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探灵女友》 第1章 乔伊，初次相逢 2015年，我27岁。 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天气格外的冷。我所在的城市被严重的雾霾所笼罩，成为了一座充满梦幻般的雾都之城。那一年辞去了家乡稳定工作的我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只为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找到了新的企业并且参加面试，而我和她的相识也就在那个时候…… 作为在同一天面试相同职位的竞聘者，有着多年市场经验的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被她饶有冷漠且深沉般的目光所彻底的吸引住了。在我不算短暂的27年人生经历之中，她无疑不算是那种最美丽的女性。但她非凡般冰山美人一般的气质，却无疑是最让我感到记忆深刻并且难以忘怀的人。 我是个资深市场分析师，而这一次选择企业的职位无疑是我所经历过的在同行业之中福利待遇最好的一个。虽然第一面便对她记忆犹新，但老实说作为同样的竞聘者一开始的时候我却并不是十分看好她。 如同丰富的社会阅历所带给我的经验一样，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无疑在需要冷静头脑的同时也需要果断而准确的判断能力。市场调研就是对于人和市场的掌握与分析，而性格内敛不善交际无疑是做我们这一行最大的禁忌所在。 还记得同来参加面试的一共有8个，而她无疑是在面试开始之前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半句话一直保持着自我沉默的唯一的人。 “这样内敛的人，也能够参加这个岗位的面试吗？！？” 还记得当时的我不禁这样思索，同时她的冷酷也使得我出于男性的本能对她多关注了几眼。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观察力的确不弱，而这很大程度上是多年的阅历所养成的一些天性和职业习惯。 她的简历就那么随意的摆在自己身旁的桌子上，而敏锐的视觉也能够让坐在她对桌的我在不经意之间大致能够看清那上面的文字。 乔伊，女。1992年10月出生，大学本科市场专业在读研究生…… 看到那上面的资料的时候，我不禁有些小小般的惊讶。 如今她算起来却也只有23岁的年纪，但看她的样子却似乎远远表现出超越了自己本身年龄般的冷静与成熟。 “原来还是个学生啊……” 还记得当时的我不禁这样想。 她留着干练般的一头短发，头发是自然的黑色并没有任何晕染过的痕迹。她的身高应该在167公分左右，但身材却相当的出众。一副金丝眼镜戴在脸上，在凸显她成熟气质的同时也将她本身的冷静与淡然衬托得一览无余。 她的脸显得十分圆润，自然白皙的肌肤没有刻意日常保养般的迹象。 或许是因为还比较年轻的关系，故此让天生丽质般的她省去了太多大城市女性的浓妆艳抹。如同一潭秋水般的波澜不惊，从一开始走进这间屋子并且坐下之后她便独自一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般的捧起了一本书静静的看个不停。 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平静，而房间内我们彼此谈论的喧嚣似乎完全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吸引力。她就像是个来自另外一个陌生世界的人，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完全不属于她并且与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破旧的书本像是上世纪的产物，而封面之上则印刻着如今已经有些显得斑驳、模糊了的一行硕大字体般的英文。 《静静的顿河》，而那是这本书的名字。 她静静的捧着它，虽然没有爱不释手般的感觉但书本上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对她充满了无尽的感染力。它让她超凡脱俗，并且能够在认真阅读的同时将整个世间的一切喧嚣彻底放下、搁浅…… 随着大门轻轻的推动，面试公司这一次的主考官不禁走了进来。 我们充满礼貌的向她问好，而静如止水办的乔伊也放下了手中的书不禁露出了充满淡然的一抹微笑。 和曾经我所经历的面试有些不同，这家公司的初试方式居然就是笔试。 每人一张考卷，16张黑白图片。简单的文字，说起来其实却也不过只是一道试题而已。简单人物的分析与判断，测试的是市场分析师对于人物分析的能力仅此而已。 16张图片，两两一组并分8组。每一组图片都有他们对比之下的不同职业和身份，而我们需要做出的就只是针对每一组的身份作出正确的选择。 为了拒绝胡思般的乱选，每一个选择都需要作出合理的解释和文字的叙述。 选择每组的正确性只占4分，而文字的解释则占据了每组选择的8分主力。一旦选择错误，那么解释自然也是相应错误的。强烈的连带效果，使得最终的分数可以就此拉锯开来。 尽管对于市场分析有着多年的丰富阅历以及经验，但我却仍旧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得到相应的高分。8组图片之中的每一组照片都有相貌上的相似之处，但他们的身份却有着绝对差异般的天壤之别。 舞台演员与夜总会的歌女、好莱坞明星与集中营的警卫、探险家与杀手、慈善家与罪犯…… 看似完全不同身份的每一组两个人，居然在相貌上又有着绝对的相似。 这是个饶有趣味的游戏，也是极其深奥的考题。 “我们招聘的这个岗位只需要一个人，本次考试成绩最优秀的前两名即将进入复试阶段，在此提前预祝各位成绩优秀。” 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面试官随即坐在了头排成为了监考。 紧张的气氛，随着面试官的一语出口而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我很清楚的明白这浅浅般的一语无疑这对于市场分析师能力的另一种考验，因为作为一名优秀的市场分析师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需要充满保持绝对睿智与冷静、并且充满自信般的头脑。 我开始答题，目光却在淡然中瞄向和我对桌而坐的乔伊。 她仍旧是一副静如止水办的样子，我甚至在她充满白皙的脸庞之间看不到任何的一点波澜。她下笔的速度不是很快，却随着自己目光的淡然很少有所顿笔般的停止。 “年龄那么小，而录取的名额只有两个她居然还能如此的冷静、泰然。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很不简单呢……” 不知为什么，我已经开始敬服起她了。 然而考场如战场，这样的机会对于我这样的市场分析师来讲依旧不容丝毫般的错过。考试充满暗流般的开始，却又很快如同烟消云散般的结束了。等待成绩的过程无疑是一个煎熬，但这对于乔伊来讲却仍旧如前。 那本《静静的顿河》似乎是她永远放不下的牵挂，她再度将它拿起的瞬间似乎也将刚刚对于世俗的沉沦再度搁浅下来…… 考试成绩很快得到了公布，我以第二名的成绩成功晋级复试。第一名或许在看本小说的你已经能够想到了，那就是一直泰然自若的乔伊。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确要改变我最初对于她的看法了。 “真是厉害……” 还记得当时的自己不禁有所赞叹。 就像这一次的初试考题一样，裁决于一个人成败与否的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外貌与我们用肉眼所能看到的肤浅。我期待着在复试之中与她的再度碰面和迎来的更加激烈般的对弈，但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在复试的当天发生了…… 第2章 约会，雨幕下的咖啡厅 因为乔伊并没有来参加复试的关系，使得身为初试成绩第二名的我直接获得了这份高薪市场分析师的工作。 虽然成功获得了这样的高薪工作机会，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或许让身为读者的你难以想象，那时候的我心中的失落无疑大于我所获得这份高薪工作时候的喜悦。不知是觉得赢得并不痛快还是与这个让我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女人就此失去了联系的关系，使得成功晋级的我居然感到内心从未有过的空虚…… 寂静的夜晚，难以睡眠的我在前思后想之后还是拨通了那个让我感到有些难以割舍的电话号码。她的主人是与我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乔伊，而得到它的原点无疑是曾经我对于那份摆在曾经她身前桌子上个人简历的惊鸿一眼。 “还记得我吗？我是安迪……” “哦~我记得，初试的时候你坐在我的对面。” 让我充满意外的，她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说过一句话，既然没有沟通过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的呢？ “因为你看了我的简历，所以我也下意识的对于放在你身前桌面上的那份个人简历简单的看了一下。” “什，什么？！？” 面对电话那边乔伊的一语轻谈，此时的我不禁充满汗颜般的一声惊语。 原来我在暗中关注她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去看我摆在身边桌子上的个人简历的老实说我却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印象。我自认为我的记忆以及观察力十分出色，但在她的面前我却再度失算了。 她带给我太多的惊讶，也让我对于她更加的充满向往和好奇。 “……我们，能见面聊聊吗？” “好啊。” 原本以为对于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突然提出这样充满贸然般的请求她会予以礼貌性的回绝，但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仍旧是充满泰然般的选择了答应。见面的时间约定在了本周六下午的2：30分，而地点则是距离我居所不远的一家西式甜点咖啡厅…… 约到了乔伊的我无疑充满了兴奋，这也让我在约会的当天提前了半个小时。 还记得那天下去了蒙蒙般的细雨。 因为天气的关系，咖啡厅里的人显得不是很多的样子。我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桌位坐了下来，在充满焦虑般等待的同时也时刻留意和关注着自己手腕上所戴着的手表上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透过细雨打湿的落地玻璃窗我却始终没有透过那外面朦胧般的雾气看到那个让我一直期待已久的身影。 “难道她是在以这种方式选择对于我的回绝吗？！？” 我因此沉吟下来，内心之中也不禁产生了小小般的失落…… 低头看看手腕处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的2点20分。距离我们约会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左右，然而也就在此时再度抬起目光并且望向窗外的我却看到雨幕迷蒙的落地窗外一道高挑并且撑着黑色雨伞朝着这间看似不大的西点咖啡厅缓步而来对于我来讲充满熟悉且有些梦牵魂绕般的身影。 “乔伊，她真的来了。” 看到她的真人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我实在是有些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而不禁站起身来老远就向她招起了手。我的早到对于乔伊来讲似乎并不感觉到半点儿的意外，她看到我之后不禁在充满淡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微笑，之后便迈开充满稳健的步伐朝着我所在的靠近窗户边的位置走了过来。 “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 “呵呵~我们约好的不是吗？！？2:30分，我没有迟到。” 她打断了我的话，同时也令我在对她充满无比敬服的同时充满恭敬的请她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 “哦~咖啡就好，要不加糖的。” 她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么的充满平静，而那种干练的打扮和气质此时无疑让我更加着迷了起来…… 窗外犀利的雨丝依旧，然而看到眼前和我对桌而坐并且久违了的她却让此时的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对于我的尴尬，乔伊仍就不感觉到半点儿的惊讶。 她缓缓松了口气的瞬间，也不禁再度从自己的随身手包中掏出了那本名为《静静的顿河》的古老书籍。她将书翻开，只不过这一次并不像上次那样品读的如此认真。 “你好像很喜欢这本书啊？！？” 我感觉乔伊拿出书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要看，而是为我找一个聊天的切入点而已。她无疑明白我对于她曾经的关注，而对于这本名为《静静的顿河》的古书应该是也有一定的了解的。 “嗯？！？” 听到我充满平静的开场白，乔伊马上缓缓抬起了头来并且充满淡然微笑的凝视向了我。看着她饶有欣赏般的目光，我在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继续了下去。 “是的，还记得我们一起参加面试时候你也是在看这本书的啊。从一开始直到最后结果的公布，而那是肖洛霍夫所著的《静静的顿河》。” “你看过？！？” “嗯~阿克西妮娅的命运最让人牵挂了。” 面对乔伊充满淡然的询问，我的回答简单而充满规矩般的肃然。我能感觉到乔伊在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不禁缓缓垂低下了自己原本充满淡然的目光，而似水般的眼神中却不禁在这一刻流露出一抹浅浅般的担忧与伤悲。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娜塔西娅的命运。”她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不禁充满平静的对我说：“她对爱情如此执着，但下场却很悲惨。” 面对她的认知，我就只是轻轻的点头。 “是啊~伟大的文学作品，基本上都是悲剧。” 乔伊没有再说话，对于我的看法她就只是有些充满伤悲和显得扼腕叹息般的默然。老实说，她比我预想中的内心要感情丰富得多。只不过外表冷漠的她，或许是在不善于表达罢了。 我感觉我切入的话题似乎是有些显得凄凉了，索性直接将我隐藏在心底一直以来的疑问就此对她选择了和盘托出。 “能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参加复试吗？！？” “因为工作。” 面对我的询问，她的回答显得丝毫不假思索。 这样的问题，或许他从一早就已经想到了吧。这是我这一次约见她出来的主要目的，而她在接受我邀请的同时无疑也早已想好了答案…… 第3章 解析，致胜之匙 在此时的我看来，乔伊已经完全是个不可低估的人物了。 她是如此的聪明，甚至让我怀疑起来她这样的回答是否是早已想好的对于我的欺骗与充满隐匿般的托词。然而如果是欺骗，我想以她的智慧无疑或许能够想出太多比这个理由更好的成叠借口并且让我不能反驳才是，而面对如今这样的一个回答无疑是将我原本的疑问选择就此延续了下去。 “如果她没有在骗我，那么这个理由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些所谓的秘密才是。” 不得不就此澄清一下的是，我的确不是那种非常喜欢探问别人隐私的人。然而之所以对如今的乔伊不放，原因之一是这个女孩儿太让我感觉到好奇。好奇的地步，甚至的确有些让我不得不承认的忘我。再一点就是我并不觉得将这个问题追溯下去会不会探问到乔伊的个人隐私，至少她决定告诉我这个理由之后应该就没有害怕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 她应该已经早在开始之前就完全打算好了一切，而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又为什么不选择追问下去呢？ “工作？！？你来公司面试不就是为了找一份适合你的工作吗？！？难不成这份工作并不适合你，而在复试那天之前你无疑找到了更加适合你的另一份工作了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 面对我的追问，乔伊充满轻捷简单的一语为这个或许让我感觉到奇怪而充满着好奇的疑问就这样画上了句号。那到底是一份怎么样的工作呢？老实说现在的我倒是显得十分的好奇起来。 看着我嘴角肌肉的不停弹动，乔伊无疑从我充满疑惑的眼神中再度彻底看穿了我。她看着充满不甘但却又不知如何继续询问得我一声轻叹，同时平静的脸上也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笑容来。 “其实我一直都有工作，只是不定期而已。那份工作可以完全养活我并且让我的生活富足得绰绰有余，只不过闲暇的时间太多了一点。参加那场面试其实是想找份兼职来做，顺便活动活动久违了的筋骨。本以为可以从闲暇的生活中获得几分快乐，却没有想到计划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工作便找上了门来。它的突然到来让我应接不暇，故此只能选择对那份复试工作的放弃。” “哦……” 面对乔伊的话，我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 尽管对于她所持有的那份神秘工作还是充满了相应的好奇，但我却知道此时的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便向我这个或许还充满着陌生的人袒露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 我就此默然，而乔伊的脸上则露出了更加充满淡然的微笑。 “其实你来找我的目的，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除了我放弃该有的复试之外，你应该还是对于那一次的笔试结果有些心存不甘吧？” 她浅浅般的一声轻语再度触动了我内心中最敏锐的神经，而这样的猜测无疑对于我是完全正确的。看着乔伊充满淡然凝视着我的目光，我在浅浅沉默之后也不禁宠爱美女淡然的为之一笑。 “八道考题，十六个不同人物的身份分析。如果我的了解没有错误的话，相比于仅仅只错了一道题的我你则是获得了完胜般的满分。无论分析和认知你都做到了完美，然而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目光淡然，但却充满了审度般的韵味。 乔伊沉默了一下，之后看着我不禁再度充满淡然地笑了出来。 “这个对于我来讲应该不是很难。” “如此说来，对于那些图画中的人物你都是了如指掌的了？！？” “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即便没有我也能近乎与精准的分析出来他们临近相貌之间的差异。” 乔伊的回答平静但却完全不显得拖泥带水，这不禁让我再度回想到了曾经我们一起参加笔试时候所接触到的相同考题。8组人物图片身份的分析，一共16张图片…… 舞台剧演员与谋杀情人的夜总会歌女； 好莱坞明星与集中营的女警卫； 南极探险家与酸浴杀手； 罪犯与慈善家； 圆珠笔发明者与参与屠杀的刽子手； 医生与连环杀手； 暴力劫匪女首领与女慈善家 最后是连环杀手与工程师。 8组人物、16张图片的分组对比，我都记得相当清楚。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的记忆里的确很好，然而相比于我乔伊的分析则更加在充满简单与实际化的同时显得犀利透骨。 “明星即便素颜，眼神中也透出对于世俗的淡然；风月场所的女人，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勾魂。即便是女人一名警卫也无需华丽外表的掩饰，她们只需要男人般的冷静与处事上的果断与泰然即可。历险记家的眼神超脱生死，不会带着阴谋家与杀手谋划一般的狡猾。发明家有些与世不俗般的透彻，当然也有一些自傲、自信与小小的对于平凡世人的嘲讽；那眼神，无疑和参与屠杀的刽子手截然不同。慈善家追求的是心灵上的华丽，而不是虚脱般的外表。至于工程师的眼睛往往因为沉迷的研究而显得不好，看东西的时候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带着沉思般别样的韵味……” 不等我说出题目，乔伊便将自己的分析认知清晰并且富有条理的和盘托出。 就在分析这些的时候，她平静的目光甚至没有半点儿的波澜。那种冷静而泰然般的样子，甚至让我在充满惊讶之余有些浅浅内心颤抖的微微愕然之感。我就此找到了她分析中最重要看重的一点，那就是16张对比图片人物中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 无可非议的，乔伊对于她们身份的判断主要的裁决点便是她们之间眼神的不同。然而也就是这细微但却又显得如此迷离、难以言喻般的差异，使得她最终的分析显得完美无缺并且绝无差错可言。 “也许很多人都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然而推开这扇窗户，作为一名合格并且优秀市场分析师的你是否拥有能够洞悉和察觉人体心灵的能力呢？！？” “不~这绝对不是一个单纯优秀的市场分析师能够做到的事情。” 面对乔伊充满淡然的询问，我在充满惊讶的同时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并且紧紧地盯住和我对桌而坐却仍旧在此时显得泰然自若般的她。此时相比于之前感觉到她不凡的我，此时再度面对她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浅浅般的敬畏。 “……乔伊，能够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我的态度谦恭，但目光却充满了正色。 乔伊仍旧是一副淡然含笑的样子，她伸手推了推那副戴在自己脸上的金丝眼镜的同时也不禁含笑着再度开口。 “安迪，你听说过‘探灵’吗？” 第4章 呼兰大侠，还是人屠杀手 “什么？！？‘探灵’？！？” 面对乔伊的一语询问，我一下子蒙圈了。 什么探灵，老实说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以为她是在和我聊什么所谓的恐怖惊悚经典文学，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居然是她的身份与职业。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哦天啊，老实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的表情夸张而显得微微扭曲，甚至还有些难以相信这世界居然会有什么所谓的探灵一般的职业和身份。 “我看样子像是再和你开玩笑吗？！？” “哦不~很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只是，我只是……”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 乔伊似乎并不生气，脸上的笑容也依旧在充满淡然的同时显得泰然自若。 “第一次听我说出这个词汇的时候大家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你不过是显得有些更为夸张一些而已啊。” 乔伊对我的表现做出了理解，然而此时的我却仍旧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而乔伊无疑在看透一切的同时依旧没有半点儿的惊讶。 此时的我对于她无疑更加充满了好奇。 好奇的源点主要是那份让她选择毫不犹豫放弃了复试的工作到底是什么，然而尽管心中存在着这样的疑惑我却有些不知如何启齿般的做出询问。毕竟此时的我和乔伊还补是怎么熟悉的样子，而打探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会触碰到她所谓的个人隐私…… 我们的谈论就此显得僵持了下来，而乔伊也不禁再度拿起自己手中那本《静静的顿河》开始了继续的品读。 现场的气氛有些僵冷，而我无疑想打破这样的局面。 “乔伊，我……” “等一等。” 乔伊阻止了我，同时原本充满平静的目光也在一瞬间变得目光如炬起来。 顺着她充满犀利坚忍的目光看去，而那所谓的源点居然是这座咖啡厅中距离我们此时所坐位置不远处的一台小型电视机。电视机正在报道着实时发生并且作出跟进着的法制新闻，而报道出的新闻内容居然是最近几天才发生在本市的一系列连环凶杀案。因为凶案所造成的严重社会影响，故此已经受到了政府各大媒体的并相追逐。虽然案件发生的时间距今只有3天不到的样子，然而这起连环凶杀案却无疑使得如今的整个社会都彻底沦陷在一片白色的恐怖之中。 凶手是个自称‘呼兰大侠’的人，之所以这样叫他只是因为他在每一次作案的现场都会用自己作案的凶器也就是一只刀锋无比犀利的匕首在墙上留下这样四个充满清晰的文字。 他杀的永远不是一个人，一般都是在他行动当时而身处在第一现场所有的目标。无论小孩还是老人，只要可能看到他真实面目并且身处在第一现场的人都会被他无情的杀害。 ‘呼兰大侠’是他给自己的称呼，而警方给他的称谓则是灭绝人性的‘人屠杀手’。 人屠，不禁让人想起中国古时候的秦国大将白起。重要的长平之战，他是一夜坑杀赵兵45万人的残忍屠夫。而说起呼兰大侠这个名字，或许精通中国犯罪历史的人们也完全不会感觉到半点儿的陌生。那是1986年一场源起于东北呼兰市的凶杀噩梦，甚至直到如今最后的凶手都因为没有抓住而成为悬案。 对于‘呼兰大侠’案，我也是从网络上有过一些耳闻与了解的。 传说这个人在一夜之间凭借手中的一把刀残忍杀害了52个人，而这样的手段无疑和如今发生在这座城市里的‘人屠杀手’有些相似。第一，他们都是用刀；第二，那就是但凡出现在第一案发现场的人全都一个活口不留。 虽然由此共同之点，然而如今的这个被誉为‘人屠杀手’的残忍凶手却似乎和我所了解的曾经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的那位‘呼兰大侠’有所不同。尽管都是用刀高手并且一击锁定咽喉不给被害人可能还手的机会，然而曾经的‘呼兰大侠’却似乎以完全性的报复社会为目的。相比于曾经销声逸迹的真凶，如今这个生性残忍的‘人屠’却更多为了钱财而选择图财害命。 被他选中而最终洗劫的家庭，在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之余家里面的值钱财物也被洗劫一空。根据报道中的显示，这个人似乎有在事前多次踩点的迹象并且一个人组织下了充满周密的行动计划。警方在被害人所在家庭的不同小区的监控录像中都有发现过他的身影，然而这些监控录像的显示却没有一处真正暴露了这位人屠杀手的庐山真面目。他无疑掩藏的很深，而这也表示他对于监控摄头的安置位置了如指掌。 不单单如此，他似乎还有在作案之后打扫现场的习惯。 每一处案发现场虽然都是那么的凌乱不堪，但最终警方所获得的这位关于‘人屠杀手’本人的线索却又是那么的少之又少。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个人的犯罪智商应该是相当的高的。” 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也不禁就此充满了疑惑。放下这个‘人屠杀手’不提，如今的我实在不晓得乔伊为什么会对这样的报道和案件十分上心。那种充满认真倾听与深沉思索的目光，无疑完全超出了一个普通市民在聆听一份报道时候所应有的状态。 我心中这样想着，也对于她选择聆听的目的开始了怀疑。 她看样子不过只是个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如今显得有些单薄并且弱不禁风的女学生而已，而调查案件无疑应该是警方应该去做的事情。然而结合她之前对我提到的‘探灵’所说，老实说我原本感到充满疑惑的心却又不禁在此时动摇了一下。 “难道她选择放弃那份高额报酬工作复试机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起案件的关系吗？！？” 我的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一个看似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其原因则在于发生这样案件并且被媒体报道出来的时间恰好也就在距今的三天之前。而这个充满巧合般的三天之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则正好是我们准备参加公司进行复试的那一天…… 第5章 揭开，最神秘的面纱 “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没有参加公司的复试的吗？！？” 看着乔伊充满深沉般的目光，沉默良久的我不禁轻声这样询问了句。 面对我的询问，此时专注着电视报道的她完全的置若罔闻。直到电视对于这段最新发生的灭门惨案的报道完全完毕，她才在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再度恢复了原本目光的平静和泰然。 “已经是第四起了……” “什，什么？！？” 听到乔伊猛然般的一声轻语，此时的我倒是有些蒙灯转向。 “我说已经是第四起了，这是‘人屠杀手’做下的第四起案件。也就是说，他所灭绝的家庭从三天之前开始，如今受害的已经是第四个家庭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受害人的人数无疑已经达到了21个人。” “你似乎很关注这起案件啊。” 我充满审度似的目光直指向她，而此时的她也终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并且在充满淡然的脸上再度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笑容来。 “当然，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什，什么？！？” 我充满惊惶般瞪大了双眼，同时乔伊这么快便对我道出的结果也让此时的我真的显得有些完全的始料未及。 “你说那是你的……” “没有错，因为这是我的工作。”乔伊充满淡然的看着我，之前那充满深沉般的目光此时也被悠然般的静默所完全取代。她平静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没有参加复试的原因吗？就是因为它。” 乔伊的回答轻松而充满淡然，这让此时的我在始料未及的同时倒有些开始质疑她的回答是不是再欺骗我了。难以想象，看似不过如此年轻稚嫩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和这起凶案扯上关系。对于那充满凶残的人屠杀手，即便是壮年的男人也会选择避之唯恐不及，然而她却…… “这么说来，你是……警方的人？！？” “答对了一半。”乔伊的回答丝毫不假思索：“正确来讲，我是帮助警方的人。但凡遇到棘手的案件，又是为了赶时间或者解决自己这边的困境他们都会选择邀请外援专家介入案件的调查。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选择高薪聘请我，而我在解决案件之后也会从他们那边获得高薪般的可观报酬。具体的价格依照案件的情况和具体难度而定，一般从十万到百万的额度不等。” “这，这么多？！？” 我充满惊惶般瞪大了双眼，同时也有些呆滞的看着对桌而坐此时再度充满泰然般的她。乔伊的样子无疑没有和我开玩笑，而邀请外援介入解决棘手的案件老实说我也是有听过这种职业的。 中国或许不流行侦探，但这个所谓的不流行其实只是名誉上的不流行而已。 案件由警方全权侦办，然而为了更快侦破案件有时候警方也是可以选择邀请外援介入的。乔伊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多时没有重大案件的发生或许她才会选择去面试一下市场分析师这个职位的。然而没有想到刚刚通过初试的她，就再度接到了警方的邀请并且准备介入其中。 “正确来讲，他们现在还没有邀请我。不过我认为这是早晚的事儿，因为社会多方面的压力会让他们选择来找我的。” “你那么肯定吗？！？” “是的~局势如此，试问我又为何不能肯定呢？！？” 面对我的询问，乔伊的回答充满淡然。 我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到相当大的自信，同时也能感觉到她借助自己名为‘探灵’的身份所展开解决案件的不同手法。就向她之前对我说的那样，通过一个人的眼睛洞察一个人的心灵这种事我想不单单是我即便是警方内部的人应该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然而解决凶杀案件不想做笔试题，更何况那些案件即便是拥有多方高科技手段的警方都无法破获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多方的压力在所难免。如果真的像乔伊所说的那样，警方真的会将赏金提到那么高的情况之下的话那么解决案件的难度可见绝非寻常。而就以如今这起案件来讲，老实说如果按照常规的思路和侦破理念想要在短时间内抓到那位犯罪智商颇高的‘人屠杀手’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此时的我或许才真正能够了解乔伊为什么选择放弃复试的原因了。如果她如此肯定警方会来找她，那么在之前她最先要做的就是了解所有的一切…… 对于这些事情的具体分析，我无疑都没有选择请教身为第一当事人的乔伊。 怎么说我也是个市场分析师，尽管那和我的职业有些出入。然而在得到了那么多乔伊的告知之下，头脑充满灵便的我无疑也已经能够看出来其中的一些门道。 对于案件的了解需要时间和全身心的投入，或许也正因为此乔伊才选择放弃了待遇客观的公司复试。至于那个所谓的待遇客观，或许应该是针对我这样单纯地市场分析师。而对于拥有着别样外聘者身份的乔伊来讲，那样的收入无疑相比之下是绝对不值一提的。 随着“叮铃”般的一声轻响，乔伊的手机来了短信。 她的手机从和我对桌而坐之后就一直被放在她手边的桌子上，而那无疑是为了防止漏掉的电话或者信息而准备的。如今听到这一声仿若银铃般的声音，乔伊就只是低头微微侧目的瞬间目光中就已经露出了充满自信般的一抹笑容。 尽管短信的内容我并没有看到，但此时的我却能够想象这条短信的发起者到底是谁。乔伊目光中闪过的一抹笑容无疑是最好的证明，之后她在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就此从容不迫的站起了身来。 “好了，今天的见面我应该将你心里全部的疑惑都已经解释完毕了吧。既然如此，那么现在也该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请等一下。” 面对即将选择离去的她，我猛然站起身充满正色的对她做出了阻拦。 此时的我心中被无尽的好奇和激动所感染变得不能自拔，或许也正因为此而萌生出了一种油然而发的冲动想法。 “能够让我也参与到其中吗？！？” 我的态度充满绝对的正色，同时也看到乔伊在浅浅般沉默了一下之后脸上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充满欣慰的笑容来。 “你可以选择尝试，如果觉得不适应的话你也可以随时选择退出。” 她留下了这样的一声轻语，随即也伸手拿起自己的手包选择了离开。 我的内心充满小小的激动，之后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紧随其后般的跟了上去。我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答应我提出来的这个或许有些冲动般的不情之请，同时也不禁对于她这么快的答应和妥协感到了些许的惊讶和疑惑。 我心中很清楚这注定是一场不凡并且暗潮汹涌的旅行，然而让我所没有想到的是我充满平凡般的人生也就此而发生了改变…… 第6章 令人畏惧的乔伊 一起走出咖啡厅的时候，犀利的雨仍旧没有停。 虽然才只是下午的3点钟出头，然而天阴沉的却仿若临近黄昏的6、7点钟左右的样子。 乔伊并不是步行而来，她的车子就停在距离咖啡厅不远处的路边。 那是一辆小排量的日系家用车，但车子似乎经过了些许的改装。在充满原本轻捷的同时，爆发和行驶的速度能够变得更快无疑。 拉开车门的时候，我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舒适靠垫。 靠垫看样子很新，应该是最近才买来并且安置在这里的。 乔伊看到我有些惊讶与疑惑的目光，脸上不禁再度露出了充满淡然的笑容来。我充满沉默的坐上车子，然而目光中的深沉却仍旧仿若笼罩了苍穹的黑云一般久久难以释然般的散去。 “怎么了吗？！？” “打算让我介入你的这份工作，是你早就已经打算好的事情了吧？！？” 面对乔伊的询问，我的回答在充满阴翳的同时也显得充满坚忍般的铿锵有力起来。 “呵呵~” 乔伊充满开心地笑了，之后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就发动起了车子。 崭新的靠垫或许是她预先就为我准备好的，而她充满淡然的微笑无疑印证了我之前那个显得唐突并且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不知道乔伊为什么要选择让我介入到她的工作之中，或许我是她一直都想要寻觅的一位合格的助手也说不定。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对于到底如何，老实说此时的我也不是完全清楚。 不过两件事情如今是可以绝对肯定的，除了我之前她早已想让我介入其中的那个猜测是完全没有错的以外，我因为留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副崭新的靠垫所做出的分析也令乔伊十分的满意。 我感觉那靠垫应该是她故意留下来的，其目的与其说是让我坐在那里更舒服一些倒还不如说是对于我洞察能力的一种所谓的试探。 毕竟这样的设计太过于明显，而让我选择坐的舒服一些的方法也不至于将靠垫买的那么花哨和如此显眼。加之我刚刚对于她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我所提出请求的疑惑。我想她认为只要我的头脑够用的话，那么分析出这一切却也并不是显得十分困难的样子。 此时的我才知道，乔伊无疑早就在我们见面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不单单对于警方的邀请如此自信，即便是对于我的引导她也完全没有的顾虑。我这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选择对我做出任何隐瞒的原因所在，原来她的的目的居然在于这里。然而那是不是为了让我成为她的助手，老实说我的确认为这样的理由有些牵强。 “她那么强，需要助手吗？！？如果不是以这样的初衷为目的的话，那么她引导我加入这份工作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我心中不停地思索着，深锁着的眉头和目光中的阴霾无疑彻底的暴露了我的内心。 身处在同一个车厢内，在路途中我就不经意的发现过乔伊多次通过后视镜细细观察我表情变化的样子。而我此时心中的想法和疑惑，无疑完全没有逃脱她的眼睛才是。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惶遽般的眼神中也不禁闪过一抹浅浅般的畏惧。 “还要继续吗？！？” “什么？！？” 她猛然这样的一问，使得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我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是问你要不要回去，如果要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回去？！？我看起来像是个怯懦的人吗？！？” 尽管自己的内心或许被此时的乔伊所看透了，然而跨越我对她充满畏惧心理更多的还是对于她本身的好奇。或许是对于这个女人的太多好感，使得我能够选择将自己内心的恐慌压下来。 面对我的反问，乔伊就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再度将平静的目光指向前方，而脚下的油门也不禁就此毫不吝啬的踩了下去…… 飞驰的车子比我预想中或许还要快上一些，之后直接在距离警局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当我跟随着乔伊走下车子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身着便装身材笔挺高大的中年男子已经在路边的停车场等候着我们了。 “看他的行为举止，应该是个警察……” 我心中这样想着，也看到原本一脸肃然的高大男人在看到走下车子的乔伊之后那一脸充满恭敬般的样子。他似乎充满急切的似乎在此时终于看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救星，之后一路小跑来到乔伊的身边。 “乔伊女士，久违了……” 她充满礼貌的对乔伊打招呼，那谦恭甚至让站在乔伊身边的我感到此时的他有些卑躬屈膝般的感觉。乔伊的反应倒是充满了大方，他们充满有好的握了手，然而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似乎对于我的存在在充满疑惑的同时也显得有些芥蒂般的不自在。 “乔伊女士，这位是……” “我特聘来的助手，他的名字叫安迪。” 乔伊的回答有些冷冰冰的，似乎对于高大男人对我这个同伴的芥蒂充满了些许冷漠般的不高兴。男人的确是太会审时度势了，看到乔伊一脸的不悦马上改变了对于我的态度。那种刚刚只对乔伊卑躬屈膝般的感觉，此时也同样表现在了对于我的身上。 我对于这样的感觉无疑有些不适应，故此并不能像乔伊那样显得从容不迫甚至理所当然的选择那么的接受。然而这却并不重要，无论对于这个高大的便衣男人还是乔伊我想都是一样的。 我们在之后简单的做出了认识，而此时的我才知道站在我眼前对于乔伊卑躬屈膝态度的高大男人的身份的确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是一名警察。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份居然是负责‘人屠杀手’这起凶案所成立的重案组的第一负责人。 他的名字叫陈刚昌，如今35岁的他无疑在警界也有些响亮的名号。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物，对于如今案件的侦破却也完全没有半点儿打破僵局般的办法。 “这起案件造成的社会影响力太坏了，如果可以我们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在三天之内告破此案。当然介于本起案件的难度，支付给您的酬劳这一次也会相对可观一些啊。” 他的语气充满恭敬，同时也不禁看着乔伊毫不吝啬的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十万？！？” 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许的惊讶。然而听到陈刚昌接下来的一声轻语，我的心差点没因为过分的愕然而跳出我的咽喉。 “这样七位数的报酬，您可还满意吗？！？” “什么？！？五，五百万？！？” 我忍不住一声惊呼，而陈刚昌在被我吓了一跳的同时似乎也有些误会我的意思了。 “如果不满意，价钱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不用了。”乔伊轻轻摆手，目光也充满了似水般的淡然：“还是老样子，先带我去那里走一遭好了。” “哦~早已准备好了，请两位跟我来吧。” 陈刚昌的声音仍旧很恭敬，之后我们一起走进了警局。 我不知道乔伊口中所提到的‘那里’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直到跟随着陈刚昌走到那条空旷走廊尽头处的一座房间的门前。而那里清晰的文字，不禁让我有些发自内心般凄凄的寒。 那是，停尸房…… 第7章 毛骨悚然的规则 推开走廊尽头这座房间的沉重大门，一股冰冷般透彻骨髓般的寒气也不禁骤然之间朝着我迎面扑来。房间昏暗死寂得令人感觉到可怕，这让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的我不禁有些瑟瑟发抖般的感觉。 乔伊的反应却很平静，足见她从事这份工作无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毫无芥蒂的踏入这座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转头看向身后的我的时候目光中也不禁就此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犹豫来。看到一样还站在停尸房外面如今有些瑟瑟发抖般的我，身为本起案件第一负责人的刑警队重案组组长陈刚昌不禁在凝视着我的同时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疑惑与轻蔑般的藐视。 “乔伊女士为什么会请来这样的一个窝囊废来当自己重要的助手呢？！？” 虽然他没有说话，然而我却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那无声般的言语。 尽管乔伊的工作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然而心头的好奇却仍旧催使着我选择跟着她继续走向去。面对如今站在门口目光里对我充满鄙夷的陈刚昌，此时的我在充满些许气愤的同时也有些心存不甘。 男人或许本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面对自己心仪的异性总是不愿意看到别人对自己那充满鄙夷、轻蔑的眼神。虽然心中仍旧对冰冷黑暗的房间有种莫名的恐惧感，然而心头翻涌的热血却让我充满决绝的在愣了一会儿之后也一并踏入了这座充满死气沉沉的房间。 此时的我和乔伊一并都已经身处在停尸房内，然而身为刑警队重案组第一负责人的陈刚昌却仍旧还站在停尸房门口的外面止步不前。 “陈队长，您难道不进来吗？！？” 感觉到他刚刚目光中对于我的轻蔑，此时的我也忍不住想要用充满讥讽的言语报复他一下。然而面对我近乎于挑衅般的言语，站在停尸房外的陈刚昌无疑却没有一点的反应。 他缓缓松了口气，甚至对于我的挑衅置若罔闻。 平静的目光与淡然，使得他再度将充满恭敬的眼神转向和我同样在此时站在停尸房内的乔伊身上。 “乔伊女士，我……” “嗯~我要的东西您准备好了吗？！？” “哦~是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陈刚昌充满恭敬的回答了句：“还在老地方，没有变呢。” “很好，真的是辛苦您了。如果没什么事，您请先离开吧。” 乔伊的声音充满了平静，而此时的我这才了解到原来他不走进这座房间的原因原来是他和乔伊素来约定俗成般的一种法则。我的脸上就此飘过一抹浅浅般的羞愧，同时也很害怕陈刚昌再度向我投射过来的那种充满鄙夷般的眼神。 “身为乔伊女士的助手，你居然连他的工作习惯都不知道……” 我不敢去看他，似乎也能从他和乔伊刚刚的这段言简意赅般的对话中读出这样对我嘲讽般的意思来。此时的我正在思索着如何去面对他，然而沉重的停尸房大门却在此时被站在房间外面的陈刚昌就那样或许充满着故意一般调侃的色彩“咣当”一声就此关闭了上…… “啊~~~~~” 面对突如其来消失的光明和一瞬间伸手不见五指般的黑暗冰冷，此时依旧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我无疑因为被吓了一跳而发出一声凄惨般的低鸣。我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要就此冻结，身体瞬间的瘫软险些让我就此倒在地上。 “不用害怕，有我在……” 乔伊的声音很轻，但却在此时形如鬼魅。 我身体充满凄厉般的一个颤抖，同时也感觉一股冷意一瞬间从脚底心冲到了脑瓜顶。 “乔，乔伊。我……” “这种事情第一次都是这样，慢慢习惯也就好了。” 乔伊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依旧很轻但我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感觉到内心的恐怖了。 随着浅浅般一点火光的点起，凄冷得充满死寂阴暗的停尸房不禁染起了一抹不停晃动但却充满着诡异般的光芒。那是乔伊点起的一只蜡烛，而在不停晃动的火光面前此时她面沉似水般的脸居然也是那么被映衬成为了全无血色般的白纸。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同时也看到乔伊逐渐转向我的冷漠眼神。 那样子在火光的映衬下此时完全看不出半点儿的美丽，竟仿若形如枯骨般的女鬼一样让我的内心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你你，你这是……” “嗯。” 看到我充满狰狞的双眼，乔伊原本凝视着我的目光不禁一点一点的从我身上移开。她缓缓松了口气，随即也拖住手中的拉住并且走向停尸房中那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放置着冰冷尸体并且盖着白布的铁床。 烛光仿若鬼火，此时不住的窜动着。 那具尸体虽然盖着白布，但一双赤脚却在昏暗烛光的映衬下在此时显得格外醒目。那种全无血色惨白并且甚至已经因为长时间放置而起了浅浅尸斑般的感觉，无疑更加加深了我此时内心中的恐慌。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随时选择退出的。大门被关闭是我不想在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这是我和警方约定俗成的一项规矩。如今它没有上锁，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走的。” 乔伊的目光在湖南烛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淡然且充满失望，而那种刚刚照耀下仿若枯骨般女鬼的样子此时也在我的心中被一点一点的接受了下来。这样的工作真的是太过于可怕了，然而此时内心被恐怖彻底取代了的惊奇却仍旧无法让我当着这个让我心仪女人的面就此选择退缩。 那种失望的表情，无疑是对于我这个男人最大的侮辱。 看着不远处昏暗烛光下那一张充满正色但却柔弱般的脸，不禁让我更加坚定和滋生、膨胀了我身体内的勇气。 “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我的反应应该也算正常吧。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别忘了加入你的这份工作可是我自己提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试问又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呢？！？” 我故意加大了声音，为得就是自己为自己鼓劲儿。 乔伊再度将淡然的目光转向我，那充满淡然般的一笑无疑是对于我充满坚韧态度的肯定与欣赏。我的心一瞬间被震撼了，心中勇气的滋生也在刹那之间再度得到了蔓延。 我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乔伊的面前，如今原本充满畏惧的内心也一点一点变得再度平静了下来。看着乔伊那充满深沉的目光，此时的我无疑对于她这样的安排和做法充满了不解。 “你是为了考验我才这样做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她反问了句，然而深沉的目光却仍旧凝视着那具躺在铁床之上如今盖着白布的冰冷尸体：“我没有故意吓你的意思，我的每一次工作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完成的。” “那就是你自己在吓自己了，还是说……” “我需要安静的工作环境，而在沉沦黑暗中烛光下的一点无疑能够更加让我充满清晰的洞悉他们眼睛里所蕴藏着的每一种情感。那是打开他们心灵的唯一钥匙，而这也无疑更加方便我打开他们已经因为死亡而封闭的那扇心门……” 乔伊这样说着，而站在此时她身边的我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乔伊伸手翻开了那铁床之上稳稳躺着的如今盖着白布的第一具尸体。 第8章 会说话的尸体 当遮挡在尸体身上的白布被乔伊轻柔般用手掀开的时候，在她手中的白色蜡烛充满诡异般的暗淡烛光也不禁照亮了这具赤裸尸体的面容。那是一个看年纪不过45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而一双狰狞般的眼睛就那么的瞪着使得我不禁有种发自内心般的惶恐。 “还好吗？！？” 乔伊没有看我，但却不禁充满关切般这样询问了句。 “哦~我，我想是吧……” 我有些颤抖的做出了回答，但内心却还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尸体而有些充满惶遽般的感觉。 “慢慢习惯就好了。” “哦~或许，或许是吧……” 乔伊安慰了我一句，之后凝重的目光也不禁直勾勾盯向女人的那一双瞪大并且充满狰狞的眼睛。她的瞳孔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死亡而放大，而乔伊只是看了几眼之后便再度将之前被自己掀开的那块白布再度盖了回去。 “发现了什么吗？！？” 我有些颤抖般压低了声音并且做出了询问，然而乔伊却对于我的问题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她缓缓松了口气，之后不禁手举白色的蜡烛走向了另外的一具躺在铁床上的尸体。我充满畏惧般跟上了她的脚步，似乎想要保持住和她目前所维持的安全距离。在这样充满阴森诡异的地方，我感觉我的灵魂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和我的身体被某种奇异般的神秘力量拉分开来…… 我不知道身为‘探灵’的乔伊到底从这个已死女性尸体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然而那种充满阴沉般的目光却无疑是在此时不容被打扰般的冷酷与坚忍。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待到尸体会说话为止？！？” “啥？！？” 我充满颤抖般的一声惊呼，然而乔伊却丝毫对于我充满恐惧般的情绪显得不屑一顾。 她像刚刚一样掀开了又一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而这一次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个年纪超过50岁左右的男人。乔伊的目光仍旧充满深沉般的审度，然而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她便再度用手合上了盖在那具尸体上的白布…… 停尸房中的21具尸体，她每一个都充满仔细地看过了。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分批量而显得并不固定化，唯一相同的是在他们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切断气管咽喉的犀利刀痕。 刀痕看样子不是很大，但却足以在一瞬间置人于死地。 凶手无疑是个用刀方面的高手，他的每一次出刀都精准并且足以致命。他应该完全没有给对手察觉到的时间就直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而我所能够从这一个个人眼中看到的无疑都是近乎于相同般的颜色。 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会有什么不同，同时也开始怀疑乔伊之前对于我阐述的‘探灵’这样的说辞会不会有一些夸张的色彩存在着。就算她能够从活人的眼中看出一些多余的情感来，但对于已经死亡的冰冷尸体她如果也能够从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到什么老实说我认为的确有些显得夸大其词了。 我心中这样想，然而就在此时乔伊的目光改变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眼神中那一闪即过般的情感，那或许是惊喜也或许是什么别的。总之那浅浅般的一闪即虽然短暂，但却又显得是那么的无比复杂。 “她怎么了？！？” 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也看到她目光再度变得专注与格外凝重起来。 白色蜡烛的烛光仿若鬼火般闪动的瞬间，也伴随着她贴近最后一具尸体的脸而靠近他的眼睛。在我看来那充满狰狞的眼神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但对于乔伊来讲却无疑大有不同。 那是一个看年纪不过只有27、8岁的青年人，尽管尸体已经无比冰冷但却还是能够看出那外貌是如此的俊朗。偏偏潇洒的美少男，尽管年龄已经显得大了一些并且被蒙上了一层死亡般的惨白但此时的我却还是愿意这样形容他。 看着乔伊如此近距离对于这具尸体的凝视，此时的我不禁在自己的心底萌生出了一抹浅浅般有些醋意般的愤怒来。此时的我真想一把拉开她，却在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的瞬间看到了一直阴沉着脸的乔伊在嘴角间洋溢起了一抹浅浅般充满诡异般的笑容。她缓缓的松了口气，随即也一点一点的直起了身子。她伸手将白布再度盖回到男子冰冷的尸体上，之后也一脸轻松的面对向了我。 “我们可以走了。” 她扔下来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便大踏步似的带着我离开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冰冷停尸房。看着不停走在前面的她，我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拦住。然而面对乔伊充满鄙夷般的眼神，此时有些气愤的我到不知如何对她刚刚的行为开口质问了。 “……你，你不是说尸体会说话的吗？！？” 沉默般憋了良久之后，我才不禁这样没好气的选择质问了句。 “已经说完了。” “已经说完了？！？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面对乔伊看着我充满不解般的轻松回应，此时的我无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故此现在……” “那么多具尸体，是不是只有他才对你说了话？！？” 我充满气愤的打断了她，随即也看到乔伊充满轻松般看着我点了点头。 “什么？！？你，你太让我没有想到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一具尸体……” 此时的我无疑显得气急败坏，然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乔伊一只充满柔软的臂膀便已经充满妩媚的搭上了我的肩头。她一双美丽的眸子有些勾魂般的看着我，这让我到了嘴边的愤怒一下子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你，你干什么！？！” 我的声音开始了颤抖，同时也看着她将自己的嘴巴贴上了我的耳朵来。 “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啊，你居然……会和一具尸体争相吃醋。” “什，什么？！？我，我哪有……” 我还想要说什么，然而乔伊却似乎并不想再听。她离开了我继续向前，看到我还仍旧愣在原地有些显得不知所措般的呆滞样子。她停止了原本充满决绝前进的步伐并且再度转过身来，之后投给我一个浅浅般充满喜悦的笑容。 “来吧，让我告诉你我的发现。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的话，那么警方陷入僵局的原因我或许如今已经知道了。” 她的笑容中充满自信，而这也不禁加剧加剧了我心中的好奇。 我感觉此时的她或许真的就像之前对我所说过的那样了解了一切重要的关键点所在，而让她最终洞悉一切的关键所在无疑还是那具对她开口说了话的男尸才是…… 第9章 人肉档案 宽大的会客室安静而环境整洁，那或许是陈刚昌提前就为乔伊所精心安排好的。这里的环境能够让我放开刚刚在停尸房里的一切，而那种充满舒适的感觉也足以让此时的我抛开的惊悚与不安并且能够缓缓地送上一口气了。 相比于我的放松，乔伊的样子则还是那么的充满着淡然。 咖啡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而不加糖这个习惯无疑是乔伊与警方另一份约定俗成般的工作习惯和理念。 “为什么第一站是去停尸房而不是现场？！？” “因为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值得相信。” 面对我似乎显得有些多余般的询问，乔伊的回答也在丝毫不加思索的同时显得那么的平静与淡然。 “你说过尸体会说话的，可是……” “我是说过尸体会说话的，但我没有说过所有的尸体都会。”乔伊打断了我，同时也不禁充满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并且目光淡然：“更何况凶案已经发生了好几天，第一现场应该也早已因为警方的介入而无法还原成为曾经的样子。我是警方外聘的探案人员，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手法无疑会和警方一样陷入同样的僵局无法自拔的不是吗？！？” “这倒是。”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不太在意乔伊之前那对于男尸过分显得有些亲密般的举动了。 如今仔细回想，似乎那时候的我的思想的确有些难以理解和过分的偏激。 就算男尸外貌俊朗，怎么说也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乔伊是那么重视个人修养以及工作的职业女性，试问又怎么会对一具尸体那么感兴趣呢？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回想起曾经自己想法的偏激也不禁痛恨自己的天真与愚蠢。然而想起乔伊最后将嘴巴贴到我耳朵边的那种充满妩媚勾魂般的目光与声音，此时不知为何回想起来居然又有那么多充满无比回味般的感觉。 她最后投射给我的一抹充满幸福的微笑，让此时的我久久难以忘怀。 不知怎的，我总感觉她十分欣赏我的那份充满天真般的愚蠢。而也就是那一抹浅浅般的目光，让我此时的内心莫名的忐忑不安并且久久难以平静……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不是刚刚说要告诉我一切的真相吗？！？” “嗯~还是先等等吧。” 面对乔伊再度充满泰然拿起咖啡杯的样子，此时的我不禁有些上当受骗般的感觉。我的眼神中刚刚流露出一抹浅浅般的抱怨，坐在我对面的乔伊便递给了我一杯她刚刚才精心炮制的咖啡并且充满礼貌的送到了我的面前。 “这，这是……” “我既然选择带你来，便不会隐瞒你什么。稍微等一等，我需要对我的想法确定一下才可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般的微笑，这让我到了嘴边准备出口的气愤一瞬间又被噎了回去不知如何开口。 “这样啊……” 我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她，故此只能在一声苦笑的同时选择了默许。 看着杯子里刚刚才被乔伊调制好的香浓咖啡，此时的我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些发自内心般的暖意。虽然年龄已经快要到了而立之年，然而身处在乔伊的面前我却不知为什么居然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一声苦笑，同时也充满嘲讽的轻蔑起自己的无知与不够矜持。 心中正自左右摇摆般的胡思乱想，会客室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敲响了。 “请进。” 随着乔伊的一语出口，会客室的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陈刚昌双手捧着一堆资料走了进来，而脸上却还带着充满恭维般的毕恭毕敬之色。他对于乔伊似乎永远都是如此，毕竟面对此时棘手般的案件乔伊可能是他唯一的救星。面对这样在社会上影响力极坏的重案，一般成为重案组负责人的警察都会签署一份警方内部专属的军令状的。 不成功便成仁，要么晋升名利双收，也么一无所有脱了警服从此滚蛋。 “您要的资料我给您送过来了，您看您……” “哦~您也坐吧，我还有事请教您呢。” 乔伊的回答显得依然平淡，陈刚昌面带微笑的同时也不禁和我一起坐在了乔伊对面的沙发上。 看到被陈刚昌放在桌子上的成堆资料，乔伊并没有半点儿的耽搁。此时的她虽然看似淡然，实则我已经能够从她宁静的目光中感觉到几分迫不及待般的急切。她的动作很轻快，在翻阅着那些成叠资料的同时似乎很有目的的寻找着自己最想要寻找的那一份。 尽管只是猜测，然而我却已经八成猜到她在寻找什么了。 那个会说话的尸体，或许才是真正的突破点所在。 事实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一番苦心的寻找之下乔伊深沉般的目光中终于闪现出一抹浅浅般的愉悦来。她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神也再度回归了平静。轻轻的将这份资料放在桌子上的同时，也不禁将淡然的目光直指坐在自己对面的陈刚昌身上。 “对我说说这名被害人的情况吧。” 她的语气平静而显得淡然，而此时的我也借助自己充满锐利的目光在瞥向桌子上资料的同时看到了那上面的一些文字。那就是我们之前在停尸房内看到的那个年轻外貌俊朗的青年的资料，而照片也无疑是他本人没有错。 孟小冬，男。27岁，本市户籍。家境一般，本人海归。目前刚刚失业，处于待业状态之下…… 我只看到了这些，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陈刚昌充满详细的介绍便就此打断了我对于这份摆在桌子上资料的窥视。 “他是‘人屠杀手’案件中的第一波受到凶手洗礼家庭的被害人之一，当时除了他之外被害的还有他的父母亲以及一双刚刚成年的姐弟。一家一共五口人，都在距离如今3天之前的中午左右时间被凶手杀害。经过我们的调查，他家的房门没有被撬弄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是通过正常渠道打开门的方式进入的被害人家庭。其中他的母亲就死在房门口，我们因此断言她是在为凶手开门的时候被凶手出其不意的用刀杀死并且一击致命的。之后凶手借此顺手关上了房门并且对房间内的其他人还有他做出了杀害，而当时的孟小冬应该还在上厕所。他应该是听到了家里的不凡声音和骚动打开卫生间的门并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之后被就此赶到的凶手一刀割破了喉咙死掉的。我还记得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的尸体就倒在了自家卫生间的地面上，而经过现场的勘查我们没有发现尸体有被拖拽过的痕迹。而在他家卫生间的坐坑便池内，还发现了残留下的人体排泄物。经过检测，确定是被害人孟小冬的所出无疑。” “原来如此……” 面对陈刚昌的介绍，乔伊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她在之后选择毫不犹豫的站起了身子，之后脸上也露出了充满轻松的浅浅微笑来。 “能带我们去被害人当时遇害的第一现场看看吗？！？” 她提出了这样的邀请，而陈刚昌也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就此退出了房间为我们准备前往那里的车子。看到他走了，我心中存在的疑惑也不禁对此时的乔伊才敢吐露出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天，现场应该早就被破坏掉了。对于这一点，你曾经也有说过的不是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去那里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说，你觉得如今的那里还残留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我要做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此时的你也许错会我的意思了。” 她不等我的话说完便就此打断了我，之后一抹让我难以形容般充满复杂感情的微笑也不禁浮现在了她凝视着我的脸上…… 第10章 血幕下的观光客 我不知道乔伊到底要干什么，故此只能选择一路的跟随。 前往第一案发现场是陈刚昌亲自驾车送我们去的，直到来到这片陈旧的小区的时候我才了解到或许孟小冬的家庭应该并不是很富裕的样子。 这是一片大约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老楼，根据介绍因为当时的机械制造厂就在附近的关系故此为了方便工厂内的干部职工并解决他们的家庭住房故此才建筑了这一片楼群。 经过岁月的洗礼，楼梯虽然依旧结实但却显得陈旧不堪。 这里的住宅楼都不是很高很大的样子，根据陈刚昌的介绍这里每一栋楼不过也就5、6层左右的样子。而相比于现代化的建设新楼，这里每一户的使用面积也不过只有40到50平米上下左右而已。 车子就此驶入小区，而狭窄的道路明显还有些不适合车子的同行。想想毕竟是上世纪70年代的产物，而那时候还并不是汽车普及的时代。 刚刚走进小区，陈刚昌便将车子找个地方停了下来。 他充满恭敬的先走下车子，之后甚至像是奴仆一样为我和乔伊先后打开了车门。那种充满礼貌的态度甚至有些显得低三下四，即便是想要仰仗我们但这样的礼貌也似乎有些让我所无法接受。 “不好意思，还有一段路程恐怕我们要下车走了。因为前面没有停车的地方，而这里又是进出小区的唯一出入口所在。这样狭窄的道路，车子到时候掉头都很吃力的。而被害人所居住的地方，则又正好是这座小区最里面的13号楼。” 他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解释着，甚至都因为害怕我们的责备而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对于他所面临的境况表示理解，然而乔伊的目光却不禁在此时充满了阴翳般的深邃。 她没有理会陈刚昌的谦恭，而是直接走下了车子。 “兄弟，这……” “放心吧，她就是这样。” 面对陈刚昌的不安，我不禁这样劝慰了句。 “哦~一切拜托了，请您一定要帮我向乔伊女士好好解释一下。” 他这样说着，我也感觉他讲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衣兜。我有些惊讶的伸手摸了摸，似乎是一个小礼盒一样的东西。虽然感觉样子不大，但重量却明显不轻。那应该是手表或者玉镯一样的物件，而价值无疑不会很低。 我想要掏出来还给他，然而他决绝和乞求般的目光却让我无法拒绝。 他死死地按住我插入衣兜里的手，似乎很害怕我会选择将东西掏出来还给他一样。我勉为其难的苦笑了一下，也望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我的妥协让此时的陈刚昌如卸重负，他长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难以形容般的欢喜。 “只要能够将案子顺利解决，什么都行……” 我感觉到他对于自己这身警服的留恋，心中也不知到底何种一般的滋味。 对于陈刚昌的所作所为，乔伊无疑是完全看在眼里的。然而她却并没有选择理会，而是在之后催促陈刚昌在前面带路。陈刚昌马上走在了最前面，随即也带着我们来到了被害人孟小冬的家。 那是最贴近小区里面的一栋老楼，而孟小冬的家则是老楼位于顶楼的601室。自从这里发生凶案便一直有警方的人24小时严密蹲守，而看到陈刚昌领着乔伊和我的到来，几名身着便衣的警察在一个肃然般的敬礼之后也不禁伸手掏出钥匙打开了第一现场也就是孟小冬家的房门…… 尽管凶案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但身为第一凶案现场的这里仍旧弥漫着充满浓重的血腥味。虽然尸体都已经被警方抬走，但这里直到如今还仍旧尽可能保持着曾经第一时间发现凶案现场时候的模样。 血淋淋的现场，之前肆虐流淌的鲜血早已干涸。抬走的尸体，则被勘验组以粉笔画下来当时发现尸体时候的人形。 自从我们走进现场的第一时间，陈刚昌的嘴巴便没有闲着。他带着我们逐一浏览第一现场每一处角落的同时，也对于案发现场当时的一切展开了详尽并且充满具体化的说明。他的介绍我一直很认真的在听，但我却发现乔伊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她的目光闪动并且迷离，虽然也仔细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但目标却并不在那些蛛丝马迹的边边角角。陈刚昌精心准备的台词此时完全无法引起她半点儿的兴趣，而没有选择对于他的阻止或许只是为了给他留一些面子而已。我能感觉到她此时显得粗枝大叶般的目光，与其说她是来勘察现场的她男人缘倒不如说她是个来看房子的观光客。 户型、采光、装潢与家具，相比于在凶案现场寻找没有被警方发现的蛛丝马迹，如今的她似乎关注的焦点更在于这些身上。而这些看似和凶案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老实说我倒完全不晓得如今关注它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用途。 “这是什么套路？！？乔伊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露出了难以理解般的目光，然而乔伊却无疑对于我的疑问并不在乎。 “孟小冬的父母亲都是什么人？！？” “哦~附近机械厂的退休职工，养活加上孟小冬在内的三个孩子。孟小冬是家里的老大，而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刚刚成年。因为当时正值学校放假，故此这一干人等在事发当天全都在家这才被来到这里打劫的真凶给一锅儿端了。” “嗯~那孟小冬的家里丢了什么东西吗？！？” “值钱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只要是能卖上钱的几乎都被凶手洗劫走了。现场凌乱不堪，就像您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经过我们对于小区监控录像的排查，将嫌疑人初步拟定为一个年龄在三十所左右的男性身上。他应该是假扮成送快递的工人赚开了被害人家的大门，之后实施的杀人抢劫计划。” “真的是这样吗？！？” 陈刚昌的话才刚刚说完，乔伊便转过头来看着他充满轻蔑般的一声冷笑。 看到乔伊这样的表情，陈刚昌的脸色不禁有些显得难堪起来。我能感觉到乔伊目光中的冷漠，同时也对于陈刚昌他们身为警方的分析所完全不予以认同。然而她却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在之后很快扭转了自己的目光并且充满凝重的看向了房间内挂在墙上的一副被精心装裱下的玻璃相框。 相框外面的玻璃如今显得有些斑驳了，然而照片上的合影却还显得格外清晰。那是孟小冬一家人坐在一起的合影照片，而具体的年代应该还停留在10年之前左右的样子。 照片之中的孟小冬不过还16、7岁左右的年纪，然而他却没有和家人一样充满开心的笑着。尽管和乔伊的差距甚远，但我却仍旧能够感觉到他笑容之中的牵强与身为孩子时代不成熟般的叛逆。 乔伊无疑也看出了这一点或者比我看出来更多的样子，此时的她充满凝重的看着照片之中的几个人。而深沉背后的犀利，无疑再度瞄准了那个曾经对她开口说了话的尸体。 跨越时间的追逐，让我感觉到身为‘探灵’的她甚至能够通过十年之前这张照片中的孟小冬的那种复杂眼神了解到更多、更加重要的讯息。 “这难道才是你来现场的真正目的吗？！？哦~我想是的。” 我充满凝重的看着乔伊充满深邃般的背影这样扪心自问的同时，却又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产生在心底这样突发期限的认知在充满正确的瞬间又是那么的肤浅或者说并不全面。 “如果不单单如此，那么你此行的目的还有什么呢？！？” 我心中这样想，对于乔伊此行的真正目的却又是那么的百思不得其解…… 第11章 楼下的邻居 就在我揣摩着一切的时候，位于第一凶案现场的楼下不禁响起了轻捷的脚步声。我看到乔伊原本充满深邃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机警了起来，之后的她也从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醒觉了过来。 “楼下有什么事情吗？！？” 她转头询问身边的陈刚昌，而陈刚昌无疑也是一头雾水。 身边的警员看到他充满询问的目光，随即马上做出了行动。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刚刚离去的警员便就此去而复返。看着目光有些显得凝重的乔伊，我不知道刚刚那阵充满轻捷般的脚步到底对于她又有什么别样的寓意。 “没什么大事，是楼下501室的业主回来了。” “是那对自从案件发生前一直出国旅行在外的美籍华人夫妇吗？！？” 陈刚昌不禁这样问了句，而我也大致明白了这对夫妇或许也在他们曾经调查案件的询问人选之中。只不过因为当时他们一直不在的关系，故此警方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人才是。 “案发时间并不在家，这样的人物你们警方难道也会怀疑到他们吗？！？” “哦~怀疑倒不至于，只是希望从他们那边了解到一些被害人的情况而已。”面对我充满疑惑的询问，陈刚昌的回答显得充满淡然：“被害人的资料我们能够了解，但邻里关系怎么样我们却不清楚。更何况凶手选择目标下手的计划设计的极其周密，故此我们怀疑他在行动之前应该有进行过多方踩点的。这对夫妇是在案件发生的前一天出国旅行的，虽然没有什么作案的可能性但我们认为作为楼上楼下邻居的他们或许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相关的线索。比如说嫌疑人在多方踩点的时候，这对夫妇是否有可能见过什么陌生人出入这里等等。介于这方面的原因，我们想对他们做出一些了解。然而他们却一直不在，结果我们就询问了别的邻居但却无疑没有什么获得。” “嗯~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请带我去看看他们吧。” 沉默的乔伊终于再度开了口，这让陈刚昌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就像陈刚昌所说的那样，住在楼下501室的住户是一对美籍华人夫妇。他们的工作就是不定期往返于美国与中国之间做出外交生意的洽谈，故此在这里的居所居住的时间一年也并没有多少日子。 “你们警方不会怀疑到这起发生在京都的灭门凶案是我们的所为吧，事发当时我们可是还在国外呢。” 女住户看到警察有些惶恐，当然对于这一系列的凶杀案件他们夫妇应该也已经从媒体多日以来的报道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哦~您多虑了，我们只是想向您和您的先生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毕竟您和被害人的一家是楼上楼下的关系，故此通过您边我们能够更好的掌握一些被害人的讯息才是。” 陈刚昌面带笑容的做出了解释，使得这对刚刚回国如今有些因为蔓延在这座城市里白色恐怖下案件而产生在内心中的恐慌有些浅浅得到安慰的意思。 “哦~既然如此，那么请到我们家里谈吧。” 男人毕竟是一家之主，面对警方不禁选择了礼貌一般的邀请。 我看到乔伊一直站在陈钢厂的身后不语，然而浅浅淡然的目光却十分注重这对中年夫妇的穿着与气质。因为是美籍华人的关系，他们的打扮都十分的潮流。一身的貂绒穿着，或许价值就已经高达几十万。价值女人所用的香水、化妆品以及手包、手表之类，或许更加能够看出这一对夫妇的生活是多么的殷实。 跟随着年轻的夫妇走进他们的住处，这里的装潢无疑充满了强烈的美式风格。尽管房子并不大，但却完全能够看得出它是经过了多门专业设计师的精心设计。 男人似乎是个很喜欢古玩的人，虽然是美籍华人但对于中国的古玩玉器却有相当浓厚的兴趣。在他们的房子里摆放着很多复古般的瓷器与收藏，简单的一座古玩架或许价值就能够达到上万元。至于那上面随意摆放着的古董，老实说只是对古玩处在初学者状态之下的我根本无法估量它们的具体价值…… 陈刚昌是应乔伊的要求来对这对夫妇作例行调查的，但到了这对夫妇的房间内乔伊却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沉默。那种像是观光客一样的状态再度显露而出，所关注的关键点这一次除了之前房子的格局等等之外，经过专业设计师所构建的装潢似乎也被此时的她所完全吸引。 此时的她哪里还像个警方外聘来的探案专家，说她是来租房子或者买房子的客人还差不多。 面对乔伊的举动，陈刚昌无疑显得有些尴尬。 然而面对此时的一对华人夫妇，身为重案组负责人的自己却无疑也要注重形象。尽管经过多方的邻居调查自己已经确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然而面对如今的局面自己无疑也只能对这对夫妇再做一次所谓的例行调查。 问话期间陈刚昌曾经多次目视乔伊想让她将自己的话接下去，然而乔伊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似乎对于陈刚昌的提醒置若罔闻。 询问进行到最后，陈刚昌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的同时，也不禁转头充满凝重的看向了身边一直沉默的乔伊。 “乔伊女士，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听到陈刚昌这样的询问，一直沉默像是来买房子关注着这里亮丽装潢的乔伊终于转回了头并且开了口。然而她的一语出口，却让我和陈刚昌都有些蒙灯转向般的无语。 “你们家的装潢和特别啊，应该是经过了哪位名家的设计吧？！？” “哦~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啊。”女主人一下子提起了神来：“是意大利的著名设计师佛罗伦萨lippari，我们曾经在生意场上有过一面之缘。他和我的老公很谈得来，故此也从那时起成为了我们一位很重要的好朋友。”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房屋的装潢如此特别。” 乔伊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同时也不禁就此站起了身来。 这是就此打算离开的意思，而身为重案组负责人有着多年丰富阅历和经验的陈刚昌无疑十分的明白。 驱车离开第一案犯现场的时候，我们依旧受到陈刚昌的邀请坐上了他的车子。虽然态度仍旧礼貌，但我却能够感觉到他脸上那充满凝结一般的神色始终笼罩着一层令人难以释然般的黑雾…… 第12章 坦言的帷幕 我能感觉到，此时的陈刚昌对于乔伊今天的表现在充满不解的同时也有了些许的气愤。 尤其是最后会面那一对刚刚回国的华人夫妇，那僵冷般的局面或许甚至让他感觉乔伊原本设计会见这对夫妇本身就是对于身为重案组负责人的自己所做出的一种浅浅般的轻视与嘲讽。只不过介于或许还用得着乔伊这层重要关系的存在，这才让他将火气一直压在自己的心里没有发泄出来。 车子再度回到警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临近黄昏的18点钟。 天有些昏暗，我想正如一路上沉默而充满凝重的陈刚昌的脸色一样。 回到警局之后的我们换上了另一辆车子，而那是乔伊自己的。 “对于今天的调查，您这边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和吩咐吗？！？” “哦~我这边需要整理的东西或许比较多，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陈组长帮忙调查一下并将结果告诉我。准备好之后我希望您能给我打电话，当然我希望是明天一早。这样既不会耽误事，也不会影响了我的正常休息。” 面对陈刚昌例行公事般有些显得充满冷漠的询问，乔伊似乎并不是很在乎他此时态度的转变。 “可以。” “嗯~调查一下孟小冬的家庭，看看他在出国留学之前身边有什么变故发生。具体的针对点就是身为被害人孟小冬本人的便可以，包括当时的他在学校里的成绩以及人品在内我都需要。” 乔伊的语气充满淡然般的坚定，而流露在陈刚昌脸上的更多是难以理解般的疑惑。他对于乔伊此时的态度是欲言又止，之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就此和我们选择了分手。 对于陈刚昌的欲言又止，我的内心也产生起了或许和他近乎相同一般的疑惑。 我不知道乔伊到底从孟小冬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此时居然还要调查十年前的事情。这看似和如今的凶案没有什么关联的两件事情，调查它对于如今的乔伊来讲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而乔伊无疑也看出了我目光中所存在着的疑惑。 她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而是伸手为我充满礼貌的打开了车门。 “走吧！” “啊？！？去，去哪里？！？” 被乔伊突然这么一问，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正好到了饭点儿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吃顿晚餐吧。”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19：30分，而我们所处的地方则是一家中档的西式餐厅。乔伊似乎很喜欢吃西餐，而我们的晚餐这一次则以牛排和红酒为主。看着她充满淡然享受着晚餐的样子，此时的我倒是内心因为充满疑惑而显得难以平静。 “你说过要对我说明一切的，但你却始终没有。” 我充满正色的看着她，而乔伊也就此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并且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微笑来。 “现在是吃饭时间，我想我们应该暂时将充满紧张的工作放下的不是吗？” “我知道……” 我轻轻点了点头，然而目光中却仍旧充满了不愿。 乔伊无疑能够明白我此时心中的所想，她淡然一笑的同时也不禁再度开口。 “明天是周日，你有时间吗？！？” “嗯~应该没什么别的事情。” “如果有空的话你就来我家一趟吧，届时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乔伊的回答平静并且干脆，这让我原本充满失望的内心不禁再度燃起了一抹强烈般的渴望…… 第二天的早上，刚刚九点我便来到了乔伊所租住的公寓。 本以为自己来得是不是有些早了，但没有想到的是乔伊早已起床并且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工作了。就在她租住的公寓里有一间屋子是她自己为自己设立的书房，那里如今摆放着各种关于此案的资料之外宽大的办公桌上甚至还有一张看样子被乔伊刚刚画好的地理平面图。 “这张图不就是……” “呵呵~你的眼力很好，看来你看出来了。” 看到我充满惊讶的样子，为我泡了咖啡并且送来的乔伊的脸上也不禁再度洋溢起了充满淡然而欣赏般的笑容来。没有错，那就是我们昨天一起赶往凶案现场时候小区的基本地形图。而被害人所在的13号楼，也被乔伊在完成的绘图上充满清晰的标注了出来。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一切了啊。” “呵呵~这个正确来讲只是我用来画着玩儿打发时间的。” 面对我充满正色般的探问，乔伊的回答却很轻松。 “画这么精密的地形图，你只是为了……” “是啊，正确来讲这张图根本就不用画的。”乔伊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从陈刚昌带着我们走进小区并且将车子停下来后做出那样一番的解释开始，我就知道警方或许从一开始的针对点便完全的错了。他们落入了凶手原本设定的诡计之中，故此案件才直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什，什么？！？” 看到乔伊脸上充满轻松般的样子，此时的我倒有些难以理解她所说的话了。 “其实除了打发时间之外，画它或许还有另外的一重目的。那就是对于我认知的讲解，有了这张图的辅助你或许能够更快的明白一些。” 看着我充满懵懂般的样子，乔伊的手指不禁落在了这张被她刚刚才画好不久的小区地形图上。 “根据警方和媒体的报道，‘人屠杀手’是为了达成以抢劫为目的的凶犯。他和被他所杀的一干被害人都是不认识的，只因为那些人有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相貌而惨遭杀害。然而经过昨天的走访，我的见解则完全不同。”她这样说了句的同时，目光也从之前的轻松一点一点正色了起来：“看看这张地图吧，并且结合昨天陈刚昌的所说你就能够明白我所说的应该是正确的。进出小区的出入口只有一个，而被害人所在的地点则正好又是小区最里面的一栋楼的顶层。如果你是抢劫犯，你在保证抢劫成功的前提之下最先应该保证的是自己的逃跑计划。如果是你单纯的抢劫犯，你会选择孟小冬的家下手吗？！？” “这……” 乔伊充满轻松的一番话，无疑让我也在内心之中开始了怀疑。 她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那就是被害人孟小冬的家的确是太不方便自己的逃走了。而且根据警方的说法孟小冬的家庭并不富裕，而凶手与其千方百计的走访他家那么为什么不将自己的目标锁定在位于被害人孟小冬家楼下的那一对男女邻居的身上呢？ 同样是一栋楼的住户，而且对方已经有外出旅游的计划。 只要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撬开门锁，那么自己便会在根本不用杀人的前提之下变得收获丰盈无比。凶手放着这样的目标不动，反而去对楼上没有什么经济实力的孟小冬家下手。 老实说这样的事情，的确很值得人怀疑…… 第13章 眼睛里的熟悉 乔伊的想法是对的，然而我认为她经过昨天的调查和理解这样的分析不过是她的一个简单的开场白而已。 更重要的发现和认知，似乎还在后面。 “我了解你的想法，同时似乎也能感觉到你这样的想法应该是正确的。然而我现在有些感到疑惑和茫然，那就是这样的事情警方应该也能察觉得到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 “他们当然会想得到，毕竟他们也不是白痴啊。”乔伊打断了我的话，脸上也不禁再度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冷笑来：“只不过他们无法将这条路继续下去，因为他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或者共同点到底在哪里。” “合理的解释和共同点，那么你找到了吗？！？” “你认为呢？！？” 面对我的询问，乔伊含笑着不禁一声充满轻捷般的反问。 她无疑已经找到了，不然的话我想她也不会这么大胆便和我说那么许多。她的认知无疑是正确的，而警方或许就是因为没有找到那合理的解释和共同点而对于凶犯的正确认知没有选择继续下去。 短暂的三天时间，居然在不同的地方发生了四起类似一致的灭门凶案。因为墙壁上最终留下了凶手使用相同凶器而刻下的‘呼兰大侠’的名字，而将这四起凶案连接成线。 连接是勿容置疑的，然而他们却不能从这四起案件中找到凶手除了劫财之外的另外一重目的所在。此时的我不禁再度回想起了乔伊昨天前往孟小冬家的原因，而那根本不是因为孟小冬家人的遇害是这场连环系列灭门惨案的头一桩开始，而是在于乔伊对于孟小冬尸体的检查。 或许再确切一点，孟小冬是21具被害人尸体之中唯一对乔伊说了话的一个。 “……你从孟小冬的眼睛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充满深沉般的浅浅沉默之后，我不禁充满正色的再度问出了压抑在我内心已久般的疑惑。 “呵呵~你是为孟小冬的尸体，还是他家里的那张合影照片呢？！？” “两个我都想知道。” “那就从孟小冬的尸体说起吧，而那则是我为什么选择在之后选择前往他家的原因所在了。”乔伊此时的态度对我毫不隐瞒，而充满淡漠的眼神中也不禁透出一股让我难以形容般的坚定来：“通过对于孟小冬尸体的检测，我能从他已经死亡的眼睛里看到除了被害之前所产生的极度恐慌之外还有另外一重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么那件事情是……” “孟小冬认识凶手，而他或许才是凶手屠杀他们全家的真正原因所在。” 乔伊再度打断了我的话，同时也充满坚定的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我一瞬间充满狰狞瞪大了双眼，同时也不禁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出去。乔伊的目光淡然却充满坚定，这让我不知为什么再度想起了凶手在每一起凶案现场留下了‘呼兰大侠’这四个字名字的原因。 “叫什么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灭门凶手的他居然以大侠自居。” 乔伊明显看出了我心中掠过的那一抹闪念的存在，而随着她就此出口的一句话也随之拉开了她对于本案不同于警方认知的全部分析帷幕。 “大侠是什么？！？主要的主旨便是惩恶扬善。身为凶手的他屠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却对于这些被自己无辜残害的人没有半点儿愧疚的心思。如果他是个毫无良知并且只是个简单图财害命的人的话，那么我认为他在自己作案的凶案现场留下这样的文字根本大可不必。” “你的意思是……” “屠杀后的劫财或许只是顺手牵羊和欲盖弥彰，而他下手的目标或许早在犯下这一系列凶案之前的很久就已经确定了下来并且绝无犹豫。想想他在3天里完成的4起灭门惨案吧，而这些案件无疑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才对。如果一件一件的完成，时间根本就是来不及的事情。所以结合他的犯罪心理，他应该是早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就将自己要下手的目标早已确定了下来，之后在统一采点之后利用有限的3天时间并分先后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4起案件才对。” 乔伊的分析决绝而命中要害，甚至让我没有办法反驳她。 事实或许正像她所分析的那样，凶手在事后的劫财只是那所谓的顺手牵羊和欲盖弥彰设下疑惑般的迷障而已。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随机选择的，或许早在久远般的之前便已经确定好了。 他以大侠自居，证明自己的杀戮无疑是在惩恶扬善。 被他杀死的那些人无疑都是该死的，至少从他留下的那四个对于自己身份称呼与形容的文字中让此时的我感觉到身为凶手的他对于被他无情杀掉的那些人的愤怒与怨恨…… “这些被杀害的人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其中应该很多是受到牵连的无辜被害人，但有些无疑是凶手残忍复仇计划中所早已设定好的真正目标。或许就是那仅存般几个真正的目标，而孟小冬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他认识凶手？！？” “没有错，但我却没有从除了他以外的其他被害人眼中看到相同般的光彩。他们有些人和凶手曾经有所交集且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认识，或许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就此对于残害他们的凶手淡忘了而已。这就造成了警方在寻找这些被害人联系上的障碍，也是最终导致警方放弃了原本的认知而不得不选择相信凶手是以图财害命为目的的想法。他们不会想到，仇恨有时候种在一个人内心的时间与持续往往能够超越一般人的想象。而让残忍的真凶练就如今一把见血封喉般刀刃的时间，也往往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光景才是……” 乔伊的话说到这里，眉头深锁着不禁充满没落的垂低下了自己的目光。 那种刚刚在对我讲解和分析之间的激情，居然和如今她的情感表现形成了绝对充满起伏般的落差。我不知为什么居然在心底萌生出了一种奇怪并且细细思索下来有些显得恐怖的想法。 那就是乔伊似乎很能理解这一系列恐怖灭门杀人案的‘人屠杀手’，甚至和他有一种莫名并且感同身受般的感觉维系、并存着…… 第14章 点与线的串联 看着近在咫尺般的乔伊，此时的我不禁有些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慌。 乔伊抬起头再度面对我的时候，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她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浅浅般的担忧，之后刚刚的那种眼神不禁在一瞬间淡去掩藏了起来。我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怎么样的一段过去，然而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段过去对于她如今的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关键性作用。而也正因为那段过去，她的内心或许也永远留下了一段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不~没，没什么。” 我轻轻摇头，脸上勉强挤出的一抹微笑居然显得如此苦涩。 我们的谈论就此陷入了彼此之间的僵局，然而也就在此时乔伊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就此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同时也看到亮起的屏幕上闪动起了充满清晰的名字。 陈刚昌…… “看来我要他办的事情，似乎是有结果了。” 乔伊缓缓松了口气，刚刚的失态也在此时逐渐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她就此站起了身来，同时也不禁砖头看向了我。我知道她的意思，随即也不禁几次站起了身来并和她一并离开了租住在公寓的家。再度驱车来到警局的时候，陈刚昌已经和昨天一样在警局大院的停车场里等候着了。 他的样子和昨天最后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是判若两人，而看到我和乔伊的再度到来他甚至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而冲上前来紧紧的握住了乔伊的手。 “乔伊女士，你昨天安排我去做的事情真的是太过于神奇了。四起我们警方一直没有找到的连接点，如今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他握住乔伊的手就是不放，这让站在一旁的我不禁有些浅浅般的不悦。 “有什么话，我们方便到你局里的办公室说吗？！？” 乔伊的态度仍旧平静，同时眼神中也不禁在充满淡然韩笑的同时透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不高兴来。她眼神的变化完全没有逃过陈刚昌的眼睛，尽管此时的他无疑十分激动，但对于乔伊他还是有些充满着浅浅般的畏惧的。 “哦~当然可以，两位里面请。” 陈刚昌再度变得卑躬屈膝起来，之后我们一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并作出系统化的洽谈。待得我们在他的办公室坐定，陈刚昌本想去给我们倒一杯咖啡却被乔伊伸手拦阻了住。 “还是先说说您那边的调查结果吧。” 随着乔伊的一语出口，陈刚昌也就此在我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此时的他脸上露出了喜悦来，同时也不禁看着乔伊嘴角洋溢起了充满淡然的一抹笑容。 “您的分析无疑是对的，看来调查十年之前的孟小冬果然没有错。他曾经在学校的表现并不好，甚至因为作奸犯科差点儿进了局子。那时候的他只有17岁，而当时国家的法令则是18岁为公民的成年期。如果不是介于这一点，我想那小子估计现在还在监狱里也说不定呢。” 通过陈刚昌的一语，我的内心不禁充满了惊讶。 乔伊让陈刚昌的调查无疑是正确的，而那份所谓的调查应该和乔伊看到孟小冬家庭的那张合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时的他虽然年少轻狂，但目光中却充满了令人难以形同般的叛逆。这一点我都能看得出来，而作为身份特殊的乔伊或许更加能够从他的眼神中分析出更多一点的东西来吧。 那或许是真凶所以杀了他的充满仇恨的起源点，而陈刚昌刚刚浅浅般的一语足以肯定当年的孟小冬应该犯得案件不小。那并非民事纠纷那么简单，而或许是很重的刑事案件。 “那么当时他所犯的案件是……” “**罪。” 随着陈刚昌的一语出口，我的心一下子被震撼了一下。 偷眼看向坐在我身边的乔伊，虽然她并不显得很惊讶但如今的目光却充满了难以形容般的阴翳。 “能够具体说一下吗？！？”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伙同当时在校的几个同年级的男同学对一名女同学实施了***虽然组织这次犯罪的并不是孟小冬，但却是当时和他同班的另一位男同学。被害的女同学也是和他们同处在一个班上的，因为向低年级的学弟劫钱而遭到这个女同学的告发故此几个人才对那个女同学实施了**般的报复。那起案件我查过了，参与者除了孟小冬之外还有三个人。而那三个人，无疑也都是这四起‘人屠杀手’案中的受害人。” “这么说来……” “没有错，串联一切并且推翻以抢劫作为目的的残杀终于找到了他们之间至关重要的联系啊。”没有等乔伊说完，陈刚昌便打断了乔伊的话并继续说了下去：“自从那位女同学被他们**后，她的家人便选择报了警。然而因为当时组织者一个叫肖旭他父亲在社会上的地位比较强大的关系，故此在案件得以周旋之后双方只是以私了的方式了解了此案。参与此案的孟小冬等人接受了长达一年左右的劳教，而您所在孟小冬家看到的那张合影照片则正是孟小冬在接受一年劳教之后回到家时候留下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孟小冬的目光是那么的深沉。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在拍摄这张照片前的一段时间生活窘迫并且充满了阴翳。而让这么大的孩子就拥有这样目光的结果，除了家庭或许就只剩下社会方面的了。家庭的虐待、少管所或者监狱……” 乔依自言自语着，而她的一语出口也无疑揭露了我心中的有一个谜题。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怪不得她要让陈刚昌去调查关于孟小冬的过去这件事情。如今调查出来的这项结果，虽然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但最终的落差却仍旧在可把控范围之内啊……” 我心中这样想着，也看到乔伊深沉的目光再度凝视向了对桌而坐的陈刚昌。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的话，最终送孟小冬出国留学的人应该也是那个名叫肖旭孩子的父亲才对吧？！？孟小冬的家庭是工薪阶层，故此没有送孩子出国留学的实力。介于对曾经自己孩子主事此事所造成的另外三个孩子都没有前途和学校愿意收容这一点来看，那个叫肖旭孩子的父亲应该是同时将自己以及那三个家庭的孩子一并送往了海外进行了留学的，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乔伊女士不愧是我们警方特聘的专家啊。有些事情不用我说，没想到您都已经猜到了呢。” 陈刚昌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充满赞许的笑容，然而乔伊的态度却看不到一点儿喜悦并且一直都是深锁着眉头并且满脸充满阴霾深沉般的样子。此时的她虽然没有说，然而我却能够感觉到她心中充满凄厉般的颤抖…… 第15章 陈刚昌的鬼算盘 既然她能够预料到孟小冬他们曾经的走向，自然也能够了解到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人才对。 “那个受害的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哦~叫羽湉，曾羽湉……” 听到乔伊突然问到这个问题，陈刚昌脸上的笑容与兴奋不禁一瞬间淡去无痕。乔伊目光深邃，同时也有些嘴角颤抖并且充满沉痛般凝视着对桌而坐的他。沉默良久，她颤抖而低沉般的声音这才不禁再度响起。 “她死了对吗？！？而且，是自杀……” 面对陈刚昌在自己提到那女孩儿所瞬间做出的反应后，乔伊充满大胆的给出了这样的猜忌。望着陈刚昌一脸形如死灰般的眼神，坐在乔伊身边的我似乎也已经能够感觉到乔伊的这个猜想无疑再度命中下怀。 “……是的，您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就在这起案件得到解决后的几天，住在医院里身体仍旧还没有恢复过来的那个名叫羽湉的受害者女孩儿就那样在自我的折磨下选择了跳楼自杀。” 陈刚昌的话充满低沉和哀痛，深锁的眉头甚至都在此时不停地因为心灵深处的激动而有些显得难以自控般颤抖了起来。沉寂良久的他不禁浅浅般的一声轻叹，同时那双越显有些迷失的目光也不禁在抬起头来的瞬间有些充满低迷般凝视起了自己房间办公室上空的天花板默默地出起了神来。 “是啊，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 身体上的伤痛或许能够因为时间得到愈合，但心灵上的创伤却或许是年轻的她所永远无法得到治愈的…… 此时此刻，我似乎能够完全理解那个几近崩溃并且最终选择以跳楼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个名叫羽湉的女孩。乔伊目光阴沉，虽然态度仍旧冷漠平静但我却能够感觉到她嘴角的肌肉和自己一双紧握着的拳头都在微微的颤抖不止。 “乔伊……” “放心，我没事。” 看着我的手充满安慰的将她颤抖的手握住，乔伊在轻轻回答了我一句的同时也不禁看着我脸上挤出了一抹浅浅般充满欣慰的笑容来。她缓缓松了口气，之后不禁再度变得坚强起来并将充满隐忍般的目光再度投向了坐在她对面的陈刚昌身上。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明朗，我想你们警方对于嫌疑人这边似乎也已经有所目标了吧。” “哦~这个倒是，只不过本起案件我们已经请乔伊女士来负责协助了。没有经过您的允许，我们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呵呵~是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又碰上什么难处了呢？！？” 乔伊的言语很轻，但态度却显得毫不客气。 她或许不是和陈刚昌第一次合作，对于他的为人自己也是无疑十分清楚的才对。陈刚昌想卖个人情给自己，无疑被此时的乔伊所完全看透了。尽管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这个人卑躬屈膝般的伪善面具之下应该隐藏着的是一副虚伪并且急功近利般的面孔。 加之昨天他对于乔伊临走时候的态度，即便是我也能够理解乔伊此时所说的话了。如果没有碰上什么难处的话，他现在应该早就已经将凶手绳之以法并且就此扬名立万了…… 看着乔伊一张充满冷漠且毫不客气的脸孔，陈刚昌脸上的神色在充满慌张的同时也不禁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和乔伊打交道或许对于他来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事情无疑都无法逃过她那一双充满平静但却犀利的眼睛。 “‘探灵’，果然非凡。只不过那种被人看透完全没有秘密的感觉，老实说的确让人很不好受吧……” 此时的我似乎有些同情陈刚昌了，而看到陈刚昌一张充满伪善的脸孔被自己揭露如今还想找机会下台阶的时候，乔伊无疑在充满冷漠的同时站起了身来。看到乔伊打算离去，陈刚昌这才完全慌了手脚。 他疾步拦阻住了即将离去的乔伊，同时也表现出了一脸的愧色。 “真的很不好意思乔伊女士，我真的实在不应该对您说谎的。事到如今，您可绝对不能撒手不管啊……” 他的目光充满了乞求和怜悯，这让乔伊原本充满决绝的眼神不禁有所动容。 陈刚昌马上又将充满期盼般的目光看向了我，一个微微晃动的眼神无疑表示了对于我的恳求。我这才知道他昨天为什么选择送给我那样贵重礼物的原因，而那则是我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翻出自己的衣兜才看到的东西。 一块看似平凡但却价值至少超过5位数的机械手表，而原产地则是德国。 或许他早就已经料想到了，而此时的我不禁在心中充满苦涩的为之一笑。 “将它收着吧，有些时候或许我的确需要你的劝阻。这些人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有时候不单单是他们，即便是我也需要你这个所谓的助手旁敲侧击给僵冷的局面一些所谓的台阶下啊。” 还记得当时打电话给乔伊的时候她的确是这样说的，而当时的我还有些不太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如今想想，我几乎大致可以了解了。 “乔伊，不要那么冲动。陈队长，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随着我浅浅一语的出口，乔伊原本充满愤怒的样子不禁再度一点一点回归了淡然与平静。她充满鄙夷般的看着眼前已经对自己近乎到摇尾乞怜般的陈刚昌，目光里随即也不禁闪现出一抹充满不屑的笑容来。 尽管这已经不只是第一次，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生意乔伊却还是不得不选择妥协的。然而这样的人始终需要些教训，故此借助我的手反将这些人已军有时候或许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你们怀疑的对象是谁？！？” “就，就是曾经被害人曾羽湉的父亲。自从女儿死后，他的妻子也幽怨成疾最后病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毁了，而他也在之后远走美国与加拿大。虽然已经过了十年的时光，然而他却至今都没有选择结婚。直到上个月他突然辞去原本薪酬不错的工作并且毅然决然般的回国，而‘人屠杀手’这场凶案也在他回国后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此发生了。根据我们的分析，这个男人应该是最有犯下这场凶案的嫌疑人了。然而，然而……” 陈刚昌说到这里，嘴角已经不禁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我看到乔伊充满凝重的再度微蹙起了眉头来，同时也对于他接下来的话充满了浓厚而感到浅浅兴奋般的渴望…… 第16章 无线寻踪 “然而什么？！？” 乔伊充满急切地想知道接下来最重要的部分，而我却能看到陈刚昌目光中所限露出的浅浅苦涩来。 “然而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个男人却在案发当时拥有十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独身去了美国，却在这四起案件刚刚结束的上午再度回来了。时间的凑巧像是一场戏剧，虽然可疑却让我们完全找不到他可能行凶的丝毫破绽、可能性以及证据。我们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自己这边的猜想错误了，可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却无疑找不到除了那发生在十年前的校园**案以外别的能够串联这几起凶案被害人的联系所在了。我由此不得已再度想要请您出山，没想到对您的隐瞒居然……” “你们去拜访过那个男人了吗？！？” 乔伊打断了陈刚昌的话，同时态度也从之前的急切变得再度平静了下来。 “这个……老实说还没有。” “嗯？！？” “是，是真的。我们只是调查了一下他，得知了一切之后便了解到拜访他或许也是枉然。我不知道我们的想法是否正确，所以马上给您打了电话。时间老实说的确是太紧张了，故此我们都没有时间进行他真人方面的拜访啊。” 看到乔伊充满质问似的目光，陈刚昌不禁变得再度紧张了起来。 乔伊轻轻点了点头，原本显得质疑的眼神不禁在这一刻再度恢复了平静。我能感觉到陈刚昌在接受乔伊试探目光时的惶然，但这一次的他应该是没有对乔伊说谎。时间的确是太过于仓促了，而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能够做那么多事情老实说也早已经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没拜访过就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要交给我们就好了。” 乔伊的嘴角上扬起了一抹充满自信的笑容，然而陈刚昌的脸色却还是显得凝重而布满阴云。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而且我也知道如今的你到底在担心着什么。”乔伊的语气淡然，但目光却充满了坚定：“你们分析出的这个嫌疑人应该是没有错的，老实说我认为应该也是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呵呵~具体怎么样，我想还需要见到他之后再做分析。” 面对陈刚昌的疑问，乔伊不禁买了个关子。感觉到陈刚昌仍旧愣在原地显得半信半疑般的样子，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处的乔伊不禁再度转过了头来并且露出了一抹充满自信的笑容来。 “走吧，带我去会会他。他现在在哪里，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她充满淡然的一语询问，之后也看到了陈刚昌充满淡然的点了点头。 走下车子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栋位于街边不大的中等商务楼。商务楼二层的一家看似足有百余平米商铺的被人包了下来，而它如今则被装潢成为了一家简单但却并不显得奢华的私人牙科诊所。 这里地方不大，因为或许刚刚才开张的原因而至今显得生意冷清。 走进其中才发现这里工作的人只有两个人，除了我们要找的那个在这里即担任老板又是主治医师的曾沉东之外，剩下的一个人应该就是他唯一的助手护士。小护士年纪不大，看样子不过24、5岁的年纪。她相貌清秀并且身材高挑，一身浅粉色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出她娇艳的身材和玲珑曼妙的一双美腿。 刚刚走进店门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女护士就坐在前台使用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忙碌着什么。看到有人进门，她下意识的站起身并且合上了电脑向我们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 “您看牙吗？” “哦不~请问，曾沉东医生在吗？！？” “在的，请问您是……” 面对小护士有些显得羞涩般的询问，走在最前面一脸面沉似水的陈刚昌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重案组的，有事情找他聊聊。” 一瞬间，我能看到小护士目光中流露出的一抹浅浅般的惶遽。 在我看来这本是显得十分正常的生理反应，但站在我身边乔伊的目光却就此充满凝重了起来。她微蹙眉头，眼神中也充满了质疑与审度般的韵味。我看到她凝视着小护士的眼神逐渐向下滑动，最后居然停留在了她那一双在此时显得有些颤抖的手上。 那一双手很纤细，十指也很修长。 此时在充满颤抖的同时，居然也死死的抠住自己刚刚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双手的手背有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青筋蹦起的感觉，这不禁让我觉得她在听到重案组这一词之后的紧张程度似乎有些超越了正常人合理出于生理化的惊讶范围。 “这一点我都能看出来，那么乔伊恐怕……” 我总感觉她能分析出更多一点的东西，但至于是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然而让我十分肯定的是，这个小护士或许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在这里打工的人如此简单。如果那个叫曾沉东的男人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屠杀手’的话，那么这个如今我们在前台所见到的这个小护士对于他的身份应该是至少了解一些的才对。 “知道但却仍旧还在这里选择工作，那么她……” 我眉头微蹙，也不禁对于这个小护士开始了浅浅般的怀疑。 老实说我能够从她的目光中感觉到对于那个叫曾沉东男人的担忧，同时也似乎能够感觉到她对于那个男人内心充满着近乎不平凡的情感。 “是因为对于那个男人的爱慕而选择留下来的吗？！？哦~我觉得大概是这样吧……” 我心中不自觉的这样想，而此时的乔伊却也恢复了常态。 “那么请问他在哪里？！？” 陈刚昌的语气生硬，对于小护士的态度也显得毫不客气。 对于他来讲，这或许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自己真正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故此没有必要和她多说什么的。 “哦~就，就在里面的主治医师办公室。门口房门上的牌子上，有文字提示的。” 小护士颤颤巍巍的回答，人却丝毫没有动地方。 陈刚昌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进去却被身边的乔伊一把抓了住。 “等等！” “什，什么？！？” 被乔伊这么一抓，陈刚昌甚至差点儿一个趔趄。 就在他充满惊讶看着身边乔伊的时候，乔伊充满淡然含笑的目光却凝视起了站在前台的小护士。 “我看还是您亲自带我们去吧，我们这样冒昧恐怕有所不妥吧。” 尽管她的笑容充满志诚，但我却无疑从她目光中感觉到了别样的韵味。 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那无疑和她身为‘探灵’的身份并且从小护士刚刚的眼神中所看到的秘密有关…… 第17章 对弈，曾沉东VS乔伊 通过小护士的带路，我们很快便找到了我们要找的那个男人。 他看样子已经到了不惑之年，或许看相貌还要比实际年龄更加老成一些。 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似乎并不感觉到半点儿的惊讶。即便是陈刚昌就此对他掏出了警官证，他的态度也是相当的淡然。我和乔伊一直都默默地跟在陈刚昌的身后，而在面对这男人充满淡然目光的时候乔伊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半点儿的动摇。 “曽沉东先生，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 “是吗？！？那么请坐吧。” 他充满客气的让我们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而女护士想要出去为我们倒一杯水这样的行动也马上便被乔伊所再度阻止了下来。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请您和我们一起坐可以吗？！？” “这……” 女护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同时也不禁将充满询问似的目光投向了仍旧坐在自己办公室主位上的曽沉东身上。面对小护士充满询问似的目光，身为主治医师兼老板的曽沉东就只是充满淡然的点了点头。 小护士没有坐下，而是在曽沉东的身边充满笔挺般的站立着。 我能感觉到此时的她内心中应该是充满了紧张的，那种紧张的情绪或许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那个稳稳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她一双摆在腹部的手在不停攒动着，这让我无疑更加确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对于此的观察乔伊就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充满轻松的目光再度集中到了曽沉东的身上。她无疑也已经看出了小护士的紧张情绪，但如今她或许主要面对的还是那个面对警方到来充满无比淡定和目光阴冷的男人。 “曾沉东先生，您知道我们来找您的目的吗？！？” “非常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很清楚。” 面对乔伊的询问，男人的目光显得平静、冷漠并且不起一丝的波澜。 他的泰然自若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之外，然而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乔伊接下来对他所说的话。 “我不知道您是否有关注过新闻或者法治报道，那就是在这座城市里的最近几天发生了一连串的灭门惨案。凶手己近猖狂，但凡是他所洗劫的家庭一般没有任何的活口。” “是那宗至今没有破获的‘人屠杀手’案吗？！？哦~老实说我在电视和新闻报道上都有过一些的耳闻啊。不过这应该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不知道您几位如今为什那么会找到我呢？！？” “因为时间上的凑巧。”乔伊目光冰冷，态度在平静中也显得那么的决绝：“案件是在您刚刚回到国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而案发当时的您正好又离开了国家去了美国。而案件才刚刚结束，您却又再度回来了。” “嗯~您说的没有错，但这不正好证明了我没有作案的嫌疑了吗？！？” “看表面的确是这样，但时间的凑巧却让我们无疑更加加大了对您本身的怀疑啊。” “是吗？！？呵呵~那我就更加不明白您的意思了。” 男人一声冷笑的同时，浅浅般的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了充满轻蔑般的蔑视来。 “老实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怀疑我，而如果我从报道中了解此案没有错误的话那个所谓的‘人屠杀手’其实不过是个谋财害命的家伙才是。虽然我的生意目前做的不大，但我似乎并不用为了那么一点儿钱而选择去杀人啊。” “如果单是为了钱您当然不需要，而经过我们的核查那个所谓的‘人屠杀手’并非是真的为了钱而去杀人的。” 乔伊的目光显得坚定而决绝，这让坐在她身边的我和陈刚昌都不禁有些浅浅般的担忧。我们才调查出来的结果和发现，如今试问又怎么能够那么轻易便和这个家伙摊牌呢？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太过于打草惊蛇了，然而面对身边陈刚昌的眼神提醒此时的乔伊却仿若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哦？！？不是为了钱，那么那个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复仇！！！正确来讲，是为了十年前一个叫曾羽湉的女孩子复仇。好好的一个家庭，因为那几个混蛋小子的胡作非为而一夜之间破灭无误。而那个从幸福一夜之间走向地狱的家庭，您应该也是其中的一员吧？！？” “……不好意思，我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男人的目光深邃，但冰冷的眼神却不禁在此时显得为之动容。 看他的样子无疑了解一切，即便他在能够隐忍恐怕乔伊的话也不禁触动了他身体内最敏锐的拿一根神经。乔伊无疑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因为他的动容无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了解一切，并且知道凶手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感觉乔伊已经能从他深沉的眼睛里看到了真相，随即嘴角的一抹上翘也不禁露出了浅浅般充满自信而嘲讽般的笑容来。面对乔伊展现在嘴角的笑容，男人的眼神里不禁掠过一抹浅浅般的不安。那一缕情丝转瞬即逝，但却无疑没有逃过身为‘探灵’者乔伊的眼睛。 “原来她的摊牌就只是为了试探而已，但这样的试探难道真的显得十分有意义吗？！？” 我心中已经产生了这样的犹豫。 ‘探灵’或许是乔伊的职业，而作为分析者的她所做出的一切通过对手眼睛而触碰到心灵的方式和方法在手法上都不会有任何的差池才是。然而在这个充满法治注重证据的社会里，这样的分析无疑不能当作证据来使用。 对于此，男人无疑也很清楚这一点。 和自己对桌而坐的这个女人虽然年轻，但她到底有多么的厉害想必此时的他虽然不了解乔伊的身份但也通过她的眼神做出了一些了解。他目光阴沉的看着乔伊，同时也不禁在浅浅般的沉默之后再度发出了一声冷笑来。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您耽误时间，毕竟我的工作也很忙。如果你觉得这起案件是我所为，那么请您拿出足够的证据来指正我就是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吧。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提醒您的是我在案发当时并不在国内。虽然或许您会觉得时间十分的凑巧，但我犯案的可能性根本就是没有的。如果您想以嫌疑人的身份逮捕我，先不论我作案的证据是否成立。对于我不在场的证明，或许您就应该先予以击破才对啊。如果不能，那么……” “放心，我当然会的。”乔伊打断了男人的话，同时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深沉起来：“只要跟我们回警局稍微问一下话，或许一切的谜题也就全部都会解开了啊。而依照我们中国的法律，配合警方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啊。” 乔伊的态度平静而深沉，这使得和他对桌而坐的男人不禁显得在目光阴翳的同时变得有所畏惧起来。乔伊的眼神无疑在此时显得颇具杀伤力，那感觉甚至连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着的我和负责这起案件的第一负责人陈刚昌都不禁为之动容。 然而相比于浅浅般的畏惧，我的心中或许更多的还是充满深沉般的不解。 “乔伊，你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深沉并且充满不解的凝视着她，却从她淡然并且充满自信笑容的目光中找不到半点儿的答案。 第18章 身陷窘境 “是吗？！？哈哈~那我倒真的想看看区区一个问话怎么让您找到我不可能犯罪的证据所在。” 浅浅般的和一阵沉默之后，坐在乔伊对面男人的脸上露出了鄙夷而显得牵强般的笑容。他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毫不犹豫的站起了身来。 “且慢！” “怎么？！？” “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说跟我们回警局问一下话一切的谜题就会全部解开的。但是我好像并没有说过，跟我们一同回警局问话的人就是您啊。” “什么？！？那么……” 一瞬间，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般的惊讶。 乔伊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走到了那个站在男人身边年轻小护士的身边。 “年轻的女士，请和我们走一趟吧。如果您不介意，顺便带上您刚刚在前台使用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乔伊的目光一瞬间充满了犀利的颜色，这让女护士在一瞬间充满了骇然般的惊惧。男人的目光深沉似水，一个浅浅般充满杀戮眼神的浮现也使得原本沉默着的小护士之在刹那之间便于沉寂般目光中露出了一抹令人难以形容般的凶狠。 一道寒光骤然浮现的瞬间，仿若在这间幽暗的房间打了一道浅浅般的利闪。 乔伊的表情并不慌张，她一瞬间扣住小护士手腕的同时，站在一旁的陈刚昌和我也不禁看到了那隐藏在她衣袖里的那一把锋锐犀利的手术刀的刀锋直指乔伊的脖子并且距离如今的她就只有那不到尺寸般的分毫距离。 然而也就是这最后的尺寸分毫，成为了夺取乔伊性命的最后安全范围以及屏障所在。看到眼前这骤然变革发生的一切，我和陈刚昌的眼神中都不禁露出了骇然般充满惊恐的目光。事态的扭转的确是太过于让我们所始料未及，然而这样的结果对于乔伊却并似乎并没有什么让她感觉到意外的地方。 “她无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一切了啊……” 我心中不禁这样想的同时，也看到此时目露凶光的小护士无论再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手中的手术刀的刀锋针对乔伊的脖子再进分毫了。相比于她，乔伊的目光却显得十分淡然。她在充满平静控制住此时小护士的同时，目光也从之前的犀利逐渐再度回归了平静。 “我的想法果然没有错，你果然就是这一系列连环灭门凶杀案的真凶啊。” 乔伊的目光平静却在此时露出了一抹充满自信般的冷笑，而自己稳稳抓住小护士一只持刀手腕的手也在刚劲有力的同时仿若一副铁钳般令她挣脱不得。 “混账！！！” 陈刚昌作为刑警队重案组多年的资深警察，此时也不禁反应过来并且骤然崛起。看到小护士已经被乔伊所彻底控制住，他一个箭步的瞬间也到了那个刚刚站起的男人的身边。男人想要反抗，然而却被陈刚昌瞬间制服。 小护士的眼中再度露出了充满惊骇般的目光，而看着另一边曾沉东被陈刚昌所擒住此时的她无疑显得十分狂躁起来。她想摆脱乔伊，同时也不禁用另一只手对着近在咫尺般的乔伊挥拳打来。 乔伊并不慌张，眼看着小护士的一只拳头猛攻自己她的另一只手也就此轻轻抬起。看似绵柔般的一掌，刹那便将那凶猛的拳头稳稳接下。 不等小护士有所反应，乔伊右腿的膝盖便已经重创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唔……” 小护士发出一声痛苦般的低鸣，紧跟着整个身体也不禁变得虚软无力了起来。本以为已经将她彻底制服了，却没有想到即将被乔伊所擒获的她在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的瞬间用自己的牙齿狠狠的咬向了自己的舌头。 一道血线很快便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之后乔伊甚至感觉到那持刀原本显得刚劲有力的手臂一瞬间变得瘫软了下去。 她居然就在我们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了。而面对发生在我们眼前的惨剧，即便是一直目光淡然的乔伊也不禁在此时于充满淡然冷漠的目光中划过一抹浅浅般充满骇然般的闪念…… 将曾沉东带回警局的时候，他之前眼睛里的惶恐于此时不禁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淡然与平静。看到侦讯室里面如今一脸淡漠般的他，站在房间外的陈刚昌无疑不禁在充满深沉的脸上露出了无比阴霾与踌躇般的颜色。 事到如今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然而一切的始末或许推敲起来却也并不复杂了。小护士不过是曾沉东为了复仇所培养出来的一名刽子手而已，而他才是制造了一系列凶案的主谋。 复仇的思路没有错误，只不过如今因为‘人屠杀手’的死亡而缺少了指证他最为关键性的证据。 “我们没有证据指证他们就是做下这一系列凶案的凶手，即便是那个畏罪自杀的小护士我们最终也只能给她定罪为简单的袭警未遂而已……” 陈刚昌的声音显得虚软无力，然而此时的乔伊却不禁仍旧沉默着。 我将目光转向她，同时也看到她饶显孤单的背影透过此时的玻璃门看着侦讯室内坐在板凳上的曾沉东。她的目光深邃，同时也充满了审度般的韵味。就像曾经她充满仔细关注着孟小冬的尸体以及那个畏罪自杀的小护士一样，此时的她不禁开始凝望起了曾沉东的眼睛。 那静如止水般的平静，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样的计划，只看到她在良久般的沉默之后充满淡然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一抹浅浅般的笑容来。 “看来人屠杀手案只能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如果在48个小时之内不能让这个曾沉东认罪的话我们只有将他释放了。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怎么说真正的凶手也已经死掉了。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复仇为目的的话，那么人屠杀手这件案子应该到此结束了吧。曾经的目标无疑都已经被清除干净了，身为父亲的他或许也可以对已故的女儿和他的妻子做出一个交代了啊。只不过相比于那些应该被处死的混账小子，他们家人的死就是在有些……” 话说到这里，陈刚昌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多愁善感般的浅浅忧伤。 然而他的话才刚刚出口，良久沉默着的乔伊便不禁再度充满淡然的开了口。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 听到乔伊充满轻捷般的淡然一语，此时饶有失落的陈刚昌猛然再度抬起了自己充满深邃与不甘般的目光。 “是的，或许还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认罪的。而这个方法的进行与使用，对于这48个小时应该也算刚刚好才是的吧。” 乔伊平静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微笑，然而这一抹微笑却让我感觉缺乏之前应有的几次自信。这让我感觉到那不过只是一个尝试性的方法而已，具体能不能成功或许即便是身为探灵的她也无法把控才是…… 第19章 两个请求 “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方法？！？” 相比于我的思索，陈刚昌倒是一脸充满急切的样子。 “这件事情完全交给我就好了，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您能够帮助我去调查一件事情。” 乔伊的态度充满淡然，陈刚昌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调查什么事情，您请说。” “那个女护士的身份，老实说我非常想知道。” 乔伊充满淡然的看着他，目光却显得充满坚忍。 “这个……” “有什么为难的吗？！？” 看到陈刚昌目光之中的犹豫，乔伊不禁充满淡然的询问了句。 看着她充满淡定的眼神，此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我不禁在心中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陈刚昌的难处，乔伊似乎早已知晓。而对于那个小护士身份的核查，身为本起案件负责人的陈刚昌应该也已经从侧面做出过了一部分的了解。那很可能是在昨天他调查到曾沉东时候所顺便调查到的，但针对这个人的调查或许明显要比当时身为第一嫌疑人的曾沉东显得复杂和困难一些。或许因为当时警方还没有将目标转移到这个小护士的身上，故此最终也就没有继续。 我心中是这样的想法，而现实似乎也的确是这样。 乔伊无疑看出了陈刚昌的为难，随即也不等他开口便再度给出了相应的提示。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我记得您之前曾经有对我说过这样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孟小冬他们是因为向当时低年级的一个学弟劫钱最后遭到曾羽湉的告发才就此对她怀恨在心，之后对她实施**的没有错吧？！？” “哦~是的，老实说我的确有这样说过。” “那么当时那个遭到孟小冬他们欺负的低年级学弟到底是谁呢？！？针对那个小护士的调查，我觉得您可以从那个遭到孟小冬他们欺负的低年级学弟调查而起。” 不知为什么，乔伊居然充满淡定的给出了这样的提示。 我能看到陈刚昌在此时和我眼神中一样充满疑惑的目光，而在我们心底内产生的疑惑或许也应该是相同的。 “难道那个小护士，会与曾经遭到孟小冬他们欺负的低年级学弟有着什么样紧密的联系吗？！？” 陈刚昌就此沉默了，同时也不禁充满鄙夷的看着眼前目光泰然自若的乔伊。 乔伊很快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而陈刚昌也在一声轻叹的同时点了点头。 尽管乔伊拥有不凡的洞察力，然而这样的猜想是不是显得有些离谱了呢？即便我再怎么相信她的能力，对于这样猜想的根据也有些难以释然。 “那么请您先回家等消息吧，一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您。” “没有这个必要，我就在警局等您便好了。” 面对陈刚昌的提议，乔伊的回答显得干净利落。 陈刚昌不知道她还要做什么，而乔伊的话紧跟着继续了下去。 “顺便能为我请一位精通计算机方面的高手吗？！？主要是针对软件方面的。”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 “嗯~我之后会告诉您的。” 乔伊打断了陈刚昌的话，而陈刚昌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些多余了。对于乔伊的两个请求他马上做出了安排，而这段时间我们就待在了警局那间宽大的会客室内。 一切再度恢复宁静的时候，我却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而凝结了。转首看向坐在我对面的乔伊，此时的她正充满深沉的喝着咖啡。 浓郁而不加糖，这或许是她早已形成多年般的习惯。 看着她近乎于沉沦般思索的样子，此时的我本想询问但到了嘴边的话却几次都不禁咽回了肚子。 “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却一连几次憋回肚子，这样的感觉很难受啊。” 深锁着眉头的乔伊猛然抬起了头，而深沉的眼神也在一瞬间释然并且露出了充满淡然的微笑来。 “原来你并没有在想事情，你是耍我的。” “哪里，只是刚刚才想完而已。”对于我有些气愤的脸，乔伊只是这样充满轻松的回应了句。之后她充满淡然凝视了我目光片刻，之后脸上的笑容不禁又变得轻松而且甜蜜起来：“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介于对你刚刚没有打扰我的厚意，我打算在此时对你的问题一一作出解答。” 乔伊的态度很平缓，而随着这样淡然一语的出口此时的我也一下子没有了脸上刚刚的怒容。相比于抱怨，老实说我对于乔伊做法的好奇无疑更有兴趣。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能够这么快的抓到那个所谓的‘人屠杀手’。”乔伊的话语中没有半点的疑问，而是用了绝对的肯定句：“虽然你选择问这个问题的确是个必然，但我却认为问题本身的含金量的确不是很高啊。” 乔伊的话说到这里，不禁充满淡定的伸手推了推戴在自己脸上的那副无边金丝眼镜并且充满淡然的喝了一口咖啡这才再度凝视向了对桌而坐的我。 “案件的来龙去脉都已经被我们之前捋得很清楚了，而凶手真正的目的也就此暴露无遗。连警方的陈刚昌都已经怀疑到了那个叫曾沉东的男人身上并且找不到别的什么嫌疑人，试问我还有什么可值得疑惑的呢？！？” “但是他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 “是，但时间上的巧合不也更加证明了他拥有犯罪的可能性吗？！？与其说那是逃避，倒不如说是他本身对于警方的一份挑战。当然，这份挑战首先要基于陈刚昌他们发现他犯案的动机开始。而残酷的事实表明，陈刚昌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乔伊的眼神中有浅浅般的无奈以及嘲讽，这也让此时的我更加对于她接下来的分析更感兴趣起来。 “那么你到底又是怎么确定那个我们在前台见到的女护士就是警方一直想要找的‘人屠杀手’的呢？！？难道就只是因为，她是除了曾沉东本人以外的唯一的人吗？！？” “或许在基于肯定的基础上，怀疑的理由起源有这个原因吧。”面对我充满质疑般的询问，乔伊的回答显得淡然但却铿锵有力：“有句话叫不是牛头必是马面，我对于这句话一直深信不疑。” 她的话说到这里，不禁再度抬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而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她面对我的目光却从之前的平静逐渐变得充满正色了起来…… 第20章 解读与疑惑 “还记得陈刚昌对我们说过的另一件重要事情的关键点吗？！？” “关键点？！？你指的是……” “他说过，就在案发的时间内曾沉东曾经独自一个人再度离开了中国回去了美国。这样的说明或许起初的目的只是想要告诉我们身为第一嫌疑犯的他并不具备作案者的嫌疑，然而我则更看重前面的重要部分。” “前面的重要部分？！？” “是的，独自一个人。” 乔伊淡然的目光透出了几分坚定般的决绝，这让此时的我不禁恍然大悟。 既然凶手的嫌疑人选已经确定并且再无他人，那么不是他便只能够是他身边的人这样的可能性最为大一些。或许就在我们思索着如何击破身为第一嫌疑犯曾沉东不可能犯罪的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乔伊无疑已经绕道将所谓的针对点考虑到了另外的一个方向上去了。 小护士紧张而充满担忧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而乔伊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或许心中便已经有所觉悟了。 “她对于嫌疑犯的担忧，证明了她和曾沉东不凡的私人关系。而将自己的亲信留下独自去了美国并且还是那么重要的时间点里，难道她这个所谓的助手不值得我就此怀疑吗？！？” “值得，但是……” “我知道你此时心中的想法，而这样的怀疑怎么说也不过只是我个人猜想而已对吗？！？”乔伊笑了，但马上却又坚定了自己的目光：“然而我却并不是个喜欢将自我猜想完全运用到实践中的人，毕竟‘探灵’的身份和能力为我提供的仅仅只是侦破的前提和思路而已。当时的我只是对她加强了一些怀疑，直到我看到她的手的时候我才为我的这份猜想找到了相应的证明。” “手？！？” “是的。” 面对我有些不解般的目光，乔伊再度充满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看到她的目光如此决绝，同时心中也似乎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 “那是一双修长但却粗糙的手，并且手心处的关键部位有着厚厚的老茧。” “老茧？！？那么那是……” “长时间做某种严苛而专业性的训练所留下的岁月的烙印，主要应该是多年磨练一把锋利的刀所致。而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误的话，那应该是一把和‘人屠杀手’所用来杀人近乎于相同的手术刀。也许你会问学医学的人握手术刀是常有的事情，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即便是经常使用手术刀做大型手术拥有十几或者几十年专业经验的医生，那样的老茧程度也无疑远远超出了我所认知和了解的范围所在。更何况，她……” “更何况她还仅仅只是个护士。” 乔伊的话没有说完，我便将这句话接了下去。 她充满淡然含笑的看着我，似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于我充满了些许的赞许之意。而对于她无论是之前的想法还是之后付诸于实践与现实的推理，此时的我都不得不表示充满无比的认同。 或许那个小护士真的是太过于年轻了所致，即便她的出手十分快速并且在接受过残酷严苛的训练之余在能力上足以与专业级的杀手媲美，但毕竟她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尽管乔伊的年龄也依旧不大，但是她所拥有的洞悉能力以及心智却远远超乎了敌人所能抵御的范围。 真正的凶手就这样被她识破了，只不过她的最终自杀的确让乔伊所没有想到。我目光阴霾，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乔伊无疑又从我的眼神中触碰到了我的心门并且再度了解到了我的心事，而看着我此时表情的僵冷她也不禁再浅浅般的沉默后一声充满失落般的叹息。 “或许这一点你的确是猜对了，安迪。那就是心智如此不成熟的一个人，老实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她能够在身份被我揭穿之后就那么从容不迫的选择死亡。不得不承认的是开始时候的我的确有逼她一把的意思，但主要是为了让她就范并且自己露出身为杀手的本性和狐狸尾巴而已。我并非是想要她自杀，对于这一点……” “我了解的，所以你才会让她和我们回警局而不是曾沉东。另外，那台笔记本电脑……” “哦~它现在已经在我这里了。” 没有等我的话说完，乔伊便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那台看似不大但却已经显得有些版本老旧且是曾经的小护士所在前台使用过的笔记本电脑。 看着乔伊将那台老师的笔记本电脑从自己不大手包里掏出来的时候，此时的我也不禁有些充满诧异般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将这台笔记本电脑塞进自己的手包的，但我想那动作的迅猛应该和她能够轻松抵挡住身为‘人屠杀手’的那个女护士一样的快如闪电。 “乔伊，你……” “这或许是你的另一份疑惑吧。” 看着我充满诧异惊讶般的目光，乔伊在将这台看似不大并且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的时候也不禁再度充满淡然含笑的看向了我。 “这台笔记本电脑无疑是我引领曾经真正凶手就范的重要工具，如果没有我那最后的一句将这台笔记本电脑也一并带回警局或许她还不那么容易选择轻易的露出本性来啊。你不知道为什么这台笔记本电脑会对那女人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甚至不了解……” “不~乔伊，这一次你错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就此打断了她。 看着我充满深沉而审度似的目光，此时乔伊脸上露出的充满淡然的笑容不禁就此一抹而去。 “或许对于这台电脑我的确充满着你所说的疑惑，然而还有一件事情或许相比于此对于我的触动更深。”我充满阴翳般的凝视着她，同时深锁的眉头也不禁有些充满畏惧般的微微颤抖起来：“曾经轻松的一抓便让身材高大、魁梧的陈刚昌一个趔趄，之后甚至能够将那个令警方或许都闻风丧胆的‘人屠杀手’就那么轻而易举般的擒住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我只能说此时的你不单单是头脑，即便是身手也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之外啊……” 我凝视着乔伊，同时也能看到她逐渐变得阴翳下来的目光。 “就算你是我所不了解的‘探灵’，但那能够增强的无疑只是你的头脑而已。你充满坚实的肉体，甚至让你面对那样可怕的强敌都能轻松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道出了心中最重要的疑问，而目光在此时显得无比深邃的乔伊却不禁再度沉默了下来…… 第21章 笔记本电脑里的秘密 “……这个很抱歉，或许我现在还不能说。” 沉默了良久之后，面对我充满质疑般的目光乔伊不禁充满淡然的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我知道那或许是她隐藏在内心之中最大的秘密，而我也在细细思索了一下的同时不禁舒缓开了自己深锁的眉头并且充满释然与理解般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向你说明的。” “是吗？呵呵~谢谢。” 我充满苦涩般的一笑，而乔伊则不禁转移开了自己充满深邃般的目光。 现场的气氛有些因为我不该询问的问题而显得有些僵冷，然而轻轻的敲门声却不禁打破了我们之前仿若隔阂般的屏几所在。 “哪位？！？” “您好，陈队派我来的。” 房间外响起了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乔伊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就此打开了会客室的房门。 一名年轻并且身着制服紧趁利落的年轻警员就站在外面，而看到乔伊亲自为他开门年轻的警员不禁充满恭敬的敬了个礼。 “不必客气，陈队派你来……” “听说乔伊女士需要十分了解计算机的人，故此陈队让我来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很好，我正在等你。” 乔伊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即也带着年轻的警员走到了那台放置了老式笔记本电脑的桌子前。 “能帮助我们在不伤及内部资料的同时将电脑所设定的密码解除吗？！？” “原来是这件事情。呵呵~放心，小事一桩。” “嗯，辛苦你了。” 面对乔伊的客气，年轻的男警员不禁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微型优盘并且捏在手里。乔伊和我就此退到了一旁，随即也看到警员毫不犹豫的将这张优盘插入了笔记本电脑右侧的usb接口处。 随着电脑屏幕的亮起，年轻的警员几个清脆般的敲击便成功进入了优盘的里的系统。那软件可以轻松将电脑所设定的开机密码解除，而熟练的操作使得最终完成这项工作的他所用的时间不过只有两分钟左右而已。 “好了，完成了。” “嗯~请帮我再看看电脑里的文档有没有上锁或者隐藏的。如果有，请帮我一并开启。” “没问题。” 伴随着乔伊的轻松一语，警员也开始了工作的继续。 轻捷的键盘敲击声显得极富有节奏，而乔伊邀请下的工作也很快完结。 “ok了，全部搞定。” “嗯~多谢了。” 乔伊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淡然的微笑，之后警员在敬了个礼的同时也就此退出了房间。 看到年轻的电脑高手将笔记本的密码解除，站在一边沉默已久的我不禁看到了乔伊充满急切般的目光。她近乎于狂热般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之后在这台电脑的文件夹里做出着详尽般的寻找。 “你要找什么？！？” “那个女护士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觉得会在……这台笔记本电脑里？！？” “是的，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她在看到我们并且在陈刚昌亮出警官证之后的那种慌张神态吗？！？还记得当时的她马上便扣上的这台笔记本，我甚至能够从她的目光中看出充满深沉般的担忧。这份担忧有对那个叫曾沉东的男人的，而另一份则是对于自己这边的。” 乔伊的回应平静而充满深沉，这不禁让我再度回想起了小护士当时的反应。 乔伊的认知无疑让我不得不承认是再度正确的，而之后她的试探似乎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除了在乔伊提出带走笔记本电脑之后小护士露出杀手凶残的本性之外，最初的她想让我们自己去见曾沉东的原因应该也有规避我们并且想要彻底处理掉自己电脑的意思。 然而乔伊无疑看出了这一点，故此让她一路带路并且始终不离开自己的身边。那看似充满礼貌的行为，其实是避免她就此毁灭最为重要的证据。 “你想的还真多呢……” “呵呵~” 面对我近乎于畏惧般的一语赞许，乔伊就只是在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笑容做出了这样充满简单地回应。 我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看到乔伊原本显得正色的目光不禁在此时闪过一抹惊喜。她无疑已经在这台电脑的搜索中发现了什么，而越发显得深沉起来的目光也让我不禁充满好奇的凑过了身来。就在d盘一个名为“mydiary”的文件夹里，乔伊或许找到了她一直想要寻找的东西。 这是个翻译成中文名为“我的日记”的文件夹，而就此双击点开它之后我擦发现那里面加载着成堆标下着不同日期的word文档。 那些文档足有几十封，时间则从5年之前最早做出了排列并且延伸…… “终于找到了，就是这个。” 乔伊的脸上露出了兴奋般的微笑，那感觉甚至要让她兴奋地几乎跳起来。她的表现此时的我并不在意，而那些呈现在此时我眼前的成堆文档却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最初见到那个小护士时候的场景。 还记得当时的她正在霹雳啪来的打着字，而那种忘我般的神态无疑很像我曾经业余时间里对于文学的痴狂。 “她当时应该就是在撰写这什么东西的……” 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似乎也感觉到乔伊早已洞悉到了这一切。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结合小护士对于乔伊打算将她和自己电脑一并带回警局的邀请，身为‘人屠杀手’的小护士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并且中了乔伊所设下圈套的原因此时我终于彻底了解了。 即便一个人再会骗人，她所撰写的日记也绝对不会说谎。 那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和世界，而写作对于她来讲无疑是一种对于无奈现实的一种发泄。乔伊无疑早已感觉到了这一切，而曾经充满试探般的陷阱无疑也可以说彻底印证了自己充满切合实际般的猜想。 “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你为什么会将那个小护士和曾经被孟小冬他们欺辱的那个不知名的学弟联系到一起呢？！？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存在着某种联系，这个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你没有必要想通，因为这份日记会印证一切的。那是我从刚刚侦讯室中曾沉东的目光里所感觉到的事情，此时的它终于可以得到验证了。” 乔伊的目光深沉，而此时的我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看着她让我无法形容的眼神却不禁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是因为什么？畏惧、兴奋？还或者是更加复杂的情感？！？ 我不知道，故此只能就此看下去。 看着不停闪动着的电脑屏幕，同时也看到此时的乔伊不禁轻轻的触碰双击到了手中的鼠标而就此打开了第一封日记…… 第22章 人屠日记 随着电脑中日记文档的打开，尘封的记忆之门也就此开启…… “今天是2010年的2月15日，天气晴朗。 手术很成功，然而更让我高兴的是老师送给了我这台笔记本电脑。 多年用纸笔写日记的习惯，如今终于要电子化了。 我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温暖，而看到他的笑容我也无比的开心。 这或许是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我笑，而我希望终有一日我能够为他解除他内心之中充满仇恨的心结……” “今天是2010年的3月10日，天气晴朗。 在医院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这里环境很好但今天我却终于要离开了。老师告诉我这是步入地狱前最后的快乐时光，我虽然有点儿害怕但却还是对于未来充满着无比希望的。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并且就这样去过每一天，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愿意接受。可惜的是我的身份虽然改变了，但我却无法成为他的女人。他一直把我当成他已经过世的女儿，而我却多么希望能够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啊。然而我知道那只是我的一种奢望，因为我不能……” “天是2010年的7月15日，天应该是晴朗的吧。 至少我透过这间铁屋的窗户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两只小鸟自由地在枝头嬉戏。训练真的是太艰苦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够变成那窗外的小鸟。自由并且没有痛苦般的活着，然而我知道那不过只是我的一种奢望而已……” “2011年5月13日，天气阴并且多雨。 我的腿有些疼，可能是最近的训练有些过度所致。老师特地让我休息一天，而我却哪里都不想去。听着透过铁窗外充满犀利的雨声，我突然感觉那是一种悠闲般的享受。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只希望它不要太早的离我而去。即便再艰苦，我也想要和他在一起。尽管他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内心，但我却仍旧祈望未来的自己能够帮助他消除内心之中的那一份仇恨。 距离上一次打开电脑的时间，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充满悠闲的写一篇属于自己的日记了。让我所不了解的是，下一篇日记我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写下来。 或许……” “今天是2015年7月22日，天气阴转晴。 虽然天气不是很好，但今天的我却无比开心。我再度于老师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笑容，或许这是我所认识他以来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长达近乎五年身处铁屋中的地狱式训练终于在今天彻底结束了，我不知道支撑我能够活下来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信念，也或许是……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和复杂。 激动的是这样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我终于可以以一个崭新的身份走向阳光。然而让我感觉到复杂的是，或许那才是黄昏背后真正黑暗的到来。我即将踏入属于我的地狱，但为了老师心头压抑多年的怨念和仇恨我却一点儿都不感觉到害怕。 我终于能够帮助他完成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了，尽管我的生命或许也即将走向那宿命安排下的终结……” 乔伊只是随便打开了这些日记文档的其中几篇，之后便在充满深沉的默读后将最后的这篇日记关闭了下来。我看到她充满深邃的目光里此时布满了令人难以释然般的阴霾，而那深锁的眉头也仿若此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久久看不到半点的阳光。 “为什么不看了？！？” “或许已经足够了吧。” 面对我的疑问，乔伊不禁在一声轻叹的瞬间有些有气无力的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已经足够了？！？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的话，那么接下来的部分我应该已经能够想象到了。尽管那或许会有一些出入，但我认为应该不打才是。更何况我之前对于这小护士身份的猜想如今已经大概可以得到印证了，然而此时的我无疑却已经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不忍再看下去？！？你的意思是……” “不想产生对于凶犯的同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代劳……” 乔伊目光凝重，同时也不禁将桌上的笔记本推给了我。 她缓缓松了口气的瞬间，整个身体也仿若绑了千斤般的铅块，即便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都有些因为身体的沉重而显得瑟瑟微微发抖般的感觉。 明亮的会客室干净整洁，此时阳光也毫不吝啬的从窗户的外面照耀进来显得极为温暖。 乔伊有些迷失般的望着那缕光，同时也不禁走到窗户前静静似乎有些显得出神般凝视着外面似乎已经静止了的世界。我看着她，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她此时充满伸缩的目光。 “通过对于小护士的日记，莫非她联想到了自己了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自己的心中萌生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尽管没有任何事实的依据，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乔伊的过往无疑是一个和她此时的目光一样充满深邃般的谜团。 她不愿意对我讲起她曾经的一切，或许更确切地说是不愿意对任何人提起。 “那个小护士到底会是什么人？！？她和曾经被孟小冬他们欺负的那个学弟会是姐弟或者直系亲戚吗？！？如果是，那么孟小冬会认识她或许……” “呵呵~不单单孟小冬认识她，或许其他的几个人也都一样认识她啊。只不过他们已经经过岁月的流逝而忘记了，然而孟小冬无疑是记忆力比较好的一个才对。” “这么说来，被曾沉东培养的女护士和曾经被孟小冬他们欺负的那个学弟真的是亲属关系了吗？！？因为同样的仇恨，故此曾沉东选择了她成为自己所训练并且完成复仇的机器。而日记中多次提到的那个老师，应该就是如今被我们所抓获的曾沉东吧。他们……” “不~安迪，我只能说你的思维太过于局限性了。尽管日记我们只读了其中的几篇，但能够说明的事情却并不是这些。或许更确切地说，是不单单只是这些而已才对。” “哦~那么更多的说明是……” 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会客室的房门却猛然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去，同时也看到了此时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显得慌张的陈刚昌。此时的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浅浅般的惊惶之色，在充满沉重般喘着粗气的同时我也能够看到他此时有些颤抖般的手中捏着的一份刚刚打印装订好的资料…… “我拜托您调查的事情，如今已经有结果了是吗？” 相比于我此时的惊讶与陈刚昌脸上所表现出的惊慌之色，乔伊的声音却仍旧充满平静般的淡然。 对于陈刚昌的到来，或许他早就已经有所察觉。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平淡的目光居然还是那么的仿若一滩秋水、波澜不惊。 “是，而且您的提示对这一次的调查至关重要。然而调查的结果，或许您完全不会想到。曾经被孟小冬他们欺负的那个学弟和如今身为人屠杀手的那个女护士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亲属关系，而是……” “他们……是同一个人，对吗？！？” 不等陈刚昌将最终的调查结果说出来，乔伊便充满平静的做出了回应。 第23章 屠杀背后的故事 “什，什么？！？同，同一个人？！？” 听到乔伊这样充满淡然般回答的时候，一瞬间坐在柔软沙发上的我也不禁充满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样的事实简直让我有些难以置信，然而我却从陈刚昌所表现的眼神中不得不相信了他得到的调查结果恰好又再度印证了乔伊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且难以置信般猜想的最终真实性。 看着我们两个目瞪口呆般的样子，乔伊却不禁再度将充满深邃的目光有些越显迷失般投向了不远处的窗外。 “她用五年锻炼出了一把刀子，五年啊……” 乔伊口中默念着这样的话，而此时的我也不禁就此在充满深沉般望着她的同时而逐渐变得沉默了下来…… 夜晚，星月如盘。 独自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读完了乔伊交给我电脑里的全部日记。结合这些再通过陈刚昌提供的那份清晰的调查结果并做出完美整合之余，我不禁了解到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他叫肖亚琼，从小就是个孤儿。 因为先天双腿的麻痹性残疾，导致他从小就被父母所遗弃。 他在孤儿院长大，却一直自强不息。然而因为身体上的原因，使得他天生养成了懦弱与内向且不愿与人接触般的冷漠性格。他或许从来都没有憎恨过这个世界，就像他不曾憎恨过与自己从未谋面过的父母一样。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因爱生恨。或许也正因为不曾在乎和拥有过，故此导致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吧…… 身处在孤儿院里的生活，或许并没有外界媒体报到出的那么光鲜和亮丽。每天吃饱肚子不饿，或许对他来说便已经是最大的奢求。然而面对自己不幸的身世遭遇以及每天冰冰冷冷完全没有爱的生活和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些鄙夷嘲笑般的目光，就像是命运主导下玩偶的他却从未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正因为命运不公，我才要想方设法活得更好。” 在他往日成叠的日记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一句话，而在他或许短暂的二十多年生命中前面有十几年的时间他都是用笔和纸来书写自己的生活的。这或许是封闭自我般的他所对于这个世界和既定命运安排下的一种宣泄，然而读起来却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太多的愤怒与伤痛。 因为习惯，所以时间久了便成为了自然。就像不曾拥有过光明的人，从来都不会畏惧永无休止般的黑暗一样…… 时光流逝，而他也逐渐长大。 “知道吗？我喜欢这个世界，正如上天将她和他赐给我一样……” 在日记中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不知为什么居然产生了浅浅般的酸涩与苦楚。在我看来他原本是个生性乐观喜欢苦中作乐的坚强孩子，然而命运的不公似乎想要无情地剥夺唯一恩赐给他的那份美好与快乐…… “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她或许是第一个不在乎我残缺的身体并且愿意和我真诚相待的朋友。然而也就是这个我唯一的朋友，上天却依旧不愿意让她陪伴我走下去……” 在日记中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在微微的颤抖。 面对孟小冬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女孩儿选择了毅然决然般的挺身而出。她是为了他才遭遇了那么不幸的人生的，甚至在她惨遭凌辱的时候身在一旁因为身体残疾的关系他即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也完全无法做些什么。 她死了，是自杀。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随她而去。充满卑微的活在这个世界里，我从来没有因为我残缺不全的身体而抱怨过命运的不公。然而即便如此，我却并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孽苟延残喘下去……” “我是个会给人带来不幸的人，或许我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所谓的错误吧。然而就在我选择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出现了……” 不知是出于守护还是什么，即便翻看了他全部的日记我都没有找到她对于自己老师任何身份以及名字的形容。我感觉那是为了避免有一天自己的日记被人看到连累到他所致，而结合之后日记中他对于曾沉东充满扭曲般的爱意似乎我也只能并且必须这样做出理解。 “他说即便要死，也应该死的有价值一些。这个世界的恶人太多，必须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开始时候的他不得不承认或许的确是这样想的，但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之后的想法居然在和曾沉东日久的相处中发生了变化。他没有动摇过杀掉那些人的信念，只不过是想法与最初有所不同而已。 “我要化解他心中的怨念与仇恨，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2015年12月23日，那是我跟随着他再度回到中国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转眼之间，我们已经在冥冥中相处了10年。10年的时间里，他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在治愈好我双腿之余，也让我再度重生。” “那一天，我解决了我们多年设定目标下的第一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全家。” “我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孟小冬。我感觉他似乎还认识我，即便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改变了性别并且能够站起身来。看到我直视着他充满冰冷的目光，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对于曾经有所忏悔……” “不，那或许只是对于摆在他自己眼前即将步入死亡的一种畏惧吧……” “我按照老师的要求没有放过一个活口，然而我却在想我们这样的做法是不是绝对的正确。曾经无情伤害过我们的人注定是该死的，但作为他们家人的那些无辜生命难道也是必须要为那些人曾经的罪孽而进行陪葬的人吗？” “或许直到现在，直到我将被害者一家都残忍杀戮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无论是曾经伤害过我们的那些人，还是如今充满着仇恨化身复仇者归来的我们其实都是同一种人……” “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或许从我们设计连同那些混蛋和他们家人一并斩尽诛绝的时候开始，我们原本复仇的本质便已经改变了。无论是残杀还是之后为了欲盖弥彰般的劫掠，其实都不过只是为了掩盖我们充满罪恶的残忍犯罪而已……” “我在临走的时候用那把化身凶魔的手术刀于墙壁上留下了‘呼兰大侠’这样的文字，而这是我们原本计划中所没有设计到的部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这场杀戮般的噩梦能够早些结束……” “电视的报道，很快便将我所做下的这起凶案呈现在了荧幕上。” “看到新闻报道中刻在墙壁上的那四个在原本计划中没有设计到的文字，我至今都还记得老师重重打了我一记耳光并且恶狠狠盯住我的样子。” “他说这样会暴露我们的真正目的，而我也在十年以来第一次反抗他并且讲出了我心中的那份疑惑。是啊，我们到底是被赋予了上天使命的除恶者还是和孟小冬他们一样的另外两只罪无可赦的恶魔呢？” “还记得老师沉默了，那种迷离般的眼神似乎也在痛苦中挣扎。” “天使和恶魔或许本来就没有真正的界分的，因为屠戮天使的手也必当沾染充满罪恶的鲜血并且永远无法洗清。我至今都还记得他似乎充满迷失的抬头看着窗外的样子，那感觉让我似乎能够体会到他那一刻内心之中的某种信念般的煎熬……” 日记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将身体饶有无力般靠向了椅背。 深锁着眉头的一双眼睛，在我点起一支香烟的瞬间而变得眯成了一条线。湛蓝色的青烟瞬间弥散开来，而浮现在缭绕仿若梦幻般青烟里的景象却是那近乎一致般充满思虑深沉的脸。 曾经的曾沉东，还有那今天我所看到的乔伊…… 第24章 隐藏下的音频文件 没有人是与生俱来的凶犯和作恶者。不知为什么，如今的我或许已经逐渐开始相信这一句话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肖亚琼还是曾沉东他们的人生遭遇都让我感觉到同情。然而即便如此，我却仍旧选择必须调整此时的心态。因为我至今都还记得乔伊在将这些资料交给我时候所说过的话，或许那时候的她就已经想到了我在阅读完这些之后内心会有些浅浅般的沦陷吧。 “不管你的心到底如何，请记住你拿走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需要找到让曾沉东伏法认罪的证据，而如今我们所拥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旦48小时过去，那么我们便势必要放走他。一旦他离开中国，我们想要抓到他便无疑势比登天……” 乔伊的话回荡在我的脑海，而她当时的眼神无疑也是在淡然中充满着坚定的。 “这样巨大责任的承载是对我的某种信任和考验吗？” “不……”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乔伊似乎只是单纯地不想从事这份工作而已。 看似冰冷外表下的她，其实隐藏的是一颗更加感情丰富的心。或许他和曾沉东、肖亚琼都是一样的人，只是内心之中彼此守护的执念有所不同而已。曾经的她害怕我因为日记中真相的感情而遭到沦陷故此做出那样的提醒，然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想到这里的我，不禁充满苦笑般浅浅一声叹息。 伴随着眼前青烟的弥漫，我似乎再度看清楚了曾沉东内心之中的另一个他。 “如果他和乔伊是一样的人，那么感情会不会是他的致命伤呢？！？恨是因爱而生，能不能因爱而灭……” 我心中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同时也在成叠日记的最下方看到了一个特殊格式的文本。那并不是一篇日记，而是一段音频。 sthope…… 最后的希望，或者是最后被寄托了希望的人。 而这是，这段音频文件格式上所留下的所属名…… 翌日清晨，阳光和暖但天却有些许的阴霾。 京都的雾气仍旧没有消散，而踏着这段雾色我们再度聚首在原本约定好的警局。经过我对于乔伊的建议和这段音频的提交，陈刚昌随即为我们准备好了针对犯罪嫌疑人曾沉东的侦讯。 侦讯地点并不在侦讯室，而是在陈刚昌的私人办公室之中。 曾沉东被带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脸充满疑惑般的样子。而看着他充满深沉般的目光，乔伊的眼神在冷峻中无疑还是沉浸在几分浅浅般的淡然之中。 “有件东西我要交给你。” 随着她充满平静的一语出口，那台曾经由曾沉东送给肖亚琼的笔记本电脑也不禁被乔伊稳稳的放在了陈刚昌的办公桌上。然而就在看到这台笔记本的一刹那，我能感觉到曾沉东深沉目光中所流露出的一抹浅浅般的担忧。 那担忧虽然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般的转瞬即逝，然而留在他心中的刻印却是长达今生的永远…… 伴随着乔伊触动鼠标的点击声，尘封的音频随即也发出了沙沙般的声音。 “今天是2013年的12月27日……” “沙沙”般的背景音中，一个充满熟悉而淡然的声音随即响起。 那是肖亚琼的声音，而此时的我也能看到充满淡定的曾沉东的嘴角开始了微微地颤抖。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的话，如今听到这段音频的人应该是身为老师的您吧。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老实说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您应该是在整理我的遗物才对。没有错，当您听到这段音频的时候或许我已经在通往死亡的路上或者已经死了……” 充满淡然的一段开场白，使得原本淡然的曾沉东一瞬间变得身体微微颤抖。 我能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难以克制般的激动，或许也正因为这股激动使得此时的他难以抑制自己身体的微微颤抖。 “首先，我应该感谢您多年以来的照顾。不管您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您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我短暂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们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直到最后目标的达成……” 音频中，肖亚琼的声音很淡但却充满着难以形容般的幸福与快乐。 时间的锁定，或许正是她化身‘人屠杀手’所完成最后一起凶案日子的第二天才对。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完成的这段音频，但看曾沉东此时的反应对于这段音频的录制他无疑毫无所知。 “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充满着不幸的人。就像我在日记中所写道的那样，或许我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一个错误吧。然而我却并不后悔，因为上天安排了我们的相识。无论是您还是您已经过世的女儿，您们都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您曾经在我即将选择自我毁灭的那一刻见到我的时候所对我说过的话吗？！？您说死亡有轻如鸿毛、亦有重如泰山，即便我要为死者忏悔也应该让那些作恶者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之后。不得不承认的是，开始答应您要求的时候我的确和您的想法是一样的。但到了后来，呵呵……” 说到这里的时候，音频中的她居然忍不住充满自嘲般的苦笑了出来。 “其实我知道，您一直都在恨我。憎恨因为我的关系才让您的家庭因此破灭，也正因为我的关系您的女儿才会……遭遇那样的不幸。尽管我不想这样，但无可否认的我的确又是一切悲剧的缔造者。您培养我、治愈我，甚至让我变成另外的一个人。是想让我在成为您复仇工具的同时，也让我最后和那些伤害过您女儿的混蛋一样得到应有的制裁吧？换句话来讲，我也是您所选定的复仇对象之一。对于这一点，我想我感觉的应该完全没有错才对……” 音频说到这里，肖亚琼充满淡然的声音不禁就此顿了一下。曾沉东的目光变得深沉下来，同时沉默的样子也不禁在此时微蹙起了眉头并且充满了令人难以理解般的迷惘。 “你既然知道，那么为什么还要选择帮我呢？！？” 他深沉的眼神盯着那台闪动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沉默的表情似乎象征了这样无声般的言语和质问。 “……如果没有您，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或许就像您说的那样，能够在死前为充满罪恶的自己弥补些什么，或许这样对于羽湉……” 她忍不住提到了这个名字，之后声音也不禁因为过往的回忆而显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第25章 结束，还是新的迷雾 “我知道，也许我不配提那个名字。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您心中代替她的位置！！！” 音频中的肖亚琼，一瞬间提高了声调。 那种充满渴望般的感觉，此时随着她提高的声音而显得展露无遗。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杀人；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放下仇恨；也许您会说我懦弱，然而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从曾经到现在，我或许一直都是这样。或许您会问我既然是这样，那么让你从一开始答应并且到如今一直走来的坚守并且决绝的实施我们所拟定计划的源头到底是什么？！？而我的回答，或许是充满坚守般的信念。” “之前是对于让我充满忏悔的羽湉，之后……则是您。”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充满颤抖的声音不禁变得再度低微了下来。或许正如这么多年以来她在曾沉东心中一直充满鄙贱般的身份一样，她不过就只是个充满报复的杀人工具而已。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对于您的感觉，让我有些说不清楚。不知道是因为我从小缺少爱还是什么缘故，总之我在您的身上又找到过那像是久违了一般的感受。” “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完成目标之后您打我的那一记耳光吗？！？而那一次，我也第一次逆反您并且做出了我心中怀疑般的质问。您深沉般的眼神让我终生难忘，那种被痛苦所折磨般的执念让您一直多年沦陷在属于自己的那片苦海之中不能自拔。” “‘亚琼，对不起。’我至今都记得您之后热泪盈眶对打我的那一记耳光用充满颤抖般的声音对我道歉时候的样子。您紧紧的将我抱在怀中，而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因此停止。我能感觉到您的心跳，也能感觉到您因为仇恨而丧失多年的压抑在心头并且被仇恨所取代的温暖与志诚……” “我想停止这一场杀戮，这么多年不止一次这样充满强烈般的想过。” “然而相比于这份祈愿，在我的心底却又潜藏着一份更加显得深沉并且强烈的守护让我继续选择无谓般的坚守下去。” 她的声音坚定而强烈，却又在此时再度逐渐恢复了平静。 “我不能背叛您，同时也要消除您心中的这份仇恨。即便让我最终堕落为充满杀戮般的恶魔并且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相比于那些被您仇视的人，是否只要解决他们您便可以恢复曾经的自我？是不是我这个在您眼中的罪人只要按照您预计的期盼完成你所设定的一切并且最终走向属于我自己且是您为我安排下的末路与结局，您便能够从内心真正得到快乐和原本真实的自我与自由了呢？！？如果是这样，我义无反顾……” 肖亚琼的声音淡然，但态度却透出难以磨灭般的坚忍。 曾沉东的表情从震惊到愕然，最终又从愕然逐渐显露出浅浅般的哀伤与令人难以形容般的愧疚…… 音频到此结束，而现场则沉浸在一片死寂般的宁静之中。 乔伊浅浅般的一声叹息，之后也不禁从座位上充满淡然的站起身来。她缓步走到了曾沉东的身边，同时也能看到一直垂低着目光的曾沉东嘴角一抹肌肉在充满激烈般不停颤抖的样子。 “……我不了解你们彼此相守在一起的日子，但我想你应该十分的了解才对。”她充满淡然的看着他，语气也显得平静而充满坚定：“你充满悲剧的人生或许并不是你最大的悲哀，而你最大的悲哀是在面对一个那么多年深爱你的人却因为你自己心头沉沦的那份仇恨而没有发觉她对你情感的半点儿察觉。” 乔伊的声音很轻，而曾沉东却不禁在此时抬起了一双充满惊讶的目光并且宁静的看着她。良久的沉默之后，他颤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翘。在一声饶有悔恨般的轻叹之余，不禁露出了久违般仿若释然一样的神色来。“哗啦啦”戴在他手腕处的铁铐被他轻轻摇动的瞬间，他深沉的目光也不禁再度垂下。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开始吧……” 他的声音低沉，但却充满释然…… 对于自己和肖亚琼所犯下的犯罪事实，曾沉东在之后面对警方的讯问中选择了供认不讳。警方根据他的供述，在他所在的牙科诊所内找到了那些曾经被肖亚琼杀人之后所劫掠到的被害人家里的财物。 经过比对，证实这些财物系三起被害人家中之物。 时隔两月，重案刑侦总队对于犯罪嫌疑人曾沉东与肖亚琼正式提起公诉。法院审理此案，并结合证据最终支持了警方的诉讼请求。因为案件涉及社会影响力严重，犯罪嫌疑人曾沉东被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当被问及是否需要上诉的时候，曾沉东的态度显得格外冷静并且坚定。 “不~当然不！” 他低垂着目光，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眼睛里也闪动起了越显伤悲般的颜色。 “我真的，真的不能让她等得太久啊……” 我至今都还记得，在执行注射死刑的前夕，一身西装革履的他所对我和乔伊所说过的最后的这段话。而看着他充满迷失以及浅浅忧伤般的目光，那时候的我只感觉到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如果我了解得没有错的话，你叫乔伊是吧？！？” 曾沉东抬起头，不禁一脸淡然的凝视向了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乔伊。 “是。” “嗯~如果可以，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情呢？！？这算是我最后的心愿吧，如果对您来讲并不麻烦的话……” “您想和亚琼合葬在一起是吗？！？”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他看着乔伊充满赞许般的笑了，而乔伊的目光却仍旧显得淡然且冷漠。 “我可以帮你完成你最后的心愿，但你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哦？！？说来听听。” 面对乔伊充满淡然的询问，曾沉东一瞬间似乎含笑着十分感兴趣。 “如果您的计划全盘都成功了，您打算过您接下来的生活吗？！？” “呵呵~人将末路，哪里还有什么接下来的生活啊？！？”他充满苦涩的一声浅笑：“作为父亲，或许那时候我才有资格去见我的女儿和妻子啊。” “也就是说你的认罪……” “呵呵~老实说还是提前了一些啊。”他似乎看出了我眼睛里的疑惑，同时也不禁将目光从乔伊这边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或许你们不会想到，那就是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或许还有一起凶案要就此发生啊。那将是‘人屠杀手’案的收官之笔，亦将是我为亚琼安排的最后末路所在……” 他目光平静，无疑不见了曾经的阴沉。 “也就是说，除了那四个人之外您还有第五个目标没有解决掉对吗？！？那么那个人......” “让他好好地活着吧，我只希望亚琼的选择是对的。和她一样，我也......不想再杀人了。” 释然般的辉光虽然可以看出那或许仍旧是他最后没有完成的遗憾，但放弃对于此时的他来讲却也毫不后悔。 尽管一切如今都已终结，然而曾沉东所提到的最后一语也无疑让我原本释然的内心再度蒙上了一层疑惑。如果我对于案件的调查没有错的话，曾经害死曾羽湉的四名凶手无疑都已经身首异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曾沉东最后提到的那场‘人屠杀手’案收官之笔的最后目标到底又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但却十分想要知道那最终的答案…… 第26章 限期，三天的时间 “能告诉我那具体是怎么样的一场计划吗？！？” “我认为你最好选择不听。” 不等曾沉东解答我的好奇，乔伊便就此充满坚决的站起了身子。她一把拉住了我选择了离开，这让我无法了解到我对于曾沉东所设计下的最后的收官之笔到底是什么。 “嗨~乔伊，我认为我们……” “如果你想听的话你尽管可以一个人留下来，但我会通知陈刚昌让他派遣警员将你带离这里并且以防止执行法律的名义将你在看守所里关一段时间好好的反省一番。” 乔伊的态度正色，这让我一瞬间没有了留下来的兴趣。 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充满决绝的阻止我，而当我们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却被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曾沉东再度叫了住。 “还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乔伊女士，我觉得如果可以您应该能够成为一名十分优秀的警员。” “嗯~老实说这样的话您已经不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了。我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恐怕无法遵从。”乔伊的声音十分淡然，但转回头凝视着他的目光却充满了浅浅般的坚韧：“我不适合那份工作，因为我崇尚思想上的自由。” “思想上的自由？！？你的意思是……” “别说那么多没有用的了，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面对我对于她言辞的不解，乔伊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说什么。曾沉东眉头微蹙的瞬间，也不禁在之后再度叫住了乔伊。 “还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乔伊的态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而曾沉东充满疑惑的沉默了一下的同时态度也不禁变得逐渐淡然了下来。 “……乔伊女士，我只希望您能够珍惜您眼前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或许只有这样您之后的生活才会更加美好。” “是吗？！？呵呵~真的是谢谢您的忠告。” 乔伊一声充满淡漠的冷笑，随即也毫不犹豫的选择退出了房间。 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至少从曾沉东再度充满淡然的目光中看到了某种充满释然且深沉般的颜色。对于他们最后的对话我似乎有些似懂非懂般的感觉，但我内心之中却不禁产生了一种充满奇妙一般的特殊想法。 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真正结束。 我微蹙起眉头，同时也不禁最后看了曾沉东一眼。 他缓缓松了口气，同时目光也不禁在转向我的同时充满了温存。 “你和她在一起幸福吗？！？” “啊？！？” “我再问你是不是真正的喜欢她？！？” “……嗯，我想是吧。” 面对他这样的询问，我在微微沉默的同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浅浅而充满幸福般的笑容。 “那么就和她尽早交往吧，或许如今只有你才能够真正的改变她。至少你能够拯救她，不要像她和我一样……”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在压低了声音的同时不禁垂低下了自己的目光。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种目光仍旧沉沦在我的脑海之中。而他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也无疑坚定了我接下来的行动…… 事情就这样看似圆满的结束了，而三天之后的周末我不禁再度应邀和乔伊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厅里碰了面。提出再度约会请求的人本来应该是我，然而我却在准备好一切正打算邀请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被她抢先了一步。 夜晚，咖啡厅里仍旧显得古朴而宁静。 窗外的月光和都市夜晚下的霓虹为我们这一次的约会增添了几分充满浪漫一般的气息。 我准备下的礼物是一对情侣戒指，按照曾沉东的意思我想要向乔伊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情侣对戒就放在我上衣的口袋中，然而乔伊似乎已经了解了我要做什么。我能感觉到她充满淡然的目光时不时会扫向我上衣衣兜时候的样子，那眼神既充满期待似乎又有些许的犹豫。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看来我得慢慢开始习惯在未来女朋友的面前没有丝毫秘密可言的日子了啊。” 我心中充满苦涩的这样想了一下，然而更多的还是对于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就在我将手伸进衣兜里准备掏出这份礼物的瞬间，充满淡然的乔伊却忽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并且充满淡然的开了口。 “这几天真的是辛苦你了，这个送给你。” 不等我将衣兜里的情侣戒指掏出来，乔伊已经提前将自己要送给我的东西推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张看似普普通通的银行卡，而我的心也不禁看到它的一瞬间为之微微般的颤抖了一下。 “这，这是……” “解破这件案子你也是功不可没的，故此这份报酬我认为应该也有你的一份。不管我们之后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认为接受这一次的报酬对于你来讲都是实至名归的啊。” 她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脸上不禁露出了充满淡然与美丽的笑容。 她似乎并不希望我误会她的意思，而这样的一段话也不禁让我有些内心充满激动不已起来。 “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客气的，我不过是……” “拿着它，密码是六个8。” 乔伊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我多说什么，而面对它充满淡然而坚定的目光此时的我知道如果再做推辞或许她会不高兴起来。我缓缓松了口气，同时也在轻轻点了点头的同时将这张银行卡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其实，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的。只不过相比于你的这份礼物，我的这份礼物更多的还是要征求你个人的意见……” 我充满幸福的笑着，同时也不禁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那个被我之前精心包装下的礼物小盒子。在充满浪漫的烛光下将它打开，两只铂金制造的美丽情侣对戒也不禁闪动着异样的辉光并且展现在乔伊的面前。 “如果可以，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充满期盼的看着她，却看到她充满淡然的眼睛里不禁闪过一抹浅浅般的犹豫。她看了一眼那闪动着浅浅光华般的铂金对戒，之后不禁再度充满淡然的将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脸上。 看着我充满期盼般的目光，乔伊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便不禁再度开了口。 “三天，三天的考虑时间。” 她的语气平静，但坚定的态度却毋庸辩驳与质疑。 “怎么？！？你，你还需要三天的时间做出考虑吗？！？” 尽管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过分，但我还是有些心头的急切和浅浅般的不甘、落寞。老实说我曾想到过比这更加糟糕的窘境，那就是她会直言不讳的拒绝我。答应或许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实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很好的了。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所谓的三天时间或许并不是我原本想象中的那样…… 第27章 限期三日的真相 “三天的时间不是留给我的，而是让你好好地再考虑一下的。” “什，什么？！？留，留给我？！？” 随着乔伊的一语出口，此时的我也有些蒙灯转向了。 交往明明是我提出来的，然而她却把三天的考虑时间交给我来做最后的决定。在我看来她似乎是那种思想比较保守一样的女孩儿，或许是害怕我只是一时兴起无法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为负责任才给我留下了这样的一个余地吧。 “……乔伊，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认为，这样做没有什么必要。” “如果你想当我的男朋友，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乔伊的语气仍旧淡然，但坚定的目光却仍旧显得那么令人毋庸辩驳。我不了解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充满鄙夷和疑惑的目光在凝视着她的同时乔伊无疑也再度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我心中的想法。 “你放心，我并没有打算拒绝你。同时，也并不是想要就此试探你对我的心意到底如何。几天的接触，已经让我十分的了解了你。你能跟随着我一路走下来，并且接受我的那些事情提出和我交往老实说我真的十分感动。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认为你要需要对我做出了解才行……” “有些事情？！？你指的有些事情是……” “到时候你就会晓得了。” 乔伊打断了我的话，同时也不禁再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并且态度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与淡然。 “三天之后，如果你是和今天一样抱着和我想要交往的心思的话，那么我们便便开始真正彼此之间的交往。请你相信我，安迪。我不会，也绝对不可能欺骗你的。” 她的态度坚决，让我无法争辩。 我不知道三天的时间到底能改变我什么，却只能在充满苦笑的瞬间选择了对于乔伊请求的妥协…… 尽管我并不太在乎钱，但我还是对于乔伊送给我的那份报酬有些感兴趣。 那或许是一份让我想象不到的报酬，至少能够抵上我几个月的生活费才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原本的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可真正在银行的atm机上看到那张银行卡余额数字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充满狰狞般的瞪大并且震惊了。 200万，如果刨除赋税那无疑是近乎这起案件乔伊所得一半儿的报酬。 在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的脑袋不得不承认有些炸裂般的轰鸣。双腿发软的同时，整个身体都有些飘了起来…… “太多了，你在开玩笑吗？！？” 还记得我立刻再打给乔伊电话的时候使用了这样充满惊恐般的开场白，然而她的回答却是相当的淡定与冷漠。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电话便被乔伊挂断了。当我再打过去的时候，乔伊的手机便已经显示了关机。我在之后接到了她发到我手机上的一条短信，而那短信的文字虽然不多但却仍旧是那么的在充满淡然中透出了浅浅般的决绝来。 “这三天的时间，请你留给我。不要试图打扰我或者找到我，三天之后我的手机会再度开启的。” 短信只有这一行充满简约般的文字，但我却感觉她在沉默中似乎在筹备着什么。身为平凡人的我无法探查到她此时具体在做什么样的事情，然而脑海中却不知为什么再度浮现出了曾沉东最后投给我的那一双充满复杂的眼神。 有事情要发生了，而时间应该就是这约定下的三天时间里…… 冥冥中一个声音这样充满坚定的告诉着我，而那或许是我敏锐的个人直觉。 我的想法果然没有错，因为第三天头上清晨电视上的法制新闻报道便彻底印证了我的猜想。 有人死了，而死者的身份居然是一个知名企业的董事。 他并非被人谋害，而是心脏病突发的自然死亡。 具体的死亡时间就是发出报道的前一天晚上，身为知名企业董事的他就死在了自己情妇的家中。因为身份的不凡和特殊死亡地点引起的绯闻，使得他的死亡登上了当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或许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那自然死亡背后的一点离奇…… 肖永裕，男。56岁，身份为知名某上市集团公司总裁…… 对于这个人的名字和身世，或许此时的我并不感觉到半点儿的陌生。究其原因，并非是因为他显赫的社会地位而让我对他有所熟知。或许更确切地说，我是从曾经陈刚昌提供给我关于‘人屠杀手’的那份成叠般厚度的被害人资料里看到的。 肖永裕，他的确是某上市集团公司的总裁。而他的另一重身份，则是曾经发生在十年之前那起校园**案中最终导致了那个无辜女儿曾羽湉自杀身亡始作俑者的名叫肖旭的父亲。 因为之后与肖旭母亲的离婚分家的关系，故此在身为‘人屠杀手’的追缉与屠戮目标下并没有遭到杀害从而逃过一劫……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我心中这样想的同时，也不禁仔细的关注起了这份报道。 虽然是被害人突发心脏病的自然死亡，然而导致他最终死亡的似乎还存在着某种外界原因。就在被害人被害的第一凶案现场，也就是那套别墅其中设置下的一个小型安防摄像头的监控中，警方在经过探查的时候意外获得了些许的嫌疑人踪迹。 一道形如鬼魅般的黑影曾经浮现在摄像头监控的范围之内。 虽然只是灵光般的一闪，但却让我的内心为之一个浅浅般的愕然。对方的动作太快，即便录影放慢十倍乃至更多都对于这个人无法捕捉。警方认定这个人应该是潜入别墅原本以偷盗为目的的贼人，因为在行窃的过程中偶然撞见了被害人而使得被害人受到了过分的惊吓这才突发心脏病一命呜呼的。 对于这道魅影，警方已经展开调查但却至今未果。 别墅内存在的安防摄像头多达几十个，而当时负责守护的私人保镖无疑也遍布别墅上下的每个角落。毕竟对方的身份是上市集团的总裁人物，为了避免不必要可能出现的危险和对于狗仔队的戒备他的安全意识向来都是超乎常人般的强。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警备之下，居然还仍旧有人能够出入别墅。 除了那一个摄像头内出现了形如鬼魅般的灵光一闪以外，其他的数十摄像头尽管包揽了进入别墅的各个角度却都最终没有留下这名窃贼出入别墅的半点儿迹象。不单单是摄像头，即便是那么多当天夜晚负责巡逻的私人保镖也没有感觉或者发现到这个人半点儿的踪迹。而唯一那台记录了这个鬼魅窃贼灵光一闪般的摄像头，正确来讲也并没有记录下这名所谓窃贼的真正身影。 一道如同丝绢般的淡紫色围巾一角，只有这灵光般的一闪曾经出现在这台监控摄影机里。 警方甚至开始怀疑是否真正有这个所谓窃贼的存在，然而我却不禁就此充满深沉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那条监控录影中出现的丝巾一角，我至今都还充满清楚的记得。就在我们最后一次约会相见的那家咖啡厅的夜晚，我记得乔伊的脖子上也同样围着那样的一条仿若丝绢梦幻般的丝巾…… 第28章 孤寂的冬雪 尽管没有和乔伊通电话，我却凭着我的感觉找到了她。 我认为我的理解没有错，而她果然在那个地方。 城郊21号墓园，而那里曾经是我们为了完成曾沉东最后的遗愿而为他和肖亚琼所挑选的一处公墓所在。 清晨的天气有些冷，毕竟已经临近年关。 零落般的雪虽然不大，但却在这一天选择了仿若浅浅哭泣般的剥落。如同某种特殊仪式的祭奠，似有隐藏着些许令人无法探求般的深意…… 再度见到乔伊的时候，她正蹲在曾沉东和肖亚琼的坟墓前充满虔诚般祷告着什么。我能看到她双手合十并且双目紧闭的志诚样子，同时一束美丽的天堂鸟之花就那样充满宁静的放在了两个人合葬的墓碑之前。 尽管听不到，但我却能够感觉到她此时的声音。 “我完成了你们最后的心愿，你们可以安息了……” 原本有很多的话想要和她说，但如今的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看着她充满虔诚一般充满善良的脸，此时的我在嘴角肌肉微微颤抖的同时也有些不忍打扰此时的她了。 我想要选择离开，却被乔伊很快用轻柔般的声音叫住。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呢？” 浅浅般的一声轻语，令我原本就显得犹豫的步伐暂时停止了下来。 转头去看不远处的她，乔伊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缓缓站起了身来。我轻轻的一声叹息，随即也踱步来到了她的面前。看着仍旧一脸静如止水般的她，我目光闪烁的同时之前一肚子的话此时却完全理不清头绪并且面对此时的她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乔伊无疑从我的眼神中再度洞悉了一切，她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在嘴角处露出了充满淡然的一抹笑容来。 “此时的你，应该终于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再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了吧？” 很显然，她对于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并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我充满深沉的看着她的脸，嘴角处的肌肉仍旧在不停激烈地颤抖着。 时至此时我终于了解到了曾沉东为肖亚琼所设下的最后末路以及‘人屠杀手’案的收官之笔到底是什么了，而那无疑就是乔伊如今完成的最后杀戮所在。那么多的监控摄头以及巡逻保镖，即便是成为‘人屠杀手’的肖亚琼能够成功潜入最后也无法全身而退。 她会死在那些人的手里，或者最后选择任务失败后的自杀。 我想以她的个性一定会那么做，曾沉东曾经无疑已经料想到了。只不过让他所没有想到的是，肖亚琼对于他的计划或许早就已经探查了到并且有所感知。不得不承认的是，曾沉东的确低估了肖亚琼。然而作为本起案件中乔伊的助手，我似乎从一开始就低估了曾沉东…… “你是不是真正的喜欢她？！？” “……嗯，我想是吧。” “那么就和她尽早交往吧，或许如今只有你才能够真正的改变她。至少你能够拯救她，不要像她和我一样……”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在压低了声音的同时不禁垂低下了自己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我居然在此时回想起了和曾沉东相见最后的画面。而想到他垂低而越显深沉的目光，或许那时候的曾沉东已经了解乔伊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她会帮助自己完成最后的夙愿，而那却无疑不单单仅限于将自己与肖亚琼合葬在一起…… “……为什么要在那摄影机里留下你围巾的一角，我认为你根本就有能力不留半点儿的痕迹的不是吗？！？” “是，因为我不想让世人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乔伊充满淡定的做出了回答，同时目光也充满深邃的眺望向了那充满蔚蓝天际般的远方并且目光变得逐渐深沉了下来。 “这也算是……对于他们的一个交代吧。” 她一声轻叹的同时，沉吟般的眼神也不禁再度回转到了我的身上。 “你还记得曾沉东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他说我应该去当个警察的，而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去这样做呢？！？当然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报酬这方面的原因。而另外的一个原因，或许就是无聊的案子太多了所致。然而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你能够了解吗？！？” “……因为你和警方的人所秉承的理念有所不同。” 浅浅般沉默之后的我，不禁凝视着她有些沉重的这样做出了回答。 乔伊似乎对于我的回答很满意，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更加深沉起来。我能理解她目光深沉的原因，因为从某种角度出发她和曾沉东以及肖亚琼是有彼此之间的共同之处的。 作恶者本身就应该受到惩罚，而她所秉承的无疑是这人世间的正道所在。 她不喜欢遵从法律，因为法律有时候对于那些权位地位不凡的人其实是没有太多制裁价值的。当法律所无法发挥它应有效力的时候，那便是乔伊出手的时候。她不会违法，但却会以另外的或者更为确切地说是自己的方法解决眼前的一切…… “你读过《心理罪》吗？” “读过，那是雷米大师的作品吧。” 面对乔伊突然之间的询问，我的回答平静而显得淡然。 “嗯~其实我很喜欢那个叫方木的主角啊。” 她的目光再度眺望远方，只是这一次不再深邃而是充满了淡然而平静般的微笑。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却仍旧难以磨灭那无法释然般的深邃。乔伊的话无疑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而她无疑也想成为那样的一个人。 “当法律所无法发挥它应有制裁般效力的时候，你便会用你自己的方法解决一切……” 还记得那是《心理罪之暗河》小说中，临近小说的结尾邰伟最后对方木所说过的话。此时的我缓缓松了口气，目光也充满深沉的不禁就此垂低了下去。 “天冷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乔伊的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但我却能够感觉到那笑容背后所潜藏的淡淡苦涩。对于曾经三天的约期，如今的她并没有做出半点儿提及。身为探灵的她，或许早已从我此时眼神里的表现中得到了答案。那个摆放着一对情侣对戒的精美小盒子如今还在我上衣的口袋里，我的手如今插进衣兜就那么紧紧的抓住着它。然而不知为什么，此时我抓住它的手就只是充满激烈的颤抖并且始终让我没有勇气将它从我的衣袋里拿出来。 “乔伊，对不起……” 我想要对她道歉，但她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在身为探灵的她的面前我不可能有半点儿的秘密，而察觉到这一切的乔伊也在留下那看似满载幸福般的话语后甚至没有等我便选择了独自般的离开。 深邃般剥落的雪，映衬着那道充满孤寂的背影。不知怎的，我的耳边似又传来那段熟悉的声音。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娜塔西娅的命运。” “她对爱情如此执着，但下场却很悲惨。” 我嘴角肌肉不停地弹动着，身体却仍旧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仿若被冻结了一般。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充满忧伤看着那本《静静的顿河》般的样子，而眼前则是她充满孤寂般的身影。我轻轻的抬起头，似乎也只能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离我远去，最终消失在了那沉霾般的雾色中消寂无痕…… 第1章 神秘的访客 2014年，我28岁。 虽然并没有和乔伊成为男女朋友关系，然而我们却一直保持着彼此之间的紧密联系并且逐渐从陌生走向了充满熟知般的朋友关系。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对于她的那种复杂情感，总感觉在充满畏惧的同时却又是那么的对她难以割舍。 自从‘人屠杀手’案就此完结，乔伊的生活便再度恢复了平静。 时间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半年，然而她却再也没有迎来什么棘手的案子。 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假。乔伊的生活尽管在她没有工作的时候都还是显得那么的富足，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因为钱这个问题而发过难吧。 “如果可以，我想找份工作去做。” 来她家中做客的时候，这是突然之间乔伊在谈天之中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起初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她拥有的是能够带来那么丰厚收入的‘探灵’工作。即便一年只有一次，也且比她去给人打一年的工得到的报酬要多出许多倍。然而看到我眼神中的不在意，乔伊不禁正色起了自己的态度并且再度提出了这个请求。 我这才知道她是认真的，同时也不敢再做怠慢。 “如果可以，你还是可以来我现在服役的公司继续来做市场分析师的工作啊。你的洞察能力超越常人，应该能够比我做得更好才对。另外就是你上一次的初试考试成绩是那么的优秀，我们公司的人事部以及总经办直到现在都十分的看好你。因为上次你最终没有来参加复试的关系，使得他们也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件相当遗憾的事情呢。” “哦，这样啊……” 乔伊的态度充满淡然，同时也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能够看出她平静目光中的意图，同时也不禁充满自信并且当着她的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如果你想要做，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嗯~那么就麻烦了。” 乔伊的脸上露出了充满平静的微笑，然而这一抹淡然地笑容在她目光中沉沦的时间就只有或许不到一秒钟左右的样子。紧跟着，我能感觉到那笑容似乎在一瞬间骤然淡去之后却被充满提防的警戒所取代。 “怎么了吗？！？” “先不要说话。” 面对我充满疑惑般的询问，乔伊一瞬间不禁摆了摆手。 现场刹那之间一片死寂般的安静，而我也似乎听到了一个有些沉重而逐渐从楼道电梯口而越显清晰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显得十分有节奏，并且充满径直的直指乔伊目前所居住的公寓房间而来。 “那是谁要来了吗？！？” 我心中这样想着，也不禁充满凝重的注意起了乔伊深邃般的目光来。 她似乎对于这个脚步十分的充满熟悉，在浅浅般的凝重之后随即充满沉重的目光也不禁再度露出了淡然地笑容来。我看到她缓缓站起了身，之后也在逐渐走向房门的时候将充满淡然含笑的目光转向了我。 “安迪，看来我要找工作的事情暂且先需要放一放了。” 我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而这也就表示这一次她久违了的生意不禁再度上了门。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也看到乔伊毫不犹豫伸手打开了房门。我十分感到惊奇，同时也好奇这一次来找她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听那个饶有节奏的沉重脚步来看，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之前拜托我们调查‘人屠杀手’案件的陈刚昌。那个人的心绪十分急躁，和如今到来的这个充满稳健脚步的人完全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然而对于这个对于我来讲十分陌生的脚步，乔伊却似乎感到十分的熟悉。 单单只是听脚步的声音，或许她就已经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了。或许那个人并不是陈刚昌，但无疑所来寻找乔伊的目的应该是相同的。我心中这样思索着，同时也充满好奇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房门处。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道身着黑色轻捷牛仔服的短发女人也不禁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这女人的一瞬间，乔伊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充满灿烂起来。 那女人的身材十分笔挺，身高甚至比乔伊还要高上一些。 如果我的衡量没有错误的话，她的身高至少应该在173公分左右。而如今的她虽然是一身的便装，但笔挺的军人风范却让我感觉到她的身份应该也和警局有着说不出来的紧密联系才对。 “你似乎知道我要来。” 看到站在门口处还没有等自己敲门便将房门打开的乔伊，女人只是充满淡然的这样说了句。她的样子显得十分干练，相貌也无疑十分出众。看她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30岁，但我却认为她的实际年龄应该会在35岁左右的样子。一张成熟而复杂深沉般的目光，不禁让我有了这样的认知。然而对于乔伊这样的举动，这个神秘的女人却似乎并不感觉到半点儿的惊讶。 或许在她看来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通过这样一个简单的反应我也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应该也和之前拜托乔伊调查‘人屠杀手’案的陈刚昌一样应该和乔伊不止一次的接触并且对于她十分的熟悉才对。 “依凡，我早就说过你的脚步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看到门口处的女人，乔伊脸上露出的淡然笑容让我感觉这个干练女人在乔伊心中是和之前的陈刚昌完全不同的地位才对。 “有客人啊，看来我来得不巧。” “不~来的正是时候。” 女人似乎十分在乎我的存在，而乔伊紧跟着充满淡然的一语之后随即也将这个被她唤作“依凡”的女人拉进了屋子。 陆依凡，这是我在之后才了解到的她的名字。就和我预先想象的一样，她是西城分局刑侦重案组的组长。如今前来拜访乔伊的目的，无疑和曾经的陈刚昌是完全一致的。 “有件案子或许需要你来帮忙，乔伊。” 相互认识之后，陆依凡不再有所顾忌。即便当着我的面，性格直爽的她也丝毫不加思索便言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哦~这一点我可以想象得到，然而让我想象不到的是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新闻报道显示出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出现啊。如果那是些不痛不痒般的案子的话，那我可是不会接手的哦。” “呵呵~如果不是有难度的案子，你认为我会来麻烦你帮忙吗？！？” 面对乔伊淡然含笑似乎还充满调侃般的一语，陆依凡的态度倒是十分显得严肃与正色。乔伊一瞬间从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随即刚刚还抱着开玩笑的态度不禁一下子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起案子，可以和我大致说说吗？！？” “一起已经结了的案子，甚至结案报告都已经被我的手下写好了。然而却被我就此压了下来，因为我觉得一切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本想将这起案件暗中继续下去，然而如今的我却又有一个任务不得不被迫暂时离开本市进行调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代替我完成这起案件工作的调查。” 陆依凡的声音充满淡然，但目光中的颜色却充满灰暗般的深沉。 我能感觉到乔伊平静目光中显露出的几分激动，她淡然含笑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之后也不禁再度面对此时站在自己不远处身材笔挺高挑的陆依凡。 “说说案情吧，如果它够资格的话我会选择出手的。” 乔伊目光淡然的给出了这样充满轻松的回答…… 第2章 精神抑郁的女人 陈紫琳真的死了，就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根据陆依凡的说辞，那是大概应该是距离今天她来到乔伊家请求帮助不过两天之前左右的事情吧…… 当电话打到西区重案组刑侦科的时候，陆依凡的确感到惊讶不已。她当然还记得接到这通电话的两周之前这位疯疯癫癫的女人跑到警局大闹要求保护的事情，而据她当时的说辞是自己的丈夫新田为了财产而想谋杀自己。 陈紫琳是c市不折不扣的富婆，年纪已经四十出头。 曾经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之后自己打拼事业终有大成并于两年前再度结婚。对象是个年纪比她小上十几岁，当时只算是某不知名公司的小职员的一个叫做新田的人。 新田的年纪不过26、7岁，再小一点或许就能当陈紫琳的儿子了。 据调查两个人的夫妻生活的确不好，陈紫琳多年的老板姿态养成了在家唯我独尊的习惯。新田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实际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活人布偶而已。她只希望她自己可以摆布他，而作为新田也的确在和朋友聚餐的酒桌上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做掉陈紫琳从而谋得财产的狠话。 陆依凡当时在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的确有担心过陈紫琳的安全问题，但很快的经过一些更为详细的分析和调查后，原本产生在自己心底内的担心又很快被烟消云散般的打消了去。 分析和调查的过程从两方面入手，第一自然是新田。 新田的人生之路走得并不顺，自小他就瘦弱故此总是受到一些年纪大的孩子的欺负，另外他家庭条件的不乐观让他不得不在受了欺负之后选择忍气吞声，而这就造就了新田的软弱怕事儿的性格。 自小做一名医生是新田的梦想，他为了梦想而不断努力，终于在08年的时候毕业于首都医科大学的心理学系。 新田有晕血的习惯，所以他不能从事到相关的碰到血的医务工作中去。他为此选择了心理学，而这也是从小或许就决定好的。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自我保护意识强。在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既软骨头还好动心眼儿，故此跟他交往的名义上的江湖兄弟不过也只是一群所谓的酒肉朋友罢了。 新田没有什么钱，或许唯一的一些积蓄还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陈紫琳喜欢新田的帅气，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就不明白新田接近她和与她结婚的原因是什么。 她平时将钱管得很紧，新田几乎没有什么空子可钻。或许唯一可以弄到钱的办法，就是从一些买东西的小钱儿上口蘑杜赞。因为陈紫琳公司的事儿的确很多这一点还顾不过来，并且不过是一些小钱儿根本不够新田去翻盘。而想留住新田的心，有时候给些甜头儿也是应该的。 “既没有钱，也是个胆小怕事儿并且晕血的家伙。身边还没有什么朋友……” 陆依凡整合着从他这边获得的所知，而最终的结论是虽然或许陈紫琳的做法让新田具备作案的动机，但新田并不会将他的话付诸于行动。首先晕血让他不可能自己动手，而没有朋友更不会有人为了他而在这件事儿上出头。 “既然如此那么路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买凶杀人。” 陆依凡确定了这个想法，之后甚至让她的手下调查过目前新田账户下的可用资金。经过调查，全部加起来也不过12万。现在的这个社会，已经很少人会为了12万去杀人了。而且对象竟然还是个社会势力强大的富婆子，为了一个软骨头委托人这样的事儿多半划不来。 “看来新田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陆依凡这样想：“是啊，毕竟在朋友们的面前被挖苦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儿。” 她苦涩的笑笑，但陈紫琳那天的胡闹还是让她无法释怀。直到手下人的一份报告摆在我的面前，才让陆依凡彻底对这件事儿释然了。 “这就是我们调查的第二方面，被害人陈紫琳因为多年工作以及婚姻的压抑让她患上了强烈并且非常严重的抑郁症……” 还记得陆依凡有对我们这样说过。 陈紫琳的猜忌心本来就很重，加之一直以来她对于新田的提防让她得知了新田放出的狠话。她或许一直都在被这些狠话所充满痛苦般的折磨着，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我虽然对她无比同情，但没有证据的确无法立案。” “嗯~我了解。” 面对陆依凡的说辞，乔伊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数天后，新的情况再度发生……” 面对乔伊急切的询问，陆依凡继续了自己的讲述。 陈紫琳为了防止新田杀害自己谋得财产，竟然先行立下了遗嘱。她将自己名下的全部财产都捐献给了国家，除非她寿终正寝并在之前更改遗嘱，否则哪怕是她的意外死亡那么她的全部财产也不会留给新田一分钱。 这无疑是陈紫琳的猜忌心所致，但那无可非议的的确可以让新田更加对自己的计划望而却步。 没有财产可谋，杀人还要偿命，这样做根本就变得没有意义了。陆依凡逐渐放心了下来，但或许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就在陆依凡慢慢将这件事搁浅并忙起别的案子的差不多一个月后，陈紫琳的死讯却突然传来…… 被害者陈紫琳就死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凶案时间是在夜晚。 尽管刚刚才到秋天并且天气并不凉快，但陈紫琳却盖着厚厚的被子并且将身体缩成一团。她经常失眠并且好做恶梦，她的主治医师这样告诉警方并且警方还在她的床头柜前看到了整瓶的安眠药。 尸检证明，尽管陈紫琳有超额服用安眠药的迹象，但真正的死亡原因并非这个。那把留在现场的深深插入陈紫琳后心的凶刀，才是最终导致她死亡的原因。 一刀命中后心，被害人在熟睡之时当场死亡，出血量达300。 经过对于现场的勘察，发现了有人当晚出入房间的迹象。这个人在无意间留下了自己的指纹，而经过比对这个人却并非新田。经过调查，警方确定新田在事发的3天之前便已经出差去了外地。而经过更详尽的勘察，作案目标被锁定在了一个年龄在25~28岁之间的女性身上…… 第3章 明显的杀意 陆依凡为此调出了事发当天小区的监控录像，确定了在案发当时一个叫谢月的女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她并不是新田所雇的杀手，尽管陆依凡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猜想过。 她猜想新田会不会因为真的受不了陈紫琳而脑袋发热对她痛下杀手，但现场留下的凶手的迹象表明事情并非如此。如果是专业的杀手不可能留下这么多痕迹，而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是个根本没有做过这方面工作的业余人士。 谢月的确就是警方要找的人，现场留下的凶手的痕迹都与她完全吻合。 警局下达命令正式批捕谢月，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然而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谢月与陈紫琳在经过警方的调查之后竟然没有一点的关系与私人仇怨方面的联系，甚至她们在之前都是没有见过面的。 “既然如此那么动机是什么？” 听到陆依凡的介绍，此时的我忍不住做出了这样的询问。然而相比于我的询问，乔伊也不禁就此开了口。虽然同样是打断了陆依凡，然而她所作出的询问却和我完全不一致。 “新田出差几天了？” 她问了句。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进一步的确认。 “哦，4天。” 陆依凡没有理会我，而是充满坚定的回答了乔伊的问题。在她看来，或许我只是一个乔伊足以不让她介意的旁观客而已。虽然乔伊在介绍中以助手的身份对她做出了说明，但性格冷漠坚韧的陆依凡无疑对于我的能力并不相信。 她没有避讳我，或许只是给乔伊一个面子。 自从双方坐下来之后虽然她的谈吐一直都是那么的不俗并且充满平静般的淡然，但我却感觉得到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新田回返是在案发后的第二天下午！” “第二天就回来了？他回来的到真的是很及时啊？”乔伊充满调侃般的笑了笑，之后也不禁饶有深意般的挑了挑眉毛：“怎么说呢？走得时间也好，回来的时间也对。正好没嫌疑，很凑巧嘛！”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实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陆依凡当然了解乔伊的意思，她轻轻点了点头的同时也不禁继续了自己刚刚被我们所打断了的讲述。 谢月的确和陈紫琳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却是新田的高中同学。新田高中的时候有追过她并且喜欢了她很久，但谢月也和其他人一样讨厌新田的软骨头和坏心眼儿，故此并没有搭理他。 然而面对谢月对于自己的爱答不理，新田并没有选择放弃。他的变本加厉，甚至让谢月在之后愤怒不已。 那时候因为谢月长得漂亮，所以班上乃至年级中的人追她的都很多，故此谢月只是调动了一下男生们的嫉妒心便收拾了新田。新田挨打吃了亏，所以再也不敢对谢月有非分之想了。 “那么她为什么要杀陈紫琳？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为新田卖命啊。” 我忍不住再度做出了询问，而这一次的陆依凡虽然仍旧没有看我但却对我的问题作出了回答。不管那到底是出于礼貌还是给乔伊的面子问题，至少这一次的她没有像上次一样对我爱答不理。 “这个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两件事是值得特别注意的。我不知道这对你们接下来对于这起案件的接手和帮助有没有用，但我感觉这或许会和陈紫琳的被杀有所关联才对。” “哦？你说说看。” 乔伊来了兴趣，不禁更加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第一，谢月现在的生活并不好。她刚刚离婚并且她的女儿还患上了白血病，她没有钱甚至负不起手术费。” “哦~你的意思是这会是她铤而走险去杀人赚钱的理由对吗？” “应该是这样。”陆依凡点头表示了肯定：“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这个。” 她这样说着，也随即将一张协议书似的纸质文件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并且就此推给和她对桌而坐的我和乔伊。我低头大致的看了一下，竟然是一份人身意外伤害保险的高额保单。 上险日期为4月16号，也就是新田出差的前一天。 上这份保险的人正是新田，而保险对象为陈紫琳，至于至关重要的最终保险受益人则又落在了新田的身上…… “这下你们应该能够明白我为什么抓到了凶手但却迟迟不肯递交结案报告而且还亲自登门拜访的原因到底是在于什么了吧？！？” 陆依凡充满凝重的看着与自己此时对桌而坐的乔伊，而乔伊的脸上则仍旧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复杂且仍旧充满淡然地微笑着。 “明白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禁看着对桌而坐的陆依凡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看来这是一份明显的杀意，而你要让我出马代替你做得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新田利用谢月谋杀陈紫琳的罪证没有错吧？” “是的，没有错。但是有件事情我要提前和你说明，那就是这起案件请你出场应该没有很高的出场费。毕竟这是我私人恳求你做出的帮忙，而我也只是不希望新田那家伙……” “不用多说，我明白的。对于你，我愿意免费服务。” 不等陆依凡的话说完，乔伊便充满淡然的给出了这样坚定般的回答。 我在之后甚至看到了展露在陆依凡脸上的笑容，似乎对于乔伊这样的决定她并不感觉到半点儿的意外。她们两个人的交情十分莫逆，而我也能够从陆依凡的眼神中感觉到她或许是少数十分了解乔伊过去的人之一。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故此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停尸房在我们局里的什么位置你应该很清楚，而陈紫琳的尸体除了检验科的一些例行公事之外根本就没有动过。” “呵呵~感谢你对于我工作的配合，只不过刚刚听完你的案件陈述之后我改变了一下我的思路。” “什么？！？你的意思是……” “那个叫谢月的女人还在你们局里吧，如果可以我打算先和她见一面。” 第4章 目的非凡的同学会 乔伊脸上的笑容淡然，而这样的决定则不禁让陆依凡的眼神中掠过一抹浅浅般的惊讶。然而这一缕惊讶停滞的时间不长，之后便再度被充满淡然的平静所取代了。 “没问题，只不过……” 对于乔伊的请求，陆依凡虽然满口答应但对于她这样做的原因老实说还是挺想闹明白一些的。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一脸沉静的乔伊不禁看着她抢先开了口。 “其实这起案件如果你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或许调查完成应该并不在话下。而相比于这起案件现在的我倒是十分的好奇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到底为了什么样的一桩案子必须前往外阜。相比于这件‘致命保险单’的案件，那起发生在外阜的案件似乎……” “对不起~这个涉及到机密，我无可奉告。” 陆依凡无疑看出了乔伊的好奇，故此不等她说完话便给出了这样拒绝的回应。乔伊充满遗憾的点了点头，然而我却发现陆依凡在拒绝乔伊的同时居然下意识的向坐在乔伊身边的我扫了一眼。 自从走进屋子从一开始的关注之外，甚至在对话之中她都没有看我一眼。 如今的惊鸿一瞥，让我感觉她对于乔伊的隐瞒并非是出自什么警界的机密，而是涉及到我这个外人在场的缘故…… “好吧，那我也便不问了。” 乔伊的态度倒是静如止水，随即也不禁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陆依凡无疑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也带领着我们一并来到了她所在的西区警局。结案报告虽然已经写好了，然而针对谢月的起诉却还没有等到日期和时间。这段时间谢月一直被关押在警局里，而见到她或许对于我们也并不是一件十分显得困难的事情。 我们见到了谢月并对她以复核式讯问的理由做出了简单的询问。 期间谢月的表现十分的淡然，面对凶案现场警方搜集到的铁证她对于自己谋杀了陈紫琳的犯罪事实所持的态度仍旧是毫无思索的供认不讳。但是我们的目的并非如此，而是就此事彻底将新田也揪出来。 用陆依凡的话说那个家伙或许真的是太过于嚣张了，竟然还大胆的为被害人上了一份理赔金高额的人身意外伤害险并且有恃无恐的将最后的受益人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惜用自己妻子陈紫琳的命换取了高达45万的保险赔偿金，而这算是一种对于平日欺压他的报复吗…… “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谢月的陈词让我们为之惊讶：“是的，他是个好男人。是我……是我对不起他！曾经错过了他不说，现在……现在又因为我，害得他没有了完整的家。他是那么的爱他的妻子，而我却因为我的妒忌之心而出于私人的目的对他的妻子……” “你的妒忌之心？” 在此充当复核式警员的我就此听得有些一头雾水，而这个角色无疑也是乔伊为我提前安排的。我或许并不了解那事实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而如今看到谢月的表情却也没有半点像是在撒谎的迹象。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希望你可以说得清楚一些。” 我将话题延续了下去，而坐在我身边的乔伊就只是目光淡然的在沉寂中默默观察着一切的动向。 “是的，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新田了。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儿了。”面对我的询问，谢月平静地说：“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情，我们曾经的老同学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发起聚会的人是我的好友陈雪，而聚会的目的或许并不是单纯的想要重续曾经的友情那么简单。” “哦，那是为了什么？” 我忍不住询问了句，而似乎也在想起陆依凡对于我们案情陈述的一些细节之后大致能够猜到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是为了我正在医院救急的女儿小琳。”谢月垂低着目光，声音也变得很低：“不然的话我想我们是不会请到新田的，他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听说他娶了个富婆儿做老婆，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他那里筹得更多的善款，所以才将他也一并请到了。” 谢月讲述着，言语却显得非常的平静。我感觉到她眼神中的淡然，似乎是在讲述着一段并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3月20日，天气晴。 下午的天色有些污浊。或许就和谢月的心情一样，此时充满着异样的压抑。 “好了，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我们的同学已经都请到了！”陈雪安慰着身边饭桌前仍旧有些情绪低落的谢月：“放心吧，我请来的都是现在生活过的还算不错的同学。他们曾经都追过你的哎，好歹也得表现一下吧？” “但愿如此……” 谢月苦涩的笑了下。 “对了，还有一个人或许你想不到。”陈雪充满神秘地说：“那就是新田。这家伙这两年娶了个富婆儿当老婆，生活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你连他也请了？” “他算是不请自来的。”陈雪说：“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得知的消息，又不知道哪里弄到的我的电话，之后主动请缨。八成是知道你要来吧，别忘了这家伙高中时追你可是个积极分子。你要是不叫男生们揍他一顿，估计他还要死皮赖脸的纠缠你到现在呢！” “切~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那又怎么样？现在越有钱的男人还不是越坏，他们都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今天他不请自来，八成还对你有意思。” “呵呵~我只想救我的女儿……” 谢月的情绪一直不好，从大家的到来直到最后聚会结束或许一直都是由陈雪作为表达者。善款筹集的并没有预想中的好，毕竟曾经年少轻狂的少年如今都已长大并且成家，即便是曾经的老同学试问又会有几个人在那么多年都不见的今天向一个曾经或许的确是被自己追过的但现在已经是年近中年的越显陌生的女人做出无私的奉献呢？ 善款只筹集到了10000多块，谢月苦涩的笑了笑。这距离18万的手术费用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距离，而这些钱或许只是出自大家对于自己的同情，也有可能更多的是一些不能抛开的面子问题。 “谢谢，谢谢大家。” 谢月还是向众人道了谢，而她此时才发现自己对面坐着的一直沉默衔口的新田虽然也在不停地吃着东西，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第5章 乔伊得到的结论 十几年后的新田变得成熟稳重，一副金丝眼镜戴在脸上加之一身笔挺的西服正装和蜕变了稚嫩的帅气男人味，让谢月看上去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心动。 新田没有捐钱，甚至在席间都很少说话。 谢月并没有怪他，回想曾经自己的确太过于对不起他，故此今天他的作为却也并不过分的。 陈雪的心情也不好，或许是看到那大家捐出来的稀少的钱吧。 她拉着脸子，直到去过一趟洗手间回来。那是捐完款用过餐之后的闲聊，陈雪起身说要去一趟洗手间。新田也在之后起身出了包间，两个人出去了很久直到最后新田先回来。 话变得越来越少，曾经的友谊已经随着时间而逐渐拭去了。令人惊奇的是回来的陈雪一改刚刚阴沉的态度，话题随着她活跃的发挥而再度富有生气。但她的转变或许是所有人为之不解的事儿，宴席过后谢月不禁对此发问。陈雪笑着只拍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并说出了密码。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月被弄得一头雾水。 “拿去用吧，这下小琳有救了。” 她的话说完便已上了计程车…… “那张卡是新田给你的是吗？” 听完谢月简单对于那天同学会的阐述之后，化身复核主审员的我不禁这样充满平静的问了句。 “是的。” “陈雪在之后有告诉过你这是新田给她并让她交给你的吗？” “她在我之后日子里的询问中说过了。”谢月充满平静的做出了回答：“看她当时从洗手间表情的变化我就知道有好事儿了，而和她当时共同离开的人只有新田。所以在拿到那张卡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意识了，直到……直到我之后到银行输入了密码看到了出现在自动提款机上的抬头上写着‘新先生，您好’的字样，那时候我就更加确定那是新田的了。” “那么新田在外面和陈雪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不。”谢月摇头：“陈雪没细说，我也没问。” “嗯……”我点头并且沉默了一下，之后继续发问：“那么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十，十万。” “十万？！？” 我惊讶不已。 因为如果之前我对于陆依凡的讲述记得没有错误的话，那几乎是新田从牙缝里省下多年的全部积蓄。 “你就是因为这十万块才杀了陈紫琳吗？” “不，我想和新田在一起。” 面对我的询问，谢月赫然抬起头不禁充满坚定的做出了回应。 “我知道了他的情况，我曾经拜托陈雪帮我调查过的。新田他过得并不幸福，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新田他是爱我的，陈雪这样告诉过我。没错，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就是那个女人。陈雪说，如果没有她那么新田会过得更好。是她给了新田限制和无休止的责任，所以我要杀了她。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否可以躲过最后的责任，但是至少我能拯救新田……” “你的报恩还真的是愚蠢啊！”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同时也不禁一声轻叹：“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你很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爱他。” “嗯……”我沉默少时，之后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好吧，那么是谁告诉的你新田出差的事情？你动手的时候正好新田不在本市，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当然，我曾拜托陈雪调查过。”谢月这样说：“我实在没有脸面面对新田，所以陈雪几乎帮了我所有的忙。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杀人计划，但是我却要让新田彻底和这件事摆脱关系，因为这根本就与他无关。” 谢月的话清晰明了，同时也很坚决。 作为复核主审的我几乎无话可说，而我也不知道此时一直沉默目光淡然的乔伊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如今的情况来看新田似乎与整件案子毫无关系，但那份人身意外伤害险还是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徘徊着。我也曾有以此事试探过谢月，结果表明她果然对此事完全不知…… 时近傍晚，警局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乔伊静静的坐在原本应该是陆依凡所坐的办公桌前，她将身体完全放松的靠向椅背的同时一双修长的美腿也不禁在此时笔直的伸开并放在办公桌的下面。 白色的灯光有些暗淡，此时映照着灯光下她充满着些许默然阴沉的脸。 我站在房间的外面，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能够清楚的看到白炽灯暗淡灯光下她一脸沉思般的样子。我手中的香烟在燃烧，此时夹在我的两指之间不住的向办公室外的天花板上冒着如同丝线般的淡蓝色烟雾。 抽完香烟的我，不禁为乔伊端过来一杯咖啡并且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哦~谢谢。” “不，这没什么……” 面对乔伊立刻做出的反应和一脸淡然含笑的脸，此时的我不禁显得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她因为思考而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原来真实的她却并没有想我想象的那样。 感觉到她提起咖啡杯眉宇之间疏散开来的一抹疑云，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我无疑忍不住做出了询问。 “怎么？！？还在想陈紫琳被杀的事儿啊？！？”我这样询问了句的同时，也不禁一声无奈般的轻叹：“其实我们真的没有必要这么累的。谢月已经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了，而这与新田似乎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啊。他只是出于对曾经女友的关心才给的那笔钱，并且谢月也承认了，自己杀陈紫琳的理由完全是出于嫉妒和对新田的感恩。我想我们应该催促警方结案了，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将事情想得太过于复杂不是吗？” “结案？”乔伊放下咖啡杯忍不住看着我冷冷的一笑，问道：“那你告诉我新田为陈紫琳上的人身意外伤害险是怎么回事？保险刚上没过两天陈紫琳就出了事儿，新田这个家伙或许早就预料到凶案会发生一样。别忘了陈紫琳是老板，在公司她只是坐办公室。她又不可能屈尊降贵的去做什么危险的工作，那么人身意外伤害险对她又有什么用？” “那么你是觉得谢月在说谎并且有意包庇新田了？” 面对乔伊有些感到气愤的目光，我不禁有些畏惧的转移开了话题。 “不~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没有说谎。” 乔伊的态度很平静，但语调却充满了坚定。 就像我之前所想象的那样，她一直在沉默中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得出这样的结论，无疑也是经过了她在复核审讯途中她每一次的观察而得出的…… 第6章 陈雪的回忆 没有包庇并且说得都是实话，这无疑是乔伊从谢月的眼神中所探究出的一切。 “然而相比于你刚刚的那个问题，如今让我更想不通的是谢月去杀人的理由！”再度放下咖啡杯的乔伊，忍不住缓缓微蹙起了眉头来：“即便是嫉妒你不觉得她的这个决定也太过于愚蠢了吗？突如其来的人身意外伤害险使得新田成为了陈紫琳死后最大的赢家，他或许早就预料到一切了。并且我认为他是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而谢月不过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哦~你说的的确或许是对的，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同时也不禁充满调侃般这样询问了句：“怎么说陈紫琳也都是谢月杀的，而告诉谢月一切的却是陈雪。这些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在这一系列的行动中，新田根本似乎都没有参与。或许最终的人身意外伤害险很明显的证明了一切，但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指控新田的一点证据啊。”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你也是为了咱们好，你觉得案子已经结了并且不应该在那些没有必要甚至不可能的细节上浪费时间对吧！”乔伊淡淡的笑了，但马上却又不禁深锁起眉头并且坚定起了自己的目光来：“然而新田或许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为自己种下了那么丰厚的赏金不是吗？这个家伙太过于嚣张了，这点我很看不过眼。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和陆依凡在这件事上面的认知是完全一样的，然而除了她出于正义和刚正不阿般性格的驱使之外，如今让我更为感到兴奋的是，既然他完全的没有参与到之后的设计中，那么他又是怎么在背后控制一切的呢？” 乔伊深沉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强烈的求知欲望，而那种充满兴奋的神情无疑也让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为了这点好奇打算继续吗？” “呵呵~正确的说我是想和新田那小子赌一把。”乔伊笑着，但眼神却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没错，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而像他这样的家伙如果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恐怕他将来会是个无比可怕甚至难以控制的危险人物。” “哦，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对于乔伊的认知，此时的我不得不表示再度的赞同：“但即便我们要继续下去，那么接下来我们要从何查起呢？凶手已经抓到，案件理应终结啊！” “没那么容易，我才不会那么轻松的正中新田那小子的下怀呢。” 乔伊笑了笑，同时也不禁抬首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并且充满坚定的站起了身来。 “谢月是杀害陈紫琳的凶手，而新田想利用谢月并还不想自己出面引起怀疑就一定还需要一个自己可以把控的人才可以，而这个人或许就是新田用来间接控制谢月的人。她的存在拥有无与伦比的重要性，或许也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去见一见的人。” “哦，你是说……陈雪吗？” 我这样询问了句的同时，也看到乔伊的脸上不禁再度露出了淡然而自信般的微笑来…… 星期六，天空阴翳并且下了雨。 陈雪拉上窗帘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咖啡。今天她本来是和朋友有约会的，但却因为下雨使得难得的约会不得不就此无疾而终。 季节已至春日，然而天气却仍旧没有退去严冬那充满异样的冰凉。陈雪有腿风湿的毛病，她害怕老毛病复发故此只能百无聊赖的呆在家里。咖啡被她冲得很浓，手中的报纸头版头条竟然就是新田的妻子陈紫琳被谢月谋杀的报道…… 案件已经得到了相应的结果，但警方的调查却似乎还没有结束。 报道中最后有写到新田在事发之前为妻子陈紫琳所上的高额人身意外伤害险保单的事情，而这或许是警方继续调查并且没有直接结案的主要原因。 还记得那天她为谢月安排的同学聚会本来是想帮助谢月的女儿凑齐手术费，但是情况却和自己预想的结果相差甚远。曾经班上好色的男生如今扭扭捏捏已经没有一个像个痛痛快快的爷们儿了。 还记得她中途有借故去洗手间离开过用餐的包间。其实她是想借故离开，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些男人有些令自己作呕和感到莫名其妙的恶心。曾经他们追谢月时所写的情书文字间的海誓山盟此时还萦绕在自己的脑海，可现在她才发现那些全部都是无稽之谈般的屁话。 陈雪是个急脾气，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没有谢月的那种大度。最令她气愤的还是当时对面坐着的新田，虽然他一直在吃东西但是目光仍旧不错眼珠的盯着对面的谢月。 男人都是馋嘴的猫，但是新田不但馋嘴而且还一毛儿不拔。 “你来这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给我打电话的不请自来难道是过来到这里看我们的笑话的吗？” 陈雪真的很想质问对面处事不惊的新田，但这种冲动却因为太多人在场的关系而就此强行压抑在了自己的心中…… “看，就知道看！再看把你丫眼珠子挖出来！” 陈雪在心中暗自咒骂着，甚至出了包房在洗手间外的水池洗手的时候还不禁指着镜子中的自己愤恨。 “生气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自己的背后传来，陈雪同时也在镜子里看到了那个高大帅气并且充满书香气息的男人的面孔。 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当时的新田一把拉住。 “把手放开！”陈雪喝了句：“拉我干嘛？” “就这样走了？”新田的态度却很沉稳：“难道要把谢月独自留下面对之后的麻烦？” “关你什么事儿？” 陈雪的态度依旧如前。 “唉~”新田似乎是无奈般的长叹了口气：“你要走我不拦你，但请你将这个转交给谢月。” 他说着伸手已伸向了自己的衣兜，之后掏出来得是一张银行储蓄卡。 “一点儿小意思，麻烦你代劳。” “这……” 陈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态度也在一时间软了下来变得不再像曾经那么强硬了。 “是我的一点积蓄。谢月的孩子病了需要手术费，我知道你们已经凑了不少。”新田的语调很平稳：“真是辛苦了，加上这些或许还有些剩头。谢月瘦了，你让她照顾好自己别太亏了……” 新田的话充满了无尽的温情，这让陈雪在瞬间手足无措甚至不知应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代表谢月向新田道谢，还是为自己刚刚的无礼对面前大度温馨的男人表示歉意。 她愣在那里许久说不出话来，新田将密码告诉给了她后便只留下了一个淡淡而无奈的微笑，之后转身便离去了…… 第7章 不好的预感 “等等！” 陈雪叫住了他。 新田的脚步戛然而止，之后他转回头再一次露出淡淡的充满成熟男人韵味儿般的微笑。 “你，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陈雪这样问。 他静静地看着新田，目光中除了疑惑似乎还有写难以言喻般的别样韵味。 “我已经结婚了，要懂得避嫌的。”新田的话依旧淡然：“谢月不像你，我不想她对曾经的事对我怀有抱歉，更不想因为现在的事对我有所感恩。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儿，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好吗？” 新田的话刺激到了陈雪身体内最敏锐的一根神经，同时也使得自己刚刚对这个男人充满憎恶的内心一下子彻底改变了过来。 “这张卡里有多少钱？” “十万块。” “什么？！？”面对新田充满淡然的回答，陈雪一瞬间不禁在瞪大了双眼的同事显得惊讶不已：“这，这不会是你的全部积累吧？我听说你的婚姻也不幸福，你不爱那个富婆子是吧？” “我有了我自己的家、我要守护她，所以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新田这样笑着说：“把钱交给谢月，不要让她知道是我的奉献。是你，是你的一个朋友的帮忙。或者是你本人对她的捐赠，这样可以吧？” “哦不~这，这实在是……”面对新田的请求，陈雪一瞬间有些哑口无言甚至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哦~那你把这么一大笔钱就这样交给我，你不怕吗？” “怕？为什么？”面对陈雪的疑问，新田就只是充满淡淡而开心的笑了：“我对你放心，你是个讲义气对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人。” 说罢，他转身离去。 陈雪呆呆的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望着这个男人远去的背影陈雪第一次被彻底的感动了。他还爱着谢月，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因为他所做的一切，甚至都是从那个女人的角度作为出发点。 “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这样的男人的确已经不多了……” 陈雪微笑着看着新田离去的背影，内心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一时间陈雪也说不清楚。她只觉得谢月是个令她无比羡慕的女人，竟然有个那么好的男人可以痴情的爱着她那么深。 那种酸涩是羡慕，也或许是嫉妒…… 老实说自己当时的确是有种想将这笔钱私吞的想法。她和谢月一样奋斗了多年却仍然是个打工仔，钱对于她们都很重要。但她和谢月不一样的是谢月至少曾经还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而她却一直都没有寻找到过自己的另一半。 男人本就是种虚伪的生物，或许和谢月的理解不同。作为现实主义的陈雪的想法的确有些过于偏激，而对于这一点陈雪有时也感到深恶痛绝。她羡慕谢月，同时也很嫉妒，羡慕嫉妒她为什么总是能碰上爱自己的男人。 尽管如此，但最终陈雪还是将这笔钱不动一分的交给了谢月。是为了朋友姐们儿间的友谊吗？至少陈雪给自己的解释是这样的。但更令她挥之不去的，还是新田临走时所说过的那句话。 “怕什么？呵呵，我对你放心。你是个讲义气对朋友两肋插刀的女人……” 她喜欢这个评语，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为自己将银行卡交给谢月而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私和伟大。她没有辜负那一语评价，更没有违背那个男人的信任。 或许，她只是单纯的为了那个男人的一语评价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雪居然又自顾自的笑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那是在事发后的第几次。 她总是喜欢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而此时逐渐变大的犀利的骤雨的声音不禁让她的人再度回到了现实。窗外的暴雨不止，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客厅玻璃桌上的报纸的头版头条，此时依旧描绘着那让人充满疑惑的陈紫琳被谋杀的悬案。 “哦不，新田……” 她不禁自口中叫出了这个让她感到无比亲切及温馨的名字。 新田亲切阳光般的微笑还在她的脑海中，但同时报纸上的那神秘的关于事发前日的鬼使神差般的人身意外伤害险不禁也再度出现在她的脑海。 “就这样走了？难道要把谢月独自留下面对之后的麻烦？” 陈雪不知为什么竟然会想起了新田当时叫住自己的这一句莫名而突如其来的话，同时心中不详的预感也在一时间萌生并开始蔓延。 “他怎么会知道我当时的想法？难道他真的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吗？哦不，这应该不会吧……” 陈雪的身体不禁一个颤抖，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新田真的是太过于可怕了。此时窗外的骤雨依旧，她拿起手机为新田发去了短信。 “今天拖延的约会，我们明天继续好吗亲爱的？” 她在短信中这样说…… 见到陈雪的时候应该是星期六的下午，当时她还在自己公寓的客厅中看着报纸。报纸放在客厅的桌上，除此之外还有她的手机。记得她请我们在客厅中坐下并询问我们想喝什么，之后她就前往饮水机前为我们倒水。我看到硕大的手机屏幕当时还亮着，而那上面竟然还显示着正欲发给新田却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发送键的短信。 “亲爱的？这个用词很特殊嘛！” 我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这条短信，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乔伊充满深沉的目光居然也扫着那上面浮现的文字。我低声对她这样说了句，还记得当时的她就只是充满淡漠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回答和复杂的神色。尽管如此，但是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想法无疑应该是一样的…… 关于同学会那天所发生的事，我们在陈雪这边做出了相应的核查。 陈雪十分的配合，并且她也丝毫没有隐瞒那天她和新田的单独对话。而经过我们之后的确认，证明了她和谢月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我有在报纸上看到那篇报道。”陈雪这样对我和乔伊说：“新田真的为她已故的妻子提前上了人身意外伤害险了吗？” “哦，是的。虽然我也很讨厌媒体有时候的关注和报道，但是这条信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它绝对是真的。” “什么？天啊！”陈雪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那么上保险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新田……这真的是太难以置信了，他难道真的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吗？” “预测未来的能力？” 我感到有些吃惊，而听陈雪的意思似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8章 手 段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我身边的一直沉默的乔伊一眼，而乔伊的目光却仍旧在平静中充满冷漠般的淡然。此时的她就像曾经前往孟小冬家的第一案发现场一样，如今的她已经再度成为了一名观光客。 “很抱歉，您能否更加详细的说明一下？” 看到乔伊没有什么反应，我只能将自己的问题继续了下去。 陆依凡无疑已经因为工作的关系于昨天交代完一切之后匆匆的踏上了前往外阜的火车，而同样的我所要做的事情无疑也必须取代另一个人的角色。曾经的陈刚昌，或许如今我要代替的是陆依凡的角色…… 陈雪讲述了自己的质疑，虽然那是同学会之间发生的所谓的细节问题。甚至那个微小的程度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但陈雪这样讲来似乎也的确让人感到不解。 “你们在同学会之前有接触过吗？” 我问了句。 “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完全没有。”陈雪充满坚定的回答：“正确来讲，我们都是曾经的高中同学。但是自从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完全断了联系，新田的为人在我们当时看来并不好，所以如果不是这一次他主动请缨的话我想我根本就不会找到他的。” “哦，那么之后呢？”我突然这样问：“之后，也就是从那次的同学会之后你们。正确的来讲是你和新田，有没有过见面的接触？” “这……有过。”陈雪最终还是给予了肯定：“那是帮助谢月，我们曾经有在私底下讨论过新田的。我认为新田肯花大价钱帮助谢月，主要还是对谢月抱有曾经的感情。而据我的了解，他和他的现任妻子。也就是陈紫琳，他们的夫妻生活过得也并不好。” “所以谢月想了解新田的内心想法对吗？” 我再度发问。 “是的，谢月觉得自己很对不住新田！”陈雪这样说：“介于曾经的自己对他的不好，以及现在自己身为寡妇的身份，她不好意思去向新田追问什么。而作为新田，他是否有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并且过太平祥和的意思我们也不了解。所以谢月需要我，需要我这个第三者去接触新田并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哦，那你们见过面了并相互接触了对吗？”我问：“那么经过你的调查，新田到底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哦，她应该是爱着谢月的。至少，至少曾经我这样认为。”陈雪淡淡的说：“但他却不愿意放弃陈紫琳，也就是那位他的现任富婆子老婆。据他的说辞是他们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自己的家，新田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应该为这个家和那个女人负起责任之类的话，而我也相信。是的，至少……至少之前是这样的。” “曾经？之前？”听到陈雪话语中所刻意提到的关键字眼，此时的我不禁充满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你似乎是话中有话，那么现在呢？” “老实说有点质疑了。”陈雪说：“质疑现在的他是否和原来一样根本就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好动心眼儿，并且本事是不是已经更上一层楼了。老实说，我甚至怀疑他是否一直在通过我利用谢月。报道中的人身意外伤害险以及同学会中他的话，都是现在让我无比感到恐慌的事。” “嗯~我不得不承认关于这一点你分析的没有错。”我点点头，继续问：“那么在你们的见面及相互了解中，你还记得他经常将什么样的话总是挂在嘴边吗？就比如你刚刚说过的那些爱着谢月，但却又无法割舍现在的家庭并且要对他的现任妻子陈紫琳负责任的话。” “哦，有的。”陈雪点头，马上回答道：“我们在聊天中总会谈及到现在各自的生活如何。他每次都对他现在的生活充满着抱怨和无奈，主要的针对点就是他的妻子陈紫琳。他还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真想杀了她之类的话，但是最终又说道自己是个心软的人而无法对她的妻子下手之类的柔情言语。” “哦，还有别的吗？”我接着问：“那么有没有，是一句话他经常或是很喜欢挂在嘴边上的呢？” “有的。”陈雪点头：“他往往在无奈过后总会对现在的生活补充上一句：‘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着谢月。唉~如果没有我的妻子我一定会像曾经一样追求谢月，哪怕再被她痛揍一顿我也要与她结婚。’” “哦？他连这话都说过？” “是的，几乎每次的见面他最后都要说的。”陈雪这样说：“而每一次他都会问及谢月最近的情况如何，这些甚至都成为了必要的程序问题。” “嗯，那么你是否回答了他的问题呢？”我问：“还有，你是否也将他所说过的话每一次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谢月？” 我作出了追问，而那无疑也是乔伊最想知道的问题。 “是啊，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陈雪毫不客气的说：“我本来在这场戏剧中充当的就是一个传话人的角色不是吗？或许，就像个侦探一样。” “呵呵，是吗？”我无奈的笑了一下：“但是或许你不会了解，可爱而天真的侦探小姐。或许也就是你的角色才让新田的计划得以实现，从而导致了谢月谋杀陈紫琳的悲剧并且成功变为了现实。”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对一直沉默着的乔伊猛然之间的一语出口，陈雪一瞬间充满惊讶的问。 “没什么，或许就像你刚刚分析的一样。”乔伊的脸上再度露出了淡然般的含笑：“新田一直在通过你利用着谢月。你对双方两个人的无话不谈，就是送谢月步入如今万劫不复的催命符。” “什，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陈雪更加惊讶，甚至充满狰狞瞪大了双眼。 “没什么不可能的。”乔伊一脸淡然的轻吐了口气，之后也不禁就此站起了身：“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新田是心理学毕业的。他对心理学可以说是非常的精通，或许精通的程度会让人感到可怕……” 离开陈雪家的时候我看到陈雪的情绪相当的低落，我看到乔伊的脸上有些诧异并且无奈的露出了淡然地笑容。而看着那一抹浅浅般的笑容，此时的我内心的感觉倒是充满了复杂。那份复杂既有通过这次聊天所知的喜悦，又有难以掩盖在喜悦背后的踌躇。 我脸上复杂的神色无疑没有逃过乔伊的眼睛，那只是充满淡然的惊鸿一瞥便无疑让此时的我的内心在她的面前变得全无秘密可言。 我的喜悦的是新田的杀人手法的确或许就和乔伊在其间猜测的完全一致，接下来只要找到他的犯案证据就可以彻底的给这个家伙送上法庭的被告席。而相对应的我踌躇的或许也正是这个，那就是新田的犯案证据。 因为他没有参与到犯案中并且只是以心理学的手法做出着一切的心理暗示，对于这点找到证据的确不是太可能的事。 案件的侦破似乎陷入了纠结般的僵局，而对此乔伊却不禁露出了再一次充满自信以及愉悦般的微笑来…… 第9章 不安的嫌疑人 “怎么了，安迪？” 一起上了车子的时候，乔伊看着情绪低落的我不禁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乔伊，我……” “打起点精神嘛！真凶的犯案手法我们如今不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或许是吧，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被她拍着肩膀的我，此时仍旧萎靡并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是啊，但是现在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接下来的路堵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找到他的犯案证据呢？一切都是利用心理暗示的手法，他甚至整个人都没有参与到犯案之中不是吗？而我们却恰恰还要找到他的犯案罪证，这实在是太难了？你了解无中生有是什么吗？完全不存在的事儿，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继续！” “是吗？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笑着说：“真凶并非没有参与到犯案之中啊，所以你们的理解是错误的。” “哦？这话我有些不太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我笑着说：“好吧，先按我接下来的指挥做，或许你们就会明白了。第一，调查一下新田这两天的个人生活情况如何，但前提不要打草惊蛇；第二，查一查接受新田并且为他办理保险的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到底是哪位。” “哦，这……这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部下警员这样问。 “你们照做就是了。”我笑着说：“我相信找到罪证是早晚的事儿，而我们……或许更确切的说是你们，你们只要走出一个误区就可以了。” “误区？！？你的意思是……” “呵呵。” 乔伊没有回答，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衣兜里的手机在此时再度响起，而那是陆依凡所在警局里的责任警员打来的。 “怎么样？！？我拜托你们调查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吗？！？” 乔伊的声音很平静，脸上的笑容也仍旧淡然。 “嗯~既然这样请把她的联系方式和公司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吧……” 她这样对电话那边的警员说，之后便就此挂上了电话。 手机很快传来了简讯，而我则看到手机屏幕上一段言简意赅的简讯文字。 “那是……” “呵呵~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乔伊充满淡然的回应了句，随即便抬脚毫不犹豫的踩向了油门…… 新田这段时间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新闻报道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至少在他这里是绝对不利的。 公司的员工开始对他敬而远之，他们还经常在私下窃窃私语并且对他指指点点。上司的冷淡态度证明公司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把他当成了谋害他的妻子陈紫琳的最终杀人犯，而谢月不过只是被他收买的一名杀手罢了。 公司中再也看不见新田的身影了，自从事发的第三天他就没有来上班。 星期六下了好大的雨，新田独自一个人躺在自家公寓的软床上思索着从事发到如今所有的来龙去脉。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警察早晚会找到他。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变得为时已晚。 “这个谢月，还有那个该死的保险业务员张玲……” 新田暗自骂了一句，之后将剩下的烟头狠狠的捻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他长长出了口气，虽然现实对自己无比严峻，但他仍然不得不自己劝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只有那样，自己才能有办法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险与窘境。 手机响了，声音的突如其来打断了新田的思绪。是一条短信，而发信人正是陈雪。 “今天拖延的约会，我们明天继续好吗亲爱的？” 短信中这样写道，新田反复看着短信上的文字。沉默良久之后，他原本踌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张玲的状态还是有些萎靡。 作为刚刚踏入保险行业如今还算是菜鸟级的人物来讲，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休息了。想想每天的工作时间甚至都要在14个小时以上，又想到自己甚至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而直到夜晚才能到家，她的心里就感到无比疲惫。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张玲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要放弃这份工作，但新田所在她这里缴纳的高额人身意外伤害险的提成她还没有拿到。照理说保险业务员的工资是周结制，但老板偏偏非要压到月底。 “总之拿到这份提成后就彻底跑路！” 张玲不止一次这样想过，鬼才愿意继续干这份苦得要命的差事。 无可非议的，新田曾经的保险救了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保险的提成，才让她至今都没有辞职。 她现在留下的处境真的可以用忍辱负重来形容。 陈紫琳死讯的报道也给她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因为是刚刚加入行业不久并且在瞬间就创造了相当大的利润，而这的确不禁让很多同行业的竞争者眼红。 “她不认识新田，却突然接下了高额保单。并且就在保险生效后的几天时间里，受保人就这样莫名的死掉了。而这怎么可能？别忘了新闻的全部报道都是和这份保险有关联的，这几乎是所有疑点的重要来源……” 公司内部顷刻间流言四起，甚至传言张玲和新田有暧昧并且不正当的情人关系。而作为保险公司业务员的张玲，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完成了针对新田的妻子陈紫琳的最终谋杀计划并使得原本应该是一败涂地的新田成为了这次谋杀之后最大的赢家。 张玲真的不知道这些流言到底从何而来，但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并非全部的无稽之谈。 她对同事以及警察撒了谎。 因为她的确是认识新田的，并且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就爱上新田了。和他发生关系应该是他们相见的第四次，还记得他们当时一起在酒吧喝酒结果都喝醉了。等到醒来的时候，自己和新田都已经赤裸的躺在了酒店房间的同一张床上。 她的确不记得自己在喝醉了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她应该早就失去意识了。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是新田的策划。但对此新田却并不承认，他也丝毫没有对自己负责任的意思。还记得自己当时已经踏入了保险行业，因为业绩的不好经常受到领导的批评。因为学历的关系，她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但想要留下来老板的辱骂她还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于是她接受了一位朋友的建议，那就是就此敲诈新田…… 第10章 凶案再起 她当然知道新田没什么钱，但是帮自己做些业绩却也是没有问题的，故此她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新田原本并不答应，他似乎并不打算为此做出任何的付出。 张玲为此感到愤怒不堪，甚至要想过怎么样去报复新田才好。 然而计划还没有谋划，就在张玲再一次接受朋友的意见以自己有和他暧昧的证据并提出如果不答应就将这件事告诉给新田的现任妻子陈紫琳的时候。之前态度强硬的新田，居然出于意外轻松的妥协了下来。 这个妥协让张玲庆幸，同时也让她感到质疑。 因为在之前新田的态度向来是坚决的，他曾说过他不会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儿而付出一分钱的代价，但之后的态度似乎转变的实在有些太大了。还有就是新田所上的保险，那竟然是为他的妻子所上的人身意外伤害险，而且所上的档次高得可怕。 “不过是想敷衍我一下，有必要花那么多钱吗？” 还记得利用中午午休的时间，一起共进午餐的时候张玲不禁充满疑惑的询问过那位一直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朋友。 甚至是从朋友的手上接过新田的钱的时候，张玲都还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我也感到很惊奇啊。”还记得她的朋友当时也充满疑惑的这样说：“谁知道他抽了什么疯，之前一直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然而今天他却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我去见他并说要把所上的保险的钱给我并让我代为转交给你。他这个做法让我很不理解，我当时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在骗我。然而等见到他的时候，他倒是很痛快便将这笔钱以现金的方式交给了我。而由此做出的合理解释，则是他再也不想被你纠缠且永远都不像再见到你！” “他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他呢！”张玲这样气呼呼的说：“之后呢，他就说要上保险的事儿了吗？” “是啊。”朋友这样说：“但他的要求是必须是人身意外伤害险，而且对象必须是他的妻子，受益人也必须是他本人。” “哦……” “其实你可以私吞下这笔钱的。”朋友这样说：“反正现在钱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哼，谁要他的臭钱？”张玲愤怒的说：“致死都不忘给他荣华富贵的老女人，这样鄙见的男人……” 张玲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钞票再想想朋友的话似乎也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唉~不过这样也好。”朋友的话有了转变，似乎是因为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的关系：“将他的保险上了，就彻底与他断绝了关系。而你有了业绩，也可以在公司中立足。想想日后的收益总比一次来得好，细水长流嘛！” 朋友的话彻底说服了张玲，原本当时的自己还有想私吞这笔钱的想法，但想想朋友的话也的确是对的。如果真的能在保险公司混下去，那么每个月的工资日久天长也的确要比这一次性的钱来得要多得多。 “嗯，就是这样。” 还记得她当时的确因此而打定主意，如今想想倒还不如当时就将这笔钱私吞下来呢。这样公司既不会有现在四起的流言，自己也不用招来警察们的询问了。 今天是星期日，还记得昨天下了很大的雨，并且自从做保险以来张玲就已经忽略了周末的存在。她每天都上班，但今天的班上得并不顺利。 警局的重案组又来调查了，这次还来了一对看似有点儿像是情侣的年轻人。其中的那个男人一直在对她问话，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更令她感觉到畏惧的还是那个坐在他身边一直沉默着的戴着无框金丝眼镜的女人。她的眼神很犀利，并不像开始到达这里的警员调查新田的保险时那么轻松。但张玲还是撒了谎，她坚持自己并不在之前认识新田，而对新田为什么突然来找她自己上保险自己也感到无比惊讶。 沉默的女人尽管一直都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张玲却感觉到她似乎看出了自己的谎言，至少她对自己的说辞表示了充分的质疑。张玲甚至因为她的眼神而感到有些心慌意乱，但她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本的说辞。原因她比谁都清楚，因为一旦承认她与新田的关系，那么她敲诈新田的事情就会彻底的暴露。加之现在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案子，自己即便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应该把握重点，或许这能让警察从对你和新田的关系上的质疑做出转移。” 张玲还记得朋友说过的话，而这无可非议是个非常有效的好主意。她按照朋友的说法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向新田，并强调案件时间以及入险时间上的微妙关系。而对于新田为什么这样去做，并且为什么去为他的妻子陈紫琳上人身意外伤害险的原因自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那是警方需要思考的问题。 “我只是个简单的保险业务员，我的职责就是帮助客户从而完成公司交给我的业绩指标和任务。这就是我的职责，而那也是多么的简单……” 张玲不断向警方做出着自己身为业务员责任的陈述，甚至就这样在之后轻松的打发了警局的人。而照朋友的说法，警方应该已经不会怀疑到自己，他们再也不会来给自己添麻烦了。张玲想到这里就感到高兴，故此虽然那天她很晚下班却也感到内心很是轻松，毕竟这件事儿可以完全的放下了。 通往自家的小路因为昨天的暴雨而使地面变得泥泞，张玲小心翼翼的走过那里。虽然厌烦，但那却是通往回家的必经之路。小路夜晚往往安静，张玲缓步向前的同时内心中却还在思量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呵呵，是啊……” 夜路宁静并且死寂，此时却突然被一道强光照亮。 汽车的疾行声在瞬间而起，轮胎的极速旋转不禁将泥坑里的水花泛起老高。张玲回过头，已经被车灯晃得睁不开眼睛了。急速般的瞬间，车灯再度熄灭，亦似一道漆黑的魅影再度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泥泞小路。 张玲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好冷，也好轻…… 第11章 重要的发现 针对为新田上保险的业务员张玲的调查在星期日就已经彻底完成了，但我对这些陈词感到并不相信。首先就是她说她根本就不认识新田，而虽然我没有做过保险，但我清楚的了解哪一行的销售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天上绝不会有白白掉下来的午餐…… “那个张玲说她自己根本不认识新田，我认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这一点你知道就好了。” 面对我的说辞，乔伊似乎并不像多说什么。 对于她来讲，看出这一点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根本就是明摆着的…… “与其在那种明摆着的事情上纠缠，你倒不如看看这份资料。” 乔伊充满淡定的将一份资料推到了我的面前，而就此展开的我才发现陆依凡她们曾经便已经对于张玲这边展开过深入的调查了。无论是她的个人情况还是她所在的保险公司的情况，老实说无疑都是一样的。 保险公司盛传的流言在经过警方的调查后发现那或许并不是完全的没有根据。张玲没有男朋友，但经过对她住处邻居的走访可以得知的是张玲的确有很晚出去的时候，并且她的打扮非常漂亮。 虽然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可靠的证据，但作为一向工作繁忙，甚至在上班都少有打扮的张玲，竟然会在下班很晚的时候再度出门并且如此细心的打扮，那么她要见的人也一定非同一般才对。 “张玲其实是认识新田的。”乔伊的态度淡然但却充满着毋容置疑般的坚定：“和她的所有的对话中她似乎都有刻意强调凶案的事儿。看来她知道我们的目的，更了解我们对于她的怀疑。她的确有意识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新田的身上的意思，而这意味着什么……” 我看到她沉思着似乎自言自语，之后便在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将身体靠向椅背并且再度开始了静静的思索。 “没有错，或许可能性就只有两个。”我继续了她的分析：“第一，彻底将我们的针对点移开从而不去怀疑她和新田的关系；第二，那就是杀害陈紫琳的事儿她的确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否则她这样做无疑是为自己自掘坟墓……” “你说的很多，老实说我也这样想。依照我对她眼睛观察，她期间虽然对我们说了谎但她却并不是杀害陈紫琳并且利用了谢月直接的凶手。” 乔伊似乎对我的分析很是充满赞赏，之后脸上充满淡然的微笑不禁显得更为灿烂起来。 “嗯……”我轻轻点头，也在思考的同时心中又产生了一点莫名的质疑：“是的，张玲针对我们的说辞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经拟定好了一样。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们会在陆依凡之后再来找她，并且她也熟知我们来此找她的目的。尽管这或许不足为奇，但结合她的性格要准备下那么精致的套路和词汇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却又……” “呵呵~不得不承认，安迪。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你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很独特。老实说，这和我的想法再度不谋而合啊。” “是吗？！？” 面对乔伊的赞许，我一下子不禁气势大振。 本来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没想到居然能够和乔伊的想法完全一致。这是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然而随着着同样问题在我们之间的不谋而合似乎也有更大的一个问题浮出了水面。 “没有错，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那么那套应对我们所想出来的套词，它的始作俑者到底又会是谁呢？！？” 我心中这样想，还没有来得及深入便再度被乔伊口袋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所打断了。亮起的屏幕仍旧显示着清晰的名字，而那个人正是陆依凡在临走之前为我们安排在警局里的唯一对接人。 她的名字叫马睿菈，在西区警局内的职位仅次于身为刑警队重案组组长的陆依凡。作为副队长的她虽然依然年轻，然而深沉的性格与冷静的判断能力却铸就了她完全不输给陆依凡的探案实力。 在长达将近10年的合作中，马睿菈是陆依凡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如今陆依凡的离开却将马睿菈留下来并作为我们在警局内部的接应者，无疑也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在陆依凡心中的地位是何等模样了。 “不好意思那么早打扰您乔伊女士，有新情况。” 手机因为被乔伊按下了免提键的关系，使得身处乔伊身边的我能够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那边马睿菈所传出的急切、洪亮但却又有些充满阴霾与深沉般的复杂声音。 “出了什么事儿吗？” “那个保险业务员张玲……出事了！” “嗯……” 马睿菈的声音低沉，然而乔伊却似乎并不感觉到惊讶。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如同秋水波澜不惊的面孔，内心也不禁有些微微充满畏惧的颤抖。之后就是马睿菈约见我们，并在见面之后阐述了张玲在通往自己家的小路上遇害的事实。 事发竟然如此迅速，而这的确有些让我们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我和乔伊在跟随着马睿菈的带领下赶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张玲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被现场的勘验人员以及法医抬走。案件南区负责分局的工作人员在一旁忙碌的不停，守在那里的警员无疑认得身为西区刑警队重案组的马睿菈。他们虽然并不同局但也经常共事，见到马睿菈之后便向她充满礼貌的敬礼示意。 “情况如何？” 马睿菈不禁问了句。 “基本的情况如今已经有了结果。”警员这样回答：“死者张玲，系x保险公司业务员。死因为车祸，时间为前一天晚上的9:45分许。尸体我们没有抬走，经过初步检验和分析确定此案八成系蓄意性谋杀。现场轮胎痕迹已经得到确认，我们已经开始对本市的车辆展开全面搜索行动，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结果。” “哦~好的，真的是辛苦诸位了。” 她拍了拍警员的肩膀。 “没什么，应该的。”警员笑了笑：“我们队长知道您和陆队在负责陈紫琳的案子，并且案发当天您局里的同事似乎还拜访过死者。他认为或许这场蓄意性谋杀可能和您负责的案子有莫大关联，所以让我们不要随意破坏现场，一切都等您到了之后再说。” “太好了，非常感谢。”马睿菈再一次表示谢意：“那么我想看看现场。” “当然，请随意。” 警员为我们让开了路…… 现场就在泥泞的小路上。 因为前天的大雨，如今现场依旧泥泞不堪，甚至有些低洼的地方还积了深深的水洼。张玲的尸体就在小路上，而按照地上的血迹看似乎有被拖动的痕迹。死者没有当场毙命，甚至还想在之后寻求救援或者自救。于是她拖着伤重的身躯甚至向前挪了几步，但最终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和过度的伤重而死去了…… 第12章 血字秘符 “案发时间是昨天傍晚的9:45分许……” 我回忆着刚刚警员对我们谈及过的勘察检验结果，同时看到态度一脸严肃的马睿菈不禁在现场留下的车轮印前徘徊。车身很轻，而这以留在现场的轮胎的深浅程度加之地面的泥泞便可以分析得出。 马睿菈做出了这样的分析，同时也不禁就此抬起了头。 “行凶车辆多半为日本车，并且价格应该不会超过8万。或许二手车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她分析着现场得到的所知，身边的手下警员则打开本子负责记录。 “车辆属小型，多半为两厢。凶犯人数1~2人，分别坐于主驾或主驾与副驾驶位。后车厢无人，因为后面车轮印所留下的痕迹比较浅。另外凶手应该是被害人熟悉的人或者经过多方踩点筹划这起谋杀的仇人才是，不然的话他们不会选择这么如此精准的行凶地点。” “不是应该，而是肯定……” 乔伊的声音在此时充满平静的响起，而此时的她正充满淡然的蹲在尸体的面前并充满审度与深沉的凝视着被害人的眼睛。 “乔伊女士，您从被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马睿菈态度素来冷漠，但却在此时对于乔伊充满了恭敬。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止一次与乔伊合作过了，毕竟乔伊和陆依凡的关系相当密切。既然她们之间总是有所频繁的来往，那么马睿菈自然也是一样的。 “我看是仇人作案这一点应该可以排除了，被害人应该和凶手是认识的。” 她只是充满淡然的这样说了句，之后便再度沉默了下来。 “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死者张玲前往回家的必经之路没有错吧？” 马睿菈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也不禁转头问负责现场的警员。 “是的。”负责记录的警员这样回答：“我们在之前调查过张玲家的邻居有关她的情况，当时也是走的这条小路。这的确是通往她家的必经之路，这点没有错。” “嗯，是这样的。”她点点头，继续了现场的分析：“凶手行凶之后就很快的离去，那是一瞬间的事儿。或许他并没有下车，甚至连确认死者死亡都没有。现场的痕迹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汽车没有停下，而是在撞到死者之后便扬长而去了。” “哦，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记录警员再一次发问，而马睿菈却不禁就此衔口。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我就此接过了话题：“可能性只有两个。第一，凶手这次的行凶目的或许并非是想杀人。如果他真的是想彻底的置张玲于死地的话，我认为他不可能连下车确认的工作都不做。他的目的或许只是想教训一下被害人，当然如果被害人死了的话对他来讲应该也是无所谓的。” 说到这里我的话停了下来不禁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乔伊和马睿菈。 乔伊没有什么反应，目光仍旧紧盯着被害人的尸体。 马睿菈却看了看我，之后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微微的笑了笑，这才不禁继续了自己的分析。 “当然还有第二点，那就是他有自己不能下车的理由。”我猛然态度正色的这样说道：“而这个理由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最明白……当然，这两个条件我认为也是可以在同一时间里并存的不是吗？” 我自信的笑了，之后再次将目光转向马睿菈和乔伊。 “呵呵，那依你的意思他不能下车的理由是什么呢？”沉默了片刻，马睿菈不禁笑着询问了句：“你似乎已经知道什么了，并且你是想说但不好意思开口啊。其实没什么，有了自己的想法尽管说出来吧！” “是的，我认为这个理由会有很多。”我充满平静的做出了回答：“可能他急着去办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儿，那是来自于外界。也有可能他是出自对自己的考虑，因为很有可能他自己就有晕血的习惯不是吗？就像……新田一样。” “哦，是啊！” “天啊，真是相当精彩的分析……” 现场的警员开始了无尽的赞叹，之后有些警员甚至为我拍响了掌声。 所有人都沉浸在他优秀的分析中，甚至连马睿菈都忍不住露出了充满赞许般的笑容。我为此而感到欣喜，然而却看到乔伊对我惊鸿一瞥的目光后一下子仿若冷水浇头一般一下子没有了半点儿激情。 她的眼神淡然却有些充满嘲讽般的韵味，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凝望但却让我的内心一片冰凉。不知为什么，我感觉或许她早就已经了解了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不过这个所谓的真相，是让我有限般的能力所无法触及的…… “难道……不，应该不会的吧……”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此时的我心中甚至都有了些许的动摇。 “你们还是先来看看这里吧。” 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乔伊的声音却不禁再度充满稳健的响了起来。 她招呼所有人到被害人张玲的尸体前，而手指也随即指向了泥泞的地上。 “你们看，死者的左手下留有什么讯息。” “什么？” 马睿菈忍不住叫了一声，马上快步来到尸体前。就在死者尸体的左手下此时留有用血写在地上的字迹。 字迹为不规格的“ˊx” “这应该是死者在临死前留给我们的提示，不是吗？”看到这个字符的时候，我第一个忍不住这样说：“想想一个临死的人留下的讯号一定不是很难测的才对，那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名字。x？xin？新？新田！？！是新田！！！” “哦，那这个‘ˊ’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提出这个符号为新田名字的时候，蹲在地上的乔伊却饶有调侃含笑的这样对我做出了一语询问。 “……那或许什么都不是，或许只是随机蹭上去的。”细细想了想，我深锁着眉头不禁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毕竟死者当时或许已经奄奄一息了，也或许她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不是吗？” 我的回答自己都感觉有些牵强，面对乔伊平静且充满审度似的目光不禁低下了头去。站在我身边的马睿菈无疑看出了乔伊目光中的异样，故此她马上对于乔伊做出了追问。 “那么乔伊女士的认为是……” “哦，是啊。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 我充满含笑的点了点头，居然是认同我的意见的。 然而只有我或许看得出来，乔伊在内心之中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她所以赞同我的意见，或许只是在此时充满单纯的不想说而已…… 第13章 习 惯 闪避开了马睿菈充满质疑般的目光，乔伊不禁再度关注起这个被害人临终前所留下来最后的签名来。虽然还没有经过正规的勘验，但我敢确定的是这个签名的确出自临死前的张玲的手笔。因为在现场以及尸体前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足迹，并且在和张玲的接触中我也发现张玲的确就是个左撇子。 “难道所有的一切真的都像我所猜测的那样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乔伊为什么会用那么让我感觉到诡异的目光看着我呢？” 我能感觉到她目光所蕴藏的深意和我完全不一样的认知，然而她一直保留着自己的个人意见并且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又到底是什么呢？ 我心中思索着，但很快又一个质疑让我如何也无法解开。 我有注意到乔伊充满淡然的目光所再度凝视的地方，而那无疑就是被害人留在地上自己手掌下的那个秘符文字。就在死者留下的“ˊ”记号的左边，有一摊早已被血所染得浑浊了的水洼…… 张玲在临死前留下的讯号加之我所做出的的分析让大家对凶手就是新田的认知更加的确信无疑。很多身边的警员甚至向马睿菈提议要她对新田下达传唤和批捕，但这些请求却被一旁沉默的乔伊一口拒绝。 她的理由是时机未到、证据不足，现在动手反而会打草惊蛇于大局不利。 “一切还是先等分局那边针对肇事车辆的调查结果出来以后再做行动吧！” 乔伊的说辞很平淡，但却据有说服力。 对此马睿菈表示认同，而刚刚提议批捕新田的那些警员们也在听过乔伊的建议之后认为他们的作为的确有些操之过急，而对于乔伊行动部署的延后与安排。我想不单单是我，即便是身为这起案件第一负责人的马睿菈也不禁微蹙起充满深邃的眉头并且对于目光宁静的乔伊充满了审度般的韵味。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马睿菈沉静了一下，不禁蹲在乔伊的身边这样压低了声音询问了句。 “嗯……”乔伊沉默少时，之后不禁再度充满淡然的开了口：“被害人的家我们都熟悉，我们前往那边调查一下，看看能有什么线索可寻。” 她的目光淡然，这让马睿菈无法拒绝。回头看了看一直站在身后的我，而面对乔伊的建议我也只是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张玲的家或许对于警方来讲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进入家门而到了房间内却还是第一次。那是一处不大的小平房，虽然从外面看它老旧并且显得有些肮脏，但到了屋里或许会给人另一种感觉。 “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收拾了就是不一样。” 我下意识的感叹了句，而转首看向乔伊的时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相比于之前人屠杀手的案件，乔伊这一次对我的态度似乎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那具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这所谓的隐瞒似乎有她别样一般的道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似乎已经了解到了凶手到底是谁。而对于陆依凡之前的委托，她也在自己充满深入的调查之后无疑已经在如今变革了方向。 她针对的目标似乎已经不再是新田那么简单，但她到底又想要做什么我却也完全猜不透…… 房间虽然狭小，却显得很整洁。这里的通风效果以及采光都很好，我们有问过这里的房东。张玲租住的平房一个月的租住价格只有500元，而对于这个城市来讲价格也还的确是很便宜的样子。 “她租住这里多久了？” “哦，三个月左右。” 马睿菈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在上次的调查中房东的确有这样说过的，而邻居的说辞现在也还让她更加显得记忆犹新。他们说张玲每天很晚才回家，那当然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往往在夜晚都能够多次看到她房间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夜晚她还有工作吗？” “哦，不知道啊……” 记得上次邻居有这样回答，之后马睿拉甚至问了一下他们所看到的房间里亮着灯的地方和具体的样子。邻居直接指到了那扇正对着他们家门口的窗户，并且形容灯光的颜色为黄色并且很亮。 马睿菈说她和陆依凡之后便没有再问什么，心想那应该是盏台灯。 事实就和马睿菈所告知我们的情况分析是一样的。 就在众人展开对张玲房间的搜索工作时，我发觉乔伊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停留在那扇邻居所说的张玲经常在夜半回家却还亮着灯的地方。那里如今放着一张不大的写字台，一盏小型的台灯就放在写字台上。另外写字台上笔墨一应俱全，而一起走近那里甚至不用乔伊说我也能够了解到张玲写字其实是很善于并且钟爱钢笔的。如今一支越显老旧的钢笔就放在写字台上，不远处是一瓶黑色墨水，如今看样子已经就只剩下半瓶了。 “嗯……” 面对这些，乔伊就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 她对身边的马睿菈使了个眼色，而很快会意的马睿菈马上对写字台下的抽屉逐一做出了搜寻。之后很快的，一本看似有些陈旧的日记本便已被她从抽屉中取出。本子不算高档，翻开来看成篇的日记已经写满了厚厚本子的大半。 “呵呵，果然如此……” 我一瞬间释然，同时也不禁充满淡然的笑了。 原来乔伊引我们来到这里从一开始便是有所目的的，习惯性从眼睛里探寻对方内心世界的她或许除了探灵这个别样的身份所赋予她的能力之外，即便是细致的观察力也极其入围。 在保险公司见到张玲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多次大量过张玲，而伴随着她最终停滞的目光我也在张玲左手虎口处的发现了那乔伊或许浅浅凝视下的充满厚实的老茧。磨出老茧的部分分明是经常用笔写东西才留下的，或许也就是那时候我更加确定她应该是个左撇子。但那个老茧的确还是让我感到惊讶，因为在这个已经几乎普及计算机的时代经常动笔杆子写东西的人的确已经很少很少了。 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贫苦，但让我没有乔伊想得那么多的是她居然何也曾经的肖亚琼一样有写日记的习惯。只不过曾经的肖亚琼使用的是电脑，而生活贫苦的她则只能使用这种更加显得原始性的方法。 我没有想到，但乔伊无疑早就已经想到了…… 第14章 日记中的线索 如今的猜想得到了证实，那或许也是她曾经猜想里所至关重要的关键所在。 我感觉到这一点，但却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行动到底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乔伊针对这起案件和人屠杀手的那起案件所持有的风格有了些许充满微妙般的变化。 对于她，或许我永远无法猜测。而这一次的乔伊，似乎相比于曾经的那起案件如今的她更加享受起侦破的快乐来了。 她在之后指派马睿菈派遣警员再回保险公司调取张玲在公司里的个人笔记并与这本日记里的字体做出了比对。最终一切的结果证明，这本日记的写作者的确就是张玲本人无疑。 除了这本日记，在张玲家的搜索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收获。但这已经很好了，至少我能看到乔伊那脸上浮现出的充满淡然而喜悦且似乎又有些显得别有韵味令我有些感觉到莫名颤栗般的恐怖笑容…… 我的内心有些彷徨，脑海中也不知为什么居然回想起马睿菈因为张玲的被害而给乔伊打去电话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乔伊，在看到自己手机显示出马睿菈的名字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手机的免提按键。当时我们身处的地方很清楚，而乔伊并不是非要去按免提不可得。 她是故意按下去的那个按键，目的无疑只是希望身为她助手的我一起听一下马睿菈的诉说。面对张玲的被害，我至今都也还记得她充满淡然的一张脸。一个人就这样死了，而她的眼神中居然没有半点儿的惊讶浮现。 这应该和她冷漠的性格无关，或许更确切地说她应该早就预料到了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才是。就像刚刚搜查张玲家的举措也都是一样的，那一切的行动无疑都在乔伊原本默默无言的计划之中。 “安迪，我觉得你不应该对我有所怀疑。” 坐在乔伊的车子上，我因为自我的思绪而显得沉默不语。 然而思路才刚刚进行到这里，乔伊的一语轻谈便将我的思路打断了。 她无疑再度从我充满深沉的目光中了解了我心头的想法，而当我的目光再度转向她的时候也看到她平静的目光中仍旧是仿若一潭秋水一般的镇定完全不见一丝一毫的波澜。 “不好意思，恐怕我没有你那么冷静。” 我冷冷的回应了她一句，之后便再度将有些感到气愤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的风景。 对于我的怒火，乔伊似乎并不感觉到生气。 或许对于她来讲，我的反应应该也算是绝对正常的吧。她缓缓松了口气，态度也不禁从刚刚的平静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是特别的长，但你应该已经十分的了解我了。这一次我之所以不对你说什么，只是有所担忧而已。也许这一次的案件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并不是很大，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这一次的对手要比上一次的敌人显得强悍得多。或许也正因为这一点，我才在很多事情上对你做出了保留性的隐瞒。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有所理解才好。” 她的话语平静，但态度却充满了令人不得不予以信服般的志诚。 我不知为什么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一瞬间内心变得软了下来，回首再度看向她的时候心头原本因为气愤而压抑的怒火不知为什么居然在这时显得有些烟消云散了。 “算了，你怎么说都好……” 我无奈般的一声轻叹，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不知怎的，我对于乔伊的感觉还是爱大于怨。 尽管心里有火，但却总是习惯性的觉得她是出于好意而对我做出的隐瞒。另外就是乔伊这一次针对‘人屠杀手’案不同的办案态度使得我对于她接下来步步为营般的行动更为好奇，而她在脑海中一步步或许早已规划好的行动也让我感觉这起看似平凡只需要找到新田犯案证据的简单案件变得并不单纯起来。 “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件案子并不单纯。非常不好意思，我或许只能告诉你到这里了。” 乔伊再度洞悉了我的心事，而我则不禁充满无奈的一声苦笑…… 对于张玲的日记，按照乔伊的要求被警方带走的同时也复印了两份交给了我们。两份复印本，乔伊留下了一份之后不禁将另一份交给了我。我在之后有通篇做出过细致的阅读，那几乎是从张玲来到这个城市之后近三个月的动向。当然她并不是每天都会去写日记，但上面记录的重要和关键点几乎可以让我了解到一切。 她的确认识新田，但更重要的是我在日记中发现了另外一个充满关键性的人物。她居然还有个名叫曼陀罗花的知心好友，而通读日记后的我才了解到这个看名字其实就只是网名而已。我不知道她们是否有真正见过面，至少整本日记都没有对这个名叫曼陀罗的好友的真实姓名做出提及。很大可能性她们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至少张玲并没有从真正意义上见过这个人。 认识新田完全是通过这个名叫曼陀罗好友的介绍，之后甚至她还帮了她很多的忙。例如在她和新田发生关系后这位好友的出谋划策，以及最终她还帮张玲讨债从而自新田的手中要到了上保险的钱。 保险的钱并没有从新田的手中直接送到张玲手里，而是通过这个名叫曼陀罗的女人最终将钱打到张玲的账户上去的。而就这件事上张玲的说辞，新田要上保险的份额以及一切也都是这个曼陀罗一个人的说辞。 “呵呵~人身意外伤害高额保险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而这个女人不过是个网友竟然丝毫没有做出压榨和收取中间费用……”夜晚自家的台灯下，通读完这本日记后的我微眯充满深沉的暮光不禁饶有疑惑的思虑起来：“而且日记上还说过钱是通过这位网友而最终打到张玲的账户上的。而这也就证明，新田曾经将钱交给了这个人啊！而这个人，应该也是认识新田的才对。并且能从新田这里拿到钱，我想她和新田的关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暗中打了个冷战。 对于案件，或许我一直都是在抽丝剥茧。然而与其说是案件，倒不如更确切的说是针对乔伊思绪的抽剥。张玲有写日记的习惯或许她早就知道，那么日期中会有这个人的存在是否也早已在她的预算之中了呢？ “除了这些，你到底还看透了什么……” 我感觉乔伊一直在探案中娱乐并且享受着久违工作忙碌般的一种快感，而那种情绪无疑是被时间压制了半年的结果。 她早有了想法，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证实而已…… 第15章 思想上的首次共鸣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原本阴沉的目光不禁变得放松了下来。 相比于乔伊对于我的隐瞒，此时的我或许更加对于这个日记中出现的名为曼陀罗花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浅浅般的思虑之间，此时的我也不禁将自己的全部精神全部集中到了对于她的分析上去。 “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很可疑啊，而她似乎在暗中策划了一切不是吗？”我这样想：“好吧，至少现在一个谜团可以解开了。那就是新田为陈紫琳所上的人身意外伤害险，或许那并非是新田本身的策划。除了新田之外，或许还有人想要嫁祸他才设计的这场鬼把戏才对啊……” 我淡淡的笑了，此时不禁又回想起了这个神秘女人的网络名字。 曼陀罗之花，而这个名字背后的寓意又是什么呢…… “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你，马睿菈那边又有情况了。” “什么？！？又，又有情况啦？！？” 我一瞬间为之一惊，而乔伊无疑感觉到了我震惊的起源并马上作出了解释。 “不要误会，这一次并没有什么人死掉。我所谓的情况，其实或许更为确切地说应该是调查和发现啊。” “调查和发现？！？哦……” 听到电话那边乔伊做出这样解释的时候，我的态度已经从之前的惊讶逐渐变得充满淡然起来。 此时的我似乎已经能够有所感应，而这所谓的情况无疑已经被我猜到了。 “是警局马睿菈她们那边对肇事车辆的核查有结果了是吗？”拿着手机的我，不禁充满淡然的对乔伊的话做出了这样的回应：“然而让我猜猜看，我想这辆车也和新田有关对吧？” “嗯，你说的没有错。” “呵呵，那么可以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当然。” 乔伊不紧不慢地回答，或许已经让她想到了我从张玲日记本中所找到的关键点所在。 “事情就和之前马睿菈的分析差不多。肇事车辆的确就是辆日本车没有错。刚刚马睿菈打来电话，说她们的勘验组在一处山腰间发现了它。它的样子已经支离破碎了，但轮胎处的血迹仍旧十分明显。而经过检测，那血迹无疑那与被害人张玲完全吻合。” “呵呵~那么它是否也和马睿菈之前分析的一样是辆二手车呢？或许更确切地说那是辆黑车，来源应该是某汽车黑市我说的没错吧？”我充满平静的做出了这样的分析：“在那里买车不用登记购车人姓名甚至一切，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乔伊话语中似乎透出浅浅般的喜悦，很明显她对于我的分析感到十分的满意：“分局的弟兄们调查出了一切，出售这辆车的老板是个绰号叫‘三炮’的人。据他的交代，车是事发当天一个男人从他这里购买的。但是男人的打扮很据伪装性，似乎不想让人看清他的真实相貌。马睿菈手下的警员用新田的照片做出比对，‘三炮’确认虽然他有进行过伪装但的确买车的就是他本人无疑。” “买车的日期是事发当天吗？那么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还记得吗？” “他说是中午的时候。” 乔伊回答完全不假思索，而这些问题也早就在她询问马睿菈的日程之内。 “中午买的车，晚上就付诸了杀人计划是吗？”我缓缓松了口气，不禁显得有些嘲弄般的继续了下去：“如此仓促的准备，计划却如此成功。看来新田的运气，似乎的确不错嘛？” “是啊，那么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事到如今的你，是否还要维持你之前的意见，需要批捕或是传唤新田呢？” “不！”这一次的我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如果是我的话，我想应该告诉马睿菈她们利用警局的人对新田实行24小时监控。另外他所见过的人和所办过的事儿，都要逐一核查并随时汇报才可以。” 随着我的一语出口，电话那边的乔伊不禁沉默了。 尽管我之前说法得到了她的认可，然而此时的沉默仍旧让我不禁有些心中发虚起来。虽然是短暂的不语，然而气氛的压抑却让我有些不能忍受。不等乔伊再度开口，我便压低了声音不禁有些颤抖的再度说了话。 “乔伊，你认为……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我有些心慌了，然而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乔伊充满欣喜般的浅浅笑声。 “……安迪，你进步了。” 浅浅般的一声轻语，使得我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瞬间落了地。 乔伊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于我的欣赏与肯定，而我也不禁因为这淡然的一语而发自内心的兴奋起来。此时的我就像是个得到了崭新玩具的孩子，这让我第一次能够洞悉乔伊的内心并且与她产生一种彼此相融以沫般的共鸣…… “不过还是差了一点，如果这是你全部的安排的话。” 然而很快的，电话那边乔伊的声音便再度有些遗憾的传了过来。 我的内心有些微微地颤抖，但却也很快再度听到了乔伊充满淡然而欣喜般的笑容。 “不过你能想到这么多真的已经很好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或许能够成为和我一样的‘探灵’也说不定啊。” “我？！？成，成为‘探灵’吗？！？” 听到乔伊这么说，我的内心一瞬间又再度从浅浅般的灰色中变得兴奋起来。乔伊的反转这一次不得不承认的是的确运用的很好，面对我有些兴奋不能自拔的感觉，她话锋一转的瞬间不禁再度将话题引入了正轨。 “老实说你和我的安排只差一步。” “哦~那是什么？！？” 我对于仅仅的一步之遥感到充满急切般的好奇，而乔伊也没有卖关子。她缓缓松了口气的瞬间，稳健的声音也不禁在电话的另一边淡然的响起。 “将警方新调查出的找到了肇事车辆的事儿通过媒体刊登报纸，这个消息我想会让所有人为之振奋的不是吗？” “什么？！？这……” “呵呵~对于这样的做法，你还有些不能理解对吗？！？嗯，老实说我能够想象得到。不过不用着急，因为我想你很快就会了解的。” 乔伊的回答淡然，但却让我有种与真凶相互博弈般进入高潮的感觉…… 第16章 行动代号，鹰眼 或许和我一样，马睿菈也对于乔伊最后的安排感觉到不解。然而基于对于乔伊能力的信任，马睿菈还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乔伊的安排。警方开始了动员，而针对新田的24小时秘密监控也在悄无声息中默默开始了进行。 行动代号，鹰眼…… 我、乔伊以及马睿菈一直都在一起，而针对新田的行动负责跟最的警员们也开始随时向马睿菈进行电话的汇报。与其说回报的对象是马睿菈，或许说是乔伊更为确切一点。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每一次警员打来电话的时候马睿菈都对我们开启了外放。故此新田的每一个行动，无疑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尽管监控的是新田，但我们的目标或许并不是他。 如今不单单是我，或许马睿菈也已经从张玲的日记中看出了端倪。一切看似顺理成章般明显的杀意背后，其实隐藏的无疑是更大的一层阴谋才对…… “喂，老大！” “是，有什么情况吗？” “新田刚刚出去了，他去了附近门口的便利店。”部下警员在电话中这样说：“针对他所买的东西我们有具体做出了详尽的调查。那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的洗漱用品，诸如牙刷、毛巾之类的。总之都是一些日用品，这小子一直在房间中收拾东西，我觉得他似乎有要逃跑的迹象。” “嗯~他的消费金额是多少？” “哦~一共77.3块，刷卡！” “嗯……” 马睿菈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不禁将充满询问似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乔伊。乔伊的态度淡然，不禁朝着她轻轻的挥了挥手。 马睿菈示意，随即对电话那边的警员做出回应。 “注意一下你们自己的监控模式，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并且洞悉力很强，应该对尾随或是周遭的一些敏感异常变化有所发现。如今的他有些像惊弓之鸟，你们千万不要对他打草惊蛇。他八成是对你们做出试探，或者是想看看他的行动是否受到我们警方的关注。” “他不会逃跑吗？” “短时间内不会。”马睿菈充满坚定地说：“保险理赔他还没有去领，他的银行账户减去借给谢月的10万元现金，撑死如今就只剩下2万有余。他没有钱，走不了。至少现在是如此……” “哦，是。我们明白了。” 电话被挂断，而这是部下警员开始监控所打的第一个电话。 我有看过手表，下午3:15分。当时的我们正在医院的一处接待室看着目光静如止水的乔伊和一位著名的心理学医生下着围棋。棋局目前是两败一胜，胜得是第一局并且很轻松，而我想那多半是对方为了捉摸乔伊的棋路才故意这样做的。之后是两败，并且我也已经知道后面乔伊或许会一直输下去。 在我看来或许她的确是探案方面的高手，但对于围棋她可无疑就是一个门外汉了。而想要从一个心理学医生的眼睛里探究他的想法和思路，老实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感觉乔伊的招路已经被他摸透，而他的棋路如今还是让乔伊猜不透半分。 或许更正确地说不是猜不透，而是根本不想猜。 乔伊来此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此输赢来讲对她并不重要…… “老大，你之前让我投到报社的稿子我已经搞定了。报社答应帮忙并且见今天晚上的报纸头条，新田刚刚再度出门并买了今天的晚报。” “很好。”马睿菈点点头：“他每天都有买报纸吗？” “自家附近的报摊我们也经过了核查。”面对马睿菈的询问，负责监控的部下警员这样回答：“根据对报摊老板的调查，他是从那件案子开始之后才频繁的买报纸的。然而不能排除他会在别的地方有买报，只是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嗯~了解了，继续对他作出监视。”马睿菈看乔伊也没有什么别样的动作，便对电话那边的警员充满淡然的做出了回应：“主要看看他看晚报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到时有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明白……” 电话第二次挂断，我也再度习惯性的有看过手表。时间已近黄昏，是下午6：25分。此时的银行早已关门，而我们却还在银行内。一位工作人员将一份明细单递给我，那是一份银行卡的剩余金额。上面显示着清晰的金额总数字，一共是26742.45元人民币。 我扫了一眼，之后递给乔伊…… “老大，有情况。” 负责监控的部下警员第三次打来电话，时间已经是晚上的11:25分。 “哦，怎么了？” “新田刚刚下楼并通过路边的电话亭给一个号码打过去了电话。”部下警员这样说：“电话是打给谢月的朋友陈雪的。电话内容我们有通过监控聆听到全部，那是针对第二天的见面做出的约见。时间为翌日下午3:30分，地点为丽都饭店的咖啡厅……” “嗯，很好。”马睿菈点了点头，再看了看仍旧没有什么反应的乔伊之后不禁下达了指令：“针对这次的见面做出跟踪。” 还记得当时的我们的确并没有睡，而我们所在的地方也无疑算是个半机密地点。除了我、乔伊以及马睿菈之外还有马睿菈的另一位朋友，他是移动方面的高管。一份详尽的电话拨出和接入记录随后被调出并送到马睿菈的手里，我看到上面显示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和每一次通话的时间…… “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第四次的电话是马睿菈主动打过去的，然而提出这样要求的却是乔伊。 “哦不，没有。” “新田一直待在自己的家里吗？” “是的。” “不要那么快回答我，去确认一下。”马睿菈充满严肃的这样说：“另外关注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新田上次打电话回来之后有进入过他所在的小区的住宅楼，这一点一定要格外注意。” “这个……好像是没有。” “不要说好像。”马睿菈再度厉声说道：“确定一下新田是否现在还在自己的房间中。我要的是确切，而不是似乎和好像。” “哦~是……是的，老大。” 部下警员挂上了电话，之后不过15分钟的时间电话便再度打来。他们去新田的家敲过门，部下警员甚至乔装成送夜宵的外卖人员送餐到那里。他们确定开门的人的确是新田，之后以记错送餐地址而离开。 “哦，是吗？”马睿菈在听到这些之后不禁转头看向了乔伊，乔伊轻轻点了点头的同时也随之长长的松了口气似乎如卸重负一般。马睿菈看她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便再度对话警员：“好吧，继续紧盯住他。不管是他做什么你们从现在开始都要寸步不离，我一定要让他活着参加明天和陈雪的那场约会。” 第17章 捕虏，最后的约会 “哦，这……” 手下人对马睿菈的话还不是很理解的样子，马睿菈当然也明白他们现在对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话所抱有的质疑。但是她没有必要向他们解释什么，而是就此挂断了电话。走出如家美快捷酒店的时候我有再度看过手表，那时候已经是深夜的2:15分。而那距离和马睿菈刚刚手下人通过电话的时间，最多不过5分钟左右的样子而已…… 还记得那一晚我们三个人一直都在一起并且谁都一夜没有睡。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之后的几通电话也几乎都是在乔伊的建议下由马睿菈主动打给部下警员咨询新田的情况的。而新田那边似乎很是安静，负责监控的部下警员确认尽管他们倾听了新田房间内的一切甚至告知我们这段期间也是有过几通电话是约新田出去的，但那都被新田一口拒绝。他一直都在家里，甚至似乎关闭了手机与对外联系的电话线路。 “紧盯住他，只要他人没有离开家就好。” “是，老大。”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乔伊又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之后摇了摇头不禁淡淡的笑开了。虽然只是猜想，但我觉得此时的她一定对于新田这个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翌日下午的约见时间很快到来，但对我来讲却无疑是一段漫长时间的折磨。负责监控的部下警员早就按照我们之前的安排，在他们约好的地点做出了相应的布控以及埋伏。而这段期间经过手下人的确认，新田都没有再接过来自外界的任何一通电话并且再也没有出过一次房间。 约见时间是下午的3:30分，即便是这段时间马睿菈的部下警员也都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新田的动向。3点钟时他们再度打来了电话，说新田独自并且安全的已经出了家门。 “他都带了些什么？” 马睿菈出于好奇，不禁这样询问了句。 “哦，一个大皮包。”手下这样回答：“里面的东西不清楚。” “好，盯紧他。主要是沿途的情况，虽然他的家距离约会地点不是很远，但很可能会有不必要的意外。”马睿菈再次对警员做出了叮嘱：“如果到了非常时刻可以动家伙，但是要保证新田本人的安全。” “是，明白。” 约见地点已经完全布控完毕，一切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新田一路上都走大路，尽管走小路的确会更快更容易的到达目的地但是他却没有选择这样去做。经过部下警员的随时报告，一路上的他似乎走得十分坦然。那感觉就像一个到此旅行的游客一样，步履不紧不慢的同时也在不住的四下张望。而那种张望绝对不是怀疑并试探是否有人在跟踪他，而是纯粹的欣赏。在他看来，那经常甚至司空见惯的自家附近的环境与景色，如今竟然是让他似乎如此的留恋。 “他在耍花招儿吗？” “放心吧，我想不是。” 面对马睿菈充满疑惑的询问，乔伊不禁充满淡然的作出了回答。 我感觉到她此时的目光在充满淡然的同时露出了一抹浅浅般的忧伤来，之后的一句浅浅般充满深意的一语似乎有些让我感到无法理解。 “他在尽可能的享受这种幽静的时光，或许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对于乔伊充满淡然般的一语，此时的我无疑显得有些无法理解。她并没有对我解释什么，而是充满平静的缓缓一声轻叹…… “呵呵~一切都随他去吧，让你的部下警员盯紧了他就好。” 乔伊将平静的目光再度转向马睿菈，之后声音竟透出浅浅般的忧伤与释然。 新田到达约会地点的时候是3:27分，陈雪已经在他们指定的座位上等他了。今天的陈雪打扮得相当花哨，但新田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并且只是平静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喝点什么？” 陈雪看着新田的样子嘴角的肌肉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然而最终她还是面露微笑的这样询问了句。 “茶吧。” 新田平静的回答。 他们的对话我门通过早已安排好的窃听装置听得很清楚，另外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此时我们的掌控之中。监控摄头很小，却可拍摄到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茶？你不是向来爱喝咖啡吗？” “呵呵~我不想再装成风雅贵族。”面对陈雪有些疑惑般的询问，新田的回答依旧充满淡然淡然：“今天我只想做我真正的自己，或许以后也一样。” “别这么说，以后的事儿我们谁也说不清楚。”陈雪笑着说：“谁知道我们都有没有以后？而以后又有多长呢？” “呵呵~我的日子还很长呢！” 新田这样笑着回答，闪烁的目光中不禁露出一抹淡然般的坚定。 “老大，他们好像都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暗中负责监控的警员通过对讲机似乎有些不解的询问和我们坐在一起的马睿菈。 马睿菈目光闪烁，随即也不禁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乔伊。乔伊充满淡然的笑了，并没有对她的问题做出半点回复。约见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两个人的聊天也显得很轻松。然而只有能够聆听到他们对话的我们，才知道这些话题原来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中途的时候新田有离开过座位要去洗手间，为了防止意外马睿菈也派了部下警员跟在了他的身后。陈雪静静的坐在原处，直到看新田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她才开始行动。她的动作不快，但却似乎是正常的行为。 “老大，她……” “收网！！！” 对讲机里部下警员的话才刚刚出口并没有说完，甚至马睿菈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半点儿的反应一直盯住监控录影的乔伊便做出了这样的一声轻语。她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却充满了坚定。马睿菈身体微微一个颤抖的瞬间，居然也下意识按照乔伊的吩咐对对讲机那边的警员做出了指示。 随着马睿菈的一语出口，餐厅中所有埋伏的警员共同下手。陈雪和新田在瞬间被捕获，那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是你！？！” 陈雪在见到我们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目光中满是愕然与惊讶。 新田也被我的警员从洗手间带了出来，他应该是和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很淡然与冷静。 “知道我们是谁吧？” 马睿菈平静的这样问他一句。 “嗯，我们见过的。” 新田看看马睿菈，似乎并不感觉到半点儿的意外。虽然他并没有见过我和乔伊，但陆依凡和马睿菈他应该并不陌生。 部下警员打开了新田带过来的大皮包，原本里面他们猜想应该是什么危险物品的。可实际竟然只是些牙膏及牙刷、毛巾之类的日用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正是他昨天从便利店通过刷卡买来的东西…… 第18章 录音揭露的真相 新田和陈雪被我们共同带到了警局。 新田一路上还算静默，可陈雪却相当的不老实。 “喂~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一直在询问和辩解着：“杀陈紫琳的人是谢月，背后的操控者是新田。关于这点你们不是早就对我说过了吗？我不过是和他出来见面而已，这也是他主动约我的。你们应该让我回家，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 “想回家啊？可以啊！”马睿菈对她说，之后目光也变得严肃了下来：“但在那之前，你得跟我们回警局问完话。” 汽车一路驶向警局，而我为了打发那无聊的时间不禁当着新田和陈雪的面播放起了录音笔所记录下的他们在咖啡厅里的对话…… “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新田的声音：“你说过只是想教训一下张玲的，不要她乱说话也没必要杀了她啊？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吧？” “你太天真了亲爱的。”陈雪的声音随后响起：“难道你不了解让一个人不随便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闭嘴吗？” “你真的是太心狠手辣了，这和我们之前说过的不同。” “那你就把它当成是个意外不就好了吗？反正人已经死了。” “那没有销毁掉车子也是意外吗？”新田这样问道：“这辆车是通过我从黑市买到的。虽然那里不用留我的任何联系方式，但是警察一定会根据车子查到黑市。如果他们问及到黑市老板买车人的相貌并以我的照片做出比对的话，那么一切我都难以自圆其说了。” “你买车子的时候不是经过伪装了吗？” “那又怎么样？”新田这样说：“我就怕有个万一他会将我认出来……” “我们可以解决的。”陈雪说道：“对，就像处决张玲那样简单不是吗？要知道这两天天气已经不在潮湿了，我的腿也不再疼痛。如果处决那个老板，或许我就不会像处决张玲那时候一样不下车子做出确认工作了。” “你现在才想处决那个老板，恐怕已经晚了。” 新田的声音充满稳健的响起。 “警察很可能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线索。” “没有那么快，你相信我好了。”陈雪笑着说：“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学会通力合作。” “我不认为我和你实施过什么，我们更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新田的说辞很坚决：“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毒辣去杀人。你开始的时候只是不希望张玲乱讲一些话，故此才说要教训她一下的不是吗？可是你最后却杀了她，我认为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呵呵~那又怎么样？别忘了我是为了谁才杀她的。”陈雪接下了新田的话：“我知道你没有跟我串通，但是知道此的不过也只有我罢了。你觉得警察会相信这些吗？车子是你买的，如果查出来你可是第一嫌疑人，他们甚至会怀疑张玲就是你杀的。” “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新田突然这样问道：“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所怀疑，有时候你所谓的帮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为了更深一步的将我引向深渊。你杀了张玲，违背了之前的计划。之后你甚至没有完全销毁车子，而车子的买卖人却正是我。你的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呵呵~别那么激动亲爱的，我认为是你自己想的太多了。”陈雪笑着说：“难道你现在都不了解我为什么要为你付出一切吗？我是爱你的，难道你还感觉不到吗？” “我记得我说过了，我爱的人只有谢月。”新田的态度充满坚定：“好了，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录音由此结束。 我能看到陈雪的脸色如今已经惨白如纸，可新田却仍旧是那么的一脸淡然。我看看他们两个人，新田依旧向我们投来蔚然般的一抹浅浅笑意。 “那，那不是故意的！”陈雪在审讯室中对自己杀害张玲的事实做出着辩解：“我……我是，我是为了帮助新田才那样做的。我怕那个叫张玲的业务员胡说才……才帮的他，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这，这是个意外！！！” “是吗？呵呵，那么你对新田的爱还真的是相当的无私啊。”乔伊坐在侦讯室的主审官座位上，看这此时一脸惨白的陈雪不禁露出了冰冷且充满嘲讽般的笑意：“我记得我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不是吗？第一次，第一次我记得我们是在你的家里见的面吧。那个时候你对我们的说辞可不是这样子的啊，你的意思几乎是将所有的针对点都指向新田的不是吗？什么预测未来的能力，什么与众不同的设计等等……那可一点也让我看不出来你对新田的爱意啊。” “这……我……” “你不用那么紧张。” 乔伊打断了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前。 “其实我在之后还有拜访过一位很有趣的朋友，他是一名出色的心理专家。我们一起下过棋并且我也有向他请教，而所要向他请教的内容主要还是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也就是那个你在你家所谓告诉给我们的心理暗示利用法。或许说那不单单是你对我们的提示，还有我之前对于这个杀人者的心理利用杀人手法的认知。” “哦，是吧！那他一定告诉你真相了吧？这种方法确实存在。”陈雪有些焦虑，但惨白的脸上还是闪烁过一丝充满侥幸般的喜悦和红晕：“那方法只有心理学的佼佼者才可以运用自如。” “是的，他的确告诉了我真相。其实我之前也有怀疑是新田通过利用你才主导了谢月，从而导致了最终的谋杀的。”乔伊笑了笑，目光却在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但这位专家给我的解释却让我彻底放弃了我的想法。而他的说辞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这……这怎么会？” “所以我就说你只是个业余的心理学爱好者。”乔伊平静的说：“或许你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同时我也能肯定你的说法。就像你说的那种心理暗示操控手法的确存在，但是无法实现的是隔着个人还能做出利用。这种可能性虽然不能说是没有，但几率却几乎等于零。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形成，或许更多的还是与第一利用人直接接触的人。而针对陈紫琳的案件来讲，谢月是被直接利用者，而你就是与她接触的第一直接人不是吗？” 第19章 连环套 面对乔伊的指控，陈雪显得焦炉不安。 “胡，胡说！”她当即做出了强烈的反对：“我跟陈紫琳素未平生，甚至她到底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而谢月……谢月甚至是我多年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利用谢月去杀一个和我丝毫没有关系的人呢？这，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要知道我可不是新田，我又没有为自己种下那么丰厚的一笔收益。” “是啊，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份人身意外伤害险几乎让我们的针对目光直接指向了新田。没有错，他有恨陈紫琳的理由，同时也有谋杀他的充分动机。加之他对于心理学的运用，或许这些都是让我们怀疑到他的主要原因。”乔伊的态度仍旧不缓不慢，但目光却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但是或许就因为这些，才让之前的我们真正的搞错了方向。我们一直以为因为是陈紫琳的被杀，所以她才是第一受害人也就是说她才是真正的凶手的目标，而因为这个认知进行接下来的推断，新田肯定是第一嫌疑人。再加上以他名义所为陈紫琳上的高额人身意外伤害险而使陈紫琳死后他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来看，他也的确就是凶手无疑。但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我们从第一步的判断就已经落入了真凶的陷阱。” “我，我不明白你话的意思。”陈雪低下了头，但身体已经因为害怕而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而这，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连环套，而之前的我们虽然也看出了端倪但走出的不过只是真正凶手所涉设下的连环套的第一重圆圈而已。那是对于谢月的利用，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除了那第一环圈套之外，凶手还为自己设下了自我保护的第二重圈套。” 乔伊的话平静而充满淡然，而此时的我或许才真正的从长久以来的疑惑中真正释然了过来。 “这其实这或许并不难理解。”乔伊缓缓松了口气，目光也显得泰然自若了起来：“陈紫琳的确是第一受害人没有错，因为她在整起案件中直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她不过是真凶为了实现自己目的而做出的一个跳板而已，因为只有她死身为凶手的自己才能完全的与一切摆脱关系。就像你刚刚所说的一样，你和陈紫琳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为什么要杀她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 “我，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乔伊微蹙眉头，之后态度也不禁再度严肃了起来：“简单的说吧。陈紫琳的确是第一受害者，但她却不是凶手的第一目标。而真凶，也就是你的第一目标是谢月。是你利用心理暗示，调动了谢月对于陈紫琳的嫉妒与对新田的感恩从而让她杀死了陈紫琳的没有错吧？” “胡说，你胡说！！！”陈雪大吼了一声：“你的猜测丝毫不着边际。谢月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害她？这完全没有理由！” “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爱新田！！！”乔伊的声音仍旧淡然，但态度却在平静中充满了绝对的坚定：“其实你在那次同学会之后就爱上新田了没错吧？同时也对谢月开始了嫉妒，嫉妒为什么新田会爱上她而不是你。对于这一点，我想我说得没有错吧？所以你才会以帮助谢月为目的，来看新田的态度问题从而向谢月主动请缨接触新田。其实你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帮助谢月想凑成他们的因缘，你其实是为了你自己。” “你……” “我怎么了？其实关于这件事儿我在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就算你能够隐藏你自己的行为，但你的眼睛却无疑彻底暴露了你。之后我甚至为了确定自己想法的正确，最终通过移动平台调出了同学会时间后的打进新田手机以及他家座机的通话时间和记录讯息。其中单是你的电话打入频率就几乎占据了70%，而且时间甚至是在夜晚都相当的长。关于这一点，你能否认吗？” “我……” 陈雪默然，嘴角不停颤抖着却不知如何反驳。之后她甚至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不禁让自己原本激动而显得不稳定的情绪再度变得平和一些。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么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什么要害新田呢？人身意外伤害险是新田为陈紫琳上的，而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的猜测完全的没有证据，而且你怎么指控我利用了谢月？！？” 面对陈雪的质问，我看到乔伊逐渐变得阴翳起来的目光。她静默少时，却又在之后不禁淡淡的笑了…… “呵呵，人身意外伤害险的事儿我们一会儿再提。”乔伊笑着说了句，之后甚至将原本的话锋一转从而引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上：“先说说你谋害新田的理由，其实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事情分析到这个地步，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继续讲明的不是吗？” “对不起，我不清楚……” “因为他不爱你！！！”乔伊的语气淡然，但态度却极为肯定：“而这就是你谋害并想要嫁祸他的理由。同学会之后的接触让你明白了这一点，新田的为人我无可否认的或许的确应该会像你第一次见面时所向我们陈述的那样。但是这样的人其实只是单纯的个人保护意识强而已，他的人品应该从开始就没有问题不是吗？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从中间大做文章，其实人品有问题的人是你才对。你嫉妒谢月，同时也因为新田对你的冷漠而怀恨新田。设计出这一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你几乎利用了新田生活中的所有点滴。” “一切都不过只是你的猜测……” “不！”面对陈雪再度提出的想法，乔伊马上予以坚决的否认：“下面我们再说说这份人身意外伤害险的事儿，这几乎是整起案件中的重中之重。其实我一直对此有所怀疑，之前我因为它还确认过本起案件的凶手就是新田，之后又因为它而对新田是真凶抱有质疑，甚至最后因为它将目标锁定在了你的身上。” “哦，你的话我不算很明白。” “这点我相信，其实我开始也不是很明白。”乔伊笑着做着这解释：“最开始得知新田为陈紫琳上险的时候我对凶手是新田确认无疑。原因很简单，对于此我想我已不必要说明。关键是在之后的事情，那是我们在次日达到你家让我看到的报纸的新闻报道。其实我在看到这些的时候我一直感到很奇怪，那就是为什么我们才刚刚调查到的线索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登报了呢？这实在有些过于迅速，我们甚至都没有时间接受记者的邀请与采访不是吗？” 第20章 最后的指证 “你的意思是这份报道是我投到报社的？” “不，正确的说是凶手。” 面对陈雪的质疑，乔伊马上作出了纠正并继续了接下来的话题。 “因为知道这件事儿的我想只有几个人。第一，调查出这项线索的我们；第二，上险的新田本人（当然，我当时还认为他就是凶手）；第三，保险公司的人员，主要还是那个帮助新田上了这份保险的业务员。”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投出这份资料给报社的人的确不是我。” “这个我现在不想深究，请听我将接下来的分析说完。”乔伊淡然含笑着，同时也不禁再度继续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投出这份报道的应该是上述的三种人之中的一个。但我们才知道线索，不可能那么快付诸与行动，故此是警方的嫌疑予以排除。保险公司的人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的生活节奏很快，对于这种和他们工作丝毫不着边际事如此上心的人我认为并不存在。但我却不能放心，所以我在之后调查了保险业务员张玲。结果证明她的确不是个很有心计的人，而她所谓的表现的有心计的一面，也多半来源于外界对于她个人的一种所谓的指导与教授啊。” “那就只剩下新田了。” “不，那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吗？”我笑着说：“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你觉得他应该那样做吗？是凶手的人都最怕别人说自己是凶手，他难道会傻到公布那还没有透露到社会上的案件的隐藏面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窘境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觉得可能还有第四种人存在。这个人正好是与新田的拆分人，也就是凶手本人。他不是新田，却想彻底的造出社会影响从而让新田也活在无尽的阴影和别人鄙夷、歧视的目光与口水中。而由此也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这个人是绝对憎恨新田的。他了解事实的真相，而那无可非议的多半会是真凶。” “但那个人真的不是我……” 陈雪辩解着，而乔伊的态度却仍旧泰然自若。 “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分析是正确的。而且还有一点收获，那就是针对于张玲这边的。那让我感到一直有个人在背地里利用着她并且教授她如何说话，而这个人应该也是你。”乔伊目光如炬，此时不禁犀利的盯住不远处面带惶恐的陈雪：“其实杀害张玲是你预先就设计好的，你说是帮助新田其实你是在帮助你自己没有错吧。你怕她乱说话，从而供出一个网名叫曼陀罗花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这……” 陈雪的脸上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表现出了异样的惊诧和不安。 “很惊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对吗？” 乔伊充满宁静的看着她，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淡然地笑容。此时的我仍旧和马睿菈保持着彼此之间的沉默，虽然同样都是坐在侦讯室里的人但我们却早已将一切的主动权都彻底交给了乔伊。 “其实你失算了一点，那就是你万万也没有想到张玲这个孩子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吧？我们在她家找到了她的日记本，上面有提到过所有的事儿，而这个叫曼陀罗的人……呵呵~其实她是见过你的并且应该认识你没有错吧？！？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网友曼陀罗和你居然就是同一个人。” “你，你们……” 陈雪一双眼睛瞪大，身体的颤抖也不禁在此时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张玲她是你整盘迷局中重要的一颗棋子，她知道你的事儿最多所以你刻意并尽量避讳着与她的单面来往对吧？” 乔伊收起了脸上充满淡然地笑容，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也在此时眯成了一条线并且死死盯住不远处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停瑟瑟发抖般的陈雪。 “所以你将你自己的身份一分为二，朗朗乾坤下你是新田的朋友陈雪，而这与张玲好像没有任何的联系。但在虚拟的世界中你又充当了另一个角色，那就是张玲的私密网友曼陀罗。” “老实说你还真的是很用心良苦啊，即便是这样做了你还是不放心，因为只要她活着你就还有可能被暴露。qq的聊天记录张玲可能不会删除，而根据聊天记录的时间并针对曼陀罗的id做出调查，我想查到你这边也是早晚的事儿没错吧？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她。但是你缺乏杀她的理由并且怕受到怀疑，故此你找到新田说是为了他好并害怕张玲乱说话从而对他不利，并让新田去买车而你自己实施的杀人计划没错吧？” 看着乔伊一双目光如炬般的眼睛，身体颤抖的陈雪想要否认却也完全不能。 之前的咖啡厅对话录音无疑已经揭露了一切，而此时的她也因为那段致命的录音变得无法辩白。 “那，那只是一场意外……” “哦，是吗？那么设计新田和张玲的矛盾让他们发生不正当关系也是出于意外吗？”乔伊丝毫不肯松口，不禁再度作出了对于陈雪的质问：“张玲在日记中有写到她和新田的相识甚至矛盾的起源，而且在不经意中她还有提到她和新田发生关系留宿的那家名叫如家美的快捷酒店。我到那里调查过，老板清晰地记着事发当晚的事情。因为当时的新田和张玲都已经酩酊大醉，而真正负责给他们两个人开房甚至布置一切的人正是你陈雪！！！” “啊？！？” 陈雪颤抖着不禁一声低沉般的惊呼，之后她的脸苍白如纸。她充满惊恐地目光直视乔伊，冷汗也已随之布满了她的额头。 “事情或许还不只如此。”乔伊淡然的继续了接下来的话题：“根据日记中的说法，从新田那里得到的上保险的钱完全是由曼陀罗交给的张玲。但那比钱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为此调查了一下新田的账户。就在事发时间段里，我的确是查到了一笔来自于新田账户下的现金支出，但金额却只有5000元而已。这个数字对于高额的人身意外伤害险根本就不足，那么剩下的部分呢？我想应该是那位亲爱的曼陀罗小姐的馈赠不是吗？而至于那剩下金额的具体数字，我在同样的时间段里在你名下的账户竟然发现了相同数字的现金支取。对于此，你能告诉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这……这……” 陈雪垂低下了目光，脸上的肌肉也伴随着身体上的颤抖而变得更为激烈起来…… 第21章 真相的奠基者 面对陈雪的无话可说，乔伊无疑选择了乘胜追击。 “其实让我怀疑你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张玲临死前留下的凶手的缩写‘′x’。”乔伊轻吐了一口气，甚至若有若无的扫了坐在她身边的我一眼之后才再度充满淡然地做出了回应：“还记得我的部下警员都说这是新田名字的缩写，因为有这个x。但让我更加留心的还是那个‘′’，我之前甚至也以为这是死者不小心碰上去的。其实不然，因为它的旁边就是一小滩泥水洼。‘′’因为泥水洼的关系让剩下的部分没有留下了，其实那应该是个大写的英文字母c。cx，这才是死者给我们的提示。cx，chenxue，陈雪！而她要指认的人就是你！！！” “她，她看到了我吗？” “你很不走运。而如果那个cx不确定是你的话，那么这段录音应该是更能说明问题的不是吗？”乔伊的目光在此时再度恢复了平静，而看着陈雪的眼神也显得那么的无奈起来：“我们一直在留心你们的见面，我想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可能你要杀的第三个人也会就此而成。” “你，你在说什么？” “还要装算吗？”乔伊猛然忍不住一声怒喝：“新田去洗手间的空档你往他的杯子里放了什么？我们已经把那杯茶也一同带到了局里并做过了化验，里面被人下了浓度极高的氰化钾！而针对你们见面的监控录像甚至抓拍到了你动作的每一个细节，难道时至此时你还要继续否认吗？！？” “这……” “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吗？”乔伊再度变得淡然，同时也充满平静的看向了她：“现在你的一切都已经清楚了，你设计谋杀陈紫琳、利用谢月、设计张玲以及最后对于新田的投毒未遂，这些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身为女人的嫉妒心而起不是吗？” “哈……是，或许我是个失败的阴谋家吧！” 陈雪终于失去了抵抗能力，面对如今铁证如山的一切，她的确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 “其实说失败真的是屈枉了你，正确的来讲你是个失算的阴谋家。因为你太喜欢画蛇添足了，你是败给了你自己！”乔伊的脸上再度露出了久违般的笑容：“其实要不是你画蛇添足的为报社投过去那篇报道让我对新田的犯罪产生了疑惑，或许我们现在还无法走出你设计出的陷阱呢！试想想，面对那么明显的杀意又有谁会想到那个嫉妒的地方呢？” “呵呵~你错了。” 陈雪一声轻叹的瞬间，也不禁充满无奈的笑了。 “你对我的犯案分析我没有一点可以说的，因为那完全的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就这一点，那就是投出这份报道的人的确不是我。我是个出色的阴谋家，故此还不至于笨到这个地步。再换句话说，我虽然恨新田但开始的时候却还是想威逼他借此投入我的怀抱的。我设计了一个迷局，同时也想救他，只求他能对我投来爱慕的目光。然而直到后来他都执迷不悟，所以我才对他动了杀念。但是对于那篇报道……呵呵，老实说我开始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如果你能查清的话别忘了在法院宣判之前告诉我，我真的想知道我到底是败在了谁的手里。哪怕，哪怕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的意外也行。” 陈雪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目光不禁变得深沉而低垂了下去。我看到乔伊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凝重了起来，那充满复杂的感觉似乎在她充满对于陈雪审度的同时变得越发充满疑惑了起来。 致命的保险单，无疑是一份明显的杀意。 如果没有它，或许整起案件根本不会遭到陆依凡的怀疑。而如果没有怀疑，那么乔伊恐怕这一次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到底是谁将这份保险单的事情公告于众的呢，此时的我完全有些搞不懂了。 就在我认为那是陈雪最后无稽之谈般谎言的时候，乔伊却不禁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她没有说谎，但如果不是她那么那份让我们最终引起怀疑源头且至关重要的报道又到底是谁将它送出去的呢？！？” 走出侦讯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乔伊深沉着目光不禁这样充满轻声的这样自语了句。而两名警员也正押解着新田从我们的身边走过，然而就在他和乔伊擦身而过的瞬间，我能看到新田充满释然般的目光里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浅浅般充满复杂的笑容来。 “那份报道是我送出去的……” 他浅浅般的一声轻语，却让目光无比复杂和充满阴霾的乔伊一瞬间不禁充满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站在她身边的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乔伊如此充满惊讶的眼神，而那种对于新田的凝视既有令人难以捉摸般的愕然也不禁充满浅浅般的疑惑。 他停住了原本的脚步，身边原本押解着他的两名警员本想推洒着他继续离开却被乔伊猛然一声断喝喝止了住。 两名警员吃了一惊，而马睿菈也不禁对着两名警员挥了挥手。两名警员因此会意，随即也不再阻止止步不前的新田。此时的我能够感觉到新田目光中对于乔伊的一抹充满深沉的笑容，而那笑容也似乎充满着某种指引般的魔力让乔伊在瞪大了双眼的同时有些颤抖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 “没什么好惊讶的。”面对乔伊充满质疑般的目光，新田的眼神显得淡然而充满平静：“就在陈紫琳死后不久，我便接到了保险公司打过来的理赔电话。我甚至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之后一切我便很快弄得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 “呵呵~我从事发之后的第三天就没有去上过班啊。”新田这样说：“通过明察暗访我得知了一切，当我知道接受这份保险的人是张玲的时候或许我就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和你一样，我去过了如家美快捷酒店。你没觉得在你调查的时候老板是多么的痛快便给出了答案吗？因为对于这件事儿的询问，他接受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么说来，你才是第一个对老板做出询问的人？！？” “是的，之后我得知了一切。因为我是个个人意识保护比较强的人，所以我很容易的想到了陈雪。”新田淡然地说：“她的设计是冲着谢月和我去的，但是我的确无法从正面击破她的诡计，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那就是写一份对自己不利并且充满矛盾的报道揭露以一名知情者的身份送到报社去，或许可以引起你们警方的警觉。结果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时至此时，我不得不真心的感谢你们了……” 新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般的笑容，那笑容似还有浅浅般充满自信且出于胜利般的喜悦。乔伊原本充满震惊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深邃了下来，却在逐渐恢复凝重之间嘴角微微般的颤抖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 第22章 最后的赢家 “你的意思是……” “对，我想我能了解你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新田轻轻地点头，嘴角上洋溢起的笑容不禁也显得更为灿烂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今的你是想问我既然我早就了解了陈雪的计划为什么还要在之后答应她的请求去买那辆车子并陷自己走入又一次的窘境对吗？” 面对新田的说辞，此时的乔伊微蹙着眉头显得默然不语。她静静地凝视着新田，似乎只是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新田一声苦笑，刚刚自信的目光不禁在此时显得低迷并且垂低了下去。 “陈雪一直在对我做出着提防，她也是心理学方面的天才。”新田这样淡然地说：“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完全是自学的，而对于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并不完全的了解，所以才能有那么错误的感知。我必须答应她，否则她会察觉到一切并且不那么容易露出马脚了。我要为谢月讨回个公道，哪怕牺牲自己成为她的同谋并且被判刑入狱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张玲……” “我知道，她死了。”新田苦涩的笑了一下，目光却又在此时抬起并且充满异样的眯起直视起了此时的乔伊：“即便我不答应她，她也会想别的办法杀了张玲。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死者死得更有价值，至少她的死可以让陈雪留下那无可磨灭的罪证。” “那么你对谢月……” “是的，从高中的时候这份感情就开始了。”新田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在浅浅般饶有追忆般一声轻叹之后也不禁变得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温柔起来：“我不恨她对我做过的一切，我甚至痛恨自己就是那种惹人讨厌的人。但是或许只有这一次，我认为我做的是没有错的。哪怕……” “呵呵~想不到你竟然会是个痴情种子。” 站在乔伊身边的我不知为什么竟然会在此时有些嘲讽般笑了，但乔伊却完全没有。我看到她的眉头深锁得更紧，并且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露出了充满敬畏般的目光…… 我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之前对于新田充满嘲讽般的冷笑也在此时于乔伊深沉般的目光之下显得是那么的莫名悲催不堪起来。那种敬畏般的眼神让我甚至有些难以理解，而那深沉背后的感觉无疑让我的内心不禁流露出一股莫名而浅浅般的不安来。 “乔伊，你……” “有什么心愿需要我帮你达成吗？” 面对我的担忧，乔伊并没有理会。她似充满些许神情的凝视着眼前手腕上戴着冰冷手铐的男人，轻轻地一语居然也显得是那么的似水柔情。 “唉~我要做的事情所有的都已经做完了，然而如果可以保险公司的理赔款麻烦你用作谢月女儿琳琳的手术费吧！”新田这样说：“还有她日后的一切开销，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她的妈妈在这段长期的日子里都不会有照顾到她的机会了。你还记得我皮包里的洗漱用品吗？或许在监狱里可以用得到，我本身就没有什么朋友啊！应该自己为自己提前准备的，不是吗？” 他淡然的看着乔伊，在蔑视我讥讽笑容的同时居然淡然而苦涩的笑了起来。 乔伊的态度仍就显得有些阴沉，新田看着她沉寂了良久居然不禁轻轻的将自己的嘴巴贴到了乔伊的耳边。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站在乔伊身边的我却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将这最后的一番话听得极为清楚。 “对于张玲的死，或许你会说我是个自私的人吧。然而你，又何尝不是呢？你不是警察，因为你和她们都不一样。如果我的调查的没有错的话，你叫乔伊对吧？记住~你没有资格品评我，因为我们根本应该就是同一种人啊。” “我们……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看着新田逐渐被身边两名警员带走并且最后充满淡然的笑脸，乔伊的眼神在充满凝重之余也不禁略显阴霾般的沉沦。站在她身边的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刚刚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听到了她充满自嘲般的一声冷笑。 “这个人还真的是很有意思啊。” 浅浅般的一声轻语，使得我一瞬间即将去触碰乔伊肩膀的手不禁就此停止了住。看着她似乎饶有释然般此时略带欣喜般的眼神，我无疑难以理解乔伊此时心中到底是何等滋味。 “很抱歉，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 “或许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啊，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乔伊缓缓松了口气，也不禁有些若有思索的凝望着远处新田逐渐被两名警员押解着的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起来：“现在的我或许终于理解他为什么能够让陈雪和谢月都如此倾心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拥有着不小的个人男性魅力啊。” “什，什么？！？你，你的意思是……” 听到乔伊这样的一句话，站在她身边的我不觉有些心中撼动了…… ‘致命的保险单’这起案件就这样结束了，之后的新田甚至作为陈雪谋害张玲的帮凶被判入狱。乔伊没有再和他取得联系，却就此全权承担了谢月女儿全部的手术以及负担了抚养她长大之后十年的所有费用。还记得我曾经也询问过那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她的回答则再度毫无隐瞒并且显得言简意赅。 “算是完成新田最后的心愿吧。” “那么你对他……” 我的声音很低沉，并且有些许微微般的担忧和颤抖。 乔伊无疑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那当然是对于她那天最后目送新田离开时候所留下的那一句话的缘故。 “安迪，你有读过《福尔摩斯》吗？！？” “哦~当然……”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时也充满淡然的做出了回答。 “那么你一定知道艾琳?艾德勒这个人吧。我对于新田的感情，就和福尔摩斯对于艾琳?艾德勒的那种感情是一样的。” 艾琳?艾德勒，一个只在《波西米亚丑闻》中出现的女性角色。很多网络上的传闻说，她是福尔摩斯或许唯一爱过的女人。然而熟读《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我却并不是这样认为，因为在我看来那相比于爱或许神探福尔摩斯应该是对于她的尊崇和敬畏更加多一些吧。 她是唯一一个打败过福尔摩斯的人，就像新田或许是唯一一个让身为‘探灵’的乔伊有所失算一样。而对于谢月女儿的全权相助或许并不是出于什么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只是单纯的对于新田打败自己的一种奖励才对…… 第1章 简讯，发送者是她 “你真的是一个让人很看不透的女人啊。” 凝视着对桌而坐的乔伊，我的眼神中宁静而透出浅浅般难以形容的颜色。 那感觉既有惊讶又有欣赏，具体如何或许连我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 通过我的眼神或许乔伊能够比我看得更加透彻，然而此时的她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如今陆依凡委托下的案件已经解决了，虽然有些意想不到和出乎意料之外但她却仍旧还是那个她。 还是那家熟悉的咖啡厅，伴随着古典的欧式音乐静静品味着手中浓郁而不加糖的咖啡。没有话题的时候她依旧会将目光聚焦，最终拿出那本《静静的顿河》细致入微的品读。此时的乔伊似乎再度开始享受起了自己恢复到了宁静处的生活，而之前她对于这种生活的厌倦如今不知为何居然让我感觉都爱她似乎又有些难以割舍般的留恋情怀。 “陆依凡拜托你的案件结束了，不知道像这样无聊的生活到底还会在之后持续多久的时间？我看我还是提前为你安排一下在公司里的市场分析师的工作吧，或许这样……” “我想不必了，因为这样的生活应该马上就会结束的。” 乔伊的态度在此时显得不慌不忙，然而淡然的目光中却又透出无比自信般的坚定。对于她这样的说辞我有些不能理解，在微微的眯起眼睛的同时也对于她的这个想法情不自禁再度开始了揣摩…… 面对我的提议，乔伊居然会这么快做出了如此充满肯定般的打断。 我看着她充满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淡然的目光里不禁在此时闪现出充满坚定般的颜色来。 “还记得陆依凡吗？！？” “你是说……” 听到此时乔伊提到了这个名字，我猛然在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浅浅般的想法。对于此，乔伊不禁淡然含笑着点了一下头。我知道我此时的心中所想无疑再一次被她所看透，而对于我的这个猜想此时的她无疑也表示了绝对的肯定。 “她在外阜一直都没有回来，可见这一次非要调动她去解决的案件是多么的棘手啊。” 我看到乔伊充满淡然的目光中在此时流露出一抹难以抑制般的浅浅兴奋，那种感觉具体是怎么样的简直让我难以形容。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十分关注那起陆依凡负责支援并且前往外阜的案件了吧，而对于这起名为‘致命保险单’案件的负责工作或许不过只是一个小小般的回笼和打发无聊生活的热身运动而已。 “只可惜我需要上班的，不然的话……” “嗯~我想我可以了解。” 不等我的话说完，乔伊便充满淡然含笑的打断了我。 不得不承认的是，乔伊似乎再度从我的眼睛里看透了我此时心中的想法。我在她的面前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任何的秘密存在的，更何况如今的我们已经相识了半年并且她对于我的个性也十分了然于胸了才是。 其实从一开始那起人屠杀手的案件结束后，我便有了就此辞去现在我的工作并全力成为乔伊助手的想法。然而这样的想法所持续的时间不长，便被我自己的个性所自我否认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应该是那种很要强的大男子主义性格。 通过乔伊之前付给我的高达200万的报酬开始，我便不想再度充当她的助手并和她一起负责她所经受的案件了。200万元的酬劳可以说对我来讲是个天价，我在之前想都没有想到我的一生能够一次性获得那么高额的劳务报酬。 尽管乔伊对我说过那是我应得的，然而那笔钱自从打到我的账户上开始我便没有触动过它。 乔伊的能力是那么的强大，故此她根本就不需要助手。虽然我曾经的想法如果提出来乔伊不会拒绝，然而我认为我那样的请求无疑是白白分去乔伊一般的报酬。这样的事情不是我应该选择去做的，相比于这种易得的高额报酬我无疑是那种宁可为了自己的骨气而选择相信自己双手的那种人。 尽管或许在这个无比现实的社会这样的性格可能有些不好，然而我却仍旧愿意对于自己的个性选择坚持。那起致命保单的案件，如果不是我正好在乔伊家做客以及乔伊最终选择义务为陆依凡做出服务的话或许我也是不会就此选择参与的。 因为不牵扯到金钱的缘故，故此让我实现了对于乔伊探究的再一度好奇心。然而这一次无疑并不是这样，一旦陆依凡对于乔伊发出申请那么高额的报酬将会再度由警方发出。 我的说辞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对于乔伊委婉般的拒绝。 然而这样的选择乔伊或许早就已经想到了，故此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儿的惊讶。尽管如此，我却仍旧能够从她再度低垂去品味咖啡的眼神中看到那一抹浅浅般不经意流露出的失落之色…… 她应该是希望我继续和她站在一起，然而对于我的了解却让她无法用言语来去选择劝慰我才是。 “乔伊，对不起了……” 我在心中一声浅浅般的叹息，然而也就是此时放在桌子上乔伊的手机不禁震动了一下。 没有电话，来的是一条简讯。 虽然我没有去看简讯的内容，但或许此时的我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到底会是什么了。和乔伊想想的一样，那应该是陆依凡发来的邀请。我在闪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了发信人清晰的名字，而那无疑正是陆依凡没有错。 “她居然没有打电话而发来了简讯……” 乔伊看到这条简讯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预计的那么充满轻松。 她充满淡然的微蹙起了自己的眉头，同时也就此充满放松的将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手机拿了起来。 她应该也是十分感到奇怪的样子吧，至少由此可以判断得出平时两个人的联络陆依凡应该很少使用发送简讯这种方式的。和她虽然只有简单的一面之缘，但我无疑能够肯定她应该是个做事情雷厉风行并且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相比于复杂发送文字般的简讯，或许打电话的方式更加适合她才对。 我从乔伊有些显得疑惑与凝重、复杂般的目光里有此相同般的感受，然而让我想象不到的是用手指轻轻打开手机简讯的乔伊却一下子充满惊恐般瞪大了眼睛。 一瞬间，握在她手中的咖啡杯就此滑落。随着“啪”得一声轻响，落在地上的咖啡杯被摔了个粉碎。杯子里剩下的半杯咖啡水花四溅的同时，乔伊居然也在这一刹那充满激动的猛然站起了身来。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同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那浮现在乔伊脸上充满恐怖的表情，她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手机并且犀利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盯住闪动亮起屏幕上的那简讯上的文字。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之后整个身体都变得越发显得激烈了起来…… （剩余小说部分，将在这里继续更新。希望喜欢的朋友们继续关注，谢谢。http://book.zongheng/showchapter/6566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