁久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好的,青云大哥,我知道错了。” 对他,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是,若说很熟悉,倒也不是。 看着青云要飞身离开,袁久突然上前拉住了他,“那个,青云大哥,你能不能教我轻功啊,我轻功太差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这样吧,我让司徒末有时间教教你。”他 不能与她长时间在一起,刚才袁久的眼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怀疑,所以,他不能答应,撇去心里的不舍,青云飞身离开。 袁久看着空掉的手,发呆了那一会,直到—— “啪—”的一声轻响,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袁久直甩手,看着罪魁祸首,想到之前他所说的狂拽的话,直接掉头就走。 李武知道玩笑开得有些过了,赶紧追了过去。 “袁久,等等我。” 等你妹啊,袁久加快了步子,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想要让他别跟着,却不想直接与冲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呼——” “好痛——” 两人一个捂胸口,一个捂头。 袁久看着比自己还委屈上十分的李武,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是谁撞谁啊。” 搞得像是自己用砖头拍了他似的,想到刚才温如春风的青云,袁久对眼前的李武更加的不满了。 “喂,你怎么又来了,王副将不是找你有事去了吗?” 李武直接将袁久找着进了房间,门也在瞬间被关起来。 已经换好衣服的司徒拓,刚想到一个他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却看到了这一幕。 双手瞬间握得拳头,“李武!” 房间内的李武皱了下眉,“袁久,你有没有听到刚才有人叫我?” “没有啊,别打岔,把东西掏出来。” “咳咳——”门外的司徒拓被这一句话给抢得一连几声咳嗽,听得忍不住过来看热闹的司徒末一阵好笑。 他凑到司徒拓的耳边,低低两字,“活该。” “你——臭小子!”司徒拓一巴掌就要拍过去,却在半空又停了下来,在司徒末的脸上轻轻的捏了捏,语气里满是无奈,“看到你哥这么痛苦,你心里很开心是吧,既然这样,那就让你笑个够。” 司徒末还没有把他这几句话消化掉,就见司徒拓已经迈步向袁久的房门口走去。 这—— 也太自我摧残了吧。 不过,想到一会的好看,他又忍不住。 赶紧迈着步子跑了过去。 袁久瞪大着眼睛瞪着李武的手,他说的有好东西要送给她的,所以特别的期待,只见李武神秘兮兮的将手伸进怀里,就在要伸出来时分,突然停下来了了。 “把眼睛闭上。” 啊——“闭就闭,切谁怕谁,看你能掏出什么东西来。”袁久听话时的闭上眼睛,但是,却偷偷的用眼缝偷瞄着。 李武发现了,伸手在他的鼻子上一点,“小淘气,不许作弊。” 好吧,咱要做个好人,还要做个听话的好人,袁久这会是直的闭好了眼睛。 “对了,还要把耳朵堵上,可以的时候我会在你肩膀上拍一下。” 堵耳朵干嘛?不过,袁久还是听话的用双手捂上了耳朵。 几秒的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一般,但是,对于李武要送的东西,袁久是十分期待的。 所以,等待是值得的。 李武看着袁久那呆萌的样子,十分好笑,可笑着笑着,便纠结了起来。 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可,有的事情一旦生了根发了芽,便难以割舍了。 那二十天里,他做足了功夫要把眼前的人给忘掉,从自己的脑海里抹去,可是,结果呢,结果是非但没有忘掉,抹去,反而是加深了它的生长,等有天,长到参天大树时,他估计他这一生也就完了吧。 完在面前的袁久的手里。 那样的话,是他所想要的生活吗? 李武叹了口气,又因为在此不久前,那脱口而出的允诺。 同意他喜欢自己了,那自己呢? 心里越发的纠结,纠结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也忘记了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袁久在的等待。 这么久还没有拍自己,袁久终于等不及了,虽然她一再强调李武送的东西是值得她等待的,但是,这貌似也太久了吧。 “喂,好了吗?”袁久不满道,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耳朵却是放下了。 李武一惊,赶紧清了下嗓子,“没呢,马上就好,你把耳朵赶紧堵上,这样吧,你数一百下就可以了。” 袁久无奈,“真的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 “太快了。” “一,二,三,——” “好就这样,捂上耳朵,眼睛不许睁,就以这个速度数到一百。”李武看着袁久难得这么听话,嘴角弯了再弯。 袁久叹了口气,好吧,数就数,真是的。 “一,二,三,——”她开始慢慢的数 着。 门外敲门声起,李武去开了门,门口俨然是司徒拓与司徒末两兄弟。 “你们来了,进来吧。” 李武作势要往里面走将两人迎进去,可还没有迈上一步,便被司徒拓伸手拉住了。 “不了,就在这里说几句话。” 李武面露疑惑,“你不是来找袁久的?” 司徒末插话道:“是来找你的。”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在他的眼里司徒末还是那个光着屁股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弟弟,却忘记了人家也十八了好不好。 司徒末撇嘴,挤进了房间,搬了把椅子在袁久面坐下,托着腮看她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数数。 他还把他的宝贝耗子也放在了袁久的面前,声音低低的道:“小宝,袁久在数数,我们一起看。” 耗子叽叽的叫了几声,显得很是雀跃,可闭着眼睛数数的袁久哪里看到。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这么慢的速度,用现代的一秒的速度,几乎一个数跟现代的三秒差不多,这个李武,搞什么,拿什么东西要拿这么久。 门口两人对视足足十秒后,司徒拓率先开了口。 “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去做,可有些事情是不能的,就像,男人喜欢男人。” 李武冷笑一声,自从知道司徒拓会武功的事情后,他已经不能再待之如初了,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像有些人,回不到过去,就是回不到过去了。 “我不明白司徒兄究竟想要说什么,如果有什么请直接说,李某不喜欢拐弯抹角,还是说像司徒兄这么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的文人,就喜欢这样说话?” 司徒拓也不脑,既然他想直接,那么,自己就直接好了,想来,习武之人都是比较豪爽的。 而他,其实也是这样的。 “那好,司徒兄就明说了。”他直接自称了司徒兄,其实他也是担当得起,他本来就比李武大,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中间横了袁久的事情,他们兴许已经结拜成了兄弟。 李武作了个请的姿势,“司徒兄,请说。” 他倒要听听,司徒拓到底要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跟袁久有关。 “离袁久远一点,你们不合适,两个男子在一起,且不说世人 的目光,就连你的家人也接受不了吧。” 还真是跟袁久有关,而且还关系得这么明显。 李武轻笑,转而反击道:“那为什么司徒兄就可以离他这么近呢?” “因为——”司徒拓有些语塞,他能说她是女子吗? 如果说女子,那么让李武不跟人家在一起的目的不是不打自招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末看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哎,因为我们先认识的,还有,一直是我们守护的,而且我们是好兄弟,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这句话一点都站不住脚,李武看了司徒拓一眼,复又看了看袁久面前的司徒末,这两个人还真是——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累死了,李武,好了没,已经过半了啊,快点啊。”袁久嘟喃了一句,然后继续数,“五十三,五十四——” 门口站着的两人齐齐收回目光,继而又对上了。 片刻后,就在袁久已经数到六十的时候,李武直接作了个请的姿势,“前面的话,李某就当没有听过,也希望司徒兄以后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与袁久怎么样那是我们的事情,就像你与他怎么样,我也不会干涉一样,还有,司徒兄如果不想进来,那么,就请离开吧。” 司徒拓没有想到李武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他的话踢回来,但眼下的情况硬生生的让李武离袁久远点是不可能了,只能再想他法,还有,想到让他离开,做梦! 司徒拓身形一闪,率先走进了房间。 彼时,袁久已经数到七十了。 “七十一,七十二——”袁久一个数一个数的老实数着。 隐约有些笑声,还有,面前好像有几个人。 不对啊,不就是李武一个嘛。 等下,还有叽叽的声音。 什么东西,袁久想要睁开眼睛,却不想眼睛被人直接捂住。 “不许作弊,否则,要从头数。”李武直接将袁久的眼睛一捂,对着司徒末点了下头,司徒末直接在袁久要把双手放下去拍李武的手时,直接将她的两只手用自己的用直接按住,复又将耳朵捂好了。 好吧,很好,袁久咬牙切齿,“数就数,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 快了,快了,她就要看到了。 在袁久数到九十时,李武冲着正在沉思着的司徒拓抛了一句道:“看来,是有 人准备想要为顾世人的目光,不顾家里的反对——” 司徒末捂着袁久的耳朵的手加了些力道直接力挺自家哥哥道:“对,我不反对,我举双手赞同。” 司徒拓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而后看向李武一字一顿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呵呵,是嘛,看来被李某说对了,你才是居心不良的那个——” “九十九,一百!”袁久数到一百时,直接一用力将耳朵上的两只手打掉,然后是前面的那只。 打掉之后才惊觉,三只手,什么情况? 猛得睁开眼睛,刚要问三只手的事情,目光就被李武手中间那只可爱的小东西给吸引了过来。 而同样凑过去的,还有一人。 那就是司徒末。 李武轻笑着,看着袁久瞪大了眼睛目光转精的看着他手里的小东西,目光又移到司徒末脸上,就见他以比袁久更加夸张的更多看。 “这是——” “叽叽——”司徒末手里的小宝率先发言,看着自己的同类,兴奋的直跳。 袁久是大气不敢喘一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武手里的那只淡黄色的小家伙,“这,这是送我的?” “嗯,看得出你很喜欢这种小东西,正好出去时碰到了。”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为了给袁久找这小东西,翻了几个山头。 司徒末的眼睛直接萌化了,一人一鼠向李武凑过来,因为袁久就在李武身旁,在李武看来自然就成了—— “喂,你大哥这般也就算了,可你——”李武估计顿了下,“怎么也得顾忌你大哥的感受吧。” 司徒末被他的话直接呛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什么跟什么啊,他再怎么混,当然不会——等下,看着面前与他“志同道合”的袁久,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的心莫的漏了一拍,赶紧坚定的看向李武,“你想多了,你这只小耗子是从哪里寻来的?” 小耗子? 司徒拓嘴角抽抽,现在可是在言语上与自己同步了,可喜可贺,放眼望去,先是看了李武手中小盒子时躺的黄不黄白不白的小东西,又看了看自家弟弟手里的那只,纯白的,嗯,一比较之下,还是小宝好看。 袁久小心翼翼的将李武手里的小盒子捧在手里,里面的小家伙真睡得香甜,伸手想要去逗逗它,又怕把它吵醒了,与同样看来的司徒末 ☆、074 她老眼昏花了吗? 袁久自外面回来,远远的就见几个人匆匆离开,这不是李武,王奎还有—— 韩将军韩野,他怎么会来这里? 等下,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下,韩将军的手似乎是搭在李武的肩上的,两人说笑着还剑步如飞,王奎则是一直在笑。 这,什么情况,韩将军与李武什么时候熟悉到这般的地步。 是她老眼昏花了吗? 她这样想着,三人已经闪出了视线,袁久也收回了视线,回头,就见司徒拓正在跟着自己的“手”说话,这又是闹哪番。 “小贝,你娘亲一会就回来,你想吃什么,告诉爹爹——”司徒拓轻声道,生怕将手里的小家伙给吓到。 可,他把几步以外的袁久给吓到了。 “叽叽——”小贝很是配合的叫着。 不是吧,袁久直接惊掉了下巴。 小家伙到了自己手里也有几天了,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间,叫就更不用说了,就没有听过一声,倒是小宝叫的较多,怎么自己才离开一会,就换了副样子,还有司徒拓的那几句话,虽然很小,但是,她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她是不是再次的老眼昏花了,还有,耳朵也昏了。 听力有问题了,还是—— “小贝,你娘亲好还是爹爹好?”司徒拓的声音再次响起。 盒子里的小家伙跳了一下,“叽叽——” 额——袁久揉了揉耳朵,不行,她幻听幻视了。 她摇了摇头,赶紧离开。 只是刚走了一步,就被人叫住了。 好吧,被发现了。 “久儿,你回来了,看小贝被我医好了。”司徒拓几步走到袁久面前,将手里的小家伙给袁久看。 原来是这样的,可,袁久干咳了一声,“刚才如果我没错的话,你说我是它的——” 司徒拓轻笑出声,“它总要有爹娘的嘛,我就免为其难的做它的爹爹了,而你,适合当娘亲。” “可是——” “放心好了,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司徒拓轻声道,然后在袁久的诧异中捧着小贝进了她的房间。 吓死了,还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还好,只是,这司徒拓的转变也太大了吧,之前他不都是一直避之不及的嘛,怎么自己这刚离开一会,就成了这样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还是—— 晚上练功的时候,袁久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司徒末。 “司徒末,你大哥是不是一直不喜欢你的小宝?” “嗯,是啊,你不是早知道的嘛,他啊,一直说小宝是耗子,每次见到小宝都能站多远站多远。”司徒末说到这满脸的委屈,“还有一次,他趁着我不注意想要把小宝扔掉,还好我及时发现,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将小宝随身携带了。” 袁久哦了一声,托着腮细想了下,“可是,今天白天的时候我看到他在跟小贝说话,而且还一直是堆着笑容的,声音柔的那个吓人,你说奇不奇怪。” 她说着,当时司徒拓跟小贝说话时候的样子还在脑海里浮现着。 司徒末一听,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他现在哪里好说出来。 “可能是因为小贝是个女生吧,只能这么说了。”半晌袁久找了个她自认为可以站住脚的理由,但是她说完就见远处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武站了起来。 刚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结果人家竟然直接走了。 “喂——” 李武回头冲他挥了挥手,“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们继续。” 袁久跺了跺脚,而李武是头也不回的闪了。 一个个的,都不正常了吗? 看着月光下认真思索的司徒末,袁久上前拍了他一下,“还是你好,愿意陪我。” 司徒末一愣,转而笑了,“嗯,那让小宝和小贝两个成亲怎么样?” “滚!”袁久直接一脚踹过去,两人顿时动起手来,不过,下手都不是太重。 一棵大树上坐着的唐飞与林婉柔两人,相互的看了看。 除了无语,还能有什么。 李武一路心烦意乱。 千防万防还是被发现了,白天韩野的话还句句在耳。 “我与你爹前几日才见过的面,他说你在这里,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就想到了你,还真是你,好小子。” 几日才见过,也就是说驻守在十里开外的援军是爹爹率领的,要不然他是不会出现在这附近的,他知道自己在这,却没有让自己回去,而是托韩野照应,这—— 最后,还塞了封信给自己,李武一直没有打开,回到住处时,见司徒拓没有回来,便拿出了那封信。 “回来了?” 司徒拓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李武一惊赶紧将信收了起来。 恢复正常的情绪后,李武回望了司徒拓一眼,“嗯,刚回来,你手里的是——” “小贝。”司徒拓淡淡开口,“久儿出去练功了,小贝没人照顾,便去照看了下,听到声音,就估计是你回来了。” 李武目光在司徒拓的手上飘了下,目光有些凝结。 “叽叽——”小贝叫了几声,司徒拓顿时乐了。 “看来是想你娘亲了,爹爹陪你去找娘亲。” 李武瞬间呆住,眸子里也闪过些东西。 “你先睡吧,我去找久儿。”司徒拓左一口右一口的久儿叫的那个亲,听得李武剑眉直拧。 司徒拓已经走远,李武伸手进了怀里准备取出信来,却见原本离开的司徒拓又回来了。 四目相对,李武手顿了下,而司徒拓眼里直接一抹笑意闪过。 “额,回来拿个吃的带给久儿,练了这么久肯定饿了,你——你继续——” 司徒拓最后一句几乎低的不能再低。 他继续,继续什么? 见司徒拓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李武收回视线,下移,突然想起了上次袁久也这么说过,他们不会是以为他要—— 一抹怒自胸腔闪过,伸出取出信,刚折开,就见门前一道人影一晃,不好,那个方向是,李武将手里的信往枕头下一放,拿了剑便追了出去。 袁久与司徒末过了上百招后,有些累了,便喊了停,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喂点水。”司徒末将一个水袋递给袁久,自己则是拿了另一个喝了起来。 袁久喝了几口水,就见远处树林微动,一道黑影飞了过来。 “不好,有——”司徒末的声音在看到对方那身形时顿时停了下来。 袁久扔了水袋,直接取了手边的长矛,飞了过去。 “你——青云大哥?”袁久在看清对方黑色面巾上方有眼睛时,顿时乐了,将长矛一收,直接伸手挽上他的胳膊,两人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才落地。 青云将袁久扶正站好,对她刚才的反应表示满意:“嗯,不错,又进步了不少。” 得到青云的肯定,袁久顿觉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谢谢青云大哥,咦,什么东西这么香?” 青云轻 轻一笑,伸手将一包吃的东西放到袁久的手上,“估计你饿了,带了些来。” 司徒末嘴角一撇,偏心! 刚气鼓鼓的要转身离开,就见一包东西向自己飞来,赶紧接过,一看,立马笑了,“就知道老大不会忘了我的。” 是刚才谁气鼓鼓的要准备闪人的,现在估计早抛脑后了。 青云目光在司徒末的身上一扫,眼睛向四周看了看,最后定格在一棵树上。 “那是唐飞和小林,都是保护我的。”袁久见他看向唐飞与林婉柔呆的地方赶紧说道,生怕产生误会什么的。 青云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就要走了,袁久有些不舍,直接拉住他的衣袖,“青云大哥,每次你一来没一会就要走,能不能多呆一会?” 青云,“——” 见青云看过来,袁久立马解释道:“那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真的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对于司徒末她已经放弃,没想到长得跟自己想的是一点都不一样,可青云,直觉告诉她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青云伸手将袁久的手握在手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等时机到了,我会让你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走了。” 他的话刚落,袁久还没有反应过来,人便飞身离开了。 不是他想离开,而是—— 李武握着长剑从远处跑来,几步来到袁久的面前,上上下下的将袁久看了个遍确实他没有事这才松了口气。 袁久却不以为然了,“怎么了,看你怎么这么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李武平息了下,四周看了下,“刚才有没有什么人过来,我前面看到一个黑衣人向这边走来的,拐了几个弯后竟然不见了,所以怕是来找你的。” 原来是这样,袁久轻轻一笑,“是有一个黑衣人来过。” “啊——那他人呢?” 袁久伸手直接在李武的胸口一拍,“看你紧张的,是青云大哥,他是司徒拓的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 司徒拓的暗卫? 李武的眼中浮现了之前的那道人影。 “他的武功可高啦,人也超好,对了,比你们都好,又高又帅,虽然我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但是,光从那双眼睛还有面部轮廓看来肯 定很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身边的人,可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这样合适的人。”袁久嘀咕道,却不想她的话,直接让李武皱了眉。 片刻后,他的眉舒展开来。 “既然你没事,那我也该回去了。” 理清心中疑惑,李武准备离开。 他,要去问问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袁久拉着他不放心,“青云大哥每次到这没一会就走,你不许走,我们再练一会,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打你脸。” 李武在想着那个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居心,哪里将袁久的话听进去半分。 “我来了啊。”袁久挥起一个拳头便打了过来,在离李武的俊脸仅有半公分时,被他的有力的手给截住了。 “不对啊,你在想别的事情,为什么还是能够发现呢,再来——” 月上树梢,人在练功中。 第二天一大早,袁久便在击鼓声中醒来。 而且是一听到击鼓声,袁久便立马跳了起来。 击鼓的话意味着什么,这段时间她早已明白。 所有人集在军营前,王奎扯着嗓子开始分配。 这次来的是一个小国的挑衅者,对方的带头者直接被王奎一长矛挑下马,最后落荒而逃。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对袁久现在是寸步不离,再加上司徒末,袁久几乎是被他们给围住了。 哎,想上去试下身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是,让众人不安的是,自这个小国的挑衅后,边境竟然开始进入了多战中。 大战没有,小战不断。 今天这个小国来挑挑,明天那个小族来骂战。 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而常年在外征战的李武明显的看出了这是有心人的刻意而为之。 先让小国来边境骚扰,打乱军心,然后,适时出击。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应验。 羽国的大军在几日后悄然逼近,等这边得到消失时,大军距这里仅有几十里了,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袁久托着腮看着两只“相亲相爱”的小家伙,思绪却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如果不那么任性,是不是现在应该是在皇宫里睡着大觉,不会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近二十天 里,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常常看到今天还说说笑笑的兄弟,明天就躺在那了,有战争就有死伤。 她是经过生死的,可真正看到昔日的兄弟们在自己的眼前倒下时,她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可,在这里,眼泪是没有用的。 她握紧了手里的长矛,看着外面的三个人,将两个小家伙放好,直接向门口冲出去。 “久爷,在这里,你才是最安全的,不要出去,外面现在很乱。” 战鼓声充斥在耳边,有人在不断倒下,而她,她却被三个武功高强的人护在这里。 袁久抬了头,目光清亮而决绝,“你们还当我是老大吗?” “当然不是,我的老大是我哥,你是我要守护的人,我——” “你给你闭嘴,司徒末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哥的原因守在这里,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你的守护,你有这些高强的武功不如去多杀几个敌,救救那些武功比你弱的,正在拼死捍卫国土的兄弟们。”袁久说到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她明白自己这一出去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唐飞急了,直接冲着司徒末递了个眼神,“不行,你就听久爷的话,飞飞在这就行了。” 林婉柔赶紧点头,“还有我,司徒末你就去吧,你哥一点武功都不会,你不就不怕他出什么事情。” 司徒末嘴角一抽,目光向房间桌子上的两个家伙飘了一眼,这才看向袁久,“要我去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 “我知道了,让小贝跟小宝成亲是不是?”袁久有些不耐烦道,伸手就要将司徒末往处推。 司徒末点了点头,最后在袁久的肩上一拍,“一切小心,照顾好小宝。” 见有一个走了,飘了眼剩下的两人,袁久清了下嗓子,欲开口,就见林婉柔提了剑直接向外走去,回头,“唐飞你必须留下,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记住给我立个墓碑,每年抽空烧点纸钱给我,我不想到了地上还那么穷。” 林婉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袁久直接是无语到家,扫向唐飞,“你忍想她去地下过着穷日子吗?” 唐飞摇了摇头,“当然不忍,还有,你放心好了,她武功那么高。” “武功再高也难敌万手,听说羽国这次动真格的了,这次先遣军就来了三万,而我 们这里连之前加入的一些援军刚好两万,你说——” 下一秒,唐飞手已经握上了剑,“那我去去就来,我把她弄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记住向天空放这个信号箭,我会立马回来的。” 这样才好嘛,袁久点点头,接过唐飞递来的信号箭收入衣袖间。 长矛在手,袁久回头,“小宝小贝你们多保重,我去去就来。” 她出了军营,就见几个人正抬着一名伤者过来。 “救我,救我——”伤者喃喃着,声音弱的几不可闻,一只利箭穿透了他的右肩。 袁久目送着他们进了临时搭建的医护棚,她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进去。 各种声音传入耳中,看着眼前的一幕,袁久的眼泪止不住的下滑。 她顾不及伸去拭去,直接握紧了长矛就向外冲去。 “副寨主,你回来,别去,去了也是送死。”有风火寨的兄弟在身后叫她,只是,她哪里听得进去。 黑压压的人群越来越近,袁久看到明显的两方阵容。 入眼的都是很多不认识的,她紧紧握着手里的长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袁久,你怎么来了?”突然一声带着怒意的训斥声自不远处响起,袁久看过去,竟然是李武。 他此刻一身盔甲着身,长握一把长近两米的长戟,英姿飒爽,好一个英雄男儿。 袁久盯着他几秒后,情不自禁道:“你当真是好个衣架子,穿什么都是帅的。” 李武的训斥声就换来这句,让他不禁皱了眉。 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袁久的面前,将身上的盔甲解下要往袁久身上套,却被袁久给阻止了。 “不要,你武功那么高,多打几个。” 李武还是硬将换着腹部的半截给他穿上了,“你也一样,武功进步许多,现在该亮亮了。” 看着身上硬硬的盔甲,袁久又看了李武身上缺少的一块,有些不放心,“你还是——” “听我的,要不然我把整套都给你穿上。”李武直接硬声道。 他身上的盔甲是分成几部分的,这分上面穿着,下面穿着,唯独腹部缺少一块,看起来很是怪异,但是,他一点都在意。 袁久见他坚持,便点了点头,“好,那你也小心。” 羽国这次派出了几名大将前来,袁久本 想去别处,但是李武说什么也不让离开,让其在自己周围活动。 而他所说的周围,袁久只要离开有两步之远,便被李武给揪到身边。 “这里是沙场,是国与国之间的战场,稍不注意就是生死间,你不要胡闹了,听话。”李武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急。 周围的将士都有怪异的目光看向袁久,但是,在收到王奎的怒瞪后,都立马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备战。 新一轮的战鼓声又响起,袁久听出来了,这鼓声的节奏很是急,唐飞曾告诉她这叫下战书,就在她在思索到底是不是的时候,就见羽军迅速的自中间开出一条道来。 一身银质盔甲的人手持长剑自中间骑着马现于大军之前。 因为离得有些远,袁久看不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个子不高,而且,身材也偏—— 等下,袁久的眼睛亮了。 因为有道反光闪进了眼里,原来真是她所想,竟然是女子。 对方长剑一挥,战鼓声再起,这次比之前还要急。 等停下来之后,对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昂着头看向这边,声音好听却含了极大的挑衅在里面,“听闻大离国人人尚武,皇宫内个个是武功高手,怎么,看不起我羽国,不敢来战?” 女子的目光如她手中的利剑般在这边扫射着。 最后,落在了袁久的在身上。 不是因为袁久长得怎么样,这么远也看不太清楚,但是,袁久那腹部的盔甲让她凝了神,再看向袁久身旁之人,目光顿时一凝再凝。 就算这么远,她羽嫣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久经沙场所练出来的霸气。 “公主,还是让末将去汇汇他们。”一个将军冒着汗提议道。 羽嫣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怒呵道:“放肆,敢跟本公主这么讲话的人还没有几个,想死的话——” “末将知错。” 羽嫣这话一落,本来都想替她去迎这一战的几名将军都不敢再说话。 羽国境土内,谁人不知道国君有多么宠爱这个公主妹妹,羽国内流传着“得罪国君也不能得罪羽嫣公主”的话,得罪之,不死,这辈子也离玩完差不多了。 李武伸手将袁久捞到身后,“这是羽国公主羽嫣,她刚才好像看了你一眼。” 羽嫣? 袁久之前好像听人说过,此女为羽国公主,是现任国君的妹妹,长得极美,但为人脾气怪异,心狠手辣,占有欲特强,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到手,这次怎么把这位给惹来了。 等下,貌似那个羽嫣刚才看向李武了,而且,还停留了几秒,袁久心里暗叫不好,这么远,希望她不要盯上李武,否则—— 可,貌似已经迟了。 “你,就你,”羽嫣伸手指向了李武的方向,“来战!” 既然公主已经点到了人,战鼓声顺势响起。 这已经是准备的架势了,袁久对这个公主真的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哎,还以为会跟传言不一样呢,结果比之更甚了几筹,抬头看向马上的李武,却不想李武此刻也在看自己,心下,不知怎的就慢了一拍,等她回过神来时,李武已经策马出战了。 “——”她连一句叮嘱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好不好。 看着李武身上的盔甲缺失的那块,袁久伸手在腹部按了按,早知道就不让他脱下了,这个羽国公主也真是,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逃了李武啊,还有,等一下,为什么李武会有盔甲,他不是跟她一样都是兵嘛,也没有听说韩野给了他什么职位啊。 目光移向另几个副将,不对,盔甲不一样,李武身上穿的并不是副将的盔甲,那是—— 她思索的片刻,几万人之间的两人已经剑戟相遇了。 只是,李武刚挥了过去,就见对方是处于震惊中的,欲挥过去的长戟在半空中与对方的长剑发出一声好听的兵器相碰的响声。 羽嫣几乎是微张着嘴巴的,眼前的人,刚才远远的望去就知道不会差,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己心目中一直想要找的驸马,剑眉微促,却不失风华,尤其是那双眼睛,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太完美了,当真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种男子。 一颗芳心此刻就这么动了起来。 在身后不远处的几名将军都呆住了,他们虽然离得有些距离,但是,对羽嫣眼中的情愫看得可是真切。 有人已经有些雀跃了,公主,终于找到心怡的人了。 李武见羽嫣一直盯着自己看,而且那目光让他微微皱眉,一身盔甲依旧掩饰不住她曼妙的身姿,还有姣好的容颜,但是,只一眼,他就移开了目,眼前闪现的竟然都是更让袁久,心下一惊,他—— 收回心中的惊讶还有不安,李武 ☆、075 这辈子,就是你了 李武是一路杀过来的,他每走一步都有几个敌军倒下,在离袁久还有几步之时,周围已经呈现出了一片无入赶入的区域。 他的眼睛一直紧锁着眼前的人,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在揪着。 终于,在距离袁久还有一步之时,他停下了。 心,跳得狂野,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当然,还有袁久的。 看着李武腰上扎着的布条,还有上面已经殷出来的血红,袁久是自责的,如果她坚持不要他把身上的盔甲分自己一部分,那么,他就不会受这样的伤。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感觉有些奇怪,感觉他的眼神变了,变得让她一时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后,耳边的各种声再次响声,也让她清醒了过来,袁久掩下心中的波澜,正要开口,就被眼前的人上前一步拥在了怀里。 这—— 她不傻,这个拥抱绝不可能是兄弟之间。 但是,除此之外,于他们之间,还有谓之什么的拥抱吗? 李武深吸了口气,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 这一路寻来,他的心一直处于揪着的状态,生怕见到袁久没有生息的躺要那里,一直存在于心里的纠结与不敢置信,在刚才看到袁久的那一刹那,一切明朗。 他紧张着,声音有些局促,但,却是字字坚定。 “袁久,就算你是男人,我也喜欢,这辈子,就是你了。” 这个决心,他下的虽然有些迟,但是,好在,还不算太晚。 他说完这句后,整个人都为之一轻,压在心里这么久的大石也瞬间不见,就算被世人耻笑,就算被亲人打骂又如何,他都不在乎了。 两人离得这么近,袁久确定她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听错。 听着李武强有力的心跳声,袁久的呼吸声也加重了许多。 他刚才说什么,就算是男人,也喜欢,那么他—— “额,你是断袖?”袁久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武没想到袁久会这么问,但,外面的人好像都是这么说的。 为了让袁久不误会,他想了下才道:“以前不是,现在,是吧。” 他们这样,是吧。 原来,他竟然是断——袖! 袁久此刻并没有在意人家之前说的前缀,只听清了他的亲口承认,好,很好。 “可我不是,抱歉。”最恨就是断袖,在山寨的时候,还有到这里这么久,她的耳边一直充斥的就是断袖这个词,她招谁惹谁了,现在还有一个自己承认自己的是断袖的人跟她说这辈子非你不可的话,她的世界还真是如此多姿,她一把推开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长矛,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了正被包围的司徒末那边。 袁久几乎是发狂的挥着长矛,他是断袖,他是断袖,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那么介意他是断袖,而且还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该死的,她不会是喜欢上人家吧? 不,她不是,她不会喜欢上一个断袖,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司徒末瞪大眼睛注目下,一连打倒了五六个敌军。 司徒末的下巴都快要惊下来,这什么情况? 袁久这是在生气啊,跟她这么久了,她生没生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向远处正发愣受了伤的李武,司徒末目光流转,不会是因为他吧? 等下,“李武,小心。”司徒末大呵一声,直接举剑飞了过去。 袁久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要过去,可是,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再回头时,见李武周围的危机已经被司徒末解除,她看过去的时候,李武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袁久别过头,一长矛挥倒一个敌军,再不去看他。 “将军,属下等来迟。”突然几个副将模样的人急急跑了过来,将李武围了起来。 李武看着自己的手下,回头再望去,袁久跟司徒末已经不见了踪迹。 有司徒末在,袁久应该不会有事,心稍稍松下,肩上一重,回头,顿时说不出话来。 袁久与司徒末并肩奋战着,就听到有人高呼李将军来了,援军来了之类的话,李将军? 哪个李将军,不会是—— 心里突然咯噔了下,战鼓声起,本来交战中的两国将士迅速分开。 袁久就见一个几个骑着马的人从眼前闪过。 等下,怎么其中一个人有点像李武? 离得有些远,她看的不是太清楚,肯定是她眼花了,死断袖,袁久又气鼓鼓了。 说来这个李将军可真是神人,本来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在他到来不到一会功夫便化解。 听说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谈判,但是,袁久没有机 会看到。 而且,她此刻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看。 袁久被寻来的唐飞与林婉柔两人直接是硬架着回去的,司徒末则是去找司徒拓去了。 回到住处后,袁久就感觉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唐飞与林婉柔两个人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说是生气,但是,她分明的看到了担心的成分居多,可说是担心吧,为什么她还看到了纠结呢。 “喂,我知道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跑出去,可是——” 林婉柔直接打断,“你知不知道如果万一你少一根毫毛,死的就不是——” “小林!”唐飞及时打断,直接拉着林婉柔跑了出去。 门也被唐飞顺手带上了。 什么意思? 林婉柔那半截的话让袁久愣了下,但是她并没有太在意,她现在无比纠结着一件事情就是,以后,她将要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李武。 那个亲口承认自己是断袖的家伙。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出去一会后又回来了,林婉柔是红着眼睛回来的,而唐飞则依旧是微笑着的。 这两个人,袁久看到了林婉柔红着的眼睛,这才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子身份的,而且林婉柔之前也袒露过心声,该死的。 “那个小林,你看,我不是没事嘛,好吧,我道歉,以后,听你们的话不出去就是了。”最后,袁久败在了林婉柔红着的眼睛份上。 林婉柔上前直接将袁久拥住,“你知道吗,吓死我们了,你要是有事,我们也都不活了。” 应该是他们也别想活了吧,唐飞嘴角抽抽,也上前,伸手在两人的肩上拍拍。 “没事了,好了,小林,你别哭了,哭多了眼肿了,人就丑了,这丑了吧,以后没有男人敢要你了。” 唐飞的说得袁久直接乐了,而林婉柔直接挂着泪,怒吼了。 “滚!” “久久,她欺负我。”唐飞作半掩袖状,声音委屈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林婉柔指着他,你字半天没说出口。 袁久将两人的手拉起,“来来,握个手,大家和好吧。” 小孩子嘛,就按小孩子的方式来处理。 看着两只手被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到一起,袁久露出满意的笑容。 唐飞则是很快收回了手,直接往袁久的身后躲了躲。 意思很明显,咱是久久的。 林婉柔看着他那小气的样子,直接冷哼一声,直接向外走去。 袁久一惊,“你干嘛去,外面现在乱着呢。” 林婉柔脚步未停,但扔下的话,让唐飞差点摔那。 “手刚才被一只猪碰过,嫌脏,去洗一下。” 唐飞气得直咬牙,“久久,她说我是猪。” 袁久看着面前秒变告状精的唐飞,直接哭笑不得。 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见到李武,这让原本提着心的袁久放心不少。 不见到也好,免得尴尬。 听唐飞说羽国已经答应退军了,这边也开始休整中。 休整好啊,不用操练,不用天天半夜起来。 而让袁久奇怪的是,司徒拓这段时间倒是出现的勤,几乎一天来几趟。 袁久再见到李武时,是在五天后的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的。 只匆匆一瞥,袁久便收回了视线。 既然吃自己的饭。 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是忍不住去看他。 李武身旁还站着几个人,这些人都不认识,袁久不免多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亲爹在,李武早就飞奔到这几日一直思念的人身边了。 只是,现在,他不能。 不能让他们知道袁久的存在,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个小子一直往这边看,你认识他吗?”李渊也发现了对面的袁久。 李武扯了抹笑容,“是一直的兄弟,我们去别处看看。” 李渊的耳力相当的好,就听到有人在笑,而且还窃窃私语。 眉微微皱了下,还是跟着离开了。 终于还是走了,现在连个招呼也不打了,心里隐隐有些堵,袁久立马清醒,对自己的脸猛拍了几下,袁久你醒醒,那是个断袖,断袖啊。 你难过个屁啊,袁久在心里暗骂自己。 一旁的咬着筷子的司徒末,欲言又止,但是,他该说什么好,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出来的话,那么袁久恐怕就不会如此的谈定了。 又是几日后,袁久的小日子又恢复到了之前。 羽军再没有了动静,但是,袁久总感觉这其中不太正常。 还有,那些黑衣人,究竟 是谁派来的,她都没有搞明白。 唐飞他们几个天天轮流守着自己,可是万一哪天他们不在呢。 还有—— 很多很多种情况下,她能自保吗? 司徒拓来的时候就见袁久在发呆,当下清了下嗓子,把袁久惊得直接扔了手里的书,书掉在桌子上时,才发现竟然是倒的。 该死的,糗大了。 赶紧站了起来,看向司徒拓,“那个,你有什么事情吗?” 司徒拓伸手将书拿在手里翻了几下,声音里掩饰不住紧张。 “过来看看你,有些想你了。” “咳咳——”袁久被呛,呛完了好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反应过头。 “司徒拓,你——” 突然想到李武那家伙说自己是断袖的,不会再来一个吧。 在山寨的时候,他们可都是被外面的人猜测是那个的。 司徒拓正了下声,“额,是这样的,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要不,我们去后山。” 去后山? 怎么有种像是“有事去小树林一聚”的感觉,袁久尴尬的笑了下,“飞飞他们说这段时间我不能出这个房间。” 她现在可是十分听话嘀,飞飞君,你去个茅房至于这么久吗? 再久,你的久久大爷,就要被司徒君拐跑了。 想到拐跑这个词,袁久直接被自己的措词不当给吓到了。 最终把所有自己的不正常全部归结于是因为李武的原因。 都怪他,说什么胡话,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承认。 如果不是他那样,自己现在还是很快乐的,天天还可以跟他—— 还还想着跟他说话之类的啊,袁久直接将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下。 司徒拓见袁久不肯离开,但是,在这里说的话,貌似有些—— “没事的,小末也在。” 听司徒末说过,他在后山有个院子,只出去一会,应该不会有事吧。 袁久有了这个想法后,便动摇了,“那,好吧,对了,我留个字条。” 写好字条后,袁久便跟着司徒拓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在他们刚出去一会后,便有几个道黑影自一隐秘处出来,相互的点了下头,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现在是下午时 分,被唐飞他们几个用语言及眼泪还有各种能想到的法子困在房间几天的袁久,此刻多了几分“困兽出笼”的感觉。 已经是四月,一路的美景让她目不暇接,还忘形的摘了朵花,但想到自己现在的男子身份时,又将花给扔了。 这些小动作,司徒拓都一一看在眼里,嘴角弯着,却也不点破,任由着她在暗自腹诽。 两人上了山,很快到来司徒末呆的那个院子。 整个院子座落于山间,周围是各种的花草,还有小鸟的叫声,袁久越来越喜欢。 “哇,真美啊,夏天的时候这里肯定凉快。” 司徒拓推开小院的门,向袁久招了招手,“进来吧。” 袁久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院子里是几间木质的房屋,很有在山寨里住着的感觉。 “司徒末,司徒末。”袁久喊了几声,也不见司徒末出来,回头,见司徒拓正立于院间。 手执折扇,轻轻摇着,嘴角含着笑,眼里也是,当真是玉树临风,好一个儒雅美男子,袁久在心里不由的赞叹。 “他不在。” 司徒拓淡淡开口,心里却是在紧张着。 他,该如何开口。 可是,不说,他一刻都不得安。 尤其是那天的一幕,当时李武拥着袁久以及他说的话时他就在远处,这些天里一直在脑海里耳朵里一遍一遍的重现着。 所以,他等不下去了。 袁久哦了一声,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司徒末不在,那司徒拓叫自己来这里干嘛? 说什么话非要到这里来。 好奇怪的说,她四下看了看,这里的环境真心不错。 她像是个好奇的了孩子一样,一间一间的推开看看,发现里面的布置都很简单,不过想到司徒末那家伙估计也布置不出什么繁杂的来吧。 等看差不多了,回头,见司徒拓还立于院中,此刻他的眉间染上了些什么。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之前每次只要出了什么事,司徒拓都会这般。 一定是这样的,袁久立马跑到司徒拓的面前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徒拓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嘴角一弯,眼中的笑容更加浓郁起来,点了点头,“是,是出 了点事情。” 果然是这样,袁久有些急了,“那你快说,别想再像之前那样瞒着我了,我现在也学了些武功,虽然不能说是高手,但是,还是能出些力的,你赶紧说。” 司徒拓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袁久在那叨叨,但是,这一刻却又是那么的幸福。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说这说那,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那也是种深入骨髓的幸福。 深入骨髓? 那么他喜欢她是不是也到了那种程度了呢,不,更甚之! 他不想看她在为别的男子而伤神,或者伤心,他这些日子天天在她的面前晃,她因为李武的话而生出的伤他都一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想到这,他直接将袁久的手反握在手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袁久,我,我——” “你怎么了?”袁久心下了惊,看着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着,突然想到那天李武也是这样,不会吧。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靠—— 不是吧,袁久掩面咬袖,又来,又来一个,妈呀,她不要活了。 司徒拓见袁久的反应,没有丁点的在意,他继续道:“是作为男子对女子的那种,不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那种。” 这话几个意思? 袁久抬头,盯着一本正经的司徒拓,她顿了下,“你是说你是把我当作女子那样喜欢的?” 完了,出现幻想症了都。 “司徒大哥,我,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意,但是,你要清醒清醒,我,袁久,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大爷们,额,虽然矮了些,但是,我确实是个男子,你这样是不对的。” 袁久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能想到的理由想让司徒拓把这个不该有的想法给压下去。 “还有,你当我是女子那样的喜欢,可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男子跟男子,他们依旧会说我们是断袖,而你也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断袖,我——” 司徒拓直接伸手封住她嗲嗲不休的唇,声音也有些急切还伴着颤抖,“袁久,我是医者,我不止一次的把过你的脉,还有——” 轰,什么东西炸开了。 袁久呆住了,她,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男子与女子一脉象是不一样的,等下,没有等对方亲口说,不到最后一关口,也许只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 好吧,司徒拓再隐晦不下去了,他知道她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这一次他不再隐晦,“好,那我直接说,其实我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是女子的身份。” 呼,终于说出来了。 袁久的手无力的垂下,继而,低下了头。 司徒拓伸手抬起她的头,“我不是故意要知道的,可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你,袁久,你喜欢我吗?” 脑子里一直都在嗡嗡直响,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却也是无奈。 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那,那他一直是不是在看她演戏,还看得那么—— 心重重的被撞了下,也痛了下。 她奋力的甩开司徒拓的手,目光清冷,两人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看着一个女子在你面前拼命把自己扮成男子觉得好玩,你是不是——” “不是,都不是,袁久,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一直不说了,但是,我等不及了,那天我看到李武拥着你还有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袁久,对不起,对不起。”司徒拓直接将袁久拉入怀中,一连的道歉。 袁久想推开他都不能,最后直接张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直至咬出血来。 最后,是她自己松开的口,看着已经鲜血直涌的手,袁久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赶紧从袖口抽出一块事先准备停作备用的布缠在司徒拓的手上,打好结后,人也颓然的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但是,你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所以在你说出来的时候,我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对不起。” 司徒拓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人不是他一般。 “没事,其实,这都怪我,没有让你做好准备便跟你托盘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 “对不起,我,我现在——”她现在很乱,一时间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司徒拓轻轻一笑,“罢了,我给你时间慢慢想。” 袁久叹了口气,两人之间恢复了沉寂。 “嗖”的一声轻声,袁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司徒拓直接拥着飞到了安全地带。 再看刚才两人站的地方,不,确切的来说, 是自己站的地方,一直利箭直插在地。 心猛然的狂跳着,司徒末不在这,唐飞也不在,还有林婉柔也不在,那么靠自己—— 等下,看着刚才的地方与现在所站的地方,足有几十步之远,腰上的手还在,司徒拓的目光如剑般射向一齐飞进来的几名黑衣人身上。 司徒拓,会武功? 青云模糊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袁久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他,怪不得一直觉得很熟悉。 “你们是什么人?”司徒拓冷声道,将袁久直接护在身后,从腰间直接抽出了一把软剑,直指向几人。 一声冷笑起,为首的黑人衣作了个手势,冷声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乖乖把身后的人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 看得出这人的武功不弱,已经失败过几次了,再失败,他们都别想活。 司徒拓回头看向袁久,“久儿,我——” “你什么你,结巴了?”袁久气鼓鼓道,“还有,你又骗了我,青云大哥!” 就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司徒拓眼中染上愧疚,“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们两个少在那卿卿我我的,小子,既然你不离开,那么,休怪我等,上,一个不留!” 这次来的黑人衣武功明显较之前高了许多,袁久心下一惊,看得出他们这次使出的全是致命的杀招。 如果没有袁久在,司徒拓可能会发挥得更好些,只是,现在的他,顾忌太多。 袁久想要帮忙,但是对上几招后,便发现自己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台阶的,而自己乱动,就是给司徒拓找乱子。 后面就是袁久躲在司徒拓的身后,司徒拓一个人应付几个高手。 看来司徒拓的武功是相当的高啊,可,一个人武功再高,也难敌这么多的人围困。 很快,司徒拓的进攻慢了许多,不知道唐飞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留的字条,等下,留了字条也不会一定就会赶过来啊,天,她笨死了。 “咝”一声剑未入血肉的声音在袁久的耳边响起,袁久一惊,在看到并不是司徒拓受伤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胸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信号箭放了出去。 这个信号箭操作很简单,只需要从箭尾一拉上面的线,便会飞上天空,然后在空中炸开。 黑衣人一见空中信号箭的图案,个个面色 ☆、076 谁说我要回皇宫了? 上了大路后,就跟谁同乘一骑爆发了一场不小的争议,最后袁久与林婉柔同坐一匹马,看着一旁憋曲的唐飞,袁久不禁叹了口气。 想不到他竟然是人人闻风散胆的皇家铁骑的老大,还有这林婉柔,竟然是皇上老爹的暗卫。 虽然她说自己是寒衣,可,袁久还是习惯叫她林婉柔。 而她自己,也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是骑着马,速度较快,本来走了近一个月的路程竟然连一半的时候都没有。 第七天夜幕时分,已经到了袁久与李武相遇的那个小镇,只是,在酒楼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的袁久却不肯走了。 唐飞不敢去问,让林婉柔去问。 林婉柔也不肯,最后,是司徒拓开了口。 “久儿,现在上路,到了傍晚就可以到了,那些黑衣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 袁久伸手在房间的桌子上敲了敲,扫了眼正低头把两只耗子的司徒末,复又继续敲桌子。 现在袁久是老大,那老大是不是就可以有所决定了。 “谁说我要回皇宫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唐飞与林婉柔他们,就连司徒拓也看了过来。 “那公主要回哪?”林婉柔小心翼翼的问题,声音恢复了柔弱,让一旁把耗子的司徒末扯了下嘴角。 袁久看着外面待命的三十几人,看向唐飞,“留下十人,余下的让他们先回去。” “可是——” “就先这么着吧,这里离风火寨不远,先去风火寨,然后再去看看甜甜他们。” 听到最后一句,司徒拓的目光流转了下,嘴角浅弯。 唐飞按袁久说的留下十人,余下的先回去。 一个时辰后的急行后,风火寨进入视线。 袁久兴奋的从马上跳了下去,快步跑了过去。 司徒拓赶紧也跟着下马追了过去。 他们离开这几个月里,风火寨依旧如常,寨门口的守卫看到袁久他们,几乎激动的要跳起来。 几个迎了上来,一个则是跑进去通知人了。 小一会后,袁久与司徒拓便被众人包围了。 司徒拓这家伙真是个大忽悠,几乎将风火寨的骨干都留下来了,当然除了他自己。 而袁久则是主动将 自己撇到一边,她还算不上什么骨干。 胡悦的声音最大,却也是最开心的。 齐萧,梁虎二人跟着司徒拓到一边说寨子里事情了。 唐飞他们没有跟过来,都是远远的看着。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进去不太好。 袁久知道他们的顾忌也就没有去叫他们,直接跟着众人进了寨子。 司徒末将两只耗子托给林婉柔照顾,便带了剑跟过去了。 那帮黑衣人就是个隐形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所以袁久的安危要时刻放在第一位。 不过,没一会,司徒末便跑了出来,等他再出现在寨门口的时候,后面跟的是已经换了衣服的唐飞与林婉柔。 余下的人隐在周围,随时待命。 中午,袁久在大龙与二龙的恳求下,做了袁氏烤鱼。 这让一直惦记着这一美味的司徒末立马兴奋起来。 小宝小贝被孩子们给包围了。 “你说,它会说话吗?”一个四五岁的娃娃指着小贝说道。 大龙在他小小的身上拍拍,“它是耗子,不会说话的。” 在啃鱼的司徒末立马反击道:“它不是耗子,是小贝。” “切,耗子就是耗子,有名字的也是耗子。”那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直接跟司徒末扛上了。 一大一小斗个不停。 兰姨端着坛酒走向了袁久。 袁久抬头,直接招招手,“兰姨你也别忙了,过来一起吃。” “我,我不用了。”兰姨目光在酒坛上停了下,赶紧摆了摆手,“还有几个菜,马上就好。” 袁久点了点头,便四处看了下,“二龙哪里去了?” 她的话一落,就见已经走到门口的兰姨整个身子都僵了下,下一刻立马迈步离开了。 一直被围着的司徒拓目光也在那坛酒上扫了眼。 袁久已经伸手开了坛子,倒了一杯,举起,“来,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干一杯。” “副寨主辛苦了。”众人举杯齐声道。 “好。”袁久哈哈一笑,将杯子移到了唇边,复又停了下来,“对了,二龙人呢?” “不知道啊,前面还看到的,我去看看。”大龙立马跑去找人了。 袁久放下酒杯,等了一会 ,还是不见人。 胡悦过来敬酒,袁久又端起了那杯酒。 “袁兄弟,咱什么也不说了,喝酒。”他真的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袁久。 袁久点点头,伸手在胡悦的肩上一拍,“好兄弟,来。” 突然手上一疼,袁久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顿时冒起一阵白气,心也突然的紧张了起来。 抬头,就见兰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正欲说话,就见兰姨跪下去。 “你——” 兰姨泪流满面,“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们。”说着她举刀便向自己的脖子抹去,袁久及时抓住。 手顿时鲜血淋漓。 司徒拓上前一掌打晕兰姨,看向袁久的手,“不好,刀上有毒。” 膳堂门口,大龙二龙两个孩子被几个黑衣人挟持着走了进来。 冷笑声陡然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袁久的穴道被司徒拓及时封住,她意识开始涣散,看向焦急的司徒拓,“对不起,我不该——” “别说话,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袁久在听完这句后,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见袁久倒下去,笑声更冷,“终于死了,哈哈。” 既然袁久倒下,那么手里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利用价值,直接将两个孩子往前一推,几个迅速撤离,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见拦截了。 袁久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因为司徒拓的及时封住穴位,又用银针将余毒及时解掉,所以袁久才幸免没事。 她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伸懒腰,就见司徒拓端着水走了进来。 “醒了?” 袁久点头,“嗯,外面,为什么这么吵?” 司徒拓轻笑,“洗漱一下,马上就知道了。” 一会后,袁久出了房间,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着。 那是—— “袁哥哥,你醒啦。”甜甜嗲着声音冲过来,但是,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田忠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袁久直点头,“公——袁副寨主,小女顽劣还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吓,他昨天就被叫过来的,还好袁久没事,要不然,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看着眼前的人,田忠直 想抽自己大嘴巴,那时候他还嫌弃人家个子矮,还—— 袁久不用问就知道田忠是知道自己身份了,也不去看他,只是,“甜甜,你是不是又胖了?” 见袁久向自己看过来,甜甜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远处正与司徒拓唐飞他们说话的陈亮飘了一眼,小女人范十足,“人家不是胖啦,其实是——” “有啦?”袁久眼睛一亮。 田甜娇羞的点了点头,脸上红云飞飞了,“对于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啦,我们——” 袁久哈哈大笑,伸手想要拍她,却在要拍到她的时候惊醒,“对对,不能拍,如此,恭喜啦。” 陈亮回头,目光在田甜身上停了下,复又扫向袁久。 肩上一重,司徒末凑了过来。 “你有小甜甜了,就不要打人家的主意了,还有,她是我们司徒家的。” 陈亮伸手拍开他的手,“挪开你的爪子,什么叫你们司徒家的,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你——” 见司徒末见,陈亮又笑,凑近,“等下,你说她是你们司徒家的,那是跟你哥成亲呢,还是跟你呢?” 一句话让司徒末愣在当场,等他急急反驳时,陈亮已经走远了。 他—— 不行,她是他大哥看上的人,他——不能! 林婉柔托着两只耗子走过来,抬脚踢了他一脚,“喂,耗子自己拿着,别指望我,姐忙着呢。” 听到姐这个字,司徒末呵呵了一声,“姐,你有我大吗?” “你——谁说姐就一定要大?”林婉柔在司徒末的面前挺了挺腰板,直接不客气道。 司徒末目光在她的胸前一扫,嘴角一弯,“是——不一定要大。” 林婉柔冷哼一声,见司徒末的目光所及之处,立马脸上红霞浮上,接着将两只耗子往司徒末的手里一放,气鼓鼓的走了。 让袁久刮目的是,田忠一向清高自傲的形象在她的面前此刻是荡然无存。 不时的凑过来说几句,不时的端茶倒水。 这让她好不适应好不好。 田甜则是跟袁久说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她是怎么把陈亮弄到手的。 确切的来说,这是陈亮大帅哥如何栽到肥肥小甜甜手里的血泪史。 袁久每每 听到“精彩”便哈哈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林婉柔直接皱了几次眉,公主这样回宫去,岂不是很麻烦。 但是,看到袁久那真心的笑容,她又不忍去提醒了。 算了,等回皇宫再说吧。 目光飘向正低头把耗子的某人,脸上又红了起来,还有,她的有那么小吗? 兰姨早在昨天下午就醒来了,这会跟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 在袁久面前几步之处扑通跪下。 袁久想要上前扶他们,可是被不知何时就在身后的唐飞给拉住了。 “副寨主,对不起,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们以孩子的性命为要挟要我把掺有毒药的酒送到你的面前,后来我出去后想到副寨主为寨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你,我们到现在都还在过那种清苦的日子,所以——” “所以你就想以自己的性命换孩子的性命?” “是,当我说出我的想法后,他们就同意了,还给了我那把刀,我不知道上面有毒,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 袁久叹了口气,拉住了唐飞,冲他摇了摇头,复又看向兰姨,还有大龙二龙两个孩子,“你们都起来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大龙二龙你们以后要好好侍奉你们的娘亲。” 大龙二龙两人齐齐点头,“会的。” 司徒拓拿了一个袋子走到三人面前,将袋子放到兰姨的手里,“这些银子省着点用够你们用上十几年,离开吧。” “不要,不要,寨主,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兰姨一听说要赶他们走,立马哭了。 “司徒,不要吧。” “风火寨从来不喜欢对着兄弟背后插刀的人,不忠不孝之人不配留在这里。”司徒拓眼中一片的寒。 “救救你们了,不要赶我们走,如果这件事情一定要给副寨主一个说法,那么,我一个人承担。”兰姨说着,自头上拔下发簪便向自己刺去。 事情发生太快,司徒拓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伸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就这样,发簪也未入了半截。 “娘亲,娘亲。”大龙二龙顿时都哭了。 司徒拓不顾自己手上的血已经在涌出,直接怒道:“让你们离开,是为你们好,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 兰姨虚弱的摇了摇头,“不知,但是, 肯定是有来头的吧,但不管是什么来头,都是风火寨的副寨主,都是我们的大恩人。” 说完这话,她便晕了过去。 司徒拓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止血,看向两个孩子,“大龙二龙,你们不要怪司徒太狠心,你们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 大龙点点头,“我明白的,副寨主肯定是个大官,而且比田大人还要高的官。” “为什么?” “看出来的,田大人一直对他点头哈腰的。” 听到这,司徒拓伸手在他的头上揉揉,“以后好好的干,不要辜负你娘亲的期望。” 大龙一听立马一喜,“那就是说寨主不会赶我们走了?” “嗯,我哪里敢,有这么好的娘亲,真是你们的福气。”说到这,司徒拓眼中一片落寞。 如果,如果他与弟弟也有这样的不离不弃的父母,那么他们就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兰姨被抬了出去,大龙二龙两个孩子也跟着走了。 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个好的结果,但是,兰姨也因此受了伤。 午饭后,袁久休息了一会,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看来让司徒拓在身边还是蛮好的。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准备离开之时,司徒拓却不肯走了。 “兰姨的伤口虽然不太深,但是,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日夜操劳,身子较之一般人弱了许多,司徒想等她好了再作打算。” 司徒末立马跳出来,“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就算是等兰姨好了也并不一定会去找她?” “经过这些事情后,司徒反倒觉得自己该好好的想想,自己该负的责任。” 他看向袁久,很不舍,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离开。 “对不起久儿,我——” 袁久点点头,“没事的,司徒,我明白的,你不放心这里,还有兰姨的伤也是因为我受的,所以,你是个有担当的人,而我——” “你也很好,不要自责,没事别再往外面跑了,外面很危险,还有,”司徒拓凑到袁久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记得想我。” 说完在袁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走了。 袁久摸了摸脸,就见远处的唐飞嘴角抽了下,她也没有多在意,反倒是司徒拓刚才的话,一直在耳边回放着。 想他,她—— 司徒末跺了跺脚,赶紧追了过去。 田忠早就马车之类的准备好了,这辆马车竟然比之前田甜坐的那辆还要舒适,袁久上了马车,伸手冲着众人挥了挥手,“再见了,各位。” 林婉柔与唐飞也上了马车,马车帘放下时,又被人挑了开来。 “等等我,还有小宝小贝。”司徒末直接跳上了马车,冲着远处的人递了个你放心的眼神,放下了马车帘。 袁久一点都不意外司徒末会跟来,坐在临窗的她,伸手撩起马车帘,看着司徒拓那不舍的目光,心下一紧,她慌忙的放下了马车帘。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胡悦几人的声音在后面越来越远。 唐飞的目光在袁久的周围看了看,以防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突然目光就便一个酒坛子吸引了。 “这是——” 袁久回头,嘴角一弯,“这是我酿的酒,准备送给父皇喝。” 她回到自己之前的住处时,便闻到那一阵酒香味,这才想起来自己酿的葡萄酒,本来想着是要与他们分享的,可后来一想自己出来这几个月不能什么都不给人家带吧,于是就一同带过来了。 至于胡悦,她一直想问的关于他把背叛他的媳妇怎么样的事情,留作日后有缘再见时问吧。 但,还有缘吗? 风火寨,再见。 司徒拓呢,哎,强扭的瓜不甜,但是看到正低头把耗子的司徒末,他弟弟跟过来了,那他——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想想回去的事情吧。 什么味,等下,是酒味,不对,酒味为什么会这么浓,袁久抬头,见司徒末与唐飞两人已经将酒坛打开了,此刻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呢。 靠—— “你们两个?” “好喝,真的是太好喝了,寒衣,你也来一口。”唐飞直接将酒坛子扔向林婉柔,林婉柔接过毫不客气的咕噜了一口,只是,这一口开始后,便停不下来了。 袁久看着自己酿了几个月的成果就这么的—— “喂,还给我,这是我要送给父皇的——喂,给我留一口啊,我自己还没有喝呢。”袁久开始的还以送给皇上老爹的理由来说,但是她发现他们根本就不听,最后该成这个了。 给她留一口,至少让她尝尝做得怎么样吧。 唐飞抹了下嘴,将酒坛 子递给袁久。 袁久接住酒坛,就见唐飞倒了下去。 “喂——”袁久惊呼出口,再看林婉柔也是,倒了,最后,目光在司徒末身上扫了扫,“你为什么没有倒?” “他们喝的多,我只抢到两口,就是头有点晕。” 吓,她刚才差点以这里面也被掺了什么毒药呢,要是那样的话,她给了老个皇上老爹喝了,岂不是—— 将坛子里余下的那口喝掉,袁久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味道很纯正。”目光移向地上的两人,抬腿踢了唐飞一个,见他哼了一声,又用手拍了拍林婉柔的脸,好吧,直接没什么反应了。 对了,这葡萄酒几个月下来,度数肯定很高。 “活该。” 对着两个人哼了一声,袁久头有些疼了。 “你说,这酒没了,我该拿什么东西送给父皇呢?” 哎,早知道就不说这是酒了,这几个家伙。 司徒末两眼放光的盯着手里的两个小家伙看,“真可爱,哪天让你们正式的成亲,然后相亲相爱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袁久瞥了他一眼,这养小动物养到这种痴狂的份的,估计就他一个吧。 有了马车,行程明显的被拉长了些。 速度也慢了不少,但是,众人欢喜的情绪倒是一致的高涨。 “到了皇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好好泡个美容澡。”这是林婉柔的。 唐飞则是,“我啊,第一件事情就是——”他自然是想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皇上那探探底,看什么时候把自己赐给公主,只是,他哪里敢说出来,他顿了下,略作思考,“飞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觉。” 这个倒是合情合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袁久点点头,“好,我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去好好的睡一觉,美容养颜。” 司徒末盯着两个小家伙,“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们准备成亲的物品。” “噗——” 其余三个都呛了。 袁久无奈,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无聊,天天惦记着两只耗子的幸福人生,那他自己的呢。 收回对别人的小操心,袁久心想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这一回去,那赐婚的事情肯定就要搬上来,哎,且不说人没有见过,或 者说以前见过,但现在也没有丁点印象了,她是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这婚姻要建立在恋爱的基础上的,他们都不相识,不相爱,就直接成亲了,她不能接受,所以回去,只要他们一提起,那么自己说什么也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争取。 天公不作美,沥沥的下起雨来,这里是古代,没有柏油马路,全是泥土路,这雨一下,路上就十分的难走。 马车的速度慢得让袁久觉得像是蜗牛在爬一般。 唐飞与林婉柔已然醒来,此刻都是相互的调侃。 司徒末则是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两只耗子身上,在想给他们一个怎么样的成亲仪式。 袁久呢,斜躺在马车里的大床上,一手托腮,一手拿书,书上的字,她不认识,她也就是当个摆设。 天要黑了,离皇城的城门还有一定距离,唐飞与林婉柔两人也都收起了平常的模样,目光都跟着一起沉下来。 好在,在天黑掉之前,赶到了皇上在城外的行宫。 这里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人,空旷的很,其实,周围全是暗卫。 进了行宫大门后,唐飞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还不能彻底松懈,谁知道那帮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外面的雨起了开头,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才停了下来。 袁久伸了个懒腰,就见唐飞顶着双熊猫眼敲门进来。 “早,飞飞你的眼——” 唐飞气鼓鼓的,“别提了,那个死寒衣,说是夜里起来换我的,结果,竟然睡得像只猪一样死,算了,不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毁我帅俊形象。” “噗——”是挺英俊的,袁久直接笑了起来。 唐飞也不在意,直接为她把床收拾了下,“起来吃点东西,就回去了,再不来皇上就要亲自来了,皇上可是个急性子。” “背后说人坏话好像不太好吧?”一道含笑的声音陡然从外面响起。 这声音——袁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唐飞已经跪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吧,袁久一吓,赶紧要跪,只是她还没有跪下,就被人给拉住了。 “免了免了,九儿,快让父皇好好看看。”轩辕宇已经闪到了袁久的面前,扶住她就要下跪的身子。 袁久陡然被人这么的扶着,尤其这个人还是自 ☆、077 回宫可以,先取消婚约 手里没有东西束缚的司徒末开始大展拳脚,但是,就算是欠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用全力啊。 而轩辕宇则是越打越兴奋,但,他也只是用了几成的功力。 自宝贝女儿在见到对方时紧张的样子,他便知道这小子跟女儿的关系不浅,所以,两人到后面直接是在对练了。 袁久并不知道两人的真正实力,这会可是急坏了,冲着唐飞直叫:“你赶紧去拉开他们,再打下去,万一伤到了,就不好了。” 司徒末伤了,她对不起司徒拓,皇上老爹受伤了,那他们估计都得要被问罪,所以谁都不要受伤的好。 唐飞则是不以为然,凑近袁久道:“你放心好了,皇上他有分寸,不会让你难做,倒是司徒末这小子,没看出来,可以啊,在皇上三成功力下还能抵挡过百招的,不错了。” 三,三成? 靠,不是吧。 袁久心里稍稍安下来,但嘴巴也是越张越大。 看来那次羽国公主的叫嚣是有根据的啊,目光触及正乐呵呵看热闹的于公公,好吧,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太监都不急,她急个屁啊。 “公主,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于公公见袁久看过去,几步移过来,凑近道:“皇上啊,这是因为您回来了,高兴的这是,哎,老奴也高兴,公主终于回来了。” 于公公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袁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公,您别啊,袁久都不好意思了。” 袁久这话一出,于公公又笑了,“公主,您这个名字可真是好啊,皇上知道后,一连乐了几天呢。” 额—— 袁久抚额,目光看向正在与司徒末对战中的皇上老爹,内心深处第一次生出了许多愧疚来。 她,不该这么任性的。 她离开这几个月,想必皇上老爹也不好过吧。 “自从您逃——离开后,皇上每晚都会去您的寝宫坐了会,现在好了,终于父女团聚了。” 于公公的声音在耳边不时的响着,袁久的心也跟着融化了下来。 天底下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作为皇帝,也是一样的吧。 在这一刻,袁久下了个决心,既然上天让自己过来,那么,她就与这副身体融为一体,替自己,还有那个已经离开的原主,好好的活下去。 从现在开始,轩辕雁就是她,她就是轩辕雁。 况且,她本来就是轩辕雁。 古现代两者合二为一,袁久,加油。 但是,有一样,她不接受。 看着对战中的两人都已经停了下来,袁久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好了,都别打了。” 轩辕宇伸手指了指司徒末,“不错,朕要好好赏你。” 又来,袁久嘴角那个抽。 司徒末是气喘连连,但是,还是稳稳的站着。 内心则是一片哀号,当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才会有什么样的女儿。 每次袁久跟自己对练是,那下手的狠劲他可是领教的,今天,他也终于知道袁久那些让人不能理解的古怪哪里来的了。 抹了把汗,司徒末单膝跪下。 “皇上言重了,草民不敢。” 轩辕宇哈哈大笑,伸手将袁久拉到自己身旁,几乎是半拥着的,冲着司徒末道:“有什么不敢的,敢与不敢你都做了,说吧,朕,今天心情好,要不然——” 天下间还有这样的人,不要赏赐非要给的,既然这样,司徒末眼睛转了转,最后,定格在林婉柔手里两只小家伙身上,灵光一闪,“如果皇上要赏,那就为它们赐个婚吧。” 轩辕宇目光顺着司徒末的手指方向望去,顿时眼中一惊。 拥着袁久来到两个小家伙面前,“这是——” “两只耗子。”司徒末不假思索的便出了口。 袁久直接笑喷。 轩辕宇寻思了下,略微皱了下眉,“朕给很多人赐过婚,可是,这耗子——” 看着司徒末的表情,袁久就知道为什么这小子非要这个赐婚了。 想必是怕自己不同意,所以,才向皇上要了这个金口。 但是,袁久伸手在皇上老爹的胳膊上轻轻的掐,轩辕宇回头,见袁久的表情很是正常,心下顿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朕只给人赐婚,这耗子嘛,不给,你再说说别的吧,朕——咝,”胳膊上又是一疼,轩辕宇顿了下,“朕先听听,再说。” 还真是不错,挺配合的。 司徒末眼睛都盯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哪里注意到袁久的小动作,倒是其余几个全看在了眼里,笑在心里,想到袁久现在的身份,所以哪里 敢像往常一样直接说出口,还是没事偷着乐吧。 想到人家毕竟是皇上,而且自己这个求赏也求得忒没创意,所以,司徒末便换了个别的,“草民想要一百两银子。” “你确定只要一百两?”一般求财的,可都是往大里要,轩辕宇本来含笑的目光中开始多了些赞赏。 司徒末点点头,“嗯,就要一百两,用皇上御赐的银子为两个小家伙办个成亲仪式,这样它们就会得到皇上的祝福,一起白头到老。” “是白毛到老吧?”袁久终于是忍不住了,“还有,只有小宝是白毛到老,小贝人家是浅黄的,你让人家怎么白?” 难道要漂白不成,还是—— 袁久开始脑洞大开了。 眼前似乎出现了两只老得不能再老的耗子,一个白毛,一个浅黄毛。 轩辕宇点了点头,“好,于公公给他一百两。” “是,皇上。”于公公从袖口间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司徒末,“那,收好了,这是一百两。” “谢皇上恩。”司徒末接过袋子,想要打开,却被轩辕宇给拉住了。 “回去再看,现在啊,跟我们一起回皇宫。” 一提到要回皇宫,袁久不高兴了。 小脸一板,立于原地不走了。 轩辕宇回头,“九儿,怎么了?” “我不要回皇宫。” “——” 几个人都看向了她。 都到了这里,不回去,怎么可能。 “为什么?”轩辕宇声音有些抬高,“你母妃天天在宫里盼你回去,还有你母后也是,每每过来问你的情况,大家都很关心你,为什么不想回去?” 袁久想到那个婚便红了眼睛,关键的时候要装一下,要不然,回去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与那个家伙成亲,还不如回战场或者回风火寨算了。 “怎么还哭了,九儿,这么多人都在呢,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轩辕宇有些心疼,赶紧自于公公手里拿了帕子为她轻轻拭去眼泪。 “人家就是不想回去嘛,一回去就要跟那个什么护国将军成亲,九儿不要。”袁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所想,眼泪流得那个汹涌。 轩辕宇叹了口气,就在袁久红了眼睛时分,他便是猜到了。 “那九儿想怎么样?” “回宫可以,先取消婚约。”袁久抬头,直接说道,拐弯抹角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刚才也只是稍稍酝酿一下,这情绪到位了,话也该直说了。 这话一出,不单是轩辕宇,就连唐飞林婉柔他们都跟着惊讶了下。 轩辕宇回望了下唐飞与林婉柔一眼,复又看向袁久,“你,真的要这样?” 不是说两人在一起看起来还不错嘛,怎么—— “是,九儿确实,九儿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不对,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九儿不想,九儿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度过一生,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被指派一个,就算他的各方面都很好,人长得帅,为人也好,武功也好,可是,不是九儿喜欢的,那些好又有何用。” 袁久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看到皇上老爹有些错愕了,赶紧跪下,“父皇也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吧,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哪里有幸福可言?” 这句话戳进了轩辕宇的心里,他贵为一国之君,可却不得不娶各种女子来充进自己的后宫,有权力上的,有被逼迫的,有—— 真正喜欢的,没有几个。 这种感觉他明白,“这件事情容父皇想想,这个婚已经赐了,父皇的话不比别的人,这一旦出口,想收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多方面考虑,这样吧,你给父皇些时日,父皇想想办法。” “不行,九儿一回去,父皇就会食言。”袁久不依,开始撒娇耍赖。 一旁的于公公赶紧道:“公主,这您就不要担心了,皇上对您,那可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啊,您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都会想方设法给您弄来的。” 袁久鼓着嘴看着帅得让人想去拧脸的皇上老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为难,额—— 是不是她有些过了,想到这一点,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九儿给父皇些时日。” “这样就对了,这才是父皇的好九儿,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吗?” 轩辕宇拥着袁久露出一个父亲的慈爱,声音里也明显的愉悦了许多。 这下,再不走,那她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好,回家。” 一句回家,让轩辕宇满意的直点头,“好好,九儿真的是长大了,回家。” 于公公尖着嗓子道:“皇上摆驾回宫。” 说是摆驾,其实还是坐的马车,皇上出行,安全最 为重要,隐秘性也注意的。 小半个时辰后,皇城的城门在望,袁久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 自然便想到了出城门的那天晚上,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 “九儿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轩辕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袁久回头,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嗯,想到了跑出来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很顺利吧?”轩辕宇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只是袁久听着怎么就—— 该不会是——不过,应该不会。 “很顺利,还遇到了一个——”想到李武,袁久嘴角的笑容僵住,又变成气鼓鼓了。 死断袖! “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 “额,遇到了一——一头驴,一头讨厌的笨驴。” 她的话里带了满满的不满,听得马车外的几人皆是沉默,估计都在想袁久口中的笨驴会是哪个倒霉蛋。 因为袁久出来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皇上又让人封了口,所以袁久回来的事情也是保密的。 到了自己的宫殿里,袁久便被宫女们给包围了。 “公主,公主您可回来啦,想死奴婢们了。” 一个一个热情的很,让袁久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贴身宫女碧云则是一直红着眼睛立于一旁,不时的还抹了几下眼泪。 袁久发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碧云,过来。” 碧云赶紧应声小跑到袁久的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公主。” 这一声公主二字后,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哎,被人关心着可真好。 袁久伸手在她的肩上拍拍,“好啦好啦,哭什么啊,本公主不是回来了嘛。” 碧云抹了下脸上的小珠子,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了,“奴婢,奴婢是高兴的,奴婢,奴婢好怕公主有事,呜呜——” 她这一说一哭,好了,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都泣不成声,搞得,怎么感觉像是她挂了似的。 但是袁久并没有去阻止他们,她这一放任,结果,他们的哭声更加的大了。 好吧,好吧,袁久有些累了,直接在殿内的躺椅上躺了下去。 算了,让他们哭吧,哭哭挺好,让他们发泄一下,这几个月,估计大家都不好过吧, 抱歉了各位,袁久在心里默念,眼睛也微微眯起,虽然不困,但是,躺着总比坐着舒服。 轩辕宇在将袁久送进宫殿门口就离开了,确切的来说,是被禀报有人来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 永安殿内哭声震天,坤贤殿内此刻热闹非凡。 皇后上官怜儿斜躺在榻上,比几个月前更加光鲜照人,此刻听到宫女的禀报,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永安殿内哭声震天,一个比一个哭得那个伤心,公主就躺在那,衣服都穿戴整齐,被盖上了白布,皇上在殿门口站了下,就被太监扶着离开,肯定是去商量后事了,好像是去见什么将军去了,至于哪个将军就不知道了。”宫女小莲说得那个绘声绘声,就差没有拿纸将永安殿的盛况给画下来呈上了。 上官怜儿坐了起来,伸出手来便有宫女上前托着她的手。 “随本宫去看看,没有亲眼看到,本宫不放心。”她说着便率先出了宫殿,身后的宫女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这,还是她们那个向来行事稳重的国母吗? 袁久躺着,听着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大,有些想要起来,却不想猛得被人按住了。 刚要睁眼,便听到林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的声音极其的低,低到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 “公主,想不想知道是谁害你的?” “什么意思?”袁久心下一惊,难道,难道是这皇宫里的? 可,印象中应该没有这号人的存在吧,不是说,谁都很喜欢她嘛,既然谁都喜欢她,那么又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要她的命呢? “你且安心的躺着,小林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飞飞也在暗中保护,所以你是安全的,我马上让他们配合哭得更大声些,看看都有谁来。” 这个主意不错,袁久轻笑,“这是你想起来的?” 林婉柔摇了摇头,当然闭着眼睛的袁久是看不到的,“不是,是飞飞想到的。” “嗯,飞飞真棒,回头好好赏他。”袁久笑了。 “对了,为了演得像点,委屈您一下了。”林婉柔说着从一个宫女手里的托盘上拿起准备好的东西,使劲的在袁久的脸上一阵扑腾,还放了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到袁久的身上,又拿了块白布将袁久罩上。 做完这些,林婉柔 清了下嗓子,声音低却能让这里的每个人听到,“那个都配合一下啊,使劲哭,往死里哭,现在公主要看看在她百年后,谁最有诚意,谁最有孝心,所以使劲的哭吧,回头,不管是谁来了,都一口咬定公主已经离世明白吗?” “呜呜——”众人顾不得上说话,直接以哭为回答。 早在袁久进殿之前,唐飞便与他们通过气,这会,只需配合。 于是呼,躺在长椅上的袁久听到了这么久来最为搞笑的哭词。 “公主,您怎么就去了呢,公主,您把奴婢也带去吧,您这么年轻,还没有成亲,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就——呜呜——” 一个成功的哭晕了过去,袁久想要动,却听到门口有宫女的呼声:“皇后娘娘吉祥,呜呜——”连门口的女宫都配合得这么好,好吧,袁久对唐飞他们是彻底的服了。 还有,他们怎么就会想到是皇宫里的呢? 上官怜儿走进殿内时,众人哭得都不知道向她行礼了,这—— 目光看到远处的白布,她的手下一紧,“这,这是怎么了?”她说着半掩着衣袖向众人走去,直接走到袁久的面前。 看着白布,她的目光一凛,伸手就要拉开白布,一旁的林婉柔赶紧上前扶住她,“皇后娘娘您节哀,公主走得不是太痛苦,听说是在一个土匪窝里找到的,中了巨毒,当场殒命的,可怜的公主,您死的好惨啊。” 上官怜儿也流了几滴泪水,“让母后看看最后一面吧。” 林婉柔哭道:“怕吓着皇后娘娘。”心里已经在暗骂了。 上官怜儿深吸了口气,这一吸,好吧,满腔的腥臭味直冲脑门,她赶紧捂住了口鼻子,“没,没事,几个月不见,本宫日思夜想,不想,还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今天,说什么也要看看。” 光有味道还不行,她一定要亲眼看到。 白布下的袁久已经吐了,这林婉柔放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腥臭。 林婉柔知道再不掀也不行了,只好伸手将白布掀开。 “啊——盖起来盖起来——”上官怜儿在看了两眼后立马让林婉柔盖上,那还是个人吗? 但是就算是脸上的颜色变了,但上官怜儿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轩辕雁,对,是她没错,等一下,再作最后一样。 她趁着宫女们不注意,从头上拨下一只银簪子掩在手中,趁乱悄然刺下白布下的人,又迅速的收 回,目光移向已经发黑的银簪子,顿时嘴角一弯。 这一弯,深深印入了林婉柔的眼里。 只是,这黑是哪里来的? 上官怜儿做完这些,便哭得毫无形象,几次要晕倒在袁久的面前。 林婉柔见状,赶紧让宫女扶上,“送皇后娘娘回去吧,哭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上官怜儿却不肯了,“不,让本宫再多陪她一会。” 哭声一声比一声高,袁久在白布下已经腹诽的一塌糊涂。 现在看来,这个皇后肯定跟那些人脱不了干系,而且,据目前推测来,十有八九是幕后手。 只是,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她没死啊。 难不成—— 上官怜儿最后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悲痛离去。 袁久把这些顾虑说出后,立马被唐飞截了胡。 “有何不可?这样,一举多得。”唐飞有些兴奋道。 袁久还没有想明白,唐飞人已经跑了。 林婉柔看着那家伙飞一般的速度,嘴角浅弯,回头望向袁久,语重声长,“公主,如此男子,世间真的少有。” “嗯,是啊,飞飞长得帅,人又聪明,真的不错。” “那——公主,何时收了他?” 收?“收是什么意思?”袁久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怎么感觉有些像是收小妾似的,难道? “暖床很不错的。”林婉柔眉飞色舞了,怎么都像是在卖猪肉,不对,是卖“唐飞”。 袁久直接乐了,“暖床?嗯,是不错,挺好的,以后,他就给我暖床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林婉柔怕袁久反悔,立马又复问道。 “是啊,暖床啊,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而且,他不一直在给我暖床嘛。”难道此暖床与彼暖床不一样? 袁久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唐飞跑回来了。 而且,一进来就将门一关。 “皇上同意了,而且,飞飞还被皇上表扬了下哦。”唐飞又开始臭美了。 得了皇上的表扬,有那么高兴嘛,不过,袁久转而一想,这古代的人,不都是这样,所以见怪不怪了。 袁久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回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装死”。 而轩辕宇为了袁久的安全,也是拼了。 堂堂一国之君,顶着背千万人的信,直接说公主升天了。 公主升天,举国哀鸣。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将军府。 李渊有些纳闷,这公主升天了,为什么昨天去面圣,皇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满朝文武百官身着白衣,举国上下一片素净。 袁久呆在寝宫里,哪也不能去,门口有两位门神老神在在,她想出去,门都没有。 对,是门都没有。 “无聊死了,飞飞,你怎么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下好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死了。” 袁久郁闷着,心里不知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死了的话,会不会—— 当然不会,对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有一个人,对了,司徒拓,他—— 刚想到司徒拓,就见司徒末来了。 “久久,想不想知道你在众人心中的位置?” 袁久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换下衣服,走,看看去,正好,也可以看看还有谁在捣鬼。”司徒末顿了下,“还有,你想一直就这么的呆在这里?” 跟袁久在一起这么久了,袁久的性子他多少也是知道些,从昨天这个计划开始后,便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半步,以前不要说一天,就是半天估计都要要她的命,早吵着要出去之类的。 看着面前的衣服,袁久顿时乐了。 太监的衣服,靠,“你哪弄来的?” “自有办法,去不去?”司徒末自然不会说他是以把小贝借给于公公玩两天的代价换来的,要是让袁久知道,估计会立马跳起来。 算了,管他什么办法弄来的呢,真的有些期待看到的各种“表演”,会不会有惊喜呢? 还有,她还有那么多哥哥弟弟,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会,看看能不能见上。 袁久赶紧换衣服,唐飞与林婉柔两人相视一笑,这一次,竟然不反应对了,好吧。 看来,他们也与司徒末想到一块了,等下,皇上老爹将她“升天”的讯息张贴出去了,那自己与那个将军的赐婚,是不是就可以——想到可能,袁久有些兴奋了。 怪不得唐飞说的一举多得,难道,这也可以? 不对,这万一以后事情过去,自己 ☆、078 泪,她的公主形象啊 先入眼帘的是一只绣着金龙的墨色靴子,只远远望去就知道做工非常之考究,接着便是一身紫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胸前衣襟上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看得袁久是一惊,更为惊叹的是这个人的一双眼睛,如宝石般让人移不开目。 剑眉微蹙,鼻梁高挺,薄唇紧紧的抿着,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让袁久竟然生出几分畏惧,帅是帅了,可是,太过冷了,但,她还是深深的被震撼住了。 林婉柔见袁久的目光就知道她是忘记了,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这是皇后所生的大皇子轩辕奇,也就是你的大皇兄,只要他一出现,你的三皇兄,也是皇后所生的轩辕瑞肯定跟着,看来了。” 林婉柔的声音刚落,就见一个一身素衣的人走了进来。 这也就是林婉柔口中所说的轩辕瑞了,这个轩辕瑞虽然不及轩辕奇帅,但是,也是一枚十足的帅哥,而且,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十分,袁久给了他九分。 而轩辕奇,袁久只给了六分。 “她”都升天了,还穿成这样,明显就是不尊重。 轩辕宇沉下脸看向轩辕奇,“不是说让你们在外守着的,怎么一个个的,还有你们,头伸什么伸,都给朕好好在外面跪着。” 另几个探头进来的都吓得赶紧闪了,老老实实在永安殿外跟着众人跪着。 轩辕奇目光一凛扫了那白玉棺,随即收回目光,这才看向轩辕宇,拱了个手,“父皇,九儿遭遇不测,奇儿与众皇弟们心甚痛,进来看一眼,还请父皇准了。” “算了,进都进来了。”他的话刚落,前面在外面探头的那几个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冲了进来,在进了殿内后,赶紧老老实实的排排站好。 好家伙,袁久真心的佩服这个皇上老爹了。 这么能生。 一二三四——靠,十几个,等下,还有两个是被妃子抱在怀里的,此刻正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得出来,还不太会说话,不过,袁久倒是听到几个字。 “九,九——” “姐——” 好吧,轩辕宇扫了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子,挥了下手,“把他们带回去吧,九儿已经知道他们来过了。” 两个妃子立马抱着小皇子闪了出去,等闪出去很远都是抖如筛子。 “没用的东西。” “你才没用呢。” 两个女人开撕,于公公在一旁直皱眉,清咳一声,“皇上心情不好,娘娘们还是抱着小皇子回去吧,否则要是受了风之类的,恐怕——” 恐怕就是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吧。 “是,是,谢于公公提点。”两个女人赶紧抱着孩子闪人。 大殿内,轩辕宇看着面前的十几个孩子,目光向远处飘了下,这才收回视线,让一个个上香。 袁久咬着手指看着一个一个的在拜,还真是有模有样。 而一旁的林婉柔就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一向她介绍了这十几个皇子的排行,名字,是谁生的,还有,以前跟自己的关系怎么样。 袁久一一听着,不过她在意的却是,谁长得帅。 大皇子轩辕奇目无表情,一贯的高冷,二皇子轩辕勇,眼中难掩悲痛,但是,有几分是真,袁久还一时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三皇子,也是目前袁久认为长得帅又感觉不错的轩辕瑞,表情悲痛,眼中似有泪光,哎,只是此人是皇生所生,难免以后—— 大皇子与三皇子系皇后上官怜儿所生,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十三系贤妃所生,而且四皇子与五皇子是双胞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贤妃肯定是想生女儿的,结果,第一个是儿子,想要拼女儿,又生了胎,结果来了胎双胞胎儿子,最后,还不是死心,便又生了一个,结果又是儿子,哎,女人,何苦为难自己。 六,十,十一,十二,都是淑妃所生,看来这个淑妃也是个能生的,跟贤妃大有扛上的意味,哎,袁久又是一叹,十四十五也就是刚才那个抱在怀里的,分别是柔妃与婉妃所生,后面的再没有了,听林婉柔说其他的因为不够格,所以不能出现在这里,袁久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生生的为皇上老爹竖了个大拇指。 一到八皇子都已经封王,各自有了自己的府邸,算了,她大概知道就行了,只人他们都本份些,不给自己找绑子,那么她也还是会跟他们和平共处的,但,若是—— 想到那些什么这个争那个争的,袁久头就有些疼。 她本就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事情,关键是,该死的,她现在已经身在其中了。 算了,还是好好看看,还有谁有嫌疑。 她收回心神,专心的一个一个看,片刻后,轩辕宇看差不多了,挥了下手,“都下去吧。” “儿臣告退。” 轩辕奇与轩辕瑞两人却未离开。 “你们也下去吧。” 轩辕宇抚了抚额,现出一副很累的样子。 轩辕瑞上前扶住他,关心道:“父皇,要保重身体,九儿也不想看到父皇这般。” 对于轩辕瑞袁久的印象是越发好了,但是对于立于一旁冷着脸的轩辕奇,袁久是越看越不喜欢。 不喜欢的人,她以后不多接触就是了。 “下去吧。” 最终,两人被轩辕宇赶走。 看到人走远了,袁久这才松了口气。 正想要蹦哒出去跟皇上老爹说说她的所感之时,就见又有人来了。 接下来是些大臣,大臣下去后,再来的便是武将之类的。 让袁久意外的是,韩野与李渊两位将军也来了,在李渊的身侧还有一个人,看起来,还蛮年轻的,只是被李渊挡住了,没有看清楚。 等下,那个人,怎么有点像—— 就在他们拜完之后准备离开之时,轩辕宇开了口。 “请李将军留一下。” 李渊被留下,其余的人都闪了出去。 而那个在李渊身旁的人也被韩野拉着走了,只是当袁久想要看到他长什么样子时,却很不幸的是又被韩野给挡住了。 好吧,听说打仗的没几个好看的,高有什么用,只是,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身高有点像—— 还有这身形,怎么就让他想起了李武那家伙。 不对,一定是她老眼昏花了。 身高差不多的人多了去了,身形差不多的人也多了去了,所以袁久认定她是真的眼花了,而她一旁的林婉柔与唐飞两人早就张大了嘴巴。 看着袁久没有丁点的反应,都松了口气。 袁久想要听听他们要说点什么,但是,身后就被人轻轻的一拍,袁久伸手挥了挥,“飞飞,我忙着呢,别捣乱。” 还在拍,好吧,袁久不高兴了,直接一巴掌拍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轩辕宇与李渊两人齐齐的向发声地看过去。 外面更是几道人影快速的闪了进来,直奔袁久他们方向过去,轩辕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袁久张大着嘴巴看着自己刚才拍的那个人,靠,“你——” “是谁欠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让你们在这偷闲的,还不快滚出去,扰了公主的清净,你们担待起吗?”轩辕奇冷着声音道,前面他就发现这大殿内有些古怪,却不想还真让他给逮到了。 林婉柔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袁久跪下,“奴婢们知罪,奴婢们下次不敢了。” 唐飞与司徒末两人也在林婉柔与袁久跪下之时,赶紧跟着跪下。 “还有下次,嗯?”轩辕奇冷声道,浑身也散发出了阵阵的寒意。 林婉柔赶紧道:“是是,王爷我们知道错了,这就走。” “你——”袁久噌的站了起来,指着轩辕奇就骂,“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看到你就烦——唔——”袁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林婉柔连拖带抱向外闪去。 轩辕奇足足愣了几秒钟,等反应过来时,赶紧追了出去。 “给本王站住。” 轩辕宇适时叫住轩辕奇,“奇儿,过来。” 轩辕奇立马停下脚步,走向轩辕宇。 一旁的李渊眯了下眼睛,刚才这几个太监宫女,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袁久与林婉柔几人一口气跑出很远才停下来。 在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袁久扶着腰直喘气。 这个轩辕奇真是个混蛋,妈蛋,下次碰到一次,整他一次。 林婉柔指着后面跟过来的司徒末与唐飞直笑,袁久看过去,好家伙,一个跑歪了太监帽,一个是一瘸一拐的,原来是绣花鞋跑掉了,这会正拿在手里呢。 唐飞气呼呼的将手里的绣花鞋砸向林婉柔,没砸中,又撩起宫装,脱下另一只,再次向林婉柔甩来。 只是,这角度似乎有点—— “啊——”袁久轻呼出声,眼花要被绣花鞋砸中,就见一道人影闪来,及时的接住那只绣花鞋。 袁久刚要道谢,却在看清对方时,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靠,不是吧。 这—— “司徒,来得还算及时吧?” 司徒拓悠悠开了口,袁久却已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来了?”昨天下午发布的消息,他这会更已经赶到了,说明他在听到消息时便立马赶来了。 司徒拓双手握住袁久的肩膀,下一刻,直接拥在了怀里。 袁久想 要挣开已经不是能,呵,她怎么忘记了,司徒拓可是个高手呢。 “久儿,好久不见。” 千言万语,出口时就成了这几个字。 唐飞直接看呆,这样抱她,他也好想。 可为什么,别的人做起来都是那么的容易呢。 林婉柔扫了唐飞一眼,直接凑近道:“羡慕吧,学着点,笨!” 唐飞白了她一眼,飘了不远处正用无比幸福的目光盯着相拥的两人,冷哼一声,淡淡道:“飞飞呢,最起码向喜欢的人袒露过心声,不像某人,连说的勇气都没有。” “你——你胡说什么?”林婉柔莫名其秒,等知道唐飞所指的是司徒末时,直接笑了,“你还真会乱点鸳鸯谱哈,你咋不说我喜欢你呢?” 唐飞眼睛陡然睁大,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什么,你,你喜欢我?” “我说你——” “不能啊,人家是久久的,久久,这个女人说喜欢人家,不要啊。”唐飞说着直接扭着腰跑向袁久。 司徒拓这个短暂的拥抱没敢持续太久便松开了,这不,唐飞就跑了过来,一下子躲到袁久的身后寻求庇护。 袁久掩去心中的尴尬,直接踢了唐飞一脚,“多大出息,有人喜欢是好事啊,怎么感觉像是要你的命似的。” 唐飞拿着锦帕半掩着脸装哭,“人家不要嘛,人家是久久的,从里到外都是久久的。” “咳咳——”好吧,袁久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这一个个的,都想干嘛。 “快,你们去那边,我们这边,一定要抓住那几个家伙,敢顶撞王爷,哼。”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袁久暗叫不好。 这不,几个人立马迅速的分散开来。 几个人都集中在一起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袁久是被唐飞拉走的,而司徒拓则是被司徒末拉走的,剩下的林婉柔直接混入了路过的一阵宫女的阵列中。 一个时辰后,袁久在御花园的一个偏僻处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一旁的唐飞给推醒了。 “行了,安全了。” “嗯。”袁久揉了揉眼睛,又昏昏欲睡了。 唐飞无奈,只得将袁久背着。 这见过太监背宫女的,可,宫女背太监这么的宏伟壮观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在皇宫内出现。 唐飞不顾众多路过太监宫女的异样目光,直接背着袁久走了,好不容易进了永安殿,已经是傍晚时分。 轩辕宇来的时候,袁久已经深度睡眠了。 见一旁坐着的司徒拓,轩辕宇有些意外,而司徒拓在见到轩辕宇的刹那便上前一步跪了下来。 “草民司徒拓——” “嘘,小声点,免了。”轩辕宇立马示意司徒拓声音小点,生怕吵到袁久。 司徒拓起身,小声道:“公主身子弱,加上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所以——” “嗯,原来是这样,那就好,你是司徒末的哥哥?” “是。” “听闻医术很是高明?”轩辕宇有一句没有一句的问着,司徒拓每每都老老实实回答。 说了一后,轩辕宇便离开了。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其他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袁久这一觉直接睡了三天,她这觉睡得轻松,可是外面就—— 轩辕宇其实在袁久第一次遇到袭击的时候就开始派人彻查此事了,然而对方准备的很是充分,计划相当精密,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这不,因为唐飞的一个灵光乍现,一切,倒是有了好的方向。 再加上连夜的盘查与跟踪,在袁久未醒来之时,已经将相关人员追责到位。 但,让醒来的袁久想不明白的是,皇上老爹明明知道此刻跟皇后脱不了干系,却只是以处死皇后的贴身宫女小莲为止,但是,袁久也知道皇上老爹做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所以,她也不必去问。 既然这一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还不恢复自己“活”过来的事情呢? 这一点,袁久想了两天也没有想到。 第五日,也就是离出棺,送入皇陵还有一天的时候,轩辕宇将李渊请到了永安殿。 一旁跟着的,还有,李文之。 到了这一步了,轩辕宇不介意再多做点什么。 李文之其实已经来过一次了,这次是直接被一道圣旨给“请”过来的,看着皇上眉头紧锁的样子,他知道,终于,该是说到他们的事情了。 “皇上,请节哀。”李渊痛心道。 轩辕宇摆了摆手,目光移及一旁的李文之身上,这小子越发的看得顺眼了,只是—— 哎,想到 袁久在行宫时说的那些话,他叹了口气。 李文之听皇上叹气,赶紧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轩辕宇倒是被他跪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了?” “皇上,虽然臣知道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十分的混帐,而且,还没有情分,可是,可是——” “文之——”李渊唤了自家儿子一声,也跟着跪了下来,既然他铁了心要如此,那么,就让自己来吧。 “老臣斗胆,恳请皇上取消公主与文之的婚约,公主出走就是因为这个婚约,如果当初早早的就取消,估计公主也不会遭到如此不测,所以为了公主走得心安,老臣恳请皇上取消婚约。” 额——轩辕宇不敢相信的看向已经开了口的李渊。 他本来准备好的各种说词,此刻竟然发现都不需要了。 早知道他就——心下一喜,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做的,“这怎么行,要提出也是朕来提,是公主没那个福份,不能嫁给文之,是她的损失。” 在他的心里,其实一早就肯定了这一认知,不嫁给李文之,确实是袁久的损失。 而他们在谈论此事的时候,袁久早就跟唐飞他们几个跑出去玩了。 第二日早朝时分,轩辕宇便一道圣旨将两人的婚约取消掉,几乎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李文之心里轻松了许多,但是,与此同时,也多了些愧疚之意。 当满朝文武百官对着既然驶往皇陵的玉棺三拜时,他也是真的在拜。 不管她有多么野蛮,或者过去种种,都一切随风而去。 轩辕宇一身的素衣立于玉棺前,看着玉棺里的人儿,面露痛心之色,掩袖抹泪,让一众的文武百官无比为皇上的爱女之心悸动,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上官怜儿由轩辕奇与轩辕瑞两人一左一边的扶着,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袁雪儿已经哭得脸色惨白,毫无雪色了。 于公公在皇上的示意下,走近玉棺。 “公主啊,一会就去皇陵了。”他说着边往玉棺里看了看,见里面一片寂静,清嗓了一声,又道,“公主啊,婚约已经取消了,你再也不用——” “砰”的一声巨响自玉棺中响起,于公公的话“戛然而止”,张大着嘴角指着玉棺,“公,公——” “痛——”袁久听到婚约已经取消几字立马坐了起来,这一 坐起,便撞上了玉棺上的棺盖上。 靠,她,她这是在哪? 伸手推了推,竟然推不动,又拍了拍,还是没有什么声音,靠,“飞飞,父皇你们在吗?” 又搞什么,这是什么鬼地方,细看了下,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该不会是那什么—— 她又用劲拍了拍,没有人,这是个长方体,不正是在永安殿内摆放的那个白玉棺吗?怎么自己会在这里面,想到各种可能,一团怒火陡然自胸腔升起,直接扯了嗓子骂道:“tmd是谁跟老娘开玩笑,让老娘知道了非灭了你祖宗十八代,哪个王八羔子。” 她这在里面骂得急切,外面却已经是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这是—— 于公公离得最近,袁久那些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这会,内心是澎湃再澎湃,只是,表面上,却是这样的,“啊,公——公主,她好像在说话?” “是啊,是啊,老臣也听到了。”一个大臣也附和道。 轩辕宇悲痛万分的道:“你们别跟朕开玩笑了,九儿已经不在了,九儿,是不是你死不瞑目,所以——” 几步开外的上官怜儿箭步上前,那那么急切的上前,让她身后的轩辕奇与轩辕瑞都傻了眼。 这—— “大家都冷静下来,公主已经毒发身亡,一定是大家的错觉。”上官怜儿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的议论声也立马低了下去。 该死的,袁久揉了下耳朵,等下,她好像听到上官怜儿的声音,还有于公公的。 她又使劲的拍了拍玉棺,又用脚踢,玉棺盖“砰”的一声巨响,本来还有一些人因为隔的远听不到里面声音的,这会可都是看到了。 上官怜儿此刻离得最近,她也是被吓了一跳,不可能,她明明—— 不,就算是没死,她也不能让轩辕雁活着。 目光移向远处的两个儿子身上,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伸手取下一支金簪子,一掌劈开玉棺盖,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时,直接向棺内的人狠狠的刺了下去。 “上官怜儿!”轩辕宇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怜儿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 而众人也是跟着一颤,目光都向玉棺看来。 这是乍尸了还是—— 就在万分紧要关头,轩辕奇速如闪电般飞身过来,在他母后刺下去的 瞬间拦住了那致命的簪子,而他的手直接当场鲜血直流。 “奇儿!”上官怜儿痛呼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奇鲜血直流的手。 更让人意外的是,玉棺中爬出来的人。 头发早已乱如鸡毛的袁久,咬着牙,扒着玉棺壁从玉棺里爬了出来。 这玉棺太深,而她太矮小,只露出了半截。 只是,这一半截,已经足够证明她“活”过来了。 众人高呼一声,晕的晕,欣喜的欣喜,还有,多数都是吓个半死的直拍胸脯。 轩辕宇是第二个赶到玉棺前的,这会直接扯了衣袖上的布要为轩辕奇包扎,却见轩辕奇虚弱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簪子上的毒是致命的,还请父皇看在儿臣与轩辕瑞的份上,原谅母后,还有,母后,收手吧。”他的最后一句,几乎是用生命在说。 话一落,他的生命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消逝。 袁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又是闹哪出? 等下,身下怎么,“啊——” 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人往上一送,直接飞出了玉棺,她在瞬间直接尖叫出声。 伴随着尖叫声,还有的是,一声巨响。 “不是吧。”袁久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她从地上爬起来,此刻是没形象,气质,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以闪电的速度在上升,泪,她的公主形象啊,公主形象! 周围的人都迅速的闪出了一个空缺,不是没有扶她,是谁敢啊! 现在,她是人是鬼,都没有敢确定。 司徒拓从玉棺中跳出,取出身上的银针袋,直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档子将轩辕奇扎成了“马蜂窝”。 “你——”轩辕奇用仅用的力气指向司徒拓,“你——” “嘘,别说话,想要活命的话,就听我的。”说着,他又在轩辕奇的身上一阵的点点,“皇上,请将人交给草民。” 轩辕宇此刻只有点头,他的怒还未消下,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太多,他一时—— 目光移向已经瘫坐在地,一脸惨白的上官怜儿,直接厉声道:“来人,将这个狠毒的女人——” “父皇——”轩辕奇艰难开口,双目中满是恳求,“求您——” 司徒拓叹了口气,直接伸手拍晕了轩辕奇,在他倒下去之前扶住他。 ☆、079 撞了小爷,要负责! “哇,太大了吧!”冲进剑阁的袁久嘴巴大的快能塞下枚鸡蛋,她展开双臂原地转了几个圈圈,脚下一个趔趄,好吧,直接向前面栽去。 “呼——”一个闷哼声自面前响起。 看着不幸被自己撞到的人,袁久赶紧稳住身形,站好,向对方看去。 在看到对方的长相时,袁久再次张大了嘴巴,这家伙帅是帅,可是长得也太妖了吧,还带了双桃花眼。 “撞了我,要负责!”对方毫不客气道。 袁久明显的被雷,“我不是故意的。” “小爷,不管,反正,你要负责。”对方不依,直接伸手抓住了袁久的衣襟,大有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呈聚拢式向这边聚来。 袁久伸手护住衣襟,“那个,小爷,你手下留情,本公子就这一套男装,你——” 嘎,她说了啥,靠。 “没事,小爷府上多的是,你想要多少套都可以,还有,小妮子,今天碰上小爷是你的福气,正好小爷被家母逼婚,就先跟小爷回府作个妾,如果你表现好就让你做正。” “你——”袁久伸手一下子拍开对方的手,“请你放尊重些。” “尊重,你知道我是谁吗?” 袁久摇了摇头,“不知道。” “姑娘,这可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韩嗣。”有人在袁久的身后说道。 丞相府的二公子? 韩嗣一听有人已经为自己报上出处,立马得意洋洋。 呵,袁久扫了对方几眼,“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那我还是当朝的公主呢。” 她的话一落,周围立马爆发出一阵的笑声。 韩嗣笑得最为夸张,“什么,你是当朝公主,哈哈,就那个从玉棺中爬出来一头鸡毛的当朝公主,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摔了个狗吃屎的当朝公主,你确定你要是她?” 袁久环视四周,所以人都在笑,好吧。 “现在管你是什么呢,跟小爷回去,让娘亲他们看看,如果看上了,明天就去你家提亲去。”韩嗣复又揪上了袁久的衣襟,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不少。 袁久顿觉不好,看着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肯上来帮自己。 唐飞他们两个跑哪去了,算了,她总不能什么时候都指望他们两个吧。 伸手一挥将对方的手拍了下去,直接怒道:“韩二公子,你妈有没有教过你要尊重人,这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你胆挺肥的是吧?” 韩嗣还以为面前的男装的女子还能说出什么来,这一听立马笑开,“什么你妈他妈的,现在跟小爷走,否则,信不信小爷在这就办了你!” 办? 袁久嘴角一弯,“你确定你能办得了?” “——” 看热闹的人都齐齐笑了起来,韩嗣一听脸立马黑了,“你——好,我小爷现在就办给你看——啊——” 袁久直接抬起一脚朝对方某个位置便是一脚,直踢得他脸变色,弯腰。 “来啊,我等着呢。”袁久挺起了腰板,不想韩嗣直接是被激怒了,直接站了起来,挥掌便拍了过来。 这一掌,已经是用了十成的力,袁久侧身避过,身后的一张桌子直接被劈成两半,糟糕,这么厉害! 袁久心想完了,以她现在的身手,根本就不够人家打的,得想个办法,可韩嗣哪里给她时间,直接一连几劈。 一下一下的落空,让他直接愤怒到了极点,再加上某处现在剧痛,他几乎是用了杀招。 袁久又险险避过了几招,自己倒是没事,可这衣袖已经被斩掉了一截,好在她里面多穿了一件,要不然这会真的是很好看了。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分开找袁久的,两人几次碰面,都在袁久的附近,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着的就是他们的正主。 这厢,袁久已经被逼得没有了退路。 韩嗣伸手一扯,袁久如瀑布般的黑发便铺散开来,看得他心下漏了几拍。 “真美,小爷的眼光向来好,小妮子,武功不错,但是,还是弱了许多哦,跟小爷回去,小爷好好教教。”说着他伸手便在袁久的脸上轻轻一抚,光是这一下轻抚,就让他更加的确定要把此女带回去的想法。 “你,混蛋。”袁久直接骂道,接着便一脚踩在对方的脚面上。 “啊——你——”韩嗣抱脚直跳,袁久趁机几连踹,再挥了几掌让他一连后退几步,趁着档子直接向外跑去。 可是,众人却被她的出路给堵住了。 “让开!” “你们谁敢让!”韩嗣啐了口口水,上前便要抓住袁久的头发,却不想被一只长萧给打了手,赶紧缩了回去。 一个白衣男子自楼下飘下,面容俊朗如星月,笑容和煦如春风,只一眼,便成功吸引了此刻剑阁里的大部队女子的目光,武功高深莫测,整个人如仙人下凡般,很是优雅的接住了玉萧。 “你是哪根葱?”韩嗣揉了下手,一看这人就不是这里的,“哪来回哪去,否则——啊——痛。” 手上又被玉萧打了一下,痛得他赶紧后退几步。 袁久直接躲到白衣男子的身后,指着韩嗣,“白衣大侠,他是坏人。” “在下并非什么白衣大侠,在下白逸尘,幸会姑娘。” 哇,人帅,连名字也帅,虽然就是看起来大了一些。 “你们两个,都去死!”韩嗣咬牙,直接从腰间取出几枚飞镖向袁久与白逸尘两人扔去。 袁久暗叫不好,可,谁想面前的白逸尘直接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就那么轻轻的一甩,“砰砰砰”几声,所有的飞镖全数反射到了韩嗣身后不远处的桌子上,椅子上,还有柱子上。 “哇,太帅了,白,白公子,您收不收徒弟啊?”袁久双眼冒星星,如果对方说收,她会立马跪下去拜师的。 白逸尘收回折扇,一手执扇,一手执萧,并没有回答袁久的话,而是看向韩嗣,“公子,心肠为免太过歹毒了吧,就算我们是你的仇人,你也不能不顾我们身后的众人无辜的人吧。” 韩嗣这才惊醒,那些镖上都淬了巨毒,被击中之人会立马晕过去,他脸上一脸,但是在看到袁久那副痴迷的样子,立马又恢复了正常,“小爷自是有数,请白公子将身后之人交于小爷,不要多事。” 白逸尘扭头看向袁久,“姑娘,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袁久如实回答。 “那,这位姑娘说她不认识你,那么,韩二公子又以何种理由要带人家回去呢?” 韩嗣张了张嘴,目光在袁久的白皙的脖子上停留了下,随即道:“她是小爷看上的人,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你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你前面说你自己是当朝公主,你说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韩嗣直接强词夺理了,现在是什么都能被他说出花来。 袁久气鼓鼓的一踩脚,“谁说我胡说八道了,我就是当朝公主!” 她的这一吼,让在场的众人全部寂静了下来。 很好,就要这样的效果,袁久这会一甩 头,“告诉你们,今天在场,袖手旁观的人全部要倒霉。” 白逸尘轻轻一笑,接着周围的众人全部跟着笑了起来。 “你,你们——”袁久急了,“难道,难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 “信,当然信,公主向来没什么形象,参见公主。”众人笑着,然后齐齐下跪。 只有白逸尘未跪,他目光在袁久的脸上微微一扫,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袁久赶紧追了上去,“白,白公子,我要拜你为师,请收下我。” “若有缘再见,便收下你。”白逸尘说着直接施展轻功飞走了。 “喂,别走啊。” “姑娘,这是大家凑的银子,回去吧,让你娘亲给你抓些药,你现在是轻微的妄想症,得赶紧治。”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上前直接塞给袁久一个鼓鼓的银袋子,然后与众人直接散了。 袁久看着银袋子,又看了看已经离开的众人,妄想症? 还轻微的,什么意思? 正想着,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齐齐的跑过来。 “公,公子,你怎么成这样了?”林婉柔赶紧护到袁久的身旁。 袁久指了指远处的韩嗣,“那,就那个家伙,好好的治治。” 唐飞看着袁久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还有头发也披了下来,直接气势冲冲的向韩嗣走了过去。 “对了,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你知道该怎么办的。”袁久在离开之时,冲着唐飞道。 她被林婉柔护着去外面的酒楼里要了间上厢房,换了身衣服。 这次,她直接是穿了女装,而且,是让林婉柔好好的梳洗了下。 见美得不方物的自己,袁久倒是有些不自信了。 “你说,我是不是长得不怎么样?”袁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对林婉柔说道。 林婉柔吓,赶紧伸手在袁久的额头上一探,“吓死了,公主,你怎么开始说起胡话了,要不,我们回去吧,不玩了。” “那不行,我还要去玩,对了,去看看那个老公子,怎么样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下到一楼,正在算账的掌柜的直接被眼前的人惊了一下。 在看到林婉柔时,才知道袁久便是刚才那个头发乱乱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酒楼内正在喝酒的众人也都向她看了过来 ,这一点,让袁久很是满意。 出了酒楼,袁久与林婉柔又去了逍遥剑阁,不顾众人投来的不敢相信的目光,袁久直接奔向一个角落。 此刻的画面是,唐飞坐着,而韩嗣则是斜躺在地上的。 他的脸上已经是青肿一片,一看,就知道唐飞下手不轻。 “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韩嗣就算被打成这样,还没忘记自己是丞相府二公子的事情。 袁久几步上前,在对方张大了嘴巴之时,直接一脚踢过去。 “痛——姑娘,饶,饶了小爷,小爷真的是——”美,太美了,他直接开始流鼻血了。 唐飞见状,赶紧护在袁久的面前,“看什么看,滚!” 韩嗣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一幕让袁久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敢问芳名?” “——”袁久刚要开口,就被唐飞给抢了先。 “你不配知道,滚!”说着,他便又挥了拳头。 韩嗣吓,赶紧闪人。 走到外面时,便有几个寻来的侍卫将他扶着上了轿子,一路狂奔向丞相府行进。 袁久看着他们落跑的样子,笑得那个狂。 “活该,飞飞,好样的。”袁久冲着唐飞竖了个大拇指。 林婉柔直接伸手将袁久的大拇指给压下去了,“形象,现在是女装,记得形象。” 说到形象,袁久突然便想到那些人的反应,便点了头。 经过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在这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三人出了剑阁,直奔刚才去的那个酒楼,要了酒菜,三个吃完后,又在房间内休息了一阵子,才离开。 这会,走到一楼时,袁久明显的感觉到几束异样的光芒看过来。 她本想瞪过去,但想到自己要注重一下淑女的形象,便没有瞪过去,而是半掩了脸走了出去。 等他们走出去后,坐在一个角落的两人明显的都是一顿,尤其是其中一个。 李文之放下酒杯,看着那几人离开,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唐飞与林婉柔他们,可是,中间的女子是谁? 因为离得远,再加上对方半掩了脸,所以他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但是,总感觉有种熟悉感。 喝了几杯酒有些晕呼呼的张远,眼中还闪着刚才惊艳的表情,“刚才女子,真 是美哉,虽然没有看清脸,可这身段,还有气质,绝对不会让人失望,李兄,娶妻当娶这样的。” “说什么呢,张兄家里已经几个了,莫不是——” “哎,我哪有,别说了,已经跟发妻说了不会再纳,倒是你,要不要追出去看看,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张远说着要站起来去追人,却被李文之给拉住了。 “得了,我的心中已经有人了。” 张远立马捂了嘴,“你不会真的打算去找袁久那小子吧,皇城那么大,到哪找去,而且,你确定你能说服家里的人接受袁久吗?” 走在外面的袁久揉了下耳朵,“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你们有没有听到?” 唐飞摇了摇头,“没有。” 林婉柔同样也是。 “哦,好吧,可能是我耳朵有问题。”袁久嘟喃着,抬腿向前走去。 在袁久走出几步后,后面的唐飞与林婉柔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赶紧追了上去。 “袁久与唐飞他们一同消失的,而且——”张远自顾自的说着。 李文之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口中也是喃喃着,“唐飞与林婉柔在的话,那么袁久在的可能性——”李文之一想,赶紧扔下筷子。 追出来后,四处看了下,哪里还有几人的影子。 张远也追了出来,“怎么样,看到了吗?” “没有。”李文之叹了口气,“刚才应该听你的,立马追出来的。” 张远立马乐了,“想通啦,就说刚才那女子——” “不是,我说我追上他们说不定就能问到袁久的行踪,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的,但是不是一起的就不好说了,但袁久他向来喜欢跟着别人一起走,说不定就是跟着唐飞他们一起回的皇城,张兄你且先回去,如果爹娘问起,你就说是遇到朋友去喝酒了。” 张远点点头,“好好,那你早些回来。” 袁久逛了一气后,回头,却是不见了唐飞的影子,有些奇怪,见林婉柔正在看胭脂,便伸手拍了拍她,“喂,小林,飞飞呢,到哪里去了?” “哦,他啊,估计是去买别的东西了,一会就会跟上。”林婉柔说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要不要说点别的时候,就见唐飞急急的跑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唐飞立马走到袁久的面前拉住她,“久久,天不早了,我们回皇宫吧。” 袁久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回去,皇宫不好玩。” 她好不容易出来的,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还有,怎么感觉两个人有些奇怪。 但,想到唐飞他们一直对自己忠心不二,也就没有多想。 “我还要去看看首饰。” 唐飞往身后看了眼,冲着林婉柔道:“小林,那你带着久久去看首饰,我去买点好吃的。” 一听到吃的,袁久立马眼睛亮了,“好,那你赶紧去,多买些,对了,还要各类不一样的,一会回宫带给他们吃。” 唐飞点头,便闪了。 李文之一路追来,却再没有看到三个人,正急着,就见唐飞从一处走过来,正向一个包子铺走去。 心下顿时一喜,“唐大人!” 唐飞抬头,敛去眼中的不安,扯了抹笑容,“哟,这不是护国将军。” “说什么呢,叫我文之好了,不行,叫我李武也成。” 李武? 唐飞心下暗笑,“回来,就该做回李文之了,李武,毕竟是外面的名字,有些事情,也该随着李武这个名字消失,而一同消失吧。” 李文之又不傻,当然知道唐飞所指,不过,“唐大人说的极是,但是,熟悉文之性子的人都知道,文之一旦认准的事情,或者是人,就不会改变。” “哦,老板,给我来二十个包子,要各种馅子的。” “好嘞,公子请稍等。” 李文之看着那二十个包子,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要不要来一个?”唐飞笑道。 “不用了。”李文之向远处看了几眼,又看向唐飞,“刚才跟着你一起的,除了林婉柔外,那个女子是谁?” “哦,当朝公主,就是你取消婚约的那个女子,怎么,李文之你后悔了?” 李文之一听说是公主,立马冲着包子铺老板道:“给我也来二十个包子,要各种馅料的。” 唐飞见他不回答自己,而是直接买包子,心下有些紧张,“说,你是不是真的后悔了?” “文之没有后悔,不过,文之倒是发现一件事情,就是唐大人好像对公主有意思。” 他的话冷冷的,但是,听的人不难听出其中的意味来。 唐飞拿着包子,直接挺起了胸脯,“是,我 就是喜欢公主,怎么样?” “哦,看来唐大人,为人真的很坦率,李某佩服佩服,当然也知道了刚才唐大人为何对李某有些敌意,现在看来,是唐大人想多了,文之来就是想问一下袁久的下落。” 唐飞刚想反驳,不想李文之直接问到袁久的事情,哎,“他——” “袁久喜欢跟别人一起,不会一个人回皇城,而且,你们又是同一天,同一时间离开的,所以,唐大人不要告诉文之自己不知道?” 捏着包子的手一紧,本来想到的理由直接被卡死,唐飞皱了下眉,“他嘛,是跟我们一起回的,说是想回家了,正好跟我们一起了,但是,进了皇城城门,他便与我们分开了,所以我们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李文之直接点了下头,“多谢,对了,也祝唐大人早日得到公主的青睐,抱得美人归。” “那是自然。”唐飞直接不客气的回道。 等李文之拿着包子离开时,唐飞手里的一包包子已经变了形,而他却不自知。 回到皇城,袁久便兴致冲冲的将包子拿给殿里的太监宫女们吃,第一包第二包都很好,只是,这第三包,袁久看着已经被捏得没有形状的一袋包子,直接冲着正在沉思的唐飞吼道:“飞飞,你搞什么,这包子招你惹你了,非把人家捏成这样,你看看,还能吃吗?” 唐飞回过神来,将那袋包子拿在手上,嘿嘿一笑,直接一口一个的吃起来,“嗯,超级好吃。” 而且,解气。 袁久伸手指了指他,半晌后,只得歉意的跟没有分到包子的几个宫女道:“下次再给你们带。” “没事的公主,奴婢们正好减肥。”说着几个人都笑成了一团。 接下来的几日,皇宫内倒也安静,没什么大事,但是听说小事倒是有几桩,但是,袁久才不管,只要跟她没有关系的,她就不需要去注意。 上官怜儿被禁了足,轩辕奇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袁久竟然有些诧异的是,这个冷面瘫皇兄,竟然会来她的宫里走动。 看着兄弟两人自来熟的拿着东西吃,袁久扣着脑门想,也没有在这脑袋里得到原主跟这两位有多么深的情谊。 但是,听贴身宫女碧云说,自己之前跟他们每一个玩得都不错。 所以,她也就不再多心了。 轩辕奇吃着糕点,貌似漫不经心,可袁久自 他们进来后脸上的各种表情他可是一一看在眼里的。 这下,他是真的相信这个妹妹得了失忆症了。 他拍了拍手,自椅子上起身,几步走到袁久的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 袁久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心虚道:“大皇兄,你这是?” “你好像变黑了。”轩辕奇的声音冷冷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袁久愣在了当场。 什么叫她变黑了? 她这还叫黑,那他呢? “你才黑呢,你看看,我白着呢,而且,甩你几条街。” 袁久说着就撸起衣袖与轩辕奇的来了个对比,“看看,事实胜于雄辩。” “嗯,出去几个月,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轩辕奇这话说得不痛不痒,让袁久摸不着头脑,这么一大块冰山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是有些压力的,目光移向在慢悠悠喝茶的轩辕瑞,“三皇兄,茶好喝吗?” 好吧,她主动跟人家讲话了。 轩辕奇也将目光移向了轩辕瑞,“九妹问你茶好不好喝,你怎么不说话?” 轩辕瑞放下茶杯,走了过来,袁久微笑了下,只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只见轩辕瑞直接直直跪在袁久的面前,“九儿,三哥求你去跟父皇说说,能不能放过母后。” “三哥你,你快起来,使不得。”袁久赶紧拉他,只是,对方太重,她拉不动。 轩辕奇瞪了眼轩辕瑞,“快点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 “我不管,我不要母后后半辈子在冷宫中度过,我不要。”轩辕瑞说着眼泪已经下流。 袁久也有些急了,“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 轩辕宇进来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反应过来的和一件事情就是飞身过来踹了轩辕瑞一脚。 轩辕奇赶紧将轩辕瑞拉着护到身后。 “父皇,脚下留情。” 袁久则是直接上前抱住了已经发了怒的轩辕宇,“父皇,父皇别生气,别生气。” “你个逆子,竟然为了那个狠毒之人跪你妹妹,你怎么——” “父皇,可她是孩儿的娘亲啊,父皇,呜呜——”轩辕瑞也二十来岁的人了,此刻竟然是真的在哭。 轩辕宇扬起的 ☆、080 生辰宴会 当被砸之人出现在袁久面前的时候,袁久是震惊的,而且,还带了些不好意思。 “那个,怎么是你?” 司徒拓倒是有些诧异了,“可,为什么不能是我?” 说话间,他已经站到了袁久的面前。 两人离得这么近,袁久突然感觉有些不适。 想到在之前他的话,立马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也四下扫了扫。 宫女太监都离得较远,而且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会,竟然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的。 呼,吓人啊。 “那个,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怎么不见你?”袁久想来想去,出口的竟然是这句。 这无疑让司徒拓心下一喜。 他倒也没有再向她走近,而是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袁久,“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袁久哦了一声,接过锦盒,也顺手打开了,眼睛顿时一亮,一条珍珠项链赫然躺在里面,竟然是粉色的,而且,颗颗大小一致,一看就是花了功夫的。 “好漂亮。” 得到满意的回答,司徒拓轻轻一笑,伸手将项链拿出,“来,司徒为你戴上。” 项链戴到脖子上,袁久的心里却是怪异的。 伸手摸着珍珠,眼前却是想到了一个人。 她复又摇了摇头,可,那个人的样子还在面前晃。 “该死的李武,混蛋。”袁久直接骂道,“死断袖。” 司徒拓手下一顿,心下也是一顿。 她,还是在意那个人。 没有,在意,哪来的恨! 他的眸子里闪出些无奈,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是司徒末的,没想到竟然是司徒拓,不过,袁久倒是好奇司徒末这家伙为什么也是几日未看到。 但是,看到司徒拓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她也就没有多问。 算了,那家伙本来就是神出鬼末的。 午膳时分,袁久直接强制的让唐飞林婉柔司徒拓几人跟着自己一起吃饭。 “天天一个人吃饭真没劲,还有,父皇不在,没事的。”另几个被她压下了,现在是碧云她们。 只是,无论袁久怎么劝都不行,最后碧云几人是逃也似的跑掉的。 哎,好吧,这为奴 的心已经深入骨髓了,袁久也不再坚持。 看着唐飞吃得那个小心翼翼,直接伸手拍了他,“好好吃饭。” 唐飞无奈,只得让自己正常一些。 不过,让袁久意外的是,林婉柔也吃得战战兢兢的。 真是受不了,还是喜欢以前那样,目光移及司徒拓,倒是他,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轩辕宇忙完手里的事情过来时,远远的就见十几个宫女太监离宫殿远远的站着,想上前又一副不敢的样子,心生疑惑,便上前招了个宫女过来问话,对方也说得吞吞吐吐,轩辕宇直接一甩袖子自己进去了。 宫女太监都被袁久“吓”跑了,这会,连通传的人也没有了,几个人吃得正欢时,就感觉一阵风闪过来。 袁久回头,见是皇上老爹,笑着回了头,就见本来一起吃饭的人都齐齐跪了。 好吧,她也站了起来,准备跪下,刚要跪就被拦住了。 “免了,你们也免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自然是指同桌吃饭的事情,当然,轩辕宇问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宫女太监那个个吓坏的样子是为何。 袁久赶紧解释道:“九儿一个人吃饭太孤单,还有,以前在外面的时候都是一起吃的。” “嗯,这个朕也猜到了,那外面的——” “他们啊,哎,让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饭就像是要他们命似的,所以就这样啦。” 袁久说完,显得一脸的无奈。 她想热热闹闹吃个饭,也成了奢求。 这个公主,还真不是好当的。 轩辕宇自然是听出了袁久话里的意思,伸手捏了捏袁久的小鼻子,“父皇这些天比较忙,来的少了,这样,以后每天父皇都抽多些时间来陪你好不好?” 他这来的还叫少? 几乎每天都来,至少一趟,而且次次达到半个时辰以上,多的竟然有过半天。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被以另一种理由而被更多的人恨上了。 那些人,不是外面的,而是后宫的那些女人了。 不过,袁久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已经被恨上了。 而且不是更多,是很多。 皇后上官怜儿是被禁足了,可皇上没有禁止别的人去看她。 这不,此刻,坤贤殿内聚集了一堆女人。 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不离袁久的大名。 “这个轩辕雁,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能独霸皇上呢,自从她回来后,皇上连后宫的门都进过,除了每日的早朝,天天就乾宁殿,御书房,永安殿三点一线的跑,皇后娘娘,您得想个办法啊。”一个新晋的妃子开始叨叨念。 这个妃子刚念完,另一个便开始。 “公主马上都要过十七岁生辰了,皇上这是打算留她在皇宫里养老吗?” “护国将军多好的人,竟然不要,估计是想要远嫁他国吧,找个蛮番子——” “掌嘴!”一直未说话的上官怜儿突然发了话,刚才说话的几个女人立马都吓得花容失色。 “皇后娘娘饶命,妹妹们知错了。” 上官怜儿自主座上起身,目光冷冷的扫过跪下的几个女人,冷哼一声,“来人,将她们交由皇上处理,刚才所说的话全数禀报皇上。” “不要啊,妹妹们知错了。” 凄惨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然上官怜儿看也未看,直接坐回座上,回头,看着余下的十几人,“以后,都给自己留条生路,嘴巴都严点,逞一时之快啊,下一刻命就没了,本宫,就是一个例子,还有,没有本宫的召见,你们谁都不许再过来嚼舌根子,再犯,见一个治一个。” 轩辕奇与轩辕瑞过来之时,就见众女人如惊弓之鸟般跑了出去,个个,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闺秀,名家千金之态。 轩辕瑞指着其中一个笑道:“看看,都成什么样子。” “哎,女人多了,就是烦,其实,女人,一个就好。”轩辕奇喃喃道,不顾轩辕瑞错愕的表情,直接迈步向殿内走去。 午饭后,轩辕宇坐了一会,却不像往常那样离开,而是直接在这小憩了会,袁久与司徒拓下着棋,吃着水果,倒也自在。 轩辕宇自榻上坐起来,远远看着袁久那天真的笑容,目光有片刻的欣慰,可,很快就被无奈给占领。 已经四月底了,想到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来这里一年了,袁久感觉时间过的真的是太快。 轩辕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了。 但是,自第二日起,袁久便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个个都这么高兴呢。 而且,还张灯结彩的,是谁要成亲了吗? 后来抓了个宫女一问,才知道自己的生辰要到了。 皇上,这次准备大办。 这是袁久成年后的第一个生辰,各国王爷公主之类的都纷纷借此机会过来,各自的目的,当然也是千万百怪。 有的是为了来睹大离盛况的,有的是为了来吃这些的美食的,有的是为了这里的武功而来,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寻求另一半而来的。 袁久的生日是四月二十八,这还没到日子呢,就开始大张旗鼓了,礼物已经摆了几个房间,还在源源不断的送着。 看着欢欢喜喜的小太监,小宫女们,袁久的内心是无聊的。 上一次,给自己弄了个赐婚,这次呢,哎,千万别再搞出什么来。 但是让袁久值得期待的是,这次皇太后,太上皇都会一同回来,其实袁久对他们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是,听宫女们说他们对自己那是超级的好,几乎宠得比轩辕宇还要甚。 他们一直在外面养生,这是袁久问皇上老爹时给的说法,但是,从贴身宫女贴云口中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因为二老太宠自己了,每次轩辕宇来都被赶走,所以他一气之下想了个法子,直接将二老“请”到了几十里开外的护国寺养生。 袁久听到这时,内心是泪的,这个皇上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啊。 第二天,袁久又被十几个皇兄皇弟给包围了。 轩辕奇与轩辕瑞两人是最后来的,不过,都是空手来的,袁久倒也没有在意,看着最小的两个皇弟,此刻是由宫女抱进来的,她给了他们些吃的,惹得两个小家伙咯咯直笑。 “姐姐——” “九,九——” 好吧,袁久赶紧让宫女抱回去,把余下的也能赶的赶,不能赶的,就让宫女太监伺候着。 见轩辕瑞离开了,袁久便看向轩辕奇,对于这个高冷帅的大皇兄,她还是敬重的,尤其是知道他竟然挡下了那一簪子。 “皇兄。” 轩辕奇一贯的冷,不过,见袁久主动跟自己说话,他脸上的冷稍稍缓和了些,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皇兄不太会挑东西,也不太清楚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所以,挑了支兰梅簪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袁久按过,打开看了下,点点头,“嗯,喜欢,那皇兄为九儿戴上吧。” 对于袁久的要求,一向跟女人不怎么打交道的轩辕奇倒是有些微愣了下,不过,还是动作生疏的为袁久戴上了,只是,很快遭到袁久的嫌弃 。 “咝,好痛,皇兄,你有没有为女人戴过啊,动作能不能轻点?”呼,痛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要干嘛呢。 轩辕奇脸上顿时一红,“你是第一个。” 嘎,她听到了啥,袁久不敢相信的回头,飘见一向高冷的大皇兄竟然闹了个脸红,心里立马小小的愧疚了下,赶紧笑道:“哦,那真是九儿的荣幸,就这样吧,我不嫌弃你了。” 袁久将簪子稍稍有动了一下,点点头,“不错,大皇兄的眼光真好,对了,皇嫂她——” “九儿看来是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算了,皇兄还有点事情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她自然能见到他,只是—— 她刚才说错了什么嘛,见轩辕奇步子坚定的离开,袁久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碧云见人已经走远,赶紧跑到袁久身边开始补充。 “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早先该提醒公主的,大王爷成过一次亲,只是大王妃在轿子抬到王府门口时便已经自尽了,这一直是大王爷心中的痛,这些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这样啊,那,他们感情很好吗?” “还行,但是说非常好也谈不上,皇上赐婚的,坊间都传大王妃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为皇上这一道圣旨不得不嫁给王爷的,哎,估计皇上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同意您与李少将军取消婚约的。” 袁久点点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展笑颜,自顾自道:“我呀,将来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男子,这个男子呢,不一定非要有多帅,但如果帅当然也是可以的,也不一定非要多有银子,但有一点就是他要是我喜欢的,还有,他也喜欢我,碧云,你说在这里,我这叫不叫痴人说梦?” 碧云一听立马拿着帕子掩面笑了,“公主,您真是有个性,还有啊,这不叫痴人说梦,这叫天方夜谭。” “啊,你说什么?”袁久说着便向碧云拍去,不想她直接一个飞闪,退到了几步开外。 好家伙,袁久不服输的性子上来,“不信了,今天就追不上你。” 两个人在诺大的殿内飞上飞下,吓得那些个不明所以的太监宫女连连尖叫。 还有端着东西进来的,直接把东西给吓得摔在了地上,接着,便是赶紧下跪。 袁久追了几次都没有追上,顿觉不好玩了,便停下来休息。 上次就该直接抱那个白衣帅哥的大腿,让他直接收下她。 说什么有缘再见时便收下她,她到哪里有那个缘去,哎。 碧云见袁久不高兴了,赶紧走过来,赶紧跪下,一脸的怯怯,“公主,奴婢——” 袁久一挥手,“没事,技不如人,认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武林高手的。” 她这一番感天动地的誓言,让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当即跪下,高呼:“公主千岁。” 好吧,袁久抚额,赶紧去了寝室。 碧云进来为她去掉首饰,外衣,袁久便躺下午休了。 明天,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样的日子,不过,有皇上老爹的庇护,还有那个温柔如水的母妃的宠爱,她有些不安的心渐渐安了下来。 为了明天有一个精神饱满的自己,为了让自己改变在文武百官面前的形象,袁久吃过晚饭早早就睡下了。 这一非常奇怪的现象让另几位倒是睡不着了。 司徒拓在殿内呆了一会,便离开去找司徒末了。 而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则是在想着明天某个人出席的可能性有多大。 两人在平常休息的地方相对而坐,林婉柔率先开了口。 “明天,你说李文之会不会来?” 唐飞摇头,目光有些下沉,“不过,不管他来不来,九九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可,公主到现在都不不知道李文之就是李武的事情,如果让她知道了,会不会——” 会不会生气呢。 若是之前,他们在一起嬉闹可以,有什么事情吵吵闹闹也就算了,可现在,袁久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有皇上罩着她,袁贵妃护着她,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给怎么怎么着了呢,其实她怎么着也没什么,只是,她目光移向正在沉思的唐飞,哎,若是他因为此事而被袁久赶走,估计他那的心肯定要碎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唐飞捏着自己的下巴,越想越头疼,直接放下这句话,闪人了。 林婉柔看着他离开,也不跟上,今晚该她守在这了。 寝室内,袁久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只是,眼前全是某人放大的脸。 “袁久,就算你是男人,我也喜欢,这辈子,就是你了。” “额, 你是断袖?” “以前不是,现在,是吧。” 他的话不断的在耳边响着,睡梦中的袁久抓紧了身上盖的薄被子。 “这辈子就是你了,这辈子,这辈子——” “靠,死断袖,死李武,混蛋!”袁久骂着坐了起来,才知道原来是场梦。 外面一阵的骚动,先跑进来的是宫女碧云,然后是林婉柔。 “公主,您没事吧?”碧云紧张道,看到袁久脸上的细汗,赶紧拿了帕子为袁久擦试。 林婉柔立于床前,久久未说出话来。 她的内心是震惊的,如果一个人心心念念另一个人,不管对方的好,或者不好,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在她心中是有份量的。 她有纠结,要不要告诉袁久那个事实。 可,一想到如果袁久知道了两者的关系,而偏向李文之,更甚的是将婚约继续,那么,唐飞呢,唐飞怎么办? 唐飞,等一下,她—— 她的心下一紧,暗自笑了下,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而且,她帮他,顶多是不想看到一个为情所困的人罢了,就如,曾经的自己。 林婉柔收回心中的所想,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袁久的面前。 这一跪把袁久吓了一跳。 “喂,你干嘛啊?” 林婉柔咬了下唇,算了,就算他们现在不说,袁久迟早会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 “小林有事要报。” “嗯,你说,但是,能不能请你先站起来,这么跪,挺吓人的。”袁久示意她起来,只是,林婉柔却不肯。 “如果,小林,只是说如果啊,”话到了脱口的时候,林婉柔却是换了个问法,“如果李武现在在你面前,说喜欢你,而且是喜欢女装的你,你,会不会接受他?” 李武? 袁久心下一顿,一团火自心中燃起。 “当然不会接受,我也不喜欢这个人,而且,特讨厌他,还有,为什么提他,以后不要在本公主面前提这个人。” 林婉柔不敢相信的揉了下自己的耳朵,声音有些迟疑,“那如果,如果李武他是——” “管他是什么呢,还有,小林你今晚好奇怪啊,碧云,去让人给小林炖点安神的汤来给她喝点,尽说些胡话,还有, 摆脱你啦,小林,李武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以后,一定一定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知道吗?” “可是,他是——” 袁久直接作了停止的手势,“来人,将小林扶回去,小林,你赶紧好好去休息吧,明天,任务很艰巨的,要时刻保护本公主的安全,所以,今晚你不用守夜了。” 林婉柔到嘴的话就这么的被袁久几次打断,最后,还被几个宫女“请”出去了。 等到人都走了,袁久这才松了口气。 抚着胸口,那里正在狂乱的跳着。 为什么,一提到李武那家伙,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是断袖的事情,还是——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她的头又要爆了,“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请显灵,快让李武这混蛋从我的脑海中消失掉,谢谢。” 袁久叨叨了一阵后,便躺在了床上,只是,还是睡不着,无奈,只得用最原始的方法,开始数绵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 还没数到二十她便睡了过去。 而被“请”出永安殿的林婉柔此刻倒没有丁点的恼意,心里却是松了一大口气,方向一改,直接去找唐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袁久便被人从床上拖起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碧云口中说的宠爱自己比皇上老爹还要厉害的皇太后,她唤之为皇奶奶的人。 袁久看着自己的被子被掀,起初是要骂人的,可是,刚一个“靠——”字出口,就被眼前的人给惊呆了。 这,这是—— 她的目光四下寻觅,却不见一个宫女。 完了,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可看对方这一身的衣饰,还有这岁数,不会是—— “臭丫头,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在床上,赶紧给皇奶奶起来,马上你皇爷爷就来了,一看你还在床上躺着,非要说皇奶奶不可。” 好吧好吧,皇奶奶君啊,袁久吓得赶紧爬了起来。 苏妙妙大手一挥,十几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宫女立马鱼贯而入。 “梳个时下最流行的盘云髻,一支金步摇,再加上几朵新采的鲜花,耳坠嘛,就配这副黄金流苏坠,与步摇相辅相成,我看看衣服,这身月牙白抹胸拖地裙就不错,再披个浅黄 色纱衣,将公主的贵气彰显出来,腰带嘛,这条不错,珍珠与黄金打造的黄金玉带,不寒酸。” 靠,还不寒酸啊,袁久抚额,这哪一样不够普通百姓生活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除了土豪,她还能说什么。 但是,袁久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位皇奶奶的眼光非常之好,整套上身后,袁久与平时直接判若两人。 用林婉柔的话来说就是,贵气与美貌全部被很好的突出,但,却一点都相悖,让人眼前一亮,然后便是惊艳。 这样穿下来,倒也让袁久满意了许多,因为不再像平时那样繁琐,简单,又好看,这一点她非常满意。 苏妙妙看着成果,点点头,“皇奶奶的眼光就是好,还有,皇孙女长得好,这一套不是谁都能穿出来的。” 太上皇轩辕云走进来的时候,本来还架子十足的皇太后苏妙妙立马秒变小鸟依人。 几步上前将轩辕云的胳膊挽住,“云哥哥,你看,九儿这身怎么样?” 靠靠靠,袁久一连三个靠,只是,是在心底叫的。 她听到了什么,云哥哥,妈呀,这也太太,让她大跌眼界了吧。 苏妙妙却像是没有看到袁久的反应似的,直接又去宫女手中端了泡好的茶奉上,“云哥哥,喝一口。” “嗯。”轩辕云很是配合的开始喝茶。 除了袁久之外,别的人的表现都很正常,袁久这才知道这肯定又是自己忘记了,哎,这记性。 坐了一会后,轩辕云似是想到什么般,看向正在忙个不停的苏妙妙,“妙儿,昨晚你准备的礼物给九儿了吗?” 苏妙妙一听,立马顿了下,一拍脑袋,“哎,你瞧我这记性,云哥哥你先在这坐会,九儿,等着,皇奶奶给你拿礼物去。” 袁久刚想要说不用了之类的话,就见一旁的皇爷爷轩辕云拉了自己一下,她立马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便不再开口。 看着苏妙妙离开后,轩辕云立马站了起来,挥了下手,宫女太监立马领命以极快的速度闪了出去。 就连林婉柔都跟着一起闪了,看着诺大的殿内,此刻就剩下自己与这位皇爷爷,袁久的内心是吓吓的。 就在袁久正想着要不要自己也找个什么理由闪人的时候,就见皇爷爷轩辕云四下看了看,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大盒子,便在袁久的面前打开了。 这是—— ☆、081 李武就是李文之! 李文之顺着声源看过去,只是,看到的却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看到对方所坐的位置,再加上那一身打扮,不用说,就是那个公主了,好不容易将这婚约取消的,他只一眼,便移开了目。 李渊见儿子来了,立马招招手,想让他坐到自己的旁边,却被于公公给截了。 “护国将军,您请坐这边。” 李文之点点头,便在于公公领的位置坐下了,坐好后的他便被一旁的韩丞相大公子韩靖给引了过去。 “文之,敬你一杯。” 两人很快便觥筹交错了。 直到看到他落座,相关的几个人无不松了口气。 而袁久,直接处于雷劈状。 在看到李武,哦,不,是李文之,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脸上的面纱给放了下去。 放下去后,她便目不转睛了。 而她身后的林婉柔与远处的唐飞,在刹那间也是呆住的。 尤其是司徒拓,他的眼睛直接是微眯的。 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 几人在看到袁久自己将掀起的面纱放下时,林婉柔是自责的,刚才她明明有提醒过,唐飞是吓吓的,只是,一切的一切波动,都在袁久自己放下那面纱之时,而李文之只一眼便移开后,终结。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两人都相信了袁久那晚的话了。 所以,心都放了下来。 李文之坐下来没多久后,就见一个太监的模样匆忙赶了进来,走到司徒拓的身后。 袁久一连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已经有宫女上前为她把酒杯扶好,重新倒上了美酒,只是,袁久再看到这一桌子美食,吃不下去了。 她的目光一直不由自主的向李文之的方向飘去。 坐在上方的轩辕宇见这一现象,目光中下沉了些。 羽嫣痴痴的看着对面正与韩靖谈笑喝酒的李文之,心里是激动的,可,激动了一会后,便是满满的伤。 他,自落座后,就没有向自己这边看过一眼,有多少男子痴迷的盯着自己看,可他竟然—— 或者是他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呢,想到这,她故意将手里酒杯扔下发出不小的声响,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向她这望来,只是,李文之就像没有看到一样。 轩辕宇也看到了 眼下的情况,招了于公公到自己身边一阵的低语后,于公公领了圣意,便清了下嗓子道:“今天是公主的十七岁生辰,龙颜甚悦,正好太上皇与皇太后归来,着在座的各位临时准备些小节目来为助助兴。” “是皇上。” 众人领命,天子一言,即刻要执行。 轩辕宇将目光移向袁久,“九儿,今天你最大,你想要谁第一个上来表演,你作主!” 吓,怎么又扯到自己,哎,袁久扯了抹无奈的笑容,当然,很多人都是看不到她的笑容的,站起身来,环视四周,众人殷切的目光齐齐射向自己。 只是,有几个,没有,一个是羽国公主羽嫣,一个是她对面的李文之,还有一个竟然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子,只是,这家伙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呢,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但,因为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所以袁久不敢多在那人身上停留,羽嫣嘛,不看过来就算,目光移向正在喝着酒的李文之,袁久嘴角一抽,这家伙,装什么装。 死断袖! 还有他一旁的那个,不会是他新的相好的吧,想到新的,貌似她自己好像是人之前的那个,额——好吧,岔开这个想法。 “嗯,皇奶奶您想看谁的?” 袁久突然灵光一闪,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敬爱的皇奶奶。 苏妙妙轻轻一笑,“今天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皇奶奶看着就是了。” 好吧,球又被踢回来了,囧。 好在,脸上有面纱。 “那,就,就你吧!”袁久玉手一指,指向了刚才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 对方却还浑然不知,被身旁的人推了几下才反应过来。 离得这么远,袁久怎么感觉他好像整个人抖了下,不会吧,她有这么吓人吗? 但,等对方掩着脸走到万众瞩目的宴会正中间时,袁久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低着头,还有,知道自己被点到名时,整个人抖了一下了。 “放肆,韩丞相,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宇一看竟然是被自己下过令禁足的丞相府二公子韩嗣时,立马不悦了,声音里也有了些怒意。 而正在与李渊韩野他们交谈的韩丞相韩志远听到声音第一反应便是从席间走出来,口中直呼,“臭小子,你害死你老爹了。”说着便拉着韩嗣一同跪了下来。 韩嗣此刻倒是有了几分骨气,直接拱 手一拜道:“皇上,请不要责罚父亲,韩嗣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且说说你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重罚的风险来这里?” 轩辕宇声音缓和了许多,毕竟,除了他对袁久不敬的那件事外,这小子看着还是不错的。 韩嗣目光在戴着面纱的袁久脸上一扫,赶紧低下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嗣儿自看到公主的第一眼便深深被吸引,当然上次的事情嗣儿是做错了,可,嗣儿却不后悔,这些天嗣儿被禁足在家中反省,嗣儿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哦,说说看。” “错在不该被公主的美貌给迷失了心智,夜不能寐,茶饭不思,——” 袁久一听没完没了了,还有这,哪是检讨啊,谁没听出来,是变相的拍马屁,赶紧叫停:“等等,今天是本公主的生辰,不是你的脱口秀,要表演就表演,不表演就下去。” 她的话一落,轩辕宇立马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但是听到女儿不再追究韩嗣,立马趁热打铁,“韩丞相你赶紧坐回去,韩嗣要为公主表演了,至于禁足的事情,要等你表演后再作定论。” 轩辕宇这样说着,其实把那事已经就算了。 韩嗣一听立马大喜,又是一拜道:“韩嗣定当好好的表演,以博,红颜一笑。” 说着他便从腰间抽出一支玉萧,那天他可是看到袁久对那个白衣男子手里的玉萧很感兴趣的,自己本就会吹,被禁足的日子里,天天拿着萧吹,这会,刚才用上。 悠扬的萧声起,袁久也坐了下来,状似认真的听着,但,目光早已飘向了李文之的方向。 他,他竟然在—— 李文之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筷子,目光不时的飘向正在吹萧的韩嗣,与身旁的韩靖不时低语几句。 “小嗣这曲子吹的不错啊,以前怎么没听他吹过?” 韩靖揉了下耳朵,“不错?如果你天天听的话,再好的曲子也不好听了,这小子自被皇上禁足后,天天拿着这只萧吹,有时候连晚上都在吹,我说他这是要干嘛呢,原来竟然是一吹为红颜啊,对了,你莫不是后悔了?” 他说的后悔之事当然是指李文之与公主取消婚约的事情,李文之立马切了一声,这一声特有袁久的范儿。 只是,他浑然不知。 “这是李某这么多年来做的最正确的一 个选择。”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袁久听到,还有他对面的羽嫣听到,羽嫣当即心下一喜,眼睛里更加的星光点点了。 袁久冷笑一声,“切。” “嗯?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李文之四下看了下,直接越过袁久,却也没有看到什么人。 等一下,他的目光向一角落里移去,唐飞? 还有,唐飞身旁刚离开的那个人,怎么有点像是—— 不可能,唐飞在这里不为奇怪,那个人是断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他眼花了。 唐飞见李文之看过来,直接举起酒杯扬了扬,见李文之又转过头去,这才看向身后,司徒拓已经跟着身穿太监服的司徒末走了出去。 殿外,一隐秘处,司徒末一脸的歉意。 “老大,是小末办事不利,一早就让李文之给识被了,不过,还好他没有发现。” 司徒拓点点头,伸手在司徒末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这几天辛苦你了,让你一直在外面奔波。” 司徒末摇了摇头,“没事,你是我哥,我不帮你谁帮你,还有,这个李文之可真是够痴心的,这些天天天在皇城内到处转,连守城门的那里都去关照过了,对了,他好像还画了久久的画像,但是,扑哧——” 司徒末想到看到袁久的画像时那既紧张又高兴的心情,哎—— 听到这,司徒拓倒是急了,“怎么了,说!” “哥,你凶我。”司徒末开始撇嘴了,他撇嘴的时候估计早把自己的年龄给忘记了吧。 “好好,哥错了,”司徒末声音缓和了许多,“那画像是不是画得很不像?” “岂止画得不像啊,我们是知道久久的,所以可以认出来,可,换了别人,就算久久站在画前,都没有能认出来。” 司徒末说着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那,你自己看。” 司徒拓接过,展开一看,立马也笑了,只见他大手动了几下,画直接成了碎片,他随手往一旁一扔,目光流转间,沉了又沉,“不行的话,就做出袁久已经离开皇城的假像,你找个人扮成袁久的样子,他是护国将军,那么守城门的人中肯定有他的人,所以——” “明白,明天就去,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哦。”末了司徒末不忘记两人之间的约定。 司徒拓点头,“知道啦,放心,我不会再嫌 弃它俩的,现在就给你保证,以后不会把它们扔出去了。” 得到保证后,司徒末脚步轻盈的离开了,而司徒拓也转身向永安殿走去。 韩嗣的曲子完美落幕,众人久久未回过神来,袁久是第一个拍手鼓掌的,“好好,真好听。”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跟着一起拍掌,虽然他们一向不是拍掌的。 但,看到袁久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拍了。 “好,很好,这个禁足就免了,但是,”轩辕宇说到这顿了下,看向袁久,声音小了些,“要不,你来说?” 这个皇上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坏,他知不知道他这一顿,让跪着的韩嗣心里有多紧张,袁久摆了摆手,“父皇你看着办吧,今天九儿生辰,但,您还是这里最大的官。” 她这话一出,让众人皆是一笑。 轩辕宇清了下嗓子,“那好,禁足免了,可对公主不敬还是要小惩一下的,就罚你连着十日每日过来为九儿吹上一曲。” 这—— 袁久想要反对,可,见众人都叫好,而且,就连皇奶奶皇爷爷都跟着满意的笑了,她想要说不要的话,生生的压了下去。 每日一曲,一曲就一曲吧,看着韩嗣很是欢喜的跑向自己的席间,袁久嘴角也弯了下。 这下,永安殿内,又要热闹一些了。 韩嗣下去后,便有人自告奋勇了。 袁久扫了对方一眼后,便低头对美食了。 不帅的,不看。 李文之刚好抬头看到她这一动作,冷笑了一声。 心中更加的相信自己取消这个婚约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了。 “韩靖不才,想为公主献上剑舞,请皇上准奏。”被丞相老爹推了几下的韩靖,终于忍不住被亲爹的眼神与肉体摧残,在众人注目下站了起来。 轩辕宇点头,“准了。” 韩靖于宴会中间站定,从太监手里接过木剑,又向袁久的方向拜了一下,便开始舞了起来。 袁久托着腮认真的看着,看着看着,面前之人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袁久心下一惊,不对,声音还在继续,不是他慢了,而是—— 这是个好机会,袁久心下一喜,将对方的剑法一招一式都记了下来,等韩靖舞完,她便又多了套剑法。 “文之,你呢?”见韩靖结束,轩辕 宇直接抬眸看向李文之。 李文之被点名,他旁边的几人皆是一喜。 “臣,臣——” “五音不全,一无是处是吧?”袁久直接开口道。 李文之抬眼望去,本来想着要不要来个什么的,毕竟皇上的面子是不好驳的,但听到这公主这么说,立马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随即附和道:“是。” “父皇那就算了吧,让飞飞来吧,好吗?” 唐飞一听立马喜上眉梢,只是,还要正主发话。 轩辕宇宠溺的同意了,“好,九儿想要谁就谁。” 什么叫想要谁就谁,怎么感觉像是—— 不过,眼下,没有多少时间来回味这话里意思,袁久冲着远处唐飞点了点头。 唐飞立马起身,准备过来,只是,他还没有站好,便被一道声音给拦截了。 “唐大人请缓一下,李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不嫌弃,羽嫣想为将军抚上一曲。”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之人,两人离得有二十几步之远,可,她的心时刻都是在他的身上的。 李文之其实早在一进大殿之时就知道了羽嫣的位置,而且太监引他坐下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是坐在她对面的,他看也不看,直接看着自己的筷子,声音冷冷道:“羽公主不必,在下不过是莽夫一名,不值得公主如此,而且,这是我大离公主的生辰,你这样做,岂不是在打我大离国公主的脸?” 他的话冷冷淡淡,但,字字都带了双关。 既拒绝了羽嫣,又捍卫了大离国的国颜,还——挑起了女人之间的矛盾。 果然,羽嫣听到此处时,直接恨恨的瞪了眼袁久,复又将目光锁向李文之,声音柔柔的,仿佛刚才露出狠毒目光的人不是她一样,“羽嫣只为心怡之人表演,至于有些小鸡肚肠的不相干人,要是生气就生气去吧。” 这——也太太猖狂了吧,袁久呼吸一紧,这羽嫣当真胆大,这话,让她在别的国家宴会上,是断然不会说的,这稍不注意可就会挑起两国的纷争了。 现在这个点,她自然清楚自己说什么也不好,什么不说也不好,所以为了自己不麻烦,她就什么也不说,让别人说去好了。 一直坐着不动的李文之,突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出了席间,于宴会中间单膝下跪,朗声道:“皇上,因为臣的原因而让公主与大离受到诋毁,是臣的不对, 请皇上特许臣离开。” 轩辕宇想了下,点了下头,“准了,去吧。” 李文之离开后,跟他坐在一起的韩靖也请离了,直到两人离开后,羽嫣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光被拒绝,而且,还被当众打了脸,这口气,目光移向正在开心吃东西的袁久,顿时冷笑一声,“听闻公主是个貌如天仙的美人,今日一见也就如此嘛。” “你——”轩辕宇噌的站了起来,龙颜不悦啊。 在大离,谁说公主轩辕雁的坏话,那就是跟大离国的国君为敌,而与大国离国君为敌,那就是与全大离为敌,这全,在场的其实武将腾的全站了起来。 脸上的怒意一个比一个明显。 月初那一战,还历历在目。 韩野最为生气,指着羽嫣道:“好一个狂妄的羽国公主,我大离好心请你,你却如此——” “韩将军,不跟她废话,由末将等直接拿下便是了。”几个在上次的大战中立了功的副将也荣幸赴宴,这会,直接挺身而出。 羽嫣白了几人一眼,然后,起了身走到韩野的面前,朱唇轻启,“帅是帅,就是老了些,走了,不跟你们玩了,本公主还要去追人呢,李公子等等人家。”说着她便跑出了大殿。 想到两国一旦开战,百姓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中的轩辕宇,有些歉意的看向女儿,“九儿,父皇——” “没事啊,反正人家的目标是护国将军,让她追去好了,我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轩辕宇有些诧异,“你,你不介意她抢你的——” “介意什么,还有,他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是他,我是我。”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确了,袁久又加了一句,“飞飞,上来。” 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众武将气愤的坐了下去,看向公主的目光也带了些什么。 韩野叹了口气,作为主将,他当然知道皇上的顾虑是什么,还有一旁的李渊也是。 “好了,羽国是大国,与大离不相上下,这真的打起来,倒霉的是百姓,此刻不能意气用事,总有转机。” 韩野却不乐意了,“嘿,我说李渊,感情文之不是你亲生的,胳膊有这么外拐的吗?等下,还是你看上人家,想让她做你家媳妇了?”说到后面,韩野已经是在笑了,连眉毛都含了笑意。 外出打战的人,哪个是小嗓门,这些话,多数人可是听得真切。 李渊立马摆手,“说什么呢,其实我就是觉得公主不错,这混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还有,这些天整天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出去乱转,也不知道天天忙什么,让他安安心心找个媳妇也不肯,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早知道就让他留在边境算了。” 打战的人个性都是比较直率的,李渊这话若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住了嘴,可这会被韩野这么一提,直接打开了话匣子,韩野一连几个眨眼都没让他止住,最后还是直接上手的。 等嘴巴被封上时,李渊才猛然想到这会可不是在家里,赶紧闭了嘴。 轩辕宇目光带了些沉思。 袁久的嘴角抽抽,在看到唐飞走到中间时,换上了笑容。 “飞飞为公主献上一首自创的曲子。”唐飞说着,便有宫女换着一把古琴走了上来,他欠了下身,满腔的温柔只为一人。 琴声婉转,满满都是唐飞对袁久的心情。 一曲完后,袁久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林婉柔便拍起了手,“好,唐飞,你好样的,加油。” 好像在说,再加点油,公主就是你的了。 袁久轻轻一笑,这林婉柔这反应,不知道还以为—— 等下,她不会是喜欢他吧? 想到这,袁久眼睛立马亮了,但是在看到唐飞的目光直直的向自己射来之时,她回头,见林婉柔的眼中也没有丁点的波澜,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这,傻子都看出来,唐飞的心意了。 轩辕宇一连轻咳了几声才让唐飞把盯在袁久身上的目光给移开,赶紧下去。 他落了座,不远处角落里的韩嗣却是认认真真的看了他几眼。 好小子,他记下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来表演,但是,袁久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看了,吃的也差不多了,这,什么时候才能散啊? 抬头,赶紧有道视线好像移过来,袁久回望去,却不见了,是谁,好奇怪的感觉。 韩野低头细想,这公主,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可,他熟悉的那个人,不,肯定是感觉错误。 苏妙妙看也差不多了,看着袁久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九儿,大家都表演的差不多了,你不要上来也来一个,皇奶奶与皇爷爷过几天就走了。”说话间还略有深意的看自家儿子飘了几眼,那目光 里含了太多的东西。 袁久一听自己被点名,心下一惊,众人也都看向了自己,好吧,如果她拒绝就太不像话了。 还有,为什么要过几天就离开? 算了,她站了起来。 走到宴会中间,欠了个身,该做的样子还要是做做的,虽然她做的很不到位。 “那九儿就唱首女驸马吧。” 别的唱在这,不太应景,而且,她大脑一片空白,就这首闪在了脑海里。 只是,刚唱了开头,她便觉得唱不下去了。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 李郎,她又是公主,怎么听都—— 她看飘了众人一眼,果然,个个目光带了些什么。 尤其是轩辕宇的,此刻他是深深的会错了意。 难道,是宝贝女儿后悔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就用唱的? 袁久一看皇上老爹的就知道他理解错了,赶紧换掉,“那个,这首不好,九儿重来一个,来个古筝过来,韩嗣过来,跟我一起。” 角落里的韩嗣一听激动的差点将手里的酒杯给扔了,他可是花了一小段时间在想如何把唐飞比下去,让公主记住自己,这会,机会来啦。 他乐颠颠的跑过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满都是幸福的小光芒。 “笑傲江湖,请各位喜欢。”本来想弹个高山流水之类的,可,万一人家听不懂怎么办,笑傲江湖不管听不听得懂,都是激荡人心的。 而韩嗣当真不错,在袁久简单的弹了一遍后,又说了些注意的点后,便很是无缝的和上了。 一曲结束后,轩辕宇几乎是微张着嘴巴的。 这个女儿一向喜欢武功,几乎到了痴迷的状态,所以别的东西,她几乎都没怎么学,这出去一趟竟然学到了这么多东西。 “好,好。”他第一个站了起来,用力的拍着手掌,这皇上都起来了,反应过来与没反应过来的人,都开始大力的拍掌。 在她的这一曲后,宴会也正式结束。 太上皇,皇太后先行离开后,接着便是皇上与袁贵妃,袁久与唐飞林婉柔三个人说话,所以也迟了些,而韩嗣直接是赖着不走了,袁久也没管他,由着他跟着。 在众人离开得差不多时,几人才向殿门口离开。 韩野刚好与李渊两人也落在了后 ☆、082 一言不合就开打 就在袁久睁大了眼睛,作势准备闪人的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在她身旁的一棵树上直接被强大的内力击中断了几根枝干,袁久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避免她尖叫出声。 树上的唐飞也在李文之一掌劈过来时,从树上飞了下去。 李文之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场,不用说,他现在非常非常的生气。 袁久认识他也有段时间了,还真没有看到这样的他。 唐飞嘴里咬着根草,顺势吐出,拍拍手,目光移向了袁久了位置,见她很安全,便放了心,但在李文之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 “怎么,也知道害怕了?”声音冷的快要掉出冰块来,李文之说话的时候手已经移向了配剑上。 李渊一见赶紧上前按住他的手,却被李文之一下子甩开了。 李渊是谁,可是大离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大将军,那身手不用说的,可,在自家儿子面前,竟然就这么被甩开了。 唐飞漫不经心的笑了下,顿时做出一副很怕怕的样子,“是哦,人家好害怕啊,李文之,那你想怎么样啊?打我吗,还是——” “你——”李文之直接拔出了长剑,指向对面几丈外的人,“那一百只耗子是不是你放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还能怎么样?”唐飞回答的很模糊,但在李文之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李文之手紧紧的握着长剑,唐飞是皇家铁骑的老大,跟他打,就相当于跟整个皇家铁骑作对,而且,还是跟当今的皇上过不去,谁不知道皇家铁骑是皇上的心腹中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秘密交由他们去办的,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树上的袁久是大气不敢喘一口,她的手里已经生出了汗来,哎,早知道就不来了。 “文之,你冷静,他可是——” “管他是谁,我再问你一句,那一百只耗子是不是你放的?” 李文之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这会只需要一点点的火星,就可以了。 而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的唐飞,又怎么会轻易退却,就算不是,他,也不会! “呵,是我放的,怎么样?过来咬我啊。”唐飞狂的样子,还有狂的这么帅的一面,毫不保留的在袁久面前展露了。 袁久几乎想要拍手,可,眼下,不能。 “好,很好!”李文之话落, 人已经执剑飞了起来。 唐飞也不是吃素的,皇家铁骑的称号从来就不是吹出来的,从腰间抽出软剑,很是潇洒的迎了上去。 瞬间,两人便交缠到了一声,两剑相碰发出的“铛铛”声,络绎于耳。 袁久看得出,招招威力无比,李文之招招狠厉,唐飞的也不弱。 李文之是因为耗子的事情生气这能说得过去,只是,唐飞这家伙是谁惹着他了吗? 两人是越打火越大,刚开始时各自还有保留,到了后面,几乎都是用了全力在拼。 离了有十几丈开外的李渊可是急了一身的汗,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拉。 但是,想去拉吧,这两人速度太快,万一搭上自己了可就不好了,这不值得,可不去拉吧,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明天,不对,不需要到明天,就下午吧,整个将军府估计都要跟着倒霉了。 院中的两人打得欢,袁久在树上看得是越发起劲。 这,叫什么来着—— 一言不合就开打! 估计这事说出来能让大离的百姓笑死,一个是冷酷帅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差点成了当朝驸马驰骋沙场建功无数的护国将军,一个是风流倜傥,英俊不凡,人人闻风散胆敬而远之,皇上心腹中心腹的皇家铁骑老大,就因为一百只耗子而大打出手,而且,现在已经上升到不把对方打倒誓不罢休的地步。 唐飞更是撂下话来,“今天要不把你打败,我就不姓唐!” 李文之也不是好欺负的小草草,直接冷哼一声,“今天不把你打败,我就不叫李文之!” 靠,一个比一个来劲。 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丫鬟侍卫,只是,谁有那个胆子不怕死的过来看啊,都远远的听着声音。 听着声音可以确定自家的少将军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两人挥着长剑打了一气,没有结果,突然一声响动自不远处响起,李文之一个分心,手中的长剑被唐飞给挑飞了,他赶紧收回目光,但就是长剑不在手,他也没有落多少下风。 唐飞倒也是个爽快的人,直接大笑一声,扔掉手里的软剑道:“咱不占你便宜,胜之不武,有悖武德。” 看着两人都没了剑,李渊的心稍稍安了些,赶紧趁两人赤手相博时去把两人剑给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副生怕被抢的架势。 韩野早上起来后便被各 种八卦给包围了,听手下说的不如亲眼看的,这不,吃过早饭便赶来了,可,一进李将军府,心下顿时生疑,整个李将军府大门大开着,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去了前厅,可前厅也没有一个人,又去了书房,也没见到人,耳边听到有什么声音,顺着声音寻过去,好家伙,远远的就见一片黑压压的人,依稀还听到有人在打架。 等一下,打架? 心下顿时一惊,赶紧加快了步子。 整个李将军府的丫鬟侍卫还有管家,除去睡觉的,都在。 几个守门侍卫一见韩将军来了,赶紧上前。 “韩将军,老爷与少爷在里面打架。” 一听说是李渊与李文之两人打架,韩野当下急了,冲着赵管家叫道:“守门的侍卫呢?” “在,在这。”赵管家指了指一旁的几个人,“还不快去归位,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几个侍卫翻翻白眼,前面也不知道是谁去拉着他们过来看的,还说,肯定不会有人过来。 “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一个个的胆子都肥了是吧?”韩野冲着其他的人怒道,一众人赶紧散了。 余下的只有十个来巡视的侍卫,韩野想到里面可能出现的情况,冲着十几个道:“你们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 赵管家看着韩将军进去了,心下顿时一松,他跟着十几个侍卫在外面等着。 院内,大门紧闭着,韩野推开时,里面的一幕,让他有片刻的忘记了呼吸。 这,什么情况? 他揉了下眼睛,想到外面那些家伙的嘴巴,赶紧将院门一关,人赶紧向正抱着两剑的李渊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是,文之怎么跟唐大人打起来了?” 在大离,跟皇家铁骑起冲突,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尤其对方还是一把手,这—— 李渊声音有些无奈,“哎,这两个孩子,一言不合就开打。” “武将本就如此,但是,看着两人都很拼命的样子,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啊。” “可不是嘛,可,现在根本不好惊动皇上,让皇上知道了,这可就不是件小事了。” 李渊对后果,是越来越不敢想了。 这边唐飞挨了几拳,李文之也没好到哪里去,俊朗的脸上也出现了些狼狈。 两人现 在都是打红了眼睛,位于树上的袁久伸了个懒腰,只是,就这么一伸一下,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谁?” 李文之朝着声源看过去,那棵树上,前面他分心的时候,就是那里发出声音的。 这会—— 他的目光开始凝结,但就是这一秒钟的事情,就被唐飞挥了两拳,好在他反应够及时险险避过,要不然,这两拳下来,他估计要半个月不要出去了。 袁久整个人僵住了,她,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而且,看着被唐飞牵制住的李文之,她的心小小的不好意思了下。 对战中时,尤其是在战场,最怕就是分心,这一分心,有时候往往就是生与死之间。 就在袁久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亮明身份时,林婉柔从树上飞了下去。 好吧,袁久再次不好意思了下。 唐飞与林婉柔都是被自己给“坑”下去的吧,要不是为了自己不被发现,唐飞也不会与李文之对上。 这下好了,林婉柔也加入了。 “是你——”李文之疑惑道,他的目光再次移向那棵大树上,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刚才并不是林婉柔呆的那棵树上发出的。 而且,在发现唐飞之前,他第个怀疑的也是那棵树。 这会,他非常的确定,那棵树上有个人,而且,还是唐飞与林婉柔两个人极力保护的人。 那,会是谁呢? “怎么,李大哥不欢迎我?”林婉柔柔声道,关键的时候,得卖柔。 袁久被林婉柔这么强大的反差给逗得差点笑出声,好在,有了几次坑手下的教训后,她忍住了。 再坑,可就真的要把自己给坑出去了。 李文之轻笑了下,但是,是一点温度都没有的笑容,“如果唐大人没有因为为博红颜一笑而在李某房间放一百只耗子的话,此刻李某定会设一桌酒菜来款待二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唐飞一听立马喊停,“停停,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们可是患过难,一同打过战的生死兄弟,不是吗,唐大人?”李文之反问道。 但,他的字里含间,却没有之前的那般没有温度,其实,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悸动的。 曾经,他们那么的要好,却是因为一个公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他的这一想法,还可以这般理解,就是他们因为一个女人,而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李文之哪里会往这上面靠。 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公主搭上关系。 唐飞哦了一声,冲着林婉柔抛了个眼神,林婉柔当下了解。 声音更柔了几分,道:“李大哥,所谓不打不相识,不,是叫不打不相逢,不如,都停手怎么样?”她顿了下,继续,“如果你们打架的事情让谁报到了皇上那里,两位受到责罚就算了,可要是牵连到都想去保护的人的话——”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就是给李文之思索的余地。 这会,李文之自然也是清醒了过来。 看向十几丈外正战战兢兢的父亲,一生戎马,历过无数生死,还有家里事事操劳的娘亲,还有年迈正亨受着晚年光景的奶奶,更还有几个已经出嫁的姐姐,又是一声长叹,人生在世,无奈的事太多。 “好。”只一个字,李文之便不再多言。 目光盯向唐飞,本来正咬牙的他,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是癫狂。 “你——你笑什么?”唐飞被笑,有些怒了,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好像又噌噌上来了。 林婉柔赶紧平息,“飞飞,算了,你——哈哈——” 好吧,刚才她一直专注于为袁久打掩护,盯着李文之,却没有仔细的看过唐飞,这下好了,“你,你的脸——” 唐飞心下一惊,“我的脸怎么了?”他赶紧摸了摸脸,“咝——” 脸上的疼让他瞬间清醒,顿时整个人暴跳了,“李文之,你混蛋,你打哪不能,非打脸,飞飞不帅了,公主会不会不要飞飞了?” 下一刻,秒变唐可怜。 目光不时的往袁久所在树上飘,但是,想到这样会暴露袁久,便收回视线,看到李文之还在笑,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李文之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就见唐飞怒气冲天的奔了过来,吓得赶紧跑。 有了林婉柔的适时提醒,他自然是不会再与唐飞动作,但是,他也不会就这么让其打的。 两人围着李渊与韩野两人转,唐飞现在是火烧眉毛,说什么都要抓到李文之,可,李文之却跑得越来越快。 韩野见况,哈哈大笑,李渊则是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两把剑。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很不好说,前一刻还打 得不要对方的小命不罢休的两人,这一刻,却是谈笑风生了。 再一刻,额—— 看到眼前一幕,袁久有些想下去了,可,想到李文之知道自己就是当朝公主后,会后悔取消婚约这一风险,还是算了。 可,心里又有一个想法升起,这个想法让袁久吓了一跳。 他,会后悔取消婚约吗? 知道自己就是袁久的他,会吗? 袁久陷入了纠结中,再看下去,好吧,她想捂眼,可,真的好香啊。 一桌美食美酒呈在眼前,却不能去吃,哎,袁久叹了口声。 太阳升起,整个院子里却是阴凉无比。 几棵大树的树荫让这里形成一个阳光的空缺点,就再过两三个月,到了最热的夏天,估计这里也会如此凉爽的。 唐飞,林婉柔,李文之,李渊,韩野五人围坐一桌,丫鬟侍卫们都退了出去。 “来来,用小林的话来说,就是——”韩野举杯话到一半,忘词了。 林婉柔赶紧提醒,“不相不相逢!” “对对,不打不相逢,文之,唐大人,请。” 韩野将两人的关系更抬了一个台阶。 有人说有很多事情在饭桌上能够很轻松的解决,当真是如此。 袁久舔着干干的嘴唇,虽然不太饿,但是,看着这一桌子,还有这气氛,她也好想吃啊。 李文之此刻倒也豪爽,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着唐飞笑道:“唐大人,刚才,文之下手重了,请多海涵。” 唐飞切了一声,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喝掉了酒,他刚好坐在可以看到袁久所呆的那棵树的位置,这会,直接飘了一眼过去,但,很快便收回。 李文之可就是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这会,他的一丁点小举动小眼神都会被发现的。 而且,对方还做过捕快,就更不用说了。 李渊见两人之间已经明显好了很多,赶紧也来和把稀泥,“来来,唐大人,多喝点。” 唐飞白了他一眼,在他的字典里,可是除了皇上基本不会给谁面子的。 所以,他白眼的很自然,话也带了些刺,“李将军,这是想让唐飞脸上的伤好得更慢些吧。” 李渊被噎,有些尴尬。 不过对于唐飞的不给面子,他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毕竟在这大离,能跟唐飞喝上酒说上话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所以,人家拽,是有资本的。 李文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唐飞的面前,“那,回去一天擦三次,两天准好。” “不好,怎么办?”唐飞飘了那看起来毫无“卖相”的瓶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韩野看到后,立马笑了,“唐大人尽管放心,如果不好,你来找他,这可是好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却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奇药,而且,数量已经不多了,一般人,都用不上,我们就是一般人。”说着他很伤心似的拥了下李渊,意思是他们两都没有福气用到。 唐飞哦了一声,拿起瓶子,目光里带了些好奇,“难道这有来历?” “这是文之一次受了重伤,一个路过的老医者给的,本来至少三个月就好的伤,用了它只月余便痊愈了,当时一共给了十瓶,但,现在只剩下三瓶了。” 说到这,他的眼中满是感激。 “那你有办法找到他吗,可以让他把药方写下来,多做一些。”唐飞听到这,立马将小瓶子收好,一副生怕被人抢走的样子。 李文之叹了口气,“当时那场战打得很是艰难,文之又受伤,他跟了一路也救治了很多伤者,就快要与援军汇合的时候,被敌军给一刀毙命了,后来回来后知道这药的效果,也让人拿了去药铺里让人试着配的,可,没有一个人可以。” “哎,真是可惜了。” 韩野叹了口气。 林婉柔看到冷场,赶紧一拍桌子,吓得几人都是一惊,齐齐向她看过来。 “嗯,那个,小林提议,我们一起为那位老医者干一杯,敬他。” “好。” 酒过三巡后,唐飞已经与李文之两人相谈甚欢了,其实他们两人之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 就算是李文之与袁久没有取消婚约,他对李文之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当然对于两人开打这一事,其实他本可以避免的,此刻他把着酒杯,细想了下,他认下这一事,一是因为看不惯李文之刚才气势嚣张的样子,还有一个,当然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因为就是,他的目光飘向了对面。 李文之眯着眼,如果没有让错,唐飞看对面那棵树已经超过五次了,他知道那里有个人,但,还是想看看唐飞的表情。 “唐大人,是不是 非常喜欢墙外的那棵树,如果喜欢,文之让人现在去砍下,送给你?” 林婉柔正喝着茶,这会,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 同样咳嗽的还有唐飞。 但让李文之诧异的是,自家的老爹为什么也咳了。 难道说他根本就是知道的,甚至很清楚的知道树上的人是谁? 唐飞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捂着颗狂跳的心,嘿嘿一笑,笑得好不谄媚,“没有,不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所以不用砍了。 呼—— “哦,不喜欢,文之知道了,来人,去几个人把那棵树砍了,唐大人说不喜欢,看着碍眼。” 好吧,唐飞要吐血了,李文之,你何时腹黑到如此地步,他,可什么都没有说啊,天地良心,还有,公主,您知道吗? 几个侍卫得令,立马家伙上手,浩浩荡荡的准备向大树开进。 “喂,喂,不要,不要啦。”唐飞立马扔下酒杯冲在前面挡住众人,“树,也是有生命的,它长那么大不容易,各位,放下砍刀,立地成——” “过去,怎么说话呢,”林婉柔上前直接推开滔滔不绝的唐飞,“众位看看,这院子里如此美好的阴凉,全是它——它们的功劳,栽树容易,树长成这么高,要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才得今天这样的盛况,所以,树不能砍。” 要砍,先从姐这过,当然,这句,林婉柔不敢说。 不到最后一步,她不能。 这两人说话的语气,分分明明的就是她袁久的范嘛,跟自己这么久了,个个都快成精了。 当然,袁久此刻更加关心的是她自己的问题,立足的问题。 这会,院子里的几人已经都看向这边了,她是丁点都不能动,虽然说树的枝叶已经将她隐藏得很好,可,谁知道会不会来一阵大风—— 不会吧,说大风,大风到。 一阵风过去,整棵大树枝摇叶曳,吓得袁久直捂脸。 额,关键的时候,咱得先捂脸。 院子里的几个人也是一吓,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差点没急得当场就飞过去带袁久闪人,而李渊则是抿着嘴,心提到嗓子眼上,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树上的这位,就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个公主。 那个和—— 等一下,那个人叫什么来 的? 大脑一卡,再加上他只是无意中见到几次,多数都是一瞥没有仔细看过,所以他现在已经想不起人家的名字了。 眼下,他要想办法阻止儿子去砍树,不管她跟谁相像,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这位,如果说得罪唐飞会让他们跟着倒霉,那么得罪这位,估计不是倒霉的结果了,直接跟小命有没有挂钩了。 他四下看了看,再看了看,咦,韩野呢? 人哪去了? “文之,你奶奶叫你呢,赶紧去。”急病乱投医,但,看到儿子的反应,李渊知道这投,投对了。 李文之一听立马冲着唐飞道:“我奶奶找我有事,去去就来。” 唐飞点头,看着李文之迈步离开,紧张的又看向了李渊。 李渊还在,那么,他们很有可能—— “老爷,那这树砍还是不砍?”一个侍卫小心的问道。 李渊立马摆手,“不砍了不砍了,”砍了它,估计下面就要有人要砍他们的脑袋了,“都下去。” “可是——”侍卫为难,老将军与少将军可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老爷的话都不管用了?”李渊看着侍卫们没有移动的反应立马怒了,“还是觉得老爷现在没有什么力气,打不动你们这帮小子了,嗯?” 老爷发怒了,侍卫们面面相觑,下一秒集体,闪闪闪! 见人都走了,李渊赶紧向唐渊道:“你,你们,赶紧去带人离开,要不然一会文之来了,就走不掉了,还有,我背过身去,不看,不看。” 在树上的袁久,看到李渊那样子,直接觉得可爱极了。 哎,这差一点就成了自己公公的人,想到,她立马打住。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齐齐向李渊竖了个大拇指,唐飞凑近道:“多谢李老将军。” 说着他便与林婉柔两人齐齐飞向大树。 而李渊也在瞬间赶紧背过身去,不看,他不看。 袁久呆在树上太久,差一点掉下去,好在,被林婉柔及时拉住。 唐飞在树上把风,生怕李文之会回来,而林婉柔则是带着袁久一起跳下了树。 “哎,累死我了,还有,好饿。”袁久喃喃道,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林婉柔指着前面的小巷子,“久久,你先过去,顺着这个小巷子过去就到主街上了,一会小 ☆、083 既然这样,那你拿起它! 真是太大意了,唐飞在心里暗暗后悔,不过,眼下也容不得他否定,因为,一旦否定,那以正常人的思维都能想得出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干的,所以,唐飞,不得不认真的点点头,“当然确定,就是我放的,一百只。” “既然这样,那你拿起它!”李文之微微一笑,“记得用手哦。” 他的话一落,李渊与韩野两个人齐齐的盯向唐飞,而林婉柔则是双手捂眼,只从指缝间看着已经石化掉的唐飞。 唐飞整个人如被雷劈过一样,往日的潇洒啊,什么风流倜傥之类,统统闪一边了,现在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只突然矮掉半截如霜打的茄子般的他。 他的唇角正在抽抽,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林婉柔深吸了口气,放下手,这会,很是无奈的友情提醒,“喂,都看着你呢。” 李文之好整以暇,双手环胸,此刻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让人闻风散胆,英雄潇洒,风流倜傥的唐大人,竟然怕只老鼠,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太过刺激了,这要是让坊间的人知道的话,那么—— 唐飞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才让他忍住一拳挥过去狂揍某人的冲动,只在心里暗骂,李文之,你给飞飞等着,回头,就去久久那狠狠的告你一状,给你好看。 等下,想到袁久,他这才想到他们已经在这呆了不少时间了,那她在那肯定等急了,可,地上那只翻着肚皮的耗子,他看着一阵的哆嗦。 两种声音在瞬间打成一团,最后,得出了袁久比较重要的他,毅然一副义士赴刑场要被砍头的架势,向耗子君迈近。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近了,已经咫尺眼前了。 他,再次的深吸了口气,眼中现出袁久焦急等待的样子,呼,弯腰,伸手,然后—— “啊——啊——” 原本在地上翻着肚皮的耗子君,突然跳了起来,围着唐飞转了几个圈,估计也是被李文之那一掌给劈晕了,这会,突然醒来然后,方向也没有搞清楚,最后,搞清楚了,嗖的向墙角跑去。 尖叫声让唐飞仅存的一点形象顿时土崩瓦解,丁点不剩了。 林婉柔是知道唐飞怕老鼠的事情,但是,那也只是耳闻,真正看到的,就今天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唐飞竟然怕到如此地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把他怎么着了。 韩野是微微张着嘴的,说实话,他在此之前,从没有见过或者说听过,有谁会怕老鼠怕成这样的,而且,对方还是盛名在外的唐大人。 再看李渊,直接一副无奈样,因为他知道唐飞这一反应后,自家这儿子是铁定不会相信是唐飞放的那一百只耗子了,后面,不用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文之扫了唐飞一眼,冷笑一声,然后,箭步如飞的——挥掌劈耗子去了。 他的这一反应,让林婉柔呆了呆,让唐飞羡慕了下,让韩野笑了笑,让李渊,额,陷入了沉思。 自家的小子,何时这么讨厌耗子了,而且,已经到了几乎发疯发狂的地步。 袁久在巷子的那头,也就是主街上等了又等,就是不见有人来。 难道说唐飞他们被李文之给怎么着了,还是—— 正想着,肚子咕噜一声轻响,好吧,她饿了,正好正对面有家酒楼,她便直接去吃东西了,刚好也好等他们。 这饭吃完了,还是没有来,袁久心下生疑,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她付了些碎银子,便出了酒楼。 顺着小巷子,准备去找他们,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什么声音,可能是老鼠也说不定,她继续走着。 这条小巷长长的,刚才她来的时候因为走的急,所以也没有在意,这会,她虽然也是急,但总归没有到了急到什么都不注意的程度,所以,她才发现了这条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那刚才的声音是—— “嗖——” 又是几声,不对,有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看着身后已经看不到主街了,回去,已然是不可能了,前面,还是很长的一程,现在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又不在,自己的武功又那么弱,心下顿时急了。 “咚——” 声音再次响起,袁久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为自己壮了壮胆,对,她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怕,有用吗? 想到这,她顿时觉得自己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腰杆也挺了起来,怒道:“是谁,出来!” 一声轻笑声起,袁久火更是冒了三丈,“还笑,滚出来!” 接着她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袁久看着两人,思维快速运转。 上官怜儿已经被禁了足,按理说 ,她不该在这会再派人对自己不利,可,不是她还会是谁呢? “你们是什么人?”猜不如问,袁久直接开口道。 前面的两人没有回答,笑声倒是有几声,然后在袁久还没有得到回答之时,直接齐齐攻了过来。 好家伙,时下流行,打,打,打! 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人会帮助自己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倾刻间,两人已经呈现一前一后,夹击攻略。 她不能分心,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对敌才是上策。 因为是跟着唐飞他们来看热闹的,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带,此刻,两名黑衣人手里皆是长剑。 这条巷子也真是,连根棍棍都没有,袁久越打越觉得自己憋屈,以后,她也要随身带把配剑,没有危险的时候耍帅,有危险的时候防身。 “喂,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她不能跟人家打了一气后,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吧,或者换句话来说,自己万一挂了,最起码知道是谁干的吧。 两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笑声更大了些。 这笑声,怎么有点—— 等一下,这两人身形,她刚才一直紧张的应敌,还有在想着会是谁派来的,倒真没有仔细的看过两人的身形,这会,在仔细的确认过,她直接寒了脸。 知道被认出来了,两人也不再装了,直接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但,好像面前的正主,貌似很不高兴啊。 果然是他们,袁久气鼓鼓的挥拳一阵的狂揍,当然,她的拳头对于武功高到还不知道什么地步的司徒拓来说,直接是棉花拂脸,没什么攻击性,倒是像在挠痒痒。 “喂,久久,我们错了,不该——”司徒末的话未说完,就被袁久给吼了。 “错你妹啊,看打,今天,我要是不把你们两个打成猪头,我就不姓袁!” 司徒拓笑,伸手捏住袁久的粉拳,“你本来就不姓袁。” “你——”司徒拓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她的手被他轻轻那么一捏便动荡不得,气得她直跳,对,手不管用,那么,嘿嘿。 她抬起脚便一阵的乱踩,踩得司徒拓赶紧松开手,抱着脚乱跳。 司徒末看着司徒末被踩,直接哈哈大笑,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 袁久踩完司徒拓,又去踩了司徒末,让你们嚣张, 这会看着两人齐齐抱脚乱跳,袁久的心是舒畅的,她拍了拍手,指着两人,“看你们还敢不敢吓我,你们不知道刚才我真的是被吓到了,我连死都想到了,你们两个混蛋。” 她说着,又迅速的在两人着地的脚上又是几脚。 这下,成功的看到两人弯腰,袁久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自小巷子传出很远很远。 司徒拓揉了揉脚,站直了腰,看到袁久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顿时一阵的自责。 “刚才,对不起了,以后不会了,只是——” “我哥也是想试试你在万一没有我们保护的情况下,能不能自保,没有丁点的恶意,还有,这个馊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所以久久你要是生气,你就气我好了。”司徒末将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是尽一切可能的把自己的大哥形象抬得高高的,这样,他就算是变成了脚底下的小蚂蚁也是甘之如饴的。 司徒拓伸手拍了司徒末一下,声音里满是歉意,“好了,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这是我的主意,不关你的事,还有,你与她,在我的心中同样重要,所以,有的话大哥不说,希望你也能明白。” 好吧,这两人开始上演好兄弟情真意切戏码了,袁久本来有些生气,但是,看到两人并不是在闹着玩,心里也开心了起来。 “可是——”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这推啊推的,你们与飞飞他们在我的心中也是同样重要的,这样,大家都满意了吧?” 袁久的话让两人都看了过来,三个人瞬间笑成一片。 只是,笑着笑着,司徒拓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唐飞他们两个来了,而且,唐飞的样子怎么—— “怎么了?”袁久是背对着唐飞他们的方向的,这会自然是没有看到两人过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呢,心下也有些紧张起来。 司徒拓伸手指向袁久的身后,“唐飞小林来了。” 袁久这才想起他们两个,回头,便是一顿的臭骂,“你们两个搞什么,让我等那么久,还——”她的话到一半,在看到唐飞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心下一惊,上前直接拉住他,“喂,飞飞,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唐飞撇嘴,不语,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担心。 “哪里伤了,让我看看。”袁久急了,将他整个人看了看,“你的脸怎么了,还有,还有哪里伤了?” 外面看不到,是不 是在身上,这个李文之不会这么的狠吧。 林婉柔站于一边,她的脸上也是有些愤愤然,然而,她也是什么都没有说,这种事情让唐飞来说,比她说的效果要好,而且,还有机会让他得到袁久的关心,何乐而不为呢。 “久久说的是真的嘛,要看我受伤的地方?”唐飞努了半天,终于开了口,见袁久点了点头,赶紧道:“那,那回去让你看。” “额——”袁久呆了下,眨巴了几下眼睛,生了疑惑,“除了脸上的,还有的伤在什么地方?” 不会,在那个地方吧,那她—— 林婉柔扯了下嘴角,笑意已经浮现,这家伙,适时卖萌,还卖上瘾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唐飞说着便率先走了,他们几个面面相觑,齐齐看向林婉柔,只是,林婉柔也紧跟唐飞的后面,走了。 袁久看了司徒拓一眼,见他也在看唐飞,叹了口气,赶紧跟上。 而三人走后,司徒末直接伸手搭上了司徒拓的肩,“哥,你说这走了李文之,现在又多了个唐飞——” “嘘,别说了,唐飞,总比李文之要好相处。”司徒拓说着便迈步追去,留着司徒拓在巷子里凌乱。 什么叫唐飞,总比李文之好相处,几个意思? 他想破了头皮,也没有想到,倒是想到了他的两只耗子,袁久的耗子也被他给霸了,当然,袁久还不自知。 走到主街道上,司徒末没有跟过去,直接转了个方向走了。 半个时辰后,永安殿内,袁久悠闲的坐在桌边喝着茶,司徒拓在为唐飞敷脸。 林婉柔呢,直接有事离开了。 宫女太监们,几乎都被唐飞给赶走了。 也是,平常那么帅气的自己,这会,可是丑到家了,进宫门的时候,他是直接捂着脸走进来的。 而且,是一路捂到永安殿。 这会,躺在长椅上的他,嘴里片刻没有消停。 “司徒拓,你说我的脸会不会留下疤啊?” “不会。” “那,要多久才能好呢?”唐飞继续。 司徒拓长叹了一声,“至少一个月吧。” “啊,一个月呢,天啊,没脸见久久了。” 袁久在一旁直接喷了茶,人家说都没脸见人之类的,这家伙。 “哎,我已 经看到了,肿么办呢?” 唐飞伸手要捂脸,就被司徒拓一巴掌挥开,“脸上敷着药呢,想不想快点好了?” “想。”唐飞不敢乱动。 袁久站起身,走到唐飞的面前,看着他脸上被黑呼呼的药敷满了整张脸,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久久,别笑了,很快就有一个无比帅美的飞飞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哦,好的,我等着。” 林婉柔回来的时候,见袁久与司徒拓两人在那捣鼓什么,走近一看,差点摔倒。 “你,你们——”后面的太过分几字,没来得及出口,便被袁久及时捂住了嘴。 “嘘——” 袁久笑着冲司徒拓挥了挥手,赶紧将林婉柔拉到一边。 再看唐飞脸上,黑呼呼的药膜上,赫然几个大字,“王八旦,李文之!” 林婉柔看着远处的司徒拓还在唐飞脸上“写”着什么,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片刻后,她止住笑问道。 “司徒拓给飞飞弄了药膜敷脸,这样他脸上的淤青很快就会消失。” “很快?不是说要一个月吗?你们骗我。”唐飞立马坐长椅上坐了起来,脸上的药膜也掉下了些,司徒拓要按下他已经是不可能了。 哎,自己这个大嘴巴,袁久立马上前,把药膜为他弄好,“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的嘛,还有,顶多十几天就没事了,你乖乖的,一会啊,让碧云他们给你做好吃的。” 哄孩子了吧,袁久不自知啊。 一旁的司徒拓嘴角抽抽,当然,他此刻想的是,竟然是,如果他现在是在唐飞的位置该有多好。 好吧,已经没有丁点节操了。 林婉柔一听说十几天,立马想到了一件事情,几步走到唐飞的面前,伸出手,“拿出来。” “什么?” 唐飞与袁久两人齐声道,这默契的。 当下,唐飞立马笑成了喇叭花。 只是他把脸上还敷着药膜的事情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这会笑着的他,俨然一个扭曲的怪物。 林婉柔差点没伸手拍他,只是,袁久还在这,她就忍住了,“药啊,就是李文之给的那瓶,你不记得了,就是那个——” “哦哦,想起来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瓶说是 擦一两天就会好的神药,那,在这呢。”唐飞从怀里掏出小瓶子,几个人也齐齐的看向了他的手。 尤其是司徒拓,目光凝结了下,他的目光在小瓶子上停了一秒后,伸手便将小瓶子从唐飞手里抢过来,“我看看。” “喂,司徒拓,你小心点,这是李文之从一个已故的老医者手里得来的,精贵着呢,这世间,仅存三瓶了,这就是那三瓶中的一瓶。”唐飞立马警告道。 李文之没必要骗他,韩野也作了证,他们两个都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所以这肯定是真的。 司徒拓捏着小瓶子,拔开小塞子,倒出了一点放在掌心,闻了闻,看向林婉柔,“去,将飞飞脸上的药膜洗掉。” “好。”林婉柔赶紧拉着唐飞去洗脸了。 片刻后,唐飞躺在长椅上,司徒拓几乎是跪在他的面前的,一点一点的为他把药擦上。 这是呈液体的灰色膏状物,很稀,就那么一点在他的手掌上,已经感觉到微微和清凉,看着唐飞脸上的淤青在这很不起眼的药膏下发生的神奇现象,司徒拓是狂喜的。 “好了。”为唐飞擦好后,他小心的将瓶塞塞上,在唐飞坐起来的时候,而且还看着自己的时候,将小瓶子收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飞刚开始未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徒拓已经走得没影了。 “喂,司徒拓,这是我的,我的!” 走出大殿不远的司徒拓当然听到他的时候,但是,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直接走了,而且,还加快了步子。 袁久与林婉柔两人皆有些不解的看着大殿门口。 “你说,这司徒拓,怎么抢了飞飞的药了?”袁久摸着下巴,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不敢相信。 林婉柔也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公主,今天,开心吧?” 她的话题转换的是不是忒快了,袁久表示自己有些适应不过来哈。 不过,看着林婉柔清亮的眸子,袁久还是点了点头,“嗯,看了几场好戏。” 几场? 林婉柔顿了下,“几场是——” “第一场,是李文之,哦,不对,是鼠戏李文之,结果,李文之败,第二场是,飞飞对战李文之,额,这一局,貌似平手了,第三场嘛,就是刚才喽,哈哈——” 想到刚才,唐飞脸上的那几个字,袁久笑 得直接没了形。 林婉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是同情的看向了还在小愤愤中的唐飞。 “其实呢,小林这还有一场,公主你没有看到哦。”林婉柔故意拖长了尾音,见唐飞警告的眼神飞来,立马看向别处。 袁久一听立马乐了,直接拉着林婉柔到桌边坐下,“说嘛,让本公主也乐乐。” 唐飞又几个眼刀过来,但是,林婉柔已经不看他了。 他摸了下脸,然后走了过来,直接坐在林婉柔的对面,看着她,看她怎么说。 但是,林婉柔呢,托着下巴,已经换回宫女装的她,此刻美貌与温柔并存的,冲着唐飞抛了个媚眼,这一抛,让唐飞立马整个人如遭雷劈,定住了。 袁久等待下文等的有些长了,抬眼,就见两人这么“深情款款”的相互注视着对方,立马乐了。 好事啊,她不忍打扰这副美景,直接起身准备闪人,却不想,刚站起来,就被唐飞给拉住了。 “久久别走,我们听听小林要说什么,这好场好戏,它好在哪。”此刻的唐飞,已然把林婉柔回头说出那场戏时,自己会受到的各种笑与博袁久的笑作了对比,结果是,袁久开心占了上风。 林婉柔不想他会这样说,但是想到他是为了谁,明显的笑意更浓了,“好啊,那我真的说喽。” “说吧,快点,一会,我还要让久久给我看身上的伤呢。”唐飞催促道,目光片刻不离袁久。 林婉柔白了他一眼,接着便将袁久离开的那场好戏添油加醋声形并茂的呈现给了袁久。 袁久差点没笑喷,此刻,已然是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摸着肚子。 林婉柔说完,挑了下眉,看向唐飞,而唐飞,则是一脸的无所谓状,意思好像在说,你说吧,没事,你继续说。 两人这档子的“互动”让袁久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了看唐飞,又看了看林婉柔,越看,这越“般配”顿时,有了个小想法。 下午,林婉柔与唐飞都有事出去了,司徒拓也不在,这家伙自拿了小瓶子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搞什么,还有司徒末那家伙,又是搞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看不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离开去了别处呢。 但是,让袁久意外的是,傍晚时分,就在袁久无比无聊的时候,司徒末回来了,而且,还是一蹦一 跳的回来的,他这么高兴—— 在对方已经离自己十几丈开外时分,袁久终于知道他的高兴是为了什么了。 “久久,小宝小贝来看你了。”司徒末满脸的笑容,将两只耗子君递向袁久。 看着盒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在看到自己时没有丁点的反应,袁久的心是神伤的,小宝不理自己也就算了,因为是司徒末养的,可,小贝这家伙,莫不是忘记了谁是你的主人了吧。 还有,看到小贝,她也自然的想到李文之了,小贝是他送的,当时他送小贝给自己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当时,司徒拓,司徒末,她,还有他,四个人,两只耗子,那么美好的画面,如今,竟然成了这样。 她盯着小贝看,眼中满满都是伤。 要是没有那么多的要是,该有多好。 他们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好朋友,大家一起天南海北的胡侃,一起睡帐篷,一起去战场为捍卫国家而战,可是,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他要不是李文之就好了,可,偏偏,他就是。 而且,还是个断袖,哎,她的眼中闪出那天他抱着自己说的那些话,轻笑了声,喃喃道:“小贝,想不想他?” 额——他?哪个他? 司徒末顿住,盯着袁久看了看,又看了看小贝,这小贝还是小贝啊,怎么感袁久不像是在看小贝,而是在—— 等一下,她,难道说,她在想李武,哦,不对现在叫李文之的那个家伙,想到可能,他立马带着小宝跑出去了。 等袁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司徒末已经没了影子,她看着小贝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叹了口气。 唤了碧云弄些瓜子来,她捏起一粒放到小贝的面前,只是,这家伙纹丝不动啊,这下,袁久的火噌的冒了起来。 想到李文之,又是他,袁久更是火大,直接摇了摇头,看到碧云还守在一旁,直接挥了下手,“下去吧。” “是同,奴婢告退。”碧云走了出去,只是到了殿外,她没有如常的守在外面,而是直接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袁久十七岁的生辰后,她倒是没什么事了,但,轩辕宇就忙了。 求婚的帖子已经堆了得几摞子,他无比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里面,哪个不是佼佼者,可,关键是,他怎么去开这个口,去年他不顾她的感受,直接赐了婚,结果呢,直接出走将 ☆、084 晴天霹雳啊 袁久与司徒末一路狂奔,等确定唐飞与林婉柔两人没有跟过来时,才停下来。 看着周围的景物,袁久感觉有些迷茫,而司徒末也对皇宫不太熟悉,这,是哪里? 司徒末抹了把脸上的细汗,一脸的不敢相信,“久久,你不要告诉小末,你在自己家迷路了?” 袁久白他一眼,平息了下呼吸,面前的是一个大的宫殿,扁上几个字让人感觉快要飞起来般,光从这字上就可以看出这题字的人是个性不羁,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人,就单单看这字,就让袁久有种非常想要结交的冲动。 “正气殿,”司徒末念着,“这里会是什么地方?” 里面一片寂静,但是,两个人还是感觉到了里面有人的存在。 而且,还不少。 “算了,我们还是离开吧,不要打扰人家了。”袁久说着便调头就走,却不想,殿门竟然在此刻打开了。 听到开门时,袁久也适时的回了头。 轩辕奇一身的劲装,比起平时的冷酷,生人勿近,此刻却是少有的带了些笑容,脸上皆是细汗,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霸气满满。 也,让人感觉亲和了许多。 “大,大皇兄好。”袁久竟然结巴了。 轩辕奇点了下头,“你们怎么来了?” “那个,我们是路过,路过。”见司徒末要说话,袁久赶紧抢先,那家伙的嘴巴,还不把她竟然在自家地盘迷路的事情抖个彻底。 司徒末张了嘴,想要补充些,袁久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冲着轩辕奇笑了几下,“那个,我们有事先走了。” 看着司徒末几乎是被袁久连拖带拽弄走的,轩辕奇无奈一笑,“这丫头。” 身后跟着出来的是,轩辕瑞,此刻一脸的好奇,“刚才,是谁?” “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轩辕奇说完,便走了进去。 小妹妹,还可爱?轩辕瑞重复着,下一秒,他便笑了,连眉毛都在笑,“铁树难道要——” “过来,再来一场。”轩辕奇没有听清他所说的话,坐在小桌前的他,伸出了手,“这次,你还是扳不过我。” 轩辕瑞轻笑,将大殿门一关,跑到轩辕奇面前,一脸的神秘兮兮,手伸出来了,两人又扳起了手腕,只是,他的心思已然不在上面,“喂,大哥,说说那个可家的小妹妹,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 。”说着他还挑了挑眉,一看就是想到某处了。 轩辕奇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扳,“好了,你输了,三局两胜,我赢两把,你赢一把,愿赌服输,皇奶奶要的经文你抄吧,还有,十遍。” “你——耍赖,还有,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弟弟的心呢,放下她吧,她只是个——” “闭嘴,再提,下次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了。”轩辕奇瞬间变了脸,也终于这个弟弟到底想说什么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平息了下,“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刚才在门口的是,九儿,可爱的小妹妹,所以你多想了。” 他说完这句,直接潇洒去沐浴了,而轩辕瑞直接凌乱在了当场。 十遍经文啊,都怪她,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大意,这个仇,他记下了。 袁久拉着司徒末走到很远,这才松开他,却见司徒末一点反应都没有,平常这时候,他不该跳起来了的嘛,怎么现在—— 不会是彻底被自己惹毛了吧,想到这,袁久赶紧陪了笑,“那个,小末,末末,你也知道的,让大皇兄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的事情不太好。” 其实,她的担心真的是太多余了,对于袁久失忆的事情,轩辕宇一早就跟相关人员普及过了,要不然,袁久会有如此逍遥的小日子? 司徒末点了下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刚才的画面,他—— “哦,小末知道,没事的,走吧。” 见他没有生气,袁久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你知道路?” “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袁久立马火大了。 司徒末笑,在面前走得飞快,“想看你究竟笨到什么地步。” 说完,他几乎是用跑的,而袁久在反应过来之时,直接火冒三丈,“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的到了太医院,远远的,袁久便止住了脚步。 “这里全是草药味,司徒末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司徒末走到门口,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大哥就在里面,你赶紧帮我去说说。” 原来司徒拓是来了这里,不过,想来,他拿着药瓶最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这里是全大离药材最好也是最全的地方,对于一个医者,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医者,这里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天堂。 两人一前一后的 走进司徒拓所在的那个房间,外面看起来不起眼,可这里面,一排排的架子很是有序的排列着,每一排足有二十层,第两排之间还有一个三角架的可灵活移动的竹质梯子,而司徒拓此刻就在一张长达十几米的长桌上,称量着药材。 面前,赫然是小宝那家伙,此刻一见司徒末来了,立马“叽叽”的叫个不停。 司徒拓专心的样子真是帅,袁久看得竟然有些呆了,等反应过来时,就见司徒拓已经抬头看向了自己,而且,眼中满满都是笑意,额,好尴尬的说。 古代的女子有三从四德,女戒之类的约束,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男子看的,可,在袁久这偏偏这些都成了虚设。 不过,司徒拓倒是没有丁点的反感,当然,这一点也仅除了袁久之外。 “来了。”司徒拓淡淡开了口,内心其实已经波澜层起了。 “嗯。” 司徒末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小宝看,此时小家伙叽叽的叫个小停,他的目光里都柔成了一滩水,见袁久还没有为小宝求情便有些急了,“久久,小宝。” 好吧,袁久本来还想着该如何委婉的开下口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不住气,既然正主都开口了,那么她不好再弯弯绕了。 “司徒拓,你把小宝还给司徒末吧。” 说完这话,袁久很明显的看到司徒拓眉毛轻轻的皱了下,心下顿时一紧,完了,看来—— “好。” 一个好字,结束。 结束了,她准备的长篇大论。 司徒末一听,立马上前抢过小宝护在怀里,然后迅速的后退几步,袁久看过去时,他还在退。 “喂,小心——” 袁久的话还未完,司徒末已经摔了个大马叉。 就是这样,他还是紧紧的护着手里的小宝。 结果,结果就是,司徒末因为这一大意,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因为好巧不巧的是,他一个趔趄,腰部刚好摔在了门槛上。 好在没有裂掉,要不然的话,估计司徒末要躺的时间会更加的长久。 这半个月来,袁久每天最大的乐趣便是跑到太医院看着司徒末,因为腰上的伤不重但也不轻,这于一个习武之人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司徒末成功的替代了小宝小白鼠的地位。 看着脸上被涂得 这一片那一片的司徒末,袁久表示自己的内心带了不少的邪恶。 人家腰上受伤,脸被当小白鼠,还要被人天天像看猴似的看着,可谓身心俱创啊。 但,就是这样,她还是乐此不彼。 唐飞与林婉柔倒也是来过,但是,在与司徒末的一次对骂中,被袁久“小训”了一顿后,两人便再也没有去过。 每每只是从袁久的口中过过瘾。 半个月后,司徒末终于被放出来了,而司徒拓,却也是成功的配出了那瓶神奇的药膏,袁久大喜。 不等袁久提出,司徒拓便已经着手做了很多。 这天上午,司徒拓拿了两个箱子来找袁久。 此时,袁久正在对着小贝发呆。 这听惯了韩嗣的每日一曲后,突然有几天不听了,她倒是挺怀念的,只是,想到韩嗣他对自己的想法,还是算了吧,不能让他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否则,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对着他的脸打。 “久儿,看看司徒给你带什么来了。”司徒拓适时打破她的发呆,走到袁久面前道。 袁久的目光飘向那两只大箱子,“是什么?” “你猜猜看,猜到有奖励。”司徒拓故意卖了关子。 “嗯,好吃的?”袁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吃,见司徒拓不语只笑,又猜,“小玩意?” “不对。”司徒拓笑。 袁久咬了唇,一副苦大愁深状,“有了,首饰。” 司徒拓摇头。 “兵器?”袁久突然大声叫道。 “你看这么大的箱子里面像是装兵器的吗?” “那,哦,我知道了,”袁久跑过去,像是个探宝的好奇宝宝围着箱子转了几圈后,等下,有股药味,有了,“神奇药膏。” 司徒拓点点头,“是,那,这个是奖励。” 他的手摊开,里面竟然——竟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袁久的眼睛直接是直掉了。 “好大啊,还有,好想现在就是晚上,那样就可以看到它到底有多亮了。”袁久伸手拿在手里,这可是个宝贝啊,肯定很值钱,但眼下,她不缺钱,所以,就要等晚上的时候看它有多亮了。 司徒拓眸光一转,“那,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看?” “好啊好啊。”袁久话说完,才意识到 她貌似有些高兴过头了。 晚上的时候,就他们两个人的话,貌似—— 司徒拓见袁久犹豫了,立马添点料,“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御花园的凉亭看,那里的花很美,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一定会美如仙境。” 这样,袁久点点头,“那好,对了,你竟然做了那么多出来,太好了,司徒,你真厉害。” “一箱一百瓶,共两百瓶,都是给你的,你看着分配吧。”司徒拓抛个选择题给袁久,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 看着她任何一点的表情变化。 他的手也跟着紧紧的握了起来,他要知道,那个人,究竟在她的心里有没有位置。 袁久一听立马开始思考,“嗯,总共两百瓶,给飞飞十瓶,小林十瓶,小末十瓶,父皇十瓶,我自己留十瓶,还有你十瓶,韩将军给二十瓶,李将军给二十瓶,还剩下一箱,给李文之吧。” 司徒拓的心下一紧,当即问道:“为,为什么要给李文之这么多?” “因为,第一,作为将军本来他就有二十瓶,第二,那八十瓶是为了感激他提供的原样,要不然,司徒你配得出来吗?” “可是——” “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在这上面,我们理当如此。”袁久说话间,手在司徒拓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还有,我们是那种小气家家的人嘛,他李文之心眼小,小的跟针一样,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非分明,对不对?” 袁久一连说了几个我们,把司徒拓紧张的心直接舒得平平的,此刻,他已经笑了,而且,目光在袁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扫了又扫。 下一刻,他连眼睛都在笑。 也附和袁久道:“嗯,我们才不会像他那样,小心眼,对了,久久,晚上的事情别忘记了,我现在就按你的分配将这些药派出去。” 司徒拓直接将自己的十瓶也给了袁久,“你帮我收着,需要的时候我再向你要。” “好。”袁久点头,也帮着数数。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回来的时候,就见两人蹲在那,头碰头的,顿时都停下了脚步。 不会吧,唐飞差点摔倒。 林婉柔见他吓到的样子,感觉拍了他一下,“别急,我去看看。” 听到声音,袁久抬了头,一见两人,赶紧招招手,“快过来,帮忙数药膏。” 已经走近的林婉柔也看到,刚才只是角度的问题,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两个箱子呢。 冲着唐飞摇了下头,唐飞这才恢复了正常。 见司徒拓真的把那神奇药膏做了出来,唐飞与林婉柔两人都是震惊的,之前听袁久说,远没有看到的这么真实。 “司徒拓,你真是个神医啊,听李文之说,他可是找了很多的人都没有配出来,而你,短短的半个月时候,竟然配出来了,而且,还做出了这么多。”唐飞佩服的差点五体投地了。 林婉柔也是露出了赞赏之意,对他竖了竖拇指,“厉害,别的什么都不说了。” 司徒拓笑,“谢谢。” 仅两字,但,绝对是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的。 作为一个医者,这可是对他医术的一次绝对性的肯定,他不是个张扬的人,但对于实实在在的肯定,也是会欣然接受的。 将药膏分配好,用盒子装好后,袁久还在每个盒子上写上了对方的名字,在写李文之的时候,她的嘴角是弯的。 这家伙,不知道回头看到这么一大箱子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只是,“对了,李文之这一箱谁送过去?” 当下,几个人都愣了下。 最后,袁久与司徒拓两人的目光齐齐移向唐飞与林婉柔。 他们,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好像,送这个还真他们最合适。 在林婉柔想来,正好可以欣赏下李文之那不敢相信的表情,回来,刚好可以跟袁久叨叨下。 而唐飞,则是,看你狂啊,继续狂。 看着两人拿着药膏离开的时候,袁久真的是有些不舍的,她,真的好想去啊。 只是,司徒拓不让。 林婉柔拿了装有四十瓶的盒子,韩野与李渊两人经常在一起,正好,可以省了一趟,韩野的直接让李渊给就行了,唐飞抱了那整整一百瓶的箱子,但是,此刻脚步是如此的轻盈。 两人来到李将军府时,大门是紧闭的。 敲了好一阵的门才有人来开。 见是他们两个,立马吓得撒腿就跑。 而唐飞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林婉柔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没走几步,就见李渊乐呵呵的迎了过来。 “唐大人,小林姑娘,请进请进。” 唐飞点点头,朝林婉柔一扭头,“给他。” 林婉柔向李渊欠了下身,自从人家夸过自己后,便处处礼让了。 “这是——”林婉柔开口时,突然顿了下,看向唐飞,小声道:“喂,我说是谁给的?” 这一问,好吧,唐飞也愣了下。 当时太过于高兴,还真没有想到,但,就算是随便找一个人来搪塞,事后,李文之也是会知道的。 索性直接说道:“这是公主命人制作的药膏,对了,就是上次李文之给的那瓶,公主派了一个顶级高手,给配出来了,这是四十瓶,你二十瓶,韩将军二十瓶,李文之呢?” 李渊一听下巴都快要惊掉下来,这是公主给的,后面的倒是次的,重要的是,公主这么做的意思是—— 难道说人家想要跟儿子继续,还是? 当下,他是平静不下来了。 先接过盒子,然后道了谢:“请回去替老夫谢谢公主,还有韩将军的,文之他——” “老爷,少爷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好吧,两人是要扑空了吗? 不行,唐飞直接抱着箱子向里走去。 他可不想错过李文之那丰富的表情,还有,失去这个好好打击一下他的机会。 只是,他等啊等啊,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李渊见两位不走,赶紧命人准备酒菜,这酒菜都结束了,还是没有,然后,从中午继续等。 结果,结果到了傍晚还是没有见到正主,李渊也是急了,早在唐飞他们来了没一会便派人出去找了,只是,哪里能找到。 看着夕阳西下,唐飞终于是等不下去了,一旁的林婉柔倒是没事,反正她在哪里都是这样呆,在这也不是无趣,一边喝茶吃着美味的糕点,还能欣赏着李渊各种的表情,表面上她平平淡淡,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算了,我们走,这一箱,就烦请将军交给他吧。” 李渊点头,“好,好。” 看着两人走了,李渊直接一拍桌子,“以后,文之去哪里都要跟老子汇报,差点没急死老子。” 众丫鬟侍卫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个,就见他们尊贵无比的老爷发完火后,以火箭的速度向外奔去。 几个人看过去,那方向,不是茅房是什么。 顿时,暗笑声连连。 李文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此刻,他一身的酒气,直接呛得本要暴跳如雷的李渊连连咳嗽。 “你这小子,咳咳——滚哪鬼混去了,咳咳——” 李文之眯着眼冷笑了下,直接拐个弯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步三晃,三步一个趔趄。 “等一下,”李渊突然想到了唐飞他们来的事情,还有那箱药,“唐大人今天等了你快一天了,这是上次你给的药膏,被做出来了。” 李文之回头,眸子里一片迷茫,“哪个唐大人?” 李渊一看就来气,叹了口气,“唐飞,还有谁,给你。”他说着将整箱的药往李文之的怀里一扔,气呼呼的走了。 唐飞? 哦,对了,李文之今天确实喝多了,他发了疯的找了那么多天,几乎要把整个皇朝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到袁久。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可是就是忍不住想到找到。 但是,结果是什么,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于是他便去了酒楼喝得昏天暗天,想要醉,却发现脑子还是如此的清醒。 他抱着箱子继续一步三晃的去了向院子走去,回到房间便将箱子往桌子上一放,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半睡半醒间,还嘟喃着袁久的名字。 晚上司徒拓满怀喜悦之情的出现在御花园的时候,唐飞与林婉柔,甚至连几天一直躲着自己的司徒末都已经到了,还有一群的宫女太监,看着盯着手里夜明珠下的美景笑得合不拢嘴的袁久,司徒拓一颗心是转眼几番波澜。 最后,归于平静。 袁久见司徒拓来了,赶紧招招手,“来啦,司徒拓,真如你所说,来对了,过来,看看。” 司徒拓应声走了过去。 顿时,如沐春风。 第二天一大早,袁久就被几个宫女给吵醒了。 她揉了揉睡眼,有些不满冲外面喊道:“一大早的,喊什么喊,困死了。” 碧云跪在寝室门口,声音有些紧张道:“公,公主,不好了,护国将军来了。” 什么护国将军,就是太上皇来了,她也—— 等一下,“什么,护国将军?李文之?” 碧云轻笑,但是现在公主在气头上她只得暗笑,低声道:“是的。” “那,他来什么事情?” 这一大早的,他来干嘛,袁久有些头疼。 “说是要找在药箱上写字的人。” 写字的人? 嘎,不是吧,她,她怎么这么大意。 她的字李文之是看过的,只是,只是要不要这么的夸张。 仅凭几个字,就能确定是自己吗,这也太神了吧。 袁久慌了,想到那日的情景,她的心砰砰直跳,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的话,那后果—— 不行,不可以。 “飞飞呢,飞飞哪去了?” “唐大人正在门口呢。” 有唐飞在就好,呼了口气,招了碧云她们进来,快速的洗漱收拾。 看着平常丁点不讲究的主子今日精心修饰,碧云立马喜上眉梢,一会就去禀告给皇上。 “对了。把面纱戴上。” 面纱戴好后,袁久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万一,这家伙抽风,掀面纱怎么办? 碧云一早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担心立马笑道:“公主不必担心,量护国将军也没有这个胆子,大离国向来极其注重风化问题,男子是不会轻易的对女子无礼的,尤其是护国将军这样的人物,更不会。” 袁久哦了一声,极其注重,切,那个韩嗣呢,他怎么不注重? 算了,眼下,还不是去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再说。 她写的是楷书,楷书,等一下,眼前突然一亮,对了,她怎么给忘记了。 “来人,备文房四宝。” 东西拿来后,袁久看向碧云,“写两个字。” 碧云没有反应过来,“公主——” “会写字吧?” 碧云点头,“是。” 娟秀的字立马呈于纸上,袁久摇了摇头,“不行,太秀气了,再霸道点。” 霸道? 碧云手一抖,差点把毛笔给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写了。 只是,哎。 袁久拿着毛笔写了几个字,“你看着临摹一下,看看能不能写出来。” 短短的时间内,临摹一个人的字迹是很困难的。 尤其还是碧云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想要写出霸气外漏的袁久范,还真的有些—— ☆、085 各位亲们,准备接招吧! 她的逍遥小日子,就要终结了吗? 她快乐的单身狗生活就要白白了,不要啊! 袁久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冲向寝室。 几位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公主要干嘛。 一阵的折腾后,袁久再出来时,已经肩上跨了个小包袱,脸上满是决绝。 碧云一见立马冲着一旁的小太监飞了个眼神,对方立马跑了出去。 不过,还没有跑出两步,便退了回来,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看向外面。 袁久几步上前,一把挥开他,“让开,本公主要——” 她的话未落,也顿住了。 这次,是来真的? 只见殿门口压压一片,全是盔甲着身。 其实袁久看到的只是一小丢丢部分,确切的来说,是整个永安殿从天上到地上,整个360度地死角的被围住了。 而且,还围了三圈。 里面两圈是身着盔甲的皇宫侍卫军,最外面的那圈也就是第三圈,竟然,竟然是同样身穿盔甲的皇家铁骑! 不要问袁久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因为他们的盔甲太明显了,统一的金黄色,看样子,肯定不会纯黄金打造的,但是,肯定是外面镀了一层的。 袁久张大着嘴巴看着外面一众人,等下,她的眼睛定在了那熟悉的一张面孔上,“飞飞?” 黄金铠甲着身的他,英气逼人,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冷,酷,令人望而生畏,还是不时在她面前卖萌的唐飞吗? 唐飞穿过众人走到袁久的面前,单膝而跪,“公主。” 好吧,连声音都没有了平时的温度。 冷,冷得她心疼。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她深吸了口气,“飞飞,你让他们散开,放我走好不好?” 几乎,她是祈求着开口的,见唐飞不过所动,依旧跪着,她又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 “请公主息怒,卑职等也是无奈,早朝时群臣上奏折,而且,公主,也确实不小了。”唐飞的声音冷归冷,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袁久后退一步,皇上老爹说什么宠爱自己,他就是这样宠爱自己的吗? “这公主,咱不干了行不?”她悠悠开口,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目光移向唐飞身飞,林婉 柔竟然也是一身黄金盔甲着身,袁久深吸了口气,轻笑了下,“小林,你穿上这个真好看。” 林婉柔上前也跪了下来,“公主,请三思,皇上他也是不得已,一国之君,有很多时候也是无奈。” 是啊,他无奈,那她呢—— 袁久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唐飞,一字一顿道:“飞飞,我再问你一句,你放不放我走?” 唐飞整个人一僵,但想到皇上说的话,他握紧了拳头,低头道:“对不起。” “好,很好,哈哈,哈哈!”突然袁久哈哈大笑起来,将肩上的包袱取下,直接砸在唐飞的面前,“好哦,选驸马喽,哈哈!” 她大笑着向殿向走去,她笑得很是狂妄,笑得很是——无奈。 既然让她选,好,很好! 那她,就来好好的选一下! 主意打定,但是,她还是大笑不止。 碧云开始担心,公主这样,会不会疯了? 一直跪着的唐飞紧紧的握了拳头,一旁的林婉柔伸手在他的肩上拍拍,凑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稳住,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金口,你要是放了她,那你就是拿你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听到此,唐飞重重的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看向众人,“从现在起,永安殿内外,进入一级守护状态。” “是!” 众人齐声道,那声音直冲云霄,听得人心晃晃。 坤贤殿内,上官怜儿慢悠悠的在品着茶,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起,听着外面的声音,嘴角不由得弯起了个幅度。 “轩辕宇,竟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哈哈!” 笑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几个宫女在一旁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御书房内,轩辕宇小口的喝着袁雪儿送来的银耳莲子羹,满意的点点头。 袁雪儿今儿一身的桃粉抹胸长裙,轻纱外披,头上挽着个斜云髻,只用一支碧玉簪子固定着,三十出头的她看起来就如同二十来岁,轩辕宇看了几眼,便放下玉碗,招了手让她上前。 片刻,美人已经落入怀中,他伸手拥着她,好似在抱一件世间的珍宝一样。 “雪儿,幸福吗?”他的声音绵绵的,惹得袁雪儿当即红了脸。 “嗯,跟着皇上,是雪儿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雪儿很幸福。” 轩辕宇点点头,“朕也很幸福,你为朕生了个如此可爱的女儿。” 袁雪儿轻笑,“也是最让皇上头疼的女儿。” 说到这,两人齐齐的都笑了。 于公公急急跑进来时,刚要开口,看到眼前的一幕,赶紧用衣袖遮着自己的眼,向后退去。 “什么事?”轩辕宇已经看到他了,声音一出,袁雪儿立马从他的怀中离开,站好,施了个礼离开了。 于公公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遵您的旨意去了李将军府,没想到,李文之竟然很是干脆的拒绝了,而且,还——” “说。”最不喜欢人说话说半截,而且,刚才那么温馨的一幕就这么的被打扰了,能让他高兴嘛,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这在于公公眼里看来,肯定是想到某些地方上去了,赶紧颤颤道:“而且,他当时就带着手下去找韩将军了。” “他找韩野干嘛?” “说是要去商量边境的战事部署问题,而且,他还说时下他也没有什么事,意思好像是等战事部署商量好后,跟着韩将军一起去边境。”于公公说得战战兢兢,再加上天本就热,他的脸上已经有了细汗,却不敢伸手擦擦。 轩辕宇摸了摸下巴,眉宁拧巴在了一起。 他就是觉得李文之这小子不错,还是希望能够制造些机会让其与女儿发展发展的,可貌似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啊。 哎,想了会,他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吧。” “那皇榜上要不要再添点什么?毕竟早上是口拟,这公文上——” 轩辕宇想了下,“把相貌堂堂改成品貌端正,再添个文武双全,先就这样吧。” 于公公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出半个时辰,全大离的人都沸腾了。 当天下午,皇宫门口,报名的几个点都部爆满,竟然,还见到了邻国的人。 这消息可想而知似的有多快。 羽国国君接到这一消息后,召集了自己所有未娶的皇子,还有羽国内的符合要求的佼佼者,一共五十人直接在当天下午向大离国出发。 羽嫣看到这么多人,有些不高兴,“父皇,人是不是太多了?” 羽国国君直接笑了,“不是有句古话嘛,人多机会大,好了,玩去吧。” 玩去吧? 羽嫣走到殿门口时,顿时弯起了唇角,用着口型道:“父皇,这可是你说的哦,嘻嘻。” 韩将军府内,议事厅内,李文之与韩野两人正在争执着。 “这边是峡谷,便于埋伏,伏兵应该放在这。”李文之道。 韩野笑,“他们有铁骑,而且,目前下落不明,谁知不知道会不会来个背面伏击。” 李渊坐在桌边,捏着手里的茶杯,目光却是涣散的。 两人互相不服,这不,齐齐将视线移向局外人,李渊。 “喂,李老头,你说说,你家这小崽子非要在这设伏兵,我说——哎,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到?”韩野说着说着就发现不对了,因为他发现李渊根本就是在神游。 李渊大手一挥,“都闭嘴,”他目光移向儿子,语气里带了几分探究,“文之,你真的不考虑去参加公主的——” “没兴趣,韩叔,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再商量商量对付那队不知所踪的铁骑的办法。” 这—— 李渊的手抬在半空,就见韩野笑着走过来,在他的肩上拍拍,给他一个微笑,凑近道:“随缘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最后经过一系列周密的计划后,两人达成了共识,就在全大离的符合条件的男子还有邻国的纷纷向皇城狂涌时,他,李文之,与韩野,还有李渊,几人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边境出发了。 尽管袁久再不愿意,一切的一切,还是照常的行进着。 这三天里,她费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逃跑,但是,每每都被料事如神的唐飞给逮了回来,最后一天,连司徒拓与司徒末也加入了。 这几个家伙,看她后面得了机会怎么收拾他们,只是,眼下,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她,难道真的要认命? 夜半时分,一切都静得吓人。 袁久丁点的睡意都没有,翻来复去,片刻都不得安宁。 她已经从宫女太监口中得知,前来报名的人,已经远超过想象。 还有,韩嗣那家伙竟然是第一个跑来报名的,当然,让她意外的是,竟然连韩嗣的大哥,也就是韩靖也来了,看来这韩丞相是想了美事。 还有邻国的听说也来了不少,羽国最为夸张直接来了五十人,从皇子到普通百姓,竟然什么样的都有,这羽国国君是打算非要她从这里面选一个出来的吧。 哎,真是想的够美。 但,这些都不及李文之在当天下午就离开皇城远赴边境这一条来的震撼。 这一震撼,深深的,刺激了袁久一颗身为女人的心。 她,有那么可怕嘛,至于要跑那么远,然后,还要—— 越想越生气,这越生气就越想把那个人狠狠的揍一顿。 就算她再不想,天,还是亮了。 而且,亮得那么的快。 “公主,请起床了,要梳洗了。” 今天开始,她便向结束单身生活,结束自由自在的小日子狂奔。 她的心是悲痛的,就像是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袁久像个木桩般任由着碧云她们摆弄,这一刻,不要说别人,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快不存在了。 “好了,公主,您真是太美了,一个时辰后与众候选者见面,肯定惊得他们张大嘴巴。” 袁久仿佛没有生机的布娃娃一样,扯了抹难看的笑容。 “好美。”几个宫女发生惊叹声。 袁久看向铜镜里的自己,美是美,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去做那个天天往脸上涂东西的袁久。 那个混在男人堆里,没心没肺的自己,还有,担心时时被拆穿女子身份的自己,都将一去不复返了。 吃完早饭,还有小半个时辰,袁久便呆呆的坐在大殿内,看着桌子上的小宝小贝,喃喃着,“如果,我要是你们该多好。” 碧云一听立马笑了,“公主,您怎么羡慕起耗子了,您可是尊贵无比的公主啊,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是全天下无数女子羡慕的人啊。” 她的话说得一点都没有虚的成分,事实上,可能比这话更甚一筹。 就拿这满殿的宫女太监,哪个不羡慕,对了,不止是全天下的女子羡慕,估计好多男子都羡慕呢。 袁久朱唇轻启,她的话立马让碧云僵住了脸上的笑容。 “没有自由的公主,连根草都不是,金丝雀固然美丽,可,失去可以翱翔的蓝天,它,就是什么都不是。” 而进来的唐飞刚好听到这一句,整个人如雷击一般,顿了再顿。 他抬头,目光中满是纠结。 几秒钟后,他挥了下手,让宫女太监们全数退下。 袁久看了他一眼,就像没看到一样,目光再次 锁向两只耗子。 唐飞见人都离开了,大步上前,一把拉过袁久,向寝室走去。 房门被砰的一下关上了,袁久也甩开了唐飞的手,目光满是警戒,“你,你想干嘛?” 唐飞被袁久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等他看到眼下两人处的环境,额,他小小的不好意思了下。 他,是想干嘛,可,他不能。 他不会强迫自己喜欢的女子,他要的是她的心,要她心身归一。 “飞飞不要干嘛。” 听着他还自称飞飞,袁久鼻子一酸,“以后,你就是唐飞,不要再自称飞飞,我也不需要你这般的低声下气,你,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唐飞顿住,伸手想要拉住袁久,可是,看到她很是戒备的后退一步,手便无力的落下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还有,她很害怕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他,他不想看到一个天天被困在金丝笼子里的金丝雀,他要一个快快乐乐,没有烦恼,过自己想过生活的她。 想到这,所有的顾虑全部抛之脑后,就算是,搭上他的命又如何,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下了决心后,他的目光在寝室内四下看着,最后,目光锁在了那扇窗户。 窗户外是几层的包围,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里也是最容易离开的地方。 他在袁久诧异的目光中走向窗户,然后低声道:“一会,我将他们引开,你趁乱赶紧跑,飞飞永远是你的飞飞,不会变心,飞飞不要求什么,只要你记得飞飞。”说着他一拳将窗户挥开,然后看向袁久,“为了你,就算是死,飞飞也愿意,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突然上前拥了下袁久,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跳窗而去。 袁久整个人像是被禁锢住一般,动荡不得,等她反应过来时,唐飞已经跑回来了。 “快点,他们已经被引开了,你赶紧走。” 将呆住的袁久从寝室内拉出,唐飞便指向远处的假山,“你顺着那里跑到尽头,便看到宫墙,以你的轻功可以飞出去,快。” 袁久不敢相信的回头,“可是你,你怎么办?” “我没事,放心好了。”他私自放了她,又怎么可能会没事? 袁久想要让他跟着一起走,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有脚步声过来了,她赶紧向假山跑去。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急速的跑着。 而在一宫殿的殿顶,轩辕宇很是不悦的瞪了唐飞一眼,“这家伙,果然如你所料,靠不住!” 而他身旁站着的,不是司徒拓是谁。 唐飞几乎是束手就擒的,他很快就被关进了天牢。 而让他刚进天牢没多久,就见司徒末来了。 而且,还是带着胜利的笑容来的。 唐飞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样,坐牢的滋味不错吧。”司徒末笑道。 “你——什么意思?”唐飞沉声道,难道说—— 司徒末点了下头,“还不太笨,都跟你说了久久是大哥的,你偏偏不信,非要跟大哥争,现在好了,机会刚刚好。” “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一切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唐飞伸手握紧了天牢的铁柱,那根根铁信有碗口那么粗,这种牢房是用来关押攻击性较强的头号犯人的,他对这不陌生,有很多次,他是亲手将别人送到这里来的,没想到,今天的他,也落得如此,但为了,袁久,他不怕。 而且,也不在意这些。 只是,听司徒末这几句话,他有些隐约的不安。 “话不要这样说,什么叫算计,只是大哥算到而已,对于你,他很认真的了解过,可你,了解我大哥嘛,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这一点,你就输得体无完肤。” 既然司徒拓算到自己会放了袁久,让她离开,那么线路,对,“久久呢,难道她——” “放心好了,这会应该在假山里徘徊吧,因为出口,有重兵把守哦。”司徒末说着哈哈大笑离开了。 唐飞恨得直接一拳挥在铁柱上,冲着司徒末的背影怒吼道:“司徒拓,司徒末你们等着,给飞飞等着,总有一天——” “砰”的一声巨响,牢门已经被关上。 天牢外,司徒拓看着司徒末走出来,直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演坏人的感觉如何?” 司徒末耸耸肩,“感觉,不太好,飞飞好像真的很生气。” 司徒拓笑,“生气就对了,皇上对他忠诚程度的测试已经完成,正好,接下来的比赛中,他可以全力以赴的跟我来个比拼,不需要他那么的顾忌,就算是我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所以适时的坏人要演一下滴,走,去看看久久出来了没?” 司徒末点头,两人并肩离开。 袁久拼命的跑到假山出口处,便是看到里外三层的侍卫手持长矛盾牌守在那,气得她差点爆粗口,想到刚才唐飞那副决然的样子,心下顿时不安起来。 只是,等她跑回到这头时,见这边也被侍卫给堵住了。 这下好了,她急得在假山里转来转去,这个假山面积很大,可出来就两个,急得她团团转。 轩辕宇悠闲的在袁久的寝室内坐着,目光不时的飘向那片假山。 笑容也越来越大了。 司徒拓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医术高明不说,武功也不错,与李文之比呢,不知道,还真不知道高低,还有文质彬彬的,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人才,如果配在袁久身旁也是不错的,只是,唐飞那小子,竟然敢忤逆自己,是要好好的挫挫他的锐气了。 袁久在假山里转了好一会后,想到唐飞最后的那句话,她越发的不安,算了,她不能连累别人,尤其是,对自己这么好的唐飞,她更不能。 想到这,她直接向入口处走来。 侍卫们一看她出来,齐齐跪了下来。 “请公主三思,请公主选驸马。” 妈的,袁久指了指面前的一众人,“行了行了,不就是选驸马嘛,选就是选呗,不过有个条件,先让我见到唐飞,我就去。” 一个侍卫快步跑到轩辕宇身旁,刚要开口,轩辕宇便挥了下手。 “让她到选驸马的宫门口擂台上,就可以看到了。” 刚才因为走得太及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出了假山时,袁久哪里还有公主的形象,头发上发簪掉的掉,歪的歪,衣摆被刮坏了几处,于是呼,她又硬着头皮再次被碧云她们折腾了小半个时辰。 由着几十个侍卫“护送”着走了指定的地方,离着还有十几步之时,就被嘈杂的声音给震到了。 哎,这些人是不是精力过旺,过旺的话,都去打仗好了。 袁久想到唐飞的安危,就算是不情不愿的,她还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着众候选人那如痴如醉的样子,袁久透过脸上的轻纱很是无奈的四下了看了看,没有看到唐飞,她当下板了脸。 “飞飞呢,不是说只要本公主过来,就见到他了吗?” 侍卫拍了下手,已经换了一身黑色锦衣的唐飞被几个侍卫簇拥着走 了过来。 他的眼上是满满的喜悦,看到轻纱遮面的袁久没有什么事情,当下施了个行,“公主。” 公主? 而不是叫她久久,这—— 袁久心下生疑,就见一身月牙白的司徒拓也走了过来,正要开口,就见司徒拓也轻轻的施了个礼,“公主。” 又是,一个个的,目光移向司徒末,袁久直接叫停,“等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司徒末看向自家大哥,见他点了下头,这才开口道:“奉皇上的旨意,卑职等一同参加。” 什么? 一同参加,袁久指了指他,“难道说你也参加?” “是啊,”司徒末顿了下,然后摆了一个酷姿,“小爷,文武双全,品貌美端正,尚无妻妾,条条都符合应征条件。” 司徒拓白了他一眼,皇上就是皇上,就算他再怎么计算,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出这招。 他还知道的是,皇上在皇榜下发前,派于公公第一个去邀请的就是李文之,可没想到那家家伙竟然直接拒绝,这点让他倒不意外,但是,于下午直接离开远赴边境,这多少都让人觉得这家伙在打皇上的脸。 这么拽,可是,人家有拽的资格。 不过,他拽得很好,真好让自己省了个强有力的劲敌。 看向一旁的弟弟,他会让着自己的,这一点自己十分坚信,而另一边的唐飞,这家伙呢,会让吗? 不过,自己也没有期待他让,他若是真的让了,那自己还不屑呢。 公平竞争好,非常的好。 看着众人个个信心十足的样子,袁久真的很想上去一个给一巴掌,轰他们走。 只是,眼下已经是不可能了。 目光扫及唐飞,点了下头,“那就期待各位的精彩表演了。” 表演? 众人皆是一愣,但是下一秒,都个个亮出了自己的招式。 有的,甚至拿出了鲜花,在袁久的面前晃着。 看得她直皱眉。 轩辕宇自宫门处走出,看到袁久脸上的面纱,微笑着的脸上有瞬间的一滞,快步走到袁久的面前,有些歉意的低声道:“九儿,既然你已经来了,朕也就好向大离的臣民交待了,至于怎么选,全部由你自己说了算,当然,不能太过分。” 哎,袁久摆弄 ☆、086 公主,您确定这是招驸马? 这一夜是袁久到这里以来睡过最香甜的一夜,但也是自回宫后,起得最早的一次,竟然,在五更时分就起来了。 袁久唤碧云为自己梳洗的时候,碧云是满眼的不敢相信。 洗漱好后,袁久便吃了顿丰盛的早饭,早饭很重要,尤其是今天,她选驸马的第一天,可要时刻保持充沛的精力,所以这顿早饭她吃得精细,也比平常多了些时候,饭后,漱过口后,袁久便被碧云她们按在了铜镜面前。 小半个时辰后,袁久焕然一新,今日她一身的大红抹胸束腰拖地长裙,腰系由几十名工匠连夜打造的凤凰镂空纯黄金腰带,外身披了件近乎透明的浅黄色纱衣,双云髻,在碧云以皇家严面以及应征者里有邻国人等一系列为说词下,配了两支金步摇,在袁久不注意的时候,碧云手快的为袁久双髻间插上了几支由珍珠制成的小发簪,让袁久更添了几许灵气,耳朵上也被碧云配了纯黄金打造的凤凰耳坠,这头一天的出场,不管怎么要都要做做样子的,所以袁久并没有太大的反对。 穿好用黄线绣着凤凰的绣花鞋,袁久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皇上老爹,真是大手笔啊,就她这双绣花鞋估计要够一个百姓过一辈子的吧。 但是,她也明白,必要的时候,是应该显摆显摆的,尤其是在邻国面前,更应该如此。 看着脸上的妆容,还好,不像之前那样涂厚厚的脂粉了,在碧云要为自己点唇之时,袁久喊了停。 “我自己来。”让她弄,估计又要跟喝了血似的。 袁久伸出手指在精致的小盒中沾了点唇脂轻轻的点在唇上,稍稍抿了抿,“嗯,好了。” 这样,好看多了。 将面纱固定好,袁久带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由碧云及两名宫女陪着在几十个侍卫的保护下向宫门外走去。 好家伙,今天的人貌似比昨天还要多上上倍。 而碧云的话差点没让袁久当场吓摔。 “听说,这次的选拔要维持整整一个月,这才是第一天,后面会有更多的人来参加。” 好吧,好吧,袁久,要挺住。 不过,她伸手抚了下手上的东西,嘴角弯起,来得再多又有何用,你们,确定能撑到最后吗? 因为皇上要处理政务,不可能天天跟着,所以他直接让于公公过来,也是为了有什么事情好第一时间知道,袁久知道后,并不意外,这个皇上老爹,真是个透精的人 。 她看向沸腾着的众人,伸手招来于公公,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念。” 于公公微笑着点头,只是当看到上面的字时,立马傻了眼,笑容也僵住了,目光里满是不敢相信。 “公主,您确定这是招驸马?” 袁久点头,“确定,我当然确实,念吧,看他们都不及了。” 于公公额头直冒汗,他想要去问问皇上的意思,但是,想到皇上给的条件,而且已经张贴下去,这些都是符合的,没有过分的,所以,他不得不念。 “现在宣布,招选驸马正式开始。” 下面的人不等于公公继续念,立马都叫了起来。 “公主,公主!” “公主嫁给我吧。”有人高呼。 “公主,我会给你幸福的,娶了你之后,绝不纳妾。”又有人道。 “——” 靠,一个一个的还有完没完,袁久有些不悦,直接向身旁的侍卫道:“让他们闭嘴。” “是。” 一个侍卫上前一步,然后,厉声道:“但凡有喧哗者,直接失去参选机会,你,对,就是你,是自己离开还是——” 他说着,直接挥手,两个侍卫立马上前,将那个在侍卫已经开口说话的时候还在高声叫着的人拉走了。 “不要,公主,公主。” “闭嘴。”一个侍卫直接伸手将对方打晕,本来是拉的,现在变成抬的了。 余下的众人皆闭了嘴,当下静得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到。 于公公清了下嗓子,“嗯,很好,现在开始宣布选拔的——”这什么字,他老眼昏花了,还是—— 袁久上前,直接拿了纸,自己开始念道:“现在开始宣布今天的项目,你们通过了父皇的应征条件,但,今天是本公主的,来人。” 一个经过她昨天训练过的太监小德子上前。 “示范一下俯卧撑。” 小德子点头,当即卧倒,然后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站了起来,走到袁久的身后站后。 袁久也点了点头,“各位都看清楚了吗?” “清楚了。” 好,很好。 “下面开始今天的第一个科目,所有人原地卧倒,两百个俯卧撑。”其余,她很想说五百个的,但是,她怕五百个的话, 参选的人全所剩无几,万一这里面全是那些五大三粗,吓人的怎么办。 两个百? 有人暗暗嘀咕,但是,看着一大部分人已经我道开始做了,那小部分人的也不得不赶紧开始。 很快有太监搬来桌椅,宫女呈上茶糕点之类的,袁久看了眼一旁的于公公,招了招手,“于公公,请坐。” 于公公吓,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坐了。 袁久端起了茶,向于公公抬了抬,“请。” 于公公惶恐的赶紧站着茶杯应了下,心里却已经是在打鼓鼓了。 袁久喝着茶,吃着糕点,面纱已经经过改良,现在她是丁点都不担心面纱会被风吹起之类的事情。 擂台前,上千人,正在哼哼哈哈,做个不停。 每人身旁都站了个数数的侍卫,而且个个侍卫都配了剑,这也是防止有坏人混在其中。 十分钟后,袁久已经看到有人被“请了”出去,二十分钟后,有人开始放弃。 三十分钟后,面前的上千人,变成了五百多,下去一半,很好,四十分钟后,五百多变成两百多。 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半个时辰后,还余下一百多。 “我到了。”有人高呼,袁久看了过去,靠,你不到都看不起你,这么强壮的身体。 看着一千多人,就剩下眼前的这一百多人,袁久咬了下唇,是不是的条件太苛刻了? 其实,她的条件哪里是苛刻,用正在拼死努力还有已经出列的人来说,几乎是变态的。 “啊,我不行了。”一个人无力的趴下了,被身旁的侍卫直接扛了出列。 “一百八十五,一百八十六——公主,能不能减点,草民真的做不动了。”有人开始祈求,这个人一出口,立马有很多人跟着一起。 袁久鄙夷的瞪了过去,“不可能,要么做到两百,要么——” “好,草民做。”那个人咬牙,但不幸的是,在距离两百还有五个的时候,白白了。 最后,一千多人,仅有八十几个人留下的。 袁久扫过去,这么多人,也够了,只是,等一下,唐飞呢,司徒拓他们呢,难道说—— “等一下,还有我们。”司徒末几乎是一路狂奔着跑过来的。 袁久看过去,好家伙,这几个是怎么了。 她有些不悦 的道:“你们怎么才来,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如果到最后,实在无法的话,她宁愿在他们几个人里挑一个当挡箭牌,也至少比找一个不认识的人好吧。 哎,她现在想来,自己是不是脑抽了,才答应皇上老爹的条件,非要选一个出来,她—— 目光陡然定在了司徒拓身上,“司徒拓,你怎么了?” 司徒拓揉着太阳穴,一步三晃的指着唐飞与上官凌云几人,“你们,你们等着,下次,一定,让你们好看。” 这样子肯定是喝了不少酒,可,他没事喝什么酒啊。 “你们行不行啊,要不下午?”反正今天就两样,时间很充裕。 唐飞摆了下手,“没事,说吧,比什么?” 看着擂台前躺的躺,坐的坐,毫无形象的众人,唐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袁久轻笑一声,“来人,给他们示范一下。” 那个小太监又上来演练了一下。 几人看完后,就见几十名皇家铁骑齐刷刷的跑了过来,吓得擂台前的众人赶紧爬了起来,个个面色惨白。 袁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唐飞,“没事,你让你的手下来吓人,不太好吧。” “哪有,他们只是来给飞飞助威的,没事,大家都别怕啊。”唐飞说着看向了众人,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说,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们的,放心好了。 这“洗白”也不带这样的吧,不过,想到众人都还在等着呢,袁久抬开了口道:“两百个,做到的留下继续参加选拔,做不到的,就失去机会。” 司徒末一听立马推了自己家大哥一下,“大哥,快,我们赶紧做。” 司徒拓在路上已经服了醒酒药,这会,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可见其医术又有长进了。 “好,开始吧。” 唐飞,司徒拓,司徒末三人齐齐下趴。 一旁的上官凌云扫了眼公主,突然开口道:“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参加?” 袁久点头,“只要符合父皇给出的条件,都可以来参加本公主的驸马选拔。” 唐飞一听立马乐了,“好兄弟,来吧。” 他的话一出,上官凌云第一个趴下,两人对视一眼后,还没有来得及笑呢,就见几十名皇家铁骑瞬间全部卧倒。 这—— 唐飞傻 了眼,“你们——” “老大你刚才说的,好兄弟,来吧,我们都是你的好兄弟,难道说,你的眼里只有他?” 额——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唐飞无奈,“好好,是我说的,来吧,一起。” 轩辕宇忙完手里的事情后,过来看看,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副。 他的令人闻风散胆,人人敬而远之的皇家铁骑的,让他自己都引以为傲的小子们,正在拼力的做着奇怪的动作,而且,这动作—— 微微眯起的眼睛,移向擂台前,个个怎么像是霜打的茄子? 最后,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些迟疑道:“九儿,你这是?” “父皇,这是入围科目之一,也就是有资格进入后面正式选拔的前提,过了这一关的人,都是体力上的佼佼者。” 她的话声音不大,但是,立马在前面的八十几个里引起了不少的反响。 “什么,还有啊?”有的人已经开始抱怨了。 “下面的是什么,不会是更难的吧?”有人貌似开始打起离开的想法了。 这才刚刚开始,要是后面的更加的变态的话,那么,他们还有命吗? 袁久听到下面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难道说,你们怕了,怕了的话,可以现在就退出去,以免后面输得很难看,还有,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俯卧撑,是最检验一个人的体质条件的,身体不好,没几年就小得病挂了,那本公主岂不是要守寡,你们想过没有?” 你们有想过其实人家并不想选嘛,但是,这话,袁久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袁久这话一出,抱怨的声音小了不少,但是,不知道是谁不怕死的竟然来了一句,“草民狂妄,请问公主,您可以做到两百个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就连轩辕宇都跟着一起看向了袁久。 唐飞他们还在继续着,仅十几分钟,令人闻风散胆的皇家铁骑里,也有人开始出列了。 “哎,老大,抱歉了。” 唐飞笑笑,“没事,重在参于。” 轩辕宇看着都觉得累,眉毛不时的拧起来。 而袁久,在听到那个人的说话声后,直接轻笑了一声道:“这个提议很不错,”袁久挑了下眉,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的,她笑声更大,也信心满满,“要想别人服你, 就得以身作则,下午的时候,本公主会亲自示范。” 半个时辰后,唐飞与司徒拓,司徒末,上官凌云四个人几乎同时站起来的,又过了一会,有几个皇家铁骑做好了,但是,其余的就,齐齐趴下了。 其实,不是他们不行,而是,被皇上投来不悦的目光给吓的。 这下,刚巧不巧,数了下,正好一百个人。 袁久点了下头,站起了身,“各位辛苦了,下午再见。” 说着她看向皇上老爹,“父皇,结束了,九儿选告退。” 轩辕宇点了点头,确定女儿已经走了,直接一拍桌子,于公公一听立马吓得跪了下来,接着,面前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轩辕宇看着跪着的众人,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挥了下手,“都回去吧,下午期待你们的表现。”他的话一落,本来还如霜打的众人立马满血复活了。 这皇上都发话了,他们岂有不努力的理由。 回到永安殿内,袁久便换掉了身上的衣服,看向碧云,“下午准备一套劲装,不要这么的累赘的。” 碧云点头,“是,公主。” 袁久喝着茶,满意的笑着,光从上午看来,这一招还是不错的,看下午还有其他的人来应征。 如她所料,下午的时候,果然,来报名参加的人很少,这一点让袁久很是高兴。 她一身的劲装站在擂台上,不过,面上还是罩了面纱,看着众人,点了下头,“现在,本公主兑现承诺,两百个俯卧撑,看好了各位。”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袁久直接在巨大的擂台上卧倒,然后开始。 轩辕宇跟于公公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午睡时竟然睡过了,等他来时,袁久已经做到了一百。 台上的侍卫,宫女太监,台下的一百人,当然也包括了唐飞他们在内的,齐齐的微张着嘴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她竟然做得如此之轻松。 轩辕宇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上午回去的时候,他便在御书房内偷偷的一个人做了下,几是还没有做满一百个便滩了,这会,胳膊和肩膀都还酸疼着呢。 此刻看到袁久竟然这样的轻松自若,就在他坐着还没有一会的时候,袁久已经站了起来。 “好了,各位,已经做完了。”她的话一落,下面的众人立马尖叫着叫好。 这声音里,更多 的是震惊。 袁久坐下喝了几口茶,便又站了起来,看向众人,“下面,本公主宣布下午的科目,小德子,过来给大家示范一下仰卧起坐。” 小德子上来,直接往地上一躺,接着便有一个另一个太监上前,按住了他的双脚,小德子便开始做仰卧起坐。 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这个,貌似也从来没有见过啊,他们对他们伟大的公主,已经是无体投地了。 其实在他们的心目中,袁久这么做,无非就是让他们齐齐回家,但是,一想到上午皇上的话,个个立马打鸡血似的往地上一躺,身旁立着的侍卫立马像刚才那个小太监一样,按住对方的脚。 “嗯,都很不错,今天你们上午的表现很好,所以本公主就对你们客气些,一百个。” 听到一百个,个个立马乐了,比上午直接少了一半啊,于是呼,众人开始忙碌。 坐着桌边的轩辕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众人,他都想跟着做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本来袁久至少要让他们一百五的,但是,想到皇上老爹在这,第一天选拔就从一千人掉到一百人,估计这打击也够大的,再从一百掉到二三十的话,那么—— 想到这个皇上老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除了这件事情,别的事情上都做的很好,所以,她给他面子。 “啊,太好了,这个容易,我做到了。”一个人高呼着,兴奋的叫着。 接着,有很多人开始站了起来。 唐飞他们十几个人是站在最前面,此刻也都站了起来,“我们也好了。” 轩辕宇扫了唐飞一眼,心下暗暗的一叹,本来是想着要好好治治他的,可,想到女儿,有这么忠心的人护着,其实自己是该高兴的,所以,对于唐飞的惩罚看在袁久的面子上,就一笔勾消了。 司徒拓自然也是猜到了一这点,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他本来也没指望皇上这次能怎么治唐飞,眼下,他的所有心思全部放在这场追逐上。 李文之没有来,头号劲敌没了,但是,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实力雄厚的人,所以,他还是得小心点。 除去十个人实在实在不行的被淘汰的,再加上下午又来了一些应征者,到傍晚时分,人数保持在一百人左右,这样,挺好。 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晚饭后,袁久泡了个热水澡,便早早就睡了。 明天,还有更好 玩的。 乾宁殿寝室内,阵阵粗重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出,还伴随着床榻摇曳的声音有节奏的响着,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个个面面相觑。 如果他们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并没有哪位娘娘过来,而是于公公跟着进去的。 那—— 想到某此画面,个个面红耳赤,可,那声音却一声比一声高,到后面,有人已经开始捂耳朵了。 可很快他们便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们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被灭口了。 坤贤殿内,一个小宫女在皇后上官怜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就见原本波澜不惊的面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还在灯光不是太亮,否则—— “对了,”她深吸了口气,赶紧问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公主招驸马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听到,小宫女立马如滔滔江水决口,狂语不止了。 最后,还是上官怜儿叫了停,要不然,真的要再说上一两个时辰了,“好一个轩辕雁,本宫还真是小觑了你,等等,你把皇上说的那些应征条件再说一遍。” 她貌似听到了些什么好玩的东西。 宫女便一一道出。 这一次,是重新听了一遍,加深了印象,也让上官怜儿眯起了凤目,“‘不违背伦理常纲’为辅?” “是的,皇上此次为了让公主嫁出去,感觉像是只要公主肯嫁出去,连自家皇兄都可以似的,哎,皇后娘娘您说皇上这次是不是——” 上官怜儿突然作了个停止的动作,“等一下,你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听到上官怜儿突然加大了音量,小宫女立马吓得花容失色,当即跪下,叩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不该口无遮拦,不该说皇上,不该——” “行行了,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只需要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就是了。” 小宫女一听,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是皇后娘娘,皇上此次为了让公主嫁出去,感觉像是只要公主肯嫁出去,连自家皇兄都可以似——的。”到后面,她的声音小如蚊子,因为,再重复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样的话,如是在别处,恐怕自己早已被乱棍打死。 可,她看到了什么,她们自从公主回来后,便不怎么笑的皇后娘娘,突然大笑了起来,而且这笑,看起来—— 她不敢再看,直接跪下,伏地,不敢再抬头 。 “哈哈哈哈——轩辕宇,你要为宝贝女儿招驸马,那本宫这个后宫之主,又岂会不配合的道理,哈哈!” 那笑声震耳,里面含着很多东西,只是,宫女们哪个敢揣测。 一时间,上官怜儿自顾的狂笑着,面前,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乾宁殿寝室内的声音终于渐渐平息,突然一连更加急促的粗重喘息声响起,接着便是皇上轩辕宇满是兴奋的笑声。 “呼,终于达到了,累死了,于公公,朕体力还不错吧。” 嘎—— 有宫女太监已经更加的确定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您的体力超好,真的达到了,不过,老奴差一点,算了,下次吧,来,奴才给您擦擦汗。” “咚”的一声,已经有宫女吓得晕了过去。 轩辕宇听到外面的声音,从榻上坐了起来,看向正在倒茶的于公公,“去看看。” “皇上请喝茶缓下劲,奴才这就出去看看。” “咚——”又是一声,接着是几声,甚至还有砰的声音,是有太监晕倒时刚好把门外的东西给带倒了。 于公公赶紧出了寝室,此刻因为要赶紧看清情况好给皇上回话的他哪里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经是衣衫不整了,他将门小心带上,就在这一开一关之阵,余下的太监宫女他们,看到了什么,皇上此刻正光着上身,脸上正泛着红晕,一看就是—— “咚咚咚”几声响,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全数“阵亡”。 于公公出门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讶异,但向来处事利索的他很快让人过来把门口这十几人弄走,重新换上一批新的过来。 “都精灵点。”他说完,便进去给皇上复命去了。 “怎么了?”轩辕宇此刻是真的累了,一百个仰卧起做,再加上两百个俯卧撑,此刻的他,几乎要到了着床就睡过去的程度。 于公公轻笑道:“没事,就是几个宫女太监因为这天太热,所以晕过去了。” 因为没有醒着的,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齐齐的晕了。 轩辕宇点点头,“好,扶朕去沐浴。” “是。” 一大早的,袁久便被寝室外的低语声给吵醒了。 该死的,她的觉觉算了,怎么,貌似她好像听到皇上两字,还有于 ☆、087 迫在眉睫 “你叫什么来着,百里刚幸,还是百里刚幸会?”袁久突然道,把面前的百里刚气得差点动粗。 但,看到袁久身后的侍卫齐齐拔剑时,想到目前的处境还是忍下了,便拱手道:“在下百里刚,请公主摘下面纱。” 好吧,袁久笑了下,“本公主的面纱会摘下的,只是,也等尔等能够撑到那时候,本次招选驸马的期限为一个月,但并不是说一定就要进行一个月,今天是第二天,第十日日落前,报名终止,今天通过绣花的人回家休息半天养好精神,明天来早上来进行最后一个科目,今天通过的新人,下午继续,如此类推,第十五日早上,通过的人,全部前来,进行统一进度的选拔,在当天,本公主也会将面纱摘到,所以各位,坚持。”她说完轻轻一笑,然后在百里刚惊讶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下午的科目袁久让唐飞他们主持了,她则是好好的在家规划了下,之前的计划要变变,以现在这些人的水准,到时候层层选下来,人数肯定很多,到时候也比较麻烦。 袁久这一忙便是整整两个时辰,等她忙完后,便是傍晚了。 看着手里的密密麻麻,袁久笑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袁久没有理会碧云的什么纲什么礼的,直接一身劲装,面纱依旧的出去了。 不让今天让袁久意外的是,报名的人几乎没有几个,还有一个,让她比较开心的,是,昨天下午淘汰的人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看着那边连一百人都不到,袁久的心是澎湃的。 今天的刺绣,不知道会怎么样,她让碧云与自己宫里的几个小太监去看着了,而自己则是在擂台上,宣布今日的科目。 也是,目前为止的一个重头。 “先来个热身,当然,这个热身没坚持下来,就请离开,好了,小德子,过来示范下,扎马步。” 小德上前扎了马步,然后下去了。 袁久点了下头,“好了,一柱香的时间,坚持下来的通过,没坚持的,就再见。” 每个人身旁的侍卫齐齐的将一个香炉摆好,手里拿着火石作准备状。 一个侍卫上前,朗声道:“所有人,准备,开始。” 在他说开始后,全场火光起,点上香后,也是应征者的开始。 这边比的火热,御书房内,轩辕宇批奏折批的及。 于公公侯在一旁,不时的添茶倒水。 “急死朕了,这些人天天就不能消停些。”轩辕宇心里念着宫外面的盛况,可,眼前这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奏折也很重要,这会要是有人来帮帮他就好了,本来是有个人选的,可是,眼下他是不能用了。 批完一本,再来一本,再来,再来,轩辕宇头大了。 袁久看着下面的人个个额头一片亮晶晶,目光扫及司徒拓时,见他此刻正微笑着看自己,袁久心下顿时一紧,赶紧看向别处。 司徒拓嘴角的弯度更大,一旁的司徒末小声嘀咕道:“哥,刚才公主是不是脸红了?” “切,你就吹吧,隔着面纱你都能看见人家脸红,你怎不说你透视眼呢?”唐飞直接冷笑道,见袁久看过来,立马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袁久白了他一眼,还知道透视眼这个词,还真是奇了。 一旁的上官凌云看了看他的老大秒变小可爱的样子,小声打趣道:“喂,老大,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公主的?” 这个嘛,唐飞想了下,“好像——” “一见钟情?”上官凌云立马猜道。 唐飞笑,“额——这个嘛——” “喂,不会是你做她暗卫时就喜欢上她的吧?那时候,人家可才七八岁。” 唐飞立马瞪过去,“胡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我真正喜欢她的时候,是在去年护卫她的时候,以前顶多算是一直守护的想法。” 司徒拓听着唐飞的话,自然是想到自己,他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人家的呢? 而司徒末也陷入了沉思中,司徒拓刚好扭头,就看到这小子在沉思,顿时呆了下。 “喂,小末,你不会是——” “我什么呀,我有点困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司徒末没好气的道,“你是我大哥,我知道的,不会跟你抢。” 司徒拓这才松了口气,要真的是小末喜欢的话,那他——算了,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刚才还气势满满的司徒末此刻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吓死了。 目光移向前面意气风发的绝世女子,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又看了看身旁松了口气的哥哥,他,将一颗狂跳的心悄悄藏起,暗自下了决心。 他终究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她,可是,他不能,永远都不能。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面上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状,专心扎马步。 袁久在擂台上走来走去,看着个个都在咬牙坚持的样子,很是满意。 扎马步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武功牢固,她要将她的皇上老爹给出的条件好好的“深挖”下,以不负皇上老爹的圣意啊。 “啊,不行了,不行了。”一个人倒下,他身旁顿时倒了几个。 估计几个人都是互相的看着的话,这会,一个倒了,另几个也没力气再坚持了。 这边有几人倒了,顿时,不断的有人倒下。 香已经一半下来了,看着唐飞额头上的汗,就知道,这一招她走对了。 她不来点狠的,到时候那么多人还把她眼睛给挑花了。 只是,她的眼前出现了点小晃,不是吧,这家伙,唐飞开始晃了。 好吧,她的心也跟着晃了晃。 一旁的上官凌云看到唐飞开始晃了,赶紧道:“老大,坚持啊,为了公主。” “对,为了公主,呼。”唐飞咬牙,可,身子还是不住的晃。 上官凌云立马想到了一件事情,小声道:“不会是你腿上的伤复发了吧。” 那年他们外出执行皇上派出的任务时,唐飞为了救人,腿上受了重伤,回来整整躺了一个月。 唐飞嘘了一声,“小声点,没事。” 袁久离得远,倒也没有注意,但是,看到唐飞晃,她的心还是颤颤的,要是他坚持不下来,那么,她只是期待司徒拓他们了。 司徒拓? 想到那次他跟自己说的话,她的心再次起了波澜,不行,不能是他。 如果到时候实在没办法选了唐飞,他倒还是好说的,自己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可司徒拓不好说,他毕竟是喜欢自己的,万一? 算了,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香已经大半下去了,九十几人已经去了二十几人。 最后,总共七十人过关,而让她一直担心的唐飞,也通过了,让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着下面坐的坐躺的躺的众人,袁久拍了下手,“好了,所有人,站起来。” “不行了,我好累。”有人叫道。 袁久拍了拍手,“我数三下,一,二——” 三还没喊,所有人已经站了起来,袁久停下,点点头,“好了,这就是下一个科目,结束,恭喜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第十五天的早 上,记住,在这里等你们。” “好。”下面的人顿时雀跃了。 这结束了,那边也进入了尾声。 袁久走过去,看着那绣得奇型怪状的蝴蝶,突然眼前一亮,靠,竟然绣得跟真的一样,袁久拿起来,每一副上面都有绣者的名字,“李朗?” 这个名字,她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 她究竟在期待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来。 不过,她也不屑。 将绣品放下,袁久便转身离开了。 而她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小个子男子,露出一副迟疑的目光,这个公主,为什么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的,这身高,还有,但是,好像那个人是男的,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李朗是谁?”碧云见公主离开,赶紧拿着刚才袁久一直拿着的绣品问题。 “是我。” 碧云一看到对方,容貌倒是不错,只是,可惜了,这么矮,随即点了下头,“你的绣功不错。” “谢谢。”李朗轻笑道,只是,他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听得碧云蹙起了眉头,矮,还娘娘腔,更不行了,她便不再留意这个人了。 李朗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屑,他也不恼,跑到百里刚那看他刺绣。 五大三粗,手握重兵的百里刚,让他现在绣蝴蝶,还不如让蝴蝶绣他好了。 他抓耳挠腮,气得差点把绣布给劈了,只是看到面前站的人,立马恢复了正常,认真开绣。 袁久在擂台上踱了几步,便准备回去了。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 “捷报,捷报。”几人喊着袁久他们这边飞快进了宫门。 捷报? 御书房间,轩辕宇看着手里的捷报,喜上眉梢,一巴掌拍在奏折上,“李文之这小子,不错啊,竟然在短短的几天内,打了几场胜战。” 于公公立马跪下,“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如此良将,保我大离江山稳固,繁荣昌盛。” 轩辕宇点点头,听到大离江山几字,立马想到女儿,顿时叹了口气。 于公公立马紧张道:“皇上,您这是?” “哎,要是这小子做了驸马该有多好,朕百年之后就可以放心了。” “皇上,其实依奴才之见,此事尚有 转机。” “哦?”轩辕宇大喜,“快快起来,说说。” 于公公立马凑到轩辕宇的耳边一阵嘀咕,片刻后,轩辕宇皱着俊眉,“这,是不是有点太损了?” “皇上,您想不想要这个驸马?” “当然想,朕做梦都想。” “那,江山稳固,与被说,哪样重要?” “当然——”轩辕宇沉思了,过了一会,“好,就按你说的办。” 于公公一听立马又跪下,“如果有一天真的被揭穿,皇上也不要怕,一切有老奴呢。” 他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轩辕宇在想着下面的事情,倒也没有真的将于公公那最后一句听在耳朵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袁久几乎都不怎么出去了,什么事情都将给碧云唐飞他们去办了。 林婉柔则是一直守在永安殿,袁久到哪,她到哪,几乎成了尾巴一样的存在。 而袁久知道赶不走她,索性也就随她了。 这几天里,第一个抢着报名的韩嗣也来了,而且与他的哥哥一起通过层层选拔。 袁久不得不承认,这韩丞相还真是上了心,让他们先按兵不动,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出现。 其实,肯定是打探好了要比的东西,一早在家练好了。 关于这一点袁久也没有去在意,因为,这些都是小菜,真正的重头是在十五日后面的。 那时候留下来的,可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者。 第八日时,应征的人明显的多了些,留下的人比率稍微高些,但是,对于之前的几日,就显得小菜了。 人数已经累及到四百多,袁久倒也不急。 只是,第九日早上时分,袁久还没有起床,碧云就飞跑着来敲门了。 “不好了公主,不好了,唐飞,上官凌云,司徒拓,司徒末四人齐齐被人下了毒处于昏迷中,而且,毒性来势凶猛,太医们都在极力配着解药,说至少要过十日才能解掉。” “什么?十日?”袁久呆住了,那也就是说她的计划全部白白了,那—— “对了,查到凶手没有,本公主要将他——” 袁久的话未说完,就见碧云道:“凶手已经服毒自尽了,经查是一名应征者的哥哥,听说他们是最有可能被选上的,所以——” 碧云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可 袁久根本听不进去了。 她披头散发,开门便要去看他们,被碧云给拦住了。 “公主,您现在怎么去啊,那里还有几个邻国的医者也加入了,就算他们不在,你也不能——” “好了,赶紧帮我弄。”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内,袁久看到他们。 个个嘴唇发紫,她差点掉下眼泪,只是,她忍住了。 “那个应征者呢?” 碧云赶紧道:“已经被清出名单了。” “他们,有没有生命危险?”袁久喃喃道。 一个太医上前拱手道:“启禀公主,已经想到解毒的方子,只是这个方子十分难配,要十日才能配成,但请公主放心,有下官等在,不会让他们有事。” “那就好。”听到没有生命危险,袁久重重的松了口气,眼下,她得另下办法了。 她在太医院呆了一会,想到后面的十日,赶紧又回到永安殿。 六日后,便是真正的开始,可他们,就算是醒来,她也不会再让他们参加了。 “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袁久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司徒拓他们——” “不是的,是,是大王爷与三王爷,还有其他的几个未娶王妃的王爷来了,说什么也要报名参加,奴才们说了这不行,可他们说这是遵照皇上的旨意,‘违背伦理常纲’为辅的这条,皇上已经过去了,正与他们理论,可他们就是不听,一看这就是皇后出的主意,要不然,凭他们几个谁会有这样的胆子。”小太监说得气喘吁吁,一看就是急速跑过来的。 袁久抚了下额,好吧,这下,还真是麻烦了。 都怪自己,怎么这么大意,估计皇上老爹此刻也是有了悔意了吧。 估计他也不会想到他的儿子会这样做。 “走去看看。” 宫门外,已然是“热闹非凡”一国之君与自己的儿子们正在进行一场辩论。 袁久听了一会,就听出来了,他们是咬定了皇上老爹的那“不违背伦理常纲”为辅这句话来的,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的看着。 轩辕瑞声音最亮,此刻很是嚣张,“父皇,您不能言而无信,儿臣等也是极其遵照您的旨意来的,怎么能说大逆不道呢。” “你—— 逆子!”轩辕宇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此刻的局面。 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奇,板着脸,刚好向袁久的方向看了下,只一眼,他便移开了目。 看来,是让她猜对了。 一看他的样子,就是十分的不愿意,是被人逼迫来的。 几位文臣也被轩辕宇搬来,与几位皇子理论。 但是,最后都敌不过“君子一言泗马难追”的这句。 袁久见吵得也差不多了,这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便走到轩辕宇的身旁,看向几位皇兄,“既然这样,那么,就让他们参加吧。” “啊——” 不光是轩辕宇惊讶了,连那几个口口声声非要参加不可的人也惊讶了。 这么谈定,莫非已有对策? 袁久又道:“来吧,皇子与百姓同等,所以,只要你们通过,就可以参加十五日后的正式选拔,请吧,各位,皇兄们,不对,还有你,咝,十三,如果没记错,你才十岁吧?” 这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轩辕乐是贤妃为了追女儿所生的第四个儿子,他的到来肯定跟他的母妃脱不了干系,再看另三个也都在,尤其是那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好吧,好吧。 轩辕乐稚嫩的声音响声:“姐姐,十三弟是来玩的,姐姐,十三好无聊。” 好吧,“随你,只要你能通得过,你就来吧。” 她也不用什么条件来压他,说不符合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轩辕浩与轩辕飞两人齐齐的看向袁久,面纱下的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就这样,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个妹妹的不悦,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哎。 看着第一关,竟然全部通过,袁久眉毛微挑,可以啊,个个都是有备而来啊,还有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就连这里面最小的十三也通过了好吧,再看下午的。 一连几天不出现的袁久,今天是全天在。 下午的,也是全部通过。 靠,不是吧。 轩辕宇快要沉不住气了,当下,直接气冲冲的便向坤贤殿奔去。 上官怜儿在看到殿门口闪进的有段时间未见的人,倒也不奇怪。 她起身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上官怜儿!”轩辕宇直接直呼其名了,这让上官怜儿整个人震了震,然,也只是 震了震,而后,又波澜不惊了。 “臣妾在,皇上有什么事请说。” “他们几个是你让去的吧?” 轩辕宇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是眼前的女人。 “是,这不公主招驸马,让他们几个跟去热闹热闹嘛,皇宫里清静了好久。” “你——” 上官怜儿轻笑了声,“而且,也并不违背皇上的圣意,而且,是极力的支持。” 轩辕宇扬起了手,便要打过去,“你这个——” 原本脸上没有丁点波澜的上官怜儿见他抬起的手,眼泪直接流出了眼眶,“打啊,打死怜儿好了,打死你的结发妻子,立袁雪儿为后,打啊!” “——”轩辕宇的手顿住,心下也是顿了下,下一秒,直接伸手取出衣袖间的锦帕,为上官怜儿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可,下一秒便有更多的流下。 一声叹息自他的口中发出,上官怜儿委屈的哭着,将她这么多年的委屈统统化为这止不住的泪水。 “罢了,朕也累了,命人摆膳,朕好久没来看你了,今天,就在这里陪你。” “真,真的?”上官怜儿有些不敢相信,但转瞬,便冷笑了,“皇上,你不会是因为轩辕雁吧?” 轩辕宇抬头,又是一叹,伸手一环,将她拉入了怀中,“朕留下来,并不是为了任何人,只因为一件事,就是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夫君留在结发妻子这,难道还要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还是,怜儿不想让朕留在这?” 上官怜儿听到这,赶紧摇头,“不,不是,当然想,臣妾日日思念皇上,臣妾不想你天天都在别人那里,臣妾不贪心,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有时来看看臣妾,臣就满足了,呜呜——” 她将头就势埋进轩辕宇的怀里,哭的昏天暗地。 此刻的轩辕宇也作了深深的反思,貌似自有了袁雪儿后,他来这里真的是少的可怜,当下他将上官怜儿拥紧,喃喃道:“等九儿选好驸马,过些年,朕也就放心的把这大离江山交给她,那样,朕也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还有雪儿她们,在朕的心目中,你们都很重要,尤其是你,可是朕的结发妻子,结发妻子啊。” 怀里的上官怜儿别的没有听进去,可那句将大离江山将给轩辕雁的话倒是十分清楚的记下了,不,她不要,轩辕雁一旦得了江山,还有他们的活路? 尤其是袁雪儿,肯定会将过去自己 给她的刁难全部加倍还回来,自己死没有关系,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还有整个上官家族,不,她不能,轩辕雁,你必须死! 她咬牙,可是眼下,她还要好好的“演戏”。 永平殿内,两个宫女快速的跑进来。 袁雪儿正在看书,见他们如此慌张的跑进来,顿时轻轻一笑,“又怎么了,是不是九儿又闹出什么事了?” 从袁久开始选驸马开始,他们几乎天天都是这么的大惊小怪,几乎一两个时辰就要跑来汇报一次。 宫女一听立马摇头,连礼都忘行了,“不是的,贵妃娘娘,是,是皇上他——” “什么,皇上他怎么了?”袁雪儿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人也紧张着。 “是皇上去皇后那了,而且,说今天要一整天都要留在那,晚上也会留宿在那里。” 袁雪儿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书也落在了地上。 “还有,今天几个皇子也以皇上的那句‘不违背伦理常纲’为由加入了选拔,听说此前还与后上及几名文臣进行了辩驳,最后是公主让他们参加的。” “什么?”袁雪儿不敢相信的又站了起来,“他们,简直是无理取闹,本宫去看看。” “贵妃娘娘请息怒,按律,后宫之人不得随意踏出后宫,就算是您也不能啊。”永平殿内宫女太监直接跪了一地,而袁雪儿直接无力的瘫坐着,双目无力的闭上。 此刻的永安殿内,倒是一片的热闹。 今天的已经结束,这会已经是傍晚,正是准备用晚膳,袁久回来的时候,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轩辕乐竟然跟来了,而且,赶都赶不走。 “喂,十三,你能不能回去啊,你母妃回头肯定会找你的。”袁久看着上窜下跳,大有将她的永安殿翻个底朝上架势的轩辕乐诱骗道。 轩辕乐摇头,“不要,十三要吃好吃的,”他指向几个宫女,“你们赶紧去准备,本殿下肚子饿了,饿坏了,可要命人打你们的屁屁的。” 几个宫女一听立马都吓得退了出去,片刻后,各种好吃的鱼贯而入。 袁久有些诧异,看向一旁的碧云,“喂,她们这么听话?” 碧云轻笑,“是十三殿下真的会打人的。” 好吧,这么小的孩子。 一桌丰盛的美食摆好,袁久直接招了招手,“都过来,别杵在那,这次,说什么你们都给本公 ☆、088 将军不好了 李将军府,大厅内,李文之正在专心的看着面前的沙垒,已经休息了一晚上的他此刻精神抖擞,双手背在后面,看得一旁的李渊满意的直笑。 片刻后,李渊便去找韩野喝酒去了。 大厅内寂静的连根针都能听得到,外面却是,丫鬟侍卫个个侧耳倾听,想要进去看看,可是,都不敢。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个是此次回来时被一起带回来的韩野的部下。 当然现在也是李文之的部下。 他一边跑一边叫道:“将军不好了,皇上让九公主选驸马了。” “哦,选就选,关我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忙着呢。”李文之脸上明显不悦,他是知道的。 “可,可这个公主长得很像失踪的袁久,您——”下面的话他还未说完,他们英勇神武的将军已经不见了。 立于树上的林婉柔看到李文之已经跑出了将军府,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飞身离去。 袁久在擂台上已经急得像只蚂蚁,已经快结束了。 “轩辕奇胜。”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陡然响起,袁久差点没跌坐在椅子上,她看向正拱手向几位被打败的对手施礼的轩辕奇,头再次大起来。 仅相隔几秒,又是一声,“轩辕瑞胜。” 嘎,这两个家伙,袁久快要哭了。 看到正在轩辕瑞身旁拍手叫好的轩辕乐,袁久此刻真想上去,不顾公主的形象把那小子给揍一顿。 “三皇兄好棒,三皇兄一会给十三买冰糖葫芦好不好?”好吧,还带这样的。 轩辕瑞伸手摸了下他的小脑袋,“好,咱们十三最乖了,一会就去。” 袁久看着轩辕瑞,目光有些迟疑,他对十三这么的温柔,看起来两人的感情真的很好,而且,她也看得出那根本就是他真实的感情流露,可是,为什么对自己就是—— 算了,肯定跟那什么皇位之争脱不了干系。 “韩嗣胜。”又是一声。 “承让了,各位。”韩嗣笑道。 “羽茂胜。” “韩靖胜。” “羽威胜。” “——” 羽毛?羽尾? 这羽国的皇子起的都是什么名。 袁久不由得看过去,只见对方也在看自己,她还来 不及多看,就听到另一声。 “宇文彬胜。” “李朗胜。” 这又是谁? 宇文彬听说是临渊国的第一公子,看过去,还真是不错,玉树临风,温柔儒雅,只是,这李朗,怎么又是他? 可是这些人里,哪个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见韩嗣痴痴的看过来,袁久赶紧将脸转向别处。 此刻,林婉柔还没有回来,李将军府离这也不太远好不好,等一下,会不会是他知道是自己,还是不肯来? 想到这,袁久有些无力了。 看到还有二十几人在比试,袁久的心渐渐的沉重了起来。 百里刚抹了把脸上的汗,看向袁久,“放眼望去,好像都不怎么样啊。” 李朗轻笑道:“那是,就他们,还有我们,谁够你打的,公主你就——”他的话未落,目光定在了袁久的脸上。 前面他站得也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只是这会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你是——” “轩辕雁。”袁久正声道。 李朗哦了一声,对于那个人的长相,他也比较模糊,可能真的是他看错了也说不定。 百里刚听到李朗的话后,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扫向不远处的宇文彬,“小白脸,期待与你的对战。” 宇文彬看过来,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百里刚又问了几句,宇文彬都没有说话,这让性子急躁的百里刚很是不悦。 “你小子不会是哑巴吧——” 这话一出,宇文彬瞬间被各种眼神围攻了。 好吧,这百里刚,袁久清了下嗓子,“百里将军,人家只是不喜欢说话,喜欢安静,你没看出来吗?” “哦,是这样,还以为是哑巴呢。”百里刚笑。 宇文彬向袁久看过来,点了下头以示感谢。 又有几个人胜了,看着只剩下十几个人在比,完了,看来,没戏了。 袁久抚了下额,看来,不得不作些更改了。 就算是—— 等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袁久放眼望了过去。 李文之一路几乎是狂奔过来的,可,该死的路上竟然有人拦他,而且个个武功不错,所以耽误了些时间,这会,他的心砰砰直跳,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像,不代表就是。 所以,他一定要来亲自验证一下。 在距离还有几百米时,因为人太多,他不得不从马上跳下来。 立马有侍卫上前为他牵马。 “多谢。”李文之道了声谢,快速的向目的人物奔去。 越来越近了,人,也越来越多了。 立于袁久身后的不远处的于公公冲着一个侍卫低语了几句,侍卫领命,挥了下手,带了几十个人立即为李文之开道。 人群被迫开出一条大道来。 李文之来不及道谢,目光转睛的盯着擂台上的女子。 终于,近到视线清晰,他也停下了脚步。 看着正立于擂抬中间款款作揖的倾城女子那与袁久一模一样的容貌时,李文之傻眼了,袁久,轩辕雁,九公主? 几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迅速的晃着。 只见女子飘了他一眼后,轻启朱唇,“谁能把护国将军摞倒,我就招他做驸马!” 断袖,死断袖,她最恨断袖! 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的李文之便被众人包围了。 袁久气鼓鼓的,只是她说完这句后,看着场面顿时沦为混战时,才意识到,她这火冒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我来,我来,你让开。” “凭什么是你。” 众人混打成一片,袁久有些担心的看着之前李文之呆的地方,心越发的揪着。 他终究是来了,说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正想着,就见一道人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在看清来人时,她刚要说话,便被带着飞走了。 林婉柔好不容易挤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袁久不见了。 正急着,就见于公公笑着过来了。 “公主呢?” 于公公轻笑道:“她没事,你放心好了。”他的目光向着远处的两个黑点,当下作了个兴奋的手势,“耶!” 林婉柔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这于公公貌似有些不正常了,算了,她看热闹去。 御书房内,正忙着的轩辕宇在听完于公公的禀报后,冲他直竖大拇指,“还是你的主意好,对了,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了,那么,那几个也该 醒了。” “原本以为需要很久的,现在,让他们醒来,公主会不会——” 轩辕宇笑,“没事,就说是朕给太医下的死令,这样就行了。” 于公公点头,“老奴这就去。” 高空中,李文之拥着袁久施展着轻功俯瞰着皇城的盛景。 本来一直挣扎着的袁久此刻不敢再挣扎,她怕,他再像之前那次那样中途把自己给扔了。 “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李文之笑道。 袁久白了他一眼,但是还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什么愿意?” “就是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高空中飞,袁久,我爱你。” 袁久傻了眼。 这,这也太扯了吧。 “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李文之将她拥得更紧了,“我不放。” “你不是断袖嘛,我可是女子,我是不会喜欢断袖的。”袁久气鼓鼓道。 底下的美景还是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皇城真美,值得每个人为它而战斗。 李文之视线紧锁着怀里的人,“我不是。” “可你自己亲自承认的。” “那时候以为你是男子,所以才——”李文之柔声道,见袁久不说话,又继续道:“刚才在众人围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傻了,早该想到你是女子。” 袁久刚想说什么,只见李文之一个点踩,已经带着她在一个庭院落下了。 这里,她来过,这里不是—— 袁久呆愣之时已经被李文之拉着跑进了自己的庭院。 这里此刻没有一个人,丫鬟侍卫都早跟着去看热闹了。 “上次在那棵大树上的人,就是你吧。”李文之已经在倒茶。 袁久点了下头,“是。” 下一秒,就被李文之给拥住,唇也在瞬间的拉近,袁久赶紧推开他。 “喂,搞什么。” “想亲你。” “滚。” 袁久没好气的看着他,见李文之不再过来,便板起了公主的架子。 “李文之,听令。” “好。”李文之往桌边一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公主请说。” 袁久想了下,“那个,你真 的不是断袖?” 李文之放下茶杯站起来,袁久立马叫停。 “你,你就坐那,我问你答。” 李文之听话似的坐下,今日他一身的墨色锦衣,剑眉斜飞,目中含光的,正看着自己,袁久心下顿时漏了几拍,赶紧别过头。 不行,不能被他的假象给糊弄了。 眼下,对付百里刚是最为重要的。 “好吧,暂且相信你,本公主命令你去参加选拔,务必将百里刚那几个讨厌的家伙给打败,你,有没有信心?” 李文之笑,笑得让袁久有些心虚。 “那个你也别太得意,如果不是飞飞他们突然中毒,无法继续参加选拔,本公主也不会——啊,你干嘛?”袁久的话还未说完,李文之突然一个闪身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吓得袁久直接叫了一声,下一秒,她的双肩就被李文之给按住了。 李文之有些微怒,“照你刚才的说法,如果唐飞他们没有中毒,等下,唐飞他们,还有谁?” 袁久想了下,“哦,还有司徒拓,司徒末他们,还有一个叫,对了,上官凌云,不过,我没指望他。” 这下一说,李文之顿时想到了什么,“这么说,你与司徒拓,司徒末跟唐飞根本就是一起回来的,照这样的说法,唐飞去边境的任务根本就是保护你,而司徒拓他们在知道你是公主之时,便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对不对?” 袁久点点头,“是,不过,司徒拓是我叫他来的,司徒末是跟着他哥来的,司徒拓他的医术这么好,武功那么高,是个人才,我想父皇——啊,痛——” 李文之手上的力道一松,他刚才是太生气了,赶紧道:“你,你没事吧?” “滚啦。”袁久要踹他,谁知谁刚抬就被他伸手握住了。 “那我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李文之有些心痛,如果他知道她就是公主,那么他就不会退婚,那么,他们现在兴许已经—— 袁久正在想着如何将自己的脚给拔出来,直接话不过脑,“那时候根本没想到你。” 说完后,她的脚下一松,肩上也是一松,好吧,她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索性就赖在地上,“李文之,你神经病啊,我现在可是公主,你信不信我——”下面的话,她陡然顿住,看着李文之流露出的伤,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好啦,说重点,那时候以为你是 断袖,而我最恨断袖,你既然是断袖,我想我是谁,对你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说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见李文之不说话,袁久又道:“不过,我也是在婚约取消后才知道你就是李武的。” 听到这句,李文之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眼光里有些缓和,但是他还是要问一下,“那你,当时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 几个意思,袁久大脑有些短路,直接道:“为什么要后悔,不是挺好的嘛。” 退了婚后,大家各自恢复自由,而且,对了,袁久突然笑了,“其实我们在宫外相遇的那天,也是你出逃的时候吧,看来,这个赐婚,我们都不想要的,想到那时候就好笑了。” 袁久满脸都是笑容,而李文之则是满脸都是沉思。 如果他之前知道是她,那时候外传的野蛮公主,他肯定是不会娶的,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命运弄人,袁久,不管你信不信,我李文之从来都不是什么断袖,有,也是在你是‘男子’的情况下发生的。” “哦,那也就是说我是男是女,你都喜欢?”袁久睁得大大的,生怕漏掉李文之任务一个表情。 李文之点头,“是,不管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我李文之,这辈子,只认你。” 嘎,这么的霸道。 袁久揉了下耳朵,想到那个百里刚,还有那什么羽毛羽尾的,有些头大,“眼下,还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听说羽国大将军武功了得,精通琴棋书画,还有那什么临渊国的第一公子,今天看到他了,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还有——” 李文之伸手封住她嗲嗲不休的唇,“一切有我,放心。” 靠,这么拽? 不过眼下,与其招一个邻国的,不如就他算了,她现在对他,说不上的有多爱,因为一直以为的断袖突然说自己不是了,而且,自己之前对他成见那么大,让她一时半会就喜欢上人家,还真是有些——,算了,先管眼下的,把人哄住,袁久顿时眼睛里都含了笑,赶紧点头,“那九儿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李文之大手将袁久往怀里一带,霸气十足道:“娘子放心,为夫定为你打得百里刚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什么羽毛羽尾的通通让他们笑着来抬着走,那什么第一公子的,管他水有多深,都让他如枯井般离开。” 靠,袁久几乎要膜拜眼前的人了,李文之的武功有多高,她 不知道,但是,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肯定是有本事的,对了,“还有韩嗣他们呢,还有,对了,我大皇兄,三皇兄。” 李文之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什么,大王爷,三王爷,他们,他们——” “喂,你不会是不敢下重手吧,告诉你,你一定一定要把他们打败,还有韩嗣那小子,武功也不弱的,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看到李文之一副吃苍蝇的表情,袁久直接一巴掌就要拍过去,却在半道被截了。 “娘子放心,为夫,定将他们一个一下击败。”李文之左一口娘子右一口为夫的,听得袁久直皱眉。 不过得到他的保证,袁久还是放下心来,“好,等下,我纠正一下啊,你可以继续叫我袁久,或者公主,或者,轩辕雁都行,但是,你不能叫我娘子,你也不能自称为夫。” 李文之一脸呆萌状,嘟喃道:“为什么啊,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我提前叫了,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他的人,不过想到眼下的局势,袁久决定还是先忍他些,“不管怎么样,等成亲了再叫,那样才名副其实。” 听到名副其实,李文之顿时笑了,而且,笑得“花枝招展”的。 不用说肯定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袁久也没心情去想这些,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走吧,去宫门口。” “嗯,好。” 两人共乘一匹马来到宫门口,看着还在打着的众人,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倾国倾人。 擂台上的林婉柔在看到两人时,立马瞪大了眼睛,而且还张大了嘴巴。 这,这——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可怜的飞飞,以后,你的小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了。 袁久施展轻功飞上擂台,看向底下的众人,清了下嗓子,“都停手,时间到,谁赢了?” “额——” 打成一团的众人赶紧收手,再看哪里还有什么护国将军的影子,感情他们一直争的都是谁有资格去打,再看到擂台上一道人影落下,这,个个目瞪口呆。 “各位,承让,公主,既然在没有人赢了卑职,是不是说明——” “平手。” 李文之轻笑点了下头,而下面的众人个个悔恨自己,怎么目标搞错,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 打了半天,连人家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时至中午,袁久宣布今天的结束,李文之顺利入宫。 百里刚声音最大,“凭什么这小子不需要之前的层层选拔就直接入了,不行,我不服。” 他的声音很大,顿时惹得众人高呼不服。 就连被淘汰的人也跟着一起叫,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林婉柔看着底下的抗议声,有些担心的看向袁久,“公主,如果不让李将军一样一样的过关,看来是不行了。” 袁久点了下头,看向李文之,“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李文之点头,“娘子放心,为——” “停,行了行了,知道了,”袁久赶紧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随即看向众人,“既然这样,那下午——” “不行,就现在,现在,现在。”百里刚挥着拳头叫道。 这家伙真是个挑头的好手,这都快中午了,太阳毒辣不说,而且—— “好,现在就现在,公主请说。” 袁久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喊她娘子,那样,真的要遭口舌了,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八卦的,她点了下头。 于是呼,几千人的瞩目下,李文之开始了。 小德子示范一个,李文之做一个。 先是俯卧撑两百个,看着小德子做完,李文之点了下头,便开始。 于公公与轩辕宇出来的时候,李文之已经做到了一百多。 再看于公公身后跟着的,不是唐飞他们是谁。 袁久看着李文之很是轻松的做完两百个俯卧撑,她笑得连眼睛里都含了笑。 远处的轩辕宇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九儿与文之两人无间隙了,太好了,唐飞,你们怎么样,如果不行,再休息几天。” 唐飞收回在李文之身上的目光,赶紧摆手,“没事,皇上您看,身体棒棒的,就算是现在开打也——”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司徒拓给瞪回去了,“皇上不要听飞飞的,我们刚解了毒,要再休息两天的,希望皇上能够依照承诺让我们直接参加后面的。” “没问题,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这两天你们就好好休息,欲速则不达,不要给朕丢脸。” “是。”四个人齐声道。 司徒拓看了眼看皇上,又将目光飘向李文之,下一秒,嘴角适时弯起,衣袖下的拳头也微微的握紧。 仰卧起坐一百个更是轻松应付,袁久几乎要跳起来,还好林婉柔在一旁拉住她。 人群中的一双眼睛此刻死死的盯着正在做仰卧起坐的李文之,盯了会李文之后,又盯向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子,轩辕雁? 轩辕雁就是袁久,就是李文之在战场上一直叫的人的名字,是,他,不,是她的仇人! 李朗便是羽嫣! 在混进五十个入选者中时,她在名册上看了半晌,就看中了李朗这个名字,李朗的谐音不就是李郎吗? 这边的人都喜欢这么称呼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她在听到这一称呼后便牢牢记下了。 此刻她瞒着父皇出来,她是来找她的李郎的。 李文之几次拒绝自己,就是因为面前的人,他们不是已经取消了婚约了嘛,为何,他又来这里? 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李郎,只能是她的! 她恨恨的盯着轩辕雁,衣袖下的拳头也紧紧的握紧了。 一旁的百里刚见她这样,赶紧凑过来,“喂,你怎么了?” 羽嫣瞪过去,“不关你事。” “公——瞧我这臭嘴,李朗,你好像很生气,是谁,告诉百里。” 羽嫣不说话,但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正在为李文之擦汗的轩辕雁。 百里刚也瞬间明白了,原来,传言不是虚的,是,是真的。 他轻扯了下羽嫣的衣角,“你,真的喜欢他?” 羽嫣目光冰冷的瞪向他,“不关你事!” 说完她便甩开衣袖向别处走去,而百里刚在此刻也深深的记下了。 敢让他的公主伤心的人,他绝不会放过,绝不! 袁久为李文之擦了擦脸上的汗后,便看到众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向李文之,吓得她赶紧收手,看向身后的碧云,“刺绣上。” “刺绣?还有刺绣?”李文之傻眼了,看得袁久心下一跳。 “你,你不会不——” 碧云赶紧道:“护国将军没事的,这个很简单,只要绣到形似,不需要像女子那样。” 李文之松下口气,点点头,“好。” 为了袁久,他也是豁出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绣框上的蝴蝶已经——栩栩如生了,不是吧,这叫不会 ☆、089 惹怒朕,后果很严重 袁久自过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皇上老爹如此的威严,也曾想过,但想的远没有看到的真实。 轩辕宇寒着脸环视着众人,目光最后定在一个小太监的身上,刚才,可不就是他笑得最为诡异嘛。 “你,说。” 小太监一听,直接吓得瘫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 “放肆,朕让你说你就得说。” 袁久看过去,只见小太监颤抖着颤抖着,然后晕过去了。 轩辕宇冷哼一声后,刚看向另一个宫女,他还没有开口,人家就吓晕了。 这—— 于公公目光流转,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自然是想到了那次寝室外晕倒的十几个太监宫女,当时真的以为是天气太热所以并未细究,如今—— 轩辕宇此刻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挥衣袖,扫向众人,“今日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一直这么跪着吧,直到——” “等一下,父皇,”袁久举手道,“我,我知道。” 其他的人说出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可自己就不一样了。 轩辕宇稍微缓和了一下,点了下头,“说。” 于公公有些紧张,用手势向袁久比划着。 袁久皱眉,不过,大概的意思她应该是猜到了,让她试图平复皇上老爹的怒。 不过,袁久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的话,肯定是不行的,她起身直接走到皇上老爹的面前拉着他往远一点的地方走去。 两人立定,袁久先为自己弄个保障牌,她又不傻,“父皇,九儿说了,父皇要保证不生气不打人不骂人,不——杀人。” 杀人? 轩辕宇摸了下下巴,俊眉拧在一起,“有这么严重?” 袁久点头,“刚才你也看到了晕了几个。” “那好吧,朕答应就是了。”轩辕宇保证道。 只是等袁久照葫芦画瓢的把听来的说后,轩辕宇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寒气中了。 袁久吓得赶紧后退了一步,妈呀,说好的不生气,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她先撤行不? 刚跑了一步,就被轩辕宇抬手拉住了,吓得袁久直叫。 轩辕宇的怒气也下去了一半,“你胆子不小,那父皇问你,你信了吗?” 袁久赶紧摇头,“当然不信,父皇,您 别生气了,生气容易显老,生气——” “嗯?显老,你是说父皇老了?”轩辕宇又板起了脸。 天,袁久快疯了,这还能不能好好的交流,她赶紧跪下,抱皇上老爹的大腿,“父皇哪里老了,九儿是说——哎,总之九儿不是那个意思,请父皇息怒。” 轩辕宇嗯了一声,但是,还是目光冷冷的扫向众人,尤其是那帮此刻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 “惹怒朕,后果很严重!”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冒着寒气。 袁久想要说什么,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因为,她知道皇上老爹这次,是真的毛了。 轩辕宇将目光收回,最后定向女儿,“九儿,朕要罚你。” “啊——”不是吧。 天,不是说皇上说话都是一言九鼎的嘛,怎么到了这里,就—— “驸马选拔三日后再举行。” 这是几个意思? 不远处跪着的四人,齐齐的笑了。 尤其是,唐飞笑得最为灿烂。 “好了,都平身吧,朕,累了。”轩辕宇有些疲惫道,于公公立马上前扶住他,然后在千人瞩目下进了宫门。 在确实皇上老爹走远了后,袁久这才大摇大摆的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就听唐飞他们几个在嘀咕。 算了,该办的事情得先办了。 让太监把一百多人安排进了宫里。 自己则是向永安殿走去。 三天后,巨大的练武场上,袁久坐在小凉亭内喝着茶,吃着糕点,看着她的皇上老爹无比雄风的在进行她列出的科目。 第一样是射箭。 淘汰掉二十几人。 第二样是蛙跳。 于公公越看越没看明白。 公主,这,怎么看都像是在选贴身护卫,哪里是什么选驸马啊。 可参选人的倒没有什么意见,袁久的这些科目,在他们看来是非常有意思的。 很多人都在想,就算是没有通过,也没有白来。 好多人在这三天里已然成了朋友,平日里都那几个朋友,没想到此次竟然有这样的机会结识那么多优秀的人,能进来的都是有些本事的。 蛙跳结束后,又淘汰了几个人。 余下 八十几人。 袁久也不急。 后面的还有很多,慢慢来。 看到李文之正不时的向自己看来,她挥了下手,谁知,下一秒,人家就跑过来了。 “叫我?” 袁久翻了下白眼,“我没叫你,我——”好吧,她真的没叫,唐飞他们几个都跟着跑过来了。 司徒末跑在最前面,直接把李文之往旁边挤去,把一个盒子放在袁久的面前。 袁久无奈一笑,打看,顿时眼睛瞪大。 “大宝小宝它们这是?”两只耗子怎么都穿衣服了,而且,还是大红的? 司徒末轻笑道:“我们今天让它们成亲好不好?” “咳咳——”又来。 袁久抚额,把盖子盖上,“等回到永安殿再说,这里这么多人呢。” 司徒末一听立马乐了,凑近司徒拓说了几句,就见司徒拓也露出了笑容。 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又搞什么鬼。 李文之也不说什么,直直的看着唐飞,目光里满是询问。 但是唐飞就是不看他,这三天里,李文之问了他几次,他都没有说话。 不过,李文之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相信袁久,尤其是在扎马步时她所说的话,还有,他感觉到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今天的只有这两样,下午大家便自由活动,但是,没有通过批准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午饭后,袁久准备小憩一会,就见唐飞他们几个来了。 不过,却没有看到李文之。 司徒末很是隆重的将一切准备好,唐飞则是与林婉柔在说着些什么,时不时的发出些笑声,让袁久都有些想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好像她一靠近些,他们就不说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她还不想听呢。 看着司徒拓很是一本正经的在喝茶,袁久坐到他的面前,想问什么,却一时又想不到什么。 弄得差不多了,司徒末便拍了拍手,看向袁久,“现在就开始?” 司徒拓白了他一眼,“时辰未到,再等等。” 这个还要时辰,好吧,袁久她等。 这也就是意味着这几个家伙会一直呆在这里。 对了,“你们看到李文之了吗?” 一直跟林婉柔说话的唐飞立马转过头说 道:“看着他跟一个小宫女走了。” “哦。” 小宮女,哼。 袁久气鼓鼓的盯着手里的茶杯看,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总之,有些不爽。 李文之这混蛋,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面前的司徒拓一直盯着她看,目光也渐渐凝滞起来。 司徒末拿起了个苹果砸了过去,“飞飞,吃个苹果,闭嘴!” 唐飞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不是,我说的是事实啊,他本来就跟一个小宫女走了,而且,那小宫女长得可漂亮啦,李文之眼睛一眨不眨的——” “编继续编。”一道不愠不怒的声音自殿门口响起。 唐飞手里的苹果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下一秒赶紧去捡。 袁久看了看唐飞,又看了看殿门口的李文之,最后定向唐飞。 “娘子,为夫可以进来吗?” 原本袁久是想问问唐飞的,可李文之这话,再次的让她火大了。 “你不是跟小宫女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李文之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袁久的面前,直接往桌边一坐,丝毫不顾旁边还有司徒拓呢,直接伸手将袁久往怀里一带,“吃醋了?” “滚。”袁久拍开他,直接跑到司徒拓的身后,“你再这样,我让司徒拓揍你。” 揍他? 李文之扫了眼正在纹丝不动的司徒拓,笑道:“其实我也挺想揍他的。” 司徒末立马上来帮忙了,“李文之,你别忘恩负义啊,要不是我哥——” 一直坐着的司徒拓直接有些微怒道:“小末,他不需要知道。” 袁久与李文之两人齐齐看向司徒拓,竟是异口同声道:“到底什么事情?” 远处的唐飞直接捂脸,“完了,他们都好成这样了。” 林婉柔直接笑喷。 李文之突然想到那天在他就要倒下去的时候闻到的清凉味道,当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说那天是你帮我解了那迷药?” “既然猜到了,那还不请我大哥吃饭感谢一下,告诉你,如果不是我大哥出手,你哪会有机会站在这,还——” “小末。”司徒拓真是有些生气了。 这小子,都说了不要说,说出现反倒会让李文之有些别扭。 李文之也 不是个别扭的人,直接双手抱拳道:“李文之多谢司徒兄的仗义相助。” “不客气,司徒做这些也只是为了久儿,别的,你别多想。”司徒拓直接道,他不想让李文之觉得欠了自己的情,而在后面的对峙中有所顾忌。 这下轮到袁久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司徒拓,直接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拍,“既然这样,想要什么赏赐?” 司徒末一听立马凑了过来,激动的拉着自家哥哥的手,“大哥,赏赐些,好好想想。” 李文之自顾的坐着倒茶喝,目光不时的飘向唐飞。 这家伙,差点就害袁久误会自己了,新账旧账有机会好好算。 唐飞也不是个软柿子,如果是,那也是在袁久的面前。 此刻,也是一身正气,大有放马过来,咱等着的架势。 袁久在等着司徒拓的开口,只是司徒拓一直未说话。 她便有些急了,催促道:“司徒拓,你说啊,如果再不说,就没有了哦。” 司徒拓定定的看向她,眸子里满满是光亮,一字一顿道:“其实我想要的,你一定都知道。” “——” 几个人同时看过来。 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知道了,袁久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喝了,直接站了起来,“那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想给而已。”司徒拓轻轻的笑着,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事情,只是,这事竟然还是他最内心底下的事情。 袁久嘿嘿一笑,“那个,既然你也说不出来什么,那,赏你黄金百两?” 司徒末一听立马两目放着金光,仿佛眼前已经有一百两金子了,直接上手摇着司徒拓的胳膊,“哥,黄金。” 唐飞直接摇头,这司徒末也太账迷了吧。 李文之也看向了司徒拓,他在想,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绝不是什么小东西。 司徒拓抬眸,眼里尽是绵绵的情义,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直接握住了袁久的手,认真的说道:“久儿,你知道的,可你不想说,那么,司徒来说好了,我想的,从来都只有你。” 轰,空气中什么东西炸开了。 几道火光同时射过来,然后与司徒拓斗成一片。 袁久几乎处于石化状,直到有人 拍开司徒拓的手,顺带着把她拥怀里。 李文之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此刻将人拥在怀里,才感觉到真实感,他怎么忘记了,她现在可是公主,就算她不是,司徒拓与唐飞两个人都有可能跟自己抢人。 这会,还有八十几个人跟自己抢,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 不,他不能大意。 袁久几次挣扎才脱离了他的钳制,赶紧离几人远远的,这样的氛围她喜欢。 “我们能不能好好的给小宝小贝两只耗子举行成亲仪式?” “久儿,对不起,司徒让你为难了,没事,只要,只要你的心中有司徒的一席位置司徒满足了。”司徒拓的话让袁久听了直愧疚。 他为了自己做多少事,她不是不知道的。 只是,她对他,真的没有——哎。 再看远处的唐飞,这厢的李文之,她这叫不叫那什么四角恋? 不,当然不是。 上官凌云过来时,就见几人分开站着,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不是说给小宝小贝举行成亲仪式的嘛,上官没来迟吧?” 司徒末一听,立马上前,热情的招呼道:“哪有,上官大哥,你能来真的太好了,对了,还有别人来吗?” “额——” “还有我。”轩辕乐稚嫩的声音陡然从外面响起,人未到,声先至。 袁久心想完了,这小子一来,指不定要把自己的宫殿搞得乱七八糟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轩辕奇与轩辕瑞也来了。 当下几人齐齐行礼。 袁久则是欠了下身,“大皇兄,三皇兄。” “嗯,被十三弟硬拉着过来的,没打扰到你吧?”轩辕奇说道,声音依旧很冷。 袁久轻笑,“哪有,你看,就算你们不来,这里也清静不了。” 不过,好在他们来了,要不然,再这样僵下去,不打起来,估计也要憋出内伤来。 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让人压抑,不开心。 她的世界里,不喜欢打来打去,可是,貌似她很难脱离道。 对于李文之在这里,轩辕奇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但是,看到上官凌云来这,就有些—— 上官凌云见轩辕奇看向自己,也不作解释,因为在他看来, 这个,并没有什么必要。 他与这个大王爷,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所以,多余的话,他不需要说。 司徒末看着这么多人都来参加,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那马上就开始,我先说下计划,一会,我来喊话,大哥你拿着小宝,久久你拿着小贝。” 司徒拓点点头,表示没有异意,只是唐飞他们不乐意了。 这傻子都看出来了,这哪里耗子成亲,这分明就是袁久与司徒拓成亲的嘛。 不行,怎么能这样。 轩辕乐是个孩子倒也没有往这上面想,但,证婚人的事情,他可是在自己的几个哥哥成亲的时候见到过,所以他便举了手,“不行我抗议,我要当证婚人。” 司徒末想要开口拒绝,但一想,轩辕乐可是出了名的能闹事,他没见过,但是就刚才轩辕乐一进来袁久那更易知道,肯定是个不好惹的主。 “那行,对了,你会喊吗?” 轩辕乐立马笑了,“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就这三——不对,还有一句,送入洞房,对了,洞房在哪?” 他的话让几个大人都笑了。 司徒末囧了,挠了挠头,“忘记准备了。” 司徒拓向碧云点了下头,碧云立马离开。 “哎,真是不好意思,不行的话,就——哦,天哪,这是哪里来的?”司徒末的话未落,就见碧云身后两个小太监抬着的木质小楼房正走过来。 他的眼睛里已经大到不能再大,这,这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家啊,只是——他看向司徒拓,“这是——” “喜欢吗?”司徒拓不说来历,只问他喜不喜欢。 司徒末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喜欢,太喜欢了,哥,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袁久白了他一眼,上前伸手摸了摸,点了点头,“嗯,不错,只是,司徒末你高兴什么啊,这又不是给你住的,是两只耗子的。” “一直就想要这样的一个家,也试着做过,只是一直都没有成功过,对了,哥,这,这是谁做的?” 司徒拓张了下嘴,司徒末立马瞪大了眼睛抢先道:“不会,不会是你做的吧?”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会是,为什么不会是,就是我做的,你有意见?”司徒拓听自家弟弟这么一说立马不高兴了。 司徒末吓,当即走到他面前挽住胳膊摇道:“哥,教教我吧,我想学。” “好啊,先把药经给我倒背如流,就教你。” 药,药经? 司徒末吓,“是,是那本自十岁开始,你没事就让我背的那本?” “嗯,可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背全,想不想学?”司徒拓也玩起了欲擒故纵,看得袁久直笑。 这两兄弟真是逗,但是当一个两个小太监将那本药经抬着走进来的时候,袁久没被吓死。 司徒末看着那厚的要两个小太监才能抬得动的药经,又看了看那做工精美的小楼房,一咬牙,“背就背,去,送到我房间去。” 小太监领命,抬着药经走了出去。 司徒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楼房,突然整个小楼房一颤一下,吓得司徒末赶紧伸手托住。 轩辕乐拍拍手,“不太牢固啊,要是刮风下楼倒了怎么办?” 这熊孩子,袁久一把将轩辕乐拉过来,指着那小楼房说道:“这可是司徒大哥哥花了好多时间做好的,小宝小贝住在里面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轩辕乐抬头,眼睛眨巴了几下,喃喃道:“那一辈子有多久?” 这话一出,袁久顿时愣住了。 一辈子有多久? 上辈子的她,二十六岁的她一觉就到了这里,也就是说她的上辈子只有二十六年,那这辈子呢? 她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轩辕乐一见袁久的表情立马撇了嘴,“是不是一辈子的时间很短暂,十三还没有好好的看看外面的世界,十三——” 这越说怎么感觉像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袁久心下一紧,伸手将他拥入了怀中,“十三别想了,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很长,你看皇爷爷,皇奶奶他们,你的一辈子会把他们的还要长。” “真的吗?”轩辕乐抹了下眼睛,已经有几滴眼泪流出来了,随即又笑了,“小耗子,真是对不起,十三在你们新婚之时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一会,十三自罚三杯。” 袁久一听立马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胡说,这么小谁让你喝酒了,要喝也得等到十八岁以后。” “啊——” 她的话刚落,其余的人全部看向了她。 她,她说错什么了吗? 陡然想起这里可是古代啊,妈呀 ,好吧。 这里的人十三四岁成亲的都有,不要说喝酒之类的事情了,哎,她真是大意了。 轩辕瑞走过来伸手揉了揉轩辕乐的小脑袋,“十三就听姐姐的话吧,不喝酒。” “可是——”轩辕乐撇嘴,“可是人家真的很想为小耗子们庆祝。” 袁久一听立马有了主意。 招了碧云过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会,碧云便离开了。 见差不多了,司徒末赶紧拍拍手,“那,现在开始拜堂吧。” 袁久拿了小贝,司徒拓拿着小宝,两人站好,轩辕乐立于两人中间。 其余的人都分在两边站好,宫女太监们都无比兴奋的看着这一盛况。 司徒末站在轩辕乐的身旁,生怕他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好补上。 “嗯,好了,成亲仪式正式开始,一拜天地!”轩辕乐粗着嗓子喊道。 袁久举着小盒子刚要作拜的动作身形一晃,手里的小贝已经被李文之给抢了。 而他很是动作到位的为小贝做了那标准的拜的动作。 司徒拓拜完后,满含笑意的抬头,却见面前的人竟然是李文之。 “你——” “二拜高堂。”轩辕乐喊完后,便有宫女将两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老耗子给端了出来。 “叽叽——”小贝一见老耗子便开始叫了。 轩辕乐赶紧怒道:“小贝不许叫,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引得众人直笑。 司徒拓咬着牙瞪了眼李文之,就看到袁久一脸歉意的冲他挥了下手,当下,他便恢复了正常,嘴角弯了起来。 自然也是想到了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没想到,竟然会有今天这样的盛况。 李文之云淡风轻的完成了动作。 “夫妻对拜。”轩辕乐看完后,立马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两人对拜,只是,刚拜完,轩辕乐还没有来得及说送入洞房几字,就见小贝直接从小盒子里跳下来了,而小贝一跳,小宝也跳了出来。 而拿着两只老耗子的宫女吓得直接扔了手里的东西,等她反应自己手里刚才端的可是耗子时,老耗子已经挣开了绳索在地上乱窜了。 有人跳,有人躲,有人大叫着抓耗子,还有几个小太监因为及着躲避直接一起摔在那, ☆、090 狠揍百里刚 时间紧迫,可,自己这样贸然前去,肯定不行,正急着,就见司徒拓已经急急的赶过来了,一旁,跟着的竟然是宇文彬。 那个一直不喜欢说话经常被人误会成哑巴的临渊国第一公子,他们的身后是两个小太监,一人背了个药箱。 看这气势,怎么看都像是太医出诊的。 不过,眼下,他们还有更急的事情要做。 那个跑出去的宫女此刻急急的跑过来,看样子肯定是半路遇上的。 几人先到殿内,让小宫女将事情的始末再说了一下。 听完后,司徒拓想了下,道:“对了,你确实是小殿下刚喝一口就倒下的?” “是的,奴婢当时就站在碧云姐姐身后,看得清清楚楚,小殿下确实是刚喝一口便倒下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当事把我们都吓坏了,而贤妃娘当时便让人按住了碧云姐姐,二话不说便命人杖责,甚至,甚至都没有命人出去叫太医来为小殿下看看,奴婢赶紧趁乱跑回来了。” 司徒拓与李文之两人竟然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你先说。” 好吧,两人默契上瘾了。 司徒拓点了下头,“先去看看,文之,一会就要看你的了。” “嗯,请。”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便走了。 “喂,你们——”袁久指着两人。 “公主,我们也走吧。” 袁久吓,回头,“你,是你在说话?” 宇文彬眨巴了下眼睛,然后竟是笑了,“不是在下,还会是谁。” 好吧,这宇文彬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好吧,那我们赶紧跟上。” 袁久与宇文彬赶到的时候,碧云已经被救下,只是她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再晚些,袁久真的不敢想象。 落离殿门口,袁久见到了温柔如水的贤妃,赵落离,此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可见圣宠是山。 “九儿参加贤妃娘娘。” 赵落离轻扯了抹笑容,抬了下手,“免了,进来坐。” 这儿子都成这样了,她还能笑,真是—— 落座后,便有宫女奉上茶,袁久接过便放在桌子上,四处看了下,“十三呢?” “在寝室内,已经有太医过来了。” 太医? 袁久不确 定是不是司徒拓他们两个,赶紧道:“对了,九儿也带了人过来,要不让人进来给十三看看?” “当然可以,九儿有心了。”赵落离始终表现很是平淡,平淡的让袁久有些错觉。 宇文彬随着宫女进了寝室,袁久也跟了过去。 可,赵落离竟然就在坐在那,没有一点站起来的意思。 算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袁久便头也不回的跟着进去了。 看着人都进去了,一直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赵落离嘴角扯了抹笑容。 寝室内,赵落离说的太医,竟然真的是司徒拓,只是,李文之却不在。 但,她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 宇文彬也是个高手,看来,司徒拓能带他过来,肯定是看中了这一点,还有,对医术痴迷的司徒拓,对于医术高明的人,肯定都是相见恨晚的。 所以,他们两人能在一起一点都不奇怪。 让袁久更加吃惊的是,司徒拓竟然与宇文彬配合的非常默契。 一根根银针扎在轩辕乐的头上,身上,嘴上的紫色是那么的刺眼。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 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袁久的心紧紧的悬着。 已经有太监宫女在低声的哭泣。 宇文彬眉头一皱,“都下去。” 他的声音如同一阵春风一样,可,威慑力却也是骇人的。 他的话刚落,宫女太监已经全部闪人。 就连,袁久也想跟着闪了,等闪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 赶紧又回来,紧紧的盯着司徒拓的手。 她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问,只是在心里不断的为轩辕乐祈祷。 突然一声咳嗽声起,惊得袁久心直跳。 再看,轩辕乐竟然醒了。 袁久这才发现小家伙的嘴唇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无比好奇的看着几人,眨巴了几下眼睛,“——” 咦,没办法说话? 袁久看着他张着嘴,一张一合的,可就是没有听到什么字。 “啊——”轩辕乐试着说话,可,发出的竟然是啊啊的声音。 怎么回事? 袁久不敢相信的看着轩辕乐,将目光锁向司徒拓。 他的眼里也是不敢置信。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 赵落离的哭声也传了进来。 “皇上,皇上您总算来了,快救救我们的乐儿。” 轩辕宇急急的走了进来,一直没有跟进来的赵落离也哭着跟在后面。 袁久刚要说话,就被抢白了。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啊,九儿身边的碧云竟然敢毒害乐儿,臣妾要将她杖毙为乐儿偿命,却不想竟然被他们拦下了。” 怪不得她一直没有进来的,原来是在等皇上老爹过来。 这个死女人,她还真是小看了。 轩辕宇沉着脸扫了床上此刻正闭了眼睛的轩辕乐,目光里满是痛,转而看向袁久,“九儿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父皇,您——” “跪下,无法无天了是吧,朕说过这大离江山会交给你,你现在就急着除掉他们了是吧?” 他们? “什么意思?” “连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幼弟也不放过,你——” 于公公上前赶紧扶住轩辕宇,“皇上息怒。” “息什么怒啊,来人,将这个逆女给朕拿下。” 司徒拓轻咳了一声,道:“草民斗胆,请皇上息怒,也请皇上相信公主。” “朕怎么相信,轩辕雁,你给朕说说,你到底有多狠心才会如此的狠毒。” “皇上,不好了。” “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两个小殿下已经——” “快说。”轩辕宇直接怒吼道。 袁久此刻跪在地上,对于眼前人已经失望透顶了。 “两个小殿下已经没了呼吸,现在娘娘们正抱着小殿下在外面侯着,请您给作主。” 轩辕宇指着袁久,一掌便要劈过来,竟是被一旁的宇文彬给生生的接下了。 “皇上,您这样做会后悔的。” “后悔?”轩辕宇顿下了,冷笑道:“朕现在非常后悔有这个女儿。”说完他直接甩袖要离开。 赵落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皇上,请拿下轩辕雁,她也害死了我们的乐儿。” 事情到了此番,司徒拓已经明白了什么,冲着横梁上坚了下拳,然后冲着宇文彬道: “宇文兄,这里就请你看着,司徒过去看一下。” 不等宇文彬点头,他已经飞身离开了。 袁久跪在地上,看着皇上老爹甩袖离开。 赵落离哭着跟了出去,袁久冷笑,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此刻都躺在床上,自始至终都未看上一眼。 殿外,司徒拓为两个小皇子把了下脉,当下皱了眉。 竟然,竟然是一样的毒。 看来,有些人是为了除掉袁久,什么都不顾了。 现在先不管这些,救人要紧。 他命人将两个小皇子抱进殿里,放到长椅上,为他们扎上银针。 轩辕宇整个人一直沉着脸。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过去,不管后面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袁久都不关心,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三个弟弟能够醒来。 袁久看着宇文彬在不断的为十三施针,心砰砰的直跳。 突然哇的几声啼哭响彻在大殿内,司徒拓终于是松了口气,“醒了。” 却不想两个娘娘在此刻竟然统一的跌坐在地,这反应,呵,计划落空了吧。 不过,下一秒,她们便齐齐的爬起来跑过来,想要上前抱自己的孩子,但,却被司徒拓给拒绝了。 “现在两位小殿下还没有彻底的好,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否则,司徒拓会认为这是有人想要试图下杀手。” “怎么会,我们——” “他说的对,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接近他们,朕要他们活着。”轩辕宇此刻倒是清醒了些。 两个娘娘哭哭啼啼的还要上前,直接被轩辕宇命人赶了出去。 “滚,都给朕滚。” 出了殿外的两人,全部跪在殿前,她们相互的看了一眼,然后,都陷入了紧张之中。 坤贤殿内,一声怒吼冲天,“废物,都是些废物。” 上官怜儿伸手挥掉了桌子上的东西,铛铛的响了一地。 落离殿寝室内,轩辕乐也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吵着要父皇。 轩辕宇听到声音赶紧过去,见儿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当下也松了口气。 再看向袁久时,却是愣住了。 面前的袁久,已经是目无表情。 轩辕宇冷哼一声,道:“他们醒过来,你是不是计划落空了,告诉你,朕这次 决不轻饶你。” 轩辕乐有些奇怪,赶紧跑过来拉住轩辕宇的衣袖,“父皇,你说什么呢,不要怪姐姐。” “乐儿,你别替她求情,就是她,差点要了你与十四十五的命。” 轩辕宇的声音里满是疼爱,这就是宠她的好父皇,袁久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流了出来,但,下一秒她直接伸手抹掉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皇上老爹会狠到何种地步。 “来人,将轩辕雁押下关入——死牢!” 死牢? 对于重大犯人一般都会关入天牢,可是,死牢,进去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如果她没有记错,唐飞有次可是在自己面前嘀咕过的,到目前为止就三个人,对了,现在自己变成第四个了。 关入死牢的人,一般只有三天的活头,从来没有过例外。 也就是说,她袁久,突然的就只有三天的生命了。 前世她好歹还活了二十六年,这世倒好,直接一年多就白白了。 得父如此,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人家这一步步的都是算好的,就等着自己跳进来了。 人生就是如此,前一刻还打打闹闹嬉笑着,这一会,就要跟小命白白了,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司徒拓想要阻止,可,横梁上的人不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袁久被押走了。 看着袁久真的被押走,赵落离眼中一抹笑意划过,转瞬又开始抹起了眼泪,向轩辕宇靠过去,“皇上,乐儿他们已经没事了,要不,就,就饶了公主吧,这还在选驸马呢,岂不是让国人笑话。” “笑话?朕怕吗,还有,朕需要怕他们吗?” “可,也不能真的杀了她吧,毕竟她可是您唯一的女儿。” 轩辕宇冷哼了一声,“她敢对自己的三个弟弟下毒,就已经不再是朕的女儿了,平时惯着她,宠着她,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这次,朕决不会手软,在朕这里,敢向自己的皇弟下手的,就是死!” 一个死字,让整个大殿瞬间寂静了下来。 人心,已经惶惶了。 赵落离犹豫了,但还是咬了牙继续道:“那,选驸马的事情——” 轩辕宇眼中划过一丝痛,“驸马继续选,朕,不会让她一个人走的。” 宇文彬与司徒拓两人对视了一眼 ,皆是显出无比担心的表情。 司徒拓暗暗捏紧了拳头,李文之下面可都靠你了。 轩辕宇已经离开,两个娘娘也是哭哭啼啼的被太监送了回去。 三个孩子此刻都被带到了乾宁殿。 轩辕宇已经静坐有半个时辰了,没有人敢上前。 看着两个已经熟睡的幼子,还有一个正在跟着小太监下棋的轩辕乐,他的眼中满满都是疼惜。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将这大离江山交给她,他也想过,为了皇位,她可能会做出点什么,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此逆女要是继续留着,那他其他的十几个皇儿岂不是都要像他们一样被毒害。 一直捧在手掌中的珍珠,他又如何舍得,可,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 下好了决心,招了下手,立在一旁的于公公赶紧上前。 “拟旨——” 于公公当即跪下,带着口腔道:“皇上,不要啊,皇上,那可是您最宠爱的公主,也是您唯一的公主。” “就是因为你们都这样,才导致她今天的无法无天,幸亏抢求及时,要不然,此刻朕的这三个孩子早就没了。” 于公公直接开始磕头,没几下便见血,“请皇上命人查一下,这肯定是栽赃,公主不是那样的人,皇上,请三思啊,老奴愿,愿以性命相保,公主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落,就见外面的声音也陡然响起。 “请皇上三思。” 三思? 他已经三思了,要不然,当场就全了解她,这会,轩辕宇直接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于公公,拿了宝剑直接向外走去。 于公公一看,立马爬起来飞身过去,在到了轩辕宇的面前,又跪下,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皇上,不要。” “让开,要不然朕连你也——” “皇上,皇上,您不是欠奴才一条命嘛,记得嘛您十三岁那年,被人陷害,奴才替您受了那一剑差点没命,奴才肯请皇上看在老奴救过您一命的份上,饶了公主。” 轩辕宇手紧紧的捏着剑柄,整个人都陇罩在一团寒气中。 “你,你——” 于公公见直接饶恕是不可能了,直接又求道:“奴才错了,奴才的贱命换不了那么多,就请,请皇上 给公主十日的活头。” 十日? 轩辕宇瞪着眼睛,“不可能。” “那——” “朕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朕给她三天,三天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就不要怪朕无情。”轩辕宇说完直接扔下手里的长剑甩袖离开。 于公公也在瞬间瘫坐了下来,不过下一秒,他赶紧爬起来,向外跑去。 死牢内,袁久云淡风轻的欣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与天牢是分开的,直接位于地下,由皇家铁骑全天侯把守。 看着外面架子上那些刑具,还有那正在盯着自己看的牢头。 袁久就这么与他对望着,对方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究。 收回视线,袁久靠着墙斜躺着,这里位于地上,很是凉爽,在寝室内,这个天气,每晚睡觉都是由几个宫女轮番扇风才能睡得着。 三天的时间,她还有什么可以做呢。 第二天一大早,选拔继续举行,不过,众人诧异的是竟然没有见到公主的身影,因为轩辕宇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透露昨晚的事情,所以一切照旧。 因为于公公的求情,袁久的三天变成了六天。 在天牢里的她,丁点没有高兴的意思。 对于她来说,三天与六天其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袁久还有六天的时间,所以下面的选拔直接全部由轩辕宇亲定。 他定在三天内出结果,然后好好的为他们举行一场成亲仪式,然后—— “今日比武,决出十人。” 一听到这,众人都沸腾了,看来,皇上也急了。 以袁久那样的比法,估计还要有段时间。 没有人有异议,在大铜锣敲响声,就开始了。 先是以实力相近的两人对战,决出一名。 临近中午,巨大的训练场上只剩下四十几人。 下午,便是要决出那十名。 让他们意外的是,下午竟然见到了公主。 袁久身后跟着皇家铁骑里的四大金刚,此刻都手握着长剑“护”在她身后。 她也不说什么,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 她第一眼便看到了李文之,李文之此刻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袁久最先别过脸,看向别处 。 对方这次计划的非常周密,所以李文之自昨天出事开始,便一直在暗查。 可查来查去,一切都指向袁久。 林婉柔走过来,立于袁久身旁,伸手给袁久递了杯茶,袁久点了下头,接过,只是,杯底好像有什么,她默默的接过,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侯将纸条收入了衣袖里。 “司徒末对羽茂。” 这一声音,立马让袁久与林婉柔都看了过去。 好家伙,这下袁久终于是听明白了,原来不是羽毛,是羽茂。 司徒末冲着面前的人施了个礼,“请。” 羽茂轻笑,下一秒,人已经飞了过来。 好吧,这家伙一看就是想要趁人不备啊,但,司徒末也不是吃素的,在他攻过来时,便飞身跳了起来,直接给对方一个飞踢,踢得羽茂直接一连后退了几步,差点就摔个跟头。 司徒末在他还没有站好之际又补上几脚成功的将他踢倒在地。 “司徒末胜。” 袁久冲着司徒末竖了下大拇指,司徒末则是哭丧着脸望了她一眼,靠,袁久别过去,看别人。 这一看,便是看到唐飞。 此刻,唐飞也是沉着脸。 司徒拓也是,哎,这几个,李文之就更不用说了,倒是宇文彬,在袁久看向他时,竟然是微笑了下。 这一笑,如沫春风。 在死前,得到如此的微笑,也是满足了。 袁久也回了他以微笑。 就在此时,就听到小太监的声音响声:“宇文彬对韩靖。” 韩靖? 哦,对了,就是韩嗣的哥哥,看着两人很是温文而雅的互相施个礼,袁久抚额,这么文,一会能—— 下一秒,她还没有将打起来几字暗语出来,就见两人已经开战了。 靠,一点都都不文啊。 看韩靖的样子,肯定是为了他那弟弟而在拼的。 也或者根本就是他那丞相老爹说了什么。 最后,“宇文彬胜。” 看着地上躺着爬不起来的韩靖,宇文彬微笑伸手,“韩公子,承让了。” 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被打败,韩靖也不是个小气家家的人,直接伸手拍了宇文彬的手,“多谢。” 也顺势着拉着他的 手,站了起来,两人倒是有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袁久满意的笑了,“就应该这样,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一旁不远处的轩辕宇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不免轻皱了下眉头。 目光也沉了下去。 按理说,以九儿的性子,非要跟自己闹的,可,眼下,是不是正常的有些过关,看到唐飞与李文之他们几个不时的向袁久看过去,轩辕宇顿时知道自己多想了,他怎么就忘记了还有他们几个在外面。 当下,脸上更沉了。 “唐飞对羽威。” 袁久开始认真的看戏,而且还是真人版的打戏,刺激。 此刻,她已经不在乎她还能活多久,不是说嘛,能高兴一秒是一秒。 况且,活了两世,她也是值了。 有什么好难过的。 就算这次自己逃过了,可,后面呢,他们会以更多的办法来陷害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定,还能回到现代。 她自己没有勇气结束,让别人来好了。 所以,想到这,她几乎开始兴奋起来。 “好,好,飞飞打他的脸。” 靠,袁久这么一喊,宫女太监也跟着沸腾了。 听在轩辕宇的心里,更加的不自在了。 “唐飞胜。” “好,飞飞,好棒。”袁久兴奋的叫着,听得唐飞手舞足蹈。 “李文之对李朗。” 羽嫣目中含光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深深的施了个礼,“李——李公子请。” 好吧,这声音,太娘了吧。 李文之点了下头,只是,因为袁久的关系,他越发的觉得面前的人,有点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 但在此刻,羽嫣已经发起了进攻。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李文之赢的。 李文之哪里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羽嫣,当下只得专心应敌。 可,不知为何,他渐渐感觉内力在不断的流失。 而且,眼前的人也有些花了。 司徒拓一看就知道,这个李朗肯定就是上次在香里动手脚的人,还好,他随身带着。 见自己放的迷香竟然失去了作用,羽嫣并不着急,直接又生一计。 直接按了下手上的戒指,戒 ☆、091 李文之对唐飞 百里刚这一击用尽了全力,势必将李文之撞飞。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众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人冲向李文之之时,却在半道改了方向,直接向一旁正露出胜利微笑的羽嫣砸了过去。 羽嫣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只一步之远,她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百里刚刺去。 “——”袁久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掌,是她劈出的? 但是眼下她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在瞬间她便飞了过去,一掌将百里刚挥开,顺势又是一掌将羽嫣手里的软剑震掉,整个动作连贯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此刻的嘴巴张大得快要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都听说公主武功高,可究竟高到什么地步,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会,直接是看呆了。 袁久轻盈的羽嫣面前几丈外落下,看着众人的反应,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只是知道一件事情就是,百里刚的命算是保住了。 地上的百里刚此刻直直的盯着袁久看,就是刚才,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她救下了自己,再移向羽嫣,见羽嫣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袁久。 “李文之胜。”太监适时喊出,李文之却一直在看袁久。 刚才,她的一系列动作他看得清楚,当下有些想不通了。 “久儿失忆过,所以忘记了很多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唐飞的声音在李文之的耳边响声,音量极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话,上次她使出的那招,也就说得通了。 “一会,该我们了。”唐飞说着伸手在李文之的肩上拍拍,“放心好了,唐飞,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李文之扯了抹笑容,“好。” 他,不需要让。 轩辕宇此刻眸子里敛了再敛,她竟然伸手救了敌国的人,刚才他也是可以出手的,但是,他没有出,因为百里刚是谁,可是羽国的第一高手,除掉他,于大离可是百利无害。 于公公头上裹着白纱布一直守在轩辕宇的身后,这会,适时的开了口,“皇上,您看,公主连一个敌国的大将军都会救,她根本就——” “闭嘴,朕还没找她算账呢。”轩辕宇沉着脸,看着笑容满面的袁久,更加的生出了几分愤愤。 于公公差点没抽自己的嘴巴,现在皇上有多不喜欢公主,就是因 为他之前太过宠爱了,没有爱哪里的恨。 “李文之对唐飞!” 半个时辰后,太监的声音让原本沸腾的练武场上瞬间寂静了下来。 这就是驸马的最后一战了,看着李文之与唐飞两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会是谁赢。 李文之为护国将军,久经沙场,立功无数,唐飞为皇家铁骑的老大,武功自然不用说,这两个人对战,那可是见者之幸啊。 袁久这会坐着,对于结果,她已经不在乎了。 还有四天的时间,一切就结束了。 环视四周,竟然未看到林婉柔,司徒拓与司徒末两人也不在,这几个人搞什么。 等一下,宇文彬也失去了踪影,他们这是—— “请吧。”唐飞的声音响起,袁久再不多想直接看了过去。 李文之也作了个请的手势,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便直接攻了过去。 唐飞扯了抹笑容,两人片刻已经是百招过手,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会影响了谁,只是张大着嘴巴看着。 “砰砰砰”一连几声响,地面上竟然被炸出几个半米多深的坑,靠,这么厉害,袁久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强大内力的威力,袁久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 两人的招式一点一点的在她的眼前放慢,袁久知道当然不是他们放慢了速度,而是那个奇怪的现象又出现了。 不过,这样,也正合她意。 唐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李文之,经过与百里刚的那战,竟然还这么能打,自己可不能大意了。 李文之对唐飞一向也只是知道些,但是,真正两人交手探底的事情,还真要数上今天。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却没有一点分出胜负的意思。 众人开始嘀咕了,这样打下去,岂不是要打到晚上了。 太阳已经西沉,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 对战的两人皆是精力充沛,没有一点的乏力之意,越打越是兴奋。 轩辕宇可不会让他们一直这样打下去,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正在对战中的两人,朗声道:“看来两位的实力相当,这样吧,一柱香定输赢。” 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或者说看下去,因为越看,他的心里却是纠结。 尤其是看到 女儿此刻一点求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不悦。 也,更加的不舍。 香已经点上,唐飞与李文之两人皆是开始发力,两人不再有丁点的保留。 看得众人也是拍掌叫好。 袁久也跟着一起叫好,“好好,飞飞好样的,李文之,好样的。” 于公公在不远处听得直乐呵,公主感情是两个都想要吧。 已经半柱香下去了,唐飞有些急了,两人此刻还旗鼓相当,这样下去,可就麻烦了。 李文之也暗自惊讶,这唐飞还真不能小觑。 平时,还真没有看出来。 袁久也是惊讶的,唐飞的武功竟然这么好,怪不得皇上老爹让他一路跟着护卫的。 想到这,突然真的是一点都不恨皇上老爹了。 她本也不该有什么恨,要怪,只能怪有些人太过阴险,而她,不想跟他们玩下去了,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就要回去了,哈哈,太好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场面越发的沸腾了。 李文之此刻已经是有些微喘了,唐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两人只停顿了一下,又交战在了一声。 “砰砰”两声,两人开始对掌力。 众人直接叫起来。 “好,好。” 袁久看着像是打了鸡血的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自己在参选呢。 这些人,还真是疯狂。 “时间到。” 太监的声音高高响起,对战中的两人皆是愣住了。 下一秒,太监的声音继续,“平手。” “啊——” 平手? 李文之与唐飞两人皆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作势还要出手将对方打倒,却被制止了。 轩辕宇大笑道:“好,非常好,朕宣布,明天,公主与两位驸马一起拜堂成亲。” “不要!”羽嫣的声音在众人沸腾的声音中显得那么的刺耳,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众人的高呼声盖住了。 大家兴奋的将唐飞与李文之两人抬了起来,往天上扔起又接住,如此反复。 等两人被放下来之时,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齐声道:“公主是我的。” “哈哈,公主是你们 两的,好了,都回去吧,明天,举国同庆,”轩辕宇回头,看了袁久一眼后,直接转身离开。 袁久叹了口气,因为她又要被押回死牢了。 看着众人已散,原本互不相让的两人瞬间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拼个你死我活的不是他们似的。 “李文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唐飞的声音里已经有些急了。 “对方这一步棋走得太精妙了,把所有的证据都毁掉了,如果时间长一些还好,但是,现在已经不太可能了。” 李文之说完,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谁说所有证据都毁掉的?”突然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来人正是中途离开的司徒拓,后面还跟着几个。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我与小末,唐飞一起去皇上那里将事情说清楚,李文之,你去死牢内守着久儿。” 唐飞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为什么是他,我要去。” “死牢现任的牢头,听说以前是你的部下,因为——” “算了,让着你。”唐飞立马打断司徒拓就要说下去的话。 司徒拓见效果已经达到,便向李文之点了下头,“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 “李某知道,就算你不说,李某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她。”李文之说完便走了。 一个时辰后,当夜幕降临时,袁久又回到了永安殿。 看着寸步不离的李文之,还有唐飞他们几个,袁久的心是不快的。 轩辕宇急急进殿,已经是悔不当初。 “九儿,原谅父皇,父皇竟然不相信你。” 袁久扯了抹笑容,怪不得司徒拓他们中途离开的,原来是去找证据了。 “一切都是羽嫣所为,朕已经派人去抓她了,九儿放心,此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轩辕宇保证道,可,袁久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 帝王之家,向来多疑,这次幸好有司徒拓他们及时找到证据,可下次呢? 有谁能保证她次次都能无恙? 没有,没有谁可以。 “对了,成亲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有现在提出。” 袁久看了李文之一眼,又看了一脸紧张的唐飞,收回目光,她能不能说谁都不要? 可,“没有 。” “好,很好,朕让人精心准备,明天一切照旧。” 明天? 袁久扯了抹笑容。 轩辕宇还要去准备,便离开了。 林婉柔拍了下唐飞的肩膀,“高兴坏了吧,就说的,公主不会不要你的。” 唐飞立马点点头,“嗯,飞飞好高兴。” 李文之却不高兴了,不由得嘟喃道:“从来都没有两个驸马。” “你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我都没有介意,我介意什么,”唐飞笑着然后跑到袁久的面前,“久久,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你开不开心?” 开心? “嗯,开心。” 开心你大爷啊。 “传晚膳吧,都饿了。” 袁久的话一出,几个人立马都赞同。 今晚,明月高挂,袁久与几人把酒畅谈,永安殿内笑声连连。 等唐飞,李文之几人不舍的离开后,袁久才恢复了平静。 泡了个花澡,躺在床上的她,双眼睁得大大的。 不一会,又闭上了。 天塌下来,不管,先睡上一觉再说。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更天了。 这会万籁俱寂,整个大殿内丁点声音都没有。 袁久想着还早,再睡会。 突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袁久吓,赶紧睁开眼睛,只是一道黑影在面前一晃,下一刻,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睡得她头有些疼,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只一下,便立马全睁开来。 眼前是,她,她竟然在船上,听着耳边哗哗的摇橹声,袁久看了过去。 一个人戴着斗篷,盖住了大半张脸。 “你,你是谁?” 对方不说话,袁久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喂,你到底是谁,说话。” 斗篷下的人停止了摇橹的动作,伸手摸了摸下巴,袁久看着他的手,这只手生的不胖不瘦,还挺白的,正想着,就见斗篷被摘下了,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俊朗面孔。 只是,她竟然是想不起来了。 难道,她又失忆了? “你,你是谁?” “青松。” “青松?等下,青松不就是——司徒末?”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么——” “帅吧。” “嗯,帅,咳咳——”帅得她呛住了。 司徒末轻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女子,还不承认。” “你——等一下,你易容的?”袁久想了下,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觉得这张脸熟悉了,那不正是她在没有看到他正容前凭着他露在面巾外的眼下以及轮廓画的嘛。 司徒末继续摇橹,不过却是冷哼一声:“什么叫易容,这才是小末的真正样子,司徒拓那家伙,怕我太帅抢了你,就把我易容成那么普通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袁久已经惊呆了。 原来还真有易容这一说话。 不得不说,真容的司徒末确实比司徒拓帅多了。 可眼下,她不应该关心这个,想到这,她便重新看了下四周的环境,这是条很宽广的湖面,岸边很远,前后都看不到尽头。 “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不带你出来,你现在已经死了。”司徒末不紧不慢道,“上官怜儿那女人,派了十大高手前去要你的命,要不是小末无意中听到,估计你这会早就死透了。” 看来,她猜的一点都没错。 她现在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她的皇上老爹是不是早就知道。 司徒末似已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开口道:“你父皇知道幕后的主谋是上官怜儿,只是,他有他的顾忌,这次的事情里,当然也有羽嫣的参与,她们两个可以说是合作的关系,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原来,他才是那个将一切看得透彻的人。 袁久有些探究的看着司徒末,眼前的他,让他有些陌生,可,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现在天早已大亮,袁久有些失神道:“不知道皇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不要担心,小爷已经将一切做绝,一把火将永安殿烧了,而且,还放了个刚死没多久跟你差不多的宫女在那,放心好了,那些想要你命的人,绝不会知道你还好好的活在这里。”司徒末云淡风轻,可袁久却是惊了又惊。 哗哗的水声还在,可,她的心却不知道放在哪里。 死了,在他们的心中自己已经死了。 呵,这家伙,还真是个能手啊。 “估计唐飞那家伙 现在哭晕了吧,李文之也不会好过,哈哈,想不到,小末最后才是那个得到你的人。” 嘎——,她没听错吧。 “司徒末,你——” “干嘛,小末做你的驸马会不会比他们更合适?”司徒末一脸的灿烂笑容。 听得袁久真想上去拍他几巴掌,然后把他的脑门打开,看里面是不是装了糨糊。 算了,也许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那她,岂不是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只是眼前的人,可不是她想要的那个。 那么,她究竟想要谁呢? 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李文之,是,清清楚楚,她的心在狂跳着,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会不会发疯一般的在找自己,哦,不,不是已经做成烧死在火海里的假像了嘛,那么,他肯定也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永安殿的这把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众人奋力扑火才在第二天凌晨将火扑灭。 轩辕宇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已经泪如珠帘。 “皇上,节哀啊。”于公公直接哭成泪人。 “都怪朕,都怪朕,朕尽然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九儿,朕对起你,朕——” “皇上,不必伤心,公主并不在里面。”司徒拓在几具骸骨前经过几番查看后,禀报道。 轩辕宇不敢相信,“刚才太医们都说这些已经辨认不出了,你怎么这么肯定?” 司徒拓扯了抹笑容,“这就是对方想要给我们造成的假象,而且,草民已经知道是谁带走了公主。” “谁?朕派人去追。” 司徒拓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不过,皇上,草民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 “说。” 轩辕雁已经有些急了。 知道女儿没死,他自然是高兴了。 “这几具骸骨上都有印记,还发黑,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有啐了毒药的利剑给杀死的,经过查验,个个都是顶级的杀手,几乎都是一剑毙命。” 司徒拓的声音落,轩辕宇整个人也愣住了。 他一再的容忍,到最后,换来的就是这些。 罢了,他也容忍的差不多了,他仰天长叹,“朕为了结发的誓言一直忍到现在,你,却变本加厉,休怪朕了 ,来人,传朕的旨意,即刻废去上官怜儿的后位,押入天牢。” “是。”于公公颤抖着道,赶紧带了几名太监去宣旨。 坤贤殿内,上官怜儿一身的盛装,脸上的无比幸福的灿烂笑容,见于公公来,一点都不意外。 “你来了。” 于公公顿了下,“哎,皇后娘娘,您这又是何苦?” 上官怜儿轻笑出声,“不苦,一点都不苦,本宫这一生中就此刻最开心了,”她说着便举起了一杯酒,“放心好了,本宫很快就去给她偿命。” 于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见她要喝下去,伸出手直接一掌劈了过去,酒杯落地,酒液洒在地上,顿时在地上冒起一阵白烟。 上官怜儿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因为公主并没有死,她被人救走了,上官怜儿听旨。” 上官怜儿睁大了眼睛,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向寝室的方向望去,然后点了下头,那里一阵风闪过,很快恢复正常。 “走吧。”旨已宣完,于公公看着已经被除去头上凤寇的上官怜儿,有些可惜道:“其实你本不需如此,皇上待你真的不薄,之前那些事情都知道是你做的,而且都有证据,只是皇上一直念着你是他的结发妻子,想着新婚夜对你的承诺,所以,才一直没有真正的处罚,上次的禁足也只是为了提醒你的,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沦下去,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上官怜儿听到此,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还有,其实公主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接管这大离江山,一直都是皇上想要给,就算是将来公主接手了,也不会对你们任何人不利,这一点,老奴一直深信,尤其是连一个敌国的将军都能救下,她的胸襟可不是一般的宽。” “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上官怜儿不敢相信这一切。 难道,难道她一直都错了吗? “是啊,公主在外体察民情,知道人间的疾苦,吃过很多的苦,不再是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了,难道,皇后娘娘一直没有看到吗?” 是了,自从她这次回来,到如今,已经几个月了,可从来都没有找过任何人的麻烦,不再像以前那样把皇宫弄的鸡飞狗跳,人人畏惧。 也,从来没有过来找她这个曾害袁雪儿无数次的皇后算账,这一切,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于公公点明,她估计至死都没有想到吧 。 她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像这样胸襟的人,不正是大离所需要的皇位继承人吗? 而放眼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太冷,一个太散漫,还有那十几个,不是纨绔,就是顽皮,要么就沉迷于女色,要么,专心于搞医术,没有一个能够托负重任的。 “皇后娘娘,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于公公叹息道,伸手一挥,几个侍卫上前。 “皇后娘娘,请吧。” 上官怜儿缓缓站了起来,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赶紧冲着于公公道:“你赶紧派人去截住他们,他们会对九儿不利。” 于公公一听,“他们是谁?” “寒门的人,本宫真是糊涂,刚才就不该——” 上官怜儿说到此时,已经后悔莫及了。 于公公一听立马道:“皇后娘娘您先在这里呆着,哪也别去,奴才这就派人去追,你们几个赶紧跟上。” 当下直接连圣旨都扔了,几个人匆忙跑出去了。 上官怜儿抹了把眼泪,看着地上的一切,寒门的规矩她是知道的,她拿出笔纸快速的书信一封放于桌案上,然后换了身紧身衣,从寝室的窗口飞了出去。 再看外面,几个宫女太监全部被点了睡穴倒在地上。 小半个时辰后,乾宁殿内,轩辕宇看着被呈上的来书信,“臣妾前去拦截,若是臣妾遭到不测,请善待奇儿,瑞儿。” “上官怜儿!”轩辕宇在大殿内吼道,这一吼声中,夹杂了太多。 李文之几人在收到于公公的消息后,便与上官凌云领来的大半皇家铁骑兵分几路去寻。 湖畔上,袁久已经小眯了一会,见还在湖上,有些不耐烦了,“喂,司徒末,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 “没有人可以找到?” 袁久嘟喃着,“那你哥知道吗?” 司徒末一听,立马笑了,“他啊——等下,有人。” 这么快。 十几道黑色人影自岸边飞来,袁久看过去,顿时睁大了眼睛,这么远的距离就飞过来了,也太厉害了吧。 眼前着,已经有一人快要飞过来了,袁久吓得直叫,司徒末直接洒了把粉末过去,顺着风,粉末向黑衣人飘去,很快,十几人中有五六个落入水中。 “喂,这是什么 ☆、092 悬崖表白 两船之间越来越近,看得袁久真嚷嚷。 “司徒末,你快点,他们要追上了,你手是不是残了?”袁久几乎是用吼的了。 听得司徒拓他们直笑。 寒西这会,终是看清了到底是哪一个是女子了。 船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确切的来说是后面的船越来越快了,袁久急得在小船上直跺脚,眼看着黑衣人越来越靠近,直接一巴掌拍在司徒末的肩上,“闪过去,我来。” 司徒末笑了,看着袁久接过木橹摇得飞快,直接指着她道:“原来你一直都会啊?” “现学的,滚一边去,赶紧想办法阻止他们靠近,要不然咱们都得玩完。” 司徒末嘟嘴,“已经玩完了。”他的目光向不远处看去,他的大哥司徒拓正从船舱里走出来立于船头,带着探究的目光看过来。 兄弟对峙,瞬间火光四射。 司徒拓取了腰间的折扇一甩,动作潇洒,目光带笑。 司徒末也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最后,也取了一把折扇甩开,开始扇。 他,现在很热。 只是,司徒拓在看到那把折扇时,目光明显的一沉。 这不是自己送袁久的嘛,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寒西在一旁看着,一边看看司徒拓,一会看看司徒末,目光中带了几分笑意。 “你弟弟还真是有意思,只是,这脸很容易招桃花啊。”寒西的话让司徒拓摇扇的手一滞,目光也是一沉再沉。 司徒末,你,不会—— 尽管袁久很努力,可,对方的船还是很快追了上来。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见司徒末已经率先向对方攻了过去。 她拿着木橹准备随时支援司徒末,只是,黑衣人的速度太快,而且,一看就是来寻仇的。 因为黑衣人个个都穿的是黑衣,加上之前那一场她也根本看不出谁对谁,这会,铁定了心这是寒门另派出的,来为那十几个人报仇来了。 眼看着司徒末要吃亏,袁久直接一木橹便敲了过去,只是,她还没有敲到人家,木橹就被人从后面给拉住了,回头,立马乐了。 “李文之,你来啦,赶紧帮忙,他们——啊,你干嘛,放下我——”袁久的话还说完,已经被李文之整个人扛在肩上,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果。 司徒拓也跳上 了船,这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司徒末与寒西对战。 “李文之,你先带袁久走,我们还有些事要办。” 司徒拓的声音冷冷的,袁久吓,赶紧道:“司徒拓,你没事吧,他可是你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司徒拓轻笑出声,接着便加入寒西的阵列。 司徒末咬牙,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索性勉强应战。 “喂,放我下来,他会被打死的,寒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他会没命的。”袁久说到后面已经带了哭腔。 李文之低声道:“放心好了,他们只是找他算些小账,我们呢,也有账要算算。” 我们有账要算算? 几个意思,他们之间有什么账要算。 就算是袁久再不愿意,她还是被李文之给带走了。 但是,让司徒拓不敢相信的是,司徒末在看到袁久被李文之带走时,几乎是发了疯一样的突然发力,而且,还趁机洒了药粉,一阵烟雾后,再看,哪里还有司徒末的影子。 而且,两人都中了毒,司徒拓开始专心解毒。 寒西则是哭笑不得的看向忙着配药的司徒拓,“你们兄弟两个也真是奇葩了,一个擅长制毒,一个擅长解毒,要不,跟寒西到寒门去,门主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司徒拓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兄弟两人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约束。” “约束?哪有什么约束,你们只要同意加入,什么条件都随你开。” 寒西几乎在拍胸脯了,只是刚拍了两下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司徒拓笑着递给他一小瓶药丸,“吃上一颗,先压一下,一会就配好。” 寒东看着对面船上的老大,目光有些凝滞。 “东哥,你看,这下面该怎么办,我们的人让那两人给打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我们寒门的人向来以恩报恩,以仇报仇,那个姓李的对我们有恩,我们记下,不会为难他,只是,他的未过门的娘子还有那个司徒末,刚才可是差点要了我们十几个的命,这事,就算我们不报,门主也会知道。” “那——” 寒东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余下的人皆是点了下头。 他们趁着皇家铁骑不注意的时候,直接点了支迷香, 十几个皇家铁骑就这么的倒下了,他们赶紧跳到水里,等司徒拓配好药解了两人身上的毒时,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 寒西掏出解药,十几人很快醒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徒拓当然知道寒门的规矩,这会,已经是有些急了。 “赶紧向对岸开去,司徒先去。”司徒拓说着便施展轻功向对岸飞去。 而寒西也是赶紧跟上。 李文扛着袁久一口气飞了很远才落地,这会,已经经过岸边的林树,来到了山脚下。 袁久终于是落地了,不过,她落地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腿向李文之踹去,可,却没有踹到。 “李文之!” “到,娘子有何吩咐?”李文之笑道。 袁久捂着耳朵直跺脚,“滚啊,不许叫我娘子。” 她边说边向山上走去。 李文之赶紧跟上,两人一个跑,一个追。 等两人心平气和时,已经到了山顶。 这里的风景真美,袁久看着山顶的风景,心也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袁久,在你的心中,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李文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听得袁久心下一跳。 有没有? 有还是没有呢,她也很纠结。 山顶平旷,百花环绕,袁久展开了双臂,回头,看向正等着答案的李文之,眸子里闪着跳跃的光芒,“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李文之整个人顿了下,也轻笑出声。 “但是,在我生死瞬间,我每次想到的都会是你,我不知道这究竟叫不叫喜欢。”她的话很轻,却字字传入了李文之的耳朵里。 下一秒,李文之已经飞身到了袁久的面前,伸手便揽住了她入怀。 “干嘛又抱了,你是不是太随便了,会不会见到谁都这么抱?” 李文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她又会消失,声音喃喃:“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袁久,别离开我,好不好?” “好。”她像是中了毒一般,听话的点头,是了,她是中了李文之的毒。 虽然她还不确定这叫不叫喜欢,可,有他在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安。 尤其是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更甚。 不同于唐飞他们的感觉,她在想,她对他们,估计 一直都是兄弟之情吧。 “这里的风景喜不喜欢?”李文之低声道。 袁久点头,“喜欢,很美。” “那,将来等一切稳定下来,我们就找一个这样的地方隐居好不好?” 袁久立马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又想了想,“嗯,这里太高了,我不太喜欢太高的地方,我喜欢平地。” “傻瓜,又不是让你住在山顶上,就是说到时候我们找一个没有可以打扰的地方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深山老林里吗?” “嗯。”李文之点头。 “那会不会有老虎,会不会在清晨醒来时,发现整个家被猴子给包围了,或者,或者会不会有狼?” 额,下面的她有些不敢想象。 李文之却是笑了,伸手又将她往怀里揽,“没事,一切都有为夫呢。” “嗨,在没有成亲前,能不能不要自称为夫?”袁久有些不满了,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很安心,安心的让她感觉很想睡一觉。 只是,她又不敢,怕睡醒了,这些都是梦一场。 而李文之何尝又不是如此,自从他知道袁久是女子身份后,与她独处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少,再加上唐飞他们几个没事就在眼前晃,说个话都要找机会。 这会,这样的独处时间真的很宝贵,宝贵的他想他就带着她远离,可,他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 袁久突然又站了起来,“对了,那唐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文之反问道。 袁久咬了下嘴唇,“他,他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啊?” “啊——你,你再说一遍?”李文之突然变了脸,直接伸手指向袁久,样子好凶。 袁久翻了个白眼,一字一板道:“他与你是平手,要是成亲的话,我们三个要一起成亲的,那么,我们隐居的话,他肯定会跟着的,三个人?” 那样的话面,她不敢想。 只是,胳膊上很快传来一阵的疼痛,袁久一巴掌拍在李文之的脸上,“喂,干嘛咬我?很疼的。” 她抽回胳膊,赶紧揉着,一连倒吸了几口凉气。 李文之直接瞪她,字字加重,“你如果再提什么三个人的事情, 不,再提唐飞这家伙,我就不是咬你这么简单了。” 好吧,袁久缩了下脖子。 不是说古代的男子都很矜持的嘛,可,李文之,你的矜持哪里去了? 你的礼貌哪里去了,哎。 遇人不淑,无奈无奈。 “你在想他?” “天地良心,谁想他了,你放心好了,他有人喜欢。” 李文之眼睛一亮,立马乐了,“谁?” “你猜!”袁久将问题扔给他,直接准备下山了。 李文之思索着,不过很快,他便想到了,“你是说林婉柔?” “聪明,难道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吗?”袁久一脸的兴奋。 李文之上前揽住她的肩与她,边走边道:“还真没有看出来,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 轰,千言万语,比不上这句,我的眼里只有你。 谁说古代人在这方面木纳的,看来,听来的总是有水份的。 两人向下走着,只是,刚走了几步,李文之便停下来了。 “嘘,好像有些不对劲。”他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他们,只是,具体方位却一时没有明确,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袁久轻声笑道:“肯定是司徒拓他们搞的鬼,没事的。” 一声轻笑声起,袁久刚要说话,就见十几个黑衣人从各个方位跳了出来。 袁久吓,赶紧往李文之的身后躲。 李文之笑了,“这种感觉真好,一会打起来,你就向山下跑去,司徒拓他们肯定没有走远,说不定已经赶来,记住我们的约定。” 袁久点头,不过下一秒又道:“什么约定?” 寒东看不下去了,直接怒道:“李公子,请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情,还有,司徒末那小子呢,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谁说我躲了,小爷在这呢。”突然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不是司徒末是谁。 这家伙,刚才这个位置,山顶风景一览无余啊。 不过,袁久已经无尽追究这些了,推了下李文之,急切道:“李文之,你赶紧走,是我们得罪了他们,跟你没有关系。” “什么叫跟我没有关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生死与共。”李文之几乎是吼出来的,下一秒立马将她拉到了身后站好,伸手拔出了长剑。 寒 东冷笑几声,道:“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兄弟们了,记住尽量不要伤到他,而那两个人,杀!” 一声杀字,十几个人立马点头,挥剑而上。 司徒末也是拔剑出鞘,与李文之两人很有默契的将袁久换在身后。 可毕竟是十几个人,而且还都是高手,李文之与司徒末两人如果没有袁久在,也许会发挥得很好,但是,他们的估计太多,反倒让黑衣人们处处占了先机。 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是没有半分的畏惧,因为,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可以豁出命来保护的人。 袁久不是没有见过生死相搏的,只是,眼下,她不能轻易出手,她的武功在他们面前简直太弱了,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呆在他们的身后,不成为他们的累赘。 “上山顶。”突然李文之大叫道,袁久一听立马向山顶跑去,只是她刚跑,就有几个黑衣人追了过去。 司徒末冲着李文之喊道:“你先压着,我去帮她。” “嗯,小心。” 李文之一人敌十人,可还是有两人趁机追了过去,他不敢怠慢,与余下的八人战在一起,只希望,司徒末能赶上。 袁久一口气跑到山顶,就见几个黑衣人追了过来,她手里此刻只有刚才在地上随手捡的一根长树枝,山顶很宽,可,她还是很快走到了尽头,下面竟然是万丈悬崖,好吧,她的命是不是太好了,刚在纠结自己对李文之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事情,还憧憬了可能的未来,这会,直接生死瞬间了,哎,时运不济啊。 “你,你们别过来,再过来的话,我,我就跳下去。”电视里的桥段可不都是这么说的嘛,可轮到她自己的时候,竟然这么的不连贯。 当然,她要连贯了,也就是神人了。 如果神功护体,她倒是可以的,只是,眼下,她只能说薄功护体了,这么高下去,不死也死了。 “你可以跳,跳了正好兄弟们就不用费事了,反正,你今天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敢伤我们这么多人。”寒东直接厉声道。 他手里的长剑一指,“两条路,一是你自己跳下去,兴许这万丈悬崖下还能有什么奇迹可寻,另一条路,就是我帮你,一剑封喉。” 袁久听到一剑封喉,立马伸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喉咙,她,才不要,“没,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得罪我们寒门的人,就是死。” 有打斗声响起,袁久听出来是司徒末的声音。 寒东向身旁的人递了个眼神,立马有两人持剑过去帮忙了。 袁久心下一紧,“你,你们不要伤害他,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跳下去,你们可不可以放过他?” 司徒末是因为自己才得罪了寒门的人,这些人根本就是来杀自己的。 寒东冷笑道:“你肯定是要死的,而他,也是,赶紧选,要不然,我帮你。” 袁久看着长剑过来,立马后退了一步,便听到被她这一退踢到的石子滚落悬崖的声音,连一点回声都没有,高不见底啊。 她,真的好不舍。 “对了,李文之对你们有恩,请你们不要伤害他。” 寒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悦道:“女人真是麻烦,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赶紧选,我数三声。” “一,二——” “慢着,”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袁久紧张的看过去,好吧,上,上官怜儿? 她没有看错吧。 上官怜儿抱歉的冲着袁久道:“九儿,是本宫不好,一直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接连害了你几次,本宫不期盼你能原谅,希望你能善待你的两位的皇兄,也算是本宫求你的。” 寒东挥了下剑,“搞什么,说那么多,想要做什么?” “本宫现在取消,当然,本宫也知道你们寒门的规矩,所以,以本宫的命换他们的。”上官怜儿说着已经拔出了长剑靠在自己的脖颈处。 袁久一看立马吓,“停停,不需要你这样,抹什么脖子啊,吓人。” “那好,”上官怜儿将长剑扔在地上,又掏出了一个瓶子,“这个总行了吧?” 寒东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当然,他其实是没有胡子的,“你们两个女人够了没有,上官皇后,告诉你,就算是你死,他们也都活不了,省省吧,赶紧闪一边去,寒门从来不会半途而废,就算是雇主取消也不行,必须执行。” 他话落,便一挥手,两个手下立马闪到上官怜儿的面前将她钳制住,整个过程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你,你们放开我,九儿,你赶紧跑,雇了他们是本宫的错,本宫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父皇,辜负他对本宫的情,本宫——”下面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已经被点了哑穴。 一个黑衣人 道:“真是烦死了,叨个没完没了了。” “将她送到山下,交给皇家铁骑,”寒东道,然后,复又看向袁久,然后在袁久错愕中笑道:“三!” 三? 袁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对面的人长剑刺来。 她不能再退,只得拿着手里的木棍挥了过去。 “砰砰砰”几声响后,手里的木棍已经只省半截了。 哇咔咔,要不要这么刺激。 她“激动”的快要脑出血了,这也太劲爆了吧。 但是寒东没有她这么的激动,直接又是几连挥。 袁久一躲再躲,刚好看到刚才上官怜儿的那把长剑,很好,脚尖轻点,长剑在手,万事—— 还是愁啊。 她奋力的与之拼着,速度还行,反应也凑合,只是,该死的,她败就败在力道上。 内力,是她的硬伤啊。 如果有浑厚的内力在,那她就能将这些剑法发挥出它们该有的威力,只是,眼下,她只有节节后退。 转眼,又到了山崖边。 好吧好吧,难道,她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前几日不是已经放下来了嘛,可,现在呢,却不又不舍了。 她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唐飞他们,舍不得皇上老爹他们,更舍不得李文之。 是了,李文之,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 她知道他此刻肯定被很多人困在那里,而司徒末也是,只是,她坚持不住了。 她不要,可,她发现她此刻尽然是如此的无奈。 好不容易的一个旋身闪到山崖边几步开外,又被这个黑衣人压着一步一步向山崖边靠近。 一步,两步,三—— “砰——”的几声响,袁久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是司徒末,司徒末打上来了。 还有,李文之的声音也听到了。 也就在十几步开外。 她甚至已经看到李文之了,还有,更多的声音。 司徒拓他们的,还有—— 只是,只是,面前的人却是一点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砰砰砰——”三声响后,四五个黑衣人倒在地上,痛呼着。 李文之发威了。 司徒拓与十几名皇家铁骑很 快控制了七八人。 这边,寒东看着那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寒西,脸上一片的恐慌。 “别,别过来。”他长剑一挥,抵到了袁久的脖子上。 好吧,袁久她一时激动,大意了。 “寒东,你怎么能擅自作主,看你如何向门主交待。” “什么交待,他们伤了我们的人,伤了我们的就是死。”寒东激动的说话。 手里的长剑也在晃动着,看得人心惶惶。 李文之与司徒拓两人对视一眼,想要靠近,却怕寒东对袁久不利,只得立在原地,心却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寒西叹了口气,将怀里的令牌取出,“放开她,这个归你。” “你——你舍得?”寒东眼睛放光,只是,他不相信。 “我寒西答应过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办到。” 寒东冷笑,“还真有一样事情没有办到。” “什么事?”寒西扪心自问了下,还真没有。 “你答应过寒衣跟她成亲,给她幸福,可你,做了什么?” “你——” 寒衣? 几个人同时的都瞪大了眼睛。 原来林婉柔真的跟寒门有关系啊。 这里面,可就波折了。 而且,她怎么感觉这寒东很在意林婉柔似的,也就是寒衣。 “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伤她的心,转心离开,而你竟然卑鄙的给我下了迷药,让我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是怎么被自己最尊敬的兄弟伤到哭着离开的,却不能阻止,寒西,老子早就想忤逆你了,这次,就是忤逆你了,怎么着。” 听到这一番话,寒西是震惊的,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寒东竟然喜欢她,如果知道的话,不,就算是知道,也还是会设计让她离开的。 “总之,今天这个逆老子是忤定了,姑娘,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在帝王之家,其实,你也是挺可怜的,但是,得罪寒门的人必须死,要不然,总领这次任务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甚至是生命,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哈哈!” 他的话,让袁久一惊,也让寒西呆住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寒东扔掉手里的剑,直接伸手环住袁久一起向悬崖跳去。 就在千钧万发的瞬间,几道人影飞 ☆、093 她真的要完蛋了 不知过了多久,袁久感觉到整个人像是在一朵白云上徜徉一样,好像整个人不再那么难受了,只是,她的眼睛就是睁不开来。 听着周围好像又没有什么声音,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跟她一起跳下来的人,有没有事,至于是谁,她头号人选当然是李文之,只是,应该不是李文之,李文之给她的感觉她是自己的。 那又会是谁呢? 要不,她再睡会,她真的准备再睡会了,只是,突然头上一疼,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大叫了一声,便骂了过去,“谁啊,啊,我能说话了。” 她嘟喃着,然后发现自己能动了,眼睛也睁开了。 光亮让她有片刻的不适应,她伸手挡了下,等好一些时才放下,头向四周看去,有一个白影,白影,不认识,又看向别处,就看到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人,竟然,竟然是司徒末! “司徒末,你怎么了,司徒末?”她叫了几声,可是司徒末一动不动,袁久几乎是慌了,赶紧要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给按住了肩膀。 充满着磁性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别动,你身上有伤,他伤得较重,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他有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力了。” “什么?那就是很有可能活不下来,不要,司徒末,我不要你死。”袁久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她伸手突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白影的手,“你的医术很好,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在下的医术是很好,可是,他错过了第一救治时间,在下的医术有限,只能到这了。” 袁久有些不敢相信,又拼了命的拉住对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错过第一救治时间?” “他有醒过来,只是,他的要求便是先救你,而且,务必要将你救活,这才错过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对方的声音里也带了些敬意。 袁久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她整个人都怔在原地,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她很快便擦干了眼泪,这会又看向面前的白影,等一下,白影不见了。 她刚想要说话,头上又是一疼,她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看着两个人,还真是让人生出许多敬意来。 其实袁久在昏迷中也醒来过一次,她说的第一句话跟司徒末的几乎是一样的,“先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又不知昏睡了多 久,这一次,袁久是真的醒过来了。 而且,在没有被扎的情况下醒来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向一旁看,只是,等一下,那边怎么空了? “司徒末,司徒末人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你们--你们是谁?”面前几个长得萌哒哒的小娃娃此刻正在好奇的看着她。 其中一个小女娃娃长得十分可爱,扎着两个小羊角,还在吃手指,吃手指? 那是多大,两三岁? 小女娃娃两只萌萌的大眼睛此刻满是惊喜。 “娘亲,娘亲,你醒啦。” 娘亲? 几个意思,袁久愣住了。 小女娃娃见袁久愣住,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摇道:“娘亲,宝宝饿了,要吃奶。” “咳咳--”袁久被呛。 一个大长一点的小男娃娃走过来,伸手将小女娃娃拉到一边,然后很是礼貌的向袁久行了个礼,偏头冲着小女娃娃道:“小花花,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吃奶了。” “可是花花没有吃过娘亲的奶,花花要吃奶,娘亲,花花的饭量很小,不会吃很多的。” “--”袁久抚额,看着这个小女娃娃的样子,这眼睛这小嘴,怎么看怎么跟自己有点--不,肯定不是的。 她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她颤抖着道:“我,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有三四--三四年了吧。”小女娃娃顿了一下道。 三四年? 袁久直接张大了嘴巴,三四年的话,那这么大的小娃娃是能生出来的,不是吧。 那,“等一下,你的爹是谁?” “嗯,爹爹?”小女娃娃想了想,这一想让袁久直接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天啊,她不敢想下去了。 “我爹爹在熬鸡汤,说是娘亲你的身子弱,要多补补。” 补,补他大爷啊,袁久快哭了。 她伸手摸了摸肚皮,完了,一个娃娃都出来了,这个混蛋,一会她非要揍死他不可。 正在想着一会是先揍一顿,还是先问司徒末的下落时,就见一道白影闪了进来。 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袁久在想,完了,她肯定打不过。 可是,可是他也不能--等一下,她伸出手,“你--你--” “醒了。” “嗯。”她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等她嗯完了,就见对方很是自然的在她的床边坐下。 这个人,可不就是上次她一直很拜师的那个高手,也就是自己被韩嗣在剑铺欺负的时候救自己的那个人,好像叫白,白什么来着,哦对了,白逸尘。 “你们下去吧。” “我不要。”小花花不想走,要在这里。 白逸尘轻声道:“爹爹要给娘亲补身子,你在这会碍事。” “可是--” “想不想你娘亲很快好起来?” “想。”小花花点头道。 白逸尘伸手指向外面,“那就乖乖的出去,在外面与哥哥们守着大门,不要让别人进来好不好?” “好,等娘亲好了,爹爹你与娘亲再给花花生个小弟弟好不好?”小花花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 “等你娘亲好了,若是你娘亲同意了,就生。” “好耶。”小花花蹦蹦跳跳的跑掉了。 整个过程,两个人的对话,袁久几乎是越听越是听明白了。 白逸尘回头,就见袁久气鼓鼓的四处找东西,当下有些奇怪道:“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什么,我--你--”袁久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个像样的家伙,可自己好像浑身无力,根本就动不了,只能干瞪着他。 白逸尘见她不再乱动,便端起桌子上的鸡汤,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吹,递到袁久的唇边,“来,喝点。” “我不喝。” “听话,小花花还要你再给她生个小弟弟,你这身体,肯定生不了。” “你--”袁久头又有点疼了,但是,她咬牙坚持着,“你,我承认你长得是不错,可是,你不能在我昏迷的时候做出那样的事情吧,还,还生了孩子,你,你--” 下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白逸尘也终于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将鸡汤放下,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袁久脸更红了,这个白逸尘连笑起来都那么好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这事跟你没完。” 白逸尘笑完之后,又端起鸡汤走以袁久面前,“既然你已经自己可以动了,那就自己喝了吧。” 袁久将头偏过去,“我不要。” “你真不要?”白逸尘好笑的看着面前扭捏的小女子。 “真不要,司徒末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现在先不想这事情,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无力改变。 等确定司徒末没事的时候,她不会手软的。 “终于想到他了,死了。” “什么,死了?”袁久不敢相信的瞪大子眼睛,随即瘫了下来,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白逸尘端着鸡汤立在原地,有些搞不明白面前的女子了。 不是说女子都视贞洁为命嘛,她误以为自己跟她生了孩子,都没有要寻死觅活,这听到那个人死了,就昏过去了,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生死恋人?”白逸尘嘟喃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不像。 上前为袁久把了下脉,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袁久在黑暗中不知呆了多久,这一次,她没有一点想要醒的意思,索性就这样睡下去,也挺好。 醒了要去面对司徒末的死,还有面对那么大一个小女娃娃,而且,还是她自己生的,妈呀,如果是这样,她就这样死去其实也挺好的。 “呜呜,娘亲,小花花不要你死,小花花是个可怜的孤儿,好不容易才有了娘亲,求你不要死,娘亲。” 嘎,孤儿? 不是她生的,那-- “牛牛哥,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做小花花的娘亲,是不是因为小花花擅自叫了她娘亲,把她吓晕了?”小花花哭得泪如下雨,声音里满是凄凉。 小牛牛叹了口气,一副大人的模样伸手为小花花擦干了眼泪,这会声音里倒是有几分责怪了,“差不多吧,你到现在都没有把天与年搞明白,明明这个漂亮姐姐睡了三四天你非要把人家说成睡了三四年,你要知道,一个女子对于自己的贞洁是很重视的,她听到你说睡了三四年,你还叫她娘亲,你还叫白叔叔爹爹,你这样不把人吓晕才怪。” “可是,那个黑衣服的爹爹快要死了,小花花不想再失去一次,而且,俊叔叔说了他愿意做我的爹爹,你不能都怪我,人家今年才三岁,把天与年搞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要错也是你的错,你没有教我。” “啊--”小牛牛被小花花这么一说,直接开始傻眼了,“我,我--” “你什么你啊,就是你的错,哼,老是骗人家做你 的童养媳,就是想要人家给你生宝宝,人家自己都是宝宝,人家不要。”小花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让小牛牛直接囧了。 袁久直接被那句生宝宝给呛醒了,天,这些孩子都怎么了。 “哇,娘亲你醒啦。”小花花一看袁久醒了,赶紧蹦哒过来,嘴巴那个甜。 搞了半天,闹了个乌龙,但是,这个白逸尘也是,他解释一下不就什么都大白了,还顺着小花花一直说下去,说得跟真的似的,害得自己都相信了,还,该死的人红了。 等等,小花花说司徒末快要死了,也就是说--,白逸尘又骗了自己! 她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白逸尘的影子,看着小牛牛与小花花两个孩子此刻都在看着她,她伸手很自然的摸向脸,只是这一摸,“咝--” 好吧,她脸上有针,而且,还不止一根。 小牛牛一看这个漂亮姐姐碰到了脸上的银针,赶紧跑了出去。 小花花则是伸手肉呼呼的小手拉住袁久的手,哄道:“娘亲,你不要用手碰,牛牛哥去叫爹爹了。” 又是爹爹,好吧,可,她又怎么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得清楚。 “对了,这里有铜镜吗?” “有的,娘亲你等一下。”小花花撒腿就跑,不一会便拿着一个小铜镜跑过来了。 这么小? 袁久拿在手里,只有巴掌大,不过以小花花的力气,估计也只能拿得动这个吧。 她拿起来便照了一下,这一照,直接吓得魂飞魄散。 不光是她的整张脸上,还整个头上,全是银针,吓得她差点扔了小铜镜,还好及时的刹住。 “娘亲,爹爹医术很高明,你不会有事的,只是,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好了,这个小铜镜可以还给小花花了吗?” 袁久点头,把小铜镜还给她,就看到小花花很是宝贝的将小铜镜拿着跑掉了。 她有些好奇,这个小铜镜有这么宝贝嘛,她刚想要不要下去看看,就见白逸尘走进来了。 她在看到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脸,瞬间又红了起来。 但是,这真的不能全怪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便心安了不少。 白逸尘上前为她把了下脉,沉思了片刻后,便开始拔银针。 袁久刚才 也只是看了一眼,而真正看到究竟有多少根时,她还是吓了又吓。 比起袁久的吓,白逸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了,你可以下地走走,但是循序渐进,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走上两回,每次最多半个时辰。” “嗯。” “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 “那你脸为什么红了?”白逸尘一副很是认真的样子,袁久此刻刚好抬头,四目相对,一个坦然,一个,额,脸更红了。 白逸尘突然笑了,指着袁久道:“你不是知道了我们其实没有--” “我知道了,是小花花将三四天说成了三四年。” “那你--”白逸尘顿了下,下一秒,他突然凑近道:“不会是因为白某救了你,所以想以身相许吧?” “你--”袁久一巴掌便挥了过去,只是,手刚来个起势,便被白逸尘给截住了。 他轻轻的将袁久的手放下,然后一本正经道:“就算是想,也得等你好了再说。” 喂,这个人怎么这样,她自始至终说什么了吗? 天地良心,她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啊。 白逸尘已经拿着东西离开了,留着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凌乱。 她想到最多的是,李文之,对,是他。 悬崖上的确定,可此刻,他应该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心,顿时的疼了起来。 但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她先要去看看司徒末。 白逸尘前脚走,袁久后脚便跟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袁久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走得有些慢,她越来越吃力,看着眼前的白逸尘越走越快,心下也急了起来。 只是,她好像越来越走不动了。 该如何是好。 司徒末,你千万不要有事。 白逸尘走了一会,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了,便回了头,见袁久正在一步一步的挪着,当下无奈一笑,一闪身人已经到了袁久的面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这个速度,是不是快得有些变态了。 袁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而他此刻却是在看着前面。 她的心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而且越来越快。 白逸尘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道:“ 不要多想,白某抱你,没有别的意思,还有,师傅抱徒弟,也可以说得过去。” 师傅? 徒弟? 袁久在想着这两个词,对了,他有说过,若是有缘再见面便会收她做徒弟,那么,她心下一喜,“那你的意思是愿意收我做徒弟了?” “等你好了再说。” “可你刚才已经承认了。”袁久急切道。 白逸尘轻声一笑,“哎,女人真是烦。” 好吧,她闭嘴,生怕惹毛了他,然后,就不收自己了。 口头上的,也只是口头上的,要等了行跪拜礼之后才算,这一点,袁久还是知道的,所以,她现在要乖乖的。 穿过几个房间,便到了外面,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阳光不太刺眼,袁久四处看了下,这是个很大的院子,房间很多,一看就是住了不少的人。 白逸尘抱着袁久向另外面走去,只是到了院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下,看向怀里袁久,“你能不能下来?” 袁久一听,立马点头,“可以的。” “嗯,那就好,太重了。”白逸尘放下袁久,嘟喃道,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另一个院子走去。 什么意思,她重? 但是出了院子,她便想到了白逸尘真正放下她的原因。 因为外面有几个人,此刻正拦住白逸尘说着什么,见袁久出来,这会都齐齐的看向袁久。 “师傅,她不是好了吗,好了就让她离开。”白灵叫道,他是白逸尘的大弟子,其实早在袁久他们来的第一天,便一直想尽办法要将他们弄走,都被白逸尘给拦下了。 “是啊,师傅,忘忧山庄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能让外人在此停留太久。”白逸尘的二弟子白星道。 白逸尘扫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袁久,一展笑容:“谁说她是外人了。” “啊,什么意思?” 两人齐声道。 白逸尘指着袁久道:“这是师傅新收的弟子,白雁。” “白,白雁?”白灵惊讶道,只是,“师傅,可从来没有听您说过要再收弟子的啊?” “师傅做什么事情还要向你通报?”白逸尘突然沉声道,吓得白灵腿一软,立马跪下。 “对不起师傅,徒儿逾越了,就是她是,可,可还有一个呢,那个人--” 白逸尘盯着袁久看了下,然后道:“白末。” “白,白末?”天,白星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白逸尘收徒弟可是很讲究的,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自身条件就更不用说了,看着远处的女子,还有那个躺在那几乎没有什么生机的人,两人竟然都被收下了。 好吧,他们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听到此处,袁久直接是小跑过来的,直接跪在白逸尘的面前,在白逸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立马行了拜师礼,“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事已到此,白灵与白星已经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对于这个白雁,自然是要行了行大师兄二师兄的特权的。 “还有我们呢。” “哦,”袁久笑了下,“师兄们好。” “嗯,乖。”白灵老气横秋道,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见面礼。” 白星一见,立马也掏出一样东西来,“这是我给你的,都收好了,你可是咱们忘忧山庄第一女弟子,还以为师傅不会收女弟子呢,没想到,在离庄上山之前还遇上了。” 离庄上山? 袁久抓到了几个重要的字眼,“什么离庄上山?” 白逸尘瞪了眼白星,但还是解释了,“就是学得差不多了,去外面历练。” “那还可以回来吗?”袁久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白灵笑道:“当然可以回来,入了山庄,就一辈子都是山庄的人,不管以后身在何处,这里都是家,还有,小丫头,你可是想好了,入了山庄,没有几年可是出不去的。” 几年? 袁久心下一跳,几年她再回去的话,那么,李文之会不会已经被别人拐跑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好吧,在她的心中,已经把李文之当作自己的另一半了。 白逸尘此刻也是很认真的看向袁久,“你可是想好了?” “--”袁久开始有些担心了,她-- “如果忘不掉凡尘那些俗世,师兄劝你还是不要留下来,我们忘忧山庄会派人送你们上去,而且--”白逸尘没有说下去,他给袁久时间,如果她放不下,那么就算留下来,也断然学不到什么。 如果她现在就离开,那么司徒末就算是没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司徒末被医好,他们 上去还是有很多隐在周围的人想要她的命,甚至为此为牵连那些自己在乎的人,只有学到强大的武功,她才能有能力自保,也才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不受到伤害,至于李文之,如果自己几年后上去,他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那么,也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到了不可替代的位置,如果是那样,她也会真心的祝福他,此刻,她有了选择,认真的看向白逸尘道:“我愿意留下来。” “忘掉尘间事,你能办到?”白逸尘于次确认道。 袁久重重的点了点头,为了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嗯,我能办到。” 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死了,那就那样认为吧。 如果注意,她与李文之无缘,那么,将会有更好的女子来陪他,那样,她也就放心了。 但如果,他一直在等自己,那么,她肯定也不会放手的。 暂且的放下,只为了更好的相遇。 她打定了主意,便心安下来。 司徒末的情况比自己想的要糟糕,白逸尘将她带到一间石室里,这里面冒着寒气,冻得她直哆嗦,可,当她看到一块水晶床上躺着的人,立马跑了过去。 “司徒末,司徒末你醒醒。”司徒末没有一点的反应,她将手探向他的脉搏,还好,有微弱的脉搏,又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心也在跳着,说明真的活着。 白逸尘看着袁久的动作,心下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将实情托出,“他的情况很危险,生死就在一念之间,你要想办法让他有活下去的信念,这里的冷会让你的身体迅速变强,所以,你不用担心。” 袁久点点头,白逸尘走了出去,石室的门也合了起来。 冷,越来越冷了。 但是,她咬牙坚持。 不是说了嘛,这里的冷会让她的身体迅速变强,所以,她要变强,她要坚持住。 她伸手紧紧的握着司徒末的手,不住的搓着,“司徒末,司徒末,你醒醒,司徒末,你要醒过来。” 可是,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直接坐到水晶床上,上面的冷让她瞬间皱了眉,但是她咬牙坚持着,将司徒末抱在怀里,任由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司徒末,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跳下来,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你没有必要跟着我跳下来。”她低喃着,眼泪就像在下雨。 ☆、094 想离开,先打赢我!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炎炎的夏日,走向深秋。 从“慢如蜗牛”到现在的瞬间移动,从借来的内力,到,如今的内力充沛,而且,该还的也还了。 白逸尘有些看不懂面前正在专心练剑的女子了,明明贵为一国公主,却能在关键的时候抛下一切在这里潜心练功,而且,说放下,就真的放下了。 从第一天开始,每一天的进步,都让他刮目。 他紧紧的凝望着她,像在看一块误落人间的宝玉,越看,越--美。 越-- 他心神一动,面前的女子一套剑法已经练完,这会,正笑着向他走来。 穿上忘忧山庄的白袍,倒也像模像样,只是,这身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大了。 袁久收了剑,向白逸尘跑过去,他一直在看,肯定知道自己练的优缺,秋风起,白衣胜雪的男子,被身后的红枫衬着,越发的道骨侠风了。 白逸尘,确实是个美男子,不同于李文之,不同于唐飞,更不同于司徒拓,司徒末他们,他是成熟的美男子,经过时间的沉淀,历经了世事的洗礼后,获得的浑然天成,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向往的神秘感,可,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神秘感,只想好好的守护。 “师傅,徒儿练成如何?” 白逸尘捻了下垂在耳侧的发丝,沉思了下,“有进步,但,有刻意的耍酷行为。” “啊--耍酷?没有吧,徒儿一直在认真的练。”袁久像是在发誓一样,她也真如自己所说,确实是在认真的练,怎么就成了有刻意耍酷行为呢。 另一边的司徒末,此刻也是一身的白衣,但是,他似乎对这些并不太热衷,他更关心的是,如何离开这里,他听到两人的对话,这会,扔掉手里的树叶,直接飞身过来,在离袁久三步开外落下。 袁久见司徒末过来,赶紧笑道:“师兄,你给凭凭理。” “哦,刚才师兄在看一片树叶,还真没有注意。”他说的话,估计鬼才信,他现在每天就两件事情,一件是发呆,其实是在想如何离开,另一件事情,也是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经常盯着袁久看。 不管,她在做什么,有几次袁久去茅房,都看到他飘来的目光,囧得袁久两天没跟他说话,不过自那次起,司徒末倒是收敛了些,但也是从表面上收敛的,私底下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几乎是不离她的。 自从醒来,他便再也没有提过关于袁久在他生死瞬间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袁久的性子的,当时肯定是出于无奈,他知道她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每每袁久发着呆看着天空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在想那个人。 那些话,对他来说,就是梦一样,现在梦醒了,但,他不后悔,至少,他曾做过如此美丽的梦,梦里有她。 袁久听到他这样说,直接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那下次徒儿注意。”这话是向白逸尘说的,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见袁久离开,司徒末直接在白逸尘的面前跪下了。 白逸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略显惊讶,“怎么了,小末,你这是--” “师傅,请放我们离开吧,久久她一字未提,可小末知道她肯定很想上去,他们都以为她死了,几年的时间里,爱她的人,估计就早已经愈合好了心伤,开始喜欢别的人甚至跟别的人成亲生子,那时候她--” 白逸尘伸手止住他的忧心忡忡,还有喋喋不休,“如果只几年的功夫就会忘记她而另娶她人的男子,也配不上她,小末,此事别在说了,尤其是在她的面前,她现在每天都是一个进步,这样的练武奇才,为师活了二十八年,只遇上两个,而且,两个都是女子。”说到这,他顿了下,目光有些飘远,半晌叹息道,“希望她不要步前者的后路。” 司徒末有些疑惑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希望她不要步前者的后路?” “这样的奇才,若是没有人好好的引导,万一走上偏道,便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他的眼前现现一个绝世的容颜,还有她在最后一刻求他出手杀了她的话,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忍心下手,还是她自己作了了断。 此时此刻,白逸尘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是,司徒末却是听出来了些东西,但,这些跟他都无关,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如何离开,如何在那个人还没有彻底忘记袁久的时候回去,那样,也许还来得及。 白逸尘见司徒末还是没有放弃离开的想法,直接拂袖而去。 司徒末爬起来,冲着他的背影道:“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我们离开?” 原本走得飞快的脚步陡然顿下,然后转身,目光有些沉思的看向司徒末,片刻后,“想离开,先打赢我。” 司徒末脚底一滑,差点没摔在那,而白逸尘已经大笑着飞走了。 打赢他? 司徒末咬牙,跪在地上,冲着地面就是一阵的挥挥,“啊,打赢你,怎么可能?” 他的手背上已经有些红了,可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痛。 李文之,你这个家伙,如果你敢,一定不会放过你。 而此时,原来寂静的院子里,突然传来白逸尘的声音。 “潜心练功,放下一切的去练,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司徒末不断的念着这句,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魔咒一般在耳边一直回荡着。 “现在就算是回去了,你也无法保证她就会没事,与其这样,倒不如暂时将一切放下,让她有自保和可以保护自己在意人的安全,你变得更强的情况下,再回去,那样,也可以看出到底谁才是她真正的良人。”白逸尘不知何时已经落在司徒末的面前,他伸手抬起司徒末的头,“看着师傅,师傅刚才说的有道理吗?” 司徒末被迫着抬头,此刻看着白逸尘,才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太过分了,为了想离开,他可是没有少给白逸尘添事。 这不,白星那家伙,还在床上躺着呢。 白灵养的两只鹦鹉也险些被他烧了,这会,是见到他就躲。 这不,几天都没有看到了。 而白逸尘他说的何尝不是,句句都那么透彻,对,如果几年后,李文之成亲了,唐飞也有喜欢的人,他的大哥也有,那么,只能说明他们配不上袁久,对,就是这样,还有,那时候的他们会很强大,强大到可以自保,可以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真是混蛋,想到这,他低声道:“对不起,师傅。” 师傅? 白逸尘笑了,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乖,终于叫师傅了,哎,为师等你这一句,等了三个月,不过,你明白了,就一切好办了,那,行拜师礼吧。” 司徒末点头,“嗯,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白逸尘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刚笑了几声,他立马不笑了,低下头对司徒末小声道:“对了,刚才为师一时没注意把自己的年龄报给你了,千万不要跟他们说师傅的真实年龄,要不然--” “哇,师傅,你竟然只有二十八啊,天,来道闪电劈死我吧。”远处的树上,白星的声音高高响起,后面的是白灵的笑声。 白逸尘,“--” 袁久则是从另一棵树上跳下来,施展轻功直 接飞到白逸尘的面前,围着他转了几个圈,这才膜拜道:“师傅,二八啊,天。” 白逸尘轻咳了一声,直接冲着司徒末瞪了下眼,“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 “师傅,不能怪小末,是你自己说得太得意忘形了,我--哎,别打我。”司徒末说着,白逸尘已经挥手上了,司徒末吓得赶紧跑。 整个院子里顿时笑声连连,只就见几道白影晃来晃去,在院子里那片红枫树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大离皇宫,御书房内,轩辕宇无力的瘫坐着,面前的奏折堆得很高,但他一点心思都没有,整整三个月了,他派人没日没夜的找,可,什么也没有找到。 就算是死,也最起码给他留副骸骨吧,可,就是什么都没有,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英俊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与年龄不符的苍老。 于公公候在一旁,表情也十分的忧伤。 唐飞与林婉柔他们几乎一直在外面找,就算是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 悬崖底下太深了,他们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到达底部。 李文之在悬崖边上被打晕后,便被将回了府中,醒来后,也要加入唐飞他们,只是在袁久出事的地方,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他一心愧疚,唐飞也是下了狠手,结果,结果就是他在家整整躺了近两个月才能下床。 在李渊的心中,这么高的悬崖,袁久是必死无疑,可李文之就是不相信,多方劝说无果。 其实,不光是在李渊心中,也许可能是所有人的心中吧,毕竟从来没有听说过,从那掉下去的人还有生还的可能的。 只是,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悬崖下,忘忧山庄内,袁久与司徒拓两人已经开始抛开一切的去潜心练功。 他们时而在枫林中飞来飞去,追逐对练,时而在平地,走剑法,翩翩起舞,时而又在扎马步,比谁能坚持到最后,白逸尘很是满意两人之间的默契。 白星则是恨恨的瞪着司徒末,“白末这小子,师傅,你到底看上他哪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碍耳,白灵直接喷他,“白星,你怎么跟师傅说话的,没大没小。” “我哪没大没小了,早看你不顺眼了,来啊。” “来就来。” 好吧,白灵与白星几句不合,也开打。 白逸尘在一旁看 着笑,几个小娃娃从门外跑进来,然后跟着他一起看热闹。 小花花眨巴着一眼萌萌的大眼睛,“爹爹,娘亲的武功越来越高了。” “嗯。” “那离她离庄上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吧?” “嗯。” “呜呜--小花花不要娘亲走。”小花花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这一哭,直接把白逸尘的心都要哭碎了。 他伸手在小花花的小羊角上揉揉,“小花花别哭,你娘亲还有她自己要完成的任务,但是,她肯定会回来的,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 小花花撇着嘴,睫毛上还挂着小泪珠,带着哭腔道:“那,她可能带上我吗?” “当然不能。”小牛牛直接接话道,他把小花花一扭面向自己,“外面的人都是坏人,他们会把你给卖掉买糖知道吗?” 白逸尘,“--” “可是,小花花舍不得娘亲。”小花花又奶声奶气的哭了。 袁久听到哭声,直接道:“收剑。” 司徒末收了剑,一脸的疑惑:“不是练得好好的嘛,为什么要收?” “这都十天了,累了,还有,你没听到小花花在哭吗?”袁久白了他一眼,便飞身到了小花花面前。 小花花立马不哭了,伸手拉住袁久的手,“漂亮姐姐,你好厉害。” 袁久点头,真好,在她的不懈努力加--威逼利诱下,终于让小花花不再叫自己娘亲了,这会,她真的很满意,声音里也柔和了许多,“嗯,谢谢小花花。” “我--俊叔叔说了,就算以后你离开,还是回回来的,因为这里是你的家。” 袁久又点了点头,“嗯,是,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而且,就算我离开,也一定会回来的。” 司徒末走了过来,伸手在她的肩上拍拍,“好了,不想这些了,陪我再练一会。” 自从司徒末在白逸尘的点拨下终于想明白后,他便一心扑在上面了。 白逸尘从袁久口中得知他是制毒上面的高手想要跟他探讨探讨都要等他有空的时候。 这会,白逸尘直接发话道:“小末,不能这样练,要循序渐进,要不然,根基不稳,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白灵也跑过来劝,“是啊,我们都跟着师傅五六年了,都没有将全部的武功学会,你这才多长时间啊,慢慢来,别急。” “我,我怎能不急。”司徒末直接吼道,等吼完,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师傅,两位师兄,是小末心急了。” 袁久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绕过他,向枫林走去。 她此刻只用一根丝带将束着万千发丝,白衣胜雪,背景孤寂。 急,她又何尝不急,可,急有用吗? 这些天,她努力的想去忘记的人,此刻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现在,可安好? 还有唐飞,司徒拓他们,皇上老爹,母妃,还有上官怜儿,等一下,上官怜儿? 对了,她怎么把这一点给忘记了,自己与司徒末掉下悬崖,那么她肯定会被皇上老爹牵怒,会有什么下场,她,不敢想像。 “久久,你怎么了?”司徒末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袁久回头,一脸的焦急,“皇后上官怜儿,她,会不会被牵怒?” “她,要不是她,我们怎么会--” “可她不也是来挽回了嘛,所以如果因为此事--” 白逸尘想了下,冲着白灵道:“山庄的事情交给你了,为师去看看。” “--” 几个人都诧异的看过来,尤其是白星,直接张大了嘴巴,“师傅,你偏心偏得也太--” 白逸尘回头,“怎么,要不你来做这师傅?” “别别,师傅,您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跟师兄呢,没事的。” 白逸尘几乎是个说走就走的人,只是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袁久,“要不,你跟我一起?” “--不,不是吧?”白灵也跟着叫起来了。 而袁久则是惊讶不已,她,身后被司徒末一推,她这才惊醒,回头,“司徒末,我--” “去吧,去看看也好。”司徒末道,其实他更想回去,但是,现在白逸尘肯带袁久已经不错。 白逸尘向袁久伸出手,“过来吧。” 袁久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只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如果几年后自己回去,李文之并没有等自己而是另娶他人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他不够爱自己,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份,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离开自己,其实就是离开危险,自己就算是练就强大的武功,可,她有能力让李文之永远不涉于险界之中吗?答案是否定的,外面那些 人,根本就在暗处,不知道何时就会跳出来,在司徒末差点死去的那一瞬间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该这样做了,李文之,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她,祝福他,至于其他人,白逸尘上去后自然会看的。 所以此刻,她不打算去了,她看向白逸尘挥了下手,“师傅,早些回来,我们在家等你。” 白逸尘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好,在家等我。” 自称是我,而不是为师,什么鬼,袁久看过去,白逸尘已经施展轻功飞远了。 这速度,自己就算再练几年也不能够啊。 收回心神,回头,就见白灵与白星两人目中带光的看着她,不对,还有司徒末,这眼神,怎么感觉有点-- 白灵清了下嗓子,“那个,从现在开始,作为大师兄的我,白灵,现在是一庄之主了,所以,你们在师傅回来之前的日常一切事宜全部归--他管。”白灵说着,手一指,袁久与司徒末两人齐齐看过去,就见所指的人竟然是已经飞上一棵大树的白星。 这家伙,什么时候飞上去的,袁久与司徒末两人对视一眼,暗叫不好,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就见白星指剑飞了过来。 “来吧,小师弟小师妹,让师兄看看你们究竟是哪一点让师傅看中的。”白星说着,已经飞到了两人面前。 袁久与司徒末两人齐齐向后退去,然而,不想,后面的白灵也拔出了剑。 好吧,这下有得受了。 袁久早就看出来这两人对于白逸尘收下自己与司徒末不爽了,这会,白逸尘离开,正好是他们报复的时候,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你对白星,我对白灵。”袁久再不多想,直接开口道。 司徒末不满了,“为什么我要对白星,这家伙他--” “因为他跟你有仇。” 说到有仇,可不是,算了,司徒末认栽。 四人迅速的打在一起,小花花他们听到声音从外面跑进来,拍着手为袁久加油。 “漂亮姐姐加油,漂亮哥哥加油。” 等一下,漂亮哥哥? 司徒末快要吐血,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不过眼下白星的攻势是自己要去对付的,至于小孩子的口误,有时间再纠正吧。 袁久与白灵几百招过手后,不由得对白灵赞叹道:“大师兄厉害,师妹佩服。” 白灵直接 板着脸,一副老大的样子,“专心。” 比起袁久的还算稳定,司徒末就不大好过了,他几乎是被白星追着在打。 这家伙当真是来寻仇的,当然这也怪他自己,惹谁不能惹他,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幸好惹的是武功较弱一些的白星,要不然,他就不应该是在没命的奔跑中,而是--躺在那了。 “漂亮哥哥加油,漂亮哥哥加油。”小花花稚嫩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庄,远处,一块大石上,白逸尘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一切,片刻后,再不停留,脚下轻点,直接向远处飞去。 唐飞在山崖边呆坐着,三个多月了,他们用尽了方法都到底不了山底,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无力的抱着头,英俊潇洒的他此刻像是个无助的小老头,与身旁光鲜靓亮的林婉柔直接形成鲜明对比。 林婉柔伸手在他的肩上拍拍,“放心,她肯定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李文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混蛋,你保护不了她,要你有何用?”他骂完李文之又开始骂自己,“都怪我,都怪我。” 林婉柔伸手要抓住他的手,却被唐飞给挥开了,“你走,走开,不要你在这里,你走。” “唐飞,你别这样,我--” “你走,走。”唐飞几乎疯了一般的吼道,“滚--” 林婉柔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她的心很痛,她伸手指向前面的悬崖,“唐飞,你醒醒吧,醒醒,她,她已经死了,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说着她已经放声痛哭了起来。 自从袁久出事后,她又何尝不难过,她回头,就见远处的青松下站着一个人,那是-- 待看清对方的脸时,她抹掉了眼泪,直接向山下走去。 寒东赶紧小跑着跟着,“衣衣,等等我。” “别跟着我。”林婉柔快步走着。 寒东叹了口气,“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这三个多月来,你不理不睬也就算了,可,可这么长时间的惩罚也够了吧。” 够了? 林婉柔回头,“你跟他都是一样的人,离我远点,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我怎么跟他一样了,是他负了你又不是我,我,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我--”寒东开始语塞了。 “你再跟着,我就--”林婉柔的话未落,就看到自山下上来一 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己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 可,她在这三个多月里却硬生生的天天看到,这会,立即闭了嘴,直接向山下走去。 两人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寒西其实很想伸手拉住她,只是,他没有。 要不然,一切的一切,都等于白做,不是说过了嘛,再见面也是陌生人。 陌生人,对,就是这样的。 他大步向前,头也不回,向下走去的林婉柔也是,他们都是一样的动作,可,谁又知道他们的心有多痛。 尤其是林婉柔,此刻的她,恨不得上前把寒西狂揍一顿,然后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曾经的桑海苍田,山盟海誓,都敌不过万恶的变心。 是了,他变了心,就不值得自己再这么下去,林婉柔已经恢复了正常。 而山顶的唐飞此刻已经站了起来,身旁立着一脸严肃的司徒拓,他此刻满眼都是一片死寂,甚至看不出他还有什么情绪波动。 三个多月来,他几乎没有睡好过一个绝,每晚都是袁久与司徒末的影子在眼前晃着,等他伸手想拉住他们时,却才知道那一切只不过是幻像。 寒西与寒东两人都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二人的表情各异。 一个是在担心,一个是纠结着。 寒东知道如果不是袁久那一托,那他早就不会在这里站着了,如果不是他非要顾那什么门规,此刻也许-- “好了,小东,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也不能咬我胳膊吧。”头顶上的声音响过,寒东这才尴尬的松了手。 该死的,他纠结着纠结着怎么就抱起了寒西的胳膊了,还,还咬上了。 唐飞回头看过去,这会满腔的怒火彻底被激起,提剑就飞了过去。 “铛铛铛--”几声响后,唐飞见挡剑的人不是寒东,更加的气愤。 “你给我让开。”唐飞吼道,只是寒西并不打算让开。 他回头冲着寒东道:“赶紧闪开,你想死吗?” 寒东直接挺起了胸膛,拍拍胸口的位置,“我寒门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命是吧,我还给你。” 说着他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接向胸口刺去,只是,就在要刺到的时候,手上的匕首竟然被一把回旋镖给打掉了,他愣愣的看着那已经斜入一块石头上的回旋镖,下一秒, ☆、095 离开,只因我爱他! 忘忧山庄,几人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此刻都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尤其是司徒末,他现在一身的白衣上到处是脚印,白星那家伙就是个变态。 袁久也累得不轻,知道白灵是在有意训练自己,可,要练也不能这样吧。 她现在是双手作枕,眼睛微闭着,现在是深秋,天气有些凉,但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倒是觉得这样的时候最是舒服。 只是,天空中,好像有个什么点点,在慢慢接近。 白的,还有,灰的。 管它呢,会不是会小鸟之类的,她又闭上了眼睛。 又睁开,那两个点点变大了许多,袁久有些奇怪,便坐了起来,伸手指过去,“你们看,那是鸟吗?” “是人吧。” “鸟人,哈哈。” 袁久突然将两者相结,这一结,便成就了一个词,鸟人。 只是,这鸟人怎么越来越大了,等一下,袁久瞳孔越来越大。 那是-- 转眼,本来变黄豆大的两个点,此刻,已经极速下来,接着放慢了速度,这时,袁久已经清楚的看到是什么了。 白逸尘拉着司徒拓缓缓落地,看着此刻惊愕的袁久,一个微笑,一个则是直接跑了过去。 司徒拓跑到袁久的面前,将她围着转了几圈,又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下脉,确实无事后,这才松了口气,再看过去,就见司徒末正气鼓鼓的别过脸去。 “小末,让大哥看看。” “不要,哼。”司徒末直接不理他。 司徒拓叹了口气,“我--” “在你的心中,她最重要。”司徒末嘟喃着。 “她是公主。”司徒拓直接道,语气里怎么听都有些虚的成分。 司徒末回头,在司徒拓还在微愣着,直接瞬移到他面前,抱住了他。 司徒拓,“--” “大哥,我差点就死了,幸亏得师傅他们的相救,要不然,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司徒末声音喃喃,“在要离开这世界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白星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兄弟两人还真是逗。 司徒末你说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哥,鬼才信。 只是,人家兄弟“情深”时刻,就算了。 袁久看着他们两人这般 ,也放下心来,赶紧跑到白逸尘的面前问道:“师傅,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皇后娘娘她怎么样了,皇上老爹呢,唐飞他们呢,还有,还有--” “他们都很好,已经让唐飞去跟你父皇说了你的事情,但是,别的人就--” “别的人,什么意思?”袁久心下一紧。 李文之他-- “你的那个李文之,人不怎么样嘛,唐飞他们几个一直在找你,而他呢,哼,这样的人,配不上你,所以,变心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并不是你的良人,而你还活着的消息,我让唐飞不要告诉他了。” 袁久想了下,苦笑了下,他并没有在找自己,那他在干嘛,哎,这其实不就是她一直想希望的那样嘛,这样,其实挺好,想到这,她突然笑了,眸子里满是释然,冲着白逸尘便是一拜:“多谢师傅。” 白逸尘心下一惊,还以为袁久会跟自己理论呢,没想到,“你不怪师傅让唐飞不告诉他?” “不怪,还要感谢。”袁久说完后,就见司徒拓走了过来。 “久儿,其实李文之他--” “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我不想掺合这些权力的纷争,可那些人不这么认为,李文之跟我在一起,只会有无尽的危险,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承担。” “还有我--” 司徒拓与司徒末几乎是同时出口,说完后,两人都相互看了一眼,司徒末赶紧低下了头。 白逸尘见袁久已经决定,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放到她的手里,“拿去好好练。” 袁久还未看清上面的字,就被白灵给抢了。 “师傅,这可是您的毕身所学,我们都跟您五六年了,为什么啊,我不服。” “--”袁久张了张口,最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白逸尘只是平静的看着白灵,不说话。 白灵吓,赶紧将册子放到袁久的手里,气鼓鼓的走了。 接着,白星也追了过去。 “忘忧”只这两字,袁久感觉到这本册子的重量,赶紧要还给白逸尘,可白逸尘却摆了下手。 “看不看得懂,还要靠你的悟性。”说完,直接飞身走了,看那方向,肯定是追白灵他们去了。 可当袁久将册子翻开时,里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这什么意思? 悟性? 她有些犯难了,从头翻到尾,只有封面有忘忧两字,其他什么也没有。 看来,她是没有悟性的。 袁久将册子收好,开始拼命的练剑法。 内力已经有了,她现在要做到的就是心无杂念,而一直困扰她的几个问题已经全部解决,所以现在的她,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司徒末在一旁看着,不时的说上两句,司徒拓则是在想那本册子上为什么会没有字,对了,白逸尘的医术很高明,那么他-- 会不会是上面加了什么药水? 想到这,司徒拓便对着司徒末道:“小末,我们配个药。” 一听说配药,司徒末立马皱眉,“你自己去吧,我要看袁久练剑。” “去不去?”司徒拓直接上手揪住他,好吧,司徒末败,有些不舍的向外面走去。 只是无论他们两个怎么配,无字册子上就是一个字都不显示出来。 袁久倒是没有在意多少,本来她也没有就想要学白逸尘的全部武功,那样,还不知道学到猴年马月呢。 她只记得册子上的两个字,“忘忧”,既然她只看到这两个字,那么,她就先做到这个再说吧。 白逸尘自然是知道司徒拓他们两个在配药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说,而且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在几人面前出现过,但是,他可是一直在暗中看着袁久的。 越看,越是满意。 有了司徒拓的加入,袁久每天的小日子过得越发有趣。 他与司徒末两人不时的制造些东西出来,什么小防子,弓箭啊,小土炮什么的,每每都被白灵他们两个给破坏掉。 但是,两人却是乐此不彼。 因为他们做到了一样就可以了,那就是袁久看到它们很高兴,这就够了。 白灵与白星两人天天眼巴巴的看着袁久在练,可练来练去都是那些,为什么没有看到那本小册子上的武功呢? 时间就在几人的打打闹闹中度过,一晃半年过去,袁久从夏天练到秋天,再从秋天练到冬天,再到春天,再到现在的夏天。 又是五月,五月渐热,但在这里,就不会。 这里是位于万丈悬崖的底下,热也热不到哪里,冬天却是极冷。 但,袁久已经不再怕了。 她似乎什 么都不怕了。 来这里的九个多月来,她已经变得沉稳许多,笑容还是有,但是,好像越来越少了。 她的脸越来越沉。 司徒拓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这天,时值五月中旬,一直闭关的白逸尘出来了。 让白星过来将袁久叫到他的石室里去。 袁久有些奇怪,但还是去了。 “你们都退下吧。”白逸尘挥了下手,石室里就剩下他与袁久两人。 石门也合了起来。 袁久有些奇怪道:“师傅,叫徒儿来这里有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那就是你的床。”白逸尘指了指此刻正冒着寒气的水晶床。 “啊--”袁久可是知道这水晶床有多冷的,她一下子沮丧了,“师傅,能不能商量一下,这床可是很冷的。” “你难道真的等到几年后再上去?”白逸尘声音淡淡,却含了些无奈。 其实,他也不想让她走,只是,只是再不走,恐怕真的要-- 袁久想了下,然后躺到了水晶床上。 白逸尘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她已经闭了眼,这会,倒是笑了,“每天除了正常的练功,中午,晚上,你都得睡在这上面,哦,对了,除了那几天。” “哪几天?”袁久睁开眼睛望着白逸尘,只见,他的脸,竟然--红了。 当下,她立马脸上也是一烧,这再不知道是什么那她真的就是傻子了。 白逸尘清了下嗓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为师先走了。” 袁久哦了一声,就见白逸尘快步离开,石门合上,她便笑了。 她有些心不在蔫了,难道说,师傅他这么大人,还是那个-- 想到有可能的事情,她直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哎,可怜的师傅,您老--不对,人家今天也就二十九,那自己,好像也长了一岁,十八了。 十八,哈哈。 其实,如果算一下她前世的年龄的话,二十六来的,两年的话,等一下,那她也二十八了。 哇,二十八,二十九,嘻嘻。 袁久直接笑开了花。 而石室门口,白逸尘听着里面的笑声,不禁皱了眉,直接敲了敲石门,“白雁,集中精力,乱想什么呢,你还想 不想早点上去,找你的小情郎?” “哦,对不起,当然--” 后面的字他没听到,白逸尘耳朵贴在石门上听了又听还是没有听到,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人家有小情郎了,对的,好像还不止一个。 他揉了下耳朵,就见白灵与白星两人蹑手蹑脚的正往这边来,在看到他时立马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 白逸尘指着两人就骂道:“你们两个不好好练功,搞什么,信不信再让你们洗衣服?” 回答他的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水晶床真是好东西,袁久一开始还觉得冷,但是后来,她竟然越睡越舒服。 三个月后,也就是八月中旬,袁久来这里整整一年下来了,这天晚上,白逸尘亲自下了厨,这让白灵与白星两人几乎是全程张着大嘴的。 山间的各种新鲜食材,蘑菇,野味,还有袁久亲手种下的青菜,小花花今天非常的奇怪,一直要袁久抱着。 这会,是坐在袁久的腿上,要这个吃要那个吃。 白逸尘什么也不说,他坐在袁久的身旁,在白星他们看来,这画面实在是-- 司徒拓看着白逸尘如此宠溺的目光看着袁久,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司徒末却频频给他夹菜。 有一样司徒拓不得不承认,就是白逸尘做菜的手艺几乎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 也是,第一次吃到。 “白雁,多吃些,下次再想吃,可就难了。”白星嘀咕道。 白逸尘直接瞪了他一眼,继续为袁久夹菜,又为小花花夹了些。 小花花偎依在袁久的怀里,不时的抬头看看她,如果袁久要是注意一点的话,就知道,此刻小花花的眼里满是不舍。 但是,她只顾着吃,还有喝了。 这一晚,袁久喝的有些多了,她在睡过去之前,嘟喃了一句,“李文之,你在不在等我?” 下一秒,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旁的白逸尘放下了筷子,伸手将袁久连着她怀里的小花花直接抱了起来,看向几个目瞪口呆的人道:“你们继续吃,今晚,她是我的。” 司徒拓放下筷子就要去追,只是,他还没有走出一步,就被白星几人给截住了。 “你,你们--” 司徒末伸手在他的肩上拍拍,“师傅有分寸,你紧张什么。” “对啊,他可是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事的。”白星笑着道,只是,那说话的语气让人听着怎么都不像是在安慰人,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白逸尘抱着袁久与小花花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袁久放在床上,袁久怀里的小花花立马从袁久的怀里爬出来。 “小花花,爹爹与娘亲有事要做,你--” “小花花知道,爹爹与娘亲要为小花花生小弟弟,所以小花花明白的,小花花走了,记住不许欺负娘亲。”小花花说着便跑了。 白逸尘轻轻的笑了一声,将房门一关,吹了灯,黑暗中,他向大床走去。 今夜月明星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袁久,直接睡得昏天暗地,这是她到这里来的一年里,睡得最为踏实的一夜。 清晨,她才悠悠的醒来,入眼的是一张帅到让她呆住的睡颜,她咽了口口水,没想到,白逸尘近看竟然这么帅,她扯了抹笑容,只是,下一秒,她立马惊醒了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先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是完整的,再看白逸尘,也是穿得好好的,只是,这里,这里是哪里? “你醒了。”白逸尘的声音身身后响起,袁久吓,整个人都是僵住的。 “那个,我,你--”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响了,小花花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拍着手叫道:“爹爹娘亲小弟弟生好了吗?” “咳咳--”袁久被呛,就连白逸尘也被呛了。 袁久赶紧跳下床,只是,好奇怪,她的身体怎么会如此的轻,她,他,袁久回头,这才发现,此刻的白逸尘,脸上很是苍白,就连嘴唇也泛着白,刚才,她怎么没有发现。 “去吧,去找他吧。”白逸尘的声音开始虚弱。 “你--师傅,你何苦,我不需要你的,我还给你。”该死的,她还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干嘛了,原来,竟然是把内力给了自己。 “不需要,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白逸尘笑了,这一笑,让袁久更加的心疼。 司徒拓几乎是冲进来的,身后跟着其他几人。 白星嘟喃道:“都说了,不会的,你想哪里去了,师傅,是将内力借给小师妹的,要不然凭她自己练,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去,而且,还 要带上你们,你自己说吧。” 司徒拓上前为白逸尘把了下脉,当即跪了下来,“师傅,对不起,是司徒误会了。” “没事,其实,这个误会挺好的。”说着,他便笑了。 袁久也笑了,“放心吧,师傅,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灵道:“小师妹你也别担心,师傅的内力很快就回来的,你不要急着还。” 袁久点了点头,“知道了,司徒拓我们走吧。” 司徒末赶紧道:“那我呢?” “你留下。” 白逸尘的声音很是干脆。 这让司徒末不解了,“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是我大哥?” “因为你留下,你大哥肯定会回来,袁久也肯定会回来。” 好吧,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但真正白逸尘留下司徒末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了白逸尘借的内力,袁久带着司徒拓很是轻松的飞出了忘忧山庄,飞得越高,她越是惊奇,整个忘忧山庄其实很大,而且,人也很多,为什么她每次见到就只有白星他们几个,还有小花花几个孩童。 但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飞上去的感觉真的很好。 袁久看着司徒拓,两人皆是一笑,速度也越来越快。 山崖边越来越近,袁久在想,她会不会在这里看到他? 如果,真的是他,该有多好。 只是,到了山崖上,并没有看到他。 也没有其他的人。 司徒拓安慰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一年的时间,李文之你还等在原地吗? 司徒拓陪着袁久到了将军府墙外,也就是李文之的那个院子,袁久的整颗心都在激动着,她,此刻一身的白衣,是不是该换件衣服? “要不,我去换身衣服吧。” 司徒拓轻笑道:“好。” 袁久换了身衣服,这才飞上了大树,司徒拓便在下面望风。 入眼的是,一个--女子? 袁久揉了下眼睛,再仔细看去,还真的是。 一身浅黄色的落地长裙,发式简单却看得非常舒服,莲步轻移,目标正是李文之的房间。 只见她敲了敲门,柔声 道:“文之哥哥,开门,是我,香香。” 香香? 文之哥哥? 这里面的讯息很大,袁久的心顿时如大石一般重压。 房门开了,露出那张袁久想了一脸的俊脸,脸上带上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却是为了他眼前的女子。 李文之看了柳香香一眼,“有什么事情?” “文之哥哥,我看的这本书上有几个字不认识,你能不能教教我?” 李文之叹了口气,“好吧,进来吧。” 房门开着,袁久捂着胸口。 单从这上面看来,应该不是-- “文之哥哥,你知道的,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的,舅舅其实也有意让我们成亲,忘了她吧,她已经死了一年了,她--” “闭嘴,出去。”李文之几乎是吼出来的,不一会看到女子哭着跑出来了。 哎,好吧,他有喜欢的人了,不对,他本来就有,现在又多了一个,甚至,还有她不知道的。 “是谁在那里?”李文之的声音刚落,人已经飞身过来了,袁久想要跳下去,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既然被发现,就发现好了。 她倒要看看一会他怎么说。 直接从树上飞到了府墙上,稳稳的立在墙上,怒视着李文之。 这一刻,她说自己不生气,那是假的。 她也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真正的看到了,她的心还是会痛。 就像此刻一样,她几乎想上去把李文之狂扁一顿。 而李文之几乎是傻掉了一样的看着她,他伸手指着她,“你,你--” “我是鬼,满意了,人家那么钟意你,赶紧了娶了啊。” 李文之飞身到她的面前,几乎是激动着说不出话来。 “久儿,久儿,”下一秒,他已经将她拥放怀里,袁久一脚便踹过去,只是现在在墙头上,她忘了,结果,两人都掉了下去。 不过,这点高度,对于袁久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她轻轻的一个旋身,已经稳稳落地,倒是李文之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久儿,你真的还活着,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久儿,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有多想你。”李文之说着又向袁久靠近了几步。 袁久握起了拳头,威胁道:“你要是再过来 ,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还是跟以前一样野蛮。”李文之笑着,然后就倒下去了。 嘎,不会吧。 袁久赶紧上前扶住他,可是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心下顿时急了,“喂,李文之,你不会吧,我是人,不是鬼,你别吓死了,喂,你--” 下一秒,她惊愕住了,因为李文之的唇已经近在咫尺,她赶紧向后仰了下,再慢一点,就要被吻上了,但是就是这样,她的双肩也被他给抓住了。 她想骂他,可是,却骂不出来了。 等到李文之松开时,袁久挥手便是给了他一巴掌,“混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吓到了,下次再骗我,饶不了你。” “那你上次骗我的事情呢,再加上这次的,又怎么说,我一直坚信你还活着,除了想你,还要天天想办法阻挡那些想让我娶别的女子的人。” “你--你胡说,刚才那个--” “她是我姑母家的表妹,叫柳香香,我不喜欢她,从来都不喜欢,久儿,你这一年到哪里去了,是谁救了你?”李文之几句解释完,便问袁久这一年的情况。 袁久想了下,眼睛突然一亮,“我啊,去了一个地方,叫--名字先不告诉你,遇到一个很帅的帅哥,他可厉害了,教我很多高超的武功,他--啊--你干嘛掐我。” 李文之松开她的肩膀,“这是惩罚,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不许看别的男子。” “什么叫你的人,我们还没有--” “那我们现在就去。”李文之说着便抱起她就要往房间里走去。 袁久吓,可,赶紧从他的怀里跳下来。 李文之看到她的身手,很是惊讶,“不错啊,这身手,不过,比我还是差了一些。” 袁久轻笑,“没事,很快就会超过你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空气中洋溢着暖暖的情义,她这一年里,又何尝不是常常在想他。 李文之想要再拥她入怀,就见柳香香又来了。 柳香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袁久,“你,你是--” 同为女子,两人在看到对方时都相互的怔了下。 不得不承认,这柳香香不但人温柔淑女,长得也很好看,虽然不及自己,可绝对是个持家的女子,袁久心下有些迟疑了。 而柳香香也在打量袁久,一直都听说公主 ☆、096 让人头大的小花花 袁久在御书房跟皇上老爹说话的时候,司徒拓已经找到了唐飞他们,袁久出了御书房后,便被司徒拓带着去与他们几个汇合了。 这会,在唐飞的居住的庭院内,袁久正享用着美食美酒,司徒拓则是在写着需要的药名字,这会已经写了满满两张纸。 林婉柔献宝似的将一个大盒子拿了出来交给袁久,笑道:“不许打开,见到司徒末时再打开。” 袁久点点头,将盒子放到一边,看到司徒拓还在写,她便也拿了纸笔,只是,她写的都是吃的。 这一写,等她放下笔时,已经是两张纸了。 唐飞将纸写在手里,与林婉柔两人分工。 这么久了才回来,袁久又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便与司徒拓两人乔装了下,换了太监的衣服,跟着唐飞出去了。 重新走在繁华的街上,袁久的心情是复杂的。 采购的时候总是美好的,唐飞则是直接有种想要把所有东西买下来的冲动,直到司徒拓喊停。 “这么东西,怎么带回去,带不动啊。” 就是这样,唐飞又顺手买了几样。 司徒拓可以跟着袁久离开,但是他,是不行的。 这点,不用袁久他们说,唐飞也明白。 东西都准备好了,几人乘着马车到了山脚下,再次来到山顶,袁久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四人相互的看了看,都齐齐的笑出了声。 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必须立即分开。 袁久与司徒拓在马车上已经换了衣服,真要穿上太监服回去,估计就麻烦了。 “好了,你们保重,走了。” 袁久与司徒拓两人带了东西,但是有白逸尘的强大内力,竟然很是轻松的带了下去。 唐飞立在山顶,挥着手,很快便被林婉柔给制止了。 “此处不宜久留,走吧。” 唐飞不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听了林婉柔的话。 他们刚走了几步,就见寒西他们来了。 林婉柔扫了寒西一眼,便像没看到一样,走了。 寒东叹了口气,直接拍了他一下,“我说你--那么好的机会,我说你以为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 寒西看着脚步坚定的女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冲着唐飞点 了下头,“就知道你们在这里,这次是来向你们辞行的。” “你应该跟她说吧。”唐飞自然知道他与林婉柔什么关系。 寒西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好好照顾她,看得出,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好好珍惜吧,她肯定会是个不错的妻子。” “你--”唐飞直接无语了,他刚想说什么,寒西已经带着众手下离开了。 有意思? 林婉柔对自己有意思,唐飞冷笑了一声,直接冲着寒西的背影道:“她确实会是个不错的妻子,但是,你确定你没看错,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对我有意思了,真搞不懂了,她现在很恨你,但也说明一件事情就是,她也很在意你,笨蛋。” 寒西听到唐飞的话,脚步略停了下,但是,下一秒,还是迈步离开了。 寒东听着直笑,不过瞥见寒西那冷下来的脸,还是闭了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喜欢人家,可,人家不喜欢自己,人家喜欢的人呢,却一个劲的把她往外推,真是乱,乱。 袁久与司徒拓两人脚尖点地时,就见十几道白影迅速的将自己与司徒拓围住,这些人都是生面孔。 “就是她,就是她害得庄主此刻躺在床上,还--” “住口。”白逸尘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这会由着白灵与白星两人扶着走了出来。 “庄主,这个女人是个祸害,不能留啊。”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老者道。 其余的人也跟着附和。 白逸尘看了他一眼,沉下脸,“这是逸尘自己的事情,各位若是觉得非要管的话,那么,逸尘辞去庄主一职,可好?” “别别,我们只是说说,走了,走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者赶紧笑道,他手一挥,十几个人立马闪得没影了。 袁久睁大眼睛看着白逸尘,此刻的他比早上好多了。 白逸尘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袁久时,已经是满脸笑容了。 “走,我们回家。” “嗯。”袁久点点头,像个小女生似的跟在白逸尘的身后,一旁的司徒拓却是眉头拧了下。 白灵回头给袁久一个微笑,这微笑怎么有点? 袁久一时间没有想到他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进了院子,袁久就看到正在磨药粉的司徒末,赶紧把林婉柔说的那个大盒子拿到他面前。 司徒 末撇过头,不看她。 “看看,这是什么?”袁久凑近道。 “吃的呗。”司徒末终于是说话了,声音里满是愤愤。 司徒拓反立而立,看着正闹别扭的弟弟,叹了口气,几步上前,将他手中正在做的事接过去,“去看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这个我来。” “真的?” “嗯。” 司徒末把一旁堆成小山的药材往他的面前一挪,“那你来吧,这可是你说的,耶,解放了。” 司徒拓,“--” 袁久快要笑喷。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不高兴,原来是因为要磨这么多的药啊。 司徒末得了自由,便与袁久去看东西。 一桌的东西,此刻呈在眼前,司徒末眼睛都快冒星星了。 白逸尘坐着看着眼前的东西,嘴角含着笑,这会,已是傍晚,院子里很是凉爽。 袁久将手里的大盒子放在桌子的正中间,开始拿为大家准备的东西。 “这把小匕首是给师傅,师傅给您。”袁久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白逸尘的时候就是在剑铺,知道他肯定喜欢这样的小玩意,而这把做工精美的小匕首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白逸尘应该喜欢,结果,白逸尘果然很喜欢。 他接过匕首,把玩了几下点头道:“嗯,眼光不错,师傅一直想要有这样的一把呢。” “这个是大师兄的,折扇。”男子都喜欢,白灵接过点了下头,不过,目光更多的是飘向白逸尘手里的那把匕首。 袁久看出来了,但是,她带回来一把,算了,下次吧,现在轮到白星的了,给白星带的是一只玉笛,因为有次她看到他在吹笛子。 白星接过玉笛,眼里含笑,脸上却是板了板,“嗯,还算你有良心,二师兄没有白疼你。” “--”袁久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叫什么话,白疼? 谢谢哈,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到一点点他疼的意思呢。 茬倒是没少找。 还有几样是送给孩子们的,站在袁久身旁的司徒末倒是急了,“喂,我的呢,我的呢?” “中间的大盒子就是了。” “那是林婉柔给的,袁久,你不会忘了给小末带东西了吧?”不远处的司徒末友情提醒道。 司徒末一听,满脸的委 屈状。 袁久轻笑出声,手往后背了下,司徒末立马看出来了,赶紧上去抢。 可袁久哪里轻易出手,两人瞬间成了你追我赶的架势。 “给我,给我。”司徒末在身后跑着,袁久偏偏不让,两道白影一上一下,飞来飞去,速度越来越快,让正坐着的白逸尘看得满意的直点头。 他指着司徒末道:“司徒末,你快点。” 司徒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不,你还能再快。”白星喊道,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头上很快就被白灵拍了一下。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你不也说的。”白星咬了一口糕点与白灵对掐道。 白逸尘全当没听到,这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开始他以为是因为来了几个人,只是,袁久离开这一天后,他才知道,是因为有她,这里才那么热闹。 袁久的笑声依稀的传来,放眼望去,她已经飞得很远了,而司徒末也不弱,再看到面前左右手拿着,嘴里吃着,还吵着嘴的两个,白逸尘再次的笑了。 “俊叔叔,小花花来了。”小花花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下一秒,已经跑了进来。 紧跟着她的是小牛牛,还有另几个小娃娃。 “听说漂亮姐姐回来了,俊叔叔漂亮姐姐呢?”小花花看着桌上的东西,看起来很好吃,很好玩,可是,她更想要见到的是袁久。 白逸尘伸手摸了摸她的小羊角,有些奇怪道:“平常这时候你不是喜欢叫我爹爹吗,怎么今天--” “是小牛牛的爹爹说的,如果我再这样叫你们,会把漂亮姐姐吓跑了,漂亮姐姐走了,你就会走,我们这里不能没有你。” 原来是这样,白逸尘笑了笑,“好吧,这些是漂亮姐姐送给你们的,快看看。” 小花花看了下,目光在桌子中间的大盒子上定住了,她现在已经四岁了,个子也高了些,此刻爬到白逸尘的腿上坐下,眼睛还是盯着大盒子看。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而且,还是活的。” “哦,是吗?”白逸尘几乎没怎么看过这大盒子,经小花花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好奇了,看着远处还有追逐的两人,直接抱着小花花凑近了那个大盒子。 不远处正在磨药粉的司徒拓也看了过来,他的嘴角含了些 笑意。 “等一下,我们这样打开,会不会被说啊?”小花花突然谨慎道。 白逸尘想了下,“没事,不要紧的,你打开好了,你漂亮姐姐不会说的。” 小花花得了白逸尘的保证,这会胆子大了许多,小牛牛也凑了过来,还有另几个小娃娃。 五六个小娃娃与白逸尘目光紧紧的盯着大盒子看,就连吃东西的白灵与白星也好奇的凑近了。 小花花将盒子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深吸了口气,伸手将盒盖拿起来移开。 几个人也顺着她移动的小手向盒子里看去。 “啊--” 几声尖叫声顿时响起,几个小娃娃吓得啊啊直叫,而白星也跟着一起叫起来,只是,叫着叫着他便停了下来,这会白逸尘与白灵两人齐齐的盯着他看。 “你--” “那个我,去看看晚上吃什么。”白星赶紧借口闪人,顺手又在桌子上拿了盒糕点跑掉。 白灵却是疑惑了,“师傅,你说白星他连老虎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个?” 白逸尘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 “其实--”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下一秒,两人也瞬间的跳开。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袁久率先飞下来,自然是因为听到了他们尖叫声,这会,也是十分好奇的看向桌子上。 这一看,“哇,司徒末,司徒末,你快看,快看。” 司徒末紧跟着下来,两人凑过去,皆是兴奋的跳起来。 “哇,太好了,小贝你好样的。”司徒末冲着小贝表扬道。 袁久则是笑了,“没有小宝,它生个屁啊。” “注意注意,有小宝宝们在,不要爆粗口。”司徒末声音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只见大盒子里,小宝与小贝的周围,呆着几个小小的家伙,有白的也有浅黄的,一只有五只,看着样子,估计也就生下来才几天。 “好幸福的一家七口。”袁久忍不住赞叹道。 司徒末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含了些东西,然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不见了,这会又低下了头,继续看着小老鼠们。 小花花他们几个已经不哭了,此刻也凑了过来。 “漂亮姐姐,漂亮哥哥,这是你们的宝宝吗?” 小花花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人全部咳了起来。 白逸尘几乎想要把她给揪起来,给她解释,但是,看到袁久投过来诧异的目光又恢复了正常。 “不是的,这是老鼠的小宝宝,这只白的叫小宝,是我养的,这只浅黄的,是漂亮姐姐养的,然后,它们成亲了,然后,就有这些宝宝了。” “哦,那它们成亲了,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成亲?” “--”袁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 司徒末则是嘿嘿一笑,话峰一转,“你喜不喜欢它们?” 小花花点点头,“喜欢。” “那你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看看它们。” “好。” 袁久,“--” 下面的,没有了,就只有小花花安静的盯着小老鼠们看,好吧,转移成功。 只是,下一秒,袁久又头疼了。 “你刚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们为什么不成亲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不好意思,我已经四岁了。”小花花问的认真,认真的让人头大。 司徒末这会倒也是平静下来,他想了下,“是这样的,漂亮姐姐要成亲的话,肯定要好好筛选一下,因为漂亮姐姐很漂亮,一定要找一个能配得上她的人才好成亲。” “那你的意思是,你配不上她?” 司徒末,“--” 小花花见司徒末不说话,又道:“也是,像漂亮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只有俊叔叔可以配得上,俊叔叔,对吧。” 白逸尘被众人目光包围,他坐不下去了,站起身,“那个,俊叔叔有点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哦,我知道了,等休息好了,就跟漂亮姐姐成亲吧,然后给小花花生个小弟弟。” 袁久已经不知道她该怎样跟这个四岁的小女娃娃解释了,再看白逸尘,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已经闪得没影了,不是说很虚弱的吗,还是她眼花了? 最后,还是白灵看不下去了,出手拿出小花花最喜欢的糖果将人哄走,要不然,再问下去,没有人知道她的小嘴里还会迸出啥来。 等几个小娃娃离开后,袁久也恢复了平静。 不远处的司徒拓收回了视线,继续手里的事情。 白灵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坐会,我去看看白星弄的饭有 着落了没。” 袁久点头,“嗯,好的。” 回头,司徒末没了踪迹,不用说,肯定把小宝它们带去他的房间了。 看着诺大的院子里,此刻有些清静,袁久也静下心来。 走到司徒拓的面前,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在研磨着。 “你要不要来试试?”司徒拓没话找话说。 袁久点了点头,听着司徒拓说着些要领,很快便能操纵自如了。 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可等她抬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能是她太累了,她低头继续磨着。 等了许久后,两人将一堆药材都磨了一半下来了,才看到他们久违的饭菜。 晚上的时候,袁久趁着大家都入睡的时候,便向白逸尘的房间走去。 到了半夜时分,袁久才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夜风吹来,也吹醒了她。 她将内力还给他只用了两个时辰,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时候要用一夜的时间? 袁久诧异了,不过,她又想可能是给的时候麻烦,还的时候容易,想到这,她才松了口气,关上门悄悄离开。 床上本来闭着眼睛的人,此刻陡然睁开。 在确定袁久已经离开去了石室后,白逸尘走出了房间。 环视了四周后,嘴角弯起,然后又进了房间,关上了门,这一夜,无比的好眠。 将内力还给白逸尘后,袁久开始一心的开始学习。 白天的时候练剑,还有各种拳法,晚上睡水晶床,修内力,将李文之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还会想,后来因为白逸尘给的事情越来越多,直接没有时间去想。 再加上司徒拓没事让她帮着研磨药材,白星让她指点厨艺,后来她才知道那晚的菜其实是白灵做的,白星哪里会做菜,不把厨房烧了已经是好事了,一个人一旦真正的放下一切的去研究一样东西,尤其是武功,是进步很快的。 再加上袁久本来就有底子,而且她的内力也不错,只是忘记了,有白逸尘两次的借与还后,袁久内力大增,再有水晶床提高体质,加快速度,仅用了一年的时候便达到了出庄上山的资格,只是,袁久一直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来。 来这里两年了,她已经十九岁了,看着小花花又长高了许多,她有些不想离开了。 如果一直在这里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这个想法,还得到了司徒拓兄弟两人的强力支持,与白灵白星两人的认可。 但是,白逸尘却一直未有点头,也没有说不好。 不知为何,袁久每次看他时,都觉得他时常会向院外的一棵几个人才能环起的松树上看。 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袁久以为那可能是无意,但是,十次看他时,他有六次在看那棵松树就有些奇怪了。 这件事情在袁久的心里一旦有了小萌芽后,便茁壮的长成了一棵小树,所以,经过几天的思考后,她觉得趁着白逸尘与司徒拓他们去外面采集药材的时候去那棵松树上看个明白。 她手握着长剑,便准备向松树开进,只是,还没有走几步,就被白星叫住了。 白星满脸的面粉,手上也是,“小师妹,过来教我怎么做面,等到师傅过生日时,我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袁久一听,便转移了目标,因为她听到了一件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就是白逸尘的生辰,既然学做长寿面,那么肯定还没到,而且,也不会太远。 远处的那棵松树依旧,只是上面微微的动了一下,袁久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可能是起风了。 这一感觉,还真的感觉是起风了。 厨房内,不一会,便传来袁久的笑声,还有白星的。 袁久的生辰已经过,那天司徒拓给她煮了碗面,估计就是那次刚好被白星看到的,他知道袁久会做饭,但是再怎么样,他也不会问司徒拓的,因为在这里,司徒拓除了跟袁久话多些,其余的人几乎没有什么话。 就连司徒末也没有多少,白星有几次都想问他,可是,一直没有开口。 一碗长寿面很快做好,袁久试吃了下,摇了摇头。 白星继续。 十几次后,白星还是乐此不彼,袁久倒是奇怪了。 “二师兄,为什么今天你非要学会呢?” 白星嘿嘿一笑,“是这样的,明天开始我要跟着大师兄一起闭关了,要一个月才能出来,所以--” “哦,所以师傅的生辰是你们出关的那天对不对?”袁久眨巴着眼睛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袁久指了指他的脸,“这上面写着呢,好了,就这样行了,我快吃吐了。” 再吃下去, 她都快成了面条了。 太好了,白逸尘的生辰竟然在九月十九,太好了。 知道了白逸尘的生辰后,袁久准备给他备一件想不到的生辰礼物,这一岔,就把院门口不远处的那棵大松树的事情给忘了。 每日功课依旧,除了这个,袁久便没日没夜的去寻找亮晶晶的石头。 刚开始还是她自己一个人找的,后来小花花几个小娃娃知道了,都跟着一起,而他们知道后,他们的家人也知道了,最后,还没到半个月时,袁久收集石头的大盒子就装满了。 接下来,她便去找贝壳之类的东西。 没两天,又是一盒子。 袁久也猜到了,因为白逸尘的关系,他们都对自己很是在意。 因为他们怕白逸尘不做这个庄主,所以尽一切可能的讨好他,可,讨好他,为什么要讨好自己呢? 这一点,袁久想来想去,只用了一个理由顺利的心安理得了,就是她是白逸尘第一个女弟子,然后,还是比较有悟性的一个。 要不然,白灵白星练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没有资格出庄上山呢。 一个月后,白灵与白星出关的时候,果然迎来了白逸尘的生辰。 大家其乐融融,白星顾不上休息,直接为白逸尘做了碗长寿面,而白灵则是送了白逸尘一支亲手做的玉萧,看到玉萧,袁久也想到了,当初她见到白逸尘时,他手里便有一支玉萧,与白灵做的几乎差不多,看来,那支肯定也是出自白灵之手了。 但结果,却让她很意外。 “那支是师傅的心上人送的。” 白灵小心的在袁久的耳边道,袁久张大着嘴巴看着正在吃面的白逸尘,他,他也有心上人? 不对,呸呸,人家怎么就不能有了,人家那么大了,对了,她又小声问道:“那他们成亲了吗?” 白灵摇了摇头,“没有,差一点吧。” 好吧,差一点,那么,“那她人呢?要不我们帮师傅去把她找回来?” “你真想去找?”白灵笑道。 袁久点头,“嗯,你看师傅一个人多孤单,有她在陪着他,师傅肯定会很开心的。” “那你先自杀,然后,你就可以去找她了。” “--”好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袁久闭了嘴,因为白逸尘已经一个眼刀飞了过来,虽然没有在看自己 ☆、097 我就是那个失心疯! 袁久一步一步的向松树走去,上面的雪竟然有些在往下掉,难道又是起风了? 她伸手想要摘一根冰凌,只是,她太矮了,正想着要不要施展轻功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一根冰凌掉下来了,她伸手接住,握在手里,看着。 冰凌一到手上,便开始融化,她张着嘴想要咬上一口,却看到又有几根掉下来了,她蹲下来捡着,很快捡到了五六根。 看着松树下厚厚的积雪,袁久将冰凌扔在一旁,开始堆雪人。 很快,一个大雪人呈现在眼前,她拍了拍手,看着雪人,咧嘴笑了起来。 “哗哗——”松树上的积雪纷纷下扬,袁久抬头,“咦,松树会动?” 她发现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风,她找了个木棍往树上扔去,却没有什么东西跑下来。 “喂,是小松鼠吗?” 没有声音,袁久歪头看了一会,正想着要不要飞上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回头,正是端着热腾腾包子的白星。 “白星,你看,这棵松树会动?” 白星看了看松树,又看了看袁久,“你脑子没病吧,松树会动,骗鬼的吧,赶紧将饭吃了,你现在可是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大意了。” 袁久拿了个包子吃了几口,“可是,它真的动了。” “哎,赶紧走吧,你想不想见你的小情郎了?” 这些人真是受不了,袁久白了他一眼,“见什么见,被人拐跑了。” “哗哗——” 袁久回头,指着松树道:“白星,看到了没,我就说它——” “行了,雪压在松树上,松枝会适时的将上面的积雪抖落下来,这是很常识的问题,你是不是练功练傻了。”白星说着就要伸手在袁久的头上试下,被袁久躲开了。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这松树上有什么呢,算了,袁久吃了几口包子,想到皇宫里的皇上老爹,还有自己回去后将要面对的,还是咬着牙去了石室。 白逸尘带着一众人寻了两天未寻到,刚赶回来,就听小牛牛的爹爹跑过来说,又有人家丢东西了,而且还有碎银子,亮晶的石头和贝壳。 袁久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放了心。 一个月后,袁久被白逸尘正式告之可以离开了。 可,袁久却不肯走了。 白逸尘赶了几次都未果,索性 就由着她了。 忘忧山庄,真的很适合养老,袁久看着大雪纷飞,已经是一月了,天却还是那么冷,白逸尘与司徒拓,司徒末去采药了。 这三个人在一起,尤其是司徒拓与白逸尘两个,直接是陷入了其中,司徒末是被他们硬拉着去的。 白星继续研究着他的厨艺,现在已经能做一桌子菜了,只是,他还是不满足,要做到袁久吃到好吃为止。 白灵则是被几个庄民叫去打猎去了。 小花花又长大了一岁,现在已经五岁了,现在也终于不再张口闭口的爹爹娘亲了。 但是,袁久知道她一定很想要有自己的父母。 小牛牛每日依旧劝说着让小花花做自己的童养媳,而且还乐此不疲。 这会,袁久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目光自然而然的又落在那棵松树上,因为在她的注目下,她又看到松树在动了。 这一次,她不管谁再阻止了,一定要去看看。 她拿了根长的竹竿向松树走去。 松树上还是积满了雪,冰凌也是挂了不少,她拿着竹竿向树上挥了挥,只是,她挥得太过于认真,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就站在树下面,哗哗的一阵响后,袁久变成了雪人。 袁久开始掸身上的雪,可是树上的还在不停的落着,气得她直接跳出几米,再看树下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 “气死我了。”袁久一边掸着一边骂道。 “哈哈——” 一阵笑声自面前传来,袁久四处看看,没有人。 等一下,树,树上? “咳咳——” 接着又是一阵的咳嗽,这一次,袁久听得非常的清楚。 她像是寻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直接拿着竹竿便是一阵的乱挥。 尽管她的身上有了好多的雪,还有雪在不停的往她的身上,还有树下落着,她也不管了。 “谁,你到底是谁?” 树上没声音了,转而的是,呼吸声。 是的,袁久非常非常的确定这树上肯定有人。 如果是小动物的话,是不可能会笑的,还有咳嗽。 “下来,喂,我跟你说话呢,是聋子嘛,还是哑巴——等一下,你不会是那个失心疯的师兄吧?”袁久突然想到,可,也不对,白灵师兄不是说了嘛,白逸尘总共就收了他们四 个。 树上的人呼吸明显的粗了些,这是,实实在在的被气到了。 袁久又歪着头想了下,对了,“也许你真的是那个失心疯的师兄,师傅也许收了你之后,认为你不成材,所以就不承认了,所以,哇,我真是太聪明了,好了,师兄,我不鄙视你,不嘲笑你,你赶紧下来吧,师傅与司徒拓他们肯定能医好你的,不是说你的失心疯是因为遭遇了事情才这样的嘛,所以不是先天的,不是先天的就是可以治的,师兄,赶紧下来,我叫袁久,师傅给我起的名字叫白雁,大雁的雁,你叫我小师妹就好了,赶紧下来,我不是坏人。” 树上的呼吸声渐渐平和了些,但是,怎么听都有些无奈的意味在里面。 “哎,失心疯,真是太可惜了。” “咚”的一声响,一根松树枝掉了下来。 袁久吓得赶紧后退了一步,“失心疯看来真的很可怕,我等师傅回来了再来叫你啊。”她说着便赶紧向院子跑去。 松树又恢复了安静。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袁久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白逸尘回来,这会,已近中午,白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看着有食材便做了些饭菜,盛好用着托盘端到松树下面。 “喂,师兄,下来吃饭吧。”袁久将饭菜放在地上,开始向树上叫着。 只是,她叫了五六声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好吧,树上的人好像不在了,袁久等了一会后,便离开了。 等她想起来饭菜还在松树下时,便跑出来拿,就见饭菜此刻在半空中由一根细绳吊着,正在向上移动。 她张大了嘴巴,看着饭菜上了树,过了一会,又被放了下来,而且饭菜都没了。 靠,还真是有人。 她怕吓跑人家,便准备再等等。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她坐在院子门口一个草垛旁,离着松树有段距离,这会的她,一时看看松树,一会看看地上的空碗,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她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面前晃,可等她睁开眼睛时,就她一个人。 她看着松树下的空碗已经不见了,正有些惊讶间,就见白星走过来了。 “你把空碗放到松树底下干嘛?” 袁久吓,嘿嘿一笑,“那个,我,我刚才在那吃饭的。” “你跟松树 下吃饭?”白星看看松树,又看看袁久,“不冷吗?” “有点冷,我,我先回去了。” 白星先她一步进了院子,袁久走到院子门口时,听到身后的松树发出一声响。 她回了头,然后以极快人速度飞了过去。 在她还没有飞到松树前时,就见堆满积雪的松树猛得一晃,一个黑衣蒙着面的人自树上飞了起来。 “快,抓住他。”袁久大喊道,白星自院子里飞起,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把扫帚。 “砰砰”的几声响后,扫帚成了几截,袁久这才发现对方手里拿的竟然是把长剑。 她看着这个背影感觉有些熟悉,刚要上前看一下,就见黑衣人迅速的向松树飞去。 “喂,师兄,师傅肯定能治好你的失心疯的,师兄。” 黑衣人回头,然后一把扯掉脸上的蒙巾,瞪向袁久。 飞在半空中的袁久在看到那张脸时,直接惊得掉了下去。 “砰——”一声巨响,袁久悲催了。 但是,她不顾身上的疼,抬头看着正一步一步走来的人,“你,你——” “我就是那个失心疯!” 袁久,“——” “叫师兄啊。” 袁久低下头,然后下一秒,直接捧起一捧雪就向他挥去,“李文之你丫的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八王蛋!” 李文之笑了,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一捧雪刚好砸在他的脸上。 他伸手抹去脸上的雪,然后几个飞踢,袁久满雪都是。 她有想过,她会跟他再见面,但绝对没有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见的。 两人瞬间以雪作武器,打成了团的见面方式还真的是很独特。 白星看着两人打在一起,也上前要帮忙,却被两人齐声的呵斥住了。 “滚一边去。” 叫自己滚,白星指了指自己,看向袁久,“喂,你有没有良心?” 袁久气急,“没有,不要你插手,今天我也能将这混蛋揍得满地找牙。” 李文之一边阻挡着袁久的雪花进攻,一边努力的向她走去。 等到袁久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是她被成功的拥入怀中的时候了。 什么情况这是,白星晃了神。 下一秒,他立马上前将两 人分开,直接给李文之就是一拳,还好李文之闪得够快,要不然非要成熊猫眼不可。 李文之这还没有站稳,袁久的进攻又来。 “别打了,久儿,我错了。” “错你妹啊,你不是跟你表妹成亲去了嘛,怎么会在这里,赶紧离开。”袁久气呼呼的说道。 李文之终于知道袁久这气是哪来的了,赶紧解释道:“我跟她真的没什么,那天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嘛,你让我去厨房拿些吃的,结果我回来的时候你人就不见了,香香说了以后不会再纠缠了,袁久,你别生气了。” 袁久不理他,直接掉头就走。 李文之追,可追到院门口时,便被白星拦下了。 “请止步,小师妹不想见你,请回吧。” “我不回,袁久,出来,你别的不看,就看在我一直在这院门口守了几个月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李文之的话让袁久有些动容,不过,她还是很生气。 那个柳香香绝对不会是个善茬,她那样说绝对是有她自己的私心的,而自己,可不喜欢那么什么勾心斗角争宠之类的。 “袁久,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这样,我冒着生命危险下来,一直守在这里,天天风餐露宿的,很辛苦的。”李文之的声音里有些让人心疼。 连白星听着都有些动容了,自此他们也终于知道那些丢东西给碎银子的事情了。 等一下,袁久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直接向院门口走来,到了李文之的面前,怒道:“这么说,我给师傅做的那个礼物是你拿的?” 李文之不说话了,他板了脸,一脸的委屈状。 “我问你,是不是你?” “是。”李文之沉声道。 袁久气得直接一拳拍在他的胸口,“我——” “咳咳——”李文之弯腰痛出一脸的痛苦状,下一秒,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因为之前上过一次当,就是上次她去他的住处找他的时候,那一次他也是倒下的,然后,自己差点被他亲了,这一次,她可不会再上当了。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文之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白星见状赶紧蹲下搭了下他的脉博。 “快,赶紧扶他进去。” 袁久摇头,“我不要,他肯定是装的。” “不是装的,是真的。” 远处白逸尘的声音传来。 难道是真的? 袁久有些心慌了,她蹲下来,伸手拍拍李文之的脸,没反应,下一秒,她真的急了,“喂,李文之,你别吓我,你——啊——”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此刻突然坐了起来,将袁久抱在怀里,袁久反应过来时,便是一巴掌。 李文之挨了这巴掌后,再次倒下。 袁久深吸了几口气,才顺过去,这一顺过来,便抬腿就要往李文之的身上踹,却被白逸尘一掌轻轻的推开了。 好在白星接住了她,要不然,真的要摔倒在地了。 “师傅,他刚才——”差点又亲了她,该死的李文之。 司徒拓与司徒末两人也回来了,他们身上都背了一大筐药材所以走得有些慢,这会看到地上的李文之,都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来。 白逸尘伸手在李文之的手腕上把了一下,叹了口气,“本来还没什么事,这下好了,被你打有事了,来,大家一起将他抬进去。” “啊——”袁久张大了嘴巴,看着李文之被几人抬进了院子,又进了一个房间里,她拍了自己的手一下,可,刚才真的很生气嘛。 这个李文之,真的生病了,生病了还想要—— 袁久的脸整个红成了苹果,可,心里也是万分的紧张的。 她在房门口转来转去,转得白星眼睛都快花了。 白逸尘中途有出来过一次,不过,很快又进去了。 半夜时分,司徒拓走了出来,袁久赶紧上前拉住他,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 司徒拓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细汗,“感染了风寒,又加上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还有吃的也不好,所以,有些麻烦。” 风寒? 袁久知道这个,这在现代很好治,吃些感冒药消炎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可是,这里可是古代啊。 司徒拓见袁久担心又道:“没事的,麻烦是麻烦些,但是,有白师傅在,还有我们两个,没事的,你放心吧,现在赶紧回去睡觉。” “我不要,我要等他醒来。” 司徒拓无奈的叹了口气,此刻,他若是再不知道袁久的心思,那他这二十几年真的是白活了。 他伸手在袁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有我们在,你放心的去睡吧,等他醒过来,肯定要你陪着,你呀,不能惹 他生气,不能让他不开心,任务是很艰巨的,对了,还要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这些,都是你的事情。” 袁久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睡。” 这一夜,袁久睡得极为不踏实,清晨时,她第一个醒的,洗漱好后,她赶紧跑去看李文之。 房门是紧闭着的,她站在门口久久未进去,刚准备离开,就看到房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是,一脸疲倦的白逸尘。 “师傅,你怎么了?”袁久赶紧扶住他,目光却是不住的往里面飘着。 白逸尘轻笑了一声,“去看他吧,交给你了,师傅去睡了。” “那他好了吗?” 袁久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 不过,白逸尘是谁,他的耳力十分的好,这会,点了点头,“没事了,风寒已经压下来了,吃几副药就没事了,主要是进补,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袁久点了点头,白逸尘已经离开了,她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她都做了什么,要是她早发现,他也不会成这样。 心一点一点的揪着疼,但是,她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向房间挪动了。 十几步的距离,她感觉像是走了许久,床上躺着的人也越发的清楚。 他此刻正微闭着眼睛,睡得熟,她有些不忍打扰。 昨天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肯定是跟着自己一起下来的,这么高的悬崖,能下来已经不易。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他的武功,但是,此刻,她更是自责的是,这几个月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过,他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文之还是没有醒的迹象,但是,袁久相信白逸尘的医术,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事。 这会,李文之也是累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袁久一直在松树下说什么失心疯之类的事情,他还能再呆上些日子。 等到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再现身的,只是,被那个失心疯的话一直的刺激着,所以忍不住发狂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是香,等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身旁有人在,他不知道是谁,慢慢的睁开眼睛,当看到面前趴着人就是袁久的时候,他的心是狂喜的。 这几个月里,其实他有很多次想要直接现身,可,他听到更多的就是白逸尘几个人说的袁久这段时间需要潜下心来方能有所 提高,所以他才一等再等,现在,终于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有她在身边真好,就算是只能远远的看着,都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他伸手在袁久的头发上揉了揉,可袁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昨晚她一直担心着他,所以根本就没怎么睡,这会,从白逸尘的口中得知李文之已经没什么事了,这会直接睡死。 李文之将手从她的头发上移到她的手上,与她的手交握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们,都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司徒末熬好了药端过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他的心下一紧,随即又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希望袁久幸福的。 就算不是李文之,她也不可能选自己的,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而且,也不可能是他的哥哥。 至于唐飞,还在观望中,他不敢下定论,但是,以他的直觉,唐飞没戏。 他将药放下,脱下身上的衣服为袁久披上,这才端了药碗离开。 司徒末离开后不久,司徒拓又来了。 他看了两人一会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袁久终于是睡醒了,她伸了个懒腰,就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滑下去了,低头一看,是件衣服,她捡起来,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这是谁的?”李文之的声音不愠不火,但是,明显带了些酸。 袁久看到他醒了立马板起了脸,不过想到司徒拓昨天晚上的话,她还是决定先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毕竟李文之成现在这个样子,跟自己是有直接关系的,想到这,她又笑了,“这是司徒末的衣服。” 李文之扫了一眼,“下次不许披别的男子的衣服。” 袁久挑眉,刚要发作,又想起司徒拓的话了,叹,“好。” 不能让他生气,要让他高兴。 人家现在可是病号,而且这病还是因为自己得的,所以,她得负责。 “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你想吃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吗?”李文之抬头看她。 袁久赶紧点点头,“是,只要我会做的。” “你!” “我不是吃的东西,我——”等一下,袁久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这家伙莫不是—— 袁久气急,脸红了起来,“除了我 ,还有别的东西想吃的吗?” “有。” “说。”袁久松了口气。 “还是你。”李文之说完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下面又咳了。 哎,袁久上前赶紧为他拍拍后背,“好了,别闹了,听话,现在呢关于那些什么的都先放一放,我们先把病治好,把身体养好,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李文之点头,眼睛一亮,“是不是说等我好了,就可以了。” “嗯,嗯?你刚才说什么?”袁久后知后觉,她刚才不会是应了什么不该应的吧。 李文之笑而不语,伸手指向外面。 袁久出去后,很快便端了一碗药走进来,这药光闻着就很苦,为了防止李文之不喝,她还要了几颗甜枣。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喂一口,李文之便是喝一口,等她喂完了,才想起来甜枣没有给他吃。 难道闻着苦喝着不苦?袁久有些疑惑,看到碗底还有一点,便用手指沾了些尝了下,这一尝,直接皱起了眉,“苦死啦,李文之,你舌头是不是有问题了?”她说丰赶紧吃了颗甜枣,这才好受一点。 李文之看着她,眼里满是光亮,声音里浓浓的都是深情,“有你喂的药,再苦也甜,袁久,我们不要再有这些根本不存在的误会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像是带了某种蛊惑,袁久听了,连连点头,连之前生气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就连他破坏了那只自己准备送给白逸尘的小船也不计较了。 “好,我不会再误会你了,只是,你也要注意,不能再让这些让我可能误会的事情发生,要不然,绝不饶你!”前一秒她还是心平气和,说到这时,又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了。 这也才是他喜欢的袁久,李文之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拥她入怀,“不会的。” 袁久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整个人满满的都是安心。 还有,心也正在狂跳着。 “嗯哼——”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袁久尴尬的赶紧要从李文之的怀里挣脱出来,只是,李文之却是牢牢的抱紧她,让她动荡不得。 “李文之,你别太过分啊。”司徒末直接有些恼了。 李文之看了他一眼,这才松开袁久,伸手将衣服扔过去,“下次,不许把自己的衣服披在袁久的身上,她是我的。” “喂,你是不是太过 ☆、098 秀恩爱,招人恨 有了袁久的悉心照顾,李文之恢复的很快,第五天的时候,白逸尘已经宣布他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这让袁久松了口气,中午,白星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算是给李文之来了个欢迎仪式。 下午时分,袁久一切照旧,练剑。 李文之远远的看着,他的身旁是司徒拓,司徒末则是被白逸尘叫着出去了。 这会,两个人静静的坐着,目光皆是一致的看着袁久的方向。 “她的剑练的很好。”李文之没话找话,本来他是不屑与司徒拓交流的,但是,因为袁久的关系,他还是愿意跟司徒拓多接触一些。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要好过。 司徒拓轻笑了一声,道:“你没看出来吗,她比之前成熟了许多,而且,懂得放下与割舍了。” “所以--” “所以,不要再把她卷入那些无畏的争斗中,李文之,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离开。”司徒拓的声音不大,音量维持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范围内。 离开? 李文之站了起来,目光跟着她飘远,“我已经与她错过了太多,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说这句话,我都不会离开她。” “那你为了她愿意舍得那些?” 司徒拓也站了起来,音量也陡然加大了许多。 袁久收了剑,看向他们,有些迟疑,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她离得有些远,没有听清楚,但是,以司徒拓的声音来看,两人是起了争执。 剑已经练完了,所以她便向他们走来。 “我愿意。”在袁久离着还有十几岁的时候,李文之突然道,他转头看向司徒拓,“倒是你,该放手的你放手了吗?” “你--”司徒拓心上被重重一击,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因为袁久已经快到跟前了,他握紧了拳头,咬牙,“李文之,你不可能独自拥有她的。” “哦,是吗?”李文之笑。 袁久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声音一时大一时小的,听都听不见,李文之,你现在要多休息,师傅说了,现在是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可,还是要多静养的。” 李文之上前拥她入怀,“谢谢娘子关心,为夫谨记。” “哎,怎么又来,不许叫我娘子,我们还没有成亲呢。”袁久脸上一红,朝司徒拓尴尬的笑了笑,“司徒拓,听 说师傅跟你正在研究一种解药,可以解上百种毒,研究的怎么样了?” 司徒拓扯了抹笑容,“还差几味药材,白师傅与小末去寻了,我也要去磨药材了。”说着他便向远处走去。 袁久哦了一声,刚要跟过去,就被李文之给拉住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司徒拓回头,就见李文之拉着袁久向外面跑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磨药材,直接抬腿跟上。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袁久跟着李文之跑向了那棵松树。 她看着松树,真的很佩服他,那几个月里,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上面看着自己的。 这样远远的看着一个人的感觉,让她深深的震撼着。 那,就叫守望吧。 如果是她呢,能一守就守几个月吗? 这几天里又下了场雪,这会,松树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李文之拉着袁久走到树下,抬头指向上面道:“上去看看?” 袁久点头,下一秒便被李文之带着飞了上去。 到了上面,袁久差点没有惊掉下巴。 “这,怪不得你可以在这里呆上那么久的。”袁久看着树上面像个小房子的平地,怎么看都有些像是一部动画片里看过的树上的房子。 李文之低头看着正欣喜的袁久,伸手拥住她,柔声道:“喜欢吗?” “嗯,喜欢,超级喜欢,你花了多少时间做好的?”她指着屋顶,让她住在这,不要说几个月了,就是一年她也能住啊。 “半个月这样,一点一点弄的,动静太大,就会被你们发现,袁久,要不我们就住在这好不好?” “不好,我怕半夜掉下来。”袁久轻笑道。 李文之没有继续说话,但是,他的脸却是有些红了,袁久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想到什么了,不过,她才不问,问了肯定尴尬。 她率先跳下去,围着松树转了几圈后,暗暗感叹。 这树要是放现代,肯定会被列入重点保护,但是在这里,像这样粗的,却是处处可见。 李文之看着她,叹了口气,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两人立在松树下面,忽然就四目相对了。 李文之伸手握住袁久的双肩,低下头,便要吻她,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整棵松树一晃,松树上的雪纷纷下落,李文之赶紧护住袁久,他变成了 雪人,而袁久则是变成了小雪人。 片刻后,雪不再下落,李文之赶紧为袁久把身上的雪给弄掉。 袁久看着李文之那么认真的样子,心下顿时暖暖,伸手开始为他弄掉身上的雪。 “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这么--啊--又来!” 袁久的话还未说完,松树又是一晃,两人再不停留,直接挽着手狂奔。 等他们停下来时,回头,松树下直接成小山了,如果他们没有跑掉的话,那么,这次肯定会比之前还要严重。 李文之四下看了看,他不用猜都知道会是谁,但是,此刻人未现身,他也不想让袁久分心,所以他没有说出来。 “奇怪了,没有人啊。”袁久也跟着看了看四周,还真是奇怪。 两人向院子走去,到了院门口时,李文之突然回了头,果然,与他想的一样,司徒拓此刻正立于检树顶端,正笑得灿烂。 他收回了视线,拉着袁久走进院子。 到了院子里,袁久很是自然的向之前司徒拓呆的地方看去,奇怪了,他人哪里去了? “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了。”李文之突然道,他看到袁久在找司徒拓,她在找另一个男子,他有些不高兴了。 袁久一听,立马哦了一声,拉着他便向房间走去。 李文之现在风寒是好了,可,不代表他身体就真正的恢复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现在也不会这样,所以袁久很大程度上是充满了自责的。 这会刚进了房间,她便开始为他铺好床,又扶着他上床躺下,盖好被子后,袁久看着李文之睁的大大的眼睛,板了下脸,“闭上眼睛乖乖的睡上一觉,我去给你熬些鸡汤。” “我不要喝。”李文之拉住她。 “听话。” “我现在睡不着,等我睡着的时候你再去。” 哎,袁久无奈,只得坐在床边看着他闭着眼睛,只是,只要她一动,李文之的眼睛便睁开。 几次三番后,袁久索性等他真的睡着了再去了。 这一等,就是等得连她自己都睡着了。 李文之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弯了弯,伸手轻轻的扯了放在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自从上次司徒末为她披衣后,李文之便在这里放了件厚衣服,只要袁久睡着了,他便会给她披上,以防有人抢了。 可袁久睡得似乎不太踏实,不时的动来动去,一看就知道是在做着梦。 “不要,不要,父皇,父皇--” 她喃喃着,可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李文之听得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她的心,还是无法真正的放下他们,也是了,在现在这样的局势下,他又何尝能够真正的放下一切。 可白逸尘的话却不时的在耳边响起。 他也知道袁久一旦回去,将会面临的局面。 现在虽然一切还算平静,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皇权之争,向来都是残酷的。 “母妃,母妃--” 袁久又在低喃着。 她的梦里,不时的变幻着,她知道这是梦,可是,却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一个颤抖,她突然醒了过来,她的手上正被李文之紧紧的握着,而迎面的,还有他无比担心的双眸。 袁久有些尴尬,“那个,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 “没事,看你都出汗了。”李文之说着便拿出帕子为袁久擦汗。 白逸尘走到门口时,见门是开着的,也没有多想,直接迈步进来,可,当他看到李文之正在轻柔的为袁久擦汗时,顿时脚步一顿,手里的药碗差点洒了,还好,他稳住了。 袁久回头,赶紧站了起来,“师傅你来了。” 此刻她脸上现着红云,这让白逸尘更加的确信他们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了。 他点了下头,瞪了眼李文之,将药交给袁久,“让他喝了。” 袁久接过,就见白逸尘直接走了,而且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自己,这眼神好奇怪。 回头,见李文之含着笑,这个笑-- “来,把药喝了。” 李文之叹了口气,“风寒不是已经好了嘛,怎么还要喝?” “这是给你调理身体的,放心好了,师傅不是坏人,不会对你下毒的。” 听着袁久的话,李文之嘴角一扯,不是坏人,对,是不是坏人。 这次的药比之前的还要苦,李文之硬着头皮把药喝了,而且,喝完后,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袁久,你,你师傅会不会真的给我下毒了?” 他的脸色开始发白,整个人也因疼而 颤抖着。 袁久吓,赶紧要出去问,可被李文之死死的拉住。 “别,别走。” 白逸尘这时又走进来了,看到李文之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嗯,你忍一忍,疼,说明你浑身有病痛,这几天每天喝一副,五天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来只是解释一下,李文之咬着牙点了点头。 白逸尘离开后,袁久便追了出去。 可,出了房间,白逸尘就不知所踪了。 想了一会,只有一个地方,刚要去看看,就听到李文之在叫自己,算了,这时候,他是最需要自己的。 五天后,果然如白逸尘所说,李文之的身体没有再疼过,而且,开始变得无比舒服。 这次,是真的全好了。 李文之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下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袁久抱在怀里转了几个圈,将在场的几个人直接忽略不记。 “喂,放我下来,我头晕。”袁久不满的大叫着。 司徒末赶紧附和道:“李文之你听到没,久久说她头晕,赶紧放下来。” 最后,是几个人一起动手,才将袁久从李文之的怀里给拉出来。 得了自由的袁久,伸手便要向李文之拍去,半途被白逸尘给截了。 “好了,该去练剑了。” 白逸尘说完,直接在前面走了,袁久紧跟其后。 李文之自然不会落下。 今天,白逸尘传授了套新的剑法给袁久。 袁久看了一遍后便记下了,看得李文之很是惊讶。 “李文之,你跟袁久一起练。” 白逸尘声音刚落,就见李文之拔剑而起,与袁久开始练剑。 李文之竟然自己能够下来,那么功底绝对不会差,白逸尘看着这套剑法在李文之的剑下发挥得淋漓尽致,满意的点点头。 十天后,也就是步入了二月初,白逸尘将两人叫到面前。 “你们离开吧。”这是他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作出的决定。 袁久摇了摇头,“这里很好,师傅,我不想离开,我想与李文之就在这--” “不行,你们必须离开,前几天我抽空上去打探了下,整个皇城现在寂静的有些诡异,你们身上都有各自的使命,等你们真正的能够放下一切,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 开。” 白逸尘的声音里含了坚定,也有许多的无奈。 “可是--”袁久叹了口气,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师傅,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你们要是一直在这里,就会有。”白逸尘说完这句话,直接沉默了。 半晌后,李文之道:“那好,我们离开。” “白星与白灵二人会随你们一起。” “师傅,他们--” “正好跟你们去历练历练。” 李文之想要说什么,可他终究未说出口,他转而看向袁久,“袁久,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 “嗯,你也是。” 这是当他这个师傅不存在吗? 白逸尘清哼了一声,“喂,你们两个,这么秀恩爱,会招人恨的好不好?” 招人恨,是招你恨吧,李文之暗自腹诽。 袁久一心想着白星他们的事情,倒也没有注意,“那好,我去叫司徒拓他们一起收拾东西。” “他们留下。” “啊--”袁久看向白逸尘,“为什么啊,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他们--” “他们会回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师傅还有事情让他们做。”白逸尘目光里满满是不舍,只是,他说的话,丁点都没有提及。 袁久不再坚持,便去收拾东西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只拿了几件衣服,还有,白逸尘给的一把剑。 李文之就更没有什么了,他长剑在握,已经等在院子里。 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司徒拓他们两人,李文之脚步轻移走了过去。 “好好照顾她,少了一根头发,不会放过你。”他还未走近,就听到司徒拓低低的声音似是咬着牙说的。 他轻轻一笑,接着便是司徒末的声音传来。 “她不是你一个人的,请你记住这句话。” 这是在向他宣战? 李文之笑意更深,“放心,我会一直记住这句话的。” 司徒末笑,看来,威胁管用了。 “但是,你也提醒了我,以后,我势必要将那些对她有意的人作为头号敌人对待,时刻防着他们。”他说的是他们,这他们的里面自然也是含了面前的两人。 司徒拓拉了下自家 弟弟,“小末,算了。” 司徒末嘴里的话被硬生生的压下了,不过很快他又笑了,“好,那你好好的防着,比如说唐飞,比如说两位风流倜傥,帅气爆满的师兄。” 李文之不再说话,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回头,就见白星与白灵两人,皆是一身的白衣着身,此刻看起来,与正在说话的白逸尘真是有一得一拼。 这几个人,还真是碍眼的很。 袁久自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白逸尘与白星,白灵三人说着什么,而不远处,李文之正在看着他们三人,司徒拓则是在看李文之,而司徒末呢,气鼓鼓的正在使劲的磨着药材。 这画面,还真是让人移不开目。 真是美,不对,是帅。 这里面,当属白逸尘颜值最高,然后是司徒末,再然后是白灵,靠,这几个人,后面李文之与司徒拓倒有些不相上下了。 白星勉强垫了底,但是,就算是个底,也是帅的。 袁久不禁感叹命运的弄人,这些人,如若到了现代肯定是明星的级别的存在。 到哪,都是追求者一大片的,却都相遇在这忘忧山庄。 忘忧,忘掉忧愁。 听说袁久要走,小花花他们都过来相送。 袁久看着小花花又长高了一些,伸手在她的头上揉揉,对他们,她是不舍的。 不过,眼下,她不得不离开。 万一那些人发现了这里,那么这里的安逸就将会一去不复返,甚至连这里的人都会受到遭殃。 那是她所不想看到的,所以,她必须离开。 还有,李文之,他的身上肩负的,恐怕要比自己的还要重,作为护国将军,大离的江山稳定需要他来维持。 虽然外面有李渊,韩野他们,可李文之该担的还是得担。 看着白星身的鼓鼓的包裹,袁久有些想笑,看得出,他真的是在这里呆得太久了。 白灵还好,不过,比起自己也不少。 白逸尘看着白灵与白星,再次强调道:“出去了,记住不要丢师傅的脸。” “师傅,您快说了八百回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白星揉了下耳朵道,不过,下一秒,他的耳朵便被揪住了。 这下直接变成求饶了,“对,对不起师傅,白星知错了。” “哼,翅膀硬了是吧,好了,赶紧走吧。” 白星真的走到院门口时,又回了头,他快步走到白逸尘的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师傅,您在家好好的照顾自己,晚上别老蹬被子,还有,记得按时吃饭,记得早点睡觉,要不然,不帅了。” 本来白逸尘还觉得白星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可,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劲了。 白星刚说完,袁久便又在他的面前跪下了。 千言万语,不如一拜。 这一拜,包含了许多。 袁久抬头,见白逸尘眼中满是自己的倒影,她轻笑道:“师傅,珍重。” 她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 因为,再回头,她怕自己真的就不想走了。 李文之快步跟上,他没有跟白逸尘说一句话,因为只一两个眼神就够了。 看着几人终是离开了,司徒拓终于是站了起来,想要追出去,却被飞身过来的司徒末给拉住了。 “哥,稳住,我们很快就会见到她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逸尘清了下嗓子,“都站在那干嘛,继续干活。” 袁久拉着李文之,白灵拉着白星,四人齐齐向上边飞去。 这一次,袁久不再靠任何人的内力,直接是靠自己上去的,她是兴奋的。 到了山顶,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唐飞,还有林婉柔。 唐飞看到袁久差点没哭,只是当他看到袁久与李文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时,立马上前将两人分开。 他反握了袁久的手,“久久,我好想你。” 袁久点点头,“嗯,我也是。” 李文之却不高兴了,上前拍开唐飞的手,将袁久拉到身后,一副老鹰护小鹰的架势,“唐飞,你们怎么在这?” 这话峰转得是不是太快了。 林婉柔接话道:“一早收到白师傅的消息,说你们今天会上来,所以就等在这里了。” 原来白逸尘早就计划好了,哎,袁久心下有些堵。 李文之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袁久,你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有事。” 而且,如果他猜得对的话,司徒拓他们上来之时,白逸尘绝不会一个人留下的。 这一点,他几乎是笃定的。 但是,他肯定不会跟袁久说的。 有唐飞他们的策应,袁久回宫的路很是顺畅。 这一次,满朝文武百官再没有一个人敢对袁久说什么了,事实证明,她不是一般的命大。 毒不死,杀不死,还,摔不死。 经过三死事情后,袁久在百官们心目中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再没有人敢说她是不学无数之类的,什么野蛮啊,任性之类话。 李渊看到李文之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带回了公主,这下直接乐开了花。 两人之间的互动,作为过来人,李渊又怎么看不出来。 可让袁久有些不解的是,柳香香竟然还在府上。 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那般真正的放手,而且,两人对视时,袁久明显看到了她眼中的敌意。 但是,袁久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她握着李文之的手也越发的紧了。 李文之感觉到她的在意,低头会心一笑,“放心,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袁久笑道。 四目相对,各自的眼中只有彼此。 柳香香这一刻,是真的后悔了,她当初说那些让李文之放心的放来,本来的意思是想要博得李文之的在意,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当真了,现在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她真是后悔。 但是,只要他们还没有成亲,就没有迟,就算是成亲了,又怎么样,只要能嫁给李文之,她做大做小又如何。 她掩去内心的痛,直接对着两人款款一笑,“文之哥哥,公主你们受苦了。” 李文之点点头,“还好。” 李夫人,刘玉,也就是李文之的母亲自客厅走出来,在看到袁久时眼中明显的多了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自家儿子脸上的笑容时,又有些犹豫了。 作为娘亲,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 若不是他喜欢的,他从来都不会靠近一步,更别说握着人家的手了。 她又看了看温柔如水的柳香香,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李文之拉着袁久走到刘玉面前,为袁久介绍道:“公主,这是文之的娘亲。” 袁久点头,欠了下身,“轩辕雁见过伯母。” 按理她不该向李文之的母亲行礼,但是,既然跟李文之站在一起,那么以晚辈的位置倒是可以的。 刘玉扯了抹笑 ☆、099 你这是宣战了? 袁久出去后,一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连几天,连李将都去过了,可,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独自一个人走在繁华的皇城主街上,耳旁是各种声音,热闹非凡,可,袁久却笑不出来了。 唐飞不紧不慢的跟在袁久身后,这个李文之,马上都要成亲了,他闹什么闹。 又是一上午的寻找,袁久心里越来越急了。 唐飞跟在身后,还有几个暗卫,但是,袁久却越来越烦躁不安。 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 可在大离真正能动李文之的,恐怕还没有几个人吧。 除非是暗算,但是,这一点她可以排除。 中午随便的在一家酒楼里吃了些东西,看着唐飞下午还有继续跟着的意思,袁久直接赶人了。 “飞飞,下午你就不要跟了,我自己去找。” 唐飞哪里肯,那些隐在暗处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袁久这次回来了,那些人说不定又要开始行动了。 “飞飞就要跟着你,你到哪,我到哪。” 袁久头大了,这唐飞跟着,李文之肯定更不会出现了。 真是怪自己,当时跟他开什么玩笑,生什么气,要怪就怪那个柳香香,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气李文之,哎。 让她意外的是,下午在街上竟然碰到了跟着侍卫一起出来找人的柳香香。 此刻她穿得极其的简单,也是一身的劲装,腰间还配了剑,一看就知道肯定也是会武功的。 袁久扫了她一眼后,便权当没有看到,直接从她身边过。 只是,有些人,她不想招惹,人家却偏偏要凑过来。 “如果文之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柳香香咬牙道。 袁久回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走。 “喂,这就是堂堂公主,一点礼貌都没有,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准驸马的表妹,你--” “放肆,跪下。”唐飞呵斥着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他扭不过袁久,被赶,但是,他怎么会不跟着,他只是远远的在后面,这才一段距离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当下几乎是飞过来的。 柳香香在看到唐飞时,心下顿时的漏了一的拍,她经常来这里,自然也是知道唐飞的大名的,这会,直接呈现一副花痴状了。 唐飞鄙 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到袁久的身旁,“我们走。” 袁久盯着唐飞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就知道他没走。 柳香香被赤果果的忽略了,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她虽然说长得没有袁久美,可,也是个数得上的美人,这会,直接被忽略,自小养成的傲娇姿态立马呈现了。 “哼,没有教养,就是没有教养。”她嘟喃道,只是一下秒,整个人便被唐飞给提了起来。 “刚才你说什么?” “我,你--放下我,放下我,咳咳--”柳香香吓,她也是会武功的,可对方竟然这么快,快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袁久冲着唐飞递了个眼神,“算了,她毕竟是李文之的表妹。” “哼,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管你是谁。”唐飞手下一甩,柳香香便像是断线的风筝极速的向地上栽去,这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接住,这才幸免摔个半死。 袁久不敢相信的看着来人,竟然是失踪了几天的李文之。 她看着李文之此时正拥着柳香香,当下,心下一痛,此刻看到柳香香正含笑的往李文之的怀里钻了钻,而李文之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点推开的意思都没有,心又加重了疼痛,就这样的看着,两人还真是般配,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也应该会是一对吧,所以,她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当下,扯了抹笑容,“好,很好,李文之,你好样的,飞飞我们走。” 唐飞瞪了眼李文之,直接跟上袁久。 “文之哥哥,人家--啊--”柳香香见袁久他们走了,赶紧要撒娇,这会,却不想李文之直接手一松,她摔倒在地,而李文之也追了过去。 几个侍卫上来,赶紧将柳香香从地上扶起来。 袁久捂着胸口,原来竟然是这么的痛。 心里如一块大石般压得她喘不气来,她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息了些。 “袁久。”李文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袁久加快了步子,不理。 李文之几步上前,要追上袁久,却被唐飞给拦住了。 “让开。” “不让。” 眼看着袁久已经走远,李文之直接绕过唐飞,却不想,唐飞已经出了掌。 “你是这宣战了?”李文之声音冷冷的道。 唐飞笑,“你看呢?” 四目相对,顿 时火光四溅。 眼看着两人就要开打,袁久突然又回来了,直接推开唐飞,让他站到自己的身后,此刻的她眼中已经是平静无波澜了,她定定的看着李文之,一字一顿道:“李文之,你表妹人不错,而且你们家里的人都中意她,而且刚才看她在你的怀里,真的很般配,你们成亲吧。” 李文之本来板着的脸此刻却是笑了,“你吃醋了?” “我,我没有。” “可我已经闻到了,还有,刚才我只是扶了她,并没有让她在我怀里,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这种让你会误会的事情发生。”李文之说的一本正经,可,袁久眼又不瞎。 她叹了口气,“我有眼睛,我看得见。” “我说了,没有,我只是扶了她。” “那你有没有碰到她?”袁久直接吼了。 李文之语塞,“我,她,她是我表妹。” “是不是女子?而且,你说过你不会看其他的女子的,你都是骗我的,李文之,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是小狗。”袁久说完直接握紧了拳头。 这下轮到李文之头大了,“袁久,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我要是喜欢她,早就娶了,根本就--” “根本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是吧,放心好了,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出现,妈的,喜欢一个人真tmd累,李文之,我不喜欢你了,滚。”袁久说到后面直接爆粗口了,她再不跟他废话直接走人。 李文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唐飞笑着追过去,身后,柳香香已经出现在视野,他当即拔腿就向袁久追去。 “文之哥哥,文之哥哥--” “滚!”李文之直接袁久化了,直接给柳香香一个滚字,把正酝酿了一路柔情的柳香香直接打回了原型。 什么,他,他让自己滚? “文之哥哥,我不要,我不要,我喜欢你这么多年,这辈子非你不嫁。” 李文之已经走远,听到她的这句话,直接无奈的停下了脚步,不解决柳香香的事情,就算他追上了袁久也没有用,当下,他回头,向柳香香走去。 “我们回家。” 疲倦的声音响起,里面含了许多的无奈。 本来要哭的柳香香赶紧点点头,她伸出想要挽上李文之的胳膊,可,李文之却已经走远了。 速度之快,让她晃了目,当下,她赶紧小跑着追了过 去。 十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连交流的时间都没有了,赶紧跟上。 李府内,李渊几天没怎么合眼,这会看到李文之回来,赶紧就是一顿的责怪。 “文之,你也不小了,怎么能跟小孩子一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家里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柳香香含着泪跟过来,其实在门口的时候她都还好好的,这一到李渊的面前,就梨花带雨了。 李渊看到柳香香还有她眼中的泪水,无奈的一叹,“香香,你先回房去。” “是,舅舅。”柳香香擦了下眼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走出几步后的她,哪里还有什么眼泪,眼中满是笑意。 李文之看到柳香香走了,直接道:“爹,香香也该回去了。” “嗯,爹知道,前几天是爹不好,早让她走了,你与公主就不会这样。” 原本已经快走到拐弯处的柳香香在听到这两句后,直接停下了脚步。 让她回去? 不,她不要。 袁久气鼓鼓的回了永安殿,殿内已经有人在等了。 轩辕宇已经等在这里有一个时辰了。 他现在又像之前一样了,只要袁久没有出宫,他忙完手里的事情就来这里陪她。 看到袁久一脸的不高兴,轩辕宇挥了下手,让唐飞他们直接出去。 这会,他终于可以放下皇帝的架子,成了一个普通父亲。 “九儿,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袁久嘟着嘴,半晌后,伸手捂向胸口的位置,“父皇,我心疼。” “啊,那叫太医--” “不是,是,是那个疼。”袁久赶紧打断。 轩辕宇赶紧上前,将袁久上上下下看了看,“受伤了?” “没有,就是,哎,父皇,就是喜欢一个人,然后看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然后心就痛了,就是那个痛。”估计普天下,会这么直接跟自己父皇说话的,也就袁久这朵奇葩了。 别的人最起码说的隐晦一些的。 听到这,轩辕宇直接是笑了。 “好好,九儿有喜欢的人了,真好,这就说明九儿真的长大了,对了,那人是谁?” 袁久叹了口气,等一下,皇上老爹不会不知道吧。 可看他问的那么认真,袁 久脸上一红,“还能是谁,李文之呗,那个混蛋,明明已经是九儿的准驸马了,还跟他的表妹不清不楚,九儿让他跟他表妹成亲,他又不肯,你说,这男人,是不是都是喜欢多情,等一下,父皇,九儿不是说你。” 见轩辕宇突然沉下了脸,袁久赶紧打住。 轩辕宇想了下,“哎,父皇知道那种感觉,那你打算怎么办?” 袁久往长椅上一躺,双手作枕,双眼有些迷茫,“还能怎么办,不喜欢他了呗,这样,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喜欢一个人,可能很快,那么忘记一个人呢,也许也会很快吧。 轩辕宇看着袁久纠结的样子,直接伸的在她的头上揉揉,“九儿,喜欢一个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而喜欢一个人时,有甜蜜也会有痛苦,等你们之间真正的无芥蒂时,便全是幸福了。” 幸福? 她现在心好痛,袁久闭上了眼睛。 轩辕宇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出了大殿。 到了御书房便扔了一地的奏折,吓得几个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最后,还是于公公上前把这些收拾好的。 “这个李文之,还真是让人头疼,于公公你去李府一趟,传朕的口谕,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于公公心下一紧,不过还是去传话了。 李文之听了于公公的话后,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是什么,他是护国将军,自然不可能是个闲职的。 于公公看着李文之跪在地上,若有所思的样子,直接清咳了一声,凑近道:“不是杂家多嘴,感情上面的事情,真的不能有任何的掺杂,你既然选择与公主在一起,那么,就不该再与别的人有瓜葛,如果你不能一心对她,就请护国将军离开公主吧。” 李文之抬头,也站了起来,“文之没有跟别的人有瓜葛,只是--” “人家对你纠缠是吧,这次,皇上也是生气了,你啊,自己看着办吧。”于公公叹着气向外走去。 李文之赶紧追上,“于公公请留步。” 永安殿内,袁久已经把面前的一盆鲜花给扯得七零八乱了,这会还不解气。 白星与白灵现在跟着上官凌云四处历练,将白逸尘的话直接当了圣旨,对于这一点,袁久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上来,本来就不可能一直跟着自己的。 当然她不知道,跟上官凌云出去历练的事情 ,是唐飞搞了些手脚,如果不是唐飞,上官凌云才不会带着一个拽不清,一个吃货级的两人呢。 遇到事情,几乎都是白灵上手,而白星呢,更多的都是吃,吃,吃! 唐飞每每听到上官凌云的抱怨,都是哈哈大笑。 白灵还好,这个白星,这样吃下去,等回去时,肯定会成就一个大胖子的。 对手,是能少一个少一个。 而袁久对这些事情没有多大的在意,她在努力的将那个人从脑海里抹去,可,越抹却越深。 这会,看着面前的惨不忍睹,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了。 一连十几天下来,她就天天呆在宫里了。 她为什么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这上面,招来碧云,让她准备了套男装。 咱女扮男装,出去玩。 三月了,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回来也有大半月了,男装着身,让她有点想念以前在山寨的日子。 那时候的自己,过得虽然有些提心吊胆,但,不得不说,那时候的自己是快乐的。 不像现在,哎,又想起那个混蛋了,“滚!” 她对着脑海里的人影吼的一声,这一吼,吓得一旁的几个女子花容失色,个个露出惊恐状。 吓,她,对了,她现在可是男装啊,她自腰间取下一把折扇,潇洒的一耍开,这一动作立马让那几名女子尖叫连连。 “好帅啊,太帅了。” “好想嫁给他啊。” 额,不是说这里民风保守,可,这是哪门子的保守啊。 袁久一路的闲逛,安全她不用担心,那几个暗卫一直都在,其中一个,她知道肯定是林婉柔。 林婉柔,自寒西他们离开后,就直接退到暗中了。 这一点让袁久有些诧异。 不过,眼下,这些情啊爱啊什么的都tmd滚一边去。 看看兵器,又看看各种小玩意,让袁久无比兴奋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大片的“古董”,当然这是对她来说是古董的,可在这里,却是便宜的要命。 不是在现代,买了也没用啊,她只看,不买。 这么多,买回去也放不下,有时候,欣赏比拥有更重要。 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围着大花瓶看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太大,搬不回去。 上面是个仕女图,画功精致,色彩鲜艳,让人移不开目。 离开了“古董”,袁久又向前走去。 这一片都是卖女子用的东西的,现在他是男装,只能小小的逛逛,逛多了,会惹来别人的异样目光。 她把这里的位置记下,看到了几家不错的店铺,下次穿女装来就好买了。 转了又转,走了又走,等她再停下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李府的大门口,好吧,她真心不是有意的。 这会,她是男装,门口的守门自然也没有认出她来。 她看了会,深吸了几口气,看来,忘记真的好难,但是,她会努力的。 她向一旁走去,却在这里,大门突然开了。 尽管她不想,可她的身体还是作了反应,直接扭过了头看过去。 李文之一身的盔甲着身,骑着白马,长戟在手,真是帅,可,帅又怎么样,她冷眼的看着他,此刻,竟然发现自己的心不那么疼了,反而,有种看透的感觉。 几十名士兵小跑着跟在后面,这肯定是要去边境的意思了。 走了,也好。 就在这时,李渊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刘玉。 “文之,你安心的去边境,家里一切有爹娘。” 李渊声音里满是不舍,其实他也想跟去的,但是李文之不让。 李文之回头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笑容,“爹娘保重,文之很快就会回来。” 这样的场面,袁久没有经历过几次,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家常,离别的伤让她竟然有些动容,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正好踩到一个人的脚,袁久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边已经围了很多人。 大家都在为李文之送行的吧。 毕竟他是护国将军,出去打战,可是在保护大离。 “对,对不起啊。”还好她这一脚不重,要不然对方肯定会叫出来。 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这会直接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姑娘不必在意。” 姑娘? 靠,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啊,竟然是女的。” “女的。” 该死的,袁久怎么就忘记了这些人,她,肯定是被发现了吧。 她紧张的背立着,可,马蹄声却在越来越远, 好吧,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他,上次不也是没有追过来。 心下一疼,她苦笑了下,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过去,这一转身,就见面前正满脸笑容的人,不是李文之是谁。 “你--他--” 马上明明还有人啊,已经走远了,可她还是能看到上面是坐个人的。 “请问你究竟是男是女呢?”李文之的话引得前来相送的众人一阵的笑。 袁久的脸直接红了,随即一脚便向他踹去,可,却是没踹到。 李文之一个闪身闪到一边,伸手在袁久的头上便是一点,“还是这么的野蛮,难怪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你--李文之,你混蛋!” 李文之飞身而起,引得众人尖叫声连连,尤其还有很多女子,袁久看过去,直接一跺脚,哎,就算是没有柳香香,她知道也还会有别的女子喜欢李文之的。 该死的,招桃花的主,可,她此刻却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她自己招的其实也不少啊。 李文之以为袁久会生气的追过来打他,却不想在他飞出一段距离后,袁久直接扭头向反方向走去了。 身上的盔甲还在,这会,他倒是急了。 李渊直接走过来,“算了,爹替你去吧,赶紧去追人。” 刘玉却是板了脸,“那怎么行,皇上的口谕也是圣旨。” “知道了,爹娘,文之真的要走了。”他骑上另一匹马,冲着袁久离开的方向喊道:“袁久,等着我。” 袁久自然是听到了,她现在的耳力很好,她回了头,看到李文之骑上了马,这会,再多的生气也化成了乌有,可,她知道她此刻绝不能就这样的走过去,那样,李文之会认为她很好妥协,她就这么的站着,不说话,看着他骑在马上徘徊了一会,最终无奈策马离开。 府门口的刘玉,看着儿子走远,这才向袁久的方向看去,众人也散的散走的走,这会,府前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叹了口气,向袁久走来。 袁久目光还盯着李文之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荡。 她,是不是太任性了,她应该跑过去跟他说上几句话,让他放心去战场,可,她却在这跟他呕气。 微风轻轻的拂过,她的发丝也随风舞动着,就算是男装的她,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目。 尤其是,她眼 中的情意。 “你哭了,还说不在意文之。”刘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袁久吓,赶紧尴尬的低下头,用衣袖擦掉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的眼泪。 恢复了平静后,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伯母好。” 刘玉点点头,伸出手,“来,到家里坐坐。” 袁久有些没反应过来,刘玉便笑了,“你啊,跟文之一样,都是个不喜欢说的主,有什么放在心里,这可不好,以后,若是嫁过来,还不憋死你。” 自第一次看到刘玉时,袁久就知道她很严肃,没想到她竟然也会笑,这笑容看起来真的很暖心。 暖得她把对李文之的不满,全部九霄云外了。 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刘玉向李府走去。 李渊,见是袁久,拱了下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哎,公主,位高,礼数多,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但是,她现在要是跟人家说不要这些什么的,估计又来招来怀疑。 这是袁久第一次来李府的前厅,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而且,每个角落里都是干净的出奇。 刘玉拉着袁久在一边坐下,李渊则是站了一会便准备出去。 “老爷你也留下来,咱们说说话,这里没有旁人。”刘玉的声音很轻,让袁久听得非常的顺心。 她的意思是,把自己也列入了家人中了。 她的心下,顿时是一喜,可,不对,不是还是那个柳香香嘛。 哎,想到柳香香她的头就无比的大。 可换句话来说,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喜欢了李文之这么多年,半路杀出了个自己来,给谁谁都受不了吧。 这样一想,她觉得柳香香又没有那么可恨了,可,也仅仅如此,她不怎么恨了,但是,她绝不允许自己未来的夫君多情,如果他不能专一的对自己,那么,该断则断。 “公主,伯母看得出你很在意文之,而文之也很在意你,对于香香的事情,我们很抱歉,让你产生了误会,但,你也不要太恨她,她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为了等文之蹉跎了很多年。” 袁久点了下头,除了点头,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好。 这里的女子十四五岁就可以嫁人了,这个柳香香也真够痴情的。 现在想来,好像自己也不小了。 再过几个月,她可就二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