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闹洞房》 楔子 岁末,一个冷冽的早晨。 阵阵刺骨的寒风,呼啸在山林间,蝶蜂虫鸟、飞禽走兽们早已另觅他处避冬去了,丝毫不闻半声嘶吼鸣叫,更别说是要见着它们的踪影了。 在如此萧索凄寒的景色中,有处草丛忽然起了些许骚动,仔细一看,赫然是个男孩蜷缩在草丛间,瘦小的身子不住地发抖。 这个十岁大的男孩没有家可以为他遮挡寒风,当然也没有热呼呼的粥、汤可以让他暖暖身子,而他身上那件破了好几个洞又不合身的衣衫,根本提供不了什么御寒的作用。 饥寒交迫的折磨,让他整个人显得相当虚弱,然而他那双眼眸却仍泛着一丝不驯、叛逆的光芒。 “混帐……”他咬着牙低声咒骂,不仅咒骂命运、咒骂老天、更咒骂这世上所有虚情假意的一切! 他名叫齐少棠,从小就没爹没娘的,自有记忆以来,他就住在叔叔、婶婶的家里,而婶婶始终将他视为眼中钉,甚至毫不避讳地常在他面前大声埋怨──她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被迫收留他这个拖油瓶! 倘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他在那个家中确实是个多余的存在,然而婶婶却在人前对他摆出一副慈祥和善的脸,实在虚伪得令人作呕。 前几天,他忍不住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揭穿了婶婶的真面目,面子挂不住的婶婶,回到家中发了大火,甚至还恼羞成怒地将他轰了出来。 至于他的亲叔叔呢?呵!那个出了名惧内又懦弱的男人,根本就不敢吭半声,只悄悄塞了个冷馒头给他,还摆出一副已经对他“仁至义尽”的脸色来,真是可笑至极。 坦白说,这几年来他虽寄人篱下,却从来也没巴望他们能够对他多些关怀或是疼爱,因此即使此刻身无分文,他也不屑回去求他们。 就算饿死、冻死,那也是他的命,与他们无关! 耳边呼啸的风声突然更强劲了,阵阵寒意无孔不入般地侵入他的骨髓,让他身子的颤动更加剧烈了些。 他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一抹嘲讽掠过齐少棠的眼底,根据他那个恶毒刻薄的婶婶说,他爹娘早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了,因此他从来就不知道爹娘的长相,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是十二月一日出生──正好是今天。 呵!今儿个是他十岁的第一天,大概也是他生命终结的一天吧! 齐少棠闭上双眼,饥寒交迫的折磨令他疲倦得想睡,或许就这样睡到死,也不是一件坏事吧……就在他整个人放空,什么也不想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他困惑地睁开眼,一张粉嫩红扑的小脸蛋赫然近在眼前。 “咦?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好冷耶!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儿睁着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望着他。 齐少棠瞪了她一眼,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千金,又怎么知道民间疾苦? “走开!”他的口气像吃了炸药,甚至将脸撇开,不想跟这样的女娃儿谈论他悲惨的人生。 小女孩偏着头,像是对于他不友善的态度感到十分疑惑。 前些天,她随着爹娘一块儿去探望刚生了娃儿的姨母,此刻正在乘坐马车返回京城家中的路上,想不到车夫竟在郊道上闹肚子疼。 由于这种内急可是忍不得的,一行人只好停下来,让车夫临时找个适当的地方去“解放”,大伙儿也顺便歇一会儿、喝喝水。 娘怕她早膳没吃饱,又塞了个包子给她,但她一点也不饿,于是便揣着那个包子,四处张望,想要摘些野花来做花环送给娘。 无奈的是,在这种寒冷的时节实在看不到什么花儿,她不知不觉地愈走愈远,想不到竟在一处草丛发现了这个大哥哥。 “我叫宁心儿,你叫什么名字?”她用着娇稚的嗓音开口问道。 “干你屁事?” 齐少棠的态度让女孩儿轻蹙了下眉心,但她并没有因此吓跑,甚至还主动解释道:“我的‘宁’是宁静的宁,‘心’是心爱的心,‘儿’是女儿的儿。” “干我屁事?”齐少棠的回答依旧粗鲁。 “你说话一定要……一定要加上‘那个字’吗?”短短几个字的回答却“屁”来“屁”去的,实在很难听。 “不想听就滚远点,我可没强迫你听!” “别这样嘛!” 宁心儿是个独生女,从小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小孩儿,而她的心里一直羡慕有兄弟姊妹的人,也因此她很希望能讨好眼前这个大她几岁的大哥哥,希望自己可以多一个朋友。 “你吃了没?我这边有包子,可以分你吃喔!”她讨好地说。 包子?齐少棠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对于饥肠辘辘的他而言,她手中的肉包不啻是人间美味。 想吃!他当然想吃!可或许是她的模样、气质实在太“富家千金”了,让他忽然强烈地感到自惭形秽,自尊心硬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才不要吃!你走开!”哼!他虽然又冷又饿,但他又不是乞丐,不接受她的施舍! 他的嘴虽然硬,可肚子却相当诚实,尤其闻到包子散发出的香气之后,冷不防发出很大的咕噜声,而那让他尴尬得面红耳赤。 “滚啦!我说不要了,你没听见吗?”他恼怒地低吼。 “可是你明明饿了。”宁心儿不懂他为什么不要吃。 “谁说的?”齐少棠恶狠狠地反问。 “你的肚子说的呀!”宁心儿指着他的肚子。 “乱讲!你一定是听错了!快滚啦!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恼羞成怒的齐少棠,伸手将她推开,却没想到她小小的身子禁不起他这猛力的一推,整个人以狼狈又难看的狗吃屎姿势跌趴在地上。 “呜呜……好痛……” 宁心儿泪眼汪汪地爬起来,她细嫩的额角被地上的石子刮伤,不仅出现一道小伤口,甚至还流血了。 一丝愧疚在齐少棠的眼中一闪而过,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不自在。 “痛就快点回到你爹娘怀中,少来烦我!”他心想,反正她回到爹娘身边后,一定可以得到妥善的照料和安慰,不会有事的。 宁心儿委屈地啜泣了一会儿后,自个儿擦干了眼泪,泛红的眼睛望着齐少棠,可爱的小脸浮现一抹犹豫。 虽然眼前的大哥哥对她很凶,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忍心离开。她知道他肚子饿了,可能是脸皮薄,才会不好意思接受她的好意吧? 她想了想,说道:“我等等要回去了,可是这个包子我吃不下,好心的哥哥,你帮我吃掉好不好?” 齐少棠挑眉瞥了她一眼,哼道:“要我帮你吃?那你求我啊!” 他原本是故意要刁难她的,想不到这娃儿竟真的用软软甜甜的嗓音,向他撒娇地说:“求求你嘛!” 一丝错愕掠过眼底,想不到她竟如此对待像他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到底是她太单纯善良了,还是脑袋不正常? “是你求我,我才勉强答应你的喔!”他开口强调,完全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 “我知道,喏,快点吃吧!”宁心儿将包子塞到他的手里。 “哼!看你可怜,就帮你这次吧!”齐少棠摆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却是两、三下就将包子吃光了。 看他吃下了那颗包子,宁心儿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接受了,霎时开心地忘了额角的疼痛。 她接着又解下了围在自己身上的披肩。“来,这个给你。” “干什么?”齐少棠充满敌意地瞪着她手中的东西。哼!这会儿她又想施舍他什么了? “呃……呃……这件披肩包得我好热,拜托大哥哥帮我处理,如果大哥哥嫌它太丑的话,等等你帮我丢掉它好了,我……我……呃……我先走了。”将披肩塞到他手中之后,宁心儿便匆匆转身跑掉,像是怕他会将披肩还给她似的。 “呿!人小鬼大!”明明自己也还是孩子的齐少棠,对那个善良的小人儿下了这样的结论。 他看了看手中的披肩,犹豫了半晌后,将它围在自己的颈子上。 这条披肩的质料很好,围起来很柔软、很舒服,上头还留着淡淡的香气,以及她所留下的一丝余温。 好温暖……真的好暖和……齐少棠闭上双眼,感觉像是被一双温暖的小手臂给紧紧地环抱住。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这可是最温暖的感觉了。霎时之间,他那颗冷硬的心仿佛逐渐暖和起来。 在满十岁的第一天,又冻又饿的他,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了尽头,却不可思议地出现了这么一个不怕他的小女娃儿,硬是要送给他温暖,让他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宁心儿吗?他想,他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一间十分简朴的房子,座落在京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弄里。 屋子不大,家中人口也很简单,就只有一对约莫四十多岁的夫妇以及他们的独生女,家中甚至连个供使唤的家仆或丫鬟也没有。 这样的生活虽然还不到穷困潦倒的地步,却也绝对称不上富裕。 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从屋后走进厅中,那张未施脂粉的容颜,宛如百合花般清丽娇美。 “心儿,振武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真是太失礼了。”宁德威轻责着女儿。 “我刚在后头整理些东西,真是抱歉。”宁心儿对客人露出歉然的神情。 “别这么说,是我突然到访,失礼的是我才对。”叶振武连忙摇头,憨厚的脸上充满了诚恳。 他望着宁心儿,眼底充满了赞赏──巴掌大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姣好的身材,她真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 虽然她根本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妆扮,却丝毫掩盖不了她那优雅脱俗的气质,这就是所谓的“丽质天生”吧! “昨天我远房表亲来家中作客,送了好几箱的瓜果,都是他们自己种的,由于数量实在太多,所以我特地带了些过来给你们,希望不会造成你们的困扰。”叶振武这话说得漂亮,不会让他们觉得他是在“施舍”。 “振武真是有心,那就多谢了。”宁德威笑道。 “伯父别这么客气,其实我一直都将你们当成自己人看待,对自己人本来就应该好一点嘛!”叶振武笑了笑,忍不住又多望了宁心儿一眼。 宁心儿对他的目光回以一抹浅浅的微笑,对于这个长她五岁的男子,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原本她爹经营古董买卖,家境一直相当富裕,然而大约在两年多前,娘不知为何染上了一种怪病,不仅身子时常发冷、发热,病况严重的时候,甚至连爹和她都认不得了。 为了医治娘的病,爹花了数不清的银两,请来了数不清的大夫,然而却没有人能将娘治好,甚至病情连半点起色也没有。 后来,爹遇上了一个自称是云游四海的神医,说是有法子可以医治娘的病,想不到那人却是个四处招摇撞骗的家伙,爹耗费了钜资,结果却只换来了一张胡乱写着几种草药的方子。 原本以为这样的遭遇已经够惨了,岂料祸不单行,爹的几名伙计竟串通起来卷款而逃,临去前甚至还狠心地放火烧了爹的铺子! 一夕之间,爹多年的心血全化为乌有,更悲惨的是,爹的铺子里正巧摆了一批客人拿过来寄卖的值钱货,那些东西连同铺子一块儿被烧个精光,而这笔帐却是算在爹的头上。 前来讨债的客人,不由分说地将他们一家三口赶出家门,说是要用他们的那间屋子来抵债。 接二连三的残酷打击,让一向坚强的爹也跟着病倒,正当她慌乱不知所措之际,幸好住在附近的叶家对他们伸出援手,让他们一家三口有个安身之处,而爹娘的病也在叶家透过关系找来真正妙手回春的名医之后,逐渐有了起色,最后都完全的康复了。 现在他们的生活还算安定,爹也在叶家的帮忙下重新经营小本生意,一切都在刚起步的阶段,即使经济条件大不如从前,他们却没有太多的怨怼,将这一切的困厄当成命运对他们的试炼。 “伯父等会儿还要去照顾铺子对吧?我就不多打扰了。这些瓜果你们慢慢吃,如果吃完了,我还可以送些过来,千万别跟我客气。”闲聊了几句之后,叶振武便起身告退。 “那就先谢了,别忘了帮我向令尊、令堂问候一声。” “一定、一定。” 送走了叶振武之后,宁家一家三口在厅中闲话家常。 “振武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感觉得出来,他对咱们的心儿极有好感哪!”宁德威说道。 “是啊!”柳芷娘点头附和夫君的话。“我常在想,说不定当初叶家愿意帮咱们的忙,也是冲着心儿的面子。” “哪有?心儿的面子才没有这么大呢!”宁心儿摇了摇头,不敢居功。 “谁说的?我的心肝宝贝面子就有这么大。”柳芷娘拉着女儿的手,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宁德威笑了笑,说道:“叶家真的很够意思,其实他们也算不上多富裕,却愿意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鼎力相助,这份恩情真的很大。” 叶家世代经营米行,而且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铺子,完全跟“富商”两个字扯不上边。当初接济他们一家三口,还为他们张罗了这间屋子,肯定对他们的经济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振武是个老实人,为人正直又诚恳,心儿若是嫁给他,应该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吧!”宁德威说道。 “爹、娘,八字都没一撇呢!”宁心儿嗔道,试图打断这个话题。 “心儿,说真的,如果振武真的开口求亲了,你愿意嫁给他吗?”柳芷娘关心地问。 宁氏夫妇都相信,叶振武一定是想娶女儿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口提亲罢了,而事关心爱女儿的终身幸福,他们当然得先了解一下她的意愿才行。 愿意吗?这个问题让宁心儿迟疑了一会儿。 对于叶振武,她从来就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过,她很确定喜欢他这个人,他的老实可靠、他的诚恳正直,让她觉得他是个可以信赖的好人。 除了她并不讨厌叶振武之外,叶家对他们的恩情实在太大了,就算要她以身相许来回报,也并不为过。 “一切听凭爹娘安排就是了。” 看爹娘对她的答案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们就当她是默许了。忽然间,一抹淡淡的惆怅掠过心底。 其实,自从几年前她参加过表姊的婚礼之后,看着表姊和表姊夫甜蜜恩爱的模样,她的心里也不禁暗暗期盼将来能遇上一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男人。 只是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就算真的出现了一个那样的人,她恐怕也抛不下恩情的包袱,没有不顾一切地随那个人远走高飞的勇气吧…… 飒爽的狂风呼啸在京城近郊的山林间,一名黑衣男子策马奔驰,那桀骜不驯的姿态比风还狂。 阵阵袭面的劲风,令他浓密的黑发翻飞,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而他那傲然不羁的神情以及噙在嘴边那抹冷冷的笑,令他宛如一只盘旋于天际的孤鹰,以睥睨之姿俯视着他脚下的一切。 他,名叫齐少棠,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德睿王爷。 一想起自己“响当当”的名号,他唇边那抹笑变得更冷,甚至还透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呵!有谁想得到,当年那个被叔叔、婶婶赶出家门,任凭自生自灭的孤儿,现在竟摇身一变成了尊贵不凡的王爷! 人生的际遇,还真是难料啊! 在他十岁的第一天,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想不到却遇见了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娃儿,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感动,让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一年,他找了间客栈,情商掌柜的让他当一名打杂的小伙计,工作了大半年,日子虽然无聊却也还算安稳,想不到有天客栈的店小二偷走了掌柜的好几张大面额银票,还设计将一切嫁祸给他! 掌柜的简直气炸了,不仅痛骂他是个忘恩负义的混帐,还要找官府的人来抓他去问罪。 开什么玩笑?银票又不是他偷的,他怎可能笨得背黑锅、乖乖地束手就擒?虽然趁隙溜掉的举动很像畏罪潜逃,但总好过莫名其妙被抓进牢里吧! 只是,再次流离失所的他,又开始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结果在他十岁的最后一天,不仅再度饥寒交迫,还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病得倒在路边快要断气的他,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想不到却被一对看起来有钱有势的老夫妇给“捡”了回去,后来他才知道,他们确实“非常”的有钱有势──原来他们是当今的嘉恩王爷夫妇! 膝下无子的这对老人家,竟异想天开地认为他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的儿子,所以决定要收养他,认他为义子。 对于这份天上掉下来的荣华富贵,原本他是不屑要的,但是看在他们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这对老夫妇膝下无子,确实挺“可怜”的分上,他才勉强答应的。 只不过,答应归答应,他虽然成了王爷的义子,不代表他的言行举止从此也会变得高贵优雅,他依旧孤傲、依旧张狂、依旧我行我素,谁也拿他没辙。 更“过分”的是,他不愿意跟着义父改姓,不害怕别人知道他的出身,不在乎某些自以为高尚的富家公子的冷嘲热讽,更不屑学那些家伙虚伪地扮笑脸! 这样的他,很显然和高贵的王公贵族格格不入,可是在他义父、义母的努力拉拢、打好关系下,他和当今皇上也见了好几次面,而皇上也不知道是跟他义父、义母的感情太熟络亲近了,还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不仅大大欣赏如此孤傲不群的他,甚至还在两年前封他为德睿王爷! 呵!无所谓!是王爷还是平民,对他来说都不重要,这辈子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就只有当年在他快冻死、饿死时,那个被他粗暴鲁莽地对待,却还坚持要给他包子和披肩的女孩儿。 那时他的态度简直是恶劣凶悍到了极点,甚至还害她跌倒破相,额角流血,但是她不但没有生气地指责他,也没有哭哭啼啼地跑掉,还硬是用着撒娇的语气“求”他吃了她的包子、留下她的披肩。 那份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感动,是他相信这世上仍有真心的唯一理由。 他曾想过,倘若这辈子还能再遇到她,他肯定要将他生命中唯一的美好留在身边,永远也不放她走! 只是……他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吗? 结束了这些年养成的晨间骑马习惯后,齐少棠这才返回京城。 在回王府的路上,齐少棠远远就瞥见有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在调戏一名女子,他看不见那名背对着他的女子的容貌,但是那个男子他认得。 那家伙叫做郭正盛,是京城出了名的下流胚子,调戏良家妇女已是他的家常便饭,三天两头就要当街上演一回。 齐少棠冷冷地瞥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打算插手。 以郭正盛的习性,他即便管得了今天这一桩,也管不了明天、后天、还有往后每一天发生的事。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不能改变这家伙的劣根性,他又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力气在这种无耻家伙的身上?反正听说郭正盛是个妻管严,他也只敢趁妻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在外头调戏良家妇女,占点小便宜,不敢真的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就在齐少棠打算离去的时候,郭正盛恼怒的声音传来── “宁心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大爷看得上你,想请你上茶楼吃个饭、聊聊天,这是你的福分,要不凭你的身份,连跟本大爷讲话的资格都没有!” 听见“宁心儿”这三个字,齐少棠浑身一僵,脸色瞬变。 他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那抹娇小的背影。 是她吗?会是她吗? 他的宁心儿,是个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可眼前这名女子,却是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平民女子,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她叫“宁心儿”!她会是他的“宁心儿”吗? 齐少棠的心,因这个名字而掀起了强烈的波澜。 眼看郭正盛想要伸手强拉宁心儿,齐少棠的脸色一沉,纵身从马背上俐落地跃了过去,一把将宁心儿拉到自己身边。 “搞什么?”差点到手的美人突然被抢,郭正盛不禁大为恼怒。 他抬头一瞪,却因立刻认出齐少棠的身份而脸色大变。 论起身份地位,只是京城富商的他绝对无法和齐少棠相提并论,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吭都不敢吭地摸摸鼻子,赶紧转身就走。 宁心儿原本被郭正盛骚扰得不知所措,幸好有人挺身而出地救了她。她松了口气,正想开口答谢,身旁的男人却突然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仿佛想确定什么似的,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额角。 当齐少棠看见了那道浅得几乎快看不见的伤疤,他的黑眸闪动着异常炽烈的光芒,目光也再度回到她美丽的脸上。 “你叫宁心儿──宁是宁静的宁,心是心爱的心,儿是女儿的儿。”他的语气不带有半点疑问,而是相当肯定的。 宁心儿愕然瞪大了眼,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而她这样的反应等于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真的是她!齐少棠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住般的激动狂乱,他先是注视她许久,忽然间又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力道之大,像是想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宁心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怎么她才刚躲过郭正盛的骚扰拉扯,却又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举动虽然唐突,可她并不感到被轻薄、非礼,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这男人激动的情绪。 但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何如此的激动?又为何知道她的名字? “你……你到底是谁?”她眨着惊疑不定的眸子问道。 “你忘了我?”齐少棠的脸色忽然变得好复杂。 她竟忘了他! 这些年来,他始终记得当年那个粉嫩娇俏的女娃儿,甚至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清楚地忆起当时感受到的温暖与感动,然而她却忘了他,或者在她的记忆中,始终不曾有过他? 齐少棠皱了皱眉,却在下一瞬嘲笑起自己的大惊小怪。 她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要记住他,她或许从不知道自己曾经“救活”过一个人,而她更不会知道自己当时微不足道的举动,对他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不过无妨,命运既然又安排他们再度相遇,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这个生命中最真、最美、最重要的人儿永远留在身边! “我们……我们见过面吗?”宁心儿试探地问,并仔细地端详眼前的男人,努力搜寻记忆中的线索。 看着他那张阳刚的俊脸、那双深邃灼热的眼眸,她的脑中仿佛有什么模糊的影像一闪而过,但却快得她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正当宁心儿打算细细回想的时候,一名随从装扮模样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王爷,奴才总算找到您了!” “有什么事吗?”齐少棠皱了皱眉,不是很喜欢和她重逢的场面被任何事情给打断。 “皇上差人到王府传话,召王爷进宫。” “即刻进宫吗?” “是,来人是这么说的。” 听见这个消息,齐少棠的浓眉皱得死紧。 若是其他人找他也就算了,他大可以不予理会,可既然是皇上召见,他再怎么不愿也得去“应付”、“应付”。 也罢,反正既然知道原来他的宁心儿就在京城之中,那么要找到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心儿,我有事得先走一步,我会再去找你的。” 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亲昵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宁心儿的心掀起一阵莫名的骚动,但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竟突然低下头,丝毫不管周遭人的眼光,当众轻吻了她的唇。 若说刚才他的拥抱吓了她一大跳,那么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更是将她给吓傻了,她就这么惊愕地瞪圆了眼,怔怔地待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回过神来。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那名随从喊他“王爷”?但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王爷呀!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到底是谁? 下意识地,她伸手抚着被他吻过的唇,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可他唇片的温度却似乎留在她的唇上,久久不散,而她的一颗芳心,也宛如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的波澜怎么也平复不了。 怦然心动……就是这种感觉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若说早上那个宛如旋风般骤然出现的男人,搅乱了宁心儿心中的一池春水,那么傍晚叶振武突然的提亲,更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对于叶振武的心意,她虽然心里有数,也早就明白他迟早会开口,可是当他真的郑重其事提亲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情从来就不曾真正地调适好。 光是想像着自己和叶振武拜堂成亲的画面,一阵彷徨与慌乱就无法压抑地息底窜涌上来。 这样的反应,是不是表示她其实并不想嫁给叶振武? 宁心儿的心里虽然对这桩婚事充满了犹豫,但是看他和爹娘相谈甚欢,她一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 “这两年来振武对心儿的一片心意,我们全都看在眼底,都在想着你什么时候要来提亲呢!”宁德威笑呵呵地望着叶振武。 “唉啊,原来我的心意,大家早就知道了呀!”叶振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 他望向宁心儿,一向憨厚老实的他,难得流露出异常坚定的神情。 早在第一次见到甜美可人的宁心儿时,他就已经打从心底喜欢上她,为了怕自己太过积极的追求会惊吓到佳人,他一直克制着自己满腔的爱意,用照顾她全家人的方式,逐渐融入她的生活,希望能让她对自己日久生情。 但是如今,他不能再等待了。 今天早晨,他到街上去办些事情,在半路隐约听见一阵骚动,后来还听见有人喊着宁心儿的名字,他远远望了过去,赫然看见有人在调戏、纠缠她。 他当下气不过地想要上前帮她解围,有个黑衣男子却比他快一步出手相救,而那人似乎相当有权势,立刻将那个下流胚子给吓胞了。 起初,他还以为那名黑衣男子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想不到下一刻那家伙却紧紧抱住宁心儿,甚至还当众亲吻了她! 看着那男人拥吻宁心儿的画面,叶振武仿佛被人使劲掮了一个耳光,一种像是珍惜多年的宝贝忽然被人硬生生夺走的惊怒疼痛,狠狠撕扯着他的心。 让他更感到情何以堪的是,当那名黑衣男子离开后,他原想上前安慰被当街“轻薄”的宁心儿,却发现她怔在原地的神情与反应,一点也不像是个饱受惊吓、羞辱的可怜人儿。 对他来说,晴天霹雳的感觉莫过于此。 那时,明明他和宁心儿只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道跨越不过的鸿沟,她仿佛身处在一个他永远也触碰不到的地方,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出现与存在……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的心该不会被那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给夺了去吧? 不!倘若真是如此,那他这两年来的耐心等待、痴心守护,到底算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渴望多时的梦想被破坏,他决定要快点行动,以免真的失去了她,那他可是会懊悔终生的。 面对叶振武热情的注视,宁心儿有种难以招架的感觉,只好假借低头喝茶来回避他的目光。 说也奇怪,这两年来,她和叶振武的相处从没觉得这么有压力过,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她有种想要远远躲开他的冲动? 是因为他终于开口求亲,还是因为…… 。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浮现脑海,而她的心跳也因为忆起了那张狂的男子而乱了节奏。 那个男人,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还霸道地夺去了她的吻,却又立即转身而去,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在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过去,他们是否真的曾见过面、曾有过什么牵扯?要不,他对她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 “好,那这桩婚事就这么决定了!” 爹用着满意的语气所下的这个结论,打断了宁心儿的思绪,也让她陷入一阵莫名的心慌,而她的神情反应叶振武全看在眼里。 他抿着唇,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敢问,就怕一问出口,已经说定的婚事会有变卦。 “心儿,放心把你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珍惜你的。” 看着叶振武认真的脸孔,听着他这番诚恳的誓言,宁心儿知道自己应该要觉得感动才对,但……她的心却只感到隐隐作痛。 此时此刻,她终于清楚自己其实并不想嫁给叶振武,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无奈的是,她没有办法开口拒绝。 她的心里明白,爹娘除了欣赏叶振武的正直与诚恳之外,对他始终抱着感恩的心态,而叶家对他们一家三口也确实有着天大的恩情。 当初若没有他们伸出援手,病重的爹娘很有可能早已辞世,而她今日也可能过着难以想像的悲惨生活。 所以,说叶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一点也不为过,如果她狠心拒绝了叶振武的一片真心,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也罢,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只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感伤萦绕在心底,为了不让爹娘担心,她还必须扬着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好苦。 夜色已深,宁心儿却是毫无睡意。 每次当她好不容易让自己不去想着已成定局的婚事,浮上脑海的却是另一张阳刚俊美的脸孔。 烦乱而复杂的心绪犹如带刺的藤蔓,一圈又一圈地捆缚住她的心,那难以言喻的疼痛让她根本睡不着。 天哪!能不能别让她再胡思乱想了?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宁心儿不禁渴望能够好好地透透气。 在发生家变之前,她的生活一直是无忧无虑的,偶尔在睡不着觉的时候,她会到家中宽敞的庭院吹吹风、欣赏美丽的月色,可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小小的屋子里,哪还有什么庭院可以让她透气? 宁心儿轻轻一叹,想起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不如去那儿走走吧!或许庄严肃穆的环境会让她的心沉静下来。 打定主意后,她轻悄悄地下床,尽可能地放轻脚步,就怕将已经就寝的爹娘给吵醒。 就在她才刚踏出家门不久,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紧紧拥住,吓得她差点发出惊呼。 “谁准你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 听着那低沉而霸道的语气,宁心儿怔了怔,心中的惊慌奇异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颤动。 真的很奇怪,她根本算不上认识这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但是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这个浑身散发着狂霸气息的男子就是他。 他灼热的气息、宽阔的怀抱,将宁心儿整个人包围起来,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惑,娇小的身子甚至不自觉地倚靠在他的怀中,但是当她想起了自己和叶振武的婚事,就不禁轻轻挣扎了起来。 “别这样,快放开我。” “对于你,我是不可能放手的。”齐少棠的语气没有半丝的不确定。 自皇宫离开后,他将皇上交付他的任务暂时搁到一边,立刻着手调查关于她的一切,当他的手下回报她的住处时,已是入夜时分。 他猜想此刻的她应该已经睡下,但他还是忍不住过来,想瞧瞧她这些年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想不到却看见她独自一个人走出家门。 她一向都会在夜里独自出门吗?她爹娘怎么能放心? 听着他充满独占意味的话,宁心儿的心猛地一颤,无法不去猜测他话中的涵义。她转身望着他,发现他的眼神和表情异常认真。 “你……到底是谁?” “我叫齐少棠,至于其他的一切,你总会知道的。”他没有多说些什么,只伸手轻抚着她柔嫩的面颊。 他虽然毫不避讳提及自己的从前,但是过往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就像他其实也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想知道她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原本富裕的一家人,落魄到住在这么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但是这些事情,并不急在一时说个清楚。 既然他们再度相遇了,那么他们将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又有什么必要急在这一时半刻之间,将过往的事情细细说分明? 他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面颊,这亲昵的举动让宁心儿的俏脸一热,心里头更是乱纷纷的。 她不确定自己对这男人的感觉是不是怦然心动,只知道在对上他那炽热如焰的目光时,自己的心也跟着热烫起来。只是……理智突然在这时候冒了上来,提醒她今天刚定下的亲事,而那仿佛当头浇了她一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 “我……就要嫁人了。”她有些困难地开口。 “你说什么?”齐少棠的脸色骤变。 “今天,有人到家中来提亲。” “我不许你嫁。”他命令般的语气,完全透露出他对她的势在必得。 宁心儿低着头,幽幽说道:“我爹娘已经当面应允了,这桩婚事……算是已经确定了。” “不,还没拜堂成亲,一切都未成定局。更何况,你爱他吗?爱那个登门提亲的该死的家伙?”齐少棠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从她的脸上,他根本看不出半点娇羞期待的神色。 宁心儿僵了僵,答不出这个问题。 “你回答我呀!你敢说你是爱他的吗?”齐少棠咄咄逼人地追问,非要她说出真心话不可── 宁心儿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心中真正的答案,怎能说出口? “他都将成为我的夫君了,这种问题又何须多问呢?” “心儿,别回避我的问题,别对我说这种敷衍的话,更别对我说谎,你明明不是那种虚假的人。” 宁心儿被逼急了,也不禁感到懊恼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即将嫁给他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别说你是王爷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蛮横不讲理地硬逼人取消婚事吧?” “皇上会怎么做与我无关,总之我不许你嫁给任何其他该死的男人。” “不许我嫁,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在我身边。” 听他用着坚定的语气,毫不犹豫地说出这样的答案,宁心儿的心一阵悸动,然而理智却一直提醒着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阻碍,除了叶家的重大恩情之外,还有── “你是身份尊贵的王爷,而我只是个家境拮据的平民女子,你应该找个配得上你的名门闺秀才是,我……我配不上你呀!”宁心儿说到最后,发现自己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泛起了难以言喻的疼痛。 配不上他?齐少棠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老天爷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似的,当年的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之中,而他是个快要冻死、饿死的孤儿。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有权有势的王爷,而她却再也不是个富家千金了。 不过这些事情,齐少棠从来就不在乎,不管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就是要她,就只要她! “为了你,就算要我放弃王爷的身份,当个生活困苦的平民百姓,我也甘之如饴,绝不后悔。” 听着他这番不假思索的回答,宁心儿整个人被震慑住了。 她不明白,他怎么能如此的笃定?他对她怎么会有如此坚定而执着的感情,竟让他不惜放弃王爷尊贵显赫的身份,也执意要与她在一起? 她不懂,真的不懂,却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炽烈的情感,她的心因此被深深地撼动,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霎时之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凝结住了,他们的目光紧紧交缠,眼中只容得下彼此的身影,在这无声胜有声的一刻,他们仿佛可以就这么一直凝望彼此,直到地老天荒…… “心儿?心儿?”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娘喊她的声音,才让宁心儿猛地回过神来。她猜想大概是娘在夜里醒来,突然发现她不在房里。 “我……我娘在找我,我得回去了。” 宁心儿心慌意乱地转身想走,齐少棠却一把将她搂回怀中,低头攫获她嫣红柔软的唇片。 这个吻不像先前那般只是蜻蜓点水地轻吻一下,他用着激情狂野的方式,放肆地吮吻着她的甜蜜。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宁心儿几乎快站不住脚,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似的,只能任由他紧紧地拥抱、任由他恣意地亲吻。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宁心儿知道自己应该要抗拒的,但是她却一点儿也抗拒不了。在他灼热的气息包围下,她像是彻底降服似的,乖顺地承受着他的热情。 面对她的顺服,齐少棠更是毫不客气地品尝她的甜蜜,仿佛想将所有没说出口的情意,全藉由这一吻传达到她的心底。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许久,久到宁心儿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才终于松开了她。见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的神情,齐少棠的俊脸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回去告诉你爹娘,让他们回绝掉婚事,知道吗?” 宁心儿开口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没说出口的话,却因为听见了开门声而慌张地全吞了回去。 “我……我得走了。”她要是再不快点回去,让娘瞧见她竟在半夜里和一个陌生男人搂抱在一块儿,岂不是要吓坏了? 她红着脸,转身踏着仓促的步伐返回家中。 齐少棠一瞬也不瞬地目送着她,那双一向冷淡倨傲地看待一切的黑眸,因容下了她的身影而闪动着温暖的光芒。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日皇上召他进宫,表面上只是和他商议一些不怎么紧急重要的事务,但是后来摒退了左右之后,皇上才将真正召见他的用意告诉他。 原来,皇上看中了他过人的胆识、武艺与办事能力,私下交给他一件极为重要的任务。 传闻,宫中有一批人意图谋害太子,想要拥护只有七岁大的十六皇子坐上储君之位,而这些人为防止同伙背叛告密,还造了名册。而皇上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件事情彻底调查清楚。 倘若真有此事,他必须设法取回名册,好让皇上有确切的证据能够治这些人的大逆不道之罪。 由于这个任务事关重大,毫无疑问地充满风险,只要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因此他不要宁心儿这个时候待在他的身边。他不要她有任何一丝遭遇危险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性也不行。 等他办完了这件事情之后,他自然会将她带回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一个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天空却飘着细雨,让这原该欢天喜地的日子,增添了些许阴郁的气息。 宁心儿头盖着喜帕,身穿着新娘嫁裳,在喜娘的带领下和叶振武拜了堂。 恍恍惚惚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任由周遭人们摆布操弄,进行着并非出于她真正意愿的一切。 明明此刻进行的是一桩喜事,明明她的周围到处都充斥着喜气洋溢的气氛,但是她却一点儿也感染不到那份愉悦,她甚至觉得就连前来道贺的宾客,心情都比她还要欢喜。 在稍早拜别爹娘的时候,她情绪溃决地哭红了双眼,伤心得不能自己。当时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太舍不得爹娘了,才会流下依依不舍的泪水,但她的心里明白并不全然是那么一回事。 虽然她确实很舍不得离开疼爱她的爹娘,但真正触痛她内心的,是她从今以后就真的成了叶振武的妻子,再也没有转圜或改变的余地了。 此时此刻,她一如所有刚拜完堂的新嫁娘一般,静静地坐在新房里,等待着她的夫君前来。 宁心儿闭上眼,试着勤自己放宽心,别一迳地沉浸在低迷难受的情绪之中。她这样的反应,对叶振武并不公平。 那个老实正直的男人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她就算不能当个深爱夫君的妻子,至少也该当个忠实顺从的妻子。 她努力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情,然而才一闲上双眼,一抹高大的身影就蓦地浮现脑海,让她所有的努力全化为鸟有,一颗心更仿佛被人狠狠地撕扯着,泛起了难以承受的痛楚。 自从那一天吻了她之后,齐少棠竟像是突然消失似的,不再出现。 如果不是他的形影相貌实在太过清晰,如果不是他留在她唇上的温度,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她几乎要怀疑,他是否只是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一个人?要不然,他这些天究竟上哪儿去了? 回想起齐少棠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宁心儿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划过一刀,疼痛难当。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将她的心彻底撩乱之后,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挥挥衣袖、潇洒离去? 难道,他那天晚上对她所说的一切,全都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胡诌的谎言? 不!她不信! 倘若那些全都只是虚伪的谎言,他当时的神情和语气怎么能如此的执着笃定、霸道狂妄?而若不是确切地感受到他那炽烈激狂的情绪,她的心又怎么会如此强烈地被撼动…… 哎呀!糟了!宁心儿的身子忽然微微一僵,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 她不是才刚决定要努力为了叶振武而调整自己的心情吗?怎么一个分神,她的心里就满是齐少棠的形影相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她如今已经是叶振武的妻子,她就不该再一直想着别的男人了。 宁心儿下定决心,很努力地想将齐少棠的身影赶出心底,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像是开门的声响,让她整个人变得有些僵硬。 是叶振武吗?他怎么来得那么快?她才刚进新房不久,原本以为在外头接待贺客们的他,不会这么快进来的。 宁心儿赶紧擦掉挂在眼角的泪珠,悄悄地深吸了口气,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就算无法绽放灿烂欢欣的笑容,至少也不能让叶振武看见一张伤心难过的脸呀! 就在宁心儿努力想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头上的喜帕突然被粗鲁地扯开,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竟愕然看见一张怒气冲冲的俊脸。 是齐少棠!她……她该不会是产生错觉,看错了吧? “我不是说了要你取消婚事,不许你成亲的吗?”他的质问从紧咬的齿缝间迸出,而眸中跳动的怒焰,显示了他有多么的不悦。 那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语气,真的是他! 看着齐少棠的脸,刚才悄悄擦干的泪水,无法控制地再度淌落。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时被撩乱了心弦,但是此刻看见他,她才发现自己这些天来其实有多惦念着他;她甚至有种想投入他怀抱的冲动,想回到他那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 宁心儿抚着激烈跳动的心口,被自己强烈的情绪吓到了。 她不懂,自己的心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陷落?然而为他怦然心动的真实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的泪水,瞬间浇熄了齐少棠的怒气。他望着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实在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虽然气她、恼她,却也舍不得再去责怪她了。 “你这个傻瓜,明明一点也不爱跟你拜堂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齐少棠抚着她的脸,修长的指尖为她揩去眼角的泪水。 他说的话和他的举动,让宁心儿僵了僵,心虚地猜测房里的喜娘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却赫然发现喜娘昏倒在地上。 “你……你对喜娘做了什么?”她错愕地问。 “没什么,只是轻轻了她敲一下,省得麻烦。”他可不希望有人在旁边扯开喉咙大喊大叫,把外头所有的人都给引来。 “什么?你将她打晕?”宁心儿吓了一跳,看着昏迷倒地的喜娘,心里不禁感到同情。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好,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不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他们而已,没必要出手伤人。 “可是……” “我都说了没伤她,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也不是聊天谈心的时候,心儿,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她走? 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真的就这么随他而去,但是一想到还在外头接待宾客们的爹娘和叶振武,她的心情就变得异常沉重。 倘若她就这么不告而别,怎么对得起对他们恩重如山的叶家,又要爹娘怎么面对她所造成的混乱? “不,不行,我已经……都已经拜了堂……”她困难地说出拒绝的话来,矛盾纠结的情绪狠狠鞭笞着她的心。 “既然不想嫁,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是谁强迫你的?”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也点头同意的。”宁心儿慌忙摇头否认,就怕他去找人算帐。 齐少棠眯起了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那言不由衷的脸。 “你有苦衷?” 苦衷?是啊!她是有苦衷,但是她怎么能说出口?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得跟我走。”他不可能让她待在这个地方,和那个该死的男人过什么洞房花烛夜! 宁心儿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一边谈笑一边走近的声音,而这也让她不禁又惊又急了起来。 “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要是叶振武见了他,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加复杂,而她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在新房里会出现一个男人? “我会走的,但是要带着你一起走。” 宁心儿心碎地摇头,摇落了一颗颗绝望的泪珠。 “不可能的,我没办法跟你走。” “我的心儿,这可由不得你了。” 在宁心儿还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之际,齐少棠就已迅速出手点住她的穴道,而她也立刻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齐少棠将她轻盈娇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转身从敞开的窗子俐落地翻出──他刚才也是从这儿进来的。 当叶振武在门外费尽唇舌,好不容易劝退了那些想要闹洞房的宾客之后,立刻满怀兴奋喜悦的心情推门而入。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在看清楚房内的景象后,霎时僵在嘴角。 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可哪里有他新娘的身影?有的只是那条被丢弃在地面的喜帕,还有昏迷不醒的喜娘。 这是怎么回事?叶振武傻住了,微醺的酒意也立刻被吓得完全清醒。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心情急乱的他,紧扳住喜娘的肩头,粗鲁地将她给摇醒。 喜娘被他摇得七荤八素,总算是醒来了,但却因为被摇晃得头昏眼花,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儿呢?告诉我,心儿怎么不见了?” 听见叶振武焦急的追问,喜娘这时才如梦初醒地嚷道:“我想起来了!刚才有个男人忽然从窗子翻身进来,我正开口想要喊人,就被他出手打晕了。” 这是抢婚?叶振武咬了咬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你可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喜娘摇了摇头,爱莫能助地说:“我只知道那是个高大的男人,但是他出手太快了,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就被他给打昏了。” 喜娘的回答让叶振武的脸色更沈了。 这么说来,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夺走他新娘的“凶手”究竟是谁喽? 叶振武咬了咬牙,直觉地想到前些天在街上拥吻宁心儿的男人。 会是那个放肆狂妄的家伙吗? 该死的是,他当时还来不及走上前,那男人就已经离开了,也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与来历,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没有看得仔细,这下子他该从何追查起? “怎么办?要不要报官?”喜娘问道。 报官?叶振武难看的脸色上掠过一丝犹豫。 若是报官,那岂不是等于告诉大家──他的新婚妻子在他进洞房之前,就被一个不明男子带走了? 放眼整间新房,看不出半点挣扎反抗过的痕迹,叶振武的脑中蓦然回想起宁心儿那天被亲吻过后,那怔忡脸红的模样,他不由得心痛地猜想……说不定宁心儿是自愿跟那男人走的! 这件事情若是闹了开来,岂不是要让他的家人蒙羞,让他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暂时先别张扬出去,我相信心儿一时半刻不会有危险的。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尽快将心儿接回来。” 宁心儿从昏昏沉沉之中逐渐苏醒,一睁开眼,就见齐少棠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近在眼前。 霎时之间,她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和齐少棠同床共枕,如此的亲密?她明明该已和叶振武拜堂,成了夫妻…… 咦?不对呀! 宁心儿忽然惊醒,想起了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天哪!他真的把她给“劫”走了?那……那…… 宁心儿心慌意乱的,简直不敢想像叶振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醒了?”齐少棠勾起嘴角,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 如此亲昵的接触,让宁心儿双颊的热度立刻升高。 她羞红了脸,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她才刚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顺势下滑,而她这时才赫然发现── 她……她……她怎么没穿衣裳? 宁心儿惊叫一声,赶紧将被子拉了回来,然而刚才那春光外泄的一幕,肯定被齐少棠瞧见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宁心儿惊疑不定,俏脸瞬间红得不像话,完全没有勇气抬头看向齐少棠了。 “我……我的衣裳呢?”她咬着唇,无助又心慌地问。 “烧了。”齐少棠回答得简洁有力,嗓音却是异常低哑。 刚才的惊鸿一瞥,让他立刻有了“反应”,毕竟她可是他势在必得的人儿,而她又是如此的美丽诱人,他要是没半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嗄?烧了?”宁心儿一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那身碍眼的衣物我全脱了下来,已经命人拿去烧了,此刻大概早成了一堆灰烬吧!”齐少棠说着,语气没有半点的自责或是心虚。 哼!他要是还让她穿着她为其他男人而穿的嫁裳,那才有鬼!因此他将她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碍眼的新娘嫁裳全都除掉。 “你……你的意思是……是你……”宁心儿又惊又羞,结结巴巴的没法儿说出完整的句子来。 他刚才的意思难道是说──是他动手脱了她的衣裳?那不就表示她的身子全被他给看光了? 轰的一声,浑身血液仿佛冲上脑门,宁心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热又重又晕,羞得全身泛红的身子,简直像只煮熟的虾子。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明明已经和别人拜堂成亲,是别人的妻子了……” “谁说的?你只会是我的。至于那桩连你自己都不想要的婚事,我一点也不承认。”齐少棠哼道。 “你怎么能如此霸道?只管着夺取你想要的,完全不管我的心意。”宁心儿忍不住抗议。 “你的心意?说得好。”齐少棠点点头,黑眸熠熠地直视着她的眼。“到底是谁违背自己的心意,硬是勉强自己嫁给不想嫁的人?” “这……”宁心儿一阵尴尬,答不出话来。“可……可是……毕竟我已经拜堂成亲是事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 她心慌意乱的,无法不去猜想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除了衣裳被剥光之外,与她同床共忱的他,还对她做了什么? 齐少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撇了撇唇说道:“放心吧!我除了脱光你的衣裳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做。”顶多还有彻底饱览了她美丽无瑕的胴体而已,该“做”的事情一件都还没做呢! “真……真的吗?” “你不信?”齐少棠挑眉望着她。 宁心儿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能不能信。 他一直是如此的霸道,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恣意地夺取他想要的一切,先前的拥抱与亲吻就是如此。 这样的他,都脱光了她的衣裳、看光了她的身子,还与她同躺在一张床上,会谨守着君子的分寸,没有做出更逾矩的举动吗? “我真的什么该做的都还没有做,需要我证明吗?” “证明?”宁心儿怔了怔,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然而她这样的回应,却让齐少棠当成了她是要寻求证明。 “好吧!既然如此,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他口口声声说要证明,但是他能怎么做?对天发誓吗?宁心儿实在无法想像他这么一个倨傲张狂的男人对天发誓的画面。 宁心儿正疑惑的时候,他竟一把扯下被子,扔到远远的地上。 “啊!”宁心儿失声惊叫,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她想要下床抢回那件被子,想要赶紧遮掩住自己的赤裸,但她娇小的身子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在床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天哪!她此刻正以羞人的姿态,被他“钉”在床榻上,全身上下没有半丝遮掩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这让她羞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快点放开我!”她慌张无助地低嚷。 齐少棠的眸光在流连于她美丽娇躯时,变得异常的灼热,他哑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对于你,我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可是……别这样……先让我起来……” “你不是要我证明吗?” “可是这样能证明什么?”一丝领悟忽然掠过心头,让宁心儿愕然瞪大了眼。“你……你该不会是打算……” 他该不会是打算用对她“做什么”,来证明他的“没做什么”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齐少棠盯着宁心儿,看见了她眼中的惊慌失措。 “你在害怕?” “我……”宁心儿欲言又止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心里复杂的感觉。 虽然他总是一副狂妄霸道的态度,但是她其实一点也不怕他,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了,突然得让她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像现在,她浑身赤裸地被他压在床上,叫她怎么能不羞窘心慌、怎么能不慌乱无措? “你……先放开我好吗?”她结结巴巴的,声音更是细若蚊蚋。“我……我不需要什么证明了,我只要……只要你给我一件衣裳就好……” 齐少棠这下子终于懂了她的惊慌失措所为何来,黑眸也难得地掠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吧!” 其实他明白她根本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一切,他也不想要强迫她。即使他是要定了她,但并不急于一时。 齐少棠松开了对她的箝制,转身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给她。 “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再差人帮你张罗衣裳。” 宁心儿没有任何的异议,事实上,别说是男人的衣服了,就算只是给她一块布也成,只要能够蔽体就行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他的衣服,心跳快得不像话。回想起刚才在他面前一丝不挂的情景,她脸上的热度就久久不退。 望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齐少棠的心底涌上一阵怜惜。 他抚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心儿,你不必慌张,也不用害伯,因为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永远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对我来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甚至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懂吗?” 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宁心儿的胸口,她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一个男人对自己深情款款地说出这般的誓言。 更让她的心深受撼动的是,狂傲如他,根本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来讨女子欢心的人,而这代表着──这番话确实是出于他的真心。 “我不懂,我有哪一点值得你这样对待?” 对身为王爷的齐少棠而言,她该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京城之中有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富家千金,应该多的是比她更配得上他的女子呀! “你当然值得,因为若不是你,也不会有今日的齐少棠了。” 宁心儿轻蹙着眉心,他这番话让她更加困惑不解了。 她本想问个清楚,但他却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脸上洒落绵密如雨的细吻,最后攫住她的唇,缠绵地亲吻。 回想起当年的往事,齐少棠的心就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感动。 她终于属于他了!他生命中唯一的美好,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呵护、宠爱她。 宁心儿知道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吻,索性也不抗拒了。 她闭上双眼,承受着这个缠绵得令人心醉的深吻,甚至还在他刻意的撩拨下,不自觉地回应他的亲吻。 一吻结束后,她像只被彻底驯服的猫儿,眷恋着他温暖的怀抱,不舍离去,而齐少棠自然乐得拥她在怀中。 宁心儿仰起头,凝望着齐少棠,忍不住问道:“我们的过去,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交集与牵扯?” “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你看起来累了,不是吗?”齐少棠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些许疲惫。 听他这么一提,宁心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累了。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婚期一天天的逼近,造成她心理上不小的压力,而筹备婚礼又有许多的琐事要忙…… 说她“身心俱疲”或许太过严重,但确实有点那样的意味,而她也因为心烦意乱而变得消瘦了些。 想不到,他竟然连她的疲惫都注意到了,倘若不是真的关心她,他又怎么会如此呢? 一种被人悉心呵护的感觉,让宁心儿的胸口漾满了感动。 “好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快点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想问的,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宁心儿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决定没有异议,不过…… “这里是你的房间?那我……” “你当然也睡这儿。”齐少棠一边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一边将她娇小轻盈的身子抱上了床。 “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快点睡吧!” 齐少棠也跟着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共枕而眠。 宁心儿的呼吸和心跳都因这过分亲昵的姿态而变得紊乱,原本以为她会尴尬僵硬得一整晚睡不着,但是他温暖的怀抱像是带着奇异的魔力,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清晨柔煦的曙光,从半敞的窗棂映入房中,而宁心儿也从一场无梦的好觉中苏醒过来。 她睁开双眼,看见房间内陌生的摆设时,先是怔忡地愣了半晌,才想起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环顾四周,宽敞舒适的寝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齐少棠呢?他上哪儿去了?看不见齐少棠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竟感到有些孤单与失落。 她轻吁了口气,挥开低落的情绪,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才发现桌上摆了一套簇新的女子衣裳。 很显然,这衣裳是要给她的,而且还是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就已经送过来了。这么一来,岂不是他家中的人都知道她咋儿个与他同床共枕了? 宁心儿尴尬得双颊泛红,这下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了?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宁心儿的心情相当复杂。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男人的怀抱中睡去,她睡得如此安稳香甜,但拥她入睡的男人却不是她的夫君! 明明她已经和叶振武拜了堂,于情于理都算是叶家的媳妇儿了,但她却还做出和别的男人相拥过夜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怎么对得起叶振武?怎么对得起待她一家人恩重如山的叶家? 强烈的罪恶感鞭笞着宁心儿的心,而一个接一个的现实问题,也不断地涌上她的心头。 昨天她被齐少棠“劫”走之后,不知道叶振武有什么样的反应?爹、娘应该也已经知道她“失踪”了吧? 他们两位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齐少棠的存在,肯定会很担心她的安危,说不定还会以为她被什么恶人给抓走,甚至有生命危险呢! 更糟的是,倘若他们跑去告官,将事情给闹大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就算齐少棠贵为王爷,可她和叶振武已拜过堂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真被质问起,他该怎么解决呢? 烦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浮现,让宁心儿的心情显得相当沉重。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索性做点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了。 她换上了桌上那套衣裳,并将换下的衣服仔细地叠好。 “该将衣服收在哪儿呢?”宁心儿在房里左右张望,看见了一个斗柜。“就放那儿吧!” 她走了过去,顺手打开斗柜最上层的抽屉,映入眼帘的一件衣物,让她讶异地愣住了。 那是一件相当漂亮的披肩,从那小巧精致的尺寸来看,它应该是属于某个小女娃儿的。 为什么在他的房里,会有这样的东西?难道…… 正当宁心儿震惊激动地望着那件披肩发怔之际,齐少棠结束了每日习惯的晨骑,返回王府。 当他一踏进寝房,就看见她满脸惊愕,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件他小心珍藏了多年的披肩。 “你发现了?”他勾起嘴角,微笑地问。 本来他是打算等她醒了之后,就要拿这件披肩给她瞧瞧的,想不到她自个儿先发现了它。 “你……为什么不早说?”宁心儿抬头望着他,眼神激动。 “我没打算要隐瞒,而且现在知道也不迟呀!” “怎么会不迟?既然你都已经……都已经……为什么还来招惹我?”宁心儿语气哽咽地质问。 齐少棠的眉头一皱,听不太懂她的问题,而她的反应实在不太对劲。 “心儿,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都已经有女儿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宁心儿伤心激动地问道。 她真傻!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像他如此尊贵不凡的男子,应该早已娶妻生子了才是。 “女儿?我什么时候有女儿了?”齐少棠愣住。 一开始,他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质问,但当他蓦地领悟了她的误会之后,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 宁心儿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愕然地望着他大笑的模样。 是因为她当面揭发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会情绪失控的吗?但她怎么忽然觉得……他的反应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 “难道……我误会了什么?”她呐呐地问。 齐少棠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摇头问道:“心儿,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那件披肩有些眼熟吗?” “眼熟?怎么会?” “你一定没有仔细看,对吧?” 宁心儿蹙着眉心,实在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来,你先把它拿起来瞧瞧。” 在齐少棠的示意下,宁心儿虽然满心困惑,却还是听话地拿起那件小披肩,仔细端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她竟真的开始觉得这件披肩有些眼熟。 她拿起披肩左右翻看,不经意地瞥见披肩的一角绣着一朵美丽的牡丹花,花旁还有一只翩翩飞舞的粉蝶。 宁心儿瞪大了眼,惊讶得完全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而多年前的往事忽然如潮水般地涌入脑海。 她记得这朵花和这只蝶儿。因为,那是她娘亲手绣的! 那一年,她大约只有五岁吧!当时家中庭院里的牡丹花盛开,她好喜欢好喜欢那娇艳的花儿,于是便撒娇地央求娘在她的披肩也绣上一朵牡丹花。 由于她当时就赖在娘的身旁,看娘一针一线地绣出花儿和粉蝶,所以她对它们的印象十分深刻,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件披肩怎么会出现在齐少棠的房间里?她明明记得,约莫十年前她将它送给了一个…… 忽然间,宁心儿震惊地掩着嘴儿,不可思议地望向齐少棠。 难道……难道当年那个大哥哥是他? 惊注之际,宁心儿的脑中浮现一张年轻倔强的脸孔,和眼前这张阳刚的俊脸交叠?!真的是他!当年的那个大哥哥,真的是齐少棠! “你想起来了?”齐少棠微笑地望着她的神情。 “我……我……可是……可是……怎么会?”过度的惊讶与困惑不解,让宁心儿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当年的他,看起来像个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的流浪儿,怎么如今却成了身份尊贵的王爷? “当年,你执意要送给我的包子和这件披肩,让差点冻死、饿死的我,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齐少棠开始述说着自己童年的遭遇,包括了他不幸早逝的亲生爹娘,也包括了他那严苛无情的叔叔、婶婶。 听见他竟被世上仅存的亲人赶出家门,宁心儿忍不住红了眼眶,为他悲惨的境遇感到心疼。 当年的他,只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呀!他的叔叔、婶婶怎么忍心残忍地放他在外头自生自灭呢? 倘若那时她没有意外地发现了他,他真的很有可能就要冻死、饿死在那个荒郊野外了呀! 齐少棠伸手轻拭她眼角的泪珠,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儿,我只需要你的真心。” 宁心儿闻言一阵激动,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原来,在很久很久的从前,这个男人就已将她放进了心底,难怪他对她一直是如此的笃定、如此的执着。 “那后来,你怎么会成了王爷呢?” 齐少棠闻言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说道:“或许老天爷觉得我还有点用处,所以不打算这么早就将我的命收回吧!” 他接着又开始述说后来的遭遇,包括了他义父义母如何将差点病死在路边的他给“捡”回王府,并执意收他为义子的那段往事。 “一定是连老天爷也不忍心你的遭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齐少棠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说道:“老天爷要怎么待我,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你。心儿,在你出现之前,我的人生只有一片黑暗,我周遭也全都是自私虚伪的人,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知道原来这世上有如此真诚、善良、美好的人儿。”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宁心儿被他夸得脸红了,但心底却不禁浮上一丝隐隐的忧虑。 她真的有他认为的那么好吗?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他会失望地发现其实她也和这世上的其他女子一样,根本没有半点特别之处。 “我说有,就是有。”齐少棠凝望着她的眼眸,说道:“我告诉过自己,倘若这辈子有机会再遇见你,一定要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结果,我们真的再度相遇了。” “所以说,你注定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跟我抢。” “可是……”一想起叶振武,宁心儿的心情就好沉重。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开始述说着她家这些年遭遇的变故,而这下子齐少棠总算明白为什么她明明不爱叶振武,却还是毫不抗拒那样的安排了。 “心儿,想报恩是一回事,但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作为报答呀!你明明不爱那个姓叶的家伙,明明不想与他白头偕老,却勉强自己嫁给他,难道对他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吗?” “这……”宁心儿一阵哑然。 的确,娶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为妻,又怎能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呢?同床异梦的日子,只怕谁也开心不起来。 “但是,我爹娘他们……” “别担心,我会找机会向他们解释清楚的,我相信他们若是知道你只是抱着报恩的心态勉强自己出嫁,他们也会舍不得你如此委屈自己的。” 他愿意为她做的一切,让宁心儿感动莫名。“那你什么时候要去呢?我怕他们一直没有我的消息,会担心我的安危。” 齐少棠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在我动身之前,会先过去拜访他们一趟,将一切事情交代清楚。” “动身?你要去哪儿?”宁心儿讶异地问。 “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必须亲自去北方一趟。心儿,你可愿意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从他那认真严肃的脸色,宁心儿直觉他口中轻描淡写的“私人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什么事情呀?”她试探地问。 齐少棠的俊脸掠过一抹不自在,他避重就轻地答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皇上交给我的任务而已。” “会有危险,对不对?”宁心儿紧张地问。 “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齐少棠干笑一声。 “如果没有危险的话,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非要将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不可?” 听见她的问题,齐少棠一阵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而这让宁心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直觉。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齐少棠断然拒绝。 “我要去!与其在家里担心受怕,我宁可跟你在一起……” 宁心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齐少棠拥进怀中。他抱得好紧好紧,紧得让她怀疑自己的身子就要被揉进他体内了。 齐少棠感动莫名地紧拥着她,激动的情绪不只是因为她脱口说了这儿是她“家里”,更因为她对他溢于言表的关心。 “就是因为有危险,所以我才不愿意你牵扯进来呀!”他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他要去北方办的事情确实充满危险。 前阵子,他就是为了调查皇上交付的任务,所以才没有立即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也由于那些日子忙于调查,再加上他太相信她应该会取消婚事,所以才让叶振武那家伙有机会和她拜堂。 幸好他及时得知了这件事,及时将她带回自己身边,要不然,岂不是让叶振武那家伙有机会“染指”他的心儿吗? 根据他的调查,确实有一群人密谋想加害皇太子,也确实有这些人的名册,但是那些狡诈的家伙或许是担心名册放在京城里风险太高,因此交由与他们沆瀣一气的威远将军杜师棋来保管,而杜师棋就驻守在北方的一个城镇中。 为了取回名册,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北方,而此行肯定充满了凶险,他怎么能带她一起走? 他早已经仔细地想过了,将她留在王府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让宁心儿先返回她家,免得叶家有任何的藉口趁他不在的时候,硬是逼她当叶振武的妻子。 一切他都已经为她设想妥当,唯一没料到的,是这个看似娇柔乖巧的人儿,竟执意想与他一块儿同行。 “心儿,乖乖留在这里等我,别让我担心。” 宁心儿摇了摇头,神情异常坚决。 “不,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每天担心受怕的。我要跟你一块儿去,我保证绝对不会扯你后腿,不会替你添麻烦,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好吗?” 她那盈满恳求的眼眸,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齐少棠无奈地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 “好吧!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就算我真的碰上了什么危险,也绝对不要自己一个人轻举妄动,任何事情都一定要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优先,知道吗?” 听着他慎重其事的交代,宁心儿点了点头,心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看来,他所要办的事情,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复杂而危险。 但是……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相信不管将来会面临什么危险,都没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严寒的北方,天空飘着细雪,看起来美丽缤纷。 齐少棠带着宁心儿来到了北罗镇,这儿也是威远将军杜师棋所驻守的地方。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面对着即将应付的敌人,与其偷偷摸摸、行迹鬼祟地引人怀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现身,让自己的出现显得坦荡荡。 于是,一抵达北罗镇之后,齐少棠便带着宁心儿直闯虎穴,直接登门拜访杜师棋。 年近五旬的杜师棋,是个矮壮黝黑、其貌不扬的男子,他有三个女儿,幸好长相都遗传了他已故妻子的美貌。 听说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已经出嫁,如今家中就只有今年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儿杜韵梅与他作伴。 初见这对父女,齐少棠和宁心儿的印象都相当不好──打从他们一进门,杜师棋惊艳的目光就一直在宁心儿的身上流连忘返,而杜韵梅痴迷的眼光也一直“黏”在齐少棠身上。 这是怎样?这对父女俩像是在分赃似的,各自垂涎地望着自己相中的猎物,那见猎心喜般的眼神,真令人不舒服。 哇!就算他们确实是男的俊、女的美,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 齐少棠还能勉强忍受杜韵梅的目光,但是杜师棋望着宁心儿的眼神,就让他心里相当不痛快。 倘若不是有皇上交付的重要任务在身,狂傲不羁的他早就当场翻脸,带着宁心儿扬长而去了! 不过,勉强按捺着不悦的情绪,并不代表他会容许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他很技巧地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杜师棋的视线。 “将军大费周章地接待我们,真是让我过意不去,其实我只是到了北罗镇,顺道前来拜访一下而已。” “嗳,王爷千万别这么说。”杜师棋堆着笑容说道:“德睿王爷远道而来,我当然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款待才是,不过话说回来,这回王爷千里迢迢地前来北罗镇,不知所为何事?” 听出杜师棋话中的试探意味,齐少棠脸上的神情下变,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词来应对。 “近来我义母身体微恙,听说北罗镇这儿出产珍贵的药材,所以我特地前来为义母取药。” “王爷说的是‘冰参草’?那确实是北罗镇特产的养身良药,王爷不远千里前来取药,这份孝心,相信老夫人一定相当欣慰。” “这是为人子应该做的事,不值一提。” 杜韵梅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父亲和齐少棠的对话,目光则始终不曾离开齐少棠的脸孔。 高大英挺、俊美不凡的他,让她一见钟情。 从小被捧在掌心宠爱的杜韵梅,向来就是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这一回,她决定要将这个男人给弄到手! 她的两个姊姊在前两年陆续出嫁,如今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但却没有一个登门求亲的男人是她看得上眼的,但是这个来自京城的德睿王爷就下一样了,他的俊美不凡,配她刚刚好! “王爷这趟估计要在北罗镇待多久?”她主动开口询问。 “我并没有打算久留,毕竟我是专程为了取药而来,我义母还在京城等着我回去呢!” “这样呀……”听见他的回答,杜韵梅感到有些失望,但并不因此放弃。“王爷远道而来,不如就在这儿住下吧!这里总好过客栈,住起来也舒服些。” “这样未免太过叨扰了。”齐少棠皱了皱眉,不是很喜欢这个提议。 “王爷甭客气,我看这事儿就这么决定吧!”杜韵梅说着,朝身旁的父亲使了个眼色,示意父亲帮帮腔。 “是啊!王爷若不嫌弃,就留下来吧!别让外人说我一介草莽武夫,不懂得待人处事的礼节。” “这……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少棠虽然不是很愿意留下,但是转念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直接住进了杜师棋的家中,要设法取得那份名册,也比较容易些。 “太好了,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招待二位的。” “先谢过了。” “甭客气。”杜师棋说着,目光又飘到藏在齐少棠身后的宁心儿,一脸艳羡地说:“王爷可真是好福分,连个随行的丫鬟都这么标致。” “她不是丫鬟,她是我的妻子。”齐少棠一脸正色地宣告,希望能让这个老家伙有点分寸,别再用着垂涎三尺的目光盯着他的女人。 “啊?原来是夫人?真是失礼。不过王爷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从来没有听说呢?”由于不曾听闻德睿王爷成亲之事,因此他才理所当然地将随行的女子当成是丫鬟。 “还没,但就快了。” “原来如此。王爷这趟远行,却还带着未婚妻一块儿同行,看起来二位的感情如胶似漆,真是令人羡慕啊!” 哼!有什么好羡慕的?听见父亲的话,杜韵梅的表情不太好看。 她用着严苛的挑剔眼光,充满敌意地上下打量宁心儿。 “韵梅见过的世面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位郡主?还是哪位朝中大臣的掌上明珠?”她语带挑衅地问。 “不,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宁心儿不卑不亢地回答。 “什么?原来你只是个老百姓?”杜韵梅刻意用着不敢置信的语气低呼,眼神透着强烈的轻蔑。 宁心儿表情一阵尴尬,虽然她对于家道中落的事情从不感到怨怼或是自卑,但是这女人当着她的面这么大声地嚷嚷,那种被刻意当众羞辱的感觉,令她的心里不舒服极了。 齐少棠怎么舍得宁心儿受此委屈?不满的怒气在他的眼底跳动着,虽然为了顾全大局,他只得勉强压抑满腔的怒火,但他可也没打算就这么任由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欺负。 “心儿的身份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更何况,我自己出身贫寒,当年若不是义父、义母收养我,如今我还要个流离失所的孤儿呢!” 听见他这番为了保护宁心儿而不惜自贬的话,杜韵梅悻悻然地说:“王爷情况不同,怎么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论呢?” “好了,韵梅。”杜师棋怕惹恼了客人,连忙出声制止女儿。“王爷远道而来,别光顾着说话,人家都还没好好吃饭呢!” 杜韵梅轻哼了声,因为心情不太好,也没给自己父亲好脸色看,那骄纵任性的脾气已表露无遗。 杜师棋只得干笑两声,谁教女儿们都让自己给宠坏了。 “来、来,二位别客气,这一桌酒菜可是我特别命厨子精心烹调的。等二位填饱肚子之后,我等会儿就命人为你们准备两间房。” “不必这么麻烦,只要一间就够了。”他可不希望住在这儿的期间,不能就近照料、保护宁心儿。 “啊?!”杜师棋有些惊讶。 “我和心儿只需要一间房就够了。”齐少棠以为杜师棋没听清楚他的话,于是又说了一遍。 “呃,好、好,没问题,那就一间厢房吧!”杜师棋从善如流,心里却是暗暗感到惊讶。 虽说他们已经认定了彼此,但毕竟还没有正式拜堂,就还不算真正的夫妻,想不到齐少棠却完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要和宁心儿同床共枕。 素闻德睿王爷是个狂傲不羁、我行我素、视礼教于无物的男子,看来传言果然不假呀! 自从昨日同意留在将军府作客之后,为了安全起见,齐少棠几乎不管去哪儿、做什么,都和宁心儿在一块儿,但即使如此,总有不太方便的时候。 此刻,齐少棠正独自一个人在沐浴,他虽不介意和宁心儿来个鸳鸯共浴,可羞窘的宁心儿却是抵死不从,就怕这事儿传了出去,那她怎么做人? 齐少棠心想洗个澡也花不了太多时间,便也不勉强她,但还是忍不住叮咛她自己小心点。 对于他的小心翼翼、谨慎保护,宁心儿除了感到无比的窝心之外,其实觉得他是不是太过夸张了点? 虽然她隐约猜得出,他对杜师棋父女的一再隐忍,肯定是和他要办的“重要的事情”有关,但是依她看来,待在这儿应该没有立即性的危险才是。 为了不让齐少棠担心,也为了遵守自己说好了不给他添麻烦的承诺,宁心儿听话地待在房里没有乱跑。 只不过,她不去招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门来。一阵敲门声传来,她犹豫了半晌后前去开门,发现来的人是杜韵梅。 杜韵梅原本期待是齐少棠来为她开门,所以都已经堆出了娇媚的笑容,当她看见宁心儿时,不仅脸上的笑容没了,眼中还立刻透出极度的不悦。 “怎么是你?王爷呢?” “少棠去沐浴了。” 杜韵梅皱起了眉头,没看到齐少棠,已经让她脸色不太好看了,此刻听宁心儿亲昵地喊着齐少棠的名字,更是让她打从心底不痛快,觉得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这样喊的。 她瞪着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既然齐少棠不在,她更无须掩饰对宁心儿的厌恶与敌意了。 “一定是你厚脸皮,自己巴着他不放的,对吧?” “嗄?不是这样的。”宁心儿一阵错愕,没想到杜韵梅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随便指控她。 “哼!我才不信!我看肯定是你不知道用了什么下流的方法去勾引、媚惑王爷的吧?真是不要脸!” “我才没有那样,请你不要胡说。”宁心儿沉下了脸色,就算她的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一再地被人莫名其妙地羞辱与栽赃。 “哼!没有?鬼才相信!” “杜小姐非要这么认为,又何必来问我呢?再说,我和少棠之间的事,也不需向外人报告。” 外人?这两个字宛如一根针,扎得杜韵梅简直要气得跳起来了。 “住口!谁准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你要搞清楚,你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平民老百姓罢了!” “将军的女儿是人,老百姓也是人,大家都是一样的,杜小姐又何必这般刻意贬低别人呢?” “谁跟你一样了?哼!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 杜韵梅气不过地动手推了宁心儿一把,害她踉跄了几步,差一点跌倒。但光是这样杜韵梅还嫌不够,她竟扬起手臂,想要狠狠打宁心儿一耳光泄恨,但高举的手臂还来不及挥下,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抓住。 一阵剧烈的痛楚自手腕传来,杜韵梅还来不及生气发飙,一声怒斥就宛如低雷般猛地炸开── “谁准你这样待她的?” 是齐少棠! 一阵心虚掠过杜韵梅的眼底,但是从小就被宠坏了的她,从来就不知道“认错”这两个字怎么写,更遑论是要向人低头了! “她只是个死老百姓,而我是将军之女,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对我?齐少棠,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齐少棠狠狠地甩开杜韵梅的手,倘若不是为了保护宁心儿,他根本连碰她一根寒毛都不屑碰! “在我的眼里,心儿比谁都珍贵,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全都不屑一顾。” 这番冷言冷语简直是在明白地表示──即便是自视甚高的杜韵梅,也在齐少棠不屑一顾的行列之中。 杜韵梅气得直跺脚,嚷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发现我的好,才会这么想的,我有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女人?” 齐少棠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根本懒得理会她。 “抱歉,我得上街去为我义母张罗药草,恕我们失陪了。”他扔下这几句话之后,便拥着宁心儿离开,压根儿没再多看杜韵梅一眼。 骄纵高傲的杜韵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她气得咬牙切齿,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将齐少棠抢到手,再将宁心儿那个该死的女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离开将军府之后,齐少棠和宁心儿并肩走在街上。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宁心儿,但是看着他那一脸快快不快的神情,她忍不住开口安慰他。 “好了啦!你又何必在乎她呢?反正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是吗?你就别气了嘛!” “你说得对,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一点也不在乎她,但是我在乎你呀!我就是见不得你受任何的欺负与委屈。” “我知道。”宁心儿微微一笑,心中漾满了感动。 他们又并肩走了一会儿,忽然刮起一阵风,带来了阵阵寒意。 “冷吗?”齐少棠关心地问。 “不冷。” 齐少棠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那微凉的触感令他皱起了眉头。 “还说不冷,明明脸颊都是冰的。” “但是,我的心是热的呀!”她朝他嫣然一笑。 他的关怀、他的在乎,让她的胸口仿佛萦绕着一股暖流,那热呼呼的感觉息底蔓延开来,将所有寒意全部驱逐殆尽。 看着她那美丽的笑靥,齐少棠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别这样,有人在看哪!”宁心儿一阵脸红,在他怀中轻轻地挣扎。 “那又如何?”齐少棠完全不以为意。不管是身在京城或是何处,他从来就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 宁心儿明白他的个性,也只得任由他这般直率地表现出对自己的情感。 亲昵地拥抱了好一会儿,差点再次上演当街拥吻的戏码后,他们先是去了趟药铺,当真买了些许药草后,齐少棠带着她,到附近一处湖畔走走。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湖畔除了他们之外,看不到其他人走动。这样也好,他们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扰。 “这里真美。”宁心儿惊叹道。 齐少棠不是很在乎,对他来说,只要身旁的人儿是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美好的。 宁心儿先是静静地欣赏美景,半晌后,才开口轻声问道:“你这趟到北罗镇来,是为了要对付杜将军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齐少棠挑眉反问。 “这很容易猜出来呀!”宁心儿轻笑道:“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以你的个性根本不屑与他们打交道,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留下来作客呢?” “你说得没错。” 宁心儿望着他,忍不住追问道:“你口中所谓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该告诉她吗? 面对她关心的询问,齐少棠陷入一阵犹豫。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并不是不信任她才不想说,而是怕她被这整桩巨大的阴谋给吓坏了。 不过,既然他们都住进了将军府,或许让她知道实情,心里多些防备,也会比较安全些。 “好吧!坦白说,我这趟到北罗镇来,就是为了要从杜师棋这里取得密谋加害太子之人的名册。” 他简单扼要地说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而她果然如他预期的,在听完了这桩惊人的阴谋之后,一张俏脸微微发白。 “你若是害怕,我这就派人护送你返回京城。” “不,我不要回去。我确实是害怕,但我怕的是你的安危呀!这么危险的一项任务,你竟然打算一个人前来?” “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宁可自己一个人前来。这样若真有什么危险,也只是赔上我一个人的命。” “不!不!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宁心儿连忙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说出任何不吉利的话来。 “放心,为了你,就算阎王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宁心儿想了想,说道:“不如……从杜小姐那边下手?” 听她提起那个惹人厌的女人,齐少棠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也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只要你顺着她的意,佯装被她给吸引住了,说不定从她那儿可以探得什么线索……” “够了!别说了!”齐少棠骤然打断她的话。 “怎么了?”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模样。 “你是在建议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 “谁说的?”宁心儿噘起了唇儿,说道:“我当然在乎,光是想像你们走得亲近的情景,我就嫉妒得要疯了。”或许是受了他的影响,宁心儿也变得勇于坦率地承认自己的情感。 听她这么说,齐少棠不快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那为什么你还要提出那个该死的建议?” “因为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险,而我想不出其他更好、更安全的方法,可以帮助你早点查出名册的下落,顺利将它取回了。” 齐少棠沉着脸,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从杜韵梅那边下手确实是最快、最省事的办法,但……真要自己勉强去应付那个令人厌恶透顶的刁蛮女子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齐少棠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虚情假意、仗势欺人的家伙,而杜韵梅正巧就是其中的典范。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置身在最危险的处境之中,也不愿意勉强自己装出一副为杜韵梅神魂颠倒的痴迷模样──在他看来,只有神智不清或是智能不足的家伙,才有可能看上那样刁蛮无礼、骄纵自大的女人! 尽管他对杜韵梅厌恶到了极点,但,为了保护他这辈子最最重视的人儿,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他宁可选择强迫自己跟那种惹人厌的女子周旋,也不要宁心儿多受半分言语或是行为上的欺负或羞辱。 在仔细衡量全局过后,他已下定了决心──长痛不如短痛。 倘若一时的勉强应付可以让他迅速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务,可以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远离这对令人难以忍受的父女,那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只不过这么一来,就要暂时委屈宁心儿了。 虽然她再三地强调,她很清楚他只是为了迅速取得名册而作戏,虽然她再三地告诉他暂时不必顾虑到她的感受,但……主动去亲近杜韵梅,仍让他有种对不起宁心儿的感觉。 “怎么了?你有事找我?”杜韵梅看了齐少棠一眼,见宁心儿没有跟在他身边,心里有些讶异。“那个讨厌的女人,怎么没有死缠着你不放呀?” “别提她了,我好不容易才暂时摆脱了她。韵梅,刚才我没弄痛你的手吧?”齐少棠佯装关心地问。 该死!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虚伪的浑话?他明明一点也不在乎杜韵梅的死活,就算她的手断成了好几截,他也完全不会为她心疼或是焦急。 “还说呢!你弄得人家好疼哪!”杜韵梅娇嗔地埋怨,但脸色已经因为他主动的关心而和缓下来。 听着她令人作呕的娇嗔,齐少棠眼底掠过一抹极度的厌恶,他必须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全都是在作戏,要不还真难压抑住转身离去的冲动。 “我还不是为了要卸除她的戒心,为了要顺利摆脱掉她,所以只好在她的面前作戏了。”他故作无奈地叹气。 “摆脱她?” “是啊!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带她一块儿同行吗?其实是她自己硬要跟来的,如果可以选择,我还宁可自己一个人上路。” “这么说来,你其实并不喜欢她?”杜韵梅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那当然,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就算我要娶,也该娶身份相当的女子,例如像是‘将军之女’,你说是吗?” 他的这番话,逗得杜韵梅开心极了,也不禁得意忘形了起来。 “那是当然了!凭她卑微的身份,哪有资格跟我相提并论?哼!那简直是侮辱了我!不过……不过你的态度,未免也变得太快了吧?”杜韵梅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蛋,心底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存有一丝疑惑。 “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这个。”齐少棠从身上取出一只玉佩。 “这是什么?” “这是我家传的信物,老祖宗定下了莫名其妙的规炬,说是只要拥有这只家传玉佩的女子,就能成为家中的媳妇儿。” “有这种事?”杜韵梅讶异地瞪大了眼。 当然没有这种事,这只是齐少棠随口胡诌的藉口,要不然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对宁心儿突然转变的态度? “前些日子,这只玉佩落入她的手中,她拿这个当作把柄,硬是要我娶她,若不是我再三藉口拖延,只怕早已被逼得和她成亲了。原本我想,她对我也还算温柔体贴,虽然身份卑微了些,娶了她也不算是太不幸的事,直到我来到北罗镇,才发现……这世上还有我更想要娶的女子。”他说着,强迫自己凝望着她。 “喔?是谁?”杜韵梅心跳加速地问。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了。”齐少棠说着,心底涌上一阵自嘲。 想不到和京城那些虚伪的王公贵族们相处久了,他也跟着“学坏”了,这种虚情假意的话他竟也说得出口。 “为了你,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将这只信物取回,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必勉强应付她了。” “你是真心的吗?不是骗我的吧?” 他当然是骗她的!只是这可笑愚蠢的女人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怎么?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他反问道。 “怎么会?我当然有信心。”杜韵梅昂着下巴,骄傲自满地说。 就在此时,她远远瞥见了宁心儿独自一人在庭院里赏梅的身影,眼底掠过一抹恶意的光芒。 她扬起嘴角,主动勾起齐少棠的手臂,说道:“既然你是真心的,那一定愿意陪我到处走走吧!” 齐少棠努力按捺着将杜韵梅推开的冲动,强迫自己忍受她的接近,而当他发现杜韵梅正挽着他朝宁心儿走去的时候,立刻明白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哎呀!这不是宁姑娘吗?”杜韵梅刻意装出惊讶的模样,但是望着宁心儿的神情却充满了挑衅与得意。 宁心儿当然明白杜韵梅是在故意向她示威,说不定还带着试探的意味。 她知道自己应该配合演出,事实上,她也不需要任何的演技,就能表现得十分生动自然,因为光是看见他们手挽着手的亲昵画面,她的心就仿佛被人硬生生地划了一刀。 “你……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刚刚少棠跟我说,他一点也不想娶你,希望你这个身份卑微的平民女子,不要再来纠缠他了。” 听了这番话,宁心儿的脸色苍白,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看着她脸色苍白却强作镇静的模样,齐少棠差点忍不住要狠狠抓起身旁该死的女人,使劲扔向墙壁。 他发誓,等他将名册弄到手之后,绝对不会让这该死的女人好过! “怎么?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呀?”杜韵梅转头望向齐少棠,说道:“少棠,你怎么说?” “还需要说什么?”齐少棠强迫自己硬着心肠,对宁心儿说道:“我本来就不想带你一块儿过来,你早该明白我的心意了。” “我……我是明白……” 原本杜韵梅对齐少棠的说词还存有一丝怀疑,但是此刻亲眼看见宁心儿大受打击的摸样,她心里不再有疑惑。 “既然明白了,那还不快滚?我限你今天之内离开将军府,否则别怪我命人将你轰出去!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 看着宁心儿转身离去的背影,杜韵梅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狠狠打击宁心儿的快感,让她的心情愉悦极了。 “少棠,陪我出去走走吧!” 齐少棠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胸中的怒火。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忍不住要伸手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幸好这愚蠢的家伙沉浸在自以为是的胜利之中,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 “好啊!不过我想先将这只信物交给你。” “要给我?”杜韵梅一脸惊喜。“你刚才不是说,拥有这只玉佩的女子,就将是你的妻子吗?” “没错,这下子你总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杜韵梅又惊又喜的,仿佛伯齐少棠会临时改变主意似的,迅速将那只玉佩紧握在自己手里。 齐少棠的黑眸掠过一抹嘲讽,佯装认真地提醒道:“你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地藏好这只信物,别看宁心儿柔柔弱弱的模样,她翻找东西的功力可是一流的,当初这只玉佩就是不小心被她偷走的。”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把它藏在我爹书房中的密室里,任她的本事再高也绝对找不到的。”杜韵梅一脸得意地说。 “你爹书房的密室?真有那么隐密吗?”齐少棠不动声色地试图套出更多关于密室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名册极有可能就在杜师棋的密室之中。 “那当然了,如果不知道启动密室入口的机关,是怎么样也进不去的。”杜韵梅信心满满地笑道。 “那就好,不过凡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当初我可也是将这只信物收藏在王府一处很隐密的地方,结果还是被她给找着了。” “放心吧!任凭她再怎么厉害,也绝对看不出机关就在书架中的那尊玉雕狮身上。我爹所有的值钱宝贝全都放在那间密室里,这些年来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不会有问题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齐少棠的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很好,看来他再也不用忍受这个女人了! 宁心儿踏着沉重的步伐,一个人孤单地返回房里,整个人的情绪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低落。 回想起刚才杜韵梅耀武扬威的模样,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干么要建议齐少棠去亲近杜韵梅……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如此自私?”一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念头,她不禁摇了摇头,责怪自己这样的想法。 她明知道齐少棠本来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他只是为了迅速取得那本重要的名册,才会那么做的。 真要说起来,勉强自己去亲近杜韵梅、去讨好她的齐少棠,心里头未必会比较好受呀! 她不能这么小心眼,不能这么无理取闹,更不该在建议他朝杜韵梅下手之后,却又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只是……理智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情却根本无法不受影响。 光是回想着杜韵梅挽着齐少棠的画面,她就觉得胸口好闷好闷,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得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当她发现自己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这才发现自己竟真的哭了。 不行不行!她怎能这么脆弱?她得快点擦干泪水,否则若是让齐少棠看见了,他肯定会舍不得的。 要是他为了不想让她觉得委屈,毅然决然地放弃进行到一半的计划,那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就在宁心儿擦拭泪水的时候,一个人影不请自来地走进房里。 “怎么了?宁姑娘,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掉眼泪?” 宁心儿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惊愕地转身一看,原来竟是杜师棋将军。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没什么,多谢将军的关心,倒是将军怎么会过来?有事找我吗?” 由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意图谋害太子的成员之一,因此宁心儿对他也多了几分防备。 “不瞒你说,我刚从外头回来,看见德睿王爷正和小女韵梅在一起,两人看起来相当亲昵哩!” 听见这番话,宁心儿的心一阵揪紧,表情也显得不自在。 杜师棋瞥了她一眼,接着又说:“唉,其实我心知肚明,是韵梅主动去向王爷示好的。说起来都怪我从小将韵梅给宠坏了,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她一定会主动积极争取到底,非要弄到手不可。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一个男人对你如此的不忠贞,你又何必痴痴地等他呢?” 杜师棋佯装好心地开口安慰宁心儿,目光却在她美丽的脸上、曼妙的身躯放肆地游移。 唔,他好久没看过像她这么美的女人了,实在是令人心痒难耐啊! 他知道女儿正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引齐少棠,对于这件事,他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反正被他宠过了头的女儿一向任性执着得很,就算他大力反对,那妮子也未必肯听自己的话。 仔细想想,那齐少棠虽然没有纯正的皇族血统,但毕竟也是皇上亲封的王爷,算得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之一。 倘若他能拉拢这样的一个人才,甚至是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对于他将来的前程肯定大有助益。 至于眼前这个美人儿嘛……既然她受到齐少棠的冷落,那么就由他来“安慰”、“安慰”吧! 宁心儿表情有些僵硬地说:“将军言之有理,我会好好想想的。” “嗯,如果你能看透事实,那是最好不过了,要不然你这样伤心难过,就连我看了也不忍心。瞧!你眼角都还挂着泪水呢!”杜师棋说着,忽然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宁心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多谢将军关心,我会好好调整心情的。” “不用谢,像你这样的美人儿,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的。”杜师棋一边说,一边又想伸手去摸她的脸。 这一回,宁心儿及时退了开来,而杜师棋这样接二连三的举动,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别这样,将军请自重。”她的语气委婉,态度却相当的坚定。 杜师棋恼怒地眯起眼,被她躲避的态度和这番话惹得相当不高兴。 身为武将的他,本来就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他刚才还能好言好语地“劝”她,全都是看在她美貌的分上,但是再多的耐性他可没有了。 他近乎翻脸地嗤道:“要我自重?呿!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将军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说穿了,你也只不过是被齐少棠玩过的残花败柳,被他穿过的一只破鞋!” 宁心儿诧异地倒抽口气,美眸不敢置信地瞪大。 想不到前一刻还温言软语安慰她的男人,下一瞬间竟变了张脸孔,用着如此刻薄恶毒的话来伤害她。 一个人能有多么虚伪善变,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错愕过后,宁心儿也沉下了脸色。既然杜师棋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她也无须再维持表面的融洽了。 “我是不是残花败柳,不劳将军费心。既然将军府如此的高不可攀,身份卑微的我离开就是了。” “就算要走,又何必急于一时?在你离开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杜师棋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宁心儿的心暗暗一惊,察觉了他无耻的企图。 这下子糟了!齐少棠此刻不在她的身边,谁能来保护她?看来,她只有尽可能地逃跑了。 宁心儿咬了咬牙,转身想冲出房门,但杜师棋早已察觉她的意图,轻而易举地挡住她的去路。 “想跑?这儿是将军府,你能往哪里逃?” “你……枉费你身为将军,竟想做这种无耻下流的事情,难道你不怕事情传了出去,辱没了你的名声?” “嘿嘿!随你怎么说!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就算皇上也管不着!齐少棠此刻只怕也正忙着跟我女儿耳鬓厮磨,你就乖乖地认命吧!” 杜师棋蛮横地将挣扎不休的宁心儿压倒在房里的那张大木桌上,正想一把撕开她身上的衣裳时,耳边却隐约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特殊的声响。 他浑身一僵,停下了所有的举动,脸色也随之大变。 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声音代表着有人闯进了他的密室! 会是谁呢?知道那间密室秘密的人,只有他和他的女儿,难道是…… 杜师棋眯起了眼,扬声喝道:“来人啊!” “属下在。”几名侍卫立刻前来待命。 “把这女人给我绑起来!”杜师棋指着惊魂未定的宁心儿。 “是!” 宁心儿脸色苍白,毫无抵抗能力地被牢牢捆绑起来。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惴惴不安的心,已经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齐少棠出了什么事。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齐少棠在得知杜师棋书房的密室秘密之后,再也不愿意继续忍受惹人厌的杜韵梅,动手将她给敲晕了。 将昏迷不醒的杜韵梅小心地藏在不起眼的假山后方之后,他便立刻潜入杜师棋的书房中。 有了杜韵梅“大方”提供的线索,齐少棠很快就找到了书架上的那尊玉雕狮子,顺利开启了密室之门。 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密室中,心机深沉的杜师棋布下了许多足以致命的陷阱,但都被他小心地避开了。 放眼整间密室,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稀世珍宝,也不知道都是杜师棋从哪儿搜刮来的。不过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丝毫无法吸引齐少棠的目光,他只专心地寻找那份重要的名册。 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在一只柜子的暗格之中,发现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木匣子。 他的黑眸一眯,直觉那份重要的名册就在里头,而结果确实不出他所料,在木匣子之中搁了一份名册,上头所记载的人名都是当朝较拥护十六皇子的人士,就连杜师棋的名字也在上头。 很好,就是它没错了! 名单的顺利得手,让齐少棠一时疏忽了脚边一个隐密的机关,而他虽然及时避开煨了剧毒的箭矢,却无法阻止机关触动后所传出的轰然巨响。 糟了!这下子杜师棋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有人闯进了密室,而他到北罗镇的真正目的恐怕也要被揭露了。 所幸他要的东西已经得手,现在只要赶紧带着宁心儿离开就行了。 齐少棠谨慎地收妥这份重要的名册,迅速离开密室。 他用最快的速度想赶到宁心儿的身边,然而才一踏进房门,映入眼中的景象却让他僵住了。 该死! 他竟还是晚了一步!杜师棋和他的手下竟已将宁心儿擒住,甚至还粗鲁地将她捆绑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德睿王爷,是皇上派你来的吧?”杜师棋狞笑道。 “没错,威远将军,你们密谋加害皇太子的事情,皇上都已经知道了。若你能及时悔悟,供出详细的内幕,皇上说不定能念在你过往的功绩上,对你网开一面,你还是回头是岸吧!” 听见这番劝告,杜师棋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笑话似的放声大笑。 “我说德睿王爷,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你难道以为,我会傻得放你们两个人带着那份重要的名册离开吗?” 齐少棠的脸色一沉,杜师棋话中的涵义已经很明显了──他要杀人灭口! 齐少棠望着宁心儿,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心疼得直想宰了胆敢将她捆绑起来的混帐杜师棋。 他知道她一定吓坏了,但她不仅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哭啼啼,甚至还很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那双澄澈美丽的眼眸,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像是打从心底深信他一定会带她安然离开。 这样全然的信任让齐少棠感动不已,而在这种相当不利的处境之中,他知道自己更需要冷静地应对,才有顺利脱困的可能。 他望着杜师棋,俊脸上没有显露出半点惧怕或担忧的神色,甚至还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我说威远将军,你难道以为在我知道触动了机关之后,还会傻得将名册放在身上,让你能轻而易举地取回吗?” 杜师棋闻言眯起了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既然敢单枪匹马地带着我的女人前来,就表示我早已有了全盘的计划。坦白告诉你吧!那份谋逆者的名册,我已经藏在一个隐密的地方,你绝对意想不到也找不着的。除此之外,我也已经发送信号给我在镇上待命的手下们了,倘若一个时辰内我没有带着心儿前去跟他们会合,就将有大批官兵团团包围住你的将军府了。” “胡说,我才不信。”杜师棋虽然嘴硬,却已微微变了脸色。 “信不信由你,咱们大可以在这里干耗一个时辰,看看到时候官府的人会不会上来拿人。” 齐少棠那沉着的态度,让杜师棋的情绪蓦地焦躁了起来,心底的不确定与顾忌也愈来愈深。 倘若官府的人真来包围将军府,而他又还没将齐少棠和宁心儿“处理掉”,那恐怕会反为自己惹上大麻烦。 他咬了咬牙,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宁心儿的颈子上。 “快点把名册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面对杜师棋的恫吓,齐少棠的神情蓦地变得阴鸷。“你若是敢伤她一根寒毛,那咱们就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吧!”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连人和名册一起带走,那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你乖乖把名册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开将军府。” 齐少棠沉吟了会儿,说道:“听起来是个可以考虑的交易。” “那就这么决定了!快把名册拿出来!” “好吧!我去拿。”齐少棠转身要走,却被杜师棋给喊住了。 “等等!要去一起去,你可别以为能乘机玩什么花样!”城府甚深的杜师棋,就怕齐少棠会半途使诈。 他和手下押着宁心儿,跟在齐少棠的身后。为了怕齐少棠突然出手偷袭,他还谨慎地隔了一段距离。 齐少棠泰然自若地走到庭院的假山之后,他瞥了眼仍昏迷在地的杜韵梅,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在杜师棋这票人还没察觉到杜韵梅的存在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抓了起来。 这下子,他和杜师棋算是处于平等的立场了,杜师棋的手中有他最爱的女人,而他的手中有杜师棋最宝贝的千金。 “齐少棠,你竟敢使诈!” 杜韵梅原本就差不多快要醒来了,被齐少棠这么一抓,更是当场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合,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她愣愣地问。 “傻梅儿,你被人利用了!”杜师棋咬牙说道。 “嗄?利用?” “齐少棠只是利用你,套间出爹书房密室的线索罢了!” 听见这番话,杜韵梅总算是完全清醒了,也想起了她才刚说完爹书房密室的事情之后,就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意识。 难道是齐少棠将她打昏的?这么说来,他先前说什么喜欢她、想娶她的话,全都只是为了消除她戒心的谎言喽? “齐少棠,你太可恶了!爹,你可千万别放过他!” “放心,爹不会的。” “是吗?”齐少棠冷冷一笑。“倘若你不放了心儿,你可能就得替你的宝贝女儿收尸了。” “你敢动手?”杜师棋怒喝。 “你想试试看吗?我可以奉陪,若你以为我下不了手,那倒是可以赌上一赌,看看我会不会真的下手杀了她。” 杜师棋咬了咬牙,事关他宝贝女儿的安危,他岂敢开玩笑? “齐少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跟你做个交易,我手中的人换你手中的人,这样很公平吧?” “不公平。”杜韵梅气不过地嚷道:“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平民百姓,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 这番攻击宁心儿的话让齐少棠的脸色一沉,抓着她手臂的大掌一个使劲,当下听见一声清脆的喀啦声,接着便是杜韵梅哭爹喊娘的痛嚎。 “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侮辱心儿,看来你还没有学乖。” 眼看女儿遭受痛苦的折磨,杜师棋的脸色大变,完全不怀疑齐少棠这个眼中只有宁心儿的家伙,会毫不怜香惜玉地对待他的宝贝女儿。 “好,交换就交换!” 为了避免心爱的女儿继续遭受更多的折磨,杜师棋也只好退让一步。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而北罗镇离京城路途遥远,难道他还不能在这家伙返回京城的半路上截杀他,夺回名册吗? 这么一想,杜师棋的脸色就缓和了些。 没错,他相信这两个人绝对逃不过他将布下的天罗地网。 “好,那要怎么交换?” “很简单,你将心儿交给我,等我们离将军府够远之后,我自然会将令千金给释放。” “什么?你要是不放人呢?” 齐少棠冷冷一笑,说道:“你也只能相信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对令千金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杜韵梅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她本想开口咒骂的,可又怕招来更可怕的皮肉痛,只好悻悻然地闭嘴。 杜师棋对自己处于下风相当的恼怒,可又没有什么逆转情势的办法,他只好告诉自己──这笔帐等他事后逮住齐少棠之后,肯定要加倍地讨回来! 离开了将军府之后,齐少棠弄了辆运送干柴的平板车,将杜韵梅牢牢地捆绑在上头。 一向娇生惯养的杜韵梅,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待遇?一种被狠狠羞辱的感觉。让她快气疯了。 “齐少棠,你竟敢这么对我?”杜韵梅愤愤不平地咒骂。 “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 “你……你别太得意,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算逃得了一时,也绝对逃不了一世的!” “够了,我已经听够了你的聒噪,若是你再不闭上嘴,我就找一堆烂泥巴将你的嘴塞起来。” “你──”杜韵梅快气死了。 她想要狠狠地咒骂这对该死的“狗男女”,却又怕齐少棠真的将他的威胁付诸实现,那她岂不是活受罪? “哼!”她悻悻然哼了声,不再开口。 “很好,算你识相。”齐少棠不再理会这个惹人厌的女人,他关心地望向宁心儿,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被弄伤、弄疼了?” “没有,我没事。”宁心儿摇摇头。 其实她刚才被捆绑得很不舒服,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过了,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让齐少棠为她心疼。 “那就好,要是你有一分一毫的损伤,我绝对会将杜师棋碎尸万段!”齐少棠阴鸷的语气,显示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宁心儿看了看正用愤恨眼神瞪着她的杜韵梅,有些不安地问。 她不懂齐少棠为什么要将杜韵梅捆绑在平板车上,她只知道在离开将军府的这一路上,有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正一路尾随着他们,不必猜也知道他们正等待机会救人,并设法除掉他们。 在这样敌众我寡的劣势下,他们真的可以平安脱身吗? “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看着他那自信从容的神情,宁心儿心底的担忧也轻易地消弭了。她相信不管遇到任何的危险,齐少棠一定能带着她安然离开的。 宁心儿不再多问,乖乖地跟在齐少棠的身旁,而他们一路推着平板车,往将军府外的一座山头爬去。当他们终于抵达了山顶,齐少棠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那些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的侍卫们。 “你们是来救你家小姐的吧?如果她半途发生什么意外,没办法安然回府的话,我猜你们全都会被杜师棋狠狠地惩罚吧?” 听了他的话,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见他们一个个情绪紧绷、如临大敌的模样,齐少棠忽然勾起嘴角,十分好心地提醒他们── “嘿!注意看好了!” 在所有人紧张忐忑的注视下,齐少棠忽然大脚一踢,狠狠地踹向捆绑着杜韵梅的那辆平板车,而那车子就这么顺着下滑的坡势一路朝山下的方向疾冲,沿路还不断地加速。 “哇啊──救命啊──” 杜韵梅惊惧的嘶喊声回荡在山林间,然而那刺耳的尖叫不一会儿就突然沉寂消失,看来她是被吓晕了过去。 杜师棋的那些手下们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谁也没料到齐少棠竟会突然来这一招! 霎时之间,这群慌了手脚的侍卫们全都毫不迟疑地朝那辆平板车拔腿追去,就怕若是慢了一步拉住车子,害杜韵梅当场撞得粉身碎骨,那他们可就没办法回去向杜师棋交代了。 看着那群人全如预期之中地狂追那辆车子,不一会儿就完全不见身影,齐少棠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宁心儿点了点头,为他想出的绝妙计策感到骄傲。 “心儿,你伯高吗?” “呃?应该……不怕吧!”宁心儿自己也不确定,毕竟她过去还没有任何实际试验的机会。 “没关系,你若是会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只管抱紧我就是了。”细心地叮嘱完后,齐少棠紧搂着她轻盈的身子,施展轻功在树梢间迅速地飞掠,不一会儿就已离得好远。 过了许久,总算有几名侍卫想起了他们还身负着追杀齐少棠的任务,连忙转身追了回来,然而寻遍空荡荡的山顶,哪里还有齐少棠和宁心儿的踪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齐少棠和宁心儿共乘一匹马儿,路经一条清幽的郊道。 忽然间,齐少棠掉转马头,闪进一旁浓密的树林间。 “怎么了?”宁心儿关心地问。 “前面有些可疑的人,可能是在搜查我们的下落。” 在离开北罗镇的一路上,遭遇追缉搜索早在齐少棠的预料之中,毕竟他手中的名册可是会要了那些人的脑袋,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怎么办?他们会搜到这儿来吗?” “应该不会,就算会也有我在,你别太担心。只不过,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搜查咱们下落的人只会愈来愈多,我们恐怕得设法乔装一下。” “乔装?那简单。” 宁心儿忽然抽起他送给她防身用的小匕首,接着拉起自己如云的秀发,毫不迟疑地挥刀割断。 “你做什么?住手!”齐少棠错愕地低喊,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看着她那黑瀑般的秀发散落一地,他不禁感到心疼极了。 “你这傻瓜,做什么傻事?” “不是说要乔装打扮吗?他们要抓的对象是一男一女,所以我女扮男装应该是个不错的好法子。为了要扮得更像一些,所以我才索性真的削短了头发,这样肯定更不会被认出来了。” 齐少棠轻叹口气,没错,她这法子确实还不错,可是…… “这么做,你实在牺牲太大、太委屈你了。” “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或是难过。反正头发削短了,将来还是会再变长的呀!”宁心儿倒是看得很开。 她不介意,不代表齐少棠也不介意,他实在舍不得她这么做。 为了弥补她的牺牲,他说道:“既然这样,那你扮成富家公子,而我乔装成你的随从、跟班,沿路服侍你吧!” 听了他的提议,宁心儿忍不住噗哧一笑。 “好啊!那你沿路可得要尽心尽力地服侍本公于,若是稍有怠慢,小心回去本公子把你逐出家门。” “逐出家门?你舍得吗?” “呃……才舍不得呢!”宁心儿脸红地承认。 齐少棠感动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等咱们回到京城,将这份名册交到皇上的手中,治了这群人的大逆不道之罪后,咱们就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 齐少棠和宁心儿所乔装的富家公子、随从拍档,扮演得相当成功。 他们除了从不表现出半点心虚鬼祟的可疑模样,也不再走一些偏僻的小路之外,那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走在热闹街头的举动,完全没有引起那些四处搜查的人的怀疑。 就这样,他们一路上安然无恙,没有任何的惊险,而算一算路程,约莫再过两日就可以抵达京城了。 此刻,他们刚在一间生意兴隆的客栈用完了晚膳,才刚进入房间打算歇息,却突然传来一阵粗鲁的敲门声。 这不寻常的状况让齐少棠和宁心儿互望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浮现了一丝警觉与防备。 “谁呀?有什么事?”齐少棠朗声问道。 “镇上刚才接到报官,说是有人当街行抢之后躲进这间客栈里了,我们是来搜查窃贼的,快开门!”门外的男子命令地叱喝。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间房里就只有我和我家公子两个人而已,没有任何可疑人物溜进来。” “少啰唆!快开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那窃贼的同伙,想要窝藏共犯!”门外的人语气不耐地催促。 看来,那些密谋不轨的人一直逮不到他,快要急疯了,因此打算每一间客栈、每一个房间逐一进行仔细的搜查。 齐少棠知道若是他再藉口推托不让他们进来查看,只会引起更多的怀疑,于是只好乖乖地开了门。 门才刚打开,两个带着武器的壮汉闯了进来,他们锐利的目光立刻在这间不大的寝房里仔细搜寻。 由于齐少棠刻意装出随从特有的唯唯诺诺模样,而宁心儿削去了长发还贴上了两撇假胡子,因此并没有引起这两人的怀疑。 “你们有没有窝藏人犯?”他们口气不善地质问。 “当然没有,我们怎么敢呢?” “最好是不敢!” 没找到要抓的“一对男女”,两名壮汉便转身往其他的房间找去,而宁心儿不禁松了口气,刚才她还真怕自己的女扮男装会被识破。 看她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齐少棠故意逗她地笑问:“公子,刚才小的表现得遗可以吧?” 宁心儿也很配合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嗯,还不错,只可惜本公子身上没有多余的银两可以打赏你。” “没有银两没关系,小的可以要别的打赏。” “别的打赏?像是什么?” “像是,这样……”齐少棠低头,向她索取一记甜蜜的亲吻。 这个缠绵的吻让宁心儿双颊酡红,半开玩笑地说:“我现在可是一名男子哪!两个男人吻成一块儿,成何体统?”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有人闯进来。” “万一真有人不小心闯进来,那怎么办?” “那我只好杀人灭口了。”齐少棠开玩笑地说。 “哎呀!想不到你竟是这么残暴的人!”宁心儿也跟着开玩笑地低呼。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齐少棠说着,“残暴”地扯开她身上的衣物,“残暴”地用唇舌与大掌探索她美丽的身躯,一如过去的几个夜晚他对她所做的一样。 宁心儿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一声声激情难耐的喘息在房里回荡开来,缠绵火热的夜晚,才正展开呢! 京城内、皇宫外,一切看似与平日无异,但若是眼尖一点的人可以发现,有许多看似平凡百姓的人其实在来回不停的巡街,目光锐利地扫视每一张经过身边的路人脸孔。 这些人,全都是那些意图加害皇太子的叛臣爪牙。 他们在皇宫外设下了天罗地网,非要在齐少棠入宫觐见皇上之前,截下那本会害死一大堆人的名册。 关于这样“隆重”的阵仗,齐少棠一点也不意外,而他也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在心腹手下的安排下,躲藏在送入宫中的御水车里,顺利避开了那些叛臣的眼线。 当皇上看见突然闯进御书房的人影时,先是震惊得差点大喊“有刺客”,在认出来人是齐少棠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要见朕也不先通报一声,害朕差点以为有刺客闯入。”皇上皱了皱眉,对于受到惊吓虽不至于发怒,却也忍不住轻责几句。 “皇上恕罪,实在是皇宫外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捉我们,臣若大摇大摆地进宫,只怕还没见着皇上,就已经遭到暗算了。” 皇上闻言脸色一凝地问:“这么说来,名册已经到手了?” “没错,就在这里。”齐少棠取出那份名册,恭敬地双手奉上。 皇上翻了翻那本册子,上头的那串人名令龙颜一阵沈怒。 “好哇!这些人大逆不道,朕必定追究到底,绝不宽贷!”皇上将名册重重扔在案上,沉痛的心情表露无遗。 重重地叹口气后,皇上平复了心情,对齐少棠说:“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朕果然没有看走眼。” 皇上一向十分欣赏这个男人,他有着许多王公贵族所没有的勇气与胆识,虽然性情狂傲不羁,有时甚至连他这个皇上的话也敢顶撞,但绝不是个奸佞阴险、虚伪狡诈之人。 “这位小兄弟是什么人?”皇上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宁心儿身上。“是这一路上跟着你一块儿取回名册的吗?” 听见皇上的话,原本就因见到皇上而诚惶诚恐的宁心儿,更是当场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皇上不解地问。 “启禀皇上,民女……民女不是‘小兄弟’,民女是女的,民女不是男的……”过度的紧张,让宁心儿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简直像在说着绕口令似的。“民女让皇上误以为是男的,民女……民女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什么?你是女的?”皇上讶异地挑起眉梢,这才仔细地端详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发现她确实有着一张娇美的容颜。“可……你的头发……” “回皇上的话,这是为了要躲避沿路遭遇的搜查,民女只好削去了长发,女扮男装。” 听了她的话,皇上眼中掠过一抹赞赏。 “一名小女子竟有如此的胆识,真是难得。你乔装打扮也是为了替朕办事,何罪之有呢?朕重重赏你们都来不及了,让朕想想,该赏你们什么好呢?” “启禀皇上,臣不要什么金银珠宝的赏赐。”齐少棠恭敬地说。 “喔?那你要什么?”皇上明白富贵荣华对这个男人而言并没有半点吸引力,因此并不讶异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臣只希望皇上能够赐婚。” “赐婚?”皇上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瞥向一旁的宁心儿。“这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小事一桩!宁姑娘这次随着德睿王爷取回叛臣的名册,立下了大功,朕不只要赐婚,还要加封你为靖安郡主。” 皇上说完后,原以为宁心儿会欢天喜地叩首谢恩,岂料她却欲言又止的,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回皇上,确实是有点问题,因为……因为……”宁心儿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齐少棠明白她的心思与烦恼,于是代她说道:“因为心儿已经和别的男人拜堂成过亲了。” “什么?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不完全是,因为她才刚和那个人拜完堂,就被我带走了。” “嗄?” 皇上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年轻人的感情事,怎地如此复杂呀?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就得靠你们自个儿解决了,等问题摆平之后,要朕赐婚绝不成问题。” “谢皇上。”齐少棠和宁心儿恭敬地叩首谢恩。 一想起叶振武,宁心儿的心情就变得好沉重,但她知道自己终究要面对叶振武,好好地跟他把话说清楚的。 回想起叶振武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宁心儿的心底就无法控制地涌上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这辈子,她是注定要辜负叶振武了。 当叶振武看见宁心儿在齐少棠的陪同下一块儿现身,心里对于他们即将要说的话,已经有了个底。 “振武,我……”宁心儿困难地开口,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叶振武刻意忽视宁心儿那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迳自冲着她扬起一抹热络开怀的微笑。 “心儿,这段日子上哪儿去了?害我这个当夫君的担心死了,幸好你现在回来了,我们这对新婚夫妻总算是再度团聚了。” 听着叶振武的这番话,宁心儿愕然地僵住了。她求助地望向身旁的齐少棠,齐少棠却只给她一抹鼓励的眼神。 她知道齐少棠的意思,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由她亲自和叶振武说清楚,只是面对假装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的叶振武,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来想去,她最后选择直截了当地说清楚。 “振武,很抱歉,请你……休了我吧!” 叶振武僵了僵,表情变得相当不自在。 “休了你?心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没听错吧?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要我休妻呢?” 面对他执意的装傻,宁心儿咬了咬牙,只好把话说得更清楚明白了。 “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无法当你的妻子,无法和你共度一生、白头偕老,请你休了我吧!” 叶振武干笑了两声,眼底却有着难以掩饰的伤痛。 “心儿,你在开玩笑吗?当初这桩婚事,不也是你自己应允的吗?” 宁心儿轻叹口气,坦白地说:“我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想报答你们叶家的恩情,我本来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当你的妻子,但是我发现……我真的办不到。” “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出现吗?”叶振武心情复杂地瞥了眼齐少棠。 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比他出色许多,而且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儿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美丽相配。 “不,不管少棠有没有出现,都改变不了我其实并不爱你的事实,难道你真的愿意和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共度一生吗?” “为什么不愿意?就算并不相爱,只要能够好好相处,一样可以共同生活一辈子的,不是吗?” “那样的日子,怎么会快乐呢?”宁心儿实在无法想像那样的生活。 “怎么不会?知足常乐,平淡恬静的日子,不也是一种车福吗?谁说两个人一定就得要……” “够了,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齐少棠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近乎争辩的对话,他直视着叶振武的眼,说道:“你的不肯放手,只是不甘心罢了,你自己心里明白,若真勉强心儿和你在一起,就连你自己也不会快乐的,不是吗?” 宁心儿原以为齐少棠的这番话会激怒叶振武,想下到他竟然笑了,虽然他的笑中充满了苦涩。 “想不到,最了解我的人,竟是夺走我所爱的人。”叶振武充满了感慨。 没错,他其实老早就看清楚宁心儿并不爱他的事实,也知道勉强在一起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会幸福。 只是,他实在有点不甘心,不甘心原本可能属于自己的她,最终只是一场不可能实现的美梦,不甘心自己满腔的爱意,最后却落了空。 叶振武沉重地叹口气,说道:“好吧!倘若这真的是你要的,我会休了你,如你所愿。” “谢谢你。”虽然在这种时候说谢谢好像有点讽刺,但这确实是宁心儿最想和叶振武说的话。 “没什么好谢的,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叶振武又是一叹,最后说道:“其实,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 “嗄?为什么?”宁心儿讶异地问。 “我跟爹谈过了,若是一辈子就守着家中的这间小店,永远也不会有突破与进展的。正好我姨父、姨母在江南经商颇有心得,过阵子他们有间新铺子要开张,刚好缺一个人手帮忙,所以我打算去那边,希望能闯出一番事业。” “那……祝你一切顺心。” “谢谢,我打算在那儿重新开始,希望除了事业顺利之外,能够遇上一个真心爱我,而我也爱她的人,就像你们一样。” 虽然他和齐少棠根本没谈上几句话,但光是看他们两人眼波之间的交流,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缠绵的情意,而那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经历过的。 他相信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能和他心灵相通、真心相爱,而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像齐少棠和宁心儿一样。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后记 朱映徽 涨涨涨!什么都涨,什么都贵,什么都“贡潘那”! 最近的物价,真是让徽徽小女子有以上的深刻感受。 话说徽徽小女子的厨艺虽然不怎么样,拿手菜也只有炒蛋而已,但偶尔心血来潮时,也是会想要自己下厨做料理的。 想不到,前阵子的一个台风来袭,那生鲜蔬菜的价格简直是吓死人了!几条小黄瓜要价一百多元,一小包四季豆也同样玻百,真让人有种不知道到底是在吃钱还定吃菜的感觉。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上回去一间面馆吃牛肉面,顺便点了一盘小菜来吃,想不到送上来的是孤零零地躺在盘子里的六小段黄瓜,而且还是剖成对半(半圆柱状)的喔!真是让在场的几个朋友为之傻眼外加无言以对。 呜……贵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啊!希望下一个涨价的是阿娜答的薪水啦!(谜之音:你想得美喔!)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