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家奴》 楔子 “棠儿,你爹明天就要回来,你可一定要装的像模像样,万万不可露出女儿娇态,你一定要记住,你是咱们韩家的十郎,不是十娘,娘的幸福可都在你的手上啊!”韩家夫人死死的拽着女儿的手,眼神给予了她无穷的希冀和莫大的压迫感。 她的眼神虔诚过头,比拜菩萨时还要庄重十分。 一身青衣绣着云边袍子的女儿,只觉得头脑有些发疼,这样的话从她穿越以来,已经听了不下十多年,“放心吧娘,咱们骗爹都骗了十六年,爹已经很麻木了。” 韩夫人神色仍旧忐忑,“你爹要是知道我连续给他生了十个女儿,我这韩家夫人的位子怕是不稳了,他定要再去讨个小老婆给他生儿子继承香火,那娘的这辈子就全完了!”想到这里,开始掏出绢子抹泪,声音哽咽,“那娘、活的、活的、也没什么盼头,多少人等着看娘的笑话,那娘还不如早死算了!!”身子一转,直往梁柱上撞。 幸得女儿及时拉住,清俊无双的小脸透着几分无奈,她轻拍着妇人,安抚她:“好了好了,棠儿不会露馅的,您也别担心受怕,别忘了,整个玄州的人都知道爹爹可是引我为傲的。” …………………… ps:穿越笑文,爆笑不断,喜爱可收藏 第一章 化腐朽为神奇 玄州,素来以“商行天下”而遐迩闻名,这里聚集了数不清的商家巨贾。 而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数商贾巨擘韩家,然而让玄州人最为津津乐道的不只是韩家的家产是如何宏伟、遍布大江南北,而是韩家家世风波。 话说二十多年前,韩家老爷韩万千与韩夫人一见倾心,二人迅速坠入爱河。 不晓,却遭上堂反对,极力镇压,棒打鸳鸯! 但,二人爱的死去活来,不离不弃,绝不妥协,为了维护爱情,二人打算做对亡命鸳鸯~ 上堂知晓十分无奈,念在韩家子嗣单薄,不忍儿子在外风餐露宿,便索性成全二人,于是乎两人历经坎坷,终是喜结连理,建立家庭。 韩万千是个好丈夫,对夫人爱护有加;夫人也如此,对丈夫体贴入微,夫妻情深伉俪,是玄州的模范夫妻,他俩赢得一句佳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从而打破了世人评断商家见利忘义这一恶俗又传统的说法。 韩万千自娶了韩夫人以后,这几十年来,始终如一,做到不背叛、不抛弃,对妻子向来诚恳之至,而韩夫人自当是幸福美满,得到丈夫的尊重厚爱,是女人家嫉妒也嫉妒不来的。 然而天公不作美,夫妻二人虽是情深伉俪,却终是不得子,韩夫人连续生了九胎女儿,依稀不见儿子的影儿,这可急坏了她。 上面的婆婆施加压力,希望儿子能再娶一妻,以来继承香火,考虑孝道之教,韩万千也曾暗下里考虑过,然而碍于情面自是不好说出口,韩夫人一双火眼晶晶,早就洞察出丈夫的意念,于是乎她每日求神拜佛找秘方,终于某一天后,一道霹雳响彻天际,吓得韩夫人动了胎气,于是天降甘霖,一娃儿声呱呱坠地,稳婆告诉韩万千,是个男娃。 韩万千激动难抑,立马向永福寺的送子观音拨了一万两的香油钱,祷告仙人他与夫人算是修成正果,不留遗憾。同年,韩家上堂因老去世,了无牵挂,终是含笑九泉。 于是乎,韩家十子韩十郎,不负母望,来此于世,他像一场及时雨,平复了整个韩家的躁动,乃至整个玄州的笑谈。 从此玄州人都知晓这么一个人物,韩家十子韩棠。 然,众人颇感遗憾,此子并没有他背后的八卦来的让人惊叹,他并没继承他爹韩万千的精明细算、睿智老练,反却是资质愚钝、不可雕也。 却不晓,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此子人生之路果真是山路十八弯,听闻他在四岁那年似是得到神秘高人点化,化腐朽为神奇,形象大翻身。 四岁识文断字,五岁题诗作画,六岁从商下江南,为韩万千开辟疆土。 从此韩十郎名声大噪,延续至今,一直是玄州人茶余饭后的话坛。 第二章 拾了个美男 这日,烈阳当照,韩家十少爷韩棠和他的跟班,在他们洽谈生意回去的路上,遇到一点事儿,这事还颇为棘手。 “十少爷,我们真的要救这个人吗?你看他全身是血,若是带回府里怕是招惹血光之灾呀!对于我们从商而言,是多么、多么、多么的忌讳!!!”三四点着食指,神情夸张,目光嫌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韩棠嘴角微抿,两眼望天,表情无奈,“我也知道啊,可是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我能走的掉么?” 三四点动的食指,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那个好像,是走不掉诶~ 昏迷的年轻男子,一只手正死死的握着少爷的脚跟,无论少爷如何用力拔出都是未然,仿佛那只手是长在身上的,若是想要除掉也不是不无办法,除非~ 三四乌秋的大眼滴溜溜的一转,恶从胆边生,“不如,我们将他手剁了下来?”说着,还以手为刀,比划着。 两眼一瞟,韩棠甚感无力,“三四啊,你爹给你取个这个名儿就想让你做事三思而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是快成家立业的人怎么还这么糊涂!” 三四委屈,但知他说的有理,瞅着他,“那少爷你说怎么办?” 青衣袖上的云纹透着暖光,韩堂摆着手,那纹理似是天上浮动的云彩,清丽逼人,“抬走!” “抬哪儿呀?”三四不解。 “府里!”韩棠咬牙。 地上的年轻男子半眼微阖,依稀见的那片白丽的云彩在阳光底下是那般美好,让他有丝放松,全身早已无力可使,他再次晕了过去,那只手依旧紧握,不肯放松,梦里的他,只觉这脚跟太过细小,隔着衣料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衣下的皮肤该是多么的嫩滑。 韩府。 “十少爷,小六说那人已经醒了,您要过去看看么?”三四磨着墨,看着自家公子在纸上龙飞凤舞。 一气呵成,字如颜体,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韩棠轻吹墨汁,满意的笑了,净了净手,一边吩咐着,“把这字拿去裱好,然后送给落霞布庄,它可为咱们赚了一百两银子呢!” 这玄州找韩棠题字的人多了去,无非是想来点名人效应。 “少爷,您可真是一字千金呐!”三四乐的欢喜,少爷就是了不起,随便提个笔写个字儿都能赚不少银子,跟着他果真有前途。 “别贫嘴了,去吧。” “是!”三四屁颠屁颠的往外跑,却被韩棠叫住,“你刚刚说那人醒了?” “嗯,少爷若是不想去,我就拨点银子打发他就是了,咱们也算是对得起他了!”三四答着,想着是他跟少爷两人吃力的把他抬回,就觉得吃了一肚子亏。 他也就算了,可他家少爷的手可金贵着呢,也这般糟蹋,他能不惋惜么! “去,怎么不去?”韩棠诡秘一笑,负手而立,迈步而出。 第三章 是人就要宰 凤律桓半躺在床上,两眼扫视着这间屋子,双眉微蹙,醒来的他一睁眼看到这里,心里觉得很不爽!他在嫌恶~ 这屋子也太小了点吧,还有,还有这床铺也太硬了,就连身上的被子都隐约有股霉味,到底多久没晒晒啦? 当然,这些都在暗下腹诽,脸上摆着一副纯正模样。 进屋的韩棠见着便是这样的凤律桓,不由觉得眼前一亮,洗去污渍的他,俊逸非凡,宛如天人。 从商多年的韩棠也算是阅人无数,她可以迅速的从他的气质、神态上辨别的出,他的身份较为金贵,是那种华丽的金贵。 只有这种人,才会拥有这样的气质,在内敛中隐藏着不屑,让人形成一种压迫感,那种贵气像是油然而生,让韩棠产生一股怠慢他的错觉。他心里轻笑,看来,这人果真不一般,就连他那身割坏的锦衣便可看的出价值不菲,衣服是用极为柔和的银白丝线编织而成,袖子边缘细细的绣着翠竹文案,韩棠慧眼识珠,知道这衣用的是绾丝郡里最好的材料,请的是最好的工人制成的这样的布匹每年都会大量运往京都,那里的王公贵族都喜爱这样的料子。 对待这样的人,万不可含糊,所以说,他能不来么? “兄台你醒了?”韩棠笑脸相迎,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熠熠生辉。 凤律桓向他感激一笑,盯着她清俊无双的脸道:“好多了,多谢公子相救!” “哪里哪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兄台可要我通传你的家人来好接你回去?”韩棠拿过一张椅子坐在床沿旁询问着。 “不劳烦了,等我伤好了,便自己回去,免得让家里那边担心!”他脑子里早已盘算好了,觉得如今行事对他不利,藏在韩府才是上上策,所以他又加了一句,神情带着恳求及其感激,那般样子看起来是那么虔诚无害,“公子心善,想必是帮人帮到底吧,可否行个方便,就让我在贵宝地歇息一段时日吧,你看,我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还真不好下路行走~” 真人不露相是吧?以为他韩棠很好糊弄过去是吧? 嘴角挂起一抹笑,觉得周旋还是必要的,提醒也是应该的,想要在他们家白吃白住,那得付订金,这人这么有钱,当然得宰! 韩棠摆上一副为难的脸,“也不是不行,只是兄台你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还真不好下路行走,看来还得需要人照顾,可我们这里人手又不够,只怕怠慢了兄台……” 果真是商人本色,他凤律桓听的明白,早在醒来之时,就有人告诉他这是韩府,玄州有负盛名的商家巨擘。 人手不够?哼,说白了不就是不想白在他身上耗力气吗? 果真是越富贵的人越抠啊!而眼前这人极其厚黑,他得注意了。 他迅速思绪一番,让自己主动退上一步,谈条件,“公子不必挂虑,我生性粗野,哪还需要人照顾,自己来就行!” 韩棠侧目,恩?这不是以退为进吗? 不行,看来还得激他一激,于是婉转一笑,“这样啊~”表情很是愧疚,“我家家产业薄,吃食房屋都很紧缺,可能晚上还得劳烦兄台和下人挤挤了。” 凤律桓立刻洞察出其意,知晓这人定是故意为难他,一步一步逼迫他。 可他是谁? 凤律桓啊凤大爷啊,腹黑又恶俗的代名词,一个道行颇深的老油条。 他笑了,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不妨事的!公子心细,还能为在下考虑,在下真是受之有愧。” 第四章 整的就是你 呀哈,还反将他一军?! 是个人才!! 韩棠觉得,既然他这么不想漏本,那么别怪她仗势欺人了,谁让他是主,他是宾呢,控制权绝对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韩棠假惺惺的蹙眉,“可是~”先用俩字起了个开头,预示着还有转折的下文,让他做好心里准备。 凤律桓见他这样,已经可以猜想到他下面要说什么,依旧不动声色,洗耳恭听的顺应着他。 果然,韩棠继续未完的话,“我刚刚说了,我家家产业薄,吃食也是很紧缺的。” 凤律桓摆足低态,打蛇随棒走,“我可以帮府里打杂来挣口饭吃,不知公子觉得如何?” 韩棠心里微诧,能这般委屈自己,怕是有何难言之隐吧,若是真有麻烦,帮帮他到也无所谓,商场上能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个,况且这人怕是个贵主儿,以后若是见面打交道了,或许可以谈谈交情,帮帮忙~ 当然,若他有异心,等他伤好了之后,将他打发了便是。 思及此,那就成全他吧,韩棠说的诚恳,“难得兄台深明大义,小本生意经营薄利,现在养家糊口也不容易呀~” 就这样凤律桓成了韩府的家奴,这算的上他人生中扮演最低贱的身份,每天天一亮就得起来给人打杂,晚上和下人同住,累的想入睡的时候还得忍受同床的呼噜声。 这让他颇感不爽,可惜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这点他懂,隐忍不算什么。 “看来阿桓很闲~”身后,传来三四不阴不阳的声调。 凤律桓转身便看见三四双乌漆漆的眸子,只觉得那里面竟是坏主意,这几日他可没少被他为难,不知给他穿了多少双小鞋。 但是,这一切都还在他掌握中,对付三四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而且他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利用人,即使对方像三四这种对他恶意相向的人。 而此刻的凤律桓就是在等三四的到来,因为过一会,他就被人叫去西南外的城边小铺里头帮别人搬货。 可搬货是件多么脏兮兮的事,他比较愿意给花儿浇水施肥偷偷懒,但是这韩府作为家奴的他,什么没有发言权的,所以他要借助某人的身份,帮帮他,这人便是三四咯。 而他,早已知晓三四来意是何? 一切进行的水到渠成~ “没有啊,我在给花儿浇水施肥呢。”他说。 “哦~”三四将字音拖得老长,他这样子让凤律桓觉得三四与他主子是一副德行,整人之前总要来点节奏。 是的,三四就是存心要整他,谁让他这么不待见凤律桓,本打算给他点银子回家,他倒好死皮赖脸的赖在府里,更让三四愤怒的是,他丫的凤律桓长的一副天人之资,把他小妹的心都勾走一半了,他不能怪小妹太过花痴,只能怪凤律桓太过风流,妹妹对凤律桓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这种事情他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可这当哥当的实在愤慨,他完全镇不住他家小妹,小妹的心像是泛滥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现在是有气无处使,所以说若是不整他,他就是不是三四哥! 第五章 好你个假正经 “阿桓,福嫂的女儿刚刚放风筝,却不想线被刮断,风筝被绕在树上去了,你看——”三四就事做文章。 某凤心里自负的笑了,看吧,就知道他会拿这事找他,他都算准了。 那风筝线本就是他在瓦片上施加内力,给抛空裁断的,算准了那风筝刚好落到他身后的那树上。 如此,三四也有更充足的理由找他呀?比如说,就近原则。 “那就我去吧,这上树的功夫我还是会一点的,只是过一会我就要和小六到城外搬东西呢,你看这……”凤律桓婉言拒绝,目光早已看到已经走过来的小六。 很好,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时间都恰到好处。 “阿桓啊,我们这就走吧,那边的老板催着呢!”小六如某凤意料之中催来了。 三四一见,立马不乐意了,就凤律桓这人,会爬树么,他呆会儿还要看他笑话呢! 搬货的事儿,轮不到他! 于是他向小六摇着手说:“你找其他人吧,阿桓还有事情要帮忙呢!” 看吧,不是他要利用别人,是别人要让他利用。 “是哪棵树?”凤律桓装作不知道似的。 “哦,就是你后面这棵。”韩府里还算高的一棵,三四笑的奸诈。 凤律桓心里发笑,这三四还嫩着呢~ 他一转身,抬头望去,做出大吸凉气的样子,“三四哥,你是说这棵?” 三四见他这模样,笑的更欢了,“是呀,就是这棵,你看那风筝就挂在上面呢!” 某凤继续做样子,看似很为难,有推脱意味,“这……” “阿桓啊,你刚不是说,你会爬树么?”三四借故挖苦。 “……可是。”某凤继续装模作样,“不知能多久才能爬上去呢!” “没事,慢慢爬就会爬上去的!”有人笑的忒倭恕?br>  某凤觉得差不多了,便大吸一口气,挽起袖子扼腕道:“好,我这就去!” 三四见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天空是那么瓦蓝,白云是那么飘逸,这个世界美妙极了。 那风筝挂在主树枝上,对凤律桓来说小事一桩,他慢腾腾的往上爬,爬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够到第一支树干。 这状况看的三四那是心花怒放,“快点啊!阿桓你真的太慢了,不过不急,慢慢来哈~” 于是乎,凤律桓依他所言,慢慢爬,终于在又过了两盏茶的时候,他终于拿到了风筝。 他身子靠在树杆上,本想还在树上面歇会儿,吹吹风,凉快凉快,哪知下面的三四有点不爽了,在下面催他下来,估摸着又想见他出糗。 于是乎,他转身而下,可是俯身低眸之时,眼角却是瞄到另一处风景,他的眼就挪不开了。 开启的窗子里,看见韩棠屋子里有女人,一个肤如凝脂,纤腰细腿的美人儿,此时衣襟半裸,黑发垂腰,身子微动便是翩若惊鸿。 他还想细看下去,哪知窗扉被徒然关上,让他好不失望。 可失望之后,他似是来趣了。 呀!呀!!呀!!! 好你个韩棠假正经,平日里不沾女人,不好美色,以博以虚名,原来是屋里藏着呢,看样子早就暗通曲款吧。 一股邪恶的思想袭于心上,他凤律桓向来是眦牙必报,韩棠也曾难为过他,他就要还给他,而且是十倍十倍的还。 若是,他凤律桓在走之前得到这美人,并且将她吃干抹尽,又让她死心追随,然后大放谣言,你说那韩棠的一世英名是不是会都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某凤心里乐开了花,他觉得他终于找到一件事情可以消磨这段无趣又悲催的家奴生活。 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难为自己,是为大过。 第六章 机会来了 因为是家奴的身份,凤律桓行事就方便多了,他不动声色的变着法子,打听府里可有韩十郎中意的美人?可惜,所有人的答案让他十分受挫,他们都说十少爷洁身自好,除了业务洽谈,从不去青楼里关顾女人。 某人虽然受挫,但毫不气馁,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以为韩棠他是个断袖,原来他也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正常男人,那个美人被他金屋藏娇,也怪不得府里人不知晓,他要慢慢观察,若是让他知道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私通有夫之妇,yj娘家妇女,全给他抖了出来,那韩棠会不会惹来一身骚? 唔……那最好的结果是他被打入大牢,那样他的人生不就全毁了?! 制敌嘛,就得给他致命一击! 上回他出去办案,不就是没一网打尽,才招来这一身伤,以至于得呆在这府里头混日子!往事不提也罢! 某凤已经想好了,要想接近目标,就得选守株待兔的法子才行,可这样长期的作派,那可定会碰上对头——三四哥啦 话说,某凤终于整明白了,为何三四哥对他那么嫉恶如仇,原来是他家小妹老来给他暗送秋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胖妹妹居然会是这个瘦的跟猴子似的三四是自家兄妹。 找到问题,就好对症下药了。 嗯,三四头脑简单,跟他打感情战是最适合不过了,之前呢,必须拉拢他。 他做足了低姿态,跟三四打交情,三四遇到麻烦事儿,尽是他给出谋划策,三四也奇了,他的点子没有不成的事儿,让他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他俩关系有待改善。 都说人到了酒桌上,就特别好说话,三四也喜欢喝酒,某凤就陪着他喝,像某凤这种海量的人,三四大为满意,觉得他豪爽。 三四红光满面,吐着大舌头说:只要你别打我妹子的主意,你这哥们我交定了。 某凤举起酒杯一口闷,“成!” 想都没想过,三四,您太过滤了~ 经过几天相处,他俩已经开始肝胆相照了,三四像是大哥般罩着凤律桓,吃香的喝辣的就绝对少不了某凤的份儿。 当然,那个尽管,三四实质上要比某凤要小上一岁。 这一天,三四递了一份喜帖给凤律桓,说:“三四哥要拜堂成亲了,小凤你到时候也要来啊!” 某凤觉得机会来了,“成亲?那你以后不照看十少爷了?” 第七章 胳膊肘拐哪儿呢 “嗯,虽然我也舍不得,可是少爷告诫我,一个成功的男人必须要抛弃过去走向未来,少爷心地很好,还给了我一间大铺子让我看管,我三四就是来生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少爷的恩情。” 某凤继续转移话题,一副认同模样,然后又故作悲上心来,“那你走了,谁来照顾少爷呢,谁能敌得上三四哥的体贴入微呢,我真为少爷担心。” 三四一脸伤感,他也正考虑这个问题呢,他垂着眉头,没有看见某人一脸自告奋勇的模样。 这让凤律桓头疼,他这一身正气、精明、沉稳的模样装给谁看呢?! 这三四跟了韩家小子这么久,怎么还不会发现商机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四没再漠视某凤了。 他见着凤律桓一脸的端庄肃穆,觉得他够料,心里当下决定要将他推荐给少爷。 触及到他那一双漆黑闪动的眸子,这一刻,凤律桓觉得朽木还是可雕的。 —— 果真,第二天,他被叫到少爷的书房,韩棠依旧在挥斥方遒,旁边的三四咳了两声,“少爷,凤公子来了。” 韩棠没理,继续游走手中的画笔。 某凤知晓,韩棠这架子就是做给他看的,他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吗?所以他了解。 “你的伤还没好么?”韩棠突然出声问道,头也没抬。 怎么会没好,跳的比谁都高,蹦的比谁都远。 “还有一点不济。”他可清楚,伤好的时候就是他走的时候,可是他现在沉迷于游戏中,其他的事儿先放一边,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整垮韩棠的事儿,等他垮了,他在拍拍屁股走人,这样才不留遗憾嘛。 “那就是没好,没好那怎么做我的帮手呢?”韩棠又是一问。 这个问题好答,“我想报答少爷的救命之恩,虽然身上身上还有点挂彩,但不碍事,伤好之后或许我和少爷便是后会无期,我只是不想留遗憾而已。” 三四插嘴帮腔,“是啊少爷,凤公子头脑灵活着呢,我三四能做的事儿他也能做!” 话一出嘴,就引来韩棠冷眼一记,多什么嘴,这么快就和那不漏显的主儿同仇敌忾呢! “可是做我韩棠的帮手可是很累,劳累凤公子,韩某实在过意不去。”韩棠借故推脱。 “十少爷不必介怀,在下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望少爷答应便是。”他答的诚恳、固执。 韩棠收好最后一笔,将狼嚎笔搁置在砚台旁,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稍作试探,看其悟性如何。 他似是不经意的提起,“看来白玉坊又为韩家置了上百两银子呀。” 凤律桓实在是个眼明手快的人物,这几天通过对三四的了解,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是以,聪颖的他在三四未反应之前就接过纸张,含笑说着:“在下这就去将它裱好,然后送往玉坊。” 眉宇稍缓,韩棠目送他的背影,觉得这般人物实在不可多得,当他的帮手未尝不是件好事,虽然他没有三四淳朴耿直,但不得不说,这人实在聪颖至极,反应极快,他还是很欣赏的。 第八章 腹黑的家奴 就这样三四即将当他的新郎官,已经开始将手头工作转给凤律桓,天资聪颖的他,处理的游刃有余,这让韩棠尤为满意放心。 韩府里前九位令媛早已嫁为妇人,而韩棠辅助韩万千支撑着整个韩家的运转,所以说,韩棠的地位在韩家向来是举足轻重的,那么沾光的缘故,凤律桓是韩棠的帮手,生活质量大有好转,就连身上刚置的这身深蓝衣襟也是上好的蚕丝编制而成,穿在他身上尽显英俊挺拔。 他提着鸟笼逗着小鸟,拿着白玉扇比划着,两眼不斜视,自顾自的走,自我娱乐中,却是引来韩府一大帮春心动荡的女子含情而视,许多丫头开始将他和玄州第一公子——苏寅,相做比较。 一说起这苏寅,对于玄州的人极为熟悉,据说此人正值弱冠之年,却有经天纬地之才,他的《国论》已列入史书,京城许多官员为想为他引荐,但他却无意仕途,只求闻达山水,两袖清风。些许文人墨士皆以他来效仿,引以为鉴,传承雅士之风。 据说苏寅一副《王者寿山图》被人竞拍乃至百万两白银,被人藏至珍宝密室之中,以防偷窃,是以,他的艺术到了怎样一种无人能及的境界! “阿桓,我们韩家女孩子的心怕是都给你套走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韩棠校对完账本,看着他嗔道。 唉……这能怪他吗? 他都收了平日里的风流性子,哪知那群女子还是对他把持不住,完全不够内敛,他也无可奈何呀。 唔……不过,若是韩棠私藏的美人儿看上他,那就好了。 某凤极其腹黑,面上的心上的却是永远的南辕北辙,他心里有多狂傲,面上就有多自谦。 自谦中还得展现他高洁的情操,面上微恼,还维护着女孩子的名誉,一副正义无害的模样, “少爷,哪有你这样说女孩子家的!” “你啊,怪不她们都迷上你了,都这般为着她们,以后啊你要是娶老婆,一并把她们都娶了吧。” 他们的关系已经大有好转,但更多的只是交易上的认可,融入的不够深入。 韩棠对他没有做到推心置腹的份上,但也可以常常跟他开开玩笑,和一人太快交心,对韩棠来说,这是不太安全的,尽管他开始有几分相信他了。 只是偶尔间,似是从他身上看见一种很熟悉的腹黑感,眼见着就要洞察,却又在转眼间中消失不见,让人困顿,却又相信真实之感。 没错,凤律桓就是刻意改变他的神态举止,以来淡化韩棠商人尖锐的洞察力。 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于伪装这方面,韩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韩棠深陷局中。 第九章 惺惺相惜 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邀请函,恭敬的递给韩棠,说道:“这是后日玄山‘雅风颂’的邀请函,想请少爷出席。” 韩棠接过瞟了一眼,便将它放在案桌上,闭目沉思。 长长的双睫似是两把扇子,轻巧的垂着,微微浮动的鼻翼显得那么挺直娇小,红润的唇溢着光彩,比那刚摘的樱桃还要娇嫩,两陀红润散在两夹旁,带着诱人的感观,配上这张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一时之间凤律桓看痴了。 这个韩棠果真是个美少年,他不得不承认,似是着了魔,他愈走愈近,两人已相隔两尺来远,这时的韩棠猛然睁开眼,吓了一跳,头往后仰了仰,急忙推开他,“你干什么!!” 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凤律桓心驰一动,自己也有丝说不清的怪异。 被人发觉,他开始变色龙了。 垂着眉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让人不忍责怪的样子,充分利用自己的长相,胡诌着,“见着少爷眼角有颗小黑点,我以为是您方才校对时,让墨给沾上了,近看才知是一颗泪痣。” 韩棠坐直,面上有丝尴尬,摸着眼角旁那刻小痣,点头道:“嗯,是天生的。”不得不说,在某凤眼里,那颗泪痣给韩棠天上一份媚色,若她是个女儿家,肯定漂亮极了。 …… 凤律桓说起正事,“那少爷这回可要赴约玄山?” “去,怎么不去,你不知道名人效应将会拉动多少经济效益,这对商家的可是一块肥肉,嘴巴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凤律桓叹气,“少爷果真匠心独运,阿桓甚感佩服!” 连这也能想到,看来这韩小子满脑子都是打钱的注意,还真是个天生的商贾,一身铜臭味,大好青春都浪费在这里头了。 韩棠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不屑,尽管他掩藏的很好,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他突然想和他探讨探讨人生价值观,他说:“金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而赚钱的过程,即不断的接受挑战才是乐趣,不是要钱,而是赚钱,看着钱滚钱才是有意义的。” 这种狂傲刺激的说法刺动着凤律桓的神经,其实他骨子里藏着的不也是深深的悸动吗?他向来喜爱挑战,觉得这样的人生才够刺激,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快感,没想到这韩家小子也深有体会,难道他俩还是志趣相投? 他脱口而出,“挑战不是负担,而是一种新鲜刺激的游戏,让人沉迷其中。” 秀眉微挑,韩棠并没期望他能说出他心里想说的话,可是他真实的说了出来。 十二年前莫明的穿越,让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虽然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是精神的知己,却是寥寥可数。 却想不到,却遇到了他。 第十章 谪仙苏寅 玄山之顶。 车水马龙,丝竹悠悠,觥筹交错,这里是玄州历代文人雅士相聚的一天,切磋对弈向来是这里的重点。 韩棠顶着探讨的雅号入了这“雅风颂”,只是这诗词歌赋的拿捏对于他来说,算的上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他只能复制以前记得的诗词,若是让他真正做上几首,怕是漏洞百出。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不和谐的地方,有些文人透着一股子酸气,最是不待见这些商人出席,张口就来刺的。 可想而知,树大招风,很不幸,韩棠便成了一干人指责的对象。 站在身后的凤律桓本以为听到骂他厚黑铜臭味,心里定会爽翻了,哪知却是南辕北辙,他不爽极了,韩棠的成功皆是通过努力取得,这段时日的接触,其实他们有许多共同点,若不是他存了另一番想法,他和韩棠有可能是至交。 要置喙韩棠的人也只应该是他,岂容这般庸俗之人染指! 哼,不识抬举,看来给来点刺耳的,戳戳他们的痛处。 他笑的讽刺,“所谓厚者,经商之本也;黑者,竞争之道也,我们是商人,只管做我们的生意,而生意就是生意,务实不轿作,来的实在,赢得根本。常言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说到底这才是现实,不要因着眼红就来批判别人!” 那几个文人一听面红耳赤,似是被踩到尾巴了,却又辩不出根本,一时间不上不下的怔在那里。 “还望几位海涵,韩公子是我请来的。”一道清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似是带有不可阻碍的穿透力射进每个人的耳朵。 来人闻声而望,见着苏寅踏步而来,白衣款款,谪仙之貌,芝兰玉树,宛如清风,只见他伸手请道,“韩公子请上座。” 这突如起来的维护让韩棠有丝晕眩,玄州第一公子竟然替他解围,他没听错吧? 这样的雅士不应该是极其厌恶他们这种满身铜臭之人么? 韩棠默然的跟着苏寅一路而上,成为玄山顶上的焦点。 身后相随的凤律桓大感不爽,这韩小子太不识趣了,他都挺身为他说话了,不仅没给他投个感激的眼光,还根本鸟都不鸟他,嫌他喜欢跟人挣口水吗? 最可恶的是,那第一公子,没事瞎凑合什么,摆平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酒囊饭袋不是小事一桩?!凭什么干占风头,还博得韩小子的感激,不得不承认,韩棠对苏寅投去的那一眼感激看在凤律桓眼里那是相当的介意,至于介意个什么,他还没功夫想,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听着前面那俩扎眼人的对话。 “韩公子不必介怀,他们并无坏心,只是这几年过的落魄,眼红人家,忍不住心中的愤慨罢了!你就当他们叙叙家常,抱怨抱怨。”苏寅说的直白风趣,给人的感觉很亲和,并没有他那一身白衣来的沁冷,这又超乎韩棠的意外。 第十一章 遭遇敷衍 韩棠抿嘴一笑,“不碍事的,多谢苏公子的解围。” “韩公子不要见外,其实苏某很早就想与你结交,今日美景映日,当是把酒言欢。”苏寅笑的真诚。 可是这笑容却让韩棠突然想起几年前一档子事儿,因为一位与他家长有来往的商人,很早就仰慕苏寅的才学,希望能得到一副苏寅亲自绘的凤凰百鸟图,便托付韩家给他相办。 韩万千派韩棠出马搞定,却不知这是韩棠行商多年,碰到的最让人难看的软钉子,他去了八次,一共碰壁了八次,别说要画儿,就连苏寅这人一面都没碰过。 所以一直一来,他认为苏寅向来是不待见他们这群人的,那是赤*裸裸的鄙视,却没想到还有如今这场面,让他觉得混乱不已,没什么悲喜可言,有的只是不解,脑子里突然沉沉的,脚步不知为何有点虚浮,却是尽量稳住自己。 他答着:“尽兴便可!”语气有几丝疏离和敷衍。 苏寅疑惑顿生,不知为何好好的,他的表情变换的如此之快,是不是哪里让他觉得不快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档子事,府里的人也没有跟他说起,那时日他偷偷出门远游,他的侍童为了应付家里的人,只说是在家闭关钻研书画,容不得外人打扰,哪知那档子韩棠竟然来找他了?! 对于韩棠这人,苏寅颇有兴趣,除了他背后让人津津乐道的家庭风波外,更让他在意的是韩棠的为人和才学。 身为厚黑商贾,精明之处尽显,处于厚黑之中,又能跳出厚黑之外,这样的妙人不正是他所追求的知己吗? 他还是很友善的笑着,带着他入厅堂,为他人引荐,却感受到韩棠明显的心不在焉。 是的,韩棠似是突然失去兴趣,不想和这里的文人周旋,他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貌似这几天开了几日开夜车查看各部账本,以至精神状态不佳。 在无人的间当里,他便乘隙溜了出来,这样的状况来洽谈,始终是不乐观的。 所以当苏寅寒暄片刻归来后,却不见着韩棠的身影,听着他家小厮的通告,说是韩公子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一丝落寞滑进苏寅的心头。 第十二章 他还真娇贵 返回的路上,韩棠在锦车里闭眼休憩,而凤律桓正在外间乐呵呵的赶着马儿,此时的某凤面春风拂面。 只因为上车前,突然折回的韩棠见着他给韩家拉客引资时,莫名其妙的对着他笑了,那笑含着几分意外,几分信任,又带几分调皮之意,却比对苏寅投以感激答谢之笑来的让人暖心、实在,让人更有优越感。 而且他还对他说:“阿桓,你好可爱呀!” 唔~ 虽然这字眼完全不适合他,用在男人身上还有点嘲笑意味,但是听起来是那么受用。 可爱~ 哈哈~ 可爱!! 偶尔听听倒也不错。 前面的路十分宽阔,不需要驾驶,马也能自觉行走,他打开身后的车帘钻了进去,却见着韩棠脸色不济,小脸泛白,红唇没有前时的鲜润。 秀气的眉微蹙着,呼吸声稍微有点紧促,脸上的样子像是人进入梦魇得不到救赎般难过,他赶紧用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 “怎么照顾自己的?”手心下发烫的温度让他低低的咒骂一声。 他赶紧加快车速,快速的回到府里,帘子再次一掀,打横将韩棠抱起,心里诧异一番,手臂里的人儿怎么这么轻?吃的饭是白吃了么?! 很快,韩府请了郎中给韩棠把脉,说是因为疲劳过渡引起伤寒,开几幅药便好。 旁边听诊的韩夫人满脸怒意,捶打着身边的韩万千,“都是你让棠儿累的,你这当爹的怎么这么狠心,竟将什么劳什子事都丢给他!!” 韩万千无奈,他能体会韩夫人的爱子心切,只得默默承受。 韩夫人还是不解气,见着旁边的凤律桓立马就来了火,“阿桓,你是怎么照顾我家十郎的,你这帮手怕是别当了,过几日老身给点钱你,你自己在外讨生去!“ 凤律桓一听,忙装着一副愧疚模样,让人不忍责备下去。 “娘,别怪爹,也别骂阿桓,我是韩家的人,这份担当是应该的。”醒过来的韩棠蠕动着干涩的唇,劝着他娘。 “棠儿~你让娘怎么说你呢!”韩夫人心里有笔帐,有份对他的歉意,只得无声的叹气,若不是——若不是,她的棠儿也不会受这么多苦,都是她的私心让棠儿受累。 韩棠明白他娘的歉意,只道是想早点休憩。 于是一大帮子人都走了,凤律桓自认为理所应当的留下,照顾韩棠。 可却被韩夫人止住了,“阿桓,你怎么还不出来,十郎要休息了,就别打扰到他。” 第十三章 他居然是个伪子 凤律桓有丝疑问,“少爷生病自是阿桓的过,阿桓留下来想要照顾少爷。”真奇怪,难道生病的人不需要照顾么! 韩夫人一噎,“……待会儿老身自己去照顾!”临走前,并吩咐凤律桓韩棠醒时来唤她。 凤律桓更是不解,虽然韩棠受了风寒,可也只是小毛病,不需要大动干戈劳烦夫人照料。 但他不好说什么,只道是韩夫人爱子心切。 夫人走后,凤律桓偷偷溜进韩棠的屋子,对于这么奇怪的事,他不去弄清楚原因他心里痒痒。 他想,莫非韩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 若是这样,那后面的游戏不就更好玩了!! 床上的人早已睡着,呼吸声依旧有丝急促,脸色却开始红润起来,应该是刚吃的药发挥功效,散热来着。 被子被熟睡的韩棠掀开,露出只着深衣的他,凤律桓看着有丝好笑,摇摇头,嗔道:“热气散了,病就好了,还掀什么被子,睡觉这么不老实!“ 说着便帮他拢好被子,哪知视线刚一抬头,便见着韩十郎衣领处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肤色,惹他心悸一动。 他丫的,肤如凝脂呵~ 一个男人,皮肤养的比女人还好,给娘儿们摸吗?娘炮、恶俗!! 被子里的人儿似是热的不行,不仅再次踹开棉被,更将自己的衣领狠狠拉开,想碰触一些冷空气,让自己舒坦舒坦。 可是这一拉,便让凤律桓石化了,连他脸上戏谑的笑容都凝住不动—— 他、他、他——原来竟是她!她!!她!! 古有祝英台、花木兰,看那些个戏台文本的时候,他还在嘀咕着古人怎么会如此愚钝,居然看不出披了身男人衣裳的女人?而如今,他自己竟也愚钝了一回。 这个韩棠真瞒天过海呀,居然逃过凤律桓的火眼金睛,这让他到时候有什么脸回去跟那票损友吹嘘?! 愤愤低头,他看到韩棠胸部上裹着层层棉布,一圈又一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身受重伤。 可他对这玩意儿清楚的不得了,以前青鸢跟他出去玩时,是他提醒青鸢记得裹胸,一来行事方便,二来避免被揩油。看来他已经退化了,这种女扮男装不入流的手段,他凤大爷居然也被蒙了过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十郎兄金屋藏娇的美人儿,原来……是他眼拙了,跟她混了这些时日,居然没看出她原型!! 唉唉唉……某凤连叹三声,以表示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极为惭愧。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些事,现在这么一闹倒是想起来了,那日手里那种如丝滑般的触感,那肌肤的滑嫩之感真是让他回味再三。当时,他便断定救自己的一定是个女人,哪知判断失误,却是个男人。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第十四章 他凤大爷要了 唔……嘿嘿,其实知道她是女人也不是那么坏嘛,她抱起来这么轻盈,身体这么柔软,这么香,如今见这身材、肤色,那个简直就是极品,让人…… 不行不行!!甩甩头,某凤甩掉自己的蠢蠢欲动。 这家伙可是他现阶段的“敌人”,他应该努力扳倒她才对,至于一些私人情感嘛,哪里有阶级矛盾重要? 点点头,某凤十分阴险地看向熟睡中的韩棠,上下打量,仿佛正在看着一只待宰割的小肥羊。 这回爽了,一旦揭穿她的身份,看他怎么在玄州混,他韩府的人怎么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好你个韩十娘啊,串通你娘,骗了整个韩府整个玄州人十六年啊!尤其是韩老爷,老来得子居然还是个伪子,真是叫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他不会当场哭死,或者直接撞墙吧?啧啧啧,果然是美人心机啊…… 可是……当他触及到那娇美的睡颜时,他突然很犹豫,心里很不舍。 若是真被戳穿,你说这么精致的脸庞,这么漂亮的眼睛,到时候皱成一团,染上眼泪鼻涕,怕是很不美观吧?那时候,碍的还不是他凤大爷的眼?这哭着的女人嘛,总没有笑着的时候好看。而且……说到底,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子,是不是不太男人呢? 正在某凤万分苦恼之际,某位损友秦珏的一番至理名言忽然闪现脑际,其曰——真正的男人,应该要有足够的能力让一个即使是仇人的女人爱上自己。 拍手,果然有道理! 对!他可是真正的男人! 所以,片刻间某凤改主意了,他要韩棠爱上他!!然后呢,嘿嘿嘿……某凤阴森森地笑了几声。等他得到她后,再将她丢弃,你说那时的韩棠还有什么姿态可言?! 这样才够男人、又够狠!这才是他凤律桓风格嘛! 一想到韩棠一脸闺怨模样,他就觉得心底万分痛快。 “呵呵,既然如此,早归是我的女人,那就先付上一点订金吧。“他自信满满,俯身而下,在韩棠的唇上轻轻的啄了啄。 唔……味道还真不错!!那……再亲一下吧…… 第十五章 他很勾人 “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娘给训了?” 韩棠正半躺在床上喝着小米粥,却见着凤律桓冷着一张脸进来了,她有几丝好笑。 凤律桓语气平稳,听着也到正常,跟那张脸却是不相符的,“第一公子来府登门造访,在外间候着,少爷若是觉得不舒服,阿桓这就去打发他走。” 笑话,凤律桓会待见苏寅吗? 一个占了他风头的男人,实力又这般强悍,名声又这般好,不觉得是个难应付的对手么? 再说了,他家韩棠和苏寅又不熟,又听说那男的极少主动走访别家,如今转性子跑这韩府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即使他和韩棠没什么关系,可正因为知道韩棠是女子后,昨天又尝到唇间那般美味,他现在就很不待见任何男子接近她。 苏寅这人,尤为不行!!! 想啊,韩棠她也是个女儿家,算算年纪也还处于春心萌动的时候,要是一不小心跟他对上眼了,来个非君不嫁,那以后可麻烦多了!! 不等她回答,某凤立马转身走人,想去秒杀苏寅。 可是—— “让他进来吧。” “不行!你还病着呢,哪有那么多力气说话聊天的?”某凤找借口。 “我都跟你说了那么久,怎么没见你心疼哈~”倒是小瞧了她的能说会道。 怒,好你个韩棠不讲妇道,拐弯抹角,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他! —— “苏公子别来无恙啊~”白衣款款,让韩棠觉得他是从天庭穿越来的谪仙。 “叫我阿寅吧,我们家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听的亲近。”苏寅仿佛有点听不惯她这么唤他,觉得阿寅这两个字眼比较合适。对于他,苏寅只觉得有中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自然而然中,想拉近彼此间的关系。 狗屁阿寅! 一旁的某凤看似耳观鼻鼻观心,其实内心里已经开始波动了。 这韩棠又不是他家的人,凭什么要那么叫,更让他觉得苏寅恶俗的是,乱放秋波,该死的眼神还特别勾人,一想到韩棠处于发春之龄,他恼透了。 可是,韩棠的声音此刻让他更恼,“好吧,那你也要记得唤我阿棠!” 第十六章 苏公子请自重 苏寅只觉背后有丝针扎似的阴冷,他斜眸看去,看到的只是某凤一张纯正的脸,有丝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杀气的? 某凤心里冷哼:跟我比速度,你差得远呢。 “昨日是我的不对,没有看出你有异色,还带你百般周旋。”苏寅面露愧色,昨日看见韩府的下人去药铺抓药才知道他生病了,大早上就赶过来看他。 韩棠微微摇头笑了笑,“阿寅见怪了。” “阿棠别见怪就好!”苏寅跟着说。 那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听的某凤有点刺耳。 还阿寅阿棠?!听起来像是阿猫阿狗的名字,韩府里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多牲畜?! 或许,某凤压根就忘记了,这府里的人都唤他阿桓,那是不是说府里又多了一只自以为是的牲畜呢? 就这样,苏寅和韩棠聊了很久,两人都觉得相谈胜欢,某凤彻底被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此刻的他已经很不爽了,他爆发了。 “苏公子,我家少爷正病着呢,希望您能体谅。”他一脸担忧主子的样儿,很难让人觉察其真正用意。 可苏寅不是一般人呀,觉得这家奴怎么对他很有敌意?! “也对,怪我莽撞了,那我明日再来拜访!”想来韩棠的状况,的确不可劳力劳心,可是他心里有丝不舍,他觉得韩棠和他太投缘了,早知道就早点登门拜访了,相见恨晚呐! 还来,来个鸟的来!怎么这苏寅这么无赖?狗屁第一公子,第一无赖差不多,某凤觉得他应该提醒点什么,比如说,请自重~ “不好意思,明日我家少爷要去环宇山庄修身养性,苏公子您看这……” 这可是韩棠的明日行程,看你这苏无赖还怎么赖。 苏寅越来越觉得他貌似不受这家奴待见,怎么听着好像是快点赶他走啊?他挪眼看向韩棠,想证实他说的可否属实。 韩棠看在眼里,心里发笑,这阿桓这么急的赶人走,怕是站在哪里腿占酸了吧,就知道找理由,可惜,她弄错了,只要是凤律桓想留下来的地方,别说腿酸了,就是天崩地裂那也动摇不了他,人的毅力有时就是这么强悍! “是啊,明日我和阿桓去往山庄,不过不是修身养性,只是还有一笔生意没谈完。”韩棠笑着说。 “哦~”苏寅来了个提议,“不如我和你们一同去吧,那里的庄主和我很熟,或许我还能帮点什么忙。”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某凤清楚的感受到了,若是苏无赖也去,那他不是和韩棠要处上一整天么? 几个时辰对于一天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这回亏大了亏大了!! 他想抽自己,多什么话啊!! 立马用眼神瞅着韩棠,希望她能自觉点,谈生意要什么外行人搀和,坏了事怎么办? 可惜,韩棠辜负了他的厚望,“也好!” 第十七章 太过分!! 环宇山庄建在玄州城外五十多里的地方,那里的庄主是做茶叶的生意,这次是和韩家首次做交易,期间洽谈是少不得的。 一条羊肠小道,某凤不爽的赶着马车。 给那两人赶车,他能乐意吗?这不是为她人做嫁衣! 可惜腹诽就腹诽,上不了脸面,因为某凤最擅长的便是口是心非。 某凤不解气的,只得狠狠的抽着马儿,徒然加快的车速,帘子里传来了韩棠的惊呼。 凤律桓担心,打开帘子一看,直吸冷气,那个苏无赖居然死死的压着他家韩棠,场面让人无限遐想。 “你们干嘛?!”某凤吼了出来,这女人也太不知检点了!不知道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很有占有欲?! 可她是他的女人,要趴也是他趴!! 这才是重点!! 韩棠因没稳住自己,突来的车速让她颠了出去,苏寅想稳住她,可是还是晚了,结果,一拉、一扶、一摔、一倒,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还不是你,怎么驾车的?”韩棠疼的死牙咧嘴,哭丧着脸,“阿寅,你快快起来,好重。” 一时间有丝发怔的苏寅闻声赶紧起来,并且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不得不承认刚才身下的那触感让人怦然心动,依稀有些怀念的意味,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很怪异。 “阿棠没事吧。” “没事没事。”韩棠揉着脑门,却是拿眼瞪着凤律桓。 “活该!”凤律桓心里暗骂道。转身出去驾车,那一身的怪念作祟,让他发狂,死死的虐待拉车的骏马。 马大哥们受不住疯狂的鞭笞,只得飞着蹄子跑。 车里的某人噗通又是一声倒,忍不住了,“凤!律!桓!你!找!死!!” “嘎嘎~”惊飞了一群在树林间栖息的鸦雀。 —— 某凤一人坐在山庄外的亭廊里,喝着庄里下人端上来的茶呷着,那俩阿猫阿狗的谈生意去了,留他一人在外面“逍遥”。 猛然的,只觉有丝怪异,更像一种杀气…… 又呷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拿眼微扫,见着的只是庄里头数位妇人、丫头对他品头论足,两眼含情。 难道是错觉,某凤垂眉思绪,想起数月前一身挂彩的他,不由得紧了紧眉梢。 那些个贼人不会找着了他吧?他的洞察力向来敏锐。 哼,找着了又何妨?这里是环宇山庄,那帮子贼子敢来坏事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他觉得为了以防万一,留时间给他部署,看来今晚还是在这山庄住下。 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第十八章 来日方长哈 昨晚,他列举了无数条理由,让韩棠不要在山庄里借住,甚至他还动用了韩夫人,命令她早点回来。 其实,凤律桓那目标很明确,就是不想让韩棠和苏无赖有更多的联系,所谓长夜漫漫,易出事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得早点回府。 某凤有信心说服韩棠,要理由他一肚子都是。 正想着,传来韩棠的声音,貌似很愉悦,“没想到今日这么快就洽谈好了,还得多亏阿寅的帮忙。” 苏寅的声音随后响起,“我只是请他不要难为我的人。”语调听起来很宠溺。 “咳咳咳……咳咳……”某风被呛着呢。 他的人?! 什么他的人!! “咳咳……咳咳……” “喝个茶也能被呛着,你算是长能耐了。”韩棠转过拐角就见着凤律桓那模样,摇着头,走过去,给他拍着背,帮他顺畅气息。 背上的小手似是春风似的,很快的,便抚平某凤心中的不快。 算她有良心,以后娶回家偶尔也还会对她好好,算是回敬她的,某凤这样想。 “少爷,我看山庄景色宜人,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凤律桓提议说道。 “不了,今日幸亏有阿寅的相助,这次洽谈非常愉快,结束的干脆利落,我们还可以早点回府呢。”韩棠突然俯下身,笑嘻嘻的提醒着,“我可是应你的愿哦,不知是谁列举了那么多理由不要借住,还跟我娘说什么晚上风大,虫多,对身子刚痊愈的人很不好……” 迎面的气息喷的某凤心花荡漾,他们家的韩棠好可爱哦,他好想一口答应,博得美人笑。 可是不行,安全还是第一! 他假装掰着指头低头数着,尽量作出一副精心考虑的模样,“少爷,我来到这里,觉得这山庄好着呢,风景秀丽,修葺漂亮,哪会漏什么风,这庄里的人勤快,哪会见着什么稀奇古怪的虫子,嗯,空气也清新,正适合刚痊愈的病人——”凤律桓突然断声了。 望着韩棠的背影,眸子沉了沉。 不识抬举!!! 以后当了他老婆看他怎么给她制的服服帖帖,让她往东便往东,让她往西便往西。 好! 很好!! 来日方长,不急!!! 眉梢一挑,凤律桓在后面紧了紧靴子里的匕首,也跟上前去。 第十九章 难受真的很难受 “吁——”凤律桓安抚慌乱的马,他在心里低咒:该死的,还真找上门来。 前面几把亮堂堂的大刀横在路上,七八个汉子正是前段时日追杀他的那帮人,天煞的,他是为朝廷做好事,哪知竟摊上了这群余匪,非要宰了他以泄心头之火么? 他不就是剿了他们的老巢嘛!!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揽上这事,他紧了紧靴子里的匕首,消灭他们,看来要废些功夫。 韩棠和苏寅也认清了眼前的状况,只觉有些棘手。 韩棠问苏寅:“你会武功么?” 苏寅无奈摇头,“不会。” 韩棠问凤律桓:“你呢?”不报任何期望,不然那日为何挂彩多处? 某凤胸膛一挺,“当然!”只是一点点。 “哦!”凤律桓看着韩棠亮起来的眸子感觉飘忽忽,怎么样信我没错吧?! 可是下一秒,凤律桓再也飘不起来了,“那好,你去把他们解决,我和阿寅先走,你保重啊!” 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叫乐极生悲!! 他凤律桓强烈的感受到了,他不得不纠正,“我只会一点点,不然上回怎么碰到那事儿,我一人挑他们,保准送死!”你忍心么?某凤的眸子扑闪扑闪,在博取同情~ 前面领头的汉子说话了,“你们将那穿蓝衣的人送过来就行,其他两位放任自由!”他们这些土匪也是有原则有目标的,以前的匪窝就是因为丧失原则才落入眼前人之手的! 所以,他们将原则谨记于心。 这群土匪抛出这么大的诱惑,简直就是对人心取舍的考验,凤律桓心里有点没底,他不敢去看韩棠的眼睛。 没碰到这种事以前,他不管韩棠如何看他的,可现在的他心里很矛盾。 本以为自己无所谓,不痛不痒,可心里竟生出一股害怕和激动,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回这么看重一个女子如何对他。 她会不会答应呢? 不会吧?……他对她可好着呢,伺候了她那么多时日。 会吧?……他们关系是主仆,伺候本就是分类的事,韩棠不欠他什么吧。即使是夫妻不照样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他不敢肯定,想起自己对她本就是居心叵测,没安好心,她怎么可能顾忌他。 也是,这是在玩命,谁喜欢没事拿命玩!说到底,她还是个女子!有大好前程! 某凤的身子渐渐发凉,因为心凉的缘故。 “好!成交!”听到韩棠的声音,凤律桓瞬间尝到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原来到现在,她的一言一行,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算了,早就猜到这个答案,在生死面前,他能理解她。 第二十章 他的棠棠啊 可是下一秒,一只小手搭在凤律桓的手上,小手的主人说:“手凉成这个样子像什么,天大的事儿有少爷我给你顶着!” 耳旁是呼啸的风,他有些呆呆的看着,他的少爷正飞速的驾着马车和那些汉子进行最重要的搏杀!! 而被推下车的人却是苏寅,原来她什么都想好了,保全苏寅,却留她陪他走这一遭。 凤律桓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思维有些许错位。 韩棠迅速从身上拿出一抹药粉,在洒出的同时,命令道:“憋住气!” 这是她保命的药粉,以前行商时也曾遇到许多麻烦,后来每次出远门前她都会带点防身武器,最迅速的便是这“十步倒!” 然而韩棠还是太低估那群大汉的战斗力,还是有个人攀上他们的马车,怒气滔天的举刀砍向韩棠,韩棠一时怔住,没反应过来,幸得凤律桓以匕首挡住,迅速将她拉过躲开,却不晓那刀砍向凤律桓的背部,失去重心的他压着韩棠摔下马车,划入一片山坡下。 噗通—— 吱哊—— 咯吱—— …… 不知被多少树枝割伤着,也不知被多少石头碰疼着,韩棠和凤律桓终于安全着路,虽然两人身上挂了不少彩。 一身是伤的凤律桓经过刚才那一惊,现在最担心的却是韩棠,不知道是出于感动还是别的缘故,只知道韩棠对他很重要,他不想见着她受伤,她受伤,他会心疼极了。 “棠棠,你怎么样?”他将梦里有次调戏韩棠时,唤她的名儿给说了出来,他也不由一震,这两个听起来像是唤过几百次,那么自然的喊了出来? 可能是极度担心,本来极为矫情的重叠字此刻听起来让却是韩棠听起来那么暖心。 他在叫她棠棠,不是少爷来的那般尊重,也不是韩棠来的那般生硬,更不是棠儿、阿棠来的那般亲人化。 这是对她的专称,独一无二的称谓听起来很暧昧,仿佛是爱人般的叫唤。 韩棠有丝朦胧,但身体上的疼痛还是折磨着她,她只得有气无力的应着,“有些疼。” “忍忍就好!”真想替她疼。 缓解片刻,韩棠只觉身上有了点力气,却觉得搂着她手臂的人眼神开始涣散,脸色白的煞人,吓的她大叫,“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晕了了!”某凤因为失血过多当真是头脑犯晕。 没有多久,他便真的晕了过去,噗通一声,头便倒在韩棠的脖子处,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肌肤上,韩棠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 某凤慢悠悠的醒来,目光逐渐清晰,便只见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一亮一亮。 他想起自己遭遇到什么,脑中冒出韩棠的影子,急忙起身,她有没有怎么样?!他怎么就晕了过去?!! “哎哟!”哪知他这一咸鱼翻身刚好和来照看他的韩棠撞在一起了。 两人撞的脑发花,只觉得天上的月亮有几个,星星多的已经数不清了。 凤律桓一手给自己揉着脑门,一手给韩棠揉着,忙问道:“还痛不痛!” “去你的!”动手动脚是韩棠的禁地,惯性的将他一推。 某凤倒地,死鱼一般没声儿了。 第二十一章 他想揩油 韩棠怕他磕在石头上又晕了过去,赶紧过来看他,却见着本来紧眯眼的他却徒然睁开,对她顽皮一笑,洁白的牙比月亮还要让人眩目。 “吓着了吧!”某凤不怕死的笑着。 心里似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再也容不得这边调笑,韩棠只觉得好疲惫,并没答话,只是转过身去,烧着火。 某凤自知理亏,又低头见着身上的伤口被人洗净,心里头涌动着暖意,看向独自一旁生火的韩棠愧疚连连。 “少爷~”他开始唤着。 没人理他。 没关系,他再唤,“少爷~” “……” “少爷~” “别吵!”虽然韩棠不反对他这样唤他,可是现在听见他的声音让她有丝烦闷,有丝困顿。 她一说,某凤听话便没唤了。 但是,不要以为本性恶俗的某人不会没招了,这回不唤人,改成自我哆嗦了。 “好……好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弱小,很无助,也很可怜。 韩棠本不想理他的,可她终是心软,转身过去又吓了一跳,凤律桓此刻已经抖成虾了,“怎么这么冷?”手下触及到的地方是一片寒冷。 这是某凤下的饵,刚才唤她的时候,让身子触着冷石头,身子不就凉了么?看来鱼儿这就要上钩了,他爽极了,继续装模作样,“好冷,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伤寒了吧?” 韩棠最为担心的便是这个,还真让他给撞上了。 “少爷,阿桓好冷,你能不能——”抱着我取暖? 韩棠好似明白他要说的话,条件反射似的打断他,“不行!” 怎么可以以人娶暖呢,她可是有顾忌的,若是被他发现什么,那她不就全完了?!! “少爷~”某凤的声音听起来好可怜,声音更抖了,韩棠扭过头去不愿看他。 “咳咳……咳咳……瑟~”像是呼气的声音,听在韩棠耳里十分刺耳,这么快就开始咳了?! 她一定要坚持,不能松软!!虽然是他救了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某凤明显的看出了他家棠棠的挣扎,他一定要坚持到底,扰她心神,逼她就犯! “咳咳咳……咳咳……”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 第二十二章 软玉在怀那个爽 “咳咳咳咳咳咳……”这个咳嗽咳到一半徒然终止,韩棠终是软下心来双手抱着某凤取暖,“你怎么不咳了?”她半是埋怨着。 唉,太挫败了! 为何偏要让她牺牲自己,那得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所以说他怎么能停下来呢?!应该继续咳! 在她们商道上都讲究用同等价值的物物相换,她拿她最大的风险来换他的命,他怎么不能再表示表示! 这样让她心里觉得舒坦,觉得平衡,尽管凤律桓并不会因为没人抱他而被冷死。 事实上,韩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伤寒,若是没有驱寒,会留下病根,她还是不会救命恩人心狠。 此刻的韩棠心里因为两种取舍挣扎,导致思想变得很邪恶。 “哦……”凤律桓还真的装模作样的咳了起来。 “噗嗤。”哪知怀里的人儿却是笑了起来。 “嗯?”说着低头想看她的表情。 却被她止住了,“不准看!!本少爷这么牺牲自己救你,你以后可要对本少爷衷心耿耿,惟命是从,知道嘛?!” “哦!好!”凤律桓想也不想就回答,只觉软玉在怀,自己心里头充实极了,好像这心里呀,空了这么多年,终于被什么东西给填补了。 他的嘴边挂着暖暖的笑,现在的他倒似忘记了什么,比如:美人在怀,搞定她,已是指日可待。 —— 对于追杀问题,凤律桓是这样对韩棠解释的,“他们之所以追杀我,是因为家里头曾给我派任务,让我整顿过他们这些人,就像你做生意,你爹要让你去讨死债那样,直接下通缉令的那种!所以得罪了他们。” 对于这样模模糊糊的解释,韩棠没有多加相问,打心里头,这般说法,她是相信他的,阿桓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许是哪家在外流浪的贵公子,哪个人没有一两件不想说的事,她应该宽容他。 而对于躲避追杀,凤律桓给韩棠来了这么一个建议,他指着前方一个运棺材的老头,说:“要想安全回城,必须逃过那几个人的耳目,所以我想我们藏在棺材里面是最安全的。” 虽然这个建议听起来觉得很惊悚,可是却很实在,韩棠倒也同意了。 凤律桓天生就是风流种子,他提出这样的建议,其实另有目的,那就是——揩油 想啊,那棺材一尺来宽,躺一个人还行,躺两个人就不行了,所以说那另一个人就趴在一人身上了。 哈哈哈,不管是他趴在她身上,还是她趴在他身上,他都赚大了,车路晃悠悠,一想到怀中的软玉,心里呀甜蜜泛滥。 谁让他到现在还介意苏寅曾经趴在她的身上呢!他介意死了,那就得讨回来!! 第二十三章 唱反调 上天一直偏爱那些上进努力的孩子,果真某凤开始正大光芒的揩油了,他在下面躺着,他的棠棠在上面趴着。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际用来稳住她,隔着衣料他还感受到棠棠灼人的温度,他笑了,她到底还是女孩子家,脸皮薄着呢! 某凤抱的美人归,心里爽翻了,这软玉在怀的感觉美妙极了,原来躺在棺材里头的感觉这么让人销魂呵~ 不能怪他太过急性,想啊,回府之后,谁知道何年何月能揩到这么多油水,所以说该出手时就出手,对他的棠棠就得狠下心来! 某凤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敢后脸的说:“少爷呀,你身上怎么这么热呢,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我们主仆这样,可是咱们都是男人,我觉得没什么呀,逃命要紧是吧?”他又上演着他的口是心非,不得不说他道行太深,懂得以退为进,稳住美人心。 “……我觉得也是!”韩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吃了黄连,有苦难言,可又是无可奈何! 她若是知道会这样,她肯定不会认同这种方法的,现在怕是晚了! 唉……好在她家阿桓是个正人君子,性子在这方面还是比较纯正,到没起什么疑心,韩棠心底的石头落下。 —— 他俩安全的回到府里,就立马见到苏府家的下人。 那小厮见着他俩一蹦三尺高,比捡了金元宝还要高兴,双手合十念叨,“少爷知道你们回来了,肯定高兴死了!!我、我这就去通传他。” 某凤眼一冷,死了最好,以后就会少听这个名字,生活将是多么惬意。 然而惬意的日子离他还远着呢,苏寅脚下似是生了风似的,往韩府家里赶来了。 他昨天被扔下马车,有些怨怒韩棠的作为,他怎么知道他不会和他们共进退,可转眼一想到韩棠是个这么细心谨慎的人,又舍不得责怪他了,那些汉子吃了药粉后,果真片刻后就不能动弹,他便折身环宇山庄请庄主派人下来搜寻他们主仆二人。 那一晚,极其珍爱睡眠的苏寅一宿未睡,脑子里全部都是韩棠的影子,他也很奇怪为何会没有凤律桓这个人,明明他俩都担心的。 苏寅见了韩棠自是嘘寒问暖,百般呵护,看的某凤心里大为不爽。 韩棠的手、脸都被包扎了,看的苏寅担心,手也就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像要摸上去才能安心。 然而,却让某凤将他的手拂开了,某凤啊脸上一脸真挚,“该换药了。” “我来吧……”苏寅很少自告奋勇干这种活儿,可惜,某人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公子的手金贵,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没事,就我来吧。” “不行,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怪我们下人礼数不周。” 第二十四章 桃色绯闻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碍,苏寅有点恼了,但是他教养极好,“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你家公子说。”意思就是说,俩少爷主人在说事儿,你这仆人一边呆着去,别老碍手碍脚的! 某凤怒了,敢在我凤大爷面前充大爷,找死是不? 他一记冷眼飞刀横了过去,苏寅不是省油的灯,也厉狠的还了他一记,二人对峙下来,不分伯仲。 韩棠懵了,有些搞不明白,他俩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像是在比拼内力? 她刚一多嘴,便被两记飞刀眼给吓的闭嘴呢,她仍旧是云里雾里,脑袋发晕。 —— 现在韩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十少爷和这玄州第一公子苏寅的友谊突然爆发,仿佛能无限制的膨胀,相见恨晚这四字的程度太过狭小,远远不能形容这段非一般的友情,就连伯牙和钟子期他俩见了都自叹不如,靠边站,可见他们的情意来的令人多震撼,太过震撼的事情总是会牵动人无限的遐想,然而这般遐想并不总是那么健康向上。 近来,玄州似是有数不尽的留言传者,比如这里新来了位刺史,又比如某商人大发横财,还有什么某位巨商亏了上万两银子,然而市井上传言最多的怕数,第一公子和韩家十郎的事儿,而且还有不同的版本,但不管哪个版本听起来都很暧昧,这二人怕是有奸情。 最先传言,第一公子有龙阳之好,由于此人好高骛远,没人入的了他的眼,可自从前段日子举办的“雅风颂”让第一公子看中了韩家十郎,于是开始对十郎进行猛烈的攻击,三天两头往韩府里跑,俨然把韩府当苏家了,门槛都被他踩平了。对此,韩十郎由于惧怕第一公子的背后势力,不得不阳奉阴违,每天强颜欢笑。 然而这些传闻像是雨后的春笋,一个接一个的爆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故事的本质慢慢开始发生兑变。 本来谣传第一公子看上了韩十郎,却道是韩十郎搞定了第一公子,说他充分发挥厚黑哲学,将第一公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假借得绝症,命不久矣,每日强留第一公子于韩府中,奈何第一公子心善,不忍其每日以泪洗面,便答应每日作陪。 昨日又爆发另一种说法,其实第一公子和韩十郎皆有龙阳之好,两情又是相悦,他们已经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已经达到了此生非君不爱的唯一境界,而且韩十郎还上了第一公子,绝对的攻哦~ …… 凤律桓将这些谣传一件一件的说给韩棠听,韩棠的脸色愈来愈黑,本在作画的她,硬生生的掰断一只笔。 她能不怒么,她和阿寅只是志同道合之人,怎奈却被世人歪曲成这样,还说她是攻! 她的牙开始吱吱作响了。 第二十五章 娘子别生气 某凤见缝插针,“少爷啊,阿桓是为你好,都传成这样了,以后还要出去怎么见人,现在唯一的杜绝谣言的办法就是和苏公子永不相见,这样你的名声才能保全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韩棠气急。 外间徒然想起一道男音,“阿棠说的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止于智者!” 这声音现在大家都熟悉,传言里苏寅将韩府的门槛这话到有八分是真,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嘛! “阿寅不气么?”韩棠仰面问道。 苏寅笑容相迎,摇头道:“淡定便可!”这样的传闻多了去,这么多年他不就是在传闻中泡大的,他都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阿棠,你也是从小在流言蜚语中长大的,现在怎么做不到心平气和了呢?” 这能比嘛?棠棠可是我的女人,以后嫁了我别人揭她短怎么办?!女人家名声很重要,能和你这苏无赖相比么?! 某凤为自家棠棠无声的辩护着。 “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要是被我揪出来,我一定不会轻饶他!”这话听的让凤律桓右眼发跳。 据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很邪乎的。 能不怕么,这种重大新闻怎么会跟他没关系?譬如说,第一个谣言便是他散布的,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这两人知难而退,别再如影随形了,同时抹黑苏寅的名声,让他形象大毁,要知道龙阳之好在玄州还是很让人鄙视的。 然而似是有人跟他较劲,愣是将谣言给篡改了,居然为了苏无赖这个人说话,真是气死他了。他为了再次搬赢一局,又丢了个流言,哪知对手也猛然回击,结果弄的最后说是这苏寅和韩棠都有龙阳之好!!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棠棠,你若知晓夫君用意,你可定要体谅体谅~ 第二十六章 损友刺史官 某间茶馆里,坐着两位极其扎眼的人,都是那种面相很俊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惹得茶馆老板的小女儿偷偷的从门缝儿窥视着,可惜,被老板娘发现揪着耳朵拉去干活了。 “凤律桓,你让本官好等啊!!”一位身着白衣的俊朗年轻男子侧倚着肩,看着旁边一脸不快的某凤,有语气很没架势的说。 想起某无赖也常着一身白,某凤就嫌恶,不由横他一眼,“少在本爷面前装!说,你小子好好的京城不呆,跑到玄州瞎搅和干什么?!” 那人呷了一口茶,然后伸了伸懒腰,“你信息真闭塞,不知道玄州刚来了一位刺史么?” “是你?……”某凤抬眉,侧目。 年轻男子点头,“唉,你老爹指来的。” 若说这里怎么会有某凤的熟人,还是有原因的。 某凤今日午时收到一纸飞鸽传书,上面无落款,字数简短,但面对这么熟悉的字眼,某凤睁一只眼就晓得,他那损友秦珏来访了。 “怎么找到我的?”某凤冷哼,比他暗影找他还来的快,让他有种想炒掉他们的冲动。 秦珏耸肩,“直觉。” 一个杯子不动声色的丢了过去,秦珏稳稳的接住,将里面的香茗一饮而尽,赖皮一笑,“好茶!” “老实点,我还不了解你么!”某凤自斟自酌。 “近来韩十郎和第一公子那事闹的满城风雨,给我说说那韩十郎是不是真像传闻那样上了第一公子?!”某秦勾起一只凳子座到某凤身旁,一脸八婆。 蓝色丝袍下的靴子一抬,凤律桓一脚踹向秦珏的蹬脚,哐啷一声,三脚塌了一只,还好某秦闪的快,稳住了身,瞪目,“还来?!” “哼!跟我抬杠的人便是你吧。”怪不得,谁有那么大能耐能和他凤大爷叫阵,原来是他在使坏,好端端的计谋,被他整的七零八散。 这勾当他俩以前在京城时就对着干过,而且干了无数次,已经很有默契了,那直觉他能不熟嘛,要是知道他来了这玄州,早找他麻烦了。 第二十七章 真没品 【二更】 “嘿嘿,知我者莫过于桓也!”他也是刚来此地,闲得无聊,又见着近来谣言肆意,勾起他往日无限的怀念,于是便来搀合一脚,解解闷。 哪知似是有人跟他对着干,他传风说这样,那风儿翌日就变成那样,有种杠上了的意味,话说这感觉,却让他觉得莫名的亲切,很像某人作风,他又想起某人几月前在玄州销声匿迹,思前想后,他可以肯定抬杠的那人定是他凤律桓了! 一脸激动的笑着,秦珏勾起凤律桓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模样,“怎么样,好端端的王爷不做,却做起了家奴,要不要我给你宣传宣传!” 拨开身上的爪子,某凤警告,“你可以试试,也不记得小时候是谁被我整的,几个月下不了床。” 秦珏一脸伤心,“你真狠心!” “别再坏我好事!” 看他那样子,还动真格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让凤大爷这般神态呢,有人心里痒痒的不行。 “给我说说,不然我让你阴沟里翻船。”那人不怕死的说,明目张胆的跟凤大爷谈条件。 受到这么挑衅的眼神,某凤挑眉一笑,看在他这么迫不及待的份上,告诉他也无妨。 曾经他是整的秦珏下不了床,可秦珏也整的他被罚抄了四天的《道德经》,二人倒也算是半斤八两。 他要是从中搞破坏,还要花精力对付他,不如索性都说了,顺便一来,也可炫耀一把。 某凤开始自负的说了,他要如何如何拿下韩棠,又如何如何糟蹋韩棠,还要如何如何对她寡情薄义,然后又看她如何如何对他百般逢迎……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总之这如何里面,他都是高高在上的—— 秦珏笑的玩味,“我打赌这个韩棠你绝对搞不定!” “我凤律桓还有搞不定的女人?”某凤笑的自大。 “那咱们打赌!” “赌什么?” “我赢了你要想办法把我调回京都!我家燕燕还等着我呢!” “你若是输了呢!” “我裸身围着玄州跑三圈!” 两人击掌而誓。 回去的时候,某凤回眸甚为严肃的劝告某秦,“你这身白衣穿的真难看,回头换个颜色。” 这白色可是他穿了十多年呢,他俩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现才有意见? 某秦思想一番,便知为何。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某秦摸起一柄扇子,摇啊摇,“你这次怕是栽进里头啦。” 第二十八章 给我去相亲! 这次谣言闹的很持久,恼的韩万千有丝怒了,他好端端儿子竟传成这样,真想扔些银子出去当作那些人的封口费。 当然,封口费问题只是想想而已,他韩万千做生意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着,这种事情他也能处理。 不就是谣言么,那他就以言制言。 谁说他儿子生理取向有问题,他便要证明给世人们看,立马给儿子安排对象。 韩夫人听了他的建议,吓得背流直汗,让她女扮男装的儿跟其他的女人结婚生子,那不是扯蛋嘛! “不行!”想都没想,韩夫人一口回绝。 韩万千有意见,“这可是为儿子好!” “儿子不是还小嘛,他要是忙去花前月下,谁有空给你做生意?”夫人再次回绝。 “生意重要,可妻子更重要,当时我不就为了你违抗我娘的意愿,打算跟你私奔了么!” “……”一击命中,韩夫人无力反驳,败阵下来。 因为韩万千的一意孤行,所以便有了后来的囧事。 “棠儿啊,这春桃姑娘,贤惠着呢,家里条件也不错,人也长的挺标志,要不你们俩试着处处?”韩万千一脸的媒婆样,拿着一副美人图给他宝贝儿子看,忙着拉红线。 “噗……”正在喝茶的韩棠喷了,还呛着呢,“咳咳咳——” 某凤眼明手快,赶紧借故上去安抚顺带揩油,拍着她的胸部帮她缓气,这情况,吓得韩棠差点一杯茶水,朝他泼了去! 谁让他乱拍的?她赏了一记冷眼飞刀给那人。 那人却装着一脸委屈,不明所以,心里爽翻了,嗯,手感真不错,若是—— 他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棠儿,我跟你说相亲的事儿,你也用不着吓成这样?你不会——”韩万千似是想到什么,一脸震惊,“你老实告诉爹,你不会真喜欢上了男人吧?” 她要是不喜欢男人才不正常呢,某凤很想对他说。 韩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爹拍板了,表情容不得商量,“早点断了这念头吧,虽然那、那对象是苏公子,可是你必须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要有正常的取向,免得让人看了笑话。爹说了算,明天你不用忙着生意了,陪春桃出去好好逛逛。” “爹!”韩棠皱眉不干。 第二十九章 扫地出门 “爹说怎样就怎样,这事由不得你!”某爹见儿子反驳来气,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人。 棠儿啊,可不要怪爹,爹这都是为你好! —— 翌日,天气该死的艳阳高照,韩棠还没睡够,就被老爹扫地出门,会春桃去了。 可怜的孩子嘟着嘴儿,心里不满极了。 这表情落在某凤的眼里,看的欢喜极了,没想到棠棠做女儿娇态的时候这么可爱,唔……嘴儿那个红润呐,真想让人犯罪! 若说,这种约会的事,应该是一对一,怎么可能会有凤律桓的事儿嘛? 当然是某人暗地里耍计谋啦! 他背地里向韩万千反应问题,“少爷这么不愿意,路上肯定不老实,到时候溜了让春桃小姐一个在,那可就不好了!” 这个风险性的问题韩万千还没想到,经他这么一提点,大感焦虑。 某凤见状,自告奋勇。 某爹见状,欢喜难耐,还夸这孩子考虑周全。 所以说,像凤律桓这种阳奉阴违的人,就连韩万千耍的团团转,可见其腹黑度有多高了。 这三人漫不经心的在路上逛着,却是个有所思。 韩棠想着她娘亲告诫的方法,最好对着春桃一脸冷漠,拿出她职场惯有的表情,直接封杀她!事实上,韩棠也真是这么做了,她相信姜还是老的辣。 某凤呢,他正想着如何彻底划清棠棠和苏寅的关系,他敢肯定,今日苏寅绝对照常去往韩家,他已经通知守门的人挑拨离间,教他说:“对于近来的流言蜚语,让少爷十分困顿,少爷觉得这样始终不是办法,毕竟龙阳之好,对行商之人是不好的,所以少爷便决定和女孩子约会去,这样对苏公子和少爷两人都好,所以还望公子体谅,请公子以后别来韩家了。” 顺便还给了他一张信笺,里面的内容说的婉转但绝情,字迹呢是他模仿韩棠的,单单看起来,就连韩棠怕也是懵的,不得不说,某凤这工作做的极为细致。 谁叫韩万千拉不下脸对苏寅进行封杀呢,那么这种事,只能换个法子,换个人去做,从棠棠这方面入手,不知苏寅会不会知难而退,他也捏不准。 再说春桃姑娘,别见着她一路没说什么话,也没抱怨什么,可她心里明着呢,连算盘都打好了。 谁能得知,有一颗种错地方的爱情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话说这美丽动人,家世尚可,品貌端庄的春桃看中的是凤律桓!!!!! 没错,就是邪恶的化身——凤律桓 第三十章 恭喜你!! 她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两眼含情一直看的是前面身型更加挺拔的某凤。 唔……那个虽然韩公子综合条件是比他好,俊逸有才又多金,可太过冷漠了,不像旁边的阿桓一脸纯正招人亲近。 阿桓虽然只是个家奴,可他有待开发呀,她看好他!只要他肯上进能吃苦,到时候他们成家立业后,可以凭借她家的财产让他创业,说不定也能挤进这玄州的富人榜呢。 再者说,正因为阿桓是个家奴,出身想必不太好,肯定没染上那些有钱男人喜爱的坏毛病,以她的条件,要有什么有什么,阿桓绝对会对她宠爱百佳的。 还有,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阿桓是个家奴,家奴一般都有奴性思想,到时候成家了,她这平日里做惯了小姐的性子可以依旧留着娇惯性子,搞不好让他臣服于妻管严,说不定他还甘之如饴呢。 思前想后,果真嫁人非阿桓莫属了,女人嘛就得多多为自己考虑。 春桃不仅见解独到,更是个直白的人,目标明确就义无反顾往前冲的那种,于是,她快步走到两位面前,“韩公子,春桃有话对你说。” 看着她一脸肃穆凝重的样子,韩棠以为她生气了,毕竟冷了她几个时辰。 “何事?” 春桃说:“我想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韩棠诧异。 春桃接着说,目光直视某凤,“春桃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就在这里!” 毫无顾忌的看去,毫无遮掩的话语。 霎时间,韩棠的心跟着这天气一起艳阳高照了,今天散步真是个好天气。 这回好了,她不用愁了,她用眼神祝福阿桓,“恭喜你呵,喜得良缘呐!” 某凤却是头大如牛,懵了!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为毛会喜欢他,他可是个奴才呀,这春桃脑袋有毛病么? 某凤终于承认,他揣测人心也不是那么厉害。 —— 凤律桓这回惨了,直接被人卖了,春桃家的人来求韩家放人了——未来的姑爷 某凤怒,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抢人嘛! 韩棠笑了,“去吧,公子祝你幸福!” 幸福个毛—— 某凤向来不是吃素的,这种事情他搞不定他就不是凤大爷。 “少爷,您先别忙着祝福我,搞不好我还要回头祝福你呢。” 韩棠笑不出来,“什么意思。” 某凤说:“走了一个春桃不算什么,可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姑娘等着跟您相亲呢。” 果真是一针见血,韩棠这回连话都说不出来。 第三十一章 给个教训 某凤觉得是时候了,开始谈条件,却是亲切诚恳的笑着,有着孤注一掷的味味,“少爷不想去相亲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只要少爷黄了我这门亲事,这一切都好说。” 目光不善,原来这家伙一直藏着话呢,看来不是那么忠心耿耿。 可思绪一番,想来这也怨不得他,上面肯定给他施加压力了,你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是多么难受。 又思绪一番,发现逼阿桓娶人,韩家是不是太过分呢,没人问他愿不愿意啊,虽然他是个无发言权的家奴,一想到自己也这般对待,大有天涯沦落人之感。 再思绪一番,若是这家奴走了,以后她再怎么唯才是举,可能再也遇不上这么好的人才了,她肯定不舍极了。 “成交!” 某凤眉眼微笑,想卖了他,看他凤大爷日后怎样将她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不,应该现在就来吃上一口。 他附在她耳旁诉说他的妙计时,却同时施展另一手绝技。 他故意拉近彼此距离,用若即若离的气息喷在韩棠的耳脖处,不仅如此,还用唇角微微碰触她的耳垂,一触即远,自然又反复,以挑起她皮肤的敏感。 韩棠果然经受不住这样挑逗,脸颊微红。 没想到阿桓的气息让她这么把持不住,就像一只情人的手撩拨自己,只觉得脖子上敏感的都要起立小疙瘩了。 唔……肯定是她自己有问题,阿桓只是选取这种亲近自然的方式告诉她而已,绝对没动什么歪心思,他这人一直都是正派作风。 她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样避免二人再次碰触,她假装抚掌说好:“你这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妙,我爹肯定无暇顾及这些亲事,这段时间有的他忙了。” 然而,这点小举动怎么会逃出他的法眼,嘿嘿,看来效果不错嘛,就要让她对他产生恍惚的感觉,以后才好方便下手嘛。 “这也是我才想出来的。”某凤摆上一副心切的样子,看着她酡红的脸,不由蹙眉,“咿……少爷,您怎么脸红了,这天早凉了,都入冬呢。” “……怕是方才走急了吧,给热红的。”她像是被人踩在尾巴上了,讪笑遮颜。 “哦!”某凤趁势而入,双手碰住韩棠的脸,笑的憨厚,“阿桓的手正好凉着,这样就不热了。” “……呃”韩棠不上不下的杵在那里,这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面上腾出一丝尴尬。 “少爷,您的脸怎么越来越烫了?”他更大力度的挤挤手下的皮肤,只觉得他的棠棠这样子好可爱,就想逗她。 第三十二章 做个手脚 “唔……不热了,不热了,不用劳烦阿桓了。”拉下他的手,动作间看的出她的慌乱。 “少爷,您是嫌弃阿桓吧。”不行,哪能这么快就收手!他凤大爷可不干。 “不、不是的,被捧着热气散的更慢不是吗?”她的手指有丝僵硬。 “……我知道了。”某凤踩准时机。 转身,不语,低头,两手无力的垂着,装着一副受屈的样子给人看。 不得不说,这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萧条,那么让人见着心里发酸,韩棠的心有点动摇,他不就是为着她好么。 唉……好吧,她在考虑是不是要他重新给捧着。 冥冥中,她似乎忘记了,她的家奴凤律桓已经被她宠的很嚣张了,以前的那似警惕,早已被时光淡化,远去。 对,她已经不再将凤律桓视为外人。 凤律桓早就清楚这一点,充分运用韩棠心里对家人的退让、善意,已经开始嚣张跋扈了。 他决绝一转身,不再看韩棠,他知道这样突然离开的效果绝对会让韩棠心里一痛,她肯定是在愧疚,愧疚对自己的冷漠。 如他意料之中,韩棠见着他背影转身的那刻,心里蓦然一痛。 手,空空的抬起,似是要抓住什么…… —— 就这样,凤律桓的亲事被吹了,外间传言韩家霸道,不肯流失人才,对于他们府里镶中的人,绝对要一路剥削到底,这是韩家商家致富之道的一点——唯才是举 然而,韩万千再也没心思担忧这些空穴来风的传言,现在的他忙的不得了,恨不能把他掰成两个人来用。 韩夫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三天两头头晕发冷,离不开他的照顾安抚;南边的生意又开始出现状况,离不开他的管理和调度;经常合作的伙伴不知何时被竞争者拉走,离不开他的游说;近来账务的出错,离不开他的校对和理财…… 如此一番,韩棠的亲事就这样被搁置下来,现在的他除了装装样子帮帮忙,再也没受到任何压迫了,毕竟韩万千也老了,若是韩棠真的撇手不干,那韩万千恐怕连呼气的时间都给省了。 不能怪韩万千管理能力失调,只能怪他宝贝“儿子”给他做了手脚,他能不束手束脚么! “阿桓,你帮我去了那身烦头,为了奖励你,少爷我带你去个地方。”韩棠心情极好,发放奖励。 “什么地方?”某凤一脸感动模样,心里想着,若是单独出去,他肯定要想想怎么再次拉近两人关系,比如:若是去哪里游玩,那他就安排晚上有一间房,最好一个床,到时候他就……嘿嘿…… 第三十三章 心里有个她 比如:若是去哪里游玩,那他就安排晚上有一间房,最好一个床,到时候他就……嘿嘿……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么?”他赶紧问道。 “对!只有我们两个人去。” 某凤听了开始心花怒放。 “不过,还要等上几天,因为我们还少一样东西!”韩棠神秘的笑着,视线投放在玄州山方向,有几许期待。 凤律桓见了不禁心痒痒,要说韩棠早年就下江南开拓疆土,什么美景好玩的没见过,能让她这么兴奋难抑,会是什么呢? 三天后的清晨,他被韩棠带到玄州的明澈湖。 当冷冷的山风嗖嗖的吹着两人的衣摆,某凤紧了紧袖子,不明所以,实则大失所望的问着:“少爷,您说的地方是这里?” 对着结着冰的湖,他当真想不出有什么好玩的,还让他老大远的拎着包袱,这不是没事找罪受么? “快,阿桓,快点解开包袱,拿出里面的鞋子,还有滑冰刀。”一旁的韩棠早就迫不及待了,滑冰啊,多么让人欢快的娱乐,当两脚来回再冰面上穿梭时,那种灵动的飘逸带给人说不清楚的振奋。 “哦。”某凤仍旧想不明白,可见着她如此兴奋的表情,实在不想搭着脸,破坏兴致。 韩棠穿好滑冰鞋,迅速将滑冰刀安装在鞋子底部,在某凤还在痴痴的看着那小巧的脚时,人早已滑进湖面了。 脚下似是生了风,让韩棠觉得畅快无比,她来了个速滑,两腿轮流蹬冰、收腿、下刀、滑进,远远看去,如同轻灵青蝶的她,载着山间的灵动,给了凤律桓深深的撼动。 这样的游玩,是他没见过的,似是一刹那间,将他的兴趣拨到最高点,更让他心里悸动的是,他的棠棠……好美。 青衣似锦,寒冰如镜,风灵动,衣飞扬,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毫无掩饰的表情,银铃悦耳的欢笑,这不是韩家里那个一脸沉默,或是浅言浅语的少爷,而是真实的她。 这才是一个花季妙龄女孩该有的神态。 这刻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他的棠棠将自己束缚的太过压抑、严谨,他突然很心疼。 一个女孩子……不该这样的。 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柔软,嘴角浮着浅浅的笑意,眸子里带着深深的宠溺,他要他的棠棠永远活的这么洒脱自然。 “阿桓,快下来啊,少爷我来教你,不用怕的。”远处的韩棠瞪着鞋子,飞速的滑向他,递给他被冻红的小手,眼眸清澈明亮,“来,我扶着你。” “哦。”凤律桓似是晕眩在眼前那一方明亮中,眼神有丝呆滞,将自己的手给了她,猛然触及到手下那方冰冷的肌肤时,心里一惊,想也没想就开始出言责备,“怎么这么冷!” 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她的手更冷,更带几分怒意,韩棠一时怔住,只觉得好陌生。 “阿桓……” 该死的,他怎么就忘记他现在是家奴,而不是凤大爷呢! 干嘛这么大声?!! …… ps:多多收藏,某双过几天争取做到一日两更 第三十四章 贪恋 该死的,他怎么就忘记他现在是家奴,而不是凤大爷呢! 干嘛这么大声?!! 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想解释,两手搓着她冻红的小手,只道是:“对不起少爷,阿桓在心疼。” 看着低头给她暖手的阿桓,她的心似是随着手,被他暖化着,一滴滴一点点,很细心很踏实。 他是真心疼呢…… “阿桓,你真好!”眸里,嘴边带着知足的笑,却让凤律桓更加心疼了。 不就是暖个手么,有必要摆上这样让人迷糊的笑嘛! 自己却是不自觉的给她紧着衣领,“风大,别凉着。”说出的语气,某凤没发觉,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柔软,如今通通给了眼前这位人儿。 ~ 厚厚的冰面上,传着两人的欢声笑语,青衣的清俊人儿因为兴奋,脸颊酡红,像是染了胭脂,灵动的眸子似是被雪水给沁了,更加明丽逼人,看着蓝衣人一脸心醉,好想将她捆在怀里,狠狠的抱着。 “……对,两脚尖稍向外转形成小八字……两腿稍弯曲……上体稍前倾……目视前方,对,就是这样。”韩棠教的细心,某凤却是想着其他事,比滑雪更重要的事,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这样?”他开始计上心来。“噗通……”某凤装作没稳住,直直的摔了下来。 “哈哈,刚夸你呢,又摔着?”韩棠见着,一手指着他,笑的欢喜,他样子可爱极了。 “少爷……快扶我。”某凤可怜兮兮的唤着。 “好吧。”哪知,她刚想将他拉起来,自己却是跌了下去,“哎哟……” 然而,凤律桓却将她护的好好的。 娇弱的身子倒在怀里,他也终是如愿以偿。 “阿桓……快放开……” “唔……好像闷着一口气,您先别动,让我缓缓。”看不见的笑容,那是凤律桓知足虐带使坏的笑。 “……啊?” “嗯。”就知道她会心软,到手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能抱多久是多久,谁让她这么让他贪念呢。 第三十五章 该干嘛干嘛 白玉坊。 苏寅拿着手里的上好白玉沉思着,眼角看着他处,不知想着什么。 徐老板见着他那样,心里一上一下的,难道是嫌贵了?可不是嘛,这可是他的镇店之宝,价格方面是有点高,不过对于苏寅这样的人,绝对是不再话下。 唔……若是他能给自己题画一副,那、那他就给这玉打对折,实在不行,送他也成,谁让他这么觊觎他的画呢。 “苏公子,您看这玉还行吧。”老板搓着手,笑的一脸和气,像个招财猫。 “嗯。”这调调听起来是那么中肯,只是他的样子,只觉众人全部被他漠视,可这漠视似也是应该的,谁让高高在上的第一公子如同谪仙一般,道貌岸然,两袖清风,空灵俊雅,芝兰玉树,根本不是他们这一身铜臭商人所能企及的。 此时的第一公子眼神只管瞅一个地方。 这时,落霞布庄的孙老板一进铺子就看见老徐一脸冷汗的站在苏公子旁边,那神态让他想起上午他也是这幅模样,特忐忑。 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对于这苏公子,一直是他们想巴结的人,可惜,别人看不上。 好不容易,碰见天上下红雨,第一公子能赏他们的脸,抬起他高贵的脚,入了他们的铺子,那当然得大力表现,以争取苏寅的好感,能得到他的赏识,那以后的日子甭提多滋润。 可惜,他们想争取也难。 别人不理他们,他们唱戏耍猴给谁看呢,别人一双眼只顾着看墙上那副裱好的颜体字。 这不,只要苏公子高兴,他能给的都给,这字也一样,不就是折了一百两银子嘛。 徐老板见着孙老板指了指手上的字轴,又给他使眼色,顿时就明白,问题到底卡在哪里呢。 原来,能入苏公子的眼只有墙上那副字呢。 “咿?这不是韩棠的字吗?苏公子这么中意,难道是坊间传闻的那样,他们真有一腿?“徐老板用眼神试问。 孙老板摇着头,又指了指墙上的字,示意:“别管那么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显然,徐老板这人比较八卦,指了指墙上的画,又瞟了瞟苏寅,勾着左右手的大拇指,贼兮兮的点着头,“一定是的,不然苏公子怎会来我这白玉坊,我是卖玉又不是卖字画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叫你别管那么多,听我的没错!!”孙老板一眼横了过去,孺子不可教也。 “这是我的地盘,你摆脸色给谁看呢,以为你是第一公子,需要我巴结么?”徐老板火了,不说拉倒,别以为自己是老板就是大爷,就是大爷,他徐老板也比他大,腰也比他粗,肉也比他多。 某老板的大男子主义开始作祟了。 脸一撇,不理他,于是乎滕回里见,亲自给苏寅续茶去了。 哪知,他一出来,苏寅人就不见了,晃眼间看着孙老板手里的扇子,一时没稳住情绪,手一抖,茶壶也给摔了出去。 “说,是不是你怠慢了公子,将他气跑的,不然这咏竹扇怎么会在你手里,肯定是他落下的,既然是落下的,那也是我白玉坊的东西,给我。”说着便开始抢,要知道这扇子可值一万两银子,都可以买十块他的镇店之宝了。 孙老板哪肯让他得了去,将扇子好好的护在衣里,奚落他,“让你听我的话,你偏不听,你以为苏公子那么好让人欺负,你若是乖乖给他字画,说不定从他手里捞到更好的,这是你咎由自取,怠慢他的人,是你不是我。”他理了理衣摆,转身,“奉劝你一句,你好歹也是个生意人,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别像市井里的妇人,一脸八婆!!” 徐老板看着他的背影,碎了一地牙。 第三十七章 惹我是吧 苏寅将落霞布庄的字画拿回去后,放在一张信笺旁边,细细的比对一番。 雕花的紫木桌穆然一震,苏寅的手握成拳泛着青筋,眉间紧蹙,墨黑的星眸燃着火花。 好你个凤律桓,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害他这段时日心神不济,以为真的是韩棠的意思,原来都是他搞的鬼。 怪不得一早就觉得他对他有敌意,原来还真的是他,韩府那下人都告诉他了,是他让人传的话,给的信笺。 这字迹模仿的还真像,要不是他在这方面造诣颇深,差点就入了他的道! 不过,回头想想,为何这家奴这么不待见自己和阿棠扯上关系呢,难道他有什么目的。 衷心、维护、敬重、或者……喜欢? 不不,后面那两字也太过混乱了,有龙阳之好的不会是他吧? 思前想后,苏寅觉得这家奴很有问题,听说他是新来的,以前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模仿字迹的功夫看的出来还有两把刷子。 可惜,他碍着他了,那就别怪他了。 这年头,交个朋友就是这么死心塌地,区区一个家奴对付不了,他这玄州第一公子怕是白当了。 翌日,许久未曾踏入韩府的苏寅再次造访,一时之间,韩府又开始闹腾了,可喜了府里的丫头。 “当初选择来韩府当家奴,是我这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从小就没见过几个美男,也没什么见识水准,这回好了,不仅府里有两个养眼的,就连第一公子也有幸能见着,简直就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花小妹捧着双手,一脸发春。 “我真是嫉妒死你了,听说今天苏公子还单独跟你聊了会儿,是么?”三四的妹妹,小胖丁一脸揶揄。 “是啊……”花小妹一脸陶醉,“他的声音好好听哦,虽然他只是问你家阿桓哥的事儿。” “阿桓哥?!”别说这人,就连听到他的名字,小胖丁就特别敏感了。 她急了,突然想了市井里的传言,不会苏公子腻了少爷又看上她家阿桓哥吧,“他、他、他都问了些什么?”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寒风呼呼的吹着,将府里的这些闲言碎语吹进了凤律桓的耳朵里。 手里的暖炉有些冷了,他用玉杆拨了拨里面的星火,炉子又逐渐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