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星》


 第一章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十月的一天，晴空万里，天空不时闪现几朵白云，江淮分水岭临近合肥北郊的岭上镇岭上村今天异常热闹，从远处就听见悦耳的唢呐声，锣鼓声。原来这个村的蔡大家喜得贵子，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陆续赶来贺喜。蔡大四十岁得子，可算是人到中年一大喜事。他接来爱人龚慧娘原来的婆母，邀请了自己所有亲戚朋友，找了本地最有名的唢呐班、锣鼓队、剧团、花鼓灯艺术团前来增加喜庆气氛，乐得蔡大笑口常开。前来贺喜的人从远处就能听到锣鼓声惊天动地，唢呐吹出百鸟朝凤，仿佛是一只只小鸟在歌唱。你看花鼓灯不停地变换动作，只乐得一个个观众连声叫好。

    晚上，在戏剧开演之前，放出了十箱五颜六色的烟花，整个村比过年还要欢乐、热闹。蔡大家整整摆了十桌酒席，他高兴地端着酒杯一桌一桌敬酒。表弟李小牛站起来说：“蔡兄，恭贺你喜得贵子，祝你事事如意，把酒满上，咱兄弟俩干四杯。”蔡大说：“同喜！同贺！”他到另一桌，表弟张二愣说：“蔡大哥，祝贺你，也祝愿贵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成长，把杯满上，咱俩干个六顺酒。”他又到了另一桌，蔡大说：“欢迎各位光临！”朋友陈大新站起来说：“蔡老兄，祝愿你美满幸福，咱们喝个十大全红，满上十杯，干！”蔡大一连干了五十多杯，二斤多白酒下了肚，渐渐语无伦次，站立不住，一下跌倒在桌下，不省人事，亲朋赶快把他扶进卧室休息。

    蔡大弟弟蔡酒星代表了哥哥，主持了这场喜庆场面。他先让亲朋好友相互敬酒。蔡酒星吃酒划拳，打杠子，行酒令样样精通，他先后当过村长、乡长、科长，当地人都称他是酒星，常常是一斤不醉，二斤不倒，手扶墙根还能喝半斤，可算是久（酒）经（精）考验的干部。张家孩子结婚他去喝，李家生孩子他去喝，裴家有事非调解他去喝，王家孩子过生日他去喝，陈家老人去世他去喝，其他单位来人他去陪喝……一桌人常常都被他喝趴下，他却安然无恙。一些平时在酒桌上吃过他的亏的酒友，这时形成联盟，结成统一战线，对付蔡酒星。蔡酒星可是酒场老手，他采用各个击破的战略战术，并说：“各位老友别急，不要一起上，选出代表轮流上，划拳、打杠子、行酒令随你们挑，谁输谁喝。”一位酒友站起来说：“我俩划拳。” 蔡酒星看出对方多次出现三四数字，每轮对方都输七八杯，五轮过后，对方倒下。接着又上一老友说：“我们打杠子，开始吧。”蔡酒星一轮下来，便掌握对方喜欢出老虎，一轮十杯对方要喝八九杯，六轮下来，对方就地趴下，吐字不清了。一连十余个酒友，不过五轮便败下阵来，剩下几个酒友看形势不妙，喝不过他，划拳、打杠子赢不了他，不是他的对手，弃阵而逃。这时蔡酒星翘起大拇指说：“谁还敢与我对喝？”无一应答。蔡酒星傲慢地说：“我这个人没有本事，就是喝酒还算可以，领导才看中我，提拔我，使我从村长提拔成为乡长，科长。许多人及外地客商，想与我较量酒量，大多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一位酒友问他：“酒星，你有没有醉酒过？”蔡酒星说：“当然我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去年夏天的一天晚上，有几家酒厂老板闻名而来，联手喝我一人，一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晚上回来，如腾云驾雾，不知不觉在半路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围着十几个村民，两条大黄狗死在我的面前，原来他吃了我的呕吐物，还有我身上趴着千把只蚊子，吸了我的血而醉死。两家狗主人，将我告上法庭，要我赔偿两条狗。这时我叫几个弟兄狠狠揍了两条狗的主人，他们再也不敢向我要狗钱了。”

    酒席散后，已是深夜十一时多了。这时剧团还在演《天仙配》，许多观众沉浸在戏剧故事情节之中。一些小伙子看到七仙女下凡，目瞪口呆，翘首张望，期盼仙女能到自己身边。

    第二天早晨，有几个至亲还住在这里，蔡大的岳父是农村节俭的人，看一些剩菜剩饭，丢了可惜，便归类打包，挑回家慢慢享用。

    吃过早饭后，慧娘婆母执意要回家，慧娘坚决不让她走。她说：“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我很想念你，你在这里住一个月，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不要提‘回家''二字。一个月后，我送你回去。以后我准备把你接到我这里伺候你。正好，我娘也在这里，你们二位老人叙叙话。”

    龚慧娘去看丈夫醒酒没有，她走进卧室一看，惊呆了，丈夫脸色发白，正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慧娘惊呼：“不好啦，蔡大吐血了，赶紧送往医院救治。”邻居小王用手扶拖拉机，把蔡大送到医院抢救，医生开了化验、ct、b超、心电图、透视、拍片等检查单子，全面进行检查，仅检查化验费用就花去了四千余元。接着安排住院，一连吊了七天盐水，还是不见轻，急得亲戚、家人团团转，并与医生理论。慧娘父亲说：“花去一万多元还未见轻，竟开些又贵又不对症的药品，你们医院的药品比市场药房高出百分之三十到五十，你们的医德哪里去了？你们拿人生命当儿戏，赚昧心钱，你们的心比墨还要黑。”主治医生漫不经心、习以为常地说：“病人是酒精中毒，胃出血，得慢慢治。你说我们医院药价高，医院药价是比市场药价高些，不高，我们医生吃什么？奖金从哪里发？医院又怎么生存？”“那你们医生为了拿奖金，多得收入就开大处方，不需化验、检查的，也要病人花去昂贵的化验、检查费吗？”蔡大岳父反驳说。医生说：“我们医院有规定，医生收入与病人治病处方收入费用挂钩，医院新进医疗设施，你不化验，他也不检查，那么医院花去医疗设备费用，成本怎么收回？怎么靠它来赚钱发展医院？”“你们医院检查化验收费标准也不能高出省城大医院的收费标准，比如说化验血糖费用，省城大医院就五元化验费，你们医院怎么收十元一次化验费呢？”蔡大岳父又问道。医生答道：“省城医院收五元，我们医院收十元，如果你去省城医院化验，加上路费，不就超过我们的医院收费标准了吗？”慧娘弟弟龚大勇说：“这真是谬论！那你们化验费怎么不加上病人去北京、去新疆的路费呢？”蔡大岳父又问：“病人三至五天就能治愈的，为什么你们医生要拖到十天半个月呢？这几天病人的处方你们医生要开就是千元以上，最低都在八九百，这不是加重病人负担？这不是坑害百姓吗？难怪百姓有病不敢进医院，真是有病治不起啊！”医生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敢语。蔡大亲属异口同声地说：“转院！在这里治疗浪费钱，还耽误治病。”医生哀求说：“转到哪里医院，还要重新化验、检查，一个医院不服另一个医院检查化验结果，在这治吧，保证会有好转。”龚大勇说：“若两天不见好转，我们就转院，医院要赔偿我们损失，并到法院告你们医院！”

    龚慧娘，产后十多天了，身体虚弱，听说丈夫胃里出血，坐卧不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抱着孩子到医院看望丈夫，又怕孩子弱，到医院怕传染上疾病。心想，丈夫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将来怎么过，越想越急，泪水不住地往外流。期盼丈夫早日康复，平安回家。

    过了两天，蔡大病情好转多了，医生在病人亲属舆论谴责下，对症下药，药力到位。蔡大身体果然康复，出院回家了。一家人又恢复往常的欢乐。

    龚慧娘向丈夫建议：“孩子出世都半个多月了，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蔡大思考了半天说：“我三十九岁结婚，四十岁得子，孩子是我心肝宝贝，就叫大宝吧。”龚慧娘说：“我希望孩子将来成为国家栋梁之材，犹如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不如叫光亮吧。”蔡大说：“你说的很好，我们两个意见合起来，孩子就叫‘宝光''吧。”龚慧娘说：“很好！宝光代表我们两个意见。希望他将来像宝贝一样闪闪发光，光宗耀祖。”

 第二章

    蔡大夫妇看着宝光，心情异常高兴，再苦再累也幸福。他们办完了宝光诞生庆典喜事，花去八千多元，蔡大治病花去一万多元，家庭积蓄所剩无几。他们商量单靠家庭五亩地发展经济很慢，蔡大想出一个办法，他说：“我出外打工，一来挣些钱，赡养几位老人，培养孩子，二来能学习一点技术，将来在家乡发展，改变贫困面貌。你在家带着宝光，管理几亩地，重活可请人帮忙，土地收入能够保证家庭基本生活就行了。”慧娘说：“这也是增加家庭收入的好办法，你出去打工，一要注意身体，二要注意学习，三要处处小心。”

    春节刚过，蔡大背着行李，乘上南去的列车，来到了深圳。

    繁华的深圳，使蔡大这个乡下人眼花缭乱，他也不知道深圳的消费水平。途中劳累一天一夜，想找一个小旅社休息一下。他背着行李，沿街寻找住所。夜晚，深圳市沿街企事业单位大门上的霓红灯组成各种各样图案、字样，显得格外耀眼。他走进一家旅社，问休息一夜多少钱？一位服务小姐彬彬有礼地说：“先生住宿吗？我们这里高中低档都有，高档每天六百八十元，中档每天四百八十元，低档每天二百八十元，如果需要特殊服务，另外加费，请问先生你住哪一档次？”蔡大背起行李，连忙摆手，说：“不住了。”转身走出旅社。又漫步在街道上，心里反复在想：这城市住一夜要那么多钱，我腰包的钱就是住最低一档的不吃不喝两晚上也不够。什么叫特殊服务呢？这个词我在乡下从来没有听到过，我在小学、初中也从没学过‘特殊服务''这个词。

    这时已到深夜十二点多了。蔡大又渴又饿，又累又困，两条腿发软，两只眼睛很想闭上，不想睁开。他饥渴难忍，走进一家茶馆，喊到：“服务员，请端两杯茶来。”一位服务小姐上前问道：“先生您好，请问先生喝什么茶？”蔡大说：“随便。”服务小姐端上一杯龙井茶。蔡大渴极了，没等茶下汁，就开始狠狠地吹风、凉茶，待茶不热时，昂起脖子，一口喝干。他又叫服务员：“再来一杯。”又喝了一杯。他还想喝第三杯、第四杯。心想：算了吧，还是省几角钱吧。蔡大困得实在难忍，急着要走出去，找一个睡觉的地方，他到了服务台前，掏出十元钱交给服务小姐，站着等待服务小姐找钱，服务小姐也站着等他掏钱，两人相互等候，持续了三五分钟，蔡大不耐烦地说：“服务员，找钱，我要走啦！”服务小姐说：“先生你的钱不够，还要补。”“我给你十元钱还不够两杯茶钱吗？在我们乡下，十元一天喝十杯，五天也喝不掉十元钱。”服务小姐说：“你们是乡下，我们是开放的城市。”蔡大又掏出十元递给了服务小姐说：“算了，不要你找了。”蔡大背起行李要走。服务小姐说：“你还要补钱。”蔡大大声说：“你说要补多少？”服务小姐说：“一百元一杯，两杯二百元，还要补一百八十元。”蔡大顿时愣住了，不相信地问：“一百元一杯，什么茶能值一百元，我从未听说过。我不是说‘随便''吗？随便一杯茶能值一百元吗？”服务小姐说：“先生，我给你泡的一般档次的茶，上档次的茶有一百五十元、二百元、三百元一杯的茶都有，我没给你泡。”这时茶馆的一些茶客的目光都落在蔡大身上，一位茶客说：“这乡下人，看样子交不起茶费了。”蔡大很不情愿掏出一百八十元，扔给了服务小姐。拎起背包，扭头走出茶馆。寻找睡觉的地方。

    蔡大大脑中老是围绕一百元一杯茶，花去二百元喝茶，也没细细尝尝茶的味道，早知道这么贵，我也不喝了，老是埋怨自己，怎么不问问价格才喝，大意！大意！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杯茶要一百元，庆幸的是没有喝第三杯，第四杯，当时八杯十杯都想喝，如果喝掉六杯，恐怕交不起茶费，还被扣在茶馆了。蔡大想：我现在腰中只有三百元了，节省着花吧，今晚就不住旅馆了，找一个安静的墙角，凑合一夜吧。

    蔡大走在后街一个墙角下，解开包囊，取出被子，裹在身上，靠在墙边睡着了。隆冬在北方已是冰封雪地了，可在南方冬天，比家乡要暖和些。由于蔡大太困了，什么时候天亮他也不知道。总觉得身上冷，当他醒来一看，已是上午七八点钟了。蔡大惊讶地说：“我的被子哪里去了？我的包袱哪里去了？我的口袋三百元钱哪里去了？糟了！我在熟睡时被盗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屋漏偏遭连阴雨。蔡大心想：我现在身无分文，又只身他乡，举目无亲，我怎么生活？呼天不应，喊地不灵，眼泪在他的眼眶上如珍珠一样，一串一串往下掉。这时他又饥又渴，三天未吃东西了，两眼直冒金花。他看到街上孩子吃剩扔掉的馒头、水果，捡起就吃。晚上，露宿街头巷尾，白天沿街乞讨，填饱肚子，是他每天首要的大事。

    龚慧娘想念丈夫心切，出去半个多月也没有音信，心中祈祷丈夫顺利找到薪水高的工作。一天晚上，她在梦中，梦见丈夫一到深圳，就找到每月五千元的工作，活又轻巧，丈夫回来带着五万元钱，又给孩子买了很多高级智力玩具，又给自己买了很多高级华丽衣服。家庭添制了冰箱、彩电、空调，盖起了上下两层楼房。孩子上小学、初中、高中，学习刻苦，成绩优秀，顺利考取了清华大学。自己抱着孙子，享受天伦之乐。一生的理想在梦中一一实现了。她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蔡大经常在沿街小吃部旁边捡些冰冷的剩饭充饥，胃部经常疼痛，一天他突然高烧不退，昏倒在大街上。

    一位好心人，看看他的一身服装，不像是乞丐，也不像是本市人，就呼叫120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他随同救护车进入医院，掏出了五千元钱，办理了入院手续，并忙前忙后护理，经过两天的抢救治疗，高烧也退为正常了，胃也不疼了。当他醒来时得知是这位好心人救了他时，他起身下床，跪在他的脚下说：“恩人啊，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你的大恩大德。请问恩人尊姓大名，在何地工作。”“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路见危难，谁都会伸手相救，我们中华民族是一家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第一时间发现你，这是中华民族浓情重义的驱动。”好心人说。蔡大流着眼泪再三恳求恩人说出姓名。“如果你不说，我就长跪不起。”好心人无奈，扶起蔡大说：“老哥啊，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蔡大说：“我是安徽岭上镇岭上村人。”好心人说：“你也是安徽人？我也是安徽水湖镇人，咱们是老乡，你来这干什么？”蔡大兴奋地说：“我叫蔡大，家里土地少，收入低，来这里打工，不仅没找到工作，反而被小偷偷去我的行李和身上的钱，我现在一无所有，也回不去家了，进退两难，一边乞讨度日，一边寻找工作，不幸又生病了。如果不是恩人及时相救，我可能就命归黄泉了。请问恩人大名，来这里几年了，发展什么事业？”好心人说：“我叫仁善，五年前来深圳打工，赚一点钱作为发展本钱，现在在深圳南郊办一个养殖公司，有养猪场、奶牛场、水产养殖场。你来这里遭到不幸，我在深圳也经常听到类似情况。这里的社会治安有点乱，黑社会组织也有，常有黑吃黑，黑吃白现象发生。出门在外处处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蔡老兄，言谈中知道，你人老实，憨厚又能吃苦、耐劳，具有我们农民的基本素质。我与你商量个事，如果你愿意，请到我公司养殖场做事，月薪给你一千五百元，在场里吃住，等半年后，适应本场工作，有了技术，月薪加到二千元，奖金福利、保险照发，你看如何？”蔡大激动地说：“你真是‘待人善''，救人于危难，你给我工资太高了，我这次住院的花费，请你在今后工资中扣除。”仁善说：“蔡兄，这话说的见外了，不要说你是我老乡，就是其他地方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捐资相助的，五千元在我这里是小菜一碟，就算送老乡见面礼吧，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件小事。”

    三天以后，蔡大病愈出院了，仁善安排一辆小车把蔡大接回自己的南郊奶牛养殖场，给蔡大换一身崭新衣服，购买新床、新被等。安排蔡大当挤奶工，他起早摸黑，干完挤奶活后，拿起扫帚清扫牛尿牛屎，刻苦学习，勤奋工作，天天如此，从不叫苦叫累。以百倍的努力，做出更大贡献，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五月的一天，深圳一家报社报道了深圳市南郊养殖公司总经理仁善同志，路见危重病人，解囊相助的典型事迹，被评为深圳市精神文明“十佳人物”。六月份，家乡省市媒体也报道了他的先进事迹，也光荣地被评为省市精神文明十佳人物，给家乡人民增添了光彩。

 第三章

    蔡大在深圳找到一份十分理想的工作，晚上又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孩子。妻子的贤良恩爱常常浮现在眼前。一天晚上，他在梦中见到妻子、儿子，看见儿子会走路了，会喊爸爸、妈妈了，笑起来嘴角两旁露出了小酒窝，十分可爱，不时抱起来亲吻亲吻，又抱起慧娘亲热亲热。他看见慧娘瘦了许多，但娇容犹存，抱着儿子又喂猪，又喂鸡、鸭、鹅。背着孩子下地干活。几亩麦子绿油油的，长势良好，丰收在望。又见到家中两头母猪都下了仔，一窝十八头，另一窝十六头，个个健壮，十分可爱，两窝猪仔赚了七八千元，心中无比喜悦。

    蔡大到了南郊奶牛养殖场上班已有五天了，十分想念爱妻慧娘、儿子宝光。晚上，夜深人静时，想给慧娘写封信，告诉我在深圳所发生的事以及找到工作情况，但又考虑慧娘如果知道我初到深圳发生的不幸遭遇，又怕她伤心挂念，还害怕邻居耻笑，作为笑柄。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又无从下笔，想了许久，干脆把我的不幸经历婉转含蓄地告诉她，把我找到工作高兴事直接告诉她，让她也高兴高兴，免得她挂念，提笔写道：慧娘爱妻：

    见字如面，你身体还好吧，儿子还好吧。我到深圳已有一个月了，现已找到工作了，上班已有五天了，是在深圳南郊养殖公司上班，月薪暂定一千五百元，等半年后可能加到二千元，场家提供食住，工作不累，是我理想的工作。这家老板我们是老乡，他五年前来深圳打工，学到了养殖技术，在深圳办了养殖公司，公司里有奶牛养殖场，养猪场，水产养殖场，年纯利能赚一千万元以上。我就在奶牛养殖场上班，我准备奶牛养殖技术学会了，要求到养猪场上班，养猪技术学会了，再要求到水产养殖场工作，水产养殖技术学会了，自己在家乡办一个综合养殖场。

    深圳是一个什么样的新城市呢？那是高消费城市，消费水平比我们家乡高得多，有的产业消费要比家乡高几十倍乃至上百倍。说你不信，随便一杯茶都能卖上一百元，在旅社住上一晚上，一般的要花去三四百元，如果需要特殊服务，还要另付服务费，什么是“特殊服务费”，要多少，我也没敢问，也不想问。一桌酒席，饭店一般都在三五千元，稍微上档次的，一桌万元以上。这里的老板一般都有钱，他们赌起钱来，输赢不用数钱，怕费事，把自己票子堆起来，用尺子量高低。

    在家处处好，出外事事难。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是我亲眼看见的，体会也最深，我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的，一个外地来深圳打工，初到深圳，又渴又饥又困，腰中只有五百多元钱了，想找一家旅社住下，一问价格最低档次一夜二百八十元，吓的他扭头就走，到了夜里十二点多了，还没找到价格便宜的旅社。这时他渴的实在难受，看到一家茶馆，馆内喝茶人还真不少，心里想喝杯茶也不过几角钱、块把钱的事，能消费的起，进去就喝了两杯，结账时，那个人掏出十元钱，等了半天，叫服务小姐找钱，服务小姐也等他，再补钱，服务小姐要他付二百元，他傻眼了，愣住了，怎么理论也没有作用，还有好多人看这个人笑话，他只有乖乖掏出二百元。他捶了半天胸口，出来也不敢找旅社睡觉，就在街道一个墙角下解开棉被，倒头就睡着了。醒来一看，被子不见了，包袱也不见了，身上的钱也不见了，被一个乞丐拿走了。一觉醒来，自己也变成了乞丐，沿街讨饭吃。

    他饥寒交迫，生病了，昏死在大街上，被一位好心老板送往医院，花去五千元救活他了，他苏醒过来，等他找到工作再把钱还给那位好心人，好心人非常慷慨地说：“五千元对我来说，毛毛雨，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后来这个好心老板非常同情他，安排到他的公司工作。这个人的不幸，我亲眼所见，我们相处的如一个人一样。等到年底回去，我细细向你说。

    慧娘，家中的事你一人承担，太辛苦了，家中的两头母猪和猪崽长势很好吧？一百多只鸡、鸭、鹅长的还好吧？如果你忙不过来，就把它们卖掉，身体健康要紧，田里的庄稼，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花钱请人干，收粮食够吃就行了。

    宝光儿已有五个多月了，该会笑了吧，会喊爸爸、妈妈了吧？你在家中第一件大事要把儿子带好，我在外挣钱都是为了赡养几位老人和培养孩子，宝光儿将来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盖房子、结婚，需要几十万元，趁我们年轻能干，为孩子多挣些钱，准备着，培养他成长。谁的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孩子的出生，就意味着我们为他茁壮成长而奋斗。

    我在这里工作一切都好，请勿挂念！

    你亲爱的夫：大

    三月二十日

    第二天，蔡大就把信寄出，第五天，龚慧娘就收到丈夫的来信，她喜出望外，打开一看，一颗悬挂的心，终于落实了。当看到丈夫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时，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亲戚、邻居，还把他在深圳城市情况和听到看到的趣闻告诉了亲朋好友，她激动了几天几夜。逢人便说丈夫能干，深圳的繁荣，经济的发达，还有一些城市的趣闻，当他们听一个打工者去深圳住旅社、喝茶、露宿街头，一夜之间变为乞丐的趣闻时，引起他们哈哈大笑，邻居家张二愣只顾大笑，坐在凳上，向后一仰，跌倒在地，四肢朝上，头上跌破两寸长的口子，慧娘急忙掏出二百元给他说：“二愣子，快到医院治疗。”慧娘一席话，只说的一些村民眼花缭乱，特别是一些年轻人，心动了，勾起了他们对城市的向往，也想到城市闯荡闯荡。许多本村青年男女为了讨好慧娘，慧娘婶、慧娘嫂不停地叫。一位远门妹妹说：“慧娘姐，请你与蔡大哥联系，帮我找一份好工作，我也想到深圳城市打工学技。”这时有十多个青年男女恳求慧娘帮忙。

    人逢喜事精神爽，龚慧娘得知丈夫在深圳能挣到钱，学到技术，作为她家庭中的一件幸事、喜事，不时口中哼着小调，唱着欢乐的歌曲，无论干着什么活都异常高兴，真是幸福的生活比蜜甜。

    三月十五日晚上十点多钟，蔡酒星在镇上喝过酒回家，路过嫂子龚慧娘家门口，看出她从猪圈回家，就尾随慧娘后面。慧娘穿着睡衣，乳房鼓鼓，显得格外漂亮、动人。慧娘比蔡酒星小五岁，蔡酒星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他进慧娘家，假装看看侄子。慧娘信以为真，领他到卧室看儿子。蔡酒星一下抱住慧娘，按倒在床上，捂着慧娘的嘴，不让叫喊，慧娘奋力摆脱、挣扎，蔡酒星身大力壮，死死压住慧娘，慧娘怎么也摆脱不掉，他企图与慧娘共寝一夜。慧娘趁他脱裤时候，急中生智，狠狠咬住他的鼻子，顿时血流满面，他忙捂着鼻子，趁他捂鼻时候，龚慧娘翻身下床，拿起门后铁锹，堵住门，企图与他拼命。蔡酒星心想：她妈的，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忙穿上裤子，想逃之夭夭。这时门已被龚慧娘拦住，她抡起了铁锹，准备打他一顿。慧娘怒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当乡长时至少有二十多个漂亮姑娘、媳妇被你欺负侮辱过。”他嬉皮笑脸说：“你只讲对了一小部分。”慧娘说：“至少有几个二奶为你生过孩子，现在连你亲嫂子你都不放过，你流氓成性，你哪里配得上人民的干部。你巧取豪夺，买官卖官，你这科长，花了多少钱买的？”他说：“就二十万元。”慧娘又说：“你的上级也是贪官污吏，你这个人渣，你是个地痞、流氓，你当官也是个官痞，我要去镇上告你。”蔡酒星说：“你是告不赢的，我花十万元就能摆平。”慧娘说：“镇上告不赢，就去县里告你。”蔡酒星接着说：“县里告我，我花二十万元就能搞定、无事。”慧娘又说：“县里告不赢，我去市里、省里、中央告你，总有清官惩治你，早晚你要被逮捕法办。”蔡酒星扑通跪在慧娘脚下，哀求说：“我的好嫂嫂，只要你不要上告，不要对我哥哥说，我向你保证今天的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也不敢对你非礼了，这次我给你十万元，就算什么事没有发生过。”“呸！谁希罕你的臭钱，你家的那些臭钱，都是贪赃枉法、利用职权强取得来的不正当钱财，用你的钱，我感到羞耻，感到肮脏！你这个官痞、流氓，欺上压下，老实能干的不贿赂你，你千方百计打击人，排挤人，一些地痞流氓只要重金收买你，你就重用。你的手下干将都是吃喝嫖赌贪，五毒俱全的社会渣滓。你当一方官，害一方百姓。不要看你现在横行一时，早晚你要被绳之以法，坐牢杀头。”“嫂子批评的对，我一定改，今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蔡酒星如夹尾巴狗一样，跪在慧娘脚下，磕头如饿鸡啄米一般。慧娘大声说：“滚！再也不想见到你。”蔡酒星如丧家之犬，灰溜溜逃出门外，消失在夜雾中。

    龚慧娘关上门，紧上门闩，趴在床上痛哭流涕，悲愤化为泪水，一夜未合眼。第二天早上两眼红肿，满肚子委屈能向谁说？几天精神不振，想一死了之。但又想到死了谁来赡养苦命的婆母？幼儿怎么办？谁来抚养？谁来培养他成人？又怎能对得起勤劳、憨厚的恩爱丈夫。苦思冥想几天，看着可爱的幼儿，嗷嗷待哺，强忍委屈，咽下苦水。我要坚强地生活下去。坚持把孩子培养成人，看着这个地痞流氓能狂到何时！她抱起孩子，又去喂养家中的一群猪、鸡、鹅、鸭。

 第四章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饲养，慧娘家中六十多只鸡，五十多只鸭，还有四十多只鹅都能上市了。她背着孩子到岭上镇农贸市场了解价格，现在还有几天就要过端午节了，鸡、鸭、鹅价格一天一涨，公鸡价每斤八元，鸭每斤五元，鹅每斤七元，比往常贵了二至三元。她抱着孩子回到了娘家，请弟弟龚大勇帮忙，明天就开始卖鸡、鸭、鹅。

    中午，母亲烧了一桌菜，看了女儿瘦了许多，非常心疼，一人操持家务，又喂那么多畜禽，夸女儿能干。吃饭时，母亲亲自给女儿夹菜、上饭，生怕女儿吃不饱。刚吃过饭，龚慧娘急着回家，母亲劝她在这里过几天。慧娘说：“哪能在这，家中还有二百多口子问我要吃呢。下午就叫弟弟大勇和我一块回家。”母亲听女儿这么说，想留也不能留了，说：“就叫大勇和你一块走，把宝光留下我带几天。”

    刚吃完饭，姐弟俩乘坐三轮车，二十多里路，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家了。早就听见鸡鸭鹅叫声一片，姐弟赶紧把饲料准备好，喂养早就饥饿难耐的猪仔、鸡、鸭、鹅。它们一个个吃饱喝足后，安静了。

    晚上，姐弟俩商量，如果都拉去买，没有那么大的运输工具，也忙不过来，公鸡现在最贵，很多送节礼都爱送公鸡，先把公鸡卖了，然后卖鸭鹅。就这么说，明天卖公鸡。清晨四点钟，姐弟俩就起床了，慧娘把手扶拖拉机布上网，大勇钻进鸡舍，用手电筒照明，拣着公鸡捉。大勇说：“哟！这公鸡真不小，一只有三四斤。” 一会儿工夫，他们把三十五只公鸡装上车。天还没亮，他们又把猪食、禽饲料和水送到猪圈，鸡棚、鸭舍、鹅棚内，算作它们的早餐。

    天蒙蒙亮，今天天气真好，万里无云。龚大勇开着手扶拖拉机，姐姐坐在车上，开往岭上镇农贸市场。早上六点钟，农贸市场就上满了人，车刚停下，就有许多人围上来问：“公鸡多少钱一斤。”龚慧娘说：“十元一斤”，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讨价还价，有的说七元一斤，有的说八元一斤，还有的说九元一斤，龚慧娘说：“还价不卖。”这时有的急着要买鸡送人，有一个人就捉四只，一称十六斤半，你买四只，她买两只，大勇称秤，慧娘收钱，不到一个小时，三十多只公鸡就卖光了。姐弟俩算算，数数，卖了一千五百多元。姐弟俩笑了，这天赶上了节日期间，卖上了好价钱，要比平时卖要多收入五百元以上。

    这时卖完鸡才七时半，上午还早，慧娘说：“现在我们回去把鸭子拉来，带几只鹅，看看市场价格。”弟弟说：“好！讲回就回。”他俩赶回家中，捉了三十多只鸭，十多只鹅，又返回农贸市场。这时已是上午九时多了，市场上人正是高峰期，车都挤不进去，就在家禽市场旁边停下来，又有不少人围上来，问：鸭多少钱一斤，慧娘说：六元一斤，有人问鹅多少钱一斤，慧娘说：八元一斤，有不少市民说：“节前买菜最吃亏，价格比往常贵两至三元一斤，家中来人了，不买，家中又没有菜，怎么招待客人呢？”又有一位买菜的说：“我儿子从外地打工回来，又带个女朋友，没有菜招待怎么行。”有几位买菜的上前还价，慧娘说：“还价不卖。”有些买菜的急了，家中还等我买菜烧呢。也不顾价格贵贱，你一只，我一只，到了中午十一时，一车鸭鹅又卖光了。姐弟俩数数钱，卖了一千七百多元。

    中午，慧娘买了两斤猪肉、一瓶酒，杀了一只鸡，烧了几个菜，招待了弟弟。慧娘说：“大勇多吃些肉，少喝些酒，下午我们还去卖。”大勇说：“后天就要过端午节了，抓紧卖，过了节以后，就没有这个价了。”他们像吃快餐一样，吃罢后，慧娘拎着饲料去喂剩下的鸡、鸭、鹅，又把两头母猪和仔猪及架子猪喂饱。又把剩下的鸭、鹅全部装上车，运到县城农贸市场。这时已是下午三点钟了。市场上人很少，但来的人大多是买菜的，有的家庭晚上来人了，急着用菜，问价就买，县城真销货，到了六点钟，二十多只鸭子全部买完，四十多只鹅只剩下五只了，到了六点半，五只鹅每斤降价一元，被一家贡鹅店一下子买去了。姐弟俩回家一数，下午共卖了四千多元。

    晚上，慧娘把中午剩菜剩饭热了一下，让弟弟大勇多吃点，多喝一点，鸡块、猪肉不断往弟弟碗里夹，让弟弟尽情吃，尽情地喝，但要求弟弟喝好不要喝醉。姐弟俩边喝边吃边谈，慧娘说：“还有几十只小母鸡，想喂成老母鸡下蛋。”大勇提醒姐姐说：“节前鸡贵，长期喂，耗粮，成本高，不如卖了。”慧娘仔细地想想，算算账，不如卖了，再买些小鸡苗、小鸭苗、小鹅苗、再喂三四个月又能上市了。姐弟俩商量，最后商定，还是把小母鸡卖掉，趁端午节价格高，决定明天还去市场卖鸡。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姐弟俩起来，喂完猪，他们把剩下的小母鸡装上拖拉机，拉往市场，母鸡不如公鸡好卖，价格也比公鸡低二至三元。一些市民，看到小母鸡价格低，也买了一只两只留作端午节吃，到了上午十点钟，二十多只小母鸡也卖完了，总共卖了六百多元。

    姐弟两人高高兴兴回家了。慧娘拿起笔，认真算了一下，除去买小鸡苗、小鸭苗、小鹅苗的本钱，去掉饲料费，医药费，鸡赚了一千一百元，鸭赚了九百五十元，鹅赚了一千五百元，总共赚了三千五百多元。这时慧娘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决定再买三百只小鸡苗、二百只小鸭苗、二百只小鹅苗，叫弟弟大勇端午节过后，去到市场购买。

    这时慧娘与大勇商量：想把妈接到这里带孩子，做家务，希望弟弟能够同意。大勇想了想：姐夫不在家，姐姐喂这么多家禽，还有几十头猪，还有外甥要带，一个人确实忙不开，母亲在家又没有多少事要做，就同意姐姐的意见。慧娘说：“大勇，你回去告诉妈，端午节过后，你把妈和宝光送来，猪仔也能卖了，现在大的有六十多斤了，小的也有五十多斤，现在小猪市场也不知多少钱一斤，明天我去问问价格。”

    龚大勇临走时，慧娘塞给大勇六百元钱，告诉大勇，三百元钱给父母过节，剩下三百元钱，你买一套新衣服，打扮打扮，到你女朋友家不能没有像样衣服。你先回去吧，给爸妈买些菜过节，你还从这带一只老母鸡，一只老母鸭回去，让爸妈过一个丰盛的端午节。

    端午节到了，上午，龚慧娘忙完家务，上街去了。她到仔猪市场问问价格，仔猪价格在五元一斤左右，品种仔猪在六元一斤，她问了几个外地仔猪贩子，说：“如果到家收购，你们愿意不愿意去？”其中一个人说：“你家有多少仔猪？多重一个？”龚慧娘说：“有三十头仔猪，每头在五六十斤。”几个猪贩子争着要来，在讨价还价中，慧娘坚持要价五块五一斤。其中一个仔猪贩子说：“如果仔猪健康，秧子好，皮毛好看，我就出这个价，到你门上收购，我明天上午开车就去。”慧娘告诉他地址，离开了猪市，自己走到猪肉市场，买了几斤肉，准备招待明天来的母亲和大勇。

    过罢端午节，上午九时，大勇抱着宝光和母亲一道到了慧娘家，接着仔猪贩子也到了，仔猪贩子看看两窝仔猪个个健壮，毛皮好看，秧子又好，心里非常高兴。这时，大勇帮助逮捉仔猪，两个拴在一起称，仔猪贩子称秤，大勇监督，慧娘记账。三十头仔猪共一千六百八十多斤，合计九千三百多元。送走了猪贩。算了算账，两窝猪去掉成本，净赚五千多元，加上鸡鸭鹅赚三千五百元，合计赚了八千五百多元，仅花了四个月时间，每月盈利二千多元。慧娘的心里非常高兴，决心扩大养殖。

    中午烧了一桌丰盛菜肴，让母亲和弟弟吃好喝好。第二天，慧娘和大勇一道到市场购买鸡、鸭、鹅苗，买了土杂鸡苗三百多只，大麻鸭苗二百只，杂交鹅苗二百只，叫大勇开着拖拉机运送种苗，途经一家畜禽药店和家禽用品店。她叫大勇停车，自己买着各种预防疫苗，自动饮水器，饲料自动器，又坐在拖拉机上。慧娘一路盘算，三个多月后，又能赚多少钱。想着、算着，心中乐滋滋的，不知不觉到家了。

    她把鸡鸭鹅苗像心肝宝贝一般护理着，饲养着。自己又请了几位邻居帮助收割麦子，一天工夫就把五亩麦子收割脱粒完了，又花了两天时间，把麦茬地安种上了。

    龚慧娘为了方便对外联系，花了二千多元装了一部电话，在岭上村家庭装上电话，为数不多。村上的左邻右舍都羡慕龚慧娘精明能干，搞养殖赚了钱，一个人又忙农业生产，又发展养殖业，成为当地有名的致富女能人。县里、镇上评选发家致富能手，她算了一个，并受到镇上、县里的表彰，慧娘还在表彰会上作经验介绍，受到参加会议的人一致称赞，赢得阵阵掌声。

    不久，省、市、县报社、电视台报道了她的先进典型。这下她的名声可大啦，县内、镇上一些妇女慕名赶到她家，希望她能传授养殖技术，有的干脆住在她家，无偿打工，在实践中学习养殖技术。龚慧娘也乐意毫不保留地传授自己的养殖技术，雏苗怎么养，怎么预防，药物用量、配制、温度控制，不同阶段，不同管理的饲养方法，都在实践中一一传授。一些妇女在这里学到的技术，回家也办起了养殖场。

    龚慧娘买了一些有关科学养鸡、养鸭、养鹅、养猪实用技术图书、杂志，边学边用，用科学的养殖方法指导自己的养殖实践，养殖技术不断提高，成为远近闻名的养殖老师。一些在养殖过程中遇到难题，主动登门找她答难解疑。有时还到养殖户家指导养殖。附近村庄有百余户在她的影响、指导下发展养殖，有的成为养鸡专业户、养鸭专业户、养鹅专业户、养猪专业户，在本地形成养殖热，许多农户已走上了养殖致富道路。

 第五章

    六月的一天晚上，慧娘喂完了鸡、鸭、鹅、猪以后，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又去看看宝光和母亲睡了没有，坐下来想写封信给丈夫，她想把自家近期家庭情况告诉远在深圳的丈夫，让他也分享自己的快乐，又想把自己遭受他弟非礼的事告诉他，又怕他在那里不安心，怕丈夫与他的弟弟反目成仇，闹出风波，影响兄弟关系，败坏声誉。想了半天还是报喜不报忧吧，便拿起笔写道：

    亲爱的夫：

    我们分别已有四个多月了，我很想念你，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你也是这样吧。家中的麦子我请几位邻居收割完了，晒干扬净有近四千多斤，麦茬地已安种上了，种三亩黄豆，二亩水稻，总共花了三天时间就将收割，播种晒粮处理好了。

    家中鸡鸭鹅在端午节前三天全部卖完，价格卖的比往年都高，三种家禽共赚了三千五百多元，两窝小猪也卖了，共一千六百八十多斤，每斤五块半，上门收购，被一外地猪贩一次买去，两窝小猪净赚五千多元，平均月收入二千多元，可能比你在那打工收入高些，我又买了三百只土杂鸡苗，二百只麻鸭苗，二百只鹅苗，鹅比鸡鸭都赚钱，所以这次多买了。端午节前公鸡卖到十元一斤，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价格。

    今年，我被镇上、县里评为致富能手，还上了报纸、电视呢，并在会上作了经验介绍。我第一次参加会议，受到表彰，很是光荣。还有一些青年妇女来我家学习养殖技术，还称乎我是养殖老师呢，真不好意思。

    为了方便对外联系，我家装上了电话，区号是0551，前两位号码是66，六六顺当，图个吉利，第三、四位号码是你的年龄，第五六位号码是我的年龄，最后一位号码是宝光儿的岁数。号码是我在电信局特意挑选的，你要有事就打这个电话。我也不知你的那里号码，请你告诉我。不过长途电话费很高，你要打时，尽量长话短说，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不要前三遍后五遍重复。另外，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花了二千多元装上电话，初装费给了，电话线钱也给了，话机我买的，安装电话钱也给了，打电话我们交电话费。反而每月还要我交月租费，什么都是我们买的，我们买的反成为他们的，还要我们租他们，还强行要我们交月租费。我们租他们的什么呢？这是哪家规定，什么道理，这不是强夺民财吗？

    亲爱的夫，你也要保护好身体，身体健康最重要，多吃些营养。我已把我娘接来了，让她带孩子，做家务，这样我就有很多时间搞养殖，想必你也会支持我的做法的。

    宝光也八个多月了，胖乎乎的，十分可爱，口里不时喷出爸爸、妈妈，虽不清楚，但能听出意思，我特地给他照张像，我们母子又合影一张，寄给你，想我们的时候，就看看照片。

    你在那里挣钱是小事，一定要多学习一些养殖技术，尤其是要学精养猪技术和鸡鸭鹅养殖技术，待学精以后，回家乡发展，家乡正在兴起养殖热，许多家庭成为养猪、养鸡、养鸭、养鹅等专业户，我希望你学精后回来，扩大养殖规模，成为养殖公司董事长，指导本地养殖发展。

    你亲爱的：娘

    六月二十八日

    第二天上午，慧娘把信交给了邮递员。过了五天，蔡大收到了慧娘的来信，急忙打开，仔细阅读每行每字，心里十分高兴。蔡大心想：她能力比我强多了，我在家几年都没有胆量发展这么快，我能娶到这样精干、贤良的妻子感到幸福、自豪。

    蔡大在南郊养殖公司已有四个月了，他除了出色干好本职工作以外，每天还额外打扫养殖场公共卫生，晚上还坚持学习奶牛养殖技术，从孕牛、乳牛、成年牛饲养、疾病防治，不同阶段饲料的配制等技术，掌握一清二楚。并且理论联系实际，他还坚持写日记，把奶牛饲养不同阶段的要领都一一记下来，包括哪些疑难杂症，如何治疗，都记录下来。他现在奶牛养殖场的工作是观察每头奶牛每天健康情况，如有生病迹象，及时报告场部兽医，协助治疗，运送饲料，定期清扫饲料槽、水槽，卫生消毒等工作，他干一行爱一行，每项工作都认真负责，深得公司老板的信任。

    一天夜上，他主动到老板办公室向总经理要求到最脏最累的养猪场工作。公司老板仁善热情地接待他，并说：“蔡大哥，你认真负责，任劳任怨，对自己要求严格，模范地遵守场规场纪，员工们都喜欢你为人厚道，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你是难得人才。”蔡大说：“老板过奖了，我只是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也是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总经理，我有个请求，奶牛养殖场人多，养猪场那边缺人，就不要招人了，我想到那里干，上上饲料、清扫粪便都可以。”仁善说：“你在哪里干我都很放心，你非常敬业，行！明天你就到养猪场工作，先适应一下，过几个月我提任你养猪场副经理。今天，我请你吃夜宵，我们弟兄两个好好谈谈。”蔡大说：“吃夜宵就不去了，就在这里叙叙吧。”仁善说：“我带你去市中心看看繁华的深圳夜景，来了几个月还没到市里去玩过。”仁善开着轿车，带着蔡大，直往市中心开去。仁善有意把车开到繁华地段时，放慢了速度，让蔡大观赏一下。这时勾起蔡大刚进深圳所遭不幸的一幕幕回忆，思续万千，他说：“这次逛街和我一进深圳的沿街乞讨，是天地差别。”仁善沿繁华街道开了一个多小时，在一家夜宵馆停了下来。两个人进了包厢，仁善点了两个特色菜，又点了两个具有家乡味的菜，要了一箱啤酒，两个人边喝边谈，非常投机。

    蔡大说：“我们家乡在改革开放前很穷，家庭经济非常困难，温饱都难以解决。我家就兄弟二人，父母早已去世，剩下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上学没有钱，还是政府出面协调减免的，让我们兄弟二人上完了初中。眼看我们兄弟都过了三十岁了，由于家中穷的丁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谁家姑娘愿意嫁给我们兄弟呢？农村土地实行了大包干以后，经过三五年的苦累，家庭经济渐渐好转，盖起三间瓦房，有人来我家提亲，姑娘到我家相亲，当时我三十六岁，弟弟三十三岁，姑娘看着我老巴巴的，眉头皱皮连成一片，摇摇头，连一口水都没喝，扭头就走了，一连三个来提亲，都嫌我年龄大，告吹了。第四个又来提亲，这次我要高度重视，去了县城一家美容店美容了一番，头发光得连苍蝇都趴不住，做个双眼皮，又找化妆师美化了一下，年龄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心想这下准成。到了相亲的时候，谁知那姑娘在美容店干过，是个内行。”她说：“你是图外表美，再化妆我也看出你的年龄，你的额头一皱一皱连起来像个小老头，看上去你有四十出头了吧？”我赶忙解释说：“没有那么大，农村人，农活累，见老，事实我才三十六岁。”蔡大接着说：“姑娘又摇了摇头”，我感到灰心丧气了。弟弟在家从来不干重活，看上去比我年轻多了，身材好看，他为我相亲当然帮前忙后。那姑娘两只眼睛不断射向弟弟，最后看上了我弟弟。我想：一家两个光棍，解决一个是一个。当年年底，我弟弟就与这位姑娘结婚了。到了第二年，弟弟两口子坚决要与我分家另住， 家中三间瓦房，弟弟两口子硬要两间，我就住一间，家中财产也要去五分之四。我心想，我这辈子要成为老光棍了。？

    仁善说：“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长期压在我们头上的三座大山，使我们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真正成为国家主人。邓小平等前辈实施改革开放的惠民政策，给我们提供了施展才华的平台，使我们逐步富裕起来了。蔡老大哥，现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你有本事，将来生活一天会比一天好。你的美好理想会逐步实现的。”

    蔡大又说：“我不灰心，经过两三年辛勤劳动，我自己又在新规划区内兴建了三间瓦房。说来也巧，有一个丧偶的妇女，她丈夫一年前遇车祸死了，却看中了我这个老光棍。我说：‘我年龄比你大八岁。’她说：‘不嫌弃，我只看中你老实，能干，有志气，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政策不变，我们将来会过得好上加好。’我说：‘既然你不嫌弃，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她说：‘我还有一个条件。’我问：‘什么条件？’她说：‘必须带着我的婆母，婆母孤身一人，现在无儿无女，老伴中年去世了，我走了，她无依无靠，很可怜。’我说：‘可以，你婆母今年多大了。’她说：‘六十多岁了。’我说：‘她若来，那就更好了，我们结婚后需要老人，你去征求老人意见，我们对她老人家会更加孝敬，保证让她安度晚年。’后来她回去征求老人意见，她婆母说：‘我现在能累得动，等几年我再去。’就这样，我们结婚了，我结婚未请一桌客，仅花了二千多元，买些衣服和实用家具。”？

    “去年十月，我的儿子出世了，你看照片爱人都给我寄来了。”蔡大掏出了妻子和儿子照片，双手递给仁善，仁善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会，称赞说：“你的爱人长得很漂亮，儿子也十分可爱。”蔡大接着说：“爱人叫龚慧娘，还是个养殖能手呢，她在家一个人带着孩子养了三百多只鸡，二百多只鸭，二百只鹅，还有两头母猪，今年上半年已靠养殖赚了八千五百多元，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娶这个老婆我一生都感到幸福。”

    仁善说：“我们把这箱啤酒喝完，现在只剩两瓶了，你一瓶，我一瓶，咱们干！老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能不能叫你夫人也来我的养殖公司干呢？我来办鸡鸭鹅养殖场，请你夫人来技术指导，月薪五千元，你看，怎么样？”蔡大说：“这个事我得征求爱人意见，她现在可是当地镇上、县里有名的养殖能手，报纸、电视还报道她的先进事迹。她比我能干，比我名声大。我来这几个月，家中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养殖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当然，她能来这里发展更好，我打个电话与她商量商量。”

    仁善还要叫服务小组搬一箱啤酒，蔡大站起来说：“我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吧。”仁善也不能喝酒，看样也喝好了。他到服务台结账，蔡大跟在后面，服务小姐算算账，说：“总共一千二百元。”蔡大睁大了眼睛说：“这么多啊！”仁善说：“这不算多。”随手掏出一千二百元，递给了服务小姐。

    仁善开着车，离开了夜宵馆。当车开到一家茶馆时，停下了，仁善说：“我们进去喝杯茶吧。”蔡大连忙摆手说：“这茶不能喝，太贵！”仁善说：“怎么，你来喝过？”蔡大把他一到深圳那天晚上进茶馆喝茶事说了一遍。仁善笑了说：“二百元喝两杯不算贵，我上次请一客户来茶馆喝茶，一下喝掉一千八百元。这是高消费场所，所以，如果你来消费，最好先问问价格。老兄，我们进去喝杯茶吧。”蔡大是真不想进去，借口说：“我喝那么多啤酒，一点都不渴，喝不下去。再说，我喝好茶，失眠，睡不好觉，肚子还疼，第二天上班，没有精神，走吧，我要回去休息。”仁善见他不愿进，只好开车回公司休息。

 第六章

    深夜两点钟，龚慧娘刚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突然电话铃响了，她心里在想，谁会在这时打电话呢？她拿起电话：“喂，请问哪位？”“你是慧娘吗？我是蔡大啊。”“唉哟，亲爱的，你到现在还没睡呀！信你收到了吧？”蔡大说：“收到了。这些天你辛苦了，我想死你了啦，看过你的来信后，我久久不能入睡呀。慧娘，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今天晚上，公司老总请我到深圳市中心吃夜宵，刚回来。我说你在家乡发展养殖，规模不断扩大，养殖很成功，说你精明能干。公司老总想请你到深圳发展，月薪五千元，我现在征求你意见，如果你同意，我明天就给公司老总说。”慧娘说：“事情很突然，等我想想，三天后给你答复，你的联系号码告诉我。”蔡大说：“好，你记一下。”慧娘说：“记住了，现在你在那里怎么样？”蔡大说：“我先在奶牛养殖场，昨天我要求到养猪场上班，不管多脏多累我都干。公司老总很器重我，要我到养猪场先适应几个月，准备提升我当养猪场副经理。”慧娘说：“干的不错，我相信你是有志气的，会把各项事情干好的，天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今天就叙到这里吧，祝你晚安，工作顺利，再见！”

    慧娘久久不能久睡，思想上斗争激烈，月薪五千元，年薪六万元确是个不小数字。如果在家乡发展，想赚这个数字确实需要花费不少精力，不小投入，还存在一定风险。再说丈夫也在那里，怎能不想过夫妻团聚、恩恩爱爱的生活呢？还是去好，省得见到那个官痞，见到他我都感到恶心。

    慧娘在想：我如果去深圳，那些姐妹养殖怎么办，她们在养殖中遇到疑难我怎能及时解决呢？养殖这行业，一旦疾病瘟疫来了，如狂风暴雨，如果不及时预防，损失惨重，甚至倾家荡产，风险很大。再说，家中养殖规模在不断扩大，如果将来规模扩大到年出售上万只，乃至几十万只，若一只能赚一至三元，也是个可观数字，就比在那里干收入要高。

    慧娘又想：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那孤苦零丁的婆母，她老人家现在无儿无女，我的原来公爹没见过面，听婆母说在三十年前就病死了，儿子刚娶来我不到十天，就遇车祸身亡了。想到这些心酸事，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我和婆母当时哭得死去活来。婆母五次哭昏过去，要不是及时到医院抢救，现在早已到阴曹地府了。一年内都沉浸在老年丧子无比悲痛之中。我不能让婆母悲痛下去，我要坚强，就劝婆母说：“事已至此，如果这样悲痛、伤心下去，我们的身体会垮掉，你老人家福还未享呢。”婆母说：“我今后哪有什么福享，只有受罪，不如早死，省得慢慢煎熬受罪。”她痛不欲生，每次婆母的眼泪都带出了我的眼泪，每天以泪洗面。我向婆母保证：要侍候你一辈子，我就是您老的女儿，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把您看得比我亲娘还要重三分，只要我有口饭吃，我会让你吃饱。现在我虽然每月都去一两次，买些生活用品，给二百元零花钱，但还是放心不下她老人家心情是否舒畅，是否忘记悲痛，享受欢乐、幸福。端午节前，我很想接她来帮助我带孩子，做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但我又害怕她忙不了，累了她。她老人家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健康，想来想去，还是叫我母亲来了。端午节，我送去一只老母鸡，不知她舍得吃了没有，明天去看她，我买台彩电送去，婆母一辈子还没看过彩色电视，让她享受一下，并与她商量，请她过来住吧，一个人还要烧洗，麻烦，接来让她老人家享享福，改变一下环境。想到这些，慧娘决定，还是不能远离这里，假如去了深圳，婆母怎么办，她老人家一旦生病，谁来照顾、护理？谁来出钱治疗呢？想着想着，鸡打鸣了，她擦擦泪水，这时枕巾已湿透半截了，算了吧，不想了，睡吧，明天还要做事。这时已到凌晨三点半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龚慧娘吃过早饭，她搭着邻居家去县城办事的拖拉机，到了县城，走进一家电器商店，花了两千多元买了一台25吋彩电，又买了六袋中老年奶粉，放在了拖拉机上。几位邻居都羡慕龚慧娘家添制现代高档家电，并说：“晚上，我们一定到你家看彩电，你家是我们村第一家买彩电的家庭。”他们哪里知道，这台彩电是给谁享用的？

    她叫邻居小王把拖拉机开到汽车站，小王不解地问：“坐我的拖拉机顺便不就带家了，还要坐客车干什么？”龚慧娘说：“我是送给婆母家的，你这拖拉机不顺路。”小王说：“你下了客车需要走一段路才到婆母家，不如我开车把你送过去，现在又不太忙。”龚慧娘非常感激地说：“我给你拖拉机加满油。”小王说：“你平时无偿帮助我家养殖鸡鸭鹅，指导我们防治疾病，从不收我们的一分钱，不吃我家一顿饭，我送你一趟还算什么呢？”说着，他们一路向婆母家方向开去。

    她来到婆母家，看见婆母正和几位老奶奶摸纸牌娱乐呢，婆母身体比以前好了，精神也愉快了，慧娘心中无比高兴。婆母看见又带一些牛奶、水果说：“慧娘，上次你带的奶粉还没喝完，今天又带这么多，你这一大箱子都是奶粉？”慧娘说：“这箱子不是奶粉，这是彩电，我来给你安装上。”说着慧娘就动手安装，十分钟后，天线安装好了，彩电能够收到十几个台，婆母睁大眼睛说：“电视还有带彩色的，我还第一次看到，这台电视需要花多少钱？”慧娘说：“不贵，才二千多元。”婆母说：“这么贵呀，你养点鸡鸭也不容易，哪有这么多钱买这么贵重东西，你带回去吧，我就听听广播就行了。”慧娘说：“妈，你别心痛花钱，钱不就是人挣的嘛，今天花掉，明天就能挣来了，彩电能看到精彩的画面，更逼真，让您老人家享受享受。你最喜欢看戏剧片，我给你对准戏剧频道，打开就能看到。”陪同婆母摸牌的张大妈说：“慧娘啊，你真贤慧、孝顺啊！我们家儿子、女儿从来没有这么孝顺过，特别是儿媳妇，她不与你争吵，不给你白眼看就算孝顺了，你比亲儿亲女都孝顺，你真是个好孩子。”慧娘说：“你们言重了，我只是做到应该做到的事。”李大娘说：“我家儿子、女儿家中存款都有十万了，家中彩电、冰箱、现代化家具都有，惟独没有考虑我们老两口子。端午节，我们老两口子没有吃儿女们的一点东西，相反孙子、孙女、外甥、外女还吃我们两口的东西。”几位老奶奶看着彩电银屏，你一言，我一语，陈大婶说：“乖乖，现在这人真能，远在千里以外都能在电视里看到，就跟真的一样，还是彩电清楚，又大又好看。”李大娘说：“我来叫儿子给我买一台。”想了半天，“算了吧，如果儿媳妇那边通不过，又要吵嘴，我们老两口又要挨骂了。还是不提为好，有孝心就给我们买，没孝心就算了，我们只有干熬着。”张大妈说：“我来叫我女儿给我买一台彩电，享受享受，即使死了，口眼也闭了。但又怕女婿不同意，他俩要是吵嘴、打骂，我们又不忍心看着，不仅没要到彩电，反而落一身不是，真是没捉到黄鼠狼还惹一身臊。”陈大婶说：“这年头，有不少儿女对老人的心不如我们老人对他们心真意切。好东西，我们舍不得吃，给他们吃，吃了我们还高兴，真是贱皮。他们穿名牌新衣，我们拾他们破烂，还心甘情愿。特别是我们省吃俭用，东拉西扯借债，建起新房，娶了媳妇，就不给我们住了，把我们老人赶出来，蹲在茅庵里。还有可恶的，不仅不给住，还不给你吃，生病了也不给你花钱治，让你自生自灭。更有可恶的，不仅骂老人，还殴打老人，千方百计掠夺老人财产，把老人挤干后，赶出家门，沿街乞讨。”

    几位摸牌的老人走后，龚慧娘与婆母说：“妈妈，我给你商量一件事，您年龄也越来越大了，吃饭还要烧洗抹，吃菜还要上街买，什么都要你亲自动手，十分麻烦。更让我担心的是，你若是生病了，谁来给你请医喂药、护理。再说，我离这里二十多里路，来往不方便，不如你到我那里住，什么都不要你操心了，我也能随时和你叙叙话，万一生病，我能及时给你治病，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婆母说：“我还有土地放心不下，还有两间房子怎么处理？”慧娘说：“土地让给人家耕种吧，万一没人耕种，就交给村民组吧，不种了。两间房子就放在这里，如有人租用，就租给他们，万一没有租用，就转让卖了，如果没有人买，就放在这里，也不值多少钱。”婆母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把土地房子处理好，一个月后，我给你回答。”慧娘说：“妈，就这么定了，一个月后，我来接你，房子土地不管处理好、处理不好，你都到我那去，你看行吗？”婆母说：“好，就这么说，一个月后，我去你那里。”慧娘说：“那我先走了，我家很忙，你的生活快乐，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婆母说：“在这吃过中午饭再去，我才过得意。”慧娘说：“我坐拖拉机回去只要半小时，我家几百口鸡鸭鹅张着嘴还在向我要吃呢？不回去不行。”说着慧娘坐上拖拉机，回家了。

    龚慧娘刚进家门，看到几十位来学习养殖的青年男女，从报到表上看，有本镇的、县内的，还有县外的，他们都是要在这里学习两三个月。这下可把龚慧娘急坏了，平时三五个人来，家中生活还承担的起，人来多了，就承担困难了，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日用品自带，每人每月交三百元生活费，五十元资料费，二百元住宿费，编成若干组，轮流值日。睡的问题是个大问题，她急中生智，村委会会议室有五六间房子，她向村长汇报一下，租用一段时间，村长听了非常高兴，当即拍板，同意租用。就这样解决了外地来学习养殖的食住问题。并把集体上课，课后实践安排的有条不紊。讲课安排在每周周日，从村小学临时租用三间教室，学校领导也同意了。

 第七章

    到了理论学习的时候，她通知附近村养殖户来听课，济济一堂，有五六十人参加听课，每周集中安排一次理论讲课，她讲课时理论联系实际，传授畜禽幼苗期、生长期等不同阶段饲养管理、饲料配制、疾病防治等知识，实习基地就是自家的鸡鸭鹅猪养殖场。

    夜十二时半，慧娘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慧娘刚进屋，拿起电话：“您好，请问哪位？”“我是蔡大，慧娘你现在还没睡呀？”慧娘说：“我睡不着，想你呀。”蔡大说：“慧娘，我上次叫你来深圳那个事你考虑好了没有？这都第四天了，我们公司老板在等你回话呢。”慧娘说：“到深圳那里薪水高，你又在那里，条件很好，我非常想去。但我不能去，一是我家现在养殖规模不断扩大。又有几十位镇内外来我这里学习的姐妹兄弟，如果我去了，他们也失望，影响本地养殖业的发展。二是婆母还有二十多天就接来我家住了，我要对她养老送终，这是我们的承诺，必须履行。去深圳，我无法亲自照顾她，请谅解，你向公司老板说明情况，感谢他的好意。你把技术学精，马上回家发展。另外，我这里需要发展资金，你把工资汇到家来，暂解燃眉之急。”蔡大说：“好，明天我汇五千元给你。”慧娘说：“好，再见，祝你晚安！”

    龚慧娘收到了丈夫五千元，备足了催肥饲料，一颗为筹集资金焦急的心踏实了。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天气阴沉沉的，不时雷声隆隆，慧娘租辆车，到了婆母家。婆母说：“房产、土地都没有人要，怎么办？”慧娘说：“土地没人租就交给村里吧，房子没有要就算了，反正也不值多少钱。妈妈，我去村里一趟，办理有关承包地上交手续。？

    慧娘办完手续，回来把婆母日用品搬上车。又带着婆母到她原来丈夫大常坟前上香、烧纸，告别哭诉一番，深深鞠了三个躬，向大常说：“我一定要代你孝敬好妈妈，大常请你放心，你妈就是我的亲妈，我把妈妈带到我家赡养，我会象亲儿亲女一样待她，我一定帮你完成孝愿，让她老人家享受幸福，安度晚年。大常！安息吧，每年的清明，我来看你，给你烧香、送纸。我带妈妈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婆母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哭诉道：“我的苦命儿呀！陈家祖辈单传到你这辈就绝后啦。我的苦命儿啊！你对不起陈家祖宗啊。我的苦命儿啊！你对不起你年迈的娘啊。我的儿啊！你命好苦啊，这样的好媳妇你怎么舍得丢弃就走啦。我的儿呀！要不是媳妇能干，贤良，精心侍候我，我早就随你去啦，我的骨头早就上锈啦。我的苦命儿呀！我到媳妇那里去，以后也不能常来看你啦……”

    在场的二十多位邻居被婆母悲伤的哭诉深深地感动，流下了同情的泪水，为大常英年早逝而惋惜，为陈大妈的悲痛而伤心，为龚慧娘的孝心而感动。老人的哭声，中年人的哭声，青年人哭声，孩子的哭声和空中不时放出的阵阵雷声，汇聚一起，震撼了大地，振动了人们的心灵。

    慧娘擦干眼泪哽咽地说：“妈妈，不要再伤心了，你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寿是大常的遗愿，也是我的愿望。起来吧，我们走吧。”说着，慧娘掺起婆母，擦了留不住的泪水，向车上走去。慧娘把婆母扶进车内，又向邻居们挥泪告别，并且说：“乡亲们如有什么困难，到岭上村找我，我一定帮忙。”小车缓缓地离开了曾经给婆母带来欢乐和悲伤的陈大郢村庄，直向岭上村驶去。

    车到岭上村龚慧娘家门口停下了，慧娘特地把婆母安排在母亲房间，让两位亲家叙谈叙谈。慧娘多次对母亲说：“娘，一定要与婆母和睦相处，多与她叙谈，只叙高兴事，不叙伤心事，一定叫她高高兴兴。”慧娘把彩电安装在婆母卧室中，日用品帮她摆好放正。中午请人烧了一桌好菜，为婆母接风洗尘。第二天，慧娘看到婆母的日用品旧了，衣服旧了，特地上街买新的，还给婆母买了一件雪花呢子大衣，慧娘亲娘看了眼红了，但也理解女儿的用心，对她的婆母也更加关心入微，做事说话尽最大努力让她婆母欢乐、高兴。

    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去看婆母，打盆洗脸水，晚上帮她打洗脚水，洗澡水，问寒问暖。婆母喜欢摸纸牌，她上街买了几桌纸牌，并在本村庄老奶奶中找了几位，邀请她们与婆母摸牌玩乐，渐渐地婆母忘记了悲痛，忘记了家乡，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沉浸在和睦欢乐之中。慧娘为之而高兴。

    龚慧娘孝敬原来婆母的高尚精神在当地传为佳话，成为当地孝敬老人的典型，影响和教育本地一大批青年男女。许多已婚青年男女以她为榜样，在兄弟姐妹中争着孝敬老人。一些青年男女原来在言语、行动上与老人过不去，甚至虐待老人，在她的精神感召下，收敛了许多。

    龚慧娘接走婆母成为陈大郢村庄老老少少议论的焦点。一天，李大娘家济济一堂，本村庄喜欢摸牌，唠嗑的叔叔、大爷、大妈，大婶都喜欢汇集在李大娘家。他们的话题就是龚慧娘孝敬婆母的感人事迹。李大娘说：“陈大常娶龚慧娘来家九天就遇车祸身亡了，慧娘和她婆母当时就悲痛欲绝，还是我经常去她家劝了很长时间，婆媳两个人才从痛苦中平静下来。慧娘那孩子真懂事，经常向她婆母表示，要伺候她一辈子，她婆母死心眼，怎么也不相信，也很少说话，整天闷闷不乐，少言寡语。过了一个月以后，她婆母说：‘慧娘啊，你还年轻，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只要你不要忘记我就行了，想我的时候就来看看，我就满足了。’慧娘说：‘妈，我不嫁，我要在你身边伺候你一辈子。’她婆母说：‘傻孩子，你西边日头还有一大堆咧，将来的路还很长，还要干很多事情，在这里不能耽误你一辈子啊。’她婆母怎么相劝，她都不听。在家里，她从不让婆母干重活，有时候家中烧一点好吃的东西，自己舍不得吃，总是让婆母多吃一些。她这个儿媳比她儿子活着时候对她还孝顺。晚上，帮婆婆打洗脚水，洗澡水。早晨慧娘老早就起来做家务，做完家务就到田里干活，田里庄稼长得比我家庄稼还好，家中喂了几十只老母鸡，鸡下蛋吃不完就上街卖，还喂了几十只鸭，几十只鹅，还喂一头老母猪，十几头肥猪，一年收入都上万。这小丫头真勤快，真能干，唉！要是大常那孩子活着，她这个家庭真幸福呀！”

    陈大婶说：“大常刚死的时候，我也常到她家安慰她们婆媳两个，慧娘这个丫头不愿再嫁，就是怕自己嫁走了，婆母一个人在家孤单、伤心。这个丫头孝心真是天下难找。大常那孩子死了已有一年半时间，慧娘婆婆跟我说：‘慧娘这丫头真好，真孝顺，在我身边我真享福。但这也不能长久耽误她，这样我的心反而不安了，对不起她，我要再次劝她改嫁’。一天晚上，我到她家串门，慧娘婆婆严肃地对她说：‘慧娘啊，你来我家已有一年半了，这样长期下去，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在这里一天，我心里就不安一天，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合意的，看好了，就嫁出去。’慧娘说：‘妈，你怎么老是提这事，我不再嫁，永远和你在一起吗？’这时候，她婆母翻脸了，严厉地说：‘你不再嫁，我就死给你看，或者就断绝我们之间关系，从现在起，你要不答应我，我就绝食，你一天不答应我，我一天不吃饭，直至我饿死为止，你不答应我，就是逼着我死，这是最大的不孝。’慧娘这下慌张了，跪在婆母跟前，哭着说：‘妈，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婆媳相依为命不是很好吗？’她婆婆板着脸说：‘这样不行。’这时慧娘无论怎么说，她婆母就是不理她。慧娘端来洗脸水，她婆母坚决不洗，慧娘削一苹果给她吃，她婆母也不接，也不理她。

    第二天，慧娘依旧早起向婆母问长问短，婆母一句话不说。慧娘端来早饭，婆母睡床不起，不吃。一连三顿，婆母未吃一粒饭，未喝一口水。晚上，慧娘急着到我家找我，说：‘陈大婶，请你快去我家劝劝我的婆母，她三顿都没吃没喝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我急忙放下饭碗，到了她家。看见她婆母还在睡着，不吃不喝，不讲不说。我知道她婆母心思，就向慧娘说：慧娘啊，你婆母没有别的意思，你还年轻，不能老是守在这里，这样下去，她觉得亏待你，你再嫁吧，找一个能干善良的男人，家庭过好了，把你婆母接过去孝顺，让她享享福，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你不答应她，她也不会起来吃饭的，还是答应你婆母再嫁吧，先叫她起来吃饭，从明天开始，你打听打听有没有合意的人选，你看怎么样？慧娘无奈，看见婆婆一天三顿没有吃饭，心里难忍，又看见婆母是铁了心要我再嫁，慧娘那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婆母床前，涕不成声地说：‘妈，你起来吃饭吧，我答应你，明天我就出外打听，寻找合意人。’这时婆婆起床吃饭了，吃过饭后，慧娘说：‘妈妈，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我找好了对象，你一定要跟我去，你也不能离开我，我也不能离开你，我要为你养老送终，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她婆婆等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这时我说话了：‘慧娘孩子啊，你婆婆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这时已到晚上十二时了，天也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第八章

    李大娘一家一屋人听了李大娘讲述龚慧娘勤劳、贤良、孝敬的感人事迹，和陈大娘讲述婆婆逼媳再嫁的经过，人人聚精会神听讲，个个感动流泪。这时张大妈接着说：“慧娘的孝心影响了不少人，感动了不少人，也教育了不少年轻人。自从慧娘送台彩电给婆母看后，我就把这事告诉了女儿，女儿就向女婿建议说：‘我想给我妈买台彩电。’女婿半天没吱声。女儿又说：‘人家再嫁的儿媳都能给原来婆婆买台彩电，我作为母亲的亲女儿，怎么不能买？’女婿说：‘有这回事吗？在哪里？’女儿说：‘就是我们村的龚慧娘给她原来的婆婆买的，不信你去看看。’女婿当场表示：‘买两台，双方父母一家一台。’要不是慧娘的孝心感动他们，我现在不可能看到女儿、女婿送来的彩电。”李大娘笑着说：“我也沾了慧娘的光，要不是慧娘的孝心感动了他们，我儿子、媳妇也不会这么早就给我老两口子买了彩电。”

    惟独陈大婶笑不起来，她说：“一年前儿子媳妇硬要与我老两口子分家，儿媳与我大吵大闹，还出口骂我是老不死的东西，他们强行把我们辛辛苦苦盖的三间大瓦房占去了，把我老两口赶在一间茅庵里蹲着。这还不算，把三头大肥猪，二十多只老母鸡全部赶走了，五千斤粮食就给我两口子五百斤。我气不过，就说了她们几句，儿子举手要打我。我那个媳妇算恶出尿地坏，硬要我二万元钱，我那二万元钱是我跑到城市拾破烂，看厕所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以预防我老两口子累不动时生灾害病、生活用的。他们千方百计要那钱。那天我去田里栽秧，儿子、媳妇也去，媳妇还向我要那钱，我说不给，是我们老两口防老用的，媳妇出口就骂我，我还了一句，她上来就打我，儿子在旁边看热闹，还说：‘不给钱就打。’媳妇把我按在秧田泥里，我一翻身也把她扯到泥水里，结果儿子这小狗日东西，他护着她媳妇，还拉偏架，硬是让媳妇把我按在泥水里，我喝了好几口泥浆子。我一下就气昏过去了，还是邻居家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的，住院一个星期。这些年来他们没有给我老两口一分钱，一粒粮，还想办法衅事生非，反正叫你生活不开心。我害怕他们把二万块钱摸去了，我把钱存进信用社银行，存期一年，我怕我年龄大了，记不住密码，就把存单密码告诉了女儿，让女儿帮我记着。到了一年时候，我拿着存单去取钱，把存单递给营业员，信用社营业员一看说：‘你这存单的钱被人取走了。’我一下愣住了，这不可能吧？存单一直我收着，怎么能被人取走了呢？我找你们领导去。信用社领导来到柜台，调资料，看监控录像，最后给我解释：‘这张存单存入后，到四个月时，有个女的拿着你的身份证，报你这张存单密码，说这张存单丢了，要挂失。我们按照程序和有效证件给予挂失了。七天以后，有一个人带着自己身份证和你的身份证，并说存单人生病了，不能亲自来取，委托我来取款。’我问：‘那个取款人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岑非。’岑非是谁？我不认识。柜台营业员说：‘这里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你看看。’我拿出来一看。这个人照片认不得，她是哪里人，我怎么不认识？营业员又调出我的身份证复印件给我看。我一看，照片是我的，号码与我的原件一样，密码也和我设的一样。我在想，我的身份证和存单密码没有告诉其他人，谁能知道密码呢，想来想去想不出来。我向信用社主任说：‘我的存单一直在我身边，从来也没有丢过，现在到期了，被人取走了，你们信用社要赔偿我的损失，不赔我要告你们。’说着我就向信用社主任扑去，扯住他不放。我也失去理智，不知所措，说：‘如果你不把钱还给我，我就与你拼命，我们老两口子不能累了，就指望这钱晚年生活，这是我们的命根子。’说着我就气昏过去了。当我醒来时，我已躺在医院床上。信用社主任对我说：‘这可能是一起盗窃案，你去公安机关报案，也许他们能够查出是谁拿的，他们还能帮你追回。’我说：‘我不信，钱在你的信用社被人取走的，找公安有什么用？你们得赔钱，不赔给我，我与你们没完。’信用社主任说：‘我们信用社是按照正常手续办的，身份证相同，密码相同，挂失程序符合规定，来取款的人证件核对无误，我们当然要给人家取钱，不给是不符合规定的，你还是去公安机关，他们会给你查出来的。’我来到岭山镇派出所，把二万元存款被盗经过向他们细说了一遍，派出所警察当即立案，移交县刑警大队负责破案。我是两天一趟，三天一趟到刑警大队催办，向他们提供线索。等到一个月后，刑警大队通知我来拿钱，我不相信这么快就能查出来了，也不相信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我急忙去刑警大队，刘警察、尹警察把二万元和利息一分不少还给了我。当时我高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当时就趴倒给他们磕头，两位警察急忙扶着我不让我磕头。最后，我说了一句话：‘你们警察真是大好人啊！’我又问警察，我这钱是谁盗窃的，他们一五一十告诉了我。原来，我这钱是我儿子、女儿合伙盗窃的，他们明着向我要，我不给，就气我。我女儿她知道我存单密码，我的户口本在儿子那里，我原来身份证也是儿子帮我办的，他拿着我的照片和户口本上的身份证号码，去大城市找一个伪造假身份证的人，付给一百元钱就伪造了我的身份证。儿子负责提供我的情况，我那个女婿负责安排人到信用社存单挂失、取款。这个没有人性的女婿，他叫原来打工时认识的情妇，名叫岑非来挂失取款。结果钱叫他们拿出来以后，女儿分了九千元，儿子分了九千元，那个岑非得了二千元手续费，溜了。儿子得了我的钱后，吃喝嫖赌，一个月就叫花光了。女儿得了我的钱，叫那没心没肺的女婿骗去七千元，和那个叫岑非的一起跑到广州去鬼混去了，仅二十多天就花完了。他们警察真有办法，把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全部逮起来了，定为盗窃团伙。如果你们不给钱，全部判刑、关起来，最少三年，我那坏到透顶的儿媳妇吓得浑身发抖，身如筛糠一样，打电话叫她的老子拿一万一千元来，不拿就见不到你女儿了。她那老子乖乖地把钱送来。我那个寻花问柳，不务正业的女婿，蹲在墙脚下，脸也都吓白了，也打电话给他的父母，哭着说：‘我爸，下午如果不送一万一千元钱来，你的儿子就要坐牢三年以上，如果把我案底带出来，还要多坐几年，恐怕就见不到你儿子了。’吓的他的老子连忙把自家的牛、肥猪卖了，口粮卖了，十拼八凑，搞齐了一万一千元送来了。两位警察征求我的意见：‘你的孩子盗窃你的存款，是犯罪行为，虽然钱退回来了，但是还要判刑坐牢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虽然气他们，恨他们，他们真的坐牢，我心里也不好受。最后我向警察哀求说：‘钱退给我了，人就放了吧。’警察按照我的要求，当天就把他们放回家了。”

    满屋人鸦雀无声，倾听陈大婶诉说，当她讲述以后，人人义愤填膺。张大妈说：“你的儿子不孝行为，令人发指，对这样的儿女应该叫公安机关严加管教，好好修理修理。”

    龚慧娘把婆母接来家伺候，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每天都到她的房间问寒问暖。九月下旬的一天，婆母突然肚疼难忍，呕吐不止，慧娘赶忙拨通了县救护站，二十分钟后一辆120救护车开到她家门口。慧娘急忙把婆母背上救护车，带上五千元钱，直往县医院开去，医生迅速给她安排检查，化验。经检查她患的是胆结石，有几颗结石有大拇指那么大，胆囊又发炎。医生建议：“手术治疗。”慧娘办理完住院手续。迅速打电话给丈夫：“蔡大吗？请你火速回家，婆母胆结石住院手术了，并带几千元钱回来。”三言两语，讲完就挂下电话。忙着拿药，办理手术有关手续。下午六时，把婆母推进手术室。龚慧娘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前等候，有医生、护士出来，就询问：“我婆母手术怎么样了，身体怎么样了，胆结石有多大。”医生说：“身体还好，手术刚刚开始。”

    晚上十点钟手术结束，当看到手术车上婆母苍白的脸时，慧娘心疼地流下泪水，当听到医生告诉她手术成功，不仅取下三颗手指头大的结石，和几十粒小结石，还切下了一块肝上囊肿，心里产生一种喜悦。当晚，五千多元已经花完，又急忙打电话向弟弟大勇周转五千元，并叫他火速送到医院。晚上十二时半，婆母麻醉药效渐消，切口疼痛难忍。慧娘紧紧握住婆母的手，鼓励说：“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了。”这时龚大勇把五千元送来了。她吩咐说：“大勇赶快回我家，最近你哪里都不要去，把我养殖场看好，猪鸡鸭鹅喂好，钱放下，你到我家去吧。”

    龚大勇离开了医院，直奔养殖场而去，一群鸡鸭鹅猪正在饥饿中争吵不休。在灯光下，他把它们一一喂饱了。

 第九章

    龚慧娘一连三天守护婆母没有合眼，也吃不下东西，一会儿帮婆母倒粪便，一会儿叫护士换吊水，一会儿又跑到楼下交费、取药，忙个不停。她从市场药店买了一斤人参煮汤，一勺勺喂婆母。医生说：“喝黑鱼汤对伤口愈合有益。”她又从市场买来黑鱼。一些病友看到慧娘护理这么精心、周到，有一位其他床位亲戚说：“这位老人是你的亲娘吧！”慧娘说：“是的。”他翘起拇指说：“象这样的女儿孝顺老人不多见。”另一位病友说：“你家经济条件很好吧，家中一定有几十万吧，不然也不会买这么贵重的补品。”慧娘笑着说：“老人这点补品还能买得起。”

    第四天晚十一点钟，蔡大拎着一大包补品，直奔县医院住院部，来到了病房，伸手拉住老人手说：“妈妈，你受苦了，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你别急，会好的。”婆母激动得流下了眼泪，说：“蔡大你比我儿子还要好。要不是你们夫妇精心照顾，这次大病恐怕不会活到今天了。”蔡大说：“妈妈，不要再说这话了，孝顺您老人家，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责任。”说着蔡大拿出从深圳带来的高级营养品，冲了一包，亲自一勺一勺地喂她，并说：“我到一家大医院咨询过医生，什么营养品最适合胆结石手术病人吃？那个医生就推荐了这几种补品，我一样买了三盒，间隔吃，效果更好。”蔡大从包里掏出为老人买的成套衣服和慧娘衣服，让她们穿上试试。晚上，蔡大夫妇就趴在婆母病床两边守护了一夜。

    婆母术后已有第五天了，医生要求病人下地活动活动，增强肠胃蠕动和切口愈合。早上，慧娘搀着婆母下床走动，一次五分钟，上午一次十分钟，下午一次十五分钟，逐步增加活动量。婆母身体渐渐好转。婆母说：“大小便我能自理，也能吃到嘴了，晚上基本上不要护理了，你们晚上回去吧，明天可能就不需吊水了，你们把家里事安排处理好再来。”慧娘到另一床对病友亲属说：“明天如果吊水，烦请你们帮助交费拿药，并请你们帮助打一下饭。”病友说：“没问题，同室病友应该相互照顾，你们放心回去吧。”慧娘又到护士室，向护士说：“我们今天下午准备回家一次，明天可能来得迟，请你们对我母亲特殊护理一下，如果发生什么情况，请你们及时找医生处理。”护士们说：“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放心回家吧。”慧娘安排好护理婆母后，又给了婆母一千元钱，明天备用。然后和丈夫一起租辆车回家了。

    他们到家已是晚上七点钟了。蔡大回家第一件事，就抱起宝光亲吻不停。然后他抱着孩子和慧娘一起看看养殖场，慧娘介绍说：“这次鸡鸭鹅预防及时，存活率均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各阶段营养都达标准，生长很快，鸡和鸭均能上市。我想赶在中秋节、国庆节前后开始出售，这正是价格高的时候。现在距中秋节还有五天，现在就做好出售准备，明天你去镇上了解一下价格。顺便买一千斤饲料催肥，鹅正是生长最快时期，等国庆节以后卖吧。”他们又到两头母猪圈舍，慧娘说：“这两头母猪真好，一个月前的一天，两头母猪同时下仔，一窝下仔十六头，另一窝下仔十七头，两窝都是高产窝，你看这仔猪与深圳养猪场比一比，哪里好。”蔡大说：“仔猪膘肥比深圳好，品种没有深圳猪品种好，那是瘦肉型的，你这是肥肉多，价格低，生长慢，成本高。另外母猪在下崽当天就将仔猪断尾，减少疾病传染。好了，天不早了，我们睡吧。”慧娘说：“这才晚上八点钟，我每天晚上都在十二点以后才睡呢。”蔡大说：“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吗，有八个月零四天十个小时没有在一起了。”慧娘说：“你算的时间这么细呀，看把你急的，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蔡大说：“我回来也是为了这个之一，但主要是回来看看两位妈妈，尤其手术的妈妈。”蔡大抱着宝光和慧娘一起，回到卧室。蔡大说：“把宝光还送到他姥姥卧室，把我从深圳特地为岳父岳母带回几袋营养品和几套衣服送过去。”蔡大抱着儿子，慧娘拎着几大抱营养品和衣服走进母亲卧室，蔡大说：“娘，你来这里辛苦了，我在深圳也不能亲自照顾你老，今天我特意从深圳带回几袋营养品，你尝尝。另外，我给娘爸也买了一套衣服，不知合身不合身，你试试。”母亲说：“蔡大这孩子真孝顺，在深圳还想着我们。天也不早了，宝光也瞌睡了，你们劳累了这些天，也休息吧。”慧娘和蔡大离开了母亲，来到自己卧室。

    一走进卧室，蔡大就把门关上，灯熄了，蔡大抱住慧娘吻住不放。慧娘说：“不行，要先洗澡。”蔡大说：“我帮你洗。”他俩又走进太阳能浴室，脱下衣服，扭开冷热水龙头，蔡大为慧娘擦背，两只手始终不离慧娘胸部。慧娘说：“你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这样殷勤过，这本事是从深圳学的吧，那城市是开放的，这方面听说也开放。”蔡大说：“这不是久别重逢似新婚吗。天地良心，我蔡大到深圳打工，一没有时间，二没有经济，即使想也没有这个条件啊。”慧娘说：“那新婚的时候，怎么不会这样给我洗澡。”蔡大说：“新婚时候我没有经验呀，再说，你洗澡时，我也不好意思进去啊。”慧娘又说：“那你现在怎么好意思和我一块洗澡，而且动作又那么熟练，为什么？”蔡大说：“我八个多月没有和你那个了，见到你后，感情倾泻如长江、黄河急流，滚滚而下，哪里还顾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给你擦背，只是胡乱摸摸，哪里像熟练动作，你看我的手始终不离你的乳房，这是升华感情的前曲。”说着蔡大一把把慧娘搂在怀里，久久不放。水龙头还在流水，蔡大伸着一只手，关闭了水龙头，抱着慧娘走出洗浴间。慧娘说：“擦干水才走。”蔡大这时顾不得这些了，说：水会自动干的。”把她抱上了床了……

    一段时间后，蔡大擦擦身上汗水，温情地对慧娘说：“我在深圳公司老板把我提升为养猪场副经理了，月薪提到三千元，还有月奖、季奖、年终奖，公司还发医疗保险、养老保险费。”慧娘说：“月奖、季奖、年终奖是多少？”蔡大说：“那要看养猪场收入多少，获利多少，获利越多，奖金越多。一般月奖在三百元左右，季奖在一千元左右，年终奖在五千元至一万元。”

    慧娘说：“你这次回来，请了多少天假，带了多少钱回来。”蔡大说：“我这次回来公司老板特批十天假，我说：爱人的婆母孤苦零丁，又患胆结石，住院手术，需我回去料理，家中经济目前紧张，要我带点钱回去。公司老板非常同情，一般人请假他只批准三至五天，对我是特批了。公司老板又给了五千元钱，他说：算他来看老人的，买点营养品补补，我死活不要，他严肃地说：这是我对他老人家的一点心意，我们是老乡，又是弟兄，你的老人，就是我的老人，你能拒绝我对她老人家的孝心吗？我说不过他，只好收下了。我这次一共带回了一万元，在包里，明天交给你。”？

    慧娘说：“上次你来信说一个打工者初到深圳所遇到的趣闻，村庄的人一提到那个人囊中羞涩，走进茶馆喝茶，二杯茶喝掉二百元，掏出十元钱还等小姐找钱的趣闻引起大家捧腹大笑，这个笑料讲给谁听，谁都笑个不停，村上二愣子听到这个故事，坐在长凳上大笑的时候往后一仰，认为是靠椅，一跤栽倒头上，磕破了头，缝了六针，这个趣闻是我讲的，害得我赔偿医药费二百元。最近这个有趣的故事在邻村有人讲起，邻村二呆子听了没注意，板凳坐歪了，一下磕在桌角棱上，把两颗大门牙磕掉了。这个趣闻真是笑掉了大牙，笑破了头。他的补牙费不要我给了 ，因为这个有趣故事不是我讲的，所以我不付钱。”慧娘接着又说：“你说那个初到深圳打工的，喝茶花了二百元，腰包还剩三百元，也不敢住旅社了，露宿街头，被子、包袱被人偷走了，钱也被掏走，竟然自己不知道，这不是个呆子吗？后来又沿街乞讨，生病昏死在街上，又让人同情，你说这人你和他处的又好，他是谁呀？”蔡大沉思半天，慧娘老是催问，蔡大流着眼泪说：“那封信我不是隐约告诉你了吗？谁能十几天跟着他亲眼目睹他的经历呢？谁能与他相处就像一个人一样呢？这个人就是我自己。当时，我遇苦难不幸，不愿告诉你，怕你担心、牵挂。”慧娘这才意识到丈夫初到外地打工的艰辛。说着说着，止不住流泪。哭出声来说：“你遭遇这么大磨难，要不是公司老板相救，恐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公司老板叫什么名字？”蔡大说：“他是我的老乡，是我们安徽水湖镇人，叫仁善，这个恩人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他的恩情。”蔡大擦擦慧娘脸上泪水说：“不要哭了，磨难已经过去，迎来的就是辉煌。”慧娘紧紧地抱住丈夫不放……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蔡大和慧娘起床就去养殖场看看，安排安排，猪、鸡、鸭、鹅有没有生病迹象。慧娘对蔡大说：“鸡主要圈养、疾病好控。鸭、鹅专门聘两个人饲养，鹅主要是放养吃草，喂的饲料很少。鸭食量大，放养吃些鱼虾螺一类动物，主要靠饲料喂养。”慧娘对饲养员说：“放养时要注意，一不要吃村民承包地庄稼，二不要在打过农药下风场地放养，防止中毒。”慧娘又对弟弟大勇说：“喂好鸡，增加营养催肥，同时喂好两窝猪崽。把来学习的学员编成鸡、鸭、鹅、猪四个养殖专业组，二十天轮换专业，协助饲养员养殖。妈妈主要带好宝光，负责做好三顿饭，近日忙不开，请学员们轮流帮助做饭。”？

    一切安排妥当后，吃过早饭，慧娘还要赶到县医院伺候婆母，蔡大还要到农贸市场看价格，买饲料。蔡大到岭上镇农贸市场问问土鸡的价格八元一斤，鸭五元一斤，鹅七元一斤，比平时高出一至三元。他又到县城农贸市场，问价基本相同，又来到县医院看望婆母，并向慧娘告诉了两个市场鸡鸭鹅价格。慧娘说：“明天开始，把鸡鸭拉到市场出售，价格可能还要涨。”

    婆母手术已经六天了，身体渐好。医生说：“明天就要拆线了，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病人回去调养，要吃些清淡的、易消化的，不能吃荤油荤菜，素油也要少吃，要少吃多餐，注意活动，不能劳累和剧烈运动。”

    慧娘告诉蔡大：“吃过中饭你就回去准备，明天早晨就把公鸡拉到县城农贸市场，公鸡贵些，多数人都作为礼品送人，赶在中秋节前三天，价格最高，明天要价十元一斤，还价不卖。我明天把婆母安排好，她可能不需要吊水了，七点前你要赶到农贸市场，我七点钟到农贸市场会合。”蔡大说：“那你下午我们一道回去不好吗？”慧娘说：“不行，我要护理婆母。”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蔡大拉着一车公鸡来到了县城农贸市场，这时慧娘也赶到了。市场鸡市果然象慧娘预测的那样，要价十元一斤，出现了抢购，当买了三分之一时，慧娘说：“涨价，十二元一斤。”买鸡的人渐少，慧娘到鸡行调查一下，卖鸡的不多，等了一小时，买鸡的人渐渐多起来，到上午十点多钟，一车鸡卖完了。慧娘对蔡大说：“这次鸡虽然没有端午节鸡重，但价格高些，可能比上次还要赚钱，会养还得会卖，有时鸡贩子赚的钱比养鸡的还要多。”

    中秋节前蔡大请几个帮手，把所有的鸡鸭全部卖掉了。慧娘算了一下帐，鸡赚了五千八百元，鸭赚了二千元。

    中秋节上午，慧娘把出院手续办了，结算医药费、治疗费、住院费、检查化验费等，共花去九千九百元。慧娘租辆轿车把婆母从医院接到家中。按照医嘱要求，既要加强营养，又不能吃些荤油大的食品，慧娘每天煮些参汤，烧些素菜面给婆母吃，晚上又打来洗澡水，帮她擦背洗头、洗脚、洗衣服，天天如此，保持卫生清洁。

    宝光儿第一个生日快要到了，蔡大说：“我还有三天就回深圳了，宝光儿生日提前二天办，办完我就回去。这次不要铺张浪费了，简单些，也不要请其他人，姥姥奶奶都在这里，舅舅也在，叔叔在附近。”蔡大去镇上订了一盒生日蛋糕，买些智力玩具，又买些学习用具，儿童读物，几套童装。国庆节前两天，蔡大上街买了些菜，在自家办了一桌酒席，举办了儿子的生日宴会，即简单又热闹。

    生日仪式开始了，请奶奶坐上座，姥姥陪座，宝光叔叔不知道哪去了，宝光婶婶来了，宝光舅舅、爸爸妈妈围在一起。先办抓周仪式，他们都在看看宝光抓什么，中间摆了学习用具、童装、儿童玩具、食品等东西。慧娘叫宝光抓你最喜欢的东西。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宝光身上，宝光看一大摊东西，眼花缭乱，他看见中间一盒五颜六色的蛋糕，伸手就抓往嘴里填。宝光姥姥说：“这孩子长大好吃。”蔡大接着说：“这孩子爱好吃的，不是当厨师，就是当经营食品老板。”慧娘把儿子手上蛋糕擦尽，继续让他抓，宝光看出闪闪发亮的钢笔，不知是什么东西，上去就抓。他奶奶呵呵大笑说：“这孩子抓了笔，就爱学习，将来要上大学。”慧娘说：“抓笔好，爱学习，将来就有出息。”宝光舅舅说：“这孩子将来可能当博士，成大文学家。”蔡大说：“这孩子将来有志向，要好好培养。”慧娘继续叫儿子抓。宝光放下钢笔，看到摇控小轿车，他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感到新奇，上去就抓。宝光婶婶说：“这孩子喜欢轿车，将来走路都是坐着小轿车，肯定是一个大老板。”宝光舅舅说：“这孩子喜欢轿车，不是一般人，可能要当大官。”慧娘说：“这孩子长大后，希望比你爸爸妈妈强，造福人民，将来成为国家栋梁。”抓周仪式完毕，大家分吃蛋糕。

    宝光生日宴开始了，蔡大说：“妈，娘，你们上座。”婆母刚出院不能喝酒，慧娘拿了一盒纯牛奶给她，大家都满了一杯共同敬婆母，蔡大说：“妈妈手术成功，祝贺您老人家健康长寿，来，大家共同祝贺你，干杯！再满上一杯，我代表深圳的公司老板仁善敬你一杯，干！我回来时，他说：‘我们是兄弟，你的妈，就是我的妈。’妈手术他还给了五千元，让我买些营养品给您老人家补补身体。”大家一一向婆母敬酒，祝贺她幸福、健康长寿。婆母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蔡大也给岳母满上一杯酒，说：“娘，我敬您老人家一杯酒，也祝贺您幸福，健康长寿，干！”宝光婶婶也举杯说：“二位表婶祝贺你们生活幸福，身体健康！”慧娘也给宝光倒了一小杯牛奶说：“来我们一起祝你生日快乐，健康成长，将来成才，光宗耀祖。”慧娘拿着宝光的手举起，代表儿子说：“我也祝奶奶、姥姥、婶婶、舅舅、爸爸、妈妈、生活幸福，健康长寿！”

    欢乐的宝光生日宴会结束了。蔡大心想我回家已有八天了，还没见到弟弟酒星，便去找酒星说说叙叙。他来到弟弟家，没有看到弟弟，心里有点失望。蔡大哪里知道，当蔡酒星得知哥哥回来了，害怕嫂子把对她非礼的事说了，不敢见哥哥。他借机出去旅游了，要得半个月才回来。

    蔡大决定明天起程，返回深圳。晚上，他和慧娘一起到婆母、岳母卧室，向二位老人告别。蔡大说：“妈妈，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要多注意休息，要保重身体，需要什么您老人家尽管说，我父母亲去世早，你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蔡大又对岳母说：“你最近辛苦了，宝光这孩子缠人。我们希望两位老人生活幸福，健康长寿。你们二老的幸福、健康是我们的愿望。你们的需要、要求尽管说，我们家庭现在经济条件一天比一天好，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会办好的。我这次从深圳回来买的衣服不知你们可合身，可合意，如需要，我下次回来再给你们带些回来。天也不早了，你们二老休息吧，明天我就起早走了，就不来告别了，祝你们幸福、健康！”

    蔡大、慧娘回到卧室，他们睡在一头，有着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恩爱。蔡大对慧娘说：“我刚到深圳发生的不幸遭遇不要对外人说是我，说出来怕乡亲们作为笑料笑我，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就行了。”慧娘说：“好，不向外说，就是外人知道是你，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蔡大又说：“我在深圳发展很好，公司老板对我很好，你叫我学精技术就回来，我何尝不想回来和你在一起，只是我很难处理好这件事，公司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月薪给我又高，我要回来了，人家会评论我不义呀。人活在世上，就要知恩图报，讲情讲义，我在那边勤奋工作，份内份外事我都干，目的就是报答老板对我的恩情。思前想后，我还不能回来。这样吧，慧娘，我在那边把我的工资汇过来，你来聘人，作为他们的工资，帮助发展养殖，我一个人工资在这里能聘四至五人，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慧娘说：“你是很重情义的人，我理解，我也支持你，回来确是不情不义，心里总是感觉对不起恩人。人若不讲诚信，怎能立足社会？今后看他们公司发展而定，如果确实需要你帮助发展，你就在那干，如果那边公司不需要你，给人家增加负担，你就要求辞职回家，你看如何？”蔡大说：“这是个好主意，我也是这么想。”

    慧娘说：“这次鸡鸭卖完了，下次我想扩大养鸡规模，鸡的成本比鸭低些，利润又高，准备买三千只鸡苗，鸭子成本大，赚钱不多，耗人、耗时间，鸭苗就不买了，鹅肯定赚钱，虽然时间长，但它是食草家禽，成本低些，而且市场价高，赚钱又多，一只鹅能赚到三四十元，市场需求量又大，价格又稳定，下次准备扩大养鹅规模，这茬鹅卖了以后，准备扩大到一千只。”蔡大说：“目前养殖行业看好，但一定要品种优质，疾病防治一定要搞好，选择好场地，附近的山坡、水库可以承包过来，大约千亩左右，作为养殖场地是个最好条件。你有时间跟村干部谈谈，承包费尽量低些，承包时间二十年，三十年都行。我们有几位老人，生灾害病养老送终，将来都要花钱，还有孩子将来上学、盖房、结婚将来也需要钱。趁我们年轻，多挣些钱准备着。我们家庭发展还刚刚起步，如果步迈大了，人受急，弄不好要栽跟头，受损失，要稳步发展，逐步扩大，看准了就干。”慧娘说：“养殖规模扩大了资金不足，是个大问题。不如这样，你回去与公司老板商量，叫他在这里办一个分公司，我们入股，联合办一个综合养殖场，把那个荒山坡和坡下水库承包过来，作为养殖场地，这样资金问题也解决了，公司也扩大规模了，你也可以回来发展了，我们也能在一块了，既能报答他的恩情，又能发展，这不是更好吗！”蔡大说：“这是一个最好办法，我明天回去就把我的想法告诉公司老总，他要同意在这里联合办一个分公司，那是最好不过了。”慧娘说：“我明天就去找村长谈，不过是先把这边谈好了等我通知，再与公司老板谈呢？还是先与老板谈个意向，他若同意在这办分公司，这里山坡水库就是出高点承包费都能干。”蔡大说：“两边都可以同时进行，万一公司老板不愿来投资，你先承包过来，慢慢发展也是可行的，公司老板如果同意来投资，那是最好的发展方式。天也不早了，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们睡吧。”蔡大搂住慧娘，亲热了一番……

    第二天早上六点，蔡大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乘上了开往深圳的列车。

 第十一章

    国庆节上午，慧娘送走了丈夫，吃罢早饭，就来到村支书张大鸣家，正好村委会主任也在这里，他们热情地接待了她。张大鸣说：“龚慧娘同志，你无偿传授养殖技术，带动了本村养殖的发展，你精明能干，又贤良，你的孝心远近闻名，全村人都非常钦佩你的为人。”龚慧娘说：“张书记，你言重了，发展本村经济，孝敬老人是我应该做的。我今天来，有个要求，请书记、主任支持。我想扩大养殖规模，苦于场地有限，我想承包我们村的荒山坡和坡下水库，进一步扩大养殖规模，你们看如何？”张书记说：“这是件好事，荒山坡、水库没有人承包，你能承包发展更好，不过这事我们村两委班子要集体研究一下，明天给你答复，你看行吗？”龚慧娘说：“行，明天我来听听结果。”张书记又说：“我正准备找你，经支部研究，准备发展你为中共党员，你愿意吗？如果你愿意，先写一份入党申请书，发给一张《建党积极分子考察表》。”龚慧娘说：“要求加入共产党，这是我的理想追求。”张书记递给了龚慧娘一张表，龚慧娘接着表，向张书记、村主任辞别。并说：“我明天把表填好送来。”

    第二天，龚慧娘把《建党积极分子表》填好，又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一并送来了，张书记说：“关于荒山坡，水库承包事情，我们村两委班子昨晚研究了，同意你承包。”龚慧娘问道：“年承包费多少。”张书记说：“荒山坡地约有千亩，水库面积约有七百亩，经研究，为了支持你的发展，前三年免费承包给你，第四年起每年交承包费，荒山坡二万元，水库一万元。”龚慧娘说：“荒山坡我准备发展经济林，养些鸡，鹅，鸭，投入成本大，树要十年才能成材，前十年是投资阶段，承包费能不能降一降。”张书记说：“我们村两委班子再商量商量。”龚慧娘说：“承包期多长呢。”张书记说：“那你要承包多少年呢？”龚慧娘说：“我想承包三四十年。”张书记说：“可以，就三十年吧。”龚慧娘说：“明天我还来，如果承包费能再降一降，明天我们就签承包协议，你看如何？”张书记说：“可以。”龚慧娘说：“谢谢张书记支持，我走了。”

    第三天，龚慧娘又来到村委会，村委会两委班子成员全在，村委会主任把研究结果告诉了龚慧娘，他说：“我们研究两种方案，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不合意，我们再商量，水库前三年免费承包，第四年交七千元，以后每年增加一千元，荒上坡前三年免交承包费，第四年交一万五千元，以后每年增加一千五百元。第二种方案，开发投资发展资金属你的，荒山坡和水库算村里入股，不再投入资金，按年纯利提成20%，包括你在荒山坡和水库中各种养殖收入、种植收入，两种承包时间都是三十年，你看那种方式合你意。”龚慧娘思考了一下说：“我想按第一种方案，我们现在签合同。”村主任说：“行，请会计草拟承包协议书。”龚慧娘认真仔细地一条一条看了一遍承包协议书，其中增加一条，在承包期内，如水库破损包括配套设施损坏，承包方负责维修一款。龚慧娘说：“如果能争取到上级专项资金，发包方负责申办，承包方负责协助维修；如果本地村民在承包范围内发生治安问题，发包方负责协调解决。协议书公证费由甲乙双方共同支付。”双方达成一致意见。龚慧娘当即在承包岭上村荒山坡及坡下水库协议书上签了字。

    上午，村两委班子成员招待了龚慧娘，村主任说：“龚慧娘同志，我们举杯祝贺合作愉快，祝愿你开发成功，希望你能带动全村养殖业发展，为发展村级集体经济作出贡献。”席间，龚慧娘举杯回敬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一杯，说：“感谢两位领导大力支持。”又举杯敬村两委班子成员说：“请各位同心协力，密切配合，共谋发展。”

    晚上，慧娘打电话向深圳的丈夫汇报，三天就把《荒山坡及坡下水库承包协仪书》签定了，内容一一告诉了丈夫。蔡大非常高兴说：“你真能干，有远见，承包费又低。公司老板也有意向投资，在这里发展。他想到这里来考察一下，才最后决定投资合作开发，联合兴办养殖场。”慧娘说：“你抓紧时间邀请公司老板来考察，趁三年免收承包费期间，基础设施建设好，形成规模。”蔡大说：“请你放心，这边我会尽快邀请他来考察。你在家要做好准备，家中养殖照常进行。”慧娘说：“到年还能养一茬鸡，春节期间，鸡价肯定很好，明天我就买鸡苗，场地已扩大，能养三千只。”蔡大说：“看准了就干。”慧娘说：“好，就这么定了，再见！”

    第二天，慧娘与弟弟大勇一起去市场购买了三千只土杂鸡苗，这种鸡生长快，长的大，是理想的品种鸡，并聘用了两位专业养鸡人员。

    婆母在慧娘精心伺候下，身体渐渐恢复健康，活动也自如了，她想干些家务。慧娘坚持不让她干，常常带她到门口走动走动，增加活动量。按照医生要求，慧娘每天坚持给她吃五顿饭，早晨六点一碗参汤，九点一碗鱼肉面，十二点一碗面皮，下午四点吃一碗排骨面，晚上七点吃一碗乳鸽面条。当然，慧娘母亲和宝光儿子也沾了不少光，每顿婆母小灶都多烧两碗，母亲和宝光也跟着吃一碗。婆母身体渐好，慧娘也放心了许多。慧娘安排母亲负责婆母的饮食起居，两位老人和孩子另烧另吃。

    慧娘去看家中的鹅能不能上市，大的已长到十斤左右，小的也有七八斤了。她到市场调查一下价格，平均在七元一斤，价格还算稳定，又到县城几家贡鹅店了解需求情况，需求量不大，一下子卖光很难。她和弟弟大勇每天卖三四十只，结果六七天才卖完，这批鹅总体算了一下，净赚了八千多元。

    慧娘安排弟弟大勇到鱼苗场购买鱼苗。下午就买来了十万尾鱼苗，投放在水库中。

    慧娘又到县城新华书店买些养鱼、果树栽培等科技图书，谋划承包的荒山坡、水库发展什么，种植、养殖何种品种适合，快速盈利，希望能在科技书中和市场需求中找到最佳答案。最近，慧娘满脑子都在考虑承包荒山坡、水库发展什么最赚钱的问题。

    十月中旬的一天，陈大郢村李大娘、张大妈、陈大婶一行提着鸡蛋，拎着老母鸡、水果、奶粉等来到了岭上村。她们听说慧娘婆母胆结石手术住院了，她们特地来看望看望她，走进村庄一问，才知道慧娘居住在村东头第一家。她们走进慧娘家，正巧慧娘婆母在家。老妯娌几个月没见面，有着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离别之情。慧娘婆母说：“你们来了看看我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缺吃的，不缺穿的，比在陈大郢那里生活好多了。”李大娘说：“听说你胆结石手术，在肚上开了一刀，我们妯娌几个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你身体怎么样，十分担心，也十分想念你。前天，我们几个合计一下，决定一块来看望看望你。你现在虽然动了大手术，你的身体现在比在我们那里还要棒。老妹子，你真是从糠瓢中跳到了蜜罐里啦，你在慧娘这里真开心，真享福，不然，身体不会有这么好，你现在好像年轻了三十岁。”慧娘婆母说：“我在这里吃的，喝的，穿的，住的，都是上等的，人参我从来都没吃过，我开刀后，天天喝碗人参汤。慧娘对我特别好，我在医院手术住院那阵子，可把她累坏了，几天几夜没合眼，我的刀口疼痛难忍时，她日夜守护在我的身旁，她讲些好听的故事，分散我的注意力，使我忘记疼痛，帮我倒大小便，有几次我的大小便弄到她手上、身上，她从不嫌脏，帮我洗澡、洗脚、洗头，就是亲生女儿也难以做到这些。”

    慧娘上街回来了，看到了大娘大婶大妈一块来到家中，非常高兴，忙叫人杀鸡，又安排人到镇上市场买些肉招待她们。慧娘把家中最好的茶叶最好的食品拿出来招待她们。慧娘对几位长辈有特殊的感情，她在陈大郢村时，几位长辈对她也特别好，经常去她家安慰她，开导她，给了精神上的帮助。慧娘是知恩图报的人，讲情讲义的人，所以她们的到来，心里有着说不完的情，道不完的义，心里甭说有多高兴了。

    中午烧了十个菜，满满一桌，慧娘说：“请大娘大妈大婶上座，妈和娘也上桌陪同。”桌上有白酒、红酒、牛奶，让她们吃好、喝好。慧娘满上酒，一一敬了大娘大妈大婶酒，并说：“请你们要常来我这里，你们几位长辈就把我当作你们的女儿吧，想我的时候就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们尽管来说，我一定帮忙。”张大娘说：“你的婆母在这里真享福，她要不是来到你这里，就这病也把她疼死了。她这病在医院手术花了不少钱？”慧娘说：“不算多，需要花再多钱，也要把她病治好啊。”这时，婆母说：“差百把块就到一万元了。”陈大婶说：“乖乖，花掉这么多钱呀，要是我现在得这个病，只有死路一条。我家那个老头子去年得了脑血栓，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花了二万多元，花掉了我们老两口的全部积蓄。儿子、女儿没有拿一分钱出来，这些钱要不是公安警察帮我要来，老头子只有死路一条。”慧娘又问：“怎么公安警察帮你要钱？”这时，李大娘说：“慧娘，你哪里知道，她家的儿女们不是个东西，不仅不孝顺，还偷取老两口存钱。”陈大婶把儿女们盗窃两万元经过和公安警察帮助要钱经过叙述了一遍。慧娘说：“这样的儿女是要教育教育，治治他们。”陈大婶说：“我今天来还真有一件事请你帮忙。”慧娘说：“什么事，请讲。”陈大婶说：“现在我们老两口子累不动了，老头子瘫痪了，既要吃，又要花钱治病，我们手中分文没有了。儿子、儿媳不仅不给我们钱和粮，还向我们衅事生非，我被儿子、儿媳骂了也数不清几次了，他们骂我，我一还口，儿媳就动手打我，儿子也站在媳妇那边，同穿一条裤子。我们老两口生活没有办法，一去向儿子、媳妇要点粮，要点钱，不是遭骂就是挨打，有时我躲都躲不掉，有几次被打，住了几天医院，医药费还欠着呢，他们真是杀老杀娘心肠。我想解除与儿子的关系，不要这样儿子了，但是他们还缠着我们，摆脱都摆脱不掉，比仇家还有仇。这样的儿子是冤家对头。慧娘啊，我求你给我出个主意，帮我解决这个难题。”慧娘沉思了一会儿说：“陈大婶，我来安排时间，一定去一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使您老安度晚年。”

    吃过中饭，三位老人要回去，慧娘说：“你们难得来一趟，一定在这里住下，陪我婆母叙叙话。我今天下午安排一下，明天我送你们回去，把陈大婶家务事解决一下，天下哪有这样不孝儿子、儿媳？这样吧，我有一个想法，陈大妈你看行不行，陈大郢村也是岭上镇的，我来找镇上司法办，请他们派一个人配合，再叫公亲、叔伯到场，我来拿处理意见，供大家商量，如果可行，就在意见上签字，让你儿子也来，如果不来，处理意见送给他，强制执行，治治他们。”陈大婶说：“你能把我家难题解决好，我这辈子都感不了你的情，我都能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

    下午，三位老人就在慧娘家住下了，与慧娘婆母唠叨家常，谈些陈大郢有一些子女在慧娘的孝行感动下，子女之间比着孝敬老人，谈张家子女、李家子女如何如何孝敬父母。

    慧娘下午去岭上镇司法办，把陈大郢村陈大婶家子女不孝事说一遍，并请明天去一位同志协助解决一下。司法办安排一人陪同处理，约定明天八点在慧娘家出发。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上午八点，司法办小张准时到了龚慧娘家，慧娘租辆车也开到了门口，慧娘请三位老人上车。在车上，慧娘把处理意见一条一条读给小张和三位老人听，他们一致同意这样处理好。慧娘把处理意见交给小张，叫他到时候宣读。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陈大郢陈大婶家，村庄老老少少听说慧娘来了，都想来看看叙叙。慧娘走进陈大婶家，看见陈大叔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就说：“陈大叔，我来看你了，我也没顾得带些东西来，这五百元就算我的一点心意，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陈大叔不能说话，陈大婶执意不收，并说：“你能给我处理好家务难事，我就感激不尽了，还给这么多钱，我不能收。”慧娘说：“陈大叔生病住院我也不知道，这钱代表我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慧娘又说：“请陈大婶去喊你儿子、儿媳来，他们如果不来，你就说我找他们有事要谈，请陈伯父也来，公亲离这远，就来不及请了。”

    一会儿，陈小栓、张家美、陈伯父来了。门外还有一些人，他们也不知道来干什么，屋内坐满了人，进不去了，就在门外听听有什么新鲜事。这时，龚慧娘说：“陈小栓、张家美，你们父母、公婆年龄大了，累不动了，你们每月给多少钱、给多少粮？”陈小栓说：“我家没有钱，怎么给他们呢？粮食也没给。”陈伯父说：“我看你经常在赌场上千把元都能掏出来，怎么说没有钱呢？”张大妈说：“没有钱，你还经常上街买鸡、买肉吃。你媳妇张家美花了几千元买些金银首饰挂在身上，是不是嫌自己身份轻贱！挂上金银，就和人家一样了，就显得身份高贵？我看不是，你德性差，就是买千两黄金挂在身上，还是低贱，人家仍然看不起你。你舍得花钱把头发染得金黄金黄的，好像金狮猴。，你是中国人假冒什么外国时髦女。”张家美接上说：“他们有饭吃，要我们粮干什么？我买金银首饰戴，是我辛勤劳动赚来的，我戴上，我美发，我漂亮，管你什么事。真叫狗撵耗子，多管闲事。”慧娘说：“老人田地给你们种了吗？”陈小栓答到：“给我们种了。”张家美又接上说：“我们不要他田地，硬给的。”慧娘又问：“听说你们经常与老人吵架，有时还骂，动手还打老人？”张家美说：“他们经常向我们家要粮要钱，不给，硬要，说话时带点口头，就说是骂她，你能骂我，我不能骂你？你能打我，我们不能反击吗？”慧娘又问：“听说陈大婶头被打破，住院治疗，医药费还欠在医院？”张家美耐不住了说：“骂起来没好言，打起来没好拳，她不注意栽倒在地，磕的，我没打。”陈大婶说：“那天没粮吃，我去你家要点粮，你不仅不给，张口就骂我老不死的东西，还敢向我要粮，拿起锅铲就往我头上砍，当时头就被砍破了，住进了医院，我头上疤还在，不信，你们都看看。”张家美马上坏相显露说：“老不死的东西，你要凭良心，分家时你独占两万元，不给儿子，不给孙子，我们拿你一点钱，还叫公安人员抓我们，逼着我们给钱，想叫我养活你，没门！”司法办小张站起来说：“孝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看样子，你们不讲这个，你们确实不赡养老人，还虐待老人。人都有到老的时候，等到你们老的时候，你们的孩子对你这样，你感到伤心不伤心？你们偷取老人钱是盗窃行为，是犯罪的，老人没有追究你们刑事责任，就对你们宽容大量了，你们不思悔改，还拿着不是当理讲，还处处找老人麻烦，像你们这样儿子、媳妇不孝少有，老人如果没有你们这样儿子、媳妇反而轻松。”张家美接着就说：“他们不要我们，我们也不想要他们！”慧娘接着说：“那你们现在每月给老人二百元钱一百斤粮食，让他们老人能生活下去行吗？”张家美说：“要我们给钱、给粮不可能。”司法办小张说：“你们解除父子、母子、婆媳关系，就可以不要负担了，你们同意吗？”张家美说：“解除就解除，解除了反而轻闲、自在，省得纠缠我们。”司法办小张问：“陈小栓你的意见呢？”陈小栓说：“她同意，我也同意。”司法办小张说：“今天我们就来处理你们之间关系。现在我宣布：

    关于解除父子、母子、婆媳之间关系的处理意见

    陈小栓、张家美夫妇二人多次殴打母亲，致使母亲多次住院治疗，造成精神创伤，实属极大不孝。多年来，不仅不赡养父母，未给父母一分钱一粒粮，还给父母造成极大伤害，情节严重，实属严重虐待，已构成犯罪。经司法办、亲属朋友及父母商议，形成以下意见：

    一、父子、母子、婆媳关系破裂，不可调和，解除其父子、母子、婆媳关系。

    二、陈小栓必须付给父母十八年（每月按五百元计算）生活费十万零八千元，十八年医疗费二万元，小学到初中教育费一万元，结婚费用三万元，父母帮助建房四万元，伤害母亲治疗费及精神补偿费一万五千元，合计二十二万三千元。

    三、二十二万三千元可一次性付清，亦可分期付还，分期付还需加上利息十万元，一年付还三万元，十年还清。

    四、陈小栓、张家美伤害母亲医疗费、精神伤害补偿费一万五千元，可一次付清，亦可夫妇二人同时下跪父母、公婆赔礼道歉，每下跪一天减免五千元，三天结束。或者陈小栓、张家美二人到县城沿街下跪半天，围观人要达千人以上，要有电视台、报社记者在场，并高呼：“我们不是东西，我们不是娘养的，我们虐待父母、公婆，现在解除了父子、母子、婆媳关系。”下跪半天一万五千元全免，不要陈张二人付还。

    五、如果陈小栓、张家美不愿付给抚养费，司法办强制执行，或移送公安机关严加管教。

    六、参与处理人员签字后生效。

    七、本处理意见一式十份，公安机关、司法所、公证所、父母、陈小栓、陈小妹、龚慧娘、张大妈、李大娘、陈伯父各一份。

    十月十五日

    龚慧娘说：“陈小栓、张家美，你们对处理意见不服，可以上告我们，法院可能比我们还要多判。陈小栓你妈怀你时，就对你投入了，父精产生你，你要给十万元以上，母血培育了你，你也要付十万元以上，当然这也无法用钱来衡量，远远不止这些。母亲生产你，遭受剧烈的疼痛，你要付二万元以上，这些我们都没给你算上。还有十八年的穿衣、学习用品和其他方面投入三万元以上。父母为你洗衣、做饭，为哺育你，培养你花费的劳动时间，耽误了他们创造财富机会，要在十万乃至百万元以上，也没算在内。这些都是父母对你的投入，既然父子、母子关系解除了，应该还给父母。”慧娘又说：“这些钱都还给父母，你还欠父母的恩，欠父母的情，恩情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因为父母造就了你，使你在世上成了人，看到了大自然的美丽，看到了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看到了社会的和谐发展，享受到了人间的幸福。没有父母对你们辛苦的培养，便没有你今天的一切。”

    陈小栓、张家美的脸一时白一时红，无言可答。心中想着：解除父子关系要还这么钱，我一辈子也还不起，即使还的起，也落一辈子骂名。光棍不吃眼前亏，看势头不孝敬老人是不行了。他们扑通一声跪在龚慧娘、司法办小张面前，说：“你说的对，你们说的对，我错了，我们错了，将来一定改邪为正……”

    龚慧娘说：“你们下跪错了，下跪我们不能减免你们的钱，应该下跪你们父母。”司法办小张说：“你们下跪父母，向父母赔礼道歉，这次我们看到了，算你们付给了父母五千元精神补偿费。”

    陈小栓、张家美跪在父母面前涕不成声：“爸妈，我们对不起你们，我们错了，今后一定改正，我们每月给你们二百元钱和一百斤粮食，如果不够用，不够吃，我们再给你们……”

    慧娘对陈小栓张家美说：“看样子你们不愿解除父子、母子、婆媳关系喽，这样吧，这处理意见，我们参加处理人员暂时不签字，打印十份，你们、我们、父母、亲属、朋友每人一份，如果再有以前不孝言行，我们签字就生效，现在看你们今后的表现。”

    陈小栓、张家美头点得像磕蒜瓣棰子似的说：“我们改正，一定不要签字，今后看我们的表现。”

    慧娘说：“陈小栓，你说你每月给父母二百元、一百斤粮食，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小栓说：“从现在开始。”他从腰包中掏出了二百元递给了陈大婶，又说：“粮食下午我就送过来。”

    慧娘说：“每月十五日是你交钱交粮日，如果父母生病花钱，你要主动承担侍候，出钱医治，履行赡养义务。你们做的到吗？”陈小栓夫妇说：“一定要做到……敗？

    慧娘说：“空口无凭，我们还是签定赡养父母协议吧，请司法办小张把赡养父母协议宣读一下。敗？

    小张宣读：

    关于赡养父母的协议书

    为了保障父母正常生活，安度晚年，履行子女赡养义务，经父子、婆媳和亲友、司法人员协商，达成如下协议：

    一、父子、婆媳之间和睦相处，子女尽量使父母晚年生活幸福、精神愉快。

    二、为保障父母晚年正常生活，陈小栓夫妇每月交给父母生活费二百元，精粮一百斤，女儿陈小妹每月付给父母二百元生活费，每月十五日付给，确保父母正常生活。

    三、父母如果生病，子女主动侍候护理，共同出钱医治。

    四、父母生活等方面房屋等用品破旧、损坏，子女负责出资维修、购买更换，儿女每年给父母添制夏衣一套，冬衣一套，确保父母正常生活需用。

    五、如果子女不能按时按量提供生活费，生活用粮，生活用品，还有辱骂、殴打、虐待父母言行，出现上述情况之一的，我们立即在《解除父子、母子、婆媳关系处理意见》上签字，立即生效，强行陈小栓、陈小妹付还抚养费用。

    六、本协议父母、儿媳、亲友及参与处理人员签字后生效。

    七、本协议一式十份，父子、女儿及参与处理人员各一份。

    十月十五日

    协议宣读后双方无异议，在协议上签了字，见证人也签了名，按了手印。

    签定协议后，已到中午十一点了。龚慧娘说：“我们很忙，马上回去。”陈大婶坚决不让走，要留慧娘等吃过中饭再走。慧娘说：“我家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改日我再来，一定在这里吃饭。”说罢，她与司法办小张一道乘车回到家中。

 第十三章

    龚慧娘一张纸就镇服了不孝儿子、儿媳。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并且还在四周蔓延传播，有些家庭老人觉得子女、儿媳对自己不够孝顺，就反复讲这个故事：陈家那个不孝儿子、儿媳听到《解除父子、母子、婆媳之间关系的处理意见》后，儿媳感到羞惭，无颜见人，几个月在家闭门思过，想一死了之，省得叫人家指指骂骂，不孝儿媳的坏名声，臭名远扬。当时，也有他们的好朋友去她家相劝说：“你现在不能死，死了名声更坏，落一辈子不孝坏名声，你们必须要加倍孝顺父母。洗去以前的不孝羞耻，做出了孝敬老人的模范，成为孝敬老人的典型，这还是个好新闻呢，到那时候再死，名声还好。”

    慧娘整治不孝子女的有效举措，传遍了四面八方，震慑了一些家庭的不孝儿子、儿媳们灵魂，一时间在江淮大地乃至全国范围内形成了孝敬父母热。

    十一月二十八日晚上十点钟，慧娘家电话铃响个不停，慧娘刚从养鸡场回来，拿起电话：“请问哪位。”“我是蔡大。”“亲爱的，请讲。”蔡大说：“告诉你，明天我们公司老板开车回去，考察一下承包的荒山坡和水库，研究一下最适合发展什么。请你做好准备，做好接待工作。”慧娘问：“你也回来吗？”蔡大说：“我和他一块回去，估计后天到。”慧娘说：“好，热烈欢迎，我来请镇上、村里领导陪同。”蔡大说：“不要惊动领导，回去只是考察一下，老板还要到他的家乡看看，估计要在家乡过三五天，请做好准备。另外，妈妈现在身体好些了吗？”慧娘说：“妈妈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她闲不住，要做些家务，我尽量不叫她做。”蔡大问：“宝光会走路了吧？”慧娘说：“孩子走路还不稳，每天坚持训练走路。回来再叙，再见！”

    慧娘心里非常高兴，如果老板考察满意，投资联办，发展更快。第二天早上她把家里整理整理、清扫清扫，摆些鲜花，家庭整理得像高级宾馆一样，等待贵客来临。上午又去镇上市场准备买些高级饮料，烟酒、食品，又买了一些本地特产，还请本地有名的厨师来烧菜，像接待高级贵宾似的。一切准备就续，就等着他们的到来。

    十一月三十日上午八时许，一辆奔驰轿车缓缓开进了慧娘家门口，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内穿白衬衫，打着红色领带，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就是深圳市南郊养殖公司总经理仁善，后面陪同的是蔡大。慧娘高兴地把他迎进屋内。慧娘说：“老板，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欢迎你的到来。我们乡村条件差，屈驾了。”仁善说：“大嫂子你太客气了。五年前，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在这样黄土地里刨食吃呢！大嫂，久仰你的大名啊！蔡大哥到我那里去以后，你家叫你发展得很好，经常听到蔡大哥夸你，能吃苦耐劳，有眼光，又精明，又能干，又贤良。你看，家里摆设得比我办公室还好看。今天相见，果然不凡，蔡大哥有福气，有你这样贤内助支持，相互配合，将来会大有发展。”

    慧娘把茶泡好，双手敬给仁善老板，仁善接过茶，喝了一口说：“大嫂子，这茶很上档次，要是蔡大哥初到深圳的那天晚上喝上几杯这样的茶，恐怕茶馆老板要留他过夜喽。”这句话，大家听后，哈哈大笑，蔡大感到不好意思。慧娘这才想起敬烟，她拿起一包中华香烟递给蔡大，让蔡大敬烟。仁善接过一支中华烟点着说：“你们今天把我当高级贵宾招待了，太浪费了，我们都是农村人，勤劳节俭是我们的本质。我们喝口茶就去看承包的荒山、水库。”慧娘说：“路途辛苦了，歇一歇，吃过中饭再去看。”仁善说：“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看完以后再回来吃饭。”他们喝了两杯茶后，慧娘蔡大两口子陪同仁善一块去荒山坡。

    他们在小车上边叙边谈，非常投机。荒山坡临近合肥北郊，离慧娘家仅十华里。小车速度又快，几分钟就到了。他们下车，沿着水库坝埂转了一圈，又到荒山坡转了圈。仁善认真看了一下地形，沉思了片刻，说：“这是一块宝地啊！这在深圳那边是找不到的，我有个设想。你们参考一下，山上可以发展经果林，培育一些观赏名贵树木，可以把养殖融为一体，水库可以发展旅游项目，还可以发展特种水产养殖，发展综合养殖，生态养殖，综合利用，三五年后，这里会变成青山绿水，旅游观光园，遍地是黄金。大嫂子你很有发展眼光，能把这块山水承包来，很有卓识，这里大有发展前景。”

    慧娘说：“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回家再谈。”他们又乘车返回家中。

    慧娘请的厨师把菜烧好了，端在桌上，她又把特意买的两瓶茅台酒放在桌上，让蔡大打开倒酒，蔡大说：“仁善老板，请你上座。”蔡大亲自为他满上一杯，举起酒杯说：“老板我来敬你一杯，感谢你救命之恩，也热情欢迎你的到来。”仁善说：“蔡大哥，我以前对你说过，这件小事不要再提了，我们是弟兄，相识就是缘份，能够结识你这样的老兄，也是我的幸运。蔡大哥，干杯！”慧娘也满上一杯，举起酒杯说：“我敬老板一杯，为你接风洗尘，为我们将来的共同发展，干杯！”

    蔡大、慧娘夫妇车轮式的敬酒，一会儿工夫，一瓶酒喝完了，慧娘要打开第二瓶，仁善拿着酒瓶硬是不让开，并说：“这瓶酒下次来再喝，今天就喝这一瓶，下午我们还要商量发展的事，我不太爱喝酒，今天已喝到量了，今天中午喝酒到此为止吧。”

    吃过中饭。慧娘安排仁善午休，仁善执意不肯，说：“我们喝茶叙叙，看看老人和孩子。”仁善从深圳带来了营养品和为孩子买的礼品，放在车的后备箱内。他起身去打开车的后备箱，拎出两大包，包内有服装、儿童智力玩具和一些食品。

    慧娘说：“你来了带来了这么多东西，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仁善带了两大包补品，去看慧娘婆母和孩子时，屋内还有一位老人，慧娘说：“这位是我婆母，那位是我的母亲。”仁善把一包送给婆母，并说：“妈妈，我在深圳早就听说你胆结石住院手术，不能前来看望您老人家，现在身体好些了吗？”婆母说：“我在手术住院时，你还花钱，我真过意不去。”仁善说：“我与蔡大是兄弟，他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你不认你这个儿子吗？我给钱治病，也是作为儿子的义务，我不能在你身边伺候就是我的不孝了，还请您老谅解，今后只要您老人家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会把东西送到这里。”婆母又多了一个儿子，又这么孝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仁善又到宝光那里说：“小侄子，来叔叔抱抱你，叔叔给你一包见面礼，请你收下，乖乖长得真可爱，会喊叔叔吗？”慧娘拉着宝光，催着他说：“快喊叔叔，说叔叔好。”

    仁善走到慧娘母亲面前说：“大妈，你老人家在这里，我也不知道，知道我肯定也买一包礼物。这样吧，你需要什么，自己买。”说 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红包，并说：“大妈，这点小意思请收下。”慧娘妈不肯收下，仁善说：“生我气了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慧娘妈收下红包。仁善走后，她们打开包欣赏礼品，婆母包中有一小红包，内装二千元，宝光包中也有个小红包，内装也是二千元，慧娘母亲打开红包一数，也是二千元。他们心中很过意不去，还从未收到这么贵重礼包，迅速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慧娘，慧娘也感到仁善老板礼重，心中过意不去，对仁善说：“你太客气了，孩子和两个老人带点东西就行了，还给那么多钱干什么，我们怎么也过意不去。”仁善说：“那点小意思不足挂齿。”

    仁善喝了两口茶说：“承包的荒山坡、水库，地点很好，嫂子打算发展什么？”慧娘说：“我想在这块土地上发展种养结合，效益高，见效快的东西。只是我现在没有确定哪种项目，我在乡村，如井里蛤蟆只能见碟大的天，见识不大，目前还没拿定主意。再说，这荒山坡及水库投入大，我们又缺少资金，很难快速发展。今天，请你来，主要听听你的意见。”仁善说：“这里可以发展一些名优特产品，资金问题我可助你们一臂之力。”慧娘说：“仁善老板，我们想联合开发，可把这里当作你的一个分公司，生产的产品可以到大城市去找市场。你看如何？”仁善说：“资金我可以支持你们，主要以你们发展为主。”蔡大说：“这样吧，我们联合经营，这里作为你的一个分公司，产权共同所有，实行股份制，你看这样方式怎样？”仁善说：“这样也行，我投资，你们经营，利润四六分成，我四你们六，第一期工程我暂投入一千万元，以后陆续投入。”慧娘说：“股份制很好，利润分成按四六可以，你六我们四，资金主要靠你投入，你的利润分成少了，我们不过意。”他们为利润分成的事争让不下。蔡大说：“这样吧，仁善老板你百分之五十五，我们百分之四十五。”最后，仁善说：“按五五分成，你们都不要客气了，重要的是发展起来，多赚些利润，这是我们的目的。”

    他们把利润分成商定以后，接着就研究发展规划，仁善说：“山坡的上半部分可以发展二百亩葡萄林，二百亩苹果林，一百亩雪梨，并可结合散养杂交品种鸡一至两万只，种鸡一万只，坡下五百亩可以培育名贵风景观赏树木。由于坡下水源充足，土壤肥沃，杂草茂盛，适合养殖品种鹅一万只，种鹅一万只，采用种养殖结合，相互利用，坡下与水库联接处可以兴建万头养猪场，万头奶牛场，猪牛鸡鹅粪便可以沼气发电。水库左右水坡可以办个万只种鸭场。水库四周浅滩可以发展水产特种养殖，利用畜禽粪便养殖蝇蛆、喂养黄鳝、泥鳅、甲鱼、牛蛙、鳜鱼等，实行网箱养殖，利用沼液沼渣喂鱼，还可作为果树、风景树肥料，实行生态养殖，综合利用。再办一个种禽孵化厂，不仅供应本场种苗，还可以对外出售。养殖规模扩大，需兴办一个饲料加工厂、肉类加工厂。现在人富了，追求精神享受，这里可办一个农家乐，垂钓中心，棋牌室等娱乐中心，水库中心买几十艘游艇，发展旅游业，形成吃住玩一体化，还盖两幢招待所。”他的规划设想，蔡大、慧娘两口子听了大开眼界。慧娘说：“我们平时养殖，只是黄鼠狼泥墙，小脚小手，从未想过这么大规模。”蔡大说：“年利润能达多少？”仁善沉思了一下说：“按正常年景预算，三年后，年可获利在三千万到五千万元。”

    蔡大、慧娘听了，两眼乱眨，心想：能赚这么大天文数字。

    仁善说：“当前首先要做的是修路，每个养殖场、旅游点都要路路相通，其次要电通，水通，基础设施要建好。还要购一台拖拉机，一台挖掘机，一台推土机，整平场地。”

 第十四章

    他们对承包山坡、水库有了良好的发展思路。这时仁善起身要走。蔡大、慧娘极力挽留。仁善说：“好吧，我再坐一会，喝杯茶再走，我要回家看看。蔡大哥，这次回来你就不要回深圳了，在家筹备建设，我回去后叫公司财务科准备一千万元，购制机械兴修路基、平整场地、拉电、打井、搭棚建舍。一周后，我派两位技术员和一位财务员，协助你们工作，同时把钱也带来。蔡大哥你就是这里的经理，嫂子，你也协助大哥工作，款到就开始建设。”

    仁善告别了蔡大、慧娘夫妇和婆母，开车直往家中驶去。

    仁善家中没有哥哥、弟弟、姐妹，父母就早接到深圳去了。家中最使他挂念的是本村的一位王大娘，王大娘无子，只有一女儿，也不算是孝顺的女儿，还远嫁他乡。他为什么对王大娘有特殊感情呢？原来，仁善小时候，不幸落水，是这位王大娘救上来的。仁善每次回家，第一个要看的人，就是这位王大娘。他走进王大娘家，见她坐在床上看电视。王大娘看仁善突然来到她家，心中异常高兴，下床就要烧开水，招待他。仁善说：“我来烧水，你坐着，我们叙叙话。”仁善又问：“每月寄给的钱能收到吗？够花吗？”王大娘说：“能收到，够花，每月我都花不完。”仁善说：“每月四百元还花不完，您老人家太节约了，不能伤了身体啊。大娘你腿怎么不舒服，行走这么困难。”王大娘说：“医生说是内风湿性关节炎。不碍事。”仁善说：“怎么不碍事，内风湿性关节炎，严重时就瘫痪了，有病要早来医，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王大娘说：“不碍事的，不严重，我用土方治咧。”仁善说：“土方治有效吗？怎么走路时还这么困难。”王大娘说：“现在好些了。你爸妈现在怎么样？还好吧！”仁善说：“我爸去年得了一场病，腿坏了一条，已安上假肢，有时坐轮椅，聘一男保姆伺侍他。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人老了病就多了，不能下床了。聘一位女保姆护理她，我在家我护理，我不在家就全靠保姆了。”王大娘说：“你真是个孝子，你们住在一起吗？”仁善说：“我们住的不远，我特地给他们买了四室两厅住房。王大娘你的腿我来带你到医院看看。”王大娘说：“不需要了，我还能走，去医院又要花钱，你去年给我买了电视，过年过节你都寄千把块来。这些年来，你给我的钱和东西，我都数不过来了，不能再让你花钱了。”仁善说：“钱是人挣的，挣了就花，是你的，挣了不花，说不定不是你的，我在那边能挣到钱，够花。明天，我带你到了省城专科医院看看。”

    第二天，仁善带着王大娘到了省城医院看了专家门诊，经检查，骨关节坏死，需住院截肢。仁善问医生：“有没有最好办法治疗，保住两腿？”医生说：“有一种药很贵，农村一般家庭治不起，一针要四五千元，要持续打针两周以上，也不一定能治得好，根据我的临床经验，有的用这个药能治好，有的也不起作用。斎噬扑担簱那就打针试试吧。”医生说：“必须先交十万元押金。”仁善说：“可以，开始治疗。”仁善把住院手续办好，从卡中划去十万元，安排好王大娘住院后，仁善又问：“王大娘，我想叫你女儿来服侍你，她在哪里，有电话吗？”王大娘说：“她家有没有电话，我也不知道，只知她家住在岭上镇，岭上村。”仁善问：“小妹妹的小名叫小丫我知道，大名就不知道了。”王大娘说：“我的女儿大名就叫王小丫，女婿就是女儿回门时到过我家一次，当时我听讲他的名字叫狗蛋，他喝酒过劲，靠着喝酒的本事当上了官，从村里喝到乡里，又从乡里喝到县里，成为喝酒明星了，后来在县里又当上了局长还是处长，我也搞不清。现在人家都叫他‘酒星’。我想起来了他姓蔡。”仁善用大哥大拨通了蔡大家电话，询问一下岭上村有没叫蔡酒星的。“喂，你是蔡大吗？”“我是。”“我是仁善。”“你好，仁善老板，你现在哪里？”“我在省城，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以前叫狗蛋，现在叫蔡酒星，你认得吗？”“认得，认得，他是我弟弟，你找他有事吗？”仁善说：“他岳母生病在省城医院住院了，叫她女儿来护理她妈。”蔡大说：“好，马上通知她去。”

    蔡大迅速跑到弟弟家，看到弟媳两只眼像桃子似的，泪水还一珠一珠往下掉。蔡大问：“你哭什么，酒星呢？”这时王小丫泣不成声地说：“酒星前天被公安机关逮捕起来了，现在关在看守所里。”“为什么逮捕他？”蔡大惊讶地问。王小丫说：“纪检会说他贪污公款有二百多万元，卖官买官，还行贿受贿。”我说：“什么叫卖官？什么又叫买官？人家说：‘他利用手中权，谁给钱，他就给谁官做，叫卖官。他把官卖给人家赚到的钱又去买自己官，不停地卖，不停地买。’他们还说：‘他以权谋私有五百万。’我也不懂什么叫以权谋私，他们说：‘以权谋私，就是利用手中权力，谋取私利。’他又举例说：‘就是人家找他办事，不给钱，不给东西，不给办理，给少了，不想办，给多了才办的快。’我又问这是谁告的。他们说：‘这不能告我，要保密。’后来我才知道，是几个女人告的，人家讲：‘那几个女人说：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孩子生出来，答应给钱抚养孩子的，结果他不给钱了，又去搞另外几个女人了，她们联合起来告的。’难怪我到现在没有孩子，他还怪我不生孩子，自从我们结婚一周后，他当上村长，以后又当乡长、什么科长以后，就很少和我在一起住了。大哥，我想花钱把酒星弄出来，我家哪有钱，把我平时累的钱，和前天一个包工头子，他也不知道酒星被关起来了，送了十万元，叫我告诉酒星，那个工程让给他干。我急的没办法，就把那十万元和我的二万元放在一起去找那个纪检书记，我到他家请他帮忙，把酒星弄出来，我这些钱都给你。我一到他家开始还笑着对我讲话，还客气，听我讲给钱救酒星，那个纪检书记立即脸孔变色了，叫我赶快走，把钱包也扔给我了。我气了，我说：‘把这些钱送给管你官的人，来压压你，把你官搞丢掉，看你还敢不放我家酒星，结果那纪检书记说：宁愿丢官，也要反贪。’我在回家路上头晕眼花，也不知道回家方向，这时，有一个人追上来，他要那天送的十万元钱，我想要那些臭钱也没作用了，我把我所有的钱连包都扔给他了。我现在没有门路了。大哥，你来的正好，给我想想办法。要是酒星在家，他知道怎么买官，怎么卖官。多卖些钱，买个大官。买个管官的官。来管管他们，他就没有事了。”蔡大知道她有了精神上的刺激，多次插话插不进去，蔡大说：“这个事会查清楚的，如果确实有问题，花钱也没有用，他也是罪有应得。如果查清没有问题，他自然会出来。小丫：你现在要到省城医院去，你妈住院了，需要你去护理。”她听到妈妈住院了，自己丈夫又逮在看守所，她顿时天旋地转，一头栽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蔡大急忙拨打120急救，由于长期郁闷，精神极度受到刺激，血压升高，脑血管破裂，抢救无效，死亡。

    蔡大赶往省城医院，见到了仁善老板和王大娘。王大娘在住院治疗，他把老板叫出来，背着王大娘说：“王大娘女儿昨天晚上死了，她丈夫蔡酒星就是我亲弟弟，现在被公安局逮捕了，听公安人员说：‘轻的要判二十年以上，重则杀头。’王小丫又死了，她母亲病重，现在又不能告诉她这一消息。万一她老人家知道这一消息，精神上承受不住，病情加重，就更加难治了。”

    仁善说：“蔡大哥，你回去处理王小丫后事，我来照顾王大娘。”

    蔡大说：“你工作太忙，公司又有很多事等待你处理，你先回去。我叫慧娘来伺候王大娘。再说，你又是男同志，护理她，不方便。”仁善说：“我来临时聘一保姆，护理她，我们先去办理王小丫后事。”说着，仁善从劳务市场急聘一位临时护理女工。一切安排妥当。仁善告诉王大娘说：“我们现在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有这位保姆来护理你，你别急，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接你到深圳，你和我爸妈聚聚叙叙。”

    仁善和蔡大一起驱车直驶岭上村。把王小丫安葬后。仁善、蔡大、慧娘商量：王大娘出院怎么办？到哪里？仁善说：“我接到深圳，再聘一保姆伺候她。”慧娘说：“这样不行，你哪里已有二位老人就够你忙了，王大娘又是我们亲戚，我可以代她女儿孝敬她。接到我这里吧，几位老人又能相互护理，相互叙谈，精神上要愉快些，她们真正不能生活自理了，我请保姆护理，我自己有时间也能侍候他们。”

    仁善和慧娘二人争执不下。蔡大最后说：“都不要争了，王大娘就来住她女儿房子，房子在那空着，可惜，离我们很近，吃饭和我们在一起，我们随时都能去看看，照顾他们，我把几位老人安排住在一起，生活上我们满足她们，精神上尽量使她们愉快、高兴。”

    慧娘说：“弟媳已经安葬，我来去省城医院服侍大娘，等她病愈以后我就把她接到我家，我准备现在就去省城医院。”

    仁善开车把慧娘送到省城医院，辞去了临时聘用的保姆，慧娘接替了护理任务。慧娘说：“仁善老板你回深圳公司，王大娘我来服侍，你放心吧。”他嘱告慧娘：“万一打这针没有疗效，就截肢。”仁善安排好后，又在医院财务科王大娘帐户上刷卡两万元，才离开省城医院，返回深圳。

    王大娘打针治疗已有一周了，腿关节疼痛仍然未见好转，并有加重趋势，不能下床活动，大小便不能自理，有时大小便解在裤档内，浑身沾的都是，慧娘及时清理，及时洗衣，保持卫生清洁，有时王大娘粪便拉在床上，慧娘就用手一把一把抓洗清理。有几次稍有不慎，粪便就溅到慧娘身上，溅到脸上，满屋臭味，薰得病友直反胃、干呕。慧娘从不嫌烦、嫌脏、嫌累，保持大娘身上清洁。

    住院已有十多天了，仍不见王大娘病情好转，这时医生建议：“截肢。”慧娘无奈地在截肢通知书上签了字。

    一个月以后，王大娘伤口愈合了，医生建议出院。慧娘办理了出院手续，结账时医院要病人家属再补交一万元，慧娘补交了一万元，租辆车把王大娘接到自家中。

    慧娘又从省城买了一辆轮椅，早晚推着王大娘到村头，到田头，到娱乐场所活动活动，看看热闹。慧娘专程从劳务市场聘用了一个保姆，服侍她。王大娘虽然下肢残废，但住进慧娘家精神反而好了许多。几位老人，吃不愁，穿不愁，时而说说笑笑，时而看看彩电，时而聚集摸牌，其乐融融。

    慧娘当看到婆母、王大娘她们痛苦时而忧愁，看到她们欢乐时而高兴。现在看到她们沉浸在幸福生活之中，自己的心里也踏实多了。

 第十五章

    慧娘一个多月没有到承包的山坡。水库去了，想了解一下近期建设进度，听说新买一台挖掘机。一台推土机。一台大型拖拉机，正在修建道路。供水等设施和平整养殖场。她到山坡上，俯视山坡水库，道路已基本成型，养殖场地已开始平整，一切都在按照规划要求施工建设。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她在心里盘算着：按照这样施工速度，春节过后第一批鸡鹅可以在山坡上饲养了，只要水电路通了，饲料厂建起来，鸡。鸭。鹅。猪舍。奶牛场房建好，就可以批量养殖，一边建设一边发展，争取明年下半年见到利润。

    山坡下突然有一个人在喊龚慧娘，慧娘急忙下来。她想，有人找我什么事呢？一路紧走来到坡下。慧娘说：“小于呀，你好，找我有事？”小于气喘吁吁地说：“慧娘大姐，村支部书记找你多时了，打你家电话没人接，派我骑车到你家，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我急忙骑车来到这里，村书记叫你马上到村委会去开会。”

    慧娘坐在小于自行车后边，来到了村委会。这时村主任。村支部书记都在等她，村党支部书记张大鸣说：“马上省市报社。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你，你准备一下。上次我在县里开会，我把你的孝敬两位老人的先进典型事迹向领导介绍了一下，县领导觉得你的孝敬两位老人典型的事迹非常感人，值得颂扬，值得宣传，值得学习。县领导开会研究。决定：开展向你学习的活动，你的典型材料上报市省有关领导，他们认为你的孝心非常感人，特派记者来采访你。这下我们岭上村要出名人啦，这是你的光荣，是我们村的光荣，是我们镇的光荣，也是我们县的光荣。”龚慧娘说：“我可没什么典型事迹，这不过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情。”

    上午十时许，三辆小轿车缓缓驶进了岭上村村委会。前两辆轿车坐的是县委宣传部。文联和镇上领导，后面一辆坐的是省市报纸。电视台记者。他们一行八个人，走进了村委会接待室。镇上领导分别介绍了省市记者和县委宣传部。县文联领导。张大鸣向他们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岭上村村民龚慧娘同志。”接着电视台记者摄像机镜头对准了龚慧娘，报社记者照相机也咔嚓咔嚓不停地闪光拍照。慧娘从来未遇到这种采访场面，感到十分不自然，不好意思。省报社记者说：“听领导介绍你的孝敬老人事迹非常感人，请你介绍一下，你伺候二位老人，有那些典型事例。”龚慧娘说：“孝敬老人是我们晚辈的义务，让老人晚年过上幸福生活，也是我们晚辈的愿望，我没有什么典型事迹，只是做到了我应该做到的事。最感人的孝敬老人典型事迹的是我们县水湖镇一位在外地打工，后来发展成为养殖公司老板仁善同志。他看到我婆母生病住院手术，特批我丈夫假期，回来护理，并说，你的妈就是我的妈，还给了五千元及一些营养品。值得宣传的是他不仅对自己的父母出色孝敬：还赡养本地一位非亲非故的王大娘。王大娘她孤苦一人，前几年就每月寄给生活费四百元，逢年过节寄上千元，还给她添制新衣服。彩电等。最近这位王大娘截肢，他出资了十二万元给王大娘治病，他的孝敬事迹最感人，也最典型。”

    省台记者说：“我们去她家采访一下。听听老人怎么说。”

    他们一行又带着慧娘。村支部书记。村主任一同开进了龚慧娘家，当他们一行进入慧娘家后，几位老人正在摸牌娱乐，又说又笑，看上去像一个幸福的家庭，又像一个敬老院。慧娘说：“这位坐轮椅的就是王大娘，这位是我的婆母，这位是我的母亲，这位是聘请的保姆护理她们的。”摄像机镜头不停地对准两位老人，照相机也不停地闪光。

    记者们分别采访了王大娘，婆母，慧娘母亲和聘来的保姆。

    婆母对着记者说：“我的老伴中年就因病去世了，将来过好晚年生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儿子身上，真是不幸，儿子结婚才九天，外出做生意遇车祸身亡了。我想，我无儿无女又无老伴，今后的生活无法过了，死了算了，早死早享福，省得活受罪。那时，慧娘她对我比亲生儿女还好。劝我，她要代表我儿子敬孝。服侍我一辈子，一定让我晚年生活幸福。我想你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说说算了，讲讲好听话安慰安慰我。哪知这丫头说到做到，过了一年多时间，连她娘家也不回，一直在我身边服侍我。我又想，她这么年轻，总不能在我身边耗一辈子，要叫她再嫁，她死活不肯。我不死她不走，我就绝食，她看我三顿不吃不喝，就慌忙答应我：再嫁，等我吃了饭。她又提出一个要求，她走到哪，要把我带到那。我心想：等你嫁出才讲，将来就是你想带我去，你那丈夫又怎么样呢？这年头有的亲儿亲女对自己亲生父母都不孝，何况我呢，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皮外货还能行吗？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就同意来她家。谁知慧娘的丈夫蔡大，比亲儿子对我还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两口子，经常对我说，你就是我们亲生母亲，孝敬你是应该。我生病住院时，可把慧娘两口子累坏了，没有钱，她借钱给我治，把我治好了，想办法给我吃好的，精神上想办法叫我快乐。我在这里生活，比过去皇帝娘娘生活还好。慧娘夫妇对我好，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记者只是点头，不停地记着，中午饭都端上来了，婆母还在不停地讲。

    吃过中饭，省市报社和电视台记者还在听慧娘婆母。王大娘讲述。

    市报记者也接着采访王大娘。王大娘说：慧娘这丫头比我亲生女儿对我还好，我的亲生女儿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嫁出后，也很少来看我，更谈不上关心我的生活，到慧娘家以后，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没有事还找着给我们乐，过着比过去皇太后生活还好。我虽然没有一只腿了，慧娘她给我买了一辆轮椅，让我能够重新走路了，又有专人伺候我们，享受到了天堂之乐。在这个社会中，我算遇到了许多位好人，除了慧娘夫妇对我好外，还有平时关心我的生活是仁善，前几年他出外打工，开了公司，每月都寄几百元给我生活，逢年过节都寄上千把元，还有营养品，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提供的。上次要不是他把我带到省城大医院治疗，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把我的病腿去掉了。这时慧娘插了一句，仁善老板为了保住。治好王大娘的腿，花了十二万元医疗费。

    村书记张大鸣向记者介绍说：“慧娘还有一个惩治儿女不孝的有趣故事，在我们这个地方广泛传颂。她的一个处理意见，教育了一对不孝年轻夫妇，开始这对夫妇如何如何虐待老人，通过慧娘的《解除父子。母子。婆媳关系处理意见》震撼了他们灵魂深处。这对夫妇受到了深刻教育，悔不当初，现在又重新做人，加倍孝敬父母，洗去了以前不孝坏名。现在父子。母子。婆媳之间关系融洽和谐，家庭和和睦睦，成为本村和睦家庭的典型。”省报记者点头说：“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是谁去处理的不知道。龚慧娘同志你能把《处理意见》拿给我们看看吗？”龚慧娘把《解除父子。母子。婆媳关系处理意见》从抽屉里找出来，递给了他们。他们传阅，看着笑着，笑着看着。慧娘又把当时情况简述了一遍，最后那个儿子媳妇乖乖地签了《赡养父母协议书》。有一位记者风趣地说：“这对儿媳会算帐，赡养父母每月只要交二百元钱。粮食一百斤，不赡养父母一年要付给抚养费三万，每月要付二千五百元，两个比较还是赡养父母便宜，名声还好。龚慧娘同志，你真有办法。这是制服不孝儿女的高招。《赡养父母协议书》你也有吗？找给我们看看。”龚慧娘说：“有。”她又把《赡养父母协议书》递给他们传阅，一个一个阅后，兴奋不已。市台记者说：“按照协议赡养老人，稍有对老人不孝言行，就要执行《解除父子。母子。婆媳关系的处理意见》。他们不敢不孝顺老人。这个《处理意见》是长期悬挂在他们头上的警钟。”村委会主任向记者介绍说：“龚慧娘同志不仅是自己孝敬老人，教育别人孝敬老人的典型，也是我们村养殖能手。致富能手，传帮带典型，全村有一百多户在她的带领指导下，走向了养殖致富道路，使我们村成为全县有名的养殖村，推进了我村经济发展。最近，又把村里的荒山坡。水库承包去了，引进深圳老板一千万资金，采用种养结合，兴办万头奶牛场。万头养猪场。万只种禽养殖场，培育名贵风景树木。经果林，水库发展名优特水产养殖，还要办饲料加工厂。种禽孵化场。肉类加工厂，还利用沼气发电，促进生态平衡，融娱乐。旅游于一体，实行产供销一条龙生产模式。我们这个荒山荒水在不久的将来，就变为金山银库喽。”

    这时，县委宣传部部长说：“龚慧娘夫妇，还有远在深圳的仁善同志，他们感人的孝行，值得大力宣传，要弘扬这个正气。构建和谐社会，建设新家农村，和谐家庭是细胞，要大力宣传家庭美德建设。我们已经广泛开展了文明家庭。文明村。文明乡镇。文明机关。文明单位等活动，要弘扬主旋律，高唱正气歌，全面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文联主席说：“我们要组织作家，把他们的感人孝行写成小说，编成电视连续剧，搬上银屏，广泛宣传他们的典型事迹，推进家庭美德建设，发挥文艺催人奋进作用，引领人们生活，鼓舞人们走向文明。”

    他们走后，两天就看见省。市报纸头条长篇报道了他们的感人孝行典型事迹，省。市电视台也作了专题报道。他们的感人孝行成为城乡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热门话题。一段时间，江淮地区一些老人家庭子女送的营养品多了起来，老人的服装更新了许多，各大医院老人查病住院的排成长长队伍。还有一些一贯不孝的子女也买点东西，送上三百五百给老人，害怕父母解除父子关系，索要昂贵的抚养费用。江淮大地上出现了孝敬父母热潮，这个高潮如长江。黄河之浪，一浪高过一浪，经久不息。

 第十六章

    晚上十二时许，蔡大家电话响起，蔡大拿起电话：“喂，请问哪位？”“我是仁善，蔡大哥，王大娘现在身体怎么样，上次住院腿关节好了吗？”蔡大说：“王大娘腿截肢了，现在身体恢复了，又买一张轮椅，行走还方便，现在在我家，和我的妈。岳母谈谈笑笑，精神状态很好。不过，我还没敢告诉她的女儿不幸消息，待有机会我告诉她。”仁善说：“最好别告诉她女儿死了这个消息，我怕她挺不住，伤害了她的身体。蔡大哥，我有一想法，想在山坡下建两幢老年公寓，把几位老人接过去，还免费收养本地鳏寡孤独无人赡养的老人，还可以托养一些城乡家庭经济条件好，子女工作忙，没时间照顾的老人，聘请一些专职人员伺候他们，让他们享受社会主义社会的幸福生活，看看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新气象。”蔡大说：“这个想法很好，我们马上着手规划建设。”仁善又说：“山坡。水库的基础设施建好没有？养殖场平整好几个？鸡鸭鹅棚舍建设进度怎样？”蔡大说：“整个山坡，水库规划的道路已修好，打了五口深井，在山顶上修建了一座水塔，可供十万只家禽饮水，电已拉好，安装了一个大型变压器，以后规模扩大，电力不够用时，再装一至两个。鸡场棚舍建了六处，一次可养两三万只，鹅棚舍在半山坡也建了六处，一次可养五千只，还建了一处种鸡场，可养万只以上，一处种鹅养殖场可养一万只左右。名贵观赏树林地已平整并翻耕了一次，有苗可以栽培了，饲料加工厂。饲料仓库已建好，现在鸡鹅可以批量饲养。”仁善又说：“我马上再汇一千万元，购买鸡鹅种苗，再购百万斤饲料原料和三百万株名贵观赏树苗，一百万株苹果。雪梨。葡萄树苗，我在这边看看，如果有好树苗，我就买些带回去。蔡大哥你抓紧聘用科技养殖人员。园林技术员。树苗栽培人员，现在就可以按技术员要求打树凼，一旦树苗到了就可以栽培了。现在还可以订购万只品种鸡。万只品种鹅苗。还要购买一些设备，做好养殖前准备工作。另外，公司名称我建议叫江淮养殖股份有限公司。你们考虑一下，行吗？”蔡大说：“可以。”

    不知什么时候，王大娘听到女儿死了。女婿被逮捕的消息，悲痛欲绝，整天以泪洗面。慧娘蔡大两口子天天不离王大娘身边解劝。安慰。慧娘说：“当时你正住在省城医院治疗，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怕你挺不住，影响治病，我们对不起你，当时小丫得知丈夫被逮捕，又得知你重病住院，她血压升高，脑血管破裂，抢救无效而死。您老人家要节哀自重。我们夫妇和仁善一起把你养老送终。我们就是你的亲生儿女，您老放心吧，会叫你晚年生活幸福。我们还准备盖老年公寓，把你老接过来享享福。你女婿酒星，罪有应得。他判了死缓，还有二十多同案犯，有他的上级和下级，分别判了二十年。十五年。十年。八年。七年。五年。三年不等，这一伙罪犯关起来了，这个地区，政风清廉了，风气正了，社会也稳定了许多，人民群众为除掉一伙社会败类而拍手称快。大娘你也不要可怜他，你也不值为他伤心。他所干的事，国法不容。”

    经过几天的安慰，王大娘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饮食也日趋正常，渐渐地和村庄老人有说不笑，精神上也日渐好转。龚慧娘和蔡大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三月十日上午七时，村大喇叭广播一个通知：请村全体党员到村党支部召开会议，也请龚慧娘同志参加会议。会上，村党支部书记张大鸣介绍了对龚慧娘一年来的考察结果，根据本人的表现和意愿，经过村党支部研究，一致同意龚慧娘同志加入中国共产党。张大鸣说：“请全体党员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监票人数了一下，六十六人举手。张大鸣宣布：“全票通过，从今天起，龚慧娘同志为中共预备党员。”全场响起阵阵掌声。

    四月八日上午，岭上村六千多老老少少兄弟姐妹密切地关注事关岭上村前途和命运的一件大事，选举产生新一届村委会主任。整个校园操场，座无虚席，会场一片宁静。村党支部书记张大鸣主持了会议。他宣布：“岭上村村民委员会第三次村民代表大会开始。大会第一项全体起立，奏国歌。大会第二项，请上一届村委会主任讲话。”老村委会主任说：“村民同志们：你们好，这次村民大会，我讲三句话。第一句，上一届村委会工作，我没有做好，经济上升速度慢，群众收入增长不大，村级工作没有跨入先进行列，我对不起大家。第二句，由于我的文化知识浅，不能适应今天快速发展的大好形势，加之我的岁数大了，工作力不从心，要求辞去村委会主任职务。第三句话，请广大村民一定要选出能够带领群众致富，有文化。有技术。有能力，德才兼备，年轻有为，大家信得过的人，一定能够在本届任期内率领我们跨入全县十强。选不好带头人，就要苦我们自己，大家在投票时一定要想好，看准，投票要投自己最信任的人。”张大鸣说：“大会第四项投票开始。大会第五项宣布选举结果。实发选票四千八百五十六张，收回选票四千八百五十四张，龚慧娘得票四千八百四十八票，高票当选。大会第六项，请新当选的村委会主任龚慧娘同志讲话。”

    龚慧娘说：“各位领导。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你们好！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出乎我的意料，你们把这一重担压在我的肩上，我顿觉身重千斤。我慧娘有何德何能，你们对我如此信任，寄于厚望。我最担心的是辜负你们的期望。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作为岭上村一员，有义务，也有责任把村建设好，建设成社会主义新农村。今后，我会在农村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尽我最大努力，担起重任，与大家同舟共济，顽强拼搏，构建和谐社会，过上小康生活，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让我们岭上村各项工作不断上升新台阶。”

    全场掌声雷鸣不息！

    慧娘心里压力太大，她自己也从未想到担任村干部，她也弄不明白，怎么那么多群众信任我。村官也是官，怎样当好这个官，当好群众满意的官。信任的官，是我当前和今后研究和实施的重要课题。

    元月十日，江淮大地开展评选十大孝星活动，省市各大报纸发出消息，推荐二十名孝星候选人，所有单位都要组织人员投票评选。农村以村为单位，组织投票选票，逐级统计上报，推荐十大孝星候选人。要求村。乡镇。县区。市逐级开展评选活动，将本地评选出的十大孝星得票最多的一名孝星，推荐到上一级，作为评选十大孝星候选人，层层评选，层层推荐，层层表彰。要求投票时，按照孝敬老人的典型事迹评出你最感人的十位孝星。

    经过一个多月的评选活动。最后结果：龚慧娘。仁善获得了村。乡镇。县区。市。省五个级别的十大孝星，而且得票是最多的孝星。

    江淮十大孝星的感人事迹在广播电视上作了报道，再次掀起尊老热，养老敬老，蔚然成风。

    岭上村兴建的老年公寓，住进二百多位老人，其中收养了三十多名本地和外地的无人赡养的鳏寡孤独老人。人们从报纸。电视上看到龚慧娘。仁善典型事迹后，得知建有老年公寓时，一段时间，远地慕名而来的城乡托养老人达五百人以上，但公寓房子不够用。慧娘。仁善。蔡大商议：再从江淮养殖公司中支付三百万元，扩大老年公寓规模，再建三幢楼层，尽最大努力满足村内外老人的要求。老人们吃的就是本公司生产的鸡鱼肉蛋，喝的是本公司生产的牛奶，看的是农村改革开放的巨大变化，享受的是社会主义小康生活。

    中秋节那天，江淮养殖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挂牌。县长和县畜牧水产局领导。岭上镇党政领导等一行前来祝贺，村委会主任。江淮养殖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龚慧娘介绍了本公司的发展情况，她说：“本公司目前已从深圳引进良种奶牛五千多头，已初具规模，种鹅一万只，种鸭一万多只，生产商品鸭十万只，种鸡一万只，生产商品鹅五万只，商品猪一万头，生产商品鸡二十万只，已分布在各个养殖场养殖。三百万株风景树苗茁壮成长，百万株经果林现在郁郁葱葱。水库的名优特产鳝鱼。泥鳅。甲鱼。鳜鱼。牛蛙等水产种苗进场培育。这个养殖场还解决了本地剩余劳力六百多人。老年公寓已收养各地老人五百余人。当前的存在问题：一是资金不足，二是技术力量薄弱。”

    县长说：“江淮养殖股份有限公司是我县规模较大的种养结合融旅游娱乐于一体的产业，是党在农村改革开放政策指引下，发展起来的新型产业，我县养殖业正在兴起，农副产品国内外市场广阔，需求量大，很有发展前景。你们把这里的荒山变成了金山，这里的水库，变成了银库，把这里的荒山荒水变成了旅游景点，不仅带动了农村经济的发展，也解决了当地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解决了农民卖粮难的问题。你们兴办老年公寓的义举，使一大批老年人享受晚年幸福生活，深受社会各界的称赞。你们的孝行是感人的，帮助政府解决了不少问题，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感谢你们！至于发展资金不足的问题，我们来时县委县政府已作了研究，决定拨款三百万元，其中二百万元扶持你们公司的发展，一百万元用于老年娱乐场所建设和医疗设施建设，你们现在可以派人办理了。关于技术力量，请畜牧水产局局长谈谈。”畜牧水产局局长说：“在养殖技术方面我们全力支持，明天就派一位畜禽师，一位水产师来常驻这里，帮助你们发展，做好疾病防控，指导养殖。如果再需要技术力量，我们再给你们支持，确保你们养殖取得圆满成功！”

    今天是中秋节，龚慧娘邀请县长一行在这里过一个团圆节。县长爽快地说：“我们就在这里和老人们过一个愉快的团圆节。”

    中午，在江淮养殖股份有限公司招待所，县长一行和五百多位老人一起，欢度团圆节。席间，一位老人举起酒杯说：“我们算遇到了好社会了，也遇到了好人，感谢慧娘。仁善。蔡大为我们提供养老的良好环境，使我们生活幸福，也感谢县长来关心我们。我们老人一起举杯，向他们表示深深地谢意！”县长举起酒杯说：“这第一杯酒，祝贺江淮养殖股份有限公司胜利挂牌开业，祝愿在农村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不断发展壮大，产品销往全国，走向世界！这第二杯酒，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获得江淮十大孝星荣誉称号的龚慧娘同志。仁善同志，表示热烈地祝贺！”

    县长举杯又说：“今天是中秋大团圆的日子，各位老人，我也是你们的儿子。这第三杯酒，我衷心地祝愿各位老人精神愉快，生活幸福，健康长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