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第 1 部分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versacelp640 出师不利。安小离踩下急刹车时脑子里有跑马灯在跑这四个字。 下车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辆车看着就骚包的一塌糊涂,被她开的qq的反光镜给蹭了一下,留下一道长长的难看刮痕。 这下要卖身抵债了。安小离悲哀的想。 那辆跑车的驾驶室走出来个男的,穿着银灰色的衬衫,细长的桃花眼斜飞入鬓,性感的薄唇线条感十足,整张脸比例完美,俊朗非常。 啊……她愿意以身抵债! “我开的直线吧?小姐,这样您都能撞上来?”帅哥的声音也好听到不行。 “嗨?哈喽?”李微然在某个已经成痴呆状的女人面前挥了挥手,对方眼冒桃花完全无反应,他转身向驾驶室喊:“三哥,遇到个傻姑。” 小离一下子醒过来,愤怒的举爪抗议,“说谁呢?”长得帅了不起啊! 这边正僵持不下,副驾驶室里又下来一只。 天色一下子阴暗,温度一下子下降。小离忍着严寒举目望去,倒吸一口凉气,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帅哥打包送上门来,只是这一只气质冷冽到零下温度,那副斯文的无框眼镜下眼神深如桃花水。 不好惹,赶快撤。 小离暗自握爪,一溜烟跑回车上,倒车,倒车,挂档,经过那辆versacelp640时一个急刹车,“13xxxxxxxxx,车修好了打我电话,我会赔钱给你的,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她是个好孩子。喏,她表了态啦,她会赔的嘛——如果他们刚才听清楚了记住了她说的飞快的号码。 …… 李微然第十二次偷瞥过来时,陈遇白终于赏了他一个字:“问。” “这车是你订了半年昨天刚空运来那辆versacelp640吗?” “是。” “靠!三哥你不是准备让我赔你一辆吧?” “不用。” “吓我——那为什么就让她这么走了?” “不然呢?” “不然——不要她赔也得吓吓她,你瞧她那小样儿!” “出息。”陈遇白冷静的合上文件,转了转酸痛的 脖子,看向窗外,“她在‘致远’实习,今天第一天。” 李微然挑了挑眉,没说话,三哥的表情,有点像看着陷阱里猎物徒劳挣扎的猎人。 陈遇白看着窗外,初春的天气,一切都蓄势待发,他冷峻的嘴角难得的扯出个柔和的弧度。 安小离,我们来日方长。 …… 安小离穿着中规中矩的套装,软软的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俨然一个精明能干的ol。 眼前站着的男人矮她半个头,且正常站立姿势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小安啊,”他笑嘻嘻的给小离安了个让她嘴角抽搐的名字,“你就先在张玲这里熟悉熟悉,等过了试用期,我再给你安排。” 张玲迷人的对小离微笑。 小离貌似乖巧的点点头,心里早嘀咕开了,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跟着个勉强如花似玉的熟女,不是等着看我被她由妒生恨往死里折磨么…… 熟女张玲倒是对她倒是一脸和煦,安排的工作也不多,打打字,复印文件,端茶递水,扫地擦窗…… 一天就在这些轻松愉悦的小事里过去了。 张玲的脸越发的和蔼,“小离,真勤快啊!” …… 悠闲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天,周末,小离窝在秦桑家巨舒服的沙发上啃薯片,边咔嚓咔嚓边给秦桑讲工作的挥洒自如如沐春风。 “你脑袋又被门挤了,”秦桑运指如风的打着字,眼角撇了她一眼,冷冷的说,“她整天给你这些打杂的事情做,试用期结束你要到清洁部门去报道么?” 薯片凄惨的咔嚓了声,接着咔嚓咔嚓的频率变快了三倍,“啊……我怎么没想到,那个老熟女阴我!” 安小离激动的小脸绯红,果然姜是老的辣。 “桑桑,那我该怎么办啊?” “哼。”秦桑冷哼了声,安小离凭着多年的经验听懂这是“她不仁我不义”的意思。 “可是,可是她是我的头儿啊,我抗争不了滴……” “哼。”这是“关我屁事”的意思。 安小离委屈的看了至始至终不为所动的秦桑一眼,“桑桑——” 秦桑终于不耐烦,“谁把你送那儿去的谁就能救你出苦海,懂了没?” 安小离点头如捣蒜,作家就是作家,秦桑惜字如金,可也真的是一字 千金一针见血的。 …… 周一上班便去找严主任。 大腹便便的严主任把自己摊在椅子里,听了小离的要求很诧异的样子,“张玲那里适应的不好吗?” “不是不是,”小离连忙否认,“我是觉得专业不对口,我学计算机的,在业务部帮不上忙。” “这个——”严主任想了想,“那好吧,既然你不愿待在那里,那么这样,总公司要派个经理过来,还缺个秘书,你去那儿吧。” 安小离兴高采烈的答应,一点儿也没考虑秘书这个位置专业对不对口。 …… 她这边转身刚走,严主任立马起身,毕恭毕敬的拨了一个号码,“三少爷,我老严——哎,是是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就等着恭迎三少爷了!” …… 人生的愉快就在于充满了变数,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永远充满期待。 一想到张玲听说她被调到楼上经理秘书室那张成o型的嘴,安小离就想无耻的奸笑三声。 …… 离下班还有很久,安小离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瞻仰,很气派的房间,就是有点冷冽,按着那位总经理的喜好重新装修过,据说总经理是总公司的高层,据说总经理家世良好,据说总经理年轻有为…… 那些据说,非常合安小离的心意。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他们列队欢迎的那个总经理,是个熟人啊? “热烈欢迎陈总!”老严肚子上的肉都谄媚的抖动,边抖边给小离使眼色。 小离如梦初醒,连忙上去把手里的花献上,“欢迎——”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就不见了。 小离半鞠躬的身子僵硬,手里的花也僵硬,这座大冰山,居然没理她自顾自的走了! 部门里的如花似玉们在英俊如天神的总经理出现的那刻便向事先被指定献花的安小离发射嗖嗖的小眼神,此刻见她被尴尬的晾着了,心里都平衡了点,还有好心的过来安慰,“听说总经理平常就很酷的,没事,不是针对你啊!” 小离僵硬的微笑,暗自叫苦,最好不是针对我,老天保佑他千万别认出我来了! …… 还好,貌似那座冰山真的没认出她来,半个多月过去了也相安无事。 “安小姐,麻烦倒杯咖 啡进来。” 安小离放下手上拆了一半的主机,匆匆的冲了杯送进去。总经理坐在宽大的桌前的奋笔疾书,白色的衬衫簇新笔挺,衬的人越发的面冠如玉。 他来的时候身边带了特助,所以小离的功效基本就在于修理总经理室的电脑和为总经理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端茶递水,买个盒饭什么的。有时她也郁闷,她一堂堂c大计算机系高材生,怎么尽干些茶水小妹的活。 冰山见她进来只给了她一瞥,示意咖啡放下你滚吧。小离识相的退了出去。 走到门边门却自己打开了,嘭一声撞上了她圆润□的小鼻子。 …… 李微然一进来就发现门口立着的那姑娘眼熟,虽说现在捂着鼻子龇牙咧嘴的,可就是觉着哪里见过。 他挠着头发“你是……”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那边陈遇白冷冷开口,“进来不知道要敲门吗?” 李微然啊了一声,三哥虽说平日里装酷了些,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对他开火啊。 “哦——”他指着小离,恍然大悟。 “哦你个——”小离及时打住,自我佩服了下eq,这么生气的情况下还能想起自己是在总经理办公室,不能爆粗口,“我先出去了。”她调整了下,捂着鼻血细声细语的说。 “哥,就是她啊。”李微然兴高采烈。 陈遇白也笑了,可是李微然一看他笑就腿软了。果然,他敬爱的三哥活动着手指站了起来,慢慢向他走来。 砰砰砰。 “哥——”惨叫迭起。 …… 小离当然记得李微然,那么帅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他是总经理的弟弟——长得不太像啊。 刚才里面有几声闷响,那位超级大帅哥出来时下巴上便有了淤青,看来是被修理了,不过他的神色倒是比进去前还要飞扬了几分。 “你在修电脑?” 小离暗自翻白眼,“不是。” “明明就是!” “知道你还问!” 李微然闹了个没趣,摸摸鼻子,看了眼紧闭的门,凑到小离跟前小声的问:“你跟我三哥到哪个阶段了?” 小离差点把手里的微型起捅到液晶上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桌上的内线就响了,总经理冰冷的声音传出:“李微然,三秒钟之内消失。” 帅! 小离感慨,那个大帅哥,惊慌失措暴走的样子都透着一股潇洒。 pub 秦宋含着酒里的冰块,在舌尖吞吐,邪魅诱惑的样子看的隔壁座的美女脸红,他得意的抛一个电眼过去。 撩拨完了那边,又半信半疑的眯着眼打量李微然指给他看的那个女人,“她就是那个versacelp640?不至于吧?” 能撞了三哥的新车还毫发无伤的,怎么滴也得是个绝世美人吧? “切!你看看我这伤!三哥亲自动的手!就为了我进去的时候撞了她一小下!” 他们这帮兄弟里,他们最怕的不是大哥梁飞凡,惹了大哥,最多被胖揍一顿,可是惹了三哥陈遇白,就说不准了,他从不亲自动手,却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所以如果有什么事劳驾陈遇白亲自动手泄愤,说明这件事对他而言很特别。 “我靠!” “啧啧,可不是嘛,哎哎,三哥让我们先看着她,他马上过来。”李微然看完了短信,把手机揣进了口袋。 秦宋笑着摇头,起身下了舞池。 …… 今天是试用期最后一天,意味着明天起安小离同学就是宇兴科技的正式员工了。 她在高手如云的c大计算机系属于很菜鸟的那种,临近毕业积极的四处撒简历,没想到唯一一个答复她的就是本市电子业翘楚宇兴科技,通知她去实习,而现在,她要在宇兴扎根了! 一想到领了工资,大手大脚往她老娘面前一摔,“妈,我领工资了,这个月的给您老人家的零花钱!” 每次她老娘给零用钱就是用的这副脸孔,这次农奴翻身把歌唱——想想就爽翻了。 可是,身边的帅哥都哪去了? 小离颠颠颤的颤到秦桑身边,附耳大喊:“桑桑,刚才那些帅哥呢?怎么一个都不见啦?” 秦桑看都不看她,撩着头发蛇一样的扭着,臀部动的跟电动马达一样,和一个年轻的帅哥在拼舞。奇怪的是,刚刚围着桑桑转的好多男生都远远的看着,并不过来,人满为患的舞池里,她们两个身边诡异的空着一个圈。 她从圆心出发,以桑桑身边的那个帅哥为点做圆的直径,找出了另一个圆的顶点——下午在办公室暴走的那个大帅哥。 真他妈的巧。 小 离笑眯眯的过去,碍于音乐的强势,大声在他耳边吼:“好巧!” 李微然耳膜震的发痛,翻了个白眼,这个女的长得一般,中气怎么足成那样啊? …… “这是我好朋友,桑桑。”进了李微然和秦宋的包厢,小离笑眯眯的介绍,这大帅哥在昏暗的灯光下越看越帅,旁边那只就是刚刚和桑桑贴身热舞的,长的也是个标准的祸水,和另外一只不一样的是,俊秀的有点邪气了。两个顶级帅哥随意往沙发上那么一坐,就是一副画啊!小离感慨,上天终于要把亏欠她的桃花运换来了么? 李微然看了秦桑一眼,微微一笑打过招呼。恩,身材不错,就是长的妖气了点。 “李微然,这是秦宋。”李微然抿了口酒,悠悠然的介绍。 秦宋举了举酒杯,绅士的笑,“你好。” 秦桑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脸上还是淡淡的客气微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顽皮,“你好,禽兽?”她故意大着舌头念秦宋的名字。 她的嗓音软软的,拂过秦宋的心头,好痒。 李微然和安小离放声大笑。 真他妈走运,李微然暗想,三哥眼光就是毒,挑了个宝还附送个活宝,哪时有人敢这么拿秦老六开玩笑啊?明天找个兄弟放出风去,老六怕是有一段时间没脸出来和他抢马子了。 秦宋竟然不恼,反而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的神采飞扬,“桑桑?——什么桑桑?” 秦桑平时最是冷漠自制的一个人,今晚喝的有点high,一时之间脱口而出玩笑话,正后悔是不是过了呢,见他不恼,心下一宽,冲他一笑,“秦,秦桑。” 秦宋眨了眨眼睛,“本家哦,来,敬你!” 李微然好笑的看着装大尾巴狼的秦宋,这小子就是他妈的会装。 秦桑也不推脱,干脆的和他干了一杯。 …… 陈遇白很快到了。 他进来时安小离正和李微然猜拳,一只脚立在矮机上,双眼放光,嘴里大吼着。余光撇到有人进来,再一看,妈妈呀! “总经理!” 陈遇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有了冰山在,安小离浑身的不自在,李微然再怎么招惹她她也纹丝不动,毕恭毕敬的坐在沙发上小口吃西瓜。 秦宋和秦桑聊着天,他发现这个女孩子 真的很有趣,明明穿的和pub里一般的辣妹无二,刚刚和他贴身热舞的时候也热情似火,可真的接触下来,怎么就是让他觉得冷冷的靠近不了呢?她明明对你笑,明明和你聊着天,可就是感觉,她身边有一段真空,你进不去。 “小离,”李微然亲热的喊,“你们家总经理对你怎么样啊?不好的话到我那来,我也缺个秘书呢。”说完冲陈遇白眨眨眼。 小离瞄了冰山一眼,小心翼翼字斟句酌,“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哟呵,还挺实诚。我给你十倍薪水,来不来?”李微然看陈遇白握着杯子的手骨节都捏的暴起,心下暗爽。 本来嘛,大家说好的,打架不打脸,看看你把小爷我一张俊脸整成这样!小爷我这就报复回来! “ 第 2 部分 十倍啊……”安小离迅速的将工资四舍五入乘以十,然后双眼发光! “二十倍。”一个冷冽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小离脑袋上,却让她的体温又升高了几度,二十倍!!! “走了。”陈遇白看她一副的傻样,揪起她的领子就往外带。 “哎……桑桑!”安小离清醒过来,急忙往后喊,她可没错过秦宋看桑桑时眼里闪烁的光,绿幽幽的跟狼似的。 陈遇白停下,往后略一搜索,和秦桑对了一眼,秦桑向他举了举酒杯,微微一笑,他略一思索,冲她点了点头。 陈遇白继续往外走,嘴角扯出一丝笑,怪不得笨成这样还没被卖掉,原来身边有个这么通透的。 秦桑喝了一口酒,放松的想,好了,这丫头要修成正果了。 李微然终于如愿以偿撩的陈遇白失控,心情大好,往后仰成一个大字,舒舒服服的躺着。 秦宋轻笑,“哥,你又皮痒了。” “切,”李微然洋洋得意,“你懂什么,三哥以前无往不利,把我们往死里整,那是没弱点,现在有了这丫头,刚才他那沉不住气的样子你也看见啦——以后谁骑谁头上还不一定呢!你就等着看吧!”说完才想起秦桑在,当着她面儿这样讨论她的朋友不太好,连忙坐起身来。 他看向秦桑,秦桑也看了过来,两人眼神一交汇,秦桑竟然先避了开去。 “那什么,接着喝?还是找个地方宵夜?”李微然尴尬的清咳。 “秦桑?”秦宋笑着征询她意见。 “我要回去了,你们随意。”秦桑微笑起身。 李微然点头说好,毕竟不熟,多留就显得别有居心了。 游泳池 安小离惴惴不安的拨弄安全带。冰山一直不说话,车里气氛闷的可以,她想着说点什么,又 不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 “呃,总经理,有音乐可以听吗?”小离扬起纯真的笑脸,试图散发太阳气息。 “没有。”冰山丝毫没有被溶化。 小离默然了,遇到非人类,没有办法交流。 渐渐车出了环岛,她看了一会,觉得不太对,“总经理,那个,呃,我回学校,往那个路口拐。” “先跟我去个地方。”陈遇白轻柔的说,甚至转过脸来微笑了那么一小下,不知怎么,小离打了了一个哆嗦。 …… 安小离傻眼,这不是被自己擦了一下的那辆极品骚包跑车么? “呃……”她试图为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 “喏。”陈遇白递来一叠单子。 小离接过,一看,傻眼了。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靠!这车钻石做的啊?能当飞机开上火星啊?擦了点漆竟然修理费长达那么多个零! “我想,你一下子也还不起,看在你是我的员工的份上,分期付款吧。你的工资是每月4189.22,乘以二十,一年零四个月就可以还清了。”陈遇白说完,微笑着拍了下她的肩,一脸鼓励。 小离腿肚子发软,强撑着陪笑脸,“呵,呵呵,总经理……你……您真是幽默!” 陈遇白抱着肩冷笑,一副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的样子。 “那什么……总经理,没工资我会饿死的!”小离试图激起他的同情心。 “那就每个月发1000生活费。这样的话,就要还一年零九个月。”陈遇白笑的越发柔和,面前的女孩子纯净的眼睛里涌起的惶恐让他觉得快意十分。 小离嘴唇嗫嚅,刚刚喝的酒一下子上了头,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很想软倒在地上装死。谁来告诉我,这些都是幻觉!!!二十倍的工资打了水漂不说,还要打两年的廉价工,这什么世道啊! “还有,利息的话我们照银行的长期算,这样的话,是两年零一个月,四舍五入,三年。”陈遇白伸手推了推眼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优美,“三年内,你不能辞职,否则的话,前面还的钱就算违约金,修理费还是要全部照付。” 哐当! 安小离活了23年,第一次晕了过去。 …… 奥特曼从天而落,双眼闪着正义的光芒,“表妹,你放心,我保护你!” 小离双眼冒心,连连点头,“表哥,那你先把万恶的冰山给打死吧!” 奥特曼甜甜的一笑,伸手揭下了面具,结果却是陈遇白那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在冲小离奸诈的微笑…… “哇……”小离猛的醒来,尖叫着睁开眼,看见高高的天花板。 宿舍的上铺呢? “醒了?”低沉好听的男声发问。 “废话。”小离条件反射的回答,然后猛的坐起来,妈妈呀! “不用检查,我没兴趣碰一个小朋友。你酒喝多了,又被吓晕了,我只好带你回来。”陈遇白看她掀开被子东看西看,冷冷的开口,“去洗漱,然后弄早餐给我吃。” 毛巾和牙刷被扔在小离眼屎迷糊的脸上,她还在四处检查自己有没有被“拆封”的痕迹。 什么小朋友!她盯着陈遇白的背影无声咒骂,老娘是36b好不好!你看过哪个小朋友发育的这么好! …… 小离匆匆的洗漱了出来,在房里转了一圈,她睡的应该是他的卧室,一尘不染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超级大床,原木地板和陈遇白的脸一样冷冰冰,黑灰为主基调,简直是宇兴那个办公室的翻版。 她还没评论完,陈遇白又进来催,小离暗自翻着白眼往外走。 厨具和调料通通还是没有拆封的,冰箱里除了一盒超市买来的包装好的笨鸡蛋其他什么也没有。小离感觉今天翻白眼翻的都快抽筋了,洗了米煮饭,再敲了两个鸡蛋,放点盐和酱油调成羹,送进了微波炉。 鸡蛋羹,白米饭。 她一人一份的端上来,陈遇白拿起汤匙在他面前那碗羹里戳了几下,“这是什么?” “鸡蛋羹。”小离把米饭倒进了她那碗鸡蛋羹里,快乐的搅拌,“咦踏搭可一麻嘶!(日语:开吃喽!)”有东西吃的时候她总是很快乐。 陈遇白冷眼看她挖了一大口进嘴巴,“好吃吗?” “唔!” 大手伸过来,把她的碗端了过去,尝了一勺,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继续吃了下去。 小离吞咽困难,半晌才暴怒,“你干嘛抢我的!” 陈遇白抬头撇了她一眼,凉的安小离差点结冰,马上狗腿起来,“呵呵,是我不好,没给您拌好!您吃着!” 她维持着僵硬的笑脸,挪过陈遇白的米饭和鸡蛋羹,原样拌好,一勺勺带着火气吃了下去。 …… “那个……总经理?”小离酝酿了许久,眼看公司越来越近,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 小离余光再三的偷瞥,“昨天晚上的事……” “想要我负责?我可什么都没做。” “不是啦……你!”小离觉得喉咙里都可以喷火了,这座冰山怎么可以可恶成这样啊?! “我是说,赔款的事 情。”小离压抑着火气,小心翼翼的提醒,希望他笑一笑说,安小离,我跟你开玩笑的。 “唔。” “唔?” “唔。” “唔……”小离瘫在副驾驶座上,完了,他不是开玩笑的,她被卖了! 陈遇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回头又是标准的清冷样子,“除了早上那个东西,还会做别的吗?” “唔。”小离有气无力的回答,秦桑是厨艺高手,她也跟着学了几招。 “每天过来给我做一顿晚饭,每个月2000。” 小离一骨碌坐起来,“5000!”他是有钱人! “1000。”有钱人很冷静很无情。 “2000!2000就2000!”小离急了,果然是吸血的资本家。 “1500。加每天的日常打扫。”陈遇白看她一眼,很平静很冷血。 小离连忙点头。 陈遇白看她瘪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嘴角上扬。 …… 李微然心血来潮起了个大早,最近总是感觉没劲,去锻炼一下也好。 这个俱乐部采取会员制,人本来就少的可怜,vip的游泳馆这个时候更是冷清,他支着腿躺在池边的躺椅上,懒洋洋的眯着眼打量池里唯一的身影。 水下是个身材修长的女人,前凸后翘很是标准的身材。姿势很优美,速度也不错。 很少有女的憋气时间能这么长的,李微然不纯洁的想,接起吻来一定很棒。 秦桑最近遇到了瓶颈,辗转不前,怎么也写不下去。昨晚又纠结了一晚,只憋了几千字,头发都要被自己抓的掉光了,索性早早睡了,起了个大早来游泳馆放松一下。她喜欢在水下的感觉,与世间一切的烦扰都隔绝,想笑就微笑,想哭,就把眼泪溶进水里。 “秦桑?” 游了几个来回,感觉乏了。她上了岸,正擦着长发,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你好。”她转身看去,认出是李微然,落落大方的向他一笑。 李微然很吃惊,第一次见她那晚她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几乎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他却在她刚刚上岸的一瞬间凭着她的侧脸就认了出来。 她……怎么说呢,原来真的有种女孩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秦桑对 他毫不掩饰的吃惊感觉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在自己身上上下检查了一遍。泳衣是保守的款式,不性感也不倒口味,可她怎么还是觉得尴尬呢? “我要出去了,你呢?”她裹上大毛巾,微笑着问他。 “我也是,一起去吃个早餐?” “好的呀,大堂见。” 她转身走了好久,李微然还在原地揉着脑袋,也是什么呀?他还没下过水啊! …… 两人在大堂见了都是一怔,秦桑穿了件薄薄的黑色开司米,v字领露出性感的锁骨,下身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李微然穿着同个牌子的同款衣服,男款的。下身也是牛仔裤。走在一起,俨然一对珠联璧合的情侣。 两人微微尴尬的各自撇过脸,李微然想,这丫头品味还不错。 秦桑却想着,这饭没法吃的,找个什么借口好点呢? 还没等她开口,李微然的车就被开了过来,李微然接过钥匙,随手甩张大钞给小弟,上了车按按喇叭,“秦桑!” 只好上车。 “想吃什么?”李微然随意的问,车却往相熟的大饭店开去。 “前面左拐,陈记面店。”秦桑下意识的答。 遇见 “想吃什么?”李微然随意的问秦桑,车却往相熟的大饭店开去。 “前面左拐,陈记面店。”秦桑下意识的答。 她极喜欢那家面店的大骨汤牛肉面。因为离她租住的地方远,附近又不好停车,常常趁来游泳的时候吃上一次。今天早上她就计划好的,早餐要去那里吃。 可是她估计李微然这样问,怕也是礼貌的成分居多,自己这样做主的回答,好像突兀了点。她暗暗皱眉,最近好像比较失控。 李微然微微吃惊的一挑眉,问女孩子吃什么是一个有礼貌的习惯,也仅仅只是习惯而已,大多的女孩子都会说随便,都可以,你做主就好。 按着她指的路把她送到门口,李微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绕了很远去停车。这一点秦桑倒很吃惊,他这样的身份,这样做,实在很难得。 …… 李微然停好车推门进来时,一眼就看到面对着门口坐着的秦桑,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桌上轻叩,点的面已经送上来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在桌上端端正正的放着。她应该是在等他来一起吃,可美食在前又实在是按耐不住, 一脸迫不及待的焦急,孩子气的让人忍俊不禁。 他微笑着大步走过去。 “来啦!” 果然,看到他终于出现,她双眼都放光了。 “唔,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和我一样的。”秦桑对他解释,然后匆匆捧起碗喝了一口面汤,满足的笑着。 李微然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她吃的香,他也馋了起来,赶快尝尝。 面真的是很好吃,手工面条很劲道,汤也香浓,牛肉和青菜的份量很足,满满一大碗撒上了葱花送上来,看着就很有食欲。 吃完碗里所有的食材,李微然把面汤都全部喝完,舒服的叹了一口长气,“真不错。” 秦桑心里有小小的满足感,冲他一笑。她的脸因为喝了热汤的关系动人的浮起两团嫣红,更衬得她如花美貌,这甜甜一笑,看的李微然不自觉的也勾起了嘴角。 “你不吃青菜?”李微然看她把面和牛肉都吃完,就是青菜一筷子不动。 “唔。”她自小就挑食,这两年搬出来住了,就更是越发不可收拾。 “挑食可不好,”他皱眉,“吃东西就和人生一样,哪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都要尝尝,这样营养才均衡。” 秦桑闻言失笑,他在跟她说教? “牛肉和面都不好消化,青菜的纤维素正好补充了这个缺点,饮食的搭配都是有道理的。”李微然继续循循善诱的告诫。 “我也是没办法,”秦桑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我对青菜过敏,一吃脸就变绿。” 李微然疑惑的问:“真的假的?”没听说过有人对青菜还过敏的,还会脸变绿?忍者神龟? “假的。”秦桑微笑眨眨眼,低头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汤。 李微然一口气哽在喉头,瞠目结舌。这个女人敢耍他! 温馨的旧早餐店里,中年店主夫妇快乐的忙绿着,人群来来去去,隔着食物香热的白色雾气,两个穿着情侣款衣服的标致男女相对微笑,秦桑眉眼弯弯,李微然风华清俊,两个人对望着,心下一时都恍惚。 原来,真的有一种感觉,会像电影的慢镜头,幽幽的拉扯过心上,然后墨迹一样淡开,似在非在。 …… 这些天安小离每天都过的很痛苦。 上班朝九晚五,下了班就要去超市买菜,再匆 匆赶到老板家做饭,连周末没有特殊情况也是不准请假的。 而且那座冰山极其的挑嘴,点的菜式也一天比一天复杂。 哪有正常人在平常的日子要吃春卷的!!! 小离灵巧的躲着飞溅的油星子,不时冒死靠近,用筷子给锅里的春卷翻个身。 陈遇白冷冷的声音从大厅传来:“安小离,到底还要多久!我饿了!” 小离冲他后脑勺无声做嘴型抗议,嫌慢你自己做啊! 电话在她手忙脚乱里响了起来,小离啪一声关了火,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桑桑的名字。 “桑桑——”小离先声夺人,拖长了声调喊。 “恩。” 秦桑简短 第 3 部分 的恩了一声,小离马上从这声调里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晚上出来。” “哦,知道了,忙完了去找你。” 安小离答她。 不需要问你怎么了,不会说我晚上有事。每个人都有一两个朋友,不需要理由就生死相随的。 “谁?”冰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她身后,抛出一个字来。 关你屁事!小离在心里大骂,脸上还是得甜甜的笑,“总经理,春卷就快好了,您拿了碗筷移驾去饭桌吧!” 陈遇白没有立刻动,而是伸手扶了扶眼镜,小离背上一寒,伺候他那么久,她知道,他如果笑着扶眼镜,就是有人要被算计了。 “好啊。”他果然温柔的笑。 …… “你——!”小离火冒三丈,指着陈遇白鼻子的手指颤抖不已。 陈遇白放下筷子,抱着肩,好整以暇,“怎么?” 小离气的心肝都颤颤的,她冒着毁容的危险炸的金黄香脆的春卷,他竟然咬了一口就放下,平静的来了一句,“不好吃。换了,我想吃饺子。” 我还想吃你的肉呢!!! “是你说要吃春卷的!”小离试图跟他讲道理。 “恩,”陈遇白点头,“现在也是我说要吃饺子的,快去买面粉吧,很晚了。” “你也知道很晚了——凑合着吃吃么就好了呀,不然我给你蛋炒饭吃好不好?”放软了声调,开始变换政策。 陈遇白很享受她的温柔,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冲她嫣然一笑,“不好。” 小离跳脚,“你这人怎么这么……啊呀不管了,我晚上有事,你爱吃不吃,我走了。” “你敢走,扣工资。” “爱扣不扣,老娘不稀罕。” 拽的二五八万的安小离骄傲的昂首,瞪了他一眼,踢飞了脚上的拖鞋,蹬蹬蹬跑门口换了自己的鞋子开跑。 背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寒毛直立的感觉,她一回头,一个黑影压了过来,背着灯光看不清样子,可是有安小离已经渐渐熟悉的薄荷味道逼近。 陈遇白看着被他困在身体与门之间的小女人吓傻了的样子,心情转晴,勾起了嘴角,“你刚刚说,谁不稀罕?” 小离被他忽然的靠近弄的脑袋有点晕,听他问问题,就傻傻的老实 答:“——老娘。” 他的俊脸渐渐放大,灼热的呼吸都扑在她脸上,清清凉凉的薄荷味,小离有点醉了的感觉。 他的唇很柔软——安小离最后的想法。 陈遇白也这样觉得,她有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唇瓣,他耐心的在她唇上辗转,舌尖描绘她的美妙形状,等她软软倒在他怀里,才伸进去撬开她的牙关,勾引她的丁香与他纠缠。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清亮的眸子像天边刚冲洗过的星星,“这是惩罚——以后说话不许这么粗鲁,不然就罚你!恩?”他的声音温柔的滴水,恋恋不舍的用指尖在她红肿的唇上磨蹭。 安小离大口大口的喘气,惊魂未定,抬眼望去,刚刚把她吻的七荤八素的男人眼神雪亮,还伸出舌尖来魅惑的舔着嘴角,提醒着她刚刚他做了什么。 嗷……安小离在他邪肆满足的笑容里夺门而逃。 …… 秦桑的手机被偷了。 小离知道这对她而言是多么大的损失,秦桑习惯平时有灵感了就写在手机里,丢了手机,就意味着好多的稿子要重写,关键是,不一定能写到原来那样兴之所至的水准。 “干杯!”小离也不劝她,没什么好劝的,说几句空话安慰她,还不如陪她醉一场。 秦桑淡淡的笑,和她碰杯,这个安小离,大多数时候笨的一根筋,有时却又剔透的像水晶。 “桑桑,”小离趴在吧台上,“我——你说,喜欢一个人会怎么样?” “很多样。”秦桑很实事求是。 “桑桑!”小离不满的抗议,桑桑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说话太简洁。 “你对陈遇白心动了?” “恩——啊?”小离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桑,对方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小离吃惊。 “他那么个标准言情男猪放你面前,你能不发花痴嘛。”秦桑轻摇着杯中酒,“没事,喜欢吧。” 小离又趴下了,“可你以前不是说,我应该找个老实敦厚的,这样才不会被骗?” “因为以前我不知道你会遇见一个人叫陈遇白。” “可是他不老实敦厚!他——腹黑!还奸诈,小气,难伺候,脾气差,面无表情,面瘫……”安小离有发酒疯的预兆。 秦桑笑着戳戳她的头,“和她有进 展?”安小离是个打一下走一步的人,陈遇白要是没对她有所表示,她是绝对不会动脑筋去考虑他们之间现在这个诡异的关系的。 “恩。”安小离老实的点头,是有进展,他吻了她,可是,又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这个吻,对他而言,是不是与对她而言的意义是一样的。 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该喜欢他,他总是欺负她。她看上的,应该也不过是他英俊帅气年轻多金。 纠结。 “小离,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而爱情,也不过就是是场随遇而安罢了。”秦桑的眼也微微的迷蒙起来。 丢失 “小离,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而爱情,也不过就是一场随遇而安罢了。”秦桑的眼也微微的迷蒙起来。 她的手机是在逛商场时被偷走的,那时她在人群里看到李微然搂着个学生样的清纯女孩子,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挑首饰,他凑在女孩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小女孩就嘟着嘴捶他,青春飞扬的撒娇。 她远远的看到李微然英俊的侧脸上宠溺的笑,再一转身,袋里的手机就不见了。 然后一个下午心里都有些若有所失。 秦桑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酒,对自己叹气:桑桑,不是若有,你是真的丢了东西呀…… “桑桑……桑桑……”小离枕着她的手臂,半闭着眼睛呢喃。 秦桑觉得好笑,不是说来陪她的么?怎么自己倒先醉了。 这个丫头,总是傻人有傻福的。 …… 第二天小离上班时低了一天的头装娇羞,进去送个咖啡心跳都加速。反观陈遇白倒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办公。 找了若干借口,进出数十次,他还是不动如山的样子,没媚眼没解释。小离气愤的想,他果然是逗她玩儿的。 还好,不是亏的很大。 因为这不是她的初吻。 她的初吻,给了一只叫楚浩然的人。 那是在大二的时候,桑桑的十八岁生日宴会。其实说是桑桑的生日宴会,来的人却全是桑桑爸爸的生意伙伴,以及大堆大堆的华丽第二代。 她作为桑桑唯一邀请的对象盛装出席。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一样,穿着美丽的衣服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遇到了风度翩翩的王子,那个王子,就是楚 浩然。 说起楚浩然,也不过就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典型的世家翩翩佳公子。那天他在一群花蝴蝶里锁定了他的近期目标——清纯的小绵羊安小离。 楚家公子是风月场里的老手了,寻常女子哪在话下?头脑简单的安小离一头栽进了他的温柔陷阱。 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啊…… 在她爱的正要一脚踏入非君不嫁死去活来的境界之时,秦桑款款而来。给她向辅导员请了假,又和她父母打了招呼说两人一起结伴去旅游,然后把她带到校外她租的房子里,关了整整一个礼拜。 手机没收,电脑网线拔掉,秦桑给她租了很多碟,每天烧很多好吃的菜给她吃,可就是不让她出门。 一个礼拜后她重见天日,迫不及待打的去王子的学校找到他时,王子却正搂着个美女在车边舌吻。 她回来倒在沙发上痛苦的嚎:“秦桑你个腹黑女王!你早知道会有今天干嘛不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把我锁起来!” 秦桑无动于衷。后来实在被她鼻涕眼泪的弄烦了才冷声哼道:“楚浩然追你的时候对你好吗?” 小离眼泛泪光,猛点头。何止是好,简直是二十四孝,早上morningcall,甜蜜的隔着电话送早安吻,中午送爱心便当来,晚上带着玫瑰邀请她去高级餐厅吃晚餐。来回名车接送,王子亲自当司机。偶尔消失个几天一定会每天打电话来报备,出个差回来一定有贴心的小礼物。 “女孩子就是用来疼的,楚浩然这种温柔多金的年轻帅哥,就是上天派给人间万千少女来完成这一使命的。我们这一生,要是不碰上个这样的极品在后面狂追几天,就白活了。”秦桑悠悠的解释给她听。 “那你还把我锁起来!他正疼着我呢!” “不然呢?等着他玩腻了甩张支票给你一拍两散?你安小离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么?”秦桑的眼神明显的鄙视她。 小离绕手指,心虚的哼哼唧唧。 “现在,你享受过被极品追求的美妙过程了,又潇洒的甩了他。楚浩然这辈子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女生跟他说拜拜,不要说一辈子忘不了你那么夸张,起码下一次他再看见你时,他还是会马上想起来,这个安小离是我人生遇到的第一个对我说no的女孩子。”秦桑毫不客气的点着她的额头,继续说:“到时候,如果他还是留恋花丛,你就冷笑一声擦肩而过。要是他正好萌生退意要金盆洗手,你说不定 就是那个终结神话的女猪。懂了没?”秦桑冷静的一条条的掰开揉碎,讲给她听。 安小离恍然大悟。 …… 这天晚上真的包饺子吃。 陈遇白还是在沙发上大爷一样等着,不时的催小离两句。 “你苦着个脸做什么?”一整个晚上,她小小的脸上一片阴霾,看的他都不舒服起来。 “没事。”小离哼哼唧唧,告诉你你也帮不上忙。 灵光一现,这座冰山据说是梁氏总部派来的,梁氏那个传说中的大boss不是黑社会老大来的吗,也许,黑吃黑一下,桑桑的手机就找得回来了。 “总经理——”小离狗腿的跑过去,“您是混黑社会的么?” 陈遇白好笑,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忍不住逗她,“你觉得呢?” “是!” “不是。” 小离翻了个白眼。 “你要找黑社会做什么?”那个丫头的脸上就写着有求于人。 “桑桑的手机被偷了,很重要的——你又帮不上忙。” “我要是能帮上忙呢?” “我就——”小离胸口拍的整天响,“呃——您说!” “要什么都可以?”陈遇白忽然走近,垂下头几乎贴着她的脸颊,笑得妖孽无比。 小离被他灯光下冷峻迷人的笑给电住,呆呆看着。 陈遇白收了笑,扶了扶眼镜,退了回去,好整以暇的提醒某个被男色迷住石化了的人,“饺子要烂了。” 看她急忙跳进厨房里的慌张样子,陈遇白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晚的饺子大多皮开肉绽,肚肠外流,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吃的默不作声。 …… 秦桑匆匆的赶到小离电话里说的那个地址。 推开包厢的门,一屋子光鲜亮丽的男女,搂着唱歌的,围一圈搓麻将的,倒沙发上“促膝长谈”的……一个瘦瘦的年轻男子正要出门的样子,她进来时差点撞到他,她说了抱歉那人却还不放她走,手把着门邪笑着打量她,“哟,妹妹,脸生啊,新来的?告诉哥哥,叫什么名字?” 秦桑皱了皱眉,不想搭理他,四处找着秦宋的身影。那男的却不依不饶,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妹妹的叫。 一个磁性的声音插了进来,“桑桑! ” 其实她一进来秦宋就留意到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确定眼前这个精灵般的少女是不是那天美丽妖娆的尤物,今天她披着一头垂顺的长发,穿了件纯白的短袖t恤,修身的旧白牛仔裤,脸上一点妆都没有,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清爽利落。雷家老三还蛮识货的,见了她就缠上去,看她抿着唇招架不住的样子,秦宋急忙起了身走过去。 “嗨!”秦桑轻松挥了挥手,跟他打招呼。 秦宋被她脸上的笑晃了下眼,忽然觉得这包厢里空气太压抑,“等我下。” 他拿了衣服领了她往外走,雷鸣不死心的追出来,“哎!美女,留个电话吧,改天一起出来玩儿啊!” “滚蛋!我的人,把爪子给我收回去!” 他的手虚搂着她,秦桑几乎被他推着往前走。 “东西呢?”她不是很喜欢刚刚秦宋说的那句话。 “小姐,你怎么搞的跟地下交易似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东西,先陪少爷去吃个饭。”秦宋慢慢悠悠的逗她。 秦桑是个干脆的人,“恩,我请你。谢谢你帮我。” …… “干嘛那么着急?里面有艳照啊?”秦宋看她没吃几口,专心致志的摆弄手机,吃了几口也停了下来。 前几天三哥交代下来找一支在国贸被摸走的gresso,他随意的吩咐下去,今天上午就有人送来。 他问陈遇白给谁,陈遇白的可爱小秘书在电话里说“你在哪里,桑桑说她自己过去拿。” 桑桑——原来是她的。他摩挲着手里红色的手机,再玩什么都好像心都被吊着,不踏实。 “不是,有几个文档在里面,好几十万字的稿,再写一遍我头发都要掉光了。”秦桑开心的检查着文件。 “来,让我拜读一下大作。”秦宋被她欣喜的神情引起了兴致,大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拉走了手机。 秦桑本能的想去夺回来,不过他们吃饭这地方很是高档,吵吵闹闹的不成样子。况且他也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少年,看看也没什么。 没什么?!十分钟后,秦宋闭眼,艰难的开口,“这是你写的?” 秦桑点点头。 “桑桑——你是,呃……什么小说家?” 秦桑镇定的喝了一口汤,“言情小说家。” 言情小说?色情小说吧!秦宋面色沉 重,一杯接一杯的喝水,妈的,真丢脸,就看了几页,他下面竟然顶了个小帐篷!靠! 秦桑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关心的问:“你还好吧?对不起啊,不该给你看的,我不知道你那么纯洁。” 秦宋一口气倒吸,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呛着了。 秦桑善解人意的起身,留他独处一会儿平静心情,“抱歉,我去洗手间。” 秦宋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片刻之后大堂经理匆 第 4 部分 匆过来,“六少爷,刚才那位小姐要结账,您看?” 秦宋漫不经心的夹了一口菜,仔细的品,味道还不错。 “恩。”他点点头,示意经理,可以。 这是他秦宋第一次让一个女孩子替他结账,他若有所思的笑了。 惊艳 “桑桑?怎么不打我手机?”安小离按下通话键,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里的螺丝刀用力的撬着主机的后板箱。 总经理室的电脑每隔两天就会坏一次,从软件到硬件。她修的不厌其烦,有次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向陈遇白提议换一台新的,冰山温文尔雅的笑了,“从你工资里扣?” 小离算是彻底明白了,她白纠结了,那座冰山根本没有一点喜欢她的意思,完全是出于某些恶趣味在压迫她。 “手机拿到了。把电话转给你老板。”秦桑的声音在电话也是清清冷冷的,格外好听。 …… “你好。” “我是秦桑。手机找到了,谢谢你。” “哪里,秦小姐,不客气。” “哦?不用客气吗?”婉转好听的女声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 陈遇白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他早猜到,这个秦桑会来试一下深浅。 “如果我说用的话,秦小姐要用什么和我客气呢?” “如果你真心希望我和你客气的话,我的客气就用得着。” “那么,秦桑,客气了。” “不谢。” 电话干净利落的切断,陈遇白嘴角的笑意有扩大的迹象。 那头秦桑挂上了手机,也是一笑。 …… 天越来越热。 秦桑在水下差点撞到人,怎么回事?没看见这条道有人么?况且这是单向道。 她奋力的往上浮,来的那个人倒也是很机灵,马上扎了一个猛子往下沉去,和她错开来,两个人瞬间上下擦身而过。秦桑情急之下呛了口水,急急的往上浮。 那人也浮了上来。 “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一个惊喜,一个无奈。 李微然划拉着过来了一点,笑着打趣,“哎,没看见我下水啊,干嘛跟我抢道。” 秦桑抹了抹脸上的水, 鄙视的示意身后,“我都游了三分之二了,明明就是你下水的时候我已经在里面了。而且你干嘛呀逆向操作。” 李微然诧异,还以为这丫头是个不爱说话的,原来也是伶牙俐齿的主。 “行行行,少爷我错了。走吧上岸,请你吃面去。”李微然伸手拍拍她的脑袋,一个灵巧的翻身向岸边游去。 秦桑不是很想去,在水里原地浮浮沉沉的犹豫。 “秦桑?”李微然已经上了岸,拿着毛巾对她挥手,“快点啊!” 那时是早上太阳刚刚起的时候,夜晚的幽昧凉爽之气未褪,清晨冉冉的阳光活力四射蓄势待发。高高的窗户里有一束太阳射进来,照在李微然后面的白墙上金黄一片。 李微然沐浴着那片神迹般的耀眼阳光,冲池里的秦桑微笑。他高大英俊的站在那里,如同阿波罗下凡。 他微笑着喊她的名,她就情不自禁的一寸寸靠近。 …… 秦桑穿着嫩黄色的雪纺衫,层层叠叠的波西米亚风格,风一吹过来,长发从肩头往后撩起,衣衫飘忽,随风而动,颇有点衣带翻飞飘飘欲仙的样子。 李微然今天换了一辆车,秦桑一时之间没有看到,站在门口张望着。 车里的李微然按了按喇叭,看她展颜一笑款款而来,忽然就想起小的时候外公抓他和秦宋一起练毛笔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面一送上来,李微然双手各拿一只筷子做磨刀状,“别动!”他喝住秦桑,从她碗里把青菜都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你不爱吃,我来吃。”他洋洋得意的笑。 秦桑不甘示弱,拿起筷子夹走了他碗里的牛肉,“成全你。”她冲李微然嫣然一笑。 李微然对着一碗青菜面挑了挑眉,眼看秦桑夹起一片牛肉送入嘴里,有滋有味的嚼,得意洋洋。 这个丫头的神情……怎么有些像老三呢? “秦小姐——”店主老陈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桌旁,搓着手老实巴交的呵呵笑着。 “陈伯,什么事?”秦桑放下筷子。 “这样的,”老陈不好意思的搓手,“我家那个婆娘,刚刚擦桌子的时候,手别了一下,”他指指一旁坐着的陈嫂,陈嫂见他们看过来,也是抱歉的一笑,“这不,手都肿的老高啦!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的 ……我想着……能不能再麻烦秦小姐一回,给我帮个忙——” 老陈期期艾艾的说完,老脸都涨红了,不是店里忙不过来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的,人家秦小姐一看就是文化人,要麻烦她,真的是折寿。 “好的呀,”秦桑微笑,“还是做煎蛋么?” 有些客人吃面喜欢加一个煎蛋,一般的面店前一夜煎好,第二天客人要的话就夹一个可是这样子的话就不够新鲜。老陈老实,从来都是现煎的。 秦桑是这里的熟客了,有几回店里忙不过来,她就自告奋勇挽着袖子给老陈打了一早上工,煎出来的鸡蛋连陈嫂都说高水平。 “当然当然!哪能要秦小姐做别的粗活!秦小姐……真的是对不住。”老陈一再道谢。 店里忙得很,又有客人在催面条了,秦桑连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你慢慢吃。”她对李微然说。 李微然微笑点头。 …… 做完吃早餐的那群人生意,已经九点多了。 秦桑刚刚急着帮忙,连面都没来得及吃,老陈这会非要留下她给她补一碗面。 “回来啦?”门被推了开来,老陈兴高采烈的丢下擀面杖迎上去。 走进来的是陈嫂,拎着个医院的袋子。后面跟着的,竟然是李微然。 “你送陈嫂去医院?”她还以为他一早就离开了。 李微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亮白的牙,“怎么?就许你做好事,少爷不能发发善心啊?”他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说的极为小声。 “秦小姐,你人好,找个男朋友也不得了呢。”陈嫂显然很感激秦桑和李微然。 两人都是一怔,李微然嘴角噙着笑看过来,秦桑慌忙别开脸去。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竟然谁都没有出声否认。 “我真是好福气呢,护士小姐竟然说我儿子生得好,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只怕早就开心死了。”陈嫂笑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老陈嗔怪的拍她一下,“你这婆娘,乱讲话,什么死不死的。我给秦小姐和她男朋友做面,你去休息。” 李微然走过来坐在刚刚的位置上,秦桑和他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尴尬的没什么话说。想了想还是再去煎两个鸡蛋,忙了一早上,总要尝下自己的手艺。 “来喽!”老陈端来热气腾腾的面,“秦小姐——” “李微然。” 李微然看老陈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的样子,主动报上姓名。 老陈呵呵的笑,“多吃点!多吃点!” 老陈转身去忙别的,秦桑轻笑,低声对他说:“敝姓李——李微然,应该这么说吧?” “可是,我的姓不鄙啊。”李微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秦桑失笑,摇摇头,懒得去跟他辩驳。 “哎!你怎么会煎鸡蛋?”李微然挑起煎蛋咬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形状也好看。可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她明明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 “为什么不会?很简单。敲个蛋下去,放盐放葱花,翻个个,就好了。” “那其他的菜呢?会么?” “家常菜会一点。” “唔,贤妻良母。”李微然颇有深意的笑笑。 “体验生活嘛,我什么都会学一点。”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李微然好奇,看她穿着打扮,举手投足,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可是上次送她回家,她住的地方又是一般的公寓。 “我是——自由工作者,什么工作都试试,主业是写小说。” “哦,作家,那天送我套大作拜读一下。”李微然吞下最后一口煎蛋。 怪不得呢活的那么潇洒惬意。他想想就羡慕,解恨般伸筷子去夹了她碗里的煎蛋。 “李微然!”秦桑微微提高了声音,不知不觉有了一丝娇嗔的味道。 李微然痞痞的笑,在抢来的煎蛋上重重咬下一口,“我看你不是很想吃的样子,就代劳啦!” 秦桑无奈的白他一眼,低头吃面。吞下一口面,忽然想起,他的筷子刚刚伸进了她的碗里——有口水呢! 她默默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李微然三口两口解决了从秦桑那里抢来的煎蛋,似乎还是不怎么过瘾的样子,手指磨蹭着下巴凝视着低头专心吃面的秦桑。 初初见她,她是性感火辣的夜之尤物,后来,在游泳池里,她是清丽脱俗的出水芙蓉。第一次一起吃面时的可爱。微笑着拨弄头发时的风情万种。偶尔脸上一闪而过的淡漠。刚刚穿着几千块钱名牌衣服煎鸡蛋的样子又是那么宜室宜家。 就像,有着一千张的面具,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会是怎样的惊艳。 秦桑,我对你很好奇,好奇的想占为己有慢慢研究呢。李微然心里对自己慢 慢的说,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温柔。 流逝 周燕回发现秦六少爷最近大大的不对劲。平时最是爱玩爱闹的一个人,现在每次出来都沉着一张脸,看见新来的美女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装酷那劲都快赶上他们家著名的冰山老三了。 “六子,不得劲?”周燕回递给他一支加了“料”的细长烟。 “不要!”秦宋拍掉他的手,“你也少抽点,这种东西沾多了也上瘾。” 周燕回无所谓的耸耸肩,给自己点了一根,“那你爆点八卦来给我提提神呗。” “八你个头。”周燕回是他英国留学时的好友,两家也是世交,关系非比寻常。 “得,不愿说是吧?哥哥还不想听了。你自个憋着去吧。”周燕回翘着二郎腿,激了他一把。 “妈的!”秦宋烦躁的抓抓头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吐苦水,“阿回,我好像——栽了!” 他大大的展开手脚,倒在沙发上,“那个女的——不是一般那种。……我知道她不同,我也不敢拿钱去砸……不知道怎么办!”他垂头丧气的向好友抱怨。他在某个夜里猛的醒来,细数这个礼拜以来梦到秦桑的次数,吓出一身的冷汗,难道……真的就喜欢上了? 也没怎么样啊,都没见几次,怎么就是一直想着她呢? “我呸!”周燕回好笑的唾弃他,“这种女的就他妈的爱装!不爱钱?你几百万几百万的砸上去!我看她爱不爱!” “人真不稀罕钱,我看的出来。再说了,我不能拿那贱招去糟蹋她。” 周燕回挑眉,正要再说什么,包厢门开了,李微然和容岩纪南一起进来。周燕回接手周家后,因为秦宋的关系,和梁氏来往很密切,最近两家又合作了个大案子,今晚便是周燕回请客,邀了容岩他们来庆祝合作案成功。 “哎哟,来了啊,哎哎知道不?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六少爷终于翻船……” “你他妈找抽啊!”秦宋扑过去,掐着他脖子猛摇。 容岩坐下来,给自己倒了酒,加了冰,喝了一口,开腔调笑:“燕回你别理他,咱家小六不挑食,哪次都栽,可爬起来比谁都快!” 秦宋尴尬,扯着嗓子吼了一声:“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容岩使了个眼色,纪南和李微然对看了一眼,上去就扑倒他,按在沙发上一阵猛揍。 包厢里闹成了 一团,妈妈桑阿绿推门进来尖着嗓子招呼:“哎哟喂我的少爷们,屋顶都快被掀翻了!这是怎么了啊?六少爷倒是活脱脱一个极品小受,可是四少爷五少爷一起上他也受不住哇?” 容岩和周燕回两人听了这话,双双击掌大笑。 秦宋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头发散乱,双颊潮红,倒真是妈妈桑说的小受模样。 “呸!见过我这么绝色的受么?” 阿绿捂着嘴妖媚的笑,“六少,我还非得打击你一下,前天新来那小男孩,还真是比你还娇呢!怎么?叫来您换换口味?” 纪南终于忍不住:“行了行了,酒放下出去吧你,回回都这么啰嗦。” “别介啊!今天六子心情不好,哥哥我请客给他换换口味,阿绿,把人给我叫来。” 阿绿应了一声,千娇百媚的出去了。 纪南皱眉,倒沙发上不说话了。 容岩知道纪南最烦这个,可今天是为两家合作案来的,周燕回的势力他们也还用得着,犯不上和他不痛快。 “烟姐不知道又闹什么,哥回家陪着去了。那边的应酬开了天窗,我过去一下。谁跟我去?” 果然,纪南立马起了身。 李微然和周燕回不怎么熟,心里也腻味男色那一套,当下跟着起身,说也一起去。 …… “姐——” “小槐?”秦桑摘下眼镜,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这个时间,这小子应该在学校晚自习呀。 “姐,你在忙?”秦槐吞吞吐吐的问。 “说,什么事?”秦桑直奔主题。 “我……出了点事——我被人扣了。” 秦桑合上电脑,跳下沙发,找出衣服来单手往身上换,“你现在在哪里?” “流逝。” 秦桑心惊,恐怕还得叫上秦杨了,流逝在南边,是个复杂的地方,秦槐被扣在那里,她一个人是摆不平的。 “小槐,找大哥了吗?”她问秦槐,毕竟,通知了秦杨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姐!不能找大哥……不能告诉其他人!姐——” “请务必在半个小时内赶来。”有个阴森森的男声接过了秦槐的电话,说完就挂了。 秦桑听的心下一凉,穿着的卡其小短裤都不换了,直接套上长至膝盖的t恤,踩着帆布鞋就出 了门。 …… 秦槐显然被修理过了,俊秀的脸皱成一团,捂着肚子缩在墙角。 秦桑被小弟领进去,看见弟弟倒在地上,雪白的脸蹭着红色的地毯,痛的哼哼。她心头的火一下子上来,眯了眯眼,冷声问:“谁?谁打的他?” 屋里一共五个男子,最高高壮壮的一个走到她面前,傲然道:“我打的。他敢来流逝闹事,命嫌长——” “啪”的清脆响声。 秦桑的右手发麻,这巴掌也确实很重,那个壮的像熊一样的男人竟然被打的扭过脸去。 “他砸了东西,不过赔钱。谁允许你打他的!”秦 第 5 部分 桑仰着脸,眼里的冷光如果化成刀子能把面前的男人射成马蜂窝。 屋内一片寂静。 那大汉回过神来,脸都涨的通红,大手举起就要把秦桑小小的身体扇到天花板上去。 “你敢!”秦桑傲慢的看着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她看的真的就楞在那里。 “哟,小姑娘辣的很呢。”一个娇的滴水的声音传来,是老板娘阿绿来了。 “老板娘。”大汉捂着脸退下。 “小姑娘,你弟弟砸了我的场子,惊了我两位贵客。这也还好,像你说的,不过就是赔钱,可是呀,他——挠花了我镇山之宝的脸呢!这可就要细谈了。林林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调教的呢,还没开过苞——” “闭嘴!阿林不做那些事!你闭嘴!闭嘴!”秦槐忽然变成暴怒的小狮子,昂着头对老板娘狂吼。边上一个打手样子的正要一脚踹下去,看了眼秦桑刀子样飞过来的眼神,脚缩了回去。 “姐!给她钱!我要阿林跟我走的,阿林……” “闭嘴!”秦桑喝住他。 “多少钱——放了我弟弟。”秦桑问阿绿。 阿绿掩嘴一笑,还没开口,秦槐那里又吼上了:“姐!还有阿林。” “林林啊——那我可不卖。人家六少爷看上的人,哪能放呀。”阿绿娇笑,对秦桑晃了晃手指,“你弟弟砸坏的东西,这个数。” 秦桑从兜里掏出张卡,交给阿绿。 “哟,早知道我就多说些么。”阿绿看她干脆的样子,也不像有假,就收下了卡。 秦桑过去扶起秦槐,男孩却猛的挣扎,“你不救阿林,我也不走。” 秦桑堪堪忍住扇他一耳光的冲动,抓住他的手往外拖,“那你就不该打电话找我求救,留在这里殉情不就好了。” 秦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愿意走,知道这个姐姐其实最为心软,他顺着她的腿跪下,“姐!求求你……我……我爱他呀……” 秦桑倒吸一口凉气,秦槐从不和女性同学打交道的事她也知道,只不过她以为这个弟弟只是知晓情事晚了一点,没有想到…… “多少钱?”秦桑摸着痛哭的弟弟的头安慰他,抬头涩声问阿绿。 “这个……林林还是处男,我又花了那么多心思,非卖品哦!”阿绿摇摇头。 “非卖品也有个价,多少而已。 你开口吧。” “你这小姑娘,不简单嘛!哎,你叫什么?”阿绿做出对她产生兴趣的样子。其实,是看她那气度,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得罪不起的话她就顺水推舟算了。 秦桑苦笑,她要是这个时候抬出秦家,不要说秦威,就是秦杨知道了,也得剥了秦槐的皮。 “不要废话,直接说,多少钱。” 阿绿眼珠转了转,转身出门去了。一会儿她回来,带着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 “喏,就是这位。”阿绿冲秦桑指了指。 周燕回本来要把阿绿推荐的那个林林送给秦宋。秦宋当然是不要,可是见过林林之后,一向自负俊秀的秦宋也大为感慨绝色。周燕回本来就是男女通吃的,秦宋不要,他就留下了。谁知道忽然闯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一把拉过林林神情激动的要带他走,被林林拒绝了又大发脾气,两个人甚至扭打起来。 听说那小男孩的姐姐来赎人,他和秦宋喝着酒也没在意。可阿绿竟然进来问他,那女孩要把林林给赎了!他早把受惊的小东西关楼上房间去了,这会割爱,有点困难。 “不过,那个小子的姐姐,很是特别哦!”阿绿绕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呵笑着。 “哦?”周燕回来了兴致,“去看看!六子,你先喝着,我去找点乐子。” 秦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 倒真是蛮特别的,周燕回摸着下巴打量着秦桑,巴掌大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嘴让人一看就想咬在嘴里,衣服太大,看不出身材,不过这样麻袋似的穿着显得人特楚楚可怜,想一把搂在怀里。两条嫩白嫩白的腿,在灯光下泛着萤光,这要是紧紧圈在他腰上…… “要林林可以,”周燕回爽快的笑了,邪魅的样子看的秦桑背上一阵恶寒,“你,陪我一晚。” 秦桑按住听了这话就要往上冲的弟弟,“不过是一夜贪欢,至于吗?你的生活就无聊这个地步,要靠拆散两个小孩子来填补?” “说你愿不愿意吧!”周燕回不耐烦,“阿绿,钱还她。两种选择,要么我剁了你弟弟和林林的手脚,你带他们走。要么你陪我一晚,我痛快了他们两个完整无缺的走。你选。” “你砍吧。” 摩西摩西 “说你愿不愿意吧!”周燕回不耐烦,“阿绿,钱还她。两种选择,要么 我剁了你弟弟和林 林的手脚,你带他们走。要么你陪我一晚,我痛快了他们两个完整无缺的走。你选。” “你砍吧。” 周燕回叼着的烟还没来得及点火,啪一声掉在地上,“什么?” “我弟弟做错了事,你们要怎么处置你们说了算。钱我可以出,其他的我办不到。”她转身 对着秦槐,“小槐,你放心,你要是不能活着走出去,姐姐跟你保证,林林会下去陪你。” “好了,动手吧,大家一拍两散好了。”秦桑四周看了一圈,淡淡的说。 周燕回愣了半晌,又掏了一支烟出来,啪的点燃,深深的吸一口,吐个烟圈出来,“ 好了,走吧。” 秦桑松了一口气,扯起弟弟就往外走。 “这个还是请你收下,”她把卡还是给阿绿,“我弟弟不懂事,真的很抱歉。” 有时候,大方一点,有备无患。 阿绿细长的眉毛一挑,笑了笑收下了。 周燕回抱着肩,看着这一幕,眼神越发的幽邃。 “姐,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真砍?”出了门,秦槐怯怯的问。 “他这种人,不过就是图个乐子,你刺激他一下,他觉得新鲜,也就不为难你了。”秦桑淡淡的说。 “那他要是真砍呢?” “最多一切推翻重新谈呗。” 秦槐撇了撇嘴,“可是,还有阿林呢——” 秦桑猛然停下,提高了音量质问他:“要我进去陪那个人一晚上来换你的阿林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槐羞愧的低头。 “桑桑?”旁边的包厢门忽然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失声喊道。 秦桑正憋着火,被人打断,狠狠的一眼瞪过去,把秦宋吓了一跳,这个桑桑——这火辣辣的眼神,他看的心跳也是慢了半拍。 “姐!就是他!点了阿林的台!”秦槐气愤的指着秦宋。 秦宋瞠目结舌,百口莫辩,完蛋了! “不是的!是燕回——妈的燕回你赶快滚过来!”秦宋气的跳脚,周燕回,我要剥了你的皮! 周燕回一直倚在走廊上看着,秦宋大喊,他就走过来。 “桑桑,你叫桑桑?”他嘴角噙着笑,柔声念着她的名字。 “秦桑。”秦桑忍着恶心,伸手和他握了握。毕竟还在别人地盘上。 “周燕回。”他的手干燥温暖,指甲也修的整齐干净。 这年头,禽兽都衣冠。秦桑微笑,暗想。 一只手伸过来有力的拍打在周燕回恋恋不舍的手上,秦宋隔在他们中间,把秦桑牢牢实实的掩在背后,“燕回你先上楼好了,林林还在房间里等你呢。” 周燕回痞痞的一笑,“六子,你不用这么诬陷我吧?林林那可是我为你准备的。”他拍着秦宋的肩,笑得暧昧。 秦宋急的一拳打在他胸口,“放屁!” 秦槐听他们把阿林当做礼物推来送去,火的按耐不住,牙齿都咬的咯吱咯吱响。 秦桑本来只求脱身,可看弟弟双目赤红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要,秦宋,能送我个人情么?” 秦宋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桑桑,我真没——” “谢谢你!”秦槐窜出去打断秦宋,激动的抱住他猛摇,“阿林人呢?阿林呢?” “我带你去。”周燕回冲他招招手。 “桑桑,我真没有,”秦宋耷拉着脑袋,越解释不清越想说清楚,“我不喜欢男人——” 我喜欢你。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呢?这样的情况下。 “我不干涉朋友的性取向,”秦桑也想趁机说说清楚,秦宋这样的人,她不能惹,“所以,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无所谓。” 秦宋心里一紧,她是在拒绝他?她知道? “桑桑——” “——秦桑,”秦桑纠正他,“请叫我秦桑。” 桑桑,不是你能叫的。 秦宋愣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 见到林林,秦桑也吃惊,用唇红齿白来形容太枯燥,倾国倾城……也不合适。 可真的是美的让人忘记性别。 “走吧。”上了秦桑的车,竟然是他先开口。 秦桑从后视镜里看到秦槐偷偷的拉扯他的手,被他一把拨开,原来秦家的小皇帝,也有受气的时候,秦桑郁闷的想,小槐……应该是受吧? “姐,学校回不去了,去你那好不好?”秦槐强拉过林林的手,攥在手里,笑的像花骨朵一般问秦桑。 “你们睡客厅。” “恩。”林林点头,也没再坚持把手抽离秦槐。 秦桑边开车,边在脑海里搜索所有看过的耽美文,放开复杂的心情来说,恩——秦槐和林林,真的是豪华阵容。 …… 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陪着你逛超市,牛奶蔬菜一样样的选,晚上的菜谱一道道确定,是一件温馨的事情。 小离往推车里偷偷的塞零食,瞥一眼陈遇白的侧脸看他有没有发现。 陈遇白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趁她趴在冰柜上选酸奶的时候又偷偷拿掉。 付完帐出来,安小离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小气,赚那么多钱,买点零食会破产么? 你抱着大堆的钱孤独终老好了! “不是还留了这个吗?脸拉这么长。”陈遇白递给她一个棒棒糖当做安慰。 安小离接过,随手扔在车里的储物盒里,气鼓鼓的,“我不爱吃糖!” “我爱看你吃糖。”陈遇白波澜不惊。 小离咬了咬唇,我爱——看你吃糖。 又开始纠结了。他就是这样,有时她甚至觉得两个人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可她再一仔细的辨别,他又像是在天边的。 “是否爱上你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小离的手机响起清澈的音乐声。 “摩西摩西——”小离一看号码就眉开眼笑。 “摸你的大头!”春子的大嗓门响起,“内部消息,渡边狼问菜菜子要名单了,他说好几次发现少了人,今天一定要点名。” “靠!”小离咒骂,引来陈遇白侧目。 “我马上来,你撑着点!点到我我人还没到的话——” “离桑isinwc。”春子豪爽的大笑,“那你快点滚过来来啊!” “知道了!”小离挂上电话,看了眼手表,还有四十分钟上课,要打的了,她肉痛的想。 “呃,那个,总经理,今晚,您能不能随便自己做点什么凑合一下啊?我要去上课。” “你不是毕业了吗?” “还有半年啦,其他的课都结束了,可是有一门选修课的学分还没有拿到,日本人就是执着——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小离手里发着短信通知秦桑,口里不停的说,还要指手画脚让陈遇白停车。 “我送你。”陈遇白握 住她比划的左手,攥在手里就不放开了。 他的手温度偏低,凉凉的包裹着,小离马上安静下来,吞了口口水,扭头看向窗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纠结啊…… 陈遇白微微的笑了起来。 …… 秦桑就在附近,安小离到时,她已经占了前排的位置等着了。 看到小离后面的陈遇白,秦桑笑笑,“不知道你也来,只占了两张位子,大家挤挤好了。” 陈遇白觉得有趣,点点头坐下。 陈遇白一进来就引起一阵骚动,这么个风流俊朗的极品帅哥,看穿着也不像是学生,来这里干什么? 安小离面对阿莫和春子惊讶诧异愤恨发狠悲凉的复杂眼神,心里也悲鸣,冰山你到底来干什么! “好久没上课了,去看看。”安小离问他干嘛也下车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安小离坐中间,两张位置坐了三个人,就没有平时的宽敞,秦桑边上的阿莫正要往边上移,却被秦桑不动声色的拉住,阿莫和春子对看一眼,再看笑的很柔和的秦桑,秦桑微微往小离那边侧了侧头,她们正好看到陈遇白的手正搭在小离腰上,两个人一下子明白了,很配合的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小离不敢大幅度的动,只好靠近他轻声耳语,“你的爪子——您的手能拿开吗?” 陈遇白反而更收紧了一些,“空间合理利用。” 小离怒,却不敢言,右手悄悄推推秦桑。 “你家超了名额,凭什么摊别人的头上?”秦桑捧着日文书,看也不看她。 陈遇白轻笑,这个秦桑,真的是,有趣。 笑过了,手还是收回去,她的小脸红的他心痒难忍。 渡边一郎很满意今天的上座率。 “今天同学们很积极啊!”渡边欣慰的点完名,竟然一个不落。 “那位桑,你是什么,名字?”他走到前排,操着生硬的中文问陈遇白。 “すみませんが、私は学生ではありません。この女子学生の付き添いで授業を受けています。”(日文: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您的学生。我只是来陪同这位小姐听您的课。)陈遇白站了起来,用日文很流利的回答他。 渡边激动的小八胡子都一抖一抖的,他来这边教了两年书,带的日语专业班级还好点,这帮选修课混学分的学 生,往往到了最后五十音图都认不全,这忽然之间来了个这么发音标准语句通畅的同学,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两个人一问一答,在全场的静默里交谈了五分钟。 安小离简直被寝室的同胞用眼神扒光了拷问了一百遍。 陈遇白最后甚至风度翩翩的和渡边交换了名片,才坐了下来。 “怎么了?”他注意到小离哀怨的眼神。 “没什么。”就是今晚要被春子和阿莫吊起来打而已。 “那你的同学怎么了?”他含笑看向秦桑边上两个冲安小离比割喉动作的女生,阿莫和春子被他带电的眼神过了一遍,更是发誓要把安小离拆骨入腹。 “没怎么,饿了。”秦桑一直置身事外 第 6 部分 不动如山,这时终于出声。 陈遇白微笑,“我们也还没来得及吃饭,那下了课,我做东,秦桑,还有这两位小姐,可以赏个脸吗?” 阿莫点头点的脊椎骨都咯吱响。春子做害羞小女人状。 秦桑也笑着点点头。 小离终于舒了口气,还是桑桑护着她,“桑桑——” 秦桑拨开她的爪子,顺势一推。 陈遇白稳稳接过,不是很夸张的微微护在怀里。 ido 上完课一起去吃晚饭。 阿莫和春子要装淑女,不好意思开口宰人,秦桑却是知道陈遇白身价的,根本宰不痛人家,她也不做无用功。这急的安小离上蹿下跳,你们这帮狼,装什么乖乖小绵羊啊,“去‘盛世’好不好?听说那里的菜很好吃!”她终于憋不住,摩拳擦掌的提议。 春子和阿莫坐在后排,闻言双眼放绿光,但还是很矜持的没有发表意见。 陈遇白微微一笑,“恩。”说完还温柔的看了小离一眼,温柔的眼睛仿佛在说,宝贝,都听你的。 小离心口砰砰砰的跳,全市最贵的大酒店,她要点全部的招牌菜,然后每一样尝一口就撤下去…… 到了盛世,秦桑和阿莫春子先下车,陈遇白和小离去停车。 “买单的费用从你的工资里扣。”到了门口,陈遇白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马上扶住她。 果然,安小离很没有出息的一个软脚。 陈遇白搂住她继续往前走,嘴里温柔的责怪她:“多大了,还不知道看路!” 阿莫和春子简直羡慕死,偷偷的伸手在小离手臂上狠掐。 安小离心痛加手痛,大眼含泪,被陈遇白半拖半抱的往前。 点菜时,陈遇白报一个菜名,小离就哆嗦一下,神速的找到对应的价格,心疼的做加法。 “再来个四喜丸子,还有……小桥流水,还有——” “——够啦!”小离果断的打断陈遇白,“呵呵,呵……就这么五个人,吃不完的。” 春子坐她旁边,一边下手在桌下狠狠掐她大腿,一边贤惠的点头,细声细语:“对啊,吃不完的,太浪费了。” 对你还掐的那么狠!小离痛的脸部抽筋。 陈遇白摇摇头,温文尔雅的笑着对小离说:“第一次请人家 吃饭,怎么可以这么寒酸?恩?” 恩你个头!小离在心里大骂,你这个变态,花的都是我的钱你充什么主人啊!演戏演那么好去客串坏太监去,都不用上妆,你个细皮嫩肉的直接…… “再来半个烤蹄髈,尝尝这家的拿手菜。”他对其他三个女生笑着,殷勤十分,“饮料要鲜榨果汁。” 小离眼前发黑。 一顿饭,阿莫春子和陈遇白简直成了生死之交。小离只顾着低头猛吃,花钱反正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一定要多吃点,少亏一点也好。 “慢点吃。”陈遇白递来一杯果汁,手在她后背温柔的拍。 小离抬头目露凶光,关你屁事! 春子随手一个巴掌拍在她头上,“什么眼神啊你这是!小心折寿!”这么帅气温柔大方多金的男朋友哪里找啊,这丫头还瞪人家。 安小离欲哭无泪。 散席后,阿莫和春子去洗手间,他们就在大堂里等,秦桑走到窗边去打电话,陈遇白和小离坐在沙发上。 “给你。”陈遇白递给小离一张发票。 安小离看着上面的金额,肉痛的闭眼,“你会不得好死的。”她极小声的诅咒。 “三少爷,五少爷在楼上,他说马上下来,请您等他一下。”一个经理过来毕恭毕敬的对陈遇白说。 陈遇白点点头。 经理走后,安小离错愕的问:“他叫你什么?三少爷?” 陈遇白点点头,一只手搭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她的发丝在手里玩。 小离啪的打掉他的手,“你是这里的老板?” “之一。”陈遇白实事求是。 安小离跳起来,“那为什么不能打折?!” 陈遇白拉下她,继续拨拉着她的头发,不紧不慢的回答:“因为——没有收钱。” “那这是什么?!”小离生气的挥动发票,又长舒了一口气,吓她一跳,还以为好几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 “发票啊——我不用付钱是我的事,你还是要付钱给我。” “为什么?!”安小离又怒又惊。 “你去买单他会不会收你钱?” 小离点头。 “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是不是?” 小离点点头。 “今晚是请你的同学吃饭,对不 对?” 小离又点点头。 “说好了是你请客,是这样吧?” 小离纠结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那不就好了,你该付的钱就是要付的。我只是先替你买单,至于他收不收我钱,与你无关。”陈遇白自认为解释清楚了。 安小离怒发冲冠,偏偏他说的都对。 秦桑挂了电话走过来,看小离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陈遇白笑的十分得意,就知道这两个人又在腻味了。 “打电话催催阿莫啦,上个厕所都这么久。”安小离狐假虎威的出气。 “急什么,等微然下来打个招呼再走。”陈遇白揉揉她脑袋,被她躲开,索性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拉过来,彻底的揉乱她的长发才罢手。 秦桑的心猛的一跳,脸色不变,微笑还是那个弧度,“阿莫她们太慢了,你们等她们就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离不肯放人,“说好了今晚回宿舍睡的,你忽然有什么事啊?” 秦桑一秒都不想耽搁,偏偏小离憋了一肚子委屈,不肯放她走。就这样拉拉扯扯,电梯门一开,出来一大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男子眉目分明,修长俊朗,秦桑暗自叹气,还是躲不开。 李微然在楼上给表妹过生日,听说陈遇白领了几个小丫头来吃饭,就打听是什么样子的,听经理说有一个白皮肤身材极好长卷发的,他一下子就猜到是秦桑,连忙让人先留住他们。 他手里挽着个女孩子,秦桑仔细一看,就是她丢了手机那回在商场见到的,今天穿着更为高贵,倚着李微然,靓男美女,养眼的很。 那个女孩子从下来起就顾目四盼,看到秦桑就趴在李微然耳边小声的问:“是这个女的是吧?”李微然哭笑不得,怡然听到他和经理的对话,一口咬定他是下来见那个长卷发的美女的,一定要跟下来看看。 秦桑看他们亲密的样子,礼貌的移开眼光。李微然心头一慌,清清嗓子,“我表妹,李怡然。” 陈遇白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微然一眼,他是认识李怡然的,那么,老五就是介绍给别人听的喽?他会意的看向秦桑。 秦桑很难受。李微然说那是他的表妹的时候,她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松。 松什么?你想怎么样?她暗暗的问自己的心,桑桑,你在干什么呢?不要这样,不能这样,桑桑,要爱你自己。 “秦桑。”李微然微笑着喊她。 秦桑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李怡然绕过来,走到秦桑面前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秦桑轻轻回握,“我也是。” 李怡然眼神一亮,“真的?” 秦桑一愣,“当然。” “那——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请你赏脸参加我的生日party?我觉得跟你一见如故呢!”李怡然长的像洋娃娃似的,很好看,撒起娇来格外的招人疼。 “生日快乐,怡然,只是我今天——” “——有事么?这么不委婉的借口你也用哦?”李怡然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秦桑尴尬的笑笑,眼神暗示小离救场,安小离却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里,根本管不着周遭。李怡然抓着她更紧,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看的秦桑不好意思起来。 李微然走过来把她从秦桑身上拨下来,“她一喝酒就这样,见谅。” 好宠溺的语气,秦桑有些羡慕,心底的一根弦被拨动,颤颤的余音袅袅。 李怡然经他这么一点拨,马上心领神会,大发酒疯,半个身子都赖在她身上,“不管不管——今天你不陪我过生日我就,我就……”她似乎真的要大哭出声。 大厅里这样的闹真的是很不适合,陈遇白扶了扶眼镜,“秦桑,就去看看吧,待会让微然送你回去。”李微然点点头,秦桑只好低声的哄李怡然,“好了好了,我上去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李怡然兴奋的点头,转身给表哥一个雪亮的眼神。李微然扶着她,面对秦桑微笑。 陈遇白送小离他们回学校,秦桑就跟着李家兄妹上了楼。乱糟糟的包厢里全都是李怡然这个年纪的半大小孩子,看见寿星公进来还带着个漂亮女孩子,全体欢呼起来。李怡然一到门口就行动自如,扎到人群里疯去了,秦桑谁都不认识,只好跟着李微然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微然打开饮料,递给秦桑,“坐一会儿,待会儿趁怡然不注意我送你回去。”有一群人和声吼着嘻唰唰,音乐声爆炸的响,李微然说话时凑到她耳边来大声的喊才能听清。他身上有清爽松软的好闻味道,就像冬日里整日艳阳晒过的被子散发出的安心记忆。 她小巧白腻的耳垂就在唇边,李微然一阵阵的下腹发紧,太久没女人了,他尝试自我安慰,可是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女人了,自从某人出现之后。 他眼神几 变,心里顿时有些了然。 几只麦克风争先恐后的塞到两人面前,李怡然满脸红晕,领着人起哄,“合唱!合唱!合唱!合唱!合唱!” 李微然挑眉一笑,从从容容起身,接过一只麦克风,右手极为绅士的行了一个礼伸出,“mayi?” 人群更加的high,齐声高呼,“ido!ido!ido!” 场景顿时变的像求婚一样。 哪能被一群小孩子看笑话,秦桑也不是怯场的人,大大方方的把手交给他,站了起来。 李微然拉她到大屏幕前站好,转身在一个男孩耳边说了几句,那男孩子笑嘻嘻的看看桑桑再看看他,钻到点歌机前面去了。 灯光斑斓,尖叫不断。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专注的看着秦桑,一句一句认真的唱,引来叫好声一片。秦桑的手被他握着,火热的气息一波波蔓延上来,她觉得有些不真实,稳住颤抖的气息,专注的看着大屏幕的歌词,“你说的不止你还包括我自己该不该再继续该不该有回忆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背上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难以抗拒oh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 李怡然在渐渐陶醉安静的人群里感慨,原来璧人就是这样活生生被她凑到一起的。 功德无量啊!她也陶醉了。 ================================================================= |本作品由非凡txt电子书下载论坛“蓝心燕子”整理收藏| |更多txt好书敬请登陆:http://.txtxz|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喜欢 一曲唱罢,李微然向欢呼安可的人群挥手示意,秦桑趁机抽回了手,心砰砰砰的要跳出心脏去,可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微笑着回到刚刚的角落里,坐在沙发上看那帮孩子胡闹。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他是在……对她说的么?秦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原来,他也是动心了的。李微然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秦桑低呼一声,用力一挣没挣开,他回头诧异的看过来,她尴尬的笑笑,还好灯光斑斓,看不出脸上的红晕。 出了门,脑子里还嗡嗡的响着刚才的噪音,李微然侧过脸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笑。秦桑故作镇定,微笑着问他,“怎么了?” “唔——我觉得很高兴。”李微然握紧了手掌里她纤细的手指,“陪我去取车好不好?一个人走过去好孤单。”他俊朗的眉眼间流光溢彩,秦桑晕乎乎的点头。 通往停车场的路两旁都有笔直的路灯站着,白兰花一样的造型,发出幽幽的亮光。两个手牵手的人影子在斜后方拉长。“桑桑。”李微然忽然开口,“你在害怕什么?” 秦桑被他问的愣住,李微然索性停下脚步,拉起她双手,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盏路灯底下,李微然英俊的脸在灯光下反射柔柔的光亮,一直照到秦桑心里年久失修的小黑屋中央。 “我不知道你在徘徊什么,你好像一直在抗拒我的靠近——或者说,抗拒自己靠近我。桑桑,你这么聪明细腻,一定看到我的心了是不是?”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句句的慢慢说,“我的心有没有告诉你了?——桑桑,我喜欢你。” 秦桑的眼里闪过一丝难解的恐惧,多年之后,李微然回想起这个晴暖的夜晚,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一声对宿命的叹息。 “为什么?”秦桑的嗓子竟然忽然之间哑了,声音有些沙沙的问。 李微然有些错愕的笑笑,把她拉的更靠近一些,彼此之间呼吸相闻,“如果知道为什么喜欢,知道从哪里、哪一次开始喜欢,那么感情就变成简单的推理题了。桑桑,我就是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离的那么近,秦桑低着的额头几乎触在他鼻子上。她的手心在他的手掌包裹里热的发刺。 秦桑这时有些恍惚的意识到,为什么李微然对她而言那么的不一样,他是那样的诚恳坦然,仿佛生活在没有阴 影的世界里,对于习惯于各式各样面具的她来说,实在难能可贵。 “对不起,我不能做你女朋友。李微然,我不喜欢你。”秦桑硬着某根神经,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他的强气场包围,新鲜的空气 第 7 部分 重新回来,她更加清醒冷硬了一些,甚至能微笑着看向李微然。 沉默,夜色里的无言像透明的屏障隔在两人中间,薄薄一层,千山万水。 李微然蹙了蹙眉尖,神色仍然镇定自若,“是么?那好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秦桑整个身体都已经调整到最高级别的备战状态,敌人却轻飘飘的拍马回敌营了。她再好的素养都不由得愣在当场,“恩?” “恩?”李微然一副你还有事吗的样子,秦桑匆匆一笑,上了车。一路上李微然都很正常,车上开着轻轻的音乐,他谈笑风生,东拉西扯的和秦桑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到了秦桑住的地方,她已经完全恢复如初,笑着解开安全带,和李微然告别。 “桑桑!”李微然下了车,在她快进楼梯口的时候叫住了她。“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你想一个拒绝我的理由出来说服我——不要再说你不喜欢我,”李微然隔着她大概有一丈的距离,笑得柔情四溢,“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喜欢我喜欢的要命。” 秦桑的脸刷一下红了,说了一声再见,丢盔弃甲的小跑着上楼。 ……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喜欢我喜欢的要命。 五千多字的word文档,全部都是在重复这一句话。秦桑推开电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一个礼拜,一个理由。可是哪里有理由可以说服他呢?桑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呀…… 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打开自己的两个qq。 “桑桑,你怎么了?” “桑桑难受了,桑桑喜欢他。” “桑桑不可以喜欢他。我们说好的,桑桑只爱她自己。” “可是那时,桑桑不知道世上有一个李微然。桑桑不知道会遇见他。” “桑桑,不要喜欢他。” “可是桑桑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秦桑柔嫩的心仿佛被一棵极其坚硬粗粝的石头慢慢打磨,痛的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千千静听里单曲循环着一首歌。 爱一个人需要缘分你又何苦让自己越陷越深别傻得用你的天真去碰触不安的灵魂每一天只能痴痴的等爱一个人别太认真你受伤的眼神令人心疼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你又何苦逼自己面对伤痕 “桑桑,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你又何必逼自己?” “好吧,桑桑,我不逼你。” …… 秦宋最近往宇兴跑的非常勤。 “总经理,”小离敲敲门进来,走到沙发旁把手里的冰可乐和包子递给秦宋,“包子可乐。”肉包子配碳酸饮料,啧啧,真是禽兽的搭配啊。 “我叫秦宋,不叫包子也不叫可乐。”秦宋放软了嗓子,笑着对她放电。 我当然知道,禽兽嘛!小离暗自嘀咕。 “来,叫声我听听。”秦宋眯着一双似水桃花眼调笑。 小离在心里大骂,你这只禽兽!什么叫声来听听,当她是狗啊! “秦宋。”她还是乖乖的叫了,人在屋檐下啊,谁让这厮是老板弟弟呢。 “这就对嘛,大家都是朋友。”秦宋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凑到小离跟前,“小离啊,你来,坐下我们聊聊天,周末你有安排吗?” “我约了朋友。” “哦?约朋友做什么?” “看电影。”小离很不耐烦的暗自翻白眼,却还是老实回答。 “唔……是约了秦桑吗?”秦宋自以为不动声色,安小离眼里却一片恍然大悟。 “恩。” “在哪里?” “你要一起去吗?”小离很疑惑,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好啊好啊!”秦宋把这个疑问句当做邀请,开心的咧着嘴笑,看的安小离一阵郁闷,他们兄弟几个牙齿都好白哦。 “可是,就我们两个人,你去了就不好坐一起了。” “那就不要去看电影了嘛,”秦宋也不希望去电影院,这种暧昧的地方,秦桑一定会反弹,然后就躲他躲的更勤了,“我们去大峡谷漂流吧!”英雄救美好像不错。 “周末她要加班。”声线温度为零,是陈大老板发话了。 小离一听就弹起来,“no!” 陈遇白冷冷一眼把她镇压下去。 秦宋吃惊的看向出声的陈遇白,“我刚刚进来前明明还听到lisa她们约了周六逛街。” 陈遇白抬头,平静的继续说:“别人不用,她不一样,她的业余时间也归我支配。” 小离握爪,愤怒,你就不能不告诉别人么?公司里关于她勾引老板的 八卦已经满天飞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冰山男就不能体谅下她这个冰清玉洁的小秘书么? 果然,秦宋暧昧的眼神马上在他们之间游移开来。 “不是的!”小离仿佛已经看到人缘极佳的秦宋一出门就被一大群如花似玉简称如花的包围,然后他就滔滔不绝的讲述冰山与她在老板家上演“女佣与主人游戏”…… “我欠了总经理很多钱,所以给他打扫做饭还债的。”小离慌忙解释。 秦宋一听乐了,“小离啊,欠了我三哥多少钱?我替你还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小离激动的泪流满面,真是一只重情重义的禽兽!“秦宋……”她哽咽。 陈遇白阴恻恻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小六,你最近很闲是不是?” 一心打周边政策的秦宋一个冷战,马上从小离把秦桑推倒在他怀里的美梦中醒过来,战战兢兢的往沙发上退,边退边强笑,“呵呵,三哥……哪有,忙着呢!上次大哥给我的那个工程我还做了一半就搁着了……忙啊……” 靠!一不留神踹翻某人的大醋缸了! “是么?”陈遇白扶了扶眼镜,撇了眼收到信息马上开溜的小女人,冷笑着给秦宋扔了个看不见倒计时的定时炸弹,“我看,不见得。” 秦宋恶寒,爬起来就往外撤,“三哥,我先去忙了。您忙着!” 那我呢? “欠我钱心里不舒服?”陈遇白在晚餐桌上向某个啃红烧鸡啃的满嘴油的女人发问。 小离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把它想象成某人的肉一样猛嚼,屁话!你欠人家钱你心里舒服哦? “我是一想到由于自己的学艺不精划伤了总经理的爱车,心底油然而生无边无际的愧疚感。”她双手夹着鸡腿合十,面色沉重。 陈遇白冷哼了声,“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小离半天才犹犹豫豫的回答,吃不准哪一个答案符合他老人家心理需要。 “那欠秦宋的钱心里就不会不舒服?”陈遇白冷然问道。 “不是。”她这次回答的比较干脆,“只不过比欠你的舒服。” 陈遇白刚刚有所好转的面色又瞬间黑下去。小离感慨,这人的脸配了遥控器似的,想转什么色转什么色。 “他喜欢桑桑,所以是不会要我还的。”更不会要我做家务抵债,小离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倒不笨,看出来了。”陈遇白嗤笑,怎么自己的事就看不透呢。 “切,”安小离蹬鼻子上脸,“他看秦桑的眼神绿幽幽跟狼似的,我能看错嘛!” “哦?那我的呢?”陈遇白说着,慢条斯理的摘下了眼镜,凑上前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安小离。 他棕色的瞳孔干净纯粹,长长的睫毛偷下密密的影,偶尔一眨,就像要看进人心里去……安小离一个激灵,天呐,这厮会迷魂术!她赶紧抓起一个鸡翅膀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恩?”陈遇白温柔醇厚的声音更像蛊惑,在等着小离的答案。 他是要告白吗?小离心肝扑通扑通的激动。 “呃……你说呢?”快说你喜欢我!小离连害羞吃惊的准备都做好了。 “我说……”陈遇白柔情似水的看着她,修长的手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嘴唇微动,眼看就要说出口。 小离感觉鸡腿和鸡翅都远去了……世间只有他即将说出口的这句话—— “——我说,安小离,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陈遇白柔柔的说了出来。 高空坠落的感觉让安小离一阵眩晕,她左手狠狠压住右手,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是衣食父母,不能把骨头塞进他欠扁的嘴巴里去! 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取悦了陈遇白,他嘴角弯弯,取过眼镜带上,继续低头吃他的饭。 这个丫头看来很期待自己对她说点什么,呵呵…… …… “等等!”小离尖叫一声,企图以音波阻挡住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可是门还是缓缓合上,她甚至看到门边站着的lisa不动声色的背着后面的人用尖尖的彩绘指甲猛的按着一个键,既然门没有打开的趋势,那么她按的就是ciose键喽? 小离边急速飞奔边诅咒:lisa你千万别落我手里!!! 眼看电梯门就要在离她一臂之距处死死合上,里面伸出一只正义之手,挡住了门,小离做好了撞上冰冷电梯门的准备,没想到能赶上,一时没及时刹车住,嘭一声撞上一具胸膛。 那人闷哼了声,却没有推开她。 小离早从鼻间熟悉的薄荷味知晓这个见义勇为的壮士身份。 “跑什么!”壮士显然被撞疼了,又不好意思当众揉胸,只好皱着眉质问罪魁祸首。 小离暗自用小眼神向lisa飞 刀子,小声嘀咕,“要迟到了。” “不能早点出门?吃的多就算了,人也这么懒。”冰山淡淡的说。 电梯里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若无其事的样子,耳朵却通通都竖了起来,陈总经理可是终极酷男,平时和谁说话都不多废话一个字的,这么“温暖”的句子,这个安小离果然和他有一腿。 小离头上三条黑线,靠!这么多人,你说的这么暧昧是要害死我啊! 果然,中午小离坐在马桶上正准备畅所欲言的时候,外面就飘来了八卦。 “真的,我在场,亲耳听到的!”某女边说边走进厕所,听方位似乎在镜子前。 “天呐!那个安小离有什么好啊?长的一般,穿衣服品味也一般。而且啊她不刮腋毛哎!” “就是!总经理怎么会看上她!你说上床的时候男人扑上来……结果舔到一嘴毛……” “啊呀你真是的……” 两个矫情的女声嬉笑。 小离再也拉不出来了…… 上床……总经理……腋毛……舔……? 虽说平日里的风言风语她有所耳闻,可是真的直面八卦,就算是勇士也是需要心理缓冲的。 …… 回到办公室,她把脸埋在文件堆里,死死的贴着没有温度的a4纸。 “安小离,进来下。”冰山在呼唤她。 小离已死。 “小离?”冰山隔了三十秒又召唤。 有事烧香。 “安小离!” 靠,尸体都被冻醒了。 小离耷拉着脑袋走进去,没好气的问:“干嘛?” 陈遇白抬头,微微诧异,“你怎么了?” “没怎么。” “不说扣工资。” 小离愤恨,你还有别的招数没有?! “说。” “早上……你在电梯为什么那么说?别人会误会。” 陈遇白喔了一声,无所谓的随口问,“误会什么?”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可是,我不认为我们……目前这样很好。”小离坐下来,慢慢的说出这些天来她渐渐梳理出的情绪。 “哪里不好?”陈遇白抬起了头,声音很柔和,循循善诱的模样。 “我们……好像,我觉得,恩,相处的情况很……你明明可以找很会做菜的人,你又不缺钱——”小离还是有些表达不清。 “——可是你欠我钱,除了压榨你劳动力,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弥补我的损失。”陈遇白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可是——”他这么说,小离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恩?”他示意她往下说。 小离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还是说了出来:“可是——你吻过我。” 说完脸红到耳朵。那个缠绵清凉的吻,她每每想起都觉得不真实,可是他体温偏低的身体,坚硬的牙齿,柔软灵活的舌头,她又都有着真切的回忆。 陈遇白低沉愉悦的笑了,眉目清朗。 他一笑,小离更是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前去。 “小离,”他喊住转头就跑的小女人,“那么,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为什么吻你?” 小离没有转身,她不敢。站了一会,还是说不出话,一跺脚跑了出去。 那一整天,公司上下都明显感觉到陈总的心情非常好。 …… 周末的时候秦桑和安小离两个人都没有出门看电影的心情,去了超市买点菜,安小离打下手,秦桑主厨。 秦桑优雅的自顾自吃饭,对面坐着的安小离十分钟只伸了三次筷子,米饭倒是扒拉了两碗了。 “咦?怎么又吃完了?”小离郁闷的发现碗又空了,摸摸肚子,还能装得下,于是又起身去盛。 “好了。说吧。”秦桑挡住她。 “什么哦?”小离心虚的别开脸。 “我不过就是想吃个安稳饭再听你诉苦,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没出息。”秦桑很直接的鄙视她。 “桑桑——”小离放下饭碗,颓然倒在沙发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愁眉苦脸的开始咨询秦大爱情专家,“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说,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他要说我才知道嘛!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秦桑厌恶的轻轻踢了她的小腿一下,“放重点。” 小离夸张的嗷了一声,抱着小腿卷缩起来打滚,“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他。” “那就先确定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他的臭皮囊和钱财算吗?” “算。” “那我还蛮喜欢他的。” “和他在一起开心么?” “开心——不开心。” “很好。就这么过着吧,开心不开心交替着来,人生么,也不过就是这两种情绪交错着。况且,你也没有其他的选择。”秦桑拍拍她的脸,陈遇白这样的人,不需要身边的女生太过主动。 “为什么!如果不确定彼此是不是喜欢,还要在一起?” “他不喜欢你,会把貌不惊人才不出众的计算机系狗尾巴花拴在身边当秘书?你不喜欢他,会每隔几天发疯一样纠结着折磨我?” “你是说——他喜欢我?”小离皱皱的笑脸笑的像向日葵一样热烈绽放。 “我没说,你自己说的。”秦桑把她的脚搬开,坐下来打开了 第 8 部分 电脑,“花痴,洗碗去。” 安小离嘟嘟囔囔神神叨叨屁颠颠的跑去洗碗。 何必 今天晚上小离没去做饭,陈遇白也没像往常那样打来电话找人,安小离认为,这说明冰山也是有感觉的,他一定也是纠结着找人倾诉去了。或许,自己应该再开导开导他? 临睡前秦桑泡精油澡,小离软磨硬泡硬是挤进浴缸和她一起。 “桑桑,那个秦宋——就是那天和你跳舞那个,你还记得吗?” “恩。”秦桑闭着眼睛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你喜欢他不?” “不。” 这个答案小离不觉得奇怪,秦宋那个人,长的是蛮好看的,平时看着是个纨绔子弟,时不时的有点孩子气。可就是有时感觉挺邪气的,好像魔道少年的感觉。桑桑肯定不喜欢这个调调的。 “我想去我妈妈那里住几天。”秦桑忽然开口。小离提到秦宋,她就想到李微然,心头一阵烦乱。 “什么时候回啊?我也想回去了。”安小离的家和秦桑妈妈的家在一个教职工公寓楼里,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两个人就很要好。 “我明天就回去,住上一个月。”她枕在浴缸边垫着的厚厚毛巾上,疲倦的吐字。李微然的一个礼拜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她心慌,她知道不能躲,越躲越暧昧,可就是下意识的想离开。情商和理智对于陷足爱情的人来说,毫无意义。 据说人要养成一个习惯,一般需要四个礼拜,那她想丢掉一个刚刚上瘾的习惯,一个月也够了吧? “哦,那我下个礼拜天再回去。桑桑,你的剃毛刀在哪里?”安小离走出浴缸,赤着脚裹着大浴巾翻找,秦桑懒洋洋的躺着,半眯着眼嗤笑,“哟,这是动春心了?洗的香喷喷刮的光溜溜送谁床上去呢?” 安小离大怒,“秦小桑!你这个坏小孩!” “切。” “……到底在哪里嘛!” …… r市是教育重地,有着许多往高校输送优秀人才的中学。秦桑和安小离的家,在其中一所学校的家属区里。 叶树上完课回家,桌上已经有三菜一汤,桌边坐着和她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儿。 “来了?”她淡淡一笑,洗过手坐下吃饭。 “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以么?”秦桑夹了一块鱼 片到碗里,轻声问她。 “怎么了吗?”叶树把刘海夹进耳朵后面,尝了一口鱼片,用陈述句的语气问她。 “——想忘记一个人。”秦桑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遗憾或者其他的情绪。 “恩。”叶树喝了一口汤,味道很好,她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晚上要帮我看晚自习。” “恩。” “多吃点。” “恩。你也是。” 母女两个低下头各自默默吃饭,几乎相同的侧脸表情在热汤的雾气酝酿里一样的淡然如水。 念书之时最恨高中时光,黎明前的黑暗,乌压压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特别到了高三,新课已经全部都上完,每天就是试卷——评讲,无数个循环下来,看见白花花一打纸就想吐。 可是一旦时光流转青春不再,最让人感怀的,也就是那段高三。你这一生,还会有那样明确迫切的目标吗?你这一生,还会有那样心无旁骛的时光吗?你这一生,还有那样纯净无悔的时光吗? 秦桑对着一屋子低头啃试卷习题的高三生,默默的微笑。 她只要在上课铃响起时把试卷发下去,他们做试卷,她就看自己的书,下了课再把试卷收上来就可以了,简单重复的工作,人生变的简单,时光都仿佛停滞,让她每一个晚上的心情都很好。 “小桑老师。” “恩?”前排一个纤细的女孩子怯怯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怎么了?” “你的手机在震。”女孩子指指她放在讲台上的包包。 秦桑感到很抱歉,打扰到他们了,“真不好意思!” 她按下通话键,捂着手机轻手轻脚走出教室。 “您好。” 您好。两个轻轻柔柔的字蔓延过几十公里的线路,瞬间击中某人的心,耳朵里痒痒的,心里软软的。 “我是李微然。”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轻。 那边一阵静默,然后脚步声传来,她似乎走开了,“哦,有事么?” 李微然很想像往常调笑那样对她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话到嘴边,他却低声愉悦的说:“秦桑,我想你了。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真抱歉,我不在c市。”她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路灯下空无一人的大操场,平静的对他说。 “你在哪里 ?” “r市。” “是为了躲我吗?”李微然握着手机,站在窗前俯瞰城市的灯海。 他的直接让秦桑觉得避无可避,可是避无可避也得避,这是求生的本能,“不是。你还不足以对我产生那样的影响。” “唉……”他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悠长的叹了一口气,“桑桑,你就不能活的容易些么?” “看来我要的理由你也是不能给了?”李微然等了许久,低低的在电话里笑。 秦桑的声音听在李微然耳里淡淡的,“不是不能,是没有这个必要。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请不要打扰我。你的行为已经使我感到困扰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会这点分寸都没有吧?” 李微然的眉眼一下子冷下来,沉默许久。 不是没有被拒绝过,可是秦桑这样干脆直接甚至有些伤人的拒绝,他李微然第一次收到。 “秦桑,我不过就是对你有一点好感,不过就是觉得我们就这样错过很是可惜,又不是说和你海枯石烂至死方休的,你何必这样慎重的防备我呢?” 只不过觉得,恩,我们好像很合适。只不过觉得,人生太过漫长,也许有一个你陪着,我就不会太过孤单。只不过貌似预见了一场美好的及时行乐。你又何必如此惊慌? 秦桑没有说话,这时仿佛响应李微然一样响起了下课的音乐声,“真抱歉,我有事去忙了。李微然……很抱歉。”她的声音略带了波澜。李微然没说什么,等她挂了电话他也放下了手机,皱着眉举杯咽下一口酒。 秦桑匆匆走进教室去收试卷。叶树班上的孩子们觉得很奇怪,这套试卷他们做的很糟么?怎么小桑老师很难受的样子? 攻与守 李微然自此再也没有和秦桑联系过。日子一天天如水的过去,学生们两耳不闻窗外事,秦桑跟着上课下课紧凑的过,也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的感觉。 安小离在第三周周五的时候回来的,秦桑去车站接她。一路上安小离虎着脸,秦桑不用问都知道陈遇白又惹了她。其实,这样兜兜转转的猫捉老鼠游戏应该是蛮有趣的,手指一松一放,看对方一紧一张,还有什么比掌控另一个人情绪更为有成就感的事情? 吃完晚饭,叶树主动提出去看班,让秦桑和小离一起玩玩。两个女孩子就绕着大操场一圈圈的转。 安小离么,无非也就是陈遇白那座大 冰山又没动静了,她是个憋不住的脾气,又想象力丰富,总是自己吓自己。遇上陈遇白这样沉得住气的,完全没辙。 秦桑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去指导她的爱情,她现在自顾不暇。这两天都是在煎熬里一点点的过,一个个慢镜头的回放李微然,他温柔的笑,他无奈的皱眉,他说桑桑我喜欢你,他说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喜欢我喜欢的要命。还有她对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他们两个这就算是,完成了一场错过了吧? “我们回去吧。”小离郁闷的仰天长叹,两个郁闷的人一起散步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郁闷叠加郁闷,她连诉说的欲望都没有。 晚上的操场空无一人,红色的塑胶跑道旁边只有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孤单的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人影攒动,热闹仿佛都是在另一个世界的,秦桑和小离倍觉孤单。 “加油。”走到楼下,秦桑拍拍小离的肩,淡然的说。 小离微微撅嘴,她一不高兴就不自觉的这样,“知道啦——你也是呀。”她不知道秦桑为什么不高兴,也知道问她她也不一定说。 秦桑含笑点点头。 …… 小离星期一要上班的,秦桑也觉得心情平复了,就说好了星期天下午一起走。 秦桑在房间里收拾着小小的行李箱,叶树敲敲门进来,“要走了?” “恩。” “你想忘掉的那个人,忘掉了?”叶树习惯性的把头发夹到耳朵后面,捧起手上的热咖啡喝了一口,惬意的和女儿聊着天。她像桑桑这样的年纪时,也遇见过所谓的爱情,可是时光荏苒之后,她渐渐懂得,最爱自己的人,从始至终都该是她自己。 “……你说呢?”秦桑犹疑了,这个问题,她这两天一直在问自己。 “我说——照我说,要是主观意识能忘记的人,怎么值得你专程去忘记?既然你有非忘他不可的理由,又怎么忘得掉?” 秦桑手上的动作微微停滞,直起腰来拨了一下头发,盖上了行李箱,淡淡的笑了,“恩,有道理。” 刚说完手机响了,一串秦桑不认识的号码,“您好,我是秦桑。” “陈遇白。请问安小离家到底是那一幢楼?”他的声音隔着电话也听得出压制着的冰冷怒意。 秦桑立马意识到他人已经到了r市,而且兵临城下了。这怎么成?小离懵里懵懂的,家里还有 个迂腐不堪的“不知所谓”,陈遇白要是就这么杀进去,难保不是两败俱伤血流成河。 “你到最高的那幢教学楼下等我,我马上过来。”秦桑挂了电话换了双鞋子就往外跑。到了教学楼下陈遇白果然等在那里,身影挺拔,眉目英俊,惹的来来往往的青春期女孩子都红着脸偷偷的看,只是他拧着眉冰冷冷的样子杀气太重,一个搭讪的都不敢上前。 秦桑过去和他打了招呼,来来往往的孩子们看见小桑老师和这个大帅哥在一起,更是好奇,纷纷装作路过走来走去的看。秦桑对他们这样幼稚的行为很是好笑,她倒没什么,可是瞧着陈遇白越来越不耐烦,“有点热,我们去那边小店喝饮料吧?我请客。”她微笑着提议,陈遇白点点头。 “你就不能让着她点?”秦桑和陈遇白一人一瓶饮料,并肩坐在小店外面的长椅上,“她要什么,你大方点给了不就行了么?郎有情妾有意,偏偏别扭着,你不觉得这样浪费大好光阴是种罪过么?” 陈遇白气还没有消,俊脸上表情依旧冰冷,安小离这几天都在跟他闹别扭,爱理不理的样子,下了班也不好好做饭,窝在厨房半天出来端着一盆蛋炒饭,说她两句就翻脸,被他强大的冰冷气场镇压下去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现在倒好,一声不吭的跑回家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他好一番折腾才知道她的行踪。 “你有原则,她也有。为什么一定是她迁就你呢?况且你也知道,她不是愿意无条件迁就谁的人。你也不能怪她使小性子,谁愿意守着个连喜欢都不愿意说出口的男人?”秦桑眼睛看着远处,悠悠的说。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陈遇白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表达,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太过——自信?” “我有自信的资本。” “她没有。” “哼,有我在。” “没你在之前的那么多年,她照样过的好好的。陈遇白,你又不是上帝,凭什么一厢情愿的做两个人的决定。”秦桑口才了得,寸步不让,其实,还有什么比和一个言情小说女作家争论爱情理论更为无力的事情? 陈遇白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目光如电的看了秦桑一眼,“你——你确定,照你说的那样做——会更好一点?” “不确定。但一定比现在好。”秦桑没有给他任何保证,爱情里的事情,哪里是人能够保证得了的。她垂下头,拧了两下 手里的饮料,停下来手指点着瓶盖,一下一下的。陈遇白把手里自己那瓶拧开来,又虚虚旋上递给她。接过她手里那瓶,果然,这瓶很紧,他微微用力才拧开。 秦桑为他的细心会心微笑,举起瓶子调皮的和他的碰了碰,她这两天心里堵得慌,这样教训一下陈遇白,似乎好受多了。呵,他是他的兄弟呢。 陈遇白为她孩子气的动作略略惊讶,也笑了,对她也举了举示意,两个人长相出色的年轻男女笑嘻嘻的在小卖部门前喝汽水。 …… 叶树从楼上下来,告诉正提着行李箱出来的秦桑说小离一大早已经走了。 “走了?”秦桑惊讶,怎么?哪根线又搭错了?最爱蹭她车的家伙搭公交车走了?还是在她最爱的星期天早晨?难不成陈遇白动作迅速成这样? “这个带着路上喝吧。”叶树把一罐银杏红枣汁递给她,“开车小心点。” 秦桑接过放在随身的小包里,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桑桑,”叶树扶着门框,笑的温婉可人,秦桑回头望去,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恩?” “不高兴了就来这里住住,进不可攻,退还是可守的。”叶树冲女儿眨眨眼。秦桑笑着点点头,在她温柔的目光里渐行渐远。 混搭 陈遇白火大的认定女人是这个世上最捉摸不定的对手,当年跟着梁飞凡和意大利黑手党头目谈判时他也没有现在郁结。安小离从家里回来,对于自己不告而别饿了他两天的事情,半个字的解释也没有,反而对他更为冷淡,开口闭口客客气气的叫他总经理,气的他一天之内骂走了两个经理。 总经理室的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公司,唯独安小离老神在在该干嘛干嘛,缺了谁地球不转呀?稀罕! “抱歉,借电脑收个邮件,我的手机没电了。”王志是工程部最年轻的设计师,长的可攻可守,这时双手撑着服侍坐在椅子里的安小离,笑的销魂无比。 安小离看着他熟练的点开网页,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性感魅惑。她就喜欢手指修长漂亮的男孩子。 “咦,你也是j大的?”她尽量压着嗓子使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王志点开的邮箱是j大计算机系内部邮箱,本来是计算机系几个师兄写出来方便“互通有无”的,但是因为容量超大,内部发送信息奇快无比,渐渐的j大其他系学生也向计 第 9 部分 算机系的央求着,最后人手一个,成了j大的一大人文标志。 王志笑的时候很温柔,一双明亮的眼睛前面没有镜框隔着,看着格外的舒心,“其实这个邮箱的扩展代码是我写的。我是j大计算机扩展与发展031班的。” 安小离本来站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这下笑的跟向日葵一样,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给他端来一杯水,“师兄,我是062的,我叫安小离。” 王志点点头。 排在王志前面朝见总经理的员工这时恰巧出来,门一开一合之际,里面坐着的某人眼里的小飞刀嗖嗖的射向外间相视而笑的一男一女。 接下来,过来例行演示最新程序的王志被一向对人礼貌冷淡的陈总尖锐的挑了一个下午的毛病。真是莫名其妙,王志暗暗的想,又不是他一个人写的程序,至于冷嘲热讽的恨不得把他丢出去的样子嘛!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陈遇白忽然走了出来,黑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麦色的健康小臂,斜斜的倚在门上,用迷死万千少女的冷酷pose秒杀某个看了一眼急忙装作低头整理东西的女人,“今晚不用去我那了。” 安小离心里一揪,随之而来的是愤恨唾弃,老娘跟你清清白白的,干什么说的有jq一样!什么里吐不出什么! “这个给你,”他回办公室拿来一个早上专人送来的粉色盒子,“晚上穿着它跟我去一个聚会。”陈遇白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可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把她散落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 “我还有一些文件要批,你先去做个头发画个妆,结束了打我电话,我去接你。”他说完等了一会,看她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轻叹了口气,“是公事,算加班费,双倍。” 安小离这才有点精神,抬起头来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拿着盒子和包包昂首挺胸的往外走了。陈遇白被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气的够呛,看着她的背影直磨牙。 …… 秦桑接到安小离电话时正在沙龙里做头发,小离想着反正能报销,就打了车过去找她。 “不去。”秦桑翻着娱乐杂志,干脆而漫不经心的拒绝,最烦这些聚会啊party,穿的跟圣诞树一样四处端着笑,秦宅时不时的来一场她都尽量躲着,好好的一个晚上,做点什么不好,偏要去活受罪。 安小离在她看不见的侧面翻 了个大白眼,正巧她点的那个理发师空了,过来殷勤的问她要做个什么造型。 “要最贵的。”安小离丢了手里的杂志,正襟危坐,从镜子里看着站在身后的韩版美少年,一本正经的调戏,“你有提成的吧?姐姐照顾你生意,什么药水贵用什么,什么烫最新就烫什么,反正咱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长发的美少年发型师笑的花枝乱颤,揉着安小离的肩直喊姐姐真可爱。安小离得意了,昂着小下巴一句比一句贫。秦桑终于忍无可忍,偏过脸瞪了她一眼,对美少年下了指示,“给她把头发柔顺了,再染个深酒红色。”安小离的发质有点硬,还是微微的自然卷,衬着她一张苹果脸可爱的厉害,不过穿起晚礼服来就显得不搭调了。 美少年噙着笑去准备药水机器了,安小离转而向秦桑继续刚才的说服,“桑桑,你一定得去。我要给你一个大惊喜!” 秦桑哦了一声,笑起来细白的牙齿闪亮,“你又闯祸了?”通常安小离这么殷勤,不是钱花光了要蹭饭就是闯了祸要她帮忙。 安小离眉毛拧成一团,“秦小桑!你不要得了便宜……反正你一定得去!我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必须去!”秦桑看她神情激昂,嗓门奇大,引的别的客人都看了过来,“好了好了,不就一个聚会么!去就去好了,激动什么啊你!” 小离一屁股坐下,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秦桑无奈的继续翻杂志,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从小到大不知道给她收拾多少烂摊子,现在可好,连他们老板要出席聚会带女伴都得陪着去壮胆,什么世道! …… 从沙龙出来,离七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秦桑的家就在附近,两个人就近回去换衣服化妆。 陈遇白给的礼服给了桑桑,安小离自己又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衣服,就在秦桑的衣柜里挑一件穿穿。 秦桑回来一打开盒子就觉得不对劲,哪有小秘书陪着出席宴会穿kk定制的礼服的?况且这款式和面料,恐怕是ki亲自操刀的,一件衣服,安小离两年的工资都不够。 “好看么?”秦桑换上了衣服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果然,安小离眼里一阵黯淡。 秦桑眯了眯眼,不动声色。走过去从柜子里找出昨天秦宅刚刚送来的几款小礼服,挑了一件白色的,雏菊花样,很配安小离清新的气质,“这件,换去!” 安小离从小到大一直是短发,大学里下决心留了很久才过了肩膀,现在一 柔顺,卷的部分拉直了,倒也算长发飘飘了。酒红色很低调,平日里看不出,但是在日光和灯光下又是暗暗的妩媚色调,白色的吊带裙收腰,到了下摆处散开来微成伞状,及膝的长度,俏皮而不失大方。安小离自己给自己画了个烟熏妆,秦桑虽然觉得不搭这身行头,可一眼看过去,清纯里带着点遗世独立的味道,倒也真的是出众。 …… 陈遇白的车子到楼下时两个人堪堪打扮完,秦桑故意走在前面下楼,果然,倚在车门上等着的陈遇白看见她穿着那件衣服款款而来,眼里的冷色一闪而过。 安小离拉着秦桑的手,淡淡的和陈遇白打了一个招呼,三个人沉默的上了车,路上此时还是有些堵,陈遇白的车却如入无人之境,只当三个灯全是绿色的,一路加足了马力呼啸而去,安小离没气质的双手拉着副驾驶座的拉手,吓的小脸粉白。 秦桑安安稳稳的坐在后座上,看看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瞄一眼上车起就冷着脸的陈遇白,他两道剑眉微拧,清冷的眸子瞄一眼安小离就亮了一分,轮廓分明的脸线条流畅,薄唇紧抿。虽然说这个男人自大腹黑了一点,可她不得不承认,冰山美男啊! 车子在“非”的楼下急急一个刹车,拖出几尺长的印痕。安小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赶着投胎啊!”晃过神来的某人被劫后余生的恐惧感刺激的小宇宙爆发了。 陈遇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嘴唇抿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后座上的秦桑看着这对冤家互瞪,笑着解开了安全带——好了好了,临界点来到。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安小离当然不肯放人,秦桑被她缠的不耐烦,悠悠的瞄了一眼脸色越发冷青的陈遇白。陈遇白收到她的眼神眉头更紧了,伸手用巧劲一扯,把还要胡搅蛮缠的小女人强行搂在臂弯里往里走。 …… 安小离被陈遇白带着直上三十三层,进了遐想已久的“非”她就忘了刚才还在生气。这果然就是高级场所啊,那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瑶台仙境…… “嗨,三哥,小离。”秦宋从走廊那头招摇而来,穿着米色的薄线衫,黑色的休闲裤,配上他招牌式的坏坏笑容,小离顿时就倾心了,靠,就说嘛,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啊,看看,眼前不就一个极品! 陈遇白和秦宋说了几句,三个人一起往厅里走。到了大堂那边,小离眼前一亮。大堂里站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很漂亮的小礼服,小巧美丽的脸上却全 是不耐烦的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傲气。 “找到没有?”疑问的语气,不耐的口气。 大堂里被四道红龙隔出一大块,寥寥几个客人都被阻着进不去出不来,有数十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蹲在地上从雪白的羊毛地毯里找着什么,听她开口,都是面上一紧,伏的更低。 安小离幸灾乐祸的看向陈遇白,他不是“非”的股东之一么,这下被踢馆了吧? 哪知那座万年大冰山这会竟然挑着眉,抱着肩看好戏的表情。 电梯这时门又开了,走出一大帮西装革履的男人,安小离只认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因为他每年都会出现在公司的年历上。 “怎么了?”终极boss登场,果真高大英俊,冷酷无情的样子。小离替那个美丽女子捏了一把汗,糟糕,据说此boss凶残成性,暴力血腥,这下要血溅当场了。 “耳钉掉了。”那个女的眉毛都没抬,冲着大boss口气不善的喊话。 果然大boss皱眉,向那女孩子走了过去……伸出了大手……小离正要哀叫一声闭上眼睛之际,大boss揽住了那女孩子,用柔软的让人想睡觉的语气说:“急什么,看你脸皱的像包子一样。” 安小离瞪大了眼看这诡异的一幕,陈遇白秦宋却已经别过头去,显然见怪不怪。 “把地毯都掀了,切成小块一点点的抖。”梁飞凡平静的说,马上有手下着手卷地毯。 小离眼角抽搐,这么漂亮的地毯,搬回去多好啊,切成一块一块的…… 那个美丽的女孩子竟然冷哼了声,“早说你骚包了,门口铺什么地毯!换成大理石。” 大boss竟然……笑了。小离捂着心就要倒下,耳听大boss更温柔的声音,“好,你喜欢什么颜色?” “唔……红色吧。” 这么个气势恢宏的大厅配个红色的大理石……小离想象着这画面感,不由得暗自感慨,混搭啊混搭。 “今晚这层不营业了,把地毯都换掉,红色大理石。”梁飞凡搂着怀里还在因为耳钉不爽的小女人,吩咐手下马上去办。 “好酷!”小离低呼,震撼的就差鼓掌了。陈遇白见她两眼冒桃花的样子,冷笑了声,在她下午新做好的头发上不住的轻轻摩挲,低声的在她耳边说话,“还有更酷的——她要是对你说句‘这小姑娘头发不错’,我大哥能把你头发一根根揪 下来做成假发给她戴着玩儿。” 小离头皮顿时发紧,蹬蹬蹬倒退三步,毫不思索的躲进陈遇白身后,捂着那头好不容易留长的秀发大气都不敢出。 陈遇白背上一阵温暖,反手过去牵着她的小手,微微的笑了起来。 好巧 一整个晚上安小离都小心翼翼的躲着那个人称烟小姐的女孩子,因为她仔仔细细观察过了,那个顾烟的头发虽然比她的长,可是没她的好看,貌似真的有揪她的下来做成假发玩的前提可能性。 这个陈遇白所谓的公事聚会,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其他公司的老总经理,就只有传说中的梁氏几大boss呢?终极大boss一晚上都在哄着丢了耳钉板着脸的烟小姐,陈遇白和一个瘦瘦高高,长的比下午美少年发型师还要中性的美少年在斯诺克,那个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容总搂着个当红的倾城女明星在喝酒。秦宋拿着麦克风陶醉的鬼吼。 “哎,秦宋,你去帮我问echo要签名好不好?”垂涎了一个晚上的安小离扯着禽兽的衣摆可怜巴巴的求,她觉得几个大boss中间,就数秦宋最有亲和力了。 秦宋颤着声飙了一个高音,在间奏的时候拍拍安小离的手,“自己去!我去我二哥还以为我要挖他墙角呢。”他现在可是一清二白清心寡欲的。 “我这不是近星情切么!你帮帮忙啦——桑桑也很喜欢她嗒!”小离机灵的搬出尚方宝剑,那只掉入爱情陷阱的禽兽果然乐的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echo见秦六少爷亲自来要签名,笑的合不拢嘴,娇滴滴的问签在哪里呀?容岩贴近她艳若桃李的脸,邪邪的往她耳朵里吹气,“签你内衣上给他……”echo笑的花枝乱颤,捶着容岩娇嗔的直嚷嚷讨厌。 秦六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拎着两张签名照过来一把塞小离手里,安小离高兴的两眼冒星星,明天午餐的时候就在公司举行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怎么也得一小笔外快。 秦宋不满的塞给她一个麦克风,“连我都差遣,瞎了你的狗眼了!来,陪少爷唱首歌!” 安小离赚了钱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和秦宋并肩的蹲在选歌机旁边,两个一向都有些被正派人士视作异类的人一拍即合,顷刻间点了一长串的high歌,小离试了一下音响和麦克风的质量,乐的搭着秦宋的肩膀带着他跳起了兔子舞。 “啊!”纪南一声惨叫,捧着手直跳脚,陈遇白不知道看了哪里,一竿子凌空 直接戳上了她撑在桌边的右手腕。 容岩闻声扭头一看,连忙把酒杯随手往桌子上一搁,推开膝盖上腻着的echo急急忙忙的过来。捧着纪南渐渐开始泛红手腕,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事啦。”纪南眼看二哥脸色越来越沉,忍着痛呵呵笑着替陈遇白打马虎眼,“一下下,没事没事,三哥,继续哈!” 陈遇白目光冷冷的盯着那边勾肩搭背乐成一团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听见纪南说什么。 纪南和容岩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瞬间两个人都了然了,就说嘛,陈遇白难得带个女伴来参加兄弟聚会,一定是认准了的,不过老六今天,这是吃了哪颗雄心豹子胆了? 安小离粗着嗓子唱:“夏日的热情打动春天的懒散阳光照耀美满的家庭——”,秦宋满脸笑容,“yeye”了两声。 “每一首情歌都会勾起回忆想当年我是怎样认识你” “buthereknow”秦宋用男声唱完这句,尖着嗓子接下去飚,“冬天的忧伤结束秋天的孤单微风吹来苦辣的思念” 安小离也学秦宋那样变声唱男的——“imissyouye……”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首甜蜜情歌唱的妙趣横生,格外的有情调。连闹了一晚上小脾气的顾烟都兴致勃勃的看着表演。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过着安定的生活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你要嫁给我……” 两个开演唱会的人背对着观众,一屋子人脸上各异的表情他们都没有看到。顾烟笑的双眼弯弯,梁飞凡陪在一边看着,他是只要顾烟高兴就好的。容岩和纪南边看表演边观察着某人脸上一层又一层往上罩的煞 第 10 部分 气,想象着老六待会的下场,两个人简直摩拳擦掌。剩下的那个煞气腾腾的某人,握的死紧的拳头一点点的松开,修长漂亮的食指温文尔雅的扶了扶眼镜,一丝冷光□裸的闪过,冻的一边的纪南倒退三步。 终于,饮食部的经理进来打断了这场诡异的饭前演唱会,开饭了。 一道道的美食流水上来,长长的自主餐桌一会儿就摆满了,刚刚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秦宋和小离大呼小叫的放下麦克风转换表演舞台。 “好吃么?”小离咬了一小口不知道什么的肉慢慢的品,听到有人问就点点头,“不错,很香。” 顾烟绕到她对面去看了看菜前面的名称,“我是顾烟,你叫什么名字?” 安小离评估了下顾烟眼神在她头发上流连的频率和质量,貌似应该不是冲着她的秀发来的,她安小离从小就团结友爱,何况现在对象还是大boss的心头肉。 “我叫安小离。”她笑眯眯的伸出手,越过桌子和顾烟握了握手。 “你是秦宋的女朋友啊?”顾烟端起盘子也开始找东西吃,边和小离闲聊着。 “不是!”安小离还没张嘴,身后一个冷硬的男声就代她作答了。nnd,你是老娘谁啊!要你说三道四! “马上就是了!”小离气质的甩甩头发,自以为洒脱傲气的回答。 顾烟看着陈遇白的脸色一点点的由青转黑,乐的不是一点点,满场找了一圈,向沙发上和纪南聊天的秦宋招招手,“秦宋,你女朋友找你!” 秦宋隔的远,没听清楚她喊什么,见顾烟招他就屁颠颠的过来了,大难临头还不知死活,随手拍了安小离一下,“待会接着飚歌啊!少爷我很久没唱的这么爽了!” 安小离仰起头笑的甜甜的,声音滴的出蜜来,“干嘛待会啊?人家吃饱了,现在去好不好呀……” 顾烟乐坏了,因为陈遇白现在的脸色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秦宋不是傻子,一下子知道被安小离坑了,急急往外抽身逃跑,“那什么——四哥你叫我啊?”他往纪南的方向虚喊了一嗓子,扭头就逃,妈妈呀,三哥这神情看的他小心肝颤颤儿地抖。 大约是天要亡秦,纪南竟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什么?叫我啊?”秦宋顿时灰败着脸泪流满面。 陈遇白深深的看着安小离,似笑非笑的沉默了一会儿,瞄过她挽着秦宋臂弯的白嫩小手,眼里寒光四射。 在顾烟和纪南饶有趣味的眼神里,他伸手端了一杯酒,默默的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小离的心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抽了一下,就像……就像小时候摔了自己最爱的一只小天鹅水晶工艺品,那种瞬间心碎的无措感觉。 秦宋死死的抓着桌子边,打死也不愿意跟安小离狼狈为奸,小离死活拉扯不动,只好再一次无耻的搬出秦桑威胁他,秦宋一步一把鼻涕的跟着她走,三哥那冰冷的眼神背对着也清晰无比,他抱着麦克风苦思冥想,最后点了一长串的儿童歌曲,恩,只有这些里面没有情啊爱的,这样三哥待会杀他的时候刀会磨的快一些。既然要死,少受一点折磨也是好的。 …… 晚上散场的时候顾烟拉着小离一个劲的笑,梁飞凡看她一晚上都高兴,低声的嘱咐陈遇白以后聚会常带这个小女朋友过来。陈遇白牵起嘴角,淡然的答应,想想又拍了拍梁飞凡的肩,“上次分派给我考察的那个海外拓展计划,我前两天刚刚做完。老实说可行性不算高,百分之五十五。但是我认为,梁氏这几年养尊处优太久,是时候伸展一下拳脚了。这个拓展计划盈利相持线是拉的比较长,不过放出风声去,对梁氏最近的并购案很有帮助,何况经过我的估算,单单股市受这一计划刺激带来的盈利就可以持平这年度开发案的总值。” 梁飞凡听了后仔细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恩——”陈遇白微笑了,镜片后的双目神采飞扬,“不过,首站都是阿拉伯国家,我和那边不太熟,恐怕就需要点延长点时间给我。” 梁飞凡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陈遇白不避不让和他对视,梁飞凡轻笑了声,“你坐镇负责指挥就行了,哪里需要你去跑腿。” 陈遇白推了推眼镜,笑得波澜不惊。身后刚刚跟上的某个和阿拉伯国家一众王子都是酒肉朋友的人这时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哼着小曲见了陈遇白就谄媚的笑,“三哥……呵呵。” 陈遇白拍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的让秦宋潸然泪下,“三哥都知道,你乖啊!”掐了掐他的脸,陈遇白弯着嘴角向下一个待解决的问题走去。 秦宋留在原地惊讶的张大了嘴,伸手拦住后面过来的容岩,“二哥,我在做梦啊?你掐掐我!” 容岩温文一笑,“好啊!” “啊!——二哥!你想掐死我啊!!!” …… 晚餐到一半的时候 纪南就打电话找李微然,明明刚刚在路上还说就到的,人呢? “你的电话。”秦桑提醒坐在对面沉默了一晚上的男人。 李微然从沉思里醒过来,看了一眼来电名字,伸手掐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秦桑笑了笑解释,“是纪南,我四哥。” 秦桑喝了口柠檬水,无所谓的笑笑。 “非”的附近一向很少出租车,她打算步行一条街去市中心打车。刚走了几步身边就停下一辆车,李微然微笑的脸探出来,“桑桑,好巧。” 距离 晚餐到一半的时候纪南就打电话找李微然,明明刚刚在路上还说就到的,人呢? “你的电话。”秦桑提醒坐在对面沉默了一晚上的男人。 李微然从沉思里醒过来,看了一眼来电名字,掐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秦桑笑了笑,“是纪南,我四哥。” 秦桑喝了口柠檬水,无所谓的笑笑。 “非”的附近一向很少出租车,她打算步行一条街去市中心打车。刚走了几步身边就停下一辆车,李微然微笑的脸探出来,“桑桑,好巧。” 知道今天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在“非”遇上他,她连在附近用完晚餐再走都免了,谁知道还是无巧不成书。 其实,是不是真的有命定这一说?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的人里面,唯独一遇见了他,她就丢盔弃甲不战而退呢? “r市好玩吗?”他把清蒸鲈鱼细细的去了刺,一筷子一筷子的夹到她前面的碟子里。其实秦桑的喜欢真的很容易被看出来,先是不动声色的尝一尝,再默然思索,最后假装也就是一般的感觉。不管是对这盘清蒸鲈鱼还是对他李微然。 “还行。”她喝了一口水,淡淡的敷衍他。一小碟的鱼肉吃了两筷子却不再动了。 很小的时候秦桑就知道,喜好这种东西,你要是没有资本的话还是不为人知的好。因为得而复失是世上最为打击人的几样东西之一。 李微然手里玩着打火机,她的樱桃小嘴在杯子边轻轻的一碰,沾了水之后更显莹润。看的他也有些口干舌燥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距离感了。”他托着下巴哀哀的叹气,看的秦桑一阵好笑,“其实是你越来越看清我和你真实的距离而已。” “我能酸你一下么?”他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问,秦桑点点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 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秦桑吸了一口凉气,是够酸的,“李微然,没看出来你也是一文艺小青年。” “切,和你这个作家,就得拼点儿文化!”李微然继续一本正经的逗她开心。 秦桑被他这一番贫的心情甚好,“不是说特别想吃这家的菜么?怎么也没见你动筷子?”她拿了一碗米饭给他。上了车他说忽然想起有家私房菜很火,邀她来品尝品尝。她推辞不过,也确实饿了,就跟他一起来了。可一个晚上就没见他吃上几口,想着心事的样子,时不时的眼神飘来飘去看她。 “唔。哪道菜比较好吃?”接过碗,他的手擦过她温暖的指尖。秦桑见他这样问,出于礼貌的拿起桌上的公筷给他布菜。李微然索性更不伸筷子,她夹什么吃什么,一碗饭用的极香。 吃完晚饭出来九点多了,李微然开车送她回家。到了楼下秦桑道别时,他开玩笑似的问秦桑为什么不请他上去坐坐。 “我还是想要那个理由。”他似真似假的说。 秦桑也算有所准备,边解开安全带边轻松的侃侃而谈,“我或许真的对你有些好感。可是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你不适合我。所以未免两败俱伤,还是不要铤而走险的好。这世上痴男怨女那么多,我们何不脱俗一点。做朋友好不好?” “你真是苛刻,”他皱眉,修长的手指捏在方向盘上,“连入学考试都免了。” “呵呵,你还是有其他公平公正的好学校可以去的。再见。开车小心点。”她下了车,从降下的车窗里向他挥手。 “知道了。”李微然还是不怎么爽的语气,车子刚刚滑出去刹车灯就亮了,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要向教育局长举报你剥夺我的学习机会!” 车子从大门口拐了一个弯不见了,秦桑还在原地愣着,眼里全是笑意。 …… 女人最准的第六感告诉安小离,她闯了大祸了。 陈遇白的脸色,一个晚上如同交通信号灯一样的不停转换,颜色分为青,铁青,渐黑,黑,很黑。 她本以为黑的下面是墨,可是显然第六感和智商也是挂钩的,陈遇白从“非”出来之后,竟然脸色放晴了。 不过么,他嘴角那柔和的笑,怎么越看越慎得慌? 看他又推了推眼镜,安小离下意识的想跳车,咽了口口水期期艾艾的开口,“我…… ” “太晚了,宿舍关门了吧?”他温和的问她,“还是回我那里好不好?” 安小离的学校离公司有一段路程,每晚在陈遇白那里做了晚饭打扫房间,陈遇白进书房处理公事,她收拾完了就自己在屋里找乐子,等他忙完一阵出来再送她回去。前阵子有次他无意带回来一张公司测试用的连续剧dvd,她等着的时候翻出来津津有味的看,一时不察过了宿舍的门禁,就赖在他家住客房。 从那以后陈遇白家里缠绵悱恻的言情电视剧dvd莫名其妙一天比一天泛滥,安小离这个向来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就一天比一天熟悉他家的客房。 “我……去桑桑那里住。” “哦?你现在还有脸见她?”陈遇白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温和,循循善诱。 安小离心头一刺,脸色立马变了,“我为什么没脸见她!我……我都……我为什么没脸见她!” “都什么?都打包好送我面前来了,是么?”陈遇白的声音真的是如沐春风风调雨顺。 安小离扁扁嘴哼了一声。就知道瞒不过这个老奸巨猾。她也没打算追究了。反正借着接近她追秦桑的男生多了去了,多他陈遇白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她算够义气了,本来这么久以来纠结着以为钓上金龟了,谁知道……那天看到他和桑桑坐在小店门口,她一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桑桑无缘无故躲回来,原来是为了陈遇白!怪不得,桑桑最近失魂落魄的,她还跑去和桑桑说心事……陈遇白竟然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真是……有格调。 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拧开饮料递给低头害羞的桑桑,两个人浪漫的碰了碰,相视而笑。广告画面一样的俊男美女组合格外养眼。她的眼一瞬间养的通红,捏着零钱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到家被等着酱油下锅的陈老师追的满屋乱窜。晚上喝着红烧鱼中途变身的鱼汤,嘴里苦苦的,陈老师还在那里一口一个缺心眼的数落的她。好吧好吧,桑桑漂亮桑桑聪明桑桑能干桑桑是仙女,你们都去喜欢她吧! 第二天一早她就背着自己的小行囊,在她爹妈甜美的呼噜声里凄凄惨惨的一个人坐公车回来。 不是不恼怒的,陈遇白先不提,桑桑为什么不对她说呢?听着她在那儿自作多情很有趣么!可是后来平静下来了,桑桑的好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安小离别的事情上再糊涂,友谊和男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所以尽管心里有些除了被骗 之外的异样情绪,她还是坚定的帮助了这一对养眼的鸳鸯。照她看来,桑桑这样想的太多的人,就得她老板这样冰山气质的才镇得住。爱给自己找不痛快,找个爱成天给你找不痛快的人对着,多好。 “真可惜,没撮合成。”陈遇白似笑非笑,“你总是这样的,以为别人的智商只比你多个四五十。不对,安小离,你哪有智商可言。” “你聪明!你智商高!还不是要借着我来追桑桑!狂什么呀!”安小离常在河边走,多少也适应了河水的温度,恼羞成怒,牙尖嘴利的回过去,陈遇白脸上笑容未变,眼里的阴霾却更深了一层。 “我智商不高关你屁事!用得着你操心——” 吱—— “啊……恩……” 一声尖叫化作闷哼。 脸被他一只手给固定按在了车座上,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清冽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坚定灵活的舌头热热黏黏的舔在她紧闭的牙齿上,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一用力,她销魂的恩了一声,被捏的酸痛的牙关不由自主的启开,他如狼似虎的吮起她的小舌头往外吸,安小离舌根痛的直抽筋,两只手舞着拍打在他背上。他总是一身正装,看不出身材啊肌肉的,真的拍上去却硬的小离手掌疼,他却是浑然不觉的样子,闭着眼含着她的舌头吸的正陶醉。 路上值班的交警敲了很久陈遇白这边的车窗,看看车里的那个男人大半个身子越过去趴在副驾驶上压着一个女人激吻,怎么敲也没反应。他绕到副驾驶门外,敲起了这边的窗子。陈遇白的左手这时刚刚从她的领口悄悄探下去,安小离还沉醉在他霸道的吻里面没有发觉,听见敲窗的声音立马清醒,掐着陈遇白的左手背,小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陈遇白喘着粗气放过了她红肿的唇。微微起身恼火的撇了眼窗外,再看看身下的小女人衣服凌乱面若桃花,他手一勾拿到了自己的电话,就这样趴在她身上按了几个键,按开车窗把手机递给那个敬了礼 第 11 部分 要开始啰嗦的交警,“滚远一点接。”他说完就升上车窗,冰冷的语气让那个交警真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乐 “滚远一点接。”他说完就升上车窗,冰冷的语气让那个交警真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遇白看他走远才起身,给她拉好衣服,手指最后还在她锁骨上恋恋不舍的磨蹭了几下。 安小离指尖发冷,捂着脸冷却快烧起来的脸庞,脑袋里一团的迷糊,他…… “我给你两个两个选择,a,在这里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他沙哑的声音停顿了,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不知什么时候摘掉了眼镜,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裸的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安小离一阵眩晕,迅速的决定自保先——“我选b。” 陈遇白忽然好温柔的笑起来,很纯洁的拍了拍她的头,“真乖。” 安小离顿时觉得比刚才更冷了。 那边的交警已经接完了电话,踢着正步捧着手机过来双手奉上,“陈先生!总局长……祝您……夜晚愉快……”正直的小警察嘴角抽搐,一分钟前,他视作今生目标的遥远偶像局长大人在电话里对他怒吼:“那是陈三少爷的车!你还想不想在c市混了!” 陈遇白面无表情的接过手机,升上车窗,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的冲了出去,留下泪流满面的小警察,捧着自己破碎的玻璃心认清这个现实的世界。 …… 可是b,不是一个好选项。 安小离无力的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大脑缺氧,昏昏沉沉的后悔。 陈遇白明显兴奋的一路飙回家,拉着她的手快步的上楼。她跟在他身后进屋,手刚带上门沿他就山一样的压过来,密密麻麻的吻昏天黑地的落下。用力的一直把她往后推,门一声巨响关上,她被按在门后动弹不得。b选项显然不是陈遇白的一贯的冷清高贵风格,抓扯着她衣服往下剥的这个男人简直是野兽派的。 剥? “干嘛!”陈遇白不满的吼又重重咬了他一口的女人,该死,都出血了。“你自己选的b。b就是回家再做。再动!还动!”他抱住还是不配合的小女人,双手在她背后用力一扯拉断了小礼服的两根带子,一晚上看她挤着隐约的小沟沟冲老六媚笑,他早就计划好要把这件暴露的衣服扯成碎片了。 安小离尖叫一声,双手环在胸前,堪堪压住了往下掉的裙子,她顺势蹲在地上,抱着肩,以一个标准 的被和谐姿势仰脸看着欲火中烧的某人。 陈遇白的胸口起伏明显的变剧烈,要说有什么比□的安小离更刺激他的,就是半遮半掩楚楚可怜的安小离了。他笑起来越发柔和,手下却用了力道,一把拉的的她站起来往前一个踉跄,打横抱起她。 卧室的桃木门被大力的一脚踢开,大床就在眼前,眼看瞬间导弹就上了轨道各就各位了。 安小离被扔上床的刹那给自己做了一个选择题——tobe,ornottobe。事实上上帝是公平的,砸了你一扇烂窗子,肯定会补给你一盏破台灯。她安小离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 “陈遇白!你看看清楚!我不是秦桑!”她在布料刺耳的撕裂声里抖着嗓子喊出来。 骑在她身上的男人一下子停下了动作。小离狗血的悲哀起来,果然。 “安、小、离,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陈遇白猛的趴下去,手握成拳按在她头两边的枕头上,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 “你还能给我再笨一点!” “我陈遇白看上的人,需要通过接近你这样的白痴去追!” “你当然不是秦桑!你有她一半聪明我就谢天谢地叩拜来往神明!” “你简直——” 啪! 陈遇白,惊悚了。这是他第一次挨别人的耳光。 “呀呀个呸的!你个丫头养的没品位的猪头三!老娘笨不笨老娘自己知道!用得着你个非亲非故的路人吼我!你他妈屁都不放一个对着老娘又啃又压的你才不想活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债主的份上我老娘早报警告你强奸了!现在你他妈给老娘滚下去!”安小离用力一脚把惊悚中的男人踹下了床,自己哧溜躲被窝里去,裹的严严实实的只剩一个小脑袋探出来闪闪烁烁的看坐在地板上发呆的陈遇白。 良久,陈遇白爬了上来。他一有动作她就迅速的钻进被子里埋好。陈遇白默默的躺直,靠着卷成粗粗一条的安小离。 凌乱的床上四处是破裂的布料,床单皱成一团半拉着垂在一边,埋在被子的女孩子呼吸匀长,身边躺着衣衫基本整齐的男人,悠远深长的眼神盯着天花板。 二十多年来,世界上的事情一直是这样被陈遇白划分的——1,他想要的。2,他不想要的。前者他掠夺,后者,他摧毁。 他原以为安小离属于前者,恼怒起来又觉得她似乎是后者 。现在他不安的发现,她似乎不在他以为的那个世界里。 “我没看上秦桑。” “那天我去r市,是抓你回来煮饭的,你不在,我很饿。” 大概是房间太大的缘故,安小离觉得回声阵阵。 ——我没看上秦桑。 ——我去r市抓你回来。 ——你不在,我很饿。 原来如此。呵呵,那是人生的第一次,安小离喜欢上原来如此这四个字。 “……你去哪里啊?”她感觉到身边一动一空,探出半个身子来急急的喊下床往外走的陈遇白。 “去路人该去的地方。”他冷冰冰的说,眼神掠过她锁骨下方露出被子的一片旖旎风光,绵白的起伏若隐若现,一片雪嫩上面几个刚才他留下的红色印记,陈遇白不自然的偏过头去,冷哼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 秦宋觉得今天的气压不对,三哥的脸似乎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可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怒气冲冲。他猜是让安小离给气的,但是看安小离又是一副高高兴兴的脑残样子,不像惹毛了三哥的人应有的表情啊! 他笑眯眯的把手里的纸袋放她桌上,又从裤子袋里拔出一罐可乐,“呐!请你吃的。” 安小离看了眼总经理室紧闭的门,冲秦宋翻了个超级大白眼,“你知不知道,吃了肉包再喝可乐,打一个嗝那个味道像什么?” 秦宋摇摇头。 “像吃多了洋葱排出来的气体味道。” 秦宋一掌拍在她脑门上,“丫的你还能再恶心一点!本少爷就爱这么混搭着吃!” 安小离捋捋刘海,再白他一眼,撕开肉包的纸袋啃了起来。秦宋拉张椅子坐在她旁边,趴在她桌子上,装出纯净少年干净的忧伤眼神,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安小离被他冷的肉包都冻在食道口下不去,“别放电了!说吧说吧,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咱商量着来,总能打倒一切纸老虎的。” “你说要帮我的——”秦宋拉过那罐可乐,打开来喝了一口又一口,忧伤加倍。“我真在兴隆的八楼等了好两天,可她一直没来。”倒是吓的兴隆的总经理差点停业整顿。 “东街我也蹲了,一次也没遇见!”他哀怨的眼神写着你在骗我。 安小离没理他,反而伸手去抢可乐,秦宋手快,拿过来哇哇怪叫着一口喝光了,得意洋洋的把空罐子捏扁了在她 眼前晃来晃去。 安小离痛苦的猛拍着胸口,她一口包子皮咬多了,干巴巴咽下去现在卡在那里上下不得,那只禽兽怎么那么欠捏啊! 秦宋越笑越觉得不对劲,眼看她脸都涨红了进气多出气少。糟糕,这要是噎死了以后谁透露桑桑的行踪给他啊! “水呢?”他慌忙的问,一只手大力的拍在她背上,心急之下用了力,一掌就把她拍趴下了。 陈遇白终于被外面一阵低语一阵惊呼弄的心烦意乱再也忍不下去。他走出来一看,安小离趴在桌上脸朝下,高兴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秦宋撅着屁股罩在她上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摸在她背上摩挲。 “啊!”秦宋一抬头看见他像被针扎一样跳了起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三哥!” 倾城 “啊!”秦宋一抬头看见他像被针扎一样跳了起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三哥!” 安小离食道里噎着的包子被秦宋一掌给震下去了,正巧在此时娇喘着抬头,用在某人听来很娇媚的声音埋怨,“你想弄死我呀!” 一瞬间秦宋被陈遇白眼里的寒光射的体无完肤,他冻的直呛呛的立着,泪流满面。 阿拉伯的那趟差事其实是个肥差,拿着公款陪吃陪喝陪玩就成,换成往常他也就勉强去了。可是现在他还有人生大事丢不下啊,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回来桑桑要是被谁拐了他就不活了! 昨晚他求了烟姐半天,说尽了好话大哥才勉勉强强的点头,说老三同意的话老五过去也行。这下好了,不要说阿拉伯了,恐怕三哥送他去西天的心都有了。 …… “十三幺!”李微然朗声喊胡,乐的手一抖烟灰洒了一裤子,他腾出手来去拍,“给钱给钱!” 陈遇白看了眼出了臭章懊恼不已的秦宋,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大方的丢了几块筹码给老五。 容岩一晚上手气都不怎么顺,这下皱着眉呛秦宋,“您老今天眼神不济呢吧?” 纪南本来坐在容岩身后歪着脑袋看牌的,这时也呵呵笑着伸手在秦宋刚蓄起的胡子上一抹,“小六,这小性感胡子留着影响风水呢吧?” 秦宋把牌一推翻脸了,“找我抽你呢吧?” 纪南哟呵了一声,站起来挽袖子,“谁抽谁呢?!来来来!让你看看我纪四少爷的名号是怎么打响的!” 秦宋憋了一肚子的火 ,推开牌冲里面厅里正和梁飞凡腻味的顾烟一叠声的喊,要把位子让给她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大哥的。”他推着纪南出去,说是不比划比划不知道男尊女卑。 梁飞凡被兴冲冲的顾烟强行拉过来助阵,坐在她身后圈着她替她理理牌,笑着问对门的李微然,“他不是说遇上什么不容错过的走不开么?怎么,你没答应他?” “电话里含含糊糊的说了几句,我还没问清怎么回事儿呢,他就踩了老虎尾巴了。这下倒好,我倒再想去呢,可由得咱三哥由不得天了。”李微然摸着牌,笑的那叫一个舒坦,“大哥你是不知道,三哥刚不久调整的那计划,那叫一个雄心大略,你不给他加工资我都看不过去!那路线图安排的一个妥当——从沙漠边缘的小部落起一个个的友好访问过去,宁可枉杀一千,不可漏下一个!没个半年回不来。同志们啊,咱家小六即将带着那入乡随俗的小胡子贯穿整个沙特阿拉伯,脚印绵延几万公里,直插石油之国的心脏啊!到时候纱丽一裹,露出一对销魂的勾人眼,小身板扭的那叫一个妖娆啊婀娜……” 陈遇白微笑向滔滔不绝的李微然点头致意,“过奖过奖!” 李微然抱拳,“谦虚谦虚!” “不敢不敢!” “要的要的!” 一桌人笑的快翻天,秦宋被纪南修理的面红耳赤的瘸着腿过来,一纵身跳到李微然的背上,李微然大喝一声一个过肩摔,秦宋立马倒在麻将桌上四脚朝天。 一桌的牌都被搅乱,容岩起身去找小四,李微然和陈遇白早就嫌弃顾烟的牌技,正好借着机会散了。剩下梁飞凡陪着顾烟,讲解刚才的牌路什么的,卿卿我我的根本看不到某个伤员。秦宋顿时倍感众叛亲离,索性赖在桌上干嚎,“我不要去啊……” “你们这帮没人性的家伙啊……” “啊……” …… 安小离很委屈,对着香喷喷油汪汪的鸡翅怎么可能摆出哀伤的表情来啊? “你再敢多啃一只我就把你烤成乳猪啃!”秦宋恶狠狠的威胁。安小离不吃他一套,舔了舔手指对他翻了个白眼,吓唬谁啊! “老娘晾你也不敢。”她又拿起一对鸡翅左右开弓,就是吃死了他对桑桑的垂涎了。 秦宋悲愤的仰天长叹,怪不得燕回总说他缺一股狠劲,眼下就真的连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吓唬不住了,真他妈的丢份儿。他决定使出必杀技——可怜巴 巴的盯着小离目不转睛的看,一对勾魂眼似怒似嗔,欲说还休。 小离笑眯眯的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伸过去拍拍他的脑袋,“姐姐瞧瞧,啧啧,这小样儿,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那姐姐你就帮帮我吧!”秦宋顺势下坡,鼓着腮帮子任她油乎乎的手捏着,还瞪着眼睛装可爱。 “哎,你又没欠陈遇白钱,干嘛他让你去哪你就去啊?” 秦宋切了一声,“三哥把关的是总公司的所有的营运项目支配计划,我要是不按他的吩咐去搞定那笔生意,下个季度他肯定得找一堆的鸡肋工程给我那边,累的我半死还没多少油水。到那时候我才叫一个惨呢。” “都是你不好!我都是被你连累的!”秦宋愁眉苦脸的抱怨小离,“要不是你陷害我,那个计划是明年才会提上日程的!要不是你饿死鬼投胎在那乱喊,我去两个月就能回来!都怪你!” 小离觉得他的指控也都属实,心里有些歉疚了,“好啦,今晚我帮你约桑桑出来吃饭,给你践行,好不好?” “就这样啊?”秦宋显然需要更多的支持。 “唉,不是姐姐不心疼你啊,”小离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脸,皮肤真好真滑,这只禽兽的优点还蛮多的,“可我家桑桑真不喜欢你。我再帮着你也没用。” 秦宋的脸黑了,“不帮我?那你他妈这么会儿逗着我玩儿呢!” 安小离皱眉重重的给了他一下,“小孩子家家不许说脏话!” “我成年了,不信你上我床试试,保准你一个礼拜就能怀上。”秦宋喝着饮料凉凉的调戏她。安小离听的一恶,伸过去又是一爪拍他头上,“你敢!” “切,”秦宋躲开她的手,“我当然不敢。回头三哥不得把我劈了。哎,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现在是到了哪一步了?” “呃——二垒半。”安小离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对秦宋,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就像秦宋不对她遮掩自己喜欢桑桑一样,她和陈遇白的事情她也从不瞒他。 秦宋闻言笑的很邪恶,俊脸凑到她面前,“剩下那半垒,是球棍不够硬还是球洞堵了?” 安小离硬生生咽下就要喷出来的饮料,绿着脸咬牙切齿,“你还想不想约桑 第 12 部分 桑吃饭了——”秦宋立马收笑,双手举过脑后做投降状,“——ok。” 秦宋现如今是防火防盗防三哥,出个门还要求安小离和他一前一后的,他是一朝被蛇咬——谁知道三哥没有派人跟着呢。于是安小离只好打了的在前面肉痛,后面跟着开招摇跑车的秦六少。 …… 秦桑果然在图书馆,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山海经看的津津有味,吹着中央空调,手边放着一块钱一纸杯的速溶咖啡。小离隔着明亮的玻璃门指给秦宋看她的位置,只见禽兽的眼睛一下子又变得绿幽幽的了。 秦宋眼里的那个下午,毕生难忘。 炎夏的骄阳傲慢的从大大的落地窗里投射进来,幕墙全是玻璃制成的图书馆就像一座琉璃城堡,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的公主,面前宽大的桌上有一道阳光笔直的照射,她微微低着头,把书靠在桌边上翻阅。直直的柔顺长发分成两束放在肩上,格外的柔顺模样。柳眉碧黛,唇色嫣红,仿佛山水画里出来的颜色。 那个瞬间,秦宋想起小的时候外公教他和五哥写毛笔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那时只有四五格书架高的五哥临完了字帖,拖过一大张宣纸,换了沾着炭黑墨的尖细狼毫,寥寥数笔绘出一个长发女孩子的侧影,他还记得缺了两颗门牙的五哥笑的有多么的得意,“小六你看,这是我的倾城。” 秦宋低头温暖的一笑,五哥,我好像,也找到我的倾城了。 夏夜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秦桑看了短信就收拾东西出来。秦宋老远看到她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背着大包包抱着书的样子很清纯。 上前替她拉开门,伸手接过她怀里一叠的书,秦宋低声说,“我来。”秦桑笑着说谢谢,把书全给了他去图书馆前台还了去。 小离呵呵的笑,狗腿的上前在她肩上捶捶捏捏,“咱家美女作家累了吧?小的给您老按摩按摩。” “不敢不敢,”秦桑冷冷的撇她一眼,“您老一天到晚那么多的心要操,这点小事哪敢劳烦您!” 小离眼看是混不过去了,立马变换战术,拉着秦桑的衣角低着头哀哀切切的小模样,“桑桑……对不起。” 唉,一开始就不该冒险打马虎眼的,陈遇白说得对,桑桑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想法动机。 “哦,为什么啊?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秦桑冷着脸扶了扶眼镜,安小离顿时一个激灵,她现在怕透了这个动作了。 秦宋还了书过来,看她们两个有话在说,隔了几步站在那里等着。安小离低眉顺眼背着桑桑冲他比手势,他犹犹豫豫的走过来。果然,秦桑当着别人面不好为难安小离了,“我要是和你生气,不是比你还要愚蠢。好了走吧,不是给秦宋践行么?我请客,去香源居。” 秦宋还没摸着状况,安小离高兴的拖了他就走。其实她也知道桑桑就是开玩笑吓唬吓唬她,从小到大只有她对桑桑使小性子,没见过桑桑翻脸的。按照某人的说法,情商和智商,那也是挂钩的。 香源居是学校附近最好的餐馆,装修的古香古色,菜也做的还算地道。秦桑笑着说刚刚拿了稿费,点菜的时候千万别和她客气。 秦宋照着女孩子的口味点了一桌的微酸微辣,陪着她们两个吃的那叫一个高兴。小离提议喝一点酒,三个人就上了一瓶红酒半打生啤。秦桑尽地主之宜倒了一杯敬秦宋,“这杯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回国。我干了,你随意。” 她利落的一干而尽,秦宋笑的眉眼弯弯,仰头一杯酒也喝的一滴不剩,坐下来再品菜,哪一道的味道都是甜甜酸酸的了。 安小离嘻嘻哈哈的把秦宋的路线图讲给秦桑听,秦桑笑的前仰后合,秦宋见她对阿拉伯国家感兴趣,忙不慎把手机里和那些阿拉伯王子的合照拿出来现。三个人吃吃聊聊的气氛超级热闹。陈遇白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追了过来。安小离没好气的躲到角落里接,“自己找点什么吃的去,我在外面同学聚会呢,不许叫我回去。” 那头一阵沉默。安小离为自己的先声夺人沾沾自喜,果然,要压倒一个boss的唯一方法就是变成女王。 “你打扫的时候把胃药放哪里了?”等了好久,陈遇白低沉虚弱的声音才响起。 “你……胃疼?”安小离马上温柔起来,“晚饭吃了什么?” “我没事。你告诉我胃药在哪里。” 安小离遥控指挥他找药,听着那边一片翻抽屉的的哗啦声,想象着他白着脸冒着虚汗的样子,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柔软起来。 “恩,找到了。”陈遇白似乎是找累了喘了起来,声音更为低微,“不要担心,我没事了。你好好玩,回去的时候叫个男同学送一下,知道吗?” 谁要担心你呢!安小离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可 是怎么,真的好像心神不宁了呢? 秦宋捅捅秦桑的手,示意她看安小离失魂落魄的样子。刚刚挂了电话起她就没了笑容,上来的水果拼盘都不下手了。 “安小离,家里有事的话可以准你先撤回去。”秦桑把水果盘转到她面前,这丫头最爱吃这样杂七杂八的水果拼盘了,说是有怀抱天下的感觉。秦桑常常嘲讽她说这是不专情的表现。 安小离豪爽的左手一片西瓜右手一块哈密瓜,可是很香甜的水果啃起来怎么有些不是滋味。半晌啃到了一嘴的瓜皮。“我先走了。”靠,新时代女性要的就是一个公私分明敢作敢当。别以为她是同情那座冰山,她这是拿了人家薪水,忠人之事。小离把手机收进钱包里站了起来,秦桑摸了车钥匙扔给她。 小离接过来勾在手指上冲秦宋挥了挥,“禽兽,我开桑桑的车走。你要送桑桑回家的哦。” 秦宋眨眨眼,笑着点点头,“全垒打的时候注意安全。” 安小离恶狠狠的呸了他一声,匆匆的下楼走了。 …… 兴致气氛都好的缘故,两个人吃的都有些饱,秦桑说带他去走走,顺便参观他们的校园。秦宋当然求之不得。 晚上七八点的校园最是浪漫,一对对的小情侣在路上搂搂抱抱,时不时路灯下有忘情拥吻的引起过路的男生几声口哨。 秦桑在昏黄的路灯下更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今天的她和往常很不一样,不一样的让秦宋信心满满的想入非非。校园广播里dj很应景的放着情歌:凌晨的飞机最孤单的飞行从相机里面检视着回忆背景是残影我哪里都不想再去到哪里都触景伤情把遗憾托运易碎的情绪我手提 “我后天早上就要走了。”秦宋落后她一步的距离,悄无声息的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腕。秦桑回头对他嫣然一笑,自然的轻轻挣开,用手拨拉了一下刘海。 “秦桑……”秦宋一声呼唤仿佛从肺腑里唤出,缠绵低徊路灯下秦桑脸上的阴影越来越大,他的头越来越低。镜头拉远了看,一个有着英俊侧脸的修长男孩子渐渐的低下头去,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仰着脸,红润的唇微张。 “呵呵……”真的只有几寸远,她呼出的气都痒痒的扑在他脸上。秦桑煞风景的笑出了声来。 “秦宋,你真是狗血。”秦桑笑的分外愉快,真是好笑,难不成以为她真的就会乖乖的被他吻么?她还以为这样狗血的镜头只在残害 万千少女心的言情小说里才有,写了不知道有多少类似的场景,自己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秦宋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心里怦怦的跳,至少,她没有给他一个耳光。是不是说明也还是有希望的? “我们今天相处的很愉快,是不是?”秦桑走过去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不远处的湖心波光粼粼,温柔的夜色里充盈着夏夜独有的香气,熏人欲醉。 “秦宋,看见你总是让我很高兴。”秦桑摘下了眼镜放进包里,她有两百度的近视,平时是戴着隐形眼镜的。可是这样的时候,她不需要看清楚什么。 “你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我多么高兴你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她转过来看着秦宋的脸。秦宋已经被她一句又一句引的忽悲忽喜失去心智了,愣愣听着她用词文雅语气低柔的对他说话。 “我是个自私的人,坚持给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我喜欢和你做朋友,因为你能吃能玩,长得好看,品味不错,心底也还算善良。但是如果你给我带来困扰,我就只能像这段时间一样,躲的你找不到我。” “许多人都说不喜欢他就应该放开他,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以免总是惦记。可是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已经够难受的了,如果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那人生也真的是太不如意了。对不对?” 她的嗓音低柔魅惑,秦宋被催眠了一样的点头。 “所以我认为,我还是应该和你做朋友。你说呢?” 秦宋的心思千回百转,秦桑这番话无懈可击的温情,可他心底怎么就寒意四起呢? “如果我和你做了朋友之后……还是喜欢你呢?”他试探性的问。 “那我只好选很遗憾的方式,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秦桑,你在威胁我。”秦宋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干净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上已经初具规模的胡须。他终于晃过神来了,秦桑在给他下一个套,她先是故意躲着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然后他找上门了她就顺势请客吃饭献殷勤,甜一下他的嘴,再拿着块更大的糖果问他,“以后一直有这样的糖吃哟,好不好?” 不好!当他秦六是傻子啊!她话里那意思,做了朋友就再不能反悔去追她。谁要和她做朋友?!女朋友还差不多! “不对。秦宋,这是我给你这个帅哥的优惠政策。”秦桑靠在湖边的栏杆上笑的甜甜的,“你问问小离,以前 那些追求者我可都是一口回绝的。” “那是,我秦六少是那些兔崽子能比的么。”秦宋的优越感迅速的膨胀。 “我不选。我就是要追你。秦桑,我就是喜欢你。”他抱着肩,眼里的光亮比路灯更为炙热,你秦桑再巧舌如簧手段高明,我就是喜欢你。 他俊美的脸多了下巴上蓄起的阿拉伯式胡须,不说话时很是阳刚,只是那眼神坚定执着如同发誓要考一百分的孩子,秦桑觉得有些别扭的感动,以至于很多年后她都会偶尔在夏夜里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无比认真的对她说过:秦桑,我就是喜欢你。 药 “我不选。我就是要追你。秦桑,我就是喜欢你。”他抱着肩,眼里的光亮比路灯更为炙热,你秦桑再巧舌如簧手段高明,我就是喜欢你。 他俊美的脸多了下巴上蓄起的阿拉伯式胡须,不说话时很是阳刚,只是那眼神坚定执着如同发誓要考一百分的孩子,秦桑觉得有些别扭的感动,以至于很多年后她都会偶尔在夏夜里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无比认真的对她说过:秦桑,我就是喜欢你。 “我秦宋对着山水发誓,这辈子非你秦桑不娶!”秦宋对着湖心朗声的说。带着赌气的誓言提醒了秦桑,此路不通,她扭过脸去,叹了口气。 “这是假山和人工湖,玩不了山盟海誓那套。”秦桑拉下他举起的右手,“走吧,送我回去。” “你拖着也没用。”秦宋咕哝了一声,跟着她去取车。 …… 开门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小离想陈遇白一定是吃了药睡了,她换了拖鞋轻手轻脚的往卧室去看看。 陈遇白果然在,躺在床上,一双长腿垂在地上,脚上的皮鞋还没换下来,胡乱的扯了被子的一角盖着,一只苍白的手覆在眼睛上,静静的躺着。安小离忽然之间心里酸酸的,觉得他好可怜。 她蹲下给他脱了鞋,把他的腿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好,小离轻轻的给他松了松领带,又把他的手放下来塞进被子里。 “啊!”安小离瞪大眼倒退了两步,失声惊叫,“陈遇白!你演恐怖片啊!醒着你也说一声啊!你想吓死我啊!” 他眸色清明,直直的看着安小离,“我也没说我睡了吧?” 小离拍拍胸口安抚噗通直跳的小心脏,切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吃药了?” “没有。”陈遇白面无表情, 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微微闭上眼,疲惫万千的样子。小离一下子心软了,跟他个病人计较什么。 她转身出去,先去厨房开了火,把米和水放进去煮粥。再去找了胃药,倒了水端进卧室,“睡着了?”她坐在床上俯下身去轻轻的问他。陈遇白闭着眼哼了一声没动。 “乖,起来吃药。”小离笑着去拉他,一用力真的被她拉起来了——还拉过头了,他顺势猛的坐了起来把她按在里自己的怀里。小离扭着身子挣扎,“药片——” “——没关系,”陈遇白笑的很柔和,“我不吃药。我要吃你。” “你胃不痛了?”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胃痛?” 安小离知道被他骗了,可是,他好像真的只是问她药在哪里,往下都是她自己想当然的。 “放开我……床湿了呀……”小离摸到床单上湿湿凉凉的一块,是水杯翻了。 “也没关系,”陈遇白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亲昵的蹭了蹭她,“因为,待会儿会更湿。” “呃……陈遇白你听我说……”安小离惊恐了,他……好像要来真的。 “嘘,”陈遇白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食指点在她唇上,“你不需要解释今天下午和阿宋见面的事情,也不需要解释骗我晚上和同学聚会,其实是和阿宋一起。” “还记不记得?我帮你找回了桑桑的手机,你承诺过我的,要谢我……”他的指尖从她的唇往下滑,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锁骨,柔软的…… 安小离一把揪住他的手,脸涨的通红,“我记得我记得——可我没有答应你怎么谢。” “也没否认怎么谢——你,默认了。”陈遇白反手带着她的小手,两只一大一小的手交叠在她胸前的柔软上,他一用力,她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胸上,揉按推压。“现在来谢我吧!”,他眼里深沉浓厚的火烤的安小离呼吸越来越急促,热辣辣的 第 13 部分 感觉从胸口扩散开来,身体变的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眼睛上,立刻,她被施了魔法一样乖乖的闭上迷蒙的双眼,任他吻上自己的唇,一点点的咬噬她柔软的唇瓣,伸进舌尖来勾引她的丁香。他的清凉薄荷味道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安小离品的醉了,飘飘欲仙。 陈遇白满意的一尝再尝,猛的将她拖上床压在身下,一只手撑在枕头边,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啄她,另一只手灵巧的解开她衬衫的扣子,她一点点的呈现在他眼前,白色带粉的内衣,可爱的小肚子,细细的小蛮腰,陈遇白眼里的红色越来越盛,“你这个烦人的小东西……我早该吃了你……吃了你,就再也不怕你乱跑了……”他故意往她耳朵里说话呵气,热热痒痒的,小离一瞬间从头皮开始麻到了脚趾。 吃掉? 吃掉!——“等一下!”安小离猛的坐起来,还没用完开胃菜的男人当然不同意,一把把她扯回来压好,大手一扬剥了她的衬衫,不由分说的张口隔着内衣含住了她的小可爱,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等一下再做啦!厨房里还在熬粥呀!”安小离急了,一口气的喊出来。陈遇白停了一下,然后埋在她胸口闷闷的笑出了声来。 小离从未像现在这样祈祷打雷,神呐,劈死我吧! “好,等一下再做。”陈遇白很大方的放过她,还很好心的勾起地板上的衬衫给她穿上,一个个的扣好扣子。“喝粥去,填饱肚子再做。”他一本正经的说,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这样不浪漫的第一次实在是打击人。安小离被打击到了,耸拉着脑袋在厨房里忙,陈遇白靠在门上看着,暖色调的灯光柔和的撒在厨房的每个角落,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白色蒸汽,她忙忙碌碌的背影,一切静谧动人的只能用天长地久来形容。 “别难过了,待会我们回房间继续,恩?”陈遇白走过去抱抱她,摸摸她的长发又在她脸上亲亲,语气带笑。安小离红着脸打开他的手,“谁要跟你回房间继续!” 陈遇白闻言把她从背后抱紧,一只手从衬衣下摆摸上去,捏着她的小可爱大力的揉,另一只手隔着裙子在她大腿上打圈,“那就在这里继续。” 小离羞的猛挣扎,他威胁的贴上来,热热硬硬的抵着她的臀,“我没有在开玩笑。” “待会……我选待会回房间……” …… 陈遇白喝粥的动作实在是瘆人。徐 徐的吹冷,温柔的用唇瓣碰一下,一口吞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好像喝的……是她一样…… 安小离坐在对面捧着水杯心不在焉的喝果汁,大脑飞速运转待会要怎么逃离魔爪。刚才那样一鼓作气她也许头脑发昏半推半就的就接受了,可这样订好了时间地点的,她考虑考虑着就不想了。 “想什么呢?是怕疼么?”陈遇白在桌面上牵起她的手,笑的格外温柔。小离感动点点头,其实疼也是退缩的一大理由。据说女的一般第一次除了痛的死去活来就没别的感受。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粉色的小药丸,放在她手心,“吃了这个就不会疼了。” 安小离半信半疑,“这是什么药?” “……让你享受第一次的药。” “你是有预谋的!”安小离惊呼,有种正往陷阱里跳的感觉。 陈遇白一把扣住她往后缩的手,“暂时性麻痹痛觉神经,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我头疼时吃的。” “呵呵……还是……算了。”安小离越发的打起退堂鼓。 “哦?不怕痛?那……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吧?”他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一副我可以随时奉陪的样子。 小离快速的一仰头,把小药片就着果珍吞了下去,能拖一时是一时。况且……餐桌太硬了。 陈遇白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带着焦味的粥,嘴角抿着笑意,对于犹豫和退缩,他的办法就是——给她一脚。 吃掉 陈遇白张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骑着满脸通红躁动不安的安小离。 “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女孩子家的贞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我担心你以后会后悔。”他伸手握住急急扯开他衣物的手,正色而言,脸上的神情只能用正人君子四个字来形容。 安小离粉颊微汗,娇喘不已,裙子撩到腰际,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坐在他腰上扭动。 全身的血液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体温一度度的升高,最羞人的地方又酥又麻,难受的厉害,只有在他硬实的身上磨蹭时才好过一点,“陈、遇、白!”她咬牙切齿。 陈遇白放开她,双手枕在脑后,扬了扬嘴角,“嗯哼?”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双眼笼着一汪诱人春水,一个眸里泛着勉强压抑住的噬人欲望。 “陈遇白……”安小离终于败下阵来,软着声音求 饶,小小的脑袋直往他颈边凑,磨蹭着他略冷的肌肤,她的声音媚的滴水,小舌头在他喉结上舔了舔,“我要……” 轰……战火就此点燃。 小离在他进入的那个瞬间娇呼一声,当然纯粹是做做样子,过多的湿润已经让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想纪念一下,纪念自己终于结束了资深腐女兼处女的尴尬身份。 说起腐女,小离挺腰往上迎了一下,舒服的叹了口气,柔柔的在他身下叫起来,“恩……” 原本在她身上轻轻上下起伏的陈遇白一个激灵,小离挠着显然兴奋起来的男人精壮的背,哼哼唧唧欲仙欲死半昏迷的想,这理论知识虽说苍白,到底还是有用的。 …… 最后的时候小离两腿向上乱蹬,双眼迷蒙小嘴微张,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陈遇白,十指在他背上挠出细红的印子。陈遇白忽然动作猛了起来,喘着粗气好像喷火龙一样,眼里的狠色看在迷迷糊糊的小离眼里,心尖上一阵的颤抖。小离有些疼,一阵挣扎。陈遇白闷哼了一声,忽的颤栗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阵失神,抱着彼此一句话也没有。安小离累的虚脱,过了一会儿喘着粗气无力的捶他,“陈遇白……你给我吃的……一定是春药……”哪里麻痹神经了,她吃了神经兴奋的只想把他扑倒?而且……扑了一次还想再扑…… “差不多。不过真的没有任何副作用。除了——”陈遇白的声音带着那个什么之后特有的暗哑迷人,在小离耳边响起,引的她一个哆嗦,下身又不对劲了。 陈遇白低沉愉悦的笑了,换下来一个套子,包在纸巾里丢在地板上,对小离故作皱眉,“还不够?唔——等一下好不好?我得休息一下。毕竟男人和女人的结构不一样——” 安小离撑起酸软的身体一掌向他的俊脸拍过去,被他捏在手里,放在唇边舔了又舔,一根根手指放在嘴里含过去。 “真的那么急?好吧,我勉强再应付你一次” …… 那晚陈遇白一直勉强到床下的纸巾团可以组一场小型足球队,勉强的过程中花样百出力道持久姿势繁复。安小离累的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也动不了,长发一簇簇汗湿的黏在自己的背上和他的胸口,全身的筋骨都酸软,像长时间运动过后的那种脱力感,不过除了下身有点火辣辣的肿胀的感觉,以前看桑桑写的那些撕成两半啊痛的冒冷汗啊她倒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要不是现在实在没力气,她一定要发个短信 告诉桑桑,其实真的……一点也不疼。 安小离休息了一会儿,困意排山倒海袭来,她懒洋洋的伸手指戳戳身下的精壮胸膛,“给我吃的药……你一定偷偷的先吃了一片……” 被她压在下面,听着她渐渐的呼吸匀长,陈遇白轻轻的勾起被子盖在她□的背上,由着她就这样睡过去。夜色里他眼神越发的清亮,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呵,你在身下软着嗓子一次又一次的求,我哪里还需要吃什么药。 …… 如果说有什么比扰人清梦的手机铃声更使人恼火的,那就是持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声。 “放!”安小离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按下通话键恶狠狠的蹦出一个字。 “呃……你是小离?”秦宋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怀疑。 “废话,不然你找谁!” “恩——麻烦你看一下我家三哥醒了没?我找他。” 安小离的起床气彻底消了,睁开眼一看,手上的可不就是陈遇白那支天价手机么!怪不得刚才觉得手感那么不一样。 一只修长的手从枕头上接过跌落的手机,“什么事?”看着她迅速钻进被子的窘样,陈遇白勾起了嘴角。 “呵呵……呵呵!”秦宋笑的三分讨好七分得意,“您老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否?” “还可以。” “那烦劳您带着三嫂来送送小的?” “我知道,下午我带她直接去机场。” “好嘞,等着您呐!” 陈遇白挂断电话,坐在床沿上伸手扯被子,里面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团成虾米状的人脸憋的通红。 “起床了。” 安小离捂着脸从手指缝里对他吼,“你明明醒着干嘛不自己接电话!”那只禽兽这会儿肯定乐疯了。 陈遇白衣着整齐,显然是早就已经起床了,“因为,我看见是阿宋的电话。” 安小离趴在床上正在懊恼中,没有意识到被子已经被扯到一边了,凌乱的床单上她□的样子对于某人是极其香艳的一幅画面。陈遇白的大手顺着光滑的背往下游移,越来越放肆,渐渐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眼看又是一场大战在即,安小离腿间的酸软让她立刻决定宽恕这座冰山一贯的腹黑,推开他卷着被子从另一边跳下床,赤着脚躲进浴室去了。 浴室的衣物架上放着一套她的换洗衣物,是以前在客房过 夜的时候留在这里的。牙膏牙刷毛巾都是她放在客房浴室里的那套,被移了过来,一一和陈遇白的亲密比肩。看着这些东西,忽然之间安小离有种“终于”的感觉,就好像这一步步的走来,皆在某人的预料中,或者说,根本就是照着某人的安排一路发展而来,分毫不差。 撒娇 机场的vip候机室里全是来送秦六少的人。其实他们几个时常出差,天南海北的到处飞,平时都是手下人来机场接送就可以了。可秦宋这次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去就是半年,怎么也得弄个大场面。从早上起他就亲自打电话,一个个的通知大伙来欢送他。梁飞凡和容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来不了,就由顾烟和纪南代替。陈遇白和安小离到的最晚,面对秦宋暧昧的笑,安小离红了脸默默的躲到陈遇白的身后。 顾烟一看见安小离就乐了,“晚上我请客,这边除了秦小六一个都不许少。” “哟,烟姐,那饭后活动是不是也一条龙您包了?叫上大哥和二哥吧,咱热闹热闹。”李微然拍拍痛不欲生的老六,卯足了劲的馋他。秦宋听了把机票直往他怀里塞,“五哥我求你了,你替我去吧,条件你尽管开!上次打赌赢你那座宅子还你好不好?” 李微然拍拍他黯然销魂的小脸,笑的阳光灿烂,“那宅子值什么?比得上这半年的视屏电话里你惨不忍睹的小样儿?” 秦宋嗷的一声和他打成一团。陈遇白最烦这两个活宝,见他们又开锣了,带着小离远远的坐在沙发上等登机时间。纪南一看陈遇白又耍酷,不怀好意的拉着顾烟一起过去调戏安小离。 安小离上次见到纪南就十分的好奇,虽说现在的世界妖孽当道,可这纪四公子也实在长的太过正点了。不是禽兽的那种美少年的俊秀,而是更为柔和的一种秀美。今天他穿着黑色的短袖,露出两条细生生的小胳膊,看他身上其他地方没什么肌肉,可那小胸肌还不错。他下身穿着最小号的男式仔裤,还是宽宽松松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潇洒不羁里带着慵懒性感,笑起来右边脸一个小小的酒窝,活脱脱一个极品绝世小受。 “三哥,这位小姐好面熟啊。”纪南在陈遇白身边坐下,开口调侃。顾烟就坐在安小离的那一边,嗨一声和她打了招呼。 陈遇白面无表情撇了眼纪南,往后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向他介绍,“安小离。” “嗨。”纪南友好的和她打招呼。小离也是活泼的人,笑着挥了挥手,“你好,纪总。我在宇兴上班,多多关照。” 纪南一听乐了,站起来挤到陈遇白和安小离中间坐下,和顾烟一左一右的夹着安小离聊天。安小离被公司两大特级高层包围,胆战心惊的伺候着。不过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同样是兄弟,禽兽都被发配边疆了,现在纪南和她靠那么近,冰山怎么都没反应? 安小离眼角余光偷偷的撇那座正在闭目养神的冰山,一颗热血的小心脏渐渐又冰又冷的沉下去。 这床,到底是不能随便上的。 …… 终于把泪眼婆娑的秦宋送走,飞机划破长空的时候,安小离还真的小小的舍不得了一下,要有半年都见不到这只活泼可爱的禽兽了。 可其他人都还是欢天喜地的,顾烟兴致很好,才四点多就说全体顺道一起去盛世晚餐。陈遇白推了推眼镜还没说话,纪南一只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烟姐下旨,大哥和二哥散了会都已经赶过去了。三哥,你也带着小离显摆显摆去!” 陈遇白被他说得微微一笑,揽着安小离的手更紧了一些,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有什么好显摆的。” 大家一起往外走,李微然特意落在后面,拉着顾烟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到了门口他就一个人上了车先走了。 “怎么把微然放走了?”纪南奇怪的问顾烟,瞧他刚刚笑的那□样子,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他说也找个人来显摆显摆。”顾烟挽上纪南的手,“四纪,你说怎么夏天还在,春天又来了呀。” …… 李微然在秦桑楼下抽了小半包烟才等到她。 这时是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一点点的从太阳光里走来,轮廓越来越清晰。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卷发拉直了。今天还是那样,清汤挂面的披在身后,穿了件白色无袖上衣,裙子长长的垂到脚踝,花色繁复,说不出的好看。她一只手拎着个购物袋,另一只手抱着一大束的花。正是晚饭时间,到处是戏耍的 第 14 部分 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有两个一前一后的追打,一起撞在秦桑腿上,手里抱着的花被撞的掉在地上,她停下来,低头微笑着捏他们的小鼻子。 秦桑正笑嘻嘻的吓唬两个不肯道歉的小男孩,身边蹲下来一个人捡起了她的花束,一看,竟然是李微然。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秦桑拢了拢头发低下头去,李微然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笑。机灵的小孩子立马看出来了,“叔叔,你女朋友欺负小孩子!” 秦桑大窘,脸都红起来。李微然抱着花,另一只手拉她站起来,对小男孩皱了皱眉,“不许瞎说。” “我是哥哥。” 两个小孩子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他们扮鬼脸。李微然大笑着牵着秦桑的手往回走去。 …… 秦桑住的是公寓最南边的一竖排,比其他的单位都要来的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秦桑把房子布置成了开放式,一开门遥遥对望的就是一张华丽的公主式大床,粉色的幔帐层层叠叠,床上的卡通抱枕一个挨着一个。卧室右拐是磨砂玻璃隔出的卫生间,左拐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大大的壁式液晶电视,躺在床上也能看见,一套白色的欧式真皮沙发,左半部用红木雕刻的花格隔出小半间,往上走两个台阶是小餐厅,放着古香古色的成套餐桌餐椅。客厅隔着一扇日式推拉门往里,是装备齐全的厨房。 秦桑拎着购物袋进了厨房忙晚餐,李微然四处参观了一圈过来,靠在厨房的门边啧啧称奇,“我说你这里装修的也太贪心了,各式风格占了一个全。” 秦桑拿起超市买来料理干净的鲈鱼,在鱼肚子鱼背上深深浅浅的划了几道,放在盘子里浇上作料,盖上葱姜蒜,边往微波炉里放边扭头冲李微然笑,“小离说这叫小公寓豪宅范儿。” 李微然也笑,笑完了问她要花瓶。秦桑随手洗了个长颈的玻璃瓶给他,李微然比了比花梗的长度,拿起墙上的剪刀修剪长出来的部分,一支支的慢悠悠往瓶里插。 “这是荷花?” 秦桑正在开火准备煮汤,听他这样问,恩了一声,“是睡莲。花店的老板娘说这种的名字叫做‘日出’,早晨开花,中午合拢起来。我觉得有趣,买一束回来看看。” 李微然闻了闻清淡的花香,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 晚餐是简单的一菜一汤,两碗米饭,两个人面对面安静的吃饭。清蒸鲈鱼肉鲜味美,番茄 鸡蛋汤清淡可口,吃到最后饭菜一扫而空。 “猜拳吧,输了的洗碗。”李微然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向秦桑抬了抬下巴,面带挑衅。秦桑抬手逗了逗他,他信以为真,手伸出来出了个拳头,她一笑手继续往上,把一缕刘海拢进耳朵里。 李微然皱眉,中指曲起敲敲桌子,“严肃点!名震四海的五少爷在对你撒娇呢!” 秦桑笑了出来,站起来收拾碗筷往厨房去了,嘴里轻声说了句“幼稚”。似乎,带着嗔怪的味道。李微然摸着下巴呵呵的傻笑。 传说 时间渐晚,天渐渐的暗下来,一个男人在单身的女孩子家里待太久总是不太方便,李微然和秦桑闲聊了一会儿就说要走了。 “送送我吧,五楼下去那么长的一段路,我一个人走会寂寞的。”李微然手指上转着车钥匙,仰着下巴吹了声口哨,帅气轻佻。 “恩,我吃饱了撑的。”秦桑不紧不慢的回答他,其实一放下戒心,她也就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女生。送送就送送吧,反正她也想下去散散步。 长长的楼梯,一直走到楼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停车场,秦桑道了别就往回走。人还没走远,身后就有脚步声渐渐跟上来,回头一看,还是他。秦桑皱了皱眉停下来。 “刚才来的那段路太空旷了,你会害怕吧?我送送你好了。”李微然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的笑着,说的情真意切,一本正经。 秦桑听了似乎是轻叹了口气,微微垂下了头。荧光灯惨淡的光线里,她纤长的睫毛轻颤,像美丽脆弱的蝴蝶翅膀。 她思考,李微然就给她时间。等她抬起头来时,果然已经带好冷静自持的面具。 “走吧。”李微然不等她开口说话,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他的手干净修长,握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圈着,并不十分失礼,却十分暧昧。两个人又按着原路默默的走回去。 “今天买睡莲的时候,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秦桑和他并肩在繁星满天的夏夜里悠闲的散步,口气轻快,仿佛真的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李微然恩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偏过头来看秦桑,她眼里的夜色化成光晕摇曳,动人的他移不开眼睛。 “从前,有一个姑娘住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那里有一条河围绕着村子,大家都靠着那条河生活。有一天,那条河忽然枯竭了,全村的人都很焦急。为了家人有水喝,姑娘整天四处奔波寻找。在一个有雾的早晨, 她一个人沿着河走着,心里满是忧愁。突然,一个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朵:你的眼睛真美。她回头的刹那,就见河里淤泥中有一条鱼看着她。那是一条美丽的鱼,他身上的鳞片就像天空那么蓝,他有一双温柔的眸子,他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澈透明。 那一眼,注定了一个传说。 鱼对姑娘说,如果姑娘愿意常常来看他,让他看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给她一罐水。当然那无非是一个借口而已。鱼儿的心灵和她的心灵一样纤尘不染,他喜欢那个姑娘,想时时见到她。于是,姑娘每天早晨都会和鱼相会,鱼也履行着他的承诺。每一天姑娘带着水回家,家人总会不停的追问水的来历,但姑娘只是笑而不答。 第三十天的时候,姑娘发现自己爱上了鱼。在晨雾里,绵绵情话近乎不真实,最后,鱼对姑娘说:希望她做他的妻子。姑娘答应了他。于是鱼从河里出来,到岸上拥抱了姑娘。他们就这样结为夫妻。 可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夏天来了,河里的水渐渐的回复了往昔的充沛,姑娘和鱼越来越分不开。终于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相会的情景。他们认为鱼对姑娘使用了妖法。于是,他们把姑娘关起来,拿着刀叉、长枪来到河边。叫出鱼,用他的妻子威胁他。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他们对他下了毒手。鱼在绝望中死去。然后,人们抬着鱼的尸体凯旋而归。他们把鱼的尸体抛到姑娘的脚下,希望她会醒过来。可,那只换来她的心碎。 她抱起已经冰冷的鱼,向小河走去。 倘若时间无法治愈伤痛,死亡总是可以的。 他们就那么在人们诧异猜忌的目光中死去了。他们的子女却在水中世代繁衍。那就是睡莲的由来。” 秦桑说到这里,停下脚步,坚定的看着李微然的眼睛,“李微然,如果我是那个女孩子,我宁愿渴死。如果我是那条鱼,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传说发生。” 她仰着脸,第一次毫不躲避的直视他,有些甚至咄咄逼人的倔强。 李微然看着她这样的认真表情,温和的笑起来,牵着她手腕的手往下滑,和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桑桑,你真是个傻孩子。” 怪不得总是把自己关在坚硬的壳里,原来,我的桑桑真的是一只贝壳。那厚厚的武装,只是因为有一颗柔软的心,害怕受伤。 “后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吃顿饭好不好?”不知不觉他们已 经走到楼道口,李微然停了下来,柔声的问她。秦桑心里此刻杯盘狼藉五味混杂,有力的一拳出去击在了棉花上,什么力道都不见了。倒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在对他无理取闹的孩子。 李微然看她愣愣的想着什么,也不知道听见他的话没有。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他轻轻的拍拍她,“上去吧,我在这里看到你房里的灯亮了再走。” 秦桑低声说了句再见,抿着唇默默的转身走了。 “桑桑,”他扬声唤她的名字,秦桑没有敢转身,只是停在了那里背对着他,“如果人生真的只严格按着自己规划的来过,那么活一年和一百年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你都知道最后结局了不是吗?” “那个女孩子,如果错过了那条鱼,她也不过就是千百年来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湮没在历史里,了无痕迹。可是她没有,所以,她成了传说。” “桑桑,你怎么知道,你即将错过的不正是一段令后世人心动的传说呢?” 那一刻,所谓兵败如山倒,秦桑瞬时有些绝望的兴奋。好像是在海里精疲力竭游了几天几夜的人,那无边的海水终于没过了头顶,而自己忽然发现,停止挣扎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 到了吃饭的地方,梁飞凡和容岩还没到。几个人找了个包厢先坐下,正逢龙虾鲜美时节,陈遇白做主点了龙虾宴。反正天色尚早,一伙人嘻嘻哈哈的说正好吃个尽兴。 人齐了就上菜。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小火锅,沸腾着的白色汤料,味道闻上去很香,桌子中央上了一大盘手掌般大小的小龙虾,一只只抽了筋,洗的很干净,从中间切开半边。夹起一只放锅里一二三涮涮拿出来,介于白灼和刺身之间,味道极其鲜美。大盘子的中央放着一只高脚小盘子,里面一沓类似馍馍的东西,小龙虾去了壳沾了酱夹在里面,也是别具风味。安小离以往一向鄙视日本料理式的半生海鲜,觉得野蛮又不卫生,不过这道小龙虾实在是嫩滑可口。 陈遇白在自己面前的小锅里一只接着一只的涮小龙虾,涮好了就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她一只接着一只文雅的狼吞虎咽。 服务生上前给她换下装满龙虾壳的盘子,安小离这才尴尬的意识到——好像吃的太多了,小半盆的龙虾裹着全部的馍馍都下了她的肚。看其他人尝了一两个就放下了筷子,都在聊天笑闹。陈遇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上,把玩着一束她的头发。见她终于抬头关注龙虾以外的事物,他扯了 扯手里的发丝,低声的问她,“好吃么?” 安小离呵呵的傻笑,点点头。其实这座冰山人还是可以的,刚才光顾着给她涮龙虾了,他自己都没吃几个。 天下第一受 陈遇白一只手搭在她椅子背上,把玩着一束她的头发。见她终于抬头关注龙虾以外的事物,他扯了扯手里的发丝,低声的问她,“好吃么?” 安小离呵呵的傻笑,点点头。其实这座冰山人还是可以的,刚才光顾着给她涮龙虾了,他自己都没吃几个。 陈遇白欣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放下了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往后打了一个响指。不一会儿,七八个服务员鱼贯而入,一小盆一小盆的十三香龙虾张牙舞爪的上桌,整个包厢都飘散着诱人的香料味道,众人都不再是刚才没胃口的样子,齐声欢呼一声,带上桌上的手套,一个个摩拳擦掌,甩开膀子尽兴开吃。 安小离面前的那盆红彤彤的龙虾,一只只身材高大红光满面,泡在油汪汪的作料里欲仙欲死的诱惑着她。可是她嗓子眼还堆着它的兄弟姐妹一群呢,这再有容乃大下去,恐怕就是要暴动了。她勉强剥了两只就脱下了手套,实在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陈遇白慢条斯理的戴着手套,撇了她一眼,“怎么不吃了?” 安小离打了一个饱嗝,怏怏的往后靠在椅子背上,“我……饱了。” 陈遇白戴好了手套,眯了眯眼笑了,“这么快饱了?这些龙虾都是下午刚刚空运来的,每人限量供应。浪费了多可惜——这样吧,你那份我替你解决。”他通情达理的端走了她面前的龙虾,和自己的那盆并肩放好,左一只右一只的剥开来大快朵颐。 安小离欲哭无泪,凑过去小声的骂他,“陈遇白,你阴我!”他故意在上主菜之前喂饱她! 陈遇白不承认不否认,挑了挑眉耸了耸肩,看在安小离眼里,真的是……无以伦比的贱。 也只好由得他得意去。小离又撑又堵,瘫在椅子上四处的打量,看看左边的纪南扯着龙虾的两只钳子咬的汁水横流,赞不绝口。容岩把剥好的一只只白生生的虾肉放在她碟子里,还低声温柔的对她说了句什么。对面的梁飞凡叫来服务生给顾烟换了一杯西瓜汁,又拿着餐巾给她擦擦嘴角,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怜惜。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位,挽着袖子对本属于她的龙虾大下毒手,吃的那叫一个畅快。 她心里哀戚,陈遇白这时好 像有读懂人心的本领,推过来一个装着虾肉的碟子。安小离总算略略欣慰,虽然她吃不下,不过冰山这份心意还是难能可贵的。 她感激的对冰山笑,冰山应景的摸了摸她的头,又把自己的餐巾递过来。安小离彻底感受到了温暖,呐呐的小害羞了一下,“哪里脏了?” 陈遇白指指她的小脑袋,“我忘了脱手套。” …… 豪华的洗手间如梦似幻的灯光,镜子里小宇宙爆发的脸一张。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白马王子,他陈遇白就是王子骑着的那条暴龙,冷血阴暗自私狂妄腹黑不要脸! 所以这床,真的是不能随便上的!她现在要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小处女,随时能潇洒和他说再见,陈遇白哪里敢这么对她! 对着镜子里红扑扑的脸蛋比划了几下拳头,安小离继续拿毛巾沾了水,擦拭秀发上的龙虾汁。飘逸柔顺的美丽长发死翘翘的贴在脑后,她心里的小火苗旺旺的燃烧着。要是昨晚没一时冲动被他诱惑就好了。 门上传来三长两短暗号似的敲门声,一会儿进来个酒窝美女,穿着这里的员工制服,冲着安小离笑的极其甜美,“对不起小姐,这个卫生间要维修了,请您移步,用其他楼层的卫生间好吗?” 安小离摸着后脑勺死翘翘贴着的头发,认真的问,“我可以说不好吗?” 酒窝美女愣了,还是勉强甜甜的笑着,“小姐,请您配合我的工作好吗?” 安小离还是皱了皱眉,“你能不叫我小姐吗?我听着别扭,你叫我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酒窝美女彻底愣了,“小姐……” 安小离丢了毛巾,挠着后脑勺往外走,“靠,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没骗你,我二 第 15 部分 十四小时之前还是的……唉。” 她越发觉得前路茫茫,耷拉着脑袋,闪过那个当机了的酒窝美女往前走。刚刚出了门迎面就走来了绝世小受。纪南微笑和她打了招呼擦肩而过,安小离没当回事,自然的笑笑,走了几步福至心灵,好奇的往后一看,当场石化。 绝世小受……进了女厕。 原来不是厕所要维修,而是要满足纪四少爷对自己性别的幻想。啧啧,小受做到这个份上,当之无愧天下第一受! …… 九点多散了席。 离安小离学校那个岔口还有前三个路口,陈遇白貌似无意的问:“觉得老四好相处吗?” 安小离一下子来劲了,“你说纪总?”六个老板她都认识,只是这排名还是有些混乱,“纪总看上去没秦宋大啊,你们六只……六个人大小是按年龄排的吗?” “本来是,后来不是”车子箭一样的从安小离学校的那个路口呼啸而过,陈遇白看着远方路面的眼神带了笑意。 “那是按什么排的?”安小离越发的好奇。 “单挑。” “你能打得过他们三个?”虽说昨晚她鉴定过了确实里外坚强,可看李微然和秦宋在候机室比划,一拳一脚好像两个人都挺内行的。 陈遇白撇了怀疑他实力的小女人一眼,“微然和阿宋是表兄弟,在他们外公的孙儿辈里恰好排五和六。纪南打赢了李微然就是打赢了秦宋,同理,我赢了纪南就是赢了他们三个。而纪南,蝉联过五届的少年组全国武术冠军。” 安小离更惊讶,绝世小受还身负绝世神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攻身受心?“那你和纪南单挑了?” 陈遇白腾出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不提倡用武力解决问题。”虽然说,当年那个武力决定排名的点子也是他出的。 安小离撇了撇嘴,想也知道,纪南肯定被冰山阴了,累死累活的打败了李微然和秦宋,胜利的果实却被冰山用计夺走了。 “那你干嘛不干脆做老大啊?”安小离没好气的损他。 “大哥我确实斗不过,容岩呢——我觉得千年老二不怎么好听。”陈遇白漂亮的一把把车子倒进了车库,结束了问答时间,“到了。” 安小离这才发现到他家楼下的停车场了,她皱了皱眉,从车窗里伸出头去对已经下了车的陈遇白大喊,“陈遇白!我要回学校!” 陈遇白闻言走了回来,转到她那边,打开门低下腰,上身钻了进去解开她的保险带,顺手调矮了座椅,把她压在身下一阵猛亲。 他的左手撑着车门,右手从她的t恤衫下面伸进去,把内衣推高了,握住她的小馒头在手里大力的揉。安小离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的,一阵阵男子麝香夹带着他特有的薄荷味道,熏人欲醉。胸上的痛麻感觉引的下身一阵悸动,她傻傻的吸着他的舌头,两只手搂上了他的腰,又一次被色诱了。 陈遇白把软成一滩水的小女人拖出了车子,搂在臂弯里往家里带,在电梯里有那么一小会儿她的眼神略微清明,随即被他按在胸口又是一个长长的缺氧热吻。叮咚一声电梯到了十九层,陈遇白半抱半拖的把她弄回了家。 今晚的第一次结束在大门的后面,安小离被剥个精光,靠着门板,两腿夹着他精壮的腰上下的晃,陈遇白上身衣着整齐,一只手托着她的臀,一只手揉虐着她的身体,把她按在门上冲刺。安小离半昏迷中还担心门的隔音效果不佳,咬着唇忍着不敢大声叫。压抑的嗯嗯啊啊更加刺激了某人的兽欲,托着她臀的手用力的掐了一把,她一痛,手扶着他的肩自己往上缩,撑不住了再堕下来,一上一下间被他利用了,狠狠的进出,位置深的安小离直喊痛。 她压着嗓子抖了起来,柔软的身体内部一阵销魂的收缩。陈遇白被夹的忍不住了,快速的□了两下,忽然拔了出来,托着她的手也松开了。没有他顶着,安小离无力的滑了下来,打颤的双腿着地。他热气腾腾的坚硬抵在她大腿根上,耳边听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她的腿上一阵热热的被射上了什么。 ed 今晚的第一次结束在大门的后面,安小离被剥个精光,靠着门板,两腿夹着他精壮的腰,陈遇白上身衣着整齐,把她按在门上冲刺。安小离半昏迷中还担心门的隔音效果不佳,咬着唇忍着不敢大声叫。压抑的嗯嗯啊啊更加刺激了某人,力道越来越控制不住,心里的火不但不灭,反而越烧越旺。 她压着嗓子抖了起来,觉得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呐喊。陈遇白快速的□了两下,忽然退了出来,托着她的手也松开了。没有他顶着,安小离无力的滑了下来,打颤的双腿着地。耳边听他闷闷的哼了一声,腿上一阵热热的被射上了什么。 “陈遇白……”安小离喘着粗气渐渐清醒,背上刚才被门板撞的厉害,现在火辣辣的疼,下身也隐隐的不舒服,“你……这是什么频率啊?……至于洗个澡滚上床 都等不及么你!” 陈遇白听的楞了一下,搂着她,揉她皱着的眉头,笑了起来,“昨晚你不是说一点也不疼?” “我那是色欲熏……呸呸呸……没看见我今天走路直打飘啊!”安小离翻了个白眼,推开他颤颤的自己站着,“好歹也是新手上路,你就不能等我熟悉熟悉。” 陈遇白低低的笑,头埋在她颈边磨磨蹭蹭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揉弄着她软绵绵的身体,惹的她神经又紧张起来,白生生的腿把他的手夹的紧紧的,身体里又热了起来。 陈遇白揉了她一会儿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了,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抽出手脱了鞋和刚刚急急褪到腿弯的裤子,一把横抱起她进了浴室。安小离顿时双眼冒红心,小手在他胸上画着圈圈叉叉,窝在他胸口有意识的哼哼唧唧,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陈遇白把她放在冲凉的地方,自己进去里间把浴缸放满了热水,撒好了浴盐。他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出来抱了傻乎乎蹲在淋浴那边的安小离,两个人一起泡进浴缸里。 他的手在她的肩上臂上腰上四处的揉,力道正好。安小离在舒缓的香气里舒服的恩了一声,闭着眼翻了个身,换成趴在他身上的姿势,“背上按按。” 他倒出奇的听话,手握成拳头,用突出的指节在她背上慢慢的揉按。安小离泡在热水里软绵绵的,被他这样一按更是没了筋骨,越发的往水里沉,贴着身下的他越来越紧。他的手越按越下,最后在她臀上画着圈圈,捏着她的臀肉揉弄着,水下抵着她小腹的某物也越来越热越来越硬。 “恩?”他缓缓分开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侧。 “恩……”安小离眯着眼懒洋洋的趴着。 “恩。”他按着她的臀往下压,挺腰向上顶入了少许。 “恩!”安小离按着他的胸猛的站起来,陈遇白冷不防一下被她按在了水里。 一串气泡冒上来。 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冒上来。 “安、小、离!” 安小离撇撇嘴,重新坐回水里,“刚刚……热水……进去了……”她知道做错了事,羞愧的略微低着头,脸色因为泡澡活泛起来,眉目之间也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娇嗔。陈遇白嘴角扯了一下,没说什么,跨出浴缸拿来了大浴巾裹她。 “陈遇白。”安小离再次窝在他胸口享受公主抱,声音又轻又低,陈遇白抱着她小小的身子 ,听的心里软软的。 “恩。” “据说正兴奋的时候是不能受刺激的……刚才那样子……你会不会……ed?” 陈遇白一个踉跄,面沉似水,两腿间确实受了惊吓的某物,害羞的头垂的更低。 …… 万恶的星期一早晨。 安小离刚醒来时几乎动弹不得,昨天半夜她被偷袭了,有人为了证明ed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词语,拉着迷迷糊糊的她一起求证了三次。最后一次时她实在受不了了,连躲带推的滚到了地板上,求证的人发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光辉精神一路追过去,把她按住了就地解决。没有了软绵绵的床垫缓解他一下下的冲击力,安小离早先负伤的背部伤上加伤,一声声的“不要了”喊的缠绵悱恻发自肺腑。 早上刷牙的时候,她发现手臂都不能用力,一牵扯到腰就痛,连带着小腹坠涨下部不适。安小离委屈的在镜子前看看自己乌青的眼圈,再看看陈遇白一脸的神清气爽,下定决心,再也不在冰山面前显摆她的理论知识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秦桑发来短信来邀她一起午餐,顺便利用午休时间逛个街。她收拾好了东西,提早了五分钟蹑手蹑脚的准备开溜。 “去买便当?”身后传来冰山毫无温度的声音。 “呵呵……”安小离尴尬的转身傻笑,“我……约了人吃午饭。” “哦,”陈遇白点点头扶了扶眼镜,“所以是要放我一个人饿肚子?” “我给你叫了一碗面。”他中午不喜欢浪费时间出去吃,都是她买了或者叫人送来,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对面的安静用完。 陈遇白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谁要吃面!” “等我一下,一起去。”他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 秦桑已经坐在二楼点了餐等着了,遥遥看见陈遇白和安小离一起走过来,连忙再加点了一份套餐。三个人坐下来还不到五分钟餐点就上齐了。陈遇白其实忙得很,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花在午餐上。这下很是赞许的看了秦桑一眼,微微点头。 安小离有整整一个半小时的午休,不紧不慢的咬着吸管和秦桑闲聊,“那我们待会儿去大洋百货,好像我包里还有折扣卷的——明天谁生日啊?” 秦桑掠了掠刘海,貌似不经意的看了陈遇白一眼,果然,陈遇白也抬头看看她,扶了扶眼镜,薄唇抿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 秦桑顿时心里有些不安,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小离,直到陈遇白结了账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商场里的中央空调把酷暑完全的隔在外间,夏季的连衣裙花花绿绿的刺激着女孩子的视神经,秦桑和安小离试了同一款裙子,手拉着手站在镜子前面,一个眉清目秀,一个韵味天成,都是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专柜小姐连连赞叹好一对姐妹花。 “上次我们穿一样的衣服还是小学时候的事呢。”秦桑感慨,替她系好腰带,松垮垮的打了一个蝴蝶结坠在纤细的腰上。“真好看。买了,姐姐我请客。” 她拍了一下安小离的翘臀,掏出卡给卖力赞美她们的专柜小姐,“两件。把标签减了,我们换下来的那两套衣服装袋。” 安小离美美的转了一个圈,前前后后的照着,和身后拨拉头发的秦桑闲聊,“想好买什么礼物了吗?” “还没,”秦桑叹了口气,“是个什么也不缺的人,你说买什么好?” 安小离皱眉,“谁啊那么欠扁?什么也不缺。” 秦桑没回答,接过专柜小姐递来的袋子,挽着安小离继续逛。眼神却有些空了起来。 或许不是不缺,只是他想要的,她送不起。 从没有 五点多的时候秦桑接到李微然的电话,背景是远远的音乐声,他的声音温和带笑,“秦桑?” “恩,我就要出发了。”秦桑夹着电话,对着镜子补了一点唇彩。 “那正好,我在你家楼下。” 秦桑愕然,他特意来接她?不用招呼其他人的么?她这样想着,急急忙忙的拿了包换了鞋,一路小跑下去。 夏天的傍晚很是闷热,李微然的心情却很好,靠在车门上安安静静的等。楼道口一个身影一晃,是秦桑下来了,白色小露肩礼服,及地的下摆提在手里,长发凌乱的拨下几丝,剩下的盘上去做了一个简单别致的发型,她画了个雅致的淡妆,由远及近的看去,简直如同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她跑的有些喘,额上也微微的冒汗,李微然探手从车里抽了纸巾给她,体贴的拉开了车门,“上车吧,看你热的。跑什么!” 秦桑坐进去吹了会儿空调,又补了补妆,“时间差不多了吧?不要让大家等你。” 李微然悠悠然听着音乐,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下的轻轻敲,“没有大家。”他侧过脸来对秦桑笑,“只有我 们。” 全市最高的旋转餐厅,打造成八音盒的外型,八面墙都是落地的钢化玻璃,只在晚上开放。一进门就是烛海,粗若儿臂的立地烛,照的室内光纤毕见。角落的地上,栏杆上四处可见都是造型各异的工艺蜡烛,餐厅中央的小小人工景色湖里漂浮的无数红色心形蜡烛,波光粼粼里烛光点点。餐桌上也摆着两个宫廷式的豪华烛台,点着玉色的细长蜡烛。 刚刚踏上餐厅光可鉴人的地板,秦桑就放下了手里一直提着的裙摆,调皮的舒了一口气,“老实说,刚刚看见你这一身的休闲装,我还以为今晚我要丢人了。” 李微然听了她的话,侧过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恩,我也这么想。所以我临时决定,还不如我来丢人。” 两个人相视而笑,李微然伸出手,秦桑笑着挽了上去。在餐厅经理的亲自引导下双双就了座。她也知道,他是见她一身礼服才改了在这里晚餐的。不过这样正式的场合里,他没有穿正装也悠然自若面色如常,倒别有一番处变不惊的翩翩贵公子感觉。只是不知道,原本他打算去哪里过生日。 “山顶呀。”上甜点的时候,秦桑问了出来,李微然极为惋惜的说,“我买了一后备箱的烟火呢,红酒野餐,灯海烟花,加我这个美男子,我还真不信你能不动心。”他捏着长脚酒杯,微微的晃里面的褐色液体,灯光下眉目俊朗,英挺帅气。 秦桑看他笑的时候心里就会暖暖的。李微然和她从小看到的那些男孩子都不同,家世人品两全其美的她也见过,要不就是飞扬跋扈老子天下第一,要不就是心机深成一肚子坏水。可李微然,从她见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是不一样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种特殊,明明他也是个商场上尔虞我诈的高手,可秦桑从第一眼见他就觉得——纯良。 还有,怦然心动。 真要命。秦桑想着想着就红了脸,连忙假装低头进食喝水。李微然看她这样子,轻轻扣了扣桌子,“你 第 16 部分 想去?” “不想。”秦桑低着头,回答的干脆利落。 李微然伸手覆在她手上,“桑桑,你真的是——矫情。” 秦桑抽出手来掠了掠刘海,冷冷的样子,“李微然,你真的是——好眼光。”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继而相视而笑。 …… 一个身影过来,黑压压的挡住了烛光,温馨的场景被打断。 “燕回!”李微然笑着招呼,看了桑桑一眼,桑桑微微点头,他便站了起来,拍着周燕回的肩,“巧啊。” 周燕回一身黑色晚礼服,泛着邪气的英俊,背着光的挺拔身姿像极了神话里张着黑色翅膀的撒旦,他的眼是比墨更深的纯黑色,深邃的仿佛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我刚来。经理说你在,我就过来打个招呼。不打扰吧?”他的最后一句是向着秦桑说的,秦桑微微笑着,举起酒杯向他致意,一切完美,就好像他们压根不认识。 两个男人寒暄了几句,周燕回再次说声打搅,貌似无意的看了秦桑一眼,转身走了。 李微然低声想秦桑说了句抱歉,坐了下来。秦桑心里有些乱,中午陈遇白那个犀利的眼神和周燕回刚刚充满深意的一瞥重合,一阵阵的扰上她的心头。 “我去洗手间。”她笑着起身,李微然嬉皮笑脸的说要陪同,被她拍了一下,老实的坐在位置上目送她。 经过周燕回的那桌,她放慢了脚步。果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斜斜的靠在墙上抽烟。 “这么巧。”秦桑大方的笑着和他打招呼。 周燕回浓黑的剑眉一挑,惊讶的看着她,“你认识我?” “当然。上次谢谢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弟弟。我弟弟不懂事。多亏你不跟他一般见识。”秦桑温婉的自己的都觉得假,“后来有人专程把卡送了回来给我。我还没跟你道谢。” 周燕回笑的神采飞扬,仿佛身后真的张开了黑色的邪恶翅膀,“要谢我?那——” 秦桑脸色微变,急忙接上他的话,“下次请你吃饭,好么?”她压着嗓子,语气娇软。心里一阵发恶,真是够了,连撒娇这种招数都用了出来,这个秦槐,当真害人不浅。 周燕回但笑不语,秦桑陪着敷衍了一会儿就说抱歉要回去。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周燕回气定神闲的开口,“秦宋几时回来?” 秦桑停下来,微微冷了脸,“我不太清楚。” “呵,那你清楚他和李微然的关系么?”周燕回甩了甩打火机又点了一支烟,悠悠然吐了一个完整的烟圈出来,戏谑的看着摇曳烛光下越发朦胧美丽的秦桑,她圆润的肩头泛着柔和的光,锁骨性感的突出,白色的修身礼服贴合着她诱人的曲线,让人只想把它撕成碎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按着太阳穴暗自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待会真要是下身鼓着一个包出门,就太丢脸了。 秦桑心里的不安被拨动,一股邪火莫名其妙的烧起来,“这个和我无关。我没必要考虑这些。”说完转身就走。真那什么的累,不就是看上了个人也被那个人看上了么,她自己折磨自己也就算了,连这个什么都不算的人都给她唱反调,真以为她秦桑不敢放手爱一回么! “秦桑,不要冲动。”周燕回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自身后传来。秦桑微微拢着裙摆,客气而冷淡,“多谢提醒。” 回到位置上,李微然的眼在烛光下越看越温柔。秦桑抿着唇笑,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伸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礼物。生日快乐。” 李微然笑的更加甜,接过来孩子气的晃了晃,“我拆啦!” “恩。”秦桑点点头。 盒子外面没有花花绿绿的包装,一个软绸带的蝴蝶结抽开来就能打开。宝石蓝绒布的内里,一对绑好的古董裤装皮质吊带。 李微然啧啧称奇,拿起来在手里颠来倒去的比划,爱不释手。要不是穿着没有腰身的休闲裤,恐怕就戴上了。 秦桑见他这样喜欢,觉得不枉自己耗了一整个下午去寻。钱倒是不值什么,只是李微然这样英式雅痞风度的男人,就该穿着白衬衫和紧腿马裤,皮质的优雅吊带,含着烟斗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对着雨季灰蒙蒙的天微笑沉思。 李微然把玩了一阵,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对她笑笑,“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原谅你刚刚的口是心非。带你去浪漫一下。” …… 纵使是夏夜,山顶的风还是狂猛的。秦桑第无数次懊悔自己当时没问清楚今晚的安排。穿着这样的华丽礼服在狂风中行走,走光那是毫无疑问的。下了车开始她就双臂抱着胸口,偶尔还要腾出一只手压压裙摆。 李微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返身回车里拿了件外套,“抬手。”他自然的下命令, 给她穿好衣服拉上了拉链,“风太大,烟火是放不了了。我们喝酒吧。” 他从车里拿出两瓶红酒,开了一瓶递给她,自己那瓶也打开来。喝了几口觉得无趣,他对秦桑提议,“玩游戏好不好?inever。我说一件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做过的话你喝,你也没有做过这件事的话,我喝。” 秦桑眺望着脚下极美极美的灯海,唔了一声。 “我从没有穿过这样的裙子。”他划了划她身上随风往后飞展的裙角,顽皮的笑。秦桑回过神来,也乐了。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从来没有穿着非正式装进西餐厅。”秦桑扬着眉,举起手里的酒和他碰了一下。李微然耸耸肩,灌下一大口。 “我从没有留过这样长的头发。”几轮过后李微然开始耍无赖。秦桑挑了挑眉,喝了一口,随即有样学样,“我从没有剪过这样短的头发。” 李微然呵呵的傻笑,也喝了一口。 “我从没有——” “——等等!”秦桑忽然喊停,“李微然,你是在居心不良吧?”这样的从没有,男女有别当然有许许多多了。大半瓶的酒都下去了,她的头开始有点晕晕的。不禁怀疑起李微然游戏是假灌酒是真。 李微然朗声大笑,笑声从空旷的山顶传出去很远,“怎么办?被你看出来了。” 秦桑得意的喝了一口,嫣红的脸笑的媚意十足,“那当然,我多聪明啊!” 李微然的手忽然伸过来,抚在她温度有些高的脸上,秦桑不由自主的轻轻嗳了一声,转头去看他,他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笑意,满满都是认真的神色,“秦桑,我从没有,从没有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月光光 “我从没有——” “——等等!”秦桑忽然喊停,“李微然,你是在居心不良吧?”这样的从没有,男女有别当然有许许多多了。大半瓶的酒都下去了,她的头开始有点晕晕的。不禁怀疑起李微然游戏是假灌酒是真。 李微然朗声大笑,笑声从空旷的山顶传出去很远,“怎么办?被你看出来了。” 秦桑得意的喝了一口,嫣红的脸笑的媚意十足,“那当然,我多聪明啊!” 李微然的手忽然伸过来,抚在她温度有些高的脸上,秦桑不由自主的轻轻嗳了一声,转头去看他,他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笑意,满满都是认真的神色,“秦桑,我从没有,从没有 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那晚的月色极美,姣白的洒向大地,或许是山顶更接近月亮的缘故吧,两个人头顶一片清明,空气都格外的明亮。烈烈的风吹来,秦桑白色的裙摆迎风展开,在他乌黑的瞳孔里,她看见自己痴迷的脸。 好像,真的是遇到了拍马而来的王子了。 秦桑的手一松,瓶子落地,滚了几下之后顺着山坡一路往下,和石头相撞,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李微然听着听着,嘴边的笑意扩大,举起自己的那瓶酒,“那,我可喝了?” 秦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他举起自己的酒,在她眼前晃了晃,仰头喝下去一大口,扬手把瓶子扔下山,双手捧起她的脸,唇压了下去。 他的唇温热,咬住了她冰凉的唇瓣,舌尖渡过来一点点温热的红酒。两个人嘴里都有了醇厚的酒味,纠缠着他的气味和她的芳香,混在一起,在两个人的舌尖纠缠分享,再各自咽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的就是那个甜蜜安罄的成语——相濡以沫。 他的舌伸进来,在她温暖的口腔里四处扫了一遍,舌尖点在她的牙龈上,用力的甚至有些弄痛了她。她的舌头伸过去软软的舔他,被他拖住了吸着,诱到外面一点点,再一口含住,在牙齿间轻咬。秦桑害羞了,嘤咛了一声,握拳捶他,他低低的笑着任她敲打,含着她的嘴唇吮的柔情蜜意。 秦桑软在他怀里,靠着他,由着他抱着亲着。李微然的吻不断的落在她脸上,甚至她小小的鼻尖上还有一个牙印。 “桑桑……桑桑……”他好像要把她催眠一样,一声接着一声的唤她的名字。 声音出他之口,入她之耳,酥痒的她一个冷战。神智清明了一点。她抬起头,艰难的开口,“李微然,不要逼我。” 李微然微微一笑,用自己的鼻子去磨蹭她的脸,火热的呼吸和她相闻交织,俊朗的脸在月光下格外魅惑,秦桑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把眼神放的冷一点,再冷一点。 李微然看她许久,她的唇瓣粉红可爱,为什么吐出的字却总是带着丝丝寒气?桑桑,他的这只小贝壳,真的是紧的厉害。 “桑桑,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他好像要把她催眠一样缓缓的问,又低下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深深的吸吮,不舍的辗转。 “桑桑,为什么不爱我?”他的气息依旧绵长,他的吻热烈缠绵,令她恍惚的觉得,她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他这一个吻。 “恩?桑桑?桑桑?桑桑……”他等不到她的答案,就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温柔的包裹住了秦桑,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她一想起这个甜蜜的夜晚,耳边依然满满是他深情的呼唤,“桑桑,桑桑……” “桑桑,爱我吗?”他在她的唇齿间含糊不清而坚定的问她。 秦桑的心软成一地的明月光。 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千回百转的纠结,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的瘪了下去,消散不见。她也不过双十年华,她也是青春少好,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她凭什么就只能偷偷怀念? 或者,也许,她可以暂时当做掉进了一个没有明天的童话。 李微然的呼吸还在咫尺间和她交缠,他要的不过是她一句真话。 “爱,李微然,我爱你。”她醉了一般呢喃。 眼前的男子因为这句话,眼神星子一般的发光,他抵着她的额头,微笑,半晌,认真而缓慢的说:“谢谢你爱我。还有,桑桑,我也爱你。” 那晚的山顶,有着世上最美的月光。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能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ailedcannotbeconnectednow…… 再温和动听的声音,听上十二遍也够腻味人的。安小离嘟嘟囔囔的模仿,一边第十三次按下快捷键1。 还是不通。 陈遇白处理完文件走进卧室的时候,看见安小离赖在床上,在一堆抱枕里抓着个手机打滚,头发四散像个小疯子。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上,伸手把她的头发揉的更乱。安小离躲着他的手,惹急了一口咬了上去。 “你属狗的么!”陈遇白看着手上深深的牙印,皱着眉推她的脑袋。安小离瞪了他一眼,在乱成一团的床上找手机。 陈遇白把被子稍稍整理,将抱枕各就各位,床上空了安小离一下子找到了手机,拿起来接着拨第十四遍。 “有什么急事找她?”陈遇白问她,手里收拾着房间。 “不知道呀。桑桑说,从九点开始每隔二十分钟给她打一个电话,哪怕她接了也得再打,直到她回家为止。”安小离尽忠职守的拨第十五遍。陈遇白收拾完了房间,转身把她一把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小沙发上,他回身换起了床单被套来。估摸着秦桑现在的处 境,他不禁冷笑了一声,真是个奇怪的女人,那么聪明理智,怎么偏偏看不清爱情这两个字。嘱咐小离这样不断的提醒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会来。 “不要打了。”本来是不想告诉她的,可是看她小脸皱皱的,他心里也不怎么舒服,“今天是微然生日。桑桑和他在一起不会出什么事的。” 安小离听的下巴都要掉了,“靠!你他妈不早说!” 这下她真的把那只活泼可爱的禽兽害惨了,那李微然怎么那样啊,兄弟妻不可欺不知道啊!还趁着禽兽不在的时候下手,连挖墙脚的基本守则公平公正公开都做不到!真是比禽兽还禽兽! 陈遇白顿了一下,把手里换下来的床单往地上一扔,食指伸出,缓缓的推了推眼镜。安小离马上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以往的惨痛教训在脑海里一一浮现,她马上谄媚的笑起来,“陈遇白……呵呵……小白啊,我一时情急——” 接下来的半句话被小白吞进了肚子。 正义凛然惨绝人寰的惩罚开始。 一直被他“惩罚”到头晕眼花香汗淋漓,他还不过瘾,热热硬硬的抵着她最为敏感的那颗小珍珠磨,她颤着声音求他,他笑的越发邪恶,“乖……再求一次。” “求求你……恩……”她脸上贴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细长头发,嫣红的小嘴不断的说着他爱听的话。虽然还是新手,可是挺着小屁股直往他身下凑的样子,让也算老手的陈遇白脊骨一阵酥麻。 “求我什么?”他忍的满头是汗,慢条斯理的声音里细听全是紧绷的欲望。她越是难耐,他越是要折磨她,伸了一只手下去,扶着自己准确的点在她的小珍珠上,用力的按,用力的磨。 她的腿本来被拉成m字型方便他进入,这时难过的在他腰侧两边乱蹬,挺着腰撞他,急切而生疏,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饥渴的小绵羊。 陈遇白往她耳朵里吹气,手掌抚着她被激起的鸡皮疙瘩,笑的春分得意,“求我进来,说,求求你用力的占有我……” “求……求求你……”安小 第 17 部分 离说了几个字就呜咽起来,小手在他背上用力的拍出一片红红的指印,她难受,可是实在说不出口。 她微闭的迷蒙双眼里蓄起泪水,陈遇白才发觉自己太过火了一点,连忙去舔着她眼角的眼泪,身下一挺腰,在她长长的呻吟声中把她火热的钉在了床上。 安小离模模糊糊间悟出了些什么,哭的越发凶狠,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下,枕头上晕开一片。身上的人果然就和前几次的欠揍样子不同了,一边雨点一样的吻温柔的落下,一边不停的轻声哄。动作也越来越温柔,又是九浅一深又是挑刺勾戳的,舒服的她嗯嗯啊啊的直叫唤。 “好了……不哭了。小离,小离……不要哭……”他从来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要不然就是笨蛋。这是安小离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宠溺的喊她的小名。 “……不要哭。”他放慢了速度,把她从身下捞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的侧躺着,他拉起她的一条腿曲在胸前,调整好姿势,缓缓的进出,温柔的哄着她。 “以后……恩……以后不许叫我笨蛋。” “好。” “恩……稍微快一点……”她挺腰往前,主动的去套了他一下。 “还有,我以后叫你小白……恩……不许瞪我……啊!轻一点……” 陈遇白把她重新压在身下,重重的全数顶了进去。安小离已经很湿了,还是被塞的涨涨的有点痛。 陈遇白按着她的肩不让她往上缩,一下下又快又猛又深,安小离根本不是对手,没挨上几分钟就紧紧缩着喊了出来,眼神空空的全身一阵颤抖,脚趾头使劲的往下压,下面含着他的那张小嘴里一阵温热,陈遇白没忍住,往后退了一点再使劲的冲进去,抱着还在持续丢魂的她释放了出来。 做完两个人都累得很,陈遇白把套子拿下来丢在抽水马桶里冲掉,拿来一条温毛巾,仔细给瘫软的她擦了擦下身,躺下来搂着她就睡了。梦里她还抽抽噎噎的,“小白……” 陈遇白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番外之燕回(一) 初见秦桑时,周燕回以为那是纯粹的欲。一个男人想上一个还不错的女人,仅此而已。 那天他那么大方的放他们姐弟走,其实,是因为前门那里人手都已经就位,一切都布置好了,如果不是六子忽然蹦出来,那晚秦桑应该和阿林一起,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春宵一夜的。 不过看在六子的面上, 算了就算了吧。 那晚是他十五岁之后极少数的独自入眠,梦里指腹还一直在磨蹭着掌心,那里……她握过之后就一直有些异样。酥酥软软的感觉渗进,爬啊爬的往心上去。 可也就那么一晚的事儿,第二天酒色财气一阵胡闹,什么都忘了。后来在纸醉金迷里偶尔的想起,也不过以为是吃不到的小小遗憾。 那时的周燕回,还以为自己这生是不可能和爱情这些酸酸的东西有什么瓜葛。 那个他一直搞不清叫什么的小模特,脸蛋身材一流,床上功夫也是没的说,一整套下来,他虽说意犹未尽,也还算满意的了。尤其那双修长白嫩的腿,每次夹在他腰上蛇一样盘紧时,他眼前总能晃过另一双踏着帆布鞋的长腿,在灯光下明晃晃的耀了他的眼。想到这里他不抽那些乱七八糟的也能兴奋的一塌糊涂。 那天就是小模特生日,旋转餐厅里,他一进去就背上一阵不同寻常的酥麻,寒毛直立。叫了经理来问,说是没什么特别的人来,除了梁氏的五少爷,带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用餐。 远远的看过去,她笔直光滑的背部就让他热血沸腾。 竟然是李微然。他还以为她这样的别扭小倔样儿,得多能折腾的才能拿下呢,原来不过就是李微然能成的事儿。 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估计她不怎么想见他,本来是不打算过去了,况且他和老五也不怎么熟。可她明艳艳的侧脸上甜甜的笑,扎人似的刺的他眼睛疼。 果然,看到他,她就笑不出来了。昏暗的烛火下,他看见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忽然的就快活起来,原来,我周燕回也是能让你有感觉的?不管好坏。 秦桑,秦桑。 秦桑…… 不断的玩味着她的名字,低低的在唇齿间回味,仿佛这样就离得她更近了点。那个小模特也许是被他的神情吓着了,懂事的乖乖坐在一边吃东西,不敢来惹他。正百无聊赖呢,她怡怡然的经过,朝着洗手间去了。白色的裙摆似有似无的从他心头拖过,痒痒的。 一共见她这才第二次,可怎么每次都那么想就地扑倒她呢? 鬼使神差的就跟在了她后面。她进了洗手间,他倚在墙上抽着烟等。虽然,并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她拽着裙摆出来了,老实说他不喜欢她穿这样的衣服,美是很美,可整个人跟装在一个框框里似的,跟她的气质一点也 不搭。况且还把那双诱人的小嫩腿给遮的严严的。秦桑,只应该是个骑在男人身上甩头发浪叫的小魔女。 这丫头戏演的不错,跟他敷衍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他也就逗着她玩儿,可是听着她软着嗓子说“好么?”,他周燕回自以为铁石打造的心脏竟然有点酥酥麻麻的,这么些年尝过那么多种的粉和药丸,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看着她甜甜的笑和按耐不住的归心似箭模样,他忍不住就想撩拨她。李微然和秦宋从小一起长大,既有血缘又有深厚感情,为个女人翻脸的话,肯定是会闹的满城风雨。最后的结果,恐怕是被他们那个位高权重的外公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得不到。 他周燕回,乐的做个抱得美人归的渔翁。 小丫头真是嫩,一逗就急了,冷冰冰的模样看的他心里直痒痒。 晚上那个小模特发情的时候,被他用睡衣带子绑住了手腕拴在床头,他趴在她身上,用白色的床单蒙住她的脸,命令她不许说话不许扭腰,只能紧紧的用腿盘他。弄着弄着兴致来了,一把拉下床单就要吻上去,这才发现底下不是那个嫩汪汪的小丫头。忽然之间,周燕回觉得特没劲。 他从她身体里抽了出来,解开她手上的带子,自己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小模特见他湿淋淋的欲望还是斗志昂扬,以为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惹他不高兴了,连忙手脚并用爬过去,低头一口把他含进嘴里,上下吞吐着玩起了深喉。他推了推她的脑袋,见她表情陶醉的正起劲,也就不去管她了,深深的吸了口烟,闭着眼享受她温热的小嘴和灵巧的舌头。 最后他爆在她喉头,一阵颤栗,他不由得伸出手紧紧的按着□的女孩子的后脑勺。小模特被大量的液体喷射弄的呼吸困难,还是没敢违逆他,伸长了脖子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等他结束了,还伸出红色的小小舌头,把他舔得干干净净。 周燕回良久才睁开眼,看看脚下蹲着的小模特,年轻貌美,可怎么就不是那感觉呢?他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秦桑,秦桑。 周燕回眼里闪着狼的光芒,低低的自言自语,秦桑,你最好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发现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呢。 尝试 今天应该是六月最热的一天。 安小离扯着学士服前后的扇动,罩袍一样的服装升腾起的却还是热气。强颜欢笑着和阿莫春子再 拍了一张照,她实在热的撑不住了,一溜小跑躲去了路边的大树下面,秦桑正坐在那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今天一早来她就说困,连车都开不了。一上午同学找她拍照她都强打精神,后来索性躲在树下打瞌睡。 “您这是昨晚上做采花贼去了?”安小离在她身边坐下,戳戳她的脸蛋,笑的暧昧。秦桑闭着眼伸手摸到她的手臂,掐了一把,痛的她嗷嗷的直叫唤。 事实上秦桑昨晚上几乎一夜没有睡觉,李微然送她回家已经十点多了。洗完澡两个人打电话,不知怎么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一直到两点多,手机都发烫了,想起今天是毕业典礼,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去睡觉。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三点多,朦朦胧胧间睡意十足,可就是睡不着。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没到一分钟他竟然就回复了,“我在想你,睡不着。” 又想到那七个字,秦桑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弯,安小离看的直咂嘴,“秦小桑,你绝对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型的的闷骚。笑的我直起鸡皮疙瘩。说说,这些天你和李微然到哪一步了?” “反正没到你和陈遇白那一步。”秦桑慢慢悠悠的回答。安小离被踩到痛脚了,做贼心虚,缩回去不敢再调戏她。正好有班里同学叫她们合照,安小离红着脸趁机溜走。 …… 梁氏的会议室里,空调打得极低,开发部的高层都在开会,听李总做一个新计划的展望报告。 到了提问的时间,底下人刚刚问了几个问题,就逗发现五少爷不时的看看手表,眉头越来越紧,接下来本来有点小疑问的都不敢提了,就这样会议提前了半个小时结束。 李微然连文件都不收拾了,拿了车钥匙就要走人。陈遇白坐在椅子里往后一转伸脚绊他,被他一跃躲过,“靠!三哥你干嘛啊!我赶时间。” “赶什么时间!你刚刚做的那是什么狗屁报告。”容岩走过来,闲闲的靠在桌上训他,“主要发展安排日程排的一团糟,可行性利弊点一个没有提,ppt一张张翻的跟打仗似的,你急着干嘛去啊?” “我女朋友今天毕业,这点儿毕业典礼都开始了,我着急着呢。你们就高抬贵手,我回头把那几个经理揪来细细的再讲一遍不就得了。”李微然急着往外走,容岩伸手伸脚的阻他,一时之间急的他越发的皱眉。 “三哥,小离不也是今天毕业,你不去啊?”李微然揪了空给了容岩当胸一掌,把话题转到陈遇白身上。容岩喔唷了一声,戏谑道, “这是吹的什么风?你们兄弟联手把人家班里漂亮的一锅端了?没留几个给我?” 陈遇白站了起来,文件夹啪的甩在容岩嘴上。在容岩的惨叫声里,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淡淡的对李微然笑了笑,“我没空。你要走的赶紧。” 李微然皱眉,会都开完了,他哪里没空了? 看着李微然渐渐走远,陈遇白转身往反方向走。毕业典礼,她好像这几天是一直在唠叨着的,今天请假的时候也说过。她是希望他去的吧。 可是,他得好好想一想。 这些天来,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偏离他原先的想法了。 …… 安小离眼看着某人的懒洋洋在李微然出现的一瞬间立刻消失。这么一个平时矫情的一塌糊涂的小姑娘,老是一二三四五教训她这个那个的秦小桑同学,就那么青春洋溢的跑了起来,红着脸扭捏着拉起了李微然的爪子,笑的那叫一个……什么荡。 李微然揽着她和春子阿莫打招呼自我介绍,春子阿莫面上矜持的笑,暗暗的都在吐血。这个世界怎么了?安小离那个少根筋的找了个极品,秦桑这个臭小资大别扭也领了个超级大帅哥来,笑起来比安小离家那个温柔甜美的多。而她们这样的良家少女,长相姣好脾气温顺家境一般的准灰姑娘,反而至今单身。 她们是不敢像对安小离那样暗地里掐秦桑的,所以只能呵呵阴笑着要求李微然请客。大学里仿佛都有这样的传统,宿舍里的谁恋爱了,总是要请大伙儿吃一顿,大家帮着看看,同时也诏告天下,这对狗男女从此一起混了。 李微然看了眼依偎在身边的秦桑,笑的越发温柔,“当然当然,在下十分荣幸。待会毕业典礼散了,大家都跟我走!” 李微然看安小离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友好的跟她打招呼。安小离假笑了声,趁他转身,她恶狠狠的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 毕业典礼在学校的大礼堂里举行,学校的领导一一上台发言。无非是鼓励大家报效社会,将来回馈母校之类的。 李微然陪着秦桑坐在下面,拿着纸巾给她脸上手上擦汗。秦桑觉得不好意思,微微往一边躲,反而被他拽过来按在怀里。安小离坐在后排看的咬牙切齿,大力的一掌拍在李微然肩上,“闹什么闹!晃得我眼花。” 李微然还是温温的笑,秦桑回身警告的瞪了小离一眼。阿莫在一边玩着手机,冷冷的拆穿她,“是晃 的你心酸吧?” 安小离被说中了心事,狠狠的掐了阿莫一把,心里一阵堵。她这两天暗示了无数次,冰山就是没有松口说要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眼看李微然和秦桑甜甜蜜蜜,她既替秦宋愤怒,又一阵阵的冒酸水。 他是玩玩的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是她安小离?陈遇白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招招手的事呢? 他是认真的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她完全没有感觉到幸福?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她从未觉得陈遇白对她有什么好。 不对,在床上的时候也不好,他总是欺负她…… “喂,你脸红什么?”春子摇了摇她,打断了她的春思,“你看,系主任过来了。” 被她们暗地里称作大头的系主任弯着腰从走道里猫过来,蹲在她们那一排,冲着秦桑那儿直招手。秦桑看他笑的那个样子就知道是冲着李微然来的。她拍拍李微然,两个人站起来走了出去。 系主任把他们拉到了礼堂旁边的休息室,说是请稍等。没一会儿副校长就来了,上前热情的和李微然握手,“李总,大驾光临!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李微然收起了那副痞子相还是很像回事儿的,他客客气气的和副校长握手,把身后的秦桑介绍给他们,“我女朋友秦桑。今天她毕业,我纯粹是来观礼的。没想到还是打搅了。” 当初顾烟要进这所学校念书,梁飞凡大手笔承包了学校里所有教学楼的翻新,从此梁氏就成了这所学校最大的赞助商。他们几个都常来。 “李总,上台讲几句吧。作为一个有为青年,鼓励一下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副校长笑的像朵太阳花,c大的毕业典礼,有梁氏的高层亲自监场发言,简直是太有面子了。 李微然客气的推脱,副校长转而温和 第 18 部分 的攻击秦桑,说是为母校做点贡献。秦桑抿着嘴笑,拉了拉李微然的衣角,“李微然,你就去吧。” 李微然悄悄伸手扣住她的手指,在掌心里轻轻握着,“恩。” …… 李微然的登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为了隆重其事,那么热的天他还是穿着正装,笔挺的黑色西服衬着年轻的他面冠如玉,温润儒雅。 校长亲自向大家介绍了他,掌声里,李微然接过麦克风,就这么随意的站在主席台旁边,侃侃而谈,他先是就目前的就业形势给大家分析了一下,又以梁氏的架构等为例,指点了这些毕业生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其实我今天,只是作为一名家属来观礼的。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整理好思路,只能随意的和大家讲了几句。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切身的体会,就是两个字——尝试。这和人生的道理是一样,你不去试,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好。” 校长带头鼓起了掌。秦桑默默坐在下面,一片躁动里望着台上微笑的英俊男子,心里一丝丝一丝丝的泛起后怕,她,竟然差点错过了这个男人。 “谢谢大家。我在这里代表梁氏欢迎各位精英来应聘。祝各位毕业愉快。” 他说完,放下了麦克风,和校长他们点头打过了招呼,下了台往秦桑走去。领导讲话还在继续,大家的眼光却都随着李微然移动,看着他微笑着走近,秦桑在满室的羡慕空气里甜蜜欲醉。 王子 李微然取了车过来,远远的看见秦桑她们宿舍女生被几个男生包围着,双方在争论什么。他刚下车,那个叫阿莫的小女孩就急急的冲他招手。 “喏!看见了没。”阿莫指指上前李微然,没好气的对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说,“人家是我们寝室的新女婿,头一回上门请客,你们跟这添什么乱啊!” 高个子的男生打量了李微然一下,客气的表情里带着明显的不服。李微然揽着秦桑轻声的问:“怎么了?你们有活动?” 安小离这时从高个子男生身后踱着得意洋洋的步子出场,拍拍李微然的肩膀,“是这样哒李总,这位是我们社团的社长任侠。今天不是毕业么,说好了大家吃散伙饭的,谁知道和您的请客重了时间呢。真是遗憾。”她捂着嘴遗憾的直乐,阿莫和春子两边一个靠上去掐上她手臂内侧的嫩肉,痛的她一蹦三尺高,窜到秦桑身边去。十分无意的拍掉的了李微 然搂着秦桑的手,安小离抱着秦桑的腰可怜兮兮的吸鼻涕。 秦桑温柔的笑了,抚着她的背,低头很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你再捣乱,我就要你好看。” 安小离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委委屈屈放开她,站出去老远。 李微然笑着和任侠正式的握了握手,憨厚的东北男生立刻不知所措起来,刚才他听李微然在台上讲话时就觉得他倍儿有范儿,没想到还这么懂礼貌。 “那不如这样,如果社团的同学肯赏脸的话,晚上就由我做东,大家一起聚一聚,人多也热闹些。”李微然建议。 阿莫和春子都点头,安小离被秦桑吓的根本不敢靠近了。倒是任侠憨憨的挠了挠头,说:“我得问下他们。”说完他就往后跑,和远处那边的几个男孩子商量了一下,又满头是汗的跑回来,对着李微然直摇头,“不行。” 没等阿莫和春子龇牙咧嘴的扑上来,他又憨憨的挠头,“不过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聚餐。当然,你得交你那份钱。” 李微然点头,牵着桑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秦桑不动声色的回捏。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相视一笑。 …… 聚餐是在学校附近的小菜馆里,十几个人挤了一张圆桌,阿莫和春子整晚换着手轮流掐安小离,就是这个扫把星搭错了线,跑去提醒社长还有散伙饭没吃,不然现在他们一定坐在大饭店里喝着燕窝了。 安小离也不好过,手臂被掐的麻木,喝酒时秦桑还老是似有似无的引着大家把矛头对准她,三四瓶啤酒下肚,她觉得饭店的屋顶变的好高好高。 中途她去洗手间,回来时摸错了路,一直走出了饭店的门。出来才发现天已经擦黑了,熙熙攘攘的街上都是年轻的情侣,好像每一个男孩子都在哄着怀里不管长成什么样的女朋友。她看着看着心里忽然酸的直冒泡。 “哟,装望夫石呢?”秦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她身后。扬声问她。 小离撇了撇嘴,“谁说我有夫了。我明明还在等我的王子翻山越岭拍马而来。” 她以前问秦桑为什么不谈恋爱时,秦桑总是开玩笑说:“我还在等我的王子拍马而来。”时间久了,小离开她玩笑,说王子来的途中要跋山涉水,所以晚一点到。 秦桑也在这分离的夜里想起了过往,这惬意洒脱的四年黄金时间,就这样春去冬来,悄然而逝。两个人一起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她捏捏小离的 脸蛋,“你家王子的坐骑该换了,脚程也太慢了些。” 安小离唔了一声,转身拉着她进去,“这年头冒充王子的太多,所以路上塞车。” 她们就出去了一会儿,里面已经乱成一团,桌上用一排开了瓶的啤酒隔的泾渭分明,李微然脱了外套挽着袖子,身后是阿莫春子等组成的纯女性拉拉队。他对面站着的是寇毅,中文系最有名的才子,生的面如冠玉身如飘絮,一肚子的酸诗。他小秦桑一届,加入了社团之后,某天在男生宿舍闲聊时说:“我觉得整个学校能勉强配得上我的也就是秦桑了。你们可以告诉她,我觉得,她还不错。可以来和我处处看。” 那天晚上他洗完澡,接到一个自称是快递的电话,谁知道刚一出门就被一个桶扣在头,一群人的脚步声踢踏踢踏上前,把他揍的哼哼都哼不出。 每个学校都一个这样的女孩子,不算最美,不算最奇,可就是大家都放在心上特殊的角落,不算爱慕,不算嫉妒。一旦有人要打破平衡意图染指,就是犯了众怒。 安小离一看这热闹的pk场景,愁情都抛到脑后去了,难得有人替禽兽出这口恶气,她一溜烟上前给寇毅叫好助威,任侠那帮男孩子在刚刚的助威过程中吃尽了对面女孩子伶牙俐齿的亏,现在一个个拍着安小离的肩,极是欣慰。 秦桑没立刻过去,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拿出手机,取好角度拍了几张,编辑了几个字在旁边发了出去。 回到桌旁,李微然正往下灌一大瓶的酒,余光撇到她来,伸手去牵她。秦桑和他十指交扣,微笑着看他逞英雄。寇毅那边已经不行了,一个咳嗽嘴里的酒全数喷了出来,在阿莫她们兴高采烈的倒彩声里狂奔了出去吐了。 男生们几乎车轮了李微然一遍,一圈下来看他还是面色如常,风度翩翩。个个都暗自佩服起来。 怪不得呢,秦桑都看上他了。 寇毅回来就开始发酒疯,双眼烟雨蒙蒙,含情脉脉的看着秦桑。一会儿大喊起来:“笔墨伺候!” 旁边坐着的春子使劲的伺候了他一个爆栗子。 一桌人临近九点才散,走时社团的男孩子们个个过来和李微然亲热的握手拍肩,俨然知己兄弟。 寇毅对酒当歌,指着天上的月亮大声的背着自己写的酸诗,一帮本来就嫌弃的男生你一脚我一拳的催他走快点。 “她的心里有座空城 庭院深深 几许 年华悄然变更 她始终拒绝打开那扇紧闭的城门 我千山万水慕名而来 原以为 会是她命中注定的归人 几度叩门相问 佳人不闻 红尘百年滚滚 华发生 才知道 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一场空等 啊……” “啊你奶奶个嘴儿!”脾气最好的任侠都忍不住了,轻轻松松一把把他倒着拎起来。寇毅大头朝下,一颠簸打了一个酒嗝,大量的黄色液体参杂着不明半固体沿着嘴角淌了一脸,任侠腰间热热的,一看惨叫起来,作势要丢了他,偏偏被他紧紧的抱着腰,两个人哇哇怪叫着在地上滚成一团。 秦桑和李微然走在很后面,喧嚣都远远的,只有路灯黯淡的光和彼此飞扬的神色。 “喝多了吧?”秦桑问他。他脚步没有踉跄,只是眼神更亮了,明晃晃的直照进秦桑心里去。 李微然笑着搂住她,轻声在她耳边甜言蜜语:“其实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是醉的。” 她抿嘴笑的样子看的李微然的心一悸,不由自主的低头吻她。后面的小离阿莫她们立马咳成一片,秦桑红着脸推开他,李微然恋恋不舍,又啄了一口才放开。 阿莫羡慕的看着前面的神仙眷侣,捅了捅小离,“你们陈家公子也是梁氏的总经理吧?” 小离闷闷的“恩”了一声。 阿莫兴奋了,“梁氏的总经理都这么极品啊?还有没有了?” “还有一只禽兽,你要不要?”安小离看秦桑的态度强硬,禽兽这眼看没戏了,不如就迁就一下跟了阿莫算了。 阿莫啪一声重重赏了她一巴掌,安小离麻了一晚上的胳膊立马浮现出红红一个血手掌,委屈的她眼泪直打转。 “安小离你个死没良心的,自己占着陈家公子,给我介绍个禽兽?!”阿莫怒的柳眉直竖,唾沫星子飞了安小离一脸。 “陈家公子比禽兽还禽兽呢……”她咕哝了一句,撇下火冒三丈的阿莫,赌气一个人去买烤鱿鱼吃。 五六串香辣的烤鱿鱼下肚,安小离的充电就完成了。她本来就是懒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懒得和谁斤斤计较的一直生气。瘫在鱿鱼摊子旁边,她无事可做的看着人来人往。隔了一会儿酒气上涌,一个脑子发热就掏 手机给陈家公子打电话。 “小白!” “小白?” “小白……” “什么事?”熟悉的冷声调隔着电话也能消退她脸上的热度。 “你在哪里呀?” “床上。” “哦。在床上干什么?”安小离仰头看着月亮,越看越圆。 “上床。” “哦。” 安小离挂了电话,继续看圆圆的月亮。 果然,还没到一分钟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安小离,你敢挂我电话!” “你不是忙着上床么,我打扰你多不好啊。” “……白痴。” “呵呵,小白和白痴才是亲戚。” “在哪?” “学校。” “等我。” “恩。” 安小离傻兮兮的笑着挂上了电话。 陈遇白嘴角微微上扬挂上了电话,穿着浴袍在衣柜里随便挑了一套衣服。出门前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他隔着门冷声说:“我走了。” 公主 陈遇白到了安小离的宿舍楼下,在车里给她打电话。接电话的却不是她,一个粗狂的嗓门在嘈杂的背景声里嘎嘎的笑,“小白啊,给阿莫姐姐叫两声来听听……” “你好,我是陈遇白。我找安小离。” 电话那头,阿莫顿时面目扭曲,被噎的说不出话。安小离正在发酒疯,搂着春子绕着晾衣杆大跳钢管舞,她看到安小离的手机上闪烁着小白两个字,还以为是个和安小离物以类聚的宅男之类的,想说接起来调戏一下,谁知道那边清清冷冷的声调冰块一样的瞬间凉了她的心,小白……竟然就是陈遇白…… 陈遇白又“喂”了一声,电话里一阵沉默,很久之后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温柔女声,“喂喂?您好,我是安小离的室友,我叫——” 阿莫捏着嗓子,面上满是得意的笑,自觉天衣无缝。 “——阿莫。我们上次见过的,我记得。请把电话拿给安小离。”陈遇白没有耐心陪着小女生玩这些把戏,客客气气的拆了她的小台阶。 阿莫彻底被噎死了,泪流满面心如死灰的把手机塞给安小离,躲床上哀悼自己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夜。 陈遇白等了 很久才等到安小离下楼,远远他就看见她飞奔而来,边往他的方向看边下台阶,走到最后一阶,一个踩空身体一矮,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微风顿起,地上沙沙的旋转起落叶,陈遇白似乎是在风里叹息了一声,走过来伸手扣着她的肩膀拉她起来,“笨蛋。”,他拍拍她身上的泥灰,低声的叱。 安小离的小腿被台阶硌了一下,咧着嘴站起来,扶着他的小臂靠在他身上直喊疼。陈遇白扯她站好,自己蹲下去看了一下,没有破皮,就是有点红,几颗小石子沾在上面,他吹了吹,又拿纸巾擦了一下。站起来拍拍她脑袋,“走路都走不好。” 安小离呵呵的笑,比平时更傻的样子。陈遇白凑近闻了闻,冷下脸来皱眉,“喝酒了?” “恩,”她点头,想想还是要告一状,“桑桑灌我。” 陈遇白扶了扶眼镜,没说什么。 秦桑,他默念了一遍,好,我记住了。 白天太热的关系,晚上的校园凉风习习很是舒爽,路上手拉手勾肩搭背的情侣也很多,陈遇白和安小离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笔直的两排路灯,昏黄的光洒下,每盏路灯之间都种着高大的数,枝叶婆娑,光线迷离,一眼看过去很是有情调。 安小离先开始被他牵着,后来她自己觉得有点像被他溜着的什么东西,就跟上他挽了上去,陈遇白正在想什么,偏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安小离心里一颤,倒退两步,这不就是……传说中绿幽幽的眼神么? 陈遇白扣着她的手继续往前散步,安小离安安静静的跟了好一会儿,实在憋闷的慌,就自己找话题来聊:“你刚才真的在上床啊?” 她用自己的智商分析,他那在黑色幽默,可是由于对分析依据的不信任,她还是问了。 “没有。”陈遇白淡淡的说。 安小离哦了一声,再没有别的话说,只觉得这样两个人静静的走一段,也蛮舒服的。他的侧脸在夜色下越发冷峭英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安小离的感觉特别的敏锐,总觉得今天的陈遇白有些不一样,好像有些……不安? 就这样在校园里默默的逛,两个人越走越远。回去的时候安小离累了,赖着他一定要他背。陈遇白被她缠的直皱眉,叹了一口气,矮下身子,“上来。” 趴在他背上的小女人异常的快乐,嘀嘀咕咕的一直在他耳边说话,间或的哼着歌,细长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肌肤相贴,呼出 的热气细细的吹在他耳朵后 第 19 部分 面,陈遇白偏了偏头,有些燥热,偏偏背上两团软软的肉挤着他,随着步子微微的颤,他一下子想起家里的那张大床上,她在自己身下被捏的半眯着眼求饶的媚样儿。 算了,他看向远方的目光坚定含笑,就她了。 …… 回去时,因为两个人都喝了酒,李微然就叫了司机过来开车。两个人坐在后座上听着轻音乐,秦桑偎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脸上划啊划的,李微然闭着眼微笑,抓住她青葱样的食指在唇边轻轻磨。 经过世纪中路的时候,司机停了车,李微然睁开眼,在秦桑脸颊上亲了亲,“下车,我们去挑毕业礼物。” 秦桑耍赖不愿意动,李微然只好先下车,再弯腰从车里把她抱下来。下了车她倒是知道害羞了,掐着他低声连说说下来自己走。 两个人拉着手进了ja,店门口挂着“今日歇业”的牌子,经理早就等在门口了,笑容满面的把他们迎进去。 秦桑跟着他走,悄悄的拉拉他,踮起脚对他耳语:“这么大手笔,不怕我以为你是暴发户?” 李微然搂在她腰上的手更紧了些,眼神看着前方,嘴角带着笑,“都是没那范儿的小姑娘才这样说,镇不住这气势。” 秦桑偷偷掐他的手臂,“敢说我没范儿!” 李微然嘶嘶的抽冷气,在她侧脸上偷了一记香,“谁说的?我们家桑桑才不会怯场。我们家桑桑是天生的公主。”他说完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礼,微笑的伸出手,秦桑拨了拨头发,女王般的挽着他进场。 各式各样金银珠宝排排列在柜台上,穿着黑色工作服带着白色手套的导购小姐站成一排,笑的齐刷刷露出八颗牙齿,灯火通明珠光宝气的店里,一切只能用梦幻来形容。 秦桑在前面慢悠悠的挑,李微然跟着她,专注的看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手势,她每每一笑,他的心情就一阵暖好。 秦桑最后挑了一款别致的挂坠,细小细小的s连成的链子,坠子是一朵小小的玫瑰花。比起她自己那些首饰来,这款的价格不算便宜也不算昂贵,可就是一眼相中了,喜欢的紧。 李微然接过链子给她戴上,在镜子前拥住她,看里面的人嫣红的双颊,湿亮的双眼,他暗自喟叹,所谓艳如桃李也就不过如此吧? 秦桑手指点着那朵玫瑰,笑吟吟的窝在他暖暖的怀里,森森的冷气里心尖都是颤的。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从镜子里看着 彼此,微微的笑。 送到秦桑家的楼下,李微然的醉意更浓了些,抱着她站在楼道口的暗影里怎么都不肯放手,秦桑被他亲的脚跟都软了,双手圈在他腰上,也是很舍不得分开。 “唔,上去坐坐?”她仰着红红的脸问他。李微然在她唇上又啄了一口,“你就不怕我酒后行凶?” “都是心术不正之人才这么说,给自己找借口。” “敢说我心术不正!”李微然学着秦桑的口气,她被逗乐了,笑吟吟的还击,“谁说的?我们家微然才不是心术不正,我们家微然是最道貌岸然的正义之士。” 李微然听了,猛的低头亲她,秦桑正笑得肆意,他的嘴唇便磕上她的牙,痛的低呼一声。 秦桑笑着挣开他,挥了挥手就转身往楼上跑。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远,李微然捂着唇站在楼下,且皱眉且微笑,一直等到她房间的灯亮了才离开。 …… “小白,你心里都装着些什么?” 快到宿舍门口,安小离揪着陈遇白红红的耳朵轻声的问。陈遇白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安小离竟然正正经经的叹了口气,“小白,你总是什么也不说。” “唔……我要是像桑桑那么聪明就好了,不用每天都猜你在想什么。” 这注定是个伤春悲秋的夜晚,安小离竟然也文艺了起来,软软的在陈遇白耳边叹息。 到了宿舍楼下,陈遇白把她从背上放下来。整理好她皱巴巴的衬衫,看她还是一副醉意微薄的傻乎乎样子,忍不住拉在怀里,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安小离伸出小小的舌回应他,在他牙齿上刷来刷去,被他强硬的舌推回去,堵了一嘴,她只好吮着他,乖乖的把他带着薄荷味的口水吃下去。 以往安小离总觉得女生宿舍前面一对对拥吻的狗男女影响市容市貌,可等到这一刻真的来临,她才明白,做狗男女真的是太有乐趣的一件事了。 “不要像秦桑那么聪明。我不喜欢那么聪明的女孩子。” 宿舍阿姨破锣一样的催促声里,暗影里一对对劳燕分飞里,陈遇白冷冷淳淳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 那晚,阿莫依旧震天的呼噜声里,安小离嘴角弯弯一夜好梦。 良人 第二天是离校的最后期限,大家都打包了行李各奔东西。一大早秦桑就开了车来,阿莫和春子找 的工作都在外地,秦桑把她们送去了火车站,依依不舍的告了别,再和安小离回学校接她的行李。 安小离前一段就在找房子,可是她一个月就从冰山那里拿那么点钱,租了房子就要每天吃泡面了。不过还好宇兴是有这样的制度的,单身员工可以申请宿舍待遇。她交了申请,在这之前,先在秦桑这里过渡一下。 到了秦桑的小公寓,正在收拾的时候,陈遇白的电话打了进来,连你好都不说,冷冰冰的问小离她在哪。 “我请假了呀今天。”安小离诧异,昨天不是告诉过他今天有事么? 陈遇白拿着电话,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恼火的忍受着来来往往的好奇眼神,听她云淡风轻的声音,越发的气恼,“我知道。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桑桑家。我暂时搬过来她这里住,等公司里的宿舍申请下来了我再搬走。”秦桑倒是说勉强可以长期收留她的,可是安小离和她认识那么多年,最是了解她不过,桑桑对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控制,恐怕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当初大一开学时,宿舍里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秦桑就一个人默默的搬出去了,她对阿莫春子的解释是自己老是三更半夜的写东西,影响大家休息。可就安小离看来,秦桑是受不了宿舍的亲密感,每次阿莫春子和她一人一口咬热狗的时候,秦桑都会不动声色的躲很远。这也算是一种怯弱吧,安小离偶尔文艺的时候都会这样认为,害怕受伤,所以把自己关在厚厚的壳内,假装全世界和她自己都以为,恩,桑桑很坚强。 安小离站在阳台上,隔着玻璃门看着正在有条不紊收拾东西的闺密,一时失神,竟然忘了还在通话。直到冷冷的“嘟嘟”声传来,她才恍然初醒。 “懂不懂礼貌啊……真是不可爱。”她嘟囔着往屋子里走,完全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陈三公子此刻是多么的头冒青烟咬牙切齿。 …… 多了一个人的东西,屋子里显得有些挤,两个女孩子规划着改动着,搬动家具充分利用空间。等到门铃响起的时候,她们才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秦桑站在凳子上,正往厨顶推一个闲置的行李箱。安小离绕开一地的纸箱子小跑着去开门。来的是李微然,提着好几个饭盒站在门外笑吟吟的。安小离的心被那几个袋子上大大的饭店logo给震的酥麻了,连忙点头哈腰的请他进来。 李微然看见秦桑爬的那么高,连忙放了手里的东西在桌上,过来在 下面护着。秦桑安置好了箱子,扶着他的肩,被他抱了下来。安小离看着她的长发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出来,扁了扁嘴,哼哼,老娘也享受过公主抱,你们两个酸不倒我! “我饿死了!”她叉着腰大声的嚷起来,吃不到的葡萄,也不能让别人一个劲的在她眼前吃啊吃啊的,她饿了。 秦桑鄙视了她一眼,怡怡然去洗手了。李微然把东西拎到餐桌上,打开其中一个餐盒,撕了一只鸡腿下来给安小离啃着,剩下的他拿去厨房装到各式碗碟里再端上来。安小离在美味的鸡腿和他居家男人的背影里深深的歉疚,秦小兽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我这么有气节的都要叛变了,何况桑桑呢! “下午你们收拾完了休息一会儿,晚上我来接你们吃饭。”李微然对她们两个人说。他好像是很忙的样子,匆匆的一顿饭接了三四个电话,不过再忙走的时候他也没忘了温柔的抱一抱秦桑。 那柔情蜜意的一抱在安小离的眼前挥之不去了一个下午。等两个人基本收拾完了,累的双双倒在床上,安小离看着床幔重叠的床顶,推了推身旁的秦桑。 “恩?” “我觉得,李微然真好。” “恩。”秦桑又开始惜字如金了,安小离忿忿的翻身压在她身上,“我嫉妒!” “小离,”秦桑推开她,闭着眼温柔的笑,“爱情,有千百种样子。” “我想要你们这种样子的。” “恩。” “陈家公子不是这种类型……可是你说陈家公子适合我的。” “那你再找一个吧,也许是我错了。” “秦小桑!”安小离揪着自己的头发,失控了。 秦桑不为所动,“我又不是神,哪里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当时我确实觉得他很适合你。” “现在你自己尝到了爱情的甜蜜了,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了?” “唔……其实,我确实这样想。”秦桑睁开眼,歉疚的摸摸安小离的乱发。“不过,也许我被爱情所伤之后,又会有另外的想法。所以小离,还是随遇而安的好。爱情,不就是一场随遇而安么。” 安小离脸埋在枕头里,趴她床上死鱼一样的划拉,“秦小桑,你一色情小说家,充什么文人啊!酸死我了!” 秦桑顿时来精神了,随手抓起一个靠枕,拍在安小离后脑勺上,把她闷在枕头里,“切!色情小说家不是人啊 !” …… 闹了一下两个人都说累,还是好好休息。手垒着手腿叠着腿的睡了。结果一觉睡下去都睡的的格外的死。李微然打了两个人的电话都没人接,吓的急忙赶过来,电铃也不按,门拍的震天响。 秦桑揉着眼去开门,李微然看见她没什么事,长舒一口气,“桑桑,你要吓死我啊?怎么睡的这么沉,我打你们好几次电话都不接。” “唔。”秦桑还是半梦半醒的,眯着眼揉着头发,木木的反应不过来。看在李微然眼里,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格外可爱。 他看看床上还在熟睡的安小离,上前搂住了秦桑要吻她,秦桑向来有些起床气的,在他怀里躲着推着,好一会儿还是缠不过他,只好苦着脸踮脚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李微然满意的笑着,放了手,她脸红红的往屋里走,叫醒了小离一起去吃晚饭。 …… 李微然选了一家偏远的私房火锅店,这么热的天气,大厅里居然还是满客的。 他们三个人坐在小包厢里,空调的温度打的极低,火锅用的汤底是清爽的枸杞鸡汤,清热去火。切成薄纸厚度的羊肉片放下去涮一涮,蘸了鲜美的酱料细细品味,再喝一口三十七度的白开水,身上先是冷后是热再是美味,起了三次的鸡皮疙瘩,通体舒畅。连安小离这样自称不懂得矫情为何物的孩子,也大叹夫复何求。 李微然风度翩翩的为两个女孩子服务着,秦桑见他基本没吃什么,偶尔的就喂他一口,两个人甜甜蜜蜜的相视一笑。 安小离看了一天温柔甜美的桑桑,彻底的放弃了立场,秦小兽,不是姐姐革命立场不坚定,实在是敌人bt的强大啊!你节哀吧。 “今天还是忙着下年度的计划安排么?”秦桑给李微然夹了菜,柔柔的问他。李微然点头, “恩,大概再有两个礼拜就忙完了。到时我也许会去宇兴科技。” 安小离咦了一声,“为什么?” “梁氏每年的行政变更,人事调动而已,不会对职工有影响的。”李微然向安小离解释,他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工作。 安小离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们现在的总经理呢?” 李微然给桑桑递了一张纸巾,不在意的回答安小离的问题,“三哥么?他回总公司,他的任命最先下来,这些调度都是他安排的。呃,他没和你说?” “呵呵 ,说了,说了。”安小离皮笑肉不笑,“当然说了,他什么都和我说。” 李微然觉得她语气古怪,转头探究的看了秦桑一眼。秦桑微微摇头,他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安小离越吃越觉得这火锅真辣,辣的她心尖上都微微的麻。貌似,和秦小桑那个色情小说家形容的那种“心痛”感觉很像。 靠!老娘才不心痛!老娘有才有貌,干嘛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我要反攻。 安小离吃的肚圆,打着饱嗝,目光坚定的下了决心。 颠覆 回程的时候,安小离没有坚持秦桑必须陪着她坐后座。眼看着她一松手桑桑就无比欢快的钻进了前座,李家公子顿时笑的无比的风骚。安小离心里的坚定又厚了一层。 就当自己不走运,遇见了一个不怎么正宗的王子。就当自己眼拙,没看清楚王子的白衬衫下是怎样乌黑的一颗心。 就当,没有心动过。 安小离一个人歪在后座上,看着倒退的灯火,格外的小资悲伤起来。华灯初上,可是诺大的城市,没有一盏灯是诚心诚意为她亮着的。 车子进了小区,缓缓停下,李微然“咦”了一声,“小离,你家小白追来了。”他在去往停车场的岔路口停下,笑着转过脸对安小离说。 小白这个称呼是桑桑告诉他的。于是,有天早餐例会的时候,陈遇白拿着月度的综合利润表嘲笑李微然,“竟然能把盈利曲线弄成你的恋爱史那样一波三折,我真是服了你了老五。” “不客气,”李微然微微一笑,“你过奖了,小白。” 正在悠然观虎斗的容岩,一口咖啡呛着了,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正在看报纸的梁飞凡,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陈遇白的眼里只有一句话——小子,你竟然也栽了。 正在打瞌睡的纪南还不在状态,傻乎乎的喃喃:“呵呵,小白?” 此时李微然早已收拢锋芒置身事外,于是陈遇白眼里的小刀子嗖嗖的射向纪南,吓的她立刻低眉顺眼,一早上再没敢吭声。 从那天起兄弟几个见了陈遇白都不叫老三或者三哥了,一个个都故意咬着尾音喊他: 第 20 部分 陈遇——白。 安小离远远的下了车就看出来他现在不怎么高兴,眉头微皱,薄唇紧抿。看到她的时候,镜片后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手机。”他冷冷的说,向她伸出手。安小离按耐下心里的恐惧,耸了耸肩,“没带。” 陈遇白的手有些无力的缩回去,“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安小离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知道。我都说没带手机了,我怎么知道。你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 “安小离!” “嗯哼。” 安小离笑吟吟的仰着小下巴,红果果的面对熊熊燃烧的冰山。 某狼说的好,不爱则无惧。所以安小离此刻,无惧。 陈遇白也不惧,他只是很恼火。从上午一直生气到下午,晚饭时分怎么等都不见她来,压着火气给她打电话,竟然不接!吩咐手下人去找,说是和五少爷在城东吃饭。他一听,胃更加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就在两个人首次颠覆攻与受的沉默对持中,停了车的李微然挽着秦桑款款而来。 “哟,一二三木头人呢两位?”李微然平生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之一就是,陈遇白欺霜赛雪的冰冷面具破碎,被某人气的面目狰狞风度全无。 陈遇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你的事,滚上楼去。” 李微然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的躲在秦桑身后,“桑桑,我好怕!” 秦桑有模有样的护着他,连连点头,“陈遇白,小姨子是用来讨好的,小姨子的男朋友也是用来讨好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唉,怪不得,我家小离出门前故意把手机放桌上,不带出去。” 果然,陈遇白听了她的话,呼吸明显一滞,修长的手指捏成了拳。 秦桑马上退后一步,和李微然相视一笑,手拉着手逃离现场,上楼去了。 时近夏末,晚风微凉。 陈遇白冰冷的手指捏上安小离的下巴时,她全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偏过眼神看向别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怎么了?为什么和我闹别扭?”陈遇白的声音,竟然出乎人意的温柔。在晚风里,在灯光下,在他耀眼的奥迪r8旁,从他颠倒众生的皮囊里发出,安小离意识到,她遇到了传说中的秒杀。 挺过此刻,前面就是一整片拍马而来的王子。挺不过,那就只能继续泪流满面的当陈 家公子手心里的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说,玩具都是有使用寿命的,等到陈家公子不耐烦了,她得多悲惨的人财两空啊! “没怎么,”她稳了稳心神,“我毕业了,是个大人了,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她看着他的眼睛,“陈遇白,不管我们两个之前算是什么关系,从此刻起,我希望我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 “桑桑,现在毕业了,你打算找工作么?” 秦桑给他倒了一杯水,两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她把刘海夹在耳朵里,对他淡淡的笑,“唔。” 其实昨天秦宅就来了电话,说是要她回去商量一下工作的问题,她推脱说最近忙,下周末再回去。她估计父亲的意思可能是要她去大哥的公司,不过去年秦柳毕业后就去了大哥的公司做宣传部经理,没半年闹得客户联名投诉。估计大哥一朝被蛇咬,这次没那么爽快就答应父亲。可是,要是去父亲的公司,在他眼皮子底下,她和李微然…… “桑桑?”李微然看她想的出神,凑过去亲了她一下。秦桑一惊,手里的杯子一斜,水撒了他一裤子。她“啊”了一声,想也没想,抽了几张桌子上的纸巾,伸手就去擦。李微然嘴里说着没事,边往后躲,一时之间还是没来得及躲开她纤细绵软的小手。 然后,秦桑尴尬的发现,纸巾下的手感越来越硬了。 “呃,”她收回手,红着脸坐好,尴尬的揉着手里的纸巾,指指卫生间,“你要用吗?” 李微然摇摇头,他把她的害羞不自在全数收入眼底,笑的很是不怀好意,“这个——不是卫生间能解决的事情。” 于是,秦桑的脸更红了。 …… 初秋的风还在吹。 陈遇白听了她的话直冷笑,“希望?安小离,我告诉你。别人的希望,是用来实现的。你的希望,就是用来破灭的。” 刚刚撂了狠话的安小离,本来还有一丝丝的歉疚,这下全数跑光,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一手撑着车一手按着胃,比他更冷的笑,“是么?那我衷心的希望,你一天比一天活的好!” 于是,陈遇白按着胃的那只手越发用力,青筋直冒。 …… 秦桑抱着电脑半躺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瞄一眼外面阳台上,那里,李微然正在熄火加吹干裤子。 还好,秦桑暗自庆幸,其实在弄 湿他裤子之后,在他“崛起”之前,她脑海里一瞬间还闪过用电吹风给他吹干的念头。现在想想,要是那电吹风的热风对准了吹上去,岂不是……雄起? 秦桑的小脸越发烧的如日中天。 为了写东西,她看过数量浩瀚贯穿古今的“资料”,对于性,秦桑的理论知识算是大学水准。可是真的面对一个异性,和看着那些文字或者动画是截然不同的。哪怕她号称阅“人”无数,刚才她还是很慌乱。 不过,老实说,依据刚才的手感,他的尺寸……貌似……还算可以…… …… “你还有没有话说?没事我上去了。”安小离看他微闭着眼半天不说话,她收了自己的搞笑pose,打算这一回合就这么撤退了。 再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反应,安小离撇了撇嘴转身就走。右臂被他一把拉住,她本能的用力甩开他。 谁知道这用力的一甩,还真甩开了。一米八几的陈遇白被她轻轻松松的“嘭”一声推倒在车门上。 很……痛吧?安小离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这样想。 “小白……”她无措的上前看他的伤势。靠近了这才注意到,从刚才起他的手就一直按在胃上,再看他痛苦的神色微弱的气息,她急了,“你没有吃晚饭?胃痛?” 陈遇白哼了一声,猛的睁开眼。迅速的伸手拉住她往前带,手扶在她腰上一转,安小离整个人被转过来,在他用力过猛的手劲下,后背“嘭”一声也撞上了车门。 下一秒,她就回答了刚才自己提出的想法,恩,确实很痛。 剧痛过后,她睁开眼。陈遇白微微弯起的唇,带着她熟悉的薄荷味道铺天盖地而来。 嫉妒 “陈遇白你敢再强吻我我就一脚踢的你ed!”安小离情急之下扭动着挣扎大叫。随即,小小的社区里一片死寂,楼房之间回荡着幽怨的女声:ed……ed……ed……d……d…… 陈遇白先是一愣,随即优美的薄唇扯出一个刻薄的笑,“我ed了,谁来满足你?” “你放心,有的是人前仆后继!” “就凭你?” “你等着看!” 安小离怒气腾腾的仰着脸,陈遇白猛的低头,狠狠的几乎是咬上她的粉嫩嘴唇,撬开她的伶牙俐齿,把她的小舌头拖出来含在嘴里用力的嘬,唔,真的是不一样的……谁说快感这回事也是对事不 对人的,那种嫩呼呼的柔软,那种尝不够,恨不得揉碎了吃下肚去的微妙感觉,只有她安小离给过他。 “我不要看。”成功的把安小离吻的神智不清浑身瘫软后,陈遇白搂着她的腰,把她抵在车身上,他贴着她滚烫的脸颊,低低的说。 安小离没有动静。 她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莫名的心安。陈遇白的表情渐渐的柔和。身后,晚间出来纳凉的人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断,他却只觉得天地间明明然一片静好。 晚风应景的吹过,女主角的长发诗意的扑打在男主角的脸上。男主角的眉头却微皱了起来。 陈遇白一把扳过安小离的脸,果然,他肩头渐渐晕开的湿意,是她的眼泪。 “哭什么!”他低低的呵斥。她可能还在安静悲伤的情绪里,被他这样一吓,眼泪滚的更凶,一行行流过她苹果般的小脸蛋,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的他火气全无。 “不要哭了。”陈遇白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轻轻的给她擦干眼泪。手上越来越湿润,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可思议的柔软,“不要哭了好不好?恩?” “好了……小离,不要哭了……”他一手按在车上圈着她,身子越进车里抽了一张纸巾,耐心的默默给她擦眼泪。 “你……”安小离哭的鼻子都红了,声音嗡嗡的抽噎,“你就是这样的!总是冷的像死人一样,然后、然后偶尔的活过来一下……可是,我不能因为你会不定时的活过来那么一小会儿就接受你死那么长时间!”她眼泪模糊的语无伦次,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自己两只手大气的抹了一把脸,再悉数擦在陈遇白的白衬衫胸口处。 陈遇白不是很听得懂她的话,可是能了解她的大致意思。她——这是在嫌弃他?! “我以前以为,现实中的王子就是这样的,不可能财貌双全了脾气还那么好,所以你再欺负我我也忍了。可是不是这样的……李微然对桑桑那个样子才是真的好。我羡慕桑桑那样子高兴,我也要找一个对我好的……”她眼泪渐渐的止住,嗡嗡着嗓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哭过之后越发明亮,夜色下,她认真执着的说着自己纯净的欲望,以及对美好生活的不倦追求。 陈遇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小开始就明白,情绪是钱财之外最不能露白的东西。多少年来他都信奉着水静流深这四个字。所以在那一刻,面对身后仿佛张着勇敢翅膀的安小离,陈遇白忽然好像懂了自己对她的那份莫名其妙的上心— —嫉妒。红果果的嫉妒。凭什么她就能这么轻松自然的说她嫉妒?凭什么她就能采蘑菇一样选择自己要的和不要的?凭什么她就能活的这样真实纯粹? 陈遇白嫉妒安小离,嫉妒到想把她占为己有,慢慢折磨。 …… 五楼的阳台上,李微然圈着秦桑,两人安然的看着楼下的一对又打又闹又哭又叫。 “我跟你打赌,小白这次是来真的了。”李微然亲了亲她的耳垂,笃定的说。 秦桑扭头去亲他的下巴,笑盈盈的问:“赌什么?” 李微然目光悠远,看着天狼星座,眼里闪过一丝未明的光芒,“赌……春宵一夜?” “哦?怎么说?”秦桑也不是善男信女,当然不会就这么被他吓住。 “一个星期为限,小白要是拿下了小离,我就吃了你。” “没有呢?” “唔,我就被你吃。” 李微然笑的春风得意,在秦桑嫩白的脖子上轻轻的一吮,留下一个淡红的印记。 秦桑微微的笑,舒服的窝在他怀里,“哦。你是说,爆菊?” 李微然小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凝结。 …… 安小离认为自己哭出了幻觉,怎么好像陈遇白的脸色竟然缓和下来了,语气也温和许多:“我哪里有欺负你?” 说起欺负,她倒要好好的和他算算,“怎么没有……我不喜欢做饭,你还要每天点那么复杂的菜。你老是冷冰冰的讽刺我,你很凶……你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你从来没有像李微然对桑桑那样对着我那么温柔的笑!你不尊重我,你强取豪夺……反正我不要你了。” 她平时总是觉得陈遇白对她千万个不好,怎么这会儿真要说起来,颠三倒四都说些浅薄的小事,顺不出个条理呢? 陈遇白显然对她的指责嗤之以鼻,“如果你所谓的好就是老五那个样子,那真的没办法——你又哪里能比得上秦桑的聪明美丽。” 安小离的死穴被他戳到了,从小到大,最听不得人家说她没桑桑美丽可爱。 “那你又哪里能比得上李微然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那么你哪里能比得上秦桑冰雪剔透善解人意!” “你!” “嗯哼?” 陈遇白冷笑着,撑在她头顶上方,眼里有孩童般恶作剧得逞 的光芒。 “既然这样,我们正好一拍两散!” “想得美。安小离,你还欠着我的钱,想赖账么?” “就是赖账!你能把我怎么样!” 安小离气呼呼的推了他一把,由于高度悬殊的问题,一掌恰好拍在他胃部。陈遇白隐约闷哼了一声,手撑着车子没动,安小离趁机飞奔而去,留下面色阴晴不定的冰山,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咬牙。 安小离,你给我等着! …… 跟冰山摊牌后,安小离异常的舒心。带着刚毕业的兴奋,她觉得生活就像一大缸子的米,等着她幸福的一头栽下去。 秦桑开始找工作,安小离时常陪着她去各处面试,看见有适合的机会,她也会递上一份简历。 她有限的智商告诉她,珍爱生命,远离腹黑。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比宇兴科技更好的工作,她一定立刻毫不犹豫趾高气扬的炒了陈遇白。 那时的安小离不知道,腹黑之所以成为腹黑,是曾经放倒了多少她这个级数的小人物的。 刚刚面试完一家科技公司的安小离哼着小曲一蹦三跳的从宇兴科技辉煌气派的大厅里飘过。 然后,定住。 “萧教授!”安小离看到了昔日的恩师由老严陪同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对于这个和蔼可亲的教授兼安保主任很是喜欢,除了时常逃课和上课睡觉,平时从来不给他添麻烦。 萧教授含笑对她点点头,表情是一贯的不惊不喜。他从从容容的,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给安小离讲授了一大段关于责任心对人格养成以及后天心性培养的重要性的人生道理,最后在安小离越来越迷蒙的眼神里,他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怡怡然的挥挥袖乘着云彩走了。 安小离从深深的困意里挣扎出来,好奇的问一边也睡意朦朦的老严:“萧教授来宇兴干什么?外聘顾问?” “不是,”老严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小离一眼,“总经理上午致电c大,要一段几个月前的学校主干道上的监控资料。” “哦——啊?!”安小离大惊失色,小脸瞬间白了下来。 小狐狸 匆匆回到楼上,安小离在自己桌上随便找了份待签的文件,冲进了总经理室探查情况。 冰山不在,室内的空气里,有安小离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道。向来被公认为没心没肺的某人,推 门而入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不过她只浪费 第 21 部分 了两秒来恍惚,到底正事要紧。她打开电脑迅速的查找浏览记录,没有。 桌上的文件细细的翻查,也没有。 抽屉一个个打开,没有。 安小离绝望了,以冰山那一向bt的缜密思维,他有心藏起来的东西她是肯定找不到的。她一屁股跌坐在他的靠背大椅子上。感觉明明刚刚还秋高气爽的天,一下子阴下来。 萧教授送来的的,一定就是他们第一次遇见那天,她在学校主干道上擦伤了他车的监控资料。陈遇白要证据,是要向法院告她?不会吧,他这么有头有脸的人,做不出来吧!安小离先下了一个肯定的判断,抚着胸口把他的非人行径想了一遍后,又犹豫了,他,做不出来吧? 可是,他会不会拿着这个证据四处败坏她的名声?搞得c市没有单位敢聘请她?或者,寄给她的父母?她家那个不知所谓要是知道了……陈老师一定会追的她满学校跑! 安小离越想越后悔,她那天要是不下车就好了!摄像头拍不到她的人,车又是桑桑的,现在就不怕他了!桑桑,桑桑,她呢喃着秦桑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有救了! 对付一个腹黑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另一个腹黑对付他! 安小离整理好办公室,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去。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总经理办公室内设的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个站在门后面很久的人。他清冷的眸子里蒙了一层笑意,洗个手也能看一出默剧,这个小笨蛋,越来越能让他心痒了。 …… 那边安小离水深火热之时,秦桑正在家里享受美好宁静的下午。 小小的饭桌上,她和李微然面对面的坐着,一个人面前一台笔电,他处理他的公事,她写她的小说。厨房里咖啡机轻微的呜呜声,像小时候头顶飞过蜻蜓翅膀扇动时的蜂鸣。偶尔两个人恰好同时抬头,相视一笑。就这样几个小时都没有一句话说,安安静静的空气里全是恰如其分的甜蜜。 李微然最近出奇的清闲,陈遇白分派给他的任务都是计划预算这一块的,不用开会不用视察,在家待着写写算算就成,他简直成了soho一族,更多的时间腻在秦桑这里。 做完计划书李微然合上了笔记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倒一杯咖啡喝,找安小离藏的跟地雷似的零食吃。不时的过来骚扰秦桑一下。 秦桑可怜他闲的无聊,起身去厨房里把昨天买的西瓜洗了洗 ,擦干了水对切,一半放进冰箱里冰着,一半放在大果盘里拿出来给他,“喏,拿好了。那边有勺子,自己去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乖,听话!”她细长的手指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微笑的表情和和善的语气完全是在哄小孩的。 李微然乖乖的点头,秦桑很欣慰的摸了摸他脑门。下一秒,李微然一挑眉,把她连西瓜带人一把抱了起来。秦桑稳着手里的盘子和西瓜,不敢挣扎,含怒带嗔的一眼飞过去,可惜他脸皮比城墙厚,怡怡然面不改色。 “我还在忙呀……”秦桑被他横在腿上,一勺一勺的喂他吃西瓜,娇声的抱怨。 李微然惬意的搂着她,轻佻的拍拍她的小脸,“伺候本少爷要紧!” 秦桑恰好喂完最后一口,把盘子放在沙发前的矮机上,甜甜的问:“那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微然贼贼的笑,“唔——跟本少爷亲热亲热吧!” 刚说完他的唇就要压下来,秦桑在他怀里扭动着躲,嘻嘻的笑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渐渐的有些痛,耳边听着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逐渐苏醒的某物愣愣的支着顶着她,她不敢再动,乖乖的被他圈在怀里。 李微然喘着粗气静静的看着她,浑身带着蓄势待发的巨大压迫力,眼里的欲望看的秦桑心惊。 “呃,”秦桑小幅度的往外挪了一点点,可是那硬硬的一大块还是抵着她柔软的腰肢,“微然……” 她的说辞还没出口,他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唇。搂着她的手从她背后伸出固定住她摇摆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充满暗示意味,缓缓的用力揉动。所有的热从他掌心那点散开,千丝百缕的散入她的四肢百骸,秦桑顿时服了软骨散一样,酥酥的软在他怀里。 他津津有味的咂着她的丁香小舌,听着秦桑微声的细小呻吟,李微然按耐不住,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上,沿着她秀气的脊椎骨按摩,将她磨成他怀里的春水。 “桑桑,醒醒……”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随着火热的呼吸吹入她的耳中。秦桑这才惊觉,内衣的暗扣已经被他解开,他的手从后面偷袭了过来,正掌控住她的一只丰盈,爱不释手的捏弄。 秦桑满脸绯红,动弹不得。 “醒醒哦,再不醒,桑桑就要被我吃掉了哦……”他显然没比她好过多少,猩红的眼里,痛苦的压抑犹如笼中的困兽。挤入她双腿磨蹭的某物,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陷了一点点进来,炙热的抵着秦桑已经微微湿润的柔 软。 可是他还是给她机会喊停。 秦桑心里顿时甜如蜜。 看着他渴求压抑的神情,秦桑坏心眼的决定,成全他的绅士风度到底。 两个人分开冷静,过了好久,秦桑仍然觉得胸前有些异样,被他揉弄过的那只……好烫,更觉得好像连两边的重量都不一样了。 李微然在阳台上稍稍平息了欲火进屋,看见她坐在沙发上一脸羞红的低着头,他便又燥热了起来。 “桑桑……”李微然抱起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好像要结合成一体,他的下巴搁在她颈边,低低的叫她的名字。复杂的声调里,带着压抑,带着理解,还带着一点委屈。 秦桑扭头亲了他一下,妩媚的脸上透着顽皮的笑,“其实,我是怕你一下子吃多了撑死。” 李微然一愣,随即恨的牙痒痒,在她侧脸的下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你这只小狐狸!” …… 安小离心急火燎的翘了班赶回家求援,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两厢情悦你侬我侬的景象。她心里的小悲惨世界立马爆发,换鞋时鞋子甩在地板上,重重的两声响。 秦桑正被李微然按在怀里又揉又亲的欺负,听到响声,抿着唇掐了他一把,趁他痛呼时她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怎么这么早下班?被炒了?”看她热的满脸的汗,秦桑给她端来冰箱里冰着的另外半个西瓜。安小离小狗一样呜呜感激着,吃的稀里哗啦不亦乐乎。 “唔……桑桑,你要救我!”安小离大吃了几口解了解馋,忙不慎的拉着秦桑要倾诉。刚好看到沙发上的李微然微笑着看过来,安小离忽然想起,这只不就是当日的罪魁祸首么!要不是他学艺不精,她今天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安小离前几天对李微然生起的好感顿时全部瓦解。 “李微然,你是哪个阵营里的?”暂时不管他罪该不该当斩,安小离极力想争取他过来我方,再打入敌后做无间道。 李微然受陈遇白迫害多年,对危机的嗅觉格外敏锐,“如果事关小白,我就是中立的。”他从从容容的化解了安小离的招数。 “哟,桑桑,我还以为你们夫妻同心呢!你看,李微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安小离策反不成,立马离间搞破坏。 秦桑理了理头发,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要站你那边了?” 李微然笑意温柔的滴水。 安小离立刻内伤,吐着血哀怨的看着秦桑扭着小蛮腰,妖妖娆娆的投入了李微然的怀抱。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秦桑和李微然对视一眼,同时无辜的把头摇了又摇。 安小离由此彻底倒毙。 复活之后,她还是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桑桑,急切的要求她支援。谁知道秦桑听完了半丝同情也无,冷冷的眼神让安小离背上毛了起来。 “安小离,你不是说,有个盲人小男孩走路时撞上了你停在超市前的车子,所以反光镜才坏了?!”秦桑冷声质问。 安小离顿时瞠目结舌了,“呃……” 秦桑周身散发的寒气越发深沉,刚刚吃下肚子的冰西瓜里应外合,安小离顿时如坠冰窖。 好像……呃,那天为了不挨桑桑的骂,她确实是这么解释反光镜的意外身亡的…… 秦桑身后,经历了事件前前后后的某人噗哧笑出了声。 扑倒 秦桑理了理头发,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要站你那边了?” 李微然笑意温柔的滴水。 安小离立刻内伤,吐着血哀怨的看着秦桑扭着小蛮腰,妖妖娆娆的投入了李微然的怀抱。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秦桑和李微然对视一眼,同时无辜的把头摇了又摇。 安小离由此彻底倒毙。 复活之后,她还是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桑桑,急切的要求她支援。谁知道秦桑听完了半丝同情也无,冷冷的眼神让安小离背上毛了起来。 “安小离,你不是说,有个盲人小男孩走路时撞上了你停在超市前的车子,所以反光镜才坏了?!”秦桑冷声质问。 安小离顿时瞠目结舌了,“呃……” 秦桑周身散发的寒气越发深沉,刚刚吃下肚子的冰西瓜里应外合,安小离顿时如坠冰窖。 好像……呃,那天为了不挨桑桑的骂,她确实是这么解释反光镜的意外身亡的…… 秦桑身后,经历了事件前前后后的某人噗哧笑出了声。 “咦?明明是你没按喇叭就从岔路口冲了出来,怎么成了我是盲人了?”李微然对安小离那天表演出的彪悍车技至今记忆鲜明。 安小离被他揶揄的小脸飞红,怒目而视:“小姨子是用来讨好的!你懂不懂啊 ?!” 李微然摊摊手,“小叔子也是用来讨好的啊,你懂不懂啊?” 秦桑听的抿着嘴笑,安小离鼻子都气歪了。 “修理费两百三十八,记得和房租伙食费一起交给我。”秦桑一惯坚持落井必须下石的良好习惯。悠悠然的又给了安小离一下。 虽然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安小离还是红了眼眶,怎么人家小夫妻俩一唱一和这么默契,她就得为了个把她当白痴的家伙心急火燎上蹿下跳! 一看她真要哭了,李微然和秦桑傻眼了,一个装作没看见,坐下来继续看电视。另一个拉着她去了小客厅。 “你就这点出息,怪不得一直被你家小白欺负!”秦桑递给她纸巾,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安小离眼泪打着转,最终没落下来。吸了吸鼻涕,她眼泪汪汪的抓着秦桑的手,“桑桑,你帮帮我嘛!” “怎么帮?找人把陈遇白做了?”秦桑说完看了眼安小离的表情,笑了,“干嘛瞪我?舍不得?” “谁舍不得他谁就ed!”安小离咬牙切齿,“我就是家门不幸才遇到他!” 秦桑皱眉,“请不要滥用专用名词和成语好不好?” 安小离撇撇嘴,她的哭意已经过去了,开始对秦桑胡搅蛮缠,一定要她帮忙把监控资料毁尸灭迹。 “小离,你清醒点。你和陈遇白的问题无关那个监控资料。”秦桑冷静的分析给她听,“陈遇白是谁,他要对付一个你,没有那什么监控资料,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你死死扣住。其实他哪里至于缺那一点点的钱?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心里真的不清楚?” 安小离撇嘴,“我当然清楚,我又不是小白。” 秦桑“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他要把我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又不给我承诺名分什么的,就这么耗着我,我不乐意。所以我要销毁证据和他一刀两断,你说!他凭什么把我当东西似的占着?!”安小离学秦桑的样子冷冷的笑。 秦桑冷不丁的问:“那你是什么东西呀?” “我才不是东西呢!”安小离思维敏捷的回答,她依然还在冷冷笑着的“秦桑”状态里。 秦桑点点头,很满意的走了。 安小离反应过来,泪流满面的又一次倒毙。 …… 下午下班时,陈遇白不出意料的在门外看到了笑成一朵花的安小离。 “总经理,下班啦?” 陈遇白冷冷点头,把外套和公文包换了一个手,某人立马心领神会,殷勤的上前把衣服和包接了过来,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顺道去超市买菜,陈遇白的手微微一指,安小离立刻打了鸡血一样挤进中年妇女群,抢夺各样时鲜果蔬。陈遇白闲闲的站在手推车旁,看着她忙绿的背影,嘴角隐隐的藏着笑意。 晚餐,安小离精心的准备了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味俱佳。 “多吃点!”她笑眯眯的给他夹菜,看着他不紧不慢吃了两碗饭,安小离的心里颇有成就感,一晚的辛苦也算聊感安慰。 “好吃么?”给他再添了一碗汤,安小离柔柔的问。 “你说呢?”陈遇白喝了一口,语气也还是不温不火的。 “呵呵,我觉得还蛮好吃的。” “唔,那说明,你的味觉和你的手艺一样糟糕。” 安小离愣住,片刻后忍气吞声的抗议,“糟糕那你还吃那么多!” 陈遇白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喝了几口汤,“我出钱买的东西,怎么能浪费了?权当锻炼自己的忍耐力吧。” 看着对面的小女人把排骨的骨头咬的粉碎吞下去,陈遇白优雅的捧起汤碗,喝的干干净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 吃完晚饭,安小离立马积极拿起工具打扫屋子。陈遇白什么也没说,拿着文件进书房了。 外面一阵又一阵的翻箱倒柜声音,陈遇白不动如磐石,看看手表,她也该进来了。 果然,十分钟后门上传来敲门的声音,“呃,那个,这间房还没打扫。你去卧室看一会儿行吗?”安小离运动过后脸红扑扑的,歪歪扭扭的马尾辫看上去别样的撩人,陈遇白回答的声音里便带了一丝她熟悉的魅惑声线,“好啊。” 他一走出房间,安小离立马锁了门开始找。从下到上,先把地毯摸了个遍,再打开每一个抽屉仔细的翻,然后是每一本书,最后她爬上了书架旁边的取上层书用的高脚椅。 “找到了么?” 冷冷的声音忽然在脚下响起,安小离毫无悬念的吓了一大跳,一个踩空滚了下来。 陈遇白的手在中途伸了一下,稳稳的托了托她的腰,顺势把她放倒在地上。饶是这样,安小离还是摔得很疼。 “你……干嘛不接住我啦 第 22 部分 ……”她揉着摔痛的屁股,底气不足的抱怨,明明都接到她了,干嘛还放手看她摔倒? 陈遇白把手里的钥匙随意往后一丢,冲她微微一笑,“反正我也要把你扑倒的,就省点力气了。” 他边说边开始脱衣服,安小离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他的身下了。 陈遇白饿了好几天,一上来就毫不温柔的把她的衣服连扯带撕的给剥了。安小离见过他激动,可是没有见过他这么激动。等他的手指插进她嘴里时,她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从了他。 他的手指夹住了她的舌,往外微微的拉,她便控制不住的分泌了大量的唾液出来,陈遇白的手指勾了一些,立刻拔了出来。同时脚一用力,分开了她的双腿,手伸了下去。 “唔!不要!”安小离大窘,他竟然把她的唾液涂在……她那里……哪怕她安小离师从秦桑,自认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这样做,她还是觉得羞愧难当。 陈遇白轻轻剥开她紧闭的两瓣嫩肉,手指伸了进去,把她奉献的润滑液涂到了深处。然后手指在里面转了一个圈,找到了一个点用力的按了一下,安小离一下子就尖声的叫了出来。 陈遇白趁她这阵慌乱,翻身压住她,下身挤入她两腿之间,一只手扶着自己,一挺腰贯穿了她。 安小离闷哼了一声,忽然之间被充满的感觉让她眩晕了起来。也许是好多天没和他那什么了,她觉得有些受不住他的粗大硬实,整个人直往上缩,他一把按住了她的肩,把她固定在地上,前前后后的动了起来。 他要的狠,她胸前两只小白兔随着他的冲撞上下的跳跃,陈遇白低头大口的含住一只,用力的吸的她喊痛。他便冲撞的越发来劲,安小离在他火热的粗暴里一阵疼一阵极乐的喊哑了嗓子。 后来,一直做到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软声的求他好久好久,他才一把拉了她起来,让她上身整个趴在书桌上,他抓着她的腰,从后面进来,狠狠的撞她。她哼着哼着,一阵紧缩又泄了一次,陈遇白停了下来,闭目静静的享受了一会儿她热热的律动,随后又在她娇媚的呻吟里重重又冲刺了十几下,这才拔了出来,热热的一大片浇在她背上。 夜里安小离梦见自己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捆着,越挣扎越紧,越紧就越难受。心里一阵慌,她猛的醒了过来。透过窗帘的缝看到天还没有亮,屋子里闷闷的,她被陈遇白圈在怀里,凌乱的大床上,两个人□的相拥着。 她觉 得热,掰开他的手探出身子去摸空调的遥控器。稍微的一动,他马上有些醒,哼了一声一把把她拉回来,手缠在她腰上,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被他抱的紧紧的。 “我热。”安小离揉着眼睛小声的嘟囔。他哑着嗓子“唔”了一声,伸长了手在床头柜上拿了遥控器开空调。清凉的风吹下来,他嘀咕了一句什么,从地板上拉了一条薄被上来,把她裹住了再抱在怀里。 安小离裹着被子窝在他心口,他的下巴轻轻抵住她头顶,手牢牢的搂着她的腰。听着他呼吸匀长,她迷迷糊糊的觉得,夜色好像温柔了起来。 对白 早上起来,陈遇白的脸色一直莫名其妙的不怎么好看。早餐小离煮了粥,煎了鸡蛋。他咬了一口鸡蛋,粥捧起来也没喝几口。不过他一贯都是捉摸不定的性子,安小离也就没多想。 秦桑打电话给她时,他们两个人正在车上,往公司去。 秦桑一上来就是凶巴巴的质问语气:“夜不归宿,恩?” “呃,呵呵,什么事啦找我?”安小离脸红红的岔开话题,正在开车的陈遇白瞥了她一眼。 “今天我回秦宅。晚上不回家了,特意告诉你一声。你——自便。”秦桑意味深长的低笑。 “哦。” “哎,老实说啊,你这会是不是觉得跟人同居特不方便呀?”秦桑一语双关。 “秦小桑!” “嗯哼?” “你个死女人,我过两天就搬单位宿舍去!给你家微然挪地方吃了你!” “哎哟,我好期待哟!”秦桑故意酸她,笑的十分猖狂。 安小离又和她贫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陈遇白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的开口:“你的宿舍申请下来了?” “恩?哦,还没,今天我去问问老严。”话题转的太快,安小离一时没反映的过来。 陈遇白冷哼了一声,态度一贯的嚣张跋扈。 安小离心里顿时毛了起来,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你有话就说,老是哼来哼去的有意思么!” “要你管。”陈遇白冷冷的回她。 “谁要管你。”安小离也冷冷的,“我巴不得和你划清界限,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陈遇白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貌似被气着了,安小离心里一阵解恨。 “还 有啊,明天开始,我不去你家了。欠你的钱从我工资里每个月扣一半,我慢慢还。” 车里顿时阴气阵阵,凉爽无比,冰山黑着脸,冷然下旨:“我不同意。” “那你是不要我还了?啊!你真好!”安小离转过头来故作惊讶的大呼小叫。 看着大冰山黑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受了内伤,她心里一片清明,原来,腹黑是得这么虐的。 车终于到了公司楼下,陈遇白熄了火,没有立刻下车,坐在位子上冷冷的开口:“安小离,你皮痒了是不是?” 他问的很缓慢很认真,安小离听的很发毛很恐怖。 不过,胆量和智商是没有直接的关系的。于是,安小离恶从胆边生,“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我是你的所有物呢?” 陈遇白眉眼之间的阴霾微散,扭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么?” “我也不知道。”安小离rp开始爆发,“你从来也没有告诉过我一声。总是我在猜,猜你在想什么,猜你喜不喜欢我。到最后,我猜糊涂了,连自己的心都要猜来猜去的。” “我猜累了。陈遇白,你现在就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一声,你喜欢我么?” 安小离眼睛睁的大大的,努力的掩饰自己作为女孩子家的羞涩,她在用自己的自尊跟未来交换,给某人最后一次机会。 陈遇白皱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总说我傻,我承认,我是不聪明,所以我猜不透你的心,需要你告诉我。” “可是,我也没笨到任你捏扁搓圆的地步。你要么和我说清楚,要么,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各走各的。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和你有别的纠葛。” 安小离发挥超常,平静而稳重,有血而有肉,有理有据有进有退。陈遇白一生中极其稀少的被震撼了。 几年后的后来,在某个阴雨绵绵的清晨,睡醒了的某人不经意间翻了翻某位言情小说家的作品集后,沉着脸查看了书结尾的落款日期,随即怒的咬牙切齿,把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娇妻扒的精光,放开手脚狠狠的折腾了一天。竟然敢跟他玩心计,拿早就背下来的小说对白来震撼他! “你……想听我说什么?”陈遇白竟然结巴了一下。 “你知道的。”安小离暗自咬牙,就拼这最后一次,小白,你最好是从了老娘。 陈遇白由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 安小离静静的等着,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冷峻的眉眼看,心头越来越凉。 打卡的时间就快到了,停车场人越来越多。走来走去眼神都不动声色的瞥向车里的他们。 安小离暗自长叹一声,推开车门,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 走到电梯口,他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神色是从未见过的不安,“安小离,你……乖一点。”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安小离灿烂一笑,轻抬玉臂甩开他,轻启朱唇:“你,给老娘滚远一点!” …… 秦宅的早晨一如既往的宁静。秦桑把车子远远的停在外边,沿着宅边种的一棵棵大树走进大门。 大厅里,秦威和秦杨正坐在餐桌旁用早餐,秦柳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翻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王怡端着蔬菜汁从厨房出来,一眼看到秦桑进门,笑着招呼她:“总算把咱家的富贵闲人的盼回来了。” 秦桑微微的笑,和所有人一一打招呼。她把包递给佣人,换了鞋子进屋。秦柳看见她回来了,“噌”的爬起来,“秦桑快来!你帮我看看,是这件好看呢,还是这件?还有这件这件这件……” 王怡添了一副餐具上桌,招呼秦桑坐下来吃早餐,对沙发上的小女儿不满的皱眉,“上去换衣服去,别在这咋呼!秦桑一回来你就烦她。一件都不许买!你这个月的零用钱早就超支了,还有那一堆的卡帐没付,工作挑肥拣瘦,成天在家瞎胡闹,动不动的买一大堆东西……” 秦杨扬声打断妈妈的唠叨,“妈,女孩子家家正值青春少好的,打扮打扮也是天经地义的,都说女孩儿富养,您跟她计较这个干什么!” 秦柳抬头冲大哥调皮的眨眨眼,秦杨飞了个“有大哥在”的眼神给妹妹。王怡没好气的轻轻打了儿子一下,“就是被你们这么宠坏的!你们要是都有秦桑一半听话省心,我还乐得逍遥不管你们呢!” 秦桑捧着牛奶淡淡的笑,微微垂下的脸上,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吃完早餐,秦杨先出门上班去了。秦威把秦桑叫进了书房谈工作的事情。 “我的意见,你还是来我身边,哪怕是从助理做起,总能学到点什么。我是觉得你不要在外面找工作,人生地不熟,受那些闲气,没必要。”秦威悠悠的喝着茶,和善的和女儿讨论。 秦桑正在欣赏他新添的那套紫毫,听父亲这样说,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问:“能 容许有不同意见么?” 秦威一笑,点点头。 “我面试了几家工作环境不错的,正在等结果。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自己找工作。毕竟,一直在您的遮蔽下悠然自得,不是一件特别愉悦的事情。况且,我认为人生是需要一些闲气来打磨的。”秦桑面容沉静,看上去很是贤淑端庄。秦威虽然很少对自己的孩子大肆表扬,可是这个女儿,他一直是十分满意的。纵观同一辈的孩子里,他家秦桑算是最配得上名门淑女这四个字的。 “您这是同意了?”看着父亲赞同的点头,秦桑微微的惊讶。她原本以为,即使是成功说服父亲,也是要花费很大一番口舌的。 秦威食指敲了敲桌面,咚咚咚三声沉缓的响声,“对你,我一贯是放心的。” 秦桑闻言不语,沉稳的微笑。 秦威从太师椅上起身,秦桑连忙跟上。他边往外走边指点墙上的一幅画给女儿看,“上个礼拜程浩派人送来的。我看了这么几天了,硬是看不出个门道来。你哪天有空,帮我研究研究。” 秦桑原本轻握的拳头一下子捏紧,微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她笑的极为得体,“看画么,最要紧心静。爸爸胸中有丘壑,一时半会琢磨不定也不稀奇。我倒得打个电话问问程浩,存的什么心呀!” 秦威满意的把眼神从画上转到女儿身上,笑着拍了拍秦桑的肩。 …… 在秦宅什么事也做不了,秦桑只好一整天和秦柳混在一起。看看碟聊聊天,却感觉时间总也不走似的。 一阵短信铃音,秦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微然。 秦柳伸着脖子要看,被秦桑躲开了,秦柳暧昧的眯着眼,“秦桑,从实招来!” “八卦!” “说说嘛!长的什么样的?”秦柳放下了手里的零食,缠着秦桑不放。秦桑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她,好不容易才摆平了秦二小姐的热情关心。 不过就是二十个小时没见,秦桑却觉得真的是“横也思来竖也思”。趁着秦柳换碟片的功夫,她上楼回房间给他打电话。 祸害遗千年 “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李微然语气里带着些微抱怨,听的秦桑抿着嘴直笑。 他好像是很忙,时不时能听到有人来请示他公事,他低低的嘱咐电话这头的秦桑等等,然后捂着电话简单的交代几句。秦桑趴在床上,看 着窗外的大树,听着秋蝉的呱噪耐心的等,想象着他目光明亮,挽着袖子夹着电话在文件上签字的样子。 李微然,李微然……她在心里一遍遍柔声的唤,小小的黑屋里,墙壁上写满了他的名。也许将来,她只能每天把自己困在里面,靠着这些,不动声色的默默怀念。 “桑桑?” “我在。”秦桑心里一颤,忙不慎的回答他,“我在。”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明天吧,今天我住我爸爸家。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回去汇报恋爱情况去的吧?是不是就快能准我见见泰山泰水了?” 他说的轻佻,秦桑轻声“呸”了他一下。 李微然忙了一上午,此时稍稍得闲了,起身开了扇窗通通风。他从99层的高度远眺,天蓝云轻,碧空如洗,深秋的午后闲适从容,就好像他的桑桑,是那样令人心安的存在。 “桑桑……” “恩?” “你真好。” “……你也是。” 说着毫无新意的情话,两个人在电话两头都是眉眼弯弯春心荡漾。 所以说,肉麻这种事,绝对是旁观者才清的。 …… 中午安小离出现在公司食堂的时候,颇有点万众瞩目的范儿。因为,这是她进宇兴科技这么久以来,第五次在食堂就餐。前四次是陈遇白来之前,后一次是陈遇白某次心血来潮,吩咐她去食堂打了饭菜回办公室一起吃。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小团队,吃饭逛街哪怕上厕所都是三五成群的,公司也不例外。所以现在,每张桌子上都是相熟的人在边吃边聊,当安小离捧着餐盘站在人来人往鸟语花香的食堂中央时,一种孤魂野鬼的无组织感袭上心头。这又是冰山的一大罪状——导致活泼可爱的她脱离群众。尽管跟桑桑学了许多矫情的习惯,可形似神不似的她还是觉得,一个人吃饭是多么凄惨的事情啊! “小师妹!” 正当安小离犹豫要不要死皮赖脸的挨着莉萨坐下的时候,一声清朗的男声解了她的围。王志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站起来笑着向小离招手。 安小离内心激动面目麻木的小步小步走了过去,双手怯怯的捧着餐盘,涩涩的对着技术部众男笑:“大家 第 23 部分 好。” 技术部一众编程界神话顿时嗷声阵阵。 “小志,好水灵的师妹啊!”代号x的技术部顶尖高手之一带着笑打趣王志。安小离低头装羞涩,眼角一带,清清楚楚的看见了x眼里绿幽幽的光。 我靠!看老娘不迷死你们!安小离暗自仰天长啸,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才是她的青春美好每日一更新的世界啊! 王志笑着在自己身边腾了一个位置出来,招呼安小离坐下来,“很少在餐厅看见你啊。”他状似无意的问。其实公司早有流言,他这个小师妹和陈总经理每天同进同出,连午餐都是雷打不动的一起享用。 “是吗?”安小离故作俏皮状,淑女的掩着樱桃小嘴,“呵呵,也许是缘分没到。” 一桌人立马起哄,“今天缘分到了,小志,赶紧的啊!” 王志笑的很开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安小离闻言抬头,媚眼豪情万丈的横扫一片,“机会面前,人人平等。”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这个靠窗的桌子成了整个餐厅最为热闹的地方。后来,安小离凭着这顿饭“不骄不躁,不装不白”的表现,成为了技术部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题女王。 …… 回到秘书室,桌上的内线合情合理的响了。陈遇白的声音合情合理的冰冻三尺:“安小离,进来!” 安小离毫不畏惧的马上就进去了。 陈遇白抱着肩靠在椅子上,面前放着原封不动的快餐盒。除了他嗖嗖放冷箭的小眼神,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正在闹情绪不肯吃饭的孩子。 “你去哪了?”他的表情平静,语速沉缓。也就是说,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安小离站的笔直,两只手乖乖的反在身后相握,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吃饭。” 陈遇白死死的看着她,嘴唇微动,却又好像说不出什么来。良久良久,两个人就这样对看着,安小离掐着自己腰上的肉,硬是忍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眼里的云起云落渐渐转为忍耐,她恍然大悟的真相了——腹黑,原来就是犯贱的褒义同义词。 果然,再开口时他的语气温和了一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 “因为我和你划清界限了,为了防止闹出办公室绯闻,我决定以后不和您一起用餐。”安小离欢快而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 陈遇白伸出手拨了拨那盒快餐, “我不同意。” “我没有在征求您的意见。” “安小离,使小性子也要有个度。”陈遇白冷着脸一个远距离投篮,把快餐盒准确的扔进了垃圾桶。“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爬到我的头上来。” “我对您的头没什么兴趣。”安小离仰着小下巴,根本没被他吓住,“不过,如果您不喜欢吃这家的快餐,明天我可以替您定别的。” 陈遇白,貌似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小离出去的时候余光瞄了下垃圾桶,他的胃…… 应该死不了,她自己给自己宽心:毕竟祸害,总是遗千年的。 …… 秦宅的晚饭开的很早。秦威今天心情很好,晚餐时特意开了一支红酒,一家人笑谈风声里他有些喝多了,吃完饭早早的就上楼休息了。 王怡领着佣人们在厨房收拾着,秦杨和秦柳秦桑坐在客厅里聊天。秦柳叽叽喳喳的说着八卦,秦杨翻着财经杂志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秦桑坐在一边拿着手机和李微然发短信。 “最近小槐找过你们两个没有?”秦杨忽然冒出了一句。 秦柳摇摇头。秦桑暗自心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唔”了一声。 秦杨皱了皱眉,看了看正在忙的王怡,微微压低了声音,“前天他班主任打过电话给我,说是他模拟考考的很烂。” 秦柳咬了一口香脆的苹果,举起了右手,“唔,我打赌一百块,他班主任没用到‘烂’这个形容词。” 秦杨拿杂志在她头上敲了敲,“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一句话的重点?” 秦柳耸耸肩。秦桑低着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过两天我去看看他。” “秦桑,他自己抽不出时间,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傻呀!”秦柳笑着躲开哥哥拍来的手,坐到了秦桑旁边去。 秦杨没好气的骂:“我还不是忙着挣钱养你们!” 秦柳吐吐舌头。秦桑淡淡的笑,也没和他争,虽然,她两年前就开始不领秦家给的零花钱了。 听着秦柳继续和秦杨嘻嘻哈哈,秦桑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说要走。秦杨挽留她住一晚,说难得回来。秦柳在一边早就扯着嗓子喊了:“妈妈!妈妈!秦桑说要走了!” 王怡连忙擦干手出来,“怎么了?怎么要走?” “我同学要去我那儿住一晚。”秦桑 温柔的微笑着扯谎。 王怡听她这么说,倒也不强留她了,叮嘱了她几句小心身体常回家什么的,就和秦柳一起送她出门。 秦桑一路上开的很快,到了李微然住的社区外,她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接她。 还没到五分钟,李微然就从小区里跑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头发湿湿的还在往下滴水。 看到秦桑倚在车门上微笑,他兴奋的过来一把抱起她,连着啃了好几口,“这算不算突击检查?” 秦桑擦擦他脸上的水珠,笑着亲了他一下。 她很清楚明天早上秦威知道她没在秦宅过夜会有多不高兴,她很明白今晚应该乖乖留在秦宅。可是,真的好想好想见他。没有恋爱过的人,费尽笔墨都形容不出,这是怎样抓心挠肝的一种想念。 …… 一进门,李微然连鞋子都不换,丢了手里的钥匙,回身一把抱住她,按在怀里昏天黑地的吻。 秦桑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一样,在他前所未有的热烈下,她被烧的浑身酥软,任由他把她上身剥的精光,按在门上又咬又揉。 李微然热血沸腾的发誓,自己从未像此刻一样想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狠狠的占有她几百万次。 她就在身下,白皙的肌肤上泛着迷人的红晕,纤细的脖子,性感的锁骨,浑圆尖耸的两团软雪,盈盈一握的腰。她披散着海藻般的长发,半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低腰牛仔裤,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门上,柔柔的看着他。 饱 “桑桑……”他和她额头相抵,双手紧紧箍着她,拥抱的力道好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给我好不好?”他的嗓子被压抑的欲火烧的嘶哑,一字一句低低的打动着秦桑的心尖。 秦桑说不出话,她眼里雾蒙蒙的,焦距涣散,诱人的粉唇微张着,就这样无措的看着他,清纯里带着致命的诱惑。李微然清清楚楚的体验了一回怜惜的感觉——哪怕自己忍的就要爆炸,哪怕她半裸着靠在他怀里,哪怕他只要使出一点点的技巧她就无反抗之力,可就是舍不得她有半点的委屈不甘,她不说好,他就死忍住不要。 而秦桑的心此时正翻天覆地的挣扎,他上下滚动的饥渴喉结,看的她也口干舌燥起来。下身隔着牛仔裤也能感觉他抵着她缓缓摩擦的硬实。她心疼他强忍的辛苦表情,可是又实在犹疑不定——到底,这场年少轻狂,要不要坚持下去? 李微然猩红着眼盯着她等了许久,好几次,他都想一咬牙一闭眼吃了她,可是她眼底的不确定,一点点的浇熄了他的躁动。哪怕李微然确信自己会好好对她,可是看见她犹豫,他就不想逼。 李微然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困难的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温柔的披在她身上,他自己转过了身去,大口大口的呼吸。 秦桑仓惶的穿好的衣服,不知所措的靠在门上看着他起伏的背影。她心头一时滋味难辨,等了好一会儿,怯怯的低声开口:“微然……?” 李微然鼻音浓重的“恩”了一声,微仰头长吸了一口气,“我没事,我去浴室冲个冷水澡。你先看会儿电视,冰箱里有喝的,你自己去拿。”他颤着声音说完,迫不及待的往里走。秦桑心里一慌,竟然追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桑桑……”李微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你先放开我——我……真的要控制不住了哦!”他勉强挣脱开她温热的双臂,带笑警告她。可是刚往前走了一步,衣服的后摆就被她扯住。 “你……我帮你……?”秦桑的声音细若蚊呐。可李微然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迅速的转身抱住她,有些粗暴的吻上红透了脸的她。一只手有力的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卧室拖,另一只手从她t恤下摆伸上去,推开了她刚刚穿好的内衣,狠狠的揉动抓捏她的雪白丰盈。 秦桑自己说完了那句话又羞又害怕,对他狂野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直到被他按在床上三下两下又剥光了上身,才稍微的恢复了理智,小手握拳用力的捶他宽厚的背。 李微然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好,脑袋拱在她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吞咽两团软雪,秦桑害羞的嘤咛声里,他只想把她一口一口的吃下肚去。 疯狂的一阵亲咬过去,他从她身上翻下来,侧着身体拥着弓成小虾米的害羞小女孩,“上来点——除非,我的桑桑打算用嘴帮我?”他邪笑着伸出手指,在她红肿湿亮的小嘴上摩挲。秦桑顿时脸像煮熟了的虾子般绯红,默默的放开胸前遮着的双手,往上躺进了他的臂弯里。 李微然解开了自己裤子,拉着她的右手覆上了自己激动的跳起来的欲望,秦桑触手间感觉温热坚硬,不由得害羞的一缩。 “不许逃!”他按着她的小手,在自己的疼痛上面揉弄。另一只手搂紧了她,狠狠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乖……桑桑,摸它……” 秦桑 这时算是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欲哭无泪,只好抖着手握住,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覆在她的小手上面,引导着她,先轻轻的揉,再逐渐上上下下的圈弄。她渐渐的熟悉了,他放开了自己的手,闭目享受她的伺候。 他的手绕到她的背部,轻轻的摩挲着,引她一阵阵的酥麻。秦桑不敢看下面,微闭着眼埋在他肩窝里,手里的动作艰难的持续着。好像是她弄的他很舒服,他挺了挺腰,把自己往前送了一点,秦桑羞怯的感觉到,他变……大了。 良久,他的呼吸变粗,睁开的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欲望,“快一点,桑桑,我好舒服……”他粗喘着咬着她的耳垂,搂的她更紧,揉着她胸的手力道重的她叫出了声来,他听到她猫一样的呜咽之后,加倍的兴奋,半个身子压着她,咬着她的脖子吮出一个个深红的印记。 终于,秦桑酸痛的手被射上了热旺旺的液体,她不敢动,听着他野兽般的低吼,由着他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 好久好久,他才一脸餍足的起身,在秦桑脸上亲了又亲。秦桑感觉到手里的东西渐渐的软了下去,可是湿湿凉凉的液体掬在手心里,她不知道怎么办。偏偏李微然心情大好,挑着眉故作惊讶,“怎么?不舍得放手了?” 秦桑羞的眼泪都要出来,张口狠狠的咬在他下巴上。李微然边呼痛边亲她的小鼻子。笑闹过后,他在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把她抱在怀里,慢条斯理的给她擦手。秦桑把手里白浊的液体胡乱的擦拭在纸巾上,推开他飞快的跑进了浴室。 李微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他下床去外间的浴室冲了冲,换了身衣服。又进房间里,在浴室门外等了好久,秦桑终于裹着一条大浴巾出来了。 “衣服我放进洗衣机了,你把裤子也换下来去洗,先穿这个,好不好?”他递给她一套他自己的t恤短裤,摸着下巴打量着湿漉漉的秦桑,不怀好意的笑着。秦桑被他看的又红了脸,捶了他一拳,接过来拿进去换了。 ……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安小离一边磨蹭着收拾东西,一边侧耳听着里间办公室的声音。 扔了那盒午饭之后他就没有出过办公室,离最后一个交代工作的人走出他办公室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多了,他会不会已经饿晕过去了?还是胃痛了?痛的倒在地上张嘴也喊不出一个字? 安小离想象着陈遇白脸色死白,挣扎着够内线,又无力的倒在地上的场景,心里一阵害怕,还是进去看看吧 。谁让她是有同情心的好孩子。 进了办公室她才发现,自己不仅是个有同情心的好孩子,还是个聪明的孩子。看着陈遇白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冷冷的看向不请自入的她,安小离捏了捏手里的备忘录,暗自庆幸自己考虑周全。 “总经理,我要下班了。这是明天的行程的安排。”她客客气气的递上了本子。 陈遇白眨巴眨巴眼睛,手指都没动一下,抬了抬下巴冷冰冰的嘲笑:“安秘书几时这么尽职过?” 安小离被说中了小心思,不悦的拿下恭敬的面具,把通信录往他桌上一放,“我就是进来看看你死了没!满意了?” “你,关心我?”陈遇白往后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想象力真不错。”她骄傲的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安小离右眼一跳,回身一看,陈遇白似乎是想站起来的,此时弓着身子撑在桌上,一只手按着胃,头低低的,似乎是很痛苦。 安小离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以前就知道他胃不好,天色冷暖都会犯病,好几次看他痛的皱眉,胃药大把大把的咽下去。今天早上他几乎没吃什么,中午又和她赌气粒米未进。刚刚她还故意气他……安小离懊恼的急忙跑过去。 “小白?”她扶他坐下,自己蹲下来,看低着头的他到底怎么样了。情急之下两人之间的小昵称脱口而出。陈遇白听到之后抬起了头,锐利的双眼里清清楚楚的闪烁着笑意。 安小离不知所措,他是怕她担心所以强颜欢笑呢,还是真的是骗了她所以得意的在笑? “陈遇白,你还好吧?” “安小离,你关心我。”他清晰有力的说出了一个肯定句。坐在椅子里低头看蹲着着急的安小离,他一贯斧削刀刻般冷峻的侧脸,在夕阳暧昧的光线里竟然带了晕染开来的温柔。 安小离顿时勃然大怒。 恶毒的字眼彪悍的口号正要说出口,他忽然伸手按在她后脑勺上,脸轻轻的靠了下来,柔柔的贴上她的唇,先伸 第 24 部分 出了舌头舔了舔她的唇,再含在嘴里细细的吮,爱恋的辗转。在陈遇白和安小离若干次的jq里,这样的温柔细致,从未有过。 如果是一个星期前的安小离,那么此处应该写——“安小离,深深的陶醉了。” 可惜啊可惜,所谓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安小离拼着屁股着地的可能,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吮的正起劲的陈遇白。 而所谓可能,就是也许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安小离揉着摔痛了的屁股,指着苍白着脸靠在椅子里的家伙破口大骂:“你不要以为每次色诱都能成功!我今天饱得很!” 怎么 陈遇白嗤笑了一声,往后靠了一靠,脸色仿佛更加苍白了一点,“你这是在夸奖我昨晚的表现很让你满意么?” 安小离顿时气结,狠狠的转身就走。耳边听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拖住了。 “放手!” “不放。”他的表情平静而笃定,“我陈遇白看中的,从来没有放手一说。” 安小离挣扎着被他拖进怀里。他的手很凉,力道却一如既往的野蛮,死死的抓痛了她的小胳膊。 “别闹!”他终于完整的把她纳入怀中,手起手落在她的小翘臀上不重不轻的打了一下,“给我乖一点!” 安小离被他这一下打的莫名其妙,呼吸之间忽然全是他的雄性气味,她的挣扎好像变的矫情起来。 “你想听的……我不能说。”他低着头,侧脸摩挲着她的耳朵,缓缓的在她耳边说,“因为我也不确定。所以我需要时间考虑和做决定。我只能说,现在以及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要你陪着我。”说到后来,他话语间有些艰难。 而那时的安小离并不知道,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出名的陈三少爷,从没有这样对一个人让步过。 安小离被他抱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像名贵乐器演奏出的安静曲子,曲调认真,声调迷人。 “那……多久?”她的手下意识的圈上他的腰,在他怀里依偎的更贴合了些。 “不知道。安小离,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他把一部分的体重交给她,舒适的压在她肩上,下巴蹭了蹭她的侧脸,觉得自己胃部撕裂般的灼热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我不知道是否爱上了你,我需要时间去考虑。这段时间,或许漫长至十年,这期间 你待在我身边,直到我不要你。安小离一点点的抠出他话里的意思,翻译成自己能懂的句子,那么这段时间过后呢?如果他到时发现,她之于他,只是一时的错觉误会,她是不是还是落个弃妇的下场? 不是。弃妇,也是有过名分的。 安小离悲凉了。 陈遇白满意的享受怀里的宁静,忽然猛的被她一推,顿时往后一个踉跄,手反过去撑在桌边上,对她怒目而视,“安小离!” 安小离脸上还是带着笑,眼睛却微红,“陈遇白,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陈遇白双眼里闪着冷光,额头上滚下来一滴汗水,按着胃部的那只手微微的痉挛,他的身体渐渐的弯下去,脸上有了一丝痛苦之意。 “小时候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一个戏码不要重复那么多次好不好?!”安小离鄙夷的看了眼继续装病的人,甩袖离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脸色惨白的陈遇白皱着眉软软倒下。 …… 比浴后穿男式白衬衫的女人稍微不那么引人犯罪的,就是浴后穿男式t恤的女人。 秦桑一米六五的身高,穿着李微然的t恤,傻乎乎的样子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短袖变成了七分袖,下摆一直垂到腿弯,她索性没穿他给的短裤,露着白生生的两条莹润小腿,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脸红红的从浴室出来。 李微然正靠在床上看电视,看见她出来,笑着招招手叫她过去。两个洗的香喷喷的人纯洁的搂在一起看电视。 秦桑乖乖的依偎在他胸口,抱着他的腰懒懒的发呆。李微然正在看球赛,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揉着她的肩头,哄她入睡。 “微然……”秦桑忽然轻声的叫他,“我……嗯、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湿了。秦桑脸红心跳之余,想起他的状况,一阵的愧疚,刚才那样过干瘾的释放方式,他应该……不舒服的吧? 李微然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亲了两口,玩笑着说:“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要让我舒服?” 秦桑避开他火热的眼神,咬着唇不说话。 李微然第一次看到这么小媳妇样儿的秦桑,四肢百骸都涌上了一阵暖意,他起来关了电视,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如果只是要找个让我舒服的人,那我就不用非你不可了。”他语气轻缓,浓情蜜意里带了点孩子气的委屈。秦桑 忍不住抬头去看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眉目俊朗,深情款款。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种让她觉得可以称为爱情的东西。 秦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你有没有对我不满?” 李微然假装困惑,“请问桑桑小姐,您是要听实话呢,还是真话?” “先听实话。” “没有。我家桑桑一个眼神都能让我神魂颠倒满足不已。哪怕是一辈子柏拉图长跑我都甘之如饴九死不悔。” 秦桑笑的埋进他怀里,软软的靠着他的脖子磨蹭,“那真话呢?” “唔。其实除了有点儿小矫情,我家桑桑真的是完美无缺。” “啊!”李微然痛呼一声,因为前一秒还是小绵羊的某人忽然在他锁骨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秦桑推开他作势要下床,李微然连忙把她拖过来压在身下好言好语的哄。 “我是洁身自好懂不懂!敢说我矫情!你个大色狼……不许亲我!放开……不要……”秦桑微噘着嘴,手脚并用的反抗他。 “好好好……”李微然笑着投降,“是我说错了,我是大色狼,我家桑桑十全十美,冰清玉洁天女下凡……” 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一团,你情我愿的肉麻。没一会儿李微然的状态的就来了,硬邦邦的一大块咯着秦桑的大腿,他粗喘着舔她的唇,“怎么说?是要让我舒服呢,还是继续矫情?” 秦桑笑着偏过头去,李微然笑着去抓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下身带,“宝贝桑桑,其实,我就喜欢你那矫情的小样儿……” “叮铃铃……”最为原始的一种电话响声响起,打断了床上即将拉开的又一场二垒。 李微然一愣,把秦桑的手从身下拉出来,亲了亲手心。他翻身下床,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这个铃声,是他们六个人之间专用的。 电话听着听着,李微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去把烘干机里秦桑的衣服拿了过来,示意她换上。 “我知道了,不要惊动其他人了,我马上赶到。”他夹着电话,站在衣橱前开始换衣服。秦桑看了眼他脱光后精壮的背,心头狂跳的捧着衣服躲进浴室去了。 她出来李微然已经在门口换鞋了。 “去哪里?” “医院。”李微然脸色凝重,把她的鞋子递过来,勉强的扯出一个笑。 …… 早上秦桑进门时,安小离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天气真好啊!”秦桑“哗啦”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意气风发的喊了声。 安小离呻吟着翻了个身,艰难的睁开眼睛,“秦小桑……”她有气无力的喊,“你夜不归宿就算了,还一回来就抽风。我恨你。” 秦桑趴在窗口,扭过脸来高深莫测的笑。安小离坐起来,一个抱枕扔过去,“笑什么笑,不守妇道的女人。” “哟,五十步笑百步哦?”秦桑捡起脚下的抱枕拍了拍,“不对,我看你眉型散乱,圆臀细腰,浑身上下一股成熟少妇的味道,恐怕是两百步笑百步。” “你和李微然还没到三垒?”安小离惊讶的问。问完了很想抽死自己,靠,又被秦小桑这只小狐狸被陷阱了。 果然,秦桑挑着眉笑了。安小离顿时窘的埋在被子里哀嚎。 “秦小桑,你不得好死!” 秦桑叠着腿在沙发上悠然翻着杂志,无所谓的撇了刷牙诅咒两不误的女人一眼。 洗漱完毕,安小离换了衣服蹦蹦跳跳的换鞋,一边换一边对秦桑说:“我们出去吃东西吧,我饿了。” “唔,”秦桑抬头若有思意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吃,我想睡觉。” 安小离听了这话理所当然的浮想联翩起来,暧昧的冲秦桑眨眨眼,“昨晚干嘛了呀?没睡觉?” “昨晚呀,”秦桑慢条斯理的说,“我就在医院病房的沙发上窝了几个小时。” “啊?你男人怎么了?”安小离吃惊了,桑桑强悍她是一直根深蒂固的知道,可是强悍到把李微然折腾进了医院?难道某人强某人不成?还是某人强某人太成功,x尽人亡? 秦桑一眼看穿她的龌龊想法,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我男人没怎么,是你男人怎么了。” 包子 “他……怎么了?”安小离结结巴巴的问,脑海里闪过他昨天傍晚的惨白脸色,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 秦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盘腿窝在沙发里,一小口一小口悠悠的喝,笑眯眯的表情很是良善,“谁啊?” “我……陈遇白啊!” “哦?他是你男人啊?” 安小离咬了咬舌头,装出云淡风轻的表情来:“当然不是!我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呢。” “那你管他是死是活。” 秦桑狡黠的对她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了。 安小离心里七上八下的,手里拎着拖鞋,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办。秦桑这时忽然从浴室里伸出头来,对门口发呆的人说:“第一人民医院,a栋b座903病房。” “干嘛?”安小离一惊,心虚的明知故问。 秦桑缩了回去,隐约带着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看看人家,就算不是情人,下属去探病也是很说得过去的。” 安小离把拖鞋往鞋架上一扔,扁了扁嘴,“不去,我要去吃饭了。” …… 小区的门口有一家小小的早餐店,卖的东西一直只有两样,包子和豆浆。这样强硬执着而深情永恒的经营方式深得秦桑那个矫情女人的心,所以她们两个的早餐一直是在这里解决的。 早餐店那个圆乎乎的老板自称紫菜,这是安小离觉得这家店很有爱的地方之一,你想啊,一个白气袅袅的温暖早餐店里,和乐融融的一片“自裁,再来两个包子”,多么的血性的温馨呐! 老远看见安小离,紫菜大声的打招呼,安小离皮笑肉不笑的回他说“早”,心神不宁的走进了店里坐下。 这个时候的早餐店里有些忙,安小离等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发着呆,墙上贴着的各式各样包子的图案,看来看去,渐渐在她眼里幻化成同一张苍白清俊的脸,安小离破天荒的觉得自己没那么饿了。 “吃点什么?”紫菜走过来笑眯眯的问。 “两只小白。”安小离面无表情镇定的答。 紫菜以为这是这位安小姐对包子的爱称,他挠挠头,出去在笼屉里找了两只比其他包子白一些的,端来给她。 “小白来——喽!”紫菜习惯性的拉长了声调喊,被却安小离惊悚的眼神吓的差点咬了舌头。 委屈的紫菜放下两只很白的包子默默的退开了。而安小离耳朵里回荡着那声“小白来喽”,面对平日里还算美味的包子,她忽然觉得不忍心下口。终于,艰难的咽下大半个之后,看着里面露出的面目狰狞的馅儿,安小离决定同意秦桑的那番话。 就去看一下那只小白吧,下属对上司礼貌性的看望。 …… 容岩从护士站满面春风的出来,远远的在走廊上看见一个女孩子贴在老三病房的门上,走近了一看,不就是那个害的小六流放阿拉伯的小姑娘么! “来探病?”容岩走到她身后,柔声的问她。不过安小离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转头一看,身后站着的男子长身玉立,米色的休闲服,黑色的长裤,面容英俊,笑容温和,帅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安小离压抑住条件反射的花痴行为,恭敬谦虚的弯腰问安:“容总好。” 容岩微笑着点点头,声音更加的柔和:“怎么不进去呢?” “呃,我怕打扰陈总经理休息。” 容岩多精乖的人啊,听到陈总经理这个别扭的称呼,再仔细观察了安小离脸上的不自在,立马就明白了,小两口闹矛盾了。 能把老三闹进医院,这个小姑娘,可塑之才啊! 他想到这里,一手打开病房的门,一手揽着小离的肩往里带,“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 安小离这时想要溜走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被他推着进了病房。转过一个会客小厅,陈遇白正躺在里间的大床上。 “解药到!” 容岩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声嚷嚷,正在闭目打点滴的陈遇白和歪在一边沙发上翻杂志的纪南都看了过来。 陈遇白的眼里,有亮亮的东西当下一闪而逝。 纪南坐了起来,饶有兴趣的问安小离:“小离,人家探病都送花送水果的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陈遇白已经扭过去的脑袋又扭了过来。 安小离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呵呵的傻笑。忽然就被容岩暗暗推了一把,往前一个踉跄站到了床前,一室的静默里,她无奈的把早餐打包的那只包子递给陈遇白:“呃,你要吃吗?很好吃的包子。” 容岩偏过头去,很有礼貌的憋住笑声。而纪南很没有礼貌的笑出了声。 陈遇白直直的盯着床前站着的这个小女人,唉,怎么看怎么傻。 真倒霉,怎么会是这么个女人呢。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不在打点滴的那只手,接过包子,慢条斯理的打开扣了几个结的塑料袋,冷静的咬了一口。 容岩和纪南笑不出来了。 真诡异,竟然会是这么个女人拿下了陈三少。 安小离也笑不出来了。 真后悔,看他吃的那么香,这个包子肯定比早上那个好吃。 查房的医生就在这样静默里领着一大帮花枝招展的小护士进来了。 安小离刚刚进门时才知道 ,原来病房可以豪华成这样。卧室、餐厅、会客厅、卫生间样样齐全。而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护士服,可以 第 25 部分 有创意成这样。扣子可以解开上面两颗或者下面三颗或者中间一颗,领子可以竖起或者躺下或者横向扩展,裙子可以往上三寸或者往下三寸或者中间叠起三寸。 而这些创意穿衣的参赛者,目光却都是整齐划一的绿幽幽,并且有组织有纪律的分为三派,各自锁定各自的目标,媚眼儿手拉着手,一个连着一个的飘过去。 飘向冰山的那一串里面有一个雷达系统发达的,于是它的主人用美声尖厉的“呀!”了一声,“陈先生!您怎么能吃这个呢!” 接着美声泛滥,千奇百怪的“呀!”都出来溜了一溜。 主治医生尴尬的制止这帮失去理智的助手,对还在如入无人之境般啃包子的陈遇白说:“您暂时只能吃些流体食物,请陈先生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配合我们的工作!” 底下一片美声合音:“是啊是啊!” 安小离尴尬极了,低声的对陈遇白说:“那你别吃了吧,我去给你扔了。” 陈遇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又咬了一口。 医生为难的看看容岩和纪南,容岩摆了摆手,纪南笑嘻嘻的看向安小离。 于是安小离给自己的精彩人生又添了淡淡的一笔,她一把抓过了陈遇白手里的小半个包子,塞进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于是,世界和平了,美声消失了,容岩和纪南五体投地了,陈遇白疑似微笑了。 …… 例行检查完毕,医生往病情记载上写着基本情况,交代着注意事项,“胃粘膜炎症很严重啊,这次是受凉和饮食不规律引起的,以后可一定得注意了!弄成了胃穿孔就麻烦了!” 这时输液的针刚刚拔掉,安小离正压着陈遇白手上的棉花球止血,听到医生的话,她的愧疚又加了几分,前晚……开了空调之后越来越冷,她卷着被子窝在他的怀里,到了天亮起床时才发现,他身上什么也没盖。一定是那晚他着了凉。 安小离认真的听着医生的话,陈遇白靠在床头,眼睛看着前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医生啰啰嗦嗦讲完一大堆之后走了,安小离掰着手指默记刚才的注意点,陈遇白看着她的傻样忍了一会儿,还是没淡定住,冷冷的对她说:“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可是安小离还是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寒。 “说话!”他不耐烦的皱眉。 小 离低着头,呐呐的开口:“对不起……” “我不该不给你午饭吃的。” 安不知和陈老师从小对安小离的为人处事要求都十分简单:诚实,善良,有责任心。 不管前因是什么,陈遇白进医院,她确实有责任,所以她诚诚恳恳的道歉了。 陈遇白周身的寒意顿时四散。 “笨蛋。”他低低的念了声,拍拍身边的床,“过来。” 安小离很听话的过去,规规矩矩的小媳妇样儿端坐着,陈遇白嘴角微微的一弯,伸手搂了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抱着。安小离微微的挣扎,被他轻声的喝住:“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隔着一层被子,两个人相亲相爱的侧躺着,心脏的位置一前一后的重叠在一起。静谧的室内,安好的岁月静静流淌过。 夫人 隔着一层被子,两个人相亲相爱的侧躺着,静谧的室内,安好的岁月静静流淌过。 “胃还疼吗?” “唔。” “昨天……后来,怎么了?” “没怎么。” “小白……” “……保安以为我忘记关灯,进来一看,我被某人打晕了,他送我来的医院。” “我就推了你一下!没打晕你!” “我又没说是你,激动什么?” “……” “陈遇白。” “恩?” “我不该动手的,对不起。” “恩,我原谅你了。” “可是你以前总是装病,所以……你,真的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 “……” …… 秦桑睡到下午三点时,被手机里设定好的闹钟吵醒。 “去小槐的学校。” 看着手机上的提示,秦桑想起来答应了秦杨的事情。她起来洗把脸,换衣服出门。一边下楼,一边给李微然打电话,约好晚餐就在秦槐学校的附近吃。 秦槐升了高三,换了新的班主任,是一个姓王的年轻男子,高高瘦瘦。秦桑这也是第一次见。王老师本来是对秦槐的家长迟迟不来一事很介意,不过面对秦桑,他显然的介意不起来。 其实秦槐的问题本身很简单,成绩下降。而复杂的是,找不到其中的原因。 “我和秦槐谈过很多次,他一个字也不说。我很担心,是不是由于高考压力,他的心理状况出现了问题?以往他的成绩一向是不错的,但是按照现在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要考上重点大学是很难的。”王老师向秦桑分析秦槐的近来状况,最后这样总结。 秦桑心里很清楚秦槐的问题所在,可是绝不能说出口。王老师很想再表达一些对秦槐的关爱,并且就此和秦桑多多的探讨。秦桑只好不动声色的把他敷衍的滴水不漏。 从王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差不多是学生正要下课吃晚饭的时间。秦桑站在秦槐的教室门外等着。 秦槐大概是早就猜到了大哥会把事情交给秦桑处理,所以当走在同学后面的他一眼看到了秦桑时,没有多大的吃惊,只是淡定的笑笑。 “不要唠叨我。”秦槐先发制人,脸色漠然的对姐姐这样说。 秦桑掠了掠刘海,笑着说:“谁要唠叨你,我不嫌你唠叨就不错了。走吧,我请你吃饭,顺便给你这个殊荣,见一见我的男朋友。” 秦槐闻言吃了一惊,随即微笑了起来,拦着秦桑的肩头往外走去。 姐弟两个等在人潮汹涌的校门口,都是气质出众秀色可餐,人群里很是扎眼。李微然一眼就看到了,他把车缓缓停下,按了按喇叭,秦桑搂着秦槐走了过来。 秦槐虽然年纪小,可也是世家子弟,礼貌气度上绝对是无话可说的。他走到驾驶室前,弯下身子和李微然打招呼:“你好,秦桑的男朋友。” 李微然乐了,“你好,秦桑的小弟弟。” 两个男人倒是都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而对这等字眼分外敏感的秦桑,忍着心里的龌龊的笑意,微笑着和秦槐上了车。 …… 秦槐晚上还要去上晚自习,所以李微然预定的吃饭的地点离学校很近,五分钟车程就到了。 秦桑点了几个弟弟爱吃的菜,又细细的交待服务生,葱姜蒜入了味就都捞起来,辣椒不要放的太多之类的。李微然很少见她这么有母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吃完饭,秦桑从饭店打包了几个分量足的肉菜,交给秦槐,让他带回去请他宿舍的同学吃。 到了校门口,李微然停了车,秦桑送秦槐进去,他就在校门口等着。 三个人正要分手,前面猛的冲过来一辆白色的小车子,就是附近大学城里很普遍的那种警察 巡逻用的微型汽车,只不过上面的标志被涂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粉色hellokitty。 一个穿着白色t恤粉色长裤的漂亮小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兴高采烈的蹦跶到李微然他们面前。 “怡然?你在这里做什么?”李微然看到她微微的诧异,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 “我回来拿档案的。”李怡然笑盈盈的说。她是这届的高考生,这里是她的母校。“倒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微然伸手微微拦住秦桑,笑着对李怡然介绍:“这是秦桑,上次你生日时你们见过的。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李怡然笑的很鬼,夸张的弯腰伸手,“嫂子好!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逃不开我哥的爪子。” 秦桑握过,笑着摇摇她的手,没说什么。 “这是秦桑的弟弟,秦槐。他也是这所学校的——” “——我知道,”李怡然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的秦槐,笑靥如花,“我们c一中驰名中外的校草,我哪能不认识。你好校草,我是你学姐,我叫李怡然。怡然自得的怡然。” 秦槐没多大反应,对李怡然微微的一笑,默默的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时间不早了,秦桑先送秦槐进去,李微然和李怡然就在校门口闲聊。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校园广播模糊的响起。姐弟两个沿着校园长长的主干道慢慢的散步,谁都不说话。 就快到宿舍门口时,秦槐忍不住了,“好了,你要训我就开口吧!我都快被你的无语给凌迟了!” 秦桑笑着捶了他一拳,气氛顿时缓和。 “我真没有什么要训你的。你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人生哪里还需要别人去做主呢。”秦桑拨了拨头发,挽着弟弟的手往前慢慢的继续走,“我一直很喜欢的一个读书人,对世人这样解释自己的爱情:我不是因为同性恋而爱他,也不是因为爱他而同性恋。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我们恰好是同性。如此而已。” 秦槐听了,身体顿时僵硬起来。秦桑柔柔的捏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又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秦槐的宿舍门口。 “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干涉。如果你觉得迷惘了,你可以看看我走过的路,我是怎么样到今天的,你清楚。秦槐,有舍才有得,这个世界不可能允许你称心如意。所以,你好自为之。” 秦槐默然听着姐姐 的话,眼光闪烁。 “姐!”秦桑转身要走,被他叫住了,“那个李微然——你也好自为之。” 秦桑点点头,笑着和他挥手再见。 …… 秦桑出来时李怡然刚刚走,白色的可爱小车子混入车群,横冲直撞的格外滑稽。 “给你也来一辆?”李微然看她一直盯着那辆车看,以为她也喜欢。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 “你给她弄来的这辆车?” “唔!带她去选学校的,哪里知道她一眼看中了人家学校里的巡逻车。你不知道这小丫头有多难缠,我是怕了她了。”李微然嘴上虽然抱怨着,眼里的笑意还是带着宠爱。 “我不要。那么幼稚。”秦桑对他笑笑,两人走到了车前,她拍拍车门,“你这辆车送我还差不多。” 李微然眉头都不皱一下,立马双手奉上钥匙,“夫人,请!” 秦桑笑着打他,他揽她在怀里亲了一口,又风度翩翩的替她打开车门,送她上车。 “桑桑,这个周末我家聚会,来的都是我自己家离的亲戚,你也来好不好?” 秦桑眼神看着别处,淡淡的笑着,“我下周开始上班了,这周要准备准备,下次吧。” 李微然发动了车子,看似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车里一时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李微然悠悠的开口,“桑桑,你对我是还有什么不确定吗?” 秦桑正在翻cd,听他这么说,顿时愣了一下,“没有啊。” “可是你给我感觉就是这样的。不确定,不认真。” 李微然多次想带她去见见梁飞凡他们,可是秦桑每一次都有看似天衣无缝的理由拒绝。 “李微然,请注意你的情绪,你现在离怨夫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语气轻松戏谑,李微然却是眉头一皱,方向盘一带,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桑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邀请你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不放心,那么为什么不愿意融入我的生活呢?你总是这样理智冷静的样子,我有时候甚至看不出你到底是爱不爱我的。” 秦桑看着他认真的眸子,无法闪躲。 这个李微然,真的是——冤家呀! “微然,你什么时候起变的这样多愁善感的?”她还是试图使气氛轻松愉 悦起来。 李微然抓住她伸过来捏他鼻子的手,牢牢的握在手里,放在唇边轻吻,“从——从我发现自己每一分钟都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桑桑,我经历过几段或许可以称得上是爱的感情,所以我清楚我对你的感觉。秦桑,你是我想娶来共度一生的女人。” 秦桑心里的小黑屋,那一刻山摇地动。 桑桑,你也许,好像,或者,也可以出来沐浴着阳光,自由的呼吸。 “这……”秦桑想开口说几句话调笑他,可是嗓子忽然就哑了,眼睛和鼻子都热热酸酸的,她发现自己,可怕的失控了。 “你看,你就是这样的!”李微然扳过她要扭向窗外掩饰眼泪的脸,凑上去细细密密的亲,鼻尖相磨,“桑桑,或许别人希望你美丽勇敢理智果断。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只需要你最真实的样子。我爱的就是你秦桑,不管是什么样子都可以。唔,如果说有所侧重的话,特别是——你矫情起来的小模样儿……”他笑着咬她的唇,把她的眼泪都吮干,耐心的一点点的哄她。 那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c市依旧日升日落。七点多的马路上车来车往,霓虹灯也已点亮。路边停着的a8里,一个温柔的年轻男子忍着肋骨上档杆顶着的不适,拥住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只凭着几段话,就搬进了她的心。 43井; “微然……我不是的……我不是不在意你……我只是……我习惯了。”秦桑哽咽的话都说不完整,泪如雨下,在她苍茫的记忆里,自己也许已经有十年没有这么哭过了。 哭泣,其实也是一种习惯。知道眼泪会滴进爱自己的人心里,所以女孩子们常常会哭泣。而如果没有人怜惜,眼泪就只是无用的分泌,那么就不必。" 李微然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她没头没脑的话,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抚着她的后颈,一下下的轻揉。偶尔低头在她脸上吻去泪珠。“好了……我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了解我的态度。我对你很认真,所以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桑桑,你要慢慢习惯有我在身边,好不好?”秦桑频频点头,眼泪掉的更凶 从学校到秦桑住的地方,一路上她的眼泪没有干过。到后来,李微然已经根本就不懂她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哭。 可是,以往李微然总是看她超然世外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现在这样子低头垂泪的小女孩样儿,真是格外的招人疼。他默默的给她递纸巾,摸摸她的长发,也没有再说什么来劝 她不要哭。 到了公寓的楼下,秦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别过头去,靠着冷冷的车窗默默的流眼泪,肩膀一抽 第 26 部分 一抽的起伏。 李微然啼笑皆非,下了车,拉上她一起坐到了车子的后座上。秦桑乖乖的任他摆布,上了车就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趴在他胸口哭,一会儿李微然的衬衫就湿了一大片,眼泪凉凉的透过衬衫沾在他皮肤上,一丝丝的微微的麻。 “怎么了?我也没怪你,怎么哭个没完了?还真是说不得了?恩?”他半是玩笑半是诱哄的说。 秦桑一口气提不上,顿时咳嗽了起来,折腾了好久才平静了。她乖乖的趴着,两手抱着他的腰,安心的半闭着眼,舒服的叹气。 “跟我说说。” “……恩?” “你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忽然哭了,是不是我不好……你心里想的,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都愿意听。”李微然搂着她,低低柔柔的说。 车里的灯光昏暗,外间也没有什么声音,秦桑忽然就想起了王语嫣和段誉掉下的那个井。 没有别人,没有过往,没有以后,与世隔绝之处,只此相对二人。 “我十岁的时候和姐姐吵架,为了什么……我现在已经都忘了,那时我先哭了,姐姐就跑回了房间……姐姐的妈妈——我和她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可是在我爸爸家里,我也只好叫她妈妈。妈妈拉着我,笑着跟我说了好多的道理,我那时还很骄傲,我以为那是一种对我懂事的肯定。可是后来……我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姐姐在房里哭……妈妈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哄她,后来……妈妈也哭了……”秦桑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李微然从她这断断续续的一段话里听出了大概,心疼不已。原来他的小贝壳,就是这样才会躲进冷漠身后的。 他怜惜的抱紧她,在她耳边低低的哄 秦桑清冷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微然,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我没有必要哭……没有人会因为我哭而心疼我。” “哦——所以,你现在存心要我心疼喽?”李微然柔声的调笑,他的桑桑不需要安慰,至少,此刻不需要。 秦桑果然破涕为笑,撒娇的捶了他一下。 “我会心疼,真的。所以,以后你可以常常哭。” “唔。”- “桑桑,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告诉彼此,好不好?”他的声音太过慎重,秦桑有些莫名的慌,“那——以后,你有了外遇,也会告诉我?” “恩——恩!” “你 敢?!” 秦桑伸手捏他耳朵,被他反手压在胸口,吻的透不过气来。他的舌头霸道的伸进来,卷着她的一个劲的嘬,秦桑的手捏着他硬邦邦的胸肌,手心渐渐的发热,最后烫人的感觉从掌心传遍全身,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趴趴的瘫在他身上。 李微然低头用力的吸着她的嘴,时而把她的双唇卷进嘴里狠狠的舔弄。他的手从她的背上一路蜿蜒向下,从下摆里伸进去,在她光滑的背上摩挲,手指所到之处,点燃起一串串的火花。 渐渐的他的呼吸变粗,吻她的动作粗鲁的像要吞了她。秦桑是趴在他身上,所以能感觉到小腹上顶上了硬邦邦的一大块,她被这炙热坚硬的感觉刺的一激灵,昏昏的睁开眼,果然,他的眼睛已经红了。 “回我那去好不好?”他的大手用力捏着她的臀肉,气息不稳的问她。 秦桑头疼的厉害,可看他饥渴的样子,又实在不舍的拒绝他。一时之间她眼神定定的,支支吾吾 李微然微微叹气皱眉,按着她的臀,顶着她狠狠的揉了几下,解了解馋,还是放开了她。 “我送你上去。” 到了楼上,门是开着的。 两人对看了一眼,李微然把秦桑护在身后,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是安小离正在收拾行李。 “我说嘛,哪个贼这么不长眼,我家桑桑的地盘都敢惦记。”李微然舒了一口气,倚在门上,笑着对小离开玩笑。 安小离一回身对他撇了撇嘴,没心思跟他斗。等到秦桑走进来,她眼睛顿时一亮。 “哇塞,你们两个吵架了啊?!桑桑你竟然还哭了?!”她看着秦桑肿着的眼睛,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秦桑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幸灾乐祸啊!”安小离坦荡荡的说,“我还以为王子和公主只要住在城堡里快快乐乐的生儿育女呢,原来你们也会吵架的啊?哇塞,我心里平衡了。” 安小离双手合十,眉开眼笑。 李微然打了个响指,对着秦桑正色道:“桑桑,听到没?还不赶紧的跟我回城堡去?” “恩,是得赶紧给人家腾地方!”秦桑嗓子沙沙的,微微的笑着。: “不过,小离啊,我和桑桑走了之后你也得悠着点,不要每次都激烈的我三哥住院嘛!” 安小离说不过他们两个,“哼”了一声,转身气鼓鼓的继续收拾。李微然和秦桑说了几句话就下楼走了。: 秦桑送走了他,回身进屋,一头倒在床上,表情疲惫。“秦小桑秦小桑!”小离立马凑了过来 “放!” “你们真吵架了啊?为了什么?他欺负你了哦?还是——” “我头疼,你别来惹我,否则后果自负。”秦桑冷冷的说。 安小离行李都不收拾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爬上床,躺到她身边去,活力四射的八卦。秦桑翻了个身不理她,她索性整个人缠上去,压的秦桑喘不过气来。 “他说他要娶我,我被感动了,喜极而泣。”秦桑被她烦的没办法,言简意赅的敷衍她。 “啊?”小离无力的从秦桑身上滚下来,“真没劲……你们真的从来不吵架的。” “任何事都是有解决办法的。况且我们现在在热恋期,有什么好吵的。”秦桑休息片刻,平静了心神,已经完全又回到了那个冷静理智的女人。“你呢,这是要收拾细软,和陈家公子私奔去了?” “才不是!我的宿舍申请通过了,过几天我就搬走了,可是这两天我又没时间,所以先整理起来。”安小离从床上滑了下来,低着头继续整理。 “这就算和好了?” “……不算,”安小离说,“不过桑桑,我想过了,我总是纠结他的态度,其实,我看待这件事的出发点也不对。” “哦?”秦桑来了兴趣,支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看着安小离,“说来我听听 “我觉得吧,陈家公子除了性格古怪脾气阴冷了一点,还算是个极品。当然,我也是人见人爱的。所以,我就当这是——一场艳遇。要是耗着耗着有结果了那就算了,没有的话,我也不算吃亏“不吃亏?男人是越成熟越值钱,你的青春不再了,可是要贬值的。”秦桑指点她。 “所以啊,我在跟他耗的途中擦亮眼睛四处觅食,一旦……呵呵,呵呵……”安小离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美丽的婚礼上,她挽着帅气的新郎矜持的微笑,哀怨的陈家公子憔悴的飘过秦桑无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个白痴,当陈遇白的智商和她是一样的么? 看来,她得找陈遇白再谈一谈。 44狗血 中午的时候,李微然在楼下等了近半个小时,秦桑才匆匆忙 忙的下来。昨晚小离兴奋于自己的“随遇而安”,拉着她畅谈了后半生的圆满计划,激动的大半夜都没睡着,吵的她也不得安睡。 一直到吃完午饭,秦桑还是睡意未尽的样子。出了餐厅,李微然拉着她的手送她上车,“昨晚想我想的睡不着?”“唔,”秦桑懒洋洋的顺水推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李微然乐了,俯身把她按在副驾驶座上亲了又亲,语气火热暧昧:“我也是,想你想的手都酸了……”秦桑一开始没听懂,明白过来之后羞的睡意全无。她平时看着冷冷的,其实和他在一起时,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喜欢动手动脚的修理他。于是趁她还没动手掐的他青紫,李微然连忙笑着退了出来,关上了车门。一年一度的高层调任在即,因为陈遇白病倒了,工作一时之间交接不了,所以李微然这段时间很空闲。本来下午打算带着她出去走走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困倦的像耷拉着脑袋的小狐狸,他实在舍不得再累着她。“送你回家补一觉好不好?”李微然问她。秦桑小小的伸了个懒腰,“不用。我不想睡。唔,你去不去医院看陈遇白?” “你想去?”“不是怪我不愿意融入你的生活么?我这不是想着好好表现给你看么!” “哟,媳妇儿,上道啊!”秦桑白了他一眼,李微然越发笑的得意。………………………………………………………………………………………………………………………………病房的门口挂着大大的“请勿打扰”。李微然和秦桑对视一眼,俱是抿嘴一笑。李微然拨开牌子,拧开了门牵着秦桑走了进去。 “……再吃一口?”安小离的声音很有母爱。“太淡了,不要吃。”“医生说要吃清淡点的,不能再刺激胃,它很脆弱。”“医生没有跟你说不能再刺激我吗?我也很脆弱。”“……那你到底要不要吃啊!不吃我走了!”“……吃。”李微然和秦桑十指相扣,轻手轻脚的往里走,听着渐渐清晰的对话,两个人都是满眼的笑意。 “三哥,撒娇呢?”李微然笑嘻嘻的出现在正在喂饭的两人面前。陈遇白穿着病号服,气色还是有些差,不过周身的杀气还是一如既往,瞥向打扰他温馨时光的李微然时,眼神也依旧冷至零下。安小离左手捧着一只小花碗,右手拿着一只印着咖啡猫的小勺子,看见秦桑来了,她挤眉弄眼的打招呼。“早日康复。”秦桑微微笑着对陈遇白说,上前一步把手里的水果篮递给了小离。 安小离接了过来,陈遇白淡淡的对秦桑点了点头。“哟,人都齐这儿了呢?”容岩竟然随后 也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打了一圈招呼,他的眼光立刻嗖嗖的锁定了李微然身后的秦桑,“咦,这位美女我似乎见过的哦!”容岩的桃花眼流光溢彩的看过来,李微然感觉到秦桑往自己身后靠了靠,他顿时有些严肃的不悦,“二哥,这是我女朋友!”容岩摸着俊朗的下巴,若有所思,“我知道——可是真的眼熟……”秦桑温温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李微然警告的瞪了容岩一眼,把秦桑从身后牵出来,正式的向她介绍,“这位是城东容家的二公子,容岩。梁氏的容总,排行老二。”秦桑微低着头,格外的温顺,“二哥。”她乖巧的好像见长辈一样,容岩沉思了一小下,“恩,乖。这个——我要包红包不?” 屋子里一时又是一片嘻嘻哈哈。容岩是路过,顺便上来瞧瞧的,坐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微然,去给我买杯咖啡。”秦桑说完看了陈遇白一眼,陈遇白不动声色,等李微然出去了,他对安小离说:“去医生那里把我去年的入院资料拿来,我发去美国的医生那里做个比对。” 安小离正在水果篮里抠葡萄吃,听他这么说,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什么事?”陈遇白翻着文件,头都没抬一下。“当然是你跟小离的事。”“多谢关心。”“不谢。不过要麻烦你,给我个明确的答复。我原来一直以为你就是别扭了点,所以小离再闹我也没管她。可现在看来,你貌似是还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谢谢夸奖。”“不客气。”陈遇白其实某些方面和秦桑很像,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你一句我几句,他眼神如刀,她不动如山,房内顿时刀光剑影,狼烟四起。短暂的沉默。“我现在是认真的。”陈遇白终于先退了一步。其实秦桑这是为了谁好,会帮谁,他还是清楚的。向她表明立场,百利而无一害。“那就好。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我友情提醒一下,安小离的智商,真的够不着你算计。你还是简单一点的好,这样曲曲折折的,哪一天她要真的大跌眼镜的抛弃你,我可一点都不会惊讶。陈遇白,你有时真的过分自信了。”秦桑拨了拨刘海,凉凉的说。陈遇白笑了笑,抛了手里的文件,看着秦桑正色道:“简单一点?秦桑,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以陈遇白的观察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刚刚容岩出现时,秦桑的表情一瞬间小小的慌乱。虽然他不知道原因,可是很清楚的一点就是,秦桑有事瞒着小五。所以可见这番简单棺材的话,她自己都没做到,竟然还跑来友情提醒,真可笑!秦桑的神色微变,陈遇白的冷笑越发的阴。两只旷世大腹黑同时发功,空气顿时卡擦擦的凝结成冰。………………………………… ………………………………………………………………………………………安小离拿着一只珠圆玉润的苹果跑下了楼,医生办公室说资料都在七层保管着,她反正也闲着,就自己去跑一趟。安小离抛着苹果,平静的在电梯口等着红色的数字从一跳到十八,再慢慢递减。 门一开,一大群的人走出来,一大群的人走进去。安小离站在门口,气定神闲伸手按下了七。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彬彬有礼的声音,“小姐,能不能麻烦你按一下六楼。” 三层楼还要坐电梯,要不要脸啊?安小离暗自腹诽,不过还是伸出纤纤玉指按了六,侧过四十五度脸微笑着:“好的。”“……小离……?”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犹犹豫豫的叫她。安小离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慢动作回头一看,哇靠!狗血!身后这吊着手臂绑着石膏依旧英俊不减的,不正是当年不甘寂寞打马而去的楚姓王子么! “小离?!”楚王子又惊又喜的确认。甚至拨开他们中间的几个人,蹦跳着过来。 “恩,呵呵,真巧。”安小离竟然一点也不慌乱,很有礼貌的和他寒暄起来。 “你受伤啦?”“恩——车祸。”楚王子的笑还是那么迷人。两个人正狗血的对望着,电梯到了七楼了,安小离向他点头致意,“我到了。下次再聊。” 她从门里一闪出去了,身后的楚王子竟然追了出来,情急之下,他狗血的一个趔趄,安小离立马狗血的踩着风火轮过去扶住,狗血的嗔怪:“小心点!”楚王子狗血的含情脉脉了。鉴于一系列的狗血情节之顺风顺水,安小离决定送佛送到西,把楚王子送到楼下 第 27 部分 再上来拿资料。 楚王子搭着她的肩,温和的问她近年来的发展,安小离有问必答,却也是淡淡的态度。冷眼看着楚公子越来越掩饰不住的激动,安小离暗自揣摩着自己的冷静,不禁深深的感慨起两只此刻正在交战的腹黑,他们两个一个间接铺垫了今天的狗血重逢,一个直接导致了今天的狗血重逢。而这两人,殊途同归的合力打造了她此刻的理智模样。“浩然!”一声清脆的好听女声,一个狗血的漂亮女配。安小离再一次感慨,还好,刚才她还算不动声色,这会儿也就不算难堪。她微笑着放开了楚浩然,让他靠在了墙上。楚浩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急促低声的说:“是我妹妹!”那个女孩子显然找楚王子找的很急,此刻急急的奔过来,扶住了他。“小透,这是小离。”楚浩然温声向她介绍。“小离,这是我妹妹,小透。” 小离呵呵的笑,那个叫小透的女孩子,微微一愣之后,也笑了起来。…………………………………………………………………………………………………………………………回到九楼,进门一眼看到陈遇白清冷的眸子,安小离竟然有了种红杏出墙的错觉。 “你去太阳系拿的资料?”陈遇白不满的冷哼。安小离做贼心虚,呵呵的傻笑了两声,没和他顶嘴。李微然早就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揽着喝咖啡的秦桑,正和陈遇白聊着天,看见小离,他笑着打趣:“三嫂回来了,桑桑,那我们撤了?”陈遇白并未反驳,还是低头看着文件,算是默认了。秦桑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桑桑!”已经走到床边准备坐下的安小离猛的站了起来,陈遇白似乎是被她的大动作吓着了,不耐的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被她回头白了他一眼。安小离催李微然先去开车,她拉着秦桑到走廊里去说悄悄话。“什么事?”秦桑看她的表情好像是真的有事。“那个,我貌似……要冷笑一声或者终结神话了。”“恩?”秦桑没跟上她的跳跃性思维。“我刚刚,遇见楚浩然了。”这下,秦桑难得的吃惊了,定定的看了安小离一会儿,又开心的笑了。真好,这回有热闹看了。某个把她的话当耳边风的人,果真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他的嚣张跋扈了么? 45禽兽归来(上半部分) 回到房间里,陈遇白冷冷的目光如影随形,安小离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虚。 “给你削苹果吃好不好?”她把桑桑送的果篮拆开,拿起一个苹果问他。陈遇白不屑的看了那只苹果一眼,“我要吃葡萄。”可是葡萄刚刚已经一粒不剩的被她抠出来吃掉了。安 小离默默的把苹果削了皮对切,自己啃着一半,递给他另外一半。陈遇白很有骨气的别过脸去,不吃。不吃就不吃,安小离左手半个右手半个,坐在床前的小沙发上,一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陈遇白扭了一会儿脸,又扭了回来,挪了挪身体,伸长了手一把把安小离拽上了床。 “我的苹果……”安小离被他吓了一跳,苹果掉在了地上,她挣扎着推他。 “我的葡萄……”陈遇白低低的喃,按紧了她,自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牢牢的压住她,一低头饥渴的吻了上去。他在这类亲密接触上一向是霸道粗鲁的,咬着她的唇猛啃,然后舌尖顶进去,在她的小舌头上舔了又舔,再拖出来含住,没命的嘬,咽下她口水的动作好像热切的要把她一起咽下去一样。那两只带电的手也早就按耐不住,本来按着她的肩,而后慢慢的下移,狂风暴雨般把她的身子揉的软如棉絮。 “小白……”安小离还剩余些许理智,哑着嗓子在他耳边低呼,“你身体还没好……那个、恩,不适合……剧烈运动……”说完她自己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那我稍稍活动活动筋骨……”陈遇白在她颈上深深的吮了一口,麻的她发出一声细长的呻吟。 “谁让你不给我吃葡萄,那么我就吃了你。”他双眼湿漉漉的亮,有些稚气的神情,又有成年男子做坏事前的饥渴表情。安小离甜蜜酥软的躺在他身下,这时似乎短暂的有些隐约明白了,刚才自己面对楚王子,为什么会这么冷静自持。他热气腾腾的抵到了她湿软的地方,头部浅浅的伸进去探了探。酥痒的地方被撑开的感觉,舒服的安小离长长的“恩……”了一声。他却忽然退了出来,起身要走。身上压着的重量一下子轻了,她一阵慌,伸手按在他背上,小蛮腰一挺,主动的用温热的柔软去套他的坚硬欲望。 陈遇白本来是起身去按下床边的休息指示灯,以防待会会忽然有人进来打扰。可是她红着小脸主动的求欢,笨拙的小样儿勾的他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往下冲去,再也管不了其他的,返身重新扑上来,拉开她的两腿,一下子狠狠的冲了进去。其实初尝滋味的某人,这两天也已经饿了。所以他直直的撞了进来,一下子深入花心,她受不了这刺激,膝盖夹着他的腰,顿时颤着身子呜咽起来,不行了。“小东西……”陈遇白嘲笑的低声念她。趴在她身上享受了一会儿她下身小嘴吸吮般的紧致感受,“我不能做剧烈运动,那么你来?”他说着,先狠狠的□了两下,再一把抱起她坐在他身上,他自己红着眼喘着粗气躺 着。小离浑身发软,上身的衬衫被他解了开来,他的两只手正捏在她胸上,用了力道揉弄。而她的一只脚上,还挂着来不及脱下的小内裤。“动啊!”陈遇白缩臀耸腰,往上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正无力着,被这一下一弄,索性趴下了。“恩?”陈遇白语气不善的质疑。“我……不会……”安小离实话实说。“笨蛋……”他低低的,带着笑意轻斥。一翻身还是把她按在了身下,拉起她的一条腿曲在胸前,腿弯抵在他肩上,他往下倾,她的身子就因为这个姿势打开,由着他不费力的大动作进进出出。 好一会儿了,安小离越来越酥,眼见他越来越兴奋,身体里捣弄着她的欲望也越来越粗实。她担心他的身体,只好颤着声音求他快点。“出不来。”陈遇白简单明了,又奸诈的一笑,“你卖力点,我就能快点。” “啊?”安小离不明白。陈遇白笑的越发坏,“你——收缩……夹我。”安小离明白了。可是……好害羞哦……“恩……”她试探的用力一缩,他的动作立马慢了一拍,仰头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他脸上的陶醉,大大的取悦了安小离,她卖力使劲的扭了起来,挺着小酥胸用力缩的自己一吊一吊的。 可是陈遇白是腹黑,而腹黑是很少说真话的。安小离被他粗暴的翻过来,粗暴的抬起小屁股,粗暴的又一次撑满的时候,泪流满面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快点,而是……大了点……很大一点……“啊呃……啊呃……”安小离上身趴在床上,腰被他握着,两腿打开着跪着,被他冲撞的“啪啪”直响,人一前一后的摇晃。就在陈遇白猩红着眼掐的她的雪白臀肉变形时,门外一阵护士的谈笑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两个人都僵住了。陈遇白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拔出自己,把她放平在床上,他压了上去,再扬起被子盖上两人。 于是,安小离今天第二次有了偷情的感觉。两个人默默无语的面对面躺着,陈遇白在上面,小离有些透不过气,伸手推推他。 不动,再推推。结果,他动了。“有人呀……”小离忍着他短而急促的冲击,猫咪一样细声的说。陈遇白伸手拍下了床头休息的指示灯,按着她动的更起劲。门外的声音渐渐的走远,被窝里的起伏跌宕越来越猛。小离昏昏沉沉的想掀被子,被他握住了手,转眼间插的神智不清。陈遇白爱上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刺激方式,就索性按着她在被窝里狠狠的折腾。 小离又一次缠紧了他剧烈的抖动后,他抽了出来,并拢她的双腿,在她的两腿之间上上下下动了几十下,闷哼了 抖了几抖,射了出来。做完之后陈遇白还是不肯放手,整个人罩在她身上,这里蹭蹭那里摸摸的,小离也就不挣扎了,抱着他轻轻的问胃还痛不痛。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激情过后,一片温柔。 ……………………………………………………………………………………………………………………………… 禽兽归来(下) 出医院之后,秦桑的嘴角直是弯弯的。 “小离和你说什么?”李微然好奇。秦桑就把楚浩然的事简单的告诉他,两个人手牵着手嘲笑陈遇白。 “楚浩然,城西楚家的儿子?”李微然忽然样问。秦桑眼角猛的一跳,糟糕,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唔,是楚家的大公子。高中时候的同学。”秦桑含糊其辞的解释。 李微然大学还没毕业时就认识梁飞凡,这些年一直是他们六兄弟在一起闯荡,各司其职,交际方面的事,他管的不是很多。更何况,他们几个都是住城东的,楚家是城西的大家族,李微然不是很熟。 “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秦桑看他努力回想的样子,心里惶惶。真的得勇敢一些,着手处理那些事了。 她愿意陪着,李微然自然是什么都好。 电影讲的是民国年间的一段故事,一对小夫妻温馨的演绎了一场乱世爱恋。秦桑看到一半就睡着,靠在李微然肩头,眉目舒展,呼吸匀长。电影的光亮忽闪闪的影在她的脸上,某人一时之间看痴,电影,哪有他家桑桑好看? 从电影院出来,正是晚餐时分。李微然缠着要吃做的菜,两个人先去超市,甜甜蜜蜜的买菜回秦桑那里煮。 饭菜上桌,李微然尝两口,似真似假的叹气,“媳妇儿,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怎么做出来的菜也就是这普通味道?” 秦桑给他盛碗汤,“看人下菜碟儿,又不是只来吃个一天两天的,还想要求色香味俱全么?就是家常菜,你要是不满意,下回来的时候自己带着厨子。” 李微然伸手捏的脸,笑着:“我这不是变相夸其他方面优秀卓越呢嘛!要是其他人做出这么桌菜来,得说是贤惠。可我家桑桑的水准,怎么着也得是满汉全席不在话下才对啊!” “少贫!吃饭。”秦桑笑着推他。 ------------------------------------------------ --------------------------------------------------- 吃完了饭,李微然洗碗,秦桑捧着杯子靠在厨房的门上监督他。 他洗着洗着老是看,秦桑被他看的发笑,“看什么?不想洗了?” “不是,”李微然甩甩手上的泡沫,向招招手,“你过来让抱抱,站那么远,看的心里痒痒。” 他的认真,她听的心暖。 于是秦桑真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前,被他夹在两手之间。他洗干净一只碗就亲她一口,磨磨蹭蹭的,一会儿秦桑的腰间就硬邦邦的被抵住了。 这些天看他忍的实在难受,秦桑早就心软。她回身踮脚主动去吻他,李微然火正旺,被她这么一勾,激动的直往前顶。秦桑被他咬疼了,上身往后越来越弯下去,一直到背部抵上笼头。 “微然??”她气息不稳的柔声唤他,“抱我,去床上。” 李微然硬的要爆炸,一只胳膊勒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的后脑勺,边激吻边往卧室的粉色大床去。 把她抛上床,看着她随着床上下抖两下,李微然红眼珠,狼一样的扑上去。 而门铃,就在这一刻戏剧般的响起。 两个人一高一低的两声呻吟。 “她又忘记带钥匙了。”秦桑小声的嘀咕。李微然欲求不满的蹭着她的脖子,下身在她两腿间又顶又撞的,嗓音低哑,“把她关在门外好不好?” “不好!”,秦桑安慰性的亲他一口,被他的唇舌黏黏的缠住。两个人在床上隔着衣服剧烈摩擦。 手机响起来。 应该是听到了屋里的手机响,知道她在家,外面的人按门铃按的越发起劲。 秦桑拍拍李微然结实紧绷的背,低声安慰了他几句,起身去开门。李微然难受的要吃人,趴在她背上,两个人叠着,跌跌撞撞的往门那边去。 “安小离你个——” “surprise!” 门外,捧着大束玫瑰花的英俊少年,白衣黑裤风度翩翩,笑的两只小酒窝若隐若现。 门内,秦桑被李微然抱着,僵在那里。 是的,久违之后,禽兽归来。 第四十六章吵架 三个人面面相觑,李微然最先反应过来,“小六!你回来了 ?!”三哥的行程不是安排半年么?怎么四个多月他就回来了?他放开手里抱着的秦桑,又惊又喜的看着秦宋。 秦宋却没有看他,从门开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秦桑。呵,她竟然也会有这样雀跃的神情。她竟然脸上也会浮起害羞的红晕。她竟然——在他的五哥怀里。 “桑桑,我回来了。”秦宋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 秦桑纵使平日里再拒他于千里之外,此时也是心头一刺,微微的疼。 两个人相顾无言。 李微然不知什么时候醒悟的,他站了出来,把秦桑挡到了身后去。 他比秦宋高那么一点点,从小,他就是两个人里面高的那个。他微微低头,看着秦宋倔强受伤的眼神,也是半晌无语。 “五哥,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下?”秦宋木木的开口,眼睛还是深深的望着微低着头的秦桑。 “不能。” “我想和桑桑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好。” 秦宋有些疲惫,嗓子里沙沙的。 “小六,桑桑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可以像称呼顾烟一样叫她姐,或者,”李微然温温的笑着,“以我们俩的辈分,你该喊她一声,五嫂。” 顿时,秦宋的眼眶,似乎真的红了。这下,李微然的心里也被刺了那么一下。 上一次这小子哭,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吧?他们两个合伙把张司令家的小儿子扒了裤子,绑在了院里那棵大树上。等放了学回来,外公拿着马鞭抽的他们 第 28 部分 跟蛤蟆似的乱跳。他精乖,尽往桌子底下躲,被鞭尾偶尔的扫了那么几小下。而小六呢,结结实实的挨了几鞭。姨妈给他们两个敷药时,小六就掉了豆豆。那个时候,他咧着嘴的嘲笑他:“小六你真没用!你看五哥,五哥就不哭!” “你不痛!你当然不哭!”那个时候的小六,这样红着眼眶对他嚷嚷。 李微然一个晃神,从亲密无间的小时候再回到这尴尬的场景里来。看着长大了的表弟,他默然。现在,小六,你是不是也正在心底里那样的嚷嚷? 而一边一直沉默着的秦桑,此时似乎是轻舒了一口气。李微然心里,又是一刺。 “秦宋,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和小离一起给你接风。”秦桑温婉的对秦宋说。 秦宋终于抬起了头,他的两只眼睛已经是绯红的了,夹带着冰冷的怒意,“不用了!多谢五嫂!”他把手里的花往后用力一抛,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大步走了。 “进来。”秦宋的身影消失后说,李微然低低的在秦桑身后,率先走进了屋。 秦桑听他的语气,似乎是不高兴了。 “怎么回事?”果然,语气冰冷。 “如你所见。”秦桑进来关了门,淡淡的回答他。 秦宋刚才的眼神,让她好难过。她现在不怎么想说话。而李微然刚才的反应,不是说明他已经都看出来了么?还问什么呢? “秦桑!”李微然提高了音调,语气十分的严肃,“我现在是在质问你!你不要摆出这样无所谓的调调来行么?!” “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老是攻击我的态度,我生来这个调调,你不喜欢的话出门右转。”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桑的小姐脾气一下子上来。 李微然气的够呛,冷笑连连,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桑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对秦宋,她难不成错了?可是从一开始,她就拒绝的很是干脆吧?怎么到了这会儿,还是像都是她的错似的?好像是她秦桑离间了他们两兄弟似的? 她心里越来越堵,摸到沙发上坐下,给安小离打了个电话,“回来。” “干嘛呀?” “半个小时内到,买一扎啤酒。晚一分钟就掐死你。”秦桑用陈述句的语气这样说,显得格外的瘆人。 “你没长手还是没长脚?”电话那头,小离的声音忽然换成了一个冷冰 冰的男声,胳膊肘子往里弯的口气。秦桑一听就上火,恶狠狠的说:“陈遇白你给我识相点,我有的是办法拆散你们这对露水夫妻!” “彼此彼此!”陈遇白冷笑了一声,手机又被小离抢了过去,“我马上来,你等我。” 秦桑“恩”了一声,愤怒的把手机挂了,随手往地板上一扔。 医院那边,安小离乖乖的收拾包包准备走人。陈遇白冷冷的看着,趁她不备,时不时的把她的手机或者钥匙藏在被子里。 小离一边找东西,一边安抚着这个心智成熟面部瘫痪的巨婴,等收拾完,时间已经过了一小半。“你乖,不要发脾气,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小离摸摸他的脸颊,格外有爱心的哄他。陈遇白嘴角一抽搐,鄙视的冷哼了一声。 安小离现在觉得,怎么看他怎么可爱。她捏了捏他的下巴,正要走,手机却响了。拿起来一看,立刻头皮发麻。 楚浩然来电,是否接听? 当然否了!安小离按下拒听,再偷偷的瞄了腹黑一眼。还好,他已经又在看文件了。 桑大小姐的限时越来越接近了,小离拎着包捂着手机快步的往外走。 “安小离。”陈遇白忽然又喊她。 “恩?”小离转身看他。他还是刚刚那个姿势,连嘴角的线条都没有细微变化。“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事情要瞒着我,那么你最好瞒紧了,一直到你死都不要被我发现。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是多么严重的,是不是?”陈遇白抬起头,扶扶鼻梁上的眼镜,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 于是,安小离在秦桑的夺命连环call和陈遇白这个惊悚十分的笑容里屁滚尿流的逃窜。 “呃,我要是李微然,我也会不高兴。桑桑,是你不对。”小离在兴奋过禽兽归来和李微然桑桑终于吵架之后,捏着半憋的啤酒罐,直言不讳的对秦桑说。 秦桑将信将疑,“为什么?我只是当时很难过,不想解释。他就不能等一下么?再说了,秦宋的事情,干嘛又扯上我的调调,好的时候就甜言蜜语的说喜欢个样子,现在,成也萧何败萧何了么?” 她有些激动委屈的样子,看在安小离的眼里,一阵的感慨,看看看看,谁都对她说桑桑如何如何,可是在爱情面前,桑桑,不也就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小女生么?比她安小离强哪里去了呀? 安小离乐了,心里的 话一股脑的倒出来,“我觉得吧,两个人,特别是一只腹黑一个不是腹黑,不是腹黑的那个很吃亏啊!你想,腹黑什么都知道,就好像看电视的人一样,掌握全局。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 “打住!”秦桑烦躁的扔出去一个空罐子,“说的好好的,又提你们家那只腹黑干什么?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桑桑,”安小离赤脚从沙发上下来,蹲在坐在地板上的秦桑面前,“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暴躁?你那只躲风躲雨乌龟壳呢?你脸上的面具呢?” “靠!你醉了!”秦桑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指。 安小离更惊讶了,“秦小桑,你竟然说‘靠’?你今天大大的不正常,你怎么了?破处了?” 秦桑被她说的笑了出来,推了她一把,两个人并肩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 安静了一会儿,秦桑声音沙沙的响了起来,“我今天??心情很复杂呀??小离,我决定和我爸爸谈一谈。我想和李微然在一起——认真的那种。” “哦。那之前你都是玩弄他的啊?” “不是。怎么说呢??和他在一起,就好像——充电。他一点点的充满了我的心,我以前以为他会是我的一段年少轻狂,可以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拿出来经常的回忆甜蜜一番。可是最近我发现,我不能把他预算为过去。安小离,我爱上李微然了。” 秦桑仰着头,幽幽的对着天花板说。 安小离拿过一罐啤酒打开,灌了几口,困惑的推推身边开始沉思的色情小说家,“那你还和他吵架?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 “哪有情侣不吵架的,”秦桑不以为然,“小吵吵么增加感情的呀??我只是很烦恼秦宋的事情,他们这么要好——分手?我怎么舍得和他分手。”她拿过小离手里的啤酒,微笑着喝了一口。 “秦小桑,你这样笑的时候,真的很像一只小狐狸。” “恩。狐狸精,是对女人的最高评价。” “我呸!干杯!” 惜福 安小离捅捅正在自我陶醉中高深微笑的秦桑,“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男人?就说你喝醉了,让他过来照顾你?” “不用。也许他气完了反而自己来找我了。” “他要是不来呢?” “那我就去呗。你都说是我不对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也——”秦桑拖长了尾音,笑盈盈的面容因为喝了酒越发的艳丽。 小离捏捏她的脸,由衷的感慨:“桑桑,你真的变了。” “恩?” “你以前,好像对什么都有十分的把握,从来不困惑,从来不伤心。我有时觉得,你好像根本不热爱生活。而现在,你变的实实在在有血有肉了。”安小离抱着膝盖,一只手晃荡着啤酒,认真的说。 秦桑仰头喝了一口酒,悠悠的长声感慨:“怎么办?被你发现我是仙女下凡了。呐,安小离,本仙女警告你,别说出去啊!不然我放雷公电母劈死你!” “秦小桑你……”安小离磨牙霍霍,“白痴!” 安小离的亲身体会证明,上帝真的是叉叉的公平。腹黑之所以那么冷静自持,是因为某些时候比别人更为白痴弱智。 …… 秦宋从楼道里跌跌撞撞的出来,心口闷的喘不过气来。 桑桑,桑桑…… 五嫂?呵。 她说过那么多酸酸的句子拒绝他,以至于他那时候以为,她真的就是那种需要不敢靠近爱情的女孩子。他以为,她不要爱情。所以他是打算打一场持久战的。可却原来她不是不要,只是,不要他的。 秦宋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掏钥匙开车门,试了好几次,硬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红着眼一扬手把钥匙扔出去老远,狂奔到小区门口,伸手打了一辆的走了。 到了流逝,他头也不回的推开门下车,出租车司机见情况不对,连忙追了出来,大呼小叫的在大门口旁边扯住了他,“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长的有模有样的,怎么赖我这点儿车钱?!” 秦宋木然,任由他揪着自己领子前后的晃,眼看拳头都要上来了。 “放手!多少钱我给你。”一个服务生穿着的男孩子好像是恰巧从外面回来,上前把木头人一般的秦宋解救了下来。 司机拿了钱骂骂咧咧的走了,秦宋无神的踉跄的两步,那个长的比女孩子还美的服务生过来扶了秦宋一把,不谦不卑的问:“六少爷,要进包厢吗?” 秦宋面无表情,只是沉默。那个小男孩倒是好胆色,不声不响的等着。 “给我找个清静地方,叫你们家老板过来,马上。”秦宋积攒了许久的力气,低低的说。 “我们老板……在忙。”男孩子低着头,脸上的神色不清不楚。 秦宋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眼熟的,好像,上次包厢里燕回送他的那个小男孩吧? “那就叫阿绿给我送几瓶酒来,你去吧。”他没有为难那个男孩,推开了他,一个人背影孤单的从侧楼梯上了楼。 …… 周燕回理着衣服领子进来时,包厢里能砸的东西已经全部砸烂了,地上好几个四分五裂的酒瓶,秦宋坐在角落的地上,一手一瓶酒,已经喝的大醉。 “哟,这是演的哪出啊?”周燕回亲自动手把沙发翻正过来,揪起秦宋拖过来放在上面,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从地上捡了一瓶酒,用牙齿直接咬开盖子,和秦宋手里的碰了碰,喝了一大口,龇牙咧嘴的问他。 秦宋仰头灌下小半瓶,打了个酒嗝,“洗尘宴嘛……当然要喝酒。不醉不归……燕回啊,今天、是我这一辈子最……最最最最难忘的一次洗尘宴……”他眼里的颜色越来越深,眼神越来越苦。 周燕回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瞬间即逝。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似乎扬起了嘴角,“怎么?梁飞凡赏你什么了?”他伸手拍拍秦宋的肩头,“先说好,你得的好处得分我一半。为了你提前回来,帮你疏通的那两个国家光美金现钞我就花了这个数。”他伸出一只手比了比,笑着对秦宋说。 秦宋醉眼迷蒙,笑的凄凄惨惨的,“早知道你能摆平,我说什么也不走这一趟。哪怕再多出一百倍的代价呢!”他长长的一声叹息,闭了眼躺在沙发上,冷光打在他的脸上,眉目分明,俊朗非常。这个俊美无畴的少年,正在第一次尝情根深种的痛。 周燕回浅浅的抿着酒,暗自微笑着。 “燕回,要是……我说如果,如果你看上兄弟的女人……不对,如果兄弟看上了你的女人。啊!也不对……”秦宋大着舌头,语无伦次,两只手焦躁的扒乱了自己的头发。 周燕回也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看不清表情,“如果是我要的,不管是谁的或者别的谁看上了,我都不会让。秦宋,一个人只能活一百年,那么短的时间里,很难找到多少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要惜福。” 他的话在室内仿佛是余音袅袅的盘旋了一阵,秦宋歪在那里,呢喃着“惜福”二字,渐渐的没了神智。他倒了下去,周燕回便睁开了眼,眼里闪着冷冷的光,和势在必得的阴森。 桑 桑,你果然不负我所望。他们兄弟从此再也难以回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吧? 桑桑,你真是个……祸水。 周燕回大口灌了半瓶,喉头犹自饥渴的上下。 阿绿引着李微然推门进来,秦宋正在呼呼大睡,而周燕回一身清俊,坐在一旁一口一口优雅的喝酒。 见到李微然一脸严肃的进来,周燕回对他笑了笑,从地上滚落的酒瓶堆里捡起了一瓶,扔给他。 “相煎何太急来了?”周燕回口气很轻松,李微然闻言,勉强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酒,走到秦宋身边,推推他。 秦宋醉的很深,睡的也就死,李微然怎么也叫不醒他,有些恼火的把他背了起来,和周燕回打了个招呼,准备带他走。 “我说,你应该不会一怒之下灭了他吧?”周燕回在他身后懒洋洋的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的醉意。 没有意识的秦宋很沉,趴在李微然的背上像一袋水泥似的。李微然背的有些吃力,把表弟往背上送了送,他沉声对周燕回说:“他就是闹闹小孩子脾气,我不会当真的。” 周燕回点点头,“恩。我同意。虽然,他好像真的伤透了心。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直把小六当做弟弟。”他边说着,边抬手把酒瓶放在灯光下专注的研究,英俊的脸上一派慵懒之色。如果李微然细细的看,他会发现,此时的周燕回,像一只舔着爪子蓄势待发的豹子。 …… 李微然把秦宋扛回了家,一进门,只见门口倒着几只行李箱,上面的机场托运封条都还完好如初。看来,他是一下飞机放了行李就跑去了桑桑那里的。 把他丢在床上,李微然气喘吁吁的踹了他一脚。不过他睡的死沉,一点动静都没有。 打电话安排好他们常用的钟点工人明天过来,李微然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又踹了床上的死猪一脚,转身正要离开。秦宋这时翻了一个身,抱着枕头磨蹭,喃喃的低语:“桑桑……” 李微然的心,被这一声低喃一下子打沉到了谷底。 …… 第二天的早上,是一个头疼的世界。 安小离按着太阳穴,趴在桌上哀声呻吟。秦桑系着围裙端出了丰盛的早餐,她的头立马便不痛了。 第 29 部分 “今天还去医院?”秦桑不吃其他东西,捧着杯鲜奶慢慢的喝着,其实她昨晚也是半醉,一早上又莫名其妙的睡不着,现在头疼欲裂。 安小离嘴里塞着荷包蛋,喝了一大口的豆浆,忙里偷闲的点点头。 “你们公司福利真不错哈!老总生病,全体放假。” “哪有,我这也是工作啊。我每天在医院读报纸给小白听的啊。”安小离厚颜无耻的辩驳。而事实上,老严交代她这项工作时,她也觉得不妥。可是老严拿宿舍的分配威胁她,她只好很“勉强”的从了。 “你呢,几时去上班?”小离识相的转移话题。 “我后天回家和我爸爸谈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下周一上班。周末我们去逛街怎么样?我需要买几件上班穿的衣服。”秦桑撑不住了,按了按太阳穴。 小离点点头,本来还想问她周末不用来跟李微然重归于好么,可是看她一脸的憔悴,想她虽然说的轻松,到底也是担心难过的,她也就不再打击她了。 黑豆子打的豆浆还真的蛮好喝的,小离想起昨晚陈遇白不高兴的样子,特意省了一杯下来,装在保温桶里,打算带去医院哄哄他。 秦桑在家里睡觉,小离便开了她的车子出来。到了医院门口,安小离的破烂技术差点又闯了祸。医院大门斜里走出来一个人,她一时没注意,差点就撞到人家。 诚惶诚恐的下了车一看,安小离顿时舒了一口气。 “楚浩然,你想讹我呀?” 藏 楚浩然脚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只剩下手还吊着。他长的高,看小离时用的是俯视,更显得人高大挺拔。 “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总算等到你了。”楚王子的嗓音一如当年的温和迷人。对着她笑的十分宠溺温柔。 “什么事?”安小离挂念着车里的豆浆是不是该冷了,语气十分的敷衍。 楚王子自然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小离,我们聊一聊好不好?好久不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小离犹豫,冰山上一次的那番话还在耳边,要是被他发现了,她一定会很惨吧?不过么,楚浩然家也是有权势的,说不定,她可以借此机会摆脱冰山……摆脱,呃,好……纠结的一个词。安小离皱着眉,清秀的小摸样看在楚浩然眼里,他的笑容越发的肯定。 两人最后约在医院前面的咖啡馆, 楚浩然回医院换一身衣服,安小离言语模糊的说要给一个住院的亲戚送点东西,过会儿咖啡馆再见。 …… 小离进病房一看,有客人在。梁飞凡正坐在陈遇白的床前,两个人在低声的讨论着什么。顾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杂志。 “小离,带的什么好吃的?”顾烟笑嘻嘻的站起来,围着小离手里的保温桶转了一圈。 冰山躺在床上招招手,安小离自动自发的走过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子上,拧开了倒出来一杯,又很有礼貌的问身后的顾烟:“你要喝吗?” “好啊!”顾烟很喜欢小离,同时也真的对这个黑糊糊的东西很是好奇。一口喝下去黏黏稠稠的,香气四溢,还算可以的味道。 陈遇白皱眉打量了一下桶里所剩不多的豆浆,也喝了几口,看顾烟捧着杯子喝的美滋滋的样子,他伸手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的问小离:“早餐吃的油条和小笼包?” 小离点点头,又惊讶:“你怎么知道?” 陈遇白指指手里的豆浆,温和的笑了,“尝出来的。” 小离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个、呵呵,还剩半杯喝不下了,倒了可惜,我就装里面一起带过来了……” 陈遇白拉拉她的小手,仰头又喝了一大口,什么也没说。 顾烟也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手里的杯子再也没拿起来过,稍微坐了一会会,就闹着要走。梁飞凡还有很多的公事没处理好,被她闹的眉头紧锁,好言好语的低声哄她再等一会儿。顾烟脾气上来了,板着一张小脸甩手就往外走。梁飞凡只好匆匆道别,追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安静,陈遇白满意的勾着嘴角,把床上的文件都整理好了放在一边,招招安小离过去给伺候他用餐。 小离拿着咖啡猫的勺子一勺勺的喂他喝黑豆浆,看陈家公子貌似心情不错了,她就尽量平平淡淡的开口:“我待会儿出去一下。买点东西,下午再过来。午餐你一个人吃哦!” 陈家公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淡淡的“恩”了一声。 …… 咖啡店里,阳光甚好的临窗位置上,楚王子正微笑着等待。 “对不起,晚了一点。”安小离坐下来,微微抱歉的对他说。 楚浩然微笑,“没关系。只要是你,多久我都心甘情愿的等。” 小离低头点东西喝,轻松 的调笑:“楚浩然,你哄女孩子的功力与日俱增啊!” 楚浩然望向窗外,神情似乎是感慨的,“其实,我现在是多么希望自己功力全失——不要这个,给她上一杯香草奶茶。”小离点了冰摩卡,被他阻止了,“女孩子家喝冷的不好,特别是这种入了秋的天气。” 写单子的服务生是个小姑娘,此时抿嘴偷偷的一笑,看向小离的眼神多了几分艳羡。 安小离很理解,打着绷带的楚浩然,依旧帅气的没边没沿,更何况他一直是个温柔细致的男子。 而某只小白,是从来不给她点餐的机会的,都是点他自己爱吃的,上一模一样的两份,也不管她喜不喜欢。 “工作了吗?”等餐的过程中,楚浩然自然的和她聊着天。小离言笑晏晏的答,两个人像多年不见的普通朋友一样。 “这几年,我时常会想起你。”楚浩然搅着自己的咖啡,悠悠然喝了一口,微低着的脸上染上一丝苦涩,“有一次,经过你们学校,我去找过你。” 小离诧异的“啊?”了一声,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换了手机号码,我找不到你。后来,我打电话给秦桑。”楚浩然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白色磁盘上,细腻的摩擦着。“我当时……很想见你。秦桑不肯告诉我你的情况,她只问我一个问题:如果安小离死了,你会不会殉情?” 小离默然了,秦小桑的bt,真的是无人能出其右。 “我不能。我老实的回答她了。秦桑说,那么我就不能见你,因为,你不需要我了。” 楚王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配合着咖啡店里低低的音乐声,简直叫人心碎。 “我那时……不懂。所以我再也没找过你。后来,我一直重复着这些年来的日子。直到上个月,我出了车祸。”楚浩然的眼神有死里逃生后大彻大悟的亮光,看的小离的心一抖。 “没有经历过那样生死一线的人,无法获知那个瞬间的感受。就好像,所有的遗憾和美好都涌上了心头,一桩桩一件件的清晰十分。我清醒之后,一直感觉很混沌,直到那天在电梯里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苦思冥想的东西是什么。”楚浩然有些激动,一把握住了桌上小离的手,“小离,我的遗憾和美好,都是你。” 安小离悄悄的往外拔自己的手,可是他抓的死紧,她又不好意思翻脸,只好一直沉默着。 “小离,我错了,我们重新 开始好不好?”楚浩然眼中泛泪,深情款款的问。 …… 这天早上头疼的,还有我们可爱的小禽兽。 秦宋睁开眼睛,整个天花板正在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着,他头疼欲裂的呻吟了一声,抱着头埋进了被子,在床上又滚又扭的一个人发疯。 “有病啊!起床了!” 隔着被子,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脚,秦宋停了下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心里翻滚起来。 李微然看他许久没动静,又是一脚重重的踹了上去。秦宋这下猛的弹跳了起来,蓬着头发高高的站在床上挥舞拳头,“你他妈别惹我!” “我妈是你二姨!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反了你了!”李微然哪里能容得了他这么嚣张,抓起他脚下踩着的被子,用力一抽,摔的他四仰八叉的。 秦宋从床上滚下来,抱住李微然的腰一个使劲放倒,李微然重重的砸在地毯上,随即抬腿压住身上的秦宋,一个翻身,从上往下一个拳头对准了他的小俊脸就下去。 兄弟两个热热闹闹的晨间运动起来。 打了恐怕得有半个多小时,宿醉的秦宋体力不支,终于气喘吁吁的大喊投降。 李微然从他身上下来,喘着粗气倒在爬上沙发,胸口剧烈起伏。 “我靠!你他妈的真下毒手啊!好痛!”秦宋捂着嘴角,惨叫连连。 李微然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就叫教训,以后长点记性,别他妈没大没小的!我平时那是不跟你计较,你再犯浑我还收拾你!” 秦宋坐在地上,一只腿曲着,头往后仰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良久良久,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兄弟两个略粗的呼吸声。 “五哥,”秦宋忽然开口,李微然闷闷的应了一声。 “你有多喜欢桑桑?” “喜欢到想把她娶回家,一辈子陪着。” “……要是——” “——没有要是,”李微然果断的打断了他,“阿宋,不管你和桑桑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李微然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坚定的说。 秦宋仰在床上,无声无息。 “是我先喜欢她的……”好久,秦宋低低的呢喃,一向清亮的嗓音,因为宿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带着一丝低迷,“五哥,当我求求你还不 行吗?” “这不是能让能求的事情。要是可以,我也求求你,不要为难我。” “你滚!” 李微然在表弟这颤抖决绝的两个字里听到了心碎,他暗自长叹了一声,翻身起来,理了理衣服开门出去了,关门之前,他还是停了一下,“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到,钱我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打扫的阿姨来过了,除了要挂起来的衣服,其他的行李都整理好了。你的报告书我帮你带去给大哥,接下来的行程我来跟进,你休息一段时间。” 他关上门走出去,身后的卧室里静了一静,乒乒乓乓的大闹了起来。 李微然眉眼冷峻,拳头却忍不住的握紧了。 小六,对不起。可是桑桑,不在我对你的容忍范围之内。 …… 小离回到陈遇白那里,病房里又有客到。 老严带着公司一帮骨干,买了水果和花来看望总经理。王志赫然在内。 看见安小离进来,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对她微笑。其实总经理和秘书的事情,整个公司谁人不知呢。 “泡点茶过来。”陈遇白吩咐小离,口气自然。又招呼公司众人,“大家坐!” 小离端着一盘子的一次性纸杯过来,王志坐在最外面,看她端的小心翼翼,连忙接了过来。小离甜甜的一笑,“谢谢师兄!” 王志似乎是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众人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陈遇白没有下床,安小离就出去送了送。再回来就发现室内气候变幻莫测了,冰山的脸冷了下来。 跟着冰山那么久,安小离已经摸出了一点的门道。他的冷呢,是亘古不变的,但是也分好几种。一般情况下,他是漠然的冷,用冰渣子画一个圈,自己待在里面,生人勿近,但是也保持着相当的礼貌。生气的时候,他是光芒四射的冷,浑身都是小冰刀,谁招惹他他就嗖嗖的射你个浑身透明小洞洞。还有一种情况,小离时常隐约的能察觉到,就是……暖暖的冷,好像也还是那座冰山,可就是感觉到很柔软,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看的她心里暖暖的。 “过来。”冰山声调平滑,面无表情对她招招手。 小离听话的过去,刚刚走到床边,他欠身坐了起来,伸长了手一拉,把她按在了床上,他一个翻身,无比熟练的压在了她的上方。 “安小离,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藏好?”他微长的刘海刺刺 的触在她额头,痒痒的,小离偏了偏头,被他捏住了下巴扶正。四目相对,他眼里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森冷。安小离心跳加速,完蛋了,被他发现了?! 下不为例 “我……”小离结结巴巴的,身体都下意识的缩了起来,“没怎么样啊……是他找的我!” “是么?”陈遇白冷冷的蹦出两个字,冰凉的手指已经渐渐的顺着她的领口往下,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了她的柔软,揉动的力道越来越重。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病房外面人来人往,小离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沉,眼里的火也越来越旺。她想起了上次的那场惨剧,那天的后来,那条皱巴巴湿哒哒的床单,是她厚着脸皮拎出去扔掉的。而冰山那时一脸餍足的靠在床上,无耻的看着她衣衫凌乱面带红晕的收拾残局。 “安小离,你真的是……很不乖……”陈遇白火热的吻落下,安小离薄薄的t恤被卷起。他动作轻巧熟练,不一会儿就抵了过来,敏感的小离甚至能感觉到他上面脉搏的跳动,雄浑有力的热烫叫嚣着,正要劈开她的身体,长驱直入,将她深埋的热情悉数勾引出来,任由他狠狠的折磨。他的身体平时温度总是偏低的,可是这时却越来越烫,磨在她娇嫩赤裸的皮肤上,一阵阵的酥麻。小离像往常一样,很没有出息的昏头了,只觉得又热又闷,攀着他摩擦着,被他控在身下揉捏着才能好受一点。她只是这样小小的配合,却引的陈遇白呼吸大乱,手下的动作渐渐的粗暴,以他一贯的强硬方式,在她身上掠夺起来。 而小离的手机就在这样火热的气氛里冰冷的响起。她清醒过来,划拉着要去接,他不让,两个人又是纠缠又是拉扯的,不知道谁的哪个部位就按上了她口袋里手机上的通话键。 楚王子温润谦和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出:“小离?” 安小离一个激灵,猛的推开陈遇白,跳开几步远接起了电话。在冰山似笑非笑的吓人表情里,她心惊胆颤,假装平常,匆匆的敷衍了楚浩然几句,连忙挂上了。 “呃,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哈,”安小离拼命的想借口,“我……真的只是恰好碰到……” 陈遇白冷冷的笑,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钟。在安小离就要腿软跪下认错的前一秒,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钉在一起 第 30 部分 的纸,扔到了她的面前,“恰好碰到?那么这份求职简历呢?你恰好填的那么仔细?恰好交到了天元的人事?恰好专程去面试?”冰山的寒气四散,房间内的温度倏然下降。“你知不知道天元每年要接梁氏多少的单子?我动一动手指,它一个月内就会破产。你,就算是要瞒着我找下家,也应该打听清楚。在这c市,我陈遇白不放的人,还没有哪家公司敢要。” 他脸色冰冷,安小离却结结实实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楚公子的事情被发现了。 “我错了。”她欢快的承认错误,“以后不敢了。我一定誓死效忠总经理。”她有些高兴,就好像小的时候考试完了,以为自己肯定不及格了,谁知道试卷发下来,竟然是80分。 陈遇白的牙似乎有些痒,咬的紧紧的,要吃人一般的看着她。可是她笑嘻嘻的样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宠物小狗般的温顺,他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下不为例,”他抱着肩冷冷的说,“安小离,你记住了。我不是个宽容的人。” …… 从秦宋家里出来,李微然也加入了这天早晨的头疼一族。 昨晚,他在秦宋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考虑了一整夜。 他们的外公,是c市军区赫赫有名的张老司令,一辈子经历战争无数,功勋卓越。生有三男两女,三个儿子继承了他的铁血风格,最后竟然全都为国捐躯,战死沙场。而他的妈妈和秦宋的妈妈,就是老司令仅剩的两颗掌上明珠。他和秦宋,在外公七个孙辈里排行老五老六。 高中毕业的一次旅行,他和小六认识了梁飞凡他们。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在意大利一起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回国的途中结成了异姓兄弟。由于陈遇白的阴险和纪南的武力,他们两个在排行里落到了最后,正好和他们在家里的排行一样,他是五哥,他是小六。 小六那时回去说漏了嘴,外公以为他们和黑社会来往,大发雷霆,最后是他出来承担责任的。那个时候外公对他说:“我不了解什么梁飞凡,但是我了解你。小五,你要带好弟弟。” 这么些年来,他和小六在梁氏混的也算风生水起,梁飞凡是个爱才的人,他们五个人的业绩按照一定的比例,每年都能换得梁氏一定数量的股票。时至今日,在c市,他和小六,也算是青年才俊。就连小六父亲,都不再提前话要求小六回去家族企业帮忙了。 他李微然自问,对这个弟弟,他不可谓不疼爱 。 可是他看着昏暗壁灯下眉头紧锁的秦宋,又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对的。看他找上门的那个架势,好像是势在必得。可是桑桑那样子的性格脾气,不可能没有拒绝过他。难道真的是他不好? 小六,五哥该怎么办呢? 李微然叹了一夜的气。 他头疼欲裂,想着想着,车子竟然开到了秦桑租住的小公寓楼下。 李微然降下车窗,抬眼看了下她的小屋,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倚在车门上抽了一支烟,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梦里边好像还是小的时候,小六吸着鼻涕跟在他后头,哭着喊着桑桑的名字。而他好像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却强烈的感觉到她不是桑桑,桑桑呢?桑桑去哪里了? …… 手机的震动把他从噩梦里揪出来,李微然眼睛睁不开,伸手摸到了手机,打开来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你在休息?” “唔。” “那……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再见。” 她“啪”的挂了电话,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铃声是秦桑专属的。是他的桑桑,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这个骄傲倔强的小丫头,竟然也有主动求和的时候。 李微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回拨电话给她。久久的没人接,他等着等着,忽然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下了床快步的走出卧室,赤着脚跑到了大门口,打开了门。 果然,门前的墙上靠着,对着正在响的手机发愣的,真的是他的桑桑。李微然笑着扬起手里的手机,挂上了。秦桑不好意思的低头微笑。 …… 进了屋子,秦桑把手里拎着的购物袋直接拿进了厨房,李微然去浴室洗漱,两个人如同多年的夫妻,默契的没有一声的言语。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精神百倍的走进厨房时,秦桑的长发绑起,套着他的大t恤当围裙,正在炒菜。砂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汽,另外一只锅里的油已经热了。 “你出去等着吧。”秦桑把切好丁的鸡肉倒进锅里,过了过油又捞出来,盛在碗里备用。 她的语气神态,让人有家的感觉。李微然把浴巾挂在脖子上,伸手抱住了秦桑的腰,脸埋在她肩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媳妇儿,你真好!” 秦桑偏头亲了他一口,笑笑, “不生气了?” “还有一点点。” 他蹭了蹭她的脸。秦桑关了火,转身投进他怀里,仰着脸可怜巴巴的说:“是我不好,我那个时候不该发脾气。那我让你咬一口,你不要生气了。” 李微然笑了起来,白白的牙齿闪亮,真的低头在她下巴上咬出了一圈浅浅的牙印。秦桑呼痛,又和他闹了一会儿,开了火继续炒菜。李微然不愿意走,她站着炒菜,他就从后面抱着她。 秦桑把鸡腿鸡翅剁成块,加了黑木耳、鲜笋、河虾,先在高压锅里闷熟,再放在砂锅里中火炖着。鸡胸上的肉切成丁,和青椒红萝卜白菜丝一起炒。再炒一盘碧绿的荷兰豆,一桌饭菜就好了。李微然从早上饿着肚子睡到下午,此时胃口大开,那么大碗的汤都全部喝下肚子。 吃完了饭,照例是李微然洗碗。秦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会儿他洗完了,撸着袖子过来,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膝头,亲了又亲。 秦桑温顺的趴在他怀里,静静的和他拥在一起。电视太过嘈杂,李微然摸了遥控器出来关掉了。 “微然,下一次我们吵架的时候,你要主动来哄我。” “好。为什么?” “我们轮流的呀,我一次你一次。不管是谁不对。” “唔,好吧。” 李微然手摸着她的头发,抱着她低笑。她身上淡淡的油烟味道,混合着她一贯用的薰衣草味的衣物柔顺剂,有让他十分安心的感觉。 “秦宋来找过我几次,有时和小离一起。我们在一起吃过几顿饭。他也和我说过他的想法,我觉得他还不成熟,也许过一阵就忘了。后来他就去了阿拉伯,我也就没放在心上。我不喜欢他。”秦桑靠在他肩上,手里扣着他衣服上的logo玩,低低的对他说。 李微然“恩”了一声,辨不出什么情绪。 “我喜欢你。”她讨好的仰起头,笑的十分媚。 李微然忍不住低头吻她,长长的一个热吻,直到两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了,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红肿的唇,食指点在上面揉了又揉。 “还有呢?”他问。 “就是这样呀。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冤枉我!”秦桑轻捶他的肩胛骨,小小的撒了回娇。貌似他很是受用,抓了她的小手轻轻的捏在手里。 “我没有。” “那你昨天发那么大的火……还甩袖子走人。 ” 秦桑难得的小抱怨了一下,李微然把她搂的更紧了些,低低的叹了口气,“小六和我一起长大,看着他难受,我也不好过。你又是那个态度,我能不上火么。”他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秦桑心里软软的,一时之间连争辩都不想了。 “桑桑,你早该跟我说的。我要是早知道阿宋喜欢你,至少我也会有所动作,不会像现在这样,闹的这么僵。” 秦桑抬头,伸出手指点点他的唇,“你也没有对我说过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呀!” 李微然笑了,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吸了一下。秦桑连忙拔出来,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那现在呢,你准备怎么办?”秦桑依赖的看着他。 “还能怎么办?兄弟如手足,我只好断条胳膊给小六了,反正媳妇儿我是不会让的。”他挑着眉,又是一副啷当样子。秦桑皱眉,“说真的呀!” “真的啊。反正……这不是能让的事情,哪怕我再心疼小六。”李微然收了玩笑,温和的摸摸她的脸,“你不要想这些事情,有我在呢。” 他神色温柔认真,夕阳的光折进屋里,他深棕色的眸子里流光飞转。秦桑心里的小黑屋,在这个秋天明媚的下午断了最后的一根椽。 生悲 秦桑一早就开车回了城西的秦宅。 秦家人都还没有起床,庭院里有佣人们在扫落叶,秋日早晨初升的太阳凉凉的温热,照在树木渐萧索的庭院里,投下微微的暗影,是秦桑熟悉的落寞。她紧了紧风衣,拎着路上特意去买的早点进了家门。厨房正在准备早餐,她把盒子交给他们,出去坐在客厅里等。 王怡最先下楼,穿着一件飘逸的白色真丝睡衣,雍容华贵。保养得当的脸上稍微有几丝皱纹。秦桑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和她打招呼。 “来了怎么也不叫我?”王怡笑着拉拉她的手,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上次连过个夜都不肯,你爸爸回来还责怪我了呢!今天回来有什么事?” 秦桑浅笑,说:“我毕业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去面试了几家公司,上次也和爸爸说过了的,他也没明确反对。前几天,我接到一家通知我去上班。所以——妈妈,你待会儿帮我说说好话哦!”她往王怡身边坐了坐,语气略带撒娇。 王怡低头正在喝水,闻言明显的愣了一愣。在她的印象里,秦桑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这样亲近的和她说过话。 “好啊!恩,我知道了!”她笑逐颜开,手挽上了秦桑的胳膊。两个美丽的女人在晨光里相视而笑。 其实有很多事情,真的和自己想象的是不一样的。那些远远对你微笑的人,不一定就是冷漠,也许是你们都一样,爱自己,怕受伤。 …… 秦威看见秦桑来了,只是点了点头。可是听说早餐是秦桑带来的之后,他多添了一碗粥。 王怡也是心情甚好,连秦柳怎么叫都赖在床上不肯下来也不计较了。 临出门前,秦桑从佣人手里接过父亲的外套和公文包,亲自送到了门口。 “爸爸,有一家公司通知我去上班了。”秦桑挑了这个时间开口,就算被拒绝,父亲也没有多少的时间长篇大论的训她,“离我租的地方不是很远。公司的规模中等,风气很好。我想去,您认为呢?” 秦威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皱眉不说话。 王怡对秦桑使了个眼色,秦桑连忙给父亲穿上外套,又拿来鞋给他换。 “我觉得不在自己公司里也好的,说起来也是她自己的本事。我们这一带谁家的女孩子出了学校能自己找到工作?秦桑一向有分寸的,你就让她去吧。”王怡给丈夫理理衣领,柔声的说。 秦威想了一想,拿过她手里的公文包,对秦桑点点头,“你自己看着办,女孩子家家的,出门在外要注意影响,知道吗?” 秦桑连忙点头,吊了一个上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感激的对王怡一笑。 “今天就别走了,秦杨晚上出差回来,一起吃个饭。”秦威对女儿说。 秦桑乖巧的点点头,“晚上我也还有事情要跟您商量的。” 秦威笑了一笑,出门上班去了。 秦桑跟着王怡往回走,低着头,脸上只有淡淡的笑。可是其实却觉得周身的血液微微的发热,就好像要破茧的蝶一样的感觉。 她好像,触摸到幸福的边缘了。 …… 陈遇白的身体在小离“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好的很快。秋天渐渐的深了,人越发的懒,连一向自虐的工作狂人都无心公事,整天盯着小离,不是找茬就是求欢。安小离吃过一次亏,再也不肯上他的当,总是在他得手之前逃之夭夭。 宁静的下午,一个访客也没有。陈遇白看了会儿文件就无聊了。小离在沙发上窝的好好的看电视,他 非要她到床上来一起看。 念在他掌握着电源开关,安小离不情不愿慢吞吞的过去了。陈遇白的身材修长,小离被他半抱着,越缩越下,头倚在他小腹上,津津有味的看动物世界。 可是这样温馨的画面,他的手不是应该摩挲着她的头发爱抚么?为什么!!!——“陈遇白!你就不能温馨一点吗?”小离捏起他绕过来揉她胸的手,用力了几次还是没能拨开。 陈遇白低低的笑,抬起一条长腿压住她扭动的身子,已经悄然变化的某物,正好抵住了她的后颈,热乎乎的挤着她耳朵后面的敏感部位。他的大手把她的丰盈扣在掌下按捏,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的不稳:“你的头埋在那里,哪个男人温馨的起来?”确实,刚刚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赫然伏在他不断隆起的部位,暧昧至极。 安小离恼羞成怒怒发冲冠,和他有力的大掌做着殊死搏斗,却在战役将要取得胜利之时不慎翻船——她一个挣扎过头,被某人大力一按,猛的趴下去,脸不偏不倚的贴上他正亢奋的部位。 陈遇白这时却毫无非分之想了,痛的低呼一声,“安小离,你想下半辈子守活寡是不是?!” 小离有些乐了,默默的爬起来,躺到他的臂弯里窝好,仰头看着皱眉的他,“下半辈子?你要娶我啊?” 陈遇白无耻的抓过她的小手按在受伤的部位,“揉揉!” 小离笑嘻嘻的抽开手,“越揉越疼的哦!” 陈遇白失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忍不住亲了一口。 “安小离,也许……”他低低的说了这几个字,没有了下文。小离推了推他,好奇的问:“也许什么?” 陈遇白低着头,和她很近的相望着,眸色沉沉,深深的看着她,若有所思,“也许,真的是你。” 小离当然没有听懂,错愕的“啊”了一声。陈遇白一笑,把她收紧在怀里,像女孩子小时候抱着心爱玩具熊的样子,把她牢牢的困在心口。 从前我以为自己不会有的那些不安悸动犹豫徘徊,一样样的跟着你纷至沓来。从前我以为自己不会要的那些酸甜笑意,一点一滴的随着你蜂拥而至。也许我真的是错到了现在,也许我真的 第 31 部分 也只是俗人一个。也许,真的是你才能给我——爱情。 “好闷,我们下去散步。”陈遇白沉默良久之后,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小离昏昏欲睡,可是他摆出一副不散步就上床的样子,她还是强打精神跟着他下楼。 这场散步的后来,安小离悔恨不已。如果允许时间倒流,她情愿选择陈遇白给出的选择项后者,哪怕皱巴巴湿哒哒的床单还由她来厚着脸皮拎出去。 …… 秦柳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打着哈欠下楼的她看到客厅里坐着秦桑,高兴的扑了下来,“秦桑!抓到你啦!下午陪我逛街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秦桑悠闲的喝着奶茶翻着时装杂志,“等你收拾停当,都要吃晚饭了。我不去。”她翻到一页指着一套衣服给秦柳看,“够不够白领?” “唔,”秦柳很专业的给予评价,“外套还可以,裙子小家子气了。这一季的秋装都是这个风格,我觉得不够抢眼。要是下面搭配着黑色紧身裤就好很多了。” “我穿着去上班,谁要抢眼了。”秦桑高兴的对她笑笑,“我下个周一就要做白领了,爸爸同意了。” 秦柳玫红色的尖尖指甲戳戳杂志上那套衣服的标价,“你穿着别人两三年的工资去跟她们抢饭碗,缺不缺德啊你?” 秦桑敲了她一下,姐妹两个正在闲聊着。王怡忽然从楼上大惊失色的奔下来,脸上满是泪痕。 “妈妈!怎么了啊?”秦柳连忙站起来,把母亲接到沙发上坐下。 王怡哭出了声来,抓着秦桑和秦柳的手,“小槐,小槐他……你爸爸打电话来,说立刻收拾他的行李,明天要把他送到英国去。” 王怡泣不成声。秦柳不解,秦桑却是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一下子白了。 …… 四点不到的时候,秦威的车就从公司开回来了。 从大门口进来,王怡和两个女儿都站在玄关那里等着。秦威面色铁青的走在前面,挺拔秀气的秦槐沉默的跟在父亲后面进了门。 王怡看见儿子,正想迎上去,却被秦威一声厉喝吓的话都说不出:“给我去书房跪着!谁都不许给他晚饭吃!” 秦槐给了母亲和两个姐姐一个“我没事”的眼神,无声的听从父亲的话上楼去了。 秦威大发雷霆,在客厅里转来转去,隔一段时间问一下助理秦 杨的班机到了没有。王怡坐在沙发上掉眼泪,秦柳低声的劝着,秦桑沉默的坐在一边。 “爸爸,到底什么事啦?”秦柳怯怯的问正在抽烟的父亲。 秦威沉声的回答:“不关你的事情。” “那你干嘛让小槐跪着?还要找大哥?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嘛!他才高三,做错了什么事情——” “——闭嘴!上楼去!”秦威竟然暴怒。额上的青筋直跳,对着秦柳大声的吼。 秦柳吓的眼泪汪汪的,挽着母亲的手,委屈的靠在一起,王怡的眼泪掉的更凶。 秦杨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时,客厅里气氛凝重,父亲面色不善,母亲和妹妹在抹眼泪,秦桑微微的向他使眼色。 “我……回来了”秦杨在秦桑的暗示下,低调的登场了。 秦威按灭了烟头,站起来上了楼,硬邦邦的丢给儿子一句话:“到我书房来。” 秦杨边答应着边挪步子,看向秦桑,她无声的说了一个名字:“小槐。” 秦杨恍然大悟,对秦桑点点头,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往楼上走。 …… 医院的楼下的休息区,草坪还是绿的,只是时近秋天,落叶飘零,这个时间出来散步的人也少,顿时就有些萧索的感觉。 陈遇白牵着小离的手,顺着假山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他骨架清俊,穿着条纹的病号服也很挺拔英俊。解开的两颗扣子里露出的小锁骨,也让小离私下觉得很销魂。 “小白,我走在前面吧!”小离笑嘻嘻的反牵着他的手,走在他的前面,“你看!我在遛小白。” 她得意不已的傻笑。那时正是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光染的她侧脸上的小绒毛一片金黄。陈遇白抿着嘴,忽然不想反击回去。 随她高兴好了。 他不反抗,她就越发的人来疯,昂首挺胸的牵着他走来走去,收获路过的几个女孩子艳羡的眼神。 然而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有个词语叫乐极生悲,就是为了她而创造的。 楚浩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挡在他们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小离,“怎么不接电话呢?”他伸出手给她看那个他把玩了一个下午的小夹子,“中午的时候你落在咖啡屋的,我刚刚在电话里忘记说了。再打你电话又不通了。喏,还给你。” 楚王子旁若无人的,温柔的,亲昵的,轻轻的,把那 个可爱的草莓图案的小夹子夹回了安小离的头上。 身后杀气弥漫,安小离的头皮,顿时一阵阵的发麻。 两虎 楚浩然好像压根没有看见陈遇白的样子,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浅笑。周遭的空气喀嚓喀嚓冰成冰渣掉在地上,安小离呼吸困难起来,她牵着的那只手越发的冰凉,寒意顺着交握的两手蔓延,渐渐冻住了她的整条胳膊。此时的她,充分的认识了一个叫做死到临头的词语。 “呃,”她的脑袋总算咔嗒咔嗒的赚了一个圈,人机械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陈遇白的旁边,愣愣的对楚浩然介绍陈遇白说:“这是小白。” 楚浩然诧异的扬了扬眉,安小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吞下去。她连忙更正:“陈遇白,我的--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这是楚浩然,我的--朋友。” 安小离自认为还比较圆满的完成了这场见面介绍。可是一直牵着的那只手,此时却抽了出来。她的心顿时空落了一下。 小白。。。。 “楚公子。”陈遇白彬彬有礼的伸手,和楚浩然握了握。楚浩然也是欠身微笑,“陈总,幸会。” “不敢。”陈遇白笑得云淡风轻。 手已经伸入口袋中握住手机准备好求援的安小离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陈遇白和楚浩然打完招呼,便把他当作透明,径直对安小离说。 小离巴不得走,连连点头。 楚浩然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伸手恰到好处的牵了安小离的手腕,“那我们几时再聚?你答应我要考虑到吗我一直在等你。”他微低着头,深情专注,也完全把陈遇白当透明。 陈遇白的眼里的颜色转成了深重的墨,四散的气场越发的冷峻。可是他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捂在自己的胃上。 果然,安小离连忙上前搀住他,匆匆的对楚浩然说:“再说吧。我先走了。” 楚浩然的深情没来得及收起来,一时之间楞在那里。 陈遇白趁着小离低头搀他,明目张胆的楚浩然绽放了一个冷笑。 看着他们相拥远去的背影,楚浩然的温柔笑意僵在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的狠厉。 秦桑挂了电话,从偏厅里出来。王怡的眼睛已经没哭肿了,秦柳那么没心没肺的人,这时也落泪 ,陪着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秦桑有些烦,这个时候她们就算哭死,秦杨和秦槐还是难逃一劫,哭什么呢? 可是李微然温暖的笑在那一瞬间划过心头,她的心顿时柔软了一点。纵使不耐,还是过去低声的劝慰她们两个。 秦杨两个小时之后才瘸着腿下了楼,脸色相当的臭。秦桑探询的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沉重的摇摇头。 “哥哥……”秦柳看见大哥,越发泪如雨下。秦杨跪的膝盖都僵了,被她搀着过来沙发上坐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儿子……”王怡越过秦柳拉住了秦杨的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槐……真的是、真的喜欢男孩子?” 秦杨皱着眉,只顾着敷衍安慰她。 秦威在一片饮泣声里下楼来,面色比秦杨臭了一百倍。 秦杨低下了头,秦柳和王怡立马收声,不敢再哭哭啼啼了。 “我替他定了明天中午的飞机。”秦威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白烟,他指了指王怡,“你和他一起走,我安排了心理医生在那边,你每天和他一起去。不许让他接触其他任何人。” 王怡点了点头,又偏过脸去红了眼眶。 “爸爸你不要这样!”秦杨沉默良久,终于说出了话,“你什么都没弄清楚,这样武断的替小槐决定人生是不对的!你至少--” “--你给我闭嘴!”秦威把烟灰缸重重的砸在茶几上,钢化的玻璃一声巨响之后嗡嗡的余音不绝,“秦槐这件事上,我至少也要办你个督导不力!你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了么?!” 秦杨恨恨的擦过脸去,不说话了。 秦桑在一片窒息般的沉默里站了起来,走到父亲的身边,给他又递了一支烟,又把烟灰缸从地上捡起来放在他面前。等秦威抽完了这只烟,眼里的怒火已经消下去一半。 “爸爸,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是以至此,我们总得想办法解决。秦杨出差刚回来,总也得让他休息一下您再和他商量小槐的事情。”秦桑柔声的说,秦威一直沉默着。 “至于小槐,我想不是把他扔给医生就能解决的。你看,是不是让我先和他谈一下。也许他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出来,我想,他再有错,您总也是希望他好的。” “秦桑边说边仔细观察秦威的脸色,她说完之后,秦威好像也是想了一想,最终抬 眼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微叹了口气,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这个女儿的肩膀,默许了。 一家人跟着秦威往餐厅去,王怡红着眼张罗佣人重新开饭。秦威没有吃什么就放了筷子,转身上楼去了。 秦杨向秦桑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桑放下筷子,丢了个凉凉的眼神给他,跟了上去。 书房里,秦槐跪的笔直,背影清秀倔强。 秦桑看着父亲进了走廊走转的藏书间,她才轻手轻脚的开了书房的门进去。 秦槐听见脚步声,越发的挺得直。 “饿不饿?”秦桑蹲下来低声的问他。 秦槐看了她一眼,抿着薄唇点点头。 秦桑微叹了口气,把怀里藏着的面包给他,她坐了下来,靠着他,轻声问:“爸爸怎么知道的?” 秦槐咬了一大口面包,狼吞虎咽,“我故意的。” “为了林林?” “恩。他需要钱给他妈妈换肝,我问大哥要,大哥不给。我想反正这个事情早晚也要让爸爸知道的。就索性问他要了。”秦槐很是理直气壮,吃完了面包,把包装袋藏回姐姐的口袋里,这个把戏,每逢他考试不好受罚了,他们俩个就要上演一遍的。 秦桑收好包装纸,伸手无奈的摸摸他的头,“小槐。。。是我不好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是不是误导你了?” “也有点这个因素的。不过么,姐,我总是要说出来的,又不能瞒一辈子的。”秦槐确实累了,说着也坐了下来,和姐姐肩并着肩。 秦桑沉默了很久,“小槐,我不能给你指明什么人生方向。但是我知道怎么能让你受最少的伤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怕受伤。我怕我爱的人因为我受伤。。。姐,你说说我听听。” 秦桑展颜一笑,姐弟两个像小时候一样,她搂着他的肩,坐在地上,靠着父亲高大的书桌。 “今天你这样一闹,爸爸妈妈就都知道了这件事。将来你再怎么样,他们也已有了心理准备。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从现在到那个“福”,还有一段辛苦的路要走。你不能就这么去英国,天知道那里有什么治疗在等着你。小槐,你要顺着父亲来,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顺着他的心意,等到你某天真的长大了,等到父亲……鞭长莫及了。。。。你懂吗?”秦桑幽幽的说。 秦槐恍然大悟。他的眼睛在昏暗的书房里 闪闪发亮,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他的笑容一向很干净,徐徐的绽放在俊秀的脸上,“姐,你其实真的很坏。” “呵呵……”秦桑往下挪了挪,头靠在他肩膀上,“小槐,我一直在寻找通往幸福的捷径。最好是零消耗,你知道的,我有多怕疼。” “那你还和李微然谈恋爱。”秦槐不以为然。 “你都能爱上林林,我为什么不能喝李微然谈恋爱?” “因为我不怕。可是你怕。”秦槐清瘦的脸蹭了蹭她的头顶,“姐,你很胆小,很自私。可是又很善良。所以你顺着爸爸,但是也不委屈自己。从小到大,全家只有你敢说谎骗爸爸。你一直在择优面对生活里的选择,在爸爸的赞许和自己的理想里,你选择前者。所以你上大学的时候挑了那个你不喜欢的专业。可是又背着爸爸写小说,还是色情小说。” 秦槐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姐,你真的很奇怪。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奇怪的女孩子了。” 秦桑揉着他跪的酸胀的小腿,笑了笑,“这是人类的本能——自爱。我只不过,也许是比一般人更爱自己。” “那这次为了李微然,你豁出去了喽?” “恩。”秦桑点点头,想到了什么,甜蜜的笑了笑,又锤了秦槐一下,“还说呢,要不是你,今晚我就和爸爸说这事儿了。” 秦槐耸耸肩。 “我得出去了,爸爸一会儿就就来,你别那么快认错,爸爸这时气也消了,等他待会儿讲了大堆的道理之后,你再装作恍然大悟痛哭流涕,知不知道?” “ok!”秦槐调皮的对姐姐眨眨眼,比了个叫她放心的手势。秦桑知道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注意这边的动静了,所以她关门的时候不轻不重,恰好让父亲那边能听到。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是给李微然回电话。 “媳妇儿,我都要去报警挂失了!你去哪里了啊?”李微然很是着急的埋怨。 秦桑小声的笑,轻轻的说好话哄他,两个人腻歪了半个多小时,她想起小离的事情,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等她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凌晨半点了。秦桑发了个“?”给安小离,一会儿就收到她的“!”。 “两虎相争了?” “没有。两虎很平静,我很不安。” 想你 “两虎相争了?” “没有。 两虎很平静,我很不安。” “无妨,脚踩两只船的人,没几个能心 第 32 部分 安的。这起码说明你还是个人。” “!!!他陈小白又没有亲口承认过我是他的谁,凭什么我就不能良兽择木而栖!” “哦,原来,你也是禽兽啊。” “……秦小桑,我狠你!” “哎,他是没有亲口承认过,可是他亲身那个过了,你没提出反对意见也就是默认了呀。” “小白给你好处了!还是你要出嫁从夫,站在你相公的兄弟那边?” “我呸!我都困死了,还来听你的废话,你有没有良心?”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心里怎么想的?小白和楚浩然,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小白。可是没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如果他一直是暧昧的态度,我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有出息!” “那当然!’ “管道疏通完毕,晚安。” “喂!我还没告诉你今天发生了什么呢!” “就那么点狗血情节,我每天写好几个,哪里还用得找你来告诉我。我困死了,睡了。” “不要嘛,桑桑,我睡不着,你陪我啊!” “桑桑?” “秦小桑!” “秦小桑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色轻友的人!” …… 安小离在桑桑的粉色大床上滚来滚去,无奈手机就是没动静,看来桑桑是真的睡了。 她又翻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于是心情忐忑的给陈遇白发了个短信,“小白,睡了吗?” 又打了几个滚之后,手机欢快的唱了起来,接起来一看,是陈遇白。 安静的夜里,他的嗓音特别的有磁性,低沉沙哑,似乎带着笑意,“睡不着?” “唔……恩!” “想我了?” “……差不多。” “到我这里来。我等你。” “不了,那么晚了,”小离知道他憋了好多天了,况且今天刚刚惹到他,要真的送上门去,不知道会被他收拾的多惨呢。“你早点睡吧!” “睡不着,”陈遇白轻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久好久才了又开口低低的说:“我也想你。” 我睡不着,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你,想的难以入睡。 小 离在电话这端悄悄红了脸。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思,谁都不说话,静谧的夜里,电波传递,呼吸相闻。 第二天小离起了个大早,到小区口买了紫菜家的包子,带上自己亲手笨手笨脚弄的黑豆浆,去医院喂小白了。 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陈遇白果然还没有起床。房间里开着暖气,他只裹着一半的被子。皱着眉弯着身子躺在那里,敞开了几扣子的睡衣一侧软趴趴的往下垂,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小离抿着嘴无声的笑笑,把手里得早餐放下,转身想给他盖好被子。放下东西的时候轻微的一声响,陈遇白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看见晨光里她侧脸上干净的笑脸,他手一伸,把她拉上了床。 小离倒在床上,被他从身后抱住,动弹不得。 “今天我自己动手打的豆浆,还放了点蜂蜜的,要不要喝?”她笑嘻嘻的问他。 陈遇白刚刚醒,正是血气翻腾的时候,抱着她揉了一会儿,呼吸渐渐的不稳,手收了收紧,把她往怀里深处带,他挺着下身贴上来,热热的一根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她腰上,“我想先吃了你。” “……不好……”安小离得腰眼酥麻,反抗声气若游丝。 陈遇白翻身到了她的上方,一只手困住她,一只手急急的伸下去,掀开她的裙子,扒了她的小内裤,“反对无效。”他呼着热气,凑上去吻她。 小离撇过头去躲,“不要亲!你没有刷牙!” 陈遇白掰过她的脸,一口咬了上去,突破她的唇齿,吻得她自动自发的伸出小舌头来,他才放过她,在她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敢嫌弃我?!” 小离撅着嘴不说话,他的头又压下来,又舔又亲的,她被逗得直笑,连他下面渐渐的捅进来都没有挣扎。 他全部的进来了,就是不愿意再动,深深的埋在她体内,抱着她换了换姿势,两个人侧着相拥在一起,他的腿勾着她的臀向自己的身上压,再往上便是紧紧的纠在一起。他一只手插在两人的小腹中间,摸着她肚子上突出来那条硬硬的,慢条斯理的按压着。 “真乖……”陈遇白在她红肿湿亮的小嘴上亲了又亲,把她重新压倒身下,手伸下去捞起她一条腿挂在自己臂弯上,她推开一点点,狠狠的冲了进去,一下子撞得她魂飞魄散,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舒服么?”他微侧着身体,抬高自己臂弯里的那条腿,拉的她两条腿更开,他一下一下用 力的进出冲撞她。 小离已经没什么意识,潮红着脸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诱人的微微扭动着,嘴里嗯嗯啊啊的一直媚声的哼,哼的陈遇白一次比一次更控制不了力道。 她又一次闭着眼昂着头被他吻住长声叫喊的时候,他也有些忍不住了,速度越来越快,揉弄她的力道也加大,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门却在她抵着她最深处颤栗的前几秒开了,听到响声,陈遇白背部顿时僵硬,扭头冷声喝:“谁?!不准进来!” 脚步声立刻停在了门外,房里的地毯上却还是有细微的声音越来越近,陈遇白转身看去。一直半个小离高的哈士奇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床前。 纪南怯怯的声音在外边响起,“三哥……是我,我晨跑路过……我能不能进来把我的够带走?” “在外边等二十分钟!走远一点!”陈遇白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气。纪南一个哆嗦,连忙往后退了十步。 房间里的床上,小离满脸通红的掐陈遇白,“快出去呀……” 陈遇白往前又动了动,顶的她一阵酥麻,可是那只雪白的哈士奇正蹲在床前,目光纯净的看着床上上下叠着的男女。小离被它纯洁的眼神看的无地自容,一个不留神,又缩了自己一下,陈遇白在她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自控能力,被她这么一夹,更显得得寸进尺,把她的大腿几乎推到了她的胸前,抵着腰越战越勇。 小离欲哭无泪,又敌不过他的大力,只好伸手轻轻爱抚他的背,舌头舔着他的耳朵,同时扭着腰缩着自己夹他。还好陈遇白本来就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她一配合,他没一会儿就松开了她的腿,压着她重重的额抽搐了两下,然后便含着她的耳垂,直喘粗气。 哈士奇看了这么久也没明白被子底下翻滚的到底是什么不纯洁的动作,陈遇白偏过脸来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它纯洁的心灵顿时倍受打击,哀哀的叫了一声,躺了下来。 纪南终于获得批准进屋时,陈遇白已经换了衣服,神清气爽的坐在沙发上用早餐,安小离躲在他身后坐着,脸红红的,衬衫裙子皱巴巴。 “开什么窗,冷飕飕的……”纪南走过去关了窗子,回来大大咧咧的坐下,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又捧起保温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唔……包子是冷的,豆浆太厚了。” “没人请你吃。”陈遇白面色不善的看看保温桶,拎马剩下的豆浆都倒在自己的杯子里。 纪南把 手里的包了撕成小块,喂给脚边蹲着的哈士奇吃,“三哥,你看!二哥送给我的狗,叫可乐。” “百事还是可口可乐?”小离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陈遇白这才瞄了一眼那只可乐。 “你摸它,它特别乖……你看你看……”纪南把包子送给小离,两个人边喂边玩,安小离本来就喜欢猫猫狗狗的,可乐又是贵族血统,长的很正,她越看越喜欢。 “哎,小六回来了你们知道吗?”纪南抬头问。 陈遇白慢慢悠悠的吃着包子喝着豆浆,点了点头,“不过没回去上班,怎么了?” “出事了,情伤,我还去问小五呢,他好像知道,就是不愿意说。”纪南摸着可乐的脑袋,说。 小离喂可乐的动作变成了塞,情伤,唉是秦桑呀…… “哇!”纪南一回神大叫了起来,“可乐?可乐?” 陈遇白探头去看,那只打扰他好事的禽兽果然遭天遣了,含着半颗包了倒在小离脚底下,肚子一鼓一鼓的,眼里的纯洁表情被委屈代替了。他牵了牵嘴角。 纪南慌忙地跑出去了,小离举着油汪汪的手辩白:“不关我事,纪南让我的!” 陈遇白抽了张纸,拉下她手细细的擦,“不要紧。” 小离看着他低着眉眼,觉得很温暖。 “我吃完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要出院。”陈遇白擦完她的手,不经意的吩咐她。 小离很诧异:“为什么?不是说还要观察一阵吗?再严重的话要开刀的呀。” 陈遇白已经在换衣服了,她怎么问他都不回答。 一会功夫,纪南拉着个医生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神情严肃的医生看到“病人”时,噎的话都说不出,“纪少爷,我不是兽医。” 纪南凶相毕露,“你连人都医得好,看只狗就没本事了?今天我还就非要你医好它!” 可乐躺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衰号,医生脸色越发僵硬,纪南上蹿下跳。小离发送一个“怎么办”的眼神给陈遇白,却见他对她点点头,放下了不知道打给谁的电话。 容岩匆匆直到的时候,可乐已经被了几片消食片,躺在走廊的长椅子上。纪南蹲在它面前观察着。 “闹什么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容岩走过来把纪南一把拉起来拎进了病房,“它只能吃狗粮,你给它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南挠 挠头,一声都没吱。容岩的起床气,连她也是害怕的。 训了她一顿,看她垂着头出去了,容岩转过身来和陈遇白闲聊。小离收拾完他的衣服,也跑出去和纪南玩可乐去了。 “怎么了?提前出院。”容岩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玩的太晚,被陈遇白的电话吵醒了,现在头疼起来。 “城西的楚家你熟吗?”陈遇白答非所问的在床上坐下,和容岩面对面容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发生,他笑了笑,“熟不熟不就那样。” “楚浩然在楚家得宠么?” “还行,他底下还有一个弟弟,挺能闹的。不过楚浩然就城西那几家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程家。程家的独生子程浩和他是铁杆兄弟。”容岩探究的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陈遇白,“怎么?楚浩然得罪你了?” 陈遇白看看眼外间蹲着和纪南小声聊天的小女人,眼里的寒意越来越深,他冷笑着,对容岩点了点点。 “是,楚浩然得罪我了。” 随风 容岩招来的兽医随后到了,检查了一番之后,带走了委委屈屈的可乐。安小离被打发去跟着陈遇白的特助办理出院手续,纪南无事可做,进来房里转了一圈,跳上了窗台,晃荡着两腿建议:“我们去看看小六吧!这小子回来了到现在也没露个面,不是说为了三哥住院回来的么?三哥,他来看你没有?” 容岩皱眉,对她招招手,“你给我下来!过来坐这儿来!” 纪南笑嘻嘻的跳下来跑过去坐好。陈遇白低着头淡淡一笑,“小六,我想他现在不怎么想看我。” 呃,他不会还在为你陷害他去阿拉伯的事情恼吧?”纪南诧异的问,陈遇白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六应该是恼他的,不管是不是就算他在秦桑也不会动摇,总归被抢了时机的。 纪南挠挠头,“不会吧?小六不至于那么小气啊?小五不是说是情伤吗?” 陈遇白撇了她一眼,冷冷的,“你听错了?” 纪南愕然,扭头看看身边的容岩。容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小孩子家家操心这些干什么,出去玩儿去!” 纪南最烦他当她是小孩子,当下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出去找小离了。 容岩看着她走远了,才转过头来,微皱着眉问陈遇白:“秦桑的小六?” “不算。小六 先看上了秦桑,不过没追到。你看秦桑个样子,像是小六能驾驭得了的么?”陈遇白扶了扶眼镜,看看门安小离怎么还不回来。 “哦?这么说小五就驾驭得了了?”容岩又开始不正经了。 陈遇白打了个响指,“这我不清楚。只不过,秦桑看微然的眼神,和你看某人是一样子的。所以我推测,应该可以!” 容岩甩手把沙发上的抱枕丢了过去,笑骂道:“去!” 陈遇白笑着接住,又抬腕看了看手表,不耐的抿了抿了嘴,“你要走么?我想下去看看。” “老三,”容岩笑着起身,“不是哥哥笑话你,你真越来越没劲了!你以前可不这样,现在眼神都变了。咱梁氏阴毒军师,就这么栽在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孩手上……” 容岩得意洋洋,抄着手在裤袋里,自认英俊潇洒的往前走,陈遇白走在他身后几步,面不改色的伸脚绊了他一下,容岩一个没留神,往前趔趄了好几步,差点当众出丑。 “我女人,要你多嘴什么。陈遇白冷冷的瞥他一眼,自顾自的走了。身后容岩拍着胸口,嘴里无声的诅咒他。 ……………………………………………………………………………………………………………………………… 接到秦宋的电话时,小离刚刚回到秦桑那里。 “小离”嘈杂的背景声里,秦宋单薄的声音仿佛带着哭声,听的安小离心里一阵的发酸。 也瞪了在沙发上和李微然甜蜜电话中的某人一眼,连鞋子都没换,拎起刚刚放下的包就出去了。 夜还没有深,秦宋却已经大醉了。 比起上次购买面时,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秦宋就憔悴了很多。晒的很黑,人也瘦了。酒精的迷醉里,人点气质都没有了,软软的趴在桌上,看见小离来,摇着瓶子苦笑着打招呼。 “你回来啦!”小离试图漠视他的悲伤,轻松的和他开玩笑,“给我带什么礼物了没有?” 秦宋目光呆滞,趴在那里仰头又大大的灌了一口,“好象有。我忘了。” “小离,我好想去死”他低低的说。 一个俊秀到几乎妖艳的少年,耷拉着眉眼委委屈屈的说他好想死。任哪个女孩子都会心疼的吧? 小离反正是真的心疼了,她伸手拉拉他的手指,却被他打了开来,“走开!被三哥知道了又要把我送到不知道哪里去 了,”他扁着嘴,眼里微微的有薄泪,忽然想到什么,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直往自己心口拉,“还是把我送走吧,留在这里我会 第 33 部分 难过死” 秦宋开始孩子气的撒泼,周围的人看他接着小离的手不放,都以为他是在挽留女朋友。而安小离近来承受惯了这种“你小心折寿”的眼神,早就处变不惊了。 “禽兽,不是这样的。”她任由他牵着,在他耳边大声的说,“桑桑遇见你是在李微然之前的,所以和你去不去阿拉伯没有关系。你不能怪陈遇白。” “那和谁有关系啊,五哥吗?”秦宋喃喃自语,pub的音乐此时劲爆起来,小离听不清他接下去的话:“他是我五哥啊” “安小离,”秦宋趴在桌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大声的喊她,眼神湿漉漉的,“当时我看上的要是你就好了!” “呃,我保持追究的权利,沉默。”小离食指比在嘴唇上,默然。要是禽兽看上了她,陈遇白,会把他怎么样? “只要不是李微然,是谁都行。”秦宋往后仰在椅子里,定定的看着头顶斑斓的灯。忽然就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我在东区的‘随风’,你现在过来,我要和你单挑。”秦宋一字一句,发音标准。 小离愣了,等他反手机扔在了地上,她拉拉他的衣角,“你打给谁啊?” “李微然。” 秦宋淡然,小离炸了。 ………………………………………………………………………………………………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小白。 小报好像是已经睡下了,声音沙沙的,“什么事?” 小白一如她预想的那样,生气了,语气里明显冷了起来,“你在哪里?” “东区的一个酒吧,叫‘随风’。”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卫生间” “不要乱跑,我马上过来。要是他们打起来了,你走远一点,不要去劝架,知道吗?” “哦” “知道了!” 小白略微提高声音,小离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可是挂了电话,她想了想还是出去了,暗想禽兽如果打得过李微然的话,她就乖乖的站着等小白来。不然的话——李微然总不至于对她挥拳头吧? 李微然一会儿就到了,找到秦宋这桌,看见小离在,他浅笑着点头打招呼。 小离低眉顺眼装作海参崴看见。 秦宋本来是 闭着眼仰在那里的,好像是感觉到了李微然的存在,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还是难受。我们打一架吧。”秦宋轻飘飘的说。 李微然默默看了他片刻,点头,脱下了外套,把袖子卷了上去。 ……………………………………………………………………………………………………………… 到底是兄弟两个,连打架这种事都那么有默契。李微然和秦宋的拳头几乎是同时挥向了对方的脸,李微然伤在眼角,秦宋伤在嘴角。 趁着李微然眼睛一模糊,甩头的空荡,秦宋抬起长腿狠狠的冲着他的小腹踢了下去,李微然往下蹲的同时往后一让,肩膀还是着了一脚,痛的直咧嘴。 秦宋追着上去挥拳,被李微然拉住了拳头往前用力的一扯,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李微然按着秦宋的后颈,手肘狠狠的敲在他背上,秦宋一声闷哼,显然很疼。 陈遇白赶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拨开人群,把正在翻滚的两个人旁边的那个人拎出来。 “安小离!”好事的dj给了一支激愤人心的摇滚曲,以至于陈遇白说话是用吼的:“你刚才答应我什么的?!” 小离猛的摇头,“你愉去拉开他们两个啊!” “笨蛋!”陈遇白根本不听她喊什么,把她转来转去的上下的看,眉头皱着,“哪里伤到没有?” “没有呀!你快去把他们两个拉开啊!禽兽要被李微然打死了啊!” 小离着急的扯他的袖子。陈遇白嫌喊的累,把她揽了过来,在她耳边淡淡的说:“我刚出院,可不想被他们误伤再送进去。已经报了警了。” 他神色淡然,小离却很焦急,划拉着要往里面闯,被陈遇白一只手牢牢的困住,就是不让她进去。 两个极品帅哥鼻青脸肿被警察带走了,pub里热闹依旧,小离被陈遇白强行带上了车。 “我要回桑桑那里!”她一路不停的强调。 陈遇白控着方向盘,睨了她一眼,“放心,今晚我也需要好好休息。” 小离听他这种时候还在不正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理睬他。 “小六性子倔,光靠我们几个劝不了他的。”纵使天生不愿意多说话,看着她撅起的小嘴,他还是解释了自己刚才的做法。“我今天拉开了他们,他们下次见了面还是要打的。不如一次解决。” “那你把他们送进警察局,让警察叔叔劝他们么?!”小离还是不忿。 “警察是劝不了他们的,不过有人能。:陈遇白看着前方的路,嘴角忽然带了一丝笑意,“比如,他们家的张司令。” 功夫 容岩人没到的时候就致电了警局的直系领导,所以李微然和秦宋被扭送进来之后,没有被为难,只是被关进了一间审讯室。 一安静下来,秦宋的醉意上涌,趴在桌子上,歪着脸对着里面,一动不动。李微然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活动着扭痛了的手腕,皱着眉不时的看他一眼。 两个人好久都没话说。李微然酝酿了一会儿,伸脚踢了踢桌子,“伤着没有?” 秦宋没有抬头,声音嗡嗡的:“恩。” 李微然听了他的回答,起身越过桌面推了推他的头。秦宋的手无力的挥了挥,轻轻打在李微然胳膊上,“你伤着我的心了。李微然。” 他说完抬起了头,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的李微然心像是被谁捏了一把的那种疼。 “不要跟我来这招,”李微然颓然滑下,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秦宋一字一句的说:“小六,我再疼你,也不会把桑桑让给你。这不像我们小时候玩游戏的时候,你要拿木枪,我就让给你。桑桑不能让,我也不想让。” “你胡说!”秦宋忽然暴怒,拍着桌子厉声的喝:“本来就是我先认识的她!她应该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桑桑!” 李微然也站了起来,早先在警车上放下去的袖子又开始往上卷,他冷着脸哼了一声,“你还想再打一架吗?” 秦宋猛的掀了桌子,一步跨到他面前:“你以为我不敢!” 李微然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把他拖到面前,两个人四目相对。两个人相似的桃花眼里,有相似的怒火。 “从小到大,若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哪次能打赢我?”李微然收紧了手指,秦宋被勒的透不过气,俊脸涨的通红,手舞足蹈的推他。 容岩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哎哟喂,真是长出息了啊!”容岩一脚踢飞门口的椅子,“嘭”一声砸在秦宋的小腿上,秦宋一个软腿,李微然连忙捞住他,扶了他一把,他站稳了才放开。 “你们俩行啊!咱六个多少年没进过警局了?真是给我们梁氏长脸!门外一批的记者等着专访五少爷六少爷呢,赶紧 的啊!出门见人去!”容岩伸手,在两个人脸上的淤青上各用力的戳了一下,疼的两个人龇牙咧嘴的。 容岩先把这两个人料理的没了斗志,再返身去关上了门,进来把椅子桌子都翻起来,他先坐了下来,皱着眉指着两个小的:“谁他妈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宋拉了一把椅子反着坐了下来,趴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自小就是这样的,闯了祸什么的,都是李微然冲在前面解释,他只负责跟着一起去受罚。 “小事。”李微然理理皱巴巴的衣服,“我和小六有些争执,我们自己能解决。” 容岩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淡淡的一笑,点了一支烟,“为了那个秦桑?” 李微然面色一紧,不说话了。 “得!大半夜的,我被窝里还有个光溜溜的美女等着我呢,我得走了。你们的保释手续我办好了,是跟我一起走啊,还是找地方再单练啊?”容岩掐灭了烟,站起来不耐烦的问他们。 秦宋趴在椅子上已经又睡过去了,李微然眉宇间有些倦意,推了他好几把,把他扶起来往外走,秦宋醉意蹒跚,还是甩开了他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三个人从警局的后门离开,上了容岩的车,秦宋支撑不住了,躺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李微然仰在副驾驶座上,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这是打算怎么着啊你?”容岩把车尽量开的稳,偏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秦宋一眼,问李微然:“小六回来这么几天了,没哪天是清醒的。大哥问了我好几次了,他怎么还不回去上班,我是一直敷衍着。微然,你们再这么下去,迟早闹到大哥那里,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我知道。”李微然叹了口气,“可是小六那么倔,我也没办法。二哥,这跟秦桑无关,你不要对她有看法。” “我对美女从来是只有一种看法的。”容岩坏坏的笑,李微然无力的横了他一眼,这个色胚又来了。 “不过,你家的秦桑,我真的好想是哪里见过的。”容岩琢磨着,低声的嘟囔。鉴于他的阅美无数,李微然那是并没有这放在心上。 …… 小离一回家就告诉秦桑pub里的大战始末。看着密友的美眸里惊慌一片,难得的慌乱失神起来,她心里简直有些小小的得意。 着急了吧上火了吧,你再装冰雪美人啊,你在装睿智冷静无所不知 啊! “他们现在人呢?”秦桑着急的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寻夫去。 安小离嘻嘻的笑,抱着腿窝在沙发里,捧着秦桑刚刚在吃的水果沙拉,一大勺下去,果然神清气爽。 “心疼了哦?”安小离又挖了一勺,咂咂嘴,学着秦桑平时装爱情专家时苍茫的眼神,拿腔拿调的说:“也只有李微然,能让你的伪装悉数剥落,只留下赤裸裸嫩生生的内心……” 秦桑套上外套,把沙拉碗抢过来,扯着安小离的耳朵,“人、在、哪?!” “我靠!放手啊你个死女人!”小离大呼小叫,“有人报警,他们都被抓走了啦!” 秦桑松了手。进了警局的话,她反而不担心了,以那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被为难。而且,要是再打起来,也有人拉架。 “安小离!你当时为什么不通知我?!”秦桑少见的发脾气了。安小离往沙发里缩了缩,有点怕她。 “你来了不是更火上浇油啊!说不定他们两个就不用拳头了,直接上刺刀。”小离头头是道的分析,“陈遇白比较厉害啊,所以我打他电话了。” 秦桑眼里冷光一闪,“陈遇白报的警吧?” “哇!桑桑你好厉害!”小离惊叹。果然都是腹黑类别的,谁也瞒不了谁啊! 秦桑冷笑了一声,陈遇白,我记住了。 …… 第二天的一大早,安小离还睡的迷迷糊糊的,朦胧间听到秦桑起了床,在厨房好一阵的折腾,出门去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一阵他们两个走动的很勤,所以李微然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一把秦桑。秦桑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把带来的早点放在餐桌上,进卧室去看他了。 李微然裸着上身,被子滑到臀部,露出一截的睡裤边,趴在床上睡的正香。他的头发是墨的黑,有一束耷拉下来,盖在他眼睛上,显得他的睡颜有些哀伤。像童话里得不到玫瑰花的那个小王子。 秦桑伸手轻轻的摸摸他的脸,他的睫毛颤了两下,微微睁开了眼。看见秦桑,他大概以为只是梦,又闭上了眼睛。 秦桑呵呵的笑,凉凉的手指摩挲他的唇瓣。李微然下意识的张口含住,舌头温热的扫了过来,细腻的指腹擦过,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他常常做的春梦。 “桑桑?”刚起床的嗓子哑着,他撑起上身,诧异的叫了她一声。 秦桑微笑,收回手指,柔声的对他道早安。 秦桑昨晚想了大半夜,秦宋的事情,她不能全权交给李微然。之前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李微然在一起,所以对于秦宋的追求,她从来没有上心。现在想来真是后悔,看着李微然脸上的淤青,秦桑有些心疼。 “我不爱喝豆浆的。”李微然好像也是有起床气的,一边嘟囔着,一边喝了几口。 秦桑给他把茶叶蛋剥好,用筷子夹成两半,蘸好了汁,放在碟子里推到李微然面前。看着他狼吞虎咽,她微微的笑。 “微然,我们今天中午约秦宋一起吃顿饭好不好?”秦桑忽然细声细语的问他。 李微然楞了一下,好像是想了一想。他皱着眉仰头把豆浆喝光。他放下杯子,抽了纸巾擦手,“用不着。我能解决。” 秦桑知道她刚刚的提议有点触怒他了,李微然再温和阳光,男人的自大毛病还是免不了的。这种处理兄弟与情敌的事情,她要出面,他肯定是不高兴的。 可是对她而言,解决问题比较重要。 “微然,”秦桑伸出手拉他的手指,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你上次不是说,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不是不相信你能处理好,只是你被打成这个猪头样,我心疼了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人都喜欢冬日里的阳光,因为温暖难得。所以冷淡的秦桑撒起娇来,李微然是从来抗拒不了的。 “他也被我打成猪头了。我是让着他来着。”李微然吃饱了,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对收拾碗碟的秦桑辩解。 男人的拳脚功夫,和某些功夫一样,是接受不了女人的质疑的。 乖 李微然和秦桑比肩坐着,秦宋坐在对面。 真的是好残忍的场景。 秦宋从头至尾一言不发,日渐瘦削的俊秀脸庞上,有着不可言说的悲凉。 李微然越说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烦躁的点了一支烟,也不顾桑桑在场,就沉默的抽了起来。 秦桑拿过桌上的烟灰缸,递到他的面前,轻轻的对他笑了笑。李微然为这样时刻她的体贴而更加烦躁,勉强对她扯了扯嘴角。 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秦宋冷冷的笑笑,按了铃,叫来一支红酒,独自慢慢的品。 其实秦桑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所以她一直不开口。李微然再怎么样也是不舍得当 真伤秦宋的心的,所以再入情入理的分析,也不可能直指要害,断了秦宋的念头。而秦宋 第 34 部分 ,潜意识里应该是知道李微然对他的疼爱的,所以,他有恃无恐。任这两兄弟怎么斗,只能是一个死结。 她在桌下轻轻拍了拍李微然的腿,李微然犹疑的看了她一眼,掐灭了烟头,对秦宋说:“我出去一下。” 秦宋根本当他不存在,头都没有抬。李微然又担心的看了秦桑一眼,她点点头,示意不会有事。 包厢的门“咔哒”关上,秦宋便抬头看向了秦桑,他的语气甚至是带着笑的:“你可以开始了。” 秦桑刚开始的时候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秦宋,你真是可爱。”她眉眼弯弯,语气轻柔的对秦宋说。 秦宋玩味的一笑,从桌上翻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给她倒了一点红酒,他举起自己的那杯,和她碰了碰,“谢谢。” 秦桑毫不含糊,端起来一饮而尽。 “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你们情比金坚。”秦宋看她喝的急,慢慢悠悠的开口凉她,“你们省省力气吧!我不用你们贤夫妇携手来劝,干嘛呀搞得自己那么形象高大,拯救苍生呢?” 秦桑把酒杯推过去,秦宋瞥了她一眼,还是给她再倒了一点。 “那你能不再和他闹了么?” “我没和他闹!明明是他不好!”秦宋皱着眉,发脾气了。 “劝你的话呢,我是有许多许多,不过我想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秦宋,我只问你,你想怎么样?”秦桑还是不急不缓,小口小口的抿着酒。 秦宋看她沉着的样子,不由得心头有些慌了,他别过了脸去,闹别扭的孩子一样的沉默。 “要是我现在和微然分手,和你在一起,你就愿意不再和他闹了吗?” 秦宋冷哼了一声。 “不愿意是不是?那么怎么办?把时光倒流回去么?”秦桑浅笑,“秦宋,如果可以倒流,那么那晚,我不会去那间酒吧。” “那多可惜,为了躲我,连我五哥都要错过了。”秦宋冷笑。 秦桑却笑的很暖,暖的秦宋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刺,“不会。我不会允许自己错过他。”她语气笃定。 秦宋听的心如刀绞,阴着脸拎起红酒瓶咕咚咕咚的往下直灌。秦桑还没等他逞完英雄,就笑着呛他,“秦宋,你真的还是个孩子。” “秦桑!你不要太过分!”宿醉加新愁,秦宋的小眼神又怒腾腾的燃烧了 起来。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么过不去我和微然在一起,不只是为了我吧?如果这个人不是李微然,你也就叹息一声自认倒霉了吧?秦宋,你就是那个看不得表哥得到心爱东西的小男孩。你容不得的,是插足了你们亲密关系的我。”秦桑火上浇油。 秦宋甩手把酒瓶远远的扔了出去,人站了起来,撑着桌子,红着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悠然自得的秦桑,“你、胡说!” 秦桑拨了拨刘海,微笑,“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现在的你,比被我拒绝的时候难过了那么多倍?不是因为李微然,那么是因为什么?秦宋,你恨的是我,还是你的五哥?” 秦宋不回答,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许久,久到房间外面的李微然几乎忍不住要冲进来了。终于他松开死捏着桌边的手,看着秦桑,一步一步倒退着出去了。 “我不就是单恋失败难过一阵么?你们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分析我心理活动么?”秦宋把李微然揪进来,没好气的往秦桑那边推了推,“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谁稀罕你!”他瞪了秦桑一眼,拉下门后挂着的外套,抬脚就走。 “小六!”李微然急忙叫住他。 “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不得上班去嘛!大哥都要发通缉令了。你们的礼物,我找人送来吧,我可不想再被你们刺激了。”秦宋头也不回,大声的说完就走了。 李微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困惑的问秦桑:“他这算好了?你到底是和他说什么了?” “山人自有妙计。”秦桑喝了一口茶,对他神秘的笑笑。 …… 既然陈遇白出院了,安小离就没有继续旷工的道理。早上八点,她准时去上班,可是楚浩然的一个电话,她半路改道去了医院。 到了楚浩然电话里说的那个病房,安小离勃然大怒,“楚浩然你敢骗我?!” 楚浩然放下手里正在翻看的相册,没有绑绷带的那只手向她挥了挥,他笑的很王子:“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我的小公主是否还是那么善良。” 小公主……多么遥远而美丽的称呼。当年的花前月下,安小离的幸福记忆里,他总是眸光温柔,深情款款的一声声唤:“我的小公主……” 而不是某个冷如天山雪的霸道男人那样,不屑的揉着她的长发,嘲笑的叫她小笨蛋。 那个霸道的男人,昨晚送她回桑桑那里 的时候,好像说今天早上要喝豆浆还是麦片的? “小离?”楚浩然看她傻傻的发愣,轻声的叫了她一下。 “既然你没事,我走了。下次别再骗我,我最烦人骗我!”小离醒过神来,有点毛毛的说,准备要走。陈遇白的早餐还拎在手里,要是冷了,他又要横眉冷对了。 楚浩然想说什么又没说,隔空伸了伸手,又无力的放下。颇有点偶像剧里悲伤男主角面对心爱女主无能为力的味道。安小离看了,那受韩剧摧残至深的小小心灵,顿时“腾”一下小小的荡漾了一下。 “我知道我不好。可是你一点错都没有么?当时你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离开,连分手的电话都没有一个,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楚浩然泫然欲泣,声音凄婉,生生的给安小离演出了剧场效果,“小离,就当我们那时候都不懂事,好不好?” 人生最惬意的,不过年少轻狂时。就当那是还没有学会珍惜的我们犯的一个小错误,就当那是漫漫人生路里一个名为错过的小游戏,就当为了今日的重逢埋下的伏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安小离的鼻子,酸了。她一边安慰自己动荡的小心肝,一边平息不知从何而起的罪恶感。 面对这样深情款款效果十足的初恋情人,上来一个不会鼻酸的看看!安小离暗自呐喊,眼前却再次飘过某张神情冷峻的脸。呃……他到底说是要喝豆浆还是麦片的啊? “小离,你犹豫的原因,是陈遇白吗?”楚浩然忽然震撼了她一句。 “……谁说的!”安小离否认,“他还没这个影响力!” 她说的斩钉截铁满不在乎,楚浩然就抬起头明晃晃的笑了。一室阳光的松软香味里,时光好像悠然回到了他们甜蜜的那些岁月。 ……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小离先把麦片从保温桶里倒出来,一溜小跑去茶水间加热,然后不急不缓的敲敲陈遇白办公室的门。 没有人应。 小离以为他又赌气,就自己开门进去。他还真的是不在,看桌上翻出来的那些文件光碟什么的,他应该是去开会了。 光碟?! 安小离屏住呼吸,随手把东西放下,在陈遇白的桌上翻了翻。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一张有着她学校计算机系系徽标志的刻录光碟,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堆花里胡哨的公司系统开发光碟里。 正面的标示上,陈遇 白刚劲的字体写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安”字。 肯定是它!安小离激动了,找到了! 她掀起衣服,把碟片插在裤腰里,兴奋的小碎步向门边移动。可是手还没搭上门把,门开了。 陈遇白看见她微红着脸大张着嘴傻傻立在那里,竟然什么也没问,只是笑了笑,“紧急会议,我没来得及通知你。”他越过她往里走,把桌上的东西随便收了收,坐了下来,疲惫的按着头。听小离没动静,他抬起了头,对她温颜一笑,“怎么愣愣的?没有睡好?恩——今天下午放你假,好好休息休息,好不好?” 他语气自然,笑容温婉。小离的背上却窜上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没有什么比腹黑装阳光更可怕的了——他,要干什么? 腰间的光碟好像辐射出一团又一团的热气,小离不自在的挺挺腰,“好啊——那我出去了。” “恩。”陈遇白含笑点点头,“去我那里休息。顺便替我收拾收拾屋子。” 这才像是冰山会干的事——剥削,压榨,总之,不让她好过。 但是小离此刻没有任何怨言,比起他刚才的温柔模样,她更习惯这样的陈遇白。 她出去门关上,陈遇白久久的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目光悠远冷峻。 安小离,我也想学着顺着你的。可是,你真的是很不乖。 勇敢 约了秦宋吃饭的那家餐厅离秦桑的公寓不是很远,出来之后她没有让李微然送,一个人慢慢的步行回去。 这时秋天已经渐渐的深了,萧索之气蔓延。大概是因为刚刚过了上班的高峰期,路上一时之间没有什么人。偶尔一片树叶落下,打破这天地之间的宁静一片,这让秦桑觉得这不是一副水墨画。风有些凉意,卷着树叶沙沙的吹过,仿佛有声有形。秦桑裹紧了外套,双手抱着自己,在静谧的梧桐树道上一个人走着。 很早之前就给自己人生下的那番定义,好像在李微然出现之后就完全的颠覆了。 桑桑,为了他冒险一回好不好? 哪怕真的会受伤,也不枉爱他一场。 秦桑想到这里,甜蜜的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秘书很少接到这位三小姐的电话,以为是有什么急事,连忙把电话转给了正在开视频会议的秦威。 “爸爸,您几时有空?我想和您谈一谈我和程浩的事情。”秦桑郑重其事。 秦威顿了一顿,语气里有些了然,“哦,我也正要和你谈一谈的。晚上回来吃饭。” “恩,好。爸爸,晚上见。”秦桑挂上电话,又按了另外一个键拨出去,语气轻快许多,“程浩?是我,桑桑。” “程浩,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她毫不犹豫的通知对方。看着笔直的道路,秦桑嘴角带笑,目光坚定。 微然,这一次,桑桑选择勇敢,为你。 ……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明明知道不该看,没什么好看的,最好是不要看……可是最后,你还是义无反顾的看了…… 所以当陈遇白冷冷的“好看么?”忽然响起的时候,安小离就后悔不已:好奇心害死猫啊!直接掰断毁掉不就好了吗! 他斜倚在书房的门上,冷冷的笑着。安小离握着鼠标的小手以最小的幅度移动着,可是还没等她移到那个叉叉上面,他已经走了过来。从她身后虚抱着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按在她手上,间接按住了鼠标。 “你刚刚……不是走了么?”小离期期艾艾的问。明明送了她回来,换了衣服就走了呀,怎么又杀回来了?难道他一早知道她拿了碟片? 安小离冷汗直冒,以腹黑的性格推测,甚至有可能是他故意翻出来诱她上当的! 陈遇白低下头在她脸上蹭了蹭,“回来拿点东西。”他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快,“你毕业那天我没有来,所以向你们学校要了一张他们拍摄的毕业典礼,还真的有你几个镜头呢!” 他兴致勃勃的倒时间带,把她一闪而逝的镜头调给她看。安小离心里的歉疚如同长江之水,绵绵不绝。 她还以为,他让萧教授送来的是她撞了他车那天的监控录影带。 她还以为,他要拿这个威胁她。 她还以为,这张碟是她所想的那段监控。 他还以为,他是故意把碟片放在那里,诱她上当再抓她个现行。 她还以为,陈遇白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腹黑,不可托付。 小离的头越埋越低,陈遇白在她后颈上啄了一啄,柔声的在她耳边问:“怎么了?傻乎乎的。” 好温柔,好心动!小离此时和他天长地久的心都要有了。 “你怎么在这里看这张碟?”陈遇白忽然发问。 一道闪 电劈过,安小离一下子从感动当中醒了过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张原本在办公室的光碟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书房的电脑里。 “难道我上次看了之后忘记退出来了?”陈遇白似乎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安小离顿时如蒙大赦,点头如小鸡啄米。 陈遇白伸手揉揉她的长发,“最近记性不太好。我上班去了,你乖一点。”他笑着吻了她一下。 “哦。开车小心。”安小离小声的答,脸红红的,窝在电脑椅上,傻乎乎的笑。 她的小白,真的是越来越乖了。 下午下了班,陈遇白买了菜回来,小离乖乖的进厨房把饭菜做好,连今天连陈遇白点了几道比较繁复的菜式她都没有说什么。而陈遇白的表现也是优良,吃完饭竟然主动洗碗。洗了碗,还陪着她一起看电视。 两个人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个晚上,陈遇白渐渐的就忍不住了,又亲又揉的,修长的手指四处的游走,把她逗的软成一汪水,趴在他怀里直喘。 “今晚住在这里,好不好?”陈遇白舔着她的耳垂,时不时的还把舌尖伸进她小小的耳廓,刺激的她越来越湿,昏头转向的连说“好”。可即使是这样的时刻,她心里还是暖暖的想着:小白真的……变了。 以前,他在这事上哪次征求过她意见呢? 陈遇白似乎要的很急,连床都来不及上,按了她在沙发上扒光了,试了试湿润度,直接握着自己慢慢的刺了进去。 大力的动了好几十下,好像是觉得不过瘾,他站了起来,把她拉的半腾空在那里。小离一害怕,手抓上了沙发的扶手,同时不由自主的绞紧了他。在陈遇白的感觉中,就好像一波一波温热细腻的软肉,无边无际的包围了他勃发的炙热,无比的舒适。 小离最后被他压在沙发上,两腿折到胸前。他柔声哄骗着她自己抱住腿弯,整个人便像只元宝一样折在那里,他由上而下俯冲,畅快淋漓的抽送。动作大的时候,把她撞的深深陷进沙发里,真皮的沙发在身下“咯吱咯吱”的惨叫。 “小离……”他忽然叫她的名,整个人压了下来。安小离正在极致的感官中,而同时腿根处被他的体重压的很痛。两种背道而驰的感觉交织,好像又交融,她闭着眼再次缩着自己泄了一次。陈遇白被她的敏感刺激的不想放过她,猛的拔了出来,冷了冷自己的欲望。然后把她横抱 第 35 部分 起进了房,整整的折腾了一整夜。 …… 晚餐时分。秦桑和王怡秦柳一起等在门口,没多大一会儿,秦威和秦杨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王怡笑着上前接过丈夫的衣服,递给了佣人。秦桑正要伸手接秦杨的公文包,秦杨却笑着摇摇手,指了指身后。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笑着和王怡打招呼:“秦伯母,我来讨晚饭吃了!” “是程浩来了啊?怪不得呢,秦桑也回来了。”王怡推推秦桑,秦桑立即微笑着上前招呼程浩。 大家都往客厅里走,秦桑挽着程浩走在最后面,她看似亲密的倚在程浩胳膊上,偏头低声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程浩也轻声的在她耳边答:“未婚妻都要跑了,怎么能不来看看?” 秦桑狠狠的掐住他的胳膊内侧,三百六十度转了一个圈。程浩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痛的眼泪汪汪,委屈的扁着嘴:“我胡说的我胡说的……你老爹叫我来的!我可爱的小桑桑,你心狠到这个地步了哟?给我戴了绿帽就算了,还要谋杀亲夫?”程浩揉着自己的手臂,嘟嘟囔囔。 秦桑担心的看了一眼父亲的背影,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两个人边走边轻声交谈,秦柳坐定,活泼的冲他们喊了一声:“你们不能吃完饭再亲热么?我都饿了呀!” 王怡和秦杨都笑了出来,秦威却沉下了脸,食指曲起扣了扣桌子:“像什么样子!” 秦柳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坐下装起了淑女。 吃完饭,秦桑和程浩在一家人的微笑目送里上了楼。 进了秦桑的房间,程浩毫无风度的扑上了床,四仰八叉的躺着,“桑桑啊,我说你家吃个饭怎么这么累的慌啊?怪不得你老在外面野呢。哎,我说,结婚以后我们能不能少回你这娘家啊?我可吃不消你老爹。” 秦桑心烦意乱的随手丢了个沙发上的抱枕盖住他的俊脸,“你说要考虑的,考虑的如何了?” 程浩懒洋洋的把抱枕拿了下来,垫在了脑后,侧过脸撇了秦桑一眼,“我不同意。” 秦桑目光转冷,嗖嗖的射向他的嬉皮笑脸。 程浩打了个哆嗦,卷起了被子,“小桑桑,你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板着个脸跟你那雕塑老爹似的。你就不能对我撒撒娇,说两句好话?” “我怕你爱上我,更加放不了手 。” “呕……”程浩夸张的作势欲吐,秦桑翘起了腿,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等他的表演欲冷下来。 “这事儿对我没任何好处啊!你说我娶谁都是一样的娶,可你多好啊!我估计我就是在外面养个个把的你也不会跟我计较。而且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据我目测,应该也上得了床……”程浩收起了无赖嘴脸正经了一会儿,又调笑起来。 秦桑脚尖踢了他的皮鞋一下,“放重点。” “重点就是没好处的事情我不干。干嘛放着你这么个现成的不要,再去辛辛苦苦的找别人。” “你就当帮帮我,”秦桑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程浩,我遇见爱情了。” “哎哟,不错哦,很好笑。”程浩双手交枕脑后,笑嘻嘻的。 秦桑给了他一个认真的眼神,直到他意识到她没有开玩笑,神色正经了起来,她才轻声的对他说:“你成全我好不好?程浩,我真的爱上他了。” 程浩愣了一下,对她招招手。秦桑走过去,和他并肩躺好,一起看着天花板。 “什么样子的男人啊?让我的小桑桑都心动了?” “唔……很好很好的人。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切!” “也许你也认识的,他叫李微然,梁氏的那个李微然。” “……你开玩笑的吧?”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可是是真的。” 程浩一骨碌爬了起来,俯视着秦桑,正色道:“秦桑,你不要昏头了!是别人倒还好了,了不起你们就私奔。可这李微然是什么人?你想把我们三个打包害死么?” “……我已经在和他谈恋爱了。” “你这个女人!”程浩有些着急,“我们两家的合作案都上了轨道要运行了,你这个时候悔婚,是别人的话我家老头子最多撤了合作案。可是李微然的爸爸正当权,他本人又是梁氏的高层之一,你让我家老头子怎么想你老爹的用意?你找死么?” “你小心爆血管,”秦桑凉凉的甩了一句,气的程浩一软身子又躺了下来。 “我知道的呀,你们家肯定以为梁氏和李微然的父亲联手要吞了你家的金银财宝。” 程浩被她讽刺的面上挂不住,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存的这条心。” “我当时也想过了,所以一直不 敢答应他。”秦桑的声音越发的柔软,“可是,我没忍住。程浩,你还没有遇见爱,你不懂那种百爪挠心的痒。就好像……不答应他会死。”秦桑呵呵的笑起来。 野姜花 程浩被她说的毛骨悚然,爬起来整整头发,在房里转了几圈,有些烦躁:“桑桑,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豁出去了,可是到时候他……这样说吧,从男人的角度出发,事业和女人,就算不能兼容,也绝对不能相冲,你懂不懂?” 秦桑坐了起来,拨了拨头发,笑着点点头,“懂啊!” 程浩为她这样淡然的表情气结,白了她一眼。 “我想的很清楚了。就算到时候李微然不要我,我也不会后悔。”她微微低了低头,“程浩,人一辈子总得疯狂的一次的。” 程浩知道劝她也没有用了,默然了半晌,站起来准备要走,“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面上,我给你一个友情忠告——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 “不行,我必须得给他名分。”秦桑和他是玩笑惯了的。 “我伤心了,你把我置于何地啊娘子?” “呸!” “桑桑!”程浩一脸幽怨的看着秦桑,被秦桑一把推的扭过脸去。 “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程浩长叹一声,转过头来,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胸有成竹的对她说:“再等半年。我老头子把权交到我手里,那个合作案也木已成舟了。我去跟你老爹退婚。你到时劝着点你家老头子啊,别真的把什么都推我身上,虽说为了我的小桑桑,冰清玉洁的名声我是不打算要了,可要是要打要杀的那我可不干!” 秦桑定定的看着他半天,笑了起来,伸手抱住他的腰,“程浩,谢谢。” “少来这套!给我介绍两个美女倒是真的。”程浩拨开她的手,起身整了整衣服,“我走了。哦,对了,前两天我和那个玉女红被拍到了,上了头条。你老爹为了这个找的我,待会儿你别说漏了啊!” 秦桑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笑着理理他的头发,挽着他的手送他出门回家。 秦威在书房等着秦桑,看见她进来,他难得的笑了笑。 “程浩走了?” “恩。” “秦桑,还是你最懂事。”秦威端起茶喝了一口,招手示意她坐下,“程浩现在还没定性。以后会好的。”他吹了吹茶叶沫,气定神闲 。 “爸爸。”今晚秦桑的情绪变化太大,以至于忽然很想问他一些她一直不敢问不想问的话。 秦威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妈妈——我是说妈妈,如果她当时开口求你为了她抛弃一切,你会愿意吗?” 秦威被热茶烫了一下,面上却还是得装的若无其事。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有什么好假设的。”他淡淡的说,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秦桑却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的缘故,指甲泛着白。 “爱情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动声色的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秦威终于抬起了头。 他放下了杯子,眉头微皱,是秦家上下皆知的不悦神色。可是他面对的是秦桑,他最懂事最不用操心的女儿。 “我曾经以为意味着一切。后来发现,没那么重要。秦桑,等你和程浩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你们两个人都会懂的。所以现在有些什么小风小浪的,你不要太在意。” 秦桑淡淡的笑,好像在想他说的话。秦威却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女儿淡定的笑容,让他想起了某个午夜必定入梦的少女,长发飞扬,笑容明亮。 小树,我现在懂得了,那你呢? “爸爸,我正在懂得这些的路上。所以,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原谅我,好不好?”秦桑巧笑嫣然,对爸爸撒娇。 秦威正陷在意气风发的往事里,怅然不已。并没有去深究秦桑话里的涵义,点了点头,打发秦桑出去了。 …… 楚浩然笑嘻嘻的冒出来的时候,安小离这段时间被小白泡的软扑扑的小心肝吓的扑通扑通狂跳。 “你……来干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他,眼神不时飘向里间办公室的门,陈遇白就在里面。 楚浩然笑的春风满面,双手撑在她的桌上,“你总是不接我的电话,我就直接上来堵你。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呃……中午我有约了。”安小离回绝他。 “约了谁?陈遇白?”楚浩然提高了声音。小离急忙站起来要捂他的嘴。他笑着往后躲,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去我公司上班好不好?我一想到你在陈遇白身边,我就浑身不自在。” 他一番话说的不急不缓,声音不大不小,小离惊吓不已,连忙挣脱他的手 ,抓起椅子上的包包,推着楚浩然往外走,“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走了走了……” 电梯里有几个小离公司的同事,看见小离和楚浩然进来,都是装作不在意,眼里却闪着八卦的光芒。 楚浩然不找痕迹的扫了四周一眼,一只手便虚虚的揽在了小离的肩上。 到了楼下的大堂,两个人站在大门口等楚浩然的车子过来。 “小离,我还是那句话,我会等你。”楚浩然忽然低低的说。 小离一路都在烦恼待会儿怎么跟陈遇白解释不跟他一起午餐这件事,没跟上楚浩然的说话节奏,顿时不明就里的“啊?”了一声。 “如果你坚持你和陈遇白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就太低估我的智商了。”楚浩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仔细的观察安小离的表情。她先是一愣,然后明显的羞愧了。 楚浩然根据这个表情马上就判断出她和陈遇白的真实状况——暧昧有余,爱情未至。而同时,他的心里升起那么一点小小的异样温暖情绪——这个小女孩,还是当初他遇见的那个。在他待惯了的富丽堂皇的花花世界里,她的出现就像一缕野姜花的芬芳袭来,别致,诱人。 “小离,我等你。我给你时间,你就如自己现在所想,待在陈遇白的身边,看看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直是知道的,是不是?”他温柔的说。 有风在这时起,轻轻拂动楚浩然的刘海,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什么也不说,却更胜万语千言。 当年错过了你,对不起。如今,我归来,亲爱的,这次,轮到我等你。 “好了,上去吧。陈遇白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连我这个预备情敌都要动手脚打击。我不为难你,你陪他吃午饭好了。”楚浩然往外走了一点点,角度刚刚好对准了楼上的某个窗口,他拉了拉小离,亲切的捏了捏她的脸,“我走了。下次我约你吃饭,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你看,这两天被你拒绝的我食欲不振,我都瘦了。” 他故作委屈,小离不由得笑了出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邀约。 那只乖乖点头的小脑袋,看在某个窗口后面的某人眼里,十恶不赦,罪不容诛。 …… 一上楼,小离整理了一下思绪,调整了表情。进了陈遇白的办公室,问他中午要吃什么。 陈遇白一如往常的点了餐,只是从头至尾,没有抬眼看过她 。 买回了午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陈遇白机械的一口又一口,迅速的解决了自己的那份。擦了擦手,靠在椅子里,静静的看着她吃。 小离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抿了抿油光闪亮的小嘴,对他笑笑,“看什么?没见过美女!” 陈遇白竟然为了这个没有营养的笑话而笑了,还笑的十分的温柔。 小离以为是自己的功力了得,也十分得意的笑了起来。 陈遇白笑了好久,嘴角弯弯,前倾身子,伸手抬起小离的下巴,温柔的看着她,温柔的叹了一口气,温柔的说:“安小离,你欠我的钱,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 小离傻眼。 “你不欠我什么了。如果你实在想和楚浩然双宿双栖,去吧。我不拦你。”他双眼炯炯有神,认真的对她说。 安小离好一会儿才从他的话里品出了成全的味道。 楚浩然说,你喜欢陈遇白,那么就待在他身边吧,看清楚了,如果他不够好,那么我还在原地等你。 而陈遇白说,我不拦你,如果你喜欢,我割爱。小离甚至私自帮他在后面接了一句——小离,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没有关系。 原来,这就是高下立见的正解。 楚浩然比起陈遇白,就是个山寨版的王子。 “我拒绝他了。”她手里的筷子戳着饭盒,呐呐的对陈遇白解释。 陈遇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忧郁。 安小离的心,顿时酥了。 “他是桑桑的朋友,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和他谈过。后来桑桑……总之我们分手了。上次你住院的时候,我们又遇上了。”小离老老实实的坦白。陈遇白却依旧冷冰冰的。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凉凉的问,“为什么瞒着我?如果你们之间真的那么简单的话。” 小离现在的心情,甜蜜里带着焦急,无法言说的滋味。她眼珠子一转,理直气壮起来:“你不也什么都不跟我说的么?再过几天你就要调走了吧?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从李微然口里知道这个消息,你知道我多难受啊……” 她装作委屈的垂下眼,吃了一口蛋炒饭,又心虚的偷偷的瞄了他一眼。 陈遇白又是一阵沉默,而后忽然爆发了,大力的打开抽屉,把一张纸拍到她面前,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把椅子推出去老 远,大步走出去了。 小离看了一眼,是一张只缺她本人签字的申请书,安小离——申请 第 36 部分 调去梁氏本部,职位是——陈总经理的私人秘书。 牵强霸道的申请书,字里行间透着陈遇白一贯的嚣张气息。小离看着看着,笑容一点点的绽放,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陈遇白再也不理她,除了公事上的交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晚餐也不叫她去煮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一个人跑去公司的食堂。 而他这一系列近乎幼稚的举动,小离只觉得真是别扭的可爱。 老严终于把她的宿舍申请办妥了,这天一下了班,小离跟着他兴冲冲的搬家去了。 秦桑不在家,这两天她和李微然黏糊的像同卵双胞胎一样,大概又是去约会了。行李是前几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的,安小离胡乱的把几件换洗衣服什么的收在包里就走了。 去宿舍的一路上,小离兴奋的问老严,她住哪个宿舍,舍友是谁。 “那你告诉我,不是莉莎吧?”老严什么都不愿意说,小离只好反着问。 正在开车的老严摇摇头,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吟吟的说:“你放心,是豪华宿舍。舍友也是高档货。” 说完他自己觉得好像这样形容不太妥,掩饰的干笑了两声。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熟悉,可是安小离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也许他们公司福利好,这个小区也是宿舍区之一? 等到老严停在了熟悉的楼层熟悉的门牌号前面,小离彻底顿悟了:“老严!!!” 她抢了行李要走,而老严死死护着她的行李,说什么也不放手。 正在吵闹间,门开了。 陈遇白穿着家居服,依旧帅的没边没沿,依旧冷着一张酷脸,“进来。”他言简意赅。 老严把忠心护卫的心里交到他手里,“我就不进去了,总经理您招呼舍友吧!啊……哈哈……”他自以为风趣的笑了两声,却被陈遇白眼里的寒意冻的越来越干,挠了挠头,他无声无息的退走了。 陈遇白漠然的看着他的背影,知道看不见为止。他很自然的看了她一眼,小离正学着秦桑矫情的样子冷冷抱肩,一脸理智冷静,等着陈遇白来求饶。 可是陈遇白只是默默的转身,带着她的行李,进屋去了。 小离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又一次死心了,桑桑,真的不是她能学的。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脸,灰溜溜的进屋去 了。 …… 秦桑在梁氏旁边的咖啡厅坐了一个下午,写写东西,听听音乐,和李微然聊聊msn。 临下班的时候,李微然随意的问了一句,才知道她就在附近那么久。 他收拾了东西匆匆忙忙的下班,和秦桑碰到了面,也不顾是还在街上,搂在怀里就是一个热吻。 “媳妇儿,你可真是惊喜层出不穷。”李微然的手在她腰上轻轻的揉,甜言蜜语不断。 秦桑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黑色的高领毛衣,衬的肤色如玉,紫色的风衣鲜亮大方,长发松松的挽了,画了个淡妆,整个人秀色可餐。 她踮脚亲了李微然一下,“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李微然挑了挑眉,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调戏:“吃什么?” 他热热的往她敏感的耳垂上哈气,秦桑躲了一下,明眸皓齿灿然一笑,“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俯身不易察觉的磨蹭了他一下。 小别扭 他热热的往她敏感的耳垂上哈气,秦桑躲了一下,明眸皓齿灿然一笑,“什么都可以……”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俯身不易察觉的磨蹭了他一下。 李微然拿这个时而清纯时而火辣的女朋友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还是在大街上,只好飞快的在她唇上再亲一下,两个人相拥着回家。 李微然发誓,他真的以为秦桑那是开玩笑的。 可是他发誓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都是半裸了,他硬硬的在她腿间磨蹭着,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她的柔软温暖而湿润的甜美感觉。而身下的秦桑因为他重重的压着,呼吸不畅,双颊晕红,眼睛里雾蒙蒙的,被他吻的红肿的小嘴湿润润的,在灯光下闪着诱惑的光芒。 小离搬走的匆忙,家里翻的有些乱,李微然帮着收拾的时候,翻到了秦桑藏好的一个cd包。虽说他一直是知道秦桑写的东西有些颜色,可是那么齐刷刷的一整套苍井空珍藏版出现时,他还是小小的震撼了。 吃完饭,他闹着要看,秦桑竟然也不阻止。两个人一起欣赏着欣赏着……就欣赏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给我好不好?”他在她耳边吹气,哑着嗓子艰难的问。 秦桑眼神已经涣散了,李微然见她久久不说话,心里一阵疼惜,叹息了一声,艰难的离开她的身子,掩好她的衣服,站了起来,准备出去冷静一下。 他转身,手却被拉住。 秦桑拉着他的手腕作为支点,像蛇一样柔软的身子蜿蜒而上,缠上了李微然。 李微然不由得低头去吻她,两人唇齿交接,舌尖互缠,他霸道的吸吮住她,把她按在怀里使劲的揉着她的背和臀。秦桑的手一颗颗的解开了李微然的衬衫扣子,又一路往下,解开了他的皮带。 但是她柔嫩的小手忽然就被按住,李微然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滑腻的小舌头,暗哑着嗓子问她:“桑桑,你是认真的么?” 秦桑妖媚的笑,看的李微然下腹更紧了,他眼里晦暗难明,急促的呼吸着,他珍惜她,总是怕伤了她,所以到最后关头总是打住。可是今天的她,让他难以抗拒。 秦桑不说话,手直接拉开了他的拉链,伸了进去,她不陌生这个动作,却还是引的李微然一声亢奋的低吟。 “接下来的让我来。”他在她耳边呵着热气,惹的她一阵颤抖。 李微然的温柔细腻,如同温热的潮水,一点一点的淹没了秦桑。她浑身酥软,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布。可是他越来越往下,温热的气息,深入的灵活舌头让她瞬间像被闪电击中——他……在吃她! “微然……”秦桑害羞,声音微弱的喊他。 “唔?”他爬了上来,嘴里含含糊糊的答她。而后不由分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给了她一个长长的热吻。 “好吃么?”他邪肆的舔着嘴角,意犹未尽。 秦桑只觉得咸腥粘热,可是身体又好像更加的酥软了。她无意识的也伸出了小舌舔了下嘴角。 这个诱惑的动作她做起来格外的妖媚,李微然看的眼发红,狠狠的一口咬住她的下巴,“小东西!”他再也忍不住了,抵开她的湿润滑腻,一挺腰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秦桑尖叫,在他身下挣扎。 “别动!乖!桑桑……别动,别动!”李微然急的满头出汗,天知道她怎么会那么紧!他甚至被箍的很痛。 秦桑也很痛,仿佛完整的肉被生生撕开的痛,她没了理智和冷静,只想要身体里那个热烫的巨大出去,“微然,好痛……” “我知道,乖,别动,桑桑乖。”李微然咬着牙根,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她还是扭着推他,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了,极乐的感觉强烈的袭来,他腰眼一阵一阵的麻,扣 住她的手和脚,把她钉在了床上,微微退出了一点点,猛的又冲进去,然后再也没有忍住…… 秦桑在他的爆发里同时的抽搐了起来,她的小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入了一团火热的震荡,揪着她温热的肉,不停的在颤。她只有尽力缩起自己才能抵御那种白光一道一道闪过的无力失重感。 而某个一向自认功夫了得的人,却没有因为她的极乐陶醉而有成就感。李微然甚至暗自觉得丢脸,这是他告别处男生涯之后,第一次如此的短暂。 知耻而后勇,所以在那夜之后,秦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一夜n次。而李微然,则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紧致销魂。 …… 小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安小离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之后,累的不想做饭,打电话叫了外卖送上来,她冲了两杯高乐高,拿了两只盘子出来分披萨,稍微弄出些晚餐的架势来,就去敲他的房门。 陈遇白很幼稚的装不在。 小离很没有气质的自己开门,探进去半个身子,先冲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小别扭,吃饭了!” 陈遇白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扔进书桌抽屉,冷着脸走了出来,越过她时一个眼神都没有丢下,径直往餐厅去了。 他们两个人其实真的太过习惯相对进餐了,就这样静静的吃东西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小离看他吃的慢,脸色也越来越臭,就开口问他:“是不是太硬?” 陈遇白明显的愣了一下,等他醒悟她说的“硬”是指披萨,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小白,你不想吃可以告诉我啊,你要是告诉我你不想吃,我可以给你做饭吃的嘛,但是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我不知道你就只能继续吃这硬硬的披萨喽,所以你要吃的话要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说了——” “——闭嘴!”陈遇白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 安小离倒是真的闭嘴了,低头咬了一口披萨,在陈遇白享受着宁静氛围的时候,她忽然低低的抛出了一句:“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的嘛。” 小小的声音,和之前的呱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格外的委屈。用修辞的手法来说,叫做衬托,也可以说,欲扬先抑。 这是秦桑小时候教她对付外刚内柔的陈老师的办法之一。 陈遇白果然也吃这一套,面色和缓下来了。接下去对她明显没有白天那么故作冷漠了。 小离的房间在她以前住过的客房,虽然陈遇白说,这套房子是公司的,所以也算宿舍之一,所以她搬进来是完全遵照公司的章程,和他无关。可是安小离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换上的粉色窗帘和淡蓝色小花床单被套,心里还是很感动,这个别扭的小白呀! 还以为小别扭要再闹一段时间的,哪里知道晚上临睡,他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掀开她的被窝往里钻,理直气壮的把她当抱枕夹在两腿之间,闭着眼装作入睡。 可是陈遇白不知道的是,秦桑还教过安小离一招,叫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所以小离也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一会会,他就真的就装不下去了,把她翻过来,凶狠的瞪着她。 小离嘻嘻的笑,“小白,你真的是又幼稚又别扭。” 陈遇白不耐烦的挥开她掐上他脸的手,什么也不说,一翻身压了上来。 安小离温柔的配合他的手,没几下两个人的睡衣就被陈遇白抛出了被窝。 “陈遇白,我喜欢你。”他喘气越来越粗,手下的动作也重起来,小离双手双脚缠着他,忽然就在他耳边轻轻的这样说了一句。 陈遇白停了下来,双手撑着她两侧,把身体虚撑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好像带了一点点的惊慌。 小离的手环绕到他的颈后,她安静柔美的小脸,在一枕黑发的映衬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喜欢你,不过又没有喜欢到愿意为了你什么都不管的地步,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我真的会变心的。”小离笑嘻嘻的,“我能勉强接受你整天酷酷的,可是你偶尔也要温柔一下。知不知道?” 我能懂得你做这一切背后的意义,我确定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是亲爱的小白,我好像没有到深爱的地步,所以,你要对我好,给我死心塌地的理由。知道吗? 可是,陈遇白好像“不知道”,还是酷酷的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小离的温情脉脉都快用完了,他还是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小白……”她拖长声音喊他,同时挺起自己的“小荷初露尖尖角”,自认魅惑的摩擦了一下他的胸膛。 陈遇白却深吸了一口气,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还是像一开始的姿势那样,从背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怎么了?”小离往后蹭了蹭他顶着她臀部的炙热坚硬。 陈遇白的脸埋在她的颈边,声音有些郁闷,“我忘了带套子,今天不是你安全期。” 小离有些小小害羞的懊恼,还有些小小甜蜜的恍然大悟。 夜色很静,气氛甜蜜。一贯想吃就吃的某人,只能先用手把小离折腾的声嘶力竭沉沉睡去,再用手蘸着她的滑腻液体满足自己,而后郁闷更加一等的紧紧搂着她睡去。 床下地板上,某人的睡裤里,几只杜蕾斯委屈的扁嘴:不带这样的,有小洞洞的套套也是套套,fh3你这是搞歧视!而且我们身上的小洞洞还是你亲手拿针戳上去的! 大智若愚 这世上,还有比春宵一度之后发烧还丢脸的事情么? 昏昏沉沉的李微然觉得,没有,绝对没有。 秦桑端着餐盘笑吟吟的进来时,歪在枕头上的李微然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真是他妈的丢脸啊! 秦桑把盘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跳上了床,拨拉他拉紧的被子。 “好了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别害羞了,啊!”秦桑揉着他露出被子的头发,笑着说。 李微然猛的掀开被子,抓住尖叫的秦桑,一个翻身压在了床上。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脸红彤彤的,眼睛很亮,磨着牙狠狠的瞪着秦桑,看她还是不怕死的笑嘻嘻样子,他心头火起,伸手覆住她没有穿内衣的胸,用了三分力道七分技巧,缓缓的揉,“那,再对我负责一回?” 秦桑没有被他吓住,反而挺胸享受的呻吟了几声,两条长腿热情的盘上了他的腰,无师自通的扭动,“我倒是想呢!就怕你做一次烧一回,亏的慌呀……” 李微然恨的牙根都痒了,把她的睡衣往上一掀,利落的扒了她的小内裤,手指灵活的伸进去挑逗她的嫩肉,“我就让你试试到底亏不亏!” 他身上的温度高的有些烫人,秦桑也就逗逗他的,哪里舍得真的再让他做这“体力活”。 “我求饶我求饶!”秦桑笑着躲他,在他身下扭来扭去的,不时的擦着他的坚硬,李微然顿时箭在弦上,心急的去扯自己的内裤,被秦桑按住了手。 “好了……我知道你不亏,旺得很……”她讨好的笑,伸出舌头在他唇上细细的舔了几下,身下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暧昧,“ 第 37 部分 我还有点疼,求五少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好不好?” 李微然是最喜欢听她软语求饶的,再想想昨晚床单上拳头大的那么一滩血,他也心疼了。 “好好伺候本少爷!”他虎着脸,搂紧她翻身,躺回了被窝。 “是,少爷!”秦桑柔柔的应他,侧着身子靠在他胸口,被他揉的气喘吁吁,手上又是上下滑动又是轻轻打圈,他却还是没有什么迹象。 “好了没啊……”她仰了仰脖子,被他揉的有些湿了,痒痒酥酥的。 李微然咬着她白玉般的耳垂,没好气的哼哼唧唧,“那么多‘素材’白看了啊?自己不会加把劲啊?” 秦桑委屈的扭腰,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的腰,慢慢的磨蹭,勾的李微然起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狠狠的亲。 好久好久,他才含着她的唇猛的一阵抖,热热的喷在她手心里。秦桑到底还是害羞,等他呼吸渐渐匀了,红着脸推开他去浴室了。 …… 陈遇白那边,早餐是高乐高和蛋黄派。 昨晚他说是没有“吃饱”,但还是折腾到很晚。小离早上起不来,早餐就只好这么应付着。 如果说昨天的晚餐还在陈遇白的忍耐范围之内,那么今天这样的早餐就超出警戒线了。 “我不要喝这个!”他烦躁的把那杯飘着甜腻香味的热饮推开,“打电话叫外卖,我要吃香菇鸡肉粥。” “你这么大了,还不会打电话么?”小离故作困惑的问。 陈遇白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安小离!你皮痒了是不是?!” “哎呀!这不是蛮好吃的么!小白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吃个早餐还要我喂么?”她站起来,端着他的那杯高乐高,拿了个勺子真的作势要喂他。陈遇白狠狠的伸手止住她,端过杯子一饮而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站起来去卧室换衣服了。 小离对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真是的,这孩子越来越难带了。 这是一个发誓的季节,小离发誓,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把这难带的孩子他妈给召唤来了。 陈夫人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挽的一丝不乱,衣着很合事宜。 安小离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一看到这样一个中年美妇人开门进来,手里拿着钥匙,她立马意识到这是小白他妈。 果然, 中年美妇很有气质的开口了,“你好,我是陈遇白的妈妈。你是?” 小离努力不动声色的咽下嘴里的蛋黄派,明媚的对她一笑,很有气质的回答:“您好。我是安小离。” 陈母很有涵养的微笑点头,心里却不那么高兴。 女孩子家家的,牙齿上沾着东西呢,笑的那么大干什么? 陈遇白这时出现了,看见中年美妇,他好像没多大的反应,淡淡的叫了一声妈,然后随口问了一句:“您怎么来了?” “你好久没回家了,我就来看看。”陈母面对着儿子,笑的发自肺腑,“今天忙吗?” “很忙。”陈遇白语气淡淡,看了眼手表,稍微和缓了面色,拍拍母亲的肩膀以示亲昵,“我要调回总部去了,这两天忙着交接,今天实在没空,晚上我早点回来,您给我熬汤喝好不好?” 陈母听说他忙,心头不快,只是脸上不好表露出来,可是儿子说要喝她熬的汤,她又高兴了,点了点头,轻柔的说:“那妈妈在这里等你,你早点回来!” 陈遇白点点头,又指了指正傻傻出神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的安小离,“妈,这是小离,今天让她陪陪你吧!” “你就别去公司了,今天放你假,好好陪陪妈妈。”陈遇白拍拍她的小脸,忽然又俯身抱了抱她,“拿我的公文包去,我上班去了。” “妈,我走了。” “恩,晚上早点回来。” 陈母微笑着答。陈遇白微笑着往门口走。安小离因为陈遇白难得的温情动作,害羞带笑着跑去拿包。 …… 李微然放话说烧死也比丢脸死好,绝对不去医院。秦桑只好再搬一床被子出来,压着他捂一身的汗。他喝完粥沉沉的睡过去,秦桑陪着他躺在床上,调小了声音看电视。 安小离的电话打来时,李微然已经睡熟了,可秦桑还是怕吵着他,捂着手机去阳台听电话了。 “紧急呼救!” “放!”阳台上风呼呼的吹,秦桑冻的直抖,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来。 “小白他妈来了,现在在离我一百米处的厨房里,小白上班去了,让我陪陪——妈妈。” “胆小鬼。”秦桑嘟囔了一句,小离没听清,追问:“什么?” “没什么。你自己什么想法?” “唔……我还是喜欢我家陈老师那样粗犷型的妈妈, 这样的贵妇型的我不喜欢——” “——放重点!我在阳台上,冷死了!” “啊?那你干嘛不进屋?” “微然在睡觉。” “秦小桑!你们!你们!你们——” “——是是是!我们三垒了。你赶紧的,还有事没?”秦桑大大方方的,反而把安小离噎的说不出话来。 “安小离!” “啊——啊!我在!”安小离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从浴室伸头看了看厨房,陈母还在欢快的忙活着,“桑桑,小白晚上才回来呢!她现在就在准备了,你说,她是不是那种会把我当成入侵者的妈妈?就像孔雀东南飞里的那个。” 秦桑一只手抱着肩,冷的脖子都缩了,“做母亲的都会有点的,你啊,强势一点,给她个下马威瞧瞧!” “为什么?!不都是先伪装的温顺柔和,等嫁进去了再作威作福的么?” “你确定你嫁的进去?” “呸!我还不稀罕嫁呢!” “说真的,”秦桑打断了玩笑,“安小离,记住,八字真言:不卑不亢,有进有退。你滴,明白?” 小离又透出头去看了看厨房,缩回小脑袋,她摇了摇头。 秦桑当然看不见,但是她能猜到。正想继续说,忽然瞬间灵感一现,想起了上次在酒吧里,某人的男人无情无义的看着她的男人被揍的事情。秦桑呵呵一笑,声音又轻又柔,“其实,安小离,比起她慢慢发现你的不好,还不如让她慢慢发现你不那么糟。你按着自己一贯的贤良淑德风格,充分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相信自己,小离,你那么招人喜欢,小白他娘不会不喜欢你的。什么都不要想,只凭着你无敌的直觉,勇往直前,ok?” 秦桑难得顺着她说话,安小离顿时觉得这番话悦耳极了,喜滋滋的挂了电话。 …… 陈母把晚餐要做的菜收拾妥当,就开火炒了几个菜,做了一个汤,和小离两个人面对面的吃午饭。 安小离的厨艺只限于把饭菜弄熟,或者照着菜谱按部就班的做。所以这其中,她除了洗菜打杂,没有帮上什么其他的忙。这在陈母那里,又是一项扣分。 “安小姐。”吃着饭,陈母笑吟吟的开口。 安小离亲切的笑笑,“您叫我小离吧!” 陈母放下了筷子,仪态万千的喝了口水,“安小姐家里还有 些什么人?” 小离暗自叹气,什么化妆品都抵抗不住时间啊,脸上皱纹是没多少,记忆到底是不好了,说了叫小离,转眼就忘了。 “家里还有爸爸妈妈。我是独生女。”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陈母点头,又不露声色,“令尊在哪里高就?” “您过奖了,我爸爸妈妈都是老师。” “书香世家啊,”陈母笑了,语带玄机,“怪不得安小姐这么有气质呢!哪像我们家,几代都是做生意的,遇白从小读书也不怎么样的,呵,这下可算是高攀了。” 小离连忙摇头,分外陈恳:“伯母您放心,我不会嫌弃他的!” 陈母正扬着下巴高贵的微笑,听到安小离的回答,她端着茶杯的纤细手指一颤,笑容顿时就有点僵硬了。 …… 晚上陈遇白回来,陈母正在厨房,小离在边上打下手。油烟机微微的声响夹杂在铲子锅子的碰撞声里,有种温馨的意味。 陈遇白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暖暖的喊了一声妈。陈母看见是他回来了,很高兴的把铲子给小离,自己拉着儿子出去说话。 陈遇白陪着她闲聊了几句,终于等来了他想听的。 “这个女孩子,你是认真的吗?”陈母小声的问儿子。 陈遇白看了眼厨房,笑了笑,缓缓点头。他抬眼再看向母亲,却发现母亲的神情并不是他所料的那样高兴。 “我不喜欢她。”陈母叹了口气,“你再慎重考虑考虑吧。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说找一门攀高枝的,怎么也得是个小家碧玉。这事儿,我暂时不告诉你爸爸。” 陈遇白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很短暂的一会儿,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起身进厨房去了。 “我自己会去通知爸爸的。” …… 晚饭之后不久,陈母走了。陈遇白的脸就沉了下来。小离收拾了碗筷,就乖乖的躲着他,进房间看电视去了。 可是他跟了进来,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的问她:“今天和我妈相处的愉快吗?” “还行,”小离想了想,“你妈妈人挺好的,一直对我笑。” 陈遇白“哦”了一声,“还有呢?” 小离费解的回想,“还有……没什么了呀。上午你走了她就买菜洗菜,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她睡觉,我上网看小说。没聊什么,哦, 她问我家里的事情了,有几个人,爸爸妈妈做什么的。你妈妈好谦虚哦,还说你高攀我了。” 她笑嘻嘻的,陈遇白却不怎么愉快。 “你妈妈说你念书不好,我家是书香门第。”小离有点得意,“不过我说了,我不嫌弃你。” 陈遇白,彻底的没什么话说了。 小离拉拉他的裤腿,他就也坐了下来,和她并肩坐在对着电视机的地板上。 “这算见家长了啊?”小离把头靠在他肩上,甜蜜蜜的问他。 陈遇白却冷笑了一声,招的小离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真的是掐的有点疼,陈遇白抓住她的手,用了点力,冷冷的发话:“安小离,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自从我免了你的债务之后,你越来越有恃无恐。” 安小离整个人扑到他怀里,“不是自从你不要我还钱之后,是自从发现你真的喜欢我之后,我才越来越有恃无恐。” 陈遇白一愣,没有忍住,别过头去笑了出来。小离更加高兴,挣脱了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来,再给大爷笑一个!” 她的猥琐表情逗的陈遇白又好气又好笑,嘴角弯弯真的又笑了。 “安小离……”他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拍拍怀里的人,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其实是不是绝顶聪明的。” “恩?” “大智若愚。”陈遇白简单的解释。 安小离转了几个弯才觉得这好像是在骂她笨。陈遇白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把她扑倒,含着她的唇瓣,他有些口齿不清,“没关系,小傻子……有我在……” 安小离这时也后知后觉的似乎知道,陈母貌似是不喜欢她。可是还没等她理出个大概头绪,陈遇白已经把她扒的精光,危险的抵了过来,激动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晚他异常亢奋,整整一夜的缠绵,用尽各种姿势,最后把她半提着从上而下肆意的折腾了一番,才兴奋的吼着,终于释放出来了。 结束之后,安小离趴在床上,身上压着还意犹未尽的某人。她气若游丝的数着地上一团团正在慢慢被渗湿的纸巾,一阵眼花,觉得自己跟那数星星的傻子似的,她嘀咕了几句,不顾身上蠢蠢欲动的重压,终于昏睡了过去。 昏昏的夜色里,陈遇白细啄着她雪白的颈,舔了又舔,磨蹭了又磨蹭,眼里闪闪的发着光。 虽 然和家里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子斗真的是很没劲的事情,不过为了这个味道鲜美的小傻子,也……还算值得。 想起一贯端着架子的母亲,被身下的小傻子噎的说不出话的场景,陈遇白又笑了起来。从已经睡着的她身上轻轻翻下来,把她揽在怀里圈着,就这样,嘴角弯弯的入睡。 物以类聚 李微然的烧很快就退了,年关在即,陈遇白催的紧,他再不情愿也还是得去工作。 秦桑骨子里到底还是有小姐脾气的,那么忙的时段,就为了李微然说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她,她就向刚刚去上了一个月不到班的公司请了两个星期的假,陪着李微然工作下班,贴身腻歪。 宇兴科技一下子热闹起来,陈总和他的白痴小蜜寸步不离,就快要上任的李总又带了个花瓶在身边,小蜜和花瓶貌似还很熟。人人背地里都感慨:物以类聚啊! 可是谁都不知道,真正物以类聚的那两只,哪怕是在走廊上遇见了,也是要用眼神甩对方几把小刀子的。 陈遇白冷冷的瞥了秦桑一眼,把手里的文件夹“啪”一声合上,转过眼神看着前方淡淡的对她说:“安小离的事情你少掺合。下次再犯,我就要你家小五好看!” 他明明计划的好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走势偏了方向的?后来他稍微诱导了那个小傻子几句,就套了出来是何方高人在身后“指导”。 秦桑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端着咖啡冲他媚媚的一笑,“你要不要猜猜,如果你再欺负我家微然,我会不会索性把安小离推给楚浩然?” “你、敢!”陈遇白冷了脸,一字一句用力的说。 秦桑也没了笑容,毫不退让的盯着他的双眼:“你、试、试、看!” 两个人强悍的气场相撞,终于惊动了某个被报表烦的出来偷懒的人。安小离贴着墙,成功的没有惊动埋头苦干的李微然,溜了出来。可是一出来就被惊的哑口无言,她的男人和死党,一个夹着文件夹,器宇轩昂。一个捧着香浓的咖啡,亭亭玉立。两个人正在无人的走廊上无言的脉脉对望。 安小离有些吃醋的蹦跶过来,正想开口,却被冻的说不出话——不好,有杀气! “你们两个……吵架了?”她弱弱的开口问。 正在互瞪的两个人同时冷哼了一声,一个往前一个往后,陈遇白扶了扶眼镜,秦桑拨了拨头发,同时一个回马枪,又是两记凶残无人性的眼神对撞, 这才散了场。陈遇白退到了小离身边,秦桑端着咖啡进了办公室。 “你和桑桑吵架了?”小离拉拉陈遇白的袖子,问他。 陈遇 第 38 部分 白不高兴,声音冷硬:“这个女人,我不喜欢。” 安小离很理解的点点头,“恩,我懂。同类相斥。” 陈遇白本来是想离间的,可是这个小傻子,思路永远是异于常人的,她不问他为什么不喜欢秦桑,因为她有自己的想法,即使那个想法,很诡异。 其实他的小傻子,比谁都有富有的拥有一个自己的王国。 算了,陈遇白有些无力的摸摸她的头发,她喜欢就好了。 “你很好,所以不要总是去问秦桑该怎么做,知道吗?”陈遇白想了想,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安小离此时一心只想骗他下去给她买甜甜圈吃,所以很乖的一直点头,他说什么都好。 …… 秦桑靠在李微然身侧,给他颈后慢慢的按摩着。桌上卷案成堆,李微然却始终嘴角带笑。 “李微然!哪有你这样的!”秦桑笑着推他压过来的脸,“还没到半个小时!” 李微然抓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揉捏,赖皮的笑:“我决定把休息的频率改成十五分钟一次了。” 他说着说着手又不老实,秦桑索性往下伸手覆住他的蠢蠢欲动,低声的调戏他:“那……我们玩角色扮演?我躲在桌子底下……恩?” 她明亮的眼里闪动着一层魅惑,李微然一想到她说的那个场景就热血沸腾,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上了办公桌,铺天盖地的吻了下去。 两个人正在闹,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秦桑嘻嘻笑着在不得已后退的他胸口画着暧昧的圈圈叉叉,“李总,有人来了哦……” 李微然整理好她的衣服,狠狠的掐了她的脸一下,“今天晚上收拾你!” 秦桑扶着他的手臂从桌上跳了下来,顺势在他隆起的部位轻轻一拍,“我好怕怕哦!” 两个人小声甜蜜的打情骂俏,门外的人等的不耐烦了,又敲了几下,直接开门进来了。 李微然一看来人,马上貌似不经意的上前一步,把秦桑遮在身后。 容岩他拎着个公事包,大衣折在手臂上,大步走进来,行色匆匆,“我要的目录整理好了没?老三那个没出息的,竟然说要去买什么甜甜圈,让我自己上来拿!” 李微然转身拿来容岩要的文件,赶紧的打发他走。容岩却一抬眼看到了秦桑,“哟,五少这也甜蜜着呢?秦桑,自家人了,总得打个招呼吧?” 李微然怕的就是他那贼眉鼠眼的直瞄他的宝贝媳妇儿,这下连忙牵过秦桑的手,“桑桑,叫二哥。” 秦桑在人前对李微然一向是百依百顺给足面子的,微微笑着对容岩点头,“二哥!” 容岩挑挑眉,唔,真是越看越漂亮…… 不过今天实在很忙,他还赶着去外地出差。容岩聊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微然,明天找个时间去一下郊外的那间马场,上次我在那里买了一只哈士奇,你去问问老马,还有没有长的差不多的,替我买一只来。” 李微然不太乐意,“不去。本少爷要陪媳妇儿,没空。” 秦桑微笑,轻轻扯了他一下。容岩皱眉,“老马那人性格怪,我要是派个手下去他肯定不乐意。我得下个礼拜才能回来呢,你就替我跑一趟。” 说话间小离和陈遇白拎着甜点和奶茶回来了,陈遇白想起上回见到可乐的场景,冷冷的问了容岩一句:“买回来给可乐配对吗?” 一屋子的人都不懂什么意思,只有安小离脸红的低下了头。 说起这个容岩就火大,“小四那个欠揍的东西,牵着可乐四处炫耀,惹得烟姐眼馋了,她又东藏西躲的不舍得了,害的我被那个昏君流放!” 一听事关宠妃和昏君,陈遇白和李微然两个都有假期计划的立马独善其身,不加评论。 第二天,李微然早上起来尽兴的折腾了秦桑两三次,结束之后她昏昏睡去,他神清气爽的开车去了郊区。 带着狗到了梁家,才知道顾烟因为对狗毛过敏,挂了两天水了,一听说他是送狗来的,管家连大门都敢让他进,说是先生大发雷霆,正要找二少爷四少爷算账呢! 李微然一听事态不妙,调转车头悄无声息的撤了。 从后视镜里看看那只温顺趴在笼子的哈士奇,李微然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把它给扔了,可是桑桑又不喜欢这些猫猫狗狗的,打电话给纪南,关机。想了一想,还是送去陈遇白家。 果然,安小离一蹦三尺高,立马连李微然在场都不顾了,吊在陈遇白脖子上又亲又求的,一定要留下那只狗。 陈遇白似乎是被她缠的皱着眉的,可李微然看来,他又似乎是高兴的,至少,以往的任何场合,他没见过他这个三哥容许别人这么亲近自己。 陈遇白某些方面和秦桑是惊人一致的,比如说,不怎么喜欢人类之外的生 物。可是那个小傻子乐的跟什么似的,软乎乎的在他怀里扭,他就怎么也说不出口让小五带着狗滚远一点。 “哇!”小离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经又断了,激动的一塌糊涂,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心,她都大呼小叫。 “小白,我们给他起名字吧!”她跪在地板上,抱着狗的脖子,对陈遇白说。 陈遇白显然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意见,他还有好几个方案等着李微然一起签署意见,本来是想视频会议解决的,这下正好遇上了。 “叫小黑好了,”李微然热心的给意见,招来小白的一记杀人眼神,他连忙闭嘴。 “它明明是白色的!”小离不满的嘀咕。 陈遇白推着李微然往书房走,忽然转过来对小离说了句:“叫雪碧好了。” …… 李微然赶在午餐前回到秦桑那里,手里拎着马场一起买回来的一只鸟。进了门,秦桑正在准备午饭,他换了鞋,拎着鸟笼子满屋子找应该挂在哪。 “我不喜欢宠物。”秦桑抱着肩站的远远的,还住在秦家的时候,最惹她讨厌的就是秦柳的那些猫猫狗狗,一只又一只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不留神会踩到。佣人洗的再干净她也还是觉得脏。 “这只鹩哥很聪明的,”李微然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是这个鹩哥是老马精心调教过的,很能解闷,“你试试跟它说话,它学的很快。桑桑——桑——桑——”他拖长了音调教鹩哥。 “桑!桑!”鹩哥果然通灵,没有几遍就会说了。 秦桑看他兴致勃勃的,叹了口气,“微然,我不能保证每天都会喂他——” “我来喂,好吧?把屎把尿的都少爷来,您就每天跟他逗逗乐子就成。”李微然对于秦桑的没爱心很是鄙视。 “傻样!”秦桑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傻样!傻样!” “哟呵,这倒是学的挺快,奇怪,那些诗词怎么不会背了啊?”李微然失笑。 …… 那只鹩哥的学习兴趣所在,很快就被揭晓。 那天天气很冷,秦桑照例跟着李微然去宇兴,晚餐时分,四个人讨论吃什么,安小离灵感忽至,缠着秦桑说好久没吃水煮鱼。秦桑心情颇好,就答应了,大家一起去超市买鱼,热热闹闹的去了秦桑家。容岩正好在附近,打电话来约吃饭,于是也一起去了。 屋子里一 时半会儿暖不起来,秦桑先给一人上了一碗电炉保温着的猪肺清汤。暖了暖胃,空调的温度也上来了,大家刚刚脱了大衣重新坐下,秦桑就上了四个冷菜,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凉拌的青毛豆,嫩嫩的腌菜心,鱼皮花生。众人一抢而空,从来风度翩翩的容二公子和人来疯的李家五少为了最后一块排骨差点大打出手,最后陈遇白扶了扶眼镜,从容的从两个人的筷子间抢走了那块排骨。 “也不知道让给我吃!”小离对他的不体贴很是愤怒。 陈遇白舌尖邪肆的舔过嘴角,逼近不满的小女人,“唔,想吃?”暧昧的语调让其他三个大呼受不了。 “让开。”清冷的女声因为食物的香气也带上了一丝欢快,“水煮鱼。” 专门买来的洗脸盆大小的碗,诱人的香气飘出,雪白的鱼肉,鲜红的辣椒,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 没有人再浪费时间吵架了,大家一拥而上。 李微然悄悄放下了筷子,尾随秦桑去厨房。 “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他抱着她的腰,外间是兄弟们的欢声笑语,灯光昏黄,香气四溢的厨房里,看他心爱的桑桑忙碌着,李微然觉得生活是如此的踏实美好,真想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老。 秦桑从上面的架子上拿下盘东西放到一旁的料理台上,李微然笑了,“最后一份儿啦?”秦桑习惯做几个小菜,冰箱里常备着。 “唔。乖,拿了筷子去那边吃,我炒两个菜就好了。”秦桑哄他放手。 李微然闷笑,也不拿筷子,修长的手指夹起一块排骨,喂到秦桑嘴里,手指却不愿意退出来,在她柔滑的嘴里逗弄了一会,她气恼的咬了他一口他才退出来。沾了酱汁和她唾液的手指闪闪发光,他低笑,放入自己的嘴里,色情的吸吮干净。 秦桑的脸一下子火红,轻声呸他。 她娇羞的样子看的李微然下腹一紧,伸手拉她过来想好好的吻一番。 “呃——打扰一下,你家的鸟飞进来了。”容岩故意大声的咳嗽了几下,背对着厨房,却笑的肩头一抽一抽。 到了客厅,秦桑和李微然才知道容岩为什么笑的这么厉害。 那只被安小离无意之间放出笼子的鹩哥正在客厅上方盘旋着,不时的叫两声:“啊!微然!不要!好深!” 一片死寂。 于是那只色鸟更加得意,“不要!不要!我不行了!” “桑桑好紧小妖精!桑桑好紧小妖精!” 看着秦桑从未有过的精彩脸色,安小离实在是憋不住,扑到陈遇白怀里,笑的肩膀大起大伏。陈遇白貌似淡定的拍着她的背,手臂却抖的格外的剧烈。 目瞪口呆的李微然身边,容岩摸着下巴,不时的斜眼看他和秦桑一眼,啧啧称叹,……是有多紧啊小五?你喊的鹩哥都学会了? 结婚 秦桑当下无比悔恨当初把房子布置成了开放式,现在连找个房间躲起来都不行。 李微然狠狠瞪了一眼用暧昧眼神打量他媳妇儿的容岩,容岩收到翻脸的信号,摊了摊手,主动上前把那只碎嘴的鹩哥赶进笼子去。 “恩……那什么,继续,继续吃饭……”李微然极度尴尬之中憋出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的气氛相当的诡异,秦桑还是言笑晏晏,好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谁都看得出来,她不经意间瞄向那只鹩哥时,眼角泄露的勃勃杀机。 陈遇白这顿饭吃的心满意足,不过安小离这个小傻子跃跃欲试总想再去逗逗那只鸟,他到底还是忌惮秦桑的手段的,最后主动体贴的开口说大家不如趁早散了。 秦桑给了陈遇白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笑吟吟的送他们三个到电梯口。 李微然趁着秦桑不在,连忙把鸟笼子拎到了厨房的角落里藏起来。果然,秦桑送完客一进门,杀气腾腾的要找鹩哥。 李微然抱着暴怒的小女人一个劲的哄,秦桑难得的没了风度,像只泼辣的小猫一样,上蹿下跳的要把那只鸟找出来炖汤喝。 “明天我把它送走不就是了么!好了好了……桑桑……”李微然抱着她的腰,搂在怀里亲了又亲,低声的哄她。 “还嫌他们三个听到不够是么?!还要送去给别人听?!”秦桑重重的咬了他凑过来的嘴唇,怒气腾腾的说。 “那……放生?” “放什么生!我要把它连笼子从楼上扔下去!震死它!”秦桑推着他,挣扎着要去把鸟找出来。 李微然觉得她这样蛮不讲理的样子格外的可爱,她再生气他都是笑嘻嘻的,抱着拦着,偶尔的偷个香,就是不肯撒手。 “李、微、然!”秦桑尖声叫了起来。李微然立正,似模似样的敬礼:“有!” 秦桑简直恨的牙痒痒,可是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还真的没什么办法。 李微 然一再的保证明天就把鸟处理掉,可是整晚秦桑还是一直在闹别扭。直到晚上入睡还是气鼓鼓的。 李微然洗完澡上床,秦桑卷着被子一动不动的在装睡。有一缕长发露在了被子外面,他躺了下来,把她连被子带人挪了挪,抱在怀里。秦桑闷了一会儿,喘不过气来,猛的掀了被子伸出头来和李微然面面相对。她红彤彤的脸颊带着怒意,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恨恨的盯着他。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没有拉紧的窗帘,透进来小区里白色的路灯光,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虽然还在闹小别扭,可是李微然忽然就觉得,这个夜色,无比的温柔。 “桑桑,我们结婚吧!” …… 上了车安小离就一直笑,“我赌那只鸟会被秦小桑收拾的很惨!” 陈遇白显然心情也很好,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不过她从小就不喜欢带毛的东西,怎么养了一只鸟呢?”安小离翻着车里的零食,嘴里嘀嘀咕咕的。 银灰色的车子在夜幕里开的并不快,路灯一盏盏的后退,寒冷的大地上,路边有穿着厚实的行人并肩而行,说话时嘴里呵出白气。温暖的车里,安小离放了一首他不知道名字的歌曲,是个女孩子在唱:一个人到底应该睡右边或左边两个人连一次争吵都值得纪念。 低低的歌声,她翻零食的悉悉索索声,陈遇白向来清冷的心头,忽然泛起了一丝的脉脉。 “你们两个从小就认识?”他难得的闲聊了一句。 小离刚往嘴里扔了qq糖,听陈遇白这么问,她有些得意的笑:“恩,我们还是在一个医院一个产房里生出来的呢!我比她大了两个小时。”她呵呵的笑,“不过一直是她罩着我。”小离笑的眉眼弯弯,和秦桑的亲密,一直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骄傲之一。 “桑桑其实没那么难相处,她……应该是把朋友和路人的界限划的太清楚了。其实小的时候她不是那个样子的,我们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爸爸来把她接走了,她是那个时候开始变的冷淡的,她妈妈——”小离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抖出了秦桑的八卦,连忙闭上了嘴。 陈遇白却早已经从中洞悉了什么,“怎么了?” “呃……秦小桑不喜欢我把这些告诉别人的。” “我是别人吗?”陈遇白柔声的说,默默的牵 第 39 部分 了她的手,温柔的一笑。 不是!安小离再一次被美色迷惑。 秦桑和她是一起在r中长大的,虽然没有爸爸,但是秦桑小的时候很是活泼,和安小离一起,被老师们称为r中双活宝。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就被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接走了,安小离哭的死去活来,连陈老师的鞋底都撼动不了她的泪水。 后来大了一点,才听别人说,秦桑的妈妈叶老师,是一个豪门公子哥的情妇,秦桑是她偷偷生下来的,后来被人家知道了,就接走了秦桑认祖归宗去了。 豪门,楚浩然,秦桑。怪不得容岩说眼熟呢,陈遇白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老五,你这下真的惨了。 …… “我希望每天下班都看到你在家准备饭菜。我希望每天晚上都能抱着你入睡。我想听你叫我老公,想你为我生一个像你这么别扭的小姑娘,每天甜甜的叫我爸爸。桑桑,我们结婚好不好?”李微然一只手覆在她脸上,轻轻的摩挲。额头相抵,他很认真的说。 秦桑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拧起了眉,“你别以为说两句好听我就会放过那只鸟!” 李微然的深情顿时转为一腔无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恨恨的:“你就给我继续装傻吧!” 他翻身拉了被子一角,用力的一扯,进了被窝,和她躺在一起。这下,轮到他装睡。 秦桑知道他是认真的,前好两天他就在念叨,过年的时候要带她回去给他父母见见。秦桑不是不想,只是程浩的劝告还在耳边,她也是煎熬百倍,半年的期限还没到一半,她却好像已经要撑不住了。 “微然……”秦桑窝到他身边去,小声叫了他几声,他闭着眼一动不动。 秦桑哪里能怕他不理她呢,她伸手抱住他,脑袋在他咯吱窝里钻啊钻的,长腿磨蹭着某个正在悄然变化的地方。李微然才支撑了一分钟就忍不住把她压到了身下扒的光溜溜的猛啃。 “等等……”秦桑喘着喊停,李微然早已兵临城下,根本就不听她的,一个挺腰完完全全的占满了她。秦桑最受不了他的急切,即使是夜夜春宵,到了现在她还是疼的,他一向温柔的,可在床上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的,每次她都怕的直往上缩,被他一把按住了冲撞的求饶不断。 “那只鸟……啊呃……到底……嗯……在哪里啦……”秦桑被他忽深忽浅的弄昏了头,可还是怕那只鸟又学舌,断断续续的喊。 “我把他耳朵堵上了,你安心。”李微然敷衍她。他今晚特别的野,把她连着被子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摆弄她背对着他跪在沙发上,趴着靠背,他从后面挤进来,一只脚撑地一只脚跪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把她撞的直往沙发上扑,还要伸手绕到前面去,握着她沉甸甸的丰盈大力的揉。 他一贯的长时间,期间秦桑早就抽搐了好几次了。最后的时候,李微然吸着她的脖子,含含糊糊的喊她的名字,“你是我的……” …… 小离洗完澡还要去找雪碧玩,被陈遇白拦腰扛起回了卧室。 “我睡不着!”安小离对他撒娇,还想溜出去玩。今天欣赏了桑桑家那只鹩哥的表演之后,她越发喜欢雪碧了。 陈遇白当然不让她走,拉了她塞在被子里,他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再钻进被子去把她的衣服脱掉,小离不怎么愿意他每晚都折腾她,手舞足蹈的小小反抗。陈遇白被挠出了兴致,更加变着花样的要她。小离被他折的越来越像杂技团演员,又酥又麻的小声哼。 陈遇白坏坏的舔她的下巴,“放心,雪碧不会说话,你大声叫也没关系……” 小离白了他一眼,缩着身子用力夹了他一下,陈遇白一个大意差点没忍住,揉她的手越发的用力,冲撞的力道也大了起来,小离连忙求饶。陈遇白色色的在她耳边低声的呢喃:“其实……我们家小离也很紧……”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顶她最敏感的那块嫩肉,小离一个激灵,又羞又恨他耍流氓,抱着他不松手,双腿缠着他紧紧的夹,他咬着她她也不放,两个人剧烈的纠成一团,最后谁也没忍住,一起抖了起来。 ……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时,秦桑带李微然去了r市。 女儿忽然带了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回来,叶树真的是吃了一惊。吃完晚餐,李微然表现良好的主动要求洗碗,秦桑拉着妈妈去整理自己的房间给他住。 母女两个把床单被套换了,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叶树把换下来的床单搁在柜子上,拍了拍床示意秦桑坐下。 “这个就是上次你说要忘怀的那个人吗?” 秦桑点点头,低着头微笑不语。 叶树看了她很久,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像是不错,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男孩子。” 秦桑等了很久,妈妈却再也没有别的话说。 “程浩说他会主 动提出解除婚约,但是,要我等半年。”秦桑还是主动的提了。 叶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但是也只淡淡的一笑,“你自己决定就好。” 她拍拍女儿的肩,出去了,留下秦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秦桑淡淡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她的心有些凉意。 还好是她总算没有挑错人,程浩愿意帮她。如果事情不是那么顺利,恐怕妈妈也是不愿意为她的幸福去哪怕见爸爸一面的。 真的有那么恨么?恨到天各一方,恨到连对她的爱都淡泊。 如果是她易地而处,会不会恨李微然?秦桑怔怔的笑,不会,绝不会。 雪 当晚r市大纷飞,第二天早上李微然起床的时候,从窗子里看到r中诺大的操场,一大片的雪白无暇,淡淡的晨光浅浅耀着最上面一层的雪,白的有些发青。悠悠的雪花还在落下,天地之间一片静好。 有早起的学生已经到了教室用功,远远的望去,教学楼里零零星星的亮着几个窗口,苍茫大地的映衬下倍显孤单,却也有弱小的温暖感受。李微然心里涌上无法言说的感动,为了这样一个干净静谧的清晨,为了所爱的人就在隔壁的房中安睡。 那天的r中,破天荒的没有了早读课。 所有的学生都趴在阳台上往楼下的操场看,那里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正在跑步,他来来回回小心的跑,时不时的蹲下来往身后看看,十分钟左右,厚厚的积雪之上,一个大大的“l”被踩了出来,又是半个小时过去,“o”渐渐出现,男子已经开始斜斜的跑出了“v”的一个边。 女生们间或已经发出尖叫声,男生口哨声不断,闻风前来约束的老师们也无心管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是哪班的痴情种子。 叶树站在老师中间,淡淡的笑,等老师们把学生都赶回去上第一节课了,她往自己的班级走去,边走边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秦桑接了电话,穿着保暖内衣下床,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果然,李微然不在。她裹了床上的被子,跳到窗子边上看,再远的距离她也能一眼认出来,那个在爱上面傻傻奔跑的男子,她的微然。 妈妈刚刚对她说,低调。可是这样的满心欢喜,谁能低调的起来呢? 秦桑匆匆刷了牙,沾了点凉水擦了擦脸,连护肤品都来不及用,在保暖内衣外面裹着羽绒服,蹬了一双靴子就往外 跑。操场的铁门打不开,李微然大概是翻那边的栅栏进去的,秦桑大声的喊还在踩“e”的李微然,见是她来了,他笑了,跑了过来。秦桑于是翻上了栅栏,就在他来到的那瞬间,不管不顾的往下一跳。 离地半米多高的距离,李微然顺利的接住了她,抱着她在雪地里转了几个圈,秦桑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怀里,晕的尖声叫。 上下课的铃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阳台上的孩子们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偶尔有上语文课的班级,齐声的朗读课文,书声琅琅传出很远。 秦桑趴在李微然背上,任由他背着,兴之所至,还在他耳边清声背诵:“生命不可抗拒,生命又厚爱有加,西塘一行尤其体味。寂寂走过无尽黑的夜,轻狂饮下醉的酒漫谈对酌魏晋的茶落寞吻过花之泪,呆滞不停执笔,不眠与烟相对……” “而今,在这江南一隅,蓝印花布的帘内,清浅着唐宋明晰的过往,世事宛若帘外一笼烟雨,尘嚣真正的大如历史凝固,静止入定。”李微然悠悠的接上她的呢喃,男子清越的声音在雪地里仿佛能够回旋起舞,那天的雪地,给秦桑的一生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回忆漩涡,无边无际的雪花,无处不在的,微然。 “你以为就你念过书啊!显摆什么啊!”他到底缺了那矫情的细胞,装完了气质书生,立刻还是那个能说会道的小五。已经陷入了江南凄婉哀伤的秦桑被打断了思绪,凶凶的在他耳朵上猛的咬了一口。 两个人在雪地里转了好久的圈,秦桑的小资情调完全的被引出来,李微然叫苦连天,“媳妇儿,我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跑这儿感动你来了,你也矫情够了吧?能下来自己走两步不?” 秦桑嘻嘻的笑,不肯下来,李微然只好继续背着她满操场的转圈。九点多了,没有太阳,天空乌沉沉的,大雪纷飞,李微然的踩了一个早上的杰作已经又被掩盖,秦桑搂紧了他的脖子,沉默了好久,忽然轻松的开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没有结过婚?” 李微然停了一下,把她往背上托了托,“没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情呀!”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的埋怨,只差把心挖给她,她却从来什么都不告诉他。 秦桑不以为意的笑,趴在他耳边继续说:“我妈妈在她最美丽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双很可爱的儿女,再后来……我猜再后来是个很俗套的爱情故事,反正,最后那个男人为了很多原因放弃了我妈妈。那时我妈 妈已经怀了我,可是她没有说。我想,那是一种傲气吧,你不要我,那么我也不屑拿孩子绊住你。八岁之前,我跟着妈妈过,后来被我爸爸接走。我爸爸是个很严肃很正派的人,那是他人生里唯一的一次荒唐。我妈妈,很淡漠,那是她人生里唯一的一次冲动。从小到大,我从未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对方的名字。”(txt.txtxz) “微然,如果……如果我们也走到那一步,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我也不会忘记你。哪怕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也不要忘记,好不好?” “不好,”李微然沉默良久,把她放了下来,直了直腰,他脱了手套,双手捧住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桑桑,我怎么会离开你。” “这个世上,有一些人和事,可以让我为之去死,包括你。可是这个世上,只有我的桑桑,能让我活下去,哪怕是活的很艰难。懂不懂?小傻瓜。”李微然轻轻拍拍她头发上沾到的雪花,又俯身亲了亲她冻红的脸,声音轻柔,眼神炙热。 大雪纷飞,秦桑眼中有摇摇欲坠的泪,他伸手轻轻的擦,她扭过脸去躲,“微然……我不知道……我从小见过太多迁就的爱情,我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时间好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我自己……” “好,”李微然揽她入怀,“桑桑,我给你时间。” 至此,秦桑的目的达到。 这一次回来,就是要安抚李微然的逼婚。可是,哪怕是这样温暖的拖延方式,秦桑心里还是深深歉疚,比起李微然的一心一意,她不够坦承,哪怕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 真是美中不足,如果早些遇上他该多好,如果自己当初随遇而安一些该多好。 如果以自由之身遇上李微然,秦桑发誓,绝不会愿意对他有任何一丝的隐瞒。 …… 时渐中午,李微然直喊肚子饿,两个人再次翻过栅栏,回家做饭去。刚刚踏上学校的主干道,迎面便走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穿着平底的布鞋,相貌端正,一身书卷气极浓。 秦桑一看到来人就暗叫不好,果然,那人踱了过来,打量了手拉着手的秦桑和李微然几眼,摇了摇头,慢慢悠悠的开口:“学生们临近大考,学习情绪犹如战时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正所谓——” “——安伯,这是李微然,我男朋友。”秦桑连忙 趁他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不然肯定是要被训上一个小时的,“不知所谓”的“所谓”一出,那就是有声的三纲五常伦理道德讲义啊! “微然,这是小离的父亲,安不知安老师。”秦桑热情的介绍。李微然恭敬的弯身伸手,“安伯父好!我是李微然。” 安不知不高兴秦桑打断他的训话,不过对于彬彬有礼的李微然他还是满意的,微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你和小离认识?” 李微然还没有弄明白情况,眨了眨眼,俏皮的说:“当然,她可是我三嫂——” 秦桑大为头疼,一记手肘撞的李微然内伤。不过安不知的脸色还是变了,嗫嚅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秦桑连忙打哈哈敷衍过去,拉着李微然一阵风一样的跑了。 糟了,安小离要惨了。 …… 此时身在c市的安小离,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异常心虚的拿起手机看看。 昨晚临睡前,楚浩然轻松愉悦的晚安电话过后,陈遇白像打了鸡血一样,用尽手段折腾的她猫叫了大半夜,就是不肯真正满足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求饶,主动发誓再也不接楚某人的电话了,他这才怒气腾腾的压上来,又是一长段花样百出的折腾。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小白说你为什么出墙!而是小白什么也不说,却逼的她自己承认错误并且主动发誓亲手折了那支小红杏。 还好,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楚公子。 隔着一扇门,里间的陈遇白手机响了起来。 是那个翘了班自称要去处理终身大事谁拦他跟谁急的李小五。 陈遇白接起,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秦桑的声音:“也许你得腾出两天的时间来。” “什么事?”陈遇白冷冷的问。不过他猜的出来,这两个家伙肯 第 40 部分 定是情到浓时昏了头,在小离的父母面前说什么了。 “小离——也许,可能,或许这两天会被她父亲给召回来。” “好,我知道了。”陈遇白翻了翻自己的行程,划去了几项,移后了几项,“把电话给你男人。” 那边秦桑一笑,把手机递给身后正在认认真真剥毛豆的李微然。 “如果不想春节回来开工的话,叫你家秦桑安分点。” 李微然朗笑,显然心情十分的好,“三哥,你知不知道,你的未来泰山和你家老头子爱好十分一致,看书下棋教训人。你有福了!” 陈遇白勾起了嘴角,“小五,你知不知道,你的未来泰山和你家老头子,也是很一致的——我是指在固执倔强这方面。” 李微然困惑的看了秦桑一眼,走开两步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陈遇白挂了电话,李微然听着单调的“嘟”声,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走回去,秦桑正在剥剩下的毛豆,长长的卷发夹在耳朵里,莹润的脸精美,抬头对他莞尔一笑,“怎么了?” 李微然压下心头的疑问,耸了耸肩,“没事,要我替他问候未来岳父。” 秦桑笑,他于是试探的问:“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未来岳父?” 娶 李微然压下心头的疑问,耸了耸肩,“没事,要我替他问候未来岳父。” 秦桑笑,他于是试探的问:“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未来岳父?” 秦桑笑不出来了,李微然也不催她,拉了椅子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再说吧,等过了年。晚上想吃什么?”秦桑再抬起头时,又是云淡风轻了。 李微然身体往后一靠,食指敲着桌面,悠悠的一声声敲在秦桑的心上,“随便。” 秦桑想搬出些感性的话来安抚他,可是他的神色让她张不了口,敷衍,是的,她知道李微然觉得自己在敷衍他。 开火做饭时,李微然沉默的在身后打下手,小小的厨房里安静的人心发慌。 “微然,你生气了?”秦桑擦了擦手,转身抱住他。 李微然抿着唇,摇摇头。 “你生气了。”秦桑肯定的说。 李微然看看她,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他的不快散了一些,“桑桑,我 觉得有些累。” 秦桑的心忽的沉下去一大块。 “你总是好像很多事瞒着我的样子,当然,我尊重你的隐私,可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我呢?我是真的要和你结婚的,你应该也拿出起码的诚意吧?”李微然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开口说。 秦桑有些想哭,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些,好久才回答他:“微然,我也是真的想嫁给你,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又是时间。李微然叹息了一声,无可奈何。 好像就这样了,好像没有吵起来。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那一小片的阴影,就这样在两人的爱情里埋下了。 …… 老爹的电话简直像一道闪电一样把安小离给劈的木愣愣的。 她老爹大号安不知,口头禅“正所谓——”,接下去的通常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听的人发昏的古板说辞,因此人送外号“不知所谓”。安不知老师是r中高中部语文组的组长,正宗扎根书堆的严谨学者一名,在研究宋史上颇有成就,但是为人清高,守着r中这个小地方勤勤恳恳教书,什么职称证书都不稀罕,哪里的高薪聘请都不入眼。(txtxz) 对于自己独生女儿的教育,安不知一向是严厉中带着温和,赏识中带着苛求,鞭策与鼓励双管齐下,信任与严管齐头并进。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陈老师的认可。换句话说,安不知怕老婆。 所以安小离在被父亲用列女传旁征博引训了大半个小时后,强烈要求与陈老师直接对话。 陈老师一贯的凶悍,上来就吼她:“别指望我帮你!明天一大早乖乖的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离把电话拿开半分钟,接上去之后连忙讨好的笑,“陈老师,您这么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在爱人面前这样狮吼,不太好吧?” 一边正在低头看文件的某人,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扬。 陈老师果然马上收敛,扭捏了一阵之后,大大咧咧的问安小离:“你交男朋友了?” 安小离撇了一眼离她不过一丈远的某人,心虚的支支吾吾:“呃……恩。” “到哪个阶段了?” “呃……恩?” “见过他父母没有?” “呃……恩!” “放年假了带他回来!” “呃……恩……” “听见没有?!” “是!” 陈老师狮吼功再现,隔着那么远安小离都被吓的从沙发上直直的站了起来,干脆利落的立正站好,脆生生的答应。 陈遇白似乎被她吓了一跳,抬了头看过来。 安小离挂了电话,尴尬的对他笑笑。 …… 晚上入睡前,陈遇白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挤到她的房里来。安小离等啊等啊等,自己困的眼皮黏到一起了他还是没来。她只好自己出去看,书房里没有灯,拧开卧室的门,他竟然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安小离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的掩上门,打算还是回去,明天找机会再说。 “什么事?”她正要走,黑暗里,床上坐起来一个修长的人影,开口还是清冷的语气。 小离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跟故意偷窥他似的。于是她站在门口不做声,希望室内昏暗里小白以为只是雪碧经过。 谁知道陈遇白“啪”一声打开了台灯,安小离来不及躲开,只好傻兮兮的对着床上皱眉看着她的陈遇白干笑。 “……你还没睡啊?”她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 陈遇白看看自己的床,反问:“你认为呢?” 安小离语塞,半天说不出话,自己放弃了:“我就是来看看,呵呵……呵呵,晚安!”说完她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存,往后一缩关门欲躲。 “小离,”陈遇白在身后叫,她迟疑的转身,看看他,他在笑,“过来。”他拍拍身下的床。 安小离默默的进屋,默默的关好门,默默的上了床,默默的钻进被窝,靠着他躺下。 他的被子上有她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道,虽然是在冬天,可是清新的味道充盈在呼吸之中却很是温暖。陈遇白关了灯躺下,伸手绕过她的脑袋,轻轻一勾,把她搂在了怀里。 陈遇白以往好像是睡眠不好的,卧室的窗帘有四层之多,拉上之后屋子里一点的亮光都没有。小离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他的眉目,只感觉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抚在她睫毛上,像蝴蝶轻盈美好的翅膀扇动的温柔之气。 他只是搂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好像就要这样睡过去了一样。小离心里有事,可又不敢开口。良久良久,她憋的难受,想翻身,轻轻一动,他却没有睡着,开口轻轻在她耳边问:“怎么了?” 小离以 为打扰到他休息,嘀咕了一句“没什么”,挪了挪身体,睡的离他远一点。 陈遇白再一次拍亮了台灯,再次把她拉近了怀里。他眼里似乎是有笑意的,伸了手指抬抬她的小下巴,“平时躺下只要三分钟就能打呼的,还说没事?” 安小离低了低头在他食指上咬了一口,他轻笑,哼了一声,指腹挑逗的滑过她的舌。 “小白,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呀?”安小离小声的问,心如鹿撞。 “你说呢?” “同居?”她不肯定的问。 “唔。”他对答如流,微微闭了目,下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蹭。 “我爸爸妈妈说,春节里让我把男朋友带回家。”小离弯了弯身体,头低到他心口去,听到他胸膛里一声声有力的心跳,等他这个很重要的答案。 陈遇白把她背后的被子塞塞好,冷静的语气不变:“公司二十八放年假,年三十中午我们一起回去,在你家过年。年初二去我家。” 安小离缩在那里有一会儿,温暖的渐渐又困了起来,他的安排听起来也不错,她“唔”了一声,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似睡非睡之间,只觉得怎么小白的心跳好像变的快了呢…… 陈遇白等到她呼吸平稳,又过了一会儿,才把她轻轻从被子里拨了出来,把她搂在怀里,他只觉得世上没有比这个小东西更傻的了,不是要名分来的么,他还在等她的后续问题,想说些她一直想听的,怎么她就这么安心的睡过去了…… “安小离,过了年,我要娶你。”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 听到钥匙的转动声,李微然急忙跑了过去。叶树一进门就看到自己乖巧的准女婿笑眯眯的递来了拖鞋。 “桑桑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呀!”叶树拍拍李微然的肩膀,轻松的问。 李微然亲昵的虚环着她的肩往里走,颇有儿子对妈妈撒娇的感觉,“芙蓉鸡片,烩三鲜,还有小鸡炖蘑菇。就要开饭了,她正炒青菜呢。”他把叶树带到餐桌前,指桌上冒着热气的大碗给她看,“桑桑给我做的小吃,我真的还是第一次吃呢!” 叶树捧着碗暖手,笑:“小的时候她看了朱自清的《冬天》,羡慕的不行,回来非得让我也给她弄那个白水豆腐吃,那时候家里没有冰箱,豆腐不容易保鲜,我就买黄豆回来,这样弄给她吃,到了后来,每年冬天她都吵着要吃。” 李微然听的入神,浅浅的笑,俊朗的眉目在灯光下温润柔和。叶树忽然有一点点的明白秦桑那时为何要“忘怀”,这样一个带笑认真聆听的男子,恐怕一旦真的爱上,便是余生难忘的。 余生难忘,是一件多么可怕而痛苦的事情啊。 “微然,端菜!”秦桑从厨房里出来,招呼李微然去端砂锅。 叶树夹了一节黄豆在筷子上,对女儿微微点头,“不错。” 秦桑欲言又止,莞尔一笑。 …… 陈遇白睡不着了,可怀里的某人却还是径自安眠,睡颜恬静。他有些气愤的伸出两只手指堵住她的鼻孔,呼吸不畅之下,安小离缓缓的张开了小嘴,他一低头吻了上去,拨弄着她的舌头往外拖,直到憋不过气的某人睁开迷蒙的睡眼,软绵绵的伸手拍他的肩。小小的手打一下,他的火就蹿的高一些。本来真的只是想逗逗她的,可是她香软的味道吸入肺腑,下面就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睡裙被撩到脖子,他含着她温热的香软丰盈用力的嘬,种下一颗又一颗的粉红草莓,他的手指一路往下,从她的小裤裤里伸进去,轻拢慢捻的挑逗,忽而直刺花心,睡梦里的某人一阵鸡皮疙瘩直起,又困又酥麻,呜咽了起来。 她的腿自发的绕了上来,陈遇白腰眼一阵发麻,简直想把身下闭着眼软软娇哼的小东西一口一口的吃下肚里去。可是不能,所以他动作越发的尽兴用力。 掐着她臀肉的手指越收越紧,安小离在昏眩和疼痛之间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被折磨的哭出了声来。陈遇白喘着粗气,把她的眼泪吮干,身下的冲撞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放轻,最深的时候,安小离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他顶的撕开两半了。他在爆发的前一刻叫她的名字,亲昵而霸道的语气,然后抵着她最柔嫩敏感的一块肉射了出来。安小离仿佛被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不断的打着转转往下掉,抽搐着哭了出来。 还好,是抱着她家小白一起的。 …… 二十八,陈遇白开车,带着安小离回了r市。 电话里说是下午一点左右到,吃过午饭,秦桑和李微然闲来无事,手拉着手出去散步,正好去接他们。 刚刚扫开了积雪的地面,一男一女手拉手漫步行走,同样款式的长羽绒服,一件黑色一件红色。安小离一看就眼红了,怂恿小白一加油门,把对他们热情招手的金童玉女甩在车后。有情饮水饱,你们两个自己走 回去吧! 陈遇白完全不理解安小离这是什么小女子心态,不过他还是顺着她的好,待会儿见了陈老师,不知道她要怎么张牙舞爪呢。 秦桑和李微然追着车跑了一段,都觉得莫名其妙,两个人面面相觑,只好再折回去走长长的一段路。 r中的教师公寓都还没有电梯,小离家住在五层,陈遇白拎着礼物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哼哧哼哧的爬楼梯。 到了家门口,小离兴奋的敲了敲门,陈老师估计是早就听到脚步声等在门后了,一秒的反应时间过后门就打开了,穿着厚实毛衣的富态陈老师张开双臂,笑的眼角皱纹成射线状,“我的宝贝终于回来了!——你……遇白?遇白!” 场面定格,门内是张着双臂和嘴呈拥抱不遂吃惊过度状的陈老师,门外左边是双臂前平举头右扭呈拒绝拥抱疑惑升级状的安小离,门外右边是面带微笑的陈遇白,他出声打碎这定格的一刻:“你好,姑妈,好久不见。” 原来 c市一年一度的商会party,在几大龙头一轮回过后,今年又转回到了梁氏。 年前顾烟因为狗毛过敏病倒了两天,梁飞凡没时间再管其他,就把宴会的事交给了容岩。于是商会会长挂名主办,容二公子亲自操持,这场跨年宴会,吸引了c市商界政界所有人的目光。 秦宋这些天来清瘦了一些,眼里也没有了以往的轻狂张扬,和纪南一样都是一身的正装,以主人家的身份满场应酬客人,梁飞凡陪着顾烟在吃东西,容岩端着酒杯闲闲的晃过去,低声的抱怨:“怎么一晚上一个单身美女都没有?我明明在邀请函上注明携带家属的。” 顾烟和梁飞凡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谁都不搭理他。容岩环顾四周n圈之后,终于眼前一亮,拍了拍梁飞凡,说:“西边秦氏的秦杨来了。” “恩?”梁飞凡怀疑了一声,城西的秦家,和他们梁氏一直是不来往的,邀请他们做什么? 容岩的笑容有些玩味,“只是想验证一下,我某方面的记忆力是不是果真惊人。” 他刚刚说完,秦杨和秦柳就走到了他们跟前。秦杨和梁飞凡容岩握手打招呼,“这是我妹妹,秦柳。”他主要是向着顾烟介绍,谁知道顾烟淡淡的看了一眼,笑了笑就不再搭理了。秦杨有些微恼,虽说早听闻梁飞凡身边这位是极为得宠的,不过这样的待客之道也真是丢梁氏的脸的,怪不得一直不能被扶 第 41 部分 正。 梁飞凡当然觉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容岩却看出来秦杨的不高兴了,正好秦宋经过,他便示意秦宋邀请秦柳跳一曲。 秦杨带秦柳出来,就是为了广结各家公子,秦柳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当下他微笑点头,秦柳便跟着秦宋走了。 容岩端着酒杯和秦杨闲聊,也真的只是闲聊,城中的商界随着错综复杂的政界关系一向也是有派别的,西边的那派,尤其以秦杨程浩楚浩然几家为首,和梁氏不算敌对却也泾渭分明。只是容岩一向交游广阔,和秦杨还算有些来往。 舞池里渐渐的只剩下秦宋和秦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明艳动人,燕尾服潇洒画圈,色彩鲜艳的长裙随着舞步飞扬,跳的极美极好,两个人又是很登对的年纪,今晚来的都是有眼力架的,看这阵势,都很有风度的退了出来,围在边上笑着鼓掌。 容岩不动声色的啜了一口酒,貌似无意的对秦杨说了一句:“上次在你办公室还见过你妹妹呢,我和萧勉一起来的那次,不过那时她还在读书,长的和现在不太像了。” 秦杨正在犹豫秦宋是不是符合他家老头子的女婿标准,听容岩这么问,不疑有他,随口答:“不是,秦柳底下还有个妹妹呢,叫秦桑。” 容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就知道,对于美女,他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哪怕两年多前那天秦桑只是对他和萧勉说了句“稍等”就走了。 一曲跳罢,整场掌声雷动,秦宋和秦柳携手还礼,场面一时之间极为喜庆。秦杨细想之下还是觉得不好,程浩刚刚回国,两家出资牵头的那个大项目正办的红红火火,楚浩然家里又斗的厉害,多事之秋,秦柳要是和秦宋扯出点什么,怕是会影响局势。他对梁飞凡和顾烟略一点头,转身去找秦柳了。 顾烟巴着梁飞凡的手臂,好奇的问:“谁是秦桑?”她和容岩相处久了,自然就能看得出来刚才的一幕容岩问话的重点。 梁飞凡有些面色凝重,小五小六争的大打出手的那个祸水,竟然是秦家的女儿,看容二刚才的样子,小五还不知道。但是又不像是有什么阴谋,不然秦杨不会这么没提防。还是说,秦杨是故意的?西边近来大动作不断,难道是真的打主意打到梁氏头上来了? 顾烟久久的没等到他的答案,顺着他凝望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秦柳挽着秦杨,笑的十分明艳。顾烟脸一板,手里的盘子“嘭”的一声往桌上一扔,声响大的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梁飞凡吓了一跳,收回思绪低声的在她耳边关心的问:“怎么了?” 顾烟向来不解释不高兴的理由,只是丢下一个冷冷的眼神,昂着小下巴,拖着长长的裙摆不可一世的往外就走,梁飞凡在各种复杂的眼神里暗自叹息了一声,闷声不吭的追了上去。 …… 陈老师激动的热泪盈眶,扯着侄子半条胳膊怎么都不撒手。安不知原本是坐等女儿女婿上门的,谁知来的是他平生最不齿的妻子娘家人,当下陪在一边沙发上坐着,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的,还有进门半个多小时还提着行李的安小离。 陈遇白……陈老师的侄子……那么…… 那个在家里都穿着笔挺校服的闷骚少年,那个拥有一整层楼层当卧室,却只放了一床一柜一桌一椅的奇怪少年,那个用眼神生生把她吓哭的bt少年,那个逼着当年刚刚上一年级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读了一个下午分子量化理论给他听的魔鬼少年,那个只相处了一个下午,却吓的她只要一听见陈老师说娘家就放声大哭的“小哥哥”…… 陈遇白,原来,他是陈遇白。 安小离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入了洪荒的无边寂寥,没有秒针滴答,没有时间过往,只有她一个人在自己傻傻的躯壳里看周围的热闹。 小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秦桑和李微然上来的时候,陈老师兴奋的在厨房咚咚咚的剁肉准备包饺子吃,安不知老师兴奋的在书房拿着放大镜研究陈遇白送给他的宋徽宗真迹,古香古色的茶几旁两张太师椅,一张坐着异常沉默的安小离,一张坐着低头喝茶的陈遇白。 李微然轻轻敲了敲门,安不知匆忙的抬头,见是秦桑和这两天陪他下棋的小伙子来了,连忙叫女儿去泡茶待客。 安小离木木的应了一声,站起来乖乖的去了。秦桑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不对,跟着她出去了。 李微然在椅子上坐下,给陈遇白丢了个“你行啊”的眼神。陈遇白轻轻勾了勾嘴角,还了一个“我是谁啊”的眼神给他。 安小离从书房出来没有去厨房,而是一路往外,到了楼梯口直往上爬,秦桑默默的跟着,两个人从六楼的小平台熟门熟路的爬上了天台。 天台上的积雪完整无暇,安小离踩上了一步之后,直直的倒了下去。秦桑晚了一步,伸手拉她却被她一起拉倒,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倒地,都摔的够 呛。 “你个白痴!”秦桑的手被安小离压了,痛的麻木,她抓了一把雪抹在安小离脸上,恨恨的骂。 脸上一凉,安小离就这么“哇”一声大哭了出来。天台空阔,哭声传出去很远,在小小r中的操场上回声不断。 秦桑连忙脱了手套,七手八脚的擦她的眼泪,“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嘛!” 她越道歉安小离哭的越来劲,秦桑就怕楼下的住户都听到了,到时还不知道以为什么事呢,她伸手捂住她的嘴恐吓:“再哭我就拿手套堵你嘴了啊!” 安小离当然相信秦桑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硬是止住了嚎啕,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秦桑拉她起来,再往前面走一点就是水箱了,高大的水箱往下有几个台阶,这里,是秦桑和安小离的秘密基地。 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下,安小离仰天半躺在秦桑怀里,呆呆的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秦桑不问,她反而有了诉说的欲望:“桑桑,陈遇白是陈老师的侄子。” “唔——唔?!”秦桑不得不承认,这样狗血的桥段连她这样见惯天雷的都觉得很雷很狗血。 “我想,他肯定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小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的。” “那你怎么没认出他来?” “因为……陈老师带我去他家的那个下午,我刚刚自我介绍完就被他吓哭了……桑桑,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陈老师家里一直恨我爸爸和我耽误了她,所以派出陈遇白故意来接近我。” “唔,”秦桑竟然认真的思考,“我觉得,有可能。” 她的语气很认真,可是表情让小离觉得她明明就是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玩笑的,安小离脆弱的神经受不了这样的质疑,尖声叫了起来,吓了秦桑一大跳。 “是真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安小离把秦桑摇的前仰后翻,“你为什么这么淡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阴谋!你说你说你说!” 秦桑任由她发疯,终于她摇累了,又呜呜的开始哭。 “小离,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很乱?” 安小离捂着脸猛点头,从下午到家开始,她就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癫狂……唔,好像,一直在那里的某样东西“轰”一声的倒了…… 秦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她有太多的不清楚,现在也给不了什么好的意见,况且安小离现在根本 搭错线了。 手机响起,是李微然,当然是找她们两个据称泡茶去的人。 “我们在赏雪,一会儿就回去。好,好,知道了,晚饭前一定回去。对了,你别在小离爸妈面前叫陈遇白三哥!回来我再跟你说,反正你顺着陈遇白的话说,他不说他是小离男朋友你就别说什么。”秦桑挂了电话,摸摸小离的脑袋,“不要哭了,我们总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听听陈遇白怎么说。再怎么说,你不是陈老师亲生的,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事情总不至于太糟。” 秦桑说的有条有理轻松容易,安小离却觉得,事情实在是糟透了,而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传说中的——受打击了。 …… 晚上叶树和秦桑李微然都在陈老师家吃饺子,陈老师格外的高兴,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侄子是她的骄傲。 陈遇白从她们两个再进门起就一直看着小离,她哭过了,眼睛有些肿。从他叫了那声“姑妈”开始,她就再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或者微笑。 小东西,真小气。 陈遇白把碗筷放下,拿纸巾掖了掖嘴角,对陈老师笑笑,说:“姑妈,其实我这次是陪着小离来的。” 陈老师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问女儿:“对了,你说带男朋友回来的,男朋友呢?” 安不知和叶树都很正常,李微然和秦桑极有默契的坐直了腰板,陈遇白在桌下伸手去握安小离的手,安小离缩了一下,躲开他的手,把手放在了桌上,终于抬头:“我男朋友……来不了了。” 陈老师皱起了眉头,安不知摇了摇头,“正所谓——” “闭嘴!”陈老师不耐烦的一声吼,安不知连忙咽下了后半句。 陈老师不悦的看着安小离,安小离这时反而平静多了,“我们分手了,我不喜欢他了。” 她说的很淡定,一边坐着的陈遇白却脸色渐渐的不好看起来。 陈老师碍于外人在场,不能把筷子直接扔过去,只好退而求其次,狠狠的敲上了安小离的额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她作势再敲,手上一轻,却是陈遇白伸手挡住了她。 “姑妈,你还是这么凶悍。”陈遇白淡淡的说,陈老师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也就不再追究小离了。 陈遇白一边应付着陈老师,眼角撇了身边的安小离一眼。 她眼里含着泪水,正低着头默默的 往下咽饺子。看着她委屈的小样子,他刚刚心里的那点不快也就散了。 …… 天气太冷,浴室里又没有浴霸,秦桑从热水器上接了水给李微然简单的擦洗一下。 叶树过来敲敲门:“微然,电话。” 秦桑开门接了过来,无意之间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容岩。 李微然接起时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把她圈在两臂和洗脸盆之间逗弄,可是听着听着他脸色就变了,放开了她站到了一边。秦桑很识相的往外走,关门的那个瞬间,他正好转了过来,复杂的眼神看的秦桑心头一刺。 天使 教师公寓楼都是一样的户型,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一间书房,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间浴室。秦桑倒是可以和妈妈一起睡,把房间让给李微然。可是陈遇白一来,安小离就没了睡觉的地方。陈老师堂而皇之偏心的赶她下去和秦桑母女两个挤,小离抱着自己的玩偶小白兔,穿着幼稚的花睡衣站在客厅里不肯下去,陈老师一看到她又那个凄凄惨惨的死样子,忍不住又伸手去推她的脑袋。 陈遇白一出房门就看见她委委屈屈的挨揍,虽然揍她的是自己亲姑妈,他也很有些火大。可是还没等到他走近,安小离眼角余光瞥到他就立刻抱着玩偶一溜烟的跑了,在门口她磕磕绊绊的踢翻了鞋架,在陈老师的怒吼里飞快的逃到秦桑家去了。 陈遇白拉着暴怒的姑妈,不咸不淡的开口:“陈世娴,你越来越泼妇了。” 陈老师回身来手指点啊点啊点的小白的脑袋晃啊晃,“你不知道,这孩子哪天不打就皮痒。气死我了,笨手笨脚的。” “你不是说,她是天使么?”陈遇白想起当年她描述自己的继女给他听时,满脸幸福。 那时陈老师执意要嫁给丧妻之后拖了个小女儿的穷教书匠,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泼辣的陈老师抗争无果,收拾了东西暴走,发誓和家里断绝来往。 作为陈家的两个极端异类,年少的陈遇白很不舍得盟友,陈老师要走的那晚,和他聊了一整夜,关于人生理想,关于幸福定义,关于她爱的男人,关于——安小离。 “小离和你不一样……不对,小离和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她是个小小的天使,什么都不懂,但是也什么都懂。”当时还年轻的陈老师,和陈遇白碰了碰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的酒。 陈遇白最烦她的文艺青年调调,也不和她搭腔,只顾一言不发的 喝酒。 “她很快乐,安不知把她教的很好,懂事,有礼貌,纯净的像天上的云朵。可是我也能从她干净的眼睛里看到对生活艰辛的担忧。很……很纯净的担忧,她明明知道这世界不是无风无雨的,可是她就是能让自己的天空晴朗无云。连站在她周围的人都觉得温暖……安不知也是这样的人。遇白,她和她的爸爸,让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世事是如此的简单。我只要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再艰难,我都会永远快乐。所以我一定要走,你懂不懂?” 年少的陈遇白不懂,那时他已经开始观摩股市小试牛刀了,对他而言,世事更简单,只分为两类:他要的,他不要的。 作为一个自大的少年,他没有挽留整个家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姑妈。而作为一个记仇的少年,他深刻的记住了一个叫做“安小离”的小女孩。 天使是么? 我真好奇,天使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用阴冷眼神掩盖心中不舍的少年仿佛还是不久前的自己,陈遇白看着门口翻了的鞋架,忽然笑了出来,哪里是小天使,分明是个小傻子。 陈老师纵横教坛这么多年,事到如今当然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的,这个侄子她虽然每年只见上匆匆几面,可还是知道秉性的,她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温情的笑意。暗自叹了一口气,陈老师大大咧咧的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就是嘴里零碎她几句,带了这么多年,她和我自己生的没两样,我是一定不会看着她伤心难过的。”(.txtxz) 陈遇白听了出来她有所试探,可他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安不知这时恰好捧着茶杯拿着棋盘从书房出来,陈遇白当做新年贺礼的那副“不成敬意”让他十分十分的心情舒畅,研究了一个晚上,棋瘾一下子上来了。 “陈老师啊,给楼下打个电话,叫叶树家那个小伙子上来和我下两盘。”他笑眯眯的摆好了棋盘。 陈遇白极其谦虚温和的坐了下来,“姑父,我新近学的象 第 42 部分 棋,不如您指点我两招?” 安不知最喜欢这样温厚的后辈,连连点头。陈老师看不懂侄子的态度,心里乱,看丈夫还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更为火大,一把掀了棋盘,吼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吃饱了撑的?!都给我睡觉去!” …… 李微然走的很匆忙,套了衣服鞋子,拿了车钥匙就走了。秦桑说要送他去楼下,被他拦住了。 “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回去了三哥就能多待两天,他们现在乱成这样,你就留在这里过年吧,帮帮他们,我们电话联系,恩?” 他言语间有些细微的变化,秦桑心里虚,越来越慌,抱着他的腰小女孩的撒娇不肯放手。 楼梯间踢踏声传来,安小离穿着皱巴巴的花睡衣,流着眼泪吸着鼻涕一步步走下来,看见他们两个缠绵的抱在一起,她幽怨的飘进了秦桑家。 担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贯冷静的秦桑都有些想哭。 李微然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轻拍拍她的背:“天越来越晚了,二哥他们还在等我,桑桑乖,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秦桑也知道这样的胡搅蛮缠很小家子气,可是她怎么就有种此情不再的悲哀预感呢? 回到了屋里,安小离已经自动自发的窝到了她的床上,秦桑去妈妈的屋里抱了被子,顺便说了下李微然有急事回去的事情,叶树一贯的淡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问什么。 两个女孩子都睡不着,安小离脑袋里的思绪乱的跟毛线球一样,秦桑则更为严重,担心的内容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虽然早嘱咐过安小离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的事情,可是她那么笨,谁知道会不会被陈遇白给套出什么来。 两个人都沉默,手机的铃声响起时便格外的刺耳。 “小白”的字眼在屏幕上闪烁,图片是有次他睡着的时候她偷拍的,她窝在他怀里比出胜利的手势,他沉沉睡着,嘴角不知为什么有些弯弯。 这样的图片在这样压抑的夜里是个尖锐的讽刺,刺的安小离不由自主的按下了拒听键。 想想他这样的脾气,肯定还是要打来的,小离发了短信过去。 “什么事?桑睡着了。” “有事和你说,到外面来。” “不。我冷。” 一阵好长的沉默,安小离在等待的过程中,默默整理自己心里下午倒塌的 那堆废墟,一砖一瓦,一树一木。 她好像忽然的开了窍,小白那句“姑妈”推倒的,是她对他所剩无多的那一点点——信任。男人再好再优秀,现在是你的,以后却是说不准的,没有信任感,再喜欢又能怎样? 何况,她自认对他也只是喜欢而已。 陈遇白的电话又打来,又被她按掉。 又是一段长长的等待。 “安小离!”陈遇白的短信传来,一个感叹号,安小离就能想象他现在皱着眉没耐心的样子。 “恩。”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先前不知道怎么说。现在你也知道了,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那明天我去跟姑妈说我们的事?” “什么事?” 文字的对垒里,安小离仿佛格外的平静,陈遇白又是长长的沉默。好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发了过来,简短的六个字——“我们结婚的事。” 安小离一点也没有“终于”的喜悦感,相反,她觉得很疲倦。“不,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事。我困了,明天再说。晚安。”她觉得自己的坚强值已经跌倒零,再谈下去肯定是又要吃亏的,便当机立断的关了机。 秦桑听着一声关机音乐,在黑夜里幽幽的问:“想好了?” “在想。” “慢慢想,好好想,想清楚。” “恩。” …… 雪被压成冰渣的路上很滑,李微然一路飞车,车轮有些左右不受控制的滑,飘飘然的感觉很是释放他心里的阴郁。 回到c市是后半夜的事情了。万家灯火都已经灭了,只有他还在风雨交加的路上,为了一个他到现在才大概知道来历的女人赶去向大哥解释。 解释什么呢?二哥在电话里说大哥把这件事和西边最近的异动联系了起来。可是他能说什么? ——桑桑……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桑桑是什么样的人。 城西秦家的三小姐,呵呵,程家独子传说中的神秘女友,李微然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草的气息直入肺腑,觉得还是烦躁,又掐灭了,面无表情的弹出车外。 秦桑,秦桑,秦桑…… 梁宅的客厅里,秦宋和纪南都喝多了,一个躺在沙发上假寐,一个趴在容岩 肩上睡着。李微然风尘仆仆的进来,容岩连忙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慢慢的把已经开始流口水的小四放在沙发上,给她放好了抱枕盖好了毛毯,容岩轻轻站起来,示意李微然跟他走。 两个人一路上了楼上的书房,梁飞凡在那里等着,看见他们两个进来,他倒了酒给他们,示意大家坐。 李微然一脸阴霾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消息确实吗?” 梁飞凡不说话,容岩点点头,“已经确认过了,秦桑是秦威第三个女儿,但不是秦太太生的,是秦威的私生女。秦桑的妈妈——” “我知道了。”李微然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容岩的话,“小六知道了吗?” 梁飞凡点点头,秦宋今晚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喝的烂醉,把宴会闹的骚乱不断。容岩一晚上都极为郁闷,先是大哥当众软骨,后是小六借酒撒泼,他精心操办的舞会,就这么不完美的落幕了。不就是女人么?看这帮人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 “你们别多想,我保证秦桑不是有目的接近我和小六的。她……是个好女孩。”李微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苍白。 “初三秦威家的宴会,秦杨作为回礼邀请了我们,老三不在,我要陪着顾烟,你们四个一起去。”梁飞凡快刀斩乱麻,把邀请函给了递给李微然,一切都由他自己去解开。 李微然的脸色灰白,容岩无言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三个去,”李微然还是护着秦宋,“和小六完全无关,不要再牵扯他进来了。” “微然,如果你和秦桑的事情处理的不好,牵扯的不仅仅是小六。”梁飞凡深思熟虑后对李微然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父亲即将上任,这对西边几家来说不是件好事,他们现在很提防梁氏会不会借机把势力伸入他们之中。而你和秦桑关系,很可能对于其他几家来说是个打破多年鼎力局面的出口,尤其是程家。”(非x凡) 容二点头,难得的严肃,“况且你家老头子不会喜欢秦桑那样背景的女孩子。” 李微然脸上毫无表情,他们说的他都懂,“秦桑是我的人,出了什么事我都担着,你们不用插手,我有分寸。” …… 夜色是世上最温柔的镇静剂。 凌晨三点,安小离一声长叹,秦桑紧接着也是一声。 “我要和他分手。” “我要和他坦白。” “什么? ”两个人同时问对方。 秦桑翻了个身,在被窝里支起身子,“小离,你认真的?” 安小离被她一问就忘了她刚才说的话,“我觉得我对陈遇白是依赖大过喜欢。我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工作,房子,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了。他长的帅,有钱,我就迷失了……桑桑,我太软弱了。” “我是喜欢他的,可是他不适合我。我和他在他心里是不平等的,他或许也喜欢我,可是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爱我。他连陈老师是他姑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其实他根本觉得我可有可无,桑桑,我就只能活这么几十年,何必要受他气呢?我要找一个对我好的。” 秦桑默默听了半晌,眉眼舒缓,从被窝里伸手搂住安小离的肩膀,“你原来已经这么懂事了。” 安小离傻笑,“桑桑,我要和他分手。像你当初说的,宁愿楚浩然记我一辈子。我想再自私一次,宁愿陈遇白也记我一辈子。他欺负我这么久,我也不算过分,对不对?” 秦桑被她说的发笑,楚浩然哪里和陈遇白是一个档次的,两个人看着安小离的眼神就是根本不一样的。要和楚浩然分手简单,陈遇白么——真的有点难度了。 “桑桑,”安小离小声的喊好友的名字,“陈遇白不好对付的,你要帮我。”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分手很简单。爱情里最难的永远是自己这一关。小离,我支持你的决定,可是,你要想好了。” 秦桑温婉的语调听的小离想哭,一想到生活里再也没有一个叫小白的人她就泪意上涌,可是这一天给她的打击太大,她是真的下了决心了要离开那个让她失望的男人,“恩,想好了。和他分手。” 惊 一夜未眠,早上两个女孩子睡的很熟,叶树看外面又在下雪,温度很低,也就没有叫醒秦桑,径自上课去了。 不知是换了床还是少了人的缘故,陈遇白一夜都睡的极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总要去收紧怀里的人,双臂一个空,才意识到那个小傻子还在楼下闹别扭。 有什么好闹的呢?陈遇白洗漱时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睛底下的浅浅青色,不由得微恼,女人果然宠不得,安小离好像渐渐有顾烟动辄无理取闹的不良爱好。 拨她电话还是关机,等到九点多了,实在忍不住,打电话给秦桑,竟然也是关机。陈遇白看看陈老师安不知都去教学区批期末考试的试卷了,想着叶树应该也不 在家,就穿了外套,到楼下敲门去了。 秦桑来开门时披着羽绒服,厚厚的睡袍下面两条光滑结实的小腿,陈遇白瞬间想起那只不知后事如何的色鸟,尴尬的别过脸去,清咳了两声,“小离呢?” 睡意朦胧的秦桑迷迷糊糊的挠挠头,“睡觉。” 陈遇白看她难得的脸上没有精明冷漠之色,语气也柔软了一些,“能不能麻烦你去别屋睡?我想和小离谈一谈。” “不能。”秦桑揉了揉睡眼挤出个微笑,转身回房继续补觉去了。 陈遇白等了半晌秦桑也没出来,这才明白这个女人还是摆了他一道。 在秦桑家客厅坐到中午十一点,陈遇白的火气已经温暖了没有开冷气的客厅。叶树打开门回来,迎面一股戾气,再看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不是陈老师家的侄子么? “怎么就这么坐着?桑桑她们呢?”叶树惊讶的问他。 陈遇白按耐了火气,微微笑着风度翩翩的回答她:“我来找小离的,姑妈吩咐我带她一起去买过年用的东西。不过秦桑还没睡醒,没关系的,我再等等好了。”他看了眼手表,“还早,不急。” 叶树立马皱眉了,歉意的请他等等,她放了包,进秦桑的卧室,不一会儿就把秦桑和小离叫了起来。 秦桑的性子,从小到大很少需要大人责骂,所以叶树轻声呵斥她怎么这么没礼貌的时候,她就知道陈遇白那个小心眼又出阴招了。 安小离懵懵懂懂的被秦桑拎出来,蓬着一头乱发像只小松鼠似的揉眼睛,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到一半,忽然发现陈遇白就站在客厅里,抱着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小离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一时之间看着他都觉得讨厌。 陈遇白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的,走到她面前理理她的头发,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低声的对她说:“我来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难得他也有这样的委曲求全语气,安小离一时沉默。穿着睡衣的秦桑在这时飘过,去浴室洗漱。 小离定了定心神,想着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况且叶阿姨也在家,不方便,便对他说:“你先到楼上去,待会儿我上来我们再谈。” 陈遇白欲言又止,秦桑又穿着睡衣从浴室里飘了出来,径自回房。小离明显因为秦桑的缘故更坚定了某种决心,神色更加冷淡。 陈遇白自 认已经低头到最大限度,冷了脸往外就走。 秦桑,本来还想提醒你一下小五的行踪,这下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 小离半个多小时才磨蹭上了楼,陈遇白坐在客厅面无表情的等着她,她也不像平时那样心虚,自若的进房换了衣服扎了头发,出来时还先去了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热牛奶。 “你想和我说什么?”她淡定的问,从气势上小胜一把。 陈遇白从来没这么憋闷过,不过到底有错在先,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缓了语气开口:“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和陈老师的关系。” 小离点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有事吗?” 陈遇白皱眉,“你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认出你的?” “你不想说的话,我再问也没用,这一点我已经领教的很清楚了。”安小离借着喝牛奶的动作低下头,躲开他透彻人心的眼神,她根本不是淡定的人,若是被他这样盯着,没一会儿肯定就露馅了。 陈遇白冷冷一笑,淡淡的问:“秦桑还教你什么了?” “你那么肯定我的智商低到要靠别人才能想清楚这些事?” 这下,陈遇白结结实实的噎了一下。 “你也从来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所以我想我不必要和你严肃的谈什么分手,陈遇白,我很严肃的通知你,从此刻开始,我和你只剩下表兄妹的关系,我爸妈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告诉他们了,要不要在我家过年随你高兴,我们还算是亲戚,招待你几天也没问题。”小离背的很顺畅,表情自然。 陈遇白冷笑了起来,胃里火辣辣的抽着疼,然后好像胃上面那个器官也跟着疼起来,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的那种酸疼。他冷厉的眼神像一把刀子逼的安小离不敢直视,“安小离,我不是没原则的人,你不要太过分。” “我也是有原则的人,你也不要太过分。”安小离面上淡淡的,其实后背上冷汗涔涔。 小白的眼神……好可怕…… 风雪拍打窗户,有“呜呜”的声音传来,没有开空调的室内有些冷,两个人冰冷的沉默,心头各自凉意蔓延。陈遇白终于意识到小傻子这次真的生气了,他虽然现在恨不得按到她好好揍一顿再从头到脚疼爱一番,可也不敢轻易动手,安小离的眼神,有某种让他心惊的决绝。 是的,陈遇白生平第一次有了心惊的感觉。而且陈遇 第 43 部分 白这一生,再也没遇见过第二个人能有这样让他心疼而心惊的眼神。 “你想怎么样……”他妥协了,重重的坐下,有些无力的问安小离。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了吧? 安小离几乎为他这样的无力而动摇,她的小白,何时有过无力呢…… 可是小白,我虽然不够聪明,可是也不够笨,我还是能判断出你给的不是我要的幸福,并且我希冀着幸福。所以,抱歉。 “我想——陈遇白,我不要你了。”她暗暗握拳,还是说了出来,“我要离开你,找一个比你适合我的。不用比你帅比你有钱,只要比你对我好,比你能让我幸福。” 她壮着胆子说完这些话,绕到了沙发背后去,等着他暴怒。 陈遇白一向自认为冰封的心,融成最寒的水,冻的他心口冰凉。 “很好,很精彩。”他拍着两下手,“安小离,你长出息了。” “那好,你去找你的幸福吧。我不拦你。” 他站起来回了房,安小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怎么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堵着,还是不舒服呢。 她摸了摸眼角终于忍不住渗出来的泪水,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向与陈遇白相反的方向走去。 …… 秦桑从起床起就木愣愣的,也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看书写字,只专心致志的守着电话。 微然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是她极少在各种聚会里出现,除了楚浩然程浩他们几个时有来往的,城西几家都很少有人知道秦家的三小姐长什么样子。 梁氏……他们的势力和父亲以及城西几家支持的似乎是敌对的呢,生意上也不见有什么往来,如果父亲知道了她和微然的事情,会不会勃然大怒? 程浩说要等半年,可是半年后就真的能光明正大的和微然走在一起吗?他会不会介意?父亲会不会还是不赞成? 秦杨不会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帮她,秦柳根本什么都不懂,小槐自己的问题都一大堆,王怡到底和她没有血缘,即使帮她说情父亲也是不会听的,妈妈……她一定不会愿意的。 到底有没有人可以帮帮自己? 秦桑闭上眼,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叶树正在准备新年里的菜,端着刚出锅的糖醋排骨正巧走了进来,听她这样长叹,不由得笑:“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相思成疾了?” 秦桑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电话,忽然觉得自己要疯了。 “我要回c市!”她掀了被子下床,雷厉风行的换衣服。叶树在一边吮着手上的糖醋排骨汁,微微的笑着。 “妈妈,我要去找微然。”秦桑围上粗毛线围巾,把随身包包收拾了一下,抓着叶树的手撒娇的说,毕竟明天就是大年夜,说好了今年陪妈妈过年的,这样走掉好像太不孝顺了。 叶树却很淡然,“把排骨和小菜装一些带去吃?” 秦桑高兴的点头。 公共汽车的路线是要绕经沿途城镇的,所以到c市时已经快天黑了,秦桑从车站打的直接到李微然家的楼下,好在她身上带了钥匙,直接的开门进屋。 他竟然在家,秦桑一进门就知道他在,她的微然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透着不一样的暖意。 李微然以为是梦,早上八点多才上床的,怎么睡着睡着怀里多了一个人?他睡眼朦胧的看过去,桑桑眉眼弯弯,对他笑的正甜,他模模糊糊的笑,一翻身懒懒的压了上去。 好真实的梦,好像他的桑桑真的就在身下,皮肤微凉,熨在他热烫的身体上,酥麻的凉意从脚底板窜起,电麻全身。他一下子就冲动了,挺腰把自己坚实的欲望贴在她光滑细腻的大腿上。 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实在太真切的声音,李微然这才清醒,撑起了身子,惊讶的看着笑意满满的秦桑,“桑桑?!” 秦桑已经脱的精光了,他的内裤刚刚也被她蹬掉了,她于是曲起小腿,从他撑出的两人之间空隙里贴着他的身体侧面线条滑上来,骨感的脚背挑逗的摩擦他的坚硬,“微然……要我,快点……” 李微然还在发愣,她已经勾着他的臀自己往上引腰去迎合他的火热了,小手滑过他光裸的背一路往下,从后伸入他两腿之间,握着他往自己湿润的柔软刺去,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冲昏了李微然还不甚清醒的头脑,往下一顶就顺势进去了,秦桑媚声的哼,伸出湿滑的舌头在他唇上脸上轻轻的舔,逗弄的他热血沸腾,一下比一下撞入的深。 “微然……重一点,把我撕碎……”她柔软魅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在他耳边响起,不断的挑逗刺激他的底线,一场爱,做的两人在冬天的寒冷傍晚大汗淋漓尖叫不断。 被子在地上,床单皱成一团,胡乱的卷在两人身上,李微然已经疯了,把秦桑按在床上,从身后不断猛烈的撞她,房间里只有两人浓烈的喘息和相撞的“啪 啪”声。秦桑撑着撑着就没力了,软绵绵的趴在枕头上,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抵在床头的柱子上,勉强顿的住自己不被身后的他撞的往前飞出去,她这时倒是知道求饶了,可是李微然哪里还收的住,动作越来越大,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按着她的肩,控的她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翘着臀任由他尽兴,嗯嗯啊啊的呻吟里偶尔的软语求他快些。 她背部的曲线极美,雪白的一片上凌乱粘着汗湿的发,被他深入的地方已经红肿,却勾的他更不想放开,秦桑每隔一会儿就挣扎着抽搐尖叫,一圈圈的嫩肉收缩的他背上寒毛直立,渐渐的她叫不出来了,眼看要被他折腾的晕过去,他抚着她圆润的肩,一个重重的动作顶的她昂着头半晌没有声响,他拔了出来,热热的一片浇在她臀上。 离去 大年夜没有下雪,天却还是极冷。陈老师家三十晚上年夜饭照例是吃火锅的,香浓骨头汤做的汤底,超市冰柜里买的羊肉卷和牛肉片,洗干净切好的藕片、土豆、冬瓜,粉丝和豆芽白菜,新鲜的牛百叶和腰片,再下两个自己家做的蛋饺,菜足管饱,四个人围着餐桌吃的很热闹。 大年夜一向是安小离最喜欢的时候,一晚上就听她叽叽喳喳的和陈老师斗嘴抬杠,安不知时不时的插几句进来,总是在“所谓”前面就被陈老师给顶回去了。陈遇白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冷。安不知是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陈老师虽然暗自觉得稀奇,但是秉承陈家向来不八卦的传统,也没有多问。 “来,发压岁钱!”年夜饭吃的最高兴的时候,陈老师红光满面的掏出两只红包来,给侄子女儿各一个。 安小离目测了自己的红包和陈遇白手里的,狐疑的问:“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红包比较厚?” 陈遇白没有理睬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把红包压在桌上,说:“谢谢姑妈,姑父,新年快乐。” 陈老师笑着说他乖,随手又敲了敲安小离的头,“一样都是我教的,你怎么就差这么多?还跟个傻姑娘似的,过了年都二十三了,看你这样子怎么嫁得出去!” “我还小!”安小离不满的嘀咕,依旧还在怀疑陈遇白手里的红包比她的厚。 “二十三还小啊?适婚年纪了!我跟你说,你张家阿姨给你相了她家的侄子,小伙子是一家地产公司高级经理,人能干也好相处,过了年来做客,到时候安排你们见面,你给我当点心!要是人家嫌弃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陈老 师对女儿说话,眼睛却有意无意的一直瞥侄子。 陈遇白慢条斯理优雅的吃饭,好像正在讨论的话题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小离小声的抗议,“我不要相亲……” 陈老师语重心长:“你放心,人家未必真的就会嫌弃你的。” 安不知觉得妻子的冷笑话很好笑,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表示赞同。甚至连陈遇白的嘴角也勾了勾。 明明就是温馨的气氛,可不知道是哪根弦被触动了,眼泪就这么在满室温暖烟气里掉了下来,安小离好像是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失恋了,该伤心的。 安不知和陈老师都不明所以,还当她是小女孩儿心性撒娇,两人半调笑半安慰的说她长不大。陈遇白默然很久,这时把自己的红包递过来,和她的换了一下,“别哭了。”他淡淡的说,真的像个客气而疼爱妹妹的表哥。 安小离揪着红包的纸,指甲在上面一抠一抠,心里更加难过。 “遇白,你过了年也要二十九了吧?你家陈世刚给你指亲了没有?”陈老师又掉转矛头攻侄子。 陈遇白对不怀好意的陈老师笑了笑,“我的事一向自己做主。” “哦?”陈老师感兴趣了,“那就是说有女朋友了喽?哪里的女孩子?脾气好不好?几时结婚?” “本来打算过了年结婚,不过——”陈遇白稍稍停顿了下,眼神扫过低着头擦鼻涕的安小离,“她在和我闹别扭呢,下次再介绍给你认识。人有点傻。脾气嘛,我最近才发现她有点不可理喻,不过没关系。” 安小离听到这里,把手里吸了大量鼻涕的纸巾拍在桌上,怒视陈遇白:“你才不可理喻!” 安不知一皱眉,严厉的皱眉呵斥:“小离!有没有礼貌?!” 陈遇白不易察觉的微笑,安小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不看他,却正好撞进陈老师若有所思的眼睛里,尴尬的脸都红了。 …… 吃过晚饭,学校里组织全体教师去操场看烟花。陈老师一家去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老师们彼此打着招呼,小孩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尖叫着嬉闹。有一个撞上了安小离,嘻嘻笑着跑开,留她坐在地上横眉怒对。 陈遇白走在后面很远,看着她穿的圆滚滚的想站又站不起来的傻样子,加大了脚步走过去,弯腰搂住她一把提了起来。 安小离推开他,拍拍身上的雪 ,冷冷的看也不看他,“谢谢表哥。” “不客气,表妹。”要比冷,谁也比不过冰山。 两个人都站在了原地不动,没过一会儿烟火就此起彼伏的放上了天。这是以往每年安小离最期待的新年节目,此时和他并肩看着,一时之间竟然隐隐后悔,要是他还是她的小白该多好,良辰美景,良人与共。 “昨天我语气不好,对不起。”陈遇白忽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啊?” “没什么,看烟花。” 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线条分明的侧脸微扬,好像是在看烟花,好像是在遥望夜幕里的某个星座。 人群欢呼声里,八点的时候,学校按照惯例用广播放新年快乐歌,一时之间四处是喜气洋洋的贺岁之声。 “你每年都是这么过年的吗?”他今晚好像格外的想说话。 “不然呢?你怎么过年的?” “工作。” “大年夜也工作?” “对我来说都是时间,没什么不同。” “冷血。” “恩。”他格外的平静,表情甚至可以形容为和煦,“以前我一直认为,这个世上没有可能温暖人心的东西。” “小的时候我家过年也放烟花,只不过我从不去看。姑妈还在家的时候,我和她一起过年。那个时候她不会做饭,所以我们两个只能吃泡面加鸡蛋。每年的年夜饭都是这样,我和她都不喜欢应该家人团聚的时候却要面对那么多不认识的人。”陈遇白说话时缓缓呵出的白汽,在四周的热闹里显得格外寂寥。他的眉眼之间还是冷冷的,可小离却就是觉得现在的陈遇白好像打开了一直护着自己的蚌壳,对她露出了最柔软的内心。 其实贝壳之所以外表坚硬,恰恰是因为内在实在太柔软,怕受伤。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陈世娴真是个蠢货,那个叫安小离的小女孩哪里是她形容的什么天使。土的掉渣,胆子也小,我还没怎么吓她,就哭的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真烦人。” 他说到这里,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一笑,昏暗路灯光里,英俊的让人窒息。 小离已经记不起来自己见他的时候什么样子了,那个遥远的下午,新婚的陈老师带着她和父亲回娘家,安不知被拦在门外,陈老师带着安小离进去,把她送到陈遇白房里,她下楼去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之后,陈老师心灰意冷 ,从此再也没有在安不知和她的面前提起陈家任何人和事。 “安小离,如果那个时候我能预见未来,我不会欺负你。” “如果我能预见今天,我不会做那么多让你讨厌的事情。” 他声音越来越低,安小离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伸手缓缓的擦,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看着,“真抱歉,让你那么难受。小离,对不起。” 烟花的燃放到了最高潮,半个天空都是绚烂的色彩,操场上欢呼声不断,所有的欢乐里,每个人都在仰头望天,只有安小离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已,只有陈遇白低着头默默的穿过人群,离她而去。 …… c市的年夜也是烟花爆竹不断,而李微然的家里,一切的喧闹都被隔绝在小小的卧室之外。 不知今夕是何夕,秦桑和李微然知道的只有缠绵和爱。饿的头晕眼花了叫外卖上来,草草吃完洗漱一下立马躲回床上,又纠缠成紧紧的一团。 “桑桑,你在恐惧什么?”李微然把她包在自己和被子之间,在她耳边轻轻的问。 桑桑,最后一次机会,求你,不要再骗我。 秦桑沉默良久,一口咬在他锁骨上,又伸出舌头舔咬出来的牙印,“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回c市的路上,她打电话给程浩,说自己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程浩说,桑桑,哪怕过了初三,最后一次当我的女伴,我们好聚好散。 好吧,初三,微然,再等等我吧。秦桑暗自叹气。 “微然,新年快乐!” 李微然等了如一年那么漫长的十分钟,她还是没有接下去说什么。摸着她的发,他的眼神渐渐的冷下来。 好吧,初三,桑桑,我不再等了。 “恩,新年快乐。” …… 大年初一,早饭混着红枣的米煮的,菜是炒的青菜菜头。 安小离垂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和爸爸说这话,等了许久陈老师才过来,坐下来招呼开饭,“吃菜头,新的一年好彩头!”她给丈夫和女儿一人夹了一个大菜头。 安小离忍了许久,装作恰好想起的样子,问:“陈遇白 第 44 部分 呢?” 陈老师又给她夹了个菜头,“走了。” “走了?!”安小离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掉在桌上,“去哪里了?” “说是女朋友不高兴了,他就先走了。”陈老师呵呵一笑,“一大早的,可见他上心,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安小离咽下去一大口饭,噎的不上不下,眼泪都挤出来了,安不知忙给她倒水,一边还数落她:“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年早饭是吃不下了,安小离应付着爸妈扒了两口,借口说“年年有余”剩了饭碗,躲回房间去了。 推门进去,房间里的空气里好像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安小离气闷的推开窗通风,把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抱到地上,坐上床拨通了秦桑的电话。 李微然回他爸妈那里拜年去了,秦桑也回了自己的公寓。安小离打电话来时,她正泡在浴缸里,用热水和精油缓解这一天两夜剧烈运动带来的腰肢和小腿酸痛。 “后悔了?”刚刚接通她就懒洋洋的问。 安小离大叹知我者桑桑也。 “那,回去?” “不,”小离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眼神定定的看着雪白的墙顶,“成王败寇,我现在回去,再也别想翻身了。” “安小离,你真的是……”秦桑大为感慨她的成语滥用水平,“那你想怎么样?放又放不下,爱又爱不得。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心疼你家小白啊?想象着他孤身一人在大年初一独自上路奔波的画面……” “秦小桑!你是不是人啊!” “唔……是?” “回答错误!” “哦——那我挂了。” “别啊!”小离急了,“你还没说你怎么样了呢,突然行动跑到他家是去抓他有没有偷吃的吗?” “当然不是,我不要把他喂的太饱哦!” 安小离翻了个大白眼,想也知道那个女人把她那些理论知识在李微然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有什么得意的,她家小白…… 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夜里,那些令她起鸡皮疙瘩的低吼尖叫,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汗湿的身体温热的皮肤触觉仿佛还在指尖流连,安小离又伤感了,“桑桑,你说,他这么轻易就接受我分手了,他是不是没有喜欢过我?”(txtxz) “你是希望他纠缠着你不放?闹 的你爸妈都知道,闹的你不能去找你要的幸福?” “当然不是!” “那现在不是很好么?” “可是……我怎么觉得……好难过哦桑桑。”小离哀哀的叫。 女人天生都有遇事反复的缺点,特别是在对男人这件事上,理智告诉她不要拖泥带水,内心深处却希望那个男人最好还是死缠着自己说还是爱的。 “陈老师要安排我相亲,你说我去不去?” “不去。刚刚和陈遇白分手就去相亲,伤他面子,也不尊重你的相亲对象。” “恩,对!呃——可陈老师会打死我的呀。” “明天回c市来,我需要你支持我。” “啊?桑桑,你要和李微然说你是秦家小姐的事情啊?” “恩,要说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和我爸爸先坦白李微然的事。这个年我可能会过的很凄惨了。”秦桑语气淡淡的,却十分笃定认真。 初三的宴会过后就去和爸爸说,秦桑暗下决心,当了这么多年的乖巧女儿,她还是要放肆一次了。 …… 初三,秦家。 秦柳四点就起床了,来回穿梭于自己和秦桑的房间,换了不下十五件礼服,头发和妆容更不必说,脸部娇嫩的皮肤都擦的有些微红了。 “秦柳,你穿哪件都很美,真的。”秦桑扫着腮红,从梳妆镜里看身后床边只穿着内衣裤挑选衣服的秦柳,“其实对于那些男人而言,重要的不是你穿什么样的衣服,而是你不穿衣服什么样。” “秦桑你坏死了!”秦柳娇嗔,焦急的比较着手头一黑一白一粉红的三件小礼服,“你看,是黑色端庄别致比较好呢,还是白色纯净文雅比较好?或者是粉色的,活泼优雅,青春洋溢?” “你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唔……今天有个人要来,我希望让他觉得惊艳。”秦柳大大方方的说。 宴会是十二点整开始的,秦桑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不到了,她自己是已经着装完毕了,蓝色丝绸的长裙,简简单单,细看衣服上有暗纹的玫瑰花图案,很是别致。她把头发挽起用黑色的发夹固定住,挑出凌乱的效果,用发蜡定型,脖子里带了毕业那晚李微然送她的项链,细细的微光在纤长白皙的脖子上点点闪闪,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什么样的男人啊?让我们秦家二小姐春心萌动?” 秦桑过去给她挑衣服,笑着问她。 秦柳咬着唇一笑,“一个……坏男人。” 喝喜酒 “什么样的男人啊?让我们秦家二小姐春心萌动?”秦桑过去给她挑衣服,笑着问她。 秦柳咬着唇一笑,“一个……坏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是太坏了的话,你会受伤的。所以这之间的尺度,秦二小姐可要把握好哦。”秦桑给她挑了一件粉蓝的短裙,衬她的肤色,人也显的高挑。 秦柳换上了之后照镜子,果然觉得很好看,高兴的试着首饰,问秦桑:“你家程浩不坏吗?他不是最近又上报了么?和那个玉女红,人家小姑娘才十六岁,他也下的去嘴。” 秦桑从小就比家里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懂事,从学业到婚事,不需要大人开口,她就能知道该怎么做才会使父母满意。高考结束,爸爸说女孩子还是学些实际的东西比较好,秦桑默不作声的收起了当时正在挑选的几家国外艺术学院的简要介绍摘录,报考了离家不远的c大,安安稳稳的念了四年。大二的时候,一场其实是给她们姐妹两个挑选对象的聚会在秦宅举行,年长一岁的秦柳只当儿戏,而没过多久之后秦桑却微笑着牵程浩来家里吃饭。 好像除了一开始搬来时的几次离家出走,爸爸从没有对秦桑的任何事皱眉过,虽然爸爸实在是个再挑剔而严格不过的人。 可是顺风顺水如秦桑,还是没有选得良人。秦柳心有戚戚焉,好像那个坏男人比程浩更花名在外呢!以后像秦桑今天要面对的场面,她秦柳也常常会神伤吧?真烦恼!可是谁让自己一眼就喜欢上他坏笑的样子了呢? “秦桑,你说是爱了之后再后悔比较好,还是后悔没有爱比较好?” “前者。”秦桑在刷睫毛膏,想也没想就这么回答她。 秦柳一笑,顺势对着镜子在笑肌上刷好了腮红,左看看右看看,颇为满意,“唔,我也这么觉得。” …… 程浩十一点多就到了,熟门熟路的找到秦桑的房间,秦桑正在补妆准备下楼。 “哇哦!”程浩夸张的绕着秦桑走了半圈,“桑桑,我后悔了!这么漂亮的老婆拱手让出去,不甘心呐!” 秦桑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笑,“还漂亮?” 程浩自讨了个没趣,尴尬的清咳了两声,装模作样的踱到一边研究墙上的摆设去了。 “这几天我就挑个时间和我爸爸说李微然的事情。你家里那边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我们没有正式订婚,应该牵扯不到彩礼什么的吧?”秦桑照着镜子,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程浩摸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秦桑嫣然一笑,“走吧,下楼去。最后一秀,我们好聚好散。” 程浩笑的很莫测,低了低头掩饰眼里一闪而过的歉疚,“恩,走吧。” …… 客人渐渐的到的差不多了,秦威和王怡四处招呼着,秦杨秦柳秦槐和秦桑程浩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陪着一些年轻的客人闲聊。 “还缺谁啊,还不开饭?一大早的就来了,也没吃早饭,我都饿了,”萧逸永远懒洋洋的,“秦杨,你家老头子永远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大家都笑,也是,别人家的聚会都是西式晚宴,自助形式。而秦家永远是中规中矩的中餐,下午大家在宅子里室内高尔夫,打麻将、闲聊、喝下午茶,然后晚上还有一顿晚宴,极为传统的中国式聚会。从中也可见秦威的古板严肃。 秦桑听他这么抱怨,连忙吩咐佣人给萧逸上一盅小馄饨来垫饥,程浩却皱着眉把桌上的零食盆往萧逸面前一推,“知不知道烦人两个字怎么写?你脸上就写着呢。” 秦杨鼓掌大笑:“各位见着没?我大舅子心疼老婆了!” 一片笑闹声里,程浩摆摆手,顺势轻搂过身边微笑着的秦桑,甜蜜十分,气氛大好。 秦柳却忽然的轻撞了秦桑一下,压低的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激动,“秦桑,我说的那个人真的来了!你说我现在是对他笑好还是不笑好?” 秦桑脸上还挂着敷衍众人的标准害羞微笑,缓缓抬头装作不经意的想看看秦柳的心上人,却看见气宇轩昂的容岩正和秦杨握手寒暄,一边站着陈遇白,另一边站着的是微笑看着她的,李微然。 那个瞬间,迎面呼啸而来的是命运层层叠叠黑色的纱,绵缠细致,扑头盖脸的罩住了秦桑的眼鼻,闷的她呼吸顿住,心跳戛然而止。 如果时间可以停在那一刻之前,秦桑甚至愿意哪怕就此死去。可是秒针滴答,人群依旧谈笑风生,一切都没有因为她秦桑心里的悲凉有所停顿。 “桑桑?”程浩低头在她耳边亲昵的低语,“怎么了?傻傻的?” 秦杨领着容岩他们过来,一一介绍在场的各家少爷小姐,“我二妹秦柳,三妹秦 桑,最小的弟弟秦槐。这位是诚是基建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程浩,秦桑的男朋友。” 程浩对李微然微笑,搂着秦桑的手扣紧,迫使她僵硬的半靠在他身上,站在一边的秦槐看着秦桑的脸色刷一下雪白,很是不忍,趁着大家和梁氏兄弟打招呼的混乱挤了过来,在秦柳和秦桑之间坐了下来,伸手握住秦桑已经冰凉的手。 李微然游刃有余的应酬谈笑,眼神时而自然的从秦桑脸上掠过,就好像他没有听到秦杨那段像把匕首直插他心头的介绍,好像他没有看到他的桑桑言笑晏晏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好像他们从未相爱过,好像,他从未认识一个叫做秦桑的女子。 …… 安小离站在小区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去陈遇白家里拿行李,根据小禽兽的线报,今天他们几个都要去喝喜酒。正好避免了尴尬。 大概是过年的缘故,路上的车辆很少,等了很久也不见一辆。安小离正无聊的在路边发贺岁短信,面前缓缓的停下了一辆银色的法拉利。 楚浩然在车里对她一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安小离看看他又看看手机,莫名其妙的接了起来。 “干嘛?” “我今天要出席一个宴会,没有女伴,你陪我好不好?” “不好。” “是桑桑家的宴会哦!” “不去。” “李微然正在去那里的路上哦。” “什么?!” 安小离暴跳,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急急的问:“李微然去了桑桑家那个宴会?” “嗯哼!”楚浩然很得意。 “我靠!”自陈遇白的“教育”之后很少说脏话的安小离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桑桑啊?” 她连忙的掏手机给秦桑打电话,可是秦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去准备宴会的事情了,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楚浩然看她急的团团转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却被她用了大力气“啪”一声打开,“楚浩然你是不是人啊?!你为什么不通知桑桑李微然会去?!” 楚浩然委屈的吹着手上的红印,眨巴着眼睛扮可爱,“桑桑的未婚夫和大哥联手助她脱离一时迷惘的苦海,请问我该用什么理由去拆他们的台啊?”(txtxz) “未婚夫?桑桑订婚了?和谁?”小离愕然,她从来不知道秦桑有个未婚夫啊! “程浩啊,就是以前一直和我还有秦杨萧逸他们一起玩的那个abc。他们还没有正式订婚,可是双方家里都默认了,只等程浩定下来就要举行仪式的。”楚浩然的手被她抓着,心情愉悦,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温情脉脉。 安小离懵了,程浩她认识……可是桑桑说起的时候不是说他是“伙伴”吗?原来秦桑要坦白的不止她的身份,还有这件事? “你带我去吧!快点!我得去看看桑桑,她肯定受大打击了!”小离摇着楚浩然的手臂,可怜巴巴的。 楚浩然觉得心都被她摇软了,真好,真是不枉他极力帮着秦杨劝服程浩瞒着秦桑做这场戏。 “其实就算今天李微然不去,秦杨和程浩也还是会找机会的,就算你现在告诉了秦桑,秦桑也是躲不掉。再说,你总不能穿着运动装去吧?我们先去买衣服,好不好,小公主?”楚浩然低头在她手上亲了亲。 安小离“刷”缩回了手,按耐心里的不适,点了点头。 楚浩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驱车到了常去的造型店,一件火红色的小礼服已经等在那里了。时间紧迫,小离不断的催着化妆师他们快些,可化妆造型弄下来也已经十二点多了,小离把红色的小高跟鞋抓在手里,头发被卷成风情万种的大波浪,顶着精致优雅的烟熏妆,提着裙摆大步大步往外走,楚浩然在全体店员好奇的注视下笑着摇头追了上去。 …… 他们的出现引起一阵哗然。 楚浩云看见弟弟挽着个娇小美人进来,皱了皱眉。萧逸看在眼里,捅了捅秦杨。 “浩然,你小子怎么才来?午饭都开过了!”秦杨抢在楚浩云前面半开玩笑的责问楚浩然,“这又是哪家的碧玉?” 楚浩然大大方方搂着东张西望的安小离介绍:“安小离,我九死一生破镜重圆的最爱。” 小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秦桑前所未有的沮丧呆愣表情,心疼的不得了,哪里还在意楚浩然说了什么。 萧逸和程浩对看了一眼,同时耸耸肩,秦杨却是一愣,看了眼秦桑。 秦桑自从容岩等出现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午宴后梁氏三兄弟作为稀客,被城西的各家老总包围了大谈商道。容岩长袖善舞,陈遇白是个活数据库,李微然将两者传达的信息一结合就能当场凑出个漂亮翔实的计划来,三个人硬生生折服了在场的一大半商场 第 45 部分 老饕,都道梁氏做到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楚浩然看了眼人群里正微笑的陈遇白,手紧了紧,对怀里专注看着秦桑的小离温柔的笑笑,“过去坐。” 秦桑程浩边上的位置腾了出来,小离挨着秦桑坐下,手覆上她的手,低声的问:“没事吧?” 秦桑不说话,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的膝盖,两手交握,用力的指关节都泛白。 小离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她冷汗涔涔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桑桑!” 场面很诡异,秦杨程浩楚浩然是早就知情的,这时仿佛看不到秦桑的异样,照样和大家谈笑风生,秦柳不知何时不见了,秦槐一向安静,被秦杨有意的安排坐在角落里,只能担心的看着秦桑。其他人也许知情也许不知,反正没有人去和秦桑说话,任由她像洋娃娃一样坐在那里,好像身处孤岛一般。 “桑桑,你是存在的,真的,你是存在的!”小离低声的在她耳边急急的说。连说了好几遍,秦桑才抬起了头,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几眨,眼神里一点焦点都没有。 安小离好像又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深夜里敲开她家门的小女孩,“小离,我是不是存在的?”那时的桑桑就是这样迷茫的眼神,无助的问,吓的她睡意全无。 那个初秋寒凉的夜里,不知道秦桑是怎么从c市回来的,鞋子不见了一只,披头散发,不敢回叶阿姨那里,只能来找唯一的朋友,问一句,桑桑是存在的吗?为什么……桑桑自己感觉不到呢? “小离。”秦桑总算是认出眼前的好友来,极为小声的唤了一声,嘴唇嗫嚅,再也说不出话。 “我知道我知道,”小离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了,起身把她的头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桑桑,你是存在的,我知道。” 秦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顿时秦桑和安小离成了焦点,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往这边看。程浩和楚浩然互换了个眼神,一个站起来拉开小离,一个搂过秦桑。 楚浩然挑衅的看了正分开人群走过来的陈遇白一眼,一只手绕过小离的背搭在她肩头,低头轻声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桑桑很可怜?” 安小离不疑有他,乖巧的点点头。 一阵熟悉的冷冽之气扑向她的后脑勺,那种酸酸的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立马惊着了正在难过的安小离,这怎么……好像是某人的气场啊? 她从楚浩然的怀抱里扭头看去,身后隔着一张沙发,陈遇白薄唇紧抿,眼里的冷光像漫天的匕首一样“嗖嗖”射来。 “你……”安小离语塞,大脑熟门熟路的短路了,“你不是喝喜酒去了吗?” 夜宴 陈遇白周身笼罩着一股戾气,脸上的冷色越来越重,周围的人很默契都各自聊各自的,没有人往这边看,他看着小离的眼,缓慢而平静的说:“过来。” 安小离条件反射正要挪过去,那边的程浩却就在这一刻不高不低的低呼了一声,“桑桑?” 小离心里一紧,回头去看秦桑,楚浩然力道轻巧推了她一把,她顺势跌坐在秦桑身边的沙发上,楚浩然立刻往前一步,和陈遇白隔着一臂的距离翩翩的站着,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陈遇白从安小离的背影上收回眼神,低了低头,冷冷自嘲的牵了一下嘴角,却根本看都没看楚浩然一眼,表情冷傲的走开了。 晚宴很早就开始了,依旧觥筹交错,风云暗涌。之后各家上了年纪的都散了,秦威和王怡也上楼去了,把楼下留给一帮年轻人。 大圆桌被拉开,精致的西式餐饮和各种饮料烈酒全都上来了,音乐灯光很好的调节了气氛,夜晚的派对正式开始。 开场舞时秦柳诡异的出现了,不顾秦杨皱着的眉头,主动上前邀请了容岩,容岩发扬一贯的“不主动、不拒绝”,微笑着拥着秦柳翩翩起舞。 场面越来越有趣,安小离看见楚浩然往她这边走,连忙拉住正要被程浩拉下舞池的秦桑:“桑桑,陪我出去透透气吧!”说完也不顾程浩同意不同意,拉着秦桑就从侧门往后院去了。 …… 秦宅的四周都是树,遮天蔽日,到了这寒冬时分,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的枝桠愤怒的指天呐喊。 后院里秋千独自在风里摇晃,秦桑一言不发的坐上去,靠在上面幽魂一样的晃。小离怎么和她说话都得不到回音,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走开几步,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手机给李微然打了电话。 冬天是秦桑最爱的季节,因为人们都穿很厚的衣服,距离拉的更远。距离远一些,受伤的几率也就小一些。 八岁那年,也是这样冰封的冬季,她第一次从c市搭长途汽车到r市车站,再从车站走了两个半小时回到妈妈那里。那个时候的秦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还会哭着求人,她抱着家里的桌腿嚎啕大哭,发誓以后一定听话 不吃零食好好学习……妈妈却还是拿起了电话。 秦桑掉进了冬夜的梦魇里,眼前落叶飘零的秦家后院和八岁那年黑暗的回家之路重叠,冷着脸的妈妈和微笑的微然同时出现…… 桑桑……桑桑在哪里呀? 李微然挂了电话,从侧门出来,很远就看到他的桑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秋千上,胳膊纤细,手紧紧抓着两侧的绳幔,寒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她雪白的肩头裸在这刺骨的空气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他心里便是狠狠的一揪。 安小离拽着裙摆从他身边跑过,冷的缩着肩直哆嗦,上下牙齿“咔咔”打架:“外套借我穿穿吧!” “你进去,三哥在里面。”李微然心不在焉的说,眼神专注的看着秋千上的秦桑,脱下了外套,却没有给小离,而是拎在手里往秋千方向走去。安小离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小步跳着往屋子里去了。 李微然走过去先给她把衣服披好,手指感觉到她肌肤上的冰凉,他也是一阵的寒意。她还是低着头,不言不语。摸摸她的头发,他终于对她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桑桑,我们分手吧。” …… 安小离搓着起鸡皮疙瘩的双臂进屋,迎面差点撞着人,她急急刹住,那个人却更往前跨了一步,一下子和她贴的极近。应该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淡淡薄荷气息扑在她脸上,不用抬头小离也能知道这人是谁。 “好漂亮的衣服。”陈遇白冷冷的开口夸她。 小离还在气他的不告而别,于是甜甜的一笑,“谢谢,表哥。” 他好像是被气到了,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把杯子随手往身后的桌上一放,死死的盯着她看了会儿,他忽然微笑了起来,缓缓俯身,在她耳边轻佻的呵气:“漂亮到我想亲手把它从你身上撕下来……撕成碎片,恩?” 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安小离没出息的一个哆嗦,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陈遇白继续紧逼,把她困在墙和他的身体中间,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有着噬人入腹的浓烈欲望。 整晚楚浩然都盯的很紧,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形,马上走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拉了陈遇白一把,把安小离拉出来护在了怀里,“陈总,和我女朋友很投缘?” 陈遇白被他拉了开来,忽然柔柔的一笑,从未见过他这样和善笑容的楚浩然一时之间楞了一下,可就楞了那一下,陈遇白揉身上前,一手抓他肩头,一手擒住他拆石膏不久的那只 手狠狠的往墙上撞,楚浩然猛的遭袭,痛的叫都叫不出来,腿弯一软,被扯的往前一倒,陈遇白的膝盖毫不犹豫的重重顶上了他的小腹。(txtxz)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安小离惊讶的嘴还没来得及用手捂上,楚浩然已经沿着墙壁缓缓的往下坐倒,受了伤的手软绵绵的垂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捂着小腹,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一晚上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被引爆,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萧逸和几个发小都是暴怒,摔了杯子,随手抄起家伙就朝陈遇白招呼。 一张凳子呼啸着被扔过来,陈遇白下意识的侧身去躲,眼角却扫到身后站着呆呆的小傻子,他连忙转身去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张凳子。安小离埋在他胸口,很清楚的听见“嘭”的一声,感觉他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步,闷哼了一声,一定是很痛。 “陈遇白……” “边上待着去。”陈遇白咬着牙忍着背上的剧痛,把她往角落里推。转身拎起地上的凳子,往已经冲到了面前的萧逸肩上砸了下去。 场面一时极为混乱,楚浩然那些兄弟大有要把陈遇白结果在此地的架势,陈遇白却是和梁飞凡他们经历过欧洲日本韩国数次黑帮大型火并的,枪林弹雨里都过来了,哪里把这小场面放在眼里。或许拳脚硬拼他是不及纪南他们,可是论及心思慎密,下手狠而准且毒,恐怕连梁飞凡也自愧不如。 秦杨是主人,当然是不方便明着偏心帮哪边的。程浩和楚浩云容岩算是比较冷静的,也在中间劝着拦着。 萧逸当下就被放倒,陈遇白狠狠的补了一脚,彻底废了他的战斗力。后面又扑过来好几个人,陈遇白不慌不忙的躲了几下,卷起了袖子,往后一摸,倒拎起酒瓶,有一个砸一个来一对砸一双,哪里还管都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大厅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被推到安全角落的安小离第一个念头是——圆满了,终于也有男生为了她打架了,还是这么帅这么轰动的群架。 第二个念头则是——小白的胃! 可是男人们打成一团她也插不进去,只能在一边看着陈遇白以寡敌众,不断的放倒别人,偶尔的中招痛的微微皱眉。着急之间无意瞥到了被人移到一边的楚浩然,安小离灵机一动,立马扑了过去,趴在他身上伤心的大哭:“楚浩然!你怎么没呼吸了?!啊……浩然你别死啊!” …… 眼前明明还是这个 人,英俊依旧,挺拔非常,可怎么就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呢? 微然,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秦桑终于说出了一个字,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难听的可怕。 “微然……求求你……”她哽咽,渐渐泪腺顺畅,捂着脸任由眼泪从指缝里流下,哭的说不出话来。 她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蜷着身体苦的格外悲咽,李微然纵使为了今晚准备良久,还是为她这个样子动容了。 秦桑,我们怎么会走到这般田地的? 他把她拉起来,搂入怀中深深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爱你,想和你过一辈子,可是你呢?你对于这段感情投入了什么?你连基本的信任和坦诚都不愿意给。” “对于人生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你与我的理解、目标都不一致,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这样的你共度一生。” 他冷静的如同在谈一个合作案,陈列利弊,得出结论——我们不合适。 好像能言善辩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秦桑语不成句,有千言万语要解释、要哀求,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客厅的喧闹声传来,李微然透过树木之间的空隙往里面看了一眼,大惊失色,放开了秦桑匆匆进屋去了。 秦桑低着头,并未察觉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他漠然的推开了自己。寒冬的深夜惯常的起风了,如细薄的冰片插入人周身。大步离开的男子衬衫单薄,面色漠然,身后草地上痴傻坐着的女孩子,此刻如坠地狱。 …… 艺术来源于生活,狗血天雷大多都有现实来源。 凄厉的女声划过喧闹大厅的上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安小离一招得手,心中颇为得意。她向陈遇白看去,却只见他看向她时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诧异、愤怒、伤心,最后被他用冷漠通通掩盖住,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程浩连忙叫人把楚浩然和地下的伤员都往医院送,秦杨安抚着剩下的客人,收拾残局。 衣衫凌乱神情狼狈的容岩走过来,狠狠的给了陈遇白一拳。 “你他妈不能出了门再动手啊!”容岩恶狠狠低声的骂。 陈遇白活动着青肿的手,淡淡的回答:“等不及。” 容岩欲言又止,正好李微然这时进来,他便急急上前和李微然研究接下来的应急措施去了。 安小离 小心翼翼的接近,拉拉他的袖子,“你没事吧?” 陈遇白很静很冷的看着她,墨色的瞳孔发出冷厉的光,他一直沉默,直到安小离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呼吸都要被冻住。他很慢很重的对她说:“安小离,从现在、此刻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五空 一上车,容岩马上拨通了梁飞凡的电话。 “谁啊?” “……烟姐?我是容二,我哥呢?找他接一下电话。” “你还没跟我拜年呢。” 顾烟不冷不暖,不紧不慢,容岩心里暗骂,嘴上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说了一大堆的好话。 “真乖,”顾烟的声音带了点笑意,“梁飞凡在做夜宵呢,你过一个小时再打来吧!” 电话被干脆利落的咔哒挂断,容岩气闷的无以复加,“去大哥家!” 开车的是李微然,以往总是多话活泼的他今天格外的沉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闭目仰着的陈遇白,他迟疑了一下,“要不先去下医院?”陈遇白的手被玻璃割了好几处口子,袖口上染了血,他躺的姿势是侧着的,背上应该伤的不轻。 容岩敲敲车窗,没好气的问陈遇白:“怎么说?” “死不了,”陈遇白还是冷冷的,他睁开眼,脸上有一丝的疲倦。过了好久,他烦躁的低声咒骂了一声,敲敲容岩的座椅背,“给秦杨打个电话。” “干嘛?谢谢人家招待我们?”容岩翻着手机,讽刺他。 “……问问他……是不是所有人都散了。” 容岩不解,“恩?”了一声,陈遇白却再不说话了。李微然几不可闻的叹息了声,“安小离还没走,她和楚浩然一起来的。” 容岩一愣,随即边打电话边摇头叹息:“三少,你算是栽了。” 李微然瞥到他没有找秦杨,而是拨通了秦柳的电话,心里一动,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趁他电话还没接通,快速的说了一句:“跟她说一句,秦桑还在 第 46 部分 后院里。” 秦柳娇滴滴的“喂”这时正好传来,容岩却因为李微然的话,一口气倒抽,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我靠,这帮小子都吃错药了! …… 他们三个到梁宅的时候,梁飞凡正和顾烟在庭院里放烟花。一看陈遇白挂彩,顾烟惊讶的小声问李微然:“谁啊连陈遇白都不怕?” 李微然无精打采的摇头。 “五空,你怎么了?”顾烟拍拍李微然,平时比猴还好动的人,这大过年的怎么垂头丧气的。 说话间到了屋里,李微然捡了最近的沙发,无力的坐倒,一只手抬起盖在脸上。 “没电了?”顾烟戳戳他的头发,开玩笑的问。 “不是,”李微然闷闷的,另一只手捂上了胸口,“我的心很疼。” 梁飞凡招招手把顾烟叫过来,哄了她几句叫她上楼去。顾烟起先不乐意,可是陈遇白今天的样子实在吓人,她想了想还是走了。 梁飞凡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才开口问容岩:“怎么回事?” “鸿门宴。”容岩耸耸肩,“城西那几个小子是计划好的,看那样子估计是秦杨和程浩联手要给老五好看,瞒着秦桑的。楚家那二公子搭顺风船也想整老三的,哪知道老三动真格的。哥你是没看见,咱老三可是好多年没这么生猛了,不错,没给咱梁氏丢太大的脸。” 梁飞凡打量了下陈遇白,欲言又止,只好瞪了容岩一眼。容岩格外的委屈,“你瞪我干嘛呀!去之前我千思万想,提防着小五别到时候发疯砸场子,这才带老三去压场的。整晚我光顾着盯着小五,哪里知道……哥你自己说,你能想到咱家老三也有武力解决情敌的时候不?” 陈遇白眼神极血腥暴力的扫了容岩一下,容岩举起双手投降,立马闭嘴。 佣人送热茶和点心上来,梁飞凡吩咐人给陈遇白包扎一下。 “微然,你那怎么样?”鉴于陈遇白此时的危险系数,梁飞凡转问李微然。 李微然躺在那里,像所有活力都流失殆尽了一样,一动不动。 “哥,你怎么看?”容岩替李微然遮掩过去。 梁飞凡端起茶喝了一口,沉默半晌,看了容岩和陈遇白一眼,“有什么怎么看,秦杨他们既然敢埋伏,肯定就有这个准备我们会反击。你们各凭本事,别让人家对我们梁氏的能力失望就行了。 ” 容岩故作天真,摸着下巴眼神清澈,“秦杨亲生的那个妹妹对我很感兴趣呢,哥,这算不算‘本事’?” 陈遇白嫌恶的瞥了容岩一眼,梁飞凡很正经的看着容岩:“那要看人家满不满意你的‘能力’,当然,对于这么龌龊的事情,我们五个作为正当商人对你表示鄙视和不屑。” 容岩摊摊手,“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我是知道的,你们五个一向嫉妒我的花容月貌招蜂引蝶。” 这下,连沙发上装死的李微然都叹息了一声。 梁飞凡看看时间不早了,在这耽误晚了,楼上的小东西又要撒泼的。他站起来送客,“要住下的自己找房间,我上去了。” 容岩一面哀叹春宵苦短,又问了一句:“战线拉多广啊?这新年新岁的大开杀戒,作孽啊!” “明天叫上小四,你们几个看着办。我就不出面了,那几个小子位子都还没坐稳,你们也不用花多大的心思闹,横竖最后是他们老子出来和我打个哈哈完事,你们就当新年娱乐节目,出口气玩玩算了。”梁飞凡叮嘱容岩,意思他看着点几个小的,别再给他丢人了。 “小五,你爹过了年就上任了,要不索性闹大点把那边后面那几个人一锅端了?算我们给你爹的孝敬。”容岩唯恐天下不乱,踢踢李微然,李微然却摆手,“我和秦桑的事与这些无关,你们玩你们的。” “这话怎么说?跟我们划清界限?”容岩诧异,“李微然你也忒情圣了吧?闹成这样你还打算以后上秦家叨扰去?” “总要去的,”李微然长叹一声,坐了起来,“我也就吓吓她的,哪里真的舍得不要她了。” 容岩被他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看另外两位都是英雄惜英雄的表情,顿时再也没有话说,抛着车钥匙扬长而去。 陈遇白有些累,默默上楼休息去了。李微然懒得挪窝,就在客厅将就了一晚。梁飞凡上楼去,顾烟免不得打听一番,他最怕顾烟搅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索性按倒了床上“武力解决”。 …… 秦杨挽留安小离在秦宅住一晚,陪陪秦桑,小离却不肯。 “让桑桑静一静吧。”她对秦杨说,“她现在肯定特没有安全感,谁都不相信了。” 秦杨听出她的暗讽,有些尴尬。却还是坚持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刚刚医院打电话来了,说是都没事,就是浩然的胳膊原 先断的地方又裂开了,得再上石膏。”秦杨在路上体贴的和她闲聊。 安小离特别的冷静,很认真的对好友的哥哥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个,我和楚浩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心疼他,特别是今天你们几个联手欺负桑桑之后。” 秦杨的面色有些变了,但还是维持基本的风度,微微的笑着,“小离,你太单纯。有些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你认为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我会愿意看到秦桑伤心吗?” “我不知道,”安小离回嘴很快,“我只认为你们很……秦宋。” “恩?”她最后两个字发音字正腔圆,秦杨没有听懂,“梁氏的秦宋吗?” 小离暗自得意,支唔了两声糊弄秦杨。很快到了秦桑的公寓楼下,她乖巧的和秦杨道别。 “你和秦桑一起租的房子?”秦杨笑着问她,这里他来过几次。 “不是,这里是桑桑家,我暂住而已。”安小离抓住最后的机会刺了秦杨一句,开门跳下车跑了。 秦杨在车里失笑摇头,这丫头,怪不得陈遇白这样的人都要为她争风吃醋,真的是……特别。 …… 秦柳和秦槐找到后院的时候,秦桑蜷着身体躺在草地上,身上裹着李微然的外套。 也没什么好劝的,秦柳一晚上和大哥吵的够多了,不怎么想说话。秦槐又是嘴拙的,当下商量还是直接把秦桑扛进去算了。 “刚才怎么了?好吵。”秦桑忽然开口,把弯腰去抱她的秦槐吓的“噗通”坐在地上。 秦柳把秦桑扶起来,三个人都坐在了草地上,“梁氏的陈遇白把楚浩然给打了,萧逸他们不服气,就打起来了,屋子里乱成一团,爸爸刚刚把大哥叫上去了。” “现在都走了?”秦桑问,秦柳觉得她又变成那个隔着玻璃淡然看所有人的秦桑了。 “恩,陈遇白好厉害,萧逸他们被打趴下了好几个,十多个打他一个呢!”秦槐很崇拜刚刚如猛虎出闸的陈遇白。 秦桑漠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吧,爸爸训完秦杨该找我们了。” 他们上楼去,果然,秦杨正找他们,“小柳,爸爸找你,书房。”秦柳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去了。秦槐趁着爸爸没找到他头上,溜回房去了。 “秦桑!”秦杨叫住转身要走的妹妹。 秦桑回身,淡淡的笑,“恩?” “抱 歉。”秦杨很诚恳,“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为了不惊动爸爸,我也只能这样做。” “这不还是惊动了么。”秦桑无所谓的淡淡说。 “如果爸爸知道你和李微然的事情,就不只是现在这样训两句这么简单了。我们和程家的那个合作项目不是儿戏,如果在你身上出了什么纰漏——” “——你还是管好你妹妹吧,”秦桑冷冷打断她,“梁氏不止李微然一个男人。” “如果是秦柳,我没必要这样费尽心机逼她面对现实。”秦杨很平静,“你和秦柳在我心里,只有性格心智之分,秦桑,你也是我妹妹。” 秦桑拢了拢身上的男式外套,对秦杨笑了笑,“那么谢谢你了,哥哥。能让我先回去休息么?我有点累,哥哥。” 秦杨皱眉,“秦桑,不要这样小孩子气。” “你很闲吗?”秦桑厌恶的皱眉,“不用和程浩他们再谋划谋划去?陈遇白可比我小孩子气多了,你们小心点吧。” “他把浩然萧逸伤成这样,我们也没打算善了。秦桑,你和李微然必须断,不然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为止了。” “呵,这会儿倒不怕惊动爸爸了?”秦桑冷笑,“其实你在乎的不是会不会惊动爸爸,而是惊动爸爸的那个人是谁。你知道秦柳和容岩的事情肯定会遮不住,所以你把我推在前面。秦杨,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何必假惺惺的逼我和你撕破脸呢?”(txtxz) 秦杨第一次见识到这样浑身是刺的秦桑,不禁也愣了愣,而后忽然的笑了起来,他长的英俊,笑起来的时候很耐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 秦桑冷笑。 秦杨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下意识的闪开,秦杨缩回手,撑在墙壁上,很是悠闲,“秦桑,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吗?因为你太在乎自己了,说难听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从小就是这样,又要爸爸妈妈认可你,又要自己活的舒心惬意,太贪心了。你凭什么以为可以一辈子不受伤?” 这番话像针一样刺进了秦桑已经有裂缝的保护壳,她强压着心头的酸涩,面无表情的回房去了。 “我确实更疼爱秦柳一些,那是因为她比你值得人疼爱。如果女人都像你这样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那么要男人做什么?秦桑,但你是我妹妹,不管你心机多深都好,我不是不心疼你的。” 秦杨的声音像长了脚一样紧紧跟随,秦桑慌的无以复加,几乎是跌进了卧室去的。 …… 初八一过,安小离就要回公司去上班了。这几天秦桑都没有回公寓来,给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倒是会回复很简短的几个字。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安小离窝在公寓里什么都不做,只整理情绪。关于小白,关于自己,关于过去,关于未来。 不管陈遇白抽了什么风说出那番话,安小离都觉得这是他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一个典型体现。她很深层次的考虑之后,更加肯定了当初的决定——小白,确实非良人。 雪候鸟 不管陈遇白抽了什么风说出那番话,安小离都觉得这是他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一个典型体现。 她很深层次的考虑之后,更加肯定了当初的决定——小白,非良人。 而她深刻的反省了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作为,从遇见陈遇白起,从毕业到找工作,她便不求上进目光短浅,以至于毕业了这么久,现在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和小白分手了就只好住在秦桑这里。这样赖着也不是个事儿,虽然桑桑不会嫌弃她,她还是决定得出去自己租房子住。 不过她现在还是小有身家的,陈遇白虽然总是欺负她要她还钱什么的,可实际上她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分文不少的打到她的工资卡上。和陈遇白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每隔几天就往她口袋里放一些钱做家用,而真的出去逛街时,付钱的还是他,连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衣服化妆品都是他出的钱。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安小离猛的摇头,怎么分开没几天,自己就那么没出息,尽想着他的好呢。 正对着早餐发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 “小离……”楚浩然的声音很低哑,透着几分的委屈。自从他入院,安小离别说探望,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哦,楚浩然啊。你好点了吗?”安小离纯属客套的问候。看看时间,离八点还有一刻钟,她准备一下就要出门了。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认为呢?”安小离现在对秦杨程浩楚浩然那帮人很没有好感,“你和别人合谋欺负我最好的朋友,故意带着我去刺激陈遇白,把我当成傻子,你说,我有没有生气?” “小离,我没有把你当傻子……秦桑的事情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很复杂,牵扯到我们几家的利 益关系甚至是c市的势力划分——” “你给我闭嘴!”安小离听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了,最瞧不起男人干了坏事儿还在那苦大仇深的,说什么身不由己利益关系,做了就是做了,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解释的,像陈遇白干了坏事就从来不解释,“楚浩然我告诉你,就算没这事我也不会喜欢你,你说给我时间看清楚陈遇白是什么样的人,我看清楚了,陈遇白比你帅比你好比你有担当比你像男人,你活该被他揍的像猪头!你和秦杨程浩他们就是一帮欺负女人的人渣!无耻不要脸!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 挂了电话,安小离气的连喝了两大杯凉水,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上了一个厕所才平静了下来。 收拾了东西,她拿着包包去公司了。今天是新任总经理李微然上任第一天,而安小离正在犹豫是不是该辞职,她都跟陈遇白分手了,总不至于还去总公司当什么私人助理吧?留在宇兴的话,难道当李微然的秘书? 李微然在白色衬衫外面套着灰色的开领毛衣,西装笔挺风流倜傥,看不出受了多大的情伤。安小离结结巴巴的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之后,他温和的笑了笑,“你的专业不是计算机吗?那为什么不去研发部门或者调试部门呢?重新开始生活并不代表不用工作了呀,留在宇兴不好吗?” 安小离听他语气诚恳,心就动摇了,毕竟现在工作不好找,宇兴的待遇又那么好,要不是为了那点骨气,她还真不愿意走呢。 “这样好吗?”她犹豫,“我是说,我不想再沾谁的光了。” 李微然微笑,“放心,你要是做的不好,我也是会考虑开除你的。” 说完他和安小离都笑了,气氛没有一开始那么尴尬紧张,小离就忍不住想为好友探听一下了,“你最近和桑桑有联系吗?” 李微然摇了摇头,老实说,他还没有彻底的生完气。 “其实——” “哈喽两位!新年快乐!”秦宋正巧进来,打断了小离的话,“五哥,明珠姐说找你有事,一会儿就过来。” 李微然点头,两个人开始谈公事,小离识相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秦宋出来了,被她一把拉住。 “你说带我去拿行李的!”她的 第 47 部分 行李还在陈遇白家里,可是鉴于那天陈遇白的狠话,她不是很想看见他,所以求秦宋找一个陈遇白不在的时间带她去拿行李。 秦宋实在是害怕,最近三哥在他们兄弟几个的恐怖排行榜上已经超越了大哥和烟姐,稳居第一,谁惹就是个死,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完成呢,可不能因为小离几件行李就英年早逝了。 “你们两个人缺不缺德啊,小夫妻闹别扭干嘛要我做中间两头不是人啊!”秦宋唠唠叨叨的抱怨,“不就是几件衣服嘛,再买就是了,全算我六少爷的账上还不行嘛?”他是多么乐意花这笔钱啊! “不行!”安小离急了,掐着小禽兽的手臂拧了个直角出来,“我好多喜欢的东西都在他家呢,我一定得去!” 秦宋在被三哥打死和被安小离掐死之间选择了看似遥远的前者,“好好好……你先放手啊!我的肉都要掉下来了。安小离我跟你说,认识你之后人都说我胖了,其实我哪里是胖了,是被你掐的全身浮肿了我……” ……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厚重的被子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秦桑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觉得再也受不了了,猛的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窗帘被她近乎撕扯的拉开,天气介乎阴和晴朗中间,冬日干燥的阳光扑面而来,有种重生的生涩感觉。她开口说了这几天的第一句话:“早安,桑桑。” 看见秦桑下楼,家里人都吃惊不已。王怡连忙的来扶,回头叫佣人赶紧的端补药和糖水给她喝。 秦柳和秦槐正在玩游戏机,这时也聚了过来。初三那天晚上起就秦桑称病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每天昏昏沉沉的只是睡觉,爸爸已经请了好几个医生来家里看过了,都说不出什么病症来,急得爸爸大发雷霆,加上秦杨这段时间丢了好几个大单子,这个年整个家里气压都沉沉的。 “我要出去一下。”秦桑乖乖喝了药,对王怡说。 王怡连连答应,叫司机去备车,想想又不放心,“你刚刚有点精神,还是不要出去吹风吧。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秦桑摇头,最后在王怡的坚持之下,由秦柳陪着她一起出去了。秦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了解秦柳了,原先一直以为她是没什么头脑的大小姐,只会撒娇花钱无聊度日。可是这次容岩的事情上,她顽固的连秦桑都对她刮目相看。秦桑正在车上犹豫要不要给李微然打电话,她却已经问清楚了容岩在梁氏的哪层楼哪间办公室了。 “我们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各走各的,晚饭前还在这里集合。”秦柳说完就径自喊司机停车,兴奋不是一点半点,跳下车走了。秦桑很是无语,想问她一句大概几点,她却已经人影都不见了。 到了宇兴,李微然的特助坐在安小离以前的位置上,礼貌的拦住秦桑,说要通报一声。秦桑心里一紧,微笑点头。 李微然马上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后面却跟着一个妆容精致的美女,穿着浅灰色的套装,铅笔裙下面两条笔直的长腿,十分美丽。 “看把咱五少爷着急成这样,你一定是秦桑了?”那个美丽的女人对秦桑微笑,“你好,我是顾明珠。” 秦桑也对她微微笑了笑,眼神却还是看着李微然的,“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时隔几天而已,她的下巴尖了很多,连声音听上去都黯然了不少,某人的心顿时结结实实的抽了一下。 “吃过午饭没有?”李微然自然而然的上前牵住她的手,秦桑摇了摇头。 “明珠姐,我陪她去吃饭,我们稍后再谈。”李微然对顾明珠抱歉的说,顾明珠善解人意的笑笑,挽着手袋走了,临了没忘记给李微然的特助一个红包,说声新年快乐。 李微然返身拿了外套,带秦桑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 两个人其实都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秦桑放下了筷子,平静的问:“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李微然不动声色,“哦,你为什么来找我?” “呵呵,”秦桑笑了,转着手里的白瓷茶杯,“微然,你真好。” 李微然也放了筷子,静静的看着她。 “我第一次遇见你那晚你对我笑,我就在心里后悔,要是早两年遇见你该多好。程浩他是我爸爸给我的选择里最合我意的,我们没有超乎朋友和伙伴的感情,说好了各过各的,如果没有你出现,我会和他结婚。没想到后来遇到了你。上个月,我和他提过了解除婚约的事情,本来初三的宴会过后就要和两边家长提的。还有就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的,我是秦家的三小姐。”秦桑淡笑着,丝毫看不出情绪。 “那晚我太失态了,今天来找你说声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还有,我同意分手。” 李微然刹那之间脸上涌上了煞气,怒气一阵阵的攻心,他必须努力的克制自己才不会伸手去掐死面前的女人。 天气变的有些坏 ,云层层低低的压下来,北风卷起沙尘枯叶扑在窗上,格外仓惶。 “我吃饱了,先走了,再见微然。”秦桑优雅起身,拿着小包往外走去。 看,李微然,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两个遇见,无非两种结局,要么我走开,你怅然若失的继续你的生活,要么我痛的天翻地覆,你再继续你的生活。 明明知道是痛的天翻地覆,我还是舍不得看你怅然若失。 我舍不得看你低着头,拉着我的衣袖倔强的问,为什么?桑桑,为什么不爱我。 亲爱的微然,因为,桑桑如果爱你,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还是爱了你,好吧,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吧。 大不了我一个人受着。 嘭! 身后一声巨响,秦桑回头去看,李微然怒的双目通红,已经把吃饭的那张八仙桌给掀了,地上狼藉一片。 外间候着的餐厅经理惶恐的敲门进来,“五少爷……” “滚出去!”李微然厉声呵斥。 秦桑从未见过这样盛怒的李微然,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直到他逼到她身侧,把她一把按在怀里,力道大的好像要揉碎她一样。秦桑透不过气,捶着他的背叫他放手。 “不放!”李微然口气很横,“闷死你算了!看谁还敢这么气我!” 秦桑真的要被他闷死了,手舞足蹈的挣扎,简直哭笑不得,明明是来伤感分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这个李微然,真的是她的劫数。 …… “你快点啊!”秦宋急得团团转,一直催一直催。 安小离怎么也找不到那只苹果形状的小闹钟了,正翻着衣橱抽屉找呢,一边还要凶他:“急个什么劲啊!没看见我很快了嘛!” “要是被三哥发现是我带你来的,接下来十年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了。”秦宋撇撇嘴。雪碧这时忽然从外间跑了进来,照着蹲在那里的安小离就是一扑,扑倒了还一个劲的在她脸上舔,安小离一边躲一边忍不住笑。 “还要多久?”一个冷冷的男声。 “呵呵……呵呵,你把雪碧拉开呀……”安小离怕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到雪碧被一声地道伦敦腔的“sitdown”斥的乖乖放开她,她才听到了秦宋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需要休息,请你动作快些,或者小声些。” 陈遇白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袖口卷起,露出一圈圈的纱布,很是令人心惊。 安小离还保持着被雪碧扑倒轻薄的撩人姿势,半晌陈遇白也没有离开或者拉她起来叙旧的意思,她只好尴尬的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我……来拿行李。” 陈遇白冷冷的看着她,秦宋往后更退的远了一点。 “你……看见我的闹钟没有?长得很像一只苹果的那个,我一直放在床头的……找不到了。” 安小离说完就后悔了,因为陈遇白目光越发凶狠了,他好像是没有休息好,很疲倦的样子,下巴上也有青青的胡渣没有刮。虽然她知道陈遇白一直是很具攻击性的,可这样的陈遇白让她更心慌,一种心头微酸微抽的慌,说不清道不明。 陈遇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就伸手抓住她肩头,把她整个人带着往外拖去。安小离大惊失色,另一只手往后一直挥一直挥,秦宋还算有良心的,快步跟上来拦住了陈遇白。 “那个……三哥,”秦宋结结巴巴的,陈遇白的样子怎么好像要把安小离给撕碎了下饭呢,好歹也是他带来的人,可别真出什么事,“……你别生气,她……不懂事。” 安小离被陈遇白散发出的杀气给吓的脚软,不管不顾的就伸手伸脚的划拉秦宋这个小靠山。想起那天陈遇白恶狠狠的说过,再出现在他面前就要她生不如死什么的,她真害怕了。 “你怕我?”陈遇白把手里挣扎的人往上提了提,冷冷的问。 安小离毫不犹豫的点头。 陈遇白似乎是在和自己内心在抗争什么,定定的看着安小离的眼睛,也许是距离太近了,安小离好像是看到了一丝类似于伤心的情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遇白松手把她扔给了秦宋,“十分钟,把东西收拾好滚出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是在吓唬你的。”他已经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无情毫无情绪的陈遇白,面无表情的转身回房去了。 秦宋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追上去,“二哥四哥伏击了城西好几单生意了,但是没多少大动静,问你几时回去上班。” “滚!”陈遇白暴怒,大喝一声吓的秦宋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戏 卧室的门震天响的被关上,秦宋倒退着一脚踩上安小离,没多重,她却竟然红了眼眶。 “哭什么……”秦宋急了 ,“还不去收拾东西的,过了十分钟三哥真要把你怎么样我可不敢再拦着,多少年没见过他这么杀气腾腾的了,赶紧的!” 小离抽抽搭搭的被秦宋推着去收拾东西,怎么都找不到的苹果小闹钟也不要了,和秦宋一起大包小包逃难似的往外冲。 雪碧在大门口转圈,看见小离来了就往上扑,咬着她的衣摆不松口,秦宋看着手表急的跟什么似的,连踢带踹的把雪碧轰走了,安小离一步三回头的越发哭的伤心。 上了车她索性放声大哭,秦宋边开车边给她递纸巾,“那么伤心,还分什么手嘛,回去说两句好话,三哥不会跟你较真的。” “是我甩了他的!”小离鼻子哭的通红,哽咽着说,“要和好也是他来哄我!” 秦宋一脚刹车把车停的歪七扭八,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哭的乱七八糟的小女孩,“安小离,你活够了啊?你甩了陈遇白?你他妈真是……奇货可居……” 安小离哼哼叽叽的拿白眼翻他,怪不得桑桑看不上他,成语水平还不如她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秦宋还是发动了车子,到了安小离租的公寓楼下,两个人一起把东西搬了上去。整理了一番,秦宋说还有事要先走,安小离放下手头收拾的东西送他到门口,秦宋忽然神色很正经的开口对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三哥为了谁消沉,他现在连公司都不去了,往年从没见过他放假的,今年年前年后请了那么多天的假都是为了你,连我们大哥都说他变了。他是真喜欢你,我认识他以来,除了几回性命攸关的时候,没见过他自己动手修理人,你想他那么阴毒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啊,楚浩然这种角色,真要对付的话还不是他动动小手指的事情,何必那么丢脸在秦家打架呢,还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个人住当心些,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找我,我随传随到。” 小离楞了一下,眼眶又湿湿的了,双手一起上掐的秦宋龇牙咧嘴。 “小禽兽,姐姐以后一定对你好。” 秦宋揉着又浮肿了一圈的胳膊,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好啊,那现在桑桑跟我五哥掰了,你帮我把她追回来。” 安小离鼻涕眼泪一把的直点头。 …… 李微然沉着脸结账,匆匆赶来的饭店老板却死活不敢要他的钱,还一个劲的赔罪,小心翼翼的问是哪点没顾周全,惹的五少爷大发雷霆了? 秦桑大病 初愈,好像看待事物的角度变了很多。这一幕她看来分外有喜感,不由得微微的笑起来。李微然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在饭店门口招了出租车把秦桑塞进去,大力的关上车门,却又不舍得不对她说几句话,拧着眉气呼呼的叮嘱她:“这几天别到处乱跑,”,看秦桑乖乖点头了,他语气便温和了些,“有什么事都有我在,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转身走了,司机连问了好几声去哪里秦桑才恍过神来,她心里乱,何况还要等秦柳一起回家呢,于是下了车,慢慢的往来的方向步行。 李微然……他那天说分手,是一时之气?那么他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初三的宴会,不管谁策划的,程浩至少是知情的,那么是程浩告诉了秦杨她和李微然的事情?原先程浩是骗她的?他不愿意解除婚约? 要和爸爸说吗?爸爸会是什么反应? 秦桑觉得自己简直把局面搞的一团乱,应该坦白的没坦白,不该说的全告诉了人家。 还是先和程浩谈一谈,秦桑决定,一路想着这些事,她丝毫没在意一俩黑色奔驰缓缓的跟在她后面有十分钟了。 周燕回坐在车里笑的十分愉悦,看来这个小东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敏感,怎么明目张胆跟了这么久还没被发现。 “桑桑。” 秦桑本能的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好。”她还是挤出笑脸。 周燕回笑着走过来,俯身凑的离她的脸极近,“好久不见,桑桑。”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脸部轮廓犹如刀削,撇开是否有人性不谈,秦桑认为周燕回是个很好看的男子。 “好久不见,”她对于这样近的距离感觉很不舒服,语气也生硬了些,“请叫我秦桑。” “好,秦桑,”周燕回后退一步,微笑着建议。心里却已经构思好了要用哪些工具来调教调教这个不怎么乖顺的小东西。想着她在床上扭着小蛮腰发浪求他的样子,他就必须得深呼吸才能克制住翻腾着往下身集中的血液。“这么巧遇到,一起去喝一杯怎么 第 48 部分 样?” “对不起,我没空。下次吧。”秦桑很礼貌很生疏。 周燕回不解的皱眉,“我不是都跟你爸爸说了嘛,我会好好照顾林林的,他没有转告你吗?你还要忙什么?” 秦桑眼神立即变的锐利了,难怪爸爸会知道小槐的事情,原来是他在暗地里使坏,“周燕回,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周燕回笑起来总是五分帅气五分邪气,“你。”他贴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都仿佛是邪恶的。 秦桑此刻的感觉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她目光格外凉的瞥了周燕回一眼,冷冷甩下了两个字,“脑残。” 周燕回一愣,秦桑再不理睬他,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刚刚告诉了司机目的地,秦桑的电话就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声音却是刚刚还在耳边回响的。 “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周燕回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仿佛很有把握,“毕竟,我很有诚意。” “滚。”秦桑很平静很认真。 …… 没有了陈遇白,安小离和其他刚刚踏上工作岗位的女孩子一样,过的平静而充实。 除了有时候半夜踢了被子被冻醒,会不自觉的伸手伸脚去够旁边,扑了个空才想起来,不会再有人被她这么一碰就醒过来给她把被子盖好,再收进怀里温暖的抱住。 除了有时候早上明明闹钟还没有响,却迷迷糊糊的思考今天要做什么早餐喂饱某个挑剔的人呢? 除了有时候去超市买菜,挑好一大堆才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必要做那么多的菜呀。 “喂!”秦宋在安小离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去不去啊到底?” 安小离回过神来,揉揉发酸的鼻子,吸了一口气,“……陈遇白去不去?” 下班时正好遇到秦宋,说是来找李微然一起去尝郊区农家菜的,可是李微然没空。听秦宋五哥五哥的叫,她就想到了陈遇白。 “不去,他现在换抽风方式了,把自己当机器人操,我们几个除了五哥现在都闲着呢。”秦宋没在意到她的黯然,打开门就推她上车。 纪南在车上早就等的不耐烦,门一开就是一脚,“慢死了!” 安小离哪里能躲得过全国武术冠军的飞毛腿,手倒是下意识的一挡,车子的底盘有些高,她身材娇小又是前倾的姿势,正好被踢中了小臂 。还好,纪南开开玩笑,没有用几分力气,只是痛的安小离眼泛泪光直抽冷气。(txtxz) “对不起啊对不起!”纪南十分抱歉,揉着她的胳膊,“还好还好,没断。唔,可能明天会有些肿,晚上回来我给你一瓶跌打酒。半个月也就好了。”她练武常常受伤,判断伤势十分的专业。 秦宋在前面发动车子,一直的叹气摇头,四哥这次惨了。 纪南心有歉疚,一直搭着她的肩膀,安小离却抱着胳膊一直在往旁边躲,这绝世小受虽然是o号,但是和女人到底还是有差别的,这么一直贴过来抱着她,不好吧? 秦宋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吃饭的地方,一家很普通的农家院子,一个比安小离脑袋还大的砂锅,里面有一只老母鸡,还有大虾、黑木耳、笋片、青菜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没有别的菜,三个人一人一碗白米饭,都吃的特别香。 吃到一半的时候,纪南的脸色忽然变了,放下筷子就冲了出去。秦宋追在后面,一会儿尴尬的挠着头回来了,“那个……小离,呃,你能不能去下……洗手间?” “我还没吃饱。”安小离津津有味的喝着汤,翻了个白眼。 “四哥说让你给她去借个东西。”秦宋的脸红了。 “什么东西啊?” 秦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安小离吃惊的差点没把头埋进砂锅里去。 “他……入戏好深啊。”安小离喃喃自言自语,看了眼无可奈何的秦宋,她一边感慨造化弄人一边去找农院的女主人借卫生棉。 …… 秦桑约了程浩好几次,他总是推脱忙。而从饭桌上秦杨和爸爸的对话中得知,以秦家为首的城西联盟最近都诸事不顺,下游供货商声称材料被买断了,谈的七七八八的单子一夜之间吹了,对方说有人出更高的价等等。 秦桑和秦杨心里都清楚,是梁氏在暗地里操作。 秦桑也希望给秦杨一个教训,同时却担心梁氏和秦家闹僵了,自己的事情就更没着落了。 秦桑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情里赴李微然的约。 接下去是该她自己和爸爸坦白,还是李微然出面去解决,秦桑不敢再自作主张了,想着正好今晚去问问他该怎么做。 李微然今天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可也还没有回复到以前一看见她眼神就柔情四溢的地步。秦桑暗自委屈,越发的乖顺,连去哪里吃饭 都不问。 车子开到了一处门岗,两边站岗的警卫竟然都配着枪,齐刷刷的向车里的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微然径自往里开,一路上每隔几米就有穿着军装的人在巡逻,车子终于停在路深处的二层别墅前,李微然示意她别动,他先下了车,再亲自开车门把她带出来。 秦桑被他牵着往屋里走,门口的士兵整齐划一的敬礼,李微然微微点头,她心里却慌的无以复加。 这是……他家吧? “微然……”秦桑放慢了脚步,轻声的叫他。 李微然一笑,伸手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爸爸难得在家吃饭,我带你来见见他,你别怕,他看上去严肃,其实很疼小辈的女孩子,怡然就和他最亲。”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至少要准备礼物。”秦桑小声的说。 李微然笑着躲,把她的手捏在掌心,又低头在她眼角啄了一口,“我爸妈不喜欢这套,你待会儿在我妈面前乖一点,她喜欢听话的女孩子。” 自从初三那天之后,他从未这样对她温柔过,秦桑一颗忐忑的心因为他这轻轻一吻而飘飘然,即使是这样仓促的见他父母,她都觉得不怕了。 李微然的家并不奢华,进门是大大空空的客厅,旧旧的红色地毯上摆放着一套大气的红木家具,秦桑格外的留心了墙上的字画。从客厅转进小偏厅,也还是一样风格的布置,低调而有品味,隐隐透着一股正气浩然。 李微然的妈妈五十岁左右,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举手投足之间很有风韵。见儿子带了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她也只是微微的一笑,“回来了?带朋友来吃饭?” 李微然松开了秦桑,搂住了妈妈,耸耸肩吊儿郎当的说:“她总是说自己的厨艺了得,我就带她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厨艺了得喽!省的她总是不服气,以为把我伺候的多好似的。” 这番话又是恭维了妈妈厨艺了得,又是暗示了秦桑能干温柔,还透露了他们之间已经要定下来的状态,听的李母心里甜的跟什么一样,连忙推开他,拉过秦桑的手,亲热的拍了拍,“别听他胡扯!成天的摆少爷架子,欠收拾!我这个儿子很烦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秦桑很乖巧的微低头装羞涩,这时大大方方的对李母笑了笑,“伯母好,我叫秦桑,您叫我桑桑就好了。” 李母含笑点头,高兴的说要再添两个菜,让他们先上楼去。李微然知道妈妈这关是满分 通过了,得意的拉着秦桑上二楼去给父亲看了。 秦桑自小应付这类场面最为拿手的,可刚才却也紧张的手心冒汗。到了二楼李微然敲门的时候,她更是腿都有些发软。 李微然的父亲果然很严肃,和李母一样,没有主动问秦桑是谁,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挥毫作画。 “爸,都要吃饭了,你别画了。我带了女朋友回来,你也不说赐个座。”李微然嬉皮笑脸的,秦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李父的声音很浑厚,从容不迫,“安坐可去茶座,画画最忌心浮气躁,微然,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我不懂这些,没兴趣,”李微然挠挠头,“喏,桑桑是写小说的,你们文化人之间过招好了,我下楼看看我妈给我烧什么好吃的了。”说完他竟然真的丢下秦桑出门去了。 秦桑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出声挽留他,就这么站在书桌前,静静的等。 “论寄情胸怀,是苍松之虬髯,抑或桃李之芬芳?”李父没有抬头,半晌,缓缓的问。 秦桑沉默,不知道这颗政坛常青树想听什么,论心眼,她肯定不是对手,就索性老老实实的答:“历来有雄心壮志者,大多以山水劲松体现内心的正气凌然。我却觉得桃李更加的常见,却也更加的繁盛,不失朴实无华,但更为亲和。” 李父想了想,摇了摇头。秦桑的心,一沉。 “你来看看我的画。”终于画完了,李父抬起头,招招手叫秦桑过去。 秦桑细细的看了半天,也摇摇头,“对不起,伯父,我不懂画。” “随便说说。” “唔,很好看。” 李父似乎是愣了一愣,尔后竟然笑起来,脸上有了一丝的宽容和温和。 女人要么很聪明,要么就藏起那么点小聪明,没有男人喜欢装聪明的女人。秦桑暗自庆幸,自己走对了这一步。 算计 晚饭很平常,荤素搭配,四菜一汤,但是色香味俱全,味道好的无可挑剔。秦桑喝了一碗热汤,人渐渐的活络了过来,浅笑低语,把晚餐的气氛调节的很好。 李家没有佣人,吃完了饭,李微然搂着自己妈妈,端茶递水送水果,转身又大少爷一样的指挥秦桑去洗碗。秦桑自然二话不说,乖巧的卷袖子干活,把李母唬的笑开了花,直骂李微然霸王脾气,嚣张乖戾。 其实婆婆对于儿媳,哪怕再欢迎再疼 爱也到底是有芥蒂的吧?自己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小男孩,有一天不再喜欢拉着她的衣袖撒娇,却整天搂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亲密无间,那滋味应该和失恋是差不多的。更何况是李微然这样出色温润的儿子呢? 李微然在这些方面无疑是细致周到的的,他不在妈妈面前对秦桑好,恰恰是因为这样,妈妈却反而疼惜起秦桑来,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些个缺点摆在那里,人家好好的姑娘家那么顺着他,多难得呀! “桑桑,”李母拉着秦桑的手,不让她碰那堆碗碟,“你去楼上陪你李伯伯看看字画什么的,他刚刚对我说你很识趣呢,难得呀,他可是从来没这么夸过人呢!” 秦桑低着头轻笑,附耳简略的对她说了下刚才看画的事情,李母笑的更开了,轻轻的打了她一下,“你这孩子看着老实,其实淘气着呢!也好,不然尽受我们家小霸王欺负了,赶紧的上楼去吧,这里不用你忙。” 秦桑知道李母这是在帮自己讨李父的欢心,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她也就不再扭捏了,放了抹布上楼去了。 李微然正在被考问,看见她来高兴的不得了,“快来快来,我爸问我这画上配什么字呢,我哪知道配什么字。” 李父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微微对秦桑点了点头,意思是她可以发表一下观点。 秦桑转到书桌前去,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问也没问,伸手在案上取了一支小狼毫,蘸了墨,毫不迟疑的往那幅画上题去。 秦桑低绿枝。 秦桑书的是簪花小楷,却没有那股风尘柔弱之气,反而隐隐的笔力浑厚,柔中带刚。和李父这画中不落俗套的大树青山意蕴一致,相得益彰。至于那棵树是不是茂密的秦国之桑,却是小事了。 李父似乎没有因为这唐突之举而生气,他很仔细的看着画和字,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表情高深莫测。秦桑放了笔,也不说话,只笑盈盈的看着他。 “微然,你眼光不错。”良久,李父对儿子说。 李微然淡淡“嗯哼”了一声,但却是至此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幅画你拿去,”李父对秦桑说,“裱好了给我送来,我下厨烤羊排请你吃,怎么样?秦桑。” 秦桑当然说好。李父点点头,把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慢慢踱步出去了。 …… 农家的饭菜很香,秦宋三个人吃完已经很晚了,纪南脸 色有些不好,倦倦的缩在炕上,懒懒的喝着温热的老白酒,酒气上来,越发显得面色如玉,公子无双。安小离越看越感叹造化弄人。 秦宋出去发动车子打空调的,回来却说车坏了。 “叫人来接吧。”秦宋搓着手问纪南,屋外走了一趟冷的半死。 小离喝了点白酒,昏昏沉沉的傻笑。纪南却不想动了,“这么晚了,接了回去都半夜了,在这住一晚好了,我发现这炕满舒服的。” 秦宋知道她是肚子疼懒得挪窝了,想也这么晚了,住下就住下吧。还好这户人家也有准备客房的,他们吃饭的地方有炕,隔壁房间有电热毯,也还算舒适。 “那你们两个住这里,我睡隔壁去。”秦宋拍拍安小离的脸,她却跟通了电似的一蹦三尺高。 “我不要和他睡觉!”安小离义正言辞。 “那你要和我睡?”秦宋睁着他纯洁的大眼睛,“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回去了被人剁成肉酱啊!” “你……纪南啊,你听我说,”安小离急了,和他们玩的熟了,也就不在意他们其实是她老板的事情了,“你虽然……是o,但是和真的o还是有差别的……我可以当你是姐妹,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你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o。” 她吞吞吐吐辞不达意含羞带愧的解释,屋里其他两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纪南“恩”了一声,疑惑的问秦宋:“这个……难道你们没有人告诉过她我是……那个,那个货真价实的……o吗?” …… 从李家告别出来时,李微然的妈妈很不舍得秦桑,一再的说要她常去,并且掐了儿子好几下,警告他不许欺负人家姑娘,不然要他好看。 李微然笑嘻嘻的挽着秦桑上了车,车子刚刚开出了几道重重的卡哨便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李微然招架着小野猫一般扑上来挠他的秦桑,笑的喘不过气来,“怎么了啊?他们不是都挺喜欢你的嘛,干嘛呀!谋杀亲夫啦!” 秦桑索性跨了过去,跪在他身上居高临下掐他的脖子,“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以前总想着见他父母时该送什么礼物说什么话,颠来倒去想了无数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是 第 49 部分 今晚这样的,刚刚她是真的被吓得脚都软了。 闹着闹着他呼吸就重了,都是饿了很久的人,一下子干柴烈火以燎原之势燃烧起来。李微然一只手揉着她的胸,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裙底,隔着她厚厚的连袜裤和底裤,曲起食指用力的顶她,磨蹭了没几下指间便有了湿意,他咬着她的唇吮的更为起劲,指甲用力在她的连袜裤上刮,终于起了一个小小的洞,他用力的撕开一道口子,手指伸了进去,把内裤推到一边,终于真正的探了进去。 秦桑在他的手指推入的瞬间长长的娇哼了一声,扭了扭腰配合他,手却越伸越下,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冰凉的手指夹着他胸前两颗红点,又是掐又是刺的,挑逗的李微然越发没了理智。 秦桑是在他猛的把椅子往后推时才有些清醒的,他已经扯断了她的小内裤,晶莹的液体沿下来,在他银灰色的裤子上留下一滩的暗色印记,而旁边,是他高高顶起的欲望。 “不好吧……”秦桑满面通红,难耐的用柔软的胸去磨蹭他解开扣子露出的胸膛,“微然,在这里不好吧?会被发现的……恩……你不要那么重嘛!” 李微然趁着她说话分心,拉下了拉链,弹出来的欲望热乎乎的顶住了她湿的一塌糊涂的柔软,按着她腰的大手一用力,她那仿佛有着千层的软肉便重重的裹住了他,明明豆腐似的柔嫩细滑,却又像石磨一样紧紧的咬住了他,缩的他热血沸腾,只想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哪里不好?”他故意用力顶弄她,“这里?还是……这里?” 秦桑被他弄的说不出话,她面对面跪着,脸朝着后面,仿佛能看到最近的那个哨卡上站岗的士兵往这边看的模样,车一定上下晃的很厉害……她纷乱的想,身下一波又一波的极乐感却遏制了她的理智,只能随着他手的动作上下主动的套弄他,听着他呼吸粗喘,她周身酥麻,一寸一寸的软掉,张口咬在他肩上,硬生生的把自己那声尖叫吃了下去。 李微然也不好受,这样的环境本来就刺激,心爱的桑桑又在耳边猫样的浪叫,还在他腰眼一阵麻的时候咬了他一口,他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扣住她,按的她趴在他胸口,下面深深的含住他的巨大。他还嫌不够深,缩着臀去顶她,磨着她最软的地方,终于爆发了出来。 秦桑被他热乎乎的烫了一下,往后一缩,手肘敲上了方向盘,正好压在喇叭的位置上。那个站岗的士兵从车子忽然刹车停在路边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时听到喇叭响,以为是李 微然叫人帮忙,连忙小跑步过来。 秦桑看到了,着急的要从他身上下来,一时之间却又脱不开,几下一磨蹭,李微然的状态又上来了,更是套住了拔不下,秦桑急的都要掉眼泪,捏着拳头用力的捶了他好几下。 李微然已经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却还是呵呵的笑。看她羞的软成一团,趴在自己胸口一动不动的乖巧样子,他也不忍心再逗她,把她往下按了一点,他打开窗微微透出头,“没事,别过来了。”(txtxz) 那个士兵犹犹豫豫的敬了一个礼,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李微然拍拍秦桑的背,温声问她:“怎么了?还不舍得起来?” 秦桑不回答,下身一扭一扭的,勾的李微然又热了起来,挺了挺腰撞了她一下,还要再来,秦桑被他顶的直往上,带着哭腔开口了:“李微然我恨死你了!我大腿抽筋了动不了了!” …… 因为对纪南的歉疚,安小离对她格外的殷勤,陪睡不说,半夜纪南起来上厕所她也全程陪同。 纪南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寒风里披着羽绒服揉着睡眼等在外面的安小离,心里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离,其实你和顾烟有点像。”到了屋里躺下,纪南一时睡不着,拉着她说话。 安小离属于人生中没有失眠一说的人群,闭着眼含糊的答她的话:“你是说一样的美丽可爱吗?” 纪南噗哧笑了,伸手掐掐她的脸,“你们两个都挺自我的。顾烟冷漠,你迷糊。但是你们都知道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继续冷漠迷糊下去。有大哥在,顾烟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也是的,有我三哥,再迷糊也没人敢算计你。” 安小离的眼睛“噌”一下雪亮了,“有陈遇白,我光被他算计还不够呢,还来得及被谁算计呀!” 纪南笑了,“你还小,你不知道,一生只被一个人算计,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安小离看她说到这里有点伤感,眼神都悠远起来了,她也就不再问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下下的拍纪南的手臂,没多会儿,纪南真的就睡着了。 一夜到天明,热情的农舍老板娘煮了酒酿元宵给三个人当早点,纪南和小离都喜欢吃,秦宋高兴了,给了好多小费。 到了要走的时候,纪南说打电话让手下来接,被秦宋拦住了,“人家也要合家欢聚的,大过年的你有没有人性啊!别动,待我找个孤家寡人来接我们 。” 他对纪南眨眨眼,纪南便懂了,偷笑着收起了手机,坐等某个最近把梁氏上下吓的鸡飞狗跳的大忙人千里迢迢送上门来被他们嘲笑。 安小离捧着酒酿碗喝的高兴,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已经被小禽兽和刚认的小姐妹给卖了。 …… c市的郊外规划的很好,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农舍建的很别致,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陈遇白今天穿的也很赏心悦目,黑色的高领毛衣,白色的大翻领外套,铁灰的贴身裤子,套着款式很像马靴的休闲皮靴。他瘦了一些的缘故,看上去很精神,微皱着的眉头,冷冷的眼神扫过来,依旧杀气十足。 “哪只手伤了?”他从一辆银灰色的路虎上跳下来,也不和纪南秦宋打招呼,径直走到安小离面前,有点暴躁的开口问她。 开战 “哪只手伤了?”他从一辆银灰色的路虎上跳下来,也不和纪南秦宋打招呼,径直走到安小离面前,有点暴躁的问她。 安小离下意识把手伸出去给他看,其实她今天一早起来就发现比昨天更疼了,还有些肿,不过当着纪南的面她也没好意思抱怨。 陈遇白把她的袖子往上推一点,想看看伤处,稍稍用力却听到她一声倒抽冷气,他手一抖便停了下来。 纪南被陈遇白凶狠的目光看的背上毛毛的,连忙赔笑脸:“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老五来了,跟他开玩笑呢,谁知道是小离站在那儿。” 陈遇白对她笑了笑,语气温柔了一些:“没关系。” 秦宋一听到这熟悉的温柔就激灵灵的抖了一下,上次三哥这么温柔之后,他就被发配边疆了小半年。这次为了撮合这小两口,他把四哥给卖了,可三哥貌似是真的心疼了,不知道准备把四哥怎么着呢。 “哥,要不我们这就回去吧?这都快上班的点儿了。”秦宋小声的对陈遇白说,说完又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陈遇白没戳穿他,而是点点头,嘴角甚至挂着笑意,“好啊,上车吧。” 他越是这么和善,秦宋和纪南心里越是打鼓。惴惴不安中,两个人不由分说把安小离强行塞进了副驾驶座。 到了市里,两个人很识相的提出下车“走走”,陈遇白微笑着同意,就近把他们放下了。安小离在半路上已经睡着了,无知无觉。 到了秦桑家的小区门口,陈遇白稳稳的停下车,犹豫了 一会儿,伸手推推她,“起来了。” 安小离软软的嘟囔了一句:“不要……小白,我好困啊……” 那个明明很冷的早晨,在她这句话出口之后,瞬间春意横生。 安小离的缺点不可计数,可是陈遇白觉得最不可饶恕的就是她赖床,一到周末休息,他计划着带她去哪里走走,她却总是赖着床的,不到中午绝不起来。前几次他觉得是自己晚上折腾的太狠了,以至于她体力不支,也就不逼她了。可是后来他也试过周五晚上收敛着点,她却还是那样的,抱着被子闭着眼睛怎么也不肯起,等他怒了,她就这么的软软撒娇:“我好困啊……小白,求求你了,让我继续睡吧……” 陈遇白定定的看着她安睡的模样,又想着和她在一起时每一个细节的温暖,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傻。 人的一生,要多艰难、多坎坷而又要多幸运、多凑巧,才能遇到一个绊住自己心的人。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就这么一个睡着一个愣着,转眼就是九点半。真皮座椅再舒服也没有床睡着踏实,安小离终于悠悠转醒,迷蒙着眼看到陈遇白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脑袋卡了好久才开始运转,连忙的坐正,擦擦嘴角看有没有又流口水了,又揉揉眼睛,这才弱弱的开口:“呃……不好意思,我耽误你了哦?” 陈遇白收回了脉脉的眼神,转脸看向前方,冷淡的“恩”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咦?你怎么把我送这来了?”小离探头看看外边,说。 陈遇白利落的打方向盘倒车,浅浅的牵了牵嘴角,“我不知道你搬家了。饿不饿?” 小离摇摇头,早上的酒酿元宵还没有消化,可是她一转念又想起了什么,“吃午饭去吧,我请客,谢谢你来接我。” “我是来接纪南和秦宋的。”陈遇白淡淡的回绝她的“好意”。 安小离早就习惯他的别扭了,这点小小的添堵习以为常,笑了笑说:“那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陈遇白冷哼了一声,从十字路口拐了个弯,车向饭店开去。 …… 程浩约见面时,秦桑很是犹豫。李微然说过,秦家程家那里都不用她出面去解释,他全权负责把她娶进门。 可是如果能低调和平解决,也不是坏事吧? 秦桑还是去了。 她到时程浩已经点了饮料,秦桑拿小勺子搅了搅,和他开玩笑: “投毒了没有?” 程浩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耸耸肩笑笑,好像丝毫没有为上次宴会的事情对她感到愧疚。 “你知不知道年后梁氏一直在伏击我们城西几家?”程浩开门见山。 秦桑摇摇头,“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 “我们的单子要么被人高价抢走,要么下游供货商停止供货。很简单直接的手法,梁氏甚至没有用旗下一些小公司作为掩护,这说明他们有意向我们宣战——” “不是我们,”秦桑认真的纠正他,“是——你们。” “哟,还没嫁进去呢,这就成他们的了?”程浩皱眉,“秦桑,如果我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话,你这样的行为让我情何以堪?” 秦桑笑笑,并不辩解。 “李微然是梁氏的人,你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本身就是挑战了我们几家的联盟稳固。如果这次的事情闹大,梁氏和我们——我是指秦家和我家,梁氏和我们两家决裂,那么你和李微然的关系,就是你们秦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有力波澜,到时候,你这个秦伯父眼里的乖女孩,难不成要干脆和李微然私奔吗?”程浩去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架势,其实很是尖锐直接。 秦桑耸肩,还是漫不经心,“你该和微然去说这些话的,他不许我管这些事情,要是知道我又担心这些,他会生气的。” 程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狠,拳头握的死紧,直直盯着淡笑的秦桑,又一点点的放松,冷冷的笑:“桑桑,你真是残忍。” “是,我想娶你。我在你和我说了分手之后才发现舍不得你。是,我和秦杨合谋了那场戏,想把你拉回来。是,我刚刚说反话,我其实喜欢你,不想把你让给李微然那个家伙。”程浩微微低下头,眉目之间看不清是不是有一丝的痛楚,“不要再刺我,桑桑,易地而处,你会甘心把认定了的未婚妻拱手让人?虽然我没打算一心一意对你,你不也早就知道并且默认吗?为什么要变卦?” 秦桑其实在他这番话之前还是不肯定的,只是认为单纯为了家族利益程浩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现在试探成功,她的心情和他其实是一样的,有点刺。 程浩是她自己选的,当初说的清清楚楚,精诚合作,有需要的场合倾情配合演出。婚后如果合得来的话最好,合不来的话双方相互掩护,各过各的。而在这两年多里,程浩是个合格而尽责的伙伴,堪称完美。 手机铃声响起,是李微然,秦桑看了眼程浩,还是接了起来,“你在哪?” 李微然的声音有些不悦,秦桑敏锐的猜到他可能知道她来这里见程浩了,“哦,我和程浩在南京路的上岛。怎么了?想到晚上吃什么了?” 她语气柔和温顺,李微然似乎没那么不高兴了,稍稍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行了,”程浩把手里的勺子丢进咖啡杯里,溅出两滴液体打在雪白的桌布上,“少拿李五寒碜我了,秦桑,我说白了,我就是有些不爽而已。你也别把自己端的跟什么似的,我没非你不可。我这两年一直觉得反正你也跑不掉,就没动你,这么的忽然被别人抢了,有些没面子。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你这样的性子,我偶尔换换口味还行,真要死心塌地和你过一辈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我可没打算真折你手里。” 程浩的心明显很乱,一会儿换一个态度。至此谈话再也无法继续,程浩开始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在烟雾里迷蒙了眼里的神采,秦桑隔着那层雾看着,有些心疼。 从餐厅出来,程浩继续一言不发,秦桑站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左前方的他,想说些什么告别,程浩冷冷的看了欲言又止的她一眼,错身左转。 距离的太近,那声枪声颇有山崩地裂的感觉,秦桑尖叫了一声,人一后仰,脚一拐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而等她从巨大的惊吓中稍稍平复过来时,她撑着身子试图站起来,手刚一接触地面,便触到了一滩温热的液体。 血,好多血。 程浩苍白着脸,就躺在她身边不远处,闭着眼睛毫无生机,白色的休闲服上,胸口的位置正渐渐的晕开,一大片的血。 …… 粗粮粥端上来的时候陈遇白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看了小离一眼,拿起勺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喝。 安小离一觉睡过神清气爽,心情也似乎是因为休 第 50 部分 息充分而好了很多,看眼前的陈遇白,真是怎么看怎么帅。 “呃,”小离试图找些话题来聊,“雪碧呢?还好吗?” 陈遇白摇头,“我没时间照顾它,正准备这两天把它送走。” “送去哪?”安小离不舍的问。 “随便,要是麻烦的话就往郊外一扔好了,应该饿不死,恩,不过他只吃狗粮,而且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很快适应。”陈遇白淡淡的说。 安小离听着听着,手里的勺子滑了一下,在瓷碗上刮出很难听的声音。 陈遇白拿过餐巾擦了擦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笑意渐渐的挂上嘴角,“如果你回来照顾它,我可以考虑不那么做。” 天意 听他这么说,安小离稍愣了片刻,红了眼眶。 总是这样的,忽然就对她好了,忽然又冷眉冷眼的。两个人之间连吵架都没有的,她委屈了,发脾气了,他愿意忍就忍,不愿意就冷哼一身转身就走,惹毛了就恨声恨气的——“安小离,从现在、此刻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白,其实从你出现,我一直还算是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遇白的笑容挂不住了,看着她慢慢的湿了眼眶,眼泪“啪嗒”打在粥碗里,小鼻子也红红的,他心里一紧,握住她的手:“骗你的,哭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小离泪眼婆娑,低着头擦眼泪,“你说不许我再出现在你面前的,现在你又这样。” “陈遇白,你讨厌死了,我帮着你把楚浩然摇晕过去了,你还那么凶,还骂我……” “桑桑说我也有不对,她说我总把不敢把自己交出去,总是想着即使离开你也不能伤了我自己,所以我爱的不够深。可是你又哪里好了,你总是骗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们都有不对,可是为什么你就那么理直气壮,我就要躲着你啊?!” 安小离说着说着哭的稀里哗啦,拿着餐巾不断的擤鼻涕,陈遇白听了她这些话,有些发呆,两个人都没话说了,好久才听他叹了一口气。 “是我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我都告诉你,好不好?”陈遇白伸手擦她脸上的泪水,安小离一偏头,一串鼻涕挂上了他的拇指,拉出一道富有弹性的亮丝。陈遇白捏捏她的鼻子,把鼻涕都揩在自己手上,又反过手 来,用手背把她脸上擦干净。 安小离正抽抽搭搭的,手机却响了。而且几乎在同时,陈遇白的手机也响了。 背景声音很乱,秦槐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小离姐快来……我姐……医院……” 陈遇白那头却说了很简短的几句就挂了,他立马站了起来,快速的抽了几张钱在桌上,不由分说的拉起安小离就往外走。 “干嘛啦?!” “秦桑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你跟我走。”陈遇白的面色很冷,程浩这个时候中枪,城里只怕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梁氏毫无疑问有着最大嫌疑,而城西和梁氏多年的暗地较劲,这次是要被摆上台面大做文章了。 …… 到了医院,还没下车小离就腿软了,陈遇白半搂半抱一路把她带进医院。到了病房门口,只见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门口严严实实被十多个黑衣大汉堵着,腰间鼓鼓的都是真枪上阵。秦杨正往里面冲,门正打开,走出来青着脸的李微然,不由分说拔出身边一个手下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抵上了秦杨的额头。 秦杨丝毫不惧,直冷笑。 李微然也笑,却丝毫没了一贯的温润气质,冷的像最阴寒的冰,他修长的手指微动,“啪嗒”一声打开了保险,顶的秦杨往后硬生生退了一步。 陈遇白低声咒骂了一声,把安小离交给边上一个手下看着,他上前去格开了李微然的枪。 “微然,拿些气度出来,别那么小孩子气。至于秦先生,你不如先回去,既然秦桑现在在我们梁氏的地盘上,我想应该不至于会再有危险。”陈遇白完美微笑,话中带刺。 “我必须确定秦桑的情况才能离开。”秦杨语气也很硬,“不管她以后嫁给谁,现在她还是我们秦家的女儿。更何况,这次的意外是谁针对谁,谁意外受伤,还有待查证。” 李微然转着手里的枪,冷冷的笑着,“要不是她是你们秦家的女儿,你刚才就死了。这件事是谁干的,我自己会去查。而我未来大舅子,我建议你马上滚,不然——” “——不然怎样?”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传来,来的是秦家的一家之主,秦威。 秦威眉宇之间很是疲惫,却不损他的威严。秦杨看见父亲来,立马迎了上去,李微然也收了枪。秦杨还不成气候,秦威却是城里的老一辈了,梁飞凡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况且,他是秦桑的父亲。 “你好。”秦威向李微然伸出了手。 李微然毕恭毕敬的伸出手,微微弯腰。 “秦桑怎么样了?” 李微然立刻沉声回答:“她崴了脚,从台阶上滚下来,脸上有些小的擦伤,腰和脊椎的情况还不明确,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因为受了惊吓,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现在还在休息,等她醒了再做全面的检查。” 秦威很认真的听,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对他说:“多谢李总费心了。”李微然连说“不敢”。秦威对身后的秦杨吩咐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一下秦桑,出来和你一起走。” 秦杨无声点头,秦威往病房里走,守门的看看李微然,李微然点头示意放行。 安小离趁着开门的空当溜了进去,陈遇白一伸手没抓住她,只好由她去。 没多大会儿,秦威出来了,和李微然陈遇白告别,和秦杨一起离开。 李微然看着秦威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扭头疑惑的问陈遇白:“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别太嚣张的意思。”陈遇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门进去找他的小傻子去了。 …… 秦桑脸上的擦伤有些红肿,更显得脸色惨白。李微然考虑到现在的复杂形势,包下了医院的整层楼,如今四周寂静如真空,点滴的声音冲击着安小离的耳膜,心跳渐渐的不受控制。 桑桑……好像死了一样,好可怕。 爱情原来可以这么伤,永远谈笑风生淡漠理智的桑桑,因为一个李微然,纠结出这么多的爱恨情仇,以至于现在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不哭不笑。 那么如果明明可以爱,是不是就不要眼睁睁看着彼此擦肩而过呢?毕竟,我们都不会活很久很久。毕竟,要找到那样一个愿意和他每天一起共进早餐的人,不是很容易。 陈遇白后来轻轻的开门进来,站在了她身后。安小离忽然的转身,准确无误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鼻间是熟悉的淡淡味道,他的心跳和她的脉搏是一个频率的,那份安定的感觉,她不会认错。 那就让他骗一辈子吧,既然做不来桑桑说的随遇而安,那么就老老实实的做小白的小傻子。 …… 李微然和陈遇白后来又在门外商量什么说了好久的话,晚饭的时间都过去了,安小离知道他们一定在谈秦桑的事情,很复杂很艰难,所以她也就一直守 着秦桑,乖乖等着。 中间秦桑醒过那么一小会儿,迷迷瞪瞪的看了她几眼,好像也没认出来,等到她喊了李微然进来,秦桑已经又睡过去了。九点多的时候,陈遇白和李微然终于暂时性的谈完了,进病房来,小离趴在秦桑床边,两个人都睡着了。 陈遇白看了看表,有些心疼,轻轻把她打横抱起,和李微然打个招呼就走了。李微然心情很差,拉着秦桑的手微点头,也没去送。 …… 电梯“叮”一声,安小离就醒了,在他胸口蹭了蹭,迷迷糊糊的把手吊上他的脖子,减轻点他手臂的负重。 “去哪啊?” 陈遇白低头,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们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处。所以我担心你也不安全,今晚先住我那里好不好?” 小离没声音了,他顿了一顿,郁闷的补了一句:“我……住别处去。” 其实安小离只是在奇怪自己有没有听错,陈遇白,以前从来没有问过她“好不好”。 “我还住客房。” “……好。” 半路上陈遇白叫外卖,电话刚刚接通,他忽然请对方稍等,而后问小离:“想吃什么?” 小离摇摇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陈遇白勾了勾嘴角,点了些她爱吃的乱七八糟小点心,又点了一份鸡汤。 回了家外卖已经送到了,安小离早就饿了,当下吃的风卷残云。陈遇白喝了点汤就放下了碗,看了她一会儿,他起身去了书房。 安小离刚刚半饱,一袋资料就放到了她的面前。 陈遇白坐下,把资料袋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张安小离的近照,她的成绩单,选课表,甚至是入党申请,还有一叠纸,上面写着她的一些生活情况。 “这是我前两年回国时找人查的,原因……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第一次见面你现在记得了,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外国求学,后来认识了梁飞凡,加入了梁氏。从我被调回梁氏中国总公司的命令下达起,我就想找你。看了这些知道你过的不错,我就没有来打扰。c大是顾烟的母校,大哥当初为了她在那里设了奖学金,那天微然说要去办事,我就想到了你也在那里念书。那天的车祸,是我故意的,我那么远看到一个很像安小离的女孩子在开车,我就对自己说,如果是你,那么就是天意。” 一口气说了 那么多的话,陈遇白依旧面色淡淡,安小离吃惊过度,没有在意到他眼底被浓浓覆盖住的忐忑和那么点,小羞涩。 “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我了?”安小离觉得匪夷所思,“那么多年都忘不了我?回国了第一个就想到我,然后千辛万苦制造偶遇,再把我给蚕食了?” 以安小离的智商消化这个故事,真相就是如此。 陈遇白低头喝了好几口汤,最后不得不点头承认:“唔……是这样。” 圆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样的“真相”让安小离很是欢喜满足,小脸也有些红。 陈遇白迟疑了一下,又磨蹭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回答,一碗汤已经被他喝的见底。 “陈遇白?”安小离心急的催,他却只是沉默。 “小白?”她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洋洋自得的戏谑。 陈遇白终于恼羞成怒,伸手把鸡汤推到她面前,皱着眉冷冷的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安小离被他吓惯了,呐呐的划拉着调羹喝汤,可又觉得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真情表白来了,凶什么凶! “不要以为你这么小小的装一下可怜我就原谅你了!”她学着他装酷,“是你稀罕我,我可没那么稀罕你。你不说清楚别打算我和你好。” 陈遇白含在嘴里的一口汤勉强咽下去,噎的几乎内伤,恨恨的瞪她一眼,想说两句狠话也气气她,看她鼓着脸傻乎乎的样子,怒气一下子没了。 整晚安小离睡的都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客房的门会开了,有个别扭的身影会进来,温柔的覆住她…… …… 秦桑后半夜的时候才醒,目光茫茫然看着天花板,直到趴在床边的李微然腰酸背痛的起来活动,才发现她是醒着的。 “桑桑……”李微然声音嘶哑的喊她,激动而担心。她缓缓的转过脸来,只问了他一句,却碎了他的心。 “那枪是谁开的?”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伤害到你,我便会深恶痛绝。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这样的爱情里,我何必用到那些手段,我们本来就是彼此的,没有谁能夺走,便没有谁需要我去对付。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这样的怀疑,是多么的伤人。 李微然脸色都变了,和她直直的互看了好几秒 ,缓慢的别开了脸去,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也松开。 “微然……”秦桑试图昂起身子来,背上被撞伤的地方却一阵撕裂的痛,她“嘭”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李微然上前一步却没有来得及拉住,看她痛的闷哼,脸都惨白了,心里不是不疼的。可是这样的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关慰的话,心里乱成一团,又气又恼,冷着脸一拳砸的床上的信号铃四分五裂。 病房外面马上脚步声推车声乱成一片,一大群的护士医生涌进来。李微然冷声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拿了外套就走了。 秦桑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淹没在医生的询问里,格外细,听的大步往外走的李微然心像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李微然走了不到一刻钟,秦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秦桑,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五哥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让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秦桑呆呆的看着他,这些日子她鲜少和他有联系,这时候却觉得他格外的亲切。惊吓之后的委屈终于来得及爆发,她不由自主的就哭了出来。 秦宋的心都要被她哭的酥掉了,蹲在病床前,仰着脸看床上抱着膝盖的她,小声的劝:“桑桑乖啊,别哭了……哎我说你别哭了啊!” 秦桑抽抽搭搭的问他:“程浩……怎么样了?” 秦宋连忙点头,“他没事,看着恐怖,其实就一小洞,流了点血,真没事。反而是你,刚才医生说你摔的不轻,软组织受伤什么的,你别哭了,哭出来的都是养分。咱这还吊着葡萄糖呢,这不白挨一针了么!” 秦桑想着刚才李微然离开的决绝背影,心里痛的无以复加。话说出口她就知道错了,她的微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程浩中枪的那个瞬间,她第一个想到的真的就是李微然对她说过的“全权负责”。 “秦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秦桑哭过之后,冷静下来,对手足无措的秦宋说。 秦宋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彩,立刻又低了低头掩饰,语气很平静的说:“我们梁氏的安保工作一向是我四哥纪南负责的,但是她那里到现在仍然什么消息都没有。这说明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个人势力在梁氏之上,要么,这个人……对梁氏——很了解。” 他说得委婉,秦桑听的分明,浑 第 51 部分 身发冷。很了解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梁氏内部的人,甚至,是高层。 “你昏睡的时候秦杨来过了,和五哥闹的很不愉快,后来你父亲来了,看了你之后又走了。”秦宋把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小离和我三哥一起来的,似乎是和好了。” 秦桑勉强笑了笑,伸手掀了手背上的胶布,拔出了吊针,下床穿衣服。 “去哪?”秦宋着急了,伸手按住她的肩。 秦桑拨开他的手,轻而坚定的说:“回家。” …… 早上闹钟响时,安小离烦躁的伸手去拍,触及的手感却很不一样,她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哪里来的闹钟? 睁开眼睛一看,陈遇白似笑非笑的坐在她床头,手被她覆着,他手里的,是她搬走时没找到的那只苹果小闹钟。 “beibi”,安小离口齿不清的嘟囔。 陈遇白疑似脸一红,清咳了一声,站了起来,“吃早饭了,起床。” “今天是星期天呀……”安小离把头埋进被子里,懒懒的不愿意动。 陈遇白面对这样的场景,竟然有种再世为人的熟悉感,他伸手去扒拉她的被子,把她小小的脑袋拨拉出来,学着陈老师的样子用手指戳她的脸,“是星期天,不过,我要去上班,你得跟着我。” “陈总经理,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安小离烦死他的手,气鼓鼓的喊,伸手去拍他,却被他拉住了一把提起来,搂在怀里作势要剥她的睡衣。她连忙求饶,得了自由却又出尔反尔,滚回被窝卷着被子一动不动装死。 陈遇白深吸了一口气,趴上来隔着被子缓缓的压住她,危险的蹭,在她耳边缓缓的说:“安小离,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方式叫你起床……” 安小离的眼睛“噌”的亮了,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急于上班的早晨,那些激烈的、叫她起床方式以及姿势、次数,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胆寒的。当下推开他,不情不愿的起床换衣服洗漱去了。 吃早餐时她还是憋着起床气的样子,看也不看他,只顾着大口喝牛奶。陈遇白在这样久违的早晨里心情甚好,不同她计较,悠悠闲闲的吃早餐看报纸。一时之间,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今天开始,跟着我,哪里都不要去。微然那里我替你请了假。”陈遇白忽然说。 安小离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口气,皱着 眉抗议:“我正式通知你,我并没有和你破镜重圆的意思,你别以为那么几句半酸不甜的话就打发我了!” 陈遇白长长的“哦”了一声,放下报纸端起了咖啡,“照你这么说,我们……圆过?” 安小离一愣,随即小脸绯红,气的小胸脯上上下下不断起伏,陈遇白的眼不经意的掠过,表情紧绷了几分。 “我不要跟着你!我要去上班!”安小离干脆的拒绝。 陈遇白今天的行程排的很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逗她了,正色对她说:“程浩中枪的事情,如果不是秦桑哥哥他们的苦肉计的话,那么就是城里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他们要挑起梁氏和城西的战争,从中达成他们的某些目的。我现在怀疑昨天秦桑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你一个人住很危险,在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跟着我,我保证你的安全。” 安小离摇头,“我跟你的关系还不至于招来你仇家的暗杀,你不用吓唬我。” 陈遇白正欲发作,却看她小下巴一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心就软了,轻叹了口气,“要是有人有心要对付我,只要把你抓去,我什么都愿意拿出来换。所以……你乖一点。” 冬末的清晨光线有些暗,屋子里的灯亮着,男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唇部的线条却是温柔美好。女孩子被震撼了,傻傻的看着他。 岁月静好,现世即使不安稳,有他在,她便不怕。 安小离其实此时很想给桑桑发一个短信,桑桑啊,我好像,矫情不下去了,他说到这份上,我好像,也心满意足了。 …… 秦威早上一起床,佣人就告诉他说三小姐等在门外好久了。 秦桑半夜跑回来,到了门口又百感交集,不敢进去。秦宋陪着她在车里坐到天微亮,直到她进屋他才走的。 秦威下楼来,正歪在沙发上的秦桑听到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看到女儿脸色苍白,秦威皱了皱眉,“先过来吃早餐。” 秦桑乖乖过去坐下,捧着一杯热茶,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好容易等到父亲吃完了,她小声的开口:“爸爸,我想和你谈谈。” “关于程浩和梁氏的李微然吗?” “……是。”秦桑犹豫,“我们去书房?” “你喜欢哪个?”秦威没有要上楼去书房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的问女儿。 “李微然。”秦桑很干脆 。 “如果我说你必须嫁给程浩呢?” 秦桑心里一痛,说不出话来了。 秦威等了许久,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秦桑,你真让我失望。” 宝贝疙瘩 秦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眉宇间泛起微红。秦威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下,提高了声调,几乎是训斥的语气:“你自小就比家里所有的孩子都要懂事,我看在眼里,知道你有分寸,从来也就不要求你什么。在我的心里,我总以为秦柳样样不如你,可是这次,她比你有担当的多!我就算再不喜欢容岩,可是他是我女儿挑选的人,我就认了!梁氏、容家和我们秦家以至于城西的局势,这些不是你们女孩子家要操心的事情。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秦桑,你好好想想,这次你错在哪里了。” 秦威一字一句缓慢而沉重,敲打的秦桑的心一寸寸掉下去。 秦威说完就上楼去了,楼下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安静,冬日早晨清朗干松的阳光从玻璃窗里照进来,沐浴在金黄色希望里的秦桑,只觉得——凉如夏夜雪。 世界上最伤的事情,是伤痕累累的小贝壳找不到自己的坚硬外套,只能在寒风刺骨的茫茫黑夜里受尽折磨。 世界上最痛的事情,是受尽折磨之后,发现一切磨难都是自己的心制造出的幻想,其实世人多温情,只不过她自己,独钓寒江雪。 世界上最累的事情,是眼看心碎了一地,还要自己含泪弯腰,一片一片把它粘起来。 …… 整个梁氏的高层都知道今天冷面三少心情很好。而且从来工作严谨,效率媲美机器人的三少爷竟然带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来上班,还如影随形,连开重要会议都带在身边,毫不避嫌。 趁着安小离去洗手间的空当,容岩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声音用陕北腔唤:“老三啊……” 陈遇白扶了扶眼镜,微笑:“老二,什么事?” 纪南噗哧笑出声来,容岩没占着便宜,怏怏的瞥了陈遇白一眼,“你要真担心人家安全就派些人跟着,别这么贴身的紧着行不行?我看惯眼红翠绿的,你弄这么一清汤挂面的,我肠胃消化不了。” 陈遇白在计划书上勾勾画画,看都没有看他,“你胃里不是还存着个秦家二小姐呢吗?反刍一下权当消遣。” 梁飞凡听到这里敲了敲桌子,插话问:“秦家那个秦桑的事情查清楚没 有?” 纪南摇头,“很奇怪,一点风声都没有。老六都调了周燕回的人脉去查了,还是什么都查不到。我觉得要么是他们在那儿演戏呢,我查到程浩那枪其实伤的并不重,他们别是要找个借口向咱们开战吧?” “老六人呢?”梁飞凡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上心的,毕竟城西的势力也不可小瞧,即使不怕他们,无缘无故的过招也纯粹劳命伤财。何况前一阵为了给秦杨楚浩然一个教训,梁氏已经下过手了,总是理亏在先的。 纪南看了眼容岩,容岩点点头,她才说:“昨天老五叫他去医院看着秦桑,后来就一直没回来过。” “那老五人呢?”梁飞凡开始皱眉。 “……不知道。”纪南有点怕大哥又要说她是饭桶了,慢慢挪到了容岩身后去坐着。 容岩使眼色替她开脱,“去洗手间看看老三家的宝贝疙瘩,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别是掉里面了。” 纪南踩着风火轮跑了,陈遇白不满的横了容岩一眼。梁飞凡语重心长:“你们几个都收敛点,叫一帮手下看着像什么样子。” 陈遇白冷笑,继续改计划书。容岩对大哥耸耸肩,“上梁不正下梁歪。哥你可没资格怨老三老五,从烟姐爬到你头上的那天起,你就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色胆包天。” 梁飞凡作势要起来揍他,吓的容岩抬脚就跑,留下话说老五跑了老六不在,晚上的应酬他和陈遇白一人一半。 …… 安小离当了一整天的跟班,唯独对晚上的应酬活动最为期待,早就听说像陈遇白这个级别的聚会都是金龟横行,美女成双,可是和陈遇白好的时候,他极少去应酬,连带着她也只去过两次梁氏的高层聚会,却很是家常,一点纸醉金迷的气氛都没有。 第一个应酬自然是晚餐,安小离眼睛都绿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只有她在认真的吃。好几个胖子围着陈遇白劝酒,剩下几个秃子在一边起哄。 “这位小姐怎么不出来替陈总挡挡酒?”一个又胖又秃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问安小离。 他都举起杯子了,安小离也只好伸手拿自己面前的酒杯。还没沾到唇,陈遇白就过来了,连杯子带她的手一起握住,“曹总,抱歉。我女朋友还小,不懂事。劳烦你招呼了。” 陈遇白说完,拿走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对曹总示意了一下。又胖又秃的男人哈哈的笑,拍着陈遇白的肩膀直呼后生可畏。 陈遇白微微的笑,应付了几句,弯下腰来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傻坐在这里等着被人灌酒么?笨蛋,出去大厅坐坐,那边安静些。等这边完了我去找你,不要乱跑,知道吗?” 安小离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里不能自已,他侧着脸说话,她忍不住偏了偏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碰,然后微红着脸小跑步出去了。 …… 水晶宫一样的大厅里,流水般的钢琴曲正在演奏。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看上去很小,披着一头及腰的柔顺长发,很专注的在弹奏一首安小离叫不出名字的好听曲子。 小的时候陈老师也送她去学过乐器,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时候吧,老师在班上表扬安小离小朋友默写满分,觉得挖掘到了音乐天才的老师激动的要求安小离当场上去把曲子背诵一遍,扎着两朵大红花的安小离背着手站在讲台上,昂着头自豪的大声背诵:“四三五六三二一二四三二五……” 那天老师亲自送她回家,双手奉上报名费。那天黄昏的r中操场,陈老师的怒骂和安小离的哭喊随着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追赶,散在风里。 安小离正掉在昏黄温暖的回忆里不可自拔,大厅里却一阵的嘈杂,她回头一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萧逸第一个看到安小离,他把烂醉的楚浩然丢给同伴,走过来和小离打招呼。 小离远远的看到楚浩然失意的样子,已经知道萧逸来干嘛了,胸有成竹的和他客套寒暄。 “和陈遇白一起来的?”萧逸笑眯眯的问,安小离懒得糊弄他,点点头。 “安小姐真是好本事,梁氏的三少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竟然也能和安小姐处的来。更不用说浩然了,连吃回头草都肯。” 他话中带刺,安小离听得出来,可是好像他说得也句句在理,她自认嘴笨,回不来话,只好照实回答:“你过奖了。” 萧逸嘴角嘲讽的笑意一下子僵住,尴尬的冷笑了两声,转身就准备要走。迎面却遇到了从包厢里出来寻安小离的陈遇白。 萧逸“哟”了一声,“陈总经理,久违。” 陈遇白喝的有点多,燥热的扯着领带结,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萧逸,直接走到安小离面前,摸摸她的头发,温声说:“里面结束了,我现在去取车,你在门口等我。” 安小离呵呵的笑,点头。 萧逸对于这样的藐视很是愤怒,在 陈遇白后面扬声的叫嚣:“喂!陈遇白,是个男人的,我们单挑!” 陈遇白停住了脚步,回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很确定我是男人,至于你是不是,抱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 萧逸的同伴里有上前准备助威的,被陈遇白说的“噗哧”笑出声来,退了回去。 安小离本来是想留下来和楚浩然说两句话的,可是这下笑的脸都抽筋了,还是小跑步追上陈遇白,跟着他走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安小离呵呵的一直傻笑,陈遇白无奈的拉着她。到了停车的地方,她还是傻乎乎的,他喝了点酒,实在是被她这样子撩拨的没了耐心,忽的一搂,把她按在了车门上,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越来越近,还在咧着嘴笑的安小离被他结结实实的吻住。 好久没有碰过她,他有些控制不住,原本只是想解解渴的,她的好味道却诱的他越来越想深入。 夜晚的寒风在地下停车场里呼啸,安小离被他压的有些麻,他吮着她的舌头不放,她的口腔里就也被染上了浓浓的酒味,熏的她有些醉意,昏昏沉沉。 陈遇白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狠,一只手按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从衣服地下探上来,推开她的内衣,把一只丰盈握在掌下用力的揉,揉的她不由自主的细声呻吟出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抵向她小腹的某物也涨的越来越硬实,磨蹭着她逐渐发烫的身体,隔着衣物也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傻子,我们是回家呢,还是在这里继续?”陈遇白抵住酥软的她,在她耳边吹着滚烫的气,引的她一阵的哆嗦。 酸甜 安小离从未像此刻这样丧失理智过,他英俊的脸上染了情欲的颜色,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脖子上,浑身的血液都像沸腾了一般。她攀着他,一只腿从他小腿磨蹭起,一路缠上去勾住他的大腿,腿弯夹着他缓缓用力,“唔……你说呢,小白?” 陈遇白简直疯魔,用力的把她往身后的车上按,又忽然往前拉,死死按进怀里,没命的亲和揉,几乎要把她撕碎了吃下去。啃着她脖 第 52 部分 子的嘴唇炙热,吮吸的力道很重,留下一个个亮晶晶的印记。 就在他灵活修长的手指拉下她牛仔裤拉链探进去的瞬间,车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陈遇白眼角一跳,人立刻清醒,一只手把衣冠不整的小离搂紧怀里护住,另一只手按上了腰间,厉声的喝:“谁?!” 一阵无声过后,一个巍巍颤颤的声音犹犹豫豫的响起:“三少爷……二少爷说您喝了酒不能开车,叫我过来送您回家……” 安小离羞愧的一动不动,后脑勺被他死死按住,呼吸之间全是他的气味,闷的气都喘不过来,张口在他胸上小小重重的咬了一口。 陈遇白本来恼火的一塌糊涂,正要发作,胸上传来细密的痛,酸酸甜甜的直入心底。揉着她毛绒绒的脑袋,一向睚眦必报的性子,忽然却觉得哪有时间计较这些。 “上车,送我们回去。” …… 一路上,可怜的司机战战兢兢,跟后视镜都不敢瞄一眼。 陈遇白上了车觉得有些酒意上涌,开了窗吹会儿风,又头疼了,伸手把远远坐在那侧的小东西拉过来,搂在怀里,拉着她的手按他的太阳穴。 安小离轻轻的揉着,眼光扫过他腰间鼓鼓的一块,好奇的伸手摸了摸,“真的是枪呀?”其实她想问的是,刚才顶上她的那一块到底是……哪杆枪? 陈遇白闭着眼休息,闻言嗤笑了一声,被她重重的敲了一下,只好睁开眼,“不然呢?带着玩具枪吓唬人?” “为什么带枪?”安小离掀开他的外套,凑过去近距离的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枪,“因为桑桑的事情吗?” 陈遇白懒懒的靠在那里,看她脑袋放置的位置越来越撩拨人,伸手按在她后脑勺上,控住了她的脑袋把她往下按。安小离当然不肯,挣扎之间他动作越来越粗鲁,她这才意识到他喝醉了。 “回……回家……”安小离急的满脸羞红,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陈遇白把她捞上来,双臂夹紧了她,在耳边低低的问她:“回家就给我……恩?” 前有司机后有豺狼,小离上下不得,十分尴尬的点头。 陈遇白心满意足,含着她的耳垂,安静的抱着她。 “桑桑的事情很严重吗?”小离安静了一会儿,小声的问。今天秦桑始终不接电话。 陈遇白磨蹭着她的脸,“据说程家大动干戈,准备和梁氏决一死战。也是,这城 里除了梁氏,我也想不出还有谁敢动程浩,他是程家的独子。” “秦桑要是为了微然和程浩退婚,最多秦家和程家闹的不愉快。可是程浩挨了这一枪,事情就复杂了。”陈遇白说到这里皱了皱眉,“真烦。”老五老六都被迷疯了,竟然轮到他出来应酬人。 安小离拉拉他的手,“你帮帮桑桑!” 陈遇白把她抱的更紧了些,“不帮!我最烦那个女人,整天装神弄鬼的,到底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给我们惹麻烦。” 小离急了,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陈遇白本来就忍的发疼,这下更是上火,掰过她的脸来狠狠的咬住了下巴,“再动!我让司机马上下车!” 前排的司机哆嗦了一下,油门踩的更大。 安小离也哆嗦了一下,乖乖的趴在他胸口不动了。 …… 秦桑从秦家出来,秦宋还等在外面,靠着方向盘睡的正香,窗子半开,秦桑看着他熟睡的安然模样,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可是人生不是靠感动能走下去的,所以她还是悄悄的离开,走出秦宅外面的小路,打了的回自己的公寓去了。 一路上给李微然打了两个电话,都是关机,秦桑心里嗖嗖的冷。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到了家,刚刚开门,她的眼泪就出来了。 门口的鞋架上,他的棕色皮鞋端端正正的摆着,她最爱的粉色大床上,她最爱的人横着趴在那里,也睡的正香。 “微然……”秦桑蹲在床边,轻轻的唤他。他睡梦里眉头也还是皱着的,她喊了他好几声,才悠悠转醒。 “什么时候来的?” 李微然赌气的哼了一声,翻身用后脑勺对着她,想想还不过瘾,拉了被子蒙住头。 秦桑忍不住微笑起来,脱了衣服也上了床。钻进他的被窝里,从后面抱住他。 “医生准你回来了?”等了好久她还是没说话,他便没忍住,没好气的问。 秦桑往下缩了一点,贴在他背上磨蹭了两下,舒服的直叹气,“别吵,我好困。” 李微然气结,转过来整个人压上她,没头没脑的亲了一通。秦桑背上的伤处被压到,痛呼了一声,他这才停下。还是气呼呼的:“没心没肺的东西!痛死你算了!” 秦桑微微的笑,伸手顺着他的眉眼轮廓抚摸,“微然,你真好。” “ 从来没有人向你这样对我好。我妈妈……她不要我,我爸爸很少有时间和我说话。我一直以为人都是这样的,顾得了自己就不错了,哪有时间去对别人好。对不起,我以前对你不够好。” 李微然鼻头有些泛红,低头轻轻的吻她的眼睛,语气还是气呼呼的,“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 “对不起,我道歉。我不该怀疑你。”秦桑柔柔的说。 李微然默然良久,撇撇嘴,“再说十遍!” 秦桑笑了出来,他不甘的压下来咬她的脖子,下身也蠢蠢欲动的抵上来。秦桑一声闷哼他才想到她身上还有伤,一翻身把她抱在身上,喘着粗气舔她的脸,“先记在账上,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桑搂着他的脖子,好久好久,两个人都以为彼此睡着了,她轻轻的开口:“微然,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好不好?我想让你见见我爸爸。” 秦家对于李微然的到来,显然是背着秦桑讨论过的。晚餐时,秦杨没有回来,王怡和秦柳、秦槐都是一脸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秦威很客气的招呼李微然,就像一个长辈对待女儿的朋友一样,却从头至尾没提起过生意上的事情。秦桑心中忐忑,以往程浩或者是其他爸爸喜欢的小辈来家里吃饭,爸爸总是要和他们探讨一下商道的,这样子,是不是说明爸爸不喜欢李微然?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餐后秦柳秦槐很识相的上楼去了,王怡招呼着佣人上茶上水果,秦威却摆摆手,“你们两个,跟我上楼去书房,我有话问你们。” 秦桑上楼时脚步有些虚,李微然握住她的手,用力紧了紧,两个人在秦威身后,眼神相对,忽然都有了安心的感觉。 秦威坐定之后,很严肃的看着李微然,什么话都不说。李微然毫不避让,微微笑着,直视他的双目。 秦桑不懂这是什么场面,不敢坐下,直直的站在李微然右侧。 “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确定要结婚吗?”秦威良久之后缓缓的问。 秦桑看向李微然,李微然对她笑了笑,转头很认真的回答秦威:“我不确定。” …… 一关上门,陈遇白就开始发酒疯,安小离还没想好婉转的说辞拒绝刚才在车上答应他的事,已经被他按在客厅的沙发上,剥了个精光。 “你慢点呀……痛!”他拉了拉链就直挺挺的闯进来,粗大炙热末根而入,撑的 她多日未运动的娇嫩有种被划开的感觉。还没等她适应,他就前前后后的开始动,动作又大又猛,撞的她直往上滑,又被一把拉回来,按的死死的,继续大力抽送。他进的太深,拉链每每撞在她的柔软上,冷冰冰的刺痛感,安小离忍不住喊出来。(非x凡蓝心燕子) 陈遇白那么久没碰她,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可是看着她皱着眉头倒抽凉气,还是心疼了,收了点力道,进入的时候没那么深。没有多久他就在她耳边低吼,强有力的喷射,火热热的射在她细嫩的内壁上,越来越多,里面开始有点涨涨的,他还在一抖一抖的闭着眼享受,小离又痒又涨,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逃不开,身上重重的被他压着,结合的地方越来越麻,本来没多大的感觉,可是下身越来越涨,她颤着声音长长的呻吟了一记,不知怎么的就一缩一缩的泄了。 陈遇白稍稍泄了泄火,这才顾得上捧住两只久违的丰盈,低头咬住顶端可爱的红,唇齿间逗弄了一会儿,又大口大口的吞咽。安小离越来越想上厕所,他含弄的地方又窜起麻意,她推推他衬衫半掩的肩膀,小声的说:“小白……我要上厕所。” 陈遇白重重的吮了一口,她细声的呻吟了一记,他抬起头来坏坏的笑,就是不放开她。小离的两腿夹在他腰两侧,往空中乱蹬,他又热了起来,咬着她胸前的雪白,挺腰又是一阵抽送,小离一阵刺痛,这下眼泪都出来了,他这才拔出自己低头去查看。 随着他艰难的退出,小离觉得下身忽的一空,身上也是一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怎么就难受起来,微微拧腰想合并起双腿。陈遇白不肯,扣着她的腿弯把她拉的更开。 真的弄伤她了,拉链的咬齿在他冲撞间摩擦在她的柔嫩上,一片红红的,有几个地方稍微的破了皮。 “别动!”她还要挣扎,被他呵斥住。 “不要看了呀……”她微微动了动,脚被他更大力的握住,但却因为这个扭腰的动作一阵麻意,安小离羞愤的捂住脸。 陈遇白眼神越来越幽暗,看着被他弄的红肿湿亮的花瓣,慢慢的恢复,盖上,浊白的液体缓缓的从中间流出…… 他内心深处某种用冰冷掩盖住的兽性热情被她唤醒,表情渐渐的有些让安小离毛骨悚然,“明天的假我也替你请好了……”他声音低哑的说,飞快的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再次覆了上来。 小离还是哭,痛,伤口上沾了……水,加上他肉贴肉的大力冲撞,细细碎碎痛的像针 扎。她不舒服的扭动,他一面心疼,一面实在停不下来,在她耳边哄:“咬我。” 小离在疼痛和极乐的边缘徘徊挣扎,他低低的声音像符咒一样,她毫不犹豫的张口重重的咬在他耳根下方的脖子上,陈遇白吃痛,一面“嘶嘶”的吸气,一面更加用力的顶她,每一次都要触到那颗肉肉的小颗粒才罢休,小离没有多久就松了口,无声的张大了嘴,闭着眼睛抽搐起来。 那晚两个人花了半夜的时间才回到卧室里。从沙发到地板,从地板到墙壁,再到电视柜,再到转角,再到偏厅的躺椅,然后是房门以及房内的沙发。微醉的陈遇白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累,而因为开头那一次的粗暴,整晚他没有再对她用自己最爱的面对面姿势。最后到了床上的时候,他把她背对着自己放在身上,他从后面先把自己送进去,再扣住她的双手双脚,尽兴的往上挺动着抽送。 安小离切实的感觉到了这门功课的博大精深,这样名不副实的女上男下竟然也能摆得出来。身下的男人兴致勃勃,一下比一下重,粘腻的液体在他的动作下发出“啪啪”的声音,她一动也动不了,望着天花板,无奈的扭腰夹他。他越发兴奋,松开一只手,摸到结合的地方,按着她更往下,方便他更用力的深入。 安小离无力的哼哼唧唧,小腹收缩的发麻。最后的时候她跪趴在床中间,雪白的手臂伸向前,紧紧抓住床头的栏杆,臀部高高翘起,被身后男人的猛烈撞击冲的不断摇晃,她越来越柔媚的呻吟声刺激了他,他动作越来越勇猛,伸手将她臀部抬的更高,抽送的越来越狠,速度越来越快,猛的深深撞进去,他昂着头紧闭双眼,被折磨的说不出话的安小离软绵绵的无声倒下,他终于尽兴。 乖乖 “我不确定秦桑是不是愿意嫁给我,但我确定,我非她不娶。” 李微然收了笑,神情非常慎重。屋子里一瞬间安静,秦桑扶着椅背的手指收紧,用力的指尖颜色都发白,她甚至此刻能听到自己血液里沸腾的流水之声。 是,高山流水。 “好。秦桑,那么就是你不对。这次的事情责任全在你。”秦威听罢李微然的回答,对秦桑这样说,秦桑淡然点点头,甘之如饴。 “今天晚了,你们先回去。秦桑这几天考虑一下,给我一个答复,你准备怎样解决这件事。至于——微然,不管你和秦桑最后怎么样,我们之间仍旧是在商言商,懂吗?” 李微然微笑,点点头。他也没打算秦威 能和梁氏站在一起。他站起来搂了搂秦桑的腰,柔声的问:“我出去等你?” 秦桑摇摇头,和秦威告别,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李微然担心她的伤势,中途车子拐进医院,给秦桑换了药,这才回了秦桑的公寓。 晚上睡觉时李微然很小心的护着她,生怕压着她的伤口。连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拢着不放。 秦桑假寐了一会儿,听得他呼吸平稳,她才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有一个只忠于自己的内心,因为怕受伤,所以它有着与一切人保持距离的条件反射,哪怕是她已经爱上他,也从不曾把最真实的那面展露在他面前,因为那样柔软的存在,一旦被他无心划伤,便永世不能修复。 所以秦桑对一切事情都试图亲自解决,她的身份,程浩的婚约。其实,她不曾真正信任过谁,所以力求亲力亲为。 而更其实,这也不是秦桑的错,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世上会出现一个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而现在,秦桑的目光柔柔扫过李微然英俊的眉眼,现在,她愿意全心全意的信任眼前这个睡梦中也护她在怀里的男人,毫无保留,至死方休。 …… 一觉醒来,陈遇白还在身边安睡。小离挣扎着划拉枕边的闹钟,一看竟然已经是十点四十。 看看仍在熟睡的陈遇白,想想他昨晚超乎寻常的疯狂,安小离决定以后再也不让他喝酒了。 又眯了一会儿,下身难受,她轻轻的起来冲澡洗漱。正在刷牙的时候他进来了,裸着上身,穿着条松垮的睡裤,双手抱在胸前,懒懒的倚在门上,“我要上厕所。” “去外面的洗手间。” “不。” 他的起床气一向严重,小离习惯性的忍让,往外挪了一步,双腿之间一阵刺痛。她心头火起,也不让他了,“那就憋着!” 陈遇白没有 第 53 部分 戴眼镜,看她时眼睛有些眯着,显得眼神更是冷冽。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手伸进衣摆去揉捏她还没有穿内衣的胸,语气很是危险:“皮痒了——恩?” 一身伤患的安小离怒了,手肘往后重重的撞了他一下。陈遇白呼痛,却还是没有放开她,还没洗漱的脸在她脖子里蹭来蹭去的,异乎寻常的黏糊。 安小离头发湿哒哒的散着,满嘴的泡沫,手上被纪南踢伤的地方还贴着一大块的膏药。他也是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慵懒。两人从镜子里看上去,很是老夫老妻。(非x凡txtxz) 安小离没有矫情到懂得这就是所谓的天长地久的感觉,但心里却也是欢喜的,觉得——唔,这样挺好的。 抱了一会儿,她赶他去洗澡。一转身,看到他背上一大片的黑紫,小离心里一抽,都这么多天了还是这么触目惊心,当时他该多疼。 “我以为你需要休息。”陈遇白背对着她,反手抓住她摸上他背的手,“恩?” 小离抱上去,脸贴在他背上,良久,他不舍得动,她就一直抱着。 “小白……你乖一点呀……”她语调轻柔的说,现在的她,有些懂了当初他对她说这话时的心情了。 我会对你好,你乖一点,不要闹,安安心心的等着我对你好,好不好? …… 秦桑直接去了秦氏实业,秦威在开会,她气定神闲的在办公室里等。 秦威进来看到她,对跟在身后汇报工作的秘书说:“午餐的约会取消,下午的工作往后推,我有要紧事。” 秘书应了一声出去了,秦桑颠着手里正在赏玩的镇纸问父亲:“爸爸,这个贵不贵?” 秦威皱了皱眉,这么俗气的问题,秦桑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问过他。 “上个月拍卖会上拍来的小玩意,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秦桑笑笑,“过几天我要去李微然家里拜访他父亲,要是这个贵的话,我就带去做见面礼。” 秦威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了酒精炉开始煮茶,一边慢慢悠悠的教训女儿:“什么话!” 秦桑过来帮着他挑茶叶,巧笑嫣然的答:“我看不懂,只觉得好看。可要是贵的话呢就一定是好的,东西总要物有所值爸爸才会买。” 秦威微微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很难得的笑了笑,“想明白了?” 秦桑点头。 “说说看。”秦威示意她坐下。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秦桑坐跪在秦威脚边的地毯上,歪着头看着酒精炉蓝色的火苗,“爸爸,我觉得自己孤单太久了,我需要走出去看看。以前,有一本书震撼过我,写一个残疾的犯人刑满释放之后,迷失了自我,最终,他通过流浪,寻回了生命的美好。那本书的书名叫救赎,我想,我也需要一场救赎。”(非x凡蓝心燕子) 秦威不动声色,“继续说。” “我相信微然,他能处理好这件事。还有就是,我离开了,对于现在城里的形势来说,也是一个缓解。您说呢?” 秦桑看着秦威有条不紊的洗杯、泡茶、闻香、品茗。他不说话,她就耐心的等着。 “茶不错。”秦威品了很久,说。 秦桑笑笑,这是李微然昨晚带去送给秦威的见面礼。 秦威站起来,去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自己的钱包,抽了一张卡出来给秦桑,“不要走太远,每个礼拜发个短信到我手机上报平安。” 秦桑从地毯上站起来,接过卡,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不和你吃午餐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秦威拿了桌上的文件开始批阅,秦桑把茶具收拾好了,拿了镇纸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父亲似乎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的镇纸比那桶茶贵多了。” …… 送秦桑走的那天,安小离和陈遇白大吵一架。 李微然搂着秦桑不舍的吻别,安小离有些伤感,站在一边直愣愣的看着,李微然终于害羞了,偏头皱眉问她:“三嫂,其实你可以回避一下。” 身后的陈遇白冷哼了一声,安小离更是热血上涌,上前扯过秦桑,“桑桑……我不想被陈老师打死啊,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秦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推开她,转身搂着李微然继续情话绵绵,安小离欲哭无泪,气冲冲的转身就走,和陈遇白擦身而过的瞬间还不忘重重的撞他一下。 陈遇白面色阴沉,和正在忙的李微然匆匆打了个招呼,还是追了上去。 李微然哪里还顾得了他们,低着头咬着秦桑的鼻尖,不住的磨蹭,他不舍得放她走,可也同意她的说法,确实,秦桑的离开,对于城西和梁氏日益尖锐的矛盾来说是个缓解。 “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秦桑笑着亲了他一口,“好。” “不许化妆,不许穿漂亮衣服,不许和男人说话!”眼看登机时间越来越近,李微然有些穷凶极恶,揉着她腰的手更加用力。 “好。”秦桑答应他。 昨晚,他一晚上待在她身体里没有出来过,秦桑被他顶的腰都要断了,最后哄着他休息一会儿,好不容易分了开来,她钻进被子去,趴在他两腿之间柔媚的吸吮他,又是轻咬又是慢舔,他感觉上来了,隔着被子按住她的头,往上挺动腰身,用力的进出她温暖湿润的小嘴,秦桑几乎窒息休克,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股脑的射在她嘴里。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秦桑笑嘻嘻的蹭了他一下,眨眨眼,语气暧昧。 李微然大呼要封了机场,谁也走不了。两个人甜蜜的低语了一会儿,时间真的到了,他拎起箱子送她上机。 “桑桑。”临进登机处,秦桑接过箱子,李微然塞了个小小的盒子在她手心里,秦桑看那形状就泪意上涌,被他轻轻的吻住眼睛。 “先放在你身上,去到一切有机会艳遇的地方都要带在手上,”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浓情蜜意,“唉,我应该打一块大大的牌子给你挂在胸口,写着李微然、一撇s,这样我才比较放心。” 秦桑哭着笑出来,亲了他一口,捏着小盒子一路流着眼泪上了飞机。 …… 陈遇白和安小离的大吵原因是一个电话。 他渐渐的染上了她的习惯,星期六的早上也不早起了,窝在床上抱着她睡懒觉。手机响起时,他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没有想到那头却是陈老师。 等到安小离抢过电话时,陈老师已经暴怒,扬言明天就要杀过来,还要安小离自求多福。 鉴于陈老师好像并没有听出来陈遇白的声音,安小离决定找一个人来临时冒充一下。相比较未婚同居和与陈遇白未婚同居,安小离绝对相信前者能让她死的不那么凄惨。 可是陈遇白怎么可能答应这个丧权辱国的不合理要求。 于是一场“名分”之争,再次硝烟弥漫。不同的是,这次委委屈屈的是小白,吃干抹净疑似要不认账的变成了安小离。 “我没有说你见不得人,只是别一口气这么刺激陈老师嘛!她这两年发胖了,脾气又这么暴躁,万一一个刺激过度——” “——闭嘴!”陈遇白怒的青筋暴起,“你给我 老老实实待着,我去和她说!” “我不要!” “哼!” “你说了我也不认。” “你试试看!”陈遇白气恼,往后猛的一挥拳,正好敲在了客厅的柱子上,一声闷响,他脸部抽搐了一下,貌似很痛。 “呃……痛不痛?”安小离看他真的生气了,态度有些讨好。 陈遇白气的直冷笑,“不用你管!” 隔山打牛 秦宋巍巍颤颤的坐在后排,系着安全带,双手紧紧抓着门上方的拉扣。infiniti向来被认为隐性的跑车基因被陈遇白发挥至极致,c市的茫茫车海对于他来说都是浮云。 安小离已经不敢目视前方了,背紧紧贴在副驾驶位上,闭着眼装死。 终于熬到了车站,秦宋脸色惨白的滚下车,把着驾驶室的窗口呼吸微弱的问:“回去的时候……我可以打的吗?” 安小离张了张嘴正要附和,陈遇白却恶狠狠的抢先回答他:“你认为呢?” 秦宋垂头丧气,哀怨的看了安小离一眼。四哥只不过误踢了她一脚,现在被她家里两个哥哥追的满城跑,说是“女大当婚”,要抓她去相亲。而他现在是要假扮安小离男朋友啊!难免的搂搂抱抱,等戏演完了,三哥不得拆了他生吞入腹啊! 这个安小离,明明不是红颜,怎么比大哥家里那只还要祸水呢? …… 陈老师一如往常的精神,一上来就扯着安小离的耳朵转了个圈。安小离痛的“嘶嘶”吸冷气,踮着脚减少拉扯的力道,小样儿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宋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画面,笑嘻嘻的站在一边看,被陈遇白从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解救祸水去了。 “伯母好!我是秦宋,秦朝的秦,宋朝的宋。”秦宋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蛮像回事的,陈老师愣了一下,安小离连忙指手划脚的介绍:“妈妈,这是我男朋友啊!你放手好不好……痛死我了!” 陈老师果然松开了手,目光却越过秦宋看向了陈遇白。陈遇白远远的站在那里,死死抿着唇,眼神淡漠的看着别处。 “秦宋……”陈老师收回目光,迟疑的问:“你……是小离男朋友?我是说安小离啊!”她生怕秦宋认错人,大力的拍了拍女儿的背。 秦宋抱着必死的心,艰难的点头再点头。 陈老师喜忧参半的一路摧残着安小离的小胳膊小腿,一会儿顺时针掐一会儿逆时针掐。这个叫秦宋的小伙子长的比自家闺女还好看,要是真的的话,那就赚翻了。可是按照她原先的推测,再看自家侄子的表情,怎么觉得不对呢? 秦宋长的好,又是在长辈面前撒娇惯了的人,应付陈老师这样出身性格的,很是轻车熟路。陈老师很明显的非常喜欢他,再也没提起过要收拾安小离的事情。 晚饭上水果的时候,陈老师敲了敲桌子,笑眯眯的说:“看你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晚上我住遇白那里吧!” 安小离一个哆嗦,一口哈密瓜呛着,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吐,陈遇白不耐烦的伸手拍她的背。她的喉咙特别的浅,加上性子急,平时也总是呛着噎着,他几乎烦不胜烦。 陈老师抱怨的白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气质!”她笑眯眯的看向秦宋,“你看她,一点儿都不随我!” 秦宋差点步小离的后尘,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小宋啊,给我讲讲你和我们家小离的事,”陈老师热情的拉着秦宋的手,“阿姨虽然看上去高贵严肃,其实人很随和的,也不封建,你放心!未婚同居这种事我虽然不赞成,但是只要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对未来有明确的打算,我和小离爸爸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秦宋这下真的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了,“咳咳……阿姨,”秦宋手忙脚乱的擦拭,“我和小离……恩,我们都打算好了,您放心!” 安小离一边偷着打量陈遇白的脸色,一边呵呵的假笑应付陈老师,“妈,你还是住我那里去吧!我好久没和你睡了。” 陈老师眼里闪过莫名的亮光,喝了口茶笑了笑,“那你和我一起住你表哥家去,我也想和我的乖女儿好好聊聊呢!小宋,你不介意吧?” 一桌子除了某个奇特生物之外,都是聪明人,话尽于此,秦宋已经看出端倪,连忙摇头说不介意不介意,再仔细看看三哥的脸色,虽然是强自按耐着怒火,却也还是一切尽在掌握中。 哦,这么说,是隔着安小离这座笨山,两只腹黑牛相互较量吗?秦宋挠挠头,那干嘛还要拉上他呀? …… 月黑风高。 杀人夜。 一回到家,雪碧摇着尾巴就扑了上来,安小离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躲到陈遇白身后。雪碧却不依不 闹的追着她,抱着她的腿用脑袋一个劲的蹭她。陈遇白皱了皱眉,呵斥了一声,雪碧低低哀嚎一声,收回了爪子,十分识相而轻车熟路的奔阳台去了,连头都没有回过。 陈老师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未加任何评论。 陈遇白拿了新的洗漱用品过来,说有点累,先回房睡觉去了。 陈老师也喊累,指使安小离给她放水,说要好好享受一下按摩浴缸。安小离服侍太后进了浴室,被告知一个小时之内不许打扰,她连忙退出来,贼头贼脑的钻进陈遇白的房间去了。 陈遇白刚刚冲了澡,头发湿淋淋的,穿着浴袍仰在窗边的躺椅里,正在抽烟。 安小离找了个烟灰缸给他,他却看都不看,随手把烟灰弹在地板上。 “小白……”小离蹲了下来,仰着脸看他。陈遇白不理她,她可怜巴巴的扯扯他的袖子。 陈遇白心里憋着一股邪火,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理她。可是听她软软的叫他,控制不住的转过头去,“有事么?表妹。” 安小离嗅到浓浓的怨气,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陈遇白火了,把烟狠狠的在窗台上掐灭,起身上床,掀了被子躺进去,赌气的裹成一团。 安小离越看他越可爱,与身俱来的母爱被激发,去浴室拿了吹风机来,跪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陈遇白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弄。吹干了头发,安小离趴在他身上懒懒的躺着,脚一抖一抖的,惬意万分。平日里不觉得什么,陈老师给的这说长不长的一个小时,她却觉得格外的可贵,好像这才发现,和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幼稚的男人守在一起,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是我不好,等这次陈老师回家了,我打电话和她说,好不好?”小离脸靠着他的脸,轻轻的问。 “说什么?”陈遇白很久才冷冷的问。 “说……说你想听的。”小离笑嘻嘻的,逗他一下。 陈遇白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她从身上甩下去,他挪了挪位子,卷着被子继续生闷气。安小离从后面八脚章鱼一样缠住他。因为自己委屈过,所以她知道今天他有多委屈,更何况,他是那样冷硬性子的人,恐怕比她当初更为难受。 “为什么现在不和她说?” “……她会打死我的。” “你不怕她接了电话再追过来打死你?” “… 第 54 部分 …她很懒的,不会这么快去了又来。等她攒够了力气再来,气也消了。何况,你不会让她打死我的,是不是?” 沉默。 时间滴答,好久好久,安小离等来了那声咬牙切齿的“是”。 黑暗里,一片寂静。安小离心头无限安宁,过去她总困惑,觉得自己看不清他,所以她慌张困惑。而时光推移,她终于懂得,或许爱,并不需要懂得他会做什么,而只要能够坚定的相信,他不会做什么。 比如她的小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以前,他自己除外,以后……呵呵,亲爱的小白,我们走着瞧。 …… 陈老师只能在c市待三天。秦宋很殷勤的接来送去,陪吃陪喝陪笑。安小离一方面怕被陈老师看出她和秦宋的生疏,另一方面前一阵请了太多的假,现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李微然,也就没有跟着去。 一大早起床,安小离发现陈老师又不见了,她困倦的刷牙洗脸,准备回房换衣服去上班。从卫生间出来,陈遇白刚好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 “陈老师呢?”安小离打着哈欠问他。 陈遇白一边穿外套,一边冷冷的答她:“被你男朋友接去看日出了。” “哦。”这几天他一直都是酸溜溜的,安小离见怪不怪。 她应了一声,转身往房间走。陈遇白心里那种揪揪的感觉又来了,一把拽住她,恶狠狠的瞪。 “上班要迟到了。”安小离很不解的看着他。自从秦桑的事情过后,她上下班是他亲自开车接送的,所以出门的时间都要提前,现在已经快迟了。 她穿着嫩黄色的睡袍,刚刚洗过的小脸在晨光里像花骨朵一样新鲜的滴水。陈遇白心里酸酸甜甜煎熬折磨乱成一团,忍不住伸手捏上去,掐的她直喊痛。 “安小离,你是个小骗子!”他说完就吻了上来,呼吸粗重。自从弄伤她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碰过她。 安小离的睡袍被他剥下,两只手推着他胸口,“要迟到了!而且陈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陈遇白一听到“陈老师”越发恼火,从她睡裙下面摸上去的手一用劲,蕾丝材质的荷叶边被扯了下来,他手上绕了几圈,安小离最爱的睡裙就这么短了一截。 秦宋正陪着陈老师喝早茶,忽然接到三哥的电话,陈遇白的声音暧昧的喘着:“小六,你在哪?——别动!” 秦宋 被他忽如其来的怒喝吓的一动不动,那头陈遇白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间或参杂着某个秦宋熟悉的哀嚎声,秦宋听现场直播听的心惊肉跳口干舌燥,陈老师轻轻扣了扣桌子,小声问他:“陈遇白?” 秦宋点点头。陈老师高深莫测的笑了,“我还想去市里逛逛呢,跟他说,不用等我们吃午饭。” 陈遇白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的远远的,冷笑着看着身下不断挣扎的人。 安小离被撕成一条条的睡衣捆住了双手,被他骑着,惊恐的仰望着他。 “小白……”她讨好的叫他,“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解开我好不好?” 陈遇白笑的很温柔,整个人慢慢的压上来,低下头,用鼻子蹭她的脸颊,“哦?哪里错了?” 小离心跳加速,只穿着内衣裤的身体越来越热,他还没做什么,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下身的湿意。 “我……我……你想怎么样吧到底!”安小离没有愧对自己的智商,在这旖旎的一刻,煞风景的嚎了起来。她实在受不了陈遇白磨刀霍霍的样子。 陈遇白张口狠狠的咬住她的唇,单纯的泄愤,咬的她闷声呼痛,在他身下扭的跟麻花一样。 “我想……你前几天好像还答应了我什么事情没有兑现?”陈遇白手伸到她背后一挑,解了她的内衣暗扣,又用力一扯,两条肩带应声而断。他还不过瘾,勾起她的小内裤,轻轻松松的撕成了几片,随手扔下了床。 拍了拍手,陈遇白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目光却一直凶狠的盯着安小离,看的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 其实倘若情到浓处,她也不会排斥替他……服务。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姿势,她确实……害羞。 陈遇白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床不是很高,他站在地板上,她跪在床上,高度正好到他昂扬的部位。安小离被他按着后颈,不舒服的扭了一下,嘴唇正好擦过他热乎乎的欲望,她吓了一跳,它却激动的上下点头。 “乖……张开嘴巴,用嘴唇包住上排的牙齿,舌头抵着伸出来……”他诱哄,她昏头昏脑的照做。 陈遇白本来只是要吓吓她,可是她跪在身下,浑身赤裸,被绑着双手,散乱着长发,红润的小嘴微张……血液呼啸着冲往下身,他没有了理智,腰一挺,也不管她是初次接触,前前后后的动了起来。 他动作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闭着眼不断的吸气。小离难受的往 后仰,被他一把按住了后脑勺,只能哀哀的呜咽着,口齿不清的求他。 “小离……”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强行控制自己不要那么粗暴,“乖……很快……” 其实真的不是很舒服,她生涩,牙齿不断刮在他的欲望上,有些刺痛,口水已经收不住了,她还要说话,小舌头滑腻的一动一动,搅的他热血沸腾,根本收不住。 直到爆发的前一刻,他才猛的抽了出来。安小离身上已经薄薄的出了一层汗,软软的倒下,不断干咳。他重重的单腿跪上床,拉起她的手抚上炙热肿大的欲望,摩擦了几下,悉数喷在她腰上大腿上。 归 小离嘴唇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嘴里也火辣辣的疼,一边呜呜的哭,一边控制不住的流口水。陈遇白侧躺着抱住她,心满意足到连话都不想说,只是一个劲的小口小口亲她的眉眼。 “好了……不要哭了。刚才我太舒服了,没顾得上你。”陈遇白低声的哄她,“不要哭了……我也给你做……恩?” 安小离手被绑着,双脚还是自由的,听他这个时候还要调戏她,伸脚就踹。陈遇白弓着身子抱着她,冷不丁的被她踢中小腿,痛的直皱眉。 “色狼!”安小离涕泪横流,大着舌头痛骂,“我不要和你好了!我要听陈老师的话去相亲!” 陈遇白闻言,凶狠的伸手掐她脖子,被她偏头一口咬在虎口上,死死不松口。 “安、小、离!”陈遇白挣脱开来,看着发白的深深的牙印,恨得磨牙霍霍,“真当我舍不得收拾你了是不是!” 他坐起来,拉着她手上的碎布绳,把她上身往上提,小离尖叫,乱扭着挣扎,又踢又踹。陈遇白把她提着往床边靠,她的手腕被绑着,正好和身体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圈,床头的柱子从中间穿过,安小离便被固定在床头。 陈遇白得意的照着她的雪臀重重的给了两下,“你再撒泼!” 小离腰身被他扣着,无法往上抬手离开柱子,双膝又跪着,踢不到他,又窘又急,哭的更大声,嘴里不清不楚的骂着他色狼流氓禽兽之类的。 陈遇白一只手扣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好整以暇的拨开她已然湿润的柔软花瓣,同时挺腰送上自己的欲望,抵着她浅浅的刺,画圈,逗弄她。她越是摇臀挣扎,他越是涨的更为肿大。 “再叫大声点,”他坏笑,“我就喜欢听你的小嘴大声的叫……”话音刚落,他重重的顶了进 去,一下子抵到最深处那块软中带硬的地方,还坏心眼的顶在上面狠狠的磨了磨。 一招毙命,安小离只觉得电流从小腹蹿过,又痛又痒又麻,最深处还有一种入骨的微微刺痛感,像一根针直扎她最柔软的神经,却又不是单纯的痛,还有种被释放的快感,几欲疯狂的感觉。 “呜……小白……我错了,我是流氓——啊!好……痛……”安小离两只手死死抱住床柱子,像只小狗一样缩成了一团,脸贴在光滑阴凉的柱子上,不断的求饶说好话。陈遇白兴奋的双目猩红,她往上缩,他就挺腰随着她往床头追击,觉得不痛快了,再大力的把她拉回来,扣着她的腿,揉她的臀肉,力道更加重的弄她。 美好的初春上午,阳光普照,装修简约的宽敞室内,凌乱纠结的大床上,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子,跪在那里被绑着双手,任由身后的男人不断抽送折磨。 陈遇白变换了不同的角度,甚至扯着她的双腿将她拉的半悬空,由上往下重重捣的她说不出话。小离两只丰盈的尖尖角正好蹭在床单上,随着他的动作前前后后的摩擦,尖细的快感一阵阵的爆发出来。陈遇白扯着她的双腿的手很用力,小离被抓的有点痛,不禁用脚去勾他,陈遇白没有提防,往前踉跄了一步,人是站住了,欲望却因此推的更深,在安小离的尖声媚叫求饶声里,他终于大发善心把进气多出气少的她从柱子上提了出来。安小离狗腿的笑,没志气的伸腿蹭蹭他,可怜巴巴的以示感谢。陈遇白也笑,在她脸上左右各亲了两口,然后将她正面往上,如法炮制套在了柱子上。 安小离杀猪般的叫,陈遇白温柔的笑着,双手分开她的两腿,盘在了自己的腰间,一挺身,又深深的埋进了她的身体里,叹息了一声她的柔软紧致,他酣畅淋漓的抽送起来。 结束的时刻,陈遇白的脖子代替了柱子,软成一滩泥的安小离被迫亲热的挂在他脖子上,趴在他的上方,下身含着他的巨大,由他扣着她的腰臀控制节奏,终于,他咬着她的肩,闷哼起来。隔着套子,安小离只感觉他猛的又涨大了,撑的她一阵过电般的抽搐,她不甘示弱的也歪头去咬他。陈遇白抖的更激烈,按着她腰的手用力的她发痛,两个人贴的紧紧的,粗重的喘息。 平静过后,她要下来,他不肯,伸手摸下去,把缩小的欲望导出她的体外,拔了重重的套子,两脚缠上她,搂着她不松手。 安小离从头到尾都在哭喊,现在累的一动都动不了,任由他猥琐的用手指沾着不知道是谁的 液体,在她赤裸的背上写字。 “不要睡!”陈遇白晃晃安静的她,“猜我写的是什么?” 安小离软软的靠在他颈边,无力的摇摇头。陈遇白上下其手的威胁,终于惹毛了困倦的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陈小白这种人! “恩,第一个字是……我?” “恩。”陈遇白亲了她一口,声音低沉喜悦。 “还有两个字——”安小离拖长了声调,“是、猪!” 陈遇白一愣,大怒,翻身,再次把她套上了那根柱子,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 陈老师和秦宋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咦?你们两个这么早下班了?”陈老师使唤秦宋把菜送去厨房,她自己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小离识相的泡了杯奶茶给她送来。 “你们两个怎么都穿这么多?”陈老师疑惑的看了眼侄子女儿的高领毛衣,“把暖气开开,你们两个都换件衣服去,待会我下厨给你们做红烧大排吃。” 小离没出息的往后退了一步,陈遇白清咳了一声。正好秦宋从厨房跑出来,抱怨屋子里冷,他习惯只在大衣里面穿一件衬衫,外面套一件黑色无袖羊毛背心,进屋脱了大衣,这会儿受不了了。 陈遇白正尴尬,听他还在那里呱噪,一个眼神过去,小禽兽几乎立地冻冰,默默的贴着墙角小碎步移去房间,自己找衣服穿。 陈老师点到即止,也没再说其他,挽了袖子下厨,做了一桌的菜。秦宋连呼好吃,捧场捧的陈老师飘飘欲仙,开了陈遇白好几瓶珍藏的红酒,四个人一顿饭吃的杯盘狼藉。安小离又累酒量又小,很快就小醉,趴在桌上昏睡。秦宋看陈老师和陈遇白眼神交汇之间大有刀光剑影,吃饱喝足也就识相的早早告辞了。 陈老师拎着酒瓶,扯着侄子的耳朵,一脚踢开阳台门,把惊慌不已的雪碧赶走,大刀阔斧的在躺椅上坐了下来。 “陈世娴,你还是那么粗暴。”陈遇白揉着红起来的耳朵,冷冷的说。 陈老师惬意的笑,“遇白,我们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 “要跟我回忆往事吗?” “不然呢?难道你要和我畅谈未来?”陈老师意有所指。 陈遇白偏偏头,看看饭桌上还趴着的小笨蛋,他笑了笑,走过去和姑妈并肩坐,“我认输了。不要绕圈子,你想怎么样 ?” 陈老师大笑,眼角细碎的皱纹在沉沉的夜色里看起来格外温暖,“我不想她吃苦。” “很好,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陈遇白冷静的说,拿过酒瓶灌了一口。 “遇白,我这一生,除了安不知和小离之外,最骄傲的就是一手打大了你。”陈老师看着远方的天空,悠悠的说,“你从小就不像个正常孩子,我那个时候多怕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幸福。你认识秦桑吧?和小离要好的那个丫头。” 陈遇白点头,秦桑,哼,何止认识。 “我曾经很想把秦桑介绍给你认识,在我看来,你这么霸道又这么敏感细腻的性格,和她这样的女孩子最合适。” “小离是多么好的孩子,遇白,她跟着你会很累的,你也会累。到了那时,她该多可怜。趁着你现在还心疼她,为那时候的她想想,不如,算了吧?”陈老师收了玩笑的语气,很认真的说。 陈遇白不语,一口一口的喝酒。 “陈家那样的环境,小离要多难才能嫁进去?嫁进去之后呢?陈世刚那个死秃头,一定不喜欢她。”陈老师打了个酒嗝,对于那个守旧死板的家庭,她是深恶痛绝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永远都像现在这样美好的,你是个男人,不能只为自己想,还要考虑别人,何况,那个别人是你亲爱的姑妈最心爱的女儿。” 陈遇白忽然“噗”的笑出来。酒已经见底,他的呼吸之间有了淡淡酒味,袭上心头,热热的。 他转头看着姑妈的眼睛,眼里细碎的闪着光,“你老了,姑妈。”他张扬的笑,“你现在细想,当年你要和安不知私奔,奶奶是什么嘴脸?——我给你找面镜子来你就知道了。” 陈老师愣了,已经全黑的天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良久,她都一直沉默着。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明白么?陈世娴,我和你一样,不可能受陈家任何人的摆布。”陈遇白说 第 55 部分 ,“我要娶她。” 陈老师呵呵的笑,站了起来,“管不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着办,我友情赞助——摆平安不知。陈世刚那边我不管,要是小离受了委屈跑回来,我拿刀架着她也要逼她去相亲嫁给别人。” …… 春暖花开。 秦桑走了近一个月。城西和梁氏的矛盾由秦宋李微然的外公出面做和事佬,总算摆平。李微然每天上班、下班、想秦桑,日子过的单调的连小离都看不过去。打电话问秦桑,她却只是笑笑。 归期未有期。秦桑总是这样回答。 纪南被逼婚的事情暂告一个段落,她元气大伤,脾气暴躁的谁都躲着她走,当然,陈遇白除外。 秦宋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见人。 陈遇白依旧冰山且别扭,两个人最近为了到底该不该退了小离租的那处房子搬到一起住而不断吵架,安小离迅速将睡衣都换成了上下两截式的,然后,陈遇白的领带数量不断减少。 日子像船划过水面,都是一些单调重复的花纹,却始终不停止脚步。 而终于,秦桑即将归来。 …… “小六?”李微然开了门,一脸的诧异,“什么事?怎么电话都没打一个就跑来了?” 秦宋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找你喝酒来了啊,怎么?午餐有约了?” “没有——”李微然笑,桑桑的飞机是下午三点,他怕路上堵车,本来打算提前“点”出门。 秦宋把吃的东西摊在沙发前的矮机上,开了一瓶酒,给两个人都满上。 李微然看了看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从他家到机场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应该来得及。他在沙发上坐下,拍拍表弟的肩膀,“怎么了?大中午的来找我喝酒。” “有些话,我喝了酒才敢说。”秦宋面无表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的语气不同寻常,李微然和他自小在一起,当然听得出来。而且,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宋对他笑了笑,“五哥,”他揉了揉鼻子,这是他做错事挨骂时常有的动作,“程浩那枪,是我派人开的。” 倒塌 出闸口人群稀疏,秦桑穿着一套水红色的运动装,散着长发,带着黑框眼镜,素颜出现。秦宋假装没看到她,伸长了脖子四处的找人。 “秦宋!”秦桑 拖着箱子经过他身边,认出了他,惊讶的和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 秦宋挠挠头,也是很惊讶的样子,对她笑着说:“秦桑?我来这里接人的——哦,你大概也还记得,上回在流逝遇到过的,周燕回。那小子说今天回来的,可是怎么时间都过了还不见人。” 秦桑想到了什么,很温暖的一笑,对他说:“别等了,他今天不回c市了,我在上一站的机场遇到他的,他去江南了。” 秦宋“啊?”了一声,低声的嘟囔了几句什么。 “秦宋,手机借我一下,我刚刚出来时被人撞了一下,手机就不见了。”秦桑耸耸肩,伸手问他要手机。 秦宋呵呵的笑,把手机给她,一边说:“放心,我明天就给你找回来!” 秦桑笑,拨了李微然的电话,然后皱眉了,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秦宋。 “怎么了?” “一个女人接的电话,”秦桑面无表情的说,秦宋表情细微的变化了一下。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秦宋愣了一下,搓着双臂怪叫:“秦桑!你好歹是个文化人,竟然也会讲这么冷的笑话!” 秦桑把箱子交给他,轻松的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你五哥那个笨蛋,大概昨天没听懂我的话,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呢。你乖,给我当一回苦力吧!” 秦宋单手行了个优雅的礼,“乐意之至。” 进了市区,秦宋问秦桑去哪里,秦桑犹豫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今天微然去上班了没有?” “没有,上午开会他都没来。前天好像听说他感冒了。” 秦桑一听心疼了,“那我去他家吧,他肯定又在家睡觉。” 秦宋点头,“我也正好要去他家拿一份文件。” …… 秦桑拿着钥匙开了门,秦宋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正准备换鞋,就都愣住了。 鞋柜旁边的地上倒着一只艳红色的高跟鞋,不远处,是一条金粉色的短裙,拉链大开。短裙往前不远处,又是一只姿势暧昧倒着的红色高跟鞋。顺着一地蜿蜒纠结的衣物看过去,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男女暧昧的喘气之声,“啪啪”的肉声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呻吟。 秦桑脸色变了,往里面就冲,被秦宋一把拉住。 “桑桑!”秦宋拽住她,艰难的说:“你……我们 不如回避一下?待会儿再说吧!” 秦桑白着脸大力的推开他,跑了进去,秦宋连忙追了上去。 卧室那张秦桑熟悉的大床上,一个长发的女孩子赤身裸体,两条雪白的刺眼的腿夹在上方压着她的男人腰上,那个窄腰健臀肌肉偾起的背影,秦桑再熟悉不过。 “啊!——”正一脸陶醉的女孩子听到门撞上墙壁的声音,转头一看,随即尖声叫了起来。而她身上的男人,一把按住往身下缩的女人,哑着嗓子哄:“乖……别动!好舒服……呃……用力夹我!” 男人继续挺着腰大力的抽送,那个女孩子慌乱中却也被他顶弄的极为舒服,又敌不过他的大力,渐渐的也就不挣扎,大开着双腿,淫荡的往上伸着,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十指在男人背上游走,往下,抚上两人结合的部位,边昂着下巴媚眼如丝的浪叫,边夸张的抚摸着,刺激的男人速度更为快速。 秦宋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妥,捂着眼睛快步走进来,一把搂住秦桑的腰把她拖了出去。 秦桑不吭声,死命的挣扎,秦宋一个大意,被她挣脱。秦桑又跑了进去,不由分说把手里的包用力的甩在还在上下耸动的男人(非凡)背上,李微然吃痛,愕然的坐了起来,双目诡异的猩红着,迷惑讶异的看着秦桑,又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看床上还在高潮余韵中回味的赤裸女人,最后茫然的看着秦桑身后的秦宋。 “桑桑……”李微然嗫嚅着,拉过一边的被子遮住下身,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秦桑白着脸,脸部僵硬的可怕,一字一句艰难的对他说:“李微然,我给你时间解释。你说。” 床上的女人卷了床单,只露出艳丽的脸,嘻嘻笑着用圆润的脚趾头蹭李微然赤裸的腰。秦桑脑袋里“嗡嗡”的响,死死捏着拳头,闭上了眼,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我……”她睁开眼,李微然的眼神这时刚从秦宋脸上移开,眼里死灰一片,他不再看她,低着头,倦倦的轻声说:“对不起。” 秦桑的世界在这三个字里轰然倒塌。四周事物飞速的旋转里,她软软倒了下去,模模糊糊的意识,停留在秦宋焦急的呼唤声里。 …… 秦宋掌心包着输液的管,这样进到秦桑体内的液体就不会太冰凉。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秦宋感到心下一片清明,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旺盛生机,周围很静,窗外的蛙鸣就格 外的清晰。 秦宋在这寂静里微微的笑了,只觉得这辈子最美最高兴的就是此刻。 不一会秦桑醒了,眨巴着眼睛无辜的样子,看的秦宋心里痒痒的,凑近些和她说话,“桑桑?” 秦桑慢慢的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疲惫的对他一笑,“我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有!”秦宋笑,“医生说,你大脑受了这次刺激,会昏迷一会,然后会爱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喏,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爱好了。” 秦桑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哎哎,给点反应,”秦宋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恩。”秦桑调整了睡姿,懒懒的敷衍他。 “我是说真的,”秦宋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像轻柔的羽毛般划过秦桑的耳,温柔动听,“秦桑,爱我好不好?” 秦桑睁眼去看,他的表情全无嬉闹,抿着唇,俊美的脸上写着真诚,她的心一抖,如果爱他,应该是件比现在轻松的多的事情吧? “桑桑……”他低喃着她的名字,俯下身来,越靠越近。 “桑桑!”门被推开,安小离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陈遇白,还有李微然。 “呃……”小离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秦桑半躺着,秦宋的唇离她的不到十厘米,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僵硬在被她打断的那一刻。 “桑桑——你没事吧?”小离硬着头皮问。 “哦,没事,说是连续的没有休息好,待会儿就可以走了。”秦宋直起身,代她回答。 秦桑的眼自从李微然进来便一直盯着他,他的焦虑,惶恐,错愕,苦涩,隐忍,她一一看到。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秦桑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病房里一时之间沉默,只有她小声的啜泣声。 “小六,你出来。”陈遇白冷冷的开口。 秦宋用沉默抵抗,陈遇白的眼神凌厉,提高了声调:“小六,我叫你出来!” 小离默默的上前拉了他一把,秦宋回头看了秦桑一眼,皱了皱眉,还是跟着小离往外走了。 陈遇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桑,最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经过李微然身边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求 李微然始终没有靠近床上流泪的秦桑,他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瞬 间远的遥不可及。 秦桑从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愣愣的,不断的用手背擦脸上的泪水,无助惶惑的看着他,等他说话。她秦桑再聪明再理智再淡然,也始终只是个女人。 李微然的心,顿时万箭穿心。 “程浩的事是我做的。”他最终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刚刚经历了天上地下的秦桑,直接推进了地狱。 “我只是逞一时之气而已,没想到事情会弄的这么严重。” “怎么办,”他惨淡的微笑,“桑桑,这次,我们好像真的要分手了。” …… 安小离很紧张的拉着陈遇白的手,因为他看上去好像要揍小禽兽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这乱成一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陈遇白这样的神情,她猜应该是小禽兽做错了事吧。 病房里面忽然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夹杂着秦桑歇斯底里的尖叫。秦宋一惊,不再管三哥的欲言又止,转身就冲了进去。 李微然还是站在原地,秦桑正把手边能够着的一切东西往他身上扔去,房间里一片狼藉,输液的瓶子碎了,一地的碎玻璃,陈遇白见状一把拉回跌跌撞撞往前冲的安小离,扣在了怀里。 秦宋冲过去按住疯狂的秦桑,死死的抱在怀里,拔了她手上的输液针。秦桑哭着乱挥双手,他一个没留神,针转而插进了他胳膊上。 一时之间场面极其混乱,而李微然冷漠的转身走掉。 “桑桑!”秦宋不顾自己的伤,柔声的安慰着她,无奈她再也听不进什么。陈遇白把不断挣扎的安小离抱了起来,走出病房叫来了医生,给已经失控的秦桑注射了镇定剂。 秦桑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失神了一会儿,昏睡了过去。安小离伤心的一塌糊涂,只是慑于陈遇白威胁她说也要给她打镇定剂,她只好默默的流眼泪。 回去的路上,她还是哭,陈遇白开着车,一手给她递纸巾。到了家的时候她已经嗓子都哑了,陈遇白低声叹气,把她抱了下来上楼。 “不要哭了。”给她倒了一杯水,陈遇白搂着她坐在沙发上安慰。他不擅长甜言蜜语,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紧了紧她,给她擦擦眼泪鼻涕,问她:“这个周末去我家里吃饭好不好?” 安小离一边掉眼泪一边猛摇头,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陈遇白不悦,伸手掐她的脸。小离低头一口咬住他,泄愤。两个人无声的 玩了一会儿,她心情好些了。落寞的趴在陈遇白胸口,“你会不会有一天忽然也和别人好了?我一回家,你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如果周末你乖乖跟我回家,就不会。”陈遇白摸摸她的头发,淡淡的说。 “那你求求我。”安小离开始耍无赖,这郁闷而惊心动魄的一天结束,她很喜欢现在这样安静的气氛。 陈遇白安静了好久,她想抬起头看他的表情,被他按住了脑袋起不来。好久他才语气郁闷的说:“……求求你。” 安小离乐了,躲开他的手昂起头来,嬉皮笑脸的,“说清楚,求我什么?” 陈遇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般窝囊的田地,不过她哭得眼泡肿肿的对自己笑,他就心软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吃饭——恩?” 安小离傲慢的仰着头,矜持的“恩”了一声。陈遇白牙痒痒的,伸手把她拉过来按在怀里,亲了一会儿,呼吸开始粗喘起来。 “我要先去洗澡……”安小离浑身发软,弱弱的喊。陈遇白本来是想把她就地解决一次的,可是知道她今天确实很累,他亲了亲她的(非凡)红肿湿亮的唇,还是放她先去洗澡。 上了床之后,他格外的温柔。轻轻的从她的眉眼开始吻起,一路往下,逗弄的安小离猫一样的呜咽媚叫。他分开她双腿的时候,她吓着了,伸手去拉他的头发。陈遇白忍着头皮的刺痛,一口含住了她的柔软。一种由皮下纤维组织窜起的电流麻了安小离全身,她不自觉的松开了手,抬起腿踏上了他光裸的背,暧昧的碾转。 安静的夜里,他吞咽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安小离听着他唇齿间自己液体的声响,害羞的缩起了身体。他的舌头灵活的挑刺,柔中带刚的顶在她柔软的内壁上,她尖叫了一声,越发的湿润。 “小白……起来呀……”安小离颤抖着喊他,她好像……要死了。 陈遇白含住她两片小小的柔嫩,往外轻轻的拉扯。她随着这个动作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亮液的陈遇白邪邪的笑了,他一口咬住最上方的肥厚,用特意留着胡渣的下巴去顶弄她最湿润的地方。 那种小小麻麻的感觉刺激的安小离一下次哭了出来,两只手乱抓,脚蹬的更用力,贴着他下巴的地方急剧的收缩了起来。 “舒服么?”他大口大口的吸舔她的汁水,嘶哑着嗓子问她。小离说不出话,只能随着他不断变换的动作呻吟抽搐,不 第 56 部分 断的说好话求饶。直到他终于觉得她求的够了,才从她双腿间起来,压住她还在敏感中的身体,一举贯穿。 “小离,我们结婚吧。”微凉的初夏半夜,欢爱过后,他拉了薄被裹好赤裸的她,搂在怀里,含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说。 安小离被他这大半夜折腾的已经浑身散架,有气无力的嘟囔:“结婚啊……很烦的。陈老师和安老师一定不同意。” “我来解决。” “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 陈遇白很顺其自然的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他说完室内就安静了,安小离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黑黑的夜,感受着身后的胸膛,有力的心跳。 “那——再说吧。看你表现。”安小离屏着呼吸,小声的说。 陈遇白低低的笑了,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脖子,又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 出了院,秦桑直接回了秦宅。 整个家只有备战高考的秦槐在家,王怡陪着伤心欲绝的秦柳出国散心去了,秦威和秦杨都在公司。 看见秦桑回来,秦槐很是高兴。上前拥抱了姐姐,秦槐小声的道谢:“林林告诉我了,姐,谢谢你。” 秦桑淡淡的笑,拍拍他的脸,问了他一些复习的事情。秦槐倒是对答如流,说到选考的大学,十八岁的秦槐皱眉,“我想,我还是报商学院。” “为什么?”秦桑知道他最爱摄影,一早想好了报考电影学院的,“爸爸说的?” 秦槐摇摇头,欲言又止,“我想回来帮爸爸和哥哥。” 秦桑听罢,苦涩的笑。秦宋说,她走后,秦家和程家几乎闹翻,而正直刚硬的秦威,也不曾真的像城西诸家猜测的那样,转而和梁氏合作。现在向来浪漫无忧的秦槐都做出这样的决定,秦桑再不懂商也知道秦家现状是如何的难了。 都是她不好。 秦桑无力的在沙发上坐下,眼神有些空。 晚饭过后没多久秦杨回来了,疲劳的扯着领带往房间走,正好遇到了经过的秦桑。 “回来了?”他敷衍的笑笑。 秦桑点头,“我能和你聊聊么?” 秦杨一愣,点了点头,“不过,得让我先洗个澡,我下午去工地,弄得一身的土。” 秦桑笑笑。他进房,她去楼下 泡了奶茶,拿了些点心上来,在他房间的书房里等他。 秦杨换了家居服进来,头发湿湿的,却比刚才精神了不少,更显得玉树临风,英俊挺拔。 “我给家里惹了很大的麻烦,是吗?”秦桑和他一向直来直往。 秦杨喝了一大口的奶茶,又吞了好几个点心,才说话:“谈不上。小麻烦是有些。” “诚实基建撤回了资金,我们的项目运行到一半,卡在那里不上不下。而因为不了解我们秦家两位小姐到底是花落谁家,所以几家交好的公司都抱着观望的态度。”秦杨抬起头看她,“你到底现在是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我听说你和梁氏的秦老六在一起?不是李微然吗?秦桑,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军区张司令的外孙,是表兄弟。” 秦桑愣愣的,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秦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醒过神来。 “怎么好像下了一趟江南魂都被收走了?”秦杨笑着问她。秦桑想起了什么,笑容多了些,“我没去江南。秦杨,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 秦杨仔细的观察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察觉了什么,“我告诉过你的,你没听我的。”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秦家也不需要。一直以来你都太自我了。”秦杨微笑,“秦桑,其实不把你当自家人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一个而已。至少对于我而言,你和秦柳的区别,只是她没你懂事,需要我更操心一点。就像这次,她被容岩甩了,伤心的好像全世界都遗弃她了。而你还知道要来问我,该怎么做。” 秦桑叹了一口气,“秦杨,你可真多话。” 秦杨笑了,好亲切的一句话。 …… 安小离见到陈世刚的时候,“噗”一声笑了出来。 陈夫人不满的眼神箭一样的射了过来。 陈遇白和他爸爸长的很像,少了一个肚子,多了一头茂密的黑发。安小离一看到陈世刚油光蹭亮的的脑袋,就想到陈老师咬牙切齿的骂“死秃子”的样子。 陈遇白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动,掐了她一下。安小离抬头去看,被他瞪了一眼。 逗留了一上午,有陈家的小辈很喜欢没心没肺的安小离,自告奋勇带着她参观陈家错落有致的各处建筑去了。客厅里只留下陈世刚夫妇和陈遇白。 陈夫人先叹了口气,忧愁的看着儿子,“遇白,我真的不喜欢她。” 陈世刚缓缓点头,赞同妻子的看法。“她或许是个好姑娘,可是不适合做我们陈家的媳妇。” 陈遇白舒舒服服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喝茶。 “陈遇白!”陈世刚很不满意他这副样子。 陈遇白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喝了口茶,冷冷的说:“我无所谓。” “可要娶的话,就是她了。” 他说的很轻松,陈氏夫妻脸色却瞬的变了。 比儿子娶个他们不喜欢的女人进门更糟糕的,就是他们担心了许久的问题——这个天才卓越,优秀完美的儿子,似乎是个不婚主义者。 “你们也别跟我闹,我没打算接手陈家的生意,所以你们别跟我说什么联姻。”陈遇白放下了杯子,“当然,爸妈,我尊重你们的意见,所以我把她带回来(非凡)给你们看看。你们要是说好呢,我就准备结婚了。要是你们实在不喜欢,我也不会在外头无声无息的办,不说我们陈家有头有脸,人家女孩子也是青白人家的,我没那个道理委屈她。” 他说得笃定,陈夫人首先屈服了,担忧的拍了丈夫一下。 陈世刚一贯的用生气掩饰对儿子的无可奈何,站起来愤怒的甩袖上楼去了,“逆子!” 蛊 陈家的午餐场面很吓人,长长的餐桌上,面对面坐了近二十个人。陈遇白似乎是家族里举足轻重的,坐在了陈世刚右手边第二个位置,小离被他安排在了身边。 刚才和小离玩的很热闹的小辈们,这会儿全无声息,一个个低着头,屏息优雅的用餐。 小离用不惯刀叉,磕磕碰碰的总是发出声音。陈夫人不断的用忧愁的眼神扫描她,最后终于成功的使得她胃口全无。 原来小白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怪不得呢,这么冷漠。真可怜。安小离偏头看看安静的陈遇白,有些心疼。 陈遇白把自己餐盘中的食物切割料理好,换到了安小离的面前。小离摇摇头,他用头轻轻的靠了靠她,“乖乖吃东西。” 陈世刚可清咳了一声,不满的皱了皱眉,瞥了两人一眼。小离连忙离陈遇白远一点,默默的低头吃东西。 压抑的午餐用完,陈遇白明显心情欠佳,家里人来找他搭话的都被他的冷面吓走。坐了一小会儿,他沉着脸站起来对父母告别,带着小离走了。 小离心里惴惴的,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挫败。 “还有半天的时间,带你去玩,好不好?”上了车,他却忽然放晴了,和颜悦色的问。 小离犹豫的看着他,哼哼了几声,“陈遇白,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我,要不……暂时算了吧?” 话音刚落,陈遇白一脚刹车踩到底,安小离往前一撞,差点飞出去,她心惊胆颤的拉着安全带,死死贴在椅背上,看着他凶神恶煞的面相,狗腿的讪笑,“我……说着玩的……” 陈遇白拳头几次握紧几次放松,最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和她再计较。 …… 秦宋在郊外包了一个林子,放了些小型的动物进去,玩打猎。陈遇白和小离到的时候,大家已经玩开了。 远远的看到男男女女穿着帅气的猎装,背着猎枪骑着马追逐,安小离把中午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抓着陈遇白的胳膊乐的上蹿下跳。 陈遇白找人去通知秦宋,猎场的人却说六少爷没下场,陪着一个女孩子在旁边的池塘边散步呢。陈遇白猜是秦桑,就带着安小离一起过去。 果然是秦桑,陈遇白嘴角弯弯,秦小六一身黑色劲装,马裤马靴酷的一塌糊涂,表情却很是憋屈。旁边的秦桑,在这种场合竟然穿着一条拖地的烟灰色长裙,散着一头长发,美轮美奂到诡异。 小离老远的就大喊,秦桑和秦宋看到他们来了,走了过来。 “三哥,小离。”秦宋有气无力的打招呼,“衣服在马厩右边的更衣室,那边有人在的,你们自己去挑吧。他们都下去了。” 陈遇白揽过闻言就往后跑的安小离,不急不缓的问:“你们怎么不去?” 秦宋委屈的看了秦桑一眼,手里的马鞭甩了几下,垂头丧气的。秦桑笑着答:“我不喜欢骑马,你们去吧。” 安小离不懂这些风云暗涌,陈遇白却心情甚好,搂着她一路笑着去换装。 秦宋就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直委屈的躲在暗处耿耿于怀。而秦桑,貌似正在让他领教,什么是不过如此。 下了场,陈遇白自然是骑术精湛,安小离却只能骑着一匹温顺的小马,由马场工作人员牵着,在林场边上开阔的地方慢慢溜溜。还好,陈遇白一直很有耐心的控着缰绳陪着她遛弯。 午后的悠长时光悄然流过,一群都市男女呼啸而归,把打到的野味带上车,还是秦宋请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盛世”。 刚刚落座,有秦宋的发小从 外间进来,拖着个人对屋里众人大叫:“五少爷到!” 大家都欢呼起来,唯独陈遇白纪南几个知道内情的,都担忧的看向了秦桑。秦桑正坐在秦宋边上,看见李微然进来,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微然!不是说忙的来不了么?怎么,这下被逮到了吧!”有人笑闹,李微然微微的笑,没说话,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 今天在座的都是秦宋李微然那一支的同辈好友。张司令大寿在即,交给秦宋和李微然主办,大家便聚在一起出出点子。 席间李怡然打翻了果汁,洒了一点在秦宋身上,秦宋连忙掏出手帕来擦。 手帕是灰色的,在一个角落上有绿色的藤蔓绕成一个图腾——qs。 容岩眼尖,一把扯过来,捏在手里打量着,啧啧称奇:“小六,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的?” 秦宋蹙着眉,却是掩不住的温柔之色,看了面无表情的秦桑一眼,“哪里是我——桑桑的,女孩子家家喜欢这些东西。” 说归说,还是小心翼翼的折好交给服务员,“拿去干洗,一会送回来给我。” 一边一直不怎么高兴的李怡然,冷冷的抱着肩嘲讽的说:“六哥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呢,你们刚才没看见么,他现在开的那车的车牌尾号是‘qs233’。” 大家对于秦桑早就好奇万分,这一下有了话头,都争先恐后的调笑。有人起哄要秦桑发表感言,是怎么收服了秦宋这只小怪兽的。 秦桑撩了撩头发,淡淡的笑,不言不语的看着发问的那个人,直(非x凡)到把人家看的避开了眼神,最后索性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秦宋有些尴尬的打圆场,又开了酒四处的敬。 无心却挑起了事端的容岩被纪南狠狠的掐了一把,痛的龇牙咧嘴,再不多事。 李志然说笑间一只手捂上了额头,另一只手大力的拍着李微然的背,“咱们老六终于也沦陷了,五儿,你可得撑住,在咱家哥哥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同盟了。” 李微然仿佛是被拍的呛了酒,不住低着头咳嗽,“废话!我五少爷要是也被绑住了,这天下万千少女寂寞芳心谁去填补?” 大家都哄笑,李微然也笑,笑的眼泪都几乎出来,又好像是喝多了要吐,捂着嘴就冲了出去。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浅的量?”李志然摇了摇酒瓶,才下去三分之一啊! 陈遇白喝了口酒,慢条斯理的对整桌 正兴高采烈的人说道:“待会老五进来,你们都少说两句。” 秦宋微微皱眉,看了眼三哥,没说什么。秦桑一笑,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 李微然把洗脸盆里放满水,整个头埋进去。 哗啦!他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往下滴着水的脸,双目赤红。狼狈,憔悴。 桑桑,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进去时他在走廊上倚了一会,听着里面的谈笑声,他努力调整表情。 “五少爷。”服务员乖巧的叫人,手里拎着个袋子。 “手帕?”他的声音嘶哑。 “恩,六少爷的。” “我的!”他低低的说,伸手一把抢过袋子,转身就走。 那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在后面怯怯的跟上,“五少爷,六少爷——” “是我的!”李微然低低的吼出声,俊脸上青筋暴起,涌起凶残的暴怒神色,青涩的小服务员吓的脸都白了,紧紧闭着嘴再也不说一个字。 李微然冷冷的盯着他,直到确定他再也不会开口质疑,一甩手走了。 …… 小离拉着秦桑的手正窃窃私语,陈遇白过来了。秦桑对他牵了牵嘴角,提着裙摆走了。 安小离担忧的对陈遇白说:“我问她现在到底怎么想,她竟然说没什么想法。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是一时之间迷惘罢了,”陈遇白沉吟,“你不能要求一个人时时刻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不对?让她放纵一段时间吧,放心,这个女人绝对比你想象的坚强。你看秦宋被她折腾的委屈样。” 安小离又忍不住了,拉着他的袖子,讨好的问:“你告诉我好不好?李微然和秦宋到底是怎么了?” 陈遇白弹了弹她的脑门,语带威胁:“说了不要问,找我收拾你呢?” 她不满的别过脸去,又气又恼的表情实在可爱。陈遇白给她端了杯果汁,“他们的事情,别人插手不来的。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我们——去见见你爸爸妈妈好不好?” 安小离有些犹豫,好久才回答他:“我不知道。小白,你真的确定吗?我们要结婚?” 她总觉得不真实,陈遇白那样的人,当真她就能嫁吗? 怎么她一想到就觉得不踏实呢? 共勉 “安小离! ”陈遇白气结,他都已经精确计算好往后的一千步了,她竟然还在原地纠结要不要起跑?!即便是自信如他,此时也不是不沮丧的,可看她真的是一副犹豫迷惘的样子,也 第 57 部分 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恰好纪南来拉小离去玩牌,陈遇白正担心自己忍不住要揍她,顺手就把她推走了。 在人群里找了许久,陈遇白才在房间最里面的小吧台找到了秦桑。 “说吧,什么事啊?”秦桑聚精会神看着杯中酒,他坐下了好一会儿,她才打破了沉默。他们两个向来泾渭分明,没什么事的话,陈遇白总不至于无聊到要陪着她坐坐。 “你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微然和阿宋是怎么回事吧?”陈遇白半晌,说了这么一句。 秦桑觉得有趣,也学他的样子,冷冷的回:“你不需要我来告诉你见过你爸妈之后安小离害怕了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秦桑“噗哧”笑了出来,陈遇白也没忍住,微微的扬起了嘴角。 “我们活的可真累啊,”秦桑趴在了桌面上,长叹一声,“陈遇白,我有时想,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真想做小离。” “如果没有安小离,你会是我很好的人选。”陈遇白碰了碰她的酒杯,独自饮下一口。 “谢谢。”秦桑笑的很妖娆。 “so,”陈遇白语气轻松了一点,问她:“你现在是什么打算?将计就计,还是说,反客为主?” “他不想伤害秦宋,我爱他,那么我按着他的意思做。我知道他难过,设身处地,如果是安小离暗算了我,我也会让她的……另外,有些事情毕竟是真的发生了,我总需要点时间和不一样的方式去宣泄我的难过呀……”秦桑声音越来越低,眼睛里闪闪的有点泪光。 世界上没有不被诱惑的男人,但是绝对有耐得住寂寞的男人。而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微然,会有多么的难得住寂寞。她伤心的是,他不愿意告诉她。而她将心比心,也就终于懂得,当初她的所作所为,让他有多难受。 “那我呢,我该怎么做?”陈遇白终于不耻下问。 “和我一样啊,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秦桑添了一杯酒,啜了一口,“反正都已经这么累了,再累一点也无妨。谁让你犯贱喜欢人家呢?” 陈遇白皱眉,举杯和她碰了碰,“共勉。” 秦桑哈哈的笑,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陈遇白看见不远处秦宋试探的眼神,忽然好奇心起,低声的问秦桑:“你几时知道是小六陷害小五的?” 秦桑眼神已经有些蒙,笑了笑说:“我问燕回,他说,他那里是有种药,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 ,并且他的亲身经验是:只要有酒和人,中了药后可以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人。” “燕回?周燕回?”陈遇白微微吃惊。这个女人,怎么会和周燕回那种妖孽都有暧昧?! 秦桑得意的抛媚眼,她已然醉了,“陈遇白,我告诉你哦,其实一开始我就不(燕子购买)信。就像你,你会相信小离敢背着你偷人么?呵呵,我只不过当下真的受了刺激,一点点……一点点!”陈遇白被她说的脸色微沉,拦住了酒杯不让她再喝。秦桑也不发酒疯,端着陈遇白给她的苏打水乖乖的啜,一边还指手画脚的给他比“一点点”。 秦宋终于耐不住,走了过来,“桑桑?”他俯下身子搂住她光裸的肩膀,轻轻的叫她的名字。 秦桑仰头看他,面色如霞,媚笑着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眼角,“微然,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有多好。” 秦宋直直的看着她,任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他丝毫没有表情。陈遇白扯了秦桑一下,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好,转眼她就趴在了吧台上,呢喃着秦宋最不愿听见的名字。 “你和小五比我们任何两个人都亲,”陈遇白冷冷的对秦宋说,“所以我们都不插手,只是小六,你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先想想以前和以后。小五是怎么对你的。你当真为了自己,就拖着他们两个一辈子么?更何况,”他冷笑,敲了敲桌子,“你自问,这个女人,是你能拖得了一辈子的么?” 秦宋的脸上渐渐消了血色,死死的看着陈遇白,扣着秦桑肩膀的手仍旧紧紧的,半晌吐出一口气,皱着眉摇头,“三哥,你们都不懂。我告诉你,顾烟对大哥有多重要,四哥对二哥有多重要,小离对你有多重要,秦桑对我而言,就有多重要。” “那微然呢?你看他之前那个样子,秦桑对他有多重要?你要他失去那么重要的人,同时还要他失去他最疼爱的兄弟?小六,你还是不是人?”陈遇白语气生硬,按耐着怒火,若不是碍于场面,恐怕早就动手了。 秦宋倔强的昂着头不答话。陈遇白冷冷的看了他半晌,嗤声冷笑,端起酒杯转身走了。 …… 秦桑回r市是在一个傍晚,晚霞满天。 叶树正在上课,秦桑倚在教室的后门口,静静的看着妈妈讲解课文,在黑板上写飘逸的粉笔字。 叶树教语文,小的时候安小离语文总是不及格,陈老师拜托叶树给她补课,秦桑也在一边陪着。安小离写一篇作文要上四五 趟厕所,她却能很快很好的完成。叶树那时总说她有天赋,说我的小桑桑,长大了一定能做个作家。 所以后来,她真的长大了,就毅然而然的跑去写色情小说。 你教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妈妈,桑桑其实不是不怨你的。 “桑桑?”叶树叫了女儿好几声,她从进门起就不对劲,开饭许久了,她还是呆呆的,“你有听见我说什么吗?” “啊?”秦桑恍惚。 “怎么,”叶树笑着问她,“被江南的烟雨山水收走了魂魄么?” 秦桑低头笑笑,“我……我和李微然分手了。” 叶树淡然的“哦”了一声。 “他有个很宝贝的表弟,恩,感情很好很好的……秦宋其实、其实他只是心智不成熟,我看得出,他也后悔了……爸爸他现在对我很失望,我很久没看见他了……好像谁都没有错——” “桑桑!”叶树打断她的语无伦次,“你怎么了?” “妈妈,当初你为什么不要我?”秦桑表情恍惚的默然半晌,抬头认真的问对面的叶树。 叶树淡淡看她一眼,女儿今天,好像很难过。 “跟着你爸爸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要我?”秦桑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叶树不说话,不紧不慢的吃饭。秦桑等的心里一片荒凉。 “如果不是被爸爸养大,我也许会更有勇气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等待别人放了我。”她平静了下来。 叶树不为所动的看她一眼,她笑的很甜。 “妈妈——我真的好想嫁给李微然。” 秦桑仍在笑,眼泪却啪嗒啪嗒掉进碗里,打在晶莹的米饭上。 收拾 张司令一生立下战功无数,膝下三个儿子为国捐躯,都是一等烈士。二女儿张璞言,嫁给了如今政坛如日中天的李意,小女儿张璞玉,嫁给了城中望族秦家如今的掌门人,秦蕴。再往下的小辈中,李微然秦宋自然不用多说,其他的孙儿孙女也大多是军界、政界、商界举重若轻的人物。 所以,老司令的七十大寿,成为了c市这一年的盛事。 一早,寿宴的筹划人员们都布置开来了。地点设在张家的老宅,一楼的客厅,家具已经全部搬光了。舞台 音响灯光都已就位,客厅开了二十八桌,二楼环绕式的宽阔走廊上一圈也是二十八桌。 偏厅里,自家人都一早就来了。秦宋带着秦桑到了,他满心欢喜的介绍秦桑,家里人的反应却都是冷冷淡淡的。 自从秦桑频繁的和秦宋出现在各种场合后,原本对秦威公司抱观望态度的众多投资人纷纷找上门,要求代替诚实基建注资,秦威和秦杨一下子松了口气,项目做的风生水起。而秦宋这边,却不断的有知情的亲朋好友来劝说他,这个秦家的三小姐颇有心计,千万谨慎交友。 可是秦宋,哪里会理会这些呢? 张璞言还是那么美,看向秦桑的眼神也还是柔柔的,秦桑的心里却跟被针扎了一样。 张璞玉是张家最小的孩子,一生富贵,直到现在还是有些小姐脾气,扯着儿子一个劲的低声嘀咕,秦宋又是搂又是抱的哄她。 “我就是不喜欢她!你爸爸也不喜欢!”张璞玉皱着眉,挽着儿子的胳膊不让他走,“你看她的黑眼珠子那么大,那是淫邪之象!” 秦桑一个人尴尬的坐在不远处,周围的人都只当她是透明。秦宋急着想去陪她,听了母亲的话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妈!人家是戴了美瞳的隐形眼镜好不好!你怎么那么老土!” 张璞玉听儿子说她老土,更是憋闷,抱着儿子的胳膊耍无赖,就是不松手。 “桑桑。”秦桑正径自发愣,旁边却坐下了一个人,轻言细语的唤她。 “李伯母。”秦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此时此景要说什么,这些日子来,她自以为自己算是理智的,一步一步的圆这个残局,冷静的思考着前事后续。可看着张璞言温柔的笑容,一切的防备都忽然放下了,再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微然,她忽然鼻头一酸,几欲落泪。 张璞言看她情绪有些激动,拍拍她的肩头,给她递了一杯热茶,“你穿的衣服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秦桑心中一团的情绪四处乱撞,找不到出口,听她善解人意的提问,轻声的回答了,有些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 张璞言又和她聊了一些云淡风轻的琐事。艰难的早茶时刻,一屋子都对她微微有敌意的人里,秦桑轻轻的和她交谈着,时间一晃而过。 张司令夫人九点多起了床,见儿孙满堂,热闹的很,老人家很高兴。秦宋谄媚的搂着姥姥撒娇,“他们都欺负人!姥姥,他们都嫉妒我女朋友聪明漂亮善解人意!” 张夫人满头白发,清清瘦瘦,穿着一件织锦的旗袍,和年轻时一样的风华绝代,搂着自小带大的外孙,她笑的很高兴。秦宋见状连忙把秦桑叫过来。 一屋子的笑闹里,李微然带着“非”的工作人员经过,一一的指点他们最后的注意事项。张夫人叫人把他叫了过来。 “一大早的你就这么忙,这么多的人都偷懒,就你心眼儿实,”老人家微笑着对站在面前的外孙说,“吃早饭了没有?” 李微然进来看到秦桑时便愣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还没,还有一点没忙完。” “交给他们谁去,你过来吃点东西。微然,你怎么最近瘦了很多。”老人家心疼的招手,“你来看,小六的女朋友,我好喜欢呀。哎?叫什么来着?” 秦桑微笑着轻声答:“秦桑。” 张夫人连连点头,拉着她的手笑的很是慈祥。李微然倚在柱子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姥姥,我见过的。” “恩,你们俩打小就要好,比其他兄弟姐妹都亲,微然,小六说他这就是定下了,你呢?什么时候把喜欢的女孩子带来给姥姥看看?璞言,你前一阵不是和我说,微然有了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哎?叫什么来着?”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一些事情总是转瞬即忘。 李微然笑着,不说话。能说什么呢?姥姥,我爱的那个女孩子,就在你面前呢。 张璞言淡淡的笑,柔声的回答母亲:“妈妈,爸爸几时下来?外面也来了好些客人了,我们该出去招待招待呀。” 一群表情与心思都各异的人这才都散了。 …… 陈遇白一早起来就狠狠的折腾还睡的很香甜的安小离。 昨晚做了好几次,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匆匆的冲洗过后倒头就睡,他的液体还有一部分留在了她体内,他拨开两瓣软肉顶弄进去,便有微微的“滋”声,听的他汗毛孔通通的张开。再想到今天的计划,陈遇白恼怒不甘之余,只想把身下的小女人弄死。 安小离哼哼唧唧的醒来,因为知道他一贯精力胃口都十足,一早起来折腾她也是经常的事情,她也就软绵绵的随着他把自己摆成各个姿势尽情折磨。 等到陈遇白轮过了一回,把她再一次侧放在床上,扛着她一条腿,用力冲撞的她又泄了一次之后,小离终于受不了了,腿弯磨蹭着他,一只手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他伸手握住,她连忙柔柔的抠他的指关节,嘴里娇 媚的求饶,“小白最厉害了……非凡啊呃、啊呃、啊……小白好勇猛哦……小白、小白……啊恩、啊恩……不要了……” 以往她只要狗腿到前半段,陈遇白就会放过她,可是今天他红着眼睛凶的像吃了春药的雪碧,在她体内抽送的欲望硬的像炙热的钢,堵的她满满的,不断的往外溢液体。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微张着小嘴困难的呼吸着,嗓子里细细的呜咽着,听的陈遇白欲火怒火交织纵横,狠狠的撞了她两下,他抽了出来,把软成稀泥的她翻了过来,大大的分开她的双腿,顶着泥泞的柔软再次深深的进入她的身体,陈遇白用最原始的姿势继续发泄心中微甜带酸的怒气。 安小离仰面躺着,不断的挣扎扭动,可是他的双手有力的扣着她的双手,压在了床垫子上,像两只铁钳子。两只脚又被他拉成m字型,他精瘦的腰臀在两腿之间,她无论怎么动,也只是加重他被绞紧的快感而已。 “我错了……呜呜……”她语无伦次的喊,“你放过我嘛……我是流氓、坏蛋、色狼……小白是大好人……” 陈遇白时而慢条斯理的转圈研磨,顶着她最深处的小小硬点刺激,时而臀部动的像电动马达一样,狠狠的抽送她几十下。安小离以为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呜咽着不住的道歉,挺着腰摆着臀妄图离开他的折磨。 陈遇白被她包的紧紧的,温热紧致的柔软细柔一波波的上涌,吮着他发烫的硬处,舒服的他头皮发麻,听她毫无逻辑的求饶,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挺着腰大力的抽送,每一记都是短距离而重力道,安小离尖声的喊了一次又一次,像条白花花的鱼一样在他身下死命的挣扎哭喊,剧烈的他几乎控不住,下身也缩的死紧,终于缩的他尽兴,狠狠的射了出来,烫得她浑身的抽搐起来。 “安小离……”看她不住抽噎的半昏迷可怜样,他有些解气,可是想想自己今天要丢那么大的脸,还是一口吻上去,死死的压住她,直到她张大了鼻孔小鼻涕泡都跑出来了才甘心。 “小笨 第 58 部分 蛋,小傻子,小骗子!今晚还这样收拾你!”他磨着牙恨恨的说,安小离欲哭无泪,咬着嘴唇惊恐的看着他。 “再看!再看我现在就收拾你!” 安小离当下不敢再看,嗓子深处很响的呜咽了一声,流着两行清泪,默默的拉过一边的被子蒙住了头。 今天 其实自从上次从秦宋办的聚会上回来,安小离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陈遇白一直在生气。 以往,他也是每天几乎早晚都至少要她一次的,可远远不像这段时间的残暴,每次都要折磨的她涕泪齐流晕过去才罢休。她以为是结婚的事情上,自己的态度惹他不高兴了,可是试探了他几次,他也只是冷冷的哼,什么都不说,看她的眼神嗖嗖的,问多了就把她往床上扔,做到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为止。 “还有还有!”安小离拉着秦桑的手,急切的诉苦,“我说带他回去见安老师陈老师,他冷冷的看着我笑,也不答应也不拒绝,我——” “你不就想矫情一回么!”秦桑端过一杯果汁给她顺顺气,拉拉她身上的粉绿色长裙,“陈遇白给你挑的?” 安小离点头,眯着眼啜果汁,鼹鼠一样的笑,小白床上暴力,下了床可是很周到的。 秦桑的目光柔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轻声的问好友:“小离,你不觉得认识陈遇白到现在,你变了好多么?”她拉着小离面向玻璃门,里面模模糊糊印出两个窈窕淑女,“你看,你变漂亮了,对人对事虽然还是慢半拍,但是比起之前真的好了很多。还有,你变的懂事了,愿意主动的考虑人生了,想他为什么生气,想你们的未来应该怎么办。” 小离被她说的有些愣,鼻头酸酸,低头呐呐的问:“那……我不和他计较了?” “你说呢?”秦桑亲昵的拍拍她的脸颊,笑的正温和,却正巧从玻璃门里看到身后经过的一对男女,她立马转身,跟了上去。安小离浑然不知,在那儿轻蹙眉头,(txtxz)对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午宴还没开始,客人已经来了不少。顾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梁飞凡照例是不来的,容岩和陈遇白作为梁氏的代表,早早的就来了。 顾明珠挽着李微然浅笑低语,从一楼的走廊穿过去,正要去偏厅和大家打招呼,迎面却走来了一个穿着白色拖地礼服的漂亮女孩子,她觉得有些眼熟,而身边的小五明显的僵硬了起来。 “嗨。”秦桑大大方方 的跟他们打招呼,耳朵上大大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清脆的微响。 顾明珠觉得有趣,笑吟吟的点点头,再看小五,好像魂魄已经跟人家走掉了。 “我去那边打个招呼,你们慢慢聊。”顾明珠看够了热闹,抽身而退。李微然艰涩的笑笑,对她点点头。 “程浩出国静养去了,诚实基建抽走了资金,合作的项目就很难运转。秦杨说,不是没有人不看好这个项目,只是因为秦柳被容岩抛弃了,我又把城西和梁氏的关系挑拨的一团糟,所以大家都持观望态度。鉴于秦柳的痴情和容岩的无情,我觉得还是我出来解决问题比较好,所以这段时间,我和秦宋走的很近。但我也只是秉承顺水推舟的原则,并没有真的和他怎么样。”秦桑明艳的笑,看的李微然心头剧痛。 “你不用和我解释。”他半晌才艰难的说。 “为什么不?”秦桑歪了歪头,很是俏皮可爱,“你出轨是你不对,我可没有打算以牙还牙,当然要说清楚。”她神色渐渐端正,眼睛里亮亮的,“李微然,这次,是你不好。” “桑桑……”李微然低头皱眉,是秦桑熟悉的难过神情,“……是我不好。” 秦桑好像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听到这里便高兴了些,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侧着脸看大厅里人来人往。 李微然给她换了杯饮料,这段时间,只要在宴会上看到她,都是在喝酒。而他记得她的酒量是不好的。 “微然,你现在后悔么?”秦桑对着手里颜色漂亮的饮料看了半晌,转过脸来,低低的问他。人群嗡嗡的杂音里,她的声音低低回回的绕在他心上,缠紧再缠紧,痛的他呼吸都不能。 那天,小六低着头,光影参差,俊俏的脸上一片委屈的阴影,“我真的喜欢桑桑,五哥,求求你了。” 他心里大痛,脑袋越来越沉,身体却越来越轻,然后恍惚之间桑桑就回来了,热情的扑上来,喊着他的名字亲他舔他…… 等到再清醒来时,身下的陌生女人一脸得逞的满足感,面前难堪的站着秦桑,脸色惨白。而他从小到大最为疼爱的表弟,他为之挡刀挡枪挡马鞭的小六,站在秦桑身后,眼里满满都是愧疚,脸上满满都是绝然。 他能怎么样?难道真的拼着再捅小六一刀,跟桑桑解释么? 怎么解释?抓奸在床,木已成舟。 这些日子他收拾小六的烂摊子,忙梁氏的事,忙外公的寿宴。 他以为就要这样一直忍下去,一直到自己也不知道的未来。可每个忙碌的空隙里,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情绪抓着他日渐消薄的心,他以为那是想念。而直到刚才桑桑问,他才知道不是的——不是想念,是后悔。 是,他后悔了。 “桑桑!”秦宋这时急急分开人群,跑了过来,一把搂住秦桑的肩头,下意识的往后退,离得李微然远一点。他年少的脸上有不自知的惶恐,“你和五哥在聊什么?”他不自在的问,强自保持微笑。 秦桑不答,一双流光美目缠缠绕绕只看着她的微然,李微然紧抿唇角,生生的别开脸,不言不语。秦宋心里大为害怕,硬是带走了一直在莫名微笑的秦桑。 …… 餐前的小点心都很精致,来这里宾客们都是非富即贵的,大多在聊天攀关系。因而安小离得天独厚的从长桌子这头吃到那头。 梁氏是这个圈子里的中流砥柱,所以陈遇白和容岩几乎被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听着无数张嘴开开关关的奉承迎合,陈遇白越来越烦躁,扯了扯领带,他极低极低的骂了一句脏话。 容岩保持着慵懒迷人的微笑,微微后仰了身子,轻声的“恩?”了一声。 “沉不住气了?”容岩若有所指,“我们家小三三也有今天啊……” 陈遇白冷着脸装作转身去拿酒,手肘狠狠的撞向容岩的腰侧,痛的容岩连忙伸手扶桌子。 “我去透透气,”陈遇白轻声的在眼眶泛泪的容岩耳边说,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皱皱眉,“别让他们来烦我。” 容岩再不敢打趣他,连连点头。 那边安小离正吃的高兴,忽然被人从后圈住,她偏头一看是陈遇白,连忙讨好的献上手里的饮料。陈遇白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抱的她更紧,低头在她颈边轻轻细细的啄了几口。 “你怎么了?”小离有些奇怪,他性子冷,在公共场合是从来不会和她如此亲密黏糊的,今天怎么忽然这么柔情似水。 “早上弄疼你了?”陈遇白低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头发,低声问。 安小离脸红了,心虚的看看四周,缩回头来靠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恩,现在走路还有点难受……” 陈遇白深吸了一口气,在她颈上胡乱的蹭。他似乎是有些不安的,安小离有些朦胧的直觉,可又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会有不安的时候么?至少她是没见过。 “你今天乖一点,晚上我就轻一点,不弄疼你,好不好?”他伸手给她拿了一块小小的点心,就手喂给她,手指在她嘴里浅浅的抽了两下,又放在自己的嘴边,暧昧的吮了一下。 安小离被他忽如其来的温柔冲昏了头脑,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他说什么都好。两个人就这么在周围人惊恐的眼神里甜甜蜜蜜的肉麻着。 …… 时间一到,张司令和张夫人在一众小辈的前呼后拥里笑眯眯的出场,楼上楼下掌声如雷,午宴正式开始。 参照国宴标准的长长时间午餐,由李微然和秦宋亲自设计,“非”专业人员精心打造,歌舞不断,一派温馨。 到了自由发挥的时间,小辈们一个个的上去表演节目。轮到李怡然时,她换下了小礼服,穿了一身活力四射的pu装,一番劲歌热舞,虽说好像有失体统,不过张司令带头叫好,大家也都拍手,整个大厅气氛顿时被推至最高潮。 李怡然高高兴兴的跳下台。安小离他乡遇故知,不断的试图站起来大呼“安可”,陈遇白看到父母不满的眼神不断的扫过来,头疼不已,按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终于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了前面桌子坐着的李微然身边,俯身说了几句什么。李微然点头,越过人群,对陈遇白打了个手势。 陈遇白长舒一口气,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他站了起来,推好了椅子,站到安小离旁边,摸摸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叮嘱:“我走开一下,你乖乖坐着不要动!” 安小离点头,他还是不放心,看了眼左右,凑的她更近些,“不许离开座位,不然以后按着三餐收拾你,还加下午茶和宵夜,听到没?!” 安小离瑟缩了一下,急忙用力点头,他这才稍稍放心。 张宅八面墙壁上的厚重窗帘,被缓缓拉起,大厅里光线渐暗,然后,各处的灯一一被关上,随着顶上的水晶大吊灯熄灭,四处一片黑暗。 人群低低的议论声里,一束追光打亮。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乐队不知什么时候撤了下去,台上空空荡荡,只剩一架黑色钢琴,钢琴前的琴凳上坐着一个男子,七十五度角侧着对着台下,眉目清俊,轮廓俊朗,从安小离的位置看过去,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是她熟悉的模样。 秦桑弯着腰,在一片黑暗里提着裙摆悄悄跑过来,冒着走光的危险蹲在她位置旁边的地上,伸手狠狠的掐她的腿,极低的声音,又惊又喜又恨铁不成钢:“摄影师拍过来了! 把你的嘴巴闭上!口水收回去! 执手 安小离被秦桑掐醒,稍稍转头,果然看到负责拍摄的几台摄影机,大概是已经被谁吩咐过的,全都将镜头对准了她。一想到这也许是人生中最为浪漫的一刻,安小离连忙闭上吃惊过度张大的嘴,低下了头,忽闪着睫毛,摆了个自以为美丽含蓄的羞答答表情出来。 可惜的是,那时的她没有预知到,某人后来翻查这段摄影准备剪辑珍藏时,看到她用这样无动于衷的表情面对某人千年难得一次的大丢脸行为,恼火的真的按着三餐加下午茶宵夜折磨了她一整天。 台上气质出尘如仙人的男子缓缓伸出了右手,修长漂亮的手指搭在琴键上,在灯光的映衬下如梦如幻。 他弹的是儿时最熟悉的旋律——致爱丽丝。 一共五段的曲子,他只专心致志的弹a段。也许是只用右手的关系,曲子弹的并不是很上乘。可a小调流露出的明朗亲切,融合他脸上从未为外人见的温柔之色,在场之人都只觉得那个单纯美丽而活泼的爱丽丝,缓缓从他的琴声中走了出来。 舞台的屏幕这时亮起,古旧枫叶颜色的背景上,有字出现,先是淡淡的看不真切,而后颜色越来越深,刚劲强硬的笔锋,看的在座和梁氏打过交道的都打了个寒颤,同时想起那些文件签名上,也是这样的冷厉字体,龙飞凤舞的签署着——陈遇白。 而今,那些笔画里都透着生冷的字体,组合成让他们傻眼的句子—— iloveyou, notonlyforwhatyouare, butforwhatiamwheniamwithyou. iloveyou, notonlyforwhatyouhavemadeofyourself butforwhatyouaremakingofme. iloveyou forthepartofmethatyoubringout. 一片沉寂里,陈遇白远远望向台下,所有人事都不见,只有他的爱丽丝美好静坐,一如当初。而回应着他的目光,屏住了呼吸的安小离能听到自己心里花开的纤细声音。白色的追光淡漠如皎洁月色,她的王子已然除去 了坚硬的盔甲。 有一种人痴傻如她,却可以唤出他心底深埋九万英尺的纯真信任,锦上添花。 有一种人强势如他,却可以温柔的为她包装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只余美好。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另一个和陈遇白一样担心小傻子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躲开摄影的拍摄角度,站在安小离身后的不远处,随时准备救场,而此刻,她泪流满面。 …… 灯一亮,李怡然立马回捧安小离的场,蹬着高跟鞋站上了椅子,在一片礼貌的鼓掌声里尖叫连连。虽然不是张氏的子孙,但因为李微然极为疼爱她的关系,她几乎也是在张司令的跟前长大,张司令和夫人都极其喜爱这个活泼到有些跋扈的小女孩,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来的人里面许多也都是厮混惯了的“衣冠禽兽”,此时李怡然振臂一呼,口哨声顿起,接下来的助兴节目便乱了套,台边围了一圈年轻人,个个兴之所至自由发挥。 张司令是个随性的人,见大家高兴,倒也觉得这个生日过的别开生面,反正来的都是熟人,小孩子胡闹也就随他们胡闹了。 秦桑和李微然就是在这样混乱的场面里,不知怎么的就被人推的同台了,两个人摆好一左一右两只麦克风,同时扭头找乐队要音乐,目光就尴尬的撞在了一起。 底下桌上,秦宋正谈笑风生,忽然陆陆续续好几道犹疑的目光扫向他,他心里一动,正要四处张望去寻桑桑,人群却再一次安静下来。 女声很清冷,秦宋听前两个字就知道那是他的桑桑。口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沙沙的传开,浑厚悠扬。 秦桑坐在高脚椅子上,双手扶着麦克风架子,裹着玲珑有致的白色礼服,下摆从椅子上垂下去,微微的动,像是在挑拨着谁的心。她的右边,同样的麦克风架子和椅子,李微然长长的腿随意的支着,落寞的坐在那 第 59 部分 里,低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上有细碎的光泽,双手握着绿色的口琴,放在嘴边轻轻的吹。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 因你今晚共我唱 秦桑的粤语并不标准,可就是能清清软软的唱到人的心上去。李微然口琴吹的并不流畅,可就是能融进她的节拍中,再逸逸扬扬的回旋出来。两个人从头至尾没有互相看一眼,可是暧昧流转之间,一批又一批的人都用面色复杂的看向秦宋。 秦宋在一开始时候就按耐不住的要往上冲,可还没站起就被身边的容岩压了下去。 “你能把她拴裤腰带过一辈子啊?!”容岩端着酒慢慢的品,神色依旧戏谑,语气确带了冷意,“小六,听哥哥一句,有点出息,也有点良心。” 一曲歌罢,秦桑眉眼弯弯,“良辰美景,莫负今宵。祝张家爷爷寿比南山,也祝我最好的朋友安小离——”秦桑看眼笑的眼眯眯的张老司令,又看向还趴在陈遇白肩膀上流眼泪流鼻涕的安小离,“明天我就要去日本享受温泉清酒了,小离,小白,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到最后,她的眼中已经有了些细碎的星光,“祝大家——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全场举杯,为岁月静好。又是一阵哄乱,秦桑在叫好喝彩声里滑下高脚椅,拖着长长的裙摆迤逦而去。李微然依旧坐在那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远走,他的手指捏在小小的口琴上,指甲边缘泛起惨烈的白。 …… 晚上自然是极尽缠绵。上车开始安小离就像软骨头一样,不断的往陈遇白身上靠,小手东摸西摸,陈遇白忍的牙根都咬碎,一路狂飙了回去。 进了电梯里她已经意乱情迷,攀着他的肩膀吊在他脖子上,小狗一样的舔他的下巴。她小巧的身体埋进他的西装外套里,小手拉出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衫,一路 捏上去,掐着他胸前的两朵小红点,捏在指腹间细细巧巧的磨,陈(非凡)遇白频频吸凉气的声音听的她无比自豪。 “放手——不然我就把监控打碎,再把电梯弄停了……唔,估计他们赶过来修完了你也被我修理的差不多了……”陈遇白吮着她的眼角,声音格外嘶哑。 安小离果真默不作声的放手,陈遇白一松,却也同时有些小小的失落。谁知道他一口气还没舒完,她的小脑袋拱了拱,隔着衬衫一口含住了他别捏的还肿胀发热的小红点。 胸前一阵凉意,酥麻入骨。听着她一边含弄一边不由自主的娇喘声,陈遇白再不能忍,搂着她的腰转身,把她压在了电梯的角落里。 他的身影山一般的压过来,安小离浑身笼罩在里面,逃脱了监控,她十分之安心,大胆的长长呻吟了一声,听的陈遇白浑身炸毛,揉着她丰盈柔软的双手一个失控,大力的把吊着她衣服的带子扯断。她笑嘻嘻的伸出白嫩双臂勾在他脖子上,酒后如丝媚眼,她挑战着他的自控力极限,陈遇白这才发现她是有些醉了的,不然怎么会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他笑。他粗声喘气,辛苦的顾忌着监控,一只手拉着她的带子,固定住她薄薄的裙子,另一只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臀,死死抵住自己已经开始发抖昂扬的热烫欲望,转着圈磨,隔着他的裤子和她的裙子,他的热切肿胀几乎能感受出她已经湿润温热。 电梯终于“叮”一声到了,陈遇白麻利的脱下外套,从前到后抱住软绵绵的安小离,夹在腋下就往家里拖。 陈世刚和夫人被他今晚的壮举吓坏了,远远的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一直在低声的讨论。他是多么想带她过去,打铁趁热把婚期定下。无奈她一直在哭,眼泪鼻涕蹭了他半个身子。后来秦桑又抽风,说明天晚上的飞机跟着小六去见日本的爷爷奶奶。安小离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哆嗦着小嘴一口一口的抿酒,等他发现时,她已经只会傻笑了。 进了门,陈遇白随手扔了钥匙,一边激烈的吻她,一边把衣服都扯了下来。安小离今晚被刺激坏了,反常的很,嘬着他的舌头一个劲的吮,咽口水的声音听的他热血沸腾,下身肿胀的几乎要炸开。 她已经不需要湿润,陈遇白把她抵在墙上,一只手扣着她双腕定在头部上方,另一只手捞起她一条腿,手掌在她腰侧的墙壁上按住,她的腿弯挂在他手肘上,随着他的抽送一摇一晃,极为诱人。 “呃啊……”小离放肆的喊叫,迷蒙着眼睛看看把自己撞的直往上 飞的男人,她忽然委屈的扁嘴,“你说今晚不会再弄疼我的!” 陈遇白用尽全力的抽插,舒爽的大汗淋漓,低头吸住她的柔软顶端,细细碎碎的咬,闻言噗哧一笑,热气呵在她皮肤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哪里弄疼你了?” 他说着动作便缓了下来,慢慢的顶进去,插到最深处,转着圈的磨,在小离受不了的呼喊声里再慢慢抽出来,两个人连接的地方一片水光,有粘稠的液体随着他撤出的动作流下来,随着安小离的大腿一路往下淌,细细密密的沿在她脚下,滑滑腻腻的被踩散。 “这样疼不疼?”他不断的问,“这里呢?疼么?” 安小离浑身着火,无奈手被扣着,一只脚被他抬着,整个人被他驯的丝毫无招架之力。只好挺着小巧的胸送到他嘴边,求着他含住,缩着自己小小的柔嫩湿滑,像一张小嘴收紧他的炙热肿大,希望他受不住了能快一些。 陈遇白性事上一贯的如狼似虎缺乏耐心,很快便又回复了他的节奏,只是每一次进出的时候都会故意的滑过她最敏感的那个点,看着她哆嗦一下再哆嗦一下,可怜巴巴的小样儿,他笑的很是解气。 “不要!”安小离惊慌的尖叫,他一个抽出几乎撤的只剩下一个头部,顶进来时却忽然重重的戳在那个微微凸起的点上,还狠狠的抵住不放。尖锐的快感让她害怕,一下子哭了出来,人却一抽一抽的开始抖,小嘴微微张着,高潮到失神。 陈遇白也没忍住,抵着她的深处,滚烫滚烫的射了出来。他狠狠的吻住她红肿的小嘴,含着她的舌头模模糊糊的恨骂:“笨蛋!哪里是要弄疼你……我是在爱你!” 转圈 散了席,秦宋送秦桑回家。一路上小禽兽都紧抿着唇不话。秦桑只笑嘻嘻的靠着窗,望着路边飞速后退的景色一直笑。 “陈遇白可真是一鸣惊人,”秦桑想起小离的幸福就满心欢喜,喃喃的自语了一句,忽然转过脸来问身边的孩子,“阿宋,你听过最让感动的一句话是什么?” “没有。”秦宋辖制着自己的情绪,硬邦邦的回答她。 秦桑一声妩媚的长叹,“你可真是个孩子呀……” 她刚说完,整个人就直往前冲,吓的尖叫一声。还好系着保险带,人又猛的被扯回来。秦宋踩死了刹车,把手闸一拉,身子猛的扑她向,把她死死的压在身下。他俊美的脸上再也没了一贯的嬉笑之色,眼神很是凶狠。 “秦、桑!”他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暴怒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吃下去,“我最后和你说一遍,我不是孩子!——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立刻!马上!就在这里!” 他是真的生气了,贴着秦桑的身子很炙热。秦桑却还是那个醉意蒙蒙的媚媚表情,还伸出一只手来点他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我听过的最感动的话是什么?”她好像丝毫不在意秦宋的蠢蠢欲动和眼里的怒火,而只是透过他看到另外一个吕子,那个在白茫茫的雪地,在爱上面为她奔跑的男子,“有一个人对我说,这个世上有一些人和事,可以让他为之去死,包括我。可是这个世上,他只愿意为了我一个人活下去,哪怕是活的很艰难。” 秦桑轻轻的抚他凑的极近的眉眼,“我不如他,我做不到为了谁去死,可是有一样我和他是同的——阿宋,只愿意为了他一个人活下去,哪怕是活的很艰难。” 秦宋的心,被身下女人话语中的冰雪之气给一层层扑凉。 如果有人像他爱秦桑那样无望的爱过,就会懂他此刻的悲凉:明明是他先爱上的,她却只记得那个人给过她的好,明明他是真的爱到深处,却被全世界以为是在闹小孩脾气。而唯一知道他陷的多深的那个人,是他在个世上亏欠最多的人,又是她唯(非x凡)一爱的人。 秦宋被困在一整片无望无际的海洋中心,天地不应,进退两难。 …………………………………………………………………………………………………………………………………… 陈遇白此刻也是一样的进退两难。 安小离情绪失常又喝多了酒,完全的变了一个人。在他身下又抓又挠,缩的自己原本就紧致的地方越发的湿软窄小,像一圈一又圈的软肉套在他勃发的欲望上面,他又是享受又是痛苦,只想把还在猫叫的她按在身下揉成碎片。 “嘶……”陈遇白仰起潮红的俊脸,眯着眼长长的舒口气。她在他最后的全力抽插里主动的迎上来,他的炙热下子插进最深处,重重的在硬硬的花心上。她一向敏感,这时已经高潮到叫不出声了,赤裸的小身子泛着诱人的粉红,抽搐牵扯的底下更紧。红肿湿亮的小嘴微微张着,小小的舌头若隐若现的,他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吻上去,吸出来在齿间重重磨动。大手掐紧的臀肉,炙热的巨大蛮横的抵着她的最深处,用力的往上再耸了几下,箭一般的射了出来,热烫的一股股打在敏感的内壁上,又是一阵娇吟。 从客厅一路做回了房间,休息了一阵,他又想要,可看她浑身粘腻,不舒服的趴他怀里直哼哼,心里不由得软,抱起了她去浴室冲洗。 今晚两个人心绪难安,都是格外沉默。安小离泡在浴缸里,底下垫着他坚实的温热胸膛,心里一阵阵的暖。 “陈遇白。”她轻轻的唤。 正在闭目养神的某人淡淡的“恩”了一声,有些勃发的下身贴上的嫩臀,直往还红肿着的两腿之间挤。两只手也不规矩的一上一下开始乱摸。 “其实你可以直接对我说的,不用像今晚这样告诉所有人。”安小离避开他的手,在水里翻个身,趴在他身上,脑袋软软的搁在他肩窝里。 陈遇白依旧闭着眼,一只手抚她带着水珠的背,一只手分开她的大腿,引着自己已经完全立起来的欲望向她的湿软靠去。 “我知道你害羞了,”安小离懒懒的不动,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以往一跟你这些,你就我把往床上扔。我以前以为你不爱我,其实你只是害羞。”她眼睛亮亮的,“就像考试一样,非得有监考老师在场,你才能逼的自己赶快完成试卷。陈遇白,你一直在害羞!” 陈遇白终于再也忍不下去,脸上浮着可疑的红,不由分的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下身也挤了一个头进的身体。安小离闷笑着按着他的肩膀,自觉的往下沉腰,两个人交界处气泡成串,她含住了半根有余,坐了起来。 这是安小离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女上男下,以往他纵使放在上面,也是扣住了手脚任由他挺腰抽插的。这个角度他更显得粗大,她有些不适应,慢慢的往下,一点一点把他吞进去。陈遇白哪有那么好的耐心,伸长手掐住她的小蛮腰,往上狠狠一挺腰,直直的撞了进去。 安小离极为悠长舒适的长吟了一声,一手扶着浴缸的边,一手扶着他伸过来的手臂,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摇晃起来。 陈遇白还是第一次在床事上如此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她根本不会,只知道前前后后摇的他又痛又涨。他要接手,她横竖不愿意,固执的骑跨着他,一会儿命令他不许动,一会儿酥痒难耐又猫样的呜咽着求他用力…… 最后的时候还是被他折在了身下,曲成妖娆的姿势,两手抓着挂毛巾的横杠,两腿分开着跪在浴缸里侧的边沿。陈遇白站在浴缸里,从身后深入她,一下一下结实的冲撞,顶的她不断的娇呼。交合处溅出的液体星星飞在水面上,一个又一个的小小涟漪。 被他带着做了这么久,她已经无师自通的很会夹弄。被他弄的累了怕了,自动自发的用力提气缩小腹,夹的他浑身发毛发热,野兽一样的吼着,紧紧的贴着她射了出来。 “陈遇白……”一切停当,上床安小离虚脱的窝在他怀里,小声的不停叫他的名字,他不回答,她就掰着他的手指玩儿,“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呀?……其实我也好像、似乎、可能、也许大概是爱你的……”她越说声音越弱,往下又缩缩。他一愣,心中海浪阵起,愣过之后伸手把好她捞上来,她却已经沉沉睡去。 她一晚上都陈遇白陈遇白的叫来叫去,不停的说话。而陈遇白一直陷在一种让心脏尖酸胀的情绪里不可自拔。低头凝视她安静美好的睡颜,良久良久,直到凌晨微凉的风透过纱窗吹起窗帘,室内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伸手勾薄被裹住她,才发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宠爱。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之后,想对她无边无际好的那种宠爱。 夜色里他目光宁静,嘴角浅浅的扯起笑意来。伸手擦擦怀里小女人的口水,亲亲她的鼻头,睡意渐起,香甜入梦。 ……………………………………………………………………………………………………………………………………………… 机场。 秦宋靠着入口处的柱子,愣愣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秦桑。 “秦宋?”秦桑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在想什么呢?” 秦宋回神过来,牵强的笑笑,“没事,走吧。”他接过秦桑小小的行李箱,交给一边的助理,自己搂着秦桑的肩往检票处走去。 才刚走几步,他忽然就停了下来,拖住秦桑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眉宇之间全都是 第 60 部分 犹豫之色。 秦桑回身看他,淡淡的笑,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低头,她不避不让,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他身上有早晨清爽的味道,还有秦桑不熟悉的淡淡烟草味。温热的舌尖挑开她唇齿的动作也算熟练,勾着的唇千回百转的吮吸着,他有些热切,丝毫不顾及是在公共场合。 “85。”他看眼腕上的表,抬起头,意犹未尽的舔舔她嘴角,轻声说。 秦桑还是微笑,“什么?” “你的脉搏,”秦宋松开了一直掐着手腕的右手,更显得落寞荒凉,他好看的眉眼悲伤的垂着,好一会儿才强打精神,抬起头来,“我跟自己说,要是超过100,我就什么也不管,带着你去日本见我爷爷奶奶,订婚,结婚……哪怕再对不起五哥,我也认了。” 秦桑仔细的看着他,这个如漫画里走出的俊俏少年,这段时间好像也瘦,呵呵,真的是——众生一场折磨。 “走吧!”沉默一阵,秦宋忽然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嚷嚷起来,烦躁的扒扒头发,他不满的对着秦桑龇牙咧嘴,“杵着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听我祝福你啊?” 他眼里似乎有闪闪的光,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不自然的别过脸,凸出的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阵,他压抑住了,又转头来对她笑,“你做梦——” 还没完,机场忽然的一阵骚动,通往登机处的通道被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壮汉给封住,里面还不断的退回来已经登机了的人,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封锁机场,顿时议论声沸腾一片。 秦宋看看,都是“非”里的安保人员。他耸耸肩,“完了,hellokite发威了,我得赶紧撤。” 秦桑淡淡笑,对他挥挥手,接过行李箱,往外走去。 身后人声鼎沸,她脚步轻快,越走越远。人群的汹涌挤撞里,秦宋生动的表情一点点落幕,定定的看着的背影,不言不语,不哭不笑。 ……………………………………………………………………………………………………………………………………………… 秦桑好不容易挤到门口,隔着慌乱往外挤的人群,看到门口急急刹车的那辆银色路虎,跳下来一个熟悉的男子,慌乱之间,他一脚踏空,重重的在地上摔的狗吃屎,又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里冲。 门口挡着不让人出去的黑衣汉子,看到他都恭敬的喊“五少爷”,他也来不及 理会,扯着穿反了的外套,逆着往外跑的人群往里钻。 秦桑低低的埋下头,顺着人群方向往外走,果然,李微然心往境外登机处冲,压根没看到她。 以为机场发现炸弹或者发生了什么恐怖事件的众人,齐心合力的冲破匆忙之间赶来的安保人墙,“轰”的冲了出去,秦桑夹在一片激昂愤怒恐惧大骂声里窃笑,行李早就挤了散,她一身轻松的跑了出去,招了计程车,想想却又跑了回来。找个看上去最傻的黑衣人,拍拍他的肩,踮脚对他喊了几句什么。 一片混乱里,那个黑衣人一愣,秦桑连忙拔腿就跑。 刚刚截住的计程车早被其他人叫跑了,秦桑也不恼,眉开眼笑的往前狂奔,不时的看看身后,那个黑衣人按着耳麦大喊“五少爷要找的秦小姐在机场外面”,一边喊一边追,好几次被路边的人撞到,差摔跤。 近乎闹剧的一幕里,秦桑抑制不住的一路大笑,终于又看见一辆出租车,连忙跳上去,在身后越来越多的追赶呼喊声里扬长而去。 “去哪里啊小姐?”出租车司机笑眯眯的问。 秦桑气喘,满脸通红,可心底里从未如此畅快过,“挑最远的路绕一个圈,再去机场。”看着窗外飞掠的景物,她笑吟吟的。 李微然,绕过这个圈,等你来找我。 夏正盛,阳光光明正大的明媚,秦桑摩挲着车窗上明亮的玻璃,满心欢喜。 ————正文完结。 燕字回时(中) “欢迎——”周燕回此刻的声音里,有一种绷紧了欲望的极度兴奋,“我的小桑桑。” 进闸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痕。一进到空空当当的机舱,察觉到不对劲,她猫一样的漂亮眼睛里便闪过了一丝的惊慌,看的周燕回牙齿痒痒的。就像一只狼,看着垂死挣扎的小猎物一样。真是可惜!周燕回摸着下巴暗自叹气,她为什么不惊慌失措的转身逃走呢?! 门口那里,可是有一只混合了强力春药的微麻醉剂在等着她,她一过去,便会招呼上去的。把满脸红晕,不断呢喃着软软挣扎的小东西剥光了,再套上空姐的蓝色制服,白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五颗,窄窄的一步裙,一侧撕到腰际,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机舱深处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小洗手间里,把她按在墙上,看着她靠着墙软软的往下滑,最后小脑袋垂在他的胯间,药力上来之后无意识的睁着眼,不需要他的哄骗,她就 会掏出他的欲望,张开樱桃小嘴,伸着血红的小舌头吸吮他…… 周燕回眯着眼,被自己想象中的情景挑拨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魔般的笑了起来。 “周燕回!”秦桑冷冷的一声,把他揪回了现实世界。 “你想怎么样?”秦桑放下手中的包,走到他身边,隔着一个走道和他并肩坐着。 周燕回有些疑惑的转头仔细看她,她……和上次见面时,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在眉目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她原本游荡不安的灵魂给支撑起来了。他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烦闷,猛的起身扑了过去。 秦桑下意识的躲,无奈他身手敏捷,况且座位之间空间很小,她没有躲开,被他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上次你问过我了,”周燕回露出嗜血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指缓缓滑过她白嫩的脸颊,口中呼出的热气扑在秦桑脸上,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的答案——和上次一样。” “小桑桑,我想尝尝你的味道,是不是一如我想象中的鲜美可口。” 说着他便大力的分开她的双腿,精瘦的腰身强悍的插了进来,一个微微跳动着的庞然大物,热乎乎的顶上了秦桑的小腹。他是要来真的! “周燕回,你喜欢我么?”秦桑按耐住恶心,趁他的手伸入她衣领前急急喊了出来。 周燕回一滞,支起了身子,只下半身牢牢的压住她,一只手还是固执的伸进了她的衣领里,握了她柔嫩的丰盈,在掌心缓缓的揉捏,力道充满了暧昧。 “小东西,你想跟我玩什么把戏?”他邪恶的笑,指甲刮过她顶端的嫣红,却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呻吟,他不满的加重了力道,“我能把程浩的事情处理的连梁氏纪四都查不出来,你用你聪明的小脑袋好好想想吧,今天——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秦桑咬紧了牙齿,没有试图无效的反抗。她压抑着心里的恐惧,尽量稳着声调:“周燕回,如果你有那么丁点儿喜欢我,你就不该强迫我。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又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 这样的时刻,秦桑提出这样的逻辑题目,显然破坏了周公子的雅兴,他皱眉撑起了上半身。秦桑连忙的稳住呼吸,不让胸口上上下下的刺激到他。 “周燕回,你寂寞了,”秦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其实你也发现了是不是?我和你是同一类的人。你好不容易发现了同类,所以你对我感兴 趣,因为你孤独太久。” 周燕回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和好笑,欲望的猩红之色渐渐有些褪去,秦桑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其实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是不是?”秦桑轻轻慢慢的说,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坐了起来,“周燕回,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江南?” 周燕回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半晌,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救赎。”秦桑认真的像小学生念课本似的,周燕回被她忽然之间找到真理似的炯炯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周燕回,你不要为难我,我来救赎你,好不好?” 这是第二次了,周燕回叼着的烟,因为秦桑而啪嗒落在了地上。 …… 放过她不是因为那几句幼稚的话,周燕回只是觉得好笑,更多的是好奇。如果由着那个小丫头折腾,她准备怎么救赎他? 男人若是有闲情逸致,都喜欢在即将高潮时退开一点,再狠狠冲刺一番,再退下来,几个回合下来,再一举冲上顶点,那种叠加累积的快感,就会想爆发的山洪一样席卷一切。 周燕回暂时就是这样累积快感的心态。 到了晚上,他憋得慌,就找了个长腿的正牌空姐来侍寝。 明明是长长的卷发,倾城的东方面孔,偏偏叫起床来一会儿英文一会儿法文,浪倒是够浪,可是他怎么越听就越不是滋味,秦桑那死丫头字正腔圆的“救、赎”好像一个紧箍咒,不断的在他眼前脑中回放。被他从后面插的理智全无的空姐,前前后后摇的水花四溅,喊的声嘶力竭,他却烦躁的直想快点弄晕她。 “fuck!”他忍不住,狠狠的一巴掌拍上她赤裸的雪臀,“说中文!” 包裹着他的紧致温热狠狠的一缩,女人尖声的叫了起来,雪白雪白的臀肉上一个微红的清晰掌印,她却被刺激的更发起骚来,压着腰往后主动的套弄他,还转过脸来,把手指伸进红红的嘴唇之间,模仿着他的进进出出,泡着媚眼喊着“好深……”,浪的滴水。 周燕回一把扯过她的头发,逼的她折成妖娆的姿势,另一只手狠狠的拍上她的臀,要她以痛苦的方式接受他加倍的快感。空姐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快感,一次又一次的泄身之后,身体里的男人却越来越粗大,她兴奋的无以复加,被他“啪啪”的打着,听着两人身体之间撞击时的水声,不断的尖叫呻吟,房间里一片淫靡之声。 良久 良久,身下的女人终于在极乐的抽搐之后晕了过去。周燕回兴致缺缺的把自己抽出来,用手指在她红肿的穴口挖了点液体,抹在她幽闭的后庭上,然后挺腰抵住了,“滋”一声挤了进去。 后面明显是开过苞的,他进入时她也只是无意识的哼哼了两声。见她不醒,他就趴在了她背上,挺腰不紧不慢的抽送,过了一会儿把自己抽出来,拔了套子,再狠狠的插进去,重重的捣了几下,他咬着牙关哼了一声,全数射在了里面。 做完了那空姐就趴着睡着了,他却还是精神奕奕,懒懒的靠在床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装修奢华的室内,再看看床上的女人,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被他蹂躏的浑身青紫,浊白色的液体在没有完全合拢的后庭里若隐若现。 救赎……周燕回皱眉,破天荒找了张毯子给床上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盖上,他套了条睡裤,光着脚丫子推开了卧室的门。 …… 秦桑的房间外守着四个人,看见他就这么乱着头发赤着上身出现,一个个都困惑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小丫头正在里间的衣柜前面照镜子,看见他大大咧咧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周燕回估计,她是已经被李家小五吃过了的,小鼻子微微嗅到了他身上的欢爱气息,好像就立马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桑桑,”他运动过后的嗓音有些沙哑魅惑,“你要怎么救赎我?” 秦桑被他忽如其来问傻了,定了一定才“哦”了一声,回答他说:“你先得把你那烟给戒了。抽普通的可以。”她见过他的烟,绝对不是烟草那么简单。 周燕回皱眉,“这个,无伤大雅吧?” “那是一种态度,”秦桑把手里的小盒子放进抽屉,在梳妆柜前坐下,正色而言,“燕回,我以前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疼爱我的只有我自己,所以只有我的决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就是因为这样,我差点失去了李微然。” “微然说我不信任他。其实我是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和你的烟一样,这个也很难戒,我原本想去江南的山水里面找找人性原本的一些底蕴,可是,被你劫到这里来了,”她第一次真心诚意和颜悦色的与他开玩笑,周燕回的眼底酿起一场风暴。 从他十四岁被周家赶出门,长长长长的这十多年里,他的生命里只包含了枪支,杀戮,死亡,以及各式各样让他可以忘却一时的东西,比如药丸毒品和女人。 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像此刻这样,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安好。 “周燕回?”秦桑笑着轻声喊他,“你在沉思什么么?要放我回去么?” 他嘴角稍稍牵了牵,平时最是爱邪邪微笑的人,竟然笑不出来了,“秦桑,我还没想好要把你怎么办,你别得意的太早。” 秦桑站起来往边上走了几步,“你不用觉得好像现在应该警惕我。我没有恶意。我没有逃跑,一个是跑不掉,一个是不想再因为我挑起什么事端,再一个是,如果我可以帮到你周燕回,那么我也应该算是去过这次救赎之旅了,你戒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会生活,而我,大概也就能学会信任了。” 公子小白 番外之小白 相依为命这四个字,可以涵盖少年陈遇白与陈世娴之间的关系。 陈家是大家族,早年移民海外,发迹之后落叶归根,衣锦还乡。陈遇白作为现任大家长陈世刚的独子,该受的锻炼和压榨一样没少,而他生来的别扭脾气,使得那些苦楚越发沉闷揪心。他渐渐长成冰冷的少年,除了家族里的另一个异数——姑妈陈世娴,他谁也不信,谁也不爱。 所以安小离这个又土又傻的伪表妹,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里,一直为陈遇白所记恨。 陈世娴与家族断绝关系之后,陈遇白出国游学之前,他去过一趟r市。那时他还是陈氏的大公子,出门有司机和大批的保镖随身跟着,坐在豪华的车里等着姑妈出来。 r中那时放着假,校园里空无一人。陈遇白的车就停在r中的操场外面。 那是个落叶迟迟的深秋下午,古旧的r中朴实如画,边框镀着落日的金黄色光芒,有种隔绝世事的美好。空旷的大操场上,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在学着骑自行车。陈遇白扫了两眼 第 61 部分 ,认出来就是那天陈世娴领来的小白痴。 安小离那时不高,推着辆到她胸口的男士大自行车,脚上穿着一双和她的脸差不多大的保暖鞋。姿势滑稽的推着车助跑,好不容易在车子的加速里跨了上去,右脚的鞋子却飞了出去。车子歪歪扭扭的往前直冲,她仓皇的回头看鞋子,手里一慌,嘴里大声的喊着什么,“哐当”一声,连人带车摔在地上。陈老师接到侄子的电话,从职工宿舍匆匆赶出来。恰好经过,看到她把自己和安不知的宝贝自行车糟蹋成那个样子,顿时暴怒,梳着眉毛扬着巴掌直直的冲了过去,安小离一看见她,揉着屁股惊慌失措的爬起来,一身的土,少了一只鞋,一瘸一拐的往前逃命,不时的还回头来看陈老师追上来没,张张合合的小嘴大概是在说着求饶的话,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傻气。 陈遇白看着这一幕,嘴角弯的再也收不住,最后放声大笑起来。自从他记事起,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由心由衷的笑过。 过了几年,当中了蛊的梁飞凡求生不得的决定回c市发展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未来的规划,而竟然就是她。只不过那时的陈遇白还不明白那其实就是一种牵挂。 下了飞机,她的资料很快送到,摩挲着照片上她圆圆的笑脸,有种似乎可以称之为“终于”的感觉,涌上了陈遇白的心头。 安小离,我们来日方长。 …… 吃掉了安小离,陈遇白心里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从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所以自我约束以及道理修养这块,他看的很开。 有意无意的一路走来,他自以为事情的发生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内,直到那个闷热早晨,去会议室的路上,跟随了他六年的特助杰克,快速的报告着新的一天所有的事项,说到最后,他眼里含着狡黠的笑,语气中带了些别样的轻松:“您定的花束已经在凌晨时分空运抵达,礼物也包装好了,烛光晚餐您要定在盛世么?” 陈遇白猛的停下了脚步,吓了杰克一跳,“把花束和礼物送到琳达那里去,晚餐取消。”沉思了半晌,陈遇白维持了一早的隐隐笑意淡去,冷冷的吩咐杰克。 “啊?”杰克吃惊,这些不是准备给今天毕业的小秘书的特别惊喜么?他还以为老板这次是真对那个好玩的小秘书上心了呢,怎么这么快又要找琳达泄火了? “告诉琳达,晚上去我那里等我。”说完陈遇白推门进会议室,力道有些暴躁。 他的人生只 能由他一人完全控制,安小离,这个他绝对不可能娶的女人,怎么可以为她花那么多的心思? 越陷越深的道理,陈遇白懂,所以他决定,抽身而退。 一进门琳达就扑了上来,头发湿淋淋的,散发着沐浴后清香的玲珑身体,裹在一件纯白色的浴袍里。脸上的笑又甜又清纯,看着陈遇白时眼神很热。 “你好久好久好久——很多个好久都没想到人家了!”琳达拖着长长的尾音娇软的抱怨,无尾熊一样的挂在他身上。 “不过花真漂亮!那套泰迪熊也好可爱哦!”女孩主动送上红唇,陈遇白却冷漠的一偏头,让了开来,琳达在他脸颊上湿湿的亲了一口,撅嘴撒娇:“讨厌!” 陈遇白的表情越发冷。 从打定主意不去安小离的毕业仪式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有些坠坠的慌,那个小傻子,看到小五过去陪着秦桑,是不是又要别着脸皱眉了,会不会在拍照时,东张西望的找,希望他能赶到? 或者……现在去还来得及? “你在想什么呀?”琳达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她能感觉出来,陈遇白变了。他眼里一贯的冰山,好像被谁撞去了一个角。 手机滴答一声响,陈遇白回神,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彩信,小傻子被三五个看上去喝多了的男生围着,一只爪子两只爪子通通搭在她肩上,她笑的龇牙咧嘴,看的他心口一阵憋闷。秦桑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轻描淡写的跟了一行字在后面,“恰同学少年”。 “我先去洗澡。”他恼怒,“啪”一声合上手机,声音有些紧绷。 热水刷刷的冲下来,陈遇白却觉得浑身的肌肉还是硬实僵硬着,匆匆的冲洗了一下就出来,琳达还在里间的浴室里。他斜斜的倚在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头有些乱。 直到安小离的电话打来,那个瞬间,他听见什么东西轻微的断裂声,而后他心里一松。 “小白?”安小离轻轻的两个字,他心里最后的那点挣扎的念头全部都烟消云散。 “等我。”他迫不及待的出门。 在路上时,他打电话给杰克。下了班的杰克调侃他:“要是琳达问我你对她哪里不满意呢?” “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遇到一个红灯,陈遇白盯着倒数的秒数,不耐烦的说。 “那我就说,你终于感悟了爱情的真谛,所以要结束一切的不 正当男女关系。”杰克呵呵的笑。 陈遇白无声无息的掐了电话。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承受爱情这种娇贵的东西的,陈遇白这样的人尤其不愿意。 可是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若是换了他是梁飞凡,安小离是那个宠妃的话,他大概可能也许,也是会拿出全世界来换她展颜一笑的。 …… 在五个兄弟里面,最早洞悉顾烟是灾害的人,是他陈遇白。看出容岩和小四之间猫腻的,也是他陈遇白。李微然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回答说,纵容。 一个男人如果愿意纵容一个女人,那么肯定是与爱有关。 于是,那个晨光美好的清晨,小傻子定定的盯了他半晌,自以为轻手轻脚的掏出手机时,他没有睁开眼阻止她。 他其实挺愿意看着她发傻的,每次她傻傻的偷乐,他就觉得心里很甜。 她轻轻的把头凑过来,和他靠在一起,拍照的轻微“咔嚓”声响起,他有些想笑。耳边听着她嘀咕,他勾起了嘴角,再一次“咔嚓”声后,她笑的身体微微直颤。 后来,无意间看到照片被她设置成来电图像。那时她在看电视,他默默的握着她的手机,站在她身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某物怦然而动的声音。 …… 陈遇白十六岁那年就赚到了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后来和梁飞凡并肩作战,从黑道到商道,他陈遇白没有在任何事情面前皱过眉头。 而面对着黑白相间的琴键,他每天都要叹息数十次。 秦桑说,她要什么,给她。谁让他犯贱喜欢上了呢? 那么就给吧,陈遇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揉揉额头,把一边惴惴不安的老师招过来,“你把那个指法再给我讲一遍。” 学到寿宴的前一天都还是没有学得会,陈遇白恼火的一塌糊涂,最后实在无奈,凭着过人的记忆力,硬生生的记下了按键的顺序,一只手勉勉强强的弹出了音调。 秦桑果然是最了解小傻子的人,那晚安小离的热情,他前所未见。 早上说好了去给秦桑送机。苹果小闹钟响,她却哼哼着直往他怀里钻。他也还困,伸手揽她进怀里,摩挲着她光滑的背,他迷迷糊糊的说不去了,反正秦桑也还是要回来的。 安小离前一晚被折腾的浑身散架,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放弃了微弱的起床念头,哑着嗓子“恩”了一声,伸手环住 他的腰,一条腿大大咧咧的压了上来,又睡过去。 陈遇白紧了紧她,脑中睡意昏沉,却格外清晰的感觉到美好早晨的一室安好。 其实爱情是不是有千百种样子?他以往不敢不愿背负的沉重,或许也可以不存在。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小傻子沉沉入睡,哪管外间天翻地覆世事变迁。 只要遇到了对的人,谁都愿意做一个幸福的昏君。 秦桑低绿枝(上) 番外之小五 你有没有这样的痛过?就像天地重新混沌,你被绝望的送进一个巨大的搅拌机,周身一寸寸的被绞碎,巨大的疼过后,一片宁静,你最爱的人和你最疼爱的人站在面前,你的心被钝钝的刀凌迟着,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 怎么说?该说的他全都斩钉截铁的说给小六听了,结果呢,小六对他下了药。怎么说?这样的事实面前,怎么说桑桑就能忘怀了? 如果你和李微然一样,有一个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表弟,你就会懂,哪怕是这样肝肠寸断的痛,你也会不忍心在他疯狂爱上的女人面前毁了他。毕竟人的世界里,可以影响你的不只有爱情。 如果你和李微然一样,有一个想到都会心头一暖的爱人,你便会懂,这样龌龊的一幕被她尽收眼底,哪怕是绝对的身不由己,你当下那刻也会心如死灰的认定自己再也配不上她。因为情到浓处,不只是女人才执着于守身如玉的。 秦桑泪光盈盈的双眼闭上,秦宋歉疚而疯狂的眼神投来,李微然仿佛心底悠长一叹,万念俱灰的就此走进那间本该关着秦桑的小黑屋。 “对不起。” 这是李微然生命中,最绝望的一句抱歉。 那晚在医院外面,李微然坐在车里,痛的浑身动弹不得,僵在座位上一夜到天明。 …… 你的人生有过哪怕一小段的冰冷无声么?就像忽然被推入黑白默片电影的时代。倒也不是夸张到说周遭死寂一片,而是一种任世事变迁,留我一人孤单钓寒江雪的感觉。 当真是——了无生趣。 而现在面对二哥恼火的表情,李微然更多的感觉是无力。 “李、微、然!”容岩咬牙切齿,好像要把这三个字磨碎了吃下肚去,“你竟然把手头的梁氏股票全都拿出去做抵押?!你脑子坏了!” 李微然低头,一手夹着跟点燃的烟,一手按压着太阳穴,嗓音 有些嘶哑,“我手头现金不够。” “现金你都往秦威公司扔光了!”容岩怒了,桌子拍的震天响,“你知道诚实基建这两年投了多少在秦威那个项目里面?何况项目已经运转了那么久,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程家撤走之后,秦家需要的是一整个资金链,最好是一个财团!就凭你一个人想撑下来?” “不然呢?你要帮我么?”李微然抽了一口烟,继续低头不急不缓的问。 容岩再也忍不住,推开椅子走过来,揪起李微然挥拳就要打,纪南连忙扑过去拦住他,陈遇白闪身过来,挡在了中间。 容岩很少这么沉不住气,冷静下来觉得更是郁闷,恨恨的踢翻了一张椅子。 纪南烦躁的扒扒短发,收集消息的事情一向是她负责的,李微然最近的资金异动太过诡异,她一查,虽然前前后后都是投给了不同的公司,但是那些公司在之后都有一个同样的举动——注资给秦氏那个被程家抽资了的项目。眼看李微然连梁氏的股票都抵押给银行了,她不敢再知情不报,于是今天,梁飞凡召集了除了秦宋之外的人来讨论这件事。 “小五你不能这样!为了个秦桑,你真打算倾家荡产?”静默了一段时间,容岩平和了一些,大哥一直不说话,陈遇白向来不掺合这些事,只能是他站出来说话,“退一万步说,现今就算有人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也该是小六——”容岩还没说完,纪南从背后伸手,在他背上狠狠敲了一下。 李微然倒是没纪南想的那么脆弱,他只是低着头抽烟,一支烟抽完了,拍拍裤子上的烟灰,他往后靠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木木的,“你们随我去吧,我现在不做点什么,心里空空的特别难受。” “那些钱说少是不少,可是得看为了谁,别人不懂,你们几个还不懂么,”李微然又点了一支烟,手里一甩一甩的玩着打火机,语气有些幽深,“至于小六——我一向护着他,都护成习惯了……没事儿,”他故作轻松的笑,“你们放心!我真没事儿,挺好的……” “可你也该告诉我们……”纪南皱眉,“我们先前也都以为秦氏的好转是小六的功劳。”她没有说下去——我们都这么以为,秦桑会不会也那么以为?恐怕,小六自己都那么以为的吧? 李微然不说话,因为连续的失眠,他现在长期处于有些困却睡不着的状态,随时都有精神恍惚的状态。 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梁飞凡,这时冷冷的哼了一声。陈遇白抬眼看了 他一下,他微微点头,陈遇白于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袋文件,狠狠的砸在李微然头上。 李微然吃痛,偏了下头,接过来拿在手里,问:“什么?” 陈遇白冷笑,“你比哥哥们心狠,我们几个可是受不了梁氏那么多股份落在别人手里,给你赎回来了。” 李微然愕然,转头看向梁飞凡,“大哥?” “自己手里攥着一大把收购来的小公司不用,去求别人给你送人情做什么?”梁飞凡端起咖啡,摩挲着杯子的边缘,“那个项目也还算可以,就当远线投资吧。就是秦威那个老头子沟通困难了点,你自己挑的岳父,自己去讨好。老三把资金划给他,那些掩人耳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做好了。” 陈遇白点头,纪南和容岩面面相觑,李微然紧紧皱着眉,不知道说什么好,接过陈遇白早准备好的一切文件,他默然。 “小五,”陈遇白说,“别一个人背那么多东西,我虽然不赞成你的做法,可我们是兄弟。” 李微然点头,再没有别的话说,转身出去了。 容岩看着他合上门,良久,问梁飞凡:“哥,烟姐给小五打抱不平了?”梁飞凡不喜欢小五那个媳妇是他们都知道的,怎么可能这次这么爽快。 梁飞凡摇头,“小五的父亲亲自致电,我总得给他面子。” 纪南惊讶,她见过李意几面,再严肃不过的政客了,现今这样局面,他怎么会出来说话? “秦桑低绿枝,”梁飞凡不以为然的嗤笑,“那个迷了小五小六的秦家三小姐,好像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红颜祸水啊……”容岩拖长了声调,被纪南一拳打的闷哼。 梁飞凡和陈遇白却想起了各自家中的祸水,都是低低一笑。 …… 你经历过影响深远至你一生的灾难么?当下的冰冷过后,伤痛蔓延,等李微然的痛觉从麻木中渐渐恢复,他周身的细胞都在仰头流泪。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第 62 部分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 因你今晚共我唱 桑桑,因你今晚共我唱 李微然离她远远的站着,连背影都透着落寞。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呐!”顾明珠不知道从哪里绕了过来,站在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去,意味深长的一笑。李微然平时与她玩笑惯了,这下却没理会她。 “你平时是最多话的,今天怎么了?跟姐姐说说。”梁氏众人,顾明珠最喜欢的莫过于还算纯良的李微然,虽然她年纪其实没他大,可是按着顾烟的辈分,李微然一向尊称她一句明珠姐。 “呵呵,”李微然有些醉意,轻飘飘的笑,“不如不遇倾城色。” 二楼最隐蔽的小阳台上,他看着底下大厅里那个顾盼生姿的倾城,和秦宋说了几句话之后,又一个人站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窗外。 “小五,其实你有多痛苦,你让出去的那个人就有多痛苦。你们兄友弟恭,想过人家姑娘的感受么?”四下无人,顾明珠也不必带着冷艳精明的面具,她伸手有些粗鲁的拍拍李微然的肩膀,“断了个把手足,你还是可以在街上走来走去,可真要没穿衣服,你能么?” 李微然听着顾明珠的醉话,笑不出来。眼神只看着楼下的秦桑。他的目光深远,好像一个塞满了厚重冬衣的箱子,不负重压,被顶开了盖子慢慢慢慢的膨胀开来。 晚上他回去,照例还是模模糊糊的蜷缩在床上,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起来吃了一颗安眠药,昏昏沉沉一直翻身。三点多的时候再吃一颗,再继续迷糊。五点半左右,天朦朦亮,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 飞机是七点吧? 李微然木然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她买来的抱枕,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鹩哥自从来了他家之后,一直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喂的,也因此学了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它睡梦中被李微然吵醒,扑腾着翅膀在架子上呱噪,唱着阿姨那里学来的小曲。 荒诞的小曲映衬下,客厅更显得安静的可怕。李微然不知不觉的走过去,对着鹩哥自言自语,“桑桑……” 鹩哥一贯的人来疯,记忆的洪闸呼啦啦打开,顿时高兴不已,“桑桑是个小妖精!啊!啊!桑桑是个小妖精!” 桑 桑,那个可爱的小妖精。一幕一幕又一幕,甜蜜的片段疯狂的倒带。 人总是有一个承受压力的临界点的,李微然的点,到了。 他转身,连路踢翻带倒椅子小家具数件,终于乱七八糟的勉强穿齐衣服,直奔机场而去。 燕字回时(下) 阿忠觉得那个叫秦桑的女人是个祸害,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么长时间不嗑药不喝酒不找女人。 “阿忠?”周燕回伸脚踢踢面前的心腹,“发什么呆?” “你以前会说——你他妈想什么呢?”阿忠慢吞吞的说。周燕回笑了。 “老大,那个秦桑不能留,你被她带坏了。”阿忠继续慢吞吞的说。 周燕回挥了挥手里的新药样品,挑挑眉,好笑的“哦?”了一声。 “她太奇怪了!整天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懂。昨晚我监听她的电话,她竟然没有求救,她跟李微然还有陈遇白的女人都说她很好!”阿忠皱眉,他想了整晚,想不出理由。 周燕回嘴角弯弯,“我知道。” “老大!”阿忠不死心,“我嘴笨,她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不懂。可我懂一件事——她那样的人,根本不知道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把……把什么东西都想的太容易了!你,而你,你很……很深刻!”阿忠词穷。 周燕回忍俊不禁,这段时间来,他很容易心情好。 “我看老大你喜欢她,可你又不睡她!”阿忠皱眉,“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管了,整天和她呆在一起,看着她笑。家里几位少爷这些天都有些不对劲,我们新到的这批药卖疯了,他们眼红着呢……” 周家、明争暗斗、枪、药、地盘……世外桃源、神仙眷侣的美好一下子褪去,现实的依旧冷漠厚实,把周燕回压的一滞,和秦桑待在一起久了,好像真的被洗脑了。他有些惨然的一笑,阿忠真的是瞎操心,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些,只不过,就和女人说要减肥一样——等明天吧?明天开始! 他挥手打断手下的话,“阿忠,我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烦我了。烦我我也要说,你这样下去,会把你自己和兄弟们都害死。”阿忠憨憨的挠头,小声的嘟囔完,出去了。 周燕回冷然坐在沙发里许久,缓缓抬起手臂,静静的看着那支新型致幻剂被推进自己的血管。 …… “呃!”温热的小嘴,灵活的 香舌,周燕回舒服的呻吟出声,揪着秦桑的头发在手上狠狠的绕了几圈,用力的控制住她的头,往胯下按的更深。 秦桑白嫩的小脸涨红,委屈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嫣红的小嘴含着他,张开到最大,长时间的含弄之下可能已经麻木,晶亮的唾液滑落,滴在她雪白的酥胸上,淫靡的往下淌。 周燕回兴致无比的好,往上重重一顶,她大声的呜咽了一记,窄小的喉咙卡住了他巨大的头,一阵被湿热握住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他粗重的喘息着,迅速的耸动起来,一波又一波的酥麻炸开,秦桑含糊的哭声里,他爆发式的大量射出,来不及咽下的白色液体从她嘴角和鼻子里呛出来,她眼泪模糊的趴在他膝盖上,合不拢的小嘴不住的抽,哭的像只可怜的小狗。 周燕回伸手抹去她小脸上的狼藉,弯下腰,将手上粘稠的白色液体悉数抹在她早已湿润的腿间,火热的手掌揉动,暧昧的水声响成一片。 “不要……”秦桑小声的呜咽。他不理,拉起她一只雪白的大腿,横在他坐着的床上,她现在姿势尴尬的吊在他膝头。 他笑,温柔的抚她的脸。腿间休息了一阵欲望又高高的抬起头。秦桑柔柔的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昂起头,小口小口的又含了上去。 她上身趴在他大腿上,一只腿点在地上支撑身体,另一只腿被他抬到了床上,曲在他腰侧。享受着她的含弄,他的手从她光裸的背上移开,摸到她腿间,她已经很湿了,小小的两片软肉因为情动,不断的蠕动着,他摸着摸着,忽然三根手指同时塞进了穴里。 秦桑闷哼,又痛又舒服,扭着腰,里面也一缩一缩的。 “小浪货……”周燕回笑着骂,手里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大,秦桑再也含弄不下去,吐出他来,大声的叫床,一只手难受的揉弄着自己的胸。 他双眼都红了,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把她的透明体液揩在她嘴边,秦桑识相的伸出小舌头通通舔干净。 “干!”周燕回受不了,大力的把她提起来扔上床,粗鲁的摆弄成跪姿,挺着自己紫黑色的巨大凶器,连湿润都不做,狠狠的一下子捅进去,“小骚货!勾引我……恩?我干死你!” 他一手按在她腰上,一手掐着她的臀肉,下身又快又猛的深入她,看着她那两片柔嫩的粉红色随着他的插入而卷进花道,又随着他抽出来的动作被拉扯出,同时沾满了银色的液体,在抽插的动作里带出,被肉与肉的碰撞力道击 碎,飞散在床单上。 秦桑断断续续的叫床,不知廉耻的回应着他粗鲁的话语,整个室内淫声浪语一片。 他顶着那个硬硬的小肉球,火热的射了出来。一连三次,变换姿势时都没有抽出来。大量的液体憋在秦桑的体内,涨的她小腹微凸,受不了的哼哼着,求他出去一下。 周燕回坏心眼的捅到最深处,再摸着她更凸出来的小腹,微微用力的按压,看着她欲仙欲死的在身下挣扎痛哭,他心头畅快无比,咬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把受尽折磨的她吻到昏迷,迷蒙着眼无意识的伸着舌,若有若无的娇哼。 秦桑……他不停的低喃,一次一次的在她身上发泄。 天大亮,周燕回紧了紧手里的软玉温香,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挂着少见的温柔笑意。 怀里的人怯怯的动了动。 “小乖乖……”他低哑着嗓音,轻轻的唤,低头蹭了蹭她,闭着眼寻到她的柔软唇瓣,含在嘴里逗弄。 可惜药效只有几个小时而已,周燕回叹息一声,放开了怀里的人,坐了起来。 小小的女孩子缩在他身旁,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动。修长笔直的两腿上青青紫紫,因为长时间的交欢,到现在还闭不拢,红肿的两腿之间一片泥泞,两片粉唇颤颤的,张着一个小小的洞,浊白的液体顺着淌下…… 周燕回定了一会儿,声音更为嘶哑,“你用这里的浴室,我去外面。”他说完下了床,裹上睡袍,叼了一根烟开门出去,吩咐阿忠,看着她吃了事后药才能放她走。 秦桑……满脑子都是秦桑,周燕回仰头,用力的晃动了两下,说什么人生意义,他周燕回的人生,难不成还会有什么意义? “老大!”他正纠结着索性放那丫头走算了,一声枪响,有守卫的兄弟大声示警。多年的逃亡生涯使得他对于死亡的气息格外敏感,一瞬间就地一滚,躲了开来。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强有力的火力追着周燕回打。不过别墅里都是周燕回的心腹,训练有素,此时沉着冷静的分工合作,很快,周燕回退到了别墅后门。 阿忠很快赶到,车门打开,就等周燕回上车。 周燕回不慌不忙,正要过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抢了身边一个兄弟的枪,往别墅方向狂奔。 阿忠立马想到是秦桑还在别墅里的缘故,想拦住他也来不及,怒的低吼一声,拔了枪带了已经准备撤退的兄弟,再杀回 去。 周燕回迎面遇上敌方火力,凭着对地方的熟悉和过人的身手,他穿过最短的捷径,终于到了别墅最西边,秦桑的房间。 一脚踢开房门,周燕回放心不少,房间里没有被人袭击的痕迹。 “桑桑!”他低声的喝,窗帘一闪,他立马扑过去,揪在手里往外带。 秦桑被吓蒙了,剧烈的挣扎。周燕回心急如焚,外面都是兄弟在用命来替他挡,他耗不起。“别怕,有我在。”他强行把她夹在腋下往外冲,秦桑咬着他腰侧的肉,发着抖哭着。 对方越来越逼近,秦桑拖慢了周燕回的速度,从一个柱子到另一个柱子,他慢了一步,枪声顿时密集。他死死的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桑桑,想想李微然,如果你还想见到他,勇敢一些!”事关生死,周燕回必须勇敢而残忍的承认:李微然才是那个能激发秦桑求生力量的人。她只为了他而勇敢活下去。 秦桑果然渐渐的镇定下来,拍拍他示意自己可以下来走。周燕回在漫天的弹雨里回首看看身后的小女人,颤栗着,含着泪,却仍试图坚强。 “小心!”周燕回眼角瞥见屋顶狙击手,伸手去拉秦桑,一颗子弹擦着秦桑刚才奔过的柱子而过,她咬咬牙,继续跟着周燕回往外走。 假山后面有耀眼的东西一闪,秦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听从了当下的本能,往前扑倒了周燕回。那颗子弹便堪堪躲过心脏的位置,射进了周燕回的肩头。 黑色的防弹车在地上留下一个长长的黑色刹车痕迹,周燕回脸色煞白,中弹的左手垂着,右手手搂着秦桑,连武器都舍弃了,在漫天的弹雨里,终于成功的上车,扬长而去。 不到两分钟,对面呼啸而来一长列的车队,都是和周燕回手下一样的装束。周燕回捂着伤口冷冷的笑,前座上阿忠报告说后援已到,怎么收拾来袭者。 他慢条斯理的撕开袖子包扎伤口,“先围住,把里面的我们的人救出来。然后——前天到货的那批重量级的家伙还没动,拿出来让兄弟们熟悉熟悉手感。” “动静会不会太大?”阿忠有所暗示的撇了眼秦桑,意思是担心梁氏知道了,关注起来,会不会查到秦桑在他手上。 周燕回毫不在意,笑的咧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没关系,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阿忠沉默,转身转达命令。 秦桑手脚发软的,身不由己的偎在周燕回怀里,沉 默的浑身颤抖着。“周燕回……我想吐……”她冷汗涔涔的闭上眼睛,无力的说。 周燕回笑着把她从怀里捞出来,往窗边推了推,开了一点点窗户缝隙,凉风吹来,她脸色好一会儿才没那么难看。 “害怕?”周燕回利落的取过车上备着的药箱,熟练的止血,他把衬衣的整个袖子撕掉。子弹射出时的高温使得伤口附近的皮肉焦黑,鲜血模糊在上面,更为恶心。 “看到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周燕回拿消了毒的镊子伸进伤口里摸索子弹的位置,声音因为剧痛而有一丝的颤抖,可是他的表情依旧很轻松,凉凉的轻松,“秦桑,我经历着这些,你又如何能够要求我像你一样,去爱谁。” 秦桑白着脸,伸手接过周燕回手里的绷带,克制着颤抖的手指,给他暂时包住伤口,把血止住。 “如果是正常的生活环境,我们又怎么会长成这样的人?”秦桑声音有些哑,大概是惊吓过度,“燕回,谢谢你救我。” 周燕回不语,看着她的眼神幽然深邃。 “朋友之间不用说谢。” …… 周燕回养伤的地方是远郊的一处园林。 秦桑惊讶的发现,自己在c市住了这么久,竟然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座堪称文物的园林存在。 周燕回好笑的看着她整天整天的在院子里逛,对着后院的荒落池塘落泪,在曲折回转的走廊里赤足一步步走。 闲来无事,她把未去成江南的遗憾通通用在翻新院子上面。 可怜周燕回手下一帮兄弟,被她当成建筑工人使唤。院子里的十二间房,布置成十二种风格,各有各的主题颜色。最后还由秦桑小姐一一亲手题名。 燕字回时——周燕回住的房间里,秀气的小楷提在匾额上。阿忠看的直撇嘴,碍于老大连杀人放火都能纵着这祸害,他没敢说他学过李清照的那首词。 一切收拾停当那天,秦桑执意在院落中央摆张小桌子,喝起了乔迁酒。 “其实——”周燕回犹犹豫豫,“秦桑,我发现你有点——一点点,”他加重语气,因为秦桑 第 63 部分 薄怒的眼神已经瞄了过来,“一点点的矫情。” 秦桑拢着青瓷的酒杯,微醺的脸庞明艳不可方物,她拿筷子敲桌上狼藉的杯盘,“他也这么说过,可是他说,他就是喜欢我矫情的小样子。” 周燕回最烦她炫耀她家微然,顿时呻吟一声,别过脸去举杯,被秦桑一把夺下,“以为我真醉了么?!不许偷喝酒!”她把他手里杯子换成原来那个装着白开水的杯子,周燕回长叹一声。 自那句“朋友”之后,两人打成了一种双方心知肚明的默契。她明白了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救赎他,而他懂得了,他被救赎的方法,不是得到她的肉体。 秦桑至少说对了一点,他们是同一类的人——自私冷漠,但是好在悟性不错。所以秦桑被李微然感动。周燕回,愿意去试一试所谓的人生。 深夜,园子里灯火点点。秦桑喝的半醉,趴在周燕回背上,行走在蒙蒙细雨之中。 周燕回左手有伤,弯着腰,右手托着她,慢慢的走。秦桑在他背上说说笑笑唱歌,自得其乐。 软绵绵的细雨渐渐的密了,远处的灯火有些雾蒙蒙的感觉。雨丝轻柔的抚上周燕回的脸,沾在他唇上,软了他的心肠。 “桑桑……”周燕回心头有尖嫩的小草破土,痒痒的,“你……不如陪着我?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他刚说完,背上正在低语着什么的秦桑忽然停下来,他瞬间就后悔了。如果真的爱她,就该放她幸福,让她回到那个喜欢她小矫情的男子身边去。如果还是要做以前那个周燕回,那么——何必非得是她呢? 那夜的细雨,在周燕回后来的回忆里,有些初雪的纯净感觉。 秦桑摇头,拨浪鼓似的,卷卷的头发散在他脸上,酥酥痒痒。他的心因为她的拒绝而一松。 秦桑跳了下来,明亮的双眼在细雨里仿佛夜明珠,她对着他粲然一笑,笑容融入迷蒙夜色,安纯美好,在周燕回的一生里都留下了青色的淡香。 她兴高采烈的站在小池塘的边边上,仰头看了天空许久,忽然的低头,笑容里带了些狡黠,比划着胸口,她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周燕回摸着下巴,故作研究状:“尺寸小了点,不过,手感不错。” 他说完了自己笑了出来,秦桑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头发渐渐濡湿,衣服上有了雨水的味道,周燕回担心她酒后一下子栽进池塘 去,不时的伸手扶她一把,秦桑“咯咯”的笑,这是大概全世界最美最遗憾的一个雨夜。 “桑桑,你……刚才说胸口上有什么?” “李微然,一撇,s。”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你一经遇见就再不能割舍的。遇见之前,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而遇见之后,你所要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相守。 她不是你的“不能割舍”,所以燕回,敬请等待。 秦桑低绿枝(下) 李微然见识过各式各样女人的各式各样生气,可唯独秦桑,让他前所未有的忐忑。 她也不吵,也不闹,甚至不拒绝和他见面,不说任何和分手或者和好有关的话。用纪小四调笑的话来形容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李微然只觉得百爪挠心肝肺俱痒。 平静的一天又过去,李微然在众兄弟看好戏的嘲弄眼神里,收拾东西准时下班,屁颠屁颠的跑去秦桑那里献媚。 秋意渐起,盛夏的浮躁被昨天早晨的冷空气冲散,c市在晚霞满天的傍晚一片安和。李微然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出来时一只手捧着大束的睡莲,一只手拎着盒子,里面是新鲜出炉的热蛋挞。一路上有邻居和他打招呼,有半大的男孩子追着他约他周末下午踢球,李微然微笑着一一应答。 上了楼,从电梯里出来他就大喊“老婆开门”。秦桑穿着围裙匆匆跑出来,他呵呵的傻笑,进门时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一口。 吃完了晚饭,秦桑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微然乖顺的洗碗。整理了房间,拖了地,他端着水果盘子跑过来,把苹果削好,切成小块,和小小的银叉子一起放到秦桑面前。他不喜欢看电视,坐在她身边东摸西摸,无聊的看看窗外。 秦桑暗暗觉得好笑,面上却仍是当他是空气的漠然表情。 睡觉的时候,他赖着不走,她也不赶他。大大的松软大床,他在小心翼翼的隔着她半个枕头的距离,捱到她呼吸渐稳,他不安的翻了个身。 “睡不着?”黑暗里,秦桑忽然柔柔的开口问。李微然听的一个激动,手上用了力,差点就这么缴械。 他拉好自己的内裤,翻身快速的靠过去,温香软玉抱满怀,他满足的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桑桑……” 秦桑背对着他,立刻感受到臀部贴上来一根微微颤抖的火热棒子,她仿若无意的动了一动,隔着薄薄的睡裙蹭了他一下,耳边听 到他强自忍耐的吸气声,她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他细细碎碎的亲着她的耳侧,把她凉凉的耳垂含进嘴里,鼻间的呼吸越发的热喘,坚硬的身体贴的她更紧,可是她一言不发,他也就只敢这么干巴巴的磨蹭。 “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错……”他收的越来越紧,秦桑有些热,听着他在耳边极快极低的数落自己的罪状,她有些忍不住想笑。 会去怨恨的人,大概都是没有爱到极致的吧?如果真的爱惜对方甚于自己,哪里有什么错是不可原谅的呢?秦桑不懂别人会如何处理这样一场纠结,可于她而言,知道他是被下了药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上揪着不放。认识她之前,他一定也是有过别的女人的,更何况,男人的第一次不是给了自己的左手就是右手,她秦桑没圣女到要去追究他的贞操问题。 至于他对秦宋的忍让,秦桑是伤心的,但是没有耿耿于怀。她当初爱上的,不就是这个男子的纯良么? 就像那时他发现她有婚约在身,冷然提出分手一样,秦桑现在也是在吓唬吓唬他——真的分手,她哪里舍得呢。 爱情里多少的变迁和无缘,错的都不是相爱本身。而只是,有时他放不下,有时她怯懦犹豫。就在时光不经意的一转身之间,多少爱侣从此成了分飞燕。所以如果真的是爱,那么请学会相互原谅。 真好,秦桑和李微然,都是深谙此道之人。 “桑桑?”李微然委屈的磨磨她的后脑勺,“你还要生气多久?” 他的怀抱温暖宜人,姿势也刚刚好,秦桑有些昏昏欲睡,“明天天亮吧大概。” 李微然当然没想到她真的会给出一个确切时间,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鼻子就有些酸。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秦桑却渐渐入睡,好梦整晚。 真是可惜,秦桑错过了名扬四海的五少爷七岁之后的第一次流泪。 …… 往常,小区的老人们一早就起来,打打拳聊聊天跑跑步。到了周末,知道上班的小年轻都要睡懒觉,老人们都约好了不出来晨练。所以周六的清晨,小区里安静的只有鸟儿的清脆叫声。 秦桑醒时,被李微然贴的极近的笑脸吓了一跳。 “早上好!”他迫不及待的亲了她一口,“我的小宝贝。” 秦桑叹气,翻身过去继续睡。他钻啊钻的附上来,从身后抱住她,“桑桑 ,桑桑,桑桑——桑桑!” “你说醒了就不生气的,”他轻轻的说,“我四点多就睡不着了。” “我没说过生你气。”秦桑侧趴在床上,闭着眼悠悠的说。 “那我们和好了?” “和好?我们吵架了么?” “没有没有!”李微然半个身体趴在她身上,连忙否认。 秦桑懒懒的伸腰,把他从身上推下去,“就是嘛!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亲密到生气的地步。” 李微然“蹭”的爬起来,把她翻过来和他上下面对面,“你什么意思?!我们什么关系?”他急了。 秦桑懒洋洋的睁眼,“就——一般的关系啊。” “你……”李微然慌了,一把按住她,“一般关系的男女能躺一张床上啊?!” “你自己上来的,我又没邀请你。” “那别的男人躺上来你也就不反抗?” “看心情以及需要。”秦桑瞄了一眼某人下身,刚才蹭她时还一大包呢,现在吓的都没了。 李微然满怀希望感恩了一夜,顿时被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脚,冻的话都说不出,胸口起起伏伏的,把她困在身下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底气,郁闷的翻身下床去了。 秦桑慵懒的卷起被子,欣赏他黑着一张俊脸忙来忙去,做早餐,洗衣服。 中午的时候,容岩打电话来约吃饭,李微然闷闷不乐的说了几句就推了。大概是嗅到了他又吃瘪的风声,接下来纪南和陈遇白安小离一一致电“问候”他,李微然恼火的把手机关了,重重往桌上一扔。 秦桑正盘腿坐床上看书,听到声响抬头看他一眼,他连忙的跑过来,“我不是跟你发脾气,是容二他们太烦人了。” “哦。”秦桑漫不经心的翻书,随口答了一句。 李微然看她还是这个样子,不禁咬牙揪头发,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好几趟,终于抓狂,跑过来“噗通”跪在床边,抱着秦桑的腰没皮没脸的哀嚎起来,“桑桑要杀要剐你开口给个痛快话!别这么折磨我行么?!” 秦桑把手上的书折起一脚做记号,拍拍他的脑袋,淡然的说:“我没想杀你剐你,也没想折磨你。” “我求你了桑桑,别这么跟我说话,我这些天难受的死的心都有了!”李微然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你把我双手奉上推给秦宋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死的心都有了?”秦桑声音更冷,李微然却来劲了,她终于肯说出来了,那就代表她愿意解决问题了。 “我这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么?!我当时昏了头了,以为你肯定嫌弃我,这辈子也不想看到我了,伤心绝望之下我就猪狗不如了……我真知道错了!后来我不是追去了么!那天早上我就想,要是没能拦住你,我立马的后脚跟直飞日本把你哪怕硬抢回来!桑桑……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只有你嫌弃我,不要我,我再也不敢提分那什么了……桑桑,求你了,原谅我吧,要不是担心你以后的性福,我现在就挥刀自宫以表决心!” 秦桑听到这里再也绷不住,偏过头去笑了起来。 李微然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无计可施走投无路之时,发现她竟然吃这一套,越发无赖不要脸,把自己骂的一文不值,又是保证又是发毒誓,大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架势。 秦桑早就不生气,只是要长长他记性,顺便出口恶气。折磨了他这么多天,她也觉得够了。 世上没有百分百的好男人,但是有经得起诱惑的男人,她秦桑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李微然绝对给得起也愿意给。 …… 好像是有人说过的,男女吵架之后,最能泯恩仇的就是床事了。 可是李微然实在是可爱,一到晚上,宁愿等她睡着了,抱着她偷偷打飞机,也不敢求欢,就怕她怀疑他的诚意和动机。 所以连续一个礼拜,秦桑的睡梦里都充斥着某人的暧昧喘气声,偶尔她一个翻身,大腿不小心滑过他硬邦邦的某处,磨蹭一两下,就听到耳边一声压抑的长叹…… “桑桑,没有毛巾了。”李微然在浴室里大喊。 秦桑从阳台上收了干毛巾拿进去,他站在花洒底下,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脸的无辜,看的她心里直痒痒。 “流氓……”看到她笑,他皱皱眉,掩住重要部位,故作委屈状。 秦桑笑着把干毛巾扔给他,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毛巾掉在了地上。 “媳妇儿,你虐待我!”李微然义正言辞的说。 秦桑叹气,把地上的那条捡起来丢进洗衣机,手里捧着的一堆干毛巾叠好了放在洗手池上方的柜子里,又重新拿了一条出来,对他招招手,“乖,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李微然跨出浴缸,喜滋滋的跑过去,大喇 喇的坐在马桶上,任由她拿毛巾盖着他头,慢慢的揉。 秦桑洗完澡就换了睡裙,长度遮到大腿一半,李微然的目光从毛巾下方看去,只看到短短一截水红色裙边,盖在如玉凝脂的肌肤上,他口干舌燥起来。 秦桑顺手给他擦擦背上的水滴,毛巾拿开,却看到他腿间立正站好的某物,正在流着口水对她点头致意。 她笑了出来,李微然有些尴尬的拉她的手,她顺势坐下来,跪在他腿上。 “桑桑……”他难受的一头埋进她胸口,在她雪白的丰盈上胡乱的亲,“我难受死了……死了算了!” “哟,你要是死了,我不得心疼死呀?”秦桑逗他,低头在他额上亲,他兴奋的仰脸,扶着她臀的手不老实的重重按了一下,“那——现在来心疼心疼我?” 触手处一片光滑,他仔细的往下摸了摸,低声惊呼里带了更为浓厚的欲望,“小妖精!你没穿内裤!” 秦桑按着他的肩头坐了下来,两腿分开着,柔软的部分直接蹭在他已经硬的不行的巨大上。李微然这个还能忍住的话,就真的是有功能性的问题了。 他扶着她的腰往上举,秦桑很配合的抬起臀,伸手往下拨开自己,在他高举的欲望上蹭了两蹭,又抓住了,引导着它顶进去,她的柔软张着小嘴,先含进一个头部,再渐渐的吞下去。 秦桑踩在地上,身体扎马步似的半蹲着,控制着力道慢慢的往下。可李微然饥渴多时,哪里能慢慢来。他按着她的腰臀,猛的往下按,同时挺着自己往上顶,一下子就把她深深的贯穿。 这个姿势最为深入,他巨大的头部重重的击在了甬道最深处的小肉球上,他感觉到有张特别窄小的小嘴被他顶开了,咬着他的头部,酸胀酥麻的感觉顿时乱窜,他仰头大叫了一声,眼看就要守不住,连忙把秦桑往上提了一点。 秦桑不够湿,被他这么急性子的一来,痛的话都说不出,缓了一缓,无力的趴在他身上,一口咬上他肩膀,任他低呼“好痛”也不松口。 李微然急着解渴,哪怕被她咬掉一口肉也要开始动。无奈秦桑被他弄的太疼,不愿意合作了,他坐在马桶上,不方便发力,耸了几下觉得不过 第 64 部分 瘾,搂着秦桑站了起来。 秦桑被他抱着抛了几下,进出之间湿润了,感觉好了很多,也开始哼哼了起来。李微然感觉着下身被她紧紧吸住的美妙滋味,听着她软绵绵的呻吟声,只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 他把她上下抛的越发用力,同时还不断的在浴室里走来走去,没走一步就撞她一下,秦桑很快高潮汹涌,紧致的穴因为有规律的收缩,就好像有一千张湿热销魂的小嘴在吮吸他的火热一样。 “宝贝……”李微然不断的低声呢喃,听着身下越来越响的水声,他发了狂。把自己抽出来,他把她放在洗手台前面,双手撑着面朝镜子,两脚站的开开的,他从身后进入她,不费什么力便把她插的目光迷离,喘着气直喊“不行了”。 他双手绕到她胸前,揉的她雪白的丰盈上满是错乱的指痕,他从镜子里看去,她随着他每一个深入上顶而娇声媚叫,胸前的两座小山峰不断的晃,他越快,晃的就越夸张。 “微然……”秦桑受不了接二连三的灭顶快感,“啊恩……不要这么快好不好……啊恩、啊恩、啊……让我休息一下……” 她越求,脸上的表情越楚楚动人,李微然从镜子里看向她靡的样子,越发收不住力道,又快又猛的捣的她汁水连连,哀声不断。 他到底又一阵没碰过她了,靠着冲动支撑了一刻钟,再也受不住,连忙拔了出来。秦桑软绵绵的倒在洗手台上,他并拢了她的双腿,花道里立刻有液体被挤出,她腿间滑腻一片,他塞了进去,把她拉起来靠在自己胸口,还是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欲望头部在她两腿间一露一露,她咬着唇难耐的细声哼哼,视觉听觉和触觉完美融合,李微然猛的抽搐,大量的白色粘稠液体飚在了镜子上。 那晚李微然做做停停,一直折腾到秦桑逼不得已,祭出杀招,他坐在床上,她跪在他两腿之间,小嘴套着他勃发的欲望,长长的头发因为上下套弄的动作而起伏。 李微然“嘶嘶”直吸气,在射的前一秒把她拉上来。他定了定心神,没那么激动了,才爬到她身上,进入她汁水充沛的体内。 秦桑舒服的哼着,膝盖的侧面不住的摩擦身上冲刺的男人,他进的越来越深,她有种被顶到了心脏的微痛而满足感觉。 “桑桑……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他停下来,浅浅的□着,深深的看着她,认真的问。 秦桑浑身每个毛孔都酣畅淋漓的张开着,软的像一滩水一样, 蜿蜒在他身下。这样的男人如果不嫁,那么世上哪里还有可依托之人。 她点头,他立刻兴奋的抽出去,拔了水光淋漓的套子,又急吼吼的冲进来,粗大刮着她最敏感的那处,变了角度重重顶了两下,她尖叫着,一股热液浇在他的巨大上,他一阵肉紧,狠狠的撞了她几下,热烫的一大股冲进她深处,犹在高潮中的秦桑失声哭出来,挣扎了几下,失神昏了过去。 他压着她缓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撑着手,抬起了上半身。夜色里,英俊的男子细细的看身下昏睡的爱人。 如果可以,时光最好是就停在这一刻吧! 李微然深深的感激,这一生,能让他遇到这样一个桑桑。 “桑桑,我爱你。”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的说。她似乎听见,睡梦里都露出笑颜。 爱情或许真的有千百种样子,你或许抱着侥幸心理想要一一尝试,可是亲爱的,当对的那个人从天而降时,你会发现,这世上姹紫嫣红你都看遍,其实只是为了等待他一人的出现。 番外之酒吧(上) 番外之酒吧门 纪南躲在“非”的小酒吧里已经整整一天了。秦宋和安小离来的时候,她正仰头闷掉一小杯的老白干。 容岩和蒋家大小姐蒋恢恢的婚事,这段时间在c市传的沸沸扬扬。媒体疯狂拦截那对金童玉女之余,没有忘了这位性向性别都成谜的纪四公子与容二少爷的一段似是而非。 这些天纪南只要出门,一定有狗仔队跟拍。昨天她烦了,召集了手下,去各大报社大闹了一场。于是c市更加热闹,梁氏的公关自然被各愤怒的媒体采访的鸡飞狗跳不说,连纪南的两个哥哥都被惊动,更是铁了心的要把妹妹拉回正途,嫁了出去一了百了。 秦宋跳上酒吧的高脚椅,拍拍纪南的肩膀,“我陪你喝。” 安小离坐在纪南身边,默默的抢下酒的花生米吃。这种纠结错乱的关系,能帮纪南理顺的,就她想来,应该只有秦桑那只小狐狸,“要是桑桑在就好了。”安小离叹气,秦桑前一阵跑去江南了。 秦宋从情伤里恢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这哀伤的气氛之下提起秦桑,他幼小而稚嫩的心灵还是被伤害了。郁闷的埋下头,他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 “妈的!”秦宋越来越郁闷,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皱着眉深深的吸了几口,被纪南夺过来掐了。 “周燕回都戒了,你 还抽?”纪南斜着眼睨他。 秦宋眉开眼笑的,“到底是咱梁氏的情报收集器,周燕回你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他勾搭着纪南的肩,“那你还烦什么?二哥和蒋恢恢是真是假,你不清楚?” 纪南冷笑,从秦宋的烟盒子里掏了一根出来,给自己点上,“怎么能不清楚……我连他每天几点几分跟穿什么衣服的女人约会都一清二楚……” 小离好奇了,“真那么厉害啊?”她大惊小怪,“那陈遇白呢?南南,陈遇白上一任女朋友漂亮吗?” “比你漂亮。”纪南上下打量了安小离一遍,客观的说。 秦宋没心没肺的捶着桌子大笑。 安小离不高兴了,“漂亮也没用,再漂亮还不是被我驱逐出境。哎哎,他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你毕业那天,最后上了一次床,就分手了。” 纪南喝茫了,实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秦宋闻言,直接从吧台的高脚椅子上摔了下来,然后顾头不顾脸,连滚带爬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纪南沉浸在纠结之中,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而安小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眶里满是打转的泪水。 梁氏高层之中,梁飞凡的车最奢华低调,容岩的车数量最多,陈遇白的车最快,李微然的车最贵,秦宋的车样式最骚包。 纪南呢?纪南只骑花木兰。 对她而言,哪怕是极品敞篷跑车,也没有一人一骑驰骋风中的快感来的强烈。所以纪南只在出席生意场合的时候,去容岩那里蹭辆车来开开。平时,她永远是骑着那辆改装后时速能上两百的破摩托车,来往于c市的大街小巷。 从小酒吧跌跌撞撞的出来,她不慎清醒的脑袋里全是容岩的笑脸,帅气的,邪魅的,玩世不恭的。一路上她飚的有些过分,连闯三个红灯之后,身后隐约有了警笛的鸣声。纪南性子顽劣,喝了酒后更激不得,这下油门踩的更死。无奈实力悬殊,眼看躲不过,她忽的一个右转弯,抄小路捉迷藏去了。 三下两下甩掉了身后的交警,纪南乐的呵呵傻笑,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弄堂的尽头已经在眼前,她猛的冲出去,眼前一黑,一辆桑坦纳正经过她面前的这条路,她来不及反应,直直的冲着人家的车身拦腰撞了上去。 剧烈的碰撞之后,纪南飞了出去。仗着身手好,她急中生智翻了几个跟头缓解巨大的冲击力,可惜还是一头撞上了路对面的电线杆。 捧着晕乎乎的脑袋,纪南傻乎乎的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桑坦纳的车主是个横胖的中年男子,被这飞来横祸惊吓之后,怒意滔天的推开扭曲的车门,大吼着冲了过来。 “别别别!”纪南连连后退,又是一跤摔的四仰八叉,脑袋更沉了,跑过来的胖子在她眼里花成了三个,她更加觉得恐怖了,这荒凉地段,一个兄弟都没有,她负了伤,战斗力折损,对方却是实打实的泰山…… “等一下!”纪南连爬带滚往后撤,酒意被这惊险的一幕吓的无影无踪,脑袋却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昏沉,“损失多少我都赔!我负全责行吧?!叔叔我这会儿晕着呢,您别再吓我成么?” 中年泰山一时难辨敌我,在她的油嘴滑舌之下,掏出了手机,借给她求救。 纪南长舒了一口气,忍下心里的窝囊,接过手机来快速的拨了一串号码。对方很快接起,她的眉眼之间,瞬时泛起委屈的红,“二哥我——” “他在洗澡呢,”一个清亮甜美的女声刺耳的传来,“纪四吧?我是蒋恢恢,你有什么重要事儿吗?要不要我把电话给他?” 纪南此刻心疼的比脑袋还厉害,死死捏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那头蒋恢恢扬声示威般的喊正在冲凉的容岩过来接电话:“岩岩,纪南找你。” 容岩关了水,围了条浴巾急急忙忙的出来,接过电话,“小四?” 还是那声温润平和的男声,纪南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声之后,一去不复返了。 她捂着脑袋,呆傻的站着,中年泰山越看越不对劲,上前正要和她理论,小弄堂里风驰电掣的开来了一队警用摩托车。下来的除了七八个交警,还有穿着特别行动小组作战服的李岩。 他去外地出任务,去直升机场的路上,军车和纪南的花木兰惊险的擦肩而过,开车的手下大骂要一枪爆了那辆小木兰,他却在回头确认了那个背影之后,急急的下车。拦了路边的交警摩托车,追了上去。 纪南看着李岩越走越近,一身帅气的军装,英挺俊朗,好像从当年的时光里逆着光线一步步走来的模样。她忽然又能开口说话了:“小六说叫你出来喝酒,既然你有节目了就别来了。”她语气变的轻松,有一种再也无关的释怀。 有些事有些物,不是说我们不要所以丢掉,而是它自己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的慢慢消磨殆尽,直到某一个点来临,我们忽然就心痛的发现——不再。 容岩在那个点上也许也是有所感应的,他不安的追问了一句:“你在哪儿小四?” “在——别人那儿。我还有事儿,就这样——二哥。” 番外之酒吧(中) 清晨,在客房的床上醒来的陈遇白,非常想把纪四揪出来剁碎。 轻手轻脚去主卧看了看,床边上缩着的小女人眼角还带着泪痕,眼皮粉红的肿着,梦里面小嘴都还是扁着的。他退出来合上门,皱着眉,心里只想把自己剁碎了。 …… 安小离起床时已经十点多,发现陈遇白破天荒的没有去上班,正围着个围裙在厨房里忙。 忙也没用,她恨恨的想,她不要他了。 “就要吃饭了,你去哪里?”可能是听到她的脚步声,陈遇白追了出来。套着一身灰色家居服,围着小碎花围裙,松散着头发,眼镜也没带,浑身散发着居家美男的气息。 “不要你管。”安小离无法无天的冷漠,兜里揣着银行卡和手机,把钥匙掏了出来,往鞋柜上用力的一扔,换了鞋往外就跑。 陈遇白丢了手里的铲子就追,在电梯口拽住了她,搂在怀里往屋里带。安小离横眉怒目的推,厉声大喝:“禽兽!松开你的爪子!不许碰我!” 看他脸色沉下来,小离更是用力的挣扎,“人家桑桑的毕业典礼,李微然是怎么对待的?你呢?你跑去别的女人床上!陈遇白你不是人!”他手臂跟铁铸的似的,越收越紧,小离急了,破口大骂,“我要跟你离婚!”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他举了起来,抗在肩上运回了屋。她撒泼厮打叫骂,可惜豪华公寓人烟稀少,连个看热闹报警的人都没有。 …… 陈遇白直接把她丢回了卧室的大床,她尖叫着滚成一团,被他整个人压上来,制的服服帖帖。 “别闹了!”陈遇白大吼。 安小离果然立刻安静,只是眼里马上蓄满了泪水,顺着两边太阳穴滚滚而落,“你……你还有理了啊!”她觉得特别委屈,他背着自己偷人,被发现了之后还那么凶。 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遇白最受不了她哭,她眼泪一下来鼻眼就通红,看的他心里一抽抽的难受,“昨晚你一回来就又是摔东西又是骂人的,今天又是这个样子。小离,你都已经嫁人了,遇到事情能不能成熟一点?”他伸手擦她的眼泪,她躲,他就低头去,用嘴吮干那 些微苦的液体。凉凉的嘴唇轻轻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她偏头躲开,看也不看他。 “我知道你难受委屈,你只有过我一个男人,所以觉得我不专一,是不是?”他说话声音轻柔的像棉絮,安小离有些发昏,他又问了句是不是,她就想想,点点头。 “还怪我没有早告诉你琳达的事情,是不是?” 他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她再想想,又点点头。 陈遇白本来还有好几个“是不是”等着她,可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就不忍心了。他笑着抵住她的额头,柔声说:“我认识琳达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孩子。小离,如果我早知道回来之后会重新遇到你,会爱上你,会和你结婚,一辈子到老……那么我绝对守身如玉,正眼都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可是我毕竟大了你五岁,这之间的时间,我们都无能为力,对不对?” 爱、一辈子、守身如玉、别的女人、无能为力……安小离被一长串的矫情感人字眼绕的彻底安静了下来,乖乖的点点头。傻傻的表情看的陈遇白忍不住咬了咬她丰泽的双唇,语气越加轻柔缠绵;“我不告诉你,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自从吃掉了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你毕业那晚,我是和琳达在一起,但是我没有和她上床。接了你电话之后我就赶到你学校去了,记不记得?” 安小离点头,她记得,那晚……很美的月色。 “况且当时你问我在做什么,我如实回答你了,是不是?”陈遇白完美的把丝丝委屈一点点渗入自己的语气里,“那晚去找你之前,我就和琳达分了手,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小离,我自认没有一丝一毫的对不起你,那么何必再说出来惹你不高兴呢?” “我……” “你不乖!”陈遇白打断她犹犹豫豫的发言,又在她唇上舔了舔,清亮的薄荷气味度过去,安小离刚刚抓到的一点头绪立刻消散无形。 第 65 部分 “你生气,打我骂我都好。可怎么能说离婚呢?我们结婚才多久?这两个字多么伤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安小离心里“咯噔”一下,再看他双眉微蹙,她慌了,嗫嚅着道歉:“……我没有真的想离婚来着……” “我知道,”陈遇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她身上下来,翻身把她移到自己身上,拉过被子盖好,他把她的头软软的按在自己肩窝里,手一下下的隔着被子拍她的背,“小离,以后不要这样。” “哦。”安小离被他的体温熨的服服帖帖,僵硬了一整晚的身体活泛开,伸手伸脚章鱼一样的攀住他,靠在他胸口软绵绵的缩着脖子。 梁飞凡平素里和一些敬重的长辈生意来往之时,从来都是派容岩或者小五小六去,陈遇白——梁飞凡不敢,因为会吓着人的。 新婚燕尔,睡了一晚上的客房,陈遇白早就憋的难受了。现在把她抱在怀里躺在床上,岂有不吃的道理。 安小离暂时还没从自己委屈了他的谜团里绕出来,昏昏沉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被他三下两下剥的精光,压在身下吮的浑身发抖。 陈遇白有心折磨她,掐着她的丰盈一会儿甜如蜜的舔,一会儿使劲的掐着往上拉扯,又痛又痒交替之间,他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响大的她害羞捂脸。 他在性事上一贯如狼似虎,小离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多粗暴,只是被他面对面压着,短距离快速的进出了十多分钟之后,她还是受不住了,依依呀呀的求饶起来。 陈遇白最爱这个时刻,看她在身下浑身粉红,颤着嗓子,软绵绵的夸着最肉麻的情话,他激动的热血沸腾,下身更加的粗大壮硕。 安小离被这直接刺激的姿势摆弄的泄了两三次,头晕眼花的觉得下一刻就要死了,原本勾着他腰的粉嫩小腿无力的垂下,双腿大张在陈遇白精瘦雄壮的腰身两侧,随着他孟浪的动作一冲一冲的抽搐着。 最后看她又要哭了,陈遇白才不舍的起身抽了出来,把她翻的侧过来,半压在身下调戏。 安小离有了喘气的机会,窝在他肩头细细的呼吸,唯恐一个大动作哪里撩拨到他,又要折腾死她了。 陈遇白看着她弱弱乖乖的模样,心里分外的痒。她高潮时没来得及咽下的一丝晶亮唾液沾在嘴角,他忍不住探过去,把她整个嘴吸进去,含在自己嘴里慢慢的品。 她鼻端被堵住,嘴里呼吸着他 给的空气,缺氧的更晕沉了,嗯嗯嗯的反抗。他手探下去,捞上她一条腿挂在自己腰侧,他用力的揉她的腿间。 刚才被他插了那么久,那里湿的一塌糊涂,他的手掌全都是黏湿的液体,揉搓间更挤出一些来,水声越来越响,安小离又是被他揉的舒服又是缺氧刺激,很快的一波温热液体又泻出来,淌到他手心里。 陈遇白终于肯放过她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被他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背靠着他的胸,他双手捧着她的臀和大腿处,上上下下用力的又抛又拉,这样的体位导致她比平时更紧致湿热,他舒服的大吼,用力掐着她的细皮嫩肉,耸腰顶到她最深处,热烫的射了出来。 陈遇白本来就请了一天的假准备哄老婆的,这下自认为圆满解决了,惬意的搂着老婆睡午觉。 …… 接到纪南电话时,陈遇白正在吓唬一帮老外注资给梁氏的最新项目。 他最近心情欠佳,家里那个小傻子有点笨,又不够笨。为了件无谓的事情吵了快半个月了,每次他收拾的她服服帖帖了,醒过来她自己想想又觉得不对了。 他不介意每天花费点时间哄哄她,再身体力行陪她运动运动。可是她每次辩不过他就开始哭,哭的他心里一揪一揪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陈遇白在与会人员的集体沉默里深思,他自己的话是不想要小孩,那个小傻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他疼她一个人都疼不过来……可是有了孩子,她是不是就能安分一点了,不整天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其实,利润分配方面,我们还可以再让出三个点的,”蓝眼珠的美国人懊恼的抓抓头发,亮出了最后底线。没办法,梁氏的这个陈总果然名副其实的厉害,他们已经给到这么优惠的条件了,对方却还是不屑一顾,用沉默逼出了他们的底牌。 陈遇白被对方和自家人的崇拜眼神照耀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没开始讨价还价,对方已经把利润分配方案调整到他预期的那个样子了。他咽下准备好的说辞,镇定的点点头,同意签约。 送走了客人,从会议室出来,秦宋如梦初醒的拍手叫好,大叹“这就是气场!”。陈遇白冷冷一笑,牵扯到早上被梁飞凡打肿的嘴角,痛的直皱眉。 后面急匆匆跑来的秘书举着电话,表情严肃,“四少爷请您马上去‘wady’,您太太和烟小姐似乎在那里遇到些麻烦。” 番外之酒 吧(下) 安小离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半裸着躺在自家床上,裹了一件陈遇白的西装外套,浑身散发着酸味和隔夜的酒气,被陈遇白紧紧的束在怀里。 卧室的窗帘非常厚实,沉闷的黑暗里,她不知道这是白天或者黑夜。静悄的空气里,唯一的声响是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微微动了动,陈遇白很快醒了过来,猛的伸手扭亮昏黄的台灯,又缩回来抱着她,“我在这里!你别怕!”他的声音很嘶哑,听的人心里揪揪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很好,顾烟也没事。小离……你乖。” 安小离从未听过他如此慌张的声音,脑海里晃过酒吧中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性格里懦弱良善的一面翻上来,顿时一点都想不起来为了什么去的酒吧,只觉得自己特对不起他。 陈遇白用力抱了抱她,柔声的问:“饿不饿?” 安小离老实的猛点头。他翻身下床,替她放了水,他去厨房准备吃的。 …… 小离洗完了澡,踩着湿哒哒的拖鞋从卧室跑出来。外间是亮堂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原木地板上,一圈柔和的光晕。原来从进酒吧开始,竟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餐桌上放着一杯冒热气的牛奶,小离拿起来一口气喝下去,体力恢复不少。屋子里很静,厨房里哗啦啦的流水声越发响亮。陈遇白穿着黑色的长袖,蓬乱着头发,双手撑在水池上,背对着厨房的门。听到小离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他的背影有些慌乱。 小离走进去,怀着莫名的歉疚温柔的抱住他的腰,从他咯吱窝里探头探脑的看他。往常这个时候,陈遇白总是俯下身来啄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做一碗蛋炒饭起码得一个小时。可是今天他一动不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安小离以为他还在伤心,越过身子绕到他前面去撒娇。 真可怕,小白的眼睛是红的。 安小离不敢说话,僵硬的抱着他的腰,头发垂到水池里去了都不管。陈遇白皱眉,关了水,擦擦手把她扶起来,放到一边任她呆呆的站着,他按了些洗手液在手指上,仔细的洗。 这才是传说中的秒杀。 安小离当下心脏剧烈收缩,酸楚的一塌糊涂,身子一软坐在他的脚上,抱着他的大腿大哭出声。回忆里那些画面的混乱可怕,差点遭遇不测的委屈后怕,对他莫名其妙的愧疚抱歉,看到他湿湿红红眼眶时的大为感动,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她抽抽搭搭的不断道歉, 哭的比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半死不活时还要凄惨。 陈遇白面无表情的抽纸巾擦干自己修长的手指,低头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他的裤子上,小小的脑袋点啊点的,可怜兮兮模样看的他真的眼里有些热热的。 “你哭什么呢……”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她坐上了流理台,“我不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惹你不高兴了你才去酒吧买醉。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们小离很乖……”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轻声细语的哄,“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差点被人欺负了去。我不生气,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 “小离乖,不要哭。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他柔声的说,一边不住的亲她的额角眉眼。 其实跟着怒火滔天的梁飞凡闯进那件包厢时,他唯一的念头不是杀了那些碰她的人,而是深深深深的后悔。 如果他的小傻子真的被人欺负去了,她该多么伤心?她伤心了,他该多么心痛?是,陈遇白的世界里没有“认错”这两个字。可是,如果没了这个小傻子,他的世界必将万里冰封,日月同坠……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陈遇白完全没了辞令如锋的架势,来来回回只有这么几句哄着她。安小离在他的轻声细语里软了心肠,埋在他胸口乖的跟小猫小狗一样。 “我以后再也不去酒吧玩儿了!” “恩,好。” “我也不和你吵架了,你最好了小白!”安小离揉着通红肿大的鼻子,把黏糊糊的鼻涕抹在他簇新的衣服袖子上。 陈遇白本来准备心甘情愿主动的认一大堆的错,再肉麻的发一大堆的誓,可事情的走向完全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只是洗了个葱准备炒饭,不小心把辛辣的葱汁弄进了眼睛里,他的小傻子就感动的海枯石烂了。 真好,陈遇白搂着乖顺的老婆耳语温存,暗自由衷的感慨着。 每一个人都会前前后后的遇见爱情,如果一时不察,擦肩而过,那么只能在以后每一个相似的夜晚怅然若失,遥遥追望。而如果幸运如陈遇白,那么恭喜,你终于爱上了爱情。 “一开始对你有感觉的时候,我不愿意承认就这么栽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所以我去找琳达,想证明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陈遇白翻出衣服柔软的内衬,轻轻的擦她的眼泪鼻涕,“可是我真的没有和她上床,自从你之后,我没有碰过其他的女 人。相信我——”他认真的看着她的泪眼。 小离乖巧的点头,这个时候,哪怕陈遇白说上了,她也觉得可以原谅。 “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好不好?”他越说越轻柔,小离的心酥酥麻麻,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不想动弹。 敞亮的厨房里,午后的阳光如细碎的金子洒在地板上,穿着浴袍的小女人哭的眉眼粉红,坐在亮滑的流理台上,倒在英俊的男人怀里。干燥松软的空气中,一缕一缕全是甜蜜。 安小离被陈遇白的秒杀的东西南北都不知道,就为了他的男儿泪,他说什么都好,他做什么都对。她乖乖软软的被他抱着,小小的手贴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下下的揉。陈遇白抱了她一会儿,嗅着她沐浴过后的清香,渐渐把持不住,可良辰美景当前,他不舍得又放开来折腾她。 “小白,我要是真被……那什么了,你还喜欢我么?”安小离被他越来越不规矩的火热大手弄的神思迷离,晕乎乎的喘着气问他。 陈遇白咬着她的浴袍往下拉扯,呼吸比她还急喘,“喜欢。”他哑着嗓子肯定的回答她。 “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吗?” “唔,是!”陈遇白啃着她的脖子,“只要你不变聪明,一直这么傻,我都喜欢。” 安小离哭笑不得的推他,他不让,手扣着她柔软的部位,修长的中指塞进去,勾着她越来越湿润的嫩肉,来来回回的掐她最敏感的那点。她浴袍中间的活结还好好的,上身敞的开开的,下身两脚大张,任由他邪恶的侵犯,她红着脸仰着脖子,仗着豪华公寓之间的豪华距离,细声的媚叫起来。 “小傻子,”陈遇白用手指把她推上了颤抖的顶点,亲着她高潮过后粉嫩的小脸,他笑的很是宠溺,把湿哒哒黏糊糊的手指抽出来,点在自己的薄唇上,伸出舌尖来魅惑的舔,看到她惊讶的张大了双眼,他得意了,恋恋不舍的把手指塞进她嘴里,轻柔的挑拨她的舌,也让她尝到自己的味道,“还想不想吃蛋炒饭了?”他把自己的坚硬巨大从裤子里拨拉出来拉着她的小手覆上去,征求她的意见。 安小离老老实实的摇头,看着掌心越来越粗红的某物,她讨好的媚笑,“不要吃蛋炒饭!我要吃小白!” 陈遇白怕刚刚经历了不愉快的她会留下阴影,强行的按压自己的兽性,没有真的理会她的讨好,要她替自己服务。他把她拉的靠近一些,扯开她的两腿,按着她 的腰顶了进去。 他有意温存,进入的格外慢,两个人都能不同角度的感受到他的火热慢慢撑开她滑腻软肉的细微过程,他越是抑制着速度,越是胀的更为肿大,小离一点点的被填满,不住的呻吟着“好胀”,陈遇白含着她的耳朵,热热的舌尖钻进她耳朵眼里面,刺激的她收缩的更为剧烈,挺着小蛮腰直往他身上凑,求他快一点重一点。 陈遇白的刻意温柔,在把她压在窗边时完全瓦解。劣根性一旦暴露,刚才的忍耐都要加倍的向她讨。 小离的身体凹成妖媚浪荡的线条,双手扶着窗台,扬着一头长发,被他前前后后撞的话都说不出。 可是虐与被虐,有时是神奇的相互统一的,她扭着臀紧紧吸吮身体里的火热,夹的陈遇白直吼“小妖精!”,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把她紧紧抓住搂在胸前,插在她身体深处的凶器一跳一跳射了一大片的火热出来。 两个人精疲力竭的相拥卧倒在厨房的地板上,陈遇白勾着腿把她紧紧收在怀里,两人小声的说话,从讨论到底什么时候该要个孩子,到待会儿叫哪家的外卖吃。 时光并不静止,这样火热爱着的男女也在老去的路途之上。可是岁月一片静好,如果可以,谁又不想那样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