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弃妃要造反》 前部回顾 被男友追杀,她江冰蓝凭着奶奶留下的金钥匙来到了另一个时空,遇到了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冷妃乌云城,并取代了她的位置。为给她买药,她出宫,参加琴艺赛,声名震惊五国,以此认识了天下第一美男司马鞠杉,面冷心软的星昔王,还有跟亲哥哥长得一模一样,天下第一首富三公子林均天。 让她不解的是,从离开参加琴艺赛开始,就三番四次的遭人(妖)追杀,若不是李妈妈赠送的仙衣,她早就死了好几百遍。 在所有人眼里,欧阳蓝(她的化名)都是个充满神秘的女子,琴艺让人咋舌,纱帽下的容貌也让人难以揣测,就是身份也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妖精(典型的是连音),也有人说她是神仙(凭借仙衣),当然也有人说她是人,究竟是什么,没有人敢确定。 为了摆脱司马鞠杉,为了让仇家以为她死了,为了过上安逸的生活,她假借一场大火,回到了冷宫,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没想到,又遭遇妖后王君红的迫害,几次三番险险丧命。 为了弄清楚原因,在梁子的帮助下,在林飞雪的指引下,她来到了文景宫,恰巧,顺帝黄埔星凌在招待各国使臣,就是在这次宴会上,她凭借一曲颇回了顺国的面子,同样也得罪了兰萍公主,也以此成了皇帝的御妹智胜公主。 皇帝以为这样就能把她牢牢的绑在皇宫,却不曾想,她居然是被自己遗忘的冷妃乌云城,亡国的公主。 最终受王君红迫害,她离开了皇宫,来到了慕容山庄,可惜容颜尽毁,偏偏她又有了身孕,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跳下山崖,而就在那一刻,她看见了,自己深爱着的男友居然也来到了这是世界。 为了复仇,她决定好好活下去。吃下天堂阴王送的果子后,生下一对双胞胎,将小儿子交给别人抚养,然后带着女儿踏上了寻仇之路。 她找到了,她想报仇,可是那一剑迟迟没有下去。他逼迫她,要她回到他身边,助他成为武林霸主,取得天下,她拒绝了,她可以不报仇,可以死,但决不能助纣为虐。 得宣不死心,既然她不答应,就诬陷她,再无用,就用她的好姐妹连音逼迫她,连音以此跳崖自杀,那时候她的心都凉了,恨意集聚。更没想到他居然杀了红妖,夺走了她的女儿,因为她的一句话,她的女儿被扔下山崖。 心碎了,父亲、阿泽、连音、红妖、女儿,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走了,都是因为他,她要报仇。 这便和小豆找到了岐山派,答应了掌门的第一个条件,口服绝情丹;第二个条件下山杀得宣,还武林一个公道。 她下山了,成功杀了得宣,不仅仅如此,还射瞎了得宣的舅舅一只眼,而她,也被后背突如其来的箭射死。 —————————————————————【穿越之异世了恩怨】完本 现代篇 与其说是死,还不如说是去现代了却一段未了的尘缘。 她借尸还魂,来到现代2015年,成为仇家唯一的孙女霍心甜,命运真是捉弄人,这样也就罢了,她住的居然是原来自己的家。 霍心甜,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却也是可怜人一个,早早就丧母,父亲霍清华整日花街柳巷,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几十块钱也吝啬的不给女儿,以至于十四岁的她要靠自己的奖金养活自己,好在认识了张佩文,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待她像亲人般的姐妹。 当然这样的姐妹待遇只有冰蓝享受到了,霍心甜是因为受到歹徒的刺激,心脏病病发而死。 冰蓝以为可以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没想到幸福是这么的短暂,不管程艳老师和佩文如何劝解,她都没有接受手术的治疗,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就是死也难以补偿,如果上天真的要让她死,她也心甘情愿。 直到看到哥哥,直到看到阿泽的墓,她的决心更加强烈,她要陪着阿泽,她要为她所做的赎罪,但前提是一定要杀了巫师,搞垮金龙,夺回属于他们家的一切。 冰蓝被禁止跟张佩文玩耍,原因:金龙的死敌是新胜,而佩文正是新胜董事长的女儿,刚好她的哥哥江冰天在新胜工作。 于是她离家出走,顶着“不孝女”的头衔,暗中帮助哥哥对付金龙,找父亲遭人陷害而死的证据,皇天不负有心人,金龙破产,霍金龙自杀。 巫师不甘自己二三十年的计划,因为金龙的破产而归为泡沫,誓死要杀了江冰天,就在一天下午,联合天虎等人,堵住江冰天的车,江冰天万万没想到自己视为仇人的霍心甜居然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惜今日过后,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就在他接受死亡的那一刻,冰蓝出现了,她以极至的速度踢开放在他脖子上的枪,带他脱离险区,再迎上巫师的攻击,两人纠缠在一起,可惜本身的心脏病让她有点不支,江冰天为帮妹妹,夺过警察小年手里的枪,“啪!”一声脆响,他瞪大了瞳孔,难以置信,瞄准巫师的子弹,居然落在妹妹身上,最后还是卫林枫,爱上霍心甜的男生夺过他手里的枪,连发几枪,取下了巫师的命。 ————————————————————懒作者不想写太详细,勿怪!嘻嘻! 姐妹相争(1) 当一份爱情不值得再去守护时,人就会慢慢靠向另一份爱,即使不够彻底,即使只能埋在心底,也依旧值得去追求,去回味。 就像他们的爱情,即使天地相隔,彼此的两颗心依旧紧紧的系在一起,甚至已经融为一体。 她死了,她去找他了,即使路途遥远、波折,也没有人再能动摇她的心,因为她的心始终只为那一个人坚守。 都说人生是一台戏,演了一波又一波,总是没有结局,那么她的第三波戏,又该如何开场?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终于醒来了,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心爱之人,而是灰暗下的床顶,身上居然有几许伤痛,咬牙忍住,扶着床栏慢慢起身,细细打量这间房,房间还算大,里面的装饰有复古的味道,外面的阳光很大,而射进来的却是少得可怜,因此她并不能完全看清,这也让她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是密封的。 这里究竟是哪里,她不知道,不是说合葬的人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吗?为什么她最先看到的不是他,而是这副暗淡的景象,甚至全身乏力,似乎与人搏斗过,难道说转来转去,又转回了原点? 借着微光,她打量自己,陌生的古装,高挑的身材,完全不是之前的霍心甜,又没有死,那么就一定又是借尸还魂,可是这尸体的主人未免太惨了吧?看这架势一定是被软禁了,而且还受了重伤。 慢慢的移步至门口,明知道不可能打开,还是伸手去开门,事实就是这样,一条门居然上了两把锁,不过透过狭小的门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碧绿的湖水,飘扬的柳枝,精致别样的假山,还有远处琉璃色的瓦房,仅是这么一条缝就能看到如此宽阔的景象,不知走出去后会是怎样的震撼。家世如此显赫,她居然也能受到如此待遇,身份还真不一般。 暗叹一口气,回到床上,试图运功为自己疗伤,结果是根本运不出气,身上似乎有点内力,可为何流不出来,难道说这具身体还没能完全在她的操控之下?如是这样,她又如何出得去? “小妹,小妹,你醒来没有?” 就在这时候,一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入,难道是在叫她?不管是不是,她都有必要去看看,走至门边,看到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说是女孩,却有着成熟女性的魅力,这不仅仅是那一身褐色衣裙,而是那显露人前的大家气质。 “小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女子看到她,一改之前的愁容,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可是仅仅几秒又被愧疚所取代。 姐妹相争(2) 冰蓝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这也是唯一不暴露自己的办法,功力使不出来,若是暴露自己,只会将自己逼入绝境。 “我知道你恨我,小妹,我什么都能给你,唯一不能给的是自己一生的幸福。五皇子虽柔弱,也是专情的好男人,嫁给他,你一定不会受委屈的。而太子,他是未来的储君,三宫六院是迟早的事,嫁给他注定要争宠一辈子,而且——,姐姐也是为你的幸福考虑。”说到后面,她居然有一丝落寞,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姐姐。 听她这么一说,她倒是听出了个所以然,上演的是一场姐妹争夫戏,可就是因为这样就将她锁起来,还全面密封?这不得不让她怀疑。 “放我出去吧?”她终于说话了。 女子愣了半拍,随后垂下头去,并不说话。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争夺太子。”她一脸坚定。 女子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小妹,你?” “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许是看到冰蓝脸上的坚定,她嘴角立即划开一个弧度,“小妹,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钥匙。”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居然有丝哀伤,嫁给未来的储君,她的幸福能有多少,后宫的尔虞我诈,她能吃得消吗?明明知道这份爱很辛苦,还是要苦苦执着,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隔得那么遥远? 本以为能和他再见面,却不想,想死都有这么难。难道说她真的是妖精?还是一只杀不死的九尾狐。如是这样,为什么给不了他一条命,哪怕是九条她也在所不惜。 “要找你想找的人,就拼命往有光的地方跑!” 这个声音很急,也很熟悉,似乎隔得很近,好像存在现实中,印象中似乎还有人在打斗,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她不清晰的梦境,她不清楚。 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突然觉得头好像被水泡过一样,沉重困乏,似乎还听到冒泡的声音,怎么回事?她摇摇头,想摆脱这种感觉,可越是这样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慢慢闭上了双眸,趴倒在桌面上。 “放我出去!咚咚!放我出去!咚咚!”梦境中,一位俏丽的女子重击着门,喊声如雷,而外面的人没有丝毫的响应,只听到那重重的封窗声,没多久,原本亮堂的房间已是一片黯淡,只余下门缝里的几许光线。 姐妹相争(3) “这是皇上的旨意,你就是不嫁也得嫁!”威严霸气的声音。 “哼哼,认命吧你,要怪就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娘,想嫁给太子,你这辈子只有做梦的份。”不善的口气。 “不,开门!放我出去!我要嫁给太子,你们放我出去!”女子死命的拍打,外面始终没有声音再传进来,最终累倒在地。 而她手腕处居然有血流过,怎么回事?她好想一探究竟,可这一探居然探出了梦境。 “小妹,你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褐衣女子梨花般的笑脸,“我这是怎么了?” 醒是醒来了,可头为何还是这般浑重? “三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可急死奴婢了”这时候,一个十五来岁的丫鬟走了过去,看到她醒来,泪水流得更加凶猛。 她挣扎着站起来,可身上的剧痛让她倒吸了口气。 “啊?小妹,你不要动,你身上都是伤,不能动!”褐衣女子忙按住她肩膀,“大夫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动的话可能会永远留疤。” “受伤?我怎么会受伤?”她虚弱的问,刚刚那么一动弹,还真不是一般的疼,岂是用‘严重’二字来形容。 女子低眉,玉指慢慢靠拢,居然还有一丝颤抖,就在冰蓝不抱期望的时候,说话了,“是我害了你,如若不是我固执的跟你抢太子,你也就不会被霍将军打成这样?” “谁说是你害的!?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一个庄重而不怀好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声音?分明就跟梦境中出现的一模一样,再看进来的人,一身华贵的牡丹长衫,几支金钗将头发尽数的挽在脑后,一举一动都显露了出典雅的气质,为何声音会如此的刻薄。 “娘,不要这么对小妹说话。”杜诗语(褐衣女子)缓缓起身,微微俯身后,轻声责怪。 果然如她所想,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看她的着装与举止,这个家的地位定不浅,如若不是,这太子妃,如此荣耀的身份为何会夹在她们姐妹之间。 姐妹相争(4) “我有说错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要不是皇上颁旨,以为自己还真的能当上皇妃呢。” “娘,你少说几句,小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如果出了差池,怎么向皇上交代?”女子面露担忧,看冰蓝面无起伏,方松了口气。 妇人张口欲言,听到后面硬生生将本该说出的话吞了回去,“说的也是,只要答应,什么都好说。诗语,再过几天,你就要进宫了,照顾她有小红就可以了,你可是将来的皇后,怎么能这么屈尊降贵呢?”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实际上就是为了打击冰蓝,可惜躺在床上的,已不是那个为爱争得死去活来的三小姐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身为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再说,马上就要进宫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话是这么说,你马上就要是太子妃了,照顾一个庶出丫头,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让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笑话了去。诗语,今非昔比,你这么照顾她,没准人家还不领情呢?你忘了昨天她是怎么对你的?哼,要不是有霍将军在,你恐怕——” “娘,你不是还要去布庄吗?再不去,太阳就出来了。”似乎怕后面的话被说出来,她慌忙说道。 “好了,娘也就不说了,你自己小心点,我看还是让善子跟着你吧,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救了人家,人家还未必领情。好了,娘就说到这里了,小红,好好看着你们家小姐,可别让她再咬人了。” “是,夫人。”小红弱弱的回答。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她才离开,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眼冰蓝。 杜诗语这才完全松气,转身看向冰蓝,“小妹,娘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她淡淡的回答,听夫人这么一说,她倒是对身体主人的性格摸透了些,恐怕是她姐姐反照,不过看随身伺候的小红,这位三小姐也不是蛮不讲理、毒辣任性之类的,想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简单的两个字,让杜诗语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放在了正事上,“小红,把药端过来吧。” 姐妹相争(5) “是,二小姐”小红脸色有些许难看,担忧的看了眼主子,才应声走至桌台,端药走回来,也没有立刻将药交到杜诗语手里。 杜诗语也微微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妹妹。 冰蓝不解的看着她们,为何都是这副表情?难不成这药有问题?不过相信她不会害自己,那么究竟是为什么,让她们如此担忧? “小妹,忍一忍就过去了,姐姐也是为你好,总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吧?离你大婚的日子只有半个月了。”不忍的看着她,便又转身接过小红手里的汤药,缓缓坐下,轻轻地吹着勺子里浓黑,冒有热气的药。 小红从碗被拿走那刻,就将目光转移到杜诗语身上,又渐渐移向汤药,眉头因眼眸半眯而紧紧蹙起,似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小妹,姐姐不会害你,良药苦口,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法子了。”将勺子慢慢伸过去,手居然还有些许颤抖。 “等等!” 两个字让她迅速收回手,汤药因此而洒在冰蓝身上,“啊!小红,快去拿——” “不必麻烦,汤药都渗进去了,拿了也无用,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药?”若是良药,她们为何会如此担心,若是毒药,她们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呃?小妹?”杜诗语诧异,为她的语气,也为她语中意,“小妹不要误会,这是给你疗伤用的。” “那就扶我起来吧?” “可是你不能动,还是我喂你吧?” “不用,还是我自己喝吧”古代的药,她也领教过,若是一勺一勺的喂,估计她这一天吃的都要变黄连了。 “小姐,你不是怕喝药的吗?怎么——?”小红终于从错愕中走出来了,本以为药碗会被打翻,没想到小姐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而且还主动提出来喝药,这可是十年都见不到的事情。 怕喝药?原来是这样,这样,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人都会变的,更何况我都是这个样子了。”不把身体养好,如何能离开这里。 姐妹相争(6) 听她这么说,两人才小心将她扶起来,她想端过汤药,可是手腕的无力的剧痛让她凝眉,手不自控的坠落下去。 “啊,小妹!”杜诗语忙接住她的手,才免于药翻到。 “小姐,你怎么了?”小红也急忙唤道。 “我没事”她睁开眼,淡定如初,刚才的痛几乎让她晕厥过去。边说边伸出左手,接过右手的碗,一口气将药喝下去。 旁边的两人睁大了瞳孔,难以相信,视药为毒的她会一口气将它喝下,还没有半句怨言,甚至喊吃蜜饯。 “小红”无视她们惊讶的目光,她轻唤了声,将碗递给她。 小红接过碗,神情还是有点木讷,眼前的小姐似乎跟以前不一样的,难道真是脑袋进水了,如果能永远这样,嫁给五皇子也不会有苦日子过了。 “小妹,要不要吃点蜜饯?”杜思雨还是有点担忧,这么苦的药,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不得不担心。 “给我倒杯水吧。”她笑道,可在对方眼里,却比哭还难看。 “嗯”杜诗语点点头,起身去倒水。 靠在床头上,冰蓝开始打量起这间房,与先前不一样的,房间已经完全解开了黑暗的束缚,门窗都是敞开着的,因此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明。 虽说是庶出小姐,房间的装饰比不差,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极为精致,而且不仅仅是一两个,不过主人似乎也没那么爱打扮,梦境中的她只是简单的将前面的发丝挽上去,没有任何华丽的点缀,就是衣服也是那么的素淡。 “小妹,给” “嗯”接过她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后,又放到她手里。 杜诗语则心疼的看着她,“小妹,刚喝了药,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她只是淡淡的回答,刚喝的药,效果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呢,“扶我躺下吧,我想睡一会。” “好的”听到她的话她是特别的舒心,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她也就可以放心了,以后进宫也会少些事情,五皇子也不必感到为难。 帮她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小红,她会一直在这里照顾你。” 套话(1) 门被合上了,冰蓝也闭上了眼睛,不过没有睡,她现在必须趁着养伤之际,把这里了解清楚,更要知道这个主人的一切,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让人怀疑是不可能的。 “小红” “是,小姐”刚坐下的小红立即站起来,等待主子吩咐,可主子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傻了。 “二小姐和我谁更漂亮?”她问,不过眼睛并没有睁开。 “呃?” “你不必害怕,据实说吧” “小姐?”她咬着嘴皮,搞不懂小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是二小姐漂亮吧?” “不是的,小姐,不——” “我也觉得她很漂亮,她在这里排名第几?”她继续问,见她不回答,便又说,“你不必惊讶,我也是随口问问,突然又睡不着了,没有人说话,有点不习惯。” 小红这才勉为其难的回答,要知道做丫头的在背后议论主子,如果知道不受惩罚也会被赶出去,“二小姐在瑞国排名第三,小姐,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 瑞国?上天还真会开玩笑,上上辈子将她扔在顺宫,这辈子又把她扔到这里来,想活不能活,想死死不了,难道她的命运就真的是天生注定?她真是哭笑不得。“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聊些什么好,要不你说个话题吧?”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奴婢吗?奴婢哪有什么话题可说。” “那还是我说个话题吧,不过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你就得找个话题来补缺。” “啊?”小红嘴角立即下弯,最终妥协,“那好吧,小姐你说吧!” “你觉得太子会喜欢二小姐吗?” 小红又懵了,主子为何这么问?难道还想着太子?那她岂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二小姐岂不是又有麻烦? “我也只是关心她,我说过不跟她争就不会再与她相争,要是太子对她不好,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小红这才松了口气,“小姐尽管放心,二小姐是容貌虽不及刘家大小姐,论琴棋书画,瑞国还没有人能比得过她,不然皇上也不会将她许配给太子了,所以太子一定会喜欢二小姐的。” 套话(2) 这么说来他们并没有见过了,可是为什么杜诗语对他的感情是那么认真?看得出来,她是个什么都让着妹妹的人,为何对这份感情会如此执着?是担心妹妹,还是对他一见钟情? 小红一说完,就捂住了嘴,惊慌的看着主子,但见主子已经是眯着眼,并没有意料中的大发雷霆,便松了一小口气,但愿不要再问下去了,不然她的小心肝可就完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红,你觉得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到皇上如此恩德,一定倍受皇上器重吧?” “这是当然了,老爷可是镇国大将军,当年可是驰骋沙场、赶出内瓦,拯救北陲的大英雄,皇上当然看重老爷了。”说到杜廷玉,小红是一脸崇拜,滔滔不绝,甚至没有了刚才的顾虑,“而且老爷公正严明,乐善好施,是京城里无人不夸的好将军。” “有那么夸张吗?”冰蓝睁开眼,无语的看着往我的小红。 “不是夸张,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二小姐怎么能嫁给太子,你又能嫁给五皇子呢?”小红挑起一记白眼,突然又拉下脸,愁眉苦脸地看着主子。 五皇子?不就是南宫纬吗?她居然要嫁给他?真是可笑,上天似乎在跟她作对,当初跟他说的明明白白,不会跟他回瑞国,今天她居然自己落到这里来了,居然还有了婚约,真是滑稽可笑。 “啊,小姐,你”小红有些胆颤地看着主子,好好的,为何她会笑,不会是有什么可怕的行径吧? “我没事,只是觉得太幸运了”皇帝仅仅是因为器重他吗?恐怕是假借这场婚事来牵绊他吧,如果是这样,这么有成就的将军应该知道,看来他并没有二心。 “对了,我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离婚期只有十五天了,如果这几天伤还没有好,她如何出得去?暗自调息功力,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大夫说只要喝药,过不了多久就会好,小姐,你好好休息,奴婢去去就回来。” “好的” 两人没有发现,就在小红转身出去的那一刻,窗外的一个黑影突然闪过。 套话(3) 这一觉,她再次被拉入那个模糊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嫁给太子,我不服!我不服!”女子怒气冲冲的走进房间,一手扫掉桌面上的东西,就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梦境就是这么奇妙,刚刚还在伤心的女子此刻已拿剑,与人纠缠在一起。 对方浓眉大眼,手持横刀,一招一式都显露出杀气,女子也豪不退让,眼眸更是喷出腾腾杀气。 “娘,小妹,小妹她不是故意的,她不可能对我——”杜诗语捂着手臂,而哪一处明显有血流出,看着打斗中的妹妹,眼中水雾朦胧,根本就不顾手臂上的疼痛。 “傻女儿,她的剑都伤你了,你还替她说话,你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想想啊,她可是要夺你的命啊。”看到女儿身上的伤,杜母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手更是紧紧的拽住她,生怕她突然冲上去了似地。 “娘,你快,快叫住霍将军,再打下去,小妹会受伤的?” 女子明显不是他的对手,短短时间,已挨了好几刀,血染红了她素淡的衣服,却依旧挺立,仿若不闻。 霍定霍将军显然是杀红了眼,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但不停手,而蓄势猛烈,似乎不取下对方的命誓不罢休,刀突然一个翻转,刺向对方手腕,顺势扫开掉落的剑,再一刀横扫过去,女子险险躲过,却被莫名的一脚踢到在地。 “啊!小妹!霍将军,你住手!”杜诗语挣扎着过去,可是母亲以及丫鬟的拉扯,她更是近不得半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刀落下。 这一摔就摔掉了她眼里的杀气,惊恐的看着飞驰而下的刀,她的心已经跌入了谷底,死亡之神似乎已经在向她招手了,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完结生命的这一刻,只有死才有无争,这一次她输了。 “当——” 落刀声一传出,她猛然睁开眼,眼前屹立着的是一位白衣男子,似乎早就知道是他,她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冲她伸出猛虎般的巨头,颗颗尖齿闪出嗜血寒光。 “啊——” 她猛然起身,才发现,原来只是梦。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趴在桌上睡觉的小红,听到她的尖叫,立马起身询问。 套话(4) 适应了这灰暗的光线,她才闷闷的回答,“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小红摇头,“小姐,你没事就好。” “我睡了多久?”为何一觉醒来,全身的伤好像都好了? “小姐,你还真能睡,都睡了一天,估计都快要天亮了。” “你一直都守着我?”从她身上似乎看到了步儿(乌云城的贴身丫鬟)的影子,突然生出与她们一同隐身乡下的想法,可马上又消失了,她怎么忘了,乌云城是为了躲避王君红的追杀,才对她那么好,让她心生歉意,渐而替代她的位置,做她的牺牲品呢? 不过,过去的事再怎么也都成了过去,耿耿于怀,只会让自己显得更渺小。 “嗯,小姐,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饿,如果睡不着就跟我说说话吧,反正都天亮了。” “小姐要说什么话?” 冰蓝想了想,说,“说话很无聊,不如我们做个猜字游戏,小红,你认识字吧?”怎么忘了古代女子很难有上学的待遇呢? “小姐又要嘲笑奴婢了,奴婢跟二小姐学了几天,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我这就拿本书,念给你听!”她倒是很不服气,眨眼功夫就拿来了一本书,一个一个指给冰蓝看,接着就念出来,倒是挺认真、自豪的,末了,还说,“小姐,奴婢没有骗你吧?” “认得是认得,如果能写出来,就更好了。” “小姐,你还嘲笑奴婢,要知道这些字可是奴婢记了好久才记住的。”小红生气的转过身去,用背影告诉她,主人现在极度生气。 “只是记住就是不会写了?”冰蓝继续嘲笑,眼里还闪过一丝得逞。 “谁说我不会写啊!?”她气愤转过身,微一嘟嘴,就走去拿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写给你看。” 冰蓝起身,走到桌边,平静看着她磨笔,以及越来越红的脸,“怎么样?写好了吗?” “写好了”她突然停笔,将白纸放到冰蓝面前,居然还是一脸的自信,“小姐,写得怎么样啊?” “杜诗嫣”她念了出来,与杜诗语的相近,就一定是现在的名字了,“你就会写这三个字?” “才不是呢?写这三个字还不是因为这是你唯一认识的字,小姐还嘲笑我,自己认识的字比我还少呢?” “呃?”冰蓝无语。 “啊!小姐,你的伤全好了!?太好了!” 嫁衣(1) 那个白衣男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一张脸,什么都是那么的真实,为什么独独的是他那张脸,难道这梦在暗示着什么吗? 这是她后面一直纠结的问题,想起来,心还有些不安,好像自己会因他而活,也会因他而死,他究竟是什么人,跟将军府有什么关系? “小姐,二小姐要你去她那里一趟?” 正端茶思索着,小红走了进来,听声音,似乎很高兴,“有什么事吗?” “小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小红神秘的说,还没大没小的径直坐下。 冰蓝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居然让她变得这么快,还熟门熟路,估计以前就是这个样子。这样说来,杜诗嫣不可能为了嫁太子,而动手杀自己的亲姐姐,难道是中了什么妖术。 “好的” 对杜诗语,她并不反感,是个不错的姐姐,懂事、温柔、大方,就是妹妹要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这样的姐姐在等级深严的古代能有几个。 杜诗语的房间在另一处花园,离得也不是很远,大约十分钟就能到,此刻,她正在闺房里,细细的选着桌面上的一堆布匹,身旁还有一个小丫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冰蓝一进门就问,当看到桌面上那一堆红艳的布匹后,已明白她找她来的目的。 “小妹,你来了”听到声音,她便热情的走过去,挽着妹妹的手,“这些布是刚才宫里送来的,你过来看看,喜欢什么纹样的。” “你看着办就好了”她很明白这匹布的价值,是皇宫送来的,还放在她房间,这就是滴出与庶出,太子妃与皇妃的区别,或许说这些本就是送给她的,当然这些对她江冰蓝来说,都不重要,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早点离开这里。 “小妹,女孩子一生只能穿一次,怎么能这么随便呢?”杜诗语一边责怪一边为她选起来,还不住的在她身上比了比。 “小妹,你看看这种纹样好吗?” 冰蓝伸手过去,手感很好,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就像棉花一样柔软,至于纹样,确实是难得可见的花纹,高贵、典雅,还真有太子妃的贵气。可惜不是她这样的身份所穿得起的,她也不稀罕。“很漂亮,很适合你。” 嫁衣(2) “小妹,你怎么说到我了啊,我是在为你选,我觉着这种挺适合你的。” “不,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素有‘国色天香’之称,穿在你身上无疑是锦上添花,也适合太子妃的身份,所以还是留给你自己,至于我,素淡点便可。” “小妹?”杜诗语错愕的看着妹妹,为她的文采,也为她的语气,似乎从被打过后,她变了很多,看清、看淡了好多。 冰蓝也觉得自己说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牡丹就颇有感叹,可能是因为它是中国国花的缘故吧。对于对方的诧异,她并没有理会,怎么忘了杜诗嫣遗传父亲的基因,一心只在武艺上呢?不过这样说可能有点过了,将军没有谋略,又怎么打得了胜仗,得到皇帝的器重。 看了一会,最后挑出一匹花纹细碎的布,“我就用这匹吧”皇宫还真是大方,就是做一件嫁衣,居然还送来这么多。 “我看看”诗语(省了前面的姓氏,感觉就是亲切)走过去,“小妹,这匹布——”花纹还算漂亮,可是要做嫁衣,恐怕有点不吉利。 “‘碎碎’亦是‘岁岁’,‘有碎碎’亦是‘有岁岁’,什么都该往好的方面想。” 听她说得句句有理,诗语也没有再说什么了,“那好,那就这匹吧。笑儿,胖婶怎么还没有来?” 笑儿就是她旁边的女孩,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岁,可能是受到主子的影响,一举一动都那么规矩,跟小红反差很大。听闻主子的话,微微欠身,“小姐,奴婢这就去看看。” “小姐,二小姐,胖婶来了”小红没有一点规矩的跑了进来。 冰蓝看向门口,只见一位体态肥胖的中年妇人走进来,上身因为走得急,上下动荡,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流出,拿着手巾不停的抹汗,粗重的喘气声在这安静的房间很是清晰。她一进门,就道歉道,“两位小姐见谅,因为中途有事,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胖婶,快帮我们量身吧。”诗语淡淡一笑。 嫁衣(3) 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可是身边有小红,要摆脱她恐怕有点困难,将军府很大,要出去还得靠小红,那么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出去呢? “小姐,小姐,你快过来看看”就在这时候,小红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套红艳的喜服。 冰蓝站起来,“这是干什么用的?” “小姐,你怎么忘了啊,再过几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呢,外面都传得纷纷扬扬,你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小红好笑道, “小姐,女孩子长大总是要嫁人的,你不用这么害羞吧?” “害羞?”她怎么忘了还有一桩无厘头的婚事,算来,时间已经过得差不多了,离婚期应该也只有五六天了,再不行动,恐怕就出不去了。 “是啊,小姐,别站在那里了,快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胖婶做的衣服可真好,要是那天我能穿上她做的衣服,减掉我十年寿命我也愿意。哎呀,我的好小姐啊,你就快点过来吧”小红边说边欣赏着,嘴上更是赞不绝口。 “不用试了,我相信她的手艺。”又不是真要嫁,为何要试。 “小姐,不管合不合身,都试试吧,毕竟女人一生只能穿一次。” 穿一次?这对于杜诗嫣来说,确实是第一次,对她就不是了,当初他(司马鞠杉)逼迫她与他成亲,即使没有真正拜堂,也该算作一次吧? “哎呀,小姐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胖婶还等着回复呢?”小红实在是急了,要是成亲的时候不合身,她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啊?没准又要被罚了。 “就说合身吧,我不想试,很累了,我先躺下,记得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上。”说着,已经走到了床边,躺了下去。 “可是,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奴婢吗?”可是主子并没有搭理,没有办法,她也只好放弃了,相信胖婶的手艺不会出错。“那好吧,小姐,你好好休息。” 偷听(1) 小红一出去,她就起身,屏气凝神,运转功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怎么回事?难道就是因为这具身体本身就有功力吗? 如果说她的功力与这具身体相抗,那么要出将军府,就只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了,不管怎么样,都有必要去转转,找出路了。 这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所走的方向正是杜诗语房间所在,她相信滴出的小姐,离府门一定很近,沿着一条路,径直的走过去。 走了十几分钟了,还是没有看到大门的影子,将军府还真是皇恩浩荡,一家子能有这么多人吗?空着的房子用来干什么啊?不过相信很快就能到了,因为周围的房子新如刚建,事实也正是这样。 “大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厅堂内传来杜诗语的声音。 冰蓝本想出门去看看,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人,而且大门看守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电视里也看过,即使是将军府,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看守,至少不会这么明显,还站立不动。那就只能说,有远道而来的客人。 “还不是担心你,听说你差点遇害,怎么样?没有受伤吧?”杜家大公子杜诗云坐在杜诗语对面,眼眸透露担忧,同时也有些气愤。 “可不是吗?这个女人还真够恶毒的,幸亏霍将军及时阻止,否则,后果真的不敢想象。”杜母坐于上首,也不管一旁丈夫的灰脸,有言必说。 “娘,小妹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小妹不是已经认错了吗?” “认错?谁知道她是真的认错还是有其他目的,诗语,听娘一言,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得好,有第一次保不准会有第二次。” “诗语,还是不要太心软得好,你对人家好,人家未必会对你好,凡是都要留个心眼。”诗云很不放心的她,需知,后宫就是战场,如果这般心软,迟早要吃亏。 “娘,大哥,你们放心吧,小妹已经变了,她不会再害我了。” 看她说的那么坚定,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什么人!”诗云眉头一扬,猛然站起,目光犀利的看向门外。 偷听(2) 冰蓝一惊,可没有办法,只能站出来,“是——”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诗云就挑起剑,刺了过来,她慌忙躲过,不想,他还没有停手,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光是从他的谈话中就听得出来,他对杜诗嫣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外围的人除了一家的三人,还有笑儿等几名丫鬟,看到这个状况,除了诗语,无人担忧。杜母看好戏,杜坚镇定。 冰蓝暗自叫苦,武功使不出来,这人又剑剑逼迫,表情冷酷,完全不是开玩笑,果然是大将军的儿子,有着男儿的气概,更有战场上的彪悍,不过为何针对的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大哥,不要再打了,小妹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呢?”小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身上又有伤,更让人担心的是,她居然到现在还不还手,这样打下去,必定会受伤。 “为什么一动手就打人!?”冰蓝也急了,再这样打下去,她非崩溃不可。 可是这句话是白说,眼前的男子全身黝黑,显然是练武所致,既然是武痴,她的这句话显然白说了,对方不但不停手,还变本加厉,冰蓝已是严重的体力不支,豆大的汗水从额间冒出,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爹,快叫大哥停手,小妹会受伤的,再过几天就要进王府了,不能再加伤痕了!”诗语阻止不了大哥,立即向父亲求救,而杜坚却还是那副表情看着,严肃,镇定。 “诗语啊,就是受伤也不能全怪你大哥啊,是她自己不还手的,既然她喜欢装可怜,就让她再尝尝这滋味,你呀,还是快点回屋去,快要成新娘子的人见不得血腥。”杜母倒是一点也不关心,转头看向笑儿,“还不快送你家主子回屋。” “是,夫人”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好歹也是你半个女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诗语站起来,不满的看着母亲,许是她第一次跟母亲这般说话,杜母的脸色顿时铁青,“我怎么狠心了啊,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吗?难道她害死你,你还要谢她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啊!小妹!大哥,你住手!”诗语突然瞪大瞳孔,呆愣的看着打斗处。 偷听(3) 那一处,冰蓝闭着眼,任其飞来的剑靠近。 如果出不了将军府,受伤或者死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死也只是那么一霎,她不怕。 黑暗中,一个白影突然飞来,挡开了那一剑。有剑击声传来,不是做梦。她睁开眼,那个白色的背影果然出现在面前,眼熟,是很眼熟,跟梦境的一模一样,那么他到底长什么样?想到那个梦,她不由一个激灵,靠在墙壁上,防备的看着白衣男子。 诗云收回剑,扔下一句“跟女人打架还真没劲”便坐回原位。 “你没事吧?”白衣男子淡淡的说,并没有转过身。 “还好,谢谢你!”她的话一说完,白衣人就消失了,将军府不愧是将军府,那个人的身手完全不是寻常人所能达到的,而且还是那么年轻,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年轻的气息。 转眸看向诗云,他不过是三十来岁,长得一张与名字完全不符的战斗男,此刻正一骨碌的喝着杯子里的茶。上首的杜坚依旧不声不响的,眼眸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妹,你怎么样?”诗语一反应过来就走过去,扶着妹妹,虽然保住命了,她还是很担心,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有没有新伤。离婚期只有五天了,若是还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向皇上,向五皇子交代?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冰蓝回以淡淡地微笑,殊不知这一笑在对方眼里是多么的担忧。 “小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我说,我去找大夫。我先扶你坐下” “嗯” 杜母在一旁看得揪心,她怎么会生出个这样的女儿啊,不知道什么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吗?这般糊涂的上前去,就不怕有陷阱吗?以后进了宫还怎么混得下去啊。 诗云也是一阵叹息,忍不住说道,“诗语,你如果总是这样,以后进宫,后宫的勾心斗角你如何应付得了?真不知道让你进宫是好事还是坏事?”傻妹妹,真是傻妹妹。 “来,小心点坐下。”诗语小心的扶她坐下,才回到座位上。 偷听(4) “大哥放心,我会小心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会立刻找小妹商量。” “找她商量?女儿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糊涂啊,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啊,她都要你的命,你还找她商量,她不把你害死才怪!”杜母很是痛心,都是从刀口子上捡回来的命,居然还这般固执,帮一个要杀害自己的女人,还一口一个小妹,真是想气死她。 “娘,小妹不会的,我相信她。” “你!她要真是好人,就不会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更不会拿剑伤你。”杜母的语气突然强烈起来,眸子狠狠看向冰蓝。 “好人?这个世上真的有好人吗?”她淡淡的说,似乎已经看破了红尘。当然,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好人。“这个世上谁能做到无欲无求,我本就不是好人。” “小妹?”诗语愣愣的看着妹妹,为她的这番话,也为这淡淡的口气,竟有种脱离尘世的淡淡哀伤。 “是吧?诗语,你也听到了吧,她自己都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了,你还在怀疑什么啊?只有五天了,要是在这后面几天出了差错,我们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娘,你错解小妹的意思了。” “没有错,我根本就不是好人,不打扰你们一家人聊了,我先走了。”她起身,语气看似平淡,实质已将自己规划为外人,女儿都来了这么久,这位持家有度,不分贱贵的大将军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儿子要杀女儿也不支一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果然是庶出的女儿不被怜,当然她江冰蓝不需要被人怜。 休息的也差不多,还是能走的,只是那个白衣男子让她十分好奇,为何不肯回头看她,又是什么身份,是人或是什么。 “小妹,你——”诗语眼眸暗淡,她从来都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甚至胜过于自己,小妹的一句话无疑是伤了她的心。 这时候杜母也哑声了,诗云却是震惊的看着她,或许说从跟她交手的时候,就开始有了,明明会武功,却不还手,甚至闭眼接受死亡来临,这是她吗?加上后面的一席话,母亲都这般说她,还是那般清淡。难得说被霍将军打了后,真的有所觉悟?如果真是这样,倒还真的能帮上妹妹。 就在冰蓝即将跨出门的时候,杜坚说话了,“难得你大哥回来一次,就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用了,身份悬殊,高攀不起” “你!”杜坚不解,当初还在为婚事争得死去活来的小女儿,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说出来的话没脾气却气死人。 逃婚(1) “三小姐,老爷吩咐,婚期将至,不得离开将军府” 算准时间来到了大门,可惜还没有跨出去就被人拦住,说话的是一位军人,看衣服,身份在这群人中定是老大。 “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有点丧气的转身回去,半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前方。她愣住,这个人浓眉大眼,面目黝黑,满脸的络腮碎胡,倒是一身军装。 “三小姐,好久不见?”粗大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更有不怀好意的笑,“怎么样?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冰蓝认出他来了,他不就是梦里杀杜诗嫣,还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定霍将军吗?当初看到他的感觉是一个粗鲁豪爽的汉子,现在看来万万不是,只怕骨子里藏着一肚子坏水,而且针对的是杜诗嫣,她不得不防。 “多谢霍将军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三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见外了,我还担心身上的伤太重,入不了洞房呢?既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冰蓝鄙夷的看着他,他绝对不简单,要杀杜诗嫣,只怕是杜诗嫣知道他什么秘密,或者说碍到了他什么事。 “对了,三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啊?三小姐的闺房应该不在这边吧。” “难道我要去哪里还要禀告霍将军吗?”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可还是含着一丝气愤。 “那倒不是,只是随便问问,三小姐请便。”他这才离开,嘴角勾勒出莫名的笑,‘你就继续做你的妃子梦吧,看你还能活多久。’ 他怎么在这里?冰蓝也是一阵好奇,这里是后院,他一个将军到后院来干什么?还是说将军府有他的内应,如果是这样,又出于什么目的? 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不来招惹她,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找后门出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这不,才五分钟不到,就看到了后门,与前门不一样,无人把守,倒是三三两两的有人经过,门是紧紧拴着的,只要打开便可出去。 她暗自庆幸后门无人把守,殊不知暗处的一双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就在她开了门准备出去的时候,白影一晃,一个白色背影突然挡在前面。 “你”冰蓝愣住,为何每次都是他出现,而且还总是给她一个背影。 “三小姐请回去!”淡淡的声音如空谷般传来,似乎还有几不可闻的回音。 “为什么不能出去?”冰蓝反问,对他的正面更是充满好奇。 “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三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在下,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我吃亏?我吃什么亏?”难道也跟霍定一样,胆大包天,敢杀未来的五皇妃?她不相信他会动手,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离开了地面,接着就是关门声,她摔倒在地,白衣男子也鬼魅般消失了。 环顾四面,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周围的高手一定不少,那么如果霍定到这里来一定有人看到,这里又这般疏于防范,难道早就看出了他的不二?还是说这两桩婚事实质是一场阴谋。 既然有这么多高手看着,她想出去是不可能的,艰难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往房间走去,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逃婚(2) 后面的几天她就是跟着宫里来的嬷嬷学宫中的礼仪,在此之前,小红还为她抹了一把汗,在她眼里,主子就是一个任性、火辣的女孩,吃不消的事情决不干,要是有人逼她,就是皇帝老子她也敢打、敢骂。再说,主子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宫里的礼仪又繁琐,她能吃得消吗?好在后面几天她都挺过来了。 她哪里知道,冰蓝是做给某些看的,她前门碰壁,后门又被抓了回来,这个家的主人又怎么会知道,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她已经被人监视了,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只能乖巧点,让他们掉以轻心,也好逃走。 将军府两位千金即将入籍皇族,这对于京都的百姓来说,简直比自己成亲还要高兴,将军为人正直,相信他的两个女儿一定差不到哪里去,太子是未来的储君,相信在将军的帮助下,整个国家一定会变得更加繁荣昌盛,他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所以一大早就有很多人站在了街道上,只等着将军府鞭炮一响,沾沾将军府的喜气,如果能看到新娘子就更好了。 在众人的期待下,炮火终于敲响了,喇叭音乐锣鼓齐发,街道立即呈现出一幅壮观的画面,鼓掌声、笑声不断,就是懵懂的孩子也被这热闹的气氛吸引过来,看着花轿,唱出歌谣。 前面的轿子相对于后面的还是豪华些,毕竟两人所嫁的级别不同,当然,这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争吵。 被这样的气氛感染,诗语虽紧张,倒也高兴,后面轿子内就恰恰相反,不是紧张,而是慌张,头微微垂下,居然有几滴水渍悄悄划过,一句话反复在脑海里敲响,“怎么办?怎么办?” 两顶花轿正前方,一匹骏马上,杜诗云高高的坐在上面,黝黑的脸上尽是笑意,两个妹子都嫁给了皇子,这对于他这个哥哥,当然是十分荣耀,这恰恰意味着以后的飞黄腾达,当然,他没有指望过那个庶出妹妹,有个太子妃妹妹就已经足够了。 而就在这时,他笑容突然一僵,目光定在远处冲过来的箭上,脚尖一提,拔剑挡开,这一出,四周立即混乱开来。 逃婚(3)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拔刀冲上来,攻势皆朝向后面那一顶花轿,而护卫将保护力全注重在太子妃身上,因此,后面人死伤惨重,轿子重击在地面上。 突然有个声音高喊,“快保护三小姐!” 众人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两名黑衣人已经将刀刺进了花轿,惊奇的是,居然又多此一举的掀开帘子,“上当了!快撤!” 一句话,一眨眼,所有黑衣人撤走。 混乱由此平静,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那顶花轿上。 “小妹,小妹”诗语按耐不住的跑出轿门,若不是喜娘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人已经跑了过去,“小妹,放开我,小妹,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收到众人不抱希望的眼神,她的眼眸立即蒙上一层水雾,“不,不会,小妹不会有事,你放开我!我要去看她,放开我……” 她在一边急着喊,而诗云只是淡淡扫过,对于这个庶出妹妹,他是一点也不在意,死了倒让他松了口气,只是该怎么向皇上交代,毕竟这是皇上钦点的五皇妃。这便打了个手势,身边的小卒跑了过去,掀开帘子,众人一阵抽气,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只余下凌乱的嫁衣首饰。 “什么!她跑了?”杜坚一听,拍桌而起,“立刻调集人,就是搜遍整个京都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 瑞殿上,年过五十的皇帝,凝眉怒目看向跪在下面的诗云,“朕让你护卫朕的两个儿媳妇,你居然把一个给丢了,你该当何罪!” “臣之罪,还请皇上允许臣将功赎罪,臣就是翻遍五国也定要将她找到。” 瑞帝并没有以此消火,矛头更是指向诗云,“你能将朕的儿媳妇找来,能换回今天的良辰吉日吗?要不是看在杜将军的面子上,朕早就将你打入天牢了。朕的儿媳妇要是一天不回来,你就别想踏出家门半步,你给朕面壁思过去!” “是,罪臣告退。”就是不服也只能认栽了,失踪皇上都这般惩治他,要是死了,他真的只有赔命的份了,还幸亏她跑了。不过到底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消失的,他得回家好好查看 逃婚(4) 杜将军的女儿杜诗嫣遇刺,又突然失踪,这在整个瑞京都传开了,众人就是不知道她的长相,看到大大小小的头像也猜得几分出来。对于此事,有人夸奖,有人批判,当然夸奖的还是居多,都说继承了杜将军的谋略,将来必是瑞国的祥瑞,遗憾的是,太子妃不是她。 此刻,最苦闷的是金鱼酒楼上的里层靠窗的那一桌了,锦衣华服,精致的发冠将头发高高竖起,温润的面孔,此刻已布满愁绪,拿着一杯酒,又突然放下。 “五哥,这不是正合你意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对面的男子,也就是瑞六皇子南宫言调笑道。 “我不是想她”南宫纬叹息一声。 “那你是为谁啊,难道又是你的梦中情人?还是说是在想兰萍公主?”顿了顿,他又说道,“我觉得兰萍公主挺好的啊,虽然有点脾气,倒也比这个杜诗嫣要好,听说她不思进取,整日里吵吵打打,长到这么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 “梦中情人?还真的是梦中情人了”他自嘲道。 “五哥,你的梦中情人是不是欧阳蓝啊?听说她已经死了,还是被江冰蓝害死的,不过呢?恶有恶报,江冰蓝也死了,可惜的是,我还没有见过欧阳蓝呢?”他颇为遗憾的说,末了又问,“五哥,你有没有见过她本人啊?” “没有”他淡淡的回答,从顺国回来,他的心就藏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微笑都印在他心里,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可惜一场大火将她永远埋葬了。 如果当初把她带回来,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啊?你没有见过?”南宫言颇为惊讶,又继续追问道,“那你梦中的她长什么样?比兰萍公主美吧?” 南宫纬并没有回答,对于欧阳蓝他没有一点兴趣,对于新娘子的失踪,说能完全接受,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皇子,被人这般嫌弃,无疑是伤了他的自尊。 看他不说话了,南宫言也不问了,五个哥哥,他和这个哥哥走得最近,对他的脾气性格也摸透了,要学会忍受他的安静,对于他突然不说话也要适应。 “五哥,你就没有想过去找你的新娘子?”安静了一会,他又开口了。五哥是极少出门的,而且都是在非常情绪化的情况下,他的脾气好,待人温和,又极少为父皇料理国事,所以一年内难得出宫一次,这次出来不是情绪化,就一定是有事情。 “不去,她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好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现在就回宫吧。” “啊?我们才出来一会呢?就走啊,我们还是到处去逛逛吧,难得出来一次”南宫言近乎恳求的看着他,要知道他可是被严禁擅自出宫的,所以这一次出宫一定要好好玩一下。 南宫纬也难得赞同的点头,到处走走也好。 逃婚(5) 走在街道上。南宫言活像一只猴子,这里看看,那边瞧瞧,就像刚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相反,南宫纬只是闷闷的走着,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没在意,南宫言怕走散,随便看看后,赶紧跟上他的步伐。 “嘿嘿!外面可真好玩,要是能住在外面,那该有多好啊。对了,五哥,父皇好像要为你建一座府邸呢?到时候,可别扔下我一个人呆在宫里啊,又不能出来,我非闷死不可。” “哎哎,五哥,五哥,看这边”他边说边将南宫纬拖到一面墙壁边,指着上面的画像,沿着轮廓画着,然后又摇头,痛心道,“人家好歹也是个美女,居然画得这么丑。”突然又注意到一旁的字,不由拍打南宫纬,“五哥,这个女人居然是你的新娘子,你快看!快看啊!” 为了不让自己再挨打,南宫纬只好抬眸看过去。其实早在此之前他就看到了,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五哥,你的选择真对,你看她,居然长得这么丑,怎么配得上五皇妃的位置,居然还贴出来,简直就是让人笑掉大牙。” “走吧,没有什么好看的。”对这个小弟弟,他是没有办法的,说话总是那么口没遮拦,就算不是他的皇妃,也是杜将军的女儿,怎么能这么说她? “好的,我们走,这么丑,我还怕弄脏我的眼睛呢” 两人继续并排而走,突然一个农家妇女打扮的人跑了过来,重重地撞在南宫言身上。 “哎呦,哎,你是不是想找打啊” “对不起,对不起”妇人忙道歉,接着有急着跑。 而她后面,“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一群山野村民也飞一样的速度追向她。 “哎呦,哎呦”后面就不止是一句了,就在他正要拿出皇子身份的时候,身体突然腾空,接着落在屋顶上。 “啊,你怎么这么快啊,我还想教训人呢,你教我的那个什么什么招,还没有使出来呢,就让我到这上面来了,一点打架的机会也不给我。”被救人颇为抱怨惋惜。 “我教你武功是让你保护自己,不是让你随意打架的。”南宫纬看着远处,那个拼命奔跑的女子,犹豫着要不要救她。 “我就是在保护自己啊,他们撞我,你又不是没有看见。还有那个女人,一句道歉就完了吗?我可是堂堂皇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快消失的背影,又立即打住,搔头自问,“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啊?”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了,猛然拍下自己的头,“我还真够笨的,我堂堂一个皇子怎么会认识她这么一个村姑,简直就是自贱身份。” 南宫纬这会也收回了目光,她人都已经不见,再看也无用,再说她的速度那么快,相信没有人能追得上她的。听到这个活宝弟弟的话,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出生的贵贱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有得必有失。” “好啦,我知错啦,快带我下去吧,再晚点我就直接晕乎下去了。” “嗯” 逃婚(6) 他们怎么知道,拼命跑的人就是杜诗嫣啊,也就是冰蓝。 将军府一收到她不见的消息,立即调来人,将她的头像贴的满城都是,就是方圆十里的村落里也不放过,以至于她就是一副村姑打扮也被人当杜诗嫣来抓,说到化妆,她也是极为擅长的,偏偏这些爱钱的人,就是一个鼻子,或者一张嘴巴有一点像,都要抓起来送到将军府拿赏钱,当然,这仅仅是村落里的人。 好在她本身的体力好,追了很久也没有追到,终于摆脱他们了,估计再这样下去非虚脱掉,她靠在一处墙壁上,重重的喘着气。 贴着墙壁探头过去,有倏然收回,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追上来了,还分头搜查,她必须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走到另一边,探头过去,没人,而就在她开跑的时候,另一头突然爆发出一个声音,“她在那里?” 现在就是要虚脱也要拼命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她绝对不能再落入将军府,更不能嫁给他。 “女儿啊,爹爹也是没有办法,你娘病重,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原谅爹爹,爹爹也不想看到你陪着我们受苦,进去后什么都有的吃,至少也该比跟着爹娘要好,要是机会出来,也被忘了回家看看爹娘啊?” “爹,慎儿知道,慎儿知道爹爹是为慎儿好,慎儿不怕,一有机会出来,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好啦,哭哭啼啼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分开,要是要卖就成交,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看你们父女哭哭啼啼。三两银子怎么样?” “什么?三两银子?” “怎么?嫌少?要是嫌少就把女儿带回家吧,又不是非要你女儿不可。” “你看能不能再多给点,慎儿她娘现在病重,急需要钱,要不我也不会瞒着她把女儿卖进去。” “三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了,你的女儿才多大啊,能干什么?要是不愿意就赶紧给我走。” “大叔,你把我也卖了吧?”冰蓝突然站出来,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跳进马车。 -——————————————————给我点鼓励吧!【推荐】【收藏】【留言】嘻嘻! 隔帘相待(1) 春心楼,坐落在瑞京最繁华的地方,又是烟花之地,生意自是红火。 它顺京的春意楼不同,春意楼是达官显贵闲时娱乐之地,所有人不论身份,不论相貌,只要有一技之长,便可谋得展现才华的机会。春心楼恰恰相反,要红就必须要有才有貌。 说到春心楼,无人不知里面的金小小,不但是这里的第一美人,就是才艺也是数一数二,当然,说到琴艺,众人最先想到的还是欧阳蓝。 冰蓝就在这里,一起的还有慎儿,因为一个丑,一个小,所以只是当个小丫头,伺候里面小姐左右,而好巧不巧的是,冰蓝居然被金小小看中了。就是她要求到后院打杂,也被委婉的拒绝,她也不得不答应。只是伺候她,就等于将自己暴露在人前,即使故意将自己丑化,她也不敢保证那些人会不认识她。 金小小是这里的花魁,接待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当然,能在美人屋里留宿的只有寥寥几人,因此,她也不必太过于暴露。 这天,也不知来人是什么身份,只见老鸨笑脸哈哈的迎上去,“哎哟,这不是花公子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这位花公子一袭金色长衫,精致的玉龙发冠将发丝高高竖起,冷傲的面孔,与挺立如鹰的鼻梁相衬,身上更是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威严,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忍下一句“找金小小”,便扔下一袋银子,上楼去了。 幽幽花香,淡淡扑鼻,虽不是花园,却有着春日般的和谐,加上盈盈而作的音符,房间更是充满温馨。 此刻,金小小坐于珠帘内,优美的音符正是从她指缝传出,而冰蓝,依旧是一身妇女装束,左眼眸被一团黑色围绕,右脸更是布满斑点,静静的站在苏小小身后,聆听她的音符,不可否认,她的琴技很棒,今年的艺魁一定非她莫属,不过她淡薄名利,这样的赛事不一定会参加。 花公子就坐在帘外,对于她的这种态度是极为不满,他每次来可都花了重金,居然一而再的把他扔在一边,独自喝闷酒,想到自己的身份,更是怒上加怒。 突然“砰”的一声,琴声赫然而止,“金小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呜呜,居然把名字写错了,失败失败啊! 隔帘相待(2) 金小小倒是淡定,缓缓起身,凝视珠帘外的金色身影,朱唇轻启,“公子为何如此大动怒火?小小一直秉礼守法,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公子告知!” “不知道?你金小小算什么东西?本公子花了那么多钱,难道就是稀罕你们春心楼里的酒菜!?”他勃然大怒,手一挥,“啪!”身后的酒菜连同桌盘应声而碎。 冰蓝猛得一颤,他这么火爆,功力又如此深厚,柔弱的金小小如何应付得了?今日恐怕免不了要有一场血战。 担忧的看着金小小,而后者,依旧如常,似乎外边的一切与她无关,这倒与冰蓝有几分相似。 “如果花公子还有别的要求,请恕小小斗胆说一句,你来错地方了。” 不清不淡的声音,更让他眉火重烧,眼里更是隐忍着杀气,“金小小,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有你苦头吃!” “花公子若是觉得花的钱不值,小小倒是有点私房钱,只是——” “金小小!” 话落,一阵劲风带着满腔的怒火迎向她,她淡淡一笑,甚至不动分毫。 冰蓝倒也没有多大紧张,几天的相处,对这个主子也有几分了解,她绝不会做蠢女人做的事情。 就在掌印触及珠帘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回击过去,“砰!”一阵巨响,掌花迸出,对方被迫退开几步,而她,未伤分毫,只看到那颗颗穿成的珠链,微微荡漾,泛出波莹,恍若梦幻。 “什么人!”没料到会有高手在场,疏于防范的他差点重伤,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有人?冰蓝环顾四周,并未看到什么人啊。金小小这般从容不迫,身边定是有高手保护,像她这般身份的人也并不奇怪,只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现身? “明人不做暗事,是条汉子就给我出来!” 静,安静,直到他将目光转移到金小小身上。 “啪啪!”几个拍掌声后,门开了,“三哥,怎么在美人面前也这般凶啊?小心吓到她。” 隔帘相待(3) 来人倒是一脸温和,不过脸上的坏笑似乎刻着永恒不变的标志,他走进来,目光始终注视着花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花公子先是一怔,而后又转为不屑。 “三哥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对方好笑的看着他,大步垮到他面前,“一直以为三哥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没想到会到这烟花之地,还对金小姐如此美艳女子大动怒火,还真是怪事一件。” “你想说什么?”一番话已经让他脸色臭得变黑,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 “三哥何必这般大发脾气,咱们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我心直口快,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三哥多多担待。” 金小小一直注视着外面,这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大人物,倒不是担心他们会打起来,而是等待着请安问候,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更是留住客人基本常识。这句话后,他们没有说话了,她这才揭开珠帘,迎上去,微微俯身,“小小给文王爷请安!” 身为丫鬟的冰蓝自然尾随其后,即使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文王爷,这三个字,她绝对没有听错,要想普普通通做个丫鬟,就要放下小姐的架子,新时代的平等观念。 花公子看到她出来,刚刚还算平静的脸顿时乌云密布,斜眼看着金小小,后者却是一脸殷勤的看着文王,当然他并不是花字姓,而是当今瑞帝最喜爱的儿子南宫诀。 文王南宫辰将他表情尽收眼底,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便又亲密的扶上去,“你我之间,何需这么多礼节,以后就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无需这样,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 金小小先是一愣,倒也没有逃避,任其他拉着,走向珠帘,只听得后面一阵狂笑,两人均是一顿,转身过去,只见南宫诀仰头大笑,突又回头盯着二人,“四弟真是好福气,这王爷的身份倒是不错,父皇还真英明,不错不错!那三哥就祝贺四弟早日迎娶王妃入府。”话毕就走。 “花公子,请留步!”金小小急忙喊住,看他停下,便又说道,“小小招待不周,钱财之物,花公子自然不放在眼里,为表歉意,小小将随身携带的玉佩赠送与你,还请花公子收下。” 她边说边将玉佩取下,而后者则是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挥手而去。 “我三哥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别放在心上。”这时候他已放开了手,转眸刚巧看到她脸上淡淡的失落。 “可是这玉佩?”想了想,转身吩咐冰蓝,“小兰,估计花公子还没有走远,你快点去,将这块玉佩交给他。” “是,小姐”冰蓝接过玉佩,快步向外跑去。 “她就是你新找来的丫鬟?”从金小小转身看过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冰蓝,心有疑惑,倒也不急着问,直到冰蓝走了,才收起一脸的玩味,问金小小。 “嗯” ————————————————————【收藏】【推荐】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就是再晚再多事,我也一定抽时间码字,读者朋友们,记得喔!!! 代送玉佩(1) 文王南宫辰是瑞帝第四个儿子,他的出现让冰蓝颇为疑惑,花公子即长于他,为何兄不为王,幼为王?南宫辰,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好色,胸无大志,比起花公子要差的多,不过,脸上的笑总让人感到不舒服。 冰蓝就是因为这样才急着跑出来的,出了春心楼才知道自己揽了个什么样的差事,虽感应不到对方的功力,也看得出来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更何况还是皇子,若是被认出来,后果很严重,可是看到手里的玉佩,又不得不去找。 最终是在茶楼上找到了他,为了不让人识破,她还刻意将自己的妆容整了下,确定对方认不出来,且没有暴动趋势,才敢走过去,“花公子,这是小姐让我给你送来的。” 南宫诀淡淡看了眼玉佩,淡淡的说,“拿回去吧?我不稀罕!” “可是——”她显得十分为难,“这是小姐吩咐的,若是不交到公子手里,小兰难以回去复命。” “这是你的事” 冰蓝语结,来到这里也认识不少人,像他这样的,也只有他一个,这倒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她总算体会到了对方的感受,这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意识到这一点,脑海不自觉浮现出司马鞠杉吃瘪的表情,他好歹也是一国之相,居然几次三番被她气得说不出话,真不知道他那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若是再残暴点,恐怕她已经死过好几遍了。 察觉到她轻微的笑声,南宫诀不由一惊,这才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一身妇人装扮,满脸的斑点,左眼被一团黑包围,脸上的笑因为自己突然的目光而消失,取代的是害怕,甚至还退开了几步。“你真是金小小的丫鬟?” 冰蓝一个激灵?难不成他看出来了?他认识杜思嫣?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兰?是新来的。”尽量的保持镇定,在他没有捅破之前,绝不能自己出卖自己。 代送玉佩(2) “新来的?”他细细品着这句话,突然又撇向冰蓝的脸。 冰蓝猛然一惊,甚至有细汗从脖子梗冒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怕他,连死都不怕,她到底还在怕什么? “怎么不说话?”南宫诀站起来,走至她跟前,“你是在怕我吗?我以为金小小身边的都是些胆大包天的人,没想到你是个例外,看来还真是新来的。” 原来如此,冰蓝总算松了口气,便又听得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兰” “我是问你全名。” 全名?冰蓝又是一惊,头微微低垂,“两年前,一场大病,我忘记了以前所有事情,就是名字也忘了,小兰这个名字还是小姐给我取的,所以,花公子的问题我无法回答。”细细如蚊,带有些许失落。 “是真的不记得了?”南宫诀显然不相信,盯着她的双眸。 冰蓝被他看得很不舒服,突然抬起头回看他。不是想看吗?就让他看个够,当然她没有胆子说出来,万一动手,她可就不敢保证脸上的妆不被毁掉,所以必须冷静,“大夫说,如果找到亲人,或许能记起一切,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或许已经不在世上了。” ‘还真会演戏’南宫诀一直看着她,不由心生一句感叹,接着又说道,“不知小兰姑娘有什么证物能找到家人?若是愿意,花某倒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一句‘小兰姑娘’已经够她吃惊了,听到后面更是满脸惊慌,“花公子事务繁忙,小兰怎好意思麻烦,家人的事,还是小兰自己去找吧。” “要是我非要没事找事呢?”他倒想看看她还能怎么演。 冰蓝暗自叫苦,她什么故事不好编,偏偏编个这样的,不是逼自己暴露身份吗?为什么跟他说话会这么费力?不,她现在没有一点武功,绝不能轻举妄动。“若是公子执意这样,小兰只能说声谢谢了。” 南宫诀重新审视她一番,突然勾出一抹笑,“我就纳闷,高傲、目中无人的金小小为什么会把你留在身边,现在总算知道了。” 总算知道?难不成前面的话都是为了试探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早该奇怪了,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为什么问这么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出来吗?你不简单,不说是皇亲国戚,也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吧?” ——————————————————--——喜不喜欢记得【收藏】【推荐】 代送玉佩(3) 听到后面一句,冰蓝心都漏了一拍,为什么每一句话都让她如此担惊受怕,他是从地狱来的吗? “不说话就一定是了?如此说来,花某要帮忙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花公子说笑了,小兰贱命一条,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命,若真是那样,小兰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沦落青楼。” 南宫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的也是,要真的是富家小姐,怎么甘心沦落青楼,除非——” 他故意拉长的音让冰蓝一个胆颤,“除非什么?” “我相信凭小兰姑娘的聪明,应该会知道的。”他神秘一笑,复又坐下,眼前的女人绝对不一般,倒也让他刮目相看,世上能有几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何况还是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平头妇人。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开始觉得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好像在他面前,她的一切都会暴露,便又强壮无事的说,“花公子抬举了,小兰只是一个贱婢,只知道完成主子的吩咐,玉佩送到就得回去复命了。”说着,已把玉佩放在桌面上,看他没有特别的反应,才退开几步,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下楼,往回走时,玉佩突然掉落在她脚前,抬头望去,这不就是他所在的位置吗?好在玉质上等,否则这么掉下来,准会摔碎。 “花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拾起玉佩,有些生气的跑上茶楼,看着一脸悠闲品茶的罪魁祸首。 南宫诀并没有立刻回答,看着窗外,思量番,才开口,“我以为你会从那里上来,没想到会放着那么好的捷径不走,非要走得汗水淋淋,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了吗?” 冰蓝听得一头雾水,“我没想过要瞒过你什么?如果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玉佩我送到了,要不要全凭公子。” “放肆!”听得她说了这么多,他脸都绿了,主子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一个丫鬟都要骑到他头上了,想到金小小和南宫辰亲密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火燃烧了一样,难以自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其中在两人身上。冰蓝没想到如此清淡的话语会让他发这么大脾气,听到这一声大喝,她才意识到这一点,对方无论身份还是武功都是普通人所不能逾越的,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对他说话,金小小那么温柔的声音都能让他大动肝火,甚至出手,那她呢?危险的气息在周身弥漫。 代送玉佩(4) “我,我,不是有意的”南宫诀的步步接近,迫使她步步为退,脖颈的冷汗更是肆意流淌,甚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怎么害怕?这不是她,这绝对不会是她江冰蓝。 南宫诀依旧没有停步,甚至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眸里的火焰愈加红耀。 这就是所谓的‘清心寡欲’?她好想笑,说得这么好听,简直就是虚伪至极。 南宫诀一直看着她,不明白刚刚还一脸恐惧的她,现在居然笑起来,即使很微妙,功力高强的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她,眼前的女人绝对不简单。便恢复那一如既往的平淡,转身坐回去。 冰蓝震惊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总算能让她松下一口气,稍稍平复下来,问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收下?”她的胆子很大,但发出的声音是那么柔弱,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让她发不出声音。 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发脾气,还清淡的说道,“你拿回去吧,不收下就是不收下,都说蛇蝎美人心,劝你也不要拿太久,免得自焚其身。” “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不经思考的问,而他并没有回答。 “就当是东西已经送到,然后被我扔了吧。”他边说边倒茶,本想她会死心的回去,没想到还这般固执的要他收下,这样的女人就是他不杀,也迟早会死在别人手里,倒也省得他费力。 “这怎么能行?”她激动的喊道,收到南宫诀的目光又软趴下来,“好吧,那我也把它扔了吧?”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活越没有胆子?这句话后,她又极其矛盾起来,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以前的她面对那些嚣张,霸道,总之对自己讨厌的人绝对不会客气,甚至将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一世为什么会活得如此窝囊? 独自走在回春心楼的路上,脑子里是满塘浑水,他的话中意到底是什么?金小小这么柔弱的人怎么会是毒蝎子,他是因爱生恨吧? 绕过这条街,直走就能看到一个湖,难得出来一次,如果金小小真是那种不讲情面的女子,就是这时候回去,也免不了要挨上一顿骂,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一次,赏赏风景也好,刚好手里的东西也有必要扔掉。 站在湖边,看着手里的玉佩,举起又放下,真的要扔吗?这可是她从小戴在身上的,就是睡觉也不曾分离,可见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就这样扔了对得起她吗? 想了又想,还是如实说吧,反正以金小小的脾气绝对不会说她办事不利。 青灯施暴(1) “小兰,怎么样?他收下了吧?”金小小一直在房间等冰蓝的消息,出去都有大半天了,也不见回来,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是看她回来,还是很不安。 “我没事,让小姐担心了。”她握住玉佩的手刚想伸出,就有一股霸道的气流袭上咽喉,头一阵悬乎,险些栽倒在地,手更是不能自控的伸出,将玉佩藏起来。 “小兰,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金小小忙扶上去,便又大喊,“外面有人吗!快来人啊!” 为了不暴露自己,冰蓝轻摇头,努力支撑着站起来,“多谢小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都是些老毛病了,只要休息下就可以了。”说来还真是奇怪,刚才如同恶魔拉魂般的痛苦,现在已毫无感觉。 “老毛病就更要看看了,我先扶你到床上休息,大夫应该马上就会到。” “可是,我,我真的没事。”让她睡她的床,就是没有这层身份的隔阂,她也绝对不能这么做,上上辈子她所欠的还少吗?即使得宣已经死了,也改变不了她是灾星的事实。她,江冰蓝,绝对不会对这个世上的任何人走得很近,更不可能发生任何关系。 金小小双眸有些暗淡,低着眉头,倒也没有说什么。 “小姐,小兰先出去会。”不等对方点头,她就转身提步。 “等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喊道,看到冰蓝回过身来,便又问,“他有没有收下?” “收下什么?”话问出来,才明白对方所指,然而她想如实的说,一句“已经收下了”脱口而出,金小小倒是松了一口气了,只有她一脸莫名其妙。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急切的问,让冰蓝回过神来,“他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金小小陷入了沉思,冰蓝也不再多留,开门出去。 “臭丫头,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我打死了!!给我重重的打!!” 青灯施暴(2) 这不是青灯的声音吗?臭丫头?难道是慎儿?她一个激灵,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青灯是春心楼第二花魁,琴棋书画并不输于金小小,相貌也不比她差多少,瑞国的前两大美女都是青楼女子,这也引起了众所非议,当然她们并不以为然。 说她们最不同的地方,要属是脾气了。金小小是出了名的温柔,青灯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说来还真是奇怪,两人身边的丫鬟一般都呆不过一个月,而且是不明去向,青灯倒不值得猜疑,怪就在金小小了,她那么好的脾气,不相信她会动粗打死人,那么人都去哪里了呢? 当然对于金小小的过去她并没有多加的思考,因为身在现代的她是知道的,那些个著名明星或者是商业大亨,身边的助理都不会留过一年,甚至是一个月,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探知自己太多,以至于出卖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明白,或许过不了多久,她也会离开这里,这也是她所想的。不过,看到一脸痛苦,浑身青紫的慎儿,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已附上了一笔重担(这是后话)。 拳脚重击在慎儿身上,她咬紧牙,忍住八方而来的疼痛,没有一丝挣扎,没有一声叫苦求饶,只看见细细的血丝沿着嘴角流下,微妙的几不可闻。腿腕突然一击,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一旁的青灯但看不语,坐在贵妃椅上享受着妇人扇出的凉风,嘴里更是不雅的吐出葡萄籽儿,甚至听到慎儿闷哼声,眼眸闪出一抹嗜血的笑,“臭丫头,我看你还能僵到几时!给我再重重的打!!” 门是关着的,冰蓝站在外面,听到这恶毒的声音,她已经慌乱的不能自控,叫金小小来无疑是要把事情闹得更大,让老鸨来也于事无补,老鸨怎么会为一个小丫头得罪这棵‘摇钱树’。 到底叫谁来救人呢?听到里面的声音,她急得热汗淋淋,再这样下去是会出人命的,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搜索着过往的人,突然眼前一亮,跑过去拉住一个穿着还算整洁的公子哥,就往青灯的房间跑。 “姑娘,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 “别你你你了,救人要紧,快!”紧急下的冰蓝不假思索他的话,甚至没有去看他的脸,走至门口,就一把将他推进去。 ————————————————本来是早更了的,可是突然来了个停电,气死人!!哼哼! 青灯施暴(3) “什么人!敢闯入本姑娘闺房!”门声一响,青灯甩掉手里的葡萄,大喝起身,却见来人一身白净的长衫,朴素的发冠将头发高高竖起,再看他的脸,白白嫩嫩,明显是一文弱书生。这样的穷酸秀才也想打她青灯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索性就连着一起打。 青灯打量书生之时,书生也在打量着她,眼前的女子拥有闭月羞花之貌,就像是清潭中的一汪泉水,明净的宛如透明,可是一声大喝,所有的好印象为之破碎。记得刚进门的时候,几个大男人还在暴打一个女孩,而她那粗鲁霸道的行为举止恰巧证明了,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怎么了!怎么都停下来了啊!?继续给我打,连着这个酸秀才一起打!” 书生一惊,他怎么会想到她一个青楼女子会对外来的客人动手,转头看向门外,哪里有冰蓝的影子,记得她说是救人,怎么反倒将他也赔上了。算了,他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自己受这等耻辱。 然而就在他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一只绣花鞋毫无预兆的重击在他左脸上,绣鞋落下,而他的脸上,红扑扑的一个鞋印覆盖了他书生的气质。 瞪大眼孔看着青灯,人长得倒是水一般的清纯,没想到居然有一颗蝎子心,不由有些许怒火,“姑娘为何一见面就打人!?” “打人?本姑娘还想杀人呢?”青灯气势强烈,她也要像金小小一样,凡是进她房间的客人绝对要是达官贵人,他一个文弱书生未经她的同意,私闯进来,坏她规矩,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留的。 怎么会这样?冰蓝以为他是达官贵人,怎料到居然是一文弱书生,这还是请他帮忙吗?简直就是让火势蔓延的更加猛烈。到底该怎么办呢?她躲在门外苦苦想着。 杀人?书生突感,此行大为不妙!大为不妙!!面对逼近的强手,他只得步步后退,眸光又看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女孩,看她伤痕累累,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这般恶毒,连个小女孩都不放过,看来他要保住命,就只能向兄弟求救了。 “咚咚咚!啪啪啪!”雨点般的拳头响彻房间,这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男人的自尊尽数散落,长这么大,他何时挨过这样的打?要是传出去,他何以面对世人? “啊——”一声杀猪似的大叫响起。 ————————————————————————厚脸皮的求【收藏】【推荐】,下午还有第二更。 青灯施暴(4)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合在送菜的丫鬟身上,接着“砰!”一声,盘子砸在地上。 “怎么啦!怎么啦!”这时,冰蓝跑了过来,假装关心的扶着丫鬟,接着就将目光转移到还处于木讷的众人身上,就在看到书生的那一刻,夸张的喊道,“沈封黎,你是沈封黎。” 此刻书生已是满脸轻肿,面目全非,听到冰蓝喊出的名字,别过脸去,摆手表示‘他不是沈封黎,姑娘认错人了’。 “什么!你说他是谁?”青灯破天荒的讶声出口。 冰蓝偷笑,便又夸张的说道,“他是顺京第一才子沈封黎,这个都不知道?” 青灯一愣,又马上转为不屑,“顺京第一才子会来我这里?我就不信你一个丑陋不堪的妇人能认识沈封黎,这样的才子会来这样的烟花之地,想糊弄我,以为我跟金小小一样傻吗?” “谁说我不能认识沈封黎,他就是沈封黎,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冰蓝死认,就不信你不信,收到对方不相信的表情后,又说,“没想到瑞国第二大美人会这么孤弱寡闻,连顺京这么有名的才子都不认识,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说什么?你说谁孤弱寡闻!?” 果然怒了,那就说明事情成功了一步,人只要被激怒,就会口没遮拦的说出些意想不到的话,而且会是真心话。“我说错了吗?还是说青灯小姐故意不肯承认,怕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我怕!?”她仿佛看到了世上最荒缪的事情似的,冷笑几声后,眸光凌厉的看着冰蓝,“别说他不是,就是现在就站在本姑娘面前,本姑娘也不怕他,他沈封黎算个什么东西!!?” 冰蓝汗颜,就是不怕他,也不可能胆大到打他的地步吧?人家好歹也是顺京第一才子,堪称为天下第一,打他,无疑是挑剔顺国,到时候引发战争,她就是有十个头也难以抵罪。 “沈封黎不是什么东西!”不等冰蓝开口,林均天的声音响起,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反倒是青灯姑娘,不知道在这里无故打人,该算做是什么东西?” 这?冰蓝难以置信,这是原本温润儒雅的林均天所说的话,也不知道从离开到现在有多久了,他居然变成这样,果然人都会变,当然变好变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骨子里是好人就行了。 青灯闻言,目光狠狠看向门口,待看清来人的面目后,俏脸微红,粗鲁之色立马化为柔情,“原来是林三公子啊?”说话间已经走了过去,并示意手下把慎儿弄走,冰蓝见慎儿已无事,便悄悄离开,果然身份不一般就是不一样。 青灯施暴(5) 林均天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担忧的看向书生,“封黎,你怎么样?”才离开一会,他就变成这个样子,青灯这个女人当真是恶毒,打死身边的人也就罢了,连客人也不肯放过,难怪输于金小小。 “还好”沈封黎苦笑,尴尬的掩住脸颊。果然烟花柳巷不是什么好地方,第一次来就遇上这样的待遇,以后还是少来得好,不,还是永远也别来。 “真的没事?”林均天怎么能放心,看他脸上黑、白、紫团团紧挨,把原本那张俊美的书生脸换得个彻底,回去后他怎么向琼儿交代?青灯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打他的朋友。 似乎感觉到林均天身上的杀气,青灯一个胆颤,嘴唇更是啰嗦不止, “林公子,你……你说他是……叫……沈封黎?”‘沈封黎’三个字就像一顶巨雷狠狠砸进脑门,她居然打了顺京乃至天下第一才子?这个才气仅次于欧阳蓝的男子,要是追究起来,她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欧阳蓝死后,这个被一时忘却的才子沈封黎继续被众人追捧,当然欧阳蓝留下的歌谱音律并没有被众人遗忘。一提到沈封黎,大家第一想到的就是欧阳蓝,能难到沈封黎的题,她居然流利的对出来,欧阳蓝的才艺是何等的高。可惜她已经死了,想到她,接连想到的就是江冰蓝,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她杀了欧阳蓝,杀了天下人的骄傲,人人得而诛之。 想到那声势浩荡的搜索追捕,青灯又是一阵猛颤,就是沈封黎放过她,恐怕天下人也不会让她好过,她该怎么办?看到因响动而越聚越多的人,她整个人就像坠入了万年冷库,煞白的脸,颤抖的腿,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有半点声音流出。 “青灯,你的胆子不小啊!连他你也敢打!!” 林均天一声厉喝,让她猛然跌倒,泪夺眶而出,“我……我不……知道,我……” “你起来吧”看她吓成这样,林均天也没有再为难她,相信这也是封黎的意思,“最好不要有下一次。”真是浑浊不堪,要不是有点事情要谈,他才不会来这种地方。 “不会,不会了”青灯拼命摇头,下一次,她还怎么敢,就是敢也是不敢招惹沈封黎。 林均天回过头去,却不见沈封黎,便疾步离开。 “走吧走吧,没戏看呢?”一胖子吆喝着,众人这才散开。 青灯这才敢抬头,此刻屋内外除了身边的小厮王里,就无他人,王里将门合上后,将她扶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你看我有没有事!?是想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好心的问候倒成了发泄的对象,王里叫苦无言。 救人(1) 春心楼的柴房位于最为偏僻的地方,潮湿、闷气,若是将门关上,里面可谓是黑不见五指,更恐怖的是,里面还死过人,微微的阳光折射进来,照出了满屋的雾气,倒增了不少邪气。 偏偏慎儿就在里面,冰蓝透过门缝探向里面,扫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物体倒是有不少,但都是直立的,慎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不可能站起来,那么究竟在哪里? “慎儿,慎儿”她大声唤道,目光紧贴着地面,以至于没有看到,一个直立的物体在缓缓移动,没有眼睛,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团黑在靠近某处。 没听到任何回应,冰蓝只得另想办法。时间耽搁一分都不行,她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这里面又潮湿又有不少细菌,只怕到时候伤好了,却落下了什么病根。 开锁是她最先想到的,刚好头上有支金小小送的簪子,看起来还挺名贵的,充当钥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当她插进去的时候,锁居然没有半点反应。怎么回事?她纳闷,却听到后面。 “这位大姐,那个小女孩就在这里面吗?” 大姐?她有这么老吗?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转身过去,却见一脸轻肿的沈封黎走了过来,对于他,她很是过意不去,这伤还都是她害的,便点头问道,“你脸上的伤不碍事吧?” “不碍事,还是先看看那个小女孩吧。”沈封黎半掩着脸,有些尴尬,也有些担忧,他这番找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女孩,这么小,被几个人打,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 “嗯,她就在里面,我已经用钥匙试过了,根本打不开。” “我来看看吧”就在沈封黎接近的那一刻,柴房内的黑影突然倒下,沈封黎突然抬起头,似乎听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冰蓝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不知大姐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冰蓝仔细聆听一会,摇头道,“什么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 “难道又产生了幻觉?”沈封黎嘀咕着,察觉到冰蓝的惊讶后,又说道,“我最近有点幻听,明明觉得是真的,可是身边没一个人听到,你说奇不奇怪?”他边说边研究着钥匙。 救人(2) 冰蓝只是笑,可想到里面深受伤痛折磨的慎儿,便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样?能开吗?”她提步上去。 沈封黎放下锁,失望的回应道,“这不是一般的锁,要打开恐怕要费一番功夫,我有个朋友,就在春心楼,我看还是让他来帮忙吧?” 林均天?冰蓝的眸子有些暗淡,那张脸成全了她的梦,可是上天却撕碎了她的梦,这是为什么?不是说后面的命运是由自己掌控吗?为什么事事都不能如她所愿? “你怎么了?大姐,大姐” 对方连呼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吧,时间耽搁不得”眼下救人才是大事。 于是二人立即前去找林均天,林均天料定沈封黎不会出去,便也在春心楼找他,而且就在这附近,所以三个人很快就碰面了。 “总算找到你了。”林均天从树上飞下来,白衣飘飞,面目清淡,初看倒有几分仙人的气质。 “均天,我正要去找你,你快点帮我去救人。”一见他下来,沈封黎就急不可待的说道。 林均天一愣,能让他这么着急的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救人?难道就是那个女孩?如果真是,只怕是没有办法救了,伤得这么重,又这般瘦小,受得了身上的重击吗?瑞国还真是腐败,要是在顺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好吧,你们带路”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必要去看看,既然挽不回,就答应他的请求,这样也能好过些。 来到柴房外,林均天已明了几分,周围的环境如此恶劣,就是不被打死,也会因随时出现的丛林鸟兽丧命,青灯,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恶毒,难怪身边的丫鬟总是莫名失踪。 “啊!蛇”冰蓝突然大叫。 二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条足有手掌大的蛇争吵他们缓缓而来,蛇信子在空中升降,身子更是嚣张的弯扭,冰蓝已被吓得面容失色,额头汗哒哒的,好像被人泼了冷水,双腿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沈封黎察觉到她满心的恐惧,说道,“大姐,没事的,它伤不了我们。” 冰蓝一个激灵,立马转过身去,这么重的汗水非把她的妆冲掉不可,恰巧在这个时候,那条蛇扑了上来,目标正是冰蓝。 救人(3) 林均天一惊,手一挥,几把匕首刺过去,却听得‘砰砰砰’几声脆响,蛇依旧挺立身姿,高翔于空,直扑妇人。心下大汗,这蛇非同一般,但凡蛇都是遇害必反,而这条为何只针对眼前的妇人。 冰蓝只感到浑身彻底的冰凉,细细的冷汗汇聚成滴,‘滴答滴答’的没入地面,不是不想跑,而是全身似被冰冻,双腿更是使唤不出,眼见蛇信子就要靠近,她的热汗也扑脸而来,眼泪也肆意流出。这一刻,她感到从所未有的落魄。 蛇信子已经添了过来,她已是万念俱灰,眼眸已紧紧合上,而就在这时,沈封黎奋勇出手,一把抓住蛇信子,“快跑!快点!”。 书生的力气毕竟是有限度的,林均天一见,先前的沉稳立即消散,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冲上去。 这点大的蛇本不该畏惧,不想,蛇身突然变大,蛇信子一抖,沈封黎已退开数步,跌倒在地。冰蓝依旧看着,她不能明白,明明是可以跑的,为何腿这般不受控制,难道说又被施了定身术? 没等蛇再次袭上去,林均天的剑已经缠上,奈何蛇身之大,剑未靠近已被弹开数步,蛇并未因此放过他,后尾一伸,便要将他卷起,冰蓝一惊,却见他飞出蛇身,剑影一挥,几许光环交集成一支箭,飞射而出,重击蛇身,却不料它只是轻微的颤了下,箭气反射,光影飞溅,强上几倍的力道迫使他退开几米远,最后撞倒在树下。 冰蓝大呼不妙,好好的救人变成害人,这种大罪她受不了,也受不起,可怜武功尽失,否则她一定奋起反抗,这样的妖孽留着只会祸害世人。眼见蛇又要靠过去,她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担忧化为一股冲劲,拔出头上的簪子就砸过去。 蛇一个猛颤,后尾一扬,接着重击而下,冰蓝堪堪闪过,软倒在地,这么一闪躲,她已是筋疲力尽,脚下更是没有任何力气,甚至感到,这双腿不是自己的。 “不要管我们,你先走!”林均天隔着蛇身大喊,脸上没有丝毫怨言,相反,还露出些许自信。 冰蓝不是聋子,自是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这具身体是怎么了,逃生是人的本能,为何她越是想逃越是有股力量抗衡? 救人(4)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沈封黎久见她没有动静,不由喊道,“大姐,大姐” 冰蓝转过头,无奈的摇头,再转脸看向蛇,却是四目相对,这深入谷底的寒眸再一次让她感受到冰窟中的温度,那刺骨的冰寒,几乎麻木了她整颗心,甚至停止心跳。 她不明白,为何独独针对于她,难道说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伤害过它?早就听说过,瑞国的蛇是最记仇的,若是不去招惹它,绝不会惹来如此横祸,就是沈封黎扯到它的死穴,也不见得有多疯狂,唯有她和林均天,或许说是独独针对她,难道说它看出了什么? 看出什么又怎么样?她现在是肉板上随时会被宰割的鱼。一切都即将结束,老天,这一次你不会再捉弄她了吧? 她闭上眼,接受这一刻死亡的到来,然而,那条蛇却没有丝毫动静,看了几分钟后,立刻缩小为来时的大小,几个跳跃就消失了。 众人虽惊,倒也没有力气去想。 “大姐,你没事吧?”沈封黎走过去担心的问。 听闻近在咫尺的声音,冰蓝一愣,睁开眼,那条蛇已不在,眼前只有担忧的书生,可惜她现在并不关心自己,更没有心思去回答他多余的问题,目光转向林均天,他也正好走了过来,“你没事吧?”他轻声问道,往日哥哥般的笑容似乎在绽放。 她这是怎么了,到现在心智还未成熟吗?再怎么像都是前世的事情了,这一世她只是一个人,永远都将是一个人。 “奇怪,我怎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林均天打量着她。 冰蓝一个疙瘩,她怎么忘了刚才那惊心的一幕,恐怕已经将她精心化的妆全毁了,她绝对不能让他们认出自己来,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她的画像依旧破了又贴,恐怕全国的人都认得了她。 看她不说话,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兰,是金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低着头,没办法,这就是丫头的命。 “真的只是丫头吗?”林均天再次问道。 ———————————————不求【收藏】,不求【推荐】,但求【点击】。 救人(5) 难道真的认出来了?她那个汗,明明是没有什么事的,偏偏突然出来条蛇,偏偏又这般畏惧蛇。万一被认出来了,该怎么办? 看她不回答,沈封黎便解答道,“她是金小小的贴身丫鬟,我见过她,就在青灯门前。” 林均天这才轻笑,虽有疑虑,倒也没有再问,“原来是这样,事不宜迟,还是救人要紧” 他仔细打量着这把钥匙,陷入了沉思,直到沈封黎走近才缓过神来,“这不是一般的锁,没有一定的功力是打不开的。” “你是说这把锁被施了妖术?” “不敢说”他微微摇头,手上一紧,锁化为粉末。 冰蓝惊叹,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他的功力居然到如此惊人的地步,恐怕连司马鞠杉都不是他的对手,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门被打开了,黑暗瞬间打散,阳光射入,那娇小的人儿躺在枯枝残叶上,凌乱的发丝盖过了半张脸,安安静静,只有微微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沈封黎率先进去,扒开她的发丝,探入鼻尖,“还有气,快送她回房”惊呼间,人儿已经被抱在手里。 “跟我走!”冰蓝收起所有情绪,急切的喊道,并立马在前面带路。 林均天倒不急着走,从门打开开始,就没有停止打量四周,总觉得周围有什么危险的物体,却不知是什么,更不知道它所在的方向。 这间柴房跟其他柴房没有什么区别,多的也只是那股莫名的邪气,还是淡如纸,如同细薄的柔丝,若不是功力深厚的他,绝不会发现。 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那么大的蛇居然凭空出现,还是在春心楼后院,还有那把钥匙,青灯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是单纯的妓女,还是身份不一般的暗作,还是只是一颗棋子。看来要找到一切的答案真要费一番波折。 ——————————————————嘻嘻!咱更了更了,昨天的成绩不错,嘻嘻!可能会加更喔! 惩罚(1) 经大夫的诊断以及悉心的照顾,慎儿的伤已没有什么大碍。这件事是被传开了,倒也不值得一提,值得庆幸的是,她居然是那么多受难者中唯一活着回来的人。 青灯虽不甘,倒也不敢怎么样,谁叫这是天下第一首富的三公子林均天救下的人呢,敢开罪他,简直就是往自己脸上抹热油,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金小小身边的贱婢,绝对不会放过,敢明目张胆的挑剔她青灯,简直就是不想活了,相信林均天也一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这不,两个人就在路上给遇上了。 青灯挑高眉,别过头就横冲上去,哪知冰蓝身子一侧,她撞了个空,险些扑到在地,路过的人皆忍不住偷笑,就是陪同而来的丫头小厮也憋着不敢笑出声。青灯自是察觉到了,但是现在不是训自己人的时候,绝对不能窝里反,这便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冰蓝,“丑八怪,你居然敢推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冰蓝只想到她会不顾形象的冲她大吼大叫,出手相向,却没料到她居然诬陷自己,远远的就看到她了,本想绕道而走的,转念又想,她这么嚣张恶毒,若不好好教训,只怕又要有人遭殃了,而且慎儿的伤都是拜她所赐,所谓‘礼尚往来’,这个大礼还是有必要还回去,也好显露自己的大度。只是非但没有如愿的看到她摔个狗吃屎,反而让自己摊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只怕自己又要有麻烦了。 青灯两手叉腰,怒目瞪着冰蓝,看她毫无动静,甚至面无起伏,心下大奇,真不愧是金小小身边的人,这么冷静,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还能冷静到几时。她提步上去,便有立马止住,“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惩罚这么个丑八怪还用得着我动手吗?” 冰蓝大汗,她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明着打人,不过这块地十分空旷,这具身体又是个练家子,逃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打她?她江冰蓝才不会受这等奇耻大辱。 那两个小厮,似乎是碍于人多,并不敢上前,青灯久不见有动静,怒吼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打人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 小厮一个胆颤,主子打人一向不心慈手软,若不执行命令,只怕下一个不保的人就是他了,若是执行,他的小命也难保了,她可是金小小的人啊,谁不知道金小小背后的靠山是谁,皇家的势力都会倾向于她,打她的人简直就是让自己往刀口子上撞。 左右都是个死,那她还不如选择简单的死法,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往后退开几步。“你们!”青灯勃然大怒,“好啊,敢不听我的,等我对付了丑八怪,再来好好伺候你们!” 胸大无脑,当真是胸大无脑,这是冰蓝此刻唯一的感想,这样的性格,在这强权常来的烟花之地,就是有比金小小更大的靠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惩罚(2) 冰蓝大可在他们窝里反的时候走了的,但是这具身体总是在关键时刻跟她作对,这会又移不开脚步,双腿好像被施了定身术,眼前青灯就要上前,她的心凉了个半透,来不及反应,就感受到了那火辣辣的滋味,以及鼻尖酸酸的苦味。 从未有哪次会有这么涩的味道,这恐怕是杜诗嫣第一次被人扇耳光吧。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回击过去,可是今非昔比,现在的她只是个丫头,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所以无论怎么样,这份戏都要演下去。 “金小小身边的人也不过如此嘛”看她可怜兮兮的摸样,青灯精神大爽,吃在那小妮子身上的亏完全可以发泄在她身上了,她就不信,像她这么丑的女人,林均天还会出面救她。她倒是希望他能来,想到林均天,女儿的羞涩尽显在脸上。 当然她没有忘记该做的事情,这个女人敢管她的闲事,坏她在林均天心中的形象,这等仇决不能不报,不过,看到越聚越多的人,也只能暂且给她点教训了。“这一次就绕过你,敢有下一次,就不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下一次?她心里轻笑,若是还有下一次,只怕她会不受控制的将她推向死亡,真以为她是个任打任挨的小丫头? “我们走!”她狠狠地撞过去,迫使冰蓝跌倒在地。 “青灯妹妹,请留步!”金小小清灵般的声音传来。 青灯一闻便知是谁,脚下顿步。果然还是来了,她嘴角划开一丝弧度,眸子散发着淡淡的杀气,消息来得似乎太晚了,这时候才来,不知又在耍什么鬼把戏,不过,不管是什么,她青灯都不怕。 她转过身,笑脸迎上,“金姐姐,今天怎么有空到这后院散步了?” 金小小没有回答,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将冰蓝扶过来,才盈盈笑道,“房间里闷得慌,就出来走走了,刚好小兰人不在,也可以顺便找找。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说,“没想到这丫头做事不利落,就是站着也跌倒,真不知是该留还是不该留,要不,青灯妹妹给我拿个主意?。” “金姐姐真会说笑啊,这留与不留不都是凭你的一句话。”话中之意,她青灯不是笨蛋,自是听得出来。 金小小轻笑,目光转向冰蓝,“看在你照顾我多日的份上,我还是征求下你的意见,你说是继续留下来,还是离开?” 冰蓝愣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有此一问,是看出了她的身份,不敢留吗?既然这样,她确实是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金小小后面的靠山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听说这次搜寻还是皇帝亲自下的指令,外面的人还在为那些金银疯狂,若是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里?而且还有重伤的慎儿,这么离开,慎儿的家人恐怕是难逃一劫。那么就只能是任凭金小小安排了,“小兰照顾小姐不周,愿凭小姐责罚。” 惩罚(3)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乖乖的呆在厨房,哪都不许去。”金小小声音柔和,话中似乎透着深意。 冰蓝一惊,她不是该将她赶出春心楼吗,怎么会?不过这似乎也符合她的性格,她心地善良,又聪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 金小小的话也恰恰合了青灯的意,明着不能整她,进了后院,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更够刺激。 “怎么不说话?是不服吗?”金小小温声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强劲。 与之恶斗几年的青灯自是知道她这是生气的预兆,便笑道,“金姐姐,这人啊,到了一定的年龄,反应都会有点迟钝,你呢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该说的都说了,你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姐姐应该过了二十了吧?听说过了二十的女人,生气最容易长皱纹,姐姐还是多多保重得好啊。”生气吧,生气吧,最好马上变得人老珠黄。 “青灯妹妹说的是”金小小盈盈一笑,对方之意她当然知道,说到生气,恐怕最容易生气的是她青灯吧。若不是有人来报,说她找小兰麻烦,她才懒得跟她面对面说这么多话。 “小姐没赶小兰走,已经是开恩了,小兰没有不服,只是慎儿她的伤势还没有好,可不可以等她——” “不行!”没等她说完,金小小已做出了表决,语气坚决。 冰蓝有些许失落,这样或许更好,她本就是一个人,来来去去一个人也好了无牵挂,这样很好。 相反青灯就得意了,看来金小小是真的不要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为那个小妮子会是你的救星,得了吧,也不看看自己是啥鬼样。 收敛好心里的那点滴失落,一如往日的出现在慎儿面前。 慎儿已经醒来,她靠在床栏上,见冰蓝进来,轻唤一声“小兰姐姐”。 “嗯”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手覆到她额头上,笑容渐渐绽放,“烧已经退了,慎儿,你还有没有不舒服的?说出来,姐姐好去找大夫。” 慎儿不说话,只是瞅着她脸上那红色手印看,水雾渐渐蒙上双眼。 惩罚(4) “慎儿,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痛?姐姐这就去找大夫。”她急着走,慎儿却一把拖住她,泪水已从眼眶中渗出,“怎么了?”看到慎儿这个样子,她心疼不已。 “姐姐”她摇头,滴滴热泪撒在锦被上,“姐姐,那里疼吗?” 疼?她这才想起脸上还有余热的‘八爪印’,因为时间紧迫,她没有去处理,不知道有没有把妆给毁了。看到慎儿一脸担忧,她笑了笑说,“不疼,不过是一个耳光而已,比起你身上的伤要轻多了。姐姐真的没事,慎儿好好养伤才是。” 慎儿眸子垂下,闷闷的说道,“都是慎儿害了姐姐” “怎么能这么说,慎儿,你听姐姐说,青灯和金小小本就水火不容,就算不是因为你,这一耳光也是迟早的事,更何况她真正想对付的不是你我,所以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 慎儿突然眸子一亮,抬起头来,无比认真的说道,“姐姐,我给你报仇好不好?” 冰蓝一阵惊慌,那一闪而过的杀气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眼前的女孩清纯、懂事,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慎儿,不要说胡话,我们做丫头就要有做丫头的样子。”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得像模像样。 “嗯,可是姐姐,让慎儿帮你擦药好吗?”说完也不等冰蓝作出回答,就起身要下去。 冰蓝忙按住她,“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好好躺着,姐姐没事。” “可是——”她眼眸倏然变暗,水雾又开始朦胧,“姐姐可不可以不去后院?慎儿怕!” 冰蓝一愣,估计是照顾她的姐姐告诉她的,“慎儿不怕,她现在不敢把你怎么样。姐姐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兰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说着,已不顾身上的疼痛,扑进她怀里,痛哭起来。 “慎儿最懂事了,姐姐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的。”一心只想着安慰她,并没察觉,那个时候,慎儿的眼眸再次闪现血色杀气。 报复(1) 青灯虽毒辣,面对林均天这样的首富公子哥,还是得注意点分寸,慎儿养伤的那段时间,并没有找麻烦,相信以后也不会,所以冰蓝大可放心的呆在后院。 后院最热闹的是厨房,与前楼不同的是,这里都是些平民百姓。青楼的开支大,位于京都城中,相应而来的生意自是火热,因此厨房处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当然也是最累人的地方。 冰蓝被分配的活计是烧火,主管如此分配自是因为她相貌丑陋,而且肤色不似一般丫头般水嫩,做烧火的活计再适合不过。 一直以来都是千金小姐的她,在现代野炊的时候也烧过柴火,没想到第一次来到这个世上就利用上了,而现在又要开始了。想到在顺宫当冷妃的日子,无比的思念从心底涌出。 林飞雪,这个命运凄惨的女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是生是死还是已经投胎转世,这个谜底恐怕只有等到死的时候才知道了。 “呜呜,咳咳……” “你是怎么烧火!?” 男子(主管)不善的咆哮声让她缓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原本亮堂堂的厨房,现在已满是黑烟,再看看烧着的火,堆积的柴已堵死了灶坑,怎么会?她怎么会没完没了的往里面加柴?她大呼不妙,再一次觉得自己中邪了,难道她真是被妖魔附身了,她怎么忘了这个世上有妖魔鬼怪。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干活?”主管捏住鼻子,眯着眼,气鼓鼓的喊道,一张口就被浓浓的烟气呛住,接着就是咳嗽不止。 “哦,哦”强烈的克制,让她做事也利落了不少,原本熄灭的火已经复燃,厨房也因此重现光明。 主管这才解气的离开,临走前还警告道,“要是敢有下一次,就给我去劈柴!” 毒辣的火在灶里燃烧,热度一点点散发,犹如针织般焦灼着她每一片肌肤,似乎还有一股毒液在挤压,疼痛令她有些不支,豆大的汗水如雨点般滑落,别说再去管火,就是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怎么搞的!?还不快给我加柴!!” 主管的话再次响起,冰蓝的心猛然一跳,这一吓似乎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原本的疼痛难受瞬间消失,一切就好像是幻觉。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小李子,你去烧火,你给我出来!”主管丢下话就走了。 报复(2) 冰蓝苦笑,将拾起的柴放进灶里,就跟了出去。估计不是被责罚就是要挨打了。青楼跟后宫一样黑暗,有争风吃醋,更有尔虞我诈,死个丫头什么的根本就无人过问,所以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事实也是这样,还没有走多远,就有一个耳光扑面而来,同一边脸,同样的位置,原本淡了的红印这回又飞了回去。权利至上,这就是古代与现代的差别,既然来了,她就必须学会接受。 “你不知道这里每天来的都是贵人吗?要是耽搁了上菜的时间,你担当的起吗!?”主管还是不解气的吼道,手扬起突然又放下,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又撇向自己的手,上面显然是沾了些白粉。 冰蓝一慌,该不会是被他认出来了吧?如果是真的,她就只能逃了。 “从现在起,你就给我好好呆在柴房劈柴,要是再出什么差错或是偷懒,就别想在这里混了。” 还是原来的口气,这么听来就是没有认出来了,她小小的庆幸了一下,不管有没有,总之这个地方都不能再留了。 “吴主管,这个劈柴的活计不是你们男人干的事吗?什么时候轮到女人了?”青灯不善的声音传来,后面照样跟着两个小厮和一个丫头。 “青灯姑娘”主管忙迎上去,恭敬地唤道,回应的却是那清脆响亮的耳光。 冰蓝大惊失色,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虽说她在春心楼的地位仅次于金小小,也不至于嚣张到打主管吧?还是这么无厘头,说是为了她江冰蓝,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青灯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好看的雕花眉微微皱起,眸子闪过淡淡的杀气,“你这是什么意思?叫金小小是金小姐,叫我就是青灯姑娘了?我青灯哪一点不如金小小?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有你好过的。” “我,我”他怎么敢说呢?他当然知道,就是如实的说,她也不会放过自己。青灯的毒辣外面人都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十几年,比外面人更清楚,以往得罪她的,不是被打死就是活活喂了狗,只是他不明白,这么残忍的女人,为什么老鸨从来都不说一句话。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女人最好不要碰到,更不要招惹,可是今天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居然找来了,以往不是都不来的吗?难道是因为她?她是金小小的人,她有什么理由来救她?难道她也——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笑呵呵的说道,“最近生意越来越好了,厨房也忙得紧,估计是忙过头了,叫错了青灯小姐,还请小姐见谅。”青灯这才稍稍降火,“看在吴主管为春心楼尽心尽力的份上,就算了。不过——” 主管刚松了口气,听到后面故意拉长的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频频冒出,偏偏青灯还故意折磨他似的,没有下文。 ————————————————————————求【收藏】【推荐】 报复(3) “不过什么?”被逼无奈,不得不缓出一口气问了。 “既然你闲做主管累,回头我就跟妈妈说一声,让你回去好好歇着。”‘好好’二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啊?他浑身一颤,豆大的汗珠落下,厚实的唇瓣啰嗦不止,“青灯小姐误会了,我,我只是——” “只是太累了,所以我就让你回去好好歇着啊,看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是该好好享福了。”没等主管说完,她青灯就抢前一步,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有几十年阅历的主管自然是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汗也不流了,嘴也不啰嗦了,低低的说道,“青灯小姐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青灯只是淡淡的撇过他一眼,便提步向冰蓝走来,“吴主管,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啊,连金小小的人,你也敢打。” “犯错就要罚,这是规矩,就算是金小小的人也不例外,何况她现在只是个粗使丫头。” “吴主管果真是赏罚分明,难怪能管事这么多年。” “小姐过奖了。” 冰蓝闷闷的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下疑惑,青灯不是一向火爆吗?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好说话,而且还将吴主管训得服服帖帖,这么快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在柴房劈柴,这是怎么回事啊?”青灯依旧好脾气的问,倒透着几分懒散。 “是这样的,我给她一个烧火的轻松活计,这丫头硬是笨,连个火也烧不好,弄得满屋的黑烟,客人都还等着上菜呢?她这样烧火,耽搁了上菜时间,我们担当的起吗?”主管说到这里,口气已不似先前的恭敬,甚至憎恨的看着冰蓝。 “吴主管,你也应该体谅体谅下她,毕竟是金小小的人,身子骨娇贵的很,没有十天半个月怎么做得好呢?”她轻笑,顿了顿又说道,“你看这样吧,她呢?就先交给我,没准不要十天就是个活脱脱的黑大汉,你看怎么样?” 冰蓝猛然抬头,她很清楚落到她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不说以前,单从慎儿身上发生的就足以说明她的毒辣,死不过是一刹那,那么生不如死呢?紧张的看着主管,心底的那点希望终究泯灭。 “反正留在这里也等于是浪费米粮,小姐有意带走,倒让我省了不少事。” “既然吴主管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我向你保证,十天以后,她一个人能抵十个,哈哈!哈哈!” 魔鬼的音符在耳边响彻,死神似乎在向她招手,彻骨的冰寒笼罩了整颗心,似乎从未有一刻会有这样的感觉,死的欲望在这一刻尤为强烈。 “没有事情了,我就先去忙了。”主管说着已经转身,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你就笑吧,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求【收藏】【推荐】 游戏(1) 笑声赫然而止,一股冷空气迎面逼来,她一个寒颤,跌倒在地。 看冰蓝这般狼狈,青灯刚止住的笑声又雷鸣般的响起,无比的畅快差点让她以为缩趴在地上的是金小小。倏然又靠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面如死灰、缓缓后退的冰蓝,假好人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是我长得很像妖怪?” 要不是身不由己,她真想爆发,只求图个痛快,管她是妖还是鬼,可是这种压抑的情绪让她真的很难受,就好像有股力道在拉扯她,要将她推入深渊。 “怎么怕成这样啊?看你汗都能当洗澡水了,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擦汗!?”她边说还边装模作样帮冰蓝擦汗。 后面的几个人一听,急忙跑过来,哪敢有一丝停留,三双手齐齐逼近,盖住了整张脸,黑暗更是造就了她内心的恐惧,“不要,不要……” “不要?哈哈!”青灯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疯狂的笑声仿若突袭而来的狂风骤雨,“擦,给我使劲擦!往死里擦!你不是有靠山吗?你叫啊,叫林均天来救你啊,怎么不叫啊!哈哈!……” “啊——”撕裂的脸痛,让她仰天大叫,惊退三人,一张青肿不一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点点血丝从脸颊溢出,原本梳理还算整齐的发丝,此刻已乱如麻。 想她江冰蓝活了二十余载,生生死死十几回,何时受过这等凌辱。“老天,难道上辈子的债还没有还清吗?阿泽,你在哪里?你说过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为什么——”她心心呐喊,可惜话未完,人已坠落在地。 “小姐,她已经晕过去了,该怎么办?”一小厮说道。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什么怎么办?跟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是按老规矩办事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惊醒了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青灯那张好看却透着蛇蝎的脸。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都要怀疑我脸上是不是有疤了,应该是没有的吧?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脸上应该有块疤吧?”她来回走动,认真打量着黑疤处,而那一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疤了,“不过还真是可惜了,刚刚泼水太用力了,居然冲散了这块疤,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把它完整无缺的还给你呢?” 这早就是她意料中的事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发现的这么早,更没想到的是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为什么还要将她扣在柴房里,没错的,这个柴房就是关过慎儿的那个,难道说她背后的实力已经高过了瑞帝吗? “要杀就干脆点!”她依旧狠狠看着她。 “好好好!”青灯拍手,“真不愧是——哈哈!如果你真的想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我拿把小刀,从这一处,慢慢地,再慢慢地往下,直到到了这里,然后再拿个小锤子重重的往里锤,你说这样是不是更刺激啊?”她边说边在冰蓝脸上指划着,再度勾起了冰蓝内心的恐惧,“怎么?怕了?不想死了?既然你不想死又不想活,不如我们就来做个游戏好了,我保证会让你如愿的达到半死不活。” 游戏(2) 这天下午,春心楼又出了条人命。 照以前来说,这并不稀奇,但这次死者不是丫鬟小厮,而是刚刚还打着鬼主意的吴主管,经过仵作细心查看,也只知道死者少了心脏,只能断定凶手绝非人。 春心楼有妖精,老鸨当然不敢把消息放出去,对于这件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去追查真相,对外也只说是被人暗杀而死,对于死者的家人,用银子安抚,事情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青灯算耍什么鬼把戏,居然让她住在房间里,还亲自端来饭菜,看菜式完全不是丫头的待遇。冰蓝怎么会相信她有这么好心,只怕里面下了毒。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想吃?”她将饭菜放下,嘴角勾出一抹不明的笑。 “你会有这么好心!”她鄙夷的看着她。 “怎么?怕我在里面下毒?” “难道不是吗?”她低低的回答,但并不表示她害怕。 “那如果我说你必须吃下去呢?”她阴笑,突又凑到冰蓝耳边,“别忘了,你在我手里,我让你走东,你就别想往西走。” 冰蓝苦笑,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青灯要她小命就好比捏死只蚂蚁。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想到她所说的游戏,心就漏了一拍。 “怕了吧?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吃饭,不然等会没有了力气,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不要忘了我说过的游戏。” “你到底想干什么?” “臭丫头,啪!”青灯凶相暴露,一个耳光毫无预兆的扇了过去,“这是你跟我说话的口气吗?别忘了,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要是敢有下次,就不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冰蓝捂着红扑扑的手印,愣愣的看着青灯离去,泪水顺着脸颊滴在被毯上,突又吸了吸鼻子,端起饭碗吃起来。如果真的要对付这个魔鬼,体力的很重要的,如果对方真要取她性命,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如果能毒死是最好的。 吃完饭还没片刻功夫,就被两个小厮拖了出来,来到一个还算宽阔的地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自然知道这是圈养狗的地方。不过,带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可惜还没有等她问出来,又被人拖走了。 “你们想干什么?”不详的预感,这两个人居然把她带进了狗圈,难道要放狗咬她吗? 游戏(3) 来人并没有回答,反倒是几个丫头妇人将带来的衣服全部扔到她身上,多得能堆上头顶,好不容易才将衣服扒开,却见那些人每一个好脸色的看着她,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想干什么?哼,今天要是不把衣服洗完,就别想吃饭!”中年妇人两手叉腰,气势汹汹。 洗衣服又何妨,只是——“为什么洗衣服要在狗圈里洗?” “因为你是狗啊。”一个声音突然出来,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本以为会有更好的笑话看,可看到冰蓝脸上那抹淡笑,就再也笑不出了。 “哟,居然还笑得出来,没好戏看了,大家都撤了撤了,去干活吧!”中年妇人一说话,所有的人才散了。 冰蓝当然知道她们所想,想看好戏,她才不会如她们所愿,狗圈的门是敞开的,她倒放心了点。 狗圈离水井有一段距离,好在她不用提水,做这份工作的是个青年,一身破衣,不说话,水一倒进缸里就走,绝不多留,冰蓝也没有多在意,现在让她头疼的是满地的衣服,洗了不算,还要走上五六分钟,送到洗衣院去,如此说来,就是到天黑也洗不完。 时至中午,火辣辣的太阳当空而照,冰蓝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嘴唇有点干裂,肿起的脸变得更加严重,汗水也是频频如雨下,她擦了擦汗,而就在这个时候,慎儿跑来了。 “小兰姐姐,小兰姐姐”她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把抓过冰蓝的手,原本还算纤细的手,现在已被水泡的失去了水分,皱巴巴地,白如死骨,眸子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慎儿,你怎么哭了?姐姐没事,真的没事。”冰蓝一边安慰一边伸出擦干的手为她擦眼泪。 “小兰姐姐,她为什么要让你洗这么多衣服,你的手都会泡坏的。”她哭喊,要不是偶尔听到青灯和丫鬟的谈话,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 “姐姐不怕,慎儿听话,快点回去!”青灯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还敢这么对她,还有什么不敢的。慎儿若是被发现,绝对不会好过。 “不,不要,我要留在这里帮姐姐洗衣服。” 慎儿的眼泪越流越猛,冰蓝又帮她擦了把,劝道,“慎儿,听姐姐说,一定要坚强,只要有骨气,任何人都不能打败我们。” 青灯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们,嘴角突然扬起,“人不能打败你们,那如果不是人呢?哈哈!哈哈!我就好好坐着,等着看游戏怎么开场。” 游戏(4) 任务是按时完成了,郁闷的是送完最后的衣服回来,地上又凭空多了一堆。 因为都是意料中的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即使很累,又有什么办法,那么多的都过来了,相信这一点马上就能洗完。可事实并不是这样,送水的再也没有来送了,周围的人也多起来,个个都抱着看戏的摸样看着她。 带她来的这的两个人突然将狗圈的门锁上,冰蓝一惊,扔下手里的衣物,往门外跑,可惜门已锁紧,“开门!开门!你们开门!”十根破手指重重地拍门,青灯果然是不怀好意,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傻子也会反抗,她不是任由宰割的鱼肉,更不是傻子。 “叫吧叫吧,等会想叫都叫不出声了。”锁门人大笑,其他人更是拍手叫好,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无权无人情,无权就要任人宰割,这就是这个世界。‘生命无价’,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笑话,在他们看来,无权无势无才就是贱人,就理所当然的要被侮辱,被当成娱乐的工具。 想着想着,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出,‘这一遭要是真的死了,老天,请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三生三世,她已经受够了,真的无力再看这世间冷暖。 “怎么还没有开门放狗啊!”青灯一声怒吼,开门人立刻点头前去。 冰蓝淡淡的看着她,那个娇艳的身影越来越朦胧。 “你这是什么表情!谁让你这么看着我的?再看,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明明是毫无恶意的眼神,在她看来,就像是要把她吃了,凶神恶煞的模样让身后的丫鬟一个冷颤,而显然这名丫鬟的脸上有一丝血痕。 冰蓝别开目光,“你想挖就挖吧”,声音如同此刻的表情,看破了世间的一切,已将生死完全至于身外。 青灯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便又大声喊道,“好啊,等会不用我出手,你的眼睛也保不住!”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哈哈!”她大笑出声,突然又轻声警告,“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要不然,哈哈!就不怕死不代表别人不怕。” 游戏(5) “你以为能要挟到我吗?”有点担心,但绝不能暴露出来。 “那你就试试看。它们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还是省点力气保命吧,对了,忘了提醒一句,它们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哈哈!”随着声音的远去,青灯人已消失在人群中。 “汪汪汪!……”一声声狗叫传来,夹杂着的还有众人的欢呼声,接着就是一条条狗跳出来,长舌伸出,口水肆意流出,一看到冰蓝就扑了上来,惊呼、欢叫在这一刻如同炸裂。 青灯一路疯笑到不远的楼上,扶着栏,看着疯狂追击以及拼命闪躲的冰蓝,笑声立刻止住,“敢跟我做对,这就是你的下场。你们几个要是敢跟我做对,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姐,奴婢(奴才)不敢!” “不敢最好!” 这时候,金小小走了过来,一贯的冷清、素颜,“青灯姑娘真好的闲情逸致,选了块这么好的地方看戏。” 青灯这才转过身,轻笑道,“金姐姐不也是,算算姐姐应该有两天没有出过房门了吧?突然出来,是专程来陪妹妹看戏的吗?” “听说客人都往后院跑,以为春心楼又来了位大美人,就过来看看,顺便也看看她是死是活,没想到青灯姑娘会在这里,那边那么多人应该是在看戏吧?”她远远的看着那边,冰蓝依旧在与疯狗做斗争,一把一把的粉状物洒向撕咬而来的恶狗,这些狗显然是对这些东西敏感,一触碰就飞速退开,甚至到处找出路。 突然又别开目光,听得青灯说道,“金姐姐要是有兴趣的话,大可走过去看啊,里面的戏可精彩了,保证能让你回味无穷。”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看看了,不过在这里看不是更好。”金小小微微一笑,手一扬,身后的丫鬟已离开,“只是看,没有外食(零食)怎么行?”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要是在别的场合,这些东西不用她说,都会安排好,只是——,呵呵!要是她金小小吃得下她青灯也奉陪到底,就不相信金小小能做的事她做不到!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话没说完,金小小已坐了下去。 青灯脸一灰,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只搬来一条椅子,现在居然让她金小小给占了。 “怎么还站着,外食应该就要来了。” 青灯恶狠狠地看着她,金小小直接无视,往四周看了看,便又起身让开,刚巧丫鬟将吃食送来了,“原来只有一把椅子,既然是为一个人准备的,我就不多留了,吃食就当是我向青灯姑娘赔礼道歉。” “那金姐姐就慢走啊”面上和气,其实已经将她咒了好几遍。 待到金小小走远后,她才气鼓鼓的坐下,随手就拿起外食吃起来,目光也撇向了远处。疯狗像饿狼一样撕咬,即使拼命挣扎,还是抵不过那锋利的牙齿。 “哈哈!哈哈!咬,给我往死咬!最好让她得了狂犬病死掉!” 她边说边将手里的外食扔进嘴里,突然脸色大变,眼如毒针,心如蛇蝎,指着桌上的外食就大吼,“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东西给我弄走!” 游戏(6) 冰蓝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东西,在它们身上居然没有什么用处,仅仅几分钟,这些刺激性的东西已毫无用处,偏偏又有限度。 眼看着这些恶狗扑上来,她除了闪躲,没有任何办法,喊叫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与其做这些没有用的,还不如省点力气殊死一搏。 小腿突然被咬住,“嘶~”闷叫一声,拔腿就跑,既然这条门出不去,就只能投靠另一条了,即使知道没用,她还是要试试,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好人真的绝种了。 走不了,走不了,一犬得腥,万狗岂休。 疯狗像着了魔般,疯狂的撕咬,肉身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脑门,血肆意挥洒,染红了整片湿地。挣扎不但不能如愿的挣脱,还助长了狗的气焰,身体、衣服层层撕裂,七穿八孔的痛几乎让她昏厥,体力就像流水般泄出。 “咬死她!咬死她!……” 夕阳西下,余光渐散,喊声却依旧。 黑暗离她越来越近,死神的冥船在向她驶进,闹声依旧,希望她被咬死吗?你们如愿了,你们如愿了,青灯,我得到这样的结果,你也一定不会有好果。 “姐姐!姐姐!不要!不要死!……”慎儿哭喊着,看着恶狗撕扯她的身体,咀嚼她的肉,只恨自己没有把林均天找来。 冰蓝猛然一惊,不顾身上的重力,转过头就大喊,“慎儿,你快跑!青灯也不会放过你的,快走,去找林均天,只有他能救你。” “不,不要,姐姐,你不要死。”泪铺满小脸,紧紧地揣着栏杆痛喊。 “快走!姐姐本就是将死之人,活了这么久已经知足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不能受到伤害。” “慎儿不要!姐姐不走,我就不走!” 这时,一只恶狗已经盯上了慎儿,它一个跳跃就冲她的小手扑上去,冰蓝惊呼,“慎儿,快把手伸回去。”话没说完,人已挡了过去。 “嘶……”肉体再次被隔离,而迎面而来的锋牙更让她瞪大了眼,最终被扑倒在地,争食大战开始。 “姐姐——” 撕裂的声音划破长空,突然一声爆炸,眼前的栏杆已炸裂成粉末,冰蓝讶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上的狗已被打走,而这发生一瞬的事情居然是慎儿所为,她的眼神是那么可怕。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抱起冰蓝就走。 “慎儿”一声呼唤,她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青灯猛然起身,刚刚还喝声十足的场面,此刻已混乱一片,再看,自己特意安排的狗,居然全跑了出来,还疯狂的追捕这些来看热闹的客人。糟了,一时间,竟然面如死灰,“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看看!” “是,是” ————----————————————--——————求【收藏】【推荐】 怪异(1) 这一遭可谓是损失惨重,不管有没有被咬伤,春心楼都做了相应的补偿,即使这样,这些达官贵人也不敢再光顾了。 老鸨也没有因为这样责怪青灯,照常营业,但是—— “把这些畜生全给我宰了下酒!”她一拍桌子,惊得茶具‘碰碰’而响。 这一次恐怕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吧,受命之人小吴吓了一大跳,连连点头退下,而当来到狗圈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眼,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全部瘫倒,无毒无伤,更没有打斗的声音和痕迹。 老鸨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珠子都要喷出火苗来,“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和这群狗结仇的人多的是,而且多牵涉到权贵,所以要查到凶手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即使这样,老鸨也豁出去了,咬牙切齿的说,“不管你是谁,既然找我春心楼的晦气,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小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凶手找出来,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别想在我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是,是” 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无声无息就结果了十几条狗?这些狗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不管是追击,还是嗅觉都胜过一般的狗,就是妖魔鬼怪都难以靠近,更何况是人,难道会是神仙?她不敢妄下定论,毕竟亵渎神明只会给自己带来害处。 想来想去,最让人怀疑的就是青灯了,也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几年亲力亲为的喂养已与它们结下了不菲的关系,就像下面人说的,只要青灯一声命下,就算是刀山火海,它们也会跳下去。 这便,她来到了青灯的房间。青灯倒是一脸闲情,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丫鬟递到嘴边的葡萄,时不时还哼上几句,看到老鸨进来不但没有站起来,还特好脾气的说道,“我的好妈妈啊,你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啊,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啊?” “这是我的地方,我进来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老鸨喝道,这么多年的忍让,这女人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妈妈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好笑的看着老鸨,顿了顿,又说,“不管是对客人,还是同楼的姐妹,进门前一定要礼貌的敲门,这可是妈妈你亲口对我们说的,难道这仅仅是针对我们楼里的姐妹吗?” ————————————————昨天没更,今天补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怪异(2) “它们?妈妈说的是哪个它们啊,是阿猫还是阿狗?我可先声明啊,我只认识阿狗。”她轻挑似的说,突然又是一声厉喝,“杵在那里干什么?忘记自己要做的事了吗?” 丫鬟吓了一跳,忙将手里的葡萄送过去,却不想青灯一口咬住她的手指,疼痛无比也只能憋着眼泪,一声不吭地忍受。 老鸨也吓了一跳,刚刚还是轻言细语,才一会功夫,就暴躁如雷的,也只有她青灯了,不过要是知道这件事是她所为,就算是她青灯,也休想活着走出这个大门。 “这只是略施小戒,敢有下次,下场就跟那个丑八怪一样!”松开嘴不算,还要加上几句恐吓,丫鬟本就吓得浑身无力,这一句更让她体力不支,当即晕倒在地。青灯鄙夷的看了一眼,脚上猛得踹下,“没用的东西,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喂狗!” “够了!”老鸨实在受不了了,脸色越来越难看,“昨天的事还不嫌够吗?这么多年,你在后院的所作所为,真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有张挣钱的脸皮,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赶出去?哈哈!”青灯大笑出声,差点没把外面的小厮吓懵。 “你笑什么?”老鸨气得两腮鼓鼓,手上起劲,只等着她的下句话就冲上去。 青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笑声立刻止住,但这并不是因为怕她。她缓缓起身,轻声劝解道,“妈妈,你可别生气,你一把年纪了,生气只会老的更快,到时候还怎么打理春心楼啊,别忘了楼里的姐妹还等着你的悉心教导呢?” “老不老这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是不是我干的?哧——,先让我好好想想啊?到底是不是呢?”她把玩着胸前的长发,故作思考,却久不见回应。 老鸨好不容易降下来的火气,这会又飞了上来,“到底是不是!!?” “我说妈妈呀?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你这么一吼又忘记了,唉,算了,不想了,我可不想老得这么快。” “青灯!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简直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好歹也是这楼里的主人,居然这般胆大妄为,这么嚣张,不教训这楼没法做生意了。 “打我?”她上前几步,凑到老鸨耳边,“要是妈妈舍得,青灯也乖乖接受。” “好啊”老鸨扬起手,而就在这时青灯又说话了。 “要是妈妈不想受割腹之痛就打下去,最好使上十层功力。”声音很轻,就像蚊子的嗡嗡声,加之外面的喧闹,声音更是小得没有,而老鸨这一巴掌确实是没有打下去,也打不下去,因为如青灯所说,腹中的痛已让她使不上劲,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青灯大笑着坐回去。 怪异(3) 青灯不过是依附在春心楼里卖笑的女人,没有她她能有今日的风光,居然骑到她头上来了。老鸨越想越生气,当初不小心着了她青灯的道,吃下了不该吃的东西。 如果不是这样,在她害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该好好教训她一顿。几年的忍气吞声,她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害春心楼损失这么重,不但不知悔改,还躲在房间里享受。 凭什么她惹得事要她来摆平?她青灯头上长了牛角?‘哼,就算是长了牛角,我也要把它磨平。要是这件事是你干的,我绝不会放过你’就算要疼痛而死,她也豁出去了,这个女人不除,难消她心头大恨。 当天,小吴拿来了一块玉佩,说是在狗尸身下发现的。老鸨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一个几不可闻的‘青’字,而这块玉佩恰恰又像青灯的某块玉佩。 这不,她又找上了青灯。 “啪嗒!”一声,青灯的房门又被推开了。 这一次青灯不是在吃葡萄,而是坐在桌旁,独自研究着棋盘,听到门声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没有抬头。 “这个是你的吧?”老鸨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她耳朵有点聋,刚才开门的时候就该再用点劲,最好把门推倒。 这句问话,得到的还是一个结果,青灯依旧撑着腮帮子,思考着棋盘。 “青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怒吼,得到的居然是“嘘!”小声点的手势。老鸨实在是受不了了,手一伸,所有棋子一扫而落。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青灯脸色立刻变得惨白,频频后退,最后卷缩在角落里,我见犹怜。 在场的不仅仅是老鸨,就是青灯的丫鬟小厮都傻了眼,刚才还盛气凌人,一会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看她惊恐的眼神举止,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难道说这间屋子闹鬼了,还是她杀的人来向她索命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还是快点离开得好。 老鸨并不这么认为,唇角一弯,提步过去,“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你以为你的鬼把戏能瞒得过我?就算你装傻充愣,也改变不了你行凶的事实,你最好全部给我招了,否则有你苦头吃!” “不要杀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老鸨的靠近,让她反应更大,全身啰嗦不算,冷汗如雨滴般下落,似乎真有夺命鬼使在向她靠近。 “装的还真像,你以为这里的人都会相信你。你害死这么多人,就算他们的家人不找你报仇,他们也会回来找你算账。”老鸨后面还是有点相信了,青灯既然这么嚣张,她绝不会低三下四的钻到角落里,而且这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变成这样,那么到底会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诬陷(1) 慎儿将冰蓝送到当初关押过她们的地方。这里如当初一样,潮湿中透着股阴气,夜幕将至,温度急剧下降,哀乐声声回荡,时远时近,似有鬼怪。 慎儿找来稻草,让她舒服的躺在上面,可惜身上泛滥的血与千疮百孔的疼痛,如何让她舒服?嘴紧抿着,细小的汗水与血汇聚成流,气息也随之而弱。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不要……”慎儿哭喊着,看到成片出现在眼前的血,除了哭,就别无他法。 冰蓝还在昏迷中,对于慎儿的话即使听得见,也没有力气做出回应。 这一夜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只感到手上有股凉意,慢慢地扩散至全身,那滚滚的液体似乎休止,肌肤上的血也似乎结茧,痛苦减轻了不少,相对而言,空气也变得清新。 黑暗中,惨烈的笑声四面而至,她四处游走,忽左忽右寻找声源,茫茫夜空,寂寥无人,而就在她转身之时,一个白影突然出现,来不及看清就一把推下。 她手指一颤,汗水滚滚而落,倏然睁开眼,阴暗交加的景象映入眼帘。她知道这里,慎儿差点就死在了这里。想到慎儿,她急忙转头过去,慎儿那惨白的脸以及红透的眸子令她浑身一颤,“慎儿,慎儿”。呼喊出声,她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那么无力,虚虚无无,难以清晰。 “慎儿,你醒醒,不能睡,不能”她急切的喊道,即使不够清楚,至少也有声音,只要能让她醒来,一切都不重要,可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慎儿,慎儿”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使劲全身力气,咬紧牙关,忍受撕肉破茧的疼痛缓缓起身。但她没想到,慎儿原本抓紧自己的手,在她用力之即,弄痛了慎儿,慎儿由此而醒。 “姐姐,你醒了?”慎儿并没有过多的高兴、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她会醒来。 冰蓝看她醒了,也就松了口气,放下全部力气,虚弱的说,“嗯,谢谢你慎儿” 慎儿忙摇头,“慎儿没有做什么,姐姐你好些了吗?”不等冰蓝回答,她又瞪大了眼眸,“啊,姐姐,你又流血了,我去找大夫。” 慎儿急着走,冰蓝一急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手抓住她,却撕扯到了伤口,一股液体流入臂弯。她闷哼一声,微弱的说,“慎儿,你先听姐姐说。” 看着又被染红的衣袖,她的泪又化开,“呜呜——姐姐,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好不好?” “不”确定她不会走,才敢将手放下,“姐姐的伤势姐姐知道,就算大夫来了也救不了,再说,我们根本就没有银两。” “不,姐姐,呜呜——” “所以不要管我了,青灯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就一定也不会放过你,你去找林均天,只有他能保护你。” “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我自己的伤自己还不知道吗?快点去吧,趁着一大早没什么人。” “不,姐姐绝对不会有事,我这就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救姐姐。” “慎儿,慎儿” 诬陷(2) 慎儿走后不久,青灯就走了进来,身后一如既往地跟着那三个人。 “你们给我牢牢地守住这里,要是有只苍蝇飞进来,有你们好受的。”这是她进门前的第一句话,狠劲十足,直吓得三人汗淋淋。 冰蓝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这里既然是她惩罚人的地方,就绝不会不来。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慎儿会带她来这里,难道她不知道青灯会找上来吗?还有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凭她的力气年龄,如何将她带到这里?似乎从那次死里逃生后,她就变了。 “是,小姐” 青灯这才端过丫鬟手里碗,堆上一脸的笑跨过门槛,“哈哈!你们还真会挑选地方啊,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了吗?” 很害怕,可是身上的伤迫使她不得不镇定,既然逃不掉,就勇敢地面对。 “哟,看来还真伤得不轻啊,应该死不了吧?”她弯下腰轻声问道,表情是那么令人厌恶。 冰蓝看到她手里的碗,猜测着她的用意,如果是毒药倒好,只怕又是些让人生不如死的药物,这个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啊,怎么?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比金小小好,亲自端汤药来看你啊?要是你跟了我,你说你是不是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了啊。”她近乎谄媚的说,瞧见冰蓝干裂的嘴唇,又大好人的说,“啧啧啧!瞧你啊,嘴巴都干成这样了,慎儿那丫头也真是的,怎么照顾你的,还好我带了乌鸡圣汤,喝了后保证让你重现以前的活力,比得上十头大牛。” 冰蓝一惊,便又闭上眼,别过脸去,十指紧握,点点突兀如针扎般钻进肉里,不是不痛,而是痛得不能再痛。这一次她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反正她也活不久了。 青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手,惨白中带着点点黄色,而那黄色恰恰是化脓的泡,周围还有些破烂的皮,泛出些许血丝,便又好心的提醒,“不要那么激动,我知道你很感动,可是你这样惩罚自己我也会良心不安的,瞧你的手,都长了这么多的水泡,可惜我没有拿来针,不然倒可以帮忙上药。不过呢,这乌鸡圣汤,具有疗伤的效果,不但如此,还会让你皮肤变得更勾魂。” 冰蓝猛然睁开眼,手开始往上挪动,“我不会喝的” “不喝?哈哈!哈哈!”她大笑,“你以为这里容你说了算吗?别忘了我连杀你都易如反掌,何况是一碗汤药。当然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说过要让你如愿的达到生不如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算我不杀你,总有一天也会得到报应。” “报应就报应,你以为我会怕吗?要是我青灯怕死,就不会害死这么多人,更不会——哈哈,就算报应来了,你也不会有命看到的,怎么,现在怕了?可惜呀,已经晚了。”说到这里,眸子突然一狠,“凡是我看上的猎物,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诬陷(3) “所以你不喝也得喝!最好放乖点,否则我可就不敢保证不弄伤你!”她边说边靠了过来,而冰蓝的手也已经伸进衣里,面对青灯的压迫,她心一横,拿起一颗药丸就放进了嘴里,谁知道还没有咽下去,身上就有几道重击,药就这样吐了出来,稳稳落在青灯手上。 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会武功?”确实是,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个没大脑的蠢女人,而这样的蠢女人居然能在这里呆上好几年而不被人知道会武功,她果然不简单。 青灯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夹带着的还有丝丝微笑,“想死?我说过不会让你死就绝对不会,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几次三番想死都不能如愿,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老天,你告诉我!她哀怨,明明是为了找他的,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借尸还魂,来到这里。 青灯细细打量着颗药,然后二话不说点了她几处穴道,将药猛灌进去,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冰蓝就是想反抗,也没有丝毫力气,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 “这样才乖嘛?看吧,这不是很好,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浑身抽筋的感觉啊?”她邪笑,顿了顿又说,“哟,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你不能说话。”便又解开她的哑穴。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她难受的问。 “呀,还真的是啊,没想到药效这么快,不过你放心,它还没有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过不了一刻时间,我保证你会更想死,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所以暂时不会解开你的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极度难忍的问,这样抽筋无疑是牵动了她的伤口,一团团的血液破茧流出,凉飕飕就像冰刺般灌入裂痕,似乎要将她万箭穿心。 “深仇大恨?哈哈!!”她狂笑,“你认为杀人一定要有深仇大恨吗?不过你说对了一点,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 “仅仅是多管闲事吗?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还是因为她是金小小的人?这两点加起来都无法令她相信,要是之前还会,可是现在知道她会武功,杀她就更容易了,而且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 “那你认为是什么?”青灯突然来了兴致,与之前暴躁无脑的她判若两人。 冰蓝咬了咬牙,强压住因痛苦而引出的眼泪,“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加上你对金小小的敌意大可杀了我,如果这样折磨我仅仅是为了履行对吴主管的承诺,那么他人已经死了,这份承诺已经不存在了,你这样发心思放在我身上,绝对不会简单,吴主管的死跟你绝对脱不了干系吧。” 诬陷(4) “你话太多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似乎被人拆穿了心思,青灯猛然起身,但听到冰蓝的闷哼声,便又升起了一丝快意,“哈哈!看来药效还真不错啊,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自动攻破穴道,但是——哈哈!我可事先提醒你,这样自动破解穴道可是会走火入魔的,你自己还是思量着看看。” “啪——”一声重响,却是青灯将碗摔在地上,然后发疯似的冲了出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丫鬟见主子变成这样,以为里面有鬼,吓得拔腿就跑。 冰蓝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到了,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是她没有心思再去想了,伤口就像有无数虫子爬走,无比的痒痛令她汗水淋淋,偏偏不能动弹又不能搔,真是生不如死。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期待着更多的摩擦来缓解痒痛,体内的怒气也愈加狂热,汗水也泛滥成河,两腮如同燃烧的火苗,死亡的气息如暴风般席卷而来,终于爆发出来,“青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啪!”穴道解开,血滴飞溅如雨,零洒在空气中,死亡之气化开。 青灯一回去,就关上门,后面的人就是想进来也被她吼了出去,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就研究起最讨厌的象棋来了。 老鸨发现她的不正常,马上追问她身边的人,得知她去了柴房就变成这样,只当是恶报来了,但想到解药的事,就再也按耐不住,立马派人去找大夫,并快步赶往柴房,她倒想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她变成这样。 到了柴房,除了满地的血,什么都没有,“人呢?人呢!?” 身后的小厮吓傻了,老鸨什么时候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有这,刚刚人还在这里的,怎么才一会的时间就不见了?莫不是真的、真的有鬼,看到地上的血,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两腿开始啰嗦,话也结巴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在这……这里的。” “还不快去给我去找!”她受了伤,一定还没有走远。要是被妖魔鬼怪带走了,那就不敢肯定了,仔细打量四周,除了破碎的碗,就没有看到其他东西了,只是这碗上的黑色液体,上面居然冒出黑烟,剧毒?那怎么会—— 难道真的有妖魔,若是这样,她这里还有得安宁吗?不管怎么样,现在治好青灯的病才是最重要的,就在她转身之即,眸光撇到了草堆上那颗小小的药丸,但她并没有细看。 小厮怎敢乱跑,在外面粗略的看了下,就进来回报,“妈妈,没有看到她。”本来还以为她会大骂一顿,没想到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的走了。 “是非之地不亦久留。”他赶紧跟上去。 诬陷(5) “妈妈,妈妈”青灯的丫鬟神情慌张、面目如灰地跑过来,差点没把老鸨撞倒。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老鸨气急而怒,“什么事情这么慌张啊?” “妈妈,小姐她,小姐她——” “到底什么?还不快说!”一提到青灯她就急了,要知道青灯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 “她死了” “什么!”老鸨仿佛闻到了地狱的阴气,脸色立刻变得惨白,看到她这个样子,丫鬟不放心的唤了声,而老鸨什么话也没有说,拔腿就往青灯的房间跑。 老鸨万万没想到青灯的死居然惊动了官府,此刻,他们正在里面调查。想进去探个究竟,可是官差根本就不让她进去,“官爷,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 “不管你是什么,官府办案,任何人都不能入内!”官差一口回绝。 这是地方县衙的官差,查案严明,加上后头的靠山,老鸨知道进去是不可能的,便什么也不说了,只能等着答案出来,如果知道是谁干的,她一定不会放过。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师爷千正铭走过来问。 “是是,千师爷,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青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假意关心,其实是巴不得她死,偏偏又不能死。 “初步鉴定,她是中毒身亡。” “中毒身亡?中了什么毒?”她着急的问,能毒害她的绝不会是普通药。 “你会不知道?”千正铭表示怀疑。 “千师爷这话就是在怀疑我了?她虽比不上金小小,倒也是我春心楼的头牌姑娘,我害谁也不可能她吧?师爷是在说笑吧?”这样诬陷,她很生气。 “说不说笑我不知道,不过事情发生了这么久,身为老板现在才出现,你不觉得很让人怀疑吗?”千正铭低低地说,意在告诉老鸨,要想洗清嫌疑,必须把自己刚才去的地方以及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老鸨脸色一僵,干笑几声,“我刚在后院处理了些事情,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赶来,他们可以作证。”她指着随行的小厮,她可不想现在就死。 “什么事?你脚下的黄土是怎么回事?”师爷继续追问。 事已至此,老鸨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话后千正铭等人立刻赶往柴房。 搜寻(1) 千正铭是个心细的人,草堆上的那颗毒药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加上那破碎的药碗,心里已经有了底。这个药是青灯端来给伤者喝的,里面含有大量的剧毒,若是喝了必死无疑,两则并不是同一种毒药,经验证,死者的茶杯里面的毒与这颗药是同一种,里面还有少量的沉淀,明显是颗药磨碎放入的。 那么伤者就是没有死了,或者说被人带走了,再或许说这些药就是她下的,总之这个丫鬟是个重要线索,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一定是她,她居然没死?老鸨已经认定是冰蓝所害,就算不是,她也认了,青灯死了,她也活不久了,那么就拉她一起下地狱。 两队人马,不,应该说是好几队人在寻找冰蓝的下落。 杜家是一定的,几天下来都没有她的下落,简直丢尽了大将军的脸,加上皇帝的施压,全府的人都心慌了,皇帝老子要是怪罪下来,满门抄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诗云依旧呆在家里面壁思过,不过经过几番的研究他总算知道冰蓝是怎么逃走的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顶花轿后面居然有个小机关,只要轻轻一按,就会露出一个小方格,说大不大,倒可以让人出去。 对此他非常疑惑,以前的小妹只知道打架练武,现在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不过她是怎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溜走的?本来还想着找小红问问的,可是出事的那天,小红也不见了,由此他敢断定,她一定和小红在一起,想到皇上对他说的那番话,就有股无比的怒火,该死的女人,害他都在家呆上半个多月了,还没有点音讯,到底是死了还是什么? 想到死,他不由一阵惊慌,忙到书房去找父亲,“爹,这么久还没有她的消息,你就没有想过她已经死了吗?” “死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杜坚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因为女儿失踪的事情本就有点心烦,听儿子这么说,便是再也静不下来了,“不说她是你妹妹,她也是五皇子的皇妃,容你这么说话的吗?” “爹,我就不相信你没有想过。”他还是不死心的问。 “还说!”杜坚一声厉喝,突然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妹妹,生也罢死也罢都要找到。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要是再找不到,我们杜家就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 “我就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看重她,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杜诗嫣到底有什么值得皇上如此重视? ——————————————————————厚脸皮求【收藏】【推荐】 搜寻(2) “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所能猜透的,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她了,记得多调些人,扩大寻找范围,这么久了,只怕是已经不在京城了。” 就在这时,管家神色冲冲的走进来,“将军,刚才有人来报,已经发现小红的行踪了。” “那二小姐呢?”杜坚急问, “暂时没有看到三小姐,已经派人跟着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三小姐。” “爹,我去把她带回来。”杜诗云急着出去,完全忘了皇上交代的事情,只有找到杜诗嫣才能踏出将军府,也多亏管家及时喊住。 “大公子,听说已经有三小姐的下落了,是真的吗?”霍定风尘仆仆的走进来。 杜诗云脸色一沉,便又恢复一贯的神情,“霍将军消息还真够灵通的。” “事关将军府的生死,本将当然要多多关心了。照大公子怎么说,就是真的了?不过,大公子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要出去找三小姐?” “那倒是没有,只是在这里等待消息罢了,霍将军如果有兴致的话,不妨也陪同等等。” 对方眼底的那丝厌恶,霍定当然知道,只是对方不说他也不点破罢了。“大公子既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本将也就不赔了,还是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霍定边说边笑,声音好不讽刺。 杜诗云紧握拳头,看他离开了便也松开,“胡管家,多叫些人,务必在霍定之前将三小姐带回来。” “是”管家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立即去调派人手。 没多久,派去的人就回来了,不过身上明显有打斗留下的伤,好在人是带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三小姐呢?”杜诗云看父亲不说话,忍不住先问出口。 “回公子,小的们跟踪小红来到一处农家,当时已经有一群黑衣人潜进去,小的们怕三小姐有危险就冲了上去,可是里面除了小红就只有一对老夫妇,并没有看到三小姐。” “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同一伙人,看样子是真的要取杜诗嫣的命,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得不细细思考了。 小红早就被那群黑衣人吓破了胆,尤其是亲眼目睹那对老夫妇惨死,也都怪她走路不小心,居然让人跟踪,害死了他们,还好岁儿没有出事。她紧紧地护住脚下七、八岁的小男孩,低着头不敢面对堂上的老爷。 “小姐呢?”杜坚终于问话了。 不是很威严,却让小红‘噗通’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杜诗云大喝一声,差点没把她吓死,身边的小男孩更是卷缩在她怀里,好在那幕惨绝的画面没有被他看到,不然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 “大婚那天,你连同她一起失踪,不是跟你在一起会跟谁在一起,到底说不说!” “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要奴婢在凤凰村等,可是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她来,这几天奴婢也在四处找。”小红已经吓得不行了,须知大公子惩罚人是从来不留情的。 搜寻(3) “好一个不知道,把东西拿出来!”一声令下,一些首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些都是三小姐成亲所戴,她要是不在,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呜呜——小红姐姐,岁儿怕……”小孩两眼汪汪的喊道。 “哭什么哭!”杜诗云本就怒火滔滔,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更是怒上加怒,也正是因为这样,岁儿哭的更大声了。 “还哭,再哭就割了你的舌头!” 这回小红也吓到了,已经害死了他的亲人,不能再让他出事了,这不放开岁儿连连磕头,“老爷,公子,都是小红的错,不关岁儿的事,老爷要是责罚就责罚奴婢好了,求你放过岁儿。” 杜坚皱了皱眉,他可没说要责罚她,他的名声可都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毁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 眼见儿子就要叫人,他忙摆手制止,“云儿,你先退下!” “爹!”心虽不平,最终还是退下了,在父亲面前这样说话,确实有失体统。 “你说小姐没有跟你在一起,那这些首饰你如何解释?” 对于老爷,小红倒是不怕了,安抚好岁儿,事已至此也不得不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成亲当日凌晨,小红趁着冰蓝沐浴,将喜服拿出来,想到小姐还没有试穿过,便有点担心,“小姐,这身喜服你没有试穿过,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我应该没有那么胖吧,放心吧,一定会合身的。”屏风另一头传来冰蓝的声音。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担心,万一不合身,怎么办呢?” “呵呵!要是真的不合身,你就替我上花轿吧?” 冰蓝玩笑似的说,倒让小红羞红了脸,“小姐真会开玩笑。” “好啦,先把衣服隔着吧,我一会就好了。” 沐浴出来后,才发现衣服是真的不合身,大倒是没有什么,偏偏小的离谱,现在的冰蓝也不是很胖,可是这衣服是怎么也穿不好。 “看吧,看吧,真的不合身,这回死定了,死定了”小红急得不成样,冰蓝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红越听越急,“小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再过几个时辰,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 “怕什么,这样不是更好吗?”冰蓝小声的嘀咕着,连着将衣服脱下,披在小红身上,“我不能穿,你一定能穿。”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身上的衣服仿佛火炭般,她一把抓起就扔给冰蓝。冰蓝接过又披在小红身上,并要挟道,“这是你犯的错,要是被老爷或者谁知道,小红,你的命可就难保了。” “啊?那该怎么办?”小红懵了,‘噗通’一声跪下,“小姐,你一定要救救小红,一定要——” “我刚才不是给你想好办法了吗?那就是你代我上花轿。”冰蓝神秘一笑,凑到小红耳边说,差点没把小红吓晕。 搜寻(4) 她嘴巴发颤的说,“小姐,你这样做是把小红往刀口子上推,你这样会害死我的,我宁愿被老爷责罚,也不要被砍头。” “这个你放心”冰蓝又凑到她耳边,只看到小红脸色渐渐缓和,突然又一紧,“可是——” 话没说出口,就被冰蓝捂住了嘴,“没有可是,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能趁机溜出来。 “所以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我就换上事先准备的衣服,溜了出来。”说到后面,小红的声音已小得不能再小了,她当然知道后面的下场。 “混账!”杜坚忍不住大喝出声。 小红一个胆颤,连连磕头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爷从来没有在下人面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两个字足以让她看到死亡的边际了。 杜坚扶了扶额头,这个女儿总是不让他省心,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吗?违反皇上的旨意,那可是死罪,将军府系着几百条人命啊,就不明白五皇子那点不如太子。 “好了,你起来吧。”事已至此,惩罚她也没用。 “老爷?”小红愕然。 “现在惩罚你有什么用,要是还找不到三小姐,我们全府的人都要上断头台。去吧,收拾下,把这个孩子安顿好。” 小红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更没想到皇上会如此重视三小姐,愣了半响才起来,“是,老爷。” “爹,就这么算了吗?”小红一走,杜诗云就走进来问。 杜坚正思考什么,并没有马上回答,“那你想要干什么?” “爹,治军要严明,持家不也是这样吗?你这样纵容能让下面人信服吗?” “谁说我是在纵容?” “那爹是要——?”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你妹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更何况她是唯一找到你妹妹的线索,叫个人跟着她吧。” “是,爹,我这就去。”他认可的点头,出门去。 杜坚却是一阵叹息,战场上无数次征战都过来了,没想到一个女儿居然让他如此挫败。 搜寻(5) 冰蓝的逃跑并没有影响到杜诗语成亲。 当晚,太子南宫胜醉醺醺的走了进来,看了眼静坐在床上等候他的新娘,“你们都下去吧!”淡淡的一句话,却带着权贵的威严。 众人微微俯身,离开。 待大门合上后,他才抬眼看杜诗语,提着凌乱的步伐,摇摇晃晃走过去,最后栽倒在床上。 诗语立马起身,取下盖头,一双红肿的眼眸看着醉倒的太子,那身象征身份的喜服在灰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王者气质,因酒醉而红润的脸颊加上睡姿倒有几分孩子的意味,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想到会是新婚之日。 如果小妹没有出事,她一定会很开心,可是—— 想到妹妹她就紧张,那帮杀手明显是为妹妹来的,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早在进宫之前就跟哥哥说好,一有小妹的消息,就马上差人进宫禀报。“小妹,你一定不要出事。”她默默地祈祷,手紧紧拽着盖头。 南宫胜将她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突然一个翻身,“酒,给我倒酒。” 诗语这才从担忧中回过神来,忙放下东西,给他脱鞋,好不容易才让他睡好,自己却落寞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南宫胜又睁眼看了她一眼,心下疑惑,倒也没有说话。 晨日的阳光照射进来,惊醒了南宫胜,他侧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充满诱惑的容颜,只是强烈的自制力,并没对她做什么。他试着起身,却看到诗语的眼眸微颤了下,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怜悯之心渐生,轻轻地伸出手,却见她倏然起身,嘴里喃喃的念着“小妹,小妹”,并急着下去。 “你醒了?”看她大汗淋淋,一定是做恶梦了。 诗语这才察觉到身边有人,动作一顿,她记得昨晚明明是坐在凳子上的,怎么醒来就是床上了,衣服还在,难道是自己睡上来的? “昨晚喝太多了,你不会介意吧?”他轻轻一笑,起身温柔的揽着她的肩。 诗语微微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太子殿下,求你救救我小妹,求你一定要救她。” 南宫胜一阵错愕,突然又转为不屑,将军府的千金也不过如此,过门还没有一天就跪地求人了。“有什么事起来说话吧,都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帮忙的吗?” 他起身将她扶起,并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诗语并没有说话,进宫一天不到,就求太子,这样合适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帮你。” ————————————————————【推荐】【收藏】 搜寻(6) 诗语将事情的原本说了一遍,南宫胜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立马差人去找。 御书房内,瑞帝也召来南宫纬,“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五皇妃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父皇,二哥已经安排人去找,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闷闷不乐的回答。 瑞帝一声长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儿啊,父皇知道你对白冰(江冰蓝)一片痴心,可她人已不在人世,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父皇,儿臣明白” “那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瑞帝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儿臣这就去找她”对于父亲,他始终抱着尊敬,即使对杜诗嫣没有感情,他也会点头迎娶,只是要让她进宫,这恐怕有点困难,宫里人都知道她喜欢的是二皇兄,既然逃了,要找到就没那么容易。 “五哥,真的要去找她?”南宫言很不乐意的问,看他点头,就紧张了,“人海茫茫,我们到哪里去找她?说不定都已经死了?” 收到南宫纬的眼神,他忙捂住嘴,还不死心的说,“我说的也是实话嘛,真搞不懂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惹上江湖上的人,更奇怪的是,她到底是怎么在那么多人的眼皮下逃走的?你说她会不会是妖精变的啊?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不逃,她当场就死翘翘了。” 看南宫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闷的走着,他忍不住伸手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生气的问,“五哥,你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南宫纬这才抬眼看向前方,脚上步伐加快。 “哎——五哥,你去哪里啊?等等我!等等我!”他忙追上去。 “去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宫。” “出宫?哇哇!太好了!”他乐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但想到出去是找人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五哥,你该不会是真要去找那个丑八怪吧?” “嗯” “可是……可是,你不是不……哎,等等我!” 搜寻(7) 两个人所带的东西很简单,也就是一个包袱,还是南宫言背着,此刻他在大街上声声抱怨着,“五哥,拿足银两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背个包袱啊,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啊?” “还有,你怎么让我穿这么破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个打杂的,丑死了,我好歹也是,也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这样实在有失,有失身份”差点就说破了嘴,还是南宫纬在一旁使眼色,才让他改口。 “我们是去找人,又不是游山玩水,快走吧。” “既然是去找人,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啊,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 “这样省了不少麻烦。” “啊?什么意思?”南宫言左右摸不着头脑,快步跟上去,“那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瑞南” “瑞南?你怎么知道她会在那里?” “我问你,要是你离家出走,离开京城,会去哪里?” “当然是去既好看又好玩的地方啊,五哥,你问这个跟她在哪里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她会在瑞南?” “瑞南的繁华虽不及京城,倒也差不到哪里去,风景是全国第一,尤其是樱花,现在正是盛开的时候,到时候还会有樱花节,各地人士都会赶去观赏,年轻男女为最,所以又名为姻缘节。” “所以说她一定会在那里?五哥,你真是太聪明了。”南宫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南宫纬并不那么肯定,毕竟对这个丢了的皇妃不了解,“我也是猜测而已,或许她跟别人不同。” “我猜啊,她一定会在,五哥,我们快走吧,要不雇辆马车过去?”他已是迫不及待,手上的包袱提了提,脚上步伐也稳重了不少。 南宫纬摇头,“我们是去找人了,你怎么只顾着玩啊,还是走路过去吧,反正也没有多远。” “啊!”南宫言嘴角拉下,但看五哥不理会的往前走,也只好认命了。 走了大半天,南宫言才知道所谓的不远是走路‘只要’三天,坐车一天半,轻功半天,偏偏轻功他又没有学到家,而且费力。想到被骗,心情就特糟糕,包袱一扔,躲在树影下乘凉去了,“不走了,累死了”。 “怎么停下来了?”南宫纬无奈的走过去,也找个位置坐下。走这么点路就叫累,真不知如何让他学好武功。 “你还说,要不是你说没多远,走路的事我才不干呢。”他气鼓鼓的看着远方,模样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走一点路就累成这样,还怎么练好武功?” “五哥,你就不能雇一辆马车来吗?放着上好的马车不坐,人家会说我们是笨蛋。” 南宫纬微微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火里来水里去,你现在不吃苦,怎么练好武,又怎么保护好自己最亲的人?” “为什么要我保护,五哥,你会武功不就得了。”这时候一辆马车经过,南宫言二话不说就奔了上去,“停车!停车!” 南宫纬无奈的笑了笑,也朝马车走去。 —————————————————————————现在才更,实在是抱歉,有事情去了。 命中注定(1) 春风送梳妆,桃色满庭香。 秋寒将至,敢问世间除了灵霞山庄,还有哪里会有此番景象? 片片粉红随风而扬,迷雾中,仿若飘落而下的唇迹。一个黑色背影时隐时现,在晨日里倒有几分落寞。 一名女子缓缓而来,她面目清雅,像莲花般淡薄,又似桃花般娇艳,彩丝编制的衣物如烟般卷起,仿佛云层中走出的神仙妃子。 她轻启薄唇,山谷的空灵之音幽幽传出,“公子,他已经出宫,正赶往瑞南,真要把她送走吗?” 蒙面男子远眺,层层云雾被隔开,很快视线中就现出一辆马车,又透过马车,看到并肩而坐的两人。云雾很快盖在,薄薄的水汽自黑布中散出,“这是她命中的劫数,帮她就等于逆天而行。” 灵碧没有再说话,只是扒开云雾看着远方。 “到时间了,送她下山吧。”黑衣人的声音隐隐透着不舍。 灵碧微微一惊,随即退下。 “等等!”他忙转身喊住,眉宇间染上些许湿露,望着手里的紫色卵石,淡淡的哀伤从话语流露出来,“把这个让她服下吧?” 灵碧吃惊的望了他一眼,才移步上前,手伸出却僵在半空,“公子真要这么做?” 黑衣男子什么话也没说,扔下石头,转身离去。 看着没入雾中的背影,灵碧眸子微垂而下,紧了紧手里的卵石,才转身离开。 “哒哒”轻快的节奏打破了晨日的宁静,一只乌鸦“呀——”的一声飞过,夹着几片落叶纷纷而下。 “吁——”随着马夫的声音,车停止了前行。 “老头,怎么停下来了啊?”南宫言大声喊道,刚还在看风景,抱怨那该死的乌鸦,车就停下来了,这乌鸦当真不吉利。 外面没有任何响动,南宫纬忙掀开窗帘一看,外面并无异常,“老人家,出什么事了吗?” “公子,有位姑娘挡在路口。”马夫的声音传来。 命中注定(2)二更 “什么人!敢挡本公子的路?”南宫言愤然起身,结果被无情的拉下,“五哥,你干嘛拉我啊?我还想看看谁这么不要命,敢拦我们的车呢。” “乖乖坐着,我去看看。”南宫纬始终不放心他,江湖阅历少,武功不行,口气又这么大,迟早要吃亏的,现在都有点后悔把他带来了。 南宫言还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要是得罪了五哥,下一次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再说他还指望搬出皇宫跟他住王府呢? 南宫纬这才放心出去,掀开车帘,顺着车夫指的方向望去,路中当真有人,看衣着应该是妇人。 只是这样一大早,什么人会在这荒郊野外,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公子,我看我们还是绕道走吧,这个时候出现的女子十有八九是妖精,绕开走始终安全些。”车夫担忧的看着女子。 南宫纬深思后,脚尖一点,飞了过去。 南宫言一听到是女子,就忍不住出来,也有样学样的飞过去,结果半空失足,摔得个惨兮兮,惹得车夫大笑出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死老头!”南宫言吃痛的站起来,狠狠地瞪他一眼。 车夫并没在意,摸着胡须,不知在想什么。 南宫纬仔细打量眼前女子,一身平常人家的衣服已破烂不堪,白净的肤色带着伤口,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到容貌,倒也能确定年龄。 “五哥,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南宫言捏着鼻子跳了过来。 南宫纬不说话,想了想就要上前去。 “哎,五哥,你这是要去干嘛啊?”南宫言忙拖住,“她都已经死了,万一沾上她身上的晦气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她没有死。” “那就更不能过去了!万一,万一是陷阱怎么办啊?” 这时候,车夫走了过来,也好言劝道,“是啊,公子,这妖魔鬼怪多出现在这种地方上,公子还是不要过去得好。” 命中注定(3)三更 南宫纬温雅一笑,“我已经看过了,她只是普通人。” “五哥,你干嘛说得这么肯定啊,一点也不给面子。”南宫言非常不满,突然又不死心的说,“我就说她是妖怪,我们一路走来碰到的几个人不都是成群结队的,为什么她是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我看一定是个落难妖精。如果靠近,她一定会马上睁开眼,要我们的命,五哥,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 他边说边往后拖,还戒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 南宫纬并不为所怕,挣开手,指着女子的某处伤口,“她要是妖精,这些伤口足以让她现出原形,再说,她这个样子就是醒来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帮忙把她扶进马车吧?” “什么!”南宫言夸张的张大了嘴,“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她是演戏怎么办?” “你要是怕,就站远点。”南宫纬不跟他废话了,直接走过去,看了看她的伤口,便又喊道,“姑娘,姑娘” 南宫言退开好几步,随时准备开溜,但见没事,又顿住,“五哥,她都这个样子,你还把她带进马车,这不是给我们带来晦气吗?都伤成这样了,现在不死也活不久了。” “怎么这么说话!还不快过来帮忙!”南宫纬有些愠怒。 南宫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要让他过去,这实在是很困难,扭扭捏捏的走过去,“啊——妖怪!”一张臭颜展现在眼前,他一声大叫,人已跑离了好远。 车夫无语,不过是脸上一块疤吗,都吓成这样了?再看南宫纬,一脸平静,缓缓将女子扶起。不由点点头,摸着胡须,走过去,“公子还是去看看他吧,这地方,妖魔神出鬼没,还是快点离开得好,这位姑娘就交给我吧。” 收到南宫纬不放心的眼神,他又说,“快点去吧,我知道她不是妖精。” “那好”南宫纬这才点头,将人交到他手上。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老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突然有皱了皱眉,往马车走去。 南宫纬顺着方向前去,并未看到南宫言,就是飞身树上也未见踪影,而就在他要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却是南宫言的声音。 ———————————————————————————【推荐】【收藏】啊 命中注定(4) 听到响动,看到草动,他忙飞过去,却看到南宫言趴倒在地上,而他前方正巧是根藤蔓,笑了笑,问,“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还说,都是你拉,没事干嘛救那个丑八怪啊。”南宫言嘟着嘴,气鼓鼓的说。要不是跑得太急,也不会有这幕惨状,该死的藤蔓。 “快点起来吧,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话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细碎的声音。 “啊!蛇!”南宫言惊恐的大叫,目光紧扣着南宫纬身后大树上的蛇,此刻那条蛇已吐出长长的信子,带着毒气缓缓逼来。 南宫纬不等它得口,一个转身,蛇已断成两截。 “好好好!”南宫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拍手大叫好。 “快点吧,再不走就不仅是一条蛇了。”真拿他没办法,要走就走吧,不想走也就随他了,当然相信他一定会跟上来。 “哎,五哥,等我啊!等我!”这不,就追了上来。 “啊——”一声大叫,某个人又跳出了马车,往远处狂奔。 南宫纬无语,一个飞身拦住他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不想去瑞南了吗?” “五哥,我恨不得马上赶到瑞南,可是那个,那个”他指着马车,牙齿啰嗦不止。 车夫看着他,摇摇头,马鞭一挥,“走咯——” “哎,哎,怎么走了?”南宫言一急,提步就要追上去,却被拉住。 “她是人,从伤口上看应该是被野兽咬伤的,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等她醒来就知道了。” “五哥,那她——” “那只是个胎记,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容貌,等她醒了要注意说话。” “可是——”真的很恐怖耶。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快走吧,山野地方,什么都有。”看他这个样子就是知错了?这样的话,他也就小小的松了口气。 “但是,五哥,快点,车都走远了。”眼看马车就要消失了,他也顾不得什么妖精了,他可不想走这么远的路。 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车上。 “哇,五哥,这么远一眨眼就到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进去吧,再不进去就要掉下去了”对于他的夸奖,他一点也不为所动。 南宫言没趣,只好进去。 命中注定(5) “老人家,大概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镇?”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同车夫坐在外面,看向远方。 “两个时辰吧,你是在为里面的姑娘担心吧?”车夫并没有看他,目光全在赶车上,好似自言自语。 “嗯” “放心吧,她没有事了,有人已经给她喂过汤药了,而且还是世间稀有的天山雪莲,这姑娘还真不简单啊,被人伤成这样,又被人强制灌入汤药,啧啧啧!真是个怪人啊!” 南宫纬被他的话听得云里雾里,“你的意思是害她和救她的是同一人?” “我可没这么说啊?”车夫急忙推掉,“我只是想告诉你,她没事,一会就会醒来。” 南宫纬也没有再问了,车夫却偏头过去,“我说你跟我一老头坐在外面干什么啊?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还不快点进去,外面是你们这种贵公子坐的吗?” “哎,你这个死老头,凭什么这么说我五哥啊?”南宫言忍不住掀开帘子。 “我说怎么了,这是我的车,你们要是不想坐就下去啊?”车夫依旧不饶人,挥打马鞭的力道突然加重,“走,快走,再不走就没有午饭吃了。” 南宫言听到前面差点冲出去,后面倒是缓和了些,突然又臭起来,“什么?你敢说我们是马?” “说你马怎么了,你不是怕妖精吗,怎么还上我的马车?” “你,我,信不信我——五哥!” 南宫纬握住他挥出去的拳头,“我们还是呆在里面吧,老人家说的有道理。”他边说边走了进来,又转过身,“客人既然雇佣了你的车,无论他坐在哪里,都是他的选择,就像卖布一样,老板没有权利要求客人选什么布。” 说完他才找位置坐下,车夫只是笑,没有再说话,南宫言也收回了拳头。 现在车内就是三个人,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车门边,冰蓝则是靠在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动弹。 南宫言摸着下巴,看着她,“五哥,你说她会是什么人啊?看她伤口一定是被咬伤的,尤其是两手两臂,估计都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呢?” “不会的,她喝了汤药,应该马上就会醒来。” “五哥,你说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求【收藏】 命中注定(6) “不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让南宫言一个胆颤,急忙起身将南宫纬推进去些,自己则坐在外面,抱着他的手臂,警惕的看着还没醒来的女人。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点坐过回去。”南宫纬再往里移了移。 南宫言不但没有坐回去,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行,五哥,万一她是妖精,要杀我们怎么办啊?你得保护我啊。” “你就这么点胆子?”南宫纬是彻底无语了,都说了好几遍她不是妖精,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难道他的话就这么值得怀疑? “不就是一块石头吗?都能吓成这样,我还指望你过河呢?这么点胆子万一遇到绑匪,我不死也被你拖累死,我说你就不能胆子大点吗?要是再这样我就炖了你!”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听得南宫言一张臭脸,南宫纬倒是一脸微笑,这个车夫说话当真有趣。 “臭老头!你说谁呢?”南宫言瞪着车外,恶言出去。 “你说我干嘛带你出来啊?遇到这么点事就吓成这样,我是你的主人还说不得你了?信不信我一马鞭把你拍死!” “死老头!你再说——” “言,注意自己的形象。” “五哥,他骂我,不给他点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想起身出去,结果被拉下。“五哥,你为什么——” “他说的很有道理,胆小者难成大事,一个受伤的女人你都怕成这样,你说我们到瑞南还能做什么?” “还是这位公子明事理,凡是能有这样想法的人,都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不论好坏,时日多久。”车夫又说话了。 南宫纬不得不更加肯定一点,眼前的车夫虽名为车夫,实为不简单,这个姑娘的伤他能一眼看破,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要是能为瑞国所用,那该是百姓的福分,只是老人家名声淡薄,要说服实在困难。想想便又自嘲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也管起这国事来了?“老人家说的极是。” “什么?”南宫言震惊地看着五哥,他怎么老是帮着外人而不帮自家的兄弟啊? “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老人家见谅。”他恭敬有礼,外面却没有声音了。 “动了,五哥,她动了”南宫言突然指向冰蓝。 命中注定(7) -————————-——这几天有事,可能不能更文了,回来就补上,继续支持哈! 南宫纬移目过去,却看到她猛然咳出,黑血顺势喷出。 南宫言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大腿,那处又湿又粘,原本的色泽明显暗下,两腿开始啰嗦,紧抓着南宫纬的手也松开不少。 “五……五……哥”说话也断断续续,与之前判若两人。 南宫纬一直看着冰蓝,并未见她有任何异常,听到声音,回头过去,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南宫言依旧啰嗦不止,牙齿碰撞,居然能听到声音。 这个样子让南宫纬很是担心,这里除了这位姑娘,就没有什么能把她吓成这样,但这位姑娘才醒来,面色憔悴,再怎么也不会构成威胁。“你到底怎么了?” “啊——”随着一声大叫,南宫言已冲了出去。 南宫纬想追上去,又考虑到车内的伤者,左右难为。 “我没事,你去找他吧。”冰蓝强作无事。 好不容易缓口气,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痛苦难忍,这不仅仅是肉体上,更是灵魂深处,就像被无数鬼怪包围,争相折叠翻转,而体内的某个位置却涨得厉害,几经反抗,终于冲破了这道魔坎。 醒来,看到的却是那张熟悉的面孔。逃不掉,真的逃不掉吗?她默哀,但见她左右为难,又燃起了希望。 “那你小心,这里常有妖魔出没。”说完还不放心的看她一眼,看她坚定地点头,才算放心的离开。 他还是那样,没有架子,温润如水,嫁给他的女孩该是怎样的幸福,当她不能,她现在必须离开。 扶着墙壁,她艰难的站起,往马车的反方向匆匆离去。 秋日的阳光不冷不热,照在她身上却如同灼烧,水汽频频上升,湿透了衣襟,发丝也贴紧着脸。 靠在树上,享受着枯枝叶下的点点阴凉,侧目望去,马车已被远远的丢在后面,这样他应该找不到了吧?稍稍松了口气,缓缓坐下。 待些许清凉后才意识到自己担心过余,她现在不过是个落魄的小村妇,五皇子,这么尊贵身份的人,与她非亲非故,凭什么来追她?除非已经认出她是杜诗嫣。 正想着,突然一个猪头出现在眼前,“啊——”,向来不怕天不怕地的她,这一次也不得不大叫出声,拔腿就跑。 遭遇妖魔(1) 然而还没走几步,又一个妖精堵了去路。 后面笑声如同针刺,声声扎进耳膜,她晃了晃头,甩掉这些芒刺,夺路就逃。 “小狼,就这么让她跑了?”猪头不慌不忙的问。 “当然是——不可能,吃到嘴边的猎物就这么跑了,传了出去,我们以后还能在这里混吗?” “那该怎么办啊?她都已经跑远了。” “她跑得了吗?”小狼身形一动,已在冰蓝前面。 冰蓝但退不语,如果她今日要葬身于此,她也认了,反正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要是能活下来,就得马上赶往瑞京,给慎儿报平安。 小狼看她没有一点害怕,与之前完全不同,不由怀疑,揉了揉眼睛,再揉揉,再揉揉也还是那个表情,她长的就这么不让人害怕吗? 呸呸呸!她立马否定,我可是人见人怕的恶狼,谁见了不怕?便舔了舔舌头,贼笑着逼近,“看你,‘细皮嫩肉’的,刚好可以煮了给我下酒菜”说话间,手里已多出了一把匕首,“你说我先从哪里下手呢?肚子?腿?啧啧啧!不行不行!” “小狼,到底先从哪里开刀啊?我都等不及了。”猪头提着笨重的身体跑了过来。 “当然是从脖子上割下去啊,听说人头能补充大脑营养,你这么笨,刚好可以补补。”小狼聊家常似的说,目光也没有看向猎物。 冰蓝大喜,虽说他们是妖精,看年龄举止言谈,也不是真有妖精的恶性,恐怕也只是吓唬她罢了。 “那就别再犹豫了,我马上去烧火。” 猪头急着走,小狼忙喊,“喂喂!死猪头,你到哪里去啊?” “小狼,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要在这里烧火吗!?”小狼明显有点生气。 “是啊” “是你个大头鬼啊”小狼跳过去就给他一个爆栗,猪头捂着头的某处,吸了吸鼻子,委屈吧里的问,“小狼,你干嘛打我啊?” “你难道不该打吗?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怪物要抢我们的猎物啊,在这里开锅,到时候把它们都引来了,这肉还有我们的份吗?” 猪头这才搔搔头,表示赞许,“说的对呀,小狼,你真聪明!” “那是当然了,这世上就只有我们狼族才这么聪明。”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回山洞啊。”又是一个爆栗飞过去,但半路又折回,“赶快收拾猎物” 遭遇妖魔(2) “哦哦”猪头手一伸,一根绳子飞出,将冰蓝绑了个结实,“走,快点!” 冰蓝并不担心他们会把她怎么样,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些妖将会是她的救命恩人,也许这么想的缘由就是因为那种亲切感,好像彼此间都能找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小狼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像猴子一样盖住阳光,探探前方的路。 “啊呀,猪头,你怎么走路这么慢啊,再不快点,就要被他们发现了,这可是我们的第一顿肉啊。”小狼着急的催道,目光依旧注视着远方,定格在某处。 “我也没有办法啊,这是我们族的天性,要不你带她先走,我一会就去找你。”猪头走在冰蓝后面,以防她溜走。 小狼这回对他是另眼相看了,“咿呀,看不出来啊,猪头,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一句话夸得猪头乐呵呵,又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小狼,你还是第一次夸我呢?” 小狼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头一个爆栗扔过去,“还不给我快点走!” “啊?小狼?你怎么打我啊?”猪头吃痛的看着她,刚刚还夸他来着,怎么马上就变脸了?难道真像人所说的,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打你?你这个死猪头,我还只是敲你头,要是被他们发现可就是拿刀砍,还不给我快点走!” “可是——”本还想说话,但小狼的一个恶眼神抛过去,他又不得不闭上嘴,将些许怒气发泄在冰蓝身上,“还不快点给我走!” 冰蓝只是笑了笑,脚上步伐不变,目光也一直看着周围,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响动。 “不好,被发现了!”小狼大呼,“猪头,快点带她躲起来,记得一定要封住她的肉气!” “好的”猪头也察觉到危险的动静,这样的声音绝对是个庞大的队伍,好在不是四面八方包围,要是快,绝对能逃过。 “那你呢?”眼看就要被拖走了,冰蓝急问。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猪头,还不快点!等下就走不了了。” “哈哈!哈哈!凭我这双眼睛,你们还想逃掉,简直就是说大话。”这时候,一个带着翅膀的麻衣男子出现在大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最后定在冰蓝身上。 “不错不错,我以为你们整日就知道啃泥巴,没想到还真有点能耐抓到个人。”本是无害的一句话,在所有人听来都充满讽刺,一句话过后,这里已被众妖包围。 遭遇妖魔(3) 冰蓝扫视一圈,这些妖精种类繁多,食物链中食与被食似乎看不到,什么样的妖魔能统领好这么多妖精?她不得不好奇。 “你也不错啊?”小狼一点也不畏惧,斜眼扫视一圈后又说,“我以为你整日只知道飞,没想到还能稳稳地站在这里。” “是吗?那就谢谢夸奖了。哼哼!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激怒我吗?我黑鹰能做的事情可多着,只要是这块地盘上,就没有谁敢跟我作对。” 猪头胆怯的缩在小狼背后,小声的问,“小狼,该怎么办啊?这下我们死定了。” 小狼仿若不闻,不屑的看着树上拍打双翅,满是得意的黑鹰,便又近乎搭煞的说,“我怎么敢激怒你啊,你不是说这个地盘上没有人敢跟你作对吗?我小狼别的没什么,就是胆小,像你这么英明神武的大妖大,我怎么敢有半点胆子呢?” 猪头震惊的看着她,显然难以相信她会说这种话,“小狼,你怎么——?” “是吗?”黑鹰根本就不相信,尤其是察觉到猪头的表情后,便又哈哈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破例让你们加入我们。从今天开始,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顿了顿了,他又清了清嗓门,“但是为了表示你的诚意,眼下的那个人就让交给我们处置吧。” “等下!”眼见几个小妖就要上前,小狼立马喊道。 “怎么?难道你没有诚意?”黑鹰突然变脸。 小狼又马上堆上笑容,“怎么会呢?只不过是想告诉大家,她身受重伤,可能还身中剧毒,要吃必须解了毒才行。” “放屁?”黑鹰看也不看就立刻否定,“你根本就没有诚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小狼,怎么办啊?”猪头全身胆颤的挨着小狼,还拿冰蓝挡在前面,冰蓝神色淡定,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若不是身上的衣服,还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被这么多妖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得不害怕,不过不知是狼的天性还是求生的本能,她并没有露出这一点。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全部给我抓起来!”黑鹰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重复的一句话更坚定了小妖们的步伐。 遭遇妖魔(4) 而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平静的像湖水,黑鹰不由一惊,却也不失威严的问,“你怎么不喊救命也不挣扎?难道不把我黑鹰放在眼里!?” “我是出于一片好意,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反正是你黑鹰要抓的人逃也逃不掉,我又何必浪费体力。” 黑鹰没有再说话,眸子开始转移到冰蓝身上,破烂的衣服遍身的伤,即使依旧愈合了不少,但他还是能辨别出她受伤时间的短暂。说到中毒?他暗自施法,一根微不可见的黑光射入她体内,外皮居然有黑色水滴似的小虫,循环的流动着,难道真的中了毒?“你说她中了毒,那她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我小狼能有什么本事?能看出她中毒已经是天大的能耐了,要是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一句话说的黑鹰心花怒放,“好好好!既然这样,先把这个女人带下去。” “等一下!”小狼又喊。 “你又怎么了?”黑鹰显然有点不悦,但也有几分好奇。 “我只是想提醒下,最近很多人无故中毒身亡,在她身上的毒还没有确定之前,最好不要碰她的皮肤,以防毒气感染。” 此话一落,几个小妖立马放下手,并退开几步。猪头也担心的 看她一脸认真,黑鹰大笑道,“还是小狼想得周到,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危险,现在就给我杀了她吧” “不行!”小狼大声反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降低声音解释,“我只是觉得杀了她怪可惜的,要是能利用这点去杀人岂不是更好,反正多一个不多,你看这样不是更好吗?” 黑鹰想了想,便又飞身下来,慢慢向小狼靠近,复又背过身去,“嗯,说得好,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小狼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马上去研制避毒丹。” “是!”小狼一脸欢喜,猪头也松了口气,这条命总算保住了,只是要研制什么避毒丹,只怕又要有麻烦了,不知道小狼为什么就答应了。 “你对药物有研究?”黑鹰转过身,并收回了双翅,幻化为人性,是妖都知道,幻化为人形功力就会大大减弱,黑鹰这一举无疑是相信了他们,只是为什么又要有此一问。 后面的话无人去想,因为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无数白粉迎上他的脸孔,待白粉散去,他们几个已无踪影。 上当了,居然又上了这小子的当!黑鹰气灰了脸,冲着一群毫无动静的小妖大吼,“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追!” 双翅展开,幻化为原形,飞入翔空,他就不信,凭着他的双翅找不到他们三个。 遭遇妖魔(5) “快帮我松开绳子?”脱离了危险,冰蓝慌忙喊道。 “哦,好的”猪头想也没想就收回了绳子。 “谢谢你们”即使有疑惑,她也不急着问,刚才惊险的一幕让她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他们果然不是恶劣之妖,将她绑起来就是为了做做样子,也好救她出山。只是没想到这里的妖魔会有这么多,还有那个黑鹰,能耐该是到了怎样的层次,现在还在林间,要逃出他的眼睛就要马上躲进山洞。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找山洞躲起来。” 她满心慌张,而小狼、猪头一脸悠闲,完全没有把危险放在心上。 “你们这是——?” “放心吧,只要在这个圈里,他就一定找不到我们。”小狼边说边靠到树上,看着蓝天白云。 冰蓝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周围已多出了个金色圆圈,这两个妖精果然不简单。 黑鹰突然飞了下来,冰蓝愣愣的看着他,哪里不能飞下,偏偏要到这里,难道已经看到我们了? 眼看着黑鹰就要靠近来,猪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汗淋淋的看向高高翘起腿的小狼,后者,仿若不知,依旧把玩着地上的野草。 冰蓝理了理脸颊上的毛发,往猪头那边退了退,目光丝毫不敢偏移,因为他马上就要踏进来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就要暴露? 相对而言,小狼却是一脸悠闲,要不是不能发出声音,她还真想唱上几段。 “小狼”猪头再忍不住了,但对方只是回个安静的手势,再看黑鹰已经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向这边,倒也松了口气。 许是认为人不在,黑鹰只是停留了一会就飞走了。 猪头这下总算放大心了,重重的喘着气。 小狼痛苦的塞着耳朵,不满的看着他,“我说猪头,一个黑鹰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们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啊,干脆离开好了。” 猪头一听到‘离开’二字就满心不愿,摇着小狼的手,哀求着,“小狼,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好吗?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怕了,好不好吗?” “好啦,真受不了你。”终于挣回手了,她揉搓着,小狼抓抓可不能受伤啊。 “你是答应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狼最好了。” “可别!”小狼忙摆手,“这可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掉头就走,懒得管你死活。” “哦,啊——”猪头闷闷的应答,突然就是一声大叫震动山林,因为他看到了冰蓝额角那块紫色胎记,先前是因为头发盖着,而现在冰蓝已经将头发梳理了一遍。 小狼大惊,伸出手就捂住他的嘴,最终还是把黑鹰引来了。 遭遇妖魔(6) 黑鹰根本就没有走远,一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左右环顾,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嘴突然勾出一抹笑,目光也不四处游离,“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了吗?我黑鹰要是没有这点能耐,怎么做着道上之王,识相就乖乖站出来,兴许我还能网开一面。” 三人均是一惊,而最为夸张的就是猪头,他紧捂着自己的嘴,虽没说话,身上的汗却是一颗大过一颗,地上夸张的有了一滩汗水。 “笨蛋才会出去送死呢?”小狼心道,便又责怪的看向猪头。 猪头自知错了,头低低的垂着,不清晰的字眼从手缝中流出,又被凶恶的眼神逼了回去,转而看向冰蓝,本来还以为她只是受了点伤,没想到会有这么丑,简直比妖精还妖精。 冰蓝神情自若,比起刚才她确实要理智些,轻轻地走过去,凑到小狼耳边细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得到的是小狼赞许的目光,同时也隐藏着些许担忧。 猪头愣愣的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心中苦闷,有什么话不能让他听到,她哪里知道冰蓝也是出于一片好意,要是再来一声大叫,那就不堪设想了,再说—— 而这时,就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就钉死了这里。 “我数三声,要是再不出来,就让你们去见阎王!” 结果三声数完,还是没有看到三个人的影子,心下狂怒,一声大吼,双翅迸射,一时间沙石飞溅,枫叶卷起,清明的阳光立即被浑浊取代。 “看你们还能躲到几时!”风劲愈大,几乎要掀开千层大地。 三个人到了这个份上,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该齐心协力,手把手抱住救命树,度过这个生死关。 风缭乱的他们的发丝,头上仅有的几件饰品被吹得不知去向,头发撒下,才知活泼好玩、聪明好动的小狼妖居然是女子。 当然,在这个情况下,没有人去看,因为满天的飞沙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风停了,看着吹开发丝的小狼,黑鹰愣了一会,“哈哈!真没想到跟我做对的居然是个黄毛小丫头。” 三人感觉不到风,也都睁开了眼,小狼知道躲不过也只好坦然面对了。 猪头又是一副极其夸张的表情,“小狼,你居然是——”话没问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相处都快一年了,居然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实在是太笨了。 “是啊”小狼手一挥,将前面的柔丝抛到脑后,两手环抱,恶眼瞪着对面妖,“怎么样?还想打架吗?本小姐现在有的是功夫。”这话?冰蓝陷入了沉思,她会跟她一样吗? “别说大话,否则等会会让你死得更难看!”狠话一出,人已靠近了小狼,速度快得好比瞬移。 遭遇妖魔(7) 小狼迅猛出手,却被化解,心下一惊,立即退开。 猪头虽怕,生死一刻,倒也不敢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满心担忧的看着小狼,手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幻化出来,脸上露出难得地严肃,这让他惶恐不安,几次想上前帮忙,可惜步伐还没有跨出又收了回来。 冰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专注在搏斗的二人身上,小狼身子瘦小,虽灵巧,也躲不过黑鹰的双翅,看年龄就知道是刚修成人的小妖,这样打下去,明显是她吃亏,那该怎么办呢? 黑鹰嘴里噙着笑,双翅也渐渐收回,取代的是长长的羽毛箭,“才这么点本事也敢跟我黑鹰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小狼热汗淋淋,艰难的抵挡攻势,嘴上却是不依不饶,“我小狼虽瘦,也不至于是几斤几两,你要是闲自己胖,我倒是能帮你割掉几块肉。” 黑鹰一惊,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笑得出来,一定又是在耍什么诡计,想了想,立刻退开,还防备的看着对方。 “小狼,你没受伤吧?”猪头立即跑了过去。 小狼总算得以松气,身体疲惫不堪,却不敢倒下,对于猪头的关心也不予理会,猪头没趣,低着头,不敢看她。 冰蓝也走了过去,想扶着她,却被拒绝。 “我没事,等会我分散他的注意力,你们快点离开。”她低低的说,转而冲黑鹰狂笑,众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都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而最为夸张的是黑鹰,刚刚还盛气凌人,这会已是黑雾满面,慌张不已,“你笑什么?” 小狼并没有停止,依旧看着他灰蒙蒙的脸,直看得黑鹰心里发毛才倏然止住,“论功力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 未完的话让他又是一慌,“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啊?让我先想想啊。”她故作思索,却迟迟没有下文,直到黑鹰欲动手才悠悠的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像你这么英明神武的大妖大,我小狼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你动手脚啊。” “英明神武的大妖大”明显是对黑鹰的讽刺,当即怒气爆发,双翅“砰”的一声展开,“既然你不想说,我现在就让你到阎王那里去报到。” 怒了,终于怒了,小狼窃喜,立即推开冰蓝和猪头,飞向高空,高高的看着地下的黑鹰,“你要是有本事飞上来,不用你动手我也会亲自送自己上西天。” “好大的口气”黑鹰不加思索,摆动双翅就冲了上去,他倒想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招,谁知道就要站上树枝的时候,身体猛然一沉,小狼趁机击下一掌,黑鹰便华丽丽的向后方飘去。 “啊,啊,快点,慢点……”南宫言赶着那辆不听话的马车,跌跌撞撞的向这边冲来,时不时的往后看看,手上的马鞭更是挥得带劲,好像被什么追赶似的。也就是因为这样,前方的飞行物看都没看到就挥得个脆脆响。 “啊——妖怪——”一声惨叫又划破天际。 ——————————————————————求【推荐】【收藏】 甩不掉的缘分(1) “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一鞭提起了他十二分精神,一个跟头已经站在车后,马车依旧在行驶,只是左左右右让他转来转去,不过还是追上了。 南宫言倒是松了口气,幸亏有这辆马车,不然他怎么逃出妖魔之手啊,心中庆幸,可是还没来得及得意,巨大的黑影就将其笼罩,接着恐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就是马见了,也惊得一声啼叫,掉头就跑。 “哎哎!啊——”这回马车颠簸的更厉害了,左左右右,晃荡不止,也就是这样,他也被华丽丽的抛了出去,比较幸运的是没有摔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眸,看到眼前的面孔,大声欢呼,“五哥,你终于来了”猛然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到他身上,我见犹怜。 南宫纬无声的安抚,心中愧疚,要是不带他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危险的气息靠近,他立马带着南宫腾空,飞上树梢,与对面的黑鹰对视。 黑鹰本想报一鞭之仇,走了几步又想到罪魁祸首小狼,折回去,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居然让他们逃脱了,心里不平,而这都是对面这小子害的,既然抓不到他们,就只能先拿你开刀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帮手了,既然这样,就连着一起宰了下酒菜。 收回双翅,幻化出羽箭,直冲过去,南宫纬也主动出击,手上的剑挥动如雨,招招逼人死穴,黑鹰自知力亏,起了撤离之心,怎奈身子又是一沉,身中一剑,跌落地面。 “好好好!”南宫言忘乎所以,拍手叫好,树被折磨的抖起来,繁茂的树叶纷纷降落。 “这一次就放过你们,下一次最好不要让我碰到。”黑鹰狠狠地说道,话没说完,人已化为原形飞入高空。 “啊——”得意忘形的某个家伙再一次享受到了空中飞行的刺激,而这一次,却是铁真真跟地面来了个碰面。 南宫纬只是看着,他也不小了,是该吃点苦头,积累些经验了。 “五哥,你为什么不接住我啊?”他抬起头,一张满是灰尘的脸显现人前,极度委屈的看着袖手旁观的五哥,眸子湿润了,一滴鼻水也滴落下来,他可怜的鼻子差点就被这硬*邦的地面磨平了。 南宫纬这才伸手过去,“这还不是你自作自受,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吧。” 南宫言即使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拍干净后才问道,“五哥,我们的车没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问话时,他还左右看了看,就怕又跳出个什么妖精来。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不能多留。” “啊?那也只能是这样了。”他很不高兴,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满心期待的樱花节就这样泡汤了,“都怪那个臭老头,居然趁我们没注意掉转了方向,害我们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要不是他,我们就不会遇到这些可恶的妖精了。” 南宫纬也是无奈,看来此去瑞南还得从长计议了。 甩不掉的缘分(2)红包加更 一路走来,南宫言都叨叨不休,一会抱怨车夫一会喊痛,几步一歇,但看一直走而不管他的五哥,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这鬼地方他哪敢多留。 “五哥,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京城啊,我都饿死了。”才吃那么点东西就发生这么多事,身上的能量都消耗的只剩渣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趴倒喂了妖。 “大概一天吧。” 南宫纬说的风轻云淡,而对南宫言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折磨,这不就软绵绵的趴倒了,“五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南宫纬无奈的叹息,伸手过去,“起来吧,我们还没有走出妖魔掌控的范围,要是在黄昏之前还没有找到住处,恐怕又要有不必要的麻烦。”黑鹰临走时脸上的决绝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个妖精功力深厚,若不是他本身出了问题,能不能打败,他真的不敢保证。 “啊——”南宫言哀求的看着五哥,抬起头又掉了下去,“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还有这么远。” 南宫纬也不说什么了,抓起他就往前路飞去。 南宫言才要恐慌的大叫,突然又大声欢呼起来,“哇!五哥,飞起来,我飞起来了”这也就算了,还手舞足蹈,好几次挡住南宫纬的视眼,险些失足。 “再不安静我就放手了?”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南宫言也成功闭上了嘴,他当然也知道,这样很耗费体力,要是又跌下去,估计他要成为史无前例的人妖肉饼了, “啊,五哥,你看!你看!那不是我们的马车吗?它怎么到那里去了啊?”才安静一会,某人又喊了起来,不过这次情有可原。 南宫纬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确实是自己坐过的马车,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越走越快,好像在躲什么。 “居然被人偷了,五哥,我们快点下去,教训他一顿,夺回马车。”南宫言气极道,害他走了这么远的路,脚都起泡了,这个仇无论如何都要报。 南宫纬倒不是这样认为,只要能扔掉手里的负担,比什么都好,而要扔掉他还得找个舒适的地方才行。 是猪头他们占用了这辆马车,黑鹰一飘,他们就跑了,当时什么都没想,居然就是瑞京的方向,既然这样,索性就往这里走。 小狼倒是无所谓,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冰蓝虽想着向慎儿报平安,可是又怕被人认出来,不过她现在这个丑样,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吧。 最要命的就是猪头了,一个人闷闷的走在后面,冰蓝不敢放松对周围的警惕,因此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有心事,并不是很想离开。 走过去一番询问,倒是知道他是为了给逝去的母亲守孝,本来说好是一年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他了,只剩三天了,本来是想跟小狼说的,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离开这里是小狼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不舍得小狼,也不想做个不孝子,矛盾不已。 后来经过冰蓝的一番解说,他终于释怀了,父母既然爱自己的孩子,就绝不会让孩子至于险地,只为履行孝道,其实只要有这份孝心,这些所谓的有的没的都不重要,真正的孝子不是凭表面而定的。 甩不掉的缘分(3) 小狼虽抱怨他,倒也没有拒绝他同行,只是彼此间已蒙上一层隔阂,能不能打破,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这辆马车是猪头发现的,本想借此取得小狼的原谅,可惜都是徒劳,小狼直接上了马车,对他们不闻不问,冰蓝也上了车,剩下的就是猪头了,他换上人脸,坐在外面闷闷的赶车,时不时的转头进去,可惜有层布隔着,也只好放弃了。 “啊!”他惊呼一声,迅速拉紧马缰,一个颠簸,全部往前倾。 “怎么赶车的,不会赶就别逞能!”小狼吼声传出,南宫言吓了一跳,话还没说出去就深埋在嘴里了。 “发生什么事了?”冰蓝掀开车帘又立马放开,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早该走远了吗? “哦,有两个人挡在前面。” 小狼警铃大响,掀开车帘就跳了出去,但看前面不是妖精倒也放松了警惕,“本小姐赶路,没事闪一边去!”她泼妇似的喊道。 “这位姑娘,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们一道?” 温柔的声音让小狼微微一愣,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但是要跟她通行,决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要上车也可以,先交钱。” “喂,这可是我们的车,你——”南宫言很是气愤,但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五哥制止。 他们的车?冰蓝这才意识到,没想到还是躲不掉,但愿他们认不出来。 “好。”南宫纬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扔过去,力道重,显然有些不快。 小狼眼疾手快的接住,嘴角勾起,眼前的男人还是有脾气的,她看了眼手里的银票,一百两,出手还真阔绰,看来身份也不简单了,不由又看了他一眼,长得也算是俊俏,只是旁边的小子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五哥,为什么要给她银票,这车本来就是我们的。”南宫言很不服气,恶眼看着小狼。 “车是你们的?真不要脸。”小狼嘀咕道。 “你说什么,说谁不要脸,有本事再说一遍?” “没说什么,反正钱我收下了,上不上车就是你们的事了。”她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跟他吵架,要是不上来就更好了,反正看着也碍眼,只是可惜了他旁边的金龟帅哥。 “上去吧,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难道你想在这里过夜吗?”南宫纬也表示无奈,刚刚与妖精搏斗已经失去了很多的体力,加上一路的奔波,再这样下去,只怕不能活着回京城了。 南宫言当然不干了,撇过头去,不理会。 “看来是不坐了,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耽误时间了,猪头,还不快点开车!”小狼毫不客气的喊道,并转身回马车。 “好嘞!”猪头喜滋滋的,手上一使劲,马奔走。 “啊——”南宫言惊恐的看着冲向来的马,人飞起来了,余音依旧。 “啊,五哥,你怎么带我上马车了,怎么回事?”他很生气,花钱坐自己的马车,这种事他怎么能干呢? “你如果不想上车就下去吧?” “什么?”他很憋屈,五哥居然跟他这么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呢?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要是不想下去就进去吧。”南宫纬也放缓了语气。 “哦”南宫言进去,就是不服气也没有办法了,可是进去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声大叫。 甩不掉的缘分(4) 南宫纬大惊,立即掀开帘子,里面安然无恙,只是有个熟悉的人靠在一角,眯着眼,应该是不想看到他们吧,究竟是为什么,他现在不想探知。“你没事吧?” “五哥,她,她是——”南宫言往他身边靠了靠,指着冰蓝,战战兢兢。 “坐下吧,她只是普通人。” “可是——” “可是什么啊?”小狼不悦了,“从进来就唠唠叨叨的,还有完没完啊,要是怕就下去啊,看着就心烦。” “你,谁说我怕啊?你才是胆小鬼呢?”南宫言不甘的喊道。 “唉,那就不知道是谁一进来就大叫,急着跑呢。”小狼说着还不忘掏了掏耳朵,“耳屎都震出这么多,啧啧啧,还好没有心脏病。” “你”几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 向南宫纬求救,后者皱了皱眉,“好好坐着,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五哥”他低低的唤了声,而南宫纬人已经出去。 一行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在说过话,冰蓝还是那样躺着,又毁容了,这她很清楚,但是这样很好,连着两个人都被吓到,恐怕连熟悉她的杜诗语见到她也认不出来了吧。她很放心,同样也很担心,因为她不敢去面对。 南宫言一直防备的看着他,就是座位也是紧紧地贴在外面,只要她有什么动静,就立马跳出去叫人。 小狼斜着眼鄙夷的看着他,不是说不害怕吗,还想个胆小鬼一样防贼似的看着人家,不就是有一块胎记吗,用得着这么怕吗? 南宫言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眼神,一记恶眼瞪过去,跟丑八怪一起,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痴一样”小狼嘀咕一句,别过头去,换个舒服的姿势。 “你说谁白痴!”南宫言大喊。 “说你怎么着?”小狼也毫不让步,提起长袖,就站起来。 南宫言也不输于气势,起身、抬熊、瞪眼,“想打架是吗?本公子奉陪到底!” “好啊,打就打了啊,我还怕你不成!” 于是乎,马车开始晃荡,冰蓝被迫睁开眼,猪头手上的马鞭也开始把持不住了,南宫纬却提高了警惕。 “快走!有异样!”突然一声,他已夺下马鞭,重重的鞭打下去,马吃痛加速。 车内,两个人依旧推打着对方,一会是小狼被推上角落,一会又是南宫言,来来往往,互不相让。马车因此晃荡不止,而打斗中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求【收藏】【推荐】 追杀(1) 车倏然而止,冰蓝大惊失色,刚才加快了速度,现在又突然停车,难道那些妖魔已经追上来了?再看看前面的两个人,还在你一步我两步的较着劲。 “你们别再较劲了,外面有杀气!”是的,就算她武功全无,浓烈的杀气她还是能感觉到。 两人闻言,立刻停下,小狼最先反应过来,她冲出马车,首先看到的是前面的几名黑衣人,手持大刀,显然是想取人性命,只是她初出茅庐,会得罪什么人呢? 南宫言也探头出去,那刺骨的寒刀让他浑身一颤,忙缩回脖子,隔着帘问,“五哥,他们是什么人啊?” “我开路,你们快走!”南宫纬没有回答,话没说完就挥剑过去,对方身上所散发的杀气已表明了态度,与其这样等着,还不如主动出击。 猪头立马反应过来,接过马鞭,就有样学样的挥打起来。 小狼也不甘于清闲,幻化出剑,飞身进入战斗。 南宫言突然又来了兴致,冲着打斗的人一个劲的喊,“五哥,打!打!打死他们!不,杀,杀光光……” 黑衣人听得刺耳,跟南宫纬交手本就吃力,这该死的喊声更刺激了他们的杀气,一个人趁着抽身,一把匕首挥过去。 “啊——”南宫言一声惊呼,闭上眼,意料外,匕首居然没有伤到自己,这,心下疑惑,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血淋淋的一只胖手,再过去,就是猪头一张呆愣的脸。 车依旧在行驶,猪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上的血流淌不止,南宫言也傻头傻脑的看着,难以置信,这个相貌丑陋的车夫居然会舍身救他,身手还如此‘了得’。 “你怎么样?”冰蓝看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想出来看看,刚巧就看到了这一幕。一句话,两个人都没有反应,不过看到地上的匕首,已有几分明了。想到车内有个包袱,便进去翻出一块布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期间,两人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你们到底怎么了?”她捅了捅猪头,还是没有知觉,不过南宫言倒是醒来了。 “谢谢你,等回去我一定会重重赏你”他无所谓的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进马车。 冰蓝没好气的看着他,叫南宫纬为五哥,那么就一定是六皇子了,同为兄弟,性格却是千差万别,“你的手受伤了,让我来赶车,你进去休息吧?” “哦”他这才醒来,但反应还是那么迟钝,看着手又是一副吃痛的表情。 冰蓝怎么会想到这些人就是冲她来的,几个人一路打打走走,离马车也没有多远,一看她出来,纷纷向这边砍来。 追杀(2)二更 南宫纬以为他们突然退开是为了逃走,没想到居然是刺杀车外的人,心中一惊,眼见那把剑刺过去,没想到,冰蓝一鞭挥过去,居然将持剑人击退。 小狼也百思不得其解,眼见冰蓝有危险,立即化为烟雾冲过去,挡开夺命而来的剑,黑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身中数剑,仓皇而逃。 而这一切都被南宫纬看在眼里,能有如此身手的,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同样也对冰蓝产生了质疑。 她为什么这么舍身救自己?冰蓝也充满了好奇,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彼此间还没有说过几句话。 不说是她,就是小狼眼底也闪过一丝讶异,却如若无事地扶上去,担心地问,“你没受伤吧?” 冰蓝感激的看着她,“没事,谢谢你”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话毕又冲着里面大喊,“臭猪头,还不给我死出来赶马车!” 猪头一听,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完全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小狼,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太好了。” 小狼脸色突然沉下来,“原谅你个鬼啊,我让你赶车,你在做什么?让她赶车,不知道她受了伤吗?” 猪头看了看冰蓝,有看了下自己的手,收到小狼生气的眼神,最终还是伸手去拿冰蓝手里的马鞭。 冰蓝忙将马鞭放到身后,不容拒绝的说,“不行!你的手受了伤,赶车只会伤得更严重,再说你已经赶了那么久的车,本就该好好休息。” “我没事,我已经休息够了。”猪头一脸认真,似乎只要小狼肯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谁说你休息够了!”小狼又变脸了,夺过冰蓝手里的马鞭就进去把南宫言脱了出来。 “干什么?臭女人,你想干什么?”任凭南宫言挣扎,还是被拖出来了,“干什么?是你害他受伤的,现在由你来赶马车。” “你说什么!”南宫言一把甩掉马鞭,气冲冲的说,“我好歹也是六——七尺男儿,你居然让我给你赶马车,你简直就是妄想!” “给我?一二三四,除了你,明明就是四个人,连数都不会数,还配做六尺男儿,简直就是让人笑掉大牙。”小狼直接忽略‘七’字。 “你,我,我就是不干,你能把我怎么样?”他就不信她还能逼他。 小狼一脸无所谓,双手环抱,“你不赶车我确实不能逼你,不过——”没有下文,因为行动已经成了下文,堂堂的六皇子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推下马车了,还狼狈的吃了满嘴的灰尘。“你,你居然——信不信我灭你九族!”起来,他气急败坏的喊,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南宫纬,而他只是淡淡的说,“外面不比家里,还是我们一起坐外面吧。”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因为眼前的危机感容不得他做出其他选择,只要跟五哥在一起,就绝不会有人能伤到他。 ——————————————————————【收藏】【推荐】啊 追杀(3) 夜,静如水,月光清淡,在这宁静的小道上倒显得些许哀伤。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夜绝不会简单的度过,因为妖魔多是夜间出没。 风声渐渐响起,除了叶的摩擦声就是穿梭中的风动。 夜不宜行走,躲在车内更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他们都停靠在山路边上。郊外不比市集,白日都不见人烟,夜晚更是静得出奇。 冷月无声,风无所向,林间漆黑一片,而只有那一处,一堆火带来了五个人的温热。南宫言靠在南宫纬身边,时不时的看向四周,抓着南宫纬的手也越来越紧。 因为不能分散,所以小狼即使再讨厌南宫言,也别无他法的躺在旁边的大树上,而树下就是冰蓝和猪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猪头也不怕她了,相反,还有点佩服她,至于是什么,就是他自己也搞不懂。 冰蓝虽闭着眼睛,倒也不敢睡,这样靠在地上,倒能及时反应周围的动静。此刻的她,身上的衣物已经清理,只是好久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好在这个时候没人在意到这些。 火烈烈作响,风声突然起了异样,南宫纬猛然起身,同一时间冰蓝也站了起来,“西北方有动静!”因为不能确定是人,就只能这么说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只有小狼不慌不忙的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来马上就要有猎物上钩了。”说话时,看着冰蓝。 冰蓝回以微笑,如果这些人是冲她来的,她倒想弄清楚是为什么,以前的杜诗嫣就是再刁蛮任性,也不至于得罪到他们,他们究竟是谁指派来的。 不多时,几个蒙面人鬼魅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手持大刀,身上的杀气好比杀怒中的魔鬼,猪头抖了抖,往小狼身上靠去,而小狼一心只想护住冰蓝,对他并不理睬。 黑衣人只是站着,并不说话,也没有立刻动手,南宫纬不由惊讶,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哈哈!哈哈!”女子声传来,人未到声先闻,接着一把剑冲过来,直逼冰蓝。 “啊”小狼疾呼一声,推开冰蓝,一掌挡开夺命而来的剑,身上已是大汗淋淋。 “哈哈!哈哈!”强劲的声音震飞了沉睡中的鸟儿,偶尔有几次掉落下来,身上已是血迹斑斑,看得让人胆颤。“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好啊,既然这样我就先杀了你!” 无形的风力猛然掀起,小狼心下大惊,使出浑身力气回击,一声巨响,她被震退,嘴里已喷出血来。 猪头忙上前去扶,还未走几步,就被击倒在十米外。 “哈哈!哈哈!黄毛丫头也不过如此,这次就饶了你们的狗命,下次要是再敢阻挡我办事,就一掌废了你们!” 众人这才看到来人,因为蒙着脸,看不清模样,从声音来看,不说有四十,三十是绝对有的。她没有多余的话,警告令一下就去抓冰蓝。 追杀(4) 南宫纬一直不做声响,现在也不得不出手阻挡,他剑柄一挥,挡开伸过去的手,又提剑护住即将而来的攻势。 黑衣女子虽满身杀气,对南宫纬却处处让步,不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会怀疑他们是一伙的,所以小狼有疑心并不奇怪。在冰蓝的搀扶下起身,目光又疑惑的看向她,太多疑问了,她和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没想到出来不到一天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冰蓝当然知道她心里的疑惑,只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几个回合,两方进入了对峙状态,黑衣女子首先说话,语气说不出来的恭敬,“素闻五皇子不理朝政,不管江湖之事,今日又为何阻止我办事?” “五皇子?”小狼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反观冰蓝,一脸淡漠,心中不由好奇,倒也没有问出口。 倒是使劲浑身劲才走过来的猪头问了,“小狼,五皇子是什么东西啊?” 小狼并不回答,冰蓝也无心回答,因为这女子说话的声音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能有如此身手的到底会是谁?王君红不可能这么快认出她来(据可靠消息,王君红并没有死),可是除了她就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难道是霍定派来的人?如果是这样,不敢杀南宫纬就是情理中的事了。 南宫纬冷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她是我的人,难道这样我还不能管吗?” “恩人?哈哈!”她突然大笑,“一个妓院里的小丫头转身居然成了五皇子的人,这能让人相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事实。” 他一口咬定,语态坚定地让躲在树后的南宫言瞪大了眼睛,五哥居然说她是他的人,这么个丑八怪,别人躲都还来不及,五哥一定是犯傻了,想去点醒,往外跨出几步又折回去。对面的黑衣人身上的杀气实在太重了。 冰蓝此刻已明了,原来春心楼唯唯诺诺的老板娘居然是深藏不露的江湖人,这确实让人震惊。 小狼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说的,只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人惊讶,对他又近了几分佩服。 “五皇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她吗?我今天既然是有备而来,就绝不会空手而回,你要是再出手阻挡,就休怪我出手太重!”声音伴着杀气一起迸发,声音一落,她身后的黑衣人纷纷持剑冲上来。 追杀(5) 小狼惊呼,“死猪头,这次再做缩头乌龟,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了?”这么多人凭她一人力量当然保护不了冰蓝,只希望胆小怕事的猪头能出份力,不说解决这群黑衣人,也不要让她来保护啊。 “啊!”猪头一脸痛苦,而小狼已经杀了出去,逼于无奈,他也只能迎上夺命而来的剑,一个翻身将黑衣人压下,然后又是一闪,笨拙中透着几分滑稽,几分机智,只是内心的恐惧难以遏制。 两人都护着冰蓝,这让她很是感动,同一个世界,陌生的环境,而在这里却看到了陌生人的真挚,明明可以置身事外,明明知道随时可能丧命,却还是选择了参与,这份恩德她将何以为报? 黑衣人刀势猛烈,身上的杀气就像剑气般刺激着每一片空气,就是小狼和猪头联手,也只能勉强的护着自己,而南宫纬因为要保护南宫言,所以抽不开身,正如老鸨所说,这次她是真的要取南宫纬的命,招招狠而致命。 冰蓝心中仅有的希望破灭,不,在她眼里,希望总是那么多,她相信这一次也一定能躲过,她相信老天不会这么亏待她。抬头仰望夜空,星光点点,若有若无,这样的夜空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了,突然间,想起了在顺宫的点点滴滴,那时候应该是和杨谦吧,还有被冷落在一边的段萧卓,现在想想,真的好可笑。 既然人生在世有那么多的无奈,那么骗与不骗又能怎么样,都是生存之道,谁不会经历。 大刀迎面而来,众人都处在惊恐中,而她睁着眼,熟视无睹,意外中,刀居然没有落下,只听得“啊——”黑衣人被莫名的力道震飞,一声惨叫,一命呜呼。 几道目光纷纷投向冰蓝,收到的是她满脸的平静,是的,是平静,因为她相信这又是上天的安排,周围一定隐藏着什么高手吧,既然这样,他们就不会有事了,这样她也就少了些罪恶感。 还是看着她,似乎不看出个为什么决不罢休。 老鸨也傻了眼,只是并不如他们般认为这都是冰蓝所杀,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居然能得到这样的高手相助,绝对不简单,绝对不简单!她四周查看,不见人影,便大喊:“什么人,给我出来!” 这一声,又引走所有人的目光,十几双眼睛扫视着,气氛又紧张起来,而所谓的高手并没有出来。老鸨突然喊道,“没什么好看的,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制止了前行的脚步。“年纪轻轻的,干嘛老往火堆里爬啊,我养了你这么久,就不能替我想想吗?真是白养你了,回头一定宰了你下酒菜。” ——————————————————————-五点半有一更,【收藏】可及时看到。 追杀(6)收藏过5加更 顺着声音而看,手里抓着只白兔,慢悠悠走过来的不是马车真正的主人又是谁呢? 所有人都看着不说话,只有南宫言从他出现的那刻就板着张脸,这会,气鼓鼓的说,“老头,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看,我不是来了吗?真不听话,害我到处找,现在总算找到了。”老人貌似在回答,可是又看着手里的兔子,让人充满质疑。 南宫言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不顾危险不危险,直接走了过去,“喂,老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说你就不能听话啊,我养什么也不是你这个样子啊,不声不响就走了,好不容易找到,居然连声感谢都没有,你对得起我这把老骨头吗?” “你”南宫言气极败坏,扬起手臂就要打下去,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要不是南宫纬及时捉住,就真的打下去了,当然能不能打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五哥,他——” 南宫纬摇头,在他看来,眼前的老人说的话是可气,但是话里有话,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冰蓝同样有这种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从出现在路上,再到被救,到逃走,到相遇,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到底是什么人?她也不得不怀疑了。 “前辈指的是什么?” 看他谦卑有礼,老人眼里带着几分赞许,摸摸胡须,只是点头微笑。 “喂,我说你这个臭老头,我五哥问你话呢?不回答傻笑什么啊?”南宫言生气的说,完全不顾一旁阻止的五哥。 “前辈,小弟年少无知,口没遮挡,还请见谅。”阻止不了就只能话语道歉了。 “好好好!”老人无厘头的大叫好,惹得众人一脸疑惑。 总被人这样看着,南宫纬有些不舒服,可是又不能走开,只好转移话题,“前辈这是——?”他指着他手里的兔子,在这荒郊野外,又是大半夜的一,他手里的东西实在让人惊讶。 “你说的这个啊?”他美滋滋的提起,又扬了扬,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别看她只是一只兔子,其实啊,跟其他的可就是千差万别呃,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众人回答,他又说道,“它居然咬人,你们说怪不怪啊?还好我反应得快,不然被抓的就是我了。所以说啊,不能因为表面就以为全是好人,别看她平日里蹦蹦跳跳,嘻嘻哈哈,其实狡猾得很,这叫笑里藏刀,哦对,就是笑里藏刀。” 面不改色的一席话惹得老鸨杀气顿生,“死老头,你给我住嘴!要想活命就给我滚远点!” 老人看了不看,一个劲的逗着手里的兔子,“要想让狗急跳墙,就得想方设法逼急她,只有这样才能露出人的本性,看吧看吧,居然咬起我来了(兔子添他手指)。”边说边拍下去,“我警告你,你现在可是在我手里,我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捏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追杀(7) “好啊,既然你想死,我就先成全你!”老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句话所有人都杀向老人。 老人猛退开数步,故作害怕道,“打架啊,老头我都好久没有大展身手了,你们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死定了。”突然又抓住南宫言,“他们是你招来的,你可要保护我啊?” 南宫言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时间管他,面对他的拉拉扯扯,再看看杀过来的黑衣人,急得满头大汗,“放开我!快点放开我!”用力的拍打他,又是吼叫,还是挣不开他的手,脸颊通红,不等刀砍过来,直接晕倒。 老人忙把兔子抛出去,黑衣人无知无觉,居然伸手接住,结果惨叫声阵阵,他捂着脸孔,痛苦之色尽显,却是因为面容全毁。 兔子只是在他手上停留了一会又回到了老人手里,老人撇着嘴,一脸无辜,“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可没让你抱它,早就说过了,它咬人,你偏偏不把我老头子的话放在眼里,你说你这能怪谁啊?” 老鸨眼里要喷出火来,不简单,绝对不简单,大半夜居然遇上这样的高手,再这样耗下去吃亏的迟早是自己,这便憎恨的看了冰蓝一眼,这次失手,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我们走!”一行人立即消失在黑暗中。 “哎,就这样走了,我还想请你们吃兔肉呢?”老人跳出去,伸手喊道。 “死老头,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让我遇到,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运了。”老鸨的声音。 “哈哈!我是老头,但不是死老头,你这个女人不好好做自己的生意,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杀人,大半夜的就不怕错杀了好人吗?”这次回应的是自己的回音。“不说话了?不说话就是走了?那我也走了。”话说完,人也不见了。 冰蓝本想向老人问清楚,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人已经不见。到底为什么老鸨会大老远的来杀她?他又为什么说是错杀了好人?这里面到底有存在什么误会?看来要弄清楚这些必须回瑞京一趟。 南宫纬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便去唤晕倒在地的南宫言,几声下来,还是不见动静,便将他扶起来,“我们还是赶路吧,这里不能呆了。” 小狼也表示赞同,在冰蓝的搀扶下进了马车,猪头随后,这次因为猪头伤势不轻,所以这赶车的任务还是交到了南宫纬手里。 因为空间有限,冰蓝只能坐在外面,这倒方便了南宫纬问话。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能先说说关心的话语。 冰蓝本想就这样坐到南宫言醒来,没想到他会问话,愣了一拍,“我的伤不碍事。”要是平日她也会关心的反问一句,可是那层关系让她怎么也问不出口,疏远,绝对要疏远他。 南宫纬也不觉得奇怪,只当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敢多言。“对了,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追杀(8) “什么人?”冰蓝不由一惊,但见他一脸无害,倒也镇定下来,“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平静的语气让他一怔,不小心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本就过意不去,这种语气更让他愧疚,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好好保护她,决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可是很快就被白冰的身影所掩盖。“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望着前路,她一脸茫然,突然又看向夜空,“上天会帮我安排的” “上天?”南宫纬也看过去,回头又看了她一眼,那份失落从见面现在都没有看到过,就是面对砍过来的刀也不见她这样,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嗯,你不这样觉得吗?”现在的她也不相信什么事在人为了,“明明做了很多,眼看就要成功了,老天偏偏横插一曲。” 他摇头,“要是真如你这般说,那这天下百姓不是不耕作就有饭吃了。” 一句话让冰蓝哑言,是啊,要是真是这样天下人都只有吃喝玩乐了,上天绝不会让自己的子民受饥受冻,还是事在人为,所谓的命中注定恐怕也只有她江冰蓝了。“你说的对,事在人为,可是很多事情还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南宫纬也表示赞同,正想说话,老人那灵敏的声音闪现在马背上,他一脸嬉笑,不停的抚摸手里的白兔,“什么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啊?” 小狼忍不住掀开帘子,回道,“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事多得是呢,你能选择你的父母吗,你能让自己回到十年前吗?” “奇怪,我为什么要选择父母,他们生我养我,难道我还要做个不孝子不成?”老人很不高兴,脚尖一点,坐到了车顶上,思考一番后,又说,“不过你说能回到十年前,这有什么好难的。” “吹牛!”小狼直接抛了记白眼。 “我吹牛!你居然说我吹牛!”老人手指着他,很生气,突然又冷静下来,“小丫头,我才不上你当。” “你都是老生姜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上当?你是在害怕吧?”既然人都已经在头顶上了,小狼也不浪费力气拿帘子了,直接对着头顶喊。 冰蓝但笑不语,这样反常问话,稍微了解她的人都该知道她的目的。 南宫纬只是笑了笑,又转向冰蓝,“既然要听天由命,何不自己给自己某条生路?” 冰蓝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这样就等于以前所做所受的苦都白费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份上,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她也要往里面跳。“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会那么短命的。”她淡淡的回答。 南宫纬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彼此间还不是很熟,说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马鞭一挥,“姑娘怎么称呼?” “小兰”她想也没想就回答,在春心楼她是妇人装扮,现在,即使穿着妇人的衣服,还是看得出是风华正茂的女子,既然老鸨都能认出她来,那么她也没有必要隐瞒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暴出她是杜诗嫣,所以必须在回瑞京之前分道扬镳。 追杀(9) 真的是叫小兰吗?南宫纬不信,这么俗气的名字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截然不同,但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好勉强。 本以为她会反过来问他的身份,自己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她的反应,不由有些吃惊,“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什么?”她回头过去问,没有什么好怕的,就是面对面也未必能认出她,至少在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佩服她的为人,更佩服她的淡定,只是这话问得太没有水平了。 “公子如果没有事情会到这里来吗?”她淡淡地问答。她当然知道他真正想问的,只是不等她后面的话,对方又说话了。 “姑娘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公子说的是身份吗?”顿了顿,她又说,“公子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大可大张旗鼓,可是没有,五皇子能如此低调,身为子民,当然也有必要保持低调。” “低调?”他细细咀嚼着这句话,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他阅遍书籍无数,也未从那本书上看到过,不过从话语中倒能猜出几分,“姑娘是瑞国人?” “难道还有问题?”她反问,疏远的口气到了极致。 南宫纬一怔,她果然跟别的人不同,但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为何会这样?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厌恶,若不是里面太拥挤,她绝对不会出来,更不会跟他说话。 “五哥,五哥,救我啊——”惨兮兮的喊叫声几乎震破车厢。 “啊——”小狼本就因为顶上的老头不上当而老火,这不合时宜的叫声,更助长了她的火气,一声大叫,一声爆炸,是真的震破了车厢。 一切恢复平静后,狼狈不堪的车上只剩下三人,当然就是车内的三人了,跑得最快的是顶上的老头,这刺耳的噪音他实在受不了。接着就是南宫纬,他一听到响动就带着冰蓝飞开。 让人奇怪的是,马居然还在行驶,好像这些响动对他无关紧要,老人搔了搔头,从树上飞到马背上,谁知道马居然一声嘶叫,身子一跃,差点没把老人摔下去,最可怜的是南宫言了,因为不会武功,又没有人相助,华丽丽的滚下车,而小狼和猪头已经安全的回到地面,看到狼狈不堪的他,小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之前的不快全部消失。 “你没事吧?”南宫纬放下冰蓝,但还是不放心。 “没事”冰蓝忙退开几步,转头看向四脚朝天,全身僵硬的南宫言,“去看看他吧” “嗯”他走过去,好不容易才将南宫言拍醒,又好不容易将他扶起,却见他满脸灰尘,似乎还有些有色物质,嘴里含着一根草,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哈哈!小丑,小丑,猪头,看到没,这就是我所说的小丑模样,真是太专业了。”小狼无限感叹。 猪头却抓着头,一脸憨笑,“原来这就是小丑啊” 什么?小丑?南宫言气愤的吐出嘴里的草,甩开南宫纬的手,踉跄的走过去,“你这个坏女人,居然说我是小丑,我跟你拼了!” “啊哈哈,哈哈!”老人居然夸张地跌倒下去,指着南宫言大笑不止,这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目光全看向他。 追杀(10) 似乎感觉到这些目光,笑声突然停止,他仔细查看着手里的兔子,好像在找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找的,“看你,我都还没有摔倒,你倒是先滚下去了,弄得满身都是脏东西,臭死了,我怎么帮你清理啊?” 南宫言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去打人,却被人拉住,“五哥,他居然说我臭,我哪里臭了啊?” 这时候小狼就慢慢的靠近,目光紧紧的扣在他脸上,弄得他紧张不已,原本就花的脸现在又添了几分红,“臭女人,你在看什么?” 小狼没有说话,倒是捂住了鼻子,“奇怪,这是什么味道啊?” 味道?看她那么认真的表情,他也不自觉的往身上闻了闻。谁知道小狼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开数步,指着某处大喊,“啊。那不是狗屎吗?” “狗屎?”他顺着目光看过去,“啊——”恶心的味道立即冲进胃里,翻江倒海的攻势令他呕吐不止,没看到还好,一看到脸上的臭味也闻到了,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状。 后面就是由南宫纬陪着他找到水源,清洗干净,马也被小狼一声号叫召了回来,于是几个人(除了老头)乘着这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继续了后面的路程。可庆的是路上除了两个吹鼻子瞪眼的两个人就再没有受到什么骚扰,当然到了最后,除了南宫纬和冰蓝,所有人都睡着了。 “死猪头!”小狼一声大喊,将所有人都惊醒了。 猪头无知无觉,睡眼朦胧的问,“小狼,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我好困,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话毕又躺了下去,完全没有看到对方杀人的表情。 “啊,小狼,轻点,轻点”某猪大叫,随着小狼的手劲缓缓起身,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耳朵在小狼手里呢? “轻点,你把我吵醒了还想着呼呼睡大觉?天下有这样的美事吗?”想到那‘呼噜,呼噜’的打鼾声,她就气得想杀人,可怜她的美梦啊。 冰蓝对猪头深感同情,一路过来都是愿打愿挨,没有半句怨言,这样的朋友人生能有几回遇,小狼真幸运。 “真窝囊”南宫言白眼一翻,往南宫纬身边靠了靠,“五哥,还要多久才到啊?” “大概一个时辰吧?”他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到了京城,一切都好办了,那条路妖精实在是太多了,不除不能让百姓安宁。 一个时辰意味着什么呢?冰蓝不免有些担忧,就算是天子脚下,杀她对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此去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能不能见到慎儿?不,她不能去找她,不能让她陷于危险的境地。那么她还回去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寻求答案吗? 她怕,当初也是为了探知答案,可结果呢?不仅没有得到,还让自己死过一回。算了,这些有的没的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是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这便起身,“停车吧,我到这里就行了。” 杀人凶手(1) “什么?”不仅是南宫纬,所有人都惊讶的喊出来。 “姑娘,这里到京城还有一段时间”南宫纬不放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不能回京城。”她转身看向小狼,真正该感谢的是他们,尤其是小狼,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遇到同样的人,这该是怎样的缘分,那怕这份缘分短暂,她也该知足了。 “啊?她真是春心楼的丫头?美女如云的春心楼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人?”南宫言大喊出声,惹来三道不悦的目光。 “言,不要乱说话!”南宫纬轻声责怪。 后者依旧不知错,“五哥,我本就是实话实说吗?” “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小狼扬起手,只等他一句话就发过去。 “我,臭女人,你敢!” “好啊,试试看我敢不敢!” “小狼,我没事,实话实说没有错,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她淡淡的说,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愁绪。 经历的这么多,到最后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只有自己,这样很好,她不必再亏欠任何人,不必再卷入这个是非世界,她不是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空虚? “你不能走!”小狼霸道的喊道。 冰蓝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她,不仅仅是她,在场的人都这样。 “哼!”小狼很生气地走过去,“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仆人,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离开我半步!” “我很感谢你们,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一定会报答的。” 小狼愣了愣,便又霸道拒绝,“不行!我要你现在就报答我,做我的贴身女仆,为期三年!” 冰蓝笑了笑说,“你也会有这样的思想,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但是这个花花世界已经不属于我,我已经看透了,归隐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你,我不管,总之你这条命是我救的,除了这条路你没得选择,猪头,把她绑起来!” 冰蓝微微一惊,确实没想到她会这么霸道,后面想想,都这么久了,她有些古人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事,只是这样被绑着也太不好看了,“好吧,我跟你们走,但我不是你的仆人。” “好,只要你乖乖跟着我们就行了!” 就这样,他们又开始了接下来的路程,可是城门口排满了人,似乎在查什么人,小狼好像看到新事物一样,高高的站着,看向成排的人,“哇!好多人啊?猪头,我们到京城了耶,到京城了,哇哇!” “哇!那就是京城啊?真的好多人喔?”猪头并不是很惊奇,只是看到小狼这么高兴,也附和着。 南宫言表示极度鄙视,“真是一群没见识的山野村民”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没见识的山野村民?难道就你们这些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皇孙公子哥有见识?说到底不过是领工资不干活的小白脸罢了,哼” “小白脸?你说谁是小白脸?” “说你怎么着?” “小狼,要进城了,就别跟他吵了。”猪头不满的看着南宫言。 “说得对,浪费我的口水,好久没喝水嘴都干了。” 南宫言还想说什么,但被南宫纬的一记眼神给退回去了。 “都抬起头来!”一位手拿头像的军官喊道,而低着头的只有冰蓝,没有办法,冰蓝只好抬起头,后面的话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她就是杀人凶手,快把她抓起来!” 杀人凶手(2) “杀人凶手?”冰蓝也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变成杀人凶手了,一路而来的几波人都是要取她性命,说到杀人凶手,她有什么资格?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 眼见几个人就上来抓她,南宫纬冲上前,手臂一挡。 “你是什么人,居然阻挡官府办事,再多事就连着你一起抓!” “你敢!”南宫言气愤的跳下车,挡在南宫纬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抓我五哥,也不睁开眼看看我们是谁!” “我管你是谁,总之挡着官爷办事就视为与凶犯同罪,连着他们一起抓回去!” “放肆!” 后面的一声呵斥让他一个胆颤,忙垂头哈腰,“霍将军,您怎么来了?” 霍定?冰蓝忙转过身,而这一表情并没有逃过小狼的眼睛。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两位皇子如此不敬,信不信灭你九族!”霍定大喝道。 “皇子?”待他反应过来时两腿已发软的跪在地上,近乎哭喊的恳求着,“两位皇子饶命啊,小人也是刚刚上任,有眼无珠,小人该死,还请两位皇子饶命!手下上有老母下有——” “够了!”小狼大吼,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她也知道,听得就是不舒服。 霍定这回才注意到她,眼神犀利,似乎在探究什么,渐而转移到背对着他的冰蓝身上。“两位皇子见谅,他也是奉命办事,最近京城出了件怪事,青灯被毒死,凶手不知所踪。” “所以你就说她是凶手了?”南宫言指着冰蓝,“她一直跟着我们,你说她怎么是凶手了啊?” “就是,该不会是找不到人,不好交代,想随便找个人当替死鬼吧?”小狼也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气势都比上了南宫言。 “这个?”霍定有些为难,“两位皇子,这件事关系甚大,还请这位姑娘转过身,如果真不是,手下也不敢毁人清白。” “料你也不敢!”南宫言转身看向冰蓝,“哎,你转过身让他好好看看!” 冰蓝还在打内战,小狼凑过去,“别怕,只要你没做过,就没什么好怕的,要是他敢冤枉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看到她与话语完全不同的表情,冰蓝突然有了勇气,点点头,将头发拨开,露出那块紫色的迹痕,一转身去,就收到了众人恶心的表情,蒙的蒙眼,吐的吐,议论声此起彼伏。 霍定只是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这是因为在别人眼里是丑女,在他眼里是丑得不能再丑的麻婆,这都多亏了小狼暗地施法。 “怎么样?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吧?”南宫言不屑的问。 霍定点头,实在不想再看到那张丑陋无比的脸,那像蚂蚁一样的麻子和扭曲的脸型,让他恶心到要吐的境地。“下官错怪了好人,两位皇子走好。”话没说完人已经走了。 冰蓝当然知道这是小狼搞得鬼,对她投以感激的微笑。 南宫纬就是不知道也看出了几分,但他绝对不相信这么个身受重伤的女子会是杀人凶手,只怕是恶人反告一口吧,看来这个地方她确实是不能呆了,可能也是她为什么要归隐的原因吧,只是这么多人要取她的性命,她真能逃脱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起了保护的欲望。 惹上腹黑美男(1) 进了京城,为了不让她被认出来,小狼买了个纱帽给她戴上,冰蓝当然乐意,只是又要她回到这样的生活,有些感叹。 “小兰姑娘,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回宫吧。”纠结了好久,南宫纬终于开口了。 “啊?五哥,你怎么还让这个丑八怪进宫啊?”南宫言极度不满,帮了她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她进宫啊,五哥是中邪了吗? “臭小子,你说什么!?”小狼冲他大喊,完全不顾他那不容侵犯的身份。 “言,你是怎么说话的?”南宫纬也表示责备,转而又看向冰蓝,“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你自己,姑娘还是好好想想。” 这一次她点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城里都挂满了她的画像,不一样的身份同一个人,恐怕已经知道她是杜诗嫣,所以出不去,留在这里也迟早会被发现,还不如进宫,或许这样能逃过一劫。 “这就对了,那个,小兰,你就好好呆在皇宫,我们就不陪你进去了,有机会一定会去看你的,千万不要想我们啊。”小狼马上表明态度,虽然带了点酸味,却是自己的真心话。她说得很急,还没说完,已经走远了。 猪头跟在后面,他不理解,为什么小狼要让她进宫,想问又怕被骂。 “猪头,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让她跟他们进宫啊?”小狼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是啊,为什么呢?你明明舍不得她。” “你也舍不得吧?哈哈!那么多人要杀她,你说我们带着她不是自找麻烦吗?搞不好还会丢掉命。你看我们现在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多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现在我们要去喂饱肚子了,走,吃大餐去。” 小狼一个人绘声绘色说着,手上的动作更是没有停过。在这样的世界,那个女孩子会像她那样,所以引来了无数不满的目光,当然除了酒楼上的。 恰巧小狼就进了这家酒楼,还高调的上了楼。 南宫诀细细的品着手里的酒,余光却看着对面的小狼,嘴角的那份笑带着几分邪恶。 “猪头,我们就坐这里吧。”小狼一边找位置,一边观察着四周,那摸样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猪头有些害怕,毕竟是第一次出山,听到小狼的声音也不得不应一声,再坐下。 小二一脸殷勤的走过来,却见他们浑身破烂,满脸土灰,立马变脸,懒散的招呼道,“两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我要鲍鱼翅、北京烤鸭、沙拉……”小狼一连串地说着另一个世上才有的食品,听得小二一愣一愣,最后,一声呵斥打住。 “我看你们是没钱吃饭,特地来捣蛋的,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小狼也不是好欺负的,桌子一拍,脚踏上板凳,豪不淑女的喊道,“怎么?难不成还怕我们付不出银子?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吗?我告诉你,本小姐我有的是银子,你们要是做不出就别开酒楼!” 惹上腹黑美男(2)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掌柜慌慌地走了过来。 小二刚要说的话立马掉转,“掌柜的,您来得正好,他们要拆酒楼的招牌呢?” 掌柜的不比小二,多多少少有些阅历,不然怎么能在京城混了这么久。眼前的两个人虽然穿着破烂,身上的气质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尤其是女子,单是这身打扮就能胜过青灯,如果细细装扮下,不说比过顺皇后,也该敌过金小小。 掌柜在打量小狼的同时,小狼轻轻的扫了他一眼,不跟电视一样,一个糟老头吗?便趾高气扬的走过去,“掌柜的,你看怎么样呢?” “姑娘是客人,客人需要什么我们都要尽可能的满足。”掌柜倒一脸恭敬,转头冲小二大喊,“还不快去!怠慢的客人你就别干了!” “啊?哦哦”小二显然不情愿,但迫于掌柜的要挟,只好下去。 “姑娘,他是新来的,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小狼撇过头去不理会,猪头便说话了,“没事,只要快点上菜——” “猪头!”小狼一声大喊,猪头立刻住嘴。 掌柜立即明白过来,“两位看这样好吗?这顿饭免费,两位尽情吃。” 小狼这才眉开眼笑,面对掌柜却是一副大好人样子,“不愧是掌柜,长得比小二顺眼多了。不过这样的话难免会有人说我们吃白食,你也是做生意,我看我们还是付点银子吧。” 南宫诀示意手下下去,自己则思考着什么,余光却看着小狼,慢慢地起身过去,“掌柜真不愧是做了十几年生意,这么大度。” “花公子说笑了,小店能历经八年不衰,多亏花公子的照料啊” 南宫诀没说话,转而看向小狼猪头,“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两位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小狼自顾自的倒茶,把他当隐形人似的,她不说话,猪头自然也不敢。 “两位不说话就是了?”南宫诀笑了笑,走过去,挨着小狼坐在同一条凳子上,期待中的反应没有看到,便又吩咐掌柜,“有什么好吃的尽量摆上来,剩下的一部分算在我账上。” “好好,三位请稍等,菜马上就到。” “等等!”小狼突然站起来,“既然有人请客,掌柜就不要搞什么免费了,帐就全记他的。” 掌柜愣了好久,收到南宫诀的目光方才反应过来,“那好,几位稍等片刻。” 小狼这才换条凳子坐下,撑着头看着委屈巴巴的猪头,“是不是很饿了?” 猪头闷闷地点头,“小狼,吃完饭我们去哪里?” 小狼正玩着手里的筷子,听到这话一筷子打过去,“笨猪头,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要游遍大江南北,吃遍山珍海味,总之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饿肚子。” “哦”他低低的回答。 小狼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怎么了啊,难道还不相信我小狼的本事?” 南宫诀是真的有些恼了,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言去,完全把他这个饭票当隐形了,便又狡黠一笑,“两位要是不嫌弃,在下倒是有个空院子。” 惹上腹黑美男(3) 小狼没有理会,在她眼里,眼前的男妖精绝对不简单,让他们住他的院子,绝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相反,猪头就不同了,一听有房子住,脸色立即好转,“好啊好啊,小狼我们有房子住了” “好什么好?”小狼一口反驳,不悦的看着猪头,“住客栈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哼——要住你去住,我不奉陪!” 看似在生猪头的气,实是在指责南宫诀。 南宫诀当然知道,可还是好脾气的说,“听姑娘之言,在下的院子就是比不上客栈了?” “我可没这么说。”小狼不以为然,说完就冲着楼下大喊,“掌柜,菜怎么还没上来?” 南宫诀吃了哑门,有些气愤,听到后面居然笑了,猪头看得有几分惧意,这会明白小狼为什么不答应了,原来他这么可怕。 “小狼,我不饿了,我们还是走吧?” “着什么急,有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刚才还那么激动,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猪头有些惊讶,不过也猜到她不会错过这顿饭。 “在下很好奇,姑娘能接受这顿饭,为什么不能接受在下的邀请?” 小狼非常端正下自己的姿势,郑重的说明,“就是因为接受了这顿饭,所以才拒绝你的邀请。可是呢?”她又站起来,“本小姐现在改变主意了,猪头,这饭我们吃不起,走吧!” “好嘞”猪头马上追上去,即使很饿,可是面对这样的人,他情愿不吃。 可还没有走到楼梯口,几个蒙面人就举着大刀砍了过来。 “啊,小狼”猪头吓得大喊。 “喊什么喊,有手有脚,不知道还手啊。” 猪头脸立刻沉下,面对砍过来的刀,只好反击,小狼手不停,这帮人的功力不是盖的,要打败必须集中精力,偏偏身边还有个胆小的猪头。 南宫诀坐在临近的一张桌子边,喝着小二端来的酒,吃着可口的菜,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却又站了起来,看着有些乏力的小狼,轻笑道,“怎么样,姑娘可要在下帮忙?” “闭上你的嘴!”小狼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笑得这么恶心,这些人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就是不用了?既然这样,在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一个幻影穿过打斗的人,下了楼。 猪头有些愣神,差点被砍,幸亏小狼及时出手。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个人还要我来保护吗?”她有些恼火的喊,对付这些人已经够她吃力了,居然还不让她省心,“要是怕就先走,这些人我一个人就能摆平” 猪头是怕,但绝不会扔下小狼溜走,想想对付这帮人也有了勇气。 这些黑衣人一出现,楼上就乱成一团,走的精光,就是南宫诀走了,也还有一个人坐在角落处,一身破旧的衣服穿得十分讲究,斗笠将整张脸蒙住,看不到脸。他不声不响,埋头饮酒,手上却抓着一把花生米,时不时的弹出一颗,而每一颗都准确无误的打在小狼身上,成功阻挡了她的招式。 小狼并未察觉到这点,直到被打败,直到一个声音传出,她才知道。 “把他们全部带走!”看似老气的人,声音却清爽有力。 小狼很想看看斗笠下的人什么模样,可是话一说完,这些人就带她跳下酒楼。 十日奴婢(1) 在瑞国,皇帝的寝宫在前殿与后宫之间,名为天华宫,天宇殿便是前殿,也就是早朝的地方;皇后的寝宫是后宫的轩华阁,只是从先皇后重病死后,瑞帝就再没有立后,所以至今也无人居住;皇子的住所位于东宫,太子住于正中,名为太子府。 南宫纬的寝宫在太子府的东南方,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这并不是说他在宫中的地位不如其他皇子,说到瑞帝对孩子的宠爱,恐怕最不被重视的是文王。 冰蓝看到这一切也不得不佩服他,一路走来都是奢华的景象,而在他这里,似乎除了具有皇家气派的宫殿外,再无其他,就是宫女太监也少得可怜,而看得最多的要属是花花草草,这些恐怕是自己打理吧。 “不过你还真幸运,主子不喜欢繁琐的礼节,脾气也好,所以在他面前不要太拘谨,但也不要太随意了,不然就是主子不怪,也还有其他人,尤其是容妃。” 这是南宫纬身边唯一的一个太监贵喜,二十年华,热情能干,活泼好动,才一会时间,已经给冰蓝收拾好了房间。而现在他们正在子宣宫(南宫纬寝宫),贵喜带她回住处休息,边走还边说着宫里的规矩,对此冰蓝也是不厌其烦的听着,宫里的规矩她大体也知道,无非是见到比自己尊贵的人就得行礼,没有身份就要忍。瑞国还有一项特别的规矩,每月的二十五全体宫女太监都要到所属的主宫进行一次彻查,而几天后就是。 “这就是你的房间,我已经照主子的吩咐,将梳妆台搬到里面了,你进去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梳妆台?她有些惊讶,在宫里没有一定身份地位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宫女顶多也只有一面铜镜,突然收到这份大礼,着实让她惊讶,而走进去,这东西也确实存在,而且—— 房间分为内外两层,内为闺,外为厅,装饰精致而简单、美而不艳,加上衡量身份的梳妆台,完全不是宫女的待遇。 南宫纬此番用意到底是什么?他们也不过是路上遇见,说利用,完全不符合他的品格;说暧昧,她又丑陋不堪。 “你还是先看看,我去帮你拿衣服,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等等!”冰蓝有些着急的喊。 喜贵回过头,欣喜的说,“原来你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哈哈” 冰蓝有些歉意,一路走来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说话,不过这点让她很是佩服,热情大方,有耐心,要是在现代该是位多好的老师。 “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五皇子他什么时候回来?”前面的三个字明显有些生涩。 一送她到子宣宫,他就和南宫言急急忙忙的走了,想想也知道他们是要去找谁。 喜贵微微一愣,便又有些责备的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五皇子是你的主子,你应该说‘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听了这话,冰蓝立即将原来的看法收回。 “以后千万要注意,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在这宫里,一言一行都事关生死,昨天西院就打死了一个宫女。” 冰蓝认可他的话,再次问,“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即使十分变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主子从不插手政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呵呵!” 是吗?只怕这一次他也不得不插手了。 十日奴婢(2) 南宫纬将路上发生的事情禀明了父亲,当然隐瞒了这些事跟冰蓝的关系。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说出来的严重性,宫里绝对不允许身份不明的人存在,所以要让冰蓝相安无事的留下来,他必须把她的身份查清楚,包括青灯的死。 “五哥,你怎么不把事情全部告诉父皇啊,霍定这家伙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想现在就打得他跪地求饶。”出了御书房,南宫言不解气的说,要不是五哥拉着,他早就参了霍定一状。 “你认为这样父皇就会治他的罪吗?我们没有证据,再说,真正该担心不是我们。”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在母妃面前也敢放肆。” 南宫纬只是摇头,走至一条大门,停下来,“你先去看看你母妃吧” 这里是东宫和后宫的分界,也是进入后宫必经之路(当然在他们知道的范围内)。 “我还是先去你那里吧”南宫言不但不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但见五哥没有跟上来,又转过头,撒娇道,“五哥,你就不能先让我去你那里坐坐吗?我都好久没有去你那了。” “先回去看看你母妃吧,免得她担心。”他知道这一去,一定又会在他那里过夜,因为子宣宫离纤妃的清荷小筑比较远,就是武功高强也要走半个多时辰,平日里他都懒得回去,何况今日。 “我才不要呢,我先走了,五哥,你快点啊!”他边说边跑,好似有人在后面追。 南宫纬无奈,吩咐路过的太监去传达,才跟上去。 冰蓝一直在宫外等候,在这里多呆一刻她就有一刻的不安宁,算准时间也该回来了,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见到人影。 “我看你还是回屋等吧,这天都要黑了,你也等了一个时辰,要是让那些找茬的看到,这条命没准就保不住了。你看这样吧,等会主子回来,我跟他说一声。”贵喜在一旁劝道。 现在的冰蓝已经换上干净的宫女服,头发也像其他宫女一样,绑了两根辫子挽在脑后,不同的是她还不听劝的在额头上绑了一条白布,以遮住那丑陋的痕迹。 冰蓝也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便点头回房去。 可还没走几步,贵喜的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兰,主子回来了,主子回来了!” 南宫纬吃惊的看着贵喜,又转移到冰蓝身上,那纤细洁净的宫女服在她身上显得越发灵气,仿佛被无数星辰包围着,甚至有一瞬他把她看成了白冰。“五哥,我们快点进去吧,累死我了。贵喜,快点去弄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南宫言懒洋洋的走进去,当中还推了下五哥。 南宫纬路过冰蓝的时候,顿了下说,“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待他们坐下后,冰蓝方说,“我想到采集房做事,希望你能同意。” 采集房是负责宫里花草的采集以及种植的地方,如果没有大型活动,是不会有人来的,所以是很好的藏身之处,再说也符合她现在的容貌。 “啊?”贵喜端吃食进来,听到她的话硬是愣了好久,“你是不是闲这里的日子太闲了啊,留在五皇子身边是多少宫女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你居然还想离开。” 冰蓝不理会贵喜,目光一直看着南宫纬,而他抿了口茶方才说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十日奴婢(3) 为什么?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无语。 “女人还真让人搞不懂,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人家巴不得留在这里,你还急着走。”南宫言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吐出话。 “我很想知道是为什么,你不必怕我,在这里我们还是朋友,所以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 此话一出,不仅是贵喜,就是南宫言也吓到了。 朋友?五哥是好脾气,可‘朋友’这两个字还从没听他对谁说过。五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这个丑八怪如此在意,难道是—— 这个荒缪的想法立即打掉,五哥怎么可能对她一个来路不明的丑八怪上心,欧阳蓝在他心里分量的轻重,除了本人就属他最清楚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忘记。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朋友’二字在冰蓝眼里,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但她必须惶恐,那怕不真实。“五皇子说笑了,我们怎么能成为朋友,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无足轻重的一个小老百姓,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足够了,还请五皇子能成全” 三个人等待他的回答,而他迟迟没有回答,直到南宫言说话,“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难道五哥还想害你不成,要不是我们,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我知道你不会,也相信,但我不适合呆在这里,如果你真是为我好,就请你尊重我的想法,也请你收回是朋友的想法。” 她说的很平静,让在场所有人都震住。 贵喜也安奈不住了,轻声责备,“你是不是长了个榆木脑袋啊,在这里的清闲日子不过,偏偏要到那个费力不讨好的地方去。” “五哥,既然她那么想到那里去,你就成全她吧,免得在这里吓人。”南宫言不耐烦的劝说。 南宫纬还是什么也没说,突然转头吩咐贵喜,“去准备晚膳吧。” “啊?”贵喜愣住,再看天色,确实该准备晚膳了,便点头离开。 南宫纬这才抬头看向她,“还是留下来吧,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担心的事?”南宫言几乎跳起来,“五哥,是不是已经找到霍定那家伙的把柄了?”看他摇头,点起的希望又熄灭,“要是让我抓到他的把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是怕——” “别再说了,我绝不会让你去那里的,贵喜应该准备好晚膳了,走吧。” 冰蓝并没有移开步伐,这一遭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有多辛苦,也好比在这里等着他们认出。“如果五皇子不能答应我的请求,那么就请你将我送出宫。” “哎!你这是什么口气,我五哥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还这么不识好歹,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命啊!”南宫言气愤的喊。 最终南宫纬还是没有答应,天已经暗下来,她也只能待在这里了,只是这个决心,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十日奴婢(4) 也许是南宫纬那声“在这里我们还是朋友”,也许是南宫纬特别的吩咐,贵喜没有叫冰蓝起床,更不让她干活,就是她拿起扫把也被硬生生的夺走,这让她很尴尬,甚至有种骂人的冲动。 在以前,没事做的时候就看书抚琴,而现在,不,是从连音跳下山崖,从埋下琴时,她就下定决心不再碰它。 大半天了,都是呆在房间,这样的日子让她过得慌,必须跟南宫纬说清楚。 然还没到他房间,就听到南宫言不认输的声音。 “不行不行,再打一次,我就不信打不赢你!” 顺着声音看去,又是另一番景象,南宫言已经捡起地上的棍子,与南宫纬打起来。 冰蓝站在柱子边静静地看着,一直以来她都好奇他的武功,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虽跟春心楼老鸨打斗只是打了个平手,但她还是相信,他的武功胜于老鸨。 想到老鸨,不知道大费心思的来杀她,是不是因为青灯的死,青灯既然能在春心楼呆那么久,身份一定非同一般,只是她现在在皇宫,要解答这些疑问,恐怕不可能了。 正想着,一阵异风扑面而来,她险险闪开,“呼呼”轻喘着气。 “啊,你怎么能躲过呢!”南宫言气不过的喊,可是说完才知道自己失言,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 “怎么能躲过?我有血有肉为什么不能躲!南宫言,尊贵的六皇子殿下,我不是你的奴隶,更不是你的试验品!”她气愤的说道,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你这奴婢胆子还真不小啊!” 话音刚落,一个责备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名贵妇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同随行的还有几名宫女太监。 冰蓝看去,这名妇人约莫三十来岁,衣着华贵却又透着几分稚气,面容娇小却透着一股威信,让冰蓝好奇的是她额头上同样绑了一条白布。 对方的目光在她额上停留了几秒,才去看南宫言。 “母妃,你怎么来了?”南宫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南宫纬微微躬身,“纤妃娘娘” 纤妃?果然如她所想,只是,南宫言也该有十七八岁了,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母亲,还是说她保养的很好。 “很久没有到你这里来了,就过来看看,顺便也看看言儿武功有没有长进,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母妃,五哥又教了我几招,我现在就打给你看!”南宫言突然打起精神来,几个跟头已经离开了好几步,手上的棍子挥的卖力,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冰蓝无语,和南宫纬对打也不见他这般认真,在母亲面前表现的这般积极。 南宫纬只是笑,这样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纤妃看着,笑容一点点化开,满意的说,“言儿的武功确实长进了不少”便又朝身后稍稍施了眼色,身后的宫女已经飞了出去,空手与他打起来。 南宫言早就料到纤妃会有这招,巧妙躲过飞来的一掌,可还是因为功夫没到家,很快处于守势。 “母妃,快叫她停手啊,我快要支撑不住了,五哥,快来帮我,母妃!母——啊”喊喊闪闪,一时不慎,身中一击,最终摔倒在地。 “嘻嘻……”一个嬉笑声突然传来。 十日奴婢(5) ———————某作作业苦战中,等一切干完就可以安心码字啦,亲们再等等哈------------------- 众人寻声望去,这是一位妙龄女子,蓝色的丝绸勾勒出突兀有致身材,因为刚从屋顶上跳下,头发有些凌乱,倒也没有破坏她原有美貌,她嬉笑如常,把弄着手里的玉笛,缓步往这边走来。 纤妃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转头看向趴在地上还不起来的儿子,摇头叹息,转而又看向南宫纬,“你老实告诉我,言儿到底有没有专心练武?” 南宫纬一惊,再看南宫言,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真是恨徒不成钢。 “我的好师父啊,这还要问吗?一看就知道是他没有专心学习,都一个月还这点功夫,真让人笑掉大牙。”女子一走近就冷言相向。 纤妃不仅没有生气,还对她微笑,“就知道你会跟来,怎么?功课做完了?” “当然啊,不做完我怎么敢跟着过来啊。”她有点小小的虚心。 冰蓝一直在旁边看着,从未有一刻她会有这种感觉,那种被冷落的孤独感。便又感到可笑,不是都已经有了隐居的决心吗? 她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察觉纤妃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主子,六皇子较于上个月,确有进步,单是躲过奴婢第一掌即可看出。”宫女扶起南宫言后,就去向纤妃复命。 南宫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女子就喊,“听到没,本皇子有进步,不像你,一整天拿着个笛子,吹出来的东西还那么难听,比叫花子的打鼾声还要雷人。” “什么?你说什么?本公主再怎么不济也学了点,不像你,一个象牙也吐不出来!” “难道你能吐出来,有本事你就吐出来给我看看啊?我倒想看看你这只大象能吐出什么颜色的象牙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周围的人也见怪不怪。 南宫纬让纤妃到正厅去,又吩咐冰蓝去沏茶,茶水端上来,冰蓝本想在一旁的等候,岂知纤妃像刻意防备她似的支开除南宫纬外的所有人。 当然这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在里面与在外面等都是一个样,她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了。 “听说你们在路上遇到刺客,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多谢关心!” “说什么谢谢,真正该说谢谢的是我,言儿从小就任性、贪玩,要不是因为你,这两年又不知道惹出多少事端,说不定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这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 “放心吧,他好歹也是我弟弟,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我这是怎么了,没有就好,对了,你还准备出宫找杜诗嫣吗?” “如果她还不出现,就只能这样了,到时还请娘娘能对言隐瞒。” “这,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不管她有没有消息,你都没有必要去找,如果她真的想呆在宫里,就不会逃,再说,你心里不是已经装有人吗?难道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命吗?还是你想让她做你的皇妃?” “我就说到这里了,言的功课恐怕还得让你多费心。”说着已经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看到她出来,冰蓝并没有像其他宫女一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当然她也没有那么夸张。 “胆大只会把命赔上,这次能放过你,下一次就保不准了。” 纤妃冷不丁的扔下这句话,让冰蓝一慌,目光一直追着她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十日奴婢(6) 沏茶的时候就听贵喜说,纤妃是后宫最好说话妃子,而前面发生的事也恰恰说明了这点,她就是再不放在心上,也该有点好印象,怎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现在想来,也符合她现在的身份,如果她没有点本事,这后宫恐怕也不会有她现在的位置,不过—— 这一次她没有向南宫纬提,其实也想过,南宫纬性情冷淡,又住的这般偏僻,除非是真正关心他,否则不会有人到他这里来,所以她只要好好呆在房里,就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存在,更不会来找她的麻烦,当然南宫言除外。 可是这样的日子只维持几天,她不出现不代表没有人上门拜访,而且还是贵喜特别提醒的容妃。 “大胆奴婢,见到容妃娘娘、太子陛下还不下跪!” 放下手里的书,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一声呵斥传来。尖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身份,不过容妃,太子? 她举目看去,前面站着的贵妇,雍容而华贵,那双隐忍的怒气已经燃烧到了眉梢,令她不觉一个胆颤,再看一旁不敢上前的贵喜,就应该知道她是容妃了,那么她旁边—— “母妃,看来这个奴婢在五弟心里的分量还真不低啊,难怪对生死不明的五皇妃一点也不着急。”南宫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话毕,又打量起整个房间。 冰蓝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看来今天免不了要有一场劫难了,只是希望担心的事不要发生就好。 “待遇确实不低啊,看来这五皇妃的位置马上就要盖到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头上了。”容妃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大发雷霆,不过也非她所想的那般和善,至少跟纤妃相比。 “那就不一定了,不过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说不定还真能了却父皇一桩心事呢?你说,是吗?”后面一句话是凑在冰蓝耳边说的。 冰蓝面无波澜,心里却惶恐不安,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看出了她的身份,可是他并没有见过她,又怎么会认出,如果他能认出,那么容妃应该马上就会知道,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就急着离开了。 “还不快给本宫跪下!”他一走,容妃的怒气马上爆发。 即使有被吓到,她也还是假装未闻,一旁的贵喜急得汗流满面,“跪下啊,跪下啊!”轻声呼喊,即使声音很小,冰蓝还是听见了,但这对她来讲实在是太难了,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神明死者都可以,让她跪好好活着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怎么还不跪下啊?”贵喜急得有点失控,声音不自觉的发出来,庆幸的是容妃没有说什么。 “你这奴婢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在容妃娘娘面前放肆,你们几个给我把她按下去!”太监刘千伸出兰花指,说话一字一句,显然也非常气愤。 话一落,就有几个小太监上前去,冰蓝慌忙将他们推开,退开几步,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妃,直到看到她有些不安。 “容妃娘娘,恕小兰无知,不知做错了什么要向你下跪。”既然不是跪死人,那么就只有犯了错才下跪了。 “怎么还敢顶嘴啊,真不要命了吗?”贵喜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要是主子在还好,偏偏不在啊,谁会来救她,谁又敢来救她。 “居然敢顶嘴,我看你是活腻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把她押下去关起来!”刘千喊道。 “慢着!”容妃皮笑肉不笑的走过去,凝视她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穿出个洞来,“想知道做错了什么吗?本宫告诉你,就算你没有做错什么,看到本宫也得下跪!把她带走!” 十日奴婢(7) 眼看着人被带走,贵喜有心相救也无能为力,只得赶去向纤妃求救。 冰蓝不是一个屈服的人,只是如果反抗势必会引来更多人,到时候认出她的就不止南宫胜了,不过他已经知道了,那么身为太子妃的杜诗语应该马上就会知道,或许马上就会出现。 如果真的躲不过,她也只能认了。不过还是希望这一切不要来得太早,她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曾拒绝过的人。 “咿呀,这不是容姐姐吗?这么早就出来散步啦,看来今天会有好天气了。” 半路上,纤妃就杀了出来,倒让喜贵松了口气,他正为说什么、怎么说苦恼呢。 纤妃笑容满面的迎上去,还有意无意的看向后面,收到容妃的臭脸也不慌不忙,“看来蓉姐姐还真是忙啊,这后宫的掌印刚到手里没几天就变得这么勤快了,惩人的手段天天有,还层出不穷,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宫的宫女。” “难道本宫惩治一个宫女还要向你禀告吗?”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啊,我就是想也没有那个胆子啊,只不过,看姐姐这个样子,应该是从东宫过来吧?”看她不说话,纤妃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容妃冷眼瞪着她。 “姐姐管的还真多啊,这后宫一大堆的事都是姐姐在打理,妹妹还想着要不要帮姐姐的忙,现在看来是妹妹多心了,姐姐连东宫的事都管上了,真让妹妹好生佩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代太子管理东宫大小事务,难道不行?”容妃明显气红了脸,气势又上去了几分。 “姐姐管理东宫是经过太子同意的,妹妹又怎么敢说不呢,只是妹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宫女应该是五皇子宫里的人吧。” “那又怎么样?” “姐姐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妹妹虽不懂得什么大道理,皇上的旨意可记得清清楚楚,既然姐姐不记得了,妹妹也只好一一说来。皇上早在几年前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金口玉言,任何人无论何种事都不得打扰子宣宫的宁静。这句话的含义不用妹妹细解,姐姐也该听得懂吧?” 容妃当即煞白了脸,她怎么忘了这么大的事呢,难怪南宫胜走得这么急,还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办,原来就是想让她来挑这趟浑水。 “姐姐应该记起来了吧?哎呀,幸好我走这条路,不然就是五皇子不追究,皇上也不会罢休的。好啦,妹妹也就不多管闲事了,省的一会又有人说我幸灾乐祸了。”纤妃面无波澜,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说完就离开了。 “主子,这可怎么办?要把她送回去吗?”刘千小声询问,可是一巴掌还是着了脸。 容妃怒目看着他,“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跟本宫说声,你是存心想看到本宫死是不是?” 刘千忙跪下磕头求饶,“主子饶命啊,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也是刚进宫,以后还要靠主子飞黄腾达,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 “这次就放过你,你们几个听着,要是敢有下次,下场就跟小雪一样!” 十日奴婢(8) 南宫纬这几天都在忙路上遭遇的事情,这是皇帝特意交给他的差事,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本来以为他心里没有这个皇妃,还担心杜诗嫣会受委屈,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南宫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或许是出于那份自责吧,若不是自己她还是深闺里的千金小姐,何苦受着背井离乡的疾苦,但愿她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他一面查询妖魔的藏身之处,一面秘密调查青灯的死因,几天下来已经查到一些东西,行刺的除黑鹰等妖魔外还有两拨人,一个是春心楼的老鸨,而路上杀出来的黑衣人身份诡异,绝非本国之人,要查出来绝非易事。 至于青灯的死,更是诡异,墓被无端炸开,只剩下零散的几根碎骨和黑透的血。 到底是谁干的,有人说是金小小,也有人说是林均天,或者干脆就是小兰,究竟是不是,没有人敢确定,总之是青灯平日种下的恶果,就是死了,仇家也不罢休。 南宫纬并不相信是三人中其中一人,事情存在诸多疑问,要查明真相,还得靠林均天帮忙,林均天是他多年来的密友,自然会帮忙,只是没想到居然撞上了丧事,又牵涉到一桩命案,慎儿的父母无故遇害,死相惨烈,地方县衙已经进入调查,南宫纬也没有必要插手,只是关于小兰发生的一切,他只能亲口去问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主子,小兰姑娘被容妃带走。” 容妃?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南宫纬忙加快脚步,往后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要救她,最好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 “主子,你可回来了,小兰姑娘被容妃娘娘带走了,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喜贵一直在宫门口等着,一看到南宫纬就跑过去。 相对而言,南宫纬要沉稳的多,因为他不相信容妃会对她怎么样,走进厅里,倒了杯茶,一点也不着急的吹着杯里的茶。 喜贵看着都揪了一把汗,“主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容妃惩治宫女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毒辣。小兰落到她手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南宫纬抿了口茶,才问,“到底怎么回事,容妃再怎么也不会无故抓人吧?” “哎呀,我的好主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醉烟宫还没有一点消息,都急死我了。” “放心吧,她不敢把她怎么样,你忘了五年前的那道旨意吗?”说到这里,他眼底居然有几分伤感。 贵喜细细想来,恍然大悟,“哦,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可是既然这样,容妃为什么又不放她回来呢?” 南宫纬想了想说,“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吧。” 原来容妃之所以找上门来是因为小兰没去宫检,虽说子宣宫有皇恩,但是不管怎样,刚进来的太监宫女都要接受彻查,就算是皇帝身边的也不例外。 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将东宫的大小事情交给了容妃,这才让容妃有机带走小兰。 贵喜不解,南宫纬倒是知道几分,只是他们如何斗都不关他的事,他只要保护好身边真正关心他或他关心的人就好了。 十日奴婢(9)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也就有充分理由去醉烟宫要人了。 容妃早就知道他会来,特别交代下去,只要他来就让他直接进来,而且已经备好茶等候。 “容妃娘娘”行了礼,他也不经过同意,直接入坐。 刘千在一旁看得碍眼,容妃却是笑呵呵的说,“五皇子是来看小兰的吧?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将你宫里的人带来,本宫先向你道歉。” “容妃娘娘手掌凤印,又替二皇兄管理东宫,惩治宫女理所当然,只是不知道小兰犯了什么错,要劳驾你亲自走一趟。” 容妃从座上下来,笑容在脸上有些牵强,“五皇子误会本宫了,本宫只是听说你新收了奴婢,去看看而已,只是没想到这奴婢这么不懂宫里的规矩。所以就自作主张带她到醉烟宫,由赖嬷嬷教她宫中礼仪,本宫保证十日内,还你一个全能奴婢。”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想提醒一句,她不是奴婢,是子宣宫的客人,难道子宣宫的客人也要接受醉烟宫的礼仪教导吗?” 一句话把容妃堵得死死的,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南宫纬是个好说话的人,没想到说起话来是这么犀利,让她找不到一点反驳的余地。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错,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以皇上的脾气,就算是同床共枕三十年的妻子,恐怕也会被拉上断头台,皇后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客人?看来五弟的客人还真不一般,只是没有经过太子府的允许,私自将外人带入宫中,五弟就不觉得有不妥之处吗?” 就在容妃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时,南宫诀走了进来,“即使父皇有说不能打扰子宣宫的宁静,但并不代表你可以打扰别宫的宁静,这件事事关宫中的安危,五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容妃脸上立刻洋溢出光芒,连忙附和,“五皇子一向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呢,五皇子尽管放心,本宫保证查明身份后,视情况处理。” “容姐姐怎么个视情况处理法啊,妹妹可好生好奇呢?”纤妃非常应时的走了进来,“还以为姐姐宫里的人都遭洗劫了呢,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看来这礼仪得从上到下的教一遍了。” 南宫诀讶异,自己前脚刚进来,纤妃后脚就跟了进来,不过听到她的话嘴角有点抽蓄,看来后宫的战争也要上场了。 “啊呀,姐姐,你的脸怎么了啊,怎么都黑成这样了啊,刘千,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御医!姐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 纤妃完全忽略那黑得发紫的脸,而被她点名道姓的刘千就抖得里外不是人了,主子这样的脸色明显到了极致,要是爆发起来,估计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他了。 那么他是该听纤妃的还是寸步不移?纠结纠结,心肝都揪成了团。 “纤儿妹妹的消息还真灵通啊,连我们说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记下了。” 这句话一出,他总算得以松气,只是不知道他们走后,主子会变成什么可怕摸样。 “容姐姐说笑了,妹妹哪有这么大本事,也只是想知道姐姐是怎么个视情况处理法,说出来妹妹也好做个凭证,刚好三皇子也在。” 十日奴婢(10) 南宫纬但笑不语,纤妃能说会道,一定有办法救小兰。 只是这样更会激化她与容妃的矛盾,这样好吗?不由又有些担心。 容妃气结,再看南宫诀,不动声色,显然是没有任何异议,那么她也不得不说了,“纤儿妹妹说的是啊,刚好三皇子在,本宫索性将话说明白点,免得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本宫不通情理。” “身正不怕影子斜,除非姐姐是真的做了亏心事。” “你!” “好啦,姐姐,快点说吧,耽误了两位皇子处理政务的时间,你可担当不起啊。” 容妃憋了一肚子怨气,若不是两位皇子在场,她还真想打她一耳光。稍稍降火后,说道,“若小兰真是清白人家,本宫自会让她回子宣宫,如若不是,那么本宫也只好依照宫规处理。” “那么请问姐姐,什么才是清白人家?” 不等她歇口气,纤妃接着问。 “妹妹连这个也不知道吗?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湛,难道也是徒有虚名,摸鱼混行。” “难道姐姐会让三公主跟妹妹学摸鱼混行?姐姐应该还算清醒吧?” 容妃已经气得浑身颤抖,牙关紧紧咬着,“纤妃,你不请自来,就是要干涉本宫处理宫中事务?” “姐姐何必大动肝火,妹妹绝无此意,只不过是想再提醒姐姐一句,宫外之人进入东宫后宫要经过太子府、姐姐批准,那么请问姐姐,太子和姐姐的客人是不是就不要调查就可以在宫中任意穿行?” “你什么意思?”容妃有些底气不足。 “姐姐别急,妹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小兰是五皇子的客人亦是朋友,难道堂堂一个皇子连招待自己的客人也要经过太子府姐姐你的审讯?如果传了出去,外人会怎么想妹妹不说,姐姐应该也知道,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姐姐可担待不起啊。” “本宫实行的是宫规!” “难道姐姐先抓人后调查也是宫规?再说,这调查的事应该是内务府监管的事吧?” “母妃说的对,难道内务府的事也归容妃所管吗?”南宫言边说边走了进来,三公主南宫燕跟其后。 纤妃一听见声音,眼里立刻有一丝不悦,心道:“这孩子怎么也掺和进来了,真不让人省心。” 南宫燕扶着容妃,担心地看着她,欲言又止,但见她气憋的摸样,忍不住劝道,“母妃,这是内务府的事,你就别管了。” “燕儿,你是怎么说话的,难道本宫手掌凤印,连惩治小丫头的权利都没有吗?” “燕儿不是这个意思,母妃……” 南宫诀不由更加好奇,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纤妃不顾跟容妃闹僵相救也就算了,现在连六弟三妹都搅和进来了。 想着也就进了内宫,醉烟宫离轩华阁最近,相对而言规模也差不到哪里去。里面有花园鱼池假山,装饰就好比是个小王府。 南宫诀一进去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不知在干什么,走进一看才知是赖嬷嬷在教沏茶之道,而她教导之人居然是她。 十日奴婢(11) 当下走过去,“这不是金小小身边的丫鬟吗,真没想到再见之时居然是在醉烟宫,更没想到会是五弟的贵客。” “三皇子陛下!”宫女一行听闻声音,立即行礼。 只有冰蓝一直看着,她倒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人都已经被看到了,这么做反倒会让他笑话。 “怎么?见到本宫,连基本的问候都不懂吗?看来容妃让你学礼仪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冰蓝别过头去,将目光转移到赖嬷嬷身上,“嬷嬷,我们继续吧” “小兰姑娘真是惬意啊,外面人为救你争的鱼死网破,你却在这里学沏茶之道,真不知五弟是哪根筋搭错了。”南宫诀继续说。 冰蓝手上动作也只是一顿,“赖嬷嬷,这样应该没有错吧?放开你的手,你放手!” 南宫诀突然抓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外走,不管她怎么喊都没有放手,直到出现在纤妃等人面前,她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挣开手就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啪!”一声脆响,震惊宫内外,一时间居然安静的连衣袂浮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你居然打我?”南宫诀不怒反笑。 “打你!如果是以前的我我还想杀了你!”似乎回到了与司马鞠杉成亲时的那个场景,那股怨气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理智稍稍恢复后,她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她现在只是个没身份没本事的丫头,要不是南宫纬让她进宫,恐怕早就已经死了,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别处,而是他的脸,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被打脸,何况一个皇子。 看他笑得这么虚,就知道这一次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救不了她,她必死无疑。 “大胆奴婢,居然打三皇子,来人,把她押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容妃勃然大怒,嘴角隐隐有些得意。 “丫头,这一次没人救得了你了,听天由命吧。”纤妃默默的感叹,甚至不愿再看她一眼。 南宫纬摇头叹息,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三哥,就是三哥不追究,依照父皇对他的宠爱,她也难逃一死。 南宫言震惊的瞪大了眼,挨到南宫燕身边,“三姐,刚才我应该没有看错吧,她居然打三哥,她是真的打了三哥?” 南宫燕厌恶的退开一点,并不理会。 容妃一发话,就有两名太监进来,冰蓝推开他们的手,“我自己会走!” 南宫诀这才回过神来,冷笑几声,喊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了?” “这个世上谁不怕死,只是没得选择而已。”她轻笑。 “没得选择?说的真好,要不是亲耳听到,我到现在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婢女,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来救你。” “那又怎么样?” “如果我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呢?” 冰蓝轻哼一声,当初是为了不让脸上的妆毁掉,暴露身份,才刻意的压抑自己,而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不想发生的事也发生了,何不勇敢的做回自己。 她冷哼一声,并不相信。 “你不相信?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反正你左右也是死。” “你想说什么?”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怎么?连自己做的事都不知道吗?青灯的死在外面闹的沸沸扬扬,凶手不是你难道还另有其人?我可记得你是唯一的嫌疑犯,外面在通缉你,而你居然躲进了宫里,还让五弟这般袒护,金小小的人可真不简单。” “随你怎么说”说完就往外走去。 “五哥,她她——她真的是杀人凶手,我们居然把杀人凶手带进宫了,我——”南宫言缩了缩脖子,指着门外。 “五弟一直都没说话,看来早就知道了,这包庇凶犯的罪名可不小啊,五弟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才好。”南宫诀说完就走了,接着南宫纬离开。 最夸张的是容妃,睁大瞳孔看着外面,扶着女儿,“燕儿,母妃居然差点把一个杀人凶手留在宫中,差点。” “所以说姐姐,这不该管的最好还是不要管,免得惹祸上身。”纤妃笑道,转身离开却轻叹了一口气。 关押金丝狱(1) 南宫纬来到天牢,他不相信她会杀人,要查出凶手,还要她的配合。 “五皇子”牢卒躬身行礼。 “把门打开吧” 牢卒扭扭捏捏,显然很为难。 “怎么了?” “五皇子,不是小的不开门,而是三皇子有交代,不管什么人来看望,都不得开门。” 南宫纬静默片刻,淡淡的说,“既然这样,你先下去吧。” “是” 牢卒走后,他再看向牢房,她还是那样,背对着他靠在墙壁上,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什么表情。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宫诀还真看得起我。”冰蓝突然起身说道。 南宫纬微微一愣,“你知道这是什么?”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金丝牢吧?”看到南宫纬点头,她又轻笑,“瑞国的金丝牢在五国中小有名气,但凡见过点世面的人,都应该知道。真没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金丝牢造型复杂,传说是神人用自己的胡须,经过上千年的修炼,密制而成,没有一定修为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固性强,别说是人,就是神怪也休想攻破它。它所配制的钥匙是千古不化的顽石,而这唯一的钥匙只能在当朝皇帝手里,所以要用金丝牢必须要经过瑞帝的同意。 很显然,南宫诀已经将事情禀告了瑞帝,那么明日必定会是她的死期。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放心?五皇子难道在我脸上有看到不放心?”她轻笑,“我江,江小兰要是怕死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只是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如果我说青灯是我杀的呢?”她远远地看着他,一丝期待流露到眼底,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亲人一样帮助她爱护她,只是如果青灯真是她杀的他还会这样吗? 南宫纬没有回话,这个问题他也曾想过,如果她真是杀人凶手,那他又该怎么做?只是内心的矛盾让他更加相信她不会杀人,或者还有点私心吧。 “我不相信你会杀人,再说你没有那个本事。” “你怎么知道?”她不由又靠近了几分,“我们认识也不过是几天时间,你凭什么认定?” 他直视她的眼眸,久久才说道,“因为我只在你眼里看到忧伤” “就因为这样?”忧伤?这样的感情对她来说,似乎已经察觉不到,那丝感动也只在眼里流淌了几秒。 南宫纬避开双眼,轻叹一声,“也许还有,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说这些了,你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吧。”看她没有说话,又说,“难道你想含冤而死,遗臭万年吗?这是唯一能洗刷你冤屈的办法了。” “你想知道什么?”她还是开口了,这样含冤莫白的死,确实不值。 南宫纬总算松了口气,“青灯进柴房发生的事。” 前面的他已经知道了大概,这剩下这一点了,青灯出来后她的去向尤为重要。 “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杀青灯的本事,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武功,点了我的穴道,将送来的汤药灌进我嘴里,哈哈!然后莫名其妙的打破药碗,冲出去,诬陷是我害死她的,她可真是费劲心机。” “之后呢?” “我痛晕过去了。”那种来自全身的痛,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像被蚂蚁啃咬一样,若不是被点了穴道,她真恨不得把自己抓得稀巴烂。 关押金丝狱(2)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至于南宫纬有没有相信,她不知道,也不曾在意,成与不成也不是她说了算,只是万万没想到—— “真没想到五弟这般相信你。”南宫诀居然从密道中走了出来。 “那是他觉得值得相信。有话就说吧!” “我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你敢明目张胆的将密道暴露在我面前,难道不是有话要说吗?” 南宫诀冷俊的脸不禁露出一抹笑,抚了抚拇指上的板戒,说:“你不知道聪明的人都是不长命的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三皇子你也活不了多久的。” “大胆,信不信灭你九族!”中将陈武喊道,若不是西蒙将军拦住,他已经拔刀向前。 南宫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便又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有命活到最后。”说着,他已经转过身去,突然又回过头来,“差点忘了告诉你,明年的明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也别对五弟报太大的希望,父皇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又怎么样?我还真不相信单凭你南宫诀的本事真能杀得了我。” 看到她眼里的坚定,南宫诀居然有些不自信,“杀你?这用得着我动手吗?” “怕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我也不妨告诉你,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杀得了我。”就当是继续做前世的梦吧。 “三皇子,别听这个女人疯言疯语。” 南宫诀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陈武最后,离开时还不忘一句,“头上绑块白布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我呸!” “三皇子这是为何?”出牢房后,西蒙问。 “你也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不等对方点头,他又喊,“陈武” “三皇子有何吩咐?”陈武以为有什么美差,笑脸嘻嘻的上前来。 “监视牢房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吹出暗号!” 陈武嘴角慢慢拉下,但还是点头说是。 “这件事如果出一点差错,我可不敢保证死的就你一个。” 陈武一个疙瘩,立马喊道,“三皇子请放心,手下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南宫诀看也没看他一眼,大步离去,便又对西蒙说,“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们只要守株待兔。” “难道是怕五皇子……可是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那就只能是明日刑场上见了。” “末将明白,这就去调遣人手。” “等等!”他喊道,“陈武这个人知道的太多,用完就除掉。” 西蒙呆了几秒,才点头离开。 “金小小,我就不信这一次还揪不出你的同伙。”望着天边,他眼里露出一丝阴暗,一丝情伤。 关押金丝狱(3) “五哥,父皇会答应吗?他那么宠爱三哥,又怎么会相信我们?”南宫言不放心的问。 相不相信,南宫纬心里也没有底,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你说小兰到底什么身份啊,三哥为什么要怎么做呢?交给内务府不就可以了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纬何尝不是,她不过是妓院一个的小丫头,除有一身傲骨外,再无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三哥这么做的原因? 不,三哥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她是金小小的丫鬟,难道怀疑她潜进皇宫存在某些目的?思及此,便问,“你觉得她像奸细吗?” “奸细?”南宫言瞪大的眼,“五哥?你说的是真的?啊啊,怎么能——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南宫纬彻底无语,真不知道他这个胆小又逞能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掉,当下拉住他,“我是在问你呢?” “问我?”南宫言这才松口气,“五哥,你怎么不早说啊,吓死我了,呼呼——可是万一她真的是我们岂不是白忙活?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走吧,出宫去玩。” 一提到玩,南宫言就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听说五哥这几天都在宫外,他可羡慕死了,偏偏母妃不让他出宫,好不容易放出来,他一定要出宫好好玩玩。 可惜怎么拉南宫纬的手都没有要走的动静,好心情立即跌到谷底。 “不行,别忘了你母妃交代的事情。” “搞不懂母妃为什么要救她一个丑丫头,没人情又没血缘的” “走吧!”南宫纬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不过这件事他无论如何都要把真相查出来,他不相信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两人来到瑞帝的寝宫,已是夜幕时分。 通传过后,两人入内,瑞帝一看到南宫纬就迎上去,慈爱的目光充满希冀,“是不是有五儿媳的下落了?” 南宫言头冒冷汗,脑瓜里又打上一个问号。 南宫纬万万没想到父亲会来此一问,早在先前他就说过,在找杜诗嫣之前,必须把黑鹰等妖魔铲除,否则将是瑞国的心腹大患。 察觉到自己失言,瑞帝轻咳一声打破尴尬,“这个时候两位皇儿来找父皇,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嗯,青灯的死存在诸多疑问,儿臣恳请父皇宽限几日,待儿臣查明真相,再行惩治。” 两双期待的目光下,瑞帝依旧沉默不语。 南宫言干脆不看了,这个样子,不用说都知道是行不通的,一直以来三哥的事都没有其他人的份,这一次也一定是白费唇舌了。 五哥,你还是死心吧,反正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南宫纬也是同样的心情,但只要父皇没有开口,就一定有希望,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哈哈!”爽朗的笑声吓了他们一跳,瑞帝那欣慰的笑容从嘴角化开,“这不愧是朕的儿子,好好好!” 可就算这样,瑞帝也没有答应,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儿子去做。 关押金丝狱(4) “孩子,这件事就让你三哥去办吧,如果真有冤情,父皇相信他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再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瑞帝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南宫言想起这句话就生气,相信三哥难道就不相信我们了?父皇怎么能这样? “五哥,你怎么不说话啊?父皇这么说明摆着是偏袒三哥。明天都要问斩了,还什么相不相信啊。” “都一个月了,还没有五儿媳的消息,父皇这几日老做恶梦,只怕已经糟到不测,父皇希望你明日出发,尽快找到五皇妃。” 南宫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非要他找到杜诗嫣,非要认定她,王公大臣无论谁家的女儿都比她强,到底为何? “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要找到杜诗嫣啊?” 南宫言也忍不住嘀咕一句,刚才还想跟父亲理论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句话堵了回去。还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 “五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吧?我就说嘛,父皇怎么可能答应。” “不答应又能怎样?”他轻叹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不然纤妃又得担心了。” “啊?五哥,你怎么又是这样啊,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你就不能让我到你那里住几天吗?我都好久没有去你那里了。” 他打的如意算盘,南宫纬又怎么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他去才这样说的,“听话,我还要到二哥那里一趟,你总不能也跟着去吧?” “那我还是在子宣宫等你吧,五哥,你早点回来啊。”他飞似地跑了,也不等将话说完。 南宫纬默叹一声,踮起脚尖飞向东宫。到现在,这件事也只能靠二哥了。 “什么人!什么人!”还没到太子府,就听到侍卫一阵阵喊声,张笑带着一队人跑来,一眼便认出是谁,“手下不知,五皇子陛下恕罪!” “没事!退下吧!” “是” 南宫胜早就察觉到动静,已经在门外等候,看到南宫纬进来有些惊讶,“真没想到五弟也有这么鲁莽的一天。” “二哥,我有事请你帮忙。” “哦?看来事情很急很重要了?还真让我惊讶。” 看到他进去,南宫纬也进去,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古怪,而且还没进去就说明来意,这完全背离他的做事风格。 “听说五弟最近在查明兰山妖魔藏匿之处,不知是不是为此而来?”看他摇头,双眼一亮,“难道是为五皇妃而来?五弟当真不知道?” “二哥掌管东宫,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吧?” “难道真是为小兰而来?”他笑了笑,又说,''“五弟对她还真特别,只是不知道她和杜诗嫣比起来,谁更能让五弟心动。” “二哥多心了,我救她只是出于朋友的信任,也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代太子妃先谢谢你了。” “太子,听说你没用晚膳,臣妾给你煮了莲子粥,趁热喝了吧?”杜诗语端东西进来,看到南宫纬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放一边吧,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让她尴尬不已,眸光更淡。“是,臣妾告退!” “你要我怎么帮你?” “这件案子疑点太多,明日问斩未免太快了,希望二哥能劝服三哥,查明真相再定夺。” “五弟,你多虑了,三弟做事向来有分寸,放心吧!” 关押金丝狱(5) 南宫纬走后,南宫胜马上去找南宫诀,而此时,南宫诀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剑。 “三弟做事还真让人费解啊。” “二哥来得正好,好戏应该快要开始了。”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看向遥远的星空。 “好戏?三弟所谓的好戏难道就是杀人?这么美得月色还真是杀人的最好时机,只是不知道三弟所杀何人?” “二哥是在怪我事先没有跟你商量吗?” “三弟做事不一向都是这样吗?” “没错,可我也是希望二哥多些时间陪太子妃,毕竟她是杜将军之女。” “她是杜将军的女儿,难道杜诗嫣就不是?” “二哥这是什么话?” “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京城内外都贴满了她的头像,你每天出入宫门内外,还会不知道?” “你是说小兰就是杜诗嫣。”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关押她,还明日午时处斩,这么做明摆着是跟杜坚做对!”南宫胜气愤的说,“你别忘了,他手握重兵,只要一句话就能攻破皇宫。” “所以这不是试探的最好时机吗?二哥,你可能不知道,杜诗嫣为了嫁给你,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杀,这么个女人混进皇宫,你不觉得可怕吗?再说,她的武功招式带着一股邪气,绝非出自杜坚之手,将军府内也绝不会有这样的武功。” 再说,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能瞒过无数双眼睛,离开春心楼,又能怎么解释。 而且,事发当日,金小小并没有在春心楼。这个女人心也太狠了点,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在狗圏里挣扎。 “所以呢?你怀疑她跟邪教有勾结?” “有没有过了今晚才知道”他吹着手上冰冷的剑,一股寒气飘向门外。 南宫胜想了想,突然笑道,“三弟,你未免也太多疑了,她如果真是奸细,这样混进皇宫未免太多此一举。” “那是因为五弟性清幽,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二哥,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我们不得不防。” 听他说的句句在理,南宫胜心里的疑惑也渐渐解开,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杜诗嫣的身份不一般。即使是庶出,也是杜坚的女儿。 “如果他追究起来,这件事就麻烦了。”父皇对杜坚是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让他的两个女儿同时嫁入皇家,当然这里面的另一层意思,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二哥大可放心,将军的女儿杀人可不是什么小事,相信杜将军会好好看待的。” “你真的要杀她?她根本就不可能害人,被疯狗咬得半死不活,这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事,三弟,你要想清楚!” “二哥为何这般着急,我不过是——什么人!?” 声音未落,剑已经飞了出去,“哧——”穿透墙壁,一剑封喉。 二人走出去一看,这是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南宫诀在他身上摸索一阵,并未找到什么,“看来这宫里进来了不少眼线,二哥,你有得忙了。” “等等!”南宫诀走近些看过去,这个人分明有点眼熟,“这不是容妃宫里的人?” “容妃?看来后面的事情就更有趣了。二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看好戏了。” 关押金丝狱(6) 金丝狱的待遇比起一般的牢狱要好多了,里面有舒适的床铺,即使有着淡淡霉味,倒也不失为好的监牢。 每顿都有新鲜的饭菜,也不知谁吩咐的,她的晚餐居然会有肉,这还是极少有的事情。 冰蓝也不管有没有毒,夹起就吃,吃了几口又放下。 南宫诀的话让她一直处于不安状态,总觉得晚上有事发生,现在天已经黑了,恐怖应该马上就到了,她哪里还吃得下。 “快点吃吧,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顿了。”牢头好心的提醒着,说完就离开了。 最后一顿?人生能有几个最后一顿? 南宫诀是想着会有人来救她,好一网打尽吧?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认得她,更没有人会来救她。 但他又不是做蠢事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她也不是杜诗嫣本人。 “啊”想到这里,她头猛的一痛,手里的碗筷险些掉下。她不知道这是为何,可是那种感觉告诉她,杜诗嫣应该还在。 “这么做就是想告诉我,你在吗?”待好受些,她忍不住问。 回答的是一片安静,便又自嘲的笑了笑,而就在这时,一个白影突然晃进来,门居然开了。 来不急反应,她已经出了金丝狱。 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从密道出来,身边也围满了士兵,一个个高举着弓箭,只等着一声令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居然会是他,两次背影相见的白衣人,这一次即使看到的是正面,也只看到一张虎面具。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杜坚已经知道她在皇宫,因为凭杜坚在朝中的地位威信,以及皇帝的信任,完全可以让事情查清楚后再关押定夺,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杀气。 杀气,没错,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喜欢杜诗嫣? 西蒙老早就在这里等候,看到猎物上钩,脸上露出些得意,“什么人?胆敢劫走要犯!将他们全部拿下!” 话音一落,无数人从黑暗中站出来,火把、刀光,像灵异般捅破黑暗。 “保护好自己!”白衣人变魔法似地扔给她一把剑,就迎向外敌。 冰蓝无法相信,这把沉甸甸的剑,自己居然能举起来,但这又能怎样?招式她懂,内力不出,砍人也不过是给人家挠痒痒,到最后居然被他们抓起来。“再不停手,我就杀了她!”西蒙狠狠的说道,手上的剑扣着冰蓝的脖颈。 白衣人听闻声音已经缓缓停手,冰蓝急得大喊,“别听他的,他不敢杀我,你快走,不要落——”话没说完,身上两道重击,她被点了哑穴。 “不敢杀!三小姐说的没错,可是就算我不敢杀,这把剑可没长眼睛,它敢不敢杀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西蒙收回手,言语有些轻佻。 这语气?冰蓝有些惊讶,这分明就跟霍定一摸一样,难道说他就是霍定,他居然是南宫诀的人。 “三小姐在想什么啊?别怪我没提醒,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还是小心为妙。” 关押金丝狱(7) “你想怎么样?” “让他束手就擒,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凑到她耳边,咄咄逼人。 “你做梦!” “我做梦?哈哈!他既然敢来救你,就不会看到你死。” 这句话说的冰蓝一个机灵,探目过去,这个笨蛋居然已经停下手来,“别听他的,他是南宫诀的人,没有南宫诀的命令,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快走啊,你这个笨蛋!”她在心里苦苦喊,可为何西蒙能听到她心里的话,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是她根本看不到他的反应。 “三小姐武功废了,这传音入密的功夫倒是有长进啊。” 他怎么知道杜诗嫣武功废了,他到底对杜诗嫣做了什么?还有传音入密又是怎么回事? “你也不必惊讶,事情摆在眼前,如若不是三小姐怎么会错过这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呢?” 言外之意就是本人极度好强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想了,现在唯一该想的就是让他离开这里,刚才她看的很清楚,他的身手完全能打败这些人离开,只是这些弓箭手恐怕难以应付。 “不管你武功多高都逃不掉了,他们可都是训练有素,以一敌十的暗夜弓箭手,劝你还是想清楚,免得受皮肉之苦。” “不要听他的,落到他手里会死得更惨,你别忘了,你是将军府的人,你要保护的是整个将军府!”即使他听不到,她也要试一试。 可事实上,他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夹在走与不走之间,难以决定。 而这句话正好让他有了决定,“你说的对,我要保护的是整个将军府的人,我走了,但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你一定要等着我!”说完,重新扬起的拳头,腾空而起,在无数的箭中穿行。 冰蓝十分高兴,原来他能听到。希望老天保佑,让他平安离开。 “好啊,这小子还真有种,将他拿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西蒙放下手里的剑,已经往白衣人逃的方向追去。 而冰蓝,就在被押回的那刻,南宫诀南宫胜来了。 “二哥,看来我们错过了好戏啊。”南宫诀说了声,也往白衣人的方向追去。 南宫胜走到冰蓝面前,平静的脸上有丝怜悯,“让你受苦了。” “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她明知故问,语气还带了分疏离,这就是他和南宫诀布下的局吧?既然这样,这声‘让你受苦了’未免太假了? “我知道,但也无能为力。”是真的无能为力吗?只怕又在耍阴谋诡计吧。“我不怪你,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很无奈,没有对错。再见!” 她又回到了金丝狱,看着那扇急速打开的门,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他能打开,钥匙不是在南宫胜手里吗?他是怎么得到的,还是他另有开启之法? 血?钥匙边缘居然有血,她伸手过去,还未碰到就被强烈的电流击开。 “我倒还想看看,还有谁会来救你。”人未到,声先闻,不是南宫诀又是谁。 还会有谁?难道他被抓到了?她忙转移目光,看向门口处。 上架通知+感言+充值方式 看到这里,亲们应该知道《冷情弃妃要造反》上架了。 这本书写了九个月,还只有这么点字数,突然又上架,亲们一定很失望,换做是情丝也会这样的,但是在这里情丝要说明一点,正是因为太懒,所以需要鼓励,上架就意味着压力,情丝最怕的就是压力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更新速度才会上来,有压力才有动力。 情丝码字很慢,又是在校学生,因为是学设计的,学习上花费的时间也多,但不管怎么样,都会坚持写下去的,因为这是我的爱好,所以无论怎样都会坚持下去的,当然亲们的支持是促使情丝快速更新的动力。 这篇文文预计字数在六十万,上架期间,情丝保证不断更,每天稳定更新,内容绝对精彩,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还请给情丝说说,情丝不是受不起打击的人,也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嘻嘻!啰嗦了点,下面说说接下来的故事要点。 1、冰蓝背负杀人罪名,关入金丝狱,南宫决会如何对付她,南宫纬又是如何将她解救出来,冰蓝最终会爱上南宫纬吗? 2、到底是谁在迫害冰蓝,当真相出现,她如何应对,苏醒的那刻,她为何流泪,为何痛心,又是谁为她付出生命,又是谁让她留下? 3、皇室之家,有后宫妃嫔之争,也有皇子之间的争夺,即使瑞帝尽量做到公平公正,还是不可避免。南宫纬温润尔雅,视名利如粪土,当一次次迫害让他死心,当爱情成为权利的一部分,他还会这样吗? 4、王君红痛恨所有比她漂亮的人女人,当昔日那个乌云城再次出现,她为何惊恐,为何不顾一切除去她?真正的乌云城到底又在密谋什么?黄埔星昔视兄长如命,处处提防着王君红,他们是如何展开斗争的,命运又将如何…… 精彩内容多多,情丝就在此打住,下面是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都市言情小说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都市言情小说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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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生死?” 生死?他真的出事了?老天,你还要我欠下多少人情,我害的人还不够多吗? “不说话?这就对了,人家不顾生死的来救你,你又怎么会不关心他呢?不过,都是要死的人了,担心又有何用。” “南宫诀,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凭你的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他落到你手里了吗?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突破重围,你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看她说的那么坚决,南宫诀不由有些惊叹,“看来你还很了解他,这样就更好了。” 果然是这样,南宫诀,你就继续装吧。 “你想干什么?” “你难道忘了明天是你的忌日吗?” 斩首示众?哈哈!南宫诀,我就不信你真有这个胆量。 “我要休息了,各位自便!”扔下这句话就走。 “看来是真的怕了,我还以为你无法无天到不怕死的地步,真没想到,哈哈,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这样,二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杜小姐休息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南宫胜在临走前,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明天是我忌日,我的忌日未免太多了吧?”她轻笑,便躺下去。 天还没亮,南宫诀又来了,她就知道他会来,因为要斩首还必须要囚犯亲手画押,他没有口供,应该是要严刑逼供吧。 “杜小姐休息够了吗?”他假装善意的问。 她起身走到铁门边,“休息够不够跟三皇子此番前来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杜小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吧?” “你死心吧,我不会招认的,不是我做的事,就算往我身上抹油放火我也不会承认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别过头去,语气坚定。 “死心?看来是真的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只是,杜小姐还是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才好啊,听说杜小姐最看重的是情谊,不知道救你的白衣人能不能让你改变心意。” “白衣人?”她不由觉得好笑,“这么说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难道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吗?我只要揪住你背后的人就够了,劝你还是乖乖招供,不然这金丝狱内的酷刑,可就够你受的。” “金丝狱还有酷刑?”她惊讶的问,这万万是她想不到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这也不奇怪,因为用过刑的人都会死。”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这对他来讲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看到冰蓝脸上的不信任,又说道,“你现在当然不相信,等会就知道它的残忍了。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机关一旦启动,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你少来吓唬我,我早就说过,普天之下无人能杀得了我,就算我是肉板上的章鱼,你也休想动我分毫!” “这么说来,你就是不招了,既然这样我就先让你尝尝焦灼之苦。” “南宫诀,我是杜坚的女儿,皇上钦点的五皇妃,你敢动我分毫,就算你是最得宠的皇子,也休想好过!你最好想清楚!” “我只知道你是杀害青灯的凶手,人证物证聚在,就算你是公主也逃不了一死。不过,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人,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没有杀人,何来幕后之人。哼,就算有证据也是你一手安排的伪证,我本小姐做事无愧于天地,就算死也死的顶天立地。” “好好好!果然是女中豪杰,也难怪父皇要让你做五皇妃。” “这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她冷冷的回答,慢慢往里面走去,突然的晕眩让她有些体力不支,意识好似有段停留。 南宫诀笑了笑,说,“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要我承担莫须有的罪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说过,没有人能承受得了金丝狱的酷刑,你不是例外,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也不会相信你真有三头六臂。” “我不介意你试试!”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不,就算再痛苦,她也要咬紧牙关挺过去,绝不会让他看笑话。 南宫诀冷哼一声,目光夹着些许笑意,可在冰蓝眼里是阴森的可怕,南宫诀这个人既然敢抓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最让她担心的是后面更可怕的。 霍定既然是他的人,那么将军府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他手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瑞帝对将军府已经有了戒心,那么将军府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让将军的两位千金嫁入皇族,无疑是想牵制他,就算杜坚没有谋反之心,他也应该知道皇帝的用意。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取杜诗嫣的命?难道杜诗嫣的背后真的藏有什么秘密?还是她威胁到了他什么? 南宫诀看她不说话,只当是她在考虑要不要招供,所以一直等着,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杜小姐考虑的怎么样?只要你好好合作,我保证不但不会伤你,还会让你平安无事的成为五皇妃。” “不会伤我?三皇子几次三番想取我性命,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借题发挥的机会除掉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以为我会那么好骗嘛?三皇子有什么花样尽量试出来,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害怕的。” “好啊,既然这样,我就先让你吃点苦头!”南宫诀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他念了一句咒语,伸手一点,“嘎哧,嘎哧”仿佛启动了什么机器,顺着声音看去,什么也没有。 但她已经相信金丝狱刑确实存在,而且既然是仙物,就绝对是处罚神仙的,既然如此,凡人又如何承受得了。 大火已经包围了她,如果金丝狱刑仅仅是火,那么也太让人可笑了。 因为火对她而言,并不可怕。 让她奇怪的是,这些火根本就烧不着她,还有里面一丝一毫的事物。 就在大火燃起的那刻,她额头某处发出紫色光晕,一波一波,将整个人都包裹住。 南宫诀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她身上应该挂有仙物,否则没有谁能逃过五毒火的焚噬。 可为什么面对凶猛的狗,她拼命躲避,挣扎,难道是逢场作戏? 他继续念动咒语,一张烧红的铁网戴着无数嗜血的毒蛇压下,它们伸出血红的长舌,饥渴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底下的猎物。 “这一次我不相信你还能逃过。”南宫诀信心百倍的说。 冰蓝没有听到他的话,因为她的心从见到毒蛇那刻起,就堆满的恐惧,一点一点控制她的理智。蛇慢慢靠近,她已不能自控地大叫起来,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喊叫声越来越大。 南宫诀心生快意,可是她再这样叫下去,估计十里外的人都能听到了,便又念动咒语,封住里面的声音。 “看来这一招对你还真管用,我以为这世上当真没有你害怕的东西了。” “南宫诀,你这个魔鬼,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你死心吧,啊,走开!你们走开……”“哈哈!真没想到你居然怕蛇,既然这样我索性就多放些给你玩。”南宫诀大悦。 他继续练动咒语,一条条蛇已经伸出蛇信子,缓缓爬来。 恐惧盖过了她所有理智,身上似乎已经爬满了蛇,她缩着脖子,全身狂抓,泪水汗水汇聚成细细长流。 “我说过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说出幕后之人还来得及,杜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诀,只要我杜诗嫣活着,就绝不会放过你!”她极其愤怒的喊,仿佛变了一个人。 南宫诀不由大笑,“我既然敢对你动用私刑,你以为还会让你活着离开吗?别忘了,这世上死了一个杜诗嫣,还会有第二个。” “啊——” 一声惊天地的大叫,靠近的蛇像疯了一样逃走,接着“啪——”的一声巨响,金丝狱惊天炸裂。 南宫诀闪躲不及,被震伤,一口血喷出,再看牢里的人,晕倒下去。 南宫纬一听到炸裂声,迅速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简直难以置信。“三哥,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所有东西都飞了起来,最后化为粉末。要不是自己功力深厚,加上仙物护体,恐怕也随着那些东西消失了。 “小兰,小兰,你怎么了,你醒醒!”他急唤。 自己是想在临走之前,告诉她,三哥不敢把她怎么样,让她放宽心,没想到撞上了这种事情。 金丝狱历尽百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居然因为她发生了。她到底有何本事,又到底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 冰蓝醒来,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错愕,“这里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南宫纬愣了愣说,“金丝狱毁了,从此以后再不会有金丝狱了。” “毁了?是我毁的?”她闭上眼,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看到好多蛇,接着就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然后就被黑暗死死围住,连喘气都困难,醒来就看到南宫纬。 “你不记得了?” 她摇头,突然站起来,来来去去的找人。 对,是找人,每一次她遇到困难,哪个永远穿着黑色衣服的蒙面男子总是会来救她,这一次也一定是,可是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她到底在找什么?南宫诀撑着身体,疑惑地看着东张西望女人。 “你在找什么东西?”南宫纬不由一问。“没找什么”她轻轻摇头,这么多人在,他这个神秘人又怎么会出现。 她为何这般沮丧,难道有人暗中帮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的功力远远高于他。看来要铲除她还真不容易,不过毁掉金丝狱可是要诛九族的,他就不信—— 就在这时,刘翔带着一队侍卫跑了进来,“三皇子,五皇子,发生什么事了?” 龙颜大怒 “金丝狱被毁了?”瑞帝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失色。 谁都知道,金丝狱是历尽千年研制而成的,可是上等的仙物,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将它毁灭。 看到皇帝这副摸样,下面的人安静的出奇,就是南宫决也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就算父皇之前有多宠他,这一次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事。 朝廷内外谁不知道父皇有多宝贝金丝狱,要不是相信他,决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好在消息已经封锁,要是传了出去,势必引起大乱。 南宫纬已是心灰意冷,谁毁了金丝狱已经不重要了,肯定的是小兰这次是真的难逃一死了。 纤妃的嘱咐浮现在脑海里,自己承诺也在,可惜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就是神仙也休想让父皇网开一面。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敢毁掉朕的东西!” 意料中的事还是发生了,瑞帝大发雷霆,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墨染得满地都是,无人回话。 “到底是谁?三皇儿,朕让你回话!” 伸出的手青筋暴露,躬起的身子颤抖不已,仅一刻,眉头居然就泛出了白色。 南宫诀居然有些害怕,这还是父皇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他是怒了,非常生气。如果说其他事情他能化解父皇的怨气,那么这件事就算自己死,恐怕也化解不了他的怒气。 南宫纬悄悄推了推他,就算彼此间存在矛盾也不应该再惹父皇生气,再说,以父皇的脾气,就算迁怒于三哥,也不会真的惩罚他,最多也只是让他闭门思过几天,只是希望他不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小兰一个人身上。 南宫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头紧蹙,稳住身体,“父皇,是杀人凶手小兰” “杀人凶手?”瑞帝跌坐下去,嘴已抖得不行,“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朕命你们马上将她押入刑场,抽筋扒皮,以解朕心头之恨!” “父皇,这件事存有蹊跷,儿臣希望将事情——” 也不等他将话说完,瑞帝已经发下狠话。 “还要什么蹊跷!毁掉朕的宝贝,朕要灭她九族!刘翔,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要是敢有遗漏,朕连着你的九族一起灭!” 南宫纬不得一震,刘翔管理的是宫内大小侍卫,向来公正,深受父皇信任,(父皇)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这个时候要是帮小兰说话,结果只会适得其反。那到底该怎么办呢?就算查清楚青灯的死与她无关,也逃不过一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翔愣了一拍才回话,“臣遵旨!” “父皇,她一个毫无半点武功可言的女人绝不可能毁掉金丝笼……” “难道还是朕冤枉了她不成!南宫纬,朕命你出宫寻找五皇妃,你居然还在宫里!朕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还没把五皇妃找回来,你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瑞帝,南宫决也纳闷,五弟虽没有他那么得宠,也该是父皇心里的一块肉,难道杜诗嫣真的已经胜过自己的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他还是小看了她。小兰?哈哈!人还是不能以名定义。 “三哥——” “三皇子——” 南宫纬扶住倒下的南宫决,再看前面的父皇,依旧是怒火冲天的表情,看样子事情是真的没有转机的余地了,他是真的尽力了。 杜诗嫣这个女人,他真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斥责。 走出御书房,首先碰到的是太子,南宫胜并不知道瑞帝说了什么话,但五弟这样的表情实在是第一次看见。 一向清冷的脸上,现在已是愁云满面,两眼夹杂着一丝犹豫,嘴角却含着一股笑意,看到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弟,你没事吧?”他转过身,追上去。 南宫纬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二哥,我没事,父皇让我出宫寻找五皇妃,这几天恐怕不能回宫,小兰——”话没有再说下去,现在的情况已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我先走了。” “早点回来!”他当然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就算他想要救,也无能为力。 没有人能改变父皇的心意,谁不知道金丝狱的来历,如今被毁,是不是就意味着亡国?亡国?父皇不就是这样对他说的吗?可现在看来,倒显得有些滑稽,难道瑞国这么大的一块疆土,会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里? 杜诗嫣?难道说杜将军真有谋反之心?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可到了御书房,得到的消息是三皇子重伤晕倒,太医已在诊断,父皇也稍降下火,静等在旁。 “三皇子怎么样?”瑞帝焦急的问。 胡太医把过脉,眼里闪过一丝惊叹,“回皇上,三皇子被一股巨大的内力震伤,若不是有龙玉护体,加上及时运功疗伤,恐怕已经震断七筋八脉” “他到底什么时候醒来?”瑞帝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女人居然要他皇儿的命,他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胡太医一个激灵,“三皇子有龙玉护体,只需好生调理即可痊愈,待臣施以针酌,便会醒来。” “那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三皇子要是有什么大碍,朕饶不了你!” 胡太医惊得一身汗,谁不知道三皇子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从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知道自己要接近刀口,好在三皇子无碍,不然,他一家老小的命就这样没了。 “哼” 一声闷哼终于让他感觉到有阵清风。 “诀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听到他的声音,瑞帝就推开胡太医,坐到儿子身边,满眼的怜爱,仿佛刚才的杀气是幻觉。 三弟在父皇眼里如同自己的命吧?南宫胜在一旁看着,从进来到现在,瑞帝都不曾看他一眼,完全将他当隐形人,五弟还想救小兰,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一个是震国之宝,一个是宝贝儿子,父皇最在意的两样都被她毁了,不满门抄斩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不过,如果父皇知道小兰就是杜诗嫣,就是杜将军的女儿,五弟的皇妃,还会满门抄斩吗?这满门中可还有他这个太子,牵涉到的可是一大帮的皇亲贵族。 不管怎么说,小兰的身份决不能让父皇知道,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交给刘翔去办,要封住他的口比登天还难。还是看三弟怎么打算吧,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办法了。 南宫决没有立刻说话,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只是太多的疑惑让他不得不再三想想。 “你少来吓唬我,我早就说过,普天之下无人能杀得了我,就算我是肉板上的章鱼,你也休想动我分毫!”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能杀得了她? 不,就算这样,她惧怕蛇的事实也决不会有假。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不能死,“父皇,儿臣——” 他挣扎着要起来,瑞帝急忙按住,“诀儿,你伤的太重,不要乱动,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不迟。” “不,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这般虚弱,这股力道当真凶猛,要不是父皇在他很小的时候教他练习武艺,恐怕躺在这张床上的已经是尸体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话说回来,五弟为何这般维护她,难道跟她有所勾结?如果真是这样,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瑞帝看儿子这么执着,也只好答应,“好吧,父皇听着,但你一定不能动。”“嗯” 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围的人,瑞帝会意,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 南宫胜皱眉,他这个太子全充当了空气,不过这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不解的是,父皇既然那么喜爱三弟,为何不将这太子之位让于他? “孩子,到底什么事,让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啊?”瑞帝坐在床边,也只有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才会这样,这个孩子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块痛,六个孩子一样的身份却不是一样的命运。 大皇儿骁勇好战,远在边疆;二皇儿要继承皇位;四皇儿从小就封了王爷;五皇儿淡薄名利,无心朝野;六皇儿童心未泯;三皇儿这个样子,唉,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父皇,小兰她现在还不能死。” “小兰?孩子,你这是在说谁啊?”他好奇的问,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有立妃,难道是有中意的姑娘了?“父皇答应你,只要是你中意的姑娘,父皇一定饶她不死!” 南宫决微微一愣,他怎么可能看上杜诗嫣这个丑女人,何况她是杜坚的女儿。 “儿臣想问,怎样才能毁掉金丝狱?” 毁掉金丝狱,金丝狱居然没了,“朕要灭她九族,敢毁朕的东西!”一提到金丝狱,瑞帝就发起滔天怒火,马上站起来,“就让她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朕要一块一块的割下她的肉!” “父皇,父皇” 虚弱的声音终唤住了前行的脚步,瑞帝警铃大作,“难道是毁朕宝贝的杀人犯?” 南宫决摇头,“她武功全无,根本就没有杀人能力,就算有,也不可能毁掉金丝狱上等仙物,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父皇想清楚再行定夺也不迟。” 理智似乎被唤醒,瑞帝点点头,陷入思考中,突然喊道,“不,孩子,不管是不是她毁的,这个人决对不能留!” “父皇难道不管她是谁吗?”外面有声音,一定是刘翔。 “朕不管她是谁,只要——” “皇上,都给我让开,耽误了朝廷大事,你们担当的起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瑞帝的脸色愈加难看,“把外面喧闹的人连着杀人犯一起砍了!” 刘翔马上变了脸,皇上还在气头上没错,可是事关重大,要是真的斩首,瑞国这块天就要变了。 外面的太监并不敢动,刘翔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个时候说的话能当真吗? “外面应该是刘大人,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你,父皇可别耽误了朝中大事。” “嗯,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外面的事父皇会处理的。” “刘翔,你好大胆子,敢在朕的寝宫喧闹,信不信朕砍了你脑袋!”瑞帝就怒气冲冲的喊,敢打断他说话的人也只有他刘翔了。 “臣无礼,臣认罪,可臣有要事,如果不及时禀告,恐怕瑞国这块疆土就要变天了。”刘翔站在下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朕就讨厌你这副嘴脸,有什么事快说,朕今天可没耐心看你耍猴戏。” 耍猴戏?他什么时候耍过猴戏?“是,皇上,你不觉得金丝狱被毁这件事有蹊跷吗?那可是上等的仙物,岂是一个黄毛丫头说毁就能毁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五皇子身上的伤是假的吗?朕告诉你,这件事朕已认定,谁敢再替她求情,朕以同谋论处!朕再告诉你,朕不杀她才叫要变天了。” “臣斗胆问一句,五皇妃和金丝狱,那样更重要?” 还真快啊,南宫决将他们的话尽收耳底,那么接下来来的应该是杜坚吧,好在他早做了准备。 这一问居然把瑞帝问住了,两者该怎么选择,他从没想过,可是到了真个份上,当然是五皇妃重要了,“有什么话就明说,朕没心思在这里听你兜圈子!” 父皇怎么没回答,难道在他心里,五皇妃胜过金丝狱?杜诗嫣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就知道皇上不好回答,臣也只是不想让皇上后悔,那边让五皇子找寻五皇妃,这边却亲手将五皇妃送上断头台,五皇妃能有多少能耐,外面人一清二楚,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毁掉金丝狱?” 瑞帝脸色大变,倏然起身,“你说什么?你是说毁掉金丝狱的是五皇妃?”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皇上还是快点做出决定,不然五皇妃恐怕就要下地狱与阎王三太子结良缘了。” 五皇儿想救的人居然是五皇妃,那他怎么不跟他说,还稀里糊涂的出了宫,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朕的五皇妃,“刘翔,传朕旨意,青灯一案疑虑众多,查明后再行定夺!还有,即刻让五皇子回宫!” “皇上英明!”刘翔立马退下,青灯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当中的疑惑多之又多,想不到的是这名女子居然是杜将军的女儿杜诗嫣。 外面有她的画像没错,但两者的差异太大,不见本人根本就认不出是同一人。三皇子应该也知道吧?看来杜诗嫣还真有点能耐,居然能被关入金丝狱。 话说回来,金丝狱到底是怎么被毁的,杜诗嫣,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懂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到处惹是非,打抱不平还打错了人,他就吃过她的亏。 明明是别人做了不雅之举,她居然诬陷是他,还当街大骂‘色狼’,他长的再不好看也不至于与狼齐名吧?结果是他被打得大流鼻血,从此之后就有了豹子心,在皇上面前直言不讳,不过他还是万万不能拿全家的命打赌。 押入刑场 街道上都围满了人,谁都想知道害死青灯的究竟是何许人,可惜囚车上的人用黑布盖住了脑袋,除了能分辨出男女,什么也看不到。 一时间议论开来,这样押入刑场还是开国以来第一次,他们不得不对里面的人好奇了。 领头的是张笑,同刘翔管理宫内大小侍卫,处于副手,听到下面的议论声,解释道,“这名囚犯身患恶疾,不得见阳光,待行刑后火烧示众!” “既然这样,我们还不拿起手里的家伙!”也不知道谁说了声,所有人捡起破烂菜叶,鸡蛋砸上去。 南宫纬也在其中,看着砸上去的东西,他有心阻止也无能为力。 刘大人怎么还没来,再这样下去他也没有办法了。张笑转头过去,黝黑的脸上有丝焦急,想拖延时间,可再这样砸下去,以她杜诗嫣的脾气,一定会开口大喊大叫,到时候就算遮住脸、点了哑穴也无济于事。 “你们这帮混蛋,要是再扔,本小姐让你们好看!” 真的来了,张笑大惊失色,我的小祖宗啊,可千万别闹起来啊。可是她怎么能说话?攻破了穴道还没一点事,难道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功夫进步了很多? “砸,砸死她……”吆喝声越来越大。 张笑急的大汗直流,刘大人啊,你快点来啊,再不来,事情就要闹大了。 决不能让外面人看到囚犯的相貌,不然杜将军的女儿杀人传出去了,遭他国人耻笑是轻,引起内乱就遭了。 “姐姐,姐姐……”慎儿边跑边喊,红肿的眼睛全是泪水。 林均天在后面跟着,看到囚车上的人,也表示无奈,千正铭已查到些蛛丝马迹,整件事都与她无关,本来可以帮她洗刷罪名的,没想到皇上会亲自下旨,还这么快。 纬?他怎么还在这里?中间隔了一条路,过不去,再说慎儿让他很不放心,听到小兰要被斩首的时候,她哭了一夜,还是点了穴道让她安静下来的,醒来就往刑场上跑。 怎么有股杀气?顺着这股杀气,他看到的居然是慎儿,她怎么会有—— 无意中又扫到一个百姓打扮的人身上,菜下面应该是刀吧,杜诗嫣到底是何身份,居然还会有人救她,还有这金丝狱优待,三皇子决不会做糊涂事,那么就是杜诗嫣身上有秘密,不知道大姐知不知道。 “张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何时,霍定骑马走到张笑面前。 张笑笑了笑说,“奉皇上旨意押送犯人,霍将军突然出现是何意?”“当然是随大人同行,这可不是一般的犯人,要是路上出了什么差池,张大人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吧?”霍定回以笑容。 同行?难道刘大人没有说服皇上?看来皇上是真发了狠心。 “既然这样,张某就谢过将军了。” 霍定没有回答,转身命众人,“此乃朝廷重犯,尔等打起点精神,出了差池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话一出,扔东西的停了下来,押送的侍卫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没有听见。 看到霍定吃闷亏的样子,张笑偷笑,想快点走,这不还帮了他一把。 “姐姐,我一定会救你”慎儿眼里的泪水转为怨恨,杀气从身上散发出来,林均天从未见到她这样过,难道是大姐对她做了什么吗? “慎儿,你怎么了?” “均哥哥,我们一起去救姐姐好吗?”她一脸坚定。 “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我决不会他们杀了姐姐,我杀光他们救出姐姐。” 林均天大惊,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吗?真不该让她来到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姐苦心经营的就全毁了。“慎儿,你看他们。”他指着远处的几个人,这些人手放在覆盖处,目光如锋,盯着囚车上的人。 “知道他们是干什么了吧?” 慎儿点头,“我一定要救出姐姐” 林均天无语,连他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一个没有半点功夫的小姑娘?不行,决不能让她去送死。“慎儿,你听我说,姐姐她不会有事的,你看,这么多人要救她,你又何必暴露自己呢?” 慎儿这才点头,再看向路上,那些可疑的人已经抽出刀,杀了上去,霍定大喊,“将他们全部拿下!” 看来还真是有目的而来的,张笑表示不屑,不过朝廷重犯被救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抽出刀,与敌作战。 黑衣人频频出现,街道上已混战一片。 南宫纬愣愣地看着这些,怎么可能?她一个平常不过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难道自己真看错了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快过来!”林均天拖住要上前的慎儿,“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所能做的,快跟我回去!” “不,我也要救姐姐,放开我,让我——”没有任何征兆,她就这样晕倒过去。 “林大哥,慎儿她怎么了?”沈琼跑过来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嗯” “圣旨到!”刘翔快马加鞭的呼声到,可眼前刀光剑影,混乱一片,这三个字没起到任何作用,便又提起大嗓门喊,“皇上有旨,青灯一案疑虑众多,待查明后再行定夺!还有,即刻让五皇子回宫!” 众人这才慢慢停下来,撤的撤退。 霍定并没有因此而高兴,他倒是希望人被救走,这样也好交差了。 “杜诗嫣,你的命还真够长的,我还真不信下一次还有这么幸运!”一名头戴黑色纱帽、身着紫衣的女子转身离去。 “父皇怎么会?”南宫纬无法相信僵如牛的父亲会因为刘翔的几句话而改变主意,假传圣旨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就是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了。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把犯人押回去!” 张笑笑而不语,老大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连这么大的事也能劝服。 “我说你们平日里在做些什么啊,这么多人连几个小毛贼都打不赢,回去给我继续训练!”说完就飞到南宫纬面前,笑呵呵地问,“五皇子可好?” “我很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我帮你找到了五皇妃,你怎么感谢我啊?” “五皇妃?”这,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回到宫里,得到一个更为惊天的消息,自己千方百计要救的人居然是杜诗嫣,她不懂武功,善解人意,一言一行都有着大家之气,还懂诗书识字,完全不是外面说的不堪,怎么可能? 想向她问清楚,可父皇下了旨意,青灯的案情由他负责,但在这期间他不得进牢狱看望, “什么?五皇妃?”纤妃听到这个消息,手上的茶杯就这样掉到地上,‘砰!’一声碎裂。 “母妃,你怎么了?表情比我还夸张?”南宫言洒下话,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就觉得她眼熟嘛,没想到还真的是,你没看到五哥听到时的表情,傻了,还出宫去找五皇妃,真让人笑掉大牙,哈哈!。” “那你父皇要怎么做?”如果救她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嫁给五皇子,她也没有办法了。 “当然是把案情交给五哥了,不过不让他去探望小兰,不,是杜诗嫣,没想到她还有这么臭的一面,难怪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原来是漏画了一个胎记。母妃,你怎么了?” 纤妃扶了扶额头,摇头,“我没事,言儿,答应母妃,不管杜诗嫣有没有杀人都不要对她恶言相向。” “母妃,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她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因为她长的像娘的一位故人,答应娘行吗?” “答应行,不过你的让我出宫。”南宫言有些得意,直觉告诉他,这个条件母妃一定会答应。 纤妃脸色僵硬,让他出宫是不可能的,可是不这样做,如果命中注定摆脱不了,她也只能认栽了,“言儿,五皇子是去查案,这件事关系重大,你还是不要打搅,乖乖呆着宫里吧。” “母妃,我发誓一定不打搅五哥查案,要不我也可以一个人出宫啊,反正我也会武功,没有人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况且我也是堂堂皇子,谁敢对我不利!母妃,你就让我出去嘛,整天呆着宫里,我都要发霉了。” 又撒娇了,怎么长也不像个男孩子。“言儿,你这个样子让娘如何放心?外面什么人没有,你就别让娘担心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宫。”南宫言不管她在说什么,加紧速度往外跑。 “言儿,这孩子怎么就不能替我想想呢?”纤妃头疼的坐下,转而看向身后的宫女。 “主子放心,梅香定保六皇子安全。” 纤妃点头,这是她的心腹,陪她在这深宫待了近二十年,风风雨雨,早就磨练出深厚的感情。“言儿不懂事,要让你费心了,你小心点!” “是,主子” “啊!南宫言,你没长眼睛啊?”南宫燕正往里面走,不想一个人突然出来,撞得她退开好几步,好在琴没有掉,不然她非趴了他的皮不可。 “你才没长眼睛呢,看到我走这边还硬撞上来,你要是想男人了,外面多的是啊!” “你,你说什么,谁想男人了啊?南宫言,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南宫燕气的面红耳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等侮辱,该死的南宫言,要不是看在师傅的份上,她早就打得他四脚生残了。 南宫言立马住嘴,这样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嘴里出来,实在是有伤大雅,而且还是自己的姐姐,不管了,道歉是不可能的,打架吃亏的是自己,好男不跟女斗,溜之为上。 “南宫言,你给我站住!”南宫燕没想到他会来这招,苦于手上的琴,不然脚尖一点就追上他了。 奉旨调查(1) 南宫纬一收到旨意就出宫彻查青灯一案,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林均天,他人脉广,要查到什么并不难。 “千师爷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青灯的死与她无关,只是——我看还是去找千师爷当面问清楚。”林均天说。 “嗯” 千正铭正在墓地调查,青灯的墓无故炸裂,实在让人费解,要解答疑惑,单从这些骨头根本看不出什么,再者,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几场雨下来,线索就断了。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这里?”他问身边的衙役。 “没有,小的一直在这里守着,千师爷,都这么久了,这件案子怎么还在调查啊?” 千正铭叹了口气,说,“事情本没这般复杂,可是有些人就是要让你费神,搞出这些花样,把这些碎骨都捡起来,这些天辛苦你了,我们也该让死者安息了。” “就是说这件案子不查了?” “查,怎么不查啊,可惜的是,无辜的人死的不明不白,还弄得一身骂名。” “千师爷”林均天走了过来。 千正铭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当看到南宫纬的时候,眼里有丝惊讶,小兰都已经斩首了,他还来干什么?“五皇子这是?” “父皇让我彻查青灯一案,可是案子已隔数日,要查出真相实属不易,希望千师爷能协助我继续调查下去。” 千正铭有些犹豫,“就像五皇子所说,这件案子时间太长了,要查出不容易,再说,无辜的人都已经死了,查还能有什么用?五皇子还是省点力气吧!” “千师爷说的是小兰姑娘吧?她没有死,皇上暂时赦她无罪,如果案情与她无关,定会放她出狱。”林均天解释道。 “赦她无罪?她本来就没有罪!”千正铭有些激动,一个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子哪里还有力气去害人,难道突然不见了就是去害人了? “听闻千师爷在小兰最后出现的地方找到一颗药丸,不知道这颗药能说明什么?” 千正铭气归气,对南宫纬的话还是做出了回答,“这颗药与青灯所服的药是一样的,如果说是小兰下的,她绝不可能将药留下,再说,青灯端来的药含有大量毒性,吃后必定没命,而她却安然无事的呆在牢房,这是最大的疑点。” “纬,你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南宫纬思考着这个问题,那个时候见到她,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要不是探了鼻息,根本就不知道还活着,如果真的是被人救了,那为何又要将她扔在路上,还是荒无人烟,野兽经常出没的山地。 突然间想起车夫说的一句话,“放心吧,她没有事了,有人已经给她喂过汤药了,而且还是世间稀有的天山雪莲,这姑娘还真不简单啊,被人伤成这样,又被人强制灌入汤药,啧啧啧!真是个怪人啊!” 怪?他说的是何处怪,又是谁怪?天山雪莲,这等稀世罕药,她居然能吃上,到底是谁救了她?等等!强制灌入?青灯不就是给她?难道这不是毒药? “纬,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林均天问。 “她被人救了,浑身都是伤,奇怪的是像没事人一样。” “这就是关键所在,伤成那个样子,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希望,除非——” “除非什么?”林均天好奇的问,这也是南宫纬所好奇的,难道说天山雪莲真有这样的奇效? “什么人!”一声厉喝提起了南宫纬和千正铭的防心,林均天没有追上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 “只有上等的仙药才能救她,但这些药根本不是我们凡人所能有的。”他们现在是在春心楼的一间厢房,千正铭仔细想后,做出回答。如果正如南宫纬所说,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当真不一般,居然能有仙界之物。 林均天也表示疑惑,她最多也只是将军府的一位千金,怎么会有这等东西? 难道这就是三哥这么做的原因?他怀疑她的身份?可是如果真是神仙,他这么做岂不是在跟天作对?难怪金丝狱会被轻易打开,又被轻易毁掉,这都是老天爷的惩罚。 不行,要知道这一切答案,他就必须到天牢将事情问明白,杜诗嫣并没有将一切告诉他。 “难道有神仙暗中相助?”林均天问。 南宫纬眼睛一亮,这样说也不是不可能,金丝狱被炸毁后她的一言一行都不是装的,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她,这样的话,要洗刷她的罪名就简单多了。 千正铭点点头,“她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离开,更不可能去害青灯,就算救她的人要惩罚青灯也不至于取她性命,更不可能再嫁*到同伴身上。” “那么就是说害她之人另有其人,而且还故意嫁*到别人身上。”从楼里到柴房有很长一段距离,凶手完全可以制造证据,嫁祸他人。 “千师爷,青灯的茶是谁送去的?” 是她自己从厨房端回房的,自从柴房回去后,她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好像受到过什么惊吓,任谁也接近不了她。 惊吓?难道是—— 林均天突然想起了那条居大的蛇,“记得那次和封黎到这里来,为了救被青灯关在里面的慎儿去过柴房,当时有一条大蛇凭空出现,三个人独独针对小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觉那个柴房透着一股邪气,身在其中,就好像有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个柴房南宫纬也去过,但除了潮湿外,与其他柴房也差不多。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了再探之心。 千正铭摇头,“除了地上的血迹和洒落的汤药外,并没有觉得诡异,听林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想再去看看了,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 于是,三人在老鸨的带领下往后院走去,万万没想到,这个柴房已经烧成了灰烬,周围的花草也化成黑泥。 看到这一切,老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这真的不管我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她已经与南宫纬达成协定,只要她安守本分,她会武功的事就不会说出去,奇怪的是,她居然一口答应了。但对于青灯会武一事坚决否定。 “真没想到这个地方烧的这么快,凶手还真心急。”林均天说。 “但这恰恰证明了小兰根本就不是凶手,想阻止我们查下去,本师爷还就把案子破到底!” 南宫纬对他投以赞许的目光,真不愧是均天信任的人,相信有他在,这件事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谁也没想到,这日夜,春心楼突遭大火,里面人杀的被杀,烧的被烧,怨气冲破天际。 奉旨调查(2) 而在一处的屋顶之上,紫衣女子直视着火光处,笑声阵阵传出,“南宫纬,春心楼被烧,我看你还怎么救人,你要是再敢逼我,我就把杀人凶手的身份暴露出去,我就不信杜诗嫣还能嫁给你!” 轻风吹入,火花“哧哧”,红色的天空洒下万丈红霞。 南宫纬同样立于顶上,他知道燃烧的是春心楼,他也在春心楼布下眼线,只怕这场火已经将他们毁灭。 这一遭,他的手已经沾上的血迹,不知道后面的路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心里很清楚,这帮人明显是想毁灭证据,阻止他再查下去,那么杜诗嫣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得罪这些大人物。是的,也只有大人物才有这样的本事,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主子为何不去问杜小姐,只有她才能解答你心中的疑问。”未见人,只闻声音。 南宫纬看着远处,久久才回话,“不是我不去,而是父皇不让我见她。”一回宫他就赶往关押杜诗嫣的牢房,可是看守的刘翔,他决不会违背父皇的旨意让他见她。 “难道你就这样一直把疑问藏在心里吗?只有见到她把事情问清楚才能快点恢复她的自由身。” “宫里不比外面,一举一动都关系着生死,鲁莽只会将事情办砸,甚至丢掉性命。”五位皇子间看似祥和,谁又知道暗地会是怎么一回事。 “那该怎么办呢?春心楼被烧了,所有的证据都毁了,要救小兰姑娘就难上加难了。” 南宫纬皱眉不语,春心楼的证据全毁了,要揪出凶手,只有从放火的人身上入手了,他们一定知道真正的凶手。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是什么时间,跳下屋顶,往宫门外赶去。 “主子,那里都烧成灰了,你怎么还要去啊?” “怎么回事?”赶到的时候,眼前仅剩下缕缕黑烟,屋舍楼台殆尽,烧了的又何止是春心楼。 林均天摇摇头,他也是刚刚赶到,对于发生的一切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天他们还说调查春心楼,还偷偷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一定是有人阻止我们追查青灯的死因。”而且还是个狠角色。这是他现在得出的结论,糟糕,既然他们要阻止,那么千师爷岂不是?“千师爷有危险!” 危险?南宫纬立即跟上去。 千正铭家中,安然无事,但并未见到他本人。 问家人,无人而知,因为夜里出去到现在三个时辰也不见回来,只说去办事,家里人也没在意,因为他时常都是很晚回来。 两个人在他家里等到天亮,还没见他回来,便又去县衙,结果是他根本就没去过,两个人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看到他,最后的结论是他出事了。 “我回去调集人手,一有他的消息马上通知你。”林均天马上做出决定。 南宫纬想了想,点头说,“那我先回宫一趟” 南宫纬将证据被毁一事简单的向父皇陈述后说,“父皇,放火之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为何——” “春心楼被烧,无一活口?”南宫决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那金小小岂不是—— 想出去问个清楚,苦于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又躺了回去。 金小小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有事,指不定这个火就是她放的。 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一切吗,金小小,就算你上了天堂,我也一定把你找出来。 瑞帝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知道杜诗嫣进宫前后的大概后,便更加认定这个儿媳,不然也不会,笑了笑,说,“父皇已知道案情的全部,也认定青灯不是她所杀。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无罪释放,知道为什么吗?” “儿臣不知”他从来都对父亲不了解,要不是因为帮小兰洗刷冤屈,他恐怕一年也不会踏入天华宫。 为什么?南宫决也表示疑惑,他想知道这个,更想知道父皇为什么非要认杜诗嫣为五皇妃。 “父皇虽对你关心少,但也知道,你对乌云城始终恋恋不忘,她都死了这么久,你总不能因为她而不成家立业吧?” 乌云城?那不是黄埔星凌的妃子,乌拉国的公主? 五弟心里的那个人居然是她,还以为是欧阳蓝,不过也不奇怪,乌云城居称是天下第一美人,见过她的男子,无一不心动。 “儿臣明白”三哥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也不见关心他的家事,为何?难道还是因为对母妃的愧疚吗? 瑞帝露出少有的欣喜,如果说三皇儿是他最喜爱的儿子,那么五皇儿就是最乖巧的儿子,也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感到欣慰。 “那是因为父皇知道杜诗嫣不想成为你的皇妃,只有将案情查的水落石出才能让她明白你的心意,心甘情愿与你成亲。” 原来是这样,南宫决这才觉得自己并不是父亲最喜爱的孩子,对待自己只是表面,对五弟却是出于内心,不过他从没在意过这些。 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越是被喜爱越是危险,父皇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五弟,为了保护他便将太子之位传给二哥,为了不重蹈皇室的悲剧,父皇可谓是用心良苦。 “儿臣会一定将案情查的水落石出,还她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白。” “嗯,去吧。” 不知不觉瑞帝脸上露出一丝忧伤,是的,他的无奈谁能知道。 金丝狱被毁,他本该将毁灭之人千刀万剐,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自己一心想找的五皇妃,多么滑稽,知道的人会这么看待,五皇妃在他眼里胜过一切? 没错,这一遭他更加相信梦里的一切,如果说瑞国逃不过这场劫难,那么杜诗嫣就是拯救这场灾难的福星,她绝对不能死,即便犯的是弑君之罪。 “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金小小!”黑暗中出现一条影子,南宫决看也不看就传音过去。 黑影什么回应也没有就消失了。 奉旨调查(3) 从太子府出来,南宫纬看到了太子妃,两人最终在湖边停下来。 因为妹妹的事,杜诗语这一个月来都没有睡好,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已烙上冰冷的水汽,嘴角始终保持着那个幅度,似乎再大的惊喜都化不开她内心的伤感。 微风浮动耳边的发丝,她双眼无距地看着前方,薄唇微启,“小妹的事让五皇子费心了。” “太子妃见外了,她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该相互帮助。”杜诗语对妹妹的关心,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感受到,为了妹妹,就算牺牲自己她也会义不容辞。 这种情谊在皇室是看不到的,彼此间恨对方眼中钉,少个人少个对手,当然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皇位对他而言比牢笼还难受,若不是父皇执意,他决不会留在皇宫。 “朋友?”杜诗语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更是遥不可及。“听说春心楼被烧毁,证人全部被杀,就是千师爷也不知去向,这是真的吗?”看到他点头,她已是透底的失望,“这么说来小妹不是——” “不是!”南宫纬一口回绝。 杜诗语惊讶的看着他,这仅仅是朋友吗? 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正了正色,“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让她出事,你尽管放心。” 他内心的坚定远远大于语气,因为他知道只要找出血洗春心楼的幕后凶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杜诗语愣了一下,眼里有了丝欣慰,“五皇子这份心意,诗语感激不尽。”妹妹犯了这么大的错,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父皇现在没有行刑,完全因为父亲,但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 南宫纬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即使这样他也不会放弃,“只要找到千师爷,案情就真相大白了,二哥答应派人寻找,一定马上就能找到。” 是的, 到现在只有二哥能帮他,他只能选择相信。 “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他现在该去县衙看看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来了消息。 杜诗语微微点头,末了又喊,“五皇子请留步!听说青灯的坟被炸,只剩下一些碎骨,如果从碎骨里面入手,或许能破案。” 南宫纬没有多停留,她是太子妃,宫里的闲言碎语很多,再说查出真相,越来越难。 不过杜诗语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之前也有想过,但没有谁能辨别出它的真假。在现在看来,不管有没有联系,这些碎骨都要进行化验,至于谁来化验,只能秘密的查找。 “主子是要找人吗?”空气中又传来声音。 南宫纬点头,对于这个来无影去无终,随时随地出现又消失的声音,已是见怪不怪。 “是那个叫千正铭的师爷吗?” 南宫纬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我也是想帮你忙才问的,告诉你找人是我的专长,只要有空气就有我能去的地方。” 还是没有回应。 “主人,你不相信我吗?我很少出现是因为我在劳动,现在天气转热了,我的任务也轻了,不要怀疑我的办事能力好不好?” “……” “哎呀,算了,我还是全部告诉你吧,还记得你从顺国回来,救到的那个小女孩吗?” “你说的是风?” “对,我就是她,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是因为我的实际年龄是三千岁,在天上也有十七八岁,因为遇见妖风,所以变成了小女孩。我是在功力恢复后才来找你的,你救了我我说过一定会报答你。” 南宫纬一门心思在案情上,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没有说话。 一阵风刮过,一个花季女孩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 “我都说过了,我就是那个小女孩,是天上掌管风的仙女,你就是不相信,非要我——现在相信了吧?”她可爱的脸上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高兴。 南宫纬左左右右想了想,即使半信半疑,也还是点头了。 又是一阵风刮过,她消失了。 “五哥,终于找到你了。”南宫燕跑了过来,“南宫言他溜出宫了,你带我出宫好吗?” “言他出宫了?”南宫纬万万没想到,纤妃怎么会让他出宫,他又是怎么出宫的,“燕儿,外面太复杂了,你还是呆在宫里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知道,你只要带我出去就好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她举起手郑重的许诺。 南宫纬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言,我也会找他回来的,听话乖乖呆在宫里。” “什么嘛?”她不死心地追上去,并且很生气的说,“我不管,反正要出宫,南宫言能出去,我还不信我出不去。” 南宫纬没得办法,只好点头,但是—— “但你不能乱走,必须乖乖呆在林府。” 南宫燕马上点头,不管乖不乖,反正能出去就好,再说,凭她的本事,还逃不出去吗? 县衙里没有千正铭的消息,他只要去找林均天,顺便也能把南宫燕安顿下来。 南宫燕倒是乖巧,第一次出宫也只是随便看看,倒是希望能把南宫言找出来,但是事实是南宫言成功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拍着胸脯,南宫言万幸不已,“这个魔女居然也出宫了,一定的母妃派来的,还有五哥,决不能被他们看到,不然这得来不易的个人世界就没了。” “你就是林均天?”南宫燕就很不友好的问。 “咳咳咳”南宫纬轻咳几声,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直接的问男子的名字,而且还问错了人。 “你是?”沈封黎上上下下把她打了个遍,这么好的丝绸绝非市井中能买到,跟皇子在一起,身份一定不一般,只是宫里但凡有身份地位的女子都是知书达理,她一见面就问这个未免有伤大雅。 “你管我是谁啊”她冷哼一声,看着对方没一点贵公子身份的衣裳,“也不怎么样呀。” “燕儿,注意说话!”南宫纬轻声责怪,已经后悔将她带来了,从小娇生惯养,真不知道会带来多少麻烦,偏偏这时候林均天来了。 “纬,我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会来消息的。”他一进来就说。 “纬?”他居然直唤五哥的名,他到底是谁?南宫燕又将林均天打量个通透,又不死心地看着人家的脸。 林均天感觉到她的目光,笑呵呵的问,“这位是?” “什么?认识我五哥居然不认识我?”她气愤的说,眼前的男子,身高相貌远胜于南宫言,可是不是他的死对头,还是死对头好。 林均天笑了笑,说,“原来是三公主” “你怎么知道我是三公主?”她又惊讶的问。 “燕儿”南宫纬头大的唤了声,一会一个样,这样还怎么能麻烦均。 “纬,没事,能招待三公主是我林均天的福气。” “什么?你说你是谁?那他是——”南宫燕这才知道出了多大的丑,看看沈封黎又掉头到林均天身上,一敲自己的脑袋,直接往五哥身上载倒。 “燕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五哥,你让我躲躲吧” “哈哈……” 安顿好南宫燕后,南宫纬又来到了县衙,琢磨起青灯的碎骨来。 这一夜他很晚才会林府,沈封黎,林均天都在等。 “有没有发现什么?”林均天问。 他摇头,除了分割一些腿部的外,就找不到什么了,“没人能辨别出这些碎骨。”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能文善武、通天晓地,有神机妙算之称,或许能辨别出。”沈封黎说完,眼神马上暗淡下来,“可是他居无定所,鲜有人能找到他。” 三人进入沉默。 “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啊?”南宫燕在树下偷看,因为门是打开的,只能看到听不到。 “你在看什么?”沈琼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里面。 南宫燕吓得一跳,瞪了他一眼,“你管我在看什么,反正不关你的事。” “什么不关我的事?你这样分明是做贼!”沈琼也没给她好脸色,说话总是带冲,好像谁都欠了她什么似的,而且还对均天哥哥眉来眼去,以为是五皇子带来的人就了不起了吗?这里是林府,她是客人就该安守本分。 “我怎么是贼了啊,本公、小姐行的正坐得端,哪像你左左右右都是一个斜梁。” 因为怕扰乱府内的安静,南宫燕的身份被隐瞒了,称之为燕儿,南宫纬路上遇到的。 “你,你说谁是斜梁?”沈琼好歹也是名遍顺国的才女,言行举止都显示着才女气质,被人说成斜梁,当然气不过,而且还是一个顶没素质的丫头。“哼,以为穿上凤衣就是凤凰了吗?” “是又怎么样?我有凤衣穿,你呢?这什么面料啊,拿给人家做尿布都嫌粗。”南宫燕得意洋洋,殊不知屋内的三双目光立即靠近。 “燕儿,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南宫纬无奈的责备,在宫里也没见她这么粗俗,怎么出来就变了一个样。 南宫燕笑容一僵,瞥了沈琼一眼,懒洋洋的说,“知道了,我不过是五皇子从市井带来的丫头,没身份没地位,连说话也有错,啊——困死了,我睡了,你们继续——” “琼儿,到底怎么回事?”沈封黎问。 “我看到你们不在房里,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燕儿姑娘,她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咬咬牙,看着林均天,还是说出了实话。 “那怎么吵起来了啊?”林均天有些责怪。 沈琼目光一滞,“是我错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打扰你们商谈公务了”她吸了一口气,带着夜的寒风离去。 “沈姑娘,燕儿说话粗俗,我向你道歉。”南宫纬追上去。 沈琼微微躬身,“我也有错,是我沉不住气,五皇子好好休息。” 沈封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一个是妹妹,真不知该说谁对谁错。三人的谈话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告断。 “他叫什么?”林均天问。 沈封黎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摇头,“他的真实身份无人知道,唤得最多的是姜太翁。不过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怀里抱着一只白兔。” 白兔?南宫纬感到有些印象,突然眼前一亮,“我在前往瑞南的路上遇到过他,我现在就去找。” 沈封黎马上拖住他,“现在都半夜了,你怎么找他?” “是啊,再说事隔这么久,他不一定还在那里,而且那里妖魔众多,还是等天亮再去吧。” 交易 文王走进书房,眼里闪过一丝杀气,突然又无事的关上门。 目光撇向一处,说,“怎么还不出来?” 帘子内有些微的动荡,却是紫衣女子,“这不愧是南宫辰,这也能知道是谁。” 南宫辰并没有抬头看他,慢条斯理的倒着茶,指尖一抬,杯子飞了过去,“上好的碧螺春,足以招待你了吧?” 紫衣女子伸手接住,看了眼毫无波澜的茶水,走过去,放到南宫辰对面的桌子上,“是上好的碧螺春,但是这样的我,只怕无福享用。” 南宫辰这才看了她一眼,轻纱遮住面容,似乎害怕别人看到她下面的容貌,“你以为这样遮住脸就能变成欧阳蓝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欧阳蓝这个身份倒是不错。” 南宫辰并没有去听她的话,饮着茶水,慢悠悠地问,“有什么事就说吧?” 紫衣女子大笑,一点也不害怕被外面人听到,但很快就打住了,好奇的问,“你就不怕被外人听到?” “在我府里,除了你就没有外人了。” 紫衣女子愣了半响,马上恢复如常,“看来进府里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你进来了。”他淡淡地说,眨眼功夫就有个人跪到地上。 “手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文王捏着茶杯,“咯吱”的碎裂声响起。 “没想到这屋里还真有人,文王的人当真个个是高手,哪里像我的手下,懂得个一招半式就以为这天下是自己的了。”紫衣女子围着黑衣人走动,语气好似真不知屋内有人。 “知道失职,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南宫辰并不理会她的话,手上劲越来越大。 “啪!” 杯子碎裂。 黑衣人怔了怔,举起手就要自残下去。 “慢着!”紫衣女子突然喊道,“文王难道不想知道我所来何事吗?万一对你有益,他可是立了一件大功。” “哦?”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公主知道我想要什么?” 紫衣女子笑道,“自古男儿多是为这大好江山,文王身在皇家,应该更不例外,如果我说我能保你取得瑞国的江山,这可是对你有益?” “我又怎么知道你值不值得相信?在你看来这大好江山交给五弟应该更合适吧?”他站起来,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那只是你们的看法,交给他,然后让杜诗嫣登上皇后的位置吗?”紫衣女子加大的音调,显然是怒了。 “哈哈!还真是一位痴情女子,可惜心爱的人在为别的女人拼死的查找证据,你就不担心他被明兰山的妖精吃了?” “他被妖精吃了,这不正合你意。”紫衣女子丝毫不为之惧,心想:南宫辰居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那么就是说他真的有野心了,看来她的赌注真下中了。 “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能耐让我得到瑞国的江山?” 对方转移话题,紫衣女子也不再追问,“你一共也只有六个兄弟,死了一个,一个不成对手,一个无心争夺,剩下的也只有两个,南宫决和南宫胜,只要除掉他们,还有谁会是你的障碍?” 南宫辰想后问道,“不知道拿什么作为交易?” “我要杜诗嫣马上从这个世上消失” 对于她快速的回答以及其中的恨意,南宫辰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情不是在往你想的方向发展吗?如果说是马上,依照父皇的脾气,也应该如你这般,不过她是杜将军的女儿,这就是特别。” 紫衣女子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我要你用这个直接送她下地狱!” 南宫辰拿起,揭开嗅了嗅,说,“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么毒的药也能拿出来。”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药已经送到,剩下的事就要看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杜诗嫣现在是由刘翔看管,依照他的脾气,这药根本就没办法送到。当然公主或许有这个能耐。” “你抬举了,我没这个能耐。”顿了顿,她又说,“我不相信你不会不知道,牢房里关的根本就不是杜诗嫣,南宫决还真够狡猾,早就在行刑前把她掉包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诗嫣现在应该在太子府,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 “哦?这样看来,三弟对这皇位也感兴趣了。” “少跟我装蒜,这件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紫衣女子已经没什么耐心。 南宫辰轻笑,“如果我说不答应,公主打算怎么做?” “那你认为我会怎么做呢?” “你应该会连着我一起除掉,让五弟坐上龙椅吧?既然这样,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指尖一弹,药瓶飞向黑衣人,“既然公主这么看得起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至于失败后的下场,那是比刚才还要严重的下场,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黑衣人立即反应过来,伸手接住,嘴角却流出鲜血,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卑不吭,重重地点头,转眼又不见了。 紫衣女子被南宫辰的招式吓了一跳,这样的身手即使有十个她也未必能打赢,下手如此狠,也只有他南宫辰了。 既然他有这等本事,除掉身边的障碍根本不是问题,这个交易他完全可以拒绝,为何—— 她开始觉得自己处在危险地边缘,南宫辰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即使她贵为公主,恐怕也不会有所顾虑。 不过,这样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岂不更好,想想她也放宽了心。 “公主怎么不说话?如果你对他不放心,现在还可以说出来,三弟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他已经受了重伤,即使你我不杀他,他也有去无回。”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又不是我的手下,再说,这世上让我不放心的只有唯一。” “也对。他得手后自然会去找你,还请公主不要忘了自己许诺的事,三个月为期,公主还是回去早做准备,时间过了,吃亏的可是自己。” “这个你用不着担心,一旦得手,别说三个月,就是一个月我也能取下他们的项上人头。”说完已经打开门。 南宫辰没有再说什么,嘴紧紧抿着,待她走远后,才轻拍一下手,又是一个人飞了出来,跪在他面前。 “杜诗嫣这个女人留不得。” “手下明白。” 身中剧毒(1) 太子府后院十分宽阔,太子妃住在北苑,南苑荒废,没有人住,也没人会去。 顺着青苔石子路直走,再绕过竹林,越过小溪,深入假山,透过石壁,顺着微薄的气息过去,一个牢房展现在眼前。 一双皱巴巴的手将饭菜从缝中送进去后,如同往常般不声不响的离开,突然又打住,头微微探向倚在墙角、那一动不动的人儿,默默地一声叹息,离去。 她还是没有一丝动弹,凌乱毛躁的发丝遮住了整张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铁门突然打开,她抖动了一下,仍旧不动。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还算丰盛的饭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手持着断剑,一步步靠近。 杜诗嫣的武功不赖,他不得不小心,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敢保证不会使用暗器。 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杜诗嫣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就是拿剑架在她脖子上也未见反应,心下疑惑,握剑的手开始松懈。 “你——” 开口才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剑又伸了过去,却始终下不了手。 他记得手里的药,但是既然是要她死,用什么方法都是一样。 让他不解的是,太子府戒备深严,但凭公主的身份,完全可以找人避开这些人,找到这里,取下杜诗嫣的命,为何—— 更何况,南苑荒废,有的也只是三三两两的下人。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次任务一定会失手,因为他这一剑怎么也刺不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杀女人已经为过,如果再杀手无寸铁、甚至毫无反击之力的女人,那么他的这个杀手做的也太窝囊了。 她怎么还没有反应?难道已经死了? 手渐渐伸出去,突然又收了回来,并退开一步。 再看,她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刚才的触动没有发生。 “既然是来杀我的,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她柔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吃力,其实她早就知道有人来了,一声不响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是不想看到那恐怖的一幕。 死,需要的是静悄悄。 黑衣人顿时无语,但凡见到他的人不是跪地求饶,就是胆怯的话不成声,她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而且没有一丝惧意,她真的不怕死? 愣愣地看着她,便又听得她说,“其实你也不需要动手,我活不长了,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又十三天,这就是我的寿命。”是老天的惩罚,为在这个世界的所做恕罪,现在马上就要终结了。 她在说什么?什么再次?黑衣人再次惊讶,手上的剑也慢慢放下。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的剑能举起来,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刺下去,这样我会很感激你。” 她是在演戏?可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不,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杜诗嫣,难道是南宫诀让她变成这样的?剑收回了剑筒,不管怎么说,这一剑他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女子有了些微的动弹,靠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她移过身,黑衣人这才看到她的脸,头发乱蓬蓬挡在面孔,脏兮兮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黑色斑点,最显眼的是嘴上还在流的血,黑色?中毒?两个词立即出现在脑海里。 “你中毒了?”事实摆在面前,问完就拿银针插在饭菜里面,没有变色,难道是慢性毒药? 她轻轻一笑,摇头说,“所以说你根本用不着动手,本就该死还多此一举的杀不是增加自己的罪孽吗?你不用怀疑那些饭菜,南宫诀如果想害我,大可一刀了结了我。” “那是——?” 她继续摇头,“阎王想要谁死,谁还能活过三更吗?你要是下不了手,就走吧,南宫诀不会这么放心的让我呆在这里,你杀的人没有按时按动信号,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你不该告诉我这些。”他没有动,对眼前的女人另眼相看,她并不是传闻中那样粗鲁,火爆。 她没再看他,身上的重量已经不是她所能承受的,眉头越锁越紧,汗汇成了水滴,滴落在腐烂的叶片上。尽管用尽力气在忍受,还是无力的跌坐下去,一声闷哼,一口黑血顺势喷出。 “你怎么样?” “不要过来!”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黑衣人本想看看她怎么样,听到她的话再没行动,因为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恐惧,她应该是怕自己对她不利吧。 “你不要过来,我身上的毒可能会传染,我不想再害人了,你快走吧。”她的声音更加虚弱,身体摇摇欲坠,黑衣人再顾不得那么多,扶上前去。 她睁开眼就推过去,可惜最大的力气也推开不了他,“你怎么还不走啊,他们已经往这里赶来了,西北方,你往东南方向走,快点走啊!” 也许是太激动了,也或许是其他,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吆喝,并退开几步。 黑衣人怔怔地看着她,这种话绝不会是杀人凶手说出来的,也绝不会是杜诗嫣口中出来,她不是杜诗嫣。但如果不是,南宫诀又为什么将她囚禁在这里,还有这张脸,易容术不是,法力幻化的,但她身上的伤绝不是假的,还有毒。 刚才扶她的时候,悄悄地给她把脉,毒气严重,可能是体质较强,并没有立即毙命,但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绝无活命的机会。 “不行,我必须带你一起离开。” 冰蓝马上退到墙角,强撑着身体,“还有一分钟他们应该就进来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你就让我问心无愧的走吧。” 她的眼睛泛出光点,脸上的黑点也增了不少,某些地方已经溃烂。 “我希望你能活下来。”黑衣人看了她最后一眼,眨眼时间就消失了。 冰蓝总算松下心头的大石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人呢?”很快,洞里站满了人,牢房的人还在,牢门也是锁着的,这个人一定会奇门幻术,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 “快去追,此人一定是用幻术走的。” 他们走后,留下看守的两名黑衣人突然遭到暗器的袭击,毙命。 奉南宫辰之命而来的黑衣人穿牢而入,提起手上的剑就靠向冰蓝,却因为踩到黑血而止步。 难道他已经得手?他迅速翻转冰蓝的身体,探上鼻间,然后收回手离开。 南宫诀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得知杜诗嫣死的消息,不顾宫女太监的阻扰,往太子府的方向赶去,途中遇到了南宫胜。 南宫胜好奇的问,“三弟,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怎么出来了?” “二哥,出事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南宫胜跟他来到地牢,看到牢房里一动不动的杜诗嫣,又惊又气,“你居然瞒着我掉了包?还害死了她,你犯得可是欺君大罪,父皇能放过你一次,不一定会有第二次!” “我也是想救她,没想到——”南宫诀十分懊恼,这么隐蔽的地方居然也会有人找到,这里面一定有奸细。 “救她,你有跟我商量吗?把人藏在太子府,存心要把我逼上绝境,还不快打开牢门!” 门开了,进去的只有南宫胜,南宫诀呆立在牢外,一动不动,突然又说道,“二哥,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事情暴露,送上断头台的也不会是你。我说过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瑞国的江山只属于你。” “什么上不上断头台,她还有气,快把她送出去。”南宫胜探了鼻息,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令他震惊,但只要有救,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 还有气?南宫诀马上进去,伸手过去,真的有气,要是再耽搁下去,就是真的死了。 “她怎么样?”南宫胜问,因为害怕被胡太医认出来,所以在帐外把脉。 胡太医皱着眉头,手始终没放开,就是南宫胜问话也仿若不知,久久才回答,“这位姑娘所中之毒十分罕见,是由千百毒素慢慢汇集传入身体的,解药配置极其难,要不是曾服用过天山雪莲,恐怕已经——。” “胡太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她。”南宫胜很着急。 而南宫诀,一直撑着头看着,闭口不言。 “太子,恕老夫无能,无法救这位姑娘。”胡太医摇头叹息。 “那她还能活多久?” “再不及时治疗,恐怕活不过两个时辰。” 南宫胜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南宫诀抢了先,“这么说来,天山雪莲就是其中的一味解药?” 胡太医点头,“但必须是刚刚开放,另外,如果老夫的诊断不错的话,这种毒具有传染性,体质弱者可能当场毙命,太子还是早做处理得好。” “她不会有事的。”南宫诀突然说。 胡太医走后,南宫胜问,“你有办法救她?” “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死在太子府吧?”南宫胜很生气。 “二哥,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吧”他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冰蓝嘴中,“我已经给她服下百毒丹,应该能延缓几个时辰,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去堵住胡太医的嘴。” “你还想把她送回地牢?” 身中剧毒(2) (2) 刘翔走进天牢,看到安静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杜诗嫣,心里的疑惑更深,送去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除了容貌,再无其他相像的地方,悄悄拿起铜镜照过去。 天,人妖! 只见里面一会人一会狼的闪,他惊得下巴都掉了。感觉到她的动静,马上收回铜镜,轻咳几声,问,“二小姐在牢房还住得惯吧?” 里面人起身,瞪了他一眼,又无所谓的说,“住得惯不惯用眼睛看不到吗?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再好也好不过好好活着。” “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 女子走近去,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又有些期待的说,“难道害怕就可以不死了吗?再说,死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点痛苦的味道都尝不到,我为什么要害怕。人生最痛苦的是做了亏心事却永远也无法补救,而我——” 说到后面声音突然小了,眸子也暗淡下去。 杜诗嫣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一个妖精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人惊讶。 “怎么不说了?看来你也有痛苦的事,难道就是——” “不是!”她立即否决,“活到现在我还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你不要诬赖我!” “诬赖?哈哈,那么不知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快就变脸了啊。” “我——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认识你吗?为什么要告诉你,本小姐心情不好,没空搭理你,你有多远走多远。”她气鼓鼓的走回去躺下,继续留给他一个背面。 刘翔一时语结,有多远走多远,这句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也只有杜诗嫣敢这么对他说这样的话,不过她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她的眼睛看不到一丝杀气,纯真中带了些伤感,刚才的话也不像是真的,那么应该是有人要挟她这么做的。 “怎么样?”南宫纬看到刘翔出来,马上向前问。 刘翔一脸轻松,早在出来前就想好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无辜的人送命,所以—— “活生生的人在你们,除了安静以外还有什么可以的啊,五皇子不要疑神疑鬼的,赶紧去查案吧,皇上的心思捉摸不透,万一突然改变主意,这几天的奔波就白费了。” “可是——”难道风说的是假的。 “五皇子,你就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我都用上了这个宝贝,难道还能有错?”刘翔悄悄地亮出铜镜。 南宫纬不解,“这是什么?一面铜镜。”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识货啊,这可不是一般的铜镜,能照出任何东西的原型,说了你也不懂,赶紧把她救出来,让我早点回家休息。” “什么东西!快给我出来!”躺下没多久的杜诗嫣突然站起来,戒备的看着四周。 牢门是锁着的,风声就在耳边,看不到人,一定不是人,也一定不是花无缺(南宫诀外界的化名)的人,因为周围弥漫着一团杀气,看守牢房的狱卒一动不动,已经听不到呼吸声。 能逃过外面人的眼睛,这样的身手,就算有十个她也未必是对手,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仇家,看来不用等到行刑,她就挂了。 风声在四周飘荡,突然化为一阵劲风,像刀锋一样冲过来,一把利剑对准了她的咽喉。 纯净无瑕的白衣,充满神秘白虎面具以及极具杀伤力的眼睛,若不是一毫之差剑,她都要认为他是白衣天使了。 不,他不是人,更不是天使,那双冰冷的眼睛绝对可以杀死人,加上栩栩如生的面具,他应该是比老虎更可怕的白虎。 她想的不错,这个人就是将军府,神出鬼没的白虎。 剑又近了几分,寒气逼入,几滴血流出。 “说!她在哪里?” 看来今天不死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她绝不会因为这样而害怕,脚缓缓退开半步,剑也跟着逼近。 “你逃不掉的,再不说,就杀了你!” 白虎咄咄逼人,她轻笑,“我相信你会杀我,我更相信就算我说了,你也会杀我,所以你还是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不会说的,要杀就快点,免得被人发现赔上自己的命。” “到底说不说!” 白虎气势汹汹,剑有刺进了几分,血如雨滴。 他承认这个女人不怕死,但是为了救杜家的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她真的不怕死。 “既然都是死,你以为我还会再赔上一条命吗?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不会说的,所以,你不需要在我身上费心思。”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也不知道。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怕死吗?居然敢绕过他的剑,还这么淡定。 他的剑怎么没有追上来,这么凶残没道理啊,而且凭他的本事完全能找到真的杜诗嫣。难道已经不在了?然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那支剑又出现在面前。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要杀就杀,别吓唬人好不好!”她长吐了口气,刚才差点没把她吓死,她可不想再吓死第二回。不怕被杀死倒怕被吓死,还真特别。他有些想笑,但杜诗嫣的事他必须放在首位。眸子又回到之前的冰冷,握剑的手迟迟没有刺下去,紧抿的嘴终于张开,却是—— “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他这个样子指着她居然就是为了问名字,小小的松了口气,伸手慢慢将剑移开,“你问我名字干什么啊?难道是大发善心,给我立墓碑?” 立墓碑?白虎愣住,亏她想得出来,难道这么轻松地挪开剑,还怀疑他要取她性命? 不过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你真的帮我立墓碑,我一定会感激你的。”她蹲下,拿起一块石子把玩着,“这就是我的名字” 白虎放下剑,情不自禁的看过去。严熙若,严熙若,这就是她的名字? “认识这三个字吧?严熙若,这就是我名字,唉,没想到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居然是要杀我的人。不过这样就能回去了,我们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看对方没回答,她便抹掉地上的字,站起身,说,“不愿意说也没事,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我就叫你白虎吧。” 白虎十分震惊,剑差点又举起来。 “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却没看她一眼,冰冷的眸子燃起隐忍的怒火。便没趣的转过身,背对着他,“名字已经告诉你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要杀就快点,手法一定要快啊,我可不想活活痛死。” 背对着他就是要他杀她?明明怕死,还无所谓,强装镇定? “怎么还没动手啊,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啊,我怕等下一个不小心喊出来了,惊动了外面的人,死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啊。” 她是在担心自己吗?不,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他打掉脑海那些荒唐的事情,正准备无声无息离开的时候,又抓住了她的手臂,“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离开?不行,要走你自己走吧,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离开?”更何况,猪头还落在他们手里,她不能就这么离开了,等等,他这么说是不是就是不杀她了?怎么可能!“死在这里也好比死在外面喂狼。” 住在牢房还能好到哪里去?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要杀她?白虎真是头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一直以为是诗嫣,原来还有比她更笨的女人。 “我是来救人的,你不相信,我也不强求。”说完就消失了。 小狼(严熙若)惊奇的发现,一起消失的还有牢房周围的彩色。难道这个东西能隔绝里面一切声音,还有那个没有呼吸的人也活过来了。真是太神奇了,这个世界怎么什么都有。 那个可恶的坛子大盗来了,杀了狱卒,捞出钥匙开门,然后随手一丢。 就是他把他们抓去了,这个人她这辈子都记住了。“你来干什么?”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坐到床边。 冰坛没理她,将手里的人丢到床上,才开口说道,“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猪头呢?哎,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正要追上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这张不是很清晰的脸分明有些熟悉,呆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刘翔急匆匆的赶往天华宫,杜诗嫣中了剧毒,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禀明圣上。 “什么?她中毒了?什么人敢对朕的五皇妃下毒手,刘翔,你竟敢玩忽职守,要是朕的儿媳有个三长两短,饶不了你!” 刘翔大汗,事发突然,一定存有蹊跷,而且这个中毒的是真的杜诗嫣,也就是说有人在他的眼皮下把人换了。“臣知罪,但是现在救五皇妃才是首要的,皇上,五皇妃中的毒十分罕见,过不了一个时辰就有可能死去,待臣救——”了五皇妃在治罪也不迟。 “一个时辰?”瑞帝站起来就往外面赶去。 刘翔只好打住还没说的话,跟着出去。 “快把牢门打开!”瑞帝急催道,吓得狱卒一个啰嗦。 门一打开,他就冲过去,不顾胡太医的阻扰,抱起冰蓝就赶往天华宫,并警告道,“叫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一定要救活五皇妃!” 南宫胜远远地看着,父皇对杜诗嫣还真的胜过一切,毁坏金丝狱这么大的事没有立即处斩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亲自把她抱回天华宫。不知道的人都要怀疑这是他的心上人。 刚才去找胡太医,胡太医没有收下东西,还以为他会将事情告诉父皇,这个样子他应该不会了吧? 太医院的人马上赶来,诊脉后的反应都是一样,摇头叹息。 瑞帝大怒,“一个时辰能有多久,你们,你们要是救不活五皇妃,都别想活了!” “皇上饶命啊!……”众太医连连求饶。 本以为最不能得罪的是三皇子,现在看来是杜将军丑陋不堪的女儿杜诗嫣,将来的五皇妃。 刘翔脸色大变,本来还以为一个假的五皇妃不值得浪费精力,现在看来,哎,他的这条命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毒,让太医也素手无策。 替我活下去(1) 胡太医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南宫胜会来收买他,自己为官清廉,要不是怕祸及皇子,早就说明了实情。不管怎么说,太子关系着国家社稷,不能有事。 “朕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再想不出办法,就拖出去斩了!” 太医们啰嗦不止,汗水洗脸,甚至有几个吓晕了过去。 “皇上”刘翔不怕死的站出来。 瑞帝狠狠地看着他,“刘翔,你还有脸站出来,若不是玩忽职守,朕的五儿媳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朕心头之恨。” “既然这样,皇上还是不要把臣千刀万剐了,这脉是诊了,不知道各位太医都诊了些什么出来?总不能只摇头,什么也不说吧?皇上,不如就先让胡太医说吧?”胡太医脸上的表情没有逃出他的眼睛,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胡太医微惊,刘翔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察言观色非一般人能比,这番话一定是怀疑他什么了,不过杜诗嫣的身份不一般,皇上又这般紧张她,她一定不能出事!“禀皇上,杜小姐身上的毒大过千百,是由大大小小毒素慢慢长成,没有一定的时间,断然不会变成这样。” “你的意思就是说她早就中毒了?”瑞帝吃了一惊。 “是的,老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杜小姐的毒是由其本身的事物慢慢传播到身上,转化而成的。此毒药性缓慢,到了极限便会焚食一切可以焚食的东西。” “真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弟。”随着声音的想起,一个怀里抱着兔子的老者走进来,后面跟着南宫纬,接着就是南宫胜,南宫诀。 “师父,你怎么来了?”胡太医惊讶地问,看到南宫纬,已有几分明了。 “老先生是——?”瑞帝本无瑕看他,但听得胡太医的一声师父,想必医术比胡太医还高,儿媳的毒也一定能解了。 “禀皇上,他是臣的师父,外面人都称他为姜神医。”知道师父淡泊名利,胡太医只好替他回答。 姜太翁径直地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就从冰蓝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扔到地上,“这就是致命的毒药。” 众人难以相信,这分明是一块上好的玉,无论质感还是手工,都做到了极致,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是毒药的来源。 南宫诀暗自庆幸,这块玉佩分明就是当日金小小要送与他的东西,早知道她是蛇蝎美人心,没那么好心,现在看来还果真是。如此说来,杜诗嫣根本与她没有关系,不,金小小太精明了,他不得不防。 “它就是毒药?老先生如何证明?”南宫胜问,玉佩也能潜藏毒药,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姜太翁没回答他,却指着他命令似的说,“你,赶紧去端盘水进来。” 南宫胜硬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好歹也是皇子,怎么能做下人做的事,父皇在场,他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行,十分矛盾。 “水怎么还没有来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姜太翁看了看冰蓝的脸,转身看到水还没来,冲南宫胜又是一句。 众人皆是一惧,这个老头居然当着皇上的面命令太子端水,实在有挑剔的意味,不过皇上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这个人真是传说中的神医? 南宫胜更加难堪,身边根本没有宫女太监可以使唤,亲自去未免有失身份,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二哥,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你先去吧?”南宫诀使了使眼神,南宫胜才动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诗语端着一盘水进来,“老先生,水来了,放哪里?” 姜太翁不满的看着她,指到三步以外的地方,“就放那里吧?把玉佩放到里面去!”看到她伸手过去,又马上喊住,“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嫌站着累啊?” “什么?”她一脸疑惑,听到小妹中毒,马上赶来,就听到要水,忙端水进来,对于玉佩有毒的事完全不知。 “太子妃,还是让臣来吧。”胡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木夹子,将玉佩夹进水里,扔下木夹子,让她退开一断距离。 所有目光集聚在盘子里,洁净无瑕的玉佩开始出现黑色斑点,慢慢地容进水里,水浑浊起来,一阵阵抽气声响起。 金小小当真恶毒。南宫诀手已握成了拳头,她就这么想他死吗?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胜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杜诗嫣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这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怎么回事?所以说最好的东西不一定是最有益的,它做工精致,精致到连天上的神仙都要找洞钻了。它里面的孔小到连神仙都看不见。”说着把怀里不安分的兔子放下,“她又没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杜诗嫣‘扑哧’一声跪下,“老神医,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小妹……” 兔子跳到床上,舔着冰蓝的脸,似乎要将她唤醒,却看到她脸上的斑点在慢慢褪去。 “二皇嫂,姜神医就是来救她的,你先起来吧?”南宫纬说。姜太翁的本事他算是见识到了,掐指一算就算到杜诗嫣有生命危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二话不说就提出进宫救人。 “真的吗?”她抬起头,余光看到瑞帝发黄的脸,才发觉自己失态,默默起身退到后面。 姜太翁并没有再看他们,全部的心思放在冰蓝身上,她脸上的毒已经全部添掉,剩下的就是体内的了,给她服下一颗药后,说,“准备澡盘,柴火,水后,全部回避!” “老人家,有什么我们不能看的吗?”南宫诀问。 “难道你想看她洗澡?五皇子留下,其余的全部出去!”姜太翁发下狠话,完全忽略旁边的瑞帝。 “大胆!皇上在此,岂容你放肆!”一名太医喝道。 瑞帝拍了拍手,说,“都去准备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替我活下去(2) (2) 一切准备妥当,南宫纬迟迟不敢进去,杜诗嫣洗澡,他进去干什么?就算是有婚约,也不该毁了她的清白,而且还是趁人之危。 “怎么还不进来,你不是要救她吗?” “孩子,快点进去吧?” 他不想进去,可是父皇发话了,而且救她也是自己提出来的,他必须进去。千不愿万不愿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先脱了衣服,再把她放进浴桶。”姜太翁放完手中的药物,再探探水温。 南宫纬寸步难移,让他给杜诗嫣脱衣服,就算是乌云诚,就算已经是夫妻,他也伸不出手。 “照你这个速度,她人都已经死了,还不快点!” “哦,好的”他几个跨步上去,伸出的手又僵在半空,深吸了口气,别过目光,慢慢地褪下她的衣服,便又听到—— “像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脱完?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你还拖拖拉拉,还怎么做大事?难怪这么久还没破案。” 他再无所顾忌,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完,看到遍布身体的黑点,他猛的一窒,这个样子她居然没有叫一声痛,她就这么逞强吗? “放心吧,我已经控制她毒性的木桶蔓延,赶紧抱她进去。”姜太翁一边将抹上药的柴放入火中一边说,即使木桶挡住了视线,对里面的动静也了如指掌,却会错了意。 闭上眼,将她放进木桶里,便又听到。 “盖上盖子,运功逼出她体内的毒素。”姜太翁说,目光始终停在柴火中。 南宫纬也都照做了,但是药性太大,即使隔着木桶,也似乎有股巨大的力量在与他相抗,又好像要将他吸到里面去。 “不要收手!”眼见他支撑不住太翁姜立即喊道,“这种毒毒性奇特,汇集九百九十九中毒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药性猛烈,稍不慎就会传染,特别是遭到强烈攻击的时候,它具有一种反噬的魔力,稍一放松便会毒火攻心而死,她也活不成。” 南宫纬咬紧牙关,使出全部功力,汗水打湿的脸颊,徒然见变成铜黄色,手上的筋骨暴露出来,甚至泛出血花,也毫不在意,他只知道心里某个声音在喊,‘你一定要活下来,我一定不让你有事’。 姜太翁抚摸着胡须,满意的点头,然后迎上飞奔而来的兔子,将它抱在手里,对朋友似的对它说,“怎么啦,你也觉得他不错啊?告诉你,这就是男子汉,为心爱的人即便丢了命也在所不惜,你是不会懂的,所以还是乖乖做你的兔子,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谁想乱七八糟的啦,是你吧?”兔子严重鄙视。 “不好!”姜太翁大喝一声,扔下兔子,出手帮忙,这个家伙居然分心,嫌命长吗? 有他的帮助,南宫纬的脸色开始好起来,原本单薄的黑烟混合着热气布满了空气,慢慢地又被净化。 火突然包围了木桶,‘哧哧’火花声传出。 “不好,着火了。”兔子惊呼一声,跳开。 “砰!”一声巨响,木桶炸裂。 黑烟蔓延开来,药气弥漫了空气。 姜太翁将晕倒的南宫纬扶到榻上,才拿起一床毯子遮住冰蓝的身体,施法把她送回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走过去,替她再次把脉,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放下她的手,“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要醒来就只能牺牲一个了,一山不容二虎。” “神医,她的毒解了?怎么还没醒来?”瑞帝匆忙进来。 “毒是解了,能不能醒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切都要看天意。”姜太翁抱起兔子,往外走去,经过南宫诀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些笑意。 南宫诀不由一凉,就好像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啊,不要!不要……”黑暗中两个透明的身体在你争我夺地往前,而在她们的前面,一个个带火的骷髅头,嗜血的目光喷射出火光,唾液像流水一样袭击而来。 杜诗嫣拼命拦住冒死向前的冰蓝,“不可以,不可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让你死。” “如果不是我,也不会中毒,是我害的,该死的是我,再说,我本就是该死的人,在这个世上多活了一个多月,我满足了,谢谢你!”说完挣开禁锢在身上的手,提步上前去。 “江冰蓝,你给我站住!”杜诗嫣喊道,追上去,“你想死是吧,好,我成全你!”话说这样说,就在冰蓝转身之即,她飞的一掌拍上去。 “你——”冰蓝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已经晚了。这一掌不重,却像施了魔法一样动弹不得。 “这世上已经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东西,你不同,很多人会因为你的死伤心流泪,你能来到我身上,就像是你常说的,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既然这样何不顺意老天。” “不,他们都是在为你伤心流泪,因为你是杜诗嫣,不要,不要做傻事,你快放开我,我们一起对付它们。” “没用的,一个身体容不下两个灵魂。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只是——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姐姐,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可是我看出来了,她一点也不快乐,太子一点也不喜欢她,娶她是因为她是杜将军的女儿,我不想看到她不快乐。我走后,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不,她是你姐姐,照顾她的是你,是你杜诗嫣,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冰蓝苦苦喊道。 杜诗嫣眼眸暗淡,摇摇头,“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姐姐,不要让她受委屈受伤害,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她流下最后一滴泪,穿入冰蓝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化成碎片,迎向恶魔的毒气,慢慢地消失,最后也只留下生前的记忆和一句话。 “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 “不——”她撕心力竭喊,马上被光明笼罩。 “主子,小兰她醒了,她醒了”贵喜一听到声音马上跑出房间。 冰蓝这才认清这一事实,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可是眼里没有一点欢喜,她这条命是杜诗嫣给的,她这个灾星不但霸占了她的身体,还是害死她的真正凶手。 南宫纬正往这里来,听到声音马上进去,看到的是一双流泪的眼睛,受再大的哭也不曾见她哭过,这一次居然—— “你怎么了?你身上的毒已经彻底清除了,不会有事的。” 他怎么知道冰蓝在哭什么。她在懊恼,居然又害死了一个人,不,是一个灵魂,人世间再不会有她的存在。 到底是为什么?连朋友都算不上,她为什么要舍弃自己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明白,真的明白,她越想越是伤心,眼泪越流越猛。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御医。”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到底谁重要(1) 姜太翁一走,瑞帝就叫人送冰蓝回子宣宫,并嘱咐南宫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其中的意味谁都知道,南宫纬不好推脱,而且似乎还有些私心,究竟是在哪里,他也说不清,只觉得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救她,否则会后悔的。 时间一晃过了几天,这些天宫里相当的平静,子宣宫除了杜诗语常来,就无他人,冰蓝身体也已经复原,只是常梦语“是我害死了你”。 杜诗嫣虽担心,也只当是做恶梦。真正担心的是,她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其他了,御医说她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但是刘翔把守天牢,谁会在他眼皮下得逞。 南宫纬在为案情的事忙碌,姜太翁又收集了些碎骨,并将它区分开来,使出功力拼合而成后,惊奇的发现,这并不是人的尸骨。 “怎么会这样?”南宫纬难以置信。 姜太翁、林均天、沈封黎倒是淡定,好像早就料到这样。 “果然是这样”姜太翁摸了摸胡须,手一挥,悬浮在空中的尸骨打散。 “难道青灯不是人?”南宫纬提出质疑,但并没有马上得到回应。 “如果是妖精,死了后就会化成原形,千师爷不可能不会发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林均天说。 “难道说她没有死?”沈封黎惊呼。 三双目光齐齐看向姜太翁,他的本事他们算是见识到了,单是将碎骨集齐完整地拼合起来,就让人刮目相看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瞧你一身臭熏熏的,污染空气。”姜太翁抚摸着兔毛离开 三人呆呆地看着,直到看不见。 姜太翁说话总是那么深奥,明明互不相干的两句话,仔细想又有联系,而这句话应该是默认了他们的观点吧。 “什么话我们还是回府再说吧?”林均天说。县衙人杂,也许这也是姜太翁的意思。 三人出了县衙,一支镖突然冲来,南宫纬只手接住,喊住正要追上去的林均天说,“他只是来传信的。” “信上写了什么?”林均天看他皱着眉,好奇心起,接过递过来的信,看后也是那副表情,“你打算怎么做?” “拿杜诗嫣换取南宫言,三日后百花亭”沈封黎念出来后,马上看向南宫纬,他想知道是什么人抓了南宫言,更想知道南宫言和杜诗嫣,谁对他更重要? 南宫纬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他会拿杜诗嫣去交换吗?”沈封黎问。 “不知道”林均天摇头,轻叹了口气,跟上去。 紫衣女子站在楼层上,双眼喷射出一丝恼意,渐而转化成杀气,手上的珠子捏成了粉末,也难消眼里的怒气,“南宫纬,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倒想看看,南宫言和杜诗嫣,谁对你更重要!” 又抓起一颗珍珠,狠狠的扔下去,转身而去。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打大爷?”一个人捂着流血的后颈,火气的看着身后,当看到罪魁之物是珍珠时,已乐的忘形。 南宫言是南宫纬最亲近的人,在宫里,通常都是形影不离,这也都是熟悉人所知的。 现在,他为杜诗嫣的事奔波劳累,很多人都想知道他们俩在他心里,到底谁最重要。 南宫纬想了很久,也拿不定主意,南宫言是同胞弟弟,他也答应过纤妃,就算是舍弃自己的命,也决不让他受到一丝一点的伤害。 而杜诗嫣,就算她不是父皇钦点的五皇妃,也是大将军的女儿,为达到一己私欲而舍弃别人的孩子,势必引起众臣的不满。 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做?到底又是谁跟杜诗嫣有深仇大恨?用尽手段,还不惜冒着被通缉的危险抓南宫言? 他必须先把事情查清楚,于是折回去纤妃寝宫,要救出言,就必须先知道是什么人抓了他。 “小妹,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杜诗语落下最后一句话,看她点头,即使千般不舍,也只好离开。 自那次争夺后,小妹就变了很多,现在是完全变了,声音、表情、性情,就好像不是本人。但是她很清楚,她是杜诗嫣,自己时时牵挂、担心的小妹。 冰蓝神情暗淡的看着那个凄凉的背影,多少次这样看着,多少次想开口挽留,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脑海里始终浮现出那个为她舍弃灵魂的女孩,她伤情的目光在死的那刻笑得那么灿烂,她不是美女,却有着天地万物无与伦比的美丽。 她很清楚,那个背影不是她的姐姐,她所享受到的温暖是欺骗换来的。她好想说,‘我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已经死了,是为了救我而死的’,可是她又怎么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或许还会有更可怕的伤害。 离开,她不是没有想过,宫里的人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功力也恢复了,这对她来说算是简单不过的事,可是心里的那些不平衡让她放不下心。 杜诗嫣让她代替她好好活下去,让她好好照顾杜诗语,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种种迹象让她看到她过得一点也不快乐,南宫胜并不喜欢她,只是牵制的工具罢了。 瑞帝让她住在子宣宫,并让南宫纬照顾她,自己离开必定会伤害他,尤其是贵喜。 南宫纬为自己做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许是以为她对南宫胜还不死心,杜诗语在她面前总说他的好话,综合起来也就知道他这些天在忙什么了。 再说,离开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以瑞帝对她的重视,一定会撒下重金寻找她的下落,瑞国也会引起大乱,她不能坏了杜诗嫣的名声,更不能毁了瑞国。 可是不离开就要嫁给南宫纬,她到底该怎么办? “咚咚!”门声敲响了,她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也只有他才会只敲门而不说话,是不知道该喊什么吧。 “我可以进来吗?”他生涩的问。这么多天下来,他还是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有时候还在想,如果她真叫小兰,就不会出现这一层的尴尬。 她从醒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听到恶梦惊醒的声音,好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梦,那层关系还是没有去问。 冰蓝没说话,起身倒了两杯茶。 南宫纬微微一惊,她从未这样过,难道知道他有事要谈? 到底谁重要(2) “你,你在这里还习惯吧?”他有些结巴,本想直接把事情说出,可话到嘴边就变了。 冰蓝看了他一眼,每次都是单单地看上一眼就走了,今天说话这么变扭,应该是有棘手的事要说吧。“有话就说吧。” 南宫纬有些尴尬,这样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有什么话你就说,不必担心!” 南宫纬一惊,眼前的人真的是杜诗嫣吗?为何说出来的话会让人这么大吃一惊,“我,我,言被人抓了。” “就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以皇家的势力还怕救不出南宫言吗?就算找不到,以他们对杜诗嫣的了解,会来找她帮忙吗?只怕这件事跟她有关系了。 “不是”他摇头,一声叹息如有千万重,“他们交换的条件是你。” “那你就是要拿我去交换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这种事绝不是他所做得出来的,除非绑架的人身份高不可测,或者说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不是!”南宫纬马上否决,一命换一命,这样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但是不这样做,幕后之人就无法揪出,言也就—— 他真的好矛盾,两个人无论谁落到他们手里,都是死路一条。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杜诗嫣武功还在,还有些胜算。 “那是什么?你不必介意,他是你的弟弟,哥哥不向着自己的弟弟,还能向着谁?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死与不死,都不重要。”她起身,做出了最大的决定。 反正她现在功力也恢复了,没有人能伤到她,大不了就让江冰蓝活过一次。或者说,可以借着这件事离开宫廷,从此两无忧。 “你,不,这样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那你能怎么做?” “救言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的,你好好休息。”却不能让她去冒险,绝不能!内心有个声音在喊,似乎他与她前世就认识。 “等等!”眼见他就要出去,冰蓝忙喊住,“我的命换取六皇子的命值了,你不必再犹豫了。” “不行!”纤妃突然出现在门口,“你现在还很虚弱,落在他们手里一点活命的机会也没有,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到你,谁说你无足轻重,你是大将军的女儿,皇上御赐的五皇妃,你如果有个闪失,我们母子担待得起吗?” 纤妃有些激动,语气带着些威严,让南宫纬震惊不已。 “你还是不要去了,言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你好好休息。”“那你能有什么办法?事情不棘手我相信你不会来找我。既然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六皇子该救,我也不会出事,如果你们害怕牵连,我可以写字条,亲手画押。” “住口!你以为我们仅仅是为了活命才这么说的吗?你是五皇妃,在皇上眼里与皇子处于同等地位,不然也不会命五皇子查清案情,救你出来,更不会因为太医的无能大发雷霆,不惜大开杀戒!” “既然我是她的皇嫂,就更应该尽皇嫂的那份责任。我主意已定,你们不必再说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纤妃无奈,眼里露出深深地痛苦,“既然一定要牺牲一个,我也没有办法了。”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南宫纬语气坚定,跟了上去。 三日后百花厅。 风和日丽,百花争艳,两面环山,正面通河,百花亭正处于百花中,虫蝶无数,可谓一幅别致风景。 冰蓝、南宫纬、林均天、南宫燕站在亭中,个个都在为冰蓝担心,而本人却无谓的站着,目光直视前方,九转八折的河流。 “怎么还没来啊,急死我了。”南宫燕着急不已,跳到冰蓝面前,问,“五皇嫂,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冲着你来?” 冰蓝目不转睛,“他们不是冲我来的,只怕是五皇妃这个位置。”到底是谁,她心里已经有了底,为了确定这个想法,还得等他们来。 “杜小姐知道是谁?”沈封黎问。 为了五皇妃这个位置?难道是她?南宫纬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身影,敢抓言的也只有她了吧。 “他们来了”林均天对是谁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目光紧扣着开来的船上。 这条船不同于其他船,虽不大,装饰的也相当的奢华,也只有贵族才有这等待遇。分为上下两层,各处都站着人,虽着布衣,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船靠岸了,冰蓝正要出去,被南宫纬拉住,担忧地看着她,面对冰蓝的眼睛,他又低下头去,深深的愧疚化为三个字,“对不起!” 冰蓝挣开他的手,“我不是为了你,你没必要说对不起,再说,这是我自愿的,跟任何人没有关系!”说完,移步过去。两天时间,她已经做好了万分的准备,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会武功,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一定要代替杜诗嫣好好活下去。 这一刻,南宫纬才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她,那股霸气是他身为皇子也不曾拥有的。 他也终于知道父皇为什么指定她为皇妃,只是不知为何选定是他,他配不上杜诗嫣,也不期望能配上。 “快把南宫言放出来,不然就一把火烧了这破船!”南宫燕喊道。 这便听到里面喊救命的声音,接着就是南宫言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全身被绑着,一见南宫纬就挣扎着过去,但黑衣人扣得死,他没办法过去,只得乞求的看着南宫纬他们。 “公主只管放火,反正有六皇子陪葬,我们也不亏。”黑衣人说。 “你,你们居然绑他,信不信诛你们九族!”南宫燕生气的喊,这样的南宫言让她很心疼。 “公主还是省点力气吧,要是怕死,就不会这么做了。” “你” 他的眼神怎么那么眼熟,有见过吗?冰蓝看着黑衣人,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呈现,却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你们不是要换杜诗嫣吗?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真不愧是杜将军的女儿,有胆量,要我们放他可以,你先过来!” 为什么越看就越觉得熟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凭什么要她先过去,你快点放人,不然——”南宫燕说。 “这可由不得你,我数三声,要是再不过来,这把刀可就刺下去了。”他拔出了匕首,抵住南宫言的喉咙,迫使南宫言不敢移动半分,便又笑呵呵地喊,“一” 中毒的时候似乎有个杀手要取她性命,他也是这样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那双眼满是杀戮,暗处却透着几分慈悲,这个人应该就是他吧?本来还以为他是霍定派来的人,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霍定再大胆也不至于抓皇子。 “二” “你敢!”南宫燕大喊。 “那就试试看我敢不敢吧?还有一声,可要快点下决定啊。” 冰蓝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已经往船走去。如果真是他,她也相信他不会食言,“不用想了,我相信你。” 黑衣人眼神一滞,慢慢呈现出一些笑意。 “现在可以放人了吧?”风扬起她的衣袂,吹散胸前的长发,她依旧站如松柏,面容淡定,初看倒有几分仙人的气质。 南宫纬晃了晃神,醒来后的她变化如此之大,他甚至怀疑她不是真的杜诗嫣,可是如果不是又怎么会中毒? “好,五皇妃相信在下,在下岂能食言。”黑衣人收回匕首,将南宫言推下船,稍一使眼色,船开动了。 “南宫言,你怎么样,你没受伤吧?怎么不说话啊?”南宫燕急忙上前扶住他,却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心下疑惑,南宫言在这个时候没说一句话确实让人好奇。 南宫言抛了他一记白眼,暗骂道,“我要是能说话早就说了。” 南宫纬目光一直注视着渐远的船,她已经进去了,不知道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如果真的是落在她手里,她活命的几率小之又小,说到底全是他害的。 “他被点了哑穴”林均天过去,手点了几下,马上看到南宫言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就冲着河边开骂,“岂有此理,居然绑架本宫,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让你们死得比鬼还难看!臭女人,不得好死!” “好啦,骂够了没有,要不是五皇嫂,你能站在这里吗?武功差劲还到处乱跑,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你说谁是害人精,你才是,五皇嫂,你说她是五皇嫂?她不是——”南宫言懵了,满城贴着的那个女人跟小兰有几分相似,不,除了那道疤,简直就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她真的是—— 眼睛马上瞄向五哥,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自己确实闯祸了。 就算五哥不说,传到父皇耳边,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好!”林均天惊呼一声。 只见迷雾中,木船燃起了熊熊烈火,几个人在火堆里挣扎。 南宫纬不管三七二十一,踮起脚尖飞过去,林均天追上去,抓起他就转了回来,“这么大的火,就算她没死,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吗?” “她不能有事,就算就出来的是一具尸首也好过什么也没有。”南宫纬推开他,想再次前去,一个重击,晕了过去。 “啊,你把我五哥怎么样了?五哥,五哥……”南宫言扶上去。 “我只是把他打晕而已,趁他还没有醒来,快带他回宫。” 峭壁之上,一双湿润的双眼看着下面,南宫纬身上,“南宫纬,杜诗嫣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乌云城已经死了,为什么你的心还不能放在我身上,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杜诗嫣!” 看着离去的身影,万千的嫉妒化为无比的痛恨,双眼喷射出火花,抽出腰间的鞭子,一挥而下,“砰砰砰!”百花溅出,剩下一片狼藉。 紫衣飘飘落下,一滴清泪融进泥土,“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等着给杜诗嫣收尸吧!” 原来是你(1) 这是一个灰暗的房间,四壁封锁,看不到一点光线。 冰蓝就坐在暗处的一个角落里,这些人会法术,眨眼时间就出现在这里。 她很清楚,他们使用的不是瞬移,因为发功时周围会有黑烟,还夹杂着一些妖气,外面是副怎样的画面,她不知道,因为还来不及看外面,就被拖到里面,点了穴道。 实施全部任务的是施展妖法的布衣中年,似乎对黑衣人不信任,眼神不善,处处防范。 门只是单纯的合着,外面没有一个人。真的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吗?她不信,外面应该有其他防护吧。 自动解开穴道,缓缓起身,打量四周,眼里的事物并不是那么清明,所以看不清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房间绝不是废弃之类的,因为没有霉味,更重要的是,摸不到灰尘,走到门口,借着门缝的点,看向外面。 突然的响动,让她来不及动作就踮起脚尖,飞回原来的位置。 四合院,房子陈旧却布置的井井有条,话是这样,外边看不到半个人影,抓她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她,应该早就出现了,难道不是她,可是这样的话,会是谁抓她来的? 他们?不,如果是他们大可光明磊落,再说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喵喵……”猫声传入,随着门的开启,房间也恢复明亮。 布置简单,干净整洁,应该是小民之家,不过这小民背后的势力庞大的吓人吧。 “你一点也不怕我吗?”猫说话了。 冰蓝根本没将它放在心上,有本事进来的动物绝不简单,可是自己都是这个样子,还能怕什么?又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要伤害你,你又奈何得了什么。 她不说话,猫没趣,立马幻化成人,一位秀丽的女孩出现在眼前。 她嘟着嘴,不满地坐到她旁边,“人家本来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一点也不害怕,就是变成人也没一点反应,我这个妖精做的可真是失败。” “怎么办呢?等会小花一定会笑话我。”她衬着下巴,哭丧着脸,连个小小的酒窝,可爱至极。 “你来这里不只是跟我说这些吧?”冰蓝突然问,凌乱的脚步声正往这里走来,不,是飞檐走壁,还有辫子抽打的声音,应该是她吧?这么久了,她的火爆脾气还没有一点改,难怪始终得不到南宫纬的一点好感。 “糟糕,公主来了。”女孩倏地站起,拉起冰蓝就走,“快点,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冰蓝任凭她拉着,不动分毫。 “你怎么不动啊,公主是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快跟我走啊!”咪咪着急万分,脸颊通红。 “想走,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紫衣女子冲进来就一鞭子挥过去。 咪咪大呼不妙,急忙站出去,施法回击。 两道光芒相撞,“砰!”一声巨响,咪咪退到床边,嘴角流出血。 “你快走,这里由我应付。” “她走得了吗?这是我跟她的恩怨,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杀!”紫衣女子眼里灌满了仇恨,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不行,这是主人的吩咐,就算死咪咪也不做逃兵。”女孩眼里充满坚定。 “她说的对,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你没关系,你走吧。”冰蓝也终于说话了,面前的紫衣女子虽然蒙着脸,还是遮不住她的身份,也只有兰萍公主才会费尽心机铲除南宫纬身边的女人,而杜诗嫣就是最受打击的一个。 而旁边的女孩虽是妖精,可是善良与对主人的忠贞天地可鉴,她不想害她,可是—— “不,主人吩咐的事,咪咪如果做不到,就没脸活着见她了。” “那你就死着去见她吧!”兰萍心一横,滔天的怒火从眉间喷发。 咪咪大惊,不顾身上的伤抵挡上去,鞭子与空手的较量,不多时,咪咪重伤而倒,幻化成原型,瘦小的身上布满血丝,只听到微弱的呼吸。 兰萍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将怒火强加在她身上。 “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你!”扬起鞭子,狠狠地打下去,却定在半空,怎么也下不去。 “你恨的是我,何必牵连无辜,兰萍公主。”冰蓝抓住她的手,后面的四个字特别加重了音量。 兰萍抽出手,转身就一鞭打过去,可惜落了空,冰蓝早知道她有这样的举动,已经施展轻功飞开好远。 “你的武功居然没有废?”她很吃惊。 冰蓝将咪咪抱在怀里,看着它的伤势,口子很深,没有大半个月,不可能痊愈。 好在不是普通的猫咪,不然一鞭就能致命。“你怎么知道我的武功废了?” “我管你武功有没有废,总之有我在,你休想活着离开!” “你以为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吗?” 看到她脸上的坚定,她居然有些不自信,难道真像他所说的,她背后藏着一股很大的势力? “那就看是我的鞭子厉害还是你的嘴皮厉害。”不管她背后有什么势力,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毁灭。 “你还是这样?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得到他的心吗?”冰蓝是真的不想动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再则,她懂的武功有局限。 “这是我的事,你要是想活命,就永远从他面前消失!”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陷害,他不会冒死救我,我也不会心生愧疚而留下来,是你改变了我的想法,所以你不要抱这样的希望,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对他只是愧疚,并无爱意,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还不如想办法让他爱上你。爱情不是谁死就能拥有的。” “少废话!所有在他身边转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你杜诗嫣就是第一个,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你永远痛恨南宫纬!” 爱情是毒药,让人不自觉的陷入魔鬼的边缘,兰萍已靠近边缘,她的话只会加重她的恨意,多说无益,多留无意。 “杜诗嫣,你给我站住!” 原来是你(2)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能杀掉他心里的我吗?爱情不是谁的生死决定的,更何况他爱的不是我,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她清冷的声音充满真诚,可是在兰萍看来却是虚情假意,她紧抓鞭子,杀气顺着怒气席卷整个院子,“少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话一落,人已经冲了过去。 鞭子像蛇蝎般扭曲,招式毒辣霸道,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被折腾的面目全非,碎叶败草漫天飞舞。 冰蓝无心与她打,总与她的鞭子擦身而过,几番下来居然没打中一鞭,但是不可否认,短短的时间内,她的功力增加了不少,只是再这样打下去,她会走火入魔,有生命危险。 可是她又不能停手,那只小猫咪还在手上,一旦停手两人都会有危险,那么就只能—— 她趁机退到屋顶,居高临下看着兰萍,她的招式显然克制不住,眼中红光乍现,不好! 她正准备下去,一个声音传来了。 “别管她,你的留下会让她更无可救药!” 这个声音霸气而焦虑,冰蓝想想也如此,转身离去,刚好兰萍也追来了。 杜诗嫣的武功不赖,轻功不说很好,也算得上是厉害,避开气头上的兰萍绰绰有余。 但是咪咪身上的伤太重,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有生命危险。 “咪咪,你叫咪咪是吗?”冰蓝抚摸着她,已经为它运功疗伤,体内的毒素也清除了些,这是兰国的天蚕毒,药性猛烈,平常百姓沾上一点便会致命,所以也是禁药。 咪咪是异类,体质不比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看来要救它,还必须去兰国一趟。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她飞到山顶上,繁花尽收眼底,风吹来,卷来几片芳香,留下一片在指间。 樱花,那个世界日本的国花,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里的气候与日本并不相似,怎么会有樱花?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杜诗嫣的记忆是这么模糊,到底是瑞国还是其他国家? 看来她对这个世界还是那么陌生,照这样的情况看来,要知道还得找人问问。 瞬移她不敢轻易使用,咪咪现在很虚弱,用功力怕是会加重它的伤势,她不能冒险。 施展轻功来到集市,因为她脸上的伤疤没有遮掩,走在人群中十分现眼,对这些人的目光她熟视无睹,容貌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具皮囊,好与不好都不重要,她也相信他不会在乎这些。 “阿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和阿宣都不会嫌弃你,因为心灵美远比于外貌。” 阿泽?你在哪里?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出现,是不想见我吗? 阿泽,你到底在哪里?求你出来好吗?我是真的在乎你,不要这样抛下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泪无声的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咪咪身上,打湿了它的毛发,惊醒了它。 眼珠子转了下,伸出脑袋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闹市,她在一个女人怀里。 女人怀里?她猛地一惊,鼻子嗅了嗅,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脂粉味,不然不会这么快醒来。 怎么会有眼泪?她哭了?她抬起小脑袋,一滴清泪刚好滴在她眼睛里,她眨巴了几下,流了出来,却是妖泪。 “没长眼睛啊,竟敢挡刘家的轿子,我看你是找死!” 突然的声音让冰蓝从伤心中走了出来,她抬头看去,前方果真有一顶轿子,说话的是一个人大气粗的汉子。此刻正是一副凶恶的表情看着冰蓝、 而轿子周围站着的都是一色衣服的家丁,应该是有钱人家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微微躬身,算是赔礼道歉。 莽汉也没在为难冰蓝,因为他也是冰蓝这么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子正在赶时间。 “你中了兰国的天蚕毒,我已经清除了一些毒,剩下的只能靠解药了,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解药吗?”冰蓝问。 她已经打听到了这里的位置,这是瑞国一个大城市瑞南,在五国中享有樱花之都的盛名,每到樱花盛开的时候,这里都会聚满人,为只为一年一度的樱花节。 咪咪窝在她怀里,慵懒的享受着她的体温,比主人的更加舒适,她身上还有淡淡的兰花香,这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咪咪,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冰蓝有些着急。 咪咪恶作剧的惨叫一声,惊得冰蓝一身汗,“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马上送你去兽医店。” 咪咪窃喜,便有可怜兮兮的说,“人家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嘛!” “哦,对不起,我大意了,我现在就给你找吃的,你要吃什么?” 咪咪转动了双眼,“我要吃红烧排骨,大盘鱼肉丝……” 饭店,众人看着一桌的大鱼大肉,主人不动反倒让一只猫在桌上胡搞,吃得精光也不见有一声责怪,一时间议论开来,众说纷纭。 冰蓝没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解毒上,她有些担忧害怕。 天蚕毒既然是兰国的禁药,又怎么会存有解药,即使有也不一定会给,因为这是兰萍下的,她也该想到她会去找解药,所以就算有也不会给。 不过,咪咪的主人既然知道兰萍抓了她,就应该也知道咪咪现在的情况,能有妖为手下的人,身份一定不低,敢跟兰萍对着干的恐怕也只有兰国的女皇了。可她绝不会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使得母女反目。 谁都知道,兰萍是女皇的心头肉,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兰国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只能请教咪咪,她一定知道,可是看到扫荡中的某只猫,她实在不好问出口,只能等她扫荡完再问了。 “额,撑死我了。”终于扫荡完的咪咪,小爪子抓了抓肚皮,躺在桌上。 “吃饱了吧?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咦,这只猫能说人话,还真稀奇啊?”周围的人又引论开来。 “你想知道什么?”咪咪睁着大眼,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怎样才能清除你体内的余毒?”冰蓝再次问,但她现在使用的是传音入密,小家伙想逃避问题,她还不知道吗? 咪咪趴下,故作思考,眼珠子又开始转动了,“今晚上是一年一度的樱花节,你带我去玩,我就告诉你。” “咪咪,别任性,你身上的毒不尽快清理,会留下后遗症的。” “不,我不嘛,人家好不容易撞上这次樱花节,你就让我去看看,听说有很多美男喔,你不想去看看吗?说不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呢?” 冰蓝汗,猫也想帅哥,还不顾自己身上的毒。 她看向外面,一顿饭下来,天居然黑了,这样说来是着了她的道。 “好,我答应,你可不要食言,不然——” “好的好的,如果食言我就一辈子吃不到鱼,抓不到老鼠。” 原来是你(3) 樱花节是瑞国最大的节日,也是与各国达成和平的重要日子,说来也有十年之久的历史。 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各国的官员也都会赶来,表示对瑞国的兄弟情谊。 冰蓝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他国来的时节,一个个笑脸盈盈,热情大方,却是暗里藏刀,谁又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五国间的战争应该就要爆发了吧?只是不知道这场恶战中谁才能主宰一切,成为至尊。 咪咪探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瞧瞧,身边的年轻男子多的是,就是没有一个能看上眼的,不禁有些失望。“要是天下第一美男司马鞠杉在就好了,可惜——” “可惜什么?” “他都已经死了,还怎么能来啊?”咪咪颇为伤心,末了还忍不住抱怨起来,“真搞不懂你们人耶?放着美女不要,偏偏对一个死人死心塌地,要死不活的。” “因为这就是爱情,你可以摧毁一对相爱的人,但是永远也磨灭不了他们的爱情。” “有这么夸张吗?”咪咪很是怀疑,突然眼前一亮,挣扎着前腿,“快看,快看啊,那不就是他吗?他居然来了,快点快点,带我过去看看他!” 冰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缩倦的身影,而他的旁边坐着的都是乞丐。 “咦,他怎么跟这么多的乞丐在一起啊?”咪咪有些厌恶,但对司马鞠杉那别致的容颜充满喜爱,扬了扬小爪子,催促着,“快点啊,都急死我了。” 冰蓝还是没有动,只是远远的看着,他面容憔悴,双眼却炯炯有神,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也都换成了粗布,上面还有好几个补丁。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放下高贵的丞相身份,跟乞丐混在一起?一大堆的为什么像麻花一样缠绕在脑海里,让她无法静下思考。 “我求求你了,快点带我过去吧,再不走他就要走了……”咪咪急切的喊,要不是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出于安全考虑,她早就走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妖怪,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冰蓝移回目光,现在她是杜诗嫣,前世相识的人就当是陌生人吧。 “不怕不怕,好姐姐,快点带我过去,就算他要杀我,不是还有你吗?” “可是我怕”冰蓝冷冷的回答四个字,漠然的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鞠杉反射性的将目光定在她身上,她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感觉?熟悉?他百分之百认定不认识她,那么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目光犀利的定在她身上,突然眸光一暗,穿过涌动的人群,冲了过去,抓向她的手臂。 冰蓝身子一偏,闪开好几步。 两人面对面站着,任凭路人从身边走过。 怎么没有动静了?咪咪小心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那张与身上衣服毫不搭调的美男,两眼泛酸,心疼不已,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司马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啊?呜呜——” 冰蓝看着他,他却始终将目光定在咪咪身上,接着清冷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把她交出来!” “啊!”咪咪一个寒颤,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眸子渐渐湿润,原来他要杀的是她,那么—— 惊恐的看向冰蓝,乞求的目光并没有引来她的目光,难道是因为烦她,真要把她交出去吗? 冰蓝没有转移目光,却已猜到咪咪心里的想法,“为什么?难道司马丞相沦落到与一只小猫过不去了吗?” “到底交还是不交!?”司马鞠杉眼里露出一抹怒气,敌视咪咪的目光几乎要燃出火来。 这就是今时今日的司马鞠杉吗?冰蓝有些不敢相信,昔日的他是人人追捧巴结的佼佼者,虽残忍也不至于与一只未有只字片语的小生命过意不去。 她摇头,轻笑,“要交出它,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啊?”咪咪抬起小脑袋,感动的看着她,同时也十分担忧,司马鞠杉好看是好看,可是武功高强法术一流,她会是他的对手吗?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她就要被交出去,打败的话她还是要被交出去,早知道这样就不看什么帅哥了,咪咪心里的那个衰,总算明白一点——看帅哥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惜已经晚了,“姐姐,还是把我交出去吧,咪咪不怕死!” “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是,可是——”她探出脑袋,他的脸色好可怕啊,好像要把她吃到肚子里去,‘猫肉吃不得,吃不得啊,不要吃我。’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说着已经有一掌出击。 冰蓝抱紧咪咪,脚尖轻点,躲开这一掌。 却听到后面惨叫连连,事物飞溅,碎成一地。 “呼呼——”咪咪庆幸,如果闪躲不及时,她们就会化为灰烬啊,原来好看的人都这么可怕。 司马鞠杉并没有给她太多喘气时间,一招失手,已经提身而起,剑握在手,剑气威逼。 他的杀机居然如此重,冰蓝惊叹一声,回击一掌,两股力相撞,汇聚成新的力量退回,二人慌忙退开,立于两边屋顶之上。 “司马鞠杉,你不要逼我出手!”她不想使用凌空舞,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如果威胁到了她们的性命,她定不手软。 他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绝美的容颜尽是冷漠,“把她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不可能!” 司马鞠杉看着她,一直不说话,冰蓝不想在这样浪费时间,转身便要走。 “杜小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一个声音慢悠悠的传来,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是他?拥有双重身份的黄埔星昔,他也到了瑞国,那么他呢? “王爷还有何指教?” 王爷?咪咪好奇心起,伸出头去瞧,惊叹,“哇,好帅啊,姐姐,他是哪国的王爷啊?” 帅?是啊,比容貌他确实不如司马鞠杉,但从他身上能看到一种成熟的魅力,这正是司马鞠杉所不能有的。 “指教不敢当!”他站在两人之间,虽远,声音依旧响亮,“早就听说杜诗嫣杜小姐争强好胜,为何今日胜负未分,便要离开?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外面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与我何干?” “哈哈,说的对!”他大笑几声,顿了顿,才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更让在下好奇的是,兰国女皇最喜爱的宠物怎会在杜小姐手里?” 宠物?冰蓝一惊,这么忠诚的小猫咪,居然只是宠物,不过兰国女皇身份高贵,身边的人绝非一般。 “别听他的,我是主人最最忠实的手下,不然也不会把救你这么大的事交给我了,姐姐,我们快点走吧,我不要看帅哥了。”咪咪显得着急。 “无意间遇上了而已”她面无波澜,看了眼司马鞠杉,便要走。 “女皇身边的人,包括宠物在内对她都是忠心不二的,这只小猫居然能安静的被你抱着,杜小姐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冰蓝居然一丝慌张,那双幽静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一切。 “王爷是想说什么?” “杜小姐是想去兰国吧?如果是要去找女皇,那么你应该往瑞京方向走,有兰萍公主的地方就有女皇。” “啊,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带我去兰国吧,我不要去瑞京,不要去!”“多谢!” 冰蓝没有理会她,脚尖轻点,飞下屋顶,离去。 司马鞠杉也飞下,却没有追上去,而是问星昔,“为什么告诉她这些?” “因为南宫纬需要她,瑞帝因为她的离开迁怒于南宫纬,他现在在监牢,三日后不出现,他就会处死” “就这么简单?” “你认为还有什么呢?”星昔眼睛一亮,看到他肯定的表情后,笑了笑说,“你难道希望南宫纬真的成为兰国的驸马吗?” “你就这么肯定她会是兰萍的对手?”司马鞠杉反问,她不相信他一个挂名小姐会是一个公主的对手,更何况—— “她不是打败你了吗?”星昔轻笑。 那一边,咪咪还在恳求,“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带我去瑞京,我不要去,呜呜——”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见到你的主人,你不是她最忠实的手下吗?” “是是,我当然是主人最最忠实的手下了,可是可是,我办事不利,主人一定会惩罚我的。”它哭丧的说。 “你真正怕的是兰萍吧?” “啊?你怎么会知道,但是更重要的是——总之我就是不要去瑞京,不要去有公主在的地方,好姐姐,我求求你了。” “你求我也没用,真正让我去的是你身上的毒,在找不到解药,你就会疼痛而死。” “呜呜……” 逼入深宫 瑞京内外人声沸鼎,唾骂、猜忌、哀怨、叹息皆因一件事。 瑞国温润儒雅的五皇子因为没有看好五皇妃,被皇上软禁起来,皇榜上写明:三日后,五皇妃若是再不出现,便实行斩立决。 榜上还表明,找到五皇妃者,奖励黄金百两。 故此,瑞国掀起了找五皇妃的风暴。 杜家也因为五皇子而调兵遣将的去找杜诗嫣,林均天就更不用说,林家人脉广阔,找一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很快就有了消息。 “呜呜——好疼啊,好疼啊……姐姐,快救救我……”咪咪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冰蓝在一旁束手无策。 已经试了好几次,她身上毒还是逼不出来,毒素恐怕已经根深蒂固,如果再不找到解药,就真的会—— 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抱起咪咪就走。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咪咪痛苦的喊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必须马上带你回瑞京”说着已经施展轻功飞起。 咪咪记得大叫,连身上的痛的忘得差不多了,“不要啊,我不要去瑞京,不要——毒死也不要去!呜呜——” 冰蓝才不管这些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命,就算以暴露她的身份为代价,她也绝不犹豫。 “啊,啊——”咪咪突然大叫起来,嘴里吐出黑血。 冰蓝大惊,就算时间再急,也只能停下来看看了。 “咪咪,咪咪,你怎么了?”咪咪叫了几声就晕了过去,她着急的喊,可是没有一点回应,看着茫茫前路,她居然有些无措,可惜自己不是神仙。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走了过来,身份交杂,黎明百姓不算,就连江湖术士也来了,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又是杜诗嫣留下的债? “有什么事吗?”来者不善,她无需客气。 “你就是杜诗嫣?哎哟,你怎么打我啊?”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人赏了个爆栗。 “她是不是杜诗嫣还要问吗?满大街都贴着,标记的那么明显,还用得着说吗?就你这个脑袋,装的都是屎吧?” “啊,她真的不是杜诗嫣!”一个人突然喊道,众人再看,她人已不见。 她已经使用瞬移来到了瑞京,咪咪依旧不醒,她探了探脉,惊奇的发现她体内的毒素排除了些,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那口血?她想了又想,始终想不通她体内的毒是怎么排出来的,她年龄稍小,功力平平,天蚕毒就连神仙也难以奈何,所以绝不会是她自己排出的。 不等她再想,林均天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的脚步很急,后面跟着大队人,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看了看咪咪,最后还是决定迎上他的脚步。 “纬现在在大牢,只有你能救他!”他一靠近就说明来意。 “天牢?”她表示惊讶,南宫纬从不参与朝廷的事,做事细致,怎么可能因为犯错而关进牢房。 “拿你去交换言的事,皇上知道了,龙颜大怒,如果你明天再不出现,他就很有可能会斩首示众。” 冰蓝明白了,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注定要成为五皇妃,如若不然,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就会因她而死,或许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五儿媳,你没受伤吧?”瑞帝一看到她就欣喜的迎上去,好像什么都比不上他的五儿媳。 冰蓝受不了这样的热情,更不解他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进宫,。 外面人都说他行为怪异,说的话和做的事都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好像不在乎又似乎很在乎,看来还真是真的了。 “没受伤,让您担心了” 但是给她的感觉就是: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向长远方向看。 “没事就好,路上一定很累了吧,来,好好坐着,父皇叫人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多吃点啊,这样对孩子才好” 孩子?冰蓝不禁有丝苦笑,说他什么事都想的远,现在居然说到孩子上了,她和南宫纬怎么会有孩子,这一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终呢。 就算这样,她害死任凭瑞帝拉到桌边坐下。 满桌的美味佳肴让她坐立难安,南宫纬还在监牢,她怎么能—— “五儿媳,来,吃这个,这可是父皇亲自为你点的,尝尝看!” 看着夹进碗里的菜,冰蓝实在没有胃口吃下去,“皇上,五皇子他——” “这个时候咱们不提他啊,快点吃吧,这些日子受了那么多苦,都瘦成这样了,得多吃点。”说着又是一块肉夹过去, “皇上,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就让五皇子出来吧。”她继续说。 瑞帝脸上的笑容一僵,手上筷子重重放下,“你回来就是为了他吗?” 冰蓝微微一惊,面对龙威,还是点头,“是,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想看到他出事,请皇上下旨放他出狱。” 瑞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叫我什么?”“皇上?”她不由一惊,是让她叫‘父皇’,这两个字她如何叫得出口,一旦出口就承认了自己的是五皇妃的事实。 “你给朕再叫一遍试试看!”瑞帝突然起身。 冰蓝心惊,照这样的脾气下去,只怕救不了南宫纬,就连自己也很有可能关起来。她不能冒这个险。 “父皇”生涩的两个字传出。 瑞帝的脸色这才缓和,突然大笑,“哈哈,五儿媳,饿了就吃啊,不用等五皇儿。” 等?冰蓝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倒也肯定了一点,瑞帝,当真不是外面人说的那般糊涂。 不多时,南宫纬走了进来,被瑞帝慈爱的拉到冰蓝身边坐下,寒暄了几句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顿饭就这样悄然无息的过去了。 “对不起”看着前方,南宫纬深感愧疚。 “真正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连累你了。”冰蓝淡淡的说,眸子有丝焦虑,咪咪叫人看管着,她身上的毒液排出了些,也有了苏醒的迹象,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看来瑞帝对她还是不放心。 后面公公装扮的人武功高强,看南宫纬一脸无觉的样子,武功应该在他之上。 “五皇妃,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宫女突然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名宫女她认得,正是自己托付照看咪咪之人。 “那只猫,它快要死了。”宫女哭腔的说道,显然是怕冰蓝迁怒于她。 冰蓝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苛刻,转身往她来的方向跑去,“它在哪里,快带我去!” 咪咪趴在床上,了无生息。 冰蓝一进门就将它抱在怀里,“咪咪,你怎么样?” “五皇妃,要不要去叫太医?” “不要!它身上的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你们先出去吧?” “是” 她们出去后,冰蓝依旧不敢施展功力为她疗伤,因为没用,更因为突然进来的杜诗语。 “小妹,你——”她面色苍白,身子虚弱,就是被人搀扶着,也显得无力。 又是因为担心妹妹吧?冰蓝叹息,她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惹上重病。 “让姐姐担心了,我没事”她起身,让她坐下,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姐姐不要太担心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命没有那么薄。” “小妹?”杜诗语面露惊喜。 “以前是我不懂事,让姐姐担心了,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妹妹一定会想姐姐爱妹妹一样唉姐姐,所以,如果有人欺负姐姐,只要跟我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杜诗语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活泼好动的妹妹似乎又回来了,可是又有些担心,皇宫不比家里,一着不慎便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小妹,姐姐好歹也是太子妃,谁敢欺负我啊,只要你不惹事就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之!”察觉到杜诗语怪异的目光后,她脸色一顿,“姐姐,后宫最不缺乏的就是尔虞我杂,处处忍让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轻笑,目光转移到咪咪身上,“它怎么了?” “它中毒了”冰蓝轻抚着咪咪的毛发,这才发现它身上有了些许温度,可是连喊了几声,也唤了几声也不见她醒来。 “为什么不叫太医?”杜诗嫣心生恐惧,起身便要叫人。 “姐姐”冰蓝慌忙喊住,“她身上的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如果处理不当,会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突然想到了什么,“救你性命的老先生,他能解你身上的毒,就一定能救它,我现在就差人去请。” “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神仙,岂是说来就能来的啊,就是神仙也有吃饭休息的时候啊” 人未见,声先到,接着南宫纬进来,他的后面显然是姜太翁。 姜太翁手里的兔子一看到咪咪,就跳了出来,睁着大眼看着她,好像在跟它说什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现在半死不活的,你以为它像你啊,整天躲在龟壳里,当米虫一样活着。再不好好的练功,以后的下场就是这样,生死两难” 就是他解了我身上的毒?冰蓝打量这姜太翁,他似乎有点眼熟,是他,曾今救过自己的人,没想到他居然又一次救了自己,他果然不一般。 “不要这样看着我,再怎么也不会多出个神仙来。” “老先生,请你救救这只猫吧?”杜诗嫣起身,请求道。 “救它?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什么东西都能救?”姜太翁显然有些生气。 杜诗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头看向南宫纬,似乎只有他能劝动姜太翁。 南宫纬微微点头,“老先生,你——”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她身上的毒不是我所能解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解” 一人?三人皆惊。 兔子也表示同意的点头,而后跳回主人怀里。 “她留恋的人便是她的救命之人”姜太翁边说边出去。 五皇妃之争(1) “留恋的人便是她的救命之人?”杜诗语喃喃念着,想问谁是它留恋之人,但姜太翁已走,便只有问妹妹了,“小妹,你知道是谁吗?” “嗯”冰蓝点头,它现在最依赖的人不就是自己吗?种种迹象也表明确实如此。起身转而向南宫纬,本来还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是去帮她救咪咪,一声感谢从心里流出。 子宣宫内外宫女太监忙绿不止,搬东西、装修、整理、打扫等,贵喜在一旁指挥。 冰蓝一惊,看到比她还震惊的南宫纬,倒也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应该是瑞帝的意思吧。 南宫纬也察觉到冰蓝的表情,这便过去,“贵喜,这是在干什么?” “主子,你回来了啊”贵喜笑脸盈盈,“这些都是皇上吩咐的,正在给主子你和五皇妃布置新房呢?” 布置新房?南宫纬目光马上移到冰蓝身上,她却淡淡地说,“我累了,先回房了。” 南宫纬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担忧更甚,他一向是个不理朝政、清幽之人,但是身边的这些人和物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的日子将不再平静。 “新婚将至,五皇弟似乎不高兴啊?”南宫诀走进来,经过长时间的调养,他的伤已好。 “三哥?”他微微一惊,“没有,不过是在想些事情” “是在担心杜诗嫣倾心与二哥的事吗?”南宫决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五弟大可放心,她既然肯回来救你,就一定是对二哥死心了,你就放心做你的新郎官。” 南宫纬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这场婚事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了,只是在担心她的安危,从父皇下旨赐婚,她的灾难就一直不断,明显是有人要阻止她成为五皇妃,至于是谁,他早就知道了,那么她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让三哥担心了” “没事,我也不过是顺便来看看而已,就不打扰五弟准备新婚了,可别忘了吃滋补之物啊,只有在那个方面满足女人,才能留住她的心。哈哈”说完就走了。 贵喜在一旁看得好笑,还不怕死的走过去,“主子,要不要奴才吩咐下去啊?” “你”南宫纬脸颊有丝红晕,转身便走。 贵喜点点头,“居然脸红了,看来主子对五皇妃并不是没有感情啊,嘻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小娃娃呢。” 冰蓝一直把咪咪带在身边,两天下来,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少,也有了苏醒的迹象,这一天终于醒来了。“嘻嘻……”看着红布裹满的房间,咪咪偷笑。 冰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听出是咪咪的声音,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一醒来就笑,看来做了不少的美梦啊,梦里在跟谁约会啊?” “才没有呢,人家都快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居然还笑话我。” “好,我不笑话你,至少你也该告诉我你在笑什么吧?” “姐姐要做新娘子了,嘻嘻,咪咪高兴啊。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冰蓝不说话,是因为门外的人。 南宫纬进来,“兰国公主来了,父皇让我们一起过去。” 他的话中隐隐透着担忧,冰蓝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什么,她不怕,兰萍的性情行为早在两年前她就领教过了。 这是内殿,瑞帝、太子、太子妃、三皇子、文王、相即而坐,兰萍坐于文王之后,让瑞国的所有皇子来接待,兰国的面子还真大。 “儿臣见过父皇”南宫纬行礼的同时还不忘推了推冰蓝。 “五儿媳见过父皇”似乎有意在气兰萍,她刻意将前面三个字加重语气,结果如愿的察觉到那双燃烧的目光, “嗯,来了就好,五皇儿,还不快快扶你的皇妃入座!” “是”南宫纬犹豫了几秒,才扶冰蓝坐于杜诗语之旁,自己则坐于她之后。 瑞帝捻了捻胡须,满意的笑。 而兰萍,方才降下的怒火,又被这一幕燃起,‘南宫纬,为什么你宁愿喜欢这个丑八怪,我不愿看我一眼?’ 南宫辰笑了笑,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传音道,“看来你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啊” 兰萍的脸色立马恢复如常,答道,“不管有没有希望,这都是你的事,三天,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再看到她在南宫纬面前出现,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哈哈,兰萍公主说的是啊,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呢?” “五儿媳。你对面坐着的就是兰国的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 “嫣儿何德何能,让公主远道而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纬,不如我们敬公主一杯以表谢意。”冰蓝边说边倒满两杯酒。 南宫纬先是一愣,便也举起酒杯同冰蓝一起敬酒,“嗯,宫纬敬公主一杯” 兰萍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拒绝,只好堆上笑容,起身敬酒,“瑞兰本就是友谊邦国,五皇子大喜,兰萍自该前来,错过太子大喜,兰萍在此赔罪”说完,一杯下肚。 这杯酒显然是赔礼之酒,但冰蓝还是将手中的酒喝下,从容不迫。 “公主说笑了,公主不辞劳苦不远千里而来,理应赔罪的是我。”南宫胜说着也起身敬酒,杜诗语即使顾及妹妹的感受,也只能跟着如此。 “好了,都坐下吧”瑞帝显然是不高兴了,在他看来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五儿媳和五皇儿。 五人这才坐下。 “都说杜诗嫣性格泼辣,好胜野蛮,今日一见,大不相同啊。”兰萍身后的男子说。 冰蓝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他,绑架南宫纬的蒙面人就是他,敢在这个场合说话吧,看来他在兰国的位置不简单。 “子禅!”兰萍喊住他,便又说,“人都是会变的,杜诗嫣小姐历经那么多事,性情发生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是吗?那可真是变得让人难以相信啊” “如公子所说,难道对嫣儿甚为了解?嫣儿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公子。”冰蓝笑道。 杜诗语也为妹妹护道,“公子并非瑞国之人,又不像是兰国之人,怎会与小妹相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比我这个姐姐更了解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南宫胜震惊,就连冰蓝也吓了一跳,在他们眼里,杜诗语是个柔弱、通达情理的人,这番话不该出自她口,可是这番话不但道出了此人的身份的疑点,也为妹妹作了辩护。 “太子妃真会说话,他若不是我兰国之人,那该是哪国之人?” 杜诗语看着不知如何回答,她极少出门,除了见过兰国与本国人之外,便不再见过他人。 南宫胜笑了笑说,“跟随兰萍公主而来,自然是兰国人,太子妃也只是随口说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兰国的卫将军吧?”南宫决说。 “三皇子果真见多识广,卫某深感佩服!” 杜诗语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事情已过,便也不再多言,面对妹妹感激的目光,也只是微微一笑。 “卫将军几次出征大获全胜,名声在外,并非我见多识广。” “咳咳”不应时的咳嗽声起。 “五儿媳,怎么了?生病了?”瑞帝关怀的声音很快传来,“来人,快传太医!” “父皇,儿媳只是受了点风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面色难看,嘴唇有些发白。 “这怎么能行。”便又将责任推到南宫纬身上,“还不快快扶她回房休息,要是五儿媳有个闪失,朕绝不轻饶你!” “是,父皇” “可是,兰国——”冰蓝犹豫地看着兰萍,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是一脸的病态,分明就是不想见到本公主!” “公主真会说笑,与公主相处乃增强两国友谊之举,嫣儿身为大将之女,岂敢怠慢!” “公主,小妹身上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好几次从鬼门关走出来,这才刚刚好,还请公主见谅。” “刚刚好?”兰萍轻笑,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才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好好调养。” “谢公主” “但是南宫纬必须留下!本公主是为你们而来,自然是你们招待,杜诗嫣可以走,南宫纬必须留下!” 她霸道,冰蓝却笑脸以答,“公主说的有理,纬,你就留下来好好招待公主,说不定以后还有事要请公主帮忙。” 可怜的南宫纬被父亲推来,又被媳妇推去,弄的一点也不像皇子,偏偏又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五皇儿,你和太子就多陪公主走走。” “是” “父皇,让儿媳扶妹妹回房吧!” “你是她姐姐,自然是由你扶她回去了,这还要问?”瑞帝突然变脸,冲她发脾气。 杜诗语并不在意这些,连忙起身,搀扶着妹妹。冰蓝行了行礼,转身借杜诗语的身体掩住自己的手,遮住众人的视线,可还是被卫子禅发现了。 他略一使眼色,兰萍瞬时明白,抽出腰身上的鞭子,便抽打过去。 齐王眼疾手快的握住绳子,手中已漫出黑血,众人惊呼。 冰蓝、杜诗语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手里的血分明就是在告诉大家,鞭子上有毒。 “公主何以伤人?”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放手!”兰萍依旧在使劲,这一鞭不打在冰蓝身上不罢休的表情。 南宫纬急忙冲过去,夺过她手里的鞭子,“你到底想这么样?她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五皇妃之争(2) “想怎么样?她偷藏我母皇的宠物,你说我想怎么样?” “公主是不是弄错了?小妹从未去过兰国,又怎会有你母皇的宠物?”杜诗语道。 “哼!”兰萍不屑的哼了声,“有没有她心里最清楚,杜诗嫣,你敢把你的袖子拿上来吗?” “小妹”杜诗语投去担忧的眼神。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冰蓝身上,女子不得露出除手、脸以外的肌肤,就是外出也要遮住脸,虽说这里大多是皇亲之人,但也太伤大雅了。 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吗?她轻笑一声,“公主就这么肯定女皇的宠物在我身上?” “你敢说不在吗!?” “公主敢打赌吗?” 兰萍犹豫了,斜过目光看向卫子禅,卫子禅稍以点头,她便说,“没有本公主不敢的,哼,如果你输了——” “如果我输了,便从瑞国永远消失,如果你输了,立即回兰国成亲,不得再踏入瑞国半步!” “你!”兰萍气红了脸。 冰蓝的这番话气势强烈,就连瑞帝也大为惊叹,渐渐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公主如果不敢,现在还能后悔。” 兰萍捏紧拳头,目光看向她的衣袖,却什么也看不到,冰蓝借着杜诗语的身体,遮住了那只沉沉的手。收回目光恰恰又撞上杜诗语局促不安的脸色,嘴角渐渐勾起,“我堂堂一个兰国公主,还会怕你不成,赌就赌!” “公主最好还是想清楚,免得输了拿鞭子乱抽人!”文王一边料理手上的上,一边说。 说到鞭子,兰萍将目光转移到南宫纬身上,爱恨相融,“南宫纬,我说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休想得到,你能阻止我十次百次,阻止不了一辈子!” 她用的是传音入密,除了南宫纬无人能听到。 南宫纬别国头去,并不看她,反而担心对冰蓝充满担忧,毕竟发什么这么多事,都是因他而起。 “公主考虑的这么样了?” “废话少说!天底下还没有几件是本公主不敢的!” “既然如此”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稍大的锦盒,交与兰萍,“公主是你打开,还是嫣儿?” “这个女人变化还真快”南宫决心想。 怎么是盒子?兰萍露出些许害怕,刚才明明是柔软的猫型,怎么突然变成盒子,难道她会法术?手慢慢抬起,突然甩过去,“啪哒”一声,盒子摔落在地上,里面的玉摔成了两半。 杜诗语吓了一跳,忙走到妹妹身边,恐兰萍再出手伤人。 兰萍傻了,盒子并不是如她所想,这么强硬的撞击声,绝不是咪咪变的,那么它到底去哪里了? “公主现在总该相信了吧?只是可惜了这块玉,本来是想赠与公主的,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啊?”杜诗语看着断玉,差点喊了出来。 卫子禅很快扑捉到她脸上的表情,跨出一步,说,“太子妃刚才的表情,难道这块玉是稀世之宝?如果真是稀世之宝,又怎会这么不堪一击?还是它的存在有着不一般的意义,相信太子妃不会这么随便心疼一块玉吧?” “我,我只是没想到,它会这么不堪一摔。”说完这句话杜诗语已惊得一身冷汗。 “原来是这样,卫某会错意了。” “这么大的盒子只装有一块玉佩,卫将军心有疑虑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想象力让嫣儿不禁大开眼界,也难怪会仗仗取胜。”冰蓝话中带有几分讽刺。 卫子禅当然知道,却也只能一笑而过,杜诗嫣的手段他算是见识到了,说话还真有一套。 “公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什么时候执行赌约,你自己看着办,嫣儿身体不适,先告辞了!姐姐,我们走。” 兰萍捏紧拳头,狠狠地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突然说道,“没在你身上,并不意味着不在瑞宫,我会找到的!” “那嫣儿就等候公主的好消息” 兰萍转而看向南宫纬,他将手里的鞭子扔给她,便走了。 “南宫纬,你——” “小妹,我身上的玉怎么会在盒子里?”出了内宫,杜诗语不禁问。 冰蓝笑了笑说,“姐姐该不会真是心疼那块玉吧?不知道是谁送的,让姐姐时时不忘带着。” “那是娘在进宫前给我的,说是一位法师相赠,可以辟邪保平安。” “啊?那现在碎了怎么办?”冰蓝惋惜道。 “江湖术士,不足为信,要不是娘执意让我带在身上,我也不会,现在碎了娘应该也不会相信了。对了,咪咪呢?我记得你把它放在身上的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她自己跑了”就在兰萍落下一鞭的时候,它便趁大家不留意跳离,只看到一条白光闪过,瞒住了众人,但她很肯定文王全看在眼里。 “她真是兰国女皇的宠物?” “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荷花。”冰蓝立马转移话题,指着前面的荷花池,拉着姐姐,快步过去。 杜诗语任由她拉着,心中已了然,只是兰国的宠物怎会在她身上,她十分好奇,但妹妹不说她也不问。 兰萍并没有马上离开,正如她说的,不相信咪咪不在瑞宫,这些天干脆翻遍整个瑞宫,瑞帝居然也特许了。 冰蓝倒是不怕,依旧将咪咪带在身边。 第二天,咪咪逃命似得跑到冰蓝怀里,来不及问为什么,外面就传来兰萍的声音。 “杜诗嫣,你给我出来!” “姐姐,公主好可怕啊?” “没事的,好好呆在房间,我出去看看”冰蓝想把她放下,但是咪咪怎么也不肯离开,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她便又安慰,“放心吧,这里是瑞宫,她不敢胡来。” 咪咪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好像在说,‘那你要快快回来啊?’小爪子慢慢放下来,几个跳跃,躲进被窝里。 冰蓝看了她一眼,便走出房间,“公主一早前来,所谓何事?” 兰萍手持鞭子,四处找冰蓝,贵喜在一旁劝,衣袖有些破损,显然是挨了一鞭。 “杜诗嫣,你终于肯出来见人了?”她边说边靠近,握有鞭子的手发出‘嘎吱’声,“把咪咪交出来!” 五皇妃之争(3) 冰蓝从容不变,“嫣儿敢问公主所说的咪咪就是女皇的宠物吗?” “别在我面前装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公主所说的咪咪嫣儿不知道是谁,如果说宠物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只猫咪,好巧不巧也叫咪咪,猫咪猫咪,真没想到嫣儿居然跟女皇想到一块去了” 兰萍鞭子猛地击在地面上,“杜诗嫣,你敢拿出来看吗?” “这有何不可,怕只怕公主错拿她当咪咪,伤及无辜。(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哼,她是不是出来就知道了!”兰萍收回鞭子便要进房间。 “五皇妃,这——”贵喜在一旁看得心惊肉颤,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主子来,看到这样的情景,是真的有必要去叫了。 “贵喜”冰蓝喊住,施以眼色, 收到兰萍毒辣的目光他只好收住脚步。 “怎么不去叫南宫纬了?”兰萍顿住脚步,“告诉你,就是叫南宫纬来也没用!” 冰蓝轻笑,“公主可能误会了,我是让他去倒杯茶,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又初来子宣宫,嫣儿又身为五皇妃,理应好好招待才是” “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会这么好心!”狠狠瞪上一眼,踏步进去,开始搜罗咪咪的藏身之地,“咪咪,你以为你躲得了吗?别往了你是兰国女皇的宠物!” 咪咪躲在床上,紧紧的挨着被子遮住自己。 似乎察觉到床上的动静,兰萍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上面,渐渐地靠近。 啊?咪咪卷缩成一坨,不敢有一丝动弹,鞭子上的毒可还记忆犹新啊。 “公主这是在怀疑我床上有东西吗?”眼见兰萍鞭子生出动弹,冰蓝忍不住喊道,“公主远道而来,又是一国的公主,身份珍贵,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客人” “哼,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客人吗?” “嫣儿怎么敢,说到礼仪,嫣儿应当向公主讨教才是。” “少在这里耽误时间,找不到它我是不会罢休的。”说完,狠狠的一鞭抽打上去,床上一片凌乱。一鞭未见动静,她又是一鞭抽上去。 棉絮暴露,冰蓝唯一的感觉就是,得换被子了。 “终于出来了”兰萍突然收回鞭子,目光射向床的另一边。 冰蓝大惊,慌忙抱住咪咪,才得以躲开一鞭,“公主这是为何?它只是一直普通猫而已!” “普通猫?以为化为原型我就认不出来了吗!?” “公主如果真的这般认为,嫣儿也无可奈何,但决不允许公主伤她一根汗毛!” “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说完,鞭子横扫过去。 冰蓝轻逸避开,并退出房间。 “哼,杜诗嫣,上次有母皇救你,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公主,我敬你是客人让你,你得寸进尺,逼我出手!” “啊!公主的眼神好可怕啊!”咪咪一个啰嗦,紧紧缩在冰蓝怀里。 “看来还真的有好戏看啊?五弟,一场夺妃大赛已经在子宣宫上演了,你有得忙了啊?”南宫决一出场就说。 南宫纬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目光专注在她二人身上,眼见兰萍鞭子就要抽打过去,他脚尖一点,抓住她的鞭子,“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子宣宫,容不得你撒野!” “我撒野?”兰萍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便又靠近他,紧紧捏着鞭子,“哼,在你南宫纬眼里,我不一直是这样的人吗?既然这样,我索性就撒野到底!” 她猛然抽过鞭子,奋力一击,地面开出一条口子,灰尘扩散,不管这些,她越过南宫纬攻向冰蓝,南宫纬出手阻止。 贵喜看得好生着急,小心翼翼的绕到冰蓝面前,“五皇妃,你快随贵喜出去避一避吧,这里有主子在就好了。” “想跑!杜诗嫣,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只要手里有这个小畜生,我便追到天涯海角!”兰萍打斗中还不忘对冰蓝的恨。 “嫣儿真没想到公主对一只猫如此在意,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嫣儿大可送给你,何必一进来就大动肝火,在公主眼里,嫣儿就是如此小气的人吗?” “啊?”咪咪猛然睁开眼睛,灵气逼人的眸子越发湿润,心想;“姐姐该不会真的把我交出去吧?呜呜,不要啊,落到公主手里,我就是一具死尸了……” “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一只猫本公主不稀罕!” “嫣儿愚钝,敢问公主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你们的命!”她毒辣的说道,眼里已经喷射出火花,手上使足力道。 贵喜看得心惊胆战,“五皇妃,快走吧!她是兰国的公主,咱们惹不起啊!” 南宫纬有些吃力,兰萍越是不顾一切,他越是要让步,就算再生气再愤怒也没有办法,她是兰国的公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涉着两国之间的关系,他可以不理朝政,不理予任何一切,但决不能做出不利于国家的事情出来。 冰蓝依旧看着,没有任何离开的想法,贵喜在一旁急得大汗,她退开几步,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五皇妃还真有胆量啊?”一直看着不说话的南宫决终于说话了,他慢条斯理的走过去,“难怪父皇如此看得起你,为了你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能舍弃。” “三皇子抬举嫣儿了,嫣儿只是做得正站得值,并无胆量可言。” “果然是夫妻连心,也不枉五弟这般劳心劳力。” 就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兰萍身上的杀气明显的伸张,南宫纬已经抵挡不住,加上沾染鞭子上的毒,已无力抵抗,一招不稳,身中一鞭,眼见下一鞭就要上来,冰蓝握紧拳头正准备上前营救,一阵风刮过。 却是卫子禅牢牢的抓住了鞭子,“公主,请冷静下来!” “卫子禅,你给我让开否则本宫连你一起打!” “那是还要打我吗?”一个宏亮霸气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移过去,皆为震惊。 兰萍也傻眼了,手慢慢放下,“母皇?”颤抖的两个字从唇瓣发出,她已无先前的狠辣。 众人也因兰萍的一句‘母皇’惊醒,忙行礼问候,“见过女皇!” 冰蓝未曾见过女皇,但从她一出现,那种霸气及威严就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那象征权威的蛇杖正是兰国女皇所持有的,更重要的是她听到了咪咪内心的颤抖。 母皇对他们微微点头,转而走向兰萍,“你还记得我这个母皇啊,在兰国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闹到瑞国来了,身为兰国的公主,理应是万民的典范,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我,我”兰萍看着她,眸子渐渐湿润,突然将矛头指向冰蓝,“她偷取母皇的宠物,身为一国公主,难道不该拿回来吗?” “宠物?”女皇看了一眼,说,“本皇的宠物不但通人性,还能幻化成人性,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猫而已,又怎么会是我兰国女皇的宠物!” “你分明就是在袒护她,它就是咪咪,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那你就念动咒语看看!” “我”兰萍突然没了话。 “看来你已经试过了?既然这样就跟随我回宫!”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亲女儿,为什么你总是维护外人,我到底有什么错?”兰萍泪眼汪汪,心中的恨喷发出去,看着母亲,却又不敢太放肆。 “有什么错?要我一点点点出来吗?卫将军还站着干什么?” 卫子禅害怕兰萍,又迫于皇威,只好听取女皇的,“公主,请” 兰萍狠狠地瞪向他,转而看向女皇,一脸坚毅,“没有完成任务我是不会走的!” “卫将军,公主既然不愿意走,你就抱着她回宫!”女皇说完就走。 “母皇,母皇!”兰萍着急的喊,却怎么也没挪动脚步。 “公——” “你敢!”不等他说完,兰萍两个字已经丢过去,便看向南宫纬,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黑,就是在贵喜的搀扶下,也显得那么乏力。一丝心痛从眼里闪过,将一个小瓶子丢过去。 “啪!”瓶子碎裂,里面的药粉洒了一地。 “你!这是解药,你这是想死吗!?”兰萍吼道。 南宫纬并不看她,吩咐贵喜道,“扶我回房吧!” “主子,这——”贵喜看着地上的药粉,真恨自己怎么不接住,怎么就以为主子会接住呢,主子是真的不要命了吗?传闻兰萍公主鞭子上的毒可是非一般的毒。 “南宫纬,你,好,药我已经给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既然你想死就去死吧!”兰萍说完,负气而走。 卫子禅看了眼南宫纬,随后。 “贵喜,快扶他回房!”冰蓝立马喊道,看着地上洒落的解药,再看他那渐渐变黑的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毕竟这些事是因她而起。 “嗯,主子,慢点!” “五皇妃不打算叫太医吗?兰国最擅长的是用毒,如果不及时得来解药,五弟只怕会有性命危险。” “那嫣儿就先走了,三皇子请自便!” “呜呜……”离开了那帮人,咪咪压抑不住的哭出来。 冰蓝知道她在哭什么,但是南宫纬身中剧毒,安慰了她几句,就去看望南宫纬。 此时,南宫纬已经呈现出昏迷状态,手上的毒已经扩散到肩膀,再不及时逼出他身上的毒,只怕会有性命危险。 真正的主人 让贵喜去叫太医,暗自为他把脉。 怎么会这样?她把脉的手猛的一颤,这毒比天蚕毒狠上几倍,扩散十分快,过不了一刻时间,就是有解药也未必能解毒。 怎么办呢?走到药摔碎的地方,药粉已被风吹走的干干净净。 看来要救他只能去找她了,而就在她准备跨出子宣宫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了。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找她。” “女皇?”她回过头,大大的吃了一惊,她没有看错,这真的是女皇,为什么跟先前的感觉不一样了,现在的她简直就是民间慈祥的母亲,那种姿态,那抹笑容无一不是证明。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也是一位母亲。”女皇看出了冰蓝眼里的惊讶,轻笑着走过去,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这是解药,你速去给他服下。” 冰蓝接过解药,点头,立即给南宫纬服下,她松了口气,女皇却轻叹一声,说,“他的毒性只是暂时控制了,因为时间隔得太长,体内的毒已不是药所能克制的了。” “怎样才能完全解?” 女皇迟疑了几秒,说,“无药可解!” 冰蓝心里的那点希望完全破碎,但还是不肯相信,“不,一定有解药” “普天之下没有解药可解,但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天地之灵气”女皇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顿了顿,又说,“要救他只有找到集天地灵气之物,但对于凡人来说,找到这些东西难如登天” 可惜原本有的护身之物已跟随她葬入泥土了,想起过往,冰蓝不禁有些伤感。 “大概能坚持多久?”她突然问。 “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居然这么短。 “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女皇请留步,咪咪的毒已经解了,我马上物归原主。”冰蓝说着便要出去。 咪咪早在察觉到女皇气息的时候就已经溜走了,此刻站在房顶上独自哀伤,听到下面的说话声,马上竖起耳朵贴到瓦房上。 “咪咪?”女皇约为吃惊,便又说,语气已无先前的慈爱,“你说的是本皇的宠物?本皇说过她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也不再是本皇的宠物。” “呜呜——”咪咪听了,泪儿忍不住‘刷刷’的流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咪咪从小就在你身边,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亲人了,你不收留她,她到哪里去?” 女皇认真的看着她,郑重其事的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她的主人。” “啊?”冰蓝万万没想到女皇会说出这样的话。 屋顶上的咪咪也吓得瞪大眼睛,泪儿定在眼眶中。 “难道就因为我带走了她?” 女皇摇头,“咪咪她甚通灵性,不似凡间之物,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不属于我,所以并未在她身上下咒。” “女皇何以认为它属于嫣儿?”冰蓝还是无法接受这件事,没错,咪咪对她确实很依赖,通灵性也不否认,但这仅仅是为了解身上的毒。 “因为除了我她不会亲近其他任何人,可是它现在却选择了你。”女皇笑眯眯的说。 “主人,呜呜——”这时候,咪咪跳了过来,本想跳到女皇怀里,可是女皇留给它的却是一个侧影,它只好停下来,泪眼汪汪的看着。 “本皇早已不是你的主人,从今往后,便如他人一样叫我女皇。”女皇无情的说,转而看向冰蓝,“该说的我都说了,她如何处置安放就是你的事了!” 没用任何的留恋,话一说完,就已消失。 咪咪可怜巴巴的看着消失的空气,泪水滚打滚的落下。 冰蓝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时候它需要的是安静,安静的思考,去与留最终还是由她自己来决定。 女皇很快离开了瑞宫,出行的那天,咪咪收到消息,火速赶去送行,可惜还是晚去了一步,他们已经远远地行走在宫门外。 伤心归于伤心,但是一点也不排斥冰蓝。但是从女皇来过之后,这位她非常喜欢的姐姐似乎不爱搭理她了,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研究药物,连吃饭都忘了,一点也不像是要成亲的人,不过想了想心里也舒服了些。 一晃时间就过了。这一天夜幕清荷小筑来了人,要冰蓝去哪里做待嫁准备,冰蓝这才想起这件事,这些天为了研究医药,都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五天。 还没到清荷小筑,就已见纤妃,南宫燕、南宫言在门外等候,她笑脸盈盈上去,不等冰蓝行礼,她已经将她扶起来,“都是要嫁的新娘子了,这个礼数就免了吧” 任由纤妃挽着进屋,她总觉得有些怪异,纤妃看似欢喜,眼里却有种道不明的意味,在这里做待嫁之妆,到底是瑞帝的意思还是她的? 混到这个份上的后宫女人果真是高深莫测。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头发终于梳理好,凤冠霞帔、珠宝手链是少不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生出一丝叹息,尽管抹了很多脂粉,还是掩盖不了那紫色的印记。 这些名贵的首饰本该用在美女身上,现在却因为那块疤失去了色彩。 “大喜的日子,为何叹气?”纤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冰蓝掩去眼里的那丝伤感,轻笑道,“皇妃应该是高贵、美丽、贤淑,可是镜中的我却没占一块。” “丑是天生的,美是自己装扮出来的。你等等!”纤妃说着便吩咐人去拿墨宝,亲手调制颜色后,开始在她印记上着笔。 从她吩咐人准备笔墨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好奇的是她如何处理这块紫色。 “看看怎么样?”纤妃放下手中的笔。 “这是?”铜镜中,那块紫色已幻化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花,紫色的花瓣边缘留着金边,与一身的珠光相称,如何也不感觉多余。这种一气呵成的手笔让她大为惊叹。 “这是紫金花,生活在人烟稀少的雪域,千年才开一次花,十分罕见。” “纤妃娘娘有见过?”既然罕见,她又怎么会画得如此逼真,不过—— 冰蓝看着那块印记,经过一番描绘,还真的有花的意味。 “没有,在书上看到过,因为喜欢,所以就多画了些。”纤妃笑道,突然又轻叹,“这辈子我要是能看到紫金花,也不枉走这一遭了。” “千年等一回?”冰蓝渐渐陷入了沉思。 纤妃看着她,欲言又止,透过铜镜,冰蓝发觉到她脸上的表情,“娘娘是不是有话要说?” “嫣儿”纤妃忍不住低唤了声,察觉到自己的失误,连忙转移正题,“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冰蓝转过头,从跨进清荷小筑开始,纤妃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怪异,总觉得她有什么话或是什么事,“嗯,娘娘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是嫣儿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你是不是很喜欢五皇子?” 冰蓝万万没想到纤妃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愣才问,“娘娘为何这么问?” “你进宫前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了些,没想到——” “人都是会成长的呢,经历了这么多,就是脾气在燥也该磨了些。娘娘要说的就是这个吗?”看她欲言又止,就知道她说的不只是这个。 “嗯,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冰蓝迟疑了一下,回答,“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情!” “没有爱情?”纤妃对她的话产生了质疑,但看到她平淡的表情,也就相信了,“既然这样,我想请求你不要跟他发生关系,即使是夫妻,也不要有肉体上的关联。” 冰蓝感觉到了纤妃内心的激动,十分惊讶,却有感觉到她目光的闪躲,眸子的黯淡绝不是假的,既然是有苦衷,她也不再问。 “娘娘放心,嫣儿绝不会与他发生关系。” “即使爱上他!” “不,我这辈子也不会爱上他!” 纤妃懵了,冰蓝会说的这么坚决,她也不得不惊讶。 时间很快过去了,二人已经在大殿举行成亲仪式,这天文武百官、各宫妃嫔都集聚一堂,就连齐国三皇子泰明、燕国使节谢成鑫都来了,旗鼓、歌舞、魔术、戏剧……等表演应有尽有,声势十分浩荡,就连当今太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所以这一整天南宫胜都憋着气,相对于南宫辰却一直挂着笑容,让人难以捉透;南宫决倒显得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在热闹的这边当然不知道那边时间的艰难。 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快步追击,在假山的另一边,花草晃动,一个小身影一闪而过,嘴里还喊着,“姐姐,你在哪里啊?救命啊!……” 太监袖中藏着尖刀,目光如炬,始终追赶着前面的小生命。 前面的小猫拼命的跑,跑的筋疲力尽也不敢有一丝的停留,它想找人救命,可是宫女太监都去参加婚礼,有也是匆匆而过,何况这些人根本就听不懂它的话。 它身上的毒并没有完全解,没有法力,也不能说出人所能听懂的语言。唯一能听懂的人现在在做人生最大的一件事——成亲 它想要尽快找到主人,可是瑞宫这么大,她如何找得到? “啊”就在它消极失望的时候,一个闲散的小太监出现了,它飞快的跳过去,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又撇向后面的杀手,眼神求取救命。 那名太监笑了笑说,“是不是他要杀你啊?”突然又眼眸一狠,“不想死在他手里,就死在我手里吧!” 是谁干的? 啊—— 眼见一刀就要过来,咪咪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步箭出,很快没了影,两个人面面相视,默契的追上去。 子宣宫加上冰蓝也只有三个人,他们成亲,贵喜要照料南宫纬,宫里就没有人了,也真是因为这样,杀手才有机可趁。 冰蓝回到子宣宫就是晚上的事了,她进屋首先想到的就是咪咪,可是喊了很久也没看到影子,不管是不是怄气故意躲着不见还是什么,她都很着急,也顾不了是大喜的日子,不听丫鬟的劝解提着灯笼去找咪咪。 南宫纬很快就回来了,得知咪咪不见了,马上叫人去找。 他很希望就这样找下去,但是父皇在宫里放了眼线,他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她还在找,看到她着急的模样,他很矛盾。 这只猫应该比他还要重要吧?突然又自嘲的笑,什么时候他开始在意这些了。 “贵喜,叫五皇妃回宫吧!” “啊,哦,好的,奴才这就去。”贵喜有些反应不过来,跑到冰蓝面前,“五皇妃,主子让奴才叫你回宫。” 冰蓝没有搭理,在她现在看来,找到咪咪胜过一切。贵喜在一旁十分着急,“五皇妃,主子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你还是快点回宫了,别忘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冰蓝清醒过来,如果事情传到瑞帝耳里,那么就是找到咪咪也是死路一条,关心则乱,确实如此。那么她就只能回去了,但愿咪咪不会有事。 喜房中,红妆素裹,红烛摇曳,印出艳丽的色彩。 冰蓝静坐,南宫纬也坐着不动。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冰蓝忍不住开口了,“五皇子打算就这样坐一晚?” 南宫纬回过神来,“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冰蓝边说边将头上的喜帕拿开,“春宵一刻值千金,五皇子如此不主动,难道是嫌弃嫣儿?” “不是,我——”南宫纬不敢看她,尤其是脸上哪朵紫金花,就好像长在她脸上一样,烛光之下,更显得鲜活,有气息,让人遐想。 “既然不是,那嫣儿就伺候五皇子入寝。”她有意加重了声量,便感觉到外面异常的响动,她走到南宫纬面前,慢慢贴在他怀里。 南宫纬全身一僵,反射性的退开,却感觉到一只手按住了他。 “这只是演戏”她轻说道。 南宫纬这才释怀,其实他早就知道是在演戏,也有想过配合,但是当她身上的味道靠近时,他居然下意识的往后退。 现在听她亲口说出,也就没那么忌讳。 外套被脱下,她随手扔下,又解开自己的外套,重重的抛下。 外面,一件件软质的衣物落下,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男子低下头,狠狠的轻吻,男子又将她抱走。 “啊——” 屋里的一声叫,外面树上露出些响动。 贵喜坐在外面,偷偷的笑了笑,才离开。 天还没亮,冰蓝就起来,穿上衣服,再看睡在地上的南宫纬,将床上的被单给他盖上,才开门出去。外面已经有人准备洗漱水等候,她做了个‘嘘’的手势,贵喜等人才没说话。 但她能感觉到,他们在偷笑。在外面洗漱完,便出去问咪咪的消息,结果是没有。 咪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是恢复功力,又回到了女皇身边?不,女皇既然说了那番话,就不会在收留咪咪,咪咪从小就在她身边,更应该了解女皇。 “咪咪!咪咪……”她找到了荷塘边,有太监说昨日有只猫正是往这个方向跑的,但愿沿着这条路能找到她。 “啊——”身边的丫鬟小乔指着荷塘中,“五皇妃,你快看!” 冰蓝顺着目光看去,眸子倏地瞪大,“啊,咪咪,咪咪——” “五皇妃,不要——快来人啊!”小乔一边阻止冰蓝跳下水,一边喊人。 “小乔,让我下去。” “不要!就是五皇妃惩罚小乔,小乔也绝不会让五皇妃下水。” “你”冰蓝瞬间明白过来,她现在是尊贵的五皇妃,身在宫中,很多事都不能随意。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将池中的猫打捞上来。 “咪咪,咪咪……”冰蓝忙过去,摇晃着它,期望它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它身体僵硬,冰冷冰冷,已经没有生的气息。 “五皇妃,它已经死了。”小乔弱弱的说。 冰蓝两眼湿润,目光突然滞留在某处。被杀?表情稍一收敛。难道是兰萍叫人干的?抱着它,慢慢起身。 兰萍,如果真是你叫人干的,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两名太监远远的躲着假山后面,一人说道;“看来它还真是那只该死的猫啊?” “小声点,杜诗嫣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主,走吧,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将猫葬在花坛中,贵喜就跑来说,“信已经交到刘大人手里。”“嗯” “五皇妃,咪咪它真的死了?”贵喜有些不相信,咪咪那么有灵性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去。 冰蓝没有回答,不管是不是兰萍派来的人,事情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这一次针对的是咪咪,下一次应该就是她了。 “对了,差点忘了,今天要去给皇上请安,五皇妃,你快些移步,主子已经在天华宫等候。” “好,贵喜,你好生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子宣宫半步!” 贵喜愣了一下,“嗯,奴才一定会看好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五皇妃自有五皇妃的意思。 冰蓝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信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五皇子在内。” 外来的人都被她谴回去了,整个子宣宫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咪咪它已经不在了。 冰蓝还未出宫,就看到南宫纬有气无力的往宫里走来,不禁一惊,难道是—— 她慌忙跑过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父皇那不用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南宫纬强装无事的说,便绕过她进去,突然晕倒过去。 “啊,主子,主子……” 登山求药 冰蓝守在床边,已经给他把脉了,毒性包破裂,毒气开始扩散,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一天。 到底该怎么办呢?本来是想去找紫金花,可是千年才开一次的花,就是去了极寒之地,也未必能找到。难道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吗? 不,贵喜已经去叫姜太翁了,一定要救他。 这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往这里走来,急忙起身出去,看到的是纤妃和小乔,“娘娘来是?” 纤妃笑了笑说,“你现在是五皇妃,身边怎么能没有一个使唤的宫女呢?小乔跟了我八年,细心、善解人意,做事利落,以后有什么事,就让她去做吧。” 冰蓝有察觉到小乔眼中的湿润,既然是跟了八年,自然是有感情的,“嫣儿何德何能,让娘娘如此厚爱” 纤妃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这么说就是见外了,纬母亲死的早,我一直拿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你是他的妻子,自然也是我的半个女儿。小乔,以后五皇妃就是你的主子,还不快点给主子请安!” 小乔低着头,上前几步,弯膝行礼,“小乔给主子请安!” 纤妃这么说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嫣儿就谢过纤妃娘娘。”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察觉到冰蓝眼神的不对,纤妃担心的问。 冰蓝笑道,“没事,嫣儿只是很感动。” “五皇子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嫣儿,是不是五皇子他冷落你了?” “怎么会?他是什么样的脾气,娘娘应该比嫣儿更加清楚。”更何况他现在躺在床上,命在旦夕。 “嗯”纤妃点头,“既然这样,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让小乔去办,不要太累着自己了。”纤妃说完就走了。 冰蓝叹息了一声,对小乔说,“在子宣宫不要太过于拘谨,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找间房收拾一下。” “是,主子”说完又将手里的画筒递给冰蓝,“这是纤妃娘娘赠给主子的。” “这是?” “主子拿出来看看就知道。” 难道是—— “嗯” “那奴婢告退了” 冰蓝将画拿出来,正如她所想的,这是紫金花,枝大而少,无叶而有花,花色为紫,零散的布在枝头上。它们长于雪山之上,周身的灵光似乎给它们赋予了生命,活灵活现的展现,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原来这就是紫金花。”冰蓝将画挂起,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如画中这般,那么紫金花不应该是在同一时间绽放。 紫金树立于寒山数千年,它身上一定蕴含天地灵气,只要取得就一定能救他,事不宜迟,她必须马上去。 “五皇妃,主子他怎么样了?”贵喜急匆匆的跑进来。 “贵喜,怎么是你一个人,姜神医呢?”冰蓝着急的问,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一定是没有找到他,或者是他不愿意来。 “姜神医去采药了,要三天后才能回来,五皇妃,主子还能撑多久啊?” “他的毒包已经破裂,最多还能撑一天,你和小乔在这里看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五皇妃你要去哪里啊?”贵喜先是坚定的点头,后来又想要是主子醒来或是有人来了,他该如何回答是好呢?可是追着出去,外面已没有她的人影。 雪域位于齐国与瑞国的最北,地势险要,终年冰封,进去的人多是没有出来,出来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瞬移无法进去,她只能站在山下做好心理准备。 即使距离遥远,她还是感受到了上面冰冷的气息,难怪从古至今鲜少有人见到紫金花,原来靠近它是这么难。 深吸了口气,她抬头,白雪覆盖的山峰上孤零零的立着几根树,枯枝无叶,了无生息,这就是所谓的紫金树?像则像,为何与这么名字相差如此大? 不管了,时间没有多少了,救人要紧。她提起一口气,飞出几米外,立于山腰上,可是双脚深陷雪中,盖住了膝盖,这么厚的雪让她汗颜,还未上去雪就这般厚,如果再上去不是整个人都埋在里面了? 太可怕了,她不得不重新思考。 双脚被雪禁锢,根本就拔不出来,正准备运功将它融化又犹豫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上面的就有崩下来的可能,到时候周围的村庄一定会遭殃,她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不这样做,又如何上去得了。 不管了,只能拼了,她突然一狠,将功力集于足下,突然腾空而起,飞下雪山,退出好几米。 还好担心的事没有发生,那么她也该为上去做好准备了,到附近的村庄买了几块木板,将它系在鞋下,不敢停留,如蜻蜓点水般飞上去。 奇怪的是,在这极寒的峰顶,她居然没有一点冷的感觉,更奇怪的是,在下面明明看到很多树,为什么上来了什么也看不到,整个凸零零的,除了雪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难道在下面看到的都是错觉?还是眼前看到的都是错觉? 她试着前行,都是这个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正想着,一只兔子映入眼帘,这不是姜太翁的兔子,它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姜太翁所说的上山采药就是这雪域山?还是他本就是这个山的主人? 兔子看到她,几步跳到她面前,眨巴着眼睛表示疑惑。 “你在这里,姜神医也一定在这里吧?” 兔子伸出爪子点了点。 “我是来找紫金花的,可是一上来除了地上的雪,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你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吗?”直觉告诉她,它能找到。 兔子放下爪子,跳出几步,又回头示意她跟着。 冰蓝小心的跟着,因为雪下面有尖端物,若不是脚下有木板,她也不会完好的站到现在。 眼前突然一亮,没想到经过兔子的引路她会这么快就找到紫金树,不管那么多,她急忙过去,狠狠的扳断一根树枝。 “啊” 一个声音猛然传来,她顺着声音看去,那个一闪即逝的背影为何那么眼熟,司马鞠杉?他怎么会在这里?“啊——”她急忙追去,一脚不慎,摔倒在地。 唯一的办法 即使她的忍力再厉害也不得不叫出声来,因为这片雪掩盖的不是地面,而是刺骨的寒刀,那种痛苦简直比盐洒在伤口还疼上千百倍。 “司马鞠杉!”她有感觉到自己摔倒的那刻,他有回过头来,可是很快就消失在雪峰之下。 好不容易才收回手,鲜血已裹满手。 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的手,她惊叹,在这样的地理环境,液体应该是凝结才对,为什么雪是流动的,一滴滴的落下,很快没入雪中,无踪。 难道这些雪都是幻境,还是连这一座山都是假象。 兔子跑了过来,一口一口舔着她的手,直至手中无血。 这一次,冰蓝不得不再惊奇,本该有的伤口,此时完好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绝不会是假象,还是兔子的口水有愈合伤口疗效。 向兔子投出质疑,它摇了摇头,转身跳离,很快消失不见。 起身,又一次惊奇的发现,原本有的紫金树已不在。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手里的枯树枝没有丢。 回到子宣宫,南宫纬还是没有醒来,吩咐贵喜将树枝熬成药水,然后给他服下,还是没有达到意料中的效果,虽然毒性清理了些,还是没有醒来。 夜渐渐降临,冰蓝吃过饭,就静静的守着,紫金树能缓和他身上一些毒素,或许就会有奇迹出现。 “主子,夜深了,让奴婢伺候你入寝吧!” “嗯” 南宫纬所在的房间是他之前所住,新房布置在冰蓝的房间中。 感觉到小乔走远后,冰蓝倏地起身,“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她突然掀开帘子,看向房梁,白影一现,留给她的依旧是个背影。 “是杜坚让你来的?” “二小姐近日可好?”白虎不答反问。 “我好不好你不都看在眼里吗?” “白虎不知小姐所说何意。”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皇宫禁地,岂是你随意可进出的,这次就饶过你,敢有下次,就算你是我父亲的手下,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白虎站着不语,突然化为一阵风消失不见。 冰蓝暗叹一声,出门去看望南宫纬。 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丝丝光亮射入,房间慢慢有些光亮,一位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而在他的旁边,一名女子撑着脸熟睡着。光亮散开,男子的手指抖动了几下,眸子睁开,似乎在想什么,呆呆的看着床顶,半响才将目光转移到女子身上,不由惊讶。试着起身,却因此而惊醒了她。 “你醒了?”冰蓝惊讶的喊道,为了证明这不是做梦,她还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痛,不是做梦。 南宫纬察觉到她这一举动,笑了笑说,“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没有,御医说你在这个时候会醒来,我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会有失误,差点就睡着了。你有没有感觉好点?我现在就吩咐贵喜去叫太医。” “不用了,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一点小病而已。” 小病?对,他应该还以为自己服下的解药彻底清除了他身上的毒,这样也好,免于伤感,对谁都好,“那我先回房了。” “嗯”他点头,可是没等冰蓝走远,他心口猛然一窒,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你怎么了?”冰蓝急忙过去,本想给他把脉,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南宫纬感觉到了她的关心,即使那双手又收了回去,还是打心里的高兴,“没事,只是一点小痛而已” “那你好好休息。”即使担心,她也不得不离开。 “啊——” 这一次又听到了他痛苦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到他额前的汗水,方才过去,“你不用瞒我,凭你的功力一点小痛根本就不会叫出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南宫纬眼神闪躲,还是没有逃过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离开我的心口就好像被啃咬般,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后面一句话干涩而近乎恳求,看她一直不说话,又说,“是我失礼了,你先回房好好休息。 冰蓝转身,一步还未跨出,又收了回来,“还是让贵喜陪你出去走走吧,昏迷了一天一夜,去散散步对身体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他。” 冰蓝说完就走了,南宫纬呆呆的看着,而这一次那种啃咬般的感觉居然没有出现。 到底是装的还是跟咪咪一样,她也是他的救命之人,不,两种不同的毒药又怎么会有一种药方。冰蓝并未走远,躲在门口,确定南宫纬没事,方才离开。 回房间不到几分钟,就听得小乔说御医来了,冰蓝本就在想他怎么会突然醒来,这会御医来了,她正好可以去听听。 再次去的时候,南宫纬的房间已经聚满了人,除了贵喜,就是太医,这么大的排场,瑞帝应该是知道了吧。 “参见五皇妃”众太医纷纷行礼。 “嗯”冰蓝快步进去,问,“胡太医,五皇子怎么样?” 怎么会这样?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纬,冰蓝实在奇怪着急,几分钟前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功夫又回到了昨日的状况? “回五皇妃,五皇子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只需好生调养,但不知什么原因,身上一股气流阻止了空气的流动,如果不及时驱除出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那如何驱除这股气流?” “属老臣愚钝,不知何物才能驱除这股气流。” “那姜神医呢?” “家师——” “这天下还真有这样的巧事了,两夫妻还轮着中毒了,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姜太翁抱着兔子意有所指的走进来,众人期待的目光齐齐扫过去,走近南宫纬后,看了看,抚摸着兔子边走边说,“走吧,我们都走吧,他的命不是我们能救的,还有点时间,就留给他们小两口吧。” “姜——”冰蓝想喊住他们,似乎又想到什么,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口,房间很快只剩下她和小乔。 “主子,我——” “你也下去吧!”既然这是唯一的办法,她也别无选择。 以身解毒 看着他,渐渐解开腰带,衣服滑落。 一双赤足一步步靠近,在床边停下,一件男子衣服抛下,房间内只剩下两个紧贴的身体和喘息声。 众人在外面等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匆忙赶过来的南宫言也被姜太翁挡在外面,此刻,正眼瞪眼的盯着对方。 其他人不动声色,神医与皇子的较量不是他们所能阻止的。 想到里面就要奄奄一息的五哥,南宫言就急得抓狂,偏偏又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 “臭老头,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姜太翁靠在门口,一口一口,好不悠哉的喝着酒。 “臭老头,没听到我跟你说话吗?还不给我住口,给我让开!”南宫言气得大吼。 姜太翁掏了掏耳朵,对着怀里的兔子说,“这就是耳屎的来源,现在知道了吧?看你,居然多出了这么多,回家得给你好好整整,堵了耳朵就不好了啊。”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这样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都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他拖走!” 四周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你们,你们——”南宫言没招了,周围也都是御医,虽然是御医,也没有什么威严,更何况这个老头很受父皇的敬重,他这样大吼大叫,要是传到父皇或者母妃那里,就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这会姜太翁倒是靠近他几分,“人家两口子在浓情密语,你进去凑什么热闹啊?” “我,你”南宫言气得脸颊通红,便又说,“就算是两口子又怎么样?五哥根本就不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不喜欢她?不喜欢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救她?爱情这个东西,你可以当它是毒药,也可以当它是良药。”姜太翁边说边往宫外走去,“走,我们该走了,里面的画面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主子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贵喜在一旁急不可待,瞅着里面,想进去又止步。 小乔相对而言要镇定的多,但对于贵喜的话,她还是无力回答,主子并没有告诉她做什么,姜神医已经走远了,里面的情况只能等主子出来才知道了。 太医门已经跟随姜太翁离开,南宫言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没有一点声音,这让他非常着急,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如果连五哥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行,管它什么少儿不宜,进去了再说。 可是门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前行的脚步,狠狠的一拳打上去,不用说一定是那个臭老头施了什么法术。 “五哥 ,五哥……”进不去,干脆就大声喊,直到里面有回应为止,可是他喊破喉咙,累倒在地上,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回应,他又怎么知道,这条门被施了隔音罩。 “五哥,呜呜——”想到里面不好的结果,他就伤心难过,眼泪好没男子气概的流下来。 “六皇子,主子一定会没事的,五皇妃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什么没事没事?五哥就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自从她出现,五哥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扫把星……” 贵喜还想说什么,被小乔拉住,抬头看向房门,门开了,冰蓝有气无力的走出来。 “啊。主子”小乔慌忙过去,扶住她,往房间走去。 南宫言、贵喜也跑进房间,南宫言还有意的撞了下冰蓝以示敌意,当然冰蓝并不在乎这些,也没有力气去计较。 “五哥,五哥……” “主子,主子……” 二人着急的喊,可是南宫纬还是没有回应。 “五哥,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啊?从小到大只有你对我最好,你怎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见就走了呢?五哥……”南宫言干脆就趴在他身上哭起来,这一哭让贵喜大感不妙,探手至鼻息,笑容倏地绽放,“主子他没事,没事……” 没事?南宫言有些惊讶,抬头看着他,“你说五哥他没事?” 这一问贵喜的脸色就灰下来了,突然又眼前一亮,“一定是五皇妃救了主子,主子他还活着,还活着,我去叫这就去叫御医” 眼见他出来,小乔忙喊道,“贵喜,你等等!主子让我带话给你。” “哦”贵喜好不容易才止住脚步,转过身。 “主子说了,五皇子身上的毒已全部清除,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醒来,不必宣太医。” “不用?真是太好了,主子真的好了”真的是五皇妃救了主子。 小乔说完就回去照顾冰蓝,此刻,冰蓝已躺在床上休息,她轻唤了几声,见没有回应,便离去。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贵喜的声音传了进来,“五皇妃,刘大人求见!” 冰蓝慢慢睁开眼,即使有些乏力,还是如若无事的去见刘翔。 除了刘翔外,还有一个丫头打扮的宫女跪着,低着头,让人看不到相貌。 冰蓝心中纳闷,让他抓的人分明是男子,怎么变成弱小女子了? “刘翔参见五皇妃!” “刘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冰蓝笑问,在杜诗嫣的记忆里,刘翔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大之人,尤其是在杜诗嫣面前。难道就因为她现在的身份? “五皇妃见笑了,你现在贵为五皇妃,刘翔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忘了自己的本份!” 冰蓝眸子闪过一丝讶异,对方说话时,嘴唇微微的抖动,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一种直觉,他说的话绝非他的本意。 “真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刘大人的变化会这么大,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一向不认输的刘老锅蛋人改变的这么懂礼。” 刘翔脸色微微一面,撇了下面人一眼,说,“人都是会变的,五皇妃多心了。” “哦?”冰蓝并不相信,但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转而看向跪着的宫女,她的头几乎底低到地上去了,身子不停的发抖。 “五皇妃,这名宫女自称是在子宣宫当差,在宫中随意走动,行踪可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打住。 他又流汗了,难道是—— 目光转移到宫女身上,她全身在抖,非怕非泣,那就是笑了。 真没想到瑞国铁齿铜牙的刘翔也会栽在小姑娘手里,如果传出去,不知道他的脸还能不能挂住。 话说回来,这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制服他的,刘翔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财色对他而言连泥土都不如。 “抬头让我看看便知!”子宣宫的宫女只有小乔,小乔的身形较大,绝非眼前所见。即使这样,她也还是保持了那份冷静。 宫女并没有抬头,身子倒是抖得更厉害。 “还不快点抬头让五皇妃看看!”刘翔力道虽重,声音倒是轻。 宫女依旧抖而不言。 冰蓝不禁好奇,宫内到处都充满紧张的气息,她为何如此大胆,捉弄刘翔也就罢了,在皇妃面前也是这般放肆,不知道在哪个主子那里当差。 冰蓝起身,准备将她扶起来,像这种有胆量的宫女并不多见,如果真的是在子宣宫当差,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那么枯燥。 然不等她伸手,她突然抬起头来,一张可爱的笑脸,甜甜的说,“姐姐,是我” 这是?冰蓝吓了一跳。 怎么会,她不是已经——,自己绝不会看错,一定是杀害她的人所冒充。这便又坐了回去。 宫女傻傻的望着,泪在眼眶中打转,“姐姐,是我,我是咪咪,你不认得我了吗?” “咪咪?咪咪是一只猫,你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是她,休想在我面前冒充。刘大人,她不是我子宣宫的人,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冰蓝说完,就走了进去,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呜呜——姐姐”宫女看着她的背影,泪儿似弹珠般滚落。 刘翔硬是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两个人说的话都有一点,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是杜诗嫣,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想的。 蹲下来,伸手过去,“我已经把你带到子宣宫了,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什么解药,没有!”宫女凶喊一声,继续哭泣,“呜呜,人家都这么伤心了,还想着解药,也不安慰安慰,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什么?”刘翔一时无语。 真正的受害者是他才对啊,怎么受害者反不是好人了,这是什么天理,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的,居然对这个小妖心软,还栽在她手里,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心口就传来剧痛,好在杜诗嫣没有看出来,他暗自庆幸。看到她出去,快速跟上去,“你给我站住!” 宫女没有停止,拼命的往前跑,好像后面跟着的是巨狼猛兽。 刘翔追得好不吃力,偏偏这是皇宫,来往的宫女妃嫔不计其数,如果碰到三皇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南宫胜、南宫决、杜诗嫣及其宫女正往这边走来。 “哎哟”一时不小心,居然撞在—— “彻底完了!”刘翔已经给她打下死票,什么人不好撞,居然撞上最不该得罪的三皇子,完了,一事未了,又一件事上来。 到我宫里当差 “啊?”当看清被撞之人的时候,宫女傻眼了,脚慢慢后移,随时准备逃离。 南宫决一张臭臭的脸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敢撞他,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南宫胜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三弟正在气头上,招惹他无疑是将自找死路,三弟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那么这个小宫女是在劫难逃了。 “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抓起来!”容不得任何解释。 这一撞,周围的人都移目过来,就连出巡的侍卫也忘了自己该做的事,经南宫决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但见这位宫女的容貌,又有些犹豫,目光转而看向刘翔。 刘翔还想着避开南宫决的,可是来不及躲开,自己手头下的兄弟把自己给出卖了,心里那个叫苦。 “原来刘大人在这里,也难怪这里会变成这样。”南宫决没好气的说。 当中的意思就是说他刘翔就是一个惹事的人了,他明白,南宫决对他一直存在芥蒂,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会借题发挥一下,不过他刘翔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豹子胆还在体内。 笑了笑,说,“三皇子过奖了,这是刘翔份内之事,刘翔当是尽心尽力。”突然冲宫女厉声喝道,“皇宫之内,岂容你一个小丫头在此嬉戏玩闹,你是哪里来的宫女!?来人,将她抓起来听候发落!” “是”两名侍卫这才上去。 可是还没有靠近,那名宫女,就像脚下踩风一样,眨眼就不在原地了。 南宫决很快捕捉到那抹身影,脚下一点,很快追上去,堵住她的去路。 “啊?”宫女刹车不稳,差点有栽在他身上,好在还差那么一点点。 南宫决本想在她为撞上来之前,出手将她打开,没想到她反应的这么快,侧身避开,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被突然出现的刘翔拉住,但是,他刚刚碰到的是哪里? “啪!”一声脆响。 大名鼎鼎的刘翔脸上多了一个五爪印,再一次这名不起眼的小宫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但是下一刻将会有血案发生。 刘翔呆愣了几秒,脸色渐渐拉下。 完了?方才还大胆的宫女,现在已如惊弓之鸟,紧缩着身子,看着面前的刘翔,啰嗦不止,一点点往后挪,看看南宫决又看向刘翔。 “三弟,这里交给刘大人处理,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南宫胜说。 南宫决看了眼一旁的宫女,才转身离开。 宫女稍稍松了口气,可是—— “把她给我抓起来,带回去听候发落!”刘翔毫无情面的说道。 这一次她没有溜,即使有挣扎,也还是被抓住。 就在刘翔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南宫决突然转过身,飞到宫女面前,眸子犀利如芒,“说!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我”宫女吞吞吐吐,面对他逼紧的目光,胆怯不止。 “没听到三皇子在问你话啊,是不是要派上刑具,才肯回答!”刘翔斥责道。 “我,我是新来的,又怎么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啊。”她有些急躁,说完又有些担忧。 南宫决的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也将她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等刘翔说话,他又说,“既然你是新来的,那就当我宫里当差吧!” “什么?”宫女瞪大眼睛。 刘翔也怔了怔,“三皇子,这个丫头——” “难道调遣一个小丫头,刘大人也有异议?” “不敢!但是这名宫女行踪可疑,依照宫规第三百一十三条,应抓到刑部进行审问,刘翔也是依照宫规办事,还请三皇子谅解。” 南宫决脸色很快降到冰点,转而看向刘翔,又移步靠近几分,“刘大人这是在指责我吗?” “不敢!” “不敢?这世上有几件你不敢的?” “三弟”南宫胜见势不妙,走了上来,“宫女宫里多的是,何必在意这一个小宫女,事情交由刘大人处理就好,我们还是快点去看看五弟吧。” 南宫决看了好一会,突然笑道,“说的也是,那就辛苦刘大人了,如果她身份清白,还请刘大人不要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刚才说的话就是非要这个宫女了,也不知道这么宫女身上有什么东西,让杜诗嫣想办法保护,就连三皇子也来了兴趣,自己呢,也莫名其妙的维护,又一次得罪了三皇子,好在人还在自己手里,不然怎么向杜诗嫣交代啊。 咪咪她真的没有死?冰蓝面对着一座小坟墓,反复的想着刚才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宫女,她跟咪咪幻化的人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十分想象,要是在现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但是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不得不慎重。 如果她真的是咪咪,那么死去的又是谁呢? 想了又想,她最终还是将墓挖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残状的荷花,这还是自己用以包裹咪咪尸体所用的。到底怎么回事,切切实实的尸体怎么会突然不见?“主子”小乔的声音传来,当看到空荡的墓穴,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怎么什么也没有了?” 冰蓝摇了摇头说,“听到脚步声就出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小乔,你可有看到有人出入?”明知道小乔不在宫中,她还是有此一问,其实小乔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她一清二楚,纤妃还是有所顾及,害怕她跟南宫纬发生关系,事实是她背离了自己原本的话。 至于纤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纤妃在后宫的地位并不高,常常被容妃刁难,但因为才智过人,并未让容妃得逞。 而现在,瑞帝常常进出于清荷小筑,容妃应该在想办法如何对付她了吧,不知为何,她对她心存担忧。 “主子,唯一进来的只有六皇子,六皇子一直陪在五皇子身边,不可能也不会。” “那就是另有他人了。看来子宣宫不得安宁了。” “什么?”小乔震惊,两个字脱口而出, 冰蓝沉思了片刻,便往南宫纬所在的房间走去。 南宫言一直守着南宫纬,看着他不停的傻笑,当看到冰蓝的时候,脸色马上灰下,“丑八怪,你来干什么!?” 冰蓝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她进来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醒来,应该是时间还没有到吧,有人对她有敌意,她留下来也没劲,这便就要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贵喜走了进来,“五皇妃,太子、太子妃、三皇子来了!” 看到贵喜着急的表情,她并不觉得奇怪,南宫纬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弟弟,即使再怎么不来往,兄弟间的这份情谊总该有的,外面并不知道南宫纬身上的毒解了,当然除了纤妃,现在应该连瑞帝也知道了吧。 哼,南宫决,当看到他平安无事的站在面前,你应该很失望了吧? “什么?他们来了?”南宫言几乎跳起来,脸上的表情立马转变,“不行,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别说我在这里啊!” 冰蓝有些无语,刚才还凶恶的对着她说话,现在居然怕成这样,他就那么怕南宫决? 躲哪里呢?南宫言四处找地方,终于敲定在一个角落里。 冰蓝觉得滑稽,南宫决是何等人物,别说躲在南宫纬的房间,就是离着十米,也难免不会被发现。当然这些说了也是白说,干脆什么也不说,免得加深矛盾。 “太子,姐姐”来到大厅,冰蓝直接忽略南宫决,并不向他打招呼。 南宫决不以为然,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稀罕,要不是二哥硬拉着过来,他绝不会来,他与杜诗嫣,五弟注定死水火不容的,不,应该马上就只有杜诗嫣了。 五弟一死,那所谓的五皇妃也就不存在了,杜家注定只能有一个千金,那就是杜诗语。 “小妹,几天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杜诗语心疼的看着她。 冰蓝微笑着挽住她的手,“是姐姐瘦了才对呢,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啊?” “哪有啊”杜诗语面露娇羞 冰蓝偷笑,看来南宫胜对她并不是那么的苛刻,这样她也稍稍放心了。 奇怪,五弟都命在旦夕,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杜诗嫣到底在想些什么?南宫决反复想着。 去猜吧,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一定能想到。 “对了,姐姐,我学会了一种制作糕点的方法,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做。” “什么糕点?” “这种糕点不仅好吃,还能清除体内垃圾,有助于消化,还有提神疗效,嫣儿保证姐姐吃了一定会精神百倍。” “真的有这样的糕点?”杜诗语颇为惊讶。 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南宫胜南宫决面面相视,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他们不知道杜诗语也只是听懂大概的意思。 “当然有啊”冰蓝边说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南宫决的表情,他显然是有些坐不住,要进去一探究竟了,南宫胜应该也是这样吧? 既然这样,那么—— “姐姐,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嗯,好的” 二人很快离开大厅,南宫胜南宫决也跟了进去,有些迫不及待的进入南宫纬的房间,可是还未进去,那个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探亲?可笑 要不是南宫言也在他面前,差点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杜诗语见妹妹停下脚步,也回过头去看,这一看就傻眼了,她知道太子和三皇子来就是来看五皇子的,也知道他即将远离人世,开始还未妹妹即将守寡伤心难过,看到她没事,稍稍有些心安,现在又看到五皇子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惊讶中带着无比的欢喜。 “二哥,三哥”南宫纬上前打招呼。 南宫言躲在南宫纬身后,不敢出来。 “五弟,看你现在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南宫胜笑道,打破了彼此的尴尬。 “让两位皇兄担心了,我身上的毒已完全清除” “这样就好”南宫胜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二哥说。三弟,我们走吧!” 同一时间,冰蓝对杜诗语说道,“走吧,姐姐” 杜诗语看着南宫胜,有些犹豫。 冰蓝也知道,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有些霸道的挽着她走,“姐姐,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晚上就留在这里吃吧,你要是舍不得太子,就让太子一起来吃,也好尝尝我们的手艺。” “小妹”杜诗语有些急躁,转而看向南宫胜,他已无方才的笑颜,这意味着什么,别人不知道,她杜诗语一清二楚。 “既然太子不想来,那还是算了,姐姐,我们还是去研究糕点吧,说不定还能把御厨比下去呢。”冰蓝自顾自的说着,直接忽视了杜诗语的表情。 杜诗语也任由她拉着,只是心不在焉的,不时的往后看,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呼呼——”看到他们离开,南宫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走了,五哥,你说好端端的,他们来干什么啊?” 南宫纬转身进去,他们来的目的他当然知道,兄弟中最巴不得他死的就是三哥,三哥与二哥相处最近,二哥表面上关心,暗地就不知道了。 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至于是怎么解的,他就不得而知了,南宫言不知道,风又进不去,想向冰蓝问个清楚,她却说一切都是姜神医的功劳,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随着时间的过去,出宫探亲的日子到了,依照瑞国的规矩,皇妃新婚三日可回去探亲,而这个规矩因为南宫纬推迟了一天。 冰蓝并不想回将军府,想如果杜诗嫣还活着的话,也应该不想回去吧,唯一关心自己的姐姐在皇宫,回将军府就要面对三张臭脸。不,应该会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会稍微堆上一点笑容。 “主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嗯”就算不想见到杜家人,也该出去看看慎儿,因为自己她受了很多苦,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张看了二十几年的面孔。 马车“哒哒”的往宫外走,也是皇宫太让人压抑了,还未出去,冰蓝已觉得肩上轻了很多,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 南宫纬将她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一丝愧疚一闪而过。 “如果你喜欢外面的世界,我会想办法尽快离开皇宫的。”不知道怎么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说出。 冰蓝微微一愣,便又笑了笑说,“对我来说,只要有容身之地,便足已。” 南宫纬呆呆地看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答案,但是她清冷的面孔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微笑,就像出尘不染的莲花。 这样的女子该让多少英雄男儿倾心,可就因为自己。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似乎有了这层关系,两个人都变得陌生了,最多也只是三两句话。 “五哥,五哥,等等我……”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南宫纬皱了皱眉,感觉到车速放慢,便喊,“贵喜,不要停下来” “呃?”贵喜愣了一下,马上加快速度,心中奇怪,主子向来都会停下来等六皇子,今天怎么——,还有小乔才来子宣宫没多久,居然能猜到主子的心思,真不愧是纤妃身边的红人,看来要向小乔多多学习了。 “快点吧,别让六皇子跟上来。”小乔边说边夺过他手里的马鞭,重重的抽打上去。 贵喜呆呆的看着空了的手,再一次见识到小乔的厉害,办事利落,这一马鞭差点没把他吓死,里面坐着的可是两位主子啊,要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就是杀他们几万次也不够啊。 突来的速度,让里面的两个人同时前仰,额头猛然相撞。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两人都尴尬起来,脸上若有若无的布上了红晕。 “你没事吧?”南宫纬问。 冰蓝摇头,只得外面传来南宫言的声音越来越大,“贵喜,你敢戏弄我,等我追上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贵喜心里那个叫苦啊,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子宣宫唯一的劳动汉呢。 南宫纬的眉头又一次皱起来,正想叫停,又一个声音传来。 “南宫言,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追上五哥的马车啊,你呀还是回去好好修炼,免得连只鸡也赶不上。” 是燕,听到这个声音,南宫纬也就放心了,燕虽然是容妃的女儿,心却向着纤妃,好学而善良,与言又见面就吵架,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车很快出了宫,停下来。 “主子,将军府到了”贵喜声音传进来。 这么快就到了,冰蓝起身,在小乔的搀扶下下车。 早在这个时候,将军府的老少,包括杜坚、杜诗云,杜诗语的母亲。 现在的他们一个个挂着欢喜的笑容,可是眼皮下却透着冷漠,比起太子妃,她这个五皇妃确实算不了什么。 “参见五皇子,五皇妃” 他们个个恭敬有礼,出于真心的又能有几个。 “五皇子,请!”杜坚并没有行礼问候,笑了笑,让他们进去。 冰蓝有察觉到,一路进去,杜诗云都是那张极其厌恶的表情,她轻笑,再怎么说客人也该有客人的礼貌,何况这里还养育了杜诗嫣近二十年。 “小姐”一个声音赫然而止。 惨遭刺杀 这个声音?冰蓝立即想到小红,可是移目过去,什么人也没有。 同样如此的还有南宫纬。 杜坚大笑道,“一定是哪个丫头看到你们来了,有些失礼。” 南宫纬不知道,冰蓝还能不知道吗,自己顺利逃婚都是小红的功劳,那日本想与她回合,没想到皇榜很快贴满大街小巷,让她惊慌失措,还未到约定的地方,就被人盯上,为了不连累小红,她只好往反方向跑,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她。 凭着杜家对她的敌意,一定不会善待她。 南宫纬本身就沉默寡言,不轻易开口,对父亲如此,对他人也不例外,冰蓝从头到尾都不说话,杜家对她来说,就是魔鬼的洞穴。 “嫣儿,你现在是五皇妃,可不要想以前一样任性了啊?”杜坚话中带有几分宠溺。 冰蓝恰恰在这个时候站起来,“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奉陪了!” 不等他们回答,她转身就走。 杜家,是她唯一痛恨的一家,就算杜诗嫣与之有血缘关系,她也还是不想见到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如果不是有事,她恨不得永远也不踏入这个家。 “主子,你这是要去?” “陪我出去走走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杜诗嫣那张凄楚的面孔,甚至连空气也变得稀疏,真怕自己一个不控制就—— 到时候,所有的一切又将改变了,她平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是,主子”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她视若无睹。 小乔显然是有些安奈不住,这些人的目光绝非善意,但是转头看向主子,她脸上依旧如先前般,淡淡的哀伤,她可以肯定,决不是因为这个。 “主子,我们去客栈休息一会吧!” “嗯”她知道小乔的用意,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样看她,就是因为她,南宫决差点丧命,就是因为她,南宫纬差点斩首示众,又因为她身中剧毒,生死一线,更想不明白的是,杜家庶出小姐,奇丑无比,居然荣登五皇妃之位,稍微都南宫纬有些好感的女人都会不甘。 “主子!”小乔突喊一声,挡在她前面,而眼前已经站着三四名蒙面杀手。 不等冰蓝再次反应,他们冲上来。 小乔不着痕迹的将匕首塞到冰蓝手里,迎上杀手。 看着匕首,冰蓝再次认定,小乔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丫头,只是她一个人如何敌得了四人? 如果是在郊外,她或许能暗中助她,但是—— 她眸光撇到不远的楼上,那道目光一直看着她,可惜就在她察觉的那刻,他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南宫决,那么就是兰萍了,也只有这两人最有可能。 小乔一手何以敌四手,冰蓝在一旁看得心急,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不能出手,将自己暴露出去,她的直觉,此人并非来杀她,而是试探。 如果是这样,兰萍就排除掉了。 她突然转身跑。 既然呆在这里也无能为力,索性什么也不看,有时候漠视就是一种保护的方法。 黑衣人察觉到她的离开,不再与小乔纠缠,追上去。 “主子”小乔急着阻止这些人,但是身上多处受伤,与那些人是万万不能及的,即使这样,她也还是拼命追击。 冰蓝用力的往前跑,预料中的事,她是被追上了,而且—— 刀迅猛而来,她堪堪躲过,迎来的又是一刀,接着两刀一并出击,本以为就要受伤,没想到本该划破手臂的剑,似遭到反击,退了回去。 旁边人看得震惊,纷纷喊道,“妖女,妖女……” 更有江湖术士拿着那所谓的楠木剑,耍着收妖戏。 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是他?冰蓝惊奇中带着几分欢喜,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又为什么看不到人,他不想让她见到,还是不想被这些人看到? 为了进一步的确定,她几乎看遍的整个角落,但结果都是一样。 “杀了她!”一名黑衣人喊道。 四人的刀齐刷刷的出击,冰蓝立即退开。 恰在这时,一把剑挡住四人的攻击,小乔竭尽力气,逼开四人,“主子,快走!” 听到她焦急的呼声,冰蓝心中一荡,难道今时今日真的要出手吗?如果真的要出手,他们才肯放手,那么就让她暴露杜诗嫣的武功吧。 心中一狠,很快又恢复平静,既然是冲她来的,那么就让她继续引开这些人,她又一次提起脚步,不同的是,她并无先前那般心急,步伐轻易而缓慢,面色从容而淡定。 周围人看得惊讶,‘妖女’的呼声也渐渐熄灭。 江湖术士挡在她前面,耍着手里的楠木剑,随着冰蓝的前行,他又缓缓后退,还不死心的说,“妖女,还不速速就擒,看我如何将你打成原形。” “妖女?你看我哪点像妖女?没有本事就别在这里耍猴戏!” 道士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反应,“耍猴戏,你敢说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围观的几个人强制拖走。 冰蓝依旧往前走,她有感觉到后面的杀手并没有停止对小乔的攻击,招式越发毒辣、狠,显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后背突感一阵风,接着又是一团风扫过,刺骨的冰凉深深扎入后背,直指心口。 她猛然一惊,原来她想错了,这些人就是来取她性命的。南宫决,你出手还真狠! 要不是有人相助,她现在就不会站得这么稳当。她暗吸一口气,试着转身看清来人的样子,可是白影一闪,面前已无他半个影子。 “主子——”小乔大喊一声,一不留神,一刀割破她的手臂,鲜红的血染红长袖,招式越发不够力道。 就在她以为要死的时候,刘翔突然出现,几脚就将这些人踢开。 一个口哨,那些人很快飞走。 “姐姐,姐姐……”与咪咪拥有相同相貌的女子,飞奔过去,扶住冰蓝即将倒下的身影。 我睡里你睡外 冰蓝很快被送回将军府,御医很快赶来。 将军府上下都凝结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瑞帝对杜诗嫣的重视,他们也知道,万一五皇妃有什么闪失,皇上怪罪下来,就算是战绩累累的大将军也未必能免于罪责。 上次因为五皇妃失踪,已经让皇上大发雷霆,罚杜诗云在家面壁思过一个多月,这一次,就不敢保证不会是全家了,即使大千金贵为太子妃。 杜母,现在可谓是后悔莫及啊,本以为女儿当上太子妃就远远胜过五皇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看重杜诗嫣,也不知道受了她什么蛊惑。 杜诗云正调遣人手,加紧将军府的戒备。就算既不喜欢这个妹妹,为了皇上不再怪罪,他也没有办法。 其他人也都在外面,等候御医出来,给予医讯,当然除了南宫纬。 因为担心里面再出状况,他唯有守候,说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遭遇行刺,身受重伤。 他是知道的,她根本就不想回将军府,不然从知道消息的时候就该开心,可是至始至终在她脸上看到的都是忧伤,不知道这二十年,她吃了多少苦。 看到她那满是鲜血的伤口,他的心就像被刀割般,这种痛就好像听闻乌云城死讯的消息般。 杜诗嫣,你绝不能有事,绝对不能!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念着。 御医很快清理好伤口,开始上药,为防止药有问题,他居然还以身试药,这让在场的御医都傻了眼,不停相劝。 一声声“五皇子,不要啊”传出去,外面人本就着急,听到这话,脸色全无。 五皇妃已经出事了,如果五皇子再有什么差池。杜家也就是走到尽头了。 “老爷,怎么办啊?”杜母手足无措,只好问当家的。 杜坚一直抿着嘴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这样的情况,他也束手无策。 咪咪再也忍不住穿透墙壁进去,在场的其他人都傻傻的看着,突然一人喊道“妖怪!”全场慌乱,更有人拔出刀,“快进去保护五皇子!” “慢着!”杜坚出言制止,“都给我退下!” “老爷”杜母也心存担忧,“万一伤到五皇子,赌上的可是我们全家的命,老爷,还是让大家进去看个明白吧”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老爷”杜母还想说什么,但见丈夫那不容拒绝的表情,欲言又止。 其他人也不敢进去,刀、脚步慢慢收回。 “姐姐!”咪咪跑过去,此时药已经敷上,南宫纬也相安无事,只是眸子有些疲劳。 “五皇子,五皇妃伤势已无大碍,还是让老臣给你看看吧!”胡太医说道。 南宫纬招了招手,“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五——”胡太医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那老臣告退” 冰蓝平安无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分别散去,杜坚进去看了看女儿,叹了口气,离开。 咪咪也被刘翔强制带走了,房间内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南宫纬了。 他一直坐在她身旁,等待她醒来,但是眸子愈发无力,渐渐的眯上,靠在冰蓝身边睡着了。 恰恰也在这个时候,冰蓝挣开了眼睛,感觉四处无人,略一提身,人已稳稳的落在床下,她走至一堵墙边,对某个地方敲了三下,墙壁开出一个暗格。 换上夜行衣,很快没入黑暗。 凭着杜诗嫣的记忆,她很快来到一处暗淡的地方。 这是专门用以关押丫鬟宫女的地方,早在十年前,杜诗嫣就在这里地方关过,这里无人居住,围着的也都是些破旧的房子,据说杜诗嫣的母亲就死在这里。 冰蓝不敢有多大的停留,飞到屋顶,掀开瓦片,凭着超人的视力探进去,并未见到有人,但是那凌乱稻草以及淡若无的脚印也确实证明关押过人,而且还就在这几个钟头。 杜坚当真是老奸巨猾。暗叹一声,她飞下屋顶,返回去。 眼前白光一闪,一股劲风直冲脸孔,她迅速出手,挡下对方之手,快速离开。 白虎呆呆的看着,似是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良久,消失不见。 “有刺客,有刺客!”将军府传来一道道喊声,“快,保护五皇子皇妃!” 一队人破门而入,巨大的响动惊醒了南宫纬。 “五皇子赎罪,擅自撞入乃因府内发现刺客,为五皇子皇妃安全着想,请允许我们彻底清查!” 南宫纬看向床上,面露惊喜,也不管还等着他发话的人,“嫣儿,嫣儿,你醒了……”是的,是醒了,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未睡前,她的背是对着天的,现在居然平躺在床上。 进来的人也只当是默认了,开始彻查房内的一切东西,但因为这是皇子住的地方,不敢太过于用力。 “惊扰五皇子了,手下告退!” 门轻轻的合上,冰蓝心里庆幸,一不小心,呼出的一口气加重。“你醒了?” 眸子渐渐睁开,她嘴唇有些发白,声音也有些无力,“嗯” “醒来就好”她醒了他反而无话可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南宫纬看向窗外,“应该快三更了吧” “你一直守在这里?” 南宫纬轻笑,“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冰蓝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他们是夫妻,夫妻自然睡在同一间房。她挣扎着起来,还未起身,就被南宫纬拦下,“这样动,你的伤口会破裂的,不要担心我,我随便找个地方睡就好了。” 冰蓝这才没动,点点头,眸光瞥向外面,到现在他还没有死心吗?便又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五皇子,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吧。” 南宫纬愣住,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她吃力的往里面挪动,也就确定了这句话,伸手制止她继续挪动,“这样会加重你的伤势,好好休息吧,我靠在这里就行了。” “五皇子这是在嫌弃嫣儿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最后南宫纬还是妥协了,其实就是冰蓝不说,他也会守在她身边,因为白日发生的事,也因为将军府传来刺客,无论怎样,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恶毒的女人 灯熄灭。外面一个白影瞬间消失。 察觉到外面人的离开,冰蓝方睁开眼睛,暗松了口气,可是这样做对吗? 就算白虎彻底对她死心,那么南宫纬呢? “能说说你和欧阳蓝的故事吗?” 南宫纬一直没睡,听到她的话愣了会才回答,“我跟她并不相识。” 不相识?是啊,从头到尾欧阳蓝都没有见过南宫纬,见到他的是白冰,他又怎么会喜欢欧阳蓝呢?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对乌云城恋恋不忘。 “那乌云城呢?”很久也不见他回答,便转过头看向他,眸子紧闭着,但她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逃避问题,那么应该就是对她依旧恋恋不忘了,这样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天一亮南宫纬就出去了,小乔带着身上的伤来照顾冰蓝,“主子”看到冰蓝要起来,她慌忙上前扶着,让她好好躺着。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养伤?” 一句关心的话语,让小乔面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小乔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你拼死护主,险些丧命,我奖励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罚你!你起来,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小红就好了。”冰蓝吃力的说,末了又补充道,“小红是我未出嫁时的贴身丫鬟,你让管家带她过来。” 小乔想了想,“是,主子” 不多时,管家就带来了小红,小红一看到冰蓝就跪下,眼泪刷刷的流下,“小姐,小红终于能看到你了,呜呜……” 管家轻咳了声,小红慌忙止住哭声,“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 看来是真的被软禁了,她受伤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身为杜家的一份子,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这又恰恰证明昨天叫小姐的人是她。 “我没事,张管家,麻烦你了。” “二小姐见外了,人已经送来,我就先告退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嗯” 张管家走后,冰蓝开玩笑的对小红说,“起来吧,不要一见面就哭哭啼啼的,影响我的心情!” “小姐。是,小姐”小红错愕,起来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小姐不在身边,闲惯了,都不知道干什么了?”冰蓝轻声责怪。 “啊,小姐,小红不是——” “不是还不快点过来,难道要我这个伤患自己穿衣服不成?”“小红不敢”她边说边去拿衣服,动作缓慢,样子好像伺候的是什么不可得罪的大官。 “我又不是老虎,你在怕什么啊,快点!” 小红手指一颤,马上过来。 冰蓝这才满意的点头,这丫头真的是不凶不行啊,换上衣服,她出门去。 但是门口的那些人像影子一样跟着不放,这让她非常郁闷,“我有小红跟着就好了,你们都给我退下!” “当了几天皇妃,小妹的脾气收敛了,皇妃的气质倒是增进了不少啊?”不怀好意的声音,一看就知道是谁。 “这不多亏了大哥一家的成全?”冰蓝冷冷的说。 杜诗云并不生气,不,是一直都在生气,只是碍于对方现在的身份,不得不将其隐藏,“只要小妹过得好,我们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这是在叫苦吗?” “不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算是再不济的丑小鸭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时候,当然,这个机会还是杜家给的,嫣儿知恩图报,绝不会恩将仇报,大哥尽管放心。没有什么事,嫣儿就先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杜诗云眸子眯起,“杜诗嫣,我看你这个五皇妃还能当多久!” 后面的人依旧跟着,冰蓝也不在意了,这些人名义上是保护她,实质上应该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吧,她现在是五皇妃,深受瑞帝的喜爱,依照杜诗嫣的脾气,绝不会放过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杜家肯定会提防,那么身在杜家也不得不防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眼见冰蓝往大门走去,小红立即喊道,随着话语,后面的随从也挡住她前行的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好脾气的问。 “五皇妃赎罪,为五皇妃安全着想,请不要踏出将军府半步!” “既然这样,小红,我们还是回房吧!” “是,小姐” “姐姐,姐姐,让我进去……” 还没转过身,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这个声音稚嫩响亮,尾音又些嘶哑。 慎儿,她快步跑过去,果然是她,此时正被守门的人拦在外面。 “姐姐,是我,我是慎儿……” “五皇妃”来不及拦住她的侍卫追上来。 “让她进来!” 守门人并没有立即放人,而是看向一直对冰蓝说话的人,得到他的同意后,才放人进来。 慎儿跑进去,也在这个时候,南宫纬、林均天、沈封黎赶来,急冲冲的进来,看到慎儿没事,才放心。 慎儿紧紧的抱住冰蓝,泪水在眼里打滚,“姐姐,我好想你,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慎儿?” 冰蓝十分心疼这个小女孩,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好在有林均天,一直照料着她,不然—— 对林均天投以感激的微笑,抚摸着慎儿的头,“姐姐在,慎儿,不要哭了,哭鼻子可不是乖娃娃,姐姐正准备出门去看你,你就来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姐姐绝不会对慎儿说谎。”冰蓝边说边将她扶起来,“来,让姐姐好好看看,这么久没看到慎儿,不知道慎儿有没有长漂亮。” “一定没有姐姐漂亮”慎儿一边退开,一边擦拭着眼里的泪水,当眸子看向冰蓝的时候,红光乍现,突然悬空而起,掐住冰蓝的脖子,咬着牙,狠狠的说,“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说过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众人惊慌,立即出手制止,可是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强大风力弹开。 为欧阳报仇 南宫纬心惊,再一次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慎儿身上突然出现一个幻影,这是一个比慎儿高出一个头的女子,她长发飘扬,遮住整张脸,看不到容貌,但是伸出来的手紧紧扣在杜诗嫣脖子上,恨不得将其掐碎。 冰蓝呆呆的看着面前那个透明的影子,忘记了所有,就连最起码的反抗都没有,眸子渐渐湿润,嘴唇微微抖动,却不见一句话出来。 南宫纬一掌出手,白衣女子遭遇猛烈攻击,飞开十米之外,化为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冰蓝也因此昏倒过去。 “嫣儿,嫣儿……”南宫纬顾不得追击这名女子,接住冰蓝倒下的身体,直唤御医。 “五皇子,五皇妃只是惊吓过度,晕倒过去,稍等片刻,便会醒来。”胡太医诊脉后说道。 “嗯”南宫纬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唯一好奇的就是那名突然出现在慎儿身上的女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慎儿身上,又为什么要致杜诗嫣于死地,那个样子就好像做鬼也不会放过。 杜诗嫣,她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越跟她相处,越觉得她是个谜。 “不,不要,连音,她不是我杀的,她没有死,我就……不要……” 床上人儿的声音,让南宫纬不再想其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安抚着,直至他平静下来,其实他更希望的是能通过她的话语知道这名女子的身份,如今身份是知道了,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你醒了?”察觉到冰蓝睁开眼睛,他马上从床上站起来。 冰蓝脸色苍白,看着床顶,又瞥向外面,看向南宫纬,好像之前发生的什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头有些难忍的疼痛。 “我怎么躺在这里?”声音也显得无力。 “刚才发生的事你全忘了?忘了也好。” “刚才?”冰蓝呢喃一句,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好像看到连音了,是,她就是连音,那个要杀她的女子就是连音。“慎儿,慎儿呢?” “她身上的鬼魂附体,已经被关押起来。放心吧,再怎么说她也是林府的人,不会有事的。” “不,我要去看看她!”理清发生的事情,她慌忙起身,南宫纬拉都没拉住。 小红听到声音赶来,“小姐,小姐,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不能乱动。” 冰蓝没有理会她,而是抓着南宫纬往外跑,“快带我去!” 南宫纬呆呆的看着她,良久才点头,小红还想说什么,见南宫纬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将军府有自己专属的牢狱,一般来讲是用意关押犯错的侍卫的,所以就是杜诗嫣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慎儿,慎儿” “姐姐”灰暗的空间内,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接着慎儿出现在视线中,冰蓝想靠近,但被南宫纬拉着,她不得上前。 慎儿看着,眼里露出深深的哀伤。 冰蓝看着心疼,突然一使劲,挣开南宫纬的手,走到牢房边。 “姐姐,对不起,慎儿差点就害死你。”随着声音,泪水潸潸而下。 冰蓝同样如此,抚摸着她的脸颊,轻摇着头,“这不是你的错,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姐姐” “快点快门!”她对跟随而来的牢卒喊道。 牢卒十分犹豫,看了看南宫纬,又看向冰蓝说,“五皇妃赎罪,不是草民不开门,而是此女目露凶光,如果伤到五皇子皇妃,草民就是赔上全家的命也担当不起啊。” “你到底开不开门!”冰蓝凶喊道。 南宫纬一惊我,为什么她今日的举动如此失常,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冷静,难道是因为受到刺激的缘故?“你先下去吧!” 牢卒好像听到大赦一样,忙点头离去。 冰蓝心急,要不是慎儿的声音喊住,她早已出手夺下牢卒的命。 “姐姐,他说的对,万一慎儿不能克制自己,伤了姐姐该怎么办?慎儿知道姐姐的好,慎儿也希望姐姐好,姐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快点回去休息,慎儿不会有事的。” “是的,回去吧,如果真的想救她,就应该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南宫纬关心的说。 冰蓝渐渐恢复理智,这一次她是真的冲动,居然还差点有杀人的冲动,要不是慎儿及时喊住,杜诗嫣头上的罪名又多一条了。 “五皇子,五皇妃”杜坚走了过来,话还未落,就受到冰蓝冰冷的眸子,不由一怔。 但这样的眼神也只是短短的几秒,她已经转过身看向慎儿,“那慎儿,你好好保重,姐姐隔日再来看你。” 第二天到来,冰蓝很早就来到牢房,却不见慎儿人,质问牢狱,他说是被林均天带走了,冰蓝才不相信是杜坚会这么放慎儿走,当下去找杜坚。 “你把慎儿怎么样了?”一进书房,她就质问,完全没有长晚辈之间的礼貌。 杜坚听到声音,脸上一瞬的惊喜闪过,“你来就是为了质问这个?”“不然你以为?” 杜坚叹了口气说,“今日一早,林均天就来接人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林家富可敌国,我不可能不卖给他这个面子。” “少来这一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固执,根本就不讲情面,林家在你杜大将军眼里又算什么?” “我是你亲生父亲!”杜坚怒道。 “亲生父亲,只怕这个亲生父亲还不如毫无血缘关系的干爹,自私自利,你根本就是披着好人模样的小人!” “你!”杜坚语结,伸出的手放下,叹息一声,“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至于那个小姑娘,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五皇子,如果再不相信,也可去林府看看,不会再有人阻挡你了。” “如果骗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就离开,刚好遇上追赶不及的小红,小红气喘呼呼的问,“小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跑这么快,万一牵动伤口,可怎么办呢?” “我不碍事。” “小姐,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林府” “啊,林府?” “主子,让我也去吧!”小乔出现了。 “你的伤还没好,能去干什么?难道还要让我们来照顾你!”小红对她充满敌意。 小乔直接无视她的话,走到冰蓝身边,“主子,小乔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康复,请主子允许小乔跟随。” “才两天,你身上的伤怎么可能痊愈,少在这里糊弄人。”小红继续说。 小乔继续无视,“主子” “你们两个都给我乖乖的呆在将军府,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不容分说,她说完就走。 小乔和小红面面相视,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跟上去。 而就在冰蓝出大门的时候,南宫纬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她出来,也就知道她要去哪里,便说,“放心吧,有均在,慎儿她不会有事的。” “不管怎么样,去看了我才放心。”冰蓝决心很强烈。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小乔看到有南宫纬的陪伴也就不争执了,返回去,小红愣了会,赶紧追上冰蓝。 南宫纬将慎儿在慎儿身上发生的事情原本的告诉林均天,其实林均天心里早就有了底,没有说就是害怕伤到慎儿,没想到她附身的魂魄居然是针对于杜诗嫣,难怪那日那条蛇独独攻击杜诗嫣。这个魂魄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吧,本以为它已经放弃,没想到会潜伏在慎儿身上,要不是纬出手及时,后果就不堪设想。 此时,慎儿的房间内外已贴满各种灵符,三人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嚎叫,也只能狠下心来。 “均天哥哥,你就不怕她伤到慎儿?”沈封黎的妹妹琼儿担心的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驱除她身上的魂魄,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有了这些灵符,就是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更何况去伤人。”沈封黎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放心了,但是房间内突然传来嘶叫声,居然的动荡似乎要将房间穿透,林均天脸色微变,待看到房间巨大蛇影,警铃大作。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离开吗,我就是飞灰湮灭也不会离开的,杜诗嫣,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琼儿,这里危险,你赶紧离开。”沈封黎劝道。 琼儿看着里面巨大的蛇影,担心不已,“哥,你说慎儿她会不会有事?” “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琼儿依旧不放心的看向房间,终还是狠心离开。 “慎儿,慎儿呢?” 恰在这个时候,最不该出现的人已经出现,冰蓝急冲冲的跑过来,看到房内的巨蛇,面容失色,“慎儿,慎儿呢?慎儿是不是就在里面?” “慎儿?哈哈……你的慎儿妹妹已经成了我的早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为欧阳报仇!” “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有什么事你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那欧阳呢?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你害我失去最爱之人,我也要让你尝尝我这几年所受的痛苦!” 一声嘶叫,一条蟒蛇冲出房顶,立于半空,时虚时现,张开血盘大嘴,摆动着身子,冲天长吼,震耳欲聋。 迷失自我 连音,她真的是连音。冰蓝惊喜万分,以至于忘记自己面临的危险。 蟒蛇挣扎了几下,突然冲下来,血盘大口直对冰蓝。 南宫纬立即冲上去,拉她离开,她却站立不动,任凭他如何拉扯。 “杜诗嫣,你这是不要命了吗?快点跟我离开!”他心急的大吼。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走!”冰蓝回吼,这一刻她就像是中了魔法一样,失去的本有的理智,稍一用力,南宫纬就被推开好几步。 ‘不要你管’这四个字就像是毒药一样冲进南宫纬脑海里,余音阵阵,震痛了他的心,只得怔怔地看着。 “还欧阳命来!”一声嘶吼,蟒蛇已近在咫尺。 林均天本想上去救她,可是已经晚了,冰蓝已消失在蛇嘴里。 蛇便又冲天直上,迅速离去。 悠扬的笛声,像罐有魔音般阵阵回荡,直撞云霄,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一名白衣掩面的女子正往这边走来,她纤细的手拿着笛子,声音从面纱中传出,美妙、震人心脾。 琼儿跟在她身后,看着天上的蛇,听着音符,那紧张的面容渐渐消失。 音符传入蛇身,蛇突然僵在半空,又痛苦的挣扎起来,美妙的音符在它看来就像是魔鬼的符咒,一点点啃食它身上的肉,女子的嚎叫声随之传出。 “啊,连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蛇体内,一名白衣女子捂住头,嚎叫声便是从她嘴里传出。 对面的冰蓝看着她,担心不已,想上去看看她,脚步又止住,“你到底怎么了?” 女子依旧痛苦的喊叫,就在冰蓝忍不住要上去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一张溃烂的脸展现在眼前,冰蓝险些叫出声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即使看不清容貌,即使她身上的一切都变了,她也还是能认出她。 “江冰蓝,就算是飞灰湮灭,我也要杀了你!”说完就要靠近,但身上的痛让她还未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冰蓝看得心痛,可是又不敢上前,是的,她是怕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冲进她嘴里,她就是想把一切真相告诉她,可是又怕她因此而……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她真的于心不忍,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飞灰湮灭。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都说了欧阳蓝不是我杀的,她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这一切都是——”阿宣的奸计。 “住口!”她喝道,“你不需要狡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杀害欧阳蓝的凶手,就算我今天杀不了了,也总会有人能杀你,江冰蓝,我不相信你真有三头六臂。” 她眸子一厉,不顾身上裂口,一掌迅猛出击,仇恨聚满的她不知道,冰蓝闪开,打到的是蟒蛇,痛的是自己。 剧烈的撞击,她大叫一声,一口血喷出,蟒蛇长嘶,渐渐下落,冰蓝心急如焚,冲出蛇嘴,不料被蛇尾撞到,掉落下去。 林均天见状,脚尖一点飞上去,将她接住,慢慢降落在地面上。 南宫纬看着,本来是想飞上去接住她的,可是还为来得及,就被林均天抢先,更让他伤心的是,到了地面,她还是抱着均不放。 琼儿看了,心里也泛出一股酸味,跑过去,“均天哥哥,我们快去看看慎儿吧,不知道蛇妖把她怎么样了。” 慎儿?冰蓝这才清醒,居然糊涂的把林均天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还窝在他怀里,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她这是怎么了,连自己也搞不懂了。 与连音之间的矛盾还是没有化解,她有些心痛,或许这辈子也不可能化解了吧。 “慎儿,慎儿……”琼儿一眼就看到慎儿躺在地面上。 冰蓝只能远远地看着慎儿,因为现在的慎儿会让她想起那张溃烂的面孔,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来的太突然,她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总算知道为什么慎儿会突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在春心楼发生的一切怪异也就不奇怪了,青灯的死或许…… “你没事吧?”南宫纬轻问,在她消失在蟒蛇嘴里的时候,他心猛地一抽,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 心中的那份惊喜无法形容,但是看到她满是忧愁的脸,又高兴不起来。 “我没事”她轻答,确定慎儿无事,便转身离开。 南宫纬也不多留,跟林均天打了声招呼,跟随这冰蓝离开。 站在茫茫大街上,冰蓝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很想去看看连音怎么样了,可是又怕见到她,激怒她。 原来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为杜诗嫣收拾琐事,而是为自己的过去赎罪。 连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发誓一定不会对你隐瞒一切。 身上的恶臭迎来无数人厌恶的目光,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又开始了砸鸡蛋,扔菜叶,冰蓝依旧站立着不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缓心口上的痛。 一直以来,她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当初选择了做手术,她还会死,还会来到这个世上吗? 身上多出的已不是蛇的臭味,鸡蛋已经密密的堆积在她身上,就像是落难的乞丐。 南宫纬见此,马上跑过去,那些人见到他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躲啊?”看到她受到伤害,他有些激动。 “我为什么要躲,这样不是更好,我本就是一个遭人唾弃的人,让他们舒服也让我舒服,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扔啊,你们扔啊,怎么都不扔了……”她大喊,完全迷失了自我。 “杜诗嫣,你在干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瑞国的五皇妃!” “五皇妃,我不稀罕!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连音,我要去找阿泽,我要去……”她甩开他的手,一步步走着,即使脚下无力,即使跌跌撞撞,依旧不停,直至晕倒。 因祸得福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将军府中。 “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小红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道。 冰蓝轻抚着头,有些迷茫,“小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痛?” “啊?头痛?”小红停下手里的活计,准备出去,“小姐,你先等着我,我叫人去叫胡太医。” “小红,我没事?不要去麻烦胡太医了。”她边喊边起身。 小红停下来,确定她没事才回过身,倒茶过去,“小姐,你都睡了一整天一定很渴了,喝点水吧?” “嗯,好的”冰蓝抬起头,接过小红手里的杯子,自顾自的喝着水,完全没有发现小红此刻表情的变化,“小红”喝完水,她将杯子递给她,可是小红就像失魂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有办法,就只好自己起身,将杯子放下。 小红这才反应过来,“小,小姐,你,你……” “我怎么了,小乔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小姐,你的脸……”小红指着她的脸,表情依旧震惊,突然高兴的大叫起来,“小姐,你脸上的疤不见了,不见了!” “什么?”冰蓝一头雾水,疤?不见了?怎么会?“小红,快去叫小乔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小姐,是真的,你如果不信我可以马上拿镜子给你看看。”小红说着,已经拿起一面镜子递过去。 冰蓝本无心看镜中的自己,无意中却撇到了那块疤的地方,险些以为看走眼,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说的没错吧,小姐,你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你看,现在瑞国的第一美人非你莫属了。”小红美滋滋的,好像这美人的称号是扣在自己身上一样。 冰蓝依旧没有从镜中的自己反应过来,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也不得不让她静下来思考。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红看到她的异常,但也是喊了几声,就出去了,这样的好消息当然要快点告诉五皇子。 这块疤本来是没有的,应该是喝了青灯给的药才会这样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青灯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也不该做这么多,何况这些天发生的跟这块类似于胎记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蛇身体内的毒素把它化解了? 不?一定有联系,这个胎记解了咪咪和南宫纬身上的毒,女皇说过,只有仙界之物才能救南宫纬,难道这块疤就是仙界之物?如此说来,它的消失也恰恰证明了它能量的耗尽,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记得冲出蛇嘴的时候遭到攻击,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难道身中剧毒能挺住这么久,难怪身受重伤会好的这么快,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它。 那么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青灯已经死了,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那个笛声?她突然想起了连音因为这个笛声而痛苦的情景,自己出来就是想要阻止笛声的,可是没想到会因为林均天而忘记,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是朦胧的背影。 那个人到底是谁,她是如何知道连音弱点的?既然是出现在林府,就一定是林家的人,林均天一定会知道。 她正准备出门,杜母进来了,还亲自端着补品什么的,看到她出来,担忧的说,“你身子还很虚弱,怎么就要出门了啊,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好好——” 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冰蓝当然不相信,看到她闪烁的眼睛,看到她身后的小红,就该知道她的目的了,小红应该把事情告诉她了。 “小红,我让你叫小乔来,你是怎么办事的?”冰蓝避开她的话题,斥责小红。 话说杜母话还没说完,舌头就打结了,为呈现在眼前的面孔,这张脸是杜诗嫣的脸没错,可是为什么昏迷醒来,变化怎么这么大,脸上的皮肤变得这么精致,就连那碍眼的疤也消失了,加上那冷淡的气质,简直胜过自己的女儿。 “砰!”手上的补品掉下,碎了一地,溅得她浑身都是也毫无察觉。 “哦,小姐”小红回答的十分缓慢,看了又看杜母,才转身离去。 冰蓝也才将目光转到杜母身上,“杜夫人, 你身上脏了,难道没有想过回去换衣服吗?” 杜母这才醒来,看到那张光滑,毫无暇渍的脸,再想到外面的传闻,大叫一声,吓得飞速离开。 外面传闻,瑞国的五皇妃乃妖精俯身,额头上的那块紫色胎记,就是妖气的集合体,现在这块疤消掉,不知道外面又会有怎样的传闻。 冰蓝让小红叫小乔来,本来是要她准备回宫的,但是想到想到那名吹笛的白衣女子,心中十分好奇,觉得很有必要去林府看看。 但还未出府门,小乔就跑了过来,“小姐,你找我?”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小红,小红憋着嘴,显然是不高兴。 冰蓝也管不了那么多,吩咐小乔,“你去准备一下回宫,我出去有点事情,等会回来。”说完就要出府,小红‘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小姐,小红从小就在小姐身边,小红不能没有小姐……” “小红,你这是?”冰蓝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 “小红,宫里不比家里,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生死,我也是为你好,你赶快起来吧。” “不,小姐,小红不怕死,只要能呆在小姐身边,就算是刀山火海,小红也不怕,小姐,求你带我进宫吧!” “小红,你,小乔,把她扶起来!”冰蓝不想说太多,便叫小乔帮忙,说完就往外面走,恰在这个时候,南宫纬进来了。 “你”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面孔,差点就认不出来,要不是她身上的衣服,就要认错人了。 冰蓝只是微微点头,与他擦身而过。 “你真的是杜诗嫣?” 岐山来的圣女 后面一句话让她止步,“五皇子是在怀疑什么?” 南宫纬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低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你的——时间不早了,父皇让我们尽快回宫。” 冰蓝要出去的希望破灭,因为刘翔大队人马已经在外等候。 话说刘翔看到冰蓝的时候,差点没咬到舌头,这,这真的是杜诗嫣,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就罢了,居然还丑小鸭变成白天鹅,这世界当着是什么奇迹都有,瑞国的第一美得搬家了。 小红已经不死心,就在冰蓝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她跑了出来,跪倒在冰蓝面前,“小姐,求你带上小红吧,我发誓,我绝不惹事,绝不连累小姐……” 冰蓝叹气,就在侍卫上前拉开她的时候,说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在宫里任性妄为,就算你是伺候我十几年的丫鬟,我也绝不留情!” “谢小姐,小红绝不惹是生非,如果犯错,甘愿被小姐惩罚。”小红的笑容渐渐展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看着府内,有几分依恋。 南宫纬因为担心冰蓝的安危,依旧与她坐在同一马车内,不同的是,每看到这张焕然一新的容颜,他就有种局促与不安,到底为何,他想不明白。 “早上吹笛之人,你一定知道她是谁吧?”冰蓝没由来了一句。从到车上,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在林府的身份已经不简单,如此神秘,究竟是何来头。 南宫纬很久才反应过来,她一直在想着什么,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聪慧,有着不一般过去的人,“她是均从岐山带来的圣女。” 岐山?好熟悉的两个字。想了想,她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宫纬不解的看着她。 “我也是随便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冰蓝忙解释,其实真的很想知道此女的身份。 南宫纬不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便说道,“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看到她是一年多前,也就是均的哥哥林浩天被暗杀的时候。” 暗杀?林家财大势大,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那名白衣女子,林均天为什么要请她下山?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就到了子宣宫,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瑞帝不但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亲自在宫内等候。 看到他们进来,笑眯眯站起来,冲冰蓝招手,“五儿媳,快点过来,来看看父皇给你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后面的人均是愣住,最夸张的是小红,尤其是看到那满桌好吃的,嘴巴张的很大,简直能塞下一个鸭蛋,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也多亏小乔推了她一下。 这个场景的确够轰动的,不知道后宫又惹来了多少毒眼,尤其是容妃,皇上偏袒纤妃已经够她气的,现在又把她的眼中钉视如己出,不日麻烦就要来了吧。 当然这些在她江冰蓝看来,并不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相信她一个现代人还斗不过一个毫无身手可言的容妃。 瑞帝一直笑哈哈的,对于以崭新面孔面对她的冰蓝一点也不好奇,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南宫纬倒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父皇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来,来,五儿媳,多吃点啊,看你这么瘦,小皇子怎么会健康聪明呢?”瑞帝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 小皇子?站在外面的刘翔差点笑喷。 南宫纬手上一顿,但见父皇笑得那么开心,冰蓝也没有什么起伏变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冰蓝猜想的没错,第二天一早,容妃就来了,说外面的荷花开了,邀请她去赏花,已经有不少的妃嫔在那里等候。 冰蓝知道因为瑞帝的旨意,无权无势的妃嫔根本就不敢进来,胆子大的也就是容妃了。 可惜冰蓝根本就没有出来见她,只说伤势还没有康复,在房间休息,容妃就算知道冰蓝有意避开,也不敢说出来,外面的事也都传到宫里来了,当时她还开心了半天,去看看纤妃的反应,可是还没有高兴够,又传来消息,皇上亲自叫人为他们安排晚膳,还在子宣宫等候了半个时辰,为的就是五皇妃。 这可是百年难一见的奇事,没想到杜诗嫣的地位居然胜过三皇子,谁不知道三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今恩宠都在她身上,就算她不动手,三皇子也不会这么放过她的,那么她也就只要等着看戏就好了。 容妃边说边想,还未走多远,就看到纤妃往子宣宫走去,而她身后的丫鬟端着汤药什么的,眸间一闪,离去。 “纤妃娘娘”冰蓝没想到容妃走了,纤妃跟着就来了,还未来得及下床,纤妃就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她眸子闪过一丝讶异,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纤妃的手。 “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先别起来。” 冰蓝手一颤,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看着后面宫女手里的碗,“哪个是?” “听说你回宫,就过来看看,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些了吧?” 她的声音十分和蔼,冰蓝有一瞬间认为她是自己的亲人,“好些了” 纤妃微微点头,将汤药端过来,“这是我叫人给你准备的汤药,喝了有助于伤口的愈合,趁热喝了吧。” “嗯”冰蓝点头,想端过汤药,纤妃却又一勺一勺喂她,“还是让我来吧,你好好躺着。” 从进宫到现在,纤妃看她的眼神,包括为她所做都让她感到怪异,但这种怪异让她十分安心,同样也有些担忧。 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躺着只是因为累,也知道今日来子宣宫的人必定不少,这不,杜诗语就来了,还有一个人,即使没有进来,她也知道是南宫胜。 杜诗语看到冰蓝的那刻,整个人也呆了,但很快露出真心的笑容,“小妹,你,你,真是太好了。” 纤妃也展颜微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姐妹谈心了,记得不要太累了,有什么事就让小乔去做。” 小红憋着嘴,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 冰蓝点头,但目光一直追随着纤妃,直到看不到她。 “小妹,听说你受伤了,伤势怎么样?”纤妃一走,杜诗语也就没那么拘谨了,着急的看着妹妹,恨不得马上看到她的伤口,确定答案。 冰蓝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直到看到她不自在。 “小妹,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冰蓝‘扑哧’一声笑道,“姐姐,我是逗你玩的。” “我都急死了,你还好意思逗我玩,快点说啦,到底怎么样了啊?” “哈哈,姐姐,你是关心则乱,伤口如果还没好,我哪里还有力气跟姐姐开玩笑啊。” “我……” 杜诗嫣因祸得福,一觉变成大美人很快在宫里传开了,并且以每日百里的速度传向其他四国。 很多人都想看看杜诗嫣变脸之后的模样,甚至有小贩以此大做文章,一个杜诗嫣已经以几十个模样出现,更有人将其妖化,狐狸精之类的争相而来,可谓是混乱之极。 “五皇子,主子,刘大人求见!”小乔向冰蓝汇报。 南宫纬转头看向冰蓝,见她没有反应,方才起身。 冰蓝看他离开,才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也大概知道刘翔所来何事,但是南宫纬在这里,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有很多事情,她不想让南宫纬知道,这便叫上小红,出门去,经过大厅,还不忘向南宫纬打招呼,“听说南苑的荷花开了,嫣儿想去看看,五皇子既然有事,嫣儿就不打扰了。” “小姐,你不是要去看荷花吗?为什么往这边走?”小红在宫里呆了几天,附近的地方也都熟悉了。 南苑有个荷花池,甚为宽广,站在这边看那边的人几乎是个小点,加上周围茂密的柳枝,和奇形怪状的假山,就基本上是看不到人了。也正是因为它的宽广,正、后、东等三个宫都能很快到达。 冰蓝所往的方向并非是南苑,南苑虽大,来往的宫女太监颇多,此时又是荷花盛开的旺季,来往的人就更多了,宫中眼线复杂,就算是绕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也还是不敢保证什么。 “对不起,小姐,我说错话了。”久不见冰蓝回答,小红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小乔每天在她耳边叽里咕噜的没完没了的说着那几句话:少说话多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不然害了主子,连自己的命也没了。 到了一块空地,冰蓝停了下来。 小红看着四周的风景,心中感叹万分,正想发泄几句,又忙捂住嘴,少说话多做事,随时保持警惕。 不到一会,刘翔来了。 “刘……大人”小红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个速度让她不得不惊讶啊,刚才还在子宣宫,小姐前脚刚到,他就来了?小姐说的是南苑啊,他怎么不去南苑,反而到这里来了?小姐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好了? “小红,我和刘大人有话要说,你在一旁等着。” “哦,好的” 小狼出现 二人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刘大人来子宣宫有什么事吗?” “昨天下午,三皇子派人,把咪咪带走了” “南宫决还真是看得上这个宫女,刘大人找我就是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刘翔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事,轻笑了几声,道,“她说极有可能是兰国派来的人” “你也这样认为的?” “目前为止,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这样说来,瑞宫岂不是有兰国来的奸细?”是的,兰萍绝不会这么甘心的离开,她一定还在想办法除掉杜诗嫣。“既然南宫决那么喜欢咪咪,那就让咪咪多陪他几天,等解够闷了,就自然会放她回来,刘大人尽管放心。” 怎么成了他放心?刘翔有些无语,但还是点头,“那我先走了。” “嗯” 小红看到刘翔离开,松了口气,“小姐,你什么时候和刘大人这么好了?” “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去”冰蓝没有回答,小红有些心直口快,真怕她一个不小心说出去,到时候打草惊蛇,要查到这些人就更麻烦了。 “是,小姐”小红不敢再多问,小姐现在是五皇妃,身份地位都不同于以往,一举一动都关系着生死,小姐能改变,她为什么不能改变呢。 说是去南苑,岂有不去之理,刘翔走后没多久,冰蓝也离开了,她所走的路与刘翔所走非同,这条路是叉开的,到南苑的路程稍长,但也不过是七八分钟。 “小姐,那不是五皇子吗?”小红惊呼出声,看着假山一处。 冰蓝顺着目光看过去,没错,那是南宫纬,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她说去南苑? “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过去,当然要过去,依南宫纬的功力,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来了,当下走了过去,“五皇子,你也在这里?” “嗯”他并未转身,目光依旧看着前方。 冰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有跟着他一起站着,看到对面采莲的宫女,不禁有感而发,“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南宫纬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喜欢荷花。” “荷花中空外直,独立于磐池中,它的美不仅仅是外在,即使比不过梅花的凌寒独自开,它的清幽似乎带着一股魔力,不知不觉消除了一切烦恼。” 南宫纬眸子闪过一丝讶异,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看着。 而小红左右摸不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姐变得这么有文化,也不记得小姐喜欢过荷花,难道到了宫里,小姐就变得不是小姐了?突然又猛的拍自己的脑袋,小姐怎么会不是小姐呢? “小姐,我去拿换洗的衣服了啊?”小红边喊边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小乔走了进来,冲小红质问道,“刚才端来的补品呢?” “补品?什么补品?”小红一脸茫然。 “哎,你——”小乔面色紧张,说不清干脆就去找汤碗,但是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只得又反过来问小红,“刚才宫女送来的燕窝,你放哪里去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进门就大吼大叫的啊,那个补品不是给小姐吃的吗?难道你还想吃不成?” 冰蓝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小红,不要乱说话,小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紧张?” “主子”小乔走到冰蓝面前,还未张口说话,就听到—— “啊,小红”冰蓝大喊一声。 小乔看过去,小红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嘴角流出鲜血。 “小红,你怎么了?” “主子,她中毒了”小乔心中已了然,看小红的眼神变得及其陌生,甚至有死了活该的意味。 “快去传太医,贵喜,贵喜……” 贵喜听到声音马上赶来,一起来的还有南宫纬,因为鲜少听到她大喊的声音,除非发生了紧急的事情。 “啊?”贵喜看到这一幕,彻底吓住。 “快去叫太医啊?”冰蓝大喊。 “哦”贵喜这才反应过来。 “先让我把她体内的毒逼出来吧”南宫纬边说边将小红端坐在地面上,自己也坐在地上,运功逼出她体内的毒素。 小红方有苏醒的迹象。 “她的毒已经逼出来了,吃点药就会醒来。小乔,扶她回房间吧。” 小乔虽有些不愿,也还是过去,将她扶走。 “你没事吧?”冰蓝问,即使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她也还是察觉到他的无力,额前那细小的汗水就是最好的证明,天气虽热,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没事” “嗯”冰蓝本来是想道谢的,但是外面的人让她不得不噎到肚子里去。 “这么大的一个子宣宫,居然看不到一个宫女”南宫决一边感概一边走了进来,“五弟,就是在子宣宫里找你们也不容易啊。” “三哥”南宫纬淡淡的唤道。 冰蓝的目带着几分质问,渐而笑道,“子华宫喜热闹,难道所有宫都要热闹吗?” “那倒不是。再怎么说五弟也是瑞国的五皇子,宫里宫外看不到一个奴婢,传到父皇耳里,该说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了。” 南宫纬久见冰蓝没有说话,方才开口,“三哥还不知道我吗?我喜欢清静,一直都是这样。” “三弟的性格五国中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但是现在多了五皇妃,五弟那么疼爱五皇妃,难道什么事还要让她亲力亲为,哈哈,相信五弟一定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吧。” “看来在三皇子眼里,嫣儿就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弱女子,三皇子久居在民间,嫣儿万万没有想到三皇子一点也不为民间的传闻所动。” “市井之言,岂可轻易相信。” “可惜嫣儿并非养在深闺什么也不会,真没想到三皇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三皇子的好意嫣儿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嫣儿身体不适,就不送了。”说道后面冰蓝已经有了些火气。 小红刚出事,他就送人过来,这件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五弟媳还没看到人就拒绝,未免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南宫决笑了笑,也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拍了拍手,站在门外的女子低着头,小步走了进来。 “小狼?” 去者留者 怎么会是小狼,她怎么会跟南宫决进宫,她跟南宫决到底又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一个随意洒脱的人,绝不会轻易在南宫决手下做事。 小狼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冰蓝,即使已经知道自己被认出来。 南宫纬也认出了小狼,同样也表示惊讶,看向冰蓝,此时,她的表情已恢复原来的表情。 南宫决笑了笑说,“五弟媳,对这个宫女似乎还满意?” “我只要有小乔小红两个宫女就够了,三皇子好意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她还是一意孤行,但眼皮下带着几分愧疚。 南宫决没想到她回答的还是这么坚决,眸子闪过一丝讶异,“看来还是纤妃娘娘的面子大啊,既然五弟媳不想要这个宫女,我看还是送到容妃娘娘那里去,听说昨日她宫里死了名宫女,刚好可以填上。” 容妃?南宫决,这样的办法你也想得出来,我江冰蓝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冰蓝全当这句话没有听到,走进内屋。 小狼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远去的人,几分伤感涌上心头。 到底怎样才能让小狼留在子宣宫?回到内屋,冰蓝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问题,即使知道南宫决别有用心,她也还是不忍让小狼在容妃那里受苦,以南宫决的手段也绝不会让她施展出法术,不然就不会达到某些目的。 就在这个时候,小乔走了进来,“主子,小红已经醒了” “好的”冰蓝起身往小红的房间走去,既然已经醒了,就有必要把事情问的一清二楚。 “小姐”小红一看到冰蓝就跪倒在地上,泪儿在眼眶中打滚。 冰蓝任由她跪着,找了个地方坐下,“知道自己错了吗?” “嗯”小红点头。 “错在哪里了,说吧?” “小姐让我把它倒掉,我不该贪嘴,呜呜……” “东西是谁给你的,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不是南宫决干的,就极有可能是兰国来的奸细所为,这件事绝不能松手,否则—— 宫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尔虞我诈,分不清谁是谁非,往往最亲近的人,是刺入自己心口的帮凶,这让她不得不改变以往的与世无争。 “是一名宫女,她说是纤妃娘娘吩咐送来的,我也不知道粥里面会下毒。” “她说是你就信了?娘娘那一回送东西不是亲自来的,你分明就是贪嘴。”小乔狠狠的责备。 “算了,小乔。”冰蓝也不便多说,自己也正是如小乔这么想,所以看也没看就让小红倒掉,没想到她居然会偷吃,从她进宫到现在,自己从没那她当宫女一样看待,吃的用的都同自己一样,真没想到,一碗燕窝粥,她居然会如此的饥饿,既然这样,她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先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让贵喜送你出宫。” “啊,小姐”小红万万没想到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忙磕头恳求,“小姐,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求你不要赶我出宫,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小姐……” “没有用的,进宫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敢任意妄为,就算你是伺候我十几年的丫头,我也决不留情,快点收拾东西,宫里的尔虞我诈不适合你。” 小红见说不动小姐,将矛头指向小乔,“一定是你害我的,你见不得小姐对我好,就使出这样的招式来害我,一定是你!小姐,你不能如了她的愿,不能上她的当啊……” “你是嫌我罚轻了吗?”冰蓝厉声喊道,见小红止了音,又说,“这件事错在你,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将罪责推到其他人身上,你让我怎么收容你,就算我答应,为了整个子宣宫,你也必须离开皇宫。” “呜呜……小姐……”小红被说的不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泪眼汪汪的看着冰蓝,冰蓝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离开。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主子好就离开皇宫,宫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小乔临走前扔下一句话。 “子宣宫的房间很多,你可以随便挑选。在这里,你也不用那么拘谨,两位主子都很好相处,只要你不犯错,那些只有权贵才能吃上的东西,你也能吃到。我说的先决条件是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在宫里没有谁好谁坏……” 听到贵喜的说话声,冰蓝似乎感觉到自己才入皇宫,那时候的自己不也没完没了的听他说教,现在身份变了,似乎没感到那样的亲近。 他后面的人?冰蓝这才觉得后面人的熟悉,她与她不同,她的性格洒脱大方,有着江湖儿女的气概,即使对贵喜叨唠的话语敏感,也还是不厌其烦的听着。 贵喜怎么会让她选择房间,她不是该被送到容妃那里去的吗?怎么会?难道是南宫纬让她留下的? 这便上前去,“贵喜,这是怎么回事?” “五皇妃,这是新来的,主子让我给他安顿下来。还不快点给五皇妃请安!”贵喜向冰蓝解释后,还不忘小声提醒小狼。 小狼掏了掏耳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贵喜急得冒汗,正要说话,冰蓝开口了。“贵喜,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先去忙吧,我认识她。” 贵喜脸露惊讶,点点头,离开。 “被五皇妃认识,我可不敢啊!”小狼语气不佳。 冰蓝知道她在气什么,并不生气,“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我不知道你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什么会被南宫决带进宫里,但我知道,你绝不会任由南宫决摆布。” “既然你怀疑我进宫别有目的,就让我离开好了,反正在你也不打算让我留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冰蓝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我的宫女,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亲妹妹。” “亲妹妹?我可不敢当,也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你做你的皇妃,我继续做我的宫女,我们就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冰蓝真真实实的那她当好姐妹一样看待,小狼的这些话无疑让她难过之极,“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说完,她也就走了。 亲妹妹?小狼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