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雪域圣殿之灵鹫宫主》 引子 本文故事简介: 灵鹫宫3个绝色宫主红萦、紫鸢、蓝翎自小与世隔绝,却因雪奴的出卖致使雪域圣殿被江湖败类们践踏,为了寻回失落在江湖的密道地图,并惩罚那些无耻的人,她们踏入了江湖,从此掀起了一层层波澜! 为了寻找密道地图,姐妹三人分别循着线索,来到了明宣帝朱瞻基、武林盟主朱睿麟、汉王爷这些人中之龙身边,用尽各自擅长的本领:或靠美色心机,或靠绝世武功、易容术甚至医术毒术,尽心完成着属于自己的任务!却无意中卷入了明朝的一场政治风波中,所有的故事其实都围绕着谁最后夺到了皇位这一根主线进行。而女主们感情的最终归属,最后的命运安排也因为他们的最终成败而有着天壤之别------------ 本文有三个女主,虽都是与世隔绝,但有一人是穿越回去的,因为三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面对感情、男人以及险恶江湖自是有这不同的处事方式,这篇文是灰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继穿越-蝶梦唐庄系列后的再一次尝试穿越文,希望大家喜欢-------- 引子 “红萦,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该知道他是皇帝,就像他说的,他不可能给你专一的感情,而现在汉王依然在关外驻兵,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或者,你进宫只会多一个殉葬的妃子,为什么要那么傻?” “哎-----” 一声低叹,红萦绝色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笑容,却也不再一如往常的冰冷,温泉的水汽升腾,更是柔化了那星眸中的温漪。红萦嘴角还有着为干涸的血迹,再一次发作后,她似乎清醒自己将时日无多,温泉只能暂时控制晶石花的攻击,可她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紫鸢,原谅我做不到,我知道离开温泉,晶石花就会继续让我气息逆转,你的内力也渐渐不能保住我的心脉!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不想念他,没有办法做到不动情!我不在乎了,他是不是能许我什么,我真的不在乎了,我只想进宫告诉他我的真心。我知道这次决战他不一定会胜出,或者他会失去一切,所以,我一定要进宫去,为他殉葬!这辈子我和他没有缘分,红萦想再一次亲口听他说一遍许下来生!”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再阻止红萦,也没有理由再阻止她,情这个字又有几个人能看破,蓝翎现在下落不明,可红萦又这样,我究竟该怎么办?灵鹫宫该怎么办?为什么好不容易等到所有风波都过去,我们三个还是不能简单地回到雪域圣殿,重新我们与世隔绝的生活呢? 情关!又是情关!我又何尝不了解情关难过,女人是一种用生命去爱的动物!看来古代 、现代都是一样,难道千年轮回中发生的所有凄美故事都因为女子的痴情吗?望着红萦眼中盈盈的泪水,那种绝望似曾相识,我眼中似乎又看见了当初的自己,穿越前的自己------------- 2007年深秋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 你忘了所有的誓言 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 你要我选择继续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 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 不再为我有心事而著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 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就是不能听见这首歌,这些年每每听见它都能把自己打击到体无完肤,让自己也对自己鄙视到极点。当初,所有人都在怀疑的感情,我坚守了。只因为我相信爱情的纯粹!虽然他不是那么帅,不是那么有钱,不是那样会花言巧语,所有人都觉得他和我不合适,但我就是那么爱他,我们在一起的每分钟都是快乐的,那样就足够了! 可是,我忘记了他的感受,忘记了他心底的骄傲,他一直默默的奋斗着,直到有一天,他可以很骄傲的显示我当初选择他是多么的幸运,在所以曾经劝说我放弃的朋友面前将头抬的好高! 他的身边有越来越多优秀的女孩子在暗恋着成功的他,而我,依然还是我,一个喜欢平静的只对爱情贪心的普通女孩。再一次无意发现了他上衣口袋里的小卡片,一张温馨的关心卡,太明显的女性笔迹,触目惊心的‘我爱你,想我了给我电话’!我心上的伤疤再次被揭开,又是鲜血满地!可这次,我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而电视机里的mv竟然正好播放的是这首我不能听见的歌!一切都刚刚好! 他从浴室里出来了,当然看见了我手上的卡片,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尴尬表情,那几秒他无法虚伪,但只有几秒,他立刻就回复了正常! 我把卡片还给了他,连质问的冲动都没有了!因为答案不外乎那几句:“我不知道,她故意赛进去的” “我不知道,我已经拒绝了,她一直坚持要做类似的蠢事。” “我没办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还是要那样做,大家是同事,总不见得撕破脸!我知道了,我会再强调一下的!” 3年来,一直是这样的情景再现,每次都是以他的推卸责任,他的苦求,他的保证让一切不了了之!我真的无法理解,既然有着那个八面玲珑又完美的女人在痴恋,为什么不放弃我这个逐渐被这一切磨去所有感情和希望的女人呢!我当然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之间不可能一个追一个逃坚持3年吧,可是,为什么不放我走?要我一次次被这样侮辱?我真的累了,今天,一切一定会是一个终点! “分手吧!” “灵馨,听我解释,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算我求你!” “是我求你了,放过我,放我自由吧!这些年我真的累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去赵辉的试图抱自己的手臂,我被自己的冲力带出了很远,我已经对这一切感到厌恶,今夜,我一定会坚守我仅剩的尊严! “你如果真的敢离开我,我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赵辉竟然举起了瑞士军刀,执着的望着我,似乎他心中对我的爱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看来戏码还是升级了,是呀,上一次都已经跪下了,这次也只能这样了。 “和她在一起,幸福吗?” “你乱说什么?没有她,只有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觉得幸福!” “是吗?但是我并不幸福,我爱过你,我真的没有后悔,可现在的你很可怕,或者当初我那么执着的要和你在一起,才会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吧!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现在一定会顺利的,我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无奈!不要这样,我把一切都还给你!我真的累了!心早就死了,还要这些脉搏干什么呢?让我自由吧。” 我一把抢过了已经打开的军刀,伸手割向了自己的颈边动脉,我知道怎样让自己快速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眼前的他是惊讶的,完全惊讶,不敢相信的望着我,我的眼中终于出现了眼泪,很久,我都已经是哭也无泪了,或许是眼泪,或许是血液的流失,我逐渐看不清他,倒向了地面,耳边只听见模糊的叫喊:“灵馨!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唯一只爱过你!我真的只爱你!------------- 第壹章 宫主还魂(上) 不敢睁开眼睛,恐惧一直控制着我自己的意识!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逐渐苏醒后我发现颈项上的疼痛竟然消失了,我的神智也逐渐清醒了起来,是不是人死后都是这样的呢?心底本能地在惊惧!我知道我不可能有被救活的可能,虽然在倒下的一瞬间心底是那样的后悔,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人世,既然连死都不怕,我一定可以重新振作的。我突然好想活下去,再个自己一次机会,哪怕会很艰难! 我当然清楚自己是躺着的,身边已经没有了赵辉的喊叫,我的手却似乎还有触觉,我缓缓打开因为紧张而本能握紧的掌心,然后再触抚了一下身下的物质,我要知道我在哪里。这种触觉是什么呢,好滑,而且很冷,我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应该已经到了地府! 深深呼吸了一下,我还是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不见得永远这样睡着,而且随着意识的清晰我的身上逐渐感觉到了寒冷,冷的我都有些哆嗦了!我把手抵在了心口,试图降低自己的恐惧,也逐渐看清了头顶的一切。怎么都是岩石,我看清了那片错落的钟乳石,有些石笋还在向下滴着水,怪不得我听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尝试转动头让自己能环视到更大的空间,我想我应该是躺在一个山洞里,洞里靠石壁上的油灯发着微弱的光芒,让周围一切显得阴气重重。这就是阴曹地府吗?又静静躺了很久,我发现我的恐惧比方才舒缓多了,也逐渐可以冷静思考了。 一阵巨响声传来,几乎震痛了我的耳膜,山洞的门被缓缓打开了,我转过头紧张地看着石洞门后将要出现的人,是牛头马面吗?还是小鬼?随着石头门的开启,走进来的是一个有着奇怪装束的小女孩,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木桶,走进山洞后她的眼神立刻就和我的眼神对接上了,望着我警戒又探究的眼神,女孩反而象受到了极度的惊吓。顿住了脚步身子一颤,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木桶也被抛弃在了地面上,水撒了一地。 “宫主-宫主你?????”她惊叫着直接就回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山洞。 公主?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称呼我公主?我想叫住她仔细问清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影消失的好快。真冷,因为浑身感觉寒冷,我的牙齿竟开始打架了,我重新用手掌更仔细摸向身体下的载物,那样冰冷而坚硬,我应该是睡在石板上吧。不行,继续这样躺下去我一定会被冻僵的,我一定要自救,如果刚才进来的是个人,说明我还没有死,我一定要走出山洞找到人问清楚,不能在这里傻傻等着被冻死。 我摒住气息,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手肘撑起了上身,让自己能勉强坐起来,终于我成功了,虽然突然坐起让我的头产生了晕眩的感觉,但至少我已经坐着了。低头看清身下,我睡得根本不是什么石板,而是一大块玉色的冰块,山洞里的空气接触到冰块床立刻就发生了化学反应,冰块一直升腾着一阵阵白雾,就象干冰遇见水一样。 我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身上的打扮,果然也象刚才进来的女孩子一样,完全是奇怪的服装,简直象敦煌的舞台装,只是似乎更为华丽,更为考究,衣服上有好多珍珠做的装饰,鞋子也是用锦缎做的,还在脚裸处扎了很多的丝线。衣服领口有点低,让我看见了胸口的一颗水晶花,正被一根细弱发丝的金线串联着,反射着烛火微弱的光线。怎么会这样?我究竟在哪里? 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细滑,根本没有什么纱布呀,伤口呀。我背脊顿时冰凉。 “感谢祖师婆婆保佑,你真的活过来拉!真是太好了!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 第壹章 宫主还魂(中) 冲进石洞紧紧抱住我的这个婆婆是谁呢,为什么她的情绪那么激动?什么叫活过来了?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只能任由她抱着我,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散出的悠悠香气,让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即,石洞里又进来好多人,都是和先前那个跑出洞的女孩子一样的打扮,所有人都齐齐跪在了我的面前,旋即齐声呼喝:“雪奴参见二宫主!” 我身前的婆婆终于也放开了我,她的脸上泪痕清晰,滑过依然平整的肌肤,滴在了身下冰床上,立刻又升腾起一抹白雾。婆婆握着我肩膀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着,但她的脸上却欣然出现了笑容,甚至嘴角还扬起一丝骄傲的微翘!只见婆婆深吸一口气,对着我微微一颔首,就也郑重的离开冰床跪在了我身前:“老奴参见二宫主,宫主大难已过,宫中三色晶石都已经找到新主人,灵鹫宫复兴有望了!” 三色晶石?灵鹫宫?灵鹫宫?好熟悉的名字,哪里听过,对了!天龙八部,那是小说里如雷贯耳的名字呀!我当然不会白痴到以为是误入了什么剧组,但我确实很迷糊。洞口又跑进来了2个女孩子,我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看在知道这份熟悉是出自她们身上的服饰,她们两个和我现在的打扮几乎完全一样!等她们径直走到了我的身前后,我才更仔细的看清了她们,因为带着面纱,我看不见她们的脸,只看见了2双充满关切眼神的灵动美目。单看眼睛就知道定是两个绝色的美人! 她们两个的胸前也都有一朵水晶花,和我胸前的一样被金丝线系着,花朵颜色却不同。我带的水晶花是紫色的,她们胸前分别是蓝色的,和红色的。 “紫鸢妹妹,太好了,你终于活过来了,我真的很担心你会永远离开我们!” “是呀,紫鸢姐姐,你起死回生的时间也花的太长了点吧。为了等你苏醒,我们都已经睡在自己的冰洞了!” “起死回生?所以,我还没有死吗?绝不可能,我不可能还活着,这一切都是幻觉吗?我不叫紫鸢,我是灵馨,赵灵馨。” 提起手我忍不住去拍打自己的脸,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在幻觉中,可我伸手触及的确是柔滑的面纱。不知为何,我感觉背脊有种凉线在游走,这种陌生的感觉太过可怕。比起刚刚苏醒的恐惧还甚一筹,刚才我的眼前分明还是赵辉那已经扭曲的脸,我的耳边还满是他疯狂的呼喊,还有我自己手上的触目鲜血,当然还有那张掉落在地上的贺卡,上面清晰可见的‘我爱你—’和耳边响起的‘太委屈’的歌曲! 随着我心中出现的复杂感情,五脏六腑逐渐象在燃烧一样灼热起来,突然我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推挤着我,要把我逼到绝境。身体里顿时涌起一股气血,很想呕吐的感觉,口中立刻涌起一股甜腥气,让我忍不住喷吐了出去。 “紫鸢!” “姐姐!” “啊!二宫主!” 鲜血喷在地上,被地上的泥土立刻就吸了去,只留下一圈深色痕迹,我的嘴角依然还能感觉血珠在继续往下滑动着。 “婆婆,怎么会这样,紫鸢不是已经喝下绝情水了吗?而且她也顺利复活了呀,怎么还会吐血,你看,晶石中开始有血丝了!” 低头,除了看见身上的鲜血,当然也看见了紫水晶花瓣上出现的深红色细线。 “二宫主,快先吞下这颗药,无论你脑中出现的是什么,请千万停下来,晶石已经开始伤你了,如果你再动情,婆婆也没有办法救你了!” 我承认我被吓住了,被塞入口中的药丸入口即化,一股香甜的液体立刻滑入我的喉咙,我感受到我的胃里持续的火烧感觉顿时被缓解了许多! “我究竟在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些简直象神话一样的人物,我真的困惑了,到底我到了哪里? 第壹章 宫主还魂(下) “三位宫主,我们还是先回行宫吧,老奴来时看见天象有异,预计再过一个时辰山顶会有大风雪降临,大家还是先行回宫躲避为上。” 我并没有得到我要的回答,但已经有雪奴在获得身边女子的首肯后把我扶上银色的藤椅,抬着我离开了了山洞。出乎我意料的是洞外竟然是绵延的雪山奇景,而我们一众人正走在白雪皑皑的雪山顶上。太神奇的景色,让我都舍不得眨眼。 我从没有到过雪山,更没有见过这样广阔的雪山群落,远处的山腰上云雾缭绕,耀目的太阳照在皑皑白雪和那片虚浮的云海上,满目都是白到泛光的纯洁景象!望着身边神仙似的众人身影,我坚信我一定已经不在人间了,人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奇景,玄幻到我都想哭了。 离开冰床后,我就不再觉得寒冷了,即使我现在身上的衣裙简直可以算是夏装,吹在身上的风却一点也没有寒意,我都忍不住想跳下藤椅去摸一下地上的雪,看看是不是真的。 再走出数百米,我看见了远处在白雪中若隐若现的白色宫殿,那里就是婆婆口中的行宫吗?依山而建的这座宫殿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它嵌在石壁上,和山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又走了好久,那个貌似就在眼前的宫殿却依然还是那么遥不可及,天却逐渐阴了下来,山腰中的云海几乎都消失了,我们周围却升腾起了浓雾,遮住了太阳猛烈的光线,婆婆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三位宫主,估计靠我们这样行走,一定会被风雪袭击,你们先行回宫吧,我等都尽量赶回来,如果因为奴婢们而拖累了宫主,奴婢们万万担待不起。” “好吧,你们也快点,尽量赶回来。紫鸢姐姐,你身体恐怕没有恢复吧,我们两个带着你走吧。” 胸带蓝色水晶花的女孩子微笑着对我说完后,就和另一个女孩一起架起了我的胳膊,‘走’了起来。我几乎感觉我是飞起来的,她们奔跑的速度简直惊人,吹在脸上的风几乎逼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身体里有一种本能的感觉促使我被动的迈动脚步,努力去跟上她们的步伐速度,提起一口气后,我也拼命开始‘走’,身体里那股力气好像源源不断在涌现着,终于被她们架住的胳臂开始逐渐摆脱了牵引力,我完全能靠自己的能力‘走’起来。身边的两个女孩自然发现了我的改变,转头对着我微笑后就放轻了手臂力量,只是轻搭着我的手臂为我带着路。 终于我在她们的带领下踏进了这座雪白巍峨的宫殿大门,门口已经有婢女跪着等候了,看见我们飘进来,连忙齐声问候:“奴婢恭迎宫主回宫!” “起来吧,继续守着,大风雪渐近时,立刻封门,不得有误!” “奴婢遵命。” “红萦姐姐,你说这次的风雪会象上次那么可怕吗?雪奴们会不会赶不回来?她们好些人伤还没好,内力都没恢复呢,根本用不了轻功的。” “我不知道,她们如果不尽力赶回来就肯定永远不能回来了。翎儿,你不会不记得老宫主交代的话吧!” “翎儿自然记得,晶石只宽限我们姐妹三个之间的感情,如果我们对外人有情,立刻就会被晶石伤害,轻则内伤,重则生不如死!” “记得就好,她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们进去吧!” 我一脸茫然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绝对有种哈利波特穿进墙里看见巫师空间时的那种惊愕,不禁低头去看自己胸口的那朵小小的紫水晶花,这朵有点象琉璃的装饰花难道是朵魔花?可以控制人的心智?我会不会在死去的那个刹那因为强烈的求生意识而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刚才我也能和她们一样几乎是脚不着地的‘走’回来,这到底是传说中的轻功还是魔法呢?这是不是也是这朵小花给予的神奇力量呢? 第贰章 灵鹫宫(上) 那个叫翎儿的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惊愕,忍不住走到我近前握住了我的手,我顿时感觉到了细滑的触觉,好柔软的手。 “紫鸢姐姐,你很奇怪这所有的一切吧,你什么都不记得,是因为你喝下了绝情水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等婆婆回来了就会把经过告诉你的,现在我们还是先行回宫耐心等她们回来吧。” “回宫?我们不是已经回来了,难道这里不是吗?” “哦,这里只是灵鹫宫的外殿,是雪奴练功的地方,有暴风雪来的时候这里是不能留人的,我们必须都回内殿躲避。姐姐你快看,婆婆她们好像回来了!” 再次望向门外的雪地,刚才的艳阳天几乎完全消失了,雾气浓得让天暗的就象傍晚。我隐约能看见有几个人影正在靠近宫殿,应该就快到了吧,为首的果然就是那个婆婆。 “既然婆婆回来了,就等她一起进去吧。” 红萦也停住了脚步,我们都望向了逐渐靠近的人影,只过了几秒钟,人影就又近了很多,我看清了紧跟着婆婆的雪奴,好像有8个人。终于这群人一起踏进了宫门,婆婆一进门就对着门边的奴婢厉声说道:“风雪比预计的可能还要猛烈,再等一个沙漏的时间,应该还有雪奴能赶回来,时间一到无论她们有多近,一律封门。” “是,婆婆!” 雪奴接过婆婆递给的小沙漏,握在手中,深情严肃的重新望着宫门外,丝毫不敢怠慢。 “婆婆,这次风雪比上次还要厉害吗?” “是,老奴恐怕是,所以,三位宫主快回内殿,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婆婆紧皱的眉心让我再一次紧张起来,连忙跟着她们一起走向了宫殿的深处。在匆忙的脚步中,我还是忍不住环顾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外殿。真不知当初造这座宫殿的人是怎样构想的,挑空的大殿高耸无比,有着4层平台,然而却没有任何楼梯可以供人行走到各个平台上,那这些平台不就完全成了摆设吗?4层楼分别开凿的大石洞窗上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完全是对着山外敞开着。大殿里除了每层都有的貌似高贵王座的石椅、周围墙上的彩色壁画还有石壁上悬挂的油灯外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了。 油灯有许多已经被窗口吹进的狂风逐渐吹灭,大殿里也逐渐变得阴暗了起来。我们的脚步又加速了许多,直到走到另一道高大的殿门前,才停了下来。 “三位宫主,你们请先回宫,老奴继续在这里接应雪奴们。” 红萦和翎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拉着我手一起走近了内殿,进入内殿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神殿。这哪里看得出是在雪山里建造的宫殿,我们脚下是一条长长的大理石路,光洁的大理石的表面有着清晰错落的天然花纹,路的两边是宽至少10米的清水池,池水里竟然飘满了硕大的白莲花,朵朵莲花都在盛放,鹅黄的花心让莲花更显娇嫩圣洁,让人都不敢多注视。水池上方垂着密密的白色纱幔。一直垂到了我们的头顶上方3、5米处,遮住了黑色的岩顶。这条路大概有100米左右,录得尽头又出现一扇石门,这扇门相较前两扇门低矮了许多,却也精致了很多,门上满是雕刻精致的白莲花图案,门口已经有很多雪奴跪着迎接我们了,“恭迎宫主回宫!” 真是和神话一样的情节呀,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和红萦一样稍微点一下头就继续走进了门里,石门后又是一个大殿,这座宫殿比起外殿明显规模小了很多。头顶的纱幔还是不少,仍然是清一色的白!石壁上依然有着美丽的壁画,油灯还是排满了一圈石壁,因此殿内此刻亮如白昼。 跟着她们两个,我们径直就走到了正前方一个平台,这个平台高大致2米,有着十几级的台阶,并用白玉柱子在平台边做了围栏,平台围栏前排了一排石盆,盆中的清水上也都漂浮着同样的白莲花。平台上有三把青色大理石椅子,椅子背的雕花都是同样莲花造型。能把大理石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简直象艺术品的,真不知道是用什么锋利的工具才可以做到呀。 红萦先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了,翎儿就坐在了她左手边的椅子上,那么我似乎应该坐在剩下的那把椅子吧,为了不太引人注意,我还是连忙就坐下了。我决定先搞清楚状况,如果人死后会到不同的空间,那我至少也该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贰章 灵鹫宫(中) 落座在如此雅致的椅子上,心里顿时有种旖旎的感觉,回转头看见红萦坐下后柔夷微微一摆,腕上的锦带就飘也似的飞了起来,又缓缓地落在了石椅扶手上,而她身子只坐了半个椅面,背脊依然笔直,但人却似弱柳轻轻依向了扶手的一边,柔媚至极的侧影看得我竟也有些痴了,甚至没注意到雪奴们都围拢过来跪在了平台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终于婆婆一众的身影也回到了内殿,婆婆走到雪奴们的最前方跪下后,大家才异口同声的向我们问安。 “雪奴叩见三位宫主,灵鹫宫宫主圣安!” “婆婆,有几个雪奴没回来?” “回大宫主话,有6个。” 婆婆的话音落下后,有许久殿内都是寂静无声的,我突然听见似乎有人忍不住极轻地发出一声哽咽。 “大胆!” 婆婆立刻起身闪身到一个雪奴身前,我立刻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子被婆婆提将起来,果然,这个女孩子眼角还有一滴泪来不及擦掉,现在更是吓的浑身颤抖,立刻又重重的跪下身子。 “宫主恕罪,奴婢的姐姐因内伤未愈,所以没能回到圣殿,奴婢实在伤心才冒犯宫主。” “你是为她的死觉得可惜吗?你是觉得宫主要求封门的决定错了吗?” “雪奴不敢!雪奴知错了,请宫主责罚” “红萦姐姐,她只是一时悲伤过度,要不我们就放过她吧。” 身侧的红萦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表情都似乎没有变,婆婆反而叹了一口气,对着这个雪奴轻声道:“三宫主现在为你求情,你说你该怎么做?” 突然雪奴一咬牙,立刻举起手将什么东西放入了口中,然后就自己倒下了。倒在地上的她再也没有了动作,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望着俯卧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弱身影,我顿时吓坏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婆婆再次对着我们跪下了,大殿里更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蓝翎,灵鹫宫雪奴已经越来越少,何况姐姐也是和她们一起长大的,失去任何一个雪奴,我们心中都会凄然。可我们都已经戴上晶石,成为灵鹫宫新任宫主,就一定要记得灵鹫宫的宫规,如果我们不能做到绝情绝念,灵鹫宫复兴就无望了!你忘记老宫主的交代了吗?” 蓝翎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倒地的雪奴立刻被人抬了去,大殿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的心里却是毛骨悚然的。并不是为了红萦的危言耸听,而是我想到:如果这里有人会死,那么我们这些人都应该是活着的?我并没有到了什么异度空间了。这个灵鹫宫到底是什么组织呀,而我又是怎么会到这里的呢? “婆婆,现在紫鸢妹妹也已经复活了,我们该怎么做才能重振灵鹫宫声威,解灵鹫宫的危难呢?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完善的计划?” “是,回大宫主话,为今之计,最紧要的就是请三位宫主下令并带领所有雪奴离开雪域盛殿!” “下山?我们必须下山吗?” “是,经过上次惨烈一役,山上所剩的雪奴已经不足60人,今日又少了7人之多。山上每逢大风雪后必须及时将外殿积雪清理完,让空气重新吹入内殿,白莲花虽然能制造空气,但最多也只能支撑3日。合我们50余人之力根本无法在3日内清空外殿所有积雪,何况雪奴们好些人内伤还未恢复,无法运用内力。” “有没有其他办法让我们不下山,或者多找些新雪奴加入灵鹫宫?” 婆婆很无奈的摇着头,“所有雪奴和三位宫主一样,也都是在5岁前就已经进宫了,一直服食宫中的圣药加练习独门内功心法,才能习惯山顶稀薄的空气,也能不畏寒冷。普通人初上圣域根本不能在宫中超过半个时辰,不是窒息就是冻僵了,短时间实在无法找到适合做雪奴的女孩子。” “可是,我们都走了,圣殿怎么办?难道不怕被那些贼人再来侵犯?” 第贰章 灵鹫宫(下) “宫主,那些贼人觊觎的只是密室内的圣物,他们要霸占灵鹫圣殿的最大愿望也就依借那些秘籍称霸武林。密室的钥匙已经在三位宫主胸前,即使他们再闯无数次灵鹫宫也绝打不开密室。老奴知道宫主担心圣殿再次被灵鹫宫以外的人涉足玷污,特别是那些臭男人,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回那张密道地图,还有就是杀光所有到过灵鹫宫的贼人。再有,灵鹫宫必须增加雪奴的人数,寻找适合收回宫中抚养的孤女。” “要离开圣殿,我们至少要先派雪奴寻找适合容身的宫殿吧。” “老宫主未雨绸缪,担心圣域有大雪患,早年就吩咐雪奴们下山四处找寻合适的隐居山庄,终于在一个幽静的山谷建立了一座宅院,那里自然不能与圣殿相较,只好委屈宫主数月了。” 我真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简直就是玄幻武侠剧再现,红萦点了点头表示也认可婆婆的话,然后转头想征求我们的意见,看见我一脸的茫然才顿悟什么,对着婆婆莞尔地说道:“婆婆,我们太心急了,都忽视了紫鸢的失忆,你和雪奴们去准备一切吧,我和蓝翎慢慢会把一切告诉她的,明日一早所有人都启程下山。” “是,大宫主,奴婢等先行告退。” 婆婆和雪奴们都离开了大殿,红萦站起身,缓步走下了台阶,伸手从石盆中拿出一朵白莲花,万分依恋的摆弄着花瓣,貌似自言自语却又字字清晰:“灵鹫宫是祖师婆婆在一百多年前创建的,当年祖师婆婆无意中找到这座雪域圣殿后就开创了灵鹫宫。宫中有着3件宝物。第一件是灵鹫秘籍,祖师婆婆把毕生所学都写在了秘籍中,以便灵鹫宫代代相传。秘籍里记录了灵鹫宫的独门内功心法,还有祖师婆婆对易容术、八卦术数、神医谱,万灵棋谱、万毒谱等的修研心得。这些秘籍都放在圣殿的密室中,只有宫主和圣女才可以进入密室闭关研习。宫中第二件宝物就是这三色晶石花,她可以让佩戴的人容颜不变,也可以让人在练功时内力速增。所以祖师婆婆和老宫主临死前都都还依然是中年美妇的容貌,但是戴上这朵晶石花也要付出代价,必须从此绝情绝爱,可以恨,但绝不可以心中有情!否则晶石能让佩戴之人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控制人的,但是紫鸢你在山洞的表现让我完全见识了晶石的威力。三色晶石花也是唯一能打开灵鹫宫密室的钥匙,所以一直由灵鹫宫宫主亲自佩戴和保管,誓死保护!” 听着红萦的话,我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胸前的紫水晶花,不就是一块矿物质吗?竟然又能驻颜又能做钥匙?有没有那么神奇呀? 第叁章 绝情水(上) 依然低首注视着白莲花的红萦没有看见我疑惑的眼神,依然继续着讲着她的故事:“这最后一件宝物就是你曾经喝下的绝情水,这是婆婆钻研了万毒谱和天下医谱后制出的圣药,特别珍贵,祖师婆婆当年一共就制成了4盅。她在秘籍上记载着,此药喝下即刻能打通奇经八脉让人立刻获得上百年的内力,而且从此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但是,喝下圣药的人一定会立刻死去,醒来后也会失去所有的记忆,涣若再生,但如果七七四十九天后都不能再醒来的话就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祖师婆婆自己喝下了这个药,记载了神效,她临死前把圣药和晶石花传给了3个圣女,因为人只能喝一次圣药,因此要求她们在危难时才可服用,可其中两个圣女求功心切立刻就喝下了圣水,却再也没有活过来,那留下了最后一盅圣药却机缘巧合的救了你一命。” 说到这里,红萦放下了手上的白莲,走向了石壁边,指着上面一个女孩子画像说道:“石壁上有每一个雪奴的画像,就是她,曾经是贴身伺候老宫主的雪奴,竟然在下山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受重伤垂死的男人,出于同情心,还偷偷将他带到山上藏起来,并用内力救活了他。” 接着的话我几乎都猜得出,这个雪奴一定是对这个男人动了感情,然后私奔,或者她还是害死老宫主的罪魁祸首?果然,红萦接着的叙述证实了我的推断:“这个雪奴违反宫规竟对这个男人动了情,还和他私定终身,这件事终于还是瞒不过老宫主,按照宫规两人都必须被即刻处死,可是老宫主却不知何故没有杀她们,只是废了两人武功放他们下了山,为此,老宫主还被晶石重重伤了元气,必须闭关疗伤。婆婆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人,这个男人下山后竟然循着记忆画出了圣殿的密道地图,还带着武林盟主半夜从密道进入袭击了灵鹫宫!老宫主当时还在闭关疗伤,根本不能使用内力。而我和蓝翎被老宫主逼着在冰洞继续练功,当时只有你和婆婆率众在抵抗他们。” 蓝翎终于忍不住也跳下了座位,走到了我的座前,眼中充满忧伤说道:“婆婆说,那个盟主和随同来的人功力虽然都很强,但你和婆婆完全是可以招架的,只是那个奸贼提醒了他们在山上不能久留,所以下手都非常狠毒。你和雪奴们都没有真的杀过人,所以一时根本下不了杀手,只是努力在招架想打退他们。为了保护婆婆不被偷袭,你还硬生生受了那个盟主一掌,幸好老宫主及时出了密室救了你,她不顾自己的内伤,坚持要杀光所有的来人,但来人实在太多,最后还是有人逃下了山,特别是那个盟主,竟然最后还说一定会再带人铲平灵鹫宫!当我们看见讯号赶回内殿时,一切已经晚了。你当时已经气若游丝,老宫主坚持用最后的内力稳住了你的伤势,但是你的状态还是很差,生死悬于一线。老宫主说一切都是她的责任,是她先犯宫规动了感情,姑息了雪奴才引来灵鹫宫大劫,她说没有资格再做宫主,把三色晶石分别交给了我们,要我们当场戴上并发誓此生为了灵鹫宫一定做到绝情绝爱!绝不重蹈她的覆辙!我们自然不愿意,特别是你,还坚持说一切是你的错,最后老宫主还是把最后的内力都输给了你,还逼着婆婆喂你喝下了绝情水!自己却----啊!” 第叁章 绝情水(下) 蓝翎话说到一半,忍不住提手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我隐约看见蓝晶石花里立刻出现了一丝红线。 “蓝翎,三色晶石只能相互感应,现在紫晶花已经异主,你必须摈除杂念,控制你自己的心境,切勿再想念老宫主的音容!” “翎儿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红萦立刻闪身到了蓝翎身边,喂她吃下一颗药丸,扶起她让她能重新坐在石椅上,蓝翎才稍稍缓和了痛苦的神情。 “真的连老宫主都不可以吗?” “蓝翎,忘记了刚刚因为你的恻隐而自尽的雪奴吗?既然已经戴上晶石,我们就必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严守宫规!祖师婆婆曾经预言过,灵鹫宫的宫主一旦动情,灵鹫宫一定会招致灭顶之灾,这次灵鹫宫被袭击已经应验了这个预言,灵鹫宫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们绝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所以我们必须互相监督,用心重振灵鹫宫,老宫主在天之灵才会欣慰!” 我必须承认,她说的完全在理,我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我一定是还魂在这个紫鸢的身上了,原因却已经无法考证,或者是我求生的强烈意愿让灵魂找到了这个身体?也或者是上天可怜我,让我有一次新的生命?这一切似乎也不再重要,但至少要知道我在什么空间。” “我确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不知道了?你们能告诉我吗?” “什么朝代?” “或者当下是谁在做皇帝呢?” “皇帝?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们从不知道谁在做皇帝,江湖中人从不屑和官场的人打交道,灵鹫宫的人更不会去在乎圣殿外的事情。” 我闭嘴了,看来这个问题并不讨巧,望着我一脸的疑惑,红萦似乎有些不忍心,继续说道:“每隔一段时间,宫中都会有雪奴下山寻找资质佳的孤女回宫,自然也会带回来一些武林中的消息,我是听婆婆说过,现在已经不再有很多皇帝,也多年没有征战了,中原只有一个皇帝了,这个皇帝好像姓朱。老百姓生活还算稳定,所以可以找到的孤女也少了。” 姓朱?明朝?是朱元璋吗?还是他的孩子们,或者历史还有哪朝皇帝是姓朱的吗?我突然发现,我的历史知识少的可怜,问出去的话根本收不回来呀! “紫鸢,其实你失去的记忆已经不再重要,只要你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就足够了,毕竟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很小就来到圣殿了,明日我们下山后,其实我们三个是一样的,都要面对全新的江湖。” 第肆章 冷霜居(上) 一座深藏在幽谷中的大宅院,高耸的白墙上爬满了绿藤类的植物,不知是年久未清理还是屋主的原意,让这座庭院就此隐蔽在了一目绿色中。若非庄门上的匾额醒目,这处庄园竟似一幕绿屏,丝毫不引人注目。幽谷三面环山,整个庄园几乎占满了整个山谷,而进庄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我们来时的密林。地处确实隐蔽,而且易守难攻,占尽了地势之利。 当我站立在这座庭院前,抬头审视大门上金色的匾额时,很诧异我自己竟然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冷霜居。虽然是古时的笔迹,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看懂了! “冷霜居?婆婆,这是老庄主想的名字吗?” “老奴并不知晓,老奴被派遣到这个庄园打点,只是半年前的时间,那个时候庄园已经挂上了匾额,老奴猜想,可能是因为灵鹫宫宫主从祖师婆婆开始就只有一个姓,冷!所以此庄园才被命名为冷霜居吧。” 姓冷?那么我们的名字前都要加上这个姓了?冷红萦,冷紫鸢,冷蓝翎。真的都还算合适呢。进入庄子,我们根本没有心思去参观庄园内的风景,只是随着婆婆来到了正厅,正厅里也放置了3把主椅,婆婆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呀! “婆婆,有地图和那班贼人的消息了吗?” “回宫主的话,老奴已经打探了些日子,但是江湖上传言并不一致,当初来侵袭灵鹫宫的所谓盟主,确实就是本任武林盟主—欧阳宏暮。当时他下山时已经被老宫主震断经脉,但他并不知,下山后还和众多江湖人士宣称将在一月内再次攻陷灵鹫宫,扫平=====” “魔宫是吗?婆婆但说无妨,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无需避讳。” “是,谢大宫主!欧阳宏暮下山后立刻对外宣称凭借密道地图,已经将灵鹫宫宫主重伤,若非事先低估了山顶空气稀薄,极寒,本次已经夷平魔宫,所以他再度召集江湖几大门派准备选定日子再度进宫雪域!同时逃走的那几个奸贼更是在江湖到处散布圣殿的恢弘以及雪奴的美色,还一致证实传说中的灵鹫秘籍和长生不老药确有无疑,引得江湖人士群情激扬,都跃跃欲试!可没有想到,不到7日,欧阳宏暮就猝死在自己房中,毫无症状,非中毒也非被人袭击。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中了我宫的魔咒,才会猝死。欧阳宏暮一死,为了争夺密道地图,各门派就开始争斗,欧阳阖府被一夜灭门,地图也从此失去了踪影。” “真是恶人有恶报。” “话虽如此,但地图的下落不明,我宫要找回地图却也变得更为艰难了了!不过------” 第肆章 冷霜居(中) “不过什么?” “老奴也去过欧阳府邸核查,在后院一处泥泞看见了一些鞋印,估计因为被树叶遮盖才未被清理,老奴拓下印记后发现这个是官靴留下的脚印,能动用如此强将在一夜间不动声色的灭了武林盟主阖府,老奴怀疑只有一个人----当今皇帝!而且老奴也看出欧阳府上被人非常有计划的搜寻了一番,但古董金银却依然没被取走,这似乎也不是江湖之人所为,更让老奴确定这一切是皇帝所为。” “皇帝?他为什么要圣殿的地图?而且如此志在必得,不惜满手血腥?” “老奴不知,或者是江湖上对圣殿的传言让皇帝动了心,想把它占为己有?也可能是密室中的神药让皇帝动了心,似乎历朝的皇帝都对长生不死有着近乎痴狂的迷信。不过可能在欧阳宏暮死前,地图已经被其他人先一步夺走了,因为自从欧阳暮宏宣称拥有地图后,虎视眈眈这份地图的大有人在,还有人根本不会顾及他武林盟主的地位,更对圣殿地图志在必得!” “是吗?” “首先,棋圣门就不会坐视灵鹫宫被人攻陷的!” “棋圣?是祖师婆婆的朋友吗?” “正相反,当年祖师婆婆曾在下山时偶遇棋圣,随手破解了他自创的万灵棋局,逼得棋圣交出了术数八卦阵法图和万灵棋谱,并发誓欠灵鹫宫三个愿望,只要日后灵鹫宫门人能拿出万灵棋谱,棋圣的传人即会帮助来人实现3个愿望,无论愿望是什么都可以!当年祖师婆婆根本不屑去要他做什么,只是将棋谱扔在了密室。但棋圣门的后人并不知道这些,如果有人攻陷了圣殿,一定就会得到万灵棋谱,棋圣门就必须去兑现那三个诺言了!所以老奴怀疑棋圣门早就在获知欧阳宏暮有地图时就会出手。” “老宫主确实说过棋圣门也和灵鹫宫一样从不过问江湖事,所以他们确实不会忌讳什么武林盟主,婆婆分析的有道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毒王的后人逼着欧阳宏暮交出了地图,三位宫主也都知道密室里的万毒谱,神医宝典还有易容术原本都是毒王的珍藏,祖师婆婆为了想炼制绝情水就强行从毒王手里抢了来。毒王要面子,一直没有对外宣称被夺走了这些秘籍,只是自此隐居不再出现江湖中。现如今,灵鹫宫密道地图出现在江湖,毒王的后人一定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重新夺回那些祖传的医书的,所以老奴觉得地图应该在这三处的可能性都很大。” “武林那么大,门派那么多,为什么只有这三处可能最大呢?” “三宫主,江湖中人虽都是草野粗人,但确都很注重江湖义气,武林盟主是凭武功、德行、江湖声望被大家一致认可的,对其不服的话只可以正面挑战,绝不会有人敢冒着被江湖所有门派追杀的威胁偷偷袭击欧阳宏暮府邸。所以只有朝廷官府之人或者隐逸的门派才会对江湖规则毫不在意。” 我实在听得头也晕了,有那么多种可能,究竟该怎么去找回地图呢?此刻的我顿时真正清醒了,自己已经真正的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已经没有因为所以如此简单的解释可以为我解惑了,但命运既然如此安排了,我自然应该欣然接收吧,不然就辜负老天给我一次新生命的机会了。何况我对离开的那个生命一点都不怀念,也对感情不再有任何觊觎,曾经那样的深情都会转身后变质,早已经彻悟爱这个字的虚伪,对天下男人死心,或者这也是老天让我还魂的原因吧!冷紫鸢? 不错,我决定了,从现在起我就是完完全全的冷紫鸢,灵鹫宫二宫主,要为灵鹫宫誓死守护晶石绝情绝爱的传人!看着红萦和蓝翎都是眉心深锁,至少,我应该用我的现代知识帮助她们,至少先要尝试分析一下现在的复杂状况。 第肆章 冷霜居(下) 想通一切的我忍不住对着婆婆说道:“婆婆,紫鸢有几个问题依然不解。” “二宫主请说!” “其一,照婆婆所说如果地图的下落真的3种可能都有,那是否我宫无论先选择哪一处都会有风险,一旦猜测错误必定会打草惊蛇,真正拥有地图的贼人一定会更加防备,是吗?其二,我们现在只有50人不足,雪奴中多数姐妹内伤还未痊愈,大家又缺少江湖经验,如果分三批人同时攻击三处,一定不会有十足的胜算吧,毕竟对方能从武林盟主这里轻易的拿到地图,实力绝对不容我们小窥!再有,就是紫鸢在思索着对方要抢地图的真正原因。皇帝自不必说,坐拥江山的他应该不会在乎什么江湖地位和武功秘籍,想要神药也不尽全然,我怀疑他是想用这个地图牵制武林,从收服灵鹫宫开始一步步收服武林人士,所以地图是他收服江湖大派的有利工具,所以一定要赶在他那样做前先销毁地图。” 说道这里,我稍做了停顿,想看一下大家的反应,身前婆婆和雪奴自不必说,我是宫主,即使她们心中有异议,也断然不敢有任何表示,但红萦和蓝翎就不同了,特别是红萦,宫主的顺位还在我之上,我如此张扬的表达方式是不是会让她不悦呢?见我突然收声了,蓝翎立刻就忍不住开口了:“紫鸢姐姐,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听得正起劲呢!” “紫鸢,看来绝情水只是擦去了你的记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思细密,遇事冷静!你继续说吧,我说过了,下山后我们都是一样的。” “恩,然后就是棋圣门,棋圣应该只是担心有人拿出万灵棋谱去让他完成那三个愿望,因此他只会深藏地图。对于他,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直接找到他,用万灵棋谱要求他允诺,第一个愿望就是叫他交出地图,如果他真没有就让他答应帮我们找回地图。如此简单的愿望出口,棋圣门一定很乐意接受吧。最后就是毒王,他在暗处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们一定要引出他,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夺走了地图,如果可以也最好化干戈为玉帛,至少可以用毒谱交换他的协助,毒谱虽为祖师婆婆喜爱,但秘籍中已经记录了所有内容,那些毒谱,医典其实已经失去了价值,不是吗?也或者,根本就是有第四个人抢走了地图,在暗中伺机要攻击我们,如果灵鹫宫能联手棋圣、毒王,对方怎么都要忌惮多几分吧。” “紫鸢之言,解除了我心中所有疑惑,婆婆,你的意思呢?” “老奴不敢,但凭宫主吩咐。” “紫鸢,依你所言,我们要同时击破三方,无论是否找到地图都要尽量与对方化敌为友是吗?但是具体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也已经有了更具体的计划吧,不要再卖关子,也不用再那么客套了,你现在是灵鹫宫的宫主,灵鹫宫的存亡才是最紧要的!”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红萦的语气和神情,确定了她确实没有在假装大度,心里不禁开始苦笑。在现代,因为那份长达3年的背叛和欺骗,我的性格已经完全变化了,回到古代的我依然不能信任身边的人,依然容易敏感过度,也有着过份的戒备心。 第伍章 惊现江湖(上) “红萦姐姐,说实话,我真的还没有想好什么计划,只是顺着婆婆的话才想到一切的,此刻紫鸢心中又有了些新想法,你们听听是不是可以操作!” “操作?” “就是执行,可行,” 还是很不习惯身份的变化,顺理成章的措辞在这里很奇怪吗?我要注意点了,真希望我在努力说那些文言文似的话时不要咬到舌头。 “现如今,我宫即有如此的三方目标,我们三人就应该分头行事,同时击破。我先说3个计划,然后再斟酌担当的人选:首先是皇帝,要进皇宫可能难不住灵鹫宫的人,但是风险也很大,打草惊蛇不说,即使顺利进到皇宫,也不一定就能知道皇帝是否真有地图,而且藏在哪里。唯一可行的是混进宫里,混在皇帝身边,获得他的信任,然后在打探地图的下落。” “皇宫戒备森严,层层护卫,混到皇帝身边谈何容易?” “婆婆,不知当今皇帝是否定期会选妃?是否会从民间选美?” “回二宫主,老奴知晓可能是皇帝抢走地图后曾打探过关于皇帝的消息,这个皇帝是老皇帝的幼子,登基三年来每年确实都会选妃,今年的选妃计划由于皇上一直龙体微恙,因此时间就拖延了,各地呈送的美人都已经进京,一直候着宫里的消息。老奴也是因为这个消息才确信,皇帝一定为圣殿地图一事推迟了选妃大典。但是二宫主,你问这个是为何,难道宫主是想要通过选妃而到皇帝身边?” “不错,这是一个最捷径,而且凭灵鹫宫任何一个雪奴的容貌都应该可以顺利进宫吧。” “老奴斗胆请宫主三思,灵鹫宫宫规严明,雪奴宁死都不可以被男人玷污的。” “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只是说要顺利进宫,你们之前不是说灵鹫宫有着易容术秘籍?只要到了皇帝身边,用易容术变成他的近身侍女不就有机会下手了?宫里选妃时一定会有很多美人,突然消失一个应该不会引起皇帝注意吧。” “果然是好主意,但是紫鸢,易容术只有我们三个才会的,这个计划只有我们其中一个亲自去执行了,对付棋圣的办法你之前就说过了,只是现在再回宫去取棋谱风险太大,没有棋谱口说无凭,棋圣不一定会愿意交还地图吧。” “两位姐姐,棋圣要棋谱不假,但是他是棋圣,应该更喜欢下棋吧,既然他师傅当初会输棋输掉棋谱,那么棋圣门一定很想重新扬眉吐气一番,就算没有棋谱,凭我们脑子里的棋谱也应该可以让他也输的心服口服乖乖交出地图吧,你们忘记祖师婆婆还有老宫主想出的那些新棋谱?说不定随便说出一个就够棋圣想招的!” “蓝翎说的不错,对付棋圣还算容易,那么毒王呢?要引出他估计没有那么容易吧。” “找到他的死穴就容易了,他最恨当初祖师婆婆抢走了他的秘籍,害得他只能归隐,如果我们直接对外宣称我们愿意归还他所有的书籍,你说他会不会出现呢。我们中间必须有个人用灵鹫宫宫主的身份在江湖出现,这样即能引出毒王,也可以分散大家的视线,掩护去找皇帝和棋圣的姐妹们,不至于暴露了身份。婆婆,江湖上应该不知道灵鹫宫有3个宫主吧?” “不知道,只道灵鹫宫自古以来只有一任宫主因为吃了长身不老神药而有不死之身和绝色容貌,所以江湖上才一直认为灵鹫宫是魔宫。” “正好,重现江湖的灵鹫宫主也可以重振灵鹫宫声威,这个魔女的神话倒是可以利用的利器,心里有了恐惧未战就已经败三分了!红萦姐姐,蓝翎妹妹,不知你们对紫鸢的妄加推断是否也有一丝认同?” “好个周密的计划,只是我们三个怎么选择呢?” 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眼中都已经带有笑意,或者三色晶石互相间有着灵犀感应吧,我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第伍章 惊现江湖(中) “宫主,再过一会儿就到蕴云楼了,我们一定要在这里下手吗?或者让老奴去把这个贼人先抓出来,再请宫主制裁,蕴云楼这种地方,我怕宫主进去会玷污了圣体。” 我知道婆婆担心什么,青楼这种地方实在是女人永远最厌恶的地方吧,但无论是古代的青楼还是现代的夜总会,都是龙蛇最为混杂的地方,在这里让灵鹫宫的宫主出现,才最有震撼力呀。这些青楼女子、各江湖门派人士,还有那些纨绔子弟都是很好的宣传工具,不是吗?既然要让灵鹫宫在江湖上振威,就一定要一鸣惊人! “婆婆,我选择这里自有我的主意,那些花瓣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二宫主话,已经准备好了。” “好,已经入夜,我想蕴云楼也应该是歌舞升平的时候了吧。他们那些醉深梦死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确定好计划后,红萦还是最不放心我,因为我虽然百毒不侵,功力大增但对曾经熟记的秘籍根本没有了一点记忆,于是她和蓝翎一起将脑中记忆着的万毒谱、草药集、术数八卦图谱等努力写了出来让我收藏,蓝翎更是亲手配制了许多毒物,毒粉让我备用防身。这个花瓣就是用万毒谱中的配方药汁浸出来的,普通人只要了吸入些许香味,立刻就会浑身酥麻,不能使力了,这个摄魂香就是我用来引出毒王的第一块敲门砖! 婆婆乘着我们准备的这三天打探到了当初随欧阳宏暮一起攻山的贼人之一-----洪九的踪迹!现在灵鹫宫密道地图离奇消失,欧阳一家被灭门,当初几个攻山的帮凶也都开始居安思危,变成了惊弓之鸟,各自躲避了起来。这个洪九根本不敢回自己的门派,为了找到更好的靠山,今夜约了一个贵客在蕴云楼见面。要以脑中片段的密道记忆以及目睹灵鹫宫的一切交换自身的平安。据婆婆说,洪九要见的这个人一定是官居要职的,因为江湖人士一般都不会轻易去得罪官府,因此洪九很有可能就找到了官府中人作自己保命的护身符!这也是我决定要在今晚动手的原因之一,红萦姐姐也已经进京混入选妃美女中,我的高调出现,一定会引起皇帝的注意,那样可能也是对红萦姐姐最好的掩护吧! “二宫主,我们到了!” 透过银色的轿帘,我看见了眼前的这幢3层楼建筑,原来这个就是古代的青楼呀,果然是气派非凡,楼宇的门窗都被漆成了金色,每层楼上都排满了灯笼,照的整个街面如同白昼,每隔几个红灯笼,都会出现一个金色的大灯笼,上面分别用彩墨写着一个个香艳的名字:怜香、红绫、可心、甜玉------估计都是头牌姑娘的名字吧。楼外几乎已经没有了人,大门也已经紧闭。这和我脑海中有姑娘挥着手绢接客的青楼还真不一样,估计这里的声名远在我估计之外,属于高档会所,估计一般人还进不了呢,根本不再需要派人在外吆喝拉客了,也好,省的麻烦。楼里隐约传来了了笙鼓之音,估计客人到了差不多,已经在笙歌曼舞了。 “婆婆,进去吧!” “是,二宫主!” 于是我低头走下了轿子,地上已经有雪奴铺上了雪白的绢布,让我的脚不用踩在地面上,这点也是我要求的,虽然我们在冷霜居没有那么计较,但为了制造声势,也为了心底对蕴云楼的厌恶,我还是要求大家都尽量不要踩在地上。 婆婆用掌风推开了蕴云楼的大门,雪奴立刻都齐齐将花瓣用内力卷起掌风送入了大堂,随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出现,大堂里一定是被镇住了,因为音乐已经停了下来,我知道该我出现了! 第伍章 惊现江湖(下) 4个雪奴先提气以轻功之力进入了内堂,踩着她们手上的白绢布,我几乎是腾空飘进的内堂,我依然穿着灵鹫宫主夸张的敦煌服,浑身是紧身的装束,只有小腿和小臂上是宽大的碎条绸布。我手上还挽了一条彩带,被雪奴的掌风一带,所有绸布都不受力的开始飞舞,加上漫天渐渐飘落的花瓣,我知道这一定是个很完美的亮相!因为随着我们几个的飘然进入,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得很大,舞台上表演的歌舞姬都傻傻的站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乘着他们发傻的间隙,我看清了大堂的布置,这里的摆设果然和我设想的差不多,这座楼是挑空的,一楼中心是个表演台,周围都是圆桌子,有楼梯可以去楼上,楼沿上并没有人,楼上那些射出暧昧光线的小屋子都还是空的,因为每扇门都还开着。舞台上的几个女孩子果然长的标志,身材也不错,穿的也是极近诱惑外加浓妆艳抹。我的计策是对的,如果不是这样高调的出现,我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时间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然后选择最有优势的落脚点------舞台前。雪奴很有默契的围在了我的身边,各人各守住了1个方位,婆婆就站在了我的身前。 “诶呀,妈妈,这是不是你最新排演的节目呀,可真够惊喜的,这几个女孩子也太标志了吧,象仙女一样就飘了进来,这随便一个都比这里的头牌强呀!” “是呀,特别是中间这个妞,这个身段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了,干嘛还带着面纱呢,赶快解了,让我们瞧一下,看这双眼睛就够勾魂的。哈哈哈!好,妈妈干的好--” 不用我出手,婆婆已经切过身去,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两个人就再也说不出话了,那个好字甚至还在他的喉咙里没有发完。所有人都被这个变化震住了,那个被称作妈妈的年轻老鸨甚至吓得蹲下了身子抱住了头。 “灵鹫宫宫主驾到,胆敢出言不敬,真是自寻死路!” “灵鹫宫?” “不好,花瓣有毒,我不能运功了!” 听到灵鹫宫的名字,在座的人几乎都试图站起来,只是花香早已经发挥了作用,我环视了一圈,看见还有几个桌子的人依然能保持镇静。满脸戒备的看着我们,手也按在了兵器上。雪奴当然也看见了,立刻就开始分别注视着那几个桌子的人,严阵以待! “本宫此行只是来找一个人,和其他人并无瓜葛,洪九,自己站出来吧。” 婆婆在我话音刚落时已经走向了隐在暗处的一个桌子,垂落的珠帘让桌子边的人影看不真切,但是婆婆还是很准确的拉住了一个人的手臂,“宫主叫你,还不快出现?” “慢!” 忽然,婆婆被一阵掌风推了一把,地上的花瓣又一次飞扬了些,竟然有人在闻过花香后丝毫不伤内力?此人的功力实在不容小视,我不禁也戒备了起来。 第陆章 洛奇王爷(上) “姑娘,洪九今日是小王的客人,你要找他至少也要让小王知道原因,获得小王的首肯吧,就这样从本王身边请了人走,日后小王怎么还有脸面请江湖友小酌呢?? 婆婆说的不错,洪九今日约见的果然是官场中人,可是我断想不到他去找的人竟然是个王爷。我看清了这个走出幕帘显在光亮里的年轻人,一身锦缎华服的他腰间配有一把满是宝石装饰的宝剑,高束头顶的发髻外拢一个碧玉发陇,剑眉两道不怒而威,眼神凌厉无比,高大的身躯挺拔又伟岸,可能在这个世代他应该是属于绝色美男了吧,可是在我看来他明显年龄偏小属于幼齿型帅哥,估计只有20岁不到吧。此刻我眼中更多关注的是他身后一起走出的那个男人,一样也算俊朗的男子,但被这个什么王爷一比就完全没有了光彩,特别是他现在脸上还有着那样掩藏不住的恐惧表情。 “洛奇王爷,请别对魔宫魔女那么客气,也别叫她姑娘,别看她貌似只有二八芳龄,却早已经是百岁以上的老妪。上次山顶见到她也是胸带此朵紫花,小人明明亲眼看见欧阳盟主重伤了她,如果不是山顶空气实在稀薄,小人早就补上一掌送这个老妖婆归西了!这些日子她断不会恢复功力,估计是担心地图担心疯了,才冒险下山来了,否则以灵鹫宫的实力和老妖婆的自负根本不屑用毒!” 洪九的话说的在情在理,周围的人似乎都很认同,只是这个年轻王爷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改变,似乎依然在等着我的解释。 “摄魂香,淡若兰花香,但却可以伤人于无形,本宫只是好奇这个摄魂香是不是真的象万毒谱写的那么有效,而且,本宫很不喜欢这里令人作呕的气味,才用花香遮盖些。如果本宫真有心要扫除障碍,就不会只用1成浓度的花液,你也不可能有力气再站着和我说话了!” 我的话自然又一次引起所有人的哗然,如果1成浓度的摄魂香就已经有如此大的威力,那么传说中的摄魂香能让人顷刻失去必生功力便不是传言了! “王爷,千万别---” 我挥起了手上的缎带卷起地上的一片花瓣,直接就对着洪九笔直的弹了过去,只是瞬间,洪九立刻就被花瓣封住了嘴,花瓣牢牢的贴在了他的嘴上。那股内力让他根本在短时间内取不下花瓣。这还是我拼命练习用内力指挥彩带后第一次真正用在人身上,看着那片白色的花瓣简直象飞镖一样飞出去,劲力刚刚好,还把洪九打退了好几步,我心理顿时涌起一股得意的感觉,原来有武功真是很爽的一件事呀!幸好有面纱遮掩,我立刻调整自己的心情,嘴上还是用着平静之极的口气冷冰冰的说道:“你的话太多了,听说你下山后非但不感激我当初放你一条生路,还到处造谣惑众?我今天终于都听见了,你果然喜欢乱说话,早知是这样,我就该让你和欧阳宏暮一起消失,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你就自己自尽吧,别让我动手了!” 第陆章 洛奇王爷(中) “哈哈哈哈,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原来灵鹫宫真如传言般都是仙女般的人物呀,连武功路数都象跳舞一样,好看,好看,老二,你说如果这样的女人带回去搞上床,是不是老子也就象神仙般的爽了呢?” “大哥,你别忘记了,这个女人其实已经100多岁呢,你怎么能忍受和一个老太婆云雨呀,吐都吐的出呀!” “那倒是,那倒是,算了,我们先走吧,今晚真是扫兴。换个新窑子赶快找几个漂亮妞给老子去去火,被这个魔女一惹,老子都快憋疯了!” 说话的是舞台右手边桌子上坐着的两个男人,此二人长得虽不至于引人厌恶,但出口的话却真的污秽难听之极!闻言,婆婆和雪奴早已经脸上愠怒,但她们都知道对方此刻如此的羞辱我,目的很明显,分明就是要激怒我,惹我先动手,所以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等着我的指令。而我也没有动,依然保持着高贵的站姿,露出面纱的双目紧盯着洪九,似乎依然在等着他自尽。而他们刚刚出言侮辱的根本不是我,诋毁的也不是灵鹫宫,只是身边的其他人。我这样冷静的表现当然让这两个男人也有些惊讶,但是他们还是依言站起了身,貌似自然的走过我们身边走向大门,双手却紧扣着跨上的佩剑。等他们完全到了我的身边,几乎要越过去时,我突然悠悠的开口说道:“什么味道,真是臭呀。” 说完,我就用彩带轻轻地挥动了一下,似乎只是要扫过身前的味道。这两个男人几乎是戒备到极点了,佩剑也在手上几乎要拔出了!可是短暂的停顿后,却发现我再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只是继续冷冷的注视着洪九,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两个人走过身边。这两个男人虽然不敢立刻解除戒备,但却故意停下脚步大笑了起来:“不是臭味,这是男人味,老二呀,看来这个老妖婆真的还从来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呢。” “是呀,我担保她如果尝过了一次,一定再也舍不下了呢,要不大哥你就牺牲一下,给他展示一下你的雄风?哈哈哈------” 只是三秒,这两个人依然在大笑,手也依然跨在了佩剑上,但人却直直的就向后倒了下去,直挺挺的撞在地上,眼睛里、鼻子里、嘴里、耳朵里都同时留出了黑色的血液,状态惨不忍睹。 我眼神的余光当然都看见了这一切,但我依然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洪九,似乎身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婆婆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自然知道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挥动彩带的时候我打开了指环的机关,挥出了那些剧毒的粉末,人只要吸入一点点,立刻就会倒地气孔流血死亡的。何况他们还在我近前哈哈大笑,吸入的粉末实在不少。 看着洪九顿现脸上的绝望深情,我知道他一定知道这一切是我的所为,而我也并非如他所说依然重伤在身,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凶多吉少了。他身前的这个洛奇王爷也是一脸的阴霾,剑眉的眉峰几乎都要堆积到一起了,那双美目也似乎愤怒到要喷火,有那么生气吗?我只是除掉了两个貌似江湖败类的人啊!除非-----除非这死去的两个人和他有关? 第陆章 洛奇王爷(下) 我重新极快地扫视了地上死状恶心之极的两人,果然,我看见他们的鞋底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印记。依稀记得婆婆说过,只有官靴鞋底才会有官印,因为那是朝廷统一颁发的,是身份和恩泽的象征。所以说,刚才这两个人的出言不逊是故意设下的局吗?如果我不是用毒而是忍不住出手教训,一定会中计,今天这个洛奇王爷带来的人绝对不止身后那两个守卫吧! 看穿了这一切,我的心里不禁有些轻视这个王爷,看来天下男人真的都是卑鄙的,无论皮囊看似多正义凛然,多伟岸,心里永远是自己最大,是天下最自私最冷血的动物! “洛奇王爷,如果不再有什么剧目让本宫看,就帮本宫一个忙,帮本宫送这个小人一程,反正他口中的东西已经毫无价值,有本宫在,是绝对不会坐视有人试图践踏圣殿土地一寸的!” “姑娘一定要如此草菅人命吗?只为几句戏言,今夜已经有4条人命被姑娘终结,我也绝不会再坐视灵鹫宫滥杀无辜!这个洪九,本王保定了!” 说完这个洛奇王爷拔出了佩剑,在场又有几桌人也都站了起来,虽然装扮不尽相同,但眼中都是精光尽显,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手。我没有被这个架势吓住,依然冷冷地注视着洪九,用轻柔但冰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到:“我没有耐心了,洪九,我最后说一遍,你自尽去告慰灵鹫宫雪奴的在天之灵,我答应不再为难你的帮派和家人,否则他们所有人会和你一样生不如死!” 洪九已经完全崩溃,顿时跪在地上,重重地对我叩头,口中反复说道:“求宫主开恩放过洪九家人和同门,求宫主开恩!”然后就用力咬舌自尽了! 身边的洛奇王爷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自己力保的人竟然就那么轻易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眼前又多一具尸体,依然是那样的死不瞑目,我的心里突然涌现了一种很恶心的感觉,既然洪九已经死了,我再也不想多留一秒钟。 “回宫!” 在我的指令下,我们立刻就又飘出了庭院,这个洛奇王爷自然不会坐视我离开,试图追出来,却被他身边的侍从拉住了。 “王爷,魔宫断不会如此轻易离去,别中计!” 耳边听见这句话,我真的觉得好笑,所以说,我说的对,对方有了恐惧,我们的胜算就自然多出了好多!身子在半空中,眼神却忍不住再一次回视那个洛奇王爷,他一定也看见了我眼底的轻蔑神情,竟然咬紧了牙根,还高高的抬起了下巴,回敬了我不屑的眼神,我知道这个梁子,我们算是结定了! 作为灵鹫宫宫主的第一仗终于结束了,这一切却一点也不好玩!重新坐进银色轿子的我在雪奴的护送下,飞快的消失在了小巷,回到了冷霜居,夜色很美,伫立在窗前的我却无论如何没有平静的心情去享受这份月光! 第柒章 月色婆娑 “姐姐,你为什么发呆?婆婆不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吗?” 蓝翎在我身后出现,语气中关心满溢,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当然知道蓝翎其实是个单纯似晨露的女孩子,对她来说,晶石可以姑息我们三个间的亲情,真的是极大的恩赐了,所以她已经把我和红萦完全当作亲姐妹。明天她就要启程去棋圣山庄,今夜我绝对不能让她担心,特别在那么美丽的月色下。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眼中出现柔和的视线,才慢慢转身去注视她。 “翎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日一早,你可要启程了。” “翎儿不放心姐姐呀,万毒谱上把幽冥散的神效描述的很可怕,姐姐又不愿意喝下解药防备,翎儿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所以一定要等着你回来才能安心呀!婆婆都已经告诉我了,看来我现在制毒的本领真的不错呀,第一次配制那么复杂的药粉就那么成功,老宫主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嘉奖我的,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求老宫主减少我睡冰床的时间,可是现在我却开始怀念那个一直折磨我的冰床了。” “翎儿!”我立刻厉声呵止了她,这个孩子又开始怀念老宫主了,我真是担心那么善良和单纯的她怎么走向这个险恶的江湖。 “姐姐,不知道为什么,翎儿总是觉得喝下绝情水后你象变了一个人,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姐姐从来不会那么严苛的骂我,甚至比萦姐姐更严厉,更不会在如此美丽的月色下出现那样冰冷的眼神。翎儿记得,姐姐永远是最温柔的,你的眼睛永远能滴出水来,而现在,那里却只有寒冰。这一切真的都是绝情水改变的吗?” 不是绝情水,而是老天决定的,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本来就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望着蓝翎貌似受伤的眼神,我却还是一样淡漠的望着她。 “翎儿,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从前可以躲在老宫主甚至雪奴身后的圣女了,你的手上已经掌握了很多人的生命。想知道姐姐为什么刚才那样沉默?好,我告诉你,今夜姐姐一共杀了5个人,虽然姐姐的手上没有占到一星血污,但我心中眼中满是他们恶心的死状。可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一旦有一丝不忍,倒下去的那个必定是我身边的人。翎儿一直这样姑息着自己的感情,一定会养成习惯,今日对老宫主,他日就会对路边可怜的老妪,或者母亲怀中可爱的孩子。记住,感情是我们的死穴!是别人击溃灵鹫宫的唯一途径!” “其实翎儿根本不会忘记那些雪奴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姐姐放心,翎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姐姐一定要答应翎儿,无论今后我们会变得多么残酷和冷血,姐姐一定还会对翎儿象以前一样温柔加怜惜,否则翎儿真的觉得活着也是一种痛苦了!” 看着蓝翎带着满眼忧郁和伤感转身离开,我的心里怎么会不觉得内疚,她看上去应该只有17岁不到吧,在现代应该只有高中,还在妈妈爸爸的呵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可现在的她却必须把自己变成一个绝情冷血的人,只为了她肩上的责任!明日起,希望她能一切顺利,而我能做到的,只有更高调的一次次在江湖现身,为她们作掩护。 抬起头继续望向高挂天空的皓月,月球表面的丘陵形成的那抹阴影在古代的天空显得更为清晰,所以,既然连月亮都不能做到洁白无暇,那么人生又怎么能完美呢?答应过自己,无论多艰难,只要有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明月为证,今日我更加誓言,我还要保护红萦和蓝翎甚至灵鹫宫的所有人都一直能好好活下去,请上天助我! 第捌章 玉佩烟鬟飞(上) “刘公公呀,您就看一眼,这个姑娘真是标志的象天仙下凡,我在河边见到她时,还真以为是仙女不小心从云上摔下来了呢!” “王婆子呀,你少来了,不是我不想信你,你也让我白跑太多次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小玄子的亲姑妈,我呀还真不想再搭理你了!” “公公,我之前哪里想到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美貌姑娘呀,我还以为我找到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了呢。不过,这次,我决定不会让您失望。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说头疼,我估计是不小心摔坏了脑子。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次一定保你满意,如果你还不满意,我王婆子就把前几次的跑腿费一并还了你!” “那姑娘真有那么标志?” “可不是,简直是人间少有,那眼睛那勾魂的呀,还有那皮肤,简直象白玉做的,我一个女人看了都移不动眼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标志的姑娘呢,我担保皇上见了,以后一定会宠得什么似的,那公公你也就发达了。” 刘泉福一脸的不屑表情,略显苍白的手翘起了兰花指轻抚一下鬓角,似乎在担心有发丝凌乱。对于王婆子的夸张介绍,他早就习惯了。不过王婆子的话也不是不吸引他的,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女孩子的失忆,如果真遇见个没记忆的主,如果还摊上不错的容貌,这倒是很难得的人选!真是无依无靠的话,那不是让她干什么都可以?一旦进宫门,重重深锁,自己不就是她唯一的靠山?自己对皇上的喜好那么熟悉,一定会帮她得到皇宠的,到时候自己也就有了希望,那个该死的大总管也就快拱手让位了!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心中开始窃喜,只是在王婆子面前,还是要掩饰着,免得她漫天要价! “哎,我呀,就是心肠软,算了,看你絮叨那么大半天的,就随着你去瞅瞅吧,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这姑娘还是和以前几个一般不如意,你可就再别来烦我了。眼瞅着选妃大典就在眼前,我可以没时间和你蘑菇,有多少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诶,是是是!您已经是副总管了,当然凡事都得您定夺着,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您刘公公管事那是这个!” 看着王婆子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刘公公貌似不耐烦,但眉眼间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一丝喜色,站起了身走向了门外。 宫外东城门边的一家客栈里,一个秀丽的身姿正依窗而站,“姑娘,我可是把贵人给你带回来了!姑娘!” 红萦当然知道他们已经在门外了,从他们远在楼梯口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王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失忆就失忆?哪有人失忆后还能记住自己的名字?想起当日河边的一切,红萦就觉得鄙视她。 到京城后,雪奴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事态都摸清楚了,皇上选妃大典定在了月末,只剩下10日,而待选的美女也都已经住进了培训宫人特建的小行宫。为了最捷径的混进宫里,红萦按照了紫鸢建议的方式,先找到有途径可以推荐美人的关键人物,然后假装失忆混进宫。紫鸢说过,假装失忆可以让周围的人都会对她放松戒备,而且推举人也会更卖命,因为她不再需要任何人分享赏金,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便宜事的。 果然,她只是一出现就立刻被王婆子‘捡’回了客栈,还帮她换下了粗布衣服,花重金亲自帮她装扮了一番,然后就乐颠颠的跑出客栈了! 门还是开了,红萦转身望向了进来的这几个人,王婆子身边这个人一定就是宫里的管事的了,而进来的人也都看见了伫立在窗前蓦然回首的这个绝色女子。虽然脸无表情,冰霜似的没有一丝柔情,但确是让人移不动眼。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那高高的鼻梁,那殷红的嘴唇,配上白皙似婴儿的皮肤,还有那柔似摆柳的身姿。刘泉福立刻知道他的富贵日子就在身前了! 第捌章 玉佩烟鬟飞(中) “这个就是你说的姑娘呀。” 王婆子本等着刘公公一脸惊艳,可听着他依然平静的问话,心里就凉了半截,这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可都是各个瞠目结舌找不到北了呀,为什么这个刘公公就没什么大动静呢,难道皇上身边的妃子真的各个绝色?王婆子心中暗自懊恼,看来今天是要不到什么好价钱了,自己还狠心给这个冷姑娘买了那么贵重的衣服首饰呢,真是亏大了! “冷姑娘,快过来见过刘公公,他可是你后半生的大贵人了!” 红萦只是静静地望着刘泉福,然后轻轻移动几步,站近了些:“红萦见过刘公公” “啊呀,红萦,怎么就这么说话,至少要做个福呀!” 王婆子说着连忙做了个样子,希望红萦能学着她向刘泉福行礼,可红萦依然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似乎并不理解王婆子的话,急得王婆子一头汗,还是刘泉福打了圆场,“好了,好了,你不是说红萦姑娘已经失去记忆了吗,那她怎么还会知道怎么行礼,以后进了宫本就要重新学习宫里的规矩,你那些民间的福就收起来吧,别画蛇添足了!” “公公,听您的意思,冷姑娘可以进宫参选了?我就说吗,长得这样标志,天生就该是娘娘的命呢!” 王婆子掩不住一脸的狂喜,似乎白花花的银子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了,可刘泉福还是打断了她:“你别急,这还得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冷姑娘,听王婆子说,你已经失去记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已经躺在河边了,王婆婆是我第一个看见的人,我的头很疼,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呢?” “是这块帕子,上面绣着的名字,我想应该是我的名字吧,而且我喜欢冷红萦这个名字,就拿来用了。” “原来如此,姑娘,我是宫里的管事,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否愿意随我进宫?如果你真有福,被皇上选中,就是你的造化了。就算选不中,做个宫女也比你流落街头的好,日后万一你能回忆起自己的家人来,慢慢寻找,说不定还能一家团圆。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家的实在太危险了,你的意思如何?”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进皇宫后要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皇上会要我这样的人吗?” “我这个人从来见不得人孤苦无依,即和姑娘有缘,我定当倾力相助,帮助你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 “是呀,冷姑娘,刘公公可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最了解皇上的喜好了!你可真是有福气,日后你如果真如愿做了娘娘,可一定要好好报答公公今日的大恩了!” 哼,真是虚伪之极,明明是捡到了便宜还要卖乖,红萦在心中暗自鄙夷着。不过,她也知道,这第一道关算是稳稳度过了。因为王婆子说完就很乐的去帮红萦收拾行囊,让红萦能即刻就随公公去行宫赶上礼仪教习。 离开客栈的时候,红萦再次回首看了一眼王婆子,王婆子依然过度兴奋着,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快终结了。因为她看过了灵鹫宫宫主的真容,是不能被容活在世上的,只要红萦顺利进宫,雪奴就会立刻动手,再造成意外的样子。对她,红萦没有什么遗憾或者愧疚,这种小人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如果她真是一个失忆的可怜女子,就这样被骗进了宫墙,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这种人少一个是一个! 第捌章 玉佩烟鬟飞(下) “怎么又加人呀,什么叫失忆呀,都不知道人家的底细你就把人找了来,如果出什么乱子,到底谁去担当呀?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处子,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情才失忆的?” “回大总管的话,您训斥的对,小的真的是草率了,回宫后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不那么妥帖,所以立刻带着人飞奔了来向您呈报不是。已经让人验明了正身,姑娘的身子是干净的,而且太医也查了,说脉象确实有虚浮之象,可能是头部不慎撞击才至气血滞逆,失去了记忆。我这个人就是莽撞,幸好有您在这里把着关,您实在是说得对,我还是把她给送出去吧,免的麻烦!” “慢着,这人已经进来了,该验该诊也都验了诊了,就算了,看她模样也算清秀,等她有福气被皇上瞅见再说吧,别兴师动众了。你呀,就是张嘴利,真不知道你心底是不是真有这份孝心呢!” “当然有,我能坐上这个副总管的位置还不是您一手提拔?我总不会不识好歹,养只狗都知道摇尾巴呢,我一大活人还不知道心向着您,还不遭天打雷劈呀!”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折腾这些天你也累了,快把她带回去安置了,你要早些休息吧!” “是,小的这就告退了!” 看着这出恶心的戏码,红萦只能在心中冷笑,果然,婆婆说得对,这世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虽然灵鹫宫宫规甚严,等级分明,但是所有的人都不会那么虚伪,这里,空气都是污浊的! 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屋,红萦忍不住望向了桌上的铜镜,呆呆的望着镜中这个陌生的容颜。灵鹫宫没有任何一面镜子,祖师婆婆规定灵鹫宫世代都不允许有镜子出现,就连沐浴用的水都要用花瓣掩盖满,所以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容貌,所以比起身边的雪奴自己反而对镜子中的自己更为陌生了。 她到了宫里才知道,原来容貌还有等级之分,一副皮囊就可以把人划成三六九等。因为自己容貌在待选美女中算好的,又有着刘泉福的保荐,所以她可以住进最为华丽的单间,这个单间还有着一个6尺宽,20多尺长的露天连廊,站在连廊即可以远眺明月,沐浴清风。等宫女放下例份的衣物、首饰和胭脂水粉等俗物离开后,红萦不再有心情照镜子,立刻厌恶的把一切都堆进了厨门,用清水把王婆子添在自己脸上的俗物全部都洗干净,披散了被盘梳的奇奇怪怪的发髻,然后才推开了那一通到底的楠木窗,站在了连廊上。 今日,皓月当空,月影婆娑,真不知道紫鸢和蓝翎是不是也同样望着这轮皎月,这一次的分别,真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重新聚首!红萦心中一直有个担忧,当初自己实在不应该同意让紫鸢去引毒王出现的,自己最年长,入宫时间也最长,明明应该是自己去犯险的,何况紫鸢还真的失忆了。可现在只能默默希望婆婆能好好保护紫鸢,自己也一定要快点打探到皇帝身边是不是有地图,然后回到冷霜居去了! 清风拂面,吹走了红萦些许的忧虑,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雪山顶,那时候她也是最喜欢这样的望着明月吹着清风。 第玖章 萼绿清韵袅(上) “请各位姑娘跪候着,等皇上皇后以及几位皇妃娘娘进殿后再听宣起身。” “是,公公!” 红萦自出生记事以来,只记得跪过3次,第一次是婆婆将她带回灵鹫宫前,让她对着爹娘的坟墓跪别,第二次是在灵鹫宫上被选为圣女时对着老宫主跪拜,第三次就是老宫主离世后的跪别。今天什么人都还没有见,自己就要跪下来,真是心中郁结! 此刻的她和所有待选美人一般,都穿着青色束腰裙,除了腰间束带上有不同的花卉代表分组外,就再无装饰,高高的花瓣领一直延伸到下巴,弄得整张脸就像花心。红萦的头发再一次被宫女盘起,在头顶两侧突起了两个发卷,发卷上插了一只翠玉簪子。红萦真的很讨厌这样的打扮,更别说脸上又被涂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早当宫女提着脂粉篮子进屋要为她梳妆准备时,红萦立时就拒绝了,但是宫女坚持说如果皇后见姑娘不愿意守宫规,拒绝做统一的妆容一定会气恼,她们也会被责罚的,因为在大选当日尽显美貌才是女德!在她们的苦求下红萦也只能妥协,并不是同情这些宫女,只是她还不想在大选前太过张扬,以免招人注意。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孙贵妃、赵贤妃、吴惠妃娘娘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殿,所有的人都将头抬得更低了些。直到太监再次说话:“各位美人宣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真是好笑,皇上万岁,但是女人却只能千岁?那么剩下那9千年怎么办?难怪皇帝要多找几个妃子。男人还真是自私,连这种骗自己的宣号都要显示自己比女人强10倍! “平身!” “谢皇上!” “皇上,您看今年待选美人身上的衣裙可顺眼?那可是皇后想了好久才制出的样呢!” “妹妹过誉了,如果不是你亲手花的那些花样点睛,这裙子可不能入皇上的眼呢!不过,怎们感觉今年待选的女子似乎没有去年多呢?荣成!” “回皇后娘娘话,小人谨尊太祖皇帝圣训,我朝宫妃不可受外戚干扰,故很早就开始接受各地保荐的民间美人,今年各地选送的美人依然多不其数,但可以入住小行宫待选的美人确实去往年精简了些,只因日前皇上曾交代小人,今年只需选出一位皇贵妃3位皇妃。所以让小的只需选定40位美人即可!” “哦,原来如此。” 原来只有4个人才能入选,待选的却有40个之多,可红萦却已经为这个结论觉得不齿,一个男人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还要每年这样的挑选,甚至觉得一年加4个妻子已经很少。根本就是一个荒淫无道的臭男人,可悲在场的这些女子都还那么心如揣兔,担心自己会落选!真是活该被凌辱!红萦自当知道待选的所有女子都可以进宫,只是落选的将做宫女时,她就很满意了,只要可以进宫,做宫女似乎是更好的选择了,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过程!、正在红萦低头沉思时,只听见一声洪亮的男声:“荣成,开始吧!” “遵旨!” 这个叫荣成的太监跪拜后立刻起身面对大殿开始扯起嗓子宣颂起来:“宣德三年,皇帝选妃大典吉时纳新,为我朝臣民万幸之恩!第一纳:赐宝珠!各美人上前受恩!” 第玖章 萼绿清韵袅(中) 红萦已经事先被告知了所有选妃的纳选过程,一共分为三纳,第一纳,赐宝珠!每一个待选女子可以单独近前接受皇帝或者皇后的问话,然后由皇帝亲赐宝珠,若得到宝珠是穿着红色苏珞就说明过了第一纳,如果得到的是绿色苏珞,那就是落选了,直接谢恩出殿。 第二纳名为赐坐,过了第一纳的美人各自可为皇上表演一番,琴棋书画,莺歌燕舞均可,表演后皇帝会宣布‘赐坐’还是‘回’,分别表示过纳或者落选。 最后一纳为赐金银册,凡是被皇帝册封的妃子都有金册在手,皇后是有金册更有宝(皇后玉玺),有了金册即意味着名入皇籍了,有了银册也不错,至少是被选中了,只是未能封妃,最高也只能做嫔,如果金银册都没有,就意味着还是落选了。至此所有的选妃过程就结束了,选中自当根据皇帝的册封封号进宫等候皇帝临幸。没有选中的所有待选宫女将全部留在宫里做宫女,根据各宫的需要统一安排,最可能的去处就是分为新册嫔妃的随侍宫女,所以现在站在大殿的这众人片刻后命运就已经被分为天壤了! 看着身前的队伍渐渐减少,获得赐宝珠后的女子们表情自然各异,或欣喜或沮丧的走向属于各自的队列,红萦的表情确依然丝毫未变,完全不似身边的那些女子简直紧张的都要晕眩了。终于还是轮到了她,红萦静静的走向前,再次不情愿的跪倒在大殿中央,对着依然相距甚远的皇帝和嫔妃们冷冷说着执教宫女教授的宣礼:“民女冷红萦见过皇上,皇后,各位贵妃娘娘。恭愿皇上千秋万世,皇后娘娘凤仪天下。” “红萦?却跟着冷这个姓!好个冰火两重天,你的名字是取自前朝诗词‘日烘丽萼红萦火,雨过柔条绿喷烟’吗?” “我不知道。” 面对皇帝的问话,红萦依然冷冷的回答着,她的名字是老宫主给的,她怎么会知道缘由,而且灵鹫宫也不会允许出现任何风月有关的风雅事物,诗词就是其一!所以皇帝说的那些她根本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好大胆!竟敢对皇帝如此不敬!还不掌嘴?” 什么,自己只是如实回答,竟然要掌嘴?这是什么逻辑,红萦立刻本能的抬起头望向开口的这个女人,原来是紧挨着皇后的那个什么孙贵妃!随着红萦的抬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满室的灯光顿时暗淡了下去,孙贵妃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诧异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绝色佳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斗胆请皇上,皇后,各位贵妃恕罪,这位冷姑娘是小人在街上偶遇的,因为发现她因撞伤头部失去记忆,无依无靠的甚为可怜,一时恻隐才加入选妃名列,却不想她会如此鲁莽出言顶撞,恳请皇上一并责罚小的才好!” 红萦当然知道刘泉福现在的出现是根本讨不到好的,但是他也绝不会真想为自己担当什么吧,所以她此刻的眼神倒是很疑惑的转向了身边一样跪下并头伏地的刘泉福了,想知道他接着还准备干什么! 第玖章 萼绿清韵袅(下) “不知者不罪,皇上,依臣妾看这位姑娘一定不是故意顶撞陛下的,这些待选的民女即都来自民间,一定对宫内的规矩不甚知晓。虽说这些时日行宫里一直有教习宫女教授她们基本的礼仪,但是时日毕竟颇短,外加这个姑娘还又失忆了,要记住每句话怎么说,每个礼叔还真是为难她了。” “皇后母仪天下就是有着仁慈的心,可是以往被选进宫的姐妹哪一个不是从民间层层慎选进来的,可曾有人已经进入最后选妃大典还能如此鲁莽?我看她就是仗着美色才疏懒学习仪规的,此女毕竟冲撞了皇上,小惩还是逃不过的,她们也都该知道宫规的严谨,绝不是儿戏!” 孙贵妃口气柔和,字字却依然严苛的针对了皇后的求情,皇后细想一下,开口到:“妹妹此话也合理,只是,今日毕竟是选妃吉日,大喜的日子,臣妾还是恳请皇上宽恕冷姑娘和刘泉福一次,免除了责罚吧。” “朕有说要责罚吗?” 皇上冷冷的话语根本就是不给孙贵妃面子,情势顿时变成冷红萦毫无罪责,而是孙贵妃逾越了规矩,擅自插话还咄咄逼人了。红萦自然扫见了此刻孙贵妃脸上的尴尬,那张一直神采飞扬的脸早已经失去了光彩,变得惨白无比,似乎牙根也咬紧了很多。 一边的荣成是何等机灵的人,立刻察言观色,接口宣道:“刘泉福还不起身让开?冷红萦姑娘请上前5步跪接宝珠。” 根据指示,红萦也就再走近了些,重又跪下,低着头等着从太监手里接过皇帝赐予的宝珠。片刻后终于感觉有人走近身边,“朕手上有两个宝珠,不知红萦想要哪一个呢?” 什么时候皇帝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红萦抬头已经看见了站在身侧的这个男子,还在诧异着,皇帝已经抬手扶起了红萦,让她能站着回话。红萦很疑惑的注视着皇帝,也从最近处看清了这个妻妾成群的男人。如果太监不算男人,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是红萦此生见到的第一个男人,有着太监做过度,红萦还算能接受面前的人,不就是比太监高大些,眉眼精神些,装束华贵些?说话中气再足些吗?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心到神到,望着皇帝的红萦表情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更有兴趣的看向了皇帝手中的珍珠。皇帝手中握着的果然是两个珍珠,分别串着红绿两根苏珞,难道他真的让自己选?红萦似乎有些迷惑了,皇帝到底什么意思呀! 皇帝自然看出了红萦的疑惑,他反而微笑了,摊开手掌后让珍珠露出掌心,他再次说道:“君无戏言,朕说了让你选,你就可以自己选,拿吧。” 是吗?这倒是简单了,也顺了自己的心意了!红萦自然毫不犹豫伸手取走了那颗绿色苏珞宝石,连谢恩都忘记了,就准备转身走向落选美人站立的队列,皇帝立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你知道这颗珠子代表什么吗?你知道你选择的是什么吗?” 反而是红萦貌似疑惑的回望皇帝,难道他要反悔?不是君无戏言吗? “我知道呀,选绿色是可以做宫女了,不是吗?教官宫女都教过了。” “你想做宫女?你进宫只想做个宫女?” “是,红萦此刻就算选了红色苏珞宝珠,到了二纳的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会,依然会落选,何必那么麻烦呢?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能有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很不错了,而且红萦不懂什么规矩,免得又不小心出言得罪你或者其他什么人,所以还是早些去那个队列比较好呀,不是君无戏言吗?我可以过去了吗,皇上?” 第壹拾章 舞鸾歌凤小娉婷(上) 皇帝听着红萦冷冷的回话,双眉立刻深锁了起来,眼中也出现了不悦的厉光!大殿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红萦闯大祸了,看着皇帝不责罚红萦的无礼,还亲自走下皇位赐宝珠,大家都已深知今日那唯一的一本贵妃金册,十有八九就非此女莫属了。可红萦竟然随意的就拒绝了皇帝的大恩,还出言不逊称呼皇帝为你,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子难道皇帝还会姑息吗?在宫里皇帝就是神,即使是最受恩宠的孙贵妃也不敢逾越出言冒犯皇帝,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待选美人。 红萦此刻却丝毫不知这些,只觉诧异着皇帝为什么要拉住自己,难不成要出尔反尔?那眼中的愠怒也不知是为何,反正自己话里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因此红萦望向皇帝的眼神清澈如水,只是依然寒似冰霜,耐心的在等着皇帝放手。 “朕从无戏言,你即已选择,就去吧!” 皇上还是松开了手,红萦也没有行礼更没有谢恩,只是点了点头就轻盈地走向了落选队列,轻松地站着看戏去了。皇帝默默地走回了皇位上安坐好,依然沉着脸,荣成不敢怠慢,谨慎地继续宣着美人们一个个受赏。 终于第一纳都结束了,共有10人被选中,其余30个美人均已落选,难掩伤心地在一边伫立看着那10个幸运儿继续角逐。被选中的美人每个人的脸上自然都有着抑不住的惊喜加紧张,有些人甚至紧张的都有些颤抖了。荣成根据事前姑娘们的呈报将她们准备的才艺一一呈禀给皇后娘娘。有6个姑娘都准备了歌舞,3个姑娘要奏古筝,还有一个要当场作画题诗。因为按太祖皇帝制定的规矩,为显示皇后在后宫的绝对地位,这第二纳,皇后有权替皇上定夺美女表演的顺序,如果前几位皇帝都赐了坐,那剩下的就直接落选了,连表演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今日只有4个名额,所以争夺就更为紧张了,皇后看了一眼并列站着的女孩们,说道:“哀家记得方才她们回话时很是得体,能最后站在我们眼前,又能获得皇上的垂青,她们也算都是人尖了。哀家不想因为哀家的随意安排,让皇上错过哪个可人儿。况且这古筝、跳舞、题诗如果能一起表演,还保不齐更能相应成趣呢,让她们分3批在一起表演了,用着同样的时辰,每个姑娘就都有机会为皇上表演一番了。即便最后今日落选了,在皇上心里也都留下念想了。皇上臣妾这样的安排不知是否可行呢?” “既然祖制说了第二纳皇后可以全权定夺,就不用问朕了,皇后拿主意就行了!” “是,皇上!荣成呀,你让她们分成三批,一起表演吧!最后再听皇上旨意就行了!”“是!遵皇后懿旨!” 那些姑娘此刻无一不是用感激的眼神望向皇后的,这个皇后真是仁慈,她非但没有用权利剔除自己不喜欢的人,还想着办法给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她甚至还不忘记隐晦的安慰了在场落选的姑娘们。宫里有着这样的皇后,看来本朝后宫的争斗根本不似外间传说的恐怖、血腥呀! 第壹拾章 舞鸾歌凤小娉婷(中) 于是殿上同时有四个女子一起开始表演,跟着古筝行云流水的韵律声,有两个姑娘一人拿着羽毛扇,一个挥着娟帕,舞姿尽显婀娜,还有一个姑娘在一边即时的挥着笔墨在画百花图!4个女子都出落得沉鱼落雁,原来群芳争晖远比一花独艳夺目呀! 在一边看着热闹的红萦实在是被这样新奇的场面吸引了,灵鹫宫从未有过音律,也没有人会作画吟诗,更没有人会跳舞,虽然独门武功中使用彩带时也类似象舞蹈,但红萦还是更喜欢看这几个女子的表演。她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她眼中的冰冷却少了很多。比起身边其他落选女子眼中的羡慕、嫉妒甚至鄙夷不屑、懊恼眼神,她此刻的专注更显得与众不同,似乎真是遗落凡间的仙子第一次看见人间的音律舞蹈,虽比不上仙界的一切,但依然让她移不动眼神,甚至没有注意到殿上那一直默默注视她的犀利眼神。 三组女子都非常出色,每个姑娘果然都有着艳冠一方的资本,最后所有的女子都齐齐跪在了皇帝座前10米处,等候皇帝的宣判。这第二纳究竟有几个人能过关实在是难以知晓结果呀! “选妃大殿第二纳,皇上赐坐!” 殿上已经有太监搬上四个用红锦缎包裹的团凳,只要能坐上这些椅子,无论是获得什么册子,都已经是皇帝的妻子了,随着团凳落地的轻微声响,姑娘们的心也被重重的震到了! 皇帝再一次亲自走下了皇座,走到跪着的美人们面前,对着荣成说道:“朕乏了,把金银册拿过来,这二纳三纳一并宣了!” “是,遵旨。选妃大典第三纳,赐金银册!” 皇帝接过小太监手中金盘子里呈放的金银册,交给了方才作画的女子一本银册,给了最后跳舞的一个女子一本银册,然后又给了最后弹古筝的一个女子一本银册,此三女子当然是激动万分,颤巍巍的接过册子,高声谢恩,然后就被小太监扶起身护送到锦团坐上稳稳的坐下了。皇帝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册,随手将其扔回了金盘,对着依然跪着的众女子说道:“可以了,都回吧!” 没有人敢出言询问,皇帝的话便是金口玉言,所有女子只能带着遗憾的心情谢恩起身退着走到了落选队列第一排站好。荣成再次宣礼:“三纳既结,吉时将过,新娘娘们近前听封。” 怎么还有仪式吗?红萦实在觉得很不耐烦,哪来那么啰嗦的话,早知道还要叫回来的,刚才就不要叫她们几个去坐那团凳呀,走来走去跪上跪下多麻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宫规?世俗之人果然迂腐,守着这些无用的礼数还沾沾自喜,红萦忍不住眼中又出现了轻蔑的眼神。皇上封了三人都是贵人身份,低了贵妃3个等级,但比起才人、选侍、淑女等还算高贵了! 册封结束,皇帝就该走了,落选的美人各自该去何处,将由皇后根据宫里名册按需分配。果然皇帝站起了身,皇后和其他妃子也立刻起身跪送皇上,当然全殿所有人又要再跪一次!皇帝走下台阶后,突然一停步,回头对着皇后说道:“皇后,朕身边的宫女不甚得朕意,朕要换一个。” “皇上恕臣妾管教无妨,臣妾稍后就挑选上佳人选换送到乾清宫。” “不用了,冷红萦,你即刻就随朕回宫!” 第壹拾章 舞鸾歌凤小娉婷(下) 皇上此言一出,皇后先是一愣,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低头不再言语。红萦当然也听见了皇帝的话,虽然在这个突发的状况中她应该是唯一的得益人,而这个结果也正好随了她心愿-----可以从此近身监视皇帝,借机找出地图,也不需伺机找到合适人选再易容。但红萦自然深知皇帝此举绝非真要换宫女这般简单,这个男人或者是心胸狭窄要找机会单独教训自己之前的不敬,也可能是依然对自己存着非份之想,不然不会如此唐突的点名要求自己跟他入宫! 红萦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了皇帝的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等着皇帝起步。看见红萦已经走近,皇帝似乎很满意,再一次忽略了红萦没有任何的谢恩或者跪下接旨,“回宫!” “皇上起驾!” 背后立刻传来了络绎的宣颂,根据尊卑传来一次次恭送皇帝的声浪。红萦没有回头,只是保持距离的跟着皇帝的脚步,走出了大殿。沿途通过了一道道铜门,每道门边都有侍卫守候,终于看见了那道厚厚的宫门,只要走过这扇门就可以进入真正的皇宫范围了! 宫门口摆放着很多乘坐车辇,最豪华的那一乘当然是皇帝的,金色的布幔围挡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和祥云,连车轱辘都加上了金色的主轴。其余的那几乘车辇估计是为皇后和宫妃准备的,车边等候的太监宫女早就得到传话,在皇帝到达前,都已经齐齐的在地上跪候着了。 皇帝没有说什么话,直接上了车辇,荣成轻声吩咐了让红萦跟着他,就让太监开始推车了!跟着皇帝走回乾清宫的路上,红萦的眼睛丝毫没有停顿,一直细心观察着沿途的一切细节:有几道宫门,侍卫分别是几人,要拐几个弯,到哪里车辇就不再能进入,皇帝也必须下车辇,徒步穿过最后一道宫门,然后换乘门内的宫轿。红萦发现,接着的途中就不再出现携着兵器的侍卫,只有更多跪地接驾的宫女太监,穿越的那一条条小巷也逐渐狭窄,简直像迷宫一样。 红萦暗自庆幸到,如果不是用这个选妃的方式混进宫,而是夜闯皇宫,估计还没有找到乾清宫就已经被这些小路转迷糊了! 终于眼前再一次开阔了,乾清宫的匾额醒目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皇帝在宫门前下了宫轿,提步就走了进去,红萦发现随行的太监都止住了步子,重新跪了下来,只有荣成没有跪,跟着皇帝也提步就走进了宫门,这时红萦倒是犯难了,这是跟着还是不跟着呢,自己也要跪下吗?只是一个犹疑,她的脚步依然停滞着,但却没有跪下。 “皇上,您看,这冷姑娘是------”走了几步的荣成发现红萦没有跟上,就开口想探知皇帝的心思,“带她先去御书房候着,我还有话要问她!” “是,荣成领旨。” 写到这里,一定要交代一下历史:涅槃灰这次写的故事中这个皇帝是明朝的明宣帝朱瞻基,是朱允文的唐侄子,燕王朱棣(朱元璋的第四子)的皇太孙。朱棣是明代有名的皇帝,郑和下西洋就是他派遣的,但他称帝前只是一个藩王,后因为皇帝朱允文要削藩,燕王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就起兵造反,逼迫自己的侄儿让了位! 明宣帝年纪很轻就即位,政治上有着依然未解决的威胁在,后宫也有着很多故事,历史上他是明朝唯一一个换皇后的皇帝,他的才情横溢也是在历史上有记载的,况且明太祖朱元璋本就是江湖人士,因此灰灰就选择了这个世代做文章。 但灰灰实在对历史不怎么感冒,反复恶补后写的时候可能还是会有很大的出入,如果文友中有历史学、社会学达人,姑且对灰灰的杜撰一笑而过吧! 以下是灰灰节选的一些明宣帝的历史记载,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明宣宗朱瞻基出生于洪武三十一年,在朱瞻基出生的那天晚上,他的皇祖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曾经作了一个梦,他梦见太祖皇帝将一个大圭赐给了他,大圭上镌着“传之子孙,永世其昌”八个大字。在古代,大圭象征着权力,朱元璋将大圭赐给他,正说明要将江山送给他。朱棣醒来以后正在回忆梦中的情景,忽然有人报告说孙子朱瞻基降生了。朱棣马上意识到难道梦中的情景正映证在孙子的身上?他马上跑去看孙子,只见小瞻基长得非常像自己,而且脸上一团英气,朱棣看后非常高兴,这件事对朱棣下决心发动靖难也有很大的作用。 朱瞻基于公元1411年被明成祖朱棣立为皇太孙。并亲自挑选当时的著名文臣担任朱瞻基的老师,并多次指示,皇孙是个可造之才,你们一定要尽心竭力,同时朱棣也不忘亲自教导,永乐中期以后的远征漠北,朱棣总是将朱瞻基代在身边,让他了如何解带兵打仗,锻炼他的勇气,这对后来朱瞻基的亲征有非常大的帮助,每次远征归来经过农家,朱棣都要带朱瞻基到农家看看,让皇孙了解农家的艰辛,让他以后作一位爱民的好皇帝,朱棣对朱瞻基的精心教导对朱瞻以后成为著名的守成之君,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很大程度上朱高炽被立为太子是沾了儿子的光,因此父子俩就成为了朱高煦等人的眼中钉,青年的朱瞻基也被卷入了这场争斗,但是凭着祖父对他的喜爱,凭着他的勇气与睿智,他总是能够帮助父亲化险为夷,最终使朱高炽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谁知父亲的皇位还没有座热,十个月之后就暴病去世了。 当时朱瞻基正在南京,当日他动身北归,曾听说他的皇叔、汉王朱高煦要在半途截杀他,然后自立为帝。左右都劝他整顿兵马以作防范。朱瞻基说:“君父在上,谁敢如此胆大妄为?”依然轻身出发,日夜兼程赶到北京,当时朱高煦还没有派人设伏,他没有料到朱瞻基会来的如此之早。回到北京之后,他一方面妥善处理了父皇的后事,一方面加紧北京城的戒备,防止有人伺机作乱,然后从容登基,改年号为宣德,开始了他的帝王生涯。 朱瞻基登基之后,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外藩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建文、永乐、洪熙三朝都没有得到根本解决,朱瞻基即位之后,马上着手整顿军务,准备迎接来自强藩的挑战。他的皇叔朱高煦在靖难之役中就战功赫赫,很会带兵,永乐朝被封乐安之后,就从没有放弃武力夺取政权的野心,终于机会来了,仁宗病逝,宣宗即位,国家动荡,皇帝年轻,正是造反得好时机,于是经过精心的准备后也像他的父亲一样扯起了“清君侧”的大旗,矛头直指五朝老臣夏原吉。 宣德皇帝朱瞻基可算是一位称职的皇帝,他对明王朝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他被史家称为太平天子、历史上著名的守成之君,这些称号对于宣宗来讲都并不夸张。 公元1435年正月,朱瞻基染上不明之症,病危之时命左右起草遗诏,由太子继位,所有军国大事均须禀告太后方能决定。不久死于乾德宫。一代明主就这样撒手人寰,终年三十八岁。他的英年早逝怎能不令人慨叹。 另外一件要提及的事情是明朝自太祖皇帝开始又恢复了后宫妃子殉葬的习惯,一直到明宣帝的儿子英宗这里才被制止,宫里只要被皇帝临幸过的女子,无论皇后、妃子还是宫女,只要没有子嗣,一律是要殉葬的,所以明朝的后宫争斗一直是非常惨烈的,甚至祸及宫女,这点在小说里也将是个重点! 第壹拾壹章 薄艳明芳草(上) “二宫主,随大宫主进京的雪奴已经回到庄里了,现在正在前厅候着。” “是吗?立刻带她们来见我!” 正看着蓝翎留下的八卦阵法图谱的我听见这个消息,顿时觉得兴奋起来,雪奴安全回庄的话,红萦应该已经顺利进宫了!不一会儿,婆婆就带着那两个依然穿着百姓衣服的雪奴进了我的房间,看见我,她们立刻就跪下身来。 “雪奴见过二宫主” “快起来回话吧,你们也辛苦了!” “谢二宫主!” “大宫主是否顺利进宫了?你们回来前有没有打探到宫里的消息?她的近况如何?” “回二宫主的话,大宫主依照计划装作失忆很顺利就被引见进宫了,雪奴也已经打探到宫里选妃大典发生的事情。大宫主没有被选中做皇帝的妃子,但是却被皇帝钦点成为近身侍奉的宫女了!据说是大宫主拒绝了皇帝赐予做贵妃的机会,但皇帝一定是对大宫主起了歹心,这些是雪奴在赐死那个引见人前威胁她说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听见这些,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来,表情也一定恢复了冰冷!以红萦的容貌,能被皇上一眼看中那是早在预料之中的,我依然记得红萦临行前我们三人一起在房里摘下面纱时的那份震惊,即使现代有着高超的整容和化妆术,我从没有见过能美丽成那样的女孩子,红萦和蓝翎都是一样,绝对比任何一个明星都要耀眼!我记得我当时甚至很久都说不出话,只是傻傻的看着她们两个!可是红萦为什么要拒绝皇帝呢?虽然阴差阳错的她走了捷径直接在皇帝身边做了宫女,省却了很多的麻烦,可是皇帝这样做意图太明显了,不就是欲擒故纵的要征服红萦吗? “这次皇帝选妃一共选了几个,落选的女子又都身在何处?” “回婆婆的话,这次一共选中40人,只有3个被皇帝封了贵人,其他所有人都留下做宫女了,雪奴打听到了宫中历来的规矩:只要能选中参加选妃大典的女子这一生就属于皇宫,属于皇帝一个人了,老死都不能再出宫了!” “难怪!大宫主一定是知道了这个规矩才出言拒绝皇帝的册封,可她却把自己推到了极其不利的局面了!” 婆婆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辙!如此一来,比起安静的隐身守候在皇帝身侧,红萦现在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处在威胁中了!虽然我也相信以红萦的武功不会吃亏,但是只有她一个人,暴露目标后再能获得地图机会渺茫,而且惊动了皇帝后,是不是能从皇宫全身而退出来也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皇帝一定是被红萦冷淡的态度吸引了,如此绝色美人又是那样冰冷,皇帝不喜欢才怪。可皇帝既然没有立刻强硬的封妃,一定是想征服红萦后让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妃子,所以他只要还有耐心,我们就还有时间,必须争取这些时间,帮红萦完成任务,她才可以早些安全的离开皇宫了! “你们两个继续去京城,找个皇宫附近的客栈守着,时刻注意大宫主的讯号,及时接应大宫主回庄。” “是,雪奴遵命!” “婆婆,我想灵鹫宫的宫主也是时候在江湖上再次现身了!” 婆婆自然懂得我的想法,上次蕴云楼的事情,江湖上早就传遍了,听着雪奴们复述的各个故事版本,我实在是觉得好笑。虽然无一例外的都把我描述成十恶不赦的女魔头,但是至少没有人再敢小觎灵鹫宫,那些到过圣殿手上沾过雪奴鲜血的贼人更如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了!所以我此刻的再次出现,那些探子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皇帝,这样才能分散皇帝风花雪月的心思,解除红萦的困境,或者他还会在商议对付我们的时候提及地图的事情,让红萦能提前完成任务回到冷霜居来。 千古皇帝应该都是一样的吧,美色自然尝不够,但是自己的江山和千秋基业才更让他们悬心。 第壹拾壹章 薄艳明芳草(下) “荣成!” “皇上,小人在!” “冷红萦此刻在何处?” “回皇上,红萦姑娘正在偏殿打扫。” “打扫?她这几天是否还习惯宫女的生活?” “回皇上,依小人之见,此位红萦姑娘在失忆前必然没有做过下人的工作,那双手完美的几乎都没有瑕疵,一看就知道是自小就养尊处优惯的,她连很多清扫的用具都似乎从没有见过,也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要她做宫女实在是太难为她了,小人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忍。她可是仙女般的人物呀,不小心失散了家人却还做着这样的苦活,却一点都没有抱怨,一直在咬牙硬撑着,真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子呀!” “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朕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朕要给的关切竟然一再被她拒绝,难道她真的希望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 “皇上,小人斗胆替红萦姑娘说句话,她越是这样才越显得她与众不同呀,简直象白雪般净洁。您想,宫里哪个女子不是为了荣华富贵,绞尽脑汁变着法的要靠近皇上争着您的宠爱,小人估摸着红萦姑娘可能见过的男子都没几个,更不懂得世间的情爱,所以才会一再拒绝皇上呢。” 皇帝又是深深的叹息了一下,荣成伺候过三朝天子,他几乎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皇帝长大的,皇帝心中在想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3日皇帝都没有临幸任何一位娘娘,更没有提及新封的贵人,还不是都为了这个冷红萦!他当然要帮着再多说几句好话,顺着皇帝的心思,给皇帝一个台阶。果然,皇帝立刻就走下了书桌,走向了大门。 “走,随我去偏殿!” “是!皇上!” 红萦正将一块绢布浸在水里清洗,她好喜欢手埋入水中后那样冰冷的触觉,让她能稍稍能回忆起灵鹫宫的一切,虽然绢布上的灰已经有些将盆子里的水弄脏了,但是,她依然很自得其乐的在搅动着绢布。这几夜,她都想乘着夜色去暗中搜寻地图的下落,但是每次都因为皇帝的出现而终止。她当然能感应到有人在监视她,而且这个人的功力也不弱,他只有在靠近她百步的时候自己才能稍有感觉,但是直到昨夜她才借着月光看清了那绣着腾龙的衣角,才确定来人竟然是皇帝本人。所以她戒备的心又放松了许多,皇帝一定是一时兴起才半夜出来跟踪她的,连续几天自己只是伫立望月,再过几天他一定就不会再有兴趣监视她,那时她就可以开始搜索地图了! 突然,那个熟悉的感觉又出现在了她可以感知的范围内,这次还有很多人,皇帝现在来干什么?红萦立刻戒备起来,但是她依然没有动,只是开始认真的清洗绢布了。那些人走进大殿后就停止不动了,红萦知道他们就在身后,只是故意不发出声响,于是她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轻轻起身走向偏殿的一根柱子前,仔细地擦拭起来。楠木做的柱子上已经有些毛糙,突然一根木刺刺入了红萦的食指,红萦本能的抽回了手,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怎么了?” 皇帝几乎是跑向红萦的,立刻就握住了红萦的手,雪白的手指上清晰可见一根木刺已经扎的很深,朱瞻基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 “快传太医!” 第壹拾贰章 弱柳从风曳(上) “叫太医干嘛?是因为这个吗?” 红萦很奇怪的望着皇帝的一惊一咋,然后轻柔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用指甲尖处夹住木刺的根部,极快的一拉,一根木刺就被整根拉了出来,红萦推着指尖,硬是挤出了几滴鲜血滴在水盆里,剩余的小木屑也随着血滴被冲了出来,红萦取出怀中娟帕,擦拭了一下手指就重新抬眼望向皇帝。 “不是好了吗?叫太医来难道会比我做的更快更好吗?” “大胆,见了皇上怎么还不跪下迎接?皇上赐太医亲诊是对你莫大的恩赐,冷姑娘怎么可以如此不敬!还不跪下请皇上恕罪?” “朕有叫你发话吗?朕有说要她跪下吗?” “皇上息怒,冷姑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依宫规,小人也只是按着规矩提醒她,今日如果换作是皇后或者其他娘娘看见了,估计会有更严厉的责罚会让冷姑娘承受呢,毕竟冷姑娘现在只是一个宫女啊。” “红萦失忆未愈,岂能与一般宫女等同视之?传朕口谕,在冷红萦身体未愈前,免除一切宫里的规矩,旁人只可以从旁提点提醒,任何人不得擅自责罚她!” “是,皇上,小人这就去传旨。” “再有,冷姑娘手受伤了,这些天就免除她清扫的工作,让她就随着朕回御书房吧。” “是,小人谨遵圣谕!” 回到御书房,冷红萦什么都不需要做,皇帝随手选了几本书,交代她好好坐着看,努力恢复脑中的记忆,于是红萦就坐在了软塌上开始看,皇帝在安静的批奏折,一时间御书房安静的出奇。香炉中的极品檀香熏染着室内的空气,壁炉的火花间或发出噼啪的声响。 “皇上,洛奇王爷在殿外有急事求见。” “快传!” 一个俊朗的身影大步走进了御书房,“皇兄,灵鹫宫又出现了!” “嘘!” 朱洛奇顺着皇帝的眼光也看见了在软塌上倚着已然睡着的红萦,看见这个宫女竟然大胆坐在皇帝独享的软塌上还那么就枕着手臂睡着了,而皇帝还似乎很怜惜她,不想吵到她。朱洛奇除了张大嘴瞪大眼,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们去里面谈,荣成,叫人给红萦拿条锦被,别让她受凉了,你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小人遵旨!” 红萦确实已经有些迷糊,在半梦半醒中,但是进来的人冲口而出的这句话完全惊醒了她,她知道这一定是天赐良机,她马上可以知道皇帝对灵鹫宫的态度,说不定也可以带出地图的消息,于是她依然假装熟睡了,还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均匀又沉稳。让亲手为她盖锦被的荣成也坚信她已经熟睡了。等荣成再次退开1米后,她却立刻开始运功尝试听清了里间皇帝和这个洛奇王爷间的谈话。 “消息准确吗?” “准确,这次我虽然没有在场,但是根据他们的传报,确实是灵鹫宫宫主又一次出现了!她这次的出场更为夸张,除了依然用漫天花瓣和白绢布铺路,她竟还运功把欧阳家的湖水顷刻冻结,只因她觉得湖水的味道让她不舒服。” “她们怎么会猜到有人还躲在欧阳宏暮府中?” “臣弟不知道,但是这次她们似乎下手更狠了,除了躲在庄子里的荆赟,她们还杀了几个要给荆赟复仇的随从,只留了荆赟的妻小。还是用毒,我派人亲自去检查了尸体,依然查不出是什么毒,连尸体身下方圆10米的花草都完全枯萎了,可见此毒物毒性至烈!” 第壹拾贰章 弱柳从风曳(中) “传说中的灵鹫宫不是剑法精妙,轻功绝顶吗,怎么她们还如此善于用毒,难道万毒谱真的已经落入她们手中,还是毒王也已经归顺灵鹫宫?这个魔宫一日不除还真是朕的心头隐患呀!” “皇兄,你为什么对这个灵鹫宫那么感兴趣呢?上次还不惜重金要收买洪九,害得我白白损失两员大将,这个妖婆虽然狠毒,但她每次出手也只是针对曾经袭击过灵鹫宫的那些人,或者是对她们有威胁的人,并没有滥杀无辜,也并不似江湖传说的嗜血呀。” “朕也知道,如果不是欧阳宏暮先带领武林人士去骚扰灵鹫宫,试图抢夺宫里珍藏的秘籍,估计灵鹫宫根本不屑涉足江湖,也不会去增加杀戮了。但是现在这张地图的下落不明,朕真的很担心地图是被皇叔夺了去,如果他真的用地图收服江湖人士,然后再一起来对付朕,这个皇位要坚守就更难了!” “哼,你还叫他皇叔?这个汉王在父王驾崩后竟然试图在你回京登基的半路刺杀你然后夺取皇位,哪里还把我们当作是他的亲侄儿,如果不是皇兄你一直在阻止我,我早就亲领大军前去削了他的藩号了!皇兄,难道你忘记了皇爷爷当初是怎样夺取皇位的?就是朱允文太过拖泥带水,让皇爷爷有了足够的时间准备,最后才丢了皇位,难道你不怕重蹈他的覆辙吗?” “今非昔比,现在朕如果让旗下的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确实能有把握一举击溃皇叔的蜀地兵力,但是如果朕将所有兵力都派出去,那么京城就成了空城,而现在在侧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的不只是皇叔一人啊!邻国的金人、胡人还有番邦异族谁不想乘朕和皇叔硬拼时做黄雀在后?如果皇叔不是也隐忧这点,估计他也早就挥师北上来夺皇位了!所以朕才担心灵鹫宫的地图会落到皇叔手里,如果真是那样,局势就极其严峻了!” “原来皇兄是担心汉王利用地图拉拢甚至控制武林人士为他效命?难怪皇兄要对那张地图志在必得!早知道那样上次我见到那个灵鹫宫宫主时就该客气点,我可是和她结上梁子了,估计这个梁子还结大了!皇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继续找仅余的几个去过灵鹫宫的江湖人士吗?” “不用了,你没发现灵鹫宫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活在人世的吗?我们犯不着一次次去和她们作对了,朕估计皇叔那里也不会再插手。你还是继续打探地图的下落,还有去查清楚和那个灵鹫宫宫女私奔的人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如果能找到他即使没有地图也能和灵鹫宫有个交换的条件了!” “交换?皇兄要交换什么?” “朕自然不屑要靠她们一众女子帮朕保住江山,只要她们答应朕不去受皇叔的蛊惑介入我们的争斗就足够了!” 第壹拾贰章 弱柳从风曳(下) “臣弟遵旨,一定不辱使命!不过皇兄,我还有一件事很不明白。” “何事?” “哈哈哈,就是门外那个在皇帝独享的软塌上熟睡的宫女是怎么回事呀?我可是记得,我从小到大每次想偷偷坐一下你独享的软塌都被你拳打脚踢的浑身是伤呢!” “哎,朕也是第一次遇见一个不稀罕朕册封和宠爱的女子,她竟然自得其乐的要做最卑微的宫女,可她越是这样朕却越是在乎她,真是烦心呀!” “谁让皇上把天下美人都藏到后宫一个人独享,原来皇兄也有为女人发愁的时候呀!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还是想我孑然一身的好呀!” “洛奇呀,你真的早已经过了婚娶的年纪了,这些年你总是为朕分忧,是朕太疏忽你了,太后辞世的早,长兄如父,朕还是替你找些绝色美人让你早日成家吧!” “别,臣弟心领了,别说找些你挑剩的美女,就是皇上把门外那个宫女割爱给我我也不要,汉王那么虎视眈眈皇上的王位,臣弟是随时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多几个王妃也只是多几个女人殉葬而已,何必呢!!” 红萦听至此,已经完全了解了状况,皇帝还没有拿到地图,而他也对灵鹫宫无甚敌意,只是担心灵鹫宫会被利用介入他们的皇室斗争。如此说来自己的任务倒是提前完成了,也没有必要再留在皇宫了。而且这个皇帝对自己已经真的起了歹心!可能不就就要暴露自己的丑恶动机了!红萦当然也了解了紫鸢大肆招摇现身的目的,她一定是猜到了自己的处境,才努力为自己做着掩护,所以自己也要尽快回到冷霜居,阻止紫鸢继续暴露自己,那样太危险了! 正想着,皇帝和洛奇王爷已经走出了内室,重新回到了书房外殿,红萦只能继续假装熟睡,准备等皇帝离开后就乘夜色出宫。 “皇上,臣弟告退!” “嘘!小声些,你退下吧!” 洛奇忍着笑意,但忍不住好奇的再次望向红萦,只可惜红萦是面朝里睡的,他看不真切她的容貌,只能略显失落的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很晚了,不知今日皇上准备去哪宫用晚膳?方才孙贵妃曾几次遣人禀报,今夜贵妃娘娘亲手准备了御膳,等候皇上驾临品尝美食!” 荣成等洛奇王爷退下后小声地上前向皇帝禀报着,今天孙贵妃可是几次派人来请皇上了,当然也塞了他不少的赏赐,如果皇上再不去,估计以后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个孙贵妃可是皇帝最宠的妃子呢! 皇帝再次走到了红萦的身前,低头注视着呼吸均匀的红萦,“这个卧榻那么小,怎么睡的舒服呢,朕先把红萦送到内室,随后再去孙妃那里!” “是!” 荣成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幸好皇帝没说今夜就留在这里过夜了,自己总算过了一劫,看来皇帝还不急着要红萦姑娘侍寝,皇帝对她还真是有耐心,看来今后这个红萦姑娘绝对会成为皇帝的独宠,难怪孙贵妃会那么紧张,还亲自下厨制作御膳了! 第壹拾叁章 何处觅芳迹(上) 皇帝万分小心的抱起了红萦,一股悠然的香味顿时扑入他的鼻息,硬是把满室的檀香给比了下去,温香满怀,朱瞻基忍不住一阵心神荡漾。红萦还是没有醒,依然呼吸均匀紧闭着双眼,明宣帝把红萦抱到了内室中的龙榻上轻轻放下,又替她盖上了自己用的锦被,却忍不住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起她依然醉人的睡姿,轻声说道:“红萦,你知道朕有多烦恼吗?是呀,皇帝也有烦恼,听上去是不是很好笑?但是朕真的有很多烦恼的事情,烦恼到连梦中都会被惊醒,所以朕很羡慕你能睡的如此安稳。朕身边,除了朕的亲弟弟洛奇,没有一个人敢把朕当正常人看待,在他们眼里朕是一个神,高高在上的神。朕只有在微服出宫时才能稍作喘息,偷偷体验着做正常人的舒心快乐,所以朕真的很珍惜你对朕的那份平常心,这几日,朕发现看不见你就会心头缺了一大块!即使只能象此刻这般的静静看你,即使你对朕不愿意显露一丝笑意,只要你在朕身边,朕做任何事都觉得很安宁,所以朕要决定把你永远锁在朕的视线里。答应朕,每夜不要再去静望着月亮出神了,朕真的很怕有一天你突然就消失了回到你的天国去!好好睡,朕去去就回!” 等皇帝走远超出自己的感知范围后,红萦立刻就坐起了身子,掀掉了身上那充满龙蜒香气的锦被,满脸嫌恶地离开了这张皇帝专用的床。皇帝方才的那番自言自语带给她唯一的感觉就是莫明!这个皇宫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留,走出御书房,门外守候的宫女都不敢出言询问红萦要去哪里,只能眼睁睁的就看着红萦走远。红萦边走边躲避着来往的宫女太监,她不想太招摇的离开,循着记忆,她一直走到了太和门边,躲开了巡视的一批侍卫后,她发出了灵鹫宫独有的信号烟雾,乘着夜色运用轻功在宫殿屋顶上跳跃着离开了皇宫,终于顺利的到了宫外,两个雪奴已经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身边,齐齐跪下行礼:“雪奴拜见大宫主!” “快起来吧,迅速随我回山谷。” “是!” 啪!又是一个玉瓶子被朱瞻基用力地砸到了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恕罪?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你们叫朕怎么相信?” “皇上,御林军真的已经把整个皇宫都搜了,真的没有冷姑娘的身影。皇后也派人把后宫的每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见到冷姑娘,她真的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如果再找不到她,我让你们都统统人间蒸发!” “皇上开恩!皇上恕罪!” 跪满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御林军没有一个不在发抖,站在一边的皇后也是满脸紧张,宫里消失个把宫女根本是家常便饭,但这次皇帝如此震怒,还是第一次。眼看自己的小命要不保,荣成和刘泉福跪在最前面,早已经是面无人色。 “皇、皇上,如此的搜宫即使冷姑娘遭遇不测也该能搜出尸身,但现在真的连一丝踪迹都没有,小人斗胆猜测,如果冷姑娘不是九天仙女被召回了天宫就是她已经自行出宫去了。” “出宫?” “是,冷姑娘的确与众不同,她的来历也因为失忆让我们无从考证,说不定她突然恢复了记忆就自行出宫了!” 朱瞻基稍稍冷静了些,刘泉福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就算杀光眼前所有人,冷红萦也都已经消失了,联想到她那深不可测的功力,乘着夜色离开皇宫根本是易如反掌的,难道真是她恢复了记忆,离开了皇宫,还是她根本就是假装失忆混进宫中?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她是不是已经得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才那么突然的就离开了!朱瞻基阴沉着脸,心中暗暗决定,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要找到她!她休想就这样消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要把整片国土都翻个便,也无所谓! “都先起来吧,荣成,速传锦衣卫!” “谢皇上开恩!” 第壹拾叁章 何处觅芳迹(下) “大宫主在里面多久了?” “回二宫主,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但大宫主不许雪奴打搅,连加水都不许!” “知道了,你们继续在外候着,别去打搅大宫主!” “雪奴知道!” 我知道红萦一定有问题,回宫后她就把自己浸在了满是白莲花的水中,到现在都不肯出来,一个女人那么想洗干净自己的身子,难道她被皇帝玷污了?应该不会,以红萦的武功,皇帝可能都近不了她身边10米。我决定暂时不去打搅红萦,让她自己整理思绪,如果她要说,一定会告诉我的! 果然,红萦还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恢复灵鹫宫宫主打扮的她自然戴上了面纱,比起她回来时的宫女素服,现在的红萦在夜色中更显得飘逸出尘,面前这个女孩子也就18岁,但我还是必须叫她姐姐,这就是穿越后的可笑之处。其实我也没有到便宜呀,古代人都短命,所以虽然身体生理年龄小了整整6岁,只有17岁,但是在古代估计我也不会有70岁的高龄吧,平均年龄在50岁已经不错了吧,还是亏的! “紫鸢,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我过来了都没有看见!” 所以吧,明明是个小孩子,还要用姐姐的口气对我说话!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要适应自己的身份真的不怎么容易呢! “姐姐,紫鸢只是发现姐姐回来后有些心事,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紫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思细密,放心,姐姐并没有什么心事,不过只是不喜欢先前皇宫里的生活,觉得那里的床,被子,衣服甚至空气都是污浊的,所以回来就好好让白莲花把姐姐身上的味道洗掉。” “是那样呀!” 这当然是假话,我很清楚,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勉强,假装单纯我是不愿意的,我不可能假装几十年,最多只是平静的闭嘴! “紫鸢,我带回了很重要的消息,我们去前厅说吧,我希望婆婆也能知道!” “好!” 于是红萦把她在宫里听见、看见的都告诉了我们,我安静的听着,脑中平静的分析着一切!这些日子根据婆婆的打探,我大致知道了现在明朝,当朝皇帝是朱瞻基,但是我在现代只知道唐朝的故事,还有明朝灭国的是隋炀帝,其他的一概不知!听着红萦的叙述,我也只能靠着逻辑分析大致了解了现在的局势:首先皇帝是肯定没有拿到地图,而灵鹫宫的地图不仅仅是武林人士争夺的宝物,已经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砝码,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天平的另一方那个汉王拿到了!而皇帝也千方百计要找到地图,只是貌似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要阻止我们介入他们宫闱的斗争。我深知自古皇帝要夺得帝位或者抱住帝位都是不惜代价的,现在皇帝的态度不能代表永远的态度,我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另外,上次我见到的这个洛奇王爷原来是皇帝的亲弟弟,难怪身边都是绝世高手,甚至能不被摄魂香迷倒。以后见到他要注意点了,不要再和他结梁子,毕竟得罪皇帝也不是一件聪明的举动,特别是现在皇帝还不愿意和灵鹫宫为敌的情况下! 第壹拾肆章 万灵棋谱(上) “婆婆,蓝翎妹妹这边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回大宫主,三宫主身边的雪奴昨日带回消息,三宫主已在前日安全抵达棋圣山庄,但是棋圣早已闭关不见生人,三宫主和棋圣的徒弟朱睿麒已然约定三日后,即明日进行对弈,只要三宫主能赢了对方一局,他就会允诺带三宫主进关见棋圣!” “那么快就进庄了?入庄前她们没有遇到障碍吗?” “据雪奴回报,一路上都没有任何阻碍,棋圣山庄大开庄门,门人也都以礼相待,据说是因为棋圣山庄经常有人上门讨教棋艺,所以山庄的弟子都已经对陌生人拜访习以为常,也从不问来人身份,只论棋艺!而三宫主和雪奴也是以寻常大府小姐和丫鬟身份前往的,所以没有遭到怀疑。” “敞开庄门还以礼相待?” “姐姐,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紫鸢,你失忆了所以看不出其中的问题,我记得老宫主在传授我们棋艺以及八卦阵法的时候说过,棋圣其实是一个非常小心和多疑的人,天生自负的他根本不屑和寻常人讨论棋艺,所以在棋圣山庄外设了撒星阵,只有能破撒星阵的人才能进入山庄见到他。当初祖师婆婆抢走棋谱和阵法图后棋圣一气之下更是用了武侯八阵图彻底的封住了庄园,誓言棋圣世代不再见世人,只等灵鹫宫的人送回棋谱才再次撤阵!” “武侯八阵图封庄,他们不怕饿死吗?” “不会,万灵棋谱第一页就训示了棋圣祖训,棋圣门世代只能有一个单传弟子,门人也不得超过5人!而且庄内有田地,牲畜,足够7个人食用了。” “婆婆,雪奴前日回来说庄里有多少人在接待来人?” “回二宫主,不下三十人!”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诈!可是,姐姐,蓝翎应该第一时间就看出这些端倪,为什么她不叫雪奴如实告知我?” “对方太明显是故意要引蓝翎进庄,蓝翎又怎会不知道!看现在的情形,庄内蛰伏的已决计不是棋圣或者他的后人,能知道棋圣和灵鹫宫个中渊源甚至用来设局的只有一个人!所以蓝翎即使深知内中有诈,也不惜一切要留在庄内手刃奸贼,可能她知道你失去了记忆,我又还在皇宫,才决定单独行动!真是天意,竟然让我提前回来知晓了这一切!” 望着红萦急冻的眼光,我当然就猜出这个人是谁,婆婆也给我看过了那个贼人的画像,当时就是他为欧阳宏暮指导怎么看地图怎么上山的。只是我文婆婆,为什么他已经没有功力最后却能全身而退下山?婆婆却推说混战时被他逃走的,我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肯定还有隐情,只是婆婆不愿意锁说而已。而此后这个男人竟然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没想到他竟然在棋圣山庄,还敢设局引蓝翎进庄!没有强大的靠山或者十足的把握,他们一定不会如此大胆! “明日一战必定凶险,姐姐,我们怎么可以错过那么精彩的一战,你说呢?” 第壹拾肆章 万灵棋谱(中) 星夜赶路,到达棋圣山庄山脚已是清晨,为了节省我和红萦的体力,这一路我们是让雪奴轮流抬轿子用内力疾走的。如果不是红萦先看出山路上已经有阵法的痕迹,雪奴还能继续送我们进庄。走下银色轿子,我也看出了面前这条小路的与众不同。 在现代的时候我就喜欢研究周易,很小的开始就会用命盘排自己的紫薇斗数,工作后更是忍不住经常去帮朋友算算卦看看风水。而自己最喜欢研究的还是推背图和八阵图,曾经还差点研究的走火入魔,用树叶和小石子在公园里找地方布阵,没想到回到古代竟然能亲眼所见有人将武侯八阵图结合自然布置出来,我实在太兴奋了。 “果然是个圈套,等蓝翎入庄后,他们又重新用武侯阵封山了。这些天你是否已经研通武侯八卦阵的要点了?” 我当然做到了,这些在我现代的时候就已经背熟了!于是我静静的说了出来:“武侯八卦阵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龙(青龙)、虎(白虎)、鸟(朱雀)、蛇(螣蛇)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 “不错,幸好今日布阵之人对八阵图还有忌惮,不敢布全阵,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中他只选了风扬和云垂此2阵,应该还是容易破掉的,紫鸢,你我各守阴阳一门,先从风扬阵进入吧,万一踩错死门产生幻想还是极其凶险的,所以你一定要紧跟着我!” 红萦交代完我以后,又回头对着雪奴们说道:“八卦阵法绝非等闲,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你等都不可擅自越过此棵大树,等我们破了此阵后必已到达山顶,你们见山上有信号方可上山,知道吗?” “雪奴领命!” 面对眼前貌似正常的山道,我们踩出了第一步,果然林间开始有风迹出现,树叶也开始沙沙的发出警示,我们已经踩到乾门,只要不出错的顺势走,最后找到代表风的巽门,这第一个阵就破了-----------“冷姑娘,少门主已经准备好了棋局,请您移步花园!” “好呀,请前面带路。” 终于要开始了,蓝翎自然知道对方故意拖延时间就是要在庄内布置层层杀机,但是她都假装不知道,只要能找出这个奸贼,别说等三日哪怕等10日都可以!跟着庄中的假门人走到花园后,蓝翎终于见到了这个一直避而不见的少门主---朱睿麒,一个星目剑眉的俊朗少年,虽然穿着棋圣门的粗布衣物,却依然气宇轩昂,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嘴边还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扬,在众门人之中绝对鹤立鸡群。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用黑色斗笠帽子遮住脸的随从,微微倾斜着前身,似乎担心垂落的黑布依然遮不住自己的脸,拼命低着头。 蓝翎知道灵鹫宫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立刻就用最锋利的眼神望向他,锋利的眼光似乎能看透黑布,对方立刻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功成呀,你见过这位姑娘吗?怎么我看这位姑娘的眼光似乎想吃了你呀!你是不是欠人家银两没还啊!” 第壹拾肆章 万灵棋谱(下) “少门主,属下从没见过这位姑娘。” “或者是因为她带着面纱你看不真切呢?你确定没有见过她?” “绝非面纱的缘故,属下的那个仇人已经年过半百,即使魔宫真有返老还童的仙药或神功也不会改变一个人的眼神,属下可以断定这位姑娘不是灵鹫宫宫主。但是这位姑娘身后的侍女属下倒是见过几个,如果属下猜的不错,这位姑娘应该是灵鹫宫的三位圣女之一,也就是魔宫未来的宫主。” “是吗?原来真是灵鹫宫的贵客到了呀,朱某人真是怠慢了,早知道是灵鹫宫的圣女来到了棋圣门,我怎么都该早点出面打个招呼才是呀!真是失礼。” “少门主客气了,如果不是多等这三日,他怎么能及时赶到指认我的身份呢?而你又怎么有时间重新用八阵图的阵法封住棋圣山庄呢?我也很愿意多等这几日,因为这样我才能有机会亲手杀了这个奸贼。” “哈哈哈哈,姑娘可能还不知,老门主已经将棋圣门信物传给了朱某,闭关不再见人,棋圣门现在大小事务都已经归在下处理,所以要请走朱某人的属下,还是要根据棋圣门的规矩做,只要你能赢了我,我自然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请吧!” 朱睿麒伸手指向了山庄内的湖泊中央,蓝翎看见了湖中心的一个浮木板,5米见方的木板上有着一个桌子两把木椅,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张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已经摆放好棋局。风吹动湖面让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引得浮木也不由得随着风轻轻移动着方位,更显得此棋局雅致之极,不知之人看见如此的设计还到是连个归隐老者在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恕不知棋局后的刀光剑影。 蓝翎不屑的看了一眼棋局,低身采摘了身边一朵红花的数片花瓣,用掌风推向湖面,然后借花瓣的浮力几步辗转就到了浮木之上,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周围的人除了雪奴都被蓝翎这身轻功镇住了,就连朱睿麒也不禁开口称赞:“灵鹫宫的轻功果然了得,好!” 说完踢起脚边几片落叶,借着飘落在湖中的叶子也跳到了浮木上,两个人上浮木时几乎都没有让浮木激起水花,可见两人轻功不相上下。 “朱某人知道圣女一定已经将万灵棋谱都看厌了,所以我今日准备了一局新残局,不知冷姑娘是否有兴趣帮朱某人解了这局残局呢?” 蓝翎早就看出这局残局绝非万灵棋谱记录的任意一局,这个残局貌似已走和,已无继续的必要,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破解的方法。只是放在面前木盒里的白棋子似乎有些异样,而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还是没有逃过蓝翎的鼻子,摄魂香?好个阴损的法子!虽然以这香味的清淡感觉,浓度只是一般,淡只要自己手一碰棋子,就已经中毒,无论最后是否解了棋局,都已经败了!可是棋圣山庄怎么会配制摄魂香?这个配制方法就算在灵鹫宫也只有宫主也可以知道,难道毒王或者他的后人也在庄内吗?如果真是的话,今日一战一定会更艰难了。 “这局残局是朱某人前几日无意走成这样的,在下原也以为是和局了,不过冷姑娘应该能看出柳暗花明吧,见姑娘如此犹豫,难不成冷姑娘真的只懂得万灵棋谱中的棋局吗?” “万灵棋谱在我10岁后就不再翻看了,一直留在灵鹫宫积灰呢,我只是不喜欢灵鹫宫外的棋子棋盘,实在够粗鄙,不知我是否可以用这个代替呢?” 说完,蓝翎伸手在湖水中随意一撩、一揉,然后就将一枚完全和棋盘上棋子一样形状大小的冰棋下在了一列黑棋中间,让晶莹若水晶的冰棋子越发显得耀目神奇。朱睿麒顿时收声了,因为蓝翎这枚冰棋完全破解了和局的局面,重新将棋局变成了一个新战场!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孩子绝对是下围棋的个中高手,于是拾起一枚黑棋也开始斟酌布棋的位置。 第壹拾伍章 灵鹫宫主(上) 几个回合下来,蓝翎不禁有些奇怪,对方似乎没有在寻找速战速决的方法,而只是对自己的攻击进行阻挡而已,难道这个朱睿麒是要借这一局来试探自己的棋艺?棋盘上的冰棋已经有7颗了,蓝翎手上又握住了第八颗。 “看来冷姑娘手上这枚冰棋一旦落下,这局棋就得结束了吧,哈哈哈哈,真是痛快,朱某还从未找到一个能和我连下7步的对手呢,今天这局棋下得真是痛快!” 说完,朱睿麒又下了一枚黑棋,抬眼看向蓝翎,嘴上又扬起了那抹不羁的笑意。 “如果不是门主你小心再小心,今日之棋也不用多下这三步了!” 蓝翎还是将最后一枚棋下在了决胜的那个位置,以一目半的胜利结束了这局。 “承让了,如果少门主有兴趣,今后还可以和蓝翎再战的,蓝翎脑中也有很多残局还没有让人尝试破解呢!不过今日就请门主兑现诺言,让蓝翎带着那个奸贼回灵鹫宫吧!” “在下出言必践,只要姑娘还有力气走回湖边,在下自然愿意让姑娘带走任何一个姑娘中意的门人!” 站起身的蓝翎立刻发现了身体的异状,别说运功,就连站立都很累,浑身象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再次坐回椅子!不好,还是中毒了!可是是怎么中毒的呢? 岸边的雪奴都发现了异状,都要出击,却被朱睿麒出言喝止了! “我现在随意一枚棋子就能要了你们圣女的性命,我劝你们都别轻举妄动!” “什么时候下的毒?” “在下确实是将摄魂香涂在了棋子之上,但是姑娘闻到的那股香味,不止是棋子上散发的,在下早已经将摄魂香原液倒入了湖水中,姑娘刚才手沾湖水制作冰棋的时候就已经中毒。” “你竟然把湖水变成毒湖?” “朱某还没有那么大本领,何况这条湖还是活湖,一直和庄外的山泉相连,在下只是在我们棋局见方10米处用木栏将湖水阻挡起来,不仔细看是绝对不会看出端倪的。” “所以你才那么谨慎的下棋,其实只是想让我多接触湖水?”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只可惜你今日是无法把功成带出庄园了!恐怕你也要在庄里多留几日了!” 突然漫天的花瓣从天空飘了下来,洒落在了浮木的周围,望着飞落在掌心的花瓣,蓝翎知道一定是紫鸢到了,心底的惊喜顿时让她的眼中显出了灵光,那灵动的带着温柔笑意的双眼美到让近在咫尺的朱睿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湖面上顿时多了两个飘逸若仙的身影,将蓝翎拉起,轻易的就带到了岸边,同时在她口中放入了摄魂香的解药,等她们三人同时站在一众雪奴身前时,蓝翎已经完全恢复了功力。三个人久别重逢,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但周围都是敌人,她们暂时还顾不得叙旧,而是一起看向了依然在湖边伫立的‘功成’! 第壹拾伍章 灵鹫宫主(中) 其实当我和红萦破了八阵图到达山庄的时候,蓝翎已经开始和朱睿麟开始对弈了,我们站在了庄园屋顶上,用棵大树遮挡住了我们的身影,远远的注视着湖面上的一切。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看见蓝翎中毒后,我们自然就不会再袖手旁观,联手把蓝翎救上了岸边,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当蓝翎抬眼望向飞舞的花瓣时,那个朱睿麟看向她的眼神绝对变化了,那种眼神我太熟悉,看来,有人动心了。 我和红萦心里都很清楚,如果在这个庄园出现了摄魂香,那事情就不再那么简单了,毒王一定也介入了今天的计划。但是棋圣山庄和毒王根本就不应该是灵鹫宫的敌人,所以或者我可以利用朱睿麟的这份动心,先稳住棋圣门,顺便找到毒王!我转眼看向蓝翎,悠悠的说道:“妹妹,你的衣袖被湖水沾湿了,如果朱少庄主不介意你借用庄园房间的话,你就去把衣服换一下吧。” 朱睿麟此刻也已经回到了岸边,站在了功成身边,满眼戒备但口气依然轻松:“圣女请便!” 得到朱睿麟首肯,我继续对着雪奴命令道:“你们去伺候三宫主更衣!” “是,二宫主!” 果然我的这些故意表明身份的对话让朱睿麟顿时僵住了表情,蓝翎随即跟着雪奴去更衣了,我重又望向了朱睿麟身边的那个功成,用极其冰冷的眼神要看穿黑布后的他!就是这个人吗?因为他的忘恩负义而让灵鹫宫被血洗,因为他的始乱终弃让那个雪奴最后死的那么悲惨!真是世间男人都可恶!我的眼神竟让这个功成脚步趔趄地后退了好几步,看他的表现他一定是认识我!果然,朱睿麟也看出了问题,口气冰冷的问道:“功成,你认识这两位灵鹫宫的新贵客吗?” “紫晶花!她就是,她们都是=======” “是什么?” “灵鹫宫的新宫主!灵鹫宫的老宫主和棋圣门老门主一样退回密室闭关,我们三个就是新任的灵鹫宫宫主,我们此次造访就是想了结棋圣门和灵鹫宫的那段渊源,不知朱少庄主是否能代表棋圣门呢?” 红萦冷冷的说出来来意,也正式表明了我们的身份! “朱某既然已经执掌棋圣门,自然说话还能作数,只是不知道灵鹫宫要如何和棋圣门了断所谓的渊源呢?” “当然还是用棋艺喽!” 蓝翎已经换好了宫主服,边说话边飘逸的回到了湖边,突然她挥舞起搭在手肘的彩带,带动了地上的树叶和花瓣,瞬间就把湖边一座假山壁变成了一张棋盘,花瓣和树叶俨然就是黑白二子,错落的出现在了石壁之上,牢牢的吸附在了石壁上,顿时一局残局就出现在了石壁之上。在场所有人除灵鹫宫外都被蓝翎这样的技艺震住了,看着朱睿麟望着蓝翎近乎失神的表情,我再次确认至少今日一战,我们已经胜了一半了!蓝翎收回彩带后,缓步走回我们身边,安静的注视着朱睿麟说道:“少门主,我们就以这局残局为限,如果你不能在10步内解了此局,希望少门主能允诺向我们引见此刻留在庄内的万毒门门人,并保证从此后不再与灵鹫宫为敌,灵鹫宫日后自当将万灵棋谱等出自棋圣山庄的古籍一并归还!也允诺自愿放弃那3个愿望,少门主意下如何?” 第壹拾伍章 灵鹫宫主(下) 朱睿麟看了石壁上的残局许久,重又转头面向蓝翎,“冷姑娘,那如果在下在10步之内破了此局呢?灵鹫宫又做如何打算?” 估计蓝翎根本没有想到过这点,只是忽闪着大眼睛,没有及时回话,我身边的红萦不紧不慢的接口到:“既然少门主有此一问,自然心中已有定论,但说无妨。” “大宫主果然爽快,在下认为,今日灵鹫宫既然未将棋谱带在身边,我们就不要提及那三个愿望,棋圣门祖训朱某不敢违逆,他日只要灵鹫宫宫主手持棋谱归还,朱某定当受诺完成那3个愿望。只是今日这一局棋,如果在下在10步内破了此局,在下答应依然会向各位引见万毒门门人,只是希望灵鹫宫放弃之前的要求不再带走功成,如何?” 好妙的算计,但箭在弦上,此刻也只好答应呀,何况对方的要求根本就是合情合理,我们三个互望了一眼,默契让我们知道了彼此的想法已经一致,于是红萦代表我们开口了:“当年,祖师婆婆一时兴起收藏了棋圣门的棋谱,今日棋圣新主也用毒算计了蓝翎,大家也应该扯平了,灵鹫宫本就与棋圣门没有仇怨,有的只是误会,我等今日登门拜访用意也很简单,就是想和棋圣门消除这些误会。而这个功成确实和灵鹫宫有些瓜葛,是灵鹫宫必须要找到的仇人,一切等10步棋后自有定论!少门主的要求我们接收了!请吧!” 朱睿麟也不再多话,只是走向了石壁,俯身拾起几片树叶,挥手就把一片树叶钉上了石壁,下出了第一步棋。蓝翎看着树叶摆放的位置,微微皱了皱眉,我是看不懂这次的棋局了,但从蓝翎审慎的态度看来,对方实力绝对不弱!果然,这次的朱睿麟简直要速战速决,只是大约5分钟的时间,下了6步棋就结束了战斗!对着蓝翎一抱拳:“承让!” 蓝翎也只能作罢,重新安静的回到我们身边,无奈得看着我们。我和红萦的眼中都盛满了安慰,想安慰她不要介意,可蓝翎更是感觉难受,我都看见她眼中出现了泪光。低着头在强忍。 “冷姑娘棋艺真是的不可思议,只是之前的经验让你轻敌了,朱某料想这局棋绝不是姑娘心中的最上选择吧,相信姑娘如果全力以赴的话,朱某人很难有自信一定还能赢得了姑娘。何况灵鹫宫与棋圣门的误会都已经消除了不是吗?以后一定有机会再和姑娘对弈的,朱某人在此先向冷姑娘歉意之前的冒犯了。”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利器,特别是让男人心动的那个女人的泪水更是催命!朱睿麟此刻无意识的心疼和安抚就是最好的证明。看来他真的是对蓝翎动了真情,否则不会那么轻易就解除了所有的戒备,急急的要安慰她了,可惜的是他还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意永远都是泡影,灵鹫宫绝情绝爱的祖训绝不可能被破,我也不会让蓝翎有机会被感情这种俗物伤害!男人在动情时和变心时根本就是两种动物,不是吗? “少门主真是谦虚,既然灵鹫宫输了此局,自当允诺,这个奸贼就暂时让他留在棋圣门,只是少门主该知道此人与灵鹫宫的血海深仇,灵鹫宫绝对不会放弃的!” “二宫主言重了,其实在下答应要引见给各位的万毒门门人就是他,之前他是为隐藏身份才与他的属下一起假扮成棋圣门门人的,也因此在下根本无权支配他的去留,才必须在此局赢了冷姑娘。” 他!这个奸贼竟然是棋圣门的门人?我们都忍不住再一次看向了这个被黑色遮蔽的奸贼! 第壹拾陆章 漠漠轻云结晚阴(上) “不错,我就是毒王第4代子孙----尉迟功成!” “即是万毒门嫡传弟子,又何必遮面?世上皆知万毒门的易容术可谓天下无双。” “是吗,现在应该变成灵鹫宫的易容术天下无双了吧,当年魔宫妖妇抢夺了本门秘籍后,易容术就此失传了。这些日子你们故意在江湖上显露万毒谱记载的毒物,就是为了引我出来然后貌似和气的归还秘籍吧。你们想的真是轻松,先对万毒门杀无赦强夺秘籍,然后将秘籍中内容尽数自享后再故作好人把秘籍还出来就算补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灵鹫宫现在的处境吗?所以想减少仇人拉拢帮手是吗?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老宫主不是闭关,而是死了吧,否则她不会摘下晶石花给紫鸢。” “所以你当时是故意混到灵鹫宫来要报仇吗?你对那个雪奴也只是假装用情吧。既然雪奴已经把灵鹫宫的情况都告诉了你,你就应该清楚灵鹫宫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魔宫,我们一直与世隔绝,而老宫主也是那么善心,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放你们自由!为什么还要对灵鹫宫充满仇恨,甚至不惜借刀血洗灵鹫宫?” “因为我此生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报仇、夺回秘籍,如果不是因为,因为---,我早就已经得手,可恨的是老宫主竟然看穿了我的身份,还废除了我的武功,将我赶下雪山。” “老宫主都已经放过你,就是不希望再和你们结怨,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执意要与灵鹫宫为敌?难道灵鹫宫死去的那么多雪奴还不足以平息你心底的仇恨吗?” “哼!当年魔宫妖妇血洗万毒门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仁慈,只要万毒门还有一个人在就会坚持把灵鹫宫毁灭,夺回所有的秘籍以雪耻辱!” “祖师婆婆只是用武力夺走了万毒谱,根本没有伤害你们呀!” “她这么说的吗?哼!妖妇当年为了要炼制长生不老仙药,到处掠夺医书毒谱,遇见反抗的就杀无赦,还扬言一夫多妻本就该死!我门祖师当时率家族誓死反抗,最后被魔女都打成重伤,加上气急攻心,最后就不治身亡了,当时我爷爷尚在襁褓,被老管家拼死抵抗保住了性命,老管家凭着几十年对万毒谱的记忆将毒谱背出,传给爷爷,要求毒王血脉世代都要发下血誓,倾尽毕生心力夺回万毒谱歼灭魔教,为毒王祖师报仇!” 我们都哑然了,原来当年祖师婆婆在收集这些秘籍时候竟然用的是那样霸道的手段吗?难怪世人要说灵鹫宫是个魔宫了。 突然面前的慰迟功成停下了恐怖的笑声,伸手取下了头上的黑色帽子,果然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就是雪奴画像上的那个俊美青年。而他此刻的眼睛竟然直直的望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红萦和蓝翎也不禁奇怪他此刻的表现。 “紫鸢,还在恨我吗?为什么你明知道是我还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难道你真的不能理解我做的一切?你应该知道当日完全是因为你,我才会那样的惨败。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地图,江湖上流传的那张地图根本就是假的,真的地图还在我这里,我只想交给你一个人,但我不确定你是否也下山了,很好,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现在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拿!” 第壹拾陆章 漠漠轻云结晚阴(中) 面对尉迟功成如此突然的转变,我自然是惊愕无比的,幸好有层面纱遮掩着。但是我望向他的眼神依然冰封,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独独要针对我,难道他知道我已经失忆,还是紫鸢之前真的认识他呢?身边的蓝翎忍不住也为我担心起来,出言质问到:“如果你有心要还我们地图,何必费那么大周章?还隐身棋圣门甚至步下层层毒阵,你究竟对紫鸢姐姐有什么企图?既然地图在你一个人手里,只要杀了你也就够了!” 蓝翎话音刚落,雪奴已经蓄势待发,只等最后的命令就一举歼灭尉迟功成和他的党羽。 “哈哈哈------企图?我只是想带她去一个地方,还有,密道地图我已经交给一个农夫了,如果3日内我不出现取回地图,他就会把地图送到官府,我想这个结果灵鹫宫决计不想看到吧,你们或者还不清楚皇帝和汉王都在处心积虑在找这张地图呢!只要其中一方获得地图都会用它来威胁灵鹫宫,到时候灵鹫宫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差!” “我跟你走!” “紫鸢!” “姐姐!” “紫鸢已经死过一次,并不怕死,而且紫鸢曾对月发誓一定会倾全力保住灵鹫宫所有人的安全。放心,他伤不到我的,何况,姐姐已经回来主持灵鹫宫大局,又有蓝翎的从旁协助,灵鹫宫丝毫不容侵犯,紫鸢也很放心。” “好,我们先回山谷,得到地图后速回,此人若有歹心,杀无赦即可,不必介怀地图的下落,即使地图被别人夺取,灵鹫宫照样可以轻松取回。尉迟功成,希望你珍惜灵鹫宫最后给万毒门的机会!回宫。” 红萦的话说的字字珠玑,尽显灵鹫宫宫主的威严,连我也不禁感叹一个18岁女孩子的定力及思维敏捷。红萦话音一落,雪奴立刻抬过两乘银轿,让红萦和蓝翎上轿后就展开轻功走向庄园大门。 “不知在下何时有幸能与冷姑娘再战棋局?” “不必了!” 顷刻轿子已经离得远了,远处飘来蓝翎用内力传音冷冷的拒绝,朱睿麟看着石壁上依然清晰的花叶棋谱,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意:“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蓝翎。” 看着朱睿麟自信满满的表情,我不禁冷笑,是吗?一定会见?见了又怎样,蓝翎答应对弈又怎样?天下男人都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根本不屑他这样的信心和臆想,他一定在心里信誓旦旦什么‘一定要追到你’,‘此生你是我的’等等类似的疯话?我实在忍不住出言讥讽:“是吗?少门主有预知未来的通灵能力吗?紫鸢发现此处四季长春,繁花似锦,不知少门主是否见过雪山顶端的极光?” “没有,紫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雪花晶莹凌空纷飞,看似轻柔无力却能幻化出极光,那是一种可以看见却永远找不到的东西,有太多人迷惑在极光的绚烂里不顾一切去雪中寻觅,宁愿走上不归路,而圣洁的雪地也因此被践踏被侵犯。紫鸢此刻似乎看见少门主眼前已经有极光出现,好心出言提醒而已。” “谢紫姑娘提醒,在下记在心里便是。” “她不姓紫,既然已贵为灵鹫宫宫主,她们都只有一个姓了,冷,是吗?紫鸢。” “可以走了吗?你带路还是我先行?” 第壹拾章 柒花上雨帘纤(上) “尉迟公子?哈哈哈!你竟叫我尉迟公子。看来你真的已经被魔宫洗脑了,你永远不会再变回我的月牙儿了!好吧,我说话算数,你要的地图还给你,你依然冰雪聪明,没错,地图一直在我身边,要就拿去吧,但是你记住,只要我还活着,我永远都会和灵鹫宫为敌,我们以后就是仇人了,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想办法铲除灵鹫宫。” 尉迟功成从锦包中取出一个木盒子,扔给了我,然后就不再动了!眼中满是伤心绝望的眼神。我没有放弃全身的戒备,随时准备接收他的袭击。然后才小心的打开木盒子,突然有阵粉末喷在了我的脸上,压力好大,顿时我的眼中鼻中都已经被粉末占满,我本能地扔掉了盒子。竟然有机关,我怎么那么笨,古代的盒子都会装机关的,惨了!果然,紧闭双眼的我听见了尉迟功成逐渐靠拢的脚步。 “别过来,即使我现在看不见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月牙儿,如果你父母的在天之灵知道你竟然做了灵鹫宫的宫主,相信他们都会伤心欲绝,我绝对不能再让你继续执迷下去,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这个盒子有4重机关,你却连第一重机关都躲不过,你那么单纯怎么去做魔宫宫主?月牙儿,这个粉末是你爹娘倾注一生经历研制的毒粉,没有解药的,万毒谱也没有记载的,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吃了毒粉,我们一起去见你爹娘,你别怕,我一直都会陪着你!” “卑鄙!你以为这些毒粉能伤到我吗?” 我挥动了彩带听着他站立的方位就把彩带挥出去了,听着他的惨叫,我知道彩带已经绕住了他的脖子,只要我再用力,他立刻就会一命呜呼。我也很震惊,因为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我必须这么做,江湖果然险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告诉我,地图在哪里?” “还惦记地图吗?好,我告诉你,地图早被我交给汉王了,我知道靠我和仅剩的万毒门乌合之众根本没有能力对付灵鹫宫,只有他才可以做到,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把地图给他了,我只交换了一个条件,就是让他答应派人来为我们收尸,把我们葬在一起!就葬在这个月牙泉边!月牙儿,别妄想了,这个毒你解不了,我,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我等你!我会等你!” 随着彩带的下坠,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可怜他还不知道我现在百毒不侵吧,我收回彩带,顺着记忆摸索到月牙泉边,当我脚下感觉水的冰凉后,立刻蹲下身子试图用泉水清洗眼睛,可是水一遇见眼中的粉末却立刻让我的眼睛灼疼起来,疼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忍受,我拼命按住眼睛却止不住那钻心的疼痛!难道,我的百毒不侵不包括我的眼睛吗?不会呀,不可能呀,疼痛让我觉得意识也快消失了,这感觉好熟悉,我想起了那个感觉,是我离开赵辉那刻的感觉,难道,我真的又要死一次?老天,怎么会这样?好痛!可逐渐,我还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壹拾柒章 花上雨帘纤(下) “身在别人府邸,问来人是谁有意义吗?” “也不问我的来意?” “更没必要!” “馨儿说你口渴,这是燕窝。” “我只要白水。” “燕窝炖的很薄,府里都用这个当水喝。” 我不再坚持,抬起手腕等他把碗放在我手上后就端起碗喝了起来。 “不怕我下毒?” 喝下最后一口,我对着他站立的方向递去碗,“真要杀我那需如此麻烦,昨晚乘我昏迷手起刀落就可以了,或者直接把我推下月牙泉也就行了。” “既已知道是本王,你该知道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不是吗,灵鹫宫主!” “紫鸢确实很有兴趣知道洛奇王爷救我的真正用意,愿意洗耳恭听。” “紫-鸢?” 真要感谢赵辉给予的所有经验,我对男人各个阶段的表现都太敏感了,一个男人会无意识对一个女子的名字有兴趣,说明至少这个女子本身就已经在他的狩猎名单里了,你见过什么男人会对着‘如花’饶有兴趣的重复她的名字吗?除非此人更如花! 听着洛奇此刻缓缓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我顿时鄙夷起古代的男人,怎么遇见的,听见的都是一副德行,皇帝对红萦,朱睿麟对蓝翎,现在这个洛奇也是,还有那个尉迟功成,都只是见美人不足两眼立刻就开始摩擦前蹄,随时准备狩猎的主。 “不用拖时间了,直接说主题吧,我知道你们不会白白救我的,说条件吧!或者要等皇帝来见我?还是要我去觐见他的时候才说呢?” “宫主确实直爽,但本王这次救你却真是巧合,如果不是锦衣卫发现汉王的从属与棋圣门过往甚密一直在山下监视,我们也没有机会知道灵鹫宫除了善于用毒,还对奇门八卦那么精通,我们百思不敢涉足的八阵图被宫主轻易就破解了,甚至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昨天在棋圣山庄里有汉王的人?” “宫主果真不知?昨夜和宫主一起离开的那个男子就是汉王的座上客,而棋圣山庄那些门人也都是汉王府的人假扮的。幸好宫主你没有使用内力,锦衣卫才能一直远距离跟着宫主你们走到了密林,等我也赶到时你已经倒在了湖边,那个男人也已经断气了。我看见草地上那个木盒子了,估计宫主长年幽居雪山顶,不知道江湖机关的精妙吧,否则以宫主的武功决计不可能被伤到丝毫,本王记得宫主可是挥手间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绝顶高手。” “嘲笑我吗?无所谓,请继续,只是,早点切入主题为盼!” 这个洛奇有片刻的停滞,但随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小王很庆幸能赶在汉王之前请到紫鸢宫主来王府,但却很遗憾没法锦上添花帮灵鹫宫找回地图。因为今早,汉王已经群发英雄帖,宣称汉王府机缘巧合下得到了灵鹫宫的密道地图,并愿意亲手将地图送给新任武林盟主。英雄帖上说雪山顶的宫殿本就是武林圣地,只有武林盟主才有资格据守雪山之巅从而号令群雄。 当然,汉王也没有忘记你们,英雄帖上还特意提及,灵鹫宫能参加武林盟主的竞争那是更好,只要灵鹫宫能获得武林盟主头衔,即可堂堂正正收回地图,同时称霸武林。” 第壹拾捌章 金鸾看取人归后(上) 听到洛奇王爷的话后,换作我沉默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实的,灵鹫宫的处境就很微妙了,我深知红萦和蓝翎她们听见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反应,灵鹫宫是绝无法容忍密道地图作为一个奖品被人争夺,那对雪域圣殿绝对是种羞辱,更不会明知道地图的下落而无动于衷!所以她们一定会主动出击。 可事情绝非表面看似的单纯,如果昨天在棋圣山庄里有汉王府的人,那么汉王自当了然灵鹫宫有3个新宫主,只是我单独和尉迟功成离开了大家。汉王既然答应尉迟功成为我们收尸,他一定知道有俘获我的机会,哪怕得到的真是一具尸体也无妨,他可以用我的失踪来威胁灵鹫宫。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黄雀计划里还有洛奇这个插曲。失去了对我行踪的控制,汉王才会在我失踪第二天就急不可耐的广发英雄帖要争取时间吧。 更关键的是,红萦她们却不知道昨日在棋圣门有汉王的人,也不知道我此刻的行踪,万一汉王试图利用我威胁红萦她们那就很凶险了! 可是,这个洛奇王爷的话是不是可信呢,我怎么判断这是否是他的计谋?或者昨日在棋圣门的根本就是皇帝的人呢?好让我引出红萦她们然后利用我的眼疾控制灵鹫宫,毕竟皇帝也曾说过灵鹫宫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呀! 心头好乱,但我表面依旧保持着冷静,脸上也没有出现丝毫的表情,因为我知道现在我脸上并没有面纱遮挡,洛奇王爷正在边上观察我。我必须要镇静再镇静。幸好紫鸢这个身体自小就有着泰山压顶而花容不变的涵养,所以要做到心如脱兔,面如静池真的不那么难,我甚至还能用幽幽的语气说着话:“王爷怎么停下了,紫鸢还在等着后文呢,王爷此刻的安静是希望紫鸢做出何种反应吗?可紫鸢即没有听完王爷的论断又怎知该怎么接口呢?” 现在的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自己冷静又悠莫静嫣的语气绝对不在洛奇王爷的计划内,所以他暂时也没有答复我,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 “王爷,太医在门外候着,说时辰到了,该为姑娘的眼睛换药了!” 门外说话的应该是馨儿吧,声音有些熟悉,她倒是正好解了洛奇王爷的窘了。 “知道了,让他进来!紫鸢,本王知道你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但是这些并不难证明,待姑娘的眼睛恢复后自可亲自查验英雄帖,汉王还特意在英雄帖上画上了片段的地图,姑娘一看便知真伪。汉王为了显示自己对江湖人士的厚爱,甚至连争夺武林盟主的擂台也帮着搭好了,就在他管辖的城内,他还颁下命令,半月内,只要是是前往汉王城参加武林盟主竞争的江湖门派,都可以在王城内任意一家客栈免费住免费吃!紫鸢姑娘如果不信大可亲自前往查看,只是本王担心王叔早已经候着灵鹫宫多时了!” 第壹拾捌章 金鸾看取人归后(中) 我没有再说什么,眼睛逐渐减弱的疼痛让我发现这个所谓冰蟾真的有些效果,我并不担心这个药物有没有毒,因为在我没表明态度前洛奇还不会对我不利,即使他想为上次的事情修理我,皇帝还不一定同意呢! 当纱布被拿离开我的眼睛时,我竟然感觉到了微弱的光线,原先的药膏都已经融化渗透了吧,我试图睁开了眼睛,眼前已经看见几个人影,但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无论我怎样努力去聚焦,还是一点看不清楚,估计是看清了我的样子,那些丫鬟和太医的下手侍从似乎都在极力忍住惊叹,只可惜忍得实在没有技巧,还是被我听见了! “王爷,姑娘的眼睛中已经完全没有了血丝,也已经消肿,这冰蟾果然有神效,臣看只要再用一剂药膏姑娘的眼睛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上药吧。” “是!” 片刻的等待后眼中就被涂上了冰冷的药膏,药膏冰凉的感觉让眼睛顿时又减少了许多灼热感。我很安静的让太医为我换药,房间里一时只有太医手上的药杵不小心碰撞到药罐的清脆叮当声。终于我的眼睛又被纱布重新缠绕,眼前又一次变得黑暗起来,我真的不喜欢这种黑暗和束缚的感觉,嘴唇忍不住轻轻抿了一下。 “缠的松一点,你弄疼她了。” “是,王爷,我立刻重新再缠一次。” “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吧。” “谢姑娘宽恕!”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又是一阵框框当当的收拾,房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我感应的范围内只剩下了洛奇王爷一个人。他还是站在床边不远处,几乎没有移动过位置,刚才他一直在注意着我吗?否则怎么连我的一个小动作都没有忽视。 “紫鸢姑娘也听见太医的话了,只是不知道待宫主恢复后做怎样的打算?” “坐拥大片封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汉王竟然那么热衷与和江湖人士结交,还不惜将得手的至宝大方送人,如果不是希望散尽家财告老隐身江湖,就是在他心中有着比雪山圣殿、绝世秘籍更让他垂涎的目标。皇帝此刻应该很清楚不阻止这次武林盟主比擂的后果,只是作为皇帝,如果公开出面的话,只会得罪江湖一众,反而帮了汉王。所以皇帝一定交代洛奇王爷要大力协助紫鸢去夺回地图是吗?紫鸢如果感激洛奇王爷的搭救就更应该在日后皇帝有需要的时候率宫效力是吗?” 我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猜中了皇帝的想法,于是停顿了一下,转头对着洛奇站立的位置鄙夷的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可惜了,灵鹫宫素来与世隔绝,根本不屑听闻江湖俗世,谁做皇帝,谁想抢皇位,这和灵鹫宫毫无关系。昨夜你们没有杀了我是你自己的抉择,我不会因此感谢任何人,也绝对不会因此承诺什么!如果这一切是事实,灵鹫宫自然不会听任地图被亵渎,但绝不屑要谁的协助,我累了,想一个人安静,请你出去。” “本王还有几句话要说,说完即刻告辞。洛奇自小行事从不后悔,救下姑娘也并不是奢望姑娘感激,但灵鹫宫与世隔绝却对宫廷纷争恩怨如此了然倒是出乎本王意料。姑娘多虑了,汉王确实对皇兄的王位觊觎许久,但我等还不至于会寻求满是女子的灵鹫宫协助,只是不想皇族的纷争将江湖人士牵扯进来。紫鸢姑娘的眼睛随时可能痊愈,本王知道以姑娘的功力,洛王府没有人能留得住你,所以在房内准备了银两和衣物,宫主可以随时离开。如果真说要求,洛奇还真有一个,希望姑娘不要象在蕴云楼一样滥杀无辜,人命没有贵贱,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壹拾捌章 金鸾看取人归后(下) 洛奇的脚步已经远了,这种能感知周围事物的感觉还真是神奇,闭上眼睛的我甚至都能听见门外馨儿跪下又起身后裙裾间摩娑的细碎声音。 “馨儿!” “是,馨儿在!” 推门,馨儿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我的床边,也带进了一抹屋外的清风。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帮我换的?” “不是,是,是------” “难道是你们的王爷!” 我的口气立刻变的冰冷,馨儿的口气已经让我知道了答案,只是我需要证实! “姑娘恕罪!因为替姑娘更衣的侍婢只要手碰到姑娘的衣服就马上会倒地口吐鲜血而死,奴婢们实在不敢再碰姑娘,王爷就依旧用锦布裹着姑娘到了温池,帮姑娘洗尽了身上的余毒,还亲手烧了姑娘的衣服和那些锦布锦旗。” “你们王爷就不怕中毒吗?” “恩,王爷从小就拜过一个师傅,这个师傅把王爷一直浸在药罐子里,后来王爷就不怕任何毒物了,所以王爷才能和姑娘一乘马一起回府,只可惜王爷心爱的追风最后也—也死了!” “哼,你们王爷有没有嘱咐你不要告诉我这些?” “姑娘猜错了,王爷说了,如果姑娘问起的话,就把一切如实告诉姑娘,千万不要隐瞒,姑娘如果觉得清白被王爷玷---玷污了,王爷随时等着姑娘去找他。” 我听见了馨儿重重跪下的声音,“姑娘,馨儿求姑娘千万不要动怒,王爷那样做真的只是想救姑娘的性命,没有一丝侮辱姑娘的歹心。王爷从来不近女色,一直在为皇上分忧,即使是象姑娘这样天仙一样的人在眼前,王爷昨夜也只是帮姑娘洗尽毒粉后就让我们服侍姑娘更衣了!如果姑娘真的生气,就请姑娘杀了馨儿解气吧,千万别去伤害王爷!馨儿在这里给姑娘磕头了!” 说完她还真的就重重的对着床前的木踏磕起头来,听着那声声撞击,我知道她的额头一定已经渗血,但我的心头怎么没有一丝同情呢?反而有种复杂的心情让我的脸上更是寒意逼人。 “如果今天换作是馨儿,你是宁愿死还是愿意洛奇王爷以外的男人玷污你的清白呢?即使这一切是他是在危难时为了救你的性命而无意之为。” 果然那磕头声停了下来,一个女子动情时就是这样的痴傻,就象一直翱翼悠然却陷入黑夜的的飞蛾,前方的那一星光明,就引得它疯狂,根本不在乎结果是什么,都愿意去靠近那幻境中的旖旎,直至变成最后的灰烬,我知道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了。但是我懒得去说什么,她不会要听!当初的我又何曾听得进周围那些好意的规劝? “从王府去汉王藩地要多久?” “啊?” 馨儿很疑惑我的瞬间变换主题,但立刻就调整情绪回答了我的问题:“这里其实是王爷避暑的行宫,离开京城尚远,但到汉王的蜀地只要2日的马车行程,姑娘你真的要离开王府吗?可是你的眼睛-------” “去备一辆马车然后给我一张汉王蜀地内的地图放在马车里,这份地图你们王爷一定会有,下去吧,不用再进来了,我不想被打搅了!” “是,姑娘!” “等一下!馨儿,如果有一天万念俱灰甚至生不如死的时候,你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雪域圣殿,灵鹫宫会接受你的加入,只要你愿意绝情绝爱!好了,你走吧!” 第贰拾章 冉冉度茫茫(上) 客栈前来来往往的人真的不少,估计没有人会料到在这么寒冷的日子里,还有人宁愿睡在马车里却不进客栈吧,所以那些脚步都只是在匆匆进入客栈,没有人靠近。远处又有人来了,有两匹马的马蹄声,马蹄渐渐停下后,来人也就走进了客栈,又是一段时间的安静。我知道夜已经深了,客栈内原先的嘈杂声也渐渐消失了,可是我怎么就睡不着呢? 明天就可以到汉王蜀地了,看见地图上这个蜀字后,我估计汉王的封底就在现在的四川一带,可惜我在现代都没有怎么参加旅游团,也没有到过四川,更别说认出周边的景色了! “我已经站了很久,你真的不知道有人在马车边吗?” 我立刻跳起,浑身戒备,这个人功力好高,我竟然感觉不到他的靠近!顿时心里有种冲动,想仿效古装片里一样掀开马车顶就飞出去,不过发现真要这样还真不容易呢。好在还清醒,至少分析得出来人没有想加害我,真要对我不利就不会开口提醒了,而且我也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于是就从容的走下了马车,注视着他。 “洛奇王爷,很有空吗?深夜跟来测试紫鸢的戒备心?” “英雄帖上说,明早就是第一场武林盟主的比试,据说汉王会亲自主持大选,本王不想错过看好戏,就准备连夜骑马赶过去,不知道宫主是否愿意和小王一起赶去呢?还是继续在马车中神游?” 洛奇身后不远处果然有两匹马拴在了树上,原来刚才那两骑马就是他,但我明明听见有2个人下马然后进客栈了呀。 “王爷是特意为紫鸢多准备了一匹马吗?” “算是吧,如果紫鸢姑娘不屑与小王同行,这马明早翼德会骑回王府。” “那里可是汉王蜀地,王爷不怕被汉王发现行踪然后用你要挟皇帝?” “如果汉王愿意在收稳江湖人士前就给皇兄一个讨伐他的借口,顺便搅了这次武林盟主大选,那本王倒是很愿意配合,就怕王叔暂时还不会有那样的兴趣。” 我承认他的提议很诱惑我,如果不是马车夫要休息,我当然也想连夜赶过去,我忍不住看向了那边的高头大马,骑马是会骑,在森林公园经常骑的,但恐怕连夜快骑赶路就有难度吧。 “我差点忘记了,宫主长居雪山,可能不善骑马,洛奇不介意和宫主共乘一骑。” “我介意!” 说着,我就走向了那两匹马,解下缰绳就准备跨马,可惜曳地长裙实在是麻烦,根本不可能骑马,我毫不犹豫的就撕开了裙边,弄得象旗袍一样开了大叉,然后轻轻松松就跨上了马。依然站立着的洛奇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惊讶到爆棚,转而又变成一种很耐人寻味的似笑非笑表情。 真是奇怪了,这几层薄纱裙子里面又不是没穿裤子,那被长靴包裹的白色裤子难道不能露出来?且,我的灵鹫宫主服才诱惑呢,小腿以下根本等于没穿,还露着腰,当时怎么没见你这样的表情?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要不是看在昨夜他救过我一次,我真想根据灵鹫宫宫规立刻就清理了这个‘非礼’过我的人! 第贰拾章 冉冉度茫茫(中) “王爷不走吗?还是也需要冰蟾之类的眼药膏给眼睛去去火?” “哈哈哈哈!果然还是灵鹫宫主,以宫主现在眼中的寒光,如果不是因为小王还能为宫主带个路,估计早已经动手了吧?” “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自可洁身自爱,但是也无妨别人报以赞叹的目光,难不成有人觉得沿途景色怡人,赏心悦目而多看几眼,甚至停下驻足出言赞美都是亵渎吗?” “王爷可能忘记了,紫鸢已不是二八芳龄的娇羞女子,紫鸢已经有不下百年的岁数,在紫鸢眼中,王爷还是一个孩子,所以请自重!不要再说可笑的话,这些怡情的话大可对着与王爷适龄的女孩说,比如你府上的馨儿,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现在紫鸢只想知道,王爷是走还是不走?” 眼前的洛奇不再接口,只是淡淡微笑了一下,走近了马匹,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了一根半米长的燃棒,用火石点了,然后解下了缰绳后就翻身上了马,很娴熟的牵扯了一下缰绳,胯下之马立刻就象收到了指令掉转头开始飞奔。我连忙也开始拉动缰绳,回忆所有的骑马经验,用力夹紧腿,还用手拍打了马屁股,才让马也开始飞奔。 身前的洛奇似乎在有意放慢速度等我,看他单手握着缰绳都可以驾驭的那么好,我心里真是有气。用力过猛的腿都有些抽经了,握住缰绳的手也感觉有点疼,最可怕的是离开客栈后,周围逐渐开始漆黑,微弱的月光下根本看不见身边10米外的一切,即使洛奇手上有火把,火光也只能照到路面前方50米处。我们的行进速度还真是不慢,坚持10分钟左右我就开始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颠簸的感觉很可怕,随着洛奇的增加速度,我的坐骑似乎也经过训练一样的开始加速,紧紧跟随着他的马。 天呀,我的心里不停在叫天,为什么到了古代我有了非凡的能力却还是不会骑马,可自尊心却不允许我开口让洛奇骑慢点,更不能表示出我不会骑快马。已经出发了,如果现在反悔结果只有和他一起骑,那绝不可能!于是我不自觉的咬紧了嘴唇,硬是更用力的夹紧了马腹,让自己尽量能跟上它举步的节奏。 又坚持了大约30分钟,我逐渐开始庆幸自己的适应能力,只是这一晚上都得这样跑吗?脚下的路越来越窄,洛奇好像渐渐在离开大路,走着林间小路了。 “穿过这片树林,再越过一座山头就可以看见城墙了,这里是近路,能比大路节省一半的路程,注意要闪避树枝。” “什么?” 树枝?还有树枝?我连忙将身子努力贴近马背,一直保持缩头的姿势总不会有危险了吧,可是我的预计是错的,我好不容易坚持住的姿势被我移动身体后就破坏了平衡,我突然发现我开始在马背上晃动了,想再恢复之前的平衡似乎已经不可能,我的右脚更是从踏脚中滑落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如果有彩带就好了,至少我可以用彩带勾出旁边的树干!眼看我就要滑下马背,我只能放弃马,让尚未滑落的左脚用力蹬踏了踏脚,然后放开缰绳双手在马背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让自己能借到力腾空起来。可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没有立刻被甩出去,但腾空的高度却不怎么够让我安然落地。 一阵嘶叫,在混乱中,我被一双手握住了腰,然后身体就被带着重新坐上了马背。火把已经被扔在了地上,当然是洛奇拉住了我下坠的身体,我坐得也当然是他的马。我一点也没有惊魂未定,他不伸手我也不会有什么大伤,也没出现任何的感激之情,现在横坐马背的我正紧靠在他的身前,我抬头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停下,放我下马!” 第贰拾章 冉冉度茫茫(下) “下马?宫主一掌就将马匹毙命,现在只有一骑座驾,宫主坚持下马,难道想以脚力翻山越岭后再面对白天的决战?” 那匹马死了?我转头一看,可不是,刚才还在我胯下的骏马已经倒在了路边,侧卧着一动不动,那掉落的火把就离开它不远处,照的它身上的毛色分外油辆。怎么会呢?刚才我根本没有很用力呀,只是想借力让自己不至于被它甩出去受伤而已,虽然来到古代后我已经杀过人,但都没有现在这样感觉震撼,那马确实是被我手掌拍死的吗?生命怎么会那么脆弱? “我要下去” 我的口气已经不再似方才的凌厉,以前因我而死的人都至少对我不敬、不利甚至有伤害我的动机,看见他们的死状只有感觉恶心没有遗憾甚至失落的感觉。可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救活这匹马!洛奇没有坚持,放开了握紧缰绳且围住我的双手,我跳下了马,径直走向了卧着的马尸体,静静的注视着它。 “以它自己的死换你的安全,它也算对主人的尽忠了,紫鸢,别看了,这马没有可能被救活了,难道你不清楚自己掌力的威力吗?” 洛奇也下了马,捡起地上的燃棒后牵着马缓步走到我的身边,听着马蹄声,我更感觉有种难言的悔意,心口旋即出现的灼热立刻提醒了我不可以出现任何感情。换成恨,必须把感情换成恨! 林间深夜的风依然凛冽,吹起了我的长发,也吹起了被我撕开的裙裾,我闭着眼睛在享受着寒风,心里艰难的在转换着感情,我只能恨自己,要不是自己的自私加无能,这匹马一定能好好的活着,自由奔驰在天地,不是吗?都是我的错!我必须恨自己! “你在念咒语希望它被超度吗?还是灵鹫宫真的有魔法可以起死回生呢?紫鸢,你的衣衫太单薄了,林间野风侵入骨髓后不易逼出,感染风寒是小,伤及筋骨就难治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密林,上马吧!” 睁开眼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紫晶花,那丝淡淡的红线已经消失了,而我的眼中也应该恢复寒冷,我回转身,不敢再看那横卧的马,抬起头对着洛奇伸出了手,等着他拉我上马。 望着我,洛奇竟然有几秒的反应迟钝,但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把我拉上了马背,依然是横坐的,我知道必须抓住什么保持平衡,否则还是会被甩出去,我不想再害死一匹马了,只能极不情愿的拉住了洛奇衣服。 “这样没用,太危险了,必须抱紧我,马背会很颠!” “休想!” “那麻烦紫鸢姑娘握住火把,本王才能腾出手来。”那倒可以,我松开一只手接过了火把,让洛奇可以用双手驾驭缰绳。 “啊!” 没想到洛奇手一空就立刻搂住了我的腰,我自然就被带进了他的怀抱,贴在了他的胸前。我根本来不及反抗,甚至做出反应都来不及,洛奇就已经拉动缰绳,驾着马飞奔起来。 “别动,如果你还想天亮到蜀地,如果你不想再害死一匹马,就好好坐着,握紧手上的火把。既然宫主说自己已是百岁老妪,那洛奇抱住一个老人就不算越礼了,婆婆你坐稳了。” 第贰拾壹章 汉王蜀地(上) 远处的天际已经有一抹橙红出现,天地交界的云海也不再是深黑色,渐渐被染上了金色,在山顶时,我惊讶着眼前的一切,身后的洛奇似乎也对着日出的这个刹那感觉震撼。忍不住停下了马。 “宫主久居雪域圣殿,想必在雪山顶上看见的日出应该更为美丽吧!” “让日出醉人的并不是太阳,而是那些云朵!因为天上没有一片云彩是完全一样的,那些水雾之所以美丽,是因为被太阳召唤到天空后可以随意的拥抱,形成多变美丽的云彩形状!可是云也会贪心,肆意的找着同伴相拥,最后只能承受相同的结局,从万里高空坠落!只可惜它们坠落的时候将不再是天边的云彩,而变成天空的眼泪,可笑的是当太阳再一次给了云彩机会时,它们还是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可悲的贪婪只能让它们变成水珠再次坠落!” “宫主的这番见解可真是独特,洛奇听过太多古诗词对日出的溢美,宫主还是第一个让洛奇在日出里看出悲伤的人,或者从此后天下奇景在洛奇心中都会变得平淡无奇了吧。” 我当然听得出他的画外之音,我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在他的狩猎名单上,特别还是经过这一路的近身奔驰,洛奇逐渐加速的脉搏和几次为躲避枝杈而靠近我耳鬓的重重呼吸都已经暴露了一切,身后这个男人竟然对我动情了!希望我的话外音他也能听懂,我已经在提醒他不要象云彩一样贪心到愚蠢,最后坠落失去一切。 现代的那些恋爱经验让我根本不会因为这样和一个男人靠近就春心荡漾,更别说胸口有紫晶花时刻保持着我的冰雪寒凝心态。 “山下那处城池就是汉王蜀地的边境城墙,王叔为了显示王者尊贵,故意在这里建立了这个国中之国,城门的开关也是仿效京城设定了固定时辰,我们现在过去还尚早只能在城门口等候,紫鸢是否愿意陪洛奇在山头小坐,边吃糕点边欣赏日出美景?” 刚想拒绝,却发现一天一夜都没有吃过东西的胃确实开始有点难受,洛奇见我没有拒绝,就放开了抱着我的手,先跨下马然后扶着我跳下了马。我们一起坐在了山头的一块大石头上,包袱里被油布纸层层包裹的那些干粮还真是诱人,每一款都分别被包裹着,可能是怕被挤压后彼此窜味吧。伸手将一块水晶糕放入嘴里,细嚼慢咽后尝出了枣泥的香味,当然还有指尖轻留的桂花香气。这一定是馨儿丫头亲手做的,直觉告诉我这些堪比艺术品的糕点一定是出自她的手,因为太明显的有感情在每一块糕点里,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水晶糕不合口味?” “这些糕点都是馨儿亲手为你准备的吧?她如果知道那样倾心准备的糕点都到了紫鸢口中,估计会躲起来难过的哭很久吧。不过这丫头有如此手艺,或许日后紫鸢能享尽口福了!” “只要紫鸢喜欢,任何时候想吃,我一定会叫馨儿多做一点给你选着吃的。” 他的口气依然貌似平静,可为什么眼中却出现了那样的晶亮?还是我看错了,是远处金色阳光的反射吗?也难怪馨儿会对这个主子痴恋,近处看着洛奇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我必须承认,他还真是属于很帅的那种型男。眉毛不止浓密还恰到好处的飞扬着,泛着光亮的眼睛依然被太阳的泛光渲染着神奇的晶亮,鼻子是真的挺拔,还有那厚实的嘴唇。在现代,这个年纪加这样的品貌身材估计参加个什么选秀的,一定会被圈子里的老法师们称为‘祖师爷赏饭吃的主’吧。 口中的水晶饼余香犹在,真好吃,不再看洛奇,再次选了一个绿色的小团子,还是美味无比呀!真希望馨儿能早些看清感情的虚伪,对洛奇死心,顿悟后就来灵鹫宫报道,到那时就可以每天吃到这样的美点了,真是每一个都好吃呢------------ 第贰拾壹章 汉王蜀地(中) 进入汉王的地界,天已经基本亮了,街上的行人大多是些进城的小贩,我不愿意再和洛奇共骑一乘马,宁愿自己走路,朱洛奇自然也就牵着马陪着我走着。沿途迎面和我们擦肩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大咧咧的就看着我们,有些挑着担子的小贩甚至还放下了挑子,一直目送我们的背影。害得我一点欣赏古代街道的兴致也没有了,低着头开始提速走路,走到一家3层楼的红木楼房前,洛奇停住了脚步,到了吗?我抬头看到了一块黑色匾额,匾额上写着‘蜀青客栈’。这城内的客栈和郊外的真是不一样,外观就有着天壤之别,青砖绿瓦外加雕栏木刻的,就连门前的梁柱都被油的乌黑发亮。 “这个包袱是给你准备的,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先找2间客房稍事休息,等天大亮了我们再一起去擂台边看热闹。” 进入客栈,立刻有人殷勤地带我们去了三楼的房间,关上房门后,我打开了洛奇给我的包袱,看见了这几套替换的衣物,还有一些首饰,甚至有胭脂水粉。可惜,这层层叠叠的东西我一点不会穿,也不会用!坐在桌边自然看见了桌上的铜镜,镜子里还是那张完全陌生的绝色容颜。这无论是眉眼、还是鼻子嘴,还有那小巧的脸型都完全似漫画中的女主。也难怪翎儿会说我现在变得很寒冷,是呀,镜子里映出的那双大眼睛里完全都是冰冷的眼神,让整个脸都显得寒气逼人。 我很不愿意看见这张陌生的脸,即使我承认占了便宜换到了一张美丽到可以让人窒息的脸,但她不是我,只是一张完美的面具而已,我又有什么开心? 合上铜镜,我很无奈的再次翻看那些衣服,没办法呀,总得换掉身上的坏裙子吧,幸好馨儿把每套衣服都分开叠放了,让我至少知道哪些东西需要合在一起穿。琢磨了半天,再参照现在身上的层叠规律,我终于还是将一套紫色衣裙穿戴好了,至于那些首饰我就完全没有耐心研究了,只是放下了被风吹得稍有凌乱的发髻,重新将长及腰部的头发梳顺,然后挑起头顶一半的发量盘了个发髻在脑后用了一根紫色的发簪随意固定了。 衣服里竟然还夹有缎带和面纱,这两样倒是我很需要的。穿戴完毕后再次翻起了铜镜,有雪白色面纱的遮掩,让我的脸至少逊色了一半,这身衣裙也很保守,高领子还遮住了我胸口的紫晶花。古人的穿着品味还真是奇怪,干嘛衣服要穿那么多层,每层都还那么薄,最外面2层甚至没有任何扣子和系带就只能那样披着,风一吹绝对会向外飘,晚上出来肯定吓人!不过我也承认这些衣服确实有精致处,最外层这件衣服上的绣品绝对堪称精美绝伦,那些白色的小花应该是水仙吧,点睛的是那些鹅黄的花蕊,衬得浅紫的衣裙格外柔美。 “紫鸢姑娘,我在门外等着,只要姑娘准备妥当,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我没有回答,朱洛奇开自己房门走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见了,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我也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打开房门,他就站在门外,斜佩着宝剑玉树临风的站着。看了他一眼我就径自走向了楼梯下楼了,绝对忽视洛奇看着我的欣赏表情,更懒得招呼,只要他带我到了擂台前,我们就可以成为陌路了,我深信灵鹫宫的人一定也会到擂台现场,想着立刻能见到红萦蓝翎她们,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暖流涌过。 第贰拾壹章 汉王蜀地(下) 跟着朱洛奇在街头走了没多久,路上便开始有一众众配着宝剑或者其他兵器的人,这些人眉眼间都写着戒备,边行路边用眼角观察着其他行人。可能是我的打扮实在不象一个武林人士,又带着面纱看不见容貌,所以射向我们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了朱洛奇身上。身边的这个王爷依然昂首挺胸的走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审视,任那些或敌意或探究的眼光对他扫着x光。 奇怪的是,当我发现身边人群越来越密集的时候,朱洛奇却带我走进了一家酒楼,报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后,小儿立刻殷勤的带我们走进了2楼的一间包间。 “爷,这就是您定的包间,酒水饭菜已经给您上齐了,您二位慢用。” “恩。” 小儿离开后,朱洛奇走向了包间的窗台边,向外推开了窗,“我知道你在疑惑为什么本王不带你去擂台而是到这里,你过来看了就明白了!” 走到窗边我立刻看见了不远处广场中心那个硕大的擂台,擂台的木柱子、平台、台阶全部都用了红色的木漆刷了,擂台周围还插了一圈火红的大旗,让整个擂台简直象一团火!擂台后排摆放了8个太师椅,正中间的木几放着一个锦盒,还有一推金色的布料叠放在了一个托盘里。 擂台正上方赫然用竹竿挑起了一副横幅,上面写着:“武林争霸,盟主擂台、一统江湖,我主沉浮’,还真是够俗够直白!不过必须承认这样的布置完全能激起那些斗士们的肾上腺素,看来汉王还是个斗牛的个中好手。不是吗?红布已经开始抖动了,就差等到公牛们斗得精疲力竭后挥起长矛插要害了!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擂台前几乎都站满了人,我忍不住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熟悉的那些身影,可仔细看了几遍却没有找到,是红萦她们还没有到?还是婆婆也给她们包下了类似这样的包间呢? “昨日出发前,我飞鸽告知此处暗藏的锦衣卫,帮本王定下了这间雅间,为了知己知彼,我和皇兄早已经在城内安插了死士,据他们禀报,自英雄帖发出后,擂台周边可以看见比赛的酒楼茶馆很快就被订满了,所以宫主现在看见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江湖2流角色,真正的高手都隐秘在各个角落,或旁观,或待时机再现出真身。” 是吗?原来是那样,那我是不是应该出现在擂台附近好让红萦她们能发现我呢,不然我们都这样隐蔽着,那最后不还是要错过彼此吗?正犹豫间,擂台前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人出现在了擂台上,我立刻询声望去。陆续走上擂台的一众人有几个直接就坐上了太师椅,其余的站在了台后侧守卫着。还有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了擂台中间。 酒楼还是离开擂台有些距离,不能看真切这个男人的容貌,只看见他穿得一身白衣,在一目红色中显得特别醒目。这个男子对着台下一抱拳,微微一低首,我的耳边立刻就传了他清晰的声音:“各位江湖英雄,在下朱媵狄,有礼!” 好厉害的内力,竟然用内力传音,我们这里都可以听得如此真切,难怪广场上立刻就变得鸦雀无声,台下的一众人等忍不住也都抱拳回礼! 第贰拾贰章 擂台花影(中) 朱洛奇的闪身带动了我裙摆的飞扬,我瞪着眼睛和他对视着,尽量让自己还保有耐心,灵鹫宫并不应该和皇帝身边的人结怨,至少在此刻我不可以也没有时间和他动手! “王爷,还有话要和紫鸢说吗?” “要去哪里?去抢地图吗?朱媵狄所有的话都在针对你们灵鹫宫,煽动着江湖门派对灵鹫宫的仇视和戒备,他现在唯恐你不出现。在场有那么多江湖门派,还有八大长老在擂台上镇守,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真的可以顺利夺得地图然后全身而退吗?我绝不相信王叔会将得手的地图拱手送人,很可能他已经和那个什么洪门主勾结在了一起。所以先别急着出面,看看再说!” “王爷是不是觉得已经和紫鸢很熟了?熟到足矣出言干预灵鹫宫的计划?如果王爷能及时醒悟自己的错觉,紫鸢会十分感激的。紫鸢再重复一次,请王爷移步别挡路,紫鸢离开这扇房门后就和王爷再无瓜葛,后会无期!” 这次,朱洛奇没有再阻止我,我离开酒楼后就直接跑向了擂台附近,一路不停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或许红萦一定会派几个雪奴混在人群中以便接应,失望的是,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台上还是那几个人站着,似乎没有人愿意先上台去挑战这个什么门主,都在冷静观察着,那个朱媵狄已经退到一边,打开着手中的纸扇,做作的扇着,刻意的做出了一副事不关己、只是旁观的悠闲样子。 “真是好笑,抢了别人的东西,还不知羞耻的当作自己的东西大方送人来收买人心,原来,朝廷的王爷也是一样的鸡鸣狗盗之辈呀!” “花瓣!灵鹫宫!是灵鹫宫的人!” 周围的人都是一阵的恐慌,立刻摈弃运功抵制着那随风飘散的花瓣香气,雪白的花瓣就像雪花一样飘散着,摊开掌心的我接住了好几片花瓣,面具后的我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果然,她们还是到了。 话音刚落,红萦和一个雪奴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擂台上,根本看不出她是怎么到的,远看着穿着灵鹫宫主服的红萦挺婀娜的身姿那样柔媚的站立着,紧身衣裙上的珍珠反射着阳光耀目的光线,映衬着她裸露的小臂和腰线似锦缎般的雪白肌肤,连我都看的都忍不住惊叹,红萦实在太美了,难怪身边的那些男子都看傻了,甚至忘记了适才的紧张,也忘记了要继续屏息抵制花粉的香气。 等等,红萦身后这个雪奴竟然是蓝翎!一样带着面纱的这个雪奴不就是蓝翎,真是绝妙的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确实不应该暴露灵鹫宫有三个宫主的事实。 “不知灵鹫宫宫主此刻上台来是为了挑战洪门主争夺武林盟主吗?” “本宫是来取回灵鹫宫的地图!至于谁要做武林盟主与我无关,谁又要利用这个武林盟主干什么更是与我无关。灵鹫宫素来与世隔绝,如果不是有人恶意侵犯,还拿走属于灵鹫宫的东西不还,灵鹫宫此刻也不会现身江湖了。” “可惜,家父是受人所赠获得了地图,并非抢夺而来,恕不能凭宫主一言就拱手让出,姑娘如果真的想要拥有地图,可以大大方方的赢了比赛,名正言顺带着地图离开。” “是吗?那如果本宫取下阁下的项上人头然后送给当今皇上,那皇上是不是也就可以名正言顺拥有阁下的首级呢?” “是谁要取狄儿的人头呀!” 第贰拾贰章 擂台花影(下) 循着声音,有一个男子走上了擂台,顿时,台后的那八个长老也一并站起了身,恭敬的点头抱拳向来人打着招呼。来人称呼朱媵狄为狄儿,难道他就是汉王?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那么年轻呢?看上去只有30多岁而已呀! “汉王!” “各位长老有礼!” “父王!” “恩!狄儿呀,我是不是听错了,竟然有人要你的首级呢,还是要去送给你的皇兄,看来灵鹫宫不仅仅要取回地图,还想要管起我们皇家的家务事了吗?看来,今天这个擂台就不仅仅是武林人士的天下了。” 是呀,红萦这句话真是点到了汉王的痛处,他一定很担心皇帝已经和灵鹫宫有过接触,甚至今日红萦的出现就是受着皇帝的旨意吧。 “汉王说笑了,灵鹫宫根本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也不知道汉王和皇帝间有什么一触即发的家务事,只是本宫不希望一张小小的地图被利用做汉王收买人心的利器,无论汉王是如何获得灵鹫宫的地图的,都希望汉王能将其还给本宫,今日灵鹫宫一定要取回地图,挡我者杀无赦!” “好大的口气!汉王,就让在下领教一下这个老妖婆的武功!” 汉王身后的那个什么门的洪门主顿时就拔出的宝剑,一跃跳到了红萦的身前,红萦丝毫未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眼看洪门主的剑就要指到她的肩头,瞬间,从红萦身后突然飞出根彩带,对着洪门主的脸就是一记重击,洪门主下坠的身子还没站稳但立刻做出了反应,收起剑势,转而用左手拉住了彩带,躲过一击,但随即又有另一根彩带更快的挥出,洪门主无法用剑再挥掉彩带,顿时脸上重重地带子抽了一记耳光,脸上即刻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印记,洪门主更是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鲜血在嘴角映衬着他近乎狰狞的愤怒表情简直是绝配! “宫主和汉王在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出手的是蓝翎,只见她收回彩带后又一次挥出,重重地打在了洪门主拉着彩带的手腕上,洪门主立刻疼的松开了手!只是一个跟随的雪奴就能有如此之快的出手,还能将柔软的缎带随意用作攻击的武器,甚至能将武林盟主的第一候选人打退好几步,顿时场下就是一阵喧哗,大家都忍不住吸着凉气。我心底自然涌现出一阵骄傲,我还看过蓝翎用彩带在石壁上用花瓣下棋呢,这些算得了什么? 这个洪门主立刻觉得很丢人,眼露凶光重新闪身近前要攻击红萦,身边的江湖人士忍不住惊呼出口:玄鹰绝杀!我料想这个洪门主应该是求功心切使出了本门绝招,蓝翎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立刻挡在了红萦身前,继续挡开了洪门主的宝剑。 这次洪门主的出招真的快了很多,快到我都看不清楚,一剑被挡开立刻又是一剑刺出,我不禁后怕,如果现在站在台上的是我,一定已经死在剑下了吧,虽然红萦也说因为我喝下了绝情水,现在的内力比她们俩要深厚好多,但是我一点都不会用,就是挥舞一根彩带也是练了好久才成的,根本不可能象蓝领这样的运用自如还美的象在跳舞。我不懂她们的招数,但是看着这个洪门主渐渐缓慢的攻击节奏,估计他快要支持不住了吧。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虽然你招招狠毒,直取人性命,但如果你现在收手,发誓从此退隐江湖,本宫就放你一条生路!” 第贰拾叁章 密叶过疏篱(上) 红萦平静地说出了最后的通牒,我知道她还是不想下杀手,想给出一个机会。但这个洪门主似乎更被激怒了,狂吼一声,再一次发力开始攻击,蓝翎冷冷的哼了一声,突然跳起了身子跃至半空,洪门主刺出的剑完全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换招再刺,手上的剑已经被蓝翎的飞舞下的缎带缠住,连带缠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手根本不能再动,连弃剑都做不到,而他的另一只手臂也已经完全被缎带连同身体一起捆住了,蓝翎已经回到地面,就站在了他的身后,的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好歹!” 就拉起缎带,让洪门主手上的剑挥直接挥向了他自己的颈项,“刀下留人!” 随着一句清亮的声音,蓝翎手上的缎带被一个飞过的物件划断了,这个洪门主才侥幸躲过了鬼门关,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 蓝翎顿时也惊住了,收起缎带后顿时愣在当场,看着地上挥断自己缎带的那个暗器,竟然只是一枚棋子!她立刻望向了棋子飞出的方向,看清了这个说话的人,而这个人也在看着她,嘴角依然带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微扬。 一个翻身,这个年轻人立刻就跃上了擂台,还不偏不倚的就站在了蓝翎的身边近处,“雪奴姑娘,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等到他跃上台后,我立刻也认出了这个年轻人------新一任棋圣朱睿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当众下了蓝翎的面子,救了这个洪门主。蓝翎当然会生气,但是碍于红萦在场,大局为重,她没有发作,只是瞪了朱睿麟一眼,悻悻地回到了红萦的身后。 “雪奴姑娘,在下并非想与灵鹫宫为敌,只是这个人不能杀!” “难道此人和棋圣门也有渊源,因此门主才要救他不成?” “棋圣门?竟然是棋圣门的门主?” “他竟然是棋圣门新的门主?棋圣门不是封山立誓不出棋圣山庄的吗?----” 听到红萦冷冷地报出朱睿麟的身份,台上台下顿时一阵哗动,大家都惊讶于几乎在江湖消失的棋圣山庄竟然也出现了。 “宫主出言差矣,棋圣门近百年来和灵鹫宫一样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怎会和这些江湖新门派有瓜葛,今日出手阻拦姑娘只因灵鹫宫百年前和棋圣门尚有些渊源,实在不想眼看着灵鹫宫落入别人的圈套。方才如果雪奴姑娘真杀了这个洪门主,灵鹫宫就等于公然和整个江湖结下梁子了。别人尚且不论,就这台上的八大长老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又如何?本宫已经给他机会了,只是他自己不知好歹,死不足惜。” “宫主今日只是想取回地图,何必开杀戒呢,目前武林盟主尚未决出,汉王也尚未送出地图,如果姑娘和武林群雄们打斗起来,死伤输赢尚且不论,但最后地图还是完好无损的留在了汉王府,灵鹫宫此行不就枉然了?” “那门主有何高见呢?” “请宫主稍做等待,在下倒是很想体会一下做武林盟主的滋味,在下保证一定会将汉王赠与的地图送还给宫主,也算了却了灵鹫宫和棋圣门的那些渊源,如何?” “如果门主做不了这个武林盟主呢?” “哈哈哈哈哈哈,那在下就不再干涉宫主大开杀戒,并助你们夺回地图。算还了这位雪奴姑娘一个人情!” “好,本宫就暂且相信你一次。” 第贰拾叁章 密叶过疏篱(中) 朱睿麟和红萦旁若无人的交谈后,旋即转向了擂台正面,对着汉王等众人一记抱拳:“各位,在下棋圣山庄朱睿麟,不知是否可以参加武林盟主比擂呢?” “朱少侠,灵鹫宫杀人如麻,下手狠毒,你却公然承认贵派和灵鹫宫有着不浅的渊源,还亲口承诺会将地图双手奉上,你觉得整个武林还会有人甘愿拥护你为武林盟主吗?即使你有着绝世武功又如何?愿意和魔教为伍就已经和江湖众派势如水火了!” “汉王说的好,在下确实也想请教,为何江湖人士均称灵鹫宫为魔宫呢?希望各位长辈能替在下解惑。” “灵鹫宫的凶残嗜血江湖人人皆知,近百年来,灵鹫宫虽然与世隔绝据守雪域,但却经常下山寻找资质奇佳的幼年孤女然后掠夺上山,逼迫其练习魔功,最后成为行尸走肉,只为魔功效死。” “即为孤女,便是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如果流落街头也只能靠乞讨度日,甚至饿死冻死街头,这些孤女被带回灵鹫宫抚养,吃穿无愁,还教授武功。灵鹫宫有危难时为宫主效命甚至牺牲自己又有什么不对,难道各位的门派如果受到威胁时,门派弟子不是效死守护而是各自逃命的吗?” 朱睿麟的回答顿时让汉王哑口无言,可随即就有一位长老起身呵斥到:“灵鹫宫此次现身江湖到处大开杀戒,手段极其残忍,邪术、用毒,无所不用其极,这根本不是正派武林人士所为。特别是顷夜灭门欧阳盟主阖府,甚至连妇孺都没有放过,真是罪大恶极!” “长老,在下沿途也听说了灵鹫宫的一些传言,一直有些不明白,不知长老是否能回答在下的3个问题?” “少侠但说无妨!” “谢长老,首先,在下以为灵鹫宫这次下山很明显就是为了惩戒曾经上山侵犯过雪域圣殿的那些人,灵鹫宫的每次出现也丝毫不避讳众人的眼光,可为什么在灭欧阳盟主阖府的时候却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呢?第二,既然灵鹫宫可以凶残到不留欧阳阖府一个活口,可为什么在追杀荆赟的时候却要留下荆赟的所有妻小生路呢?第三,既然灵鹫宫杀了欧阳阖府全家就是为了地图,那为什么地图反而在汉王手里呢?在下想请问各位长老,江湖上是如何断定血洗欧阳盟主府邸的一定就是灵鹫宫的人呢?” 在场的人士都是一片沉寂,我不禁感叹朱睿麟这三个问题的精辟! “台下有很多英雄都是一派之主,在下也有个问题想请教各位前辈:如果江湖中有人觊觎各派的宝物,还突袭你们,杀了无数门人并夺走宝物离开后,你们会不会立誓要寻到对方夺回宝物,并杀了对方为自己的门人、亲人报仇呢?如果那样的行为就是魔教所为,江湖上又有几个门派可称正派人士?为了觊觎灵鹫宫的绝世秘籍和传说中的圣药,就不惜群情激动,在下觉得欧阳盟主和那些跟随者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身为武林盟主竟然被贪欲左右,受人利用难免落得最后的惨淡收场!”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朱睿麟说这最后一番话时脸上完全褪去了方才的不羁表情,一脸凛然正气,口气也是相当的严肃,我不禁佩服这个低龄帅哥,他的心理年龄完全超出了他的实际年龄,此刻站在擂台上的朱睿麟真的有种与众不同的贵气,虽然他只是穿着一身简朴的麻布衣服,但依然象个王者,特别是他现在的神情,竟然有种君临天下的威严。赞叹的同时,我忍不住心头有一丝担忧涌现,虽然我不知道这份莫名的担忧是为了什么,心头那丝不祥的预感比方才更甚了! 第贰拾叁章 密叶过疏篱(下) “好一番骇世之言论,朱少侠年纪轻轻出言却如此犀利,更句句语锋直指欧阳盟主,贫道也承认将欧阳盟主阖府灭门的真凶不一定是灵鹫宫,但灵鹫宫对待江湖人士的残忍手段确是江湖人人尽知的:百年前,灵鹫宫宫主为了夺取她想要的秘籍从而称霸武林,从不知何为心慈手软,往往为了对方试图抵抗她的贪心,或者出言不敬就大开杀戒,血洗满门!江湖但凡有人提及灵鹫宫三个字简直如闻鬼魅之名。不过今日既然少侠即来自棋圣山庄,又救了洪门主一命,你的武功自是不弱,那就直接过我们的围龙阵吧!若你真有缘可以继任武林盟主,贫道再详细说与你知,可能你会改变现在的论断!” “不错,历届武林盟主擂台,最后武功最高者也必须过了我们的围龙阵才可以真正的披上金袍,手持盟主权杖号令群雄。棋圣山庄几百年来都是隐居的绝世高手,看少侠的谈吐举止更是有着棋圣沿袭的质朴和正气,至于灵鹫宫和江湖的恩怨,绝不是一张地图那么简单,朱少侠先不必听信一面之词做出定论。各位江湖豪杰,老夫再问一次,是否有人要挑战棋圣门主朱少侠?如果没有,那么我等就要摆围龙阵了!” 身披金袍、手持权杖?是不是呀,我听着这个素服长者和那个老道颇带中气的对话,简直好笑,怎么感觉象港姐选美?不过,他们的话还是让我很兴奋的,因为,听得出他们对朱睿麟的赞赏,而朱睿麟绝对是布阵破阵的高手,凭着朱睿麟对蓝翎的情有独钟,还有他也担心地图被歹人获得威胁到尚留在圣殿里的万灵棋谱,他都会竭尽所能地去破除那个什么围龙阵,当上武林盟主,那我们就真的可以拿到这张被所有人垂涎的地图,退回冷霜居过着平静的生活了。 周围平静了一阵,那位长者见四下没有接口,就和几位长老一起走到了擂台中央,再次说道:“如果没有人愿意上来挑战朱少侠,那么------” “让我来试试吧,很久没有出现在江湖,原来这里是这么热闹呀,哈哈哈哈哈--------” 声音发自一个身着黑衣还带着黑色斗笠的女子口中,听声音,看身段似乎不是妙龄少女,至少有些岁数,刚才都一直在看着擂台上,都没有看见她是什么时候挤进人堆,还站在擂台楼梯口的。现在这个黑衣女子正一步步走上了擂台,站到了朱睿麟的身边。 “这位小哥年纪这么轻也想做武林盟主吗?想当年我遇见你家师傅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吧?呵呵呵,老匹夫现在在干嘛?下棋斗不过我就真的没脸出来见人了?” “你是谁?来自何个门派?”台上长者忍不住出言询问。 “姐姐,她的声音,她----” 我看见蓝翎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忍不住拉住了红萦的手腕,看得出她的痛苦不是装的,难道晶石在伤她,可是为什么呢?隔着面纱又离得很远,我根本看不见她们的表情眼神,只是我感觉的到一种莫名的揪心,是心灵感应吗?为什么我也感觉到了紧张,这个女子究竟是谁,难道是蓝翎她们认识的人? 第贰拾肆章 寒山着冷黛(上) “丫头,怎么了?没事吧!” 这个黑衣女子看见蓝翎的变化,竟然立刻伸手拉掉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真容,关切的问着红萦。她现在眼中一定也出现了同样温情的眼神,因为和她对视的红萦竟然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可恨的是这个女子根本就是背对着台下,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她盘得仔细的发髻,还有紧插在发髻上闪闪发光的金色贴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折射光。 “不可能,这不可能!老---老---” “翎儿!住口!” “姐姐,是我看错了吗,你告诉我,是我看错了吗?” 台上的蓝翎已经是泣不成声,更是紧握着胸口显得痛苦万分,她竟然已经开始迈步子走向这个女子,似乎要上前更仔细的看清她!却被红萦一把拉停了脚步。朱睿麟和场上所有人一样都被这个突然发生的插曲弄傻了,怔怔地反应不过来,突然,蓝翎更是一口血喷出了口中,顿时倒地昏了过去。 “雪奴姑娘!” “不许碰她!” 红萦喝止住了朱睿麟,伸手抱起蓝翎的身体,在她口中塞进一个什么东西,然后瞪视着擂台上这个黑衣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此精心准备,一定和灵鹫宫有些渊源!是你自己设计的也好,是有人授意也罢,胆敢如此冒犯灵鹫宫,你一定要付出代价!好好珍惜这几日的阳光吧,因为你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红萦说完顿时挥出彩带,钩住远处的树木借力后瞬间‘飞’到了对面的一家酒楼上,眼看就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不要让她跑了,快发暗器打她下来!” “就是,她身上抱着一个人,正是机会,快发暗器!” 人群中竟然有人想要暗算红萦,我正想出手用我唯一会发力的手挥动彩带去阻止他们,就听两声惨叫,开口的两个人已经被什么打的跪下了身子,捂住的手臂上鲜血直淌。地上赫然是两枚棋子,朱睿麟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跃上了屋顶,是他回手教训了出言的人,看来他会一路保护她们的,我稍微放了心。可是,眼看着她们就要消失在我眼前,我顿时又紧张起来。好不容易看见了,难道又要走散吗?在这个陌生的空间我可只有她们这些亲人呢!真想和她们一样挥着彩带一跺脚就轻松的飞上屋顶,可是,这怎么发力呀!我根本不会,以前每次‘腾空’都是有红萦或者雪奴先拉我起步的! 不会飞,我还会跑,用疾跑应该能追上她们吧,于是我连忙朝她们离开的方向迈出步子。“别上当!可能是汉王故意设的局要引你出面!” 再一次,我的手被拉住了,当然还是朱洛奇,我现在看向他的眼神绝对是冰冷加恨意的,因为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很珍贵,我很有可能永远找不到红萦她们,何况现在蓝翎怎么样的我都不知道!他竟敢拉住我耽误我的时间! “宫主!快去东门,有雪奴在侯着您!这个男人,交给我处理!” 耳中出现的竟然是婆婆的声音,她在哪里?身边人都没有听见吗?这个朱洛奇依然固执的拉着我,似乎并没有听见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什么传音入密的武功吧,真是传说中的神话呀,不过现在我没有空惊讶,我要见到红萦她们,于是我接口说到:“不可伤他,全身而退即可!” “你在说什么?紫鸢?” “是!宫主!” 这个洛奇王爷还在纳闷,手已经被人打开!我们身边的人也有好几个被莫名其妙的打到,不偏不倚就倒在我们之间,乘大家混乱中,我连忙迈开步子,忍不住回首看一眼擂台上那摆放地图的木几,却不小心看见了汉王那过分平静的眼神,还有朱媵狄过分悠闲的摇扇身影------ 第贰拾肆章 寒山着冷黛(中) “姐姐,蓝翎怎么样了?” “紫鸢?太好了,我真担心婆婆找不到你!” “参见二宫主!” “起来吧!” “姐姐,蓝翎醒过来了吗?是不是晶石的缘故?” 我和红萦都知道现在不是沟通我们彼此分开后的经历的时间,只要能互相聚首了就足够了,现在最要紧是要救蓝翎!红萦她们没有走远,我们正在一家驿站的上房里等着断后的雪奴和婆婆。平躺着的蓝领依然双目紧闭,脸上唇上丝毫没有血色,而她胸口的晶石花里一道道的深红依然清晰可见! “她很不好!晶石已经伤及她经脉,圣药已经没有用,最多只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不受最致命的打击,为今之计必须先送蓝翎回圣殿冰洞,千年寒冰能比圣药更有效保护她,然后再用内力帮她治疗,只要加以时日,翎儿应该会没事的!” “那我们等婆婆回来就启程吧!” “紫鸢,你和婆婆带着翎儿回去,婆婆会指导你怎样用内力运功救翎儿的。我必须留下,地图依然在汉王府,圣殿依然有被攻击的危险,所以,我必须先去拿回地图。还有,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竟敢玷污老宫主的音容!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原谅,一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在路上,我其实已经猜出了大概,这个女子一定是装扮成了老宫主的样子才会让蓝翎动情以至于崩溃受伤害的。虽然根本没有对老宫主的一丝记忆,但是此刻我的心中也是怒火极盛的! “禀报二位宫主,婆婆回来了,正在门外侯着。” “让她进来!” 婆婆进房后,红萦交代了她接着的安排,只见婆婆的眉心一直紧合着,似乎有话要说却不敢造次。 “婆婆心中有话,但说无妨!” “谢大宫主!大宫主,那个女子是故意易容成老宫主出现在大庭广众的,可世间能见过老宫主真容,还有着如此巧妙的易容术甚至能让三宫主乱了心神,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而我们现在却连她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大宫主在明她们在暗,胜算已经少了一半!三宫主已经受伤,如果大宫主再有闪失,老奴就是万死到了地府也难有脸见老宫主圣容呀!” “姐姐,那个女人真的和老宫主很像吗?” “几乎没有破绽!” “可是,姐姐,在初见她的那个刹那,你也差点被击倒是吗?你是怎么看穿她的呢?” “不错!初时我是很震惊!但老宫主是我们亲手埋葬在冰谷中的,怎会复活?当时她称呼我为丫头,就已经有破绽,老宫主身前只会叫你一个人丫头,她叫我和蓝翎都是萦儿和翎儿的,说明她根本不认识我和蓝翎!老宫主身前只喜欢白色素服,根本不会穿黑色,也最讨厌金色饰物,她说过金子是世上最粗鄙恶俗的东西,而那个女子头上却都是金饰耀目。还有,这个女子脖子上有颗黑痣,虽然极小但却被我看见了,可惜翎儿对老宫主思念颇深,根本没仔细辨认就已经开始动摇才会中计。” “当时我在台下看着一切的发生,直到姐姐的离开,汉王父子一直平静的过分,丝毫没有惊讶和犹疑,也没有一点想留住你们的动作。所以,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汉王的安排,他根本就没打算要真的选出武林盟主,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引出再我们让我们看见这个冒牌老宫主,不是吗?汉王的真正野心我们都还不清楚,或者地图只是他的一个诱饵,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最好还是要暗中观察,高手对招谁先耐不住出招往往就落了下风,给对方机会观察到死门了,姐姐,紫鸢说的对吗?” 红萦在沉默,但我知道她只是在等我说出真正的计划,做姐妹的日子虽然很短,而且聚少离多,但或者是晶石的关系,我们真的有些心灵感应,不需要多说话就能看清彼此心境! 第贰拾肆章 寒山着冷黛(下) “姐姐,紫鸢现在空有一身内力,根本还无法驾驭内力的气息,蓝翎现在每时每刻都很危险,还是你陪着蓝翎回去替她疗伤更妥。追寻地图和打探汉王对灵鹫宫的真正企图就交给我吧。我失去记忆了,就算真的老宫主在我眼前出现我都不认识,别说假的了,汉王用她攻击不到我。” 说完,我又转向了婆婆站立的方向,问道:“婆婆,那个盟主擂台现在怎样了?还在继续比试吗?” “回二宫主,当时老奴趁乱故意制造了一点破坏,比擂已经暂时终止了,汉王宣布待擂台修复后会再挑吉时重新召开比擂的,等候期间,江湖人士所有的食宿依然由汉王承担,他还宣布明晚他会设宴百席大宴江湖人士,这次汉王真是大手笔了!” “很好!那样我们就争取到时间了,只要地图还在汉王府,圣殿就还是安全的,我会想办法换个身份混进汉王府。 “紫鸢,你准备怎么混进汉王府呢?是不是心中已经有周密的计划?汉王绝不是等闲之辈,切不可冲动为之!” 早在听着婆婆转述汉王的安排,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那只是我脑中的雏形,我还不想告诉红萦,也不敢开口告诉她,因为我要做的是一件灵鹫宫最忌讳的事情。我确实也有一点顾虑,因为我们还有一个死穴,胸口这枚晶石花!如果汉王知道晶石的秘密,那我的身份根本无法掩藏! “紫鸢,在想什么?” “姐姐,为什么今天汉王没有问你是第几个宫主?当日在棋圣山庄有很多汉王的人,他应该很清楚灵鹫宫有三个新宫主了!我现在很后悔当时太轻率地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当时我也是觉得那些棋圣门人很可疑,但我只道他们是万毒山庄的人,下山的时候我们没有立刻离开,果然看见他们试图尾随你和那个尉迟功成,所以把他们一并抓获了,想拷问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尉迟功成准备带你去哪里?可他们竟然全部服毒自尽没有问出什么!不过,如此一来,当时根本就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去任何地方告密,汉王也不会知道我们三个的秘密。” 是吗?全部都以死效忠?我的眼前似乎看见了一众倒地的丑陋尸体,背脊忍不住又是一阵凉线游走!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开始适应古代的一切,仔细想想真的还只是在初级阶段,我有太多需要克服的难关,这里所有人对人命等闲视之、漠视人命有贵贱这些就必须习惯,我只能不断麻痹自己,而去忽略那些话语背后真正残酷的现实。重新闭上眼深呼吸一下,我决定要坚持我的计划! “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就又多了几分胜算,婆婆,你选一个雪奴留下来陪我就好,其他所有人都跟着大宫主回圣域吧,宫主疗伤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守住雪洞!姐姐,希望你能同意紫鸢的自作主张,也原谅紫鸢暂时不能把计划和盘托出,总之紫鸢一定会尽全力查出汉王针对灵鹫宫的真正目的!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地图的!” 红萦应该是看见了我眼中的坚持和信心,她安静地注视了我几秒钟,回头又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蓝翎,最后望向我身后的婆婆:“婆婆,灵鹫宫的地图是一定要取回的,守护圣殿的圣洁也很重要,但是保护二宫主的安全才最重要,你要记得当初老宫主最后的嘱托,记得她是如何不惜一切要紫鸢活下去的!你明白了吗?” 婆婆立刻重重跪下,字字掷地有声的回复到:“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二宫主一丝一毫,请大宫主放心!” “紫鸢,我多留一个雪奴给你,可以保持消息的传递,你自己珍重!婆婆,交代雪奴,我们现在就启程回圣域!” “是!” 第贰拾伍章 云韶声,蒙天笑(上) “二宫主,一定要那么做吗?如果大宫主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的,就算是要急着混进王府,也不用出此下策吧!请二宫主三思啊。” 婆婆原本光洁的前额竟然因为簇紧眉心而出现了皱纹,看着她焦急的表情,我知道她被我出口的计划完全吓坏了!送走红萦后婆婆又回到了城内继续打探消息,城中的江湖人士都很兴奋,因为获知汉王已经对全城的青楼发出帖子,要求包下各个楼里的姑娘出席明晚的大宴,更是请了4大酒楼的大厨亲自出面合作为群雄们烧制佳肴。 这正是我要的机会,于是我立刻和婆婆一起回到了城内,租了一间客栈,我要求婆婆再去了解了一番城中最知名的青楼是哪家,为了明日的活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动静,而婆婆带回的消息更是让我觉得看见了天时地利人和绝佳的机会!婆婆打探到,城里总共有2家最好的青楼----云阁和雨阁,两个楼平日都是接待达官贵族的,特别是作为汉王招待贵宾时需要喝花酒必到的地方。两个楼里都有着既绝色又有才气的花魁镇守,平日生意不相上下,可云阁的花魁前个月刚被一个外省的官吏用重金赎身了,现在云阁没有了可以抵抗雨阁头牌若曦姑娘的花魁,眼看明日大宴上就要被雨阁抢尽风头。云阁的老板娘正着急着呢,甚至关了门连夜排演姑娘们的歌舞,想用群舞胜过若曦的表演。 所以,我告诉了婆婆,我要混进云阁,而且还要在宴席上一鸣惊人,因此我必须作为云阁的头牌参加表演!婆婆一听这个计划立刻就吓坏了,之前进入青楼和洛奇交锋就已经让婆婆感觉很差了,怎么可能接受她们圣洁的宫主假扮一个风尘女子,所以,她的顾虑和不理解我完全可以体谅,但我有自己的道理,这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婆婆,汉王或者那个小王爷有没有可能在城中走动?明晚前,我需要先和他们中的一个见上一面!” “见面?二宫主,你有什么打算吗?” “走吧,我们先去云阁,路上我会告诉你具体的计划的!”? --------汉王城中,一条普通的大街上-------“别跑-----云儿丫头,你要去哪里?快,快,快抓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我拼命的在跑,当然没有用任何内力,所以即使我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还是渐渐和身后追逐我的人缩小了距离,我害怕的往后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前方出现的马队。 一声长啸后,马被拉住了,但我还是来不急刹车,扬起的马头更是将我弹出了好远,重重地摔倒在路边,手臂上立刻就石子路擦伤了一大块,小小的雪珠正不断渗出皮肤,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很触目惊心,好痛,眼泪立刻就出现在了眼眶,这个苦肉计还真是要付出代价呀!我痛苦的撑起了身子,抬眼看见了马上那个男子,四目相对,我知道,至少代价是有回报的,这初次见面的效果已经有一半了,只是还需要我加点戏码。我连忙咬牙忍住疼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跑到他的马边,拉住了他的衣摆,哀求的看向了他:“公子,救我,求你救救我!” 第贰拾伍章 云韶声,蒙天笑(中) “哪里来的大胆女子,竟敢冲撞小王爷的坐骑,不要命了?” 提起手腕示意身边冲上来的侍卫住嘴,这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旋即跨下了马,皇家血统果然不一样,近距离看清朱媵狄后发现他和朱洛奇一样,都有着俊朗到阳光的外表还有高大魁梧的身材,所以即使下马后,我依然需要仰视他。我的眼神没有因为心底的思索而改变分毫,含在眼眶中的眼泪因为手臂依然清晰的疼痛依然没有退去。终于,朱媵狄的眼光从我身上抽了去,转头去注视那些追我的人,当然还有那个老板娘,看清了我所冲撞的人,她们早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回事?” “回,回小王爷话,她叫云儿,是我们云阁的姑娘,不知为什么要逃走,所以我们就追她出来了!” “她是你们云阁的姑娘?” “不是的,她们撒谎,我是昨天才来到这个地方的,她们只是好心留我住了一晚而已,如果不是那里的姑娘告诉我实情,我都不知道那里竟是青楼!所以,求你救救我!带我走吧!” “她说的是实情吗?” “小王爷,她确实是昨天才到汉王城的,但是带她来的那个女人说了云儿和家人失散了,为了要凑够回乡的盘缠自愿留在云阁的,这个是卖身契,民妇并没有用强。” 接过侍从递过的卖身契,朱媵狄低首看着,然后不解的望着我,面对朱媵狄再次投来的目光,我立刻着急的解释:“那位婆婆说,可以帮我找到失散的亲人,她说她认出了我,说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家人在找我?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也没有钱了,所以才跟着她去找了这个大婶,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做呢!” “小王爷,王爷交代过,王府的人一律不得和风尘女子有来往!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如果传到王爷耳中就不好了,既然云阁有这个姑娘的卖身契,我们就不该管闲事,特别是青楼的事情。” 我当然听见了这个侍卫压低声音的话,朱媵狄叹了一口气,将卖身契还给了侍卫,重新上马,低头对着我说道:“国有国法,既然契约白纸黑字写清了,姑娘从属云阁,小王就不便插手了,姑娘珍重!” 我的眼泪还是滴落了下来,只是我没有再出手拉住他,也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只是任凭眼泪留下了脸颊,滴在了地上。朱媵狄挥动马鞭带着马队离开了,走出几步却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太好了,我正需要他看见我眼底出现的那种轻蔑还有恨意,真是完美! “云儿姑娘呀!你也看见了,连小王爷也是讲理的,既然有了卖身契,这被骗也好,自愿也好都已经无妨。其实凭着姑娘如此的绝色容貌,这赚到赎身费一定很容易呢,今晚汉王大宴群臣,妈妈答应你,只要你能把雨阁的若曦比下去,获得汉王赏赐的金牌,妈妈我明天就放你自由,还送你一大笔回乡的盘缠!怎样?” 当然是骗人的鬼话,到手的摇钱树会轻易放走?我知道她现在的苦口婆心就是为了安抚我,为了过今晚这关,哪有女孩子天生愿意流落风尘,一定就是被她们这些人一步步拉着沦陷的,心中虽然不耻,但是表面我却要依然假装弱智好骗。假装无辜的点点头后,就默默地被她拉着手回到了云阁。 第贰拾伍章 云韶声,蒙天笑(下) “云姑娘,时间太紧了来不急帮你再定制新衣衫了,就委屈你穿莲儿的衣服了,不过这套衣服当初莲儿也只是穿上身试了试大小,还没穿着见过外人呢,看你的身段应该可以穿上吧,快先试试!合适的话,我就帮你梳发髻了上妆了!” 真是好笑,身为风尘女子竟然会做如此素净的衣裙,飘飘的白纱层层叠叠薄如蝉翼,除了腰间的粉色织锦腰带就几乎没有装饰了,裙摆袖口连最简单的水印绣花都没有。直到我把这件衣裙穿上身后,才发现它的与众不同,全身除了一个肚兜的形状还有貌似热裤长短的布料是用棉布做的,其他都是薄纱,全身肌肤若影若现的出现在了轻纱背后,这种衣服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是决计不会染指的吧!我穿戴好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宁可露不可透,这轻纱中的肢体看似朦胧,但一举一动间却远远比裸露出来更为刺激人的心脏,极尽诱惑!估计婆婆看见我如此的打扮会立刻就晕过去吧!幸好我支开她去找那个若曦的麻烦了,今晚,若曦是不可能再出席的,算算时间她现在也应该遇见意外了! “那个若曦姑娘很美吗?妈妈是担心我比不过她才要我如此的打扮吗?” “哎,妈妈我也不想骗你,雨阁的妈妈真是天生的好福气,若曦是她从小带大的丫头,那可是琴棋书画一学就精的巧人一个,更难得她越长越标志,还懂得男人的心思,那曲霓裳羽扇舞简直就美得不行,到现在为之,还没有见过她后不被她迷倒的男人呢!” “所有的男人?也包括汉王和今天那个小王爷吗?” 妈妈有一丝的迟疑,看着我的眼神也不禁有些探究,我依然在等候她的答复,妈妈走上前几步握住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说到:“云姑娘,其实妈妈也知道你有委屈,急着想要获得自由离开云阁,妈妈已经说了只要今晚过了,什么都好商量!说白了,妈妈不奢望今晚你能超过若曦姑娘,但妈妈也知道,就凭你的绝色容貌,云阁至少不会输的很难看,这点就足够了,毕竟你只是个新人!保不齐还有哪位贵人看上你要为你赎身呢。但是云姑娘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试图去找汉王和小王爷救你,你只会自讨没趣!之前莲丫头就是因为挂心王爷而一直守着身子,找尽一切机会想在王爷面前表现自己,最后被王爷羞辱了一番后才狠下心从良了。王爷曾经发过军令,绝对不允许汉王旗下任何一个士兵进入青楼找姑娘,如被发现一律斩立决,所以所有青楼姑娘都知道要离开汉王和他的大军远点。白天你看小王爷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他们根本不会挂心你是否是被骗的,他们只挂心大事、国事。” 看妈妈的神情似乎很紧张,难道她担心我会再一次上演孤女求救记?看来她真的已经决定要永远留住我在云阁做摇钱树了! “妈妈,今晚云漪也想跳一次羽扇舞,不知云阁有没有白色羽扇呢?” “什么?云姑娘也会跳羽扇舞吗?真的吗?太好了,有!当然有,什么颜色的都有,我马上给你拿去,然后叫乐师过来和你配合一下,你跳给我看看,啊呀,真是,老天保佑,看来,云阁的好日子到了!” 跳舞,我是不会的,但是在现代我一直坚持着练习瑜伽,也偶尔混到隔壁的民族舞业余班去串门,万事都是新鲜最吸引人,我相信来自千年后的歌舞怎么都会让人耳目一新吧。汉王,朱媵狄,你们等着,或者我的出现会让你们的生活更刺激了!美人的离间计往往是最锋利的利刃,西施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只要你们是正常男人,是我最鄙视的动物,那么我的计划就一定会成功,等着吧------- 第贰拾陆章 烟水隔蓬山(上) “各位,今日本王能请到那么多英雄在此聚首,实在是本王的荣幸,各位英雄均不需多礼,尽管吃尽管喝,今晚大家不醉不归!来,干杯!” “汉王够爽!好,我干了!” “干!” “好酒!再干!” 因为要请的宾客实在太多,汉王就把宴席设在了武林盟主擂台前的空地上,宴席周围用高2米多的红布围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红布外还有士兵重重包围,可能是怕有人伺机袭击吧。所有的姑娘被安排在侧边的通道外侯着,人数还真不少,身边的女孩子从装扮就可以知道出自大楼还是小楼,越是浓妆艳抹加露肩露臂的,现在越是兴奋,而有些姿色不错的女孩子倒是安静地只是侯着,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出现。 四大酒楼的小二忙忙碌碌的走进走出,不停地从他们酒楼里递出一道道香气四溢的佳肴送进场内。 估计是酒过三旬,汉王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有酒有佳肴,怎能没有美人!本王只顾着喝酒了,都忘记了还有美人们在等着见各位英雄呢,估计她们现在都被冷风吹僵了身子了,各位英雄那些烈酒下肚身子一定是热的,要不心疼一下美人们,帮她们也暖暖身子?哈哈哈哈-------快传姑娘们进来吧!” 顿时我身边的女孩子立刻就雀跃了,受到守卫士兵的示意后立刻象一群蝴蝶一样飞进了场子,顿时场内就象炸开了锅一样,娇笑声、召唤声,敬酒声,酒杯碰撞声混杂在一起,我脑中立刻就出现了电视中常看见的那些混乱场面,心中不禁觉得恶心反感!幸好我坚持了不盘发髻,而是披下了及腰的长发遮掩了几乎大露背的透视装,否则等一下被那些粗鄙的男人们盯着看,我一定会恶心死! “王爷,云阁的妈妈禀报,云阁的云漪姑娘为今晚的宴席特意准备了羽扇舞,想奏请王爷恩准进场表演。” “哦?羽扇舞,那不是雨阁若曦姑娘的拿手好戏吗?今晚若曦姑娘不表演吗?” “回王爷话,若曦姑娘今日下午不小心摔了一觉,拐了脚,小人已经派太医去看过,情况确实严重,若曦姑娘现在根本无法下地,所以今晚就无法来为众位英雄表演羽扇舞了!” “是吗?真是扫兴,有很多英雄就等着看这个羽扇舞呢!云漪?云阁有这位姑娘吗?本王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别是随便找的丫头来敷衍本王和各位英雄吧。” “王爷,这位云漪姑娘是昨日新到云阁的,见过她的人都说是人间绝色,世上少有,云阁妈妈才斗胆在未多排演的情况下就让她为各位英雄助兴!” “是吗?好,那就让她进来吧!” “云漪姑娘,汉王请你进去表演!” 场内很吵,那些淫秽的笑声吵到我都有些怯步了,但我知道婆婆就在附近,就算有什么不在计划内的状况发生,合着我们2人之力,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到此处我还是迈起了步子走进了这个被红色围起的香艳暖帐! 第贰拾陆章 烟水隔蓬山(中) 走进红帐,映入我眼帘的果然是一片混乱的景象,好些姑娘已经就倒在了那些‘英雄豪杰’的怀里,有些举着杯在努力劝着酒,有些还周旋在左右男子间在卖弄风情。生平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壮观’的场景,就算有着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住了,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萍水相逢就可以如此放纵,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我心中对男人的厌恶之情顿时更甚,对那些不自爱的女子也是满心的鄙夷。 “你就是云漪姑娘?怎么停下来了,不是要为我们表演羽扇舞吗?再走近些,到场中间再表演吧!” 循着话音我抬头看见了擂台下正前方那几方‘主桌’,正中间那个是汉王的,他的右手边的小方桌是朱媵狄的,左手边好像是一个将军,只有他们几个的身边没有姑娘在陪。朱媵狄此刻正紧盯着我看,估计我方才进帐的所有表现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曾有机会救我,因为他没有那么做我才会身临如此的境地,所以他现在心里应该多少有些恻隐吧,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堤坝再坚固只要一个小缺口就足够让水的冲力毁了整防线!我故意不看他,只是注视着正中间的汉王。 “如果没有人要看,我又何必表演,而他们此刻的表演我也不想看,我想我还是回去吧!” “站住!” 汉王的一声厉喝,还有我先前的一番冰冷的回答,顿时让场内的喧哗噶然而止,所有的人的眼光都停在了我的身上,有女孩子甚至因为惊吓不小心摔了酒杯。 我当然不能再继续走出帐子,我也没想就这么走了,于是就原地转身再次面向汉王,静静地站立着等着他的下文。 “大胆!王爷允许你进帐篷献舞是对你极大的恩赐,你竟然不知好歹,惹怒了王爷还不立刻跪下请罪!” 我没有再说什么,抚了一下膝盖下的裙摆,象日本女人穿着和服一样,优雅又缓慢的跪在了地上。石板路很凉,凹凸不平的石块刺痛了我的膝盖,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用手掌撑了一下地面,试图调整一下姿势减少一点痛苦! “现在大家都在看着你了,你可以表演了吧,不用跪着了,起身吧!” “还不谢过王爷,开始表演?” 我站起身蔑视地瞟了一眼汉王身边这个很刮噪的男人,简直象个太监!八婆的要死!但我又不好抵抗他说的话,只好冷冷的敷衍道:“谢王爷,今日皓月当空,云漪即兴编了一段歌舞,就取名为月中天吧!” 话音落下,我已经打开了雪白羽扇,口中开始哼出前奏的悠扬曲调,和稍稍改动歌词的这首月中天! 白纱裙白羽扇珍珠帘开明月满长驱赤火入珠帘无穷帷帐似雾非雾似烟非烟静夜思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相思浓时心转淡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这舞我真的是胡乱跳的,紫鸢这个身体的柔韧性比我自己的还好,我那些瑜伽动作还有半吊子民族舞外加现代舞的杂牌动作都能顺利完成,还完全配合着曲调的游转,幸好这首月中天曲调足够慢,等到全部唱完跳完,我一点也没觉得费力,最后我还故意玩了个旋转扭身坐地,就是木兰剑或者古典舞里一直看见的下蹲坐,蹲下时我还继续挥动着羽扇,这样的结尾应该算唯美了吧。我没有立刻站起来,因为我抬起的头正对着天空,我又看见了那轮明月!我还记得我曾经对月的誓言,我一定要保护灵鹫宫所有的人,即使会很辛苦,我一定会重生得完美,即使我必须忍受现在周围投来的贪婪注视! 第贰拾陆章 烟水隔蓬山 (下) “好一句长驱赤火入珠帘,好一句坐看月中天!看来云阁并不是没有准备呀!只可惜云漪姑娘轻纱遮面,遮住了万千的风情,不知云漪姑娘现在可以揭开面纱了吗?本王相信看过如此美轮美奂的歌舞,在座的英雄都很想一睹芳颜!” 汉王的话语引来了周围的一阵喧哗,看来大家都很想看我的真容吧!我没有介意周围的喧哗,只是收回了望月的眼神,缓慢地悠然地站了起来,收起羽扇看着汉王一字一句到:“云漪本就已经是风尘女子,都已经穿成这样了,还在乎脸是否被看见吗?只是在揭下面纱前想请各位英雄再多听云漪说几句话!云漪昨日刚到此处,投亲无门却不幸受骗被卖到了云阁,曾经以为会有人替天行道救出云漪。可惜,云漪命不好,最后还是站在了这里,所以云漪只能靠自己救自己。在这里,云漪谁都不认识,但还认识银子,按照青楼的规矩,谁出价高我就陪他喝酒,今晚云漪想凑够赎身的银子回复自由身,不知有哪位英雄愿意可怜云漪,出高价只买云漪陪一杯水酒?” 说完,我将手扣在右边腰际,学着电视里女子作福盈盈拜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眼里充满楚楚可怜的哀怨眼神。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找真正的英雄救我出苦海!这样还不能激起这些男人的肾上腺素和自大的情绪?那这些男人就和太监没什么区别了! 果然,我还没看完一圈,已经有人站起来吼道:“奶奶的,竟有这样的事情,云漪姑娘,别担心,这钱我替你出了!我出白银100两!” “我出120两。” “我出150两!” “我出500两,只要云漪姑娘喝一杯水酒,明日我会护着你找到失散的亲人的!” “我出1000两,云漪姑娘,喝酒伤身,你只需要再为我唱一遍刚才的歌曲就好,那个曲子太好听了,姑娘真如仙子下凡,该死的,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拐你的人,杀了她替你解气!” 看向这个义愤填膺的男子,长的五大三粗的,不怎么帅,但也没那么恶心,我知道暂时不会有人再出价了,可能这个1000两已经是很多的银子了吧,因为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惊讶表情,特别是他身边的2个姑娘,表情简直妒忌到扭曲了! “谢公子抬爱,云漪感激不尽,今晚云漪一定会守到人群散去揭去面纱再为公子单独唱一次月中天!不过这个酒,我也是会喝的!” 说话间,我故意强调了单独两个字,还努力让眼中露出了一丝灵动的感激,一改之前冰封的眼神,带着浅浅地笑意举步走向他的桌子,望着我的眼睛,这个男子竟然看痴了,愣在了当场,都忘记要叫身边的女子离开给我腾出座位。 “等一下!” 还是开口了!我以为他忍得住呢!binggo,就看他接着怎么说了! “在本王的地界竟然有如此拐卖女子的恶劣事情发生,本王怎么都不知道?云漪姑娘,你说的是事实吗?” 第贰拾柒章 君需怜我 “王爷高高在上,觉得风尘女子会象瘟疫一样污染你的军队,所以王爷属下所有的人都对青楼女子避之而不及,怎么会有耐心听小女子的苦楚。如果不是王爷今日给云漪当众献艺的机会,云漪此生可能就只能流落风尘了!在场有那么多姐妹巧笑嫣然,王爷又知道她们中间有多少人是误入风尘的呢?王爷此刻心里应该只有你的王爷宝座和江山版图吧!一个民间弱质女子的清白和生命在王爷眼中应该还不如一驾战马紧要吧!” “大胆刁民,竟敢出言侮辱王爷,还不快拿下听候王爷发落?” 我又回复了寒冷的表情看着汉王,语锋锋利无比,一点也没有畏惧身边出现的士兵。这个士兵用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想把我拖出去,他的手正好握在了我之前倒地擦伤的伤口上,被拖着走动几步后我实在疼的忍不住叫出了声,眼泪也忍不住涌了出来,这个士兵回首看见了我的痛苦眼神吓了一跳,本能地松开了我的手,因为冲力和手臂的疼痛,我顿时摔在了地上。 “父王,云漪姑娘此时出言冒犯完全是因为生气孩儿昨日没有及时救她出苦海,而并非针对父王,请父王息怒!” “哦?” 于是朱媵狄就把昨日在街头和我的巧遇经历讲述了一遍,当然也说到我被马匹冲撞摔到在路边,因此伤到了。我的眼中虽然恢复了点平静,却依然抚着手臂含着泪,努力站起来骄傲的抬起头继续等候发落。 没想到,汉王竟然走出了主桌,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楞楞的看着他的逼近,身子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给我看看伤口!” 我有一点挣扎,但还是被他拉住了手臂,掀开薄薄的几层纱,露出了我的手臂,白玉般的皮肤上很清晰有一大块的擦伤痕迹,为了让伤口显得更重,昨日我没有及时去处理伤口,只是用清水擦去了手臂上的尘土,妈妈给的药我一点也没有用,所以现在伤口都已经有些红肿了,再被刚才士兵用力的一拉,又有血珠渗了出来。 “为什么不好好处理伤口?” “有必要吗?如果今晚我找不到人替我赎身,如果今晚会有人想要侮辱我的清白,我一定不会再苟活,这手臂的伤口处不处理还有意义吗?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风尘女子了!还亲自来检查云漪的小伤,云漪受不起!” “把云漪姑娘带回王府,让太医好好替她医治伤口!各位英雄,既然云漪姑娘在汉王城遭遇奸人陷害,本王自当做主还她清白,今晚这样的场面并不适合云漪姑娘介入,待她伤恢复后,本王便会尽力帮她寻找亲人并派人亲自送回故里,届时想认识云漪姑娘的英雄尽可登门拜访,不知本王如此安排是否妥帖?” 怎么会有人反对呢?即使是先前几个竞价的男子,看见我的伤势后也都很赞同汉王的决断,所以,今晚我就可以进入汉王府了,走出了这一步我就没有回头路了,即使明日起是步步艰险,我也要撑下去,不是吗?至少现在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 第贰拾捌章 独步虎穴(上) “昨夜回府后,云漪姑娘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启禀王爷,云漪姑娘从昨夜来到凝香阁后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对奴婢的询问也只是点头摇头而已。不过,这位姑娘一定也是大府里出来的贵体,她似乎很习惯有人服侍,对奴婢们递上的所有的贵重器皿一点也没有新奇,似乎司空见惯!只是在早晨用白玉杯喝水时才对这个白玉杯子多把玩了一会儿,似乎很喜欢来着。” “哼!她当然来历不凡!你回去吧,继续观察,有什么立刻禀报!” “是,王爷!” 等这个丫鬟离开书房后,朱媵狄才忍不住开口问身前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汉王:“父王,难道您已经看出这个云漪姑娘的来历不成?” “没有,但她绝不简单!昨天我假借检查她手臂的伤口,故意探了她的脉门,她体内竟然有股深不可测的内力,那是至少苦练了一甲子以上的武林老者才可能有的内力!可她应该比你还小几岁,真是不可思议!” “可是,前日她竟然会被我的座骑撞翻在地,还伤到了自己,当时看着并不象在演戏,一个练家子就算要演戏也会有本能的反应,她给孩儿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寻常女子而已!而且她昨夜也没有试图阻止父王你去检查她的手臂呀,难道她不怕被你探出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吗?” “这点,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获得一身内力却不自知?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一个女子绝不可以任其在外,眼看大业将成,绝不可疏忽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只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和皇宫里那个人应该没有关系,以朱瞻基的自负绝不会靠一个女子来做什么!” “难道是灵鹫宫派来的?那日在擂台上,灵鹫宫的那个宫主还有身边小奴,也不都是年纪轻轻就有了不可思议的武功。” “极有可能,只是不知她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先静观其变吧!走,是时候去见见这位云漪姑娘了,来人!传话下去,叫银姑准备一下,听我的暗号见机行事!” “是!王爷!” - --------汉王怎么说都是一个王爷,在古代他这样的地位应该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难怪拥有如此奢靡的生活环境,一个招待客人的凝香阁就已经是金碧辉煌,连屋子里的立柱都镶嵌着联排的玉石,更别说那些用做漱口盛水的器皿,更是件件都是艺术珍宝!幸好我早已经在心里有着完全的心理准备,同时又有着灵鹫宫的生活经验在前,所以我尽力让自己面对一切时显得很平静。心里却着实想不通,已经过着这样的生活了,汉王还是心心念念的要造反,难道皇帝的宝座就那么吸引人吗?难道真正指掌皇宫后,立柱上的玉石会更大块点,金盆银碟会再大些多些吗?男人的贪婪还真是古今一样呀!不过,只要有贪欲就有了死穴,只是我要开始我的计划必须先取得他们的信任,我知道一定还有很多测试关要过呢?昨晚汉王看我的眼神绝对不是惊艳或者痴迷的,甚至连至少的好感都没有,他的城府真是比我相像的还要深呀! 我此刻正站在凝香阁院子里安静地注视着满园的红花,这些小小的花密密麻麻的种满了花圃,每朵花都一样,有着2层6-7片花瓣,每片红花瓣边上都有一圈金黄的边,加上嫩黄的花心,顿时让小花显得很尊贵的样子,是兰花的一种吗?还是杜鹃科的,这种花我在现代还真的没有见过呢?忍不住走进花丛中,小心不让自己踩到花,蹲下身子,拂手摆弄起最身边的一朵红花,用手指触摸后,竟发现花瓣和玫瑰一样象丝绒一样呢!那么园中那若有似无的香味是这些小花散出的吗?不是说艳花无香吗?凑过鼻子闻去,还真是有一点飘悠的香味呢!我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又吸了一口气,好醉人的淡香呀! 第贰拾捌章 独步虎穴(中) 时近午时,院子里阳光狠意洒下的苓琅金光让一目的五邑花更为耀目,花丛中那个芊弱身影正小心的提着裙摆小心地踩下步子,她身上着一袭鹅黄绣银叶的锦裙,及腰的长发依然似昨夜披散着,似随意挽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排珍珠发簪,阳光一样洒遍了她的全身顿时挥起了一阵金色烟雾。 我重新站起身,离开那幽香的源头渐远了,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又淡了许多,我心中不禁有一种难言的遗憾,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叫人摘一些插在我房内呢,想着,我就转过身想走出花圃去叫人!刚一回头,人还没站稳就被映入眼帘的一众人吓了一跳!为了让人相信我是拥有内力而不自知,我进府后再没有运用内力去感知身边人事,看花时又太专注,所以我完全没有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近的! 看清我转身后脸上讶异的表情,众人似乎更惊讶!那些侍从婢女完全都是惊艳的夸张表情,朱媵狄自然不会惊讶,他之前看过我没带面纱的样子,还是那么近距离的注视过,所以此刻他眼中出现的只是一种专注,和昨夜没什么区别。汉王也没有很惊讶,只是他的眼神却让我一点也看不懂!既然大家都在沉默,回复常态的我索性开始肆无忌惮的观察这个汉王,今天他穿的应该是王爷的‘家居服’吧,因为衣服的颜色很素,只是一色的青,胸前用金线绣着的龙越发显得耀目,他腰间的那条腰带上的翠玉也是硕大的,彰显了王爷身份的尊贵。拢起的头发上只是带着金色的发拢,而不似以往见到的带着金色王冠。 虽说是父子,但汉王和朱媵狄站在一起,父子俩却不怎么相像,汉王脸部的轮廓显得更为方正,或者是年龄的问题,这个汉王算是我到古代见过的第一个‘成年男性帅哥’了。不过,怎么看他最多只有30岁多些,一点也不象朱媵狄的父亲,两者此刻并排站着还真象兄弟! 面对我一点不避讳的直视,汉王倒是先忍不住打破了平静:“云漪姑娘,本王的脸上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那不知姑娘为何如此观察本王许久呢?” “只是对汉王观察云漪的一种回礼,来而不往非礼也!” “哈哈哈哈!好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云漪姑娘果然与平凡女子不同,本王猜想姑娘一定有着养尊处优的尊贵身份,殊不知昨夜云漪姑娘是否过得安好,府上的婢女是否伺候周到呢?” 不出所料,汉王对我的身份是极尽怀疑的,所以从现在起每见我一面他都一定会对我试探试探再试探的。虽然对汉王这种句句带勾的问话还是感觉到了寒意,但我的心里还是有底的,毕竟我是还魂后的一个现代人,和我现在扮演的角色---失忆孤女,实在是没有什么两样,外加昨夜深思熟虑后准备的台词,这个考试应该不难过。我也很期待这种正面交锋,只有让他们完全对我放心才能真正实施我的离间计划呀!第一回合终于开始了! 第贰拾捌章 独步虎穴(下) “王爷不用出言试探云漪,云漪以前究竟是养尊处优的贵家小姐还是寻常百姓,云漪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爷的问题!云漪知道要人相信一个大活人醒来竟然会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是很难的!王爷放心,云漪不是哪里派来的奸细,昨夜王爷即使不开口救下云漪,云漪也已经找到恩人脱离苦海了!所以不劳烦王爷一直派人监视云漪的一举一动,也不麻烦王爷帮云漪找亲人了!如果王爷允许,云漪即刻愿意离开王爷府!” “然后呢?云漪姑娘准备去哪里?” “先回云阁,我有个包袱在云阁,然后就出城,继续去找亲人!” “姑娘还不知道,昨夜有人夜袭云阁,杀了妈妈和几个龟奴,放走了所有的姑娘,还一把火烧了云阁。估计姑娘的包袱也已经荡然无存了,本王料想一定是哪位对姑娘钦慕的江湖人士替姑娘在出气。” 什么?云阁被毁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会有所撼动,那个妈妈会被杀那是我预料之中的,因为即使没有什么江湖人士下手,婆婆也不会容她再活在世上,但如此大手笔就一定不是婆婆的作为了。 “看姑娘的反应,似乎并没什么欣喜,难道不希望有人替你报仇吗?” “报仇?也得找到真正的仇人呀!杀了一个妈妈,烧了一座青楼,就算报仇了吗?那些被赶走的姑娘们该何去何从?会有正经人家收留她们吗?最后还不是再去投靠其他的青楼,依然过着卖笑卖自尊的生活?只要这个世上还有男人愿意花银子踏进青楼,发生在云漪身上的经历就永不会停止。报仇?有必要吗?只是可惜了我的包袱!原想换回自己的衣服,看来只好厚着脸皮继续穿王爷赐给的衣衫离开了!” “如果本王说已经知道云漪姑娘的来历,可以替你找到亲人呢?云漪姑娘还坚持要走吗?” “是吗?上一次,也是有人告诉我认出了我的身份,结果我被卖到了青楼,这次,王爷又说认出我了,不知王爷要带给云漪怎样的离奇经历呢?王爷,云漪真的不想再打搅王爷府,只是觉得擅自离开实在不礼貌,云漪也不认识出府的路,怕独自乱走会惊扰到府上其他人!才在这里等着王爷有空见云漪的时候向王爷辞行,谢过王爷昨夜的款待!这身锦衣云漪暂且穿着,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还给王爷的,请王爷派人带云漪出府,请王爷成全!” 说完我又一次盈盈拜了下去,然后就等着汉王命人带我走了,我依然直视着汉王,一点不避讳他咄咄逼人的视线,或者古代女子都不敢直视男子吧,我发现每次我直视男人的时候都会让对方眼中出现不可思议的眼神,朱洛奇也是,当初他也是和汉王此刻一样的眼神。 “云姑娘坚持要辞行,本王也不知是否能斩钉截铁的回答知道了她的身份,银姑,你是否真的认出了这位姑娘?” 第贰拾玖章 方寸之间(中) 汉王沉默了,直视着我的怒视,握紧我的下颚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我们就这么互相瞪着眼睛对视了好几秒,“父王!” 朱媵狄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可能是被我接二连三不要命的顶撞冒犯吓坏了,担心汉王真会下令杀了我吧,可他除了开口叫一声,却再没有什么举动了,真是个没用的人!这时有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几乎是冲进的园子,跪在了汉王近前5米处,“启禀王爷,洛奇王爷在府外求见!” 听见他的禀报,汉王顿时放开了禁锢住我的手,转身问道:“朱洛奇?他怎么来了?带了多少人马?” “就洛奇王爷一个人!” “一个人?他说所为何事前来吗,有没有说带着皇帝那小子的圣旨?” “没有,洛奇王爷说是----” 这个士兵竟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后不敢继续回禀,我的余光扫见了汉王的眉心的微皱,不禁也好奇朱洛奇此刻来汉王府干什么。 “说!” “是,王爷,洛奇王爷说是来接云漪姑娘,也就是洛王妃回府的!” 晕!我没有听错吧?洛奇他竟然说是来接我回府?还是洛王妃?添什么乱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打破了我之前的计划,我的眼泪愣是被吓住了,我毕竟不是专业演员,之前的表现良好是有过酝酿和计划的,出现了突发状况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离我那么近的汉王自然没有忽略我表情的变化,若有所思的扫了我一眼,对着来人说道:“请洛王爷直接到凝香阁来吧。” “是!” 来人走远后,汉王再一次逼视我,似乎已经忘记之前对我的怒视,也忘记了之前被我扇过耳光的羞辱,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洛奇的王妃?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我不是!” “那你和洛奇的关系是?” “一面之缘而已!” “好一个一面之缘!只是一面之缘,我这个从不近女色的侄儿竟然开口称你是洛王妃?竟然会就这样只身独闯我的地界来要人?哼!” 没过多久,朱洛奇熟悉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走进园子的他立刻就把视线锁在了我的身上,看见汉王就站在我的身侧,忍不住皱起了眉,再走近些,他似乎看见了我脸颊上的泪痕,顿时停住了脚步:“你哭过?为什么?” “因为被吓到了!居然有人莫名给了我洛王妃的头衔,寻常女子此刻的表现无非是被吓哭或者喜极而泣吧!” “你不是寻常女子!” “所以更不喜欢类似的玩笑,紫鸢担待不起!”我们两个自顾自的对答,根本就没当汉王父子以及其他侍从在场,而汉王也不介意,只是静静看着我们互相间冷冷的对话。 “跟我走!” “我会走,这个汉王府我也不喜欢,不过我不会跟你走,洛王爷自己请便!只是以后别再随便开玩笑了,虽然紫鸢不是金枝玉叶,但也在乎女子的名节和清白!” “我解开了你的身世之谜,也找到了你真正遗失的信物!你继续留在汉王府根本毫无意义!” “是吗?最近认出紫鸢的人还真不少啊!”我的语气极尽轻蔑,对他的话根本不信! “我可曾欺骗过你?你认为我只身来汉王府就是为了和你开个玩笑吗?” 望着朱洛奇清澈而专注的眼神,我不禁疑惑了,他确实不曾骗过我,明知我可能会杀他复仇也没有隐瞒看替我清毒的事实,而且他出现的时机也很奇怪。我知道他对我动情了,可能会担心我的安危,可也不必那么嚣张的来要人呀!他应该知道我对密道地图是志在必得的!他此刻明明话中有话,难道他真的有带我离开汉王府的理由? 第贰拾玖章 方寸之间(下) 犹豫间,朱洛奇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前,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到:“跟我回府!” “如果骗我,你知道结果!” “我说过我从不曾骗过你,今后也永不会欺骗你!走吧!” 他应该听出了我语气的回转,眼中的晶亮更为闪烁,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温柔起来,还摊开了手掌伸到我的面前,干嘛?牵手走?做梦! “我没瞎没聋,不需要拐杖指引,洛王爷前面带路即可!” 洛奇竟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然后便转身向凝香阁院门大步走去,我也就跟着一起走了起来。 “就这样走了?” 一直不发一言的汉王终于还是开口了,我停住了脚步,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汉王戏弄过紫鸢,紫鸢也冒犯过汉王,我们之间两清了!” “云漪姑娘!” 这次开口的是朱媵狄,我终于将眼光重新看向了他,看清了他眼神中欲言又止的复杂情感,心底着实看不起这个胆小怯懦,只会在他父亲身后做影子的傀儡!他应该比朱洛奇没小几岁吧,怎么差别就那么大!真是虎父犬子! “因为小王爷对云漪的见死不救,云漪确实很伤心,不过你父王也算救过我,没有让云漪真的陷身风尘,我们也两清了。从此后世上不再有云漪这个人,民女更喜欢紫鸢这个名字!他日若有和云漪一样的可怜女子求助,希望小王爷能暂时放下高贵的身段,伸出援手,因为人命并没有贵贱!珍重!” 说完,我继续跟上了朱洛奇的脚步,穿过一重重围廊和花园,走出了汉王府!朱洛奇的那匹骏马依然精神的在静候着主人到来,走近马匹,朱洛奇先跨上了马,然后就对着我伸出了手。 “去哪里?” “别说话,上马!” 我刚伸出手就被他一把拎上了马,依然被抱紧在他身前,他立刻开始持缰绳飞驰,汉王府前有条特殊通道可以直接出城,朱洛奇似乎对这条路很熟悉,直接就骑着快马冲向城门。 - ------“王爷,就让他们这样轻易离开吗?要不要小人下令阻止他们出城?” “然后呢?让宣帝借着强扣皇帝胞弟夫妇之名名正言顺地讨伐蜀境?他现在可正愁没借口来搅了这场盟主擂台呢!” “父王,可就这样让朱洛奇轻易从汉王府带走人,岂不是长了对方志气灭了我们的威风!” “你有没有那样的志气独闯京城要人呢?如果有,大可以再去把人抢回来!这个丫头确实有点意思,我相信,她不愿意做的事洛奇也得不了好!这个洛王妃的头衔估计也只是洛奇的一厢情愿而已!让她走吧,真的找到身世之谜也不错,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她究竟出自谁家,为什么有那样深厚的内力却不自知,那骨子里的傲气和胆魄又究竟从何而来。下令在京城的探子留神,洛王府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这记巴掌我日后自会找她讨还,不急于一时!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这个武林擂台,让你顺利当上武林盟主!只有拥有能号令江湖群雄的权杖我们才有十足的把握杀到京城夺取天下!” “是,狄儿知道了!父王,紫鸢姑娘如果不是灵鹫宫派来的奸细,那么当擂台重启后,灵鹫宫主一定还会出现的,上次灵鹫宫主离开时已经表明她发现银姑是假冒的了,那张面具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 “尉迟功成果然没有骗本王,他留下的锦囊还真的有用,所以这次本王会启用这最后一个锦囊,你要堂堂正正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必须要在所有江湖人士面前击败灵鹫宫,本王还担心她们不出现呢!” 汉王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言谈间他的眼神却忍不住注视着那圃依然艳目的火红五邑花海,一阵清风掠过,鼻息间飘过了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知道有一种香气侵入心扉后要淡忘是很难的,他不经意的举起手掌,摩梭着自己的指尖,那股香气,他记住了! 第叁拾章 罗袖芳菲(上) “二宫主,是否要老奴出手?” 飞驰在马背上的我听见了婆婆的传音,我立刻抬头对着朱洛奇说道:“停下!我有话要说!” “汉王在派人跟踪,出地界再说!” “要么你停下,要么我跳马,你自己选!” 朱洛奇知道我不是危言耸听的,于是渐渐停下了马,但抱着我的手却依然没有放松。我推开了朱洛奇抱着我的手臂,跳下了马,环视周围后闭上眼睛用内力感知了一下,确定除了对面屋顶有两个人外再无他人跟踪监视,我抬头对着屋顶说道:“婆婆,你下来吧!” 那两个人果然是婆婆和雪奴,她们跳下地后立刻跪在了我的身前:“参见宫主。” “起来吧。” “洛王爷,我可是花了不少了心思也演了不少戏才顺利混进汉王府,让汉王对我的身份不那么怀疑,你一句话就让紫鸢功亏一篑,难道皇上现在也开始介怀灵鹫宫的事情,要王爷出手横插一杠吗?你不说清楚,紫鸢是绝不会糊里糊涂跟你回去的!” “原来屋顶上疾驰跟踪我们的是你的人,我还以为是汉王的人!我当然知道你对地图的契而不舍,才不惜代价出此下策混进汉王府,所以我才要及时阻止你的白费心机之举,因为汉王手上的那张地图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尉迟功成临死前亲口告诉我地图交给汉王了,而且地图上还有欧阳宏暮的封印,怎会有假?” “确实是假的,此事说来话长,你随我回府便知!” “好!我跟你回去!” 不知怎么,此刻我愿意相信朱洛奇的话,我对着婆婆和雪奴说道:“洛王爷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我会跟他回京城去了解究竟,我相信皇上暂时不会对灵鹫宫不利,我就暂且相信他一次!你们继续留下观察汉王的举动,我去去就回!还有,那个奇怪的女子就在汉王府里,即刻通知雪域!” “是!宫主!” “蓝翎那边有消息了吗?” “圣殿一切都好!请宫主放心!” “好,你们自己小心!” “是!” 说完我伸出了手,让朱洛奇拉我上了马,我坐稳后他立刻又拉动疆绳驾马飞奔起来!我耳中继续出现了婆婆的声音:“二宫主,雪奴会去京城洛王府外接应宫主,三宫主已经苏醒,大宫主明日即会回到蜀地主持大局,二宫主请放心!老奴恭送宫主!” 很好!听到蓝翎醒了我真是很高兴,红萦明天就到了?那我就更放心了,有她在,即使我赶不回来问题也不大了,何况地图如果真是赝品,红萦就不用赶在明处出现,只要在暗处观察他们的把戏就行了!婆婆应该听懂我的话了,银姑这个女人竟敢冒犯老宫主,红萦到了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找她!哼! 在马背上颠簸着,我思绪确实不停在飞转,为什么朱洛奇那么肯定汉王府的地图是假的呢,我真想早些到洛王府能对他问个究竟。骏马一路疾驰,骑过蜀地地界就出现了洛王府的随从接应我们,接着的一路都有人先行打点好了一切,沿途还有官吏出来晋见,拖沓了一路,我都一直耐着性子,终于在第四日的中午来到了京城近郊的洛王府邸。 第叁拾章 罗袖芳菲(下) 屋外还是艳阳天,从阳光照在树木的斜影来看,估计已经是下午2-3点间了,朱洛奇依然在外面站着,衣服也没有换,此刻就正在一棵巨木下注视着我,神情是那样的凝重而专注,让我忍不住猜测他在想什么。 “不是说在书房等我吗?到这里来干什么?呼吸新鲜空气吗?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为什么王爷你会确定汉王府的地图是假的?” “紫鸢,为什么要做灵鹫宫的宫主?一切是你自愿的吗?” “王爷,你又为什么要做洛王爷?你又是自愿的吗?你可以选择吗?” 朱洛奇缓步走到了我的身前,他的右手背在了身后,似乎拿着什么,我不禁戒备起来,他想干什么?会不会是皇帝真的要对灵鹫宫不利? “其实,这一路我都在拖延时间,答案一直就放在我的身上,因为我很犹豫要不要真的告诉你!我也很担心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能否承受的住打击!所以我再问你一次,这个灵鹫宫宫主是不是你真心自己想做的?” “王爷,事实是真实存在的,人只是喜欢欺骗自己或者欺骗别人才把事实遮盖着,紫鸢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紫鸢的身世,但是无论王爷知道了什么,只要相关紫鸢,相关灵鹫宫的一切,都请王爷尽数相告,因为紫鸢此生最讨厌被人欺骗!宁可清醒地被伤害也不愿意永远麻痹自己!所以,王爷手上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好吧,既然你坚持,不错,东西就在我手上,你看了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地图真假之谜,不过别站在这里,去湖心亭吧,坐着慢慢看!” 坐在湖心亭中的石凳上,朱洛奇已经遣退了所有下人,并放下了亭子四周的纱幕,隔绝出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桌上糕点和桂花茶的香气被吹进的湖风带起了一阵飘扬,可我一点也没心情享受欣赏这一切温馨的布置,只是注视着朱洛奇放在桌上的那个包裹。 终于他还是打开了包裹,里面竟然只是一个木盒子,我顿时认出了这个木盒子,就是尉迟功成用来袭击我的毒粉盒子。一朝被蛇咬,当时的恐怖状态真的还在我心里,我真是心有余悸呀! “你放心,我已经把所有机关都破了,里面也不再有毒物,当初我只是对里面隐藏的毒粉感兴趣,所以才逐步破解了盒子的机关,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你自己看吧!” 接过盒子,我真的还是很紧张,迟迟不敢打开盒子的盖子。 “还是我来帮你吧” 重新接过盒子的朱洛奇打开了盒子,一层层的取出了里面的小盒子,最后还打开了盒子中的暗格,可暗格里什么都没有呀,朱洛奇将暗格再次一分为二,原来机密就藏在暗格中的夹层里,那里竟然卷着2个被黑布包裹的纸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真是层层机关呀!取出两卷纸,我忍不住摊开,开始看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字------------- 第叁拾壹章 身世之谜(上) “月牙儿,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看见这些内容,你如果看见这个纸卷,说明我已经死了,我担心最后还是没能救醒你,也没能带你一起去见你爹娘,所以仓促间写了这2张纸,只是希望老天有眼能让你看见这个纸卷,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再一次看见你,我真的很痛心你眼中对我的陌生眼神,那次分别后我不知道魔宫给你下了什么毒,你竟然不再认识我,还做起了灵鹫宫主!所以我必须带走你,救醒你! 我的真名叫尉迟凌风,你的真名叫尉迟馨月,论身份我是你的师兄,可你才是毒王第六代真正的传人,是师傅的独生女儿,我只是师傅师母从小领回的孩子,当年你父母倾尽心血终于钻研出最新的毒物,要向灵鹫宫寻仇却遭遇惨败,灵鹫宫妖妇竟然追下山要斩草除根,将你父母逼落山崖,找到了藏在巨石后的我们,打昏了我,还抢走了你!我知道你一直就被禁锢在灵鹫宫,所以发誓此生无论如何都要上山救到你! 所以我才故意重伤自己骗到了那个雪奴,终于我到了山顶圣殿,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认出了你,你的眼睛这些年一点都没有变!万幸的是,你还能记得你爹娘,记得你原本的名字!只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复仇也不愿意下山,因为你不相信那个老妖婆会杀了你父母,被妖妇发现我的行踪后你竟然还跪在那个妖妇面前求她放过我!月牙儿,我们万毒门世代传人都是有骨气的,你父母就是宁死也不屈服才跳下了山崖,你怎么可以认贼作师傅还对她下跪? 但是老天有眼,你为了让我能逃下山,亲手画给我的那张地图没有被老妖婆发现,因此我才能借欧阳盟主之力上山再次报仇!这张地图上有你的眼泪还有你对我的感情,我怎么会把它交给别人?我知道老妖婆一定是死了,否则她不会把紫晶花传给你!师父师母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最后还是因为你的协助才替她们报了仇!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 只是,你为什么会去做灵鹫宫主?你应该拿回万毒门的所有秘籍回到我的身边,让我们一起重振万毒门,告慰列祖列宗! 月牙儿,万毒门现在只有你了,那张地图我已经毁了,老妖婆既然死了,我就没有必要再保留它,何况你还在圣域,我绝不会允许别人去伤害你一丝一毫,月牙儿,此生能再见到你,我已无憾!别再回灵鹫宫了,我虽然给汉王的是假地图,但是我也留给了汉王3个锦囊,凭着这些锦囊,灵鹫宫一定会被铲除的,没有了灵鹫宫你也就没有了牵绊,所以,月牙儿,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本名是尉迟馨月,记住你身体里留着的是万毒门嫡传血液,你是万毒门唯一的传人了,万毒门是被世人遗忘消失无踪还是在江湖重现都只在你一念中了!” 沉默,许久的沉默,看完这两卷纸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数不清的画面:万毒门传人也就是尉迟馨月的父母进攻雪域却被击退,老宫主追下山找到了她们,为了不被擒获,双双跳崖自杀,而馨月就是那个时候被带回了灵鹫宫,被赐名紫鸢还成为了圣女。若干年后,尉迟凌风为了报仇使用了苦肉计来到雪域,找到了长大了的紫鸢。难怪老宫主会姑息尉迟凌风,不惜让自己身受晶石花重伤而放走了他,原来是因为紫鸢的跪求!而且,那密道地图竟然是紫鸢亲手画的,这样一来等于是紫鸢引发了灵鹫宫的血案,也造成了老宫主最后的死--------- 第叁拾壹章 身世之谜(中) 难怪紫鸢宁死也不要服下绝情水!我可以体会到当时的紫鸢是怎样的矛盾心情,她真的已经是痛苦到极限了,甚至宁愿永远不再醒来逃避残酷的现实,或者正因为如此,才让我的灵魂有机会来到她的躯体复活吧! 天呀!这个就是最后的答案吗?虽然我的灵魂不是紫鸢,可是,肉体是呀!我该怎么办?可笑,我还用着摄魂香浸润的花瓣飞洒,想引出万毒门的传人;可笑,我还心心念念要找到地图,找到那些伤害灵鹫宫老宫主、雪奴的仇人;最好笑的是,我还曾对月起誓要保护灵鹫宫的所有人!其实灵鹫宫才是我的大仇人,我也是灵鹫宫的大仇人,我明明是万毒门的唯一传人,却做了灵鹫宫的新宫主,这一切是多么可笑!我真的没有能力理清这一切的头绪,我的脑子很混乱,眼前的纸卷也开始出现叠影,我的眼神也近乎涣散了吧! “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别人,你这样,我很心疼。” 正在发呆的我突然被拥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朱洛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还将我揽入了他的怀里。真是有气!想哭?我现在只想找人发泄,说的对,这里确实没有别人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主动要做我的出气筒,我绝对同意! 我很大力的推开了他,朱洛奇没想到我在发呆状态下还能有如此的出手,幸好他身手好,没有倒地,只是一个趔趄手掌拍地后也就立刻站稳了,注视我的眼中满是疑惑。 “王爷也说过紫鸢不是寻常女子,所以不需要什么温情,而且我对你也丝毫没有感觉,所以请王爷自重,别再试图侵犯紫鸢,若再有下次,紫鸢绝不再姑息!” “不错,知道介意男女授受不清了?不再愿意再假扮老妪了吗?也好,我宁愿看你发脾气,就算知道你在拿我出气也无所谓,至少不会憋在心里。” 谁说没有憋在心里?我现在心里真的憋屈极了,这个算什么呢?还魂后的我却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红萦她们一定还不知道这一切呢,如果她们知道老宫主是因为我而死的,而我是灵鹫宫仇人的女儿,叫她们情何以堪呀!现在该怎么办?尉迟凌风信里也说了,虽然地图是假的,但是汉王还有锦囊,他心中有那么大的自信能摧毁灵鹫宫吗?现在红萦还在蜀地汉王境地,如果她中了汉王圈套怎么办?我是不是该赶过去提醒她戒备呢? 我究竟该怎么办呀!其实我谁都不是呢,我根本不是什么尉迟馨月也不是冷紫鸢,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一抹可悲的灵魂而已,桌面上银壶表面正映射着那张绝色的容颜,虽然有些变形却还是那样美!我讨厌那张脸!因为她不是我! 我一挥手把桌上所有的盆子杯子玉壶都一并扫到了地上,我不要再看见那张奇怪的脸也不想要这个奇怪的身份!终于我还是哭出来了,俯在桌上的我还是忍不住痛哭了起来!那种憋屈的感觉随着我的放声痛哭才变得稍稍缓解些,眼泪浸湿了我自己的纱袖,沿着我的手臂滴在了大理石面的桌子上。朱洛奇并没有动,也没有靠近我,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静静地陪着我。 第叁拾壹章 身世之谜(下) 终于还是哭累了,我渐渐感觉平静,抬起头伸手抹掉了脸上残余的眼泪,我深深透出了一口气,胸口舒服多了,重新拿起手上的纸卷,因为被眼泪的浸润,字迹已经有一部分化了,我才想起了古代是用墨汁写字的,我连忙用手去擦去那些墨汁,却越抹越花。 “这个纸卷还需要保留吗?难道你已经决定做回你的尉迟馨月了?如果不是,这个纸卷怎么还能保留?即使你暂时想不清楚要怎么办,这个纸卷也不再可以保留,一切留在心里即可!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馨月还是紫鸢?万毒门掌门还是灵鹫宫宫主?” “不想死就闭嘴!” 实在不想再矫情说什么拗口的古语,直接发出了牢骚,这个洛奇还真是够烦!我已经够晕的了!他还要火上浇油,稍稍发泄掉的郁闷顿时又开始回升! “或者,从今天起只做你自己吧,做我的王妃,唯一的王妃!解散了灵鹫宫、忘记万毒门,让一切仇恨就在你手里消散掉。我也知道此刻如此的开口有太多的不妥,甚至有些乘虚而入的嫌疑,但是我更清楚以你的果断会随时给自己决定好未来,会再一次消失在我的眼前。为了皇兄的江山,为了百姓的安危我曾想过孤独一生,可遇见你以后却发现我甚至忍受不了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所以你是紫鸢也好,是馨月也好,我都不在乎,我要的是你!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好荒谬的提议!留下来,可能吗?姑且不论我的心如止水不可能再接受任何男人的感情,就算我真想那样做,灵鹫宫的一切呢?我并不是唯一的宫主,红萦和蓝翎胸口一样有着晶石花,我真的可以丢下她们就躲着过简单的人生吗?做自己?离开她们的我又可以去哪里做自己呢? “姐姐放心,翎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姐姐一定要答应翎儿,无论今后我们会变得多么残酷和冷血,姐姐一定还会对翎儿象以前一样,否则翎儿真的觉得活着也是一种痛苦了!” “婆婆,灵鹫宫的地图是一定要取回的,守护圣殿的圣洁也很重要,但是保护二宫主的安全才最重要,你要记得当初老宫主最后的嘱托,记得她是如何不惜一切要紫鸢活下去的!你明白了吗?” “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二宫主一丝一毫,请大宫主放心!” 我的脑中忍不住回忆起红萦和蓝翎还有婆婆的身影,想起了深埋在我心中那份堪比亲人的深情曾经带给我重生的希望!只是顷刻间,我竟已想通了一切!是呀,朱洛奇说的对,应该让所有仇恨都在我的手里消散掉,如果我真的是万毒门的唯一传人,那这一切的仇恨都真的可以在我的手上消散呀!紫鸢已经喝下了绝情水,一切都该随着她灵魂的离去而结束了,不是吗?我重新望向手里的纸卷,一丝丝的开始撕碎它,让一切就和这些纸卷一起消失吧。 “紫鸢!” “不错,王爷面前的没有别人,还是紫鸢,灵鹫宫的宫主,只是灵鹫宫的宫主!此生只会奉献给雪域圣殿的灵魂。谢王爷抬爱,但是恕紫鸢无礼不能接受王爷美意!之前确实不知王爷是如此专情之人,只是王爷何必一直将眼光望向皓月呢,与其倾慕遥不可及的光亮,还不如珍惜眼前人!烛火虽弱却足以暖心,月光如银也寒如冰呀!此刻王爷府上就有着适合王爷的良人,这些年王爷怎么会没有看见呢?” 说完这这段话,我手上的纸卷早已经变成桌上的碎末,被风一吹四处飞散了,我站起身走到被我扫到地上的糕点前,捡起一块水晶糕,转身面向朱洛奇,继续说道:“真是可惜这些点心了,馨儿这个丫头即使伤心满怀却依然做出了如此精致的点心,可见她对王爷的用情之深,这些年王爷真的都没有感觉吗?至于尉迟馨月的故事,紫鸢看过了,也为之哭过伤过了,故事就是故事,再曲折离奇,也会有忘记的一天。如同王爷对紫鸢一样,王爷不必说希望一直看见紫鸢等类似的话了,时间如流水,这些话有朝一日王爷也会淡忘的,紫鸢并不会介怀!紫鸢心中并容不下什么故事或者什么话,紫鸢只知道灵鹫宫正有难,我必须立刻赶过去,但是紫鸢可以承诺,只要证明地图真是假的,了清旧怨后,紫鸢一定会和灵鹫宫众人一起退回雪域圣殿,绝不会插手你们朱家的天下之争!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朱洛奇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为了那个让你梦中也会流泪的人吗?拒绝我是因为他吗?” 第叁拾贰章 秋渺渺,泪沈沈(上) 听着朱洛奇说出的话,我顿时愣住了,也暂时没有再提步离开,我似乎永远生活在被监视的状态中,难怪他会让婢女们叫醒我,原来是因为看见我的眼泪!可是他有什么权利去窥探我心中的秘密,他以为他是谁! “洛王爷,你真的自我感觉太好了,紫鸢自小生活在灵鹫宫,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灵鹫宫的一切,这生都不会有任何人会影响紫鸢的情绪和决断。我不想再说很客套的话,但是希望你明白你和我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我承认你救过我,所以我才没有去追究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们之间互相并不亏欠。” “互不亏欠?你真的要那样残忍吗,根本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已经把我的心搅乱,然后就准备全身而退吗?竟还可以如此平静的对我说我们之间互不亏欠?紫鸢,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冰冷,我做的一切你都真的没有感觉吗?我不信!就算是冰雪也是可以融化的!” 跨前一步的朱洛奇突然伸出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双手环紧了我的腰,俯身就吻向了我的唇。卑鄙,竟然用强的!我立刻开始反抗,但是他的力气却好大,也极尽执着的不让我动弹,被刺激到的我忍不住凝气开始积聚体内的力量,想重重的一掌拍向他!要挥掌的瞬间却突然想起了曾经被我一掌拍死的马匹,我的手竟然迟迟落不下,我不知道自己这掌下去会有怎样的威力,我并不想杀人,而这个人我也不能杀! 怎么办?朱洛奇已经发现了我的动作,却一点也不介意我可能落下的手掌,依然固执的吻着我,环紧我的手臂甚至更加加紧了力气,似乎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去!我只能用力的咬向他的嘴唇,很用力,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气,直到朱洛奇终于放开了我! “为什么举起的手不拍下?为什么不杀了我?紫鸢,不要骗自己了,你心里明明已经有我,是吗?是担心我守不住承诺吗?好,我朱洛奇今日对天起誓,此生只会娶紫鸢一人,用尽心力只爱紫鸢一人,紫鸢的生命从此比我自己还重要!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万死难安!紫鸢,你要继续什么身份,要去哪里都无所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答应让我守在你身边!我会守护你!” 朱洛奇的嘴唇上殷红的鲜血依然狰狞的在流淌,而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却更是执着,那些出口的话似一击击重击撞击在我的胸口,这种执着好熟悉,那个眼神也似曾相识,“灵馨,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们不了解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深到可以为你去死!” “灵馨,我发誓,此生依然只爱你一个,没有变心过,否则就罚我会永远失去你的爱,你该知道这对我是比死还重的惩罚吧!所以求你让我永远守在你身边,好吗?” 顿时心口那种灼热根本无法控制的升腾了起来,五脏六腑顷刻开始燃烧!我连忙闭上眼睛去抵御那股灼烧感,抵御渐渐要切断我呼吸的憋闷。幸好有晶石花,即使我在被晶石花惩罚着,我却依然感谢它提醒了我那痛彻心扉的背叛!所以我绝不可能再错一次,绝不可能再被花言巧语骗了! “紫鸢!” “你别过来!否则我真不客气了!” 朱洛奇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要靠近我,“紫鸢,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怎么了,很难受吗?我送你回房间,来人!快传太医!” “不用!别动!别靠近我!” 第叁拾贰章 秋渺渺,泪沈沈(下) 面对已经逼近的朱洛奇,情急下我还是拍出了一掌,阻挡了他再次侵犯,因为晶石花的威力,让我根本无法凝气,所以拍出的掌力大大打了折扣,但就是如此,朱洛奇还是被我的掌力震出了好远,紧捂住胸口,一口鲜血立刻从他口中吐出喷在地上。 “王爷!” 之前听见传召而赶到湖心亭的婢女们正好看见我拍出这掌,吓得都惊呼起来,立刻上前扶住了朱洛奇,馨儿丫头更是冲在了第一个。 “我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我再说一遍,此生紫鸢只会是一抹属于灵鹫宫的幽魂,不会再属于任何人,甚至都不属于我自己!王爷别在执着了!紫鸢今日离开后请王爷忘记见过我吧,安心辅佐好你的皇帝兄弟,当好你的洛王爷!” 我不能再耽搁,因为胸口的灼烧依然灼热了,我拼命抵住了胸口,努力要忘记脑中不停重现的过去,艰难地回转身要走出湖心亭。我要最快的离开洛王府,门外就有雪奴会接应我的,我必须再坚持一下!她的手上应该就有圣药! “紫鸢!” 背后再一次传来朱洛奇近乎绝望的叫声,震得我心口再一次剧痛起来,我听不见,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坚持迈着步子在走,我要凭着来时的记忆自己走向王府的门口去,我一定找得到的! “紫鸢姑娘,你以为伤了我们王爷你还能走得掉吗?侍卫!” “住口!馨儿,派人送紫鸢姑娘出府!紫鸢,我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只要我还活着!我会再找到你,天涯海角都无所谓!保护好自己,等我!” “王爷!您又吐血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照王爷吩咐做,快传太医!王爷,求您不要吓馨儿,奴婢扶您回房间吧!” 眼泪,我的眼中怎么又出现了眼泪,为什么?是因为朱洛奇吗?不可能!一定是因为赵辉而已,所以,我必须恨!必须把这些感情转成恨,否则我很有可能还没走出王府就会晕倒的!可是恨谁呢?可以恨谁呢!赵辉吗?朱洛奇吗?尉迟凌风吗?我可以恨谁? 最后还是只能恨我自己!因为一样要出手,为什么不在朱洛奇强吻我时,为什么要等自己受伤才最后出手!我恨我自己那么没用不会飞檐走壁立刻远离这里,那样就可以听不见背后传来的一切声音!我恨我自己明明有着深厚的内力却不会武功,不能保护自己不被侵犯,不会保护自己的心不被柔软的东西攻击!所以我应该恨自己,不是吗? 在婢女的引领下,我很快就走出了洛王府,府门在我身后重新合上了,我的眼泪不能完全止住,还在不停的涌出来,但终于我还是出来了!离开王府的大门,我努力走到了王府边的一条小路上,果然有两个人影立刻出现在了我的身前,极小声地说道:“请宫主恕雪奴无理不能跪迎宫主,王府周围有人在监视,雪奴怕暴露宫主身份。” “给我圣药,送我回汉王城,要快!大宫主现在很危险!” “是,雪奴遵命!” 雪奴显是被我现在的样子吓坏了,立刻递过一颗雪白的药丸放入我的口中,冰凉的感觉在喉中润开,真是感觉舒服多了,一直绷紧的精神也为之放松了许多。所以,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汉王城,红萦,你千万别着急动手,我一定有办法弄清楚那些锦囊里究竟是什么—— 第叁拾叁章 秋水伊人(上) 蜀青客栈的上房内,倚窗而站着一个俊朗的背影,正背手神思,守在门前的锦衣卫丝毫不敢打搅,连呼吸都在隐忍。因为,他很清楚,他的主子正在发怒! 为什么?已经来到这里2天了,却没有她的一点消息,锦衣卫急送进宫的画像上明明就是她,虽然带着面纱,虽然换了那样妖娆的裙装,但只见眉眼就已经能肯定画中人就是红萦,这个从自己身边逃走的宫女! 看过洛奇的书信后朱瞻基确信真正的灵鹫宫主依然在洛奇的身边,擂台上出现的红萦只是假扮的。她为什么要假扮灵鹫宫主呢?还那么大胆的直接挑战王叔,这点让朱瞻基百思不解!当初骤然离开皇宫究竟是想起了过去的一切,还是已经达到了她进宫的目的,无论是为什么,现在他都要找到她问清楚! “汉王的擂台什么时候重启,有确实消息了吗?” “回皇上,汉王对外宣告5日后即是吉日,因此擂台将在5日后择吉时正式重启。” 吉日?哼!上次怎么没见他那么仔细地选日子?一定是有什么没准备好才找借口拖延时间!红萦,难道,真的只有在擂台重启之日才能见到你吗?这些日子,你究竟躲在哪里呢? ---------- “5日后?汉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老奴猜想汉王拖延时间原因可能有二:其一是担心宫主在擂台上再次出现,因此准备着新的计策对付我宫。其二,也可能担心那个什么门主不能夺得武林盟主桂冠,在找新的傀儡!” “婆婆断定汉王对这个武林盟主之位那么志在必得吗?” “大宫主,试想如果不是觊觎盟主之位,汉王又何必花如此财力人力办这场武林擂台,此举绝不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汉王现在和皇帝的兵力几乎相当,只有夺得武林盟主的实权,才能号令群侠一起协助汉王打天下。” “经过上次一役,吸取教训后,本宫相信汉王不会再找什么傀儡,估计是想自己做这个盟主了,但是他为什么一定要用假地图引我们出现呢?难道只有当众击败灵鹫宫主才是当武林盟主的条件之一吗?他就不怕败在我们手里,甚至性命不保?” “或者汉王自己都不知道地图是假的,但他一定准备了针对我宫的完美计划,自信能在武林群雄面前击败我们树立威信,从而让他顺利当上武林盟主!之前因为二宫主的几次露面,还有灵鹫宫灭门欧阳盟主的谣传,江湖上早已将我宫视作魔宫。老奴记得二宫主说过,陌生的,看不清的东西最让人生畏,本能会驱使人不顾一切除之而后快!” “是呀!汉王竟然能将人易容成老宫主音容,一定是尉迟功成帮助汉王的,万毒门的易容术尉迟功成一定是掌握的很好!在棋圣山庄说已经失传那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估计雪奴心中知晓的灵鹫宫秘密都已经告诉了尉迟功成,只是汉王知悉多少,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大宫主,老奴觉得我们此时切不可正面去迎击,一切暂且等到擂台重启之日从旁观察后再做定夺!” “多等5天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这样就便宜了那个贱人!我相信汉王一定还留着她的命以备不时之需,也好,那我们就陪汉王玩这个游戏。婆婆,你们再去城内打探一下有没有新的消息,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是!老奴告退!” 第叁拾叁章 秋水伊人(中) 婆婆和雪奴都离开了,红萦一直站立在河边,安静的注视着前方,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河水倒影着对面的山峰,正值深秋,山上树木各色的树叶交错生长着,红的似火,黄的娇艳,绿的苍翠,倒映在湖面上真的就象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可这一切绚丽的色彩在红萦眼中,却远比不上圣域一色的雪白圣洁! 虽然红萦选择住在靠近蜀地的山间驿站,但驿站内人多口杂,为防隔墙有耳,红萦要求婆婆在附近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婆婆无意中找到了这处河提,红萦很满意,所以就决定只要还留在蜀地范围,日后要商量事宜都到这里,因为在旷野中容易辨别周围是否有人监视! 红萦故意支开了婆婆她们,是因为她需要有一个安静的空间让自己理清头绪,这些天发生太多的事情,她总觉得貌似复杂的事情背后都有一根线在连接着,似乎是有人操纵着一切!她要理清楚这根线,弄清楚所有让她困惑的人事! 首先是尉迟功成,红萦总觉得他身上的疑点最多,在棋圣山庄他说的每句话都很奇怪,坚持带走紫鸢的行为也属于反常!如果他真是万毒门传人,却又怎么会把假地图给汉王,难道他找到了比汉王更有把握会摧毁灵鹫宫的势力吗?真地图究竟在哪里? 接着就是朱睿麟,这个棋圣门的新门主!既然纵容了汉王的属下进入山庄设下陷阱,怎么又会在擂台之上出手相助灵鹫宫!在那样的沿途保护后却在雪域山脚恰到好处的消失了!他和汉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会不会他才是汉王布下的暗招,是汉王要扶上盟主位置的正主傀儡? 当然还有朱洛奇,这个王爷为何三番两次的纠缠于紫鸢身边?甚至不惜一切只身独闯汉王府只为带走紫鸢,真的就为了告诉紫鸢地图的真假吗?破坏了紫鸢处心积虑才完成的计划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紫鸢真相,还要藏着掖着带紫鸢回京城。或者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安排?要将紫鸢带回京城软禁然后以此阻碍汉王利用灵鹫宫顺利当上武林盟主? 如果现在紫鸢在,或者一切的谜题还能有解释,可那次重遇后从紫鸢口中说出的解释实在太少,红萦知道其实紫鸢心里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说出来,而那些话或者刚好能解释自己此刻心中的疑惑! 当婆婆说出紫鸢为混进汉王府所做的一切,听见那些环环相扣的计划,还有紫鸢不顾及身份的牺牲,红萦近乎震惊!这还是自小温婉如水,笑语嫣然的紫鸢吗?还是那个被老宫主一直嗟叹太过优柔的紫鸢吗?她现在可远比自己还要冰冷,心思还要缜密,面对任何人说话都能滴水无缝。如果不是让雪奴在她沐浴时确认了她背后自小就有的那个蝴蝶烙印依然清晰,红萦真的会怀疑紫鸢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突然,红萦用彩带掠过脚边一片落叶,直射向身后密林!疾飞的树叶被一个扬起的衣袖带动的风力逼停了,失去冲力的树叶飘动着缓缓落下,被一只大手接入了掌心。 “你果然有着绝世武功,所以那几夜你凝望明月的时候都清楚朕就在你身后,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为了让朕放松警惕,放弃监视你,是吗?冷红萦!” 第叁拾叁章 秋水伊人(下) 红萦感应到有个人在试图靠近自己时,她万万想不到来人竟会是皇帝朱瞻基!心底的震惊让她自己都很惊讶,那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自己听错了吗?如果来人是朱瞻基,那么也没有重新带上面纱的必要了,因为,她的容貌早就被这个皇帝看过无数次!深吸一口气,回转身,果然看见了正走出密林的朱瞻基,而对方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红萦。 眼前人不就是自己魂萦梦牵的佳人?当锦衣卫密讯传来说在城外发现了灵鹫宫一众的踪迹,朱瞻基还不能确认是否真会遇见冷红萦。直到现在,佳人就在自己视线内,他才真的确认,这个穿着旖旎的贴身彩衣、手肘间锦带飞舞、头发似云鬓斜髻,正悠然回眸的美人真的就是那个随手取走他掌心绿色珠络也顺手取走了他的心的小小宫女。 “真的是你!” “皇上不远千里到此处来欣赏美景吗?难道不用关心你的江山,也不用忙着照顾你那些新选的妃子了吗?” “皇宫里莫名走失了一个宫女,朕自然要设法找到她,弄清她的真正身份,”作为一宫之首,应该将保护宫墙内所有人作为自己的责任!“记得这句话曾是红萦提醒朕的!” “皇上应该记得还有后半句,红萦也说过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更不需要男人的保护!” “你究竟是谁,当初为什么要混进皇宫来?” “皇上既然能找到红萦,自然已经知道了红萦的身份,何必多此一问呢?” “可洛奇说灵鹫宫主正在他身边,在与他一起回京城的路上。” “皇上很失望吗?要带回京城的灵鹫宫主却有分身,红萦依稀记得皇帝说过,不屑靠弱质女流阻挡身前,阻挡汉王的造反野心,难道皇帝改变主意了吗?为何突然在意起灵鹫宫这个江湖上不起眼的门派呢?” “不起眼?星夜就能灭了武林盟主阖府、挥手间就能杀人于无形、江湖上闻风色变的灵鹫宫怎么会是不起眼的小门派?只是朕不敢相信红萦你竟然就是传说中魔宫的宫主!朕明明记得你在皇宫时,灵鹫宫主还现身过江湖。” “皇上有洛奇王爷在外为皇上奔波,红萦就不能有姐妹一起为灵鹫宫分忧吗?” “此刻在洛奇身边也就是你那个好姐妹了?” “皇上不惜涉险汉王地界,却只是一再质问红萦是否真是灵鹫宫宫主,究竟皇上是何用意,烦请皇上不要再绕圈子,直接告知红萦即可!” “如果朕说朕一直在找你,锦衣卫几乎要掘地三尺,听见有你的消息,朕立刻就赶到了蜀地,即使知道这里是王叔的势力范围,也不惜涉险,就只为想带你回宫,你相信吗?” “为什么?要软禁红萦吗?带走一个紫鸢皇上还不放心,要彻底确定灵鹫宫不会与汉王正面交锋才罢休吗?不过可惜了,莫说皇上不一定能带走红萦,就算皇上最后能强行带走红萦,灵鹫宫依然不会放弃去找回地图!” “你应该知道朕并不为这些,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朕根本不在乎你的身份,朕的选妃大典也不是儿戏,那本金册上已经填上冷红萦的名字,朕只是想来接回朕的贵妃!那日估计你也是装睡了,朕说的话你应该都清晰听见了,朕是真心的,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能让我觉得自己有种做平凡人的快乐!我不想这种感觉永远消失!” 第叁拾肆章 愁入幻影雁(上) 许久的沉默,红萦竟然没有办法立时接口,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中涌动,这一生都没有听过类似的话,老宫主适度的关爱,姐妹们的情谊,还有雪奴们自始至终的敬畏之情,都和皇帝现在表现出的感情不同!她读不懂皇帝的感情,她只能辨别出皇帝确实对灵鹫宫没有敌意! 平凡人?什么是平凡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皇帝竟然觉得和她在一起能感受到做平凡人的快乐?红萦忍不住想起那些在皇宫里的日子,确实,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宫女,没有人随时对她跪下,没有人伺候她的衣食住行,她却要拿起陌生的器具为自己的食宿付出辛劳,但她却不用让脸上永远那样的冰冷,不用时刻提醒自己是一宫之主,可以简简单单的看着宫墙内的日起日落! “平凡人?皇上和红萦此生都不可能做一个平凡人,皇上如果真想做平凡人,又何必日夜忧心天下,忧心王位,大可以直接将江山拱手让给汉王,退回你的平凡人世界!红萦也是一宫之首,能了解皇上向往平凡人简单生活的心情。只是,那只是对陌生世界的期待和新奇,新奇过后皇上一定还是会怀念君临天下的天子感觉!红萦不想做什么平凡人,即使在宫墙内的那些日子,红萦身负的责任和对灵鹫宫的思念就一直侵蚀着红萦的心,若不是恰巧听见皇上和洛王爷的对话,让红萦找到了要寻求的答案早日离开,继续留在皇宫一定会让红萦度日如年!此刻红萦的唯一愿望就是尽早找回密道地图,退出江湖,带着灵鹫宫众人再次回到雪域圣殿,回到属于我们真正的世界里!至于选妃大典,红萦只希望皇上别忘记当初的那句”君无戏言“,皇上身边有太多心甘情愿留在宫主的佳人,皇上还不知足的话,明年多选几个也就是了!” 这次换皇帝沉默了,因为冷红萦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收起了她一贯的冰冷表情,眼中还出现了一抹温柔的视线,这一星的变化就让整个她变得柔软起来,让包裹在夕阳里的她更加出尘! 朱瞻基知道这份温柔并不是为他而显,而是因为她口中的圣殿,因为她脑海中的未来!她温柔的话语里的拒绝竟是那么斩钉截铁,看来自己还真是一厢情愿了。 朱瞻基毕竟是皇帝,他的骄傲不能让他再多说一句挽留的话!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再美貌再空灵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他宫中有的是费尽心机只为见他一面,获得他宠幸的妃子,他犯不着继续纠缠她,见到了,弄清了她的身世,知道她的安全就足够了。 “汉王想要利用灵鹫宫获得更大的势力和兵力,要推翻朕的天下,朕了解王叔,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不会拿着地图公然针对灵鹫宫!朕知道你们并不象江湖传言那样冷血残忍,只是想惩罚亵渎过圣域的人,还有夺回地图!因此,为天下也好,为了你的安全也好,朕今日还要劝你放弃对汉王的正面应战,以免陷入汉王的陷阱!” “红萦的安全,灵鹫宫的安全不劳皇上费心,灵鹫宫绝对不会容忍圣殿再被践踏!试图亵渎灵鹫宫的人也必须得到惩罚!红萦自然知道擂台重启的时候汉王一定为灵鹫宫准备了更新的礼物,但是胆敢挑战灵鹫宫的人,无论是谁,即使是王爷,灵鹫宫也绝不姑息,他一定会付出代价!” “玉石俱焚都无所谓吗?” “玉石俱焚?汉王还不配!皇上,红萦希望你能继续做到和灵鹫宫互不侵犯,至于汉王,本宫不会让他得逞的,至少不会让他利用灵鹫宫作为造反的工具。” “朕不怕汉王造反,朕一定会撤藩,和王叔这一仗只是早晚而已!但朕答应你,无论何时何地,都和灵鹫宫互不侵犯!该说的都说了,5日后的擂台,你自己小心!” “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哼,好个后会无期,好!好!后会无期!” 朱瞻基头也不回地就重新走向密林,消失在树木间,红萦一直看着他离开,为什么心头有一丝遗憾?她很不懂自己此刻的感觉,一点不懂! 注解:因为有文友和灰交流的时候说起,觉得红萦和紫鸢感觉比较类似,灰借机会讲一下灰心中的真正设想:紫鸢是穿越的现代人,那刻骨铭心的伤害和欺骗,让她痛到宁愿自杀,所以她不会再相信爱情,至少不会相信男人的一切花言巧语,连分辨真伪都会懒得用力气!所以她对男人自然是冰冷的,这个和原先紫鸢的温柔如水,忧柔温婉是完全不同的,加上现代人的心机和为适应古代的本能戒备,红萦怀疑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红萦不同,她是真的生活在圣域,与世隔绝长大的女子,因为被定为圣女之首,注定会是宫主之首的特殊身份被雪奴一直尊重着,所以她才习惯了大宫主的架子,她的冰冷不是与生俱来,也不是假装,而是一直的习惯。但是她没有爱情的经验,根本没有见过男人,只是一直被灌输男人万恶的思想而已!她和蓝翎一样是根本不懂得抵御爱情的人,所以当有男子执着表示爱意时,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落荒而逃,或者就是因为害怕而杀了对方,只为快速的终止一切继续发展!可是心灵该怎么抵御她们根本不会!故事就是这样进展的——紫鸢,外表冰冷,但会因为需要而假装温柔、魅惑等,内心是完全冰冷的! 红萦,外表冰冷,温柔总在不经意时自然显现,让男人无法抵御。 蓝翎,因为一直被呵护,因此是最简单的一个女孩,外表可爱内心单纯,爱笑也爱哭! 第叁拾肆章 愁入幻影雁(中) “姑姑,她真的没事了吗?” “是,听雪奴说了,她已经苏醒了,正在圣殿独自调息疗伤,确实已无大碍!” “为什么会这样?” “灵鹫宫宫主带上晶石花后就不可以再动情,晶石花会让宿主血脉不调,轻则吐血晕迷,重则血气逆转,终身受苦,生不如死!” “这个晶石花这么阴毒?” “晶石花能助宿主功力大增,每运功一次都会有急速的武功长进,实在是武林圣物!而且三色晶石也是打开密室的唯一钥匙,所以,作为灵鹫宫的宫主必须随身携带保护甚至对其看重于生命!” “只是女子而已,武功能天下无敌又如何?从此绝情绝爱,那与日俱增的武功也只是让她们更有能力看护晶石花,避免被人侵犯圣域,她们自己其实已经伦为一把钥匙,只是会呼吸会行走的钥匙而已!” “麟儿,灵鹫宫的宫规如何,那些丫头是否是晶石花的傀儡,都不应该是你关心的,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计划都很顺利,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设想在继续着。朱洛奇一定已经对紫鸢这丫头动情了,还以为他真的没有死穴呢,现在总算难过美人这道关!” “紫鸢,是那个二宫主吗?” “不错,不过紫鸢这丫头在喝了绝情水重生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姑姑有时候都觉得看不懂她。心思缜密外加沉得住气,姑姑甚至感觉她能做到寻常女子做不出的一切!但愿她的变化不会是我们计划的阻碍!这次擂台红萦一定要出面,汉王这个老狐狸绝对有着完全的把握对付灵鹫宫,你记得这次的出现时机一定要准确,即让汉王伤了红萦,但又要及时救到她,一定不能让汉王得逞做到武林盟主。这个武林盟主只能是你!你已经救过蓝翎,只要这次再能救到红萦,灵鹫宫自然欠你大恩,日后需要之时必会出面报恩,你夺回王位就又多了很多胜算呀!” “姑姑,睿麟一直想找机会说清楚,睿麟并不想靠女子来成就大业!” “闭嘴!你难道忘记了你的深仇大恨?当初那些逆臣打进宫来,你以为你的母后母妃都是心甘情愿自缢为你父王陪葬的吗?允文只有你这一息血脉,为了保你逃脱,那些后宫的烈女宁愿用鲜血为你铺路,如果不靠女子,你怎么可能有命活下还有机会站在这里?不靠女子成就大业?迂腐!” “姑姑!”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还有,姑姑也要提醒你,大业未成前千万不要考虑儿女私情,特别是对灵鹫宫这几个丫头,利用她们是必须的,千万别把自己真给搭进去!等你重登大宝时有的是天下美女给你选用!姑姑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对她们其实也有感情,只要你能顺利击败朱瞻基和汉王当上皇帝,姑姑会回到灵鹫宫,守着这几个丫头一直到死!哎!好了,我也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红萦要怀疑了,你记得,擂台重启当日一定要看姑姑的示意再出现!记住了吗?” “睿麟记得了,姑姑也要小心!” “麟儿,你知道吗?你真的越长越象你母妃,不过这眉眼间的英气却都是允文的传承,你一定要记住,你才是真命天子,当朝的那个只是篡位逆臣之子,虽然他也姓朱,但和你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王位,告慰你父王母妃的在天之灵!朱家皇族列祖列宗都一定会保佑你的!” “弑父夺位之仇睿麟不会忘记,请姑姑放心!” 棋圣山庄里,朱睿麟目送姑姑离开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信步走到了那面依然镶嵌着花瓣树叶的石壁前,想揭下一片花瓣,花瓣被内力推击后潜入石壁太深,朱睿麟拉下花瓣后不小心撕破了花瓣,望着手中残破的半片花瓣,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生,他都是活在报仇的计划里的,似乎每吸一口空气,每吃一口饭菜,每练一个招式都只有一个目的,报仇!重登大宝!只有那刻,在水中和她对弈的那刻,他看见了她望着漫天花瓣飞舞时出现在眼中的灵动笑意,那抹心悸的感觉,让他知道了原来人生还有其他的希望—— 注:大家看出来的哦,文中写是朱睿麟,是棋圣山庄的新主,这里又要回过头聊聊历史,呵呵,他就是传说中朱允文的私生子,是一个民间绝色美女替朱允文生下的儿子。幸亏在他被秘密送回宫里前,朱瞻基的父亲发动了政变,夺得了王位,所有妃子在临死前放弃了所有嫉妒和仇恨,集体自缢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朱允文有这样一个私生子,等朱瞻基父亲收到内线消息再找到这个民间女子时,她也已经为宫中的皇帝殉葬了,而朱睿麟被人秘密送到了棋圣山庄,(这些以后的故事会有介绍)所以就有了朱睿麟要复仇和重做皇帝的故事! 至此,所有男主身份都清晰了,故事貌似有些复杂哦,但背后的主线只有一根,围绕着谁最后会顺利做皇帝展开!灰灰会尽量尊重历史,但不会完全按照历史写,因为历史也未必是真的,不是吗? 第叁拾肆章 愁入幻影雁(下) “怎么会这样,你们是怎么保护王爷的!” “皇上赎罪!” “皇兄,你不用去骂他们,是我支开他们的,与他们无关!” “洛奇,朕在蜀地也遇见一个女子,她也自称是灵鹫宫的宫主,但是你知道吗,她竟然就是当初混进宫的宫女!” “是那个得到御赐可以睡皇上软塌的女子吗?” “正是!” “难怪,可是她一定不是灵鹫宫宫主,紫鸢第一次出现江湖,臣弟就见过她,所以不会认错人!” “朕知道,红萦说了,你身边的这个女子是她姐妹,也是灵鹫宫的宫主,或者灵鹫宫是由她们两个共同指掌的,朕猜想当初这个紫鸢的高调现身江湖也是为了替宫中的红萦做掩护吧!真是周密的计划呢。幸好地图不在皇宫,朕也没有对灵鹫宫有敌意,否则以灵鹫宫宫主的用毒本领,估计朕已经被她放到了!” “皇上亲自去过蜀地?那汉王的擂台怎么样了?汉王有着对付灵鹫宫的完全计策,不行,我一定要赶过去,我不能让紫鸢出事!” “洛奇!太医说了,这掌没有要成你的命算你命大,都昏了3天了,刚醒就想去送死吗?没有用的,朕也劝过了,她们知道汉王此举不简单!可是,哎——算算日子,明日就应该是擂台重启之日,朕已经交代锦衣卫集结重兵赶到蜀地,冒充江湖门派人士混在擂台附近,朕不会让王叔顺利当上武林盟主的,当然也不会眼看着红萦她们出危险的。你就和朕一样,安心在京城守着消息吧,好好养好你的伤,或者和王叔一仗已经不远了,朕不想到时候只剩一个胳膊去战斗!” “不行,我做不到,在这里干等着我会疯掉的,我保证过,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现在明知道她有危险,我怎么能在这里坐得住,皇上,请恕臣弟无礼,我一定要过去,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就可以!” 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弟弟,此刻朱洛奇表现出的这种冲动和关切让他很触动,甚至有些恼怒!他知道并不是因为洛奇愿意忽略自己而去关心一个女子的安危,而是因为洛奇的义无反顾在烧灼着他的心。他又何尝不是心系红萦的安危,自从湖边一别,那个惊鸿回眸,那个绝色的身姿和对她的思念一直象白蚁一样侵蚀着他的理智。他甚至不惜代价地调配了安插在各个角落为他效命的锦衣卫到蜀地,只为能多一份把握保护她! 明日就是擂台重启之日,他也一直揪紧着心,很想亲眼看着她是否安全,可是他是皇帝,有天下在肩上背负,所以他并不可以因为一个女子而再次陷身危险。可此刻洛奇的表现更是触动了他的伤痛,这个兄弟其实也不可以出现,他一样有半壁江山的责任!所以,他必须有所作为了!想到此处,朱瞻基温和的笑了一下,对着朱洛奇说道:“洛奇,朕回宫后会派太医院院首前来替你诊治一下,即使你坚持要离开京城,也得有携带的药物防身,所以,暂且忍耐一下,朕该回宫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臣弟恭送皇兄!” “别动,受着伤不用跪拜了!” “谢皇兄!” 皇帝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太医院院首晋见,让他即刻赶往洛王府,给这个王爷诊治,当然,也不忘交代了在给洛奇的配药中加入些可以让他好好安睡休息的配料—— 第叁拾伍章 擂台重启日(上) 三排火红的旗帜再次迎风飞扬了起来,发出了刷刷的震动声响,似乎在预示着擂台重启的不凡!今日蜀地内刮着很大的风,阵风飘过,擂台下人们的衣服就像被吹起了一个个大大的气球,风大时甚至眼睛都会被飞扬起的沙尘迷倒!幸好,太阳还在高空悬挂,万里也无云,阳光的普照让这个寒风瑟瑟的深秋至少还保有一丝暖意! “各位江湖朋友!上次因为一些不速之客的不请自来,使得武林盟主的擂台被破坏。今日是上佳的吉日,本王再次邀请各位豪杰前来,希望能重新选出能统领江湖的一代枭雄!废话不再多说,就把时间留给众位英雄,各位请!” “是说本宫吗?汉王,你口中的不速之客是说本宫吗?不好意思,今天本宫还是来了,而且还第一个就上台,因为,本宫还是不想看着灵鹫宫的地图被人抢来抢去!” 人群中一阵哗然,汉王的脸色也是一变,后座的几个长老更是立刻就站立了起来!话音刚落,擂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窈窕身影,在飞舞的花瓣中稳稳的站在了擂台中央! “请问姑娘是——” “姑娘?哈哈哈哈哈,老婆子今年都百岁有余了,你叫我姑娘?不过这句话很中听,等一下,老婆子杀完所有人后会留着你的性命,跟着本宫回雪域圣殿做个看门狗,怎样?” 居中站立的一位长老原本压性子想先礼后兵,但被这个女子出言讥讽,立刻就火了,拔出宝剑立刻动起手来! “妖妇!大言不惭,今日老夫绝不会让灵鹫宫再破坏盟主擂台,拿命来!” “好笑!谁说我要破坏擂台?本宫只是想拿回地图顺便当个盟主玩玩而已,你要找死吗?本宫成全你!” 这位长老刚闪身到黑衣美妇的身前,挥起了宝剑要砍向美妇,黑衣美妇丝毫不在意,只是伸手抚了抚自己发髻上的金花饰物,说话间似乎在与朋友聊家常。长老举起的长剑离开美妇头顶五寸时却骤然停住,保持着这个姿势几秒未动后,竟然重重地向后倒地,七孔流血瞪着眼睛就那样死了! “你究竟是谁?为何出手就如此歹毒!” 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在场的人都只能倒吸一口凉气!其余几位长老立刻手握兵器严正以待,汉王立刻挡在了他们身前,大义凌然的问道。 “本宫该问王爷,为什么得到了灵鹫宫的地图却不归还?” “你真的是灵鹫宫宫主?可上次出现的明明是——” “是个带着面纱的丫头,是吗?那是冒牌的,本宫也差点被骗了,她竟然敢易容成灵鹫宫圣女模样,真是大胆之极,幸好她聪明看见我就逃走了,估计那个什么棋圣门的小子是帮凶吧,否则干嘛要掩护她们走!这几天本宫一直在找她们,被我发现绝不会轻饶!” “宫主今日再次出现,目的究竟何在?” “本宫只是想拿回地图,有人阻拦我就杀无赦,不过,杀光所有人后,老婆子是不是直接就做成什么武林盟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台上黑衣美妇一阵狂笑,笑声竟似有二八芳龄女子之娇媚,但所有人听之却只觉得浑身寒意更甚,汉王更是微皱眉心,继续沉声说道:“宫主随口都是要取人命,今日来者都是武林各大门派的英雄,难道灵鹫宫真要和江湖所有人士为敌吗?如果宫主也想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大可堂堂正正的用武功比试,而不是用如此阴毒的毒物随意取人性命!” “想和我动手比试武功?你们谁配呢?不过今天本宫心情好,也可以陪你们玩玩,这样吧,我接受3个人的挑战,如果三战之后还有人敢阻拦本宫取回地图当这个盟主,本宫一定大开杀戒!” “各位英雄,既然灵鹫宫主开口邀战,是不是有人愿意上台和她公平用武功过招?” 当然,台下台上都没有人敢接口,汉王等了许久都没有回音,望着美妇嘴角出现的鄙夷笑意,脸更阴沉了,继续说道:“难道,各位要把这个武林盟主之位拱手相让给灵鹫宫主吗?” “是说我吗?汉王,你口中的不速之客是说本宫吗?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是来了,而且还第一个就上台,因为,本宫还是不想看着灵鹫宫的地图被人抢来抢去!” 第叁拾伍章 擂台重启日(中) “灵鹫宫是魔教,怎有资格参加武林盟主竞试,如果真让这个妖妇当上了武林盟主,那我们这些江湖正派算什么,老夫绝不会眼看着整个武林被变成邪教的天下!看招!” 8大长老中再次有人闪身到了这个黑衣美妇身边,挥掌拍到了她的肩头,这掌绝对是有着深厚的内力的! “长老!且慢!” 汉王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手还在停在半空却已经来不急,这个长老的手掌已经拍到了黑衣美妇的肩头,她却一点也没有动,似乎这掌拍下的不是充满内力的杀手,而只是有人随意要为她抖落些灰尘,美妇回头望向这个长老的眼神里再次出现了阴毒的笑意。 “你要找死,我没有理由不成全你的!” 果然,话音一落,这个长老满眼的不可思议,动作依然保持了拍出一掌后的那个瞬间,人却同样向后倒去,一样的七孔流血,死状惨不忍睹! 没有人再敢呼吸,似乎空气里也有可能被灵鹫宫布满了毒气,整个擂台范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红旗被风吹动的震动声。所有人的背脊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照在身上的阳光也不能多带来一丝的暖意! “到底有没有人要和本宫比试呢?没有的话就省事了,直接把地图还有什么权杖金袍的给本宫送过来,本宫就直接回雪域了!” “父王,请恩准让孩儿上前应战!” “大胆!狄儿,你怎敢如此大言不惭,连2大长老都不能和灵鹫宫宫主过上一招,凭你一个后生晚辈怎么可能有机会赢,你想去送死吗?” “父王,灵鹫宫主已经说了,愿意堂堂正正的用武功比试,只要宫主不用毒,孩儿还是愿意一试!” “是吗?小王爷竟然也想做这个盟主呀!” “小王并不想,小王并不是武林人士,只是好武而已,江湖一直是小王崇拜的圣土,但是宫主的出现却让江湖掀起了血雨腥风,在下知道,即使小王此刻不出手,宫主也会因为父王没有归还地图而迁怒王府!我并不怕死,但求和宫主公平一战!” “好个不怕死的小子,没错,汉王府竟敢占着圣殿地图如此之久,这笔帐本宫自然不会姑息,不过算你聪明,本宫既然答应在比试时不用毒,就一定不食言!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后生小辈能接我几招!” “且慢,狄儿,你退回一边,还是让本王先领教一下宫主的神功!” “父王!” ----------------- 银姑和汉王父子在演着戏,擂台边酒楼的包厢内,红萦正和婆婆正注视着这一切的发展,当银姑再次踏上擂台并大胆冒认自己是灵鹫宫宫主时,红萦就已经咬住了嘴唇,但她一直在忍着,要看清她们之间真正的戏码,汉王终于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原来这就是目的,汉王果然对盟主地位志在必得!婆婆,你看,她是不是会让汉王轻易胜利呢?” “或者会,假冒的灵鹫宫宫主不输,王爷怎么能夺得盟主之位!但估计这个假冒的宫主最后会逃走,留下隐患,那样这个王爷才更有理由做成武林盟主,率领大家抵御灵鹫宫宫主的复仇!大宫主,老奴恳请宫主允许老奴上台去会会这个贱人,老奴实在无法容忍她如此侮辱老宫主的音容,诋毁灵鹫宫的声誉!” “你不是她的对手,她功力不弱,还善于用毒!” “大宫主,从这些人的死状来看,她用的应该是幽冥散,是之前二宫主在江湖上用过的,她们故意用在此刻,就是为了让人对她的身份信服而已,如果真让她把戏演完了,那今日的杀戮就真的要我们灵鹫宫背负,再也洗不清了!我们也带着幽冥散和解药!所以老奴可以——” “要去,也是我去!如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们顺利演完这场!她就是要死,也必须死在灵鹫宫手里!婆婆,给我解药!” “是,大宫主!” 回转身从包袱中取出解药瓶后,婆婆的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抹灵光!终于,红萦愿意出面,幸好她用了激将法,虽然她知道这样是顺了汉王的意,把红萦推上了危险的边缘,但是为了睿麟和江山,也只能让她去涉险了! “那个毒我们没有解药的,姐姐,你不能去!” “紫鸢?” “二宫主?” 第叁拾伍章 擂台重启日(下) 终于还是赶到了,再次看见红萦,我的眼中竟然忍不住出现了一抹激动。幸好及时,再晚一步我可能就永远再见不到红萦了!这一路我终于想通了,尉迟凌风心中最大的自信一定就是他拥有的毒物配方,那个没有解药的密传毒方!可为了甩开一直跟踪我们的人,我们绕了路,还和接应的雪奴一起联手迷惑了对方,这才晚到了半日,不过幸好还来得及! “紫鸢见过姐姐!” “你搞清楚地图的真假了吗?” “姐姐,汉王手里的地图确实是假的,我看见了尉迟功成放在机关盒子中的纸卷,他承认地图是假的,真的地图已经被他销毁了!不过,他说他交给了汉王三个锦囊!他有自信能借助汉王的手铲除我们!我确信,在这些锦囊里,除了老宫主的脸皮面具以及音容介绍,一定会有这个毒物配方!这毒物相当歹毒,不仅差点伤到我的眼睛,洛王爷派去救我的人脚沾到草丛上的毒粉都能立刻毙命!而尉迟功成临死前亲口说过,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姐姐你一定不能上当,现在时间紧迫,紫鸢不能多解释,日后有机会一定详细告知姐姐一切!紫鸢百毒不侵,而且紫鸢已经想好如何揭穿她的方法了,请姐姐同意让紫鸢出面揭穿这个贱妇!姐姐稍后只要见机出现即可!” “可你还不能自如运用武功,怎么是她的对手!” “姐姐,紫鸢单手已经会运气挥舞缎带了,而且,我会用云漪的身份出面,汉王并不知我的真正身份,暂时还不会杀我,时间紧迫,恳请姐姐相信紫鸢一次!” 看着窗外擂台上两个身影已经摆起了功架,估计要开始动手了,我真的急了!红萦自然也知道情况紧急,静静说道:“好,你去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姐姐,不到揭穿贱人身份你千万别出来,紫鸢不会有事的,请答应紫鸢,无论台上紫鸢是什么危险状态,只要贱人身份未被揭穿,你一定不要早出来!” “好!我答应你!” 得到了红萦的肯定答复后,我就大步跑出酒楼,用内力疾走到了擂台边,沿途大家都在专心注视着擂台上紧张的一切,竟没有人分心看到我的快速移动!我在毫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顺利的走到了擂台楼梯口。 “王爷,不知能否先把机会让给云漪呢?” 我故意高声说出了要求,听见云漪这个的名字,不仅汉王和银姑停了手,台下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特别是人群里的那些见过我羽扇舞的男子们!我知道我出现的还算及时,成功阻止了汉王她们的继续演戏,于是故意提起裙摆,缓慢优雅地一步步登上阶梯,走到了擂台中心,站在了三个人的身边! “你!真是你?” “小王爷,一别数日,就听不出云漪的声音了吗?那总还记得云漪的容貌吧。” 我故意收起了冰冷的语气,只是用寻常女子的说话方式,柔柔地吐着每个字,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第叁拾陆章 叶尽丝难尽(上) 我揭开面纱后,朱媵狄的眼中满是惊喜,看着我的眼神也近乎发直,完全已经忘记了还在擂台上,众目睽睽下还有他自己的使命! 哼,我不禁轻蔑他的好色和失态,他身边这个银姑也楞着,脸上的表情还算自然,只是很疑惑我此刻的出现,倒和常人表现出的感觉无异! 可汉王脸上却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只是直接的望着我所有举动,我没有心情去分析他心中可能会出现的心理活动,只是一步步逼向银姑:“你真是灵鹫宫宫主?” “你——” “如果你真是灵鹫宫宫主,为什么那日在汉王府里花园里,王爷叫你认我的身份你却不指正我!为什么当时你对汉王那么言听计从,此刻却又到擂台上和汉王小王爷形同陌路?你们究竟在演着什么戏码?” “休得胡言,本宫何时去过汉王府,本宫也从未见过你这个丫头,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冒冒失失就上台还竟敢出言对本宫不敬!” 不错吗,反应还是很快的,知道抵赖哦!不过,她的这个答案却已经完全在我的圈套里! “怎么,宫主生气了?是呀,云漪对宫主不敬了,那又怎样?了不起用你指环内的毒粉杀我?不过你大可试试,对我,这些毒物有没有用!好笑,你竟然忘记了那曾是我亲手做的毒粉,只有我知道解药的配方!你以为你服下的是解药吗?那些药最多只能让你晚死几个时辰,而且你每多挥出一次毒粉自己也会中毒更深,解药的功效就更短了。” 听完我的一番话,这个“宫主”的脸上自然不能保持平静,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即使假设自己有危险,都会让自己乱了方寸吧!我知道我的话有效果了,于是就继续激将她:“怎么了,宫主也怕死吗?宫主都活了100多年了,还不够吗?你不出手,那么云漪就不客气了,万毒门灭门之仇是怎样都要讨还的!灵鹫宫宫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突然挥起一根彩带,打向银姑的胸口!我知道这一出手她就没有退路,要么活活受我这击全力的攻击,要么就是挥出毒粉提前终止我的攻击,之前那2个长老都是在近身她3米时已经中毒,才无法发力的。果然,银姑本能的摆手要挡开我的彩带!而她的指环盖子也已经打开。 “云姑娘!” “狄儿!” 我没有退缩,飞出的缎带丝毫不减速度地笔直击中了银姑的胸口,我也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闭上了眼睛避免让毒粉浸入眼睛,嘴角却出现了一抹不屑的微笑!听见朱媵狄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他已经乱了方寸,怕我中毒身亡,他竟然不顾一切要挡在我身前,而汉王添犊情深,危机时只能顾及一个人,他没有选择,必须拉开朱媵狄以免他中毒,因此他就没有办法暗中输送内力替银姑抵抗我的袭击,所以,这局他们输了! 擂台下一阵惊呼!我依然安静的站立着,再次睁开了眼睛,收回的彩带缓缓飘落在我的手肘,而这个假冒的灵鹫宫宫主已经被我震出很远,重重倒在了地上,狂吐出一口鲜血后,即刻就毙命了。我的眼前不禁出现了那匹马,也是被我一击毙命的马!生命真的是很脆弱呢,我杀人了,终于,我还是亲手杀人了! “你早已经中毒,本也活不过今日,云漪只是让你去的更简单些!我说过,那些毒伤不到我的!你却不信,咎由自取!” 真是武侠剧才有的场面,我站立在擂台上,衣诀飘飘,阵风狂舞时吹动了我的长发和身后的缎带,而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惊立当场,只是楞楞的看着我,万籁寂静,只有风声和棋舞飘扬的声响! 第叁拾陆章 叶尽丝难尽(中) “这位姑娘,不知老夫等该如何称呼你。” “冷紫鸢!” “冷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内力,能在一招间毙命灵鹫宫主,还能力保不被毒物伤自己分毫,敢问姑娘师承何门何派,今日又为何登上擂台呢?” “灵鹫宫主?她根本是个假的!” 我走到这个依然死不瞑目的银姑尸体前,蹲下,强忍住自己的恶心,仔细寻找这张人皮面具可以揭下的方法,但是发现就连发际处都是衔接完美,这皮肤一点不象假的,拉了几次也拉不下来,怎么办?我的心里开始着急了!“ “紫鸢,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红萦已经站到了擂台上,来到了我的身边,太好了,她的出现可真是及时呀!就是吗,易容术,那是红萦手到擒来的看家本领呢!只是我必须提醒她:“此毒蔓延很快,手接触尸体也会中毒!” “恩!” 听到我的提醒,红萦只是简单的答复了一下就蹲下身开始检查尸体,她手上好像有什么工具,见她只是随意的伸手一提一拉,一张人皮面具就已经在她手上,这个银姑的真面目立刻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还是死不瞑目的可怕表情,但原本的她却貌似更为年轻一点。 “贱人竟敢侮辱老宫主音容,还作恶多端试图嫁祸灵鹫宫,紫鸢,你让她死的太轻松了!” “她也只是被指使的,可怜的傀儡而已,可恶的是背后的那个人,那个处心积虑要对付灵鹫宫的人!” 场下一片哗然!几位长老上前对尸体确认后都唏嘘不已,场上场下众人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我和红萦的身上。 “冷姑娘方才还未回答老夫的问题,请问你是师承何门何派,与灵鹫宫又有和渊源呢?” “紫鸢是万毒门第六代唯一传人,之前被这个假灵鹫宫主诛杀满门,抢夺了本门秘籍,还被逼跳下山崖,如果不是真的灵鹫宫主救了我,带我回灵鹫宫疗伤,还用本门灵药让紫鸢起死回生,估计今日紫鸢也无法当面揭穿这个假宫主的阴谋。紫鸢欠灵鹫宫一个人情,也早已孤苦无依,所以此生紫鸢都会留在灵鹫宫,成为灵鹫宫的一份子。” “难道之前在江湖行凶的都是这个假冒灵鹫宫宫主?” “不知长老口中的行凶是指何事?诛杀洪九、荆赟等人吗?胆敢冒犯灵鹫宫圣域者死不足惜,那确是本宫所为,但是欧阳宏暮阖府以及这里躺下的两位长老却与灵鹫宫无关。” “既然有假的灵鹫宫主,老夫又怎能确认姑娘是真的灵鹫宫宫主?” 长老话音刚落,红萦已飞起身子,手肘上的缎带随即也上下飞舞了起来,红萦悬在半空中的身子似柔软无骨,竟还能向后弯90度,让缎带向后也翻飞起来!天呀,我也看呆了,这还是我回古代第一次看红萦使出灵鹫宫绝技呢!太美了,好似现代的艺术体操,但是人却在半空中,还没有威亚、钢丝啥的,她是怎么做到的呀! 等红萦落地收回缎带后,大家还在惊愕她的“突然表演”,突然,擂台周围三排旗杆一起发出断裂的声响,齐齐倒地,竟似被锋利的刀子切断,而且是同一时间的断裂落地!竹竿碰撞石子路的那些滚动声在此刻简直是最响亮的掌声,似乎在为红萦的绝技发出赞叹!根本没有人看见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她手肘的缎带根本不够长度触及那些旗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剑气?不对,应该纠正为缎带气才对! 第叁拾陆章 叶尽丝难尽(下) “灵鹫宫的”雪影袭人“长老们没有亲见过,也该听说过吧,红萦献丑了,多说无益,本宫打搅这个盟主擂台多时了,既然这个贱人已死,本宫也不必久留,紫鸢,我们回宫吧!” “是,姐姐!” “即是真的灵鹫宫主,为何对圣殿地图不闻不问?难道就不怕圣域再一次被攻陷?” “狄儿,住嘴!” 拦在红萦说话前,我先对着朱媵狄的挑衅回以颜色: “小王爷说的好!原来王爷府早就清楚的知道灵鹫宫地图到任何人手中后,灵鹫宫都会有被侵袭的危险吗?难怪汉王爷能那么确定灵鹫宫一定会出现在擂台上,还做了自以为完全的准备!可惜这个螳螂捕蝉的游戏并不容易玩,汉王爷也不是那只聪明的黄雀,因为,那只蝉早已经被紫鸢换走了!谢谢之前王爷和小王爷的邀请,让紫鸢能在王爷府里小住了一日,所以,地图已经完好无损的回到了灵鹫宫了。这里摆着的只是假地图,你们谁爱要就拿去吧。” “怎么可能?云漪,难道当日你真的是处心积虑的混进王府?你那些失忆的故事都是假的吗?那些伤那些眼泪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骗我!我,我还因为没有及时救你而内疚至今,云漪!” “小王爷,紫鸢记得已经提醒过你,世上根本没有云漪这个人,小王爷见死不救的英雄气概确实让紫鸢深记了,不过小王爷也该懂得,这个世上不止是男人才懂得骗女人,偶尔被女子耍一下,也算是报应吧!” “那地图本就不属于王府,本王先前只是不清楚江湖纷争,想把地图交给武林盟主处置而已,紫鸢姑娘换走了也罢。只是那日在红帐内的英雄豪杰也都被紫鸢姑娘欺骗了,本王想起甚至有人为替紫鸢姑娘出气顷夜毁了云阁,那么多英雄豪杰都被你一个小女子玩弄在股掌,紫鸢姑娘怎么都该有个交代吧!” @#¥%……!汉王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挑大事端,我深吸一口气,刻意面向擂台下,做作出一种温柔如水的声音,继续着我的危机公关: “紫鸢只是不想江湖中人被王爷玩弄于股掌而已,混进王府,紫鸢是想取回灵鹫宫的地图,但更多的原因是紫鸢想看清王爷此番举动的真正动机。为了避免江湖中人被王爷你当作棋子利用,作为你夺取江山的砝码,紫鸢也只能出此下策。江湖中人再怎么有恩怨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必要被官府的人利用,江山是谁的,皇帝是谁做,和我们毫无关系!若不是刚才紫鸢及时出面阻止了这个假宫主和王爷演戏,现在,王爷很有可能已经手握武林盟主的权杖,那才是武林的大笑话!不是吗?只是可惜,你真的以为你手上的毒药是连灵鹫宫都躲不了的法宝,以为可以用几个长老的死换取大家对灵鹫宫更多的恐惧和憎恨,以为能让真假灵鹫宫主都死在你手上,让天下英雄拥你为盟主!王爷呀,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只要轻敌了就已经输了一半,何况,你还有一个多情的儿子替你输了另一半!若不是因为小王爷挂心紫鸢的安危阻挡了王爷发力传功,这个银姑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紫鸢毙命吧,之前两个长老出手时,王爷貌似伸手阻止,其实都是在运功传力吧?” 第叁拾柒章 武林盟主(上) 我的一段话说完后,擂台下立刻有人大拍脑门,擂台上的几个长老也都立刻点头赞同,更是出言附和道: “冷姑娘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老夫等人也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只是不知如何理清疑虑,听姑娘这番解释后顿时茅塞顿开,是呀,我等都差点就着了汉王爷的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本王的周密计划就轻易破在一个弱女子的手里!不错!本王原本只是想利用各位豪杰的一点薄力帮本王去夺得京城里的那个皇宫,欧阳宏暮阖府也是本王派人剿灭的,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如果他不死,本王怎么能再召集大家选出新的盟主?确实,本王唯一失误的就是把灵鹫宫这众女子看弱了!本王相信了尉迟功成的谗言,以为灵鹫宫老宫主重伤,能下山寻获地图的只有一些弱质女流。哈哈哈哈哈哈,不过,幸好本王征战这些年还知道凡是都要有后招!所以,今日本王绝不会输!来人!” 只是几秒,我顿时发现了事态的严重度,随着汉王的一声吆喝,擂台周围的所有屋子房顶上、窗口、露台上都出现了手握弓箭的士兵,黑压压的一片,这个密集度简直是惊人!还有在擂台周围的空地上也立刻包围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前排半跪,后排站立,还有在后排朝天,这阵势简直就是让场内的人插翅难飞吗! “今日,即使本王做不到武林盟主也无妨,各位还是必须做一个选择,要么留下话答应日后为本王效忠,要么就留下你们的命!” “休想!” 擂台下顿时有些人试图攻打出去,擂台上2个长老也瞬间出手想制住汉王,逼迫他下令撤兵,但立刻有一批剑射出,分别射向反抗的几处人群,所有的剑不偏不倚就射在他们几个的身上,一点没有伤及无辜,他们几个立刻就变成了箭猪,倒在了血泊中! “各位别忘记了,本王手里可是有10万大军在城外,即使你们有人侥幸逃脱本王精心操练的弓箭阵,也绝走不出我汉王的蜀地地界!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特意为各位制成了一丸圣药,服下后能立刻增长10年的功力,只是,每年的此刻必须再加服一丸续命,各位服下解药后即可自由离开,但从此后要服从本王的调遣,听得本王调遣令后立刻前来,助本王打下江山,本王承诺在大业成后一定会给各位解药,还各位自由之身!何去何从,各位自己斟酌吧!” 汉王话音一落,在弓箭手包围圈四个角出现了几个手托托盘的白衣女子,托盘里赫然放着一丸丸黑色的药丸,这一白一黑搭配的甚是讽刺!生门和死门完全就分不清呀!抵抗必死,但服下药丸却也只是傀儡一个,生不如死,没有人再动,眼中全是愤怒! 是我,我一定会选吃药,因为我百毒不侵,可是红萦呢?不知道她是不是能靠轻功逃走?怎么办?再冷静的我此刻也乱了方寸了!汉王怎么会有这种类似鸦片的毒物配方,一定也是尉迟功成给的锦囊里的奸计!真是,作为万毒门的唯一传人,我真是为他这种不惜代价的报仇法而不耻呢! 阵风再一次出现了,可惜所有的旗帜都被红萦砍倒了,没有了旗帜飞扬的声音,整个场子只是一片死寂。对了!婆婆她们还在外面呀,不知道她们手里是不是还有花瓣? “姐姐,不知雪奴所携的花瓣是几成摄魂香浸润?紫鸢突然好怀念那些花香呢!” 红萦立刻听懂了我话语中的提示,微笑了起来: “是呀,现在风那么大,此处又那么安静,真是乏味之极,如果有漫天花瓣飞舞一定是很美的景色呢!” 红萦突然用内力传音,她冰冷却声如莺语的号令顿时在安静的空间传的很远!话音落后,四处依然是死寂一片,怎么,难道婆婆不在周围?还是已经被那些士兵控制了?我不禁有些担心,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第叁拾柒章 武林盟主(下) 突然又是一阵狂风吹过擂台,花瓣!我心底不禁一阵激动! 果然,被狂风卷起的白色花瓣顷刻出现在擂台上方,纷飞在空中,煞是美丽,花瓣直逼那些戒备的士兵,我和红萦顿时相视微笑起来,汉王立刻醒悟了我们动机,立刻沉声说道: “花瓣有毒,所有人闭气戒备!” 花瓣更是源源不断飞进来,晃眼间似乎有个人借着花瓣的遮掩从半空凌空飞入了进来,弓箭手立刻发现了这个人的踪迹,一批批箭朝着他纷飞过去,但都被他飞洒的暗器挡开了,随着掉落的弓箭一颗颗黑白的棋子也掉落在地上! 只是瞬间,这个人已经跃到了擂台上,在花瓣风的掩护下闪身到了汉王的身侧,和汉王开始过招。他们的动手身在太快,我根本看不清各自是怎么出手的,还有着花瓣飞舞,更是晃眼,原来汉王有着如此之快的伸手,两人的武功还真不相上下,此时,我身边的红萦不禁担心的说道: “没想到汉王有如此身手,来人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我忍不住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这个人几乎就是大家最后的希望了!估计汉王是被花粉香伤到了,动作竟然逐渐缓慢下来,抵死抵抗了30个回合左右,终于还是被这个人制住,伸手点在了他头顶的死穴上。 花瓣也配合默契地逐渐飘停,我终于看清了来人——朱睿麟,棋圣门新门主!这个人还真是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救我们呢! “汉王爷,用重兵威胁武林人士,是不是太卑鄙了?快下令放了撤兵放人!” “凭什么?” “凭你还想留着这个脑袋带皇冠!留下狗命,即使没有武林人士效命你也未必会输给当今天子,不过命没有了,什么就都失去了意义,不是吗?” “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本王怎知道是否放走了所有人后你会依言放过我呢?还不如让所有人替我陪葬,反正我还有一个儿子可以替我完成心愿!” “江湖人士最注重江湖道义,只要你放走所有人,答应不再设计陷害江湖中人,我自会允诺放你生路!而且,靠你这个色迷心窍的儿子,你确定你的心愿能了?” “哼!” “父王,留得青山在——” “住嘴!哼!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就不怕所有人走后,你却不能活着离开吗?本王了可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也不用遵守什么江湖道义!” “哈哈哈!笑话,用朱睿麟一个人的命换所有江湖人士的安全,这买卖只赚不亏,有什么好遗憾的,自会有人在清明为在下烧香倒酒!” “好!有魄力!你们听见了没有,还不让条路出来让大家离开?” “是!” 围成圈的箭阵分开了一个口子,让出了一条路给人通行,但是无论是擂台上还是擂台下都没有人动,大家都忍不住去看朱睿麟。片刻后,场上的仅余的4个长老互看一眼后,颇有默契的一并走到朱睿麟和汉王近前,抱拳跪下: “我等参见新任武林盟主,发誓此后唯朱少侠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朱少侠既已为武林盟主,盟主的安危就关乎所有江湖人士的荣辱,若有人胆敢伤害盟主分毫,无论对方是否江湖人士都将是江湖的公敌,我等一定会不惜代价为盟主报仇!” 哦,原来是这样,不错,朱睿麟当上武林盟主后,如果所有人走后汉王敢杀朱睿麟,就等于和整个武林为敌,估计汉王下手前就会有所顾及了!我听懂了,想通了,台下所有人也都想通了,顿时,除了我和红萦,所有人都跪下向新任盟主行礼,场面还真是壮观! “各位长老,使不得,朱睿麟何德何能担当大任,何况在下还未过了那个盘龙阵,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各位,此处不可久留,请大家快快起身迅速离开为上策!” 四个长老站起身来,面对了台下: “盟主交代我等迅速撤离,大家依言照做即可,盟主大典将另择吉日广发英雄帖,大家撤吧!” “紧遵盟主之命!” 于是,台下的人群逐渐散去了,我和红萦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红萦挥动彩带卷回了假地图,然后就拉起我就开始腾空跃上屋顶,我在半空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受制的汉王,他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沮丧的表情,只是坦然的面对着前方看着众人散去,嘴角依然微扬。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注视,他也望向了我,眼中满是凶狠的精光,似乎要一口把我吃了,哼!败兵还有着那样的姿态,王爷果然是王爷,看来朱瞻基还真是有对手呢!我不屑地回敬了他一个白眼,转过头不再看他,终于可以回宫了!真好! 第叁拾捌章 心底的玫瑰花刺(上) “果真如此?哈哈哈,王叔这次可真是输的彻底呢!太过瘾了!皇弟呀,你这个紫鸢还真是不一般的女子,如果不是她一再出招破解,汉王此局设的天衣无缝,根本不可能会输,而我的锦衣卫也可能就全军覆没了!那个什么棋圣门门主最后完全是得了一个便宜呢!” “洛奇却没有皇兄此刻的快意,有的只是后怕,这个丫头也太大胆了,这每一步都是险招,难道她真的不怕死?还当众承认了自己是万毒门唯一传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皇兄,若不是你给我的药里加料,我真该近身守着她的!” “看来这次皇弟真是动情了,只可惜朕只是下令锦衣卫保护她们,没有要求他们去跟踪红萦,朕其实也很想知道灵鹫宫众人此刻究竟在何方,是否已经回到雪域,还是隐逸在哪个角落。” “皇兄,让我出京城去找寻紫鸢的下落吧,我一定要带回她,臣弟即已出口,此生她必须是我的王妃,届时还请皇上赐婚!” “那也要人家心甘情愿,朕可是听说这个紫鸢一点也不想和你共结连理,她出手那么重,已经罪该致死!难道你还要找到她给她机会再给你一掌?” “皇上,臣弟不在乎,只要再看见她即可,这些日子对紫鸢的思念实在让臣弟如坐针毡,求皇上成全!” “好了,朕知道了,你那样的横冲乱撞根本找不到她的,朕会吩咐锦衣卫密切注意灵鹫宫的动向,一旦有消息即刻回禀,有了消息你再出京吧!朕乏了,你回府去吧!” “是,洛奇告退!” 朱洛奇退出御书房并没有直接出宫,只是站立在宫门前发着呆!他很疑惑皇帝突然的情绪转变,自从皇帝微服去过蜀地后,经常会出现类似的反复无常,特别是每次听见灵鹫宫的新消息后,他总是会沉思很久,难道这个皇兄是对那个红萦也念念不忘吗?可他为什么丝毫不提及,难道是为了别的原因?真是不得而知! 紫鸢,你究竟在哪里?原谅我没有在身边保护你,让你独自面对危险!可是,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你听见了吗?我心底每一声对你的思念,你都听得见吗?紫鸢,你究竟在哪里? ----------------- “啊嚏!” 又是一个喷嚏,我忍不住擤了擤鼻子,真是邪门,最近总是会打喷嚏。灵鹫宫的人都是不怕冷的,即使在雪地也只需要穿薄纱衣裙,我知道我绝不会感冒,难道是过敏?可身前只有一湖清泉,没有什么花草呀! “二宫主!” “我没事,鼻子有些不舒服而已,夜深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会自己回山谷的!” “是,雪奴遵命” 周围又回复了安静,自从盟主擂台一战后,我们回到了山谷,这些天都很清闲,红萦检验过地图,真的是假货,我们也就彻底放心了!婆婆到处去寻找可以做雪奴的孤女了,为了等她回来后一起回雪域,每日红萦会教我运功,我也很想学会她那个什么雪影袭人的武功,因为舞起来还真是漂亮。只是名字取的不好,叫什么雪影袭人,要叫也该叫雪影黛玉、雪影宝钗,就是雪影熙凤也好,怎么着都是金陵正钗的名字,弄个丫鬟的名字有什么好!红楼梦里我可是最讨厌袭人的。 不过这些日子,晶石花的神效我算见识了,每次练功都会越练越顺手,无论连多久都不累还越来越精神,所以每天从日出练到日落,我都依然兴奋,只是几天的功夫,我就已经基本掌握雪影袭人的全部动作!红萦说,是因为晶石花能让宿主每发一次功都有内力精进,这样练下去我绝对会天下无敌的吧!呵呵! 第叁拾捌章 心底的玫瑰花刺(中) 可是,不练功的时间却真的很无聊,古代没有任何的电子消遣,似乎除了练功就只有睡觉吃饭了,连洗澡都已经被我当作每日的消遣在期盼了!灵鹫宫又不允许有音律诗词,连书也没有一本,所以此刻我明知夜已经深却还不想回去! 面对眼前的一池清泉,我忍不住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在水中撩动着,水面立刻出现了涟漪,这触手的冰冷真是舒服。我忍不住坐下身子,脱掉缎带缠绕的锦鞋,将脚伸入水里,好凉,不过真的很舒服呢!要不是不知道水的深浅,我还真想跳进去游个泳,反正我已经用内力感知过了,周围没有任何人在。 啊!我正在发呆摆动脚裸,突然感觉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还来不急做出反应,人已经被一股大力拉下了水!我的头顿时被水面没过!天呀,不会是水鬼吧,我的意识还清醒,但是魂已经吓飞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用力想蹬掉拉着我的手,憋着气用手去攀岸! 我的背脊上被重重敲打了一下,我的浑身立刻就失去了知觉,只有嘴巴能动,刚想开口叫,顿时一口水冲进了我的喉咙,难道我就这样被淹死了吗?老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正茫然到近乎绝望的时候,我被一个人拖住了头,带出了水面,我终于能呼吸了,但还没深呼吸就已经开始大力咳嗽,可能是肺里有水进入了吧。最后我完全被拖出了水面,躺在了草地上,身子还是不能动,只能不停咳嗽。 “终于还是让本王抓到你了!冷紫鸢!” 啊?怎么会这样,我头顶出现的这张脸怎么会是——汉王!他的头发完全湿了,那掉出发拢的几簇头发上有水珠在不停滴落,刚好滴在我的脸上!那棱角分明的线条背着光更显的威严,再一次看见了那抹嘴角的微扬,确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终于停止了咳嗽,刚想叫出声,汉王已经出手点了我的哑穴,这下,我连嘴巴都没有办法动了,只有眼睛还能眨,除此以外就整一个木头人了! “不用你说话,听本王说就好!破坏了本王精心设计的局后,冷姑娘你倒是悠闲,还有兴致戏水?很诧异本王是怎么找到你的吧?本王当日就已经想通了,你根本不是有什么解药,而是百毒不侵,而你就是尉迟功成出府去找的人!本王允诺派人赶去为你们收尸时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尸体,只可惜本王太过大意,才会忽略你的消失! 难怪你会知道尉迟功成给本王的锦囊,最后坏了本王的好事!幸好本王多了个心眼,怕被毒粉无意伤到自己人,于是加了一种特殊香料在配方里,所以本王的猎鹰只花了三日就沿着路途上残留的香味痕迹带着本王一路找到了这处山谷!“ 骗人!我回来后立刻就洗澡烧了衣服了,怎么可能,难道那个香味会在沿途保留3天?不能说话,但是我的狐疑眼神汉王是看懂了。 “不用怀疑,本王没有必要骗你,只是找到你们的藏身处不是最重要的,本王暂时还不想和灵鹫宫产生正面冲突,本王的兵力是为朱瞻基准备的,一兵一卒都不能浪费!于是本王就每夜躲在了水里,候了你2日,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你落单戏水的这一刻!就当你自己倒霉吧,我这就带你回王府,再慢慢想折磨你的办法!不用试图冲破穴道了,这个独门点穴手法,你越冲血脉越不通,点穴时辰也就越长,好好睡一觉吧!” 看见汉王又挥指对我点了一下,没有任何触觉,但是眼皮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哎,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这下真的命苦了! 第叁拾捌章 心底的玫瑰花刺(下) 汉王注视着身前这个熟睡的佳人,因为浸湿了衣服,身体的曲线完全清晰呈现在了自己眼前,就是这个女子,让自己甘心在冰冷的水中潜伏了2夜,只因心底有股强烈的欲望要抓住她,即使冰冷的水几乎摧残了自己的意识,即使靠竹管呼吸的痛苦近乎让他窒息,他都坚持住了,只为了要抓住她! 汉王轻叹一口气,再一次注视着紫鸢绝色的容貌,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制住她的瞬间一定会下手杀了她泄愤!因为自己这些年的所有计划都被这个丫头的机敏轻易化解了,这口气他一直还咽不下!可现在看着她安静的睡在自己身前,自己却完全没有了想象中的愤怒,有的只是狂喜,因为终于找到她了! 汉王忍不住怀疑自己此刻的感觉,难道真的对这个年纪和狄儿相仿的丫头动心了吗?16年了,自从雪樱难产死后,这种狂喜狂怒的感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别说对一个女子,即使面对着即将属于自己的江山王位,他也只是感觉淡然,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汉王再次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抚向了紫鸢的脸庞,触摸着那丝缎般的肌肤,忍不住俯首靠近紫鸢,注视着她那近乎完美的容颜。顿时,那股深埋记忆深处的幽香再一次侵入鼻息。难道她真的就是和尚预言的会颠覆他一生的女子?汉王忍不住回忆起他18岁时在灵山偶遇的那个和尚留给他的箴言: “施主属于天龙下凡,注定会有一番作为,只是命格属火,切忌遇水,只要施主能洁身自好一生不近女色,自可成就大业!” “一生不近女色?” “是!女子属水,施主此生注定会有一次水火劫难,若要避过此劫必须远离女色!” “只要不近女色,本王就可以一统天下?”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施主不必再伤心故人逝去,那也是天意使然!” “雪樱已死,此生绝不会再有任何女子能代替雪樱在我心中的地位了,幸好上天垂怜,雪樱给我留下了狄儿,本王此生已无憾,谢长老指点迷津!高熙谨记了!” 再抬头,这个和尚早已经离开很远,望着他的背影,朱高熙暗自决定此生将心随雪樱深埋! --------------------- 再次睁开眼睛,我立刻把眼睛睁得很大,之前的噩梦立刻出现眼前,我还是不能动,只有眼睛可以看见,估计身上的穴道还是没有解开吧!头顶是熟悉的红色顶账,还是在那张床上,我曾经睡过一晚的凝香阁。 “怎样,很熟悉吧,那晚,本王指派的婢女一直观察了你一夜,你究竟是怎么骗过她换了地图,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了吧?” 清了清嗓子,原来我的哑穴也被解开了,我头不能转,只能看着顶账冷冷的说话答复汉王: “要杀要剐都爽快点,干吗那么多废话!” “杀你?要杀你在山谷本王就可以动手,何必舟车劳顿带你回蜀地?本王不急,有的是惩罚你的方法,等我出够气了再杀你也不迟!” “卑鄙!堂堂一个大男人输给一个女子已经很丢脸了,自己不知道反省计划的漏洞却拿我出气,有本事再想个更完美的计划大家明着斗呀!” “扶起紫鸢姑娘,让她能看着本王说话。” “是!” 第叁拾玖章 伦为姬妾(上) 我的身子被人扶起了,靠在了床沿上,我的脸正对着床外,我终于看见了站立在床前的汉王,还是那样讨厌的表情,他的脸上永远让你看不懂他在想什么。我毫不客气地瞪视这他,嘴巴里一点也不客气: “汉王没有大碍吗?在冷水里浸了那么久难道没有感染风寒呀,紫鸢劝汉王还是找御医好好诊治一下,落下病根半死不遂的就不好了!为抓一个小小的紫鸢,竟然让汉王屈尊做了2天乌龟,真是给了紫鸢天大的面子了!” “哈哈哈哈!乌龟?不错,只要能抓到你,本王确实不惜代价,嘴那么硬,好呀,本王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付你!传说灵鹫宫的女子最冰清玉洁,你应该就是尉迟功成口中的圣女吧!本王就要你失去最珍惜的东西!来人,帮她沐浴更衣,今晚本王要她侍寝!” 啊?我顿时收声了,我承认他吓到我了,我知道他没有危言耸听,我现在不能动,他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话已经说出口了,就算我求饶也不一定有用吧!怎么办?咬舌自尽?可是,我已经自杀过一次了,难道到了古代还要走这条老路? 看着我立刻变了脸色,汉王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精光,他突然走近我,单膝跪在我的床上,脸近乎凑到了我的脸前,竟然对着我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见他笑,还是离开我那么近!原来汉王还有着那么深邃的眼睛,我承认他笑开后脸上的线条都柔和多了,不再那么有棱角,但这笑容只能让我心底更加感觉毛骨悚然! “放心,我不会解开你的穴道,所以那一刻你不会感觉到疼!只是你也尝不到交欢的欢愉感觉。没错,从今天开始,本王要你做我的妾奴,每晚为本王侍寝!哈哈哈哈哈!” 看着汉王狂笑着离开我的房间,我的心里真是恨死他了!如果他真敢那样做,一旦我有机会逃脱,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丢到大海里喂真的海王八!靠! 被他这样一刺激我反而清醒了,我干什么要寻死呀,不就是失个身吗?还是没感觉的那种,怕什么!现代的我和赵辉同居3年呢,思想上早就是熟女一个!我可以忍!只要还活着,这些羞辱我一定会讨回来的!哼! 身边的那些婢女眼中满是同情,似乎对我现在的处境深表同情,有什么好同情的?不对,上次好像不是这几个女孩子,难道因为我的一句偷换地图,让那些女孩子都遭殃了?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上次的几个女孩子是不是都因为我被你们王爷处置了?” 看她们的眼神就知道我猜中了!难道她们都不能和我说话?为什么感觉她们都很怕我!“放心,我不会求你们放我走的,我知道就算是我自己有能力逃走,你们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何况你们王爷的这个点穴功实在是厉害,好了,抬我出去晒晒太阳吧,屋子里空气太差!” 突然,这些婢女都跪在了我的身前,一脸紧张,其中一个婢女颤巍巍地开口道: “姑娘,王爷交代了,如果姑娘有任何闪失,不仅我等性命不保,连我等的家人也会被牵连,求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千万不要花心思逃走或者自尽。” “你们的意思就是要我认命,安心做你们王爷的奴隶?” “姑娘,王爷虽然严厉,但是他向来赏罚分明也从不欺负弱小,而且王爷从不近女色的,姑娘晚上见到王爷时向王爷求饶的话,王爷或者会网开一面放过姑娘的!” “赏罚分明不欺负弱小!呸!一个处心积虑要造反的人怎么可能是正常人!不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反贼,亏你们还对他言听计从,好啦,这些话也是你们王爷教你们说的吧,我知道了!放心,现在就算我想逃也逃不了,你们就安心带我出去晒太阳,对了,我要坐在那些红色的小花丛边,那些香味还真是好闻呢!” “是,奴婢遵命!” 第叁拾玖章 伦为姬妾(中) 晒过太阳,被喂了一餐可口的饭菜,然后再睡了一觉,又被叫醒,又喂了一餐饭,最后还洗了个完全没知觉的澡,终于我体会到了一个全身瘫痪的人的生活,还真是可悲,简直身不如死呀!洗完澡后,我身上就没有穿任何东西,只是用一张柔软的毯子裹住了身体,有人把我送到了另一个更大的寝宫,想都不用想这一定就是汉王的卧室了! 婢女取走了我身上的毯子重新用一层锦缎盖在了我身上就离开了,我躺在床上,望着金色的顶幕,无聊地在发呆,既然已经想通了,就再没有什么害怕或者期待这些无聊的思想,反而希望汉王早些来,早些完事送我回去! “听婢女说,你要求她们陪你去花园晒了太阳还赏了花?” 他还是来了,听见汉王的声音,我的脑子忍不住还是“翁”了一下,再大言不惭原来事到临头,人还是会不自觉的紧张。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床顶!汉王已经上了床,就坐在我的身侧,看不见他全身,只看见他肩头的金色丝质锦袍,这是古代的男子睡衣吗?因为衣服很松,我甚至能看见他胸口露出的健硕肌肉,当然还有那张带着讨厌似笑非笑表情的脸! 汉王正颇有玩味的看着我此刻对他的审视,然后就一把拉掉了我身上那层薄薄的锦被,我的身体就那样完全裸露在他眼前了。 “怎样,做好准备为本王侍寝了吗?” 我的脸已经不自觉的红了,毕竟是一个陌生男子在上上下下看我的身体,无论如何我都很难坦然接受那样贪婪的注视,心底的厌恶更是让我立刻用言语开始攻击他: “无所谓,反正是没有感觉的,拜托你动作快点,完事后就早点送我回房休息!” 汉王被我的回答惊住了,没有出现他预见的求饶,伤心或者怒骂,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应对了!他楞了几秒,忍不住微皱眉心沉声问道: “难道你已不是处子之身?为何如此看淡自己的贞洁?” “是不是处子之身有区别吗?王爷今日会放过紫鸢吗?王爷希望紫鸢用怎样的口气对你说话?哭着求饶?紫鸢做不到,而且即使做了也未必有用,大声呵斥王爷的无耻下流?王爷应该早就清楚自己的本性,紫鸢多说只是浪费口舌!再说了,身体已经被点穴了,也没有任何感觉,紫鸢只要闭眼就可以了,王爷想干什么请便。” 说完这些话,我就闭上了眼睛,等着他侵犯!这是我最后的抵抗了,面对我这样的态度,正常男人应该没有什么“性”趣了吧,如果这样他都有想法伤害我,那他本来就是一个禽兽。落在禽兽手里,保命就更重要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禽兽,也算对的起自己了! 果然,汉王并没有什么动作,我只听见重重的一声“哼”,然后我的下巴就被捏住了,眼前的烛光被一个阴影遮盖住了,我的眼帘感觉到了一个黑影的侵袭,下巴好痛,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汉王的脸近在咫尺: “睁开眼睛,你这个狡猾的丫头!你以为说这样的话刺激本王,本王就会上当解开你的穴道吗?休想!本王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只是对诋毁你的清白更有兴趣。夜深了,本王要睡了,你睡不睡随便你!” 他说完,放开了我的下巴,竟然就当着我的面解开了金色睡袍仍在地上,完全裸露出了他的身子,我的脸再一次红了,毕竟我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他赤裸的身体离开我又那么近,我立刻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不错,这才正常,很好,明日,王府所有人都会知道今夜你已经为本王侍过寝,终有一日,灵鹫宫的人也会知道你已失身与我,本王很有兴趣知道到时候紫鸢的处境会如何!” “不能杀了你,紫鸢一定自尽以守清白!” “自尽?算了吧,你不是那种会自尽的女人,就算要自尽你也会先把本王灭了!我了解你的个性,您能在大庭广众下为了你的计划穿的那样诱惑,估计贞洁在你心里也不算什么!睡吧,我累了!” 过份,这个汉王侧身就睡在了我身边,还拉过我让我完全靠近了他的怀里,然后就拉过锦被盖在了我们的身上,闭上眼睛真睡觉了。虽然身体没有感觉,但是我的头还有感觉的,我的脸颊完全贴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睡?这怎么睡!气死我了!不过幸好保住了身子的清白,我继续忍,慢慢想办法等机会逃走!闭眼睡觉!一定要睡着,睡着了就感觉不到恶心了!睡觉! 第叁拾玖章 伦为姬妾(下) “醒了?被你这样纠缠着本王还真不舍得起床呢!” 什么呀,他在说什么呀,我身边怎么有男人?迷糊中我发现被自己双臂缠绕脖颈,身子紧紧依偎的这个男子并不是赵辉,再仔细分辨,天!竟是汉王,我立刻做出反应,可手还没运力,就被汉王急速再次点穴,我又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昨夜,为了让你睡的舒服,本王发了慈悲,解了你的穴道,没想到紫鸢姑娘还真是柔情蜜意,一直紧紧贴着本王熟睡,如此的肌肤之亲,本王还真差点把持不住!看来,紫鸢姑娘心底对本王还是有好感的,不是吗?难道表面的严词拒绝冰冷态度一直是姑娘在欲擒故纵?” “你无耻、下流、肮脏、卑鄙、变态!”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想得起来的骂人的话,但是汉王却一点也不生气,站起身跨过我的身子站下床!我看不见他在干什么,只听见匕首出鞘的声音,然后听见汉王轻声的“嘶”一声!怎么了,他在干嘛? 又过了一会儿,汉王再次睡到我的身边,手枕着头望着我,伸手给我看他的手指,被匕首划破的手指还有血珠在渗出,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为了你,本王已经开始自愿伤害自己了,你应该很得意吧。” 说完,汉王就将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含着,似乎在止血。他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不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一定是——想通的我立刻用眼睛狠狠瞪他! “我发现你还真是冰雪聪明,没错,本王就是要天下人尽知本王多了个绝色姬妾!来人!” 随着汉王的高声吼叫,门立刻被推开,一众婢女连忙进来服侍我们起床。我被重新裹上了毯子抬起身,估计是要被送回凝香阁吧,临走出门却被汉王叫住,被抬在半空的我再次听见了他完全故意的陷害: “紫鸢,即已委身本王,就别再执着自己原来的身份,从今后你就是本王的姬妾,本王准你保留自己名字,今晚依旧过来侍寝!床单污了,拿出去扔掉!” “是,奴婢这就换!” 我真是一脸狂怒,但是却没有办法辩驳,这个该死的汉王一定是用指尖的血故意弄脏床单来混淆视听,真是百口莫辩呢!随便吧,反正清者自清,只是,要好好想想逃走的办法,汉王昨夜放过我不代表一直会放过我呢! 沐浴更衣喝了一碗很苦的药汁后,我再次被安置在花园里晒太阳,今天我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也不知道刚才婢女喂我喝的是什么药,防止怀孕药还是侍寝后的止疼药,反正就是多此一举!再说我也是百毒不侵的,随便吧,不过,这瘫痪的感觉太差了,我真怀念能自由行动的岁月,现在哪怕让我头动动也好呀! 一个上午我都在试图和婢女的拉家常中捕捉重要的细节,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汉王总有弱点呀、死穴呀什么的吧,就像我有晶石花能控制我,可能汉王也有无形的晶石花能控制他吧,我一定会找到的! 因为我已经是汉王公开的姬妾,所以婢女也稍微对我放松了戒备,见我想了解汉王多些,估计还以为我失身后认命了呢!于是尽可能的把她们知道的都告诉了我,原来汉王只有过一个王妃,和汉王同龄,自小青梅竹马,15岁两人就完婚了,可惜第二年王妃就难产死了。汉王为此悲伤了很久,16年至今未娶,还把王妃的画像一直挂在寝宫,每夜都会伫立看很久!王妃叫雪樱,以前也住过凝香阁,之前这里是种满雪白色的樱花的,可是王妃死后王爷下令整个王府就不允许再有白色的花,更不许有樱花,所以这里才种满了红色的花。 第肆拾章 温柔陷阱(上) 没想到汉王竟是一个多情的人,为妻子16年不近女色,还真算痴情了,在现代,这种男人或者也有,但我是没有遇见过!不知为什么,我心底稍稍有些对他改观,或者正是因为没有了感情的寄托才会把所有精力全放在争夺江山的事业上吧,如此看来倒还值得同情!我一个人在发呆,心底忍不住出现了汉王那张脸,那嘴角不羁的笑容似乎也不那么惹人讨厌了!而且,他既然能为亡妻“守身如玉”16年,一定没必要为我破例,我似乎找到那隐形的晶石花呢! “紫鸢姑娘,王爷遣人来问您午膳想要吃点什么,任何要求要我们尽力满足,还有,还有王爷交代,恩——” “还有什么?” “王爷交代,请姑娘别太累着自己,午膳后一定记得回房小睡一下,昨夜累着姑娘了,好好休息才能有精力晚上继续侍寝。” 刚刚才对汉王建立起的一点点宽容被这句“交代”完全毁尸灭迹了,该死的汉王,就凭这份不屈不挠戏弄我的执着,我以后也会找机会慢慢“投桃报李”的! “王爷此刻身在何处呢?” “王爷晨时在军营教场操练兵士,午后会去议事阁商议军机大事以及蜀地内的事务。” “哦,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想吃,让我安静一下就好!” “紫鸢姑娘——”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是,啊!奴婢参见小王爷!” “退下!” “是!小王爷!” 听见身后婢女的惊呼以及宣礼,我顿时吓了一跳,是朱媵狄来了吗?他来干什么?难道也是来找我报仇的?不好,之前我也够气他的,现在我又不能动,还不任人宰割?不行,得想办法自救! 这个16岁的幼齿帅哥之前可是对我动过情,应该没那么快因爱成恨吧,不管了,怎么都得赌一下,我是不奢望靠他放我逃走,这个孬种绝对是没胆的,不过只要他还在乎我,至少就不会乘机伤害我! 眼泪,所以我现在急需眼泪,闪电般的思维过后,我立刻闭上眼睛,来不急想什么悲伤的事情酝酿感情了,我只能横一横心用力咬了自己嘴唇,妈呀,好疼呢!眼泪立刻就出现在了眼眶! “云漪,你怎么了?” 我睁开了眼睛,朱媵狄的脸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头顶,我满眼都是眼泪,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我坚持抬着头不让眼泪留下,这眼泪可是我咬破嘴唇换来的,那么快留掉就可太可惜了! 朱媵狄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去了我唇边的血,我用近乎茫然的眼睛看向了他,眼泪终于还是流下下来,完全恰到好处,这两行泪似乎是因为他的动作才留下的!我心底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只是看清朱媵狄的复杂表情更看清他眼底藏不住的心痛后,我怎么会有点小内疚的感觉呢,骗人的感觉还真不怎么好! “小王爷?” “为什么,我明明应该恨你,可是,为什么,我看见你却一点也提不起恨,看见你这样伤心,看见你的眼泪,我的心都快碎了!云漪,我该怎么办?昨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我知道父王不杀你是想慢慢折磨你!毕竟你毁了他最好的机会,父王离开王位真的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而这一步却因你重新被划出了一条天阙!” “小王爷,紫鸢求你杀了我好吗?求求你杀了我!就当是你惩罚我曾经欺骗你!” “不可能,我不能违背父王的命令!而且,我也做不到杀你!紫鸢,不要再惹父王生气,不要再倔强了,求他宽恕你,他不会一直为难一个弱女子的。何况,何况昨夜你已经付出了代价!” 第肆拾章 温柔陷阱(中) 真的没料错呢,汉王的这个儿子还真是——不过,至少我试探出了,他暂时还没有想伤害我!过关就好了!靠他逃走是绝对没戏了!就算打死他也不敢偷偷放我的,只不过这出戏还得往下演,总不见得立刻就变脸吧。既然这样就让我和朱媵狄尽量搞好关系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求他,有用吗?算了,汉王想怎样就怎样吧!只是,小王爷,紫鸢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吗?”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 “帮我摘一朵小花吧,我想请小王爷亲手为紫鸢摘朵小花!” “只是这个?” “恩,不知小王爷是否愿意?” 朱媵狄满眼诧异的望着我,我一目清澈,他确认了我的用意只是那么简单后,就大步走到花圃边找了一朵开放地最艳丽的红花,摘下递到了我的眼前: “给你!” 望着他手上的鲜花,我眼中已经换成满眼温柔的眼神,似乎在看世界上最美丽的礼物! “紫鸢谢谢小王爷,紫鸢知道小王爷一直耿耿于怀当日未能及时救云漪,其实你也知道那只是紫鸢在演戏而已,紫鸢今日收下这朵花就当是当日的云漪原谅小王爷了!劳烦小王爷帮紫鸢带上好吗?” 朱媵狄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手根本动不了,于是再一次靠近了我,蹲下身子,小心地将花插在了我的发髻里。我一直注视着他,继续满眼柔情,说道: “紫鸢还欠小王爷一个致歉,不管理由是什么,紫鸢毕竟利用过小王爷对紫鸢的关切,对此,紫鸢一直也觉得很内疚,所以,紫鸢送小王爷一曲,就当赔罪,好吗?” 说完,我就开始唱歌,脑子里第一反应出的是“醉清风”这首歌,也就毫无考虑地唱了出来: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街头相遇你曾记得 乱了愁绪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 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朱媵狄没有再站起身,只是蹲在我身前,静静地注视着我,听着我单独为他唱的这曲醉清风,他的神情已经完全属于痴迷状态了,估计他根本没有听清歌词,因为有几句歌词很不恰当,我都临时该了,弄得很不押韵,他也没注意。 曲毕,我再次故意用可以滴出水的轻柔语气悠悠地说出了总结陈词: “小王爷,从此,我们就真的两清了!紫鸢自昨夜后,身份已然不同,请小王爷答应紫鸢,以后绝不再这样单独来见紫鸢,我们还是形同陌路的好!小王爷,珍重!” 我知道自己有点卑鄙,完全是在利用一个幼齿帅哥对我的痴情,不过,人在屋檐下,不想低头总得想对策不是吗?谁知道以后出逃的时候会不会需要他的眼开眼闭呢!少一个敌人肯定是没错的!再说这样的决绝也能避免了他以后忍不住再来烦我,要面对一个汉王已经够烦了,再加一个他就更无趣了! 估计朱媵狄完全被我的歌声和最后的拒绝话语弄愣住了,一直不敢相信我那么温柔的语气和眼神背后是这样决绝的意思! “形同陌路?决定了要和我形同陌路就不该再用如此的歌声拴住我的心!形同陌路?紫鸢,你叫我怎么做得到!我求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心现在很痛,你的话字字是在剐我的心,你知道吗?” 朱媵狄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我!啊呀,糟糕,演戏演过头了,怎么办?大声叫救命吗?就算我叫了婢女也不敢过来吧,毕竟他是小王爷,晕死!又一次被吃豆腐了! “放开她!” 诶谁呀,那么及时出现还能阻止朱媵狄?听这个声音,不好,更不好惹的主来了!果然,朱媵狄听见这个近乎吼叫的声音,立刻如惊弓之鸟急速放开了我,跳将了起来,没有了遮挡,我自然就看见了他身后的这个人,不出所料,是汉王! 第肆拾章 温柔陷阱(下) “你们在干什么?” “父王!儿臣——” “为什么要偷偷溜出教场?今早本王已经宣布过,紫鸢是本王的姬妾,也就等于是你新的母妃,你刚才在干什么?你说!” “父王!儿臣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故意在折磨紫鸢,没错,她是破坏了我们所有的计划,阻止了父王荣登大宝。可她也是身不由己呀,效忠自己的门派确实是她必须尽的本份呀!父王,儿臣求你放过她吧,看紫鸢这样伤心无助还有绝望,儿臣实在于心不忍!” 还不错嘛!朱媵狄竟敢为我出言顶撞他父亲?痴情还真是能促使人改变本性啊!我知道对朱媵狄来说,这样的开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不是刚才的那些过程,他绝不会那么冲动,冲动到不计后果的出言为我求情!只可惜我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他的这些话完全只有反效果,哎,我的日子一定会更难过了! 果然,听完朱媵狄连珠炮似的话语,汉王脸上的表情急冻,冰冷到吓人,连青筋也爆出来了,双手都握紧了拳头,那表情简直是要吃人!惊得朱媵狄立刻清醒了自己的梦游状态,吓地重重跪倒在地,身子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滚回教场去,补一百遍今晨漏掉的操练!今后再敢出言顶撞,同样军法处置!” “是,父王!” 朱媵狄连滚带爬的离开后,汉王一步步逼进了我,眼中已经给开始喷火!可怜我的下巴,汉王好像对捏我的下巴很有瘾,只是他下手一次比一次更重,我甚至怀疑骨头已经被他捏碎了! “紫鸢相信王爷不是刚巧路过凝香阁的吧,既然王爷已经看见了全过程,就该知道错不在紫鸢,紫鸢已经提出决绝了,是你儿子不接受还非礼我,我根本拒绝不了!放手,痛死了!” “哼!确实高明呀,掉些眼泪唱支艳曲就为自己成功地留了条后路,本王倒是忘记了你还很会演戏呢?16年来狄儿第一次开口顶撞我,而原因竟然是因为你的演戏!你的计划应该还不止这些吧,如果不是本王出言打断,你是不是还要引诱狄儿为了你反我?你这个女人,我确实太低估你了,身体如此被禁锢都能继续魅惑男人!哼,我决定了,在你毁了狄儿前我要先毁了你!” 说完,汉王一把拉起我将我扛上了他肩头,大步地走出了凝香阁,一路上我的头都是保持冲下的,加上颠簸,血液完全反流到了头顶,那个难受呀,但是我心底的害怕却更甚! 完了,这个汉王还真是精明到极致,我的所有动机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怎么办?被他发现我利用他儿子了,而他儿子还真为了我顶撞了他,这对于专制独裁的他一定是种羞辱吧,完了,看来我在劫难逃了! 被汉王扛着一路,还是回到了那个围着金色布幔的大床边上,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床上,身体没有感觉任何疼痛,但是那声重重的撞击让我知道这一摔我身上至少会有好几处淤青了!说不定还有骨裂呢,毕竟古代的床是木板的,不是席梦思!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汉王接着做的事情才让我更不寒而栗,他突然爬到了我身上,跨坐在我身前,发疯一样的撕碎了我的衣裙,随着布片被扔到四处,我的身上再一次被脱得精光!干嘛?他不会是想通了还是要伤害我吧,我看着他的眼中忍不住出现了惊恐的神色,我做不到假装了,那些布料被生生撕碎的声音实在太可怕! “我要看看你这里面是什么,究竟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心!或者在你那么柔弱的虚假外表里面真是一个石头做的心!” 随着汉王愤怒的嘶吼,他的右手已经按在了我的心口上,左手从腰间拔出了匕首高高举起,那架势,似乎立刻就要刺下,挖开我的心。我完全吓呆了,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应变能力,只能看着他近乎失去理智的脸。 真的有那么生气吗?狂怒到要活活挖出我的心?这样的死法也太惨了吧!我真的害怕了,不,是恐惧,是对死的恐惧,这次不用咬嘴唇,眼泪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顺着眼角浸润了床单! 第肆拾壹章 卿本无情(上) 我注视着汉王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但还是被动地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深褐色里显出的自己,我知道我的眼神都已经涣散了!脑子里翁翁作响!我真的快失去意识了,用仅存的意识,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我!我做不到! 许久,我都不敢睁开眼睛,眼泪却停不下来。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用掌心为我擦眼泪,我几乎不敢相信那种冰冷触觉,惊悸地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确是汉王完全陌生的眼神,那眼神好温柔,还是他吗?这还是汉王吗?望着那一目貌似迷失的柔情,我再一次茫然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16年了,我甚至坚信自己已经躲过了所谓的水火之劫,可你,却还是出现了,难道真是天意难违吗?我知道杀了你就能一了百了,我知道我必须杀了你,为什么,我却一再做不到!你究竟是那链接天阙唯一的一座桥,还是我命中的劫数?因为你的出现,我朱高熙究竟是会上天还是入地?” 他在说什么,什么水火之劫,什么上天入地的,为什么他的眼神也象在梦游?等一下,他想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脱衣服呀,还有,他的头,不要! 汉王竟然低首开始吻我的眼泪,吻我的唇,遭遇我紧闭的嘴唇反抗后,他渐渐移动嘴唇,往下延伸,开始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还有他的手,不对,这些动作,我惊醒他要干嘛了! 不行呀,他不是不近女色的吗?我承认昨夜曾一度自暴自弃,但是,自从听说他16年不近女色,我已经确认他只是吓唬我,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可是,他现在在干嘛呀! 身体虽然没有触觉,但是余光里看着汉王的一切表现,我知道他的欲火已经完全点燃了,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失身的,不可以,绝不可以,我必须阻止他,我忍不住大声叫道: “不要!王爷,你不是16年都坚守住了不近女色吗?你难道忘记了你的雪樱王妃?你难道忘记了这16年来对她的思念?还有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她的画像还在屋子里挂着,她现在正在看着你呢!她都看见了,不要!” 我的尖叫声刚落,汉王立刻就象触电般放开了我,满脸露着惊异的表情!我看见他满是健硕肌肉的胸口依然在急速的起伏,可眼中却已经退去了方才的迷离欲火,再次换成了要杀人的凶狠眼神!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允许你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的!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我的脸上被重重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感觉迅速刺激到了我仅剩的知觉!真是报应呀,当初在凝香阁我扇他的那记耳光这么快就被扇了回来! 能保住性命和贞洁,被扇算是最轻的惩罚了,随着嘴角出现的血腥气和剧烈的疼痛,我再次体会到了汉王的盛怒心情!但我忍住没有哼出声,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我承认我不敢再用眼神挑衅他了,现在的他已经在崩溃边缘,我真的不敢再招惹他了! “记住,如果再敢提起她的名字,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就在这里等着,我晚上再来找你!” 汉王拿起床上的衣服,重重地甩门就离开了!听着关门的那声撞击,我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我知道,我真的算逃过了一劫!可所有的委屈、后怕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让我的眼泪再次狂流了出来,我只能这样无声的哭泣着—— 第肆拾壹章 卿本无情(中) 天渐渐的黑了,我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出现了一群婢女,都是我不认识的新面孔。她们帮着我沐浴梳洗了一番,我以为还是会被脱光放平等汉王回来,可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竟然帮我穿上了衣裙,而且貌似还选了一件极为华丽的衣裙。 紫色鎏金的裙装,裙摆非常大,几乎媲美现代有拖尾的晚礼服,裙摆上绣满了金色的雏菊花,内衬的浅紫色底裙也是很不一般,那纱织的布料竟能似锦缎泛光,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布料,被动地被穿戴整齐后,婢女帮我挽起了发髻,桌上盘子里堆满的金色凤钗、小金花、簪子等也很快就被插在了我的发髻里,耳朵上、脖子上自然也有很多饰物,最后我的手上还被套上了一个雪白如羊脂的玉镯。 “你们为什么给我穿戴这些?是汉王交代的吗?” 没有人回答我,走近我的这个婢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支炭笔,是要给我画眉吗?干嘛呢?我又问了几遍,还是没有人回答,肯定是汉王交代了她们谁都不许和我说话吧,或者是怕我的“魅惑”演技再骗到什么人? 哎,既然得不到回答,我又阻止不了她们,我也懒得再关心,任她们帮我化妆。随便吧,或者只有初夜才需要被卷在毯子里被宠幸,正式成为汉王的“姬妾”后大概就是这样,必须每日盛装后傻等汉王回来。 画完妆,我自然看见了铜镜中加倍艳丽却也加倍陌生的自己,有必要打扮如此精致吗?我知道我此刻越显绝色其实越危险。不知道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汉王回来会不会变清醒了,雪樱这个杀手锏用过一次就失效了,如果他要再用强我也只能再次认命了,不是吗? 傻坐了很久,我终于听见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他还是来了,心再次狂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奴婢参见王爷!” “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按王爷吩咐替紫鸢姑娘装扮好了。” “恩!记住从现在起,要尊称她鸢王妃,你们都退下吧!” “是,奴婢谨记了!” 鸢王妃?真是个冤枉妃!汉王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不就是个姬妾,连称呼都要改吗?他究竟要干什么呀?这个仇报不完啦!真有那么大仇吗?望着汉王逐渐走近的身影,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汉王爷,你究竟要干什么呀!一定要把我逼疯了才能解气吗?想了一个下午就想出这个办法?难道给我个冤枉妃的头衔就真能让你感觉得意?紫鸢不就是破坏了你的一个谋反大计吗?可那也是紫鸢要自保在先,谁让王爷先针对灵鹫宫,还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虽是弱女子总不能白白受死吧!王爷只是失去了一个当武林盟主的机会,当然也少了点江湖好名声,可紫鸢知道,王爷的实力丝毫未损,照样可以起兵造反!或者皇帝已经警觉了王爷的反意,王爷何必一再浪费时间在折磨紫鸢身上,杀又不杀,放又不放!难道此刻王爷心中江山都已经不比虐待紫鸢重要?” “你说对了一半,本王确实担心皇帝发现了本王的反意,所以,本王就是要利用你粉饰太平,也算给你一个恕罪的机会,谁让你破坏了本王的大计,这是你欠我的!今夜,本王特意设宴宴请蜀地境内以及周边地界的大小官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本王要郑重宣布续弦纳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汉王府的正妃!冤枉妃?不错,确实有些冤枉,但是你有办法拒绝吗?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今晚,你乖乖的做好我的王妃,在众人面前该笑就笑,该吃就吃,总之本王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作为交易,本王允诺今晚不碰你,让你保护你的贞洁,怎样,成交吗?” “我可以拒绝吗?” “你拒绝,今晚就有机会和我有夫妻之实!你也该知道,雪樱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怎样,是做宴席上的真王妃,还是做鸳帐内的真王妃?你选择好了吗?” 还有的选择吗?难怪要穿的那么隆重,原来是要让我配合着演戏!汉王的用意倒是合情合理,粉饰太平在此刻还真是最好的对策!能当众露面也不错,只要有机会在外人面前露脸,或者我能找到逃走的机会,而且,只是吃顿饭就换一夜清白,我不亏! “希望王爷说话算话!” “你放心,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他还不是君呢,就敢这样说,看来这个汉王真是想做皇帝想疯了。他说完后就抱起了我大步走出了房间,直接走进了灯光通明的正殿。 第肆拾壹章 卿本无情(下) “臣等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是,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个千岁而已,离开万岁还有90%的差距呢!我们进入大殿的时候所有人都低头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看来汉王安排用于粉饰太平的传话筒还不少!等汉王把我“摆放”在主位上,让我“极度自然”的倚在了他的怀里后,才发话让大家起身。 所有人终于有机会看见传说中的新正妃,立刻起身抬头开始看我,顿时,所有好奇的眼神就象无数利剑,齐齐向我射来! “微笑!你可以微笑了!” 汉王低声的提醒我,我自然会笑,不过要我笑的自然他还得付出点代价! “至少也让我的头可以转动吧,否则,一个木头人就算笑了也会被看出来异样的!” “休想耍花招,否则晚上要你好看!” “谢谢汉王赐予的衣饰,所以紫鸢现在已经足够好看了!” 汉王没有再和我斗嘴,伸手在我肩颈处一按,我的头终于可以动了!真好呀,就是这一点点的区别,我都已经很感激了,自由万岁呀! “这就是本王新纳的正妃—鸢王妃!本王不喜欢什么俗套的仪式,今日特设宴请大家过府一聚,一是为钦差大臣柳大人践行,二就算是当众为爱妃正名了!” 汉王话音一落,所有的人又一次跪下叩拜,只是这次叩拜的对象是我: “臣等叩见王妃娘娘!” 咦,我怎么没什么千岁呀的宣礼!转过头看见汉王正看着我,我才想起要出声回应: “各位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折煞冷紫鸢了!” “谢王妃!” 我故意全名全姓的报出来,乘汉王没点我哑穴,我一定要把我在汉王府受制的消息尽量传出去,汉王还真是狡猾,立刻就发现了! “爱妃呀,即已是本王的王妃,你的闺名就不该再被提及,本王料想也不会有人敢在外提及你的闺名,那可是对你的大不敬,更是对本王的大不敬呢!好了,各位都回坐吧!” 强!我发现和汉王斗智斗勇还真是不容易,不管,反正我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百密也总有一疏。宣礼完,宴席就正式开始了,官员们都互相寒暄敬酒,还有歌舞姬表演,场面还真很热闹。 我根本不能动,只是貌似一直被汉王宠溺地搂在怀里,被动地被喂着菜肴或者瓜果,或者在外人看来汉王还真是宠爱我到极致吧,我呢,却只能一直保持着微笑,眼神呆滞的看着歌舞姬表演,然后被动的张嘴吃着喜欢或不喜欢的东西! “王爷!此次蜀地一行,臣实在被蜀地百姓安居乐业的一派富足景象感动!臣这次回宫一定会将所见所闻如数禀报皇上,相信皇上听闻一定会龙心大悦,明日臣将启程回京,臣斗胆敬您和王妃一杯酒!臣先干为净!” “柳大人客气了,此次劳烦柳大人来蜀地宣圣旨减赋,百姓都感激圣恩,烦请大人回宫时替本王给皇上带句话,我朱高熙择日一定会亲自进京替蜀地百姓谢过皇上此番美意的!这酒一定要喝,爱妃,柳大人敬的酒,你也干一杯吧!” 柳大人?那就是皇帝派来的人?太好了,我可以让他传话皇帝,不过皇帝会不会来救我?估计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公开得罪汉王,但我是灵鹫宫的宫主,他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吧!救了我等于变相得到了灵鹫宫的协助呢!想到这里,我立刻喝下了汉王端到我嘴边的酒,一股火辣的感觉立刻在喉咙里散开,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爱妃,你没事吧!” “臣不知王妃不会饮酒,是臣鲁莽了,臣自罚三杯请王妃恕罪!” “不,不防事的!我只是呛到了,大人不用自责,紫鸢不太会喝 酒,让大人笑话了。“ “谢王妃不罚之恩!王妃容貌似天女下凡,内心又如此善良宽仁,真是蜀地百姓之福!” “哈哈哈,是呀,爱妃非但美貌善良,才情智慧更是人间少有,凭她,母仪天下也绰绰有余!否则本王怎会陷得如此之深,爱妃呀,或者本王此生真的会因为你而完全改变!借今日良辰,本王当众允诺我的爱妃,此生决不再娶,只和本王的鸢妃厮守终身。爱妃呀,你可千万别负本王的一片真心呀!” “王爷王妃如此神仙眷侣,一定会恩爱一生!” “王爷如此珍视王妃,珍视羡煞旁人呀!” 第肆拾贰章 逃出生天(上) 立刻,大殿上拍马屁的话语络绎不绝的出现在了耳边。我呸!这个汉王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演戏,看他那柔情的可以当喷水池的眼神、那爱怜的语气、凑过来深吻我额头的嘴唇,组合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了?母仪天下?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怎么敢如此嚣张的出口?果然,身前的这个钦差大臣的脸色立刻就掩饰不住的变化了一下,可顷刻又恢复了正常!等那些拍马屁的话音稍微落下后,柳大人继续平静的问到: “敢问王妃是系出哪家名门?如何得遇王爷成就这段仙缘?这次回宫后,皇上或许会听闻这段佳话,恳请王爷稍事告知臣一二,如果皇上问起臣,臣好有个准备。” 机会,终于我看见机会在招手了!我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赶在汉王开口前立刻抢声回答道: “大人,紫鸢非名门将相之后,只是民间一个普通女子,不过我家人都和皇室有缘呢,姐姐冷红萦就和皇上有过一面之缘,现在紫鸢又被王爷找回来封为王妃,真是双喜临门!可能是冷家上辈子积德才能让我们姐妹注定和皇室纠缠不清吧!” 这样说,不仅是我的灵鹫宫主身份,再加上之前皇帝对红萦的动情,皇帝总会派人来救我了吧,就算他自己不出面,通知灵鹫宫也好呀,红萦现在一定也为我的失踪着急呢! “爱妃,你的脸色怎么又开始差了,手也又冰凉了,之前的病就没有根治,身子还很虚弱,刚才又喝了酒,一定感觉不舒服了吧。大殿里空气不好,你也别继续留着了,本王这就送你回房陪你歇着,要知道你有什么不舒服,本王都会心似刀割!” 哎,还是惹怒他了,汉王此刻的眼中不再满是温柔,我知道那些精光背后的意义,苦呀!不过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一切就看天意了! 汉王说完,就宣布因为我的身体微恙,他要陪我回房休息,让大家继续歌舞酒菜,更是交代当地官吏陪好钦差,务必让柳大人尽兴而归,然后就把我抱着又回到了他的大卧室! “啊!好痛!” 我的头因为可以动了,被汉王再次扔到床上后脖子自觉的先后仰着陆,重重的敲在了玉枕上,那声音简直和头敲在大理石上没有区别,我忍不住痛地叫出了声。汉王估计也没有料到他会抛得那么准,连忙拉起我仔细检查了我的后脑,确认没有什么明显伤痕才又把我扔下,只是这次他没忘记抽掉玉枕,避免了我的再次重创 “以为这样就会有消息外泄,然后让人发现你的踪迹然后来救你?你少做梦了,本王会下令,只要有人敢大不敬地说出王妃的闺名,无论对方身份一律杀无赦。还有,你以为这个钦差大臣真的还有命回到皇宫?他是朱瞻基派来的探子,收集了本王那么多军情,所以在半路他一定会死于非命,只要不在蜀地出事,朱瞻基也没有办法怪罪到我的身上!所以你那些小心思都白费了!” 不会吧,这个汉王还真是厉害呢,哎,真是白费功夫了,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汉王现在毫无掩饰的气恼表情,估计我今晚的下场够呛! “还记得之前你怎么答应本王的,难道,今晚紫鸢是想通了决定要和本王圆房行夫妻之实了是吗?否则你怎么会那么大胆的违反交易条件。好呀,本王自当成全你的心意!” 还是提到主题了,看着汉王上床后俯下身子,我立刻转过了头,成功地避开了他凑下的脑袋,躲开了他的强吻,努力保持镇静大声申辩到: “紫鸢只是答应王爷,乖乖的做好王爷的王妃,在众人面前该笑就笑,该吃就吃,王爷叫我干什么我就干。这些紫鸢都做到了,王爷并没有交代紫鸢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更没有说因为说了什么话就算破坏交易呀,所以王爷,请记得君无戏言呀!” “很好,本王就是欣赏你这点,临危不乱,永远有用不完的急智!本王也越来越相信你有着辅佐我治理江山的智慧!你放心,今晚我还不想要了你,我派人查过了,再过6日便是初七,最上佳的婚娶吉日。本王已经答应娶你做正妃,就不会怠慢你,就凭你今日在我面前吼着的那些话,本王知道你介怀本王这些年来对雪樱的思念,你放心,我会对你如雪樱一样珍视,我已经下令为你重建椒房,在洞房花烛夜让你真正成为我的王妃!” 第肆拾贰章 逃出生天(中) 我当然不会白痴到真的相信汉王的话,以为他被我迷惑了,真愿意和我白头偕老,他一定有什么更隐秘的计划,我隐约感觉到他貌似平静的调侃后的波涛,但是我真的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王爷,能不能告诉我,你从小是吃什么长大的?” “吃什么长大?紫鸢为何有如此一问?” “紫鸢想知道王爷究竟是先天就异于常人,还是因为后天吃的太好才会精力充沛到没处消耗,整天想着设计明招、暗招,还有什么后招的,你活的累不累呀!紫鸢是还没有想明白王爷除了要粉饰太平,还想利用紫鸢完成什么招。但是,紫鸢有必要提醒你,这次又是王爷先开始宣战的,如果紫鸢到时候又为自保破坏了你的什么招数,王爷请别再对我纠缠不清了!” 深深地注视了我很久,汉王那深邃的褐色眼睛几乎都没有怎么眨,只是探究的看着我,嘴角再一次出现了那抹微翘! “紫鸢从小又是吃什么长大的呢,难道是雪域圣殿的灵气让你变得如此冰凌清透却坚不可摧?你的心智绝不止16岁少女那么单纯。看来本王还是应该好好检查一下,你究竟是不是真正二八芳龄,或者真如江湖传言,灵鹫宫宫主是个百岁老妪,只是靠着圣药才得以驻颜妙龄!” “喂,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今晚不碰我吗?汉王,君无戏言呀!干嘛又脱我衣服呀!”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逼出真正娇羞的你呀!本王就喜欢看你刚才还老气横秋突然又这样又急又羞的样子,本王对你,真是上瘾了呢!” “那为什么还不停手,快停手!” “笑话,不除去你的衣服,难道明日让婢女进来看见你和本王和衣而睡?本王乏了,想早些睡,不过,今晚你别再似昨夜那般缠着本王,否则本王真不保证能忍到初七椒房之日。” 来而不往非礼也,想斗嘴吗,我奉陪!想通了他暂时不会伤害我,我的胆子又大起来: “王爷有没有想过,男人是用身体控制大脑的动物,一连几夜都和紫鸢有肌肤之亲,说不定哪天王爷会对紫鸢会动了真情!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一旦男子对女子动了真情,就等于多了一个死穴,王爷知道要阻止小王爷对紫鸢的痴迷,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大业最后也会毁在对紫鸢的真情里?” “真情?动情又如何,大不了在本王感觉威胁时就杀了你,不就免去了一切后患?” “如果王爷如果真爱上紫鸢,难道还能下得了手?即使最后下了手,王爷还有完整的心去继续抢你的江山吗?王爷尝过雪樱王妃带给你的至死不渝深情,情与爱的伤人应该不需要紫鸢再多提醒你了吧!” “难道你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你以免后患?” “算了吧,紫鸢之前那么刺激王爷,王爷都能三番四次地放过紫鸢,说明暂时紫鸢这条命还必须留着!紫鸢是还没有想通你又有了什么惊天大计划,不过,至少猜到了紫鸢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棋子,否则王爷当初也不会那样处心积虑的带走紫鸢!何况,紫鸢一直忘记了,王爷在山谷就已经知道了紫鸢的宫主身份,既然不想和灵鹫宫正面冲突,王爷怎么会真的伤害我?更别说杀了我!只是辛苦王爷这些天对紫鸢的忍耐了!所以,王爷还是听紫鸢一句劝,让紫鸢回凝香居独自休息为妥,别再和我有肌肤相亲的机会了!” 听我说完这些话,汉王的眼中更是出现了意味深长的探索眼神,可他为我宽衣解带的手却再次继续起来,只是转瞬,我又被他抱在了怀里,盖上了锦被! “本王宁愿冒这个险,因为我喜欢闻着你身上那股幽香入睡!爱妃,睡吧,今天,本王真乏了!” 第肆拾贰章 逃出生天(下) 一天、二天、三天、日子就那样的过去了,我不再被允许回凝香阁,只是在汉王住的这个独院里过着最无聊的生活:白天,我都会被打扮完美然后望着院子里的花草池水发呆,唯一的消遣就是和婢女聊天,或者自己唱歌玩!那些现代的流行歌曲真的都被我唱个遍了。 晚上,汉王回来会和我一起进晚膳,然后就真的只是安心于拥我入睡,没有过多的要求,偶尔会在我脸颊,脖颈亲吻一番,作为我总是忍不住找茬和他斗嘴的惩罚,但每次他都会适可而止!最后在我的妥协闭嘴后开怀大笑然后和我一起入睡! 日子过得很平静,让我都快失去斗志了,几乎要认命被他利用作为棋子!真不知道那些听见我名字的官员是不是真因为怕汉王的威胁,生生把我的名字吃到肚子里烂掉了!还有那个钦差大人难道真的短命地死在途中了吗?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呀! 红萦呢?为什么也不出现,其实很好猜呀,和我有仇的不就是汉王吗?王府又莫名其妙多了个姬妾!难不成她以为我是自己离开山谷的?也对哦,没有外人进入山谷的情况下就那么失踪,还没有打斗痕迹,怎么看我都不象被掳走的吧!哎!我哪里知道此刻灵鹫宫也是一片混乱,红萦也真的以为我是自己离开的,为了蓝翎出现的危机,只好暂时搁下我的失踪不管了! 终于还是到了“圆房”的当日,午膳后婢女们就开始忙碌,为我精心的梳妆打扮,火红的嫁衣上满是金色的凤凰锦绣,头顶上那个大大的凤冠上垂下的珍珠流苏长的不但能遮脸,几乎都遮住了我的脖子。脸上自然是大浓妆,嘴唇红的象喝过人血,就连指甲都被染成了血红色,配合我雪白的皮肤和没有表情的脸,活脱脱是要嫁给黑山老妖的聂小倩。 婢女告诉我椒房已经准备好,稍后就会送我去那里等候汉王,还教了我一些礼节,什么喝合卺酒,什么缠衣角的,说礼毕我就是正式的汉王正妃,可什么叫椒房呀?挂满辣椒的房间?古代人是不是变态呀?洞房要安排在辣椒房里呀?无所谓啦,不是大蒜房就已经不错了! 被送到这个椒房后,我才知道所谓椒房就是房间内四壁都被粉刷成了正红色,据说那个粉刷涂料里真是用红辣椒合着的,难怪屋子里满溢着一股特殊香气,没有辣椒的辛辣感觉,只有蔬果的清新气味,合着红烛、红锦帐还有鸳鸯被褥,别说还真有新婚的感觉! 靠着床沿没坐多久,汉王就来了,看喜娘的惊讶表情,似乎汉王来早了不少,只是谁敢说王爷有错,反正主子想什么时候来就是了。 今晚的汉王和平时不太一样,我自然不是指他身着的那套红色锦袍,而是他此刻的神情。他的眉心一直是深锁的,脸上的棱角再一次因为毫无笑意而显得分明起来。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觉得他那深邃的眼睛里有一抹藏不住的忧伤?是为什么呢?因为计划不顺利?还是这个椒房让他又回忆起了和雪樱王妃的过去?一直在仔细观察他今日的特殊,我竟没注意喜娘几乎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繁琐仪式,而汉王也已经接过喜娘递上的那两杯合卺酒! “紫鸢!愿意喝下去吗?” “啊?” “紫鸢,愿意喝下这杯酒吗?从此只和我厮守,放弃你所有的过去,留在我身边?本王想要你的一句话!” 望着汉王近乎朦胧的眼神,我忍不住狐疑,停下了所有的猜测观察,恢复了一贯的我: “王爷让紫鸢选择吗?真给紫鸢选择的机会先把我的穴道解开呀!那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废话那么多,不就喝杯酒吗,最多喉咙再难受一次。头上这个凤冠实在太重了,压得我脖子要断了,拜托王爷别耍我了,快点结束仪式吧!” “很好!你还是做了选择,只差一点,我差点就愿意认命选择这个水火之劫,可你还是拒绝了我,好吧,希望我们都能坚守此刻的选择。” 汉王端着酒杯,坐到我的身前,用小到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了这句话,然后就提起酒杯似乎要送到我的唇边,可是,他的动作怎么那么慢?手抽筋了吗?他紧紧锁住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多温柔?那不舍得眨眼的感觉似乎要把我现在的样子刻在脑海里,这还是汉王吗?我也忍不住注视着他,似乎要从他这一连串的“奇怪”表现中找到真正的动机和原因!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进了窗子,不偏不倚打中了汉王手中的杯子,酒撒了一地!汉王立刻跳了起来,但是我看清了,那个瞬间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惊讶,而嘴角却又恢复了那抹微扬! 第肆拾叁章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上) “大胆!是谁?” “哼!王叔好兴质呀,堂堂王爷竟去学草莽强盗强抢民女,难道把先祖制下的律法都抛到了脑后?还是王叔根本就没把当今天子放在眼中?” “我当是谁?洛奇呀,怎么来蜀地也不向本王知会一声,赶来喝本王的喜酒吗?来,见过你的皇婶,对了,本王差点忘记了,你们好像之前就见过!” “我已经说过,紫鸢是我的王妃,不知王叔这样的强夺人妻是何用意?” “她是你的王妃?谁说的,本王怎么不记得听说过”大胆!是谁?“ “哼!王叔好兴质呀,堂堂王爷竟去学草莽强盗强抢民女,难道把先祖制下的律法都抛到了脑后?还是王叔根本就没把当今天子放在眼中?” “我当是谁?洛奇呀,怎么来蜀地也不向本王知会一声,赶来喝本王的喜酒吗?来,见过你的皇婶,对了,本王差点忘记了,你们好像之前就见过!” “我已经说过,紫鸢是我的王妃,不知王叔这样的强夺人妻是何用意?” “她是你的王妃?谁说的,本王怎么不记得听说过?你的大婚不是要皇上指婚吗?诏书有吗?拿来看看啊!难道柳大人回京没有回禀朝廷,我汉王已经新纳正妃还大宴群臣了吗?” “哼!你沿途派人追杀柳大人,若不是锦衣卫早一步发现他的行踪,打退追兵,救下了垂死的柳大人,或者你的奸计就会得逞了!幸好上天有眼,在他临死前还是把紫鸢的样貌还有的你的大逆不道都说了出来!紫鸢,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真是大言不惭!别忘记,你现在可是在蜀地我的汉王府,今夜,是你不敬本王在先,就休怪本王下手狠毒,我要你来的去不得!” 于是,他们开始动手,掌风所到之处,立刻一片狼藉,听着那些桌椅被劈开的剧烈声响,我突然想通了,汉王是因为知道朱洛奇对我的感情,才不惜代价的抓我回府,然后利用我传话,成功引来了朱洛奇的这次犯险。他如果想要那个柳大人死,怎么可能会让他遇见什么锦衣卫,还刚巧让他说完了最重要的话才死?汉王可是有着可以顷刻就要人性命的毒药呢! 汉王的目的我也想通了,他一定是要软禁朱洛奇,然后用他的命要挟皇帝,真是绝妙的主意!而且失去朱洛奇的皇帝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大伤了元气!汉王造反就又多了几分胜算!可惜我一直 都没想通,还以为自己有小聪明,其实都在汉王的掌握之中!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朱洛奇,但我知道他现在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来救我的这片真心,所以我不想他有事。虽然我很想重获自由,希望能够逃出去,可如果给我选择,我宁愿继续被汉王囚禁慢慢想办法逃也不想用朱洛奇的生命换我的自由,何况,他最后失去了生命也不一定会救到我!我再次想到了汉王的那份毒药!于是我大声高喊: “住手,你们都住手!否则我立刻咬舌自尽,数到三,一、二——” 幸好,他们都停下了手,我真担心如果我真数到三他们还不停我该怎么收场! “紫鸢!” “爱妃!” 同时脱口而出的呼唤,朱洛奇这句关心满溢,而汉王这句实在是——,那眼神里竟然出现了戏虐表情,他当然知道我不会自杀,在好奇我的出言动机吧,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洛王爷,紫鸢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紫鸢不希望你为我以身犯险!王爷可能早就知道洛王会来,所以一定做了精心的准备,洛王爷千万不要恋战,全身而退要紧!” “我知道,这一路进府都没有什么重兵把手,我当然不会轻易的以为官兵都去喝王爷的喜酒了!可是,紫鸢,我还是要来,即使今天走不出汉王府,我还是会来,我说过,你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只要有一分机会,我都会来救你!” “洛王爷!” “哼!就凭你这几句话,我立刻成全你!让你有机会死在紫鸢面前!” “不要!王爷,你要对付的不是他,你要的是王位,不是吗?我知道你是利用了我把洛奇骗来制住,让皇帝能少了一条臂膀。但洛王爷如果在蜀地被软禁或者遇害,不等你发兵造反,皇上就已经用着堂堂的理由出兵讨伐王爷了!出师有名,将士们一定是士气全盛的,相较之,汉王这里就被动多了!所以,此计并不高明!王爷,紫鸢求你放了洛王爷,我可以答应你,不再追究你这些天对我的禁锢,继续留下来做你的傀儡王妃直到你不再需要我配合演戏!王爷,紫鸢求你了!” “你,竟为了他求我?冷紫鸢,你竟为了救他而开口求我?” “紫鸢,有你这份真情,洛奇万死都值得了!你放心,我今日一定会救你出去!” 什么呀!我的意思是——完了,看着汉王此刻出现的暴怒神情,我知道,他真的火了,那眼神太熟悉,那暴起的青筋,那握紧的拳头,还有那喷火的眼神,朱洛奇,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你的大婚不是要皇上指婚吗?诏书有吗?拿来看看啊!难道柳大人回京没有回禀朝廷,我汉王已经新纳正妃还大宴群臣了吗?“ “哼!你沿途派人追杀柳大人,若不是锦衣卫早一步发现他的行踪,打退追兵,救下了垂死的柳大人,或者你的奸计就会得逞了!幸好上天有眼,在他临死前还是把紫鸢的样貌还有的你的大逆不道都说了出来!紫鸢,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真是大言不惭!别忘记,你现在可是在蜀地我的汉王府,今夜,是你不敬本王在先,就休怪本王下手狠毒,我要你来的去不得!” 于是,他们开始动手,掌风所到之处,立刻一片狼藉,听着那些桌椅被劈开的剧烈声响,我突然想通了,汉王是因为知道朱洛奇对我的感情,才不惜代价的抓我回府,然后利用我传话,成功引来了朱洛奇的这次犯险。他如果想要那个柳大人死,怎么可能会让他遇见什么锦衣卫,还刚巧让他说完了最重要的话才死?汉王可是有着可以顷刻就要人性命的毒药呢! 汉王的目的我也想通了,他一定是要软禁朱洛奇,然后用他的命要挟皇帝,真是绝妙的主意!而且失去朱洛奇的皇帝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大伤了元气!汉王造反就又多了几分胜算!可惜我一直 都没想通,还以为自己有小聪明,其实都在汉王的掌握之中!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朱洛奇,但我知道他现在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来救我的这片真心,所以我不想他有事。虽然我很想重获自由,希望能够逃出去,可如果给我选择,我宁愿继续被汉王囚禁慢慢想办法逃也不想用朱洛奇的生命换我的自由,何况,他最后失去了生命也不一定会救到我!我再次想到了汉王的那份毒药!于是我大声高喊: “住手,你们都住手!否则我立刻咬舌自尽,数到三,一、二——” 幸好,他们都停下了手,我真担心如果我真数到三他们还不停我该怎么收场! “紫鸢!” “爱妃!” 同时脱口而出的呼唤,朱洛奇这句关心满溢,而汉王这句实在是——,那眼神里竟然出现了戏虐表情,他当然知道我不会自杀,在好奇我的出言动机吧,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洛王爷,紫鸢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紫鸢不希望你为我以身犯险!王爷可能早就知道洛王会来,所以一定做了精心的准备,洛王爷千万不要恋战,全身而退要紧!” “我知道,这一路进府都没有什么重兵把手,我当然不会轻易的以为官兵都去喝王爷的喜酒了!可是,紫鸢,我还是要来,即使今天走不出汉王府,我还是会来,我说过,你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只要有一分机会,我都会来救你!” “洛王爷!” “哼!就凭你这几句话,我立刻成全你!让你有机会死在紫鸢面前!” “不要!王爷,你要对付的不是他,你要的是王位,不是吗?我知道你是利用了我把洛奇骗来制住,让皇帝能少了一条臂膀。但洛王爷如果在蜀地被软禁或者遇害,不等你发兵造反,皇上就已经用着堂堂的理由出兵讨伐王爷了!出师有名,将士们一定是士气全盛的,相较之,汉王这里就被动多了!所以,此计并不高明!王爷,紫鸢求你放了洛王爷,我可以答应你,不再追究你这些天对我的禁锢,继续留下来做你的傀儡王妃直到你不再需要我配合演戏!王爷,紫鸢求你了!” “你,竟为了他求我?冷紫鸢,你竟为了救他而开口求我?” “紫鸢,有你这份真情,洛奇万死都值得了!你放心,我今日一定会救你出去!” 什么呀!我的意思是——完了,看着汉王此刻出现的暴怒神情,我知道,他真的火了,那眼神太熟悉,那暴起的青筋,那握紧的拳头,还有那喷火的眼神,朱洛奇,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第肆拾叁章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中) 就在我坚信朱洛奇逃不过此劫而唏嘘叹气的时候,情势突然急转,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了一众黑衣蒙面人进了屋子,立刻加入了混战!来人是朱洛奇这边的,所有人对汉王进行了围攻,汉王武功虽高却寡不敌众!渐渐处在了下风,终于因为一招而险败,其中二个黑衣人的长剑立刻横在了汉王的颈项,战斗就此结束! 除了那2个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立刻围拢并跪在了朱洛奇的身前: “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起来吧,你们怎么来了?” “皇上得悉王爷最终还是违抗旨意偷偷出京来救冷姑娘,担心王爷会中了汉王的埋伏,派属下等星夜赶路,前来增援王爷!方才属下等与小王爷以及暗藏的士兵纠缠了不少时间,因此来迟了!不过” 难怪,打那么久都没有汉王府的人进来增援,原来是早被这些黑衣人摆平了!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朱洛奇果然是偷偷来救我的,幸好皇帝发现的早,否则他就真白白送命了!这时,朱洛奇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走到我身边紧紧地把我抱进了怀里。 “紫鸢,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紫鸢!你真是我心头的魔魇,这生我注定都会被你牵绊了!你明明心底有我,为什么有要那么狠心离开,从此后,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绝不!” “洛王爷,你先放开我,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安全呢,还是先离开蜀地要紧呀!” “叫我洛奇!” “好,洛奇,有什么话不能离开蜀地再说吗?” 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我更是看见汉王眼中愈加旺盛的怒火,虽然暂时被制住了,但狗急了还跳墙呢,真的没有必要再激怒他,何况我也不喜欢朱洛奇这样的抱我!幸好朱洛奇还有理智,放开我后就抱起了我走到汉王跟前,冷冷的道: “帮她解穴!” “凭什么?” “凭你儿子朱媵狄的命!” 聪明,真是聪明,对呀,这样就等于有了后招,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自由了!果然,汉王皱着眉万分不情愿的伸出了手,在我背后推了一下,我的身体顿时就有知觉了,我立刻兴奋的从朱洛奇怀里挣脱跳下,我要重新感受用脚走路的快乐!但由于机体受制太久,我的腿上根本没有力气,还没站稳就又忍不住倒在了朱洛奇的怀里。 “紫鸢,小心!” “我没事,算了,还是你抱着我吧,我们快走!” “恩!” 当朱洛奇抱着我要走出大门时,锦衣卫出口问道: “洛王爷,怎么处置汉王?” “哼!也让他尝尝不能走路的滋味!” “是!” “不要!” 听见那么残忍的决定,我本能地大声阻止。 “紫鸢,我们不能冒险,毕竟还在蜀地地界,只有困住汉王在这间房间里,才能保证他不去军营调动大量兵力追杀我们!” “可以点他穴道呀!” “以汉王的功力,任何点穴都困不住他一个时辰!” “那,那就带着小王爷一起离开,你们不是制住朱媵狄了吗?带他一起走,把他做人质,只要我们安全离开蜀地,就放他自由。他毕竟是汉王,不应该给他起兵造反的理由!而且这些日子也没,没伤害我,不要那么残忍!” “好!都依你!按紫鸢吩咐的做!” “是!” “很好!紫鸢,我没看错你!你先走吧,去京城等着我,有朝一日本王一定会牵着你的手一起坐上金殿宝座,爱妃,这个水火劫本王决定闯了!记得等我!” 神经,被气傻了吧,都被制住了,还这样发疯!我连忙在朱洛奇再次气破肚肠前催促他带我走,免得汉王这番疯话又引起他们新一轮争斗!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其他的我不想多考虑了!自由,我终于又看见自由的彩虹了—— 第肆拾叁章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下) 一直到回到京城的洛王府,我才真正松下一口气,愿意跟着朱洛奇回京,完全是出于好心,我总觉得汉王一定没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而且我又坚持在蜀地地界就放朱媵狄回去。为了大家的安全,我留下了,因为被解穴的我自认功力不弱,而且我已经学会了雪影袭人,甚至可以不用人带就自己用轻功了,有我在,大家总能多几分胜算! 可这一路却太过平静了,等我们安全踏进京城的城门,我还不敢相信这一路都没有出现一点的威胁,这太不像汉王的风格了,我隐约感觉,让我们一行人安全回京才是汉王真正的意愿! 果然,还没等我找机会和洛奇告别顺便打消他心中不切实际的感情,就传来了极度震撼的消息:汉王妃在椒房被洛奇王爷强行掳走,因为小王爷受制,汉王才咬牙忍着放了洛奇王爷回京城,可此事让汉王觉得是奇耻大辱,又担心汉王妃的安危!于是集结了10万兵力,严阵以待,如果10日内,朱洛奇不把汉王妃安好地送回蜀地汉王府,他就会大兵压境正式向朝廷宣战! 终于,我想通了,汉王果然有后招,这一切完全是个连环计!而我竟然莫名其妙成为了他举兵造反的理由,一步步顺着他的计划在配合着,做了他棋盘上的棋子!汉王故意让我在宴席上和他秀恩爱,即宣告天下他挚爱我这个假王妃!他也料准我会找机会发出求救信号,故意让我和柳大人说了那些“暗语”!然后适时地让柳大人在临死前说出我的名字和受制的状态!他很清楚朱洛奇得到消息后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 难得汉王还想出椒房这个计谋,拖延了时间,让朱洛奇能赶得到在椒房喝合卺酒前救到我!当晚他根本就是准备让朱洛奇带走我的,只有这样他才有夺妻的深仇大恨,他的造反就不会再被世人唾弃,反而赚取了大把的同情! 毕竟民间不知真向,只道汉王16年来不近女色,却愿意为我重建椒房以正妃礼待之,确实情深义重!还有婢女眼中那受污的床单以及每日清晨我们的“极度恩爱”睡姿,被汉王授意口口相传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人相信这一切只是汉王设的局! 现在皇帝的处境是最为尴尬的,明知道汉王是在借机造反却进退两难,如果不出兵抵抗必然轻易让汉王打到京城,可出兵,立刻就等于皇帝支持亲弟弟强夺人妻,立刻会失去民心!汉王这招果然绝妙呀!我怎么就没早想到呢!早想到了,当晚就该让朱洛奇自己走,我偷偷留下,然后用自由身在蜀地招摇几天,满大街哭诉汉王性变态,或者有虐妻行为,然后再大摇大摆离开蜀地,那才完美,自己当日真是自作聪明了! “紫鸢姑娘,宫里来人请姑娘进宫觐见皇上!” 没错,现在只有我才是解决所有困境的钥匙!要不是想找机会和朱洛奇好好谈谈他不切实际的一往情深,我其实早回冷霜居了,可现在,我估计暂时走不了了!虽无奈,我还是跟着宫里来的人出了王府,坐着马车进了宫! “皇上,冷姑娘到了殿外了!” “请她进来。” 我跨进了皇帝的御书房,跃入眼中的是一个高大的帅哥,穿着夸张的深蓝色龙袍,前襟绣着金灿灿的腾云和祥龙,连龙眼睛都绣得栩栩如生,使我一眼就被它吸引,都没多注意金光闪闪衣饰背后的主人。 “你就是灵鹫宫宫主?” “是!” “大胆,见了皇上怎么不叩首行礼?” 一侧一个肥肥的太监严厉的发声道,他的声音不似电视剧中的尖细,只是稍显中气不足,我忍不住被吸引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他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见到的太监呢!呵呵!确实没胡子,脸也够白,干嘛把眉毛还剃了一块?好可怕的样子呢,显得额头好空! “冷姑娘,见驾一定要跪拜行礼的,既然进了宫,请姑娘按照宫里的规矩来做。” 估计是被我一直寒冷的眼光看怕了,这个太监稍稍缓了缓语气继续提醒着我! “我跪下了,你会多块肉吗?皇帝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还有,这个眉毛,以后就别剃了,怪吓人的!” 这个太监被气的脸度都绿了,我不再理他,回转眼神望向了依然站立没有发话的朱瞻基,这个让红萦回来表现极度不正常的男子!皇帝的眉眼间和朱洛奇还真有点相像,只是他明显比朱洛奇成熟一些!皇家的血统还真不是盖的,他们姓朱的还真没有长得一个不帅的! “你们都退下吧,殿外百米内不许留人!” “是!” 第肆拾肆章 风撼芳条香馥馥(上) “娘娘,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奴婢求娘娘息怒,您这样环儿实在心疼!” 又是一个古瓷花瓶被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地上已经满是碎瓷,孙贵妃依然满脸怒气,娇媚的容颜也因为绷紧的表情失去一贯让人我见犹怜的迷人芳姿。 环儿的话似乎一点没效果,她依然在用目光搜索找可以砸的东西,似乎地上这些粉碎的磁片远远不足以让她出气!而芳华宫所有的婢女太监都已经跪在了门口,忧心地望着她们的主子。 “娘娘息怒呀!这些都是皇上赐给芳华宫的,娘娘如果都砸完了等皇上来了发现后一定会生气的,娘娘请三思呀!” “哼!皇上,他现在哪有空在乎芳华宫的这些死物,我看以后皇上连我这个活物都不一定不上心呢,环儿,把那个玉如意递给我!” “娘娘,这可是皇上刚给您的寿诞礼物,您可千万别砸呀!皇上纳新娘娘都只保持几日新鲜的,这位冷贵妃也一定不会久占皇宠的!娘娘千万别质疑皇上对您的宠爱!” “当初她在选妃大殿上对皇上不敬,皇上都没有责罚她,现在她都伤到了皇上,皇上竟然还恕她无罪,甚至留她在养心殿日日夜夜陪伴!皇上赐给她的这份情才是我最想要的,这个玉如意算什么?我不稀罕!拿来!” “娘娘!” “拿-来-!” “皇后娘娘驾到!孙贵妃出行接懿驾!” “皇后?她现在来干什么?环儿,随我接驾,你们把这里打扫干净,要快!” “是!” 走进芳华宫院落的皇后,很远就听见了宫内的传来瓷器砸碎的尖锐声响。她依然面不改色,心里反而踏实了,如果这个时候孙贵妃能保持镇静她倒是觉得无趣了,看来此行是来对了! “不知姐姐到了,霜怡未曾出来跪迎,请姐姐恕罪!” “这说得什么话,本宫又未叫人前来通传,妹妹怎么会知晓,快起来,地上凉。刚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好像砸碎了东西,怎么了,不会是皇上赐给妹妹的那些上好瓷器碎了吧,那可是妹妹最宝贝的东西呢。” “是呀,还不是环儿这丫头和我闹着玩,一不小心,砸了一个花瓶,幸亏是环儿,若换作是其他人,我一定不会轻饶。不过,瓷器再好也是身外物,反正皇上只要见了稀奇的瓷器都会往芳华宫这里搬,砸了一个两个也无所谓,反正多的是!” “环儿,这以后还是要小心,不能仗着孙贵妃宠你就有恃无恐,皇上赐给孙贵妃的瓷器虽是死物,但却都是皇上的隆恩和真心,如果皇上发现这些真心被糟蹋了,你说皇上会不会生气?到时候,你的娘娘也不一定保得住你。要知道花无百日红,你主子身边灵秀的丫头有的是,保不齐就换人去宠了,知道吗?” “奴婢知错了,环儿以后一定会加倍谨慎小心的!环儿也谢过皇后娘娘提点,娘娘的教诲,环儿谨记了!” “起来吧!” “环儿,去看看他们收拾好了吗,然后用雪水泡两杯雨前龙井。” “不用了,我正想去给皇上请安,路过这里想问问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姐姐若愿意带着妹妹一起前去,真是妹妹求之不得,听说皇上身上有伤在养心殿两天两夜都不曾出门,还拒绝见任何人!霜怡也担忧皇上龙体,思念的紧,只是怕贸然前往被皇上轰出来,如果能随皇后娘娘一起去,一定就能见到皇上了。” “那就走吧!本宫炖的补品不能久放!” “姐姐对皇上的细致关心,妹妹真是自叹不如呢!环儿,还不快去取些糕点包了随后跟上!” “妹妹也不差呀,皇上可是在本宫面前都夸过妹妹亲手做到枣泥糕呢,走吧!” “是,姐姐!” 孙贵妃很清楚,皇后此刻愿意屈尊示好的来到芳华宫,并不单纯是要对自己冷嘲热讽,而是希望和自己一起去见皇上,皇后加上自己都不能敲开皇上的养心殿,那这个冷贵妃就真的不可小觑了。 于是两个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貌似和气,一路说说笑笑地向着养心殿走去,心底却都在担心着稍后的觐见—— 第肆拾肆章 风撼芳条香馥馥(中) 感觉很不舒服,红萦此刻闭着眼睛浸在温泉中,再次为皇帝疗完伤,又出了一身汗,可沐浴净身并不是她要急着逃开养心殿的真正理由,红萦脑中再次出现了之前为皇帝疗伤时发生的一切: “不是说过后会无期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身边?” “不要说话,记得闭气凝神,皇上的伤已无大碍,再坚持1个时辰,皇上的内伤就会痊愈,到时候红萦自会离开皇宫,从此不再擅自进宫,请皇上放心!” “放心?既然知道一定会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可以进出皇宫如此轻易,是因为你有着绝世轻功,那朕的心呢?红萦认为人心也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吗?” 什么?他在说什么,红萦自己也做不到凝神了,于是就收回了手掌,暂时停止了疗伤。 “皇上刚才说什么,红萦听不懂!”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缓慢地转过身望着面前的绝色佳人。因为长时间的运功让她又出了一身汗,额间、脸颊、颈边那些细密的汗珠让他感觉心疼,心中也满是落寞的情绪,因为这个全力在为自己疗伤的女子眼中是那么清澈,丝毫没有一点柔情显现,可他却依然看得痴了! “红萦,你知道吗,现在宫外情势紧急,战火一触即发,朕很清楚,紫鸢即使暂缓了汉王的大军,却也阻止不了这场决战!可朕依然希望自己的伤好的再慢些,这样就可以一直有机会看到你,这样就可以再次闻到你的幽香,这样就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朕的宫殿。还记得朕说过希望拥有平凡人的幸福?关上养心殿的门,看着你,只是看着你,朕就已经感觉幸福,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此刻,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宁静感觉?” 宁静感觉?为人疗伤自然要安静加静心凝神,难道这些感觉就是皇帝一直追求的幸福?他可真是很奇怪的一个人,难道作为皇帝,他从都没有过这样安心的感觉吗? “如果皇上喜欢红萦身上的花香味道,红萦回圣域后可以每年叫雪奴送几株白莲进宫,皇上派人放入水中稍加养护,自会满室幽香了!皇上如果喜欢宁静的感觉,就更简单了,请皇上静心凝神,红萦继续为皇上疗伤即可!” “难道你真的要朕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才会懂朕的心吗?红萦,究竟要朕怎么说你才明白?朕只是想要你永远留在朕的身边,而不是什么白莲。自从山谷一别,每每闭上眼睛,脑中都会是你的眼神,你的样貌,还有你绝情的话语!为什么天下女子都想要朕的心,而红萦却一点不珍惜朕的真情呢?” “天下女子都要你的真情?皇上是不是太武断了?别人红萦不知道,但是灵鹫宫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稀罕世间男人的所谓真情,天子也好,凡夫俗子也好,在我们看来都一样,毫无区别!红萦确实不明白皇上的话,但红萦知道今日是无法替皇上继续疗伤了,红萦先去沐浴休息,皇上还需最后一次疗伤,红萦明日再来!” 说完,红萦就走下龙床,取出一颗圣药送入了朱瞻基的口中,转身想离开,却被朱瞻基一把抓住了手! “皇上,还有什么事吗?” 心底的骄傲已被这个丫头消失殆尽,此刻朱瞻基真的很想不顾一切把她拉入怀中永不放手,可听着她冰冷的话语却再也做不到!他知道阻止他的还是可悲的天子的骄傲!朱瞻基不禁有些鄙视自己了!终于,手还是放开了,这个芊弱的身躯一步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 用力摇着头,红萦试图挥去脑中不停出现的那双眼睛,那张脸,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语!心底一直有一种温柔的东西在涌动,这种感觉一直在促使她将那些记忆深锁心底永远珍藏!虽然这种感觉很陌生,但红萦知道这绝不是动情的感觉,如果她动情了,晶石花会立刻发现,绝不会任由她放任那种感觉扩大。 红萦低头再次想证实自己的推断,果然,晶石花依然透亮,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密密的蒸气升腾而凝结的水珠在不停滑落。她不禁安心了,忍不住再次闭上眼睛去寻找刚才那种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