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学堂》 序 高中一年级开学了,新生从四面八方涌入了深山学堂。 李老师从外地的学校调来,她满怀喜悦的站在校门口冲校园里张望了一阵子,随后便大踏步走到了校门里那棵活了几百年的老樟树下,拿出小刀准备往树上刻她的名字,可能是为了纪念她从农村来到了城市吧。 阳光里与彭振兴看到了李老师刻字,忙走过来对她说:“阿姨,您怎么能在树上乱刻东西呢?您要爱护树木,重视环境保护。” 李老师不屑一顾的说:“去!去!不管你们小孩子的事!” 之后,李老师还经常把衣服,被子等物品挂在老樟树上晒,并且把树枝折下来做晒衣叉。 紧张的报名入学工作开展了三天,周末两天假后,马上就要正式上课了,学校又宁静了片刻…… 第一章(大闹课堂 )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班主任朱老师走进课堂,讲了一大堆教育界通用的老话,大多是什么遵纪守法啊,上课认真之类的。然后选举了班级干部,排好了座位顺序。 同学们刚刚来到一个新的学校,对周围环境还比较陌生,对一切事物总是有着新鲜感。在以后的学习和生活中,他们就会知道,学校的一套固定生活方式的厌倦循环,比如学校的早操,卫生大扫除,开大会什么的,好烦…… 第二节课,朱老师将正式开讲同学们入学后的第一堂课,也就是课文《野猪》。朱老师可能非常熟悉野猪,而且从教学态度上说也的确很卖力,从精神状态上来讲应该比较兴奋,她的语速非常快,上下嘴唇的撞击也充满了动力。同学们都为文桌和匡惠“叫屈”,朱老师的口水把他们淋得……。这下他们应该有点后悔抢着坐讲台前第一排座位了吧。 上课中,正在挂非洲野猪图的朱老师突然听到了呼噜声,才发觉有部分同学趴在课桌上睡觉。于是,他挥起教鞭去敲睡觉同学的头,幸好我有警觉才躲过一击。 “哎哟!……是谁敲俺啊!”从河南来的于大胖从梦中惊醒,也许魂魄还没有归位“是不是下课了啊!” “下!下你的头!”朱老师怒目圆睁“睡觉的都给我起来!起来!第一节课就睡觉,以后怎么办。日子还长着呢,要睡觉回家睡,不要来上学了。坐正了,都看着我这里,看好了,不看我,怎么能够知道非洲的野猪长得什么样子……” 同学们一阵哄笑。 朱老师大拍讲台,怒吼:“笑什么!野猪有什么好笑的!” 同学们笑趴了,后来朱老师也跟着笑了起来。 下午全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李老师。在进校的时候,为了老樟树的事情,阳光里和彭振兴与李老师结怨。后来,这个事件被当时的旁观者传开,李老师一个“小李飞刀”的绰号有就流传开来。 上课了,李老师正在往黑板上写英语新单词。由于她在同学们的印象中不是很好,所以一上她的课,同学们都各自开起小差来,教室里也因此充满了放纵的空气。这不,趁她在写单词的空挡,下面闹开了…… 匡惠对文桌说:“哎!文桌,你的衣服在哪里买的啊?这款式挺好的。” 文桌得意的歪着头:“好看吗?是我叔叔从国外带回来的,不止款式好,价格也很贵呢。” 万一色坐在后面插嘴:“哦哟!好贵的,说不定是外国菠萝货。” 文桌爆炸了:“你个土包子,知道些什么呀,除了家里有几个臭钱,还能够神气什么。”万一色不善言辞:“你,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件衣服吗,至于吗,哼!” 彭振兴坐的那一团也是唇枪舌剑。李老师突然回头,像玩红绿灯一样,想抓个讲话的来骂一下,谁知道一回过头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她扫视了几次教室,没有抓到把柄,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老仇人彭振兴开涮。 她咽下一口唾沫,手拿黑板刷,不紧不慢的说:“彭振兴,你为什么上课讲小话呀?” 可怜的彭振兴,从上课一开始,就一直在看《西厢记》,说他讲小话,这还真是实实在在的冤枉了他,他当然不服气,大叫:“我又没有讲话!” “还没讲!” “我半个小时都没有讲一句话,不相信你问阳光里啊!”说着他把正在睡觉的阳光里摇醒,对他说:“阳光里,你告诉李老师,我上课讲话没有?” 阳光里还没有清醒过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没有,就又趴在课桌上睡了。 李老师死咬着不肯放:“我难道没有听见是你在说话吗?”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讲的话,讲了些什么东西!” “你!你现在就在讲啊!” 本来是欲加之罪,加上慌乱中又说错了话,使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李老师怒发冲冠,猛拍讲台:“你还没讲!”她扬手时,不小心把黑板刷甩出砸在张丹的头上,张丹只能够吃了个哑巴亏。 匡惠被吵醒了,才刚睡着没有多久耶,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的怨气:“讨厌!是谁惹了小李,在这里吵架啊!真烦人,吵死啦!” 李老师惊讶了,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女同学也这样:“什么?……你说我是什么!” “小李啊!”匡惠估计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说我是小李?……”小李又气又恼,教过这么多的学生,还没有碰到过这样一群学生,这样叛逆,这样和老师顶嘴。 “对呀!……哦!不!正确的应该是小李飞刀。你们说对吗?”她回头望了望同学们。因为都是新同学,也许之间不是很熟悉,同学们都在想,这个女生是不是有毛病,说胡话,看她怎么收场。 李老师已经气糊涂了:“你!……你!……” “你什么啊,你愤怒呀?你心虚呀?你老年痴呆呀?看不惯我吗!来呀,过来揍我一顿啊e!baby!我是该打,不过,先吃我一粒花生米……” 说着,匡惠用玩具充气手枪对准李老师的头就是那么一下。“嘭!”小李晕倒了,不知道是吓晕的还是打晕的,额头倒是肿出了一个小包子,真是弱不禁风。 作为英语科代表的文桌,为了拍马屁,讨好李老师,迅速的冲上了讲台,对准她的嘴,做起人工呼吸来。相信只有她会这么做,我们是不会有这个傻念头的。同学们围观着,议论着。看着他痛苦的吹气,同学们都想笑,她太专一了,口水直冒。匡惠跑过来吹风:“哎呀!文桌呀!你这样弄,就不怕弄出爱滋病吗?你这样年轻,要是万一染上了,后果不堪设想。将来的路还很长,美丽的生活才刚刚展现在你面前,快住手吧!孩子!不然,迟了就……哎!愿主保佑你,哈辟路呀,啊门!” 文桌越想越怕,猛得推开小李,尖叫:“妈呀!快去拿牙刷和杯子来,我要漱口!啊……” 刚说完,便吓晕过去。男同学们自告奋勇,说什么为了同学的生命,不管自己会染上什么可怕的疾病,都要牺牲自己,营救他人。奇怪,那刚刚李老师…… 正在几个男同学争着要为文桌做人工呼吸,甚至差点要打架的时候,文桌醒了过来,匡惠扶着她半坐起来,她晕忽忽的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 匡惠关心的说:“别瞎说了,你是不会死的!” 文桌边哭边说:“你别安慰我了,我……我刚才看见天使了,她说……要带我去天堂吃蛋糕来着。” 匡惠捂着嘴巴,生怕自己笑出来。 文桌开始长篇大话:“我死后呀,后事不要铺张浪费哦。只要用金砖给我砌一座坟墓,用翡翠给我打一副棺材,再在棺材里面放上我平常爱吃的巧克力,麦当劳,麻辣烫,可乐什么的……” “就知道吃!”匡惠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啊?”文桌可怜巴巴的望着匡惠。 匡惠说:“没什么!没什么!你说啊!” “哦!我说到哪里来了!对!你们一定要把我葬在后山,我喜欢那里。我知道同学们都没有什么零花钱,每个人就把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拿来给我买花圈就够了。别忘记把我的遗愿告诉我的父母,还有离这里二十里地的舅舅,一百里之外的姑姑。哦!我的叔叔也要通知,特别别忘记我的表哥,亲爱的惠惠,你听清楚了吗?” “哎呀!说这一堆话干什么啊,说了你不会死嘛!”匡惠已经不耐烦了。 “匡惠!咱们是不是同学?”文桌认真起来。 “是呀!”匡惠一头雾水。 “是不是姐妹?” “是呀。” “那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如果你刚才没有听清楚,那我就再讲一遍,好吗?”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听清楚了,你快死吧!”匡惠顺水推舟,免得纠缠不休。 文桌又哭起来,很伤心的样子:“匡惠呀,是我不好,不该跟你争做英语科代表,你是不是很恨我呀?”“谁恨你啊,没有这回事情,别乱想。” 文桌一脸的感激:“你真好,我死后,英语科代表就让给你吧!好了,姐妹们,我要死了,追悼会就在这里开吧,不要让一个死人东挪西动,不得安宁,但愿我的灵魂能够常在这里陪伴你们……” 匡惠发了发抖:“呀!文桌,你要死就死嘛,别说这些恐怖的话了!” 文桌看了看围观的同学,便闭上眼“死”了。有几个善良的女同学在一起哭。 匡惠对着哭的女生说:“起什么哄!她在装死,她是个神经病,别理他,各忙各的去吧。” 教室一下变得乱哄哄的。 匡惠与其他几个女生在打麻将…… “七万!” “九筒!” “三条!” “吃!” “五万!” “五筒!” “四六筒吃你的五筒!谢啦!哈哈!” “我就说你坐我的下家好吗!” “七条!” “碰!” “碰什么呀!我又胡了。四七条!给钱,给钱!” “哎呀!不要老是胡吗!让我也赢点零花钱嘛!” 彭振兴在唱歌,他可是当歌星的料子,“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别唱了,唱什么不好呀,唱这个歌。十七岁那里的雨季,俺家发了洪水,俺家仅有的那两头老母猪,被……被洪水……恩恩恩,俺那可怜的老母猪哟!……” 教室里有的同学在为文桌吊丧,开追悼会;有的人在看小说;有的人在唱花鼓戏;有的男同学在跟女同学学织毛衣。阳光里正带领部分信徒研究佛教与气功。李辉带领几个胖点的同学做减肥操。张丹摆了个地摊:“卖胭脂水粉,口红眉笔咯!哎!哎!哎!翠翠小姐,买支口红吧!你涂上口红人更美三分,来!便宜卖给你,怎么样,打个八折,来看看吧!” “真的啊?多少钱啊,你可别蒙我啊!” 李豪呢,在给同学算命,匡惠连麻将都不打了,让李豪算命,她特别喜欢八卦学术。 李老师终于被吵醒了:“我在哪里呀?是不是下课了。哦,我该走了,还得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呢!不打扰你们了,good bye!” 哇噻,好强的女人啊! 第二章(匡惠的悲喜) 上完了一天的课,到晚上了,学校寄宿的同学还要上什么该死的晚自习,而且一节晚自习就得要两个小时,最过分的是还有学生会的干部来监督检查。真烦,还让不让人活啊。 上课了,铃声一响。全班集体趴课桌闭目养神。只有班长李辉没有趴下,为什么呢?因为她是班长呀!其实,她也很想趴着,但此时,她为了显示班长的严明作风,也只好做个不讨好的人了。 她扶了扶眼镜框:“哎!哎!别趴着,起来坐好呀!等一下,要是学生会的来了,看到你们都在睡觉,会扣班级操行分的。别趴着呀。” “吵什么呀!趴一会儿怎么啦!讨厌!”李豪埋怨起来。 大部分同学听李辉一说,都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只有少数几个同学还是趴着。匡惠算是比较出格了,她不止趴着,而且还吃着口香糖,嘴里一边哼着歌,好像是在休闲度假。 这时,学生会的两个值日干部来检查。走到教室门口,同学们看见他们来了,都坐得端端正正,只有匡惠还是自己在娱乐。丝毫没有发觉他们的到来,也或许是故意装没有看见。学生会的值日干部发现了当然不乐意,其中一个胖胖的女干部走过来,拍了拍趴着的她,她没有理会。再拍了几下,她才睁开眼皮坐了起来。 女胖子说:“你嘴里在吃什么?” 匡惠回答:“没有吃什么。” 女胖子疑惑的说:“请你张开嘴巴,让我看看!” 匡惠死活不肯:“这就好笑了,你要我张开嘴巴,我就马上张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你的话,你又不是我妈妈。”全班同学都望着女胖子笑,女胖子觉得很没有面子。便提高了嗓门,很严肃的说:“请你讲话放尊重点,好吗。” 匡惠不买她的帐,不给她台阶下:“你以为你是谁呀?张曼玉?林青霞?还是巩利。要我尊重你,省省吧!” 班上的同学们也开始跟着起哄,有几个好事的男同学在叫她“张曼玉”。之后,这个女胖子就一直被我们班的同学叫成“张曼玉”。张曼玉是上一届的老学生会干部。听说老生们都叫她母老虎,说她爱神气,爱到处管闲事,就连她自己班上的同学也讨厌她,难怪! 张曼玉把纪律本往匡惠课桌上一摔,要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这样就可以扣她的操行分,一分就要罚交十块钱,在学生眼里十块钱就是一天的零花钱了。 匡惠很生气:“干嘛?要我签名啊。对不起,本小姐不认识你,不签!” 张曼玉又从她旁边的同学下手,套问她的姓名,正好问了她的同桌文桌小姐,文桌怎么会告诉她,便说:“我不知道,我新来的,我不认识她。” 张曼玉接着又问了几个同学,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她生气的冲出了教室。同学们吆喝起来,她又跑回来张望了一阵,无奈的走了。 第二天,教学楼前的黑板上赫然写着:高一一班,第三组的第一位女同学上晚自习吃口香糖,顶撞学生会干部,全班起哄。 为了这件事情,班主任朱老师请匡惠到办公室单独谈了几次话。匡惠还为这件事情埋了单,罚款二十元。从此,匡惠与张曼玉结下了血海深仇。 周末了,匡惠穿着红色t恤去逛街。街上可真热闹,人如潮水般拥挤。李辉约她在星星服饰广场门口碰面,等了许久也不见李辉的到来。匡惠扫兴的一个人往回家的方向瞎逛。因为被罚款了,这个星期只剩下了几毛钱,什么也买不起。正当她郁闷的慢慢走着,突然注意到前面有个小胖子的钱包快从裤兜里掉出来了,于是她机警的一直跟在他身后,跟了几条街,钱包终于掉到了地上。当时正好在人多的繁华地段,匡惠很想拣这个便宜,又怕被旁人发现,到时候肯定要交还失主,那就白费心机啦。时间不容她有过多的考虑,否则让他人拾到,就错失良机了。她急中生智,一个箭步上前,拾起钱包,一把扯住小胖子,把钱包往小胖子眼前一晃。小胖子摸摸裤兜,呀!钱包丢了,准是这个好心的大姐姐拾到要还给他。立刻一脸的谢意,伸手去拿他的钱包。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匡惠此时旋转三百六十度,外加一个后空翻的反咬一口:“抓贼呀!抓贼呀!大家快来看啊,他偷走了我的钱包,被我抓到,他还想抢走耶!” “可!……可这钱包是我的呀!”小胖子疑惑不解。 “你们看!你们看!他还想赖皮!”匡惠向围观过来的群众诉苦。 于是,开演了一场贼喊抓贼的闹剧,这下匡惠可要过一把女主角的瘾了。 只见她可怜兮兮的哭诉着:“各位大爷,大伯,叔叔,阿姨们!……你们,你们评评理啊。恩恩恩!……我,我家穷,爸妈离婚好多年了,是奶奶把……把我养大的。恩恩恩!现在,奶奶病了,家里没有什么钱看病,奶奶她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我……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拣了几天空饮料瓶,卖了些钱,准备今天去买药给奶奶治病,没想到……半路给人扒啦。喏!就是这个小胖子!现在人赃俱获,他,他还说钱包本来是他的,我好冤枉啊,我可怜的奶奶啊,恩恩……” 群众纷纷指责小胖子不学好,是个坏孩子,像他这样,应该送去派出所劳教。匡惠心里倒是紧张起来,因为要是被警察给查了出来,可能要蹲几天派出所,还会告到学校,那就惨了。再说要是万一被她奶奶知道自己说她有病,几个耳光是免不了的。于是她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帮起小胖子说话来,一个劲说原谅他,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群众们都夸匡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还有一些热心的群众提出要给匡惠那“得病”的奶奶捐款治病。匡惠大喜过望,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只想弄到这个钱包就很不错了,现在居然还能够再捞到一笔,哈!发达啦。匡惠一共收到群众捐款九百一十五块,加上小胖子钱包里的八十四块,和他自己的六毛钱,现在一共拥有财富九百九十九块六。她在想,要是再多捐个四毛钱,不就凑齐一千元整啦。 反过来看,小胖子真是可怜。不但被诈走了钱包,还遭到了围观群众的痛斥,差一点就被关进铁笼子。晚上回家后,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爸爸,指望爸爸帮他出头,却被喝醉酒的爸爸抽了一顿。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匡惠唱着得意的笑走在回家的路上,幸好今天没有碰到李辉,否则,也不一定有这件好事情,就算有,肯定要与李辉平分赃银,那可是很心疼的。这会儿她别提有多开心,觉得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完美,怎么从前都没有发现,天空是这样的蔚蓝,大山是那样的雄奇壮丽,还有那恬静的田园美景。快到家了,匡惠折腾了这么久,忽然感觉有点累,要是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歇歇脚,数数刚挣的票子,然后再回家,该有多么的惬意。人一走运就是挡不住,前面熟悉的田间小路上,怎么多出了一个小土堆,有人还放上了干稻草,还在上面撒上了几朵小野花,看来是多么的温馨。 奇怪!上午经过的时候还没有看见这个土堆来着,管他呢,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今天真是太走运了。快二十岁的匡惠此时像个几岁的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谁知道那土堆既然一下子被她坐扁啦,而且还是热的。匡惠吓了一跳,一看,“oh!my god!”原来是一堆特意装扮的牛屎,好臭!瞬间,在匡惠的眼前,天空失去了颜色,青山也仿佛在恶意的冲她嘲笑。 匡惠泪如雨下,看,弄了一裤子的牛屎,又脏又臭。谁这么无聊,居然来打扮这堆牛屎。正在她伤心不已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子牵着一头老水牛笑着路过:“哈哈哈!你坐着我的老水牛拉的屎粑粑上啦!哈哈!……”匡惠又气又恨又伤心。气愤的是自己既然成为一个小毛孩子恶作剧的牺牲品;恨的是有乡亲经过,不能够当众狠狠揍他一顿,这样人家会说他以大欺小;伤心的是这条新买的裤子,肯定不能够就这样扔掉,如果不扔,那就意味着回家得用手慢慢把它洗干净,一定很恶心。最主要的是被过路的人看见了她的狼狈像,她努力保持的淑女形象刹那间因此而荡然无存。 夜晚,星光灿烂,月色撩人。匡惠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不太圆的月亮,思想起白天那可喜和可悲的一幕一幕,老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正当她回忆着往事,隐隐约约听见有沙哑的哭声,好像是不远处的大树边传来的,大树那里曾有人上吊自杀,听说经常闹鬼。该不是那鬼在哭吧?她越想越怕,浑身打哆嗦。 *特别说明:匡惠是个迷信主义狂。在读初中时,经常装神弄鬼。她仗着自己长相恐怖,便说自己是千年蛇妖投胎。初中一年级时,她在学校的废仓库里摆了个神坛,逼着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中几个好欺负的小同学去当她的弟子。有几个被她威逼的小同学家长,屡次向学校反映,并提出抗议,校长警告过她好几次,但她屡教不改。有一次,天还蒙蒙亮,她就起早床来到操场旁边的饲养房学鬼叫吓人,被几个食堂员工和吵醒的老师当偷鸡贼打了一顿。还有一次,她躲在教室门后,想吓同学,一个男生打篮球回来,推门的时候用力猛了一点,差点没把她挤扁,鼻子流了很多血,她后来说这是天意。她还经常说胡话,上课时敲木鱼,被老师哄出教室几次。她还扬言放假的时候要去学校后山那个废煤窑的窑洞里修炼,被她爸爸知道后,整个暑假都把她软禁在家里。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和教育,她才收敛了一些。 此时,她战战兢兢的摸到门边,把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伸出头往外一看,原来是邻居家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在大树下哭泣。苍天有眼,白天那堆屎的仇,总算有机会报啦。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心里的魔鬼牵引着他拼命奔向大树边,由于比较激动,在半路中,她踢到了一块石头,摔了一跤。邻居的小孩发现了她,自知不妙,拼命往家跑。一路上匡惠穷追不舍,突然,前面忽然钻出一条白影,匡惠马上扭头往回跑,为什么?因为,小孩把他家的恶狗唤来了。这下子,匡惠只恨自己只有两条腿,比狗少两条。她被狗追得满胡同乱跑,尽管她努力闪躲,但还是被狗咬了几口,屁股挂了彩,真是噩梦连连。 月光下,大树边,小孩的哭声没有了,却轮到匡惠郁闷的哭泣了…… 第三章(倒霉的朱老师) 新的一周开始了。清晨,凶恶的朱老师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准备去学校。刚出门,一不小心踢到一块大砖头,摔了个猪吃屎。她庆幸是在自己家的小院内,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保住了她的光辉形象。 走在去学校的大街上,她无暇顾及城市的风景,内心盘算着如何找借口把比她长得漂亮的几个女生狠狠骂上几句,以此平复她的妒忌之心。 “哎呀!”刚想着,她踩到了一块西瓜皮,又摔了今天的第二跤。这下子可严重了,她的眼镜给摔碎了,鼻子向上翻起来,活像一头受了伤的老母猪摊倒在地上。幸好碰到班长李辉刚好经过,帮忙将她扶到了医院。为此,她还特意买了一包槟榔果感谢李辉。其实,她是想用槟榔果来堵住李辉的嘴,提示她不要将她摔跤的事情抖落出去,以免破坏她的声誉。 医生给朱老师上了点药以后,劝她说扭伤了脚,穿高跟鞋走路不太方便。让他去医院小卖部买双平底布鞋。可爱美的朱老师不管这些,依旧我行我素。终于,她完成了在校门口摔第三跤的“任务”。 上课时,朱老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教室。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倒霉!倒霉!真倒霉。今天真倒霉!连摔了三跤,我的屁股都要裂开啦。” 李辉把早上看见朱老师摔跤的事情拿出来和同桌张丹说笑,她说朱老师是个扫把星,今天过足了摔跤瘾,差点就没有能够来上今天的课。 朱老师一瘸一拐的迈向教室,在教室门旁边,她整理了一下仪态,故作没事的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在跨上讲台的那一刹那,她的脚不争气的扭了一下,随之身体一侧,头砸在讲桌上。嗨!真倒霉。同学们都捂住嘴巴,按奈着没有笑出声音来。朱老师忍住巨痛,立马爬了起来,整了整衣衫,拍去裤子上的灰尘,扶扶幸存的新眼镜:“上课。” 李辉还没有反映过来,原以为朱老师会被送去校医务室,那么说,这节课就…… “啊!上课!哦,不!起立!” 朱老师瞪了李辉一眼:“同学们好!” “老师好!” 朱老师看到几个学生在偷笑,而且眼睛里有着嘲弄的眼光,火不打一处来:“好!好什么好!今天差点上了西天,就因为当了你们班的班主任!” “老师不好!”学生们齐声应和。 “你!……你们是想气死我是吗?告诉你们,我还很年轻,死不了,坐下!”朱老师出了口恶气后,心情平静了一点,漫不经心的翻着教科书:“今天,我们来学习……” “老师!我知道学习什么。”匡惠想出出风头。 “混帐!我还没有教,你又能够知道什么。”朱老师本来就讨厌匡惠,因为她经常与学生会的张曼玉作对,扣了不少的班级操行分。 “你们都听着,以后谁再在我上课的时候乱插嘴,就请给我滚出去,记住!那么,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个成语——‘鹬蚌相争’。有谁知道它的意思呀?” 文桌站起来回答:“老师,我知道。‘玉棒相争’不就等于‘以卵击石’吗。” “什么‘以卵击石’呀?”朱老师不明白文桌说什么。 “老师!假如我的这根尺子是棒,您的头是玉,用这个棒去击那个玉……” “哎哟!我的头都要碎啦!”朱老师捂着头,一副狼狈相。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想证明,这玉一碎,不就等于‘以卵击石’吗。”文桌解释。 “我击你个头!”朱老师用教鞭敲了一下文桌的头,也算是报了仇吧。 “我说的‘鹬蚌相争’,不是那个‘玉棒相争’,而是那个‘玉棒相争’。哦,不对。是那个‘鹬蚌相争’,而不是……。哎呀!反正我说的‘鹬蚌相争’是对的,你说的那个‘玉棒相争’呢,是错的。恩,大家都明白了吗?” “不明白!”大家都被弄糊涂啦。 “恩?还有谁不明白?要不要在放学以后留下来,让我单独教教他!”朱老师一脸阴笑。 同学们立刻改口,不明白也不能够说出来,谁想放学后多受点折磨。 “恩!你们明白了就好。”接着,她又开始了她“温和”的教育。她说‘鹬’的皆音字有很多,让同学们举举例子,其实,她是想休息一会儿。 彭振兴起来答道:“老师!比喻的‘喻’字是鹬的皆音字。” “对啊。坐下来吧,啊唷……!”朱老师打了个哈欠。 阳光里站起来说:“有个三点水的‘浴’字,就和‘鹬’皆音。就是沐浴的‘浴’;日光浴的‘浴’;还有,还有爱滋浴的‘浴’。”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爱滋浴啊!” “恩?爱滋浴?爱滋浴是什么东西。哦!是不是爱滋病啊?”朱老师一听到爱滋浴,精神一下子被提了起来。阳光里绘声绘色的解释道:“老师!您错啦。爱滋浴是泰国的一种沐浴方式,是用椰子树的树叶泡水沐浴后,用一种当地特色的药材涂抹全身,睡一个晚上后,清晨起来,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具有保养皮肤和美白皮肤的双重效果噢。老师,您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啊?” “咦!算了吧,听起来这么恶心。我还是用我的美宝莲靠得住点。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弄不好,要是真染上什么爱滋病,那就惨了。要是死了,我就不能够参加四年一度的乡村选美大赛了。”朱老师扶扶眼镜“好吧,我们提前点下课,这节课就到这里了……” 正在这时,校园响起警报。广播中播放起通知:“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深山精神病院有一名患者失踪,据推测,该病人在我校范围流窜。请师生们注意,一旦发现可疑人员,请立即报警!” 这下,全校慌乱起来,朱老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努力镇定自己,维持纪律,同学之间议论纷纷。 匡惠对文桌说:“哎!听说前一阵子有个神经病从医院翻围墙出来,晚上在路边发疯呢!” “是吗?太可怕了。”文桌把书包抱得紧紧的,借以缓解内心的恐惧。 坐在她们后面的万一色和于大胖插嘴说:“这算什么。” 万一色睁大眼睛,十指比划着:“听高三的老生说,他们读高一的时候,有个神经病把校门口守传达室的老师给杀了,弄了一地的血呢!” 于大胖补充:“听说后来神经病还把传达室那个老师的头砍了下来,挂在校门口的大樟树上呢。” 匡惠和文桌吓得抱在一起,朱老师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大概她亲眼目睹过那次血案吧,难怪那么紧张。 阳光里和彭振兴握紧了手里的铅笔刀,张丹死命往王二小身边靠,因为王二小是班里最强壮的男生。李辉和李豪,还有翠翠等几个精明的同学抢光了打扫卫生的扫把和拖把。孙慧莹死命的拿着一根差不多两米长的青竹棍,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把这根竹棍带在身边,不管他人嘲笑。 危急时刻,奇迹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年轻帅哥从教室门口闯进来大声呼喊:“快来啊!ufo耶!外面有个飞船,是外星球的人来了。快!快去看啊!” 同学们看这个帅哥也不像精神异常,对他也没有了防备之心,全都跑出去抢着看外星飞船。过了一会儿,陆续跑了回来,怨声载道。 匡惠生气的说:“胡说八道,跑遍整个学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文桌拍着身上的灰尘:“气死我啦!摔了一个大跟头!” 张丹在课桌边梳头:“真是的,害我把头发全弄乱弄脏了,昨天才刚洗的。” 彭振兴惊讶的喊:“呀!我的钱包丢了,里面还有五毛钱呢。” 阳光里最后进来,冲着白衣帅哥说:“怎么搞的嘛!哪里有什么外星飞船啊,你是不是在校门口小卖部喝醉酒啦,神经病!” “神经病?妈呀!他不会就是那个神经病吧?”李豪尖叫。 同学们终于回过神来,吓得挤到了一起,从来都没有这样‘团结’过。张丹抱住了王二小:“我怕,我怕!” 王二小被学校有名的校花抱住,欣喜若狂。所以拼命抱紧张丹,表现得像个小小男子汉:“别怕!有二小哥在,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白衣帅哥突然发起病来,他果然是神经病。他在教室里乱窜乱叫,吓得同学们到处躲。奇怪?朱老师呢?她作为一个老师,而且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怎么能够在这个危急的时刻闪人!难道她也害怕吗?那她不是总说自己原来在女子特警队担任过队长吗?她不是说自己是警界‘霸王花’,立过许多赫赫有名的战功吗?如果这一切是骗局的话,那她的谎言让他在学生面前树立了威信。如果这一切是事实的话,天下无能人矣! 阳光里急忙让同学们逃离教室。这样简单的做法,大家在危急时刻却都没有想到。于是,同学们一窝蜂全冲出教室,彭振兴立即将门反锁上。这下,大家都成为了勇士,纷纷朝教室里的神经病做鬼脸。神经病拼命拉扯门里的把手,想从里面出来。李豪在窗户边喊:“hi!吓我啊?想出来是吗?出来啊!你出来啊!你就等着西湖水干,雷峰塔倒再出来吧你!” 神经见出不来,就在教室里转圈,转累了就坐在地上哭,还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好可怜的情景啊。张丹和翠翠落下了几滴眼泪:“他好可怜啊,要不,放他出来吧……” 匡惠吼她们俩:“你们疯啦!他出来要是把我们杀了怎么办。” 文桌支持匡惠的观点:“对!绝对不能够放他出来!” 神经唱了会儿歌,又在教室里发起疯来。把桌椅推倒,扫把乱扔。讲桌下好像洒了什么东西,弄了一地的水。匡惠突然尖叫了一声:“妈呀!朱老师在讲桌下面耶。” 哦……弄了半天,失踪的朱老师躲在那里啊!那一地的‘水’肯定是朱老师的杰作咯。想起来了,朱老师今天提前下课,原来是自己尿急要上厕所了,然而经过这样一闹,硬是活生生的憋到了现在…… 神经病终于发现了讲桌下的朱老师,两人玩上了老鹰捉小鸡。同学们表面都替朱老师捏把汗,其实心里都在想:嘿嘿!平常你这样凶,老欺负我们,恶人有恶报,看你今天怎么死! 接着,居然有人喝彩:“朱老师。加油!” “朱老师!你快点跑啊,他追上来啦。俺就买你这匹马,快跑啊!” “我赌神经获胜!”阳光里兴高采烈。 朱老师被神经追得满教室乱躲,失去了理智,语无伦次:“你!你敢来抓我啊!告……告诉你,我家……都是疯子,你!你要是抓我,他!他们会杀了你,你敢抓我啊你!” 神经哪里会听她说些什么,一个劲的发疯。阿朱真可怜,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学生们得罪得干干净净。现在无依无靠,一个出来帮她的都没有。朱老师踢到了一条凳子摔倒在地,脚出血了,但是她顽强的爬起来,继续躲闪。 “汽车要加油,我要喝大牛!朱老师就是每天早上喝了我家的‘大牛’绿豆粥,才能够跑得这么持久有力。请大家明天早上去我家饭馆,享用‘大牛’系列粥品。原价两元一碗,同学优惠价一块九一碗。”于大胖在为自己家的饭馆做广告宣传。 “里面有没有放葡萄或者荔枝的?”文桌口水直流。 “得了,上次喝了一碗,我拉了三天肚子,吃了两盒泻停封才止泻,太不卫生了。”匡惠说。 “才便宜一毛钱,还优惠呢,亏你说得出口!”李豪说。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吃不吃随便你们自己,反正我没有亏待你们。哎!谁说不卫生啦。搞不好是你自己吃了校门口小摊子上的油炸香干弄得拉肚子,还怪我们家的粥不卫生,你本来就贪便宜,又嘴馋!”于大胖极力开脱自己。 “说谁呢?说谁呢?”匡惠一脸不满。 “别吵啦!别吵啦!朱老师又摔倒啦!”彭振兴催促同学们看热闹。原来,朱老师踩到匡惠和文桌吃剩的香蕉皮,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神经走过去了,她急忙爬起来,对着神经嗑头:“哎呀!这位兄弟!哦,不不不!这位大叔。哦,不不不,大爷!……您行行好啊,您放过我吧!只要您放了我,我来生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您可千万不要杀了我。只要您不杀我,您干什么都行,哪怕非礼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杀我!,我求求您啦!哦哦哦………”说完,她既然抽起猪颠疯来,神经倒是楞了,坐到教室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她。 我们正看得起劲,孙慧莹带着警察来了,彭振兴打开了教室门,他们一进去,就把朱老师绑了起来,要不是校长在校门口小卖部喝汽水的时候及时的发现了被绑上车的朱老师,我想朱老师可能会因为误会,要在神经病院待上一段日子了。 第四章(新同学) 转眼,一个学期过去了,时间在不经意中飞逝,日历把我们带到了第二学期。 开学了,学校似乎没有了上学期的气氛,有部分同学转学离开深山学堂。因为,他们觉得这里的老师心狠手辣,加之学不到多少知识。比如李辉和翠翠就转去了外地,高一一班三个女生寝室原来有二十九个人,现在就只剩十七个人了。李豪也转学离开,阳光里和彭振兴心里可难受了一阵子。 周末刚过,女生寝室里: 张丹倚窗叹气:“嗨!真没劲。以前,总是翠翠帮我梳头的。” 匡惠:“走了也好!涂个清净,倒也自在。” 文桌感叹:“往常这个时候,李辉总会从家里带上一些好吃的回来给我们吃。” 小芳说:“是呀!她家的糯米糕可真甜啊。” “膨!膨!膨!”寝室门敲响了。 文桌:“谁呀?我们都睡觉啦!” “是我呀!孙慧莹!开门吧,我找张丹。” 张丹朝文桌打了个手势,文桌会意的说:“你有什么事情呀?她睡着啦,明天再说也不迟吧!” 张丹捂着嘴巴偷笑。 “我买了盒化妆品。想让张丹看看!”孙慧莹哀求着。 张丹仍然要文桌帮她撒谎,孙慧莹无可奈何的走了。 文桌好奇问张丹“今天怎么啦?孙慧莹怎么老缠着你啊。” 张丹:“人家也是爱漂亮嘛。知道我今天买了盒化妆品,她也想买,上课问了我好几次。一下问好不好用,一下又问哪里买的,罗嗦得不得了,烦死我了。” 文桌撅了撅嘴巴:“她那样,化了妆也不见得能够好看多少。” 匡惠打抱不平:“你也别这样说人家嘛。长得丑又不是自愿的,谁不想长得漂亮点啊。要是换了是你,别人这样说你。你心里好受吗?” 文桌:“哟!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匡大小姐肯帮别人说话,想必你又吃了人家姓孙的什么东西吧!” “别说那么难听好吗?你就知道吃!换点新词说说行不行。”匡惠翻开被子,钻进被窝睡觉。 张丹:“哎!就睡觉啊,才十点半呢。” 文桌:“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张丹用脚蹬了蹬床铺,睡她下铺的小芳叫嚷着:“干什么呀!弄了我一床的灰。” “对不起呀,小芳。跟你商量个事情好吗?”张丹柔声细语的问。 “问就问,你蹬什么床铺啊,什么事,快说,我要睡觉了。”小芳不耐烦的说。 “小芳,亲爱的姐妹。你明天早晨帮我梳头发好不好?” “好吧!” “那……以后,每天早晨你都帮我梳头好吗?”张丹微笑着说。 “哇!不会吧!你以为我是你的丫头,供你使唤,做牛做马。”小芳吃惊不已。 文桌挖苦道:“得了吧!张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又不是什么贵妃啊,公主啊,富婆什么的。” “小芳,好姐妹,看在多年的同室姐妹情份上,你就从了我吧,啊!”张丹恳求。 “行!” 听到小芳这样爽快的答应,张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啊!” “真的!是真的。你给我多少钱一个月的服务费?”小芳说。 “你不是开玩笑吧,哈哈。”张丹笑着说。 “谁和你开玩笑呀,现在是商品社会,想要享受他人的服务,就得掏银子。”小芳教育起张丹来。 “天啊!贪财少女居然就睡在我的下铺。”张丹失望极了。 匡惠笑道:“哈哈哈!张丹,你看人家小芳多有经济头脑,我看你还是出点血享受服务吧,别做新时代的守财奴了。” “算啦!算啦!我还是自己梳头吧!”张丹倒头睡下。 过了一阵子,学生会的干部来寝室查房。 张曼玉敲了敲她们寝室的门,没有人搭理她。她又重拳出击:“102寝室,开门,查一下房!” 睡意朦胧的小芳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准备去开门,张丹压着嗓门朝着她喊到:“你要干什么?想做叛徒啊。别理她,随便她敲,你睡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别怪我睡在门口没开门啊。”小芳又爬上了床。 张曼玉开始胡乱敲门:“102的,快给我开门!开门!” 匡惠忍不住破口大骂:“吵死啊!你们这些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人家都睡着了,你才来查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别在这里敲,没有人会开的!” “102!开门!开门!”张曼玉才不管你睡没睡呢,谁叫你是平民,她是官僚啊。谁又叫你和她有着血海深仇呢。她不玩你玩谁啊。 文桌见势不妙,怕事情闹大,紧张的说:“算了吧!还是开门吧,别闹啦!” 张丹责备文桌:“你怎么这样没志气,软骨头!” 此时,张曼玉又叫来一个同党,和她并肩作战,死命的敲102寝室的门。周围几个寝室的同学都被吵醒,本来准备过来发火骂人,看见是张曼玉在敲门,她们也只好忍着怒火,只能够看热闹,不敢出面理论,因为大家都不想惹这只母老虎。 匡惠在床上叫喊:“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102寝室的女生全笑起来,匡惠把儿歌都用上了,而且恰到好处。 张曼玉气得满脸通红,一个劲继续乱敲。对面104的高一一班同胞终于忍不住过来帮腔。别看孙慧莹长相丑陋,但是其他方面真是没有话说,她现在成为了对面寝室的抗敌头领:“张曼玉!张曼玉!你敲敲敲,敲死呀!你不睡,人家还要睡,你不去睡觉也可以,到校门口坐下来,好好的吹西北风啊!一定很爽的。还有啊,昨天我逛街,看见校门口的小摊上有猪八戒头像的面具卖,才一块钱,应该很适合你的,去买一个吧!” 张曼玉气得两眼冒火:“102和104骂人的同学,请出来!” 文桌也骂起她来:“张曼玉!你别太嚣张,小心走夜路被人弄死,你这个八婆。” 张曼玉疯狂的踢起102和104寝室的门来。终于,104的门开了,张曼玉正想冲进去,从里面慢吞吞走出来一个女同学。她留着一条小辫子,矮小的个子,弱不禁风的身材,活像一个稻草人。她是今天新来的,来了后都没有和谁说过话。本来同学们想阻止她开门,但是不认识她,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好拦着她。鬼知道她心里想了些什么,去帮张曼玉开门。 张曼玉见走出来的是一个如此矮小的女孩,藐视的提高了三分嗓门:“刚才,是你在骂人吗?” “吼什么吼!是我又怎么啦!你敢把我怎么样?告诉你,老娘就是在以前的学校砍了几个学生会的狗腿子,才转学来这里读书的。瞧!就是这把菜刀。”这个女同学别看生理条件不行,世面倒见过不少。她把菜刀往张曼玉眼前一晃,张曼玉的气势一下就被砍掉了一大半。 “谁!谁告诉你我叫张曼玉,我,我不叫张曼玉,我叫刘狗妞。”张曼玉看来很紧张。原来她的真名这样土,给她的“张曼玉”这个雅号,简直是往她脸上贴金。 “就叫你张曼玉吧!我叫张惠妹。听着,看得起我你就回去睡,以后别老是来敲我们班寝室的门。看不起我,现在你就可以用这把菜刀从我头上砍下去。”说着,张惠妹把刀一递,把头一伸。围观的女生都惊呆了,这个小个子女生还真是有派。 张曼玉心里很乱,又着急又害怕,又不想表露出懦弱的一面,让她在同学面前威信扫地。以后也难做人。于是强装镇定,但是声音明显发抖的回答着张惠妹:“今天就,就放你一马。以后再让我碰到,别,别怪我不客气。” 张惠妹抱拳一拱,便转身走进寝室,把门一关。张曼玉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冲着围观的女生们发威:“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睡觉。谁不想睡,去校门口吹西北风去。” 她学得蛮快嘛,同学们都恨死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了。 从此,高一一班女生寝室成为了其他班女生不敢侵犯的禁地。更没有谁敢同张惠妹叫阵,就连老生们也都畏惧她而避让三分。身在高一一班的女生,头上都感觉多了道光圈,腰杆都比以前直了不少,走路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起床哨一吹,同学们从美梦中惊醒。104寝室的女生和张惠妹聊了很久,所以,昨天晚上只睡了三四个钟头。 “都怪该死的张曼玉,害得我昨晚没有睡好。”孙慧莹恶声恶语。 “张惠妹!起床啦。还得洗脸,刷牙,去做早操呢!” 孙慧莹:“小麻雀,帮我请个病假,我不想去了。” “那可不行,上次帮你请病假,我还被朱老师骂了一整天,难道你忘记了啊。”小麻雀说。 “该死!做什么早操。好啦!都起来,时间快不够了。”孙慧莹一脸忧愁。 初冬的早晨,气候比较干燥,天气也有点寒冷,呼出的气息都可以看见形状。操场上,做早操的同学都有气无力。干脆还不如取消这个早操制度,一定能够受到同学们的一致通过,这样至少可以多睡个十分钟嘛。 上课了,朱老师领着张惠妹走进教室,放下教科书后向我们介绍:“这是从日本来的新同学。” 同学中一阵骚乱,原来这个同学是日本来的。有些女生投来惊异的眼光。 “老师,我来自日木,不是日本。”张惠妹解释。 “切!”同学们一片唏嘘。 “哦!对对对。这位同学来自日木。”朱老师扶了扶眼镜,原来看错了,“这位同学名叫张废物……” “哈哈哈!”全班哗然。 “老师,我叫张惠妹,不叫张废物。张嘴的‘张’,贤惠的‘惠’,姐妹的‘妹’。”张惠妹很窝火的提醒着朱老师。 “哦!对对对,……”朱老师心里说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打麻将输了,心里还在想输钱的事情,所以心不在焉。 “对!对什么对!你是不是在和我作对。我怎么这样倒霉。在以前的那个学校,老师也叫我张废物,也说我是日本人。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们的钱,今生合伙戏弄我!哼!” 下午,学校开展‘爱我深山’大扫除运动。大家都在忙上忙下,张惠妹倒是很自在,抱着竹扫把在地上睡觉,真温暖。 匡惠走过来说:“阿妹!怎么搞的。人家都在拼命打扫卫生,你却在这里抱着扫把睡觉。” “哎哟!这个扫把比我高比我重,我拿不动它,被它压在地上,起不来了。”阿妹一脸无奈和可怜,眼睛里闪着泪花。世界真不公平,把有些人制造得高高大大,却又把有些人设计得如此袖珍,连扫把都可以欺她。 匡惠叹了口气,把她扯起来。找了个十分轻松的事情给她做,她只要去帮那些擦窗户的同学清洗抹布就可以了。事与愿违,全校只有一个公用水龙头,而且位置比较高,许多师生都抢着洗抹布,张惠妹个头小,一去洗,便被别人挤到地上。人们把她踩到了脚下,顺利的洗到了抹布,她因此成为了水龙头边的‘地板砖’。要不是及时被人发现,估计她会被踩死。还好没有踩中要害,一个星期后她就出了院,只是遍体鳞伤,留下许多疤痕。为此,学校开大会表扬了张惠妹。校长说她牺牲个人利益,俯首甘为地板砖,方便了全校师生洗抹布,被评为全校‘巨无霸学生’。授予她‘爱我深山’大扫除运动金扫把称号。号召同学们向她学习,做一个爱劳动的好学生。 快放寒假前,全校发动了一场向贫困山区孩子伸援手活动。朱老师专门腾出一节课的时间让大家捐献财物。大家纷纷募捐,可张惠妹却一分钱也没拿出来,而且一声不吭。大家都指责她没有爱心。 匡惠过来劝她:“阿妹!就随便捐一点吧,啊。你看,大家都捐啦!” 文桌斜了她一眼:“真小气,一毛钱都舍不得,吝啬鬼!” 张丹眉飞色舞:“哎!好歹本小姐我也捐了一盒化妆品。” 彭振兴:“还‘金扫把’呢,我看应该叫她‘铁公鸡’。一毛不拔。” “不对!应该叫‘铁母鸡’,‘铁公鸡’在那里!嘻嘻!”阳光里捂着嘴巴笑,伸手指着坐在后面的万一色。 张惠妹猛拍了一下桌子,全班同学齐刷刷看着她。她叫喊道:“你们说够了没有。谁说我不捐了啊,我要捐也要捐自己挣来的钱!”说着她冲出了教室。 放假了,有一天我去逛街,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小乞丐在沿街乞讨,感觉有点像张惠妹。我准备过去看一下究竟的时候,一辆警车开来,把她带上车抓走了,听说是抓去孤儿院安置。 不知道这个小乞丐是不是张惠妹,反正,等到高二开学的时候,她就没有来读书了。听人说她又转学去了外地,但是又有一些人说她失踪了,还有的说法是她和人打架,被人杀害了。 之后,张惠妹的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 第五章(大扫除) 高二了,我们也成了学校的老生。一年的学习生活使我们懂得许多,渐渐明白了人情世故。什么时候要老实,什么时候得放纵,什么该管,什么又不该琢磨。深山学堂还是老样子,枯藤,老树,昏鸦。 周会课,班主任朱老师按惯例,要对上一周班上发生的事情做一个总结,然后再布置新一周的学习安排。上课了,她满面春风的走进教室。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朱老师也会笑。要是平常,大家只能够看到她那张凶恶的苦瓜脸。此时,同学们反倒觉得不自然。她阴险的笑容后,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朱老师清了清嗓门:“咳!恩!恩哼!……恩!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呀!……”同学们一片唏嘘。 “是不是要放假?”匡惠看来还没有过够假期。 “是不是去野炊?”文桌还是关心着饮食。 “是不是学校组织去看电影?”彭振兴向来八卦。 张丹慢条斯理挖苦彭振兴:“没有品位,老师一定是让我们去看选美大赛。” “别做梦了,我看应该是组织我们打麻将!”阳光里看来很兴奋。 朱老师拍了下讲桌:“肃静!给我闭嘴。明天,学校举行‘红太阳’杯打……” “嘿嘿!我说了是打麻将吧!”阳光里插嘴道。 “给我住嘴!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明天,学校举行‘红太阳’杯打扫卫生活动。……” “啊!!!晕死!……又是什么狗屁卫生……”同学们叫苦连天。 “肃静!肃静!哎哎哎!万一色,住嘴。于大胖,坐下来。小麻雀,你安静点。大家先听我说,明天打扫卫生是义务性活动,可以自由参加,老师绝对不会勉强你们。”朱老师说。 “真的啊!老师万岁!大罢工万岁!”同学们欢呼雀跃。 “话还没有说完呢……”朱老师阴险的微笑。 “啊!!!”同学们恐世道有变。 “不想打扫卫生的同学,请举手。” 朱老师话音刚落,全班整齐的举手,速度不差毫厘。 “哇!全票。看样子你们都不参加咯。恩,也好。我们学到第几课来啦?”朱老师深沉的问。 张丹拍马屁心切:“学到第五课《武大郎卖烧饼》来啦……” “恩。这样,不参加大扫除的同学,把第一课到第五课课文抄写五遍。”朱老师慢条斯理说。 “啊!……会把人抄死耶!还说不是强迫,算啦,算啦。我们还是参加大扫除吧。”学生们牢骚声一片。 “乖!这才对嘛。你们记住哦,是你们自愿的,可不是我强迫你们哦,明天可不许偷懒!”朱老师得意极了,想是又得了学校什么好处费,独吞了下来,她又不要什么面子和良心。 朱老师美美的睡上了一觉,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她来到现场进行指挥。班里调皮委员会组织策划了一次整治朱老师的行动,提名曰‘杀猪行动’。万事具备,只待阿朱。同学们都跃跃欲试,线民彭振兴前来报告,说目标已经出现,大家进入战斗状态。只见朱老师大摇大摆,昂首挺胸,迈着八字大步,像个龌龊的地主婆一样从远处走来…… “哎!哎!你,把那儿扫干净一点!”她威风的指挥着其他班级的学生。 “恩,你!对对对!我说的就是你!把这堆垃圾打发掉,要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朱老师好威风。 短短的几十米路,阿朱走了十几分钟,就是为了显示她的教师风范。终于,她走到了我们高二一班的教室门口,一看门关着,她便大发雷霆:“你们把门关上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要来吗!” 她随即气愤的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那张原本只是虚掩的门。“哗!嘭嗵!”满桶的水从她头顶飞流直下,桶子正好扣到她的头上。她吓了一大跳,打了个冷颤。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愤怒的扯下桶子,怒吼:“这是谁弄的!给我滚出来!” 她眼睛睁得铜铃般大,目光犹如喷射着烈火,恶魔般扫视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发现了门口窗户上爬着的张丹。张丹连忙解释:“啊!对不起,朱老师。我是想把窗户擦干净,为了洗抹布方便点,我顺便把桶子放到了门上,谁又知道您这个时候会进来,嘻!真是不好意思啦。” 朱老师纵然火冒三丈,此刻也只能哑巴吃黄莲。她强压怒火,恶声恶语的说:“这次算啦!以后不要自作聪明,把桶子搭在门上,记住!” “哦,知道了。”张丹装出一脸的无辜可怜样。 朱老师已经成了头落汤猪,调皮委员会授予张丹‘功勋奖章’是铁定的事儿了。 阿朱哆嗦着继续在教室里巡视卫生工作,她万万没有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彭振兴悄悄把一只我们从后山好不容易找来的手掌大的黑白花纹大蜘蛛放到了朱老师背上。哎!她真有福气。我们可从来没有过机会和这么大一只蜘蛛零距离接触。 朱老师感觉身上有东西在蠕动,伸手抓来一看:“啊!蜘……蛛……” 她吓得把蜘蛛顺手一扔,幸好没有把它弄死,我们还可以继续使用。阿朱钻到讲桌底下躲起来尖叫:“快!快去把那只该死的蜘蛛给我弄死!” 彭振兴用夹子夹起蜘蛛,走到讲桌旁边,把蜘蛛伸到朱老师眼前:“老师!是不是这一只……” “啊!快把它弄死!快!”朱老师吓得魂飞魄散。 “哦!”彭振兴得意的走出教室,把蜘蛛交给了阳光里。 凶恶的朱老师一直躲在讲桌下发抖,任凭我们怎么劝也不肯出来,这可妨碍了我们进行‘杀猪行动’。苍天有眼,恰好校长来我们班检查。他看见朱老师在讲桌下,觉得奇怪,就过来看看:“小朱,你在讲桌下干什么啊?” “啊!校长,您来啦!”朱老师顺手捡起身旁的一块破抹布,装模做样的擦起了讲桌“我,我在抹讲桌啊!呵呵!”说着,她殷勤的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校长关心的说:“哎呀!这样的活,你可以交给学生们去做嘛。你这么胖,钻进去肯定很费力的!” 其实,校长是看在朱老师逢年过节都往他们家送礼的份上,才说几句客套话。但是,他也不应该那么直接的对一位女士,尤其是一个像朱老师这样讲究的女性说'胖'这个字,应该说丰满或者圆满,爆满。这样,至少听起来舒服一些,也不容易上火。此时,朱老师心里纵有满腔怒火,也不能表露在脸上。因为,校长是他极力奉承的上司,要是换了别人这样直接诋毁她,轻则吵架,重则开打。 朱老师脸上装出一脸灿烂:“没有关系,呵呵,这样的活我能干。做老师的不干,怎么向学生们起模范带头作用呢,呵呵。” “看不出来,小朱你还蛮有一套想法的嘛!哈哈!”校长夸奖道。 “哪里!哪里!”切,朱老师也有脸说,哼! 这时,阳光里拿着刚才那只蜘蛛走到朱老师面前问:“老师,这是什么啊?” “啊!它怎么还没有死!”阿朱吓得迅速躲到校长身后。 校长责备她:“小朱啊!你要注意保持教师的形象,不要在学生面前失态,一只蜘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快,你的学生还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朱老师在上级命令下,不得不抖嗖着站出来回答:“这……是黑白花纹……蜘蛛!” “哦!……我知道了,谢谢老师!”阳光里得意洋洋的走了,朱老师心里暗暗记下了这笔帐。 送走了校长,朱老师准备回家。她被那桶水淋湿之后,冷得一直发抖,再说那桶水也不太干净,是男生寝室提来的洗臭袜子的水,又脏又臭。阿朱心想,还是快回家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着凉了又要打针吃药。 匡惠拦住了她的去路:“朱老师,您去帮我擦一下吊扇好吗?我擦不到。” “你找别人擦吧,我要回家换衣服,没有看见我一身湿淋淋的吗。”朱老师才不想帮匡惠去擦吊扇呢,换了是别人,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老师,是校长让我来找您帮忙的,他说,您最关心学生了。”匡惠真聪明,用校长的威名来对付朱老师。真有她的,旁边几个同学都放下了悬在心里的石头。 “原来是校长要你来找我的啊,好吧!让我来擦吧。”朱老师真是个小人。 匡惠把一张课桌移到吊扇下,再在上面架上一张椅子,眉宇间带着微笑的对朱老师说:“朱老师,您请。为了您的安全,我在下面扶着椅子,您就放心上去吧。” 朱老师是个胆小鬼,只是在对待同学方面有着惊人的胆识。她战战兢兢的爬了上去,擦几下吊扇,就要提醒一下匡惠扶好椅子,以至于匡惠没有机会下‘毒手’。正当阿朱马上就要擦干净吊扇时,张丹和文桌急中生智配合她。张丹在教室门口喊:“匡惠,文桌叫你去帮她抬垃圾桶,你快点去吧。” 文桌则在教室外拼命喊:“匡惠!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啊,快来帮我倒垃圾。” 匡惠正愁没有借口开溜,这下可好,他马上松开手,边跑边对朱老师说:“朱老师,我去帮文桌倒垃圾了,您慢点擦,小心点,别摔下来了哦。” 朱老师着急了:“哎!哎!你别走啊!” 还别走呢,人家匡惠早就跑得连影子都没啦。朱老师吓得摇摇晃晃,从椅子上面栽下来。大扫除还没有结束,她便被送进医院,饱尝医院的‘白色恐怖’。 下午,调皮委员会组织庆功活动。 吃过午饭,会员们在教室里集合,会长姜责名宣布:“今天,大家都辛苦啦!我们下午组织慰劳活动,大家踊跃发表意见,看怎么个庆祝法吧!” 阳光里高兴的提议:“去登山吧,山上有新鲜的野果可以采摘。” 彭振兴抢过话题:“去ktv开个包厢唱歌吧,晚上再去消夜。” “还要上晚自习呢,消夜个鬼啊!不如,去野餐吧!”文桌两眼放光,口水差点洒出来。 匡惠说:“你又是吃,真是的。我们去海边游泳吧,不是挺好吗。大家想想啊,金色的沙滩,蓝蓝的海水,晴朗的天空,可爱的海鸥……” “还有凶猛的鲨鱼!”小麻雀插嘴补充。 匡惠瞟了她一眼:“就你嘴巴多,乌鸦一样。” 小麻雀手插着腰对匡惠说:“小姐!现在已经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了,你不是富家千金,我也不是丫头奴婢,为什么不能够有言论的自由啊。” “死女人,学了我的话来压我!”匡惠无言以对。 彭振兴:“我有个意见,不如去学校旁边新开的室内游泳馆吧。” “游泳馆里面又没有太阳,不会冷啊?”阳光里提出疑问。 “听说里面的游泳池是温泉水,不冷的。而且,每个游泳池都是单独的。”彭振兴回答。 大家一致通过。 下午,深山游泳馆里,同学们换上泳衣后,纷纷跃入泳池,感受水中乐趣。 文桌开心的叫着:“哇!好舒服呀,哈哈!” 匡惠笑着说:“这里的水好清呀,真爽!” 张丹疑虑的说:“清是清……不过,哎!彭振兴,这里的水没有问题吧,要是我得了皮肤病,我可要找你的麻烦啊,知道吗。” 彭振兴不情愿的回答:“那我可不管这么多。” 阳光里游过来解释:“放心吧,公主。这里是很卫生的温泉水,每天换的。” 过了一阵子,许多会员爬上了游泳池,躺在藤椅上享受着温馨的生活。 于大胖开始广告了:“休闲生活好地方,尽在深山游泳馆。” “得了吧,胖子,人家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在这里做广告。”姜责名嬉笑他。 万一色忧郁的说:“要是这里可以打水上麻将,该有多好。游游泳,打打麻将,偷得浮生半日闲,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张丹和文桌在谈论假期里看的一场电影,小麻雀则在一旁闭目养神。 张丹问:“文桌,你放假的时候看了电影‘倩女幽魂’吗?很好看的耶!” 文桌回答:“看啦!是不是讲一个名叫张生的小白脸和女鬼小倩人鬼相爱的故事。” “对!…不过,不许说张生是小白脸,他是书生。小倩是一个死后被埋在千年老树下的女鬼,谁知千年老树是妖精姥姥。她控制了小倩,让她帮自己吸取男人的阳气来修炼。后来,张生帮助小倩挖出了她的骨灰坛。后来……”张丹投入的讲着故事情节,仿佛自己就是小倩。 文桌看样子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抢过张丹的话题:“后来,姥姥不肯放过他们,幸亏一个大胡子道长出现,消灭了妖精姥姥,小倩也被迫投胎去了。” “哎!真让人心碎,有情人只能够人鬼疏途。这样悲惨的情节是谁编出来的呀,还有没有人性啊,讨厌!”张丹开始埋怨起写故事的人来。 小麻雀从藤椅上坐起来对正在议论故事的她们说:“算了吧!你们。别替古人担忧啦,游泳去吧,不要瞎想了。”张丹朝小麻雀白了一眼:“要去你去,我不想游了,我怕得皮肤病。” 小麻雀劝她:“去吧,丹丹。皮肤病哪那么容易染上,再说,游泳还可以健美呢。” 张丹在‘健美’的诱惑下,勉强跃入游泳池。 文桌冲几个残留在岸上的同学喊:“下来呀,王二小,还有阳光里你们几个,下来呀!要躺回寝室里去躺,别来浪费这里的门票钱!” 岸上的同学都下到了游泳池,在水里嬉戏玩耍。 匡惠和彭振兴等几名比较擅长游泳的同学在练习潜泳。匡惠潜到了水底,看见彭振兴在水底玩弄着一个东西,一时手痒,就潜过去抢,彭振兴拼命保护着他的东西,极力扒开匡惠。匡惠来了兴致,巧取豪夺,经过一番恶斗,匡惠终于如愿以尝。顿时,一股旋涡把匡惠和彭振兴吸得在水里打转,周围的几个同学也被吸了过来。同学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游泳池的水只剩下不到一半。原来,匡惠拔掉了游泳池底的水塞,没一会儿,游泳池的水流光了。 几个水塞周围的同学压在了一起,匡惠和彭振兴被压在最底下,文桌和张丹她们坐在池底发愣,清醒一点后,张丹放开喉咙,嘶哑的咆哮:“救命啊!救命啊!” 匡惠手蹭着下巴,斜着眼睛对压在她身上的同学说:“哎!哎!压在别人身上舒服吗?各位。……滚开!我快被你们压死啦!” 压在一起的同学清醒过来,姜责名过来问:“这是怎么搞的呀?……咦,匡惠,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啊?” 匡惠忙把水塞子藏在身后:“没,没有什么!” 彭振兴检举:“是匡惠把游泳池的水塞拔掉啦,所以,水被放光了。” 匡惠生气的说:“你还好意思怪我!都怨你鬼头鬼脑的在水塞子旁边左摸右弄,害我以为是什么好玩具。我要知道是水塞子的话,又怎么会这么无聊,去拔掉它。” 彭振兴解释:“我又不是去拔水塞,再说,我还阻拦你来着,谁知道你玩命的抢。哼,又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这下可好,我还对游泳馆的管理员说,把这个包间的门关掉,不到五点,不要来打扰我们呢!” 匡惠:“啊!完了,完了!” 张丹冲小麻雀发火:“我本来不想下来的,你看,就是你!”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嘛。”小麻雀一脸无辜的表情。 大家想尽办法出去:“救命啊!救命啊!” 一切努力只是徒劳无功,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要是去ktv唱歌,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彭振兴叹息道。 “这是谁出的主意,来这个鬼地方。”小麻雀起哄。 于大胖在一旁默默的流泪,还在做着蛙泳的姿势。 文桌看来是最着急的一个,眼泪不停的滚落。小麻雀关心的说:“怎么啦!文桌。哭什么呀,马上就会出去的,就要五点了,别哭啦。” “我知道,可是……”文桌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啊?”匡惠问。 “我……我要大便,都快要拉出来啦!”文桌心急如焚。 张丹听到说:“啊!你要大便啊,忍忍吧,这里有男生耶。” 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就忍不住了。文桌直跺脚:“不行啦!不行啦!忍不住啦!” 没有办法,男同学集体面向墙壁。文桌在几个女同学的掩护下,顺利完成排毒工作。问题来了,用什么东西擦屁股呢。最后,经过一番争吵,彭振兴的泳帽充当了临时手纸。 阳光里取笑道:“哇!好臭,好臭呀!” 万一色挖苦的配合:“就是,污染环境。” 张丹帮着姐妹说话:“哟!你的大便难道是水果香味的啊,还能当点心吃是吧。” 于大胖冲张丹说:“哎!又没有说你,你紧张什么啊,切!” 文桌在旁边一声不吭,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五点到了,同学们总算脱身这场浩劫。由于放了游泳池的水,我们被管理员罚款五十元,加上文桌大便的卫生罚款,我们一共被罚了三百元。关于那堆大便的故事,也变成了一段时间内,高二一班茶余饭后的笑谈,当然,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讲,是会挨打的。 第六章(寝室之夜) 周末的晚上,除了少数回家的同学外,多半的同学都留在学校寄宿。 晚餐过后,阳光里和万一色,还有王二小等几个寝室好友去逛夜市。彭振兴说发烧了,于大胖说自己腿疼,不愿意出去逛,便留在寝室里躺着。 城市的夜景真美,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小摊商贩们分散在各个角落,暖风阵阵,扑面而来的风时而夹杂着一股烧烤的香味。 阳光里边走边问:“哎,王二小。听说你有个伯伯在部队当领导是不是?” 王二小自豪的说:“对呀,你听谁说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个副团长。” “哇靠,副团长啊。”万一色羡慕不已。 阳光里忙拉拢关系:“二小哥,那你伯伯肯定说话管用咯。” “那当然。”王二小得意得快上天了。 阳光里说:“那你能不能帮我跟你伯伯说一声,让我毕业以后开后门去他们部队当兵啊。” “行,没问题,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了。”王二小拍着胸脯承诺。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哎!这样没有把握的话,可千万不要乱说。承诺过别人什么,就一定要能够做到,不然就不要随便答应。要知道就是这一句承诺,让阳光里和万一色等几个同学发疯似的在寝室里搞锻炼,折腾了个把月。 逛了一阵子,他们几个拐进了一家大超市。 “哇!这家超市可真大呀。”小灯泡感慨万分。 “切!乡巴佬,真土。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次我去过的那家超市比这里大好几倍呢。那规模,那气势。真是没有办法可以比。”万一色牛皮兮兮。 “再大也不是你们家开的,你神气什么,得了吧,哼。”阳光里奚落万一色。 王二小在超市另一角朝他们喊:“喂!过来呀,这里有cd唱片自选。” “有没有王菲的专辑啊?”小灯泡问到。 “看来你不土嘛,还认识王菲。”万一色还在挖苦小灯泡。 “哎,你这个人怎么啦。说话就不能够客气点吗。人家家里在农村,你就老说人家土,你以为你自己就天生金枝玉叶啊。最看不惯你这南霸天的地主脾气了,整天少爷一样。”阳光里替小灯泡出头。 “我是少爷又怎么啦?有本事你也做少爷啊,切!”万一色不可一世。 “哟嗬,你真把自己当少爷啦。你去照照镜子吧,肥头大耳体形细,像跟大头针似的,我要是你,我一定去吃颗安乐死。”阳光里不服气的抬杠。 “安乐死是什么啊,好吃吗?”小灯泡眨巴着眼睛。 “安乐死是让人吃了没有痛苦上西天的药品。”阳光里笑着向小灯泡解释。 也许富家子弟就是在普通百姓子弟里不讨好,不知道什么原因。 又说到寝室的故事了,学校精彩的故事,多数发生在教室和寝室里。寝室发生的故事,又特别以晚上的最为精彩。熄灯后一段时间,大家通常都不会马上睡觉,同学们都会把白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加上自己的看法,拿出来议论。比如哪个同学又恋爱了,哪个老师又做错了什么,哪个商场又在大洗货等新闻逸事。 这会儿,大家都在自己的床上各自忙活着。有的在数脚指头,有的在看小说,有的在哼歌,真是无聊透顶。 “唉!唉!你们别吵啦,我有校长的花边新闻咯。”姜责名大声宣布,立刻令寝室沉寂下来。 彭振兴猛得睁开了一只眼睛,还不知道他发烧是不是装的,刚才一动不动,像木乃伊一样,现在一听有校长的花边新闻,居然如此机灵。 阳光里翻身坐了起来:“快说啊,什么花边新闻?” 万一色也很着急:“说呀,你说呀!” “说是可以,有什么好处呢?恩……”姜责名慢条斯理,很平静的卖着棺子。 王二小也来了兴致:“哎!快说啊,别卖棺子啦!” 姜责名很激动:“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独家新闻,全球首播。这样吧,就一包香烟。” “太好笑了,一包香烟!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小子还想不想在这个寝室里混下去。”王二小装着黑社会老大的口气冲他说。 “得了吧!人人都像你,学费里还要增加一项花边新闻交流费。”阳光里笑道。 寝室哄笑一阵。姜责名忍不住同学们的攻击谴责,只好免去了他的蠢念头,透露到:“今天下午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我不是请假去上厕所吗……” “恩!怎么啦,你拍了校长上厕所的照片啊?” “呸!我拍他上厕所干什么啊,老鬼一个。我啊,看见校长在和那个扫走廊的女工说话。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校长突然捏了女工的屁股一下,然后就被女工用扫把扑着狼狈的逃跑了……” “哈哈!……太好笑啦。”万一色在床上捂着肚子笑。 “不会吧?那个女工又老又丑又胖,校长怎么会去骚扰她呢,哈哈!”阳光里有点不相信。 “千真万确!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我也编不出来啊。”姜责名努力维护自己的清白。 阳光里补充:“想想也是,那一阵子,他老是来我们班找老朱,跟她眉来眼去的,说不定也有那么一腿呢,是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派长者之风,却私下里……”小灯泡不敢相信他心目中的圣人原来是个这样的人。 “什么长者之风,早就看出他是根老油条了,每次上他们家送礼的时候都嬉皮笑脸的,一点风度都没有,见钱眼开……”万一色做起污点证人来。 “哦……原来校长这么照顾你,是有内幕的啊,你小子还藏了一手嘛。”王二小拆穿他。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叫我学习成绩那么差。要是聪明点,也不用靠送礼来读书了。”万一色无奈的开脱自己。 王二小突然又想到一个话题:“哎!你们能够回答我一个疑问吗?我想了好久没有想通。” “什么呀?”小灯泡搭腔。 “就是我们班那个女生……”王二小打开了话匣子。 话音未落,万一色迫不及待的插嘴:“谁?是谁?” 阳光里阻止他:“讨厌,听人家说完行不行,老爱插嘴,死乌鸦!” 王二小继续说着:“就是那个孙慧莹,她为什么手里老拿着根竹棍啊。” “哈哈!她是个神经病吧。”万一色嬉笑着说。 “我也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老爱拿着根竹棍呢。上课,吃饭,洗澡,上厕所,就连睡觉也拿着不放。”阳光里应和着。 “啊!你怎么知道她上厕所和洗澡也拿着啊,哈哈!”万一色真下流。 “你给我闭嘴,我听她们寝室女生说的。”阳光里骂道。 彭振兴居然也忍不住开口了,激动得坐起来大声说:“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宝贝啊,我想这竹棍里一定暗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唉!…你怎么起来了,精神还不错嘛。”王二小朝他说。 “哈哈哈……”寝室同学笑成一片。 “看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我不来参加的话,比发烧还难受呢。”彭振兴皱着眉头说。 “要不,我们改天去把她的竹棍偷来看看……”万一色两眼放光,心中幻想着一次偷窃行动。 王二小说:“要偷你一个人去偷,别指望我们帮你。我可提醒你了,要是被她发现了,估计她会和你拼命的。” “不会吧,为了一根竹棍,她至于吗!”万一色有点不太相信。 “那可不一定,上次为了半截橡皮,她和小麻雀打了一架,你们还记得吧。”阳光里警告。 彭振兴问:“喂!小灯泡,她和你好像是一个中学毕业的吧。” “对呀,她和我那时候还是一个班级的呢。”小灯泡回答着。 万一色兴奋起来:“你们还挺有缘分嘛,怎么一直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同学而已啦。”小灯泡极力开脱,他可不想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情,把自己卷进这类议论中,闹出一段莫名其妙的不着边际的绯闻。 王二小迅速问道:“那你一定知道一些有关于她的事情吧?” “恩,一点点吧,我和她交情也不是很好。”小灯泡平静的说。 阳光里问:“哎!电灯泡,她为什么老是拿着一根竹棍呢?” 王二小趴在床上,聚精会神等待着小灯泡的解释。小灯泡看了一下全寝室的同胞,看着他们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突然有一种进这所学堂以来,前所未有的受重视感。心里充满激情的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切!……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嘛!”阳光里着急的问。 “是嘛!你倒是快点说呀!”万一色看来也非常着急。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知道多少说多少吧。孙慧莹读初一的时候还不这样儿,好像是初二以后吧,学校里组织去看了一场电影后的第二天,她手上就总拿着一根树棍。后来,到了初三快毕业的时候,她手上就换成了现在这根青竹棍了。”小灯泡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后来怎么了,说下去啊。”王二小急于想知道究竟。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些。”小灯泡说完了。 “啊!就这么点儿啊,不等于没有说吗。”万一色很失望,亏自己听得这么认真。 “咦?会不会和那场电影有关。”彭振兴猜测着。 “对呀!你不是说,看过电影后的第二天,她就手里开始拿东西了吗?”阳光里惊喜的觉悟。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啊。”万一色摸着后脑勺说。 王二小讥讽道:“你那木鱼脑袋,能够想到什么!” 姜责名抓住重点问:“那场电影的片名是什么,电影内容又是什么?” 小灯泡回忆着:“好像是……哦,对!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啊?她不会以为自己是孙悟空吧。”彭振兴说。 “恩,有这个可能。上次她和小麻雀打架的时候,曾经骂她是白骨精来着。”阳光里说。 万一色激动得出庭做证:“她跟每个人打架都这样吧!上次,在食堂,我不小心弄翻了她的饭盒,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也是骂我白骨精呢。” “哈哈!……你真倒霉!”王二小和几个室友哄笑起来。 阳光里疑惑的说:“她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王二小说:“不会吧,我看她除了在青竹棍上不太正常外,其他方面还是很正常啦。” 正当同学们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熄灯了,寝室楼里一片怨声。 万一色在床上跑起步来,他说当今社会竞争很强,如果没有健康的体魄,今后怎么能够好好的工作,为未来社会作出杰出的贡献。这个点子可真不错,受他的点拨,于大胖也在床上做起锻炼来,说是要减肥。在他们下铺的同学可真‘走运’。万一色下铺的王二小是个大懒虫,今天晚上,他可别想睡安稳觉了。于大胖下面的小灯泡可得小心点,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于大胖运动期间,他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没有多久,男生寝室里就死气沉沉了。要是往常周末的这个时候,学校寝室总是像娱乐城一样,特别是男生寝室。但是今天,女生寝室就相对活跃多了。镜头先切向女生寝室。 102寝室里。文桌坐在匡惠的床上和她聊天;张丹在寝室里打校园电话;小芳和下铺几个女生在谈论时装潮流。 匡惠对文桌说:“你说,读完高三,为什么还要出去两年,等到第三年的时候再回来进修一年。” 文桌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听老生说,这是为了让我们到社会上去实践,第三年回来进修的时候,可以把社会实践和课本知识有机结合起来。然后经过一次统一考试,合格过关的,就能够分配到适合自己的岗位上去工作。” “咚咚咚!”一阵急促猛烈的敲门声。 “谁呀?”小芳喊道。 敲门声嘎然而止,无奈之下,同学们又回到各自的话题中。 张丹在给王二小打电话:“恩!不嘛,你真坏,每次都要我来叫你。”停顿了一下,她笑着蹦起来:“太好了,一言为定,你来叫我,ok,记住哦。” 小芳微笑着对几个时装迷说:“今年流行白色,明天下午要是不搞大扫除的话,我们去逛街吗?” 其他几个时装迷欢呼应和着。 “喂!别吵啊!”张丹冲她们凶了一下“啊!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小芳她们几个疯子,恩,好,就这样,拜拜,呵呵,恩!”电话一挂,张丹手舞足蹈在寝室里发神经,一会儿去抓抓小芳的辫子,一会去扯扯小麻雀的睡衣。 “呀!干嘛呀,讨厌。” “你疯了啊,扯我的衣服干什么啊。手这么脏!” “啊!天啊,我的枕头。” 张丹得意的嘶牙咧嘴:“哈哈,i‘m sorry!”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丹高兴得蹦跳着过去开门,伸出头一望,却鬼影子也没有一个。于是,朝门外面咒骂了几句,就把门给关上了。 匡惠继续和文桌聊天:“学校也真是节约,周末了,熄灯也太早了吧。” 文桌说:“鬼知道呢,我们又不是没有交电费。” 小芳接过话题:“幸好还有一两盏昏暗的走廊灯开一个晚上,要不,我都不敢半夜去上厕所。” “咚!咚!咚!”突然又是三声猛烈的敲门声。 “谁呀?” “发神经啊!” “肯定是对面104的女生干的。” “今天真见鬼,碰到一个疯子。” “敲那么重,差点把我吓死。”匡惠摸着胸口,“一定要抓住这个人,扇她几个耳光。” “把这个敲门的人抓起来绑在寝室里打一顿。这样吧,我守在门口,一定抓住她。”文桌义愤填膺。 “咚!咚!咚!”门又敲响了,文桌迅速开门,一把把差点就要逃跑的敲门罪犯揪进来,门反锁了起来。在几个埋伏许久的寝室同僚配合下,迅速将凶犯五花大绑。 张丹点燃了一支蜡烛:“呀!冲天炮,是你呀,哼哼!” 匡惠邪恶的冲冲天炮说:“死丫头,吃了豹子胆啦,敢来耍我们。” “抓住你了吧,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就毖了你!哈哈。”文桌装起强盗来。 冲天炮被俘虏了,连忙求饶:“我们在那边打扑克,谁输了就来敲你们的门,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放了我吧,好姐妹。” 张丹惊讶得手叉起腰说:“滚吧,谁和你是姐妹呀。嚯!居然拿我们当赌注,亏你们想得出来,这样的事情还有下次吗?姐妹们,我们该怎么办?” “杀了她,把她挂在老樟树上悬尸示众,哈哈。” “给她五十个大嘴巴子。” “往她鼻子里灌辣椒水,嘻嘻。” 冲天炮说:“哇!你们的心肠可真善良啊。” 匡惠白了她一眼:“这还不算什么呢,切!” 冲天炮环顾了一下102寝室的女生,看到那‘仇恨’的眼光,自知不妙,缓和气氛的说:“姐妹们,我从家里带来了一包大花生,你们吃不吃啊?” “是甜的,还是咸的;是炒的,还是煮的?”文桌高兴得又从床上爬了下来。 匡惠朝文桌说:“你给我闭嘴,本性难改。一点花生就把你给收买啦,真没用,天生叛徒命。” 文桌感觉很没面子:“哎!说话客气点可以吗,整天逞口舌之快,小心死后被阎王割了你舌头。” 匡惠来了兴致:“贱骨头,这么嘴馋,你才会被割舌头,而且阎王还会缝你的嘴巴。” 文桌平常不太和人争吵,今天一反常态,而且是和学校里有名的嘴巴最毒最厉害的千嘴乌鸦吵架:“就你不爱吃啦!平常是谁老爱去校门口小卖部赊帐;谁老爱去吃路边摊上的臭豆腐和米粉;是谁老是出现在炒货店里,为了一毛钱讨价还价的。” “你还有完没完啦,谁有你那么好吃呀。我吃东西起码是自己买。而你呢,老是低三下四的去问人家讨东西吃,咿!咿!给点给我吧,给点给我吧。羞不羞,还不嫌丢脸。”匡惠声情并茂的诠释着。 一场精彩的吵嘴大赛在102寝室进行着。 “噼里啪啦!……嘭……叭!”寝室走廊里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鞭炮声。 文桌捂住耳朵:“谁呀?……” “哇噻!真厉害,谁这么胆大,在寝室楼放鞭炮。”张丹赞扬着。 小芳佩服的说:“真有创意,这么刺激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 匡惠惟恐天下不乱:“哈!有好戏看啦,要是我也有一串鞭炮的话,该多好。” 冲天炮献策:“要是我能够给你们几串鞭炮的话,你们会不会放了我啊?” 匡惠疑问的说:“那当然,可惜,你有吗?” 冲天炮高兴的回答:“我箱子里有的是啦。” 文桌:“真的啊?走,去拿给我们。” 冲天炮被释放了,而且,被众星捧月般的簇拥到104寝室。102寝室的女生,接过鞭炮,像是接到宝贝般的兴奋不已。她们似乎忘记自己身在校园,完全无视寝室值班老师的存在。 “哼,才给我一串这么小的。”小麻雀不满意她手中的五十响鞭炮。 “哇!匡惠,你怎么拿了一盘那么大的一万响啊。”张丹惊讶道。 匡惠低头想:“是呀,一盘这么大的鞭炮,要怎么用才不浪费呢?” 文桌提议:“不如……我们把它拿去伺候张曼玉吧。” 张丹应和:“对!自从上届学生会主席毕业后,她就接过了主席的位子。据说,她是深山学堂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学生会主席。学校还分给了她一个单间,就在我们寝室楼的天台上。” 小芳:“哦……那她岂不成了武则天啦!那,她一个人住天台,不就方便我们下手了吗。” “走……哈哈哈。”匡惠抱着万响鞭炮就往天台跑,文桌和张丹两个调皮鬼马上跟了上去。102其他女生在寝室里等待好戏的上演。小芳还急忙通知了104和106同班女生,共同期待着那激动人心的美丽时刻。 这个时候,刚吵过架的匡惠和文桌形成了统一战线,所以更加亲密。加上得到一贯不喜欢搞破坏的张丹一反常态来相助,更使事态犹如火上加油。她们悄悄摸到张曼玉的门边,轻轻打开未关严实的窗户,点燃引线,抛入房中,人即离开。完全按照鞭炮上的安全说明书燃放。 “噼里啪啦!……哄……呜……啪!”鞭炮响亮的开花,三人逃回寝室,关门大笑。天台上比过年还热闹,寝室里的同学像中了奖一样兴奋。 让我们来一起反观张曼玉,她今天生病了。平常她整夜的折腾女生寝室来打发无聊的夜晚,游魂一样的在走廊里飘来飘去。今天晚上,她吃了一罐方便稀饭就睡了,窗户都没有关严实,门都忘记反锁上。如果匡惠她们几个要是知道门没有反锁就更好了,那鞭炮就可以塞到她床下去。鞭炮作响后,张曼玉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硬是一声都没有吭。等到一万响鞭炮快放完时,她才伴随着皮开肉绽的疼痛清醒过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鞭炮作响的时候,许多女生闻声赶到天台。待到鞭炮放完后,天台已经挤满了人。值班老师也匆匆赶来,她驱散了正在议论纷纷的人群。面对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状况,她一时也不知从何下手,只有叫上几个力气大的女生,把张曼玉抬去医院了事。 高二一班的女生齐聚102寝室,庆祝这场伟大行动的胜利。 孙慧莹左手拿着竹棍,睁大眼睛,用右手比划着:“真是痛快!张曼玉脸上乌黑,衣衫褴褛的被送去医院啦,哈哈哈……” “那只母老虎差点被炸死,嘻嘻……”小麻雀手舞足蹈着。 冲天炮有点后悔:“早知道这么好玩,我就把整箱鞭炮全扔她房间里,做掉她。” 匡惠说:“改天我把我家的大春雷拿来给她尝尝鲜,哈……” 张丹喊着:“我家里还有一个大礼花弹!” 可怜的张曼玉,被整得这么惨,早知道就不应该和她们结怨。看,如今弄得体无完肤,还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毁容…… 男生寝室里: “真烦!烦死了,嘿!”小灯泡心里堵得慌。 阳光里从床上翻起来,大声宣布:“同志们,今天晚上逛街的时候,我在小摊上买了副麻将牌。” “什么!什么!你买了什么?”彭振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至于发烧嘛,大概已经惊喜得烟消云散了。 “啊?太好啦,有麻将耶。”万一色张开血盆大口,高兴得差点抽筋。 “漫漫长夜,总算是有寄托啦。”王二小激动得老泪纵横。 大家你争我吵,想要占有多余的两个位置。于是乎,阳光里和铁哥们彭振兴在寝室里选拔积极分子。彭振兴拿出一个纸筒当作喇叭:“为了丰富同学们的业余生活,为麻将事业培养后继人才,振兴麻坛,我们现在进行麻将大赛海选。” 阳光里微笑着继续说:“凡具有一定经济基础,能识别麻将的朋友均可报名。” 其他寝室的同学也闻讯赶来,更显得这两个位置的珍贵。万一色走过来把阳光里拉到一边悄悄说:“嘻嘻!亲爱的阳光里,让我参加吧。喏,这两盒进口巧克力就请您收下吧,这就拜托您啦。” “如今走后门的可真不少,这次麻将比赛可是培养麻坛新人的国家大事,我怎么能够收了你这区区两盒巧克力,就徇私舞弊呢!”阳光里一本正经道。 “那该怎么办啊?”万一色心急如焚,要是不能参加,怎么熬过这漫漫长夜。 阳光里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看你有诚意,就再多给我两盒巧克力算了。” “ok,一言为定。只要你让我参加,我就二一添作五,给你五盒,怎么样。”万一色开心的笑了,笑得脸上是那么的灿烂。哎!看在他爹给他取的名字,还有他那五盒进口巧克力的份上。阳光里怎么忍心拒绝一个拥有赤诚之心的热血青年。 统一战线达成,无形的战场已经摆开局势。 阳光里和彭振兴作对门,万一色和经过层层pk选拔,最终以口袋里银子最多出线的个体户老板公子于大胖打对门。麻将声汹涌澎湃,此起彼伏。 在几个没有入局的同学强烈要求下,我们同意两个同学来下注,他们两个只能够往里输,而不能够赢,而且还要在战争期间帮打麻将的同学沏茶,按摩,望风。他们两个之中谁输得多,明天还要负责清理现场卫生。哎!为了参与赌博,他们丧失了起码的理智。 “本人乃麻坛牌仙,混迹江湖多年,未逢敌手。”阳光里吹嘘道。 彭振兴抢过话锋:“我是三代单传的冷面杀手,和我打牌,你们可得小心点。” “哼!吓我?我一岁就认识麻将,三岁就会打牌,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赌钱啦。”万一色老气横秋的说。 于大胖慢悠悠吐出几个字:“累不累啊,你们。我不会打麻将,我只有钱,行了吧,有本事,你们全都给我赢走,不用给我面子。” “别吵啦,究竟多少钱一局啊?” “哥们,随便你。” “大家都是同学 第七章(校花张丹) 晚秋,转眼快要进入冬天了。天气寒冷,大家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 张丹还穿着超短裙,上衣看起来也比较单薄贴身。有人问她,穿这么少,不怕冻得感冒吗?她说温度算什么,最主要是风度,懂吗! 张丹可以说得上是全校最靓的女生,被誉为深山学堂的‘校花’。从高一读到高三了,她一直稳坐校花的交椅。但是,她个性比较冷酷。记得有一次,一名男生喜欢上她,在英语课上向她表白。她站到课桌上骂他讨厌,还用脚踢了他。致使校长在全校大会上批评了那个男生,这是多么的残酷。因为这件事情,张丹成了男生心目中一朵带刺的玫瑰。 语文课上,张丹和文桌在交谈。 “哎!你说,我漂亮吗?”张丹问。 文桌不耐烦的回答:“是啊,你长得很漂亮。” 一般来说,女生之间在谈及这类话题的时候,都有些保守。谁又不希望自己是最漂亮的呢。 张丹得到文桌对自己的肯定,心里沾沾自喜。为了与文桌套近乎,张丹一本正经违心的讨好文桌:“文桌,你发现没有,其实,你也挺漂亮的。” 文桌听到别人赞扬她,而且是被校花夸奖,大喜过望喊了起来:“真的啊!” 可现在是上课,这么一喊,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朱老师对她说,如果上课再说话,就请她滚出去。过了一阵子,张丹又忍不住过来搭讪:“文桌,我们说话的时候小声点,就不会被朱老师抓住的。我们刚刚聊到哪里来了。” 文桌本来不想再说话了,可一要提及到夸奖自己的话题,便又经不起挑逗:“刚才,你说我其实也很漂亮啊,你忘记了啊。” 她们又小声嘀咕开了。 “你说我这个人啊,要是两三天不洗澡,就浑身痒痒。”张丹拿着本书,像只老鼠一样望着朱老师,却是在对着文桌说话。 “那当然,我也一样啊。你说一个大姑娘家,要是一个月都不洗澡,不自己臭死,也给别人骂死呀。” “哎!我告诉你啊,上次我妹妹张花呀,一个月都没有洗过澡。” “啊!”文桌惊讶的张开了她的大嘴巴。 “听我说,她呀,一个月没有洗澡,身上都发臭啦。她说她的同桌骂她是猪,她要报复,就想了个办法,要把他给熏死!”张丹边笑边说。 “啊!你妹妹真会报复人,后来呢?” “后来,全班同学都受不了了,去老师那里告状。说我妹妹不爱干净,根本不洗澡,身上都有小虫子啦。老师还要我妈去了学校呢。”张丹说完,和文桌笑得前俯后仰,摔到了地上。她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是在上课,而且是可怕的朱老师在上课。她们心想,这下朱老师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起来一看,这才发现朱老师不在,一问同学,才知道阿朱上厕所去了。全班同学也都在说话,这下她们俩更加起劲了。 文桌兴奋的扯张丹的衣服,急切的问:“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别急嘛,听我慢慢讲。后来,我妈妈去了学校,老师说张花成天不洗澡,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张丹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哈哈!哈哈!” “后来,你猜我妈妈怎么说的?”张丹调文桌的口味。 “你妈说让他过几天再洗,或者以停水为借口。” “不对,再猜。” “恩,该不会说她皮肤有问题,不能够洗澡吧!” “哎呀!算了,我告诉你啦。我妈对老师说:我女儿是来上学的,不是来让你们闻的,她又不是一朵鲜艳的茉莉花。”张丹学着妈妈的口气说。 “哈哈哈哈!” 此时,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说笑。同学们捂住嘴巴控制着自己,因为朱老师回来了。全班都注视着她俩,可这俩位太投入了,哪里记得这是在上课,是谁的课。 笑过之后,她们聊起另外的话题。张丹很兴奋的对文桌说:“哎!哎!文桌,你知道吗?隔壁高三二班转来一个新同学,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文桌一脸的不知道:“我哪知道啊,是男的还是女的嘛。如果是男的就叫梁山伯,如果是女的就叫祝英台,嘻嘻!” 文桌的回答引起几个男生的偷笑。本来,全班同学都会笑,可是大家知道朱老师在盯着她们俩,笑出声来,是要破坏朱老师的计划的。那么,朱老师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 文桌只是冲着偷笑的几个男生吼了一声,便又回到了与张丹的谈话中去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她们的危险处境。 “是个男生。说真的,他长得好帅呀,我真想在他脸上留一个唇印。咦嘻嘻。”张丹喜形于色。 “得了,张丹。你的春天来啦,哈哈!那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文桌急切的问。 张丹慢吞吞的说:“你不是说,是男的就叫梁山伯,是女的就叫祝英台嘛。” “哎呀!别逗我啦,好丹丹,告诉我吧!”文桌大概也是春天来了,扯着张丹的衣服撒娇。 “好吧,看在文大小姐的面子上,我就讲出来。别人,我还不说呢。”张丹扯开文桌的手。其实,她本来还想卖下棺子,只是不想文桌不干净的手在她刚买的新衣服上扯来扯去的。 “他的名字叫张生。”张丹眉飞色舞。 “张生?和你是亲戚呀?”文桌打趣道。 “要是我亲戚就好了。” “这个名字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错,上次我在游泳馆里和你说过呀。是电影<倩女幽魂>里,男主角的名字—张生。哇噻,好巧的。他要是张生的话,我就是小倩,和张生,嘻嘻,哈哈!” “呀!美得你,看,口水都流出来啦,哈哈!” 两人又一次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下她们才发现朱老师和同学们都在注视着她们。 朱老师开始炮轰她们:“好啊!你们俩个。在说相声是吗?啊!一说就半个钟头,岂有此理,当我是死的是吧,哼!” 张丹支支吾吾的说:“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 “哦?我没有在这里就可以说话对不对。这是在上课,不管我在不在,你们都不能够讲话。真没羞,人家张生转学才几天,就被你给盯上了。你看你,学习不怎么样,对这些事情倒是很积极。可耻!知道吗?你看你那个样子,哼!还小倩呢。” 全班一阵哄笑。 朱老师吼道:“笑什么!我在教育她,同样也是在教育你们。张丹啊张丹,几个老师都向我反映,说你经常上课照镜子,一照就是一节课。更出格的是,你居然还在课堂上做面膜。才读高三,就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社会上的三陪女一样。你让同学们都看看你那个模样,戴个印度人的大耳环,鼻子嘴巴都打了洞。衣服穿得那么暴露,整天化装化得像只猫一样,早看你不顺眼了。瞧!你瞧瞧!我这么爱漂亮,身材一点也不比你差。我告诉你,这么冷的天,我都不敢穿裙子。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打扮,就不要来上课,听见没有?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受了批评教育后,张丹老实了很多,辛苦的做起好孩子来。可考试成绩单发下来,事实证明了她虽然在行动方面有所改正,但是在效率上却不怎么样。谁叫她平常上课化妆,下课讨论时装,对学习方面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拿着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回到家,张丹强颜欢笑。她爸爸以为她的考试成绩比较理想,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饭后,当他爸爸接过张丹的学习成绩单一看,顿时脸色晴转多云:“你这个小畜生,考得这样差,你还有脸回到这个家!” 张丹妈妈劝慰道:“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嘛,看,吓着她了,她还是个孩子。” “还是小孩子啊?都十八啦。我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已经下乡插队搞生产了。这个东西真不争气,我白白养了她这么多年,还指望她能够有出息。早知如此,当初她刚生下来,我就要把她给掐死,嘿!”张丹爸爸恨铁不成钢,气得火冒三丈。 张丹妈妈委屈的抽泣:“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生女儿呀,你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呢。掐死她,她也是个生命呀,阿弥陀佛!” 张丹爸气糊涂了:“哼!你还阿弥陀佛,都是你宠惯了她。既然你这么信佛,那你就领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起上峨眉山做尼姑去吧。” 张丹无助的说:“爸爸,其实我也这样想过。可是,听人家说,现在做尼姑要大学文凭呢。” 张丹爸怒火攻心:“你,你这个畜生,你想要气死我是吧,你!” “爸爸,你可别死了呀。你要是现在死了,我可没有钱帮你办后事。”张丹眨巴着眼认真的说。 可怜的张丹爸,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妈妈一个劲的帮她爸爸抚胸捶背:“她爹,你可别真气死了啊。你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叫我们怎么活啊。” “呸!想我死是吧,我才不会死呢,好歹我也是个知识分子,哪这么容易被人气死。”张丹爸喝了一口热茶,平静了一下,继续教训张丹:“我问你,这个数学实在是个容易的科目,你怎么没有及格,考了个五十九分。” 张丹低着头,眼泪巴巴的说:“这都怪朱老师。考卷上问一加一等于几?记得上次语文课,朱老师搞脑筋急转弯,问一加一等于几,我说二来着,可最后她说是王。所以这次考试我就回答是王,就被扣了一分,本来是可以及格的。” “蠢东西,那是脑筋急转弯,你怎么把它和数学扯一堆了,活该没有及格。那为什么语文你也刚好是五十九分?”张丹爸接着问。 张丹委屈的回答:“都是朱老师搞的鬼。考卷作文题是记一次看电影,要求文字精简,有创意。我完全符合要求,而且,我也觉得比较有创意。” “那怎么一分也没有?”张丹爸爸疑惑不解。 “我讲了是朱老师搞的鬼。” “是吗?那你说,你怎么写的,念念给我听。” 张丹清了清嗓子,朗读起来:“记一次看电影。今天,我去看电影,影院售票阿姨对我说:停电,没有电影。” “还有呢?接着念啊!” “没有了,就这些!”张丹微笑着。 “啊!这也叫作文,你糊弄谁啊!”她爸爸火又上来了,抽出裤子上的皮带,吼着要打张丹。 张丹眼看着要挨打了,吓得四处躲藏。她妈妈拼命保护她:“你不能够打她!” “走开!就是你平常老护着她,她才这么无法无天,再不教训她就迟啦。” 老鹰抓小鸡游戏进行了一会儿,张丹的爸爸和妈妈打起架来。张丹可高兴啦,好久没有看见爸爸妈妈打仗了。于是,张丹一个劲为他们加油呐喊,当起拉拉队员来。 终于,张丹妈还是输了。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你为了她打架吧,她倒幸灾乐祸的喊加油。正好,现在输了,找她出气:“我,我打不赢他,我就打你!” 张丹爸添油加醋:“老婆,你看到了吧,她还喊加油,要不,咱俩一起收拾她。” 张丹一下被妈妈打到爸爸那边,一下被爸爸打到妈妈这边。仿佛成了她父母的出气筒。 一场乒乓球似的活动下来,张丹身上五彩斑斓。张丹在被窝里哭,真可怜。难道不喜欢读书也是一种错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得读书吗,干吗要打我呀。 哭有什么用,恨有什么用。张丹,社会就这样啊。幸好你长得还挺漂亮,知足吧,比起那些既无才,又无色的女生来,你该偷笑啦。 第八章(时空闪电) 天空飘着雪,空气中没有一丝温暖,让人不禁联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的故事。 教室里,同学们像一尊尊雕塑,谁也不想乱动消耗自己的热能。朱老师包得像只皮球一样,只留下了眼睛,鼻孔和嘴巴露在外面,其它部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尽管如此的寒冷,可阳光里和彭振兴几个还在拼命讲小话。这么冷,还忘记不了开小差。 阳光里对彭振兴说:“哎,老彭,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新闻啊?” “没有啥,除了大雪封山,没有什么别的新闻了。”彭振兴哈欠连连。 阳光里叹道:“是啊,真无聊。” 匡惠贼眉鼠眼的对着文桌说:“你看,有朱老师这样当老师的吗,上课穿成这样,像个抢匪。” “哈哈,有这么胖的抢匪吗?她能够抢到什么?小学生手上的一个肉包子吗?”文桌嬉皮笑脸。 “哎!哎!你们几个,这是在上课,再说话有你们好看的。”朱老师发现了他们讲小话。 匡惠根本不理会朱老师的警告,继续和文桌说话。当然啦,文桌胆小怕事,必须得选个她感兴趣的话题,要不,她是不会开口的:“哎!文桌,听说校门口小卖部在卖一种软糖,里面的夹心是巧克力,好吃极了,你吃过吗?” “是吗?哇,我中午就去买来尝尝,啧啧。”文桌口水横流。 朱老师看见他们还在说话,发起脾气来:“匡惠,文桌,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匡惠和文桌被逐出教室,,两个人傻站在冰冷的走廊上。 “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这么冷,把我们赶出来。”匡惠气急败坏。 “嗨,真倒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文桌埋怨着。 阳光里对着彭振兴笑:“看!她们两个这下可爽了,我想出去还没有门呢。” 彭振兴斜了他一眼:“还说话,待会儿阿朱看见了,也把你赶出去,你就梦想成真了。” 朱老师拍了下讲桌,慢条斯理的说:“嘿呀,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想出去,还在讲话。” “老师,我们没有讲话。”彭振兴解释。 朱老师:“强词夺理,你以为我没有听到吗,啊!” “老师,你听错了吧,我们真的没有讲话。”阳光里也装傻。 “你们!你们这两个家伙,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要是把你们顶撞我的话用录音机录起来,我就交到校长那里,让他听听。”朱老师耍起泼来。 “那怎么不把你自己的话录起来,这样凶的教学态度。”彭振兴丢了一句话。顿时,全班笑成一片,匡惠和文桌也在走廊上拍手叫好。阳光里和彭振兴也被赶了出来。 阳光里嘴里嘟噜着:“这个朱老师可真不讲理,她凭什么把我们赶出来。” “你刚才不是想出来吗?这下你如愿以偿了。”彭振兴奚落着阳光里。 匡惠高兴的对阳光里做了个鬼脸:“嘿!您老人家也出来啦,哈哈。” “去去去,讨厌鬼。”阳光里不耐烦的说。 文桌对着彭振兴说:“老彭,刚才表现不错嘛。” 于是,四个人在走廊上聊起天来。这才刚聊了一会儿,就冷得不行了。几个人跺脚哈气,摇起走廊上的铁栏杆来。突然,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劈在铁栏杆上,几个人消失在深山学堂。 闪电过后,他们几个人都晕倒在走廊上。匡惠首先清醒过来,爬起来对文桌说:“哎哟!文桌,我们可真倒霉,摇摇栏杆居然碰上闪电,而且这该死的电还打到栏杆上来啦。” 阳光里趴在走廊上晕忽忽的说:“哎呀,疼死我啦!又痛又麻,哎哟!” 文桌哭泣着:“呀!妈妈,好疼啊。” “天啊!我还活着啊。”彭振兴吓傻了。 匡惠看看周围,突然发觉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劲,尖叫起来:“妈呀,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咦,对呀。怎么这里我没有来过啊,这不是学校吧,有鬼呀!”彭振兴摸不着头脑。 文桌叫喊着:“啊!哪里有鬼?我不,……呜呜呜!” 阳光里也从走廊地面上爬起来:“喂!别吵啦!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的建筑怎么这样古老,看!那边还有人穿古装呢,不会是在拍戏吧。” “我们也不应该来到这里吧,刚刚还在学校啊,我们不会是在做梦吧。”文桌惊讶道。 匡惠对文桌说:“就算是做梦,也不会一起做同一个梦吧。来!掐我一下。……啊,疼死啦!我只让你掐一下,没有要你掐这么重啊,你想我死啊!” 阳光里高兴的嚷嚷:“看来我们不是在做梦,那边穿古装的人好多,我想真的是在拍戏耶。” 文桌也兴奋起来:“对!对!管他那么多,我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看见明星,我们还可以和他合影呢。” 几个人来到人群里,看着这些人和物,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妖怪啊!”只听那些演员突然惊慌失措的呼喊。 “啊!妖怪,哪里有妖怪!”他们几个也跟着他们四下乱窜。可是当他们发现大家是在躲着他们的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妖怪’恰恰就是指的自己。 彭振兴随即在人群中扯住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问到:“美女,请问这里是哪儿呀?” 谁知道那个女孩看见彭振兴,居然当场晕倒在地。 “喂!太夸张了吧,我有那么恐怖吗?居然晕倒了。”彭振兴郁闷的说。 阳光里一头雾水:“真奇怪,他们说我们是妖怪,我看他们才像是妖怪呢,穿得这么古怪,像是在拍电影。老土,神经!” 匡惠激动的扯着阳光里的衣服惊呼:“哎!你快看那边,贴着一块布告,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落款写着什么同治年。天啊!我们来到清朝了。” 文桌和彭振兴觉得不可思议:“啊!天啦!” 四人顿时傻眼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这时,来了一队电影里曾经见到的官兵,把四人带到衙门。堂上坐的知府一拍惊堂木:“下面是何方妖怪,从实招来。” “我拜托您好吗,你才是妖怪呢。我们是人,请您老人家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了。”彭振兴说道。 知府看了他一眼,继续问话:“本官四十有二,从未见过人长绿头发,如果不是妖怪,就是僵尸。” 阳光里几个大声笑起来。 彭振兴生气了:“我求求你啦,我是在美容美发里做的头发,谁都可以有这样的头发。” 知府更加疑惑不解:“何谓美容美发?有这种把人变成妖的地方吗?” “什么人啊妖啊的,你不会对人妖感兴趣吧?”彭振兴不耐烦的说。 “何谓人妖?”知府看来很爱提问。 阳光里他们几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人妖就是不男不女的人。” “那你们干脆说是太监,我不就知道了。”知府觉得很无聊。 匡惠急忙解释:“那可不一样,人妖虽然不男不女,但是至少还有小弟弟,而且‘胸肌’比较发达。太监是没有小弟弟的,而且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发达的‘胸肌’。” 文桌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哦!!!匡惠,我好崇拜你哦,想不到你对这方面这么有研究,才发现。”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匡惠满脸通红瞪了文桌一眼。 知府死缠着继续追问:“请问姑娘,人妖和太监的不同,与他们的弟弟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不能够与妹妹或者父母有关系呢?” “哎呀!大叔,您都一把年纪啦,人家才十八岁,还是大闺女。你问我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你嘛。呀,真是羞死人了。”匡惠感觉无地自容。 知府纳闷了:“你们既然不是妖怪,为何大白天,身着奇装异服招摇于闹市,惊吓百姓。” “看来,我们真的是穿越时空,来到清朝啦。”阳光里对着其他几个伙伴惊叹。 “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我们呢,是几百年以后的人,可能由于某种原因,使我们穿越时空,来到了你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你明白吗?”彭振兴向知府解释。 “这个嘛,不太明白,应该不可能吧。”知府捋着胡子疑惑的看着他们。 “大叔,这样吧。我们不如找一间饭店,哦!应该说是客栈,坐下来边吃边聊吧,我饿了耶!”文桌摸着饥饿的肚子,满脸堆笑的冲知府提议。 “哦,对对对。现在也不早了。来人,快去香满楼订一桌酒席,我们随后就到。”知府向属下下令。 “太好啦!”文桌的口水差点溢出嘴巴。 匡惠嘟噜了一句话:“文桌好吃了这么多年,今天这句话说得最是时候。” 四人与知府享用着夜宴,经过一番问答,知府大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可思议。匡惠和文桌凶猛的扫荡着桌上的佳肴,毫无少女应有的矜持。 知府两眼一亮,似乎有了什么突发奇想的事情要说:“既然各位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那可否告之本官未来的运程。” “我们确实不能够回答您这个问题,我们平常对这些历史不太感兴趣,更何况你不是名人,越发无从了解。问点别的大事件我们兴许知道一点。”阳光里回应着。 “那倒也是,唉!”知府有点失望。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让你改变命运。”彭振兴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哦?此话怎讲。”知府两眼又打起了灯笼,闪闪发光。 “你想啊,我们是来自未来的人,很多你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不知道的事情,我们都懂。假如,我们能够进到皇宫,见到慈禧老佛爷,她一定会很高兴,到时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会怎么样吧。”彭振兴得意的出谋划策。 文桌从坐椅上高兴的跳起来:“好耶!好耶!说不定还有机会吃到满汉全席呢!” “文桌,不是我说你,麻烦你做个有深度,有内涵的知性一点的女孩子好不好。成天一个‘吃’字不离口,饿鬼投胎啊,你。”匡惠就这个吃的问题已经和文桌吵过几次嘴了。 阳光里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简单:“这可不一定,太危险啦,到时弄巧成拙,被她给宰了,就over啦,你们说是不是。” 知府沉默了片刻:“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本官明天就上书朝廷,把情况如实禀明。各位真要是见到老佛爷,让老佛爷开心咯,可别忘记在老佛爷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来,喝一杯,哈哈……” 夜晚,我们在知府的后院里闲聊。 彭振兴:“记得小时候,我有过想穿越时空的梦想,想不到现在成为了现实。” 匡惠:“哈哈,我们居然可以有机会接近慈禧。要是让其他姐妹知道啦,我想她们该羡慕死我。” “是呀!我要能够和她照个合影的话,那我拿回去以后,就成大名人了。新闻媒体争先恐后的采访我,到时候还需要提前和我预约。而且,我还可以在慈禧那里弄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带回去,我就成大富婆啦,我这一辈子可就…啊哈哈哈……”想到这里,文桌忍不住抱着肚子狂笑起来,下巴眼看都跌落到地上了。 “你省省吧,回不回得去还是个问题呢。”阳光里冷静的说。 “哎,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来到这里,或许是借助了强大的闪电,又可能加上了天时地利等各种因素才穿越了时空。要在一个什么机缘巧合下,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们要回去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啊。”彭振兴忧虑的说。 “我觉得留在这里也挺好的呀!一切都那么的新鲜,而且,我们明白这个时代的人不明白的许多东西,很有优越感嘛。”匡惠安慰的说着。 “才不呢,我还是想回去的,充其量只想来这里旅游一次而已。这里好老土,没有音乐,没有电视,没有漂亮衣服,没有化妆用品,没有车,没有书,连电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叫我怎么活嘛!更可怕的是,今天我去上厕所,发现他们的厕所是用两根树干架起来的。卫生就先不讲了,最主要的是,如果一不留神载到里头,该有多恐怖。”文桌一脸愁云。 “咦,你恶心不恶心啊。幸好你没有在我们吃东西的时候讲,要不我会把一天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彭振兴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阳光里手撑着下巴,望着夜空的繁星感叹:“以前,我还以为过去的人很舒服呢,现在,真接触到了他们的社会,才知道有这么乏味。我们要是没有钱用怎么办,没有地方住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真是想都不敢想下去呀。” “唉,是啊,痛苦。”彭振兴低头叹气。 文桌突然大声说到:“呀!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长得这么漂亮,要是知府他看上了我,那我不就惨啦,到时候强行把我收做妾室…” “文桌,你不会吧!”匡惠惊讶道。 “哦??是吗?亲爱的文桌小姐。”阳光里忍俊不禁。 文桌继续说:“那可不是吗,即便是他没有看上我,要是我在外面遇到了坏人,他们垂涎我的美色,把我迷晕,然后来个先奸后杀。或者,把我软禁起来;又或者把我卖到青楼妓院,强迫我接客;又或者…那我如花的一生不就毁了,完蛋了。” “不要有那么多或者了,放心吧!以你的资质,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危险。”阳光里说。 三人一齐朝正在杞人忧天的文桌笑。 彭振兴站起来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现在也只能够顺其自然,一切听天由命啦!” “现在,也只能够这样了。”三人也跟着叹气。 过了几天,京城下来一道圣旨。我们几个真的要被传召进宫了。 我们坐上宫里派来的马车,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京城。进了宫门后,我们徒步穿行在皇宫之内。雄伟气派的古典建筑在我们的眼中,犹如一副实景图画。 阳光里惊讶万分:“天啊,这就是皇宫吗?比我想象中的样子要漂亮多啦!” “对啊,这得修建多少年,才能够建得这样华丽啊。”匡惠感叹不已。 文桌漫不经心的说:“我对这些房子可不感兴趣,我只期望慈禧能够批准我去御膳房。” “晕,我想他们在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的情况下,能够建设出这样的建筑,真不容易。”彭振兴道。 不一会,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宫殿中,后来才知道是慈禧的寝宫。 慈禧已经年过半百,一副安详的神态,坐在一把看起来雕刻得很精美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老佛爷,怪人已经带到了,请老佛爷过目。”太监小声在慈禧耳边嘀咕。 我们心里此刻同时心想着:哦…这就是太监啊,真讨厌,你才是怪人呢! “恩!你们就是那几个来自几百年以后的人吗?”慈禧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对啊!”彭振兴回答慈禧的问话。 “我看你长得和我们也差不多嘛,除了穿着上有点不同,长了一头绿毛之外。其他的那三个就更没有什么不同啦。对了,你们怎么没有留辫子?”慈禧对着彭振兴说了几句话,然后端起一只茶碗,悠闲的品起茶来。 彭振兴最讨厌别人议论他染的绿头发了,而且这次还是被传说中的慈禧击中死穴。看到其他三个伙伴忍俊不禁的样子,有点不乐意啦。于是,使眼色让阳光里去回答慈禧的问话。 阳光里想了想,然后回答慈禧:“我们的确来自几百年以后的未来世界。” “哦?那怎么才能够证明呢?”慈禧一脸的疑惑,看来她的确很精明,要不也不会差点就成了历史上第二个真正名义上的女皇帝。 匡惠此时与文桌在后面悄悄的小声交流。她们目不转睛的望着慈禧,嘴皮却在微微上下碰撞。 “哎,我觉得慈禧还是挺富态的,你看她那一身金银珠宝,要是送给我的话,嘿嘿。”匡惠垂涎着。 文桌也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我看她是每天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只可惜,就是长得不好。” “你怎么胡乱瞎扯啊,这就是你不懂了。人老啦,你怎么就能够断定她年轻的时候飘不漂亮呢?况且,好吃的东西吃腻了,不一定就吃得下;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要她处理,她也不一定能够睡得安稳。”匡惠斜了文桌一眼。 文桌不服气了:“哟!你什么都懂,好象你自己就是慈禧一样。” “懒得和你吵,浪费我的口水。真是的,最讨厌你这种无知的女人。”匡惠烦躁的说。 言归正传,我们此时被慈禧给问住了。对呀,怎么才能够证明自己来自未来世界呢?像身上戴的手表这些东西,没准慈禧也见过,不会觉得太奇怪。你说把手机拿出来吧,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信号,无法使慈禧信服。来得这么意外,可没有时间准备什么东西呀。这下可完啦,如果慈禧觉得我们是在欺骗她的话,一生气把我们几个给拖出午门斩首,那就… 正在这十分危机的时刻,阳光里突然想起了他的随身听,于是,急忙把它从裤兜里掏了出来,装上了一节新电池,然后高兴的对慈禧说:“老佛爷,我这里有一个小玩意,它是未来世界的东西,它可以让您听到美妙的声音,不信的话,您试试。” 匡惠他们几个长嘘了一口气,这下子可好了,随身听虽然小,但是足够能证明一切。 太监接过阳光里手里的随时听,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慈禧,慈禧把随身听整个放到耳朵边努力的去听:“怎么回事,哀家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阳光里比慈禧更着急:“有的,只是还没有打开呢!我可以过来帮您开开吗?” “好吧,你过来吧!”慈禧准许阳光里上前帮她打开随身听。 阳光里走到慈禧身边,接过随时听,将按纽打开,调节好音量,播放了一首比较抒情的音乐。因为他知道,如果放出的是重金属音乐,没准会把慈禧给吓到。 慈禧会意的把耳塞塞进了耳朵,开始还真吓了一跳,但马上就陶醉在音乐声中:“恩,好听!果然奇妙,居然没有人演奏,也能够发出这么动听的乐曲声,真是一个神奇的小东西,太奇妙啦!” 慈禧身边的太监被慈禧的赞叹弄糊涂了:“老佛爷!奴才怎么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傻奴才,要把这个小扣子塞进耳朵里才能够听到。”慈禧听到太监的话,取下了左边的一只耳塞,然后教育起太监来。 太监想必也被调动了胃口,一时来了兴趣:“老佛爷,把那东西给奴才听一听吧!” “混帐!你个狗奴才,哀家的东西你也敢打主意,掌嘴!”慈禧怒斥太监,看来她挺喜欢随时听。 彭振兴早就看着太监不顺眼了,趁机对慈禧说:“这个奴才真不懂事,居然敢和老佛爷您争东西。请老佛爷准许我替您来管教一下这个该死的奴才。” 慈禧这个时候只想专心听音乐,别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去理会,挥了挥手示意彭振兴随便他怎么处置。就又戴上了耳塞,闭目欣赏起音乐来。这个太监,自从我们进来起到现在,就一直阴阳怪气的朝我们横眉瞪眼,还说我们是怪人来着。这下可好,我们有机会报复他啦。彭振兴原想随便给太监几个耳光,就算了。谁知匡惠也走过来扇他耳光,一边打还一边骂:“死太监!谁叫你说我们是怪人,哼!你真恶心,什么不好做,来做太监!” 文桌凑过来一副好奇的神态,对着倒在地上捂着脸正在挨打的太监问:“哎!我问你啊,你们太监平常尿尿的时候,是站着的,还是蹲着的啊?我一直弄不懂耶!告诉我呀!” 太监被打得一个劲的哇哇叫,哪里有空接受采访:“哎呀!哦!啊哈!饶了奴才吧!……老佛爷……奴才错啦!……让他们不要再打奴才啦!……恩恩恩……” 闭目休闲的慈禧睁开眼大声说:“死奴才,你吵什么!给我闭嘴,打你几下又不是砍你的头!” 匡惠和彭振兴见慈禧发彪,停止了对太监的殴打。畏缩的看着慈禧,心想是不是打得太猛烈,惊扰了慈禧的心情。 慈禧看着我们都盯着她发愣,于是说:“我是让他不要出声,没有说你们。你们继续打你们的,不用给哀家面子。” 我们本来打太监打累了,就快停手啦,即然慈禧还要我们打,那我们就勉强多打他一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头看看太监,被慈禧下令不准发出声音后,就拼命捂紧自己的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呻吟,真搞笑。 文桌注意到了一旁茶几上的水果拼盘,高兴得低声呼喊:“哎!哎!哎!你们还打什么啊,多累啊!快看那边,有水果吃耶。我们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去吃点水果,大不了,呆会再接着打也不迟啊。” 我们几个吃起茶几上的水果来,慈禧在听随身听,不知道是不是听着听着睡着啦。太监则独自跪在地上轻声哭泣,一边可怜的用衣袖抹着眼泪。 匡惠指着太监凶道:“你哭死啊你,我们又没有打多重,有那么痛苦吗?不许哭,给我笑,快笑!要不然我们又过来打你!” “嘿!嘿嘿!”太监一听说又要挨打,强迫自己装起高兴的样子来。 “哈哈!真好玩。匡惠,你现在的神态可真像一个黑道女流氓呀!”文桌夸奖着匡惠。 匡惠对着文桌瞪了一眼:“呸!你才是女流氓,你难道就不会用侠女这个词来赞美我吗?” “你们俩少吵两句行不行啊,从早到晚,你们的嘴巴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吵架,就不能够休息一会儿吗,拜托!”阳光里被她们弄得很烦闷。 天色暗了下来,宫女过来通知用膳,慈禧邀请我们几个一起和她同桌用餐,我们饱饱的美餐了一顿。之后几天的时间里,我们每天与慈禧聊着过去和未来,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这天,我们被慈禧批准去皇家后花园游玩。 匡惠惊呼:“哇!这花园里好多花我都从来没有见过耶!” “那倒是…不过,我觉得,要是在这里面再种点水果的话,就更加丰富了。”文桌死性难改。 阳光里边走边说:“这种生活真是无忧无虑,只是我觉得太没有安全感啦!” “哦?为什么没有安全感呢!”彭振兴接过话题。 阳光里叹了口气说:“封建社会的人权是没有保障的,别看现在慈禧喜欢我们,我们日子现在很好过。时间长了,她要是厌烦了我们,哪天我们不小心惹毛了她,那…” “那该怎么办呀?”文桌很担心,她可不想遭遇不测,她还想留着自己这只猴子多玩几年。 彭振兴焦虑的说:“我们现在又回不去,很有可能在这个过去的世界里度过一生,真惨!” “不如……我们想个办法回去吧,怎么样!”匡惠开心的提议。 “你太天真啦,你以为这是开化装舞会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文桌一反常态的说了句有道理的话。 阳光里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若有所失:“哎!不管怎么样,呆在慈禧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确实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了…” “别东张西望啦,你们俩个,过来一起想想办法,商量一下吧!”彭振兴对着文桌和匡惠喊。 文桌走过来闷闷不乐的瘪着嘴说:“你问我什么好吃我还知道,要我想办法,我可想不出来!” “你终于自己承认了吧,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