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谁殇之12滴眼泪》 第一章 梨花缘 人生必定有许多的无可奈何,虚饰浮华,只不过是云烟妖娆,镜花水月。 青灯一盏伴天涯,人生无家处处家!人生如若不能选择,那就随风走天涯;人生如若不能选择,那就随雨去漂流;人生如若不能选择,那就静静地随落叶而飘零。 望着那满园的梨花,是在为叹息,还是在为感慨。随风而立,任它吹乱了园中的安静,吹乱了我的发丝,却没有吹起我平静而无波的心。漫天飞舞的白色圆点,迷离着我的眼,疯狂的在我周围舞动,却从不在我的视线里游荡。那没有焦距的瞳孔,肆意嬉戏的花瓣,还有那挥之不去,不知何时萦绕在周围的哀伤烟雾。是我,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沦。 我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远处有一双深情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也许永远也不知道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那个发誓要生生默默守护我的人。我也许永远也不会看到那眼神里的执着。我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原来他的心不知何时开始就只为我一个人而跳动。不知是他藏得太好,还是我根本不想回头。直到最后他隐匿。 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我师妹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师姐,我就说么你在这啊!”辰慧一副早预料的语气说着。我回过神,等待着她的下文,可谁知。 “哇……这里的梨花还是那么漂亮,恩……我看就像师姐一样哦,”辰慧调皮的跟我说着。她说这番话是想逗我开心的吧,让我换个表情吧。从她认识我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很淡然,轻柔的语气,疏离的态度。我不悲伤,不大喜,骨子里的哀伤漠然。无从考究,本性。 “晕……好了好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有点被她刚才的话雷到,不知她还会说些什么,就直接问她了。这丫头没事不会来这,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一切太宁静的东西。 “呵呵,师姐就是聪明,那什么是师傅说三天后我可以下山回家了,师傅还说如果你想,可以跟我一起下山哦。”辰慧一边跟我说着,一边眼睛开始向飞来飞去白蝴蝶瞟着呢,最后眼睛顺带直直的盯着了。 看着这丫头的举动,我就知道她闲不住,于是就说:“恩,知道了,等下我会去找师傅的。辰慧见我这样说,就一溜烟地跑了,可能追逐蝴蝶去了,或者不知道又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 她——辰慧,从认识师姐的那天起,就知道师姐话少,而且喜欢一个人呆着,习惯了师姐的相处方式,所以她不会生埋怨师姐的,她是个好人,心肠好,善良,不过就是不太爱说话。我永远也不知道辰慧在心里给我的定义,也许某一天的某一时间某一地点发生的某些事,会让她颠覆对我的一些看法吧。 继续在自己的世界里驰骋,不经反复问自己,走么,不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就如身体里住着两个自己一样,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师傅说我是突然出现在那片梨园里,被师兄阿坤发现,然后被他收留。 师傅还说过去的都已过去,于是给我取名为辰飞,取尘土飞扬的谐音,尘土,尘埃,我一直认为师傅大概也希望我有落定的那一天吧。到后来我才知道,师傅是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于是让我和辰慧一个姓,飞是天外飞来的飞。看来世间永远有那么多的巧合在。 还是下山吧,人生不都是在前进么,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这样说着,唉,来这里到现在我对这还一无所知,每天只和梨园做伴,也该试着让自己活在现实,希望在这,是另一种风味吧。思及此,我离开了梨园,转瞬风吹起了我的衣袖,好似欲乘风归去。然而我永远都无法看到,背后,在我离开的刹那,整个梨园暗淡了,就像失去了哀伤一样,快乐将没有意义。 我在师傅房门口徘徊,原来等真的要下决定的时候,等要下决定的时候,总在踟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进来吧,我能解你心中所想,”师傅的声音突然从屋内响起。 “师傅”,我叫了一声。推门进去,只见师傅闭目,只说:缘来缘去,早已注定,既然不能改变,为何不试着去承受,去吧!”我瞬然了悟,走出房门,准备三天后下山。 天缘方丈睁开眼,想起阿坤他的徒弟,历代传承的乾坤师,就因为无意中在乾坤镜中看到的那一双眸中的哀伤,从此痴迷。容颜尽毁,只为扭转乾坤,改变她的命运,带她来这个地方。还跪着恳求老衲,不要告诉她真相。还说就算注定不能拥有,能够这样看着她在这单纯的活着,就这样纯粹的活着便以满足。看到这份情、痴。老衲便不在说什么了。 既已不能挽回,也不禁感叹:梨花泪,牡丹笑,情难还,情将逝。世人痴傻,追逐眼前,看不到这背后的背后。究竟是宿命如此,还是造化弄人?看来这天空的眼泪,又将掀起轩然。恐怕独留天缘山是一方净土了。 人总逃不过一个‘情’字。 第二章 梨花殇(一) 一朝零落似成空,曲水梨香去不归,花落无缘殇曲成,美酒一壶品清绝。 梨殇,我的名字,是命运里带魔咒的两个字。快乐已非真快乐,而是成了虚伪客套的惯性。生活中在这两个字面前我早已丢盔卸甲,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为所欲为。 亲情,那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是一种会压得喘不过气但你无权逃脱的感情,是一种像弹簧一样,不管你弹到多远都要弹回来的感情。 “妈妈,我肚子饿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等妈妈来,一进门,小黎殇就对妈妈说道。 “妈妈今天输钱了,吃泡面。”母亲瞟了小黎殇一眼,有气无力的说着。 “妈妈,我晚上想跟你去,一个人在家害怕。”小黎殇走到母亲面前,近似哀求的对着母亲说道。 “不行,你去了影响我运气,会输钱。”母亲一口气回绝了小黎殇,手里忙着煮面。 “妈妈,我不想吃泡面,不吃。”小黎殇看母亲不带她去,她又要一个人在家里,想反抗,就对母亲说道。母亲不理会小黎殇。 “哇……”小梨殇哭了出来。 “再哭你,不用吃了,晦气。”母亲看着小黎殇哭,反而觉得厌烦,就出言骂道。 看小梨殇还在哭,母亲的耐心被磨完了,又一次对小梨殇凶狠的说道:“还哭,又想被打是不是。” 母亲把输钱都归功于眼前的人,越看越不顺眼,一边打一边嘴里说着:“不听话,怪不得我会输钱。” 母亲打累了,吃完饭,甩门,出去了。 只看到梨殇小小的身体卷缩在地上,身上有被妈妈打的余温。看到那紧闭的大门,家里又一次剩她一个人。梨殇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只要不丢她一个人在家,她甘愿被妈妈打,当输钱的出气筒。小黎殇的眼里没有恨,只是又一次害怕的钻进被窝小小身体在被窝里发抖,直到哭累了,就睡去。 “我走了。”梨殇不带表情得和母亲说道。她总算长大了,可以离开这个家了,反正都是一个人,在哪她都无所谓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母亲有些担忧的对着梨殇说着。 “不用了。”梨殇仍旧无表情的回道,手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那把这个带上,带着路上吃。”母亲拿起桌上的水果,对着梨殇说道。 “不想带,太麻烦了。”梨殇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我去买点别的,给你带上。”母亲不死心,依旧想引起梨殇的注意,对着梨殇说道。 “不用了。”梨殇又一次用淡漠的口气回着她。 “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不对,你都不开心。难道要我去死么?”母亲试图想以死引起梨殇哪怕一点的反应。可谁知。 “随你。”梨殇还是用一贯的语气回着母亲。 梨殇整理好东西,不理会母亲的撒泼打闹,毅然决然的拿着行李走了,她知道,血缘是剪不断,她会实现作为女儿的义务,但这中间不夹杂着任何感情。 爱情,已演变成欲与肉体的放纵,演变成金钱与权力的踏板,演变成物质与成功的工具。 “你装什么啊,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只见一个叫阿健的人对着梨殇叫骂着。 “什么都不是。”梨殇一脸平静对着阿健说道。 “知道就好,就别清高了。”阿健傲慢的对着梨殇说道。 梨殇实在受不了他的这副嘴脸,让她反胃,就对着阿健说道:“滚。” 阿健看梨殇居然这样说,一下子气极了,开始猥琐的说道:“呸,你以为你是谁啊,别给脸不要脸。” 梨殇一刻都不想听到那人的声音,重复刚才的话:“滚。” 阿健想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开口说道:“滚可以,分手费。” “她是谁?”梨殇看着那女的,问道。 “告诉你也可以,我现任女朋友。”阿健看着梨殇,直言不讳道。 “哦。”梨殇只应了一声。 “怎么样,比你漂亮吧,关键是身价就是你的好几倍,你比得上么。”阿健以为梨殇是在自愧不如,就得意似炫耀的说道。 “比不上。”梨殇依旧很平静的说道。 “有自知之明就好。”阿健用你知道知错就改的语气跟梨殇说道。 “说完了么,我走了,祝你幸福。”梨殇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人声音,觉得停留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就高傲的对着阿健说道。 “还装,装什么啊,是我甩你。”阿健对着梨殇的背影叫嚣道。对梨殇他只有不甘心。 梨殇她后悔认识这样一个人,然而这样一个人不在缠着自己他又觉得是幸运的,谁也无法理解梨殇的逻辑。 友情,曾几何时,变成了算计。曾几何时,变成了利用。曾几何时,变成了出卖。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一个叫阿丽的女人,对着梨殇忏悔道。 “恩。”梨殇盯着手机,只回了她一声。 “你能原谅我么。”阿丽想挽回什么,但看到梨殇根本就不想理她的表情,还是对着梨殇说道。 “……”梨殇无话。 “我不想的,你要知道,你仍是我最好的朋友。”阿丽很真诚的对着梨殇说道。 “不够格。”梨殇自贱自己对着阿丽说道。 “别这样。”阿丽不想失去梨殇这个朋友,带着哭腔说道。 梨殇冷漠的对着阿丽说道:“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可……”阿丽还想说什么,看梨殇这样的表情,也不好在说什么。 “我有事,抱歉,先走了。”梨殇假装有事,对阿丽说道。 她一刻都不想呆,多呆一会,都会呼吸困难。 然而这就是竞争,所谓的社会,它不会为你而变,你只能去试着生存。就如人生必定经历种种不幸,放弃,预示着结束。 对于我来说,如果那曾经的遭遇与挫折,是一个错误的话。那么我的坚强,挣扎,甚至对爱的执着、追逐,更是一个错误的错误。而我只想将这些错误放大,不想停止。 就如相爱只是为了分离,我选择不爱;就如相爱只是为了彼此伤害、折磨,我选择不爱;就如相爱只是为了排解孤独、寥慰寂寞,我选择不爱;就如相爱只是一个公式,我选择不爱;就如相爱只是为了要找个人分担痛苦、逃避现实,我选择不爱;就如相爱只是为了时间,我选择不爱。 我只想做河蚌,只分享与珍藏彼此的眼泪;我只想做云朵,只追逐与滋润那个远方的你;我只想做小树,只默默坚守与等候,只想和你慢慢成长变老,那时你的幸福在哪,那便是我的幸福。如果拥有变成了伤害,那么我选择……逃离,只在一方默默等你! 命中的注定,是怎样的注定,是安于现状、坚持、逃匿,还是这都是编织谎言的借口? 爱最残忍的真的不是背对背的擦街而过,而是面对面的要装做不认识、谈笑自如。 如果某天可以做到让我的感情全部消失,那我想我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就那样无忧无虑的活着,没有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与硝烟。但那却只是我想,那只是想的。为什么我永远都在感慨,都在宣泄,都处在生命的低潮,人生的低谷。快乐变成了伪装。累了就躺下,人总有疲惫的时候,厌倦的时候。真的需要一个纯净的地方,安静的睡上一觉。 我可能只属于那个叫蓝天城的地方。 第三章 怪异的水声 蓝天城——只有黑与白的交替,那没有黄昏的感伤,也没有黎明的期待。 我站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对那曾经爱情的感慨,突然发现“爱情”不适合我,离我好远,是我要的爱情太完美,还是在逃避,是不让传统观念束缚,我要自由么,还是我只想一个人,就那么一个人画一方风景。 我望着那满山的青黛,点点淡淡圈圈画画的“忧愁”。进了这个叫蓝天城的地方,一片繁华热闹,吸引了这个贪玩又好吃的家伙,一路上都听见她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在每个摊位上流连,而我只是淡然看着、附和着。 “师姐,你看这里好热闹哦。” “恩。” “师姐,你看这个好好玩哦。” “恩。” “师姐,你看这个好好吃哦。” “恩。” “师姐……” “恩……” …… …… 最后,我们来到了一家名为“爱停楼”的客栈,简单而随意的字,却意境非凡。爱停楼,爱停留。包容了那么多的爱。原来爱还是会留住那么多人。而那么多的人也会为了爱停住离去的脚步。哪怕留不住所有,也留住了曾经,哪怕只停留一分钟,那也是心中的一份恻隐、不舍。突然有股冲动,想会会这家客栈的主人了,有点自嘲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 回过神,已发现辰慧早已不在身边了,走进这家客栈,布局一目了然,简单温馨,只有两层,如果仔细闻还可以闻到这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看这儿的生意估计也和这香气差不多,淡淡的。然看到辰慧已经在和掌柜的说着什么,想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辰慧会安排吧。 刚想问辰慧,辰慧就抢先说:“师姐,我要了两间房哦,累死了,我们去休息吧。”我点了下头。于是小二哥就在前面带路。 来到房门口,辰慧就马上和我说:“师姐,等下再找你,我好累哦,先去睡一觉哦。”就风风火火的进去了,想她应该是直接躺在床上,与周公去嬉戏了吧。 我刚想进房间,但想有些疑惑能从小二哥那里知道答案,就把要走的小二哥叫住了:“小二哥,我有点事想问你?” 小二哥弯着腰、不见半分卑微地说:“姑娘有何吩咐,吃饭还是沐浴?其它的事您还是问掌柜的吧。掌柜的说过我们这些下人做好本分就够了,这儿有这儿的规矩。所以,实在对不住姑娘。”说完,便走了。 “哎……。”刚想说什么,便看到他已走远,看这小二不像普通的小二,粗布麻衣,依旧掩饰不住他清秀的气质,姿态虽低,但话里却没有谦卑的讨好。反而有股正气。唉……这里的小二是不是都那么有个性啊,呜呜……没人性! 没有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口,望着这诡异的天空,从一进城就感觉这天很怪异,亮的那么不自然,而且居然还可以听到像水滴的声音,隔断时间才会听到,很轻。估计辰慧没有听到吧,不然凭她的个性,早就来奇怪的问我了。问掌柜?望过那掌柜一眼,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觉得那掌柜一副很精明的样子,唉……高深莫测。初来这里,还是少惹麻烦为妙。总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既然答案自己会浮现,就不要苦苦去追寻了,想到这,又听到一声像水滴的声音,随即天空突然黑了。 在房间里简单的整理一下,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几声敲门声,伴随着喊声:“师姐”。 “恩,进来吧。”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茶杯,问她:“怎么了?” “师姐,本来要睡觉,但想起有些事忘了和你说了,明天就可以到我家了哦,到时带你去参观哦,还有……”她一副很急的样子说道。后来才知道,她还未说出口的话,是我要追寻的东西。 “好了,知道了,明天叫我,快去休息吧。”我打断了她的话,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微笑着劝她去休息。有时候还真受不了,不过知道她是会念了一点,不过也充分展示了年轻人的活力了。可能我是老了,是老了哦,对于我来说这是前世今生,我活得够久了。看我这样说,辰慧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说了句哦,回自己房间去了。 看辰慧走了,我站起来,打开客栈的窗,靠着窗橼。看着天空的漫天繁星,不经又开始遐想,有多久又开始习惯了看星星,看来习惯真是可怕。星星不孤单,但是它寂寞,白天黑夜不孤单,但也寂寞。 原来有一个名词叫做‘同类’。 第四章 无意的秘密 初进辰府,感觉没有那种雍容奢华的俗,有的是简约雅致的清。都在一片白色牡丹的簇拥之中,还有彩蝶在花丛中嬉戏,既感觉愉悦又能感觉亲和,但能让整个辰府都摆满花的财力人力以及这气质,和普通人家比,显得与众不同了,因此这中间隔了一层疏离,一层客气,这样完全显示了辰府的气势与“富贵”,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气派。看来这辰府的主人还是个挺矛盾的人,不过还真是矛盾的刚刚好,一个懂得隐藏的人,很厉害! “师姐,你看这是牡丹哦,我哥从小最喜欢的花,整个辰府都是哦。”她指着花高兴地说着。 看得出来整个辰府都是,可是我又有疑问。因为当时我莫名其妙出现在梨园,就看到辰慧已经在师傅身边了,而辰慧的事,师傅从不曾和我提起,所以感觉她刚说的话感觉奇怪。 于是问:“恩?你怎么知道你哥从小就喜欢,你不是都跟着师傅么?” 辰慧用那种总算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又得意的表情说道“这你不知道了吧,我是六岁的时候被我哥送去山上师傅身边的,六岁之前当然就知道哥喜欢这花啊,那个时候哥哥有13岁了。” “想不到10年了哥哥还是始终如一。”她眼睛有些闪躲然而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轻。 可我还是听到了,始终如一?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也不好问,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于是我转移话题,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哦,原来是这样。” “呵呵,可不就是这样么,当时离开的时候,哥只说我还小,这边太复杂,让我变得什么强大再回来。”辰慧单手一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啊呀!听不太懂他说的话啦。” “走吧,来这了先去看看我哥吧,好久没见他了。”辰慧边和我说着,边在她熟悉的长廊上跳来跳去的。知道她应该非常的开心吧,和师傅一起10年了,可以回到家,看到哥哥,也是一种幸福。 看到她的样子,眼睛里散发着可以见到亲人的激动和光芒,我的心黯然了,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突然想起了前世的父亲,一个像山一样坚强伟大的人,精细的皱纹,伛偻的背,一直都在为我忙碌着。 命运开了这次玩笑,逃避了现实又面对另一个现实,失踪了…… 没把这种情绪带到脸上,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笑容。跟着辰慧走着。看着辰慧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 回忆师傅临别前一天晚上约我在河边说过的话:辰慧如果某天做了什么,另你痛苦的事,希望那时你能原谅她。之后我还来不及问她为什么,只说让我要牢记。就留我一个人在河边望着夜空出神。虽不懂师傅的意思。但不管发生什么,她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她,她是我在这唯一的朋友。 可是直到了那一天,才发觉心胸没那么开阔,可以不恨她,但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第五章 相识的初见 “哥、哥、哥。”只听辰慧连叫着,兴奋地直接扑进了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怀抱。结果他呆愣了一会儿随即紧紧的搂住住了辰慧,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眼里刹那绽放的温柔。而我从来都只想站在背后,不想成为焦点,所以只是静静地站在这前厅的门旁,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同时我也看到了,前厅里还有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人。 从他的眼睛里也明显看到了惊讶,但随即一闪而逝,拿起边上桌子上的茶,一边假装喝茶,一边偷瞄二人,脸上挂着貌似调侃的笑说道:“辰阳,也不介绍下,谁啊,这是?长得挺灵气的,该不会是你……” 那时辰慧还不知道有别的人在场,就直接扑进了哥哥的怀抱,因为实在是太想念了,可是刚刚的声音让她意识到了,结果很不好意思,离开了辰阳的怀抱,立刻转过身脸红扑扑的对着那白衣难道到:“呵呵,我是他亲妹妹啦,我叫辰慧。” 白衣男子还想说什么,只听到辰阳故意很认真的对着辰慧说:“别理他,他叫蒲宇,就是我一损友,当他不存在就行了。慧儿等下我们在好好说说,先把站在门旁的人介绍下吧,她可是看戏看了好久了哦!” 这时本来想辩驳的蒲宇也不得不欲言又止,看像门旁。三双眼睛同时扫向我,我很尴尬的走进前厅,说道:“只是不想打扰到你们而已,所以选择了那个地方。” 话音刚落,辰慧就跑到我身边,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对着辰阳说:“哥,她是我师姐啦,叫辰飞,她就是那样的人,人多的时候,喜欢安静的地方,她习惯了,不是故意的。” 辰阳笑笑,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随便说说,不会怪罪她的。”于是辰阳看向我,结果眼神相接的刹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着彼此。从眼神中知道,什么叫同类人。 辰慧拉拉我的衣袖,小声的问我:“师姐,怎么了?” 我这时才回过神,忙说:“没事。” 同一时间辰阳也回神了,只看到他假意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初次见面,多有得罪,我叫辰阳,是辰慧的哥哥,想不到你也姓辰啊!” 我只是略微点下头,便不在说什么。这时那个白衣男子也忙来掺了一脚,对我说道:“我叫蒲宇哦,记住了。”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说着让我震惊的话:“阳,太重感情了,看挂着的那首诗就知道了,劝劝他。”看来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从刚刚片刻的眼神对望就丛中明白了什么而没有误会,很聪明。我本想开口说人家的事无权干涉,重感情没什么不好。 可他已到门口,伸了个懒腰。大声说道:“唉!天色不早了,我走喽,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哦。” 辰阳听到他这样说,看他溜的蛮快,就跟我们说:“他去送送他。”然后直接就追了出去。 我想他肯定是想问蒲宇和我说了什么吧。而辰慧看哥哥走了,也跟着辰阳追出去了,她也想知道吧,可是她忘了还有我这个当事人呢,辰阳也许不好问,她可以问我的啊。可见她一高兴,脑子短路了吧。不过辰慧问我,我也许不会真的告诉她蒲宇和我说了什么吧。 一切,正合我意,可以看看,刚刚蒲宇跟我说的那首诗,只见前厅正中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白色的牡丹花,清洁高雅,旁边有一首小诗,来不及细看,只见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朵淡粉色的梨花,还会时不时的吐出几个淡黄色的小圆圈,就像小鱼儿吐出的泡泡一样,煞是可爱,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它吸引了,它开始在我周围旋转飞舞,小泡泡随它一起舞动,然后就飞出了门外。看见这样的场景,难道是我多想了,可总觉得它仿佛是在牵引着我出去,刚刚它弄出的泡泡,就好像有话对我讲一样。难道…… 想到这,我释然一笑,但还是看完了那首小诗,但这最后一句:不胜牡丹美半分。我想了一句更接近主题的,不过换了的话,可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如果有机会,便说与他听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思及此,我就出了辰府,去了解这送上门的答案。 第六章 馄饨的答案 夜黑得鬼魅,走在这大街上,可以看到零散的小吃摊,抬头望向天空,月亮好圆,却感觉圆得有点凄凉。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好无聊,坐在窗前看着圆圆的月亮发呆。于是一时兴起想替圆月诉苦吧,就随便想了几句: 大圆月亮空中挂, 不巧! 碰上郎情妾意, 可惜! 一个在这头, 一个在那头, 还行! 同看一轮月, 只靠圆月递情丝, 苦了! 圆月不能言不能语, 默默承受、默默发光、默默孤独, (叹气!翻儿眼) 爱莫能助。 想到这感觉那是最快乐的时候,用文字发泄情绪。嘴角不经意间有了幅度,连自己都未曾发觉,仿佛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好香,而且还可以看到那淡黄色似烟雾一样热气在四处飘散。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越往前走,越可以看到自己被这些淡黄色萦绕,用手指碰下它们,它们随即就变成好小的一点一点的偷溜走了,好好玩。于是凡事经过我周围的屡屡烟雾,我都用手指碰它们。不多久,我就置身在这好多的星星点点之中,好漂亮啊。越玩越不亦乐乎,好像不受控制的中了魔咒一般手脚开始动起来,就像置身于五线谱中被一个面具舞男牵引,还可以看到他那足具深情的双眸。 隐隐约约竟然还可以听到女人的歌声,温婉柔和,缠绵悱恻。连忧伤都带着满足,是那种好像,只有和心爱之人低头耳语才能表现出来的幸福。又一次,是被这偶尔听得清晰的歌词吸引,仔细听,会听到她唱的比较清晰的几句: 亲爱的,不用留恋我, 你的爱已是我全部的幸福。 你不用留,我也不想等, 跌跌撞撞能在不同的国度与你相遇。 再多的错过, 也愿世世追逐。 突然间,歌声虚无缥缈般停止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刚刚出现仿佛都是虚幻。大街上奇怪的是只剩下了一家馄饨摊,还有一位奇怪的大娘,面露慈祥,忙着手里的活,但我总有感觉她不一样,说不上来的不一样。就是感觉好奇怪。难道刚刚出现的真实是幻觉。还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恍惚间: “姑娘,看你在那好久了,要不要来碗馄饨,很好吃的。”那位大娘慈祥地一边忙碌着,一边和我说着。我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于是就在旁边坐了下来。不曾想过,有多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在露天享受美食了。好像是很久了,抑或对于我来说该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心又开始降温。 “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肚子饿了还是……”大娘询问的语气,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好像理解你般,答案就当是自己认为的那样。发觉似乎又走神了,往往能联想起好多的东西。 我冲大娘笑笑,便说了:“大娘,没什么,就是肚子饿了,手还象征性的摸了摸肚子。” 大娘见我这样,忙说:“快了。等这香味浓郁了,就好了。”果然一阵阵香味浓郁的飘散出来,本来还是掩饰什么的我现在倒是真的成了肚子饿了。看大娘端着冒着热气的馄饨,放到了我面前,看那汤的颜色,我没有立即吃,瞬间我就知道这里有我要的答案。 随即便道:“大娘,你就是那个唱歌的人,我想知道这里的一切。” 大娘眼里闪过诧异,但又极具掩饰的问我:“呵呵,姑娘,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就是。” 我坦然的看着她,只回答了两个字:“直觉。”强大的气场,让她感觉到压迫感瞬间袭来。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我变得犀利的时候,周围会释放巨大的能量,不容忽视,而我周围的能量会随着我的心情变强变弱。 “也许上天就是安排这么一个人来吧。”只见大娘自言自语,但释然的叹了口气:好吧,告诉你。” 就这样大娘望着夜空,开始回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脑海里只剩下那些残垣,需慢慢拼凑。 那时的蓝天城,天空真的很蓝很蓝,有黎明的徐徐升起,有黄昏的缓缓降落。还有这样幸福的两个人,在这个地方相遇、相知、相爱却没有相守。男的叫天昼,女的叫星夜。天昼温文儒雅,常喜欢一个人坐在山头看着夕阳发呆。而星夜耀眼美丽,她却喜欢站在梨花树下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就这样,冥冥注定,让这两个人就这样相识了,他们从第一眼就认定彼此是这一生最爱的人。 听到这,感觉到原来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明明是第一眼刚认识却好像相识了好久好久,这也许就是前世的缘愿世世相延。 “那大娘,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水滴声?”我好奇的问着她。 “哦……姑娘,你听得到,看来真的是有缘人啊!”只见大娘看了我一眼,略带疑问又肯定的说道。不给我任何发问的机会,大娘又开始回忆: 之后他们每天朝夕相处,甜蜜的过了12天,过后,天昼不知道什么原因必须要离开。就在天昼要走的时候,星夜哀求他,她想留住天昼,而天昼还是走了,只说了等他。星夜等了12年,又到梨花花开的时候,天昼还是没有回来,星夜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她嫁人了,就在星夜嫁人的那一年,天昼回来了,错过意味着一生。天昼终身未娶,去外漂泊。星夜非常悔恨,离开了她的丈夫,去追随。 谁也不知道,最终怎么样了。只知道,至那以后天空像受了诅咒般只有昼和夜,蓝天城的梨花都变成了枯木。每天天空的尽头会响起12滴的水滴声,每一滴水滴声都会伴随着一片花瓣的飘落,昼夜就会交替。也有人说那是12滴眼泪。 因此蓝天城也有天空的眼泪之说。而且蓝天城还流传着一个说法:拥有像泪滴状的东西,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等待、追逐。 听到这我不经哑然。‘12’不知是终结还是开始。爱是深沉的,幸福是短暂的。等待是漫长的,错过意味着追逐,执着到底是对还是错! 大娘不是星夜,她是谁?看来老是走神,会错过很多啊。馄饨摊上早已人去无影了。我的面前还放着那碗早已凉透了的馄饨。可能是喜欢吃冷的东西,看到鼓鼓的馄饨飘在这晶莹剔透的黄色液体上,我居然吃了起来。 原来我还可以读懂馄饨的感情。 第七章 光明的伏笔 “哥,你说那个叫蒲宇的人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啊,真搞不懂,我知道了,他不会是……”辰慧自以为是的猜测道。 “不会啦,你那小脑瓜里别乱想了,蒲宇虽说话有点油嘴滑舌,但还是个很正派的人。”辰阳为自己朋友辩解道。虽然不知道蒲宇和辰飞说了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和自己有关,辰阳这样想。 “慧儿,这几年过的好么,恨哥么?”辰阳眼神温柔的看着辰慧,问她。看到妹妹脸上的纯真,他知道,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然还是会对妹妹有点愧疚。 “哥,我在那很开心,知道你当初的无奈,谁也不想发生的。”辰慧理解的语气对着辰阳说道。 看到妹妹如此的懂事,还会安慰他这个做哥的,他无言以对,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辰慧看着哥哥这黯然的眼神,知道哥哥承受了太多的太多,她什么都知道,但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她也乐意把每份快乐带给每个人。 “哥,别想那么多了,自从认识师姐,我就很喜欢她,无聊的日子也就没那么无聊了,感觉她是个跟哥很像的人哦。辰慧眨着大眼睛跟辰阳说道。 辰阳很震惊妹妹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他的妹妹也是很聪明的,只是有些事,喜欢难得糊涂,像她那样活着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那么累。 “啊呀,我怎么这么笨哦,可以问师姐啦,那个人和她说了什么。”辰慧向辰阳吐了吐舌头,突然似乎想起了某些事叫道。辰慧就是有本事,上面还在说着这个,下面她就扯到那个上去了。不过,她也许也是一番好意。 辰阳本来想说不要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可随口便问出了:“你师姐呢,我们好像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了。”辰阳又一次升起了愧疚之感。 “啊?我当时没多想,就跟你走了,师姐不会怪我吧?”辰慧犹如做错了事般询问着辰阳。 辰阳为了安慰妹妹,就说:“不会的,别多想了。”他也不确定,她师姐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怪他的妹妹,所以只能那样说,不想让妹妹难过。 辰慧不知道哥哥的想法,只是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又想起什么似的一咋呼:“啊!师姐呢,人呢,她去哪了啊,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了遇到危险 怎 么办?” 辰阳见妹妹如此的紧张,就安抚道:“我们在这府里找找看,也许不会出去呢,是吧。” 辰慧点点头,于是这两人开始在府里疯狂的搜索着我这个人,然而就在他们失望,而后又担心我的安危往府外冲的时候,我从门口进来了,看到他们两个心急火燎的,我心里有什么东西是暖暖的,原谅他们反应有点慢。 辰慧看到我,随即就扑进我怀里,我有点错愕,只见辰慧拼命的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的。”腻在我怀里,不敢抬头看我。 我有点哭笑不得,反应过来,我拉开她对她笑了笑,轻声的说:没关系,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辰阳看我这样说,一颗心也放下了,就对我说:“我也该向你道歉,看我这主人做的,有点失败哦。”辰阳也有点不好意思向我说道。 我看着这兄妹俩,真的是败给他们了,我有那么可怕么。 不多话的我现在特别的居然会开起了玩笑:“好了啦,都说了不怪你们了,打算在这里站到天亮么,那我可要怪你们喽。” 这一番话可把辰慧给定住了。今天的师姐不一样类。幸好辰阳不了解状况,一拍后脑勺说:“哎呀,又忘了,看我这记性,都进去,慧儿别傻站着了,走吧。” 被安排进了一个简洁温馨的房间,我很喜欢。那兄妹俩本来想问我去哪的。就这样被我打发走了。我想他们久别重逢,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吧,而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了。刚才发生的事需要消化。 一夜无梦,等我迷糊醒来,看外面已是很亮了。可能就是喜欢睡懒觉,还是想睡,就又一次迷糊睡去,我好像梦到了心里的谁。 我只喜欢黑夜给我带来的清醒感。 再一次醒来,我都分不清黑夜是昨天还是今天或者是后天。总而言之,是另一个黑夜的到来。 第八章 相知的意外 我站在黑夜底下,一望,看着这满府的白色牡丹在夜的映衬下越发的夺目,妖娆的它们是黑夜中的白色精灵。抛开了先前遇到的影响。想起了上次在前厅那幅画上的一首小诗,脱口而出: 五彩丹青素形姿, 寄缕花魂入纸中。 笔走心随影不灭, 该笑他傻还是痴。 “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啊!”我一惊,这个又是谁,来这边总能碰到一些对于我来说稀奇古怪的人,有的话都只说一半,好多的迷雾需要自己去寻找,像我这样的懒人,还是喜欢自动送上门的答案。有的喜欢出来吓人。 这时,辰阳的身影从暗处转到了明处,于是他满脸笑意的对我说:“很抱歉,吓到你了吧,只是一时想通了一些事,所以……” “不打紧,只是不知想通了何事,竟令你如此……” “这还得多谢你刚念的那首诗啊,总算明白蒲宇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了。”辰阳一副总算明了的表情说道。 “说了什么?”我问他。 “何必明知故问呢,这诗的最后一句可是,既然被你替换了这一句,想必知道了这其中隐藏的秘密了吧。”辰阳肯定又带询问的态度和我说着。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彼此明白,心照不宣。 黑夜,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天空,就这样,我们两个静静享受着这份安宁,谁都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发呆。 “怎么你也喜欢发呆?”辰阳打破了这份寂静,好奇的问我道。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只能出于本能的回答道。 “我是说,你怎么也喜欢发呆么。”辰阳无奈的再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这一刻,我在辰阳眼里是可爱的。 “哦,是啊,喜欢想自己的一些事情,想多了,也就变成发呆了。”我眼睛直视着远方,回答着他的话。 “呵呵,那说说你还有什么喜好,看看我们是不是还有相同的地方。”辰阳看见我这般模样,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于是顺着找话题问我了。 我发现,跟他说话,不烦,反而我也会对他觉得好奇,看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于是话也就多了。 想想过去的自己,沉思了一会儿,我回答了晨阳:“我喜欢吃糖,喜欢睡懒觉,喜欢偶尔写写文章发泄自己的情绪。” “怎么你也喜欢吃糖,怎么你也喜欢睡懒觉,怎么你也喜欢和文字打交道。”辰阳那样不确定但又肯定的问我。看着他,我看到他眼里的不明显的激动。 他一连串的话把我都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我再一次肯定的回答他道:“是的,有什么不对么?” “呵呵,没什么不对,我刚失礼了,对了,除了刚刚你说的那些,别的还有么?”辰阳一副还想知道别的事的表情问我。 “恩……对了,那你喜欢花花草草么?”我问他 “花?不知道艾,除了牡丹,很单纯的喜欢,很单纯的爱。”他回答了我。 不死心的我,再一次问辰阳:“那这儿有花特别多的地方么?” 辰阳用非常抱歉的口吻跟我说:“真的不清楚,没注意,不过这儿以前有一片梨花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都变成了枯木,就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那般了无生气。” “哦……有兴趣带我去看看么?”我看着辰阳,以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并问他。 “当然,到时叫上慧儿和蒲老弟一起去,那就热闹了。”辰阳掩饰什么的快速的回答着我。可能是刚才他对我的问题不清楚,而感到的不好意思吧。这时他的地主之谊的风范尽显。也可能是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发生了异样。 我也不在多话,只:“恩。”了一声。 我们又将陷入另一种静谧的气氛,可是偏偏。 “哥,师姐,我睡不着,你们在说什么呢?”辰慧一派好奇宝宝的样子问着我们。 “没说什么,我在和你师姐商量带你去哪玩呢。”辰阳带着宠溺的笑对着辰慧说道。 “真的啊?太好了!”辰慧边说着边怦怦跳跳地想跑到我们身边来。结果 “啊……”辰慧叫出了声,表情有些惊讶带点好奇。随着她的叫声,辰阳马上跑到她的身边,问她怎么了。不知是这天太黑,还是这白色牡丹太寂寞,辰慧居然看到了白色牡丹的笑脸,她傻眼了,如此鬼魅的一幕,把这小妮子吓到了,结果吓得够呛。辰阳安慰她几句,说是她看错了,她揉揉眼,再看,真的什么都没有,就相信了辰阳说的,可我却不那么想。不过,她是没事了,换成我有事了。 本来,看到辰慧那个表情,我也想跑过去的,可谁知,太急,也许是站的时间长了,不知怎么的,一软,把脚扭了,我身体蹲了下去,太疼了。 “师姐,你怎么了啊?”辰慧大概没看到过我这种表情,就急了,问我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太急了,脚扭了,没事的。”看到辰慧那急欲哭出的表情,我安慰着她,强撑着对她说道。 “哥,你送师姐回房,她不能走了。”辰慧可怜兮兮的对着辰阳说道。 我刚想说不用了。可辰阳一把抱起了我,朝我的房间走去,并对辰慧说:慧儿,别担心,你先回房,你师姐交给我吧。辰慧恩了一声,很听话的回自己房了。看着辰慧眼里的关心,我知道辰阳只是不想让妹妹担心,可是我不知道远处有双眼睛里闪过的心疼。 第九章 瓶中的爱意 当病人的日子是无聊的,本来还可以去看看辰阳口中说的那片梨园,可是,一切都耽搁下来了,辰慧来过几次,最近几天是没来了,听说是跟着蒲宇去玩了,我也清净,可以想想辰慧看到的那一幕,总觉得不单纯,牡丹笑脸,不知蕴含何意啊? 辰阳几乎天天来,我也就懒得再想那事了,从几天的接触才知道,辰阳真的是挺厉害的,什么都是自己干,从不假手于人,什么都懂,就连我的脚伤都是他看的。可我不知道我了解还只是那么一点点。 于是在想能被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喜欢,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然而他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他。 “在想什么呢,回魂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辰阳走进屋子,对着发呆的我说。 “什么?”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看着辰阳问道。只见辰阳拿出一个玻璃一样透明的瓶子,没有什么修饰。还能看到里面装着一粒粒白色的花型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他。 “你猜猜看。”辰阳一副考考你的口吻说道。于是在我面前摇了摇手里的瓶子,里面的白色颗粒随着他的摇动而摆动,还有和玻璃撞击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拿过来给我看看。”我对辰阳要求道。 我接过辰阳手里的瓶子,很喜欢这个东西,但我随口就问:“可以吃么?” “当然可以,你尝尝,是一种很好吃的糖。”辰阳似乎很想让我吃的表情对我说道。 “哦……”我应了一句。就打开盖子,拿出了一粒,仔细看,原来是牡丹花型糖,把糖都做的那么精致,足见那人的用心了。对于这份东西如此的珍贵,怎么会拿来给我吃呢。 “你确定我可以吃么?”我不确定的语气询问着辰阳,再一征询了他。 “当然,我确定,等等,难道……”辰阳肯定的语气,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真我。 “恩。”我肯定的回答他,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看来又一次被你猜透了我的心,不要让我觉得你很可怕哦。”辰阳笑笑,用调侃的语气和我说着,脸上闪着笑容。 我笑了,看着他,我毫不令色的笑了。然后我把拿在手里的糖放进了嘴里。感觉花香盈满,很浓很甜。可是我为何却尝出了心酸呢,那是一种会让人想掉眼泪,对,是心疼的想要掉眼泪的感觉。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能够保护他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要保护他。 “怎么了,吃出了什么?”可能辰阳很想知道我的感觉,那么迫不及待但又似平静的问我。 “和你不一样的感觉。”我看着他,平静的回答着他的话,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哦,看来不枉费我拿最爱吃的糖和你分享。知道么,每次想得眼泪都掉不出的时候,就吃一颗。我是不是很没用。”他有些伤感的问着我。 “没有,但会很累,还你。”我依旧是平波无静的语气回答着他,因为我不想让他以为那是对他的同情、怜悯。知道他不需要,他要的也许只是理解,只是能够有种可以宣泄情绪的对象吧。 辰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瓶子,如此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可能他也开始发呆,开始回忆了吧,忘我到可以忘却另一个人的存在,可能他把我当他的朋友吧,他知道我懂。在我的面前他可以任意的释放他的情绪,不用刻意的去掩饰什么。 “很感谢你把我当朋友。”我看着他很真诚的说了这句话。 他很显然被我主动的话语感到突愕。看向我像似某种认定,也很真诚的对我说:“这是我对朋友的尊重。” 我们两个人相视而笑。这一刻,突然让我感到平凡而满足。谁也没有发现,那屋外的白色牡丹闪着光晕;谁也没有发现,那蓝蓝的天空,多了一层淡红色;谁也想到,那解开魔咒的秘密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可最后谁也没有想要留住谁,谁也不想为谁改变,只为了维持心里的那份初衷。就让天空还是那么的单纯、简单。 这未来的未来永远有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什么。 第十章 愉悦的背后 这天,辰阳把我叫去了前厅。出奇的,蒲宇和辰慧都在,意识到好像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一样。我的脚伤也好了,从这次我才明白,该对自己好一点,否则痛苦受罪的是自己。 蒲宇见我就说:“嘿,病人,庆祝你的脚伤痊愈,决定带你出去玩哦,还不快谢谢我。”然后装出双手怀抱于胸等着我谢他的表情。 “哦……你确定是你决定带我去玩?怪不得你的脸只看得到白茫茫一片。”我故意那么说,想欺负下蒲宇,谁让这家伙总那么的自以为是,认为我不知道么。 “呵呵,这个……能不要那么聪明么,还有什么叫白茫茫一片啊,辰慧你知道么?”蒲宇居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估计是脑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吧,还去问辰慧。如果他知道问辰慧的后果,我想打死他他也不会去问的,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供人娱乐的东西。 “不知道艾,师姐,什么意思啊?”辰慧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啊,也只能问我喽。 “哈哈,蒲老弟你变笨啦,被人当笑柄都不知道。”辰阳看不过去了,就好言提醒蒲宇说道。 “被人当笑柄?啊,你是说我……”蒲宇不敢置信的摸样向辰阳问道。辰阳点头以眼神示意。 “嘿,病人,不带你这样损人的。”蒲宇眼睛盯着我,假装生气的对我说道。我吧刚想说什么,唉……又有人插话了。这年头打断人说话是可耻的行为。 “什么损人啊,哥,师姐说得是什么意思啊?”辰慧满腹疑问的问辰阳。 “那个,慧儿,还是去问你的蒲宇哥哥吧,他会告诉你的。”辰阳开口说道,不知他这一开口是好意呢,还是继续捉弄着蒲宇。 “蒲宇哥哥,什么损人啊,师姐损你什么了,我想知道艾。”辰慧听到辰阳这样说,自然而然的就乖乖的听辰阳的话去问蒲宇了。 “这个,你师姐开玩笑的啦,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蒲宇略显尴尬的回答辰慧,本来想试图阻止辰慧的,反倒是越弄越糟了。 “蒲宇哥哥,你确定你,不告诉我么,真的不告诉我么。”只见辰慧两眼泛泪、楚楚可怜,带有威胁语气对蒲宇说道。 辰阳看到蒲宇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就说:“好了,慧儿,没什么,你师姐开玩笑,随口说说的。” “是么,师姐?”辰慧转过头问我。同时那两人的眼神也看向我。 “是啊,是啊,我随口说说的,是某人想多了而已。”迫于那两人的眼神的重重压力之下,我只能那么说了。可谁知,只能说那小妮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值得颂扬。“哦,想多了,蒲宇哥哥,你想成什么了。”辰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着蒲宇。蒲宇则看向我,那个表情,令我不寒而栗啊。这怎能怪我,我更无辜,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那个欺负人的能力应该是天生的吧。 “唉,这还真没完没了了。”蒲宇哀嚎了一声,用眼神瞪着我,一副都是你惹出来的表情,我装作没看见,看来看着某人被欺负,心里还会小爽了一下的。 辰阳看不下去了,就说:“我们可是约好出去的,别在这耽搁了,要天黑了。”辰阳的话当然管用了啊。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听话的出府了,我和辰阳走在前面,那两人走在后面。没想到辰慧居然一路拉着蒲宇的衣袖,非要知道刚才的话。我看她不是真的想知道,而是觉得逗蒲宇很好玩而已,不时回头看看他们两个。我都想笑,险些轻笑出声了。看向辰阳,他似乎心情也很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活宝啊。 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回过身,对辰慧说:“好了啦,师妹,我告诉你就是说你蒲宇哥哥脸皮厚。”我真的是一番好意的,可还是弄巧成拙了。 “啊?蒲宇哥哥你脸皮很厚么,那跟白茫茫有什么关系啊。”辰慧继续发扬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问着蒲宇。 蒲宇刚想回答,不要多想。结果, “哦,我知道了,因为厚,所以看不到东西,所以就白茫茫了,对不对?”辰慧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还不死心的问着蒲宇,还征求他,她猜的对不对。可以想象蒲宇的脸黑的。可还有无法想象的。 “蒲宇哥哥,我看你挺薄的啊,看来我眼力不如师姐厉害。”辰慧自愧不如的口气跟蒲宇说道。 “哈哈……”我和辰阳都笑出声来了。我这才知道,不该告诉这小妮子答案,还真的不停了,只见辰慧还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像好奇宝宝那样盯着蒲宇,而蒲宇则死命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看来,真的是我害了蒲宇啊,可是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他肯定不会相信的。所以不打算去救他,免得说我越帮越糟糕,这样挺好。我么,他被辰慧缠着,哪还有空找我算账啊。所以我继续老神在在的走在前面,唉!他在我后面对我的表情,我基本看不见,我也选择不见。谁会有事没事给自己添堵啊! 有时候某些东西能避免的就尽量避免,不然你会良心不安的。 一路上,街上很似热闹。我们也没在意,都被那两个人渲染了,再热闹也没那两个人热闹了,也就无暇顾及其他的了。不过心情也不错,也就不会理那些行人的纷纷侧目。我和辰阳都没有说话,渐渐地,也不去管后面那两个人怎么样了,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继续走着。 也不知道要去哪,出来的时候,辰阳也没说,而且被那两个人一弄,也完全忘了要问出口的话,也算了,跟着就好,相信他会带我去我想要去的地方的。 果然,看到有一片淡粉色的花瓣零零洒洒地在空着瞟着,这天气不知何时起风了。辰阳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我落在了辰阳的身后,看着他孤傲的背影,脑里忽然闪现,会再一次这样望着他背影的片段。 是什么吹走了你! 有一天,站在梨花树下那朦胧的背影,是为等待,还是为告别? 第十一章 爱字的犹豫 当花与风结合的时候,不一定只是纷飞,而是带着生命的飞扬。 当花与枯叶结合的时候,不一定只是陪衬,而是带着牺牲的包容。 当花与湖水结合的时候,不一定只是放逐,而是带着深爱的寻找。 梨花无影,一片萧条。 “这看到的粉色花瓣是从哪飘出来的?”我在心里很是疑问道。脑中的片段闪过,捕捉到了一位馄饨大娘跟我说的一句话:这每一滴眼泪都会伴随一片花瓣的飘落。看来,我已卷入了这场风暴。 我感觉到辰阳看着这片梨花林身上散发的忧伤,我知道,他肯定想到了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他想到的是牡丹。 “你知道一句话么?”辰阳看着这些枯树,语带伤感的说道。 “什么?”我有点诧异,想不到辰阳会问那么一句,并认为辰阳会说出和我想的差不多的那句话,就迫切的问道。 如果每件事都能猜到,那种种的种种就少了一点与众不同带来的异感。就比,我从辰阳口中知道的答案。 只听辰阳说道:“牡丹花笑泪停流,待看梨花烂漫时。” “这牡丹笑?”我不敢肯定,有点懵的问道。 “是的,其实慧儿看到的是真的,不过,那只是个征兆。”辰阳解释道。 “那泪停留?”我急于想求证自己的想法,立刻反问道。 “你不是该知道么,那天你是从外面回来的。”辰阳语带提醒的说道。虽解了我的疑问,但让我感觉自己被人放进了一个局。 “等等,是你?”我看着辰阳,不敢置信的问他。 “不是。”辰阳很坦然干脆的回答道。是不想让我误解吧。 相信他跟引我出去那件事没有关系。我以为是他把我搅进这个局,就问:“那是你把我搅进了这摊浑水。” “不,我们本来就在其中。”辰阳无可奈何的答道。 “我们?”我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辰阳不厌其烦的又一次充当了解答者,回我道。 可我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需要确定,就又一次质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不是,是看到你的时候,才有预感的。” 好像不喜欢我用质疑的口吻问他,辰阳蹙眉解释道。 “呵呵,是这样。”我不屑道。为什么到哪都逃不掉,是不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复杂。 “不会放下,牡丹花笑又如何,仍独守我瓶中珍藏的爱。”辰阳貌似玩味却决绝的说道。 这句话,是辰阳在宣誓,直截了当的说出的直白。在我看来更像是拒绝,还是我对他这句话的反感。是真的我的心早已冻结,亦或是我在逞强。 我脱口而出:“我亦是,我的心也早已随一个人而逝,不想改变。”说完之后,我不知道愚蠢是这般可怕的。 两个同样骄傲的人,注定彼此错过、伤害。 听完我说的话,辰阳不是没有感觉,心只划过一秒的窒息,那预留的位置没变。 辰阳又把忧伤掩藏,语气温和的说道:“看来我们真的很像,呵呵,像得有点凄惨。” “是么,那是我运气不好。”我装作无力挽回的样子与他调笑道。 我的样子把辰阳惹笑了,见他恶作剧般的双手抱拳,很严肃的朝我一鞠,然后说“哈哈,是在下的错,请受在下一拜。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先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和他相处以来还没见过他这样。反应过来后,我还有点想笑。但总得要先解决我该怎么说吧,感觉说什么都不对,挺别扭的。和古人相处还真是不适应啊。幸好有人,化解了这份尴尬,可那个人要是蒲宇的话,那我宁可让这份尴尬继续下去。 事情的发生往往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 “我说辰兄,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晚来些时候,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蒲宇看到辰阳这般模样,忙问道。 “是啊,哥,你这样是,得罪师姐了?”辰慧也觉得奇怪,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们问着辰阳。 “这个……”辰阳有点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哥哥这样,辰慧就想当然的说:“哦,我知道了,哥,你欺负师姐了。” 听辰慧这样说,辰阳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这样子,也只有我能挺身而出了,我向辰慧解释道:“没有,你哥刚闹着玩的。” 我就知道,蒲宇那个家伙肯定会报仇的,逮着这个机会他肯定。有的时候真的想自己的预感消失。 蒲宇见我那样说,他当然要报仇喽,沿着我的话就说:“玩啊,那行,我说辰兄你也朝我那么一鞠,兄弟我受的起哦。”蒲宇站在那,这个抬头挺胸的,还摆出一个等辰阳来拜的姿势,好笑又滑稽。 看着蒲宇那副欠扁的嘴脸,辰阳走过去状似要打蒲宇,说道:“你皮痒了是吧,也不怕折你的寿。” “不怕,我蒲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蒲宇语气十足,可最后欲言又止加心虚道。谁不知道他最怕辰慧了,不过我们并不知道这怕不是爱。盲目的撮合倒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他总有本事让自己处在下风,唉,是故意还是什么,不知道。峰回路转,逮到他说话的漏洞,我就问他:“就怕什么,说下去啊。” 蒲宇知道,他把自己给陷害了,栽在自己手上了,急忙阻止道:“嘿,病人,别老跟我过不去么。”蒲宇对辰阳使劲眨眼,让他帮忙说几句,可辰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就是没有看他。蒲宇以为又要被辰慧缠着问这问那了了,装出苦瓜脸模样。不过没想到,他认为麻烦的人没空搭理他啊。 说明有时候看问题别太绝对了。 “咦,这些树好奇怪,枯就枯吧,还长得那么好。”辰慧的注意力早就被这些个她认为好玩的枯木吸引去了,哪还有工夫理我们讲了什么啊,独自在那边研究,自言自语道。 辰慧伸出小手,忍不住的轻轻碰了一下,可出现的景象,令她大叫:“啊!”又一次成功的把我们三人的视线转到了她那里。连我们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被撼住了,何况是她了。 就在辰慧发出叫声的同时,我们看到,原本好端端在那里的树,经过辰慧玉手的轻触,瞬间整棵树飘散了。黑色的天空里出现了许多粉色花瓣,上面闪烁着淡黄色的星星点点,然后凝聚成一个‘爱’字,随风飘向了天空的尽头。 见这番情景,蒲宇感叹道:“没想到会是这样,这里很少人来,何谈去碰它,该是百姓对这神圣的尊重和对这份爱情的守护吧。” 对这一幕,我和辰阳各有所思,而辰慧显然还沉浸在刚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我们三人对蒲宇的话充耳不闻。 拯救蓝天城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爱的合二为一,不过那就意味着毁灭,蓝天城从此将没有黑夜,百姓的日子将很难过。想不到的是我的想到的又和辰阳想到的不期而遇的相同。 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一样的两个字:“毁灭。”相视,就片刻的讶异,片刻的了然。 辰阳的眼里好像多了份炽热,多了份深思,更多了簇不知名的火光和想爱不爱的挣扎。我的眼神转向了别处,是害怕自己沦陷,还是对他变相的拒绝。当是我看错了,理解错了,也许那样的眼神只是辰阳心脏突发的悸动,人性的本能。也许我这逃避的举动,他懂,或不懂。 骨子里信奉的情有独钟,驱使我们追求爱情的完美。相爱的相守,相望于江湖;相悖的相离,相忘于江湖。蓝天城触及了我们心中尊崇的信仰。 一起的勉强,毁灭的遗憾,人生总在抉择中犹豫不决,缺憾中消失的完美,我们甘愿弃权。 似乎这片梨花林,预言了结局。 第十二章 梨花泪 已一个人在房间窝了数日,每天发呆痴傻般虚度,哪都不想去。这出去,好像就意味着众多是非的开始。为了避免我这个疑似导体出去吸引是非,因此外面的天翻地覆跟我无关,就懦弱的让自己暂埋在这里。但当我避无可避的时候,也就只能在这寻求一时自欺欺人的放纵了。 这些天的饭菜是一个叫小漠的丫鬟送的,真是难得在府里看到一个那三个人以外的人。她不多话,简直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只是第一次来送饭菜的时候说,她叫小漠,负责膳食,之后,每次来都放下这四菜一汤就退下了,我连插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漠,是个很对我胃口的名字。每次送饭菜来,我常看她穿紫色的衣裳,衬得娇小玲珑的她越发纯净?不,这纯净的背后为何让我发觉有那么一丝隐隐潜藏的高贵,使她如此平凡的脸竟然让我觉得迷人。虽不讨厌她,可她的眼里莫名出现了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是探究么。 如果料到要付出那样沉痛的代价,那顺着眼角流下的淡黄色的泪滴,能幻化成一缕魂魄重生么,还是这泪纯粹只是后知后觉的悔恨,可这悔恨,已然成了自己给自己找的自我安慰和情绪发泄的出口。 到现在才纳闷,平日我在这辰府里都没看到过其他人,脚伤的那次,饭菜都是辰阳送的,找个时机问问他吧。想起辰阳,都许多天没见到他了,难道他忙于其他事还。,辰慧也是,是忙着玩呢,还是忙着跟喜欢的人玩哦,不对,这好像无差别么。唉,心里有点小抱怨。可我忽略亦是我自己选择窝在这一方地方,而他们也许只是不好意思打扰罢了。 对着这些清淡的饭菜。不禁想起了那天四个人从梨花林回来的路上,天又一次大白时,大家都感觉饥肠辘辘,蒲宇就提议去了一家名为广善楼的酒楼吃饭。看那门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我就认定,这字上的狂、傲,不足显这里的奢华,食客的鼎盛,足见这里的兴隆。看我们进门,小二就很热情的来招呼我们,带我们去了一间楼上的雅室吃饭。小二的谄媚、滑头,然让我有点反感。坐在那间雅室里,我无意间瞟了一眼窗外,在心里感慨道:假如蓝天城有黎明朝霞、日落黄昏,能独领一番风骚的非这莫属了。见蒲宇很熟练的点了些许的菜,估计是熟客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满满一桌的菜,而我,只尝了一些看起来不油腻的菜。许是这次,就认为我只喜欢吃清淡的菜,这些天送的饭菜都很素,然而我只是挑食。 初尝,这些菜味道还不错,可这吃多了就腻了,索然无味了。比如现在,正手拿着汤匙无意识的在青菜汤里不停地搅啊搅啊。突然灵光一闪,索性就给这碗汤取起名字来了,叫“翠玉浮沉”。简单中的不简单。不过喝起来,这个汤够料,够火候,够味道,可见那厨子功夫一斑了。 如果说辰阳如这碗汤般不温不火却意味深长的话,那蒲宇就如…… 刚想到那个家伙,就听到那个家伙的声音了,是幻听么,可事实否定了一切的不确定。蒲宇又来窜门了,刚进门看我对着这些个饭菜发呆,就没好话,故意大声嘲笑道: “嘿,病人,你这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也不怕胖啊,这女子不都以瘦为美么,你怎么就……” “关你什么事啊。”我头都没抬,张嘴就没好气的回他道。蒲宇总能任我这样肆无忌惮的加不友善语气与他说话,好像知道他不会介意。他有让我能不必那么虚伪,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本事。 “在下我,可是一片好心啊。”蒲宇被我这么一说,一手抚着胸口,假装委屈道。 “恩,谢谢阁下的关心,小女子我,心领了。”不知道这边的礼仪是怎么样的,学着电视里演的动作,装了回古人,学着古人的话,很虚伪做作的对蒲宇说道。从蒲宇的话我知道,我是蒙对了。 听我这样说,蒲宇貌似感觉浑身不自在,赶忙说:“呵呵,病人,你别这样,我还真不适应呢,我啊,喜欢你语气不善的对我,那样啊自在。” “你还真难伺候。”听他那样说,我哼了一声,说道。 “哪有,我这不是想拉近你我彼此的距离么,这牺牲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我想你该理解吧。”蒲宇装着被冤枉的样子,用那迫切的眼神看着我,很无辜道。 “恩,我理解,很是理解。”我脸带笑,眼微眯,一字一顿的对着他说道。 明明我说的是反话,这家伙还装傻充愣,很感动的对我说道:“嘿,病人,我就知道。” 真的是被蒲宇打败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不然我会得内伤,就对蒲宇说道:“能不要病人病人的叫么?” 蒲宇疑问道:“那叫什么,让我想想。” 他的思想真看不出来是个古人,比一般现代人都先进吧,亏他想的出来,只听到他说了一句,让我想差点吐血的话:“辰飞,小辰辰,小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说吧,你喜欢我叫你哪一个?” “无语。”我瘪嘴道,真该对他翻白眼了。 不过,这飞飞飞,倒让我想起有一部电视剧里的有一只狗叫狗狗狗,这怎么我还和狗相提并论了,真是越想越可气,越想越好笑,而蒲宇则被我瞪的莫名其妙,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算了,瞎气个什么劲,我脑里的断章取义,人家又不知道,人家可能还单纯的认为这样说好玩呢,也不能怪他。不过还真佩服他能东拉西扯的,并且还能扯到点上了,命中率还真高。 看我沉默了,蒲宇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想安慰我吧又怕再次说错话,看到他那个手足无措的样子,瞬间不知为什么,眼泪就那么的在眼眶集聚,轻声对他说道:“叫我梨殇吧。” “恩,好。”蒲宇舒了口气,而没有多问,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机械性的附和着我,又或者说他能理解。 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是的,我告诉了蒲宇我根本就不想回忆起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他身上有让我寻找已久的亲情的气息,能在不知不觉中沉溺,不用压抑自己,不用去计较什么,甚至怎么说都可以。 一直梦想有个大哥哥,能有宽厚的肩膀,累了,可以依靠,无任何杂质。 我不理解蒲宇现在的想法,眼里打转的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蒲宇的表情,我看不到他眼里的怜惜,看不到他萌生爱意的举动,感受不到他话里的异样,只知道,他不知何时靠近了我,轻揽着我,让我可以那样靠着他,闻着他身上久别已久的味道,让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渐渐的所有的情绪:内心的孤独感,内心的脆弱感都涌现出来。使所有佯装坚强的面具都卸下。抱着他,让那份安心的感觉把我俘虏,让我毫不掩饰的哭出声来,哭累了,就抱着他静静地睡着了。 起初我还有呜咽声,到后面没有动静了,蒲宇叫了我几声,我还是没动静,仍就保持那样的姿势,任我在他怀里安稳熟睡。我不知道,怎么睡到了床上,他是何时走的,我不知道,他站在床边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决定,我不知道,他这次来,是为了告诉我关于辰阳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在极力说服自己说:为了眼前这个人,让自己自私那么一次吧。 我简短的两个字,我这样放肆的举动,我任性的自私,让我的错铸就了另一个错,害得那么一个人为了这个错的错,就一直执着的错下去,而不回头。 对花无语应有恨!白色的牡丹丛中,有着一个蓝色的身影,是辰阳,他站的地方,完全看的到房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这几天,他一直一个人默默站在那。看着我在蒲宇怀里哭,在蒲宇怀里熟睡,他脸上无任何的表情波动,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么。可那握紧的双拳,说明了什么,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是在否认自己的感情么。转身离去,留下的是一片白色牡丹的无奈。直恐余年两相离。 人总是在欺骗自己的时候,并还要为自己的借口寻找谎言。 沉睡的我,更不知道,某个屋顶上,那个背后一直追随的身影,,从头到尾都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眼里的泪,是觉得自己错了,错的是自以为是,爱的是不可理喻。 我却还在梦里傻傻的寻找。 四个人不同的伤悲,让这天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灰蒙蒙,阴沉沉,是为了应景,为了渲染气氛么。 第十三章 果变因,因变果 惆怅院前白牡丹,耳边愁听萧萧雨,细雨好似送红笺,意指梨林诉衷肠。 逃避的无能为力原只是我的臆想,雨急速的召唤,使我凭着脑中的记忆走向那片没有梨花的梨花林。 这时候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只有雨在路上霸道的宣示着它们的领域,放肆的叫嚣着。只能容忍它们的胡作非为,允许它们在我的身上留下印记,我眼里的宠爱是对它们发自内心的喜爱。 瞬间,我完全融入了它们的世界,就连被人跟踪也未察觉。从我像游魂一样出府开始,辰阳就尾随其后,是担心、好奇、疑惑。种种的猜测只会使答案出乎意料,往往要靠自己去发掘。 会看到一前一后在雨中穿梭的两个模糊的身影。 夜盈盈,几树枯木细雨中。来到枯木面前后,雨开始变得温柔了,雨水的凝聚令每棵枯木似是穿上了一件莹莹外衣,水润剔透的让我感觉到它们生命的涌动。 应是我被吸入了它们的世界,同一个世界里,万物静止,只有大地的移动。我的四周被一团似强似弱微微雾气笼罩着,感觉到我体内有股强大的热流似是在寻找冲破的出口。 在身后的辰阳应是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看到的只会是我身上隐隐闪烁的白光。他会有那么一秒的奇怪,可这奇怪似乎更小于某种的心动。瞧,他心里想的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只听到身后,莫名的声音响起,似是一首诗: 雨溅衣未湿, 周身显芳华。 静态美儿现, 疑似梨花仙。 听到这几句话,思绪从它们的世界中抽离。当我不用回头,就认定身后的是辰阳的时候,我知道心中的这份肯定,是上辈子的上辈子残留的记忆,遗落的碎片,不完整的拼凑,是千年的情缘成了这一世最熟悉的路人。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也许这四句话还不能够显现出他此刻的心情。于是我在心里偷偷的在他的话面前加了两个字,认定他那个时候的心思应是: 遥看雨溅衣未湿, 雨雾周身显芳华。 好似静态美儿现, 心中疑似梨花仙。 真是又好笑又无奈,说起辰阳,他让我感叹了人生的际遇,也让我明白了:逃避的退出,改变的只是结局,不变的是,故事还在上演,可悲的是,最后连配角都算不上。 他不会想到我在心里偷偷的捉弄他吧,我一般都是明着捉弄的,既然他的疑惑是因我而起那也就该因我而结束。 我的声音在夹杂着细雨的伴奏中响起,只听见我道: 雨溅衣未湿,错觉。 周身显芳华,假象。 静态美儿现,想象。 疑似梨花仙,幻想。 说完,没有听到身后任何的动静,只听到雨与雨之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在讨论什么。 又是一阵静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可能他觉得沉默是最好的饿回答吧。而我也安于享受这份宁静。 人生的不经意总是在不经意中发生,无论是书中的谁的谁,命中注定的故事,谁和谁的这场邂逅,许是前世的前世祈求了千年的千年。 该是为了化解自己的唐突。辰阳撑起伞走到我的身旁,为我遮雨。两个人都没开口,目视远方,静静地享受这份静,静的可以听到,逐渐变大的雨在伞上的撞击声,顺着伞的线条,滴落在地上,形成无数朵急速跳动的雨花。 “懂雨么?”我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仿佛是在对他说。我打破了这份沉寂,也让辰阳悬着的心可以放下,免去了他多余的尴尬。 “怎么会不懂。”就如他和雨是老朋友的语气说道。雨对辰阳来说是心中伤痛唯它独懂、唯它独说的知己。只是这好久没下的雨,又让人深思它的特别。 “那你看到了什么?”我反问道,既然他懂,懂什么,肤浅也是懂,这懂与不懂也就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辰阳直接说道:“雨。” 听到这个字,按捺住内心的欣喜,继续问他:“那你发现了什么?” “雨。” “那你懂得了什么?” “雨。” “那你悟到了什么?” “雨。” 听到这四个雨字。我笑了,没有人会明白我笑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此刻我正在专注地看着他,眼神发亮,心潮澎湃。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无声无息的默契,懂得旁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一把伞的两个人,时间定格的刹那,却预示着将要上演的瞬间: 红纱帐,红烛泪,影映画屏春思。眉烟拢,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梨花树,几更雨,似道离情正苦,一瓣瓣,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有时候表面亦就是内在。愚昧、迷惑只不过是心中裂缝的不信任猜忌。 故事需要修饰,需要精彩,需要一种情绪的发泄。但最后表现的仍旧是人性最真实的自己。雨也一样,雨最真实的反应是它自己。而世人的哲理,感悟的不是雨,而是其本身。 雨充当的只是媒介,雨不管最终怎样演绎,都会再一次以雨的形式回来。不管多远,都在身边。 此刻,蒲宇和辰慧正在来这边的路上。 只看到辰慧跑过来,蒲宇则在她身后悠哉的走着,小丫头一看到我就说“师姐,你怎么又不见了,吓死我了。” 我很奇怪,张嘴就问:“你怎么来了?” 辰慧看着我说:“我去找你,你不在,去找哥哥,也不在,蒲宇哥哥说你们肯定来这了,就带我来了。 看来这蒲宇还是挺聪明的啊,猜到我们来这了,不过,呵呵,就是想为难下那小丫头,于是说:“你会舍得来找我了么?” “呵呵,师姐,你也知道,这里好吃的好玩的我都想逛逛么。”辰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是哦,那是谁那么好啊,带你逛?”我有点暧昧的语气问她道。 辰慧则理所当然的,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蒲宇哥哥喽!” 看这丫头说道蒲宇的时候,还脸红了,本来还想戏弄她一下,结果看到蒲宇也走过来了,微笑的看着他,很真诚的叫了一声:“蒲宇。” 蒲宇被我叫得有点莫名其妙,当即就:“恩?” 我真的是又一次发自内心的对上次的事说了声:“谢谢!” “嘿,辰飞,你客气了。”蒲宇虽嘴上那么说,但眼中则对我传递着他懂的的眼神,无需多言。懂的,那个名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喊。也许他认为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名字。 看到这样的蒲宇,我知道,我在扩大自己的错误。是人性的自私,驱使我不想解释的解释寻找理由,是在欺骗别人,或是麻痹自己。 辰慧看我们说她听不懂的话,就忙问着:“你们在说什么啊?” “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你师姐的秘密。”蒲宇故意那么说道。唉,他这样说,不就把矛头指向我了么,辰慧势必会来问我啦,不信,你看,我有想装晕的冲动。 “师姐,不能说么?”辰慧嘟着嘴,撒娇似的乞求道。 她这样,还真是把我给堵到了:“呃。” 辰阳当然知道蒲宇说的秘密是什么喽,那天他在外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人家不想戳破,他何必去当那个坏人呢。 “哥哥,你不好奇么?”辰慧看我没有说,就想把辰阳搬出来,那样我们就不得不说了,于是他对着辰阳说道。 “不好奇,哥向来不勉强。”辰阳很大度的说道。其实是,他怎么会好奇,他知道好不好 辰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哥哥那样说,可是她自己又很想知道:“那……” 唉,看见辰慧那样,我也于心不忍:“好吧,师姐告诉你,看你玩得那么开心,就是也想让蒲宇带我逛逛。我对辰慧扯着谎说道,心虚地看了蒲宇一眼。 “哦,这样啊,那还装神秘,蒲宇哥哥不肯带你去,我也会带你去的。”辰慧拍拍胸脯对我保证道。看着辰慧这样,我居然开始看不懂她,她是顺着台阶下,不想挑明,或者是真的相信我说的是话。 命运开的玩笑,老天导演的剧情,不止两败俱伤。 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那几树枯木长出了嫩嫩的小叶,那么一点点,就随着我的离开而停止生长了。 万缘销尽本无心,何事看雨恨却深。魂魂相吸续后缘,待看果来果变因。 第十四章 红衣嗜血 雨下得那么有情趣、动感。没有人会闻到什么不平常的气息。只会更缩进被子,在梦里追寻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当电闪雷鸣之后,也只会皱皱眉,抱怨是谁打扰了这么美的梦,翻个身,然后继续追逐梦境,梦那还不完整的梦。 没有人会想到我们离开不多久,那片梨花林中,正上演着可怕的一幕。 “你想干什么,不会……让你得……逞的。”一个紫衣女人,一手捂着胸口,眼看就要倒下,但还拼命的支撑着,对着另一个身穿红衣的人无力的警告道。她的全身被雨给淋透了,发上的雨水顺着眼前的刘海与嘴角不断涌出的血丝一起滴落。 “凭你?”红衣人嘲笑道:“你觉得你能阻止我什么,以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能做吧。” “哪怕……魂飞魄散,也会留一丝……气息,阻止你伤害她,阻止你……毁了这里。”紫色衣裳的女人喘着气坚定的看着红衣人说道。 看着紫衣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还在拼命想保护她一直都在保护的人,红衣人发现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嫉妒,从来没有人肯为了她,把自己的命看的那么轻贱,到底那个人有什么魅力,能让这样一个个的都这样为了她……不,不允许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她抢走,一定要除掉一切阻碍的人。 红衣人的眼神开始变得阴狠,大笑道:“你不觉得你说的,对我来说很可笑么,我向来是心硬的人。”说着,就要开始毁了这片梨花林。 这时候, “她没能力,我对你来说够格么?”阿坤说着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她要毁的东西是他最在乎的东西,因此他绝不允许。 “哦,阿坤,你不觉得你很愚蠢么?”红衣人看了看阿坤,讽刺,貌似好心的提醒阿坤道。 “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管。”阿坤道。 “哦,我的事,你也不需要管。”红衣人也这样说道。 “抱歉的是你的事,恰好跟我管的事有关,所以……”阿坤一副不得不这样的语气对红衣人说道。 红衣人挑眉问道:“哦,是么,那你救的过来么,我会让你最在乎的人永远恨你。”哈哈……说完,阿坤来不及阻止,旁边就躺着紫衣女人的尸体。 而红衣人已经离开,不过空气中飘过来红衣人的一句话:“阿坤,感谢你的碍事,生不如死的折磨,我会记住的。” 阿坤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看来这,耀眼张扬,的确是极大的威胁。 走过去,抱起紫衣女人的尸体,发现她还有一丝气息,只见她意识涣散,嘴里喃喃说道:“你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是么。”还没说完,就断气了,刚刚她该是把阿坤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了。阿坤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怎么会不知道她这几句话是在对谁说,怎么会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对着她,有片刻的悔恨,如果不是自己,也不会打乱命运的轨迹,也许眼前的人也不会死。看着眼前的人,逐渐发凉的身体,阿坤知道,她不会甘愿就这样离开的,就像她刚说的一样,即使魂飞魄散,她也会留一丝气息去守护她心中的人。 为了她能继续守护着她,阿坤把紫衣女人的尸体放在地上,意念聚集,对着紫衣女人的尸体,手一扬,把紫衣女人的三魂七魄集中在一只兔子身上,不久,白光乍现,一只通体白毛的兔子出现在眼前,只是它的眼睛是紫色的。 阿坤知道,梨殇养过小兔子,就让她弥补梨殇的遗憾,也为她自己赎罪。 只听到阿坤对着小兔子讲道:“回到她身边,好好守护她。” “恩,会的。”小兔子回答道。 阿坤奇怪的问小兔子道:“你先前是怎么受的伤?阿坤知道红衣人的鞭子不会一鞭致命,除非她先前受过伤。 “中毒,试菜的毒,怕有人害她,就一路跟过来了。”小兔子向阿坤解释道,毒发作的时候刚好碰到红衣人的出现。 “哦……知道了。”阿坤听小兔子这样说,了然了,亏自己还在身边保护她,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啊,这次幸亏有……要不然……唉, “那个伤我的红衣人是谁?”小兔子问阿坤道,她知道那个红衣人认识他,那么他也必定认识那个红衣人,想搞清楚是谁要了她的命,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吧。 “你无须知道,只要知道你眼前要做的事,就可以了。”阿坤拒绝小兔子的问题道。 小兔子本还想问什么,但看到阿坤一副拒人之千里之外的表情,也就不在说什么。走了,去寻找一个地方,等待时机,被主人发现。 雨继续着,匆匆洗涮着刚刚遗留下来的痕迹,仿佛害怕被谁见到,越是害怕越是怎么也洗不掉不知是谁遗落的红色花型的手链,正好掩藏在草丛中,不知是谁掉落的玉佩光明正大的躺在草丛上,没谁发现。 细雨蒙蒙,阿坤背对着梨林,全身的雨珠为他装饰着,默默地望着夜空中贪留的残月,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发觉一切事情开始慢慢脱离他的掌控了,他怎么会不认识红衣人,看到她手里鞭上如此耀眼的花纹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又美得不可思议。虽然红布蒙住了她的脸,但灿若星眸的双眼,随意飞扬的头发,鲜艳亮丽的红色衣裳,手上缠绕的精致鞭子。连雨遇到她都甘愿对她俯首称臣,被她的美丽所折服,害羞,敬畏的只为她营造红色的美丽光圈,如果把她脸上蒙着的布拿掉,该会是怎样的仙姿,恐怕说仙姿都会觉得是对她的亵渎。曾有人做了首有点不伦不类的诗来赞叹她的容貌与气质: 蓝天城里牡丹香, 牡丹娘子倾人城。 恐是帝女下凡尘, 不知何故落人间。 看不腻百种风情, 说不尽万种妖娆, 画不出千般艳冶。 蓝天城除了她会穿如此耀眼的衣服,拥有如此耀眼的容貌,用如此独特的鞭子,就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无人敢比,只会是自讨没趣。从看到她后就知道她是谁了,只不过她手里的鞭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答案而已。 这个极度张扬耀眼的女人,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她真是天生的王者,那与生俱来的霸气,身为女人,实在是可惜了,或是该说是庆幸,或者说是老天对她的眷顾,亦或是老天想剥夺她完美的权利。 一个是让人,不得不自然而然,就想尊敬的妩媚女人,一个却是让人不得不喜欢的清雅女人,两个女人,鞭与萧的较量,只会是敌人。想到这,阿坤突然感觉到了从来没有的害怕,害怕什么,害怕的是失去的。握紧双拳,只能无力的离开,没发现身上少了什么。 也许会很久,也许不会很久,辰府里就会发现少了一个人。刚是想减少一段仇恨,变不会有那么多麻烦,才选择不告诉那只兔子的。而没有料到,意外就是在意外中产生的。 匆匆来,匆匆去,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命定的主角,谁又是谁故事的结局。 雨随着自己的心情,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轻柔,时而不见踪影。许是风的教唆,忽然,狂风与雨配合,吹的树儿不得不低头,夜漆黑无比,只有那没有梨花的枯木林仍在这其中傲立。也只有屋内熟睡的人,被这可怕的响声和凛冽的寒意扰了清梦,只听: “啊……”我发出了惨叫,惊醒,全身都是汗,这个梦境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梦见一个好像是我非常熟识的人在一条黑暗的小路上往前跑,我要追她,可是怎么也追不到,等我要触及到她的时候,她不知被什么东西一击,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心中有股揪心的痛,压得喘不过气来,结果就被吓醒了。 这么奇怪的梦,让我有点毛骨悚然,在加上这增加气氛的天气,我已毫无睡意,坐在床上,开始东想西想,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吓道:叩、叩、叩……叩、叩、叩。我瑟缩的往被子里埋了埋,但又撞着胆问道:“谁?是谁在敲门?” “师姐,师姐,是我,快开门。”辰慧急促的说道。 我纳闷辰慧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我下床给她开门,看她穿着睡衣,睡眼蒙松,手还不停的揉眼睛,看到我开门,就自顾走进房里,只说了句:“害怕,不敢睡。”然后直躺到我床上,向里面挪了挪了,顾自己睡了。 我有点无奈好笑,看辰慧跑来和我一起睡,心里又有点开心。我关上门,躺在了床上,有辰慧的陪伴,我开始慢慢有了睡意,不在胡思乱想了。而睡在里边的辰慧想的是:坏哥哥,干嘛把我弄醒,要我来师姐这睡啊,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怕,然后就躺进来装睡了。原来,辰阳听到了我的叫声,以为我会出什么事,他又不好进来,见我好一会儿又没动静了,有点担心,于是就去找辰慧,把睡梦中的辰慧弄醒了,让她过来,顺便借机可以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唉,这所谓的用心良苦,辰慧不怪他才叫怪呢。 可这另一边,风雨交加的夜晚,梨花林中出现了去而复返的红衣客人,看样子红衣人一点也不惧怕这样肆意的天气,仿佛她就是天生来挑战这种气氛的人。在找什么,看红衣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看她多想拿这些树来泄愤,可又想到这么精彩的好戏不演下去实在可惜,忍住了这份冲动。 但不知红衣人发现了什么,令她突然笑的如此的邪恶,拿着这个东西,还在嘴里念叨:“看来老天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呵呵……” 显然红衣人找到的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她此刻,就像是嗜血的恶魔。 红衣人的来去,是一个又一个情节的颠覆和开始。 第十五章 暗潮 雨后的初晴,分外清新,一大早就被这呼吸到的舒爽空气弄醒了,看到还在熟睡的辰慧,我轻轻起来,穿上衣服,又轻轻关门,走出了房外。 难得在这大白天的时候,没有迷糊的睡意。到这辰府也有好些天了,暂时忘却自己给自己招的烦恼,趁这个机会好好的逛逛这里,熟悉熟悉这儿的环境,估计要待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从房外出来,走出了院落,打算自己随处走走,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回廊,回廊上的两侧都摆着白色牡丹,像是列队的欢迎。顺着回廊走,不多久,便看到了一个亭子,亭子被一圈碧水围在中央,走过石桥,近看,亭子上面写着“芯亭”二字,两侧的亭柱上还有一副对联: 一瓣二瓣三四瓣,五瓣环绕。 真心恒心包容心,蕊似一帜。 直觉告诉我,这应不是辰阳所作,不符合他的风格。走进亭中,看到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上面还刻着一幅彩蝶戏牡丹图,没有任何的题词,四个石凳上也刻着小朵的牡丹花,其余的亭柱上什么都没有。虽不似精细,却也简洁大方,让人产生不受拘束的愉悦感。 站在亭中,这整个辰府尽收眼底,就像我当初说的,简单。原来这亭是整个辰府的中心,周边各有五个院落围绕。每个院落都有通向这个亭的回廊。 从辰府大门进来,就会看到一个回廊,这回廊中间有个叉口,走左边就到我来过的前厅了,至于那右边那个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有机会问问。 再沿回廊直走一小段路,又可看到一个叉口,往左边走,便可到我住的院落,原来我住的是左边第一座院落,怪不得我上次一个人很顺利的出去了,往右边的话是到另一个院落了,整个地方被牡丹花隔开了。 “在看什么呢?”一声突兀的声音闯了进来。 “啊?”我本能的出声,许是我看的太入神了,没发现辰阳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个亭中。 收起惊讶,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辰阳说道:“纯粹是欣赏一下这儿的风景而已。” “原来如此,那你欣赏得如何?”辰阳一副知道了的表情说道。 对于辰阳的反问,我只说了八个字:“角度刚好,所看不多。” “是么,有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在下可以一一为你解答。”辰阳对我说道。 既然免费咨询已经摆在你的眼前,岂有不用之理啊,我问辰阳道:“那我想知道我师妹住哪个院落?” “慧儿住你隔壁的蝶舞院。”辰阳道。 我心里有点腹黑,怪不得那小妮子昨天跑到我这儿来睡了,还挺方便么。 “那你呢?”我没经过我的大脑,就这样脱口便问了,没觉得丝毫不对劲。 “我……正中间的容景院。”辰阳稍作停顿的说道。辰阳应该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抢了先。 “哦,那从大门进来的往右边的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道。 “那是乘风苑,乃是书房,通常我会在那。”辰阳道。 “可以去找你么?”我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习惯了,顺嘴对辰阳说道。 辰阳听我这样说,先是有点错愕,不知道辰阳的心理是何想,见他脸上随即又换上了惯有的笑容,对我说道:“不甚欢迎。” 他的笑容在阳光下异常……天啊!我尽然找不到词来形容,脑子开始一片空白,这时候的我,表情应该是木呆的。他的笑容会让人愿意放弃整个天堂,甘愿沉迷于此。真是不知何种风情绕眉梢,最是双眸弯弯,嘴翘翘。光彩四溢,花羞花畏已倾心。这样的笑容连我这个免疫力超强的人都要为之动摇了。 虽被他的笑容所摄,但马上意识到,这分明是光明正大的勾引么,心理有点发毛,幸好幸好我的定力还行。唉,这也太有杀伤力了。他应该知道如何将自己的魅力充分展现。把这次算做一个较量的话,胜利的是辰阳,不得不承认,他能无声无息的让人对他卸下心房的本事。我的手心都沁出汗来。 这魔鬼的天使还不肯放过我,看到我那样定在那里,辰阳走近我,抬手用指背碰我的脸颊,柔情似水,极具磁性的嗓音,问我:“怎么了?” 天啊,那样认真关切无一杂质的眼神看着我,天大的诱惑,无人会怀疑他的动机,只会暗骂是自己想歪了。 这是我来这第一次感觉到的手足无措,我慌忙说:“没事。”脚步向后退,讨厌这种感觉,现在的我就像任他宰割的羔羊。 谁知我后退的时候腿腹撞到了石凳,我:“啊。”了一声,人向后仰,这天空也来凑热闹,毫无预兆的变黑了。当我的背要与地面相吻的时候,辰阳的手急忙拉住我的胳膊,大概是他用力过大,一拽,我撞进了他的怀里。我的唇与他的唇就中间容纳了一小段的空气,我的脑子又一次无法运作,就那么直勾勾的很无辜的盯着他,在他的眼里我看到好多情绪的一闪而逝。 此刻,辰阳的心理应该是很乱,没有预料的情节,该说什么么,也不想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如果说没有心动那是假的,淡淡的幽香,清亮的双眸,深色的红唇,一个近距离的在鼻尖飘荡,一个近距离的在对方眼里看见的影子,一个近距离的微张邀请 ,无论哪一个都是致命的吸引。 辰阳突然神智清醒,放开了我,原来是看到我身后牡丹展开的笑颜。就背对着我说:“天黑了,该去吃饭了。”就离开了。 听到辰阳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应该觉得好笑的,可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身上冷汗不断,我在赌。看到辰阳有点急促的凌乱脚步,我的脸上爬上了一个不明寓意的笑容,这个回合没分胜负。想必过会辰阳也会明白其中的暗潮吧。 紧跟着,我也去了前厅。 “哥,快来,饿死我了。”辰慧看到辰阳进来,急忙催促道。 “有这么饿么?”辰阳出于关心的对辰慧说道。 “有……”辰慧看到了我,就说:“咦,师姐也来了,开心。” 然后又说了句让我额头布满黑线的话,这小妮子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辰慧说道:“呵呵,师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外面天气热吧。”我胡乱找了个借口说道。 “是么?”辰慧不死心的问道。 “对啊!”我说道。 我正准备坐她旁边的位子,却招来了拒绝:“师姐你坐哥哥旁边,这个位置是留给蒲宇哥哥坐的。”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眼睛随处乱瞄。 看她这副摸样,我只能乖乖的坐到辰阳的身边了,刚想戏弄下辰慧。 只见这小丫头对着门口,兴奋的叫道:“蒲宇哥哥,你来了,快,坐这。 蒲宇一进门就说:“嘿,今天天气真好,人都到齐了啊。”就在辰慧身边坐下。 “你确定天气好么,这儿可有半年的春天啊。”辰阳夹了菜放进碗里,对着蒲宇道。 听辰阳那么说,恐只有我觉得奇怪了:“半年的春天,怎么回事?” “这个么,以后再解释,先吃饭吧。”辰阳说道。 “对,先吃饭啊。”蒲宇也这样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饭,吃饭,饿死了。”辰慧也这样说,很饿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这是故意不让我知道的,算了,我这人也向来不勉强,总有我知道的一天。 这顿饭我吃的心理有点不爽,我没发现,蒲宇和辰阳有眼神的交流,辰慧大概只是附和而已。 走在回房的路上,脑子不断想着同意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不和我说呢,隐瞒什么呢?”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不说,是有原因的,我将会知道的更甚于他们。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柔和。诱惑与寂寞,只是欲望的扩张。 第十六章 梨花殇(二) 站在自己的院落前,看到了“赏欢院”三个字,想起了李白的诗: 名花倾国两相欢, 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 适才知道我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赏欢院这名字取得好。花亦人,人亦花,看来这辰府无处不透露着辰阳的心思啊。 整个院落的白色牡丹,成了院与院之间的屏障,难怪辰阳上次隐身在这牡丹丛中我都没有发觉。回想起到这发生的种种,水是越搅越混,人是越来越迷茫了。 错过握不住遗憾的手,遗憾却忆起了错过的结局。无人猜到,蒲宇的结局,会是我忧伤的理由。算了,这黑夜无星星的点缀,看久了,要委屈这眼前的牡丹同我被黑夜埋没。 没有进屋的打算,喜欢站在这,任思绪自己跑出来。 “爸爸,这是我在学校旁边买的小白兔哎!”梨殇兴奋的带炫耀的把兔子拿到爸爸的面前。 父亲看到如此开心的小黎殇,赶快去找了个箱子,对梨殇说:“把它养在箱子里,地方大,又舒服。”兔子就在这箱子里过着它的生活。 “梨殇,这只兔子很乖,在院子里玩耍,下雨了,它会自己跑回箱子里。”父亲对着刚上学回来的梨殇说道。 “真的啊,呵呵,爸爸,你看兔子在箱子里发抖哎。”梨殇看到在箱子里湿漉发抖的徒弟,担心的对爸爸说道。 “没事的,多垫点东西就好。”父亲安慰小梨殇说道。 “爸爸,兔子怎么不见了,都找不到哎。”梨殇一大早要去上学,不放心,想去看看兔子,可箱子里没有兔子,就去问爸爸。 父亲见梨殇如此着急,就安抚道“你先去上学,爸爸给你找。” “好。”梨殇道。 “爸爸,兔子呢?”梨殇放学回来,看见父亲,就问。 “它死了,可能是冻死的,在橱柜下面找到的。”父亲有点不忍心的对梨殇说出了真相。 “哦。”小梨殇莫名的显得很平静。 千年的千年千百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生相聚的相散。 “爸爸,你总算回来了啊,你看,这是同学送我的牡丹花种子哎,都放好几天了。”梨殇对着迟归的父亲说道。 “没事的,爸爸去找个花盆来,在弄点土。”父亲说道。 “哦。”梨殇应道。 父亲找来了花盆,对梨殇说道:“快,把牡丹的种子放进来。” 梨殇把种子放进去,父亲用土填满了花盆,说:“恩,这样就好了,天天浇水,就可以了。”梨殇每天都给花儿浇水,终于:“爸爸,快来看,它发芽了哎。”梨殇很开心的拉着爸爸道。 父亲:“恩。”了一声,脸上笑笑。 “爸爸,快来看,它有花骨朵了。”梨殇说道。 父亲还是:“恩。”了一声,脸上笑笑。 “爸爸,快来看,它开花了哎,开的好大哦,是大红色的哎。”梨殇想这次爸爸肯定也会很开心的,对这父亲大叫道。 “爸爸,为什么把这花送人啊。”梨殇不解道。她心里很舍不得的。 “隔壁邻居有个很大的花圃,种那里开的会更好哎。”父亲对梨殇编着谎言。 “爸爸,你骗人,听说牡丹花死了,那个人根本就不会种花么。”梨殇很气愤的对着父亲道。 谎言再善良亦是慌言,真相的浮出便是谎言的下场。 “梨殇,看爸爸折的纸飞机。”父亲哄着小梨殇道。 “爸爸,这个纸飞机可以飞么。”小梨殇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忍不住问道。 “当然可以啊,看爸爸给你飞啊。”父亲看到梨殇很喜欢,就边做示范边说道。 “哇,爸爸你飞的好远哦,快教我折纸飞机。”梨殇看到父亲飞的好远,就迫不及待的要父亲教她。 “好,你看,把一张长方形的纸对折,然后把一个角折过去,把另一边也折过去,两边就会出现个三角形,把两个三角形再对折,看,飞机的头变尖了吧,用手拿中间的部分,看,飞机的两个大翅膀就出来了,看准方向一飞,飞起来了。 “哇,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好远哦。”小梨殇在一旁兴奋的叫道。 说着,她也心痒痒的:“我也飞飞看,飞飞看,咦?我的飞机怎么就飞不远呢。” 看在一旁纠结的小梨殇,父亲编了个理由说道:“呵呵,等你长大了,就可以飞的很远很远了。” 父亲这样说,小梨殇不确定又似肯定的说道:“真的么,那我要快快长大。” “爸爸,你不走了么?”小梨殇问道。 “那个……爸爸还是要走哎,要养活小梨殇啊,呵呵。”父亲对梨殇说道。 小梨殇知道父亲飞走不可,但又很想父亲能早点回来:“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父亲用碳在地上画着,说道:“那爸爸给你这里划一条线,等你折的飞机飞过这里了,爸爸就回来了。” “好,是不是真的飞过那条线,爸爸就会回来了啊。”梨殇道。 父亲看着梨殇,眼里有隐现的泪水:“恩,是的。” “梨殇,爸爸要走了,听妈妈的话哦。”父亲对着可爱的女儿说道,不曾回头的走远了。 看着远走的父亲,梨殇心里感觉到了什么,但坚信爸爸会回来的思想在脑里占了上峰。 于是梨殇趁妈妈不在常把纸飞机拿出来,妈妈看到就会很气愤的扔掉,还会狠心的说爸爸不会回来了。她不信,爸爸跟她说过,只要她飞过了那条线就会回来的,于是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那飞纸飞机,可是每次都飞不到,都差好多,于是梨殇想了个办法,把纸飞机放到那条线的前面,她认为这样爸爸就会回来了,可是等了几天,爸爸还是没回来,梨殇认为也许真的一定要自己‘飞’过那条线,爸爸才会回来,又开始很认真的自己飞,梨殇相信有一天飞过那条线的时候,爸爸的身影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梨殇长大了,终于飞过了那条线,可那只有纸飞机静静的躺在那里,不时有风吹着它,门口没有父亲风尘仆仆的身影,没有父亲那和蔼的笑容,没有父亲抱起梨殇那天旋地转的幸福。从此梨殇不在飞纸飞机了,把纸飞机放在了一个小玻璃瓶尘封,然后挂在了院子里那唯独一棵的梨花树上。 承诺的虚幻,是心的诺言眼泪的骗局,虚幻的承诺,是为了坚信的坚信,等待毫无预期的等待。 第十七章 非真相的真相 第二天,去乘风苑的路上,遇见一个绿衣姑娘,身材瘦小,面容端正,从我身边走过,嘴里碎碎念:“不好了,不好了……”看来她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无端成了空气。 我连忙叫住了她:“你这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呢?” “啊……”她可能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我,吐了一口气,说:“辰姑娘好,呃,没什么……没什么,我找我家少爷。”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没……没……辰姑娘,无其它事,我先走了。”绿衣姑娘慌里慌张的说道。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等等,她是谁呢?” 我不禁疑惑,平时我就没在辰府见过其他人,除了小漠。看她该是认识我的,却没有对我透露太多,语气里有着恭敬和疏离。这个地方,是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匪夷所思了。何不跟去看看呢,难道她没发现,我和她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还是…… 走进乘风苑,门敞开着,看到一脸沉重的辰阳,还有跪在地上的绿衣姑娘,小声的抽涕着。 见我进来,辰阳马上换上了笑容,眼神示意:“你怎么会来?” 我对他半开玩笑的说:“您这儿的规矩是有事才能来么?” “不是……”辰阳说道。 没等辰阳说完,我问:“你这手里的玉佩是谁的啊?” 辰阳一时词穷:“这个……” “是小漠紧握在手里的玉佩。”绿衣姑娘看主子为难,自以为是的说了。辰阳瞪了她一眼,看来是她多嘴了。 我不可置信的问道:“紧握……手里……玉佩……”我一时消化不了这三个词,到底怎么回事。 “是的,是小漠临死前,在手里紧紧握着的玉佩。”绿衣姑娘肯定的说道,她的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 “也就是说,是……”我看看玉佩,又看看绿衣姑娘,不可思议的说道。见绿衣姑娘对我点头,验证了我的想法。 等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辰阳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绿衣姑娘还欲说什么,但接触到辰阳警告意味很浓的眼神后,站起来,低着头,退下了。 书房里只剩下我和辰阳两个人,问辰阳:“她是谁?” “她是我府里的丫鬟,叫小依。”辰阳答道。 “恩……你府里的人都神出鬼没的,不容易见得到。”我略带讽刺的说道。 “容易见的到,你想干什么?”辰阳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对我说道。 “不想干什么,我也就随便问问,好奇。”我无辜道“向来好奇的人活不长。”辰阳用手比划着被灭口的姿势,表情认真严肃。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来吓我的吧。感觉自己的脖子还真有点凉飕飕的。 “扑哧。”辰阳笑了出来,说道:“我喜欢清静,如非必要,在这儿的下人是不会出现的。” “搞的那么神秘,我看那些个人碰到这样个怪的主子也够累的。”这句话当然是我在心里说的喽。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太放肆,指不定哪天真的被……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仍不死心的问道。 看辰阳欲言又止,心里真是不爽啊,这关键时刻,老是有人打断,不用想,也知道谁了。 “哟,这儿怎么多了位稀客啊!”蒲宇走进乘风苑,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看这架势,该是这的常客了。 “是啊。”我说道。 “好了好了,说正事,蒲老弟,你来看看这玉佩。”辰阳及时制止了我后面将要说出的话,对蒲宇说道。 蒲宇拿过玉佩,对辰阳说道:“先说,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辰阳说道:“我府里的一个丫鬟小漠死了,据说临死前手里紧握着这玉佩。” “谁看到了?”蒲宇问。 “我府里的另一个丫鬟小依。”辰阳说。 “尸首呢?”蒲宇问。 “小依说,看在姐妹一场,已经把她埋了。”辰阳说。 “有何名堂?”辰阳问蒲宇道。 蒲宇看着这个玉佩,摇摇头说:“看不出什么。” 我偷瞄到了这个玉佩好像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坤”字,对,一定是个坤字。 “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辰阳说道。 我看他们两个该是有事要商,我在不方便,就借故离开了。 “她发现什么了,没有说,难道她是……”辰阳说道。 “不会,我相信她。不过,她是只认得玉佩上的字,还是认识这玉佩的主人呢。蒲宇道。 “应该是不认识,否则……我这府里府外的可老是多一个人。”辰阳道。 “我们这朋友,可一点都不厚道啊!”蒲宇说道。看蒲宇的笑的那么贼,就知道,有人要被捉弄了。 辰府的阴暗一角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红衣人说道。 “全按主子吩咐,不过……不过,奴婢没来得及在辰姑娘面前说小漠是如何为了她而死的。”小依害怕的说道。 “什么?最关键的你都没办好。”红衣人动怒了,一眨眼,小依脸上多了一条血痕。 小依吓得,“扑通”跪到地上:“主子息怒,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让她对此事引起兴趣。” “这次的账先记着,听我命令行事,你先离开。”红衣人发觉有人,就先打发小依先走了。 “是。”小依说着,就离开了,为了活命,小依心里还在想如何完成红衣人交代的事情。小依的太傻太天真,害人害己,还助纣为虐。 “呵呵,阿坤,你又想干什么,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红衣人调侃道。 “这句话该我问你不是么?”阿坤回敬道。 “哈哈哈哈哈……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可将大难临头喽。”红衣人不怒反笑。 “哦,那我得多谢你的赏赐。”阿坤说道。 “客气,客气,应该的。”红衣人故意说。 “趁还来得及收拾,收手吧。”阿坤不想和红衣人耍嘴皮子,好心的劝道。 红衣人道:“呵,我做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哦,我很忙的,先走了。” 眼睁睁的看着红衣人从眼皮子底下离去,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是自己被误会,被动的要挣扎。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掉了玉佩呢,老天又一次无谓的玩笑么。 恨什么,怨什么,爱?错了。 第十八章 久违的 殇 “辰姑娘,求求你,一定要为小漠做主啊。”小依跪着求道。 我一脸迷茫:“这……” 见这仗势我还真有点汗颜啊。这古人难道通常抓住人性的恻隐之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么,然后让你心甘情愿的掉进她的圈套里。 “小漠生前常说,她很喜欢辰姑娘,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您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啊!”小依楚楚可怜代小漠抱屈的对我说道。 从小依的话里,我隐约听出她,认为我肯定知道是谁杀了小漠,似乎我就该认识那个凶手,这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 我用眼神示意让小依继续说下去,果然她的话没在我的意料之外。 “你认识那个人。”小依看着我很肯定的说道。 “什么,我认识,怎么会?”我假装很奇怪的问道。 “只要您一有危险,他就会出现,到时你就可以……”小依说道,眼中有一闪而逝的阴狠,只是我没有觉察。 “是么,你这么肯定?”我问她道。 “少爷说的。”小依眼中有一瞬的慌张。 “少爷?辰阳?”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的。”小依把头低的更低了,回答了我。我错过了小依眼中的心虚,反而在为自己听到的答案而感到不可思议。 我越来越糊涂了,明明都跟我无关,却什么都跟我有关。小依看我半天没动静,就默默地离开了。看着小依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是寒冷的天,傻傻的还认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是不是该好好的反省,身边的人都能信么,无由来的孤独感充斥着我全身,拼命的让眼泪留在眼眶,隐没在眼里。有谁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辰阳为什么,那次在书房不直接告诉我而要让小依来跟说呢;辰阳为什么,难道他怀疑我和那个凶手有关联么;辰阳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对你很失望,不,该是对我自己失望。你们想玩什么。呵呵,既然你们那么想让我引那个凶手出来,那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那么多人想借我的手引“凶手”出来,我也想知道,这个人是何方神圣。 在第十二次,花瓣随泪落下之后,天转瞬变成了黑色,辰府被一片黑色笼罩。这次的夜静的可怕,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有危险?我有危险?”脑子里,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拿刀,不行, 撞墙,算了,上吊,万一小依说的是假的,我岂不是死的很冤枉,在房里我看看这个,比比那个,想办法引凶手出来。到最后我都放弃了,郁闷的手撑着下巴,坐在门槛上,无聊的对着天空开始发呆,开始神离。 怎么了,感觉脚上有东西在蹭我,痒痒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脑中闪过最恐怖的几种可能,顿感背脊发凉,冷汗直冒,眼睛假装直视前方。又极不情愿的快速地用眼睛往那来源瞟了一眼。 “呼!”松了一口气。原来,原来是一只可爱的白兔,只不过它的眼睛是紫色的,抱起白兔,看着它的眼睛,我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如此惋惜,如此舍不得,如此遗憾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为什么一只兔子会让我产生这么多的情感,它是谁?为自己脑子里突然跑出来的想法惊诧。 阿坤不知在哪个角落,看着我在房里的诸多举动,很多次,他都想出现在我的面前,解释这一切,往往在最后一刻,他都逼自己忍住了,所有的事很复杂,他不能保证眼前的人会理解而导致恨他,他不敢赌,何况,他不想红衣人期待的事发生。也许真的还不是时候,而今小漠又回到她身边了。反而他现在该做的是,去会会那帮损友了,要不是他们,事情也不会越来越复杂,做了东风,暂帮了红衣人。无奈的。他也只有叹口气,离开了。 “哟,舍得出现了么,认识这么久,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嗜好啊!”蒲宇一见到阿坤,就嘲讽道。 “不懂就别乱说了,没人当你是哑巴。”阿坤不屑的对蒲宇说道。 “你……”蒲宇生气的对阿坤讲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他整天沉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模样。 “好了好了,蒲老弟,让我说几句。”辰阳,摇摇头,拦住了蒲宇,这两个人估计是上辈子有仇,一见面就斗嘴。 辰阳一本正经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玉佩你不怎解释下么。” “没什么可解释的。”阿坤还是保持他一贯的作风回答道。 “你想成为杀人凶手么?”蒲宇实在是受不了他的不屑,对他吼道。 阿坤冒出这么一句:“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下结论,只能说小心那个丫鬟。” 辰阳预感到了什么,不死心的追问道:“承认,这玉佩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但你真的不准备解释么。” 阿坤知道辰阳和蒲宇的询问中有关心的成份,无奈道:“还不是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辰阳看着眼前这个好朋友如此执拗,也不逼他,有的只是心疼和不忍,沉默了。 反倒是蒲宇有点咄咄逼人:“那什么是时候,还有辰飞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关系?”蒲宇没发现一旦涉及辰飞,他会丧失理智。“没有关系。”阿坤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 “不要这样,到时候出问题了,可别找我们帮哦。”蒲宇小小的威胁道。 “爱帮不帮。” 阿坤不屑道。 “你……”蒲宇又被阿坤的话呛到了,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好了,好了,坤,我们不勉强你了。”辰阳理解道。 “阳,原谅我,好好保护辰飞。”阿坤感激的看着辰阳道。辰阳又想追问什么,阿坤已离开了。 “辰兄,你看他,亏还是朋友呢。”蒲宇对着辰阳抱怨道。 “也许他有他的理由吧。”辰阳回答着蒲宇,看着阿坤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坤来到了‘芯亭’。 不知何时,这浓重的雾气为这夜披了一层面纱。 他双眼迷离,满腹的心事沉寂在心里,诉说在眼里。千般万般为难事,何去该何从。在那个书房里,不是不愿说,是怕辰阳知道了,增加他的痛苦,幕后的人已伤了辰阳一次,当年的事已经害得他,如今,唉!只求最后,辰阳的痛可以少一点,恨也可以少一点,不过,终究的萧条离愁却谁也阻止不了。 “怜殇惜殇已自醉,是谁与谁两相依?”隐约听见阿坤在这夜中暗嘲着什么。 夜月沉,雾海深,亭中独惆怅, 飘飘渺渺飘飘,虚带蜃楼满烟浮, 仅仅似是一层纱,杂雨拂似隐遥空。 花露浓,枝头俏,相思寄无声, 飘飘荡荡飘飘,天涯海角无限路, 仅仅似是一层纱,相隔相离远相通。 氤氲起,景已晦,路迷泪断肠, 飘飘浮浮飘飘,鬓白沾衣无暇顾, 仅仅似是一层纱,胜及细雨散还轻。 飞硝如烟亦如雾,初雾懵懂葬情殇。 不知是谁,写了这首《葬雾》,凄凄哀哀的语调,与夜融合。 第十九章 挥霍感伤 日日夜夜的想起,又要用多少个日日夜夜忘记。容景院里有一个蓝色身影,静静地望着天空,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眼中不小心涌出的泪是内心深处自然而然释放出来的感伤,就像是早就摆放好的。 “萧儿,还是……找不到理由原谅你……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辰阳站在院子里,不断地在反复问着。他在问谁,问这寂静的黑夜,问这透明无味的空气。在这早已知道的答案中寻找另一个答案,苦味,还是让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偷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辰阳依旧对着天空喃喃道。 该说是默契还是可悲,两个人竟然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站在赏欢院里,对着这苍白的天空羡慕起来,纯的就如一张纸,静的就只有自己。 “老天究竟在玩什么,永远都是他手中的玩偶,甚至连弃权的权利都没有。”我在心里自嘲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在心里狂问,总是有许多问题缠绕着我,却找不到答案。 面对我一个个的问题,天空仍是无动于衷,一如既往的惨白。它是懒的理我,还是无言以对。 “砰……”听见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隔壁院传来的。寻着声音我来到了容景院,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又听见“砰……”的一声。 “滚,通通都滚。”辰阳在屋里不断的叫嚣着。 看他这副模样,他还是我所知道的他么。看他如此受伤的神情,用酒买醉,用酒瓶发泄。可为什么还是如此的痛苦。毫无波动的心竟然感觉到了疼痛,很疼,不断的为自己狡辩着,我这只不过是在同情一个弱者,那是可怜,那只是可怜。 “你来了。”辰阳好像早已料到我会来一样,没有一丝的意外,好平静。 “恩。”我应了他一声,知道他需要有一个人倾诉,我静静的等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遇到过从小被人遗弃么,知道失去最重要人的无力感么,承受过被人背叛的疼痛么。”辰阳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没有出声,看他一边喝酒,一边眼神空洞的在回忆着什么。是真醉了,旁若无人的醉在了自己主演的剧中,醉在了过去。 “咦,爹,娘,你们在哪里啊?”小辰阳在大街上呼喊着,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路人的冷漠。小小的他只能无助的坐在店铺门口的石阶上,期待着谁的出现。 时间过的好快,拥挤的人群不见了,只有漫天的星际陪伴着小辰阳,就是在这刻,他开始喜欢望着天空,看着星星,体味孤单。“阳儿,你怎么在这,走,先跟蓝叔回家。”蓝醒对着辰阳说道。 “蓝叔,爹呢?”辰阳纯真的眼睛望着蓝醒。 “你爹出去办事情了,过会会来我家接你的。”蓝醒找了个理由骗了辰阳,是不想辰阳从小在心里留下阴影。 “哦。”辰阳不再多问,应了一声。 乖乖的跟蓝醒回家了。他知道是蓝叔通知爹来的,爹根本就不要他了,娘也一样,今天他们就大吵了一架。娘走了,眼里的悲痛,让辰阳从小知道,他将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 “你是谁?”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问着小辰阳。 “你又是谁?”小辰阳好奇的问道。 “我是蓝伯伯家的小客人,你呢。”红衣小女孩骄傲的宣示着。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辰阳孤寂和落寞的回答着。 “怎么会,在我眼里你就很重要啊!”红衣女孩毫无顾忌的说,因为她不想看到辰阳眼里的忧伤,她讨厌看到这种表情。 可辰阳不这么想,就因为这句话,他永远记住了这个人,永远认定了这个人,永远放不下这个人,永远爱上了这个人。 如果说爱有错,那么错的是时间。如果说爱有错,那么错的是一往情深。如果说爱有错,那么错的是情有独钟。如果说爱有错,那么错的是不可救药。 辰浩带着辰阳回到了府里,就没有管过他,直到…… “阳儿,这位是爹新娶的妻子,秦姨,旁边那位是你的小哥哥秦风。”辰浩的介绍,只是告知,不管辰阳接不接受。 “哦。”辰阳无关痛痒的说着。 小哥哥对他很好,开始慢慢接受小哥哥,辰阳从来都没有得到的温暖,从小哥哥身边得到了,小哥哥很照顾他,还陪他一起玩,还教他识字,辰阳会的大部分都是小哥哥教的,所以小哥哥在他的心里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不可磨灭,不可替代。直到…… “哥,你怎么了?你不要走,好不好。只要你不走,阳儿肯定会更乖更乖的。”辰阳哭着求着秦风。 “阳儿,不哭,哥哥只是到另外一个地方而已,能不能去把我娘叫进来。秦风虚弱的安慰着辰阳,转移了话题。 “恩。”辰阳把秦姨叫了进来。 “娘,原谅风儿,我走了。您要好好照顾阳儿,他睡觉喜欢踢被子,你夜里烦心去照顾他,还有他不能吃凉的东西,他会吐,还有他不会用筷子,要记得替他夹菜。还有他有委屈都憋在心里,从来不说,您要多多关心他,还有…… “哥……”辰阳趴在床沿泣不成声。秦姨一个劲的在那边抹泪,都不说话。自从,哥哥走后,姨娘开始憔悴了,但她还是不会忘记照顾辰阳。辰阳也不在叫秦姨为秦姨,而是开始叫娘。就在哥哥去世的晚上,辰浩仿佛意识到儿子的伤心,破天荒的在那天亲自端饭到他房里,然后静静的出去了,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吧。 辰阳把自己关在房里数日,不知名的某一天,辰浩再次踏入了辰阳的房间,只对他说了句:“送你去蓝天城,你考虑一下。”就走了。 辰阳在房里想了一天,找到了辰浩,并说:“同意去那。”辰阳开始忙碌了,在蓝天城里有不少产业是属于辰家的,辰阳这次过去会遇到很多险阻,毕竟有不少人对辰家的产业虎视眈眈啊。 辰阳走之前,不忘和心爱人告别,他是希望她等他的,但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期待老天不要那么残忍,把虐人变成它的快乐,唯一承受的起的也只有它了。 辰阳走的时候,辰浩告诉他一个消息,说是把他妹妹辰慧送上了天蓝山,因为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妹妹下山会去蓝天城找他的。从小辰阳跟妹妹的感情都很好,有什么事都会跟妹妹讲,包括他会跟妹妹讲他和他心爱的人的事。妹妹跟着娘走后,一直都无音讯。后来,小哥哥和姨娘来了,他跟小哥哥的感情就好了,什么事都跟小哥哥讲。这次,爹说起了妹妹,是不是娘出了什么事情,他没有问,他也不想知道,或许对于亲人的概念已经淡薄,疏离和客气已然变成了他的伪装。 辰阳怀着沉重的心,一个人踏上了去蓝天城的路。 “原来你过的也很心酸,怪不得看到你的刹那会如此熟悉,原来我们是同类人。”我听了这些事,对辰阳感慨道。 “是吧,我看的到你心里的哀伤,尽管你的眼睛如此清澈。”辰阳猛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没有被看穿的惊讶,有的只是相识知己的喜悦。 我们之间又开始沉寂了,出神之后,我脱口而出:“血脉亲情,手足知己,红尘情爱 ,再回首,已一无所有。 辰阳接道:“亲人已是他乡客,兄弟情深难再续,红尘滚滚世外人,凌空远去叹罢守忆人。 我们相视而笑,就在这个院子里我们肆意地挥霍了傻傻的执念。 外面的天与这院中的牡丹一样‘纯’。 第二十章 偏夜谷 “师姐,师姐,师姐。”大老远就听到辰慧在叫我。前几天还不见人影,现在舍得出现了,奇了怪了。 看到门口跑的气喘吁吁的辰慧,我就问:“怎么了,跑的那么急?” “嘻嘻,这不是想你了么,所以……呵呵。”辰慧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忙着玩,忘了来看师姐了,师姐不会怪我吧,这次可是特地来找师姐玩的呢,辰慧暗自想道。 “说吧,什么事,把你激动的。”看到辰慧讨好的样子,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的,故作生气的说道。 “师姐,我是趁天黑特地来带你出去玩的。”辰慧自以为好心的说道。 我倒是纳闷了:“这玩,为什么要趁天黑呢?” 辰慧吞吞吐吐道:“我带你去……偏夜谷,那地方到了晚上才好玩,而且难得遇上一次呢。” “这偏夜谷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再次好奇的问道。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啦。”辰慧边拉着我往外走边说道。 一路上,就被辰慧这么拉着走,我也随她去,想到白天从辰阳那回自己房间,只躺了一会,天就这么黑了。 “师姐,快到了。”辰慧突然对我说道。 “啊?”我这脑子里转着别的事情,稍不留神,这就到了,眼睛左瞟右瞟道:“什么,这就到了,哪呢?” “看到那挂着红色灯笼了么,就是那。”辰慧指着那个方向和我说道。 “恩,看到了。”我点点头道,原来这儿离辰府不远,就从辰府出来,直走……不对,就这么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不在想东想西,紧跟着辰慧的脚步,我们来到了‘偏夜谷’的门口,与其说是门,不如说这四面八方都是门,露天的一个台,看似临时搭建的,偏夜谷三个字两旁挂着两只大红色的灯笼,四周只有粉色的纱随意摆动,算是简陋的装饰,台上空无一人。 太不一样了,我有好多的疑问:“师妹,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这个……跟妓院差不多啦!”辰慧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差点被她的话给吓到,妓院?她怎么不早说,来逛妓院,我们不该换个男装么,万一我们被当成是里面的姑娘怎么办,想的一点都不周到,看看这周围,恩?也有些女子也来观看。 一旁的辰慧,看我不说话,拉拉我的衣角:“师姐,你生气了?” “啊?”我被问的有点莫名其妙,这哪跟哪啊。 我看着这所谓的妓院,问辰慧:“这妓院怎么是这样的?” “啊,师姐看过妓院么,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辰慧惊讶道。 差点忘了,她又不知道我是穿越的,怎么跟她解释。穿越?估计这小妮子连穿越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难道我跟她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她会不会把我当怪物看。 “我知道了,师姐肯定在书上看过,书上的妓院是怎么样的?”我这师妹永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我总觉得她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她这么大声地问,周围的人可都看着我呢,害我脸都涨红了,幸好台上有人成功的吸引了这群人的视线。 只见一个粉纱女子出现在台中央,只静静地站着,就可以柔美的让人窒息,台下的人早已被她的美震慑住了,全场静的只听的到些许风的声音。有人忍不住打破了这份静谧: 粉纱掩面藏娇容, 风儿欲窥戏娇娘。 玲珑绰约移莲步, 肤如凝脂撩煞人。 听到这四句话,我赶忙寻找声音的主人,原来是蒲宇,够风流,是他的风格,他们也来了。 “哟,蒲老弟,你对这台上的美娇娘动心了?”辰阳在一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着蒲宇。 蒲宇红了脸,连忙解释道:“这,这,即兴之作,在下乱说的,别当真,别当真。” 这两人一搭一唱的,来了也不来打声招呼,那我也装做没看到。心里腹黑了一下,男人都一个样,这一见到美女,看这位,出口成诗啊。 “美人如玉,美人如仙,美人如画。”一个身材微胖,年龄稍大的中年男子也来凑热闹,继蒲宇之后,也自鸣得意的赞美起台上的美人来。 这位大叔也太肤浅了吧,就这水平,还敢拿出来,是觊觎她的美貌来的吧,想到这,我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全场,发现部分的眼睛里都散发着色的光芒。 刚在心里反感完大叔,又…… “美人,跟大爷走,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个很猥琐的年轻男子对着台上的人叫嚷着。 粉纱女子无视于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有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小丫头匆匆走上台,把一把古筝递到她的手里,粉纱女子抱着古筝对着台下的人礼貌的鞠了一躬,用她那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感谢台下各位的捧场,小女子为大家弹奏一曲《梨花殇》。刚说完,台下就有人开始起哄: “快弹快弹,弹完陪爷喝酒去。”一个看上去还挺斯文的年轻人对粉纱女子吼道。 “快,快,快,大爷已经等不及了。”又有人对着粉纱女子调戏道。 真的快听不下去了,这群人太轻浮了,俗不可耐。与方才一比,那位大叔是人的境界,蒲宇算是仙的境界了。这时: “师姐,我觉得她和你有说不上来的相似。”辰慧盯着台上的人和我说道。 我有察觉,但不想和辰慧讨论这个话题,就应付道:“呵呵,或许吧,看你哥和蒲宇来了。”成功的把辰慧的注意力引向了别处,心理庆幸辰慧没有发现辰阳和蒲宇。 看来我的话凑效了,只听:“在哪呢,在哪呢?”辰慧迫不及待的问着我。 “不就在那。”我用手指了指后面。 辰慧一看到,就兴奋的跑过去:“哥,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有人想看美娘子。”辰阳盯着蒲宇对辰慧说道。 “蒲宇哥哥,你喜欢……”辰慧半询问半试探的口气问着蒲宇。 “啊?没有,没有。”蒲宇急忙对辰慧解释道,可他的眼睛确是看着我的。 我假装看着台上,避开他的目光,此时台上的人也开始边弹边唱: 梨花箫,远离尘嚣,吹落一世情殇。 衣袖拂下的泪,挥不掉的破碎。 舞乱轮回,错系今生, 亲爱的,不用留恋我, 你的爱已是我全部的幸福。 你不用留,我也不想等, 跌跌撞撞能在不同的国度与你相遇。 再多的错过,也愿世世追逐。 痴情幻化,错忆相逢,只待夜夜梦回与君同。 还是和那晚一样,歌声缠绵悱恻,看似悲伤的词唱出了幸福,唱出了满足,台上四周的粉纱好像感应的到她的快乐,随着歌声如粉色蝴蝶般蹁跹起舞。台下的人都沉醉在了她的歌里。直到最后一个音停止,人们都还没有清醒,许是醉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月夜。”一个粉纱女子说道。 “你引我来此,不会只是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我冷漠的说道。 “拿着,你会用到它的。”粉纱女子掏出一根玉箫递给我,说完,就离开了 拿过玉箫,本还想追问什么的我,手里的玉箫突然放出巨大的能量,让我说不了话,连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粉纱女子离去,直至消失。 仔细打量这只玉箫,通体白色,尾部刻有一朵淡黄色的梨花,极淡,极淡。手微微有些灼热,梨花图案忽明忽暗,胸口突然疼了一下,眼泪就这么冲出眼眶,滴落在玉箫上,玉箫上的梨花图案消失了。当手脚恢复自如,来不及多想什么,就把玉箫藏在了衣袖里。 回到了‘偏夜谷’,人已经稀稀落落了。 辰慧看到我,跑过来便问:“师姐,你去哪了?我们到处都看不到你。” “随便走了走。”我找了个理由敷衍道,就问辰慧:“你哥和蒲宇呢?” “这不是在那呢么。”辰慧没好气的答道。 辰阳与蒲宇还意犹未尽的在那讨论着什么,我嘴角带笑的走过去便问:“可以走了么?”辰阳点了点头,他们好像没发现我的异样。回到自己的赏欢院后,望着这无尽的夜空,思绪又飘到了很远很远…… 第二十一章 跑出来的相思吻 等断肠,忆断肠,唯有玉箫诉衷肠。 吾是花,尔是水,吾想落花随流水。 爱到老,恨到老,孤箫一支伴到老。 玉箫上原有梨花图案的地方出现了这几句话,我对着夜空,默默地念着这几句话,感受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恨又恨着,爱又爱着,怨又怨着,所有的爱恨怨都化作孤傲的相思。不知不觉天又亮了,累了,就进房去睡了。睡梦中的我还在为箫上的诗句多愁善感着,完全不知道,睡梦之外发生了什么,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昨天为何不问,明明觉察到了?”蒲宇拿着酒杯,站在广善楼的回廊上问道。 “问什么,如何问。”辰阳摆弄着手里的酒杯,答着蒲宇。 “都可以问,问我们不知道的。”蒲宇说道。 “很难,万一……”辰阳无奈道。 “是,很难,万一问错了,就很难办了。蒲宇说道。 “那难道就这样下去么?”蒲宇再次问道。 “别急,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或许可以从阿坤那着手。”辰阳说道。 “他?不可能,你上次也看到了。”蒲宇不屑道。 “会有办法的。”辰阳说道。眼睛转瞬变的黝黑,变得混杂。 “看那是谁,为何如此像……”蒲宇问辰阳道。 “是她回来了。”辰阳盯着街上的红衣女子说道。 “你似乎早就知道了,难怪。”蒲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辰阳沉默了,记忆又把他带到了那个牡丹花开的季节: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是不打算告诉我。”辰阳痛苦的对红衣女子说道。 “你不相信我?那不是真的。”红衣女子为自己辩解道。 “那怎样才是真的,眼见为虚?”辰阳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是的。”红衣女子坚定道。 “那好,我相信你。”辰阳望着红衣女子,深情的说道。 无人知道,只要是从红衣女子嘴里说出来的话,辰阳都选择相信,哪怕那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此刻,看着红衣人的一颦一笑,辰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激动还是该悲伤。以前的事,到如今都没有答案,总傻傻的相信,相信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这一次,决不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走,辰阳暗暗的下着决心。 街上的红衣女子发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某个地方盯着自己,四处寻找,在广善楼的回廊上看到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没想到是他,他还是没有变。 “如今的自己,我们该不可能在一起了吧。”红衣女子在心里说道。想着,就踏进了广善楼。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辰阳所在的雅间,没敲门就径自走进去,坐了下来。辰阳知道是她来了,距离之近,可还是无任何的动作,依旧望着那热闹的人群。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现在的他竟然好想哭,很可笑的想法,其实他多想冲过去,狠狠的抱紧她,然后质问她,但,不能。能做的就只是握紧手中的酒杯。 蒲宇看在眼里,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过身靠着栏杆,对着红衣女子笑意盈盈道:“今儿这风吹的真好,慕大美人,真巧,在下陪你喝几杯,如何?” 红衣女子不理会蒲宇,只直直的看向辰阳。 蒲宇碰了钉子,再不识趣,也有点自知之明,正准备离开,辰阳的眼神立刻扫向蒲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夹板气让蒲宇觉得雅间里的气氛快要窒息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借说有事离开了。 整个雅间就只剩下辰阳和慕萧,气氛显得暧昧又陌生。 辰阳冷冰冰的话语适时出现在这气氛当中:“浮华过眼烟消散,只敢问施主何处来?”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他……” 眼睛模糊了,只记得夜月迷失的芯亭: “萧儿,原来幸福是触手可及的。”辰阳开心的对着怀里的红衣女子道。 “辰,如果有天我离开你了,你依然爱我?”红衣女子在辰阳怀里仰起头,很认真的问辰阳道。 “那天不会来临,我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辰阳搂紧慕萧,在她耳边说道。 “只是说如果呢。”稍稍推开辰阳,红衣女子再一次问道。 辰阳认为慕萧只想试探一下自己有多爱她,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便说道:嬉笑指划画娥眉,同窗共揽月一轮。 “怎么不说了,只有两句?”红衣女子道。 “后面那两句一定会有说的那天。”辰阳痴痴地望着慕萧,对她承诺道。 如今听到辰阳的这两句话,红衣女子嘲笑道:“哈哈……这算什么。” 听着红衣女子的笑声,辰阳误以为他的痴情对她来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辰阳转身就想走,慕萧站起身,突然抱住了辰阳,流着眼泪直说:“原谅我,原谅我……” 辰阳震了震,转过身,推开她,生气的说道:“还请慕大小姐自重。”说完又想走。 红衣女子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径直吻住了辰阳。辰阳顿感鼻尖充斥着熟悉的牡丹花香,又让自己回到了那个白色牡丹花簇拥的花丛,是他第一次,纯真羞涩的吻。回忆让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抱紧慕萧,蹂躏着他思念已久的红唇,残忍的让红衣女子想逃离,可辰阳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蒲宇早料到,见到红衣女子的那一刻,辰阳所有的伪装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从雅间出来就在楼下随处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叫了一壶酒几个菜,自酌自饮起来。不知不觉脑里竟然浮现了梨殇清丽的身影,想她的泪是在,叫我梨殇吧,还是抱着她开始,落进了自己的心里。为何这酒有股酸涩的味道。 蒲宇借着这股酒劲,醉眼朦胧对小二叫道:“小二,你这酒有问题,怎么是酸的。” 小二听到,连忙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赔笑道:“呵呵,蒲大爷,您是寻小的开心呢,我们这儿的酒怎么可能有酸味。” “不信,爷还会骗你不成,你试试。”蒲宇蛮不讲理的和小二说道。 “爷,真没有。”小二欲哭无泪道。 “没有么,明明就有,明明就有,明明就有……”蒲宇此时喝醉了,可嘴里还是在念叨着重复着‘明明就有’四个字,越说越小声。 “蒲爷,蒲爷。”小二对着喝醉了的蒲宇叫道,发觉没动静了。 小二看着蒲宇,竟也不知所云的发了一句感慨:“这蓝天城里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男人,真够多的,幸好没染上这风气。” 正觉着自己幸运呢,手脚麻利的,正高兴的: “哟,爷,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老地方还给您留着。” “爷,最近遇到什么什么好事呢,荷包又鼓起了,楼上,给您带路。” “夫人,您小心门槛,里面请。” “姑娘,您可以试试这儿的招牌菜,鳝鱼,鱼鲜肉嫩,吃了这顿保管您下顿还来这儿。” “……” “……” 瞧这干活的热乎劲。如果哪天他萎靡地坐在广善楼的门槛,翘首以盼时。这一幕该怪谁呢? 蒲宇酒醒后,看到的便是辰阳牵着红衣女子的手从楼上下来。 “你们……”蒲宇说不出话来,怀疑是喝多了看花了眼,睁大眼睛。 “我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辰阳说道。 “没有,只是……”蒲宇说道。 “好了,该回去了。”辰阳说道。 “恩,没想到真醉了。”蒲宇说道。甩甩头,站起身,随他们两人离开了广善楼。 归去亦归来,捣乱了所有人的心湖。 第二十二章 无厘头的尴尬 一觉醒来,黑夜一如既往的熟悉、温暖。 去前厅的路上,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无意识地躲了起来,只听到: “辰,这里,竟熟悉的陌生。” “怎么会,一切都没有变,没有变。” “是么,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 “恩,没有变,没有变。” 等了许久,看没动静,我就从暗处走出来。我刚为何要躲起来,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现,我在害怕什么,想着想着我竟往回走了。那声音,应是辰阳,可和他说话的女人是谁,这辰府里何曾多了一个女人?我不知道的是,他们走的时候,那个女人往我这方向看了一眼。 “流水脉脉问情,落花希希何处?”无奈看着‘赏欢院’三个字,不知不觉口中便说道。心突然复苏的跳动,然跳的如此的卑微和酸涩。 “辰姑娘,少爷让我叫你去前厅用膳。” 小绿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说道。 我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险些吓到,看清楚是小绿,恩了一声,就同她去前厅了,一路上思绪万千,真希望这是条漫漫长路。还没进前厅,就已听到里面的嬉笑声,为何心里不是滋味,走罢,走罢。想着想着已然走进了前厅。 “师姐,你来啦,快坐这,就差你了,呵呵。”辰慧指着她身旁的位置说道。没有片刻的犹豫,我在辰慧旁边坐下。 “萧儿姐姐,她是我辰飞师姐。”辰慧对着慕萧儿开心的介绍道。 “恩,慧儿那么漂亮,你师姐也那么漂亮,我叫慕萧儿,你可以叫我萧儿。”慕萧儿笑着和我说道。 她的笑: 眼似辰露闪光泽,笑意浅盈盈。 漩涡有如风吹皱,柔波浪朵朵。 雨打花湿润红唇,娇艳一滴滴。 发丝随意额前散,惹怜一分分。 红衣肌雪衬笑颜,明艳一斑斑。 不可方物,不可方物啊!整间屋子都顿觉明亮,她,让我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慕萧儿朱唇轻起。 “啊,没,没,走神了,请见谅。”我为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难道跟她说,我被她的美貌所慑,太丢脸了。此时我竟可惜自己不是个男的,真是被自己脑中的想法逗笑了,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如水般的女人。 “萧儿姐姐,师姐总这样的,见怪不怪了,慢慢就习惯了。”辰慧说道。 “是啊,别光顾着说,吃饭吧。”辰阳说道。 见辰阳和辰慧都为我解释,慕萧儿也没在说什么,她不傻,只是: “辰,我给你夹菜,以后我都会这样做的。”慕萧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了辰阳碗里,脉脉含情地说道。 “恩。”辰阳应了一声。该是感动吧,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把肉放进嘴里,无人知道那块肉在他嘴里的味道,因为已失了原有的味道,夹杂着多年各种各样的相思的苦涩。 想必刚刚那个女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吧,看着他们,一个旁若无人的示爱,一个旁若无人的受用,真有点食不知味。嘿嘿,只能把自己想象成空气,而我眼前只有饭,只有饭。 不要在人前展示自己的软弱,同情和怜悯那是对自己的鄙视。 “萧儿姐姐,你和我哥腻,就去房里么,受不了了,这前厅真热。”辰慧毫无顾忌,毫无遮拦的对慕萧说道。 慕萧娇不好意思的,嗔道:“哪有,不就夹个菜,辰飞,你说,我有么。” 我觉得自己好无辜,这球抛来抛去还是抛到我这边。 我装傻对慕萧抱歉道:“这个,我光顾着吃饭了,没注意。” 慕萧怎么可能很轻易的放过我,可怜我还傻傻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慕萧眼里的手中刺,眼中钉。 辰阳假意咳嗽了一下说道:“辰飞,抱歉,你别介意。” 我尴尬的笑笑说道:“不会。”然后继续吃饭。 辰阳看出什么了么,若有所思地问我:“辰飞,菜不合胃口?” “没有啊……怎么?”我说道。 “可……”辰阳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慕萧儿打断了:“是我们照顾不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慕萧俨然一派女主人的口吻和我说道。 既然选择了当傻子,我也无关痛痒的对她说道:“那以后就劳烦费心了。” 我放下筷子,歉意的说道:“你们慢用,我吃跑了。”说着就起身离开了。辰阳似乎有什么要对我说,被慕萧儿制止了。我只知道,不久,前厅再次传出了笑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多余,赞扬我的自知,是么。为何这笑声离我越来越远,听在耳里却越来越刺耳。 “新人真是旧客来,旧人已成新客去,怪谁?只能怪时间,错乱了人的心。”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在这黑夜里没来由的不开心,眼前被什么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去路,找不到方向,任自己到处乱撞,却也撞乱了另一个人的心。那个一直痴痴追随的人,他的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心里除了爱还是爱。 容景院 “萧儿,刚不该说那样的话,辰飞没什么的。”辰阳略带责怪的语气跟慕萧说道。 “是么,你是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慕萧儿对辰阳霸道的说道。 “你是在怪我,我现在就去给她赔不是。”慕萧儿说道。 “够了,别去打扰她了。”辰阳说道。一把拦住欲开门离去的慕萧儿。 慕萧儿顺势靠在了辰阳怀里,说道“我只是在乎你,别怪我。” 辰阳搂着慕萧儿,眼里少了什么东西,心里多了一份担心。他居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难道这只是想象。慕萧儿这次回来,不一样了。 慕萧儿在想,她的东西,她不要的东西,那都是属于她的,谁都不能跟她抢,就算抢了,她也会抢回来,到没有对手的时候,她又会把东西丢弃。 爱情堆里去分谁对谁错,无知的让人觉得愚蠢。只祈求对辰阳能公平一点。 “萧儿,这么晚了,去睡吧,隔壁的院落一直为你空着,院名也为你留着。”辰阳对着怀里的慕萧说道。 “以前我不是睡在这的,怎么?”慕萧说道。 “以前是以前。”辰阳说道。 “你不是说一切都没有变,你不希望我今晚留下来?”慕萧儿楚楚可怜的看着辰阳。谁能抵挡的住美人的魅力,辰阳早已神魂颠倒。 “我……”辰阳不知该说什么,看着慕萧儿,直接吻上了她,辰阳的吻是为了忘却脑中挥之不去的影子,选择了放纵,而慕萧儿自然发觉了不一样,只是她也只想在这情欲里迷失、放纵。 罗纱帐内一夜的春光。 第二十三章 剪不断的情乱 昨夜对我来说,只停留在昨夜。 无梦到天亮,起身来到芯亭,就遇见辰慧一个人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我就没头没脑的问道: “师姐,你说宇哥哥会喜欢我么。”辰慧怏怏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我说道。 看来辰慧是为情所困了,以前她可是连名带姓叫的,这次,怎么:“师妹,这宇哥哥……?” “呵呵,有什么不对么,不是都这么叫的。”辰慧装傻道。 “是么。”我说道。 “是啊。”辰慧说道。 算了,不为难她了,小姑娘家害羞,我只能:“那,那是我记错了。” “可不就是你记错了么。”辰慧说道:“看,哥哥来了。” “慧儿,方才在说什么,看你……”辰阳说道。 “这个……没说什么。”辰慧顾左右而言他:“哥,萧儿姐姐怎么没一起来?” “她还没起呢。”辰阳说道。 “那我去找她。”辰慧说道。 “她在我那里。”辰阳补充道。 “啊?哥,你们,昨晚……”辰慧不怀好意道。 “你不是要去找她么,还不去。”辰阳说道,并用眼神催促着辰慧。 “我觉得……还是……”辰慧说道。假装不去找慕萧儿了,当好奇宝宝了。 辰慧看到辰阳假装生气的摸样,立马就:“去了,去了。”说着边向容景院跑去。 辰慧走后,芯亭里就只有我和辰阳了。 我对所听到的事,只轻扯了嘴角,告诉自己跟自己没关系。 辰阳先开口道:“辰飞,你不介意?” 真觉得辰阳这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我答非所问:“介意又如何,不介意又如何。” 辰阳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我们之间又一片静默。我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开始净化自己的心,像这的牡丹一样‘淡’。而辰阳,被自己心里莫名窜起的情愫懊恼着,看到如此冷静与无动于衷的我,竟有点气愤。他多想她介意,因为在意,又不想她介意,因为无意。眼前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辰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射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而我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推开了他,离开了芯亭,停住脚步,还是对他说了一句话:“无意争春惹芳妒,时欢情薄,梦回半场,情深有独钟。 在芯亭的辰阳,恨这样的自己,难道他的痴变成了见异思迁?不。辰阳看到慕萧儿和辰慧来了,收回了思绪。“哥,师姐怎么了,刚遇到她,她说不舒服,生病了么。”辰慧对辰阳说道。 “是啊,辰,发生什么事了?”慕萧儿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她说有事,就走了。”辰阳说道。 “哦,还是一起去看看她。”慕萧儿体贴道。 “算了,别打扰她了。”辰阳说道。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辰飞。 “是哦,师姐一向喜欢清静,我们三个人去,不好。”辰慧在一旁搭腔道。 “这样,那等会我去看看她。”慕萧儿说道。 辰阳不知怎的,竟然开始讨厌起眼前人,本来想阻止她的,想想还是罢了,罢了。 “萧儿,抱歉,不能陪你了,蒲宇这会该在书房等我了,让慧儿陪你吧。”辰阳说道,借故也离开了芯亭。 慕萧儿看出了辰阳的异样,但没有挑明,只是笑笑,点点头。辰阳离开,就对辰慧说道:“慧儿妹妹,你要厨房炖些汤,送到你师姐那去。” “恩,好,那萧儿姐姐呢?”辰慧问道。 “我这就去看你师姐。”慕萧儿说道。 听慕萧儿这样说,辰慧也离开了芯亭。看到辰慧离开,慕萧儿换了一副冷酷的表情说道:“还不快出来。” “主子。”小绿唯唯诺诺的道。 “废物,和小依一样,什么事都干不成。”慕萧儿怒骂道。 “主子,在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一定办好。”小绿恳求道。 “去厨房,干你该干的事,这是最后一次,不然……你清楚的。”慕萧儿说道,同时,小绿的手背上多了两条血痕,战战兢兢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小漠的离开,让辰阳专安排了小绿来专门负责我的饮食起居,没想到她也是慕萧儿的人。 赏欢院 我从芯亭回来,心情低落,幸好有这只兔子陪我,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幻想着要是它能够说话就好了,就可以听听我的心事,把我从迷茫的边缘拽回来。正和兔子玩的起劲,就听见门外: “辰飞,我是萧儿,觉得你不舒服,来看看你。” “萧儿,我没事,多谢关心。”我应着。还是开了门。 “这只兔子真漂亮,哪来的?”慕萧儿看到我怀里的兔子,问道。 “不知道,碰巧在院子里遇到的,就收养了。”我说道。 “哦……我也很喜欢这只兔子,不如送给我吧。”慕萧儿央求道。 可怜幻化做兔子的小漠在拼命的喊:“不要,不要……。”可是我听不见她的心声。 我无所谓的对她说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慕萧儿,开心的说道:“谢谢。”抱过兔子,在怀里逗弄起兔子来了。只有小漠知道,此刻的慕萧儿表面虽开心,内心却非常的痛恨眼前的兔子,她以为,她以为,这只兔子是辰阳送的,她的眼里有稍纵即逝的阴狠。 “师姐,师姐,我从厨房给你端了来了木耳莲子汤。”辰慧走了进来,说道。 “谢谢哦,萧儿一起吃吧。”我对慕萧儿说道,也舀了一碗给她。 “呵呵,不用了,慧儿对你的心意。”慕萧儿说道。 刚准备吃,却听见: “啊……”辰慧叫了起来。 “怎么了?”我看着辰慧说道。 “师姐,师姐,兔子,兔子。”辰慧指着兔子,表情惊恐的说道。 兔子,兔子怎么了,原来在慕萧儿怀里的兔子,窜到桌子上,喝了放在她面前的木耳莲子汤,不久,倒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抱起它,走出院落,一股失去亲人般的痛楚让眼泪不可遏止的滴滴落下,对着白昼如希的天空说道:“如果能预见,仍选择遇见。” 第二十四章 不可测的死亡 “少爷,听说赏欢院出事了。”小绿在书房门口说道。 辰阳一听赏欢院三个字,他以为是辰飞出事了,没顾暇还在书房的蒲宇,就急急忙忙的冲出去了,也没有细问小绿,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辰阳如此紧张的举动,蒲宇发觉了什么却没有抓住什么。索性问还门口的小绿:“出什么事了。” “听说,死了只兔子。”小绿说道。 “死了兔子,怎么死的。”蒲宇问道。 “听说是喝了一碗小姐端去的木耳莲子汤。”小绿解释道。 “辰慧?”蒲宇问道。 “恩。”小绿答道。 蒲宇想不通:“她怎会无缘无故端碗木耳莲子汤去。” “不知道。”小绿说道。 蒲宇想这是问不出什么了,还是去赏欢院了解情况吧,这越想,事情变得越复杂,辰慧都扯进来了,她怎么可能会毒害他的师姐。幕后之人连小丫头都利用,而能够利用辰慧的,该是她亲近的人,谁这么狠,难道是…… 匆匆去了赏欢院。 赏欢院 “发生什么事了,辰飞呢。”辰阳一进门,就问道。 “辰,你来了,吓死我了。”慕萧儿一看辰阳来了,扑进了他怀里,抽噎道。 “好了,好了,究竟怎么回事?”辰阳问道。 辰阳知道这情况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问:“慧儿,到底怎么了?” “不是我,不是我,哥,不是我,我没有,真的没有。”辰慧自言自语的说道。小脸上全是眼泪,精神恍惚的冲了出去。碰巧与刚来的蒲宇撞了个正着。但仍不管不顾,梨花带雨的跑了出去。 “我去追,你先安慰慕萧儿吧。”蒲宇说道。就紧跟着辰慧的脚步追了出去。 “慧儿,别跑了,你要去哪?”蒲宇在辰慧后面喊道。 辰慧还是使劲的跑,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要逃离。 蒲宇追上了辰慧,揽进了怀里,安抚着情绪激动的辰慧,无从下手,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听辰慧一个劲的在哭。 好不容易,辰慧稍稍平复了,蒲宇就问道:“慧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辰慧语带哽咽道:“见师姐不舒服,我就去厨房端了一大碗木耳莲子汤,没想到会……幸好是兔子死了,我真的没有,宇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辰慧似乎遗漏的最重要的信息没说,大概是吓坏了吧。这凶手总是运气那么好。 “我相信你,好了,别哭了。”蒲宇问道:“你师姐呢?” “兔子死了,师姐抱着兔子就离开了。”辰慧说道。 “去哪了?”蒲宇问道。 “不知道,刚被吓傻了,没问,也不敢问。”辰慧害怕道。 “你先回赏欢院,我出去找你师姐。”蒲宇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辰慧说道。 “不用了,先回去让你哥安心,他很担心你。”蒲宇轻柔的说道。 蒲宇无心的温柔,让辰慧不可自拔的深深爱上了眼前的人,如果说当初只是爱的萌芽,那如今,在辰慧心理的爱恋花朵,已开的极其艳丽。蒲宇离开的背影,辰慧充满爱意的清澈眼神,令不可弥补的错继续蔓延,醇香醉人的情伤继续弥漫、扩散。 误会一个接一个,伤了一个又一个,是人易动情,还是人易多情? “你为何知道我在这”我站在枯木林前问道。手里还抱着死去的兔子。即使它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僵硬的躺在我怀里,我仍那么安心,只因为存在。 “直觉,你信么?”蒲宇说道。 “有何信与不信。”我哀伤的说道。 “这件事,跟辰慧没关系。”蒲宇说道。 “然后呢?”我冷漠的说道。 “她,你应该知道,她没有理由害你。”蒲宇说道。 “然后呢?”我问道。 “你该相信她的。”蒲宇为辰慧辩护道。 “然后呢?”我问道。 蒲宇大概是闻到了我语气里火药的味道,奇怪的问我:“你不相信她?” “你说完了吗?我想一个人待会。”我说道。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对他。我心里知道,这件事跟辰慧没关系。如果她想害我,早在天缘山就可以了,何必等到现在。只是听蒲宇不断的在为辰慧开脱、辩解,语气就不自觉的不友善起来。 是我想独自吊念这份感伤,还是我不想听。 “梨殇,我……”蒲宇欲言又止道。 习惯了‘辰飞’这两个字,习惯了以她的生活方式生活,再听到‘梨殇’这两个字,恍如隔世,牵出了过往,为这凄凉的气氛平添了一股耐人的味道。 “想听故事么?”我莫名地说道。 没等蒲宇回答,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曾经,一个女孩的出生就是神给予厄运的开始,‘殇’入骨,髓一体,她一直保持在噩梦中清醒着。断情绝爱的保护伞,却仍被阳光照透。阴晴的变换,离别重逢的悲伤喜悦,错的是缘,守的是份!” 说完,我把怀里的兔子放在枯木旁,转身欲走。 “为何不把它葬了?”蒲宇费解道。 “虽修短随化终期尽,我不忍他冰凉悲土葬红尘。”我难过地对蒲宇说道。 我们走后,阿坤出现了,把已死去的兔子小漠幻化成了一棵梨树,弥补了先前消失了的枯木,而枯木林顷刻全长出了叶子。 阿坤知道,小漠再也不能保护梨殇了,无能为力的宿命,糟透了。命运的齿轮已经被他逆转一次,昔日俊朗的容颜不复存在,只能躲在这张,长相平淡的人皮面具后面,看着心爱的人,深陷囫囵而不敢现身,伤心欲绝时更不敢上前安慰,只怕她不屑、疏离,冷情决然的引不起她半分注意,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啊。 不久,老百姓竞相传诵,说是梨花仙子显灵了。 奇景现,似蜃楼归来。叶绿昌密如逢春,黎民信乃红运开,怎不叹怪哉? 第二十五章 那一夜 ,那一晚 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正如。 月亮回到了湖心,谁步入了谁,然后,夜的微笑却没安抚住所有人的心。 在赏欢院心急如焚的辰阳,从萧儿和慧儿口中断断续续地得到,些许事情的真相,无力感顿即而生,他担心辰飞会不会伤心的去做傻事,万一蒲宇没找到她,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了事,又该如何是好,总之能想到的种种不好的事,他都挨个想了一遍,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强求他往好的方面想了。可这有两个他同样需要担心的人,他离不开。见萧儿和慧儿也累了,把她们各自送回了房。然后去了前厅,等着辰飞和蒲宇回来。 “她呢?”辰阳见蒲宇一个人回来,问道。 “回房休息了。”蒲宇说道。 “你如何看,这件事?”辰阳说道。不自觉的眉头深锁,他在担心什么。 “能怎么看,只怕结果你无法承受。”蒲宇意有所指道。 “你知道了什么?”辰阳问道。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蒲宇慌忙掩饰道。其实他也不确定,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刚只是一时嘴快,没确定真相前,还是不要让辰阳知道的好,免得他又多想,或者是打草惊蛇就更不妙了。 “方才意欲何指?”辰阳说道。不详感更甚,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连蒲宇都忙着隐瞒,到底牵扯到谁呢。 蒲宇随便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没什么,大概太劳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辰阳明知那是蒲宇的说词,只好做罢,说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慧儿吧。” “让她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她。”蒲宇说着就离开了。 看着蒲宇离去的背影,辰阳无力的想,自己妹妹的心思,岂会不知,慧儿注定会受伤,强要来的感情,纠缠的何止两个人,但他这个做大哥的,该做的还是会做,也许不该做的也会替她做,无从选择,对错早已失去了平衡,或者从来就不曾平衡过。 夜美则美矣,多了那么一两个人欣赏,反而更加瑰丽了。 “那汤里放的是什么毒?”慕萧儿皮笑肉不笑道。 “回主子,是遥香散。”小绿道。 “遥香散?”慕萧儿有点不可置信道。没想到小绿放的是遥香散,遥香散无色无味,被人一吸入,香气就会从被吸入者体内慢慢散发出来,人越香则中毒越深,无药可解。这次恐怕在屋子里的人都难逃一死了。 “怎么,你连我也想一起毒死。”慕萧儿不怒反笑说道。 “没……没……没有,主子,奴婢不敢。”小绿说道。跪倒在地,颤颤巍巍。 “是么。”慕萧儿挑眉吩咐道:“暂按兵不动,下去吧。” “是。”小绿说道。离开了。 “怎么有人总喜欢偷听?”慕萧儿对着房门外的人说道。 “我警告过你,你似乎忘了。”阿坤说道。走进了房里。 “什么,我似乎和你没什么交情,除了……”慕萧儿威胁道。 “那是意外。”阿坤解释道。 “你欠的債。”慕萧儿对阿坤愤愤道。 又是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该说是慕萧儿痴情还是多情,或者是处处留情,不长情。 那个时候,阿坤在天缘山上待得烦闷了,常会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辰府的“芯亭”里做客,渐渐地被辰阳发现,渐渐地和辰阳成了朋友,也认识了蒲宇。而他的怪癖,就是半夜三更一个人喝酒,辰阳和蒲宇起初还会陪他,后来,也就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又是一个夜晚,阿坤在辰府的‘芯亭’中独自酌酒便道:“举杯邀月影三人,无人对话自饮之。” 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阿坤朦胧中发现眼前有一抹红色,细看下,居然是一名女子,那女子就像是传说中的狐仙,魅惑中又带着点点仙气。为了急欲想留住眼前将要离去的狐仙,阿坤邪恶的拿下了他脸上了面具,一张比女人还要绝世的容颜,果然让这狐仙愣住了,阿坤瞬即抱住了狐仙柔弱无骨的腰,对着她的红唇便要一亲芳泽,可怀里的狐仙却躲开了,正当阿坤心里一阵失落的时,狐仙却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谁都无法抗拒这眼前热情如火的女人,谁都会在这欲望里迷失自我,谁都会,谁都会,也就这一次,是他人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也就是现在慕萧儿口中所说的債。 “怎么,想起来了么,要不要在用你那张倾城的脸试一次,看我会不会……?”慕萧儿说着,狠心的摘了阿坤的面具,可…… 慕萧儿这一次又愣住了,不过已经不是为了他绝世的容颜,相反而是他丑陋的脸庞,完全没有皮的结合,都是肉的凸显,还有早已结痂的血痕,只要你想的到的恶心都会呈现在他的脸上。慕萧儿极力遏制胃里的翻江倒海。可这举动还是被阿坤发现了。 “怎么,恶心了,不欠你的了。”阿坤说道。心里居然还有点庆幸。 “呕……”慕萧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然后说道:“你是为了我,所以……”用眼神询问着阿坤。 可阿坤没有理会慕萧儿,转身离开,她要的答案他只给她一个背影的解释。此刻,慕萧儿有过心痛,不可否认,那一晚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心里爱着的人一直是阿坤,为了兄弟情谊背弃了她,她一直都恨着,直到刚刚看到他那张残缺的脸,所有的恨都消失了,可脑海里却闪过了辰阳那张迷人温柔的脸,她‘迷路’了。 阿坤在想,有天慕萧儿知道,他这张脸不是为了她,会不会更加像个疯子一样报复所有的人,希望这是个永远沉寂的秘密,至少梨殇现在是安全了。是的,他曾经爱上过慕萧儿,爱到为之疯狂: 好多年了,她一直在他的伤口幽居, 他放下过天地, 却从为放下过她, 他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她一一告别。 可那已经是曾经了,曾经的绚烂,永远比不上现在的心碎,对于梨殇,一个轻微的笑,一个轻微的举动,都会牵动他所有的情绪,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只要她幸福便好,平凡却成了一种奢侈品。 天上星星如此简单的明亮,需要地上多少人复杂的牺牲。阿坤望着夜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