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个个硬上弓》 第0章 楔子 斗地主 “啪。”一个小小的月白色手机挂件掉在高级楠木的桌面上,发出闷闷地一声。那月白色的手机挂件泛着幽泽诡异的光芒,与桌上摆放的生猛海鲜甚是不搭调。 一只古铜色的大手伸过去,捡了起来,同时,那手的主人讨好似的看着对面的少女。 少女一身桃红色的休闲运动装,长发披肩,面颊粉红,眸子灵动,此时正百无聊赖的搅着杯中的饮料。 “焱儿,这是什么啊?脏乎乎的,还有些裂纹,你要是喜欢在手机上挂东西,我送你一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就是了。”男人一边整理着他的阿玛尼西装的袖口,一边不以为意的将那个月白色的手机挂件拿在眼前,不屑的看着。 对面的少女微眯着瞳仁,唇角弯起,状似微笑。不识货的人她见的多了。 “我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玻璃,这种古董比较适合我。”少女耸耸肩,眼底隐了一抹算计,可对面的男子却毫无觉察。 “古董?”他问道,声音却有一丝嘲讽。 “是。古董。”少女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睛欢快的眨着。 本来她还想提醒他那是什么的,一看到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她决定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富二代。 “我看就是一个破石头吧。”富二代凑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继而……放在口里咬了一下。 “呸!一股子腥味。”富二代皱起眉头甚是嫌弃的样子。 少女皱了下眉头,破石头?哼!为了这块破石头她可是在湘西蛰伏了一个月的时间,差点就赔上了小命。这种不知苦是啥滋味的富家少爷,活该被捉弄。 “焱儿,这究竟是什么啊?”富二代自诩自己见多识广,不耐的看着少女。 “你知道我爹是做什么的吧。”皇焱儿耸耸肩,眼眸含笑。 富二代听了,神秘的凑到焱儿面前,满嘴的生猛海鲜味道,“听说伯父是盗墓高手啊。” 焱儿点点头,身子后撤一步,眼底有一丝厌恶,“我跟我爹可是同行。” “啊?!”富二代一愣,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女。 眼前的少女美眸如画,白皙无暇,身段玲珑,该楚楚动人时楚楚动人,该闭月羞花时闭月羞花,介绍人可是说她是什么商务秘书的,怎么竟然是个盗墓的? “那……那么这是?”富二代晃着手中的手机挂件,指尖有些颤抖。 “湘西尸王的骨头。”喝光杯中甘甜爽口的酸梅汁,焱儿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啊!”富二代倏地丢下手里的挂件,发出让她满意的惊叫声。 湘西尸王?那不是刚刚在博物馆展览过的那个丑陋的干尸吗? 紧接着……呕!富二代一想起自己刚才用牙咬过这个东西,登时恶心的呕吐起来。 少女瞥了他一眼,眼底有得逞的笑意。 小心的拿起桌上的挂件,从容的系好刚才脱落的绳扣,少女起身,拍拍还在呕吐的富二代肩膀,道,“我先走了,记得联络我!” 说完,少女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了这家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她的第二十五次被逼相亲就此终结。 不过她知道,母亲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真……,刚刚迈出餐厅大门,手中的电话炸响,就连挂在上面的尸骨都跟着泛出幽泽的光芒。 “喂。”焱儿接了电话,该来的总要来。 “你这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焱儿将话筒远离耳朵一米,只能听到里面有咆哮声,其他的便听不真切了,只依稀听到母亲最后喊了一句,“我现在就停了你的信用卡!!” …… 当焱儿在超市购物完毕准备刷卡的时候,突然被告知她的信用卡停用了,天!她的母亲真的说到做到了! 她挣的钱可都是乖乖的交到家里了,如今身上只有几百元钱。 够狠的! 焱儿付了购物的钱,不准备妥协,几百元怎么了,有盗墓这门手艺,她是不会饿死的。 她是皇焱儿,祖上五代都是湘西的背尸者,这“背尸”并不是说将死人的尸体背在身上,而是盗墓的一种方式。 盗墓的时候先刨个坑把棺材横头的挡板拆开,反着身子爬进去,绝对不能面朝下,这些神秘莫测的规矩帮助皇家成为现代盗墓第一世家,皇家靠这个发了家,只是老祖先却一代代的死在湘西尸王的手里,直到三个月前皇焱儿成功制服了湘西尸王,得到了他口中含着的这块尸骨。 据说,这块尸骨可是神迹,是邪神的神像。没想到竟被那个该死的富二代当做石头咬了一口。 …… 焱儿揣着怀里仅有的三百元钱,坐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前几天有人出高价让她去云南盗取水晶毒尸。做成了这笔买卖,她就不愁没钱花了。 焱儿没有多余的钱购置盗墓的工具,回家去取说不定会遭到老妈的禁锢,只有一切从简了。待进入丛林之后,她才有些后悔,想要盗取水晶毒尸并非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事已至此,焱儿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树林的尽头是一块洼地,此时明明是盛暑六月,可洼地这里却结了冰,形成一个天然的冰湖。偌大的冰湖滑溜透明,隐隐泛着幽寒的光芒。 焱儿往下看了一眼,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冰湖的四周裂开了无数道口子,焱儿知道这是通往地下墓穴的通道,当然,这通道不是那么好走的,想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盗墓的人命丧于此了。 焱儿划了一根冷焰火扔进了裂缝内,看清了地形,开始下滑。 这裂缝大约有十米深的距离,焱儿掌握好了平衡顺利下滑,到了底部,焱儿取下手机上挂着的尸骨放在胸前,由湘西尸王的尸骨引路,所有机关和小鬼都会乖乖让路,这是道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只是,焱儿才走了十步的距离,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传来,四周冰封的冰块开始开裂,封在冰湖里面的一具具古尸被这巨大的振动震了出来。 那些古尸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眼睛朝下看着,双手交叠在身前,似是在看着下面什么。 因为振动的太厉害了,几具古尸僵硬的身子慢慢倒下,摔在地上顷刻间尸首分家。 焱儿吸口凉气,这古墓之中的邪气慎重,她刚才定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以致险些丧命,只是这湘西尸王的尸骨怎么不管用了? 混乱的现实容不得焱儿多想,离她最近的三个古尸突然眨了眨眼睛,继而又活动了一下手腕。其中一个古尸满脸通红,络腮胡子,另外两个一黑一白,舌头吐出三尺长。 诈尸?焱儿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飞快的跳开,将手中的尸骨高举过头顶。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红脸古尸跳了起来,将手中的一摞什么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不满的瞪着焱儿。 焱儿大喊了一句,“盗墓于此,强恶勿争!尸骨千年,及早安息!”这是他们皇家流传下来的规矩,遇到诈尸了,高举辟邪的东西大喊这句话。 “我知道你盗墓!可你知道老子在干什么吗?”那红脸尸体气急败坏的指着焱儿。 “我知道我打扰你们睡 觉了,我是来找水晶毒尸的。”焱儿急忙解释,没想到古尸也会说话。。 “谁说我们在睡觉了?没看见我们在斗地主吗?”红脸古尸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东西,焱儿定睛一看,扑克牌! 斗地主?斗地主是什么年代发明的?她记得她盗的这个墓可是宋朝的。 “几位是?”焱儿糊涂了,难道他们不是古尸? “小姑娘,我们是阴间的黑白无常,好不容易找了个凉快的地方陪阎王斗地主,你来捣什么乱啊!黑脸古尸开口,一脸的同情。 阎王有仇必报,这个小姑娘要倒霉了。 “阎王爷?黑白无常?”焱儿仔细审视了一下他们,确实有点像,虽然她没见过真正的阎罗王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们不是古尸那就好办了。 “那……三位继续吧,我还以为神仙都是隐身的呢!”焱儿将怀中的尸骨收好,准备从旁边溜走。 “等等!”白无常突然叫住了焱儿。“你那个尸骨沾染了海水,一个星期都不能用了。”白无常好心的醒焱儿。 “海水?”焱儿盯着尸骨看,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富二代拿着尸骨咬了一口,这之前那个富二代吃了一肚子的生鱼片和生蚝。 该死的! “谢谢提醒。”焱儿很有礼貌的道谢,一点不似几个月前大战湘西尸王的凶悍狠决,毕竟她心里是比较怵这三个人的,地底下的人她见的多了,可是活的,当官的,还是第一次见。 “滚滚滚!赶紧滚!”阎王瞅着地上自己的好牌没好气的朝焱儿喊着,眼看就要赢了,玩了一下午第一次抓到一手好牌,奶奶的! 焱儿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身,娇小的身子钻进了另一边的冰缝之中。 阎王看着焱儿的背影,嘴唇抽筋,胡子不满的上下哆嗦了几下,抽出身后的生死簿在皇焱儿那里扫了一眼。 大笔一挥,将阳寿70改成了20。 今天,正好是焱儿20岁的生日。 第一章 与尸缠绵 焱儿闪身进了另一侧的裂口,沿着冰层的缝隙下滑,凭借她盗墓的经验,刚才那些尸体俯首向下看着的地方一定有东西,很可能就是水晶毒尸的藏身地。 焱儿顺利的滑落到了底部,下面更是别有洞天。经过常年累月的地下水的冲刷,她落脚的地方形成了一块天然的叠石群,而叠石两边都是冰凉的地下水。越往前走越发的黑暗,焱儿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踩在最边缘水浅的地方上,在黑暗中摸索着两边的石壁往前走着。 走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忽然发现前面的地下水中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冷光,焱儿机警的关了电筒,在黑暗中注视那像是鬼火一样的冷光。 水中那团若隐若现的白光,渐渐飘到她的脚下,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白光突然向四边分散,刹那间将她包围。 焱儿此时方才看清接近她的竟是尸光虫。所谓尸光虫即是生长在地底下靠着死人体内分泌出来的磷发光的萤火虫。 这种萤火虫常年吸食人体的磷光,毒性很强。 当焱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腿上细细密密的被咬了无数个针眼儿似的小孔。就连白皙的脖颈也中了招。 焱儿忍痛飞快跳出水里,如果她这次是准备充分再来的,遇到刚才那种情况就可以用飞链弹跳开来,也就不会遭受尸虫的攻击。 只是,一切都晚了。她为自己的轻敌复出了代价。可焱儿想不通的是,尸虫从不主动攻击人类的,这次是怎么了? 其实焱儿并不知道,阎王爷的那一笔,就是让她三更死,就绝对不会留你过五更。 焱儿身形踉跄的往前走着,前方有幽幽暗暗的白光,她已经顾不上那是哪里,有没有机关,只管往前走。 吱嘎一声,她推开一扇石门,身上的毒液已经开始发作,她的双腿好像浸在炸开的油锅里面,滚烫滚烫。 她跌跌撞撞的走进石门后的石室内,抬眼见在她的正前方有一个玉棺,玉棺通体幽绿无暇,此刻,正在长明灯下闪着幽泽柔和的光芒。 ‘我累了……”焱儿低呼一声,慢慢走向那玉棺。 玉棺采用上等翡翠打造而成,普一触及便有通体沁凉的感觉,焱儿抚摸着,腿上的难受缓解了不少。 她难受的趴在玉棺上,此刻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只想让腿上炙热烘烤的感觉迅速的降温,她飞快的脱下自己的运动衣,刷刷几下,只穿黑色bra和粉色内裤的瓷白身体 无暇的出现在泛着冷光的石室内。 娇媚的容颜此时难耐的皱着,樱唇轻启,呼出的气息炙热急促,通体雪白的肌肤上满布密密麻麻的针眼状伤口,一层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 焱儿拼劲全力推开了玉棺,只有在玉棺里面呆着她才能好受一点,虽然她知道中了尸虫的毒必死无疑,可是她不想死的那么难受,那么难看。 她才二十岁,前面十年都在盗墓,挣得钱也全都交给了家里,如果死了,她至少应该住个好一点的房子。 焱儿爬上玉棺,俯身看去。 只一瞬间,她的呼吸停滞,就连身上的痛也减缓了不少。 玉棺内,一男子安静的躺在琼花叠翠的锦被上,英眉如剑,鼻梁高挺,狭长的眸子微微闭着,长睫如扇,双唇殷红如盛开的玫瑰花瓣,纯净却不失诱惑。 这张脸,你可以说他纯净,也可以说他邪恶,却很少有人能像他一般,将纯净和邪妄结合的如此相得益彰。 焱儿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他完美的让任何词汇都显得苍白无光。 男子安静的睡着,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丝绸亵衣,与周遭繁琐名贵的随葬物品格格不入。焱儿看着,心里不禁感叹,究竟要怎样一双夺魂摄魄的眸子才能配上这样一副绝美的面容。 这个男人一定是妖孽吧,仅仅是看上他一眼就有止痛的作用,如果跟他翻云覆雨的话,是不是就能长命百岁了。焱儿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摸上了那精致的五官,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周身却依旧保持的这么好,就连皮肤都充满弹性。 只是……她现在要借他的地方安息了。 焱儿爬进了玉棺,顺势躺在尸帅哥的身侧,娇小的身躯微微蜷缩着,止不住的颤抖。 身体忽冷忽热,好像一下子在火焰山又一下子去了雪山,还有那种千万条小虫子啃噬双腿的感觉,又痛又痒,却抓不到伤口。 蓦地,焱儿难耐的朝身后冰冷却弹性十足的身子靠了靠,指尖不小心轻柔的碰触到他的指尖,一滴泪,很不争气的滑落。 她还不想死,真的。 她还年轻。 早知道,她就多忍受一下那个富二代了,干嘛要跟母亲赌气,什么准备都没做好就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死了,都没人知道。 只不过是盗墓协会那里又多了一个无故失踪的名单而已,这样的事情在盗墓 协会太多了,每年都不计其数。 泪水又滑落了一滴,还未流到脸颊上,便被冰冷的指尖轻柔的逝去。 “别哭,有我在。” 一道轻慢且温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焱儿抽搭了下鼻子,不以为意的回头。 嘶!不对! 脑袋才拧到一半,她就觉察出不对劲来。 他,说话了? 尸帅哥诈尸了? “你中毒了。”身后又想起他的声音,焱儿身子僵硬,暗自揣测他是否是僵尸?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解毒。”尸帅哥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焱儿僵在那里,不敢乱动。 后面的身躯微微一震,继而有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后揽住了她的腰身。略微冰凉的唇瓣轻柔的贴在焱儿颈后。 焱儿身躯微怔,却没有反应。她的大脑已经短路了,混沌不清了。 身后的吻愈发的狂烈,好像在倾泻他所有的炙热和情感一般。他缓缓睁开眼睛,唇角含笑的看着少女的侧脸,纯净,无暇。是他喜欢的类型。 叔叔果真没有送错人来。 灼烧在体内的浴火让男子不想再压抑下去,那一旦释放便无法控制的欲望如蔓野荒草般滋长开来。 他抬脚,将半开的玉棺盖紧紧合上,紧闭密封的空间将他们与外界隔离起来。 “不要!”突然而至的黑暗让焱儿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有胆量盗墓,没胆量跟一个帅哥独处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内。 冷唯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焱儿惊慌的唇瓣,将自己的手指轻柔的送到她唇边,而他的双唇则细细的吻过焱儿光滑细腻的美背。 黑色的bra被他不解风情的褪下,粉色的内裤也被他拉到了脚踝,他很享受拥着赤一裸的她的感觉,等待了千年,他的叔叔总算没让他失望,给他送来了一个可心的尤物。 “嗯……”细碎的娇吟从焱儿口中溢出,她想要扭动身子,奈何尸虫的毒已经发作的厉害,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气,此时,她只能承受,不能反抗。 冷唯微微起身,将焱儿身子翻过来,大手摸索着她光滑的肌肤,焱儿微颤的身体让他体内的冲动再次疯狂起来,他探手进入她的腿间,轻柔拨弄。 “嗯……不要……”焱儿身躯一颤,在黑暗之中想要寻找身上男子的黑瞳。 然,四周尽是 无边的黑暗。 本是充满诡异和恐怖的棺材里,此刻却满是属于男性的低吼声。 冷唯不懂前戏,曾经的他,过惯了夜夜笙箫的日子,他不会挑逗女人,对于女人的挑逗他也早就厌倦了,他要女人,向来直达目标。 唇边牵起一抹温暖的笑,他分开焱儿双腿,就势迅速的闯入那紧闭的空间。 焱儿闭着双目,身上的痛愈演愈烈,双腿间好似被撕裂了一般,颤抖的痛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流遍全身,酥酥麻麻的,伴随着蚀骨啃肤的撞击,一下下,将她撕裂。 娇弱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身上这个男人发了疯般的冲撞,娇躯也因此将周遭的陪葬品挤到了一边,那撞击的力量太过猛烈,每一下都几乎要将她击碎,焱儿撑起虚弱的手臂,手指深入冷唯的发丝之间,她想要拧断他的脖子,却使不上一丝的力气。 这一夜,缠绵悱恻,妖娆无限,不知过了多久,冷唯才疲惫的倒在焱儿身边。 “以后,你都是我的。”他一生只说过这么一次承诺。 只是,他身下的焱儿,此时已经昏死了过去,并没有听到。 她还是处子,承受不住这样近乎于发泄和凌虐的占有,她的身体在这一刻蜕变成女人,而心,却第一次有了蚀骨的恨意。 第二章 乌龙缠绵 不知道在黑暗中痛了多久,焱儿觉得的自己的身子好像云彩一样飘了起来,在半空中,她什么也抓不到,当身子到了极致的高空时,又似一只蝴蝶翩然坠下。 她慢慢睁开眼睛,触目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她伸手推开玉棺的盖,一丝幽暗的白光倾泻进来,照着她白皙的面容愈发的苍白。 焱儿此时赤身裸一体,娇嫩的胸前布满斑斑的吻痕,两点粉红红肿不堪,大腿内侧具是殷红的血迹,黏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焱儿起身想要翻出玉棺,下身却传来撕裂般的痛,她重又重重的跌回到棺材内。浑身子下面的衬垫上,盛开了一朵妖娆的红梅。这是她的处子之血。 焱儿揉着欲裂的头,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 她本是中了尸虫的毒,浑身如火烧一般,想要汲取玉棺上冰凉的温度来麻痹自己的身子,打开玉棺后,却是一具完美的找不到词汇形容的男尸。 再然后,她……盗墓世家三小姐皇焱儿,被她要盗的尸体给爆了? 焱儿忍住下身的不适,四下看着。棺材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绝美男尸的踪影,只是玉棺内凌乱的随葬品和氤氲的气息在提醒着她,刚才是发生了多么血脉喷张的一幕。 该死的!不知道会不会染上尸毒!焱儿低咒一声,好不容易才撑着棺材的边缘爬出来赤着身子站在玉棺旁边,那跑掉的古尸上辈子抑欲而死的吗?竟然如此疯狂的要她。 玉棺对面的一块千年寒冰将她美妙的身姿倒影出来,玲珑有致,曼妙婷婷,青丝如墨,焱儿猛然发现,原本在腿上细细密密的针眼状伤口全都没有了,肌肤光滑细腻,宛若新生。 不过她此时已经顾不上欣赏自己的身材了,她发现自己脱下来的那套休闲装不见了,也就是说,她要光着身子走出这间古墓了。 “该死的粽子!(盗墓者对僵尸的称呼)连衣服也拿!前世哈是个小偷吗?”焱儿低咒一声,重新走到玉棺前面,胡乱扒拉着,从随葬的物品中找到了一套纯白真丝的亵衣,还有一套烟青色的长衫,还好,自己的手机还在,焱儿胡乱将衣服套在身上,估计她这个造型出去,别人会把她当成粽子的。 焱儿重新推开石门,朝外走去,一路上,焱儿觉得四周的景象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便以为是自己来的时候触动了机关所致,并没有想到是刚才推石门的时候推错了另一边,由此,焱儿在懵懵懂懂之中闯入了另一片未知的大陆。 …… 大梁国32年,夏 大梁国开国皇帝言千钧在第五次出宫大巡之时,因天气冷热交替异常,偶感风寒,最终客死半路。 据说他死之前曾发生过三件怪事,其一,天降陨星,其二,各地高官之墓皆现异常,僵尸活跃猖獗,其三,言千钧身前有十子八女,但在他驾崩前一年,儿子女儿相继离奇暴毙,仅存十三公主言焱儿,三王爷言裴墨,九王爷言裴轩。 言千钧死后,尸骨未寒之际,丞相郑德藏起了言千钧写给三子言裴墨的遗诏,随即辅佐骄纵无知、缺乏主见的九王爷言裴轩登上帝位,视言裴轩的兄长言裴墨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后快。 于是,在黑风岭之下,从边塞回宫奔丧的言裴墨遇到了郑德派来伏击他的黑衣死士。 当焱儿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出洼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具飞散断裂的尸体和捉对厮杀的古装扮相的人。 “现在拍戏真下血本,道具都这么逼真!”焱儿摇着头感叹了一下那四散横飞的尸体。 “什么人?!”听到焱儿的声音,挥舞着钢刀的黑衣人首领冲到焱儿面前,怒喝一声。 “看热闹的。”焱儿耸耸肩,看来自己被当成是群众演员了,于是转身想要闪到一边。 倏忽,一道刺目的寒光直逼而来,冷兵器的寒光挟裹着一丝冷风逼近焱儿脖颈。她侧身闪开,耳际的青丝普一触碰在那钢刀的刀刃上,便无声的断落。 焱儿眼尖手快,握住那人手腕反手一扣,那人手中的钢刀立时滑落,在钢刀落地之前,焱儿瞬时握住下降的刀柄,眸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采。 这不是近代的东西!这把刀至少有一千年的历史了,怎么现在拍古装戏都是这么暴殄天物吗?哪个导演这么有钱,现在的古装剧不都是潜规则的吗?谁还真刀真枪的讲究效果啊! 此时,厮杀的战场归于一种诡异的宁静。那些黑衣人全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她,焱儿皱了眉头,微眯起瞳仁四下看着。 在成群的黑衣人围攻中间,一匹纯白色的战马傲立人群,白马的身上沾染了斑驳的鲜血,那纯净的白和妖娆的红,将马上的年轻男子映衬的邪妄且高贵。 灼烧的阳光毒辣的烘烤着焱儿的脸,她抬头,微眯的美眸撞上了马上男子的视线。 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金黄的阳光,虽然身着柔软舒适的丝绸衣袍,但他的 气质却不失凌厉和狠决。 如寒星般璀璨的黑瞳,好似山水名画一般流畅着;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似有似无,却极具杀伤力。 焱儿看着他,直觉觉得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是深藏不露的。他是那种可以在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的人。 “杀了她!”率先反应过来的黑衣人首领举刀朝焱儿劈来,下手狠决毒辣。在他身后,七八个黑衣人一起朝焱儿这里砍来,马上的男子却在此刻同时出手,一箭射穿了离焱儿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鲜血涌出湿了大片地面。 “你们入戏不能自拔了吗?!”nnd!焱儿喊了一嗓子飞快的朝一侧跑去,借助旁边的一个小山坡,焱儿脚下一蹬,身子在空中漂亮的翻了一圈,稳稳地落在白马男子身侧五米的距离。 身后的黑衣人如影随形,折返身子再次扑来,焱儿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言裴墨,这个男人,刚才救了她!他的身边,是安全的吧。 马上的男子看出了焱儿的意图,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继而,弯弓射出一只利箭。那利箭死死地定在焱儿脚前。 “我不会保护你的。”他开口,声音和表情同样的冰冷刺骨,与周遭毒辣的阳光形成强烈的反差。 焱儿微愣,眼角飞快的扫了一眼马上的男子,继而,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转身,站在原地,迎上身后的劲敌。 时间仿似在这一刻停止,焱儿看着呼啸而来的钢刀,本能的后退,却见马上男子的眸中流露出与她刚才相同的轻蔑,焱儿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焱儿便觉得不好,在她分散精力之时,对面那闪着寒芒的钢刀已经到了眼前。 倏忽,一抹白白色的身影从她身后闪过来,在靠近她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臂有力的一捞,将她甩到了马背上。 “你……”焱儿惊慌的抬头,迎上那双黑瞳。 “因为你像一个人,所以我救你。”他再次开口,声音却噙了一抹玩味。 白马驮着焱儿和自负高傲的言裴墨一路狂奔,轻松的杀出了重围。 刚才,他完全有能力在第一时间制服那群黑衣刺客,只是突然出现的这个野丫头让他的视线忽的定住,不合身的衣服,散乱的青丝,迷茫却纯净的眸子,他在那一刻,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什么,再也看不到别的了。 她没有他身边那些 妾室的讨好卖乖,她灵动的眸子一眨,他的心就跟着动了一下。 将马背上狼狈趴着的身子贴在身前,言裴墨打马狂奔。 此时,另一边的古墓内,冷唯勘察完地形回到石室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那女子鬓云乱洒,酥胸半掩,妖媚的眸子挑逗的看着他,与刚才与他春宵一度的焱儿完全是两个类型,莫名的,他喜欢刚才那个纯净白皙的少女。 “尸冷王,奴家弯弯是庄主派来献身与您,供您出棺之用的。”少女率先开口,眼眸含情看向冷唯,天!这个男人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吗?仅是那一双如墨的星眸便已经胜过天下所有男子了。 她云弯弯是邪庄庄主身边第一美人,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可眼前的男人却让她有一种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的冲动。 “你?”冷唯挑眉,古墓中昏暗的光线照在他瞬间冰冷和邪魅的眼睛上,让人痴迷却又不敢接近。 “是奴家。”云弯弯说着,扭着水蛇腰向前,就要解开冷唯衣衫。 冷唯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一双黑瞳似要将她灼烧,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进来之前可有见到一个年轻少女?”他浑身流动着骇人的气息。 “没,没有。弯弯进来之后这里并无其他人。”云弯弯实话实说,有些害怕此时的冷唯。 没有人?!冷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四周,心,忽然间好像丢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尸冷王,还是让弯弯服侍您于玉棺之中,您也好早些吸足阴气出棺。”云弯弯说着抬起笔直修长的玉腿一下一下撩拨着冷唯小腹之下。 冷唯觉得体内瞬时涌动一股热源,直冲脑门。只是他很清楚,这炙热的火源不是浴火,而是怒火。 该死的!他竟然大意的用错了人,现在还被那个不知怎么闯进来的女人跑了! 冷唯思及此,愤愤的推开云弯弯,“滚!!”他低吼一声,黑瞳瞬间充盈着血红。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 当冷唯出棺的时候,焱儿的身份已经成了大梁国的十三公主。 言裴墨救了她,而焱儿也终于搞清楚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她,走错了古墓的门,很没道理的穿越了。 言裴墨说她长得有三分像十三公主,十三公主跟言裴墨常年住在边陲之地,世上并没有几个人见过她,前日,她暴毙而死,言裴墨 便要求焱儿冒充十三公主,留在他的身边; 言裴墨还说,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言裴墨又说,他给她好吃好用好穿的,就是不许她背叛他,不许她接近别的男人。 不过,言裴墨却没有说,焱儿长得有七分像他曾经深爱的一个女子。 十五天后,焱儿和言裴墨终于到了皇宫。 第三章 火莲烙印 焱儿一身白娘子宫廷叠翠长裙,薄施粉黛,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大梁国的皇宫。 在她前面的言裴墨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看焱儿只顾看着四周而差点撞上门口的石柱子,言裴墨大手一捞,健硕的身躯将焱儿禁锢怀中。 “你再东张西望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贴在宫墙上。”言裴墨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威胁。只是怀中的柔软清幽让他竟不忍松手。 “哦。”焱儿点点头,嘴角微微抽筋,不禁感叹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没说错。 “三哥!十三妹!”正在此时,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焱儿微怔,继而便被言裴墨狠狠地推出了怀抱,焱儿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倏忽,一抹明黄的身影飞快的来到她的身边,修长的手臂准确的找到她柔软的腰身,将她拉、进怀里,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指尖慢慢挑起她的下巴,一双清亮温润的眸子闯入了她的视线。 “十三妹小心啊。怎么了?头回见着皇兄就这么激动!”那温润眸子的主人浅浅开口,唇边扬起的笑意似三月春风醉人心扉。 焱儿知道,他应该就是新皇帝言裴轩。焱儿不禁抬头看向他,那一双星眸纯净明亮,肌肤白皙的近乎透明,双眉如剑,鼻梁英挺,薄薄的嘴唇始终好看的微翘着。 他的怀抱很温暖,只是,焱儿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那纯净的眼睛深处隐着她看不懂的阴霾。 焱儿身后,言裴墨冷寒的视线冷冷的盯着言裴轩揽在她腰身上的手,那双凌厉的瞳仁几乎要刺穿焱儿身体。 焱儿觉察出异样,猛地推开言裴轩的身子,言裴轩不由后退一步,撞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大胆!竟敢推搡皇上!”一道阴冷沙哑的声音从言裴轩身后响起,继而,一张老辣精明的面孔出现在焱儿面前。 “郑丞相,十三妹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吓到她。”言裴轩笑了笑,并不在意。 “皇上,您如此善待与她,可谓是姑息养奸,后患无穷。”丞相郑德一瞪眼,根本不把言裴轩的话放在耳中。 郑德没想到言裴墨竟然这么命大,一路上的十二次致命追杀竟然全都躲了过来,还带着宫婢娥女生的下贱公主回了宫。他本来只要安心对付一个言裴轩即可,如今,却是必须先要铲除言裴墨和言焱儿才行!这无形中延误了他的野心。 自然,郑德是逮着机会就想置焱 儿于死地。 “皇帝哥哥,焱儿不是故意的,只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哥哥有些紧张罢了。”焱儿含笑乖巧的看着言裴轩,想要化解这场误会。 “放肆!竟敢如此称呼皇上!”郑德又再发难。 “你放五!我是十三公主,你是什么身份?”焱儿微怔,继而挑眉,据理力争。 十三,虽然是一个很装b的数字,但是加上了后缀公主二字,便极具权威和震慑力。 她是成天跟死尸打交道的皇焱儿,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这个贼眉鼠眼的老头要是再敢惹她,她一定把他包成粽子,制成干尸。 “呵呵,十三妹妹,不要生气,丞相习惯开玩笑的,让九哥带你去个地方玩玩吧。”言裴轩不以为意的笑笑,眼底飞闪一抹犀利的神采,被一旁的言裴墨准确的捕捉到。 “什么地方?”焱儿好奇的看着他,这个言裴轩温润随和,应该是个好相处的皇帝,至少,比她身边这个只知道对她横眉冷对的言裴墨强。 “豹园!”言裴轩轻柔的吐出这两个字。 言裴墨身子一怔,眸底的阴寒迅即涌上眼眸。 “豹园?”焱儿猜不出是做什么的,转头试探的看着言裴墨,“三哥哥,我可以去吗?”言裴墨说过,她做任何事情都要跟他打招呼的。 “十三妹妹,朕说的话可是圣旨啊,你还要跟三哥请示什么,走吧!”言裴轩依旧温润的开口,只是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天子的威严和不容拒绝。 “哦。”焱儿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言裴墨,却见他将头扭到了别处。什么意思?不管了吗? 还未思考完,焱儿便被言裴轩拉着往外走,与言裴墨擦身而过的时候,焱儿觉得他的身子无端裹了一层寒霜,不知在跟谁生气。 …… 焱儿没想到,所谓的豹园竟然是装满了绝色美男的一个个巨大的笼子。 “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关在这里?”焱儿看着在笼子里自由走动就寝的美男,面露震惊。 “呵呵,他们都是大梁国调教出来的美男,用作给其他国家的礼品,十三妹想是在边陲呆的日子久了,不知道我大梁国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美男可是邻国的抢手货。”言裴轩淡淡一笑,隐在眼底的是一丝凌厉的探寻。 “呵呵,这样啊。”焱儿搓了搓脸,觉得莫名有些发热,因为笼子里的一个美男突然脱了外衣,继而开始脱自己 里面的亵衣亵裤。 “我们走吧。”焱儿有些慌乱的拉了拉言裴轩的衣袖。 言裴轩开怀一笑,为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羞涩而莫名开心。他反手握住了焱儿的手,另一只手宠溺的拍拍她的额头,用捉弄的语气对焱儿说道,“焱儿,九哥送你一个美男,如何?” “我不要这里面的。”焱儿立刻拒绝了,撅着小嘴不满的看着言裴轩。 “这里的不好吗?九哥可是觉得他们一个个都很优秀啊。”言裴轩继续捉弄焱儿。 焱儿听了言裴轩的话,挑眉,白嫩无暇的小脸忽的凑到他的面前,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道,“我只要九哥这样的,好看。而且……”实用。这两个字焱儿没敢说出口。 “而且很温柔。”焱儿调皮的吐吐舌头。 她可不傻,她在古代无依无靠的,那个言裴墨明显的靠不住,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这个大梁国最大的boss,有了他这个靠山,她以后不仅可以不用看言裴墨的脸色,就是横着走都行!这只赚不赔的买卖她很擅长。 “呵呵……”言裴轩被焱儿的话逗乐了,唇瓣好看的扬起,再次摸摸焱儿发丝,眼里多了一抹深意。 …… 当焱儿完成跟言裴轩友好且热烈的晚膳回到她在皇宫的紫霞阁时,入目的便是言裴墨冷漠沉静的一张脸,还有软榻旁边一盆烧的通红的木炭,木炭的中间插了一块类似于火钳的东西。 那通红的木炭发出啪啪的声音,将整个屋子烘烤的愈发闷热,本就是酷暑天气,还在屋里烧了一盆炭,焱儿搞不懂言裴墨的意思,小心的走到他身边。 “为什么不看我的眼色,而执意跟他走?”言裴墨冷冷开口,头也不抬。 “我……没看到你的眼色。”焱儿微怔,觉察出他隐忍的怒火。 “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不许你接近任何男人!”言裴墨猛地抬头,一瞬间,冰冷刺骨的眼神将焱儿冻住。 “可……可他是我的哥哥!”焱儿声音很低。 “哥哥?哼。”言裴墨冷笑,瞳仁内的嘲讽混杂了轻蔑,“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在本王这里,你不过是颗棋子,一颗孤苦无依要依仗本王养你保护你的棋子。” 的确!言裴墨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来查询焱儿的来历,却是一无所获。在他眼里,皇焱儿若不是孤女一只,又能是什么? “就算是棋子也有最起码 的自由和尊严,也有解释的机会。”焱儿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 “皇焱儿!本王会让你知道留在本王身边的自由和尊严是什么!!”言裴墨说着猛然起身,扯过焱儿身子将她压在身后的软榻上。 “啊!”焱儿低呼一声,便觉得言裴墨健硕的身躯压的她不能动弹。 言裴墨微眯着漆黑如墨的眸子,眸中满含锐利的愤怒,薄唇如刀刻般分明,浑身散发出冰冷狠决的气息,焱儿觉察出他的异常,想要从他的身下起来,但言裴墨挟住她腰身的大手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焱儿皱眉,说道:“三王爷也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妹妹!” 言裴墨冷哼一声,眸底一暗,心中某处有莫名的怒火升腾,这个该死的丫头总是能挑起他的怒火。 言裴墨不由分手,抬手将焱儿的身子翻了过来,左手伸向火炉,抓住了木炭中的那个火钳,火钳的尽头一个火离莲花的图案,此时,那图案被木炭燃的通红,言裴墨轻轻吹了一下,立刻有一粒粒火星子从上面飞溅出来。 焱儿趴在床上,扭头看着,不知道言裴墨又想做什么。 言裴墨另一只手猛然覆上焱儿肩头,将她的衣领毫不留情的撕开,露出她滑腻若脂的肩头。透过敞开的衣襟可以隐约看到焱儿胸前的饱满,言裴墨微眯起眸子,身子有种异样的触动。 “你混蛋!放开我!你只是让我做你的妹妹,可是没有说我要被你欺负!你滚开!”焱儿抬起手肘,朝着言裴墨脸上捣去,言裴墨灵活的闪开,焱儿紧跟着抬起小腿,脚后跟重重的砸在言裴墨的尾骨上。 “嘶。”言裴墨闷哼一声,身子全力的压住了焱儿,手中的火钳毫不犹豫的烙在了焱儿肩头,同时,他如鲜血一般的双唇紧跟着贴上了焱儿的后背。 刺啦!空气中弥散出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 “啊。”焱儿尖叫一声,细嫩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第四章 传闻有误 燃的通红的烙铁贴上焱儿皮肤的那一刻,言裴墨冰冷的眼底,有一丝触动。他其实应该知道的,她,跟本本不像末儿。 末儿表面永远都是乖巧伶俐左右逢源的,即使她想要反抗,也不会说出来。 可皇焱儿,完全不同。 感受着空气中有皮肤烧焦的味道,焱儿咬住自己的手指,任口腔内溢满了鲜血,也不让痛呼的呻一吟溢出口中。她没想到,言裴墨竟是如此的暴戾冷血,她不过是跟言裴轩吃了顿饭,竟然就遭受了如此的酷刑。 那朵烙在肩头火离莲花势必会跟随她一生吧。 “你记住,你不仅仅是我的棋子,还是我的奴隶。你只能听我的话,围在我的身边,我是你的天,也是你的唯一!!”言裴墨的声音冷冽无情,他将烙铁扔在一旁,看着那朵绽放在焱儿肩头的火离莲花,眼底,蒙了一层什么,有些看不清。他不明白,这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为何就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乃至浴火。 “我记住了!”焱儿开口,咬牙切齿。烙铁的痛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下唇被贝齿咬出了血渍。她堂堂盗墓世家三小姐向来都是在僵尸身上打上烙印,封住他们的阴气,今天,竟然被别人打了烙印。 言裴墨这个仇,她皇焱儿记在心里了。 “记住最好,在本王这里,永远没有下次!”言裴墨抬手擦去焱儿唇边的血迹,阴鸷的眸子紧盯她暴露在外的光滑美背,他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眸子却怎么也移不开。 “你今天去柴房睡,处罚你的不懂规矩。”蓦地,言裴墨冷冷开口,喉结动了动,伸手,一把将焱儿掀下了软榻。 “啊。”焱儿低呼一声,后背率先着地,渗出血水的肩头染湿了地面,丝丝鲜血在地上盛开,似妖娆的梅花。 焱儿起身,唇边噙着冷笑,眸光倔强,她转身,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不就是柴房吗?死人的棺材她都睡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看着焱儿清冷离去的背影,言裴墨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 次日午时,当言裴轩出现在紫霞阁的时候,看到的是面色苍白神情疲惫的焱儿。 “十三妹,昨夜没休息好吗?”言裴轩关切的开口,声音温润,眸光清澈。 “没……挺好的。”焱儿忍住肩头那里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浅浅开口。 “既然如此,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言裴轩说着上前拉起 焱儿的手,动作自然亲昵。 “我不去。”焱儿突然喊了一声,娇小的身子微微一抖。言裴墨残暴的面容登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焱儿,是不是三哥说什么了?他为难你了吗?”言裴轩眸底隐了一抹精光,温润的唇瓣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没有,只是焱儿不想出去而已。”焱儿飞快的看了言裴轩一眼,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难道言裴墨的狠决无情他也知道? 可民间不都传说,三王爷义薄云天,潇洒不羁,而当今圣上则纨绔暴躁,骄纵无知吗?为何她所见的都是颠倒的,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眉目含笑的人才是言裴轩! “焱儿不怕,你是九哥的亲妹妹,若有什么事情九哥会替你做主的。知道吗?”言裴轩轻拍着焱儿手背,另一只手轻柔的挑起她的下巴,那若水眸子似要看到焱儿心底。 “我……谢谢九哥。我真的没事。”焱儿勉强的笑笑,肩膀那里又传来蚀骨的痛意,提醒着她,言裴墨昨夜对她的暴行。 看着面前温柔若水的言裴轩,焱儿不能想象,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作何举动? 思及此,焱儿烦躁的摇摇头。 “傻丫头,干嘛摇头,难道九哥就这么无趣。”言裴轩捏捏焱儿小巧精致的下巴,宠溺的笑开,莫名,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很不一样,竟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不像他们言家的人。 “呵……九哥是皇上啊,皇上岂会无趣,皇上是九五之尊,是真龙天子,是天之骄子,是……”焱儿将她脑海中学过的成语都用上了。 “哈哈,还有什么?九哥想听,焱儿继续说。”言裴轩开怀一笑,突然伸手将焱儿揽进了怀中。 “厄……”焱儿翻了个白眼,恨自己多嘴,这皇帝要她说,不说是不是不行,“是天下第一美男!”焱儿闭着眼喊了一句,却觉言裴轩的身子猛地一顿,继而,他的胸膛剧烈的抖动起来。 “哈哈,焱儿,你真是个鬼丫头,真会讨九哥开心。”言裴轩一边笑着,一双手竟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焱儿的后背,那翘起的小屁屁上,腰身盈盈一握,柔若无骨。 “九哥很想将你留在身边呢。”言裴轩这话,是从心底说出来的。 “本王已经给焱儿在三王府里准备了院子,皇上,你不能抢臣的功劳啊。”倏忽响起的声音冷冽阴寒。 焱儿身子一怔,扭头看着走 进来的言裴墨。 只见他一袭紫色滚着金边的锦袍裹身,身材伟岸挺拔,黑瞳敛着锐利的怒意,薄唇轻抿,一张俊脸威严霸气,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和王者之气丝毫不输给言裴轩。、他比言裴轩更像皇帝。 “三哥,你想让焱儿跟你住在一起?”言裴轩有些诧异,眸中竟有一抹失望的神采。 “是。”言裴墨面无表情的开口,一双厉眸紧盯偎在言裴轩怀中的焱儿。 焱儿身子一震,本能想要从这怀抱里挣脱出来,然,当她看到言裴墨那冷漠高傲的面容时,心底一寒,小小的身子更紧的靠在言裴轩怀中。 “怎么了,焱儿,不舍得九哥吧。”觉察到焱儿的变化,言裴轩转而温柔的看着她,搁在焱儿后背的大手竟不由自主的游移在她身上。 天!他是疯了吗?怎么对自己的亲妹妹有了感觉? “呵……九哥可是皇上啊,那么多的女子挂念着九哥呢,焱儿可不敢舍不得九哥。”焱儿俏皮一笑,谅在言裴轩面前,该死的言裴墨也不敢动手。 “傻焱儿,只要你开口,九哥是舍不得你不在九哥身边的。”言裴轩心情大好的触摸焱儿面颊,触手的温暖让他的心,倏地慌了一下。 “不要不要,焱儿还是跟三哥住在一起的好。三哥可比九哥会照顾人啊!”最后四个字焱儿是咬着牙根说的,一双明媚的眸子毫无惧色的迎上言裴墨难看的脸色。 “焱儿,你这么说,九哥可不高兴了。”言裴轩皱了下眉头,佯装愠怒。 “九哥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反正这后宫想要哄着九哥高兴的人多了,是不是啊!”焱儿又甜甜的一笑,撅着嘴巴的可爱样子让言裴墨止不住开怀大笑。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言裴墨倏地握紧了拳头,一双冷冽阴寒的眸子紧盯着在言裴轩怀中巧笑嫣然的焱儿,心底的怒火,随时会被点燃。 “真是个鬼丫头。”言裴轩刮了一下焱儿鼻子,指尖不小心碰触到焱儿粉嫩的唇瓣,触手的温柔湿润让他很想俯身一亲芳泽。 然,这是他的亲妹妹,不是吗? “焱儿,我们该走了。”言裴墨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大手一伸,强行将焱儿从言裴轩怀里拽了出来。 他的大手占有性的将焱儿揽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报复性的捏在焱儿烙印的肩头,当看到焱儿柳眉纠结的痛苦样子时,他的心底,竟也无端痛了一下。 焱儿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咬牙坚强的擦去,旋即,对言裴轩绽放一个迷人的笑容,“九哥,你要常来看焱儿,知道吗?” “恩?好的。”焱儿瞬间苍白的面容让言裴轩心底一阵,旋即,他重重点了点头。 言裴墨听了焱儿的话,大手重重的在焱儿腰上捏了一下,焱儿忍住跳起来的冲动,唇际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九哥,你这个皇宫里有好多咬人的东西呢?”焱儿故作无辜的看着言裴轩。 “什么?”言裴轩不明白焱儿的意思,奇怪的看着她。 “我刚刚跟你说话的时候好像就被这里的蚊子在腰上咬了一口呢。”焱儿说着,眸光淡淡的瞥了言裴墨一眼,但见他脸色铁青,放在焱儿腰侧的大手倏地离开。 “蚊子?这个皇宫每天都用上等的熏香熏蒸三遍防止蚊子,怎么会有呢?”言裴轩将言裴墨刚才的反应和表情隐在眼底,登时明了焱儿的意图,跟她一唱一和起来。 “就是有就是有嘛。”焱儿不依的跺着脚。 “可是蚊子怎么能咬破你的衣服呢?九哥看来应该是什么更大的动物吧。”言裴轩说着笑了笑,那笑有明显的不怀好意。 “怎么不是蚊子呢!不是只有疯狗才会咬破衣服的,大一点的蚊子也能的。”焱儿认真的跟言裴轩解释,一旁的言裴墨双拳紧握,呼吸急促,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 死丫头!竟敢拿他和疯狗相提并论!她是活腻了是不是?! 第五章 车内凌虐 死丫头!竟敢拿他和疯狗相提并论!她是活腻了是不是?! 言裴墨的大手再次搭上焱儿肩头,触手的柔弱却得不到他的怜惜,大手蓦然用力,残忍的摧残着焱儿受伤的地方。 “嗯……三哥,我们走吧。”知道言裴墨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焱儿忍痛见好就收,虽然言裴轩对她很好,但还不足以到处处袒护她的地步。他是个很好的靠山,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她运用自如。 要想摆脱言裴墨,她还有很多路要走。 “焱儿,不跟九哥多说说话了吗?”言裴轩唇际弯起,看向焱儿的眼神中,温润若水。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妹妹就这么走了,他的心,好像丢了什么似的。 “九哥,你记得常来看我……啊。”焱儿话没说完,言裴墨的手再度用力,她惊呼一声,终是没有忍住痛呼出声。 “焱儿,我们该走了。”言裴墨满意的看着焱儿的表情,伸手,扯起她的手腕。 “皇上,臣带焱儿回王府了。”言裴墨不给焱儿说话的机会,拉起她飞快的往外走。 言裴轩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底的阴霾涌了上来。言裴墨似乎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啊!就连一个妹妹都要跟他抢?何况是大梁国的江山了! 看来,他也无需跟他讲兄弟情义了。 …… 回王府的马车上,焱儿的肩头一直放着言裴墨的大手。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时而用力,时而轻柔,总在焱儿以为他要松手之际,用力的捏上一下,在她精神放松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让她痛的浑身冒冷汗,这种折磨精神的法子也就只有这个变态言裴墨想的出来。 “你要么杀了我,不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折磨我!”焱儿抬头迎上言裴墨的眸子,大大的眼睛闪着倔强的神采。 “怎么?承受不住了?本王还以为你睡了一夜的柴房会懂得变乖,却还是这么的不懂事。”言裴墨冷哼一声,继而用力捏了一下焱儿的肩头。 焱儿身上的翠绿流苏叠纱裙已经染了不少的鲜血,斑斑点点的映衬在翠绿的衣裙上。 “我自然是变乖了,只不过却是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整死的!”焱儿忍住痛,咬牙切齿的开口。 言裴墨一愣,拿下自己的手,刷的一下撕开了焱儿衣衫,肩膀那里是血肉模糊一片,依稀能看到肩头那里有拳头大小的一块红印,此时正往 外冒着血水,已经看不清那红印是何图案。 “你果真是不长记性!看来我应该再给你烙上个什么东西!”言裴墨盯着那烙印,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三王爷,不是我不长记性,而是王爷总把别人都看的太愚钝了,你让我装十三公主,不只是要带我见一见言裴轩这么简单吧,恐怕你是利用我达到你更大的野心吧!”焱儿不屑的看着言裴墨,贝齿咬着下唇,印出了一道血痕。 “皇焱儿,你找死!”焱儿话音刚落,言裴墨的手指便掐住了她的下巴。 焱儿冷眼看着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激动。 “对!我就是找死!每天都被你欺负,被你虐待,被你管着,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你以为你是谁啊!王爷了不起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什么人没见过?!不管活的,死的,还是诈尸的,我什么人没打过交道!你少在我面前装大牌!” 焱儿瞪着言裴墨一口气说完,瘪瘪嘴,顿觉无端的委屈袭上心头。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相亲失败被停了信用卡,盗个墓还遇到避暑斗地主的阎王爷,好不容易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死了算了。还被一个尸帅哥给强暴了。 如今,她这些苦,这些冤找谁诉去,难道不该发泄一下吗? “皇焱儿,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言裴墨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焱儿,旋即微眯着黑瞳,瞳仁之中危险弥散开来。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等着你杀我!”焱儿反唇相讥,瞪着大眼睛不屑的看着言裴墨。 “你……”终是,言裴墨语塞了,看看焱儿肩头,那里已经血肉一片看不出本来面目,根本无从下手,心一横,脸一沉,他扬手将焱儿扔下了马车。 “啪!”焱儿飞出了马车,脸先着了地,吃了一嘴的黄泥。 “既然你这么多话,这么多精神头,那就跟着马车走回王府!!”言裴墨从马车内看出去,见焱儿娇小的身子趴在地上,脸上糊满了泥巴,只那双眸子闪着灵动的光芒,心,突然停跳了一拍。 一贯冷漠沉稳的他,再次被皇焱儿挑起了怒火。 “走就走!谁怕谁?!”焱儿摸了一把脸,脸上的泥土混合汗水,一张娇俏的小脸变成了花猫脸。 此时,马车对面的茶楼内,冷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深谙的眼眸好奇的看着街上发生的一幕。 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 的少女被人扔到了街上,那少女狼狈的趴在地上,娇小的身子微微抖着,莫名的,冷唯觉得有些面熟。可那少女始终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模样。 “主子,庄主请您速速回去。”突然,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云弯弯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每时每刻都想引起他的注意。 毕竟,连邪庄庄主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定是大梁国的大人物,她云弯弯若是能得到他的眷宠,那么此生出卖色相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知道了。”冷唯看着眼前明显示好的女子,忽的冷下脸来,再次看向街上,却见那少女的背影已经渐渐远去,她的脚步有些踉跄,艰难的追逐着前面的那辆马车。 蓦地,冷唯觉得心底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第六章 冷唯现身 焱儿好不容易才坚持到了三王府,脚底板磨得生疼,肩头的伤口因为是烫伤,一直有血水渗出来,将她身上的衣服污染的面目全非。 “哼,这么没用还敢跟我嘴硬!”言裴墨冷哼一声下了马车,看到焱儿的样子,眼底蓦然多了一抹阴霾。 “王爷您有用吗?不还是需要我这颗棋子,不还是舍不得杀我?”焱儿冷冷说着,一张小脸已然惨白,她伸手扶住门口的石狮子,脑袋有些晕眩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是要支撑不住了。 忽然,在焱儿以为自己要晕倒之际,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将她拥进怀中。 身子一轻,焱儿被言裴墨打横抱起往里面走。 “死丫头!本王看你还能牙尖嘴利到何时!!”言裴墨低咒一声,看着怀里浑身是血面目全非的焱儿,心底竟有一丝不舍,他摇摇头,不让自己有这种奇怪的念想。 将焱儿虚弱的身子重重的扔在大床上,言裴墨才刚刚回头就看到他的三个小妾并排走了进来,一股刺鼻的香粉味道袭来,躺在床上的焱儿难耐的皱起了眉头,看向走进来的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那三个小妾一见言裴墨的床上有个女人,具是变了脸色,再一看焱儿狼狈的模样,脸上划过嫉妒和蔑视。 小妾香儿和小樱瘪瘪嘴,互看了一眼,忍住了没说什么,二人将目光投向了平时最嚣张跋扈的礼部侍郎的女儿水袖,水袖横了焱儿一眼,扭着水蛇腰走到床边。 “哎呀!王爷,这个女人是谁啊,这是怎么了!”水袖瞪着浑身是血的焱儿,鼻子里哼出一声。 “这是十三公主。”言裴墨漫不经心的开口,只是脸上的表情在三个小妾进来后,愈发的阴沉。 “呀!十三公主啊!”香儿尖叫一声,继而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樱。 “原来这位就是那个浣衣房的贱婢娥女生下来的女儿啊!”小樱顿时明了香儿的意图,轻蔑的看向焱儿。 贱婢?焱儿柳眉微挑,怪不得这个十三公主从没有进过宫呢,原来是有一个身份卑贱的母亲,也难怪这些个小妾一听说她的身份,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 言裴墨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个女人眼神交流,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眸子泛着冷光。 “十三公主以后会住在王府内,你们要互相照应着,不要怠慢了十三公主。”言裴墨漫不经心的开口,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王爷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招呼公主的。”水袖不怀好意的笑笑,扭着水蛇腰走到言裴墨身边,慢慢倒向他的怀里。“王爷,您今晚到水袖房里吗?”水袖的声音甜腻酥麻,眸子闪着贪恋的光,赤一裸的欲望暴露无遗。 “十三公主今日刚刚住到王府,本王自然要多陪陪公主,你们几个都回去吧,本王这几天都会带着十三公主四处逛逛的。”言裴墨不着痕迹的推开水袖,看向表情一滞的焱儿,脸上涌起令人费解的神色,像是愉悦,又像是得逞。 “王爷~~”水袖登时拉长了声音,艳丽的脸孔难看的扭曲起来,愤愤然看向焱儿。 “哎呀,水袖姐姐,看来王爷今晚是不能留宿你的水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站在水袖对面的香儿幸灾乐祸的开口,语气是浓浓的嘲讽。 “妹妹,我们彼此彼此吧,不如一起回去。”水袖咬着牙根看向香儿。 “哎呀,妹妹我可没姐姐那个福气,我还想着留下来帮王爷一起陪陪十三公主呢,姐姐一个人回去吧。”香儿再次开口,语气透着得意。 “香儿妹妹,你可真是杞人忧天了,王爷又没有说让你留下来,万一王爷想单独跟公主呆着,你岂不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岂不招十三公主笑话了。”水袖拿帕子揩揩嘴角,白了香儿一眼。 “你……”香儿怒目圆睁,看着水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哎呀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在王爷面前吵架呢!王爷才刚刚回来,两位姐姐这不是给王爷添堵吗?”一直不做声的小樱看似善解人意的开口,眼底却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她巴不得这两个女人在王爷面前打起来才好。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做的这些不是在为王爷好吗?”香儿横了小樱一眼,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此刻的言裴墨微眯着瞳仁,冷峻的脸上是一丝惬意的慵懒笑意,似乎,他很享受眼前这种场景。 三个小妾,都想有朝一日成为他的侧妃,乃至正妃,一个是礼部侍郎的女儿,一个是将军的女儿,还有一个是边塞族主的女儿,都妄想着攀上他这个高枝,给她们背后的人带来永久的收益。 既然如此,他乐得拥抱美人的同时,看她们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出丑陋的戏码,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突然觉得床上有一道凌厉且明亮的目光射来,言裴墨扭头,迎上焱儿略带嘲讽的眼神。 他回瞪 回去,心底有烦躁的感觉,为她总能轻易的惹怒他而烦躁。 正在此时,王府的管家富源快步跑了进来,犹豫了一下站在一旁。 “你们几个都回房吧。”言裴墨挥挥手,让水袖她们下去,几个女人停了争吵,怏怏的互看了一眼,不甘心的退出了房间,末了,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床上的焱儿。 焱儿此刻身体虚弱,懒得搭理她们,垂眸不做声。 管家富源见状立刻附在言裴墨耳边耳语了几句。言裴墨微皱眉头,继而深深地看了一眼焱儿。 “你梳妆打扮一下,一会儿参加王府的晚宴。”言裴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焱儿看着言裴墨裹了寒霜的背影,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房间奢华大气,富丽堂皇,只可惜,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心理扭曲的。 不一会,进来一个乖巧伶俐的小丫鬟,初见焱儿惨不忍睹的模样吓了一跳,继而手脚麻利烧上洗澡水,焱儿沐浴完毕,小丫鬟又给焱儿更衣打扮,小丫鬟手脚勤快,却不多话,焱儿知道她叫铃铃,心里有几分喜欢这个沉稳乖巧的丫头。 焱儿一身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裙,腰间系了根浅色珍珠链子,头戴赤金宝钗花细,缀着溜银喜鹊珠花,耳朵上一幅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一身的打扮清雅脱俗,清新养眼。 她由铃铃扶着走进王府大厅的时候,见言裴墨早已等在那里,只是,一向警觉性甚高的他,此时,却没有觉察到焱儿的到来,他的眸子定在身前不远的方向,眸中,有莫名的震撼和怜惜。 这样的言裴墨,焱儿从未见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一男一女站在前厅,那女子娇小玲珑,眉目娇媚,眸子含着幽怨看向言裴墨。 焱儿不觉思量,这二人之间是有些什么的吧。而言裴墨如此模样,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吗? 焱儿不解的看着,视线移到女子身边的男人身上,然,只一眼,焱儿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只是,她的眼里,溢出的不是情愫而是浓浓的怒火。 她的身子僵在那里,脑袋嗡的一下,思维在瞬间短路了。 那男子低垂着眉眼,双唇红润,如玫瑰花瓣绽放着,长睫如扇,纯净的气质之中却难掩邪妄的气场。 这样一张出众的面孔,焱儿至死也不会忘记! 他!就是古墓中那个强暴了她的男人,或者说,应该是一具尸体。 此时,冷唯觉察到 焱儿的视线,缓缓的抬起头来,迎上焱儿充满恨意的眼神,蓦地一僵,旋即,惊喜溢满他的眼底。 他看着焱儿,有了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 一时间,四个人具是有瞬间的走神。,心怀各异。 “焱儿,这是邪庄庄主的弟弟和他的未婚妻。”率先回过神来的言裴墨首先开口,目光落在焱儿看向冷唯那冷冽的视线时,闪过一抹疑惑。 “十三公主吗?”冷唯唇边噙着笑走到焱儿面前,将身边小鸟依人的未婚妻末儿晾在了一边。 “是。”焱儿咬着牙开口,那夜肆虐撕扯的痛再次袭上心头,她看着逐渐走近的男子,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冷唯脚步停在焱儿身边,放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的第一次,很合我的胃口,很有味道!” 他的声音轻柔却裹着魅惑,一如他的气质,纯净与邪妄结合的完美无瑕。 看着在焱儿耳边耳语的冷唯,言裴墨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对面的末儿看着视线突然转移的言裴墨,蓦地多了一丝哀怨嫉恨。 第七章 提亲风波 1 众人入座,焱儿坐在言裴墨身边,冷唯独自坐了下来,没有理会站在一旁尴尬幽怨的李末儿。 “都坐吧。”言裴墨见此示意李末儿也坐下,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多了一丝怜惜。 “三王爷,冷唯此次前来是替邪庄庄主提亲来的。”冷唯自顾自的开口,璀璨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焱儿。 冷唯?焱儿听了这个名字微微一滞,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似的, 抬头,焱儿迎上他的眸子,没想到拥有完美外表的他,一双眸子竟是这般深邃纯净,好像高山泉水潺潺划过心头,沁凉微醺。 只是,拥有这双眸子的他,却曾是在古墓中强行占有了她身体的人,那夜,撕裂的痛,入骨入心,焱儿对他,只有无边的恨意。 “提亲?”言裴墨微眯起黑瞳,余光看了一眼焱儿,见焱儿眸中只有对面的冷唯时,嘴角不由扯起一个嘲讽的笑,真是个无知的野丫头,看到这种男人就拔不出眼来了吗?思及此,冷唯在桌子下面的手猛地捏住了焱儿大腿。 “你……”焱儿低呼一声,扭头怒视言裴墨。 “把你那犯贱的眼睛给本王收回去!”言裴墨冷哼一声,在焱儿耳边低语,继而惩罚似的又狠狠捏了焱儿大腿一下。 一旁的冷唯自是看不到言裴墨手上的小动作,见焱儿不满的瞪着言裴墨,冷唯的心,蓦然一动,很想问问她是怎么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以何种身份去问她。 “你是替邪庄庄主给谁求亲的?”此时,言裴墨将手从焱儿腿上拿开,不紧不慢的开口。 冷唯听了言裴墨的话,敛了神色,道,“三王爷,庄主听闻十三公主回宫,素闻十三公主德才兼备、美貌绝伦,庄主特备薄利一份,送给王爷,还请王爷成全。” 说完,冷唯令手下呈上一个褐色锦盒。不过,冷唯虽是给言裴墨送礼的,可态度却淡定平静,不卑不亢,好像言裴墨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一般。 言裴墨看了冷唯一眼,直觉觉得这个男人器宇不凡,龙章凤姿,虽是替邪庄庄主办事,但是其身份并不见得低于邪庄庄主。 此时,锦盒已经打开,言裴墨看过去,发现竟是黑雪莲。 此种黑雪莲千年才成一株,若是晒干之后随酒送服可以提升三十年的功力,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言裴墨微微点点头,不得不承认,邪庄庄主这个礼物很合他的心意。 言裴墨得意的挑眉 ,抬手勾起焱儿下巴,道,“焱儿,没想到你才刚刚回来,这提亲的人就带着厚礼来了,看来本王的好妹妹真是人见人爱啊!” “这还不是拖了皇兄的福吗?”焱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淡淡回了一句,眸光微凉。 原本,言裴墨让她假冒死去的十三公主,竟是为了将她嫁出去,继而让他在政治仕途上得到好处。 她一直怀疑他的目的不单纯,竟是如此。 “难道……这位就是十三公主?”冷唯看着表情多变的焱儿,又听到言裴墨的话,突然问了一句,心底蓦然有柔软被击中,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焱儿。 “怎么?这位公子也对焱儿有兴趣?”言裴墨噙着一抹嘲笑看向冷唯。 “确实。”冷唯不假思索的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他眸光温润的看着焱儿,心中狂喜,他对她岂止是兴趣,简直就是发狂,玉棺内的那夜,她的身子,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忍不住想要禁锢她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此时,坐在冷唯身边的末儿却不是那么好受了,“夫君……”末儿低唤了一声,大眼睛噙着满满的眼泪,哀怨的看着冷唯。 “哼!这位公子不是带了自己的未婚妻吗?难道就这么见异思迁!!本王倒是觉得公子身边的佳人更好一些。”言裴墨冷哼一声,替李末儿出头,那冷冽的眼神恨不得杀死冷唯。 他的末儿,温婉贤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曾经,末儿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呵护备至,宠爱有加,直到现在也是念念不忘,只是没想到末儿失踪了三年,再回来,竟然是别人的妻子了。 “三王爷不觉得,十三公主比我的未婚妻更加值得人怜惜和疼爱吗?”冷唯不以为意,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唇角好看的弯起,看向焱儿的眼神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焱儿低垂着眉眼,心中在做着自己的打算,仿似这几个人的话与她无关一般。 “夫君,末儿知道,自己确实是比不上十三公主身份惹人怜惜,十八年前,十三公主的母亲听说是在浣衣局被先皇宠幸怀了十三公主的,身为浣衣女的卑贱宫女,竟然能得到先皇的宠幸,不得不说,十三公主的母亲手段了得,末儿还得知十三公主是在浣衣局的洗衣盆里出生的呢。”末儿一边说着一边娇羞的看着冷唯,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甚是恶毒。她要让冷唯清楚的知道,十三公主是怎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她不允许男人在她面前夸奖别的女人。 只是,李末 儿并不知道,她的话让言裴墨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只是他的表面却依旧是那副等着看焱儿笑话的嘲讽之情。 焱儿平静的听完李末儿的话,眉头挑起,眸色明亮,原来,她替代的这个公主是这么憋屈的一个身份啊!听着李末儿一口一个十三十三的,焱儿心中冷笑,究竟谁装13,一会就会见分晓。 “娘子,你话太多了!!”冷唯看了一眼焱儿一眼,继而冷冷的开口。他的心里,是不允许有任何人说出侮辱焱儿的话的。 他才不管她的母亲是什么身份,他看中的女人,古往今来,只此一个。 看着周身裹了寒霜的冷唯,李末儿本来还想继续说过分的话,见冷唯如此模样,李末儿也不敢再开口。 她李末儿在邪庄庄主手下做了十年出卖色相的探子,本以为言裴墨会是她的良人,谁知,言裴墨宠她归宠她,却没有要娶她入门的打算,于是,她失踪了三年,想要另攀高枝,可身边的这个冷唯却是分外的不解风情。 焱儿看看几个神情各异暂时消停下来的人,嘴角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旋即起身,慢慢走到冷唯身前,该她出场了吧! 焱儿走近冷唯,只是越接近他,她的心跳越快,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个难忘的第一次,让她害怕的第一次。 焱儿来到了冷唯身边,粉拳握紧,俯视着冷唯,莹润的眸子闪过一抹复仇的火焰。 “冷唯公子,是否真的觉得我比你的未婚妻好?”焱儿懒懒的开口,水袖轻柔的抬起慢慢划过冷唯手背。 冷唯微眯起黑瞳,看向焱儿的眼神多了一抹惊艳。 古墓中的她,娇小可人,身中剧毒却乐天知命,无端惹他心疼,而如今的她,平静淡漠,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十三公主,不相信冷唯的心吗?”冷唯起身,逼近焱儿,这下子该他俯视她了。 “如果让我相信你,就要我看到你的诚意才行。”焱儿娇媚一笑,大眼睛欢快的眨着,看似无辜的看了末儿一眼。 末儿登时一个激灵,不知道焱儿是何想法。就连言裴墨也有些坐不住了,想要从焱儿的背影看出她的心思。 第八章 提亲风波 2 “十三公主所谓的诚意不妨说出来听听!”冷唯俯视娇小可人的焱儿,眸子微醺。 “我要的诚意很简单。我看你的未婚妻不顺眼,听她说话觉得很刺耳,冷唯公子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让你的未婚妻留在这里,又不能让她说话,还不能让我看到她这张脸呢?” “焱儿,你过来!”言裴墨突然开口,语气有一丝威胁。 焱儿看了他一眼,将他隐忍的怒火尽收眼底。 “三哥哥,焱儿只是想看看这位冷公子是不是个只会说表面闲话的人,你就让焱儿确定一下嘛。”焱儿回眸,对言裴墨一笑,那笑意明显未达眼底。 “既然十三公主想要确认在下的诚意,那在下一定会满足十三公主的。”冷唯俯身,愈发的逼近焱儿,黑瞳闪着璀璨的光芒。 “夫君~十三公主这不是难为末儿吗?难道要末儿一言不发的背对着你们吗?”李末儿眼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冷唯。 冷唯听完李末儿的话,饶有兴趣的看向焱儿,“十三公主觉得呢?” “好主意啊!”焱儿俏皮一笑,对李末儿伸出了大拇指,眸底闪过一抹俏皮的光芒。“难得冷公子的未婚妻这么冰雪聪明,自己想出了法子。” “哈哈!”看到焱儿如此模样,冷唯开怀大笑,丝毫不顾忌李末儿梨花带雨的模样。 言裴墨此刻有些坐不住了,李末儿是跟他时间最长的女人,也是最和他心意的,看着自己昔日喜欢的女人被皇焱儿这个死丫头和一个容貌气质不输给自己的男人挤兑着,言裴墨心里很不舒服,迫切想要找到发泄的出口。 “你,回过身去。”冷唯冷睨了李末儿一眼,冷冷开口。能让焱儿高兴,他什么都可以做。 “夫君~”李末儿搅着手中的帕子,眼底明明是恨,面上却要表现的软弱无辜。 “冷公子,你的娘子不听你的话呢!”焱儿挑眉,双手环在胸前,坏心眼的多嘴。 “焱儿,别胡闹了,还有正事要谈。”言裴墨说着起身,迅即来到焱儿面前,他附在焱儿耳边低语,“你给本王收敛一点,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言裴墨的炙热气息喷洒在焱儿颈间,焱儿缩缩脖子,却没有一丝畏惧。 李末儿见此情景,心里已经猜测出言裴墨定是在警告焱儿,眼底闪过一抹狠决,慢慢起身,将身子转向门口背对着众人。 “不知末儿这样十三公主满意吗?” 李末儿声音期期艾艾,任男人听了都想要替她打抱不平。 “不满意!”焱儿冷笑一声,怎会看不出李末儿是故意招人同情呢。 “公主……你,太欺负人了。”李末儿见焱儿上当了,立刻捂着帕子低声饮泣。 “我哪有欺负你,刚刚我就说了,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话。你若要我满意,就不能说话,你多嘴说什么话,分明就是故意的!”焱儿反将一军,挑眉看着神色一僵的李末儿。 “哈哈……十三妹妹果真是牙尖嘴利呢。”忽然想起一道温润柔和的男声,焱儿眸子一亮朝门口看去。 只见言裴轩一身墨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别了一根紫色的玉簪,随身只带了一个侍卫走进来。没有那身象征帝王地位的明黄色衬身,此时的言裴轩更像个翩翩公子。 “皇上驾到。”门口的小太监似乎是刚刚发现言裴轩的身份,慌张的唱诺,言裴墨瞪了门口的侍卫一眼,众人具是恐惧的跪了下来。 “九哥哥!”焱儿欢快的喊着,像一只蝴蝶般翩然飞到言裴轩身边。 “焱儿,不得胡闹,回来。”言裴墨看着飞奔过去的焱儿,眸色冰凉。 “九哥哥~”焱儿身子一滞,撅着嘴巴故作委屈的看着言裴轩。 “呵呵……傻丫头,干嘛撅嘴,九哥哥是来带你进宫去玩的。”言裴轩宠溺的摸摸焱儿头发,眸色温润。 焱儿对他甜甜一笑,很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暖暖的,柔柔的,一点君王的威严和冷酷都没有。 “三哥哥,我可以进宫吗?”焱儿征询着言裴墨的意见,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 “焱儿,不要问三哥了,朕是皇帝,想带自己的妹妹进宫还不行吗?”言裴轩佯装生气的拍了一下焱儿脑袋。 “啊!痛啊!九哥哥想把焱儿拍成傻子吗?”焱儿夸张的大叫,惹得言裴轩再次爽朗的大笑,抬手自然牵过焱儿的手。 “跟九哥哥进宫去吧。” “嗯。”焱儿用力的点点头,恨不得把脑袋点下来。 一旁的冷唯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变换了好几次,从言裴轩刚刚出现时的惊讶到看到言裴轩进来后只跟焱儿说话的疑惑,再到现在看到焱儿和言裴轩如此的亲昵,冷唯脸上的嫉妒和独占表露无遗。 “皇上,焱儿恐怕不能去皇宫。邪庄庄主派人前来提亲,正在此处。 ”言裴墨指指冷唯,再次用警告的眼神看向焱儿。 “冷唯参见皇上。”冷唯微微欠身,并没有跪地叩头。 “你是邪庄庄主身边什么人?”言裴轩打量着这个看似目中无人却又器宇不凡的男子。言裴轩想不通,邪庄身为天下第一庄,向来跟朝廷没有关系,为何会看中焱儿? “冷唯是庄主的管家。”冷唯开口,态度依旧不卑不亢。 “九哥哥,那个邪庄是什么鬼地方啊!听名字就好吓人,焱儿才不要去呢!”焱儿扯扯言裴轩的袖子,撒娇的开口。 “呵……焱儿,你确实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了。”言裴轩拍拍焱儿的手,轻声笑着。只是看向冷唯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凌厉。 “不过……”眼见焱儿瘪嘴,言裴轩话锋一转,“不过九哥哥还想留焱儿在身边多些日子呢,提亲的事情迟些日子再议。”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焱儿振臂高呼,却见言裴墨脸色愈发的难看,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九哥哥,我们现在进宫去吧。”焱儿扯了扯言裴轩的衣袖,害怕多呆一秒都会被言裴墨的眼神杀死。 “走吧。”言裴轩再次温和的笑笑,执起焱儿的手。 冷唯看着焱儿的背影,心底的妒火蹭的蹿升,这个该死的丫头至少还看了言裴墨一眼,可对他却完全的视若无睹。 该死! 难道古墓中那一夜极尽的缠绵她都忘了吗?他何时被女人这么忽略过?冷唯受不了焱儿眼里没有他的存在。 当夜,冷唯和李末儿都留在了三王府,冷唯是等待焱儿从皇宫中回来,而李末儿则是惦记着言裴墨。 …… 焱儿进宫之后,言裴轩带她去看了那块从天而降的陨石。 陨石有一个青铜面盆那么大,表皮粗糙,呈灰褐色,焱儿摸了摸,有温热的感觉。手心碰触陨石的一瞬间,焱儿似乎觉得她动了动。转而又一想,石头怎么可能会动呢。 “九哥哥,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用当做太值钱的东西。”焱儿从现代而来,自是知道陨石因何降临人间,眼见言裴轩将陨石供奉了起来,登时随意的说着。 “焱儿还懂这个?”言裴轩疑惑的看着焱儿。 “没,只是随便说说。”焱儿知道自己又多嘴了,俏皮的吐吐舌头。 “呵……焱儿总是这么可爱,让九哥哥 拿你怎么办呢?”将焱儿的神情尽收眼底,言裴轩宠溺的摸着她如墨的青丝。指尖轻触的温柔让他有些微醺,抬手勾起焱儿的下巴,他在这一刻忘了焱儿是他的妹妹。 言裴轩俯身,毫无征兆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缠绵小心,焱儿的唇柔软芳怡,蜜一般的贴合,青涩且湿润。 “唔……”焱儿呆愣原地,大脑短路。 他吻了她?他是她的哥哥啊?乱……乱一伦的!难道她皇焱儿就这么招人喜欢? “焱儿……”言裴轩不舍的离开焱儿的唇,看到焱儿目瞪口呆的样子,登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违伦理。 第九章 淡定啊九哥哥 言裴轩看着清纯淡雅的焱儿,不知如何解释刚才那一吻,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兄妹之吻吗?可是,他刚才吻过去的时候完全忘了她是他的亲妹妹,那属于她的味道,他还想尝一尝。 思及此,言裴轩身子向前,性感柔软的唇瓣再次逼近焱儿。 “九哥哥,你……你淡定啊……”焱儿身子一紧,曾经温暖舒适的怀抱此刻让她想要逃避。 “厄,朕……是,淡定淡定。”言裴轩尴尬的笑笑,有些无措。 “九哥哥,那个……那个陨石动了。”焱儿舔舔有些干燥的樱唇,突然指着一旁的陨石。 刚才,她还没从言裴轩的那个吻中回味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陨石动了动。 “焱儿,九哥哥知道,刚才九哥哥吓到你了,是不是?”言裴轩指尖点在焱儿唇上,不许她胡说八道。 “我没骗你,我真的看见它动了!”焱儿眼睛眨巴着,语气很认真。 “呵呵……焱儿,你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让九哥哥如何是好?”言裴轩摸摸焱儿头发,柔柔的笑着,眼底已经没了刚才吻上焱儿时的无措。他以为焱儿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而故意岔开的话题。 “你不信就算了!”焱儿撅着嘴巴,扭头瞪着那块陨石。 “好了好了,你说它动就动吧,九哥哥现在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呆一会吧。” “我知道,你就是不相信。”焱儿别过身去,不理言裴轩。 言裴轩看了一眼站在门外很久了的侍卫苏阳,知道他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房里此时只剩下焱儿和那块陨石。 焱儿蹲下来,好奇的摸着那石头,刚刚明明感觉到它在动!可现在这块石头正好好的立在这里,就是一块普通陨石的样子,焱儿摇摇头,始终觉得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 入夜,言裴轩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有事不能陪她了,焱儿一个人无聊,吃了晚膳便早早睡了,前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焱儿累的不行了,一沾枕头边就呼呼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焱儿照例伸了个懒腰,胳膊肘却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什么嘛?”焱儿扭头,却吓了一跳。 “陨石?” 只见焱儿身边躺着那块面盆大小的陨石,陨石的中间赫然裂开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的。 “嗯 ~终于出来啦!” 忽的,陨石里面传来一道略显稚气的童音。 焱儿一愣,俯身,顺着那裂缝看进去。 呼!焱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有莫名的火辣感觉。裂缝里面是一个赤身裸一体的小男孩,男孩一对幽绿的眸子纯净清透,面颊瓷白无暇,五官俊朗分明,虽稚嫩却难掩摄魄的魅力,长长地头发乱乱的披在身上,几缕顽皮的青丝黏在脸上,朱唇轻启,吹开那碍事的头发,男孩此刻也发现了焱儿,幽绿的眸子忽闪着看向她,眸底的深邃似要将她吞噬。 “娘亲!”小男孩突然叫了一声,从裂缝中钻了出来,赤条条的雪白身子晃得焱儿眼前具是金星。 焱儿打量着这个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裸一体宝宝,怎么他的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地尾巴呢?好像响尾蛇的尾巴一样,透着冰冷阴森的感觉,让人害怕。 “谁是你娘亲?”半晌的功夫,焱儿才反应过来。 “你啊!”小男孩认真的看着焱儿。 “我还没结婚呢!你不要胡说!”焱儿瞪了他一眼。 “那你就是我娘子!”小男孩不以为意的说着。 “娘子就更不可能了!”焱儿撇撇嘴,好在她常年跟尸体打交道,什么样的怪物都见过,此时见到这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小怪物还能维持相对的冷静。 “你就是我娘子!就是!”小男孩有些急了,“我师父说了,我从石头里面出来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不是我的娘亲就是我的娘子!你不是我娘,就一定是我的娘子!” “我不是!你别白日做梦了。”焱儿说着起身就要下床,胳膊却突然被小男孩拽住。 “等一下!”小男孩撅着嘴巴拦住了焱儿。“我要嘘嘘!” “你嘘嘘关我什么事?”焱儿甩掉他的手,却见小男孩对着陨石裂开的地方就开始撒尿。 “你……”焱儿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小男孩好像故意似的,嘘嘘的到处都是,床上,枕头上,就连焱儿袖子上也滴了几滴童子尿。 “好了。”小男孩嘘嘘完毕,回身,扑通一声压在还没做出反应的焱儿身上。 “小屁孩,你找死?!”焱儿恼怒的吼着,想要起身却如何也推不动他,她没想到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男孩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要跟你同房!师傅说了,只有同房之后娘子才是娘子,否则,娘子就是别人的娘子! ”小男孩说着开始扯焱儿上衣。 “你……你淡定啊,淡定一下!好不好?”焱儿见挣扎不过,唯有弱弱的讲道理了。 “我叫淡定?娘子,淡定是我的名字吗?”小男孩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看着焱儿。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焱儿白了他一眼,寻找时机逃脱。 “可是你刚才喊你淡定,我不叫淡定吗?哪个淡,哪个定?”小男孩继续十万个为什么。 “你……”焱儿挑眉,眸光一闪,“蛋蛋的蛋,光腚的腚!” “蛋腚?娘子起的这个名字好好听啊!”蛋腚满意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却没有觉察到焱儿眼底闪过的一抹狠光。 眼见蛋腚出神之际,焱儿身子一弓,屈膝,准确无误的击中小男孩小腹下面三寸的位置上。 “嗷!” 男人那里都是脆弱的,男孩的更脆弱。 焱儿推开鬼哭狼嚎的蛋腚,下床,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 “你师父没告诉你,霸王硬上弓的后果吗?”焱儿说着嗤笑一声。 “呜呜……娘子,你这是在断你自己的子孙啊!”蛋腚捂着自己的小腹,在床上跳着。 “小子!你光屁股小毛孩一个,等到猴年马月才有子孙啊,少跟我在这里装大尾巴狼!”焱儿点着蛋腚的脑袋,不屑的撇嘴。 “哼!你别看我那里现在小,我可是一天就等于人类小孩长十天的,给我一年的时候,我就能一柱擎天!”蛋腚紧紧抿着嘴唇,右手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天。 “这又是你那个变态师傅告诉你的吧!”焱儿瘪瘪嘴,跟一个小屁孩讨论男女之事,实在是丢了她盗墓世家三小姐的脸。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焱儿根本没有什么可讨论的资本,她的恋爱史为零,xo的经验为1,那个可恨的1!还是被人爆了。 莫名,焱儿又想到在王府见到的冷唯那张妖孽众生的脸!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冷唯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全部讨回来。 看到焱儿眸中溢出火来,蛋腚关切的凑到跟前,“娘子,谁惹你生气了?” “你!”焱儿瞪了他一眼,俯视着他,用警告的语气看着他,“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妖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喊我娘子,否则,我剁了你的尾巴!”焱儿恶狠狠地看着他。 “我的尾巴可不能剁啊,我…… ” “皇上宣十三公主去未央宫觐见。”正在此时,门口有太监唱诺。 “娘子,是叫你的吗?”蛋腚嘟着嘴,幽绿的瞳仁充满着好奇。 “你再叫一遍?叫我姐姐!”焱儿白了他一眼,回身,从床上胡乱找了套衣服给他。 “穿上!” “我不会,你帮我吧……” “你想的美!” “那我不穿行吗?”蛋腚歪着脑袋看着那件衣服,他在蛇界的时候从来不穿衣服的啊,照样白天黑夜的行走自如。 “……” 最终,焱儿给蛋腚别别扭扭的穿上了衣服,蛋腚那条冷冰冰的小尾巴时不时的蹭一下焱儿面颊或是胸口,焱儿压着火,没有爆发,想要先见到言裴轩再说。 只是,在未央宫内等候焱儿的并非言裴轩,而是宰相郑德之女郑紫云。 第十章 一场交易 焱儿进了未央宫,身后跟着蛋腚。 蛋腚的尾巴被焱儿藏在了衣服里面,如此,从外表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小男孩没有区别。 未央宫内,郑紫云端坐正中,一脸不屑看着走进来的焱儿。 “小十三,你过来。”郑紫云拿起杯子品了一口香茗,斜睨着焱儿。 小十三?焱儿回瞪了她一眼,脚步停在远处。 “叫你呢!你这个小贱蹄子,没听到本小姐说话吗?”郑紫云柳眉高挑,星眸含怒。 “抱歉!本公主听不懂猪的语言。”焱儿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你敢骂我?!你这个贱女宫婢生出来的小贱人,竟敢辱骂本小姐?”郑紫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都说了本公主听不懂猪的语言,你还说!”焱儿微眯着瞳仁,眸中具是嘲讽,“哎呀,对了,本公主怎么忘了,猪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啊!”焱儿说完,得意的笑着,一旁的蛋腚则不解的看着焱儿。 “你你、你找死!”郑紫云说着抓起桌上的茶杯朝焱儿扔来。 “不准伤害我娘……厄,姐姐。”蛋腚怒吼一声飞身闪到焱儿跟前,手臂如闪电般迅速抬起,扫开飞来的杯子,继而一个扫堂腿卷起身旁的一把椅子,那椅子直冲郑紫云脑门而去。 “碰!”郑紫云躲避不及,椅子的一角不偏不倚砸在她的额头上,鲜血登时汩汩的冒了出来。 “啊!呜呜……救命啊,小十三这个贱人杀人啦!”郑紫云捂着流血的额头,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随着她话音刚落,登时跑进来十几个侍卫,将焱儿围了起来。 “大胆!竟敢伤害未来的皇妃!”为首的红脸侍卫将剑抵在焱儿身前。 “皇妃?”焱儿冷哼一声,怪不得这么嚣张呢!可她是公主啊,跟这个皇妃又不犯冲,干嘛找她麻烦。 “把她给我绑了!我要让我爹爹宰了她!”郑紫云坐在椅子上喊着,身旁围了七八个给她包扎伤口的宫女太监。 “你爹爹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敢杀公主吗?”焱儿对着面前的利剑,毫无惧色。 “大胆!竟敢辱骂宰相!老子看你是活腻了。”为首的侍卫再次开口,态度极其蛮横。 宰相?郑德? 焱儿冷笑,怪不得这个女人这么跋扈呢,原来是后台硬啊。 想到言裴轩对郑德有些忍让的态 度,焱儿心知自己是闯了祸,这郑德在大梁国的势力不亚于言裴轩和言裴墨,他的女儿如今被自己打破了头,他定是要找借口害自己的。 思及此,焱儿看了一眼罪魁祸首蛋腚,却见蛋腚正在神游太虚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蛋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大笑起来。 “姐姐姐姐,原来刚才你是骂她猪啊,我终于明白了,太好笑了,姐姐骂人好厉害啊,还拐着弯的。”蛋腚开心的笑着,丝毫没看到焱儿鄙视的目光。 “你比猪还猪!“焱儿白了他一眼。 “你给本小姐闭嘴!来人!把她关进宗人府的大牢!”郑紫云此时已经包扎完毕,顶着一头的纱布恶狠狠地瞪着焱儿。 “你们谁敢?我是公主!”焱儿冷喝一声。 “狗屁公主,不过是有个不要脸的娘罢了。”郑紫云嘴一撇,“哼!我今天就在这里破了你的相,看看你还能厉害到什么时候?!”郑紫云说着从旁边侍卫手里拿过一把长剑,在焱儿眼前比量着。 “是谁说朕的十三妹妹是狗屁公主的?” 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焱儿惊喜的看过去,只见言裴轩一身明黄色龙袍走了进来,他的神情有些疲惫,像是昨夜没有睡好,一贯温润若水的眸子此时多了几分犀利。 “皇上~”郑紫云看到言裴墨,登时扔下手中的长剑,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言裴轩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快步走到焱儿身前,关切的看着焱儿。 “焱儿,怎么了?” “九哥哥,焱儿没事的,只是想回王府了。”焱儿撇撇嘴,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襟。 “丫头,是不是受委屈了?”言裴轩心一酸,轻轻揉着焱儿发丝。 “没,没有,郑皇妃是跟焱儿闹着玩呢,焱儿没受委屈。”焱儿继续低着头,表情楚楚可怜,眸底却隐了一抹精光。 她并非惧怕郑紫云,而是故意演给言裴轩看的,她越是这样,言裴轩越是认定郑紫云欺负了她,毕竟现在受伤的是郑紫云,这里又全都是她的人,她有口难辩。 “皇上,您看看紫云的头啊,都被她打伤了,皇上怎么只问她,而不管紫云呢?”郑紫云跺着脚喊着,恼怒的指着自己额头的伤。 “你的事情一会再说!”言裴轩不耐的打断了郑紫云,眸中依旧只有焱儿。 “九哥哥,你不要处 罚焱儿好不好,焱儿不是故意的,焱儿一不小心没有管住蛋腚,让他惹祸了。”焱儿说着将蛋腚从身后揪了出来。 “蛋腚?”言裴轩微眯着眸子看向蛋腚,直觉觉得蛋腚看他的眼神有几分敌意。 “这个一会再跟九哥哥解释吧。”焱儿忽闪着大眼睛,顺带在蛋腚胳膊上狠狠捏了一下。 “嗯,九哥哥送你回王府吧。”言裴轩的语气有些不舍,脸上的笑意也有几分勉强。 焱儿乖乖的点着头,虽然十万分的不想回到王府,但是这个皇宫内显然也有容不得她的人。 出了未央宫,言裴轩并没有问刚才的事情,焱儿也很聪明的没有提起。既然他能得到消息前来,自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焱儿,九哥哥不能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眼看就要走出皇宫,言裴轩突然停住了脚步,认真的说道。 “九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是向着我的。”焱儿灿烂一笑,撒娇的扯扯言裴轩的衣服,“九哥哥,是不是舍不得焱儿啊!” “是。”言裴轩毫不犹豫的点头。 “焱儿也是,九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焱儿最好的人了。”焱儿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他温润柔情,淡定从容,宠着她,呵护着她,只是,当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十三的时候,他的柔情似水是不是会化作利剑毫不留情的将她斩杀! 不想再想,焱儿咬着下唇,伸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言裴轩的身子。 “九哥哥,你真好,可是焱儿却不够好。”焱儿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起伏有致的心跳,心,微醺。 “焱儿,是九哥哥不够强大,你知道吗?”言裴轩温润的声音有一丝沙哑,犹豫了片刻,他也伸开手臂重重的拥着焱儿。 “九哥哥,你永远是焱儿心中最强大的皇上!”焱儿面颊轻蹭着言裴轩的胸膛,唇角,扬起一浅笑。 “呵呵……原来九哥哥在你心目中是这么重要。”言裴轩也笑着,眸中的疲惫化作丝丝暖意。 一旁的蛋腚此刻完全被抛弃了,他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红了眼眶。 …… 当焱儿不舍的坐上回王府的马车时,蛋腚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哇!呜呜,哇!”蛋腚此时心拔凉拔凉的,他的娘子,竟然抱了别的男人,这在蛇界可是奇耻大辱啊,只有当雄蛇不能满足雌蛇的欲望时,雌蛇才会对别 的雄蛇投怀送抱。 她的娘子不但抱着别的男人,还跟那个男人说他是误闯入皇宫的野孩子,他心里憋屈哇! 焱儿白了一眼哇哇大哭的蛋腚,没有理会他,靠在马车壁上思索着一会回到王府会不会又遇到那个该死的冷唯。 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三王府的后门,焱儿撇下哭肿了眼睛的蛋腚,自己走了进去。 王府花园内,焱儿瞥见言裴墨和冷唯正在说着什么,眸中精光一闪,悄悄摸了过去。 “你真的对十三有兴趣?”言裴墨的声音响起。 “对。”冷唯声音平静,眸中有一丝浅笑。 “那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易?”言裴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嘴角弯起,挂了一抹冷笑。 交易?焱儿愈发的好奇,身子又往前蹭了蹭。 “我这里有王爷想要的东西,而王爷只要给我想要的人,即可。”冷唯话一出口,焱儿登时僵在那里。 交易?交易的是她吗? “本王还真的没想到十三竟然这么值钱?可以换一株黑雪莲。哼。”言裴墨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寒光。 “是啊,她是挺值钱的。”冷唯淡淡说道,眼底却浮现一抹满足的笑意,只是,焱儿并未发现。 看着对面两个男人在谈笑风生间将她给卖了,焱儿心底一寒,眸光微凉。 转身,她飞快的往回跑,可刚刚迈开步子却撞到了一个人。焱儿抬眼看着那个人,算是明白何为冤家路窄了。 第十一章 姐姐,会死人的! “哟!这不是十三公主吗?怎么回来了?难道皇宫内也容不下十三公主?”李末儿冷嘲热讽的看着焱儿。 “我回不回来与你无关,你还是先管好你的相公吧。”焱儿冷冷开口,她的心情很不好。 “哼,你还有脸提我的相公,你果真是跟你那个贱婢娘亲一样下贱且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下贱身份,竟然勾引我的相公?!”李末儿嘴里尽是些恶毒的言语,脸上的表情丑陋龌龊。 “勾引?笑话!你那个混蛋相公只有你这种瞎了眼的女人才会看中,我不稀罕!”焱儿声音愈发冷冽,表情冰封。 “呀,十三公主怎么骂人呢?”李末儿用手帕揩揩嘴角,余光撇向焱儿身后。 正在说话的言裴墨和冷唯听到二人的争吵,已经朝这里走过来。冷唯看到焱儿时,眼底有一丝惊喜闪过,言裴墨则是隐忍着怒火。 “我骂你怎么了?你今天惹了老娘,老娘还打你呢!”焱儿说着身子向前一步。 “住手!” 一声冷喝从身后响起,焱儿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子就被言裴墨重重的扯了一下,失去的重心的身子朝一边倒去。 “焱儿,小心。”紧接着,冷唯出手,将焱儿倾斜的身子揽在怀中,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倔强清冷的面颊,眼底闪了一抹柔情。 “三王爷,焱儿马上就是我的娘子了,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冷唯将视线从焱儿脸上移开,警告着言裴墨。 “本王也不允许有人伤害末儿。”言裴墨冷哼一声,站在了李末儿身边。 “那我就买一送一了,把她当做赠品送给王爷了。”冷唯指指表情难看的李末儿,不屑的说着。 “相公,你这是……”李末儿搅着手中的帕子,明明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发作。 “你们继续交易吧,买一送一也好,买大送小也罢,都与我无关。”焱儿冷哼一声,推开冷唯。 “焱儿,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冷唯微眯着眸子,试探的问着焱儿。 焱儿抬头不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站住!十三,你刚才骂了末儿,先跟她道歉!”言裴墨拦住焱儿,一贯冷漠无情的声音让焱儿讨厌,一口一个十三十三的,那个李末儿才装13呢。 “我没错,她活该!”焱儿背对着言裴墨,声音嘹亮。 “十三,别逼本王 动手,你现在还不是邪庄的人!”言裴墨的声音具是威胁和压抑的怒火。 “焱儿,我们走。”冷唯不允许有人对焱儿如此态度,拉起她的手想要带她离开。 “你放开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你对我好,我就值你的情,在我心里,你更加什么都不是!”焱儿甩开冷唯的手,眸色冰封。 “焱儿!”冷唯低喝一声,为焱儿对他的敌意而不高兴。 “贱人,你真是不知好歹!” 李末儿一甩手中的帕子,啪的一巴掌飞快的甩在焱儿脸上,眼底划过恶毒的恨意。 她李末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男人,更没有被人买一送一的这样羞辱过,都是因为这个言焱儿,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言焱儿在冷唯心中究竟是何地位。 “李末儿,你找死?!”冷唯眼见焱儿面颊肿了起来,扬手就要甩下一巴掌。 “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焱儿捂着脸,冷清开口,可脸上的表情却如寒冰般冷寂。 “焱儿……”冷唯的手停在半空中,心疼的看着焱儿。 焱儿不看冷唯,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李末儿。 “李末儿,你今天这一巴掌我记住了,一个月之内,我定要你十倍的还给我!”焱儿一字一顿的说着,面容肃杀。 说完之后,焱儿决绝转身,留给言裴墨和冷唯一个倔强冷傲的背影。 言裴墨看着焱儿,眸中莫名多了一抹深意。 …… 焱儿回了自己的房间,捂着火辣辣的面颊坐在床上发呆。 冷唯和言裴墨之间的对话如利剑一般丝丝穿透她的心扉,交易,值钱?哼!多么可笑,她是皇焱儿,不是那个卑贱宫女生下来的懦弱公主,她会反抗,也会记仇,更加会双倍奉还! 焱儿正发呆的时候,蛋腚挪着小身子小心翼翼的凑到床边。 “姐姐,我刚才都看到了,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他们。”蛋腚讨好的看着焱儿,还不怕死的爬到床上。 “呵……”看着蛋腚的神情,焱儿竟然笑了,抬手摸摸他黑亮的过分的头发,焱儿长舒口气。 “姐姐,你不要不相信我啊,我有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的!”蛋腚见焱儿笑了,以为她当自己说笑话,登时认真的看着焱儿。 “算了吧,就你那点智商 ,还是留着用在吃上面吧。”焱儿撇撇嘴,她可还记得蛋腚刚才慢半拍的笑声。 “姐姐姐姐,你不要小看我,我本事大着呢!”蛋腚说着大胆的往前凑了凑,小脑袋撒娇的往焱儿怀里拱。 “姐姐啊,其实蛋腚真的很男人的,比外面那两个混蛋强上一百倍呢,也比那个狗屁皇帝强的,不信姐姐可以试试啊。”蛋腚说着白嫩细滑的小手飞速的摸了焱儿胸部一下。 抬头,蛋腚小心的观察着焱儿反应。 “姐姐,舒服吗?”蛋腚试探的问着焱儿。 “蛋腚,你过来,姐姐告诉你感觉!”焱儿伸出食指朝蛋腚勾了勾,脸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 “那个,姐姐,我去喝点水。”觉察出苗头不对,蛋腚蹭着想要下床。 “这个小色鬼,占完了便宜就想走吗?” 刷的一下,焱儿揪住了蛋腚不小心露在外面的小尾巴,提着那根尾巴将蛋腚大头朝下了。 “啊!姐姐不要啊,尾巴很重要的!姐姐!会出人命的!”蛋腚大头朝下,双手在空中乱抓。 “你这个小妖怪指不定有几条命呢!少跟我在这装蒜!”焱儿提着那根尾巴野蛮的甩了几甩。 蛋腚觉得自己眼前金星直冒,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 “姐姐,不要……不要,要死人了……”蛋腚气若游丝的说着。 “你不是本事很大吗?连我都对付不了还敢说大话去对付那三个人!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不自量力是什么后果。”焱儿狠狠地说完,一甩手将蛋腚的尾巴系在了床头,打了个死结。 “啊!”蛋腚的惨叫响彻云霄。 焱儿冷哼一声,拍拍手,走出了房间。 这一夜。焱儿是在院子里面过的,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焱儿呆坐了一夜。 眼前不断闪过言裴轩的温柔,冷唯和言裴墨的卑鄙,李末儿和郑紫云的胡搅蛮缠,她的心,很乱很累。 次日清晨,焱儿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打水洗脸,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下人炸开了锅一样的讨论着一件事情。 打滚求票票和收藏撒。么么亲们。不待这样的,都不投票和收藏,55,泪奔…… 第十二章 九哥哥我对你很失望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邪庄庄主变态的,最喜欢将自己的小妾扒光了吊起来折磨啊!” “是啊是啊,听说他弄死了十几个小妾了,这次十三公主嫁过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谁说不是呢,那个邪庄庄主八字命硬的很,此生专门克女人的。” …… 焱儿站在门口听着厨房内下人的议论,方才知道自己被提亲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不过她不怕,九哥哥说过,提亲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议。 只是焱儿想不通的一点是,那个冷唯不是看中她了吗,怎么又是邪庄庄主呢。 焱儿心事重重的回了房间,一个上午都躲在房里补觉,等到太阳落山了,方才懒懒的起床,伸了个懒腰,焱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看到眼前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蛋腚,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焱儿看了蛋腚一眼,突然觉得一天的时间他就好像长高了不少,难道他真的比人类小孩发育的快? “姐姐,我刚才听到外面好多关于你的谣言,我特意进来告诉你,你要不要听啊!”蛋腚看到焱儿醒来,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床前。 “我的谣言?说来听听。”焱儿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的开口。 “姐姐,言裴墨知道皇上不同意你嫁到邪庄庄主那里,早上的时候便派人散布消息,说邪庄庄主看中了你,但是皇上不答应。丞相郑德为了拉拢邪庄庄主,今天早朝的时候提出了让姐姐嫁到邪庄的事情,很多大臣都附和他,听说皇上那边好像答应了。”蛋腚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焱儿,小心观察她的表情。 “九哥哥答应了?”焱儿微怔,迷惑的看着蛋腚。 “是啊,皇上答应了,郑德为了夜长梦多,还让姐姐两天后就出嫁,而且是跟皇上纳妃一天呢。”蛋腚撅着嘴巴,想起言裴轩和焱儿的那个拥抱,至今还耿耿于怀。 “蛋腚,你别胡说!小心我再绑了你的尾巴!”焱儿蹭的跳下了床,心,却慌了一下。 “我没胡说!外面都是这么说的!姐姐不信可以出去问问!” “好了!根本就是你在胡说,九哥哥知道邪庄庄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答应我嫁过去的!”焱儿平静的看着蛋腚,可是一颗心却有些动摇。 “姐姐,你根本就是偏向言裴轩嘛,你那么信任他,却被他出卖了,他根本不值得你相信!”蛋腚看到焱儿如此信赖言裴轩,语气不免酸 酸的。 “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焱儿推开挡在面前的蛋腚,抬脚跑出了屋子。 蛋腚看着焱儿的背影,委屈的瘪嘴。 …… 焱儿刚刚走出房门,就见李末儿迎面走来。 李末儿面色憔悴,眼睛红肿,看来是从冷唯那里吃了亏。 “言焱儿,你得意了?你这个勾引别人相公的小贱人!”李末儿看到焱儿,登时拦在她身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哼!你连自己的相公都管不好,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叫嚣,干脆去做尼姑得了。”焱儿冷冷开口,神情冷漠。 “你……哼!别以为皇上答应了你嫁进邪庄,你就能跟在冷公子身边了,我李末儿有的是办法让你不能留在冷唯身边!”李末儿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你说什么?九哥哥答应的我嫁进邪庄?”焱儿眉头微皱,眸中闪过一抹震惊。 “哼!你别装蒜了,你会不知道吗?墨故意散布消息出去,郑德为了拉拢邪庄庄主,就去找皇上,皇上当然不敢和郑德做对了!你得逞了?” 李末儿疯狂的叫嚣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昨夜,她主动对冷唯献身,冷唯却将她赶了出来,原本以为邪庄庄主将她送给冷唯,是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谁知,冷唯竟然喜欢言焱儿! 现在,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重回言裴墨怀抱,可言裴墨的势力跟冷唯实在不能相比,想来,郑德这种一手遮天的人都要巴结着邪庄庄主,而邪庄庄主却对冷唯礼让三分,如此一来,冷唯真正的势力不容小觑,她真的不甘心让冷唯从她手心溜走。 “我得逞什么?在你心里是座金山的冷唯,在我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在意的……” 她在意的,只是九哥哥是否真的把她送人了。这句话焱儿没有说出来,她转身跑向后门,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言裴轩答应了邪庄庄主的提亲? 她不相信,她一定要找言裴轩亲自问个清楚。 焱儿离了王府独自进宫,一路上畅通的很,并有遇到任何阻拦,不知道是不是言裴轩猜到焱儿会来找他,提前通知了侍卫,思及此,焱儿的心,更加的乱。 御书房内,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言裴轩端坐其中,旁边坐着郑紫云。 “哎呀,十三公主怎么来了?”郑紫云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走进来焱儿,头上的纱布已经撤了,用厚厚的留海 挡着伤口。 “焱儿,你来了。”言裴轩低唤了焱儿一声,看向焱儿的眼神有一丝躲闪。 “九哥哥……”焱儿有些艰难的开口,言裴轩的神情似乎说明了一切。焱儿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冲动的跑进皇宫。 “焱儿,九哥哥有话对你说。” “九哥哥,你别说。”说了,会破坏你在我心目中完美的最初。 “紫云,你先出去。”言裴轩看出了焱儿眸中的逃避,转头看向一旁的郑紫云。 “皇上,那紫云就先告退了。婚礼的事情单凭皇上做主了。”郑紫云缓缓起身,娇羞的笑着。 “嗯。”言裴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目光锁定焱儿。 郑紫云走过焱儿身边的时候,凤眼迸射一抹寒光。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屋里只剩下焱儿和言裴轩。 “九哥哥要成亲了吗?”焱儿扬唇,笑的令人心酸。 “焱儿,跟九哥哥同一天成亲,好不好?”言裴轩来到焱儿身边,如昔日一般触碰她的青丝,那柔软的青丝此刻却扎痛他的手掌。 “九哥哥,你同意我嫁给邪庄庄主了,是吗?”焱儿已经知晓了答案,却还是要他的点头确认。 “焱儿,九哥哥说过,九哥哥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的人就有很多身不由己。”言裴轩说着慢慢拿开自己的手,竟有些无法面对焱儿。 “呵……”焱儿淡淡一笑,那笑苦涩酸楚,“九哥哥至少还有选择的权利,可焱儿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言裴轩身子一凛,看向焱儿的眼神隐了太多的难言之隐。 “焱儿,九哥哥对不起你,原谅九哥哥这一次,好不好?”言裴轩的心随着焱儿冷下来的表情愈发的痛。 他的妹妹,让他动心的可人儿,他无力保护她,还要将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这是上天对他喜欢上自己亲妹妹的惩罚吗? 禁伦之恋,本就不能说出口,却还要他亲自断送。 “九哥哥,焱儿懂了,焱儿提前祝贺九哥哥新婚幸福。”焱儿继续笑着,只是脸上却是失望透顶的神情。 “焱儿,傻丫头,你不懂九哥哥的心……”言裴轩抬手,想要触摸焱儿面颊。 焱儿身子一侧,闪开了,眼底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了上来,她倔强的看着言裴轩,“九哥哥,我懂你的身不由己,懂这官场之中的步步为营,但是, 今天,此时此刻,我对你很失望……” 转身,焱儿硬吞回眼泪,跑出了御书房。 …… 不知何时,天空飘下绵绵细雨,拢了一层薄薄水珠的鹅卵石又湿又滑,焱儿刚刚跑出书房就摔倒在地上。 “嘶……”她捂着受伤的膝盖,倔强的忍着,不让自己痛的哭出声来。 眼泪流进心底的感觉,第一次尝到。 言裴轩倚在窗前,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滑到,又倔强的站了起来,心痛的感觉铺天盖地袭来,他一拳重重的锤在窗框上,眸中的柔润无奈全都化成了决绝的寒光。 …… 三王府门口,冷唯站在后门等着焱儿,雨越下越大,他的身上很快被淋湿了,却顾不得打伞,心情焦躁的看着焱儿回来的方向。 第十三章 出嫁前夜 冷唯也不知自己在雨中站了多久,在他千年的记忆中,从未如此费尽心机的等待一个女人,女人于他而言,从没有可能宠幸第二次,可古墓中的那场欢愉,沉睡了千年的他,被焱儿明亮的眸子和惹火的身子唤醒,他想要她的感觉,是一辈子。 也许,在古墓里孤单了千年的他,尝够了形单影只的生活,误闯入他玉棺中的焱儿,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手。 冷唯的心从昨天开始就慌慌的,总觉得这次提亲有点过于顺利和诡异了,明明是给袁天逸提亲的,却抢了他的老婆,虽然知道袁天逸不会跟自己计较,但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总有种焱儿注定不属于他的感觉。 终是,冷唯的视线里出现焱儿娇小狼狈的身影。 “焱儿。”他低唤一声,迫不及待的冲过去。 眼见焱儿身上湿透了,冷唯慌张的想要脱下自己的衣服,却见自己也早就湿透了。 “焱儿,快进屋,先洗个热水澡,这样会着凉的。”冷唯将焱儿窝在自己怀里,飞快的往屋子里跑去。 焱儿安静的呆在在冷唯怀里,表情漠然的看着他吩咐下人烧水,提水,注满了满满一桶热水。 “焱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冷唯见焱儿发呆,摸摸她的额头,又轻拍她的面颊。 “你先出去。”焱儿淡淡开口,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焱儿,你还怪我?怪我在古墓中要了你,之后又消失不见,是吗?”冷唯唇边扬起一抹浅笑,疼惜的看着焱儿,他要跟她解释清楚。 “不要提古墓!”焱儿像是触电一般,眼眸突然睁大,冷冷逼视冷唯。 “焱儿,别这样,你要学着面对现实,你的处子之身给了我,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要总是对我充满敌意,我发誓,以后若是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碰你的,更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一丝一毫。”冷唯认真的看着焱儿。 “哼~”焱儿冷哼一声,慢慢走到木桶旁边,“别跟我说誓言,行吗?我会觉得很恶心。 在你们这些男人眼里,权势和地位永远是最重要的,女人,不过是一件衣服,没穿上试试的时候总是惦记着,一旦天天穿在身上,看到新的漂亮的衣服,就会迫不及待的脱掉旧的,这天下的男人,有休妻的,有卖妾的,可曾见过卖掉自己到手的权位的吗?”焱儿说完,不看冷唯,就这么穿着衣服缓缓埋入那一池温水中。 指尖轻柔的撩 拨着清水,焱儿将自己的面容模糊在腾腾雾气中,这样的话,即使流泪了,也看不到。 “焱儿,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冷唯有过无数女人,可是能让我娶回家的,只有你一个!你相信我!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吗?”冷唯也走到木桶边,俯身看着焱儿。 焱儿修长的脖颈和白嫩的锁骨浸泡在清澈的水中,涟漪繁动之时,更添千娇百媚。 “我说了别跟我说誓言,你听不懂我的话吗?难道你就等不了两天的时间吗?”焱儿拨动着温水,将身子渐渐没入水中。 “我确实等不及了,焱儿,我从古墓出来就开始找你,没想到会在三王府遇到你,我知道你不是十三公主,你究竟是谁,我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未来的身份是我冷唯的妻子。”冷唯说着将手伸进水中,在水下触摸焱儿滚烫的肌肤。 哗啦的水声响起,焱儿猛地站了起来。 啪!响亮的一巴掌带着水珠毫无征兆的甩在冷唯脸上。 第一次,她无力反抗,这一次,她不会做待宰羔羊。 “焱儿……”冷唯摸了一下湿漉漉的面颊,震惊的看着焱儿。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古墓中的事情,对于你来说那是享受,对我,则是羞辱!”焱儿神情冷漠,明亮的眸子闪着让冷唯心痛的倔强。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整间屋子,焱儿的身上满是水滴,玲珑身段在夜色下微微抖着。 冷唯见了,无声的叹口气,忍了忍道,“焱儿,你听着,这是你最后一次对我动手,也是唯一一次,我可以把你宠上天,让你过最好的生活,但是你不能挑战我的底线,不能践踏我对你的付出,我的忍耐很有限,对你,已经是唯一的例外了,下次,不要再这样!”冷唯话到最后,焱儿已经能听出他隐隐的威胁和压抑的怒火。 转身,焱儿倔强的背对着他。 冷唯抬手,想要触摸焱儿面颊,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慢慢落下,罢了,他就再等两天。 …… 夜晚,月朗星稀,焱儿在王府花园中慢慢走着,已经过去一天了,她要出嫁的消息愈演愈烈,已经到了街知巷闻的地步,有些人等着看热闹,有些人幸灾乐祸,等着看焱儿被邪庄庄主克死,不过却没有人知道焱儿真正要嫁的是身份成谜的冷唯。 “咯咯……墨,讨厌啦,你弄痛人家了……”突然想起的 女子娇吟之声,让焱儿皱起了眉头。 前面的亭子里,言裴墨将李末儿摁在自己腿上,不住的亲吻挑逗着她的敏感。 “嗯……墨,好讨厌,这是在院子里啊。”李末儿的声音明显的欲迎还拒。 焱儿心中恶心,转身欲走。 “等等。”蓦地,言裴墨冷冽阴寒的声音响起,焱儿眸子冰冷,迎上言裴墨的眼神。 “什么事?”焱儿立在那里,昏黄的月光洒了下来,照在她清雅灵秀的五官上,柔柔的镀了一层暖光,言裴墨看着,心,莫名拨动一下。 “言裴轩到现在都没来看你,你是不是很失望?”言裴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其中还夹杂了一丝嘲讽。 焱儿身子微怔,继而无所谓的看向言裴墨。 “我看应该失望的人是你吧,你喜欢的女人竟然是一件赠品,被人当做垃圾随便丢给了你,而我呢,至少还有人抢,有人争。”焱儿嘲讽的看着言裴墨,满意的看到李末儿难看的脸色。 焱儿清楚,此时什么话最能打击李末儿。 “王爷,她……她欺人太甚,末儿的心一直是向着王爷的,末儿的人也是给了王爷没有沾手他人啊!”李末儿捶打着言裴墨胸膛,不依不饶的说着。 “十三,你别以为找到冷唯这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王的王府还容不得你撒泼!”言裴墨一边安慰着怀中的李末儿,一边狠狠瞪着焱儿。 “那么王爷就干脆杀了焱儿的靠山啊,让焱儿见识见识王爷的厉害。焱儿也不想有冷唯这座靠山的,不过这座靠山却是有些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啊!”焱儿嘲讽的眼神看向李末儿。 李末儿搅着手中的帕子,眼神恶毒的回瞪着焱儿。 “王爷,焱儿现在要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看看焱儿明天是不是有机会成为寡妇。”焱儿冷哼一声,转身,抛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言裴墨看着焱儿离去的背影,烦躁的推开怀里的末儿, “墨~您怎么了?”李末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的看着言裴墨。 “末儿,你先回去休息,本王出去走走。”言裴墨说完不等李末儿开口,独自转身。 “墨~”李末儿气愤的剁了一下脚,待言裴墨离去后,哗啦一下掀翻了石桌上的茶杯茶壶。 …… 次日清晨,大雨瓢泼而下,将装饰一新的王府淋了个狼 狈不堪。 轿子已经到了门口,轿夫却走得极其缓慢,因为雨太大了,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焱儿在丫鬟铃铃的搀扶下上了轿子,身上的大红嫁衣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潮湿冰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第十四章 狂徒施暴 今天,冷唯没能亲自前来接焱儿,只是派人来通知焱儿,他刚刚出门的时候突然遇到紧急情况,只能委屈焱儿自己坐轿子过去了。焱儿听了以后面无表情的上了轿子,冷唯来不来,都与她无关,这不过是一场男人们用来交换政治权利的婚姻罢了。 都说下雨天娶的媳妇厉害难管教,此时,那些看热闹的人便开始揣测究竟是焱儿克死邪庄庄主,还是邪庄庄主再次克死一个妻子。并没有人知道真正焱儿真正要嫁的人是神秘的冷唯。 焱儿所坐的轿子就在这瓢泼大雨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艰难的前行,一个时辰后,轿子到了大梁山下。 大梁国有一个风俗,出嫁的新娘子必须要从大梁山前的梁谷经过,梁谷下面有一株参天大树,树龄千年,此树会保佑出嫁的新娘子多子多福、富贵荣华。 此时,雨下的愈发大了,隔着一米的距离都看不清前面的情况,轿夫们深一脚浅一脚在山下走着,轿身也歪歪斜斜,郁郁葱葱的大梁山拢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一切,让这行进中的队伍显得甚是别扭诡异。 忽然间,狂风乍起,伴随着豆大的雨点卷起一阵阵好似龙卷风的狂潮来,雾气愈发的浓厚,一辆飞奔的黑色马车借着这浓雾闯到了迎亲的队伍中来。 片刻功夫,那马车已经到了轿子前面,马车突然急停,拦住了轿子,前面的两个轿夫见此情景一慌,脚下一滑,摔倒在泥地里。 “哪个小混账不看路的胡乱冲撞,找死呢!”一个轿夫狼狈的爬起来,指着马车内带着黑色斗笠的男子破口大骂。 只是,话音才刚落下,一股冷冽阴寒的掌风便朝那个轿夫袭去,没人能看到那黑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多嘴的轿夫已经口吐鲜血,倒地气绝。 继而,其他三个轿夫还没来记得呼喊一声,便被黑衣男子的掌风击中,倒地毙命。 轿子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激起水花阵阵。 “什么人?”觉察到外面的异样,焱儿冷喝一声。 “你会知道我是谁的,但不是现在!”马车上的男子淡淡开口,声音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 下一刻,那抹黑色的影子腾空而起,击碎一条条流淌的雨帘冲入喜轿之中。 “有人抢亲啊!快去通知庄主!” “快去通知冷公子!” 迎亲的队伍中具是丫鬟家丁,没有一个武功 好点的,看到刚才眨眼间就死了四个人,没人敢往上冲,全都呼喊着四下逃窜。 喜轿的帘子刷的一下被掀开,紧接着,一抹黑影飞身进来,一把扯下焱儿头上的大红喜帕。 斗笠的黑色面纱笼罩之下,是一双被雨水浸湿的黑瞳。 焱儿抬起头来,倏地望进一片深邃绝望的眸光,那眼神有些熟悉,可眼底的孤注一掷却是她陌生的。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啊……”焱儿剩下的声音被黑衣男子撕扯衣衫的举动而打断,她身子后退紧紧抓着衣襟的领子,眸色冰凉。 “别动!”男人出声警告她,扯下腰间的腰带反剪了焱儿的手腕,又从怀里迅速抽出一方黑色的帕子,蒙住了焱儿双眼。 男人的动作流畅干脆,不给焱儿一丝挣扎逃脱的机会。 邪恶的大手将焱儿身子翻转,让她趴在轿壁上,另一只手撕扯着她身上繁琐的喜服,那喜服瞬间化作碎片被抛出轿外。 焱儿想要大声呼救,可雨声已然湮灭了一切,狭小逼仄的轿子内,她能感受到身后男子那狂热凌乱的呼吸。 喜服被粗暴的扯碎,露出里面粉色的火离莲花图案的肚兜,那团火样的图案,瞬间点燃男子眼眸,手,随着焱儿的尖叫慢慢往下移。 刺啦一声,焱儿单薄的亵裤被利索的扯掉,后背一凉,焱儿回头怒瞪着那暴徒。 “你……唔……”正欲开口说话,脖颈却传来疼痛,嗜血的双唇在她脖子上留下魔鬼的吻痕,继而,那吻带着痛意慢慢下移,吻上她的后背,吻上她的翘一臀,最后停在她修长的大腿内侧。 焱儿屈辱的挣扎着,可身子却不能动弹分毫,手脚被禁锢的死死地,只有一双明亮的眸子迸射恨意和恐惧。 喜轿开始不断的摇晃,即使在这瓢泼大雨中,轿身发出的颤声也清晰可闻。 焱儿咬住牙,不让自己痛的出声,在身体被进入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了身后的叹气。 …… 焱儿忘了那暴徒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当他发泄完之后,留给焱儿一套新的衣服。焱儿麻木的穿上,转身,却见脚下多了一样东西。 焱儿拾起来,竟是一块玉佩,上面一个大大的“墨”字。 焱儿将那与玉佩握紧,眸光喷火。 墨!代表什么?代表一个人吗?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话,她 皇焱儿定要这个人用生命来偿还欠她的一切。 当焱儿面色苍白的走下轿子时,雨居然停了,天空诡异的放晴,阳光毒辣的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因,她看到了对面走过来的冷唯和言裴墨。 在他们身后,有一抹明黄的身影分外扎眼,焱儿身子一怔,指尖微微抖着,眼前似是拢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 她的九哥哥,怎么也来了?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十五章 九哥哥我怕 “焱儿!”冷唯失神的唤了一声,快步向前将焱儿颤抖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中。 焱儿看着冷唯,眸光冰冷,那里面有恨意,有委屈,还有蚀骨的痛。 越过冷唯,她看向那抹明黄的身影,她的九哥哥,眼睛红红的,温润的眸子充斥痛苦和怜惜,那眸底还有一抹她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焱儿表情麻木的开口,声音沙哑。刚刚,她哭哑了嗓子,却没有一个人能赶来救她。 “焱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应该亲自来接你的,我怎么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冷唯自责的说着,脸上满是愧疚。 他不该轻易就相信探子的汇报,说是袁天逸出了事儿,如果他在焱儿身边的话,焱儿就不会被人强暴。 “调虎离山之计?这么说,你们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焱儿自嘲的笑着,挣脱开冷唯的怀抱,慢慢转身。 “焱儿,别这样!你要去哪里?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冷唯从后抱住焱儿,却见焱儿正盯着手中的一块玉佩发呆。 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墨字。 “焱儿,告诉我,你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了没有?”冷唯见到那玉佩,心底一寒,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言裴墨。 “没有。”焱儿摇头,身子一顿,霍的回头。 手中握紧那玉佩,焱儿慢慢走到言裴墨面前。 “言裴墨,这个东西,是你的吗?”焱儿将玉佩举到他的面前,眸光泛着蚀骨的恨意。 “这个玉佩?”言裴墨疑惑的接过玉佩,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这块玉佩是本王几年前托人定做的,后来丢了,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 “言裴墨!!”焱儿突然厉喝一声打断言裴墨,双手飞快的扯住了言裴墨的衣襟。 “是你!你这个混蛋!混蛋!”焱儿捶打着言裴墨的胸膛,膝盖曲起朝言裴墨小腹处顶去。 言裴墨抓住焱儿的腿,脸上却挨了焱儿重重的一拳。 “你疯了吗?打我做什么?你这个野丫头!”言裴墨吼道。 “焱儿!别这样,焱儿!告诉我怎么回事?”冷唯害怕焱儿吃亏,立刻冲过去拉开了她。 言裴轩此刻也来到焱儿身边,想要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却晚了一步。 “言裴墨!!你这个衣冠禽兽!我杀了你!杀了你!” 焱儿在冷唯怀里又踢又咬,头上的朱钗叮咚落地,青丝瞬间披散开来,如瀑布一般倾泻在后背,凄冷美绝。 “十三!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故意在这里装疯卖傻?!”言裴墨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被焱儿拉皱的衣服。 “言裴墨,我告诉你,我现在清醒的很,我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你!”焱儿怒吼着,时刻都想冲到言裴墨面前。 “焱儿,你告诉我,是不是言裴墨侮辱了你?是不是?”冷唯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焱儿的身子扳过去,面对着自己,一双黑瞳闪着寒光。 “呵……你现在问我这个做什么,你都不来迎娶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焱儿冷笑着,嘲讽的看着冷唯。眸中的疏离和嘲讽让冷唯心痛。 “焱儿,别这么说,今天的事情已经足够我后悔终生了,不要再让我无法面对你。”冷唯看着焱儿,心底的痛蔓延到了全身。 “冷唯,如果你以后想要面对我的话,那你就杀了他!”焱儿发狂的指着言裴墨,眼里的恨意让言裴墨一阵心寒。 那玉佩究竟代表了什么,众人似乎都已明白,只是言裴墨怎么也想不通他遗失的玉佩怎会成为嫁祸他的工具?难道是熟人所为? 言裴墨还在沉思的时候,冷唯的长剑已经到了跟前,“焱儿,只要是你开口。我冷唯一定做到!”冷唯说着长剑刺向言裴墨咽喉。 言裴墨冷笑一声,飞身闪开,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软刀缠住了冷唯的长剑。二人登时缠斗在一起。 焱儿麻木的看着为她出手的冷唯,眼底的恨,渐渐变成无尽的迷茫。 她只是盗墓穿越而已,为何要遭受这么多的折磨? 觉察到焱儿小小的身子微微的抖着,言裴轩心疼抱住了她,将她的小脑袋摁在胸口。 “焱儿,别这样。九哥哥在。”言裴轩轻轻触摸摸着焱儿面颊,好像在触碰一个陶瓷娃娃那样小心翼翼。 “九哥哥,我怕……” “焱儿,九哥哥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九哥哥的错,不该答应你出嫁的,焱儿,你要是恨,就恨九哥哥吧。”言裴轩眸底的悔意化作丝丝缕缕的柔情渗透焱儿心扉。 “九哥哥,我怕……刚才,我真的很怕。呜呜……”焱儿扑进言裴轩怀中,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傻丫头,别这样,你要把九哥哥的心都哭碎吗 ?”言裴轩温软的声音具有极强的安慰效果,焱儿将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不让自己继续颤抖着。 “九哥哥,我恨你,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对我这么好,刚刚焱儿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哪里啊?!那时候,你是不是正搂着郑紫云洞房,是不是?九哥哥……”焱儿晃着言裴轩的手臂,明亮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星光,脸上的委屈和恨意让言裴轩心碎。 “焱儿,别说了,九哥哥一听到你出事就赶紧赶来了,谁知,还是晚了……”言裴轩握住焱儿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指尖的冰凉和他唇际的温热相互慰藉,擦出凄美的火花。 此时,冷唯余光看到眼前一幕,再也无心恋战,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将言裴墨的软刀扎在地上。 “皇上,你是否应该马上放开焱儿!”冷唯飞奔到二人身前,冷冷盯着言裴轩的手,黑瞳溢出浓浓妒火。 第十六章 满城风雨 “皇上,你是否应该马上放开焱儿!”冷唯飞奔到二人身前,冷冷盯着言裴轩的手,黑瞳溢出浓浓妒火。 “九哥哥,不要,我怕,不要松手!”焱儿听了冷唯的话,更紧的抱住言裴轩。 冷唯见此,脸色更加的难看。 “冷公子,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朕认为焱儿已经不适合嫁进邪庄了,朕会带焱儿回皇宫修养一段时间,另做打算。”言裴轩声音倏忽变得冰冷,完全没了以往的温润轻柔。 “皇上,焱儿不能去皇宫,臣弟要带焱儿回王府!”言裴墨也走过来插上一脚。这皇焱儿究竟应该留在哪里,别人说的可不算。 “不行!”冷唯断然拒绝,眸光阴冷。 言裴墨微眯起黑瞳,打量着冷唯,刚刚,冷唯出手招招狠决致命,若不是焱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绝对不是冷唯的对手。 这个冷唯,究竟是何来历? “言裴墨,你觉得我可能让焱儿回到王府吗?”冷唯此时一字一顿的开口,黑瞳冰封。 “为什么不能?既然有人想要嫁祸给我言裴墨,那么我有必要带焱儿回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还焱儿一个明白,还我一个清白。”言裴墨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焱儿看,他要她明白,今天的事情与他无关,他言裴墨问心无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冷唯抬手,掌风收起,随时准备击穿言裴墨的身体。 “本王不需要你的相信,只要十三能明白我的心即可?”言裴墨说着走到焱儿跟前,黑瞳深邃如潭。 “十三,你三哥哥我是堂堂大梁国的三王爷,我想要女人,自是有千千万万的女人主动送上门来,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欺负自己的妹妹,你若是个聪明的丫头,就应该明白三哥哥的意思。”言裴墨说着挑起焱儿娇嫩的下巴,眼神桀骜的看向她。 焱儿眼眸波光粼粼,平静的看着他,道,“我明白。我跟你回王府。” 焱儿话一出口,冷唯和言裴轩具是一愣,焱儿自然明白他们为何担心,只是她皇焱儿可不是昔日那个懦弱无用的十三公主,今日,她是被人侮辱了身子,但是她的头脑还在,她要找出真正强暴自己的人,而不是只看表面的证据。 刚才,她是故意引冷唯和言裴墨对决,为的就是看清楚他们两个人的身手,那个强暴她的狂徒进来的时候,身手极其灵敏诡异,通过刚才的观察,她觉得言裴墨和冷唯都不像。 只是,那个人的气息却异常的熟悉,如鬼魅一般缠住她…… “焱儿,你疯了吗?竟然要回王府?”冷唯眉头此刻已经拧成了川字,深谙的眼底溢出妒火。 “焱儿,跟九哥哥去皇宫,不好吗?”言裴轩也皱着眉头开口,他也不赞成焱儿回王府。 “九哥哥,我三哥哥说的对,焱儿虽然笨,可也知道三哥哥的用心良苦,焱儿等着三哥哥帮焱儿找出真正的暴徒!将其碎尸万段!”焱儿说着慢慢退出言裴轩的怀抱,言裴轩眸色一暗,别过脸去。 “十三,我们走吧。”言裴墨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向焱儿伸出了手。 焱儿垂眸,走向他,只是,她双腿间突然传来灼热的刺痛,焱儿身形踉跄一下,站立不稳。 “焱儿,小心。”冷唯快一步扶住焱儿,看到焱儿双腿有些别扭的站在那里,怎会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他愤然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伤害焱儿的混蛋。 “痛啊!你松手。”焱儿低呼一声,强行从冷唯手心抽出自己的胳膊。 “焱儿,我……” “你什么你?你没听到九哥哥刚才说的话吗?我不用嫁进邪庄了,自然,我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冷公子,你自重!”焱儿说完转身,径直来到言裴墨面前。 “三哥哥,我们回去。” 焱儿淡淡开口,看向言裴墨的眼神却有丝丝冷冽阴寒。 言裴墨则是满意的点点头,眼底的深邃转化为阴鸷的寒光。他一定要调查清楚是何人敢陷害于他,他言裴墨的做人原则很简单,人若犯我,赶尽杀绝! …… 看着焱儿跟言裴墨离去的背影,冷唯蓦地发呆,心底的痛,铺天盖地而来。 今天,都是他的错,当他赶到邪庄那里才知道,袁天逸根本没有找他,而是有人从中传播假消息,他这才意识到不好,等他赶到王府的时候,刚才得知焱儿的轿子被人劫持,有下人听到了焱儿的叫声,还看到了疯狂摇晃的轿子。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怎会不知道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他的焱儿,他冷唯曾发誓要捧在手里一辈子的焱儿,他决不允许她受到伤害,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伤害焱儿的心,将其碎尸万段。 …… 言裴轩陪着焱儿一同回了王府,王府门口,李末儿和郑紫云都等在那里,二人脸上具是幸灾乐祸 的恶毒神情。 焱儿下了马车,大腿内侧的痛再次袭来,她极其缓慢的走着,每走一步,那里都撕裂的痛,肚子也很痛,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来葵水了,隐约记得,自己在轿子里被那个暴徒强暴的时候就见了红,想必那时候就已经是来了葵水。 “焱儿,是不是不舒服?”言裴轩附在焱儿耳边关切的问道。 “没。”焱儿摇摇头,见李末儿和郑紫云已经迎了上来。 “墨~”李末儿娇羞的低唤一声,身子就势依偎进言裴墨怀中。 “皇上,臣妾来接皇上回宫。”郑紫云走到言裴轩身边,身子重重的撞开焱儿,站在了言裴轩身侧。 焱儿身子此时极度虚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哎呀!十三公主这是怎么了?听说十三公主被狂徒欺负了,可是公主这样子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啊!”郑紫云不屑的撇嘴,眼神轻蔑。 “郑皇妃这是对十三公主不了解呢,十三公主想必早就经了男女之事,要不十三公主怎么这么喜欢看别人亲热呢?”一旁的李末儿也不甘寂寞的开口,幸灾乐祸的看着焱儿。 “郑紫云,你想一个人回宫吗?”冷冽冰冻的声音传来,郑紫云张张嘴想反驳什么,在看到言裴轩冰冻的表情时,乖乖的闭了嘴,眼神却狠狠地瞪向焱儿, 焱儿抬手示意言裴轩不要说了,轻扬唇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笑,令人心疼。 “九哥哥,焱儿没事,焱儿累了,先回房了。”焱儿轻声开口。 “嗯。”言裴轩点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末儿,我们也回去。”言裴墨冷眼看着焱儿和言裴轩依依惜别,揽过一旁的李末儿扬长进了王府。 焱儿站在那里,目送言裴轩的御驾渐渐消失,双腿抖的厉害,扶着门口的石狮子蹲了下来。 泪水,悄然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激起小小的涟漪,晶莹的泪滴落入这浑浊的雨水里,也跟着变得肮脏不堪,好像在诉说她皇焱儿的身子,虽然是被人强暴,可不干净已经是事实了,而且,一辈子都洗不掉。 …… 次日清晨,大梁国大雾。 雾气弥漫之下,却挡不住纷纷扬扬的谣言。 听说,昨日出嫁的十三公主被狂徒强暴了…… 听说,十三公主现在躲在王府内不敢出来…… 听说,十三公主受了刺激,如今是痴痴傻傻的…… 听说,强暴十三公主的是十几个彪形大汉…… …… 王府花园内,李末儿和郑紫云坐在亭子下,满意的听着愈演愈烈的谣言,这可是她们俩的功劳,她们昨天忙活了一晚上,派人四处散播谣言,终是有了效果,她们倒要看看,焱儿以后还如何出门。 李末儿和郑紫云相视一笑,得意的品着香茗,模糊间,从浓浓的雾气中似是看到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二人看过去,竟是焱儿,登时精神一震,起身,朝焱儿走过去。 第十七章 想看老娘笑话,没门!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焱儿已经知道走过来的人是李末儿和郑紫云,虽然这大雾天她看不清楚,可却能闻出二人身上刺鼻的香粉味道。 “哟!十三公主怎么出门了呀!本皇妃还以为公主真的躲在家里疯疯傻傻了呢!”郑紫云率先发难,得意的扬着手中的帕子。 “呵呵,看皇妃说的这话,十三公主说不定早就偷尝了那男女之事,怎么会疯傻呢?享受还来不及呢!”李末儿声音尖锐,句句刺耳。 “是啊,本皇妃怎么忘了呢,今儿闲来无事,倒是很想听听十三公主讲讲那天享受的过程呢!”郑紫云登时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哎呀皇妃,您怎么能听这个呢!十三公主从小在边塞长大,粗俗不堪惯了,讲出来的话可是会脏了皇妃耳朵的。”李末儿讨好着郑紫云,眼神得意的瞪着焱儿。 两个女人眼神恶毒交流了一下,继而得意的笑开。 焱儿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垂眸,静静地听完两个人的冷嘲热讽。旋即猛地抬头,黑瞳闪着璀璨的光芒,那眼底划过一抹血痕。 “哟,十三公主干嘛这么看着我们呢?难道是记我们的仇吗?”李末儿夸张的叫着,恨不得王府的下人都出来看热闹。 焱儿冷视二人,淡淡开口,“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我当场就报了。我很奇怪,你们两个人怎么天天都这么闲,不过也难怪,一个是天生的交际花,一个是永远扶不正的妃子,还真是天生贱对。” 郑紫云听了焱儿的话,登时跳脚,她最大的心结就是言裴轩只给了她一个妃子的称号,要知道,她做梦都想当皇后的。 “你……你敢骂我?你这个丢尽皇家脸面的贱人!”郑紫云指尖点着焱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那么郑皇妃你呢?你够高贵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狗屁的混账话来,说实话,我看着你的时候很想要一样东西,你知道吗?”焱儿冷冷一笑,眸光森寒。 “什么……什么东西?”郑紫云瞪着焱儿,不过气势却明显输了。 “脸盆啊!”焱儿摊开手掌,不以为意的开口。 “脸盆?”郑紫云眼神闪烁,疑惑的看向李末儿。 “皇妃,这个小贱人是说她一看见你就想吐!”李末儿急忙解释道,还不忘讨好的看着郑紫云。 “滚!本皇妃还用得着你解释了。”郑紫云反应过来之后,气的大骂李末儿。 焱儿冷眼看着,娇嫩的唇瓣扬着肆意的笑。 她从母亲那里得过一句真传,被人欺负的时候,要么忍,要么残忍。 她远还未到残忍的程度,但是,绝不忍! 正在此时,有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因大雾天气看不清楚,家丁跑到郑紫云跟前想要停下脚步已经来不及了。碰的一声,那倒霉的家丁将郑紫云和李末儿撞翻在地。 “哎呀,你这个狗奴才,不长眼睛,看本皇妃不挖出你的狗眼来!”郑紫云狼狈的趴在地上,气极大骂。 “皇……皇妃,不好了不好了。”那家丁见是郑紫云,登时吓得跪在地上。 “什么不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末儿见那家丁神情有异,疑惑的问道。 “刚刚街上盛传的消息突然变了,全都变了。变了……”家丁慌不择言起来。 “什么变了?快说!”郑紫云此时也顾不上焱儿在场,心中有不妙的感觉。 “回皇妃的话,今日早上街上还盛传昨日被劫持了轿子的人是十三公主,可是刚刚我去打听了一圈,竟然说昨夜被劫持了轿子的人是皇妃您,还说……”家丁犹豫着不敢开口。 “啊!还有什么?!”郑紫云面色煞白,手指哆嗦着。 “还说皇妃是被……是被……是被几头猪给侮辱的!”家丁说完抱着头瑟缩在地上。 “猪?啊!!”郑紫云听了家丁的话,登时惨叫起来。 “猪……猪……怎么会这样?!啊!” “皇妃,皇妃,你别着急,我看定是这小贱人搞的鬼!”李末儿反应过来,立刻指着一旁冷笑不止的焱儿。 焱儿此时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唇边的笑,媚惑张扬。 “看来,我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本来,你们想看我的笑话的,对吗?可是现在,有人帮我将你们变成了笑话!真是有趣!” 焱儿说着仰头看天,天际此时曙光乍现,浓雾渐渐散去,似是天际听到了她心灵的祈祷,立刻还给她一个明媚的艳阳天。 “言焱儿!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做的!”郑紫云说着抬手就要甩焱儿耳光。 啪!焱儿早她一步出手,飞快的扇在她的左边面颊。 郑紫云身形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你敢打我?”郑紫云说着就要上前扯焱儿头发,李末儿也在一旁想要帮忙。 “打你还是轻的了,你一大早的破坏老娘心情,想看老娘笑话,告诉你!没门!”焱儿反手扯住郑紫云的头发,将她头上的金步摇和朱钗全都扯散,就连上来帮忙的李末儿也被焱儿指甲划破了唇角。 她皇焱儿可是在湘西跟湘西尸王近身肉搏了七个小时才取胜的,要知道,那些僵尸打仗可是典型的婆娘作风,又抓又挠,又撕头皮的,她皇焱儿对付的多了,手段比僵尸还僵尸。 此时,坐在屋顶上观看战局的冷唯嘴角抽筋,犹豫着,起身,又坐下,起身,再坐下。 本来,他是想要下去帮焱儿忙的,可是眼前的状况是,焱儿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助。 看着焱儿彪悍的一手扯着郑紫云头发一手掐着李末儿脖子,脚丫子还抬的巨高,一脚蹬在郑紫云胸部,冷唯面部抽筋,忍着,不知该不该笑。 “告诉你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连老娘我以前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还敢惹我?我可是早就看出你们有几把刷子了!”焱儿说着一个扫堂腿将李末儿绊倒,抓着郑紫云头皮的手狠狠地揪下来一缕头发。 拍拍手,焱儿冷傲的俯视鬼哭狼嚎的两个女人。 老娘?冷唯听到焱儿的话,嘴角弯起,似笑非笑。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此粗鲁的样子竟也如此好看可爱,他的焱儿,他觉得自己无意中是捡到了宝贝了。 此时,见到不远处闻风赶来的言裴墨,冷唯担心焱儿吃亏,飞快的跃下房顶。 “焱儿。”冷唯飞闪来到焱儿身边,疼惜的将她揽在怀中,他,爱死了这个总给他无数震惊的丫头。 第十八章 他比我粗暴吗? 焱儿看到冷唯,并没有太多的震惊,连当朝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她自是明白他有自由出入这王府的本事。 “王爷,十三公主她打人……呜呜……”李末儿见言裴墨来了,登时捂着自己流血的唇角,梨花带雨的扑进言裴墨怀抱。 郑紫云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狼狈的起来。 “末儿,不哭,让本王看看哪里受伤了?”言裴墨将李末儿揽入怀中,皱着眉头为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转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靠在冷唯怀中的焱儿,言裴墨的火气蹭的上涌。 “十三,去书房等我!”言裴墨开口,声音夹杂着威胁。 “焱儿不会去的。”冷唯代替焱儿开口,眸色冰冷。 “冷唯,难道你昨天没有听到我要帮十三找到那暴徒吗?所以,焱儿必须配合我做一次细致的问询!”言裴墨挑眉,看向冷唯。这个冷唯还真是不简单,王府那么多的守卫竟然无人能发现他进来? 冷唯的身份,言裴墨愈发的想要知道了。 “言裴墨,你问询可以,但是我也要在场。”冷唯将焱儿拥在怀中,语气坚决。 焱儿瞪了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怀抱,冷然开口道,“冷唯,你根本没有在场的必要!迎亲那天你没有来,现在我出事了,自然也用不着你来出头,你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焱儿话中有话,一双大眼睛明亮的闪着,灼烧着冷唯的黑瞳。 “焱儿,你还是怪我?”冷唯皱眉,语气已是有些疲惫。 昨夜,他已经尽全力为焱儿做了很多很多了,谣言之所以能奇迹的掉转风向指向郑紫云这边,都是他暗中派人散布消息的,可是,他却不打算告诉焱儿,毕竟,是他曾经的失误害了焱儿。 “十三,我们回书房。”言裴墨见焱儿沉默,冷酷的声音更添一分威胁。 焱儿见状,抬脚不理会冷唯,转身朝书房走去。 “焱儿!”冷唯叫住焱儿,并不打算退让。 “既然你想听,就站在书房外面等着吧。”焱儿冷睨着冷唯,再次转身,单薄的身影此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冷唯看着焱儿背影,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 终是,他败给了焱儿,脚步沉重的跟着焱儿。 言裴墨书房门口,冷唯像一座冰山般矗立在外面,过往的丫鬟们见了冷唯,具是睁 大了眼睛,合不上嘴巴。一直一来,她们觉得三王爷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可眼前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却比王爷还要美上十倍,纯净的五官,邪妄的气质,二者在他的脸上结合的天衣无缝。任是谁见了都要动心的。 丫鬟们痴痴地看着,渐渐围拢在书房门口的拱门下,忘了各自要做的事情。 冷唯郁闷的吐出一口浊气,双拳紧握,目光更加的阴鸷森冷,他堂堂冥王之子,何时被人这么观摩过,若不是为了里面那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他至于沦落于此? …… 书房内,言裴墨斜靠在宽大的软榻上,眸子肆意的打量着焱儿。 “十三,说说那天的细节。”言裴墨懒懒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嘲讽。 “什么细节?”焱儿冷眼看着他,眸光如霜。 “本王问的自然是那天你被霸王硬上弓的细节了?这可是本王破案的关键!”言裴墨说着邪肆一笑,那笑如尖刀刺入焱儿心扉。 “没有细节,唯一的细节就是这块玉佩!”焱儿忍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扔到他的面前。 “十三,三哥哥自是知道这块玉佩,只不过三哥哥问的是过程!这么记忆深刻的过程,焱儿不会忘了吧?”言裴墨说着起身,慢慢走到焱儿身后。 “告诉三哥哥,他是从背后来的还是从前面?恩?” 言裴墨在焱儿耳边低声问着,大手落在焱儿后背,继而又滑向她的腰际,裹着嘲讽的冷笑肆意邪妄。 焱儿身子如遭电击,眸色披了一层寒霜。 那日的痛和屈辱再次涌上心头,黑色斗笠下的那双潮湿深邃的黑瞳,如鬼魅般侵蚀她的心扉。 “怎么了?焱儿真的忘了吗?看来是需要三哥哥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了……”言裴墨低沉一笑,从后抱住了焱儿颤抖的身子,唇,落在她的肩头。 “是这样吗?还是他比我粗暴?”言裴墨将炙热的气息吹入焱儿颈间,阴鸷的眸光闪过一抹情欲的微醺。 昨夜,他已经去轿子上面勘察过了,轿子上的脚印让他猜到了那个男人在侮辱焱儿时所采用的姿势,今天,他故意将一切重演,自己也说不出是在报复焱儿还是别的什么。 他救了她,收留她,利用她,一切看似随意,却又不符合他做人的规律。 言裴墨眸子忽的阴沉,他为自己此刻不清晰的心莫名烦躁,游移在焱儿后背的大 手蓦地用力,滑向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焱儿身子一颤,冷笑,转身,直视着言裴墨。 “言裴墨,别逼我动手,你知道的,我不是真正的言焱儿!”焱儿说着两手快速抓上言裴墨的衣襟,踮起脚尖看着他,眼底的深寒让言裴墨微怔。 “松手!你不要自寻了思路!”言裴墨低头看着焱儿的葱白玉手,唇际扬起邪肆的笑意,他现在还不舍得杀掉这个很有价值的丫头。 焱儿冷哼一声,在言裴墨的笑容还未收起之时,右手迅速抓取书桌上的狼毫,手腕如闪电般翻转,狼毫的顶部如利剑刺出,直中言裴墨咽喉,在距离言裴墨咽喉一公分的距离时,狼毫戛然停止。 “三哥哥,还想继续询问吗?”焱儿开口,刚刚眼中的凌厉狠决此刻已经被无所谓的慵懒神情所代替。 “我看是你想继续吧!”言裴墨低头看着那如刀片的狼毫,不慌不忙的抬手,指尖早已在焱儿出手之时勾住了她衣襟的带子,只要他手指一松,焱儿身上就会只剩单薄的亵衣。 “看来三哥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焱儿挑眉,一手捂住胸前的春光,两脚就势踩在言裴墨脚上,膝盖曲起,言裴墨见状,手掌压下阻止焱儿动作。 却不料,焱儿这根本是在虚晃一枪,就着言裴墨手上的力道,焱儿身子高高跃起,身上的鹅黄色纱衣随即飘落,单薄的亵衣之下,娇小的身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紧接着,咚的一声传来,言裴墨捂着脸闷哼一声,身子后退一大步。 …… “三哥哥,你继续查案吧,焱儿告退了。”焱儿淡淡说着,整理下自己的亵衣,平静的推开书房的门,抬头,正迎上冷唯震惊的眼神。 眼见焱儿衣衫不整的出来,冷唯眸光妒火冲天。 第十九章 调查真凶 上 焱儿看到冷唯妒恨的神情,已经猜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关言裴墨的事情,是我自己脱的。”焱儿一身单薄的亵衣走到冷唯面前,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你?”冷唯不可置信的看着焱儿,瞳仁喷着火。 “是我。”焱儿丝毫不顾忌冷唯的心情,继续道,“我又没有脱光,再说,就是脱光了也与你无关的。” “怎么会与我无关?焱儿,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冷唯皱眉,深谙的眼底隐着熊熊怒火。 “如果你觉得看不顺眼的话,就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穿上!”焱儿不以为意的笑笑,勾勾手指示意冷唯。 冷唯身子一凛,双手不自然的搁在自己的衣襟上,他抬眼看了看拱门下的一众花痴丫鬟,犹豫了一下对焱儿道,“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帮你取一件衣服过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焱儿挑眉,语气不悦。 “不是。是……”冷唯摇头,继而又点头。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脱还是不脱?不脱的话我回屋找言裴墨借衣服了!”焱儿瞪了冷唯一眼,语气坚决。 “别!”冷唯抬手阻止,继而咬咬牙动手开始脱自己的外衣,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比先前还难看很多倍。 …… “哇!身材好好啊!” “是啊是啊,他的胸膛好健硕啊!” “哇,颜色好好看呢!” 听着一众花痴丫鬟的议论,焱儿挑眉,看着冷唯阴沉抑郁的面容,忍住没笑。 等等!颜色好好看?什么颜色?焱儿顺着那群色女的视线看过去,登时被一片古铜色晃晕了眼睛。 冷唯外衣之内竟然没穿亵衣!天呢!怪不得他刚才的表情那么别扭呢! 呼!原来好看的竟是他胸前的两点红豆,粉粉嫩嫩的,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捏一下。 焱儿眸子清冷的扫了那两点扎眼的红豆,很是诧异一个大男人居然长着这么娇嫩的红豆,之前在古墓内虽然跟他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可那却是在无边的黑暗中,对于冷唯的身体,焱儿十分陌生。 “给你!”冷唯低着头,将衣服递到焱儿身前,声音闷闷地,甚是别扭。 焱儿立刻回了神,穿上冷唯的衣服,眸光之中的无所谓和淡漠让冷唯心里很难受。 咣当 一声,书房的门在此时被人大力的推开,言裴墨低垂着头走了出来。 “三哥哥,焱儿现在进宫去了,三哥哥若是有什么消息可直接送入宫中。”焱儿看着低头沉思的言裴墨,声音平静,只是脸上的表情却隐了一抹精光。 “谁允许你进宫的?你……”言裴墨不悦的抬头,却突然听到了下人集体倒吸凉气的声音。 “王爷,您的眼睛?”王府管家哆嗦着手脚指指言裴墨。 “本王怎么了?”言裴墨一怔,随即暗叫不好!他竟然抬头了!刚才还想着低头快点回到卧房的,却被皇焱儿给算计了。 众人看着言裴墨铁青的脸色具是不敢开口,却对他那个大大的黑眼圈愈发的感兴趣了。 “你们都别看了,三哥哥刚才是不小心撞到门上了。”焱儿淡淡开口,脸上的挖苦和嘲弄却让言裴墨几乎爆炸。 “撞门上?”哼,冷唯嗤笑一声,眸子噙着嘲讽,道,“三王爷倒真会撞,撞的这么珠圆玉润的!” 冷唯的冷言冷语让焱儿唇角弯起,忍了忍,没笑出声。 “哼!本王是谁?自然与别人不一样了!”言裴墨黑着脸开口,一双瞳仁不知道该看向何处,似乎王府内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三哥哥,那焱儿先走了。三哥哥小心点,不要再撞门上了。”焱儿笑笑,那笑刺挠的言裴墨浑身不舒服。 “走吧走吧。”言裴墨不耐的挥手,继而,抬腿飞快的往卧房而去,在他身后,是众人始终追随的视线。 见言裴墨离去,冷唯沉下脸来,抱着胳膊走到焱儿身边。 “焱儿,你要进宫?找言裴轩?” “嗯。”焱儿也不否认,看冷唯如此模样不觉好笑,一个大男人挡着那里做什么,又没有几两肉! “你是想去感谢言裴轩?”冷唯何等聪明,怎会猜不出焱儿此时的心思。 “你也知道是九哥哥故意散播的那些谣言?”焱儿微眯着瞳仁,打量着冷唯。 谁知冷唯却突然冷下脸来,脸上的不悦和嫉妒再次表露无遗。 “焱儿,关于郑紫云的那些谣言并不是言裴轩散播的,你没有必要去感谢他!” 冷唯本来并没有打算告诉焱儿那件事情是他做的,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焱儿去感激别的男人。 他不能接受的是,焱儿什么事情都首先想到言裴轩。 什么九哥哥?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口蜜腹黑的阴险皇帝罢了!他冷唯可是看得透透的。 “冷唯,我有没有必要感谢九哥哥,好像与你无关!”焱儿不屑的看了冷唯一眼,瞥见一直在墙角藏着的蛋腚。 “蛋腚,跟我一起进宫。”焱儿也想找个伴,不过不是冷唯。 “好来!”蛋腚从墙角跳了起来,屁颠屁颠的来到焱儿跟前。 刚才,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姐姐的变化,总觉得姐姐看冷唯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温柔,尤其是冷唯脱衣服的时候,姐姐好像还笑了,这让他很不爽,一个言裴轩已经挺难对付的了,还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冷唯!思及此,蛋腚很不爽的白了冷唯一眼。 “蛋腚,我们走。”焱儿忽视冷唯复杂的神情,伸伸手招呼蛋腚。 蛋腚很自觉的握住焱儿的手,小脑袋靠在焱儿胳膊上,临了,还不忘抛给冷唯一个白眼。 冷唯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担心焱儿不相信自己的话,眼睁睁的看着焱儿和蛋腚离去,冷唯心绪烦躁的回了邪庄。 …… “姐姐,这个冷唯是什么人啊?”路上,蛋腚试探的看着焱儿,却见焱儿神情迷蒙,似是走了神。 蛋腚瘪瘪嘴,乖乖的跟着焱儿,没有再开口。 昨夜,焱儿姐姐真是吓到他了,姐姐一回了院子就不停的从井里打水往自己的身上浇,任凭他怎么劝说都没用,直到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方才住手,然后,焱儿姐姐便蹲在地上压抑的哭泣着。 那时,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身体虚脱的焱儿姐姐扶上床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斑斑吻痕,他虽小,却知道那代表什么…… 他知道现在看似坚强乐观的焱儿姐姐内心是承受着多么大的伤痛,他为焱儿姐姐觉得心痛,怜惜。 像焱儿姐姐这样不寻常的女子,他从未见过,他暗暗发誓,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地疼爱焱儿姐姐,绝对不要像那些臭男人一样的惹她生气。 …… 卧房内,言裴墨捂着青紫的眼眶,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恨不得焱儿此刻就在这桌子和手掌之间,被他一巴掌拍成饼子。 “王爷!”此时,卧房外响起敲门声。言裴墨听出是他派出的探子。 “进来。”言裴墨声音低沉,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莫不是探子有了新的线索? 探子一身紧身 黑衣,进屋后趴在言裴墨耳边低语了几句。 言裴墨的眼神从先前的震惊,直到震怒! 强暴焱儿的幕后黑手怎会是她? 第二十章 调查真凶 中 待探子走后,言裴墨拿着手中的玉佩,看着,黑瞳染了如血的嗜杀。 探子刚刚在附近客栈内搜到了一封书信和一套沾满了泥巴的衣服,还有一个斗笠。 书信是李末儿写给邪庄千机营探子的,里面只有一句话,:“十三今日出嫁,巳时到达大梁山下。”而那套衣服和斗笠,据当日在场的下人辨认,便是闯入十三轿子的那个人穿着的。 至于他手中的玉佩,经过附近当铺的老板辨认,有一个女子几天前曾经去当卖过,后来嫌价钱给的少了就走了,那女子的容貌酷似末儿。 种种迹象表明,陷害他的人就是李末儿。言裴墨怎么也没想到,李末儿竟如此大胆?!这个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得到他宠幸最多的女人竟然陷害他? 遥想当初,李末儿初接近他身边世,他就知道她是邪庄的门客,只不过,这个女人妖媚动人,又懂得哄他开心,他便收了来,直到三年前她失踪了,他虽然有些不甘,但毕竟是个女人,他找了半年也就算了,直到李末儿再次出现,他才知道,他对这个女人还是有着眷恋和不舍的。 只是,她竟然大胆到要陷害他?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十三嫁给冷唯?可她也太大胆了!莫说自己,就是冷唯知道了也不会放过她的。 将那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言裴墨起身朝李末儿房中走去,修长挺拔的身躯裹了一层寒霜。 …… 面对摆在眼前的证据,李末儿矢口否认。 “王爷,这是有人冤枉末儿,末儿怎么会做出陷害王爷的事情呢!那信确实是末儿写的,却不过是每日向千机营汇报的正常信件而已。”李末儿走到言裴墨身边,扯着他的衣袖,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千机营行事素来小心谨慎,怎会将书信遗失在客栈中呢?再说了,千机营有自己的联络地点,断不会去客栈的!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言裴墨听了李末儿的话,冷哼一声,挥手将李末儿摔在地上。 “那本王的玉佩呢?你没有卖给当铺又去了哪里?是用来付了定金吧?” “玉佩……”李末儿低呼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王爷,玉佩是当日末儿离开王爷时想留王爷的信物所以带走了,但是末儿前几日上街的时候,玉佩被小偷给偷了,末儿确实不知道这玉佩怎么进了十三的轿子啊!”李末儿拼命的摇着头,眼中流出委屈的泪水。 “够 了,你说再多,本王也只认为你是在掩饰。你留本王的玉佩,恐怕不是想留个信物,而是想留个栽赃嫁祸的筹码吧!”言裴墨说完起身俯视李末儿,眸子冰冷,神情隐了一丝杀气。 “末儿,你跟了本王三年,应该很了解本王的习性,本王对于女人的要求是,本王可以给你好吃好用好穿的,就是不许你背叛本王,更不许你接近别的男人。尤其你还是本王喜欢的女人!”言裴墨说着慢慢勾起李末儿的下巴,肃杀的神情让李末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王爷!您相信末儿吧,末儿真的是冤枉的啊!王爷!”李末儿觉察出言裴墨眼底的杀伐之气,登时吓得颤抖着跪在地上。 “证据确凿,你无须抵赖!来人!”言裴墨低喝一声,立时进来四个侍卫。 “带下去,关入死牢!”言裴墨声音冰冷如霜,眼神在接触到李末儿苦苦哀求的神情时,蓦然闪过一抹不忍,继而便挥挥手让侍卫带下去。 “王爷!王爷!末儿真的是冤枉的啊!王爷啊!”李末儿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阶下囚,登时嚎叫的喊着,奈何言裴墨只留给她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 焱儿带着蛋腚在王府周遭逛了一圈,并没有去皇宫,思来想去,如果真的是九哥哥暗中帮了她,那么她还是先装作不知道的好,她现在身处在风口浪尖上,如果冒然进宫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麻烦。 反正现在倒霉的是郑紫云,只是,焱儿不明白,一向温文儒雅的九哥哥,怎么会想出郑紫云是被猪给爆了的传言。 眼见天色暗了,焱儿带着蛋腚回了王府,才刚刚回到王府,便听到了李末儿被抓的消息。之后,言裴墨将焱儿叫进了书房,将一干证物展示在她面前,焱儿看着那还潮湿的斗笠和衣服,身子一颤,心底的痛再次涌上来。 “本王的玉佩也是李末儿拿的。现在就差那个戴斗笠的人没有抓到了。”言裴墨微眯着黑瞳打量着焱儿,继而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切都是李末儿做的?”焱儿握紧了拳头,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冥冥中,她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对!”言裴墨向来吝惜自己的言语,他走到焱儿身后,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把玩着。 “我的好妹妹,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回报三哥哥我一下!” “三哥哥要焱儿的回报做什么,要李末儿的不是更好?”焱儿转身,推 开言裴墨的手,反将一军。 “姐姐姐姐!”正在此时,蛋腚从外面闯了进来,言裴墨正要发作,却见蛋腚趴在焱儿耳边说了些什么。 “蛋腚,你说的都是真的?”焱儿扭头看着蛋腚,眼神具是不可思议。 她早就觉得自己大婚当天被强暴的事情不简单了,没想到,却是一环套一环! “蛋腚不会骗姐姐的!蛋腚说的都是事实!”蛋腚朝焱儿认真的点着头。焱儿微怔,旋即看向言裴墨。 “三哥哥,焱儿要去趟地牢!”焱儿冷冷开口,眼神冷静犀利。 “十三,你还不放心本王吗?难道以为这种情况下本王还会袒护李末儿吗?”言裴墨皱眉,语气甚是不悦。 “焱儿并非不相信三哥哥,只是有些事情焱儿想要亲自问问李末儿!”焱儿神色平静,昂着头,静候言裴墨应允。 “哼!”言裴墨冷哼一声飞,拂袖走在前面。 焱儿看了一眼蛋腚,敛了神色,跟在后面。 第二十一章 调查真凶 下 阴森潮湿的地牢内,李末儿头发披散,眼神涣散,当看到言裴墨时,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他脚下。 “墨……你来看末儿了,你相信末儿是无辜的,是不是?”李末儿一手揪着言裴墨的衣袖,一手擦着脸上的污渍。 言裴墨眸色冰冷,甩开扯出自己的衣襟,神情冷漠。 眼见言裴墨如此模样,李末儿生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立即用昔日旧情想要唤回言裴墨的信任。 “墨!求求你别这样,你相信我!相信末儿啊!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欢愉和激情吗?墨,你一定是来看我的!一定是的!” “李末儿,不是本王要见你,是她要见你!”言裴墨一甩衣袖,看向身后。 看着从言裴墨身后走出来的焱儿,李末儿一惊,旋即扑了上去。 “言焱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李末儿说话间扯住了焱儿衣襟,焱儿冷眼看着她,唇角扬起嘲讽的笑。 啪!焱儿闪电出手,一巴掌甩在了李末儿脸上,紧跟着屈膝抬腿顶在李末儿的小腹上。 言裴墨见状,眸子一紧,嘴角微微抽筋。 “你……你打我?”李末儿捂着红肿的面颊,痛苦的趴在地上。 “这一巴掌是还你那天打我的,我说过,会在一个月内让你加倍偿还!”焱儿拍拍手,继而抓着李末儿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啪!焱儿甩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李末儿的另一边面颊。 “本公主只打你一面太偏衬了,索性给你好事成双!”焱儿唇含讥讽的笑意,转而看向言裴墨,眼神很有深意的看着他乌青的眼眶。 “三哥哥,其实,焱儿当日也应该送三哥哥一对的!”焱儿笑着,满意的看到言裴墨如菜色的面颊。 “十三!你别得寸进尺!”言裴墨冷冷开口,双拳紧握,眼底的阴鸷转化为一丝狼狈。 活了近三十年,他第一次被女人打伤!还是伤在脸面上。他捡来的这个皇焱儿,简直是自讨苦吃。 “墨,你救救末儿吧,末儿真的是无辜的!”李末儿挣脱开焱儿的手,梨花带雨的哭倒在言裴墨怀里。 “李末儿,明天我会派人送你上路的!”言裴墨推开李末儿,声音冷酷无情。 “不!不要!墨!” 李末儿嚎叫着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言裴墨的双腿,她自是明白上路的含义 。 “三哥哥,你真的舍得让李末儿死吗?”焱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言裴墨,黑瞳中闪过一抹精光。 “十三,难道你还要救她吗?她可是你的仇人!”言裴墨说着执起焱儿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唇边。 “不过,要是末儿真的上路了,三哥哥这里一时寂寞难耐,可能会需要十三的!”言裴墨邪妄一笑,面颊慢慢凑近焱儿,如魔鬼一般的黑瞳似要吞噬焱儿。 “三哥哥,焱儿不会让你寂寞的!你还可以拥着你的美人夜夜笙歌,因为李末儿根本就不是主凶。”焱儿身子后退一步,远离言裴墨,他的气息总能轻易的让她感觉到窒息。 “呵……焱儿,你是受刺激变傻了吗?”言裴墨嗤笑一声。 “三哥哥,焱儿现在很清醒,刚才蛋腚告诉焱儿,李末儿丢失玉佩的那天他也在场,他本是跟踪李末儿想要在暗处教训一下她的,谁知却看到一个身手极其灵活的男人偷了李末儿的玉佩。所以,整件事情还有疑点!”焱儿平静的说着,冷睨着地上一脸震惊的李末儿。 “十三,你是在帮末儿?”言裴墨低声开口,声音是不可思议。 “不是帮她,我只是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而已。那凶手故意偷了李末儿的玉佩,继而又陷害于她,一切布局看似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蛋腚在暗中目睹了一切,焱儿要找的,不是跟自己有过节的人,而是真正的暴徒!”焱儿说完,转身,往回走。 “等等!”言裴墨叫住了焱儿,眸中闪烁异样的神采。末儿曾经处处针对她,这个丫头会这么好心救了末儿吗? “那你刚才一进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言裴墨的眼神有丝丝探寻和怀疑。 “笑话!我刚才还没赏她巴掌呢,岂能让她白白得了便宜!”焱儿挑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言裴墨。 “三哥哥,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吗?我要打的高兴了,才能说出实情的,否则,我还真没那个好心呢!”焱儿笑笑,低头看了眼一脸狼狈和妒恨的李末儿,转身,在言裴墨杀人的眼神中款款走出了地牢。 言裴墨看着焱儿的背影,眸光中多了一抹深意,一抹惊叹。 …… “姐姐,帅!”蛋腚蹲在地牢门口,对焱儿竖起了大拇指,刚才的话他可都听到了,那是佩服的不得了。 “更帅的你还没见过呢!”焱儿敛了神色,酷酷的开口。 “姐姐,我 看那个言裴墨不像是个有本事的人,不如我们自己去查吧。”蛋腚试探的问着焱儿。 “不用。”焱儿只是简单的应着,瞳仁飞闪一抹迷茫的哀伤。 雨夜被强暴的一幕,早已刻在她心底最痛的地方,不敢轻易的碰触,她之所以将一切交给言裴墨来查,就是不想亲自揭开那血淋淋的伤疤。 那种你明明能感受到有人在侵犯你,却看不到他面容的恐怖和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散的。 “我们回去吧。”焱儿敛了眸色,拉着蛋腚朝房间走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他们被宫里来的人拦下了,说是皇上让十三公主进宫。焱儿本欲一个人前往,奈何蛋腚非要同行,焱儿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也就答应了。 路上,蛋腚话中有话的试探焱儿。“姐姐,你很了解言裴轩吗?” “不。”焱儿很肯定的回答蛋腚。 “我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的!”蛋腚大眼睛扑闪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自古皇帝都是不简单的人。”焱儿不以为意,平静的开口。 “可是,如果只对自己的大臣不简单也就罢了,若是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简单,那真是应该小心这个人了。”蛋腚说着,眸光恳切的看着焱儿。 焱儿微怔,旋即摸摸蛋腚如墨的青丝,轻柔的开口,“蛋腚,你还小,很多事情还没经历,其实每个人都不简单。” “可是不经历不代表看不懂!就像我虽然现在还是处男,但是我对男女之事却是了如指掌!”蛋腚撇撇嘴,臭屁的说道。 “那你继续纸上谈兵吧,我要下车了。”焱儿见马车停下,白了蛋腚一眼立刻下车,心里则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了。 “姐姐,我真的懂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蛋腚撅着嘴跟在焱儿身后,不怕死的喋喋不休着,“姐姐,我知道男女之事有三十六种体位,躺着的,坐着的,趴着的,站着的,我都懂!” “那你懂不懂还有一种是吊着的?”焱儿微眯着眼眸,看向蛋腚的眼神有一丝杀气。 “吊着的?”蛋腚歪着头,疑惑的看着焱儿。 “就是这种!”焱儿说着飞快从蛋腚的腰带里面抽出他的尾巴,在蛋腚的惨叫声中将他倒提了起来。 “啊!姐姐不要啊!会出人命的!”蛋腚嚎叫着,身子好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你不是想要吗 ?你不是很懂吗?小小年纪竟然不学好!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焱儿说着手腕狠狠地抖了几下,继而不解恨的将蛋腚扔在地上。 “姐姐……姐姐,我要死了……”此时,地上响起蛋腚气若游丝的声音,焱儿随意的瞥了一眼,却见蛋腚面色发白,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蛋腚!”焱儿惊呼一声,扶起蛋腚。 第二十二章 冷唯的心 “蛋腚!你怎么了?你醒醒!”焱儿摇晃着蛋腚小小的身子,却见他牙关紧闭,唇色苍白。焱儿不由害怕起来。 “他这是伤了蛇尾骨,必须在三个时辰内找到麝丹服下调养,方能活命。”正在焱儿无措之时,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 焱儿循声看过去,不觉皱眉。 “冷唯,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焱儿白了冷唯一眼,抱起蛋腚小小的身子,蛋腚的小脑袋一歪,正好靠在焱儿胸前。 冷唯见此,鼻子里哼了一声,眼底具是嫉妒。 “邪庄有麝丹,你不想他死的话,就跟我走!”冷唯走到焱儿身前,强行从她怀里抱出蛋腚。 他不允许别的男人接触焱儿,就算是小孩也不行!况且这个蛇妖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长成成年男子的身型,到时候焱儿恐怕会被吃干抹净的。 焱儿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跟上冷唯。 “你怎么知道蛋腚受的什么伤?”焱儿疑惑的开口。 “焱儿,你忘了我是从哪来走出来的吗?这世上还没有我看不透的人!”冷唯将蛋腚扔进马车,回身看着焱儿,目光炯炯。 “是吗?”焱儿一愣,突然很想问他,能否看透言裴轩是怎样一个人。 “焱儿,你有心事?”冷唯扶着焱儿上了马车,关切的看着她。 “没有。”焱儿摇头,为自己对言裴轩的怀疑而有一丝不安,她的九哥哥,纯美如谪仙,温润如清泉,是唯一将她捧在手心的人,她怎能怀疑他? 冷唯看着发呆的焱儿,深谙的眼底涌现从未有过的柔情,他对她,除了古墓中那一夜激情带来的震撼,还有一种说不出疼惜和怜爱。 每当她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发了疯的想要她,想将她禁锢身边,只是,她总是滑的像条鱼一般,总也抓不牢靠。冷唯的心,在此刻慌了一下。 一时间,马车内,安静无语。 …… 半个时辰后,马车径直驶入了冷唯在邪庄的院子。冷唯将蛋腚交给了庄中下人,并且准备好了麝丹,便带着焱儿到了后山。 邪庄的后山有整个大梁国最美的山峦,郁郁葱葱,清秀隽永,一条细长的河水潺潺划过,傍晚时分,虫鸣萤飞,空气清新,环境静谧。 后山也是冷唯的专属地带,就连袁天逸进来也要提前跟他打招呼的,他今日将焱儿带来,就是想让她看看 他千年以前生活的地方。 “焱儿,近几日天气炎热,我特意给你冲泡上千年寒冰熬制的凉茶,你尝尝。”到了院子里冷唯将事先准备好的凉茶递给焱儿。 他本来是想直接去王府接焱儿过来的,谁知竟然听说焱儿进了皇宫,他马不停蹄的进宫,就是为了阻止焱儿见言裴轩,他不能接受焱儿看言裴轩那种依赖信任的眼神,他觉得言裴轩对焱儿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焱儿接过冷唯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她确实有点渴了,不过这凉茶的味道却真的是不同凡响,冰凉甘怡,入喉润滑丝柔,她自认在现代喝过很多上等的咖啡,可都不及手中这杯凉茶醇厚醉心。 冷唯见焱儿喜欢他熬制的凉茶,不觉释怀一笑,又给焱儿倒上一杯,焱儿捧着,再次喝光,觉得自己是上了瘾,被这凉茶的清幽和微凉所吸引,一如她的九哥哥言裴轩给她的感觉,沁入心扉的欲罢不能。 “焱儿,在想什么?”冷唯坐在焱儿身边,凝视着她。 “在想一个人。”焱儿放下茶杯幽幽开口。 “是吗?”冷唯眸色一暗,神情冷了下来。 焱儿起身,没有喝第三杯,因为她知道,再好的东西也有度,过了那个度,就不是享受而是痛苦了,如果不小心上了瘾,便是折磨了。 “蛋腚什么时候能好,我想去看他了。”焱儿想告辞了。 “你是想早点进宫见言裴轩吧?”冷唯拦在焱儿身前,如潭黑瞳有一丝失落。 “是。”焱儿没有否认,虽然她真的只是想去看看蛋腚,而已。 “焱儿,远离言裴轩!他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冷唯认真的看着焱儿,他活了上千年,阅人无数,言裴轩的柔情蜜意背后是怎样的阴狠毒辣他能想象得到。 “那么你呢?你就是我表面看到的这样吗?还不是衣冠禽兽?”焱儿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焱儿,别走!”冷唯心一慌伸手从背后抱住了焱儿,微凉的身子紧贴她的柔软,想要禁锢她生生世世,也许,在古墓中的那次欢愉,他是被下了诅咒,这辈子,就只想拥着这一个身体到他死去的那天。 “放开我!”焱儿怒吼一声,猛地推开他,身后紧贴的健硕身躯让她没来由的害怕,一如那天,她看不到身后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的喊叫,被雨声冲刷的模糊…… “焱儿,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我能给你幸福!”冷唯慢慢 松开焱儿,走到她的身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就要吻住那娇嫩的唇瓣。 “我要的幸福就是离你远远的!”焱儿嗤笑一声,别过头去,眸光冰冷。 “不可能!”冷唯摇头,黑瞳中瞬间溢满失望和疲惫。 “这个世界不是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的!如果要我相信你所谓的誓言,你现在就去雪山上采一块千年寒冰给我看看!现在是三伏天气,你若能摆在我面前一块完整的寒冰我就相信你的话!”焱儿平静的说完,仰头,看着一轮明月。 “……”冷唯沉默着,眸色暗淡。 “不可能,是吗?原来我也可以说不可能!”焱儿嘲笑着冷唯,神情淡漠。 “我去,焱儿,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会去,如果这是证明我的唯一方法,就是死,我也会去!”冷唯说着,淡淡笑开,眉眼间的绝美从容让焱儿有一丝动容。 “你别勉强。”焱儿转身,背对着他。 “不勉强。”冷唯说着,自嘲的笑笑。 他这具极阴寒的千年肉身是万万不能接触千年寒冰的,一旦触及,非死即残。只是,他不能让焱儿那样看他,为了她口中的誓言,他去博一次又如何? “焱儿,若去雪山来回最少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 “你不用担心我,九哥哥会照顾好我的。”焱儿不耐的打断冷唯的话,疏离的眼神让冷唯压抑的怒火无处发泄。 “焱儿,你的眼里,心里,为何只有言裴轩?是否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才是女人喜欢的?”冷唯难过的看着焱儿,轻咬着唇,目光黯淡。 “我讨厌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过,九哥哥例外!”焱儿笑着,那笑容却是因为想到了言裴轩。 “焱儿,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看清言裴轩的真实面目!”冷唯握拳,转身离去,留给焱儿一个失落的背影。 …… 焱儿没想到,冷唯真的去雪山了。她本是一句玩笑的话,他竟然当真了,什么雪山,什么千年寒冰,她要那些做什么? 在邪庄内住了三天,冷唯也派人提前去王府那里送了消息,说她在邪庄,言裴墨那边却是沉稳的没有来找她的麻烦,眼见蛋腚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焱儿想要带着他进宫去找言裴轩。 进宫这一路依旧是顺畅无比,焱儿想到是言裴轩吩咐侍卫安排的一切,嘴角不由扯上一个甜甜的笑,蛋腚见了,却臭 着一张脸,很不爽的样子。 眼看就快到御书房的时候,焱儿突觉身后一凉,身子被人从后飞快的抱了起来,那人在焱儿身后出手打晕了蛋腚,继而一路狂奔抱着焱儿去了御书房。 第二十三章 哥哥的禁脔 “救……” “焱儿,是我。” 焱儿正欲呼救,突闻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润声音。 “九哥哥?”焱儿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的言裴轩,脸上还有惊魂未定的神情。 “你怎么也搞这种恶作剧?”焱儿嗔怪的看着他,却发现自己一直被他搂在怀中。 “呵……不这样,怎么摆脱那个讨厌的孩子呢。”言裴轩温柔的笑笑,下巴抵在焱儿肩窝。 “焱儿,想九哥哥了吗?”言裴轩在焱儿耳边低语,潮湿温热的气息丝丝吹入焱儿颈间,焱儿身子一怔,难耐的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 “焱儿把九哥哥忘了吗?九哥哥可是要生气了!”见焱儿不说话,焱儿惩罚似的敲了一下焱儿脑袋。 “九哥哥,你总是欺负我。”焱儿撅着嘴巴抗议,脸上却扬起温暖的笑意。 “呵……傻丫头,你不是不知道,九哥哥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欺负你呢!”言裴轩揽着焱儿腰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顺势将焱儿摁在他的腿上。 “九哥哥,我坐那边吧。”焱儿别扭的开口,想要起身,却被言裴轩重新摁了回去。 焱儿觉得身子有些僵硬,怎么说言裴轩也是她的哥哥,兄妹之间感情纵使再好,也不该是眼下这种状况。 言裴轩并不知道她替身的身份,现今如此亲昵的举动,是她多心了还是其他? “焱儿,别动,让九哥哥好好看看你。”言裴轩感觉出焱儿的不自在,唇际温柔的笑开,将焱儿的脑袋摁在胸前。 “焱儿,你能不能告诉九哥哥,为什么只是三天没见你,就好像隔了几年一样呢?”言裴轩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注入焱儿心底,微醺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那个……九哥哥,郑皇妃呢?”焱儿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抬头试探的看着言裴轩,难道九哥哥真的不准备告诉她吗? “不要提她!”言裴轩在听到郑紫云的名字时,脸色徒然冷了下来。 “那城中散步的谣言呢?是九哥哥……”焱儿咬着唇,轻声问道。 “焱儿,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吗?”言裴轩打断焱儿,重重的叹了口气,焱儿微怔,乖乖的点头。 “焱儿,这些日子就住在皇宫吧,九哥哥保证,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言裴轩摸了摸焱儿柔顺的青丝,疼惜的看着她。 “那九哥哥有时间陪焱儿吗?宫中的那些妃子什么的不会吃醋吗?”焱儿笑笑,调皮的眨眨眼睛。 “只要焱儿来了,她们都得排队,只要焱儿一天不走,那么她们就只能集体守寡了!”言裴轩好心情的逗着焱儿。 “既然如此,焱儿就安心的住下了,焱儿倒要看看九哥哥的那些妃子欲火焚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焱儿挑眉,坏心眼的笑着。 “哈哈!肯定不会是焱儿现在这个鬼精灵的样子!”言裴轩敲了一下焱儿脑袋,朗声笑着。 “九哥哥,你欺负我……”焱儿从言裴轩怀中跳出来,跟他闹做一团。 …… 如此,十五天的时间便在这看似温馨简单的生活中度过。 焱儿,似乎完全忘了雪山上的冷唯了。 十五天后,焱儿和言裴轩准备出宫去游玩一番,马车才刚刚出了宫门便被人拦下。焱儿探头看过去,竟是冷唯! 只是,面前的冷唯为何憔悴清瘦成如此模样?不过十五天没有见他,焱儿便差点认不出他来了。昔日邪妄俊朗的冷唯,此时虚弱落魄的好像一个文弱书生,只那双深邃的瞳仁在见到焱儿的瞬间还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焱儿,寒冰……”冷唯对着焱儿伸出手,掌心有一块耀眼的白光,在烈日下挥发璀璨光芒。 “冷唯,你怎么……”焱儿走近他,说不出话来。在他宽大的手掌心内,一小块千年寒冰正静静地躺在上面,手心周围全都是水,那寒冰正被烈日煎熬的越来越小。 “我终于拿回来了,虽然很小的一块,但却是真的,焱儿,相信我了吗?”冷唯虚弱的开口,眸中布满血丝,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块寒冰放在焱儿手心,唇边,扬起一抹疲惫却心满意足的笑。 焱儿看着他干裂的嘴唇,铁青的面颊,心,莫名慌了一下。 手心传来寒冰沁凉的感觉,焱儿握着,那寒冰慢慢化成了水,流出掌心,一如流沙,根本抓不住。 “你给我的是什么?水吗?即使拿不到千年寒冰也不用带回一捧水来骗我吧!冷唯,你真是可笑!”焱儿压下心头的慌乱,冷笑着,摊开手掌,让那剩余的水系数流出。 “焱儿,不要!”冷唯想要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他用命换回来的寒冰滴滴流失。 “冷唯,我现在要跟九哥哥出去,你让开!”焱儿冷冷开口,眸色冰凉。 她的语气和态度瞬间刺痛冷唯的心,他抬手,想要将焱儿拉到怀中狠狠地吻着,却发现自己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此次雪山之行,他的元气大伤。 “焱儿,不要跟他走!不要再相信他!”冷唯撑着虚弱的身子,眼神充满敌意的看向言裴轩。 “焱儿,别理他,上车。”言裴轩揽过焱儿身子,擦着冷唯身子而过的时候,手腕蓦然用力,将冷唯推倒在地。 碰的一声,冷唯修长的身躯重重的倒在地上,他深深地看了焱儿一眼,再也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冷唯。”焱儿低呼一声,却见冷唯没有任何的反应,牙关紧闭,面色发青。 “焱儿,别管他。”觉察到焱儿有些慌乱的神情,言裴轩冷喝一声,别过焱儿的脸强行拖着她往马车上走,焱儿一愣有些不能适应,如此霸道的九哥哥,她从未见过。 当一只脚已经踏上马车的时候,焱儿回头,毒辣的阳光下,那抹修长的身影此刻正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脸色越来越难看,焱儿脚步停在那里,旋即,转身飞奔下马车。 “九哥哥,我把他送回邪庄再来找你。”焱儿一边说着一边费力的抱起地上的冷唯。 冷唯嘴角扬起一抹天真的笑意,脑袋就势靠在焱儿胸前。 此时,只顾将他抱上马车的焱儿并未发现冷唯的小伎俩,将言裴轩失望震惊的眼神抛在身后,焱儿让车夫一路狂奔着往邪庄后山而去。 言裴轩看着弃他不顾的焱儿,眼底的阴霾悉数涌了上来。 此时,一道黑影迅速来到言裴轩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皇上,往客栈放斗笠和书信的人已经全部灭口了,言裴墨那边也将李末儿关了起来,但是还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城中流传的关于郑皇妃的谣言是从邪庄那边传出来的。至于冷唯和那个孩子的身份,还是无从出处。” “知道了,退下!”言裴轩听了暗卫的话,挥挥手,神情冰冷。 不管怎样,言焱儿,他的好妹妹,只能是他的禁脔,他是她的哥哥,亦是她的唯一,他决不允许别人指染,更不允许她的眼中有别的男人!如果那次的强暴还不能彻底得到焱儿的话,他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来。 他要用一切的代价换取两个人的毁灭。 言裴轩盯着离去的马车,瞳仁溢出杀伐掠夺的气息。 …… 邪庄后山 “冷……焱儿,我好冷……”房间内,冷唯抓着焱儿的手不让她离去。 焱儿摸了下冷唯的面颊,冰冷刺骨,登时紧张起来。 “我给你多找几张被子,你等等。” “不要走!被子不管用,要你……”冷唯迷迷糊糊的喊着,此时的他,并不是先前的恶作剧,而是真的很冷。 他本就是寒冰尸体,还要去雪山找千年寒冰,根本就是找死,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只知道不能让焱儿失望,不能! “焱儿,不要走。留下来,抱着我……”冷唯一伸手,将焱儿娇小的身子拉入怀中,就势一滚,二人躺在床上。 焱儿反应过来之时,第一时间想要挣脱,却突然撞进冷唯冰冷刺骨的胸膛,焱儿怔住,回身抱着他。 “冷唯,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觉察出不对劲来,焱儿更紧的抱住了他。 “我的身体跟千年寒冰是相克的,遇到寒冰只会激发体内的寒毒,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几天……”冷唯艰难的说着,同时,将修长的身子往焱儿怀里缩着。 “冷!”冷唯说着打了个寒战,冰凉的唇循着温热来到焱儿唇上。 “唔……”焱儿低呼一声,却被冷唯冰封的唇冻住。 他的唇裹着寒霜,却有浓浓的情愫,辗转霸道,极尽掠夺。 …… 终是,他不舍得离开焱儿的唇,眸子微醺。 “焱儿,我还想……” “你想不想被我踢下床!”焱儿出声警告,终于明白何为蹬鼻子上脸。不过是允许被他抱抱就妄想得到更多,真是做梦! “我想要你,但是不想被你踢下去!”冷唯鼻尖轻触着焱儿面颊,声音沙哑。 “那你是想要一时的痛快,还是一辈子的后悔?”焱儿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尖刀,那刀刃正抵在冷唯小腹下面三寸的位置上。 “焱儿,别……你会后悔的!”冷唯一惊,登时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凉气散了不少。 “我不乱动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行了。”冷唯无奈的叹口气,抬手,将焱儿拥入怀中。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很累了,若不是焱儿在此,他断不可能还坚持到现在的。 感受着怀中温柔的身子,冷唯慢慢放松了下来,沉沉睡去。 看着他的睡眼,焱儿的心,有一丝迷惑。 …… 次日清晨,冷唯微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在焱儿身上摸着,约摸着摸了五六下,焱儿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冷唯于是大胆的摸上了焱儿胸部。 焱儿的胸部,好小,好平……完全不似那日在古墓时的感觉,冷唯想着,继续摸下去…… 第二十四章东施效颦 冷唯一路摸着,愈发觉得不对劲了,焱儿的身子怎么缩水了?这具身子可是在古墓中点燃了他千年浴火的玲珑身段,怎就变了手感? 冷唯疑惑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幽绿鄙视的瞳仁。 “啊!你!”冷唯喊了一声,跳了起来。 “哼!你这个死变态!”蛋腚也从床上坐起来,鄙夷的看着冷唯。 “你摸够了吗?小爷的身子不对你的胃口,是不是?”蛋腚冷嘲热讽的开口,表情很臭屁。 “怎么是你?你这个小混蛋!焱儿呢!你把焱儿弄哪里去了?”冷唯匆忙下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四下看着。 “焱儿姐姐在另一间房子里睡觉,从昨夜你睡着后到现在,你这个破落户搂着的都是小爷我!”蛋腚用拇指指指自己,眼里尽是鄙视不屑。 “你?!”冷唯指着蛋腚,恨不得扭断他的脖子。 怪不得刚才手感不对呢,怪不得觉得焱儿身子缩水了呢!原来,竟然是…… 一想到自己一整夜都是搂着一个丑陋的蛇妖,有点小洁癖的冷唯登时恶心的要死。 “你什么你!小爷告诉你,你给小爷听好了,焱儿姐姐是小爷我看好的人,你不要妄想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蛋腚双手交握,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声音。 “哼!小小蛇妖竟敢说出如此大话,我看你是活腻了!”冷唯不屑的看着蛋腚,正愁自己的一腔怒火没处发泄。 “今天就让我代替蛇王好好地教训一下你!” 冷唯说着,闪电出手,身形如幻影般移到蛋腚身前,蛋腚微怔,身子一缩,将身后的尾巴甩了出来,蛋腚的尾巴内藏有剧毒,一般人若是沾染上去,便会登时毙命。此时,那长长的带着响声的尾巴直直的扫向冷唯面颊。 冷唯不屑,伸手飞快的抓住了蛋腚的尾巴,“死小子,你这条贱命还是我救回来的,你还想在我面前张狂!”冷唯说着,指关节准确的找到蛋腚尾巴的第七节,拇指压下,登时听到了蛋腚响彻云霄的惨叫。 “嗷!” 冷唯松开手,满意的看着蛋腚在地上打滚。 “你这个混蛋!竟敢动我的子孙根!”蛋腚将尾巴捧在手心,登时跳了起来。 “小蛇妖,你听好了,这次我只用了三分的功力,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冷唯面无表情的拍拍手,神情蔑视。 “蛋腚~”正在此时,焱儿从外面推门进来。 “姐姐?”听到焱儿的声音,蛋腚捧着尾巴眼珠子咕噜一转,继而扑通一声躺在地上。 “姐姐哇!救命救命啊!”蛋腚在地上向焱儿伸出一只手,面容凄惨的看着她。 “蛋腚,你怎么了?”焱儿见状,急忙扶起蛋腚。 “他装的!”冷唯毫不留情的揭穿蛋腚。 “呜呜……姐姐,蛋腚不是装的……蛋腚好心供他取暖,他竟然打银……呜呜……真不知好 歹!”蛋腚指着冷唯抽抽搭搭的哭诉着,小脑袋还不安分的往焱儿怀里拱。 “冷唯,你连一个小孩子都欺负吗?”焱儿秀媚轻蹙,怒视着冷唯。 “他不是小孩子,他的身体跟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焱儿,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冷唯将蛋腚从焱儿怀里强行扯了出来,蛋腚登时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哇!痛啊!不要拧我……姐姐,救我!”蛋腚的眼泪扑簌扑簌落下,瘪着嘴痛苦的看着焱儿。 “够了!冷唯!你走!”焱儿将蛋腚拉回到自己身边,眼神冰冷。 “焱儿,你赶我走?”冷唯怔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焱儿。 “对!你不走的话,我跟蛋腚走!”焱儿说着拉起蛋腚的手,蛋腚暗下吐吐舌头,对冷唯做了个鬼脸。 “焱儿,你看见了没有?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冷唯气愤的指着蛋腚,他真的是不屑跟一个蛇妖动手,可是这个小蛇妖太过分了。 “我没看到蛋腚是不是故意的,我只看到你欺负蛋腚!冷唯,你走还是不走?”焱儿根本不听冷唯解释,神情愈发的冷漠和疏离。 “焱儿,你竟然真的赶我走?”冷唯看着焱儿,神情萧冷。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何,她都没有一丝的感动。 他为了让她相信他的誓言,不顾自己体寒跑去雪山采千年寒冰,更是为了让她恢复名誉,四处散播不利于郑紫云的谣言,他做了这么多,竟只换来她为了一只小小的蛇妖而赶他走? 冷唯摇着头,心凉。 “姐姐,你帮蛋腚呼呼吧,蛋腚这里好痛!”蛋腚抓住机会指着自己根本就没受伤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焱儿。 “哪里?我看看。”焱儿葱白玉指轻柔的放在蛋腚面颊,蛋腚立刻陶醉的微眯着眼睛。 目睹眼前一幕的冷唯,嫉妒的想要杀人!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小男孩的蛋腚,他却是看得清楚,这个小蛇妖,一年后可就是个十足的祸害。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焱儿继续宠他下去,会出事的! 思及此,冷唯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大步走到焱儿面前,冷着一张脸,道,“焱儿,我也受伤了,你看!”冷唯说着揭开自己的衣襟,指着自己爬雪山的时候被寒冰划破的伤口,别扭的瘪嘴,学着蛋腚的样子摇着焱儿的手臂。 这个动作一出手,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可是焱儿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他只能委屈自己用软的了。 “且!”蛋腚看到冷唯如此模样,登时翻了个白眼。 “焱儿,你看!我这里的伤可比他脸上的重多了!”冷唯将焱儿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触及的温暖让他更加不舍得放手。 “冷唯,你自重!一个大男人就该有男子汉的样子,学什么小受!”焱儿抽出自己的手,并没有改观自己对冷唯的态度。 “这就叫做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蛋腚白了冷唯一眼,酸酸的开口,转而又讨好的看向焱儿,“是吧,焱儿姐姐。” “你……”冷唯瞪着蛋腚,很想缝上他的嘴巴。 “我什么我?你还不出去?要焱儿姐姐赶你几遍才走?”蛋腚说着往外推着冷唯的身子,冷唯紧抿着薄唇,突觉胸口那里有一道热血上涌,继而穿透胸膛,堵在咽喉那里。 “咳咳……”冷唯剧烈的咳嗽着,看向焱儿的眼神有一丝失落。 “你还装啊!出去啦!”蛋腚不屑的撇着冷唯。 “焱儿,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否真的要赶我走?”冷唯开口,声音清冷,眼底的一丝期待那么苍白无力。 “是。”焱儿毫不犹豫的回答着,转身走到门口,哐当一声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咳咳!”冷唯又重重的咳嗽了几下,胸口的痛愈演愈烈,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走了。”他强撑着胸口的痛开口,眸光隐着难言的失望。 焱儿看着冷唯消瘦的背影,微怔,旋即别过头去,她真的很难原谅这个夺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即使他做再多,她也无法轻易的开口说原谅。 看着冷唯离去的背影,蛋腚鬼鬼的开口,“姐姐,我去送送他!他也怪可怜的。” 第二十五章给点阳光就灿烂 看着冷唯离去的背影,蛋腚鬼鬼的开口,“姐姐,我去送送他!他也怪可怜的。” 焱儿斜睨着蛋腚,冷哼了一声,“你是想去落井下石吧!装什么大尾巴狼!”焱儿毫不留情的揭穿蛋腚。 “那个……我……嘿嘿,焱儿姐姐,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嘛。”蛋腚尴尬的笑笑,挠挠头发。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焱儿秀眉一挑,星眸璀璨。 “啊?”蛋腚不解的看着焱儿。 “还不快去!” “焱儿姐姐,你是让我去落井下石?”蛋腚蹭到焱儿身前,不相信的确认着。 “对!狠狠的落,落到他生不如死再回来!”焱儿话音刚落,蛋腚就撅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他怕跑慢了,姐姐改变主意。 焱儿看着蛋腚的背影,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竟然利用蛋腚打击冷唯,她如此对冷唯,是不是很残忍?可是,她真的无法面对他! 她惟愿在自己的残忍之下,冷唯能够离她远远地,永生不相见,亦可。 …… 须臾功夫,蛋腚昂着头臭屁的回来了,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和骄傲。 “姐姐,你没看见冷唯那个样子,真是爽啊!”蛋腚摸着下巴,长长地尾巴在身后欢快的跳着舞。 “你都说了什么?”焱儿敛了神色,明明不想问,还是开口了。 “我就说了几句话,他就气得吐血了。”蛋腚耸耸肩,脸上依旧得意的很。 “吐血?”焱儿微怔,心,慌了一下。 “是啊,吐了好大一滩血呢!”蛋腚比划着,表情眉飞色舞。 “你到底说什么了?”焱儿有些着急的问着蛋腚。 “我就是脱了我的裤裤,然后告诉他,我的比他大,比他强,比他硬!比他时间长,比他、” “蛋腚!”不等蛋腚说完,焱儿暴怒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蛋腚登时眼冒金星。 “我还没说完呢!姐姐。”蛋腚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焱儿。 “闭嘴!”焱儿瞪着他,终是明白何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姐姐,精彩的还在后面呢,他听我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吐血,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才吐血的。”蛋腚显然没看出焱儿眼底的杀气,继续喋喋不休着。 “你、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焱儿逼近蛋腚,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说,姐姐就喜欢我够大,够强,够硬!完了。”蛋腚说完一摊手掌,等着焱儿表扬。 “你真是我的好弟弟!”焱儿咬牙切齿的开口,粉拳紧握。 “姐姐,这不算什么的,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我的真是很大很强硬的,我每天的生长速度是人类小孩子的十倍还不止,就现在咱们说话的功夫,我都在长,不信你看!”蛋腚说着不怕死的脱下裤子。 “姐姐,你看,又长了!” “长你个大头鬼!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碰的一声,焱儿一脚揣在蛋腚的屁屁上,蛋腚登时狗啃屎的趴在地上。 “呜呜……姐姐,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蛋腚捂着肿起来的屁屁,委屈的看着焱儿。 “臭小子,你能不能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样?”焱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姐姐觉得我哪里不正常了吗?我很正常啊?不信,你看?”蛋腚瘪瘪嘴,低头看着自己那里,又抬头看看焱儿。 “蛋腚,我觉得我有必要带你去个地方验证一下,你是扮猪吃老虎还是披着羊皮的狼?”焱儿说完弯腰将蛋腚从地上提了起来。 “人家是披着人皮的蛇。我才不是猪、羊、狼或者老虎呢!”蛋腚小声的嘟囔着,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了姐姐。 …… 经过在邪庄内一番打探,焱儿决定带着蛋腚去大梁国最有名的青楼万金楼逛逛,借此好好地验证一下蛋腚。 焱儿身上有三百两银子,是言裴轩给她备用的,焱儿想想也应该够了,便带着蛋腚出发了。 初始,妓院的老鸨看着一个少女带着一个小男孩前来,还以为是没事闲逛的,差点就把她们轰出去了,后来见了银子,才喜笑颜开的招呼着她们。 “老板娘,找这里身材最好,脸蛋最靓的姑娘出来,马上!”焱儿扔下一百两银子的小费,面色却是异常平静。 “是是是。”老鸨忙不迭的收了银子,急忙去找姑娘去了。 “姐姐,你带我来青楼做什么?”蛋腚环顾四周,很不喜欢这里淫靡氤氲的感觉,那种堕落的味道一如他在蛇界每天都会闻到的味道,很刺鼻。 “哟!你还知道青楼啊,看来我真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你了。”焱儿瞥了蛋腚一眼,话中有话。 “姐姐,我不懂你的意思!”蛋腚小小的身子蹲在椅子上看着过往的红男绿女,眸色暗了下来。 若不是焱儿姐姐在此,他真的想马上离开这里的。 “你很快就会懂了。”焱儿阴险的笑笑,看向老鸨走过来的方向。 “姑娘们来咯。”老鸨抖着一身的肥肉,带了两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女子具是翠绿色的牡丹花肚兜,身上披了件薄纱的外衣,性感的锁骨下,酥胸半掩,粉光若腻。 “不错!”焱儿点点头,饶有兴趣的问着老鸨,“摸一摸多少钱?” “十两!”老鸨眼神闪烁一下,朗声说道。 还行!焱儿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还能承受得起。 “亲一下呢?”焱儿又问。 “二十两。” “看看呢?” “看,不要钱。”老鸨甩一下手中的帕子,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那好。蛋腚,摸一下!”焱儿回身吩咐着蛋腚。 “我不!”蛋腚瘪嘴,他,蛇界小王子竟然让他摸青楼女子,他不要! “不摸就滚!”焱儿也不多说,声音平静。 “姐姐……”蛋腚委屈的看着焱儿。 “摸!”焱儿指着其中一个胸部大点的,命令蛋腚。 “哼!”蛋腚不悦的瘪瘪嘴,两只手飞快的摸了那个女人胸部一下。 “咯咯咯……”那个女人好笑的看着蛋腚,身上的香粉气味让蛋腚想吐。 “继续摸。”焱儿唇角噙着浅笑,不急不缓的开口。 “我……”蛋腚郁闷的看了焱儿一眼,继续摸。 如此,一共摸了十次,亲了五次,凑够了二百两银子。 “老板娘,结账!”焱儿说着从怀中往外掏银子。 “一共是1200两!”老鸨奸笑一声,报出了价码。 “什么?”焱儿和蛋腚同时惊呼一声。 第二十六章十两摸一下 “老板娘,你算错帐了吧,十两摸一下,摸了十下,二十两亲一下,亲了五下。”焱儿跟老鸨算着明细。 “没错!”老鸨摇头,眼底隐了一抹算计。 “那你是怎么算的?你告诉我?”焱儿拍了一下桌子,怒瞪着老鸨。 “姑娘,我这里摸一下十两没错,但是,是一个指头十两,十个指头就是一百两,亲一下二十两,也没错,不过是一边嘴唇二十两,两边就是四十两!姑娘自己算算吧。”老鸨说完得意喝着茶。 “哼!原来是家黑店!”焱儿冷哼一声,起身,拿出那二百两银子甩在桌子上。 “就这些,爱要不要!蛋腚,走!”焱儿说完拉起蛋腚就要离开。 突然,他们面前不知何时围满了护院,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样子。 “姑娘,我这个店开了十多年了,向来没人敢赖账,店,不是黑店,只是姑娘的银子带的不够而已。”老鸨狰狞一笑,脸上的香粉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蛋腚!拿银子!”焱儿扭头看向蛋腚,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先付了银子,等着回去告诉言裴轩,一定让他抄了这家店。 “姐姐,我……我没银子。”蛋腚嗫嚅的开口,摊开手掌。 “你……”焱儿郁闷的看着他。 “要不我现在进宫去拿银子吧。”蛋腚凑在焱儿耳边小声说着。 “那你快去快回。”焱儿本想将蛋腚留下自己去的,但是蛋腚毕竟是个孩子,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容易出事的。 “嗯,姐姐等我。”蛋腚郑重的点点头,旋即又有些不放心焱儿。 要不是他前一阵伤了蛇尾骨,功力还没恢复,不能动手,现在早就把眼前这些拦路的看门狗给打趴下了。 “你快去吧,我自己会小心的。”觉察出蛋腚的担忧,焱儿安慰着他。 蛋腚迟疑了一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姑娘,我可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若是超过两个时辰还没送银子过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鸨鼻子里哼了一声,挥挥手让护院都站到一边。 焱儿斜睨了她一眼,也不做声,安然的坐回原位。 两个时辰过后,蛋腚没有出现。 焱儿着急的起身,突觉眼前有白色的粉末闪过,紧跟着,身子晕沉沉的倒在地上。 …… 焱儿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在说话。 “哟!小亲亲,还不醒来啊!” “啧啧,真是玲珑剔透的一个美人儿啊!” 紧接着,焱儿觉得身上一凉,似是衣服被人撩开,焱儿大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哟,小美人,你醒了。” 那公鸭嗓子再次响起,焱儿面前有一张放大数倍的肥脸。且不看这人身材,单就这张脸也颇为壮观。 “滚开!”焱儿怒吼一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哼,小贱人,真是不识抬举,竟然敢骂我?”公鸭嗓子肥硕的手指重重的点着焱儿鼻尖,险些戳扁了焱儿的鼻子。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快点放开我!”焱儿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 “小贱人,你还挺厉害的,不过大爷我就喜欢够味的!你听好了,大爷我就是威震京都的小霸王荆二爷,这里是二爷我的房间,二爷花了一千两银子把你从万金楼里买了出来,以后,你就是爷的第107房小妾了!”肥脸男人说着将满是油渍的嘴唇凑到焱儿面前。 “你别作梦了!我是不会做你的小妾的!你这个丑八怪!”焱儿别过脸去,破口大骂。 “哼!不识抬举的小贱蹄子,二爷现在就办了你,看你还怎么个牙尖嘴利!”荆二说着一把扯开焱儿的衣襟,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肚兜,如雪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出醉人的诱惑。 荆二浑浊的眼睛冒着淫光,嘶吼着扑向焱儿。 “滚开!”焱儿怒吼,同时手腕在背后动作着,想要解开绳子。 “小美人,你别白费心机了,绑你的绳扣可是越挣扎越紧的,你不想要自己那双手了吗?”荆二一脸得意的龌龊笑容再次扑向焱儿。 正在此时,哐当一声,房间的门被人大力的撞开,一抹黑影闪身进来,焱儿想要看清是谁,却被反应过来的荆二一拳挥在太阳穴上,焱儿登时眼冒金星,昏昏然躺在床上。 “你找死!” 昏迷的时候,焱儿似是听到了冷唯的怒吼,还有打斗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男人的惨叫声。 “冷唯……冷唯……”焱儿迷迷糊糊的喊着,身子窝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 “焱儿,是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一道温润的声音将焱儿唤醒,面颊上还有一只温暖的手掌轻 拍她的面颊。 “冷唯,是你吗?”焱儿含糊不清的喊着,突觉抱着她的怀抱失了温度,一瞬间冷如冰霜。 “焱儿,我是九哥哥。”温润的声音依旧,只是却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九哥哥?”焱儿难耐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言裴轩绝美如谪仙的面容。 “冷唯呢?”焱儿扶着太阳穴从言裴轩怀中起身,她记得自己在昏迷的时候听到了冷唯的声音的。 “冷唯?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是九哥哥救了你,自始至终也就只有九哥哥一个人在!”言裴轩故作惊讶的看着焱儿,眸底飞闪一抹阴霾。 “可是我……”焱儿摇着头,觉得自己不会记错,冷唯的声音明明那么清楚的。 “九哥哥,我究竟怎么了?这是哪里?”焱儿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迷茫的看向言裴轩。 “焱儿,你知道吗?你让九哥哥担心死了。”言裴轩重重的叹口气,将焱儿拥入怀中。 “你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丫头,竟然带着蛋腚去逛妓院,多亏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你,看到万金楼的人将你迷晕了卖给荆二,赶紧赶来救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言裴轩柔声说着,眸色却闪过一分犀利。 “言裴轩,你还真是个说谎不打腹稿的人!”正当焱儿迷惑之际,冷唯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焱儿循声看过去,却见他面色苍白的有些过分,嘴唇发青,眼睛布满了血丝,身子疲惫的倚在门框上。 焱儿不觉一怔,即使是在古墓之中,冷唯的气色也比现在好看无数倍。他生病了吗? “焱儿,不要理他,九哥哥带你回宫。”言裴轩说着将焱儿更紧的拥入怀中。 “言裴轩,你当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焱儿是你的妹妹,你这种举动不觉得过分吗?”冷唯眼底盛满妒火,抬脚走了进来。 言裴轩看着冷唯,唇边扬起一抹邪妄的笑,那笑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言裴轩转头俯视着焱儿,眸中含着脉脉温情,“焱儿,你若不是我的妹妹,多好?” 蓦地,他这温润柔情的话如魔咒将焱儿身子定在原地,焱儿仰头看着他,温柔若水,风度翩翩,若…… “九哥哥,你……”焱儿看着他,四目交织,言裴轩突然躲闪开焱儿的视线,狼狈的别过脸去。 第二十七章 共赴地狱又如何 四目交织,言裴轩突然躲闪开焱儿的视线,狼狈的别过脸去。 此刻,他是她温柔深情的九哥哥,然,那却只是表面。他的温柔只存在在十岁之前,十岁后的他,注定是一个带了面具的魔鬼,一个要言氏皇朝断子绝孙的人。 他已经不能停手,他的周身燃着欲罢不能的复仇火焰,他习惯了白天黑夜不同的性情,一面是谪仙,一面是魔鬼,哪怕是亲妹妹,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要拉着她一同前行,共赴地狱。 焱儿是言裴墨的棋子,难道不是他的吗? 十岁那年的变故,注定了他拥有一颗恶魔的心,拥有一副谪仙的面容。 “焱儿,你若不是我的妹妹,多好。”他又重复了一遍,玫瑰红唇轻轻吐出的气息微醺了焱儿的眸子。 “有些事情,很难说的。”焱儿微怔,避开他的眸光。 在她身侧,冷唯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当看到焱儿和言裴轩四目交织之时,冷唯的心,冰凉一片。胸口有刺痛传来,喉咙里也有鲜血腥甜的味道涌了上来。 他运功压制住即将喷涌上来鲜血,慢慢来到焱儿身侧。 “焱儿,跟我回邪庄,我有话对你说。”他的声音极轻,面色由苍白转为铁青。 “焱儿,这个大梁国只有九哥哥能保护你,跟九哥哥回去。”言裴轩余光瞥了冷唯一眼,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旋即,温柔的注视着焱儿。 “我跟你回去。”焱儿乖顺的点点头,故意让自己忽视冷唯眼底的失望和痛苦。 “焱儿,你还要被他蒙蔽到何时?”冷唯见此疯狂的抓住焱儿的胳膊,黑瞳喷火,他一定要说出事实,决不能让焱儿再受骗下去。 “你知道吗?根本就不是他救的你!他根本是一直在暗中看着,哪怕荆二要侮辱你的时候,他也没有出手相助,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焱儿,你好好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这个混蛋的真面目!”冷唯一口气的说完,手上的力道愈发的大,他怕,稍微的一松手,焱儿就会跟言裴轩走,焱儿对言裴轩已是满满的依赖和信任,焱儿的心里,根本没有一点是属于他的位置。 “冷唯!你说九哥哥一直在那暗中看着我,那么你呢?你不也是现在才出现的吗?”焱儿抽出自己的手,不允许冷唯中伤言裴轩。 “焱儿,我现在才出现是因为我要解决荆二和他的手下,言裴轩是看到我出手才现身的,她怕你醒来后看到 的第一个人是我,焱儿,你明白吗?!”冷唯捂着胸口,阵痛袭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可是焱儿,却仍然不相信他。 “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焱儿秀眉轻蹙。眸光闪烁着,冷唯知道,她是想起了玉棺中的事情。 “焱儿,别跟他废话了,跟九哥哥回宫。”言裴轩眼底飞闪一抹得逞的笑意,继而便柔情似水的揽过焱儿。 “嗯。”焱儿点点头,脑中却忽然闪过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喊声,那个声音……是冷唯的声音还是她的梦境? “焱儿,想什么呢?”言裴轩见焱儿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迷茫,立刻扬起醉人的微笑,关切的看着焱儿。 “没什么。”焱儿摇摇头,看了冷唯一眼,心,突然慌了一下。 “焱儿,别跟他走。”冷唯伸出手,指尖微微抖着,一如他颤抖的心。 …… 终究,焱儿还是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跟言裴轩回了皇宫,她的身边,依然站着言裴轩。 冷唯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扑哧吐出一口鲜血,那血,弥散在地上,溅起朵朵绚丽的梅花。 “冷唯,朕是焱儿的哥哥,你呢?你算什么?” 言裴轩临走前的嘲讽似利剑瞬间划破他的身体,是呵……他是她什么人呢? 冷唯撑着虚弱的身子慢慢往回走,每走一步,胸口都如火烧一般难受,他上次在雪山受的伤还没好,刚刚,又为了焱儿出手教训荆二而伤了真气。 他只是一具千年古尸而已,不是神仙,他也会受伤,受伤重了,也会死。 …… 邪庄后山,闻讯赶来的袁天逸一身玄色衣袍,身形挺拔,袍角翻飞,如瀑的青丝就那么张扬的披散着,在身后狂乱的飞舞着,修长的身躯正慵懒的靠在凉亭的栏杆上,背对着冷唯。 “你的伤很重。”袁天逸充满磁性的声音裹着一贯的沙哑慵懒。 “快死了。”冷唯自嘲的苦笑着,脸上无半分血色。 “还不是让女人害的,为什么不能学我?”袁天逸依旧背对着冷唯,掌风一收,桌上的酒壶倏忽到了手心之中。 “呵……学你?”冷唯嗤笑,千年以前他何尝不是如袁天逸这般游戏人间,挥霍度日,可是,一切终究是会变的,游戏人间的男人一旦爱上了,便是惨不忍睹的下场,一如他,现在。 “你还有两天的时间。”袁天逸声音轻飘飘的,似乎不像在品鉴冷唯的病情,倒像是在品一壶美酒。 “喝酒吗?”觉察到冷唯身子一凛,袁天逸抬手,将酒壶扔到他的面前。 “我的内伤,真的没救了?”冷唯问,旋即喝下一口酒,辛辣流入喉咙,暂时压制了胸口的痛。 “你明知自己受了重伤,就不该出手,既如此,你应该知道结果。”袁天逸掌风一收,再次将那壶美酒收入怀中。 “所以,我只爱美酒,只享受美人。酒,花银子就能买到,一如这壶玉琼液,不过是用两个小妾换来的,可是女人,你若爱上,不小心就会赔上自己的性命。”袁天逸的声音沙哑淡漠,轻飘飘的好似从天际飞来一般。 冷唯慢慢起身,站在袁天逸身后。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不后悔。我唯一的后悔的,就是认识她太晚了,若是给我一千年的时间,我一定宠她一千年。” “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做吗?”袁天逸身子微微一滞,声音暗了下来。 “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七情六欲来临之时,我照样会爱的疯狂。”冷唯出神的望着天际,瞳仁隐了丝丝落寞。 “疯狂是要付出代价的!”袁天逸的声音不无嘲讽。 是呵……代价。冷唯沉默着,旋即转身,朝山下走去。 袁天逸感觉到背后有脚步声,并没有阻拦。 他除了是江湖第一庄的庄主,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身份,毒手圣医。冷唯的伤,真的是无药可医了,他本就体寒,还冒死去雪山,当真是疯了。 幸亏他袁天逸从不去碰触情感,向来,他躲这个字,都躲得远远地。 …… 冷唯支撑着来到山下,他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跟焱儿在一起度过。 思及此,冷唯来到了三王府。 第二十八章 尸心 上 三王府的门口,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子,冷唯认出那是蛋腚。 “呜呜……”蛋腚因为焱儿不理他,正蹲在那里哭的惨兮兮的,觉察到一抹墨色身影来到眼前,蛋腚抹了一把鼻涕抬头看去。 “怎么是你?”蛋腚白了冷唯一眼,赶紧揉揉自己红肿的眼眶。 “我是尸冷王,你是小小蛇妖,我岂有找不到你的理由。咳咳……”冷唯说完,重重的咳嗽起来。 “哼!找到又如何,你现在连我一根手指都碰不了,还想找我麻烦吗?”蛋腚撇撇嘴,从冷唯的面色上已经看出他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 “我不找你麻烦,只想让你从宫中骗出焱儿,我有话对她说。”冷唯捂着胸口,强行压下蹿升上来的鲜血。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真是可笑!我们可是情敌!”蛋腚臭屁的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冷唯。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有两天的时间,而且你帮了我以后,我会送你一颗天元珠呢?”冷唯平静的开口,眸色深谙。 “天元珠?”蛋腚的眼睛扑闪着,蹭的站了起来,眼里闪过惊喜,旋即又狐疑的看着冷唯。他真的有天元珠吗?这天元珠可是蛇妖的最爱,它除了能让他的功力提升十倍之外,还可以让他在三个月的时间内长成成年男子的身型。 “想要或是不想要,一句话。”冷唯淡淡开口,抬手擦了一下唇边的血迹。 他真是没用,还是没能控制住内伤的恶化,他真的不想自己如此丑陋难看的一面被焱儿见到。 他惟愿,焱儿心中的他,永远都是玉棺打开时,让她惊叹的睡颜。 “你可别打焱儿姐姐的主意。”蛋腚迟疑着,他不要背叛焱儿姐姐,可是他又真的希望马上长大,那样,焱儿姐姐就不会再把他当做小孩子了。 “这世上,我是唯一不会伤害她的人。”冷唯淡淡的说着,绝美的五官染了一抹哀愁。 蛋腚迟疑着,点了点头。 …… 蛋腚入宫,要求焱儿带他出去玩,而焱儿正跟言裴轩逛着御花园,言裴轩询问焱儿是如何认识冷唯的,焱儿眸色一暗,沉默不语,言裴轩见此也不追问,心中却已是容不下冷唯了。 先前,他派人四处打探冷唯的身份,却一无所获,只知道冷唯是个连邪庄庄主都要礼让三分的人,这让言裴轩对冷唯充满了敌意。 “焱儿,九哥哥正在 修建一座宫殿,取名蹁跹阁,是专门给焱儿准备的。”言裴轩转移了话题,指着不远处一座正在修建的宫殿让焱儿看。 “蹁跹阁?”焱儿一愣,旋即扯出一抹浅笑,“好美的名字。” “也只有这么美的名字才配的上我的焱儿,不是吗?笑嫣然,舞蹁跹,九哥哥虽然没见过焱儿的舞姿,但是焱儿的笑,九哥哥却是铭记于心的。”言裴轩宠溺的摸摸焱儿青丝,眼里的微醺迷蒙了焱儿的心。 焱儿抬头,看着言裴轩,有瞬间的失神。 她依赖他,信任他,感激他,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妹妹,所以,她可以放纵自己的情绪,可是言裴轩呢?他并不知情的,却还如此疯狂的沉沦在这超乎兄妹的情愫内,这份情,明明柔情蜜意却令人窒息。 二人间奇异的气氛让跟在身后的蛋腚很不爽,凭什么就言裴轩一个人能得到焱儿姐姐的关注,他不甘心! 于是蛋腚接二连三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终于给言裴轩搅了局。 焱儿无奈,答应他的要求,带他出了宫。 临出宫时,蛋腚回头看了言裴轩一眼,却见他眸中闪过一抹阴霾的嗜杀,完全没了先前的柔情似水。蛋腚一怔,紧紧地握住了焱儿的手。 …… “蛋腚,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眼见马车在邪庄门口停下,焱儿不解的看着蛋腚。 “焱儿,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马车的链子刷的一下掀开,冷唯略显苍白憔悴的面容出现在焱儿面前。 “姐姐,我……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见他太可怜了,是他求我的。”蛋腚小心的观察着焱儿的反应,嗫嚅的开口。 “下车!”焱儿粉拳紧握,她向来都没怀疑过蛋腚,总觉得一个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算计人的,却不料,竟也学会了骗她。 “姐姐,不是……你别生气。”蛋腚有些慌了,亦有些后悔答应冷唯的要求了。 “下去!”焱儿再次开口,却不给蛋腚说话的机会,一甩手,将蛋腚扔下了马车,蛋腚脸先着了地,人还没起身,却见冷唯闪身进了马车,一扬手中的马鞭,马车飞快的朝后山奔去。 “冷唯!你停下!”颠簸的马车内,焱儿起身去抢冷唯手中的马鞭。 “焱儿,别这样。给我一天的时间,陪我一天,我什么都不做,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即可。”冷唯回身将焱儿拥入怀中,熟悉的感觉荡涤他的 心扉,当初,就是这简单的一个拥抱,让他再也放不下心来。 “我不!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放开我!”焱儿怒吼。 “如果我说,过了今天,我将永远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会答应我吗?”冷唯声音低沉,如夜的星眸隐了丝丝祈求。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焱儿冷哼一声,依旧动手去抢冷唯手中的鞭子。 “那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的话?”冷唯认真的看着焱儿。 “你松手我就相信你!”焱儿示意冷唯手中的鞭子。 “好。”冷唯毫不犹豫的松开手。 啪的一声,焱儿从冷唯手中飞快的抽出鞭子,重重的甩在冷唯后背,牛皮鞭子划过皮肉带出一道血雾,血腥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冷唯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看着焱儿,竟然笑了。 “这就是你要的信任吗?你知道吗?只要是你开口,所有的,我都会满足你。”冷唯的声音有一丝沙哑,苍白的面容掩饰不住深深地疲惫。 “你……”焱儿微怔,眼前有鲜红的血弥散,冷唯后背的衣服撕裂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冒出,刚才那一鞭子,她下手,很狠。 说不出是恨,还是什么,总之,手下不留一丝余地。 焱儿心弦一颤,坐回到马车,手腕一松,鞭子轻轻滑落在地上。 “我答应陪你一天,但是你别妄想占我的便宜!”她开口,声音冷漠。 “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冷唯笑笑,那笑,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 邪庄后山,冷唯将焱儿带入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两样东西,焱儿见了,差点晕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尸心 下 焱儿看着那两样东西,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顺便诅咒冷唯挤死在地缝中。 一件黑色的bra和一条粉色的内裤,此时正托在冷唯大大的手掌中,正是她盗墓那天穿着的内衣,现在这内衣在。冷唯的手里拿着,怎么看怎么暧昧淫靡,焱儿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咽了口唾沫,狠狠地瞪着冷唯。 “焱儿,我喜欢这两样东西,能送我吗?”冷唯看着焱儿声音极小。 “你都收藏这么长时间了,还问我?”焱儿白了冷唯一眼,越看他捧着bra和内裤的样子,越像现代的恋内衣癖。 “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藏的。”冷唯笑笑,将那两样东西揣入怀中。 焱儿吐出一口浊气,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我带你去院子里逛逛吧。”冷唯说着牵起焱儿的手,焱儿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心中将牵手不划为占她的便宜。 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奇怪的花花草草,都是焱儿叫不上名字的,院子中间的地上,密密麻麻的摆了一排好像小炮筒一样的东西。 冷唯扬唇看了焱儿一眼,旋即取出怀中的火花石,指尖轻轻一弹,火花石擦出一丝微亮的花火,落在第一个小炮筒上面,刺刺的声音传来,炮筒的芯子被引燃,紧接着,其他的炮筒也跟着被点燃。 “是烟火?”焱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冷唯。 “我为你准备的,也是我第一次给女人准备礼物。”冷唯笑着,抬手,不着痕迹的压在自己的腹部,胸口的痛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他忍着,后背渗出冷汗。 碰的一声,烟火上天,璀璨绚烂,若火树银花,若蝴蝶蹁跹,纷飞在天际,点亮夜空。 “真漂亮。”焱儿由衷的赞美着,清雅脱俗的容颜在烟火映衬下,分外明媚动人。 冷唯看着,微眯着瞳仁,这一刻,仿似所有的痛都远离他的身边。 烟火继续在空中肆意飞舞,焱儿欢快的看着,完全忘了先前所有的不快和折磨,她张扬的笑着,看着美妙的烟火变换出各种造型,而她,就在这烟火的下面,完完全全的融入了其中。 “焱儿,你比烟火还美。”冷唯苍白一笑,身形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我当然知道我比烟火漂亮。”只顾欣赏美景的焱儿根本没有注意到冷唯的变化,绚烂的色彩吸引了她的目光,此时,她并不知道,这个为她付出了很多的男人正在忍受着怎 样痛苦的煎熬。 冷唯觉得,这就是命运轮回吧,他得到了焱儿的初夜,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看着一脸纯真烂漫的焱儿,苍白的面容上扯出一个满足的笑。 “还有吗?快点起来啊!”眼见烟火不多了,焱儿催着冷唯。 “有,只有你喜欢,我可以为你放一夜的烟火。”冷唯满足的笑着,弹指一挥间,再次点燃无数的烟火。 烟火升空,姿态各异,美轮美奂。 “有一首歌叫做两个人的烟火,以前听的时候没有感觉,那时候看烟火都是好多人站在广场上看,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反倒是很有感觉啊。”焱儿陶醉的说着,忽然希望眼前的这一天永远都不结束,因为站在星空下看烟火,真的很美,美的你明知烟火短暂,绚烂只是一时,却仍旧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最爱你的是我 否则你怎么让我 否则我怎么可能赴汤蹈火 你说什么都做 你最爱的是我 还以为差一点走火 却带来属于我两个的烟火 美得我没话说。 焱儿低声哼唱着《两个人的烟火》,那歌词却仿佛唱进了冷唯心里,他听着,看着月色下明媚照人的焱儿,眼底,突然涌上酸酸涩涩的感觉。 原来,他最不舍的不是她的身体和那一次的激情,而是她纯净透明的笑容。 呵……焱儿,我现在才明白,不晚吧。 鲜血涌上喉咙,冷唯转身飞快的抹去,再次看向焱儿时,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着: “焱儿,原本那天我等的人不是你,但是,阴差阳错之下,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起古墓的事情,但这已是成了事实,作为男人,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从那一刻起,我便将自己当做你的丈夫,作丈夫的,一定要把妻子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要温柔,要体贴,虽然她可能有时候会任性,会调皮,甚至不知觉间吸引了别的男人,但是作为丈夫,不应该怪他,反而要迁就她,懂她。 焱儿,其实我还做的不够好,所以,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所以,我不配留在你的身边。” 冷唯说完,看着焱儿,眼底的哀伤被无奈吞噬,渐渐朦胧起来。 焱儿愣在那里,似是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冷唯口中说出来的,她看着他,一 瞬间的失神。 烟火还在继续,他们的心,却停跳了一拍。 “焱儿,我想亲你。”冷唯期待的看着焱儿,眸色暗沉。 “不……不行。”焱儿迟疑了一下,别过脸去。牵手可以,但是亲嘴不行,这算占便宜。 “好,我尊重你。”冷唯凄然一笑,双拳紧握,蚀骨的痛意袭全身,他可能等不及陪焱儿看日出了,不如就这样,在最美烟火绽放下,慢慢退出她的视线,乃至生命。 “焱儿,我出去一下,你慢慢看吧。”冷唯摸了摸焱儿发丝,苍白的面容在月色下纯净绝美。 焱儿点点头,无语,转而继续看烟火。 冷唯失落的笑笑,焱儿可真吝啬,他都要走了,却不舍得跟他多说几句话,不舍得给她一个诀别的吻。 终是,冷唯不舍得转身,头顶烟火绽放,碰碰的声音重重的敲击着他的心扉,心碎却无奈的感觉,就如此吧。 …… 山上,冷唯在最接近烟火的地方看下去,院子里一抹小小的身影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仰头,美美的看着天空。 山风吹来,袍角翻飞,吹起的青丝迷蒙了冷唯的眼睛,蚀骨的痛让他几乎支撑不住,他却很满足,因为,他终于为焱儿带来了欢笑。 冷唯笑着,这一笑,倾国倾城。 对着焱儿的方向,他轻轻开口, “焱儿,很多时候,人会恨很多人,但是爱上一个人,很可能就是一次,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现在,我明明看着你,却不知该说什么,我想告诉你,我很爱你,却没有机会了。 我不得不相信,我将永远走出你的生活。 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不能查出那个侮辱的你的暴徒,不过,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我会保佑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发誓。 焱儿,你要记得,记得我。” 冷唯再次看了一眼烟火下那抹娇小的身影,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第三十章 别哭,我最爱的人 冷唯在倒下的时候,似是看到了焱儿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他明白,那不是为他而流的泪。 他躺在那里,任山间冷风吹拂他虚弱的身子,任璀璨星空眩晕了他的黑瞳。 他喃喃低语着:“别哭,我最爱的人……” …… 别哭我最爱的人 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 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地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 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不要告诉我成熟是什么 我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 …… 冷唯闭上眼睛,感受着死亡的临近,他曾经恨过自己,为何要拥有千年不死的身体,为何他的生命之中没有轮回,没有重生,为何,他千年来都只能是一副模样,一颗恒久跳动的心。 现在,他却有些后悔自己曾经的想法,只因,他爱上了,也,爱惨了。 …… 山下院子内,焱儿擦干眼角的泪痕,她以为自己忘了,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喜轿内被强暴的无助和痛。她的坚强只在伤害她的人面前表现。 烟火还在继续的点亮星空,焱儿抱着胳膊慢慢蹲了下来,突然觉得很冷,一如她当日在古墓之中,迫切想要寻一个抱住她的人,只是等来的,却是破身之痛。 她不懂,冷唯对她的好,是愧疚还是其他,如果当日玉棺之中,她跟冷唯什么都没做,是不是她会感动于今日他所做的一切? 冷唯…… 焱儿开始不懂,自己对冷唯的是恨,还是想用折磨磨灭曾经的肌肤之亲。 焱儿在院子里等了一夜,眼看天都亮了,冷唯还没回来,焱儿有些累了,没有打招呼便自己走了,自然,邪庄的人也没有阻拦她。 焱儿踏出邪庄的时候,蓦然回首,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她看向山顶,日出时分,曙光红的刺眼,她的眼睛好像突然蒙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 焱儿并不知道,此刻,山顶的冷唯,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 他们近在咫尺,却必须选择用这种方式告别…… …… “九哥哥,我不想住在皇宫内,也 不想住在三王府,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别院。” 御书房内,焱儿认真的看着言裴轩。 不知怎的,从冷唯不告而别的那时开始,她的心就慌慌的,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呆着。 “焱儿,九哥哥为你兴建的翩跹阁不好吗?”言裴轩轻触焱儿青丝,眼底飞闪一抹寒光。 “好,可是焱儿现在更想一个人呆着。”焱儿抱歉的看着言裴轩,习惯了他的宠爱和呵护,焱儿突然觉得跟言裴轩在一起时,绝大多数时候是不真实的感觉。 “罢了,焱儿想怎样就怎样吧,九哥哥向来对焱儿言听计从的,不是吗?”言裴轩无奈的笑笑,那笑,却未达眼底。 “谢谢九哥哥。”焱儿看着言裴轩,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 “焱儿,九哥哥真的舍不得你的。”言裴轩说着将焱儿拉入怀中,大手,轻柔的触摸她敏感的背部,继而缓缓下移,在她的翘一臀上游移。 言裴轩潮湿的气息吹入焱儿颈间,温暖的大手慢慢滑到焱儿腰身,倏地一下探入衣襟之内。 “啊!”焱儿低呼一声,本能的想要跳开,身子却被言裴轩紧紧地禁锢住。 “九哥哥,不要……”焱儿身子后仰,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焱儿,不要把我当成你的九哥哥,不好吗?”言裴轩附在焱儿耳边低声软语,微凉的指尖缓缓滑入焱儿衣襟,触碰着她瓷白如玉的肌肤。 “九哥哥,焱儿……焱儿要走了。”焱儿抓着言裴轩的手飞快的从衣襟内抽出,心底竟迫切想要逃离。 “焱儿,别害怕,是九哥哥心急了。”言裴轩眸底飞闪一抹狠决之情,继而便宽容的看着焱儿。 “九哥哥,焱儿先回三王府收拾东西了。”焱儿后退一步,说完,转身飞也似的跑出了书房。 言裴轩看着焱儿的背影,眼中升腾着复杂的情愫,他的亲妹妹,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心,这份禁伦的爱,是他报复言氏皇朝子孙的最强杀手锏。 他要的,一定要得到!哪怕背上乱一伦的罪名,他也要!他要天下人都来嘲笑言氏皇朝的子子孙孙,他要世人都看到这份疯狂的爱。 言裴轩看着焱儿的背影,眼底浮现丝丝冷酷的笑,此时的他,一直以为,他赔上的不过是时间和耐心,殊不知,不知不觉间,他会赔上自己的心,输的彻底。 …… 次日清晨 ,言裴轩在早朝之上,接见了从大漠赶来的神鹰部落。 大漠神鹰部落位处边塞,地势险峻,气候恶劣,不是一般畜牧民族的人所能生存的地方。因此,神鹰部落不论男女都非常彪悍骁勇,抢地盘,争牲畜,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这个部落的女子也都生的粗壮结实,若是穿上厚重的棉袄从背后几乎看不出性别。 近几年,神鹰部落渐渐吞并了周边的其他小部落,大有独霸一方的气势,因此,神鹰部落的族长耶律洛天带着自己最骁勇善战的儿子耶律拓王子和侄子扎巴尔前来大梁国,想要与大梁国行和亲之事,共结盟军。 对于这一切,言裴轩完全没有预料,反倒是郑德不慌不忙的在旁边煽风点火,朝堂之上,登时一片附和之声。 言裴轩眸光逐渐阴寒恐怖,所谓的和亲是郑德和飞鹰部落一手操控的吧?表面上看和亲是为他大梁国增加了一个盟国,实则,却是为郑德多了一颗棋子。 如今,他大梁国只剩下十三一个公主,若要和亲,便只有十三能出嫁了。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目的,如何能放十三走? 可是眼下,朝堂中的声音似乎由不得他拒绝。 言裴轩看向那个等待和亲的王子,眸中飞闪一抹阴鸷的寒光。 这个粗鄙的大漠王子也想要十三?可以!不过注定是只能穿他的旧衣服了,等这个大漠王子回去以后发现他娶的公主不是处子之身的时候,他想要怎样处置十三,都与他无关了。 第三十一章 你吃大蒜了? 三天后,焱儿带着跟屁虫蛋腚入住皇宫南门三里外的蒹葭阁,这个院子外表并不起眼,在周遭的一些豪华院落之间略显平淡,可内在却是装修精致华贵。言裴轩特意给焱儿挑了这么一座院子,一来是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个院子里住的是当朝的公主,二来也是方便他前来。 而他,也封锁了先前关于大漠王子前来提亲的所有消息,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得到焱儿的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很想体会那种疯狂的得到一个人的心和身体之后,再无情的扔到一边的报复的快感,他越来越期待那一天了。 …… 蒹葭阁的日子对焱儿来说平静且简单,除了言裴轩来过,便没有别人了。冷唯好像是失踪了,不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焱儿想起他那天的表情,心,总是慌慌的。 而言裴墨,也没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在王府盘算怎么安置那个李末儿。 傍晚,焱儿好不容易哄睡了蛋腚,独自一人来到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突然想起那个烟火满天的夜晚,想起那天有些不寻常的冷唯,还有他苍白的有些过分的面颊,隐隐的,焱儿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突然慌了一下,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此时,屋顶上有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躲开院子四周言裴轩安排的侍卫,借着月色潜了进来。 焱儿正在出神之际,忽觉身后一凉,还没来得及回头,腰间便抵上了一把圆月弯刀。 “别动!不然我杀了你!”身后传来男子的低喝,声音沙哑低沉。 “你想干什么?”焱儿冷静以对,眸光闪亮。 “我受伤了,你这里有金疮药吗?”男子握着圆月弯刀的手有些微的抖动,他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在屋子里面。”焱儿抬手指指房间,声音依旧冷静。 “你不怕我?”男子有些好奇的开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红唇贴近焱儿颈后。 这就是大梁国女子的味道吗?怎么这么好闻,她的身上没有风沙的呛鼻味道,也没有牛羊牲畜的骚臭怪味,一股清幽淡雅的女儿香,瞬间沁入心扉,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让他发狂,他大漠神鹰呢的小王子耶律拓长到二十岁了还没碰过女人呢,其实,不是他没想过,而是一看到部落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就没了胃口,他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想要找一个小鸟依人的 女子被他霸道的宠着和占有着。 “你叫什么名字?”他附在焱儿耳边,迫不及待的问着。 “你、吃大蒜了?”焱儿吸了吸鼻子,秀眉轻蹙。 “我……你少废话!”耶律拓听了焱儿的话,登时嘴角抽筋,眉头不悦的皱起。他中午确实吃大蒜了,不过她的鼻子至于这么灵敏吗?又不是属狗的。 这个小女人还真有意思,此种情况下竟一点也不紧张,好像此时抵在她身后的不是一把钢刀,而是一块豆腐。 思及此,耶律拓顾不上尴尬,扬唇扯出一个清朗的笑,伸手揽过焱儿腰身飞快的进了屋子。 耳边风声乍起,焱儿还没看清面前的状况,人就被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这个男人很不懂得怜香惜玉!焱儿心里想着,撇撇嘴,抬眼看着他。 面前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黑瞳迸射丝丝寒星,透着骄傲和凌云气魄。他的肌肤是跟冷唯一样的古铜色,只不过,冷唯的五官之中透出的是纯净和邪妄的集合,看了,让人发呆出神,而他,则是血液和骨髓之内都渗透出狂妄的野性,看过之后,让人想要好好地调教一番。 焱儿打量着他的穿着,一袭紧身黑色衣袍,腰间系了一根明黄色的玉带,脚下的靴子也是纯黑的,上满镶着两块如血的红玉,这番打扮,并不像是大梁国的人,还是赶紧打发他走的好,思及此,焱儿淡淡开口, “金疮药在柜子里,你自己拿还是我给你。唔!” 只是,焱儿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黑,耶律拓健硕的身躯倏忽附在她的身上,性感的双唇封住她娇嫩的唇瓣,由不得她再说话。 “唔!唔……” 他的吻,生涩简单,透着霸道和强烈的男性气息。他稍显笨拙的舌在焱儿惊呼之时迅速探了进去,不断的翻搅品尝,一只手揽在焱儿腰身上,另一只手则轻轻地附在她的面颊上。 焱儿抬手想要推开他,奈何他高大健硕的身子如一座山一般将她禁锢住,不能动弹。 混蛋!焱儿心中咒骂着,心一横,咬了下去。 嘶!耶律拓闷哼一声,离开焱儿的唇。 口腔内有血腥的味道,耶律拓显然没料到焱儿会反抗,他看向焱儿的眼神多了一丝震惊和探寻。 “你这里探子够多的。”耶律拓舔干唇边的血迹,指了指屋梁上。 刚才,他之所以吻住了 焱儿,就是不想她的喋喋不休被上面的探子听到,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自保都成问题。 “你害怕了?”焱儿挑眉,语气里有不屑。 耶律拓眉头一皱,打量着焱儿,所谓明眸皓齿,般般入画,想来就是形容面前这个小女子的吧。而且,这个小女子还不光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刚刚的冷静和沉稳让耶律拓称赞,在大漠纵横驰骋了二十年的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心细的女子,不觉得,他看向焱儿的视线有些移不开了。 咣当一声,柜子的门重重的合上,耶律拓登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焱儿手上已经拿着一瓶金疮药。 “这是药,你拿了赶紧走吧,我这里不留宿陌生人的!”焱儿将药瓶子扔给他,垂眸不看他。 耶律拓微怔,旋即霸道的扯过焱儿。 “你帮我上药,记住!不要耍花招!”耶律拓说着抬手,手指落在焱儿娇嫩的唇瓣上。 “这里,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吧?”他的声音有丝丝霸道和独占。 “你受伤的是脑子吧?”焱儿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没碰过!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这就是处子的味道吧! 耶律拓自大的开口,继而抬手撕开自己的衣襟,古铜色的健硕胸膛上赫然有一只箭头。因为他提前封住了穴道,并没有流太多的血,否则暗杀他的人就会循着血迹一路的追杀而来。 焱儿不理他,打开金疮药的瓶子,一翻手腕,瓶子里的药悉数洒在耶律拓的伤口上。 蚀骨焚身的痛意传遍全身,耶律拓咬牙不吭一声,任凭脸色变白再变红,再变黑。 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他决不能示弱。 “箭上有毒?”焱儿看到伤口周遭已经发黑,不由皱起了秀眉。 “对!”耶律拓点头,看向焱儿,“你这里有沐浴的的地方吗?我要把毒逼出来。” “在后院。”焱儿伸手指指,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带我去,我们一起洗!”耶律拓长舒口气,提起焱儿的身子朝后院走去。 第三十二章 神鹰变秃鹰 后院的叠池是天然的温泉池,氤氲迷蒙的雾气弥散在水池上方,耶律拓见此,身子一紧,小腹下突然有团火在窜升。 该死!他的毒还没有解呢?怎么想起男女之事了? 扭头看向一旁的焱儿,明媚璀璨,樱唇轻启,鹅黄色的轻纱羽裳包裹着玲珑的身段,耶律拓喉头发紧,抬手,将焱儿拽进了池子里。 哗啦的水声响起,焱儿恼怒的瞪着耶律拓。 “我现在要运功逼毒,你不准离开我半步!”耶律拓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会解毒。”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焱儿厌恶的白了他一眼。 “不会不要紧,我可以教你。”耶律拓邪邪一笑,强行扳过焱儿的身子让她趴在水池壁上,他伸开双臂,将焱儿圈固其中。 他的气息吹入焱儿颈间,原本苍白的面颊染了情谷欠的微醺。 他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身子慢慢浸入水中,胸口的箭头随着他运功慢慢往外涨出,瞬间,他身边的清水悉数染红,紧接着,红色的血水又变成了黑色。 “嗯……”耶律拓难耐的低吼一声,这暗中发射冷箭的人显然是要他的命,这一箭不但势大力沉,而箭上的毒药也非他们大漠所研制的,若不是他临出门时师傅给了他一颗可解百毒的药丸,现在,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更没有机会结识身前这娇媚的人儿。 “嗯……啊……”耶律拓再次发出低吼,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逼出那毒箭的箭头了。 正在此时,一只葱白玉手缓缓的伸到他的跟前,紧跟着,响起不屑的语气,“那么费事做什么?搞的好像便秘一样,直接拔出来不就行了!” 焱儿鄙夷的瞅了耶律拓一眼,手指一捏,嗤的一声拔出了箭头。 “嗷!”耶律拓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嗷的一声惨叫,险些晕厥过去。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难道他不知道直接拔出来省事儿的道理吗?他是为了护住心脉,可以早日恢复功力,如此一来,他要恢复功力得等到十天之后了。 该死!耶律拓低咒一声,身子向前,碰的将焱儿身子挤在水池壁和他的身躯之间。 “你找死!说!你叫什么名字?”耶律拓咬牙切齿的开口。 “火儿。”焱儿不傻,绝对不会说出真名。 “火儿?”耶律拓低语着,伸手挑起焱儿贴在面颊上的青丝,小腹那里的浴 火,如火如荼,已经压抑不知。 他的功力虽然只剩了三成,但是情谷欠的火,却是燃的正旺。 他俯身,毫不迟疑的含住了焱儿细滑的肩头,炙热的唇在她肩膀上面的火离莲花那里游移着。 “这个图案,好美。是天生的吗?跟我右臂上的麒麟图案到是很配,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大梁人说的天生一对!”耶律拓憧憬的看着那图案,满意于焱儿并不反抗的身体。 焱儿扭头看了耶律拓的右臂,一只神兽麒麟栩栩如生,火样的色彩,勇猛的五官,好像随时都会腾空而起一般。 焱儿敛了心身,懒懒说道,“这个图案是一个男人帮我烙上的。”她说的可是实话,只不过没说是被迫烙上的。 蓦地,耶律拓的唇离了那图案,眼底飞闪一抹妒恨。 “那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耶律拓冷冷发问,脸上满是吃醋的神情。 天!他是怎么搞的?在部落里面从不正眼看一眼部落女子的他,莫非是对眼前的小女人动心了?还是,他动的只是身体? “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焱儿依旧实话实说,说她跟言裴墨是兄妹,不是,是合作伙伴,也不是,哪有她这么憋屈的合作伙伴,所以,复杂两个字还是很适合的。 “复杂?哼!”耶律拓冷哼一声,继续道,“复杂到他可以随便看你的身子吗?” “还没到那个程度。”焱儿回头看着耶律拓,平静的开口。 耶律拓挑眉,心中莫名松了一下。 “不过也差不多了。”焱儿耸耸肩,又补充了一句。 耶律拓登时脸色发青,双手把住焱儿肩头。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不准被任何男人看,知道吗?”耶律拓霸道的宣称,他身上,流淌着大漠男子霸道独占的血液,看中的东西,就要在第一时间得到,因为夜长梦多,说不定别人就抢了先。 “你的毒解了吗?你还不走?都说起梦话来了!”焱儿白了耶律拓一眼,总是在他很认真的时候说出让他抓狂的话,笑话!不准被别的男人看?眼前这个异域白痴当他是她什么人? 觉察到焱儿眸中的不屑和冷蔑,耶律拓的自尊心和膨胀的浴火交织在一起,他狂妄的黑瞳紧紧锁住焱儿身体,用力揽住她的腰身。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焱儿清冷的声音传入耶律拓耳中。 “神鹰。”耶律拓也 没告诉焱儿他的名字,神鹰是他们部落的代号,是神的象征。 “神鹰?”焱儿挑眉,重复了一变。 “呵……你马上就会变成秃鹰的!”焱儿嫣然一笑,在耶律拓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双手揪住了他的头发奋力往两边拉扯,翻转着手腕将耶律拓的长发缠在手上,身子紧跟着猛然下沉。 耶律拓闷哼一声,头皮传来痛意,他伸手握住焱儿手腕,蓦然用力,想要逼焱儿松手,焱儿却是早就料到他有此招,屈膝,准确无误的顶在他小腹下面三寸的位置。 这里,永远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耶律拓眼见焱儿膝盖要断了他的子孙根,不得已再次松手,手掌压下,裹住了焱儿的膝盖,焱儿见此,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撕扯着耶律拓的头发,两个人的身子就此沉入水底。 咕咕的水泡冒出,焱儿和耶律拓同时浮出水面,如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耶律拓咬牙切齿的看着焱儿,却见水面上多了两缕长长地黑发。 不用看,一定是他的! 该死!他堂堂大漠神鹰的王子竟然被女人拽下来两缕头发,这要是传回大漠,他颜面何存。 此时,耶律拓对面的焱儿则是一脸的怡然自得,她又一次用对付僵尸的方法保护了自己,看来,对付活人,也可以用对付死人的招数。 正当二人气喘吁吁的准备下一轮搏斗的时候,门口突然飞过一抹修长的黑色身影。 焱儿一愣,心,蓦地慌了一下,她说不出自己此刻是惊喜还是什么。 “冷唯!是你吗?” 焱儿对着一闪即过的黑影喊着,声音竟有一丝期待。 第三十三章 至尊蛇王 “冷唯……”焱儿再次低呼,心,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抽搐的痛着。 门口的那抹黑影转瞬即逝,留下的,不过是一丝冰冷且熟悉的气息。 “不要说话!”耶律拓猛地捂住了焱儿的嘴巴,霸道的将她禁锢怀中,他为她眸中留恋别的男人而莫名恼火,冥冥中,耶律拓已经将焱儿当做自己的专属物品了。 “你认识刚才那个男人吗?”耶律拓的声音有着淡淡的醋意。 “这不关你的事。”焱儿瞪了他一眼,挣脱开他,上了岸。 耶律拓也跟着上去,他体内的毒素已经逼出了大半,但是真气还没有恢复,他没料到他的父亲才刚刚离开大梁回了部落,就有人对他下手,如今,他身边的侍卫都在刚才的刺杀中死伤殆尽,他唯有暂时留在这里以作打算,所以他必须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外面那些探子是谁派来的?”耶律拓问道。 “怎么?你怕了吗?害怕我这里是龙潭虎穴,怕我害了你吗?那你大可以马上离开,恕不远送!”焱儿说着扯过自己晾在琉璃台上的衣服,轻蔑的看着耶律拓。 “你倒是很牙尖嘴利!”耶律拓并不生气,微眯着瞳仁。她这是用激将法在赶自己走吗?那么,他耶律拓要让她失望了。 他是铁定要留下了!为了自己的伤势,也为了能天天看到这个养眼的美人儿。 耶律拓走近焱儿,挑起她的一缕青丝在手掌中把玩,入水后的她,周身透着一股清幽淡雅的味道,这就是大梁国的人所说的出水芙蓉的样子吧。 突然,他的肚子很不和谐的咕咕叫了一声,耶律拓有些发窘,低头轻声道, “你这里有吃的吗?” “我这里没有大蒜。”焱儿翻了个白眼,转身朝膳房走去。 耶律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抬脚跟了上去。 膳房门口,一抹黑色的修长身影矗立在那里,背对着焱儿。 焱儿停下步子,愣愣的看着,心,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此时,她身后的耶律拓却是冷了脸色,紧握手中的圆月弯刀,警惕的看着那背影。 “冷唯?”焱儿低呼一声。 耶律拓淡淡的看了焱儿一眼,这个名字在短短的一刻钟内他已经听到了三回,每一次她喊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都很不舒服。 “你是谁?回过头来?”耶律拓冷冷开口,声音冷沉。 蓦地,那抹修长的身影动了动,继而转过头来。 “你……”焱儿看着面前的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似时光倒流,又仿似流年弄人,眼前的人,眉眼之间竟有七分像蛋腚,可他的身形,从背后看,与冷唯神似。 可是,他终究不是冷唯,相似代表不了什么。 “姐姐,是我。”蛋腚轻唤了一声,没想到姐姐竟然喊出了冷唯的名字,那个千年水晶尸,现在应该是真的入土为安了吧,太好了!他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思及此,蛋腚眉眼松松的笑开,明眸皓齿,粉光若腻,通透的眸子似盈盈秋水荡涤着心扉。 “你是蛋腚?”焱儿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虽说蛋腚经常跟她说,他的生长速度怎么怎么快,可是,她并没有放在心里,今日所见所闻,竟是让她无话再说。 她的跟屁虫蛋腚,俨然成为翩翩美少年了。 “姐姐,我比昨天大了七岁,不过若要等到成年还需要三个月。”蛋腚轻扯唇角,慢慢走到焱儿身前,他身穿一袭黑色锦袍,体型修长健硕,每走一步,都自带一股霸者之气,灵动的面容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却难掩自信与邪妄。 此时的蛋腚,对于焱儿来说是陌生的。 “姐姐,你过来,让我替你教训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蛋!”蛋腚指着焱儿身后的耶律拓,瞳仁闪着幽绿的光泽。 先前,他因为刚刚服下冷唯给的天元珠不能发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在水里被那个混蛋欺负,现在,他的功力已经恢复,身体也比从前结实健壮许多,他完全有能力保护姐姐了。 “蛋腚,你小心。”焱儿来到蛋腚身边,扭头看了一眼蛋腚的衣服,怎么这衣服这么像冷唯曾经穿着的,莫非蛋腚见过冷唯?还是冷唯刚才本就来过? “姐姐,你放心,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的对手!”蛋腚见焱儿看他,还以为焱儿是对他不放心,登时信心满满的说道。 “哼!毛头小子,你就这么自信吗?”耶律拓嘴角一歪,不屑的嗤笑一声。 “小爷我现在不是一般的自信,小爷终于长大成人了,还没杀过人呢!今天就拿你开刀!” 蛋腚说着,双臂倏地展开,袍角翻飞,披在后背的青丝张扬的飞舞着,幽绿的瞳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继而,那瞳仁慢慢拉长,竟然变成了象征蛇类的竖 瞳。 焱儿捂着嘴巴看着眼前一幕,成年后的蛋腚,身上的妖气愈发的重了。 只听刺啦一声,有衣服的布料被撕裂的声音,焱儿一惊,却见蛋腚身后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条小腿粗细的墨绿色尾巴倏忽跳了出来,在身后狂烈的舞动着,那尾巴通体墨绿,上面布满闪着幽绿光芒的鳞片,鳞片似乎还是湿润的,在月色下泛出恐怖的冷光。 蛋腚对面耶律拓眸光之中具是震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大漠之中,他什么恶略的气候和凶猛野兽都见过了,绝对不能败在这个半人半蛇的妖孽手下。 “你是何方妖孽?”耶律拓冷冷发问。 “小爷我是新一代的至尊蛇王!”蛋腚说完,狂舞的尾巴便疯狂的甩向耶律拓。 第三十四章 秃鹰变野鸡 眼看蛋腚那布满鳞片的尾巴就要甩向耶律拓的面部,耶律拓身子一侧,手中的圆月弯刀疯狂的劈下,蛋腚的尾巴划了一道凌厉的弧线,收回到自己身边,耶律拓的弯刀扑了个空,回旋着身子,举刀,势大力沉的弯刀直直的朝焱儿劈来。 焱儿和蛋腚都没料到耶律拓会来这招,登时有些无措,蛋腚腾空而起,尾巴一甩将焱儿的身子卷了进去,拉到自己怀中,与此同时,耶律拓的弯刀也已经到了蛋腚胸口。 耶律拓殊死一搏,就是为了这致命的一招,他的功力还没有恢复,若要动手,必须在三招之内制服对手才行,常年在大漠纵横驰骋,斩杀猛兽的他深知一个道理,当你面对的野兽比你强大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击他的伴侣,也就是他在意的东西。 耶律拓看出蛋腚半人半蛇,所以想藉此试一试,没想到蛋腚真的奋不顾身的保护焱儿。 刷的一声,刀刃划破了蛋腚的衣衫,露出里面满是墨绿鳞片的胸膛。 “小火儿,你不想他没命的话,就乖乖的跟我合作!”耶律拓对焱儿亲昵的说着,只是那弯刀的刀刃却更近一步,紧贴蛋腚皮肤。 “你卑鄙!”焱儿瞪着他,眸光尽是恨意。 “姐姐,不要听他的,我没事。”蛋腚紧张的看着焱儿,不想自己成为别人威胁焱儿姐姐的筹码。 “小妖孽,你现在是肉在砧板上,由不得你开口!”耶律拓冷冷一笑,胸口那里受伤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必须尽快的结束这场战斗。 “小火儿,你把这个瓶子打开!”耶律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递到焱儿身前。 “这是什么东西?”焱儿微眯着瞳仁,警惕的看着他。 “是我疗伤的解药,不想我杀了这个小妖孽的话,你就帮我拿出来。”耶律拓虽是跟焱儿说话,但是握着弯刀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决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在大漠戈壁那般恶劣的气候下生存了二十年的他,远比别人懂得生命的珍贵。 焱儿接过那个瓶子,半信半疑的看着耶律拓,继而,慢慢的打开,只是,瓶子才刚刚打开,焱儿便觉得不对,正要盖上瓶子时,却见耶律拓猛地抬脚,一脚踢飞了这个瓶子。 焱儿伸手想要阻止,却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瓶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瓶子里面的粉末状物体纷纷扬扬的撒了出来 。 “是雄黄?!!”蛋腚惊呼一声,快速捂住自己的鼻子,然而那黄色的粉末已经弥散在他的头顶上方,继而密切的贴合上他肌肤的每一处。 蛇,自古以来最怕雄黄,哪怕是修行上千年的蛇王在满月的时候遇到雄黄也会功力尽褪,被打回原形的。 “姐姐……我!啊!”蛋腚捂着脑袋痛苦的喊着,身子紧跟着倒在地上,扭曲着打滚成一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鼻子和嘴巴则往外喷血。 焱儿见状,惊呼一声便想去救蛋腚,然,还没等靠近蛋腚,她的身子便被人从后重重的提起。 耶律拓眼见屋顶上方出现很多的探子,登时抱起了焱儿奔入膳房,独留蛋腚一人仍在地上痛苦的喊着。 焱儿回头,见蛋腚周身泛着幽绿的光泽,身后的尾巴逐渐变大变粗,上面的鳞片全都竖了起来,颜色由墨绿变成黑色,尾巴的末端,那响尾的地方此刻正疯狂的摆动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蛋腚!”焱儿喊着,被蛋腚的样子吓坏了,早在她刚刚打开那个瓶子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出那是雄黄的味道,她常年盗墓,墓葬之中不乏大蛇出入,所以,她在盗墓的时候也会随身携带雄黄的,只是,她不明白,这个大漠的男人怎么也有这个东西。 此时的蛋腚已经无力嘶喊,他的身体正慢慢的全都变成绿色,胸膛的鳞片也开始疯狂滋长着,先是脖子,再是手臂,肩膀,最后,那墨绿色的鳞片竟然长到了脸上,那泛着绿色光芒的竖瞳慢慢被竖起的鳞片所覆盖。 此时,月光被阴云遮挡,蛋腚身子蜷缩成一团,尾巴在地上狂乱的扭动着。 屋顶上面,言裴轩派来看守焱儿的探子,眼前如此情况,登时吓得无措,待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撤退回去禀报。 焱儿被耶律拓强行拖进了屋内,房门碰的关闭,将蛋腚越来越微弱的呻一吟关在了外面。 “混蛋!你这样会害死他的!”焱儿回身,一拳重重的挥在耶律拓的脸上,耶律拓身子晃了一下,艰难的扶住了身后的柜子。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本来也是要我的命的,若不是我父亲临走之时给了我七样辟邪的东西,现在死的那个就是我了!胜者为王,这本就是生存的法则!”耶律拓咬着唇冷冷开口,心底,有些难掩的醋意。 如果现在倒在外面地上的是他,眼前这个女人还会动手吗? “你这个混蛋,你那是狗屁生 存法则,如果不是你误闯入这里,蛋腚会把你当成敌人吗?明明就是你先招惹了我们,现在倒跟我谈起生存的法则了,我告诉你,生存的法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焱儿身子向前,揪住耶律拓的衣襟,眸光冰凉。 “你不是说自己是什么神鹰吗?我今天就让你这个秃鹰彻底的变成山中野鸡!”焱儿说着再次扯住了耶律拓的头发。 “你又想来这招?”耶律拓吼着,护住了自己的头发。 “哼!你毁了蛋腚的尾巴,我今天就折了你的翅膀,让你变成飞不起来的野鸡!”焱儿说着手腕大力的扣住耶律拓的上臂,倏地用力,将耶律拓上臂往后扳去。 折翼即折臂。 耶律拓见此情景,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将手中的白色药粉洒了出来。 焱儿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紧接着便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是你逼我的。”耶律拓看着倒地的焱儿,皱着眉头低语着。 师傅让他辟邪的东西竟然用在他看中的女人身上了,耶律拓觉得有些别扭。 只是眼下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外面那些探子随时都会杀回来的,他必须尽快找到地方躲起来。 思及此,耶律拓在膳房内四处看着,一个小小的发现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都说大梁国的人善于挖密道和暗室,尤其是在膳房内,很多大户人家更是将家中的金银珠宝埋在膳房底下的密室内,这个膳房内,也有一个密道,至于通向哪里,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量。 耶律拓抱起昏迷的焱儿,快速的下入地道内。 第三十五章 和亲?笑话! 焱儿难耐的睁开眼睛,身上酸痛麻木且没有一丝力气,眼前,晃动着无数个人影,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耶律拓,没想到你这么命大!毒箭都杀不死你!竟还拐了一个这么绝色的小女子来!”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焱儿看过去,只见先前劫持自己的秃鹰正背对着她,在他对面,站了数十个身穿麻色衣袍的男人,看他们的打扮,也不像是大梁国的人。 “扎巴尔!我早就应该猜到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人只能是你!”耶律拓的声音低沉沙哑,他原本以为从暗道逃出来以后,就没有危险了,谁知扎巴尔竟比他还快了一步。 “哼!耶律拓,你醒悟的太晚了,本将军一直追你到了那个院子,原本想在院子里面下手的,但是那附近的探子太多了,本将军就等你钻入暗道之后,杀了回去通风报信的探子然后在这里等着你自投罗网了!”扎巴尔横了耶律拓一眼,目光转而落在焱儿身上。 “哟!小美人醒了?这大梁国的女子就是比我们部落的女人风骚靓丽。”扎巴尔说着一双脏兮兮的手就要摸向焱儿面颊。 “别碰她!”耶律拓后退一步挡在焱儿面前,黑瞳喷火。 “哼!耶律拓,你装什么护花使者,谁不知道你在部落里面是任何女人都不碰的,这一到大梁是怎么了?开荤了吗?”扎巴尔尖着嗓子嘲讽着耶律拓,脸上的猥琐模样让焱儿想吐。 “扎巴尔,你若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定将你赫然家族满门抄斩!”耶律拓说着小心的扶起焱儿,眸中闪过丝丝愧疚。 若不是他强行闯入她的院子,她也就不会深陷危机之中。她应该是他用来保护的角色,怎会,沦为与他一起深陷陷阱的角色呢? “哼!耶律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别人?白日做梦!”扎巴尔呸了一声,挥手让自己的人冲上去。 “扎巴尔!你若杀了我,你就永远也得不到族长的信物,你别以为杀了我,你就可以迎娶大梁的十三公主了!”耶律拓护紧焱儿,冷冷开口,只是他的话却让焱儿身子一颤。 焱儿抬头看他,目光震惊且复杂。 “哼!耶律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追杀你的目的是为了迎娶大梁的公主,那么你就乖乖的交出族长的信物,我还可以留你条全尸!”扎巴尔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神情狰狞。 “扎巴尔,我奉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大梁国的皇帝已经同意将十三公主嫁给我!我才是要迎娶公主的 人!”耶律拓掷地有声,而窝在他怀中的焱儿却是觉得身子越来越冷。 他们说的十三公主是自己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亲吗?她的九哥哥答应了这些野蛮人要把她嫁出去吗?为什么别人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刀光剑影的,她这个当事人竟然毫不知情?而此时,抱着她的这个野蛮人是什么神鹰部落的王子?可笑,他竟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就在眼前吧。 焱儿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原来,她又一次被最信任的九哥哥送了出去,她的九哥哥,疼她,宠她,却终究敌不过权势滔滔,她懂他的身不由己,也懂他身为皇帝的悲哀,可是,她不想做一颗和亲的棋子,为血腥的政治奉献自己的身体。 “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带回去!”扎巴尔听了耶律拓的话,迟疑了一下,目露凶光。 他还是有顾忌的,若是杀了耶律拓而得不到族长的信物,对他没有任何的帮助,在得到他手中的信物之前,他绝对不能杀他。 “小火儿,我连累你了。”耶律拓扶着焱儿肩膀,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焱儿看着他,眸子闪着璀璨的光芒,她现在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她脑海中残存的,只是她又要出嫁的事实,她的九哥哥,不是舍不得她吗?竟然就这么让她嫁了。 …… 扎巴尔将焱儿和耶律拓带到了他在大梁国的秘密联络点,这个联络点是一家妓院,开在繁华喧嚣的主干道路上,就在官府和言裴轩的眼皮子底下,却是掩饰的极好,谁也不会想到,供男人夜夜笙歌的地方竟然是神鹰部落潜伏的据点。 神鹰部落的人虽然是游牧民族,但是他们深知一个道路,很多秘密都是从枕头边上泄漏出去的,在这里开一家豪华的妓院,那些商贾大臣还不乖乖的主动送上门来。 焱儿和耶律拓被几个侍卫推搡着扔进了一间豪华的包厢。 包厢之内,一脸横肉的扎巴尔斜躺在九龙纹锦缎铺成的软榻上,淫靡的眼神看向走进来的焱儿。 在他身前,跪了七八个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那些女人具是匍匐在他的脚边,做出各种下流和不堪入目的动作。 其中,两个女人正一脸陶醉的在舔着他的脚趾头,另外两个在他的小腹那里伸出丁香小舌反复逗弄,其他的,也是轻舔着他身上的其他敏感地带。 焱儿看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耶律拓则是冷哼一声,别过了脸去。 “ 耶律拓,本将军送你几个美人儿享用一下,如何?”扎巴尔说着示意身边的两个女人走过去。 “滚开!”耶律拓在那两个女人还没近身的时候,怒吼一声,吓得那两个女人花容失色的跑开了。 “哼,耶律拓,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本将军好心让你享受一下人间极乐的性事,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扎巴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挥手叫来自己的手下。 “纳罕,交给你了。”扎巴尔对自己手下的一个侍卫说道,转而眼神肆无忌惮的在焱儿身上游移。焱儿微怔,身子本能的往耶律拓身后躲去。 耶律拓一愣,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为了焱儿此刻对他的信任而开心。 殊不知,焱儿只是为了躲避扎巴尔那赤一裸一裸的目光而已,与信任无关。 被扎巴尔唤作纳罕的男子向前一步,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水牛皮鞭子,不发一言就甩在耶律拓的身上,那水牛皮的鞭子韧性极好,又在盐水中浸泡过一段时间,甩在人的身上时,登时渗入皮肉之内,贴合骨头滑行出来,那盐水遇到热血,带来蚀骨焚心的痛感。 一道道血雾弥撒开来,短短时间,耶律拓身上已经挨了十几鞭子,他的功力还没恢复,此刻只能是一只待宰羔羊,不一会,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如破布条一般挂在身上。 扎巴尔满意的看着眼前一幕,裹了一身恶俗香粉味道的身子向前一步,飞快的将焱儿扯人怀中。 “扎巴尔!放开她!”耶律拓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怒吼着。 “哟!本将军这还没碰她呢,你就心疼了!”扎巴尔笑的猥琐,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焱儿身上游移着。 他也算见过不少大梁国的美女了,可眼前这个细若凝脂、般般入画的清纯小美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类型的。 思及此,扎巴尔体内的浴火不受控制的燃烧,一翻身,将焱儿的身子重重的压在软榻上,身子也紧跟着压住那娇小玲珑的身体。 第三十六章 暗卫出现 焱儿厌恶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扎巴尔,眸光泛出丝丝寒意。 “小美人,我可是看出来了,我这个表哥对你有意思呢?你呢?你的眼光不是这么差吧!”扎巴尔说着油乎乎的大手滑向了焱儿腰侧。 他肮脏的身子如胶着般紧贴上焱儿的,环绕在她腰身上的大手就势探入她衣襟之内。 “扎巴尔!你这个禽兽!不准碰她!”耶律拓怒吼一声,啪的一下,又是一鞭子甩了下来,他身形踉跄着,险些摔倒,那双璀璨明亮的星眸溢满嗜杀的妒火。 焱儿冷眼看着让她作呕的扎巴尔,仿似耶律拓的呼喊与她无关,她沉着冷静,寻找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眼见丑陋的扎巴尔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玉带,焱儿心底冷哼一声,飞快出手。 葱白玉手闪电般抓住扎巴尔的腰带,迅速对折成一个绳圈,在扎巴尔准备起身之际轻巧的搭在他的肩头,继而环过他脖颈,扎巴尔身子一震,伸手就要阻止焱儿,如此一来,他的腋下正好暴露出了空当,焱儿将玉带从他的腋下传至身后,倏忽间,扎巴尔只觉得身子一紧,上半身已经被焱儿死死的缠住。 手腕一扭,焱儿翻身下床,将扎巴尔掀翻在地,继而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脑袋,右手抓起一旁的汉白玉酒杯碰的一下磕在桌子上,酒杯碎成两半,一半落在地上,另一半握在焱儿手中,那裂口的地方旋即闪电般抵在了扎巴尔的颈间。 焱儿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滴水不漏,没有给扎巴尔一丝喘息的机会,扎巴尔身边的侍卫具是吃惊的看着,来不及出手。 “让你的手下都给我滚一边呆着去!否则我让你人头搬家!”焱儿低喝一声,那声音却是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让人不敢小看。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竟敢阴我?我、我、”扎巴尔的脸被焱儿摁在地上,五官狰狞着变了形,这个女人竟让他在下人面前如此丢人,扎巴尔恨不得立刻杀了焱儿。 “是你自己太菜了!还想占老娘的便宜!我看你是活腻了!!”焱儿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那裂口的地方便刺入扎巴尔颈间一分,秀气的莲足也紧跟着毫不客气的揣在扎巴尔的跨上,扎巴尔登时没头没脑的嚎叫起来。 “小火儿……你、”站在不远处的耶律拓震惊的看着焱儿,他知道她会一些功夫,却不料她出手是如此的干净利索,诡异的身手和招数,他从未见过。 扎巴尔听到耶律拓的声音,眼珠子一转 ,对着焱儿喊着,“小贱人,你要是敢杀了我,我就杀了耶律拓这小子!你试试看!”扎巴尔在地上闷哼着,自以为抓住了焱儿的命门。 “小火儿,别管我!”耶律拓眼中闪过一抹怜惜,还有一抹让焱儿觉得可笑的诀别。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管你了!自作多情!”焱儿眸色冰凉,脸上是轻蔑的神情。 “小贱人,你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他?”扎巴尔说着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刷刷的拔刀声音响起,耶律拓身前多了数把钢刀。 “我信!你杀啊!”焱儿冷冷开口,眉眼间尽是不屑的嘲讽,继而抬脚又狠踹了扎巴尔的脚踝一下。 “你、你、别后悔!”扎巴尔嗷嗷直叫,语气却是有些发虚了。 “那你千万让我后悔吧,你还不赶紧动手!”焱儿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扎巴尔登时又惨叫起来。 “小火儿,你……”耶律拓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焱儿,深谙的眼底有波光涌动。 这个小女子的一举一动都超乎他的想象,她的身体蕴藏着巨大的潜能,谁也猜不出她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正在此时,刚才对耶律拓施以鞭刑的男人突然对他使了个颜色,耶律拓微怔,眸光闪烁一下。 顷刻间,围在耶律拓身前的侍卫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纷纷丢了手中的佩剑,痛苦的倒地,就连那些侍奉扎巴尔的青楼女子也悉数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怎……怎么回事?”扎巴尔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发白。 “王子,臣是族长安插在扎巴尔身边的暗卫,就是为了防止扎巴尔谋害王子,好与王子里外接应,刚才,小的不得已冒犯王子,实乃是将药粉洒在鞭子内,继而挥洒在空气中,这是解药,请王子服下。”纳罕说着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两颗药丸。 耶律拓忍住痛接过药丸,并没有马上服下,而是先给了焱儿一颗。焱儿接过,犹豫了一下,继而吞服下去,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的如那个暗卫所说,她可不想自己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小火儿,你没事吧?”耶律拓关切的看着焱儿,并没有因突然出现的暗卫而觉得震惊,想来,他已是心中早就有数,族长会暗中安排人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王子,刚才这个女人置王子生死于不顾,让臣代替王子杀了她!”纳罕举刀气势汹汹的 来到焱儿面前。 “住手!”耶律拓低喝一声,面容瞬间冷了下来。 焱儿淡淡的瞥了耶律拓一眼,俯身一把揪起了扎巴尔。 “你告诉我,我们进入膳房之前,院子里躺着一个半人半蛇的少年,你有没有看到他怎么样了?”焱儿眸中是满满的担忧。 “我……我不知道,我只顾着追你们了,我记得我走之前他已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扎巴尔乖乖的说道。 “什么?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他死了吗?”焱儿揪着扎巴尔的衣领,眸光飞闪一抹银色的白光。 那白光炫彩夺目,只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好像刚才只是众人的幻觉一般。 “纳罕,杀了他。”耶律拓挑眉指着扎尔巴,眸底闪过一抹莫名的妒意。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妖孽竟然在她心目中占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那个妖孽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她竟然都不关心一下他身上的鞭痕,却急着去问那妖孽生死如何? “住手!”焱儿阻止着纳罕,“我还没问完呢!” “不用问了!那个蛇妖一定是死了!”耶律拓眸光一暗,旋即抽出纳罕腰间的佩刀,闪电出手,嗤的一声插入扎巴尔胸膛。 “你……”焱儿看着飞散的鲜血,心急如焚。 蛋腚,蛋腚,你千万不要有事……从初遇蛋腚开始,焱儿虽然经常的折磨他,却已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了,他是焱儿在大梁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王子,我们还是赶紧去大梁国的皇宫,请大梁国皇帝及早将十三公主与您和亲,避免夜长梦多!”纳罕跪在耶律拓身前,说完,眼神不善的看着焱儿。 “多嘴!”耶律拓不悦的瞪了纳罕一眼,视线紧张的看向焱儿。 “王子,您身上可是背负着神鹰部落的重要使命,如果您的心里有了其他想法,您应该知道族长会怎么做的!他一定会清除掉您身边所有的障碍!”纳罕充满深意的眼神深深看了耶律拓一眼。 耶律拓身子一怔,旋即明白纳罕的意思。 族长从小训练他,心中要无情,无爱,不许他对族中女子动心,若是族长知道他如此在意小火儿的话,势必会要了她的命。 他要生存在神鹰部落,就要绝情绝爱,他若要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就不能被任何人看穿他的心思。 第三十七章 出嫁 耶律拓将焱儿送回了蒹葭阁,虽有些不舍,却又深知自己背负怎样的使命,他,注定是一个要将情爱埋葬的人。 焱儿回了院子,迫不及待的去膳房门口找寻蛋腚的下落,然,那里空空如也,除了地上蛋腚几片墨绿色的鳞片,并无其他。 焱儿收了地上的鳞片,心,瞬间沉入谷底。 蛋腚,你不要有事…… 焱儿前脚回了院子,言裴轩的人紧跟着接她进宫,她自是明白言裴轩要做什么,原本对他依赖和信任的感觉,瞬间蒙了一层阴霾的雾气,看不清,道不出。 …… 御书房 “焱儿,告诉九哥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言裴轩将焱儿拥入怀中,眼底飞闪一抹暗沉的冷光。 “九哥哥,焱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一觉醒来,蛋腚不见了。”焱儿低垂着眉眼,浅浅开口。 她对言裴轩撒谎了,这是作为他又一次让她出嫁的报复吗? “焱儿,你真的不曾发现什么?”言裴轩的声音有一丝冷寒,焱儿抬头看着他,眸光莹润。 “焱儿真的没发现什么。” “那好,这样的话,九哥哥就放心了。”言裴轩扯出一个温润的笑,轻轻拍着焱儿脑袋。 焱儿微怔,她渐渐不懂,她的九哥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明明知道他派去守护蒹葭阁的探子都死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却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去,这一切,是她多心了,还是,她的九哥哥真如冷唯说的,不简单。 “焱儿,九哥哥累了,很累。九哥哥为了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做了很多很多,可是……” “九哥哥,我要做和亲公主吗?”焱儿打断言裴轩的话,蓦地回头,瞳仁闪着如夜的光芒。 “……是。” “何时出发?” “十天后。” 焱儿听了言裴轩的话,突然笑了起来,那笑,迷醉着人心,纯洁之中透着令人心疼的凄美。 “焱儿,九哥哥有苦衷的。” “男人都有苦衷。”焱儿冷冷开口,眸光冰冷。 言裴轩身子一震,眼底的阴霾飞快的闪过,他抬手,轻柔的触摸焱儿青丝,他懂得,如何让焱儿在他面前乖顺的像一只小猫,他要她是自己膝下喵喵叫着的温顺宠物,而不是一只带刺的玫瑰。 “九哥哥,焱儿可以做和亲公主,但是请九哥哥帮一个忙,我们做一场交易好了。”焱儿淡淡开口,手心握紧了属于蛋腚的那几枚墨绿鳞片。 “焱儿,你跟九哥哥之间还提什么交易呢?你说什么九哥哥都会答应你的。”言裴轩柔柔的看着焱儿,心底,却划过厉痕。 “这个交易是必须的,焱儿不想欠九哥哥太多。”焱儿神情依旧冷漠。 言裴轩看着如此模样的焱儿,心中,有些微的发慌,这样的焱儿,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本来是要演一场戏给她看的,他需要焱儿跟他里应外合,既然郑德能跟神鹰部落合作,那么他也不会白白放弃焱儿这颗重要的棋子。 可是现在,他似乎有些被动了。 …… …… 言裴轩走后,言裴墨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他在看到焱儿安然无事的坐在那里的时候,眸中闪过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的眼眸瞬间好像被什么点亮了一般。 焱儿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言裴轩的话有几分可信,可是言裴墨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焱儿看着那背影,不懂他的背影为何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 …… 十天后,大梁国和神鹰部落和亲,大梁国的十三公主出嫁大漠神鹰部落,神鹰部落唯一的公主蓉娇出嫁大梁国三王爷言裴墨。 蓉娇公主已于两天前到达大梁国,但是因言裴墨要亲自护送十三公主去大漠,所以蓉娇公主也要跟着言裴墨回大漠成亲。 两顶花轿,同时从三王府抬了出来,言裴墨和耶律拓打马在前,具是神情冰封,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自己未来的新娘。 轿子到了西城门,言裴轩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等在那里,眸光噙着丝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耶律王子,朕要跟十三公主话别一下,还请耶律王子下马休息片刻。”言裴轩噙着笑,来到轿子前面。 耶律拓听了言裴轩的话,翻身下马,站到了一边。他的视线在人群中四下看着,终究,是失望的眼神。 十天来,他费尽心机想要去蒹葭阁找小火儿,可是族长派来的人把他看得死死地,他竟连道别都无法跟她说一句,其实,他本是想强行将她带回大漠的,可是纳罕说的很对,若他想要自己在意的人好好地活着,就不能去招惹她。 耶律拓有些不甘,他第一次对女 人动了心,却是这般没有结果。 言裴轩这边已经走到轿子前面,他抬手,刷的一下掀开了帘子,径直……走了进去。耶律拓一愣,有些吃惊的看着言裴轩。 虽说轿子内的是他的妹妹,可是他这番举动却是有违常理的。 言裴轩余光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神情,满意的一笑,看来,他要的效果达到了,接下来,他还会演一出好戏给耶律拓看看。 “焱儿,九哥哥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想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忘了九哥哥那天说的话吧。”言裴轩低哑着声音开口,轻柔的执起焱儿的手。 “九哥哥,你该出去了。”大红喜帕下,焱儿的声音冷冰冰的,言裴轩看不到她的表情,心,蓦然一慌。 “焱儿,你还是怪我,是不是?” “不是。” “那么,九哥哥现在带你出去,我们走!回宫去!”言裴轩说着拉起了焱儿的手,另一只手顺势揽在她的腰身上,焱儿登时站了起来,轿子也跟着诡异的晃动了一下。 轿子外面的人具是一愣,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耶律拓。 耶律拓狐疑的看了轿子一眼,继而又转过头去在人群中寻找。 “放开我!”焱儿吓了一跳,喜帕险些滑落。 “九哥哥带你走,不好吗?”言裴轩用耳语在焱儿耳边低诉。 “我……” 倏地,一阵微风袭来,轿门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言裴轩敏锐的察觉到,猛地抱住了焱儿。 “焱儿,我爱你!”言裴轩低语着,那声音只有站在轿门外耶律拓能听到。 耶律拓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直直的朝轿子里面看过去。 一个蒙着大红喜帕的女子正被言裴轩紧紧地抱着,那女人没有反抗,就这么乖乖的被言裴轩抱着。 耶律拓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是他未来的娘子。 贱人!耶律拓在心中低骂,却没有进去阻止。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根本不屑看一眼,他的心中,早就被小火儿占满了。 “皇上,该启程了。”另一边轿子旁边的言裴墨冷冷开口他虽是没有看到言裴轩在里面做什么,没听到他说什么,但是他了解言裴轩定是在利用十三达到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兄,你该走了。”焱儿推开言裴轩,重新坐回去。 第一次, 她如此称呼言裴轩,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了蛋腚,她答应九哥哥的所有条件。 蛋腚为了救她生死未卜,她能做的,就是依靠言裴轩庞大的势力找寻他。 “焱儿,那你保重。”言裴轩收回自己的手,眸底的一抹寒光愈发的深沉,那一声皇兄分外刺耳。 他故意做刚才一幕给耶律拓看,就是要让耶律拓误会焱儿,他不能让别的男人爱上焱儿,更不允许焱儿心中有别的男人,她是他的禁脔和棋子,是他报复言氏皇朝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言裴轩肆意的笑着,却突然觉得,心,空了。 …… 当日傍晚,和亲的队伍到达边城驿站停下来休息,轿子停下,喜轿的帘子刷的一下被掀开,焱儿安静的坐在里面,喜帕下,娇媚的面容染了疲惫。 第三十八章 耶律蓉娇 耶律拓一把将焱儿扯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十三公主,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大梁国是如何的淫贱不堪,但是去了我大漠神鹰部落,你就得给我安分点,你的那些下贱手段还是留着给你的哥哥比较适合!”耶律拓冷言冷语,握着焱儿手腕的大手蓦地用力。 焱儿忍住痛,手腕一翻,拇指准确的捏在耶律拓手上的虎口位置。这个位置,她用三分力气便可以让不会武功的人瞬间晕厥过去,若是会武功的人,也会承受不住而立刻松手。 只是,焱儿还不了解耶律拓。 耶律拓冷笑着看向被喜帕遮挡的小小身子,他嘲讽的笑着,大手更加用力,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吗?”焱儿故意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具是威胁。 “哼!没人可以威胁本王子,我们就看看谁先坚持不住!”耶律拓说着又再用力,虽然他手腕的痛不许他继续下去,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身上流淌着大漠男子的固执和不受威胁。 即使痛,也要跟你的敌人一起痛死! 终是,焱儿松了手,她还有言裴轩安排的任务,她还要找蛋腚,在这之前,她不能让自己受伤。 耶律拓冷哼一声,满意的松了手,扯起焱儿衣襟,让她逼近自己身体。忽然而至的淡淡女儿香让他的心微怔一下,有种熟悉的感觉漫天袭来。 “你给本王子听着,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只不过是一颗可怜的棋子,你别妄想本王子会对你另眼相看或者怜香惜玉。你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不要让本王子看见你,本王子不想一见到你就想起你的那些淫贱事情!本王子的心目中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在本王子心中,没有人可以代替她!你这个贱人永远没法给她比!”耶律拓说完猛地松手,焱儿身子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身子,被人从后扶住了,不用回头,焱儿也知道是谁。 “王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十三妹妹吗?”言裴墨的声音是一贯的冷若寒霜。 耶律拓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却见另一顶轿子里面,耶律蓉娇一袭红色云裳叠翠长裙款款走了下来,大漠女子出嫁都不兴戴喜帕的,耶律蓉娇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就那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瞬间,很多看到她容貌的人,都会觉得空气顿时稀薄了起来,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会让看到她的人有 窒息的感觉。 娇媚的眸子含着荡漾男人心扉的魅惑,小巧的红唇微微翘起,引人一亲芳泽,白皙的手指似有似无的划过如玉的面颊,腰身一扭,风情娇媚万种。 “大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耶律蓉娇轻柔的开口,一双如丝媚眼半妖媚半娇俏的在人群中浏览了一遍,继而便落在一身墨色衣袍的言裴墨身上。 耶律蓉娇眨眨眼睛,修长的体态轻移少许,慢慢来到言裴墨和耶律拓跟前。 一阵浓烈的香味袭来,喜帕下,焱儿秀眉轻皱,莫名的,她不喜欢说话的女人。 “蓉娇,我们今晚在驿站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耶律拓淡淡开口,他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嗯。”耶律蓉娇浅浅应着,一双剪剪瞳仁娇羞的看着言裴墨。 “十三,我带你先进去。”言裴墨敛了神色,没有耶律蓉娇任何的回应,扯过焱儿的手带着她往客栈走去。 耶律蓉娇的笑容徒然僵在脸上,眼神狠狠地落在焱儿后背。 “你不管你的美人儿公主了吗?”焱儿低声跟一旁的言裴墨道。 “你戴着喜帕如何知道她是美人儿?” “因为我听到了周围很多男人咽口水的声音。” “……” 言裴墨沉默片刻,旋即咧嘴难得笑出声来。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咽口水的声音?”他心情大好的问着焱儿。 “我听到你肚子叫的声音。”焱儿话音刚落,言裴墨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一声。 言裴墨神色大窘,松开自己的手,推开面前的一扇门。 “这是你的房间,我就在你的隔壁,你的另一边住着耶律蓉娇。” 说完,言裴墨将焱儿推进了房间,自己则脸红的走了。 房内,焱儿扯下喜帕,虚弱的坐在床边,脑海中闪过的具是言裴轩的那句……我爱你…… 一个皇帝说出口的爱,能有几分可信?亲哥哥对自己的妹妹说出口的情爱,有谁能承受得住! 九哥哥,你的手段真的很厉害,你给的宠爱也很诱人,可以让焱儿甘心为你卖命。 …… 一刻钟后,焱儿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楼下跟耶律拓他们一起用膳。 为了不让耶律拓认出自己,焱儿 用面纱裹住了脸,只说自己的皮肤出了点问题,生了些疹子,耶律拓倒是无所谓,他根本不关心焱儿长什么样子,言裴墨的眼神却是满含深意,看的焱儿很不舒服。 “十三公主,我可以叫你姐姐吗?”焱儿刚要举筷,耶律蓉娇便巧笑倩兮的开口,只是那眸子却隐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戾色。 “可以。”焱儿点点头,继续吃饭。 “姐姐,你知道吗?蓉娇看到姐姐第一眼就觉得跟姐姐有缘,蓉娇又是跟姐姐同一天出嫁,你说是不是呢?”蓉娇亲昵的拉起焱儿的手,只是眸中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言裴墨冷眼看着,心中明白耶律蓉娇这个女人并不简单。耶律拓则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饭。 焱儿听了耶律蓉娇的话,淡淡一笑,旋即低头继续吃碗里的饭菜,再无任何话。 耶律蓉娇敛了脸上的尴尬,眼底飞闪一抹狠光,继而缓缓起身轻扭着腰肢来到焱儿身边。 “姐姐,那就让妹妹借花献佛,代替我大漠的子民敬姐姐一杯,欢迎姐姐成为我大漠的王妃。”耶律蓉娇说着倒上了慢慢一杯酒。 只是那酒杯刚刚挨到焱儿身侧的时候,蓦然一歪,满满一杯酒悉数洒在焱儿腿上。 嘶!焱儿蓦地握紧了拳头,大腿那里似是被火烧过一般的疼痛!这个耶律蓉娇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倒的酒是滚开的烧酒,一杯酒就这么浇在焱儿的腿上,焱儿知道大腿上一定是起了水泡了。 “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啊,姐姐,蓉娇从小在家娇生惯养,从未做过这种粗鄙的活儿,伤到姐姐没?”耶律蓉娇花容失色的看着焱儿,一双如水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眨着,任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我没事。”焱儿依旧哑着嗓子开口,起身,想要去换洗一下。 正在此时,耶律蓉娇抬手,手指看似不经意的勾住了焱儿面巾,只要她轻轻一扯,焱儿的面容就会暴露在耶律拓面前。 第三十九章 欲擒故纵 焱儿单手护住面纱,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耶律蓉娇的手背上,她这一掌是有力道的,耶律蓉娇白嫩的手背登时出现一个刺目的五指印。 “言焱儿,你放肆!”啪的一声,耶律拓见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飞速朝焱儿飞来。 那酒杯在距离焱儿鼻尖一公分的距离时,被言裴墨的手稳稳地接住。 耶律蓉娇娇吟一声,故作紧张的看着言裴墨,那双大大的眼眸里盛满了幽怨和楚楚动人。 焱儿将耶律蓉娇的神色尽收眼底,垂眸,不看任何人。 “耶律王子,我的十三妹妹还没到大漠呢?你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传闻大漠的男子一贯霸道残忍,每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打老婆,难道真的如此?”言裴墨语含嘲讽,手指蓦然用力,啪的一声,将那酒杯捏了个粉碎。 “言裴墨,我大漠的男子都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不像你们大梁的男人,尽喜欢做些乱一伦淫乱之事!”耶律拓冷哼一声,转而看向焱儿。 “十三公主,本王子没有说错吧!” 焱儿听了耶律拓的话,微微一怔,继续低头不语。 “大哥,三王爷,都请息怒。一切都是蓉娇的错,若不是蓉娇刚才不小心烫到了姐姐,姐姐也不会失手打了蓉娇的,是蓉娇不对,不能怪姐姐的。”耶律蓉娇神情如一只惊慌的小鸟,轻声细语的说道。 言裴墨微眯起瞳仁,看着表情做作的耶律蓉娇,心底,升腾出一股厌恶之情。 “我先回房了。”突然,焱儿开口,她不想继续陪耶律蓉娇演戏。 “姐姐,你还是怪妹妹吗?”耶律蓉娇显然不想罢休,她拦住焱儿,大大的眼睛蓄满了盈盈泪水,无措的看向言裴墨和耶律拓。 “我应该怪你什么?怪你故意将酒洒在我的身上,还是怪你事后又假惺惺的跟我道歉?” 焱儿说完,耶律蓉娇脸色一变,旋即又恢复了刚才的楚楚可怜和无辜的模样。焱儿心中冷笑,果真是个会演戏的女人。 “姐姐,你这么说,妹妹……我……”耶律蓉娇用帕子掩着面,揩着眼角假惺惺的眼泪。 “我告辞了。”懒得在说话,焱儿抬脚,擦着耶律拓的身子走过去。 她要回去换一身装扮,今夜,她还会再见耶律拓的。 焱儿身后,是耶律蓉娇怨恨恶毒的眼神,所谓蛇蝎美人,指的就是耶律 蓉娇这种女人吧。 …… 入夜,焱儿换下与耶律拓初次见面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籍着月色,溜出了房间。 九哥哥告诉她,耶律拓有夜间练武的习惯,焱儿来时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只有驿站后面的空地比较适合练武。 刚刚走到驿站后门,焱儿就听到了长剑划破夜空的声音,她记得耶律拓是用剑的。 “什么人?”暗处闪过一抹黑影,刷的一声,一把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声音,分明就是纳罕。 “我找耶律拓!” “是你?” “什么人?”闻讯而来的耶律拓让下人掌灯,来到焱儿跟前。 “小火儿?!真的是你?!”耶律拓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开心。他猛地抱住了焱儿,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王子,您别忘了族长的嘱托!”纳罕见状,急忙提醒耶律拓。 焱儿幽幽的看了耶律拓一眼,眸光一暗,道,“耶律拓,你不欢迎我吗?既然如此,那我走了!”焱儿挑眉,语气冷漠。 “纳罕!你下去!”耶律拓拉住了焱儿,回头狠狠地瞪了纳罕一眼。 纳罕看了眼表情漠然的焱儿,无奈转身离去。 耶律拓上下打量着焱儿,他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儿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夜晚,这真不可思议了。 “小火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迫不及待的开口。 “我想去大漠玩一玩,所以就跟着你了,至少不会迷路。”焱儿明亮的眸子欢快的眨着,瓷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分外清透明媚。 她的笑,如同一泓清泉瞬间流淌进耶律拓的心底,只是,被眼前美景迷蒙了心扉的耶律拓,并没有察觉焱儿眼底的一丝疏离 “呵……小火儿,你想跟我回大漠吗?”耶律拓心情大好,说着,将焱儿高高的举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我只是要去大漠,并没说是跟你回去!”焱儿没料到男人的力量是这么的强大,不费一丝力气就将她举过了头顶。 耶律拓不理会焱儿的挣扎,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箍住她的双腿,得意的听着焱儿惊呼的声音。 “小火儿,你都追到我的门上了,还不是要跟我走吗?” “我是在大梁得罪了人才要逃难去大漠的好不好 ?”焱儿白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好。 至少,空气很新鲜,还能看到不远处的驿站走廊上的情景。 走廊那里,有两抹模糊的身影,焱儿仔细看着,竟是言裴墨和耶律蓉娇,两个人慢慢靠近,耶律蓉娇竟然倒在了言裴墨的怀里。 焱儿嗤笑一声,再次认定言裴墨就是一个种马。 “你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焱儿脚丫子踢了踢耶律拓的胸膛。耶律拓蹙眉,佯装愠怒的将焱儿放下。 “小火儿,你真是大胆!你知不知道整个大漠没人敢踢我的,你知道后果吗?” “如果后果严重的话,我不去大漠就是了。”焱儿挑眉,不屑的开口。 “你、你敢?”耶律拓霸道的将她圈固怀中,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谁知,竟还能拥着她。 原来,小火儿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这么的重!还好,他还没失去她。 窝在耶律拓怀中的焱儿,眸色暗沉,她注定是带着不光明的目的接近他的,她身上背负了言裴轩的嘱托,而言裴轩则要帮她寻找蛋腚。 “耶律拓,我知道你的身边有个大梁国的十三公主,我是不能明着出现在你身边的,那会出事儿的,我就在暗中跟着你们,怎样?”焱儿挣脱出耶律拓的怀抱,语气平静。 “小火儿,你以装扮成我身边的丫鬟跟在我左右的,不一定要在暗处的。” 焱儿白了耶律拓一眼,做你的丫鬟?那么谁来当十三公主? “我就想在暗处呆着,我喜欢,不行吗?”焱儿语气有些不悦,看看天色,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我要先走了,你别跟着我,我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你的,如果让我知道你派人跟踪我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焱儿伸出手指,朝耶律拓勾了勾,神情娇媚又带着几分顽皮。 “小火儿……”耶律拓怎能轻易的放走焱儿。 “你不怕我再不出现,你就试试看?”焱儿威胁着耶律拓,说完转身飞快的离开。 她故意不让耶律拓知道她的身份,故意在夜晚与他见面,就是要让他欲罢不能,要他完全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她给他幻想的空间,却不时时刻刻的留在他的身边,她的母亲曾教过她,对于男人,欲擒故纵永远比投怀送抱有效果。 …… 焱儿籍着月色,小小 的身影再次从窗户钻了进去,只是才刚刚进屋就看到黑暗中有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谁?”焱儿冷喝一声,眸色冰凉。 第四十章 你是冷唯? “你是谁?”焱儿冷喝一声,眸色冰凉。 “应该是我问你去了哪里才是?”黑暗中响起的声音让焱儿一惊,竟是言裴墨。 “你刚才不是抱着那个大漠公主缠绵温存吗?怎么这会儿就到了我的房间?”焱儿沉住气,走到言裴墨身边,嗤的一声点亮了蜡烛。 言裴墨看向焱儿,黑瞳灼灼生辉,似要看穿焱儿。他一把提起她的衣襟,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十三,言裴轩给你交代了任务,是不是?”言裴墨的话让焱儿微怔,旋即,她抬头,明亮的眸子不带任何的情绪。 “十三,你最好安分一点,别让我知道你暗中为言裴轩做事,否则,别怪我比耶律拓更快的除掉你!”言裴墨说着冰凉的指尖游移到焱儿脖颈上,一丝嗜杀的寒意流遍焱儿全身。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如他们初见的时候,言裴墨看她的神情。 言裴墨的心,被焱儿的眼神盯得有些混乱。 她是他的棋子,不是吗?何时竟不受他的掌控了?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从未有过。 …… 言裴墨走出焱儿的房间,却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耶律蓉娇。 “三王爷,你、你怎么会从十三公主的房间出来,况且这么晚了……” “蓉娇公主,你现在就想管本王的闲事了吗?你可知道,本王未成亲之时,便已经有了无数个女人,而成亲以后,本王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而已!你是王妃,但不是唯一的,本王还会有侧妃,小妾!”言裴墨说完,不屑的看了耶律蓉娇一眼,心情很不好的拂袖而去。 “你、”耶律蓉娇看着言裴墨决绝的背影,绝美的五官覆满阴霾。 这个言裴墨,竟如此的不解风情?先前,她佯装崴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让下人送她回房,她可是大漠神鹰的第一美女,在神鹰部落内,她的美丽是所有女人嫉妒的根源,是所有男人欲望膨胀的源泉。 那些男人光是看着她的身影和一颦一笑,三魂就全都丢了,而这个言裴墨,她都扑入他怀中了,他却还是冷冰冰的不解风情! 耶律蓉娇冷哼一声,脸上具是不甘的神情,一跺脚,她愤然回了自己的屋子。 房内,焱儿离开窗户,她刚刚目睹了外面的一切,唇边,扬起一抹冷蔑的笑容。 次日路上,耶律拓一整天都是神不守舍 的样子,总是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焱儿透过轿帘看出去,自是明白他在看什么,她敛了心身,安静的坐在轿子内。 入夜,耶律拓在屋子里面来回踱着步,甚是焦躁不安。 三更已过,他的小火儿依旧没有出现。 …… 其实,焱儿天一黑就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去见耶律拓,可是她才刚刚接近耶律拓的房间就被十几个黑衣人绑了起来,焱儿还来不及惊呼一声,人就已经被扔下了一个山坡。 急速翻滚下山的身子突然撞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焱儿来不及多想,猛地抱住了那身子一起滚下了山坡。 这幅身体给她熟悉和安全的感觉,待二人滚到山坡下面后,焱儿急忙爬起来,看向那身体的主人。 “冷……冷唯。”焱儿的心在瞬间停跳。 不!他不是冷唯!焱儿拼命的摇着头,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 “焱儿,你没事吧?”冷唯艰难的开口,当从焱儿眸中看到震惊时,他的眸底蓦然一暗,起身,背对着焱儿。 “冷唯,是你吗?”焱儿看着他,抬手,轻触他银白如雪的头发。 他的声音和模样都在证明他就是冷唯,可是这满头的银发……怎么会?焱儿心中,划过丝丝血痕。 “呵……焱儿,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冷唯的声音有丝丝酸楚,焱儿的心,蓦然一痛。 “告诉我,怎么回事?那天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你的头发又为什么会变成白色!”焱儿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却见冷唯只是背对着她,背脊僵直不发一言。 “冷唯,你怎么了?你哑巴了吗?你以前不是很能说的吗?”焱儿晃着冷唯肩膀,却见他突然转身,猛地抱住了她。 “焱儿,让我再最后抱你一次,从此往后,我注定只能在暗处守候你了……”冷唯心痛的说着,那如夜的黑瞳溢出丝丝无奈的痛楚。 焱儿不解的看着冷唯,他的满头银丝深深刺痛着她的心,从他离开那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慌慌的,总觉得他是出了事情,可是她又执拗的告诉自己,她才不关心冷唯,她恨他,恨不得他死,他出事她应该高兴才是! 却为何,现在,心,这么痛。 “冷唯!你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的话,我就永远都不让你找到我!”焱儿握住冷唯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呵…… ”冷唯苦笑一声,“焱儿,曾经的我完美无缺,你都不爱,如今,这般模样的我,你还会在意吗?”冷唯说着低下了头,飞扬的银丝随风而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谁说你曾经完美无缺,你别这么自大好不好?以前的你很自负,很讨厌,喜欢自作主张,可现在的你,反倒是可爱一点了。”焱儿摸着他的头发,眸子第一次在冷唯面前有了一丝柔和的光芒。 “焱儿,不要安慰我!”冷唯摇头,眸色暗沉。 “是你不要折磨我才是!我问了你那么多遍,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焱儿怒吼一声,扯过冷唯衣领,二人距离很近,鼻尖对着鼻尖,眼眸对着眼眸。 许久,焱儿觉得自己都要看成斗眼的时候…… “我从雪山上下来伤了身体,而后又在荆二那里为了救你而受伤,我……本来是死定了,后来,邪庄庄主袁天逸想办法保住我的性命,可是我的头发却变成了银色!” “袁天逸?!” “是,邪庄庄主,也是江湖神医!” “神医个屁!就是一个庸医!等我哪天看到他,一定要杀的他片甲不留!”焱儿情绪激动的喊着。 “焱儿,你在关心我吗?”冷唯眯起黑瞳,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别问我现在关心谁,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的,又有几个是虚情假意的。”焱儿淡淡的说着,起身,仰望星空。 她很累,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她在现代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可是到了这里,她面对的一切,远比现代要复杂的多。 也许,现在对你千好万好的人,将来,会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 “焱儿,难道我这么多的付出,还不能让你原谅我曾在古墓中所犯的错误吗?” 冷风乍起,冷唯的话渐渐模糊在夜风之中,焱儿回头凝视他,突然觉得他的满头银丝美的炫目耀眼,焱儿忽然觉得,冷唯对她的情,是否也如这满头银丝一般纯净简单。 “难道没有办法让你恢复以前的样子吗?”焱儿认真的看着冷唯。 “有!耶律拓右手臂上的麒麟印。”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的功力还不如从前的三成。”冷唯眼神黯淡,无奈的说道。 “我帮你。”焱儿毫不犹豫的开口。 “不!”冷唯听了焱儿的话,虽然感动,却也 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什么不!又不是我欠你的,而是你欠我而已!你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焱儿说完,转身欲走。 “焱儿,那很危险。” “你只需告诉我应该怎么取他手臂上的麒麟印即可!”焱儿眸光坚定,冷唯的心,有些迷失又有些满足。 …… 耶律拓的房间,三更过去很久,他的房门吱嘎一声开启,焱儿衣衫不整的跑了进来。 第四十一章 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耶律拓看着衣衫不整跑进来的焱儿,登时激动的扑了上去。 “小火儿,你这是怎么了?” 焱儿大口喘着气,狠狠地瞪着耶律拓,那眼神似要生吞活剥了耶律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来晚了,竟然还这么看我!”耶律拓嗔怪的敲了敲焱儿的脑袋。 “耶律拓,你少来这一套!别跟我装大尾巴狼,你表面上怎么怎么在意我,其实背地里巴不得我死了才甘心,要不然,你的手下也不会在你的门口伏击我!”焱儿一拳挥在耶律拓胸口,愤然开口。 其实,从她在耶律拓门口被抓了起来,她就猜到,抓她的人是纳罕,那个纳罕对她充满了敌意,定是怕她坏了耶律拓的大事,所以被背着耶律拓暗中动手,想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只是谁都没想到,冷唯暗中会一直跟着焱儿,暗中保护着她。 冷唯,一想到他,焱儿的心,忽然很乱。 “你说我的手下在门口伏击你?”耶律拓扳过焱儿的身子,让她面对他,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焱儿回了一记冷眼给他,眸光冰冷。 “耶律拓,你别装了,你的手下做过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要不是我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去,不死才怪!” “小火儿,你相信我,你说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耶律拓认真的看着焱儿。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来见你了!”焱儿挣脱开耶律拓,起身就往门口走。 “来人!”耶律拓喊了一声,更紧的抱住了焱儿。 “怎么?你还想再杀我一次?”焱儿回头怒视他。 “王子殿下!”房门打开,纳罕进屋,一见到焱儿在此,登时吓了一跳,他以为焱儿必死无疑的,这才放松了对王子屋外守卫的警惕,没想到,她竟然命大没死,还找了回来! “纳罕,你做的好事!”耶律拓说着,一拳挥在纳罕眼角,纳罕站在那里没有躲闪,就那么生生的受了耶律拓势大力沉的一拳。 “王子,属下是为了王子的将来着想。这个女人来路不明,还喜欢在夜间出没,他日一定会对王子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纳罕一字一顿的开口,任由眼角的鲜血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纳罕!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暗卫,竟敢背着本王子做出伤害小火儿的事情,本王子 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耶律拓说着刷的一声拔出了桌上的长剑。 焱儿眼神闪烁一下,挣脱开耶律拓。 “耶律拓,我累了,也没心情看你惩治手下的戏码,我回去睡了,也顺便考虑一下明晚要不要继续见你!”焱儿无所谓的看着耶律拓,声音冷淡。 “小火儿,别走!”耶律拓拦下焱儿,转而怒视纳罕,“你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考虑清楚错在哪里!” “是,王子。”纳罕虽有不甘,却知道自己有重要使命在身,在王子没有安全的抵达大漠,他是万万不能有事的,三十大板就三十大板吧,等着到了大漠,他会禀报族长亲自处理这个小妖女。 眼见纳罕出去,耶律拓突然抱起了焱儿向床边走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焱儿不满的吼着,眼见天快亮了,她必须赶紧回去换下衣服重新做回她的十三公主。 不过耶律拓却不打算轻易的放走焱儿,好不容易等了一晚上,现在,他只想拥着这具凹凸有致的身子美美的睡上一觉,至于,他是不是只想简单的搂着,那要等上床了才知道。 “小火儿,你身上好香,是不是大梁国的女子身上的味道都这么好闻?”耶律拓将焱儿放在床上,迫不及待的俯身下去,大手在焱儿身上游移着,每到一处都激起焱儿周身的战栗。 昏暗的房间内,焱儿看着表情微醺的耶律拓,不得不说,他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五官硬朗,线条分明,鼻梁高挺,星眸如夜,最重要的是他的胸膛,简直发达的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见焱儿正出神的看他,耶律拓心下一喜,俯身吻住了焱儿微张的红唇。 他不太懂亲嘴的技巧,亦不知道如何挑起女子的敏感,他只懂得,只要他认真的亲吻,用心来呵护她,这就足以表达他的心意。 “唔……唔!”耶律拓生涩僵硬的亲吻让焱儿很难受,他几乎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霸道的吻一直缠绵不休着。 该死的!焱儿低声咒骂着,她为了冷唯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焱儿此刻似乎忘记了,她接近耶律拓,并非单纯为了冷唯,她,还答应了言裴轩。 眼见焱儿一张小脸涨成了紫色,耶律拓这才慌乱的离开她的唇。 “小火儿,你怎么了?我记得我有给你渡气的,你怎么还喘不过气来!” “你那叫渡气吗?渡完了以后不等我呼吸着,你又自己都吸回去 了!你是故意想憋死我,是不是?”焱儿连珠炮似的发话,趁耶律拓愣神的时候赶紧从他身下钻了出来。 “我不是。”耶律拓顿时语塞,他完全都是看春宫图上的图片和注释来做的,难道不对吗?还是说,大梁国的男欢女爱跟大漠的不一样?天!如果不一样,那他不是白学了。 焱儿起身整理下衣服,不动神色的看了眼天色,道,“我该走了,明晚我可能不能过来了。” “小火儿,你还是在怪我!你刚才都看到了,我已经处罚了纳罕,况且,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耶律拓见焱儿要走,登时变了脸色。 “我相信你,行了吧。但是我明天晚上真的不能来,我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今天晚上还被你的手下吓了个半死,我明晚想睡个好觉而已,后天我再来找你,我说话算话!”焱儿说着就往门口走去,耶律拓抬手要阻拦,却见焱儿正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 “你后天一定回来?”耶律拓阴着一张脸倚在门框上,活像千年望妻石。 “一定。”焱儿淡淡说着,心有些乱,一时间,竟不敢看耶律拓的眼睛。这个男人,外表粗犷霸气,实则,也是个孩子气很重的人,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去帮另外两个男人,他会杀了自己吧。 “耶律拓,明天我不来,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蓦地,焱儿说出关心他的话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你不来我怎能好好休息!”耶律拓小声嘟囔着,脸色依旧不好看。 “你别得寸进尺!”焱儿瞪了他一眼,转身快速的推开房门,小小的身子隐入曙光初现之中。 耶律拓看着焱儿的背影消息不见,继而飞快的转身从包袱下面找出那本流传大漠三十年久经不衰的《天香苑头牌名妓纳兰姑娘亲自示范男欢女爱三十六式(附图)》仔细的翻看着。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哪里做错了,究竟哪里做错了!啊!!!!!!!! 只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小腹下面便燃起了一团火,眼见天际微亮,耶律拓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后天,他一定不会放过小火儿这个古灵精怪的臭丫头。 第四十二章 冷! 焱儿悲惨的命运从重新遇到冷唯开始,冷唯告诉她,得到耶律拓手臂上的麒麟印需要三十六个步骤,他会隔一天告诉焱儿一个步骤,让焱儿按照这个步骤去做。 所以,焱儿就要一天晚上是去见冷唯,第二天又要去耶律拓那里,试想她白天要赶路回大漠,晚上还要上蹿下跳的出没,如此不过两天的时间,焱儿就有些吃不消了,她真的很佩服那些背着老婆偷情的男银,两头跑起来都是屁颠屁颠的,一点都不觉得累,她真该去学学他们是如何兼顾的这么好的。 这一天,焱儿又该去见冷唯了,换了冷唯给她准备的夜行衣,焱儿轻声轻脚的出了房门,好在耶律拓根本不重视这个十三公主,焱儿身边经常是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更何况是侍卫。 到了约定的地点,冷唯早已等在那里,他的神情依旧有些许的疲惫,银白的发丝在身后飞舞着,唇际浅浅弯起,瞳仁若深潭深邃幽黑,他站在那里,绝美的五官配上夜的华彩,华丽的袍角和风翻飞,仿若是人间最美的一幅画卷。 冷唯,一直是焱儿认为她在古代见到的最美的男子。只因他不是凡人,所以,他的美也透着纯净和邪妄最完美的结合。 “冷唯,告诉我明天的步骤吧。”焱儿敛了心身,淡淡开口。 “我可以先提个意见吗?”冷唯认真的看着焱儿,轻声道。 “你说。” “你可不可以不直呼我的名字,叫我冷。” “我叫不出口。”焱儿实话实说。 “那我亲自去盗取耶律拓的麒麟印了。”冷唯眸光暗淡下来,转身欲走。 焱儿一愣,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好你个冷唯,竟然学会威胁我了!” 冷唯却不看焱儿,脸上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可是内心却在挣扎着,他真怕自己这招欲擒故纵演砸了,焱儿立刻让他滚蛋。 “冷!”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冷唯一跳,只是,哪怕不是缠绵温软的声音,至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是用吼的,冷唯有些后悔了,还不如让她连名带姓的喊呢。 “你不答应一声吗?不答应的话我以后不喊了。”焱儿扯了扯冷唯的衣袖,脸上的表情很不好惹。 “嗯。我现在教你第……第三个步骤。”冷唯咽了口口水急忙答应下来,只是嘴巴却突然结巴起来,皆因为他看到焱儿衣领内的无限春光。 焱 儿的夜行衣是他给准备的,这套衣服是男子穿的,衣服的领子自然开的比较往下,这也是他的疏忽,却不料,这个疏忽让他看到了做梦都想看到的春光美景。 焱儿白皙的脖颈下,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粉光细腻,肤如凝脂,他的喉咙难耐的滚动一下,焱儿见冷唯突然不说话了,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眼珠子一转,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轻声自语的对冷唯说道, “没见过吗?” “没有。”冷唯清了清嗓子,有些困难的开口。 “怎么会没见过呢?”焱儿话有所指,眸底飞闪一抹寒光,冷唯的视线还停留在焱儿胸前,自是没有看到。 “厄……古墓那次做前戏的时候我不是在你身后嘛,后来不是又合上玉棺了,自然是没法看到。”冷唯很诚实的解释着,待看到焱儿喷火的眸子时,已经晚了。 “冷唯!”焱儿喊着,揪住了冷唯衣领。 “焱儿,你听我说!听我说!玉棺那次其实是个误会,我沉睡了千年就是为了等待叔叔送来一个供我出棺的女子行男女之事,可是没想到我出棺那天你误闯了进来,我以为你是叔叔送来的礼物,我见你受伤了就用自己的身体帮你解毒,事后你睡着了,我就先出去勘察地形,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有另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等我,我才知道我上错了人。 焱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接天莲叶无穷碧,夫妻双双把家还!你相信我吧!” 冷唯不做任何间断,一口气说完,他活了千年,这次是说话最快最多的一次。 “你、”焱儿指着他。 “焱儿,你相信我!那次的乌龙事情我已经很后悔了,我以后都不会再伤害你了!”冷唯急忙打断焱儿。 “你、” “焱儿,我知道你很信任言裴轩,也相信他的话,但是我会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的。”冷唯再次打断焱儿。 “你、” “焱儿,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冷唯第三次打断焱儿。 “你、能不能不再打断我!”焱儿粉拳紧握,好不容易插上了话。 冷唯无声的叹口气,点点头,他心中明白,言裴轩在焱儿心目中的地位,若要焱儿相信他说的,真的很难。 “我是想问你,你后来跟那个女人嘿咻了没有?”焱儿微眯的瞳仁闪过一抹邪恶的神采。 “啊?嘿咻?” “就是你跟我做的事情,你跟她做了没?”焱儿的神情愈发的邪恶。 “没有。我急着出去找你了。”冷唯很认真的看着焱儿,生怕焱儿不相信他。 “你急着找我做什么?” “我还想再跟你做一次!”嘶!冷唯话一出口,顿觉不妙,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都说言多必失,真的没错。 “那你现在想吗?”焱儿握拳,在冷唯脑袋前面晃了晃。 “想!”冷唯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一次,他决定说出所有的心里话,他已经没什么顾虑了。 “焱儿,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心里谁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但是请你不要忽视我的心,很多时候,人都能会恨很多人,但是爱上一个人,很可能就是一次,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现在这样,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这里,而你,却完全看不到。我想下定决心不再见你,却根本做不到,看着自己爱的人恨你、忽视你,那种感觉就叫生不如死。” 冷唯说完,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焱儿。焱儿眸中波光粼粼,纯净的五官透着一丝浅浅的震惊。 许久,她浅浅开口道, “我……以后不会让你生不如死了,但是,这不代表我爱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忽视你了。”焱儿垂眸,声音极轻。 冷唯身子一凛,黑瞳闪着夜的璀璨,他抬手,轻柔的触摸焱儿乌黑的青丝,唇角好看的弯起。 “焱儿,有你这句话,我的头发白了也值了。” “值了?那我还费劲的去勾引耶律拓作何?”焱儿抬头,狠狠地剜了冷唯一眼。 “我没让你勾引他!只是让你按照我的步骤做。”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今天的步骤还没说呢!”焱儿打断冷唯不着痕迹的摸摸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天!冷唯刚才的那些话是晴天霹雳吗?为何字字句句都击中了她脆弱的心房! 焱儿甩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静下心来听冷唯讲解步骤。 只不过,冷唯说的步骤怎么这么狗血? 第四十三章 身陷险境 1 “焱儿,今天你要做的第三个步骤就是问问耶律拓的生辰八字是什么?”冷唯给焱儿讲解着第三个步骤。 “生辰八字?”焱儿一愣,狐疑的看着冷唯,“你前天不是让我回去问他的生辰八字了吗?” “厄?是吗?那我大大前天让你问什么来着?” “你大大前天让我问他的名字有什么意义?”焱儿回答道,看向冷唯的眼神更多一分怀疑。 “奥,那我记错了,你今天回去问他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冷唯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我下次来见你,你是不是你要我问他母亲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是什么?这跟获得麒麟印有什么关系?”焱儿看向冷唯的眼神愈发的充满怀疑。 “有关系的,虽然关系小,但是不代表没有。”冷唯的视线有些闪烁,神情也有几分不自然。 “冷唯,你涮我呢?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焱儿微眯起瞳仁,轻抿着薄唇,拳头紧握,俨然一副发怒的前兆。 “这个确实是获得麒麟印的步骤,先从他的最基本资料下手,然后……” “然后到最后一步我才知道你是存心涮我,是不是?”焱儿看到冷唯不自然的神情,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冷唯这就是带着她在原地兜圈圈,根本就不是想要她帮忙,这就好比赵本山说过的那个笑话,把大象放进冰箱需要几个步骤,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去,第三步,关上冰箱门。实际上呢,一切并没有实际的进展,只是动动嘴而已。大象还是在森林里呆着,而冰箱依旧是空的。 她回去问了这么多的问题,其实,与获得麒麟印完全无关。 冷唯此时的神情有些无奈,他抬手飞快的将焱儿拥入怀中,不想她看到他此时的尴尬,他没料到,焱儿这么聪明。他只不过不想让焱儿太过于接近耶律拓而有危险,胡乱编造了一个三十六步骤而已,没想到,竟被焱儿识破了。 天!他现在要如何跟她解释呢?他的信誉指数本来就低,如此一来,更是降至谷底了。 “你真是天字号第一的大傻瓜,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一点也没说错,从你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来看,我不得不相信,你说你爱我的那些话是真的。”焱儿撇嘴,不屑的说道。 “我……”冷唯愣在那里,指尖有些微的颤抖,焱儿的话,什么意思?是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 “冷!”又是用吼的,冷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叫你呢!”焱儿捶了一下冷唯的胸膛,语气不悦。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的叫我,你刚才那个语气我总以为我又做错了什么!”冷唯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是你做贼心虚!”焱儿不屑的撇嘴。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如何才能得到麒麟印了吗?”焱儿摊开手,歪着脑袋看着冷唯。 冷唯眸光一冷,旋即,宠溺的摸着焱儿青丝,无声的叹口气。 “焱儿,给我点时间,获得麒麟印是有很大危险的,这也是很多江湖高手都想要得到,却从不敢轻易出手尝试的原因。我真的不想你去冒险,希望你理解我的心。” 焱儿听了冷唯的话,沉默不语,继而,她踮起脚尖飞快的在冷唯鼻尖落下一吻。 “冷!”依旧是感叹号。 “这个吻是赏你的,奖励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焱儿秀眉挑起,眸子隐了一抹顽皮。 “是吗?”冷唯摸摸鼻尖,那里还有甜甜的余香。 “我该走了,你自己慢慢回味吧。”焱儿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轻松笑意。 …… 别了冷唯,焱儿立刻回房补觉,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今夜,她本不该去见耶律拓的,可是冷唯那满头飞扬的银发,总是在她面前闪现,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终是,焱儿起身朝耶律拓的房间而去,她知道这个时候,耶律拓都在后院练功的。 小小的身子悄悄从后窗钻了进去,耶律拓果真不在,焱儿在他的书桌上细细的翻着,想要看看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蓦地,书桌上面的一封书信引起了她的注意,焱儿拿起来一看,竟是郑德写给耶律拓的,这么说,九哥哥的猜测没错,郑德真的跟神鹰部落勾结?脑海中蓦然闪过她出嫁前夕,言裴轩在她耳边叮嘱的事情,要她找出郑德勾结耶律拓的证据,还要搜集他们之间的情报通过言裴轩安插在她身边的轿夫送出去。 焱儿眸光闪烁一下,紧盯着那封信,忽然发现,自己对言裴轩竟少了先前的依赖和信任,她的九哥哥,愈发的让她看不懂了。 如果他真的关心自己,还会让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他会跟冷唯一样,想尽办法的不让自己插手! 思及此,焱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拿那 封信。 继而,她轻咬着樱唇,拿起那封信快速的塞入怀中。 哐当一声,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被大力的撞开,火把通明照亮了房间,数十个侍卫打扮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纳罕。 纳罕身后,耶律拓一身玄色衣袍缓缓走了出来,刚毅的面容写满愤怒和震惊。 第四十四章 身陷险境 2 焱儿看着震惊失望的耶律拓,又扫了一眼满汉杀气的纳罕,她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像耶律拓这样自负狂妄的男人,对一个人的爱转换成恨的话,是始料不及的可怕。 “小火儿,把信拿出来!”耶律拓伸出手来,布满厚茧的手心泛着寒气,他看着焱儿,嗜杀的眼神隐着深深地失望和恨。 焱儿看了他一眼,强烈抑制住有些发抖的身子,她明白自己此时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乖乖的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到耶律拓手上,只是,那封信还没离开她的手,她的身子便飞快陷入一个健硕冰冷的怀抱。 耶律拓禁锢住焱儿身子,冰冷的手指大力掐住她的脖子,如潭黑瞳喷出嗜血的火焰。 他是大漠神鹰的男子,最容不得背叛,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会杀了她!将她五马分尸!将她凌迟处死!总之,他有多在意她,要她死的方式就有多残忍,谁叫她胆敢背叛他! “王子!让我亲自杀了这个小妖女!”纳罕见状已经挥起手中的钢刀,那刀刃闪过冰冷的寒芒,纳罕要为王子清除敌人,也要为他挨的那三十大板讨一个公道。 “住手!我先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从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耶律拓伸手阻止纳罕,黑沉的星眸有丝丝痛苦和折磨,他放着大漠那么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要,反而要忍受她的这么多麻烦和条件,而她!竟然背叛他!如果不是今天纳罕告诉他,有人闯进他的房间,他根本就想不到,她竟然敢偷他的东西! 耶律拓思及此,手上的力道更加的重了,他能清晰的听到焱儿脖颈在他手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如他,此刻满是血痕的心。 焱儿忽闪着大眼睛,脸色涨红,她看着他,安静的沉默,任由他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其实,不是她想在沉默中死亡,而是,她必须马上想出一个借口骗过耶律拓才行! 耶律拓表面豪放狂妄,但不代表他的心也是粗的,她的借口既要合情合理,还要引起耶律拓的怜惜才行。 焱儿身子微微动了动,舌尖轻舔一下红唇,微眯着眸子,深深地看着耶律拓。 一瞬间,耶律拓身子一凛,倏地就陷在焱儿的纯净和娇媚之中,掐在焱儿下巴上的手也松了几分力道,他的目光矛盾的看着焱儿,明明是恨不得杀了她,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情愫和不甘。 “我的解释你会信吗?”焱儿轻轻开口 ,忽闪着大大的眼睛,眸中波光粼粼。她……这不算是出卖色相吧,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你说!”耶律拓的声音依旧冰冷,可揽着她腰身上的大手却少了一分力道。 “王子!你不能相信这个小妖女的话,她分明就是想找借口欺骗你!”纳罕剑耶律拓神情有异,蹭的站了出来,手中挥舞的钢刀恨不得现在就剁下来。 “纳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退下去!”耶律拓低吼一声,脸上的表情阴冷的吓人。 纳罕不甘的看了焱儿一眼,怏怏的退到一边。 “耶律拓,我的解释只能说给你听,你让他们都下去!”焱儿声音极轻极柔,明媚的大眼睛如清泉一般泓滢纯净,无辜的表情让耶律拓又是一呆。 她可不会守着这么多人勾引耶律拓的! “你们……都下去。”耶律拓迟疑一下,挥挥手吩咐道。 “王子!臣等不能走啊!谁知道这个小妖女又想说出什么话来媚惑王子呢!”纳罕登时紧张的开口。 “够了!纳罕,难道本王子还没有判断能力了吗?” 耶律拓说着掌风一扫,房门咣当一声打开,他的手腕紧跟着翻转从丹田积聚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汇聚在掌心,右臂猛地打开,手臂上的麒麟印隔着衣服发出炙热的金黄色光芒,麒麟印若隐若现,那生在他手臂上的麒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张开金色的大口,喷出炙热的火焰。 耶律拓健硕的胸膛此时存聚了无限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砰然撞击而出,那力量全都集聚在右臂上,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就用内力将纳罕和其他人震出了房间。 一时间,屋外人仰马翻,纳罕等人被耶律拓的内功震翻在地,众人一愣,爬起来之后立刻乖乖的跪在地上,没有敢往前一步,他们知道王子发怒了,而且还随时有不能控制的情况发生。 麒麟印是王子的护身符,若是王子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伤害,麒麟印就会发光,会带给王子巨大的能量,同时,也给他的敌人带来死亡的摧毁。 房门在耶律拓的内力收拢之下碰的关闭,将屋内的一切归于平静。 焱儿看着耶律拓,惊讶于他突然爆发出来的能量,更惊讶于麒麟印的威力,怪不得这个东西能帮助冷唯白发变黑,确实不是凡物。 耶律拓看到焱儿在发呆,以为她根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登时,心底的火焰蹿升上来,裹着焱儿的腰身就将她压在了那 张宽大的床上。 焱儿低呼一声,双手抵在耶律拓胸前,脸上满是委屈和被冤枉的神情,“耶律拓!你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相信我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欺负我?” “你这个臭丫头倒学会恶人先告状了!是你偷了我的东西,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了?难道我亲眼看到的都不是事实吗?”耶律拓附上焱儿身子,在她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焱儿大叫,继而对耶律拓又捶又踢。 “你这个坏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跟你那个手下一样,一开始就是在怀疑我!我讨厌你!讨厌你!”焱儿喊着,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想出对策。 耶律拓被焱儿乱动的身子无端撩拨起了一身的热火,小腹下三寸的位置顿时如火如荼。 “你喊什么冤!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你说!”耶律拓扳正焱儿身子,撑起自己健硕的胸膛远离焱儿一点距离。 天!他现在的浴火已经到了无法压制的地步,他真的很想撕碎身下女人那碍事的衣服,疯狂的侵占她的肉与灵魂。 只是,他绝对不会碰背叛自己的女人。 “我当然冤枉了!你记得我说过我的仇人吗?告诉你,我的仇人就是郑德!那个老混蛋想要抓我回去做他的小妾,我不同意,他就杀了我的家人,多亏冷唯收留了我,刚才我到你的书房里面等你回来,闲来无事就随便翻翻,谁知道竟然看到了郑德和你的书信,我就想藏起书信,将它昭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郑德背叛了大梁国!” 焱儿说着说着,眼眶跟着红了,还委屈的抽着鼻子,只是眼底却飞闪一抹不易察觉精光。 不知她的这个谎言耶律拓能信几分?还好她当时住的那个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当初言裴轩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想任何人知道这里住的是十三公主。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耶律拓对她的心,究竟有多深? “那个叫冷唯的现在在哪里?”耶律拓沉思片刻,冷不丁的发问。 “郑德知道他救了我,就派人四处追杀他,他现在生死未卜,我就一个人逃出来了。”焱儿飞快的回道,心却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 耶律拓微眯起黑瞳,深深地看着焱儿,刚毅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焱儿知道,他内心此刻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他,还是怀疑自己。 思及此,焱儿明白此时唯有火上浇油了。 明眸一转,她怔怔的看着耶律拓,无奈的开口,“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算了,就当我信错了人!但是……在我死在你的手里之前,我送你一样东西。” 焱儿说着,抬头,深深的吻上了耶律拓。 这一吻,注定,与情无关。 第四十五章 身陷险境 3 焱儿的吻,虽然青涩,却带着清甜鲜香的味道,柔嫩的唇瓣怯怯的贴合上耶律拓冰冷的双唇,丁香小舌害羞的游走在他的牙齿外面,细滑的手臂慢慢抬起,勾住了他的脖颈,指尖温暖的微颤再次狠狠地刺激着耶律拓的身子。 “小火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耶律拓身子轰然压下,狂烈的回应着焱儿。将她的舌头勾入口中,肆意品尝清甜的味道,一双大手不规矩的在她腰侧游移,两腿间那昂扬的浴火难耐的磨蹭着焱儿小腹,似随时都要冲破衣服刺入她的体内,与她合二为一。 微醺的感觉蔓延开来,旖旎的春色渐渐迷蒙了耶律拓的心,他根本舍不得这具温软玲珑的身体,她能轻易挑起他的浴火,也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更能在瞬间让他忘记所有。 哦……这就是男欢女爱吗?恨和怀疑也可以化作绕指柔了,他似乎明白了族长为何不让他爱上女人的缘故。 因为一旦爱上,他便不再是大漠的耶律拓了。 耶律拓小腹开始难耐的磨蹭着焱儿的双腿,那高昂的小帐篷顶的焱儿很不舒服,他开始剥离焱儿的衣服,轻纱,外衣,直到亵衣。 他觉得她像是春笋,一层层的神秘剥去,却依旧看不到她的心,依旧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恩……嘤咛……”耶律拓的唇猛地吸允住焱儿的浑一圆,那如触电的战栗让她忍不住低呼。 是时候了吗?焱儿问着自己。她不允许自己像耶律拓一般,沉沦。 “够了!”焱儿低喝一声,猛地推开他。 “我要给你的已经给了,你现在马上杀了我!”焱儿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明媚的眸子噙了一抹惹人怜爱的委屈。 耶律拓一愣,强压住自己喷薄的浴火,眉头拧成了川字,性感的双唇紧抿着,他的手慢慢收紧了力道。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他突然开口,继而慢慢将嘴唇凑在焱儿耳侧。 “小火儿,我可以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不在乎你心中有没有我,但是,我在乎你是否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你是否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是,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我不顾族长的命令招惹了你,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喜欢你,但是,若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不简单的话,我会做的很绝!” 耶律拓的话让焱儿身上的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她明白,他还是没有完全的信任她。 而她,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有些事情便无法回头。 “我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只想离开大梁去大漠待一段时间,我不想……唔!” “我都要放过你了,你还那么多废话!”耶律拓狠狠地吻住焱儿双唇,为她刚才说的话而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要放过我了?你说话那么含糊,我还以为你现在巴不得抽我的筋扒我的皮喝我的血呢!”焱儿白了耶律拓一眼,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焱儿开始明白,这个男人,真的喜欢她。至于她究竟哪里吸引他了,她真的不懂,可能,她跟大漠的女人不一样吧,也可能,她本来就是他命中的劫。 今天,耶律拓相信了她的借口放过了她,那么日后,她必是伤害他最深的那个人,那时候,耶律拓会后悔吧,后悔现在没有杀了她。 这个男人因爱成恨的样子,会可怕吧。 思及此,焱儿的眸子暗了一下,忽然捧住了耶律拓的脸,很深情很做作的看着他。 “小火儿,你想干什么?”耶律拓喉咙沙哑紧绷,眼底的浴火蹿升的猛烈。 “耶律拓~~”焱儿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耶律拓微怔,旋即,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要酥麻了。 “什么事?”小火儿,你是想要我吗?我会给你的,放心! “耶律拓~~你是大漠的王子,对吧?”焱儿千娇百媚的一笑。 “是。”耶律拓点点头,下身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他没有经验,所以不懂前戏,只想一击即中,冲破那道防线,那么,她就是他的人了。 “既然你是大漠的王子,那么你一定有免死金牌之类的东西吧!给我个,好吗?”焱儿鬼鬼的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要那个做什么?”耶律拓脸色一冷,不悦的看着焱儿。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焱儿撇撇嘴,不给就算了,那么凶做什么。 “小火儿,那我们……” “我要走了!” “我不准你走!”耶律拓霸道的拥住焱儿。 “我身子不方便,肚子还痛着呢!”焱儿说罢皱起了眉头,就势捂着小腹。 “你……”耶律拓一愣,似乎明白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焱儿小心的看着耶律拓。 “……” “你不说话我当 你答应了。” “……” “那我先走了。”焱儿从耶律拓身下撤出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的下床。 “你跟那个冷唯还有联系吗?”蓦地,耶律拓冷不丁的开口,焱儿身子一震,僵在那里不敢回头。 “没有。”她回答道,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最好,以后不要再见他。”耶律拓起身从后抱住了焱儿。 “还有……那个……肚子痛,应该三天就回去了吧。”他试探的问着焱儿。 “你什么意思?”焱儿一怔,自是明白他说的三天是哪三天。 哎!男人啊,在性这方面永远比女人会算计。 “没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耶律拓无所谓的耸耸肩,脸颊却莫名染了一抹红晕。 “那你了解点别的不好啊?”焱儿瘪嘴,不满的嘟囔着。 “别的要深入以后才能了解。”耶律拓说完不舍得松开焱儿。焱儿则是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就是所谓的心虚吧。 …… 十天后,终于到了神鹰部落在大漠的皇宫。 天!焱儿仰天长啸,如果还要在马车上颠簸的话,她真的要散架了。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白天,她是蒙着面纱长了满脸疹子的十三公主,夜晚,她一天是冷唯的焱儿,另一天是耶律拓的小火儿,虽然没吃什么亏,但是这身子骨可真是累惨了。 焱儿跟随耶律拓步入皇宫,还好,神鹰部落的皇宫不是在什么帐篷或者蒙古包里面,在这个大漠荒芜之地竟也像模像样的建造了一座皇宫,虽比不上大梁的雄伟壮观,但也不错了。 焱儿微眯着眸子,盘算着一会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只是,有的人却注定不让她好过。 第四十六章 著名穿越桥段 耶律拓拦在焱儿身前,眸中具是厌恶。 “今晚皇宫有晚宴,你要出席,我会派人去接你,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给本王子丢人!”耶律拓说完转身就走,连正眼都不屑瞧焱儿一眼,其实,只要他仔细的看焱儿的眼睛哪怕一眼,他就会发现疑点。 焱儿对着耶律拓的背影吐吐舌头,眼看天色将近傍晚了,看来休息的梦想是要等到半夜了。 入夜,焱儿换了一身宫廷白娘子叠彩粉纱长裙,头发也简单的梳了个挑心髻,插了一根清雅的白玉簪子,清清爽爽的就出了门,她故意打扮的低调一点,就是不想在晚宴上惹人注目。 叠彩阁内,耶律拓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焱儿,见她依旧带着面纱,也没说什么,视线冷漠的转向一边,他的心里,已经完完全全被小火儿填满了,根本容不下别的女人。 焱儿白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她的对面是言裴墨和耶律蓉娇,看到耶律蓉娇千娇百媚的偎依在言裴墨身边,焱儿很想问言裴墨那个李末儿呢?难道这么快就被他这个种马抛弃了。 正想着呢,言裴墨的眼神忽然看向这里,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警告,焱儿不屑的撇撇嘴,看向另一边。 不一会,神鹰部落的族长来到了大殿之上,众人立刻跪地迎接,唯独言裴墨和焱儿稳稳地站在那里。 “跪下!”耶律拓冷喝一声,摁住焱儿脑袋强行下跪。焱儿虽有不甘,却不便在这么多人的场合惹恼了他。 族长一袭明黄色雪貂锦袍,年逾五十,双眸有神,五官如刀刻般深邃,他扫了一眼鹤立鸡群的言裴墨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饶有深意的打量起了焱儿。 “拓儿,这位就是十三公主吗?”族长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是的,族长。”耶律拓恭敬的回答,在耶律拓心中,族长就是族长,虽然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但是他从小就没享受过父亲的疼惜,父亲是严厉的,狠心的。 他不怪父亲,大漠的争斗向来血腥惨烈,父亲唯有把他培养的非常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部落。这也是神鹰部落这些年来逐渐称霸大漠的原因。 …… 众人坐下后,焱儿方知今天除了是给他们接风之外,再就是族长的一位贵客也会来到,只是族长对这位贵客的身份是三缄其口,就连耶律拓都不知道这贵客的身份,一时间,众人具是翘首企盼。 须臾功夫,大殿外 有太监唱诺,紧跟着一抹如夜的身影飘然而至,修长挺拔的身躯缓缓走入大殿,一时间,众人具是屏住了呼吸,惊讶之余却又是一阵嘁嘁喳喳的议论。 焱儿听到愈演愈烈的议论声,不解的抬头看去,只一眼,便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怎么族长的贵客竟是冷唯?怎么可能!他跟族长有什么关系?! 焱儿大惊,不明白冷唯此时出现意在何为。 冷唯看着焱儿,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底下的言裴墨见到冷唯,眸光一冷,旋即盯着他的满头银丝若有所思。 冷唯一出场,绝色的容颜震慑了众人的视线,可是他的满头银丝也让人扼腕叹息,明明是绝色美男,却毁在这白发上了。尤其是耶律蓉娇,看到冷唯都有些拔不出眼来,用她那双勾魂摄魄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冷唯,焱儿见了,竟有些不舒服,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睛来。 “冷唯,这是我的儿子耶律拓!”族长耶律洛天起身给冷唯引荐耶律拓。 “你叫冷唯?”耶律拓身子一震,眸光瞬间冷若冰霜,定定的打量着冷唯。 这个男人会是那个让小火儿心心念念的男人吗?还是根本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我是冷唯。”冷唯淡淡的应着,语气不卑不亢,眸光飞快的看了焱儿一眼,却有深沉情愫在内。 焱儿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只是,她对面的言裴墨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冷唯,你坐下吧,我与你叔叔是至交好友,你自然也是我的侄儿,莫要生分了,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好了。”耶律洛天对冷唯的态度是出奇的熟络和亲切,此举一出,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谁不知族长向来严厉冷酷,对待任何人都不留情面,可对这个冷唯,却是难得的展露了笑颜。耶律蓉娇的目光更是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冷唯。 “冷公子,小女耶律蓉娇代替我大漠的臣民敬公子一杯,欢迎公子做客我大漠。”耶律蓉娇终是坐不住了,轻扭着腰肢起身来到冷唯面前。 现在,她可是在打着她的如意算盘,身边的言裴墨明显的不买她的帐,而这个冷唯又得到族长如此器重,她自是要多献殷勤期待能得到冷唯的关注,继而甩掉言裴墨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焱儿微眯着瞳仁,不悦的瞪着耶律蓉娇,面纱下的表情酸酸的,还有些想扁人。 “谢谢公主美意。”冷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看出焱儿讨 厌这个耶律蓉娇,但是在这么多人,尤其是族长面前他也不好让耶律蓉娇太下不来台面。 只是,冷唯没想到,耶律蓉娇却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冷公子,小女近日学会了一只舞蹈,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小女就在此献丑了,也好给族长和众位大臣助兴。”耶律蓉娇说着起身,巧笑倩兮的来到大殿中央,星眸含情脉脉的扫视众人一眼,缓缓褪去身上的轻纱,继而又轻轻脱去鞋子,一双白嫩完美的莲足登时暴露在众人面前,大殿之内,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耶律蓉娇是大漠第一美女,她比大漠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妖娆魅惑,大漠的男人都想将她圈养在家中夜夜笙歌春宵一刻,奈何,耶律蓉娇心气儿很高,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才等到可出嫁大梁国的机会,没想到,还碰上了一个不吃她这一套的言裴墨。 今日,她要在大漠重新找回她失去的骄傲,耶律蓉娇满意的感受着众人的态度,抬头见耶律洛天没有反对,嫣然一笑的看向焱儿,那眼神分明是不怀好意。 焱儿挑眉,心里寻思着,看来这幼稚的桥段马上又要上演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呢,耶律蓉娇会说,既然小女献丑了,那么大梁的公主是不是也要舞上一段呢?就算不会跳舞,弹上一曲总会吧?哪怕不会弹小曲儿,吟诗作对一个也是可以的。 而穿越的女主此刻便会冷笑一声霍然起身,或跳一支艳惊四座的钢管舞,或者自弹自唱一曲青花瓷,如果势必要吟诗作对的话,那一定要是那首《明月几时有》了。 只不过焱儿要对不起这些著名的穿越桥段了…… 钢管舞?她没有那个柔韧度!自弹自唱,不会弹,而且歌词也背不过,周董本来就是哼哼着唱的,听一百遍也未必知道他在唱什么,至于那个明月几时有,今晚老天不开眼,没有月亮,不对景啊! 眼见焱儿眼神慌了一下,耶律蓉娇更是得意,一张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容颜恶毒一笑,缓缓开口道,“蓉娇先献丑了,只是,蓉娇这曲舞罢,也请大梁的公主献上点什么助助兴才是啊。” 耶律蓉娇说完,挥一挥衣袖,开始卖力的挑起了水袖舞。 焱儿郁闷的喝了一杯酒,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呼噜噜又喝下三大杯酒。 第四十七章 技惊四座 几杯酒下肚,焱儿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不真实起来,耶律蓉娇已经开始舞起来了,她的舞姿确实很美,极具勾魂摄魄的功力,只可惜,被她妖娆舞姿吸引的,并不是她属意的男子。 冷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殿之中耶律蓉娇卖力的起舞,星眸总是时不时的看向焱儿这边,眼见焱儿似是有喝醉的迹象,冷唯不由担心起来。 耶律蓉娇跳完一曲,千娇百媚的擦了擦额头的香汗,媚眼如丝的环顾四周,满意的再次听到了那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转而娇媚的看向冷唯那里,却得不到冷唯的任何回应,脸瞬间就拉长了,不觉有些沮丧。 “十三公主,请让蓉娇看看姐姐的舞姿吧。”蓉娇敛了神色,巧笑嫣然的看向焱儿。 耶律拓明白这是蓉娇故意为难言焱儿,他斜睨了一眼焱儿,见她的眸子有些泛红,拿酒杯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不觉心生厌恶。 这个死女人!果真是不知廉耻,如此场合竟然喝醉了! 耶律拓别过脸去,决定冷眼旁观。 焱儿抬头好笑的看着耶律蓉娇,放下酒杯,起身,跳……出了桌子。 她不会跳舞,但是上蹿下跳却是麻利的很。 焱儿脚尖一点,迈过桌子跳到了大殿中央,稳稳地落在耶律蓉娇身侧。耶律蓉娇吓了一跳,花容险些失色。 “哎呀,姐姐,你这是作何?这是什么怪异的舞姿啊,妹妹可从来没有见过。”耶律蓉娇回过神来,掩着嘴,语气有一分嘲讽,那意思分明就是不会跳就认输,不要硬出头。 焱儿也不理她,将脸上的面纱更紧的固定住,抬手,指了指耶律蓉娇刚才坐的位置,道,“现在这个舞台是我的了,你回你的位置呆着去!小心一会误伤了你!”焱儿挑眉,语气嚣张。 “你、”耶律蓉娇柳眉高挑,眸底飞闪一抹狠戾的寒光,继而怯怯一笑,无辜的看着焱儿,“姐姐,蓉娇就知道姐姐一定不会让蓉娇失望的,那蓉娇就回去等着看姐姐表演了。”耶律蓉娇说完故意慢悠悠的往回走,水蛇腰肆意的摆着,引得大殿之上三度响起吞口水的声音。 贱人!焱儿在心中大骂,喝了几杯酒的她,有些不同寻常了。 她的酒量在现代算是不错的,只是酒品差了点。所以,她在现代的老爸才教她打醉拳,就是怕她喝醉了酒惹是生非被人欺负,学会了醉拳,至少可以自我防卫。 “族长,诸位,小女在这 里奉上一套自创的醉拳,聊表心意!请各位看好了!”焱儿也不多说其他,身子一歪,脚尖踮起,美眸微微眯着,一招太白醉酒,酣畅淋漓,光鲜亮相,步伐看似摇摇摆摆,跌跌撞撞,但却是形醉意不醉,紧跟着,身子一转,面纱飞扬起来,她抬手,巧妙的挡住,却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又一招玉环醉步鸳鸯脚,醉形醉态之中蕴含精妙的武学套路。 很快,大殿之上吞口水的声音就变成了杯子筷子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焱儿一个人在那里划拉着,这其中,也包括冷唯。 他的瞳仁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定在那里,可嘴角和眼角却止不住的抽搐着,每次看到焱儿身子晃悠一下就要跌倒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去扶她,可是她之后又神奇的站了起来,他的视线随着她的上蹿下跳,比她还要忙碌。 耶律洛天也吃惊的看着焱儿,这个大梁的公主太不一般了,这一套奇怪的拳术真是令人咋舌。 焱儿打着醉拳,晃悠到了桌子边上,一个灵活的翻转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掀开面纱的一角背对着耶律拓喝了起来,醇香美酒入喉,焱儿动作愈发的流畅利索。 紧跟着又是一套如行云流水的套路打了出来,殿上众人的嘴巴随着焱儿上下翻飞的动作就没有合上过,一时间,瞩目的焦点全都落在焱儿身上。 耶律蓉娇此刻有些坐不住了,抬起葱白玉手轻柔的搭在自己的衣襟上,不动声色的将衣领拉开了一点,奈何,刚才那些为她着迷的男人们,此刻全都充满好奇的看着焱儿,她,彻底被54了。 一个完整的套路打下来,焱儿擦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鬼鬼一笑,站定,自信的看着众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掌声由稀稀拉拉到分外强烈,噼里啪啦的声音比放鞭炮还要热闹,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大漠,会跳舞会媚惑男人的女人有一个耶律蓉娇就够了,此时看到如此不一般的焱儿,这些单纯勇猛的大漠男人具是充满了好奇和钦佩。 冷唯看着站在那里光彩夺目、自信美丽的焱儿,心,突然慌了一下,他抬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手心,突然多出一缕头发。 他从昨天发现自己开始掉头发了,如果不能尽快的得到麒麟印,他很清楚,自己失去的将不只是头发。 “哈哈!十三公主一亮相,果真是非同凡响啊!”耶律洛天此时也难得的展露笑颜,目光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儿子 一眼。 可耶律拓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与大殿之上众人对焱儿的震惊和钦佩很不和谐。 焱儿鞠躬,飘然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秀眉挑起,得意的瞪了耶律拓一眼,经过刚才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她喝进去的那些酒也醒了大半,抬头,她眸光含笑的看向冷唯那里,却见冷唯神情萧冷暗淡,心事重重的低着头,不知是怎么了,焱儿心身一动,有些莫名的心慌。 …… 焱儿的醉拳技惊四座过后,没人再敢上台献艺,谁也比不了她那套惊天地泣鬼神的醉拳,所以都乖乖的坐在那里靠时间。 酒过三巡,晚宴结束,焱儿跟在耶律拓身后往回走,走过冷唯身边的时候,耶律拓猛地停住了脚步,表情冷峻的看着冷唯,“冷唯,你认识小火儿吗?”耶律拓的声音冷的能冰冻任何人。 “认识。”冷唯并不否认,他也知道耶律拓口中的小火儿就是焱儿。 焱儿粉拳紧握,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耶律拓听了冷唯的话,身子一凛,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想到冷唯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男人除了那头银发之外,可谓是完美,怪不得他的小火儿心心念念着呢。 “那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离她远点!”耶律拓警告冷唯。 “不可能!该离她远点的是你。”冷唯毫不示弱。 一时间,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走在前面的言裴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 焱儿则是站在耶律拓身后朝冷唯使眼色,冷唯承认认识自己,那不是故意找麻烦吗? “冷唯,这是我的地盘,别以为族长袒护你,我就不敢动你!你若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见小火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可笑吗?你要搞清楚了,你是她什么人?而我又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男人!”冷唯最后一句话清晰的灌入耶律拓耳中,他眸子睁大,不相信的看着冷唯。 而言裴墨则是紧盯着焱儿看,冷唯的话他也清楚地听到了!这两个男人口中的小火儿……是焱儿吗? 第四十八章 情况复杂了 焱儿逃开言裴墨的眼神,黑瞳闪烁了几下,言裴墨微眯起瞳仁,心中已是有数。 耶律拓此时眸光喷火,脸上的表情阴冷的吓人,冷唯那句我是她的男人,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小火儿,想亲口跟她证实一下事实究竟是什么?难道他的小火儿隔一天才能见他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冷唯吗? 她根本就是在戏耍他的感情,心里根本就没有他!是不是? 他一定要问清楚!他耶律拓的感情绝不容许掺入任何的杂质! 耶律拓握拳,右手的麒麟印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他飞快的出手,一掌横劈冷唯面门,裹着金光的手臂带起一道冷冽的寒芒,冷唯功力并未完全恢复,身子一侧,很是吃力的躲开耶律拓这一掌。 耶律拓乘胜追击,不给冷唯一丝喘息的机会,再出一招,愈发的狠决犀利。他故意招招置冷唯于死地,就是想要逼出暗中的小火儿,若小火儿正在看着,一定会现身的,如果她不现身,那么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冷唯! 站在耶律拓身后的焱儿大骇,她已看出冷唯此刻并非耶律拓的对手,三招之内,冷唯必定被耶律拓击中命门。 焱儿有些惊慌的视线看向言裴墨,眸中有一丝祈求。此时,只有言裴墨能救冷唯。 言裴墨讥笑着看向焱儿,抬脚,不紧不慢的走到焱儿身边,“想要救他?”他的声音慵懒嘲讽。 “你能做到!”焱儿沉声开口,二人说话声音极轻,只她们两个能听到。 “我没义务帮他!” “有什么条件?你说!” “你觉得你有什么吸引我的条件吗?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身份,你都比不上耶律蓉娇,我连她都看不上,还会在意你的条件?”言裴墨冷蔑的声音传来,焱儿狠狠瞪着他,眸光冰冷。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耶律蓉娇脸色难看的看向这边,她习惯万众瞩目和被人捧在手心之内,这个言裴墨却总当她是透明的。 “言裴墨,那你说,你要怎样才帮我!” “我的条件一早已经跟你说过,只不过后来你翅膀硬了,就忘记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做我的棋子,就不能接近任何的男人!你若能做到,我可以出手救他一次!一次而已!”言裴墨面无表情的开口。 碰的一声,冷唯身子撞在墙上的声音分外刺耳,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终是…… “三哥哥, 你的这个条件真是太简单了,焱儿能做到。”焱儿垂眸,低声说着。 “哼。”言裴墨不在乎的冷哼一声,继而懒懒的看着焱儿,“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言裴墨含笑说着,只是眸中的寒意却提醒着焱儿他有多么认真。 言裴墨走到冷唯和耶律拓身侧,回眸,看向焱儿的眼神竟有一丝复杂的情愫。 …… 言裴墨出手,迅速化解了冷唯的危机,他跟耶律拓的功夫不相上下,耶律拓见即使冷唯受伤了,他的小火儿并没有出现,也不想继续打下去,毕竟,这里是皇宫,族长虽然先行离去了,但是他也不能把事情闹大。 冷唯则是一脸忧虑的看向焱儿这边,他自是想到了言裴墨出手救他并非那么简单,他担心焱儿是被言裴墨要挟了什么。 一行人,暂且散去,只是各自的心中都多了一根刺。 焱儿今晚本应该去见冷唯的,可眼下这种情况,她只能安生的呆在宫中,哪里也不能去。耶律拓明显已经对小火儿的动机起了疑心,她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冷唯因为耶律洛天的关系也住在了皇宫之内,耶律洛天知道冷唯和耶律拓动手的事情,并没有追问,他的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他让冷唯进宫,并非简单的跟冷唯的叔叔须眉老人有关,而是跟冷唯极寒的身体有关,耶律拓的身体属于极阳之躯,若是能得到极寒身体的元神和鲜血,便可以称霸大漠,乃至天下。 耶律拓手臂上的麒麟印必须获取极寒体魄的元气和鲜血,方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而冷唯现在这个样子,势必会影响元气的吸收,所以,他暂且将冷唯留在宫中,虽然他不知道冷唯来找他目的为何,但他绝不会让冷唯轻易的离开这里。 只是,耶律拓并不知道耶律洛天的心思,他看冷唯是极度的不顺眼,而且从冷唯出现开始已经十天了,他的小火儿自始至终没有来见他,他也派人监视着冷唯的房间,可是,小火儿依旧没有现身,反而是那个十三公主去见了冷唯一次,耶律拓不禁在心中暗骂焱儿不知羞耻,在大梁的时候勾引自己的亲哥哥,到了这里又迫不及待的勾搭新人,他对焱儿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随时都会爆发。 其实,这也正是焱儿要的效果,耶律拓越讨厌她,就越不会关注她,她见冷唯便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管他耶律拓是把她当做淫娃荡妇呢,她才不在乎! 冷唯房中,焱儿走进去,却见冷唯的脸色很是难看, 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曾经如玫瑰花瓣一般的唇也失了血色。 冷唯本是坐在那里发呆,见焱儿来了,急忙起身,将手中的头发藏在身后。 “冷唯,你身后藏什么东西了?”焱儿敏锐的发现了冷唯的动作,开口问道。 “没什么。”冷唯否认,紧跟着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焱儿微怔,旋即走过去帮他轻拍着后背。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夺取麒麟印?”焱儿轻声问他,这几天,她的心总是慌慌的,好像冷唯会再次出事一般。 “我还没想好。”冷唯淡淡开口,抬头看着焱儿,眸中有深深地眷恋。 “你有心事?”焱儿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看着他。 冷唯迎上焱儿明亮的眸子,突觉眼底有酸酸涩涩的感觉,现在的他,生命如即将燃尽的枯灯,破败不堪,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而他的焱儿,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愈发的耀眼夺目了。 冷唯压下心头的痛,淡淡一笑,回身,抱住了焱儿。 “焱儿,我有话对你说。” “你每次有话对我说,都是你会有危险,这一次,也不例外吧。”焱儿推开他,有些生气,这么些日子了,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怎样才能得到麒麟印吗? 第四十九章 冷唯的变化 冷唯见焱儿不悦的面色,心中酸楚一笑,继而更紧的抱住了焱儿。 “你真的想知道怎么获得麒麟印吗?” “当然。” “那我……明天告诉你,好不好?”冷唯小声征询着焱儿的意思,只是沉重的神情却愈发的让焱儿担忧。 “你说真的?”焱儿细细的打量着他,总觉得今天的冷唯有些不同寻常。 “真的。”冷唯点点头,眸光贪恋的看着焱儿,“你相信我,明天我一定告诉你。” 焱儿秀眉轻蹙,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她抬手,轻轻地触摸冷唯额头,继而是面颊,她关切的开口道,“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发热之类的?” “没有,都很好。”冷唯一边说着一边将面颊在焱儿身前蹭着,属于焱儿的味道,他一定要深深地记住。 明日,他将殊死一搏单枪匹马盗取麒麟印,他不能连累焱儿,他是男人,有些事情要独自承担。 有时候,男人的担当虽然愚蠢,却是必须要做的。 “可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有事情瞒着我。”焱儿低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冷唯的银发,倏地,一缕头发蓦然夹在了她的手指缝内,焱儿大骇,手心一抖,不动生色的攥住了那缕头发。 她慢慢的蹲下来,看着他。 “冷唯,如果让我知道你现在有事瞒着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你听到了吗?”焱儿威胁的声音有一丝慌乱。 冷唯蓦地一怔,旋即,无所谓的笑着,“我不敢有事瞒着你,你这么凶,还把我吃的死死的,你觉得我有可能那么做吗?”冷唯宠溺的拍拍焱儿面颊,继而俯身,飞快的落下一吻。 属于她的味道,香甜纯净。 “你干嘛占我便宜!”焱儿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那要不你占我的便宜,亲回来!”冷唯好脾气的笑着。 “你不傻啊!”焱儿敲了一下他的头,也跟着冷唯笑了起来。 突然她发现,自己在冷唯面前是这么放松,完全的释放了自己的真性情,他宠着她,呵护她,关心她,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他天生就应该为她做这些。 “冷唯,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焱儿突然开口,眼眸闪烁几下,为自己的直白而窘迫。 冷唯微怔,旋即,捧住焱儿面颊,“焱儿,你这么问我是不是 可以当做你要接受我了?”冷唯问的小心翼翼。 “你先回答我!”焱儿拍掉他的爪子,原来被人猜中心事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从我帮你擦去那滴泪开始,我就知道,我被你吃死了,我从来不帮女人擦眼泪的,我讨厌女人哭,从不主动接近女人,也不为她们做任何事情,但是认识了你以后,我完全变了,你把我吃干净了以后就走了,那时,我就想圈固你一生一世,后来,当我慢慢的了解了你,我才知道,你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冷唯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那我是什么?”焱儿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冷唯。 “你是能将我浑身浴火点燃到最旺的小妖精!”冷唯说着猛地抱住了焱儿的身子,飞快的朝内室走去。 “喂!你又想霸王硬上弓?你找死啊你!什么叫我把你吃干净了以后就走了,明明就是你霸王硬上弓!明明……唔!” 焱儿的话被冷唯炙热的吻吞了进去,冷唯深深地吻着,他要将对焱儿全部的爱化在这个吻中,因为明天,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吻她。 许久,冷唯才放开焱儿,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不愿起来。 焱儿眼睛瞪得大大的,此时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个吻,那是令人窒息的吻,极尽缠绵悱恻,极尽生离死别……不知为何,她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我要走了。”焱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突然跳了起来。 “嗯。”冷唯一怔,不舍得起身,双手在焱儿后背不安分的摸索着。 “这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吗?”他轻轻开口。 “不了,还有很多事情呢。”焱儿点点头,却觉得二人之间的对白有些别扭,好像青楼之中风尘女子经常对嫖客说的话一样。 真郁闷,她又不是嫖客,要嫖也不能吃回头草不是,也要找个新鲜的。焱儿撇撇嘴,为自己有些龌龊的想法而郁闷。 …… 出了冷唯房间,焱儿漫无目的在御花园内闲逛,她并不知道,此刻,冷唯深邃的眸光正疲惫的看着她的背影,带着一丝满足,一丝不舍。 当夜,焱儿很满意耶律拓没有来找她的麻烦,此时的耶律拓都在忙着为小火儿的失踪而心急如焚,根本没空搭理她,况且,他白眼珠都不屑看她,更不屑找她麻烦了。 焱儿就此一个人清静的坐在床边,脑中,总是回荡着冷唯下午的那些话还有怪异的神 情,冷唯对她的温柔和情意仍在,只是,焱儿总感觉他心事重重且有些不寻常。 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焱儿取出那缕银发,拿在手中看着,她当时只是轻轻地一梳怎么就掉了呢?难道…… 心,慌的厉害,焱儿起身,飞快的跑出房间,她要去看看冷唯。 只是,她才刚刚跑出房间,就被面色铁青的言裴墨拦了下来。 第五十章 害怕失去他 “跟我走一趟!”言裴墨说着不由分手拉起焱儿的手。 “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要去见一个人!”焱儿挣脱开他,眸中的焦躁让言裴墨不由冷笑。 “是去见冷唯吗?” “你……怎么知道?”焱儿微怔,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腾。 “是不是冷唯出事了?”焱儿猛地揪住了言裴墨的衣袖。 言裴墨微眯着瞳仁,大力甩开焱儿的手,看着如此紧张的她,心底,蓦然有一股无名的妒火,他反手掐住焱儿的脖颈,面如冰封。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冷峻的五官裹满寒霜。 “我记得!但是这次无论是什么后果我都要去见冷唯!”焱儿沙哑着嗓子开口,任凭言裴墨的大手在她喉咙上逐渐收紧。 她的瞳仁之中溢出坚决的流光,白皙的面容逐渐涨红,言裴墨心底的火蹿升的愈加厉害,眼看那花一样娇嫩的人儿在他手中慢慢被摧残、被折断。 “十三!我会让你遭受比这痛苦千倍的惩罚!”言裴墨咬牙切齿的开口,大手慢慢松来,紧跟着抓住焱儿手腕一路拖拽着将她往皇宫后山而去。 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别扭。 该死的!他刚才竟然下不了手?!言裴墨低骂一声,握着焱儿手腕的大手愈发的冰冷。 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他们,整个皇宫突然间好像一座空城,没人注意他们这两个大梁国的公主和王爷要去做什么。 焱儿看着前方急匆匆往后山赶去的侍卫,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 后山,千年流沙沦陷而成的悬崖之巅,冷唯一袭墨色衣袍立在那里,银丝飞扬,星眸灏明,他的四周具是侍蓄势待发的侍卫,他们将冷唯团团围住困在悬崖边上。 “大胆狂徒竟敢索取王子手臂!立刻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否则就让你葬身万丈悬崖之下!”为首的侍卫对着冷唯怒吼着。 冷唯此时面色苍白,神情冰封,绝美的容颜染了丝丝疲惫,满头银丝在身后飞扬,袍角翻飞之间,修长的身躯挺拔的屹立在悬崖之巅。 焱儿看着被困住的冷唯,顿时明了他下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要自己盗取麒麟印,他从未想过让她也卷入危险中来,他一早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在为她着想。 傻瓜!笨蛋!焱儿在心中骂着,就那么远远 地看着他,甚至忘了喊出他的名字。颤抖的感觉从指间蔓延全身,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冷唯曾经说过的话,她的眼前,具是他绝美容颜下那一缕心事重重的酸楚笑意。 往事点点滴滴,坠入心湖,泛起激动的涟漪。 被团团困住的冷唯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焱儿,在他心中,是不希望焱儿看到他如此下场的,注定,他对焱儿的承诺无法兑现了,不过,反正她本就不爱他,没有他的存在,没有他给她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说不定,她会更加自在,更加无拘无束。不是吗? 冷唯苦笑一声,手腕上的长剑刷的指向了面前的侍卫,他早已做好了血战到底的准备,即使得不到麒麟印,他也不会白白来一次大漠的,只是,他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抓到强暴焱儿的暴徒! 悬崖边,恶战开始,冷唯以一敌百,渐渐显出劣势。 焱儿粉拳紧握,抬腿就要冲过去。此时,言裴墨眼疾手快,将她大力扯了回来,抬手,飞快的点了她的哑穴。 焱儿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回头愤怒的捶打着言裴墨的胸膛,眼底,有酸楚涌上。 冷唯!冷唯!我在这里!! 她喊着,却没有任何声音,耳边响起冷兵器碰撞的声音,焱儿的心,很慌。 “十三,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和亲公主,不是冷唯的姘妇,你所做的一切都代表大梁,不要丢了大梁的脸面!”言裴墨无情的声音在焱儿耳边响起,焱儿抬头,面纱下,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看,眸中具是蚀骨的恨意。 言裴墨看着焱儿的眼神,蓦地,如棱的唇角扬起一个冷魅邪恶的笑容。 “你恨我吗?恨我阻止你去帮他?是不是?”言裴墨箍住焱儿手臂,邪肆的眼神好似魔鬼。 “啊!”焱儿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呐喊表达心中的愤怒和痛。 “哈哈哈!那你就恨吧!你越恨我越开心!我让你知道不听话的下场!让你明白,棋子就是棋子,永远没有翻身的时候!别以为你的身边有了别的男人你就翅膀硬了,想要逃开我的控制,告诉你,不可能!” 言裴墨的话似魔鬼的咒语,焱儿明明捂着耳朵不想听,可是却字字句句清晰的进了耳朵。 她再次回头,冷唯已经身陷重围,他的胸前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冒出,染了胸前墨色的长衫,让那抹黑色变得妖娆血腥。 弥散在空中的血腥味道窜入焱儿鼻尖,心痛的感觉堵住了胸口,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她大力甩开言裴墨的手,奋不顾身的朝冷唯的方向奔去。 只不过是一百步的距离,她一定能在他倒下之前站到他的面前! 在焱儿和言裴墨身后不远处,耶律拓冷眼看着纠结在一起的二人,虽没有听到二人之间说的什么话,但耶律拓对焱儿的厌恶却已是到达了极点,这个女人,果真是淫娃荡妇不要脸!在他的皇宫之内就迫不及待的跟自己的另一个哥哥纠缠不休了,下午的时候还去见了冷唯,真是无耻! 他耶律拓身边绝对不能留下这个女人,等着族长的目的达到了,他一定要将这个无耻的女人赶走! 眼见焱儿朝冷唯的方向飞奔,耶律拓唇边带着一抹深寒的冷笑,大手从背后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深谙的眼底掠过一丝冷酷。 羽箭的尽头,瞄准的是正在飞奔的焱儿。 贱人!耶律拓心中咒骂,他的皇宫之内,决不允许这个十三公主跟别的男人纠缠不休,丢尽他的颜面,他虽然不爱她,却不容许她在此撒野。 此时焱儿脚下的步子好似生了风,她在心中喊着,冷唯!冷唯!你为什么这么傻?! 奈何,冷唯依然没有发现她,他被数百人围在悬崖边,只看到他凌乱翻飞的袍角和飞扬的发丝。 焱儿突然很怕,怕一眨眼,冷唯便掉下那万丈深渊之内,她一直忽视他,厌恶他,躲着他,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不可节制的颤抖着,为了那个随时都会失去生命的男人。 在她身后,有一只羽箭挟裹着一股冷风嗖的飞来,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右腿。耶律拓不会让她死,她是和亲公主,还有很多的利用价值。 那羽箭嗖的一下扎入了焱儿大腿,她身子因为惯性猛地扑到在地上,脸上的面纱翻飞起来,继而又落下遮住了清雅的容颜。 耶律拓错过了一个绝佳的看到焱儿容颜的机会,如果此时他的目光是落在焱儿身上,而不是手中的弓箭,那么,他不会一错再错,也就不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他抬手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又是一只羽箭射出,言裴墨猛地回眸,手中的长剑抬起刷的一下打掉直飞向焱儿的羽箭,奈何耶律拓早有预料,在言裴墨出手之时再次弯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直中焱儿手臂。 “啊!”焱儿含糊不清的喊着,刚刚勉强站立起来的身子再次重重 的跌倒在地上。 第五十一章 熟悉的感觉 “啊!”焱儿对着冷唯的方向喊着,奈何,陷入恶战中的他根本听不到。 焱儿捂着受伤的腿和胳膊艰难的站起来,继而,又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去救他?她距离冷唯只有那一百步的距离,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走过去了。 冷唯,你抬头,看看我。 我,离你很近…… 焱儿趴在那里,已是没了站起来的力气,肆虐的痛蔓延全身,鲜血染红了她的长裙,就连地上,也盛开了斑斑点点的妖娆红梅。 “耶律拓!你敢动十三?!”焱儿身后,响起言裴墨毫无温度的声音。 “三王爷,十三公主想要去救那个害我的人,我只是给她点教训罢了。”耶律拓的声音同样没有温度。 这两个男人,在此刻,同样的无情冷酷。 焱儿摇着头,已是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她看着不远处的冷唯,他也在流血,他的黑色衣衫因为染了红的血,而泛出诡异的冷光,他的面容苍白憔悴,眸光变得朦胧起来。 焱儿好怕,从未有过的害怕,从心底而生的恐惧,怕他们这一次相见会是永别,她从未想过,若有一天冷唯倒在她面前,她会痛,会哭,可是今天,她真的看不懂自己了。 她揪着自己的衣襟,胸口那里痛的不能呼吸,脸上的泪蓦然模糊了视线,沾湿了面纱,她看着冷唯再次中剑,看着他脚步踉跄的往后退着,她的心,彻底的碎了。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原谅了他,并且爱上了那个男人吗? 这是所谓的爱,还是怜悯?她从未经历过任何的情感,她二十岁以前所做的事情,就是跟古尸打交道,从未想过,她会失身于古尸,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一具千年水晶尸而落泪。 有那么一瞬间,陷入恶战的冷唯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好像听到了焱儿的哭声,就在不远处。然,陷入重围的他,始终看不到地上那抹鲜血累累的娇小身躯。 焱儿摇着头,想要喊出冷唯的名字,奈何,吐出的只是沙哑的啊啊声音,她恨!恨言裴墨点了她的穴道,他是魔鬼的化身吗?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 在她身后,言裴墨看着她不断往前爬行的身子,心弦一颤,有些微的发慌,她是他的棋子不是吗?他的十三,连暖床都不配的女人,为何,会触动他的心?她不应该是个无所谓的女人吗?而且还是个可以 随时被他抛弃且出卖的女人! 耶律拓也看着焱儿,只见她爬行着的身体后面出现一道长长地血痕,蜿蜒在地上,甚是刺目。蓦地,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那个艰难爬行的背影,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入他的心底。 不知为何,他看着那背影,会想起他的小火儿。小火儿,他心底的痛,是否真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 悬崖边,冷兵器相撞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陷入诡异的宁静,就连流动的空气都仿似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了这诡异的平静。 冷唯……冷唯……焱儿觉察到悬崖边的异样,抬头看去,只见冷唯身子踉跄一下,继而,慢慢地慢慢地的往后倒去。 不要!!冷唯!不要掉下去! 求求你!不要! 焱儿看着那往下坠的身影,惊慌失措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尖的颤抖传遍全身,终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刻,她忘了身体的痛,有的,只是冷唯身子坠下悬崖的那份空虚和麻木。 他的银丝在瞬间飞扬起来,他的身子疲惫的倒下,合着崖底的冷风,缓缓地,消失在焱儿视线之内。 他闭上了眼睛,似是对这个世间无所眷恋,只因,他并不知道焱儿正在看着他。 他心中的挚爱,唯一的爱,此时,正无助的看着他,痛的忘记了呼吸。他不知,亦不知,她的心,已经为他动了。 冷唯!!焱儿喊着,即使发不出声音,她咬住自己的手腕,让那蚀骨的痛意化作丝丝渗出的血迹。她完全忘了,自己流了好多血,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带她看美妙的烟火,再不会有人为她心甘情愿的付出生命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暑天带给她一块小小的透明的千年寒冰了。 那寒冰,当时她如此的不屑,现在才懂,那是他用生命换来的。亦如,他用生命的代价,只为博她一笑。 “啊!!!!!!!!”焱儿仰头,愤怒的喊着,她的瞳仁迸射出银白的寒光,如利剑一般刺穿夜幕。 她回眸,眼神如剑,看向耶律拓。 耶律拓身子莫名一怔,对上那双如夜星眸,刚才,是他的幻觉吗?为何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耀眼的白光? 四目交织,耶律拓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 言裴墨慢慢走到焱儿身边,蹲下身,闪烁的眸子有几 分不明的情愫,“十三!这就是代价!以后,若你还不听我的话,今天的一幕还将上演!”他冷冷的说着,只是视线落在焱儿受伤的大腿和手臂上时,却闪过一抹不明的疼惜。 他轻轻抬手,解开焱儿的哑穴。 焱儿趴在那里,双眸呆呆地看着冷唯坠崖的地方,此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侍卫全都撤离崖边,冷风呼啸着卷了上来,却无法带上冷唯坠落的身体。 倏忽,她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她抬头,迎上的是耶律拓厌恶却又带了一分探寻的视线。 她看着他,蚀骨的恨意升腾上来,呵……这个混蛋,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小火儿吧! 第五十二章 致命勾引 耶律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焱儿,深情冷漠。 他伸手,将地上那抹娇小的身子从地上揪了起来,对上那双含着恨意的眼眸,肆意的打量着,蓦地,那瞳仁之中的光芒对上他的眸子,让他突然有些发慌。 “言焱儿,本王子这次给你一个教训,下次,本王子是不会怜惜你是什么大梁公主的,本王会让你立刻去陪那个该死的冷唯!”耶律拓冷冷开口,刚毅的五官满是厌恶冷漠。 焱儿看着他,眼角的泪水已被吹干,面纱下,薄唇紧紧地抿着,她抬起颤抖的手臂狠狠地就要甩下一巴掌,然,手臂却在空中被耶律拓握住,他的大掌捏住她受伤的地方,任由殷红的鲜血流进他的手心。 “言焱儿!你别不知好歹!想打我替你的姘夫报仇吗?你别做梦了!就凭你!一辈子都别想!”耶律拓狠狠地放下焱儿的手,焱儿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身上插着的羽箭微微颤着,让人不忍去看。 耶律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副面容才能配上这样一颗淫贼无耻的身子。 “耶律拓,你别太过分!”言裴墨来到焱儿跟前,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而抱起地上那具麻木冰冷的身子。 焱儿任由言裴墨将她抱起,擦着耶律拓的身子而过,她抬眼,深深地看着耶律拓,只一眼,她便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只能是敌人了。 耶律拓此时突然叫住了言裴墨,“言裴墨,言焱儿已经送到了大漠,你也该带着蓉娇公主回你的大梁了,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了!”耶律拓拦在二人面前,任由焱儿身上的血滴滴落下,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言裴墨的脸上变得铁青,冷哼一声,单掌击出,直冲耶律拓胸膛而去,在大漠的皇宫,他竟然对耶律拓动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疯了吗? 他的心里竟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害怕十三流干体内的血,害怕她死。 耶律拓见言裴墨出手,并无任何畏惧,他冷冷一笑,身子轻巧的一侧,躲开那一掌,反手出招横劈在言裴墨肩头。 言裴墨闷哼一声,怀里还抱着焱儿,只能生生的接下这一掌。 “耶律拓,你的武功精进不少,看来你是得到了来自极寒身体的元气了?”言裴墨后退一步,眸光闪过一抹精光,话有所指的开后,眼神犀利的看了焱儿一眼。 焱儿微怔,麻木的眼神蓦地变得明亮。极寒身体的元 气?她记得冷唯是千年水晶尸,难道……这和冷唯有关吗? 焱儿的眸子愈发的明亮,冷唯的坠崖,言裴墨的话,而这其中,似乎还有很多秘密。 冷唯……冷唯……她在心中呼唤这个名字,心,再次不可节制的抽痛,她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坠下深渊的是她曾经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冷唯。 此时,耶律拓听到言裴墨的话不由一愣,旋即冷笑道:“这还轮不到你来打听!” “哼!耶律拓,你不说不代表可以蒙蔽天下人心!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极寒元气,就这么怕说出来吗?”言裴墨再次话有所指的看着焱儿,焱儿窝在他的怀中,倏地,闭上了眼睛,美眸微眯着,依旧不发一言。 言裴墨如此心机深沉的人不会说这么多无用的话,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是要激起焱儿的怒火,要她跟耶律拓对质。 哼!焱儿心中冷笑,男人,永远这么自负,自大。冷唯已经死了,她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她会出手,只是不是现在。 看着怀中安静的人儿,言裴墨深邃的黑瞳迸射出一抹寒光,难道她不爱那个冷唯?为何此刻这么安静!他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她却没有大骂耶律拓,也没有冲到悬崖边,她,安静的让人害怕。 耶律拓微眯着黑瞳,不屑的看着言裴墨和过分沉默的焱儿,他没想到言裴墨竟能看出他内力的变化,还是他也是冲着他的麒麟印来的! 他的确是得到了冷唯极寒身体的元气,但是,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现在他的身体刚刚恢复,还需要四十九天的时间才能完全融会贯通真气,他的这条麒麟臂本就让很多人虎视眈眈,若是再让人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极寒的元气,那么,天下就不再太平了。 人人都想天下第一,不管是大漠的江湖人士,还是大梁国的武林人士,都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者,而得到浴火重生的麒麟臂者,则可称霸天下! 他会完成父亲的心愿,称霸天下,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父子的计划!尤其是大梁的人。 焱儿安静的听着两个男人夹枪带棒的话语,心中,阴寒聚集。 冷唯,我不会让你白白死的!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 身上的血快要流干的时候,焱儿被言裴墨狠狠地扔在了床上。 明天,他就要走了,偌大的大漠 边陲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言裴墨给她拔箭头,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下来,他竟没听到焱儿的一点动静,他的手忽的抖了一下。 “你以为我死了吗?你害怕了?”焱儿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倏忽响起,美眸缓缓睁开,眼底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 言裴墨沉默,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凝视焱儿。 “你不替冷唯报仇吗?”他问,语气竟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妒意。 “这是你走以后的事情。”焱儿躺在那里,手臂和大腿那里传来阵阵蚀骨焚心的痛意。冷唯坠崖的一幕反复在面前上演,她的心,从未有过的支离破碎。 她终是一点点的,慢慢的体会到冷唯当日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他眼里的伤痛和嫉妒。这是所谓的情爱吗?来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征兆,就这么生生的沁入五脏六腑,将你掏空。 “言裴墨,你说言裴轩会不会来大漠?”焱儿浅浅开口,看向言裴墨的眼神有一丝冷寒。 “怎么?这么快你就想你的九哥哥了?你还真是不甘寂寞!”言裴墨眸中飞闪一抹嫉恨,语气冰冷。 “是啊,我是想他了,怎样?难道你不想你王府的那些燕燕莺莺吗?”焱儿回敬了他一句,继而艰难的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大腿传来阵阵剧痛,该死的耶律拓!真是下了狠手了。 言裴墨被焱儿的话惹得有些恼火,一掌拍在她手臂受伤的位置上。 “痛!”焱儿大叫,跳了起来,落地的时候却又碰到腿上的伤口,登时,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挣裂,鲜血渗透了纱布,惨不忍睹。 “嘶!”焱儿捂着流血的伤口,狠狠地瞪了言裴墨一眼。 “十三,这是我临走前留给你的礼物,怎么?满意吗?”言裴墨邪恶的笑着,凑到焱儿身边猛地将她提了起来,手一松,将焱儿甩在了床上。 “你会记得我,是不是?”他开口,深谙的眼底有一丝莫名的情愫闪动。 他要走了,留她一人在这里了,不知为何,他心中竟会有不舍的感觉。该死的!他一定是中了耶律拓那一掌之后伤了脑袋了。 思及此,言裴墨猛地转身,抬脚离去,那背影裹着一层寒霜。 焱儿看着言裴墨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抬头,眼神空洞的看着房梁。当房间内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方才觉出身体已经是虚脱了,头晕晕沉沉的,手上使不上一丝 力气,她的力量,都在冷唯坠崖的时候全部失去了。 一想到冷唯,心底的痛便蔓延开来,她揪着自己的衣襟,咬住了衣领,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那个给她惊鸿一瞥,曾让她不能呼吸的男人,真的死了吗?他的爱,缠绵悱恻,朝朝暮暮,如今,再也没有了吗? 冷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焱儿闭上眼睛,泪落下,失落的心没了方向。 ****** 次日清晨,言裴墨启程回了大漠,但是他却没有带走耶律蓉娇,美其名曰是让耶律蓉娇跟亲人多待一些日子,等他办完大梁的一些事情再回来接她,实际上,他是嫌耶律蓉娇碍事,根本不想看见她。 耶律蓉娇得知消息后,表面上感谢言裴墨对她的关心,暗地里却恨得牙痒痒。本想找焱儿寻机发泄一下,谁知焱儿并没有出现,耶律蓉娇一时寻不到放火的源泉,竟然一病不起了,而焱儿则是窝在自己的房间内,整整十五天。 十五天来,没人打扰她,她的房间安静的好像没有住人一般,耶律拓正四处派人找寻他的小火儿,自然没空来理她。 只是,耶律拓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小火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十五天后,焱儿伤势好了大半,她换了衣服,趁着月色,来到了耶律拓房前。 自然,她遇到了侍卫的阻拦。 “又是你这个小妖女!你还敢来?”纳罕看到焱儿出现,又惊又恨,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焱儿脖子上。 “我要见耶律拓!”焱儿媚惑一笑,没有一丝的畏惧,根本没把纳罕放在眼里。 “哼!”纳罕哼了一声,知道是拦不住她的,周遭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他想杀她,也不现实。 纳罕转身,什么也没说的往前走着,焱儿冷笑,脚下的步子跟了上去。 耶律拓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他正背对着焱儿,并不知道焱儿的到来。 “纳罕,有消息了吗?”耶律拓觉察到身后有人,沙哑着嗓子开口,语气之中隐着丝丝疲惫和揪心的痛楚。 “王子,人……带来了。”纳罕闷闷地开口,恨恨的瞪了焱儿一眼,继而退出了房间。 耶律拓挺拔健硕的身躯猛地一震,继而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愣在那里。 焱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蓦然想起那日坠崖的冷唯,心底的痛,肆虐在这个相 逢的夜晚。 她慢慢走过去,那背影还是愣在那里,她脸上扬起媚惑动人的笑意,旋即,伸手从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此刻,她不是昔日冷清冷心的皇焱儿了。 耶律拓感受到身后温暖柔软的身子,低头,看到小腹那里环着的瓷白手臂,身子一震,旋即,他回头,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焱儿身上。 他的小火儿消瘦了不少,可是却愈发的光彩照人了,明亮的眸子如星辰璀璨,玲珑的娇躯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从未见过她的主动,他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蓦然,他转身,低吼一声,将焱儿抱起置于小腹上。 “臭女人!你来干什么?!你舍得出来见我了?!” “你很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是不是?谁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耶律拓怒吼着,愤怒的气息喷洒在焱儿面颊,他眸子大大,脸色铁青,原本疲惫憔悴的面颊瞬间覆满了生机,惊喜之下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愤恨的将焱儿抵在一边的墙上,性感的双唇猛地咬住了她的锁骨,口腔内有血腥的味道弥散,他方才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他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了! “痛啊!”焱儿低吼一声,抬手,抵在他的胸前。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还知道痛吗?你给我的承诺呢?你说过要来见我的!结果你一个月都没有出现!说!你这一个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耶律拓眸光喷火,恨不得一口将焱儿吞入腹中,又恨不得将她捆绑起来,就此不再离开自己身边。 焱儿看着火大的耶律拓,脸上再次露出那娇媚动人的笑意,她轻抚耶律拓的面颊,吐气如兰。 “你生气了吗?我只不过故意试探你一下而已,看看你究竟有多在意我?没想到,你真是没让我失望啊!”焱儿呵呵一笑,眸子波光粼粼,只是眸底却隐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耶律拓一愣,旋即更加恼怒起来,手指狠狠地掐着焱儿下巴,右臂上的麒麟印再次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焱儿看着,觉得那麒麟印分外刺眼,无端刺痛她的心。 “你这是在耍我是吗?这样试探我,你觉得很好玩吗?”耶律拓的声音冷寒沙哑,他的身子向前,将焱儿紧紧地挤在墙壁和他的身躯之间。 瞬间,一个月来的心急如焚和焦躁等待在这一刻爆发,他想了很多种再次见到她的情景,想了太多她的借口,却没想过她竟只 是为了试探他? 该死的!他对她的心,还需要试探吗?这个蠢女人是真的看不清楚吗? 焱儿看着耶律拓,脸上却不表露任何情绪,她嫣然一笑,道:“你这么生气干嘛!我可没觉得多么好玩,只是不想打扰你跟你的十三公主罢了。”说完,焱儿脸上立刻挂上些许哀怨的神情。 “你在吃醋?”耶律拓打量着焱儿,心中有丝丝悸动。 “我不是吃醋,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是大漠神鹰部落唯一的王子,你迎娶的是大梁国唯一的公主,而我呢?小孤女一枚,我凭什么站出来插在你们中间啊!”焱儿故意酸酸的说着,指尖似有似无轻柔的拨弄着耶律拓的耳垂,眼底溢出一丝委屈。 “小火儿,你……”耶律拓的怒火在看到焱儿如此模样时,顿时熄灭了一半,炙热的身体内,却有另外一股欲火翻腾起来。 “我什么我?你还不放我下来?你想夹死我啊!”焱儿嗔怪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撅着嘴巴不满地瞪着他。 “我不仅想夹死你!还想掐死你呢!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我看就应该给你点惨烈的教训,让你知道惹了我的后果!”耶律拓咬牙切齿的开口,只是身体却稍微松了松,让焱儿至少能够畅快的呼吸。 “小火儿,你要做好准备,我这次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耶律拓狠狠地开口,只是那句小火儿却泄露了他的心声,他不怪她了,只要她安全的回到她的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焱儿看着耶律拓,心,莫名慌了一下,她渐渐看不懂了,这个男人,他对自己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她不敢去猜,生怕猜中了,她的心会更加的乱。 “想什么呢?难道在想别的男人?”耶律拓见焱儿发呆,不悦的开口,声音有丝丝嫉妒,他不懂自己在她面前是怎么回事,总是被她轻易的挑起怒火,也一再的为她放宽底线。在大漠神鹰内,他的自信和实力是人人称赞的,可是在这个捉摸不定的小女人面前,他总是轻易的乱了阵脚。 耶律拓看着焱儿,眼中闪着复杂却眷恋无限的情愫。 焱儿避开耶律拓灼灼的目光,半开玩笑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别的男人呢?” “你!”耶律拓气结,扳过焱儿肩膀,却不小心触碰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刺骨的痛传来,焱儿咬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怎么了?”觉察到焱儿发白的面色,耶律拓紧张的 看着他。 “没事,太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焱儿推开他的手,转身,痛的龇牙咧嘴。 “小火儿,今晚留下!”耶律拓立刻抱住焱儿身子,小腹下的火苗蹿升上来,失去她消息的这一个月时间,他曾不止一次的发誓,如果找到她,就要狠狠地要她,等她成了他的人,看她还能跑去哪里。 只是,在要她之前,耶律拓心中还有一根刺,那根刺就是冷唯说的那些话。 他如此看重她,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他的第一个女人,未来,他还会不会有别的女人他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个折磨人的小火儿,他要定了,身为王子的他,二十年的还留着处男之身,说出去,多少会让大漠的皇室贵胄笑话,但是事实如此,他一直在找,找一个能在第一刻将他眼睛点亮的女子。 他要她,却需要她的身体和她的容颜是一样的纯净,透明。 焱儿感受着身后耶律拓滚烫的身子,不动声色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远离一点他蓬勃的欲火。 “我今晚也没打算走。”焱儿淡淡一笑,说出来的话让耶律拓欣喜若狂。 “真的吗?”他沙哑着声音问道,先前对她的埋怨和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真的,不过你别想占我的便宜,我只是没有地方住才留下的,你若能答应不碰我一下,我就留下!”焱儿回头看着他,微眯着的瞳仁散发着浓浓的诱惑。 耶律拓喉头滚动,难耐的咽了口唾沫:“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 “……你说。”焱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你跟冷唯真的是你说的那种关系吗?”耶律拓开口,同时认真的观察着焱儿的反应。 “冷唯?他不是死了吗?”焱儿眼底飞闪一抹伤痛,旋即,无所谓的开口。 “你知道了?” “他死的那天整个皇宫都惊动了,我会不知道?”焱儿平静的开口,面沉如水。 “那么你知道他是被我手下的侍卫打下悬崖的吗?”耶律拓说着拿起焱儿的一缕青丝把玩着,深谙的眸子却紧紧地盯着她。 焱儿扬唇浅笑,手,却止不住的抖动起来,她怎么不知道?她就在现场,她亲眼看着冷唯黑衣染血,银丝飞扬着坠下万丈深渊,那是她一辈子的梦魇!一辈子的悔! “我知道啊,听说他要盗取你的麒麟臂,是不是?”焱儿开口,问 的漫不经心,可声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他自不量力,单枪匹马的闯来又有伤,还想在我的地盘嚣张,简直是死有余辜!”耶律拓冷冷开口,并没有注意到焱儿握紧的手掌,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是啊……他真的是自不量力。”冷唯,你好傻! “小火儿,难道你对他的死没有一点伤心吗?”耶律拓附在焱儿耳边低语着。 “有啊,他是我的恩人,我怎会不伤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懂!”焱儿冷漠的开口,嵌进肉里的指甲已经将掌心戳破,渗出丝丝鲜血。 “小火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耶律拓扳过焱儿的肩膀,眼中写满独占和认真。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焱儿回了他一句,脸上依旧是无所谓的表情。 “呵……如果我不相信你,当初你偷那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掐死你了!”耶律拓不满的敲着焱儿脑袋,为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而上火。 “你别用偷这个字眼好不好?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认识了我,你还需要报仇吗?你的仇家我会替你摆平的!”耶律拓大男子主义的宣称,伸手,将焱儿拥入怀中。 焱儿垂眸,使耶律拓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她的眼底有些发红,仇家?她的仇人不就是他吗? “小火儿,我困了,我们睡觉吧。”耶律拓并未觉察出焱儿的异样,他坏坏的捏了焱儿的面颊一下低声开口。 焱儿敛了心身,抬起头来,刚刚点下头,身子就被腾空抱起,继而,耶律拓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刚毅的五官徒然放松了下来,他在她的身后躺下,拥着她。 “小火儿,我真的不能碰你吗?”他还有些不死心,虽然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但他不是柳下惠,真的很难坐怀不乱。 “不能!”焱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翻了个身子,面对着他,将脑袋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到她的表情。 “耶律拓,你的麒麟臂究竟有什么厉害的,为什么冷唯要用?”焱儿闭着眼睛,好似梦呓的问道。 “我的麒麟臂是上天赐给的神物,在我五岁那一年,遇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天,我触了电,等我醒来后,手臂上就多了一个麒麟图案,每当我发怒的时候,麒麟就会发出耀眼的金光,传说我的麒麟臂是至阳至热之物,跟至阴至寒的身体能够互相融会贯通,族长告我,冷唯是 至阴至寒的身体,可能他想要得到我的麒麟臂,是为了弥补他身体的缺陷吧。”耶律拓也不想瞒着焱儿,索性告诉了她。 “那么……言裴墨说你武功精进是怎么回事?”焱儿眼眸微微睁开,一抹精光闪过。 “其实这都是族长的功劳!”耶律拓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见她似是要睡着了,于是放低了声音,道,“族长看出冷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于是将他带进事先设好埋伏的炼丹炉内,以给他调理元气为幌子,继而偷袭他,吸取了他身上至阴至寒的元气,后来冷唯逃了出去,到了我的房间,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听说了吧。” 耶律拓说完,皱眉,心下有些疑惑,“小火儿,你睡了吗?” “嗯……”回答他的是一声含糊不清的回答,焱儿身子动了动,寻了个熟悉的位置,看似睡着了。 耶律拓宠溺的摸着她的发丝,强硬的压下自己的欲火,她不答应,他总不能用强的吧!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唯独她不行! 感觉到耶律拓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有轻微的鼾声从头顶传来,焱儿睁开眼睛,眼眶,有些潮湿。 她没想到冷唯竟然遭受如此多的磨难,先是被人偷袭吸取了元气,继而,又被围攻,坠下那万丈悬崖,而他所作这一切,都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性要他去什么雪山寻找千年寒冰,他就不会身受重创,如果他受伤后,她能多给他一点关心和关注,他也不会独自一人在烟火满天的时候离去。 焱儿轻轻地吸吸鼻子,不让自己落泪,为了冷唯,她要坚强,要找到设计陷害他的人,那个该死的耶律洛天!她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她不会让冷唯白白送命的! ****** 次日清晨,耶律拓首先醒来,静静地满足的看着怀中娇媚的人儿,她还在睡着,樱唇轻启,美目如画,白皙的面颊渲染了几分粉色,透着晶莹媚惑。 “小火儿,我该拿你怎么办?”耶律拓喃喃低语着,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无奈和狼狈,因为太快,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焱儿闭着眼睛,听到耶律拓的话语时,蓦地一怔,旋即,不着痕迹的继续装睡。 “叩叩!”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王子,族长来了。”是纳罕的声音。 “知道了。”耶律拓沉声应着,无声的叹了口气。 在他身下,焱儿的身子微微一怔,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假寐,只 第五十三章 欲火交织,同床异梦 耶律拓抱着焱儿往浴池走去,却是走的极其缓慢,他怎会不明白焱儿话中的意思,她要给她,她的身体。 可是,她的心呢?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在自己这里吗?一如他给她的,是完整的爱。 梦寐以求的灵肉结合尽在眼前,他却有些犹豫了。 “火儿,你爱我吗?”轻柔的放下焱儿,氤氲的水汽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他在确认,虽然这种确认的方法有些愚蠢。 “你先告诉我,什么叫爱?”焱儿眼神闪烁几下,看着他。 她是真的不懂什么叫爱,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爱就是我想给你我的全部,同时,又想拥有你的全部。”耶律拓不假思索的开口。 “火儿,你应该明白,在大漠皇宫内,很多事情都很现实,权利、金钱、欲望,而我,自然能给你任何一项,但是,我最想给你的是我的心,我不太会说话,只是一直在用行动来表达我对你的心。” “火儿,你很聪明,也很强大,你应该早就看出我对你的心思了,否则,你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不会任意妄为的在我跟前说很多激怒我的话,更加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吃死了,现在还问我何为爱?应该是我问你,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存在? 但是,你不要告诉我,你心中的某个位置留给了我,我不要。我要你一颗心的全部,完完整整的都是对我的爱。” 耶律拓说完静静地看着焱儿,他在她面前已是毫无保留了,他在等待,等她敞开心扉,如他一般,毫无保留。 焱儿沉默着,粉拳紧握,指甲扎入肉中,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刺破,血流出,她却没有感觉。 突然,她懒散且无谓的笑开,面颊是被雾气蒸腾出的绯红,明媚的眸子灵动诱人,她不是那种勾魂摄魄的美人儿,却独有清雅绝伦的气质让男人不知不觉间沉醉。 醉了的心,哪能说醒就醒。 焱儿逼近耶律拓,莲足调皮的踩在他的脚上,踮起脚,瓷白的藕臂环绕上他的腰身,充满湿气的身子紧贴他的肌肤,鼻尖,似有似无的磨蹭着他长满青色胡须的下巴,红唇轻抿着,像是随时等待他的采摘。 “耶律拓,你想要我完整的心还不简单吗?先得到我的人,自然就会得到我的心,如果一会你的表现让我失望的话,我的心,很可能……唔!” 耶律拓飞 快的挑起他的下巴,霸道的唇含住了她的喋喋不休!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了,他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是应该扑进他的怀中感动的稀里哗啦吗? 为何,还有心思勾引他,挑逗他? 很好!他耶律拓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就如她所愿! 耶律拓抱着焱儿共同坠入那一池春水之中,至始至终,他的肌肤都紧贴着她的,就如同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么自然,融洽。 “小火儿,是要我主动,还是你自己给我?”耶律拓吻着焱儿玉颈,唇边扬起一抹诱惑的笑。 其实,他现在很紧张很紧张,他活了二十年还是处男之身,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下一个步骤是什么,那本三十六体位的书上说,什么前戏完了就该动手了,天!他的手指头究竟要往哪里插?万一不小心戳错了洞洞怎么办? 那该多么尴尬,他可不想被火儿笑话。 索性,不如让他的小火儿主动算了。耶律拓清了清嗓子,用沉醉的吻掩盖他此时无措的尴尬,可是,小火儿又懂那些男女之事吗?如果她懂的话,那么他才是要吐血呢。 “还是我主动吧。”耶律拓狠狠地摇摇头,自问自答着,大手不老实的往焱儿两腿间探去,他的手极其小心翼翼,在水下慢慢逼近那炙热的源泉。 焱儿轻咬着唇,眼眸闭上,感受着身体的战栗,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却注定不能跟耶律拓一起沉沦在其中。 现在,她该进行第一步了,想办法让耶律拓服下那粒药丸。 “嗯……”焱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底还有未来得及隐藏的精光。 “我想喝水。”她喃喃开口,只是那微张的红唇却愈发的引人犯罪,本想让耶律拓停顿一下的,谁知,却害他更加的欲罢不能。 水中涟漪繁波漾,天然的温泉池水因二人身体激情的碰撞,愈发的滚烫起来,灼烧着彼此的肌肤。 “火儿,我也渴,你喂我吧。”耶律拓开口,嗓音沙哑紧绷,有力的手臂将焱儿紧紧圈固怀中,水下,昂扬的欲火已经支起了一顶夸张的小帐篷,似是随时要冲破丝绸的亵裤。 入水后,二人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耶律拓低头看着,焱儿湿漉漉的亵衣将胸形完美的勾勒出来,两点凸起在半透明的衣服下,隐隐透出娇嫩的粉红,耶律拓忍不住低埋头颅含住了那嫩泽的粉色。 “啊!”焱儿低呼一声,浑身战栗,那里,从未被人用嘴巴碰触过,不管是冷唯,还是那个暴徒,都没有碰过那里,酥麻战栗的感觉传遍全身,焱儿突然怕了,很怕很怕……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敢继续下去了…… “火儿,我现在就给你。”只是,耶律拓已然不受控制了。 他低吼一声,开始撕扯焱儿单薄的亵衣亵裤,只是那动作却是笨拙和简单的。 “师兄~你在哪里啊?”突然响起的一道女声让耶律拓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微怔,旋即,暴怒的看向浴池门口。 “师兄,你们……她。”浴池门口,一个面容清爽,打扮有几分中性的女子站在那里,指着水中的焱儿,脸色大变。 “谁让你进来的?侍卫呢?都死了吗?”耶律拓不满的吼着,脸上是情欲未退的红晕和刚刚燃起的愤怒火焰。 “什么地方你也敢胡乱闯入,是不是?你不知道自己是女儿家吗?你懂不懂羞耻之心?”耶律拓俨然失控了,将一股没有宣泄出去的欲火悉数降落到门口的女子身上。 焱儿撇撇嘴,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将耶律拓这番举动归结为典型的欲求不满狂暴症。 “师兄,我……她、她是谁?就是你收留的那个女人吗?竟然跟你在浴池里做些淫荡不堪的事情,真是下贱!”名唤南乔的女子跺着脚指着焱儿,本就不够立体生动的五官瞬间移了位,那吃醋的样子甚是可笑。 “南乔,你!” “你说我下贱?那么你呢?明知道拓在此沐浴你还硬闯进来,我看你就是想进来勾引拓,看到我在这里不能达成你所愿,于是恼羞成怒迁怒于我而已。”焱儿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生动明媚。 那一句话,让耶律拓心情瞬间大好。 “火儿,别这么说,南乔是我的师妹。”耶律拓宠溺的拍拍焱儿脑袋,叹口气,欲火退却不少,总算能上去见人了。 “师兄,她骂我啊!你要替我做主啊!”南乔气愤的来到岸边,顺手抄起桌上的琉璃酒杯就朝焱儿砸来。 焱儿摇摇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低垂着眉眼,安然的窝在耶律拓怀中,自有人替她挡开这讨厌的酒杯。 耶律拓闪电出手,飞扫开距离焱儿面颊一公分距离的酒杯,那酒杯裹着冷冽的寒气碰的落在南乔脚下,算是给她一个警告。 对于这个师妹 ,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南乔站在那里,眸中飞闪一抹复杂的不明情愫。师兄对这个女人果真是动了情了,不许任何人伤她一分,更是竭尽所能的保护她,看来族长说的没错,要想从师兄身边除掉这个女人,确实要费些功夫。 不过,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退缩,她向来喜欢挑战,更是因为她深爱耶律拓。他是她的师兄,也是她认定的夫君。 她为师兄所做的一切,绝对不会比眼前这个女人少。 她知道师兄在宫中见惯了虚伪做作卖弄风情的女子,她就将自己伪装成豪爽干练心思简单的女孩,她知道师兄讨厌一般大漠女子的粗俗臃肿,她就拼命地保持轻盈的体态,每日打扮的清清爽爽,香气宜人。 一切,都是为了师兄,她将自己的缜密心思、毒辣手段掩藏起来,只为有朝一日,师兄眼里只有她。 可没想到,她跟其他师兄去幽冥山闭关修炼了三个月,师兄竟然沉迷上了别的女人。 如今,她回来了,决不允许这个女人继续留在师兄身边。即使师傅不找她,她也会主动出击,抢回属于她的一切。 “南乔,一切都是你先挑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去,到前厅等我。”耶律拓挥挥手,难得的没有处罚南乔,她是他的小师妹,也是从小到大陪他度过幽冥山练功困难日子的生死之交。 五岁那年,他跟二十个同样大小的孩子被父亲送入幽冥山闭关学艺,南乔是这其中唯一的女孩子,但是她很要强,凡事都不输给男孩子,性情爽朗直白,师兄弟们都很喜欢她,这也是耶律拓赞赏她的地方。 后来,这些男孩子成人之后就都成了他的忠诚仆人,不过,他深知,他们除了是忠于他的奴才之外,也是关键时刻肯为他献出生命的死士。不得不说,在运筹帷幄未雨绸缪上面,他的父亲为他做足了一切。 突然想到了父亲,这让耶律拓对南乔的突然出现有了一丝戒心,想必,是父亲派南乔来劝说他的吧。 ****** 水池边,焱儿看着南乔刚刚离去的背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总觉得那个女子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直白冲动的性情之下,该是藏着一颗复杂的心吧。 “火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耶律拓替焱儿披上披风,动作轻柔,眼神温润。 “我想在皇宫里面走走。”焱儿提议。 “不行 !!”耶律拓断然拒绝,失去她的痛,他没有精力再承受一遍。 “那好,我听你的。”难得,焱儿没有反抗他的时候,耶律拓心中一甜,在她额头飞快落下一吻,转而,带着笑意离了这里。 焱儿无聊的趴在琉璃台上,见四下无人,便取下小腿绑着的那把琉璃短刀,刀是纯琉璃打造,闪着琉璃独有的柔和光泽,小小的一把,还不到她掌心的一半,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把刀能够生生的砍下人的手臂。 眼神闪烁几下,从刀身上移开,竟有一丝迷茫。 ****** 前厅,耶律拓对面,南乔眨着一双大眼睛,看似无害的瞪着他。 “这么看我作何?我们五岁就认识了,你还没看够我吗?”耶律拓笑了笑,先前的不快消散了不少,对于南乔,他是当妹妹一般看待的,并不像父亲那样,把他们当做木偶死士。 南乔继续眨眨眼睛,脸上是那种单纯的笑容,“师兄,你喜欢那个女人吗?喜欢到什么程度啊?”南乔凑近耶律拓,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她了解耶律拓,知道他最讨厌女人拐弯抹角玩弄心术。 “这个……轮不到你来打听。是族长派你来的吗?”耶律拓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啊,所以我务必要打探到一点点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否则回去交不了差啊!是不是啊,师兄。”南乔说着拉起了耶律拓的手臂,来回摆动着,惹得耶律拓哭笑不得。 “你倒是诚实。”耶律拓无奈的摇摇头,这倒让他骑虎难下了。南乔主动承认了,他还能说什么。对于这个小师妹,他除了疼爱,却也有些看不懂,按理说,作为死士的,应该处处小心方能生存下去,可是她,简单的有些过了,他有时会想,南乔是否真的是他表面看到的这样。 “师兄,你想什么呢?才离开那个美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舍不得了?”南乔打趣耶律拓,眸底却闪过一抹哀怨。 “是啊,我是想我的小火儿了,总不能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吧。”耶律拓摸摸鼻子,这会功夫他确实开始想他的小火儿了,眼前还闪过她的各种深情,或喜获怒,或是那种让他抓狂的无所谓,总之,他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她了。 真应了那句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总之,就是怎么呵护都不够。 “师兄,那你总得告诉我点关于那个女人的一些事情吧,好歹让我回去交差啊,要不我该受罚了。 ”南乔收敛了眸底一抹阴鸷的寒光,恢复到一贯的单纯直爽。 “那可不行!火儿的事情我可不能告诉别人,她是我私人的,不能跟别人分享。”耶律拓摇着头,却也不想为难南乔,“小师妹,你回去就告诉族长,我十天后迎娶火儿,不管我跟火儿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亦不会让火儿做出任何有损神鹰部落的事情。”耶律拓说完,却见南乔眸光之中满是震惊和幽怨。 “小师妹,你怎么了?”耶律拓不解的看着南乔,他这个消息有这么可怕吗? “师兄,你要娶她?你不是才迎娶了十三公主吗?”南乔艰难的开口,她没料到,师兄跟那个女人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让他们成亲了,她要拆散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师兄,族长是不会答应的。”南乔搬出了耶律洛天。 “我知道,但是我意已决,我想族长日后会明白的。”耶律拓垂眸,脸上也是有着担忧的神情,父亲的脾气他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师兄,我听说她来历不明,你说她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呢?或者根本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南乔道出了心中疑惑,想藉此扰乱耶律拓的心。 “我完全的信赖她。这点就够了。”耶律拓一句话已经让南乔无法说别的了,那句完全的信赖,她多想是用在她的身上。 南乔心底苦笑,面上却还要装作天真的表情,在耶律拓面前装了这么久,今天是最累的一次。 “师兄,明天是我们师兄弟一起聚会的日子,上次你就没来,明天你带着她一起来吧,让其他师兄弟认识认识她。”南乔的提议让耶律拓犹豫了一下,继而点点头。 是该让火儿熟悉一下他的生活圈了。 “那好,明天晚上我带着她去,你让膳房准备一些大梁的饭菜,我怕火儿吃不惯大漠的东西。” “啊……嗯。”南乔微怔,点点头,眼底却覆满哀怨,师兄从未对女人如此费心过,身为神鹰部落唯一的王子,他自是不需要如此讨好和关心别人的。 “师兄,那你现在陪我练会剑吧,你都好久没陪我练剑了。”南乔恢复一贯的甜美单纯,挽着耶律拓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小师妹,你去找别的师兄陪你吧,我要去陪火儿,她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我不放心她。”耶律拓松开南乔的手臂,表情平静。 “知道了,师兄。”南乔愣了愣,不干的点点头,师兄以前从不会 拒绝她的这个要求的,都是那个女人,竟然让师兄改变这么大。 眼见南乔转身要离去,耶律拓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了她,“对了,小师妹,你是女孩子家的,以后要注意一下,师兄的房间和浴池都不要乱闯了,以后会不方便的。”耶律拓说这话的时候,南乔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原以为耶律拓叫住她是改变主意了,谁知,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南乔看似乖顺的点点头,心中对焱儿的恨已经到达顶峰,心中暗暗地发誓,定要焱儿再明日出丑乃至丧命更好。 ****** 焱儿这边在浴池呆了一段时间不见耶律拓出来,独自跑到花园去散步,花园离耶律拓和南乔谈话的房间不远,不一会就见南乔走了出来,背对着耶律拓的她,脸上闪现的狠毒神情让焱儿一怔。 她的这副模样真是跟在浴池之中判若两人了。 懒得去想,焱儿坐在亭子里,见南乔离去了,也没有进屋的打算,最近是跟耶律拓走的太近了,近到对他的肌肤之亲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这是好还是坏,她也说不清了。 倏忽,一抹墨色的身影到了身后,霸道的环住了她。 焱儿一愣,几乎差点脱口而出的喊道:冷唯。 是啊……冷唯也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也是这般温柔的感觉。只是,她明白,现在抱着她的是耶律拓。 “火儿,以后都要叫我拓,知道吗?”耶律拓在焱儿耳边低语,鼻尖磨蹭着她的面颊,满满的宠溺几乎要将焱儿窒息。 “知道了。”焱儿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那里绑着一把琉璃短刀,是用来结束他们之间关系的凶器。 只是今天想要下手已经不可能了,也许成败就在明天了。 焱儿陷入沉思之中,就这么被耶律拓抱着,在院子里面吹着大漠的冷冽寒风,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抱起了她,在她耳边低语着:“火儿,我为你做了很多很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一瞬间,焱儿觉得似是有根刺深深地扎入心脏,她将脸埋入耶律拓胸前,不让他看到她此时脸上复杂的神情。 ****** 次日一大早,耶律拓就被侍卫叫走,说是耶律洛天找他,焱儿躺在那里假寐,耳朵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一直到中午,耶律 拓都没回来,焱儿在院子里坐着,再次吹着冷风发呆。 倏忽,身后闪过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焱儿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须眉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精明脸庞。 “焱儿姑娘,你的时间不多了,冷唯昨晚吐血了,想是坚持不过三天了。”须眉老人也不废话,直切主题。 焱儿心中一紧,顿觉四周寒意阵阵。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会动手。”焱儿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好,今夜三更我会在孤城等你,你得到了麒麟臂之后立刻交给我,千万要注意,按照我说的那三个步骤去做,缺一不可!”须眉老人叮嘱着焱儿,生怕她错漏了什么,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耶律拓势必会加强防备,再想下手就不可能了。 焱儿听了须眉的话,点点头,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眼前具是耶律拓缺了一条手臂鲜血淋淋站在她面前的场景。 没来由的,她觉得事情不会顺利的进行。 “对了,姑娘,我听说大梁的皇帝要来了,已经动身了。”须眉说着,饶有深意的看了焱儿一眼。 “言裴轩来了?那他有没有带着什么特别的东西?”焱儿眸子发光,急切的看着须眉。 “他,”须眉正欲说什么,突然看见一对侍卫走了过来,“我要先走了,今晚三更见面后我再告诉你。”须眉话音未落,已经提气跃上了房顶。 焱儿的心,忽的揪了起来。 言裴轩要来?难道他找到了蛋腚?可为何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真是什么时候都赶到一块了。 想来,她这几天都没有去属于十三公主的寝宫,自然也就收不到言裴轩的探子送来的消息了,想是言裴轩这段时间失了她的消息,才会急火火的赶来。 呵……她的九哥哥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吗?他太迫切想要得到郑德跟神鹰勾结的罪证了吧。 焱儿嘲讽的笑着,抬手轻抚额前的乱发,突觉心似明镜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入夜,焱儿换了一身清爽的装扮,柔顺的青丝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别了一根翠绿的簪子,簪子下面是小小的樱桃模样的坠子,虽是红色搭配翠绿,但是在她身上竟看不出一点恶俗,反倒是平添几分俏皮灵动。 身上则是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层叠纱裙,腰间坠了一条同色系的珍珠链子,珍珠上面撒了少许的磷粉,发出盈 盈翠翠的光泽,链子的流苏上是一颗小小的夜明珠,随着身子的摆动就好像一颗萤火虫般翩翩飞舞。 耶律拓看着走出屋子的焱儿,眸中满是惊艳和赞赏。 他挺拔的身躯立在树下,滚着金边的修身紫色上杉尽显胸前健硕结实的肌肉,刚毅冷峻的五官在柔柔月色下平添了几分魅力,他伸手,招呼焱儿到了跟前,自然的揽过她,眉眼松松的笑开,满是浓情蜜意。 他喜欢的女子就要是这般,灵动逼人,清雅脱俗,并非名贵的首饰和华丽的衣着堆积出来的玩偶女人,他要的,就是火儿现在这般。 一旁伺候着的宫女见此情景满脸的羡慕或嫉妒,她们那高高在上冷酷俊朗的王子,竟然对这个女人露出如此笑意,实属意外。小宫女们站在那里,纷纷幻想着自己就是王子怀中的女主角。 焱儿被耶律拓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垂眸,看向别处。 “呵呵,小火儿,你也会害羞?”耶律拓抬手捏着焱儿下巴,将她的脑袋又扭转了过来。 “现在走吗?”焱儿别开脑袋,声音却有一丝冰冷。 耶律拓身子一顿,迟疑着看了下焱儿,今晚的她,有些奇怪。 “火儿,你有心事?还是有什么瞒着我的?”耶律拓在焱儿耳边低声说道。 “……没有。”焱儿摇摇头,看似无意的摸了下袖子内的琉璃刀,指尖微微一抖。 今夜,真的要做个了断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竟还会犹豫?冷唯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轮到她为冷唯付出时,她竟然可笑的犹豫了。 不!她一定不能动摇,一定不能! 她现在的心软不是对耶律拓的感动,不是!绝不是!! ****** 皇宫北门三里外的一个小院子内,耶律拓带着焱儿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听说他的身边有了女人,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进宫一看究竟了,他们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会让不近女色的耶律拓动心。 普一见到焱儿,他们个个眸子大大,满是好奇。 继而,便互相推搡着派出了一个代表走到焱儿跟前跟她打招呼,不过在他们的代表还没靠近焱儿时,就被耶律拓的大爪子挥开了。 “别吓到我的火儿。”耶律拓占有欲极强的挡在焱儿身前,其实,他是不想焱儿被这么多如狼的眼神紧盯着,这让他很不爽。 第五十四章 耶律拓断臂 冷唯重生 “南乔,你干的好事!!”耶律拓将手谕甩在南乔脸上,一脸的震怒。 看来他确实没有多想,他的这个小师妹真的不简单。 南乔眼皮抖了抖,捡起地上的手谕,扫了一眼,心中却早已有数,她抬头佯装吃惊的看着耶律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族长为何要你同时迎娶我和火儿姐姐?” “你是族长派来的,你会不知道他有什么心思吗?他不同意我娶火儿,所以就想到了让我同时娶你们两个人,你自然是带了他的任务,想要在成亲后陷害火儿的,你以为我会看不透这些宫廷争斗的幼稚戏码?”耶律拓扯起南乔的手腕,嘲讽的看着她,满脸的恼怒看的南乔心生哀怨。 “师兄,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就不知情啊!师兄,你认识南乔这么久了,南乔是那种心思狠毒的女人吗?”南乔泪水连连的看着耶律拓,委屈的扯着他的衣袖。 “师兄,南乔是喜欢师兄,可南乔从没想过要嫁给师兄啊,南乔只想安静的陪在师兄身边一辈子。”南乔知道此刻也无需隐瞒自己对耶律拓的爱,早点说出让耶律拓有个心理准备,日后也更容易接受她。 南乔的话让耶律拓多少有些震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除了火儿,其他女人都不可能存在他的生命之中。 “南乔!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的,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族长的手谕究竟是何人暗中捣鬼,我自然会查清楚,你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准出现在火儿面前,我不会让她知道这个消息的,亦不会取你!”耶律拓无情的声音好似尖刀生生扎进南乔的心脏。 “师兄,南乔知道,只要师兄开口,南乔就会照办。”南乔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滴,委屈的点着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嗜杀的寒光。 她没料到,耶律拓远比她认知的还要难对付。 “南乔,师兄一直信任你疼爱你,但你不要利用师兄对你的特殊而试探我,师兄眼里揉不得沙子,更看不得任何背叛和试探,你若想继续做我的师妹,就必须还是原先那个南乔。师兄不希望看到你的任何改变。”耶律拓平静的说着,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已经写满了疏离和不信任。 南乔点头,泪眼婆娑。 “师兄,你可以不喜欢南乔,但不能如此诋毁南乔,南乔对师兄从无二心,苍天可鉴!”南乔说着,捂着脸,哭着往外跑去。背转过身的她,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羞愧和哀怨。 她小看耶律拓了,是不是?本 以为她以往的表面现象会让他相信此事与她无关,却是现在这般自取其辱。 终究到底,还是师兄太在意那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她,师兄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的。 耶律拓看着南乔哭着跑开的背影,方才发觉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也许真的与南乔无关呢。 算了,早点把话跟那个丫头说清楚了,也不会让她继续存着念想,毕竟,他的心里是真的容不下其他女人。 耶律拓敛了心身,脚步匆匆的往回走,父亲这边已经是花招百出了,而他,自然也不能闲着,是时候去做点什么了。 ****** 这边焱儿出了院子没多久,便被那些花一样的师兄弟追上,他们有些腼腆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焱儿被他们的纯朴所感染,虽然明白他们作为杀手,每个人的手上或许都沾满了鲜血,但是此刻的他们,是百分百的真性情。 “你们带我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焱儿率先开口,明眸欢快的闪着。 “啊?”芍药师兄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焱儿。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请不起我喝酒吗?”焱儿两手一摊,好笑的看着他们。 十五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道:“我们怕王子不同意!” “不告诉他不就行了。”焱儿摆摆手,示意他们跟上自己。 十五只花一样的男人互看了一眼,鬼鬼的交流了一下眼神,继而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焱儿腚后面,竟好像是焱儿请他们吃饭一样。 他们也很久没放松了,成天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谁也有接近崩溃的时候,喝上几杯酒,发泄一下是个很好的办法。更何况美色当前,傻子才不愿意。 至于王子那边,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十五只带焱儿到了他们经常聚会的一家酒楼,将整个二楼包了下来,焱儿坐在他们中间,异常放松,坐下来之后方才有机会细细的观察他们。 十五只具是清一色的年轻面容,刀刻般的五官,深谙的瞳仁,警觉的神情,他们身上有大漠男子的豪放冷峻,也有作为优秀杀手的敏锐机警。 “我先干为敬了!”焱儿也不罗嗦,拿起一杯酒来咕咚灌进了嘴里。辛辣的味道入喉,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酸楚,焱儿眼前有些朦胧,继而又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猜拳,谁输了谁就受罚。”焱儿三杯酒下肚,提了一个坏心眼的建议。 十五只听了,具是不明白,却又十分好奇。乖乖的凑到焱儿跟前听她宣布猜拳和惩罚规则。 果真,一向死板沉稳的十五只,对焱儿的这个游戏灰常感兴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焱儿坏笑着,让每个人倒上了酒,第一轮开始了。 很不幸的,牡丹输了,他不同意说真心话,杀手的秘密高于一切,所以,只有大冒险了,焱儿已是有了三分醉意,指着先前放屁的那个小受模样的梅花,让牡丹去亲他。 牡丹的脸上登时就垮了下来,可是其他人也是有了几分醉意,不但不帮他,还加入了起哄的队伍,登时,牡丹骑虎难下,梅花苦大仇深。 终究还是亲了,梅花捂着脸就要从二楼的窗上跳下去,牡丹涨红着脸更是要先杀了梅花再自残,一时间,酒楼内好不热闹。 连续进行了十几轮,焱儿保持着不败的金身。 其他人都相继做了此生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对着大街上的姑娘高喊我爱你,第一次对着对面妓院的老鸨说着我倾慕你良久的话,第一次,听说了一个叫做3p的词语并且简单的表演了一下。 焱儿开心的拍着桌子,酒是一杯酒一杯的喝。她开怀大笑,只是,那笑中却含着泪意,她在放纵自己,放纵自己在大漠的最后一个晚上。 过了今晚,尘归尘,土归土。 她不再是言焱儿,也不是是某个人心尖儿上的小火儿。 她不再是那个对盗墓满腔热血,对富二代仇恨厌恶的皇焱儿,她变了,变得她自己都看不懂了。 她要伤害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她要用手中的短刀结束他的辉煌和骄傲,同时,亲手断送他满满的爱意。 为了救一个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她选择伤害耶律拓。 耶律拓的心,她懂,可是懂又能代表什么?往往看不懂的才是世人追逐的。 冷唯的深情,耶律拓的专情,一幕幕往事倒回,焱儿的泪止不住的落在手背上。她倔强的用手背擦去眼泪,不让任何人看到。 小手无力的垂在桌子上,她觉得眼前愈发的模糊,冷唯曾经那满头如瀑的青丝在眼前闪过,心底划过铮铮的血痕。 她是在意冷唯的,可是心中,真的有属于耶律拓的位置,她不想骗自己,她的心中,真的有他的位置,虽然很小,但她不能自欺欺人, 那位置确实存在着。 焱儿觉得自己是沉沦了,或者说是堕落了,她不懂,一颗心怎么能分给好几个人? “火儿姑娘,你、你输了。”梅花大着舌头指着焱儿。 焱儿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发会呆的功夫她怎么就输了? 待看清楚了,焱儿不觉在心中臭骂自己。没事儿把爪子放在桌子上干嘛,刚刚不知谁喊了开始,剪子包袱锤子之后,焱儿的小白手放在桌子上,醒目的包袱被一群黑乎乎的剪刀手包围。 的确,她是输了。 “说、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桂花跳上了桌子兴奋的看着焱儿。 “大冒险。”她也没有选择真心话,看来,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不想被人知道。 她的秘密太沉重了,沉重到她竟有些害怕。 “那你就亲、亲、亲一下桃花!”桂花完全是醉了,忘记了焱儿使耶律拓的人,指着喝的烂醉一脸花痴的桃花开心的说道。 “好。”焱儿并没有拒绝,爽快的起身,晃悠着小身板来到了桃花身边。 跟十五只想比,她算是清醒的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其余的十四只开始起哄,桃花则是拿着一个空了的盘子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媳妇模样,两腮的两团红晕分外惹人怜爱。 焱儿走过去,俯身,藕臂撑着两边的椅子,巧笑嫣然的看着桃花,眸中竟有一分俏皮可爱的轻佻,看的桃花的脸更加的红了。 须臾,她微微闭上颤抖的睫毛,唇,慢慢凑近。 这个吻,是堕落的开始,是沉沦的高潮。 吻过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吻下去的感觉,清爽之中有丝丝冰凉的味道,没有一点酒精的难闻气味,很清甜的感觉,焱儿听到四周响起倒吸气的声音,茫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耶律拓放大数倍的俊彦,唇下,是他从不给别人品尝的性感双唇。 桃花呢? “你!”焱儿大惊,红唇离开他,捂住了嘴巴,旋即,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心一横更紧的贴合了他的双唇。 她微眯着美瞳生涩的伸出丁香小舌,滑溜溜的探入耶律拓口中。 唇舌纠缠,翻江倒海,在四周不停的吞咽唾沫的声音中,两个人,似乎吻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 可怜的是,桃花被压在耶律拓的身下 ,苦不堪言,直翻着白眼,一个劲的往上漾着酒嗝。 没人知道耶律拓是什么时候来的,总之,他出现的很不是时候,等着看美女献吻的十四只脸上明显是意犹未尽的神情。 “无关人等!滚!”耶律拓在吻的间隙抽了个空,厉喝一声,顷刻间,十五只呈鸟兽状散去,跑的最慢的是桃花,他真的很想解释,他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啊!!!!!!真的还没来得及做啊!! 偌大的房间,安静的只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疯够了没有?!”耶律拓离开焱儿的唇,虽有不舍,但现在愤怒占了心中第一位。 “呵呵……难道我亲了别人吗?不还是你?又没让别人占了便宜。”焱儿媚然一笑,微醺的神情不同于以往的纯净清雅,平添几分浓浓的女人味和妩媚气质。 耶律拓看着,更加的火冒三丈,冥冥中,他对火儿的心愈发的霸道,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她如此诱人的一面。 “你、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耶律拓掐着焱儿面颊,猛地晃了几下她的脑袋,见她醉眼朦胧的模样他就来气,如果真是喝醉了,被人占了便宜,可怎么办?要知道,他都还没动手呢? 焱儿嫣然一笑,手指晃了几晃才指到耶律拓的鼻子上,她懒懒的开口,“笨蛋!傻瓜!我就是要挑战你的底线,你不知道吗?今晚,我就会彻底的挑破你的底线!”焱儿继续笑着,只是那笑容却难掩丝丝苦涩。 “火儿,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你究竟想说什么?”耶律拓扳过焱儿的脸,定定的看着她。 他觉得今晚的火儿有些不对劲,他认识的火儿,虽然有时候古灵精怪了一些,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任性和不分轻重。 今晚的她,如此迷人,却也如此的捉摸不定,他的心,开始有几分担忧。自从认识她以后,他做了很多疯狂的举动,他跟父亲吵架,他允许她睡在他的床上,更允许她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甚至,他到现在都没有碰她一下! 一切一切,都快把他逼疯了,他背后的压力很大,他要面临很多的困难,可是她,总是这般无忧无虑乃至……胡闹。 其实,他也不想她面对那么多的纷繁复杂,只是,他不能容忍她轻易地跟别的男人打成一片,更是密切到了要亲吻的地位。 天!他都要疯了!她是故意要逼他强行要了她吗? 焱儿看着神情痛苦却无奈的耶律拓, 心底某处再次泛出酸涩,她能说什么?或者,解释?可笑,她的解释会真的逼疯他的。 焱儿笑着,却笑中有泪,她低着头,掩藏自己眼角的泪痕,继而扬起面容,慵懒且无所谓的看着耶律拓。 “我喝醉了,你看不出来吗?问一个酒醉的人想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谁允许你喝醉的?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喝酒的?!又是谁允许你对别的男人笑的?!”耶律拓恼怒的声音响彻云霄,他额头的青筋迸射,深谙的眼底擦出凌厉的火花。 焱儿被他的样子有些吓到,酒,顿时醒了大半。 这个男人啊,呵……好傻。或者说,是她自己,太残忍了。 “耶律拓,我累了,我们回去洗鸳鸯浴吧。”焱儿搭上他的肩膀,酒醉的身子歪歪斜斜的一跳,耶律拓就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洗什么鸳鸯浴?!本王子今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霸王硬上弓!!”耶律拓盯着焱儿恶狠狠地开口,眸中的恨岂是一时三刻能化解的。 他对她,是完全的付出和信任,有了她,他的人生就不再考虑别的女人,可是她呢?竟拿自己这么的不当回事?! 想到这里,耶律拓恨不得脚下生风,能最快的回到他的房间,狠狠地……狠狠地要她。 焱儿感受着耳边拂过的冷风,微眯着美瞳看着脸色铁青的那个男人,抬手,些微颤抖的指尖想要碰触他的下巴,却离那里一公分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有些肌肤之亲,她给不起,也要不起。 耶律拓房内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此刻正暧昧的朝他们招着手。 焱儿身子被压在那大床之上,耶律拓健硕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手心布满厚茧的大手在她身上疯狂的游移着。 焱儿感受着身子战栗,算算时间,从那间酒楼被耶律拓抱回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前,她用手捂住嘴巴的时候,已经将药丸放入了口中,那药丸入口即溶,无色无味,她的舌头将那融化的药送入了耶律拓的口中,无声无息中,完成了她的第一步。 下面,要他脱光衣服,这个,不难。 “火儿,我要你……”耶律拓充满情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沙哑低沉,在静谧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暧昧旖旎。 “嗯。”焱儿应着,慢慢回转身子,在他的身下想要活动一下真的很难,这个男人,身材好 的有些过分了。 柔滑的小手轻柔的拨弄着他衣服的盘扣,一个一个慢慢的揭开,在耶律拓眼里,她很有耐心,却不知,焱儿是在做最后的告别。她的眸光有些湿了,手,微微一抖,触碰到了他古铜色的健硕胸膛。 “哦。”耶律拓难耐的低吼一声,猛然抓住了焱儿的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火儿,我自己来。”他低哑着嗓子开口,撑起身子,快速除掉自己的衣衫,半透明的丝质亵裤下昂扬的欲火难耐的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着焱儿小腹,那火一般的激情,燃的她皮肤有丝丝灼热的痛,她看着他,对他扬起最后一丝笑意。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第二步了,接下来,是了断的时候了。 焱儿的心,提的高高的,看着身上等待她做好准备的男人,她突然很难过,其实,他在有些方面很单纯,他要的也很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而她,注定要将他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生生的打碎。 焱儿不由自主的抚摸他俊朗的面容,许久,见他忍得很是辛苦,焱儿的心,悄悄地碎了,她问他:“你真的想要我吗?” “嗯。”耶律拓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女人吗?”她在引诱他一步步的走入她的陷阱,她要激怒他。 当他因为愤怒而点亮麒麟臂的时候,就是她动手的时候。 “你是我的火儿,马上就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耶律拓自信的开口,在他心中,火儿是完美的,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耶律拓,我要让你失望了。”焱儿狠心的开口,眸光蓦然变得冰冷,她能救的,只是冷唯一个。 伤害在所难免。 “你、你说什么呢?我的小宝贝……”耶律拓不理会焱儿的样子,俯身,含住了她脖颈,在那上面一点一点落下温润粉嫩的吻痕,他极其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娇嫩细腻的她。 他的吻湿滑甜蜜,他要火儿感受到他的浓情蜜意,将她最美的处子之身交给他。 “耶律拓,我、不、是、处、女!”焱儿猛地推开他,瞳仁飞快的闪过一抹愧疚和心痛,只可惜,太快了,等耶律拓抬眼看的时候,只看到焱儿眼中有嘲讽和冷漠。 “你说什么?”耶律拓看着焱儿,她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么……不!他不敢去想。 心,停跳了一拍。 “耶律拓,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的自欺欺人,我说我不是处、子、之、身。”最后四个字,焱儿一字一顿的开口,意料中的从耶律拓脸上看到了震惊。 “火儿,即使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耶律拓起身,同时将焱儿的身子也一并带起。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欲火转为怒火,肆虐全身。 “我犯不着在你面前糟蹋自己,我说了什么只需要对我自己负责任,我没你想的那样,是什么贞洁烈女,我早已不是处子,在认识你以前就不是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我不介意!”焱儿说着动手扯下自己的外衣,单薄的亵衣下,凹凸有致的身子呼之欲出,只是,耶律拓的感觉已经变了。 “火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耶律拓大手插入焱儿发间,将她的脑袋拉到跟前,黑瞳好似染了五彩的流光,覆满各种情愫。 他不要听到肯定的答案,他的火儿,肯定是跟她纯净清雅的面容一般的纯洁,不掺任何的瑕疵。 焱儿看着他,无语,柔嫩的手却已是摸到了小腿那里,握紧了那把短刀,她笑的肆意,嘲弄。 “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曾经跟过别的男人的话,你大可要我,我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焱儿的话,瞬间刺穿耶律拓的心,将他最后的防御彻底的打垮。 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眸中竟还有丝丝爱恋,只是,那爱,很快就被升腾的愤怒和背叛的伤痛所代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我的面前跟我说这些话?!你究竟什么目的?!火儿!你说!!”耶律拓一把将焱儿小小的身体提了起来,拳头高高的举起,继而,一阵冷风袭过,焱儿身侧的床架轰然断裂,耶律拓的大手插入断裂的木头之中,血肉模糊。 焱儿看着他,心底,划过丝丝血痕,继而,她残忍的笑着,依旧是那副懒散且无所谓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你这个笨蛋不知道而已!” 她的残忍无情深深地打击了耶律拓残存的一丝希望,如果可以,他宁愿时间静止在她开口前的一刻。 他提着她的衣襟,将她的身子靠近她,是他熟悉的味道,可是,眼前的人,她的眼神让他害怕和陌生。 “为什 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说?!”耶律拓愤怒的摇着焱儿的身子,黑瞳溢出火来。 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麒麟图案也在瞬间点亮,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光,顷刻间点亮了屋子,照着焱儿苍白的面容,平添了丝丝诀别的伤痛。 焱儿的手抖的厉害,已经无法握紧那把琉璃刀。成功近在眼前,冷唯的性命也在此攸关之时,她闭着眼睛,眼角似是有泪滑过。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迎上耶律拓的眼神时,手中的琉璃刀已经逼近他的手臂。 手起刀落,滴血琉璃刀果真是好东西,不费丝毫力气,耶律拓的手臂就那么生生的被砍了下来,因为提前服食了那粒药丸的关系,耶律拓竟没有一丝的反抗。 瞬间,屋子里静的可怕,两个人面对着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须臾,耶律拓低头,在地上看到了那条闪着金光的麒麟臂。而他的右侧,则空空如也。 “啊!!!!!!”耶律拓仰天怒吼,只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没有血,何来的痛,又或者,那痛都流进心底了。 “火儿!!你!” 火儿,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相信! “你是为了麒麟臂才接近我的吗?你背叛我?!是吗?”耶律拓抓着焱儿的肩膀,此刻,他只能是用一只手抓着她了,失重的身子险些摔倒。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焱儿伸手扶住了他。 “滚开!不要靠近我!!你竟然背叛我!!我对你这么好!!这么宠溺,信赖你!你竟然背叛我!!”耶律拓摇着头,束起的青丝散乱开来,妖冶的披在身后,缠绕上焱儿扶着他的手臂。 那青丝,丝丝拂过她的肌肤,却带来一股灼心的痛。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耶律拓疯狂的喊着,黑瞳染了嗜血的鲜红。 “耶律拓,没有为什么,是你太笨了,你连我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你竟然敢说爱我!不要为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焱儿残酷的说着,身子慢慢后退,手心的滴血琉璃短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耶律拓捂着空了的右臂,仰天长啸! “啊!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我得罪了自己最敬重的人,我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我给了你全部的宠爱和信任,可是你、” “你给的,我都不稀罕 第五十五章 原来我什么也不是。(催泪) 冷唯逼近耶律拓,黑瞳染了丝丝妒火。看到耶律拓咬住焱儿的那里,他几乎要疯了,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冷唯压抑着怒火不让自己动手,他,不想在焱儿面前杀人。 “放开她。”冷喝一声,他蹲下身子,大手探入水中挽住了焱儿的身子。 耶律拓见此冷笑着,看似闲适的倚在一旁,明亮的眸子蓦然迸射出妖艳的冷光。 “你想跟他走吗?”他的声音极轻,却有万般情绪在里面。 焱儿微怔,转而逃避的看向冷唯,耶律拓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焱儿静静看着冷唯,眸光莹润。 “我来吧麒麟臂还给他,虽然这手臂现在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只要用新鲜的血液就可以接上,不至于让他变成残废。”冷唯揽在焱儿身上的手蓦地用力,想要拉她出来。 “放下麒麟臂,你走吧。”焱儿眼睑动了动,继而垂眸,让冷唯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焱儿。”冷唯低唤,转而飞快的扫了一眼耶律拓。 “呵呵。。我的小火儿,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啊!”耶律拓不无嘲讽的开口,眼底却隐着丝丝痛苦。 “你对焱儿做了什么?你威胁她了?”冷唯听了耶律拓的话,登时一拳挥在耶律拓的脸上,耶律拓身子一歪,失去重心后重重的撞在另一边的池壁上,激起水花阵阵,顷刻间,门外涌进来数十名侍卫将水池团团围住。 “你们都出去。”耶律拓冷眼看着侍卫,抬手抹了下嘴边的血迹。 侍卫们见状面面相觑,但在看到耶律拓冷寒若冰的眼神时,立刻退了出去,任谁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王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侍卫们乖乖的退了出去,焱儿轻轻拿开冷唯的手,水下,冷唯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没了温度一般,眼睁睁的看着焱儿籍着水朝耶律拓走去。 “焱儿,我把麒麟臂带来了,他不会变成残废的,你跟我走!你不欠他的!” “冷唯,你还有脸来带她走?你靠女人救了你的性命,夺了我的麒麟臂,现在,麒麟臂没了元神,我要那条没有生命的手臂作何?”耶律拓嘲讽的看着冷唯,伸手,将焱儿扯入怀中。 他染了仇恨和厌恶的面庞慢慢的逼近她,鼻尖对着鼻尖,眼眸对着眼眸,不留一丝空隙。 他紧紧盯着焱儿,一字一顿的开口, “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但是如果你今天选择留下来了,那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身边了,你懂吗?我的小火儿。。。” 耶律拓说着勾起了焱儿下巴,脸上的笑轻蔑嘲讽,红唇勾勒出邪恶的弧度,肆意挥霍他的恨意。 “我不会走的,你知道的。”焱儿眼睛明亮的眨着,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觉得面前的他很陌生。 是她的伤害让他抛却曾经的狂傲冷峻,戴了一副魔鬼的面具重新生活。 “焱儿!”冷唯再次开口,眸中散出焦虑和嫉妒。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那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焱儿,别逼我强行带你走!”冷唯双手握拳,随时准备用强的。 “你不会那么做的,冷唯,你凡事都只为我着想,从不忍心难为我,伤害我,更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情,你只会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默默地为我做所有的事情,我认识的冷唯,是为我付出最多的人,也是最让我感动的人,所以,你走吧。”炎儿背对着他开口,声音平静安然。 冷唯身子一震,心中莫名有一丝酸涩的感动。 明明想要带她走的,却不忍那么去做。 他的焱儿,真的很高明。那么一顶高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呵。。他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纵有万般不舍,此刻的他,也只有默默地离开。 “你跟他叙完旧没有,完了的话跟我回房。”耶律拓故意讽刺冷唯,满意的看着他脸色变得难看。 哼!好一对奸夫淫妇啊!竟然还敢在他面前上演深情的戏码?好!他一会一定要好好地招呼他的小火儿!她给他三分的痛,他就要归还三千分。 此时,落在地上的麒麟臂晦暗无光,完全没了昔日的光芒万丈,耶律拓知道,如今就是接回去这条胳膊,也等同于废物,他不再是那个拥有无上能量的大魔王子,而是一个普通人了。 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让他的心瞬间如死灰。他想要折磨炎儿的心,愈加的强烈。 “焱儿,我走了。”许久,冷唯开口,声音具是无奈和忧虑,他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半透明的衣衫被水浸湿,勾勒出玲珑的身段,长长地头发披散开,润湿在水中,仿似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致命诱惑。 喉头难耐的滚动下,冷唯不等焱儿回应变拔腿走了。 背影,有 些狼狈。 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她带走。 他一直以为,焱儿的初夜给了他,她就是他的专属了,却到现在才明白,这份专属想要拥有,很难。 原来,他现在虽然变强大了,却还是只能在她的背后默默地看着她,而已。。 冷唯走了,焱儿始终没有回头去看,忽然,手腕处传来剧痛,提醒着她,耶律拓的存在。 “回房。”耶律拓丢下两个字,往回走,路过地上的麒麟臂时,脚步迟疑了一下,继而回头看着焱儿。 “把它带上。”他开口,忽觉可笑,他的胳膊,竟然要用把它带上。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都是她! 焱儿听了他的话,默默地点点头,也走出了浴池,拿起那麒麟臂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见耶律拓的眼神有些异样。 “穿上!”他从屏风上甩过去一件衣服,正好仍在焱儿脸上。 焱儿身子后退一下,险些滑倒,狼狈地站稳了,低头看下自己身上,衣衫浸湿,丝绸的亵衣沾了水之后跟没穿没什么两样,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该黑的地方黑,该红的地方红。(最后两句有点邪恶,亲们自己yy吧) 焱儿脸一红急忙穿上衣服,抱紧了耶律拓的手臂,这手臂竟然还是完好无损的,与她昨日砍下来时是一样的除了没有那耀眼的金光之外。 焱儿盗墓多年,这样神奇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昨天只顾着赶回去交给须眉,竟没仔细看,如今方才觉出诡异。只是冷唯刚刚说,这条手臂用鲜血是能接上的,那要怎么接?可能吗? 如此想着,便到了前厅,屋内只有焱儿跟耶律拓两个人。 耶律拓依旧是赤裸着上身,下身那条半透明的亵裤紧紧地贴在腿上,将某处昂扬的欲火暴露得一清二楚,耶律拓坐在那里,也不准备遮挡一下,寒光迸射的眸子紧盯着走进来的焱儿。 “我现在要接上这条手臂,你帮我。”他朝焱儿勾勾手指,冷冷开口。 “恩。”焱儿点点头,抱着麒麟臂走到她的身旁。 啪的一声,耶律拓扔到他前面一样东西,焱儿定睛一看,竟是那把琉璃短刀。 焱儿的眸子闪烁几下,蓦然想起冷唯的那句话,只要用鲜血就能接上,难道耶律拓的意思是? 焱儿心身一动,立刻将短刀拿了起来。 也许,她已经明白耶律拓的意思了。 拿着短刀的手慢慢逼近白滑细嫩的手臂,对面的耶律拓眼神发亮,脸上是那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愫。 焱儿低着头,对着血管,轻轻地划下去,刀很快,不过是轻轻的一下,伤口便很深一道,鲜血立时止不住的涌出来。 滴答,滴答,鲜血滴滴落在地上,耶律拓看着,麻木的神情掠过一丝惊慌。 他们互相对视着,万般爱恨情仇在此刻涌动。 “现在怎么办?”终是,流了太多血的焱儿有些支撑不住了,率先开口,只是才刚刚说了一句话,她便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她狼狈地扶住了桌子,安静地看着耶律拓。 耶律拓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起身,毫不怜惜的扯过焱儿的手腕,将伤口对准麒麟臂,刷的一下从麒麟臂的手指划到上臂,火辣辣的感觉传来,焱儿因为痛意登时清醒了很多。 “恩。”她咬牙忍着痛,以为这一下已经够了,谁知耶律拓却拿着她的手腕再一次划过麒麟臂,钻心的痛传来,焱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滴在麒麟臂上的鲜血渐渐渗透进去,原本灰白无光的手臂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耶律拓面无表情的看了焱儿一眼,低头,继续一遍又一遍的将她的手腕来回在麒麟臂上磨蹭,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来回的拖拽。 焱儿痛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开始颤抖,原本不过是一道好似割腕造成的伤疤,此刻,那伤疤却完全挣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伤口皮肤翻卷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整只手就好像泡在血水里面一样,就连指甲缝里都满是鲜血。 而耶律拓的举动还是在继续着,他冷漠的盯着自己桌子上的麒麟臂,一下又一下,将焱儿的血擦在上面,只是,他握着焱儿手腕的手,却越发的冰凉还有一丝颤抖。 耶律拓渐渐闭上了眼睛,只凭感觉拖拽着焱儿的手,他早就知道如何接上麒麟臂,那需要一个人身上百分之七十的鲜血才能重新唤醒麒麟臂,并且顺利地接回到他的身子。 他不敢想象,他要她那么多的血,她还能活命吗? 看着鲜血如泉涌一般渗入麒麟臂内,他突然开始害怕,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慌。 如果她死了。。不!他不会死!她在他身上犯下的罪孽远还未偿还,她绝对不能死。 眼看焱儿身子摇摇 欲坠就要倒下,耶律拓起身扔掉麒麟臂,环住了焱儿的腰身,他性感的唇瓣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因为失血而苍白冰冷的双唇。 焱儿看着他,眸中绽放一抹安然的神采,她虚弱的身子无力阻止他疯狂的亲吻,唯有承受。。 辗转反复,缠绵吸吮,似是要吻上千年那么久,这个吻,是他最后的尊严,在这场血腥凄美的单恋之中,他败的一塌糊涂,输了全部,惟愿能留下的,便是她能够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 哪怕是相互折磨得恨,也无所谓。 他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将来。。 那一吻,很久,带着他灼热的气息和她的气若游丝,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感受着,丝丝苦涩,点点甘甜,荡涤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慢慢的,将他的空虚塞满。 他渡气给她,一次又一次,只因,他想让这个问继续下去,哪怕从白天吻到黑夜,再继续连接上日日夜夜。 曾经,他不会亲吻,险些憋死了她,她气急败坏的神情他至今记得,不知不觉间,她在他的生命中,已然占了全部。 此刻,他终于学会了亲吻,原来,这不用去看书的,是从心而来的,只可惜,他学会的有点晚。 不舍的离开焱儿的唇,耶律拓的眸子从刚才的情迷意乱重新回到冷漠仇恨。 他将她推倒在地上,拿起自己的麒麟臂,走出了房间。 他松手的那一刻,焱儿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染湿了衣衫,她看着他冷漠的转身,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房门关上,耶律拓很想回头看看焱儿昏迷的样子,却倔强的被仇恨迷蒙了心扉,他抬脚,飞快的逃出了房间。 这一刻,他体会到一种锥心刻骨的痛意,所谓爱恨交织,即你明明爱着,却总被恨牵着鼻子走。 走出房间的耶律拓来不及接上麒麟臂,便急招了御医。 他不能让她死,曾经,他差点被她逼疯,而若她死了,他也会疯的。 当焱儿醒来的时候,手腕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因为失血过多,她产生了轻微的幻觉,总觉得蛋腚正完好无损站在自己的床边,对自己笑着,她想伸手去抓,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来。还有冷唯,他愁眉不展的看着自己,还有言裴默,他竟然在笑,只是那笑容却多了一抹深意,还有言裴轩,他也在笑,只不过,他的笑竟有些诡异,让她害怕。 焱儿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幻觉。 如此休养了整整十天,焱儿才勉强能在床上坐起来,这次失血,几乎是要了她的命,若不是耶律拓让御医给她服下补血良药,她已经没有机会再睁开眼睛了。 此时,焱儿正坐在床上喝药,浓稠的汤药苦涩难闻,焱儿一小口一小口艰难的喝着。 突然,吱嘎一声,房门开启,焱儿抬头,却见来人是南乔。 这十天来,耶律拓没有出现,而南乔,也是第一次来。 焱儿并没有便显出什么诧异,敛了心身,低头继续喝药。 “我该叫你十三公主呢,还是火儿姑娘?”南乔对焱儿的态度很是不满,语有嘲讽的开口,她来到焱儿床边,砰的一下打翻她手中的药碗,滚烫的药汁溅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焱儿手一缩,抬头怒视她。 “看什么看?贱人!” 啪的一巴掌,南乔甩在焱儿脸上。 焱儿捂着瞬间红肿的面庞,神情冰冷。 这个女人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吗?看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打她? 见焱儿低头不语,南乔登时来了劲,哗的一下扯掉了焱儿身上盖着的被子,拉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往后拽。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呢?原来不过是个贱婢宫女生下来的公主,你竟然还敢冒充别的身份接近师兄?怎么?被揭穿的滋味不好受吧!” 焱儿觉得头皮被扯得生疼,咬牙坚持着。 “哟!很痛吗?痛的话你就求饶啊!我会松手的!十三公主~”南乔嘲讽的看着焱儿,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昨天,师兄喝醉了,说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还说希望她死了,她听后真是欣喜若狂,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不受宠了。 一直听说她病得就剩下半条命了,不过碍于师兄最近的诡异遭遇不便前来,经过了昨夜师兄的醉酒吐真言,她今儿自然要好好地来招呼一下这个女人了。 “你快求饶啊!本小姐说不定会手下留情的!” “我不会求饶!”焱儿冷视着南乔,低声开口。 她的身体还未恢复,说上几个字都会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自是没力气跟这个恶毒的女人多说话了。 “哈哈,不求饶?那你就等着死吧!”南乔恶毒的笑着,手上的力道更加的大 了,焱儿脑袋向后仰着,砰地一声,重重的撞在床头,此时,她已经顾不上去摸自己额头肿起的大包,因为南乔已经残忍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一次,焱儿实在是痛的忍不住了,手腕的伤口虽然缠了厚厚的纱布,但是那里十天前被耶律拓一番残忍的蹂躏之后,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伤口处的皮肤发白还往外翻着,大夫说过,如果耶律拓的力道再大一分的话,她手腕的筋脉也就毁了,也就是说,她这条手臂就废了。 此时,南乔的手正狠狠地捏在她伤口的地方,那里立刻有鲜血渗了出来。 焱儿苍白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手腕,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血流。 “你还有什么招数,一起上吧,省的耽误我的时间。”焱儿咬牙开口,渐渐失去焦距的眸光泛着嘲讽的寒光。 “哼,告诉你,我不会一下子折磨死你的,我会慢慢来的,让你天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乔松了手,惬意的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嘴角噙着一抹讥笑。 “是吗?那你日后不要后悔!”焱儿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声音越发的冰冷。 “只要你留着贱命让我玩就行了。”南乔满意地笑着,继而不解恨的又甩了焱儿一巴掌,登时,焱儿两边面颊全都肿了起来。 嘴角有血迹渗出,焱儿擦干了,轻咬着下唇。 这个女人给她的折磨,她记住了。她皇焱儿现在不跟她计较,等她养好伤,一定会加倍的还回来。 “贱人!你可给我好好地活着,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再来的。”南乔说完满意的走了,临了,还用得意恶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焱儿一眼。 焱儿等她走后,身子无力的跌回到床上,手腕上的血还在流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包扎,眼前的幻觉越来越厉害,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飘了起来,越飞越高。 吱嘎一声,房门再次打开,焱儿已经没有意识去看来人,眼前再次有各种奇怪的幻觉袭来。 耶律拓一身墨色衣袍走了进来,他的手臂已经接了回去,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是对于他来说,失去了麒麟臂的光芒万丈,他就等同于废人一个。 慢慢的走到床边,他如夜的黑瞳落在她失血的手腕上,心一慌,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捧起了焱儿的手。 蓦然,床上的焱儿身子动了动,微眯着失去焦距的眸子,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脸色,苍白得吓人。 耶律 拓手指一抖,心底,某个地方变得柔软脆弱。 “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的劫。”耶律拓轻声开口,继而捧着她的手,轻轻地,一层又一层的揭开手腕的纱布,这些日子,在她睡着以后,都是他给她包扎换洗上药的,她一直不知道,还以为是御医做的。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贱,明明是锥心刻骨的仇人,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这里来,仅仅,就是想看她一眼。 他心里,也仅是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即使受折磨,也要是他给的。 感觉到凉凉的药膏擦在手腕上,那感觉,丝丝沁入焱儿疲惫的心扉。 记忆中,有个人总是这般温柔的对待她。 “冷。。”焱儿低语着,唇边,绽放一抹凄美的笑。 耶律拓挑眉,微怔,旋即俯身抱住了她。 “冷。”她再叫,耶律拓眼神闪烁一下,心底,有怪异的感觉 “冷唯。。”连续两遍得不到冷唯的回应,她终是喊出了全名。 耶律拓的身子忽然一僵,低头看着微眯着眼眸唇角轻扬的她,他的眼中满是受伤和失望。 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一直如此。。。 耶律拓缓缓起身,如夜的眸子落在焱儿受伤的手腕上,那点点殷红刺痛他的眼眸,明明是要飞快的转身,奈何,双脚却仿似被钉在那里一般,如何也动不了了。 许久。。床上的人再次呢喃着开口,月色下,甜美的面容泛着让人心疼的苍白,耶律拓的心再一次被击中,只是,下一刻。。 “冷。。”焱儿的声音低低的,双手无力的摸索着,似是在寻找那个能帮她的人。 耶律拓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结,心底好像生了一根刺,将心脏扎的千疮百孔。 这一场感情的纠葛,他输得彻彻底底。 他慢慢坐了下来,伸手,犹豫了之后,握住了那苍白的小手,有些麻木的握着,轻轻地,好像握着的只是空气。 他的眼神暗沉无光,慢慢的极其小心的歇下她手腕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纱布早被鲜血染红,湿湿的,一如他潮湿的心。 他还记得,几天前,他也是这般剥离着她的衣服,一层一层满怀悸动的心,当时,他还觉得,她像是雨后的春笋,一层层的神秘剥去,你还是看不透她的心。 呵。。现在想想,他真是愚蠢 ,笋怎么会有心呢?它根本就是空心的,无情无义。 耶律拓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即使经历了刻骨铭心的背叛,他还是犯贱的担心她的死活。 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耶律拓平静的给她包扎伤口,自始至终,他的安静让自己都觉得奇怪。 刚才,明明。。 他听到了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不该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吗?为何,会安静的坐在这里给她包扎伤口? 这就是所谓的麻木了吗? 耶律拓自嘲的笑着,脸上难掩憔悴落寞。 看着那暂时沉睡的容颜,他的心,毫无征兆的漏了一拍。 许久,他缓慢的放下她的手,带着一丝回忆的语气开口, “我宁愿你只是我的小火儿,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心计的孤苦小女子。。” “但那注定是不可能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那个将你宠上天的耶律拓了,而小火儿,也将彻底的走出我的世界,在我眼里,你是言焱儿,而已。。” “我会变成你生命中的魔鬼,直到将你的丝丝血肉榨干为止,那时,我才会为你落泪,因为,你死了,小火儿才能在我心中重生,我才允许自己记起,我对你的爱远远大过恨。”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面色平静,眸光澄净,此时的他,一点不像那个平时爽朗冷峻的耶律拓,一个懂得掩饰自己喜怒哀乐的男人,他的心,会变得很深很深。。 耶律拓将焱儿的手腕小心的放下,静静地看着她,她睡着了,很安静,只是这份安静宁静却不能让耶律拓忘记她刚刚口中喊出的那个名字。 冷唯。。。 一个得到了他麒麟臂元神的人,一个,夺了他心爱女人身体的人。 注定,他耶律拓要跟他势不两立了。 耶律拓抬脚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床上的人儿动了动身子,长长地睫毛轻颤了几下,耶律拓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他站在门口,隔着门,呼吸开始凌乱。 他真是犯贱,比大漠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犯贱,明明被人伤害得体无完肤,却还是这般放不下,放不开。。 狠狠地握拳,耶律拓飞快的转身,神情凝重,步伐沉重。 这一夜,他还是想喝醉,因为醉了,才能梦到曾经的小火儿。 ..... 第五十六章 蛋腚求欢 言裴轩一袭明黄色龙袍,深暗的眼底藏了太多情愫,忽明忽暗,好似暗夜的银河,虽然耀眼,却无所依托。 他脚下生风一般的走过来,几乎是冲到焱儿眼前,轻轻抬手,轻抚她的面颊,他一贯如蜜糖般的唇角扬起一抹欣慰地笑。 焱儿站定,眸光闪烁了几下,旋即冷了下来,视线跳过他,看向蛋腚。 “姐姐。”蛋腚低声叫了一声,却只是站在那里,并不靠前。 焱儿侧身,擦着言裴轩的身子而过,莫名的,她在见到言裴轩的时候并不激动,眸光平静从容,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的情愫一般。 “蛋腚。”焱儿来到蛋腚身前,细细看着他,眼眸却再度模糊朦胧起来。 “你的脸。。”焱儿指着蛋腚右边脸颊一块铜钱大小的墨绿色鱼鳞形状的痕迹,低呼一声。 “姐姐,是不是很丑?”蛋腚妖然魅惑的面容瞬间黯淡了下来,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 只见那块墨绿色的痕迹因为蛋腚暗淡的视线瞬间点亮了一般,发出幽泽的光芒,虽然是丑陋的胎记,可长在他这张妖惑众生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难看,反倒是平添几分神秘和摄魂夺魄的吸引力。 焱儿涩涩一笑,心疼的看着蛋腚。 “这块胎记长在蛋腚的脸上一点也不难看,反而让蛋腚更加吸引人了,真的,姐姐的蛋腚已经长大了,比以前更帅了,而且,不再是小孩子了,对吧。”焱儿抬手摸着蛋腚脸上那块墨绿色胎记,浅笑嫣然。 焱儿身后,言裴轩有些僵硬转过身子,深谙的眼底划过一丝杀气,他听闻焱儿在大漠吃了不少的苦,原本以为这次相见,定是能得到焱儿的投怀送抱,继而化解他们之间的一些隔阂,谁知,竟是率先看了她的冷脸。 言裴轩顿时觉得很压抑,胸腔有一股怒火无从发泄。 “姐姐真好,蛋腚就知道姐姐不会嫌弃蛋腚的,蛋腚没有看错姐姐。”蛋腚撒娇的说着,脑袋在焱儿胸前蹭啊蹭的,当着耶律拓的面就抱着焱儿吃起了豆腐。 蛋腚抬起头来,委屈得瘪瘪嘴,继而用力地点点头,张开手臂,好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人一般紧紧地抱住了焱儿。 “蛋腚。你先松手。”觉察到身侧一团隐忍的怒火,焱儿拍了拍蛋腚肩膀,示意他松手,只是蛋腚还没松手,耶律拓就已经出手了。 “贱人!!不知羞耻!”耶律拓抓着焱儿的肩 膀就将她从蛋腚怀里拽了出来,焱儿一个趔趄,正好撞进身后言裴轩的怀抱,言裴轩眉毛微挑,顺势将焱儿拥在怀中,眸中的独占一览无遗。 耶律拓见此面色更加难看,警告的眼神看向焱儿。 “九哥哥,焱儿没事。”焱儿急忙挣脱出言裴轩的怀抱,平静的开口。 “焱儿,这是怎么了,为何跟九哥哥这么生疏了?”言裴轩突觉怀抱一空,心底也更着莫名空荡荡的,唇角轻扬,却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 “焱儿没有跟九哥哥生疏,焱儿与九哥哥之间不是一向如此吗?”焱儿反将一军,身子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一步,言裴轩看在眼里,眼底聚集的杀气越发的浓烈。 “言焱儿!你刚才伤了一个宫女?”耶律拓抓住焱儿的手腕,张扬着脸上的怒色,他才不管言裴轩和蛋腚在此。在这两个更她有密切关系的男人面前,他的冷静再次消失的无踪。 “那个宫女身为奴婢竟然出言不逊,我自然有理由教训她。”焱儿敛了心身,迎上耶律拓复杂的眼神,神情依旧平静。 蛋腚看着被耶律拓欺负的焱儿姐姐,眸中绿光大盛,很是激动,上前一步就去拉焱儿另一只手。 “耶律拓!放开我的焱儿姐姐!我今天来就是接她走的!你放开她!”蛋腚神情坚定,似乎是不带走焱儿誓不罢休。 只是,因为蛋腚这一下,昨夜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挣裂。 “嘶!”焱儿吃痛的低呼,手腕一抖,对面的耶律拓眸子瞬间凝了一层寒霜。 “焱儿,这是怎么了?”言裴轩在蛋腚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立即撕碎了自己龙袍的一角,小心的包在焱儿手腕上。 刺目的鲜红和耀眼的金黄结合在一起,竟生了诡异的感觉。 “姐姐,我。。你没事吧?”蛋腚心慌的喊着,满目的鲜红让他无措,他伸出手局促不安的看着焱儿。 天呢!他怎么这么大意,竟然没看到姐姐受伤了,这下好了,姐姐流了好多血,他好心疼。 “蛋腚,我没事。我、啊!”焱儿还未说完,便被耶律拓狠狠地推倒在地上,身子重重的撞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焱儿觉得眼前一黑,一瞬间看不到任何东西。 “姐姐!”蛋腚急忙伸手将她扶起来,转而怒视着耶律拓。 “你这个混蛋!竟敢伤害我的姐姐!你找死!”蛋腚微眯起幽绿的竖瞳,就要出手。 “蛋腚,我没事,别轻举妄动。”焱儿立刻阻止蛋腚,在他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身子。 “姐姐,你跟我走吧!不要留在这个烂人身边!”蛋腚扶着焱儿就要离开,表情执拗的像个孩子。 “小蛇妖,你以为你能带走她吗?”耶律拓冷哼一声,眸光冰冷的看着焱儿。 “哼,凭我的本事自然能够带走焱儿姐姐!”蛋腚不屑的看着耶律拓,猛然瞪大了眼睛,顷刻间,众人的袍角翻飞,袖口生风,而蛋腚明亮的瞳仁则散发出幽绿的光泽。 “蛋腚!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陪在耶律拓的身边!” 眼见一场恶战即将爆发,焱儿甩开蛋腚的手,大声喊了一句。 “姐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啊,你会留在这个混蛋的身边?”蛋腚收了元神,撅起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焱儿。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言裴轩,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眸光暗了又明,明了又暗,脸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定。 “蛋腚,姐姐没有糊涂,姐姐是他的王妃,自然要留在他的身边,你是我的好弟弟,不应该为难姐姐。”焱儿看着蛋腚,心中有丝丝不忍,蛋腚的心很单纯很简单,他的心思和想法向来都是直接表达的,如今,自己拒绝了他,他一定难以接受的。 “姐姐,你说什么?什么他的王妃啊!你看看他究竟哪里当你是他的王妃了?你现在马上休了他,休了他!!嫁给我!!嫁给我!!”蛋腚拍着胸脯说道,眼睛瞪得大大的,绝美的五官染了一丝不容改变的倔强。 “蛋腚,你别胡说八道,我一直拿你当弟弟的,我怎么能嫁给你呢!”焱儿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她必须及早打消蛋腚的念头,不能让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贱人!没想到你不仅跟自己的哥哥行苟且之事,竟然还有个蛇妖的相好,你真是让本王子大开眼界!”耶律拓不给焱儿解释的机会,冷冷的开口,脸上的表情早已凝结成冰,他的心底划过铮铮的血痕,这种滋味,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人。 “你这个混蛋!我不准你辱骂焱儿姐姐!别以为你娶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个烂人,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空皮囊,你根本不配得到焱儿姐姐,你也无法让她满足,无法让她体会到做女人的性福,在这个世上,唯一能让燕儿姐姐飘飘欲仙的男人只有我!只有我!!” 蛋腚侃侃而谈,眼睛还闭一的看着耶律拓,长大之后的他,哪里都变了,惟独这张欠 扁的嘴巴依旧没变。 一时间,屋内的其它两个男人具是绿了脸,再加上蛋腚幽绿的瞳仁,焱儿顿时觉得绿云压顶。 “蛋腚,你、”焱儿气急,恨不得上去封了蛋腚的嘴巴。 一旁的言裴轩皱了眉头,脸色阴测测的,甚是渗人。 “言焱儿!本王子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竟是个不知满足的淫荡一女人,那么本王子今晚就让你满足一下!”耶律拓说着大手伸到焱儿衣领前,眸光含恨。 “耶律拓!你不会要我的!我已经跟过别的男人,你忘了吗?”焱儿也没有躲闪,语气平静,垂眸看着耶律拓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 旋即,他的手握紧了拳头,飞快的收回。 “你果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人!”耶律拓恨恨的开口,被刺激到麻木的神经牵扯出全身的痛,他握紧了拳头,神情肃杀。 “姐姐,我真的能让你满足,能让你飘飘欲仙,能让你体会到作为女人的性福!我绝对不会像花轿内强暴你的混蛋那样对你的,我会给你最好的,最强大的!”蛋腚此时却不合时宜的再次开口。 “蛋腚,你闭嘴!”焱儿猛地打断了他,心底的伤痛突然被人挖出,焱儿觉得自己此刻是赤果果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比不穿衣服走在街上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有些伤痛,压在心底只是块石头,一旦将其挖掘了出来,便是一颗炸弹。 “焱儿,你是否也不想跟九哥哥走?”沉默了片刻,言裴轩突然开口,神情早已恢复一贯的温文尔雅,柔情万种,他看着焱儿,心底那种抓不住她的感觉再次疯狂地袭来。 他觉得自己迫切的需要做些什么了。 “我是耶律拓的妃子,除非他休了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焱儿的坚决和从容让言裴轩感到吃惊,他明白,这其中定是有他不知道的纠葛在内。 “姐姐,你究竟怎么了?你忘了这个混蛋强行闯入蒹葭阁挟持了你,还用雄黄害得我差点丧命,你都忘了吗?”蛋腚难过的看着焱儿,咬咬牙,气愤的别过脸去。 焱儿微怔,失神的看着蛋腚的侧面,他怎会忘了呢?那日,蛋腚为了救她被耶律拓的雄黄所害,只是,那时,受伤害的是她和蛋腚,此刻,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欠耶律拓的还没有还清,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彻底的 偿还一切。 耶律拓微眯起黑瞳,心底,却有一丝异样的情愫滋长,刚刚蛋腚的话砰然击中他的大脑,什么叫被人劫持花轿,被人强暴?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刚刚去大梁的时候打探过一些消息,只听说是大梁的郑皇妃被人劫持了轿子,被一群猪给强暴了,怎么会是她? 沉默了片刻,耶律拓甩甩头,不让自己满脑子都被言焱儿占据。 耶律拓回过神来,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而又看向言裴轩。 “皇上,你大梁国的风俗可真是奇怪,竟然喜欢带着个妖怪在身边,看来,我大漠的子民真是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贵国了。”耶律拓满含嘲讽地开口,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管是言裴轩还是蛋腚,都是他恨不得除之后快的角色。 “你才是妖怪呢!你这个爱吃大蒜的蛮夷妖怪!你看清楚了!小爷我是至尊蛇王!睁开你的绿豆王八眼看好了!!” 蛋腚气得跳了起来,如今,他已经长大了,虽然脸上有一块胎记,但是他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十岁孩童,而是拥有无上法力的至尊蛇王,只不过,他的法力在遭受了那次雄黄的洗礼之后,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这也是他为何不立刻端了耶律拓老巢的原因。 当日,他在蒹葭阁显出了原形,生怕被人发现遭受灭顶之灾,这才躲进了深山里面修炼,没想到,等他下山之时,焱儿姐姐却已经嫁人了,他只有去找言裴轩,跟他一起来大漠。 可是他没想到,焱儿姐姐对这个耶律拓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 而耶律拓对蛋腚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点,只是,他不想自己动手,由他的小火儿亲自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妖怪,肯定要比他出手来得痛快。 耶律拓冰封的视线转向焱儿,唇边扬起冷酷的笑容,他眸中的深意让焱儿身子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好王妃,你整日总是嘴上说以后要如何如何的对本王子好,但是本王子却没有看到你的诚意,今天,不如就让本王子见识一下。”耶律拓逼近焱儿,黑瞳燃起冷冽的火焰。 焱儿迎上他的眸光,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耶律拓要说什么。 “王妃,你替本王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蛇妖。”耶律拓肆意地笑着,瞳仁溢满嘲讽。 “你、你卑鄙无耻!”蛋腚再次跳了起来,狠狠地瞪着耶律拓,幽绿的竖瞳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身上的衣衫 再次无风炸响,发出呜呜的声音。 焱儿淡淡的看了耶律拓一眼,来到了蛋腚面前。 “姐姐,你不要听他的话啊!你不。。”蛋腚看不穿焱儿的表情,顿时委屈的喊了起来。 “蛋腚,你别说话。”焱儿制止了他,顺便拉起了他的手。 “到姐姐房里去,姐姐有话问你。”焱儿浅笑着,拽着有些发愣的蛋腚就往外走。 “言焱儿!”身后,耶律拓的声音充满威胁冷冽。 他要的,不是她带着别的男人扬长而去,而是要看到她崩溃的神情。他要的是折磨,而不是彼此的解脱。 焱儿回头,看着耶律拓,她明白他的心思,只是,她绝对不会做出让蛋腚伤心和难过的事情。 她还记得,在蒹葭阁的时候,蛋腚奋不顾身的救她,那一幕,她至死难忘,她知道她欠耶律拓的,却不想因为他的嫉妒来伤害蛋腚。 她做不到为了洗清自己的愧疚而伤害别人。 “耶律拓,你以后要怎么修理我是你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要带蛋腚回房。”焱儿敛了眸光,低声说着,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身侧忽的升腾起一股沸腾的怒火。 下意识的,她握紧了蛋腚的手,等待着耶律拓发火。 “哼,你果真下贱不堪,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跟这个妖怪做些苟且之事?”耶律拓脸色发青,嘲讽的语气夹杂着阴冷的气息。 他逼近焱儿,冷峻的五官挂了一层寒霜。 蛋腚护在炎儿跟前,挑衅的瞪着耶律拓。 “喂!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跟焱儿姐姐关上门之后做些什么关你何事?再说了,我跟焱儿姐姐可是要坐一夜的,别怪小爷我没提醒你,没事的话不要来打扰我们!!”蛋腚说着很酷的甩了下额前的乱发,媚眼如丝,唇如花瓣。 焱儿觉得后背一凉,哭笑不得。 “蛋腚,别说废话了,我们回去吧。”焱儿急忙扯了扯蛋腚的手,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焱儿,不请九哥哥一起吗?”只是,她们似乎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 言裴轩刚刚的脸色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焱儿如此忽视,他恨不得扭断蛋腚的脖子,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他是断不会带他来大漠的。 只是,言裴轩的城府注定要比耶律拓的深,他迅速敛了先前的杀 气,眸光柔润若水的看着焱儿。 焱儿微怔,看着那温柔的有些过分的容颜,心底,竟生了丝丝逃避的情愫。 “九哥哥,我没话跟你说。”焱儿平静的开口,当看到言裴轩脸上飞闪的一抹阴鸷时,心中,似是看透了什么。 转身的一刻,肩膀被人生生的擒住,耶律拓的气息她很熟悉,霸道,专情,却也单纯。 “你想在本王子的面前跟这个妖怪走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他字字珠玑,黑瞳溢出流彩火光。 “他不是妖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弟弟,如果有人用他威胁我,或者让我伤害他的话,对不起,我做不到!!”焱儿平静的看着耶律拓,眸光如往常般宁静皎洁。 耶律拓的身子猛然一怔,心底,被撞击的惨烈血腥。 好啊,他的小火儿果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在她的心中,自己连一个蛇妖都不如! 好,很好,他当真是看透了她了。 耶律拓的手慢慢松开,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让人捉摸不定,那般阴郁,却又静谧的可怕。 焱儿新微微一颤,为此时的耶律拓而觉得心慌,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情恨深种的,如今,他这个样子,有些可怕。 拉着蛋腚的手有些发抖,焱儿迎上耶律拓表面上静若止水的眸子,忽的陷了进去,那里面专属于她的情愫将她牢牢地吸住,一时间,她竟有些狼狈。 “姐姐,别看这个混蛋了,我们回房嘿咻去。”蛋腚见焱儿和耶律拓四目交织了很长的时间,登时万分不爽,身子立时拦在焱儿身前,用赤果果的语言暗示打击耶律拓。 啪的一声,焱儿终是忍不住的在蛋腚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 倏忽,焱儿话未说完,身边擦身而过一抹墨色身影,挟裹着冷寒的气息,焱儿抬头,只看到他的背影,寂寥冷漠。 耶律拓不发一言的离去,让焱儿莫名心慌。他的沉默,预示着最可怕的爆发。 “姐姐,那个坏蛋走了,我们回房吧。”蛋腚对着耶律拓的背影得意的吐吐舌头,继而转身,佯装乖巧的扯了扯焱儿手腕。 “恩。”焱儿点点头,急着想知道蛋腚是如何来的大漠,对于耶律拓,她知道,他的爆发式迟早的事情。 “焱儿,你不觉得应该给九哥哥一个交代吗?”言裴轩看 似云淡风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只是浓眉之间却隐了丝丝阴郁。 焱儿连头也没回,径直握紧了蛋腚的手。 “没有交代。”她平静的开口,拉起蛋腚就走。 身后,是言裴轩灼烧的视线,焱儿很想回头看看,此刻的他,是怎样一副神情,是否高雅依旧。 。。。。。。 焱儿房内,当她听完蛋腚涕泪横流添油加醋的讲完他的悲惨遭遇后,不觉更加心疼蛋腚。在她心里,除了把蛋腚当做自己的弟弟,也是当做小孩子看待的。 虽然他已经长成成人的身体,但有时候处世为人这方面还是孩子一般,肆无忌惮,没有顾忌。 “姐姐,蛋腚历尽千辛万苦才重又找到了姐姐,姐姐以后都不要离开蛋腚身边,好不好啊!”蛋腚说着大大的眼睛内迅速鼓起两汪水泡,可怜兮兮的看着焱儿。 “恩。”焱儿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发,眼中闪烁的关切和纵容让蛋腚顿时心花怒放。 “姐姐,我帮你看一下伤口。”蛋腚屁颠屁颠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 绣着诡异图案的布包打开,里面具是闪着幽泽光芒的墨绿色鳞片。 蛋腚拿起其中一块鳞片,小心的盖在焱儿手腕上,登时,幽绿的光芒四射开来,慢慢的渗入皮肤之中,原本挣裂开来的伤口正在奇迹般的愈合,鲜血完全被鳞片吸收了,那鳞片吸收了鲜血之后,光芒大盛,而焱儿手腕上的伤口则慢慢愈合,翻开的皮肉重又聚拢在一起,仿佛婴儿的皮肤一般,没有一丝瑕疵,瓷白如玉。 “姐姐,好了。”蛋腚揭开鳞片,看着下面洁白光皙的皮肤,顿时松了口气。 “蛋腚,这是什么灵丹妙药?”焱儿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腕,眸子大大,充满了好奇。 “是我的鳞片啊,里面集聚了我的元神,当日耶律拓对我洒了雄黄,我的功力尽失,元神全都留在鳞片之内,没想到,这些鳞片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蛋腚说着将布包递给了焱儿。 “给我?”焱儿接过来,疑惑的看着蛋腚。 “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东西自然要交给姐姐保管了。”蛋腚认真的说道,同时身子不安分的往焱儿身边蹭了蹭。 “姐姐,你喜欢蛋腚吗?”蛋腚就势将脑袋搁在焱儿胸前,撅着嘴巴,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焱儿。 “喜欢。”焱儿浅浅说着,虽然蛋腚的嘴巴欠扁 了一点,但是如此可爱的弟弟,谁不想要呢。 只是,蛋腚却会错了意。 “姐姐,你说真的吗?你真的喜欢蛋腚?有多喜欢?第一喜欢吗?”蛋腚连珠炮似地发问,眼睛亮亮的,紧紧抓住焱儿的手。 “呵。。姐姐很喜欢蛋腚,第一喜欢!够了吗?”焱儿无奈的说着,亲昵的拍拍蛋腚脑袋,却没发觉,蛋腚眸底划过的一抹精光。 蛋腚唇角得意的扬起,绿瞳看似无意地瞥了眼门口,刚刚,他就已经察觉出那里有人,而且还是他的大情敌,坠崖都死不了的冷唯。 对于别人的气息他可能无法把握的那么准确,但是冷唯与他同属一类,当冷唯普一出现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 “姐姐,蛋腚为姐姐做了这么多的牺牲,难道姐姐不想给蛋腚点补偿吗?”蛋腚眼里再次莹起两汪水泡,修长的手指还不安分的拨弄着焱儿衣襟钱的盘口。 门口,冷唯黑瞳深谙,强压怒火看着屋内的一幕。手指关节因为嫉妒握的嘎嘣作响,目光如炬,神情肃杀。 死蛇妖!! 看到蛋腚在炎儿胸前不安分的蹭来蹭去,冷唯心中恨恨地骂着,脚下的步子移动了好几次,却因想起焱儿的话,最终定在那里,他有些害怕,当蛋腚、言裴轩还有言裴墨回来后,他的焱儿,会离他越来越远。 “姐姐,你就给蛋腚点补偿嘛。”觉察到屋外寒意大盛,蛋腚得意的扬扬眉毛,继续蹭着。 “蛋腚!别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说话办事还需谨言慎行才行,不能总是这么肆意妄为!、任性胡闹!|”焱儿推开蛋腚的脑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蛋腚听了,瘪瘪嘴,双手无措的搅着衣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姐姐,呜呜,你根本就不喜欢人家的,对吧?那你喜欢谁?冷唯吗?是不是啊姐姐?你喜欢他吗?”蛋腚说着竟哭了起来,两行晶莹的泪滴啪嗒啪嗒的从他绝美妖娆的五官上落下,使得原本过分绝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雨后莲花的清新澄净,如此模样的蛋腚,任何女人见了都会母性大发,继而原谅他曾经的最贱。 “好了好了,姐姐不说你就是了,你也不要扯上冷唯。”焱儿眼神闪烁几下,神情一暗。 “可是。。可是蛋腚想听姐姐的真心话啊,姐姐究竟喜欢谁啊!”蛋腚依旧不依不饶。 “我,谁都不喜欢。”焱儿的回答明显言不由衷。 第五十七章 言裴轩的媚药 焱儿眼前不断闪过蛋腚孩童时的天真活泼,她不相信,蛋腚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蛋腚,停手。”焱儿深呼吸一口,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清雅的容颜似剪剪轻风拂过蛋腚心扉,蛋腚微怔,倏忽停下狂暴的举动。 “姐姐,你真的喜欢冷唯吗?”蛋腚认真的看着焱儿,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最爱的姐姐被别的男人抢走。 “蛋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焱儿静静看着他,眸光之中的纯净蓦然拨动了她的心弦。 “我知道,我要你。” “要了之后呢?你要怎么面对我?” “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那么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 “我、”蛋腚一愣,他这算是伤害吗?将他的童子身献给姐姐,这有错吗?姐姐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 他是至尊蛇王,得了他童子身的女子会百毒不侵、增强数倍功力,人世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他的童子身,可是姐姐竟...... “如果你今天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话,以后,不要叫我姐姐。”焱儿说完闭上了眼睛,脸上那失望与冷漠的神情让蛋腚莫名心慌。 “姐姐,我这算伤害吗?我喜欢你,想要你,这也算伤害?”蛋腚摇着头,委屈的看着焱儿。 “你出去。” 觉察到蛋腚的变化,焱儿下了最后的通牒,她虽是被蛋腚点了穴道,但身为僵尸克星的她,怎会没有办法解开身上的穴道呢?要知道,被僵尸镇住身体的后果可不比点穴轻。 她早已在刚才说话的时候冲开了穴道,之所以不挣扎,只是想给蛋腚一个自己思考的机会,她太了解蛋腚了,他的心思和想法都太单纯了,单纯到明明给人造成了伤害,却还执拗的看不出来。 焱儿有些头疼,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跟他相处。 蛋腚慢慢站起身子,身上衣衫紧褪,唯一的亵裤也好像破布条一般挂在身上,只能够遮挡住下身的重要部位,他懵懂的看着焱儿,眼中没了刚才的疯狂执着,纯净的眸中有着一丝探寻和迷茫。 “姐姐,你还喜欢我吗?”蛋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的看着焱儿,消除了一身戾气的他,又是那个只知道调皮捣蛋的人性小蛇妖了。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焱儿摆摆手,现在实在没精力跟他讲太多。 “姐姐,我......”蛋腚撇撇嘴,腮帮子鼓了鼓,继而,扑簌扑簌的落下两行泪来。 “呜呜!姐姐,蛋腚真的喜欢姐姐啊,真的喜欢!姐姐为什么不能像蛋腚喜欢姐姐那样喜欢蛋腚,呜呜!” 蛋腚哭的惨兮兮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抽抽搭搭的时候,白花花的身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焱儿顿时觉得眼晕。 “蛋腚,我数三下,你立马出去,否则我再也不会见你!!”焱儿面朝墙,冷冷的开口。不是她不想跟蛋腚解释,但是依照蛋腚现在的心思,是根本理解不了何为男欢女爱,何为一厢情愿。 “呜呜,姐姐,你好残忍,好残忍,你比任何人都残忍,你是天底下最残忍最残忍的女人了,你的残忍伤害了蛋腚,你的残忍让蛋腚好难过,好难过。呜呜!哇!”蛋腚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焱儿皱着眉头听完蛋腚那比穷摇还穷摇的指责,双手捂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天呢!她心心念念的盼着蛋腚回来,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长大的蛋腚真的让她很无语。 背对着房门的焱儿此时并未察觉,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蛋腚离开后悄悄潜了进来。 言裴轩进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耶律拓去了耶律洛天那里,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而他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会一会他的好妹妹了。 有些恩怨情仇,他真的等不了了。 将手中的迷烟轻轻地萦绕在房中,言裴轩的脸上挂了一丝残忍狠决的笑意。 床上,背对着他的背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等着他去占有,去掠夺。既然他的好妹妹先抛弃了他,那么他不在意,今夜就将一切美好亲手撕碎。 他的人生之中不容别人的任何背叛和抛弃!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焱儿皱了皱鼻子,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等回身,突然觉得胸口好闷,燥热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就连大脑的意识也变得迟钝起来。 她撑着身子起来,映入眼中的是言裴轩含笑的眸子,此时,那眸光之中却仿佛含了一把利剑,似要将她生生的切割。 “九哥哥?”焱儿叫着他,不觉狠狠地摇了摇头,她竟然没感知到他的到来。 起身,下床,整理衣服,几个简单的动作焱儿却做得很是困难,手脚都是那么沉重,看向言裴轩的眼神也变得火热朦胧,控制不住自己的 双手想要撕扯胸前的衣襟。 “焱儿,这几个月来,想九哥哥吗?”言裴轩上前扶住焱儿摇摇欲坠的身子,眸光之中迸射出丝丝阴寒。 “九哥哥,蛋腚呢?耶律拓呢?”焱儿挣脱开他的手,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了。 “焱儿,你在九哥哥面前怎么净想着别的男人呢?”言裴轩脸色一沉,冷冷开口。 “九哥哥,你在这屋子里下了什么?为什么自从你进屋以后这里会有淡淡的檀香味道?”觉察出这房内香味的诡异,焱儿警觉的看着他,眼中的怀疑让言裴轩不由冷笑。 “焱儿,你是在怀疑九哥哥吗?” “难道我不该怀疑你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言裴轩向前一步钳住了焱儿下巴,昔日温柔的瞳仁之中迸射出丝丝寒光,以及,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抹复杂的情愫。 言裴轩看着面色绯红的焱儿,心底的恨逐渐升腾,翻涌着冲击着他的胸膛,一下下,愈发的猛烈,好似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言家,曾经对他和他的母亲所做的一切。 他要报复言家所有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要她尝到人世间最大的屈辱和痛。 他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年炼狱般的伤痛,现在,是时候找一个人分享了...... “焱儿,你很聪明,可惜,一切都晚了。”言裴轩笑着,慢慢逼着焱儿退到床边。 “九哥哥,为什么?!”难道以前对我的关心和呵护都是假的吗?! “因为你是言焱儿!言氏皇朝唯一活着的公主!”言裴轩一字一顿的开口,脸上扬起肆意残酷的笑,他的好妹妹,还不知道吧,他早已经占有了她,事后,他还拥着她,假装关心,假装宠溺的对她好,其实,一切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 如今,是他这步棋的最后一步了,过了今晚,有些事情,就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焱儿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掐着自己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想要你,想看着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言裴轩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要她,要她如她母亲当年一般,被下了药,残忍的蹂躏、践踏。 他要亲眼看到,言氏皇朝的传人也遭受如此痛苦。 仇恨之火一旦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 焱儿指甲掐进肉里,有热流涌了出来,大腿被生生掐破的痛让她的神志暂时清醒了一些,她挣脱出言裴轩的桎梏,飞快的抬手,轰然扯到了窗幔,希望这声音能引起外面人的警觉,及早进来。 “呵呵,好妹妹,不要做无用的反抗了,耶律拓去见耶律洛天了,而你住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守卫把守,你不是失宠了吗?你还指望耶律拓会派人保护你这个失宠妃?”言裴轩摇着头,微眯着黑瞳嘲讽的笑着。 焱儿神情凝重,步步后退,可身体的燥热却愈发的明显,言裴轩晃动在眼前的身子好似一汪解渴的清泉,她恨不得飞奔过去,紧紧地缠住他。 “好妹妹,不要忍了,你忍不了多久的,这种迷药,你越是控制,越是压抑自己的身体,药效就会越厉害,九哥哥亲手为你调制的迷药,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言裴轩说着向焱儿伸出了邪恶的大手,他攀上焱儿的肩膀,继而,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脖颈,直至面庞。蓦地,焱儿周身好似战栗一般,酥麻难受,她狠狠地瞪着他,愤然挥开他的手。 “言裴轩!就因为我是言家的人你就要这么对我吗?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妹妹吗?”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还不会享受到我的这般待遇!”言裴轩冷笑着,指尖传递给他的温热让他的心蓦然一怔,心底有什么被重重的击穿。 他看着面色绯红,神志模糊的焱儿,心,扑通跳着。 记忆中,从见她第一眼起,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放下她了。他知道,她是他报复言家最有利的筹码,言氏皇朝的人只剩下言裴墨和她,她的这个好妹妹,生的如此明媚动人,他经常都会怀疑,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儿,怎么可能是言家的人? 他甚至想过,她,不是言焱儿多好。 只是...... 言裴轩恼怒的回神,莫名的,自从焱儿嫁到大漠,他总是会有这个荒唐且奇怪的念头冒出来,他不允许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要的,是言氏皇朝的毁灭,他要亲手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一个属于他的鼎盛皇朝。 言裴轩拥住了焱儿的身子,在她仇恨嗜杀的眼神中一寸一寸的侵占她的肌肤。 他们虽然同父异母,但却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呵......乱伦啊!多么刺激的字眼儿!哥哥强要了妹妹,哈哈! 果真是丢尽了言氏皇朝的脸! 焱儿看着眼前陌生的言裴轩,紧紧握拳,指 甲掐进了肉里,残存的理智让她暂且承受着言裴轩的侵占,紧跟着,手腕翻转,她看似是横劈下一掌,直冲着言裴轩后颈而来,这致命的一击是她最后的机会。 言裴轩早已觉察出焱儿意图,他飞快的抬手化解焱儿这一掌,却不料焱儿不过是虚晃一枪,另一只手中早已握着刚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拔下的簪子,狠狠地扎在言裴轩的肩头,那簪子顺着言裴轩的面颊划过,在他的耳根那里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血,慢慢渗了出来,言裴轩愣愣的看着焱儿,他真的没想到,此种情况下,她竟还能反抗。 其实,是蛋腚刚刚的鳞片救了焱儿,那鳞片虽不具有解毒的功效,却含有蛋腚的元神,能在一定时间内让焱儿克制住体内的迷药,只是,一片鳞片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焱儿用尽力气的这一簪子扎下去后,整个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不等言裴轩出手,便重重的趴在他的怀里。 “好妹妹,九哥哥可以理解你现在是在投怀送抱吗?”言裴轩拔出肩头的玉簪子,紧紧地抱住了焱儿,软玉温香,千娇百媚,这般迷人的身体让他的欲火膨胀的强烈,本事因仇恨而点燃的火焰,渐渐有些变了味道。 他拥着焱儿,紧紧地,只是,这一刻,他还是她的九哥哥。 过了今夜,他就是她生命中的恶魔了。 莫名的,言裴轩很想笑,他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一番骗局,到头来,他不是应该开怀大笑吗?为何,心,是空的。 心底有个残忍的声音在喊着,告诉她!!告诉她!!你就是那个强暴她的人!!就是你!!就是你!! 呵......言裴轩,这不就是你最想告诉她的吗?冲入花轿的蒙面人,就是你!! 猛地,言裴轩推开焱儿的身子,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肩膀,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残忍狠毒的笑意。 曾经,焱儿见到的他,都是温柔若水,柔情万种的,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俨然是一个魔鬼。 他精心伪装的善良宠溺之下,是一颗嗜血的心。 美梦到了尽头,便是噩梦的开始...... “好妹妹,有件事情九哥哥想要告诉你......”言裴轩附在焱儿耳边低语着,声音沙哑低沉,好似鬼魅的话语让她周身颤抖。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焱儿身子瘫软在言裴轩怀中,脑海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 “好妹妹,你听好 了,九哥哥其实就是......” “言裴轩,你竟还有闲情逸致说些家常。” 倏忽,门外响起一道冷漠嘲讽的声音,焱儿身子一震,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看过去。 “言裴墨?”言裴轩身子一凛,冷冷的看向门口。 一股凌厉的掌风带过,房门打开,言裴墨一袭紫袍,玄纹云袖,手中把玩着一枚翠绿的玉扳指,指尖一弹,掌风将房门关上,他抬眼,懒懒的瞥了一眼焱儿,眸底,却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言裴轩从先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柔柔一笑,眉眼之间完全是轻柔的痕迹,看不出一丝先前的戾气。 兄弟二人四目交织,眼神闪烁了几下,却都不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同样腹黑深沉的个性,让他们再次看清一个事实,既生瑜何生亮。 “三哥,既然你来了,我不介意我们一起享用!”言裴轩笑的很好看,只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阵阵寒意。 “她是你的妹妹!”言裴墨挑眉,看向焱儿的眼神有一丝莫名的担忧。 “同父异母而已。”言裴轩无所谓的看着他,继而手上的力道加大,将焱儿紧紧拥入怀中。 “你们有血缘关系!”言裴墨慵懒的外表已经有些绷不住了,他微眯的瞳仁隐了丝丝寒光。 “呵......三哥,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话,我还不会碰她呢!”言裴轩阴阴的笑着,眸中的寒意能将人在瞬间冰冻。 “我要带她走!”言裴墨声音低沉冰冷,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他将自己有些变化的眼神隐藏起来,不让言裴轩觉察出其中的异样。 “三哥,你不觉得可惜吗?只是让她做妹妹。”言裴轩邪恶一笑,微凉的指尖轻轻落在焱儿颈间,勾勒着美妙的曲线。 此时的焱儿,眸子泛着微红的光芒,玲珑娇媚的身段好似裹了一层蜜糖,泛出诱人的粉红色,脚上的鞋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赤裸的美足白嫩秀气,就连粉嫩的脚趾头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焱儿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意志。 言裴墨嗓子有些干涩,眼睛似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逃不开那欲火煎熬中的人,可是,他的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十三是他的棋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碰她。 “言裴轩,把十三交给我。”言裴墨清了清嗓子,声音冷寒,他在对言裴轩下最后的通牒。 “呵......三哥,原来你也喜欢不伦之恋。”言裴轩笑着,那笑话若利剑,刹那而至。 “别逼我!”言裴墨话音刚落,修长的身子如幻影一般来到言裴轩面前,大手将焱儿小小的身子揽在怀中,眸光冰冷。 “言裴轩,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言裴墨,你也应该明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 “......” “今天,你可以带她走,但是日后,我会让你用十倍的代价偿还回来,你考虑清楚了,为了十三这么做值得不值得!”言裴轩的语气隐了一丝警告和威胁。 言裴墨冷笑一声,迅速封了焱儿的穴道,刚刚将焱儿抱过来的时候,这丫头就在他身上胡乱摩挲着,一时间,撩拨起了他沉寂的欲火。 “言裴轩,救她的代价确实有点大,不过再大的代价我也输得起!十三是我带回来的,只有我言裴墨,才有权利掌管她的生杀大权!”言裴墨说完,转身就走。 “但是她的心曾经在我这里,我有本事让她爱上我,更有本事让她恨你入骨。”言裴轩在言裴墨身后开口,声音是满满的自信。 “我要的就是她对我的恨之入骨,越恨,我越开心!”言裴墨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眸光如潭。 说完,他抬脚快速离了房间。 言裴轩看着他的背影,黑瞳溢出流光一般的烈火,似要吞噬一切。 ****** 大漠孤城 言裴墨一路骂着,一路狂奔着回了自己在大漠古城的房间,用脚碰的踹开房门,继而狠狠地将焱儿扔在了床上。 大漠孤城的主人须眉老人,是他的师傅,这其中的关系,有些复杂,言裴墨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其实,他对须眉的了解也仅限于武林高手这个身份,自然,他还不知道,这个孤城内还住着冷唯。 这次前来大漠,他本事住在孤城的,谁知,心中却总是放不下十三,莫名的,他觉得言裴轩会对十三做些什么,还好他及时赶到了。 言裴墨铁青着脸色飞快的给焱儿解了穴道,只是才刚刚解开,焱儿便如同八爪鱼一般攀上了他的腰身,动作迅速利索。 言裴墨皱着眉头,口中再次咒骂着。 “死丫头!我真不应该救你!你不是把言裴轩当好人吗?我应该让你吃一次亏才对!” “ 你这个该死的蠢女人!难道我在你背上烙上的烙印还不足以让你长脑子吗?笨蛋!!” 言裴墨一边骂着,一边跟焱儿的手脚做着对抗,奈何,焱儿只是更紧的攀住了他的身子。 “皇焱儿!你自找的!”言裴墨低头看着焱儿微醺的眸子,绯红滚烫的面颊,喉咙里难耐的低吼一声,伸手撕开她的外衣,纯白丝绸亵衣的包裹下,玲珑身段微微抖着,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引得他小腹一阵痉挛。 他曾发誓,绝对不碰他想要利用的女人,对他有利用价值的女人,是他的棋子,是他随时可以丢弃又可以随时捡回来的衣服罢了,他床上了女人,向来都是身家清白的,他要她们,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发泄他的情欲和满足她们想要的丰盛物质,而他的棋子,则不配拥有这些,亦不配得到给他暖床的机会。 只是,对于皇焱儿,他给了她很多,包括很多次纵容她一再的挑衅自己的底线,她,究竟配不配给他暖床? 言裴墨看着怀中的焱儿,小腹一紧,抬手托起她娇俏的臀部,将她的身子重重的抵在身后的墙上。 “你是棋子,棋子根本不配给本王暖床!”言裴墨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不甘与莫名的愤恨。 他抱着焱儿,飞快的朝后院狂奔,碰的一声,将焱儿扔进了温泉池子。 氤氲的雾气腾腾升起,焱儿嘴巴里吐着泡泡慢慢的沉入了水底。言裴墨的心也跟着蓦然沉了下去,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焱儿失控的身子在水里挣扎着,葱白玉手四处抓着,却只能握住如流沙一般匆匆而过的清水,她的眸子微眯着,看不清眼前的状况,迷药的威力让她的意识模糊不清,也失去了自救的能力。 言裴墨看着那渐渐失去挣扎力气的娇小身子,眸中满覆阴霾,他握紧了拳头,双脚好像钉在了地上一般,挪不动分毫。 十三,是你逼我的…… 我不能让你再继续做我的棋子,因为我已经无法掌控你,这很可怕…… 你的存在让我感到恐慌,既然我已不能掌控自己的棋子,那我宁愿一手毁了她。 十三,我本不应该带你回来的。 ****** 焱儿失去意识前,似是看到了岸上言裴墨有些潮湿的眸子。 “冷唯……救我……”焱儿喃喃低语着,可是口中却灌入更多的水,她只觉得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而她的身子轻飘飘 的,似乎是升上了天空。 在空中,她看到冷唯正对她笑着,他绝美的五官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轻扬着唇角,眉眼松松的笑开,她朝他伸手,他却只是笑着,他的笑,有些苦涩,还有些眷恋,他的黑瞳闪着银白的光芒,彷似要为她照亮眼前的道路。 “冷唯……咳咳……我……”焱儿难耐的低语着,忽觉自己的身子被抱了起来,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了那个人的腰身。 迷迷糊糊中有人撬开她的嘴巴,给她吃了一粒什么东西,她身上先前的燥热悉数褪去,紧跟着是蚀骨的寒意袭来。 “醒了就别装死,赶紧起来!这里没有冷唯!!” 倏忽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焱儿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言裴墨那双冷漠的双眼和一贯的冰皮脸。 焱儿环顾四周,这房间很是陌生,只是窗外的景色竟有几分熟悉。怎么言裴墨会在她的身边?她记得她是被言裴轩下了迷药的,失去意识前好像听到了言裴墨的声音。 他该不会…… 焱儿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这一举动立即招来言裴墨的嗤笑。 “你以为我会碰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女人?” “我也不想被你这个种马碰!!”焱儿反唇相讥,下床,整理衣服和头发。 言裴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眸光阴冷的吓人。 “这是哪里?言裴轩呢?”焱儿没有理会言裴墨的态度,起身,推开了房门。 “你还挂念言裴轩吗?难道是怀念他下的春药?” “春药?”焱儿秀眉轻皱,明白了自己当时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因何而来了,只是,言裴轩究竟是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 “皇焱儿,你欠了我很多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将你从言裴轩手里救下来,又给你解了毒,你现在早就生不如死了,我再一次救了你的命,你看清楚了!你这颗不守规矩的棋子!”言裴墨挑眉,狂妄的看着焱儿。 “你话真多。”焱儿神情平静的冷睨了他一眼,抬腿走出了房间。言裴墨眼角第一次抽筋,他话多?他只是把自己做过什么简单的陈述一遍而已。 “这里是孤城?”焱儿来到院子里,冷不丁的开口。 “问我吗?”言裴墨高傲的瞪着焱儿。 “难道我在问猪?是猪能听懂我的话,还是你听不懂我的话?”焱 第五十八章 掘了耶律家的祖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耶律洛天身边的一品暗卫死士。 一品暗卫死士轻易不会出现,只有当耶律洛天遇到生死攸关的危险才会现身,见到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耶律拓顿觉后背一股凉气升腾上来。 暗卫下马,踉跄的冲到耶律拓身边。 “王子,族长被困冢魂墓里,危在旦夕。” “冢魂墓?”耶律拓大惊,神情凝重。 “族长何时去的冢魂墓?” “回王子,三个时辰前,族长带领五百暗卫进入冢魂墓,守卫在外面的侍卫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族长出来,特此前来禀报王子,请王子定夺。” 暗卫话音刚落,众人脸色大变,冢魂墓三个字在大漠是与死神挂钩的,那里是耶律家的祖坟,虽说一直传说里面有神秘天书,但是历代君主都没有敢进去挖掘的,众人都不明白族长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一定要去冢魂墓。 而焱儿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顿觉眼前一亮,她在现代盗墓众多,唯独没有盗过冢魂墓。 这冢魂墓也就是俗称的幽灵墓,因墓穴在建造过程中工艺过于精良苛刻,汇聚了天下能工巧匠的毕生心血,随着年代久远,也就有了灵性,也可以说是有了灵魂,即使墓穴被人为损坏了,他的灵魂依旧存在,传说中的幽灵塔,幽灵车即是如此。 只不过,热血沸腾的只是焱儿一人,耶律拓他们都已是变了脸色,跨上各自的马儿就要启程。 “来人!送王妃回宫!”耶律拓自然不会忘了焱儿,他孤身一人闯入孤城,不就是为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吗? “我不回去!”焱儿此时已是跃跃欲试,她体内那属于盗墓高手的细胞开始疯狂滋生,很多盗墓前辈一辈子都不可能碰上冢魂墓的,她才二十岁就遇上了,岂有错过的道理。 “我也想去冢魂墓看看,你带着我吧!” 耶律拓听了焱儿的话,身子一震,不觉诧异,瞳仁对上焱儿的眼神,顿觉那里面闪耀出璀璨期待的光芒,耶律拓不觉心生疑惑。 “你知道冢魂墓为何物吗?你敢去吗?”耶律拓想到生死不明的父亲,不免有些急躁。 “我自然知道,你们要去的这个冢魂墓,其实存在一实一虚两个情境,你父亲之所以陷入危险之中,定是走入了幻境之中,如果我们能打开实境的缺口,那么幻境便会自动消失,你的父亲也会得救。”焱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耶 律拓勒住缰绳,不可思议的看着焱儿。 “王子,您不能听信这个妖女信口胡说,她懂个什么?她定是要去捣乱的!”纳罕见耶律拓神情有些迟疑,急忙站出来阻拦。 “耶律拓,多一个帮忙总比没有强吧,到底要不要带着我,你自己定夺,不要受别人影响。”焱儿不屑的瞥了纳罕一眼,装作无所谓的看向一边,其实,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冢魂墓对于盗墓的人来说可遇不可求,她真的不想错过这个天赐良机。 “火儿姑娘,厄,不,王妃,您还是不要去了,那个地方很危险的,有我们保护王子就够了。”大师兄芍药站出来劝解焱儿,他只当焱儿使担忧耶律拓才执意要去的。 焱儿听了芍药的话,眨眨眼睛,心底鬼点子一闪,巧笑嫣然的来到芍药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的开口道: “芍药师兄,你替我给耶律拓说说情吧,带上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去。焱儿知道芍药师兄最体贴人了,最懂女人心了……” 耶律拓:“哼!” 芍药:“……”让我死了算了。 “芍药师兄,好不好啊?你忍心我一个人孤单单的回皇宫吗?”焱儿攥住芍药的小手指来回甩着,火上浇油了一把。 “厄,你……王妃……别,别这样。那个……王子啊。”芍药的脸刷的就红了,无措的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焱儿,这个焱儿,不是害他吗? 耶律拓的目光如焱儿所愿,灼灼的射过来,吓得芍药急忙向其他师兄弟使眼色。 奈何,众人都是等着看戏的,视而不见不说,还学着耶律拓一样,用那种看奸夫淫妇的眼神看他。 芍药挤挤眼睛,很想挤出几滴泪来,以此证明自己比窦娥还冤。 “师兄,既然王妃想要跟着,不如就带上她吧。”南乔不怀好意的开口打破了僵局,凤眸之中噙了一抹阴狠。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既然想去送死,她为何不推波助澜一把? 焱儿听了南乔的话,冷笑不语,她怎会看不透南乔的心思,她不过仗着自己会点功夫,想要趁此机会让自己在冢魂墓里丧生。 思及此,焱儿嫣然一笑,身子更近一分的靠近芍药。 “大师兄,你怎么了?为何流这么多的汗?难道焱儿的要求真的这么难答应吗?”焱儿抬手,手腕一抖,捏住芍药从未被女人触摸的面颊。 芍药石化原地,本想 闪开的,可脚步却仿似被定住一般,愣是挪不动一分。 “够了!!”焱儿终是等到了耶律拓忍无可忍。 倏地,一抹紫色身影挟裹着冷风呼啸而过,马背上的挺拔身躯一弓,抄起了地上的娇小身影,一抹窃笑在焱儿唇边飞快绽放,继而又隐去。 地上了芍药舒口气,脸颊的绯红却愈发的明显。 焱儿身子稳稳地落在马背上,身后是耶律拓挺拔的身躯。 “谢王子成全!”焱儿目视前方,神情藏不住的欣喜。 “哼。”耶律拓冷哼一声,策马扬鞭。 “你要去送死,我没道理不同意!” 伴随着没有温度的声音,耶律拓的马儿率先冲了出去,修长的双腿夹紧了马肚,手臂将焱儿圈固身前,恬淡的女儿香萦绕身体,耶律拓的心,莫名慌了一下。 “答应我不准再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否则我立刻把你扔下马去。”他霸道的宣称,马儿在大漠平川上疾驰着,四蹄霍霍,扬起阵阵黄土。 “为什么?”焱儿迎着风沙不解的开口。 “没有原因!” 他怎会告诉她,曾经,她一袭鹅黄色的轻纱罗裙出现在他的面前,瞬间点亮了他的眸子,不施粉黛的她如朝霞映雪,说不出的灵动清雅,搭配上柔柔的黄色,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诱惑,这般诱人的她,他绝对不允许被别的男人看到。 她的美,从今往后,必须被他亲手埋藏。 ****** 马儿奔驰了一刻钟的时间,在一座沙丘面前停了下来。 这里刚刚像是发生了传说中的沙尘暴,将耶律家的祖坟掩埋了个彻彻底底。 一马平川之下,只有一个沙丘,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见。 耶律拓率先下马,狠狠地一拍马背,马儿扬起前蹄将毫无准备的焱儿掀下了马背。 “碰!”焱儿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耶律拓!算你狠!焱儿心中咒骂着,谁说男人不记仇,那是因为没爱过! “起来,别装死!”耶律拓居高临下的喊着,神情冷漠。 “哼。我要是在这里死了,你们谁也进不去那个冢魂墓。”焱儿嘀咕着,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却见十五只和南乔都已经赶来了。 十五只见了焱儿具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下场跟刚才的 芍药一样,毕竟,王子不是每次都保持沉默的。 耶律拓听到了焱儿的话,眉毛拧成了川字,焱儿奇怪的话语和举动让他更加的疑惑。 如果她真的是大梁的公主,怎会知道冢魂墓的事情?他之前可是调查清楚了,大梁的十三公主自小没有离开过边陲半步,一直是生活在言裴墨的关照之下,怎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而焱儿并没有理会耶律拓的沉默和探寻,自顾自的四处看着。 “这个墓穴的入口是个切洞,角度倾斜向下,只要我们直线往下,就可以穿过表面的溶洞,进入地宫。”焱儿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周环境,语出惊人。 耶律拓看着焱儿,更加迷惑。 “哼,你这个妖女会懂这些?恐怕是胡说八道吧!”南乔隐下眼里的震惊,嘲讽的开口。 “师兄,不要相信她的话。谁知道她是不是又骗人呢?” “现在你们的族长生死未卜,你倒有时间在这里争风吃醋,你拿出自己背后使坏的功夫救你们族长是绰绰有余了!”焱儿回了她几句,神情却很平静。 “你、”南乔指着焱儿,一时竟没了话说。 “我什么我?明知道别人心里没有你,还是不要主动投怀送抱的好,姐姐我送你一句话,越主动的越不值钱,在男人眼里,即使失宠的,也比主动献身的有吸引力,不过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的男人,我倒不在意你犯贱一次,毕竟,大家相逢一场,我不能做的太绝了,不是吗?” 焱儿说完打了个哈欠,神情娇媚慵懒。 耶律拓眼角抽着筋,心里五味杂陈,那感觉不知道是甜酸苦辣哪一种。 “天不早了,早些时候盗完这个墓,早些回去休息吧。” “盗墓?”耶律拓听了焱儿的话,语气很是震惊。 这是神鹰部落老祖宗安息的地方,这个言焱儿竟然要盗了它?这几天的她,太让他不可思议了。 “既然人都已经安息了,我们还私自闯入不是强盗是什么?我真的不懂你那个精明的父亲是怎么了?为何偏要来这里,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闭嘴!!言焱儿,你别太放肆!!”耶律拓握住了焱儿手腕,蓦然想起她手上的伤口,手腕一松,低头看去,却发现那伤口都愈合了。 “别看了,老娘我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是一些艰险小人折磨一下就会死的!!”焱儿说着眸光飘向南乔那边,疏 忽而至的冰冷狠决让南乔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焱儿冷笑,一会进了冢魂墓,一切,可都是要听她的了。 耶律拓觉察到南乔有些逃避的神情,似是明白了什么。 “来人!!”耶律拓收了神,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几个先下去探路。” “是。”四个先锋侍卫齐声应着。 “你是想让他们下去送死吗?!”焱儿冷不丁的开口,视线转向十五只,十五只一愣,赶紧避开焱儿的视线,生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王子看中的女人,谁敢跟她视线交流? “我又不是要勾引你们,那么害怕做什么?”焱儿嗤笑着,顿觉十五只愈加可爱。 “那……那你看我们是什么事情?”桃花大着胆子开口,说完话,他的勇气得到了其他十四只的鼓励,可也收获了耶律拓的妒火。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耶律拓先前的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凭空一吼,全都泄到桃花身上了。 桃花委屈的瘪瘪嘴,一副小受模样的看看耶律拓又看看焱儿,眼眶顿时红了。 “哟,你那么凶干嘛?看把这孩子吓的。”见桃花如此模样,焱儿登时母性勃发,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 桃花没料到焱儿有此举动,立时,眼泪都下来了,自然,他不是感动的,而是吓的。 王子现在的眼神好吓人啊。 “言焱儿!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胡搅蛮缠!”耶律拓眼神一冷,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父亲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呢,他真的后悔带了这个大麻烦来。 “那你应该有时间听我说句话。”焱儿拦在耶律拓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她也不想继续再这里纠缠下去。 “这个墓穴很可能穿过溶洞群,溶洞里面四通八达,还有很多地下水,如此进去,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万一里面是个实洞,那么这么多人进去了,空气很快就会被呼吸殆尽,里面的机关和毒气也定是聚集了不少,若是贸然进去,必死无疑!” 焱儿说完眼神迷离的看了一眼墓穴的入口。 “王子,这里不是溶洞群。”纳罕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着。 焱儿挑眉,这么说就是个实洞了,不愧是难得一见的冢魂墓,挑战真大。 “桂花,你的看法呢?”耶律拓视线转向十五只的桂 花。 “王子,王妃所言句句属实。”桂花是十五只中的盗墓高手,但功力跟焱儿比起来还是差一大截,刚才,听了焱儿的话,他甚是震惊,他对着冢魂墓也有些了解的,却不及焱儿透彻明晰。 耶律拓沉默半晌,快速走到了洞口。 “王子不要!”众人立即开口阻拦,如今族长生死未卜,如果王子也有个闪失,那么先前那些被神鹰部落压制的小部落势必造反,届时,大梁就会从中渔翁得利。 “耶律拓,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不死!”焱儿走到耶律拓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袖,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沉稳严肃。 耶律拓不语,回身,猛然抱住了她。 “你也不能死。” 他的声音极轻极低,如春风般吹入她的耳中。 “你不是恨我入骨吗?”焱儿愣愣的开口,眼神闪烁。 “……”是啊,只可惜,爱比恨多了一点。 “我还没有恨够你,你自然不能死。” “……” 周遭的人见此情此景具是别过脸去,王子对王妃,真的是好的不像话了。 南乔看着眼前的一幕,握紧了拳头,身子止不住的抖着。师兄竟然骗她?难道男人酒后的话都不可信吗? 不是说以后都不要见这个女人了吗?不是说不爱她了吗? 为何现在…… 南乔的眼神迸射出丝丝杀气,她已经等不及要在进入墓穴之后动手了。 焱儿从耶律拓怀中挣脱出来,眼神一滞,心突然很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一会……一会下去的人最多是二十个,前面要牵两匹马引路,若是看到马儿蔫了,就说明里面的毒气很厉害,进去的人都要蒙着面巾,具体下面是怎样的情况,还要下去才能知道。” “你们跟我下去,其他人留守这里。”耶律拓指了指十五只和南乔。 “王子,这不妥。”纳罕第一个站出来阻止。 “闭嘴!你在上面等候接应!”耶律拓冷喝一声,神情肃杀。 纳罕急忙跪在地上,不敢再说其他。 一切准备妥当,焱儿和耶律拓走在前面,十五只和南乔紧跟其后。 进了墓穴不久,那两匹马就蔫了,步伐也跟着踉跄起来,耶律拓眉头一皱,不觉看了焱儿一眼。 “不用崇拜姐,姐不过是千年后的一个传说。”焱儿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话音刚落,却见他们手中的蜡烛突然熄灭了。 “小心一点,前面会有机关。”焱儿将熄灭的蜡烛收起来,洞内瞬间阴暗无比,一直走在最后的南乔开始往前凑着,藉着黑暗一步步凑到焱儿身侧。 越往前走,越发的阴暗压抑,地下水银映出诡异渗人的光泽,众人依靠这微弱的光芒小心的往前走着。 下来之前,善于制毒的荷花给每个人服了一颗解药,一般的毒气都能应归。 “你们祖先到底是什么意思?跟你们子子孙孙有仇吗?死了都不安生,连墓穴都幻化成幽灵找你们的麻烦。”焱儿随意的问了耶律拓一句。 耶律拓一凛,身子有些僵直,虽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焱儿也能猜到他此刻脸色定是很难看。 难道她说中了什么? 焱儿没有继续追问,突觉腰身上似是多了一双手,那双手冰凉透骨,颤抖着掐上了她的身子。 “干什么?!”焱儿大喝一声,回身,一个过肩摔将罪魁祸首摔在了地上。 “啊!!是我是我!!” “栀子?”耶律拓本来已经拔出了长剑,听到地上人的惨叫又收回了兵器。 而刚刚正准备出手发射暗器的南乔猛地一惊,瞬间收手,旁若无事的看着四周,阴暗的光线下,众人只顾看地上的栀子,没人注意到她的走位已经明显靠前。 “你干嘛在我身后装神弄鬼的!”焱儿摸索着将地上的人揪了起来。 “呜呜,我……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墓穴。” 栀子花是十五只中年龄最小的,他害怕墓穴倒不是因为年龄小,而是他五岁那年曾经被狠心的远房亲戚遗弃,丢在了一个荒山野岭,那里是个坟场,栀子自此受了惊吓,最害怕墓地了。 “好了,别哭了,想点事情给自己壮壮胆不就行了。”焱儿白了他一眼,黑暗之中,那白眼分外明显,分外吓人。 栀子见了腿一抖,险些跪倒。 “怎么……怎么壮胆?”栀子浑身筛糠一样抖着。 “唱歌。”焱儿的这个办法是自己最常用的,刚开始盗墓的时候,她也是吓得屁滚尿流的,后来老爸教了她这个法子,还真管用。 “唱……唱什么?”栀子哆嗦着,依旧不成句子。 “你叫什么?” “栀子啊。” “那就唱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或者唱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不怕啦。” “够了!别胡闹了,前进!” 一头黑线的耶律拓是在忍不住了,将焱儿提到自己身侧,黑着脸继续往前走,黑暗之中,他面部由抽筋转入面瘫。 栀子石化原地片刻,继而小声哼哼着。 “栀子花开呀开,我不怕不怕啦!” “闭嘴!”其他十四只忍无可忍,一起唾弃他。 “等一下。”正走着的焱儿突然喊了一声,低头摸了摸手中的蜡烛。 她记得蜡烛在入洞不久就灭了,那应该还剩下三分之二长,可是现在手中的蜡烛竟然只剩下一小截了。 不对劲!有古怪。 “马上从旁边的小洞爬过去。”焱儿立刻喊了起来,只是话音刚落,就听到轰然一声,那小洞的洞口竟然被一堵石门封死了。 众人心一惊,齐齐看向焱儿。 “现在开始,各自握着身边人的手,六个人一组,公分三组,走十步就要报一下人数。”焱儿静下心来不慌不忙的说着,自然的握住了耶律拓的手。 南乔急忙凑过来,握住了耶律拓的另一只手,此种情况下,耶律拓自然不会拒绝。 槐花因为懂得盗墓技巧也保护在耶律拓身边,桃花和芍药也加入进来,六个人率先走在前面。 再往前走,出现三个盗洞,看来,有心进入这里面的人,并非耶律洛天一家,这三个盗洞代表三伙人,时间不一,手法也有精良和粗糙。 最左边的盗洞平滑工整,一看就是高手所为。 右边和中间的却是极为凌乱混沌,可以看出当时挖洞的人很匆忙,至少不是大张旗鼓进来挖掘的。 “你父亲要来这里的事情你知道吗?”焱儿突然问耶律拓。 “知道。”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要进入墓穴。” “这个,他提过,但我没当真。”耶律拓回想了一下,轻声说。 “你怎么会没有当真?是他说的不清楚,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会盗墓?”焱儿的声音有些疑惑,心中也愈发诧异。 这个墓穴诡异是一方面,耶律父子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老祖先的坟里有什么东西他们会不知道?竟然跑来挖掘?这不是 掘了自家祖坟吗?之前那个暗卫说是为了天书,那么天书为何要随葬在墓穴里呢? “你问那么多干嘛,我们从左边进去。”耶律拓面色一沉,拉起焱儿的时候选择从左边进入。 焱儿挑眉,没有反对,这跟她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看来耶律拓也发现左边的盗洞是具备一定规模的队伍挖掘的。 “你倒是观察入微。” “……”耶律拓轻扬唇角,脸色依旧很臭。 南乔见此,蓦然握紧了另一只手里的暗器,眼神阴冷。 ****** 十八个人依次进入那盗洞,只是,才刚刚进去,便看到尸横遍野的惨况。 “父亲!”耶律拓喊了一声,登时被焱儿呵斥止住。 “别喊!惊动了幽灵你更加见不到你的父亲。” “我父亲在哪里?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那么他呢?”耶律拓着急的开口。 “我说过,冢魂墓分实境和虚境,我们现在在实境里面,你父亲在虚境里,他现在可以在大漠的任何一个地方,他被困在里面,而我们只有破了实境的缺口才能让他得救。”焱儿耐心的跟他解释。 耶律拓不再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凝重。 “跟我来。”焱儿指挥众人跟上,突觉握着她的手有些微的发抖,耶律拓在担忧他的父亲。 “别怕,不会有事的。”焱儿反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励,她虽然恨死了耶律洛天,但是眼下是为了盗墓,她只是想身临其境的感受一下冢魂墓的威力,至于耶律洛天那个老混蛋,救不救他,只在她一念之间。 耶律拓感觉到焱儿手心传递出来的温热,紧张的情绪顿时缓解了不少,他的眸光落在她执着坚定的脸上,忽然很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住。 她竟然给他鼓励,这种感觉,说不出是辛酸还是什么。 沿着盗洞往前走,流沙、漩涡、木桩等一些机关已经被地上的尸体检验过了,省了焱儿他们不少的功夫,只是越往前走,道路便愈发的狭窄,两旁都是地下水,中间是青石铺路,十分湿滑。 焱儿一边走着一边数着数,九十七、九十八,当双脚踏上第九十九块青石板的时候,焱儿猛地停住了脚步,慢慢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 一个月牙形状的图案被她的手指勾勒出来。 “缺口就在这附近。” 第五十九章 了断 冷唯的妻女(高) (1) 炎儿跟耶律拓从容不迫的谈着条件,她的淡定和平静让耶律拓心寒,心底仿佛有把刀刺进深处,他与她的较量之中,他永远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呵,他的小火儿,真的是他一生的梦魇。 “一定要这样吗?用威胁我来兑换你的自由?”耶律拓逼近炎儿,深深的看着她。 “你没有选择,我也是,我欠你的,今晚一并还清。” “好。”他告诉自己,是该放手了。 还清了,是吗? 是该还清了…… 他看着炎儿,眼底有湿涩涌了上来,生生的憋回去,他逼着自己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心底的爱胜过恨。 “耶律拓,拔出你的羽箭,射向这里。”炎儿浅笑着,无所谓的转身,指向自己身后,可是眼神却在接触到耶律拓的时候蓦然慌了一下。 “这样做,我可以见到父亲了吗?”耶律拓沉重的开口,眸光深邃。 “是。”炎儿让出那块石壁,回身,背对着他、 耶律拓唇角微微抖了一下,继而,弯弓搭箭,布满厚茧的手指勾住弓弦,迟迟的,没有松手。 一旦松开,他和她之间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欠他一条手臂的恩怨,用他父亲的性命来偿还。 真是高明。 他没有理由拒绝,即使他不是个孝子,在大仁大义面前,他也会假仁假义的选择放弃。 世间男女都知道爱情最难割舍,却非要彼此纠缠着放下已经燃了的情爱,他便是如此。 那份情早在心底扎根,却敌不过她高明的以退为进,果真是一败涂地,他还能说什么呢? 嗖的一声…… 羽箭离弦,亦是带走了他的心。 那羽箭画出诡异的弧度,穿透空气,直直的飞向石壁。 然,奇怪的事情却在此时发生,那羽箭在石壁前面一米处忽然停下,似是扎入空气之中,悬浮在那里上下诡异的晃动着。 紧跟着,金光乍现,嘈杂的声音传来,石壁前,蓦然多出了十几个人影。 那些人影由原先的半透明,逐渐便得清晰起来,继而便听到有人高声喊着,“族长!族长受伤了!!” “父~~父亲?”耶律拓放下手中的羽箭,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本是空旷无一物的石壁前面,赫然出现了父亲和他的暗卫。 而耶律洛天的手臂上正插着一直长长的羽箭,正是他刚刚射出去的那只。 “父亲!!”耶律拓奔过去,扶起耶律洛天。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拓震惊的看着炎儿,继而又看看耶律洛天,眼神迷茫起来。 “你的羽箭破了幻境,她们能看到我们。而我们也能看到她们。”炎儿说着,不由松了口气。 她赌对了。 当她发现灭掉的蜡烛莫名变短的时候,她就猜测出耶律洛天他们虽然处在幻境中,但却是在他们周围,一根普通的蜡烛进了这冢魂墓之后,也变得有灵性,也就是说,那根蜡烛虽然在她的手上灭掉,但灵魂却移驾到了耶律洛天这伙人的手上。 他们点燃蜡烛继续在幻境中挣扎,他们看不到耶律拓,耶律拓和炎儿也看不见他们,双方在一个空间,却和谐的存在着,互不打扰。 后来,炎儿无意中看到一道非闪而过的光芒,所以才问耶律拓,他的父亲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管是幻境还是实境,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夜明珠的光便是偶尔通过缺口投射出来,并被炎儿发现,她便由此判定耶律洛天他们一直都跟他们一样在寻找出口。 没想到,真的被他猜中了。 只是耶律拓这一箭射的也是巧合了,耶律洛天正好站在缺口上,果真是不偏不倚了。 看着这边正上演父子团聚的戏码,炎儿无聊的看向南乔。 南乔的眼神很可怕,带着幽怨和杀气。 “南乔,你现在这副样子才可谓是表里如一啊。”炎儿秀美微挑,神情清爽闲适。 “你、你不要得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个瘸子!!”南乔疯了似得喊着,脸上和脖子上的黑水流的越来越多,除了眼睛,她的身上几乎是跟黑炭一个颜色。 “是你这个小妖女?”耶律洛天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站起来打量着炎儿。 “耶律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不理会耶律洛天审视的目光,炎儿淡淡的提醒着耶律拓。 “这是你期盼良久的把。”耶律拓不无嘲讽。 “是啊,你明知故问的。”炎儿笑了,既然要了断,何必在乎在加上一份伤害。 耶律拓眼神闪烁着怒火,继而是冰封的恨意。 “父 亲,我们出去吧。”耶律拓沉声开口,惟愿从此以后,他的视线之内不再有她。 耶律洛天并不动身,眼神在炎儿和耶律拓身上游移,片刻之后,似是想通了什么。 “拓儿,杀了她!”耶律洛天毫不犹豫的开口,瞳仁溢出杀伐之气。 “对!师兄,杀了她!”南乔跳了起来,狰狞的喊着,张牙舞爪的恐怖样子,让见惯了大世面的暗卫们也心惊肉跳。 “父亲,是她帮我找到你的,我答应过她,若是能平安见到你,我便会休了她,从此以后,跟她再无任何瓜葛。”耶律拓平静的开口,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好像,他从来没有爱过炎儿一般。 是呵,心都被伤麻木了,何来的激动? “你、你敢违背父亲的意思?”耶律洛天不满的瞪着耶律拓,眼神示意身边的暗卫动手。 “父亲,不要逼儿子跟他们动手。”察觉出安慰正蠢蠢欲动,耶律拓毫不客气的开口。 “你、你竟然为了她要跟我的暗卫动手?她究竟是谁?你刚刚说你要休了她?难道她是……”耶律洛天说着,恍然大悟。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炎儿,这双灵动的眸子不正是那个十三公主吗? 言裴轩究竟耍什么花招?让自己的亲妹妹假扮什么孤苦无依的孤女?难道就是为了引诱他的儿子吗? 联想到先前耶律拓丢失的麒麟臂,耶律洛天越发的决定不能再留炎儿了。 “杀了他!”耶律洛天对暗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霎那间,仅剩的十个暗卫立刻将炎儿围在了中间,他们只终于耶律洛天,哪怕对面是耶律拓,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耶律拓神情冷漠,从容抽出背后的羽箭,弯弓搭箭,护在炎儿身前。 “那就先杀了我吧。” “耶律拓……”纵使在铁石心肠,炎儿的心,此刻也会悸动。 “你闭嘴!”耶律拓冷冷的开口,嘴角噙着一抹妖冶的嘲讽。 “别告诉我,你是被我感动了?我不会相信,你这个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最会的,就是演戏,你最擅长的就是背面装温柔无害,背会却杀人于无形。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到的,今天,不妨一起说出来,反正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了。” 耶律拓自嘲的笑着,明明要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却那么不自然。 炎儿 看着他立在身前保护她的背影,身子前倾,环住了他的腰身。 “耶律拓,记住这个感觉和味道,日后,若是在闻到这个味道,或者再有女人给你这个感觉的话,赶紧逃开,躲得远远的,你再也输不起了。” 炎儿说完,眼角有酸涩湿润的感觉,回过身去,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消失的温暖让耶律拓握紧了拳头,很想回头大喊,“如果以后还有女人给我同样的感觉,我还会毫不犹豫的坠进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你,那一定是你又回来了。 “简直是不知廉耻,成何体统!!”看着拥抱在一起又分开的两个人,耶律洛天气急败坏的喊着,却终究是不会让暗卫伤害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心腹大患离开了。 这一刻,耶律拓的心彻底的空了。 “师兄,你怎么能放过这个女人?她把我害成这样!师兄啊!”南乔对着炎儿的背影嘶吼着,却得不到耶律拓的一丝回应,他的心里,一会空,一会满,当那里满满的都是炎儿的时候,他伸手去抓,却发现,她真的走了。 感情到了尽头,便是噩梦的开始…… 耶律洛天阴毒的眸子划过恐怖的南乔,对暗卫使了个眼色,在耶律拓失神的时候,暗卫手起刀落,喀嚓一声,清脆却迅速。 南乔当胸中了一剑,身子跌入了身后的池子。 “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耶律洛天无情的开口。或者说,南乔知道的太多了。 耶律拓眼神闪烁着未名的火焰,看向池子中南乔目瞪口呆的样子,心,蓦然一沉。 “父亲,你真心狠手辣。” 啪! 耶律洛天狠狠的甩过去一巴掌。 “反了你了吗?竟然教训起我来了。刚才就处处护着那个妖女,现在还替南乔说话,你看不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觉得我会养一个闲人吗?” “可南乔是我的师妹,纵使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如今这副样子,难道不该放她一条生路吗?” “你该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是一只疯狗,不让她胡说八道的方法就是她永远的闭嘴!”耶律洛天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被岁月磨砺的面容冷酷沧桑。 耶律拓没再说什么,转身,踏着炎儿离去时的步子,走的很快。 …… 炎儿好不容 易坚持着走到冢魂墓的出口,看着迎面而来的十五只,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芍药的怀里。 “王妃,你、你不能在害我了。”芍药胆战心惊的开口,实现在炎儿身后寻找着,还好耶律拓不在。 “放心,他还要等一会才能出来。而且,我现在也不是王妃了,我自由了。你不用担心跟我授受不亲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炎儿扶着芍药的手臂,神情忽然冷了一下。 “王妃,你的脚?”荷花率先发现不对劲,急忙掀开炎儿裤管看着。 只是,他的表情却在看待炎儿脚腕上的伤口时,变得异常凝重。 “我的脚怎么样勒?”炎儿看着荷花的脸色,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王子他不知道吗?” “别叫我王妃,叫我炎儿就行了。”炎儿打断荷花,心急的看着他。 “这个,我要等王子出来才能说。” “你故意的是吧!我都说了我跟耶律拓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你就告诉我能怎么样?”炎儿狠狠地敲了一下荷花的脑袋。 “榆木疙瘩啊你!” “王子……”荷花忍痛抬头,看着走出来的耶律拓。 “什么事?”耶律拓不看地上的炎儿,表情冷漠。 “王妃的脚……” “她不在是王妃。”耶律拓打断荷花,神情依旧冷漠。 炎儿眨眨眼睛,似是很满意耶律拓的话。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却将彼此的心都猜的透透的。 “额,是,炎儿姑娘的脚筋断了。”荷花憋了半天,终是开口说出了实情。 炎儿大惊,险些跳起来,“你说什么?”她不相信。 “……”耶律拓眼底飞闪一抹阴鸷的寒光,瞬间冻结了空气一般。 “炎儿姑娘,是真的。”荷花知道这个结果很残忍,可也只能实话实说。 “呵,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庸医!”炎儿摇着头,目光莹亮。 “我受伤的时候是觉得很痛,可是过一段时间就麻木了,如果断了脚筋的话,在就痛的晕死过去了,也根本没有机会还能自己走出来,你当我没有常识吗?” “炎儿姑娘,你可能忘了你进去之前吃了解毒的一些药丸,那里面有轻量的麻醉药,暂时缓解了你的疼痛,等着麻醉药的药效过了,你会……你会……” “会怎样?”耶律拓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却眼底的寒光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会生不如死!” “呵,我不信。”炎儿淡淡一笑,扶着石壁倔强的站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 “这是报应。”耶律拓突然开口,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便是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这个王妃,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无法继续留下来对我原因是,他会身不由己做出犯贱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怎么断了脚筋的人不是自己。 很贱吧…… 他越发的痛恨如此沦陷的自己。 芍药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发懵,即担忧耶律拓的状态,也担心炎儿的伤势,他快走几步追上耶律拓。 “王子,那王妃,额,是炎儿姑娘怎么办?” “大漠皇宫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让她自生自灭。” “那是不是给她一匹马,她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懂自生自灭的意思吗?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耶律拓猛地停下脚步,周身的寒意让芍药一惊。 “是,王子。”芍药等耶律拓走远了回头看了眼炎儿,眸中具是迷茫和同情。 “马不给,驴子总可以吧。”炎儿指着那批用老驼兵器的驴子,眼睛明媚的眨着。 “炎儿姑娘,你的脚……”荷花不无担忧的看着她。 “我说过没事的,你虽然不是庸医,但是有些事情你是解释不清楚的。我自有办法医治好,谢谢你的关心。”炎儿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头驴跟前从容的看着芍药。 芍药虽有担忧,却不能违背王子的意思,不过这头驴子是他从别院带来的,应该不算皇宫的东西,那么…… “卸驴。” 芍药喊了一声,炎儿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天雷滚滚还是乌鸦凌乱的飞过。 已经走远的耶律拓并没有忽略这里的情况,当听到芍药喊出那两个字时,脸色更加的臭了。 …… 炎儿生平第一次骑毛驴,也不知道姿势是仿效张果老呢,还是自创一套。总之,她很别扭的上了毛驴,本以为毛驴很温顺,即使不温顺,也是个三棍子踹不出个屁的闷葫芦。谁知道,毛驴的脾气一点也不小,一会撩蹄子,一会快一会慢一会还扭头 看着炎儿,那眼神,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炎儿本来偷拿了一条马鞭,如此情况下也不敢扬鞭了,只能乖乖的随着毛驴大爷的心情走了。 天杀的!她开始诅咒起了……蛋腚。 没错,是蛋腚。 炎儿记得蛋腚将鳞片放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时,能够瞬间愈合十多天的伤口,那么蛋腚也应该有办法接上自己的脚筋。 只是上次赶走了蛋腚以后,他就失踪了,这孩子,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她担心的是,一旦麻药过去了,疼痛倒是其次,主要是她不能在这里昏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蛋腚!你在哪里?”炎儿漫无目的的喊着。 圈圈你个叉叉的!占便宜的时候赶都赶不走,如今却死不露面。 什么至尊蛇王?狗屁!蛇妖就蛇妖吧,充什么优良品种,这世道哪有那么多的转基因物种,不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嘛。 “蛋腚!你在哪里?”炎儿再次喊着,奈何回答她的连回音都没有,荒芜的大漠之中,她,迷路了。 “蛋腚,你这个小混蛋!关键时候就不再出现!我发誓,若我能活着走出大漠,我一定天天吃蛇羹!!”炎儿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下毛驴四蹄奋扬,哐的一声将她甩下了马……驴背。 毛驴冷冷看着炎儿,你不是说自己走出的大漠的吗?那么我是什么?被你白白的骑了? 有本事自己走去吧。 毛驴不管地上摔的狼狈的炎儿,自顾自的悠闲散步。 炎儿趴在那里,很累,实在起不来了,眼底酸酸涩涩,似是要涌出泪来,她倔强的握紧了拳,不让自己懦弱的哭泣。 忽然,眼前多了一双墨色的靴子,再往上看是墨绿色的裤子,然后是…… “蛋腚?” “姐姐。” “你这个死孩子!!你舍得出来了?你很喜欢看我骑毛驴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绝望了!!你、” “呜呜!你、你想急死我吗?”炎儿骂着骂着突然哭了出来。 心底的委屈和担忧洗漱涌上心头,她本就快撑不住了。 蛋腚见此温润的一笑,轻轻扶起她来,眉眼间是浓浓的宠宠溺,只不过一天不见,他似乎成熟了很多。 “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蛋腚将炎儿拥入怀中,声音轻柔细腻 ,炎儿瘪嘴看着他,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眼花了。 眼前的男子,绝对是蛋腚的模样,只是性格太不一样了,难道自己那晚的敲打起了作用。 可是如此模样的蛋腚除了让炎儿觉得陌生之外,静还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全感。 这样的蛋腚,有些假。 “姐姐,我已经知道言裴轩对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的脚筋断了,我特意赶回你在大漠的寝宫就是为你取鳞片的,你乖,不要怪我了,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蛋腚眨着眼睛,抬手,将炎儿面颊贴到了自己的胸膛。 “蛋腚,我……刚才我很怕,其实……” 其实,他的无所谓和轻松都是装出来的,与耶律拓之间的纠葛抽空了她的力气,当荷花说出她的脚筋被砍断了以后,她真的是有绝望的感觉,那时的她也不确定蛋腚的鳞片究竟能不能医好她的脚,况且,她连蛋腚的影子都没看着,那真的是灰暗的一刻。 只是,她的人生里面已经有过灰暗的一刻,花轿内被强暴的一刻不容复制,她逼迫自己扬起笑脸,无所谓的迎接一切。 不到最后关头,她不许自己哭。 如今,看到蛋腚了,她反而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 无力的靠在蛋腚怀中,累极了的炎儿竟然昏昏然睡了过去。 蛋腚低下头,轻抚她的面颊,瞳仁中的宠溺渐渐化作毒辣辣的嫉妒,他笑了,竟有一丝邪恶渗透开来。 “姐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你抢走的。”蛋腚说完俯身吻住了炎儿,右手心内,十二片墨绿色的鳞片泛出幽泽的光芒,慢慢的贴合上炎儿的脚腕。 一个时辰后,那道伤口才完全愈合。治疗脚筋自然要比简单的愈合伤口要难上很多,除了鳞片的作用,蛋腚给炎儿输入的元神还起了很大的作用。 只要是为了他的姐姐,蛋腚会不惜一切代价,可若是有人想要抢走她的姐姐,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时辰以后,炎儿也悠悠醒来,睁开眼睛,触目的是陌生的地方,以及蛋腚有些陌生的眼神。 “姐姐,你醒了。”蛋腚欣喜的扶起炎儿,眸子发亮。 “嗯。这里是客栈?”炎儿环顾四周得出结论。 “是啊,我见姐姐睡着了,就带你来这里休息。” “对了,姐姐。刚刚大漠皇宫传来消息,耶律拓已经写了休书诏 告子民,姐姐现在是自由之身了。”蛋腚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炎儿瞪大了眼睛,继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跟耶律拓,真的结束了? “姐姐,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个野蛮人吧!”蛋腚见炎儿沉默,心生不满。 “怎么会呢?”炎儿急忙否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腕,有动了动,果真没事了。 “蛋腚,谢谢你。”炎儿由衷的开口,上次已经在见证过鳞片的神奇,这一次,她没有太多的惊讶。 “姐姐,你的感谢只是说说吗?”蛋腚眼神暗了一下,期盼的看着炎儿。 “你又来了。” 炎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却发觉蛋腚不似以前那么闹腾了,竟然只是安静的说话,没有上串下跳的鸡飞狗跳的,如此安静懂事的他,让炎儿觉得不真实。 蛋腚摸了摸脑袋真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出去,眼神有些奇怪,炎儿觉得他好象有心事似的。 “蛋腚,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冷唯吗?”炎儿下了床走到蛋腚身边,小声问着。 “嗯,我试试打听一下,不过听说他回了大梁。”蛋腚说话间却是看像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是吗?”炎儿一怔,心里咯噔一下。 “那我们也回大梁吧。”炎儿的心,莫名的跟着冷唯飞走了。 蛋腚隐下眼底的阴霾,不说话,沉默着。 “蛋腚,你变了很多。”炎儿说着,从侧面看着他。 褪去孩童的稚嫩青涩,如今的蛋腚虽不及冷唯那将邪妄和绝美结合的天衣无缝的气魄,却有一股美少年的清隽气质。 面若中秋之月皎如玉树,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掳获万千少女的心扉。 只是,他单纯无害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让炎儿愈发看不懂的心。 “姐姐,真的要回去?”蛋腚扭头看着炎儿,眼底隐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妒意。 “嗯。我想见他。” 有些话,炎儿很想告诉冷唯。 “可是我不喜欢他,他是千年水晶尸,虽然有麒麟臂的至阳元神,但是他终究不过十个僵尸。”蛋腚的话有些不客气。 虽然他也是妖,但是却看不起冷唯。 “僵尸有僵尸的可爱,不是吗?就像我的弟弟你,不也有你的有点吗?”炎儿无奈 第五十九章 了断 冷唯的妻女(高) (2) 来!”炎儿鬼鬼的看了一眼冷唯。 哗啦一声,水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探出了脑袋。 “上来!”炎儿对他勾勾手指,隔得太远,眼光又暗,她根本看不清那人。 “哼!士可杀不可辱!我岂会让你们这些妖孽看到我的摸样。”那人执着的站在水里,语出狂妄。 “那好,我就成全你。”冷唯冷冷开口,轻点脚尖就要飞入池中。 “等等!”炎儿叫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个人挺有趣的,一口一个他们是妖孽,她到很想知道他是何来历。 “你为何说我们是妖孽?这邪庄守卫森严,你这等三脚猫的功夫是如何闯进来的?”炎儿对着暗处的黑影说道。 “哼!我乃伏魔降妖第一天师,林反英林天师的第五十七代弟子北辰澈!哼!怎么样,吓到你们了没有?”黑影肚子干笑了几嗓子,炎儿和冷唯互相看了一眼,很无语。 “没听说过,我只听过林正英,从来不知道还有个林反英。” “炎儿,别跟他啰嗦了,让我把他提上来,看看他的真面目。”冷唯有些不耐,冥冥中,他有点不喜欢炎儿跟陌生男子说话,况且还是一个坏了他好事的男人。 “哼!本天师岂会死在你们这些妖孽手里,别以为你们躲在这里就可以躲过天师们的剿灭,告诉你们,一个本天师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天师站起来消灭你们!!”黑影越说越亢奋,很有慷慨就义的感觉。 “你是天师?哼!我还是上帝呢!”炎儿冷哼一声。 “呸!大胆女蛇妖,竟敢污蔑天师,你、你、你……你会有报应的!”北辰澈你了半天,你出一句很没分量的话来。 “蛇妖?”炎儿和冷唯互相看了一眼,具是一惊。 “怎么?本天师有说错话吗?”黑影不忿的喊着。 “炎儿,你过来!”冷唯猛地转身迫不及待的将炎儿拉进怀里。 “炎儿,你有没有接触过蛋腚的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炎儿摇摇头,奇怪的看着冷唯。 冷唯沉思片刻,猛地抬起炎儿手腕,待看到那里的疤痕完全恢复了以后冷唯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真是粗心,刚才就应该发现这点的,他只顾着跟炎儿亲亲我我,竟然没发现炎儿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伤口,除了蛋腚的鳞片之外别无他物。 思及此,冷唯蓦地握紧拳头,愤然出掌,击中水面。 水里的人惨叫一声,好像火烧屁股一样弹跳起来,蹦到了岸上。 第六十一章:冷唯老了 炎儿和冷唯后退一步,齐齐看向从水里蹦出来的所谓降妖伏魔的天师。 北辰澈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那身段远远看着竟比女子的还要婀娜多姿,他慢慢抬起头来,眸光之中闪过一抹细腻的紫色。 所谓天师,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只是,好美的少年啊。炎儿不禁感叹,他的样子与先前给人呱噪癫痫的感觉完全不同。 夜晚那柔柔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炎儿看着,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仙子一般的人儿,他就像水中静静盛开的睡莲,带着不染世事的澄澈,绽放在这复杂的尘世中,却依旧一尘不染,与世隔绝一般。 在现代那些个花美男或者完全的金乘五也不及他的一半。 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如同两只小蝴蝶,蹁跹的舞着,秀气的眉毛倔强的扬着,红唇轻启,粉嫩若腻,那一头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湿哒哒的贴在后背,有几缕发丝顽皮的贴在他的脸上,让他澄净的面容多了一分俏皮可爱。 “好可爱的美少年。”炎儿忍不住发出赞叹。 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赞美一个青葱少年。 “美吗?我一会就让他变成鬼魂,到阎罗王那里美去!”冷唯阴着脸开口,手中的软刀毫不犹豫的刺向北辰澈颈部。 北辰澈仰着脸,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无辜的撅着嘴巴,纯净的眼神中射出懵懂无知的神采。 “我怎么在这里?”北辰澈无视冷唯近在咫尺的软刀,茫然的开口。 “大叔,你、你不要把刀抵在我面前,我好怕怕啊……”北辰澈瘪瘪嘴,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大叔?冷唯咬咬牙,面部抽筋。 “冷唯,等一等。”炎儿急忙拦住了冷唯,这个北辰澈是怎么了?痴了还是傻了? 炎儿看着北辰澈依旧无辜的眨着眼睛看她,立时想要走到他身边细细的打量一番,只是还差了好几步,人就被冷唯从后提了起来。 冷唯阴着脸,眼神不善的看着北辰澈,似要从他身上生生的剜下一块肉来。 “炎儿,你没听到他刚才说要杀了我们吗?你拦我作何?”冷唯的声音充满了醋意,莫名的,他觉得这个北辰澈的存在是个危险,他那无辜的神情,纯净的容颜,怎么看怎么是祸水。 他不会允许炎儿再看他一眼。 炎儿看到冷唯眼中喷射出极度的火焰,不觉好笑,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人,他至于如此害怕了,怎么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呢。 “冷唯,我有几句话要问他。”炎儿征询着冷唯的。 “那个&我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突然,北辰澈怯怯的声音响起,他不怕死的往前挪了几步,拽着炎儿衣袖。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你、”北辰澈思索着指了指炎儿,“你是我的娘子吗?” 继而,他又指了指冷唯,“那你是我爹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冷唯横眉冷对,手腕一抖,软刀锋利的寒芒登时划破了北辰澈的颈脖。 “啊!”北辰澈痛的低呼一声,继而瘪瘪嘴,委屈的看着冷唯。 “我说错了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北辰澈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一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在柔柔月色下无端就拨动了炎儿心弦。 “哈哈,他说话好有意思,我喜欢。”炎儿心情很好的大笑着,待看到北辰澈脖颈上渗出的一丝血迹,不觉有些莫名的心疼。 这个美少年何止是可爱萌,简直是极品,就连哭,都哭的这么绝色凄美。她一直讨厌男人落泪的,可是看到北辰澈哭红了鼻子的样子,却一点也不讨厌,心底反而有种奇怪的悸动。 “冷唯,他不明明是来追杀我们的,为何要问我们那么奇怪的问题?他该不会是被你打傻了吧。”炎儿一边问着冷唯,一边掏出怀中的帕子小心的替北辰澈包扎脖颈的伤口。 “我怎么知道?”冷唯没好气的开口,嫉妒的看着炎儿葱白玉手在北辰澈颈间穿梭。 嘴唇抖了抖,冷唯的黑瞳愈发的阴沉。 “炎儿,他来路不明,我要杀了他!” “别啊,你看他这么可爱,还这么年轻,你舍得啊!”炎儿立刻组织,只是话一出口,却见冷唯脸色更加难看。炎儿如此说着,冷唯觉得他是必须要杀了这个祸害的! “姐姐,你认识我吗?”北辰澈见冷唯那么凶,自然而然的朝炎儿身边靠近,可怜兮兮的问着她。 “离她远点!!”冷唯一声狮吼,占有欲极强的将炎儿藏在身后。 软刀的寒芒再次指向北辰澈颈间。 “冷唯,他好像失忆了?怎么回事?你刚才用了什么招数让他落水前后判若两人?”炎儿看着如此模样的北辰澈,疑惑的开口 。 冷唯面无表情的看着炎儿,继而很不情愿的开口道,“我使出的是罗刹掌。能够震断人的经脉和骨骼,如果命大的话,骨头会没事儿,但是大脑会受到刺激,就如他现在一样,失忆或者说变成弱智。” “失忆?”炎儿恍然大悟。 “他好不了了吗?” “你很希望他好吗?你刚才没听到他说要杀了我们吗?”冷唯的声音愈发的不满。墨色衣袖下的手紧握着,不甘被一个如此弱智痴呆的少年抢走了炎儿如此多的关注。 炎儿呵呵笑着,并没有回答冷唯的话,她还是挺享受冷唯这般吃醋的样子,只是这个北辰澈,她有很多疑问想要解开,真的不想冷唯杀了他。 “冷唯,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他这般菜鸟的功夫是如何跑进邪庄的吧,还有,棺材子才刚刚出现,就出现了这个奇怪的天师,我想,有些事情跟棺材子是有关联的。” 炎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冷唯眉头一皱,他也是赞成炎儿的想法,只是这个北辰澈,他真的是看不顺眼。 “你也是啊,刚才干嘛下那么狠的手,应该让他保持起码的清醒,这样我们才好问话啊。”炎儿从冷唯身后走出来,惋惜的看着他,又看看一脸无辜呆愣的北辰澈。 “哼。我要是知道你如此在意他,我连罗刹掌都不用,直接割了他的脖子。”冷唯冷哼一声,神情很臭。 “呵呵,你的醋意怎么这么大,我在意他还不是因为你吗?早点查出他的来历,也好早些知道他的出现跟棺材子有什么关系啊!”炎儿摇着冷唯的手臂,眉眼欢快的笑着。 冷唯听了炎儿的话,颜色缓和了不少,只是在接触到北辰澈那纯净澄澈的眼神时,脸色又变了好几遍。 “那个,炎儿,我饿了。” 北辰澈怯怯的躲开冷唯咄咄的目光,转而可怜兮兮的看着炎儿。 “哟,学的倒挺快,孺子可教啊!”炎儿乐了,有点喜欢这个疯疯癫癫的天师了,没想到失忆后的他这么小受。 “我看你不是饿了,你是色胆包天了!”冷唯握紧了拳头,刷的提起了北辰澈的衣领。 “以后,不准你叫她炎儿,听到没有?”冷唯红果果的威胁着北辰澈。 “是啊,别叫我炎儿,叫我小炎吧,我同学以前都这么称呼我的。”炎儿笑着开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冷唯回头瞪着炎儿,黑瞳 之中迸射出丝丝怒火。 看来,他很有必要让炎儿尽快的见识到他的雄风,让她没有力气和精力去看别的男人。 这个该死狗屁天师,竟然说他像炎儿的爹?真想挖了他的眼珠子出来。冷唯如此想着,面色晴一会,阴一会的,炎儿好笑的看着他。 “小炎,我饿了。”北辰澈踮着脚尖小心的凑到炎儿跟前,再次开口,肚子跟着不争气的咕咕叫着。 “我带你去吃东西。”炎儿对他笑笑,在如此可爱俊俏的北辰澈面前,炎儿母性勃发。 “不准!我带他去!” 冷唯怒吼一声,断然拒绝。 “我、我不要。” 北辰澈立刻抱住了炎儿胳膊,将脑袋蹭在炎儿腋下,就是不敢看冷唯。 “你敢碰她?”冷唯几乎是跳了起来。 “好了冷唯,他不过是个失忆的孩子,你在他面前等于是个长辈,他现在如同一张白纸,我们怎么说怎么是,不要吓着他了。”炎儿说着,好脾气的拍拍北辰澈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害怕。 北辰澈抬起头来,瘪瘪嘴,眼睛眨着,似一汪泓滢,感激的看着炎儿,眼底闪耀的夺目光彩让炎儿心底微微一慌。 不觉想着,这个北辰澈若是到了冷唯这个年龄,绝对个祸国殃民的男人。 炎儿拉起北辰澈的手,调皮的朝冷唯笑笑,继而擦着他的身子走过,朝膳房走去。 冷唯僵直在那里,心里反复回味着炎儿的那句话,什么叫他算是北辰澈的长辈?他有那么老吗? 北辰澈这么说也就算了,可是炎儿也这么说,真让他心寒。 …… 膳房内,北辰澈狼吞虎咽的吃着,炎儿在一旁看着,不停地给他夹菜添饭,明媚的眼眸溢出几分莫名的关切。 炎儿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对于这个北辰澈竟如此的关注,很想要了解他的一切,从见他第一眼起就被他吸引,总觉得他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隐忧和秘密,这一猜测,让她更加想要接近他,了解他。 “小炎,我吃饱了。”北辰澈哐当一声放下碗筷,拉回了炎儿神游的思绪。 “我困了。”北辰澈揉揉眼睛,怯怯的看着炎儿,红唇上挂了一粒饭粒,如玉削的高挺鼻梁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儿看着,眼睛一亮,这个北辰澈真是太祸水了,就连邋遢狼狈的样子都如此诱人,他这个样子出去捉妖 怪,恐怕根本不用他动手,妖怪们就全都心甘情愿的被他降服了。 不知道他这么个璧人儿,有没有为了捉妖而失身? 呸呸呸!炎儿回过神来,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龌龊的想法。 “小炎,我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吗?我怕黑。”北辰澈咬咬嘴唇,眼眶内鼓起两汪水泡,白皙的鼻子吸了吸,期待的眼神看着炎儿。 “这个……”肯定要问问冷唯。 貌似,她不是很反对,只是冷唯…… “你今晚睡柴房。”赫然响起的冷冽之声让炎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讪讪然起身,还未来的转过身子去,炎儿就被冷唯拉进了怀中。 “炎儿,跟我回房,有事情跟你做。”冷唯再次用红果果的暗示表达他的欲求不满。 “厄,好。”炎儿点点头,虽然有些舍不得那个好像瓷娃娃一般的北辰澈,但是更不能惹她的小冷冷生气,不是吗? 炎儿乖乖的跟冷唯回了房间,他们身后,北辰澈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眼神恨恨的瞪着冷唯,下一刻,他就被冷唯的手下狠狠地扔进了柴房。 冷唯吩咐,不准给他送棉被,不准送吃的喝的,不需任何人和他说话,在他睡着的时候往他的脸上抹锅底灰。 冷唯的手下都乖乖照办了,北辰澈懵懵懂懂之中就被冷唯折磨的凄惨兮兮。 …… 房间里,冷唯将炎儿小心的放在床上,继而温柔的为她脱去外衣,慢慢的俯下身子,送上他炙热缠绵的吻。 “炎儿,我们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好不好?”冷唯声音紧绷沙哑,大手在炎儿身上细腻的游移着。 “恩……”炎儿嘤咛一声,似是应允了他的侵入。 冷唯笑着,先前的不快一扫而过,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贪恋的抚摸着炎儿细滑的肌肤。 这一次,他决定不做任何前戏了,直接切入主题,先占有了再说,省的夜长梦多啊! 正当冷唯闪电般快速出手……厄,不是手,是自带的“兵器”,想要一击即中进入炎儿身体的时候,一抹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床边。 冷唯扭头,冷冷的看向窗外,漆黑的瞳仁溢出点点滴滴的怒火。他真的很想骂人…… 炎儿诧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却见蛋腚正站在那里。 “蛋腚,你的脸!”炎儿看清蛋腚时,不觉惊呼一 声,迅速起身跑出门外。 只见蛋腚面颊上有两道深深地血痕,眸子通红,面颊发青,那块墨绿色的胎记也渗出殷红的血来,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好像破布条一样乖在身上,四肢也伤痕累累的,好多地方都挂了彩。 “姐姐,我、”蛋腚向前走了一步,刚刚开口,便支撑不住倒在炎儿怀中。 “蛋腚,你怎么了?你醒醒!”炎儿扶着蛋腚,无措的看着跑出来的冷唯。 “带他去炼丹房。”冷唯眉头紧皱,将蛋腚从炎儿怀中拉出,背起他朝炼丹房走去,炎儿跟在他的身后,心急如焚。 与此同时,北辰澈也从柴房里面跑了出来,本想出来找炎儿的,见炎儿跟着冷唯朝炼丹房走去,也急忙跟了上去。 冷唯将蛋腚放入注满药材的浴桶中,快速绕到他的背后,掌心贴在他的颈间,内力一沉,元神触动。 须臾工夫,只见冷唯掌心和蛋腚颈间开始冒出腾腾的白雾,冷唯的脸上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而蛋腚的脸色却愈发的难看,先前只是发青,现在却是发紫发黑,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突然,扑哧一声,一口浓稠的黑血从蛋腚口中喷出。 继而,蛋腚长舒口气,脸上的黑色慢慢退去,逐渐恢复正常。只是,他眉心之间却有一个黑点没有散去,看着分外扎眼。 “我已经帮他逼出大部分的毒气,眉心这点要等他元神恢复以后才能消退。”冷唯疲惫的开口,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劳累。 炎儿看着不觉心疼,抬头替冷唯擦擦汗珠。 “蛋腚中毒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刚才吓死我了,你也是,自己一声不吭的就给他解毒了,你怎么这么傻。”炎儿责备的语气中是浓浓的疼惜。 冷唯握住炎儿的手,淡淡一笑,道,“你把蛋腚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他中毒了,我岂有不救的道理,我嫉妒你对他好是因为我在意你,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难过不帮你,不是吗?”冷唯说完宠溺的刮了刮炎儿的鼻子。 二人相视一笑,甜蜜弥散在屋内。 炎儿踮起脚尖,在冷唯鼻尖落下轻柔一吻。 扑哧! 刚刚睁开眼睛的蛋腚目睹此番场景,郁闷攻心,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蛋腚!”炎儿急忙扶着他,替他轻拍着后背。 “姐姐,我好难受啊。”蛋腚瞅准机会,瘪瘪嘴,将脑袋埋在炎儿胸前。 炎儿秀眉轻蹙,回身无奈的看向冷唯,却见冷唯视线移向窗外。 “出来!”冷唯一声厉喝,门口闪进一抹瘦削的身影。 “北辰澈?”炎儿看着鬼鬼祟祟走进来的北辰澈,不觉诧异。 “你本事不小啊,失忆了还能制服守卫跑出来?”冷唯的声音不无嘲讽,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分怀疑和凌厉。 北辰澈眼睛眨巴着,突然委屈的看着炎儿,小心的蹭到她的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炎,我不想睡在柴房里了,那个看守我的人好可怕,不停地摸我的身子还有脸,我捡了个柴火打晕了他,才跑出来的,我想要你陪我,好不好?”北辰澈说着身子往里挤了挤,顿时,没了蛋腚的位置了。 “我x你大爷的,你往哪挤呢?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土鳖,瞎了眼了是不是?”蛋腚从浴桶里面跳了出来,叉腰破口大骂,脸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擦干,看起来有些滑稽。 北辰澈一惊,弱弱的看着蛋腚,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炎儿身后藏。 “我,小炎救我,我害怕。” “你他妈的是个男人不?竟然躲在女人背后,小爷我今天真要给你点厉害,看你以后还敢占小爷我的位置不?”蛋腚伸手就去拽北辰澈,神情极其愤怒。 北辰澈吓得连连后退,就势躲到了炎儿的另一边,探出半个脑袋委屈的看着蛋腚。 “蛋腚!够了!你的毒才刚刚解了,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炎儿拉住蛋腚的手,阻止他继续找北辰澈的麻烦,蛋腚不甘的瞪了北辰澈一眼,眼底溢出的幽绿光芒吓得北辰澈一个哆嗦,可怜巴巴的拽紧了炎儿衣襟。 “宝贝,这个小王八羔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这个死僵尸见他自己年老色衰,生怕不能满足你,怕你投我怀送你抱,所以找了个嫩葫芦来伺候你,藉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吧。”蛋腚说着顺势握住了炎儿的手,抬头,不屑的瞥了冷唯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北辰澈。 冷唯听了蛋腚的话,脸色愈发的难看,他今天已经是第四次被人说老了,他真的老了吗?不过是年方三十而已,正值壮年啊! “蛋腚,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冷唯刚刚才救了你,你知不知道?”炎儿抽出自己的手,皱着眉头教训蛋腚。 原本以为他长大了以后,会懂事很多,谁知,却是越来越不像话,简直到了让她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又没 让他救我!他还不是要讨好你才救我的,如果你刚才不在这里,他老早就一巴掌怕死我了!”蛋腚对炎儿的话嗤之以鼻。 “这点我赞成。”北辰澈伸出半个脑袋,小声附和。 他可是真有体会,如果不是小炎在这里,这个叫冷唯的老男人早就对他下手了。 “你们、”炎儿气愤的指着北辰澈,恨不得缝上他跟蛋腚的嘴巴。 “小炎,你怎么了?生气了吗?”北辰澈不明就里的看着火冒三丈的炎儿。 “哟!叫谁小炎呢!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竟然叫的这么亲热!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哈!”蛋腚稍微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跳着冲到了北辰澈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呜呜,不要……不要碰我,不要啊!”北辰澈一边喊着,一边厮打蛋腚的头发跟衣服。 此举更加惹怒了蛋腚,蛋腚怒吼一声,一个炸雷在天际响起,他身后那条闪着幽绿冷光的尾巴再次阴森森的出现,狰狞的打着呼哨朝北辰澈甩去。 北辰澈见此,登时吓得不能动弹。 “小炎……救,救我。”北辰澈哭咧咧的喊着,花容失色。 “喊我做什么?你不是什么天师吗?竟然会怕蛇妖?”炎儿眉头轻蹙,试探的看着北辰澈。 北辰澈扭头不解的看着炎儿,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恐惧,好像根本听不懂炎儿在说什么一般。 “什么蛇妖!小爷我是至尊蛇王!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蛋腚咬牙切齿的纠正炎儿。 炎儿翻了个白眼,视同没听到。 “呜呜,不要啊,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什么天师啊,小炎救救我撒!”北辰澈被蛋腚掐的面颊通红,眸光点点莹润,红唇欲滴,愈发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什么?这个王八羔子是天师?”蛋腚此时却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眼睛睁大,情绪更加激动,简直是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x你大爷的,又是你们!刚才在街上的时候,趁小爷我闭气的空当就来了一个什么天师,在我身上又是洒水,又是贴符的,搞的小爷我元气大乱,又被他下了毒药,又不是小爷我跑得快,现在就被人煮了吃蛇羹了!” 蛋腚晃动着尾巴,手上的力道加重,北辰澈见状一口咬在蛋腚手腕上,疼得蛋腚嗷的一声松开了手。 “小炎,救救我啊!”北辰澈惊恐的睁着大眼睛,死死地拽住 了炎儿衣袖。 “蛋腚,算了。我和冷唯还有事情问他呢,别欺负他了。” 炎儿见北辰澈如此模样,也不想继续试探他了,生怕蛋腚一时失手,掐死了这个祸国殃民的美少女,那样的话,真的有点可惜。 炎儿回回过神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北辰澈会使用咒语吗?为何她一看他纯净不染凡尘的容颜就会心软呢?总是不自觉的就想要袒护他。 “哼!”蛋腚虽有不甘,却也想跟炎儿单独相处一下,于是不再对付北辰澈,来到炎儿身前。 “小蛇妖,你的毒刚刚解了,现在不能说太多话,也不能近女色,否则会元气大伤。”一直不说话的冷唯走过来拦在炎儿身前,几句谎话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哼,小爷我会相信你的话?你先前拿胭脂水粉糊弄我是雄黄,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将元神定住,又怎么会被那该死的狗屁天师使了毒药,都是你害我的!小爷我才不会令你的情呢!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蛋腚噼里啪啦的一顿下来,炎儿看看如今的局势,顿觉大脑混沌不看。 “蛋腚,冷唯说的都是真的,为了你着想,你要好好休息,今晚不要说好,不要见我了。”炎儿跟冷唯交换了一下眼神,劝着蛋腚。 “真的?”蛋腚见炎儿说的如此平静,也不觉有些动摇。 “真的,我骗你作何,不过是一晚上嘛,我又不会跑,为了你身体着想,你就忍忍吧,今晚不要离开炼丹炉,我明天一早就来看你。” “可是我……”蛋腚皱着眉头,不放心的看看冷唯和北辰澈。 这两个人,一个是手段高超的情场老手,一个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少年,蛋腚低头看看自己,破衣烂衫,身上遍布大小无数伤痕,背后一条吓死人不偿命的尾巴,唯一能看的就是这张脸,可是却多了一块墨绿色的胎记,蛋腚想着想着,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背过身去,用极低的声音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记在这里呆着行了。”蛋腚说完,朝内室走去,背影落寞孤冷。 炎儿觉察出他的异样,想要追过去,却被冷唯拦了下来。 “我们回去吧。”冷唯握住炎儿的手,不需她再往前走。 炎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随冷唯出了房间,北辰澈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也乖乖的跟着他们。 等众人都走出了房间,蛋腚慢慢回过头来,脸上闪过一 第六十二章 一个时辰失身五次 焱儿听了那红衣女子的话,立时觉得恶心异常,胃里面翻江倒海,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宝贝,你怎么了?”蛋腚勾起焱儿下巴,绿瞳闪烁着邪魅的光芒。 “你滚开!!”焱儿正退开蛋腚的桎梏,抬手,想也不想的甩过去一巴掌,打在蛋腚有胎记的那半边面颊。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众蛇妖具是震惊的看着这个敢打至尊蛇王的女人。 那块幽绿的胎记泛出阴寒的冷光,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手指印,诡异的照亮蛋腚的脸。 蛋腚不可思议的看着焱儿,他慢慢抬手,捂着自己的脸,眼中写满了不解和委屈。 “宝贝,你疯了吗?”蛋腚吼着,响声震天。 “我不是疯了,疯的那个人是你!我要回去!”焱儿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个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她真的是一秒钟也不想呆了。 “不可能!”蛋腚狠狠地开口,倔强的扬起头,捂着面颊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是见证他成为至尊蛇王的地方,他带她来,是要娶她,让她成为自己的蛇妃,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会放她走的。 这时,那红发美女蛇款款到了蛋腚身边,谄媚的看着他 “蛇王,您不要动怒啊,让妾身替你教训一个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红发美女并没有看到蛋腚眼底对焱儿的浓烈爱意,她蛇扭着蛇腰,眼神肆意的打量着焱儿。 “哎呀,蛇王啊,这个女人的身材怎么这样啊?硬梆梆的全是骨头,这张脸还这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的衣服也穿了这么多,难看死了。” 那美女蛇肆意的评判着焱儿,唇角溢出不屑和嘲讽。 蛋腚听了她的话,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没有人可以说焱儿一个不字! 蛋腚绿瞳收缩,周遭寒意阵阵。 觉察到蛋腚周身洋溢出浓烈的怒意,美女蛇丝毫没觉出那时针对她的,依旧不怕死的说道, “蛇王啊,这个女人这么丑陋,还惹蛇王您生气,不如把她送给那些还没幻化成人形的小蛇交配用吧,反正......” “啊!” 美女蛇还未说完,便突觉脖子一紧,蛋腚的手不知何时掐住了她的脖子。 “蛇王,你、”美女蛇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蛋腚,却见他袍角 翻飞,墨色飞舞,忧虑的竖瞳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收回你刚才所有的话!”蛋腚开口,声音冷若寒霜。 美女蛇大惊,旋即点头如捣蒜,她纵使再有不忿,也不敢招惹蛇王。 “是是,小红错了,不该说刚才那些话,小红不敢了。”美女蛇说着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着的焱儿。 焱儿冷眼看着,脸上的神情冷漠疏离。 在她眼里,蛋腚,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从他欺骗自己将自己带来这里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变了味道。 以前,她从未想过走进他的生活,虽然明白他是蛇妖,但是,她的想法一直很单纯,妖也分善恶好坏,在她心目中,蛋腚除了嘴巴欠扁以外,他并非十恶不赦的妖孽,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先前对他的看法彻底的颠覆。 蛋腚的生活竟如此血腥淫靡,她实在是不想再多看他哪怕是一眼了。 “宝贝,她跟你道歉了,你肯原谅她吗?”蛋腚看着焱儿冷漠的神情,手腕紧了紧,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焱儿没有看他,转身,声音默然的传来, “我跟她无冤无仇,何来原谅?倒是你,若你继续留我在这里,休想活的我的谅解!” “你还是想走?”蛋腚问询的声音有一分心痛。 “我决不会留在这个人间炼狱!” “这里不是人间炼狱,这里是极乐仙境!”蛋腚不满的纠正焱儿。 “你是蛇妖,这里对你来说自然是仙境,可我是一个正常人,这里与我而言,就是地狱!”焱儿回头,黑瞳璀璨,她看着蛋腚,眼中曾经有的疼惜和关切一点点的消散,只有无尽的失望和远离。 蛋腚感受着焱儿的冷漠,心,慌的厉害。 “宝贝,你是因为冷唯才这么说的吗?你舍不得他?是不是?”他闻着,心却很紧张,生怕听的哦啊让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是。” 焱儿很肯定的回答让蛋腚的心瞬间冰凉一片,眼底的杀气聚集而起,手指蓦然用力,咔哒一声,那美女蛇的脖子便如折断的树枝清脆的断裂。 红发美女蛇歪着脑袋,眼中写满不甘,长长地头发披散到了一边,半裸的上半身软软的靠在蛋腚身上,下半生那象征毒蛇的尾巴一点一点的蜷缩着,最后,化成一堆干燥狰狞的蛇皮。 “宝贝,我杀了她,你是不是应该 感谢我?”蛋腚隐下心头的伤痛,邪恶的笑着,那笑肆意冷魅。 “她死不死与我何关?如果你真是在意我的想法,你就杀光这里所有的蛇妖。你能吗?”焱儿冷冷说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样的她,让蛋腚心慌的厉害。 心底莫名的烦躁起来,蛋腚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竟然收到了如此效果,他恨不得立刻回去杀了冷唯,想到这里,蛋腚眸中的绿光愈发的明亮,似要燃烧灼尽一切一般,他环视大厅,所到之处,具是冻结成冰。 “蛇王息怒!” “蛇王息怒!” 一时间,先前一直在大殿内站着众多蛇妖具是害怕的跪在了地上,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蛇王,下场会跟红红一样。 他们这些蛇妖,最少的也修炼了五百年,若是就此被蛇王杀了,那可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焱儿看着跪在地上的蛇妖们,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眸中含着无所谓的冷光,讥讽着开口道, “你怎么还不动手?不舍得杀还是杀不过来?如果担心杀不过来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焱儿在众蛇妖惊恐的视线中慢慢走到大厅中间,夜明灯柔和的光芒照下来,打在她瓷白如玉的面颊上,那灵动的眸子写满不屑与冰冷,红唇轻启,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如挖个坑,把他们都赶进去,然后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还省事儿。”焱儿说完,顿时听到大厅内抽气声四起。 怪了,妖怪也会怕死? “宝贝,不要胡闹了。” 蛋腚眉头紧皱,这样的焱儿跟这里的那些美女蛇有何区别?无情狠毒!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她,他要的是温婉灵动的焱儿姐姐,不是烟枪这个让他抓不住的清冷女子。 焱儿听了蛋腚的话,无所谓的笑意扩散在唇际,哼!胡闹?是谁在胡闹? 焱儿不理会蛋腚愈发阴冷的眼神,慢慢走到桌边,拿起了上面的一把见到,刀刃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焱儿看着,胃里面一股翻江倒海的难受,险些吐了出来。 咔嚓一声,焱儿忍住体内的不适,飞快的剪掉自己的一缕青丝,拿在手里慢慢走到蛋腚面前。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放我离开,要不拿好这缕头发,从此你我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的关系!”焱儿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的表情认真严肃。 她在给蛋腚最后一个机会,若是 他此时能回头的话,她还认他是自己的弟弟,他曾经救过她的命,她真的不想如此残忍的毁了他们之间的信任的依赖。 蛋腚身影一凛,红唇僵冷,绿瞳黯淡了下来,他摇着头,嘴角牵起一抹冰封的笑意。 呵......他的姐姐休想逃,他会让她慢慢看到他的爱意和付出的...... “宝贝,我什么都不要,他不会放你走!你喜欢冷唯是吗?那好,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也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你!我至尊蛇王要的,一定要得到。 我从石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重你了,别说是千年僵尸,就是玉皇大帝要抢,我也不会相让的,我活了一千两百年,要的东西不多,除了蛇王的称号,再就只有你了。 除了你,我想不到现在的自己还要什么,所以,除非蛇界不存在了,你,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蛋腚隐了先前的怒火,平静的说着,他从未说出过如此奇怪的话来,也从没有告诉别人,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今天,他将心底地话都告诉焱儿,惟愿她能明白,他对她的心,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千年的拥有。 他比冷唯还多活了两百年,所以,他的爱,也要多两百年。 冷唯永远追不上他。 只是,蛋腚不懂,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所谓生生世世天长地久,要的只是一个两情相悦。 焱儿看着蛋腚执拗倔强的眼神,无力的站在那里。 蛋腚的话让她震撼,同时,也有迷茫。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时而像个孩子一般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时而,又能说出这般撼动心灵的话来,他就像一个拥有孩童心智的成人,将天真暴躁和残忍霸道相结合成一体,他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可你却无法去改变他。 蛋腚走到焱儿跟前,将她的手掌摊开,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将她掌心的那缕青丝吹散,青丝飞舞着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继而,焱儿掌心又多了一缕墨绿色的发丝,闪着幽幽绿绿的光泽。 “这是我的头发,一旦离开我的身体就会变成墨绿色,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说吗?结发夫妻,是不是?算我入乡随俗了,突发给你,我要定你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坚定执拗,决然的眼神让焱儿一愣,旋即,她毫不犹豫的翻转手腕,让那缕发丝同样的落在地上。 发丝坠地,明明是没有一丝的声音,可蛋腚却仿佛能听到碰的一声,莫名撞击 着他的心脏。 他的瞳仁猛地收紧,看着那白皙的掌心没有任何的东西了,他的心,被什么撕扯的生疼。 罢了,他不急于一时的,他给她时间。 “法海!待她去别院休息!” 蛋腚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旋即飞快的转身,留给焱儿一个冰冷如霜的背影。 焱儿敛了眸光,抬眼看着怯怯走过来的蛇妖,她也是一条美女蛇,上半身不着寸缕,头发是晦涩的,毛躁躁的披在身上,那露在外面的胸部明显没有先前那个红衣美女蛇那般波涛汹涌,是扁平扁平的那种,若不是看她清秀的模样,焱儿还以为她是个男人呢。 再看她的尾巴,灰不溜秋的么有一点光泽,比脱了皮的时候还要难看。 “你叫法海?”焱儿怪异的看着她,这个名字......怎么...... “是,小妖是法海。”那名唤法海的小妖听到焱儿问话,吓得一个哆嗦,刚才焱儿面无表情的说要把他们这些蛇妖都火烧活埋了的时候,她真是吓得差点晕过去,现在蛇王还安排她伺候她,这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法海在战战兢兢中将焱儿带到了别院,一路上,本就软软的蛇尾巴好几次踉跄的差点跌倒,焱儿看到她的样子,语出惊人, “你放心,我刚才说要烧死你们只是随便说说的,我不喜欢吃烤的蛇肉,还是红烧的好吃。”焱儿说完,阴测测一笑。 法海腿......厄,尾巴一软,彻底瘫在地上。 焱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然蛋腚要跟她来强的,她不怕跟他硬碰硬,好久没活动一下身手了,她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倒要看看,在这场你囚我逃的争斗中,谁笑到最后。 ...... 焱儿在别院安顿下来之后,整个蛇界已经因为她的到来而炸开了锅。 众蛇妖议论纷纷,有时候,不只是人类传话会走形,就是蛇,也免不了有几个喜欢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主儿...... 听说,蛇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玉皇大帝看好的,这下麻烦了,蛇王这不是公然跟余地作对吗?余地那个人心眼那么小,这次一定要找我们晦气了。 还听说,那个女人善用剪刀杀蛇,每一招都凌厉狠决,直中七寸,蛇王都被她剪掉了一缕头发呢...... ...... 外面众说纷纭 ,简直把她描述成了灭绝师太,焱儿对此置若罔闻,每天在四处走着,问问法海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从中寻找突破口,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法海胆子极小,都过去好几天了,每次见到焱儿还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焱儿有时无意抬头看她一眼,她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筛糠一样抖的厉害。 “法海,我有那么吓人吗?”焱儿拿着剪刀一边剪着指甲,一边无奈的问着法海。 “有,啊,没有。”法海再次瘫倒在地上,吓得不敢抬头,只听到焱儿剪刀咔嚓咔嚓一下下清脆的响起,她越听越害怕,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赶紧藏起来不被她发现。 焱儿唇边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故意很重的放下手中的剪刀。 “啊!” 一声惨叫后,咣当一身,法海翻了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你,至于了?”焱儿走到法海跟前,抬脚踢了踢她,却见她口吐白沫,浑身抖个不停。 焱儿看了看,本想抬脚就走不管不问的,可是想到这几天都是她悉心照顾自己,脚步停顿一下,转身蹲了下来,将她的身子平躺下来,抽一出自己的腰带,拧成了跟麻花,勒到了她的口中,在脑后打了个结,而后大力掐着她的人中。 须臾功夫,法海悠悠然醒来,看到焱儿在她面前放大数倍的脸时,差点又晕了过去。 焱儿摇摇头,起身,神情平静。 法海瑟缩着身子,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焱儿,在感觉到自己口里面有东西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正咬着一根布条。 “你救了我?”法海勉强站起来,怯怯的看着焱儿。 “我从不知道,蛇妖也犯羊癫疯?”焱儿随意的说着,眸光澄澈。 法海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心翼翼的凑到焱儿跟前,“姑娘,谢谢你救了我,我这个病是在娘胎里得下的,所以,我虽然修炼了八百年,却还是最低级的蛇妖,不怕你笑话,我从出生开始做的就是伺候其他蛇妖的活儿,这么多年都没改变过,所以蛇王会派我照顾你,因为论照顾人的经验,我最多了。” 法海说完自嘲的笑笑,她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不知为何,她不是很怕焱儿了,反而是有些感激她。 “原来你也是有八百年道行的蛇妖了,还朕是看不出来。”焱儿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挑眉,旋即无所谓的继续说道, “你可知道这个蛇界 里面,除了你们蛇王之外,还有谁最厉害了。” “厄,还有四大护法,。天、地、人、玄,都是修炼千年以上的蛇妖。”法海想了想,回答道。 “他们都不在这里吗?” “不再,他们都带着高等的蛇妖出去办事了,只留下一些我们这些修炼等级不是很高的看守蛇界。”法海如是说,并没有想到焱儿是在套她的话。 焱儿点点头,面上不动神色,继续问道,“他们还能出去?我怎么听说这个蛇界一旦进来,就很难出去了?” 法海听了焱儿的话,一愣,旋即奇怪的看着她,“他们当然能出去了。虽然蛇界大门附近有许多事先布下的幻境,但是每逢月圆之夜那些幻境就会消失一个时辰,那时候就可以走了。” “是吗?那是哪个时辰?”焱儿大喜,顿觉身上热血沸腾。 “就是......” “多嘴!!” 碰的一声,焱儿只觉得眼前黑影飞快闪过,还张着嘴巴没来及说完话的法海就被扔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磕在青石地板上,扑哧吐出一口鲜血来。 “滚!”蛋腚对着法海怒吼一声,大手却占有欲极强的揽住了焱儿腰身。 法海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在地上,吓得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如此多嘴多舌,我就掐断你的脖子,将你满门抄斩!”蛋腚阴狠的开口,眼神恐怖残忍。 法海跪在那里,面色煞白,不住的磕头,却是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伤她做什么?是我要问的,又不是她主动的。”焱儿眼皮懒懒的掀了掀,挣脱开蛋腚的手,漠然的回了内室。 蛋腚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法海一眼,转身,跟着焱儿走进去。 “你以为自己会那么容易逃跑吗?”蛋腚追上焱儿,冷冷开口。 焱儿不看他,自顾自得坐在椅子上,无所谓的开口,“即使我想逃跑,你也不用怎么紧张,怎么?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焱儿嗤笑着,漠然的神情让蛋腚心烦气躁。 “宝贝,如此逼我有意思吗?你要知道,我不会给你机会逃出去的,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蛋腚逼近焱儿,抬手扣住她脖颈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深邃的瞳仁凝望着她,身子紧跟着有了反应。 俯身,将她压在床上,他搜寻着她的唇瓣,细腻的吻着,细腻的吻着,滑溜溜的 舌尖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潜入口中,建东甘甜香怡,她的味道他一早就想品尝,他热切的吻着,哪怕身下的人没有一丝的回应,他只想要将她身上那属于别的男人的味道悉数抹去,独留属于他的气味。 “嘶!” 蓦地,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蛋腚从先前的陶醉中回过神来,愤怒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焱儿。 “你咬我?”蛋腚咬牙,气愤的开口。 原来,她先前的安静只是为了寻找机会咬他。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蛋腚喊着,大力摇着焱儿肩膀,小腹下昂扬的浴火燃的愈发强烈。 “你应该知道强要了我的后果!”焱儿不慌不忙的开口,撑起身子从蛋腚身侧下床。 她回眸,淡淡一笑,那笑,却夹杂着意思凌厉和无畏,蓦然刺痛蛋腚的心扉。 “姐姐。”忽然,蛋腚喊出了曾经让焱儿熟悉的称呼。 焱儿身子微怔,脸上却不动声色。 “姐姐,我真的不能取代冷唯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吗?”蛋腚看着焱儿,眸光柔柔的,湿湿的,一点不似先前的狂暴冷酷。 他的眼里有点点哀伤和失落,倔强的红唇便有一丝血迹渗出,挂在他妖冶魅惑的面容上,涂添一丝伤感和倔强。 “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蛋腚瘪瘪嘴,眼神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低下头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的站在那里。 “蛋腚,我只想离开这里。”焱儿走近他,抬手,替他轻轻擦拭唇边的血迹,眼底,有了一丝触动。 蛋腚摇着头,瘪瘪嘴,泪眼汪汪的看着焱儿。 “姐姐,蛋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将姐姐带来,怎么能让姐姐走呢,蛋腚知道,姐姐回去了,就会立刻去找冷唯,那样蛋腚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蛋腚不要姐姐走,不要不要嘛。”蛋腚又恢复了他孩童一般的胡闹和任性。 焱儿看着眼前的蛋腚,又想起刚刚进屋时的他,实在不能将其联系在一起。蛋腚是怎么了?为何前后相差这么大? “蛋腚,究竟哪个你才是真的你?”焱儿的手离开蛋腚面颊,眸色迷蒙。 “宝贝,我今天暂且放过你,不过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你要做好准备啊!” 倏忽响起的冷寒之声让焱儿一怔,她愣愣的看着蛋腚,发觉他先前眼中的泪滴迅速消失不见,眼眶虽 然还是红红的,可眼神却多了一分犀利和狠决。 他抬手挑起焱儿下巴,红唇肆意的扬起,绿瞳闪着幽冥的光芒。 他低头,飞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继而魅惑一笑。 “宝贝,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放开焱儿,转身,留给焱儿一个狂妄的背影。 焱儿看着他离去,神情有些恍惚,若不是属于蛋腚唇际的味道还残留在她脸上,她真的以为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那个叫她姐姐和宝贝的少年真的是同一人吗?还是她的蛋腚被什么附身了?才会出现如此怪异的表现? 焱儿昏沉沉的走出房间,法海还跪在院子里,只是她身边却多了一个将脑袋埋得很低的蛇妖。 这蛇妖一身藏蓝色衣袍,垂眸站在那里,他并非用蛇尾行走,看来是道行不浅。 焱儿打量他的时候,却见那蛇妖突然抬起了头,焱儿眼底划过一抹震惊,身子僵直在那里,红唇动了动,眸光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旋即不动声色的开口。 “法海,他是谁?” “回姑娘的话,他是蛇王刚刚安排来保护姑娘的护卫。”法海低声开口,面色依旧苍白。 “知道了,你下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我饿了。”焱儿说完飞快了瞥了一眼护卫。 “你进来帮我把桌子抬到院子里去,我要到院子里乘凉。”焱儿随即又看似随意的吩咐着那护卫。 护卫眼底亮光一闪,自是明了焱意思,抬脚稳稳地走进屋子。 护卫进了屋,抬眼看着焱儿,二人心照不宣的朝内室走去。 “北辰澈?真的是你吗?” 见四周没了旁人,焱儿急急开口。 北辰澈一脸无辜的看着焱儿,旋即瘪瘪嘴,眼里迅速鼓起了两汪水泡,紧跟着扑簌扑簌的落下泪来。 “小焱,我可找到你了,呜呜!你去哪里了?不要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受伤了?呜呜......我好怕啊......” 北辰澈一边摇着焱儿手臂,一边低声饮泣,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如玉削的鼻头红红的,嘴唇微微抖着,瘦削的身子柔柔的靠在焱儿肩头。 焱儿蹙眉,一脸黑线。 原本以为看见他,就有了逃出去的希望,怎么现在倒觉得,他会是个拖累呢? “北辰澈, 第六十三章 强上(焱儿vs蛋腚、冷唯) “蛋腚,住手!!”冷唯嘶吼着,身子向前,却在触碰到墙壁的时候被狠狠地反弹回来。 蛇界的外围被法术定住,若要找到正确的入口必须破解了法术,或者,等到月圆之夜的某个合适的时辰才能进入。 冷唯纵使有一千暗夜僵尸的协助,也无法立刻破解法术冲进堡垒,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蛋腚一件件的往下扔着焱儿的衣服。 “暗流!集中所有僵尸破解法术!”冷唯话音未落,暗流已经开始行动。 一千暗夜僵尸在刚才的厮杀中,损失了四百,剩余的六百齐聚一起,将意念汇集在一个点上,找寻蛇界堡垒真正的入口。 狂风骤起,将夜幕中的蛇界城堡笼罩的愈发诡异狰狞。 只是,僵尸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时间不等人,城墙上,飘然落下一身纯白的丝绸亵衣,冷唯红着眼睛接住了亵衣,仰天一声怒吼。 “蛋腚!你再不住手,我定要你整个蛇界在大梁消失!!”冷唯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透过城头射箭的方孔看过去,焱儿光滑的肩膀正抵在那里,身子软软的,一动不动。 “焱儿!你醒醒!醒醒啊!!!”冷唯喊着,嗓子已经哑了却浑然不觉,在他身后,六百僵尸一刻不停的聚齐意念寻找入口。 奈何,这蛇界能存在两千年绝不是空有虚名,他们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入口。 冷唯的眸光渐渐失了焦距,他站在那里,仰头看着,眼睛好像被沙子迷蒙了一般,模糊一片。 “不要......不要......” 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凌辱,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天,为何要让她受此折磨!! 他的焱儿,不能再遭受如此折磨了...... 一切,都是他没用,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一时大意中了蛋腚的调虎离山之计,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如果能救下焱儿,让他立刻去死也行! “嗯......冷唯......是你吗?”昏迷中的焱儿感觉到有人在抚摩她的身体,一下下,极其轻柔小心,她滚烫的身体想也没想的直接抱住了身前的人。 好舒服的感觉,他的身体凉凉的,冰冰的,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抱紧他。 蛋腚低头看着焱儿,身子感受着她的拥抱,他苦涩的笑开。 “姐姐,是我,蛋腚,不是他。”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怕惊动了她一般,他脱下自己的衣衫,精壮的身子慢慢附上焱儿身体。 “蛋腚......蛋腚......不会的......”焱儿摇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火热的灼烧。蛋腚那沁凉的身体无端吸引着她,欲罢不能。 她这是怎么了?又一次中了媚药吗? 可是这次的媚药显然比上次言裴轩下的媚药要厉害很多,她的身子完全没有反抗和自我控制的能力,只有软软的承受着。 “蛋腚,不要......” “不要什么,你中了媚药,难道不想要男人吗?难道你宁愿死,也不想我救你吗?”蛋腚的声音冰冷刺骨,可身体却因看到焱儿不着寸缕的身子而迅速点燃。 他将她压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弓起身子,眼底的痛和爱在瞬间被掩埋,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涩。 “蛋腚!住手!停下!!!” “蛋腚!我杀了你!!” 城头下,冷唯的声音嘶哑紧绷,他崩溃的喊着,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城头上的一幕他看不到,可是却能清晰的听到焱儿口中溢出的细碎呻吟,她明明在喊着自己名字的,可是他却看不到她的一丝反抗,他的焱儿这么了? 心中,好似有以以把锋利的尖刀瞬间刺穿他的心脏,痛的撕心裂肺。 他不敢想象,他的焱儿,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她被侮辱。 “冷唯,我要冷唯救我,蛋腚,你走......” “焱儿!我在这里!”听到焱儿呼唤他的声音,冷唯的心,碎了。 他的瞳仁渐渐失了焦距,暗淡无光。 突然,他疯了一般朝城墙撞去,想要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撞出入口,奈何,等待他的,只是一次次势大力沉的反弹。 冷唯身子重重跌在地上,他无力的爬起来,再次撞去,却被暗流从后死死抱住。 “冷王,您这样下去会死的!”面对冷唯犹如自杀一般的撞墙,暗流吓得心惊肉跳。 “滚开!别管我!”冷唯喊着,再次冲了过去。 碰的一声,他的身子再次被弹开,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城头上传来焱儿压抑的喊声。 “啊!!” 蛋腚毫无前戏的进入,一个挺身,将他的浴火迅速埋入焱儿体内。 焱儿身子痉挛,虽已不是处子之身,可这般干涩的进入,还是让她痛呼出声。 蛋腚埋在她的体内,久久的,忘了律一动。 他的强大被她的温柔狭窄包围着,他看着痛苦的她,心里的痛,肆虐着蔓延开来。 你会恨我的,我知道。 虽然我是为了救你,但是你不会原谅我的。 在你心里,只有冷唯......你根本不明白,我有多么不想做你的弟弟...... ...... 蛋腚小心翼翼的动着身子,一下一下,身下的人儿早已昏厥了过去,他并不知道,身为蛇王,他的童子身并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承受的,他的硕大和强硬,一进入焱儿体内的时候,便险些将她贯穿,若不是他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焱儿此刻早已气绝身亡。 下身灼热的感觉传来,昏迷中的焱儿紧皱着眉头,咬住了唇瓣。 鲜血溢出,蛋腚低头,用舌尖舔去,身子却止不住的律动,一下又一下,将他炙热的源泉喷洒在她的体内。 ...... ...... 一切,仿佛结束了,又仿佛是噩梦的开始。 ...... ...... 蛋腚如果不救焱儿的话,她会死。 他宁愿扮演这样一个被她恨的角色,也不愿她死去。 因为焱儿姐姐只有一个,他舍不得。 当他离开她的身体时,城墙下,冷唯已经被手下强行打昏,带了回去。 一切,归于平静。 只有他凌乱急促的呼吸回响在城头上。 都说男欢女爱是人世间最美的事情,为何,他做的这么辛苦,这么心痛。 他体会不到一丝乐趣,有的只是蚀骨焚心的煎熬。 在这场血淋淋的伤害中,他,是伤的最重的那个。 从今往后,他做任何事情都无法补偿今天的一切。 这煎熬的情爱,让他感到害怕。从今往后,他都不敢再尝试了。 ...... 蛋腚将焱儿抱起,没有理会城墙下堆积着的蛇妖尸体,神情冷漠回到了丹房。 关上房门,他替她 小心的穿好衣服,她的眉头好看的轻蹙着,樱唇红肿,细腻的面颊渗出细小的汗珠,如此的诱人生动。 只可惜,他以后都不会再看到姐姐对他笑了。 无力的躺在焱儿身边,蛋腚的眸子暗淡无光。 ...... 三天后,焱儿才醒过来,浑身酸痛麻木,她茫然的看着房间简单的布局,大脑飞速转着。 猛地,她想起城头上的一幕,她似乎还听到了冷唯的呼唤,可是,脑海中更清晰的是蛋腚撕碎她衣服的样子,和他强行进入自己身体的冲动。 ...... 这一次,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忘记。 焱儿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 门外,刺目的阳光透射进来,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双腿间的灼热的痛着,每走一步都好似火烧一般难受,终于,她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倏忽,一抹墨绿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将她抱了起来飞快的回到房中。 “宝贝,你那里受伤了,还是不要走的的。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那么紧,虽然不是处子之身了,却还是很有味道的。” 一道清脆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焱儿没有抬头,唇边,绽放一抹深寒的笑意。 “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了,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伺候我,不是吗?”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在看到焱儿没有一丝反应时,蓦然慌了一下,勉强的牵了牵嘴角,蛋腚继续用玩世不恭的眼神看着焱儿。 他慢慢蹲下身子,幽绿的瞳仁怔怔的看着焱儿。 眼底划过一丝傲然血痕,一丝痛惜在其中飞快的闪过。他用无所谓和纨绔邪妄掩藏自己真实的心。 “宝贝,为什么不说话?你要知道,媚药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在调查是谁给你下的药。”蛋腚说着挑起焱儿一缕青丝,看似玩味的看着她。 焱儿依旧不语,垂下眸子,神情平静。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冷唯会来救你吧。”蛋腚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焱儿继续沉默着,只是眸光在听到冷唯的名字时,些微的闪烁一下。 蛋腚有些恼怒,他冷笑着起身,将焱儿的身子跟着提了起来。 “我的好姐姐,当日在城墙之上,我要了你的时候,冷唯可是在底下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觉得 他还会要你吗?” 蛋腚眼底闪过已死阴霾,继而,是故意佯装出来的嘲讽掩盖的酸楚痛苦。 终是,焱儿有了点反应...... 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睑,黑瞳流光闪动。 轻轻挣脱开蛋腚的手,看似随意的瞥了眼门口。 “我可以回去我原先住的那个房子吗?这里夜里睡得很不舒服。”焱儿浅浅开口,眸光沉静,表情安静的看不到一丝的波动痕迹。 这般静若止水,让人摸不透的她,让蛋腚心慌的愈发厉害。 “你、” 蛋腚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又颓然的收回去。 姐姐,你怎么了?不是应该跳起来大骂我一顿,然后揪着我的尾巴将我倒提起来,狠狠地扁我一顿吗? 为何,你都不看我一眼? 在你眼里,我真的是可有可无了吗? ...... 久久听不到身后有声音,焱儿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早已学会,将痛以最快的速度掩埋干净。 伤的太多,她比任何人都会如何在无形中将人伤的体无完肤。 她现在唯一想的,只是离开这里。 有些恩怨情仇,她搁在肚子里,并不是准备烂掉的,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回到房间,焱儿虚弱的坐在床边,挥手让法海退下,抱紧了双腿坐在那里,她的黑瞳闪过幽冥的光泽。 “出来吧。”她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 柜子的门嘎吱一声开启,已经在里面憋了三天的北辰澈苦着一张脸跳了出来。 “我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不给北辰澈任何说话的机会,焱儿直接进入主题。 北辰澈正揉着自己酸胀的胳膊,听了焱儿的话不由一愣,美眸好看的微眯起,看着她,三天不见,她变了很多。 现在的她,神情威严冰冷,周身如同裹了一层寒霜般,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那样无所谓且慵懒,唇际含着浅笑,只是那笑无端带着丝丝凌厉的寒魄气流。 北辰澈这几天虽然躲在柜子里,但是三天前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听说了。这几日,院子里不时有受伤的蛇妖穿梭到隔壁的尚药房去疗伤,自然,他也知道了那日城头上发生的一切。 再次见到焱儿,他总觉得,他听到的一切不 过是谣言,并非事实。 他从焱儿的眼底看不到一丝泪痕,她的淡漠从容甚至让人有些害怕。 北辰澈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问她什么呢?问她是不是真的被蛇王给侮辱了吗? “你有能力带我出去吗?”焱儿瞥了眼北辰澈,眸中回过神来,老实的开口。 “什么意思?”焱儿挑眉,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沉静安然。 北辰澈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挪过窗台上的一盆鲜花放到焱儿跟前。 “现在你用意念控制这盆花,它可以听你的话,在你的指挥下花开花落。” 焱儿看着他,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虽有怀疑,但还是紧盯着那盆花,心中闪过的却是一句话,‘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上云卷云舒’ 曾经,她青葱年少的梦想不过如此,简单,惬意,宠辱不惊,知足常乐。 可如今,从她错误的推开古墓的那扇门开始,她便时时刻刻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她要的平淡,虚无缥缈。 倏忽之间,让焱儿觉得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盆花一蕊紧闭的植物,竟然在她的一念之间,悠悠然盛开出绚丽的花朵,继而当那火红的花朵绽放到了极致之后,又紧跟着悠然凋零。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神奇绚丽却也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焱儿看着北辰澈,她真的想不出来自己是何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个,你不是跟蛋腚那个了嘛,蛇王的童子身可以助得到的女子功力瞬间提升数倍,还会拥有蛇界的部分法力。”北辰澈解释道。 焱儿听了他的话,明眸一转,看向窗台上的另一盆植物,心生意念,片刻过后,那盆花却涛声依旧。 焱儿不解,扭头看着北辰澈。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的,你本身没有任何功力,只是有一些武功底子而已,能发功一次已属不易了,不可能时时刻刻毒可以用意念控制一切的。” 北辰澈见焱儿疑惑,遂给她解释其中缘由,不过,却有一点不便说明。 “那你刚才还说我现在的能力在你之上,难道就是这先前的昙花一现?”焱儿有些不悦,走到北辰澈面前,抬手,看似温柔的揪起了他的衣领,可眸底的狠决凌厉却让北辰澈乖乖的求饶。 “别激动,别鸡动,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北辰澈 有些委屈的瘪瘪嘴,不是他刚才不想说,真的是他不想提起那么尴尬的话题。 “小焱,你之所以不能长时间的掌控灵力,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吸取蛋腚纯阳的元气太少,只那个跟他结合......结合一次是不够的,如果你想功力在蛋腚之上,必须跟他那个......厄,九次以上。”北辰澈说完舔了舔嘴唇,绝美的五官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红,真是奇怪,阅女无数的他在说到刚才那件事情也会害羞。 还是他的害羞只是因为小焱的存在呢? 焱儿慢慢的抬起头来,眸中,飞闪一抹迷茫,继而是寒彻的冷意。 “一定要跟他吗?”焱儿冷不丁的开口。 “啊?难道你想跟我?”北辰澈飞快的接了一句,突觉自己一向平稳的心跳正突突跳个不停,心底,很奇怪的在期待什么。 “你?”焱儿冷光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行吗?”她问的很是随意,就像是在菜市场挑菜一样,不过是十块钱三斤和十块钱三斤半的区别。 北辰澈一张脸皱了皱,虽然还是倾国倾城的好看,却难掩吃瘪的样子。 “我不行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行,而是我不能代替蛇王让你增进功力。”北辰澈愤愤的解释着,说他不行?简直是污蔑! 他敢打赌,他上过床的女人,绝对比她见过的男人都多!!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焱儿眸光清冷,隐了一丝微凉。 “俗话说嘛,不能明争可以智取的。”北辰澈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下。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想出智取的点子。”焱儿不无嘲讽的开口。 “你、你怎么知道?”北辰澈有些发懵,窘迫的看着焱儿。 焱儿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开偶道,“凭你的智商,若是能想到,简直是污蔑智取二字!”焱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身子翩然来到窗前。 寂月皎皎,透着清冷的光芒,焱儿抬头看着,眸子,闪过一抹决然的精光。 “北辰澈,我明天能否发功一次?就如同今天这般,让花开花落在一瞬间完成。”焱儿饶有深意的话传来,北辰澈微愣,知道她心底是有了主意。 “明日可以,不过以你目前的能力,只能完成一次。” “一次就够了。”焱 儿点点头,闭目凝思,开始理顺明天的步骤。 属于她可以逃跑的机会并不多,明天是个机会,若是失败了,她就只能等着别人来营救她了。 但是,经过三天前的那场变故,她明白了一点,有时候,等待的结果是自己输不起的。 心底因想起那天的事情,蓦然划过丝丝深深地血痕,并非因为身体的创伤而痛,只因为冷唯跟她一起经受了那痛苦。 她知道,他会疯的。 那样一个深情负责的男人,在这般打击下,他所能承受的,其实,比常人脆弱的多。 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冷唯。 “北辰澈,你那个什么师傅还有天师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呢?”焱儿转而看着身后的北辰澈,转移了话题。 只不过,她此番询问也是有她的目的的。 北辰澈听了焱儿的话,神情微怔,眸光闪烁几下。若是常人这么问他,他定是戒备心十足,只不过小焱开口,他竟不想隐瞒什么,想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我们天师门是今年才成立的降妖伏魔的新型帮派,因为刚刚成立,人员紧缺,所以啊,我们急需要做出店大事情来,我是天师门的二师兄,武功虽然马马虎虎,但是比起我那些师弟们,可是强上百倍了,师傅见天师门长期没有生意做,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于是就让我们主动出击,做点大事情,在江湖中掀起一场大的声势,所以......” “所以你就打气邪庄的主意了?你倒还真是不怕死!”焱儿接了他的话,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白痴。 北辰澈瘪瘪嘴,却没有反驳的话,的确,以他的能力胆敢挑战尸冷王确实是不自量力了。 只是,这次挑战能认识小焱,不得不说,他还是觉得不虚此行的。 “对了,先前在街上有个你们什么天师门的人对蛋腚下毒,那会是谁?” “善于下毒的肯定是我大师兄,而且大师兄先前也说过,他想对付蛇王,我估计他追踪蛇王很久了。”北辰澈想了想,如是说。 “那你先前说过,蛋腚的心智时而天真,时而疯狂,是因为什么原因?”焱儿抛出一直困扰她不解的问题。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从他的表现上看出一二,我觉得他像是吃了某种增强功力的药丸,应该是天元珠之类的,天元珠是蛇妖的最爱,它除了能让他的功力瞬 间提升十倍之外,还可以让他在三个月的时间内长成成年男子的身型。” “长成成年男子的体型?”北辰澈的最后一句话,似是解开了焱儿心中长久的一个疑惑。 她一直想不通,耶律拓出现的那晚,蛋腚究竟因何原因一夜长大,原来,竟有天元珠一说。 “是啊,只不过有时候补的太大了,就会适得其反,也就是俗说的拔苗助长。身体和功力是提升了,可是心智却没有完全的健全,偶尔会展现出孩童的一面,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蛋腚最终会变成真正的蛇王,完全没有昔日的影子。” 北辰澈说完,若各有所思的看了焱儿一眼。 “这么说,他以后都不会再有孩童的一面了,而是变成彻彻底底的冷血蛇王了?” 焱儿平静的说着,眸光澄澈。 其实,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曾经那个呱噪的缠着她要求这要求那的蛋腚,不会再有了。 他的改变,不管是强装的,还是本就如此了,都与她无关了。 他们之间那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弟情份,已经彻底的了断了。 “北辰澈,等我出去了,可否让我进入你们天师门,我也想做斩妖除魔的天师。”焱儿看着他,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她倒是对那个天师门感兴趣了。 看到她的笑容,北辰澈瞬间放松了心弦,悬着的一颗心慢慢落下,因着她的这个笑容,让他的情绪毫无道理的波动起来。 “可以。不过我师父是个麻烦的人,可能需要你......” “需要我什么?”焱儿秀眉轻蹙,飞快的打量了下北辰澈,继而,美瞳飞闪一抹精明的笑意。 “需要......厄,到时候再说吧。”北辰澈犹犹豫豫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需要我送点银子活着奇珍异宝做拜师礼,是吗?”焱儿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挑明了。 北辰澈长大了嘴巴,如玉削的鼻梁上多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说不出是窘迫的还是其他。 “你怎么猜测到的?” 北辰澈尴尬的开口,却没有否认。 要知道,当初投靠天师门的时候,可是花光了他的青楼客串卖艺小官赚得的银子啊,等他发现这个天师门骗人的以后,想要反悔却心疼自己的那些银子,索性,混一天是一天了,说不准哪天这个天师门在他的手里 第六十四章 看老娘今天不废了你! 疾驰的马背将焱儿颠簸的七零八落,而为了甩开后面耶律拓的追击,言裴墨双腿更是夹紧了马肚,胯下战马几乎是飞了起来。 感受着怀中人儿柔软馨香的身子,言裴墨嘴角牵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我的好妹妹,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凌厉的冷风将他的话语吹入焱儿耳中,焱儿抬头,却见他冷峻的面容下,有一丝失而复得的窃喜。 “混蛋!!你不得好死!!”焱儿骂着,顿时被一口冷风呛了一下,连连咳嗽着。 言裴墨渐次,笑意蔓延,驾着奔驰的马儿继续狂奔。 前方不远,万丈悬崖。 当他勒停战马发觉环境不对时,已经晚了,身后,是耶律拓的追兵,还有虎视眈眈的言裴轩。 言裴墨下马,看着赶过来的耶律拓,眸中飞闪一抹精光,继而一拍马背,马儿受惊,嘶鸣阵阵,愤怒的扬起前蹄,将马背上的焱儿甩了出去。 焱儿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的朝悬崖底坠下。 “火儿!”耶律拓心慌的喊了一声,他即刻勒停了战马,看着那抹飞旋而下的身影,顿觉寒意刺骨。 “焱儿......不......”身处最后的言裴轩浅浅低喃着,瞳仁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 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言裴墨不慌不忙,飞快的扔出缰绳,恰到好处的套在焱儿手腕上。 缰绳的一端是言裴墨时而松弛,时而勒紧的手腕在掌控,另一端,套在焱儿手上,维系着她的生命。 焱儿就这么被一根细小的缰绳挂住手腕,整个人跌在崖壁上。 脚下,冷冽的寒风呼啸而上,打着转的侵袭她的肌肤,冰冷刺骨。 焱儿觉得自己手腕快要脱臼了,身子贴在长满杂草的崖壁,脚下是万丈深渊。 该死的言裴墨!是故意这么整她的。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她的不辞而别。 耶律拓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暗下咬紧了牙关,他知道,焱儿的命运,此时完全掌握在言裴墨手里。 “耶律拓,我记得十三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所以,她的死活你是不会介意的了。是吧。”言裴墨说着松了松手腕,那根缰绳眼看就要离开他的手腕。 崖壁上的焱儿身子即刻下坠了一段。 “言裴墨!你这 个混蛋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把老娘的绳子松开!老娘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焱儿咒骂的声音传来,耶律拓下马,佯装情绪稳定的走动言裴墨身前,只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跳。 耶律拓看向言裴墨,黑瞳闪着幽泽的光芒,唇角冰冷,深情萧冷。 “拉她上来。”他简单的说着,脸色愈发的难看。 “耶律拓,别让我提醒你第二遍!你早已休了她了,她的命运与你无关!”言裴墨肆意的打量着耶律拓,无情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耶律拓身子一震,继而,眸光不动声色的顺着缰绳看下去。 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细微凌乱的呼吸和如墨纷飞的青丝...... 蓦然,抬头看向上面的焱儿视线与耶律拓交织在一起。 耶律拓的眸底划过贪恋和焦虑,焱儿怔了怔,更紧的握住了缰绳,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此时,言裴轩打马而来,身后是反应过来的六百暗夜僵尸。 暗流眼见焱儿被言裴墨扔下悬崖,立时追赶过来,他们不能辜负尸冷王临走之前的嘱托,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保护好王妃,将她安全的送到大漠。 “你是何人?竟敢伤害我家王妃!!” 暗流指着言裴墨,神情肃杀。在他身后六百暗夜僵尸高举手中遮阳伞,伞下,獠牙开启,瞳仁迸射出丝丝血红。 一时间,暗夜僵尸周身散发出来的鬼魅气息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诧异。 言裴轩微眯着眼眸看向僵尸部队,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但是,他似乎有了逃脱耶律拓追杀的可能了,蛇界这里是大漠和大梁的交界处,只要越过这里,他就能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言裴轩眸光跳动几下,转而对暗流说道。 “焱儿怎么会是你们的王妃?他可是大漠王子的玩那王妃啊。要不是如此的话,大漠王子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抢人了!”言裴轩说着指了指耶律拓。 暗流一惊,警惕的看向耶律拓。 抢人?开什么玩笑?!想在他带领的僵尸部队手下抢走他们的王妃?!做梦! 而耶律拓对于言裴轩的话并没有反驳,他现在看重的,只是焱儿的安危。 从放任她离开的那刻开始,他以为自己不见她,便会彻底的断了念想,却不料,比日日夜夜的看着她还要受煎熬,他想她想得 都要发疯了,哪怕她现在当他是陌路,他也要救她上来。 若是她死了,他的生命会就此失去任何意义。 情爱的这杯毒药,于他而言,已经透骨了,无药可医。 “她的确是我的人,不是你们这群妖孽的王妃。”耶律拓眸光陈冷,冷睨了眼奇装异服、面色苍白死寂的僵尸部队,语气坚定。 “你们可不可以先救我上来?如果我死了,你们这个王妃的头衔还要给谁?”悬崖边的焱儿冷不丁的开口,神情不悦。 什么时候了,这些男人们还在那里纠结自己的名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言裴轩,唯恐天下不乱。 “王妃,我们来救你!”暗流急忙回答焱儿,带上僵尸部队就冲到了言裴墨面前。 “拦住他们!!”耶律拓也几乎是在同时下达了命令,一时间,悬崖边竟有些拥挤,言裴墨黑瞳收缩,看向罪魁祸首言裴轩。 言裴轩眉毛挑了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将言裴墨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先前,他们为了能逃出大漠,曾经携手并肩共同摆脱耶律拓的追杀,而这一刻,言裴轩却是毫不留情的将言裴墨置于死地。 如果他死了,他言裴轩的敌人便只剩下一个郑德了。 这个绝佳的机会,言裴轩自是不会放过。 莫怪他不顾兄弟情义,只能说是既生瑜何生亮! “言裴轩,你要去哪里?这么急着想要回大梁吗?”身后有冷兵器突然抵着脊背的寒意,耶律拓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你真的以为我会忘了你的存在?”耶律拓不无嘲讽的看着他,啊耶律拓带兵打仗多年,岂会将全部兵力都冲锋在前,自然要留下一些断后了。 “忘不了又能如何?你能带走十三吗?”言裴轩眉毛一挑,却没有完全的慌乱。 暗流看了眼耶律拓,手臂一扬,身后的暗夜僵尸吐露狰狞的獠牙准备对耶律拓的军队展开血腥杀戮。 一时间,悬崖边涌动诡异恐怖的气氛。 只是,注定还有人不甘寂寞的要加入到这场战斗。 摆脱了藤蔓纠缠的蛋腚,一袭墨绿衣衫,挟裹着丝丝冷风,身影极快的来到了悬崖边,当他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极其辛苦的贴在崖壁上的时候,眸光一沉,闪电出手,直击言裴墨死穴。 言裴墨身形一侧,即使躲开,手腕却突觉一麻,蛋腚的尾巴重重的甩在他 的手上,另一只手已经触到了缰绳。 言裴墨忍住痛,没有松手,蛋腚的尾巴打着呼哨再一次狠狠地甩在他手背上,墨绿色的尾巴瞬间带起一道血雾,将言裴墨手背伤的血肉模糊。 “抢人!!” 暗流见蛋腚出现,暗叫不妙,大喝一声,飞身来到言裴墨身边拽住了缰绳,只是,还不等他拉起缰绳,耶律拓也加入进来,一时间,四个人具是身处悬崖峭壁的边缘。 四只手同时扯住了那根缰绳,却是谁也不肯让步。 其实,若他们此刻能一起将焱儿拉上来的话,也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情。 两人一妖一僵尸互不相让,呀看那缰绳在四股浑厚的内力侵蚀之下,蓦然燃气火焰来。 即刻燃烧的火焰找眼见将纤细的缰绳燃断。 “焱儿,抓住!” “姐姐......” “王妃!” 悬崖边同时响起揪心的呼唤,焱儿只觉得手腕一轻,身子紧跟着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 悬崖底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焱儿害怕的挥舞着双手,当她以为自己将孤单的坠下的时候,一抹玄色身影蓦然飘下,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腰身。 “你、”焱儿看着不顾生死飞扑而来的耶律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紧跟着,又是一道身影飞身下来,那身影迅速扯住了她的衣袖,强大的内力将她的身体往上拖去。 言裴墨一手把住崖壁的乱石,一手拽着焱儿衣袖,而焱儿却被耶律拓抓住了另一只手臂,一时间,崖壁之上,惊险不断。 暗流和蛋腚因为纠缠在一起过了一招,未能及时抓住坠下的焱儿,就在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处悬崖峭壁,随侍有坠落的危险。 “松开他的手!!”言裴墨对焱儿吼着,他可不想负担耶律拓的重量。 焱儿看了她一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我让你松开!你没听到吗?你想同归于尽,是不是?”言裴墨声音冰冷,黑瞳溢出丝丝怒火。 耶律拓拉着焱儿手腕的手蓦然松了松,他看着焱儿,瞳仁闪烁着华彩的流光。 “松手吧......”他低声说着,有些微的叹息。 “是你一直握着我的手,现在还让我松手?”焱儿看着他,语气冷漠,崖底的旋风吹起她的青丝,迷蒙了她的美眸,凌乱凄美的美 感灼烧耶律拓的心田。 他贪婪的看着,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舍不得放手的,反正你冷酷无情惯了,不如由你亲自松开,我也了无牵挂了......”耶律拓看着焱儿,笑的肆意无畏。 焱儿的心,蓦然撞击了一下,手腕一抖,耶律拓宽厚的大手险些从她手心溜走。 “十三!!快点松手!!”言裴墨再次响起冷寒的警告,他一只手的力量实在承受不了那么多的重量。 “姐姐!”蛋腚摆脱了暗流的纠缠,探身来到悬崖边,飞快的抽出自己的腰带就要甩下去。 与此同时,言裴墨已经等不及了,他脚尖踮起崖壁上的一块乱世,毫无征兆的朝耶律拓手臂踢去,而蛋腚的腰带却在此时飞下,石子正巧打在蛋腚的腰带上,瞬间变了方向,毫无征兆的朝焱儿胸口袭来。 “十三!!” “姐姐!” 蛋腚和言裴墨惊呼一声,却没有能力去阻止,危急时刻,耶律拓一脚抵在崖壁上,另一条腿飞快的抬起,生生的挡住了那块乱石。 碰的一声,紧跟着是骨头清晰断裂的声音,那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耶律拓小腿骨上。 耶律拓闷哼一声,眼见言裴墨抓着的石块有些松动,毅然决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火儿......”他喃喃低语着,松开手的一瞬间,只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的不舍。 他爱她,用尽了生命,却在为她而死的时候,方才发觉,他远远没有爱够。 其实,心底的恨根本不重要,那只不过是他想要一个接近她的借口而已。如果连那点都没有了,他凭什么在她面前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耶律拓......” 看着下坠的耶律拓,焱儿眼前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清楚。 这一刻,她的身子也在下坠,言裴墨抓住的那块石头蓦然松动,当蛋腚第二次甩出他的腰带的时候,抓住的,只是焱儿衣襟的一角。 她和言裴墨齐齐的坠下万丈深渊。 蛋腚眸子大大,惊恐的看着逐渐消失在无尽黑暗之中的焱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时间,悬崖边,只有冷风虎啸,静默一片。 ...... 崖底,站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她掐腰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男子,突然.. ....抬起了脚,狠狠地剁了下去。 “言裴墨!你这个混蛋!让你作孽连累别人!” 焱儿一边骂着,一边狠狠地揣在他的肋骨上,紧接着又是一脚毫不留情的剁在他的脸上。 在焱儿身侧,断了腿坐在那里休息的耶律拓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这个混蛋种马!要死也不让别人好过!看老娘今天不废了你!!”焱儿不解恨的又在他两腿之间留下了脚印。 耶律拓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顿时觉得自己坠崖时所受的伤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嗯......”地上躺着的言裴墨终是有了反应,闷哼一声,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小腹下面三寸的位置,火辣辣的,好像断掉了一样。 缓缓挣开沉重的眼皮,言裴墨看到的便是并排坐在一旁的焱儿和耶律拓。 “你们?”言裴墨一惊,撑着身子艰难的坐了起来,刚刚开口便觉得面颊疼痛异常,嘴里的牙齿竟还有些松动的感觉。 焱儿瞥了他一眼,神情平静,仿佛刚才施暴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言裴墨飞快的扫视一眼周遭环境,黑瞳阴鹫。难道他们坠崖后都没有死? 这是奇迹呢?还是天意弄人? “这是崖底?”他的声音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 只是,焱儿和耶律拓此时都选择沉默。他们具是恨死他了,要不是啊先将焱儿绑起来扔在崖壁上威胁众人,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坠崖时间了。 亏着他们命大,被藤蔓缠住了身子,只不过言裴墨坠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晕了过去,所以,他并不知道焱儿和耶律拓曾对他做过什么。 当他们三个人都缠在藤蔓上的时候,耶律拓抬脚,毫不犹豫的将言裴墨踹了吸取,虽然距离地面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但言裴墨还是脸部先着地了,碰的一声,让耶律拓心中平衡了不少。 至于焱儿,在落地后,也是毫不犹豫的摧残了他的全身,从脸到他的子孙根。 言裴墨见无人理他,立时黑着一张脸站起来,只是,他小腹那里却是疼的厉害,连带着他的两条腿也跟着发抖。 “你的腿怎么样了?”焱儿不管言裴墨,转而扭头看向身边的耶律拓。 “我不用你关心。”耶律拓敛了深信,神情蓦然。早在他 用腿去档那块石子的时候了,他就一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的腿骨断了。 言裴墨踢出那块石子的时候,是运足了功力的,他下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要留活路给他。 “我不是在关心你,只是想只奥你有没有能力带我上去而已。” 焱儿神情冷淡,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耶律拓的腿,美眸闪过一抹忧虑。 悬崖边那一幕她决不会忘记,是耶律拓关键时刻抬脚替她挡下射向胸口的石子,若不是他,她现在早就挂了。 他救了她,现在却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焱儿知道自己纵使是铁石心肠,也会有融化的一刻。 现在,她的心,似乎为谁动了...... 他的救命之恩成了她的负担,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本事让这个负担,变成甜蜜的负担。 “我扶你吧。” 焱儿朝耶律拓伸出手来,微垂着眼眸,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 “不用。”耶律拓别扭的拒绝了,他不要她的施舍和可怜。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想要死在这里还是带我出去,你自己选择!”焱儿皱了眉头,语气不悦。她的耐心向来不好,尤其是对他。 耶律拓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忍了下去,他抬手,握住了她娇嫩细腻的手掌,一股暖流涌进心田,身子微怔,他觉得眼眶酸酸涩涩的,似是有泪涌出。 他倔强的憋了回去,为自己这般不争气而懊恼。 “你背着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耶律拓的态度突然变了,他的口气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只是话一出口,他便觉得可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撒娇还是拿捏? “哼!你不是还有一条腿吗?走不动可以蹦啊!”言裴墨黑着一张脸,不甘寂寞的开口,语气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若不是因为你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会掉下里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焱儿讥讽的看着言裴墨,二话不说,背弃耶律拓就走。 她虽没有受伤,但耶律拓精壮的身子还是极具分量的,不过走了二三十步,焱儿便觉得吃力起来。 而耶律拓此时完全是呆愣的状态,他趴在焱儿柔柔的背上,感受着她身上馨香淡雅的味道,几乎要怀疑,他现在的感受是真是的。 “我、我自己 能走了。”觉察到焱儿的吃力,纵使有不舍,耶律拓也不想继续为难她。 再说,他堂堂大漠王子,被女人背着......成何体统。 ...... 三人一路无语,慢慢走到了崖底的一条小河边。 焱儿现实打湿了帕子递给一旁的耶律拓,让他擦洗面颊,然后自己捧了一捧清水洗着脸,言裴墨看着完全当他不存在的两个人,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走到河便,蹲下来,本想洗洗脸的,却在河里看到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啊!”言裴墨喊了一声,本能的往身后看去。 奈何,他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那么,河里的那个猪头是谁? 言裴墨怪异的看了眼焱儿和耶律拓,却见他们二人神情平静,看他的眼神是再正常不过了。言裴墨不觉诧异,再次探头朝河里看去。 嘶!怎么那个猪头又出现了? “哼!已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还要确定几次啊!”耶律拓忍不住开口,擦完脸后将焱儿的帕子不动声色的收入怀中,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言裴墨。 “你、”言裴墨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水里。 这一次,他很聪明的用手摸了摸面颊,水里的影子也摸了摸面颊。 “我的脸?!”言裴墨看到自己青紫的眼眶、歪斜的鼻子,红肿的嘴唇,登时,乱了分寸,风中凌乱。 “你鬼吼什么!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哼!皮外伤真是便宜你了! 焱儿冷冷的看着他,神情懒散平静。 “我们现在抓紧时间找一下出去的路。”焱儿敛了脸上的精光,对耶律拓和言裴墨说道。 “这里没有出路!这个悬崖底向来有进无出,你不知道吗?”耶律拓平静的声音传来,焱儿微怔,旋即看了眼言裴墨,却见他是同样的表情,不由相信了耶律拓的话。 “你们俩还是自己走吧,说不定你们运气好,可以找到出路,我想留下来!”耶律拓瞥了眼自己的腿,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不会丢下你的!”焱儿明了他的心思,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断腿的事实想要逃避而已。 耶律拓听了焱儿的话,微怔过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也会在意我了?还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你 怕我不再你的身边,他会欺负你,所以拉我做个垫背的?”耶律拓说着勉强站了起来,深邃的瞳仁清冷孤傲。 “随你怎么想吧,我不会丢下你。”焱儿无所谓的看着他,知他心底的痛和自卑,她不揭穿,给他留着尊严,等他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 经过了这么多的考验,她怎会不知道耶律拓对自己的心意呢? 先前,他不顾自己生死的救她性命,不久证明了一切吗? 她真的不想欠别人太多,可是欠耶律拓的,她注定是还不上的。 “这是你非要带着我的,往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不要后悔!”耶律拓沉下脸来,可心底,却又酸涩的甜蜜。 “只要你不耍那种故意弃我折磨我,想要我把你丢下的幼稚戏码,我是不会后悔的!”焱儿毫不留情的点破了他的心思。 这个自负且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情,焱儿早就料到。先把话在这里说下了,省得他找些麻烦。 “......”耶律拓挑下眉毛,眼角抽筋。 他从不知道,自己在焱儿面前是这般透明。 “你们卿卿我我完了没有?”一直默不作声的言裴墨突然开口,他快速来到焱儿身前,将她拉到身后。 “我扶着他走,你跟着。”他霸道的宣称,满意的从耶律拓脸上看到愤怒的火焰。 哼!凭什么只他一个人别扭,既然要不舒服,那就大家一起。 焱儿看了眼视线交织火热的两个男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走!”言裴墨扯着耶律拓的手臂,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耶律拓臭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三个人在崖底摸索了半天时间,也没有任何发现。好在这里有很多野果子可以充饥,不至于饿死他们。 只是,麻烦也从这些野果开始。 “我不吃带皮的!”耶律拓将一个野果子扔给焱儿,眼神则是刻意的瞥了言裴墨一眼。 焱儿看着那果子,这里又没有水果刀,难道要他把皮啃下来? “给我!”言裴墨见焱儿一筹莫展,神色平静的将果子拿过去。 吭哧吭哧吭哧,三口过后,果子只剩下核了。 “现在没皮了!”言裴墨将水果核扔到耶律拓面前,一幅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架势。 耶律拓脸绿了 第六十五章 五马先奸后分尸 言裴墨发疯一般撕扯着焱儿衣服,嗜血的眸子失了焦距,透着点滴腥红,古铜色的面颊染了怪异的绯红,嘴里还发出难耐浴火的低吼声。 “言裴墨!你找死!” 焱儿喊着,在他胯下狠狠踢了一脚,奈何,言裴墨的身子此刻就好像铜墙铁壁一般,任由焱儿如何捶打,都是没有一丝的痛感。 他面无表情的瞪着焱儿,瞳仁愈发的深邃,一望无底。 他健硕的身躯紧紧压着她,小腹下,燃起了昂扬的浴火。 “耶律拓!耶律拓!!你醒醒!!” 焱儿力气实在没有言裴墨大,只得转而呼唤一旁的耶律拓,奈何,耶律拓刚才那一下撞的不轻,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回应。 眼见外衣就要被言裴墨撕成碎片,焱儿张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上。 口腔内有鲜血溢出的味道,唇齿之间殷红一片,焱儿瞪着言裴墨,瞳仁喷出火焰,然而,言裴墨只是愣了愣,低头茫然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旋即,眸光一愣,更加狂暴的扑向焱儿。 “啊!”他喊着,仿似中了邪一般,双手胡乱抓扯着,没有方向。 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迷路了三天滴水未进的野兽,当他看到自己的猎物是,我完全乱了方寸。 焱儿怒视着他,黑瞳闪着莹润的光芒,眸光一转,她抬起双腿紧紧夹住言裴墨的精腰,这一看似暧昧的动作,却是致命的一击。 在言裴墨身子顺势往下的空荡,焱儿藕臂抬起搭上他的脖颈,身子就势提起悬空,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手腕一转,只听得言裴墨脖颈咔哒一声传来。 “嗷。” 惨叫声划破云霄。 焱儿松了口气...... 歪了脖子的言裴墨身子重重的压在焱儿身上,眼睁睁瞪得大大的,须臾,又好像很累了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算你命大!” 焱儿收了手,从用品厂身子地下费力的爬出来,出来的时候,焱儿小腹不小心蹭到了言裴墨还没退却的欲火根源。 倏忽而起的恶心感觉让焱儿迅速抬脚,狠狠地剁在上面。 言裴墨身子一阵急促的痉挛,可意识却还没有恢复,焱儿想了想,似乎还不解恨,弯腰捡起一旁的石头哐当砸了下去。 此时的言裴墨完全是死了一般的状态,如此大的打击竟然吭都 不吭一声。 焱儿狠狠得瞪了他一眼,继而俯身在他脖颈处探了探。 刚才她那一招用的极其灵活,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轻一分,顶多是让言裴墨脖子妞几天,重一分的话,言裴墨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说实话,她也没想要了言裴墨的性命,毕竟,以现在这种局势,多他一个人不算坏事。毕竟,耶律拓腿瘸了,他们想要走出去,言裴墨是能帮上忙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焱儿看出了刚才言裴墨发狂的症状,肯定是中了什么邪了,如果不能及时查出来,下一个发狂的说不定就是耶律拓了,如果他们俩一起发狂的话,她根本对付不了。 解下言裴墨的腰带,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焱儿弄醒了一旁的耶律拓。 “火儿,你没事吧?”耶律拓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紧张的闻着焱儿,这让焱儿感觉有些奇怪,莫非他知道言裴墨发狂的原因? “耶律拓,你似乎知道什么?”焱儿看着耶律拓,试探的开口。 “我、”耶律拓迟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快说!别吞吞吐吐!”焱儿见此,不觉蹙眉,这个耶律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焱儿,其实......我早就猜到他会发狂了。只是......” “你为什么不早说?是想看着他欺负我,还是你想演英雄救美演砸了!!”焱儿打断他的话,黑瞳闪着愤怒的火花。 这里面果真是有古怪!! 耶律拓此时神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看着焱儿,不知如何解释的好。 焱儿漠视之,并不说话,柔荑慢慢搭在他的右手上,那里,握着他常年佩戴身边的圆月弯刀。 耶律拓微怔,不解的看着焱儿,见她视线落在自己的弯刀上,黑瞳一滞,继而无声的叹了口气。 “火儿,你要生气,我不怪你,是我的错。”耶律拓低下头,手腕轻轻一翻,将弯刀带到焱儿跟前。 焱儿眸光冷淡,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缓缓松手,接过那弯刀,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 耶律拓看着,却竟有些心慌,向来,他在他的火儿面前都市毫不掩饰的,而他的火儿,他总也猜不到她那颗看似简单漠然的心,究竟在想着什么。 焱儿从容不迫的抽一出弯刀,雪白的寒芒一闪而过,映亮她黝黑 明媚的瞳仁。 “耶律拓,不要紧张,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她懒散且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唇边,竟有一丝让人诧异的浅笑。 “火儿,其实......” “其实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暂时用不着你的解释,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个旁观者。”焱儿平静安然的声音响起,耶律拓身子一怔,竟不知该说什么。 冥冥中,焱儿的话好似魔咒将他钉住,她说不许他说话,他便真的乖乖闭了嘴。 拿着那把弯刀,焱儿好心情的来到昏迷的言裴墨身边,看着歪着脖子躺在那里任人宰割的他,焱儿一时竟不知从哪里下手了。 这种仇人身在案板任人鱼肉的感觉,真是......爽。 昔日,言裴墨用火莲烙印提醒她,作为棋子的代价和规矩,今天,她是否也该给他留点什么,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弯刀沿着言裴墨本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颊一路下滑,到了咽喉,再到胸膛,焱儿忽然发现,她对这些地方都不感兴趣。 有什么记号和位置是可以让这只种马生不如死的呢? 焱儿歪着头想了一下,一旁的耶律拓不敢说话,只得小心的凑了过来。他不知道焱儿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言裴墨究竟对焱儿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她需要帮助的话,他依旧会挺身而出,不惜任何代价。 此时的焱儿眸中精光闪过,耶律拓并不知道,他已被焱儿算计其中。 “耶律拓,作为男人,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卖更加痛苦?”焱儿突然开口,弯刀缓缓滑到言裴墨脐下三寸的位置。 耶律拓微怔,心弦一颤,于他而言,没什么比这更痛苦。 “焱儿,你想说的总不会是断了子孙跟吧。”耶律拓无奈的声音传来。 认识她这么久了,多少有点了解她古灵精怪的性格。 焱儿笑笑,没有否认,手腕一沉,弯刀在言裴墨那个位置刻下一道痕迹。 “哎,我该说你,近朱者赤呢,还是近墨者黑了呢。”焱儿叹口气,继续懒懒的开口,手腕一转,刚才的一竖,现在是一横拐弯。 “在我眼里,你是空的,无所谓黑的还是红的。”耶律拓话中有话,黑瞳闪着明亮的光芒。 焱儿不动声色,听懂了他话中的一丝却不做声,慢慢的 ,手抬起,继续落下,又是一撇一捺。 “你猜,我这是个什么字?”她抬头看着他,笑的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现在看,是个‘贝’字。”耶律拓老实的回答。 “嗯,你说,那一半写点什么,才对得起他呢?”焱儿歪着头,眼睛眨了眨,无害的表情下隐了一颗蓦然的心。 “这个......不会是贱吧。”耶律拓咽了口唾沫,忽觉背后凉飕飕的,同为男人,看着言裴墨那里被刻字,他的身体竟也起了反应。 焱儿听了他的话,显然是不赞成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好歹是一个王爷啊,你在他那里刻个贱字,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呢?”焱儿不屑的撇撇嘴,拿起弯刀看了看,平静的容颜隐了一丝俏皮。 弯刀落下,在贝字上面,焱儿又加了一束一横。 她满意的拍拍手,转而看向目瞪口呆的耶律拓。 “你不觉得贞洁的贞字更适合我们大梁国的国之栋梁言裴墨王爷吗?”焱儿指指自己的杰作,瞪着耶律拓的夸奖。 四目交织,许久...... “啊哈,啊哈,啊哈哈......”耶律拓嘴角抽筋,干笑了三声,为什么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那是因为小人从不光明正大,而女人则会举一反三。 这一个简单的贞字,比一万个贱字来的都猛烈。 耶律拓面部抽筋的厉害,最后,都有些面瘫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从未气过鸡皮疙瘩的他,此刻汗毛都炸开了。 “老师说,我怎么看都觉得一个贞字太单调了,你说加点什么好?”焱儿若有所思的看着耶律拓,虽然言裴墨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不堪,她却熟视无睹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耶律拓身上的寒意愈发的浓烈了,憋了半天,脸都红了,他响起家里的那些山水画啊什么的,忽然说了一句,“要不加个落款?” “什么?!你让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他那个地方?你什么居心?”焱儿瞪着他,视线凌厉。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实在......实在想不到了。”耶律拓逼急了,乖乖求饶。 “罢了,还是我自己想。”焱儿不耐的说着,继而将刀尖抵在言裴墨贞字旁边的位置。 “今天几月几号?” “啊?” “今天初几?” “九月十九。”耶律拓想了想说道。 “好,那就留个日期吧,真是个好日子,长长久久啊!”焱儿得意的笑着,刷刷几下,留下了0919四个阿拉伯数字。 她起身,踢了踢言裴墨,见他还没醒来,不觉有些失落,如此杰作,真是可惜他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了。 “弯刀还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他会发疯?”焱儿扔了刀,神情忽的一凛,面容冷寒,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 耶律拓刚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再次起了一身,他没想到,焱儿还记得这出,如此快速的问出,根本就是不给他思索的时间。 只是,耶律拓也不打算隐瞒焱儿。 “他吃的那野果子有问题,以前我在大漠的时候见过吃了的人发疯。” “那我们俩也吃了,怎么没事儿?” “因为就一个有毒的,你还记得我让你削皮的那一个吗?”耶律拓说着,脸上飞闪一抹坏笑。 “那个?”焱儿微眯气瞳仁,继而恍然大悟。 “原来你先前是故意激怒他的,你说让我给你削皮,就是为了让他抢那个果子吃?” “嗯。”耶律拓乖乖的点头。 “不过,我没想到他发疯的状态是这样的,我见过那个发疯的人只是不停的撞墙而已,我没想到他会欺负你。”耶律拓急忙解释后面的话,生怕说晚了,就没机会了。 焱儿听完耶律拓的话,面色平静,不发表任何意见。 “焱儿,我想他可能是当时吃的太快了,所以发作的样子跟别人不一样,不过这个果子只会让人发作一次,再醒来就没事了,那个......我发誓,我以后不会擅作主张了,我会跟你商量一下的......”耶律拓越说越乱,不觉口干舌燥,紧张的盯着焱儿。 焱儿依旧沉默,大眼睛眨了眨,若有所思的看向耶律拓。 “你怎么确定言裴墨一定会吃那个果子?”焱儿不动声色的抛出心底疑问。 “因为那个果子是他摘的,本来是我先够到的,可当时我腿脚不方便,便让他很无耻的抢了先机,我看他第一个将那个果子递到你面前,他想讨好你,而你却给了我,他就一定很生气,所以......” 耶律拓越说声音越低,焱儿瞪大了眼睛看他,怎么其中竟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一个果子而已 ,至于引发如此的一场血案吗? 两个男人斗智斗勇,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焱儿,我觉得言裴墨好像......喜欢你......”耶律拓吞吞吐吐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 “是吗?”焱儿一愣,飞快的扫了眼紧闭双眸的言裴墨。 旋即,他扯出一个冰封冷寒的笑意。 “他若喜欢我,我会让他死的更快!”她的话云淡风轻,却是毫不留情。 耶律拓听了,一愣,心底竟有一丝甜意划过。 “焱儿,那你还怪我吗?”耶律拓凑到焱儿跟前,试探的看着她。 “我不是已经惩罚你了吗?谈什么怪不怪的,你又不欠我的。”焱儿伸了个懒腰,见言裴墨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走到一边想要睡下。 耶律拓回味着焱儿的话,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焱儿,你......想惩罚我?” “我干才说了,我已经惩罚了。”焱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开口。 “厄?我怎么不知道?”耶律拓一头雾水。 “我用你的弯刀在他身上刻字,凭他的武功修为,一定能看出来的你的弯刀便是凶器,而我刚才刻字的时候,贝字最后一笔故意拉的很长,我看过你写的书信,你习惯的写字方法便是最后一笔拉长......所以......” 焱儿耸耸肩,不再说话。 “所以,言裴墨一旦醒来,就会认定都市我做的?” “是啊,不过本来也许他还不会完全认定是你做的,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摘果子的时候就闹的不愉快了,所以,他应该是百分百认定你了。”焱儿做了最后的总结,拍拍手,倒头睡觉。 耶律拓脸色再次红了白,白了红,他举着弯刀,犹豫着,要不要在言裴墨醒来之前杀了他,好过他醒来以后的一场恶战。 “你就让他多活两天吧,我下手很重的,估计三五天之内是看不出那里刻了字的,我会告诉他,是他发疯的时候摔倒的。” 焱儿声音冷不丁的响起,耶律拓吃瘪的放下弯刀,为自己的心思再次被焱儿看透而郁闷。 心理面顿时闷闷地,他烦乱的走出山洞,仰望天空,却什么也看不到。崖底只有冷风和茂密的树林,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是否会就此与世隔绝下去? 如果是真的, 他的父亲怎么办?大漠的子民怎么办?野心勃勃的言裴轩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算计,届时,他一定会在大漠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如果留在这里,他跟火儿之间,或许可以...... 耶律拓猛然摇了摇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还记得从自己五岁开始,父亲就给他灌输一件事情,他是大漠的王子,是大漠的骄傲,从今往后,他将担负起让大漠神鹰部落走向极致盛世的局面。他未来要做的,都是为了大漠,哪怕是牺牲,也要毫不犹豫的千金。 而现在,他竟然退缩了,为了她...... “如果我们能上去的话,我会帮你夺回你失去的一切。” 背后突然响起平静婉转的声音,耶律拓背脊僵直,却没有回头。 焱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明白他的忧虑和担忧,她想要帮他,为了什么也好,就是不想再看到他如此摸样。 “火儿,你有想过没有?你会不会有一点喜欢上我?”耶律拓回过头来,想要佯装玩味不恭的语气,可眼底的认真却泄露了他的真心。 焱儿哑然失笑,为他明明不会装,却还要逼着自己而笑。 自负骄傲的男人就是这点可爱,明明别人都看出来他在强装,他却还懵懂的强要面子。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耶律拓依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坏笑模样,可声音却隐了一丝妒意。 “其实一点也不难回答。”焱儿摇摇头,走到她面前。 “只不过,我想问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听我的答案了吗?”焱儿问的漫不经心,眸光澄澈安静。 耶律拓眼神一暗,牵了牵唇角,终是没笑出来。 对他来说,在焱儿面前装酷实在是有点困难。 听到焱儿的话,他的心凉凉的,焱儿的意思似乎很明白了,她不喜欢他,不想直说出来,她给他留了面子,却不知道,这比当面打击他还要难受。 “看来你是不想听了。”焱儿看着他,眼神明明很认真,可耶律拓此时却没看到。 他逃避了,在最关键的时刻逃避了...... 其实,焱儿想说,她的心,也许吧,已经从感激到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有时候,放弃即错过,一点没错。 “你刚才说你会帮我的,你凭什么?”耶律拓 变了神情,独自痛苦的转移了话题,莫名的,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呛。 此刻的她,浑身竖满了刺,并非想要刺痛别人,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凭我把帮你看作是一场交易,你出银子我出主意,就这么简单。”焱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转身回了山洞。 对于浑身是刺的男人,她还是躲得远远地好,毕竟,她没那个耐心一根一根的替他拔掉身上的刺。 ...... 两天后,言裴墨才悠悠然醒来,只不过,他醒来以后虽是不发疯了,可是,却哑巴了。 这对言裴墨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焱儿和耶律拓合计了半天,得出结论,归根结底,还是那野果子惹的祸,他们此时是一筹莫展,都说相生之物,附近必有相克之物,可谁也不了解这崖底的植物,不敢贸然尝试。 言裴墨的情绪一落千丈,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的小腹,只当是自己发疯之时撞伤的。当他听焱儿诉说自己发疯的事情后,脸色非常难看,昔日那个高贵冷漠不可一世的王爷,也有今日这哑巴吃黄连的时候。 焱儿不由觉得,言裴墨的厄运这才刚刚开始。 果真,晚上吃蘑菇汤的时候又出意外了。 言裴墨自从吃野果子中毒了以后,对于崖底的东西便忌惮的很,纵使等焱儿和耶律拓吃过之后才尝试,这次,焱儿采了些蘑菇,言裴墨依旧黑着脸最后才吃。 当然,他黑这脸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脸当时被焱儿踹了,经过几天后,消肿了,然后结痂了。 不知道他这个年纪了结痂了之后皮肤修复能力如何,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过焱儿已经想过了,若是真的留下疤痕,她会帮他在脸上刺上一朵莲花啊梅花啊什么的,就好像是天生的胎记那样,多销魂啊...... 这个想法她还没告诉言裴墨,毕竟,欺负一个哑巴不怎么厚道。 喝了蘑菇汤一个时辰后,言裴墨开始不停地抓脸,开始他还忍着,只是轻微的挠了一下,最后忍不住了,一用力,刚刚结痂的地方便被抓破了,血肉模糊。 言裴墨视线看向焱儿和耶律拓,有质疑。 “这可能是脸上伤口的缘故,我记得,受了皮外伤的话,有些东西不能乱吃。” 耶律拓冷漠的声音传来,看在焱儿和言裴墨眼里,却觉得他是故意这么晚才说 的,其实,他早就知道。 面对二人怀疑的视线,耶律拓摊开手掌,做了个我很无辜的表情。 焱儿瘪瘪嘴,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抛过去一个谁信你是无辜的眼神。 至于言裴墨,则是鼓起了眼珠子,狠狠地瞪着耶律拓,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子有天早晚会报仇的。 焱儿对耶律拓投过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神情。 月绿驼看了眼焱儿,回瞪了言裴墨,意思是谁怕谁。 言裴墨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焱儿白了言裴墨一眼,十年?哼,说不定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里呢! 一时间,三个人一言不发间,已经进行了无数暗战,自从言裴墨哑巴了以后,他们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了,一切,就靠眼神。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看就懂对方的意思。 言裴墨郁闷的站起来,冷着脸走到焱儿跟前,手里拿着自己的腰带。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又指指腰带,神情保持着作为高贵王爷的冷酷和傲慢,只是眼底却划过一丝血痕。 这种身残的滋味,他真的是受够了...... 曾经,他高高在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的势力可以跟当朝皇帝平起平坐,他的王府内,拥有的宠妾比皇宫内的还要美,可是今日...... 焱儿看着言裴墨,抬手,将腰带扔给了耶律拓。 这种粗活,用的着她吗? 耶律拓拿着腰带,冷哼了一声,一甩手砸在言裴墨脸上。 那腰带划过言裴墨的面颊,他一张脸顿时冷若寒霜,紧接着,他面无表情的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 他的自尊,还容不得别人如此践踏。 焱儿见了,起身要去追。 “焱儿,别去。”耶律拓想也没想就拦在焱儿面前。 “我有话问他。”焱儿对耶律拓解释了一句,绕过他,快速朝言裴墨追去。 耶律拓身子一怔,随侍相信焱儿的话,可是想到她要跟言裴墨单独相处,心里的酸意便毫无征兆的涌了上来。 焱儿追了很久才追上言裴墨,他似乎是有意将她引到远离耶律拓的地方,看来,不只是焱儿有话对他说。 “你为什么帮言裴轩夺得那天书?”焱儿先发制人,她喜欢占据主动。 言 第六十六章 言裴墨竖中指 呼噜呼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焱儿立在原地,想跑,却挪不动步子。她扭头看了一眼言裴墨,却发现他眼中有一丝幸灾乐祸。 艰难的吞咽口唾沫,焱儿极其缓慢的朝面前的怪兽......打了个招呼。 “i!你好,canyouspeakenglis?”焱儿结结巴巴的说着蹩脚英语。 这个怪兽长得太潮了,竟然还穿着类似于比基尼的树叶编制的衣服,所以焱儿有理由怀疑它不是本地兽。 怪兽立在那里,足有两个人那么高,体型魁梧健壮,如山般巍峨压顶的感觉,一身油亮厄火红色皮毛炸了起来,脖子和四肢则有一圈如雪的白毛,眼睛是淡紫色的,跟人类的眼睛差不多大,长在如此一张大脸上有些不协调的感觉。 怪兽的鼻子和嘴巴都是黑色的,此时正吭哧吭哧的往外喷着气,四肢强健有力,拳头如小鼓一般,脚掌如熊掌重重的踩在地上,它的耳朵很短,紧贴在头顶,毛茸茸的,纵观它全身,只有这一个地方跟可爱无害挂钩。 “桀桀桀桀桀桀!!”怪兽嘴里发出怪异的吼声,轻蔑的看了焱儿一眼,对!就是轻蔑的眼神。 焱儿瞪着它,怪物也会这么看人?莫非它也是穿越来的?只不过自己命好,穿成了嗯,而他,穿成了怪物? 正当焱儿胡思乱想之际,怪物俯身,蹭的一下,毛茸茸的脸紧贴焱儿面颊,火红的手掌就势搭在焱儿胸口。 “你、”焱儿结巴着开口,第一次,明知自己被调戏了,却不敢反抗。 她看着足足高出自己已被的怪兽,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桀桀!!”怪兽喊着,依旧是焱儿听不懂的话。 “那个......你会写字吗?”焱儿眼睛轻轻地闪烁一下,讨好的看着怪兽。 怪兽眼睛一瞪,好像被羞辱了一般,它突然抓住了焱儿胸部将她提了起来。没错!是很悲催的抓住她充满弹性和劲道的胸部将她提了起来。 “唔!”焱儿忍痛低声喊着,双脚离地十公分,她不敢乱蹬,只是悄悄握紧了拳头,却因为长度温度根本够不到怪兽的脸。 怪兽轰隆一声坐了下来,压倒了身后一片低矮树木,突然,它面部表情变得狰狞且难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它,似乎坐在仙人球上了。是呵,这个崖底就是这么奇怪,不但有怪兽,还有仙人球。 焱儿此刻却不敢笑,正被怪物摁在它的腿上,胸口虽少了承重力,不那么痛了,可却又说不出的别扭感觉,试想天下有谁被人用胸部当承受点提了起来过! 真是杯垫,杯具的垫底儿。 “桀桀!”怪兽脑袋逼近焱儿,咧咧嘴,意有所指的看着焱儿身后的言裴墨。 “怪兽大爷,你、你想怎样?你要吃了他吗?”焱儿试探的看着怪兽,身后言裴墨的的想要吐血。 怪兽歪着脑袋,明显在思考焱儿的问题。焱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它,心中却是诧异,他们在这个地方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看到这个怪兽呢? 莫非它也是才出现的? 怪兽呼噜一声,伸出一个指头,指指言裴墨,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胸口,最后,长长地毛茸茸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戳在焱儿胸部。 “嗤!”焱儿刚刚恢复弹力的胸部再次被戳的惨不忍睹。 “怪兽大爷,您......您什么意思啊?您听不懂英文,也听不懂中文,更不会写字,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您沟通啊......” 焱儿哭着一张脸,从小到大,她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盗墓,不怕僵尸,就怕这种毛茸茸的狗熊样的动物。 十岁那年,她孤身一人渗入密林盗墓,半夜睡在树林里休息的时候,就被一个熊匣子拖进了山洞,那熊匣子盯着她看了好久,焱儿当时一直闭气,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熊匣子为了试探焱儿是不是真的死了,竟然在她身上坐下起来了好几次,害她过后吐了好几天的黄疸水,而后那熊匣子又把她扔进了熊窝,被那群可恶的小熊欺负了个底朝天。 从那以后,焱儿只要一闻到毛茸茸的动物身上的那种怪异味道,就会绕道而行。 今天,真是躲不过了。 这怪兽身上不仅有那种难闻的骚腥味,竟还有一股腐尸的味道,她常年盗墓,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 腐尸?焱儿不觉诧异,难道这怪物不是活物? “桀桀!”眼见焱儿走神了,怪兽发出愤怒的吼声,极其不悦的用爪子拍了下焱儿脑袋,巨大的力量让焱儿顿时眼冒金星。 一旁树上的言裴墨眸光一沉,一双捆在背后的手,不动声色的在树干上来回磨着。此时,是他脱身的最佳时机。 焱儿这边跟怪兽大眼瞪小眼持续了很久,怪兽依旧是歪着脑袋看她,见她满脸的惊恐和无辜 ,怪兽心情很好的跟她玩起了游戏。 当然了,这是怪兽一个人的游戏,焱儿心不甘情不愿的。 怪兽将焱儿抛了起来,然后稳稳地接住,见焱儿因为紧张双手在空中挥舞,怪兽得意的笑了,如此抛了几次,怪兽觉得怪没意思的,又换了一个新的玩法。 它将焱儿抛了起来,然后,没有伸手去接...... “碰!” “啊!”焱儿趴在地上,一张俊俏的小脸登时扭成了麻花。 看到焱儿如此摸样,怪兽再次发出桀桀的怪叫声,心情很好的用焱儿背部做起了足底按摩。 怪兽脚底在焱儿背上搓过来搓过去,焱儿胸部贴在地上,再次被无情的蹂躏着。 “该死的!”焱儿低咒,抬头,正看到对面的言裴墨。 树上的他,神情有些微的恍惚,他的胳膊别扭的动着,焱儿眸光一转,对他使了个眼色。 言裴墨接触到焱儿视线,挑了挑眉毛,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做着那只有猪才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动作。 焱儿冷哼一声,并不生气,转而看向怪兽,她抬手坏心眼的指指言裴墨,又指指自己胸口,虽然不懂怪兽的意思,但是顺着它总归没错吧。 怪兽挺直了足底按摩,起身,提起了焱儿,呲牙咧嘴的朝言裴墨走过去。 吼吼!你丫的要倒霉了!焱儿在心底痛快的喊着。 朕在背后磨绳子磨的正欢的言裴墨,见怪兽走来,猛地一怔,身子僵直的看着走进的一人一怪。 怪兽扔了焱儿,凑近言裴墨眼前打量着他。 研究了一会言裴墨的头发,怪兽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开始揉捏言裴墨胸部。 “嗷!”怪兽一边揉着一声嘶吼,可是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销魂的浴火味道。 焱儿小心的爬起来,这次轮到她向幸灾乐祸的看着言裴墨了。 身份高贵的玩野啊,此刻正被一只怪兽yy,不只是yy,还下手了,那么下一刻呢?怪兽会不会做出更加激烈的举止? 会爆了他吗?一想到言裴墨如同一只小受般被怪兽圈圈叉叉了,焱儿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怪兽似乎很满意很满意言裴墨胸部的手感,他掐了一会,回头,对焱儿竖起了大拇指。 “厄?您老喜欢啊,你您继续继续。”焱儿尴尬的开口,身子后退几步,做好 了完全的心理准备,等着看怪兽大爷大战小受王爷。 刺啦一声,言裴墨胸前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怪兽见了两眼放光,嘶吼着扑了上去。 碰的一声传来,怪兽停手捂着自己小腹嗷嗷直叫。 言裴墨那条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腿被怪兽攥在了手里。 他本事运足了功力想给怪兽致命一击的,谁知,这几天又是中毒,又是生病的,不但发力不够不说,就连位置都偏了一寸。 难道他真的在劫难逃了...... 言裴墨强装镇定看着焱儿,又看看怪兽,可脸上的视死如归还是暴露无遗了。 他看着焱儿,脸上有不敢,愤怒,怨恨,甚至还有一丝未明的情愫,竟好像是在告诉焱儿,他之所以不甘心,也有她的原因。 看着如此表情的言裴墨,焱儿蓦然想到了耶律拓的话,言裴墨眸中那一丝越来越明显的复杂情愫忽然让她不能呼吸,一瞬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言裴墨于她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棋子不堪命运摆布,做出了一系列的反抗罢了,而言裴墨,也曾经对她痛下杀手的,他会在意她吗?会在临死之时对她有了牵挂? 焱儿想着,眼神越来越冷。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如果真的爱上她了,那只是加快他的死亡,而已...... 她的心,受了太多伤害,已经装不下矛盾且复杂的情感,冷唯,可能是个例外,耶律拓,还是个未知数,至于言裴墨,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言裴墨,真好,你马上既要死了......”突然,焱儿清冷的嗤笑声响起,她淡然笑着,眸光明亮。 “我还以为你会死在我的手里,现在好了,省了我的事儿了,终究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焱儿继续不冷不热的说着,她看着言裴墨瞬间凝结的表情,心情从未有过的爽快。 言裴墨不能说话,唯有一双如潭深眸能够传递出他此刻的心情。 是呵,自作孽不可活啊,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当日,密林之内,他遭受言裴轩派来的军队的暗杀,她如一只迷路的小鹿从天而降,灵动的眸子,迷蒙的神情,不合身的衣服,瞬间,点亮了他一只是灰蒙蒙的眼眸。 他看着她,期初,是觉得她跟李末儿有三分想象的,一样的清纯明媚,可是第二眼之后,他便知道,她不可能是李末 儿那种类型的女子。 她的眼睛,直到眼底,都是澄澈纯净的,不掺杂一丝的杂质,她的笑容纯粹的炫目,让你明明想要接近,却更加想毁了她。 因为,他懂,这般光彩耀目的人儿,若是做棋子,是最危险的,你关不住她,亦不能阻止她被别的男人爱上,如果不想狠心杀了她,便要承受她将会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他本无意救她,当日射出的那只羽箭便是他的心声,她若能活便是造化,他不会管她,本就是萍水相逢,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只是,他的眼睛却无法自拔的陷入进去,满满的,都是她。 终是,他还是做出了生平第一次的优柔寡断,他驾着马儿将她捞进了怀里,赐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棋子。 一颗,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掌握的棋子。 此时,怪物还在愤怒的叫嚣着,言裴墨却完全不在乎了,他深深的看向焱儿,只想在临死前告诉她一件事情。 他言裴墨,从不后悔救了她。他当初的选择,一切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他慢慢扯出一个浅笑,曾经,在他这张冷峻阴鹫的面容上,有的只是冷酷无情,嗜杀冷漠,这是第一次,让焱儿觉得,他的笑,也有阳光。 沉默着,焱儿看他。 是真的爱了吗?哼!真是可笑。 她抬头,孤傲的看着他,丢给他一个不屑的嘲讽笑意,她背着手,如女王一般审视他。 言裴墨嘴角动了动,有种越来越卑微的感觉。 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和骄傲的气场,正在焱儿澄澈的眼神中,一点一滴的沦陷,一文不值。 感受着两个人眼神的交织,怪兽停了嘴巴里的呜咽声,它撇撇嘴,一爪子拍在言裴墨头顶,另一只手凑到言裴墨面前,狠狠地亮出了中指。 言裴墨不解的看着,焱儿......则风中凌乱了。 她不禁感叹,好有任性的怪物啊,看到自己心仪的人跟被的女人眉来眼去,它竟然愤怒了...... 不过,言裴墨也同样回了怪物一个鄙夷的眼神。 从出生开始,他就带着面具生活,冷酷嗜杀都是他歪在的保护色,现在,深陷这奇怪的境地,他突然很想,活的如焱儿一般没心没肺。 他不需要在带着面具了......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心底想 什么就说出来,不必将所有的话都藏在心里。 他其实一直都很期待,藏在他这副冰冷无情的外表下的,究竟是怎样一颗心。 看不懂自己的人,最孤独...... 言裴墨抬头,迎上怪物的眼神,他刷的一下挣开了身后的绳子,在怪物呆愣的功夫,狠狠地伸出双手,左右手各自竖起了中指! 虽然,他不懂竖中指的意思,但是根据怪物刚才的表情和反应,这一定是鄙视或者骂人的意思。既然怪物听不懂他的话,那么他就以牙还牙。 焱儿嗤笑一声,学的倒挺快。只是当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中指一个怪物?啊哈!焱儿替言裴墨尴尬的笑一个。 此时,狂躁中的怪物看到言裴墨如此动作,闪着淡淡紫色光芒的眸子猛地一亮,一抹兴奋,一抹酒逢知音的陶醉溢了出来。 怪物双手捧着脸,陶醉的看着言裴墨。 那眼神之间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原来你也想如此啊! 言裴墨看着突然犯花痴一般的怪物,扭头看焱儿。 焱儿摊开苏昂首,无所谓的撇撇嘴,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言裴墨还在思考焱儿意思的时候,怪物已经将他扑倒在地。 轰隆一声,一片片面部扭曲难耐的承受着怪物超负荷的重量。怪物开始撕扯他的衣服,怪物开始啃咬他的脖颈,怪物的口水哈喇子流到了他的脸上。 焱儿看着,步步后退。 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岂能错过。 “站住!!”愤怒的吼声,带着不敢和歇斯底里。 嘶?焱儿回头,是言裴墨!他开口说话了?关键时刻他竟然会说话了?这是奇迹,还是灾难前的预警? 言裴墨张了张嘴巴,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能说话了? 他双手抵在怪物胸膛,大脑飞快的寻死对策。身为大梁的王爷,他的腹黑,也不仅仅是一点点。 他开始从容不迫起来...... “你......你看身后......”言裴墨指指怪物身后,吞咽着口水,艰难的开口。 脖颈上火辣辣的,是被怪物的獠牙戳伤的,小腹那里也是难受的很,怪物的身子看似软软的,可是压在他他身上的重量不容小觑。 怪物歪着脑袋看 他,淡紫色的眸子眨了眨,继而扭头看焱儿。 咦?怪物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看向身后的焱儿,它的意思分明是,你想偷跑? 焱儿怏怏的转身,恼怒的瞪了言裴墨一眼,后者挑眉冷若寒霜,双手下意识的抚摸着怪物胸膛的毛,他笨无意,可看在焱儿眼中却是他在奖励那怪物听懂了他的话一般。 “变态!”焱儿骂了一句,言裴墨瞬间表情阴鹫,待他看到自己现在的动作时,不觉哄得一下,面颊飞上了两抹红晕,那红晕蔓延开来,如野草一般,瞬间覆盖整个面颊乃至脖颈。 怪物受了言裴墨摸胸的刺激,激动起来,它嘶吼着,就要扑上去。 焱儿无助了眼睛,她实在还没那个强大的心理准备去接受人兽杂交的场景,更何况还是男男呢。 正在此刻,嗖的一声划破天际,一只简易的羽箭贴着焱儿面颊飞过,直入怪物颈部。 嗷!怪物嚎叫着,站起来,转身朝焱儿扑来。 紧跟着,又是三根羽箭齐发,焱儿本能的一侧身子让出更大的空间。 她已经猜到射箭之人是谁——耶律拓是她见过的,射箭最厉害的人! 果真,在她身后三十米的距离,耶律拓凝眉会神,手上拿着一把临时做好的弓,羽箭一看也是现做好的,虽然简陋,但是对付庞大的怪兽绰绰有余了。 怪物连中耶律拓4箭,身子歪歪扭扭的晃悠了一下,轰隆一声,倒地不起。 怪物的眼睛微微张着,看着跑过去的焱儿,瞳仁之中飞闪一抹暗紫色的流光,继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焱儿快步跑到耶律拓身边,还没开口呢,便见他张开了双臂,眸中,闪过丝丝焦灼和疼惜。 焱儿脚步一顿,心思千回百转了一下,继而飞身扑进了他的怀中。 环着他的腰身,感受着他安稳的胸膛,焱儿眼底的余光瞥了一眼言裴墨,他已经起身,正站在那里,黑瞳深不见底,却流露出一丝凌厉的妒意。 焱儿将脑袋窝在耶律拓怀里,瞳仁微眯着,言裴墨的态度似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很可笑,他也会动心? 恐怕,这种种马只是刚才被怪物调戏了一下,身子情动了吧。 焱儿不屑的撇撇嘴,抬起头来看着耶律拓,唇角扬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意。 “我没事。” 她 知道他要问什么,索性在他开口之前回答了出来。 耶律拓笑着,为这种心有灵犀而激动。他抚摸着焱儿的头发,低头勾起她的下巴,闪烁的瞳仁期待的看着她。 “亲吧,我没意见。”焱儿眼眸弯弯,好笑的看着他。 又一次的心有灵犀,焱儿说出了他的心声,虽然有些尴尬,但耶律拓还是甜蜜在心。 他低下头来,毫不犹豫的含住了燕儿的双唇,灵滑的舌尖深入浅出,细细品尝她的甘甜,他吸吮的力度很大,很快,就将焱儿的唇弄的红肿不堪。 “火儿,你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耶律拓陶醉的声音响起,低沉富有磁性。 焱儿看着他,浅浅一笑,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吻。 这是一次短暂的沉沦,只为他的无私和奋不顾身,与感动无关,与情爱亦无关。或许,是一次空虚寂寞的回馈,也可能,是焱儿想用这次沉沦来报复言裴墨的动心。 呵,对自己的棋子动心了吗?那么,不妨再痛一分。 言裴墨看着迎来送往亲吻着的二人,胸口顿觉闷闷地,眼神轻轻地闪了几下,可心底,却翻涌着巨浪滔天。 他的眼神已经冻住了,唯独那颗心,跳的愈发火热。 焱儿不说话,只是挣脱了他的怀抱,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只能停留在暧昧之上。 “随我去看看言裴墨,当务之急是逼他说出出路。”焱儿恢复了眸光的清冷微凉,她回身,走的干脆利索。 耶律拓伸手,扑了个空,顿时觉得,刚才那一吻,本就是他的幻觉。 目光落在她的后备,耶律拓竟发觉,他是根本没有希望抓住她的。 ...... 树林尽头,言裴墨负手而立,刚刚点燃的树枝噼噼啪啪的烧着,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愈发的阴霾。 “你想问我出路?”言裴墨声音冰冷刺骨。 “你不回说的。”焱儿不以为意的开口。 言裴墨身子一凛,回头,冷冷看着她,在她身后是逐渐走近的耶律拓。 “哼。”言裴墨冷哼一声,继而道,“那就滚远点,不要来打扰我!”他的眼神跳动几下,目光滑过焱儿红肿的嘴唇,蓦然冰封至极。 她唇上的烙印如刀尖刺痛他的心扉。 “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想出去。” “你由这个本事吗?”言裴墨握拳,掌风凌厉而起,将焱儿身侧的树枝折断。 他在警告她,耶律拓如今是个瘸子,而她,一介女流之辈,休想撼动他这棵大树!! 焱儿见此,却神情平静,她微眯着美瞳,呼吸吐纳之间,言裴墨身边低矮的树木翩然而动,枝杈疯长,须臾功夫,便将言裴墨围困其中。 “十三,你!”言裴墨被困其中,身子不能动弹,眸中闪过一丝探寻和惊诧。 他刚刚分明看到了她眸中闪过耀眼白光,这之后,树杈就动了,她何时有了灵力? “耶律拓,我要你找的东西呢?” 焱儿不理会言裴墨的态度,回身看向耶律拓。 耶律拓一怔,将后背背着的东西递到焱儿手中。他也在为焱儿如此怪异的表现而感到震惊,却不便在此刻询问。 焱儿接过来,脸上再次闪现那般无所谓的慵懒神情。她已经三天没有动用自己的意念了,不知道除了可以暂时定住言裴墨的身子外,还能做点什么。 拿起耶律拓准备的东西,焱儿挑选了一下,目光落在一个拳头大小的野果子上,这颗果子周身长满了刺,好像红毛丹一样,颜色却是黄色的。 焱儿眸中精光衣衫,手心托着那果子慢慢走到言裴墨身边。 “你说,这个果子要是塞到你的嘴巴里......” “你尽管试试!”言裴墨不等焱儿说完便接了一句,表情很酷。 “呵呵,你误会了......”焱儿急忙拜拜手,继续道,“我也知道把它塞到你的嘴巴里,是大材小用了,怎么着也得让它变变形吧!” 焱儿笑笑,黑瞳一亮,一抹耀眼的白光闪过,她的意念在瞬间启动,那小小的果子开始膨胀变形。 耶律拓和言裴墨具是吃惊的看着,他们虽然见多了神神怪怪,可是从没想过有一天,灵力这东西会落在焱儿身上。 那果子越来越大,焱儿竟有些托不住它了,意念收回,焱儿低头看手心的果子。 赫然竟变成了......榴莲。 榴莲好啊,焱儿心中得意起来。 小果子变成了大榴莲,言裴墨震惊过后便是不详的预感升腾起来。 焱儿不理会他脸上多变的情绪,继续将耶律拓找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意念了下。焱儿发现,她的意念只对植物管用,而耶律拓找 第六十七章 冷唯回归,矛盾升级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焱儿等人看了不由大失所望,总觉得能制造出如此精密地道的人,不是个仙风道骨的高人,起码也是看起来精明能耐的人,可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古的男人,一双老鼠眼、一字眉、红彤彤的蒜头鼻子,脸上油光满面,那双贼溜溜的小眼晴鬼鬼祟祟的到处看着。 “你们……你们是谁?”那人瑟缩着脖子,目光落在焱儿身上时,不由闪现出色迷迷的神采,耶律拓见此,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哐当上去就是一拳,那人身子一歪,左边面颊立时肿了起来。 “说!是谁指使你在这里挖了一条密道的?”耶律拓冷冷开口,那人此时已经吓得不轻,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 “好汉饶命啊,小的也是受人所托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下来拿点东西上去的,这条地道不是我挖的啊。”那人抱着脑袋,乖乖开口。 “拿东西?什么东西?”焱儿眸中精光一闪。 “有人每个月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下来,抓这崖底的野鸡,我也不知道做什出用啊。” “野鸡?”焱儿不由看向耶律拓,这个东西在崖底很常见的,而且,前几天没东西吃的时候,还烤了几只吃了,他们吃了以后,一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啊? “那你又是谁?何方人士?”耶律拓敛了疑惑,继续发问。 “小的是……就是一普通的山野村夫。”那人言辞闪烁,不自然的看了耶律拓一眼。 “哼!”焱儿不由冷笑,“山野村夫会戴这种玉扳指吗?难道你平时不用下地干活?”焱儿说着从地上捡了块石子,毫不客气的弹到那人手指关节上。 嗷的一声,那人疼的跳脚喊着,心疼的看着跌在地上碎成几块的玉扳指。 “快说!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耶律拓说着一脚将其踢倒,弯刀已经抵在那人喉咙上。 “别!我……我说。我其实是天师门的掌门,严大飞!” “天师门?!”焱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忽然联想到北辰澈的话,不觉也就没什么怀疑了。 一个连客户家里脸盆都顺走的人,长这幅模样也算是高攀了。 “是,天师门。”严大飞忙不迭的点着头,同时不忘小心翼翼的看着焱儿等人,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乱转。 “火儿,现在怎么办?”耶律拓指指严大飞,又看着言裴墨,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两个人,都不能带走 。 “把他们绑在一起!!留这里。”焱儿说的及其轻巧,明媚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严大飞听了要将自己留在崖底,登时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耶律拓看的心烦,上去又是一脚,将他踢晕了过去。 而言裴墨则是沉默的看着面前一幕,眸光一沉,让冰冷的视线迎上焱儿。最毒妇人心,果真! 将他们绑在这里那不等于是杀了他们吗? 这个崖底常年没有人出入,就算是严大飞的雇主发现不对劲而来找他,恐怕他们也早就饿死或者被什么怪物给吃了。 言裴墨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看着焱儿,忽然觉得,他更适合恨她。 “火儿,这个人留下可以,但是言裴墨我们不妨带上。”耶律拓看看言裴墨,犹豫了一下,面色有些为难的看着焱儿。 焱儿挑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是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耶律拓,你是不相信我能帮你打败言裴轩?你想留下言裴墨的命,用来牵制他的军队,是吗?”焱儿毫不顾忌的揭穿耶律拓的心思。 耶律拓微怔,并不否认。 “火儿,我既然出去了,就要为大漠的子民着想!” “归根结底,你还是不信任我!”焱儿摇摇头,瞥了言裴墨一眼,唇边,是一抹冷寒的笑意。 “没关系,你可以带上他,只是日后不要后悔!”焱儿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耶律拓一眼。 耶律拓眸色一沉,眼神闪烁了几下,心底,也有些动摇。对于言裴墨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可眼下,他真的没有选择了。 他不能什么王牌都没有的就杀回去,如今,他坠崖有些时日了,父亲又受了伤,言裴轩的军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漠这块肥肉,若是能挟持了言裴墨,起码就削弱了言裴轩一半的实力。 “火儿,我只能这么做。”耶律拓深思过后,低声说道。 “好,那走吧。”焱儿不再阻拦他,她了解他的处境,只是,言裴墨绝对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儿,她担心耶律拓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的。 言裴墨此刻眸光冷傲,他看着商讨对策的两个人,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际,他知道,崖底那个曾经迷茫和失了冷酷本性的言裴墨,将在出去之后彻底的复活。 他依旧还是言裴墨,大梁最冷血夫情的王爷!属于他的,他会夺回来, 而曾经背叛于他的,他将会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他黑瞳之中燃烧起点点流光,那是嗜杀的神采。焱儿看了,心,陷入一种好像要失去什么的境地…… 许久以后,她还会记得言裴墨此刻的神情是怎样的,隐在月色下的容颜,冰冷阴霾,黑瞳明亮,却闪烁着是嗜杀的寒意,修长的身躯立在那里,冰冷的气场让人胆寒。 焱儿突然很想去阻拦耶律拓,想要他放弃他的想法,将言裴墨留在这里,可一看到耶律拓心事重重的样子,焱儿便选择沉默了,可是心底,却莫名的发慌,总觉得耶律拓的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隐患一旦种在心底了,便开始生根发芽,你明知道未来可能会后悔,却没有力气去阻止。 身为皇家的王子,注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焱儿现在能做的,就是跟耶律拓一起承受这种身不由己。 …… 三个人根据严大飞的指引,一路往上走去,焱儿临走之时还拿走了严大飞的掌门令牌,耶律拓不解,问她原因,她神秘一笑,不语。 因为不知道严大飞所言是否属实,焱儿和耶律拓便将言裴墨放在前面,一路沿着暗道内通往上面的石阶走着,大约一个时辰了,才看到一丝光线透了出来,他们知道,这是到了另一个出口。 依旧是言裴墨在前面按照先前严大飞说的步骤打开了石门,一道石门打开,透过外面堆积的杂草看出去,果真是山上,只是…… 言裴墨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焱儿,他退到一边,挑眉不语。 在杂草丛生的缝隙之中,一条墨绿色的毒蛇吐着芯子,立起身子,幽绿的竖瞳发寒的瞪着他们。 这条蛇显然比刚才那条具有攻击性。 其实,焱儿早先也想到,入口和出口都会有毒蛇把守,只是没想到,这条毒蛇会如此巨大,大腿粗细的身子盘踞在出口的地方,芯子吐出有半米长,扁扁的脑袋布满青灰色的花纹,与墨绿的底色混在一起,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他们此刻想要强行冲过去,无疑是天方夜谭,这条蛇既然能坚守在这里,定是做好了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准备,焱儿对于蛇的属性不是很了解,至于其他两个人,都已是拉开了架势准备殊死一战。 “桀桀桀桀桀桀!!”突然,身后传来怪异的吼声,伴随着毒蛇的冲顶而起,一个强大的火红色身影蹭的从焱儿身侧窜过去,飞射扑倒了那条毒蛇。 是那只怪物?它什么跟来的? 为何她们一点察觉都没有?它不是死了吗? “耶律拓!快帮忙!”焱儿见毒蛇的尾巴已经缠住了怪物,顾不得心中那么多的问题,她急忙催促耶律拓出手。 耶律拓和言裴墨几乎是同时出手,耶律拓手中的弯刀直插入毒蛇七寸,而言裴墨因为上半身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只能依靠双脚紧紧踩住毒蛇的尾巴。 毒蛇七寸遭受重创,芯子疯枉的吐着,继而身子狂烈摇摆着。 红毛怪物瞅准时机,腾出双手,那锋利的爪子顷刻间将毒蛇身体从中间撕开,一股阴寒至极的血腥味道顿时弥散整个暗道。红毛怪物火红的毛发上沾了点点殷红,将它的皮毛映衬的愈发油亮。而那条毒蛇,虽是被分身了,却依旧在地上狂躁的扭动着,怪物见此,抬起厚重的大脚,对着舌头,哐当哐当的剁下去,直到将舌头踩到了土里方才罢休。 末了,怪物拍拍手,满意的吼了两声,转身,眼神不屑的看着焱儿。 焱儿和耶律拓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被怪物跟着。 怪物鄙夷的眼神看着焱儿,它勾勾手指,示意焱儿过去。 耶律拓拦在焱儿跟前,警惕的看着怪物。 “桀桀!”怪兽嘴里发出不悦的声音,它淡紫色的瞳仁精光一闪,不给焱儿思索的机会,大爪子越过耶律拓一下将她提了起来。 怪物的脸逼近焱儿,黑黑的鼻尖蹭着焱儿面颊,瞳仁中射出一抹怪异的笑意。 焱儿打量着怪物,见它先前受伤的地方竟诡异的出现一个洞洞,并没有结痂,或者留有疤痕,就好像那羽箭只是射穿了它的皮毛,并没有渗入骨头肉里一般。 可是焱儿当时清晰的看到,那羽箭可是真真切切的扎入怪兽体内的,况且,它当时可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了,如此怪异的现象,不觉让焱儿诧异,她抬手,趁怪兽不注意的时候想要摸摸一探究竟。 只是,有些心急的耶律拓却破坏了焱儿的计划,他冲到怪兽身前,弯弓搭箭,想要近距离的给怪兽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最先反应过来的言裴墨已经趁众人不注意之时扣动了石壁的机关,毒蛇已经倒地死亡,石壁门口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拦他们出去的了。 言裴墨微眯着眸子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周身的不适和阴霾在此刻慢慢驱散,只要他能回到这里,他便又会是那个呼风唤雨冷 酷无情的三王爷言裴墨了。 他在崖底遭受的折磨,定是要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他闪着寒光的瞳仁看向洞内的焱儿,深邃的视线带着火热的焦灼,似是要将焱儿生生灼烧,如今,他不再身处劣势,如他这样狠决无情的人,一旦有了优势,他就会变得很可怕。 在他的人生里,从没有复仇二字!只因他从不受人威胁,也从不给人机会伤害到他,这次,是第一次,也将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次,更是耶律拓的最后一次。 他不会放过耶律拓的,除了他在崖底的所作所为,还有他对皇焱儿的情爱!! 言裴墨深知自己的性格,他是那种为了爱绝不会失去理性的人,但是,他骨子里的冷血会让他做出残忍的事情。 他不会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只会将她慢慢的推入深渊,在这个过程中,他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三王爷言裴墨…… 言裴墨深深地看了一眼焱儿,眸光之中的寒意让焱儿再次生了放过他的悔意。 他转身走了,他知道,等他们再次相逢之时,尘归尘,土归土。 …… 暗道内,怪物似乎还想跟焱儿纠缠下去,对于耶律拓近在咫尺的羽箭视若无物,耶律拓弓弦绷紧,随时准备发射羽箭。 “焱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湿润的喊声如潺潺泉水流淌而过,让焱儿疲惫且没有方向的心,瞬间找到了依托。 石壁的门从外面缓缓打开,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探了进来,不等焱儿看清楚,便被他紧紧地拥入怀中。 “冷唯……”焱儿喊着他的名字,有万般情愫在其中。 耶律拓眸子睁得大大的,手中的弓箭无力的垂下,黑瞳闪了闪,附上一层阴霾。 被冷唯从手心中抢走焱儿的怪物此刻也不好受,他呼噜的怪叫了一声,淡紫色的瞳仁不满的瞪着紧拥在一起的二人。 冷唯将焱儿抱出了山洞,在如熙的暖阳下,冷唯紧紧地拥着她。 他告诉过自己,再次见她,有些事情,一定不要表现出来,一定不能。 纵使,他的心也痛,也是千疮百孔,但是,他决不能让焱儿看出一丁点的端倪。 那日,在蛇界城堡外焱儿被侮辱的一幕,将是他永久的噩梦,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为焱儿报仇……、 他曾无数次发誓要照顾她的, 却在那样的情况下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被人欺负,想到这里,冷唯的怀抱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愈发的火热起来,他要用自己的温暖融化她心底的坚冰…… 这是最后一次,他放任她独自处在危险之中。 “冷唯,你来了真好。” 焱儿喃喃自语着,纵使,她此刻很明白冷唯心中的想法,但是,她还是舍不得让他看出她因那伤害而有的改变。 他们都在隐藏自己的心,只为了不让对方受到伤害。 那残暴的一幕注定如烙印刻在彼此心头,焱儿不提,是因为她可以将痛苦转嫁为强大的外衣,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冷唯,除了爱,还能是什么呢? 在他们身侧,耶律拓身子僵直的立在那里,摆脱了崖底的阴郁潮湿,原本以为上来以后会感受到一丝温暖,可是,冷唯的出现却将他彻底的推入了冰窖之中。 他觉得身子很冷很冷,想要抱紧焱儿取暖,然,她现在却在另一个男人怀中。而他现在能做的,居然只是安静的看着,纵使心底划过铮铮的血痕,他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力阻止。 火儿近在咫尺,却完全的不属于他了。 焱儿抬头看着冷唯,想要问什么,却被冷唯手指轻点在唇上。 “焱儿,先别问我问题,告诉我,你在崖底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冷唯疼惜的看着她,若水的纯净瞳仁蕴含着丝丝心疼怜爱,一度让焱儿觉得不能呼吸一般。 冷唯向来如此,疼她胜过一切,只是,她现在真的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他们能出来的? 他不是在大漠吗?何时回来的? 心中的疑问太多了,焱儿在看到冷唯之后,竟没有多少激动,脑海之中全是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问号。 冷唯看似不经意的叹口气,抬手勾起焱儿下巴,他也很想告诉她,这几天来,他是如何度过的?所谓度日如年也比不过他这些日子的煎熬。 他明知道她就在崖底,明知她还活着,却不能来见她,那些牵扯心扉的感觉,一度让他险些崩溃。 “焱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是我在这里的家。”冷唯轻轻揉了揉焱儿的头发,猛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焱儿身子一横,扭头,正对上耶律拓失神落寞的眼神。一瞬间,心仿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有种难言的刺痛。 觉察出焱儿身子瞬间一僵,冷唯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走。 “你们也一起吧。”冷唯指的一起包括耶律拓和那怪物。 焱儿不觉诧异,难道冷唯认识着怪物?为何见了它都没有一丝惊讶呢?想到这里,焱儿不觉抬头深深地看着冷唯,她的不解和好奇让冷唯笑出了声,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冷唯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太多。 此刻,耶律拓看着冷唯抱着焱儿理所当然离去的背影,心底的阴霾酸涩悉数涌了上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还没治好的残腿,神情愈发的落寞。 究竟,他是她什么人? 难道只是冷唯不在时的慰藉吗?还是,他根本连慰藉都不算,只不过是她想要试探言裴墨的棋子而已? 在崖底的那些往事,此时想起来,耶律拓竟觉得可笑,那是在做梦吧。 曾经,他的小火儿也对他笑的甜美动人,而此刻,她的眼中就只有冷唯了…… 她将他干干脆脆的踢出了局,在她心目中,连他一点卑微的位置都没有。 看着深深凝视冷唯的焱儿,耶律拓并没有想到焱儿是因为心中疑惑和不解才盯着他看,耶律拓只当,他又一次彻彻底底的输给冷唯了。 他一早已经赌输了心,现在,已经无所谓输不输得起了…… 这时,那怪物走了过来,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同情的拍了拍耶律拓的后背,眼神是那种很欠扁的同情泛滥。 耶律拓瞪了他一眼,抬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这条腿,是他现在最大的痛。 当日言裴墨是下了狠手的,石块打在腿骨上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不是断裂,而是粉碎,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他的火儿,骨头碎裂了,能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一直忍着不说,只是不想火儿是为了同情或者报恩才接受他的。 他要的,只是她心底一个卑微的位置,而已。 …… 冷唯将焱儿带到了他在蛇界城堡一里外的一座别院,此刻,他来不及跟焱儿解释太多,只想狠狠地跟她温存一番。 摸不到她细腻滑嫩的身子,即使得到了她的消息,他也觉得很不踏实。 自然,这一次,他是不会追求什么前戏了,将焱儿飞快的扔在大床上,冷唯健硕修长的身躯就势压下,若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准确的俘虏了她娇嫩的唇瓣, 细细品尝吸允。 他的大手探入她衣襟之内,牙齿则占有欲极强的在她脖颈上烙下烙印。 粉色的烙印引起焱儿低声吃痛,她微眯着美瞳,感受冷唯的情不自禁,明明,心底是想要拒绝的,几天前,她才刚刚被蛋腚折磨的死去活来,而此时,冷唯想要她吗? 他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焱儿,今天就到这里吧。” 忽然,冷唯似是听到了焱儿的心声,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嗓音沙哑低沉,是那种压抑着欲火的感觉。 “你……不行了?”焱儿回过神来,不知怎的,就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冷唯一顿,旋即,脸色嗡的一下红了。 是那种有点恼羞成怒的红。 “火儿,我能进来吗?” 正当冷唯准备给焱儿证明一下他行不行的时候,耶律拓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啊。”反正某人貌似也不行。 最后一句话,焱儿说的声音极轻,所以,当耶律拓进来的时候,冷唯的脸色是非常难看的,耶律拓自是不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什么了,还当冷唯是给他脸色看。 他看着被压倒在床铺上的焱儿,心底如尖刀刺穿的感觉。 冷唯挑眉,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他就势坐起,将焱儿搁在大腿上,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替她梳理着青丝,黑瞳明亮,神情怡然自得。 只是,他的眼底却隐藏一丝凌厉的独占和警告。 他在提醒耶律拓,焱儿,只能是他的。 焱儿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想要下去,奈何冷唯将她禁锢的紧紧地,好不容易身子蹭出来一半,却因冷唯一句话囧在当场。 “焱儿,别动,我不想在外人面前上演我们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你、”焱儿指着冷唯,脸色微红,冷唯则是扬扬眉毛,一副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耶律拓的眸子暗淡无光,他握紧了拳头,终是,一瘸一拐的来到床边,大手一捞,想要从冷唯怀中抢人。 “耶律拓!”冷唯低吼一声,身子一侧,将焱儿藏在身后,他掌风一扫,耶律拓侧身躲过,手掌刚刚触及到了焱儿的指尖,微凉的触感,蓦然而升的酸楚感觉蔓延全身。 他垂下了头,脸上是强迫自己坚强的神情。 焱儿从冷唯背后探出脑袋,目光瞬间坠 入耶律拓那落寞清冷的视线中,心里蓦然一痛的感觉,他的心里有多苦,她怎会不知? 可是,她真的还没学会,如何将情爱分给不同的人。 哪怕是对冷唯,她现在更多的还是一分心动和感动,并非属于生死大爱的那种身心交融。 “耶律拓,你找我何事?”焱儿说着想要起身,却被冷唯狠狠地摁了回去。 他对她的宠,只停留在她不受别的男人骚扰的基础上,在这方面,他很小肚鸡肠。 耶律拓敛了身心,唇际,绽放一抹凄冷的笑意。 “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他开口,声音的淡漠无端揪痛焱儿的心。 “好。”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却突觉冷唯身子瞬间变得冰冷。 “不行!”冷唯霸道的开口拒绝。 “你先回避一下吧。”焱儿扯了扯冷唯衣袖,回避他刚才的拒绝。 “有话当面说!”冷唯声音愈发的冰冷,他下了床,颀长的身躯立在那里,无形中如一堵墙一般挡住了耶律拓的视线。 “我跟火儿之间有些事情,不能跟别人分享!”耶律拓声音不冷不热,却是有几分嘲讽在其中。 “她不是火儿!以后你若要称呼她,叫她冷夫人!”冷唯走到耶律拓面前,一字一顿的开口。 “什么冷夫人?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小火儿,是我曾经休掉的王妃!!” 冷唯微眯起黑瞳,视线看似随意的落在焱儿身上,他的焱儿,只能是他的,他绝对不允许她成为别的男人口中的什么小火儿! 莫名的,这个称呼让他火大。 “冷唯,要不……” “你还是让我回避?”不等焱儿说完,冷唯便打断了她。 “是。”焱儿也不否认,她跟耶律拓之间确实是有很多事情要解决,比如说言裴墨,比如说崖底的严大飞,还有他们在崖底达成的默契,焱儿答应过他,要帮他夺回被言裴轩抢走的一切。 况且,她也有私心,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耐这么大,能帮助言裴轩夺取神秘天书。 她现在对那个盗墓高手的身份是非常期待。 冷唯阴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沉默,代表他在隐忍着怒火。 “如果你不出去的话,我们出去谈。”焱儿试探的看着他,下一刻,她眼神飞快闪过一抹黑影,紧跟着,咣当一声,摔门声震天 第六十八章 冷唯求亲,一夜缠绵 “你没事吧?” 冷唯开口,却是看着云弯弯在问。 “主子,弯弯的腿好像受伤了。”云弯弯就势身子一软,倒在冷唯怀中。 冷唯皱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推开云弯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焱儿看了眼二人,拽过一旁的树枝,眸光闪烁,那树枝飞快的弹向云弯弯,枝条如一根细小的皮鞭蹭的划过云弯弯身下的木琴。 刺啦几声之后,木琴的琴弦悉数断裂。焱儿淡淡的瞥了冷唯一眼,转身欲走。 “站住!”冷唯叫住她,人也快速来到了她身后。 “你发什么疯?”冷唯指着地上的木琴,神情冰冷,眼底,还隐着未褪去的妒意。 焱儿不看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黑亮的眸子眨了眨,却不想说任何话。 从耶律拓刚刚离开之后,她的心,莫名就变得烦躁,很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呆着,可是来到这里,却看到了冷唯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的场景,她的心,无端的就暴躁起来,想要发火,哪怕被认为是无理取闹。 “我弄伤她,你心疼了吗?”焱儿看着冷唯,淡淡开口。 冷唯心一沉,眼底划过一抹哀怨。 他会为除了她之外的别的女人心疼吗?她竟然这么不了解他! 冷唯沉默不语,气呼呼的站在那里看着焱儿。此时,云弯弯不甘寂寞的走了过来,手上还抱着那把琴弦断裂的古琴。 “主人,这琴是弯弯母亲的遗物啊,母亲只留给弯弯这么一样东西。”云弯弯一开口,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拭着眼角流出的泪痕,轻咬着红唇,怯怯的委屈的眼神看向冷唯。 冷唯快速的扫了她一眼,继而转头,继续盯着焱儿看。焱儿回瞪了一眼,等着看冷唯被自己的冷漠和无事生非惹火是什么样子。 遭受了冷唯的冷遇,云弯弯岂能甘心,她咬咬牙,手指在琴弦断裂的地方暗自用力,刺啦一下,划破了手指。 “哎呀,痛啊。”云弯弯将手指伸到冷唯面前,脸上的泪水来的更加汹涌。 “主子,弯弯可能以后都不能给主子弹琴了,弯弯母亲当日教授弯弯弹琴,更是嘱咐弯弯这琴是弯弯父亲当年所赠,要弯弯拿着琴到大梁寻找走了十八年的生父,现在,琴毁了……叫弯弯如何去寻找父亲,如何为主子弹琴解闷?呜呜……” 云弯弯说着,一头扎在冷唯怀中,肩膀颤抖的哭了起来。 焱儿见此,不觉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皇上,您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好一个肝肠寸断的故事啊。焱儿冷笑着看着,心底,却划过一丝微凉。 轻轻抬手,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后山的冷风吹拂着她明媚却有些倔强的面容,她站在那里,如山间百合,虽然冷漠,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幽淡雅。 冷唯眸光一闪,注意到了焱儿手指包扎的地方,他推开还在哭泣的云弯弯,将焱儿受伤的手指托在手心。 他认得这布条的颜色,是耶律拓穿着的衣服上的。 刷刷几下,冷唯没征求焱儿的同意便强行拆开了布条。 “冷唯!你住手!”焱儿想要阻止,却敌不过冷唯迅即的动作。 待看到焱儿手指上明显被咬破的痕迹时,冷唯黑瞳溢出如流光一般的怒火。 他双拳紧握,拉过焱儿就往回走。他的身影充斥着一触即发的妒意,染了怒火的黑瞳愈发的阴冷幽黑。 向来,他不是个专制霸道的人,但是也决不允许他爱的人身上留下别的男人的烙印。 哪里也不行!! 冷唯黑着一张脸踢开了房间的门,二话不说将焱儿摁在椅子上,他回身开始在柜子里翻找东西。 “你找金疮药?”焱儿淡漠的声音传来,她看也不看冷唯,扯碎了自己的衣服想要包扎手指。 冷唯正在找东西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身子僵在那里,竟不知如何回答焱儿的问题。 他是要找金疮药,想要愈合那道伤口,只是,伤口愈合了又能怎样,他不能任由他跟焱儿之间也留下一道不能修补的伤口。 冷唯转身,蹲在焱儿跟前,神情固执的像个孩子。 “你答应我,手指好了以后,一定不让这道伤疤看出来!” 焱儿挑了眉毛,沉默不语,继续不紧不慢的包扎伤口,脸上的表情酷酷的。 冷唯被忽视了,怒火中烧,抬手将焱儿受伤的手摁在胸前。 “看着我!”他命令道。 焱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抬眼看着窗外。 “臭丫头!看着我!”冷唯再次开口,强行压抑的怒火即将彻底引燃。 焱儿还是不说话,动了动指头,戳了下冷唯的胸膛,不过是无意之举,看在冷 唯眼中却变成了挑衅。 他愤然起身,托着焱儿翘臀将她抱起,快步走到身后的床上。一松手,他的身子随着焱儿坠下的身子一起跌在床上。 “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凭什么跟我闹别扭?”冷唯低吼着,牙齿也不甘示弱的撕咬着焱儿衣襟,衣襟领口被撕咬的变了形,露出细腻性感的锁骨。 “你这个臭丫头!摆明了气我,是不是?你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所以你就吃定我了!!动不动就不理我了?你凭什么将我赶出去?耶律拓是你什么人?我才是第一个男人呢!!臭丫头!” 冷唯越说越激动,牙齿开始惩罚似地啃噬焱儿颈间,那里的味道清新香甜,一旦坠入,便不可自拔。 只可惜,他明明想天天都能占有这味道,却为了顾及焱儿的感受,总是忍着,忍着。 “你刚才不也跟那个云弯弯眉来眼去的。”半晌,焱儿凉凉的声音传来,冷唯停下动作,眸底飞闪一抹窃喜,继而是无所谓的冷淡神情。 “是啊,我认识弯弯很久了,难免日久生情了,所以……” “所以什么?你不要跟我解释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话,要老娘还是要她!”焱儿说着,双手掐上冷唯胸膛,虽然早已知晓冷唯答案,她还是想要多此一举,她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可能,她跟冷唯之间更适合如此的相处方式吧。 “你吃醋了?”冷唯的窃喜已经转变为得意,焱儿为他吃醋的感觉,说不出的美妙。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如果你喜欢她,就赶紧放了我,我好去耶律拓,如果晚了,不就追不上了嘛。”焱儿平静的说着,美瞳眨了眨,怡然自得的看着冷唯瞬间铁青的面色。 哼!冷哼一声,冷唯起身坐了起来。 焱儿躺在那里,伸了懒腰,眸子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想看我跟耶律拓之间,采用男人的方式来决出胜负吗?”冷唯握拳,已经拿焱儿的话当真了,他就是如此,一牵扯到关于她的事情,他便会失去理性和稳重。 “我只是问你要我还是要那个云弯弯!”焱儿依旧好脾气的纠结于刚才的问题,她撑起身子,任由胸前春光乍现,就那么看似无害的等着冷唯回答。 冷唯咽了口唾沫,很没出息的多看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的别过脸去。 “你自己不会猜吗?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脾气也不好,也不会弹琴, 更不会小曲,在大漠的时候,要你表演个节目,你就打了一套难看异常的拳术,哼!” 冷唯不继续说下去了,气话说着虽解恨,却也要顾虑后果。 “嗯,我懂了,哎!你继续说啊,我就这些不如她吗?我觉得还有很多啊!”焱儿耸耸肩,无所谓的看着冷唯。 “她比我身材好吧,比我会体贴人吧,也没我身边有那么多的桃花吧,而且,人家还很会讲故事呢!我就不会,我只喜欢听笑话,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些屁话!” 说到最后,焱儿两手一拍,静静等着冷唯的爆发。 “臭丫头!我辛辛苦苦的赶去救你,日夜寝食不安的等你的消息,竟然换来你说我的话是屁话?你、”冷唯气恼的指着焱儿,绝配的五官染了一丝有趣的愤愤不平。 “可是你也没闲着啊,身边还有美人环绕,又是听小曲的,又是听故事的,我看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焱儿很想一次将冷唯的真心话全都掏出来,哪怕她早已知道他的心,也要如此别扭的继续试探下去。 她只想,当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冷唯的时候,或许,她会忘记那个傻傻的耶律拓。或许,这是忘记他的唯一办法。 情爱有了波动的时候,人便公想要逃避或者如一只刺猬般,浑身竖满了刺。。 焱儿此刻便如此,面对冷唯,她很想躲在他宽大的羽翼下,面容模糊的活着。她在逃避耶律拓的真情一片,更是在逃避,如何去敞开她的心扉。 其实,她心底明白,她并非安于现状的人,她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冷唯敛了愤怒的眸光,抬手,轻触她柔顺的青丝,一下下,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却还有几分无奈。 “焱儿,嫁给我吧,只有这样,你才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冷唯声音极轻,却如炸雷一般在焱儿头顶轰然炸响。 她眼神闪烁几下,对上冷唯坚定认真的眸光时,蓦然,涌上丝丝酸涩。 嫁给他?可能吗? 莫名的,她觉得她在这个古代很难拥有婚姻。并非冷唯无法给她自信,只因,她曾受过的那些伤痛,往事历历在目,即使她可以从容面对,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即使她可以权当一切云淡风轻,但心底的伤痕,终有无法愈合的时候。 也许,她还是不懂爱。 “要考虑这么久吗?”冷唯问着,唇边溢出一抹涩涩的 笑意。 终究,他还是开口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在那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焱儿,做我的夫人!冷夫人!我想要你,是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改变过!” 冷唯坚定的眼神看着焱儿,一字一顿的话语传入她卫中,心灵蓦然萌动,她突然后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就是害怕。 冷唯给她的爱,太多太重,而她却没有那么多的回馈与他,对他,这是不公平的。 “我不……” “我不听拒绝的话!”冷唯捂住她的嘴巴,神情有一丝受伤。 “不是拒绝,只是……” “那就是答应了。”冷唯面无表情的下了结论,他张开双臂将她揽在怀中。 “叫我夫君!”他立刻就想行驶自己的权利了。 “……” 面对焱儿的沉默,冷唯神情阴霾。 “你、有种闯入我的玉棺内,夺了我的清白,有本事奸尸,就没种嫁给我?”冷唯急了,想起玉棺内的事情就恼火,她不但害他乌龙宠幸了她,还在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在,他要夺回自己的清白,有错吗? “我、我还真的没空。”焱儿撅着嘴巴,实话实话。 她一直想要等安定下来就实现自己的理想,从未想过嫁人的事情,她还年轻,虽然在大梁国她已经不小了,可是她不想过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再说了,成亲以后,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什么没空?就是没种!你很忙吗?忙着跟耶律拓打情骂俏!” “老娘真的没空,再说了,我一早不就是你的人了!还存在什么有种没种的!” “那一次不算,我都没感觉,必须再做一次才行!那次是你占了便宜走人了,幸福享乐的可是你,我什么都没有!”冷唯握拳,说的激动。 “你、你、你、”焱儿听了冷唯的话,气愤的指着他。 好一个幸福享乐的都是她!他还真会给自己色心不死找借口!! “其实那次的事情,根本我才是受害者!”冷唯挑眉,用理所当然隐藏自己那颗悸动的心。 “你大爷的!!受害者个屁!”焱儿忍不住爆粗,一直以为冷唯是沉稳的,冷唯是讲道理的,冷唯起码至少是含蓄的。 nnd!竟然比蛋腚还 厚颜无耻。 “你怎么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么快!”听到焱儿骂人,冷唯不觉皱了眉头。 “哼!骂你大爷怎么了?你不是正好有个叔叔吗?别再惹我!惹火了,小心我强……” 小心我强了你!焱儿在心底把剩下的话说出来,如果她真的强上了冷唯,这算是她的报复吗?应该不算吧,还是她吃亏才是。 “你、强什么?”冷唯显然听出了焱儿的后半句,他扬起一抹坏笑,迫不及待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我、强,锵锵起呛起。” “……” “你不是喜欢听曲子吗?我随便练练。” “不用练曲子了,我们练习点别的。” “练习点别的?”焱儿一惊,心下一慌就想着从冷唯身下逃脱,奈何,冷唯早就发现了她的动机,大手一捞,便将焱儿放到了桌子上。 手臂一挥,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冷唯看着焱儿,眸中满满的爱意柔情。 “我都没答应跟你成亲,练习什么?”焱儿的慌乱看的冷唯又爱又恨。 “说了是练习了,你那么当真做什么?”冷唯无所谓的说着,神情噙了一抹得意。 “不当真能行吗?”焱儿想要起身,却被冷唯再次摁倒在桌子上。 那种事情还有练习的吗?一般都是演练演练就变成真的了! 天!焱儿不觉惊呼,她跟冷唯,真的要…… 冷唯轻柔的抱起焱儿,转身,将她放到铺着黑丝绒锦缎的大床上,他俯视着她,将影像深深烙印在心底。 焱儿微眯着眸子,因冷唯的温柔,心底的慌乱少了不少,蓦然,眼前闪过耶律拓离去时强装坚定的神情,心蓦然清冷一片。 感觉到冷唯亲吻她手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焱儿睁开眼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光,在他的注视下,她升起一丝淡淡的不确定性。 冷唯洞悉她的想法,在她犹豫退缩的时候,先一步着她压住,微凉的指尖轻柔触摸她的面颊。 “焱儿,别故意装作不懂我的心思了,好吗?”冷唯认真的看着焱儿,黑瞳染了点点微醺,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强迫别人的人,但是今晚,他绝不会放手。 他等了太久,只为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冷夫人。 焱儿看着冷唯,发觉他眼底有淡淡的哀愁,那是因为她此刻被动漠然的情 绪而滋生出来的。 想到这里,焱儿下定决心般,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身,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指尖细腻的划过他后背的肌肤,感受他的温柔宠溺在指尖游走。 直到现在,她仍不确定,她这么做是因为爱,还是逃避。 她不想再看到伤心难过的样子,那会让她想起耶律拓,她并非是在拿冷唯跟耶律拓比较,只是,她懂他们的神情蜜意,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想必,此刻的冷唯,心底,也是埋藏了很多话要说的。 “焱儿,你很美。” 随着冷唯的一声轻叹,焱儿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外衣早已经不知去向,就连单薄的丝绸亵衣也敞开了大半,春光无限,诱人深入。 焱儿躺在那里,细腻白皙的皮肤在一头如墨青丝的映衬下,更显妖俏明媚。见冷唯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在他炙热缠绵的眸光下,红晕飘上了面颊,焱儿抬手方才想起遮挡胸前的春光。 冷唯得悉焱儿的动机,飞快的扯去她最后的衣服,含住她娇小的耳垂,沉声道,“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痛你的,即使我自己痛,也不让你痛。” “且!你怎么会痛?” “我的心痛。”冷唯像个孩子一般据理力争,一双长手却在焱儿身体上游走,深邃的黑瞳紧锁住焱儿迷蒙的水眸,一弧浅笑划过性感的嘴角。 俯下身子,他的唇从焱儿额头一路来到胸前细致白嫩的柔软,恣意地挑弄轻扯,引起底下人儿一声又一声的娇喘。 “焱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眼见焱儿反应如此敏感,冷唯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狂热起来,他脸上的笑容扩大,黑瞳溢出丝丝疼惜。 焱儿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本是揽住冷唯腰身的手也改由攀在他的脖颈上,此举一出,登时让冷唯无法再等待下去,他抱起焱儿的身子,倏忽冲了进去。 “喔……”焱儿痛苦地逸出呻吟,本能地想将他推离。 这一刻,他们的身体结合的那么密切。 冷唯缓缓地动着,轻柔的覆盖上焱儿红唇,将她的娇吟吞入口中。 狂野的欲火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冷唯抽离身子,将焱儿翻转过来,炙热的吻烙印在她的后背,一路下滑。 焱儿浑身酥麻不堪,紧张的不能呼吸。 任由冷唯引领她,体会情欲的迷醉和疯狂。 “唔……”焱儿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融化在他深吸,她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冲击着每一根神经的快意,只能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任由冷唯时而温柔,时而深入的动作着。 整整一夜,细碎的娇吟与低吼声回旋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直到焱儿微颤着睫毛昏睡了过去,冷唯方才不舍的离开她的身子,在她眉心烙下宠溺甜蜜的一吻。 他不敢相信,焱儿,真的可以这般毫无阻拦、灵肉合一的拥有焱儿了。 以后,她就是他的夫人了,冷夫人! 他不会给她什么尸冷王王妃的头衔,他只想她是个普通的小女子,在他的庇佑和保护下,安然的生活。 他要她是幸福和简单的。 外面那些纷纷扰扰,勾心斗角,他不许她触碰一分。与他而言,他会为她撑起保护伞,不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次日,晨曦掀开初露的清晨,将一缕暖阳洒了进来。 冷唯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专心地审视着枕着他胳膊睡得香甜的焱儿。 梨花白的锦被下,她红果果的身子一丝不挂,在被子的轻裹下,凹凸有致。 睡梦中的焱儿翻了个身,整个身子几乎贴在冷唯的胸膛,低吟一声,她胳膊不小心触碰到了冷唯小腹那里。 一团火焰在燃烧,冷唯坏笑一下,手指逗弄着焱儿,本想将她弄醒,看看是否可以满足让大清早的一柱擎天的,谁知,焱儿嘴巴嘟着,身子蹭了蹭,继续睡。 冷唯无奈的笑笑,低头看自己的欲火,似乎燃烧的更加凶猛了。他叹口气,将焱儿抱了起来,起身下床,为她裹了一件衣服,走到后院的池子里。 轻轻掀起被子,冷唯将焱儿轻柔的放入水中,撩拨起一池春水,为她洗去一夜的疲惫。 焱儿觉察到身子周围温热的感觉,难耐的动了动,膝盖再次触碰到冷唯的敏感。 “臭丫头……”冷唯宠溺的刮一下她的鼻子,眸光专注的看着她。 下一刻,他身子一震,抬头看向浴池门口,眸光倏忽变得冰冷。随手扯过岸上的衣服,冷唯将自己和焱儿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极冷,睡梦中的焱儿打了个寒战,缓缓睁开美眸。 入眼的,便是冷唯阴沉的面色,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竟然是那个云弯弯。 “主人,庄主要您立刻去一下前厅。”云弯弯眼底闪 过不忿,看着紧拥在一起的二人,脸上闪过一丝哀怨和不忿。 焱儿见了,不觉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眸光一闪,唇角挂上一抹浅笑。 冷唯看着她,知道她又要出招了。 “冷唯,你昨晚不是累的都爬不起来了吗?现在去见那个什么庄主,你能走过去吗?要不要找个轿子把你抬过去啊!”焱儿一脸无辜的看着冷唯。 嗤!冷唯心底吐了一口血,他嘴角抽搐几下,大手恼怒的在焱儿腰间掐了一下。 酥麻的感觉传来,焱儿却不准备就此罢休。 “哟!你还有力气掐我啊,看来你昨晚是偷工减料咯!”焱儿笑的肆意,得意的挑一下眉毛,满意的看着冷唯吃瘪的神情。 谁让他昨夜那么疯狂的要她呢?虽然没有弄疼她,却害得她现在浑身酸痛,连路都不敢走的感觉。 冷唯急了,也不顾云弯弯在场,只想解释清楚。 “谁说我偷工减料了,我可是尽全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只是,不解释还好,解释的却如此别扭。 冷唯一张脸瞬间铁青,门外的云弯弯脸色发白,看向焱儿的眼神之中射出凌厉的妒意和杀气。 冷唯气呼呼的拍了一下焱儿屁屁,以眼神示意她在这里等自己一下,起身,那离去的背影有几分可爱的狼狈。 焱儿伸个懒腰,身子靠在古壁上,冷唯走了以后,她突然觉得很空…… 纤细的手指撩拨着清澈的水,焱儿发着呆。忽然,身旁一抹火红的身影出现,焱儿微怔,刚刚转过头,就对上怪物那张火红的脸。 第六十九章 床上的感觉 那红毛怪物狰狞的扑向焱儿,焱儿掀了掀眼皮,微眯着瞳仁,心中意念一闪,在她身后的一株盆栽抖动着枝叶,刷刷的声音响起,枝叶蔓延,很快便将怪物的脚缠了起来。 “桀桀!”怪物怒吼一声,想要挣脱那枝叶,奈何,它如此庞然大物,却独独不能对付小小的枝条。 所谓以柔克刚便是这个道理。 怪物纵然强大,但枝条的韧性却可以恰到好处的控制住它的脚。 焱儿裹紧了衣服,走上岸去,一旁的琉璃台上有一壶酒,焱儿也不知是哪天的,拿起来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她无所谓的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桀桀!”怪物一边跟枝条搏斗着,一边气愤的朝焱儿吼着。 “你桀桀什么?!有话说,有屁放!”焱儿倒了一杯酒,刷拉一下就泼在怪物脸上。 怪物一愣,旋即跺脚的开骂。 “你敢泼老子一脸的酒?老子好歹救过你啊!”怪物说话了,而且声音还有些熟悉。 焱儿满意的喝光杯中酒,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她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没想到,他就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还不赶紧脱了你那层皮?捂着那么厚,你热不热?”焱儿一脸的幸灾乐祸。 她微眯着美瞳,笑的肆意轻狂。 “你、你怎么知道……你说什么啊,什么脱了那层皮……”怪物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紧张的前言不搭后语。 焱儿懒得继续给他磨叽下去,抬脚,重重的将它踹入了水中。 “咕噜咕噜!”怪物喝了好几口水,“小焱,小焱,我不会游泳!你、你谋财害命啊!”怪物喊着,开始挣脱自己的毛皮。 “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扔进水里了……呵呵,怎么样?这两次的感觉如何?”焱儿笑着,盘脚坐在岸边好笑的看着。 水中的怪物脱去一身厚重的毛皮,火红色的皮毛褪去,北辰澈那张完美的俊颜出现在焱儿面前,入了水的他竟比水中青莲还要俊美无双数倍,妖娆的眸子闪着淡紫色的光芒,如玉削的鼻梁滴着晶莹的水滴,鲜红的唇瓣娇嫩欲滴。 焱儿不觉有些嫉妒,实在不懂老天为何让一个男人长的这么出众。 “北辰澈,来来来,赶紧上来,别演戏了,你真的不是一个好演员啊!”焱儿嘲笑着他,心情甚好。 “你 、最毒妇人心!!”北辰澈手指颤抖的指着焱儿,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上写满了不忿和无辜,若是一般女子看了恐怕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可是焱儿见识过他无数次出糗的场面,对他,实在爱慕不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可一直都没说话的!”北辰澈瘪瘪嘴,坐在焱儿身边。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崖底?这跟冷唯有关吗?”焱儿谈起了条件,对付北辰澈实在是容易,其实他就是一披着狼皮的羊,看着妖娆腹黑,实则,简单的很。 北辰澈思忖了一下,选择妥协。 只是,他一想到自己是如何逃出蛇界的,心底的火便蹭的蹿升。 “哼!你还有脸说吗?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笑里藏刀,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北辰澈指着焱儿,声调都变了。 “卸磨杀什么?”焱儿看似不解的问道。 “驴!”北辰澈吼道。 “奥。”焱儿若有所思,“驴死了吗?”她继续问道。 “死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你、过分!!” 北辰澈发觉自己上了焱儿的当,登时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 “你自己一个人逃了出去,就把焱我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被一群蛇妖围攻,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逃出来的吗?”北辰澈回忆往事,痛心疾首。 “我不是给了你三个锦囊吗?再说了,我还让那些僵尸挖地道去救你啊。”焱儿平静的说着,伸手倒了一杯酒递给北辰澈,示意他淡定淡定。 北辰澈持酒一饮而尽,顿时更加的悲从中来。 “是啊,你那三个锦囊真的很管用哈,哼!”北辰澈鄙夷的看着焱儿,不提锦囊还好,提起来他更是一肚子委屈。 “第一个锦囊,万物皆有情,妖亦如此,第二个锦囊,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第三个锦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说!你说!你这三个狗屁锦囊到底什么意思?!啊?!” 面对北辰澈的质问,焱儿很意外,难迸她给的锦囊一点作用都没有吗?焱儿想了想,跟北辰澈解释道, “我给你的锦囊意图很明显啊,难道你看不明白?第一个锦囊,是说,若你实在被抓了,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妖嘛。也分好快善恶,那个法海就不错,你若是求她,或许会有生机。 第二个锦囊,意思 更明白,蛇界存在了上千年,定是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她方,你可以从这方面下手逃跑,实在不行的话,你还可以放一下纸鸢之类的,跟外面联系。 第三个嘛,就是说,实在逃不掉的话,你就潜伏下来,等这段风头过了,你再伺机行动,说不定那时候我也想出办法救你了呢!” 北辰澈听完焱儿的话,目瞪口呆。 “啊!你是这个意恩啊!你不是让我那个吗?!” 北辰澈挠挠头发,恍然大悟后登时红了脸。 “那你是怎么理解的?”焱儿好奇的看着他,却见他神情闪烁,吞吞吐吐。 “快说!不然让盆栽继续缠着你了!小心我让它夹断你那里……”焱儿坏心眼的比量着,北辰澈一惊,急忙按住了小腹。 焱儿鄙夷的看着他,真能想歪了,她说的夹断那里,指的是颈部! “我以为,我以为,你……你说的妖也有情,是让我动用美男计去勾引蛇妖,结果,我不小心勾引了一条雄蛇,它……它强攻了我!” 说到这里,北辰澈紧咬牙关,脸色涨红。 “攻成了没有?”焱儿登时眼珠子放光。 “没。差点点了。” “然后呢?”焱儿抹了把冷汗,继续问。 “我又以为你说的那个上天遁地什么的,是武功心法,即使不是武功心法至少也是个咒语,我时时刻刻都在念,可是……”北辰澈搓搓脸,往事不堪回首。 “最后,我以为你第三个锦囊的意恩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士可杀不可辱呢!我就跟那条想要欺负我的雄蛇展开了殊死搏斗,输了……” “输了你怎么没被他强攻了呢?”焱儿更加好厅。 “攻到一半的时候,僵尸们挖地道进来了,救了我。” “那你放过那条蛇了?” “怎么可能?!”北辰澈听到焱儿的话,情绪异常激动。他明亮的瞳仁之中迸射一丝孩子气的倔强。 “我让僵尸把他带回来关了起来,天天放两条蛇在旁边的笼子内交配,刺激他,就是不让他满足!哼!我憋死他!”北辰澈说完得意的打了个响指,表情很……猥琐。 焱儿干笑了两声,真是人不可貌相。拥才倾国倾城容颜的他,报仇的方式竟如此狗血。 “那你又是怎么出现在崖底的呢?”焱儿道出心底最大疑问。 “还不是那条蛇弄的嘛,我想想自己差点被他侮辱了,还是不解气,于是找了僵尸们前些日子括捉的红毛怪物送进它的笼子内,想要看他跟红毛怪物大战个几百回合,谁知红毛怪物竟然敌不过它,被毒蛇咬死了。 我让僵尸们把怪物的毛皮扒了下来,发现它的皮毛上面有很多细微的血管,穿上它以后,可以安全的坠落到崖底而不会受伤。” “不会受伤?怎么可能?我一直好奇呢,那些僵尸们为何不下来呢?”焱儿说着摸了摸水里怪物的毛皮,不觉诧异。 “你不知道,这座山崖之所以坠下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皆是因为山崖中间那里才一段常年存在冰冷的气流,一般人坠崖时,到了中间便会立刻冻死,血液凝结,但是,那气流却怕一样东西,便是鲜血!鲜血和温热的人体结合在一起,便会融动那气流。” 北辰澈说完饶有深意的看着焱儿。 “这么说,我们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耶律拓当时断腿受了伤,所以才能安全的穿越那冰冷的气流,而你坠下之时,裹了怪物的皮毛,里面也是有血的,所以你可以安然坠下找到我们。”焱儿层层分析着,不觉唏嘘。 怪不得她一直在诧异,蛋腚和冷唯的那些暗夜僵尸们为何一直不下来,因为蛇和僵尸都是冷血的,即使涂了鲜血也是无用的。 “北辰澈,当初在蛇界的时猴,我既然丢下你不管,你为何还要下去找我?”焱儿想了想,真心的问他。 “哼!你没听过一句话嘛?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我当时的想法就是,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要找到你!”北辰澈咬牙牙根说着。 “奥,怪不得呢,你下去之后一个劲的欺负我,你还……”说到这里焱儿突然想起自己被袭胸的事情,脸色登时拉了下来。 “你竟然摸我的胸?”焱儿站起身,气场冰冷。 “不是我摸的,是它的爪子摸的。”北辰澈瑟缩在地上,很没底气的指着水里的毛皮。 “但是控制它的人是你!”焱儿指着北辰澈,目光不善。 “可我不也替你教训言裴墨了嘛!”北辰澈小声辨解着,双手抱头,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毕竟,在这里他是寄人篱下,这是冷唯的地盘,若是被冷唯知道了他摸过小焱的胸,那还不杀了他制成干尸?! 见北辰澈如此模样,焱儿收回手指,只不过目光依然犀利。 “我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说,你师傅怎么会在那里?” “师傅?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跟踪你们才知道师傅竟然帮别人在崖底捉什么野鸡的。” 焱儿听了他的话,知他没才撒谎,眼下,是时候重新下去一次看看严大飞了。 “对了,你当时不是中了耶律拓的羽箭了吗?怎么你身上没有伤口?”焱儿看了眼北辰澈,见他四肢健全,不觉诧异。 北辰澈急忙指指水中的毛皮道, “都因这红毛怪物皮毛太厚了,只是戳穿了表面,没有伤到里面的。” “那你当时怎么倒了?” “我、我吓得呗。腿一软,倒下的时候撞着脑袋了,迷迷糊糊的……”北辰澈很没出息的承认了。 当时那羽箭挟裹著冷风呼啸而来,他本也不知道怪物的毛皮可以抵挡羽箭,心下想着这次是完蛋了,眼一闭,就势倒下了。 “其实也不是怪物毛皮大厚,而是耶律拓的那四支羽箭是临时制作的,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都不具有太大的威胁。” 焱儿的话让北辰澈一惊,再次有种后怕的感觉。 “其实你也不用害怕,如果真的射中了,也不过是痛一小会,血流干了就没感觉了。”焱儿说的极其轻和,黑瞳闪着俏皮的光芒。 北辰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想要发作,却碍于自己寄人篱下的事实,继续蜷缩在地上。 “对了,北辰澈,若是你师傅死了,那么天师门将由谁来执掌?”焱儿想起自己得的那块令牌,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想必是在冷唯床上了。 一想到床上这两个字,焱儿脑中便回想到昨夜的火热缠绵,两条腿也跟着反射性的酸痛起来。 不觉得,焱儿脸上染上了红晕。 北辰澈本是要回答焱儿问题的,见她如此模样,联想到昨夜他要去找她,却被冷唯的人拦了下来,莫非,她跟冷唯昨晚…… 想到这里,北辰澈的心蓦然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酸酸的,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愤。 “如果我师傅死了,那么谁有令牌谁就是新的掌门了。”北辰澈清清嗓子,故意说的很大声,将焱儿游离的思绪拉回。 焱儿听了,心中一动,这倒不错啊!那个天师门虽说是个烂摊子,但是她不怕,相信在她的英明领导下,一定能将天师门发扬光大的。 “北辰澈,你马上就要叫我师傅了。”焱儿鬼鬼一笑,得意的很,北辰澈却顿觉寒意阵阵。 焱儿拿走师傅令牌的时候,他当时正躺在地上装死,自然是看见了,可是,焱儿想的未免太简单了,莫说师傅现在生死未卜,就算师傅死了,她想当掌门,并非易事。 天师门看似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但其中却是卧虎藏龙,随便提起来一个人都比师傅厉害百倍。 这些高人投靠严大飞门下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在江湖里面大都是有仇家的,既不方便抛头露面,也不想远离江湖,蜗居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里面是最安全和高明的手段。 只不过,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背景,没有秘密的那种。 北辰澈有些深意的看了焱儿一眼,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想去崖底看看严大飞吗?何时动身?” “等冷唯回来吧,估计我现在想走也不行,他肯定吩咐僵尸看住我了。”焱儿无奈的语气却有一丝甜蜜,北辰澈酸酸的点点头,明亮的眸子偷偷看了焱儿一眼。 其实,她算不上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可那双眼睛却明亮璀璨若星辰,举手投足之间总是透着俏皮慵懒,让你忍不住想要接近她,了解她。 可是她的心思,却总是藏得很深,有时候,你连表面都看不懂。 “喂!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又在使什么坏心眼?”焱儿敲了北辰澈的脑袋一下,灿烂一笑。 “不敢!我只是在想何时回天师门看看。”北辰澈脸莫名的红了,他站在那里,突然闻到焱儿身上淡淡的清幽花香传来,不自觉地便往前走了一步,不经意的一低头,正好看到她并不合身的衣服下露出白皙的锁骨,修长的脖颈,衣襟内,那一道沟痕若隐若现。 极不自然的吞咽着口水,北辰澈的眼睛竟忘了移开。 当冷唯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对北辰澈笑的明媚的焱儿,和北辰澈目不转睛的盯着焱儿衣领看。 冷唯俊颜瞬间冷了下来,觉得自己是收养了一只狼。 他大步朝焱儿走过去,顺便的从屏风上拽下一件衣服。 “焱儿,别着凉了。”冷唯说着将焱儿从头到脚裹了下严严实实,只留下嘴巴和鼻子喘气说话用。 北辰澈眼前一晃,什么都看不到了,方才发现冷唯的到来,抬头迎上冷唯的视线,他微微一怔,见冷唯眸具是警告和阴霾,不觉 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焱儿,冷大叔来了。”北辰澈撇撇嘴,很平静的说着。 冷唯:“……” 秒杀! 北辰澈豁出去了。 他也该偶尔像个男人一样! 冷唯俊颜凝结,先前那一系列威胁警告的动作和眼种,在北辰澈的一句大叔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焱儿扭头看着冷唯,他脸色白中发青。 白是因为昨夜耗尽了精力,青是被北辰澈气的。 “你、什、么、时、候、走?”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却被冷唯说的杀气腾腾。 焱儿哑然失笑,冷大叔不高兴了。这个北辰澈也是的,不就仗着自己长得比冷唯好点,年纪轻点嘛。说不定人家冷大叔年轻的时候比他还妖娆众生呢! “小焱,焱儿们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呢?我现在怎么走啊?”北辰澈不看冷唯,看了会被他的视线冻僵的。他转而讨好的看着焱儿。 他可不傻,现在出去那是自找死路,若是被蛋腚的蛇妖抓回去,他可就死定了。 焱儿想了想,明白北辰澈此时的处境,她晃了晃冷唯的胳膊,甜甜一笑,企图融化他的那张冰皮脸。 “冷唯,让北辰澈留下来吧,我们还才很多事要他帮忙呢。”焱儿说完,试探的看着冷唯。 冷唯脸上的冰霜愈发的浓厚,他甩开焱儿的手,淡淡的丢下一句话: “我这里年轻的都是僵尸。” 北辰澈:“……” 焱儿咋舌,干笑着,原来冷唯也会秒杀。 北辰澈哭着一张脸看焱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俺就是被蛇妖强攻死了,也不要做僵尸。 毕竟,成为僵尸的几率太少了,不是每个死人都有机会变成僵尸的。 他如果死了,还没变成僵尸,那,太不值了。 而且,依照他现在跟冷唯的关系,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冷唯到时候会公报私仇的,僵尸变不成是一定的,干尸却极有可能。 “那这个事情改天再商议吧,你刚才去见谁了?”焱儿岔开了话题,还是先安抚冷唯再说。 冷唯将焱儿拥在怀中,眸子的怒色减了不少,他低头在焱儿耳边说道,“我们回房说,这里不方便。” “哦,好的。”焱儿点点头,真 是佩服冷唯,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话,至于说的这么暧昧了,人家还以为…… 她总觉得冷唯所指的不方便是那方面。 果真,刚刚回到屋子里,焱儿身子一轻,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紧跟着,该发生的就发生了。 焱儿无奈的看着冷唯,他先前的一张扑克脸,此刻变成了债主脸,他略显懊恼地低吼一声,便在焱儿的身体上纵横起来,用他的霸道和爱意诉说他独占的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斑斓的洒落在焱儿身上,将她的身子镀了一层柔柔的金光,将冷唯昨夜留在她身上的青紫吻痕清晰的映照出来,冷唯见了,眼底闪现一丝疼惜。 焱儿轻轻动了动身子,冷唯却胳膊一收,固执的将焱儿抱入怀里,他声音沙哑道:“别动,我一直忍着呢,知道你昨夜累了,所以现在不敢要你。动了的话,后果自负!!” 明明是在警告的语气,却更显暖昧微醺。 可焱儿实在是不喜欢现在的姿势,被他压得死死地喘气都苦难。 焱儿不听话的动了动,冷唯眸光一亮,明明是很期待的神情,却还是欠扁的把一切责任都推到焱儿身上。 “别逼我重复昨晚的一幕!”冷唯的声音之中情欲升级。 重复昨晚?焱儿白了他一眼,再重夏的话她可就散架了!昨晚他不知疲倦的要了她多少次,若非焱儿以前练习过醉拳,柔韧度还好,恐怕早就被他拆碎了。 冷唯看到焱儿复杂的眼神,邪邪一笑,霸道的落吻在焱儿唇畔,一顿温柔细腻的搅拌后,他压制身体难耐的欲火,低头看着焱儿, “焱儿,你累不累?”他问完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禽兽。他先起床的时候都有些腿软的感觉,更何况是身子骨不怎么强硬的她了。 “我不累!”焱儿桃了下眉毛,毫不犹豫的回答,只是眼底却隐了一抹精光。 “不累?”冷唯诧异,难道他昨晚的真的没有尽力?冷唯不自然的看着焱儿。 “是啊,你说你都尽力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呢?难道我们不合适?”焱儿坏笑着开口道,冷唯咬紧了嘴唇,无语望向一边。 “叩叩!”敲门声响起,暗流的声音很不和适宜的响起。 “冷王。” “什么事?!”冷唯吼了一声,眸光发寒,焱儿吐吐舌头,顿时明白男人欲求不满借机发泄真的是很可怕。 “厄,冷王,蛇界起火了,无数蛇妖朝我们这里逃命而来。”暗流的声音立刻变得细细的,弱弱的,一点不似先前。 门外的他,似乎明白他打扰了冷王什么事情。 “关门,不管!”冷唯短短四个字道出了蛇妖们的命运。 焱儿瞳仁忽然闪了一下,无法忽视一个事实。 蛋腚怎样了? “他不会死。”似是觉察到了焱儿心思,冷唯冷冷开口,起身,穿好了衣服。 焱儿撑起身子看他,眸光淡然。 “你怎么这么肯定?”她问。 “刚才袁天逸送来消息,说蛋腚刚刚离开蛇界,所以,他现在不在那里面。” 听了冷唯的话,焱儿起身下床,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昨晚有没有看到我的一块令牌?” 冷唯脸色一沉,继而语气不善的开口,“我不会让你去做天师门的掌门的。” 她是他的冷夫人!他怎能让她跟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想都别想! “这么说你是看见了?”焱儿不紧不慢的开口,慢慢走到门口,吱嘎一声打开了房门,门外,暗流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不明白里面究竟是什么状况。 他抬头看了焱儿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冷王吩咐过,不准随便看王妃,但是王却没说清楚,什么情况下算是不随便,所以,他们宁可不看,也不可随便。 焱儿看着暗流战战兢兢的样子,浅浅一笑,转身在冷唯耳边小声说着,“你若是不给我令牌,我就不告诉你我的真实感觉。” “什么真实感觉?”冷唯不解。 “当然是床上的真实感觉啊!你不想知道吗?”焱儿声音急高忽低,低着头的暗流只听到了六个字,‘床上,你不想吗?’ 王妃好狂野啊……暗流心中想着,幸亏冷王不让看。 冷唯的脸腾的一下绿了,憋了半天,他压低了声音吼道,“我根本不用知道,当然是我有什么感觉,你就有什么感觉!” “奥。”焱儿听了冷唯的话,恍然大悟。 “原来你跟我一样,没感觉啊!” 呵呵,今天很流行秒杀。 冷唯僵在那里,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抉令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暗流,随我去外面看看。”冷唯面无表情吩咐暗流。 第七十章 双双毁容 周遭响起轰隆隆的房梁断裂声,火光冲天,浓雾弥漫。 焱儿强撑着身子往前爬,躲在了一个屏风侧面,身边四周都是火,因火油而引燃的大火愈发的猛烈,刺鼻的味道、令人窒息的浓烟,焱儿大口的喘着气,却觉得呼吸愈发的困难。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墙角的北辰澈身子动了动,似是被浓烟呛醒了,再看他的头顶,那盏巨大的琉璃灯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焱儿再次挣扎着爬过去,拽着北辰澈的一条手臂就往回拖,当她连同北辰澈一起刚刚到达先前躲避的屏风旁边时,那盏巨大的琉璃灯烛轰隆一声掉了下来,将那块地面砸了一个大泪。 巨大的响声让北辰澈悠然醒来,他还未看清眼前状况,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火!起火了!”睁开眼睛,北辰澈发规四周具是浓烟滚滚,在他身旁,是满脸黑灰的焱儿。 “北辰澈,你知道这里除了房门还有其他出口吗?”焱儿在北辰澈耳边说着,每说一个字都会呛的非常难受,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呼吸了。 眼前的情况万分危急,火势越来越猛烈,焱儿不住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乱,冷唯就在附近,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北辰澈环顾四周,除了浓烟之外,已经看不清一米之外的任何物体。他也是来了这个地方没几天,实在不知道这个浴池还有没有别的暗道。 眼见北辰澈迷茫的看着她,焱儿心下一紧,示意北辰澈朝自己这边靠过来,他们依靠的这个屏风是纯玉石打造的,虽然有些发烫,但至少不会引燃。 北辰澈明澈的眸子有丝丝慌乱和难过,他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慢慢的将脑袋埋在两腿之间。 “小焱,你要陪着我一起死了。”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无助。 焱儿只是捂着嘴巴,想说什么,奈何浓烟太大,根本张不开嘴巴。她抬手,拍了拍北辰澈的后背,示意他不要担心,她眸中的坚定和从容给了北辰澈莫大的鼓励。 他淡淡一笑,慢慢蹭到焱儿跟前,像只乖顺的小狗狗一样将脑袋搁在她的膝盖上。 “小焱,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怎么就要死了呢?”北辰澈眸光明亮,绝美的面庞虽然糊了一些黑灰,却无法掩饰他灵动的五官和不染凡尘的气质。 焱儿迟疑了一下,慢慢落下手,在他的头发上轻柔的划过。 “相信我,我们不会死的 ,冷唯一定就在外面。”焱儿坚定的声音从容响起。 “呵,那是因为你对冷唯有信心,可是我呢?我活了这么大,连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我该信任谁?”北辰澈苦笑着,将面颊在焱儿腿上蹭了蹭。焱儿不曾想过,一向乐观开朗的他,竟也会与这般痛苦。 北辰澈略带沙哑婉转的声音传来, “小焱,我想信任你。就像你信任冷唯一般的信任,好不好?”他问的小心翼翼的,他害怕焱儿的拒绝,更怕在她眼中看到不屑和异想天开。 许久,得不到焱儿的回复,北辰澈眸子暗淡了下来,他抬头,迎上焱儿的眸子。 “我……是一个孤儿,一直都是,死了的话,也还是。我没有选择自已出生权利,现在,却可以选择自己死去的权利。”他说着,慢慢站起身,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焱儿一愣,却见他手臂一伸,生生的接下了正在坠落的一截房梁。 房梁坠落的地方,正是焱儿头顶。 “北辰澈,你松手!”焱儿喊着,却见他手臂那里已经被火引燃,火苗蹭蹭的燃烧起来,将他的一半身子沦陷在火海之中。 焱儿急忙脱下外衣拼命的给他扑打,奈何扑打了这边,那边又马上燃烧了起来,而北辰澈依旧倔强的用手臂撑着那断裂的房梁,防止塌方砸伤了焱儿。 “你赶紧给我松手!”焱儿在些刻失了冷静,她虽冷心,却见不得别人为她而死,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情况,在她面前眼睁睁的一点点被火烧死。 “北辰澈,你个缺心眼的混蛋!我不拿你当朋友的话,刚才会把你拖过来吗?你早就被火烧死了!你给老娘松手!!听见没有?!” 焱儿怒吼出声,喉咙里灌了好多浓烟,呛的她眼泪鼻涕一起流下。 北辰澈咬紧牙关,眼见那火苗正从下往上蹿升到了他的面前,依旧执拗的用那只几乎被烧焦的手臂支撑着。 “我说过这是我自己的权利,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是个没人疼的狐儿,而你不同,你至少有冷唯!如果我多撑一会能让你出去,我愿意!!” 北辰澈说着,身子踉跄一下,险些跌倒,跳跃的火苗已经灼烧到他的面部了,他无所谓,反正都要死了,还要那张脸做什么。 眼见火苗要烧到北辰澈头发了,焱儿顾不上太多,身子大力的朝北辰澈捶过去。 呕当一声,北辰澈身子率先着地,焱 儿趴在他的身上,断裂的房梁咣的砸在地上,焱儿立刻起身,顾不得身边肆虐的火苗其他,开始扑打北辰澈身上的火。 此时,她的动作悉数落入一个人的眼中。 “宝贝……”背后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让焱儿一愣,这熟悉的称呼,怎么可能在这里听到? “你、”焱儿扭头看着盖了一条湿棉被出现在自己身侧的蛋腚,不觉震惊。 须臾,她反应过来,一把夺下蛋腚的棉被在北辰澈身上扑打着。 北辰澈身子虚弱的躺在那里,任由焱儿为他扑灭身上的火焰。 “跟我走!”蛋腚此时拉起焱儿的手,想要往外冲。 “带上他!”焱儿将棉被扔到一旁,扶夫了奄奄一息的北辰澈。他的半边身子都是黑乎乎的,现在看还不知道皮肤烧坏了多少,尤其是那条胳膊,焦黑焦黑的,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焱儿的心,疼的厉害。刚刚北辰澈奋不顾身的替她撑起一片生存的空间,而他,却遭受了如此重创,她不懂,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让他付出如此之大。 “别难过,我说过,我是孤儿,我是为了能够自己选择或生或死的权利这么做的,我不想自己死了以后,连个记得我的人都没有……现在,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吧……”北辰澈抬头看着焱儿,淡淡一笑,眸光澄澈清润。 在四周升腾不惜的火焰下,他淡然的笑容猛然击中焱儿心扉,一刹那的时光交错,焱儿紧紧抱住了他。 不为情爱,不为冲动,只因此时此刻,他那颗微凉落寞的心让她动容。 “以后,你不是孤儿了,我是你的亲人!”焱儿抱紧了他,轻声说着。 “宝贝,跟我走!!”蛋腚隐忍的声音再次响起,被忽视的痛和醋意全都写在脸上。 他如墨的青丝张扬在身后,袍角翻飞,绿瞳幽冷,虽然身处这火海之中,可他身上竟没有沾染一点火星。 焱儿看着,不觉诧异。 “我说了,带上他!”焱儿紧紧握住北辰澈的手,不给蛋腚一丝商讨的余地。 蛋腚眸光收缩,眼底的阴霾悉数涌上,他大力的扯过焱儿,另一只手掌风凌厉的横扫,砰的一下将北辰澈打了出去。 “你混蛋!!”焱儿抬手,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打我?”蛋腚看着焱儿,脸上写满不忿和震惊。他握紧了焱儿的手,瞳仁发冷, 似乎是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捏碎。 “放开我!我要去救他!”焱儿挣脱着,奈何蛋腚死死地握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 焱儿扭头,见北辰澈躺在那里,身子愈发的虚脱,他的眸光却明亮璀璨,只因焱儿那句我是你的亲人。 呵,真好,他也有亲人了。还是小焱。 “你竟然想要去救他?哼!你以为他是好人吗?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蛋腚激动的喊着,伸出手臂霸道的将焱儿圈固怀中。他宽大的披风将焱儿包裹在胸前,阻挡了她的视线。 焱儿气恼的瞪着他,眼中写满失望和厌恶。她飞起一脚踢在蛋腚腿上,势大力沉。 蛋腚咬牙忍着,看向她的眼神复杂且哀怨。他冒险前来救她,竟不值一个她有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这是为什么?! 曾经,他们出生入死,同床共枕,甚至,他是姐姐最依赖的人,而此时此刻,他做什么,姐姐都不需要!她宁可去救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也不跟他走! 他不要这种结局!不要!他要带姐姐走!远走高飞!! 正当蛋腚和焱儿拉扯之时,在他们头顶的地方,一根房梁带着蹿升的火苗,吱嘎一声,从天而降。直冲焱儿和蛋腚而来。 “小焱,小心!” 北辰澈唤了一声,强挣着虚弱的身子扑了过来。与此同时,蛋腚也发现了那坠下的横梁,他抱着焱儿就往一边躲闪,然,此刻,另一边也紧跟着坠下一根房梁,蛋腚避无可壁,心一横,将焱儿的身子摁在了身下,用自己的后背生生的扛住了横粱。 “小焱……”另一边的北辰澈也被横梁砸中了头部,虚弱的唤着焱儿。 “北辰澈,你起来!”焱儿想要撑起身子爬到北辰澈身边,可蛋腚此时已经昏了过去,鲜血从他的额头和面颊流出,染红了焱儿衣襟。 浓烟滚滚,火焰肆虐,焱儿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意识消散前,她似乎听到冷唯喊她的声音。 …… 冷唯是何时跑进来的,焱儿忘记了,她只知道,无论她怎么喊,北辰澈和蛋腚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明明感觉到蛋腚的血是热的,可他却没有任何回应给她。原来,蛇的血并非都是冷冰冰的…… 冷唯本是带领暗夜僵尸在清理蛇妖的尸体,听到起火的消息赶来的时候,后院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他也不知 道焱儿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一间的找,等他找到浴池里面的时候,便看到焱儿被蛋腚保护在身下。 焱儿他们三人都得救了,可是,蛋腚的脸却毁容了。而北辰澈,亦如此。 …… “放火的人是谁?” 这是焱儿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还在调查,肯定是别院里面的人。”冷唯小心的扶起了焱儿,将她揽入怀中。 “我昏迷的时候,你跟暗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北辰澈的脸没法医冶了吗?”焱儿声音闷闷地,她抓紧了冷唯的衣襟,心突然慌的厉害。 “他的脸不是很厉害,伤愈之后虽能看出伤疤,但袁天逸那里有一种药膏,涂抹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痊愈了,倒是蛋腚的脸……” “他的我不管。”焱儿冷冷说着,如果不是他当时不肯带北辰澈一起走,耽误了离开火场的最佳时机,那么北辰澈的脸就不会如此。 “焱儿,我会安排袁天逸的人护送北辰澈回到邪庄。” “那我跟他们一起回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焱儿的回答让冷唯颇感意外,心底突然慌了一下。焱儿会因为北辰澈救了她,就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感情了吗? 觉察到冷唯异样的神情,焱儿道,“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想安下心来想想,我将来准备怎么办?” 如今,她既不是耶律拓的王妃,也不会继续做大梁的公主,她未来的路应话怎么走?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焱儿,你将来怎么办还需要想吗?自然是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了!”冷唯眼底闪过一抹忧虑,那种抓不住她的感觉再次袭来。 焱儿平静的看着冷唯,并没有辩驳,现在说出她心底的想法,无疑是给他添堵,想来,他最近也是麻烦缠身了。 “带我去看看北辰澈吧。”焱儿扯扯他的手臂转移了话题,却见他脸色更加的难看,黑瞳暗淡无光,俊朗的五官无端染了一丝阴郁。 “又吃醋了?” “没有。”冷唯淡然的开口,“我让暗流带你过去,我还有事。”冷唯说完打开了房门。 他的背影裹了一层寒霜,焱儿明白他心底千般不愿意自己去见别的男人,可是,他又不想拒绝自己,唯有让暗流带她过去,而他自己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呼,焱儿不觉长舒口气,这样的冷唯,真的 让人心疼。 暗流进来了,冷唯吩咐他带焱儿去见北辰澈,说完,他便背转过身子,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炎儿见此,越过暗流来到他跟前,双手捧住他的面颊,一抹释然的笑意挂在脸上。 “其实,我说谎了,我在床上不是没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飘飘欲仙、说不出的陶醉和依托,只想一辈子都那样跟你在一起。” 焱儿声音婉转轻柔,冷唯的心弦砰然而动。一抹醉人的笑容爬上了眼角。 “其实,我昨天状态也不是很好,如果好的话,你会更加飘飘欲仙的。”他冷静的开口,表情却酷酷的。 “哦。那你为什么状态不好?真的是年纪大了?”焱儿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冷唯石化原地,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北辰澈的房间内,焱儿进去的时候,他刚刚吃完药准备休息。他的左半边面抹了一些黑乎乎的药膏,看不到药膏下面的皮肤究竟伤成了什么样了。 焱儿走过去将他放下躺在床上,然后自然的坐在他身旁。 “冷唯知道你来看我吗?”北辰澈撑着脑袋鬼鬼祟祟的问道。 “他没那么小气。”焱儿白了他一眼,顺手剥了个橘子给他。 北辰澈唔的努努嘴,示意焱儿喂他。焱儿挑眉,罢了,看在他救了自已的份儿上,喂就喂吧。 北辰澈心安理得吃着送到嘴边的橘子,唯一不够完美的就是,他嚼橘子的时候,只能用另一边面颊,那一半动一动都疼。 “冷唯说你脸上的伤疤能治好。”焱儿说着又塞给他一个橘子瓣。 “治不好也没关系,我本就倾国倾城了,脸上多道伤疤也难看不到哪儿去,十全九美更加惹人爱。”北辰澈不以为意的说着,他嚼着橘子,很自信的抬手指指自己的右脸。 “你看着吧,我就指着这一半脸也能迷惑万千女人的心。”北辰澈语气坚定。 “我,可惜,我不是那万千之一。”焱儿惋惜的看着北辰澈。 “我也很可惜,迷恋我的那万千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偏偏不在这万千之内。”他说完努努嘴,示意焱儿继续喂他。 “对了,在火场内,你说过,拿我当亲人的,究竟是什么亲人啊?”北辰澈期待的看着焱儿,很想从她口中听到诸如相公啊、夫君啊之 类的称呼。 “我马上就要是你的师父了啊!”焱儿说着从怀中掏出令牌在北辰澈眼前晃了晃。 “这……这算什么狗屁亲人?”北辰澈蹭的坐了起来,气的直跳脚。 “你没听说过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说呢?我不只是你的亲人,还是长辈!”焱儿说着敲了下北辰澈的脑袋,起身,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乖乖徒弟,你现在好好的回答师傅我的问题先。” “且!”北辰澈撇撇嘴,“你是跟冷唯在一起时间长了吧,这么喜欢装老!” “奥,看来你不想说。本来嘛,我还要求冷唯让我跟你一起回邪庄的,现在看来,我还是……” “你看看我这张嘴啊,其实我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不过一时不能适应你的新身份罢了……” 北辰澈急忙打着哈哈,在天师门那鱼龙混杂的帮派里面呆久了,见风使舵的本事他还是游刃有余的。 “你是想问我被谁打晕的吧!我正准备跟你商议这件事情呢。”北辰澈说出焱儿心中疑惑。 “你没告诉冷唯吗?”焱儿听他的口气,好像只准备告诉自己一个人。 “他本事那么大,让他自己查去。”北辰澈撇撇嘴,不料正好牵扯到自己受伤的左边面颊,登时痛的低呼起来。 “哎呀!那个放火的小贱人!要是让我遇到她,一定将她扔下那悬崖!”北辰澈捂着脸,气愤的说道。 “打晕你的人是女的?”焱儿眸光一亮,她记得在她背后动手的人身形娇小,应该也是个女子。 “是啊。当时我见你跟冷唯走了,也跟着离开了,后来我逛了一圈实在无趣,便想回去看看你在不在里面,我才刚刚进去就发现里面的池水上面漂浮了一层火油,我觉得诧异,凑过去看,却被人从身后打晕了,因为我当时正在看水面,所以从倒影的水光中看到了是一个穿着桃红色衣服的女人,只是容貌没看清楚。”北辰澈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焱儿。 “桃红色衣服?”焱儿不觉联想到一个人,只是,如果她能想到是谁的话,冷唯也应该知道。 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恐怕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要钓出那个女人背后的指使者。 “对了,小焱,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浴池内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北辰澈讨好似地看着焱儿,狗腿的给她剥了个橘子。 焱儿接过来,唇边一抹闲适的笑意。 “你的破绽大多了,首先,你有和怪物一样的淡紫色眼睛,而且怪物哪里都大,就那双眼猜有些小,跟全身不成比例,再者,你中箭以后没有伤疤,皮毛上就像是衣服破了几个洞而已,最后,还是你的眼神,如果是怪物的话,不过是普通的动物,它的眼神很多时候是茫然和直接的,而你的眼神,有太多情绪和波动,并且太明亮了,怎能不让人生疑!”焱儿说完,看着北辰澈若有所思的面容,抬手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去邪庄吧。”焱儿起身,信心满满。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有些人和事,虽然只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她更愿意往前看。 …… 三日后 焱儿怎么也没想到,冷唯会对她这么的没有信心,竟然亲自护送她和北辰澈回去,将他急着要办的事情全部押后了。 一路上,三辆马车,她,冷唯,北辰澈一辆,后面紧跟着是蛋腚的马车,焱儿被救出来以后一直没去看他,只知道他伤的不轻,冷唯带他回邪庄,听说是袁天逸的主意,而第三辆马车内便是袁天逸和一众女眷,其中,云弯弯也在内。 对于这个袁天逸,焱儿一直没有得见。每次都是她上了马车袁天逸才出来,或是她下车以后,袁天逸还在车上。 马车行进了三天,焱儿不觉有些憋闷,古代的这些个交通工具,实在让她忍受不了,停车的时候她忍不住下车透透气,却见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忽然掀了起来,一双幽绿的瞳仁映入她的眼帘,继而,是一张恐怖的面容。 第七十一章 老牛吃嫩草 马车的车帘被瑟瑟冷风吹了起来,一双幽绿的瞳仁漠然的看着外面,眼神之中的萧寒冰冷非常人所能具备。倏忽,他的眸子碰触到了走下马车的焱儿,便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车帘被蛋腚掀了起来,那双媚惑人心的绿眸之下,整张面颊被黑色的面巾罩住,看不清他的脸究竟伤成何样。 “言焱儿!”他开口叫着。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称呼。 焱儿余光扫了一眼他的马车,便移开了视线,眸中淡漠疏离蓦然间刺痛他的心。 曾经,他跟姐姐并肩作战、同床共枕,他是她最亲密和信赖的人。可如今,他们之间竟然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他看着她哪怕千万次,也得不到她的一点回应。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撕碎一般。 蛋腚抓着车帘的手握得发白,瞳仁之中迸射出丝丝不甘。 “言焱儿。”他又叫了一声,这称呼与他而言实在是别扭,可是他心知肚明,以后,他们就只能是这般漠然的关系了。 焱儿掀了掀眼皮,黑瞳明亮,视线依旧在别处。她不想看他,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媚药之痛已经深深烙在心头,如何也磨灭不了。 昔日,纯真如曦、简单执着的蛋腚已经不见,现在面前的少年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至尊蛇王。 “你要跟我一起回邪庄吗?”蛋腚轻声开口,语气却有些冲,他还有作为蛇王的尊严和骄傲,在她面前,他痛苦的保留着最后的底线。 “焱儿要去哪里与你无关,你回邪庄以后就只会见到袁天逸!” 身后响起冷唯冰冷的声音,焱儿还未回头,便被他拥入怀中,他的心跳有些快,似乎走过来的时候很匆忙。 蛋腚不说话,绿瞳闪烁着阴霾的光芒,他的手指关节愈发的苍白,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帘子。 此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极其巧合的将蛋腚脸上的面巾吹起,那面巾飞扬着,虽说只一瞬间的功夫,可焱儿还是看到了蛋腚毁掉的那张脸。 她终是明白,为什么说北辰澈的脸还有救,而蛋腚的却是无药可医了。只因北辰澈面部所受的伤都是烧伤,虽有疤痕,却没伤到肉里,而蛋腚的脸被坠下的房梁划伤,那燃着火焰的房梁将他的两边面颊都砸伤了,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样一副容颜,根本没有任何医治的可能。 蛋腚慌乱的抬手,想要捂住,已经晚了。他看着焱儿,眼底划过铮铮的血痕。 无奈、失落、痛苦,爬上他的眼眸。他咬着牙强笑着,却在眼中溢满哀怨和不甘。 刷的一声,他手指僵硬的放下了车帘。 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孤独的蜷缩起身子,将脑袋埋在两腿间,就如同当初他在石头里面的样子,人类最原始的动作,也是此刻唯一能给他安全的动作。 眼角落下泪来,他抬头,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出去,冷唯搂着姐姐越走越远。 他咬破了下唇,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就因为他强行带走了姐姐,姐姐就不要他了吗?就因为他为姐姐解了媚药,姐姐就要恨他一辈子吗?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自己装的那么坚强,没有告诉姐姐,其实,他本来是想把姐姐给冷唯的,他是想要冷唯给姐姐解了媚药的。 只可惜,冷唯不是童子身,而他是,所以,他那么做了,没有解释,反而装的理所当然一般,他以为自己是蛇,所以冷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他忘了,自己是人和蛇共同孕育的蛇王,他的体内,有热血。 所以,他才会爱的这么痛苦。 …… “焱儿,我一早已经告诉袁天逸了,不许蛋腚接近你一分,你放心吧。”冷唯捧着焱儿面颊,声音轻柔,染了柔情的黑瞳看起来那么澄净明亮。 “嗯。”焱儿点点头,却有几分疑问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袁天逸为何一定要带蛋腚回邪庄?你不是说过他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吗?” “他跟蛋腚之间是有什么交易,我也不清楚,对于这些事情我向来不做打听,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查出在浴池放火的人。”冷唯说着,眸光森然严肃起来。 “你……应该想到是谁了吧。”焱儿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对。只是现在还不方便把她揪出来,她既然能易容冒充云弯弯混到我的身边,自然是要做大事的。我只想揪出她背后的人。”冷唯说完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见并没有人偷听,于是拉着焱儿上了马车。 “云弯弯?易容?” 马车上,焱儿惊讶的瞪着冷唯,她也是如冷唯一般怀疑过云弯弯的,可后来听北辰澈说云弯弯是袁天逸派来的人,既然袁天逸当初肯为冷唯冶病,又怎会派人害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点让焱儿一直想不通,只是,若原来的云弯弯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假冒的话,那么就容易解释的多了。 “那她放火的目的是什么?她的本意最先不是要烧死我跟北辰澈的,我们只不过是误打误撞上了。”焱儿回想着火灾那天的点点滴滴,蓦然发现,这场大火引发的阴谋是越来越大。 “她放火的目的是想找出另一个通往崖底的密道。”冷唯一句道破玄机。 “还有一条密道吗?可你是怎么知道的?”焱儿越来越震惊了,悬崖底的秘密远没有结束啊。 冷唯摸了摸焱儿青丝,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这么多,毕竟,他不希望她卷入这些纷繁复杂中来,可见她如此好奇和激动,冷唯也就心软了。 “我能发现第一条密道纯属意外,那日,暗流的人一直在山崖附近巡视,因僵尸都是在夜间行动,即使没有灯火也可以行动自如,那严大飞眼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就以为没有人跟踪,便从密道下去,暗流看见后,觉得他行踪可疑,本想追踪而去,怎奈那机关又从里面关闭了,只有马上通知我,我本是一直守在那里的,可叔叔突然让我即刻回去,这也让我错过了抓住言裴墨的机会。” 冷唯如是说,焱儿愣愣的看着他,慢慢的消化着他的一字一句。 “那另一条密道呢?难递这密道也跟墓穴一样,有子母道?”焱儿眼睛一亮,顿时为自己想到的兴奋不已。她就是这样,只要一提到才关于盗墓的事情,她便会变得不一样。 “这个……”冷唯又一次犹豫了,心下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尸冷王的女人竟然是个盗墓的?这要是传出去,外面的人一定万分震惊的,都会诧异他这个尸冷王就不怕哪天被自己的娘子给掘了祖坟? 其实,他和焱儿初次相遇的当日,他若能早一点看出她是因为盗墓误闯入水晶棺之中,也不会轻易的放她走了,也就不会造成后面一连串的磨难。 冷唯想到这里,莫名的就觉得愧疚起来,他将焱儿紧紧的拥在怀中,俯身吻住了她的红唇,大手还不老实在她颈间游移,修长的大腿轻柔的磨蹭着焱儿膝盖,马车内,温度顿时升高。 “你干什么啊!还没说完正事儿呢!”焱儿不乐意的戳着他的胸膛,这个动作却不是在灭火,而是火上浇油。 冷唯邪邪的笑着,胸口那里传来的酥麻炙热感觉让他难耐的想要冲破她身上碍眼的衣服,与她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焱儿,我是在补偿你啊,我以前多次疏忽,害你与我擦肩而过,现在想起来真是愧疚万分……所以……” 冷唯低沉沙哑的声音慢慢消失在焱儿颈间。他唇边扬起媚惑的笑容,大手已经探入焱儿衣襟内。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身体偿还你欠她的那些疏忽?” 蓦然响起的声音俏皮清朗。快被冷唯压在马车座上的焱儿猛地弹了起来,面颊绯红的看着说话的北辰澈。 北辰澈不知何时掀起了车帘,一身湖蓝色的长袍衬得他黝黑钝净的眸子更加的柔润细腻,脸上虽然带了一块同色系的面巾,却不妨碍他那双眸子所带来的吸引,单看他那双眼睛,就能让你瞬间坠了进去,有北辰澈的存在,任何少年都会光华暗淡,无法与之比拟。 哪怕他现在容颜有了瑕疵,他的气质和那双瞳仁也是足可以胜过任何人的。 “你不是去找袁天逸了吗?”冷唯黑着脸,冷着声,一腔的杀伐之气。 呵呵,焱儿心底甜甜一笑,冷大叔又欲求不满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里想着什么,嘴巴就会很犯贱的说出来。 “冷大叔,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说吧。” “什么?”冷唯又被秒杀了。 焱儿:“……” 北辰澈看着脸色一红一白的二人,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当你们不存在啊!我只是看看,不会发表任何评论。”北辰澈忍住笑,强装的认真看起来有那么些猥琐的感觉。 焱儿捂着自己惹事的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看着冷唯脸上的情绪变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难看和复杂。 天!冷大叔会不会真的生气了?一个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叫叔叔,还当着疑似情敌的面叫的,这一刻,焱儿真是死的心都有了。狭小的马车内,她避无可避,躲也没地方躲,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给北辰澈。 北辰澈很认真的看着焱儿,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焱儿心宽了宽,却觉得北辰澈不像是雪中送炭的人,那么他会…… 果真,北辰澈一句话同时秒杀了焱儿和冷唯。 “其实,老牛吃嫩草这种事情到处都有,你们不用这么在意的。” 碰的一脚,忍无可忍的冷唯将北辰澈踹离了马车二十米远的距离。 “送他去后面那辆马车 ,这辆车上,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来!” “启程!!” 伴随着北辰澈身子重重的坠地,冷唯铿锵有力的话语也告一段落。焱儿此时讨好的看着他,很狗腿的说道, “对对对!他真是活该,我一路上都看他不顺眼了,这下子你……” “唔!” 焱儿话未说完,红唇便被冷唯深深吸住,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我究竟老不老?!”冷唯说着刷的撕开了焱儿的衣服,灵滑的大手如水一般探入她腰间,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温柔的触摸。 “嗯……这里是车上,还是白天,而且……隔音效果这么差……”焱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身体因冷唯的触摸有了真实的反应,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本能的夹紧了双腿,却被冷唯大手巧妙地分开。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刺激性的感觉隔着亵裤触摸她的敏感,觉察到她体内的炙热正在火热的燃烧,冷唯低吼一声,迅速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精壮的身子是那种好看的古铜色,如墨青丝缓缓垂下,落在她的胸前,跟她的发丝缠绕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那妖艳的黑,和她玲珑身段那如瓷的白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迷醉诱人。 “从来不知道,白天看你的身体也这么勾人……”冷唯嗓音紧绷低沉,暗哑磁性的声音将周遭的气氛渲染沉迷斐然。 焱儿微眯着瞳仁,感受着马车颠簸的频率,轻咬着唇,疼惜的抚摸着冷唯面颊。 “我也不知道,白天看你是这么憔悴……”葇夷顺着他紧锁的眉心,温润的眼角,一路滑下去,直到落到他性感的喉结,焱儿觉得,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肤都在诉说他的紧张和疲惫。 冷唯感受着焱儿纤纤玉指的洗礼,身子再次悸动的无以复加。 “焱儿,你是嫌弃我老了吗?”冷唯微醺着开门,低头,啃咬着她胸前的柔软。 “哪有……我只是心疼你送我回去以后,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去大漠,我不会过问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我会为你担心……”焱儿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偎依在他的胸前,身子柔柔的,神情充满了依赖和温顺。 冷唯欲火难耐,大手抄起她的腰身,极其轻柔的进入…… “嗯……”焱儿娇吟着,微眯着美瞳深深地凝望他。 “焱儿,等我回来 ,我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你……现在……” 他低吼一声,开始在她身上驰骋着,颠簸的马车让他们的交合起伏有致,忽紧忽松,忽快忽慢,似是狂风暴雨,又像是三月春风剪剪吹过。 狭小逼仄的马车内,他痛快淋漓的在她身上纵横驰骋,他不知,过了今日,下一次与她如此的肌肤之亲将是什么时候? 千年前的他,从不知道什么家族使命,亦不需要担负任何的责任,而现在,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让他唯一敬重的人泉下才知,他必须完成他的遗愿,注定了,这段时间他是要远离她了…… 觉察到冷唯的出神,焱儿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下。 冷难回过神来,并不气恼,身子一推,更加深的冲入焱儿身体,只不过,他虽然深入,动作却极其小心有数,让焱儿在他身下灼热的点燃…… 第二辆马车内,蛋腚并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却忽然才种怪异的感觉,他呆呆地看着前面的马车,忽然很想冲下去,掀开车帘看一看,他的焱儿姐姐正跟冷唯在做什么? 他想告诉她,他的心,在痛…… …… 马车又行进了五天才到达邪庄,这五天的时间,冷唯天天将焱儿‘禁锢’在车上,方便他‘老牛吃嫩草’。 五天的时间,冷唯过足了瘾,只要一看到焱儿醒来或是吃完了饭,便两眼放光,搞的焱儿甚至以为他狼妖附身。 而北辰澈,自从被冷唯一脚踹了出去以后,堵着气,也不跟蛋腚一辆马车,要了一匹马独自骑着,一路上,他虽带着墨绿的面巾,但那双澄澈明媚的瞳仁还是俘获了众多少妇的心,一时间,马车后追随者无数。 焱儿现在才知道,原来包二爷在古代也有。 面对诸多要将北辰澈带回去金屋藏鸭的贵妇,焱儿好脾气的跟她们搭讪,似是寻到了一条发财致富的道路。 她一一留下了贵妇的住址,告诉她们以后会登门拜访的,而且还会带上北辰澈,诸多贵妇眼冒桃花,连连点头。 …… 回到邪庄后,冷唯简单的给焱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要走了。看着冷唯矛盾的眼神,焱儿笑着安慰他,开玩笑道, “冷唯,你去了大漠可不准给我戴绿帽子,知道吗?我已经让暗流监视你了!”焱儿看似严肃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呵呵……暗流是我的人,有什么事的话只会给我瞒着。”冷 唯好笑的说道。 “是吗?如果我告诉他你说的那些武功秘诀我都知道呢?他是不是会对我刮目相看一点呢?” “武功秘籍?那……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冷唯立时拉下了脸,心想着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将糗事告诉焱儿,这都是前几日意乱情迷之时,焱儿逼着他讲笑话。 笑话!他尸冷王哪里会讲笑话,憋了半天,想起那天告诉暗流的‘屁也是感觉!’是武学秘籍,让焱儿笑了一晚上。 谁知,这鬼丫头……当时他就觉得她笑过之后神情鬼鬼的,原来竟是算计上他了。 “傻丫头,你还不放心我吗?倒是你,小心那个袁天逸啊!”冷唯开始小心眼起来,他跟袁天逸虽是好友,但那家伙向来来者不拒,只要有女人投怀送抱,他就来者不拒。 虽然焱儿不会看上他,但是难保他不会突然改变自己的策略,突然发神经的打他焱儿的主意。 看着冷唯酸酸的表情,焱儿想笑,却被离别的愁绪所感染,最终撅着嘴巴,不舍得跟冷唯道别。 眼见冷唯离开了邪庄,焱儿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旋即旋风般回房,找来了屁颠屁颠的北辰澈。 “带我去天师门!我要肃清门户!”焱儿高举手中令牌,顿时才种号令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虽然天师门是个烂摊子,但是有她在,一定能化腐为奇,让朽木变成和田玉!! 只是焱儿跟北辰澈还没出大门,就被袁天逸的人拦了下来。 “姑娘,庄主有请!”来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焱儿和北辰澈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巧,这些天来她跟北辰澈都是没见过这个袁天逸,既然他主动找来了,她们也想看看邪庄庄主究竟是什么样子。 传闻他龙章凤姿,纨绔桀骜, 传闻他夜夜笙歌,阅女无数, 传闻他最喜欢跟女子打财,若是他输了,整个邪庄奉上,若是跟他打赌的女子输了,便要心甘情愿的为他暖床,不过,因为打赌输给他而为他暖床的女子,大都在次日被他换了东西了,有时候是一壶美酒,才时候是一块美玉,总之,他对女人的兴趣,只不过一夜。 终究,一切都只是传闻,焱儿更相信眼见为实。 焱儿立刻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待出门之后,低头看到衣服的颜色,身子猛地一震,立刻又折了回去,换下身上穿的那套鹅黄色轻纱长裙 ,换了一身桃红色的叠彩长裙,可腰间还是缀着那条米色的珍珠链子。 她记得,耶律拓说过,不许她再穿鹅黄色的衣服。焱儿虽然不懂他什么意思,但是男人的心思,总离不了独占和不能分享性,不管耶律拓是何意,焱儿此刻就是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这点事情微不足道。 即使他不在他,她也会为他做。 心情蓦然沉重起来,因为突然想到了那个深情且认真的男人。 …… 邪庄别院,院中凉亭内 宝蓝色的锻锦长衫镶了挑丝的金边,青丝飞展,不加任何的束缚,在背后上下翻飞,狂舞着,如同一副桀骜的水墨画,笔触冯脱飘逸,修长的身躯挺拔傲慢,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贵气。 凉亭内坐了一男一女,正在对弈。 男子手上捻着一粒黑棋,眉眼松松的动了动,落下棋子。 在他对面,白衣飘飘的女子呆愣的看着他落下的棋子,目瞪口呆之后,脸颊飞闪了两抹红晕,旋即施施然起身。 “公子,小女子输了,愿意陪公子一夜。” 女子低眉顺目,眸光含情,那一双瞳仁含着剪剪秋水,似要将袁天逸融化其中。 袁天逸不语,薄唇傲慢的瞥瞥,扭头对身边的管家道, “先送房间去。”他说的很随意,仿似那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并非有生命的人。 对面的美人脸色一变,尴尬之后依旧是羞涩怯松。 “公子,还是让小女子陪您在这里坐坐吧。”女子不死心,虽然人输了,但她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被他送回房间,她还想多陪他一些时间,虽说这邪庄庄主是出了名的浪子,但就有女人不甘心的想要浪子回头。 袁天逸狭长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嘲笑,继而便是凉薄无情的话语传来, “你是给我暖床的,你的位置自然只是在床上。这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可都是穿了衣服的,你配吗?”他说完,扭头,神情懒散的看着走过来的焱儿。 焱儿挑眉,似笑非笑的迎上他探寻趣味的眼神,刚刚的一幕她都看到了,原来,袁天逸竟是这样一号人物。 不得不说,焱儿对他的轻狂和傲慢有另一种理解。 那就是,这个男人欠调教!! “找我何事?”既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焱儿也没必要装淑女了。 袁天逸探寻的目光一直没才离开焱儿,他抬手示意管家带那女子下去,凤眸浅笑,修长的手指毫无征兆的抬起焱儿的下巴。 “找你来,做我的原配!” 他说的很自然,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焱儿一怔,旋即道,“我是冷唯的人,你不知道?” “但你还没嫁给他!” 袁天逸说着,唇角勾起的笑意竟有一丝不察觉的萌动。 第七十二章 你会叫床吗? 袁天逸含笑看着焱儿,眸光肆意而张狂,他再次好奇,这就是让冷唯神魂颠倒不顾一切的那个女子吗?她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让冷唯ie蛇王都对她情有独钟? 其实,他早已不止一次的暗中观察过她,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来,如果要说长处,他袁天逸身边的女人哪一个都比她墙上百倍千倍,他不会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也不懂如何取悦男人,可那些身份越是高高在上的男子,对她,愈加的情不自禁。 焱儿此刻眸光盈动,看着表情玩味且不可一世的袁天逸,心中闪过诸多疑问,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探寻和挖掘。如果焱儿的感觉没错的话,这个袁天逸是要跟自己进一步接触了。 果真…… 袁天逸浅笑,继而挑起焱儿一缕青丝,拿在手中嗅了嗅,琥珀色的瞳仁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我要你做一个月的原配,等冷唯回来,你还是你,怎样?” 他说得云淡风情,就想喝杯酒那么简单,酒杯空了,就等着人来斟酒。 他现在就一副闲适的样子等待焱儿答复。 原配?焱儿诧异。 “且!这年头都流行老牛吃嫩草!”北辰澈不甘寂寞的声音传来,他撇撇嘴,从焱儿身后走出来,径直坐在刚才那个女人坐下的位置下。 他修长冰润的手指执起白子,唇际弯起,慢慢落下一子。 “也不是死局嘛,只能怪那个女人太蠢了。”北辰澈眸光灵动,俏皮的看了眼焱儿,继而有挑衅的看向袁天逸。 “在我这里,即使棋盘能活,她们的心,也一早注定是死的。”袁天逸小小,手臂一挥,将焱儿摁坐在椅子上,只不过,在焱儿屁屁落在椅子上之前,他已经快一步坐了下来。 所以……焱儿屁屁最先接触的不是椅子,而是袁天逸的大腿。 “你……轻薄!”焱儿白了袁天逸一眼,眼神示意北辰车帮忙。 北辰澈眼睛一瞪,义愤填膺的起身,只是,他的伸张正义只维持了一秒钟的时间。 下一刻,他盯着袁天逸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瓷瓶,双眼放光。 “新鲜的,必须尽快使用。”袁天逸淡淡说着,眸光流转之间落在了焱儿颈间。 那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吻痕,昭示着冷唯这几日的疯狂。呵……袁天逸不觉更加好奇,怀中的身子除了清幽淡雅一点,真的能让男人 发狂了吗?他沾染了太多的嫩花野草,对于女人的味道早已麻木,归根结底,无怪乎那破身之时的血腥味道而已,而已…… 只是,抱着焱儿的身子,突然有了一丝悸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想要,却不能要的矛盾,他第一次尝到。 此时的北辰澈狗腿的拿起那个瓷瓶,倏忽,跑开了。 焱儿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拿走的东西是治疗他脸上烫伤的良药,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涂抹,否则就没效果了。”袁天逸懒懒的解释着,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北辰澈离去的身影。 “那个麻烦走了,只剩下你我了。”他看着焱儿,没有无关紧要的人在场,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我也可以走了吗?”焱儿秀眉轻蹙,想要起身。 “你每天到我刚才的话吗?让你做的我的原配,只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那就是契约原配咯?”焱儿挑眉,算是有点明白了。 “算是吧。”袁天逸点点头,讲话从不拖泥带水的他,竟有些不确定。 “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原配?你跟冷唯有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冷唯的关系。”焱儿眸中飞闪过一抹寒气,任何能伤寒到冷唯的人和事,她都不允许。 袁天逸但笑不语,只是搂着焱儿的手臂更加紧了一分,莫名的,听到她对冷唯的关心,他心中会有异样的感觉。心底,竟有些渴望,也有一个女人会如此的在意他,而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有无数个女人,可有谁会想着时刻要维护他,挂念他。 呵,他开始嫉妒冷唯了。 “我的母亲要回来了,你做我的夫人,镇住她。” “呃?我的母亲?我镇住?”焱儿惊诧之余,趁机挣脱袁天逸的怀抱。 “是,而且是有偿的。”袁天逸又补充了一句,浅笑依旧。 “你为什么就看中我了?刚才那个楚楚动人的不好吗?”焱儿不觉更加的诧异,心中思忖着那元老夫人不是个母夜叉,就是个事儿妈。 “她太虚伪做作了,挡不住我母亲几招就会败下阵来。”袁天逸耸耸肩,眸光松散的看着她。 “那我就能扛过她的招数?”焱儿反问,不得不说,她对这件事情到有些兴趣了。 关键是,报酬。 “你能降服冷唯和蛇王,想必,光是这份胆识和无畏就够了,我母亲虽然强悍,但我更期盼看到强强相碰的激烈场面!”袁天逸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这是一万两。以后每天给你一张,三十天就是三十万两,只是……” “只是什么?还有违约金不成?”焱儿看着那银票,眼中精光一闪。 袁天逸笑笑,她够聪明。 “如果中途你耍赖的话,十倍偿还!”袁天逸说着将银票塞到焱儿手中。 “哼。”焱儿冷哼一声,却是很没品的收下了银票,反正也没有什么协议,到时候她真的毁约了,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天大的事情有冷唯给她顶着呢。 “你千万别动毁约的念头,这亭子四周都是我的暗卫,他们已经将你刚才的话记了下来,并且你的一举一动和神态都记住了,到时候演给冷唯看,你猜会是多生动和有趣。”袁天逸看着焱儿,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你、”焱儿咋舌,四下看着,那有什么鬼影子。 “你别咋胡我,我不是被吓大的!”焱儿说了一句经久不衰的话,不过在她的印象中,说这句话的人,最后通常是吃瘪的那一只。 袁天逸看出焱儿不见棺材不掉泪,心情很好的拍拍手,凉亭后年闪过一抹黑影。那黑影低着头,不说话,周身裹着寒霜一般。 “把你看到的重复一遍。”袁天逸坐了下来,拿起酒杯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 “我的母亲要回来了,你做我的夫人,镇住她。” “呃?我的母亲?我镇住?” “你为什么就看中我了?刚才那个楚楚动人的不好吗?” 黑影开口,确实焱儿和袁天逸刚才的对话,只捕获,能说出对话不足为奇,为奇的是黑影可以一人分饰两种声音,焱儿听着他微妙微俏的模仿,顿时有种原音重现的感觉。 焱儿咬牙切齿,将银票掏了出来。 “怎么?现在后悔可完了!”袁天逸挑眉,好笑的看着焱儿,他拿出手的东西向来不收回。 “老娘不是后悔,只是天天跟在你这么一只腹黑大老虎的身边,一万银子不够!加倍!谁知道你那个娘是不是比你还要腹黑百倍呢!”焱儿说完,将银票重重的排在桌子上。 “哈哈哈哈哈哈!”袁天逸大笑,这个女人果真与众不同,看来他找对人了。 “我每天再给你加两 万,就当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给你的棺材钱了。”袁天逸嘴巴不饶人的说着,挥挥手,凉亭后面又走出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递上两张银票。 袁天逸接过银票,塞到焱儿手中。 这时候,那个演双簧的暗影还在不知疲倦的重复着焱儿的那些话,“老娘不是后悔,只是天天跟在你这么一只腹黑大老虎的身边……”简直就是现场直播。 焱儿崩溃了。 “你可不可以让他停下!!”焱儿吼着,因那人学得太像,她简直是分不清那个是自己的声音了。 袁天逸懒懒地抬下手,那暗影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闭上了。 …… “袁天逸,你怎么知道我会为了银票而答应你的要求?”焱儿看似随意的问着。 “我听冷唯说过,你拿了天师门的令牌想要执掌天师门,那个帮派是个烂摊子,没有银子能行吗?” “哼,冷唯真是交友不慎。”焱儿低声嘟囔着,袁天逸听了,胸膛振动几下,笑得肆意张狂。 “做好准备,我母亲明日就来了。”袁天逸说完这话就准备走了,可心底却莫名想要多留下来一会,在跟她说会话,他是在跟别的女人太不一样了。 也只有不虚伪做作,有这般鬼灵精怪的女子才能镇住他的母亲。 “等一下!”焱儿此时突然叫住了他,袁天逸的心一动,脚步定在那里。 “你总要告诉我你母亲的喜好和性格吧。” “她的喜好就是折磨未来儿媳妇,她的性格嘛,跟喜好成正比。”袁天逸说完,抬脚走了,唇角却有一丝趣味的笑意。 焱儿看着那三万银票,突然觉得一切跟做梦一般,冷唯才刚刚走,她就要红杏出墙了?还是跟他的朋友? 天!一边是银子,一边是冷大叔,她很没出息的告诉自己,冷大叔在意的是她的心,不是形式。 再说了,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 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不就是人一个多事又有点腹黑的老太太嘛?难道他能吃了自己不成? 不就是婆媳大战?谁最后手拿胜利旗帜插遍邪庄众山头还不一定呢!! …… 夜晚,焱儿揣着三万银票狠狠地羞辱了北辰澈一番。 如今,她三万银票在手,马上就会有再有87万银票,如果她好好表现,袁天逸那么大方, 说不定就给她凑个整,给她一百万,到时候,她就成为这个时代的百万富翁了。 北辰澈脸上的伤因药膏的关系,好了很多,虽说还有疤痕,但明显淡了很多,只要再过个三五天的,就能完全的康复了。 北辰澈此刻狗腿的讨好着焱儿,“小焱,你真的要给袁天逸做契约原配啊!” “恩。”焱儿懒懒地应着,她可不会白白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北辰澈,她是有目的的。 “小焱你对我真好,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北辰澈晓得谄媚,抬手就给焱儿倒了一杯茶。 “需要我帮忙吗?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热心。” 焱儿斜睨了北辰澈一眼,嘴角一抹坏笑。当然要你帮忙了!!放着你这么个祸害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需要你日夜守护在我的旁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供我差遣,你就做我的……” “没问题!没问题!做什么都行!”北辰澈狗腿的打断焱儿的话。 “做丫鬟的能随便打断主人的话吗?”焱儿不悦的声音响起。 “不能不能!呃……丫鬟?”北辰澈愕然。 “对。” “我是男的啊!” “男扮女装!” “哼!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会辱你,顶多是让袁天逸给你停药罢了。”焱儿喝光杯中的水,眼神示意北辰澈再倒一杯。 她的神情很自然,很理所当然。 北辰澈瘪嘴,深呼吸,再瘪嘴,再深呼吸。 “那男的侍卫不行吗?非要丫鬟?”北辰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男的话,有些事情不好打听,女的才行。” “怎么打听还不方便啊!男的可以用美男计啊!”北辰澈指指自己的脸,据理力争。 “我要的是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你只有跟那些日夜丫鬟住在一起了,才能获得我要的资料!”焱儿不否认,她现在的心里很阴暗。 “你……好歹我就过你,你怎么这样呢?”北辰澈蹲在地上,气恼的抱着胳膊。 焱儿想笑却忍住了,她发现,这个北辰澈真的很喜欢蹲在墙角转可怜的。 “就这么定了,等我拿了银子,收了天师门,我给你个副门主做做,如何?”焱儿安慰他。 北辰澈眼神一动,却故意装作不屑的样子。 “我牺牲这么大,才是副门主,你当我稀罕啊!” “那你还有要求,说吧,我尽量满足。”焱儿好心情的陪他磨机。 “以后天师门接了生意,我都要提成!”北辰澈鬼鬼的说着。 “好,没问题。”焱儿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也没说提成多少,暂时无妨给他点甜头,北辰澈那单纯的脑细胞并没有发觉焱儿的笑有些怪异。 焱儿在北辰澈这里扳回了一局,她发现自己也学会腹黑和口蜜腹剑了。只跟袁天逸接触了那么一霎那,她就变而来,真是近墨者黑。 北辰澈从墙角起身,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小焱,那个老太婆什么时候来?” “明天吧。” “那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就在院子里就行,我明天就要男扮女装了,让我再体会以此作为男人的尊严吧。”北辰澈惨兮兮的看着焱儿,小受般拉着她的袖子来回晃着。 焱儿挑眉,他向来不喜欢男人撒娇,不过她今天的了那三万两银子心情好的不得了,索性陪陪他。 “”走吧。焱儿手一挥,北辰澈像只小哈巴狗一样屁颠颠的跟上了。 …… 二人在院子内逛了一圈实在无趣,于是焱儿带着北辰澈朝东院走去,那里她从没去过,只是听冷唯说,那里有武场、炼丹房、议事厅等地方,完全不同于后院全都是些客房。 焱儿跟北辰澈一间间屋子的看下去,方才知道邪庄有多大。 东院内,光是武场就有十二个,每一间都差不多两百平,而且都不是重复的布局,有练剑的,射飞镖的等等,而议事厅更是有八个,且装修极尽奢华贵气,桌子椅子俱是上等金镶玉打造,门口的台阶看着不起眼,焱儿仔细一瞅,竟然是檀木的。这风吹日晒的,还不得半年就换一次! 焱儿咋舌,说不出的后悔,摸摸怀中那三张银票,焱儿觉得自己还是要少了。难得碰上袁天逸这么一个金主儿,她也太小家子气了,跟他当一个月的老婆,怎么也得要他十分之一的家产啊。 九十万才到哪里啊!! “北辰澈,你说这个袁天逸平时究竟都做些什么啊!这么有钱!”焱儿持续的感叹。 “他?做的事情可多了,他手下有四大阁,闪电阁,专门收集江湖朝廷的情报,大到帮派之争的明争暗斗,小到皇帝新娶得小老婆 肩膀上长了几个痣都知道,暴雨阁,大梁出色的杀手组织,价钱最高,可花钱来雇用杀手的人依旧趋之若鹜,沉醉阁,最大的青楼,里面养着美女三千,却只是接待袁天逸一个人,那里的很多女子有可能一生都见不到袁天逸一次,却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等待他的宠幸,寒冰阁,最大的兵器铺,只要你能想出来的兵器,那里都能制作出来。袁天逸一个人就将大梁挣钱的产业垄断了大半,很多人不服,却没有办法,要想撼动他,无疑与痴人说梦。不过,袁天逸向来也低调,除了喜欢跟美女打赌外,既不嚣张跋扈,也不仗势欺人,江湖之中的名号倒还不错。” 北辰澈说完,已经是满脸的向往,袁天逸的地位和权力哪个男人不羡慕加嫉妒呢?不过,北辰澈唯一不喜欢的便是袁天逸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对于喜欢简单的北辰澈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 他知道自己容貌出众,所以,从小到大他受够了女人的骚扰,他真的希望自己生的平凡一点,但权力大点,好过现在这样,无权无势,走到哪里都被一群贵妇嚷嚷着要请回家做小官,哎。重重的叹口气,北辰澈发现焱儿微眯着眸子,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 “这么多挣钱的买卖他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看来,我是时候帮帮他了。”焱儿说着,鬼鬼一笑,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绝对不能便宜他,她一定要想办法,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将四大阁其中一阁其中一阁骗来! “啊!!” 正当焱儿在心中觊觎袁天逸财产的时候,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这声音太熟悉了,焱儿心顿时慌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北辰澈紧随其后。 离他们所在地不远的一个院子内,蛋腚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脚下,蔓延开殷红的血,那血,不像是从他身上流出的,而是从……脸上。 眼儿看着摘下面巾跪在那里的蛋腚,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脸真的是他吗?焱儿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伤害可以造成眼前的景象,火灾当日,横梁断裂的一瞬间,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是被蛋腚摁住了身下,等她醒来,看到的只是冷唯。 她的心蓦然丝丝揪扯的痛,她想象不到蛋腚当时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啊!!”又是一声痛呼,蛋腚捂着自己的脸,仰天长啸。 “妖怪!你吼什么!!想快点好起来,自然要遭点罪的 !”一旁想起冷嘲热讽的尖锐声音。 一个下人提起一桶黑乎乎的药水就往蛋腚身上淋去。 那药水顺着蛋腚脑袋浇下,继而流遍他的全身,他双手把住地上的青石板,不让自己再喊叫出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跟体无完肤的身体一般,麻木了,谁知,竟是这般撕扯心扉的痛,他本想忍着,可那药水刺激皮肤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作为蛇王,蛇界被毁,而他也成了半个废人,这般打击下,他不懂自己活着究竟为何?难道就应为他舍不得一个人吗?可是,也只是他一个人舍不得而已。 “北辰澈,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焱儿轻声问着身旁的北辰澈,眸光,闪烁几下,继而恢复平静。 “是在给他疗伤,他全身上下都是烧伤,不能包扎,也不能泡水,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淋上药浴了。” “那你为何就不用?难道他不能用那种药膏吗?”焱儿看向北辰澈,他疗伤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的痛苦。 北辰澈看着焱儿,用那种怎么能拿我跟他比的神情看她。 “我用的药膏自然跟他不一样啊,那种天灵膏整个大梁只有十瓶,我的脸要想好,最起码用五瓶,他伤得那么重,就是把剩下的都给他,也没用。”北辰澈虽然觉得事实残忍,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焱儿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回去。 看下午又能怎样,她跟蛋腚之间的关系,早已变了样。可心底肆意的痛却存在着……她不懂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看见我们了。”身后,北辰澈有些怪异的声音响起,焱儿身子将在哪里,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 “他在看你……”北辰澈小声说着。 “姐姐……姐姐……” 蛋腚的声音如初见之时那般清澈透亮,焱儿的心,一慌,继而抬脚飞快地往回走。 她不能留下! 不能! “姐姐,不要走。我……我好痛,你过来抱抱我……抱抱我。”蛋腚的声音断断续续,清亮之中却难免夹杂着压抑的痛楚。 焱儿依旧沉默着,背对着他,她的背影冷漠淡然,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呼唤。 蛋腚眸中划过铮铮血痕,他看着那背影,想要冲过去,可身子却被药浴折磨的动弹不了,他鼓足了勇气喊住她,只想重温他们昔日的情意合感觉。 哪怕只是 一瞬间,他在此刻也迫切的想要回到过去。 可是,她不理他。 “姐姐,我身子好像火烧一样,说不出的痛……姐姐,你抱抱蛋腚吧……蛋腚好难受……”蛋腚伸出手,朝着她的背影。 他只求,她能回头看他一眼,抱一抱他,现在的他,很孤独,他身边没有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他需要她看他的眼神,需要她,出现在他身侧…… 哪怕她对他破口大骂也行。总好过现在这般不闻不问。 然,焱儿的脚步只是很短暂的停顿,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离去。 她的背影安然淡泊,依旧娇小纤细,可其中却蕴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诀别的感觉蕴藏其中,蛋腚看着,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如此伤痕累累了,可她,却一眼都不看。 真的这么恨他吗? “姐姐!不要走!”蛋腚喊着,撕心裂肺的感觉。 若是过去,,姐姐一定会心软的,她会无奈看着自己,然后抱住他。 可是现在…… 刚刚,当他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喊住她,他不能没有她,孤独的感觉已经快要将他吞噬,他只求姐姐能够看着他…… 可是,她怎么这么狠心?至少,她该说一句话的。 她没说,什么都没说! 明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么决然的走了。 看不到她的面容,他什么也抓不住。 …… 焱儿走着,步伐沉稳,神情平静。身后,北辰澈跟了上来。 “你去跟袁天逸说,让他给蛋腚换个人淋浴,要是再让我看到先前那个人的话,老娘就将他大卸八块!” 走到没人的地方,焱儿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北辰澈一跳。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冰冷,旋即,又恢复如初。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回头?”北辰澈不怕死的问着,这女人心,真的是……太难以琢磨了。 “你话真多,想去沉醉阁吗?”焱儿等着他。 “沉醉阁不错啊,起码都是美女!”北辰澈小声嘀咕一声。 “看得到,得不到,美女多了就是折磨了。”焱儿挑眉,说完后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北辰澈长舒口气,方才发觉背后冷汗直冒,刚才焱儿的气场很骇人,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第七十三章 拓殇 袁天逸阅女无数,还没有女人敢对他的命根子下手,因此,焱儿的这一脚,踢得他毫无防备。 “啊!嘶……”袁天逸的惨叫声让刚刚来到门口的袁老夫人一皱眉头,手指哆嗦地指着房门。 “伤风败俗啊!还不给我敲门!”袁老夫人对身后的人喊着,面色发白。 她本来是看看儿子究竟是真的成亲了,还是仅仅为了蒙混过关,找了一个女人糊弄她的,现在看,竟是找了一匹母狼来家。 哼!她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更是容不得在床上作风如此凶悍的女子,这让守了二十年寡的她,情何以堪! 袁天逸自是听到了门外母亲的声音,他捂着小腹艰难的做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焱儿。 “你满意了你!我娘现在对你的第一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袁天逸说的咬牙切齿,尽管高贵的气质仍在,可神情多少有些扭曲了。 “灭绝师太在外面?”焱儿捂着嘴巴低呼,瞬间清醒了。 “灭绝师太?”袁天逸瞪大眼睛,神情不悦。 焱儿撇撇嘴,装作没听到,这个称呼是她昨天晚上刚刚想到的。 “谁让你突然闯进来的?我踢你一脚还算轻的!”焱儿急忙转移了话题吧,毕竟他现在还占着理呢。 “你以为我愿意进来?我娘提前来了,我总不能让她看到我跟你分房睡吧!那样的话,你的日子还有过吗?”袁天逸恨恨的看着焱儿,起身整理者自己的衣服。 焱儿顿时明了他的心思,也是啊,他光一个沉醉阁就有三千美女,他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啊,想到这里,焱儿怪不好意思的。“那个……下面怎么办?” “穿上衣服开门去!”袁天逸恢复了平静,只希望焱儿下面不要再出乱子,母亲这里,他还是能抵挡一阵的。 焱儿听了立刻穿着衣服,头发就简单地绾了个发髻,以那些老年人的眼光,定是不喜欢花枝招展的类型。 焱儿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当袁老夫人看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简朴、低眉顺目的小媳妇时,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 “你是焱儿?” 袁老夫人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 “是的,婆婆。”焱儿乖乖地应着,慢慢地抬起头来飞快的扫了老太婆一眼。 只一眼,焱儿便觉得,自己的银子真的要少了。 这个老太婆绝对非常的不容 易对付。 雍容华贵的打扮,大气的穿着配饰,一双眸,不怒而威,薄唇红润,一看就是修养的当,只是这年纪嘛,确实有点大,按理说,袁天逸不过二十五岁左右,这袁老夫人顶多四十来岁,可她虽保养细致,但细看那种脸上还是透出了岁月的痕迹。 焱儿觉得她最少有六十多岁了。 其实,焱儿猜得没错,袁天逸是老夫人四十岁的时候怀上的孩子,自然,老夫人对袁天逸的培养和关系要比其他孩子多了很多。 在袁天逸上面,还有七个姐姐,一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此时,他那七个姐姐都在门外候着呢,无不用好奇的眼神朝屋里面看着,想要知道让她们的弟弟浪子回头的女人是何来历长相。 一看到焱儿他那张清纯淡雅的脸,她们顿时失望了,本以为能镇住花名远播的弟弟的女人,一定是个悍妇,谁知道,竟是这样投弱的小丫头。 此时,老妇人坐了下来,眸光冰冷犀利,焱儿觉得她的眼神已经是化作两把利剑,将她身上划了无数道口子,口子化得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动手剔骨了。 哎,这个老太婆好吓人啊!焱儿很想捂着胸口感叹一下,可是……不敢。 因为老太婆发话了…… “跪下!!”一声威吓,森严高贵。 焱儿终于明白袁天逸身上的贵气从何而来了,完全是出自他母亲的遗传,明明是侮辱人的话语,却说得这么高贵凌厉,不得不让人舒服。 虽然老太婆没指名道姓,但焱儿清楚,这是跟她说的。 跪就跪吧,毕竟古代不同于二十一世纪,儿子天天给爹娘下跪请安的,一点也不稀奇。 焱儿跪下之后,刷拉一声,一杯热茶从头浇下。焱儿不知道,那杯茶是何时出现在老太婆手中的,她抬头看着老太婆,见她左手侧的一个丫鬟手中拿着茶壶,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狗仗人势!!焱儿心中骂着,满脸的怒火转嫁到了袁天逸身上。 “母亲,别生气,慢慢教才是。”袁天逸柔声开口,却不为焱儿说一句话,他飞快的瞥了焱儿一眼,眸中是不屑和警告。 那意思分明是,别忘了你拿了银子的!! 焱儿撇嘴,我拿了你的银子怎么了?难道就可以被你母亲这么侮辱吗?焱儿想着就要起身。 “大胆!我还没让你起来呢!真是欠缺管教!”老 太婆发现她的动机,威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看向一旁的儿子,神情愈发的冰冷。 “天逸,你去教训一下她。”老太婆指着焱儿,眼中除了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有一丝挑衅。 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虽然嫁给了我的儿子,但我是他的娘,我让他揍你,他绝对不敢不听! “哼!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焱儿狠狠地瞪了老太婆一眼,想也没想的站了起来。 碰的一声,她刚刚站起的身子被人从后重重的摔倒地上,她还没看清楚背后是谁使坏时,老太婆的巴掌就甩了上来。 啪的声音清脆响亮,连带她的一截假指甲都断裂飞了出去。 焱儿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用手一抹,面颊侧面被划出了一道血杠子,而老太婆此刻已经恢复常态,悠然的喝了一口茶。 “这就是不懂规矩的下场!”老太婆身边端茶壶的丫鬟说话了。 “梦珠,这里何时轮到你多嘴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袁天逸突然开口,一向温润的脸上挂了一抹淡淡的寒霜,让整个容颜凭空多了一分厉色。 “梦珠不敢,梦珠只是实话实说。”梦珠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仗着老夫人在场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说完,她抬头深深地看了袁天逸一眼,眼神复杂且哀怨。她跟了老夫人二十五年了,从三岁那年被卖进袁家开始,她尽心尽力的服侍了他们家大大小小整整二十五年,她看着袁天逸长大的,如今,他娶了别人,竟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 要知道,她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都快三十岁了还没出嫁呢,她看到年轻貌美的焱儿在此岂会甘心? 就算老夫人不动手,她稍后寻个机会也要动手的!这就是所谓的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大过妾的道理。 “梦珠,你的实话还是留着在母亲面前说吧,我这里容不得你的话。”袁天逸将焱儿扶了起来,目光森寒的瞥了一眼母亲带来的侍卫罗站,也就是刚才对焱儿动手的人。 罗站目不斜视,丝毫不为袁天逸威胁的眼神所惧怕。 梦珠眼见袁天逸对焱儿如此照顾,心下顿时火冒三丈起来,她强忍着不发怒,手指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将一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对于梦珠的心思,她怎么不会,身边留着这样一个对你忠心耿耿,对你的儿子有仰慕的女人,并不是一件坏事儿,毕竟现在得心的人太难 找了。 只是,老夫人唯独看不懂焱儿脸上的神情。 她的神情此刻很平静,却又深深地隐藏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凌厉,清雅的五官蓦然多了一份精明。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梦珠说话。 梦珠点点头,转而傲慢的看着焱儿。 “少夫人,老夫人听闻你并非什么大家闺秀,想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好的胎记,以免带来不祥的征兆,若是有的话,必须强行出去!我们袁家一向对女子身上的东西在意的很。”梦珠带着一丝得意的开口,说完,身子逼近焱儿。 他对身后的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不等焱儿开口,便要强行撕扯开她的衣服。 房门敞开,屋外此刻也是站满了丫鬟下人,老夫人此举无疑是要将焱儿的自尊彻底的踩在脚下。 焱儿眸光飞快的划过袁天逸,见他想要出手阻拦,颜色一沉,丢给他一个少管闲事的眼神,继而冷笑一声,单手握住了梦珠伸过来的手腕。 “啊!”梦珠惨叫一声,身子被焱儿扔出了房间。 砰!她的身子重重的跌在了袁天逸那七个姐姐脚下,她们俱是瞪大了眼睛,眸中分明写满了赞赏和激动。 啊!!!!!终于有人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了!最好是把这个梦珠跌残残废了,以后她们夜里幽会情郎的话就不怕被人发现告黑状了。 其实,并不是袁天逸的七个姐姐喜欢红杏出墙,皆是她们那个对弟弟宠爱有加的母亲有令,在弟弟成亲之前,袁家不会办任何喜事,一切以袁天义为先。 所有喜事都要等袁天逸成亲以后才行!可怜袁天逸的大姐啊,四十好几了,还待字闺中,天天绣鸳鸯枕巾的,就是想着有一天嫁出去的时候当嫁妆,天天绣,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是她弟弟这边就是没动静。 这次听说弟弟先斩后奏了,她们七个姐妹立时跑到月老庙去还愿了,那天夜里,她们七姐妹抱头痛哭直到深夜。 梦珠此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角和鼻子里面都往外流血。站在焱儿身后的罗站想要动手,却被袁天逸先一步点了穴道,不过,袁天逸点穴的动作极其巧妙,除了罗站之外,其他人因为都在看地上的梦珠,并未发现。 “反了反了!!竟然敢打我的人?!”老夫人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失了高贵的脸如同一只皱巴着的橘子,沟沟壑壑都因为气愤扭曲而暴露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大狗还要看主人呢!竟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夫人指甲几乎戳到焱儿脸上,她已经失去了再次给她一巴掌的兴趣,她只想给她个痛快。 “老夫人,我自是明白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只是,若这只是疯狗的话,还是及早打上一顿的好,省的传染了主人,人家还以为主人也是个疯子呢!” 焱儿说完,拍拍手,衣服我在为你着想的样子。 “你、你强词夺理!!”老夫人指着焱儿,扭头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听到她说什么了没有?他说你娘我是个疯子!!疯子啊!!”老夫人失态的喊着,身为二十年前大梁首富张女的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何时被人骂过是疯子! 如今,还是她的媳妇这么骂她,传出去的话,她如何见人?! 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扳回这个面子。 “言焱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口侮辱未来的婆婆!你跟我来!!”袁天逸怒吼一声,拉起焱儿的手,微眯着的瞳仁对她使了眼色,焱儿心下明了,登时乖乖的跟着他往外走。 “母亲,我现在带她去武场好好地处罚一下,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袁天逸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的七个姐姐赶紧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生怕走得晚了母亲反应过来。 她们现在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未来弟妹了,太狂了,有个性。哪像她们,在母亲的淫威下生活了至少三十年了,如今看到一个人敢跟母亲对着干,她们心中说不出的向往羡慕。 “天逸啊,别打她,吓唬吓唬就行了。” 天逸经过大姐身边的时候,她小心的对他说。 “是啊,你们小两口别打架啊,犯不着啊。”二姐也跟着附和。 “要打架也是妖精打架,嘿嘿……”前几天才初尝云雨的三姐脸一红,娇羞的开口。 其他几个姐妹也是跟着红了脸,把头别在一边。 老太婆那里只看到几个人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扭头看到一边站在那里比石头还要僵硬的罗站顿时火冒三丈。 “罗站!你傻了吗?杵在这里做什么?”老太婆一生气,大力推了罗站。 可怜罗站被点了穴道,身子就这么硬邦邦的跌在地上,登时,摔断了三根肋骨,左臂骨折,脊椎挫伤,他还喊不出疼来,只能生生的扛着。 走到门口的袁天逸听到响声,嘴角弯起一道诡异的弧线,继而猛的将焱儿扛在了身上。 “喂!你放我下来!”焱儿伸手掐着袁天逸的胳膊和脖子。 怨天登时憋红了脸。 “咳咳!别动!” “你先放我下来!我可不会乖乖任由你摆布!” “我是在帮你……”逼不得已,袁天逸说出了实话,趁着焱儿愣神的功夫,他施展轻功,脚尖儿一点,飞进了练武场。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等着大家都冲过去趴在门口偷听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焱儿的惨叫声。 “啊!呜呜……我不敢了……相公……” “不要啊!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 伴随着焱儿撕心裂肺的求饶声,里面的鞭子啪啪抽在肉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了吗?竟然敢顶撞我的母亲!找死!!”袁天逸的声音阴沉可怕,听的外面的袁老夫人都揪起了心。 自己的儿子听话是没错,可这么个打法,实在是…… “啊!相公!不要打我了!” 屋内,焱儿喊声依旧,只不过,她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手拿着苹果啃着,另一只手源源不断的接着袁天逸的手下送上来的银票。 刚才进屋的时候,袁天逸说了,她惨叫声音越大,加一万两银子,焱儿见钱眼开,极力模仿电视剧女主角遭遇家庭暴力时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和无助。 而袁天逸看着那一张张白花花的银票入了焱儿的口袋,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的手下正在他的对面,拿着鞭子一下下卖力的抽打着裹了牛皮的木人桩。 “天逸,差不多就行了,娘是怕你累着。”袁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袁天逸挑眉,示意手下停手。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焱儿跟前,刺啦一次撕破了她的衣服。 “喂!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焱儿见他动手,指着他的小腹,提醒他。 “我不撕破你的衣服怎么像是被我打的!”袁天逸白了焱儿一眼,继续撕扯,只是,他一时没掌握好力道,刺啦一声,撕的有点大了。 袁天逸这一下撕了两层衣服,连里面的亵衣也撕碎了,焱儿身上的衣服现在变成了两片,前面一片,后面一片,就像是开叉过高的旗袍。 “你!”焱儿指着他,袁天逸脸色微变,旋即冷漠的从怀中掏出数张银票。 “补偿!购买几百件这样的衣服了!”他面无表情的开口,神情有些怪异。 焱儿接过银票,还是有些不忿,抬脚再次赏了袁天逸一脚才甘心。袁天逸吃了哑巴亏,不好发作。 紧跟着,练武场的门被打开了,众人看向一身破衣烂衫低着头走在袁天逸身后的焱儿。 “母亲,让她先回房,儿子有话对母亲说。”袁天逸手指一指,焱儿乖乖的一个人往回走,她手心里紧紧拽着刚才得到的银票,垂下的眼眸,闪过丝丝精光。 “哼,今天暂且放她一马。”袁老夫人对着焱儿的背影不满的嘟囔着。 袁天逸那七个看热闹的姐姐,不觉感叹。 大姐抛给老二一个眼神,意思分明是,他们绝对在里面同房了! 老二暧昧的眼神回过去,是啊,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做,太刺激了。 老三渴望的瞅着他们,没想到弟弟这么狂野…… …… 袁天逸在众姐姐飘忽不定的眼神之中,带着母亲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只有母子二人。 “天逸,你成亲未免也太草率了吧。”老夫人品了一口香茗,语气不悦。 “母亲,儿子能够娶妻生子,不是您一直盼望的吗?”袁天逸在母亲对面坐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夫人微微蹙眉,抬眼打量着儿子。 “你看那么优秀的女子你不要,为何偏偏看中了她呢?我可是听说,她不过是一个孤女,一穷二白的。” “母亲,她不是孤女,是大梁的十三公主。”袁天逸对上母亲的视线母子二人眼神交汇,一切心机尽在无言之中。 “她不是嫁给耶律拓了吗?后来被休就失踪了啊!你是如何找到她的?”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凝重严肃。 大梁的十三公主成为她的儿媳,自是方便了她和儿子完成大业,只是这个十三公主如进入不了皇宫,她能起多大的作用? “母亲,十三公主这边你不用操心了,儿子自有办法,儿子现在把兵器库的账目给您看看,您看还需要添置什么兵器吗?”袁天逸将账本放在母亲眼前,老夫人立刻细细的查看起来,暂时忘记了先前的疑惑。 袁天逸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不 得不说,母亲真的是老了,这么多年来,他为这个家操劳,不知道煞费了多少苦心。 眼看现在新皇帝登基,朝中有乱作一团,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郑德的势力还是太大了。 且不说别的,光是他手中那三十万大军,就是他不敢想象的,他手下探子杀手虽多,可也不过一万人而已,对付那三十万大军,确实玄乎。要不然,不用他动手,言裴轩早就跟郑德决一死战了,他不能孤注一掷,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他有母亲,有姐姐,为了他们,他都不能失败,不能再次目睹家破人亡。 …… 入夜,因老夫人的到来,袁天逸在前厅举行家宴,焱儿虽不受老妇人的待见,作为媳妇,却是必须出席的。 焱儿做在袁天逸左边,而他的右边竟然坐着梦珠。 者不得不让焱儿诧异,一个老丫鬟而已,至于如此了。 梦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五官大碍,焱儿见她一直瞪着自己看,心底坏坏一笑,执起酒杯,不断地跟袁天逸碰杯、夹菜。梦珠的脸色更加难看。 “天逸,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娘抱上孙子啊。”坐在中间的老夫人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犀利的眼神射向焱儿这边。 焱儿低头,装作没看见,该吃吃该喝喝。 “母亲,儿子才成亲不过几天,哪有那么快。”袁天逸浅浅应着,眸光飞扫了焱儿一眼,见她无事人一般,不觉心底不平衡起来。 “成亲不几天怎么了?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为娘,难保孩子都有了,也不准备告诉我!”老夫人这话说的,分明是冲着焱儿而来,夹枪带棒的讽刺她不守妇道。 “少爷,老妇人说的是啊,您虽然才成亲没几天,但是少夫人说不定早就住在这里了,现在啊,就是有些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最喜欢傍上有钱人家的少爷,死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啊!”梦珠紧接着老夫人的话说道,眼神刻薄恶毒的看向焱儿。 焱儿品了口香茗,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你是什么东西?赶来评判我?”焱儿说着起身,同时给自己又倒上一杯茶。 啪,那杯茶全都泼在了梦珠脸上,一些茶渍还溅到了袁天逸的脸上,他的脸色平静如昔,早就知道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有她才能镇得住母亲。可是她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也就罢了,怎么还殃及池鱼了? 袁天逸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神情有些郁闷。 “啊!是热茶!你!”梦珠此刻指着焱儿的脸,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废话!不是热茶我还不泼你了!”焱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眼眸噙着一抹松散的笑意。 “你这个泼妇!反了天了!看来天逸今天早晨打你打的还不够!!”老夫人站起来,横眉冷对焱儿。 “哎呀,婆婆,您说我是泼妇吗?”焱儿故作吃惊的看着她。 “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就是泼了她一脸的水吗?难道这就是泼妇所为?” “这不是泼妇所为是什么?!”老妇人冷冷开口,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入了焱儿的陷阱。 “既然泼别人脸上一杯茶就算是泼妇所为,那么婆婆早晨泼我脸上的也是茶水,难道,婆婆……天呢!婆婆您这么雍容华贵,怎么也会有泼妇作风呢?”焱儿声音忽高忽低的说着,浅浅福身,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 “你!”老夫人怒了,站起来走到焱儿面前。 袁天逸见情况不妙,急忙站出来拦在母亲身前。 “娘,让我教训她。”袁天逸扭头对焱儿使了个眼色。 焱儿挑眉,手指互相搓了搓,比划了个给钱的手势,袁天逸脸色一沉,无声的点点头。 “相公啊,那娘子我就去练武场内恭候相公打我咯,相公记得带上鞭子还有那个啊……”焱儿怯怯的开口,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她说的那个是指银子,不过袁天逸那七个姐姐却理解成了十全大补汤,在大梁,男人都挺流行喝这个的,她们也都是煲这个的好手。 老夫人此刻拨开身前的袁天逸,一把扯过焱儿衣襟,将她提到了身前。 “混账!谁让你走的!” 焱儿理了理额前的留海,并不害怕,她浅浅一笑,道:“哎呀,婆婆,你别生气啊!您看您这么大把年纪了,您一生气,那眼角的皱纹就好像雨后春笋一般,一节一节的冒出来了呢。”焱儿惊讶地指着老妇人的眼角,脸上的笑愈发的肆意轻狂。 “言焱儿!”袁天逸低喝一声,可声音却听不出责备,反而有种很期待焱儿继续的感觉。 “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人虽这么说着,却是立刻松了手,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梦珠 第七十四章 心殇 勾引言裴轩 他是脸上都是血,身体是冷的,头发很乱,如泼墨山水画一般凌乱的垂在地上。 他躺在那里,没有声息,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右手。 焱儿蹲下来,眼睛涩涩的,她抬手,慢慢的掰开他的手掌,手心里面赫然一个‘火’字。 是他最后,用尽了全部力气写出来的。 他在告诉她,他多么舍不得她…… 即使她曾经伤害他,背叛他,都无所谓了。他一直是爱惨了的那一个。 手心的火字鲜红鲜红的,有些模糊,被他的汗水浸湿,如今,汗水和鲜血都发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焱儿的手抖得厉害,她看着他…… 不相信。 “耶律拓……”她喊着,声音发抖。 然,他却没有一丝回应给她,他紧闭着眼睛,眉头皱起,双唇微微张着,似是有话要说。 炎儿知道,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你想说什么?现在说!现在说!你睁开眼睛!现在告诉我!”焱儿喊着,抓住了他的手,将写有火字的地方小心的捧着,只是,她滴落的泪水却生生的浸湿了那个字,渐渐地,火字融化了…… 她的心,也碎了。 他死了?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现在的她,是什么心情?为何会有空空的感觉?她不是不爱他吗?不仅不爱,还为了别的男人伤他至深? 这究竟是怎么了?她的心……怎么了? 她曾经毁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他们应该是仇人的!可是,他一再的纵容她,袒护她,无论她做出什么事情,他都包容了…… 竟是,要如此面对吗?他死了…… “他死之前见过你一次,应该没什么遗憾了。”袁天逸凉薄的声音在焱儿背后响起,有人竟然在邪庄门口杀了耶律拓,看来,他也卷入进来了,无法继续保持中立了。 “什么时候?”半晌,焱儿沙哑的声音传来,虚无缥缈的感觉。 他竟然来了?可为何不出来见她呢?哦,他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吧。 即使见了自己,他该说什么?而她,又能给他什么? “就是在你说,相见不如怀念是时候。他一直在。后来,你走了,他也走了,然后他就出事了。” 相见不如怀念?焱儿的心,碎 成了一片片,看不到血流出,却痛的厉害。 那句话,伤到他了吗? 其实,她的意思是,她已经对他动了心,她会一辈子记得他的好,他的宽容和无私,只是,她还不懂如何面对他。 “是谁干的?”焱儿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理顺着耶律拓的头发,极其轻柔小心。 “不知道。来人身手极快,等我的人赶到以后,他们都走了。” “你不知道?!你袁天逸手下的四大阁都是吃素的吗?!你会不知道?”焱儿回眸看着他,眸光之中杀伐之气点点莹亮。 “应该是大内高手,但是现在我没有证据。”袁天逸实话实说,其实他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堂堂邪庄门口,竟然发生了凶杀案,而他竟如此的后知后觉。 “是言裴轩的人吗?”她开口,声音冷若寒霜。 “这个……”袁天逸沉默了一会,“如果耶律拓死了,冷唯攻打神鹰部落胜算就会很大,而郑德这边就不会轻易出手对付言裴轩了,那么言裴轩自是有时间准备了。” “我知道了。”焱儿平静的应着,慢慢转回头,指尖轻触耶律拓面颊。 他的脸,好冷……俊朗的五官上有些脏的地方,炎儿小心的给他擦去。 手依旧抖着,心,却痛的麻木了。 袁天逸见此,眸色一暗。炎儿对耶律拓的态度让他很奇怪,她不是喜欢冷唯的吗?这个女人,是水性杨花还是什么? “我先走了,一会会有人送来棺木。”袁天逸把剩下的时间留给焱儿跟耶律拓单独相处。毕竟,死者为大。 “明天,我跟你去。” 袁天逸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焱儿冷硬坚决的声音。 “是为了耶律拓吗?”袁天逸突然开口,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何这么在意她是为了什么。 “对!!”她的声音更加坚定,袁天逸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从背影猜测她的神情。 他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此时的焱儿,那便是——决心。 她的决心是为了什么?袁天逸有些迷惑。 …… 炎儿守着耶律拓,静静地,呆了一夜。 直到天亮了,她才是真的相信,他死了。 “耶律拓!求求你,不要死……” “我只求你这一次……你答应我……” “以前,无论我提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我的,今天也求你不要拒绝我!答应我,不要死……” 她的眼泪在此刻止不住的落下,崩溃的坐在他的尸体旁,痛哭流涕。 如果他还活着,她会对他好一点…… 她知道,只一点,他就满足了,向来,他要的也不多。 他要的,仅仅是她一点微薄的情爱,一点,就够了。 可是,她却一丝的希望都没给他。 早知道,坠崖的时候有些话她应该告诉他的…… “怎么办?耶律拓……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静谧。 …… 她知道他真的再也不能醒来了。 从此,世上再无人,喊她火儿,再无一份爱,如他一般无私深情。 他一直叫她,他的小火儿,其实,他耶律拓三个字,也已经住进了她的心中。 他不知道,罢了 …… 情在此时动,却无人回应了 …… 冥冥中,有个声音传入耳中,“呵呵,我的小火儿……” …… 终究,只能是梦了。 …… 傍晚,夜凉如水,晚风抚动,吹散了星辰,遮掩了月光。朦胧的薄雾洒了下来,四周一片灰蒙蒙的。 袁天逸在前,焱儿在后,再次走进了那奢华大气的皇宫。 在炎儿眼中,这不过是一座笼子而已。 “小焱,我……一定要这副打扮吗?”虽然知道焱儿心情不好,但是北辰澈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进宫也需要一身女装打扮吗? “你想进宫就听我的,不想进就滚!”焱儿的声音很冷,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眼底的杀气冷寒森严。 袁天逸眼神示意北辰澈闭嘴,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只有冷唯回来才能安慰得了她。 北辰澈撇撇嘴,忍了。 焱儿和袁天逸坐下,北辰澈作为随行丫鬟只有站着的份儿了。他眼神私四下看看,竟然发现了天师门的弟子。 此时,言裴轩还没到,各帮派之间熟悉的掌门弟子都聚在一起互相打着招呼。 北辰澈 附在炎儿耳边小声道:“小焱,那边几个穿着黄绿相间衣服的是天师门的二师兄、三师兄,还有五师兄。” “其他人呢?”焱儿挑眉,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其他师兄都比较怪异,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其实啊……” 北辰澈顿了一下,见那几个师兄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于是继续道:“其实那几个师兄才是高人呢,只不过江湖中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不能经常的抛头露面,现在来的这几个都是些草包,不足为惧。”北辰澈说着不忘用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们,在天师门里,他可是没少挨这几个仗势欺人的小人的欺负。“也就是说,这几个人,可有可无?”焱儿问着,眼中的杀气逐渐凝聚。 “嗯。”北辰澈点头,却见二师兄突然看向这里,他头一低想要避开,奈何二师兄见到袁天逸在此,很想上前巴结一番。 “袁天逸,你把走过来的那个人打发走!” 焱儿转向袁天逸,冷冷开口,语气分明就是命令。 袁天逸拿起桌上的酒杯,神情一顿,“银子呢?没有银子我可不白做事情的。” “哼!你天下第一庄庄主竟然管我要银子?你穷疯了吧!”焱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袁天逸并不恼火,眼见那人越走越近,并没有起身拒绝的意思。 焱儿心一横,掏出一万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你准备用……”焱儿刚想说,你准备用什么办法赶他走。谁知,话未说完就见袁天逸将手中的酒杯一放,红唇轻启:“滚开!!” 干脆利索。 二师兄呆愣在原地,怔怔的,似乎不相信是在跟他说话。 “那个……庄主啊……” “滚!” 这次更简单,只有一个字。而袁天逸的神情也是简单到家了,自始自至都是盯着桌上的酒杯,压根没看他。 二师兄脸色发青,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没那么胆子,怏怏的转身而去。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邪庄庄主似乎很生气,都当天师门的二师兄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了他,于是,大家都乖乖的跟天师门的那几个人划清了界限,生怕间接惹恼了邪庄庄主,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二师兄回去后,就连门派的同仁都不敢与他说话,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样子。 袁天逸脸上溢出一丝嘲讽,饶有趣味的看向焱儿,那 意思分明是在说,看看你将要接手的天师门内都是些什么货色! 焱儿敛了身心,不想跟他计较,因为……言裴轩来了。 言裴轩一袭明黄色龙袍,外罩纯白的白貂毛披风,手指上带着一个翠绿的玉扳指,将他的儒雅温润的气质衬托的完美无缺。 焱儿看着他,那双眼神是肆意的打量和嘲讽。 言裴轩觉察到人群之中有一道熟悉的视线,他迎上去,身子一震,目光有瞬间的震惊。 旋即,他恢复平静。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保持着他优雅的王者贵气。 言裴轩出现后,与众人一一寒暄。说的无不是些他虽在皇宫,却对江湖中人充满了崇敬之情,想要结交云云。焱儿听了,止不住的冷笑,清冷的眸子总是时不时的飘过去,而每次,总能被言裴轩捕捉到。 继而,她的眼神又马上逃脱,灵滑的像条鱼儿一般,故意逗弄着想要掉的鱼人。 谁说这世上只有鱼饵才能戏弄鱼。毕竟,鱼不上钩的话,鱼饵在水中泡的久了,是会臭的。 “众位江湖豪杰,朕此次招大家前来,其实还有一事要办,朕决定选出一位武艺超群、德才兼备的武林人士入宫为官,官拜二品,用来帮朕与各位江湖豪杰联络之用。不知,大家都有兴趣没?”言裴轩说着,目光再次投向焱儿。 焱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转身,亲昵的夹起一块糕点,直接送到了袁天逸嘴边。 “你、”袁天逸诧异张口,却被焱儿帐号将糕点塞入口中。 大殿之上,言裴轩目光倏然变得冰冷可怕,只因炎儿那个动作,让他疯狂的嫉妒。他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明明是他的亲妹妹啊!为何,他想要她的心思,跟仇恨对等! 觉察到言裴轩不善的眼神,袁天逸好不容易咽下那块糕点。 “他不是你哥哥吗?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们俩是奸夫淫妇一般?”袁天逸奇怪的问着焱儿。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焱儿淡淡开口,神情冷漠。 “你故意害我?”袁天逸眼神闪烁几下,她还在为耶律拓的死怪责他吗?就因为他在邪庄外面的守卫太过松散,给了言裴轩机会吗?这关他什么事?耶律拓要死要活是他们之间的争斗,他的目标只是郑德而已。 “我没有害你,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引起言裴轩的注意罢了。”焱儿说着,夹起一块糕点,袁 天逸眸光一转,他向来都不受人威胁,只是美人送到嘴边的东西,岂有不要的道理。 他张开嘴巴,准备继续享尽齐人之福。奈何,焱儿那块糕点是夹给自己吃的。袁天逸眼见糕点在眼前晃了一下,然后进了焱儿嘴巴,心底,竟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此场景,看着言裴轩眼里却是焱儿和袁天逸为了一块糕点在打情骂俏。 言裴轩的眸光愈发的陈冷,他找袁天逸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焱儿近况,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亲自来了,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他的九妹妹又一个冷唯不够,竟然这么快的就跟邪庄庄主打的火儿。 他真是愈发的不能小看她。愤恨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言裴轩想要焱儿的心,在此刻有些无法控制。 …… 接下来的场面,对于焱儿和袁天逸来说有些无趣,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为了争夺那个二品官衔在那里斗得你死我活,比武之前说的好好地,只是切磋,可一旦动起手来,却是招招狠决致命。 很快,前来参加晚宴的武林人士已经伤了大半,只余下几个高手没有出招。 言裴轩见时间差不多了,让太监传话,示意大家在宫中休息一日,明天早晨再继续。 一时间,众人散去,焱儿和袁天逸故意留在最后才走,他们在等言裴轩。 待大殿之中只剩下焱儿、袁天逸和北辰澈的时候,言裴轩自珠帘后走了出来。 “焱儿,怎么这么看九哥哥?难道不想我吗?”言裴轩丝毫不顾忌袁天逸在场,执起焱儿的下巴便在她的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袁天逸微怔,旋即不动声色懒懒看着。 焱儿暗沉了眸光,并没有躲闪他的吻,有些帐,一并再算。 “九哥哥,我有事单独跟你谈。”焱儿垂眸,说出的话让言裴轩诧异之余却也有一丝惊喜。 “是吗?那我们去寝宫。”言裴轩握住了焱儿的手,瞳仁发光。 “小焱,你……”北辰澈首先沉不住气,小声的阻拦着焱儿。 他再不懂男女之情,也看出来,言裴轩对焱儿存着什么心思,这小焱主动去见他,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再说了,他们是兄妹啊!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哼! “焱儿,你忘了你是谁的娘子了吗?”一旁的袁天逸推开眼前碍眼的北辰澈,淡淡开口,眸中闪过一抹警告。 焱儿不语,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是那笑容之中却噙含了一抹冰寒的杀气。 “袁天逸,我是你的娘子又怎样?你能大过皇上吗?” “焱儿,你嫁给他了?”言裴轩一阵吃惊,先前只听闻袁天逸的娘去了邪庄,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了,九哥哥,我们走吧,去寝宫再说。” 焱儿眸色凉薄,丝毫不把袁天逸警告的眼神放在眼里,她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飘然而去。 袁天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蓦然慌了一下。 …… 寝宫内,歌舞升平,舞姬迷醉的舞步在舞池中旋转,焱儿看着,眸色平静安然。 “焱儿,不喜欢看吗?”言裴轩柔柔的开口。 “还行。”焱儿懒懒的回了一句,眸转之间,若流光飞舞,纤细玉手轻握着酒杯,透出一股清雅淡然的气质,莫名的,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让言裴轩情难自禁。 这是自己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为何他会对她动心呢? “你知道吗?郑紫云自杀了。”半晌,言裴轩丢出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来。 “哦。”是吗?焱儿心中冷笑,早该死了。 “是朕的功劳。”言裴轩附在焱儿耳边小声说道。 焱儿挑眉,唇际的笑若三月清风,潺潺划过。 “九哥哥不怕郑德的报复吗?”焱儿问得极其轻松。 “下一个就是郑德了,朕,怕什么?”言裴轩说着,执起焱儿的手放在唇边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他现在就想品尝。 “九哥哥自然不怕,耶律拓死了,冷唯相当于不战而胜,郑德没了可投靠的人,那大梁的江山九哥哥就可以坐得稳稳的了。”焱儿语气微凉,神情之中的冷漠让人发寒。 言裴轩松开焱儿的手,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焱儿这是在替耶律拓鸣不平吗?九哥哥知道焱儿做过一段时间的王妃,难道就对那个蛮夷之人生了感情了吗?”言裴轩微眯着瞳仁,丝丝寒气迸射出来。 “他是我的夫君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他是冤枉死的,我自然要为他鸣不平!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无辜被阴险小人陷害,我岂能同意?”焱儿的声音猛地变得犀利尖锐,眸中飞闪一抹耀眼的白光。 言裴轩微怔,旋即无所谓的开口道 ,“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你想为他报仇?”他平静的语气中有一丝阴寒的威胁。 “不是报仇,只是替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那你该去找冷唯!” “冷唯还没动手呢!有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手了,我找的自然是那个人!” “那又如何?九妹妹现在能逃出去吗?别忘了,这是我的寝宫。”言裴轩大手一挥,舞姬迅速退了下去。 “九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了吗?”焱儿的瞳仁收缩,寒光汇聚,随时都有迸射而出的感觉。 “九妹妹,我一直觉得你聪明机灵,怎么今天倒是这么愚钝了,明知我对你的心思,竟还敢一个人留在我身边,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言裴轩并不回答焱儿的问题,一双细滑的手指沿着焱儿脖颈下移,指尖一弹,就势挑开衣襟上的扣子。 “九哥哥,我今天来,是代替一个人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焱儿看着他,并不反抗,眸中的嘲弄让言裴轩有些恼火。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男人!我更加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言裴轩说着,身子一沉,猛地将焱儿压在身上。 焱儿眸子大大,虽然早有预料言裴轩会对自己下手,但是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些话来? 什么意思?什么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的第一次明明给了冷唯的……现在…… “九妹妹,觉得很奇怪吗?九哥哥可是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妹妹你的啊!”言裴轩说着,开始动手撕扯焱儿的衣襟。 “住手!”焱儿呵斥一声,双手抵住言裴轩胸膛,黑瞳喷火。 “你要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焱儿的心,莫名的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 心底,有一块快要被封住的痛好像要被生生的挖掘出来一般。 “呵……好妹妹,这么迫不及待了吗?”言裴轩邪恶的笑着,俯身,合住了焱儿双唇。 第七十五章 迷离真相 虐轩 言裴轩的吻落在焱儿颈间,炙热之中带着丝丝难言的欲火,从那日在大漠皇宫内她被言裴墨带走,他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他的心中,除了不甘,便是对她的难舍。 她的一颦一笑已经如烙印深深刻在他的心头,再也无法忘记,只是,他更加不能忘记的是她的身份,她是他的亲妹妹,更加是言氏皇朝的人! “好妹妹,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不妨让九哥哥看到你的诚意!”言裴轩如一只狐狸般盯着她看,仿佛她是他盘中的美食,在享用之前,还想要戏耍一番。 焱儿眸光一暗,双手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在言裴轩未反应过来之时,她心中意念萌生,直中寝宫内的一棵高大的盆栽,那盆栽的枝杈延伸着朝焱儿这里而来,越过焱儿的身子,将言裴轩四肢绑了起来。 “九哥哥,我的诚意你看到了吧。如果不够的话,还有!”焱儿眸子发冷,再次催使意念,那枝杈倏然缠紧,将言裴轩四肢勒的又青又紫。 言裴轩如同一个木偶一般,被死死缠住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 “焱儿,你何时有了这个本事?”他的眸中掠过一丝震惊。 他想要用力挣扎,奈何,那植物的枝条却是更紧的缠住了他。 “你竟然会妖术?”他不禁低呼。 “对付妖人,用什么招数不行?”焱儿挑眉,笑得肆意却凉薄。他看着言裴轩,眼前的男子曾对她如耶律拓一般好,宠着她,呵护她,当言裴墨虐待她的时候他会挺身而出,给她最大的安慰。而如今,一切都变了样。 昔日那美如谪仙一般的九哥哥,如今,俨然是魔鬼了。 “你、焱儿,你以为困住我你就能逃出去吗?今日是你自投罗网的,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言裴轩微凉的语气之中有丝丝不甘。 “那你以为我是那种白白送上门的人吗?现在这个时辰,你的好搭档言裴墨应该快到了吧。”焱儿冷冷说着,眸子噙着丝丝嘲讽。 “你竟然跟言裴墨联手?”言裴轩猛然一震,手脚将枝叶带动的沙沙作响。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们俩本就是一路货色,谁杀了谁,都可以的。”焱儿的笑冰凉刺骨,她的眼前不断闪过耶律拓躺在地上那冰凉的尸体,眼底的湿气毫无征兆的用了上来。 耶律拓手心的那个火字,如尖刀一般,从昨天开始就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口上,她觉得,她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了。 她有些自私的想到,她可以一辈子没有人喊她焱儿,但是不能没有他,那般宠溺的叫一声,火儿! 她越是想起耶律拓的好,就越发的恨伤害他的人。 “焱儿,你可知言裴墨的心思吗?你让他杀我?你觉得会有那个可能吗?”言裴轩此刻瞳仁收缩,眼中飞闪一抹惊慌,继而便是丝丝不屑。 焱儿摇摇头,清冷的目光看向外面,她的背影安然萧冷,因为耶律拓的离去,她变了不少。不再是没心没肺的跟别人斗嘴,如今的她,每说一句话都是至关重要。 “言裴轩,告诉我,耶律拓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别是你不知情,我只想知道,全部的过程!”焱儿回身,一把琉璃短刀已经架在了言裴轩的脖子上,那短刀闪着七彩的寒芒,让言裴轩第一次体会到了周身冰凉的感觉。 “焱儿,你动不了我的,我的暗卫马上就来了!”言裴轩期待的目光看向门外。 “呵……九哥哥,你的暗卫早就来了,不过言裴墨正在招呼他们而已。”焱儿的话让言裴轩一惊,旋即,看向焱儿的眼神多了丝丝探寻。 “你……还是我的十三妹妹吗?不!你不是!你不是言焱儿,她不会做出你今天这番举动,更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是啊,我确实不是言焱儿,自始自终都不是!” 焱儿手上的琉璃短刀蓦然用力,言裴轩的脖颈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说不说?!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得告诉我,你真的不是我的亲妹妹言焱儿吗?”如果不是,那是不是他爱她,就不算是乱伦,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她了。 言裴轩的眸子蓦然闪着复杂的情愫。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 焱儿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她早就做够了言焱儿!什么狗屁公主!在她眼中不值一文。 “不是……你不是……”言裴轩眉头一寸寸的收紧,继而呆呆地看着焱儿。 “那你是谁?” “你没有权力知道!” “你不是十三……你……你不是我的亲妹妹?”言裴轩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复杂,他看着焱儿,忽然很想告诉她。 纵然,他心中被仇恨覆满,却还是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他恨的是言氏皇朝的人,如果她不是言焱儿,他 对她,可以给予天底下第一的娇宠,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如果她愿意,他会让她成为皇后,母仪天下。 “言裴轩!不要那么多的废话!说!你是如何杀死耶律拓的?!”焱儿手腕再次用力,那刀刃抵到了言裴轩动脉上。 “罢了……如果你不是言焱儿,我不妨告诉你。” 言裴轩闭上眼睛,美若谪仙的面容上有丝丝疲惫。 “作业,言裴墨收到我邪庄里面送来的消息,说是耶律拓去了邪庄,但是言裴墨那里暗卫不够,于是我就调集了暗卫埋伏在邪庄门口,邪庄里面接应我们的人提前调离了外面的守卫,于是我们……就” “你们就杀了耶律拓?!是不是?”焱儿手中的刀子倏忽深入半分,言裴轩脖颈上的血管登时被割破,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焱儿,你疯了?”言裴轩看到流出的鲜血,惊呼出声。 “我没疯!” “你为了一个耶律拓,竟然杀我?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哥哥,但我好歹也是大梁的国君!那个耶律拓算什么》!蛮夷之人!!”言裴轩越是越激动,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焱儿嘴角挂着一抹苍白的笑意。 “九哥哥,别激动啊……你看看,血流的越来越多,你情绪波动越大,这血,越是止不住的……”焱儿的声音带着嗜杀的寒冰,言裴轩看着她,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不!焱儿,不不会杀我的!不会的!” 他喊着,眸中具是不甘。 “为什么不会?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 “我……我是你……” 言裴轩想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那日,喜轿之上,强行要了你的人,是我! 咣当一声,房门在此刻打开,一袭蓝锻袍的言裴墨裹了一身寒霜走进来。 “你还不能杀他!”言裴墨说着劈手想要夺下焱儿手中的软刀,哪知焱儿根本不惧怕,软刀翻手而过,直刺入他的锁骨下方。 鲜血再次溢出,落在地上形成点点嗜杀的红梅。 其实,言裴墨完全可以躲避,他只不过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下得了手! 看来,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焱儿……”此时,一直血流不止的言裴轩声音低沉的开口。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他想要伸手触碰焱 儿,奈何手脚依旧被死死地缠住。他的眼中有丝丝不甘和期望。 他这一辈子,一直活在仇恨中,此刻,他很想对自己爱的人说些什么。 “你不陪知道。”焱儿开口,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告诉他,你的身份了?”言裴墨眸光一暗,冷冷的看着焱儿。 “这不关你的事!”焱儿伸手推开他,耶律拓之死,也有他的原因,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言裴墨,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手谕想必应该在言裴轩这里,剩下是事情,你自己解决!”焱儿说完转身欲走。 “站住毖耘崮拦住她,神情飞闪一抹落寞,继而,便是那个冷酷无情和无所谓的样子。 “你没有话跟我说了吗?”他问,语气有一分期待。 “哼!你们兄弟二人都很奇怪,用那种眼神看着额做什么?难道还指望我会对你们笑脸相迎吗?”焱儿无不嘲讽的看着他,黑瞳之中点点莹润。 “如今,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禽兽!”焱儿冷漠的说着,身子一侧,径直出了房间。 言裴墨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焱儿离去的背影,瞳仁之中竟有一丝可笑的哀怨。“言裴轩,将父皇的手谕交出来!!”言裴墨敛了身心慢慢逼近流血不止的言裴轩,心中的不满和焦躁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今天晌午,焱儿派人来找他,说说要跟他做笔交易,他方才知道,父皇临终前有三十万大军分配给十位皇子公主的手谕,焱儿猜测,手谕在言裴轩手中,他之所以不敢拿出来是因为那上面自然也有焱儿和他言裴墨的名字,言裴轩不会给别人做嫁衣裳的。 于是焱儿提出她会想办法接近upx,让他暗中撤换言裴轩身边的暗卫,这笔交易看似很危险,但却是很划算的,如果能借机逼言裴轩交出手谕,那么他的胜算便更加大了。 只是,他为了除掉言裴轩的暗卫,也是耗尽了他所有的死士,现在看来,焱儿这次不过又是设了一个局让他往里面跳。如今他跟言裴轩可谓是两败俱伤了。 焱儿利用他急于知道手谕下落而不顾一切的除掉言裴轩身边的人。好个聪明狠决的丫头! 而言裴轩看着神情复杂的言裴墨,似乎明白了什么,闭起眼睛,微凉的声音传来。 “她不是言焱儿,那么,她到底是谁?她是你带来的,你应该知道。” “哼,你说出手谕的下落,我自然告诉你。” “手谕在我床下暗格内。” “你、别耍花样。”言裴墨微怔,不敢相信言裴轩会如此轻易的说出手谕藏在哪里。 “我只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对于这大梁的江山是谁来坐,我并不关心!我要的只是你们言氏皇朝遗臭万年……”言裴轩说着,猛然睁开了眼睛,昔日温润阴柔的瞳仁忽然迸射丝丝决绝的寒意。 言裴墨冷冷看着他,继而慢慢走到床边,俯身,从里面的暗格内掏出一样东西来。 他急忙打开看着,首先看到的是先皇大红的印章玉玺印记。 …… 手谕是真的,上面的内容也是真的。 上面说了,他跟焱儿、言裴轩每个人都可以从郑德那里带走三万军队,也就是说,以他们三人现在的号召力,是可以分掉郑德九万大军的。 言裴墨脸上顿时溢满狂喜。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言裴轩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他面色苍白,眼神却闪着璀璨的光芒。 “她是我从边塞捡回来的,我查不到她的任何身份,只知道她叫皇焱儿。”言裴墨冰冷的声音传入言裴轩耳中,他唇角弯起,状似微笑。 真好……她果真不是自己的妹妹。 言裴轩的心,在此刻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觉。姬儿,便是无尽的痛楚蔓延开来,如果他早些知道该多好啊?他一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他恨的只是言氏皇朝的人而已,绝不是她啊。 言裴轩无力的看着窗外,视线渐渐漆黑一片。 刷拉一声,言裴墨抽出腰间的软刀,几下割断了缠绕言裴轩四肢的枝杈,因为他看到,言裴轩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他握紧了手谕,眼前闪过的却是焱儿冷漠离去的背影。 莫名的烦躁袭上心头,他将手谕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觉得自己并非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 …… 焱儿离了言裴轩的寝宫,在偌大的皇宫漫无目的的逛着,心中,不断闪现言裴轩说过的话,他说言裴墨是因为接到了邪庄内送来的消息才知道耶律拓来了大梁的,后来,也是因为邪庄的那个人调开了外面的守卫,才让言裴轩的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了耶律拓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 袁天逸?! 焱儿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谁、 嘭的一下,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焱儿扭头,眸中的寒光依旧没有褪去。 “你这么凶的等着我干嘛?我可是紧张你紧张的睡不着觉啊!” 北辰澈那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转换成了女人,更添几分妖娆魅惑。他脸上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下巴那里还有一些浅浅的疤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焱儿掀了掀眼皮,神情却冷得很,她现在,除了冷唯,很难相信其他人。 对于北辰澈,她也有戒备。 “哼!我当然是用美人计打听了几个侍卫哥哥才知道这里就是皇帝的寝宫啊!”北辰澈不屑的撇撇嘴,继而翘起兰花指狠狠地戳了焱儿的肩头。 “人家为了你牺牲这么大,又是男扮女装,又是牺牲色相,你倒好,你个没良心的,见了人家竟然如此冷冰冰的,你真是欠骂啊!” 北辰澈继续翘着兰花指数落焱儿。 焱儿白了他一眼,依旧冷声冷气的开口,“我们住在哪儿?带我回去。” “你、哼!”北辰澈见焱儿如此模样,登时气结,一跺脚,一个人气呼呼的走在前面。 焱儿看着北辰澈的背影,心底的疑惑渐渐转淡,北辰澈虽然来历有些蹊跷,但是他实在是没理由跟言裴墨通消息,他向来喜欢明哲保身,怎么会跟袁天逸对着干呢! 不是他,就只能是袁天逸了。 焱儿的心愈发乱了,不自觉间,被北辰澈带回来了房间。 “这间屋子是你和我的,你看看,你让我男扮女装,这下好了,人家就给了两间房间,你我一间,袁天逸一间。”北辰澈说着不满的撇撇嘴,好像待会儿焱儿要占他便宜一般。 “那我去袁天逸那里,你自己一间慢慢享受吧。”焱儿淡淡开口,转身推开了房门。 “啊?!你、你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去找袁天逸?!你、” 眼见焱儿走了,北辰澈却急了,心中后悔刚才不该说那些话。 “那个……要不我们俩就凑合一晚上吧。” 并不成在焱儿身后讨好的喊着,奈何焱儿根本不听,脚步匆匆的朝袁天逸的房间走去。 北辰澈看着焱儿的背影,心中悔意丛生。 …… 焱儿站在袁天 逸房门口,抬手叩响了房门,其实,她来找他,是有她的目的的。 她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给言裴墨通风报信的。她有必要试探一下袁天逸。 焱儿敲了好几下房门不见有人开门,她大力的撞开房门,却见袁天逸神情有些慌乱的将一叠书信塞入怀中。 第七十六章 再为拓殇 焱儿淡淡的扫了一眼袁天逸,进屋做了下来。 此刻,袁天逸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双眸子探寻的看着她。 “怎么不开门呢?在里面做些什么事情见不得人的,我吓到你了?”焱儿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 “言焱儿!我们只是契约关系吧,我的一些私事,你不方便知道。”袁天逸眸子有些发酸,竟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焱儿离去。 焱儿看着他怀中的东西,垂下眼眸。 “好,我不打扰你了,稍后我让北辰澈过来,你们俩一间屋子应该没问题的。”焱儿说的随意从容。如果袁天逸真的有问题,她也不想打草惊蛇。 “那怎么行?”袁天逸挑眉,他才不会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住在一起呢。 “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让他在你门口待一晚上了,你知道他那个人的,话很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向心中没数。”焱儿眸子弯起,不屑的看着袁天逸,那意思分明是我可不是在警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是有话对我说吧!”袁天逸看了焱儿一会,心中明白她不会只为了北辰澈的事情而来。 焱儿不语,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的脑子现在很乱,她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她若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言裴墨通风报信,就不能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试探袁天逸,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的。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步步为营。谁都不可以信! 焱儿此刻忽然很想逃避,不想面对任何人。 心,很累…… 眼看着焱儿走出房间,袁天逸眸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 焱儿一个人在花园内逛着,心底蓦然涌起了丝丝悲凉。 她很想为耶律拓报仇,可是如今,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很多人都有疑点,可是,她却不能轻举妄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只会放跑了真正的凶手。 言裴墨那边自然也不能告诉她的,他既然能在邪庄内安插上一个密探,就一定是准备有一番大作为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条线的。 只是,那个人存在的越深,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个隐形炸弹。 焱儿越想越乱,走着走着,便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远处,有火光忽明忽暗,悉悉索索的脚步 声传来。 “火儿……火儿……” 一声低沉的呼唤声传入耳中,焱儿一怔,脚步定在了原地。 有人在叫火儿? 她怔怔的听着,心在此刻凝结。 “嗯……好哥哥,不要这样啊……人家好难受呢,” “火儿,哥哥好想你,你知道吗?哥哥今天做什么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火儿也想你呢……” 焱儿听着那一男一女的对话,蓦然回过神来,竟是一对在御花园里偷情的男女。 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 一个声音在喊着,不是他。 耶律拓,已经死了,不是吗? 焱儿脚步沉重的往回走,双脚好像灌了铅一般。为何她不想听不想看,却偏偏被她撞见? 那声声火儿,如针尖刺穿心扉,痛的呼喊不出来。 这世上竟是还有别的火儿,可是那个神情霸道的耶律拓,却是没有了…… 焱儿的泪,在月色下,流淌成河。 她以为过了那晚,便是过去了。她冰冷的心,只会更加的冷。可是此刻,却是灼热的难受,脑海中,全是他……他的宠,他的殇,他失去麒麟臂时候的绝望和对她的原谅,丝丝的伤痛戳着心坎,焱儿终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出来。 这里很安静,除了虫儿鸣叫,便是她压抑着的哭声。 “耶律拓……你真的走了吗?” “我不相信……你既然把火字写在手心,为什么不让我亲耳听到……” 她的泪落在地上,绽放朵朵晶莹的梅花,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此刻那锥心刺骨的感觉,竟比死亡还要难受。 她只想,只想……再听他叫一声,火儿。 不知哭了多久,焱儿觉得很累,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轻飘飘的,似乎一动就会晕倒。 夜风乍起,吹透了她身上的衣襟,她这才发觉,眼泪早已浸湿了胸前的地方,被风一吹,凉凉的,她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四周的树叶沙沙而动,焱儿四下看了看,她好像迷路了。 好想此刻,耶律拓能出现,牵起她的手,说着,“火儿,迷路了吗?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笨呢?来,我带你出去。” 好想听到…… 刷拉刷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 来,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紧跟着…… “哟!小姑娘,迷路了是吧?” 正当焱儿想要循着记忆的方向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闻询。 嗡的一下,焱儿身子一颤,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树叶依旧在沙沙的响。 “谁?”焱儿喊着,浑身汗毛都张开了。 “哎呀,不就是我啊,你身后的银杏树。”随着树叶沙沙而动,银杏叶轻扭着枝条,声音竟有几分卖弄风骚的感觉。 “树?你会说话?”焱儿的心忽的提了起来,再也落不下。 她仰头看着高大的银杏树,眸光之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是我会说话,是你能听到我说话而已。”银杏树抖擞着枝叶,懒懒的开口。 “怎么可能?”焱儿走到树下,摸一摸树干。 “我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然也能听到我说话,这就是缘分啊,或者说,是你跟我们树木的缘分。” “可是……我只是偶尔可以动用意念让你们发威而已,怎么可能?” 焱儿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又摸了摸树干,继而,心一横,一脚揣在树干上。 “哎哟!你踢老娘的腿干什么?你丫的不知道老娘身骄肉贵的,你竟然感动老娘?你丫的……babababa……”银杏树一顿疾风骤雨的大骂。,焱儿后退几步观察着四周,过真是一切正常,确实不像有人在装神弄鬼。 “那个……既然我能听到你们说话,是不是也能让你们帮我做点什么?”焱儿清了清嗓子,眸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那是自然可以了,不过俺们可不白帮呢忙的。”银杏树竟然跟焱儿谈起了条件。 “你也要报酬?你要什么?肥料?水?”焱儿试探的问着。 “k!老娘才不缺那些东西呢,这里是皇宫啊,老娘最不缺的就是肥料了,你没看到老娘的身材如此丰腴吗?”银杏树的声音很不屑。 “你、那好,我问你,我现在想回去的话,你帮我指路,你会要什么报酬!”焱儿静下心来跟她谈着,她倒不是想要急着回去,只是想试试自己究竟只是灵光乍现而已呢,还是以后都可以跟树木对话了? 遥想她第一次可以动用意念用树木的时候,便是她中了媚药,被蛋腚解药之后,那还是北辰澈告诉她的,后来,她可以动用意念的时间 越来越长,以前每天只能用一次,现在,每天可以动用三四次,北辰澈说是因为她跟蛋腚交欢的欢喜,可是他们只那么一次,如今她又能跟植物对话了,这其中的奥妙关系真的是解释不清楚呢。 “老娘呢,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男人呢……哎。”银杏树伤感的叹口气。 “那……你身边有没有公树?”焱儿忽觉后背刚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上来。 “有倒是有,就是我身后两排的那个小骚蹄子桃树抢走了我心爱的白果树哇!” “我明白了,你让我去对付小桃树?”焱儿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它。 “对对对。你去给我扒了她的树皮,人要脸,树要皮,没了那张狐媚子的皮,我看她怎么勾引白果树哥哥!” 银杏树说着,枝叶抖动的厉害,焱儿此刻哭笑不得。 “那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吧!”焱儿试探的开口。 “什么折中的办法?” “我们这样吧……” …… 焱儿在银杏树的指引下,顺利的回到了房间,北辰澈和袁天逸在一个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焱儿进去以后,北辰澈委屈的瘪瘪嘴,立刻站起来走到焱儿身边。而袁天逸则是冷着一张脸,拿起一本书,很无趣的看着。 “你们不睡觉吗?”焱儿问他们。 “人家对着一个大男人可睡不着觉!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欺负人家那我!”北辰澈小受样来到焱儿身边,努努嘴示意焱儿看看那无趣的袁天逸。 袁天逸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道:“我没事半夜起来欺负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做什么?” “你、”北辰澈指着袁天逸,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喜欢上了用兰花指,登时在袁天逸嘲弄的眼神中急忙收回了手指。 “既然你们都很无聊,陪我出去趟。”焱儿示意二人。 “我不去。”袁天逸立刻开口拒绝了。 “随便,反正以你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焱儿语气无比嘲讽。 “你别用激将法,不管用的。”袁天逸合上手中的书,瞳仁闪过一丝不屑。 “你值得我用激将法吗?”焱儿反唇相讥,转身对北辰澈澈道,“我们走。” “好叻。”北辰澈屁颠屁颠的跟在焱儿身后,被晾在一边的袁 天逸微眯着危险的眸子,起身追上二人。 “我去看看,不帮忙。”他说。 “那你还是自己留在家里看你自己的鸟吧。”北辰澈嗤笑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焱儿。 焱儿敛了眸光,暗暗地擦汗。 鸟?那个没事总看的话,可是会出事的! 袁天逸半天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北辰澈话中意思后,脸色一变,刷刷几步赶上了他们。 “怎么了?这么快看完你的鸟了?”北辰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袁天逸脸色更加难看。 “估计是他的鸟今晚累了,所以出不来了,他看不到。”焱儿紧跟着不紧不慢的开口。 袁天逸横眉冷对,一把揪住了焱儿的袖子。 “言焱儿!你可是我邪庄的少奶奶!你如此不顾身份的说出这些污言秽语,就不怕让人笑话吗?”袁天逸眉头一寸寸收紧,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焱儿笑笑,污言秽语?她有说吗? “袁大庄主,您想歪了吧?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说了你的鸟,并没有说这鸟是长在您身上的,还是天上飞的啊!”焱儿说完,挑眉看了看北辰澈。 北辰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猥琐。 他说:“嘿嘿,难道袁大庄主没管住自己的鸟,让它飞了?哇咔咔……那您不就是太监了吗?”北辰澈继续笑,那笑,虽然讨厌,可焱儿此刻却觉得很是解恨。 焱儿很满意的点点头,所谓天使和淫贼之别,指的就是北辰澈吧。 明明张着衣服天使的面容,可邪恶的思想总让人汗颜。 袁天逸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他脸上还保持着基本的优雅贵气,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将焱儿大力拥入怀中,瞳仁闪着森冷的寒意。 “北辰澈,你搞清楚了,你是言焱儿的丫鬟,而我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忘记了!!” “哟!你这是威胁我吗?我好害怕啊。”北辰澈捂着胸口跳了起来。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焱儿挣脱开袁天逸,重重的拍了拍北辰澈的脑袋一下,有些受不了他的呱噪。 北辰澈捂着脑袋乖乖的闭了嘴,袁天逸虽然没有表态,不过也是很别扭的跟在他们身后。 …… “小焱,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四周环境甚至荒凉 ,北辰澈不觉诧异的开口,这里虽说还是在皇宫内,可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等一下,我找找。”焱儿不理会北辰澈自顾自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一棵桃树道,“就是它了。” “它怎么了?”北辰澈和袁天逸具是不解的问道。 “拔了它,移到别处。”焱儿说着拿出先前银杏树告诉她放在哪儿的铲子分给两人。 “为什么?”北辰澈和袁天逸回头这么默契,互相看着,眼神有些……崩溃。 “报恩。” 焱儿说完,已经率先开始动手了。 那颗银杏树帮她找到了回去的路,更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多了一项异能,帮她点忙,自然算是报恩,只不过让她扒了人家的树皮,她实在是干不出来,不如让桃树换个地方长,眼不见心不烦。 焱儿耳中充斥着小桃树的哀号和叫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银杏树啊!你不得树死!!竟然找人阴我??!!” “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在这里,白果树哥哥也看不上你那张老脸的!” 焱儿捂着耳朵,扭头催着北辰澈和袁天逸。 “还不快点!!” …… 二人沉默了半晌,终是拿起了铲子,很无奈的铲土。 “嗷!!白果树哥哥呀,你快来救救我啊≡偻砹司涂床坏轿伊耍。 “白果树哥哥,你要替我报仇啊!” 伴随着只有焱儿能听到的哀号,桃树光荣的出土了。 焱儿命令二人抬着树,到了另一个院子重新栽上。 “好了好了,你别嚎了,这里也有很多白果树呢!我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就权当重新开始吧!”焱儿低声在桃树身边安慰道。 “啊≌饫锏哪敢杏树可都是母夜叉啊,呜呜……我惹不起的,你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小桃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看在北辰澈和袁天逸眼中,边上这课树突然抖动的厉害。 “小焱,你刚才跟它说话?”北辰澈奇怪的看着焱儿。 “没有!”焱儿断然拒绝。 “我们回去吧。”她拍拍手,该做的都做了,该实验的都实验了,她一直担心自己只能听见一棵树说话,如今看来,却是所有的树都能听到了。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回邪庄证明一些 事情。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回邪庄。”焱儿说完,率先走了。 袁天逸眸光一闪,怪异的看着焱儿背影。 她怎么知道明天能回去》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 次日,各大门派的武林人士都被告知,皇上龙体抱恙,关于选举二品大臣的事情暂时停一停,具体的时间另行通知。 袁天逸听了心中诧异,在宫内却不便多问,回去的马车上,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焱儿,奈何焱儿只是安静的呆着,既不跟北辰澈说话,也不看车外,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马车在邪庄门口停下,焱儿率先下了马车。 “耶律拓死的时候在这里吗?”焱儿忽然回头,指着前面不远处。 “是。”袁天逸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他对焱儿的表现越来越诧异了。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和北辰澈先回去吧。”焱儿平静的说着,只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情绪有些异样。 “你没事吧?”袁天逸询问的神情中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没事,你走吧。”焱儿冷淡的下了逐客令,抬脚往前走着,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停住了脚步。 袁天逸看着她,心中虽有无数的疑问,最终忍住了,他转身,走的有些寂寞。 …… 焱儿站在那棵梧桐树下,抬头,眸中有泪。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有丝丝未觉的颤抖。 梧桐树抖动着浑厚的枝叶,蓦然开口道,“我可不白白帮忙的!” “我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但是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必须是实话!!”焱儿冷冷开口,她身体传递出来的冰冷的气场,让梧桐树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其实啊,那个男人死的真的是很惨……” …… 焱儿的眼泪从梧桐树开口之后就没有停过。耶律拓遭受的那种痛,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他倒地不起的挣扎,他绝望中期望见到她的眼神,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还有…… 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在手心写下的那个字。 …… 再一次,她的心因耶 律拓而殇。 …… 焱儿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邪庄,她眸光清冷,每走一步,都好似踏在心头一般。 耶律拓,我想,我知道该如何为你报仇了。 只是,还请你原谅我,给我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后,我会亲手揪出那个伤害你的人。 …… 焱儿回到邪庄的三天内,因袁老夫人一直忙着应酬前来登门拜访的客人,一直是没有机会找她的麻烦,她这三天也是安静的待在房内,连北辰澈要见她,都不行。 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看到三天后走出房间的她,变了很多。 她脸上再次有了那种清纯无害的笑意,可是,那眼底深处,却噙着丝丝一般人看不到嗜杀的寒芒。 袁天逸和北辰澈都没有看出来,可蛋腚却是有奇怪的感觉。 他竟然害怕了,姐姐来看他,他不该是很高兴的吗?为何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有种不好的感觉。 “姐姐,我的脸……”蛋腚捂着脸,不想让焱儿看。 “没关系,姐姐连你小时候什么样都见过了,现在还怕我看吗?”焱儿抬手扯下了蛋腚的面巾。 她看着,没有惊恐,安然静默。 当她踏出那个房间的第一步,她就选择来看蛋腚,其中的原因,只她自己明白。 “姐姐,我……你还恨我吗?”蛋腚局促的说着,幽绿的瞳仁闪过丝丝的哀怨和痛苦。 “在火场内,你救了我。”焱儿不回答他的问题,突然说出的话让蛋腚更加无措。 “那……你是因为这个才来看我的吗?”蛋腚眸光闪烁着,忽明忽暗。 “不是,只想跟你聊聊。”焱儿拉着蛋腚坐下来,抬手将面巾重新给他戴上。 “耶律拓死了,你知道吗?”焱儿微眯着瞳仁突然开口,此时,天空灰蒙蒙的,一如她的心。 蛋腚微怔,他知道,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很伤心吗?”蛋腚拖着下巴,扭头看她。 “嗯。” “那蛋腚能为姐姐做点什么吗?” “为我再死一次,行吗?”焱儿语气微凉,眸底的寒意倏忽而至。 第七十七章 妖精打架(暧昧 爆笑) 蛋腚看着焱儿离去的背影,心底深处有个地方很痛,姐姐越走越远了,是真的走。 姐姐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真的不懂…… 死?他早就不在乎了,可是姐姐刚才明显的话中有话。他还不懂她的意思,姐姐就走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即使要他死,也该要他死个明白。 …… 焱儿跟着蛋腚说完莫名其妙的话后,一个人在邪庄内漫无目的的逛着,却见前方不远处,袁天逸和言裴墨似是在说着什么。 对于言裴墨,她并无多少吃惊,庄内有他额探子,是应该按时来走动走动的。 言裴墨察觉到了焱儿,他扭头看她,却见她眸光之中的阴霾让人不敢逼视。 焱儿走过去,没有一丝的迟疑。她步伐之中的坚定让言裴墨的心有些发慌。 “娘子。”袁天逸开口,眼神松散的笑开。 “你嘴巴何时这么甜了?”焱儿的眸中有淡淡的揶揄。袁天逸不怒反笑,抬手将焱儿肩膀上的一片树叶轻柔的拿了下来。 如此亲昵的动作,看的言裴墨眼底蓦然喷火。 “庄主,我先走了,我们谈的事情你考虑一下。”言裴墨隐下眼底的丝丝嫉妒,转身欲走。 “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这个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害,他值得你相信吗?”焱儿不顾言裴墨还没走,丝丝嘲讽的语气传入他的耳中。 袁天逸眉头挑了一下,神情未置可否。 言裴墨猛然回头,黝黑的瞳仁似要看入焱儿眼底。 “这么说,皇上昏迷不醒的事情是三王爷做的?”袁天逸若有所思的看了言裴墨一眼。 “言裴轩昏迷不醒了?”焱儿微怔,她走之前言裴轩还好的很,她只是绑住了他的四肢,虽然割破了他的喉咙,但是言裴墨在场,言裴轩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除非……她走了以后,言裴墨又动手了! “庄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言裴墨说完,一脸寒霜的看了焱儿一眼,抬脚走了。 焱儿敛了眸光,定定的看着袁天逸。 “他跟你说了什么了?”她想知道言裴墨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样才能帮助冷唯,她已经失去耶律拓了,不能再让冷唯被奸险小人伤害。 “他说言裴轩 昏迷不醒,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永远都不会醒来了,让我早作打算。”袁天逸懒懒的开口,说罢自然牵起焱儿的手。 “我劝你啊,有些事情帮你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我的娘亲吧,她今晚要见你。”袁天逸提醒着焱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再打我不怕她的。”焱儿平静的开口,她轻轻挣开袁天逸的手,突然消失的温暖让袁天逸心下一凉,莫名的,慌了一下。 “你去见蛋腚做什么?”袁天逸忽然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焱儿无所谓的掀了掀眼皮。消息还真是灵通。 “跟他告个别。”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告别?”袁天逸微眯着危险的瞳仁,怪异的看着焱儿。 “是啊,以后每天都会跟他告别一次,一直到十五天以后。”焱儿说的轻飘飘的,此时此刻没人能看透她的心思,即使冷唯现在出现了,也不能。 “罢了,随你吧。”袁天逸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的神情一贯的温润懒散。 “对了,先前言裴轩为了拉拢我,送来几盆朱兰花,我让人送到你房里了,喜欢的话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吧。”袁天逸说的不以为意,仿佛那大梁只有三盆的朱兰花不过是普通的狗尾巴草一般不值钱。 焱儿对植物并没有多少了解,随意的点点头,便回了房间。 屋内窗台上,摆着两盆花,想必就是朱兰花了,花朵小小的,很讨喜,焱儿用手碰了碰,那花朵竟奇迹般的闭合了,焱儿手离开,它又俏皮的张开了,如此反反复复,那花朵竟像是在跟她捉迷藏一般,焱儿秀眉轻轻皱起,这言裴轩还真舍得下本钱,这么好的东西送给袁天逸,只可惜啊啊,袁天逸只喜欢美女。 焱儿转身走到床边,索性留下了那两盆朱兰花,心思忽然一动,她忽然想起自己可以跟植物对话的特异功能。 可是想了想,今天为了多了解一些邪庄的事情,她已经是动用意念很多次了,恐怕今天是不行了。 焱儿思考了一下,最终只得作罢,躺在床上休息却突然有些发晕的感觉,她动了动手腕,虽然能动,可意识竟开始轻飘飘起来。 她下床,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房间还是她刚才待的,可是她体内奇怪的感觉却渐渐不属于她一般。她觉得自己的身 子似乎是飞离了这间屋子,可她确确实实的还在啊。 扣扣!外面有人敲门,焱儿起身走过去开门,她的一切从外表看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她身体内部却不可察觉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云朵上。 门外,站着袁天逸。 “跟我去见见我母亲,今晚有家宴,你打扮一下,一会儿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触了她的火头。”袁天逸说着自然的走进来,只是焱儿却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不是这么快就被我母亲吓到了吧?”袁天逸挑眉,语气有一丝嘲弄。 “你进来,关上门。”焱儿突然开口,神情有丝丝微醺。 袁天逸一愣,只当焱儿有什么话不方便被别人听到,他回身关上房门之际,忽觉腰身上一紧,焱儿从后毫无征兆的抱住了他。 “好想抱你……”焱儿的声音懒懒的,低低的,千转百回之间无端荡漾着袁天逸的心。 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声音是这么好听,他低头看着焱儿的葱白玉手唇角的笑意很快掩盖了脸上的震惊。 “女人,你是想假戏真做吗?”他开口,问得随意,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竟有一丝期待。 “好想你可以亲我……”焱儿的声音继续传来,袁天逸猛地回头,对上她迷蒙慵懒的眼神。 她,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袁天逸的眉头一顿顿的收紧,定定的打量着焱儿。 “没想到……你也跟其他女人一样……庸俗不堪,对我,竟也会主动投怀送抱。”袁天逸的声音无不嘲讽,蓦然想到了她先前的身份,他突然为冷唯觉得不值。 冷唯心心念念此生只爱一个的女人,竟然是个淫娃荡妇!! “快亲我……”焱儿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袁天逸的话一般,抬手勾住了袁天逸的脖颈,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吻。 粉唇柔嫩甜蜜,袁天逸身子一震,登时忘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嗯……焱儿微眯着眸子,轻柔的吻着他,在他愣神的时候,丁香小舌俏皮的撬开了他的牙齿,溜入他的口中,在其中搅拌甘甜芳香。 她的味道,竟是如此的好闻。只是…… 她是冷唯的女人!他怎么会忘记! 他更加不能忘记的是,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而已。 袁 天逸身子一震,大力推开了焱儿,虽然有那么一丝怪异的失落,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要女人的话,和曾缺过,岂能不明不白的被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子勾引了。 “言焱儿,你真是无耻!你忘了冷唯了吗?”袁天逸嘲讽的开口,眼底隐着丝丝探寻。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对自己?难道她真的是看中自己地位和权力,想要抛弃冷唯了吗?可是若是她这么做的话,那么手段也太低劣了。 可袁天逸转念一想,凭他对她的了解,她不该是这样的女人。 焱儿此时却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一般,她唇角含着一抹娇俏的笑意,身子向前一靠,就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你不想要我吗”焱儿说着,指尖一挑,胸口的衣襟被挑开,露出里面细腻光滑的锁骨。袁天逸眼前一亮,顿时又别扭的别过脸去。 “你是在勾引我吗?”他的声音有些紧绷沙哑。 “我只想你要我,而已。”焱儿淡淡说着,刷拉一下,整件衣服坠在地上,紧贴身体的半透明亵衣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让袁天逸小腹欲火燃烧的莫名其妙。 “言焱儿,你中邪了吗?” “我看是你中邪了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要!”焱儿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袁天逸难耐的吞咽着口水,从未有过如此时一般的感觉,他的身体竟然有了该死的反应,他,想要了。 “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袁天逸说着,飞快脱下自己的外衣,想要披在焱儿身上。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大力的撞开,袁天逸的衣服还拿在手上,焱儿此刻身子一软,正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二人具是愣愣的看向门口。 打开房门,袁老夫人带着七个女人站在那里,神情怒不可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简直是不可理喻!为娘的在那里等了你们这么久,你们竟然……竟然……”老夫人指着焱儿和袁天逸,气的直哆嗦。 袁天逸的七个姐姐,则是用羡慕和陶醉的眼神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只有袁天逸,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该死!他刚才竟被言焱儿那么一勾引,竟然忘记了母亲还等在前厅。 此时被母亲撞见这番景象,他真是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袁天逸冷魅的目光低头看着焱儿,却发现她跟没事人一般,依旧懒洋洋的倚在他的怀中,红唇微张,神情安然。 “娘,是儿子不孝,儿子知错了,这就……” “这就什么?你这就给我休了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打断袁天逸的话,扶着胸口脸色发白,看来是气的不清了。是啊,自己最疼的儿子将她晾在一边,却跟自己的媳妇在屋里卿卿我我,老夫人的心,此刻真的是失望透顶了。 “母亲,儿子不便休了焱儿,还是让儿子跟焱儿一起去祠堂罚跪,以此请母亲息怒吧。”袁天逸见局势有些不可收拾,快速说完,拉着还在梦游状态的焱儿,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老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冲冲的翻了个白眼,险些晕倒。 周围,丫鬟下人连同她的七个女儿连忙扶住了她,一时间,不大的屋子里面顿时乱了套。 老夫人气愤的咒骂声,丫鬟下人紧张的伺候声,还有七姐妹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让人登时有种炸开了锅的感觉。 …… 邪庄袁家祠堂 袁天逸铁青着脸将焱儿扔在地上,继而,他威严的坐在椅子上,怒视着她。 “嘶。”焱儿吃痛的喊着,接着昏暗的月光,看到自己的手心擦破了皮。 “袁天逸!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今晚有家宴吗?你带姑奶奶我来这里做什么?”焱儿站起来,指着袁天逸的鼻子不满的厚道。 “你还问我?”袁天逸蹭的站了起来,气愤的拍着桌子。 “你做的好事!!” “我做什么了?” “你……”袁天逸看着一脸无辜之情的焱儿,竟然有些语塞,好像此刻转圜了角色,应该受千夫所指的人变成了他。 “罢了!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袁天逸说着背过身子去,瞳仁发寒。 “袁天逸!你不要在那里故弄玄虚,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根本就是你莫名其妙的把我带到这里,然后解释都没有一声!你个混蛋王八蛋!我告诉你,立刻给老娘加银子!否则一切免谈!谁爱做你的娘子谁做!!” 焱儿站起来,恶狠狠地说着,想想不解恨,又在袁天逸腿上狠狠拽了一脚。 “你、你这个胡搅蛮缠不知羞耻的女人!!”袁天逸双拳紧握,此刻若不是看在冷唯的面子上,他一定会动手的。 刚刚,明明是她主动勾引自己的,被那么多人看到以后,竟然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真是可恶!! 他越来越替冷唯不值。 “袁天逸!你把话说清楚了!谁胡搅蛮缠不知羞耻了!你说!!不要把你的那些痞子作风加在我的身上!你作为一个男人真是有够无耻的!!”焱儿冷哼着,不屑的看着袁天逸。 论嘴皮子功夫,袁天逸自然不是焱儿的对手。 袁天逸愤然起身,说他痞子作风?她还是荡妇作风呢! “好!既然你不要脸的话,我也没什么顾忌的了。”袁天逸说着猛地捏住了焱儿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 “言焱儿!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刚刚在屋内抱我,亲我,还主动脱我衣服要我要你的事情吧!”袁天逸瞳仁噙着丝丝怒气,他逼近焱儿,神情冰冷。 “我抱你?!亲你?!还脱了你的衣服让你要我?!”焱儿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袁天逸。 “对!” “我有吗?” “你怎么没有?”袁天逸嘲讽的看着焱儿。 “袁天逸,你夜夜笙歌过的太过于频繁,梦中意淫了吧!这也能胡诌上!你真是有够恶心的!”焱儿忽然就笑了,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这个袁天逸,原来比言裴轩和言裴墨还要无耻啊。 “你、好,你不承认是不是?” “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焱儿据理力争。 “好啊,言焱儿,我算是看透你了,你真是不让我失望!”袁天逸恨得咬牙切齿,却奈何先前没有认证在场,他知道自己是吃定这个哑巴亏了。 “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一甩袖子,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不再搭理焱儿。 “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是吧?那是因为你心虚了!你冤枉完了我就想如此糊弄过去了吗?告诉你!不可能!袁天逸,你睁开你的王八绿豆眼看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那些打赌输了甘愿为委身与你的女人!我不吃你那一套!!” 焱儿上前,刷拉一下掀翻了桌子,她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的怒火。好像心底有另一个她,可那个她却完全不受她控制了一般。 她只知道,她刚刚明明是在睡觉,后来听到袁天逸敲门,她去开门的时候头有些发晕,她以为自己是染了伤寒,等着开门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难道她还会在梦中yy了袁天逸不成?哼!真是笑话! “言焱儿!你别太过分了!!”袁天逸吼着,曾经的优雅举止全部消失不见了,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抓狂了的普通男人。 此时,祠堂门口,七姐妹鬼鬼祟祟的趴在门上,听着里面哗啦一声,登时,个个羞红了脸。 老大说:“这里面又在妖精打架呢!” 老二说:“是啊是啊,打的还好激烈呢!我觉得啊,是从地上到凳子上,再到桌子上。” 老三说:“好像是桌子塌了啊,不知道是弟弟厉害呢,还是弟媳凶猛啊!” 老四说:“咦?怎么又安静了?难道不行了?” 老五说:“那我们帮帮他们吧。” 老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迷香:“这个迷香只对男子有效,过了今晚,咱们的弟弟在弟妹心目中可就更加是真男儿了。” 众姐妹一起看老七,齐声道,“你点香!” 六姐妹说完,一起撤退,不留一丝痕迹。老七一脸坏笑,点上了迷香之后,一溜烟的跑了,她可不敢独自偷听,会出事的,自古以来,妖精打架是会要人命的。 …… 等袁天逸闻到屋内味道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身体,该死的有反应了。这个味道太熟悉了,是他们袁家独门秘制的熏香,可以让男儿一夜雄飞不倒。 袁天逸自是知道是谁干的,他恨得咬牙切齿,从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希望自己雄风不起! 他哄着眼睛看着一脸若无其事坐在那里的焱儿,心痒痒,手痒痒,恨不得扒掉她身上那碍眼的衣服。 只是,若是他此刻那么做了,那么言焱儿就更加有理由说他的不是了,他忍纵使4很辛苦的,也要忍。 袁天逸觉得身体内火焰蹿升,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了。 他的眼睛越来越红,鼻子里面蓦然涌上一股腥味,嗤的一声,两道鲜血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 “哼!还说自己是清白的,看看你那个欲求不满的后果吧!”焱儿抬手指着袁天逸的鼻子,脸上的轻蔑让袁天逸愤然握紧了拳头。 “你、”他指着焱儿,却是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事实摆在眼前啊…… 狼狈的抹了把鼻子上的鲜血,袁天逸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紧握双手。 坐在地上,是因为地上凉快,可以让他燥热的身体降温,盘腿坐,是因为这样扯开了裤裤,不容易看到他支起的小帐 篷,闭上眼睛,更简单了,看不到,至少只剩下想象的空间,不会马上付诸行动。 “山上开花一朵了,山上开花两朵了……” 袁天逸心底默默念着,小时候,他睡不着觉的时候,母亲就让他如此数着数,很快就会进入梦乡,如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只能如此试一试了。 焱儿看着地上可笑的袁天逸,冷哼一声,坐到了一边。 如此一夜之后,天亮了…… 袁天逸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率先走出了祠堂。 他面容憔悴,神情疲惫,七个姐姐暧昧的看着他,而老夫人则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如果要受罚,自然也是焱儿一个人的事情,自己的儿子才不该跟着受罚呢。 焱儿则是自己走回了房间,接下来,一连七天,袁天逸都没来见她。老夫人倒是每天都想来找事儿,可焱儿躲了起来,每天去见一次蛋腚,依旧不说她为何要见他,是否原谅了他。 第八日,焱儿闲着无事动手摆弄了几下朱兰花,等她回头过去,却发现袁天逸站在那里似乎很久了。 焱儿眼神迷蒙微醺,她走过去,在袁天逸未反应过来之时,猛然将他扑到。 第七十八章 袁天逸设局,冷唯吃醋(二更) 袁天逸冷不丁的,身子被焱儿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他抬手,想也没想的将焱儿推开,起来的时候顺手将焱儿一并揪起。 “言焱儿,你又想故伎重演吗?”袁天逸低吼一声,黑瞳喷着火。 “呵呵……我好难受呢……你抱抱我。”焱儿柔柔的笑着,魅惑的眸子如点点秋水,毫无征兆的渗入袁天逸心田,他微微一怔,面颊,有些莫名其妙的红晕。 她又想勾引他吗? “言焱儿!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看看!” 袁天逸心一横,拖着焱儿就将她摁在了铜镜前,焱儿眼神微醺,迷蒙的看着镜子,继而,又回身看他。 “呵呵……袁天逸,你不想要我吗?”焱儿说着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两截细嫩的手臂。 袁天逸只觉得喉头一紧,阅女无数的他,竟然也有饥渴的时候?他愤愤然摇着头,将焱儿狠心推倒在地上。 “嗯……我的衣服……好多……”焱儿从地上爬起来,意识从外面看明明是清醒的,可所做所为却让袁天逸更加的看不懂了。 她如八爪鱼一般,倏忽攀上了袁天逸的腰身。 小巧精致的鼻梁在袁天逸面颊耳鬓厮磨,粉唇微张,慢慢凑到他的唇边,轻柔的吻落下来,袁天逸竟忘了反抗。 他……是在享受吗? 不!不可以!他怎么忘记,她是冷唯的女人! 袁天逸想要推开焱儿,奈何焱儿双腿死死的缠着他,藕臂更是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袁天逸心一横,身子就势压倒焱儿,将她扑倒在床上。 “嘶……该死。” 莫名的,他发现自己下身竟然有了欲望!是因为她吗?这个古灵精怪,却又不知廉耻的女人!! “袁天逸,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来吧……”焱儿眸光闪烁着,身子勾起点点火蹭着他,却有燎原之势。袁天逸觉得体内的欲火已经等待不了多久,他深呼吸着,不允许自己犯错。 难耐的撑起身子,他微眯着瞳仁看着焱儿。 她,还是她。容貌,形态,都没有改变。可为何,她此刻会是这般不顾一切的浪荡表情呢? 袁天逸一双黑瞳深深地凝望焱儿,似要望进她的心底。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她的眼睛清亮明媚,他看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言焱儿!” “嗯?”面对袁天逸冷不丁的一声问询,焱儿迷蒙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应着。 袁天逸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自己的怀疑是出在哪儿了。 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改变的是眼底最初的东西。 言焱儿的眼底,从他第一次看到时就知道,她眼底有一种毫无欲望的澄澈单纯。而此刻的她,眼神迷蒙,对于他,充满了渴望和欲望。 这样的眼神,不会属于言焱儿。她究竟是谁?真的中邪了吗? “言焱儿!告诉我!你刚才吃过什么,碰过什么!” 袁天逸摇晃着焱儿的身子,奈何她只是浅浅笑着,一双胳膊再次缠绕上了他的脖颈,她的青丝缕缕纠缠着他的肩头,萦绕上他的青丝,在一起勾勒出说不住的暧昧缠绵,俨然分不清,谁是谁的,只感觉,此刻,他们像是完全结合了一般。 三千发丝,般般缠绵。 袁天逸原先心中存在的万千对焱儿的职责,此刻,全都忘在了脑后。 他俯下身子,鼻尖对着她的鼻尖,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就连胸膛都毫无距离的紧密贴合在一起。他忽然发现,原来猎艳多年的他,竟然累了。只想要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怀抱停靠,一如冷唯那般,心,只能容下一个女人! 天!他这是怎么回事?向来,他只对打赌赢来的女人感兴趣,这个言焱儿,是他自己花钱雇来的,而已。为何,他会情不自禁起来? 袁天逸的唇轻柔的触碰了焱儿的唇一下,通体酥麻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 “嗯……那些花,好美……会动……” 正当袁天逸的手情难自禁的探入焱儿衣襟时,焱儿抬手,忽然无力的指了指窗台。 “会动?” 袁天逸登时回过神来,扭头看去。窗台上的花儿此刻正安静的呆在那里,哪有动的迹象? 等等!她说花儿会动?难道那些花跟她如此怪异的表现有关? 袁天逸倏忽撤离了身体,来到窗边。他伸手碰了碰花瓣,可那花瓣却是安静如初,没有一丝变化。袁天逸想起几天前焱儿的表现,似乎也是这般…… 而后,他带她去了祠堂以后,她的反应就正常了。 难道跟这间屋子和这花有关?这朱兰花是言裴轩送来的,难道言裴轩在里面下了什么? 想到这里,袁天逸眸光一沉,正欲转身,却突觉腰身一紧,焱儿的手臂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袁天逸没有回头,心底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 他,竟然不想拒绝了,忽然很享受此刻被她抱着的这种感觉,很想,很想…… 他的手搭在焱儿手臂上,怎么也舍不得拿开。 这种悸动心底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只是,他却更清楚一点,他,玩不起。言焱儿是冷唯的人,当冷唯从雪山上回来,身中寒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终是,他抬手松开了背后柔软的手腕,他回头,迅即揽过她的身子,破门而出。 当到了邪庄后山的时候,他再看焱儿,俨然恢复了清醒。 “咦?这是哪里?袁天逸!你个混蛋王八蛋!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焱儿发现自己身处荒凉的后山,又见袁天逸一脸探寻的看着自己,登时没好气地吼着。 袁天逸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微眯的瞳仁闪过一丝亮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你晕倒了,可能是感染了伤寒,我带你出来透透气。” 冥冥中,袁天逸竟没有告诉焱儿实情,他看似随意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欲走。 “喂!混蛋!!你去哪里?”焱儿追上他,气恼的在他腿上踹了一脚。 袁天逸回头,恼怒的看着她。 “言焱儿!我警告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而已!!”他低吼着,只是,他心中却明白,那句你是我花钱雇来的,分明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在提醒自己,言焱儿的身份不同于那些女人。他对她,绝对不能有其他的感情。 焱儿斜睨着袁天逸,脑海之中努力想要回想自己晕倒前的一幕,她记得她在看那朱兰花,然后,头有些晕,就好像感染了伤寒一样的感觉,再然后,是袁天逸进来了。 真是奇怪,她最近怎么总是迷迷糊糊的。 焱儿甩甩头,不让自己想下去。 “袁天逸,你真是莫名其妙。”焱儿说着,擦着他的身子走过去,独自往回走。 袁天逸冷下脸来,转身一拳捶在身侧的树干上,心底有莫名的怒火,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 …… 焱儿回了房间以后,倒头就睡,她知道明天一早,老夫人一定回来找 她麻烦的,她已经躲那个老太婆躲了一个星期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果真…… 次日清晨一大早,老夫人竟然将焱儿堵在了被窝内。 焱儿是被那该死的梦珠从床上揪起来的。 “好你个没家教的无知小丫头!竟然不懂得跟我去请安问好,在这里睡得又香又甜的!”老夫人凤眸一瞪,指着焱儿就是一顿噼里啪啦。 焱儿懒懒的打着呵欠,扭头看着身旁的梦珠。 “怎么了?还想对我动手吗?身上的伤才刚刚好就皮痒了?”焱儿当老夫人不存在一般,牛头不懈的看着,梦珠,忽然,她抬起了手腕。 “哎呀!老夫人!她又要打人了!”梦珠见状,捂着脑袋就跑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焱儿咯咯一笑,抬起的手松松地握了拳头,放在嘴边打着呵欠。 “只是打个呵欠也算是打人吗?”焱儿笑得肆意,随意地走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好。”焱儿微微福身问好。 “哼!没规矩的丫头,你叫我什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老夫人恶狠狠的瞪着焱儿。 “不叫您老夫人,难道叫您娘?我觉得,您可是从没有把我当儿媳妇看待的。”焱儿反唇相讥,眸光噙了一丝挑衅。 老夫人气愤的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捶得咚咚响,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焱儿。 “反了反了!竟然数落起我的不是来了!你们看看!看看那,她那是什么表情啊!”老夫人对身后的丫鬟下人喊着。 众人真是对焱儿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嘴巴里却还要附和着老夫人的话,喋喋称是。 “梦珠!去找少爷来!”老夫人心中已经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天逸休了她。 梦珠听了老夫人的话,脸上闪过一抹窃喜,立刻快速跑去袁天逸的房间,她伺候老夫人多年,自是明白老夫人此刻的意思,这个言焱儿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只是,梦珠在袁天逸那里却吃了闭门羹。 这整个邪庄都是袁天逸的,他耳目众多,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亲娘跟焱儿又闹出来怎样的一出好戏,只是,他可没兴趣掺和进去。再说,母亲找他去,无非是要他休了言焱儿。他不想那么做,就只有躲着母亲了。 梦珠一脸不情愿的回到了房中,老夫人见了已是猜测出个大概,索性也不急于一时了。 “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你现在马上去祠堂罚跪!!”老夫人说完,狠狠地瞪了焱儿一眼,继而带着下人浩浩荡荡的又离去了。 梦珠留了下来,因为老夫人要她看着焱儿罚跪。 祠堂内,焱儿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好笑的看着表情扭曲的梦珠。 “你……你,老夫人让你跪着,你竟敢坐着?”梦珠指着焱儿,气愤的直跺脚。 “那你就去告状啊,反正老夫人很听你的话。”焱儿懒懒地应着,身子动了动,又换了一条腿翘着。 梦珠眼珠子狠狠地剜了焱儿一眼,转身去找老夫人了,焱儿看着她的背影,不觉有些头疼,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这袁天逸的银子真不好赚。 正想着,有人推开了房门,焱儿还在诧异老夫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却见袁天逸抱着那颗朱兰花走了进来。 “跟我走。”他站在门口,语气淡然的说着。 “你母亲罚我呢!我如何走?”焱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表情却是极其认真。 “哼!罚你?别装了,你这样子根本就是在享受!说得难听点,你根本就是没事做故意跟我母亲对着干,你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罢了,是不是?”袁天逸不屑的声音传来。 焱儿挑了下眉毛,未置可否。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袁天逸朝焱儿招招手。眼底却隐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矛盾。 “哎。”焱儿叹口气,两手一摊无奈的走到袁天逸身边,“罢了,反正也是得罪了你母亲了呗,就算是待在这里也难逃被你休掉的命运,不如出去透透气。”焱儿身形一跃,轻松自在的出了房门。 他低头看了眼那颗朱兰花,眼神跳跃着,有几许未明的情绪。 …… 小桥流水,葱郁山间,虫儿鸣叫的极其欢快,月光倾洒下来,坠入水中,若镜面一般,明亮清幽。 焱儿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邪庄竟还有如此好像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 “这里向来很少有人来,你坐下休息一下吧。”袁天逸说着,将朱兰花自然的放在焱儿身侧。 “你拿这个东西来作何?不嫌麻烦啊?”焱儿好奇的看着袁天逸,同时手指轻柔的点了一下花瓣。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花瓣竟然倏忽一下闭上了,当焱儿的手离开的时候,它又绽放开来。 袁天逸眸中寒 光大盛,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的。只是,为何只有焱儿触碰它,它才会有反应呢?难道…… 难道这就是大漠最毒辣的花蛊? 传闻大漠的巫师会在花上种蛊,能让植物听从人的摆布,且植物本身植入的是何种药材,那人碰触植物后,也会有相应的反应,如果里面是毒药的话,那么人触碰之后自然会死,可如果是媚药的话,自然,那人也会有像焱儿前几天一样的反应。 并且,种蛊的巫师能力越高,控制花蛊的时间也就越久,而且这花蛊也是认人的,会根据主人对它的要求,只对需要的人产生作用。 袁天逸思及此,身子不觉一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种种蛊之术在大漠早已失传了一百多年了,如今在江湖中重现,还出现在他的邪庄内?难道,他袁天逸真的要卷入今日那些纷繁复杂的争斗之中嘛? “嗯……” 焱儿并不知道袁天逸心中在想些什么,她身子一软,就势倒在袁天逸怀中。 “抱抱我……”她说着,反应跟前两次一样,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可袁天逸却是完全看透了这其中的关联。他知道,焱儿花蛊毒又发作了。 只是,莫名的,他不想拒绝。 他抬手揽住焱儿腰身,一双眸子闪过异样的神采。 他抱着她,慢慢的将她压倒在身后的青草地上。 “言焱儿,告诉我,你此刻的感觉……”他问着,声音从未有过的魅惑。 “想要你……”焱儿迷乱的说着,一双手搭在袁天逸脖颈上,笑得迷蒙醉人。 袁天逸身子一紧,低头,吻住了焱儿双唇,他的吻有些急促,有些霸道。他很着急,很着急,因为过了今晚冷唯就会回来。 刚刚,他收到冷唯派人送来的书信,上面写了他明日就回来了,大漠的事情解决了,没了耶律拓,耶律洛天又病重,神鹰部落可谓不堪一击。 只是,袁天逸清楚,冷唯回来了,有个人,就不属于他了。 即使,她一直都不是属于他的,可是冷唯不在的时候,他竟然很奇怪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一个唯一跟他没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可是,他真的想要她。直到刚刚他才发现,自从用银子买了言焱儿做他的契约原配后,他竟然十多天都没碰女人了。 这在从前,简直无法想象。 袁天逸开始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女人这个词,何时在他心中有了地位? 他指尖勾起焱儿下巴,细细地打量着她,媚眼如丝,五官精致,虽是个美人胚子,可是比起他沉醉阁内顶尖儿的美女,也是有些逊色的,为何,只她,占据了他的心? 袁天逸懊恼的低吼一声,含住了焱儿的唇。 “告诉我,你想要我……”明知道她的答案是因为花蛊的摆布,他还是想听。 并非自欺欺人,只因此刻的她,情,动了,却浑然不知。 “恩……我想要你……” 焱儿说着,声音千回百转。 此刻,在二人身后,一身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冷唯看着眼前一幕,眼底,划过铮铮血痕。 他的焱儿,跟袁天逸一起,在做什么? 第七十九章 吃醋生气,酿成大祸 冷唯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双拳紧握,脚下的步子竟是挪不动一分。 焱儿的话句句传入他耳中,她跟袁天逸不过认识了十几天而已,怎么竟…… 冷唯觉得,自己一贯冰冷的心,此刻是愈发的冰寒了,一股子无名的寒意从脚底蹿升上来。 看着焱儿清幽的容颜胧在了月色下,她眸中点点滴滴都是袁天逸,冷唯的心,瞬间深寒如霜。 他慢慢后退着,在此刻,他竟是懦弱的。 他没有勇气冲过去拉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子在一点点地掏空,眼底的阴霾聚集成行,直到焱儿躺在袁天逸怀中睡着了,他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 他慢慢走过去,她的容颜有些许的疲惫,正靠在袁天逸怀中安然睡着,冷唯蹲下身子,指尖轻触她的发丝,再次抬头之时,他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看向袁天逸。 “你喜欢她?”冷唯开口,声音冰冷。 “呵……你说呢?”袁天逸好笑的看着冷唯,其实早就察觉到冷唯的到来,只不过冷唯一直没有过来阻止,而他,竟也是停不下来的感觉。 怀中的身子温暖馨香,有别于他以前的那些女人,总有一股脂粉味道,每次都是极尽的讨好他,他竟一直都忽视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袁天逸!别逼我杀你!”冷唯的语气愈发的冰冷,他的眸子有丝丝血光闪过。 “呵呵……杀我之前总得清楚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袁天逸眼神示意冷唯看那颗朱兰花。 …… …… “竟是这个原因?!”听完袁天逸的诉说,冷唯黑瞳愈发的深邃。 “那你们俩……”沉默了片刻,冷唯忽然看向袁天逸,黑瞳似乎要喷出火来。 袁天逸但笑不语,冷唯是想问,他跟言焱儿做过什么吗?要不要故意逗逗他呢?欲语还休的话,冷唯会疯掉的吧。 呵呵……想想都好笑。袁天逸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不过想想算了!凡是牵扯上言焱儿的事情,冷唯都会失去理智的。 倏忽,怀抱一空,袁天逸抬头一看,冷唯已经将焱儿拥入了自己怀中。先前,冷唯满脑子都是震惊和恐慌,现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不能让袁天逸继续占他女人的便宜。 “我们俩啊……”袁天逸挑眉,在想着究竟用什么词语形容他跟言焱儿的关 系才恰当呢? “其实我们俩已经成亲了,不过……” “那你就只有死了!”冷唯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们很清白。”袁天逸耸耸肩,他还不想死,有些话还是及早告诉冷唯的好。 听完袁天逸那个近乎荒谬的契约原配的来龙去脉,冷唯想也没想,咣咣就给了袁天逸两拳。 “剩下的,我以后再跟你算!”冷唯说完抱起焱儿,飞身离去。 袁天逸捂着青紫的面颊,好半天了,竟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冷唯远去的背影,玩世不恭的神情之下竟隐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怀抱空了的时候,他便知道,他跟焱儿之间,一切都要停止了。本来,那个女人的心也不在他这里。 他一早明白,他的女人虽然多,但是言焱儿,他,玩不起。并非因为她是冷唯的女人,只因沾染了她,便是坠入了一整颗的心,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把心交给哪个女人。 …… 冷唯抱着焱儿回了房间,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再也敌不过周身的疲惫和困意在她身边睡了过去。他本是明天一早才能回来的,他不顾一切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只为尽快见到她,谁知,她竟然中了花蛊的毒!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要将她带在身边,不离不弃的。 抱着焱儿柔软的身子,冷唯进入沉沉的梦乡。 …… 次日清晨,焱儿是被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却见一抹修长的身影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那背影如此熟悉,他朝思暮想了好久,她的冷唯,何时回来的? “冷唯,你……” 只是,焱儿话未说完,便有人打断了她。 “你是谁?怎么会跟这个小贱人住在一起!!来人来人!把他给我绑了,还有床上那个,一起绑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袁老夫人。 她一大早赶来本是想趁着袁天逸不在邪庄的时候,将焱儿彻底的赶走,谁知,竟看到冷唯跟焱儿睡在一起。 老太太登时气得不轻,这个女人竟然在庄内就给自己的儿子戴了绿帽子,这还了得。她今天是铁了心要弄死焱儿,一了百了了。 焱儿暗自吐吐舌头,怎么冷唯一回来就遇到这解释不清的场面,哎,她究竟是先给冷唯解释呢,还是先安抚一下那个聒噪的 老太太呢,毕竟,她跟袁天逸之间的契约关系还没结束呢。 老妇人手下的人不知死活的上前要去碰冷唯,焱儿暗自摇摇头,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的手还没挨着冷唯的身边,便被他打飞出去。冷唯下手竟然是非常的狠,好像凭空憋着一口气一般。 焱儿自然是不知道,昨夜冷唯看到了什么。 而罗站偏偏不怕死的跑到焱儿身边,想要将她带到老夫人跟前。冷唯眸中寒光一闪,掌风聚集起一股凌厉之势,直冲罗站面门而去。 焱儿见此,懒懒的推了罗站一下,那掌风所带起的耀眼白光擦着焱儿头皮而过。 “焱儿,你就他做什么?”冷唯收了掌风,不悦的将焱儿拥入怀中,飞快扫起一掌,将罗站打飞。 敢碰他的女人?!找死!! “算了,教训一下罢了,何苦取他性命呢!”焱儿在冷唯怀中蹭了蹭脑袋,神情慵懒。 “言焱儿,你、你成何体统!!”老夫人指着焱儿,想要回头再找人抓焱儿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只剩下一个梦珠。 “老夫人,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妖女!我们还是赶紧通知少爷回来把她杀了才对!”梦珠指着焱儿,脸上闪过一抹算计。 “杀了我,袁天逸也不会娶你。”焱儿冷笑着,抬手挽上了冷唯的胳膊。梦珠脸色顿时异常难看。 “老夫人啊,这是……我表哥。”焱儿迟疑了一下,递给冷唯一个眼色,她不确定袁天逸有没有告诉冷唯什么。 蓦然,被她挽住的身子一僵,旋即,冷唯拿开她的手,冷哼一声,抬脚出了房门。 焱儿揉着脑袋,不觉头大。该死的袁天逸,关键时刻去了哪里? 眼见冷唯走出房间,焱儿自然是乖乖的跟上,她跟着冷唯出了房间,身后是袁老夫人愤怒的叫嚣声。 “言焱儿!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嫁给了我的儿子,竟然还勾引别的男人!!”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反了反了!!” …… 焱儿抬眼看了下冷唯的神情,说不出的冷寒漠然。 “那个……需要我解释吗?”焱儿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冷唯。 冷唯却只是一直走着,不说话,看似平静的神情之中隐者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他来到邪庄后山属于他的院子,径直坐在院内的凉亭下,可怕的沉默着。 “那个……我跟袁天逸其实是契约关系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袁天逸没跟你解释吗?”焱儿在冷唯身边坐下,可他周身的寒意又让她站了起来。 “谁让你起来的?”冷唯开口,眸光不善。 “可你也没让我坐下啊。”焱儿瘪瘪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还觉得委屈吗?我不在这半个月,你做了多少让我惊讶的事情啊!你说!”冷唯一拍桌子,凌厉的掌风将青石桌面生生震裂了。 焱儿知道,冷唯是真的生气了。 她低垂着眉,一言不发。既然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个道理用在现在,很贴切。 反正,袁天逸那个混蛋只要不回来,她是解释不清楚的。 “你喜欢他吗?”冷唯问,脸上吃醋的表情很可怕也很酷。他总也忘不了昨夜焱儿陶醉的看着袁天逸的神情,虽然那时的她中了花蛊的毒,但他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确认着。 焱儿舔舔嘴唇,嘟着脸看冷唯。他?哪个他?貌似,她的身边很多异性。 有时候,想到什么不代表一定要说出来,焱儿就犯了这个错误,她想也没想的冲口而出:“你说的他,是指北辰澈?袁天逸?蛋腚还是……”焱儿眨眨眼睛,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耶律拓。 莫名的,眼中闪过一抹哀痛,因为想到了那个让她无限愧疚和心疼的男人。 “你、很好!”冷唯起身,双拳紧握。焱儿眼底的那丝哀痛看在他的眼里,竟好像是她对哪个男人动了心一般,无端一把尖刀插入心脏深处。 他拂袖而去,独自回了房间。碰的一声将房门关闭,也将焱儿关在了门外。 “喂!让我进去啊!冷唯!” “你把我关外面做什么?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你都不想我吗?你看你那么疲惫的样子,让我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焱儿拍打着房门,活脱脱一个被相公遗弃的小媳妇儿。 奈何屋子里的冷唯铁了心的三不政策,不开门,不说话,不点灯。 焱儿瘪瘪嘴,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可这也不完全是她的错误啊,她可什么都没跟袁天逸或者北辰澈或者蛋腚做过,他生的哪门子气呢。 连解释都不听!! 想到这里,焱儿的小脾气也上来了,她在门口下了最后通牒 。 “冷唯,我数五下。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去找曾辰逸和蛋腚了,我晚上也不过来了,直接去袁天逸那里了!!” 焱儿说完,屋内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二、三、五!”焱儿没好气的省略了四,抬脚气呼呼地走了。 屋内,冷唯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坐在那里,在焱儿数到五的时候冲动的站了起来,继而,又恨恨的坐下了。 他可以不气她跟袁天逸的交易,也绝对不会怪她被人下了降头,可是,他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她的心里竟然装了那么多的男人,那么,他是什么? 几分之一吗?不!他对她的心是百分百全部的,不带一丝杂质,他不求焱儿爱他如他一般深,只愿她的心里只他一个男人。 他不能忍受跟别的男人分享她!他会发疯的! 冷唯坐在那里生气之余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眼前不断闪过焱儿跟袁天逸在一起的场景,虽然明知那时的焱儿根本不受控制,但他还是狠狠地吃醋着,恨自己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被袁天逸占了便宜! 冷唯想起昔日跟焱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的醋意逐渐被慌乱代替。如果焱儿真的去找北辰澈或者袁天逸了,按照她的性格,定是会跟那几个男人打成一片的。 天!冷唯愤愤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不行!他得去阻止!还要让焱儿清楚的知道,何为从一而终! 冷唯起身就想出去,突觉窗外一抹黑色身影,空气中流动着熟悉的味道,属于僵尸的味道。 指尖夹起盆栽中的一片叶子,冷唯手指一弹,那叶子刷的一声飞向窗台。 “冷唯!”那身影蓦然开口,声音威严冰冷。 “叔叔?”冷唯收了掌风,那叶子在接近窗台的时候就像没了生气一般,翩然坠下。 须眉走进屋子,眸中噙着一抹算计的寒芒。 “冷唯,你这么着急赶回来就是为了见言焱儿?”须眉语气不悦,刀刻般的五官有些狰狞的感觉。 冷唯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叔叔,我们接下来要攻打大梁了,我早些回来部署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哼。是吗?那么你的部署呢?你率领僵尸攻破了神鹰部落的皇宫就算完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收拾,然后你竟然在这里跟女人卿卿我我!你如 何对得起你就泉之下的父亲!!”须眉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冷唯皱起了眉头。 父亲的遗愿他不会忘,只是,他也舍不得焱儿。他觉得父亲的遗愿就像一座山一般压着他,让他不能喘息。其实,他宁愿如以前一般闲云野鹤,带着焱儿游历天下。 “冷唯,你动摇了?你是不是不想继续攻打大梁了?” 须眉握紧了拳头,黑瞳发寒。 “没有,叔叔。”冷唯简单的回答着,背转过身子,不让须眉看到他此刻矛盾的神情。 “哼,没有最好。我可是代替你父亲盯着你的!”须眉脸上闪过一丝狠狠地神情,继而,他将一份地图摆到了冷唯面前。 “这是邪庄的地图!若想顺利攻打大梁,首先占领住邪庄是关键。”须眉说着,眸底飞闪过一抹算计的神采。 他早就看好邪庄这块风水宝地了,等他利用完了冷唯之后,邪庄这里将会是他用来训练僵尸的场所。他要把这里建造成世上最大的僵尸聚集地。 他要封闭所有的屋顶,让屋内的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他要在里面建设赌场、妓院,让天下的僵尸不用出去就能享受到一切,他要把这里建造成人间炼狱,将正常的人也变成暗夜僵尸。 从此,僵尸将统领世界,而人类,即将从这里消失。 冷唯看着那精妙到了回廊假山的地图,不觉震惊。 “叔叔,我们的事情何苦牵扯上别人?”冷唯开口,虽是商量的话语,可语气却明显不容拒绝。 须眉脸色一沉,不做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这是他的杀手锏,本是要在最后关头拿出来用的,可现在冷唯愈发的不听话了,他只有早早的拿出来了。 “你看看这个。”须眉将一封信递给冷唯,神情噙着一抹得意。 冷唯疑惑的扫了须眉一眼,打开他的信一看,是……父亲的笔迹。 事隔十年,他竟然又看到了父亲的笔迹,心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心酸。 曾经,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对他只是崇拜和仰慕,那时的他,淡泊名利,一心只想无所牵挂的四处游玩,冷家的一切重担全都压在了父亲身上,等他悔悟过来想要替父亲分担一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虽然他一直对权力地位不感兴趣,但是父亲的话,在他心里胜过一切。 父亲信上说了,要他一切都要听须眉的。 冷唯看着,心不由一沉。这是父亲的笔迹没错,可父亲的嘱咐,他真的很难办到。 须眉这个人利欲熏心,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懂父亲为何会如此信赖他。 “冷唯,叔叔本不想把这个交给你的,那样会让你觉得叔叔是在威胁你,可是现在不给是不行了,你根本不顾叔叔的良苦用心啊!”须眉说着,看似无奈的摇摇头。 冷唯敛了眸中的复杂情绪,将信小心的收入怀中,转而对须眉道,“叔叔,我懂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面对冷唯顺从的态度,须眉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就好,也不枉费你父亲的临终遗愿。那叔叔暂且先去大漠孤城静候你的佳音了。” “叔叔不送。”冷唯浅浅的点点头,神情凝重。 须眉走后,冷唯立刻去联络袁天逸,却也就此错过了去找焱儿的机会。 这一次错过,险些酿成大祸。 …… 焱儿气鼓鼓的去找北辰澈,要他带着她去天师门逛逛,如今她令牌在手,很想试试身为掌门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北辰澈却有些迟疑,天师门内诸多师兄平时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留守帮内的几人,不是流氓地痞,就是宵小小人。他实在是有些担心。 但最终经不过焱儿的威逼利诱,只得乖乖的答应了。 二人走出邪庄的时候,冷唯也正好出去找袁天逸,只是,焱儿跟他却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若是此刻冷唯能够回头,及时发现焱儿并且拦住了她,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心痛了。 焱儿跟北辰澈去了天师门,一众高手自然都不在,那个在宴会上想要跟袁天逸搭讪的大师兄却在,只是,他并没有认出焱儿来。 北辰澈说明了来意,无非是师傅挂了,临终前将掌门令牌交给了焱儿,以后,焱儿就是天师门的掌门了。 大师兄等三人听了北辰澈的话,自是震惊万分。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天,几双贼溜溜的眼睛不由色迷迷的盯着焱儿看。 “焱儿,这几个人都靠不住的,我们要小心。”北辰澈拽拽焱儿衣服,神情有些严肃。 “嗯,我懂。”焱儿点点头,她也不是赤手空拳而来的,关键时刻她可以指挥那些树木对付这几个小人的。 “这位姑娘,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吧!”大师兄一脸坏笑的靠近 焱儿,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焱儿看的清清楚楚。 罢了,暂且顺着他们,且看看他们会耍什么手段。 焱儿对北辰澈使了个眼色,二人跟着大师兄他们去了后院,这里有一片树林子,各种植物都有,焱儿眸子一亮,知道一会自己是不会吃亏的了。 “哼!言焱儿是吗?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想当我们的掌门?我呸!”大师兄一口痰啐在地上,面容丑恶的瞥着焱儿。 “我知道你不服!有什么手段你亮出来吧!”焱儿懒懒的回了一句,北辰澈此刻却紧张的拽紧了她的衣襟。 大师兄向来手段卑劣无耻,他领教过多次,他怕焱儿会吃亏的。 “哟!嘴巴还挺厉害啊!好啊,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厉害!!”大师兄说着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杯,哗啦一声摔在了地上。电影电视里面最烂的桥段出现,摔杯动手! 刹那间,十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将焱儿和北辰澈团团围住。 “动手!”大师兄话音将落,大汉嘶吼着朝他们扑来。 “动手!”一声软绵绵的声音却来自焱儿。 “你……”大师兄看着焱儿懒懒的坐在身后的琉璃台上,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冷笑,“言焱儿!我看你是吓傻了吧!竟然学我说话!” “谁有空学你这个白痴说话!”焱儿嘲讽的看着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扭头看向身旁的盆栽,道,“人……厄,它们都到齐了吗?” “到了到了!就等你发话了!”那盆栽抖擞着枝叶讨好的说着。 先前,焱儿刚刚进来的时候,就通过意念跟这棵盆栽打好了招呼,一会要是有什么意外,要它帮忙通知一些其他的树木,帮帮她跟北辰澈。 “我刚次不是发话了吗?”焱儿没好气地开口。 “你说的什么啊?”盆栽诧异的问着焱儿。 “我说动手啊!” “我们听命令的时候不叫动手,叫动土!”盆栽撇撇嘴,纠正焱儿。 “动土?”焱儿五官抽筋,那就动土吧! 天师门内七百多株植物藤蔓缠绕着塞满了后院,它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年纪不等,质量有别。 大多植物还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表情欠抽,好像跟谁有深仇大恨一样,的确,它们无所事事的在天师门呆了好几年了,突然的今天,被人唤醒,然后要出 来打仗,要知道天师门可一向与世无争的,这些“少爷太太们”平时连睁眼看人都懒得抬眼,让它们出来打仗帮忙,焱儿这下有的受了。 瞧见眼前是如此情景,焱儿明白自己必须趁彪形大汉和大师兄没反应过来之前想到办法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 焱儿沉思,不缺温饱的人最缺什么?所谓饱暖思淫欲吗? “你们若是今天杀光这些混蛋!改日老娘执掌了天师门,就一定再移植五百株牡丹花来!”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焱儿相信,这个成语最早是植物们发明的。 “哟呵!”现场一片沸腾,掌声、鲜花。焱儿收到了她意料中的效果。 于是乎,史上第一植物佣兵团在盗墓高高手焱儿的带领下发起了植物和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场惨烈血战,不过流的都是人类的血。 焱儿双手叉腰站在一旁,满意的看着植物军团像打了叶绿素一样,将面前的十几个彪形大汉杀的片甲不留,所谓杀,其实一点也不夸张,植物的根茎枝叶虽然柔弱,但正是这股韧劲才能达到以柔克刚的效果。 植物军团心怀鬼胎的将暴徒镇压下去,顺便也将暴徒头子大师兄拍晕之后五花大绑了起来,几棵已经是垂暮之年的老槐树抢在了前面,一副十四拼搏过的样子,焱儿很是看不起它们,刚才打仗的时候它们只会在那里摇旗呐喊,缩头乌龟一样,战争结束就冒头,典型的领导作风。 “我说新任掌门啊,你说话可要算话啊,我这带领着众多兄弟为你卖命,你可不能诓我们!”为首的一棵老槐树色色的开口。 “知道了,我说到做到。明天就找牡丹花去!”焱儿不耐的摆摆手,总算是结束了。 只是,焱儿和北辰澈正欲离去之时,突然发现刚刚还非常听话的树木,此刻却像疯了一样朝他们而来,它们挥舞着长长的枝条,首先将北辰澈绑了起来。 焱儿反应过来不对,急忙往回跑,奈何没跑几步,身子也被树枝死死的缠住。她和北辰澈互看一眼,具是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焱儿心中用意念想要跟植物对话,奈何却是收不到丝毫的回应,焱儿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倏忽,一道月牙色的身影在此刻翩然而至,那人嘴角噙着一抹阴柔狠毒的笑意,缓缓朝焱儿走来。 “言裴轩?”焱儿惊呼出声。 “你不是昏迷不醒吗?”她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言裴轩,满脸的不可 第八十章 好妹妹,我们重来那天的一幕 言裴轩如魔鬼一般撕扯着焱儿的衣服,他的眼底是无尽的谷欠望和贪恋。他已经知道,她并非他的妹妹,可是想要占有她的感觉,还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如罂粟,是毒,也是解药。 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在他心底扎根。 他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不允许有任何人的位置的,从他出生开始,他便是一个心中只存了报仇念想的人。他这一生都将生活在仇恨中。 虽然他也是言氏皇朝的人,但是他毕生的心愿却是让言氏皇朝遗臭万年。他的脑海中,只有报仇!报仇! 然,冥冥中,他都报复错了人,她不是言焱儿,不是的。他本该狂喜,却依旧逃不脱心底那早已扎根的仇恨。 他从恨她开始接近她,时至今日,他早已中了她的毒。 言裴轩俯身,贪婪的吻着焱儿的唇,在看到她眸中迸射的杀气时,心,蓦然慌了一下。 她跟言氏皇朝没有一丝关系,可是,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却已是无法挽回,他根本没有悬崖勒马的机会。他做了的,便无法回头。 喜轿内的一幕,刺激着他的心和感受,那时,他进入她的身体,带着恨,带着复仇的畅快,可当看到她痛苦无助的模样时,他的心,竟生了一丝可笑的怜惜。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个小丑,总是围着她打转,他骗自己说,他是因为报仇才如此对她的,可心底的悸动和不甘,却让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感觉。 而此刻,他竟然不敢面对她。 言裴轩愤愤的摇摇头,抬手飞快的捂住了焱儿的眼睛,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好似尖刀一般,生生插入他的心脏。 他下定决心了,他要将仇恨做的彻底一点……哪怕是没有退路。不!他这个人,从来不要退路! “呵……好妹妹,你知道吗?哥哥一早就已经尝过你的味道了……”言裴轩笑的残忍邪恶,他要她恨他,深深地恨。 总之,恨,好过她心中没有一丝属于他的位置。 他宁愿她恨死他,也不想在她心中不过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焱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瞳仁迸射丝丝寒光。 他,什么意思? “呵呵……好妹妹,九哥哥今天不妨带你重温一下那天的场景吧……”言裴轩说完亲吻着焱儿脖颈,眼底,却划过一丝绝望。 如果说了 出来,他们之间,永无可能。 他从不懂得回头,这一刻,也如此。 他要她记住他一辈子,来生也要记住。 “好妹妹,九哥哥那天是这么做的……”严裴轩说着猛地拉起来焱儿身子,让她趴在墙上,他从背后环着她的腰身,丝丝炙热邪恶的气息吹入她的颈间。 蓦然,焱儿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冰冷,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她有过。 那时的她,是无尽的恨和绝望…… “好妹妹,那日下着雨……九哥哥等了你好久,喜轿才来……” 轰的一声,焱儿整个人彻底的呆住了。 喜轿……下雨…… 不堪回首的往事倒回,她不想去想,却被言裴轩逼着想起那一幕幕。 “焱儿,九哥哥那天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闯了进去,你很害怕,你的身子在发抖,就像今天这样……”言裴轩说着,手指下移,缓缓探入焱儿肚兜内,指肚按压着她的胸部,在上面画着圈圈。 他身体的浴火燃的汹涌,他飞快褪去自己的衣服,难耐的磨蹭着她的翘一臀。 他笑着,那笑中是渐渐弥散的绝望和自残的痛意。 呵……他说了,说了真好。从此以后,他的焱儿就会永远记得他了。 他给她的那一次,她是如何也不会忘记的了。 “我们现在就像那天一样,重新来一次……”言裴轩吻着焱儿肩头,那朵火莲烙印透着性感和诱惑,让他着迷,却又矛盾的痛着。 他明明动心了,却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去爱。 他注定是生活在阴暗之中的人,情爱是带着殇绝的挣扎和无奈。 “我要你……等了很久了,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沙哑紧绷,难耐的欲火一下下蹭着焱儿,他告诉自己,要享受这一刻,可是心底的痛却生生的占了上风。 他嘶吼着,为自己此刻有的痛而不甘。 一切的一切,都因言氏皇朝的人加注在他和母亲身上的痛所致。让他迷失了自我,生命中只有仇恨二字。 言氏皇朝欠他的,欠他的!!若不是他们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他如何会是现在这般…… 他明明爱了,却必须伤害! 他恨!渗入骨髓的恨着。 焱儿感受着身后的欲火昂扬,心底,绝望成殇。 兜兜转转了一圈,那个在喜轿内强暴她的人竟然是言裴轩?当日,他还假惺惺的抱着自己,安慰自己……这个混蛋,他骗了她这么久…… 焱儿眸中寒光流转,她想要张口说话,却不能动弹,眼眶是嗜血的殷红,却没有一滴泪流出。 她不敢相信,自己今日又要承受一次那日的痛了。 心底的绝殇丝丝涌了上来,她在心中喊着冷唯,喊着耶律拓,他们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为何不来救她,让她再一次被这个禽兽侮辱!! …… 焱儿感受着身体的冰冷,丝丝心碎的感觉流遍全身。 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任由言裴轩的侮辱,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呼唤冷唯和耶律拓,可是,她的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有的只是言裴轩凌乱的呼吸,和她,心碎的声音。 会有人来救她吗? 曾经,在她无助和痛的时候,冷唯,或者耶律拓都会出现在她都身边,可是今天……她孤独一个人落入狼口。 耶律拓,你究竟在哪里?都说人死了以后会有灵魂的,那灵魂会保佑生者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的灵魂在哪里? 为何将她一个人陷入这无边伤害和困境之中? 焱儿的意识消失前,言裴轩点了她的昏睡穴,一切,如梦。 …… …… 次日清晨,焱儿才醒来,迷蒙的睁开眼睛,床边都围了一圈的人。焱儿看过去,竟然是十五只。 “你们怎么会……”焱儿蹭的一下坐了一起,身上穿着的衣服眼睛换了,她的心忽的提了上来,难道…… “我们赶去的时候,言裴轩刚刚点了你的穴道,只可惜,让他跑了。你放心吧,他没有得逞。”桃花坐在焱儿床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焱儿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犹如天兵天将的十五只。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里?难道你们一直暗中跟踪我?” 十五只听了焱儿的话,一阵沉默,最后芍药低沉着声音开口,道, “王子离开大漠去邪庄的时候曾经嘱咐过我们,若是他有什么差池,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你。”芍药说完,蓦然红了眼眶。 “是耶律拓?”焱儿心弦一颤,指尖微微抖着,眼泪忽然就不争气的流下来。 他竟然想的如此周到!那个傻瓜,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他霸道单纯的的一颗心下面,究竟藏着多少对自己的爱意和牵挂。 而她,此生能回馈给他的,真是少之又少。 “火儿姑娘,你放心吧,王子的话我们会铭记于心的。”桃花沙哑着嗓音开口。 蓦然,焱儿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的泪,蜂拥而至。 那一声火儿,似是将她带回了几个月前。 曾经,属于她跟耶律拓的一幕幕,那时,她带着目的,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接近他,而他,宠着她,纵容她,甚至为了她跟耶律洛天翻脸,他的单纯和执着让人动容,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如今只剩下空叹。 “这里……是哪里?”焱儿强忍着泪水,四下看了看,莫名的,她觉得这里很熟悉。 “火儿姑娘,这里是部落在大梁的联络点,部落虽然没有了,但这个联络点一直没被发现,所以这里是安全的。”芍药如是说。 联络点?焱儿心头微微一颤。 竟然是她和耶律拓初次见面时被抓来的那家妓院。 当日,她绑了扎巴尔,而傻傻的他,为了保护她,竟然挨了无数的鞭子,如今想来,竟像是在昨日一般。 其实,从那天开始,他就处处的维护她,保护她,而她,明明知道他的心,却狠心用利用来践踏和伤害他。 如今,他不在了,她竟才懂得他的心。 从一开始,便沉论的那颗心。 终是,眼泪无法忍住,由最初的抽泣转而放声大哭。 “耶律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才懂你的心……你为我想到了一切,可独独没有为自己想过……你知道吗?我有多后悔,后悔在邪庄那天,我竟然没有一丝感觉,我竟然不知道你正在暗处看着我……呜呜……耶律拓,我真的后悔……” 焱儿趴在床上,泪洒成河,她一直佯装的坚强,在今天彻底的崩溃。 她在邪庄的时候,跟袁天逸斗嘴,跟他的母亲吵架,欺负曾辰逸和蛋腚,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脆弱而已。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她怕死去的耶律拓的灵魂会回来,他看到她不开心,他会走的不安心。 他的一颗心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她的心底有他一点小小的位置,而已,而已…… 可是直到今天在十五只面前,她方才 明白,她心底有他,真的有。可她最后留给他的那句相见不如怀念,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手心的火字,如一把刀刺穿心扉,明明痛不欲生,你却看不到血,一如耶律拓活着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 砍了他的麒麟臂,践踏了他的骄傲,他却依旧宠着她,只求那一点点卑微的地位,可是,她终是什么都没给他。 “呜呜……耶律拓,我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后知后觉……呜呜……”焱儿趴在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十五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那声声嘶心裂肺的哭喊,还是深深地触动了他们心底的殇,他们一个个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他们忍了太久,从王子出事到现在,他们都是平静的处理一切,国破家亡,他们都不曾哭过,可是今天,面对焱儿的失态,他们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不是合格的杀手,他们的主子有情有义,他们也如此。 这些年来,耶律拓照顾他们,维护他们的点点滴滴在眼前回放,十五个血性男儿在此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一时间,屋内哭声震天。 …… …… 崩溃的声音响彻房间,只为了那个真血性的男儿。 …… 一个时辰后,众人才止住了哭声。一个个红肿着眼睛,低声抽搭着。 芍药强忍着悲痛安慰众人,将在床上哭昏过去的焱儿摇醒,心疼的看着她。 “火儿姑娘,别这样了,王子是希望您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若你想要他安心的话,就好好的活着,不要做出让他担心的事情。”芍药声音低沉沙哑,此刻,所有人都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焱儿。 焱儿眼眶发红,感激的看着芍药。 “我知道。”她点头,坚定认真。 “我想为耶律拓报仇!”沉默片刻,焱儿一字一顿的开口。 “火儿姑娘,王子不会希望你那么做的!”桅子花小声说道。 “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耶律拓的仇,我必报无疑!”她缓缓走下床,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走路都成问题,如何报仇!”槐花嗔怪的开口,小心扶住了她。 “你一夜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吧,有些事情我们慢慢商议。”大师兄芍药眼见焱儿如此执着,知道也劝不动 她,唯有轻声细语的安抚她。 “我知道,我不会让自己身体垮掉的。”焱儿走到桌边,桌上有些点心,她拿起来,强迫自己吃下。 “火儿姑娘,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杀了王子?”芍药看着焱儿的表情,似是猜到了什么。 “是言裴轩和言裴墨联手。”她放下手中的糕点,声音冰冷。 “果真是他们?可是……”芍药心中有一丝疑惑。 “你是想说他们是如何得知耶律拓到了邪庄的吗?” “是。” “邪庄内有人跟言裴墨私通消息,那个人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们。我会自己跟他说。”焱儿说完起身。 “我该走了,谢谢你们。”她说着,冰冷的眸光让人生寒。 “火儿姑娘,我们会一直在暗处保护你的。”芍药代表其他十四只坚定的看着焱儿。 他们尊重她的决定,绝不会横加干涉。 他们相信,她能为王子讨回公道。 …… 焱儿回了邪庄,已是傍晚。冷唯面容憔悴的看着她,一颗悬着的心,终是缓缓放下了。 “焱儿,你……”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去见一个人。”她淡淡开口,却有一丝决绝在其中。 “你想去见谁?”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冷唯心中虽有担忧,但还是顺着她。 “蛋腚。”焱儿缓缓开口,冷唯的心,忽然坠了下去。 “为什么?”他问着,心中虽然吃醋,却明白她是不会无缘无故说出此话的。 焱儿有些疲惫的看了冷唯一眼,抬手,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面颊。 “冷唯,你为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我本该跟你好好地呆着的,可是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我做完了,我回来找你,告诉你全部经过。” “焱儿,那你为何现在不说?我可以帮你分担的,你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在身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冷唯皱了眉头,话语虽是责备,却有丝丝疼惜在其中。 “可这件事情是关于耶律拓的,我想自己解决。至于我的事情,我稍后告诉你。”焱儿握紧了拳头,说完毫不迟疑的转身。 关于言裴轩在喜轿内强暴她的事情,她现在不会说,以冷唯的性格,定是会率领暗夜僵尸冲进皇宫的,她不能让他再有事了。 等着遇到合适的时机,她会告诉他的。 …… 焱儿来到蛋腚住的地方,蛋腚正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蛋腚……”她喊着,声音之中都有一丝诀别的味道。 蛋腚回过头来,突然被焱儿眼中的离别之情吓了一跳。 “姐姐……”莫名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这么喊她。姐姐从没有拒绝,可是她对他的疏离和不信任他却是能感觉出来的。 “耶律拓死的那天,你见过言裴墨。” 焱儿开门见山,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同时刺穿二人心扉。 蛋腚怔然的看着她,许久,动了动嘴唇,可却说不出话来。 “你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吧!”焱儿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是时候了,给了他十天的时间来自首,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她曾经提示过他,说希望他死了……可是,他却没有往那上面去想。 她留他十天,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跟过去告别而已。 她不会让耶律拓枉死的。 邪庄门口的那棵大树告诉她,耶律拓进来邪庄的时候,蛋腚正好在门口徘徊,他刚刚淋完了药浴,浑身难受不堪,本是躲在门口的石狮子下面逃避众人的,谁知,竟看到了耶律拓。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耶律拓的对手,看到言裴墨的探子在大梁街上,他便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而后,他又返回邪庄,佯装身体不适在门口晕倒,调开了守卫,此时,耶律拓出来,邪庄门口无人把守,言裴轩的死士便乘机而入,杀了耶律拓。 是蛋腚害死了耶律拓,这时候他却装作没事人一般,焱儿岂能容许。 “姐姐,我……”蛋腚眸中闪过丝丝惊慌,他站起来,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害怕了,真的害怕。 “姐姐,我不是……我不想害死他的……” “你自己了断吧。”焱儿不看他,声音冰冷刺骨。 “姐姐不要……姐姐……不要啊!” “姐姐,蛋腚是因为嫉妒,因为嫉妒才这么做……蛋腚爱姐姐……姐姐,不要让蛋腚死……蛋腚不要死……”蛋腚哭着,像一个孩子一般,一如焱儿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我没有话可跟你说了,你自已解决吧,我不想你的血污了我的眼睛,所以,等我走了 你再死!”焱儿说完缓缓的转身,心底,静如止水。 一切都结束了。 蛋腚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门口那棵大树没有说谎。果真是他做的。 她一直就怀疑有谁有这个本事在袁天逸眼皮子底下出招,听了那棵大树的话她才醒悟,原来,一直以来她们都忽视蛋腚了。 只想着言裴墨的探子可能是邪庄内的下人,从没有往蛋腚身上去想。 果真,越是不可能,越是事实。 蛋腚眼见焱儿即将离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 “姐姐,蛋腚不要死!不要!蛋腚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不要逼蛋腚!蛋腚不是想要害死他啊,蛋腚只想赶走他……不想让他见到姐姐,我……我不知道会是这个后果的……” “蛋腚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姐姐!姐姐!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就一次……求求你了。” 蛋腚放声痛哭,紧紧地抱着焱儿,生怕她走开。 焱儿眸光平静澄澈,目不斜视。 原谅他?如何原谅?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哪怕他先前真的只是想赶走耶律拓,但是后果却并非如此,他就必须承担那后果! 焱儿掰开蛋腚的手,神情冰冷。 “蛋腚,别耽误时间了。” “姐姐,蛋腚不要!蛋腚的名字曾经是姐姐给的,就算是死,也是姐姐杀了蛋腚蛋腚不要自己动手……姐姐……” 焱儿低头看着他,是啊,他的名字还是自己给的。 当日的随口一说,竟这么一直叫着了。蛋腚…… 不过,今日,他们的永别是注定的了。 第八十一章 我不脱!我就是不脱! 蛋腚最终没有死,他离开了邪庄。 一无所有的离开了。 他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若他的生命注定要离去,那么他愿意为姐姐而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什么都做不了。 他真的很想跟姐姐解释,那日的事情,他只想赶走耶律拓而已,从没想过要了他的性命。虽然从他见耶律拓第一眼开始,他就讨厌他,他用雄黄害了自己,让自己躲在山里调养了好长时间,可是恨归恨,他从未往夺他性命上想过。 如今,都是晚了,一切已成事实。他犯了人生最大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注定无法弥补。 蛋腚漫无目的的朝蛇界而去,如今那里已是废墟一片,杂草丛生,狼籍遍地。昔日鼎盛繁华的蛇界堡垒,一把大火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蛇的天敌除了雄黄便是火。 他清晰的记得那日的情景,他手下青蛇前来禀报,说是发现了焱儿姐姐,就在冷唯的别院,当时,他疯了一般的跑过去,他没想到,姐姐坠崖竟然没有死。 他的心中完全被狂喜和震惊占据。竟忘了思考这事情来的是多么诡异。他在别院火海之中救了姐姐,可当他醒来之后,方才知道,蛇界也燃了一把大火。 侥幸逃出来的小蛇妖告诉他,是青蛇联合外人放的火,可惜,青蛇已经葬身火海了,要不然,他定是要查出是谁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继而毁了他的蛇界堡垒。 那存在了上千年的蛇界城堡,竟然,毁在了他的手上?蛋腚自知自己无颜面对蛇界的祖先们。如今,他还害死了耶律拓,就连唯一的亲人姐姐都不可原谅他,呵……他真的不如死了。 可是死了就不能见到姐姐了,若是她日后有危险的话,谁来保护她?他不信赖任何人的,一如姐姐曾经,只对他信任。 蛋腚蹲在地上,无助的抱住了双腿,昔日过往一幕幕倒回,而他,注定是要孤独上路了。 从此以后,他将隐在暗处,看着她,保护着她,此时的他,什么都没有,没了至尊蛇王的封号,没了蛇界城堡,就连容颜都毁了,他剩下的,只是默默地从背后看着姐姐…… …… 邪庄后院,冷唯将焱儿拥入怀中,不可闻的叹息着。 “蛋腚已经走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一切了吧。” “……”焱儿沉默着,她最终下不了手,除了恨,什么也做不了,耶律拓虽然重要,可蛋腚,她始 终无法给他一个了断。 焱儿心底无声的痛着,她忽然抱紧了冷唯。 “冷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焱儿很担心,莫名的,就觉得冷唯将来要走的路会很难。 “我……哪有?应该是你有事要向我解释吧。”冷唯眼神闪烁着,他从来都不想让她担心,父亲书信中提到的一切,他会跟袁天逸解决的,他不会顺了须眉的意思,却不能让袁天逸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邪庄毁在须眉手上。 须眉的想法他岂能不知道,他一直眼红自己率领的暗夜僵尸,妄想着也训练成一支骁勇善战的僵尸队伍,可是有冷唯的暗夜僵尸在先,整个僵尸界很难找出与他们匹敌的队伍。 须眉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打着主意。而邪庄,自然是一个很好的训练暗夜僵尸的地方。这里地处大梁的龙脉,地下水流丰富,对于僵尸来说,底下水流即为养分,可以令他们功力大增,须眉要冷唯夺取邪庄的时候,他一眼就已看穿他的意图。 “焱儿,我们之间这是怎么了?彼此都存着秘密,可能你也是为了我好吧,可是……” “可是这感觉有些生疏了,是不是?”焱儿摸了摸他的发丝,疼惜的说着。 “嗯。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让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生疏呢?你看我们可以……”冷唯说着,一双大手在焱儿后背游移,继而,他慢慢下移,落在焱儿翘一臀上。 焱儿身子软软的贴着他,无限信任的看着他。 “焱儿……嗯……”本欲采取主动的冷唯,却被焱儿占了先机,他的吻刚要落在焱儿唇上时,却被焱儿狠狠地咬住了胸前的红豆。 “你这个坏丫头……”冷唯佯装愠怒的敲了一下焱儿脑袋,托起她的身子朝房间内的大床上走去。 焱儿偎依在他的怀中,微眯着眼眸,神情之中说不出的慵懒娇媚。 冷唯的心,瞬间微醒陶醉,他紧贴着焱儿身躯,狂野的倾泻他的欲火。 一室的旖旎春光,醉人心扉,焱儿娇喘着,眸光澄澈的看着冷唯,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很深很深,似要将自己完全埋在焱儿体内一般,他低吼着,将丝丝炙热倾洒于内。 丝丝激情过后,冷唯抱着焱儿,轻柔的亲吻她的发丝。 “冷唯,其实劫持我的人是……” 许久,焱儿清朗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她选择将那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冷唯,只因她看重她 们之间的那份信任。 …… 冷唯听完焱儿的诉说,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他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连衣服都顾不得穿。 “冷唯,如果你冲动的去为我报仇的话,你将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焱儿说着,裹了被子下床,她神情甚是认真严肃,冷唯虽有不甘,却相信焱儿说到做到。 冷唯沉默的站在那里,黑瞳溢出嗜杀的流光,他的眸子泛着点点莹润的金光,那光芒好似利剑,恨不得立刻插入对手的心脏一般。 焱儿拥住了他,示意他要冷静。 “冷唯,善恶到头终有报的,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斗败他!”焱儿眸中的坚定蓦然扯痛了冷唯的心,说不出的心疼感觉。 “我明白……”冷唯抱着焱儿,正欲再说点什么,房间的门却在此刻被大力的撞开。 “啊,非礼勿视!”闯进来的北辰澈看着裹了被子的焱儿,再看看一丝不挂的冷唯,哇呀呀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冷大叔,拜托你了好不好,一把年纪了还玩如此幼稚的调情把戏,玩砸了可就变成自取其辱了哇。不行就是不行,再怎么刺激也是没用的。”北辰澈透过指缝看到了冷唯暂时休息的欲火,完全歪曲了事实的经过。 在他眼里,事实即是冷唯勾引小焱,可是到了床上以后却怎么也不行了,于是乎……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滚出去!!”冷唯反应过来以后,一声怒吼。 “北辰澈,你很过分!进来都不敲门的吗?”焱儿此刻也很恼火,这个北辰澈越来越不像话了。 北辰澈瘪瘪嘴,被焱儿这么说心里有些憋屈,嘴巴更是没了把门的。 “谁知道你们大白天的做晚上才做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们在里面谈话呢,谁知道,竟是用下半身谈话,哼!”北辰澈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了。 “北辰澈,别逼我对你动手!”冷唯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面色铁青,神情冷峻,那周身散发的寒意无端让北辰澈退后了一步。 “哟!还带威胁人的啊,怎么了?奸计败露了,想杀人灭口味。你就是杀了我你也是不举,不举!这是事实!”北辰澈越说越过瘾,冥冥中,看到焱儿跟冷唯如此亲密的在一起,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早已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可是亲眼见了以后……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觉。 “你没 看到事情的全部就不要在那里信口雌黄的!”冷唯愈发的生气了,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让焱儿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北辰澈这张嘴再继续犯贱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看在他给自己当了这么多天丫鬟的份上,焱儿决定救救他。 “那个……北辰澈。”焱儿清了清嗓子,她是当事人啊,若是她说冷唯行的话,相信北辰澈不会再呱噪下去了。 “我跟冷唯刚才啊,其实我们……”还真是说不出口。她经历过男女之事是事实,可要把有些话化作语言,且说的通俗易懂,真的是有点难度。 北辰澈此刻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焱儿。 “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冷唯的身体壮的就跟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 焱儿说完,狠狠地擦着额头的冷汗。而冷唯,则是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北辰澈眨巴着眼睛看了焱儿许久,最后他发出切的一声,不屑的看着冷唯, “小焱你不用维护他了,他是十八岁的心智,二十八岁的经验,三十八岁的贼心贼胆,六十八岁的身体吧!”北辰澈说完昂起下巴,鄙夷的看着冷唯。 “你找死!”北辰澈话音刚落,冷唯怒吼一声,眼底杀气聚集。 “冷唯,不用顾及我的感受。”焱儿也不想管了,随便冷唯出手了,打残了,让袁天逸养着,打死了,她可以在天师门给他追加个勇国公的头衔。 总之,眼不见心不烦了。 冷唯出手了,后果很严重。 北辰澈的身子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向窗外飞去,眼看就要落入院子里的池子中,突然,一抹宝蓝色的身影翩然而至,在半空中接住了他的身体。 “你这张贱嘴又得罪谁了?”袁天逸站在水池边,一手扶着回廊,一手揪着北辰澈的袖子,北辰澈双脚悬空,唯有紧紧抓住袁天逸的衣袖。 “我……士可杀不可辱。我说的都是事实,冷唯想要杀人灭口而已……”北辰澈喊着,身子剧烈的挣扎着。 好你个冷唯够狠的。明知道小爷我怕水,竟还如此对我!咒你后半辈子举起来的时候都在前戏上。 北辰澈想着想着,眼前似是闪过一副淫靡的画卷。 哪知下一刻,袁天逸的手腕一松,他还是掉进了水中。 扑通…… “啊!我不会游泳!小焱救我!救我!我可是为你出头才被冷大叔扔下来 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北辰澈杀猪一般的嚎着。 焱儿掏了掏耳朵,开门迎接袁天逸,任由北辰澈一边喝着脏水一边哀号。 “小焱!你……你见死不救啊!最毒妇人心啊!真的没错!”北辰澈的话语伴随着几声咕嘟声,池子虽然不深,但他还是沉底了。 袁天逸迈步进来,屋内三人神情平静,仿佛刚才坠入池子中的不过是一只呱噪的蛤蟆罢了。 “我查到一个消息,对你们来说挺重要的。”袁天逸坐下后,灵敏的鼻子吸了几下,顿时在屋内闻到了一股氤氲的气息。这屋子里的一男一女,刚才似乎做过什么…… 莫名的,袁天逸心里有点酸酸的不适应感。 “什么消息?”冷唯坐定,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哗啦哗啦几声,池子里传来北辰澈的欢呼声。 “哟呵!我竟然学会游泳了?!我浮起来了!!”院子里传来北辰澈一个人傻傻的欢呼着声音,本来他已经是沉底了,情急之下他开始不安分的扑腾着手脚,没想到竟然可以在水面上游动了,原来游泳是这么简单,看来什么事情都要逼急了才行。 北辰澈如落汤鸡一般走上了岸,迈开步子就往屋子里。床上有焱儿换洗的衣服,他问也不问,抓起来就穿上了。 “你扮女人上瘾啊?”看着北辰澈无所谓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焱儿凉凉的嘲讽着。 “脱下来!!”冷唯低喝,焱儿的衣服岂能让一个男人穿在身上,成何体统。谁知道北辰澈却耍赖了,他坏笑着走到冷唯跟前,挺起胸膛,昂着下巴,“我不脱!我就是不脱!有本事你给我脱!你脱啊!人家不介意让你脱的!来呀!”北辰澈眸中噙着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焱儿拍了拍脑袋,无奈的挥挥手,“穿着吧,穿着吧。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家冷唯冰清玉洁的,岂能被你那脏身子玷污了。” 冷唯听了焱儿的话,面上一喜。 北辰澈则是瞬间耸拉着脑袋,瘪瘪嘴,别扭的拽着身上的衣服。 “小焱,你怎么好过河拆桥呢?” “我可没想过要过河拆桥的,我宁可淌水而过,也不会过你这座桥的。”焱儿没好气的说着。 “人家这座桥可是经久耐用物美价廉的。” “好了,你闭嘴吧,我们有正事谈。”冷唯打断北辰澈的话,占有性的将焱儿拥入了怀中。 一时间,屋内其他两个男人脸上都泛起了莫名的酸泡泡。 袁天逸敛了神情,淡淡开口道,“我已经查到是谁在别院放的火了。” “是谁?”三个人具是一惊,旋即认真的看着袁天逸,毕竟那场燃的蹊跷的大火,曾经都跟他们有密切的关系。 “冷唯,你还记得那个假冒云弯弯的人吗?” “我记得,我这些日子一直把她安排在别院内,派人日夜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她似乎没什么异常举动,只是去过几次青楼找过小官,那些小官我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是啊,你查小官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一直都以为,云弯弯被人杀了以后,易容她的人也定是个女子,其实……” “难道是个男人?”冷唯一惊,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们走错了方向。 如果是男人的话,去青接找小官自然只是个幌子,那么…… “其实我也是看北辰澈前几天男扮女装突然灵机一动想到的,如果他是个男子,那么去青楼自然是去找女人的,那些小官得了他的银子,自是乖乖的离去,而他,却通过妓院内的暗格去见自己的相好。你想想,还有什么样的女人会在妓院的暗格内?这暗格可都是在地底下的!” 袁天逸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冷唯一眼,而焱儿却率先反应过来。 “难道那个人是僵尸?而他见的女子自然也是僵尸!!” “不可能!若是僵尸的话我会感觉出来的……除非……” 冷唯说道这里停顿一下,黑瞳染了一丝震惊。 “除非须眉每天给他吃元神珠,那样我就闻不出他的味道了。”冷唯恍然大悟,一颗心却更加的深沉。须眉一早已是存了歪心,他竟然在自己身边安插探子!! “冷唯,须眉这招够毒的,先是联络蛇妖烧了蛇界城堡,再然后将蛋腚骗来,在别院放火,让蛋腚以为焱儿有事,最后又逼迫你灭了大漠,现在又想要邪庄了,那么最后,他的目标就是大梁了。”袁天逸说着,神情愈发的冷峻。 如果任由须眉继续横行下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纵使冷唯有暗夜僵尸,也抵不过须眉将正常人变成僵尸的野心,届时,三界将大乱。 “蛇界是须眉放火烧的?”焱儿突然蹦出来一句,她看着袁天逸和冷唯的神情,似乎他们早就知道了一般。 袁天逸挑眉看向冷唯,不知道冷唯为何一直没跟焱儿说这事儿。 “焱儿,须眉烧蛇界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巩固自己以后的地位,其实也是为了讨好我,他说过,蛇界毁了以后他不会要的,会双手送上给我,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我要那蛇界作何?”冷唯静下心来跟焱儿解释。 焱儿的心,此刻却七上八下的。她方才知道,自己躲在邪庄的这些日子,外面的天可都要变了啊。 须眉那么阴险毒辣的一个人,岂会放过他们?他可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即使我们现在保住了邪庄,须眉若以你父亲的书信威胁你去攻打大梁,你去是不是?若大梁灭了,邪庄也就形同虚设了。”袁天逸意味深长的开口,眸中溢出丝丝焦虑。 冷唯沉思片刻,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道,“除了邪庄,须眉还是有顾忌的!” “什么?”屋内三人具是惊讶的看着他,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北辰澈也板起了脸。 “江湖!” “武林盟主?!”袁天逸恍然大悟。 “对!江湖之中,武林盟主的位子空了好些年了,若是能选出一个盟主来,势必会分散须眉的视线,而我们就可以趁机部署我们的一切,我们顾忌的是须眉手下的僵尸和部队,如果借武林盟主来引开须眉,那些僵尸,我可以对付,至于军队,我们就交给郑德和言裴轩他们了,届时我们在民间散布须眉将要起兵造反的消息,那么郑德和言裴轩都会发兵镇压,我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冷唯的分析密不透风,一目了然,焱儿听着,不觉又加了几分钦佩。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破敌良策,冷唯果真不简单。焱儿看着他,忽然发觉,其实冷唯身上一直存在着一股统领的气质,他天生是个王者,走到哪里都光彩夺目,他的运筹帷幄和沉稳冷静,是任何人不能相比的。 “既然如此,那选举武林盟主的事情就由我来挑头了,我相信以邪庄的名号,定能召集很多武林人士,但我们选举武林盟主的目的,只为了选出一个挡箭牌,所以,越是资质平庸的人,越适合我们,我们在暗中推波助澜一下,将高手都淘汰了,留下几个看着比较老实又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就可万无一失。”袁天逸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 焱儿挑眉,看看他,又看看冷唯,这两个人,真是腹黑成了一对。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北辰澈眸 子跳动了一下,那个武林盟主的称呼他似乎很想要。 …… 选举武林盟主的事情,在袁天逸大张旗鼓的号召下,没几天,便吸引了几百个武林人士的参与,其中不乏很多名门正派,其实大家一早都想选举出一个武林盟主,可是谁都不好挑头,万一最后挑头的人当上了盟主,那岂不是被人说是一早就存了这个心思,所以,众人都一直忍着,等着有人忍不住了提出来。 袁天逸自然对那个盟主的位子不感兴趣,所以他召集之初已经说了,他不会参与其中来,只负责出银子出地方而已,众武林人士听了又是一喜,高手袁天逸的退出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了。 于是众多想要一统武林的人自然是趋之若鹜了。 为了保险起见,焱儿也将代表天师门出战。 武林大会就此定在五天后。 这一日,焱儿坐在房中盯着屋内的一盆盆栽发呆,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动用自己的意念了,自从上次亲眼目睹植物军团的临阵倒戈,焱儿一直心有余悸。当时若不是十五只及时赶到救了她跟北辰澈,恐怕她就又一次落入言裴轩的手中了。 当日十五只打晕了北辰澈后跟焱儿一起带到了妓院内,后来焱儿先回来了,北辰澈不久后也被放了回来,十五只向来行事警惕,他们在确定北辰澈确实与那件事情无关后,方才放人。 焱儿一直想找北辰澈一起好好回想一下那天的一幕幕,究竟为何植物最后会冲着他们而来?难道言裴轩会什么巫术吗? 焱儿盯着那盆栽,不由自主的想着。 忽然,盆栽感应到了焱儿的心思,它抖擞着满身的枝叶,很三八的跟焱儿汇报着。 “姑娘姑娘,我知道那天那些植物为何会如此对你们的!” “你?”焱儿不解的看着它,“你一直呆在邪庄内,怎会知道天师门内的事情?”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植物也有元神,可以通过元神互通消息的,那天的事情对于植物界来说是一件大事,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就都知道了,不过……” “不过你不白白帮我,你有要求的,是不是?”焱儿不屑的撇撇嘴,这些植物的歪风邪气真是严重,一个个都如此,还没干活呢,就开始谈条件了。 “嘿嘿,不是要求,而是希望姑娘能够成人之美帮个小忙而已……” “说!” “厄…… 姑娘是答应了?”盆栽的声音竟有一丝窃喜。 “别废话了。” “好好好,我告诉你。”盆栽生怕焱儿反悔了,立刻乖乖的开口。 “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在大漠有一种失传多年的花蛊毒,这种蛊毒只对植物有效,能够让植物听从人的摆布,而且还可以根据人类的思想去完成任务,而中了蛊毒的人,丝毫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比如说姑娘你吧,前几天这里有颗朱兰花,姑娘你就是中了朱兰花才会对袁天逸做出很多让他误会的举动,而你那时候却浑然不知。” “我对袁天逸做过什么?”焱儿大惊,难道她怎么了袁天逸不成?不能的! 如此回想起来,怪不得袁天逸前几日说些如此怪异的话出来,竟是她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姑娘,这个不好说啊……不过你们自己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只是眼看要发生了而已……而且就算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吃亏的,我以前是住在浴池旁边的,我见过袁天逸的裸一体的,哇呀呀,一级棒啊!”盆栽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向往。 “好了,说重点……!!”焱儿狠狠地拍了一下它的枝杈,防止它继续花痴下去。 不过袁天逸的身材究竟有多好呢?能让一株植物都神往不已?焱儿的心,很无耻的胡思乱想了一下。 “我继续……我继续……”盆栽擦了下口水,让思绪恢复正常。 “这花蛊最近重出江湖,都是跟那个言裴轩有关,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了能施蛊毒的人,在你们控制植物的时候,将蛊毒种在那个院子内,一时间,所有的植物都中毒了,自然也就听从他的摆布了。 焱儿听完盆栽的话,觉得思绪有瞬间的混乱,言裴轩竟然掌握了中蛊毒的方法,可是他前些日子才被自己用藤蔓捆住了四肢,连牲命都差点丢了,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找到种蛊毒的高手?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个……姑娘啊,真相和经过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是不是……”盆栽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等,我还有个疑问。” “你说。” “天师门的那些植物,现在还会听言裴轩的摆布吗?” “不会了,因为蛊毒本就只适合小范围的种蛊,若是范围大了,不光坚持的时间短,就连种蛊人的身体都会损害很大。” 损害身体?焱儿心中顿时明了,这就是 第八十二章 蜡烛、皮鞭、调教 袁天逸知道自己在惹火,一旦上了瘾,受伤害的只有他自己。 可是在这般刺激下,他无可救药的沉沦了,他也学会了自欺欺人,因为言焱儿的不知情,他变得肆无忌惮,神秘狂野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只想着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中花盅的毒。 他沦陷在此刻,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和紧张,蓦然,就让他上了瘾…… 他的吻游移在焱儿脸上,烙下细细密密的痕迹。如清风拂过水面,风过,无痕。他不敢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只能浅尝辄止。这就是偷欢的下场。 他遭受着欲火的煎熬,注定,那火无处发泄。 倏忽,袁天逸起身离开焱儿,他的身子离了那温热,忽然打了个寒战。 起身,宽大的衣袍将桌子上那株朱兰花扫落在地,而焱儿此时,已然昏睡了过去。看着地上残破的朱兰花,袁天逸知道这是天意。 他人生的第一次偷欢,注定也是最后一次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偷到,还起了一身的欲火。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了。 其实,在情感的天平上,他从来都没有赢。 …… 一个时辰后,焱儿醒来,那盆得了焱儿好处的盆栽主动将袁天逸刚刚进来,且发生的所有经过告诉了焱儿。 焱儿大惊,却又为最终没发生什么而庆幸。她现在满脑想的都是过几天的武林大会,只有选出一个让他们安心的武林盟主来,方能化解冷唯和袁天逸马上要到来的险境。 焱儿也顾不得袁天逸对她做了什么,不过她却牢牢记在心中了,报仇,是迟早的事情。等她寻着机会,一定要那只种马不得好死。 五天后,焱儿看着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心下,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这些人……竟都长得歪瓜裂枣的。冷唯和袁天逸站在他们中间的时候,简直不能用鹤立鸡群来形容了。 焱儿倒不是犯花痴想见帅哥,只是好歹武林大会要举行好多天呢,不养眼也就罢了,竟然还荼毒她的视线,焱儿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视线只有乖乖的老实锁定在冷唯身上了。 天师门内的弟子也是来了不少,他们早已知道新任掌门是一个女子,而且跟邪庄庄主关系密切,没了大师兄那一伙阴险小人在其中捣乱,天师门其他人对于谁当掌门并没有太多意见。 毕竟他们很多人本身都见不得光的 ,身份本就是个秘密,也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出来争什么掌门了。 而十五只今天也来了,焱儿让他们装扮成邪庄弟子,保护在周围。这武林大会变数还是很多的,不到最后很多事情都不好判定。 冷唯对于十五只倒是很包容,他的想法很简答,死者为大。 既然耶律拓死了,那么他不放心焱儿,派出自己的心腹保护焱儿也无可厚非,不过,保护归保护,冷唯还是瞪大了眼睛好好盯着,生怕焱儿跟十五只来往过于密切,到时候,他赶走了一个,可还有十四个,他可能会疯掉的 此时,十五只正围着焱儿,声论着自己的不满。 “火儿姑娘,为什么要我们扮成女人啊。还让这个人妖带领我们?”十五只的芍药大师兄一脸不满,扭头不屑的瞥着北辰澈。 “芍药,你要知道这次武林大会的重要性,要你们扮成女人,原因有三。其一,女子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猜忌,对你们的戒心会降低一些,其二,北辰澈在邪庄住了一段时间,他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这里的构造和路线,关键时刻,他会起很大的作用,第三,你们的名字都是芍药啊、牡丹的,万一叫漏了嘴更加惹人注意,直接扮女人的话,即使不小心喊出了名字也不要紧。” 焱儿分析完毕,芍药顿时耸拉着脑袋,一旁的北辰澈挺起了胸膛,不乐意的看着他。 “你很委屈吗?老子我还没委屈呢?好不容易不用扮女人了,为了你们,又要出山,你们知道老子的出场费多高吗?你们知道吗?”北辰澈趾高气昂的说着,还不怕死的戳着芍药胸口。 “告诉你们十五头哈,要不是因为小焱的面子,我会鸟你们?做梦!你们也不……” “哇,你、你、你竟然出阴招!你狠!”北辰澈话未说完,芍药已经不耐烦的出招了,他趁北辰澈抬手的功夫,单指狠狠地点了他腋下的穴道。 这穴道点上之后行动自如,就是会一直持续酸痛两个时辰。 北辰澈面部表情扭曲,瘪瘪嘴,焱儿以为他要破口大骂呢,谁知道…… “哎呀,好汉饶命啊,小人刚才有眼不识泰山的,不是故意的,好汉高抬贵手就帮我解开穴道吧。” 北辰澈的求饶让焱儿很不屑的看着他,还真是能屈能伸呢。 “芍药,算了,给他解开穴道吧。”眼见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焱儿不想因为北辰澈拖了众人后腿,于是开口跟芍药说着。 芍药虽心有不甘,却要听焱儿的话,他抬手,重重的一指点在北辰澈腋下,那力道……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北辰澈咬紧牙关,早知道还不如一直那么挺着呢,至少只是酸痛,不像现在这样,左半边身子因为芍药那一手指头,顿时失去了知觉。 此时,端坐在最中央的袁天逸已经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焱儿眼神示意十五只和北辰澈各就各位,而她自己也早已换好了一身男装,将头发高高的束起,不施粉黛,身上没有任何繁琐的首饰,清清爽爽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感叹……好一个如玉的小公子。 冷唯看着下面的焱儿,唇角弯起一抹浅笑,他的焱儿,真的是无论如何都光彩夺目的。而冷唯身边的袁天逸,神情莫名有些失落。 看着人群中那清秀的容颜,他的心,蓦然停跳了一拍。 最不该在动情的时候,他动了,最不该喜欢的人,他竟然喜欢上了。 她明明是清纯淡雅的,可她骨子里那比罂粟花还要毒的诱惑,却是致命且汹涌的。她不属于他,纵使他拥有无数个女人,可人群中那抹娇小的身影是注定不属于他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该有交际的…… …… 武林大会的第一天,多少有些枯燥无味。上台的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因大会是连着举行三天,所以高手都想要在最后时刻一击即中。 眼看过程如此无趣且平淡,焱儿决定第二天不去了,冷唯听了,自是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让她混在一群男人中间,即使什么事都没有,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第二天,焱儿没去,冷唯和袁天逸呆够了一天,自然也是跟第一天一样平静。 晚上,几个人坐在屋里商量着明天的事情。这前两天的索然无味只是为了第三天做个铺垫而已,众人已经是想象到了明天的腥风血雨。几个人商议着,若万一有了骚乱该如何应对。十五只自然能起很大的作用,他们都是出色的杀手,对于观察环境、察言观色,自是不弱。 而袁天逸也一早调齐了人手将邪庄外围把守了起来,眼看天色即将曙光乍现,几个人心中忽然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焱儿,明天一般不用你上台,但是若最后胜出的那个人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人的话,你上去的时候,一定要看好我的眼色,那时我是不能贴身保护你的,懂吗?”冷唯不放心的嘱咐焱儿。 焱儿点点头,葇夷自然的握住了冷唯的手。 一时间,屋内另外两个男人的眼里再次冒出了无数的酸泡泡。 袁天逸摸着鼻子,眼底涌出一丝失落,他抬头,唇角立刻绽放一抹笑意,先前的落寞已然消失不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该去沉醉阁看看了,好久不去了,我的那些美人儿可都要望穿秋水了。”袁天逸脸上一分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说完后,飞快的看了焱儿一眼。 见她神情如初,心底,不觉多了一分颓然。呵……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感受,他何苦在这里说些惹人注目的话呢。 “切!天都快亮了,你竟然还要去找女人,你就不怕稍后才参加不了武林大会?”北辰澈总是在应该沉默的时候不甘寂寞的开口。 袁天逸眸光一冷,先前本就心中有火,这功夫,自是逮住了北辰澈。 “好啊,既然你不放心我,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你的脸也好了,我也不怕你吓到沉醉阁的姑娘们,走吧……”袁天逸不由分说将北辰澈揪出了屋子。 “喂喂喂!别啊……我不行,不是,我行!” “你别这样啊!袁天逸,你要谋财害命吗?”北辰澈呱呱叫着,眼神求救的看向焱儿。 焱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跟冷唯手牵着手,擦着他和袁天逸的身子走过去。 “小焱,你不能走啊!我的第一次岂能让那些女人夺了啊……我是铁了心要把第一次留给你的啊!”北辰澈朝焱儿伸着手,一副我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 冷唯冷哼一声,目不斜视,冰冷的声音无情的响起,“袁天逸,我觉得沉醉阁的那个云烟姑娘比较适合他。”冷唯说完,俯身在焱儿脸上落下一吻,继而拉着她的手扬长而去。 北辰澈欲哭无泪,身后传来冷唯和焱儿的对话。 焱儿:“云烟姑娘是谁?可别便宜了北辰澈啊!” 冷唯:“没办法,他精力太旺盛了,只有云烟能让他乖乖闭嘴。” 焱儿:“那云烟姑娘有何特别的啊?听名字应该是个美人啊!” 冷唯:“是啊,云烟深处水茫茫。” 焱儿:“什么意思?” 冷唯:“云烟姑娘长得像雾像雨又像风啊!而且,善于使用皮鞭、蜡烛……” …… 再往后的话,北辰澈听不到 了,逃避焱儿和冷唯亲亲我我的袁天逸已经拖拽着他朝沉醉阁而去。 冷唯后面的话,很黄很暴力…… “焱儿,听说那蜡烛和皮鞭用起来很刺激的。”向往的神情一闪而过,继而,他扮猪吃老虎的看着焱儿。 “你想试试?”焱儿瞪眼,这才跟袁天逸呆在一起没多久,竟然就学坏了,只是,焱儿心下很邪恶的yy着古代sm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哪里啊,我只是随便说说。”冷唯用尴尬的笑掩饰自己的期待。 “咦?焱儿,你知道皮鞭和蜡烛?”冷唯方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焱儿。 焱儿不语,神情镇定。她抬起手臂,对冷唯勾了勾指头。 “我不但知道这两样,我还知道羽毛和小铃铛呢!”焱儿说着,眼中一抹无所谓的神情看的冷唯心惊肉跳。 “焱儿,你可别胡说,你告诉我,这都是谁告诉你的?”冷唯神情严肃起来,完全没了先前的心驰神往。 “那你是怎么知道蜡烛和皮鞭的?”焱儿挑眉,一丝算计飞闪而过。 “我是不小心看了袁天逸书房里的书……才……” “你为什么不小心看的不是论语和大学?”焱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好你个袁天逸,书房里面竟然窝藏这种书籍,简直是玷污书香之地的清洁。 冷唯凄凄然的跟在焱儿身后,活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他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焱儿…… 哎!他错了吗?不过是想增加点情趣而已,他还不是因为担心时间久了,焱儿对他生厌,所以才这般这般的…… 走着的焱儿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很深很深的看着他。 “你去准备吧。”她开口,冷唯却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啊?准备什么?” “……” “难道是……” “快去快回,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晚了,老娘要睡觉了。”焱儿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没睁开呢,冷唯便闪身不见了。 他的背影疾驰如闪电…… 皮鞭——练武场有,蜡烛——厨房有,羽毛——厨房也有,杀只鸡的时间还是有的,铃铛?靠!这个…… 对了,马棚。 冷唯在一刻钟内便将所有东西都准备齐了,除了那铃铛有点马粪的味道,其他,堪 称完美。 于是这一晚,云破了,风停了,月亮害羞的躲起来了,星星也不眨眼睛了,虫儿鸣叫的声音都极其小心翼翼,大家都在好奇那些东西……真的很销魂吗? 皮鞭,轻轻地挠着冷唯的小腹,蜡烛,虽然只是象征性的滴下那么一滴不断热的蜡油,可冷唯,还是销魂的一塌糊涂。 天……这感觉比书上描述的还有舒服。 羽毛,撩拨着他的胸膛,铃铛系在了他的…… “焱儿……你……你把这个系在我那里做什么?” “听音乐啊。这铃铛声音如此悦耳,让我不觉得想起了一首歌。”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坐在雪橇上面滑雪多快乐……”焱儿欢快的唱着,冷唯却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焱儿,我受不了了……” “等等,我还没唱副歌呢。”焱儿打断冷唯,自顾自唱的欢。 眼见冷唯脸变成了菜色,焱儿娇媚一笑,飞身扑上。 “呵呵……我刚才跟你闹玩呢……现在,开始吧……” 哪知,冷唯此刻却是眉头深锁。 “你……你刚才压到了……痛!”冷唯眉头一寸寸收紧,抬手,无力的指指下身。 嘶!焱儿倒吸一口凉气,她扑上来的时候,膝盖不小心抵在冷唯那里,而那里不是绑了一个铃铛嘛,那个膝盖和铃铛一起受力,竟生生的将冷唯昂扬的欲火给…… ……挤扁扁了。 而且,似乎还受了伤。那本是一柱擎天的东西,竟然弯了一点点。 冷唯缓缓推开焱儿,起身,下床,神情……有些像是便秘。 “焱儿,我出去办点事情,你……不用等我了。”他说,额头冷汗直冒。 “对……” “不要说对不起,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对不起是没用的。”冷唯汗颜着,转身,别扭的走了。 焱儿看着冷唯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而,倒头睡了。 冷唯谁也没去找,独自安抚伤口。毕竟,那里不小心压弯了,说出去,很丢人的。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个东西,掰弯了容易,要想再弄直了,难度太大了。 …… 清晨,焱儿换好男装,一出门, 便遇到了三个顶着熊猫眼的男人。 冷唯自是不必说了,昨晚正经事儿没做成,反而是受了严重的伤害,内伤外伤都有,尤其是心理上的,留下阴影是注定了。 而袁天逸,则是看了一晚的歌舞,发了一晚上的呆,面对眼前萦绕着的美女,他竟一点欲望都没有,心中,平静如水。 至于北辰澈,还好,他没失身。因为云烟姑娘葵水来了,暂且放他一马,却是逼着他讨论了一晚上《天香苑头牌名妓纳兰姑娘亲自示范男欢女爱三十六式(附图)》一书中一些写的不是很明确的地方。 “喂,你们打起精神来好不好啊?今天可是攸关生死存亡的一天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你们……” 焱儿话未说完,三个人具是愤然转身,留给她三个冷冰冰的背影,第一次,他们如此的心有灵犀。 焱儿撇撇嘴,心中感叹,还是那十五只可爱。 她懒得继续搭理他们,转身去找十五只去了。 冷唯瞥了一眼袁天逸,道,“你那里有扭伤或者擦伤的药酒吗?” “有,你哪里受伤了?” “厄……脖子。” “脖子?我怎么没看出来?” “哼!他是下面的脖子吧。”北辰澈语带嘲讽,刚刚就看出冷唯走姿怪异,袁天逸白痴无知,他北辰澈可是冰雪聪明的很,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哪里受伤了吗? “下面的脖子?脚脖子?”袁天逸瞅瞅冷唯的脚,眼神疑惑。 “就当是吧,有没有?”冷唯脸色很难看,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去我书房找吧,很多药都在那里面。”袁天逸说者无意,冷唯听了以后,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你那个书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去、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袁天逸一头雾水,索性不理他,自己走了。 北辰澈坏笑的摸着下巴,眼神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紧盯冷唯脐下三寸的位置,笑的邪恶无耻。 “哟,你还不赶紧去书房找药啊,本来就不是很好用,这下还扭着了,万一以后做着做着就抽筋了可咋办?哈哈哈哈哈!”北辰澈大笑着,在冷唯嘴角抽筋的表情中畅快的离去。 “是啊,我是应该马上找药去。”冷唯开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找到了药,让焱儿帮我擦上。” “!!” 冷唯在这个不平凡的清晨,秒杀了北辰澈,出了前几次的一口恶气。 …… 武林大会的第三天,果真如冷唯他们预料的一样激烈,各个帮派的掌门齐刷刷上阵了,场面更是一度造成了混乱。 很多人,打之前说好了是点到为止,可一上场就想一招致死对手,保存实力迎接下面的比试,还好袁天逸早有准备,混乱只是小小的爆发了一点,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最后,眼看一霞派的大胖子帮主即将胜出,门口,忽然有一阵骚动。 焱儿等人看出去,之间站在门里的众人具是让来了一条道路,纷纷捂着鼻子侧目而对。 人群闪出的那条道上,一个满身臭气、恶心龌龊的乞丐缓缓走了过来。 “滚滚滚!一个乞丐也想来参加武林大会?”有的人开始恶言相向,并且动手推搡着乞丐,可是当手碰在他的身上时,又尖叫着狂甩着手。 那乞丐身上,竟不是一般的脏。 乞丐四下看了看,目光,径直落在焱儿身上。 一刹那的目光交错,仿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怯怯的看着焱儿,继而,微微弯起,眸中流动着单纯如夜的星芒。 这眼神……好熟悉。 只是那张脸,却分明陌生。 焱儿心底有个声音在喊着,他的眼睛很像很像耶律拓。 焱儿走过去,星眸璀璨。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着,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乞丐茫然的看着焱儿,眨眨眼睛,再四下看看,确定是在跟他说话。 “我是天师门的弟子啊。”乞丐开口,众人具是嘘声一片。 “天师门的弟子会不认识自己的掌门?” “是啊是啊,天师门的人不是都来了吗?这个乞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乞丐听了众人的话,并不生气,反而是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我是天师门的轩辕荣杰,三个月前捉拿树妖的时候被绑在了千年高树上,这三个月吃喝拉撒睡都是在树上,靠吃点树叶为生,我好不容易打败了树妖,回到帮派后,得知大家都来参加武林大会了,所以……” “你 说你叫什么名字?”焱儿的心,似乎没在他说的那些经历上。 冥冥中,她只想要记住他的名字。 “轩辕荣杰,天师门三十六弟子。”乞丐很认真的开口说着,那般神情竟也是像极了耶律拓。 曾经,那个男人也是如此认真的看着她,许给她誓言和谅解。 蓦然,焱儿的心,坠入了谷底。 坐在正中的冷唯,面容冷峻,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他看着那个叫做轩辕荣杰的男人,再看看焱儿的神情,心,无端的被狠狠的挠了一下。 那个男人额眼神很像耶律拓,想必,焱儿也发觉了吧。 焱儿慢慢走近轩辕荣杰,只有她不嫌弃他身上难闻的气味。 轩辕荣杰感激的看着焱儿,这个丫头真好。 无端的,他的心湖起了涟漪。 “你跟我来,先去换套衣服。”焱儿说完走在前面,轩辕荣杰一愣,立刻乖乖的跟了上去。 冷唯看向焱儿,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震惊。冷唯的心,蓦然一沉,说不出的苦涩滋味涌了上来。 焱儿一直走着,她不敢回头,害怕看到他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睛,耶律拓一直住在她的心底,可是那只是在心里,她看不到他。 然,轩辕荣杰的出现却让她彻底的失了分寸。 他的眼睛跟耶律拓一样,简单,纯净,还有一丝令人感动的认真。 到了浴池,焱儿给他一套衣服,缓缓走出去,等在外面。轩辕荣杰,跟焱儿说点什么,见她神情有些茫然,便不好意思打扰她了。自顾自的跳进水中洗个痛快。 焱儿此刻悄悄回头,他看向水中那赤一裸着身子的男人。 他的手臂是那种好看的古铜色,可是上面却空空的,没有耶律拓曾经有的麒麟图案。 呵……焱儿自嘲的笑着,自己还在幻想什么?他不可能是耶律拓的。 耶律拓死了,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他。 轩辕荣杰?是吗,他只是那双眼睛神似耶律拓而已,而已…… 焱儿转过头去,突然很累,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着呆。 忽然,眼前多了一双明黄色的靴子,焱儿还在诧异他这么快就洗完了,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言裴轩那张阴柔之中藏着狠戾的容颜。 “言裴轩?!”焱儿起身,瞳仁在瞬间 第八十三章 山寨拓PK爽爱粉 焱儿起身,看着言裴轩,这个如魔鬼一般嗜血无情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妹妹,怎么了?这么快就忘记九哥哥了?”言裴轩见焱儿沉默,那笑容愈发的阴柔肆意。 焱儿直视着他的瞳仁,即使他是魔鬼,她也要面对他。她要自己变得强大,就必须在自己的敌人面前坚强、冷静。 “言裴轩,你还没死,我岂能忘了你?”焱儿轻笑,那笑当真就如同入了骨髓一般的挠人、刺痛。 言裴轩微怔,身体有莫名的微颤。 他看着焱儿,心中某个地方,是空的,如飘落的叶子找不到方向。 他的一生都用来谋算报仇了,剩下的,属于他自己的空间,空空如也。 “言裴轩,凭你也想做武林盟主吗?”焱儿笑着,眸光之中的莹润刺痛了言裴轩的眼睛,她还是这般明媚澄澈,而他,为何只能一个人独自承受心底的阴霾和殇。 这不公平! “好妹妹,你觉得九哥哥没有这个实力吗?要知道我可是连植物都能控制的……” 言裴轩说着,眉头一寸寸收紧,他斜睨了一眼身后的一棵海棠树,那树的枝杈顿时疯狂的抖动起来,甩着浑身的枝条,好似发疯一般,顿时,落叶满地,海棠树无风却动的厉害,紧跟着,埋在黄土之下的粗大根茎竟然连根拔起。 轰隆一声,海棠树倒在地上,焱儿似乎能听到它哀号惨叫的声音。 刚刚还整洁宽敞的院子,此刻就如同台风过境,狼籍一片。 焱儿此刻眸中并没有多少吃惊,她早已见过言裴轩掌控植物的心性,可他今天竟然如此残忍的毁了一棵树木。这棵海棠花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如此就毁了,岂能不让人惋惜。 此时,吱嘎一声,浴池的门被推开,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轩辕荣杰走了进来,他一身宝蓝色的锦缎长衫,包裹着精瘦修长的身躯,头发还没有干,滴着晶莹的水滴,凌乱的披散在后背。 他走到焱儿身前,咧开嘴,给她一个纯真的笑容。 那笑,像极了耶律拓。 他的瞳仁很亮很亮,比耶律拓的还要璀璨如辰,高高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只是那脸色稍微有些难看,在树上呆了那么久的他,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他朝焱儿感激的笑着,局促的看了看她。 “姑娘,我能问你借一样东西吗?” 他说完,竟害羞的低下了头。 “什么东西?你说。”焱儿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虽然她的一颗心,早已是狂跳不已。 他们真的太像了,像的并非是五官,而是神情。 此时,站在一边的言裴轩微眯着危险的瞳仁,紧盯着走出来的轩辕荣杰,看着焱儿和他旁若无人的说这话,言裴轩觉捍自己完全被忽视了 那种感觉,无端刺挠着他的心。 轩辕荣杰不好意思的笑笑,抬手指了指焱儿头上的簪子。 “我想要那个,我的头发还没扎起来呢。”说完,他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呵……焱儿轻笑,他这点倒是跟耶律拓不像了,拓不会如此羞涩的,他有时候很霸道,而且很大男子主义。 焱儿抬手拔下自己的簪子,她为了防止头发散落被人看到是女儿身,特意别了两根发簪,那簪子是最简单的款式,没有流苏,也没有坠子,就是一根普通的翠玉簪子。今天她女扮男装,自然是简单一点才不会惹人注意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焱儿将簪子递给他,怀着一丝探询的看着他。 只是,越看下去,她的心越发的不能平静。 “姑娘,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那些男人看我,都是厌恶不已,只有你,带着母性的眼神看我,就像我妈妈小时候慈爱的看我一样。” “你、”焱儿指着他,有些语塞。她有这么老吗?难道跟冷唯在一起久了,真的会被同化。 “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啊,我母亲不在了,我只是感觉你很善良,很友好而已。”轩辕荣杰发觉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拿起簪子笨拙的挽着头发。 “我来吧!”焱儿走过去,在言裴轩杀人一般的眼神中,指尖索绕萦绕起他的发丝,轻柔细致,翠绿的簪子挽住乌黑的青丝,指肚划过他的颈后,无端的让轩辕荣杰心下一动。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有女人离他如此之近。并且不带任何欲望和利益,单纯,不做作。 她接近他的时候,那种感觉,苏苏麻麻的,好像被人轻挠着后背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挽上头发的轩辕荣杰显得格外利索清爽,一个恬淡简单的男人。 焱儿看着他,有些微的恍惚。 都说人死了以后可以投胎,那么耶律拓是投胎了吗?不会的……这个轩辕荣 杰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呢! 焱儿摇摇头,继而,她从怀中掏出掌门令牌。 “轩辕荣杰,严大飞已经死了,如今我就是天师门的掌门了,你随我去前面观战吧。” “你是掌门?”轩辕荣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焱儿。 “恩。以后要听话啊!”焱儿轻笑起来,莹润的眸光懒懒的扫了一眼一旁的言裴轩,见他脸色有些发青,心下一动,抬手,扯住了轩辕荣杰的胳膊。 “走吧。” “噢。” 轩辕荣杰被焱儿拉着,表情竟有些发木。焱儿身上有清幽淡雅的女儿香气,无端荡涤着他的心。 再看她一身男装打扮,轩辕荣杰发觉自己的审美观竟然有了问题,怎么觉得这女穿男装是这么好看呢?他喉头难耐的吞咽了下口水,顿时觉得身体似是有了反应。 “焱儿。” 焱儿刚刚拉着轩辕荣杰走了几步,便听到冷唯喊她。 她抬头,倏忽撞进了冷唯有些失落和哀伤的视线。焱儿松了轩辕荣杰的手,仿佛一瞬间忽然醒悟了般。她回头看着他,再次确定,他,不是耶律拓。 她何苦自欺欺人呢。把他当成耶律拓…… “焱儿,我知道有个不速之客来了,所以来接你。”冷唯快步走到焱儿跟前,抬手,揽住了她的腰身。那般占有和霸道的神情让焱儿很是感动。 “言裴轩!你也想做武林盟主吗?”冷唯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袁天逸慵懒的眸子夹杂着一丝寒光看向言裴轩。 言裴轩但笑不语,抬脚,走过他们身边。 他走过焱儿身边的时候,那犀利的眼神定定的落在焱儿身上,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 赶过来的冷唯和袁天逸神情都有些凝重。 “焱儿,那边的情形有些不好,可能需要你上场了。”冷唯附在焱儿耳边小声说着。 在焱儿离开后,呈雷门的掌门击败各路高手暂时胜出,此时,已经无人挑战。那呈雷门的门主除了是个宵小之外,更是之前负责帮言裴轩联络江湖中人进宫赶宴的人,若是他当了盟主,自然是要对冷唯和袁天逸不利的。 焱儿心下明了,这搞不好,她就要成为武林盟主了。随意的一抬眼,她看到了轩辕荣杰,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焱儿,怎么了?”冷唯 看到焱儿眼中有轩辕荣杰的影子,心下,不由一紧。 “没事。”焱儿摇头,不忘招呼上轩辕荣杰。 “轩辕荣杰,我们走吧。” 轩辕荣杰乖乖的点点头,跟在冷唯和焱儿身后。 “姑娘,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轩辕荣杰在焱儿身后清朗的开口, 焱儿笑笑,正欲回答,忽觉腰上一紧。 “你只要记住她是你的掌门就够了。”冷唯冷冷的开口,夹杂着丝丝妒意。 面对一个跟耶律拓有几分神似的男人,冷唯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住,他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会跟他抢焱儿的。 他真的是搞不懂了,每当他跟焱儿之间的关系要进一步的时候,就会出现坏事儿的拦路虎,先前有蛋腚,后来又有北辰澈和袁天逸。现在,竟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轩辕荣杰。 老天爷这是要报复他千年之前夜夜笙歌的人生吗?如果是的话,也该报复的差不多了。 觉察到腰间的大手越收越紧,焱儿抬手轻敲了一下冷唯的额头。 “你那里好点了吗?” 她问的问题,足以秒杀冷唯很多次。 “……”沉默是因为想起了昨夜的痛。 “有没有擦药?”焱儿又问,再次秒杀。 “……咳咳……”冷唯咳嗽的意思是希望焱儿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焱儿歪头看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啊,现在还不能擦药的。要等到那里变大才能擦药,现在小小的,软软的,擦了也没用,也看不出伤痕在哪里呢!” 冷唯咬着唇,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终于,他松开放在焱儿腰上的大手,沉声道,“焱儿,我跟袁天逸先过去了,你记得按照我们前几天安排的过程行动。” 冷唯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焱儿身后,袁天逸嘴角噙着一抹微凉的笑意走过来。今早,冷唯说他脖子扭伤了,原来竟是那里扭伤了…… 旋即,他的脸上又有一抹不自在。 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高难度的动作,竟然能把那里扭伤? 袁天逸的心里忽然有些发酸,神情也变得别扭起来。他有些烦闷的迈开步子,紧跟冷唯身后。 …… 焱儿看着离去的冷唯和袁 天逸,心里很满意支走了他们,她抬手将轩辕荣杰拽到了身边。 “轩辕荣杰,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不会是让我做武林盟主吧?”轩辕荣杰眨眨眼睛,瞳仁清澈纯净。 “你怎么知道?”焱儿心下一惊,她并没有透露什么啊,他怎么就猜到了。 轩辕荣杰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认真的看着焱儿道,“我这一路上打听着而来,有些事情也是能想明白的,邪庄庄主突然举办武林大会,想必不是为了武林造福的,而是想要选出一个傀儡盟主,达到他的一些目的,对不对?” 轩辕荣杰说完,眸中飞闪一抹深邃的光芒。焱儿看着他,未知可否。 他太聪明的话,就不能用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要选出一个愧儡盟主,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跟朝廷有关,刚才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便是皇帝吧,他也想做武林盟主,但是他绝对不能做!” “你为什么这么说?”焱儿的眸中噙了丝丝探询。 “朝廷就是朝廷,江湖就是江湖,若是联合在了一起,江湖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的,我们江湖儿女,要的是仗剑走天涯的洒脱和自在,而朝廷则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做的都是些背后的动作,我们跟他们是两类人,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任何交集。” 轩辕荣杰说完,脸上的神情竟有一丝严肃。 他的分析让焱儿大为赞赏,同时,也有一分惊讶。 他的话一针见血,直中要害,焱儿不相信他只是天神门的一个普通弟子,他的身份绝对另有隐情。 “轩辕荣杰,你究竟是谁?” 焱儿的眼神虽然纯净,却有一丝犀利的探寻,轩辕荣杰微怔,旋即笑开。 “你既然相信我,想让我坐上那个位子,为何现在又怀疑我了呢?” “因为你往后的角色只能是一个傀儡,太聪明的话是要丢性命的。”焱儿此刻将威胁的话语说的让人如沐春风,明明觉得其中有丝丝微凉,却还是享受听她看她。 轩辕荣杰低头沉思了一会,旋即很认真的看着焱儿,“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才要举办这个武林大会的,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好姑娘,你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你。” “可是我现在有些不相信你了……”焱儿说着,挑了挑眉毛。 这个轩 辕荣杰单看第一眼,平常无奇,可是一旦跟他接触了,你会发现这个人的度量和见识都相当了得。 他,绝对不容小觑。 “姑娘,你也没别的选择了,那个皇帝认识你,你若上台,他势必会对付你的,只有我上去,他才不会有戒心。而我,也有必胜的把握。” 轩辕荣杰的信心让焱儿有些迷惑,看着他明亮的眼神,焱儿知道,自己心中已经选择相信他。 “轩辕荣杰,别让我失望。”焱儿说完,转身,走在前面。 即使她不回头去看,也早已将那双明亮的眸子烙印在心底了,他们太像了,像的,她都有些害怕了。 她怕自己会因为它们的相像做出伤害冷唯的事情。 轩辕荣杰看着焱儿的背影,眸光闪烁着,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对他的信任,让他无端觉得暖心暖肺。 活了二十五年的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和照顾。 这种感觉,让他无端就想要依赖她一辈子。 二人心情各异,一前一后到了前厅。如今站在擂台上的果真是言裴轩,很多武林中人都认得他,有很多人忙不迭的巴结着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言裴轩这等身份不适合来这种场合。 言裴轩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阴柔的眸光轻轻落在焱儿走出来的焱儿身上。 焱儿不看他,转身嘱咐着轩辕荣杰。 “言裴轩的手段很是毒辣,虽然我们也早有准备,但是你上去后还是会有危险的,你考虑清楚了要不要上去!”焱儿看着他,神情平静。 “我不后悔!你既然信任我,我也就不会让你失望。”轩辕荣杰坚定的看着焱儿,继而,他抬手飞快的拍了一下焱儿的肩头。 “等我好消息。” 蓦然,焱儿的泪就涌了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耶律拓,曾经,那个傻傻的男人也如此坚定的看着她,他对她有信心,可是她呢,最终还是伤害了他。 焱儿忽然有些害怕,她会像失去耶律拓一样,失去轩辕荣杰。 虽然他们才刚刚相识,但是他给她的感觉,早已是认识了许久一般。她为何又要这么自私,让他去冒险? 她利用完了耶律拓,现在又来利用他吗? 不可以!焱儿伸手想要抓住离去的轩辕荣杰,然,手中留下的,只是虚无的空气。 坐在正中的冷唯 看着焱儿的动作,神情迅速暗淡了下来。 一个跟耶律拓如此像的男人,该是焱儿多么大的死穴啊。而她,注定不会是他一个人的。 难道,他真的只能跟别的男人分享她的心吗? “冷唯,她跟这里的女人都不一样,是不是?”一旁的袁天逸忽然开口,打断了冷唯的沉思。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有几分失落隐在其中。 “我一早就知道她不一样了,是我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冷唯深邃的眼神,闪着点点暗沉的流光。 …… 擂台上,轩辕荣杰从容的走了上去,冷唯和袁天逸刚刚结束对话便看到如此一幕,他们震惊的看向焱儿,不觉为她如此决定而诧异。 她怎么让那个轩辕荣杰上台了?他们对他可是毫不了解的! 这么大的事情,她为何都不跟他们商议一下!难道那个男人真的很重要吗? 一时间,冷唯和袁天逸心中都扎了一根刺,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焱儿此刻却从容安然的很,轩辕荣杰身上有一种气质,能让躁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并随着他的节奏缓慢的前进,这样的男人,是让人放心的。 虽然对他不甚了解,但焱儿选择信任他。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份信任会让冷唯难过,但是为今之计,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轩辕荣杰上去,是比她要合适的。 擂台上,轩辕荣杰和言裴轩已经开始过招,轩辕荣杰武功底子虽然也还好,但是跟言裴轩诡计莫测的武功套路比起来,很快就占了下风。 焱儿见此,看了不远处的冷唯一眼,示意他可以行动了。冷唯虽有不甘,但现在这等千钧一发之际,也不是质问焱儿的时候,他眼神示意身边的暗夜开始行动。 顿时,经过特殊材料搭建的擂台开始有了诡异的变化。 楼台下面,有二十个经过严格挑选的僵尸,他们身手极快,且能在狭窄的空间行动自如。这比武的擂台是经过特殊建造的,擂台上面铺的看似是普通的牛皮面,可下面的木板全都是拼接起来的,只要下面的僵尸动动手,那木板就会瞬闻移位,将擂台上的人陷进去,只是那木板一动的范围又很小,即使陷进去,也不会很明显的看出来,等着上面的人发现不对低头看的时候,那些木板又会迅速回到原先的位置,根本看不出先前动过。 至于擂台四周,袁天逸早已让人围了 一圈低矮的挡板,从外看没什么两样,可站在擂台下的人却是看不到木板上的玄机了,他们的视线最多可以看到擂台上面那些人小腿以上。 这番精妙的设计,冷唯和袁天逸想了好几天,也只有在擂台上动动手脚,方能万无一失。 言裴轩接连几次受了台下僵尸的摆出的陷阱,他脸上迅即闪过一丝寒芒。 继而,他催动信念,擂台下的僵尸顿时不能动弹。 焱儿觉察到异样,也催动了自己的意念询问四周的植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茶花,怎么回事?那些僵尸怎么不能动了?你们谁能告诉我?”焱儿对着身旁摆着的一盆茶花问道。 “姑娘,这擂台下本是土地,土里自然是有很多种子,这些种子若是自然生长自是不会发芽,可是却受了高人的意念影响,便会迅速发芽,继而茁壮成长,那土里大多是些青草的种子,如今那草涨了起来,却因为台上那个人意念的催使,变得凶猛无比,且极具攻击力,它们的叶子现在死死地缠住了下面那些僵尸的手脚,它们都不能动了。” 小茶花紧张的说着,声音有些惧怕,先前言裴轩在后院动用意念将海棠树连根拔起,这一幕让它们具是心有余悸。 “那现在怎么办?有谁能帮我?”焱儿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看着擂台上,轩辕荣杰的唇角已经出血,胸口和肩膀都受了伤,若是再有个三招下去,恐怕他就支撑不住了。 “小茶花,你快点帮我想个办法啊!快点!”焱儿情急之下,抓着茶花的枝叶狠命的摇着,一旁的人见了脸上具是露出惊恐的神情。 “哎呀呀!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小茶花被摇的七零八落的,声音发颤。 “你不说是吧?我刚刚还看到你跟旁边那棵老茶花眉来眼去的,它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小心我告诉它的老婆,让它来撕烂了你的花!”焱儿眸子喷火,危急时刻,她什么也不顾上了。 “呜呜,姑娘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嘛……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小茶花抚摸着身上的花朵,惊恐的看着焱儿。 “快说!” “邪庄门口那棵梧桐树后面,有一棵很不起眼的杨树,那棵是千年树妖,整个大梁只有它可以不受言裴轩的掌控,因为他树龄千年,是唯一不会遭受言裴轩意念控制的树了,你去求他吧!” “别让我知道你骗我!!否则你等被我挫土扬灰吧!” 焱儿说完,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飞快的朝门口狂奔。 此时,擂台上轩辕荣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 焱儿飞也似的跑到那棵杨树下,气喘吁吁的开口。 “千年树神……树神伯伯,求……求你帮帮我吧!帮我救救擂台上的轩辕荣杰!” “嗯?什么?”杨树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说话你究竟有没有听到啊!”见它这般样子,焱儿登时恼了,飞起一脚踹在杨树树干上。 “焱儿,你做什么?”冷唯赶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焱儿,担忧的看着她。 “冷唯,你先别管,我有话对它说!”焱儿挣脱了冷唯,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杨树身上。 杨树枝叶疯狂的抖着,哀号连连。 “姑娘别着啊,有话好商量,老夫我有关节炎的……呜呜,树腰也不太好的,别动粗啊!” 杨树的声音只焱儿一个人能听到,不过冷唯对焱儿能跟树说话也不觉奇怪,因为焱儿早就把在天师门指挥植物对付天师门那群败类的事情告诉他了。 “死老头!快点告诉我!怎么帮轩辕荣杰!”焱儿跳起来,揪住一根粗大的树杈拼命摇着。 在她身后,冷唯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他的焱儿,如此失态,如此焦急,竟是为了那个刚刚认识的轩辕荣杰? 冷唯的心,忽然有些发慌。 “姑娘喂,我帮你可以啊,可是我不能白白帮您不是?你看我一把年纪了……” “闭嘴!!”焱儿猛地打断它,抬脚,继续疯狂的踹着树干。 “让你提条件!你们这些植物怎么都是一样的市侩可恶,每次都要讨价还价!!人命关天呢!你这个死老头!”焱儿说着,回身,从冷唯手中抢过宝剑噼里啪啦的一顿,削掉了杨树不少的树叶。 “姑娘啊,你看我一把年纪了,你好歹手下留情啊,我也不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你帮我弄点爽爱粉当肥料而已,这很难为你吗?”老杨树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爽爱粉?什么东西?痱子粉吗?”焱儿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冷唯。 谁知冷唯面无表情不说,也抬脚,狠狠地踹了老杨树一脚。 他这一脚势大力沉,老杨树的十二根树筋登时断了三根。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第八十四章 轩辕荣杰的吻,冷唯的离开 “小焱小焱!那个轩辕荣杰在台上被言裴轩打死了!!”正在此刻,北辰澈快步跑了出来,着急的喊着。 焱儿的心,忽的坠落下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终究,她又要失去一次吗?“差点死了……”气喘吁吁的北辰澈在焱儿发呆的眼神中,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能一次说完吗?”冷唯抢在焱儿前面低吼一声,将北辰澈的身子提了起来,神情瞬间冰冷如霜,他见不得焱儿刚才难过受伤的样子,即使她是为别的男人痛苦,他也见不得。 北辰澈被冷唯有些吓到了,他并不知道,冷唯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苦涩难言。 “我们回去救他。”焱儿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北辰澈,她敛了身心,深呼吸一口,回头凝视老杨树。 她不能再让任何人为她而死了,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变得强大,就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不让他们受到伤害。这一次,她一定要战胜言裴轩! 老杨树看到焱儿眼中凌厉的杀气,不由自主的颤动着树杈,心底,有种怪怪的感觉。 它已经一把年纪了,浑浑噩噩的混了一千年,它经常看到身边一些年轻的植物哀叹时运不济,没有赶上伯乐,给它们植物大展威风的时候,它也曾感叹,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过,如今,机会来了,它也老了…… 或许,它真的应该搏一搏了。现在,也还不晚。 焱儿步伐坚定的往回走,路过北辰澈的身边时,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北辰澈身子一震,冥冥中觉得焱儿有些不一样了。她的眼神,明亮依旧,可那里面蕴藏的能量正在一点一滴的激发,让人害怕和恐惧。 …… 擂台上,轩辕荣杰身子勉强能够站稳,他背靠着擂台的栏杆,唇角有丝丝鲜血溢出,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脸上是那种毫无畏惧的明亮神采。 焱儿不再耽误时间,暗自驱动意念,那棵老杨树地底下的根在瞬间延伸到了擂台下面,紧紧地束缚住了那些疯狂滋长的野草,一时间,暗夜僵尸们没了束缚,冷静沉稳的摆开阵势,本是占尽了优势的言裴轩,顷刻间,一败涂地。 而此时,轩辕荣杰也觉察到了异样,他扭头,自然的在人群中搜寻焱儿的身影,倏忽间,正对上她明亮的眸子,只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今日动用意念太多的缘故,她觉得很累很累,几乎要支撑不住了。 但她还是扬起唇角,送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那笑容无端扯痛了一旁冷唯的心,他早已看出她的虚弱,却没想到,焱儿能强撑着身子给轩辕荣杰送去鼓励。 蓦然间,冷唯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 轩辕荣杰与焱儿眼神交织,他朝她点点头,脚尖一点,用尽全身力气,给了言裴轩致命一击。 言裴轩脚下频频拌蒜,暗夜僵尸们演练过很多次,可以说是没给他留一丝进攻的机会。他当胸中了轩辕荣杰一掌,身子往后一倒,重重的跌在擂台上。 一直端坐正中稳如泰山的袁天逸忽然站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新科武林盟主就是天师门的轩辕荣杰!”他说完,全场哑然。 虽然众人是亲眼看到轩辕荣杰打败了言裴轩,可是轩辕荣杰这个名号,在江湖中实在是毫无名气。底下开始有人起哄,认为选出一个无名之辈来做武林盟主统领各路豪杰,简直是对他们的嘲笑。 轩辕荣杰此刻却并不着急,他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缓缓走下擂台,星眸凝聚,不怒而威,红唇轻启,朗声清音。 “我轩辕荣杰并非无名小辈,家父正是二十年前坠入天风崖的轩辕冰!” 轩辕荣杰话音刚落,底下一阵沉默之后,继而便如同炸了锅一般沸沸扬扬的议论开来。 “那轩辕冰不是大漠第一高手吗?听说当年大梁十大高手一起挑战他,都被他打败了啊!” “是啊是啊!他是有个儿子,叫做轩辕林的。” “可是那轩辕林当年还是个小孩子,又没有人照顾,听说早就死了!怎么还能活下来呢!” 轩辕荣杰听着底下众人的议论,神情倏忽变得凝重起来。而一旁的北辰澈,神情更加的复杂。除了震惊,竟还有一丝惊喜。 轩辕荣杰待议论声渐渐平息,方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 “当年的轩辕林,如今的轩辕荣杰。荣杰二字,各有一个木,合起来便是林。我没有死,活了下来!我想今日我成为武林盟主,众位不会有异议的!”轩辕荣杰说完,不理会众人瞠目结舌的神情,径直走到焱儿身边。 “这是天师门的掌门,也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人。我轩辕荣杰在此发誓,从今往后,若她有任何困难,我轩辕荣杰都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绝不后退!!” 轩辕荣杰的眼神坚定,执着,焱儿看着,再 次陷入无边的回忆之中。 曾经,那个傻傻的男人,也是如此给她承诺,许她一辈子的幸福。 焱儿的心,有些发颤,这般感觉,说不出的撕扯揪痛,她看着面前的轩辕荣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此刻,轩辕荣杰却猛然拉过了焱儿脖颈,俯身,在她唇上飞快落下一吻。 那吻清清爽爽,一如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简单,纯净。 焱儿呆愣在原地,无措,茫然……甚至有些发呆……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怎么两个大男人还亲嘴呢?真恶心!” “什么男人啊,我看那个天师门的掌门就是个姑娘,你看那脸蛋,那身条,怎么着都不像大老爷们的!” “那这么说,天师门很快就会跟武林盟主联姻了?” 众人的议论如一把尖刀插在冷唯收缩的心脏上。 “谁让你亲她的?!” 一声怒吼之后,焱儿觉得身子被重重的拉开,倏忽跌入冷唯冰凉的胸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此时里面正燃着浓浓妒火。 冰与火,两重天。焱儿回过神来,蓦然觉得刚才不过是场梦而已。 可那个吻的感觉,也好像…… 天!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像而已,他真的不是耶律拓! 此时,站在人群中被忽视角落的言裴轩,黑瞳噙着一抹嗜杀的流光,他没想到,焱儿竟然找来了千年树妖,虽然是个老废物,却还是破解了他用意念疯狂滋长的野草。 本来他控制野草的时间就不能很长,如今还被杨树破坏了,他若再次动用要等到几天后了,该死!他根本就没想到,在邪庄门口会有一棵千年树妖。 言裴轩在身边暗卫的搀扶下,走下了擂台。他想要跟焱儿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们之间更适合眼神交流,那种感觉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蚀骨焚心。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本来身为皇帝来参加这种大会就不合适,更何况,他还彻底的输了。 这下子,可真是丢尽言氏皇朝的脸了。原先他还是一心想要弄个武林盟主做做,跟冷唯和袁天逸唱唱对台戏的,如今看来,输了也好,至少让他更清醒的认识到,他的好妹妹,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她从自己的妹妹变成了敌人,这种刺激的感觉,让言裴轩禁不住扬起唇角,笑的残忍肆意。 见言裴轩离去后,袁天逸急忙站出来打着圆场,“各位,既然轩辕荣杰是轩辕冰前辈的故人,那么大家先前的顾虑也该打消了,我袁天逸说过,能者居之,谁是最后的赢家,谁就是武林盟主!” “可是他凭什么能证明他是轩辕冰的后人!”台下有人还是不甘心的喊着。 “我能证明!” 人群中,北辰澈喊了一嗓子。他深呼吸着,眼神复杂的看着轩辕荣杰。 他找了这么久的人,真的就在自己眼前吗?他不相信!刚刚,他还想着要上去与他搏斗一番争取个武林盟主做的,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像不适合动手动脚了…… 北辰澈在众人探寻的视线中走到轩辕荣杰身前。他深深地看了轩辕荣杰一眼,继而娓娓开口道。 “我母亲叫曾柔,是轩辕冰妻子曾笑的妹妹,我这里有轩辕冰和曾笑写给我母亲的亲笔书信,信里提到曾笑生了一个儿子,孩子的左肩膀上有一块如同翅膀一般的胎记,相信这里很多武林前辈都认得轩辕冰的字迹,二十年前,他挑战十大高手的时候,曾亲笔书写了很多封书信给武林豪杰,这里的一些老前辈定是见过的。” 北辰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小心的交给在场最为年长的空文大师。 空文大师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接过书信一看,频频点头。 “确实是轩辕冰的笔迹,他写给我的那封信,我至今留着,不过今天没带来,我没事也会拿出来看看,应该不会有错的。” 北辰澈点点头,将书信收回。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让众人具是呆愣当场。 焱儿还没从刚才轩辕荣杰身份揭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再次被北辰澈吓到。他跟轩辕荣杰,竟然是表兄弟?! 这……太不可思议了! 袁天逸和冷唯交换了一下眼神,武林大会最终的结果如此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不得不让他们对未来的部署有些担忧。“北辰澈?你姓北?我确实听母亲说过,姨妈嫁给了大梁一个绸缎庄的老板,那老板的确姓北!”轩辕荣杰若有所思的看着北辰澈,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可后来我去找过你,可是那个绸缎庄已经关门了。” 北辰澈听了轩辕荣杰的话,淡淡一笑,如此模样与平时那呱噪上蹿下跳的形象很不相符,可能是在自己失散了这么多年的亲戚面前,他心底最脆弱的一面表现了出来吧。 “是啊,绸缎庄倒闭了,父母也相继病重离开,而我就成了孤儿,好不容易混进了天师门,呵……没想到,我们在一个门派里面,可却从来没有见过面啊!”北辰澈摇摇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无可奈何。 只能说,一切是天意弄人了吧。 而这时,众人对轩辕冰的话还是存着怀疑的。 “武林盟主现在是不是应该让大家看看你左肩膀究竟有没有翅膀胎记啊!”底下有人忙不迭的提醒着众人。 轩辕荣杰不慌不忙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他视线落在焱儿身上。 冷唯觉察到他的视线,占有欲极强的揽紧了焱儿的腰身,他跟轩辕荣杰四目交织,一个妒意横生,一个温润安然。 “我不会随便让人碰我的身体的,但我自己脱下衣服的话,又恐有人说我动了手脚,我指定一个人来帮我脱衣服验身。”轩辕荣杰说完,抬手指着焱儿。 他的这一举动,其实也在众人意料之中,刚刚那个吻,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他对焱儿,完全的信赖且在意。 “她不行!!”冷唯低吼,黑瞳泛着如寒潭一般的冷光。 “冷唯,我……” “这件事情没有商议的余地!”冷唯冷冷开口,揽在焱儿腰身上的大手却更加的紧了。 他看着焱儿,害怕从她眼中看到抗拒和不同意,然而…… 忽然,手上一松,焱儿如一只轻巧的蝴蝶,翩然飞出了他的怀抱。 “冷唯,有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要紧的是证明轩辕荣杰的身份,这关系着很多人的未来!”焱儿说完,转身朝轩辕荣杰走去。 冷唯睁大了眼睛,旋即,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着苍冷的白。 其实,他很想告诉焱儿,并非他此刻是多么任性。而是他感觉到了害怕。难道焱儿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惊慌和担忧吗? 他很害怕,焱儿会被别人抢走了。一个跟耶律拓如此神似的男人,该是他多大的威胁啊,难道焱儿真的没想到吗? 焱儿身后如芒在背,冷唯的心思她怎会不懂?只是有些事情真的耽误不起。这不是他们几个人的事情,牵扯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 她必须尽快给众人一个交代。 可是,焱儿心底却有一丝担忧,刚刚轩辕荣杰沐浴的时候,她开始偷偷看过的,怎么没见他身上有什么胎记呢?可若没有的话,他 为何这般镇定? 难道是自己没看清楚吗? 焱儿带着疑惑,抬手轻轻拉下轩辕荣杰肩头的衣服,轩辕荣杰对她笑笑,眼神示意她继续。焱儿敛了眸光,没有看他,不想别人继续误会下去。 古铜色的肩膀露了出来,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生动,清晰可见。 确实是翅膀样的胎记。 顿时,先前不服气的人顿时泄了气,而一直是本着看热闹和捡漏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立刻巴结起了轩辕荣杰。毕竟,顶着轩辕冰是其父亲这一光辉的头衔,轩辕荣杰这个武林盟主也可谓是有材有料了。 轩辕荣杰对于众人的恭喜,只是一笑带过,他回身看着焱儿,似是有话要说,哪知焱儿的眼神却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冷唯。 冷唯不知何时离开了,焱儿能明白他心底的难受,她急于想去安慰他,解释清楚,可是冷唯,却躲了起来。 “姑娘,我有话单独跟你说!”轩辕荣杰挡住了焱儿视线,认真的看着她。 “我也有话跟你说,刚才为什么亲我?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焱儿眸光突然冷了下来,若不是轩辕荣杰先前的那个吻,冷唯也不会如此生气的离开的。 …… 邪庄后院,焱儿和轩辕荣杰站在树下,各自有着心事。 “姑娘,你会怪我没有跟你商量一下就擅自说出自己的身份吗?”轩辕荣杰小心的开口。 “我不怪你的,当时那种情况,很多人不服气的叫嚣着,你用自己父亲的身份来抵挡流言,自是没有任何问题。”焱儿的声音淡淡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轩辕荣杰点点头,继而,他扬手,动作自然的触碰焱儿发丝。 焱儿别过头去,躲过了。 “轩辕荣杰,我们的关系,以前是师傅和徒弟,现在是互相合作关系,希望你清楚。”焱儿清冷的声音传来,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轩辕荣杰的心,莫名就揪了一下。 “我知道刚刚强吻你,是我不对,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感觉叫情不自禁,所以……” “你并非情不自禁,而是我给你传递的信息有误,让你误会什么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轩辕荣杰眨眨眼睛,如今贵为武林盟主,他却一时难以适应,在焱儿面前的他,还是那个简单且有些冒失的轩辕荣杰。 “你一定觉得我看你的眼神跟对待别人不一样吧。”焱儿说着垂下了头,将眸中的丝丝哀伤隐藏了起来。 “我对你的确跟别人不一样。” 轩辕荣杰听了焱儿的话,心中的悸动愈发的明显。只是下一刻…… …… …… 焱儿选择将那段伤痛的回忆挖掘出来,静静地,点点滴滴呈现在轩辕荣杰面前,她很清楚的告诉他,以后,她可能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用那种眼神看他,因为他让她想起了那个傻傻的男人。 但是,这跟情爱无关。 只是因为他像他,所以,她对他的关注彼岸自然而然的增多了。 轩辕荣杰听完焱儿的低诉,心中,莫名有些酸酸的感觉。 原来,他是个替代品。只是因为眼睛像,而已。 从见她第一眼,他就看出她看自己的眼神,那般迷蒙、沉醉、矛盾。却原来竟是这种原因。那么她对自己那么好,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也是因为他跟那个男人相像的原因吗? 轩辕荣杰没有勇气问,知道了又能怎样,她的身边即使没了那个男人,却还有一个优秀的冷唯。 论外貌,他根本不及冷唯,而他也不是会是利用过去情意敲诈她情感的人,他本就不屑于做替身,如今,却也很感激焱儿的坦白。 日后再看到她的眼神有让他误会的成分,呵……他会从容面对一些吧,至少,不会再冲动的吻她了。 哎,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如此丢人的事情,他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看着焱儿从容远去的背影,轩辕荣杰的心,有些空。 二十五年第一次动心,动的如此之快,可结束的却更快。 天……早知如此,何苦让他情动呢? 邪庄门口,焱儿站在那棵千年杨树下,听着它口中传出哀嚎的声音,眼泪再次止不住的落下。 “姑娘,别哭了,我可能不行了,这是天意啊……”杨树的声音苍老疲惫,他想要抖擞起浑身的枝杈,却无能为力。 “你不是千年树妖吗?为何会不行了?”焱儿看着不断从树枝上飘落下来的叶子,不可思议的摇着头。 “你有所不知,我为了帮你,动用了千年树根缠住那些野草,其实,这等于是同归于尽啊,我虽然活了千年,却没有多少法术,一旦动起手来,只能是硬拼了。不过我还是 很感谢你给我这个拼搏一次的机会,我……我也不枉活了千年啊!” 老杨树话音刚落,本是褐色的树杈突然间一根根的萎缩起来,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树皮也慢慢缩水,整棵树就好像遭受了酸雨的侵袭一般,瞬间没了生命的气息。 焱儿颤抖的抬起手来抚摸着树干,心底的伤痛迅速蔓延。 她一直相信,纵使是死人,也有很多未说完的话,纵使是植物也是有感情和生命的…… 可如今,老杨树为了帮她,牺牲了自己。焱儿觉得,这就好比一条鲜活的生命生生的倒在自己面前了。那种感觉,让她想要大哭一场。 老杨树生命的最后时刻,焱儿一直安静的陪在它的身边…… 不知何时,袁天逸站在了她的身后。 “冷唯走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漠然。 焱儿身子没有动,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没听到一般。 袁天逸走近她,抬手,隔着空气触摸她的发丝,那种柔软的感觉虽然不能真实的碰触到,但是已经够了。他站在她的背后,站在她的影子里,当自己一直都存在在她的生活中。 “冷唯说不让你找他,你就安心的住在邪庄吧。”袁天逸说完,转身离去的背影有点像逃跑。 冷唯不让他告诉她实情,其实他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必须要走,而且不能带上她。 他要去召集所有的暗夜僵尸,他身负重任,焱儿这边,他没有时间解释了。 焱儿站在那里久久的,没有离开。 直到冷风乍起卷起了她如墨飞扬的青丝,她抱住胳膊,慢慢的蹲了下来,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冷唯在的时候,她总是习惯用这个姿势逃避或者自我安慰着。 感受着冷冽寒风的吹袭,焱儿越来越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一切,好像马上就要结束了。却不知道,是否会有新的开始…… …… 接下来的几天,焱儿一直安静的呆在房里,她并非什么事情都不做,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在思考如何破解言裴轩的花蛊毒,她不可能每次都有千年树妖帮助的,她虽然可以指挥植物,但跟言裴轩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言裴轩需要几天时间恢复,难保他过几天不会再次卷土重来的。 焱儿一直想不通的是,花蛊不是失传了上百年吗?为何言裴轩能找到?难道这个也跟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人有关吗? 那个帮言裴轩和言裴墨盗取神秘天书的人,究竟是谁? 正当焱儿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登门造访。 他是带着满身戾气和复仇的火焰来的。 言裴墨此刻杀气腾腾的出现在邪庄门口,因为他已经在昨天洗澡的时候,很不小心的看到了小腹下面的那个伤疤。 一个很清楚的贞字,旁边还有一些对他来说像是鬼画符的东西。 言裴墨回想起来自己是在崖底受的伤,那么这个字,一定是那个丫头刻上的了。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这次要不加倍奉还回去,他就不叫言裴墨。 焱儿从容的来到邪庄门口,在北辰澈、袁天逸还有轩辕荣杰的保护下,心安理得的看着言裴墨。 但从气势上来说,言裴墨已经输了一半。 第八十五章 冷唯被擒 言裴墨见焱儿出现,不顾她身后众多的护花使者在场,飞快的冲到焱儿跟前,将她提了起来。 “皇焱儿!你做的好事!!”他喊着,神情冰冷之中带着一丝难言之隐的感觉,就好像是......便秘了好几天一般。 焱儿轻笑,回头看了看袁天逸和轩辕荣杰,见他们一脸茫然,而北辰澈则是捂着嘴坏笑个不停。 “我做了什么吗?你倒是说清楚啊!”焱儿拿开言裴墨的手,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她料定言裴墨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什么来的。 言裴墨咬着牙,手腕一抖,将焱儿甩了出去,焱儿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被袁天逸和轩辕荣杰同时接住。 “哎呀!这不是三王爷吗?怎么突然气急败坏的来到我们这里了?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倒是说啊!”北辰撤摸摸鼻子,笑的愈发的阴险。 他跳到言裴墨身边,从上到下打量着他,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小腹上,那坏笑愈发的重了。 “王爷,您的恢复能力够差的啊,现在才看到吗?”北辰澈指指言裴墨小腹,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北辰澈,少跟他啰嗦,既然他不说,那我们就回去。”焱儿招呼着北辰澈,眼睛不由冷冷的看了言裴墨一眼。 他能来,并非简单的兴师问罪,恐怕那就是个幌子摆了,他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她倒要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言裴墨眉头一皱,快速的跳过北辰澈,径直来到焱儿身前。 “我有花对你说。”他说着,虽有不甘,却也有几分无奈在其中。 焱儿眼皮懒懒的掀了掀,嘴角噙着一抹戏讥的笑,“是要跟我联手铲除言裴轩吗?” 焱儿的花,让袁天逸和轩辕荣杰具是一惊,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言裴墨。 言裴墨此刻神情凝重,深谙的眼底有丝丝流光闪过。 “这对你好说,不是坏事。至少可以帮助冷唯的。我们是合作,并非我求你。”言裴墨面子上过不去,自然要寻点心里上的平衡。 焱儿轻笑着,好笑的看着言裴墨,“我家小冷冷那么厉害,根本用不上我的帮忙,你这还真是自作多情呢!”焱儿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一句小冷冷,顿时让三个男人心底冒起了酸泡泡。 “好了,焱儿,别胡闹了,让他进来谈吧。”轩辕荣杰不太喜欢焱儿口中提到小冷冷这个暧昧的称呼,他此刻俨然一家 之主的作风,聪明如他,自然也看出了言裴墨此番起来的目的并非如此简单。抬手自然的拉过焱儿的手,眼神示意言裴墨跟他们进来。 自从上次跟焱儿谈心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的亲密了,却不是那种情人之间的浓情蜜意,而是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 北辰澈看到焱儿被轩辕荣杰霸着,很不舒服的撇撇嘴,快走几步,狗腿的冲到二人中间,硬生生的将轩辕荣杰的手拿开了。 “小焱,他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一会要不要我告诉他们一声。”北辰澈扬扬眉毛,很得意的看着袁天逸和轩辕荣杰,这可是他跟小焱的秘密呢。 “不用了,你那张嘴巴只会坏了我的名誉。”焱儿没好气的说着,转身来过轩辕荣杰继续往前走,北辰澈自讨了没趣,心下不忿,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言裴墨身上。 “哟。俺之前只听所过有在犯人脸上刺字的,第一次听说有人在肚子那里被刺了贞字,呵呵......是不是啊,三王爷!”北辰澈一脸邪恶的在言裴墨小腹那里比划着。 “你、”言裴墨脸色顿时发青,却碍于这里是邪庄的地盘,不便发作。 “什么刺字?”袁天逸转头看了北辰澈一眼,不甚明白。 “一个月前,我坠崖的时候在言裴墨那里刻了一个贞字,奥,对了,还有日期呢。”焱儿无所谓的说着,明媚的眸光淡淡的瞥了言裴墨一眼,后者脸色愈发的难看,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言裴墨,这里已经是邪庄境地,言裴轩的探子到不了的,而且这里的植物也都为我所用,你说的花,言裴轩不会听到的。”焱儿走到言裴墨身前,面无表情的开口。 见焱儿开门见山,言裴墨也不想多说废话。 “言裴轩在练一种邪门武功,是大漠失传多年的花蛊毒,当日你用植物藤蔓绑住了他走后,我原以为他是晕倒了,便没有在意,只是安排御医好生看着他,谁知道几天后,他醒来,功力却比从前更加强大,如今若不是顾及我手中还有从郑德那里得来的三万军队,他早就对我下手了。” 言裴墨说完,饶有深意的看着焱儿。 焱儿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道, “我一直想知道,那个在大漠帮助你们的高人是谁?如果我没猜错的花,言裴轩的花蛊毒很可能是他传授的。”焱儿若有所思的看着言裴墨。 “那个高人其实是个女子,是 言裴轩一直隐居在大漠的母亲。” “什么?他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焱儿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言裴墨。 “言裴轩的母亲曾是大漠第一美女,后来被我父皇看重,强行带入了皇宫,可是她进宫之后,父皇才知道,她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父皇的,她最终的目标就是利用大漠的花蛊毒控制父亲,乃至控制整个大梁的皇宫。父皇发现后,心痛难耐,在一个酒醉的夜晚,便让自己手下的八大侍卫分别......分别侮辱了她。” 言裴墨说道最后不免也有些唏嘘,这样一份伤痛,对于言裴轩来说,确实是致命的。 “那言裴轩一定是恨死你的父亲了,既然如此,你父亲为何还要把皇位传给他?”焱儿不觉诧异,却也最终明白言裴轩为何如此的恨言氏皇朝的人了。 “起初父亲以为言裴轩不知道的,因为那八个侍卫都被父亲处斩了,却不料当晚在场的一个小太监是大漠派进来的奸细,他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当时只有几岁的言裴轩,我也是最近偶尔间言裴轩跟那个太监来往灭密切,才查到他探子的身份的。言裴轩的母亲被父皇废了武功,还挑断了手脚筋脉,赶了出去,这么些年来,我们都以为她死了,谁知道她竟然一直活着,还趁言裴轩去大漠的时候联络上来他。” 言裴墨的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焱儿顿时觉得事情的复杂性超出了他们预判的范围。 “那么那花蛊毒真的是天下无敌了吗?”袁天逸面色凝重的看着焱儿。 “花蛊毒对千年道行的树是没有作用的,就如同上次我帮轩辕荣杰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就是多亏了一颗千年杨树,可是千年植物大梁就此一棵,如今,老杨树死了,我们......”焱儿无奈的看了看袁天逸。 “这么说,冷唯要想对付言裴轩也很难了。”袁天逸的话让焱儿更加的忧心。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言裴墨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让众人一愣。 “其实,千年树妖和千年妖怪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千年的妖怪,将他的妖性转化为植物的妖性,也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这转化妖性的办法,天师门以前曾经做过。”言裴墨说完看了轩辕荣杰一眼。 “焱儿,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转化妖性的那个道长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他当初做法的时候,准备的东西和过程我是知道的。” 轩辕荣杰的话让焱儿心头一喜,可 这千年的要到哪里去找呢? 正在此时,门外有探子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 “庄主,尸冷王的手下有加急书信送来。”探子将信递给袁天逸,转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袁天逸心中咯噔一下,他淡淡的瞥了焱儿一眼,见她小脸顿时变得苍白,不觉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冷唯送来的好消息呢。”虽是这么说,可袁天逸心里也是没底的。 他打开书信,看完之后面色一沉,没有马上给焱儿看,而是拉起她的手,跟轩辕荣杰和北辰澈告别,说是要单独跟焱儿说件事情。 焱儿顿时觉得四周寒意阵阵,是有不好的消息了吗? 她看着袁天逸,眼眶红红的,手,不自觉的发抖。 轩辕荣杰和北辰互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是出了大事,要不袁天逸也不会不马上告诉焱儿信内写了什么。 书房门,焱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袁天逸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捧着,可身子依然抖的厉害。 “冷唯率军攻打皇宫的时候,被......言裴轩生擒了。” 袁天逸的花,焱儿明明听到了,可是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她抬头茫然的看着袁天逸。 袁天逸被焱儿的眼神盯得异常难受,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曾经一次又一次的目睹她跟冷唯的情深意重,后来,他也不由自主的陷了进来,她此刻的感受,他懂的。 焱儿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半天,没回过身来。 “焱儿,你别这样,信上只是说冷唯是被言裴轩生擒了,但并没有说他有生命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救他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什么都做不了啊!”袁天逸笨拙的安慰着焱儿,心,也跟着她一起痛。 “言裴轩不会放过冷唯的......他不会的......”焱儿喃喃低语着,严重,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 她抬手,紧张的抓住袁天逸的手臂,忽然站了起来。 “我要去找千年妖怪,我要救冷唯!我要救他!”焱儿猛烈的摇晃着袁天逸的手臂,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的落下。 袁天逸重重的叹口气,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别拍,我在这里,我会帮你的。”他轻声安慰着她,任由她更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身子颤抖着压抑的哭泣着。 门外 ,轩辕荣杰呆呆地看着屋内一幕,心底,失落油然而生,北辰澈此刻也不上窜下跳了,只是看着袁天逸揽着小焱,心中很不舒服,好想现在能够安慰她的人是自己。 第八十六章 蛋腚化形 焱儿的心一直不能很好的平静下来,她了解言裴轩的狠毒,冷唯落在他的手中,即使不死,也会被他折磨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今之计,是找到千年妖怪。 冥冥中,脑海里面窜出一个人的影子,是蛋腚。只是,蛋腚又好像是最不可能的人。 且不说她跟蛋腚之间的恩怨纠葛,单就现在这般危险的情况,她能让蛋腚去冒险吗?即使他曾经还过耶律拓,可是往事如浮云,有些蛋腚带来的伤害,她一步想再提了。 袁天逸抱了她很久,一直没舍得松开,这份感觉,好像久违的怀抱,一直就该属于他的。 焱儿此刻动了动,方才发觉自己的眼泪鼻涕弄了他一身,她抬头,没有袁天逸想像中的感激和不好意思,反而是一瞪眼睛,很没好气的说着,“谁让你趁机占我便宜?趁人之危。” 她说完,自顾自地擦着脸上的眼泪,将呆愣着的袁天逸晾在了屋子里。 推开房门,北辰澈、轩辕荣杰还有言裴墨还在外面,他们的表情由刚才酸楚变得凝重起来。 “我已经想到那个千年妖怪可以找谁的。”言裴墨率先开口,其实他的答案,袁天逸也想到了。 “你说蛋腚吗?”焱儿面无表情的开口,冥冥中,她心底绝不希望蛋腚牵扯进来。 “我已经替你找到他了,就在蛇界堡垒,要不要去看他,随你了。言裴轩现在已经疯了,要不要救冷唯,你自己看着办吧。”言裴墨说完,深深地看了焱儿一眼,转身,神情有些复杂沉重。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来的,来了,只不过自取其辱罢了,他喜欢上了自己暖床的棋子,曾经,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三王爷,如今,大梁岌岌可危,他变什么也不是了。 以前他在皇焱儿眼中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现在,更是一文不值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军队和姓名,前来跟她合作,其实这跟求她有什么两样?呵......言裴墨不由苦笑,在皇焱儿眼中,自己这么做,一定是被她看不起吧。 其实,她并不知道,他来找她,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言裴轩成为最后的赢家,因为那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 夕阳余晖,点点洒落,折射出来的金光洒在蛋腚灰蒙蒙的眸子上,他抬手,遮住了夕阳,有些迷蒙的看着焱儿。 刚刚,袁天逸已经派人将他带回了邪庄。 其实,他这些天已经感觉到严培面似乎一直派人在找他,于是他一直躲着,直到看到邪庄的探子也在找他,他才知道,应是发生了大事。 他知道,姐姐需要他。 “姐姐,无论你要我做什么,上到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惜。”蛋腚看着焱儿,唇边绽放一抹妖娆的笑意。 他的身子很虚弱,比前一阵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伤疤虽然结疤了,但还是丑陋的存在着。 焱儿的心,忽然就被揪的生疼。 “谁让你们把他带回来的?”焱儿反应过来,对这身旁的袁天逸怒吼。 她并非不想再见到他了,而是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耶律拓,焱儿扭头看了一眼轩辕荣杰,他们眸子之中的神似让她的心,再度痛起来。 “焱儿,他是现在唯一能帮我们的了,你想冷唯死吗?”袁天逸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极具震撼力,他走到焱儿身边,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就像一个哥哥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妹妹。 “焱儿,你该知道,冷唯那里等不了太久的,言裴轩一直等着你去呢!他现在还不会杀冷唯的,只会折磨他,你忍心看着冷唯继续被折磨下去吗?” “姐姐,需要我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的。”蛋腚切忪的走到焱儿眼前,本想抬手触碰她的衣袖,却在低头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时,赶忙缩了回来,那分卑怯的感觉,让焱儿没来由的心疼。 “北辰澈,带他去洗澡沐浴,轩辕荣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焱儿忽然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众人。 岁不知未来的路会是怎样的,但是眼下,她必须当断则断,必须坚强。 蛋腚是唯一希望了,她不能放弃。她知道,冷唯那里也一直没有放弃的在等她! 轩辕荣杰告诉焱儿,将妖性转化的步骤并不难,只有两个步骤,却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容不得半点闪失。 第一,自然是要剔除蛋腚的蛇根,这一步,蛋腚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蛇根剔除后,并不能丢弃,放入特殊的熔炉内提炼一个时辰,取出后,再次植入蛋腚体内,这是第二步,因此时蛇根已经发生了变化,蛋腚的身体很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这一步能否成功,就要看蛋腚的意志力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蛋腚洗漱完毕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的眼神依旧是怯怯的看着焱 儿,低头,有些无措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你多吃点东西,一会剔除蛇根的时候很耗费体力的,别让自己坚持不住。”焱儿将几盘点心推到他面前,眸光静若止水,看不出一丝情绪。 蛋腚乖乖的点点头,低头,闷不做声的吃了起来。 “这一次的行动很危险,你应该知道。”焱儿轻声说着。 蛋腚点点头,继续吃着,嘴里的东西却味同嚼蜡。其实,他希望听到的是姐姐对他的关心的花,或者,是姐姐亲口说一声,蛋腚,我不怪你了。 “不管最后能不能救出冷唯,我都不怪你,有时候,我在想......何苦为了一个不在的人,而为难或活着的人呢。虽然他也有错,可是他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已经很多了,不是吗?”焱儿淡淡的说着,鼻子里面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真的没想到,不过半年的时候,竟是如此的人事全非。 蛋腚,不再是那个天真吵闹的小孩子了,他闯了祸,受了惩罚,更是失去了一切。 其实想想,这一切,不都是因她而起吗? 蛋腚放下手中的糕点,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嘴巴里面却塞满了东西,最终他艰难的咽下去,连同流出的眼泪一并吞到肚子里去。 “姐姐......呜呜......”他想说,姐姐对不起,可是他记得,自己已经一早说过无数个对不起了。 焱儿为蛋腚擦去腮边的眼泪,一如曾经,他们之间毫无芥蒂的生活在一起。 “耶律拓的死,让我发誓,以后都不再原谅你了,我之所以如此恨你,那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当成家人一般,后来,我们之间有了那一次的关系后,我突然很害怕,害怕我们之间最终会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你知道吗?我很怕。可是最后呢,真的被我料到了,蛋腚,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不是......” 焱儿一边说着,一边给蛋腚梳理着乌黑的青丝,他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泪水,使劲的点着头。 “这一次,是我们的劫难,属于你,也属于我,我们必须挺过去,为了我们都想要的重生,你懂吗?”焱儿认真的看着他,在此刻,她告诉自己,她当眼前的蛋腚是曾经那个无知懵懂的小孩子一般。 她当,曾经他加注在他身上和耶律拓身上的伤害,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冷唯遇到危险时,她必须要坚强面对所有的 困难。 妖性转变的第一步,那痛虽然蚀骨焚心,但是有了焱儿刚才的鼓励,蛋腚硬生生的挺了过去,轩辕荣杰将蛇根放入熔炉内提炼着,众人具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那蛇根在熔炉内提炼了一个时辰后,再次出来,已是完全变了模样。 先前的蛇根是殷红殷红的,还跳动着蓝色的火焰,而此时的蛇根,泛出幽幽绿绿的光芒,让人眼前不觉一亮,没了那份血腥,有的只是清幽的感觉。 蛇根再次植入蛋腚体内,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来适应新的蛇根。 他的身体一会是是人形,一会是蛇形,属于响尾蛇的尾巴不停的拍打则四周,将房间内的桌子椅子都拍了个稀巴烂,轩辕荣杰和袁天逸好不容易才摁住的他。 “痛啊!姐姐......”蛋腚喊着,他真的是忍不住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就好像有几把刀子在他的身体上割肉一般,又好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烘烤着他的身体。 浑身的每一处都难受的很,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脸上的伤疤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那写黑黑的结疤慢慢脱落,里面新长出来的红色新肉,正发出诡异的幽绿色,与他眼睑下的那个胎记慢慢融为一体,最后,幽绿的光芒一闪而过,屋子里的人具是一愣,等着反应过来去看蛋腚的时候,发现他正安静的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撕碎了,就如同一个被人欺负过的娃娃,可怜兮兮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蛋腚!”焱儿喊着,率先冲了过去。 蛋腚的身子被她翻转过来,他的脸上瓷白如玉,先前的伤疤好那块墨绿色的胎记否不见了,他的样子,纯净俊美。 “姐姐,我好累......”蛋腚掀了掀眼皮,身子懒懒的动了动,在焱儿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睡了过去。 轩辕荣杰走过来替他把脉,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庆幸。 “我们成功了,他现在体内的蛇根已经是植物的属性了,不过他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焱儿听了轩辕荣杰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她现在也很累了,但是拯救冷唯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倒下。 “你现在很虚弱,淡定我会安排人照顾,你回房好好休息去。”袁天逸见她脸色很是难看,男的板起脸来命令她。 “嗯。”焱儿乖顺的点点头,将蛋腚交给轩辕荣杰。她知道自己必须好好休息,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轩辕荣杰和袁天逸看着焱儿离去的背影,心底,具是异常的沉重。 “你认识她很久了吗?”轩辕荣杰将蛋腚安置到了床上,忽然开口问袁天逸。 “我听说她很久了,接触却只是这一阵子的事情。”袁天逸嘴角依旧噙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只是那眼底,却有一分淡淡的失落和迷茫。 “但是你对她,似乎很不一样,我听说,邪庄庄主素来夜夜女子换不停,单单一个沉醉阁,就住着美美女三千,我一直不懂,你为何会对她情有独钟?”轩辕荣杰看似不经意的问着,可眼底却涌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和紧张。 莫名的,他想要知道她的一切一切,他想要了解,她心底的想法,她的心里,究竟是喜欢谁的?难道真的只有一个冷唯的位子吗? 一想到她为了冷唯如此不顾一切,他的心底就会发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袁天逸听了,只是笑,不一样又能怎样呢?她的心那么深,就连他都看不透。 此时,躺在床上的蛋腚突然难耐的动了动,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袁天逸和轩辕荣杰。 二人具是吓了一跳,停止了谈话看向他。 “我有话跟你们说,你们听了以后不要告诉姐姐,好吗?”蛋腚浅浅开口,星眸璀璨,神色安然。 第八十七章 葬身火海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运功还好,只要一运功,的话,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也许三天,也许七天,当我有一天消失的时候,姐姐一定会去找我的,但你们要记住,一定不要帮她找我,因为......” 蛋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璀璨的眸子如往昔一般纯净明亮,不染凡尘。 他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没了蛇的暴躁狂野,有的只是潺潺清水一般的温润简单。 “因为,那是的我,只是一条普通的蛇。” 蛋腚说完,垂下了脑袋,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唇边绽放。 “轩辕荣杰,他说什么?”袁天逸听令,不绝一头雾水。他扭头看着轩辕荣杰。 “我也不知道。”轩辕荣杰实话实说,只是蛋腚的神情如此认真,不像是撒谎。 “你们别猜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蛇跟转化了以后,只要一运功的话,几天后便会打回原形。”蛋腚说完将脑袋埋在了双腿间,一份笑声却沉闷的传来。 只能这样了,他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想过要回头的。 “以后替我照顾好姐姐。”他说得很轻,可那两个男人却觉得肩头的担子很重。 照顾那个女人?这项任务比什么都难呢!谁知道她下一刻就会出什么新的状况呢。 “你们决定了吗?”轩辕荣杰敛了眸中复杂的情绪,先前对于蛋腚是蛇妖的看法,瞬间改变了不少。 其实,妖孽也有情的,不是吗? 他身为捉妖天师太久了,看惯了妖怪的勾引和嗜血,从不曾想到,妖性,也可以如此纯净。 轩辕荣杰和袁天逸出了房间,独留蛋腚一个人安静的待着。虽然知道将这将事情暂时隐瞒,是多么的良心不安,可是他们实在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动摇焱儿的决心。 ...... 三天后,言裴轩的书信送达了邪庄,内容不言而喻,要焱儿去皇宫坐坐,这坐坐的含义众人都明白,,好在蛋腚已经恢复了功力,相信凭借焱儿和他两个人,一定能战胜言裴轩的花蛊毒。 焱儿带着蛋腚入宫,她觉得这一路上蛋腚的神情都有些奇怪,唇边总是漾着一抹浅笑,不停的对她笑着,等她扭头看他的时候,他又立刻把头扭过去了,好像刚才根本就没看她一样。 焱儿想要找个机会问问蛋腚究竟怎么了,可是很快就到了皇宫。 言裴轩不许蛋腚进 去,焱儿便也留在了原地,恭候言裴轩自己出来。因为轩辕荣杰和袁天逸再三嘱托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蛋腚分开,那将是致命的错误。 这种错误不能犯,犯了一次,便没有回头路了。 她要就冷唯,自然不会冲动!她会很有耐性等言裴轩出来!! 等了不消一会,一身明黄的龙袍的言裴轩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他屏退了宫门口的侍卫,偌大的皇宫顿时安静异常,好像只有他们是那个人一般。 焱儿握紧了蛋腚的手,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一定要抓紧身边的手,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蛋腚的心,因焱儿的这个动作倏忽收紧,他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不想离开焱儿身边,可是,那命中注定的劫数又岂能改变? 他要用自己的原形来偿还他欠姐姐的一切,欠耶律拓的一切。 这一时刻,是他跟姐姐能并肩作战的最后时刻了,他的心,忽然间,就疼得厉害。 “好妹妹......” “少废话!冷唯呢?”焱儿冷冷的打断了他,眸中燃着嗜杀的烈火,如果冷唯有什么不测的话她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了。 “这么急吗?都不听哥哥说几句话?”言裴轩眸子闪烁着,唇边的笑意却又那么一丝的苦涩。 焱儿冷哼一声,神情之中的冷漠和厌恶让言裴轩的心狠狠的收缩着,好像血液逆流一般的痛苦。 “你该知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找我,无非是手中有冷唯做把柄,交出冷唯,我任你处置!” “呵呵......真是是任我处置吗?”言裴轩笑得肆意邪妄。 “那么我想跟妹妹在床上极尽缠绵也可以吗?”他靠近焱儿,抬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 “拿开你的脏手!”蛋腚怒吼一声,属于设施尾巴忽然从背后甩了出来,虽然那尾巴还是绿色的,不过确实属于青草的鲜绿色,而非原先有些渗人的墨绿色。 阳光下,他的尾巴好像精灵一样,刷的划过言裴轩面颊。 言裴轩侧身闪开,并没有多少惊讶。 “你的手又干净吗?还不是一样沾染了她的是身子?!”言裴轩冷笑着开口,看向蛋腚的眼神犀利狠毒,他非要挖开那个伤口不可,凭什么向来只有他一个人痛。 “你,”蛋腚的尾巴狂烈的抖动着,却是在身后摆动,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扭头想看姐姐,可 是又不敢,曾经给姐姐造成的伤害,他怎能忘记? “言裴轩,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跟蛋腚,即使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也永远是不能分开的一家人,不像你,也许曾经,我把你当做我的九哥哥,但是现在,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不要妄想拿自己跟蛋腚相提并论,你配吗?” 焱儿嗤笑一声,拉过蛋腚的手,看向他的眼神是无限的信任和鼓励。 蛋腚眼眶有些发涩,原来他真的是被言裴轩逼得没话说了,可是此刻,姐姐的话语和表情,让他的心很暖很暖,作为蛇妖,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心,也会有温暖的时候。 好像这一刻,永远的停住、。 言裴轩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的面容有些抽筋,继而转身,愤愤的留给焱儿和蛋腚一个背影。 “想要见冷唯,就跟我来。”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焱儿看着他的背景,忽然觉得很紧张,不知道言裴轩说的方法管用不管用,更加不确定,只看过一次妖性转换的轩辕荣杰能否做对? 心里七上八下,越是接近冷唯,她越是发慌。 “姐姐,有我在!不要担心。”觉察到焱儿的指尖有些微的发抖,蛋腚回给她一个坚定的笑容,焱儿微怔,从未发觉,蛋腚不知道何时,似乎成熟了很多。 ...... 言裴轩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宫殿内,宫殿的正中央,悬挂在房梁上的粗大铁链上挂了一个人。 “冷唯!”焱儿喊了一声,却见冷唯没有一丝的反应。 “言裴轩!放他下来!”焱儿喊着,瞳目喷火。 “可以。”言裴轩挑眉,笑得残忍。 他抬手,示意看守的侍卫将锁链放下来一点,可是锁链才刚刚降低一点,昏睡中的冷唯便猛然醒了过来,他难耐的低吼一身,脸上是极度痛苦的表情。 焱儿这才看清,冷唯的那铁链再放下来的同时,栓在他腰间的铁链就会立刻收缩,只需几下,冷唯便会被活活勒死。 “够了!!”焱儿吼着,冲到言裴轩身边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言裴轩并没有躲闪,就这么生生的接住了,他擦擦嘴角的渗出来血迹,竟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呵呵......好妹妹,你心疼了吗?那就继续!!”他说完,咬着牙根的开口。 巨大的锁链再次发出卡擦卡擦的声 音,冷唯低吼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冷唯!坚持住!”焱儿喊着,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言裴轩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为了让她乱了阵脚,她绝对不能中了他的毒计,她要救冷唯!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再次害了他! “言裴轩,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先放了他!”焱儿沉声开口,冰冷的视线让言裴轩心忽然一沉。 曾经,她也曾有过完全信任他的时候,那时的她,纯净如水,总是喜欢为在他身边喊他......九哥哥。 可是现在,他这个九哥哥想要掩饰皇朝的人陪葬而已,为何,要给他如此一个大的误会。 她不是他的妹妹啊,为何不早让他知道!! 老天爷为何不让他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难道他报复言氏皇朝的人有错吗? 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号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用他血腥的双手将母亲送给了八个侍卫,这一切,他不该从他们身上讨回来吗? 事后,那个男人还假惺惺的将他留在身边,他该知道,所有的秘密,中有解开的一天。 现在,他已经彻底的搞垮了言氏皇朝,他有治理国家的稳态武略,却用它来搅乱了局势,他将手中的军队解散,让郑德跟言裴墨斗得死去活来,他要的。就是这么个下场,他不管别的,只要报复,报复!! 可不曾想,竟然,报复上了自己的一颗心。 所以,今天,一起解脱吧...... 他该去见母亲了,母亲几天前病逝了,在大漠那般恶劣的气候下,她独活了好多年,很苦很苦,他要去陪她了。 他要带着他喜欢的女子,去地下见母亲了。 他墨瞳闪过绝望的光芒,继而一扬手,宫殿四周煞那间燃起了熊熊大火。他用自己掌握的花蛊毒,让那些植物们自燃了。 他已经提前一天将皇宫所有的植物都搬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天,即使焱儿找到了千年树妖又能怎样,即使她能改变蛋腚的妖性又能怎样? 有谁想过,他要的,是同归于尽啊! 大火!燃烧吧......将我和她,一起烧死在这里! “上碧落下黄泉,哈哈!我跟她在一起!!” 言裴轩疯狂的喊着,疯狂的叫着,那火焰,如毒蛇一般肆虐,将焱儿和蛋腚包裹在中间。 看守冷唯的那几个侍卫惊 慌的喊叫着,想要冲出去,方才发觉没了退路,他们强行冲到门里,却被那些植物疯狂燃起的火焰吞噬。 中了花蛊毒的植物完全丧失了本性,它们翻卷着浓浓烈火,顷刻间,就已经将屋子围在一片火海之中。 铁链被火烤的炙热,上面的冷唯表情愈发痛苦。 “焱儿,别管我!自己走!”他喊着,是最后的永别的眼神。 “不可能!!”焱儿回着他,抽出一旁侍卫跌落的长剑疯狂的砍着铁链。 “哈哈!没用的,没用的......除非屋子塌了,玄铁链是砍不断的!”言裴轩狂笑着,眼中笑出了泪,他抬手揽过焱儿,双唇在她脸上肆虐。 “蛋腚!去就冷唯!” “姐姐!!”蛋腚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眸光肃杀。 “快去!!”焱儿喊着,手臂缠住了言裴轩的腰身。 同归于尽是吗?做梦!!她会活下去,也要冷唯和蛋腚都活着! 没有她的允许,他们都不准死!! 淡定咬牙不看焱儿,飞快爬上了屋梁,劈手砍断了还在燃烧的房梁,任由火苗灼伤他的手臂,经过上次火场的考验,他对火这种动物的天敌已经没有多是畏惧了,他知道,只要你简直到最后,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是胜利。 姐姐还没有倒下之前,无论如何,他都会挺住。 冷唯跌落的身子被蛋腚接住,他飞快退下冷唯手脚上面的锁链,而此刻的言裴轩正抱着焱儿,诡异的安静的呆着。 “焱儿!”冷唯跑过去,却发现焱儿也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面前,是同样一动不动的言裴轩。 “焱儿!你怎们?”冷唯心慌的喊着,拼命地摇着焱儿手臂。 “姐姐,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蛋腚摇着焱儿的另一边胳膊,脸抹了太多了黑灰,只那双眼睛明亮得很,此刻,溢满脸担忧。 焱儿站在那里,很安静,她的眼睛看着前方,言裴轩抱着她,慢慢比了眼睛。 ...... 火,还在燃烧。 整个皇宫随后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等袁天逸和轩辕荣杰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无能为力。 ...... 蓦然,有什么扯痛了袁天逸的心,他看着那大火,心底,悠然成殇。 他这般无情无爱的人,好不容易,心底,存了那么一个人的影子,为何,要让着影子变成殇呢? ...... “姑娘......”轩辕荣杰低声唤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便是如此称呼她的。 呵......那个丫头,身边总是麻烦不断的丫头,不在了吗? 不会的!他不敢相信...... ...... 儿北辰澈,则是彻底的放声痛哭,不知道为了什么,就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他曾经给过她一次生命,她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还让自己再次陷入陷阱......他不会原谅她的! 不会的......除非,她好端端的回来!! ......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他们预料的所有的过程,却没想到结局是这样。 原来,言裴轩要的只是一个同归于尽。 ...... 其实,言裴轩要的远非如此...... 到了最后,他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那宫殿的下方有一个密道,焱儿在最后时刻没有丧失生存的信念,让蛋腚和冷唯坚持了下来。 他们从密道逃回了邪庄。 ...... 但期期艾艾的袁天逸、轩辕荣杰和北辰澈回来的时候,看到是三个被烟熏黑的人,躲在厨房里狼吞虎咽。 “哇!啊!鬼鬼鬼鬼鬼!!”北辰澈调在袁天逸身后,哇呀呀的大叫着。 “你是捉妖天师还怕鬼吗?”沉稳的袁天逸自是不相信三个人会这么快就变成鬼找回来了。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你们还活着?那么言裴轩呢?” “烧死了!!”蛋腚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潜台词是,烧死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从密道里逃出来的。”冷唯接了他的话,冥冥中不喜欢焱儿跟他说话。 “这么说......言裴轩并非要置你们于死地了!”袁天逸沉思片刻,低声说着。 “他是将安排留给上天,他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可心底内,却有另一个他不许他这么做,他这个人向来有双面性,他找了一间有密道的宫殿,若我们能逃脱了,他便无话可说了!”焱儿擦了把脸,脸上的神 情淡定安然。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言裴轩死了,他临死前的那些话,她不会忘记。 他最终给他们留了一天生路,给自己的,却是完完全全的绝境。 “姐姐,我现在还想不通你是怎么发现密道的?”蛋腚也擦了擦自己的脸,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 “地下通道的出口有时候不是密封的,也就会有地下风,只有墙角那个地方的烟好像是被吹了上来,也就是说,那个地方有风上来,试问地下怎么会有风呢?除非是密道!”焱儿说完,抬手自然的给蛋腚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那般自然亲昵的举止,看得一旁的冷唯很是心酸。 “焱儿,我们......回屋去吧,我有话跟你说!”冷唯占有欲极强的握住了焱儿手臂,想要将她带回屋内。 一时间,其他四个男人具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回什么屋?我还没说你呢!!”焱儿甩开手,忽然揪住了冷唯衣领,这一动作,吓了所有人一跳。 “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放弃的?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想跟我单独相处?!你好好反省一下!”焱儿恶狠狠的喊着,先前在火场内压下的火全都发了出来。 冷唯听出了焱儿这是关心他,心头一热,怪怪的点点头。转身之时,有些不放心又回过头来。 “那你今晚睡觉的时候锁好门,知道吗?”冷唯自己并不觉得多此一举的叮嘱,再次换来其他四个人的白眼。 “休息什么啊!都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焱儿的话再次吓了众人一跳。 第八十八章 焱儿被捉奸在床 焱儿看出众人疑惑,将言裴轩临死之前告诉她的事情转告了大家。 “其实言裴轩不是被我杀死,他是自杀的。”焱儿无声的叹口气,当时的情景,她至今还不能相信。 “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你和言裴轩共同握着一把刀子,拿刀子还插在了言裴轩的胸口,难道......”蛋腚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焱儿。 “言裴轩当时假意要杀我,等着刀子到了我的跟前,他突然将刀子翻转,强行握住我的手,将那把刀子插了进去。我想,他是为了让自己好过吧。”焱儿的话,让众人再次大吃一惊,竟是这般想不到的过程。 看来,言裴轩心中已是有了悔意的,只不过,他犯下的错误太严重了,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补了。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选择死在焱儿手中。 “言裴轩临死前告诉我,他母亲在跟他相认之前就见过须眉,当时为了多获得一些大梁的情报,他母亲传授须眉花蛊毒,也就是说,须眉将来不需要僵尸军队就可以打败言裴轩乃至所有人,如今言裴轩死了,须眉的下一个敌人,就是冷唯和袁天逸。” 焱儿说完,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北辰澈想了一会看相蛋腚,“他不是可以不受花蛊毒的控制吗?我们可以留下来根须眉决战。” “蛋腚不行!”袁天逸首先开口,一旁的轩辕荣杰也点头附和。 二人立刻将蛋腚的苦衷告诉了焱儿。 看到研二和蛋腚两两相望,惺惺相惜的感觉,冷唯咬了咬嘴唇,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集体大逃亡吗?”袁天逸此刻也是一筹莫展。 “只能逃了!我们不能牺牲蛋腚,跟须眉硬碰硬的后果谁都知道,况且他还是万年僵尸,他说不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本事呢。”焱儿理性的分析着局势。 她相信言裴轩临死之前的话,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只是这逃亡的话一说出口,众人脸上的神情明显各异。 这其中最为割舍不下的自然是家大业大的袁天逸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表个态度吧,是要走水路逃去别的国度,还是留下来等待奇迹!!”焱儿一拍桌子,眼神坚定的看着众人。 “我跟姐姐走。”蛋腚咬着手指,第一个蹭到焱儿身边,白皙的小脸满是满足。 “我们表兄弟二人也是无牵无挂的,走到哪里都一样。”轩辕荣杰和北辰澈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赞成。 一直郁闷着的冷唯蹭到了焱儿身边,点头的功夫顺便将蛋腚蹭到了一边。蛋腚瞪了冷唯一眼,忍了忍,没有发作。 “那就一起走吧,这个大梁就留给须眉的植物大军跟郑德的几十万大军一起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依旧有仇的报仇!是不是?”袁天逸微眯着眼睛看似洒脱的摊开双手,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家大业大,也就说明他的牵挂最多,母亲,姐姐们,都是他的软肋,虽然他要报仇,但是也不能急于一时,毁于一旦! 他清楚强行留下来的后果,一旦被须眉捉住了他的把柄,他不仅不能还手,还要为须眉卖命。那样,倒不如走得干脆利索一些。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们趁须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统计下人数,我们在场的一共是六个人,我要带上十五只,你们呢?有需要带的人吗?”焱儿快速征询着众人的意见。 “普通僵尸是不能过河的,我会嘱咐暗流留下来,假意归顺须眉,等我日后回来调遣。”冷唯思索片刻,说出心中想法。其实,他的全部就是焱儿,无需带上其他。 “我要带上母亲和几个姐姐,还有......”袁天逸见冷唯说完,急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你还想带上你沉醉阁的三千美女吧!”言而毫不客气的揭穿袁天逸的心思。 “我这有把自己独享,我是给他们带的。”袁天逸指指其他人。 “我们不用!!”其他四个男人都少不犹豫的断然拒绝。 袁天逸自讨没趣,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两个来。 “那我就带两个行吗?贴身伺候我母亲的。”他很委屈的开口。 “好了,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立刻出发!”焱儿再次拍了一下桌子,如此重大的事情就这么看似简单的定下了。 众人虽然觉得一切有些太突然和不可思议,可是留下来要面对什么,大家也是心中有数。 半个时辰后,众人上了袁天逸在海边的大船,临上船前,袁天逸还在低声埋怨母亲,挑丫鬟都不会挑,一个那么高,一个那么矮,长的高的那个怎么看怎么别扭。 焱儿不耐烦了,一爪子把他拍到一边,上船休息了。 当他们的船离 开码头不久,须眉便追赶而来,他用意念指挥岸上的树木想要缠住大船,焱儿早就做好了准备,十五只手无数只火箭齐发,将那些植物焚烧殆尽。植物不能下太久,大船的速度有极快,须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冷唯站在船头,看着须眉,黑瞳深邃如夜。 ...... 大船航行,真是什么意外都会遇到。 焱儿他们先是遇上了海浪,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快要靠岸的时候,船又触了礁,所有的人都跌进了水中。 袁天逸离焱儿最近,想也没想就捞着她往岸边走。冷唯和蛋腚紧跟其后,十五只都会水性,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焱儿,不管身边还有没有人在水中扑腾,他们才不会看上一眼,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焱儿上了岸,方才敢放松。 而北辰澈和轩辕荣杰则是上演了一把表兄弟的情谊深重,二人相互扶持着上了岸。 此时,拖家带口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袁天逸的母亲和七个姐姐,还有那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还在水中扑腾着呢。 “十五只,你们两个人一组去救七姐妹,留一个人断后,北辰澈和蛋腚去救那两个丫鬟!” 焱儿没有安排袁天逸母亲的份儿,倒不是她还记恨着老太太,而是因为她说话的时候袁天逸已经跳下水了。 袁天逸以最快的速度将母亲捞上了岸,老太太呛了几口水,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和高贵婉约。 十五只随后拖着七姐妹上了岸,有些娘娘腔的小菊花殿后。然后是蛋腚拖上来一个丫鬟。 再然后......众人听到了北辰澈的喊叫声。 “哇!假的假的!”北辰澈哇哇喊着,正在极力拖拽着那身材高大的丫鬟。 “什么假的?”袁天逸朝他喊着。 “胸部假的!!”北辰澈毫不顾忌的放开了嗓子吆喝了起来。 “胸部?”焱儿看向蛋腚。 “假的?”蛋腚下意思的看向焱儿胸前。 “你看哪里?!”焱儿拍了一下蛋腚脑袋,连忙示意十五只去帮忙,将那胸部是假的丫鬟拖上来。 研二不觉诧异,难道这古代就有了隆胸术?那么究竟是盐水袋还是硅胶?还是海绵?如果是海绵的话,入水之后还不得沉死。 天!太不可思议了。 焱 儿摸着下巴,脸上的笑,有些邪恶。 那少高个的丫鬟杯十六双手扯了上来,她躺在地上,左边胸部那里露出来了半个不怎么新鲜的柚子,右边那里,柚子沉到了肚脐眼上。 焱儿不觉冷笑,竟是如此落后的道具啊。 那人脸上起了一层皮,像是易容术的面皮入水之后被泡了起来,冷唯弯腰毫不客气的揭了那一层面皮。 登时,众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言裴墨?! 言裴墨一脸寒霜的看着众人,吉尔抬手很不自在的将胸口的两个柚子捞了出来,他郁闷的站起来,想要解释,奈何众人都是不理他。 想看怪物般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又将焱儿围在了中间。 “来来来,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焱儿此话一出,所有人语塞。 他们本身要去大齐国的,谁知遇到了风浪迷了路,这是哪里,现在无人知晓。 “那个,你们......我......”言裴墨想要挤进来说点什么,被冷唯和蛋腚很不客气的用肩膀扛了回去。 “首先,我们没兴趣知道你是如何混进邪庄成为丫鬟,继而上了船的,其次,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可以走了!”焱儿斩钉绝铁的拒绝让言裴墨脸色更加难看。 他冷哼一声,别过身子去,仅存的自尊不允许他此刻祈求他们什么。 “小焱,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好奇怪的......”北辰澈撅着嘴巴,指了指岸边向他们投来奇异眼神的人。 焱儿看过去,不觉眼前一亮。 他们男扮女装,女扮男装,女子拿剑,男子背着孩子...... 难道......这里是? 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 的确是一副女耕男织的画面!!这里是女尊国?! 焱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继而,她环顾身边。 美男,有了,银子,袁天逸带了不少,那么她还能在这女尊做什么呢? “这里是女尊国,我在宫内的书上看过的,这里的女人做皇帝,......” ...... 言裴墨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原本一直忽视他的其他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仔细听着。 大梁皇宫之内有一本书是专门介绍女尊国的,尘封在书库很久,几乎无人 看过,他闲来无事,看第一眼的时候,觉得是荒谬之极,可是越往后看,越是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如果女人统治男人的话,那么男人的地位...... 言裴墨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一并分析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焱儿心中有数,只是微眯了着眼睛在做自己的打算。而这里最兴奋的自然是七姐妹了。 虽然母亲还是占据主导地位,但是她们的地位显然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你也只是看书上说说而已,有什么把握这里就是书上说的!”袁天逸舔了舔干燥的红唇,声音有些沉闷。 “他没有把握!我有!我敢肯定他说的是真的。”焱儿摸着下巴点点头眸中斌射出来的精光让冷唯心底一寒。 “焱儿,我们借一步说话!”冷唯拽着焱儿胳膊,幽寒的黑瞳有几分怪异的神采。 “冷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焱儿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她怎会不懂冷唯的心思。 “那你......”会不会还要别的男人? 冷唯后面的话没来及说出,四周突然一阵骚动。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定极尽奢华的金顶轿子朝他们而来。 轿帘掀起,一张冰冷如霜的容颜映入众人眼中。这张面容说不上出色,可却有棱有角,长在女人脸上多少有些阳刚且阴冷了。 她一身紫色衣袍,高腰束带,长发束冠,插了一根同色系的紫色发簪,腰间的紫光玉佩闪闪发光。 轿子停下,那人下了轿,脸上闪过高傲冷漠的申请。当她的视线落在焱儿身边环绕的美男上面时,嘴角飞快的闪过一抹猎艳的冷笑。 “大胆!见到圣女国九王爷敢不下跪!!”女子身边的一个女侍卫大喝一声,随即,轿子旁边的侍卫全都冲将过来,将焱儿她们围在中央。 “你们是何人?看起来像是在海上迷了路吧?”圣女国九王爷下意识示意侍卫安静,她缓缓走到众人面前,那噙着精光的厉眸飞快的掠过众位美男。 她的视线再次掠过的时候,停留在冷唯和袁天逸身上的时间最长,她圣桑,向来喜欢成熟优雅的男人。 焱儿微眯眸子,心底,冷笑蔓延。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打她男人的注意了?还当着她的面?!袁天逸她不在乎,可冷唯坚决不行!想要她的人,就得看看自己有那个本事吗? “ 我们是从大梁国过来的,这些都是我的夫君们还有姐妹!”焱儿抬手,划拉了一圈,自然,她将言裴墨加在姐妹的范畴。 “哼!姑娘说笑了吧。据我所知,大梁国并非女尊!!”圣桑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揭穿了焱儿。 “谁说只有女尊国的女子才可以三妻四妾的,我就可以!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焱儿说着朝最听话的蛋腚勾勾手指,蛋腚瘪瘪嘴,虽然郁闷,却还是坚决的点点头。 “我是姐姐......呃,娘子的人!” “咳咳!”蛋腚那句娘子,无端呛到冷唯。 轩辕荣杰抚着额头,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怎么好端端的武林盟主没当几天,他就变成别人的小妾了?! “是不是真的夫君,本王倒很有兴趣验证一下。”圣桑说着来到袁天逸身边,抬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袁天逸桃花眼好看的弯起,对于女人主动的投怀送抱,他接触的太多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女人想要调戏他,那得看看她有多大的造化了。 袁天逸邪肆一笑,伸手拦住了圣桑腰身,在她的低呼声中,一个回旋将她......甩了出去。 他出手太快了,以至于圣桑底下的侍卫都没有看到他是何时出的手。袁天逸眼神闪过一抹精光,扭头跟冷唯眼神示意了一下。 其实,他这一招并非简单的试探,而是要看看这个女尊国究竟有多是高手。若一个如此嚣张的女王爷身边连个高手都没有的话,那么这个女尊国要容易对付得多了。 冷唯明白袁天逸的意思,心中原先的担忧降低了不少。 圣桑身边的侍卫七手八脚的夫妻狼狈甩出去的圣桑。 “给我杀了他们!”圣桑颜面尽失,不顾一切的狂吼出声。那些侍卫的她的指令,刷刷的抽出腰间的长剑,阵阵冰冷的寒芒闪过,焱儿自觉的躲到冷唯身后,在身边寻找可以用来指引意念的植物,只可惜,这里是海边,一般的植物很难存活。 那些侍卫虽然不足畏惧,但是人数众多,若是硬拼起来,眼儿这边的七姐妹和袁老夫人必定会成为对方攻击的重点,他们不一定能占到便宜的。 眼看一场恶战即将开始,凭空忽然想起一声厉喝。 “谁敢动女皇的朋友!!”刷的一声,黝黑的皮鞭抽过,离焱儿他们最近的侍卫手中的长剑掉落一地。 焱儿看了眼冷唯,心中 明白,这是个高手。 鞭子收回,马背上一女子长发高高束起,乌黑的战衣,如墨的发丝,英姿飒爽的俯视着众人。 焱儿嘟嘟嘴,不觉发出一句感慨:“好帅!!” 就连七姐妹也是赞许声不断。在她们心中,这样的女子是可以称之为豪杰的。可惜,那六个男人看了却很不是滋味。 他们心目中,女子就该是女子的模样,要温婉如水,贤惠清雅,女子需要的时他们的保护,而非取代男人上阵杀敌。 冥冥中,这六个男人都有些大男子作风。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圣女国将军轩辕傲然奉女皇命令前来接各位回宫叙旧!!”轩辕傲然看出焱儿如众星捧月一般,自然明白她的话占有重要的作用。 此时,另一边的圣桑脸色极为难看,可是她却不敢得罪轩辕傲然,她在她手里吃过亏,不敢轻易造次。 焱儿他们等于是在轩辕傲然的保护下随她进了宫。可是轩辕傲然那句叙旧却让焱儿很不明白。他们第一次来,何来的叙旧? 轩辕傲然听了焱儿的疑问,只是微笑不语,不过她的神情却有一丝严肃,这让焱儿对她请自己入宫的目的更为疑惑。 圣女国女皇圣彦年满二十,去年刚刚登基,她容貌之中还有一丝未褪去的青涩和彷徨,眼角有几分疲惫和憔悴。 焱儿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对她请他们入宫的想法多少有了了解。 有那么一个如狼似虎的九王爷姐姐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这个皇位想来坐不安稳的。 “贵客来临,有失远迎啊!”女皇说着客套的话,眼神看了一圈,最后落在打扮怪异的言裴墨身上。 “女皇,这是我的姐姐傻姑。因为从小就坏了脑袋,所以穿衣打扮向来怪异,如此粗俗之人只怕是脏了女皇的圣颜了。”焱儿面不改色的说道,抬眼,懒懒的斜眯了言裴墨一眼,在蛋腚和北辰澈压抑的抽笑中嫣然一笑。 言裴墨咬紧了下唇,双拳紧握,刚要发作,却见冷唯不紧不慢的开口。 “傻姑,还不快退到一边去。”冷唯抬手,指了指墙边的犄角旮旯。言裴墨一瞪眼,见圣彦神色有异,咬咬牙,愤然转身。 “嘿嘿嘿......”北辰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你也想当傻姑?”焱儿低声威胁着北辰澈。 “呃!”北辰澈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闭了嘴。 女皇敛了疑惑不定的神情,在轩辕傲然的提醒下,道出了请焱儿他们就进宫来的真实想法。 “诸位刚刚也已经看到我的姐姐圣桑是如何的嚣张跋扈,我一直让傲然帮我四处寻找高人,刚刚傲然在岸边看到各位上岸,然后又跟圣桑起了冲突,我对各位的身份和身手羡慕不已,希望几位能够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女皇言辞恳切,甚是认真。 如此模样看在焱儿等人眼中,自是明白她平时是受了圣桑多少窝囊气。 可是焱儿并不想趟这趟浑水。宫廷的勾心斗角她已经看得厌烦了,不想卷入其中。 对她来说,不小心来到这个女尊国,即使不能有一番大作为,也不想成为别人权力争斗的棋子。 “女皇,荣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吧。我们刚刚来到跪地,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是需要安顿下来从长计议。”袁天逸见焱儿不说话,心中已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当面拒绝女皇虽然是不可能,只能慢慢坐下来再商议了。 女皇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吩咐轩辕傲然给焱儿他们在宫外找一处院子住下。 焱儿对此感激不尽,看来女皇也并非逼得太紧,否则也不会放任他们住在外面了。 到了别院,轩辕傲然很热心的为焱儿他们准备各种东西,焱儿环顾了四周,对这个简单清幽的小院子很是满意。 只是她心里明白,欠了人家的,总是要换的。不过以他们目前的处境,只能暂且先欠着了。如此人生地不熟的,即使他们想走,都不见的认识路的。 轩辕傲然帮完忙一直不肯走,看来她还是想继续说服焱儿他们帮女皇。既然如此,焱儿只得下了婉转的逐客令。 “轩辕荣杰,你送一下轩辕将军。这么晚了,别人一个姑娘家独自回去。”焱儿说完,方觉得有些不妥,这里是女尊国啊,女人走夜路,那是绝对安全过男人的。 “你也姓轩辕?”轩辕傲然显然没来到一般,吃惊的看着轩辕荣杰。 “是。”轩辕荣杰大的干脆简单,他本就不想送这个看不出男女的人出去,脸上的表情自然也是有些难看。 “呵......在整个圣女国,只有我一个姓轩辕的,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些孤单,现在好了......”轩辕傲然说着深深地看着轩辕荣杰,见他浓眉星眸,鼻梁高高,五官硬朗线条分明,心中, 不禁有些砰然而动的感觉。 “那你还会继续孤单的,无所谓,你是你,不会因为形式相同而有什么关系。”轩辕荣杰冷漠的开口,他转身不悦的看了焱儿一眼。 “你找蛋腚送她吧,我不舒服,先回房了。”他说完,看也不看轩辕傲然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继而,蛋腚也撅着嘴巴一声不吭了回房了。 只有傻姑言裴墨龇着一口大白牙站在那里阴阴的笑着。 “啊哈!啊哈!那个......将军啊,他们都被我惯坏了,动不动就喜欢是小性子,你别介意啊,我会管教的!”焱儿尴尬的打着哈哈,眼睛一瞪,言裴墨爱答不理的看了她一眼,也回房了。 男人们此刻的心思,焱儿很难理解,这里是女尊啊!这就意味着他们将来要被女人统治,那种感觉,很难扭过来的。。 “呃,不会不会。那我告辞了,你们好好休息吧。”轩辕傲然无奈的摆摆手,可眼神一直追寻着轩辕荣杰离去的背影。 送走了轩辕傲然,焱儿回到院子里,七姐妹齐刷刷的站在那里。 “他们都睡了!”老大小声说着,眼睛发亮,好像半夜要出去偷鸡的黄鼠狼一样。 “恩,啊。”焱儿懒懒的打着哈哈,睡了怎么了?难道她们以为她真的要把它们都当成夫君! “那个,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见识一下啊!还不用女扮男装的!”老二继续开口导着焱儿。 “逛夜市吗?”焱儿无聊的看着她们。 “青楼!”老三龇牙,笑的淫荡。 “我门口也号称是八大才子,一起狂青楼定能迷倒无数青楼小官的。” “银子呢?”焱儿皱眉,懒懒的摆摆手。 “刚才那个轩辕傲然送来了很多!你看!”老五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扣除一个包袱来。 “这......”焱儿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她们强行拖出了院子。 七姐妹可识别坏了,好不容易母亲今天受了太多的惊吓,早早的睡了,她们岂能刚过这个千载难逢大好机会。这里可是女尊啊! 她们对于言裴墨描述的哪本书并不陌生,那是一本禁书,七年前,她们七个人相互传阅看了个遍,对立面女尊男卑的做法可是羡慕得很呢,如今,美梦成真了,岂有不挥霍的道理。 七姐妹夹着焱儿到了一家客如云来的青楼门口,其实焱儿 第八十九章 缠绵(吃蛋腚) “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冷唯说完,转身而去。 他的脸上除了冷若寒霜,没有任何表情。 焱儿低头看看身下意乱情迷的小圆子,再看看自己跟他的动作,有尖叫的冲动。 “姐姐!我对你很失望!”蛋腚瘪瘪嘴,眼晴鼓出两汪水泡,咬着手指,一跺脚,气鼓鼓的跑了。 “冷唯!蛋腚!”焱儿喊着他们,心中也是委屈的。 她还不是为了套取点圣女国的消息,难道他们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吗? “北辰澈!给他解毒!”焱儿翻身下床,对正唯备离去的北辰澈大喊了一声。 “凭……凭什么是我!!”北辰澈搓搓发红的眼眶,心中本来已经很不是滋味,刚刚还看到那个那么小的男人,那里竟然比自己大好多好多,他心里,更加的不平衡了。 “我来解吧。”轩辕荣杰沉声开口。四个男人之中,数他最冷静了。 焱儿点点头,刚想表扬一下他如何识大体,却见轩辕荣杰扬起手臂,劈手下来一拳将那个小官打晕了过去。 “一了百了!”轩辕荣杰丢下一句话,很酷的离去。 转过去的面容,有一丝不忿,一丝失落。 怎么焱儿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一看浑身就很重的风尘气息。 “你、”焱儿气的跳脚,刚刚出场子的时候,老鸨就嘱咐过,这个小圆子是个嫩草,如果受伤了的话,是要多付十倍银子的。 这些个男人真是奇怪,没事吃这种飞醋做什么?难道不能听她解释一下吗? 北辰澈抬脚踢了踢昏迷中的小圆子,扬起手臂就要下狠手。 “行了!我留着他有用呢!打死他的话,你去做青楼小官吗?”焱儿气愤的坐在一边,没好气的数落北辰澈。 “他是青楼小官?”北辰澈咋舌,旋即俯身,手指探了探小圆子的面庞。 “哼!这种货色你也要?中看不中用。”他说的不屑,眼晴还很不安分的多看了几眼小圆子那里,确实很中看,比他的大……最少一圈。 “你中用?”焱儿反唇相讥。 “自然。” “可惜没人要。”焱儿白了他一眼,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焱儿抓过一条被子盖在昏死在地上的小圆子身上,不可闻的叹口气,对于未来,有些迷茫。 “北辰澈,其实我带他回来只是想打探一些圣女园的消息,青楼里面鱼龙混杂,黄泉贵族、江湖人士都会光临,那里面的消息自然更容易得到一些,谁知道你那个杀千刀的表哥……算了,不说了。” 焱儿摇摇头,趴在桌子上。 冷唯走了,蛋腚也走了,一个个,都这么不信任她。 她深更半夜的带个男童回来还不是为了大家着想,竟然如此对她?她倒不是委屈,而是心里真的很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明着被那个九王爷威胁,暗着被女皇软禁,她要过的并非这种日子啊。 北辰澈觉察到焱儿神情的迷蒙,他趴在焱儿对面,细细的看着她。 明媚的眸子,小巧精致的鼻子,粉唇,玉颈,不得不说,焱儿虽然不是倾城倾园,却另才一番水润灵动。 北辰澈抬手,忽然摸了下焱儿面颊。 “你找死?!”焱儿拍开他的爪子,眼晴一瞪,北辰澈看着,更加的喜欢这般的她。 简单纯净,毫无娇柔做作之情。 冥冥中,他的视线之内已经容不得别的女人了。 “小焱,你想得到消息还不简单,不用问这个白痴小官,我就可以啊!”北辰澈讨好的看着焱儿。 “你?你不是也刚刚来吗?吹什么牛?”焱儿瞪了他一眼,继续沉思。 “谁说我不可以?虽然我刚刚来,但是我拥有举世无双的容颜,我、可、以、去、青、楼、做、卧、底!”北辰澈一字一顿的说完,焱儿盯着他看了半晌,旋即,笑了出来。 “北辰澈,你想女人想疯了吧。”焱儿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语带嘲讽。 北辰澈也不恼火,以前做天师没有生意的时候,他什么没有做过?卖烧饼、磨豆腐、给青楼妓院送妓女们用的各种药品。 对于青楼的那档子破事,他见多了。 “小焱,你的确是可以从青楼小官身上得到消息,但是你又能保证他们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就不会是女皇或者那个九王爷设下的圈套,再者,你打探的消息,必定有真有假,你初来乍到,能辨别真伪多少?无论怎样打探消息,都不如直接安插一个人在里面要可靠地多,不是吗?” 北辰澈有些急切的说着,他虽然向来话多,但都是些废话,第一次提出如此有建设性的意见来,让焱儿不觉诧异。 “北辰澈,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焱儿挑 了挑眉毛,他说的都在理,而且也是能解决此时危机的唯一办法。 不过,她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安排北辰澈去做小官,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女皇那边很容易起疑心的。 “北辰澈,看来你以前的身份需要抹黑一下了。” 焱儿道出心中想法。现在能让北辰澈顺利进入青楼,且不被人怀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北辰澈在大粱的时候就是小官。 那么大粱的小官来到这个人少地少的圣女园,一定能让那些色女们淫心大起的,对于那个买醉楼来说,这是个噱头。说不定还是圣女国青楼有史以来第一庄的大买卖呢。 看着焱儿闪过一林精明算计的眼神,北辰澈挠挠头,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却有一种心甘情愿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算是被某人卖了,还很乐意帮人家数钱的感觉。 “小焱,我帮了你这个大忙,不图名不图利,只求你对我的态度能像…… ……”北辰澈唯备趁热打铁,“能像对冷唯那样好。”他说完,眼神期待的看着焱儿。 “没问题!”焱儿点点头,她能做到。 “我说的是在床上!”北辰澈咧嘴,说出下半句。 “……” “要不然,软榻上也行!!” “!!” “你答应了?”听不到焱儿的承诺,北辰澈决定先发制人。将话堵死。 “北辰澈,你可以出去了。”焱儿抬手,下了逐客令,眼不见心不烦。 要不是思咐再三,这去青楼卧底的活只有厚脸皮的他能做,焱儿早就动用意念调集院子内的植物将他捆绑了起来了。 “小焱,我还有一个要求的……”北辰澈见门口出现冷唯的身影,眼珠子不由一转。 “说!“焱儿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 “我想让你亲亲我的面颊……其实,我想了很久,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北辰澈的声音低低的,门外准备进来的冷唯听不真切,他靠近,却见焱儿的脸,此时距离北辰澈很近很近。 那般距离,冷唯能清晰的感觉到焱儿的呼吸一定是喷洒在北辰澈的面颊上,那种感觉,只有他能享受,焱儿怎能轻易的给了别的男人? 冷唯的脸上闪过丝丝受伤的神情。 终究,真的不能独享她吗? “北 辰澈,这是最后一个条件!” 焱儿也不想做的太绝,她恨恨的说完,面颊往前蹭了蹭,趴在对面的北辰澈离她从未有过的近。 他的皮肤很好,让女人都会嫉妒的,莹润的眸子,如玉削的鼻粱,性感如花瓣的红唇,这样的少年,是很多熟女的最爱,可是,她就是不感冒。 她喜欢的,其实也并非冷唯那种外冷内热,有点霸道,有点孩子气的男人。 她在现代喜欢那种成熟稳重、叱咤商场的风云男子。他应该是具备袁天逸的狡猾,冷唯的深情,耶律拓的霸气,轩辕荣杰的温润,蛋腚的妖冶,总之总之,不是单单的一个人。 而北辰澈,真的不是她的菜。 无奈,现实如此,焱儿的唇还是轻柔的落在了北辰澈的……唇上。 本来,她亲吻的是北辰澈的面颊,可是北辰澈小心思早就存了坏心,他眼见焱儿的脸凑到自己面前了,他一侧脑袋,终于吻到了梦寐以求的红唇。 那般滋味,好想,瞬间即永恒。 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他愿意做一个小焱心目中完美的北辰澈。不再多嘴,不再斤斤计较,不再……隐藏自己的心。 “好戏看完了吧,你还不走?” 忽然,门口响起蛋腚揶揄之中透着深寒的声音。 焱儿惊慌的起身,唇角还留着北辰澈双唇的微凉气息。 “冷唯……”焱儿低呼,却见冷唯已经背转过了身子。 天!一晚上两次误会,任她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其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焱儿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冷唯已经抬脚走了。 蛋腚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慢慢走进来。他的眼底有泪,鼻子红红的,双唇有些颤抖。 “姐姐……那个,看来我是打扰你了,对不起,蛋腚不是故意的……只是蛋腚知道姐姐睡觉向来喜欢乱动,特意给姐姐准备了一个大号的枕头,姐姐……你拿去用吧。”蛋腚低着头将枕头递到焱儿面前。 倏忽,一滴晶莹的泪滴落了下来,溅湿干燥的地面,一朵澄澈的水晶莲花在地上绽放开来。 焱儿的心,啪嗒一下,就好像玻璃的心一般,很容易,就碎了。 “蛋腚,你也不相信姐姐吗?”她接过枕头,指尖触碰到了蛋腚的手指,他的手很冰,还有些发抖。 忽然,焱儿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她急忙翻转过蛋腚的手掌。 “你的手?!”焱儿惊呼之下扔掉了枕头。 蛋腚的指肚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针眼儿,十个指头肿的跟胡萝卜似的,有些地方血渍还没有干,点点殷红渗了出来。 “姐姐,别看……丑。”蛋腚局促的往回抽手,却被焱儿一把拽住。 “手上的是针眼儿吗?枕头不是别人做的吗?”焱儿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枕头,再看向蛋腚,心中酸涩难受。 “蛋腚只是缝了下外面的枕套,可是没想到那么难……姐姐,对不起。”蛋腚的头越来越低,他撅着嘴巴,急忙摇摇头,旋即,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怯忪的看着焱儿。 “傻瓜,姐姐为何要怪你呢?你现在带姐姐到你的房间里,姐姐包扎一下。 焱儿说完,捡起那个枕头,拉着蛋腚就要走。 扭头,看到一边一脸不悦的北辰澈,他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在责怪焱儿过河拆桥。 “你、想办法把他弄醒,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打晕了,然后,安全的送回买醉楼。记住,别让他受伤,因为我是不会赔银子的!他要是有什么差池了,你就用肉偿!” 焱儿说完,跟蛋腚……扬长而去。 北辰澈石化原地,等反应过来之后,焱儿和蛋腚早就没了身影。 “恩啊……恩恩……哦哦……” 正在此时,被轩辕荣杰打晕过去的小圆子不甘寂寞的醒了过来,只是,人虽然醒了,媚药的功效还在,他如今已经是分不清男女了,抱住北辰澈的大腿就是一阵磨蹭。 北辰澈心中恶心,却记着焱儿先前的话,不能打他,还要安全的送他回去。 可是他现在这副样子,定是要媚药解了才行的!北辰澈坏笑一个,拉起还在迷迷糊糊的小圆子,扬手将他扔到了马棚里面。 那里,有母马三只,够了。 想他大粱俊美无双的北辰澈大爷,竟然要他委曲求全的送这个小官回去?!哼!笑话! 他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顿时,马棚内传来母马的嘶鸣和小圆子的叫声。 轩辕荣杰路过马棚,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走了。袁天逸被这声音吵醒了,出来看看,吓了个半死,想要问问一旁的北辰澈,却见他目露凶光,俨然一副吃人的样子,登时闭了嘴,回房,继续睡觉。 总之,他们这些人如今的抗惊吓度已经很高了,连女尊国这种地方都被他们遇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呢! 小圆子的媚药解了,北辰澈将只剩下半条命的他送回了买醉楼,同时,跟老鸨谈妥了登台的条件。 因为他不是卖身,只是每三天登台一次,表演写节目,所以,老鸨给的银子很少很少,前五次都是免费登台,后面,每次都是二八分成,他二,老鸨八。 瞧瞧他这个分成的数字,就知道,他未来在这里的遭遇会是多么的二。 焱儿进了蛋腚的房间,忽然发现桌子上画了好多画,焱儿刚想凑近去看,却见蛋腚紧张的都收拾了起来。他的脸有些红,好像那些画多么见不得人一般。 焱儿好奇心上来,非要看。 蛋腚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得拿出来。 画的的确很难看,不过,那简单的线条,粗狂的手法,呵呵……焱儿还是能够看出来,画的是她。 虽然,那画说卡通不卡通,说写意不写意。但是焱儿就是一下子喜欢上了。 因为蛋腚的画里面,每一个她都在笑。微笑,坏笑,大笑,甚至……有几张,怎么看都像是在冷笑。 “画这几张的时候,想的是姐姐说言裴墨是傻姑的时候。”蛋腚指着焱儿冷笑的那几张,怯忪的解释着。 焱儿看着,嘴角笑意弥散开来。她开心的不是自己看到了这些画,而是因为蛋腚的变化,有了植物属性的蛋腚,此刻,心思纯净,目光澄澈,他无欲无求,要的只是能够留在她的身边,而己…… “蛋腚,这些画都送给我了。”焱儿将画收了起来,拉着蛋腚坐到了床边。 “药呢?”她的声音极轻,蛋腚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瓶子,低着头,递给了焱儿。 焱儿打开瓶子,将里面清凉的药水小心的涂抹在蛋腚手指上。 “小傻瓜,以后不会做这种事情,也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来的,把自己弄伤了,不知道姐姐会担心你吗?”焱儿责怪的语气,听的蛋腚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他笑笑,继而轻咬着下唇,时不时偷偷地打量着焱儿。 焱儿粉嫩的面颊下,瓷白的脖颈粉光若腻,衣领有些凌乱,露出里面诱人的锁骨,蛋腚吞咽着口水,反复在心中默念着不能胡思乱想,不能胡思乱想。 可是身体并不听心里的,小蛋腚很不听话的支起了大帐篷。 焱儿为蛋腚上好了药,抬头的时候,却见蛋腚正在吞咽着口水,她的心,微微一颤。 “好了。” 焱儿轻声说着,蛋腚急忙回了神,面颊红润的抽回自己的手。手背原先有属于姐姐的温热气息,可是现在,凉凉的,很不舒服。 “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以后不要做这么傻的事去了。”焱儿笑着,抬手自然的摸了模蛋腚头发。 “姐姐,能……留下来陪我吗?”蛋腚忍了忍,终是开口。 “不能,姐姐还有事呢。”焱儿拒绝的声音很轻,蛋腚忽然咬紧了下唇,别扭的转过身子去。 “姐姐,蛋腚想要你陪!”蛋腚使起了小性子。他瘪瘪嘴,幽绿的瞳仁之中鼓起了两汪水泡,粉腮鼓鼓囊囊的,黑黑的眉毛好看的轻皱着。 总之,这副样子,完全让焱儿母性再次勃发了。 她抬手刮了一下蛋腚的鼻子,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姐姐只是留下来……”陪你聊天。 焱儿话未说完,蛋腚已经是迫不及待了,他蹭蹭几下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继而拉着焱儿就到了床边,放下窗幔,上床,盖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焱儿甚至都怀疑,他为了今天是否演练了上千遍的。 焱儿跟蛋腚平躺在床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夜色阑珊,寂月如皎,蛋腚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他享受此刻的宁静,更享受他想要的那种悸动和狂热的缠绵。 “姐姐,你不脱衣服吗?”蛋腚问的很小心,问完之后他迅速的将脑袋别到一边,不敢看焱儿。 “不用,这样就行了。”焱儿胡乱的答着,打了个哈欠,敌不过瞌睡虫的侵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白日里折腾了一天,晚上还被七姐妹折磨,如今,身边是她信赖的蛋腚,她怎能不放心安睡呢? “姐姐?”蛋腚轻唤一声,焱儿却没有任何回应。 “姐姐睡了吗?”蛋腚又试探的喊了一声,回答他的,依旧只是静谧。 蛋腚用手臂撑起了身子,静静地看着焱儿。 他的手指探到了被子下面,沿着焱儿盈盈一握的腰身慢慢下移,到了那紧致挺翘的屁屁上,火热的手掌忍不住来回,摩挲。 他俯身,在焱儿鼻尖落下一吻,继而,细细密密的吻便如雨点般落在焱儿脸上。 他 忍得很辛苦,可是,他却不会再伤害姐姐。他失去过一次,不想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哪怕自己憋得很难过很难过,他也只会点到为止的。 “嗯……”睡梦中的焱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面对着蛋腚。 蛋腚的手即刻缩了回来,脸色顿时吓得苍白。他以为焱儿醒了,待看清楚焱儿依旧在睡梦中的时候,他的心有些乱,继而,大手探入了焱儿的衣襟,从脖颈那里探下去,直到锁骨,直到她胸前的娇嫩。 那两点红梅在他指间的触碰下异常敏感,蛋腚深呼吸着,下身涨的难受,却只能忍着。 姐姐的身子美妙绝伦,这点,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控制能力。 蛋腚猛地坐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不能进行下去了,那样,他是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 “蛋腚……”睡梦中的焱儿不知怎的,觉得身体有些热,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晴,却对上蛋腚的背影。 蛋腚回身,看也没看焱儿,直接吻住了她的红唇。 他还以为,焱儿那一声蛋腚依旧是梦呓。 他火热的大手游移在焱儿胸前,将娇嫩捏的坚硬傲然,他的浴火抵着姐姐的小腹,唇,迷醉的吻着。 刚刚醒来的焱儿被这突然而至的一幕吓得不轻,待反应过来之后,她方才明白刚才自己的身体为何这般热了。 她感受着蛋腚的灼热,身子苏苏麻麻的,想要拒绝,却使不上力气。 “姐姐,我好想要你……好想,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忍住,哪怕每次夜里想你都会流鼻血,我也会忍住。我不能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爱姐姐,所以,我要将姐姐捧在手心里,对姐姐好,宠着姐姐,而不是做出伤害姐姐的事情……” 蛋腚说完,脑袋无力的靠在焱儿胸前,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以为焱儿还没醒,他只当自己的这番话,姐姐永远不会知道。 大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那该死的浴火愈发的猛烈,呵……他自嘲的笑着,今夜,又将是一个鼻血横流的夜晚了。 忽然,脑袋前的柔软动了动,蛋腚抬头,忽的就迎上眼儿明媚璀璨的星眸。 “姐……姐姐,你……你醒了?”蛋腚结结巴巴的开口,无措的坐了起来。 “我刚刚不小心动了动,所以才碰到你哪里的……”蛋腚心虚的指着焱儿 胸部,指完了又觉得不妥,连忙将手收回去。 “蛋腚……别动。”焱儿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蛋腚的手还搁在那小蛋腚上面,此刻,蛋腚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很难受,是吗?”焱儿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有些微醺。 蛋腚低垂着脑袋,完全是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不……不难受,姐姐……对不起……”蛋腚的声音发颤,他突然很想哭,自己现在这般摸样,又被姐姐误会了吧。 其实,他真的没想过要跟姐姐发生关系的,真的没有! 可是姐姐会相信他吗? 将蛋腚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胸前,轻柔的贴合着胸口。 焱儿唇边,绽放一抹媚然的笑意。 有些人,失而复得了,就去珍惜吧。 因为,曾经你身边,失去的人,让你后悔莫及过,不是吗?如今,蛋腚的隐忍,她都看到了,而她的心里,因为那曾经失去的痛,渐渐懂了,如何跟眼前的人来相处。 蛋腚,他爱她,即使她现在心中并不能完全的接受他的爱意,又怎样? 难道这就不是爱了吗? 焱儿俯身,第一次,吻上了蛋腚。 他的唇很软很软,他的身体却很僵硬。 灵滑的舌头调皮的钻入他的口中,那般甘甜的味道,让蛋腚短暂停止的大脑,瞬间恢复了活力。 他狂热的回应着,从没想过,姐姐,会有接受他的时候,从没有想过…… 他们的吻由最初浅浅的尝试,转而变成那般火热缠绵的深邃,就连身体,都是跟着燃烧了起来。 “姐姐……要我……”蛋腚轻咬着下唇,怯忪的看着焱儿。 焱儿轻笑,为他这般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男子汉,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该是你要姐姐吗?” “嗯……我怕弄疼了你……”蛋腚低声说着,可一双大手已经忙活了起来,他急切的剥着焱儿的衣服,待看到那月白色的肚兜时,他的眸子闪过幽绿的光芒。 他俯身,将焱儿紧紧地压在了床上。 “姐姐,我会很小心……痛的话,你要喊出来……”蛋腚认真的看着焱儿,那般执着可爱的神情无端引焱儿发笑。 “呵呵……小傻瓜。”焱儿的笑让蛋腚有些恼火,他低吼一声,牙 第九十章 蛋腚和北辰澈被强上 焱儿被冷唯的这一声怒吼,登时惊醒了。她裹着被子下床,瞳仁之中有一丝未明的情绪。 冷唯双拳紧握,指关节发白,一如他此刻苍白无光的面容。 有谁知道,他的心此刻有多痛?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眼前一幕代表了什么,他怎会不知道?他不是没想过,他的焱儿,并不属于他一个人!尤其是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尊!! 在这里,他的身份,不过是焱儿众多夫君中的一个,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过的就极其没有安全感。他需要焱儿在他身边,然,她似乎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原来,他昨夜的担忧是真的。 “冷唯,我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蛋腚。这两种虽然不一样,但同样牵扯着我的心,为了你,我可以伤害别人,为了蛋腚,我可以付出自己的身体,这看着是不同的情感,可是在我心底,都是一样的重。“焱儿说完,低垂着脑袋,她明白,再多的解释,冷唯也很难一下子相通的。 “我很累,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冷唯摆摆手,眼底的痛涌了上来,他深深地看了焱儿一眼,转身,脚步踉跄的走了。 那份被瓜分开来的爱,他握着,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姐姐,我……”蛋腚轻咬着下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无辜惶恐。 “不关你的事,是姐姐太任性了。”焱儿轻笑,那笑,却噙着苦涩。 冷唯的背影凉凉的,满是失落和痛苦,焱儿的心,随着他的离去,蓦然成殇。 正当焱儿和蛋腚相对无言的时候,北辰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蛋腚,我找你……” “小焱?你们?!”北辰澈瞪大了眼晴,惊悚的看着眼前一幕。 小焱裹着被子,香肩外露,正跟蛋腚凝望着,难道他们?不会的……不会的…… “蛋腚!你做的好事?!你竟然玷污了小焱?”北辰澈激动的揪住了蛋腚的领子。 “是我。”焱儿皱了下眉头,说的很轻,却是怒火冲天的北辰澈彻底的泄了气。 “你、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焱儿,心底,有苦涩失落的感觉。 “你找蛋腚何事?”焱儿不想继续跟他罗嗦,岔开了话题。 北辰澈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怯忪的看着焱儿,半晌,低垂着脑袋,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我找蛋腚去买醉楼帮忙。” 蛋腚听到买醉楼三个名字,一脸的迷茫,显然他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买醉楼是个青楼,我让北辰澈去那里做卧底,打探一些消息。”焱儿跟蛋腚解释着,蛋腚恍然大悟,继而,眼晴一瞪,反手又揪过了北辰澈的衣领。 “你丫的找我帮忙作何?难道我能去青楼卧底吗?你安得什么心?”蛋腚怒吼着,他的贞洁可是只留给姐姐的,才不会像北辰澈这样,墙头草两边倒的。 “哟!你装什么高贵装什么大爷啊!你也不看看如今这是哪里?女尊啊!人在屋檐下,岂有不低头走路的道理!”北辰澈不屑的撇撇嘴,脸上的神情也不好看。 虽然他的话不中听,却也是事实,焱儿拉开蛋腚,示意他安静。 “北辰澈,你想让蛋腚帮你什么忙?” “小焱,我昨晚回去想了想,如果我一个人登台未免有些单调枯燥,如果弄个组合,我跟蛋腚两个人,那岂不是更加的夺人眼球!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双生嫩子。” 北辰澈说完邪邪一笑,这般笑容生在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真是有些毁了。 焱儿秀眉轻皱,北辰澈的意见并非没有可行性。况且焱儿本来就对他的性格有些担忧,若是多一个人帮忙,也能事半功倍的。 “蛋腚,” “姐姐?你想让我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吗?姐姐~~你就不怕我被人欺负了?你就不怕……呜呜……姐姐……” 蛋腚见焱儿看他的眼神有异,已经猜到了焱儿的想法,他登时哭了起来,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梨花带雨,红红的嘴唇微微抖着,鼻子发红,委屈的抽搭着。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姐姐不为难你。”焱儿挑了下眉毛,以退为进,“我女扮男装跟北辰澈配一对吧!” “不行!”蛋腚怒吼,眼晴睁得大大的。 “我去!”他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鼻涕,虽有不甘,却敌不过焱儿的攻心计。 要姐姐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 “我去可以,不过我才不要叫那个难听的名字!”蛋腚鄙夷的看了北辰澈一眼,转而占有欲极强的握住了焱儿的手。 “姐姐,不叫那个名字,好不好?”他像只乖巧的小狗狗温顺的偎依在焱儿怀里,另一只手很不老实的吃着焱儿屁屁的豆腐。 “那你想叫什么名宇?” 焱儿看着他,见他眸中波光粼粼、面颊嫣然,顿时容忍了他的吃豆腐行为。 “我想叫至尊双生子!”蛋腚说完,眼神征询的看着焱儿。 “呵呵……好响亮的名字,真配我的蛋腚。”焱儿不觉出口夺奖蛋腚,蛋腚美滋滋的笑开了,一旁的北辰澈则是黑下脸来,紧咬着下唇,愤愤的瞪着得意的蛋腚。 “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姐姐还有些话说,我还要收拾一下东西的。” 蛋腚扭头披了北辰澈一眼,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北辰澈心里淬了一口,见焱儿点头应允了,随即气愤的扭头就走。 这是什么事嘛!他心力憔悴、尽心尽力的为了大家谋福利,好嘛,现在当他是空气,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蛋腚!你等着,跟小爷我进了青楼后,看我怎么整你!! 屋内,蛋腚迫不及待的关上房门之后,二话不说将焱儿扑倒在了床上。 “姐姐,还有时间,再来再来!”蛋腚一边说着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衫。 “厄?你不是要收拾东西,而且还要跟我说话吗?”焱儿愣愣的看着在三秒钟内脱光了衣服的蛋腚。 “我是要收拾东西,不过收拾的是我的蛇根,这个,需要姐姐帮忙,而我要跟姐姐说的话就是,姐姐,我来了!!” 蛋腚说完,咧嘴大笑,旋即,在焱儿低呼声中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一个冲刺,就势拉开他憋了一早晨浴火张扬的序幕。 整整一个上午,蛋腚都不知疲倦的动作着,不知怎的,就是要不够啊要不够…… 买醉楼内,蛋腚无精打采的走在北辰澈身后,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嘴傻笑开来。 他想到了姐姐,床上的姐姐,姐姐对他笑,赞他强大,赞他是真的男子汉。他当时那个美啊,更加卖力了。 只是,昨晚一晚上再加上今天一早的运动,他的腿,很不争气的有些软了。 “你快点走好不好?没见过世面!!”走在前面的北辰澈突然回头,见蛋腚腿软脚软以为他是被这家装修豪华奢侈的青楼吓到了,于是毫不客气的呵斥着他。 “我可不是吓得,我是伺候姐姐累的,啧啧啧……让你一天一夜来个二十多次你试试?我还能走路就是奇迹!”蛋腚得了便宜之后,最贱的毛病就出来了。 “你、哼!无耻!淫贱,!”北辰澈脸色发白的骂着 ,骂完了,转身气冲冲的跑了。 蛋腚看着他的背影,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姐姐~你在床上等着我的归来……” 蛋腚越唱越美,完全不顾看路了,冷不丁的撞到了人。 “哟!这个粉嫩的小官是何时来的啊!我怎么从没见过呢?”被蛋腚撞到的是一个身心魁梧的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家丁。 那女子面色发黑,鼻头发红,两片嘴唇又厚又肥,一双绿豆眼色迷迷的盯着蛋腚的小腹那里看。 “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呢?”她银笑着,伸手就要捞上一把。 “哎哟,李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啊!也是听说今晚有异域表演才来的吗?”那女子的手眼看要碰到蛋腚的小腹,忽然响声的一声谄媚之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其实,如果老鸨不出现的话,那女人的手恐怕也就废了。 蛋腚敛了眸中的怒火,却见北辰澈站在老鸨后面嘲笑的看着他。蛋腚白了他一眼,走了过去。 “老板娘,他是谁?”女子指着蛋腚,又看到他身后的北辰澈,登时更加的兴奋起来,如此尤物她已经很久没遇到了,而且还是两个,如果今晚这两个尤物一起来,那该是多么刺激多么享受啊! 想着想着,女子的脸上彼岸不可节制的流露出让人恶心的银笑。 “李大小姐,这两位就是今晚登台表演的异域至尊双生子,您有兴趣啊!”老鸨一脸谄媚的笑,看到了女子就仿佛看到了成堆的银子。 女子色笑,“哈哈……至尊双生子吗?本小姐就让他们今晚都变成熟了的双生子……哈哈……”女子银笑连连,在蛋腚和北辰澈恶心的眼神中走过了他们身边。 “老板娘,说吧,什么价?”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时回头色迷迷的看着他们。 蛋腚咬紧了牙关,似要吃了那个色女一般。 “冷静一些,这个女人身份必定是非富则贵,如果她今晚对我们感兴趣,包了我们,那么她身上必定有很多我们想要的情报。”北辰澈不耐的嘱咐着蛋腚,看来他还是没有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份。 “蛋腚,你若是做不到跟我好好配合,那你现在就赶紧滚回去,别连累了我,知道吗?”北辰澈不屑的开口,声音发冷。 “哼!我不走,我留下来看你怎么个丑陋的表演。”蛋腚反唇相讥,他随意的整理了下头发,眼波流转,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登时让 众多女子看直了眼晴。 蛋腚和北辰澈此刻方才发觉,他们竟然大厅的正中了。 “双生子,双生子,还站在那里作何,还不快去房间准备一下!”老鸨将李大小姐请到了上座之后,急忙回头招呼着蛋腚他们。 蛋腚极不情愿的跟在北辰澈身后进了里屋,那里摆满了今晚要用的道具。 光是衣服就不下二十套。 先前老鸨听北辰澈说又多了一个兄弟前来,一看蛋腚的样子,甚是满意,心中明白自己今晚一定是要打捞一笔了。登时下了血本,将楼里珍藏多年的几套衣服拿了出来,其中一件关键部位是纯琉璃制成,半透明的琉璃说露不露,穿在身上只会让看客更加的血脉喷张,而另一套更绝,衣服的关键部位是一个沙漏,那个沙漏一刻钟的时间就会漏完,到时候,可就什么都看到了。 这般精妙绝伦的设计,圣女国独此一件,所以老鸨珍藏了好多年,眼看来了连个如此尤物,岂有不用的道理。 “你穿那个,我穿这个。”北辰澈将琉璃衣服穿在身上,同时指指那间沙漏装让蛋腚穿上。 “我不穿这么恶心人的衣服!”蛋腚用唾弃的眼神看着北辰澈。 “那就滚!又没有人逼着你的,你自己想讨好小焱答应了她,就该知道来做卧底不是让你当少爷的,而是要付出的!”北辰澈说话的功夫已经传好了琉璃装。 他神态自然的走到门口背对着蛋腚。 “快穿!别耽误时间!”他用冷漠的语气掩饰自己此刻紧张的心情。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异常排斥的,可如果不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他们这些个男人可就都废了。这女尊过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扯淡!堂堂七尺男儿岂能有被女人压制管理这么一说!! 北辰澈虽然没什么原则性,但是他心底的大男子主义却比任何人都要重,他一直隐藏的很好,笑看众多男人的各异表情,其实,他心中是无时无刻不想要离开这里的。 蛋腚咬咬牙,愤然拿过那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他答应了姐姐,不能让她失望的。 当二人走出房间的时候,顿时,大厅一片安静。色女们流着口水,用眼神掩埋着蛋腚和北辰澈的身体。 北辰澈的那件琉璃装有些小,不过越小色女们越爱,那关键的小三角部位被七彩的半透明琉璃扯了起来,色女们都觉得自己应该看到了什么,可又心痒痒的看不真切。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这琉璃衣设计精密的地方就在此处,琉璃下面的影子并非北辰澈的隐私,而是琉璃本身上面带着的光影,也就说是假的,但是琉璃成型的时候做的太逼真了,即使近看也看不出来。 至于蛋腚,那沙漏已经开始往下流淌着细沙,他站在那里,就等同于动着,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沙子漏完了以后,里面的春光。 一切准备就绪,轻柔的音乐响起,看客们沸腾了。齐声喊着“至尊!至尊!!” “双生子!双身子!” 蛋腚和北辰澈互相交递了一下眼神,继而便保持沉默。 老鸨脸上乐开了花,涂得厚重的粉直往地下掉,她心中狂喜着,发了发了!看看下面这些躁动的女人们,今天这两个双生子陪酒的价码一定能卖出圣女国的天价来。 紧跟着,老鸨跑出了至尊双生子陪酒一晚的底价,三千两。 之前她想的是一千两来着,此可见蛋腚他们如此受欢迎,一千两显然是不行了。 三千两的高价在别的青楼那是从未有过的,可是即使价钱高的离谱,还是有很多有钱的小姐们想要尝尝鲜。 “五千!!” “八千!!” “一万!!” 价格一路上扬,对于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来说,几万两不过是卖个铺子的事情,若能尝到这双生子的味道,那真是倾家荡产也愿意了。 “一万五!” “两万!” 老鸨听着价钱,眯着眼晴,笑的合不拢嘴。 “十万!别叨叨了!娘的,有完没完了!”终是,李家大小姐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她起身就要带走蛋腚和北辰澈。 “二十万!别叨叨的人是你。”忽然想起的清冷之音,让众人一愣,旋即回头,人群最后,一红衣女子安静的站在那里,眸光发寒,红衣如火。 她的面容藏在一张面纱下,看不真切,只隐约觉得这个女子周身散发出来一股冷冽的寒气。 北辰澈和蛋腚交换了一下眼晴,具是感觉到这个女的不寻常。 她身上的气质实在是不适合出现在青楼呢,那么,她又是为何要出二十万两银子呢?莫名的,北辰澈和蛋腚心中都有一丝慌乱。 “稍安勿躁,以静制动。”北辰澈用唇语告诉蛋腚,蛋腚点点头,继续安然的站在那里。 红衣女子看到北辰澈的唇形,猜出他话中含义,不觉冷笑一声,他们以为今晚还能逃了吗?笑话!!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抢?”李家大小姐不乐意了,跳到红衣女子身前,手指快要指到她的鼻尖上了。 “二十万?哼,你有那么多银子吗?”李大小姐嚣张狂妄的吼道。 红衣女子不急不缓,眸子猛然瞪了李大小姐一眼,旋即贴近她的身子,低声说着“从现在开始,滚出去!” 她的声音幽冷深寒,那双眸子一闪而过深红的光芒、好似能摄取人的魂魄一般。 李大小姐身子猛地一震,那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登时迟钝了一下,她身子后退一步,嘴里吱吱的低语了一句,“我离开这里……” 然后她转过身子去,也没给手下的人打招呼,便独自迈步出了大厅,她并不知道,刚刚红衣女子近她身子的时候,已经悄悄抽出了她的钱袋。 “有人超过二十万吗?” 红衣女子从李大小姐的钱袋中掏出银票,见周围无人响应,啪的一声将银票拍在桌子上,她缓步朝蛋腚和北辰澈走过去。 莫名的,蛋腚和北辰澈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来自这红衣女子。 他么互相看了一眼,突觉胸口发闷,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这位姑娘,您的价钱出得是最高的,他们今晚就陪姑娘您喝酒开心了!”老鸨见钱眼开,丝毫不管这女子来的怪异,也顾不上看北辰澈和蛋腚有些苍白的面容。 下面的看客们眼见竞价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觉沮丧。要知道,蛋腚下身那里的沙漏才漏到一半呢,最关键的地方远远看不到的。 可是没办法,来到青楼这个地方,说话算数的就是银子了。 人家有银子就能独享美男,她们银子不够,只有回家yy的份了。 房门关闭,蛋腚和北辰澈机械化的坐在女子对面。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竟还能遇到如此尤物呢……哈哈!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呢!”女子仰天狂笑,眸中的红光。 她抬手挑起蛋腚和北辰澈的下巴,满意的看到他们目光越来越呆滞,神情归于一种诡异的安静。 “嗯……这味道还真是好闻呢!”女子低头在蛋腚脖颈间嗅了嗅,脸上的贪婪一览无遗。 她染了血红丹寇指甲慢慢划过蛋腚胸膛,红唇弯起,身子一沉,坐在了蛋腚腿 上。 “虽然你不是处男了,可是你的味道一定比他鲜美多汁,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女子银笑着,抬手,挑开了蛋腚衣襟。 那健研的小麦色胸膛,无端让人有种发狂的感觉。 “这个也不错啊……虽然功力差了点,好在处男是最补身子的了……哈哈哈……”红衣女子视线转移到北辰澈那里,手指也挑开了他的衣襟。 沿着北辰澈的胸膛一路下滑…… 此时,北辰澈和蛋腚具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女子挑逗勾引。 他们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身子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说,我先要谁呢?”女子说着,起身,一手拉着一个朝床边走去。 她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绝美少女,不觉银笑起来。 “要不,你们一起吧!”女子说完,刷的一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穿着单薄的肚兜和半透明的亵裤,她在床上分开腿,抬手,勾了勾手指,示意蛋腚和北辰澈一起过去。 二人缓慢的走到床边,继而听话的坐到了床上。 女子仰天大笑,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她抬手放下了窗幔…… 第九十一章 冷唯焱儿交心 红衣女子放下了窗幔,褪下身上衣衫,红唇轻启,灵滑的舌尖轻舔着雪白的牙齿,继而…… 那牙齿竟然越来越长,如同獠牙一般,狰狞恐怖。 与此同时,本是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的北辰澈和蛋腚身子同时一动,一左一右摁住了女子的胳膊 女子眼眸一震,獠牙疯狂的朝北辰澈而去。 “啊!”她嘴里发出尖叫,那獠牙几乎是擦着北辰澈面颊而过。 北辰澈和蛋腚交换一个眼神,二人同时用力拉扯,那女子的胳膊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拉力,身子痛苦的在床上翻转着。 “妖孽!还想取我二人的性命,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北辰澈说着,就势一脚踩在女子的背上。 “别说多余的话,先把她绑了再说。”蛋腚提醒着北辰澈。 北辰澈拿过一旁的一件外衣,三两下将女子绑了个严严实实。 那红衣女人此刻眸光通红,正疯枉的扭动着身子,身上那件鲜艳的红色肚兜,好似被鲜血浸染了一般,泛出诡异的红光。 “妖孽,还不现出原形!”北辰澈取过桌子上的酒,从女子头上娇小,此时,蛋腚已经找出别的衣服穿在身上,那沙漏已经到头了,他可不想继续走光下去。 “她究竟是人还是什么?”蛋腚看着不断疯狂摆动脑袋的红衣女子,诧异的问着北辰澈。 “如果我没看错的,应该是吸血僵尸。”北辰澈说完一壶酒也倒光了,那女子眸中的红光慢慢隐退,继而便用呆滞的目光看着他们。 “让我吸血……让我吸……”女子嘴里喃喃低语着,红唇被牙齿咬破,滴下殷红的鲜血。 “吸血僵尸最喜欢吸取处男的鲜血,不过功力深厚的非处男,她也很喜欢。”北辰澈抬手,不知何时指缝中多了一枚银针。他用银针封住女子的穴道。 那银针是天师门特别制造的,泡过天池水,可以镇住普通的僵尸,像冷唯那种千年道行的僵尸就没有作用了。 北辰澈不觉庆幸,这个女子道行不深,否则他跟蛋腚现在就凶多吉少了。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也会遇到喜讯僵尸。 凭他在天师门斩妖除魔的经验来看,女子定是要摄取他们的魂魄,继而方便她自己吸血了,所以他不动声色,假装被女子定住,其实在女子拿出二十万银票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他便已经用意念破解了她的妖术。 刚刚 ,他从女子走路和眼神中看出诡异、便提前通知蛋腚,要他一会看他的样子行事,他的表情如何蛋腚也要照做,他就是想引这个女人出手。妖术。 而蛋腚先前对北辰澈的做法很不以为意,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们要不要先告诉姐姐,跟她商量一下。” “先不用,我们审一审这个女人,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呢。” 北辰澈对蛋腚摆摆手,下床换好了衣服,确认下房间四周没有动静,叫上蛋腚带着红衣女子从后窗跳了出去。 两个修长的身影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消失在月色中。 焱儿在房内等了好久,不见蛋腚和北辰澈回来,不觉有些着急,怕他们遇到什么意外状况,毕竟这里不比大粱,她的消息网薄弱,若是他们有事,她很难在第一时间知道的。 又等了一会,仍不见他们回来,焱儿准备去找袁天逸商量,谁知刚刚打开房门,便见一抹黑影从门口飞快的闪过。 焱儿一惊,旋即想到了什么。 “冷唯,我知道是你。”焱儿说着,走出了房间,那抹黑影好像是到了她对面的假山后面,焱儿脚步抬起来,继而又放下。 他应该是一直在她房门口徘徊的,他不进来,自然有他的原因。他觉得不能面对现在的自己,那自己又何苦追过去,让他为难呢。 假山后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焱儿的心,也随着一点一点的痛起来。 “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解释的……就如同你我之间,从刻骨铭心的恨,到最后两情相悦的爱,这个过程,何其苦难与辛酸。 可是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这是我在以前不敢想的。现在我跟蛋腚之间也是如此,曾经是相守相依的亲人,到了最后,亲情变了味道,而现在,我跟他之间……” 焱儿顿了顿,她走下台阶,坐在地上,抬头仰望天空。 夜沉,寂月皎皎,微风吹拂着面颊,她的心,突然很想就此安静下来。 过最简单,最平静的生活。 “我对蛋腚的感情,也有感激的成分在里面,在我眼里,他更多还是亲人,对你,更多是一份离不了的牵挂,同样都是爱。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不该将一颗心分给这么多的人。可是人生一世循环往复,很多事情,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我和你之间,我猜不到结局,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 我身边,当日,你不辞而别,袁天逸告诉我你走了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你对我来说,真的胜过任何人。只是,我的情感,却很难只给你一个人……关于蛋腚,关于已经逝去的耶律拓,我有太多的情不自禁……” 焱儿无声的叹口气,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很累……尤其是到了这个女尊国之后。 她懂冷唯的心情,堂堂男子汉到了如此地方,他心中是很难接受的。她想要安慰他,却被太多纷繁复杂的事情给耽误了,直到昨天夜里在蛋腚房里发生的一切,点燃了这几天职聚在冷唯心头的火焰。 “冷唯,我现在去找袁天逸,蛋腚和北辰澈出去很久了还没回来,我不放心。”焱儿说完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假山后面,。 那里静静地,很难想象到那里站着一个人。 焱儿似乎能感觉到冷唯哀伤的神情和气息,她不想打扰他,与其尴尬的面对,不如静下来,跟彼此时间慢慢消化。 焱儿走后,冷唯闪身出来。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发着呆。 他心中,一直就想过,她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她的身边,为她付出的人太多了。 只是,他一直傻傻的,想做她的唯一。想独占着她,宠她,爱她,一辈子。 现在看来,这个一辈子是不可能了。 冷唯修长的身躯倚在假山上,深邃的眸中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滴。不如,就装傻一下,欺骗自己说,可以接受她心中有别人。 可以接受,他,不是她的唯一。 只要能留在她的身边,什么都能接受。 如此自欺欺人的蒙蔽着自己的心,挺好。 他也只能如此……谁叫他,早已离不开她了。 冷唯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天上此刻飘下蒙蒙细雨,他的眼晴灰蒙蒙的,看不清楚,眼角再次落下一滴泪,他知道,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迈开步子朝袁天逸房间走去,他的焱儿,还在等着她。 她的心中,究竟有多大的位置是留给他的,他不会去问,只是怕那答紊让他伤心,而已。 袁天逸房中,焱儿捧着一杯热茶,告诉他蛋腚和北辰澈去买醉楼卧底的事情,她说的很详细,可神情却明显有几分漫不经心。 吱嘎一声,房门开启,焱儿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 冷唯身上是一层薄薄的雾气,脸上有晶莹的雨水,焱儿给他擦拭着,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堵在门口做什么?不让我进去?”冷唯嗔怪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在她愣神的时候俯身落下一吻。 那吻很轻,带着雨水的湿涩和冰凉,可焱儿都能感觉到,他的心,吻的很用力。 焱儿拉着冷唯进了屋子,紧紧握着他的手,害怕他离去,像上次那样。 袁天逸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眼角的余光瞥见二人紧握的双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状似微笑,可那眼底,却有一丝未查的酸楚。 为何她跟别的男人总要在他面前上演亲密的戏码,这般场景,总是无端看得他眼热,心酸。 “冷唯,焱儿说北辰澈和蛋腚都不见了,你怎么看?”袁天逸开口说话掩饰自己的失落。 “我早就知道她安排他们两个人去那里了,当时也想过会有危险,后来觉得他们不过是去打探消息,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乱子的,如今看来,应是出事了。”冷唯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扬手自然的将焱儿摁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唇蹭着焱儿面颊,大手紧紧地揽着她。 “冷唯,我们说正事呢!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袁天逸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白了冷唯一眼,不自然的开口道。 冷唯无所谓的笑笑,以后,焱儿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就是要如此霸道的拥有她,谁叫这些男人都喜欢跟他抢呢? 焱儿心中有谁他可以装作不在乎了,但是焱儿在他面前的时候,必须是在他的怀抱才行。 焱儿此刻安心的窝在冷唯怀中,她知道,她的话冷唯都听到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她不得知,只是她明白,冷唯不会伤害她的。 他爱她,胜过一切。 正在此时,房门开启,轩辕荣杰一身寒气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 “蛋腚和北辰澈出事了。”他说完,目光落在冷唯和焱儿身上,清透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 第九十二章 求欢冷唯 轩辕荣杰告诉众人,刚刚他收到一封信,是勒索信,说是蛋腚和北辰澈在他们手里,若要他们安全的回来,就要带上十万两银子到他们制定的地点去才行。 规定的时间就在傍晚时分,而地点,则是他们上岸时候的码头那里。 并且指明了让冷唯带着银子去换人。 对于这个怪异的条件,众人都是想不通,这个抓走蛋腚和北辰澈的人,似乎对他们很了解,可为何一定要冷唯去呢? “焱儿,晚上的时候我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冷唯说完在焱儿唇边轻吻一下,示意她安心。 可焱儿怎能放心他去,冷唯是千年僵尸王,觊觎他这副身子的人太多了,她能看出他的身份来,那么这个女尊国自然也有人能知道他并非凡人。 这次指明了是要冷唯去,对方用意有待确认。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让冷唯去的话,我们去找女皇帝看看,她应该能帮上忙的。”袁天逸低头喝着闷茶,声音闷闷地传来。 他实在是不想继续看下去焱儿和冷唯如此亲亲我我地在一起了。心中那酸酸的感觉,总让他忍不住想要喝水。 “不行!不能去求她!”冷唯皱着眉头,立刻打断了袁天逸。 他有他的尊严和原则,本身来到这个女尊国就够憋屈的,还要求一个女皇帝帮忙,说什么他也不答应。 焱儿眼睛看了眼轩辕荣杰,见他沉默不语,她眼神示意他有话对他说。 轩辕荣杰挑了下眉毛,虽不知焱儿要对他说什么,但还是看懂了她眼神的含义。 “既然冷唯执意要去,那我现在先去准备准备。”轩辕荣杰说完,不顾袁天逸和冷唯诧异的眼神,扭头就走。 焱儿心领神会,也跟着起身。 “我也回房去准备准备,虽然不用我去,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焱儿说着挣脱开冷唯的怀抱,虽有那么一分不舍,可眼下,她必须争取时间。 屋内,只剩下错愕的袁天逸和冷唯。 “我怎么觉得焱儿有些古怪?”冷唯扭头问袁天逸。 “你的女人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了她有什么古怪,你还能饶了我吗?”袁天逸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真是的,在他面前上演深情还不够,竟然还问他这么郁闷的问题。 冷唯瞳仁微微眯着,似乎是明白袁天逸为何有此情绪了。 “你喜欢焱儿?”他说得很轻,却瞬间击中袁天逸身体,他眼神闪过一抹不自在。 “喜欢还是不喜欢?给个痛快话。”冷唯双手抱胸,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袁天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起身,迈开步子出了房间。 末了,他回头,看了冷唯一眼,心中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若是在大梁,打死我也不会说我喜欢她,但是在这里不同,我们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我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 她跟我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莫名地就吸引我了,但是我不想得到她,只想这样远远喜欢着,我有过太多女人了,对于她,我不想去亵渎。 能看着,就够了。” 袁天逸说完,唇边挂着一抹自嘲的浅笑走了。 冷唯坐在屋内,心似狂潮。他早已想到,袁天逸也好,蛋腚也罢,还有那个北辰澈、言裴墨,他们对焱儿,都有别样的情愫的,他不知道,自己忍受了一个蛋腚,还能不能继续忍受别的男人站在跟他抢焱儿的同一位置上? 冷唯忽然觉得很累,从来到这个女尊国开始,他就要适应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街上的男人都穿着花哨的衣服,头上戴着各种美轮美奂的饰品,男人们抱着孩子做饭洗衣服,而女人,则是飒爽英姿地保卫国家。 天!这种生活,他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 焱儿和轩辕荣杰在他房内会合,焱儿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今晚我想代替冷唯去见那个人。”焱儿神情坚定执着,轩辕荣杰心一沉立刻出口阻止她。 “对方送来的书信上摆明了是要见冷唯,你去不是要害死蛋腚和北辰澈吗?”轩辕荣杰说着将信递到了焱儿手上。 “我知道,我可以化妆成冷唯的样子前去,这就没问题了。” “化妆成冷唯?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要不我找你来做什么?”焱儿白了他一眼,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天师门的掌门令牌。 这个东西到她这里以后,没派上什么大用场,可是用来对付轩辕荣杰还是没问题的。 “轩辕荣杰,你还当不当我是掌门?”焱儿将令牌在轩辕荣杰面前晃了晃,大大的眼睛噙了一抹算计的精光。 “轩辕荣杰,这是掌门令牌,你现在还承认我是你的掌门吗?”焱儿说的极 轻,如果不是轩辕荣杰对她多少有些了解的话,断不会想到她这根本就是红果果的威胁。 “你该知道现在是在哪里?又不是大梁,天师门早就不存在了。”轩辕荣杰面无表情地开口,却见焱儿调皮一笑,无所谓地看着他。 “既然你不尊师重道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好出去找人帮忙了,看看哪个男人能帮我化妆一下。”焱儿将令牌随手扔在地上,转身欲走。 “站住!你人生地不熟的,出去干嘛?等着被拐卖吗?”轩辕荣杰不悦地拉住她的手臂,弯腰捡起了令牌。 “我连武林盟主都不稀罕,你以为我会看中天师门的令牌?我看中的,自然是……”轩辕荣杰挑了下眉毛,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他握着焱儿手臂的手腕紧了紧,看着面前清雅淡然的她,轩辕荣杰的心,毫无预兆地慌了一下。他对她,动了情…… 他不得不承认,却是事实。 当他破衣烂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有她,不嫌弃他。虽然,她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睛像耶律拓。 但是他相信,他不是耶律拓,他有自己的特质,终有一天,这些特质能让她看到,同时也让她清楚地知道。 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早晚有一天,他会在她心目中留有重要的地位的。 “算了,我帮你。”心底的话被吞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此生没有多么远大的理想,只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父亲临死前曾告诉他,不要涉足江湖,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到了最后,不过是空谈罢了,父亲要他过最简单的日子,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原先,他很不同意父亲的说法,可是当他踏足江湖之后,他才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那般纷繁复杂的地方,还是远离的好。 所以,他窝在天师门,只为……混日子罢了。 从未想过他会爱上别的女子,还是一个心中有别人的女人。 轩辕荣杰轻轻地叹口气,松开了焱儿的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你……吃定我了吧?你心里定时一早就想过,拿出令牌后我会帮你的吧。”他的语气有些自嘲,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焱儿眨眨眼睛,唇边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好像是我逼你了一般。”焱儿撇撇嘴,无所谓的样子看的轩辕荣杰说不出是该生气还是怎样。 “算了,早就应该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自嘲地叹口气,拉着焱儿坐了下来。 “你说吧,让我怎么给你化妆!” “化妆是其次,我是晚上区间那些人,穿上冷唯的衣服,再把头发扎起来就差不多了,关键是我们要先对付冷唯。”焱儿道出关键。 轩辕荣杰点点头,这也是他顾虑的地方,要焱儿化妆冷唯前去不是难事儿,可冷唯这边怎么办?他已经知道时间地点了,难不成要打晕了他? 他可是尸冷王,一般人对付不了他的。 “你在天师门好歹也是个捉妖的天师,你有没有一些药粉什么的,能镇住僵尸的。”焱儿提醒着轩辕荣杰。 “冷唯又不是一般的僵尸,那些药粉对他根本没用。”轩辕荣杰说完不解地看了焱儿一眼,她如此聪明伶俐的一个丫头,会不知道冷唯的能耐有多大吗? 恐怕这世上还没有能镇住尸冷王的药粉呢! “那如果冷唯刚刚泄完元神,是不是就容易定住了?”焱儿微眯着瞳仁,怪异地问着轩辕荣杰。 “这是自然。不过也只能定住一个时辰而已。”他摸着下巴,虽是回答了焱儿,却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 “你只管把药给我,然后弄出一套男人的装扮,替我瞒过袁天逸和言裴墨就行,剩下的让冷唯泄了元神的事情,我来做。”焱儿说得信心满满,轩辕荣杰不觉更加疑惑。 她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冷唯乖乖地泄了元神? 等他把药拿给焱儿后,本想好好问问她,谁知焱儿竟一溜烟地跑了,轩辕荣杰在原地来回踱步,脑中反复思索着如何能让尸冷王在瞬间泄了元神。 忽然,他眼前一亮。莫非那丫头是想要…… 该死!!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天!轩辕荣杰站在那里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他竟然间接将她送到了冷唯的床上!! 轩辕荣杰握紧了拳头,胸腔内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一早就已经明白,她心中有了在意的人,冷唯也好,蛋腚也罢,总之,焱儿心中属于他轩辕荣杰的位置,实在是少得可怜。 可是,人就是这么的犯贱。明明知道,却还要留在她的身边等着看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而他,没有权利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而此刻,他心中在意的女子,拿了他给的药粉,去找另一个男人 …… 轩辕荣杰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他烦躁地掀翻了桌子,任由一地的狼藉散落在那里,一如他有些迷失方向的心。 …… 焱儿拿了药粉之后狂奔发到冷唯房里,因为时间还早,冷唯正坐在房中休息,思忖着晚上的对策。 见焱儿来了,他起身,飞快地将她拥入怀中,双唇搜寻着她的粉嫩,紧紧地吻着,不留一丝空隙,好像生怕亲的慢了,她就会飞走了一样。 “嗯……”被冷唯亲得有些眩晕,焱儿嘤咛一声,睁开迷醉的眼眸,忽然,她双脚一抬,攀上了冷唯腰身。 “焱儿,别闹了,下来。”觉察到她有些怪异的神情,冷唯嗔怪地摸摸她的脸,示意她下来。可是焱儿却根本不听他的话,两条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身,细滑的藕臂缠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粉唇。 她的吻清透茗香,带着淡淡的甘怡香甜,如好喝的蜜汁一般送入冷唯口中,他叹口气,热烈地回吻着她,他的焱儿,他也好久没品尝她的味道了。 冷唯托着焱儿紧致的屁屁,修长的身躯将她压倒在身后的大床上,灵活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激起她浅浅的战栗。 葱白葇夷怯怯地搭在他的领口,慢慢的,羞涩滴拨开他的扣子,温热的指尖探了进去,抚摸着他健硕的古铜色胸膛。 焱儿其实很想跟冷唯说,他的身体,同样让她着迷。 那闪着光芒的古铜色肌肤,无端地给她安全感,他如玉的容颜更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面庞,他的笑,他的怒,都是她心中最美的画面,他的悲,则是她一辈子的痛。 所以今天,她主动爱他,只为告诉他,若他的心伤了,她会更加的痛。 冷唯对身下的焱儿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他迅速除去二人的衣服,一番赤诚之下,紧贴的肌肤好像着了火一般,灼热,刺激着彼此的感官。 他坏笑着,将焱儿的身子翻转过来,这般姿势下,他的焱儿趴在床上,而他,从后环住她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永远飞不出他的手心一样。 冷唯身下的欲火早已昂扬抬头,而焱儿的身体却很干,他撩拨这她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进入弄痛了她,他很小心地呵护着她,趴在床上的焱儿,莫名地,就落下泪来。 晶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滚进了被子里,她藏了起来,不让冷唯看到。 她该知道的,冷唯对她究竟是多么好 !所以,她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她不会让他去救蛋腚和北辰澈的。这件事情跟她的关系比较大,所以,必须是她去。 冷唯此刻并不知道焱儿的心思,见焱儿安静地趴在那里,以为她是做好了准备,冷唯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焱儿后背,托起她的身体,冲了进去。 雪白与古铜色交织在一起,娇小与健硕融为一身,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吼,满室的旖旎春光,氤氲暖流。 冷唯在焱儿身上忽然如暴风骤雨,忽然,又好似清风暖雨,带领着焱儿一次次冲上美妙的巅峰。 如千军万马奔驰而过,如江河湖海咆哮翻涌,生命不息,缠绵一生。 最后,在焱儿低声的求饶中,冷唯倾尽全力给了他和焱儿一次美妙的缠绵。 冷唯趴在焱儿背上,粗重的喘息性感且安全。 焱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抬手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滴,心疼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冷大叔,我就知道你雄风不减当年。”焱儿说着挑逗了一下冷唯的胸膛,冷唯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无奈地轻弹了一下焱儿的脑袋。 “鬼丫头,挑逗我作何?难道你还想要?”他说着,坏笑起来。 “嗯……你说呢?”她鬼鬼地看着冷唯,她在确定一件事情,确定冷唯是不是真的泄了元神。 身为尸冷王,若是想要他泄了元神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他交换之后,待其筋疲力尽之时,药粉才管用的。 焱儿不知道冷唯刚才是否用尽了全力?想到这里,脸上莫名一红,冷唯见了心中的怜惜愈发地重了。 紧紧地抱住了焱儿,他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小丫头,不要为我担心,不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的,哪怕你身边还有很多可以关心你和爱护你的人,却是谁也不能替代我,你懂吗?” 焱儿的眼眶在此刻湿湿的,她怎会不懂? “嗯。”她轻声应着,葇夷悄悄地摸到了枕头下面,那里有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藏好的药粉。 “冷唯,你也不要为我担心,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在另外错愕的眼神中,焱儿将药粉洒了出来,弥散的白雾过去之后,冷唯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的元神被定住,可意识还在。 “焱儿,你做什么?”冷唯不解地开口,身子被定住不能动弹。 “冷唯,记住我刚才的话就 行了。”焱儿说完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小心地为冷唯盖上被子,取过他床头的衣服和头饰,焱儿不敢多做停留,抬腿欲走。 “焱儿,你是要代替我去救蛋腚和北辰澈吗?”冷唯的声音发寒,黑瞳如夜般沉重深邃。 焱儿轻咬着下唇,什么也没有说,快步跑出了屋子。 冷唯心中低咒一声,他怎么这么大意,竟然被焱儿偷袭了,屏息静气想要冲破药粉的控制,可是,即使他速度再快也需要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别人虽不能进他的身,但他想要动弹确实却是不可能的,等他冲破禁锢出去的话,恐怕一切都晚了。 冷唯的心随着焱儿背影的消失,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原来,她早就预谋的,如此惹火地挑逗他,只为了将他的元神定住,不让他离开。这个死丫头,她要他担心到何时?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冷唯额头大汗淋淋,却还是没有冲破禁锢的元神。 此时,焱儿已经带着银子到了约定的地点。 码头那里,一男子负手而立,背影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觉察到背后的动静,他回头,苍白的有些过分的面容吓了焱儿一跳。 凭着多年盗墓的经验,焱儿看出来,这个男人应是僵尸里面行踪最为诡异白僵尸。 白僵尸,顾名思义皮肤不同于其他僵尸的黑色或者古铜色,而是苍白毫无血色,就连身上也是如此,手臂和腿上的肌肤甚至能看到清晰的血管,他们白天黑夜都不能出来,唯一可以现身的日子,便是每月的十五,但很多白僵尸即使到了十五这一天也不出来,因为他们的身体更加适合在地底下活动,除非是万不得已,白僵尸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这也是他们行踪飘忽不定的原因。焱儿盗墓多年,这是第二次见到传说中的白僵尸,上次是在她十五岁那年盗墓,遇到了一个白僵尸的小男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白僵尸性格相对于暗夜僵尸来说攻击性小了很多,只要不是人类主动攻击,他们从不进攻。 这次蛋腚和北辰澈被绑架竟跟向来与世无争的白僵尸有关,焱儿不觉甚是诧异。 “尸冷王?”白僵尸白友打量着焱儿,那有些空洞的目光,看起来倒还算友好。 焱儿机械化地点点头,环顾四周,似乎只有她跟这个白僵尸。 “我是白友,你的朋友现在并无大碍,请随我来。”白友自我介绍了以后,在前面为焱 儿引路。 谁知,他才刚刚迈出第一步,便传来了焱儿的嗤笑声。 “哼!白友,是吗?”焱儿愣愣地开口,身子却在原地不动分毫。 “何事?”白友一顿,眼神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尸冷王,是不是?”焱儿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白友走过的痕迹。 那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脚印,可焱儿却看出来,那啥僵尸布下的暗阵,普通人看着没什么区别,可一般的僵尸都能够看出端倪。 想来这个白友布下这么低级的暗阵,不是要对付冷唯,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尸冷王,还是一个普通人。 白友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旋即,便是惊喜。“既然阁下能够看穿这暗阵,那么阁下一定是那两位公子口中说的尸冷王了。” 白友看着焱儿,语气有些恳切和着急。 “我的朋友呢?既然你不相信我,试探了我一下,那么我也有必要先看看我的朋友是否安全,然后才会跟你走。”焱儿懒懒地开口,神情却有一丝极冷的冰寒。 白友有些尴尬地搓搓手,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我绑架那两位公子实属无奈,我们白僵尸向来与世无争,这一次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情还是什么?”焱儿挑了下眉毛,僵尸向来无欲无求的,能让他们如此在乎的,不过一个情字。 就连千年水晶尸冷王都不能例外,不是吗? “是为了红衣,她……就快坚持不下去了。”白友说完,竟潸然泪下。 焱儿见他的模样不像是撒谎,可心底的戒备仍在。 “让我先见到我的朋友,帮忙的事情好说。”她开口,看似随意,却不容拒绝。 白友点点头,乖乖照办了,他对着海里吹了声口哨,之间原本是空无一物的大海突然凸起了一个小包,那个小包慢慢地朝岸边飘来,后面是两个推着海藻包前进的白僵尸。 “我怕尸冷王找到你的朋友,就把他们藏在海藻内,这样他们不会憋死,一般人也找不到的。”白友小心翼翼地开口,将那个好像一面大鼓一般的海藻包打开,露出了里面昏迷着的蛋腚和北辰澈。 他们的面色还属正常,像是被打晕了还没醒来。见他们无碍,焱儿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这个海藻包竟如此神奇,我还是第一次 见识到。”焱儿挑了下眉毛,看到这个海藻包,似乎让她想到了什么。 白友此时显然无心回答焱儿的问题,他急切地看着她,道出心中真实意图。 “尸冷王,我们虽然从未谋面,但是您的威名远播,我早就久闻您的大名,昨晚不小心惹到了你的朋友,他们抓了她,被我得知了,我制服了你的朋友,从他们口中得知尸冷王竟然来了此处,不得已之下,我才绑架了您的朋友,明着上是要银子,其实是为了引你出来。 尸冷王,你救救红衣吧,她身中奇毒,必须每天吸食新鲜的人血方能续命,只有你能救她了!” 白友说完,竟跪了下来,焱儿不动声色,安静地看着他。 白友说的红衣应该是吸血僵尸吧,一般的吸血僵尸平均每日只需要吸食一些动物的新鲜血液就可以续命,那红衣定是中了很厉害的毒,所以必须吸食人血。 可是,冷唯能帮她做点什么呢? 冷唯又不会解读! “尸冷王,只要你跟红衣交欢七日,她身上的奇毒就会解了,而我也会放了你的朋友。他们现在中了我研制的蜃毒,没有我的解药,也是必死无疑,我并非威胁尸冷王,只是想求尸冷王救救红衣!”白友跪在那里说得恳切动容,可焱儿听了却不觉可笑,让冷唯跟别的女人交欢七日?怎么可能! 正当焱儿犹豫的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飘然而至,挟裹着一阵阴寒的冷风将焱儿拦腰抱了起来。 “哈哈!这就是尸冷王吗?我终于等到了!” 那红色身影抱着焱儿就走,眨眼功夫便进了附近的树林。 白友看着离去的二人,瞳仁之中溢出丝丝痛苦折磨。 第九十三章 轩辕荣杰被逼婚 焱儿感觉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再回头,早已没有白友和蛋腚、北辰澈的身影了。那女子狂躁邪妄的笑声在耳边回响,焱儿觉得头晕晕的,她扭头看了一眼红衣女子。 她应该就是那个中了毒,需要冷唯给她七日欢的女子吧。 女子一身红衣,獠牙狰狞,面色苍白,可那唇瓣,却透着诡异的鲜红色。 “尸冷王,是吗?”女子开口,她跟焱儿已经停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女子此刻方才发觉,面前的尸冷王竟然比她身形还要娇小。 “我,不是。”焱儿顿了顿,用女子的声音开口说话。 女子红眸忽然凝结成冰,她抬手,刷的撕去焱儿外衣。 “你是女人?”她盯着焱儿胸部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竟然骗我?竟然骗我?!”女子发狂的吼着,手臂扬起,掌风带起凌厉的寒风,直冲焱儿天灵盖扑去。 焱儿挑眉,身形一闪,脚尖点在树干上,后撤一步。 她既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吸血僵尸,她自然有办法对付她。吸血僵尸最怕白色,焱儿暴露在外面的纯白色亵衣亵裤,此时在红衣眼中分外刺目。 她惧怕白色,这也是她不能跟白友在一起的原因。 为了冲破惧怕白色的诅咒,她试过很多方法,这一身奇毒就是因为试药失败造成的。如今,她只想跟尸冷王交欢,继而解除这一身的毒,她还不想死,白友那么爱她,她一定要陪着他走完后面的路。 “红衣,尸冷王是我的人,我不会允许你跟他发生任何关系的,就是冷唯他来了,定也不会受你的威胁,你还是让白友乖乖地交出解药,放了蛋腚和北辰澈,否则的话,我敢保证,你跟白友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焱儿字字珠玑,神情冷然,红衣看了,仰天大笑,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要跟冷唯交欢七日。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说尸冷王的女子?那好,我就抓了你,将用在我身上的奇毒转嫁给你,我倒要看看,尸冷王是不是连你也不救……到时候,我就可以移花接木了!” 红衣说着,红唇张开,露出狰狞恐怖的獠牙。她扑向焱儿,心中是一丝狠戾和绝望。 焱儿不觉冷笑,她好久没活动身体了,这个红衣自动送上门来,真是找死! 她身形一闪,躲过红衣扑将上来的一掌,随着唇边似有似无的一抹冷笑,焱儿 掏出怀中的一块水银镜子,那镜子反射出月亮的光芒,虽柔和,却有刺目一闪而过。 红衣哀号一声,身子不稳,坠下树干,她站在树下,掌风凌厉狠决地扫向树上。焱儿身子一跃,跳到了另一边的树干上,红衣如同疯了一般,在树下狂躁地进攻。 焱儿不紧不慢,手中的镜子透过月光准确地反射到红衣眼睛上,她的眼睛被刺痛,哀号连连,焱儿见时机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那袋子是白布缝制而成的,这个东西跟刚才的水银镜子,都是她出来之前从轩辕荣杰那里要的,她本来也是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僵尸,只不过她也就盗墓和提僵尸这两样本事。 索性带上,谁知竟真的派上用场了。 布袋子准确地落在红衣头上,她身子蜷缩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 焱儿看着树下,知道红衣坚持不了多久,吸血僵尸被盖住了头颅之后,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就会元神聚散,她不想要了红衣的命,只想拿她作为跟白友交换的筹码。 此时,林子外面的白友听到声音不对,已经赶了过来,在他身后,几个白僵尸抬着仍旧昏迷不醒的蛋腚和北辰澈。 “白友!我不是尸冷王!尸冷王也不会救她的,你立刻放了我的朋友!否则红衣就命丧于此!”焱儿朗声说着,她的话让白友震惊不已。 他先前就觉得尸冷王身形有些娇小,可见他知道僵尸的暗阵,也就没多做怀疑,如今,竟是他大意了。 “红衣!红衣!”白友喊着想要拉开红衣脸上的布袋子。 “啊!不要打开!现在打开我会死的!”红衣哀号着,声音绝望。 白友的手停在空中,身体僵冷冰寒。 不!他不能让红衣有事的!她有今天这副样子,都是因为想要跟他在一起的缘故,如果不是为了接近他,她定然不会尝遍百毒的。 白友抬头,眼神怨毒地看着焱儿。 “你骗我?!”他吼着,声音响彻云霄。 焱儿从树上小心地滑下来,她不想解释太多,蒙在红衣头上的布袋子只有她可以拿开,这边是镇住僵尸的关键,谁捉的僵尸,就只有那个人可以解开镇住她的行头。 焱儿不动手的话,白友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放了她!”白友揪着焱儿衣领,深情肃杀阴寒。 “你先放了他们!”焱儿冷然开口,她指指蛋腚和北辰澈,深 情不容拒绝。 “不可能!尸冷王不来,我绝不放人!” “那你就看着红衣死吧!”焱儿挥开白友的手,双拳紧握。 此时,本是哀号声转弱的红衣因为受不了这镇尸的痛苦,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白友的心咯噔一下,他双眸出现嗜杀的血红。 “救她!!”他吼着,眼睛往外鼓着,好像要吞了焱儿一般。 “现在你我之间是平等的位置上,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什么!只要你放了他们,我自然救她!”焱儿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此番前来也是破釜沉舟之心,若是不能将蛋腚和北辰澈安全地带回去,她也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她曾发过誓,以后都不要自己身边的人因她受伤,更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倒下。 她不允许!所以,今天她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带他们回去。 一时间,二人陷入僵持之中。 终是,白友再也听不得红衣的惨叫,他取出一粒药丸给蛋腚服下。 “我只能先救一个,等我看到红衣没事了,我此阿惠救另外一个。”他冷冷地开口,语气和眼神都有一丝森冷的寒光闪过。 焱儿挑了下眉毛,看到蛋腚悠悠转醒之后,将他扶到自己的身边。 “蛋腚,你醒醒!” 她摇着蛋腚的身子,却见他睁着眼睛茫然看着焱儿,待听到地上红衣的惨叫声后,立刻跳了起来。 “姐姐,她是吸血僵尸!她要吸我跟北辰澈的血。”蛋腚说着扑进了焱儿怀中,小脑袋很没有安全感地在她胸口磨蹭着,他真的是害怕,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姐姐了呢。 “蛋腚,没事了,姐姐在这里,姐姐会带你回去的。”焱儿哄着蛋腚,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蛋腚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见到一脸阴寒的白友,不觉诧异。 “姐姐,他……” “你现在可以救红衣了吗?”白友低沉着声音开口,他逼近焱儿,黑瞳之中竟有一丝可怕的流光。 “我要见到另一粒药丸,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只有一颗解药。”焱儿丝毫不畏惧,紧握着蛋腚的手,冷冷回应着白友。 白友麻木地从怀中又掏出一粒药丸,在焱儿面前晃了晃,那药丸与蛋腚刚才吃下去的那粒颜色和大小都相同,炎热鼻子吸了吸,味道也是一样的。 她常年盗墓,对这类怪 异的味道也是敏感的很。 焱儿不再迟疑,她弯腰,刷的一下解开红衣脸上的布袋子。 红衣的脸此刻苍白狰狞,口中吐着气味刺鼻的白沫,她抬头,凄然的看着白友。 “算了吧……算了吧……若是就此威逼尸冷王跟我发生了关系,那以后,你我在僵尸界都是无法立足了,没有必要为了我……是不是?”红衣朝白友伸出了手,声音低沉虚弱。 白友跪在她的身边,潸然泪下。 “不!我要救你!我要救你!你不能死的!你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白友握住了红衣的手,负责她的身上泣不成声地说着。 “傻瓜……人家都说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却是连鬼哦毒药厌弃三分的,何必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红衣摇摇头,抬手擦拭着白友的眼泪。 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焱儿心中此刻也是不好受的,可是,让冷唯如此救红衣的话,她跟冷唯两个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白友,把解药给他们,我们走吧……走吧……”红衣摇着头,靠在白友肩头,她的红唇渐渐失了血色,泛着森冷的白。 白友见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要死了吗?不可以!不可以! 白友手中的药丸悄然滑落,他抱着红衣,神情麻木。 焱儿叹口气,捡起那药丸送入北辰澈口中,刚刚回头,便听到白友凄厉的喊声。 “红衣,你坚持住!坚持住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此刻,红衣面色泛出可怕的苍白,那白色,几乎是透明的,她口中的獠牙正往外渗着鲜血,嘴唇由先前的白,变成了如今的黑紫色。 “不如你带她跟我回去,我看看轩辕荣杰有没有办法救她!”眼见红衣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焱儿不忍,想到了会点岐黄之术的轩辕荣杰。 或许,他有办法呢! “真的吗?有人能救红衣?”白友眼中闪过希望,若是真的话,让他立刻去死也可以。 “我无法给你肯定的答复,但是我相信轩辕荣杰会尽力想办法救她的。”焱儿说话的功夫,北辰澈也醒了过来,他跟蛋腚一样,都是一脸茫然。 北辰澈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也是奋不顾身扑进焱儿怀中。 “呜呜……小焱,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呜呜……我还以为我要被吸血僵尸给吃了 呢!小焱,呜呜……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北辰澈趴在焱儿肩头哭得惨兮兮的,绝美的正太容貌配上梨花带雨的神情,焱儿的心,有那么一丝软了下来。 她抬手安慰着北辰澈,他跟蛋腚一样,都比自己要小,此刻她安慰他们,是拿他们当做弟弟来看待,只是北辰澈却不觉得,反而是变本加厉地撅一下屁股,将旁边的蛋腚挤了出去,自己独占着焱儿。 “姑娘,我的红衣实在是耽误不起了,我们现在走可以吗?”见北辰澈和焱儿磨叽在一起,白友不由有些急了,他抱起地上的红衣,恳切地看着焱儿。 “那我们现在就走。”焱儿对他点点头,一爪子排开北辰澈,在面前带路。 “活该!想要得到姐姐,痴人说梦!”蛋腚嗤笑的声音传来,他斜睨了北辰一眼,眸光冰封。 北辰澈撇撇嘴,痴人说梦吗?哼!总有一天他要让小焱爱上他的,他相信,他会等到那一天的。 一席人快步跑出树林,刚要准备往回赶,却见码头那里围了一群人,看样子,等他们很久了。 为首的,便是圣女国的九王爷圣桑。 “你们可算是出来了,不枉本王金枝玉体的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圣桑说着,视线划过焱儿,当看到她身后的蛋腚和北辰澈时,眸中一抹贪恋的光芒一闪而过。不过她说的那些话,却明显是冲着白友和红衣来的。 白友紧紧地抱着红衣,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白友,你跟她有仇?”焱儿低声在白友耳边询问,却见白友此刻完全是没了主意一般,他眼中具是惊恐的神情,怀中睁开眼睛的红衣在看到圣桑时,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焱儿不觉诧异,究竟是为何?白友和红衣如此惧怕圣桑? “白友,我还以为你找了谁帮忙呢?却原来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哼!你当真是活腻了吧!”圣桑说着,手中的长剑一指,白友和红衣同时打了个寒颤。 白友身子往后退着,可圣桑身边的侍卫却很快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白友,你跟她究竟有什么恩怨?难道她会杀你?”眼前陷入了包围圈中,焱儿压低了声音问着白友。 “她会的,她会的,她会杀了我跟红衣的,我们都是她养的僵尸死士,我跟红衣相爱想要私奔,却被她发现了,如今……对不起,连累你了!”白友说着惭愧地看 着焱儿。 焱儿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原来这个圣桑为了对付女王,竟然想到养僵尸作为死士,她这一招可真够狠毒的。 可是她有什么本事能够控制僵尸呢? 焱儿不觉又为冷唯担忧起来。 “白友,是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解决!”圣桑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龙吟,她唇边那抹笑意深寒无情。 白友眼神绝望地看着红衣,红衣对他蓦然一笑,继而,一丝血迹从唇边渗了出来。 红衣咬舌自尽了。 “红衣!不要!”白友嘶吼一声,他疯狂地摇着红衣的身体,可是红衣却紧闭着双眸,没有任何的回应。 “圣桑!是你逼死红衣的!!”白友喊着,抱着红衣的尸体就冲向了包围圈。 “白友!回来!”焱儿喊着,却晚了一步。 白友周身燃起了一股可怕的戾气,他单手拧断了一个侍卫的脖子,手腕搭在第二个侍卫的脖颈上时,背部,忽然被密密麻麻的长枪刺中,那些侍卫手持着长枪,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身体。 在他们眼中,白友不过是个叛徒,也是赏银。杀了他,他们会有赏钱的。白友拼尽全力拧断了第二个侍卫的脖颈。他苦笑着看向怀中的红衣。 红衣,够了吗?我拖了两个人给我们陪葬…… 白友的背部就好像刺猬一样,插满了长枪,他抱着红衣的身子,轰然一声倒下。 焱儿不由自主握紧了蛋腚的手,如此场面,是她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白友跟红衣虽然绑架蛋腚他们在前,可是最终红衣还是悔悟了,白友也不想继续为难他们了,而他们,本来要的,只是两个人的简单生活。 “圣桑!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残害无辜!!”焱儿眼中闪着晶莹的光泽,她怒视着圣桑,深情凌然。 “无辜?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听人说,僵尸也是无辜的!”她像看笑话一样看着焱儿,在她圣桑的眼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她权利荣升的垫脚石而已。 “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圣桑说着,一扬手臂,那些侍卫抽出插在白友背部的长枪,直指焱儿他们。 “姐姐,我会保护你的!”蛋腚立刻站了出来,护在焱儿身前。 与此同时,北辰澈也站在了焱儿的另一边。 “小焱,我也在!”他说着,脸上已经没了一贯的 嬉皮笑脸,多了份凝重和责任。 “哼!你这个小女子,还真是好艳福啊,身边竟然如此多的美男环绕,我们谈个条件如何?”圣桑缓步走了过来,眼神肆意地打量着蛋腚和北辰澈。 焱儿冷笑一声,两只手分别握住了淡定和北辰澈。 “你是在打他们的主意吗?”焱儿嗤笑一声,神情冷然。 “姐姐,你说什么?这个丑八怪的人妖看好我们了?”蛋腚调皮地眨眨眼睛,一脸嫌弃地看着圣桑。 “小焱,这个丑八怪可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竟然想打我们的主意,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她这种啊,在我们大梁,就是不要钱,也没人敢娶。”北辰澈不屑地敲着兰花指,第一次跟蛋腚如此的默契。 “你们找死!!”圣桑怒吼一声,眼中寒光大减,他何时被人如此侮辱过?想她九王爷圣桑,可是个连女皇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他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竟敢如此侮辱她? “杀了他们!!” 圣桑一声令下,那些侍卫登时挥舞着兵器冲将上来。 蛋腚脸色一沉,将焱儿护在身后,刷拉一声,响彻天际的诡异之声响起,蛋腚身后扬起一条翠绿色的尾巴。 那尾巴虽不似从前那般狰狞阴森,却也是极具威力的。 圣女国的人何曾见过如此场面,那些侍卫登时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蛋腚冷笑着,绝色的容颜嗪了丝丝冰寒的杀气,他尾巴在空中打着呼哨,将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卷了起来,嗖的一下,扔出去几丈远,因是在沙滩上面,那侍卫落在地上,并没有立刻摔死,而是痛苦地在沙滩上来回滚动着身体。 蛋腚如今属性是植物,所以他出售,也相对保留了很多,不似从前那般狠戾无情了。 先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那侍卫的身体就被卷入海中了。 圣桑此刻失了镇静,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尽情挥洒尾巴将一个又一个侍卫卷起来甩出去的蛋腚。 “冲上去!都给我冲上去!不准后退!”圣桑惊慌地喊着,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着。 哪知,蛋腚尾巴透过密集的侍卫,直冲她飞来,那闪着翠绿光芒的尾巴倏忽缠上了她的脖颈,圣桑被蛋腚的尾巴凭空提了起来,她疯狂地挥舞着双手,面色涨红。 “蛋腚,住手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杀她。”焱儿示意蛋腚放下圣桑,毕竟,若 是他们大张旗鼓地杀了圣女国的九王爷,那么女皇自然是不会保护他们了,他们势必要赔上性命的。 女皇借助他们的手除掉了圣桑,自然是不会留着他们的性命了,肯定是巴不得他们死心了才甘心。 如此一来,焱儿他们就被动了。 现在,留下圣桑的狗命,而他们又能牵制着圣桑进一步行动,女皇对他们,自然是客气之极。这就是所谓的生存平衡,三放都存在着,虽然时时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是谁也不会轻易迈出第一步的,若是有一方打破了平衡,那么最终的结果便是只有一方能够幸存下来了。 既然女皇想要利用他们打击圣桑,他们不如将计就计,拖延着,总比面对未知的决战好。 这也是焱儿来到这里以后,一直思考的问题。 蛋腚很听话地松开尾巴,只是他尾巴松开的时候,故意选了一个海边的木头房子上空,圣桑的身体正对着木头房子门口的石磨上。 随着碰的一声,圣桑身子重重地跌在石磨上,那腰身正好撞在石磨的边缘。 一声惨叫过后,圣桑晕了过去。 那些侍卫自是不敢找焱儿他们的麻烦,都去忙着抬圣桑了。 “蛋腚,你……”焱儿想要责备蛋腚几句,却在看到地上死去的白友和红衣,话语生生的咽了回去。 蛋腚这么做,虽然是毁了圣桑,但是,只能说,圣桑罪有应得。 焱儿刚刚清晰地听到圣桑腰身撞在石磨上的嘎嘣的声音,想来,她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更不用享受什么美男福了。 眼见圣桑的侍卫抬着她七手八脚地离开了,焱儿招呼上蛋腚和北辰澈,将白友和红衣的尸体葬入海中,但愿,他们来生能做一对快乐畅游的鱼儿,在大海中自由结合,快乐生活。 如此一折腾下,已是一个时辰后了,焱儿带上蛋腚和北辰澈急匆匆地往回赶,想来此时冷唯应该醒了,他一定会担心自己的,她必须尽快赶回去。 往回走的时候,迎面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人,焱儿仔细看了眼,发觉是轩辕荣杰。 “焱儿,快随我回去!”轩辕荣杰拉起焱儿就走。 “喂!你放开姐姐!”蛋腚一见轩辕荣杰这张跟耶律拓相似的脸就很不爽,他挣开轩辕荣杰的手,不许他靠近焱儿。 “你别闹了!”轩辕荣杰对蛋腚怒吼一声,那焦急的神情看的焱儿心中一慌 。 “是冷唯出事了吗?”焱儿握住了轩辕荣杰的手,忽觉后背渗出阵阵寒意。 “冷唯没事,不过女皇刚刚强行宣言裴墨和冷唯入宫,冷唯醒来后本来是要去找你的,但是女皇的人太多了,他一时也对付不了,只能先行进宫了。” “女皇为何只宣他们二人进宫?”焱儿跟着轩辕荣杰快步跑着,不觉诧异地开口。 “没说,不过那个轩辕傲然看我的眼神很怪,我总觉得这事跟我有关。”轩辕荣杰说着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对了,你怎么救出他们的?”轩辕荣杰此时方才注意到毫发无伤的蛋腚和北辰澈。先前他只顾着焱儿进宫,他知道,若是冷唯出事了,焱儿可能也活不下去了,他根本没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捡重要的跟你说,我们跟圣桑发生了冲突,蛋腚打残了她,她下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而我们的日子,也马上要不好过了。”焱儿意味深长的看了轩辕荣杰一眼。 他点点头,自是明白焱儿的意思。 先前他们不过是一个中立的态度,既没表明跟圣桑为敌,也没有答应女皇的要求,如今蛋腚上了圣桑,他们就被推在明处了。 真是不得已,也要上了。 不消一会功夫,他们便到了宫门口,宫外的守卫见了他们,似是早有预料,并没有阻拦,而是带他们到了宫中的高山阁,冷唯和言裴墨却不在这里。 带他们来的人只说让他们等一会,他们要见的人一会就会过来。几个人不觉诧异,却还是决定暂时等一等。 不一会,女皇和统领轩辕傲然来了,可是他们身后却没有冷唯和言裴墨。 焱儿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她微眯着瞳仁,眼底的寒光丝丝溢上了眼角。 “姑娘,你不要着急,你的朋友现在很好,我们已经安全将他们送回去了,有些事情,找他们也确实不方便,还是得跟这位轩辕公子单独商议。”女皇说着,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身后的轩辕傲然。 轩辕傲然脸一红,别过了身子,有几分娇羞之色。 “跟我单独商议什么事情?”轩辕荣杰皱了眉头,语气有几分不悦。 “关于你跟傲然的婚事,自然要跟你说了。”女皇说着,眼神突然犀利地看了焱儿一眼。 焱儿挑了下眉毛,终是明白女皇的意思了。是想联姻。 “焱儿姑 第九十五章 我把自己给你(吃轩辕荣杰) 焱儿方才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多了细小如丝的银蛇。那些蛇吐着银白的芯子,头部竖起,竖瞳狰狞阴冷。 “别动!”冷唯示意焱儿站在原地,这些蛇都极具攻击性,焱儿随便移动的话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 眼见围在脚底下的蛇越来越多,冷唯掌心聚集阴寒之气,瞬间勃发,数条小蛇飞了出去,很多身子都被冷唯内功震碎。 那黑衣女子此刻迅即闪身来到焱儿面前,一把抓住焱儿手臂。 冷唯凝神收功见焱儿有难,飞身扑了过去。 一时间,冷唯跟黑衣女子在屋顶如闪电般过招。焱儿夹在中间,她此刻不能轻举妄动,脚下还有很多银蛇,冷唯一方面要顾及自己,一方面还要对付黑衣女子,她不能让他在分心了。 黑衣女子的功夫虽然厉害,却是明显敌不过冷唯的,不出十招,胸口和肩膀各自中了一掌。 冷唯伸手刚要将焱儿拥入怀中,却见黑衣女子突然摘下了面巾。 “轩辕傲然?”焱儿和冷唯惊呼一声,同时看向她。 “我有话单独跟你说。”轩辕傲然冷着一张脸看向焱儿。 “不行!”冷唯将焱儿别在身后,语气冰冷。 轩辕傲然却不管冷唯,眼神直直的盯着焱儿。 “是关于轩辕荣杰的事情吗?”焱儿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轩辕傲然脸色一变,旋即别扭的点点头。 “他要走,被我的军队抓回来了,你若想救他,就跟我来。”轩辕傲然说完,飞身下了屋顶。 “既然摆明了要威胁我跟你走,刚才又为何假扮黑衣人要掳走我?”焱儿俯视下面,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平静。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当你的对手威胁你时,你的泰然沉稳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轩辕荣杰如今在轩辕傲然的手上,她这一趟是一定要去了,只是,她不能让轩辕傲然看出太多的破绽来。 “我不想输得那么难看,我是圣女国的统领,却要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而威逼你,我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够得到你,却不料你身边高手如云。”轩辕傲然说着看了眼周围,她放出的这些小银蛇除了死的那些,活着的竟然都齐刷刷的躺在地上不动分毫,就好像死了一样。 这时候,蛋腚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眸光如炬,神情森寒。 他虽是植物的属 性,但是至尊蛇王的煞气和气味,还是足以吓死这些小银蛇。 “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御蛇?这就是你能成为统领的原因吧!”蛋腚走出来,声音不无嘲讽。 “没错,我轩辕家世代御蛇,我这个本事学了十几年了,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轩辕傲然打量着蛋腚,自从蛋腚走出来后,那些小银蛇全都蠕动着身子害怕的往后缩着。 “闭嘴!小爷我没空跟你说话,赶紧给我滚出去!本来你想要伤害姐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但是姐姐不喜欢杀生,小爷我今天就放你一马。”蛋腚说完,飞身上了屋顶,将焱儿带了下来。 冷唯两手空空,不觉面露怒色,也跟着飞下了屋顶。 “我可以走,不过我保证你们以后都见不到轩辕荣杰了。”轩辕傲然说着一直看向焱儿。 她把焱儿当做她的情敌,她不服气,她堂堂圣女国的统领,为何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呢?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娇弱媚惑,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在她们圣女国,女儿都崇尚飒爽英姿、豪气干练,像皇焱儿这种较弱的女子,根本就是被人唾弃和瞧不起的呃。 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够得到轩辕荣杰的心。今晚,她就要做个了断,如果实在不行的,她不介意用强的。 焱儿看了眼志在必得的轩辕傲然,回头对面色凝重的冷唯点点头。 冷唯眉头一寸寸的收紧,他明白焱儿的意思,可是如此放走她跟轩辕傲然,他真的不放心。 “你们大可放心,她是女皇的贵宾,我不会为难她的,我只是要跟轩辕荣杰做个了断。”轩辕傲然朗声说着。 “我不会有事的。”焱儿开口安慰着冷唯。 “姐姐,蛋腚想跟你一起。”不等冷唯开口,蛋腚已经迫不及待地走过来缠住了焱儿。 “蛋腚,你乖,在这里等我。”焱儿挣脱开他的手,却见蛋腚立刻撅起了嘴巴,眼里鼓起两汪水泡,面颊粉红,嘴唇轻颤着,委屈连连的看着焱儿。 “姐姐姐姐,蛋腚不放心你嘛……不要走啊!”蛋腚摇着焱儿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那般小受弱弱的模样,看的焱儿一阵揪心,一旁的冷唯则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蛋腚眼角瞥了眼冷唯,眼珠子一转,脑袋开始在焱儿胸前乱蹭。 “姐姐要去也可以,先亲蛋腚一下再走。”蛋腚说完,眼角的余光 得意的瞄了一眼冷唯。 冷唯脸色铁青,眼神却是紧张的盯着焱儿。 焱儿无奈的摇摇头,急于摆脱蛋腚去看看轩辕荣杰的安危,也顾不上冷唯吃味的脸色了,托起蛋腚那粉雕玉琢的小下巴,一个狼吻下去,蛋腚满意的砸吧着嘴。 “好了,别胡闹了。”焱儿敲了一下蛋腚的脑袋,转身看了眼冷唯。 “那个……”见他神情不悦,焱儿郁闷的吐吐舌头,也不知下面的话该如何说了。 “我很快回来。”她试探的开口,却见冷唯凝重的点点头,那眼神似乎是在想什么。 见冷唯对她的话有反应了,焱儿心中也放心了,跟着轩辕傲然就走了。 冷唯自是明白轩辕傲然不会伤害焱儿的,因为女皇还要用他们的,如果撕破脸了,他们万一跟圣桑联手的话,女皇必败无疑。随然他跟焱儿的想法都是谁也不帮,但是女皇心中还是对他们寄予厚望的。 冷唯转身回屋的时候看到了还在那里回味无穷的蛋腚,心中咯噔一下,说不出有多么郁闷憋屈。 不就是装嫩吗?一定有年龄限制吗? 他冷唯也年轻过啊!凭什么这个蛋腚随便一撒娇装个无辜,焱儿就被拿下了!明知道他现在这个年龄不适合无辜更不适合撒娇。 该死的!冷唯郁闷的坐在床上,脑海中回响着刚才蛋腚的表情,不自觉的嘟起了嘴巴,待反应过来之后,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不知不觉的学蛋腚做什么? …… 焱儿随轩辕傲然来到了别院一里外的一座宅子,上面写着轩辕府。焱儿心中猜想,这应是轩辕傲然的宅子了。 整个院子安静整洁,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淡淡清幽的花香,那味道,浅浅的,却荡涤着心扉。 焱儿不觉奇怪,这轩辕傲然也算是女中豪杰,怎么院子里种了如此多的花呢! “他在里面。”轩辕傲然淡淡的说着,低着头,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 焱儿敛了眸光,紧紧跟上。莫名的,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今晚她跟轩辕荣杰之间会发生什么似的。 轩辕府后院一件干净整洁的房间门,轩辕荣杰被软禁在里面,他脸上有个地方擦伤了,其他还好。 见到焱儿,他急忙起身,神情中满是歉疚。本想离开不给她惹麻烦的,谁知竟被轩辕傲然带军抓了回去,他觉 得自己在焱儿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虽然他也伤了轩辕傲然上百个侍卫才最终被擒的,可如今看着焱儿亲自前来,心中除了感动,更多还是愧疚的。 “脸上的伤还疼吗?”焱儿抬手,自然的摸着轩辕荣杰的面庞。 一瞬间的光华流转,她,似乎把他当做耶律拓了。莫名的,忍不住想要碰触他,那双眼睛,仿似能吸取他的魂魄一般,让她在刚才那一刻完全忘记了,他不是他,他是轩辕荣杰。 轩辕荣杰眼睛眨了眨,脸上起了莫名的红晕。 他抬手,第一次大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疼了。”他说着,那语气,竟也是像极了耶律拓。深情之中隐着丝丝关切宠溺。 焱儿的心忽的一抖,再看这张脸,却是在瞬间清醒过来。 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没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情不自禁竟是到了这般地步。刚刚,她眼前的人,明明就是耶律拓的。 心,在这一刻,很疼。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该我了吗?”冰冷的声音传啦,轩辕傲然脸色有些发白,她的眼睛落在轩辕荣杰脸上,眼中闪现扭曲的光芒。 先前,她好心要帮他治疗脸上的伤口,他竟然好像见了瘟神一般的看着自己,不许自己碰一下,可是现在,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跟皇焱儿接触。 这般改变,让轩辕傲然心底痛得厉害。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她向来对男人没有过多关注,唯独这个轩辕荣杰,她从第一眼就认定了!不论他怎么想的,她都一定要得到他! “轩辕荣杰,如今她在这里,我们把一些话说明白了!明日,我会用八抬大轿去抬你的,你便是我的夫君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这么做! 我不在乎只得到你的身体,我会慢慢得到你的心的,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轩辕傲然说完,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敦实的桌面立刻裂开了一条缝隙。她在以此表示自己的决心,同时也是跟焱儿和轩辕荣杰施加压力。 焱儿挑眉看了眼轩辕荣杰,见他也是一脸的不屑。 是啊,这点子功夫在这个圣女小国里面算是高手了,可是她皇焱儿身边高手如云,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轩辕傲然这么做,多少有点贻笑大方的意思。 她见识过冷唯的厉害了,怎么还如此不开窍呢!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可是你们知道我的心思吗?”轩辕傲然看到焱儿和轩辕荣杰眼底的不屑,不由冷冷开口。 她堂堂圣女国的大统领岂会没点其他本事? “你什么意思?”焱儿敛了眸光,沉声以对。 “你们不觉得,这里的花香有些太好闻了吗?”轩辕傲然随手摘下窗台上盆栽种的一朵粉色花儿,拿在手中把玩着。眼底闪过丝丝极强的占有欲。 “这些花有毒?”焱儿微眯着眸光,飞快的扫了轩辕荣杰一眼。 “轩辕傲然,你要的是我,不准为难焱儿,你放她走!”轩辕荣杰护在焱儿身前,神情凛然。如此模样,更是激怒了轩辕傲然。 “哼!别再在我面前上演情深的演技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我是堂堂圣女国的大统领!!”轩辕傲然逼近轩辕荣杰,瞳仁喷着火。 “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我轩辕荣杰心中有的只是她。”轩辕荣杰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焱儿耳中,她眼神闪烁一下,扭头看他。 莫名的,心中再次将他的模样跟另一个男人重叠起来。 空气中,花香的味道弥散的让人微醺,焱儿觉得此刻头晕晕沉沉的,她动用意念与身旁的盆栽交心。 “告诉我,这是什么毒?什么方法可解?” 窗台上的盆栽动了动身上的枝叶,声音懒洋洋的传来,“我是天兰花,在我旁边的是毕兰花,我们单独盛开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毒性的,可一旦凑在一起了,便会释放出这世间最美最美的花香,这花香能在瞬间迷醉人的心灵,能让人以为眼前的人就是你最爱的那个人,而且,还会不知不觉地做出意外的事情。” 天兰花说完,伸了个懒腰,不再搭理焱儿。焱儿捂着胸口,凭空觉得自己的心灵有些不受控制,冥冥中,多看轩辕荣杰一眼,就会愈加的不能自拔的沉醉进去。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觉得轩辕荣杰越来越像耶律拓…… “皇焱儿!你在想着如何逃出去吗?告诉你,不可能!”轩辕傲然眼见焱儿不说话,以为她是动了别的心思。 “轩辕傲然,放了焱儿。”轩辕荣杰此刻身体也有些不适,莫名的,看着眼前的轩辕傲然和焱儿,他渐渐有些分不清楚了,谁是谁了,好像有两个焱儿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不知所措。 “我不会放了她,也不会放了你。今晚,你将是我的人了,而她,我自然不 会亏待的,我要了你,也会给她补偿的。”轩辕傲然说着一拍手,从门口走进来两个身穿粉红纱衣的年轻少年。 少年眼眸含情,粉光若腻,身上除了那粉色的纱衣之外,再无旁物,火辣身材惹得焱儿急忙侧目。 “轩辕傲然,我不准你侮辱焱儿!”轩辕荣杰暴跳如雷,他一把扯过轩辕傲然的衣服想要动手,却发觉轩辕傲然的脸孔竟变成了焱儿,那般感觉,让他身子一震,止不住的连连后退。 “不……不会的,怎么回事?焱儿……哪个是?那个才是?”他摇着头,看着焱儿,又看看轩辕傲然,莫名的,眼前都是焱儿的容颜。 他开始混乱了,头疼的厉害,身子还莫名的燃起了火焰。 “轩辕荣杰,我是焱儿,你不要动,不要说话,一切都听我的!”焱儿走向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转头对轩辕傲然冷冷一笑。 “这两个美男还是留给你吧,我无福消受了。”她说完,眯起眼睛,暗中催动意念,指挥院中植物缠住轩辕傲然和两个美男,帮助她跟轩辕荣杰顺利离开。 只不过,她也答应了那些植物无数条件。 院子中间的梧桐树,说要移栽到门口,因为那里的桃树这几天开花了,它想去见识一下桃花发骚的场景;西厢房的那棵白果树,要焱儿帮忙砍了它身边的另一颗白果树,美其名曰,既生瑜何生亮;后院的五百株牡丹则是要求焱儿给她们的头顶配上遮阳伞,还要五百瓶从西域提兰花里面提炼出来的防晒精油供他们享用。 这等等等等条件,焱儿都答应他们了,这才换的它们倾巢而出,缠住了轩辕傲然和轩辕府的守卫。 焱儿拉着轩辕荣杰的手一路狂奔,身后,是轩辕府哀号连连的声音。 轩辕荣杰被焱儿拉着,她的手小小的,包裹着他宽大坚实的手掌,就这么一路下,漫无目的的狂奔。 渐渐地,他们好像迷路了。 “焱儿,别跑了……那里有个木屋,我们进去休息一下。”轩辕荣杰气喘吁吁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房子。 那个木屋很简单,整洁,他们走进去,里面却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衣服、锅碗瓢盆之类的全都不见,可屋子里面却整洁异常,一看就是有人天天来打扫的。 此时,借助着屋外昏暗的月光,轩辕荣杰看到焱儿看着他的眼神,有一分微醺,一分迷醉。 “焱儿,清醒一下……我们……唔!” 轩辕荣杰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双唇猛地被焱儿附上,她吻着他,轻柔且极其小心翼翼的。 在焱儿眼中,此刻,他是那个她等了太久的男人,耶律拓。 “拓……我知道,我还会再看见你的……”焱儿柔声唤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不……我不是。”轩辕荣杰低声说着,离了她粉嫩欲滴的红唇,那感觉,竟是有几分生不如死。 可是,他不要做替身。 “你是!你就是!不要再走了,你不累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该多孤单……”焱儿说着,眼角落下晶莹的泪滴,在她面前的,就是耶律拓,就是! 她此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中了那花的毒,她眼前看到的,是自己最爱的人。 原来,她最爱的竟是耶律拓…… 现在才懂,晚了……真的晚了。 她的一颗心,早已分成了好几份,冷唯的,蛋腚的,耶律拓的,而在这样一个中毒的夜晚,她失落的心,再次找到了他,她怎能放弃?! 她不要他再走了……不要。 “我是、轩、辕、荣、杰!” 轩辕荣杰用尽力气喊着,却在碰触到焱儿柔情似水的眼神时,蓦然怔住。 他也中了毒,不是吗?他残存的意识只够坚持到刚才,此刻,他已是顾不得她口中喊出的是谁了。他爱她,要她,在此时此刻。 两个人,慢慢倒向身后的大床。 “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不该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的心……” “我把自己给你……不要走……” 焱儿低声唤着,身体火热,思绪迷蒙。 她双脚攀上轩辕荣杰的腰身,柔软的唇瓣从他的额头,落到鼻尖,再到红唇,再到下巴,一下下轻柔的下移。 轩辕荣杰身子绷紧,火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动作笨拙的解开她的外衣,伸手探了进去,她的皮肤细细滑滑,无端激起他身体最强大的反应。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二人之间,无所遮挡。 “焱儿,我要你……叫我的名字,好吗?”他的思绪时而清醒,时而浑浊。清醒的时候,他会知道,她现在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了,可浑浊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疯狂。 “拓……” “不!”他低吼,欲望的火 焰在她两腿间游移。 “拓……是你……” “叫我轩、辕、荣、杰!”他喊着,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轩辕荣杰?”她迷醉的开口,声音很快被他狂野的吻吞噬。 “我不要你的疑问……确实是我!不是他!”他说着,双唇下移,一口咬在她的柔软上,将她的娇吟融化在宽大的手中。 他的手肆虐着她的脖颈,下移到她的小腹,那里,火热颤抖的一塌糊涂。 “是你?轩辕荣杰。”焱儿迷醉的声音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 究竟是谁?她真的不知道了?不是耶律拓吗?不!是他的……耶律拓。 轩辕荣杰觉得,此刻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人生中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他的火热已经没了顾虑,他一挺身,冲了进去。 俯身,含住焱儿的娇吟,他的炙热融化在她的温柔若水里面。 这身子让他着迷,这容颜让他迷醉。忍不住,就想一辈子都沉沦其中。 “嗯……”焱儿嘤咛一声,双手挽上他的脖颈,身子回应着他,那般感觉,太美妙了,让他恨不得,一辈子都如此。 身体毫无顾忌的缠绵着,时急时缓,一会是在云端的飘飘然,一会又像是在水中的冰与火,海水与火焰的交融也不过如此,那般完美,那般无懈可击。 …… 一夜缠绵,风停了,云开了,红日破冰而出,暖阳洒在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子上。 沉睡中的焱儿睫毛长长地,鼻梁小巧精致,她的嘴唇动了动,很快,便被一双炙热的唇附上,他在用这种方法叫醒她。 “嗯……”焱儿低唤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不过的眼睛,那人明明离开她很久了,可是这双眼睛,她从不从忘记。 顺着眼睛看下去,她明白了,昨夜的不是梦,搂着她的人是轩辕荣杰,不是耶律拓。梦醒了,她看清了,心底,起了分薄雾。 她还在幻想什么?耶律拓真的是死了。 觉察到焱儿眼底的哀痛和失落,轩辕荣杰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昨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是我吧。”他开口,语气掩饰不住的落寞。 “知道。” “你?”轩辕荣杰的心忽的一下提了起来,这种瞬间从地狱跃入天空的感觉,怎这般牵扯人心。 “我们昨晚中了毒,然后在一起了。”焱儿很简单的解释着,然后起身,方才发觉身上不着寸缕。 轩辕荣杰急忙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那个……焱儿……”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头垂得低低的,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怎么了?”焱儿抱着被子,身体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他们是如何的疯狂。 “昨晚,我是第一次,不懂得……是不是弄痛你了……”他轻咬着唇,说出来的话,让人莫名的疼惜。 “没有。”焱儿很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了。”她开口,说的残忍。 “我知道,我不在乎。”他抬头迎上她的眸子,眼底的诚挚和简单看的焱儿辛酸。 该是怎样的情感,要一个男人说出他不在乎。她不是处子之身了,他不在乎吗?真的不在乎? 焱儿抱住了双腿,眼角的泪隐在发间。 “为什么?”她想知道,很想。 “没有原因,你是怎样的,我都喜欢,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过去。过去,始终要掩在黄土中埋葬着,活下来的人,更多是看到前方的曙光,不是吗?” 他的道理说的很简单,却在瞬间击中焱儿的心扉。 她没有抬头,就这么扎入他的怀中。那怀抱,也是像极了耶律拓。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把他当做替身了,还是真的有点动心了…… 他喜欢她,不在乎她的过去…… 他说,过去始终要被掩埋的,活下来的人,要往前看…… 呵,真的可以这样吗? “焱儿,昨晚,你是被逼无奈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那么现在……” “现在怎么了?”焱儿抬头,神情有一份慵懒好迷茫。 “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你身体的真实反映?”轩辕荣杰说着,大手在焱儿后背从上往下游移着,很快就到了她的屁屁那里。 “天亮了……”焱儿皱了下眉头,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是啊,天亮了。”轩辕荣杰不知焱儿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来。可那双手却是不老实的游移到了她的两腿间。 昨晚,她的身体彻底点燃了他,二十多年来,他从未碰过任何女人,虽然在天师门内有很多春宫图和房中秘籍的书,他看过 第九十六章 吃醋的男人们 焱儿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找来的,看到四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看,焱儿清了清嗓子,有些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 “其实我跟轩辕荣杰,我们俩个……”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焱儿话未说完,冷唯一声怒吼将其打断,他瞳仁喷着火,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你还有几个才够?!”此刻的他,抛却了压抑许久的郁闷,将心底的不快和伤痛全都发泄了出来,虽然心底已经接受了她心中还有别的男人,可是对于焱儿这么快就跟轩辕荣杰在一起,他的心真的是在滴血。 “冷唯,不要怪焱儿,她身不由己的,我们中了毒,所以……” “不是的。我们确实在一起,我知道是他。”焱儿不让轩辕荣杰继续说下去,已经发生了,还辩解什么。 她看着冷唯,他眼底伤痛积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切一切,都不是她心中所想的结果那样去发展下去。 她觉得自己没有变,还是原先的皇焱儿,可是身边的人和事,却将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她跟轩辕荣杰之间,发生的一切是事实,无法改变。 “冷唯,在我心中,你的位置无可取代,但是,你该清楚,我心底,无论如何都有一个位置是属于耶律拓的……”焱儿越说声音越低,她慢慢走近冷唯,低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滴晶莹的泪滴落了下来,打湿身上的衣衫。 “罢了……回去吧。”许久,冷唯叹口气,仰头将眼角的一滴泪吞咽回去,那泪是苦的。 “姐姐……”蛋腚从冷唯身后钻了出来,眼睛鼓起了两汪晶莹剔透的水泡,小嘴巴瘪着,继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姐姐不要蛋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怎么跟他在一起呢?姐姐才认识他多久啊!蛋腚不要……不要姐姐跟他在一起妖精打架!!”蛋腚捂着脸说完,一转身跑了。 焱儿伸手想要抓住他,奈何蛋腚速度太快,焱儿手心空空,被风一吹,凉意刺骨。 “焱儿,对不起,我跟你惹了这么多麻烦。”轩辕荣杰歉疚的声音传来,他走到焱儿身后,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那般丝滑顺爽的感觉,他真的是毫无理由的贪恋上了。 焱儿摇摇头,没说什么,背对着他们的冷唯身形愈发的僵直了。 “焱儿,走吧。”他回身,飞快地握着焱儿手腕,拉起她快速往回走。 他的手很冰,可心,却是火烧一般。 “表哥,你太不厚道了,不声不响的就把焱儿给吃了……你……过分!”北辰澈数落着轩辕荣杰,末了,气得掉转头也跑了。 轩辕荣杰挑了下眉毛,眼中只有焱儿跟冷唯离去的背影。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袁天逸眼神幽幽的看着轩辕荣杰,语气如霜,“得到了又能怎样,终究是看不透她的心!”他的眼神有几分不甘,神情有些酸酸的。 轩辕荣杰不语,看向焱儿背影的眼神,有几分迷蒙。 …… 焱儿跟冷唯回了别院才发现,这一晚上的时间,该是发生了多少事情,别院整个的被围了起来。 轩辕傲然目露凶光的瞪着走进的焱儿。 “待会你别说话,一切听我安排。”冷唯拍着焱儿手背,示意她。 焱儿点点头,扭头看了眼背后,北辰澈和蛋腚不知道去了哪里,轩辕荣杰的时候,焱儿脸会有些发红,莫名的想要逃避。 轩辕荣杰走到焱儿身前,冷然的看着轩辕傲然。 “你们回来了?!昨晚一夜去了哪里?”轩辕傲然愤然开口,却是明知故问。 “你给我们下的毒,会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吗?”焱儿回敬了轩辕傲然一句,却是忘了冷唯的嘱托。 冷唯抬手拦住她的腰身,眼底有一丝警告。焱儿方才回过神来,撅着嘴巴,委屈的看着冷唯。 “轩辕傲然,带我们进宫,我们要见女皇。”冷唯挑眉,语气平静。 轩辕傲然一惊,本想先拿下轩辕荣杰的,见冷唯如此说,纵使心中有万般的不愿意,她也不敢耽误女皇的事情。 女皇外表看似温顺娇弱,实则,她可是见识过他毒辣狠绝的手腕。 那一幕幕想起来至今都让她心惊胆战的,她之所以对女皇如此忠心耿耿,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惧怕的原因。只是女皇太会演戏了,没人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 “既然你们要进宫,那就一起,一个不准落下。”轩辕傲然冷冷的发号施令。 “蛋腚和北辰澈不见了,你若能找到就让他们进宫找我们吧。”冷唯冷哼一声,拉着焱儿就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 “其他人,上后面那辆。”冷唯俨然家主一般,命令着其他人。 轩辕荣杰眼神期待的看了眼焱儿,见她乖巧的上了马车 ,对冷唯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不觉心中憋屈,转身,气呼呼的上了后面的马车。 袁天逸撇撇嘴,也跟着上去。 这时候,一身女装的言裴墨黑着一张脸也上了后面的马车。焱儿感觉自己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见他还是一身女装打扮,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畅快的浅笑。 “还有心思笑别人吗?看看你自己!!”马车内,冷唯一盆冷水泼下,他坐在那里,神情森冷。 焱儿吐吐舌头,乖顺的坐在他身旁,只是那一双小手却不老实的在他腿上敲击着。 “冷唯,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好吗?”她仰着头,看似一脸无邪的看着冷唯。 冷唯无声的吞咽了口口水,该死的,被这丫头一碰触,身体的反应怎这么快? “你跟轩辕荣杰闯了大祸,惹恼了轩辕傲然,我们找了你们一夜,天亮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小木屋,如今,唯有假意同意跟女皇合作,帮她铲除九王爷,方能保住你跟轩辕荣杰的小命。”冷唯面无表情的说着。 可双腿间,却很不争气的支起了小帐篷。 “那……你还怪我吗?怪我跟轩辕荣杰……”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嘶!”冷唯说不下去了,焱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白嫩细腻的小手却似有似无地一下一下触摸他的大腿。 他明明是气愤难当的,可身体,却很热很热。 “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的,那算了,我坐到那一边去!”焱儿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似委屈歉疚地起身要坐过去。 “坐下!”失了火热源泉的冷唯,毫无形象的低吼一声,他的声音沙哑紧绷,脸上,也是了往日的平静。 “那你原谅我吗?”焱儿问他,那般无邪的容颜,无端引领冷唯的欲火燃得更加汹涌沸腾。 冷唯吞咽着口水,将焱儿摁坐在自己腿上,俯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虽然痛,可是他力道掌握得刚刚好,焱儿只觉得这痛意不过是在表面,可冷唯心底的伤却是入了骨子里。 她抱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倾诉着歉疚。 “我知道我伤害你了……你对我那么好,可是我有了你不够,还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次又一次伤心的。”焱儿将脑袋埋在冷唯胸前,声音呜咽。 冷唯的心,矛盾的痛着 。 他早就说服了自己的心,不在乎她的身体给予别的男人,不在乎她心底有些地方装着别人,可是每当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真是无法承受那种撕扯心扉的感觉。 他承认他吃醋,很严重的吃醋。 可是他不能骗自己,他真的不能忍受。天!该怎么办?他快被这种折磨逼疯了! “算了……”许久,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能算……不如……”焱儿在他的衣襟上擦干了眼泪,抬眼认真的看着他。 “不如什么?”冷唯捧起她的脸,声音温润低沉。 “不如我以后若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都提前告诉一下你,你同意了,我就去做,你不同意,我不去!!” 焱儿说完举起三个手指指天发誓的样子。 “咳咳!”冷唯被焱儿的话呛到了,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什么话?做出格的事情还要提前汇报的吗?他能说什么?就算一次拒绝了,可是后面呢?难道每次都不让她做? 这个鬼丫头,分明是设了局让自己跳进去。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以后就这么办了,不过……”冷唯神色恢复正常,既然她耍心机,就别怪他了。 “不过若是你找不到我的话,千万别轻举妄动,知道吗?既然答应了我,以后就必须要等到我回来,同意了以后,才能做那出格的事情。”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冷唯看着焱儿有些抽搐的嘴角,很无所谓的摊开手掌,看着她。 “不行吗?”他问。 “……行!”焱儿乖乖的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唾骂了冷唯无数遍老狐狸老狐狸……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冷唯不愧对北辰澈他们叫他大叔! 冷唯满意的点点头,继而将焱儿拥入怀中,紧紧地,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乘风而去一般。 其实,他心底多少明白焱儿刚才话中的意思,这个丫头,不过是想要用一种轻松的方化解他们之间的隔阂而已。她怕失去他,他看出来了。 他其实不能怪任何人的,只能怨她身边为何会有这么多对她好的人。 冷唯叹口气,眼底的无奈渐渐化为宠溺,深深地凝视着焱儿。 “别看了,现在就可以成为你的人!”焱儿在冷唯怀中微眯 着眼睛,神情慵懒惬意的如同一只猫儿。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冷唯灼热的视线。 “那我们……” 冷唯想说,那我们开始吧。可是,马车却在此刻停了下来。 冷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呵呵……”焱儿干笑几声,从他怀中起身,飞快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晚上继续!”她说完,快速起身,如一只翩跹的蝴蝶快速掀开车连跳下了马车。冷唯唇角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他浅浅一笑,也跟着下了马车。 皇宫高山阁,上次他们也是在这里面见女皇的。 女皇听说他们主动求见,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忙不迭的要跟他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冥冥中,焱儿觉得,女皇的迫不及待是因为九王爷圣桑那边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来,这圣女国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只是他们才刚刚坐定,便有不速之客到来。 圣桑被手下侍卫抬着进了皇宫,她眼神邪肆地打量着焱儿,遍寻了一圈不见将他摔成残废的蛋腚时,她犀利嗜杀的眸子狠狠地盯着女皇。 女皇此刻身子瑟缩着,脸上的表情是极度惊恐和无措,完全没了先前的春风得意。焱儿不觉在心底轻笑,果真是个会演戏的女人。 “九王爷这是怎么了?”女皇明知故问,她的探子早已经把圣桑摔在石磨上的事情告诉他了,不过她的计划还没完成,岂能这么快的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 “本王不小心摔的啊。”圣桑开口,却是说的咬牙切齿。 焱儿心中嗤笑,抬眼看了眼冷唯,却见他眸光微微眯起,似是在算计什么。 她的心底不觉起了分波澜。难道冷唯此番进宫,是计中有计?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来人附在女皇耳边小声嘀咕着,女皇听完,面色大变。 焱儿此刻看了眼冷唯,却见他神情一松,明显是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冷唯,有事瞒我?”焱儿趴在冷唯耳边小声说着。 冷唯微微一怔,旋即在焱儿耳边低声说道,“秘密。不过……”他顿了一下,眼睛扫视众人一番,见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女皇那里,方才继续说道,“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焱儿低呼一声,眼底闪过丝丝震惊和不解。 冷唯点点头,唇边噙 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九十七章 你们谁都不准去! 焱儿知道自己此刻能做的就是沉默,在没搞清楚冷唯的心思的时候,她不能轻举妄动,她不确定冷唯设下的这个局中,还有没有别人的参与。 现在前面的路,可谓步步为营了。 “皇上,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呢?”躺在那里的圣桑冷冷开口,一双瞳仁闪过阴鸷的寒光。 端坐在上面的女皇,眼底掩饰不住的喜悦,不过话说出口却是带着几分惊讶,“九王爷这是什么话啊!你我属同宗姐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岂能开心呢!” 女皇的口气,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皇上,你该不会以为我这样就垮了吧!”圣桑看到女皇眼中的得意,神情一变,瞬间凝结出嗜杀的神采。 “九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呢?难道朕还能落井下石不成?”女皇反问,语气却是噙了一抹自信。 如今,圣桑残废了,她又有眼下几个高人帮忙,她一定能够坐稳这圣女国江山的。 圣桑嗤笑一声,眼睛扫过焱儿他们,唇边的笑意愈发的狰狞肆意。 “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棺材子的天书了,皇上,你觉得,你的江山还能坐稳了吗?”圣桑话一出口,女皇身子一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眼中覆满不可置信和震惊,裹在明黄色龙袍内的身体止不住地抖着。 圣女国有个传说是焱儿不知道的,传闻圣女国内一年前诞生了一个棺材子,那棺材子当日出来的时候,手中就拿了一本天书。 后来,那棺材子和天书一同消失不见了。世人皆知,棺材子现身必将招来瘟疫灾难。 如今,天书在圣桑手中,也就说圣女国即将迎来灭顶之灾。只要圣桑拿出天书,圣女国就会大难临头。 站在女皇身后的轩辕傲然此刻也没了对轩辕荣杰的怨毒,她紧张地看着圣桑,生怕他真的拿出天书来。 一旁的焱儿听到圣桑提到了棺材子,眸子一颤,扭头看了冷唯一眼,却见他神情平静,并没有因为听到棺材子的事情而紧张。 须臾功夫,正当圣桑和女皇双双陷入沉默中时,蛋腚和北辰澈从外面走了进来。女皇此时注意力完全都在圣桑的话上,根本没有理会气喘吁吁跑进来的二人。 蛋腚进来后,对冷唯点点头,跟北辰澈坐到了一边。 冷唯低头敛了眸光,似是在思考什么。 焱儿看着他,如今是一头雾水。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刚刚在木屋那边蛋腚和北辰澈是故意跑开的,定是冷唯提前吩咐了事情给他们,可是冷唯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却是如何也想不到。 冷唯说,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难道是真的吗? “圣桑……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女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竟然走下了大殿。 圣桑眼中噙了丝丝的得意,示意左右将她扶起来。她坐在那里,有些浮肿的面颊噙着丝丝嗜杀阴寒的笑意,她环顾四周,声音,“我要怎样?我要这圣女国的江山……江山!!你懂不?”她疯狂的笑着用尽力气捶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 “我被这个妖怪摔断了腰背,如今是个废人了……你想想,如果一个废人统领着圣女国,那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圣桑说着,抬手指着蛋腚。 蛋腚挑了下眉毛,鼻子里冷哼一声。 “那……那,这是你跟她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能牵扯上我的皇位啊!你……你大可杀了他!”女皇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焱儿冷蔑地看了他一眼,却见冷唯忽然起身,他眼中,是一丝自信一丝冷然。 “现在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吧,你们姐妹二个自家人斗个你死我活去吧,我们要走了!”冷唯说完拉起焱儿的刚刚走出一步,便听见圣桑阴毒狠戾的声音刺耳的传来。 “想走?!今天这里谁也走不了!!”圣桑手一挥,大殿之外立刻冲进来无数手持长枪的侍卫。 “你……你要造反?”女皇站在那里,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杀了你,我早就想了,你不是知道吗?”圣桑笑的得意,她挥一下手,等着她手下的侍卫将这里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杀光。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蛋腚,他要亲手杀了蛋腚,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面对蜂拥而至的侍卫,轩辕傲然抽出腰间的笛子,一阵诡异幽冷的笛音之后,无数条小银蛇蜿蜒爬了进来。 焱儿一惊,虽然蛋腚时千年蛇王,但她还是惧怕这种东西惧怕的厉害,她跳了起来,冷唯顺势将她打横抱起。 “别怕,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他低声说着,那般自信安静的神情,无端让焱儿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此时,殿中侍卫跟那些细若银丝的小蛇已经缠斗在了一起,冷唯引领众人从一旁的侧门逃出。因蛋腚至尊蛇王的身份在那里,那些小蛇 见了他,自是不敢造次,纷纷绕路而走。 出了大殿,里面喊杀声还在持续着。冷唯不敢耽误时间,他算准的就是此刻,若他们想安然逃离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圣桑和女皇殊死一战的时候,才是他们离开的最佳时机。 他这几天接见了这里不少的僵尸统领,知道了关于棺材子的传说,于是决定将计就计,让僵尸散步出了一个假的棺材子天书给圣桑,圣桑得了天书,又见自己变成了废人,心中自是不甘。他这番跟女皇决斗之时,便是他们逃跑的最佳良机。 既然那些银蛇惧怕蛋腚那么他们想要离开就简单得多。他先前吩咐蛋腚假装离开,实则是为了避开女皇和圣桑的眼线,此时,蛋腚找到的那艘商船就在码头那里等着他们。 冷唯带着焱儿他们一路狂背,却在到了码头以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码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熊熊大火然的猛烈汹涌。 原来,圣桑进宫夺取皇位的事情,外面也知道了,圣桑本想着宫内宫外一起行动的,却不料轩辕傲然的银蛇部队先一步到达了外面,圣桑的手下为了尽快消灭银蛇部队,便将他们引到了海边,先是用火攻,然后是悉数扔进海里。 蛋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底说不出是什么别扭怪异的感觉。虽说他的属性现在已经不是蛇了,可是看到成千上万条小银蛇葬身火海、水中,他还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姐姐……我怕……我怕……”蛋腚回身抱住焱儿,将脑袋埋在她胸口,来回蹭着。 冷唯冷睨了蛋腚一眼,心中明白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他压下心中不满,回身嘱咐众人,“如今船没了,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回去皇宫一趟,看看那里面如今是什么情况!但是不能所有人都回去,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留下在躲在树林里面等候消息。” 冷唯说完闪身就要走,焱儿急忙拽住了他。 “你要去?”她问,紧张的看着他,手紧紧抓着他,仿佛一松开他就会变成风儿消散了一般。 “这里我功夫最好,自然是我去。”冷唯说着请拍着焱儿手背,神情中流露出来的疼惜和爱意更是让焱儿心中不舍。 她不能让冷唯去的。 自从他认识她一来,他身陷险境不计其数,虽然每一次都逢凶化吉,但是她决不允许冷唯再去冒险了。冷唯只此一个,没有了他,焱儿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存活。 “姐姐,那我去 吧。”蛋腚见此懂事的站了出来,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是能通过自己的牺牲换来姐姐的安全,他认为是值得的。 “你不能去!”焱儿却是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他。 蛋腚也是独一无二的,他曾经为她承载了巨大的痛苦,牺牲了自己的蛇根,最终换回植物的属性,所以,蛋腚也不能去。 “我去!”第三个站出来的是纯爷们轩辕荣杰(请原谅小皇用如此恶俗的一个词形容他,在先皇心中,轩辕荣杰确实是纯爷们,后面,他会做出更多纯爷们的事情来。) 他眼神炯炯有神,神情坚决执着。 “你……要不要去。”焱儿犹豫了一下,轻咬着下唇,眼底,划过一丝血痕。 他太像耶律拓了,看着他,焱儿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耶律拓,看着他陷入险境,她的心,好似被针尖儿炸过一般难受。 曾经,耶律拓的斯对她打击如此之大,她不能再松手了,不能看着他有危险的。 即使他不是耶律拓,即使不是……也不能。 她的耶律拓,此刻一定在天上的某个地方看着她……他的灵魂在她身边,而另一个与他相像的轩辕荣杰在她眼前,她看着,恍如隔世,这般感觉,辛酸且迷蒙。 她不允许……轩辕荣杰再给他一次似曾相识的撕裂心肺的痛苦。 “我去吧,帮我照顾好母亲和姐姐。”袁天逸拍了下冷唯的肩膀,冷唯派了十五只去别院接人了,这里就他一个人拖家带口的,但是焱儿在乎所有的人,唯独不在乎他,他还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作何。 “你也不能去!”谁知,焱儿又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袁天逸微怔,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焱儿关心他,是不是? “我见不到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焱儿一句话破灭了袁天逸心头燃起的希望之火,他微怔片刻,神情幻灭。 “那……难道要我去?”北辰澈从最后面走了出来,瘪着嘴环顾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不说话,于是,狠狠地拍一下胸脯,颇有几分大义凛然的味道。 “我去!!”他一跺脚,转身欲走。不就是回去一探虚实吗?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他不怕!不怕不怕啦……真的不怕吗?为何他的腿抖得厉害。 “你也不能去!在火场你救过我,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你去。”焱儿拦在北辰澈面前,看向他的眼神澄澈静默。 北辰 澈微怔,旋即好像有什么暖暖的洒在身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心理面,痒痒的,暖暖的。 这时候,人群最最最后面,一身女装的言裴墨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神情漠然,眼神冰冷。 只剩下他了,不是吗?其实,他早已不在乎生死或者权利了,流落到这个女尊国,他每天安静的呆在房中,忽然发现,这种日子很舒服很惬意,不用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用时时刻刻的防备有人会暗杀他。 他只需要吃了睡,睡了吃,不需要动任何的脑子,这种简单的日子让他忽然很想逃避从前那杀人如麻、步步为营的日子了。 其实,最简单的才是最快乐的,可惜,他现在才懂。他以为,他会一直躲在那个别院内,安静的过一辈子,每天,眼前晃过皇焱儿跟其他男人有说有笑的身影,有酒喝,有饭吃,有日出和晚霞可以看,足够了。 谁曾想,在这里,竟还是呆不住。 皇焱儿一个有一个的拒绝了那几个男人,剩下的,唯一一个就是他了。 真是可笑,他此刻竟没有一点怒气,反而是想笑的感觉。他,竟能不计任何报酬和代价的为皇焱儿做一件事情,呵……他轻笑着,不知是在自嘲还是悲哀。 焱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边,竟然有笑。 “你想去,我也不会成全的。因为我要自己去!”她平静的语气吓了所有人一跳,他们怎能允许他独自回去那个龙潭虎穴呢。 “为什么不让我去?反正你又不在乎我的生死,不是吗?”言裴墨冰冷的语气之中竟有一丝期望。 如果皇焱儿说她在乎他呢!他会怎样?是不是这辈子为她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了。 “谁说我不在乎你的生死!”焱儿挑了下眉毛,话一出口,冷唯和蛋腚同时黑了脸。 轩辕荣杰则是握紧了拳头,独自生着闷气。 袁天逸和北辰澈则是持续地冒着酸泡泡。 “当日,我从古墓中出来,若不是你带我离开,给我一个十三公主的身份,我又如何能够认识他们?如何能够找到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呢!我该感谢你的,虽然这感谢与情爱无关,不过你还是可以诚惶诚恐的接受。” 焱儿说完,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依次看向冷唯、蛋腚、轩辕荣杰。 没有被她眼尾扫到的北辰澈和袁天逸俱是轻咬着下唇,一副吃了酸葡萄的样子。 “焱儿!你不能去!”冷唯率先开口,紧接着,所有的人都站出来阻拦她。 “好了!!都闭嘴!现在听我的!”焱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她脸上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坚决和执着。 看得众人心中横生无数忧虑。 “今天,我为你们做一件事情,事关大家生死存亡,所以,我会很小心的去做,不让自己有任何危险。我曾经说过,不许你们放弃,不许你们陷入险境,那么今天,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 我能为你们做点事情的,而不总是躲在你们的保护之下,被你们宠着,呵护着,我是一个有用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抱负,如果今天不让我去的话,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的。 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所以,任何人都不要拦我!” 焱儿语气抑扬顿挫,晴朗润泽。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众人,转身,那娇小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 此时,蛋腚方才反应过来。 “我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去的!我要去帮她!”蛋腚发狂一般的喊着,却被冷唯拦了下来。 他手臂扬起,一记手刀打在蛋腚颈后,蛋腚立刻晕了过去。 “让她去,我等她。”冷唯深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他转身看向浩瀚海洋,平静的外表下,一颗心早已如狂风骇浪。 一时间,众人都僵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 焱儿往回一路疾驰,她的功夫虽然跟冷唯和袁天逸没法比,但是多年盗墓的磨练,还是让她的警觉性和灵活性高于常人。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项能跟植物对话的本事。 隔着很远,焱儿便看到冲天而起的大火,她不由觉得好笑,怎么这宫斗的最后结果都是一把火解决了呢。她没有靠近,就那么远远看着宫阙楼台悉数湮灭在火光之中。 她似是听到了一声声凄厉的哀嚎,男人的,女人的,还有咒骂声,不甘的哭喊声。 这便是皇宫了,一旦崩溃坍塌,瞬间便是人间炼狱了。 焱儿抬手,询问身旁的一棵海棠树。 “女皇和圣桑都活着吗?” “我听里面的兄弟说,好像都烧死了呢,不过我的那些兄弟也死伤惨重。”海棠树充满唏嘘的话语传来。 焱儿点点头,看似很满意。 只是没进去亲眼看一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 焱儿借着自己身形娇小,趁乱潜入了宫中。 高山阁内,一片火光冲天,周围还能听到宫中女官和太监的哀号声,这里却是诡异的安静。除了噼噼啪啪木头的燃烧声,没有一点生存的迹象。 焱儿观察了一下,所有的生门好窗户都被大火封住,除非这里的人是在起火前逃了出来否则绝无生还的希望。 “告诉我,起火前有人出来吗?”焱儿驱动意念询问院子里的一颗牡丹。 “没……没有人出来过,啊!我的脸!”牡丹刚刚回答完焱儿的问题,便哀号起来。焱儿脱下自己的长衫给它灭掉身上的火苗。 牡丹身上的火虽然灭了,可嘤嘤哭泣声却不绝于耳。 “里面的人是没有出来……不过从里面扔出一样东西,还砸到了我的脚。”牡丹花说着扭动了一下腰肢,脚下有一个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焱儿打开,眼睛一亮。 四四方方的一块玉玺,翠绿的颜色甚是惹人喜爱,在那底部,翠绿之间忽然生了一抹殷红,好似碧绿的湖泊忽然染了一抹火红的朝霞一般。 这等玉玺实属罕见。 焱儿看着,不由生了疑惑,难道这稀世玉玺竟会是圣女国的传国玉玺? 她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像扔烫手山芋一般扔掉了玉玺。 那玉玺不偏不移的砸在了她的脚上,焱儿捂着脚板痛呼出声,将玉玺捡了起来,正欲扔掉…… 忽然,一声高昂的喊声从焱儿身侧传来,一伙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将她围在了中间。 “玉玺在这里!块!”那些人一边喊着一边召集更多的人过来。 第九十八章 大结局 (1) 焱儿本想扔掉玉玺的手,手腕却忽然被人摁住了。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背细腻光滑,手指修长冰凉,焱儿顺着这双手看上去,只见一男子眼眸含笑,神情慵懒,一双桃花眼甚是炫彩夺目。 男人看着她,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传国玉玺已经找到了,这位便是继承女皇衣钵的新皇,你们还不赶紧下跪参见新的女皇!”那个男人威仪的开口,焱儿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一群人齐刷刷的跪在她的面前。 紧跟着,后面赶来的人也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参见陛下什么的…… 焱儿听得一头雾水,她已经确定女皇和圣桑死了,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凭空她成了女皇?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才是。 可是焱儿根本走不了,这身子四周乌压压的全是人,将她围在中间,她是插翅也难走啊。再一看先前说话的男子,一双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陛下,这火一时半会是灭不了的,请随臣妾去别院休息。”男子说完,不等焱儿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走,男子递给焱儿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焱儿眼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此刻解释也是徒劳,她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了。 跟着那个男人到了所谓的别院,男子迅速摒退了所有人,偌大的潜艇只剩下焱儿跟他。 “姑娘,吓到你了吧。”男子温润的开口,想要扶着焱儿坐下,却被焱儿拒绝了。 “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现在必须走,这个玉玺是我不小心捡来的,你若要,拿去,不要的话,也随便你处置了,我必须要走。”焱儿说完放下玉玺转身就要走。 那男子却没有阻拦焱儿,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 “姑娘,我知道你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可是事已至此,国,不能一日无君的,你不妨暂且先暂代一下女皇位置,等我寻到合适的人在说,如何?” 焱儿愣愣的看着那男子,她的神情虽然安静,却有一丝严肃,不像是在撒谎,可焱儿却觉得他的话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先是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做了女皇,而后又说什么暂代女皇位置,这是什么意思?堂堂一国之君,是说可以改变就能改变的吗? “姑娘,其实我是女皇的皇后纳兰冰若,家父是开国大将军纳兰侧,如今国家有难,还请姑娘能够帮一把。”纳兰冰 若说完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作何?你起来说话!”焱儿急忙去扶他,被一个大男人跪着,何止是尴尬呢。 “姑娘,实不相瞒,圣女国有个规矩,若皇帝驾崩了,那传国玉玺第一个交给谁,谁便是新的皇帝,可是女皇没有子嗣,我身为皇后,虽是外姓人,可也不能看着圣女国的基业毁于一旦。 如今九王爷和女皇都死了,朝中将来必是一盘散沙,我只求姑娘帮我几天,等我将女皇的一个远房侄女从边陲宣召回来,姑娘即可腿围。” 纳兰冰若说得恳切真诚,焱儿微眯着眼睛看他,见他实在是不像撒谎的样子。可是她怎么能够做这个女皇呢? “纳兰冰若,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我要告诉你,我有朋友正等着我回去跟他们汇合,请不要留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焱儿此刻已是焦急万分,冷唯他们见她迟迟不回去,肯定是急死了。 “姑娘,我不会放你走的,我知道你是从别的地方到来这里的,先前女皇和九王爷都想拉拢你,但是你都拒绝了,我心中对姑娘你的不趋炎附势也是佩服至极,但是,如今的我,只能是先小人后君子了。 先前,我见到姑娘捡了玉玺之后,已经火速派人去姑娘住的别院那里接走了你朋友的母亲和七个姐姐,姑娘,我不是威胁你,若你不想她们有事,请配合我。” 纳兰冰若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极度无奈了。他有些歉疚的看着焱儿,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威逼她的。 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焱儿听了纳兰冰若的话,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冰冷如霜。 “纳兰冰若,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圣女国的基业,可是我从你眼中丝毫看不出你对女皇死去的痛苦和难过,你未免太过于平静了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等着那个什么狗屁侄女来了以后,你会乖乖的放我离开吗?” 焱儿说完,,但见纳兰冰若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缓缓掀起自己的衣袖,然后是领口。 所有露出来的地方,下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不是有皮鞭抽过的疤痕,就是有类似于铁条烙过的痕迹,数十条狰狞的疤痕蜿蜒在他的身体上,根本看不出本来肌肤为什么样子。 “你这是……”焱儿蹙了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女皇的杰作!”纳兰 冰若开口,神情冰寒。 “她干的?那你还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焱儿不觉诧异的开口,凭他对纳兰冰若如此短时间的了解之后,她觉得,他不该是一个委曲求全的男人。 他应该也是有一番男儿气概的。怎么竟会…… “我说过,祖先是圣女国的开国功臣,祖宗的遗训是,无论皇家对我们做了什么都要忍耐,我们是圣女国的国民,亦是皇家的奴仆,我身为皇后,即使恨死了女皇的荒淫无度和血腥残暴,可我一定要忍下去。 为了我还生存在圣女国的家人,也为了祖宗留下的话。” 纳兰冰若说完,轻咬着下唇,神情,有一丝忧郁一丝无奈。 焱儿不再多言,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切似乎都被这个纳兰冰若掌握在手心里,她是如何也飞不出去了。 她不甘心的是,好端端的又要把冷唯他们牵扯进来了。 …… 在纳兰冰若的安排下,冷唯他们顺利的到了这个别院,众人对纳兰冰若的安排虽感气愤,但袁天逸的母亲和七个姐姐都在他的手上,他将她们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他们根本找不到。 皇宫的那场大火燃了三天三夜,继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将一切罪孽和污浊冲刷干净。 高山阁内的尸体已经烧成了焦炭,隐约可以从散落在地上的配饰看出众人的身份,而属于女皇和九王爷配饰旁边的地上,两具尸体紧紧地抱在一起,似是死的时候还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 只可惜,终归,尘归尘,土归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新皇登基,举国震惊,可焱儿手中的玉玺却是货真价实的,又因为有祖宗遗训在那里,皇后都不说话了,谁还敢造次。 圣桑的手下跟女皇的侍卫在起火的时候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可谓是两败俱伤,如今,都被皇后纳兰冰若的家族收归麾下。一切,看似要朝着平稳安逸的放下发展了。 只是,焱儿却恨不得现在乱作一团,只有那样,她才会有机会找出纳兰冰若的弱点,继而离开这里。这个纳兰冰若不愧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什么事情都做得密不透风,焱儿试探了好几回,都试探不出一分关于袁天逸母亲藏身地点的消息。 如此一来,加上登基大典的那一番折腾,已经是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期间,袁天逸最为着急,母亲虽然每天有书信送来,但是见 不到她的面,他始终不能安心,为人子女者,竟让母亲做了堤防的人质,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而冷唯自然也是调动了僵尸军队去寻找纳兰冰若藏人的地方,可是,却一直是毫无所获。 眼见天气转凉,秋意浓浓,他们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纳兰冰若更是不许焱儿跟冷唯他们单独见面,每次都要有他的人在一旁呆着才习惯。 蛋腚和北辰澈好几次忍不住跟纳兰冰若的人动了手,让对方挂了彩,可是事后,纳兰冰若依旧我行我素。他跟焱儿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不与她起任何冲突,也不放人她一点自由和权力。 焱儿眼前光阴飞逝,知道长此以往不是办法,于是主动提出带纳兰冰若去见见冷唯他们。纳兰冰若虽有疑惑,但见焱儿一番诚恳,便也就不说什么的跟着一起去了。 其实焱儿的心思是想让冷唯他们都跟纳兰冰若打打交道,人多了,才更容易看出他的破绽,相处对付他的办法。 冷唯等人听闻焱儿要带着纳兰冰若一起前来,已是猜到了焱儿的心思,这么些日子来,他们还未能见到这个该死的男人。一想到成为新皇的焱儿,莫名既有了一个口蜜腹剑的皇后,一群人俱是摩拳擦掌,等着纳兰冰若前来。 蛋腚的尾巴更是早早地亮出,恨不得立刻在纳兰冰若脸上划上几道,想他跟姐姐认识了那么久,却还没得到一个所谓的名分,这个纳兰冰若不过仗着手中有袁天逸的母亲和姐姐,就可以攀上焱儿姐姐,成为皇后。 他怎能甘心? 不甘心的,又岂止是蛋腚,冷唯心里最是难受,遥想几个月前,他本是能够顺利迎娶焱儿成为妻子的,可是言裴轩的阴谋诡计破坏了一切,他当时以为袁天逸找他,谁知去了才知道,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等他再赶去接焱儿的轿子,却已经是晚了。 遥想当日,怎一个悔字? 而如今,他还没能跟焱儿成亲呢,这个纳兰冰若却是厚颜无耻的占了先,他岂能饶他?等着僵尸查出袁天逸母亲的着落,他定是要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的。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之时,焱儿一身玫瑰红蹙金广绫长尾鸾袍缓缓步入厅内,在她身侧,也是一身盛装打扮的纳兰冰若。 纳兰冰若身形比焱儿高了一个头,站在娇小玲珑的焱儿身侧,凭空,好似是他在保护焱儿一般。 焱儿视线落在冷唯脸上,见他清瘦了不少,心底不觉疼惜。 “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看看你,我不在,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焱儿走上前,心疼的摸着冷唯面颊,一时间,屋内酸气弥漫。 “姐姐~”蛋腚瘪瘪嘴,眼中鼓起两汪澄澈的水泡,眨眨眼睛,委屈的喊着焱儿。 焱儿侧过身子见是蛋腚,莞尔一笑,将他拉到身前。 “你这是作何?姐姐还能忘了你吗?给你!”焱儿说着,像是变戏法一般的从怀中掏出一包莲子糖,翠绿的荷叶包着颗颗晶莹剔透的莲子糖在其中,分外喜人。 蛋腚眼睛一亮,他先前在别院住着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没想到姐姐竟然记得。 蛋腚欣喜的接过去,拿起一个小心地送入口中,那甜甜的又带点苦的味道,让他的眼眶有些微酸涩的感觉。 他陶醉在其中,一时不能自拔。 一旁,北辰澈眼神酸得几乎能挤出水来,他抽抽鼻子,眼巴巴的瞅着蛋腚手心里的一小撮莲子糖,他也最喜欢吃的,怎么小焱就没看到呢?想着想着,伸手就要偷偷地拿一颗,哪只蛋腚早有预料,手臂往后一伸,另一只手狠狠地拍在北辰澈手背上,泓滢清澈的大眼睛很是不屑的白了北辰澈一眼。 北辰澈吃了了闷亏,讪讪然收了手。 “焱儿,你就给蛋腚一个人带东西了吗?”轩辕荣杰自认为跟焱儿关系不一般了,脸上神情冷峻平静,可眼底却止不住地冒着酸泡泡。 焱儿点点头,根本没拿他吃醋的样子当回事。 “冷唯,最近天冷了,这条紫貂毛皮的围巾给你的,记得戴上,你身体虚寒,不如他们经冻。”焱儿说着,顺手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冷唯围上,冷唯那幽寒冰冷的气质,配上这如火神秘的紫色,凭空添了几分妖娆冷峻。 看得他身后的袁天逸,眼中喷着火。 心中不觉轻叹,冷唯这种待遇,他何时能尝到? 一旁的纳兰冰若看着焱儿一系列的动作,神情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冷静,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前朝的受虐皇后,现今虽也是皇后,并且不用在遭受非人的虐待,可是,不过是独守宫闱罢了,这暂代的女皇,可是从不正眼瞧他一眼的。 他也试图做点事情讨她欢心,虽说是暂代的女皇,可是她身上的那股从容明媚的气质,还是无端吸引着他,让他想要接近。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几次三番的暗示,她,一概漠视。如今看 到她对眼前这几个男人如此态度,他方才明白,原来她心中早已有了别人,竟还是如此美男绝色。 他一直幽闭宫中,一直没有机会见见这几个男子,现在见了,何止是自叹不如呢。 焱儿淡淡的瞥了纳兰冰若一眼,眼神示意了冷唯一眼,冷唯无声的眨眨眼睛,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一行人坐了下来,蛋腚非要坐在焱儿身边,焱儿自是没有拒绝,正派皇后纳兰冰若愣是被挤到了一边。 其实,这不过是焱儿事先安排好的,让冷唯近距离的观察纳兰冰若,伺机寻找他的弱点,而蛋腚留在她身边,自是因为她有话对他说。先前她在莲子糖里面放了一张纸条,想必蛋腚已经看到了。 他让蛋腚晚宴的时候务必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晚宴开始后,纳兰冰若在冷唯咄咄的视线中很是不自在,几次想找个话题开口,可是环视四周,却是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郁闷的举起酒杯,刚要饮酒,顿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杯子,他的这一个动作轻轻地落入冷唯眼中,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焱儿,二人视线交织,没有任何语言。 “皇后,怎么不饮酒呢?”焱儿似笑非笑的开口,眼神轻飘飘的落在纳兰冰若脸上,无端激起他浑身莫名的战栗。她的眼神清冽纯净,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寒意。 “我……不喜欢喝酒。”纳兰冰若浅浅应着,脸上有那么一分不自在。 焱儿佯装无所谓的点点头,盈动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纳兰冰若,那便就是袁天逸了,他的母亲和姐姐可还在你的手里呢……呵呵,你们认识一下吧。”迎风招手,藕臂轻扬着指向袁天逸。 袁天逸此刻正抓起桌上的一壶酒,听到焱儿叫他,慵懒魅惑的眼神看似随意的那么一瞥,却有邪魅和冰封在其中。 纳兰冰若讪讪然的笑笑,神情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能在前任女皇身边做了那么久的皇后,并且带着满身伤痕活到如今,他隐忍的事情也不容小觑的。 焱儿敛了眸光,不再多说其他,心中,却已有数。 “姐姐,今晚不能留下来陪蛋腚吗?还要回宫吗?不是说那个什么女皇的侄女回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啊!”蛋腚扯着焱儿的衣襟,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最近夜里没有姐姐抱着,身体总是冰的。不管是蛇的属性,还是植物的属性,都跟土地打交道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迫切需要抱着姐姐的身子好好的温暖一下。 “这个要问他了!”焱儿挑眉看了眼纳兰冰若,将蛋腚修长的身躯拥入怀中,觉得他身子无端发着寒意,焱儿心中不觉疼惜。 纳兰冰若抬眼,有些歉疚的看着焱儿,“焱儿姑娘,谁曾想这女皇的侄女竟然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呢,她现在失了踪,我正在全力找寻。” 纳兰冰若的神情很是诚恳,任一般人看了都会相信他的话。 只是,纳兰冰若心中却明白,所谓的侄女是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七天前,他查到了那个侄女所在,没想到竟是个傻子,试问一个傻子如何能服众呢?届时,他还需要再找一个新的女皇。 眼前的皇焱儿虽然不情愿,可是她自有那么一股子飒爽的英姿和皎洁的灵动之气,有她在,他竟然是莫名的安心。总觉得那玉玺当初落在她的手上,并没简单的机缘巧合,而是上天的安排。 圣女国的天,是要变了吗? 纳兰冰若抬眼不觉多看了焱儿一眼,那娇俏的容颜,掩藏在眼底的锋芒,无一不提醒着他,这个女子该是多么适合的人选。 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他要留她……除非…… 纳兰冰若想到这里,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红润。 一屋子,众人各怀心事之下,根本无心用膳,焱儿见此,看似随意的开口。 “不过若是那什么侄女回不来了,我做这个女皇也不错啊,只要能让他们进宫就行。”焱儿说完,抬手捏了一下蛋腚的下巴。 蛋腚见焱儿眼神有异样神采,顿时乖乖的趴在焱儿腿上,不住的点头。他如墨的青丝披散开来,落在焱儿腿上,跟她身上绚丽的华服纠缠在一起,那画面,美得妖娆,暧昧。 冷唯眼神颤动一下,虽然明知焱儿话中意思并非如此,不过是想逐步打消纳兰冰若的疑虑而已,可是看到蛋腚和焱儿如此亲密的在一起,心底的醋意,还是毫无节制的爆发出来。 他举起酒杯,一杯一杯猛烈地灌下辛辣的烈酒,那感觉,灼烧着身体的每一处,可无论多少的酒下肚,这头脑却总是清醒的。 冷唯觉得,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想醉,却偏偏清醒得很。这般感觉,却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别喝了,举杯消愁愁更愁,你不懂吗?”袁天逸从后夺下冷唯的酒杯,可自己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焱儿看到冷唯如 此模样,心中也不好受。 可是眼下的情况,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那个……女皇陛下,时辰不早了,我看我们回去吧。”纳兰冰若说着站起身子,这等气氛之下,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人人都拿他当卑鄙小人看待,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呢。 “要回去可以,我要带一个人走。”焱儿站起来,从容的指向言裴墨。 “什么?”纳兰冰若不解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言裴墨。 言裴墨依旧是一身女子打扮,青色素衣,长发如墨,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低垂着眉眼,神态安然,即使听到焱儿叫他的名字,易就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她?”纳兰冰若看着言裴墨,直觉觉得这女子哪里有些奇怪,她坐在那里的身躯挺拔瘦削,身上自然的散发出一股子贵气,那清浅的神情,淡漠的眼神,她明明是躲在角落里,可是,却总有让人不能忽视的魅力和神采。 “不行吗?她不过是个女子而已!也不会让我担了什么祸乱宫闱的名声,我进宫以来,身边总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服侍着,你未免对我也太刻薄了,别忘了,我只不过是个暂代的女皇。 若是你做的太绝了,我们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焱儿说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凌然,外人看来女皇似乎是在耍弄小性子,可冷唯却清楚,焱儿这一计用的实在是巧妙。 先是一步步打消纳兰冰若的疑心,继而将女装的言裴墨推出来,纳兰冰若的警觉和疑虑都在他们几个人身上,一直不做声的言裴墨此刻被提起,纳兰冰若虽然疑惑,可心底早已被他们几个人占据,一时之间很难反应过来的。 纳兰冰若眼神迟疑的扫了眼言裴墨,似是欲言又止。 焱儿见此,勃然大怒,哗啦一声掀翻了桌子。 “纳兰冰若!同意还是不同意你给个痛快话!我最讨厌男人婆婆妈妈了,不过是一个伺候的贴身宫女罢了,至于吗?”焱儿踩着一地的狼籍来到纳兰冰若身前,神情冷若寒霜。 她盈动的眸光之下,隐着的,是一丝凌厉的试探。 “这……”纳兰冰若还有些犹豫,他向来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对于没把握的人,没把握的事情,他向来不去做,再次扫了眼言裴墨,发觉她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发生的一切与她完全无关一般。 纳兰冰若咬咬牙,在焱儿愈加冰冷的视线中败下阵来 。 “这样吧,让她先进宫三日适应一下,若是生了什么差池,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他温润的声音噙了一抹警告的味道,焱儿不动声色的扬了下眉毛。 只要言裴墨能进宫就够了。 “知道了,走吧,你不是很急吗?”焱儿冷蔑地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走到言裴墨身前。 “你不愿意?”她问的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对付言裴墨此刻的沉默,刺激他是最好的办法。 “我看你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人,不过到了这里你还想怎样?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之躯吗?”她冷冷说着,抬脚,与他擦身而过。 言裴墨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唇边扬起一抹如霜的笑意,他抬脚跟上了焱儿。 真是有趣!他竟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倒要看清楚了,在皇宫内,皇焱儿要他怎样服侍她?只怕,他的服侍她不敢要吧。 纳兰冰若微眯着眸子,视线落在焱儿和言裴墨的身上,蓦然觉得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涌了上来,门外,天色冥暗,似乎是要变天了、乌云压顶,狂风骤起,吹起院中树木的落叶,在空中飞舞盘旋,好似一幅张牙舞爪的水墨画,画不出缠绵悱恻,却画出了诡异妖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呜呜……坏人!你会有报应的……”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离去,蛋腚嘴里含着一颗莲子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抹着眼泪,指着纳兰冰若的背影,气得哭了起来。 “你这个胡蛋(坏蛋)!逼姐姐做她不喜欢的树青(事情)……你胡蛋(坏蛋)!”蛋腚嘴里含着那粒糖,不舍得咽下去,含糊不清的骂着纳兰冰若。 纳兰冰若苦笑一声,迈开步子也追了出去。 蛋腚瘪瘪嘴,抽搭着鼻子,从怀中掏出那剩下的半包莲子糖,看着看着,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 一时间,屋内气氛愈发的沉闷。 蛋腚一边哭着,一边准备将莲子糖收好。 只是,他此刻只顾着伤心去了,竟是忽视了周遭如狼似虎的四双眼睛。 轰隆隆!哗啦啦!淅沥沥! 是什么声音在屋内响过?蛋腚只觉得手上一轻,那剩下的半包莲子糖竟是颗粒不剩。再一看其他人,嘴巴里俱是含着东西,回味无穷之下也有几分苦味。 “你们……”蛋腚看着空了的纸包,半天没反应过来。 第九十八章 大结局 (2) 他觉得自己离小火儿越来越远......耶律拓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抹娴静的身影正安静的看着他,一直在等他回头,能看到她的存在。 哪怕一眼,也值得了。 只是,耶律拓心中,满满的,只有小火儿。 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便注定了这宿命都不能改变的钟情。 所谓,情之所钟,至死不渝。他知道,自己哪怕死了,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 回到地府后,耶律拓整个人便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一直呆坐在院子里。 他竟然都忘了离开这里,从跟尘洛成亲后,他就不再踏足这里一步。他心中那属于新娘的位子,只是留给小火儿的。 “夫君,尝尝我做的饭菜吧。”尘洛走出来,一块浅蓝色的轻纱盖着面容,她已经卸掉了脸上的伪装,只要耶律拓揭开面纱,就能看到她真实的容颜。 可惜呢,他不在乎。 “我要走了。”耶律拓起身,饭菜的香味根本刺激不到他的味觉,只要现在站在眼前的是小火儿,哪怕吃糠咽菜,他也觉得是饕餮盛宴。 他给了尘洛一个背影,往后的日子,尘洛看到的最多的,也是这个背影。 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浅笑,她不在乎,可以等...... 等这个心房如钢筋混凝土一般的男人慢慢瓦解...... ...... 接下来的日子,耶律拓并没有消沉下去,他做了很多。 被选为住在地府之内的魂魄,是可以为地府做事的。因为地府虽大,却又很多凶悍该死的人,明明祸害了一方百姓,却因为阳寿不到,不能惩罚之。 而若想终结这些人的阳寿也是非常困难的,天庭上的玉帝老儿关不了这些事情,只能靠阎王自己来处理了。于是,阎王便想到了收买私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建立了一个卫厂,住在地府的魂魄皆可受他雇佣,为他卖命。 卫厂共分五个等级,卫兵,卫长,卫将,混魔,天魔。 即使成为混魔或者天魔也不要紧,他们这些人的魂魄都掌握在阎王说手里,阎王一句话,便可让他们魂飞魄散。 耶律拓也加入了卫长,他要的,却不是成为什么天魔,他只想坐上那个最高的位子,就可以自由出入地府和人间了。 他要的 ,是可以天天见到小火儿。 接下来的日子,耶律拓不眠不休的为卫长卖命,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做到了混魔的位子,距离那天魔之位,一步之遥。 马上,他就可以天天见到小火儿了。 一个月后,耶律拓老时间又出现在尘洛面前。 尘洛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笑着,便跟着他走了。 又是一个月,只是这一次,耶律拓却遍寻不到小火儿了...... 哪怕是冷唯,蛋腚,所有人,都不见了...... 他渐渐听到了一些传说,如今大梁国是郑德和须眉的天下,双方你争我夺好不热闹。而大梁的皇帝,三王爷,还有十三公主,都是不知去向。 传闻,他们都被须眉和郑德害死了...... ...... 听着这纷乱而起的传言,耶律拓坐在地上,呆呆的,昔日那坚毅明亮的瞳仁,附满阴霾冰霜。 “火儿,你不会似的!若你死了,我定是能看到你的......”耶律拓摇着头,神情麻木冰冷。 “火儿!!” 倏忽,他猛地仰天长啸,那嘶吼沙哑的声音如一只困兽般肆虐痛苦,仿佛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喊着,将平静的夜空,震撼的也有些颤抖。 星空上,繁星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静谧之中响起的嘶嚎,无端撞击着心扉。 尘洛捂住了耳朵,被他这突然而起的吼声吓到了,她小心的走到他身边,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将脑袋埋在两腿之间,只能听到那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尘洛蹲在他的身边陪着他,许久许久,明明腿已经蹲麻了,她却不舍得起来,能这样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实在是奢侈。哪怕他心里现在想的是别人,她也无所谓。 等他从这番沉重醒来,便又是那个冷漠冰封的耶律拓了,是那个不许她靠近分毫的耶律拓。 “夫君,你知道了?这世间的情爱啊,总有轮回,这一辈子不属于你的,注定便不属于你了,但是上天却是公平的,他会给你另一个怀抱,你若纵使沉迷在那昔日的美好之中,便永远看不到身边期待的眼神。 我记得,佛家有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蜘蛛,在一间寺庙的屋梁上结网,她日日受了那香火的熏陶,便觉得,自己也是参悟了佛道,她一致认为,人世间,最美的,便是得不到。 她结网的一年前后,有一滴露珠落在她的网上,那露珠很美,蜘蛛的心,随着这露珠开心,失落,激动,可是,不过一天时间,那露珠就被风儿带走了。 蜘蛛不甘心,一直等啊等,又等了两年前。露珠始终没来。 她很失望,低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她蜘蛛网下方的土地上,有一株小草一直拼命拼命的成长,系那个要长高,来触碰高高在上的蜘蛛。 蜘蛛此刻才知道,这小草,竟是看了他三千年,只为能触碰上他高高在上的身体。哪怕蜘蛛每日里想的,都是那被风儿带走的露珠...... 蜘蛛看着,似乎懂了,最美好的,不是得不到的,而是一直在身边的......” 尘洛说完,慢慢的将脑袋靠在耶律拓肩头,他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可是她知道,他听到了他的胡。 “夫君,不属于你的,可以放在心里,若是因此而让你终日痛苦不堪的话,那又何苦呢!” 蓦然,那陷入安静的身子动了动,尘洛看着抬起头来的耶律拓,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等他开口。 他的眸光很安静,可那眼底深处,刚刚受过的伤痛依稀可见。 “你只知道,露珠走了,却不知道露珠曾为蜘蛛带来什么,对于蜘蛛来说,他根本不需要小草的俯仰,试问,不需要的东西,即使存在了上万年,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还是会等,等哪滴露珠出现,这世上,也只有那一滴,是属于他的。” 耶律拓起身,挣脱了尘洛,他转过身去,再次给了她一个背影。 尘洛颤抖的看着他,那背影健硕却冰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冷。 他说什么?即使是一万年,他拒绝了她.不留一丝余地。 不给她任何的幻想...... 她,真的很想见见那个火儿姑娘,很想知道,能让耶律拓动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 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内,耶律拓依旧是朝着成为天魔而努力,然后,成为天魔的路上却苦难重重,他又太过于着急了,纵使不能成功。 而每个越,他都会上去一趟,尘洛跟着他,却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他出没于曾经跟小火儿的地方。 耶律拓利用这段时间铲除了郑德和须眉,也算是除掉了阎王心头的大患,阎王如今已经离不开他了,人地府里 面的人,也是对他刮目相看。可对尘洛,却更多的是同情与不屑。 谁都知道,混魔王不喜欢她,从不进她的房间,而她有长得那么丑,一时间,地府内很多女子都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 尘洛只是安静的窝在房中,对于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 她能做的,就是每个月见他一次,陪在他的身边,而已。 这一日,她出了房门,却见地府内几个准备结阴亲的女子朝她走来,这几个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其中一个兰儿更是仗着自己跟阎王有亲戚关系,几次三番的挑衅尘洛。 尘洛见怪不怪了,耶律拓不管她的死活,这些人,自然是等着看她笑话了。 尘洛安然的转身本欲离去。 “哟!这不是混魔王的妻子吗?还真是个丑八怪啊!”兰儿身边的小旗尖细着嗓子开口,尘洛不欲理会,可眼前却多了好几道身影。 “你要去哪里啊?这院子混魔王又不会出现,你一个人呆着,有没有藏野男人在屋里啊!”兰儿看拦在尘洛面前,恶毒的开口。 尘洛低垂着你哦阿呆,想要从一旁过去,可胳膊却被人加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尘洛喊着,那一惯温润安和的眸子,突然迸射一抹深寒。她是一个隐忍的人,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鱼肉。 “哼!贱人!竟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告诉你,乖乖的离开混魔王,不要霸占着这个位子不下来,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好看的!”兰儿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他觉得自己比尘洛长得美,又会甜言蜜语的哄着男人,可混魔王耶律拓却对她视而不见,她若要得到混魔王的心,就必须成为他的女人才行。 只是地府中有规定,阴亲只能一夫一妻,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尘洛乖乖退出。 “我是他的妻子,除非他休了我,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也不会!!”尘洛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 纵使那个男人心中没有她,她一天成为他的妻子,就是一辈子的。她是在封建礼教熏陶下的女子,新封的是从一而终,夫为妻纲。 虽然,她心底也有小小的叛逆和轻狂,但是,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体现。 她也有獠牙,只在她或者耶律拓收到伤害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你说什么?!你不退出!!好!我今天就好好第教训一下你!”兰儿说着,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扒下她的面纱,让大家都看看她是如何的丑陋龌龊!” “对对对!这个贱人不止是长得丑,就连身体都肮脏不堪,还想要继续混魔王,混魔王才不会要她呢!” 周遭响起的声音让尘洛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冰冷。 此时,她竟在幻想,那高高再上的耶律拓,会如谪仙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将她救出来,远离这些恶毒的流言蜚语。 她苦笑一声,这终究是梦啊。 如今还不到一个月呢,他不会来的。 “贱人!打他!”兰儿见尘洛竟然微笑,以为是对她的嘲笑,当下指使着小旗掌诓尘洛。 尘洛此时避无可避,身体又被挟持着,她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巴掌久久没有落下,她茫然睁开了眼睛,却看见...... “夫君......” 耶律拓如天魔下凡站在她的面前,地上躺着还未来得及出手的小旗。 “啊!!!痛死我了!”此时,小旗才觉出痛来,躺在地上翻滚着痛呼出声。 “怎么回事?”尘洛并不慌张,晶莹的眸光有些湿润的看着耶律拓。 他来了...... “混魔王,你......你竟然帮这个贱人?”兰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耶律拓,刚刚,小旗要动手的时候,耶律拓不知从何出现,出手极快,快到她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小旗倒在地上了。 如今再看,小旗的一条手臂竟然是生生的被耶律拓卸了下来。 满地的鲜血涌动,吓得兰儿双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 “她是我的妻子!”耶律拓开口,说的云淡风轻,可尘洛的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声妻子,她等了多久啊。 “回屋。”耶律拓扯过尘洛的身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开口,可是尘洛却激动的点着头,眼中,泪光盈动。 他来了......他对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他在乎她! 屋内,尘洛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伊兰特。 “以后我会多派些人来保护你这里的安全。”耶律拓平静的开口。 “嗯。”尘洛乖乖的点点头,她看到一旁桌子上的点心,急忙推到耶律拓身边。 “夫君,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她声音很小,几乎都听不到。 她每天都会做些点心,就是等着耶律拓能来尝上一口,其实,她的厨艺真的很不错的。 “不用了。”耶律拓说完,起身欲走。 “夫君,你今晚留下,好吗?”尘洛撞起胆子开口,她抛却了女儿家的娇羞,只为换得这个男人的注意。 耶律拓微微一怔,旋即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他开口,语气冰冷。 “误会?”尘洛一愣,大大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 “我救你,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下个月你出事了,我不能上去。再者,我也不希望别的女人对我存着什么幻想。” 耶律拓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尘洛低呼一声,从后抱住了他。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是吗?利用我打消兰儿他们对你的心思,表面上看你对我是在意的,可实际上,你我之间,还是如从前一般,相敬如宾!” 尘洛说着,闭上了眼睛,这残忍的事实啊,她真的不想去东。 “对。”耶律拓毫不犹豫的点头,继而掰开她的手,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尘洛站在原地,许久后,虚弱般的蹲在地上,泪滴,大颗大颗的滚落。 有多久不曾哭过了? 她就这么一直蹲在哪里,一直哭着...... 知道双眼红肿...... 直到,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呵,她不能病的,病了,耶律拓会生气的,他就不能去看那个姑娘了...... 尘洛,真的很想很想见一见那个火儿姑娘。 ...... 两个月后,尘洛的这个冤枉终是达成了。 耶律拓成为了天魔,而她,因为是耶律拓妻子的关系,也可以离开地府,回到人间。只是,他们仍然是受制于阎王,随侍都可能被他召回地府。 (耶律拓成为天魔后的内容,就是在耶律拓现身番外后面的内容了,耶律拓现身的时候,还只是混魔王。每个月只能上来一次。) 尘洛跟耶律拓住到了地上,每天,耶律拓都会出去,她从不去过问,他是去哪里,因为,答案已经在她心底了。 一个午后,她走出院门,很久不曾出门了。耶律拓不喜欢她出去,所以,她一般都是将自己锁在家里 的。 外面的空气很好,阳光也很充足。她走着,突闻前面有人声鼎沸。 她不过是随意的一眼,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看着他,他在笑,那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专注,带着浓浓的宠溺,她从未见过......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人群中,一个少女正跟几个看起来像是流氓的人对打着,少女的功夫并不高超,可奇怪的是,那几个流氓却无法近她的身,被她打的是落花流水。 尘洛心中黯然,自是明白,这是耶律拓在从中作梗。 那么,那个少女是谁呢? 眼看那几个流氓倒地不起,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渐渐三区,尘洛心一横走了过去。 疏忽见,便撞入一泓清泉之中。 好明亮的眼睛,澄澈纯净......怪不得,耶律拓舍不得呢!她静夜诗被这双眼睛刺得有些眩晕了...... .。 耶律拓番外004她的守护神 那少女有着一双明媚且光芒四射的瞳仁,不似她这般懂得收敛和暗藏心事。那少女开怀一笑,便能让身边的人也感染了她的换了,她洒脱大度,脸上跳跃的,是纯净甘冽的气息。 这般轻盈剔透宛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真是她不能比拟的。尘洛不觉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她走近一点,想要看清楚耶律拓脸上的表情。 她看到的,便是眼中满满的都是那女子的他。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阳光干净,不掺杂一丝杂质,他那般满足的神情,就像个孩子一般。 尘洛觉得心底有个地方,被什么刺得生疼,眼前有些迷蒙,就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 她忽然明白,这份差距,或许,她用十年都不能赶上。 周围有人对那少女指指点点起来。 “那不是十三公主吗?十三公主又出宫了啊!呵呵,咱们百姓可有福了。” “是啊,是啊,公主每隔五天就会出宫两次,为我们百姓除恶惩奸,我们都盼着她来呢。” “对啊,我们可都日日祈福,希望十三公主安康,能够早日恢复记忆呢。” 听着这议论,尘洛微微垂下脑袋,果真是个奇女子呢。她这曾经的第一才女,竟也是甘拜下风了。 她转身,脚步沉重,将那一对璧人的身影留在身后,她虽然得不到耶律 拓,但是身后的那一堆男女,岂不是比她更加难受,女的失忆,男的,纵是做了一切,依旧是得不到心爱的人,只能是远呀远远看着。 相比起耶律拓对那个姑娘的付出,她,算得了什么。 尘洛不觉流出眼泪,心,好痛。她真的是喜欢耶律拓的,从见他第一眼开始。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丑陋容貌吓到的男子,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厌恶和嘲讽,那般美好,且高高在上的她,就是让她动心啊,就是让她喜欢。 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 而是,属于耶律拓和小火儿之间的位置,根本容不得她的进入,容不得...... 尘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着,小小的身子不经意撞上了几个顽劣的孩童,孩子们嬉笑着对她指指点点。 “哇!带着面纱的女人是不是都很丑啊!”一个孩子夸张的大叫着。 其他孩子跟着起哄,其中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跳起脚来,毫不留情的扯下她的面纱。 面纱下,一张容颜清雅绝美,眉目如画,明眸善睐,绛唇映日,顽劣的孩子们竟一时看呆了,就连一旁街道上行走的人们,也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她。 这女子的容貌实在是绝丽清雅,就是面色太过于苍白了,有点像是...... 鬼魅之颜。 “喂!你们这些孩子干什么呢?干嘛欺负人啊!”背后响起一道清爽嗔怪的声音。 尘洛身子僵在那里,大脑轰的一下,几乎是站立不稳。是她的声音? 孩子们哄笑着跑开了,背后的身影却是越来越近的逼近她,近到,她几乎不能呼吸。 那道身影的另一侧,是耶律拓震惊过后压抑着怒火的神情,他在怪她,跟踪他,继而,搅了他跟小火儿在一起的时间。 尘洛身子抖得厉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只是好奇而已,好奇想要看看,让耶律拓心心念念,至死不渝的小火儿,究竟是何模样。 对不起......耶律拓,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尘洛吞咽下心头的眼泪,悄然转身,迎上那双闪亮明媚的眼睛。 “姑娘,你没事吧?”焱儿开口问尘洛。 “我......没事的,谢谢你赶走了那些孩子。”尘洛极其艰难的开口,嗓子里面好像堵住了什么,声音闷闷 第,有些酸涩。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躲避着焱儿的目光,也狼狈的躲着耶律拓的怒火。 “呵呵,你怎么了啊?难道我有这么吓人吗?”焱儿摸着下巴,笑的开怀不已。 “你长得很美啊,还是不要带面纱了!” “是吗?谢谢。” “你是外地来的吗?孤身一人?” “没,是一个人。”尘洛本想说,还有我夫君,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耶律拓听到她在火儿面前这么说,会不高兴的吧。 “那你小心一点啊,孤身一人,还是哥女子,又不会武功,多危险啊。这样吧,我今天没什么事情的,我陪你逛逛吧,也权当你陪我了,我觉得啊,我们俩好像很有缘分似地。”焱儿说着,拉过尘洛的手臂,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身后,是耶律拓如芒在背的视线。尘洛的系哦啊脑袋越来越低,不敢回头,却能感觉到耶律拓眸中的警告,可是奇怪的很,她被火儿拉着,竟是动不了分毫,被她那阳光灿烂的情绪所感染,竟然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她知道,耶律拓一直都是躲在暗中观察和保护火儿的,他一直都不敢出现在火儿的生活之中。 而她现在能跟火儿携手同游,耶律拓会嫉妒死吧,想到这里,尘洛紧张的神情竟然溢出一丝调皮的笑意。 “你笑什么啊!”焱儿奇怪的问她。 “没什么,想到一个人?”焱儿暧昧一笑,拉着她走进一间茶楼。 茶楼的老板似乎已经认识焱儿了,忙不迭的热情招呼着,生怕怠慢了贵客。这皇帝老儿可是关照过了,十三公主来了以后,要给最热情的招待,最甜的微笑,最好的饭菜,要不然...... 客栈老板不敢想后果。 焱儿拉着尘洛上了二楼,每次她出现,这个二楼都不会有其他人,她自然明白是谁的功劳,却也懒得去找她算账,落个清净也不错,况且,言裴墨也是担心她的安危。她不许他派人暗中保护她。他就只有将她喜欢去的地方包了下来,给她最安全的环境。 罢了,焱儿不去想了。 “我轻你大吃一顿,你给我讲讲那个地方的风土民情如何?”焱儿鬼鬼一笑,她要求尘洛跟她一起逛街,可不是简单的觉得她们有缘,她最近是在这个大梁国憋得有些受不了了,一直想出去走走。 大漠她去过一次,回来后,心情异 第九十八章 大结局 (3) 点火,他沙哑着声音,脐下三寸的浴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 “嗯?今早啊,我不记得了,我困得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感觉啊。” 焱儿白了他一眼,四号不管自己说出来这话会让轩辕荣杰脸色多么难看。 “你、没、感、觉?!”轩辕荣杰低吼一声,他忙了一早晨了,她、她、她竟然没感觉? “那现在我让你有感觉怎样?”轩辕荣杰像只睡醒的雄狮,嗷叫着想要冲入焱儿的身体。 “混蛋!”耶律拓怒吼一声,虽然那声音别人听不到,但是他却听出了自己话语中的愤怒。焱儿已经很累了,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怜惜她,还想要?! 好吧!他就让他彻底要个够!耶律拓并不知道,轩辕荣杰悲催的忍了三个月才能要到,如今那身子不适一般的欲求不满,他还以为他丝毫不顾焱儿的感受呢。 耶律拓暗自驱动魔力,手腕翻转之下,一团白色的火焰猛然窜升,忽的一下撞入轩辕荣杰体内。 番外耶律拓现身2冷唯吃“饭” 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轩辕荣杰的身子在瞬间被定住,与此同时,被定住身体的还有焱儿。 耶律拓收了魔力,起身,毫不客气的将轩辕荣杰的身子甩到一旁,他翻身上床,在焱儿身边轻轻的躺下。这般感觉,真好……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面颊,从额头,到鼻尖,再到红唇,最后,慢慢下滑…… 无数的噩梦惊醒,如痴如醉,他日夜不分的,只想要见到她。哪怕,看一眼,也知足了。 为了能成为暗中守护她的那个人,他遁入魔道,要的只是一个月一次的上来这里,看看她,他要的一直不多,什么权利美色,他统统看不上眼,只想要,能陪在他的小火儿身边。 就如同现在这般…… “火儿……我来了,还记得我吗?”他开口,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他的小火儿,此刻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轻轻地闭着眼睛。 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的到来…… “火儿,我真的不想走了……可是我办不到啊。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的,都在想你呢!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丫头啊……”耶律拓苦笑着开口,紧紧地拥着怀中的人儿,那魂牵梦绕的几百个日日夜夜啊,他天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梦里,他已然死去,他的小火儿抱着他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他不想让她伤心的,蓦然觉得,能让她失去记忆是一桩好事,至少,她不会再哭了…… “火儿,我该走了……怎么办?我根本没勇气松开你……” 火儿啊,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了,我逃不开你了,我被你吃的死死地,即使是死,也无法忘记! 耶律拓的手,颤抖的划过焱儿每一寸肌肤,那光滑细腻的触感,无端引燃了他的火焰,明明想要的,他也可以用人身与她交欢的,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在火儿不知情的情况下玷污她。 他颓然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只能用深呼吸来压抑自己的浴火。 隔着薄薄的一副,他的浴火难耐的抵着焱儿翘臀,他觉得自己的嗓子似要冒火了,身体说不出的酸胀紧绷。 一下下的,隔着衣服,磨蹭着她的身体。 怀中的人儿依旧沉睡着,没有一丝感觉。耶律拓俯身在焱儿颈间落下一个有一个火热缠绵的吻,即使不能真实的进入……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往后,注定是只能用奢侈来形容了…… 他的火儿,真是个折磨人的丫头……也只有她,让他总是这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浴火明明高昂着,却只能自己解决。 他的身子由最初的僵硬转为放松,就那么隔着衣服料子,轻柔的,一下下的撩拨她的身体,却注定啊,什么都不能做。 …… 光阴静静地流淌着,光华飞逝,眼看夕阳洒下了余晖,耶律拓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 必须…… 他慢慢松开了那身体,起身,看着场上面庞红晕的她……一步步的往回走,他终是明白了一句话,那一步三回首的不舍和纠缠,原来就是他现在这般。 舍不得,不舍得,如何,也放不下。 …… 耶律拓离去一个时辰后,轩辕荣杰先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这屋内的气息有些怪异,说不上为什么,好像不止他一个男人的味道。 他记得自己是在看焱儿的,本来想再做一次的,可是忽然间有些晕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觉竟然是到了晚上。他急忙起身,看了看焱儿,发觉她并无异常,方才放下心来。 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动了…… 此时,哐当一声,房门被重重 的撞开,冷唯裹着一身寒冰碎玉般的冷冽走了进来。 “焱儿要陪我吃晚膳。”冷唯说的毫不客气,他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将焱儿抱了起来,发觉她身上不着寸缕,冷唯恨恨的白了轩辕荣杰一眼,真能折腾焱儿。 他转身,背影僵直气氛。 轩辕荣杰看着,自然明白今天焱儿不属于他,他已经占了冷唯大半天的时间了,这事要是摊到言裴墨身上,估计早就跟他宣战了。 轩辕荣杰轻叹口气,明亮的眸子却闪过一抹疑惑,他总是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可是,却又找不出来…… …… 冷唯抱着焱儿回了屋子,焱儿在颠簸之中缓缓醒来,睁开惺忪睡眼,迷蒙的看着冷唯。 “你来了?”她伸了个懒腰,继而又懒懒的窝在冷唯怀中。 冷唯给她的感觉,向来是安心的。 “小懒虫,都睡了一天了,不饿吗?”冷唯宠溺温柔的声音响起,焱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不觉俏皮一笑。 “哎呀,我都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好端端的,竟然睡了一天,还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焱儿耸耸肩,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她瓷白如玉的肌肤。 冷唯看了,暗自吞咽了口水,立刻给她拉上被子。 “别着凉了,告诉我,都做什么梦了?”他问的随意,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想来,这梦跟耶律拓有关吧。 “就是梦见轩辕荣杰一直在跟我说话的,可是梦里面的人,又不太像轩辕荣杰,声音也不像,真奇怪……”焱儿嘟着嘴巴,双手托腮,似是很回味那个梦。 冷唯将她拥入怀中,吩咐下人传膳,也不继续询问那梦里的内容,就任由她陷入浅浅的发呆之中。 他看着她莹润微怔的目光,唇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 焱儿,真是出落得愈发光彩照人了,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端能勾着人的三魂七魄,让你无时无刻不想着她美妙的身子,光彩照人的容颜,还有她,那可看似遗失了的心。 冷唯垂首,将脑袋埋在焱儿发间,一声不可闻的叹息微微响起。 他突然觉得很庆幸,虽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独一无二的拥有他,但是能跟她在一起,比起耶律拓的天人相隔,他不知该庆幸多少倍。 能看着她无忧无虑,简单的生活,已是知足了。 饭菜上来了 ,冷唯不许焱儿下床,他将饭菜端到焱儿面前,愣是要微她。他就是这般,恨不得将她宠上天,曾经有一个宠她忘我的耶律拓,冷唯自然是不会输给别人…… “你干嘛非要喂我呢!”焱儿撅着嘴巴,虽然埋怨着冷唯,却还是乖乖的饭来张口。 只是,冷唯这喂饭的动作越来越别扭,焱儿觉得他是故意将饭菜不小心洒在她的胸口,然后再佯装无辜的捡起来。 每一次,他都会触碰她的肌肤,激起她身体的颤动。 “冷唯……”焱儿微眯着眼睛,出声警告。 “厄?”冷唯歪着脑袋看她,持续装傻。 焱儿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翻身盖上被子。 “我困了,不吃了。”她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冷唯的心思她懂,哼! 这冷唯分明是想借助喂饭,激起她身体的浴火,然后呢,她激动了,最后发生了什么,冷唯就可以很无辜的说,是你主动的啊,焱儿,是你啊,我是被逼的…… 好一个欲擒故纵啊。 焱儿愤愤的磨牙,却突然觉得身子一凉,冷唯已经钻进了被子。 “焱儿,你嘴巴吃饱了,可是那里呢?”冷唯坏笑着,探手伸入她的双腿之间。 “那里……”险些脱口而出,那里也吃饱了,汗! 焱儿裹紧了被子,将冷唯挤了出去。 “焱儿,起来喝汤吧,你最爱的莲子羹。”冷唯也不着急,含了一口莲子羹,在焱儿的反抗中渡乳她的口中。 莲子羹甜腻的味道让焱儿胃口大开,一双明亮的瞳仁不由露出了渴望。她还想喝。 可怜兮兮的看着冷唯,却见他又含了一口,慢慢贴近她的粉唇,小小的莲子从他的齿缝之后溜入焱儿口中,带着他口中特有的男性气息,慢慢的,滑入咽喉,渗透五脏六腑。 焱儿美美的微眯着瞳仁,还等着再来一口呢,却忽视了冷唯眼中迸射的坏笑。 下一口,冷唯很不小心的撒到了焱儿的胸前,那汤并不热,温温乎乎的,从焱儿脖颈一路,慢慢滑下,到了胸前,到了小腹…… “啊!你、你、你是故意的!”焱儿气的指着冷唯,想要起身,可一双腿却被冷唯死死压住。 “不妨,我给你擦干净。”冷唯并不如焱儿这般惊慌,他气定神闲的说着,继而俯身,在焱儿的惊呼声中,湿滑的舌尖慢慢的碰触到了她的 脖颈。 火热的舌头轻舔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慢慢的,滑向胸前的柔软,在那里点着炙热的活,一会画着圈圈,一会又是狂野的撕咬,总之,他的目的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逼焱儿主动。 唇舌继续下移,到了焱儿小腹,那紧致结实的小腹,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将整个镇子都撞击进去。 大手分开白皙修长的大腿…… 他抬头,看一眼焱儿。 却不料…… 焱儿,扭头,此刻正眼巴巴的瞅着床边的桌子上,那剩下的半碗莲子羹。 “该死!” 冷唯低吼一声,如此关头,焱儿竟然还想着那碗莲子羹,难道,他的魅力还敌不过一碗汤? 冷唯愤怒了,一声低吼,火热进攻……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