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时落》 第一章:六芒星阵 在一间高等咒术学校里,一个班级传出不断的喧哗声,仿如狂欢节般热闹,一位少年信步走进教室,终止了混乱不堪的吵闹。 “诶,就是他那位囚犯新生。”其中一位学生向另一人窃窃私语。 “喔,就是他吗?”另一位附和道。 “请你自我介绍吧,新同学。”完全制止不住刚才吵闹的老师尴尬地对少年说。 “谁要认识这位囚犯啊,这种低等人也配和我们坐一起?”底下开始起哄,刚停下的吵闹又开始了,无能的老师只能忙打圆场 “呃……这位新同学叫时落,大家以后就……一起学习了……” 时落瞥了老师一眼,嘴角露出轻蔑的一笑,挑眼望去,乱哄哄的班上只有一位白发少女,身穿白色轻衣,事不关己的望着窗外景色;手掌托腮的姿势让时落看得定神,稍稍回过神来发现少女周围都是空位子,于是时落直接走到少女旁的位子坐下。 “哈哈哈哈,他就坐那里吧,那可是死亡座位啊!”班上再次起哄,可时落并没有理会,老师依旧不知所措,完全没有威严的老师只有如此被学生欺负的份。 时落并不想和这里任何人扯上任何关系,毕竟他是在监狱里出生的孩子,亲生父母都是被判死刑的囚犯,本身无罪的他在6岁那年被送到狱外一户人家收养;次年该户人被灭门,时落在逃犯的抚养下长大,17岁那年,养父不知所终;政府始终坚持孩子是无罪的,为时落争取到到高等学府学习的机会;一年时间的争取,18岁的时落有幸来到这所学校学习。 待到时落安顿好后,老师开始讲授无人愿听的课程。 “封印鬼需要用到阵法,所以大家必须学会画阵,而阵法从低到高分为三点阵,四剑阵,五芒星阵,六芒星阵,七斗阵和八神阵;画阵需要用到咒符……” “老师,你这种废话拜托就不要说了,烦不烦啊!”底下叫嚣的叫做王星,成绩优异但性格顽劣,可以说这个班里的都差不多,画阵这种自然难不到他们,毕竟只要学会三点阵其实对于学生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但一般位于战鬼前线的术士来说,是要达到五芒星阵的要求,阵法越高对于拔鬼能力就越高。 “那么下面我们就要实地模拟了,算是一次测试,大家要认真对待哦!”老师强忍着微笑。 听到这里,全班发出一阵嘘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做,毕竟说是一次测试,众人懒懒地跟随老师来到操场,时落面无表情一个人踱步在大部队的后面,也跟着来到了操场。 “我第一个来吧。”王星似乎是这个班的带头人,虽然性格顽劣,但是面对课外活动,却表现出一副很兴奋,很踊跃的样子。 咒术一般施法距离是五米,也就是以人为圆点半径5米的圆为有效范围,画阵需要用咒符在地上标记点。以三点阵为例,用三张符咒在地上标记三个点,然后吟唱,三点连线所构成的三角形会发出拔鬼之力将鬼驱除。 王星开始吟唱为自身添加韦陀天之力,韦陀天之力是能让施术者达成瞬移的咒力,一般画阵需要通过瞬移来减少施术时间。 王星吟唱完毕后,右手食指和中指一次性夹住三张咒符开始画阵,通过瞬移,王星用肉眼捉摸不到的速度把咒符分别定在三个点上,定点落阵,王星停下来开始吟唱咒术,顷刻地上三点连线构成一个三角形阵,阵中赫然发出强光,拔鬼之力开始产生,仿佛黑洞的吸力要将周围的物体都吸干吸净一样,但毕竟是用来拔鬼的,这吸力自然而然只对鬼有效,10秒之后,阵法消失。一个阵法只需10秒就能把鬼完全封印,10秒后就会自动消失。 王星这次画阵完成得相当完美,自然摆出一副自傲样子回到队伍中,其他的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老师这时候也不失期待连番称赞,可见这王星在班上人气挺高的。 陆陆续续测试完毕,眼下只剩下一人,时落。 这时候免不了一番奚落,带头人自然又是王星,其他人都在旁边指指点点。 时落也没在意,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排斥,如果和这帮人杠上,可能不会有什么安静的日子。杠是不会杠了,时落得意地笑了笑,在走到规定的施术点时,脚上赫然是已经泛起绿光。 众人突然惊愕了,这……什么时候施放的韦陀天之力?怎么不见他吟唱呢? 只见时落手夹住一张咒符开始画阵,在韦陀天之力下,时落化作点点星光瞬间画好了……这居然是六个点的阵法。 “这是六芒星阵?怎么可能!”王星把拳头握紧,怒目而视他全然不相信眼前这囚犯小子有这能耐,议论声更加热烈。 下面的一秒却令议论声戛然而止,时落并无吟唱,地上的咒符自动连成了线,并且产生了拔鬼之力…… 身后的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就连老师也目瞪口呆,那下巴仿佛是要掉下来。 这无吟唱画阵,而且这是六芒星阵啊,政府长老七贤人也是到七斗阵为止,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六芒星的阶段?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星怒气冲冲地上前揪起时落的衣领。 “如你所见,我叫时落。”时落昂起头与王星对视,仅一秒的时间,王星就感觉是自己被打败了,手不自然地松开,向后踉跄了两步。 时落从气焰上打压了王星,然后头也不回地向课室走去。 刚回到教室,打开门的瞬间,后面莽撞地被一个人撞进了门,时落恼火地向后一望,是那位白衣少女,少女跌跌撞撞地走向她的座位,附带着一句柔弱得听不见的话语,大概是在说抱歉吧,时落懵懂地伫立在门口良久,缓缓地才把眼睛应有的光芒再一次投射出去,回过神来,发现少女正在向自己挥手,疑惑已久的时落决定大胆地向少女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可未等到自己开口,少女便开始介绍“彼岸花,你呢。” 很显然彼岸花是她的名字,非常平静无力的声音,几乎要把头凑过去才能听清楚,难道是传说中的无口少女? 时落紧张地顿了顿“……时落。” 时落从小没有一个朋友,生性孤僻的他碰到这种情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可偏偏面前的少女确实位无口少女,两人互相介绍了名字后就再也说不出,不,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班上其他同学也都陆续归来,显然时落的大显身手换来了佩服的眼光,很多同学回来看见时落都立刻上来追问刚才的六芒星阵是如何做到的,突如其来的热情令时落局促不安。也对,从来都不跻身在群众之间的他,又怎能应付这份热情,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去,不去理会。 王星走进课室不忘瞪了时落一眼,却发现那家伙居然低着头,顿时气的面红耳赤奈何在课室没有出气的地方,只能磨磨牙,一声不吭的坐在座位上。 此时,外面赫然是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的是警戒的号角声…… 有鬼来袭…… 第二章:“鬼”来袭 该所学校依照四方方位矗立着四幢教学楼,北边的思明楼后是生活区,四楼中间是运动区,而位于东边的玄明楼刚刚发生了爆炸,墙体开始坍塌。听到号角声后,在校教师就立刻组织了学生疏散。 “所有获有二等咒术师的教师到操场集合……”校内广播重复着这一条消息。听到命令的教师都立马武装好自己,此时学生的疏散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落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咒符,在疏散大部队的掩护下偷偷转入了通往玄明楼的楼梯,而这一切被王星看在眼里。 “站住!”时落被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缓缓地转过身才发现,是王星。 “你干嘛跟着我?”时落恢复了冷静。 “你鬼鬼祟祟的去哪里?” “杀鬼。”时落头也不回继续走 “……”王星很莫名其妙,腿居然跟着动起来,就这样跟在时落后面,两人一声不吭,世界瞬间安静了。 “你很强嘛。”王星低下头说了一句。 “死亡的座位是什么意思?”时落自己开了个话题。 “你的旁边的座位曾经死过3人,都在一星期内死亡,无任何先兆,所以现在都没人敢坐哪怕附近的位置。”两人居然搭上话了。 “不是有个女生坐那吗,叫彼岸花什么的。”时落感到疑惑。 “没有吧,一直没人坐,我们班好像没叫彼岸花的……吧。”王星想了想,很肯定的说。 “什么?”时落转过身少有地大声吼了出来,把王星吓了一跳。 “干嘛你?” “你说那个位置上没有人吗?可我明明见到一位白发白衣的女生……” “我说你这个人好奇怪,没有就是没有,是不是蹲监狱蹲傻了?” 时落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继续走,这时候已经来到通往玄明楼的走道上,时落立马跑了起来。 “诶,怎么说跑就跑了?”王星一边追了上去一边抱怨。 “诶,我说这鬼不是我们学生能杀的,你冲什么动啊。” “这是我的命运,我要杀尽世上所有的鬼,一只不留。”时落冷冷的说道。 此时王星真的怀疑自己遇上白痴,一个囚犯居然说出这样的大话,不知可笑还是可哭。 王星算是校内的优等生,毕业后自然想着是参军了,毕竟是大将之家,父亲可是北方战鬼前线的副军长,耳濡目染的童年令王星对军人羡慕不已,每次听到父亲的讨鬼经历都大为兴奋。 在这个动乱的时代,参军拥有无上的光荣,战鬼的战线一直被各个别动队控制得甚是完美,其中最出色,功绩最显赫的当属北方的冰之女王带领下的别动队。 咒术拥有风,火,水,土四种类型的咒术,进阶咒术亦同样地分为镰,业火,冰,岩四种,而冰之女王对冰咒术尤为精通,至少在世界上是一等一的。她在20岁时就被世人冠以冰之女王这个称号,为人冷漠,傲慢,是鲜有的天才。 来到玄明楼楼下,抬头望去,一只巨型翅膀遮盖了天空,显然是一只鸟形鬼,从翅膀的巨大程度可以推断,至少是灾祸级别的鬼。 “上楼顶。”时落说。 “什么?在屋顶怎么应战?该是把它引到操场吧……诶!不对,我应该阻止他才对啊?”王星被自己搞到莫名其妙了。 “你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时落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在小看我吗?倒是你,你凭什么去讨鬼?”王星听着就不乐意了。 沉默,时落没有回答,仿佛这个问题不是在问自己。 这时前面楼梯出现断层,但不是很宽,时落纵身一跃,跳了过去,而王星望而却步,不是他不敢,而是他这时候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一路跟了过来。他呆呆地望着远去的时落,嘴里不耐烦地发出一声“渍”。 时落抛下落后的王星,对自己施放了韦陀天之力,一道绿光从脚边簇拥而上,时落以闪现的形式向上跳跃着,速度之快令自己像是化作一道绿光,每一次前进身后都留下绿色的细线。 转眼来到天台门口,门明显变了形,是被一道强大的气流击中造成凹陷。时落一脚踢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位咒术师在施展禁锢之术,以土元素力量对那只大型鬼进行束缚。 抬头望去,是一只魔喙。身上被众多以岩石组成的圆环禁锢着,它喘着粗气,拍打着翅膀,形成的飓风似乎想要将底下的咒术师通通吹走。墨绿中带黑的羽毛如同刺针一般正配合着呼吸上下摆动,翅膀的羽毛则锋利似刀,巨型得则像似一把镰刀。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魔喙睁开了禁锢,这时候时落跳了上去。 “无名的业火,卷出红莲之花。”顷刻,时落两指间的咒符化作一团火焰,向魔喙袭去。 “哪来的咒术?”底下一位二等咒术师喊道。 “看,在那里……那是学生吗?”又有一位咒术师大喊出口。 “别动队还没来吗?为什么来的是一个小鬼?”二等咒术师负责援助,别动队里的都是特等咒术师,在他们没来之前二等咒术师负责牵制鬼的行动。 时落并不理会底下的二等咒术师,又一个咒术准备施放。 “土流星光,不动金缚。”手中的咒符化作一团细丝将魔喙捆住,此时时落手袖里赫然射出一把利剑,向魔喙劈去,却被坚硬的羽毛给弹开了。时落在空中调整好姿势,瞬移来到了魔喙的翅膀旁。 胧月,时落划出一道蓝色的弧月,袖剑剑尖划着锋利的羽毛发出“锃锃”的声音,随后时落缭乱地向前乱刺,竟捅穿了魔喙的翅膀。 此时魔喙像发了疯一样悲鸣,嚎叫。 “快后退。”底下的人瞬间向后大跳几步。魔喙这时旋转起身体,无数的黑色羽毛飞射出来,时落不断用袖剑格挡掉袭来的攻击。魔喙却停下转动,一跃,向远处飞去,而后猛地向屋顶俯冲下来,大楼瞬间崩塌,变成废墟。 漫步在楼底下的王星心里有些不甘,这时候楼上突然发生爆炸声,身后不到一米的大楼瞬间塌了下来,吓得王星立马全力冲刺起来。 落到地上的咒术师,有两人怕是把握不住时机被活埋于土砾之中,恐怕生命难保,其余人落地后迅速调整。 “轰”,一个身影坠落,时落在落地之前施放了土咒抵住了落地的冲击。他缓缓站了起来,瞬间把脚下石头踩碎,借助反作用力向前冲出。 魔喙缓缓拍着翅膀落地,时落已经冲到跟前。 胧月,时落划出几片弧光,仿佛撕开了空气;月回,时落横于空中从后往上翻去,又一记弧光斩断了魔喙的翅膀。 看到这情形,身后的各个咒术师不再旁观袖手,吟唱起咒术朝着魔喙攻去,顷刻火焰,冰锥,飓风都打在魔喙身上。 又是阵吼叫…… 魔喙从嘴里喷出一阵强风,瞬间向时落袭来…… “天上之水,卷帘之门”一道巨浪从地上翻起,与强风碰撞在一起,巨浪被撕开数段,而后又复原,最终将强风淹没。 魔喙向天嚎叫,天空泛起了乌云,下一秒,便落下腐蚀的雨水。 “必须把另一只翅膀也斩掉”时落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跳出雨水的范围。本来就是远程攻击的诸位咒术师并不受到影响。 咒术的施放距离仅仅五米,但是这雨水也仅围绕魔喙落下,似乎并没有五米那么远。 待到雨水落尽,时落默默地绕到魔喙身后,而魔喙正向对自己攻击的咒术师们发起下一轮进攻。 魔喙又一次飞起来,看来又想俯冲,俯冲造成的冲击力相当之大,此次俯冲怕会使地面分崩析离,于是时落瞬移到了魔喙跟前,用袖剑深深地插在魔喙的背上慢慢向上爬去。 魔喙抖动着身体,巨大的抖动几乎要将时落抛出去。 这时候一道火柱从地上冲出,冲击着魔喙的翅膀,而后一记银光闪过,另一边的翅膀也掉了。 时落立刻做出反应,拔出袖剑,在痛苦不堪的魔喙周围标记好咒符,六芒星光芒射向天际。 魔喙身体不断扭动着,痛苦的惨叫震耳欲聋,不一会儿便倒下了,尸体化作道道轻烟,转眼间消失殆尽。 而落在时落眼前的是一位穿军服的男人,胸前的梅花勋章折射出银光,左手拽紧了右手的白色手袜,以一副战士的姿态伫立着,却一副与战士不相称的嬉笑的脸孔。 “挺能干的嘛,年纪轻轻,居然能使出六芒星阵,而且不需要吟唱。”男人似乎并不惊讶,顶着一副笑脸就往时落凑来。 “我是中央别动队的精英团员,我叫雉吹。”男子自我介绍。 “时落。”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收队!!。”雉吹对这个孩子心感兴趣。 “哎呀,无聊啊,来到居然已经尾声了,我发现一个可爱的孩子呢,军长大人。”雉吹的对讲机对面的正是中央别动队队长——另一位天才,御天。 此时的远方暗处里,点点朱唇微微上扬,露出丝丝笑容,白色的秀发随风挂在了唇边,下一秒便消失黑暗中。 时落脸上露出些许累意,面对灾祸级别的鬼,虽不是激战,但是持续的空中战斗消耗体力还是蛮多的。这时时落心中想起那件事。那个女生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吗? 背后顿时一阵凉意袭来…… 第三章:不想他走我的路 “啪”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上来,若有所思的时落吓了一大跳。 转身发现原来是王星。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挺强的。”王星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估计是害羞了。不知不觉王星开始接受时落,哪怕只是被对方的强悍所感染到,这种接受其实应该是折服才对。 “彼此彼此。”近乎脸瘫的时落回了一句,随后又开口。 “我看见那座位上有一位女生,白发白衣的,你说看不见,那岂不是幽灵?” “我去,你说真的?我们课室闹鬼了?” “不敢肯定,毕竟我跟她有过对话。” “哦!说了什么?” “她说她叫彼岸花。” “貌似过世的三人中没有叫彼岸花的,唯一的女生死者叫……叫什么呢?唉管她呢,反正不叫彼岸花。” “……” “干嘛,我认真的,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别的同学啊。”王星似乎看出时落的无言,连忙解释道。 “不用,我去问那个彼岸花就知道了。” 回到教室后,赫然发现平时寂寞的身影不见了,其他同学都已经回来。 “那位女生是一直坐在那里的,现在却不在了?”时落怔住了自言自语。 打破我沉默的是一名叫沙华的男生,他喜欢绿色,由时落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下了这个接近真理的评价。沙华他一身绿色的学院装袭来,绿色的马甲覆盖着白色的衬衣,深绿色的西裤上面菱形的花纹错落有致。他谁也不找,大步流星地闯进课室,拉起彼此素未谋面的时落就往外走,时落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吃惊,他究竟是谁…… 沙华停住了脚步,时落也停住了,转过来的脸已经被笑容所覆盖了,十分稚气的笑容…… “你好,我叫沙华。”很平常的自我介绍。 “呃!请问我们认识吗?” “不,我们才刚认识,时落。” “是吗?”时落警觉到不和谐的气息。 他们倆足足对峙了近10秒,而后沙华忽然重回一开始的清新感,笑脸相迎,完全猜不透这家伙在想什么,既释放出危险的气息,瞬间又将其收敛。这时候上课铃打响,燥热的空气因一时的安静变得暂时安分了。 “来,我们做个朋友吧!”沙华绅士般地伸出手来,微微弯腰。 时落不自觉地伸出了手,重重地握在沙华的手上,沙华面上露出如恶魔般的笑容,抬起头来依然是十分稚气的脸孔。 “你可是本校第一位单人匹马对抗灾祸级别鬼的学生呢,我可是全程看完哦!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挥挥手,扭头就跑了。 因为已经上课,时落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老师进来后身后明显带着一个女生。那暂时的安分真的太短暂了。 女生工工整整地把“曼珠”二字写在了黑板上,本来躁狂的男生们更加肆意了,原本安分的空气沸腾起来。待到曼珠转过身来,时落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彷如一名偷窥者,却发现她竟然与沙华有如此惊人的相似,可以说一模一样的脸孔,柔顺的乌黑的中短发仅仅及肩,纯灰色的t恤下一件淡蓝色的运动衣系于腰间,下身自然也是运动系列,两侧白色间条的淡蓝色运动裤。除了样貌相似,衣着的品味似乎没有沙华般有个性。 一向谨慎的时落此刻却噗呲一笑,不难发现,他们的名字叠加起来就是“曼珠沙华”,那就是彼岸花的别名嘛。时落下意识望了望左边空的座位,迷一样的少女像人间蒸发一样至今没有露面…… 这天晚上,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时落很晚才睡着,毕竟空洞洞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屋里时落看见远在城市的西边火光冲天,掩盖了月光的通红,嚣张地映入时落的眼睑。 自至今100年前,一只叫做瘴的鬼通过瘴气穴来到现世,原本和平安静的世界立刻就被一声惨叫声打破,瘴这只异性生物释放出瘴气来污染世间,肆意地随处破坏,由于瘴气的浓度越来越高,吸引了其他很多不同种的鬼也来到现世。当时的世界被黑暗支配,到处都呈现出惨绝人寰的景象,血的腥味引来了大片饥饿的野兽,它们撕咬着可怖的尸体,而路过的鬼却把它们踩得粉碎。 半个月间,此片大陆几乎沦为鬼的巢穴,一位身穿道士服装的剑客出现在此片大陆上,他顽强抵抗着想要继续入侵的鬼。半个月后,经过长途跋涉的咒术师部队此时来到灾祸的现场,却发现遍地鬼的尸体久久未被拔除,尸体之间跪着一个人,已经断了气息,双手握着血迹斑斑的剑柄,利剑笔直地插在地上,让人无法相信,如此大量的鬼是由这位年轻人舍命斩杀的。咒术师们立刻把鬼拔除掉,此时的瘴气穴已经封闭,大概已经没有鬼留在现世了吧。 鬼出现的时候,正是一轮红月挂在天边,直到瘴气穴封闭后,月亮依然没有变回以往皎洁的月色,如果没有电灯的照耀,恐怕现在的世界是一片通红的世界。 自从那事件起,现世不定时被鬼入侵,战事由此打响,而那半个月被后人称作“红月纪”。 经历过如此恐怖事件的月光,散发出的淡淡红光,却不敌耀眼的火光。火光出现在沿海城市的一个十字路口,在这海滨区,海风夹带着些许水汽,吹拂着白色的水泥森林。晚上气温降得很低,日气温差还算不大,可火灾的可能性几率很低才对。 消防队员成为哪里突兀的风景线,半夜里,那里如白天一般明亮,相反映衬得周围死寂般漆黑。 “火灭了,但再次燃起,我猜有可燃物品,请下令。”对讲机传来一阵叫喊。 “了解,迅速找到可燃物品,防止爆炸的可能,现在派后援上去,另外我会在外围增加喷射点。” 工作有条不紊,此时高空中一道莫名的划痕,顷刻造成冲击般的惨状,无论大楼或是街道,街灯爆裂,玻璃碎片混进烟尘之中,火依然肆虐。 “有袭击!” “什么爆炸了吗?” 混乱的议论声中,听得出仓皇逃窜的尖叫声音,一场大火演变成了骚乱,无数喊叫声此起彼伏。 蓝红光相互闪烁,疾驰而来的是警车,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继而是停车,下车,拉封锁线,待命,安排策略一气呵成。指挥的是雉吹,对着大楼指手画脚,注定不平静的一晚。 “唉,想睡个美容觉都不行。”雉吹不可奈何地叹息道。 在远处,有人用望远镜观看了整场表演,待到警察的到来,哪里只剩下破损的望远镜了。 “不行呢,这骚乱还不够大。”一位恍如肇事者的声音表达出种种不满。 “要混进去吗?” “不,这不是万全之策。算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未央一身黑色的西装,油亮的头发被梳到后面,他一边用手挡着来风,一边点燃含在嘴里的旱烟,微弱的火光照在一张满是胡渣的脸上。 “就这样吧,明天还有行动。散。”另一个人表现出些许不耐烦。 三个人从屋顶离开了。未央则是特意脱下西装,转入一个小巷中,五分钟不到,他就从小巷中出来了,只是脱下的西装不见了,身上只有白色的内衬衣。 来到一座海滨小屋前,未央左右探视,然后用手拍拍身上的衬衣,继而叩开了门。 “没有锁?”心存疑虑,未央警惕起来。 小屋里的吊灯正在工作着,将屋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屋里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凌乱的场景,一片太平的意象并不能意味着没事发生,因为这事,未央经历太多了。漫步在屋内,未央突然发现掉在地上的一个硬币,这是他出门前做的陷阱,他知道有人来过,或许还在埋伏呢。于是未央瞬间走到门口迅速奔跑起来,看似逃跑,却在300米远处的沙滩外围蹲下掩蔽。 未央不时地往自己的屋子看去,没有动静吗?虽然有可能是自己的神经过敏,但一直是存在于追捕名单的未央,他不敢就此大意。十分钟过去了,未央渐渐觉得自己在疑神疑鬼,他慢慢地站起来,可能神经一度过度集中,现在放松下来却意识不到后面的来人,当未央慢慢站起来时,顿时知道自己大意了。 “你被捕了,未央。”声音从一位手持手枪的人口中发出,而枪口正对着未央的心脏。 未央举起双手,但他很镇定,丝毫没有透露出恐惧,因为他从来没有在逃脱中失败过。 “听着,你向前走,我会跟着你。”警察用枪抵着未央的后背,这仿佛成了警察惯用的手法。 “你就不怕我逃走吗?” “你的手一放下,我就会开枪,反正政府以对你下了逃杀令了。”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我了啊。” “不,与其面对一位死人,不如活捉,你身上有重要情报呢。” “你很单纯嘛,并不能用笨来形容,只是单纯,知道为什么吗?”这明显是位新人,只有新人才会如此大口气,只有新人才会如此不自量力。 “哦,愿闻其详。”这位警察口气越来越嚣张。 未央停了下来,他双眼向左右各看了一眼,在他的左手边有一张沙滩石椅,前行三四米有一街灯,左边是公园森林,右边则是沙滩,未央只是用眼珠不断地扫来扫去,但他的脑海却高速转动中。 这位警察并没有对停下来的未央进行攻击,也没有催促他向前行,他慢慢地抬高手,把枪抵住未央的头部,显然作出了警戒,仿佛知晓未央会有所行动。 黑夜中,前后两人的投影被不断扑向街灯的飞蛾切得凌乱不堪,可从影子中仿佛可以看出未央的冷静和专注,此时警察的举动令未央会心地笑了。 头部的面积很小,只要够迅速,子弹只能伤及毫发。未央一面冷静,他慢慢举高双手,当手举到平齐耳朵时,警察发话了。 “别不老实,要知道现在谁是被动。” “别凶,要知道现在你的枪口很危险啊。” “识趣的就别耍花样。” “我哪敢啊,你的枪前可是我的性命啊。”说罢,未央立刻将双手向后挪,一把抓住那位警察的手向上托。 手被突如其来的力向上猛推,以致手关节位,肩膀关节位都出现脱臼,警察本能地扣下了扳机,可子弹却从未央头上飞出,由于手被猛地向上抬举,枪口已经抬离了头部,炙热的热流依然令未央的头皮感到一阵发麻,头顶部位像是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现在的未央感觉街灯的光线越来越模糊。 警察因为关节的疼痛,使得手握枪的力渐渐减去,未央强忍着眩晕,迅速转身,抢过枪来,一把把警察揽入怀中。“砰砰砰砰”四枪枪声打破了周围的黑暗,子弹全数打进警察的身体内,令其气绝。 未央并没有处理尸体的习惯,并且头颅受到刚才子弹的出膛时造成的冲击,恐怕不能一时清醒过来,他扶着旁边的石椅,静静地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了接近半个小时后,他打出了一通电话。 “到老地方来。”未央说完简短的话后就果断挂了。 约几分钟后,一辆银色的开篷跑车停在了未央背后,未央察觉到友人的到来,缓缓地站起来,向银色跑车走去。司机很有礼貌,打开车门迎接未央上车。 街灯照在司机的脸上,是刚才纵火案的其中一人,身上穿的也是银色的西装,名字叫--槿。他和未央都是一级的追捕犯,曾经参与数次炸弹袭击,槿被捕获一次,但偷袭押送人员得以逃脱,这成了他最不光彩的事件。没有人会想到这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人会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在社会动荡的今天,披着羊皮的狼随处可见,只要是有利益涉及的领域,这群贪得无厌的人便敢于涉足。 待到车门一关,油门就被脚狠狠地踏了下去…… “怎么了吗?”槿以柔和的语气询问着身边看起来不太妥的未央。 “没事,头有点晕而已。”未央点起了香烟。 “去哪里?”槿侧头望了望未央。 “老屋吧。” “你儿子好像18岁了吧,身手怎么样,跟着你,估计差不到哪里去吧。”槿嬉笑着说。 “只是去望望,我不想他走我的路。” “哎呀!真是位慈父呢。” 车开到时落的住处,未央下车看了看老旧的屋子,这是一间位于半山腰,比较破损的屋子,透过窗户,未央看着熟睡的时落,手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没有点。 大约望了有近5分钟,未央又回到车上,槿看着回来的未央回以微笑,随后驾驶着跑车疾驰而去…… 第四章:火照之路 每天晚上,时落都睡得很晚,当所有人都浸淫在美梦中的半夜,时落却沐浴在月光之下。这时一阵爆炸声传入耳中,时落立马走出门外,发现在城市的另一头火光冲天,对于毫不关己的事,时落是不会去干涉的,既然是离自己这么远的事,没必要搭理,毕竟好奇并不是好事呢。正当时落打算回到屋子里去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黑影正在接近,时落皱了皱眉头。只见带头的手提着一盏灯笼,后面的人走得左摇右摆,待到他们接近,令时落吃惊的是,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的出现多少令时落有点不知所措,可仔细一看,发现在她身后的更加可疑。那是一个面无血色,走起路来耷拉着脑袋,双手自然垂下,双腿有气无力的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今夜的月亮比往常仿佛更加通红,彼岸花的双眼漫无目的地盯着前方,完全没有注意时落的存在,跟随的人更加恐怖,就像那种……嗯……走尸。 当他们在时落面前走过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在他们路过的地方,迅速泛起一片殷虹,如鲜血一般,又迅速凋零。那就像是一条小路,仿佛火焰照耀般明亮,他们所到之处都一定会留下这样莫名的小路。 面对迷一般的少女,时落真想问个究竟,可脑中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就在时落想伸手叫住彼岸花时,他倒下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却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下着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回到学校,彼岸花依旧没有上学。而沙华却来找时落,碰巧曼珠这时候不在,不然真想让沙华知道有一位少女和他甚是相似。 “昨天晚上,你看见赶尸吗?”沙华问出的问题令时落心头猛地一震,这时候王星也凑了过来。 “什么什么,再聊什么八卦?”王星似乎兴趣盎然。 “诶,好像哪里都有你啊。”时落无奈地看了王星一眼。 “那当然,我这人喜欢热闹。”不知什么时候,时落和王星俨然一对朋友的样子,这种莫名其妙的不谋而合,连时落都不知如何解释。 “你昨晚也看见赶尸了?”沙华这时候转头问王星。 “什么赶尸没有啊!”沙华大失所望的样子。 “我看见了,后面还莫名其妙亮起一条小路出来,大概延续有10米吧,此起彼消的样子。”时落回答了昨晚看见的一切。 “哦!那是不是叫火照之路啊。”王星似乎知道什么,继续解释“就是人死后在经过三途河之前引路人会带死者来到一片彼岸花丛,这时彼岸花丛就会亮起一条小路,走过这条小路就会到达三途……” “火照之路吗,对了昨天我还遇到一位叫彼岸花的少女。”时落并不理会王星的喋喋不休。 “你想说那位少女就是引路人吗?可我只见到一位大叔像醉酒一般,面无血色,却见不到引路人。”沙华说道。 “呐呐,据说看见火照之路会被吸走灵魂哦!”王星说完装神弄鬼起来。 “其实我昨天看到后突然就传来一阵眩晕感,然后就晕倒了。” “怕不是你真的被吸走灵魂了?”王星调侃道。 “那为什么不见我有事呢。”沙华瞥了王星一眼。 “……” “我好像摊上了离奇的事呢!”时落叹了口气。 “那不如我们去冒险怎么样,去拦住赶尸的人问问怎么样。”王星越来越兴奋。 “对不起,我没有这闲情日志。”时落当即就拒绝了。 “什么嘛,真扫兴,你这低等人。”王星不屑的说道。 随后的几天似乎没有异常的事发生,其实时落也很想抓住彼岸花问个明白,可她飘忽必定的身影怎么也捕捉不到,自从那次对话后,真的再没有对过话了。 说实话,好久没见老爹了,时落想起了未央,那位在他小时候就教导他战斗,养育他的男人。时落打开放在柜子上的相册,里面记录了自己从小到大与未央一起的日子,未央似乎走了很久了,一句“我会回来的”就走了,时落并不知道未央离去的目的,他知道就算过问也不会有结果,未央总是以一副无辜的样子说着“你猜猜吧”就带过去了。比起生父,时落更珍惜与养父在一起。 看得出神的时落被突然而来的访客拉回了神,是王星。 “哇,这就是你家吗?”王星一脸的嫌弃样。 “嫌脏你别进来呀。” “怎么会呢……” “所以,你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冒险啊,你看,前几天让我好生等待,却始终等不到火照之路,说不定在你这就能遇上呢。” “看,我家门前有一片狼尾巴草草地,你在那里等吧,估计会等到也说不定呢。” “真的吗,一起啊!”说着王星拉着时落就往外走,时落急急忙忙放下相册,被王星拖了出去,两人躺在这一大片狼尾巴草间,爽朗的风吹过好生舒服。 “想不到有这么令人舒服的地方呢。”王星双手抱住后脑勺。 小时候时落也经常和未央一起躺在这片草地上,任由风吹拂他们的脸庞。时落和王星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时落掩着左眼蜷伏在地上,额头上有明显密密麻麻的汗珠,这种情况仅仅持续了30秒,吓坏了的王星连忙爬起来询问情况。时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这是何等的烈度,可想而知。 “难道你真的受到诅咒?”王星扶着浑身软弱的时落。 “你说的不错。”声音从一位脸无表情的白衣少女发出。 “看来你就是彼岸花?怎么,你要来取灵魂了?” “哦!没想到王星你也在呢。”从彼岸花背后出来一个人,赫然是沙华……“对不起,时落的灵魂我就收下了。”话音刚落,一只爬行型的鬼从地下钻了出来。 “去吧,我可爱的宠物。”沙华挥一挥手,那只鬼瞬间扑向了王星他们二人。 王星掺扶着时落,面对攻击表现得无可奈何,该怎么办呢?锋利的前爪向他们划来,“嘶嘶”仿佛听到一阵雷电的声音,攻击被挡住了,挡在他们前边的是一位银色西装的家伙。 槿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反手拔出腰际的太刀,只一击挡住了面前名叫凶刃的爬行型鬼,而后又把刀收回鞘内,凶刃向后大跳,裂开大口向槿吼叫了几声,像狗一样,滴落的口水仿佛要将眼前的诸人都吞进肚子里。 “槿叔。”时落勉强抬起头来。 “看起来伤得挺重的呢,能挺住吗?旁边的小子,带时落进屋,这里我搞定就行啦。”听到这句话,王星扶着时落向屋子快速走去。 “怎么可能让你走呢,游戏还没结束怎么能退场。”说完这句话的沙华被背后“砰砰”两枪击中了心脏,瞬间化为一堆烂泥,原来这是假身。 “这气息隐藏得不错嘛,差点就丧命了,来者报上名来吧!”沙华这次是绕到了未央身后。 “你没必要知道。”未央反手用枪托击过去,沙华的双手化成恶魔一般的红黑巨爪,用手臂挡住了攻击,另一只手把未央爪起抛到空中,随机又追击上去,速度很快令未央有些震惊,在空中受身很难,追击上来的沙华把利爪插进了未央的腹腔,一口血喷涌而出。 “什么?”槿瞪大了眼睛,拔出剑来上去支援,被凶刃的扑击打断了前进。槿从背后横于腰际的剑鞘中拔出一把匕首,此时两把武器灌满了闪电向凶刃的方向斩去。凶刃本能地躲开了剑气的攻击,滑到槿的左侧继续扑了上来,尾巴摇来摇去像似在制造飓风。 “只能打贴身战了”一边想,槿已经冲了出去,两把武器与凶刃的前爪纠缠在一起;韦陀天之力,槿一个黑影突袭瞬移到了凶刃的身后,一记横击斩断了凶刃的尾巴,凶刃转身向后一跃而后再次扑上来,攻击犹如狮子般迅猛。槿双刀交叉十字把凶刃硬是推了出去,面对如此迅捷的鬼,不动金缚是击不中的,没办法封锁住鬼的行动就只能硬刚了。 另一方面未央腹腔被刺穿,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片殷虹瞬间蔓延开来,未央挣扎着爬起来自言自语说:“真是狼狈呢。” “是呢,没想到你这么弱啊,连一击都顶不住。”沙华有点失望,之前还想来了个有趣的对手。“不跟你玩啦,再见。”沙华抛下未央,向屋子走去,彼岸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打斗,似乎没有出手加入的意思。 “砰!”突如其来的枪声,子弹咻地射飞出去,沙华疑惑地转过头来,子弹并非射向他,而是不偏不倚地把凶刃头颅射穿,紧接着一个黑影从空中袭来,伴随着电光石火,凶刃被斩成两段。 “拜托你了槿,带时落离开。”未央咆哮起来。 “哼,这家伙瞎操什么心呢”这样想的槿仅仅回应了一句“喔,遵命呢!” 第五章:脱变 在屋子里的两人显得异常狼狈,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实战经验的王星不知如何是好,温柔地把时落安置上床后又转过身拼命找医疗用品。 “不用担心,我没受伤,这可能是诅咒也说不定。”反倒是时落显得格外冷静,“我老爹和槿叔可是很强的。”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真正的鬼,我腿就会软下来。”长舒一口气的王星瘫坐在地上。 “呵呵,你不是一直都很自大的吗?”时落此时苦笑起来,看样子痛楚还未消失。 “我其实是个胆小鬼呢,真是讽刺,你居然是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王星也跟着苦笑起来,两个人好像忘记了外面激烈的战况。 看见自己心爱的宠物死于刀下,沙华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头也不回直径向屋子走去。 “看来没人教你不要背对敌人。”槿提着双刀冲着沙华奔来。未央已经倒下,槿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未央可能会失血过多死亡。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让你双眼都可以啊!”沙华巧妙地躲开一刀又一刀,甚至不用看背后的攻击,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咚咚”礼貌地敲了敲门,沙华慢慢地把门推开,槿电光石火般袭来,却被沙华一手抓住脑袋向屋里重重地摔了出去。 “不自量力的家伙,我对你没兴趣呢!”沙华舔着自己的爪子,恶狠狠地瞪了趴在地上的槿一眼,而后又慢慢走向时落,时落的左眼更加疼痛,比刚才还要剧烈。此时瘫软在地的王星赶紧念起火咒术,一道火球袭向沙华,但一点伤痕都没有。 “哇噢,这就是军长儿子的实力啊?”沙华不由得鼓起了掌来,“可我没空跟杂碎玩呢!”说完一把抓起时落的衣领“我的目标是你啊。” 疼痛带走了时落所有的其他感觉,现在的时落眼睛空洞,表情万分痛苦,沙华把捂住眼睛的手拿开,此时两人四目相对,时落开始大声惨叫。 在一旁的槿知道,时落正被吸着灵魂,他咬紧了牙,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恐怕是断了好几条肋骨,身体每动一下都伴随巨大的痛楚。槿掺扶着太刀起来,用力将匕首投掷向沙华,就在沙华用爪挡开飞来的匕首时,槿飞身抱着时落撞破窗户冲了出去。 “该死!只有一半的灵魂……不过作为媒介足够了。”沙华看了看一旁软弱无能的王星,耻笑了一声。 屋外连未央也不见了踪影,“受了伤大概跑不了多远,可我不喜欢追逃兵,只剩下一半灵魂的人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今天到此为止了,彼岸花。”沙华向彼岸花打了声招呼就消失了。 另一方面槿用尽全力将两人带上了车,全速逃离开去。两人目前还有一息尚存,紧张关头,槿并不能照顾所有的人,毕竟自己还受了重伤,他只能祈求留下的那个孩子平安无事了。 两天过去了…… 未央经过输血还是没苏醒过来。槿倚在门边,叼着一根旱烟守候在两个患者之间,他显然是一位冷静派。此时门铃响了,门外是克罗,一位金色头发的蓝眼异种人,亦即不同种族。 这里是槿的秘密居所,知道这个地方的就只有当天纵火案的三个人,未央,槿,另外一位自然就是克罗了。 进来看见未央后,克罗大吃一惊“这不像你啊,未央。” “还好吧,对方可能是只人型鬼。”槿把食指竖在嘴唇中间,显然并不想克罗打扰到未央。 “人型鬼?应该是第一次见吧,变种抑或进化?”克罗仿佛对任何事都会吃惊一样,即使这件的确是一件挺令人吃惊的事。 100年来出现的鬼都是一些猛兽异种,人型的鬼简直天方夜谈一般,最罕有的鬼也就一种名字叫“金又”的猫形态的鬼了,人类对于鬼可是研究得非常透彻的,战鬼前线经常会输送一些鬼的尸体又或者活鬼到中央实验室进行研究。从实验室逃出鬼的丑闻也曾经有过报道,这次的人型鬼虽不知政府知不知晓,但这消息一旦传播开去势必会引起极大的社会压力。 “听说时落也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克罗继续发问。 “情况很不乐观,灵魂被吸走一半。” “啊,对不起问了个愚蠢的问题。”空气变得凝重起来,此时需要的更多是安静,虽然两人都处于昏迷状态,不太可能听到外界的来声,但需要安静环境的其实是槿,他很自责,看着挚友不断的恶化,时落生死未卜,他很冷静,冷静得过分,内心几乎要疯掉。 槿和未央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小时候打架打出感情来,长大后,他们不满意政府的政策,把穷人和富人区分开来,甚至列分等级,这种等级制度令到许多人饱受欺凌和逼压,加上鬼的肆虐,政府从来不重视低等者的生存条件有多么的恶劣,于是反抗出现了,但是打压来得更猛烈。槿和未央意识到强大的重要性,他们向富人报仇,制造骚乱都是为了想向政府发出呐喊。同时面对鬼,他们也不断磨练自己,以自己足以抵抗的力量向政府诉说:“我们不需要同情。”想起这二十多年的感情,槿感到莫大的悲伤。 “我会想办法的。”克罗拍了拍槿的肩膀离开了。面对克罗这微薄的慰问,槿无动于衷…… 在完全没有好转的三天后,槿发现未央受伤的部位出现一粒黑痣,周围开始发黑并且迅速扩大范围,这应该是鬼毒。沙华那赤黑巨爪在刺穿未央腹腔时竟然注入了毒虫,看到这一幕的槿大惊失色,他应该知道以现在蔓延的范围来看,应该已经到达心脏了,如果强行把毒虫驱除出体外恐怕心脏也不能幸免。槿无力地坐在地上,他不敢相信眼前挚友即将死去。 此时背后的时落突然挣扎起来,伴随强烈的叫喊声把无力的槿拉了回来,槿连忙翻起身来,用手压制住扭曲的时落,这是怎么一回事?槿心中并没有概念。 在黑暗的混沌之中,时落正蜷缩着身子一直向下坠去,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他睁开了眼睛“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内心。”说话的是彼岸花。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养父应该已经死了,我来这里是想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你不是和沙华同伙的吗?” “不,那次是我们唯一一次的合作,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为什么找上我?” “我需要你打败七贤者,相对的我给予你另一半灵魂让你完成复仇。”七贤者正是当今世界政府辅助最高领导者圣君的从属。“但是在打倒最后一位贤者时,我会将你杀死。” “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的养父死了,七贤者会在日后推翻圣君,鬼王有所行动,你身上拥有灭除鬼的最强术式,最主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力量,而且你只能死在我手上。”面无表情的彼岸花像连珠炮一样,时落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我的养父……不,未央真的死了吗?”时落只关心这个问题。 “在你答应我后,我会给与你我一半的灵魂,到时苏醒过来你就会看到未央的尸体了。” 混乱充斥着时落的头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眼前,顿时怒火心中烧“为什么你要把他性命夺走,你们这群……”咆哮到最后时落失声起来。 “夺走未央性命的不是我。”彼岸花相当冷漠,并不因为失控的时落而露出一丝别样的神色。 “不行,复仇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单纯的杀戮而已。”很快恢复本性,时落眉头紧皱,仿佛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理性胜出了。 “那就当成是一场交易吧,你开出你的条件。” “……”听到这里,时落一下愣住了“你能把……未央复活吗?”时落想来想去,交出了如此大胆的答案。 “可以,不过必须在打倒七贤者之后。”时落瞪大眼睛望着彼岸花,那位面无表情,带有一份弱气感的少女令时落开始重视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日后你会知道的。”彼岸花看出时落的心稍稍动了一下,看来是又要思想斗争。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那就是……” “未央!”醒来的时落大喊了一声。只见眼前的槿彻底呆着站在旁边。“怎么了槿叔?老爹怎么样了?” 本来压制住时落的槿发现时落的左半边身子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整个头发开始染白,左边的眉毛睫毛也开始染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槿吓了一跳,压制的手慢慢松开了。睁开眼,发现左边的眼珠也有变化,和右边完全不相称,黑洞洞的眼睛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点点猩红的光点跳跃其中。 “你怎么……醒来了?”槿真的想不到任何话语了,头脑一片空白。于是时落将和彼岸花的对话都诉诸于槿,只有自己会被彼岸花杀死这个条件绝口不提。 “她的话可以相信吗?毕竟……”槿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 “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未央他怎样?”一句话令槿呆住了,他慢慢挪开身体,在他的背后未央正安详地躺在那里,时落虽然是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哭了出来,泪水划过脸庞,默默地垂下头来,似乎不想让槿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这些槿都看在眼里,这孩子自己也看着长大,他总是那么的坚强,从来没有撒过娇或是当面大声哭喊过,槿很欣慰,这个孩子在不断成长呢。 到了未央葬礼的这天,并没有下葬,只是用术式架起结界令尸体不会腐烂,参加葬礼的只有三个人,时落,槿还有克罗,在祈祷过后,克罗便离开了,槿也出去买点吃的。时落用手抚摸着结界心里想差不多是时候启程了。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位身穿运动衣的少女——曼珠…… 第六章:启程吧 “咚咚咚”“有人吗?”曼珠用纤细的手叩了叩灵堂的大门。 “沙华!!”扭转头来看见如此相似的曼珠,时落立刻就冲了过来,伴随着无限的杀意…… “啪”一巴掌,时落翻滚着飞了出去“干嘛突然打人……”时落摸着自己的脸庞,一脸无辜的样子。 “诶?不是你先冲过来的吗?”曼珠歪着头。 “哦?居然有客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没说完,曼珠反手又将背后买东西归来的槿打飞。 两个人同时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谁啊这是,这么暴力对待老年人……”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不是沙华吗?”定睛一看,槿立即变回正经的状态。 “不是的,这位叫曼珠,是我同学,样子是……呃有点像吧。”时落扯了扯槿的衣服说道。 “你确定这叫有点像?”槿无奈地望了望时落。“诶,你认识沙华吗?”这个问题明显是问一直伫立在门旁的曼珠。 “谁啊那是,我来找时落呢。” “啊?我怎么不记得我跟她有过交集呢?”时落这时候感到很疑惑喃喃自语道。 “晚上好呀,各位噗啊啊啊啊啊!”又一位受害者。 “你们三个大男人就这么喜欢从背后偷袭吗?” “我的天,沙华你还有脸出现?”王星似乎是被下手最重的一个。在一旁的时落嘟囔着嘴表示不甘,他好像不是背后偷袭呢。 “郑重声明,我不是什么沙华,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曼珠,是龙见到都害怕的美少女哦!” “你的同学难道就没一个正常吗?”槿摩挲着自己的脸,愤愤地说道。时落有意地别过脸去,并不想回答如此愚蠢的问题。 “对了,我是来找时落的。”曼珠指了指时落说道。 “喂,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槿抓住时落质问起来。 “噗!!!”时落和王星都难以置信眼前这位大叔所说的话,纷纷投向“你很幼稚啊”的目光。 “什么?原来不是吗?”槿不禁笑了笑。本来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活跃起来,灵堂守夜也变得相当的轻松。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时落这时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衬衣。 “哼,我是来和你一起去打倒七贤者的。”曼珠叉着腰十分神气。“昨天有一位白衣少女出现在我眼前,跟我说关于你的事和七贤者的背叛,打倒邪恶这种事情当然非我莫属啦,于是我就来了。” “啊啊,我也是来说明七贤者已经背叛了,圣君在昨天被杀了。”王星这时候严词正视地说道。可能一直忙于处理身边的事,时落他们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但他们知道七贤者背叛背后的阴谋,圣君的死绝对是七贤者的手段,谋权夺位也是,因为他们已经和鬼勾搭上了。 “就在昨天七贤者宣布圣君突然暴毙了,虽然事情有所蹊跷,但是绝大的民众还是愿意相信七贤者所说的话,现在七贤者应该是把政权紧握在手了。”王星继续说明。 “喔,你这小子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位吗,什么嘛,没事真是太好了。”槿用力地拍着王星的后背,感到非常的欣慰。或许那天晚上自己错过了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看到没事了,槿也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被拍得踉跄的王星非常无奈地说:“谢谢关心,谢谢关心。” “你见过那位少女?她还说了什么吗?”这时候时落插口问了一句。 “嗯?,就是这些了说完就不见人了。” “你就不会怀疑一下吗?” “所以我来这里确认呢,她说的七贤者背叛,结果圣君真的死了,是不是七贤者下的毒手就不得而知了,倒是你们你们怎么想呢。” “我们正准备出发,去中央政府。” “是吗,那看来没错呢,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本小姐,就这么定了,启程吧。”曼珠正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兴奋呢。 “这种女生我可应付不了呢。”槿有气无气地望着时落。 “不知道她的实力,但是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战斗力呢。” “你就不怕她是卧底吗?” “既然是彼岸花找来的,先看看吧。”时落和槿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到底还是妥协啊,毕竟将自己复活的是彼岸花,现在彼岸花找来这么一个人也只能相信着了。 “少年,你呢?”槿望了望身边的王星,眼中却不是充满期待,他不想其他人卷进他们的复仇中,除了那位奇怪的女生之外。 “我就不了,虽然我喜欢冒险,但是以我现在的实力可能会拖后腿呢。”王星居然考虑着自己的能力,一向自大的他这时候的举动言行令时落感到大为震惊,不过自己也悄悄明白,那天被无视被耻笑那对一向要强的王星来说,打击还是有的。 “那挺好的,我们也不想别人介入我们的复仇旅程。” 接下来的时间,王星和曼珠都分别为未央进行祈祷,来到灵堂尊重一下死者还是必要的,这之后王星就离开了。 第二天,时落,槿还有曼珠三人告别了未央开始向中央政府所在的地方——日出大地“苍霞关”前进。 未央三人众中还有一位叫克罗的,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同行呢,一是取决于他的性格,克罗这个人其实脾气十分暴躁,是属于一点即燃的类型,而且他还特别特立独行,莽撞的性格令槿感到十分头痛,如果一起启程的话说不定会带来诸多麻烦;再者是他也拒绝了同行,原因槿并不清楚。 其实克罗有一个重要的身份。 “情况怎么样了?”一个神秘的声音在询问。 “他们开始向‘苍霞关’来了,时落这个少年似乎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回答问题的正是克罗。 “应该还在掌握之中,继续观察吧。” “遵命!”克罗是一位双重间谍,为了钱徘徊在七贤者和未央之间。而这就是他拒绝同行的理由了。以后若是被发现这一秘密,兵刃相向那是在所不免了。但即使莽撞,克罗也是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 而此时鬼王森罗所在的北方,沙华正为唤醒仪式准备着…… 故事现在才正式开始呢! 第七章:赏金猎人 在鬼历326年7月7日,七贤者算计了当代圣君,夺取了世界的领导权。 圣君,即现世中世界的最高领导者,拥有施放抵御全区域鬼结界的能力,管理着整个世界,指引战鬼部队作战诸如此类等等的权力。在与鬼作战毫无疑问是坐镇中央,提供守护,提供庇护之术的大将,但并不一定是位明君。当今的圣君已经在位88年,过去曾受到七贤者的唆摆实行贫富分化管理,一般富有的自然向政府靠拢,而贫者则仇视政府的所作所为,视所有为政府办事的人为走狗,当中自不免有别动队了。起义革命之事皆有发生,但奈何别动队的强大,这些革命之事皆被镇压下去。贫穷的人甚至有些过着拾荒为生的生活,与膏梁锦绣的富家生活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如今圣君归天,却没有人为此感到高兴,因为圣君为大家提供的庇护术式是防止鬼入侵的最有效结界,除非是在内部出现鬼,否则从结界外部,鬼是无法凭力量破坏的,这种结界一共施放在四个抵御鬼的战鬼前线中,但是现在结界已经失去,鬼可以随心所欲进行入侵了。 而在圣君去世的次日凌晨,淡淡殷红的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时落三人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向日出之地“苍霞关”出发,曼珠更是昨天晚上就搞定好行装。 “对了,我能问个问题吗?”曼珠心里有个疑问。 “什么事?”时落正想向未央进行最后一次祷告。 “听说你们还要复仇,为什么先去王都呢?” 彼岸花连复仇的事也说出去了吗?时落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们要先去把真相诉诸于众。” “圣君的死亡真相吗?”曼珠歪着头问。 “不止是这个,我要将七贤者的所作所为全盘公开,这样七贤者就不会被人民所接纳,而他们与鬼有勾结,想必会投向鬼的一方,到时候复仇和杀死七贤者就能同时进行了。” “再顺道把鬼王打倒,耶,拯救世界的美少女吗?这头衔太酷了。”未行动先兴奋指的就是这种人。时落看着活力十足的曼珠耸了耸肩。 显然时落和槿是比较在意的,他们并不认为眼前这位与沙华极度相似的少女就是同伴,也对彼岸花的这个委托心存疑虑,毕竟在一个星期前他们可是敌对的。 “好了,出发了。”槿看着准备妥当的两人说道。 “出发出发!”曼珠依然元气满满。 从槿的住处到达苍霞关差不多2000公里,算上休息两三天应该能到。槿驾驶着自己的银色跑车在路上飞驰,这种跑车其实是由术式驱动,火咒术提供的热能推动着气泵产生动能驱使车身前进。曼珠从来没有如此爽快的体验,迎着呼啸而来的风尽情尖叫着。 由于是城镇与城镇之间的移动,沿途的风光可以说十分无趣,一直到达旁晚时分,曼珠可能兴奋过度累得瘫睡在后排座椅上,槿一直的驾驶着汽车,体力上也略显疲惫,只有时落从出发开始就一直闭目养神,此时最为精神的就只剩下他了。 为了防备曼珠,两人决定分开休息的时间,经历过沙华的阴谋之后,两人明显谨慎起来,时落苏醒的消息恐怕会招来沙华的袭击,那个家伙不明白为何对时落的灵魂感兴趣,上次只吸走一半的灵魂可能不会就此罢休,而彼岸花始终没有现身也是一种威胁,毕竟她的可信度并不高。这个曼珠是派来监视的可能性相当的大。 可是这一夜却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出发的第二天,时落一行人越来越近苍霞关了,在一处辽阔的草原公路上,有人坐在公路边挥着白色手帕,仿佛在求救。槿把车稳妥地停在了那人的跟前,很客气地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了吗?” “太好了终于有人经过了,在草原的那边,我的丈夫堕进了悬崖,生死未卜,我一个人不敢下去营救啊。”说话的是一位妇女,头上包着头巾,衣服有些褴褛,看来经历过一段灾难,她手指着身后的方向说自己丈夫失足悬崖。 槿摇醒了旁边的时落询问他的意见,这时候曼珠已经下车,她扶着那位妇女关心地问候起来。而时落得知情况之后也同意去看看情况,毕竟不能见死不救啊。杀死七贤者这个任务并不受时间限制,所以他们可以自由地计划他们的旅程呢。 妇女带着时落三人来到她口中的悬崖边,看下去有些深,槿试探性地扔了一小石块下去,大约2秒听到了回声,估摸着高度,槿决定下去看看。在这稍稍远离城镇的草原,想向路人求救似乎比较困难,时落他们决定尝试一下自己营救。在这里不能用韦陀天之力,因为这个术式只能平行移动。他们想找一些绳子之类的东西…… “我来吧。”曼珠突然自告奋勇令槿感到有些吃惊。 而曼珠说罢便高声叫道“藤蔓”,语音刚落,一条粗大的藤蔓现于眼前,这就是言灵师的力量吗?通过脑袋想象再用语言描述所想物体的名字,就能将物体具现化。 于是他们将这条足够长的藤蔓垂下去,另一头则绑在具现化的木桩上,时落和曼珠双双抵住木桩,槿自己则慢慢从藤蔓爬下去。 估摸着槿已经爬下去挺深的位置了,在他们身后看着的妇女此时把一枚硬币抛向空中,落到手中时,正面明显是人像。 “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呢!”妇女望着硬币嘀咕着。她静静地走到时落背后,此时的时落正毫无防备。 根据通缉令上的说明,一位名叫时落的少年是追捕的主要目标,必须活捉,其他人可以杀死。 妇女想起通缉令的说明,用拇指和食指掐紧了时落脖子上的动脉位置,时落突然昏迷过去。站在一旁的曼珠眼见时落突然倒下,立刻转过身来,可就在此时,一把匕首已经向自己袭来。 曼珠迅速本能地向后大跳,面对袭向自己的妇女,曼珠顿时火冒三丈。 “你是谁,为何袭击我们?” “我叫盗飞燕,是一名赏金猎人。”盗飞燕冷笑了一声说道。盗飞燕看到通缉令就两眼发光,她是一位视钱财如生命的赏金猎人,她盘算着只要在时落他们途经的地方设下圈套,诱惑通缉中唯一的最年长的男子爬下悬崖,自己偷袭剩下的两人,再把成年男子的回路切断,就能获得赏金了。 “既然是敌人,想必不用自报姓名了。” “我对于将要被我杀死的人的名字不感兴趣。”说完盗飞燕提着匕首攻了过来。 “剑”曼珠拔出具现化的剑抵御了盗飞燕的一击,格挡开匕首后,曼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劈过来,盗飞燕飞出匕首,自己则向后大跳。 曼珠歪着头,匕首从自己发间穿插而过,此时无数的利刃向自己飞来,是镰咒术。 “铁盾”曼珠大喊一声,空中突现的盾牌挡下了飞来的利刃。言灵术不能召唤出有生命的物体。曼珠一边一把抓住盾牌,一边慢慢向盗飞燕靠近,咒术师最忌讳的就是白刃战,必须拉开距离使用咒术轰炸。 擅长镰咒术的盗飞燕察觉到对方想要近身的目的,于是一边向后挪移身体一边持续念唱术式,无数的利刃再度卷起,这次是更大规模的利刃,一排而过横于跟前,这次是200度范围的大规模攻击,如果是那盾牌的小面积是抵挡不住如此多的利刃的。 “哈!”盗飞燕大喝一声,利刃立即全数轰去。 一味防守的曼珠此时丢掉长剑,再度具现出盾牌来,双面盾牌抵挡着前方的利刃轰炸,一阵尘土飞扬起来。 此时盗飞燕吟唱起火咒术来,曼珠的脚下顿时一片通红,下一秒,一道赤色火柱喷射而出。自觉得防守正面攻击的曼珠应该堤防不了脚下的攻击,这一刻大概被烧成重伤了吧。 可是浓浓的烟幕中,一个巨大身影伴随着火柱的冲击力腾空而起。 “抱歉了,是我赢了。”话音刚落,一个球体向着盗飞燕高速飞来,“轰”的一声球体在盗飞燕眼前炸开,乘着冲击飞起的曼珠此时已经落下。 “大锤”徒手生出一把巨大的木捶,一下把盗飞燕打了下悬崖。 原来在刚才的双重攻击中,曼珠舍弃一边的防御,高高跃起,用盾牌垫于脚下,自己一面承受少数袭来的利刃,一面靠着底下的火柱飞了上天,在天上,曼珠具现化出一副棒球,运动出色的曼珠将内馅火药的棒球用尽全力向盗飞燕击出。灵活敏捷的曼珠凭借敏锐的神经细胞将战况转守为攻。 爬到悬崖底的槿看到莫名飞身下来的盗飞燕,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发现已经奄奄一息。槿推断自己中了计,上面发生了战斗,于是抱起盗飞燕,从藤蔓爬了上来。曼珠也向悬崖底的槿大喊让槿快点回来。 从悬崖上来后,槿发现时落晕阙在地上,立即询问曼珠情况。曼珠一五一十将刚刚几分钟内发生的事诉说一遍。 曼珠居然救了时落?这是槿最意想不到的,同时也知道了他们一行人被赏金猎人看上了。 弄醒时落后,大概解释了情况,时落茫然地看着一边奄奄一息的赏金猎人盗飞燕,心里想通缉令大概是七贤者发放出去的吧。 “总之以后要更加小心了,特别到达了王都,不晓得城里有多少注视着我们,蠢蠢欲动的家伙呢。”时落向两人说道,同时也向曼珠表示感谢。 “少客气了,我们已经是同伴了,不是吗?”曼珠豪迈地笑了一声。 真像她的性格呢,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曼珠自己认为自己已成为了时落的同伴,可时落他们还是有所保留的,可经过刚才的举动,至少疑心放下了那么一点点。 重新回到旅途上,离王都——苍霞关只剩下400公里了。 第八章:强大之人 在这次偶然的被袭击中,令时落他们知道自己被通缉了,政府现在受控于七贤者,那么现在自己是彻底与政府为敌了,另外因为沙华事件的发生,估算鬼也盯上了自己,那可真是腹背受敌啊。距离苍霞关只有400公里之遥了,槿决定全速全进。 但到达之后会有一个大难题等待着他们,既然通缉令都已经放出来了,亦即是说王都会守卫森严,重兵把守,要怎么进去王都内部,这是一个大难题啊。 显然槿是考虑到这个问题的,一路上还尚且算是风平浪静,途中遇到一些狙击也靠速度摆脱了,来到了王都城门附近近2公里的地方,槿把车停泊在一处巨大岩石旁。 “现在开始讨论作战计划吧,大摇大摆进去是不太可能的,有没有想到一些方法可以不动声色地进入王都呢?”槿把难题抛了出来。 “从地图上看王都一共三个出入口,现在大概是有重兵把守吧,能不能从下水道或者有一些暗道之类的地方进入呢?”时落这时候把王都的地图平放在大腿上,另外两人都凑过身子来。但是地图一般不会吧暗道之类的东西标上去吧。 “我觉得正面突破比较好玩啊。”时落和槿斜着眼睛瞥了曼珠一眼,这位奇怪的少女真的很难懂她到底在想什么。“身为拯救世界的少女,是不应该做偷偷摸摸的事的。”曼珠并不以为然,继续正气凛然地说道。 她的意见可有可无了,希望到时后别拖后腿就行,时落无视着曼珠,继续和槿商讨着对策。 “啊哈,请问各位有没有见过一条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项链呢?”这时候车旁来了一个蓬松长发的男子,身穿黑色和道服,一双铁拳分别系于两腰之间,从气息感觉到这是一位强者。 “呃,不好意思没有呢。”槿想着两三言语将其打发,这位陌生男子有可能是赏金猎人,用借口想要接近他们。 “啊,是吗?如果诸位看见了,能否向在下通告一下,那是一条用狼牙串成,中间镶有蓝色宝石的项链。” “啊,好呀好呀,看到的话,尽可能通知你吧。” “那在下告辞了,我名叫徒山,请多指教啊。”一顿对话完毕,这位名叫徒山的男子继续低头翻找他话语中的宝石项链。 “这世界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呢?”槿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瞧后座的曼珠,这不瞧不知道,槿顿时大叫了一声,因为曼珠正把玩着一条发着蓝光的项链,有狼牙串成,这不久是刚才那位男子所说的项链吗? “什么,你拿着什么,给我看看?”槿真是哭笑不得。 “嗯?,你说这个吗?”曼珠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在这块大岩石上发现的。”曼珠指了指停车旁的大岩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啊啊啊!”槿忍不住对曼珠大声喊叫。 “哦?难不成这是你的?抱歉啊。”槿不禁用手扶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滑落脸颊,这……这人真是没救了。 相反的时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表现失态,他显然已经习惯曼珠的奇妙行为了,时落拿着项链,追上了前方不远处还在低头搜索的徒山。 “这是你的项链吗?”时落表现得挺亲切的。 “喔,是啊,太感谢你了。”徒山两眼都要蹦出来了,双手紧紧地握住时落,泪水居然从眼中留了出来,涓涓不断。 “举手之劳,你不用这么激动吧!”时落被眼前一幕吓住了。 “不……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有什么可以……报答你吗?”徒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居然哽咽地说道。 “呃,你知道王都有什么可以进入秘密通道,不用进过士兵的盘查?”时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找个人问问也是种办法啊,说不定有人知道呢。 “有哦,我知道有一条,我带你们去吧。”这时候徒山已经止住了哭声,蓬乱头发下,是一张比较沧桑的脸,一道十字伤痕划于两眼之间,猩红的双眼放出锐利的光芒。 真是喜出望外,看这人的眼神非常坚定,时落感觉不到这话带有一丝欺骗。 时落回于车中,跟两人诉说着情况,槿也开心了一下,但一向谨慎的他已经将手放于剑鞘上,作出随时准备拔刀的动作。 众人来到徒山跟前。 “呃,你说可以带我们进城,有什么理由让我们相信你吗?” “啊,看来诸位挺谨慎的,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徒山慢慢抬起头来说道。 “是鬼。”槿看见徒山的眼睛时,拉着时落与曼珠向后大退,只有鬼的眼睛是猩红色的。 “啊,我没有恶意的……”徒山连忙挥挥手解释道。可是槿已经拔出刀来,灌注闪电的太刀瞬间向着徒山劈去。 徒山也不甘示弱,穿起铁甲架于胸前,“请听我说,我虽然是鬼,但我没有恶意呢。” “可笑,鬼也有善良的?”槿侧步滑出,瞬间绕到徒山侧面,顺带一记横斩斩过去,一味防御的徒山似乎不想出手攻击,虽说槿也没有破绽露出来就是了。 死命防守,死命解释,闪电和铁甲之间迸发出火花…… “呀哈,打架吗?我也来。”曼珠此时仿佛惟恐天下不乱,具现化出一柄铁质球棒就挥舞过去,时落这时候一把抓住曼珠背后的衣领“拜托,你去添什么乱。” 踏步不前的曼珠瞬间萎下气来,“切,什么嘛,打架都不让。” 徒山的个头挺巨大的,可速度却出奇的快,仅仅是格挡,也让槿一时间找不出空档。 这时候槿反过手来握着剑,徒山看得出,这人要动真格了。 只见槿将长剑横于脸前,时落也懂了,吟唱起韦陀天之力附加于槿的脚上,槿开始碎步小跳,瞬间分出许多残影,这是什么流派的剑法? 分出来的残影一排列开,纷纷向徒山冲去,有一种死亡的气息从徒山心中迸发出来,心中的怒火莫名向上窜。 “呀!!!”徒山大喊一声,向前打出无限乱拳,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出拳头的位置——百裂拳。本以为这套无限乱拳带着拳风可以打散攻击过来的残影,可是残影全都止住脚步向后一跃,顺便一击弧月斩闪过,无数的斩击形成一道带有闪电的飓风,迅速向徒山聚拢。徒山立刻出拳打向地面,地上顷刻喷发出道道火柱向周边扩散,飓风被火柱的冲击抵消殆尽。 目前还不可以说谁占上风,战了将近5分钟,双方都没有造成伤害。 “我都说了我没恶意呢!”徒山一记快拳掠过槿的发端,伴随着些许火焰,将槿的少量头发化为灰烬。槿则是平静地躲开快拳,回身从背后拔出一把匕首来,拖动着的长剑在地上溅射出火花,运用韦陀天之力瞬移到了徒山的背后,刚刚出拳的徒山来不及格挡,硬吃了两道斩击,雷电瞬间灌注全身。 “咕啊啊啊!”感觉到全身发麻,徒山单脚跪在了地上,这是槿举起双刀,给与最后一击,从徒山的背部肩胛位置生出了一对坚硬的肉锥,身体的肌肉瞬间强化了好几倍。挡开了槿的双刀,徒山立刻转身钳制住了槿,双臂强而有力的夹紧槿,槿仿佛听到了骨头的断裂声,向手部用力,手腕挥舞着剑劈向徒山的手臂,徒山一下横挥,击飞了槿手中的长剑,继而又夹住槿的身体,速度之快令槿连脱身的机会都不留。 强大的臂力几乎将槿夹至窒息,在槿呼吸困难,眼珠几乎要向上翻的时候,徒山居然松开手臂,郑重地将槿放下来,“我都说了,我无意跟你对战呢,不过你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对手啊。” 见到槿被压制住,时落挥出袖剑想要向前,被这意外意外的一幕吓住了脚步。 “我呢,想和人类做朋友,也想谢谢你们帮我找到项链,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啊。” “为什么你不早说?”槿摸着喉咙,不断地咳嗽起来。 “在下好像已经说了。” “啊,好像是由这么一回事呢。”时落帮槿拾回长剑,“原谅我们的不信任啊,毕竟我们……” “我知道啊,你们是通缉令上的人,但我毫无兴趣,我的愿望是跟人类做朋友,虽然到现在还没有交到一个就是了。” “你真是挺单纯的鬼呢,我们要去杀鬼王呢,你有意吗?”时落大胆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鬼王吗?我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呢,反正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果还了,就两清吧,杀鬼王之事,我不太感兴趣。” “那好吧,你说你知道能避开士兵的通道,现在就带我们去吧。” “包在在下身上。” 时落扶着还在咳嗽的槿跟在徒山后面,“真是白打一场了,这家伙强得像怪物。” “他本来就是怪物好吗。”时落用手摩挲着槿的后背。 后面的曼珠不动声色地跟着,脸上充满了不悦。 第九章:莫名的委托 居然有鬼说自己想与人类做朋友,这可能是几千年以来的第一遭啊! 没错人类文明和鬼文明都分别存在于世上几千年了,鬼从一开始出现于现世到现在为止,从来没听说过会和人类做朋友这么一说,至少人类方面没有。 近在眼前的鬼居然目不斜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可是明明有杀死槿的机会,这只鬼也主动放弃了,从他明亮透彻的眼神中,时落看不出任何谎言的存在。虽然这是目前他们遇到的第二只人型鬼罢了。 小心翼翼地跟在徒山背后,时落和槿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前方的鬼不知何时会袭向自己,徒山却毫无防备之意,专心地引领在前。 另一个没有丝毫防备的就是曼珠…… 曼珠从一开始就闷闷不乐,因为从刚才的打斗中,曼珠认为如果是自己肯定能获胜,徒山的速度虽快,但是自己更胜一筹,她为自己不能出手表示不满。 一行人来到了苍霞关的西边,那里有一条河流,河水有些喘急,前方有一分支,似乎是引入王都的分流,河流进去王都后就成了城中河。 “这是打算潜水进入吗?不亲自来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条河呀。”槿问道。 “不是的,阁下,河水的深度不足以让我们潜水进入,但是这里有一暗门,是通往城里一处酒窖的,我们可以从酒窖处进入王都。”徒山摇了摇头说道。 “喔,这清澈的河水是用来酿酒的?,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处暗门呢?”槿对徒山的回答相当谨慎。 “因为我就是在酒窖工作的啊。” “你?,你在酒窖工作?”槿表示这是他听过的最荒唐的事了。 “啊,他们并不知道我是鬼,今天我是出来和商人预约材料的。” “好吧,姑且先相信你。”时落这时候发话,显然他有什么计谋,表情相当的淡定。槿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默认了。 于是徒山找到了那扇暗门,打开一看,确实是一酒窖,里面摆放着相当多的酒桶,酒架。 “今天没有材料到,酒也还没酿好,应该没有人会过来酒窖这边,大家请放心吧。”徒山刚说完,随即用钥匙打开了酒窖的前门。 映入眼帘的明显是繁华的王室都城,满街的行人络绎不绝,相比于自己的故乡,这里真的是大多了,就连槿都没见过这么繁荣的城市。 “这就是苍霞关吗?喔哇,真是好大啊!”一直闷闷不乐的曼珠心情突变,仿佛一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东奔西走好生高兴。 “喂,别乱跑啊。”即使大声的叫唤,可曼珠早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哈哈,不用怕,王都我很熟悉呢。”徒山突然笑了起来。“对了你们需要找旅馆住下吗?” “看来这只鬼没有骗我们,话说他是怎样在这里生活而不被人发现呢?”槿小声地对时落说。 “先找旅馆吧。”时落又转向徒山“太好了,请你带路吧。” 帮助时落他们找到了旅馆,徒山就先行离去了,毫无可疑动静。曼珠的话,时落决定安置好再找。 “才多少天啊?尽是怪人呢。”槿一边安置好行李一边说道。 “还有一位好动的少女要找呢。” “打算在这里逗留多少天呢?” “大概三四天吧,彼岸花说过,沙华在之后就去了北方,处理好这里的事我们要去北方了。” “三四天吗,也罢,我还幻想着能多待几天呢。”看得出槿对王都的生活挺向往的。 安置好行李,两人随即来到这繁华的大街上,虽说挺大的这里,但也不至于迷路。 苍霞关位于日出之地,天亮日出的时候,天空像是披着青蓝色的衣裳,看上去时淡时浓,朦朦胧胧的感觉,是世界上观看日出的胜地,也因此而得名——苍霞。 两人来到一条小食街,正是填饱肚子的时候了,不远处,两人也发现曼珠在小食街游荡着,手里赫然是拿着不少食物, “这家伙,真想不透啊。”槿扶着额头说道。 “哇塞,这里有好多好吃的,你们快来呀,这里的东西我全要吃光。”显然曼珠也看到了他们,一脸的满足感,油腻的双唇似乎昭示着她已经吃了很多食物了。 “好吧,我们也不能示弱啊。”显然槿已经馋得不行了,拉着时落就往摊位里钻。好像真的要把这里扫荡干净。曼珠三五下就把手中的吃光,跟随着两人加入战局。 在半个小时内,众人真的是大吃特吃,把食物当作敌人来消灭殆尽,不管是黄金流油的鸡腿,香滑多汁的牛扒抑或是脆味可口的醉烧虾,甚至还有琳琅满目的各类甜品,他们都毫不放过。 “真是太饱了,把一年的份都吃光了。”众人皆抚摸着肚子,之前一直吃着干粮,在车上睡得也不踏实,现在的饱餐一顿后,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真的还想吃,可是我的肚子已经不行了。”曼珠一边打着嗝,一边还留着口水。 “好了我们来是做正事的,先观察城里的防卫区域吧。”时落还是比较淡定的,可心里还是想着刚才的美好。 稍作休息,一行人开始漫步在街上,观察着来往的士兵或者是各个驻守的区域。 这几天会举行下一任圣君的就任人选,在上一任的圣君离位之后,一个星期内必须选出候选人。 时落他们就是决定在大选当天介入,把七贤者的真面目公示天下的。而公榜上也说了,大选将在两日后,亦即后天会有新的一位圣君即位。 现在主要是踩点,但同时也要防止被士兵认出,虽然是这么说,但要在这么繁华的大街上随便认出人来也是挺困难的。 到了傍晚时分,回到旅馆得各位打算各自休息,虽然只是出发了几天,但好不容易有软绵绵的床,大家都想好好地舒舒服服睡上一觉,这时候,徒山来了。 “诸位好。”徒山打着招呼进入了时落的房间,时落和槿同住一间房,曼珠则自己一间,此时曼珠正埋头大睡。 “喔,谢谢你的帮助啊。”槿还是礼貌性地道谢了一番。 “可以问问诸位来的目的吗?”看来这徒山智商并不差,看出事情来了。 “有要事。”时落用简短的话想掩盖过去。 “是为了大选之日吗?” “哈哈,正是呢。”槿笑着答道。 “有什么我可以相助的吗?” “呃,暂时没有。”还是槿在搭话。 “啊,那好吧。”徒山欲言又起“莫非是关于七贤者的?” “……”时落和槿都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只鬼会有此想法。 “看来我猜中了哦!”徒山看出了端倪。 “看来你也有目的。”槿试探性地问了句。 “是的,我不妨直讲了,我在找一样名字叫时之计的物品,听说现在在七贤者手里,我来到王都的时候因为缺水倒在了河边……”徒山开始说起自己的过往。 徒山约莫在一年前为了寻找时之计来到王都,因为严重缺水,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在快要到达河边的时候晕倒了,后来被路过的酒窖老板救起来。一直有传说时之计就在七贤者手中,于是便留了下来,在酒窖工作,一年之中能看见七贤者的机会不多,想要打听到时之计的下落有些困难,但是就在当今圣君归天那天,徒山终于见到了时之计就在王都神寮里,那是圣君施法祭祀之地,里面充满结界。 “时之计有什么用吗?”槿问道。 “那是可以把鬼变为人的装置。” “变为人?”虽然感到挺震撼,但是很难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那是把鬼核变成人心的一种术式装置,我想成为人。” 鬼的心脏称为鬼核,与人的心脏一样起到血液循环的作用。 槿和时落都瞪大了眼睛,世上竟还有这么一种装置。可为什么会在七贤者手上呢?这真的不得而知了。 “是不是所有鬼都能变成人呢?这是一种怎样的转化?”槿接着问。 “并不是。”徒山摇了摇头“只有人型鬼才能转化,至于原理我也不清楚就是了。” “对了人型鬼是一种怎样的鬼?之前好像都没见过。”听到人型鬼,时落才想起这是多么重要的问题,眼前就有一只了。 “啊,你说人型鬼吗?那是鬼的一种进化,我起初只是一只低等的饿鬼,与人结合后就开始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什么?与人结合?”这种事听都没听过。槿和时落只能目瞪口呆了。 “嗯,对的,饿鬼是一种无意识的鬼,好比野兽,只会攻击会动的生物,而与人结合就是把人吃了,鬼核和人的血液产生共鸣从而导致变化的过程,只有极少数的饿鬼能发生这种情况。” “这把人吃了真是……”槿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真是对不起了当时我只是一只小小的饿鬼,对于吃人真是感到抱歉啊。” “不用道歉,你接着说吧。”时落催促着。 “啊,我变成人型的鬼后,开始拥有了意识,也有了学习的能力,慢慢有了情感,这当然是花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了,到了最近我才得知时之计这样东西,于是我就来到了王都。” “没人发现你是鬼吗?” “有几次吧,不过我都逃脱了。现在的老板并不知道我是鬼。” 有些震撼,连续的震撼…… 面对徒山的说辞,时落他们都半信半疑,毕竟这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事。 “你的意思是想我们协助你偷时之计吗?”槿貌似感觉到什么。 “对的,我知道这是荒唐的请求,但是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来回报你们。”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们考虑一下。”时落又说出如此大胆的回答,槿赶紧把时落拖到一边去。 “你疯了吗,考虑?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吧。” “我觉得这时之计对我们有帮助,它应该还有别的功能。” “你是说沙华吗?” “不止沙华,还有那位奇怪的少女。”时落递了递眼色示意曼珠所在的房间方向。 “但是他怎么办?”槿明显指的是徒山。 “他不像在说谎。”时落中肯地说道。 “这可是大胆的赌注啊,虽说我喜欢刺激,但这未免太刺激了。”在这旅途中,槿都听从时落的决定,并不是他这位唯一的年长男子没有担待,而是时落性格比较理性,如果决定稍微有点过分,槿还是会指出来的否定的。 看来槿也同样同意这一决定,在未央三人里面,槿的位置是军师一样的存在,计谋计策是他的拿手好戏,毕竟他的智商可是达到180的高度。 “好吧,我们会帮你,相同的,你也要协助我们。”很显然这是带有拉拢之意,徒山说过会以生命来报答,这只鬼的强大之处槿是领教过的,如果真的是真心想和人类做朋友的,那到时候会成为多么有力的伙伴啊。 “没问题,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大选在后天举行,那么偷时之计的计划要在明天晚上实行了,因为大选当天我们必须在完事之后逃离这座都城。” “大概计划我们得想想,明天下午来找我们吧。”时落插口说道。 “好的,诸位的大恩,我会用生命回报的。”徒山在接下来的闲聊中与时落他们互相了解了一番,待到大家都有些困意后,徒山便独自离开了,时落他们也终于在久违的床上睡上一觉…… 第十章:时之计 在大选的前一天,天空微亮,时落和槿都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可能早睡的原因,所以今天也起得特别早。 “槿叔,早啊。”时落睡意全无,睁开眼来已经挺精神了,大概是以往早起的习惯。 而槿虽然醒了,却睡意朦胧“啊,早啊,早……”人在床上坐着,却摇摆不定。 时落笑了一下,开始洗漱去了。 露台开始射来一道道温暖的阳光,这一天似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早上起来,空气特别的清新,时落撇下朦朦胧胧的槿,来到露台,这时候他发现天空一片青蓝色的朝霞,太阳已经半挂空中,屡屡阳光仿佛要冲散这美丽的朝霞。啊,苍霞关的日出没来得及呢!时落心想。 向右望去,那里有一位少女,这时少女也看见了时落,开心地蹦跳着挥一挥手以示早安,时落笑着也挥了挥手。 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吗?这并不奇怪,毕竟一路上都是以乐观心态示人,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是时落已经习惯了。 回到房间去,时落摇了摇槿“喂,差不多该醒了吧。” “额额……我想我还没醒呢。”槿一脸口水,迷迷糊糊地说道。 时落摇了摇头,于是打算独自出去看看有没早饭吃。打开门来,曼珠已经笑着准备敲门了。 “早啊,大家,肚子好饿,快去吃东西吧!”曼珠高声喊道,全然不顾邻房的房客休息。 时落望了一眼槿,无奈地说“好吧,走吧。” 两人来到街上,虽说是大清早,可是王都内已经有不少食肆做起生意来了。 时落他们选择了一间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店,叫了几份食物。 第一次与曼珠独处吧,时落未免有些谨慎,可是曼珠却无话不谈,一抹笑容始终挂于脸上,时落只是从容地应付着对话,很难想象面前这位少女接近自己可能别有居心。 “其实我比较在意为什么你会毫不思考就跟我们一起上路呢?”时落还是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问得相当委婉。 “诶?我不是说过吗?有一位少女找上了我,于是我答应了她的委托啊。” “她为什么会找上你,你知道吗?”这个“她”显然指的是彼岸花。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大概是看上了我的强大吧,哈哈哈。”真是思考单纯的人啊,时落不禁想道,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机心,如果说的是假的,那么她的演技可以说是一流啊。 还是转开了话题,两人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吃完了早餐,顺道打包了一份回去给槿。 回到旅馆,发现槿已经下床了,时落把早餐丢过去,一边却是伸出袖剑保养起来,武器的保养工作可是必须的。 “是时候谈论一下今晚的计划了。”槿说道。 “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就是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明天大选的计划也得泡汤。”时落很清楚,如果今晚遭到发现,那么身份可能会曝光,他们可是在通缉令上的人物啊。 这时,百无聊赖的曼珠也来了,听到他们说计划也凑了过去。 时落和曼珠简单诉说了今晚的目的和明天的计划,曼珠听到后自不然是激动万分。 “今天晚上你不能去。”槿无视兴奋的曼珠,不慌不忙地否定了她的参与。 “为什么?”曼珠瞬间阴下脸来。 “你太活跃了,会容易暴露的。”一针见血。 “我会注意的,小心谨慎我也是能做到的哦。” “不行,你现在就已经很兴奋了,你的性格不适合潜入作业的。” “你们到底当不当我是同伴呢,我说,你们好像一直都在提防我啊!”没想到她会这么一说,另外的两人都觉得十分惊奇。 “呃……这……”槿没办法辩驳。 “之前你们就说什么沙华和我很像,他是什么人,严重到你们要来提防我吗?” 时落看得出曼珠在吃醋,这不是一个有机心的人会做的,其实一路上,时落都有仔细留意观察曼珠的眼神变化,发觉如此清澈明亮的眼睛,根本没有发出过可以的眼神。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是时落从未央那里学来的,未央从时落很小的时候就教导他很多处事的方法,他说过:要看清一个人,从眼睛就能得出答案。 “让她去吧。”时落这时候认定了眼前这位少女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喔?那太好了。”曼珠似乎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为什么,她可能会坏事啊。”槿有些不解,在时落旁边嘀咕道。 “没问题的,我来照顾她吧。”时落斩钉截铁地说。槿只好耸了耸肩,表示一下无奈。 接下来就是拟定计划,在下午徒山来之前,众人都想出不少可行的办法,但最终还是要确认一下徒山的想法。 至于明天的计划,时落已经成竹在胸,大概的部处已了然于胸。 就等徒山的到来了…… 下午大约4,5点左右,徒山带着一些饭菜登门拜访,可见徒山想得还是挺周到的,众人一边吃着算是晚饭的食物,一边继续完善一下计划。 “就这么定吧,大概半夜行动。”槿作为发号施令的最佳人选,已经开始行动宣言了。 王都毕竟繁华,大晚上依然热热闹闹,生气满满。 以前就经常做这种事的槿对于潜入可谓相当有研究,他向其他人讲解潜入时所需要注意的事项,俨然一位课堂教师一般。 在以前,槿可是经常和未央两人一起进行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说来可能有些不好,但事实上,穷人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去不择手段,他们和其他生活富裕的人不同,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世道要求他们循事一些不好的勾当,他们不得不做。 为世所逼这四个字已经足够形容了。 到了临近半夜,街上已经渐渐失去了生气,偌大的王都内依然有士兵巡视着,时落一行人开始行动。 他们决定分为两人一组,槿和徒山,曼珠自然是跟着时落。 两组人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接近神寮,神寮位于王都东北部政府府衙旁边。之所以从两个方向前进是因为,西边是兵力最薄弱的地方,但是东边是最近的方向。 时落和曼珠只能选择西边,考虑到曼珠的问题,小心谨慎为上策。 槿和徒山则从东门靠近,徒山对王都非常的熟悉,他们能有效地躲避着各种士兵的巡视,选择从屋顶前进。 西门虽然兵力薄弱,时落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带着曼珠小心翼翼地留意周围,不紧不慢地前进,而曼珠呢,说到做到,暂时收敛了那份活跃,沉静地跟在时落后面。 但其实这一切都被一个人尽数掌握,克罗也在苍霞关内,负责追踪时落一行人的他怎么不会知道他们的计划,他可是有料的双重间谍。 望着时落的前进方向,克罗猜想到他们是要去神寮,也就是说目的只有一个——时之计。 克罗带上手中的小丑面具,面具把克罗的一头金发都全部覆盖掉,在时落行进到西北边时,纵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看到黑影闪过,时落当即停下了脚步。反应敏锐的曼珠已经具现化出一把铁质球棒。 前方一位身披黑色长袍的男子,拔刀对向自己,时落挥出袖剑,与曼珠一起准备一场角奕。 居然有人出现妨碍,时落感到十分惊讶,这证明自己的计划被泄露或是自己被监视了。 而此时槿和徒山已经接近神寮不到200米,神寮近在眼前,一路上注意避开底下的士兵,槿已经是全神贯注了,这时候西北边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槿迅速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西北边,他发现远处有他非常熟悉的雷电之力迸发其中。 槿不禁慌张起来,起初他认为曼珠终于有所行动,但曼珠是一位言灵师,雷电不可能是她能召唤出来的,言灵师能召唤的只有死物。 那么就是有别的敌人出现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沙华,但很快他就知道这不可能。 徒山面对西北边的爆炸也同样感到惊讶,但接下来恐怕他们也没时间理会了。 另一方面,克罗以拔刀姿势示向时落两人,时落只能选择应战,这时候曼珠走了出来。 “为了消除怀疑,这里就交给本小姐吧。”曼珠拍拍胸口,放出豪迈之言。 “不,对手看起来很强大,我们一起上吧。” “那你是在小看我了,我可是拯救世界的美少女啊。” “呵呵,大话留在胜利后说吧。”时落会心地笑了,他感觉到曼珠的可靠。 “一起上吗,这可有些为难啊,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克罗用非常滑稽的音调说道,这既是调侃也是宣战。说完克罗将雷电之力灌注于长剑之上。 这是“奔雷天行流”的剑法流派…… 穷人因为仇视富人,连咒术也一样仇视,他们认为使用咒术的都是腐败的贵族,所以在面对鬼,他们有自己的对抗方式。但未央却认为强大的人必须接纳更多的力量,所以会使用咒术的时落也是由于未央的这种心理所影响。 奔雷天行流是将雷电之力附于武器之上的流派,其实也是术式的一种,会使用这种流派的只有反抗者一方,穷人为抵抗贵族的压迫不惜组成反抗者组织,组织成员基本都会使用雷电之力,而创造这一流派的是组织的发起人之一。 而眼前的这位敌人居然同样使着奔雷天行流,这让时落感到非常诧异。 “你是什么人?”时落张口问道。 “怎么,看见熟悉的力量,开始畏缩了吗?”克罗继续调侃道。 “为什么反抗者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挡我去路?” “这恐怕要打赢我才能说呢。”说着克罗已经全力奔袭过来。 曼珠一马当先,不甘示弱,挥舞着球棒往克罗抡去。 时落则吟唱起水咒术,地上翻滚着碧波,两道水圆环将克罗的双脚死死固定在地上。 这时候曼珠的球棒已经到达克罗脸上,一棍将克罗击飞好几米远。 “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啊。”克罗口吐鲜血,从地上站了起来。 时落已经到达克罗的跟前,比曼珠还要快,脚上一道绿光,是韦陀天之力。 时落用袖剑使出胧月,空中回身落到了克罗的背后,曼珠的球棒悄然而至。 克罗一直被动挨打,这时他把脸插于地上,地上立即奔流出道道雷电,击向前后两人。 时落马上瞬移后撤,但曼珠却躲避不及,全身麻痹起来。 奔雷天行流可以说是一击毙命的流派,强大的电流只要触碰到目标可是会造成短暂麻痹的,加上强而快的斩击,胜负往往就在麻痹的那一瞬之间。 触到雷电,曼珠开始全身麻痹,向地上倒去,克罗则已经挥斩下来了。 这时候火光凸显,天空中一道火光冲向克罗,时落在背后施放了火咒术,随后口中念念有词“……红莲之火……” 一道无名业火附于刀身,向前方击出一道火焰弧光,克罗回头以刀抵挡,雷电和火焰的冲击造成巨大的爆炸。 烟幕弥漫之中冲出来一个人,这时候时落耳边却响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槿不顾西北边发生什么,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快点拿到时之计,然后去援助时落。 槿和徒山从屋顶上跳下来,来到神寮跟前,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位于寮屋之中的是时之计。 一块金色的金属圆块被供奉在神台前,上面标准的时间刻度发出光芒。 “那就是时之计吗?”槿不禁两眼放光,此时他仿佛感受到时之计它所蕴含的无尽力量。 “这就是时之计啊,不亲眼所见都不知道,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夺目的东西。”徒山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时之计,看到目标近在眼前,他已经兴奋不已了。 “啊咧,这不是手下败将吗?”此时一把声音将两人带回了现实。 第十一章:再度交手 “哈哈哈,手下败将,你在干什么呢?”一个声音很近,那种不屑的耻笑声一下就将槿的思绪拉回现实。 半夜里,到处都黑压压的,这不像王都应该有的氛围,循着声音,槿抬起头来,发现高处屋顶有一个人影。 “谁?谁在那里?”徒山率先开口。 “哈哈,你又是谁?我可不曾见过你呢。”黑影的话语相当的轻浮,仿佛表示同时面对两人仍然游刃有余。 仔细一听,声音有点熟悉,槿当即心中一凉。 “沙华?”槿试探性地说出这两个字。 “哈哈哈,我还担心你忘记我了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槿已经架起了姿势,准备一战。 “来玩游戏啊。”话音刚落,黑影向前动了一下,空中抛下来一具尸体。 刚才还是灯火通明的王都霎时间黑了下来,而且这般举动居然没有引来巡逻的士兵,怕是眼前这个人搞的鬼。 “看来士兵都被你杀了。”槿望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道谢我哦!再说,无关的人就应该清理掉嘛。” “哼!你说游戏怎么玩呢?” “你们眼前的尸体是七贤者的手下,那么抢夺时之计就少个人了,游戏看谁能抢到时之计好了。” “果然是来抢时之计的。”一直莫名其妙的徒山终于听到一句他懂的话,戴起铁甲就向前冲。 “喔,很心急嘛。”沙华一边说,一边避开了徒山的拳击,可是徒山很快地扭转身体与沙华纠缠在一起。 沙华的赤黑巨爪与徒山的铁甲互相交锋,战斗一触即发,两人你攻我退,你退我攻,槿完全没有能插手的空隙。 “速度好快。”沙华似乎感到一些压力。 面对徒山如暴风般的拳击,沙华竟然处于劣势。在沙华逼得节节后退的下一个瞬间,一道雷电从空而将降,犹如要将漆黑的天空撕裂开一样,槿终于是找到介入战斗的空隙。 沙华左闪右避,已经全然没有之前的从容。 “快把他解决了,徒山。”槿大喊道。 豪炎,徒山的拳头迸发出一抹业火包裹着铁甲向沙华挥去。 沙华双爪交叉,死命抵挡徒山的豪炎铁拳,还是被击飞了好几米。 槿同样也冲了出去,反手握着电刃横劈过去,打算给予最后一击。 相反的,沙华此时不再防御了,展开双爪,向前就冲,灵巧地避过槿的电刃,冲到徒山跟前,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将魔爪刺进了徒山的胸膛。 “小心他的爪有虫毒。”槿回头大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呀啊啊啊啊啊!”徒山疯狂的大叫,用铁拳死死地抓住沙华刺进自己胸膛的爪;槿心领神会,从背后给予了无数的斩击。 鲜血瞬间迸发出来。 在槿以为终于打败沙华的时候,刚才的尸体突然站了起来,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真是厉害的伙伴啊,那边那位大块头,可以报上你的名来吗?” “什么?”槿一脸吃惊。 眼前被砍得不堪入目的人倒下了,一动不动。 “那只是我操纵的傀儡而已,我把他易容成我的样子,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败了,真是没趣。” “算了,不玩了时之计是我的了。”说完沙华走进了神寮。 “你休想。”徒山硬生生就把爪拔了出来。正想要追击沙华,地上的傀儡又动了起来。 徒山抓起傀儡的头部就是一甩,把傀儡直接扔个十几米远,然后直径冲向神寮。 可惜的是,沙华已经突破了神寮的结界,带着时之计消失了。 “该死!”徒山愤怒地不断捶打着地板。 另一方面,时落和克罗的激战仍然在继续。 时落的耳朵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一把平静的女声。 “左边。”听见声音的时候,时落下意识望向左边,克罗已经提着电刃冲向自己;时落念起了火咒术,在克罗的脚下随即旋起一阵火焰,舞动于空中。 被火焰击飞上天的克罗连忙受身,翻滚落到地面,可是时落已到跟前,假装挥斩袖剑,逼克罗向后大退,随即念起冰咒术,一道冰霜之柱向前伸出,直接将克罗击飞好几米远。 从麻痹中恢复的曼珠加入了战局,抡起球棒当头一击,克罗交叉双手勉强是抵住了棒击,却被一记重踢踢中腹部,当下就跪了下去。 时落追了上来,在两人的互相夹击下,克罗只能转攻为守,甚是狼狈。 而时落耳中的声音一直指挥着战斗,而这把声音正是彼岸花的声音,在声音的指引下,时落几乎了解敌人的下一步动作,战斗无比的轻松。 克罗在疯狂的攻击中狼狈逃走,本来想着拉开距离重新应战,可是远处传来了槿的声音。 “那边战斗结束了?”克罗自言自语道。 面对援军的到来,克罗已经无心恋战了,毕竟一次对付四个人太不划算了,于是拼了命地奔跑起来,以自己的脚程,摆脱四人的追击还是轻而易举的。 听到槿的叫喊,时落放弃了追击,毕竟因为追击而碰上士兵就麻烦多了。 与槿汇合后,时落询问时之计的情况。 “时之计拿到了吗?” “并没有,被沙华抢走了。”槿说道,而背后的徒山显然很愤怒,但亦很无奈。 “这么说,伏击我们的面具男是沙华的同伴?” “应该不是,沙华说过还有另一些人也来抢时之计,估计你们遇上的是七贤者的手下。” “唉!真想会一会那个叫沙华的,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能从你们两人手中抢走时之计。”曼珠表现得相当兴奋,似乎活力一直都用不完的样子。 “我不认为正面对抗我们会输,我们只是……被摆了一道而已。”槿极力为自己辩驳。 “今晚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可能明天的计划得从新部署了。”时落用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先回去吧,在这里太危险了。”槿安抚了一下徒山,打算回去旅馆再从长计议。 第十二章:大闹起来吧 经过一晚上的战斗,一行人回到了旅馆。尽管疲惫不堪,但始终毫无睡意,特别是曼珠,面对战斗时的失策显得有些不甘。 “明天的计划只能改变了,沙华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那个蒙面人确实意料之外啊。”率先发话的是槿。但是沉默未能打破,其他人都一脸的忧郁,徒山更多的是愤怒。 天已经渐渐光亮起来,距离大选还有10小时。 “下午的3点钟开始,现在还有时间商量,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吧。”槿仍然不放弃想要打破这沉寂的气氛。 “我要把时之计抢回来,那个叫沙华的我要亲手打败他。”徒山终于是发话了。 而一脸冷静的时落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在想着今天的计划。那么唯一失落的就只剩曼珠了。 真是奇怪的少女,平时大大咧咧,生龙活虎的曼珠如今却沉静得很。因为在战斗中落败?因为自己拖后腿了?槿真的想不明白这少女的心思。 只能撇开曼珠了,让她冷静一下吧。 “因为昨晚的意外,恐怕今天的守备会更加严密,这样行动起来就麻烦了。”时落还是说出问题。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如何在这种守备力底下成功到达演讲台,总不能把卫兵都干掉吧。”槿附和着时落说道。 “大家有什么好的计划不妨直讲。” “这次由我来吸引卫兵的注意,你们趁机溜上台就行了。”说话的是曼珠,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因战斗失利而懊恼的她居然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打算怎么做呢?”时落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把所有的卫兵都吸引住就行了。”听起来很自信,但曼珠脸上却没有以往的笑容。 “所有的卫兵?你知道这是多么庞大的数目吗?”槿反驳了,他觉得这只是曼珠一时斗气所说的气话。 “不,我是认真的。”曼珠立刻把反驳弹回去,而且干净利落。 “那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不妨将……”槿还是觉得有问题。 “没问题,我信你。”没等槿说完,时落已经落下结论。“那么徒山你就负责掩护我们吧。” “放心交给我吧。”徒山眼中始终带着火焰。 “呃……那好吧,必要时我也会出手的。”槿只能为自己打圆场了。 “现在先休息一下吧。”时落刚说完便向槿递了递眼色。 “怎么了吗?”两人来到露台,槿似乎料想到昨晚其实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的面具男会使用奔雷天行流,你怎么看呢?”时落道出了原委。 “喔?奔雷天行流吗?看来反抗者中有叛徒呢。”槿没有吃惊,而且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样。 “你知道是谁?”时落问道。 “暂时不知道,不过可以看出来。”看到时落有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开始解释道。 “会使用奔雷天行流的只有反抗者这一点肯定没错,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比如我喜欢反向握刀;反抗者里的人我都认识,所以如果下次让我对峙那家伙,我就可以看出他是谁了。”看样子非常的胸有成竹。 “哈哈,那就好,下次让你来会会他。”时落笑着说。 就在他们想要回去休息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号外,号外,新鬼王复活了……” “是沙华那小子。”槿耸了耸肩说道。 “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有点棘手就是了。”时落表现得非常冷静,可是外面的世界都炸开了锅,这才大早上,可因为这个消息,王都上下一片哇然。 “什么,鬼王复活啦?”屋子内传来了惊呼声。 曼珠一个鲤鱼挺身,直接就冲到露台来“我是不是听错了?鬼王复活啦?” “是啊,你听错啦,快回去休息吧。”槿扶着额头说道。 “哇呼,要拯救世界了我,耶!”随后又对着露台大喊“本小姐将要拯救世界啦,哈哈哈哈!” “这鬼王复活能开心成这样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啊,这人什么构造?”槿和时落一脸的黑线。 “让她在这里慢慢喊吧。”时落摇了摇头说道。 回到屋子里,两人就躺下床上开始闭目养神,而曼珠可能是喊累了,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而王都依然热闹,一是下午的大选将至,二当然就是鬼王复活的消息了。有人害怕,害怕鬼再次如同百年前一样袭击而来;也有人表示淡定,因为他们相信新选出来的圣君会保佑他们,七贤者会把鬼打倒的。 经过几小时的时间推移,距离大选开始只有半小时了。 时落他们开始从睡梦中醒来,整理好行装,随时准备撤退,而曼珠已经跃跃欲试了,兴奋是她的代名词,就如同往常一样,曼珠早就飞奔着跑出去了。 “你说她没问题吧。”槿还是不信任这个奇怪的少女。 “放心,在捣乱方面我相信她是出色而且专业的。”时落说道。 “哈,我真不愿意相信这的确是真的。” 来到广场上,满眼都是人,这架势可能只能在王都这里看到了。广场上同时开着广播,这是一次世界性的就任仪式,广播会同时散播到世界各个地区,包括战鬼前线。 时落三人不动声色地加入这涌动的人流中去,放眼望去根本难以发现曼珠到底去了哪里,不过现在不是担心曼珠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是考虑一会怎么登台。 在戒备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士兵了,可以看出还有不少别动队的特技咒术师,在台上负责守备的是雉吹。 “这么大的盛典,总队长御天居然没来吗?”槿望了望台上的人自言自语道。 三个人拼命地往前排钻去,这时候台上的吹奏手开始响起了奏乐,台下的人都开始有节奏地齐声喊叫“七贤者……”但是从背后帐幕出来的并不是七贤者,而是一些大祭师,虽说也是元老级别,但和七贤者相比明显逊色不少。 台下的喊叫声已经逐渐稀落,从出场的嘉宾来看,并没有七贤者,台下喊叫声停止,议论声却越来越大。 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时落他们了,从七贤者的不在场可以为他们拿下更有力的证据。 “槿叔。”时落说着递了下眼色,槿也同时明白了,拉着徒山就王外面靠。 待到司仪说出开场白后,天空忽然掠过一道黑影,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过去了。 曼珠用言灵术召唤出一滑轮,从人群侧边助跑跃起,像蜻蜓点水一般在几个士兵头上踩过而后回到地面,灵活得很。那几个士兵慌忙追赶起来。 曼珠手持一枚炸弹向台上扔去,即便爆炸被士兵挡下,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全场开始骚乱,不少人认为这是恐怖袭击,害怕得纷纷抱着头蹲了下去。而曼珠却乐在其中不时对着背后追赶的人吐舌头做鬼脸。 “上头已经指示今天会有人捣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派一队小队把那个女的抓起来。”一位看似士兵队长的军官大喊着下达指令,雉吹却不动声色,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这场闹剧,不少咒术师也开始追捕曼珠,却不敢乱用咒术,毕竟这里无辜的平民群众较多。 “真有她的,亏她想得出来啊。”槿无奈地笑了出来。 曼珠肆无忌惮地往人群周边逃窜,还不时扔出炸弹进行阻碍,时落小心翼翼地吟唱起咒术,只见曼珠脚边泛起绿光,速度大大增加了起来。 咒术师们也给自己套上韦陀天之力,这场追逐赛正式打响,从四面八方追击而来的咒术师和士兵打算来个大包围,曼珠一个俯身从一名士兵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场景十分的滑稽,该士兵十分懊恼转头继续追赶起来,曼珠上窜下窜,像猴子一样,把背后的人玩弄于手掌心。 此时稚吹也按奈不住了,拔除剑从看台上一跃而起,火速向着曼珠的方向狂奔。曼珠看到她的左手边有一人奔袭而来,身影左右摇摆,是z型跑法,虽然速度会比跑直线慢,但能有效地封住曼珠的去路。 曼珠一个急刹,背着稚吹就跑,脚下的滑轮像生了风一样,此时从侧边追来的大军中出现一记冰柱,曼珠把上身向前一挺,和冰柱擦身而过,好险…… 正当曼珠得意的时候前面地上隆起一大石块,看到已经稍稍远离了人群,咒术师们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咒术攻击。曼珠召唤出一盾牌向着攻击扔去,瞬间化为灰烬,“还好只是一些小咒术。”曼珠心想。可是前面等待她的还有那一大块石块。 “被包围了?”曼珠显然是越不过这石块,但是旁边和背后都有追兵,无路可退了。 “该行动了。”时落大喊,徒山第一个反应起来,凭着庞大的身躯,硬是将留守台上的士兵尽数撞飞,时落和槿紧跟其后,槿拔出电刃往台上就是一击,时落吟唱起火咒术,一个巨大的火球击向槿的电刃,两者互相碰撞引发起大爆炸,借此再次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稚吹已经跟上了曼珠的速度,手中的剑笔直地刺了出去,此时台上发生的爆炸制止了他,停住了脚步后,扭头一看,看台已经被占领了,大祭师都被挟持住了。“调虎离山吗?该死!”仔细一看,那不就是之前单独杀魔喙的学生吗?稚吹狠狠地咬着下唇。 “留一队人把这无礼之徒抓住,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其他咒术师跟我来。”看似精明的调配,却完全着了曼珠的道了,曼珠冷笑了一声。 “凭一队人就想抓住我?”曼珠放出挑衅的豪言。 稚吹被激怒了“你们都回去,让我来对付她。”稚吹恶狠狠地回头瞪着曼珠,这年头的小鬼都这么惹人厌吗。 稚吹剑指曼珠,一副我要杀了你的样子,而曼珠却不为所动,两人的激战开始了…… 看到追赶曼珠的人全都向自己冲来了,时落马上抢过喇叭“七贤者就是杀害圣君的元凶,他们和鬼勾搭上了,复活鬼王就是他们的目的,杀死圣君好让我们在毫无保佑下与鬼开战。” 台下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宣言搞得有些迷糊了,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别说大话了,你们这帮可耻的捣乱者。”台下的人当然不相信,开始声讨时落。 “今天大选,七贤者却没来现场,鬼王在今天复活了,神寮的圣物时之计被偷了,这些都是证据啊,而且我还有更有力的证据。”时落并不理会台下的喧哗声,继续大喊道。 “证据?”台下的喧哗声开始转为议论声,但时落的目的不是让台下的人相信的,而是要通过广播让其他人相信,眼前台下的尽是贵族,要令他们相信很难。 “我们将在今天之后讨伐鬼王和七贤者!”时落的这句话声嘶力竭,有力地让台下所有人安静下来,赶回舞台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证据!”台下一个人叫喊了出来,令短暂的寂静瞬间有沸腾起来。 “证据就是七贤者的人头。”时落恢复了冷静。但这句话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把无礼的人给我抓起来!”下达命令的是帐幕后的人,从帐幕里出来了一位饱含杀气和强大的男人。 全世界再次安静下来,除了槿…… “你终于肯露面了。”槿瞬间进入了战斗姿势…… 第十三章:大败 从帐幕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手中的剑被剑气围绕,还有一些短小的利刃漂浮在剑的左右。 “你终于肯露面了,御天。”槿大喊道,脸上露出从没有过的兴奋感。 此名男子叫御天,是中央别动队的总队长,圣君授予称号:奇迹的骑士,最强的咒术师之一。 “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嘛。哥哥。”御天笑着说道。 “哥……哥?”时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槿叔,这……怎么……回事?” “啊?未央没跟你说吗 ? 哈,我果然没看错人啊,那家伙口居然还挺严密的。”槿顿了顿“没错,这位御天总队长就是我亲生弟弟呢。” “我居然被隐瞒了这么久,我居然被隐瞒了这么久……”时落在一边无限地碎碎念。台下更是一片哗然,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奇迹的骑士居然和无礼的捣乱分子是亲兄弟。 “哦?看来你挺忌纬我们的关系呢。”说着御天已经把剑抵在槿的剑上,御天的剑上加持了镰咒术,与槿的电刃开始产生微妙的斥力。 咒术是可以加持在武器上,但一般很少人能做到,毕竟要维持一个术式长时间持续是很难的。 而槿的雷电之力是一种固有术式,就像依附在墙上的爬山虎一样。 两人剑拔弩张,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旁人都心生恐惧,这真的是亲兄弟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即使是冷静的时落也不禁咽下口水。在上一秒还是平静的湖面,下一秒便泛起了涟漪。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对砍起来了。 “进步了呢,槿。”御天面露凶光一点手下留情之意都没有。 “居然懂得夸别人,我看你才是成长了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言语上也互相较劲,他们咬牙切齿的样子却令时落有些想笑。 “这感情其实挺好的嘛!”时落忍俊不禁,还是把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好你个头!谁和他关系好啊!”两人异口同声把时落逗得更加大笑起来。 而徒山呢,完全提不起兴趣,反而去迎击赶回来的咒术师。 另一边,曼珠和雉吹正打得起劲。 “喂,你上窜下窜有完没完啊,敢不敢正面面对我?”雉吹有些不耐烦了,即使只是使用一些小型咒术,可眼前的少女只是一味的逃避,雉吹的耐性早被磨没了。 “好啊,来吧。”没想到这个少女面对自己的挑衅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忍无可忍的雉吹开始吟唱大范围的咒术。 天空顿时灰了下来,曼珠察觉到不对劲,这时从天空降落下来一块巨大的陨石。 “消磨殆尽吧,界之石”雉吹杀气腾腾,把手中咒符向下一挥,天空的陨石开始快速冲向曼珠所在的位置。 背后不远处的吃瓜群众顿时慌得要死,皆四散逃窜。 “哇,看来别动队的人生气起来可是连平民都杀的。”曼珠冷笑道。可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陨石越来越近,压迫感袭来,曼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这是死亡的感觉吗? 逃不掉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曼珠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表情。 “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的。”雉吹那带有杀气的眼神始终盯着这位之前一直放肆的少女。 “不行,得跑起来。”曼珠本以为随意的调侃,却激怒了眼前这个人,他是真的要杀了我…… 腿动不了,这就是恐惧吗?这发展得太快了,要我如何应对?曼珠开始胡思乱想了。 “愣着可是会死的。”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赶到,抱起曼珠就开始狂奔。 被突然抱起的曼珠回过了神来,是时落! 巨大的陨石在地上砸了个大坑,尘土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冲击波把周围所有的事物清扫殆尽。 从尘土中飞身而至的是雉吹,一剑破开了夹带尘土的空气,大坑中空无一人。雉吹瞬间转向身后, “别跑啊!”杀气一点都没有减弱。 时落抱着曼珠刚好擦过陨石的撞击,乘着冲击波,被震飞到了舞台那边,刚刚调整好姿势,雉吹已经在跟前了。 时落直接把曼珠往右边徒山的方向扔去,伸出袖剑勉强地与雉吹的剑碰在一起。 “镪!”时落被无情地弹开,雉吹疯狂追击,每一下斩击都如同百万吨重锤,击在时落剑上发出的声音浑厚洪亮,嘴里还不断冒出一些污秽词语。 雉吹平时如同绅士一般,风度翩翩,一旦激怒便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贴切的形容,像是一头野兽。而且他是一点即燃的。 时落咬紧了牙关,可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高强度的斩击令时落的手出现了麻痹。 “即使是后退,以雉吹的速度根本逃不过,硬刚也吃亏。”时落即使抵挡也已经用尽全力了,真没想到雉吹是这么强的人。 “越是不顾一切的人,破绽会越明显。”时落突然想起未央曾经教导的话。“这样的人即使守住了背后,侧腹也是最大的要害。” 时落突然眼睛里放出了光芒,他想到了,要攻其不备。 从气焰和力量上,时落根本无法比,于是时落大退一步,而后侧身绕到雉吹的身后。 “哼,小伎俩。”雉吹已经杀红了眼,无差别攻击连同周围的一切都斩个破碎。发现时落绕到自己的背后,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雉吹转身的一刹那,时落一记直冲拳击在了雉吹的右侧腹上,快,准,狠。 雉吹顿时一阵哀嚎,而时落已经跳开来吟唱起咒术。 “啊啊啊啊啊!!”雉吹不断地嚎叫,发了狂一般,此时他弓起了身体,嘴咬着剑,用手和脚在地上奔跑,像猎犬一样扑向时落。 “无名的业火,卷出红莲之花。”时落也吟唱完毕。业火咒术与雉吹碰撞在一起,“轰”顷刻炸裂了空气。 “抓到你了,小鬼。”雉吹伸着舌头出现在时落的背后,用手轻轻地拍打了时落的肩膀。 背后迅速窜起一道冷气,这冰冷的气息想魔鬼一样紧紧抓住时落,毫不松手。时落意识到是自己输了。 徒山勉强地抓住了飞来的曼珠,徒山的职责是掩护,他独自一人和一大帮特级咒术师还有士兵战斗,无数的咒术轰在徒山的身上,只是防御已经让徒山感到力竭了。身上多处被割伤,血不断地往外渗,可是他依然顽强地站着,将靠近的士兵悉数扔出去,因为是鬼,腕力甚至是普通人的好几倍。 徒山忠诚地守护着背后的战斗,而曼珠似乎一直被恐惧支配,没有人想到她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一碰即碎。 曼珠瘫坐在徒山的背后,两眼死死地瞪着雉吹。 在徒山的背后,是战况最不激烈的两人,槿和御天毫不相让。 但事实上槿能和御天对峙上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熟悉御天的一切,换作是其他人,未必能抵御两招。 “我熟知你的习惯,你也一样,每次都是平手……”槿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这次来点刺激的?”御天很是兴奋,每次与槿对战都有这种莫名的兴奋感。 槿反手握着电刃,灵活地避开一个又一个咒术,完全没有能贴身的机会。 御天的咒术吟唱很快,术式之间的空隙不会超过1秒,衔接也很自然,如果没有经过大量的练习和实战的操练根本不可能。咒术与咒术之间的相互作用也很好地运用到。 火咒术之后衔接的是风咒术,既可以加深伤害,又可以逼退敌人。每一种咒术元素特性都可以互相发生反应,催化作用下就如同化学反应一样,敌人将毫无还手之力。 而槿之所以还游刃有余是因为他与御天太相似了,连思考方式都一样,而且彼此交手已经不计其数了,御天会怎么做,槿都一清二楚。 “左前可能会用滑冰。”槿皮思考着每一个细节,而且就如同他想的一样,在自己的左前方地面泛起一层薄冰,如果踩上去会瞬间失去平衡。 避开了滑冰,槿打算从侧边突进,被一道土墙挡住了,无论是那一方仿佛都不能伤害对方分毫。 徒山的体力有些透支,毕竟一次对付大量的敌人,即使只是一味的防守。曼珠依然毫无生气,时落被压制得死死的。 面对中央别动队,时落一行人是全军覆没。 “不能在这里败了。”徒山感到有些不甘,从背后伸出了双尖,肌肉膨胀了几倍,抱起曼珠就冲了起来,背后的攻击悉数打在徒山的背部,徒山忍着疼痛。 “不能再战,先撤退。”这句话是和槿说的。 突然一支短利刃贯穿了徒山的小腿,徒山痛苦地多了下去,却被一个人支撑着,一个他们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谢……谢。”徒山已经快意识模糊了,说话口糊不清。 “如果我救了你们,你们得让我加入哦,就这么说定了吧。”那位陌生人善自作出了选择,飞快地从时落身边跃过,抱起时落就狂奔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槿在后边殿后,且战且走。 御天却一点追击之意都没有,雉吹也不屑一顾,暴走已经有所收敛。 “哈呀,运动了一身汗啊。”雉吹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呵呵。”御天瞅了他一眼。 大部队好像都没怎么深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阴谋。 “反正现在算是安全了。”槿一直向后放哨望去,直到看不见任何一个人才说道。 徒山坚持不下去,听到安全两字瞬间倒下去了。 “大家好,我叫天童,请多指教。”陌生人郑重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第十四章:天童 “我叫天童,请多指教呀!”天童礼貌性地鞠了个躬。 “啊,我叫时落,谢谢你救了我们。”时落说道,但明显带有警戒性。 “不用这么拘束吧,我可是救了你们的恩人啊。” “你说久了我们要加入我们呢,我听得好清楚。”徒山说道。 “啊哈,对啊,这个交易好像挺划算的呢。” “我们可没有答应过这样的交易,说到底,我们怀疑你是别动队的卧底。”时落一针见血。 “为什么这么想呢?”天通似乎很惊讶,把嘴嘟成o形。 “你怎么解释,你的出现和别动队不乘胜追击的理由?” “我吗?听见你们说要去讨鬼,我就来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追击,我怎么知道。”天童满不在乎地说道。 “所以呢,我们没理由让你假加入我们,就这样吧,再见啦。”说完扶起徒山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天童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什么?”好久才怒喊出这两字。 “为什么不让我加入呢,明明说好的嘛,我可是救了你们啊bbb”天童立马追了上去,最像连珠炮一样炮轰个不停。 “唉,你好烦啊,跟着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时落不耐烦地问道。 “去讨鬼啊,想想就刺激。” “曼珠,这是你弟?”槿拍了拍曼珠的肩膀。 “说什么,谁认识他啊。”曼珠明显没有平时的活跃感,脸上平静得很。 “天呐,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槿不禁仰天长叹。 “你别这么说,我可不一样,槿叔。”时落听到后就不乐意了。而天童还在一边罗里吧嗦的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来到巨石旁之前停泊车子的地方,时落小心地把徒山平躺在后座位上,以徒山的身形,车里明显挤逼起来。 “诶,你小子上来干嘛?”槿指着天童问道。 “我可是很厉害的哦,我会成为你们的主战力的,就让我加入你们吧。” “你有完没完,若如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加入吧。” “等我来吧。”时落自告奋勇,不耐烦地瞪着天童。天童一脸的轻松感,仿佛在说我赢定了。 “规则是点到为止,不能使用武器,谁击中对方五下就算赢,击中要害算两下,都没问题吧?“槿双手抱着后脑勺,舒服地倚在驾驶位上。 “要害指哪里呢?”天童发问。 槿失望地望着天童“心脏,头太阳穴,脾脏,颈咽喉,你知道这四个就够了,开始吧!” 天童抡起拳头就冲过去,速度很快,时落原地不动,等到天童靠近差不多一米左右,突然俯身向着正斜上方出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天童的心脏上,随后侧滑步到天童的左侧,第二发直拳打在天童的脾脏位置附近。 “时落四分,天童零分,战况太激烈了。”槿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天童根本不防御,朝着时落就是乱拳挥打,时落向后退了一小步,双臂合拢抵挡天童的乱拳。 知道正面不行,天童后退调整姿势,时落依旧原地不动。 “这小子不会格斗。”徒山望了一眼,又平躺下。 这时候时落已经很失望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天童知道时机来了,暗自窃笑。时落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天童快进攻。天童开始向侧边奔跑迂回,就是不靠近。 “算了不玩了,我已经看出你的实力了。”时落第三次不耐烦了,直接冲向天童,可是天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时落决定冲向自己的时候,他也迈出了脚步,绕到了时落的背后直接出掌想要打在时落的太阳穴上,却被时落双臂挡住。天童一脚将时落踢开,时落向前失衡,立刻翻身躺在了地上,天童已经到跟前了,俯下身对着脸就是一拳。 “哇,有点想法哦,为什么一开始不这么做呢?”时落笑着说,并没有挡,一拳打在天童的大腿根部位置,五分。 虽然是硬吃了一拳,比数五比二,时落胜出。 “你就这点能耐吗?”时落问道。 “当然不是,我刚刚那是没有准备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了。”天童继续狡辩。 “好啊。”时落笑着说。 “不这次,我跟那边那位女生打。” “我可没兴趣跟弱者比。”曼珠一口回绝了。 “呃……那躺着那位,哈哈。没料到吧,你们没说不能跟伤者打啊。”天童得意地大笑一声。 这时候徒山慢慢地站起来,体力上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天童冷不丁地说了句开始,便飞快地冲到徒山身边。 “啊!”随着一声惨叫,天童被击飞了好几米,他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明显被打得有些迷糊了,连站都站不稳。 “你小子有没有认真打呢?”徒山问道。 “废话。”天童吐出一口老血,向着徒山就横冲直撞,在从徒山身边穿过时,狠狠地在徒山的肋骨上打上一拳,徒山一把抓住天童的衣领直接掀翻在地,对着天童就是一顿暴拳。 “好啦好啦,分数都溢出了,我们走吧。”槿呼唤着徒山,可是他好像没有停手的意思?“快停手,你会把他打死的。”槿连忙赶上去把徒山拉住。地上的天童被打得奄奄一息,口里不断地吐着鲜血。 “你干什么?”槿对徒山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如此狠毒。 “心情有点糟。” “所以你是这样发泄的?” “一时没控制住。” “你没事吧?能站起来不?”槿断定这肋骨是肯定断了,内脏有没有破裂这就难推断了。 “我拿了七分哦。”天童依然没有放弃,槿望了望徒山,看到他点头默认了,表示天童在刚才确实还击了五下。 “啧,今天的麻烦真是多。”槿把天童也附上车,慢慢让他靠在座背上。简单地做了一下处理,这只能到下个城镇救治了,“你要挺住啊。”天童默认地点点头。 “不好意思了,把你打成重伤。”徒山一个劲的道歉。 “哈,你这怪力……真厉害……啊。” “有一个乐天派。”槿小声地嘀咕着。 来到了距离苍霞关西边不到10公里的一个小城镇,时落一行人不得不立马找上医生,在经过短暂治疗后,算是稳定下来了,天童反而是伤得最重的,徒山虽说顶着无数的咒术攻击,但是身为鬼,自身的愈合能力比平常人高,体格也比较结实,伤得不是很重,只是体力消耗严重。以上的两人都躺在了病床上。 “怎么样,我能加入吗?”天童还是不放弃。 这时候徒山笑了起来,“哈哈哈,本来觉得你这人很烦,特烦,现在我倒欣赏你了。” “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时落似乎默认了他的加入,槿也摊了摊手,曼珠却毫无表情。 “怪人,我已经习惯了,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没差别。不过你应该有什么理由吧,说来听听。”槿问道。 “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死在鬼的手上,这算理由吗?”天童直勾勾地望着槿,槿却刻意避开了,反而看了时落一眼,心里想:这小子跟时落一样吗? “我也是只鬼。”徒山毫不掩饰。 “哈哈,我并不讨厌鬼,我说谎了,你们听过紫药事件吗?” 天童说的这个紫药事件是在3年前震惊全世界的屠杀事件。 3年前,在世界西南边大陆的一个村庄里,出现一个奇怪可疑的人,他向村民兜售一种紫色的药水,声称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极大地激发自己的力量。当时村庄里的人都被魅惑到,纷纷买到药水饮用。于晚上零时,饮用过药水的村民都开始出现异状,瞳孔开始变得通红,身体上的肌肉越来越发达,可是意识也逐渐模糊。整一条村的人都开始如同行尸走肉般疯狂地屠杀周边的人,一夜之间,村庄附近的不少村落被血洗。 变异的村民开始有秩序地向着城镇进发,别动队用了两天才把变异的村民杀光,事件中前后包括受到变异的人,一共死亡近上万人。这件事因为药水尚未查验清楚,暂称为紫药事件。 紫药事件太过于骇人听闻,几乎是没人不知。 看到大家就连徒山都点点头,天童开始解释了“我的父母就是当中变异的受害者,有份参与屠杀,我当时只有几岁,看到我的父母身体扭曲得异常夸张,非常痛苦,害怕之余躲进了床底下逃过一劫。” 这反转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那你知道那个奇怪的人是谁吗?”时落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七贤者之一,代号‘列’,即使他化了灰我都能认出来。”天童明显有点激动,用手捂住肋骨位置卷缩起来。 但是其他人都感到十分意外,能有谁想到这件骇人听闻的事件幕后黑手就是七贤者,说出来可能会构成诽谤之罪呢。但是时落相信了,这时候的他已经相信七贤者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好吧,目标一致,我答应你的加入。”时落再次做出了决定。 “我反对!”一直都没有吭声的曼珠此时提出了异议。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反对,他的实力太差了,只会拖后腿。”曼珠再一次郑重地说道。 第十五章:决斗挑战 “我反对!他太弱了。”曼珠否定了天童的加入。 “那要如何你才能让我加入呢?”天童问道。 “除非你至少比我强。”曼珠回答道。 “如果我打败你呢?”天童表情一下子变了,变得认真起来。 “可以啊,你这不自量力。”曼珠接受了挑战。“不过格斗赛我可不喜欢。” “来真的?不好吧。”时落感到有点不妙,想为天童打圆场。却被天童阻止了。 “好啊,没问题,来真的就来真的。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可以,看你的伤势半个月差不多吧。”曼珠满口答应了。 “喂,你行不行啊,别又受个重伤回来,说不定会死呢。”槿对这种决斗无感,反而担心起天童来。而时落却拉起槿往外走。 “诶?干嘛,我还未说完呢。”槿硬生生就被拉走了。走到病房外,确保其他人听不到了,时落才开始说。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说是去讨鬼根本不可能,被别动队打得毫无还击之力,看来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而御天他们之所以没追击我们,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我们被小看了。” “那你认为怎么办?”时落神情很严肃,不像平时。 “诶?为什么你不找彼岸花来找我?”槿打趣说道。 “啊?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这旅途是我们自愿的,但某些程度上却是被这彼岸花怂恿的。” “这跟我们实力差距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让你问她为什么选我们,你不觉得好奇怪吗?用复仇来引诱你,让我们决定去打倒鬼王,还安插一个内应,可能现在里面的三个人都是她安排的呢。再说那次对话之后,她好像都没出现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她,而且她说过我身上有某种隐藏的能力是和鬼王相关的,这可能就是选我们的原因了。至于里面的三个人,我不知道。” “你不是和彼岸花拥有同一半灵魂吗?可以用来把她找出来吗?” “不确定,我只能在战斗的时候能听到她的声音。” “战斗的时候?” “没错,那声音就好像能预测未来,尽是给我敌人下一步怎么做的指示。不过我很少依赖就是了。” “嗯,现在这种状态最好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而且首要目标还是沙华。” “这我只能看运气了。”时落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走一步看一步,要小心其他人。” “其实我看曼珠好像并没有恶意呢。”时落忽然想到这一点。 “我会留意的。”槿拍了拍时落的肩膀,走回病房去。 这些谜题还是需要有待观察,但是从表面现象来说,曼珠和天童明显是不和,如果曼珠真的是来监视的,那么天童就是无辜的,也有可能是七贤者或者御天的人,而徒山则有可能是沙华的人。 时落理了下现在能猜测的可能性,发现真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天呐,这样想下去迟早会发疯。”时落一下子陷入了混乱当中。而病房里却一片安静,毕竟决定了曼珠和天童的挑战,几个人都在休息,养精蓄锐。 转眼一天过去了,但是时落还是为了那些问题在思考着。 “想什么呢,顺其自然嘛。”槿看到时落在一旁苦思冥想,忍不住去打断他。 “嗯,理清楚了,首先曼珠是重点怀疑对象,徒山也要防备,如果出现什么阻碍旅途的动作就要注意了,反而天童最不需要注意。” “想这么久就是想这种东西?”槿不禁苦笑。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唉,我以为你真去找彼岸花了呢,而且徒山我并不怀疑哦!” “为什么呢?”时落想了许久的东西被一下子打破了。 “从之前的战斗中,虽说中了沙华的圈套,对战的只是个傀儡,但从眼神还有动作来看,徒山是一点迟疑都没有。大选时的掩护也是拼了命的,我觉得徒山没问题。至于天童,他能不能加入都不知道呢。” “既然你这么说……”时落又开始托起下巴了。 “想什么想,快去休息。”槿看不过去了,硬是拉起时落就往床上摔。病房里刚好只有三张空床天童和徒山自然占一张,时落被槿命令睡一张,其余两人只能睡在椅子上。 这天晚上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正确来说这半个月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决斗的日子如约而至…… “说实话这场决斗的目的我知道,但是意义在哪里呢?”槿自言自语表示无奈。 这次决斗由时落作评判,随着开始的话音落下,决斗开始。 “球棒。”曼珠一如既往召唤出铁质球棒,将具现化的棒球用力击出。 这是带有火药的棒球,击中便会爆炸,天童心里很清楚,他90度弯下身子,向曼珠冲去,巧妙地避开了棒球的轨迹。天童是没有任何武器的,挥舞着拳头直接就朝着曼珠身上打去。 这种低程度的攻击对曼珠是没有任何效果,曼珠直接用球棒回击,拳头打在了球棒上,痛的自然是天童,天童捂着手向后大退。 “你不会咒术吗?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不然我以为你在小瞧我呢。”曼珠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会咒术。但我有杀手锏,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天童说道。 “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曼珠说完奔跑起来,手中具现化一副盾牌,靠着盾牌的打击,将天童死死地压在地上。 随后把盾牌脱手,近距离具现化出一门大炮,对着地上的天童点火发射。 被打倒在地的天童头开始晕,但已经顾不上了,抓起被脱手的盾牌打算抵挡接下来的炮击。 既然曼珠能具现化出物品,同样的也能让出现的物品消失。只需通过想象,天童手上的盾牌瞬间消失了。 “什么?”天童看见炮弹已经向自己发射,而手中的盾牌却不见了,大惊失措。 曼珠自然不会放过所有的空隙,乘胜追击,具现化出一挺机枪,对天童同时射击。一下子,四面八方的攻击像暴雨一样袭来。 惊慌失措的天童这时候在地上翻滚,祈求能躲过大部分的攻击,机枪子弹是躲过了,可是炮弹却在旁边炸开了,虽然只是擦身而过,但是爆炸带来的冲击将天童整个人击飞,头部受到了脑震荡,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眼睛也几乎睁不起来。 斜飞出去的天童此时举起右手,作出手枪的形状,食指指尖突然出现一个光球,天童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说我赢了。随后光球化成一道光束,直接冲向曼珠,顷刻大炮被吞噬殆尽,机枪也只剩下半截。 “真可惜,打歪了。”天童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而曼珠却愣在那里,稍微回过神来,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天童控口中的杀手锏,威力确实非常强大。 看到天童的杀手锏,徒山笑了出来,原来这小子有这么强的一招,估计自己中了也会受到重伤。 天童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用微弱的口气说道,“下一击,我将打败你。” 曼珠被激怒了,抡起球棒袭来。那种光束是直线攻击,如果正面冲撞,难免会直接击中。想到这点曼珠迂回到了侧边,白刃战才是曼珠的拿手好戏。 天童受到了炮击,脑袋正一阵轰鸣,但是他依然仔细观察曼珠的动向,被贴身就完了。 曼珠一边绕着天童跑圆圈,一边具现化出多面镜子,将镜子围成了一个圆,这时天童只能看到自己,完全不知道曼珠会从哪里进攻。 “魔量束射需要消耗大量体力,不能用在这种地方。”天童嘀嘀咕咕分析着该怎么办。 一片围绕着自己的镜子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人很难听出外面声音的方向,曼珠是想要攻个猝手不及。 跑了四圈,差不多让天童混淆了,曼珠紧握球棒从一面镜子后突入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原来天童直接倚在一面镜子前,即使人冲进来,第一点注意的肯定是整个圆的圆心位置,发现没人才会四处寻找,却因为镜子的互相折射而很难发现就站在镜子前的天童。 利用这段空档,天童向破口出奔跑,曼珠意识到中计,扭头打算追,一道光束袭来,瞬间怔住了。 会死?又一次死亡的感觉。 可是光束打偏了,是天童故意的,他知道魔量束射的威力。可以肯定这次决斗是天童赢了。 在确定自己赢的一刹那,天童如释负重,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曼珠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一个弱者,虽然只是她自己认为的。 本来以为是一场无聊透顶的决斗,现在几乎都被打脸了,惊讶得不得了。时落,槿,徒山开始肯定天童的实力,而且这一战也打消了时落对天童的怀疑,难道会有卧底不惜拼命就为了加入自己?天童这种自杀式行为彻底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躺了半个月医院,好不容易康复,现在又回去了。”槿走过去扶起天童,嘲笑道,天童也跟着大笑起来。 本来一路的败战已经让曼珠十分难受,这一战估计会崩溃了。时落望着低下头的曼珠,不想安慰,毕竟还不知道她是不是敌人;心里却想着相反的事,几天的相处,似乎起了催化剂的作用,时落感到十分矛盾。 第十六章:迷雾(上) 自从300年前鬼通过瘴气穴随意来到现世后,人类开始了与鬼之间的大规模对抗,虽然在此之前已经有零零星星的鬼,但也不足以引发战争。 在人类不断的牺牲的浴血奋战中,鬼被迫退却到由三片远古大陆所组成的这个世界的边缘地带。在上一任圣君的指示下,由别动队在距离鬼巢穴300公里处构筑起巨大的城墙,用以抵抗鬼的持续入侵。 第一次人鬼大战以鬼战败而告终,之后鬼曾试图多次反扑,只有一次成功突破防线。 那次成功却变成一次谜团,突破防线后,那一批鬼就消声匿迹,不知所终。有人猜测被民间一些强大的人打败了,但随即被人笑成白痴;也有人猜测在内地建立起据点,准备内外接应,这个猜测倒不假,被人多人所接纳,但终究是猜测,从未得到过证实,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也就不了了之。 …… …… 决斗告一段落后,天童自然兴奋不已。但在一旁的曼珠却高兴不起来,自己居然输给一个毫无作战能力的家伙,这很火大。 5天时间让天童继续静养,时落也不是不守诺言之人,只是非常疑惑天童即使要复仇也不一定非要加入他们不可,再者就是他的杀手锏。 “继续赶路吧。”时落没有多想,因为他答应过槿不再起疑心病重,他也发现自己最近真的思考太多,或许是未央的过世令自己有所改变。 时落的目的地是要到达战况最激烈的北方堡垒,途中要经过一道道关卡,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却不一样。首先赏金猎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与赏金有关的猎物,他们是一群无耻之徒,无论人或是鬼,只要有赏金,就会趋之若骜,他们贪婪即使榜单上的是自己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获得悬赏。 除了赏金猎人,或许别动队方面也会有意想不到的行动,四面受敌的状况依旧没有改变。 驱车前进,时落也不想节外生枝,尽量避免打斗是最好不过的,有人员受伤就会耽误不少时间。 距离苍霞关一战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王都再次传来噩耗,自从圣君死后,没有护佑之力,鬼逐渐放肆起来,其实这也是它们一直等待的机会,这一次也和之前一样突破了防线。 “东方堡垒被全军覆没。”这一条消息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深深地扎在每个居民的脑海中。鬼王的复活所带来的影响似乎更加大。 “鬼居然从东边突破了?”御天听到消息也是一顿惊讶。 “毕竟东方是我们最为薄弱的地区,鬼很少从东方进攻,所以兵力大多集中于北方。”作为副队长,稚吹从来都感到很吃力,这位置该负的责任太大了。 “从时落少年那里可以得到一些鬼的情报,据监视者描述,鬼阵营当中出现了前所未见的‘人形鬼’。”稚吹继续汇报。 “鬼本身就具有智慧,人形鬼恐怕更胜一筹。”御天用手揉了揉眉尖。 “是的,而且据说时落少年与人形鬼对战过。” 御天匆匆瞥了稚吹一眼,又陷入了沉思。 “先召集军队,准备东征。”半饷,御天终于下达了命令。 此时时落来到了下一个关卡——花夏关,名字有点梦幻,是因为这里长期都是百花盛放,无论四季,是一处唯美的赏花胜地,也是世界上花卉品种最多的地区,这里有一处长达1公里的赏花街道,名曰“春盎坂道”。 可是到达的时候,时落发现这里雾气特别的重,阴森倒不至于,但是雾气浓度似乎连阳光都透射不进来。 这雾气一直延续了好几公里,非常的不寻常,但不管如何,时落他们终于是找到关卡的入口。 “没有士兵把守吗?”时落不禁问道。 “这不是很好吗,如果有士兵反而要提防呢。”槿仿佛很乐观,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一点都不怀疑吗?”时落为槿的乐观感到不解。 “你想想啊,至今经历的战斗中应该学会处之泰然,不管你学没学会,至少我一直都是,这里有猫腻是肯定的,但我们的到来似乎是意料之外,所以这根本不是针对我们的陷阱,既然这样我们何必畏畏缩缩呢?” 说得很有道理,而且这如果有陷阱是针对他们的就说明行踪被暴露了,这样一来,有很多疑问就能说明白了,比如卧底。 于是时落一行人索性直接大步走向大门,这时却听到头顶传来一把声音。 “有人靠近……” 时落迅速警觉起来,抬头望去,隐隐约约出现两个人影。 “来者是什么人?”声音的确从人影中传出。 “路过的旅行者,需要进关。”时落回应大喊道。 “请其中一人爬上来并出示身份证明。”声音刚落,从城墙上头垂下来一道绳子。 思考了一会儿,时落决定让天童上去,毕竟他是最近才加入的,悬赏中应该没有他的名字。 天童随着绳子爬了上去,双方其实都用了比较愚蠢的方法,如果关卡那边是陷阱,爬上去的人可能会很危险,相反则也一样。 天童好不容易爬上这该死的城墙,上来就被一帮士兵围着,每一个都用剑指着他,令天童一下子紧张起来。天童从口袋中哆哆嗦嗦地拿出自己的公民证,然后口齿不清地不断解释自己是一个怎么怎么好的公民,来这里的目的等等等等。 士兵中一位显老的抢过证件端详起来,不一会儿就决定打开城门了。 这么简单吗?天童暗自窃喜,同时也感到些许失望,这守城的士兵真蠢! 城门打开了,意味着天童成功了,接下来还要经过一道道关卡,如果都这么顺利就好了。 “先找旅馆。”时落说道,面对回来的天童时落不经意微笑了一下。 在路上,他们发现城里也是挺热闹的,但奇怪的是城里居然没有雾气,那浓厚的雾气仿佛只围绕在城的周围,在城里抬头望天,是能看到蔚蓝的天空,那雾气就像行星的光环一样。 时落找到一处旅馆,他问老板这周围的雾气是怎么一回事。老板把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雾气是近期两三个月才出现的,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呢,城里也曾派队伍出去搜索过,都没一个能回来,城里不少人失踪,都是进入了这团雾气的。” “可是我们才刚从雾气里出来啊?” “不是的,所有人失踪的方向都是城的北边也就是春盎坂道。” “那就麻烦了,我们是要去往北方呢。” “我劝你还是绕路吧,从西边到达自凝关再北上,总比在这里丢掉性命好啊。”旅馆老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好的,谢谢,我会考虑的。”时落感到些许压力,于是不再过问了。回到房间,把刚才老板所说的告与槿知。 “只能绕路吧,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险。”槿非常理性,他认为以时落的个性也是和他一样的决定。 “我想冒这个险。”“噗!”槿差点没被噎着。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吧。”槿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继续说:“你不会被曼珠那姑娘感染了吧,你……你……” 看着槿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时落忽然笑了出来。 “哈哈,其实我是这样想的,这雾气可以肯定是鬼的把戏,我们的目的就是讨鬼啊,而且我们又缺乏实战经验,何必不把这次当作一次考试呢?”时落一把正经地说道,却依然忍不住笑。 “你的意思是磨合吗?确实论实战经验我和徒山估计是最有资格说事的,徒山先不算,至少我可以肯定吧。但是如果是当作增加实战经验的机会,那太冒险了,能不能全身而退不知道,即使能,输了会很打击人的。”槿明显在拿曼珠说事,时落也很清楚,但时落却一意孤行,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这次旅途单单靠时落和槿是不可能成事的,极大限度地寻找并依赖伙伴是必要的,现在的其余三人,说实话时落并不信任,那么这次机会也是一次很好的考验。 槿又何妨看不出时落在想什么,只不过这磨合测试风险有点大就是了。磨合是必须的,同伴之间如果产生不出默契,对以后的道路都会有影响,面对的敌人都是异常的强大,如果不能在这之前有所进步,估计这旅途进行到一半就会夭折。 槿想了想那三个人加入的初衷,都是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即便是因为某些悲惨的过去。 “好吧,来一次冒险吧。”既来之,则安之槿尊重时落的决定,毕竟他才是这次旅途的带领人。 第二天早上,养精蓄锐的众人打算就此开始这场冒险,虽然有些不解,但却意外并没有人反对,大家似乎都认定了时落这位领头人。在通往春盎坂道的城门前有两名士兵尽忠职守,似乎是已经不让通行了。 “请问,我们想在此通过。”时落上前解释。 “已经下达禁令,此处不能通过。”士兵并没有退让之意。 “我们不是本城的人,只是一介旅行者,没必要遵守这里的规则,遇到危险也不用你们负责,请放行吧。” 两位士兵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过有人会执意通过这里,但是命令又不得不遵守,一时半会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回事?”从背后走来一位貌似是士兵长的人物。 “报告,他们说自己是旅行者,执意要通过这里。”其中一名士兵向士兵长解释。 “前方的传闻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吧,为什么如此执着呢?”士兵长此时转向对时落问道。 “任性。”时落说出这两个字时,槿忍不住侧过面笑了起来。 “你以为这是理由吗?”显然被激怒了,士兵长突然面露青筋,嘴巴上方的八字胡子一颤一颤的。 “说实话你们也没必要一定遵守规则吧,如果有人执意去送死,你们也没权利过问啊,难道人的生死也是你们该管的?”这时候天童出来打圆场。 “哼!既然想送死,那我成全你们……让他们通行。”士兵长稍稍平和下来,不屑地说道。 “为什么你的言语就这么有效果呢?”槿不禁问道。 “经过之前的交涉,我发现这里的人脑子都是缺根筋的,稍微用一下激将法,不久上当啦。”天童得意地细声解释道。在他们通过城门时,士兵长还不忘瞪了他们一眼,仿佛不怀好意地祝福一路顺风。 第十七章:迷雾(下) 来到春盎坂道,雾气骤然降临,没有些许预兆。时落众人踏入了这片从前还是欣欣向荣的赏花圣地。 雾气很重,看不见周围的花卉,时落大步流星地前进,丝毫不怕任何妖魔鬼怪。 “要是雾气也能拥有欣赏价值,这里就是世界上第一处迷雾景点了。”槿又开始了他那些所谓的冷笑话。 “说实话,到底有什么鬼能制造出这么浓厚的雾气来?”时落也一如既往只讲问题重点。 众人心中都没有答案,于是也就没人回答这个问题。雾气虽然重,但这里是由一条小道蜿蜒直通下去的,所以即使看不见前方,但顺着路也能走下去。从城门到春盎坂道的距离大概只有1公里,步行的话大概十多分钟就能走完,可时落心中却悬起了大石,直觉告诉他有危险接近了。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的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尖锐的声音,应该是剑击声,但却拿捏不定。朝着声音的方向,时落立马赶了过去,也许是停留在这片迷雾的旅人,也许是遇难的幸存者,无论是谁,都是要救的人啊。 看到时落拔腿就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在一处宽广的花卉丛中透过雾气,显出一个人来,那个身影作出拉弓的动作,手里拿着也是一把弓的形状。时落想上去问个究竟,却被地上一个凸起之物拌了一下,仔细望去,是一具饿鬼的尸体。 这人在杀鬼?时落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突然一支箭从时落的脸颊擦过。 “什么人?”人影问道。 “途经的旅人。”时落不想暴露身份,这样笼统的回答就已经够了。其他人也陆续赶到,随着时落走到人影跟前。发现这位用弓箭作为武器的人是一位少女。 即使雾气再大,也不难看出此为少女身穿淡黄色的圆领毛衣,一抹及膝短裙,最为突出的是那条长长的围巾。 “旅人?不知道这里已经禁止进入吗?”话语里带有轻蔑,谈话间甚至直接掀翻攻击而来的饿鬼。 “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大雾气吗?”时落无视对方的问题,反而抛给对方自己的疑问。 少女抬手指了指天空,然后向着天空射了一支箭上去,雾气瞬间被打散,驱除。时落顺着箭的轨迹望去,天空中出现一头巨大的龙形生物,身躯蜿蜒细长,在天际处挪动。 这下把时落众人都吓了一跳,但也就知道这浓重的雾气的由来。 “那是?”时落继续问道。 “那伽,一种龙形态的稀有鬼。”少女拿出系于腰际间的一本书,朗读其中的一段文字。“顺带一题,这是一本有关鬼的百科全书。” “那么想要驱散雾气,就要把这只鬼打倒了?” “我正在尝试。” “需要帮助吗?” “你想帮忙也可以,但是赏金归我。”少女冷冷地说道。时落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赏金猎人,但没有多问。 “在这么高的空中,怎么打呢?”天童也发问了。 “这种鬼会从口中吐出许多饿鬼,平时会呆在天上,由饿鬼为它带来食物,饿鬼也起到清理口腔的作用,要想打倒它,要先把饿鬼清理掉,如果饿鬼都没有了,它就会落到地面,在地面它会拥有第二种形态,一种蛇头蛇身,头顶尖角,双手执巨齿作为武器的妖怪。”看来那本百科全书记录得很详尽。 “好吧,只能这样了,先分头把地上的饿鬼消灭吧。”时落决定还是遵照少女的计划。众人分散开来找饿鬼杀去。 饿鬼是一种最低级别的鬼,也是数量最多的鬼,对时落他们来说,杀饿鬼最简单不过,他们两人一组开始在周围寻找起饿鬼来。 天童是他们之中战斗力最低的,自然和徒山一起,但他也只能做做样子,毕竟只会使用一招魔量束射,太上不了台面,而且这还是一招极其消耗体力的招数,不能乱用,无奈之下,只能充当起斥候来。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饿鬼的数量明显减少了,之前算是几步遇上一只,现在即使走个五分钟也难以遇上。在雾气当中,大家靠着声音来定点位置,循着声音的来源,众人聚集到一起。 “怎么样?我这边大概差不多了。”时落率先开口问道,得到的都是一致的答案。可是还是不见那伽从天上下来。 “让我先探测一下吧。”少女再次向天空射出一箭,这一箭与之前的不一样,在腾空之后一路产生出火花,最后爆炸于天际中。这应该是一记标记箭,以此来让别人知道这里有人。 果不其然,在箭爆炸过后,时落的正前方响起一声巨响,一顿强烈的冲击将雾气驱散开来,地上尘土也混在雾气中,犹如飞沙走石,一时半会令人睁不开眼。 “是谁打扰我休息?”落在地上出现一个黑影,愤怒地问道。 待到风沙减弱,时落才看清楚,那位喜欢书不离手的少女的模样,皮肤光滑细致,表情却十分冷峻,后梳的头发在头上卷起像含苞待放的蓓蕾,美人胚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为钱而生的赏金猎人。 这位少女叫青闫,是一位言灵师。 面对那伽的发问,青闫用一支箭回答了,箭射向那伽从箭端射出一道网来,却被那伽一下撕破。 “愚蠢的人类,居然敢来挑战我?”那伽瞬间分出两个分身来。 “这是亚等级的鬼,大家小心。”从那伽的分身,青闫看出一些倪端来,一般的鬼会通过进化来获得某些能力,这种进化成功的鬼被划分为亚等级,实力自然要比原种要厉害得多。 亚等级?时落心里很清楚,这也是未央传授过的知识。正这样想着,周边的雾气又开始骤来,待时落发现时已经与同伴分开被切割开来。时落身边只剩下槿,其他人通通不见了踪影,在他们跟前也只剩下一只那伽。 “别慌张,这应该是那伽的能力,它想分开来对付我们。”槿意识到时落有些不自然。 同样地,其他人都被分割开了,天童和徒山一起,曼珠和青闫一起。这是那伽的一种能力,一种如同镜花水月一样的能力,作用就是要魅惑敌人,其实时落他们就在一个区域。 “把这个分身打倒,应该就能解除这种状况了。”槿已经拔除他的电刃来。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时落也伸出袖剑,左手捏着一张咒符。被分割开来的众人全都进入了作战状态。 虽然如此,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天童,只有他还在悠哉悠哉地碎碎念。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其他人怎么一下子全消失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是那只那伽的障眼法,等我把它达到了就行,你在一边看着吧。”徒山对天童的后知后觉表示非常的无奈,之前还口口声声说“我很欣赏你。” 那时是错觉吗?徒山清了清自己的思绪,瞬间把背部的尖角释放出来,眼睛变得比以往还要通红,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已经临界边缘了,要爆发了。 “你……不是人类。”那伽分身一字一顿地说着,徒山已经冲到跟前,一拳将那伽的脸部打歪掉,几顿猛拳,拳风异常的锐利,拳拳到肉的快感骤然而生,一旁的天童对徒山这瞬间的爆发目瞪口呆,想起自己之前居然扬言要挑战他,羞愧地红起脸来。 那伽也不是一面的被动挨打,举起巨齿开始还击,铁甲和巨齿碰撞在一起发出难以名状的声音来。两者的白刃战都毫不逊色,天童彷如陪衬一样,比旁观者还要低等。他甚至连喊加油都找不出机会,或许还并不需要呢。 从一般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徒山占据十分巨大的优势,毕竟如此强势的拳风是个人都怕,那伽即使还击也还是被打得节节后退。但能从个中看出真相的会不难发现,徒山其实处于劣势。那伽的攻击当中左手从来没动过,单就一只手挡住了徒山的暴雨拳击。 突然那伽那长长的尾部横扫过来,白刃战被终止了,那伽借此后退,并且交叉手中巨齿,向前划出一道飓风。 豪炎。徒山那被火焰包围的铁甲一下将飓风击破,顺着拳的出击,徒山将拳头击向地面,地上突然间隆起层层巨石向那伽蔓延开去。 从那伽嘴里不断吐出一个又一个棒球大小的泡沫,将突面而来的巨石溶解掉。本来打算借此贴身的徒山止住了脚步,生怕触碰到这腐蚀的泡沫后被溶解掉。 那伽抓住徒山这些许的退却,向前吐出一个更大的泡沫,泡沫速度很快,顷刻将徒山吞噬了进去。 天童感到不祥的预感将要发生。 这个巨大的泡沫里面充满了水,徒山在里面不断的挣扎,但是却使不上力来。而此时,那伽将目光定在了天童的身上。 感到背后一阵寒意直冲脑门,“什么嘛,游戏不是这样玩的啊啊啊啊!”天童看着冲向自己的那伽顿时乱了方寸,哭着喊着向后狂奔起来,只留下一寸长长的尾音。 第十八章:什么叫不放弃 望着在水中挣扎的徒山,天童吓得腿不断地抖动,牙齿也“咯咯”作响。但此时更大的危险正在靠近,那伽已经看上了他。 “现在的鬼还会使用策略?”天童真不敢相信,事实上是的,亚级别的鬼头脑还比一般的鬼要发达,鬼在和人类的战斗中多多少少也在学习,对于人类的战术可以说运用娴熟。 那伽向天童追来,天童向着反方向跑,两者的速度不相伯仲,看起来像是一场长跑的角逐赛,但看到天童那夸张的表情和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更多人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闹剧。 必须在徒山断气前想出办法,不然我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了。天童感到后怕又表示压力山大,自己从没面临过实战,而且是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在自己逃避战斗的时候或许已经输了,但无论如何,不逃是会死的。 要使用魔量束射吗?不行,在使用前可能就被追上了,而且可能会伤到徒山呢。 对着那伽使用魔量束射?不行,把握不好方向,这攻击就会毫无意义。天童像一只疯狗一样奔跑,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他脑海里正不断地想象各种可行的方法。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耗费着,不知道徒山能够撑多久。 而徒山此时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想挣扎也已经使不上力了,在水中缺氧,即使是鬼也幸免于难,他想拼命忍住,意识却不允许,憋得满脸通红,窒息的无力感,失重感通通一下子袭来,越是挣扎体力消耗越多,但是徒山顾不了这么多,在生命危在旦夕之际,思考能力是几乎为零。 天童迂回地奔跑,想要骗过那伽跑到那个巨型泡沫旁,把泡沫戳破掉,可惜那伽并没有给过天童机会,它几乎不让天童有接近的机会,那伽的双手可以自由伸长,它用那布满鳞片的双手对天童使用一次又一次袭击,虽然天童是个实战白痴,但左闪右避却是他的拿手好戏。 那伽的攻击不快,伸长的距离也有限制,天童抓住这一点脑筋快速地运转起来,一定得找到对策突破这难关。自己肯定是打不过,但是徒山若然能释放出来,两个人说不定能行。 抱着这决心,天童决定全力向那巨大的泡沫冲去。 看见敌人向着自己对冲而来,那伽感到万分高兴,终于自投罗网了吗?伸长自己的双手,用那长长的巨齿对着天童就扎过去。 放弃逃跑的敌人意味着背水一战,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猫被逼入穷巷也会反咬,更何况是人! 天童现在就是那只猫,他已经伸出埋藏在肉球下的爪子了。 面对攻击而来的巨齿,天童不打算躲了,如果能控制住那伽那随意伸缩的双手,这场战斗的胜利就不远了。 在巨齿的缭乱打击当中想要找到能够使用魔量束射的时机确实不容易,一阵的迟疑,天童就被击飞了。 从地上爬起来,天童仍然不放弃,继续向前冲,只需要……只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了,天童很清楚自己的工作就是解救徒山,其他根本毫无意义。 一次又一次的击飞,天童已经伤痕累累,徒山也已经到了极限,停下了挣扎。 果然什么都做不了吗?天童感到很自责,当初死皮赖脸地央求加入,而这只是第一战啊,连同伴都拖累死吗? 丢脸的想法与永不放弃的行动是天童的代名词,脑海尽是些自责,失败的内容但从不说出口;手中做的是坚持的行动但从来无需思考。 即使满身是伤,天童都从没放弃过,3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3年前,天童的双亲因为恶魔的谎言,被迫变成了魔鬼。失去双亲的他无依无靠,只能流落街头,他走在繁华的城镇街道上,却被同龄的人耻笑,辱骂,嬉戏;从此以拾荒为生,他没有放弃活下去…… 5个月后,被一处人家带回去做打杂,受尽凌辱,被鄙视,被抽打,做着下等的工作,但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不用饿肚子。但知道他的父母是杀人的魔鬼后,再一次被驱赶,天童没有放弃,即使生活非人。 一路以来如果不是这种不放弃的精神,可能3年前,他早就死了。这种不放弃源自于天童的求生欲望,而这种欲望正是那位恶魔给与的。 天童俯下身子,全力再次冲刺,他要找的点其实就是他,那伽和那个巨大泡沫之间能三点连线的位置,正常地对那伽发动魔量束射,那是百分百能躲开的,这一招威力虽然巨大,但是这只是一道直线的光束,要躲避起来是易如反掌,只能攻其不备使用才有奇效。 天童这一次不再向前冲了,距离越近,受到的伤害可能就越大,毕竟到达那伽伸手的有效范围内,可能就会一击秒杀。这次只能向左右奔跑了。 当然那伽也不是愚蠢的,看见对方已经打消正面进攻的念头,心了的趣味性已经大打折扣,玩弄起来也随之索然无味,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天童一边奔跑,一边留意那伽的位置变化,要把握时机就必须全神贯注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伽,仿佛生怕下一秒再也看不到的爱人一样。而那伽不断的前进,天童也跟随不断地变换位置。 如果物体静止的话,那么三点连成一线并不困难,但若物体不断变换位置,难度就有够高了。 徒山在泡沫中只望着外面的战况,他希望天童能够做到他能做的,而事实上天童确实做到了。 在不断的跑动中,天童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伽身边一寸,他不断猜测可能的点,但都一一否定,随意乱放只会伤及徒山,但时间真的很无情,天童的压力感越来越大。 就在那伽的双手再次伸出时,天童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低下头低声傻笑着,他在笑自己为何这么蠢,这明明是超级简单的事,巨齿已经悄然而至目标是天童的心脏。 天童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巨齿上,这一下他要硬接。伸出手来,巨齿瞬间将左手手掌贯穿,但天童却死死抓住了巨齿,然后一个虚晃躲过从右边来的攻击,这一刹那,天童终于都等到了。 一直想要稳住那伽的手臂,除了硬接,天童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因为他什么都不会,但受伤他还是会的。 右手举起,魔量束射,下一秒,天童完成了他的使命。 魔量束射将那伽的右手直接射穿,同时将泡沫打破了,天童一开始瞄准的从来就不是那伽本身,而是它身后已经连成一线的泡沫。 失去了右手,那伽痛苦地哀号着,可是徒山已经杀到身后,他很愤怒,他将心中那无限的怒火都迸发在那双巨大的铁甲上。 百裂拳。一阵豪打,把那伽打得血肉模糊,倒地咽气。 …… …… 与此同时,青闫和曼珠也和那伽展开了激战。 “你也是言灵师吗?”青闫看见曼珠通过语言将一铁质球棒召唤了出来。 曼珠被突然发问感到莫名其妙,也是?这么说对方自己就是言灵师啰。她望了望旁边的青闫,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青闫见曼珠没有回答,也只好笑了笑,随后拉弓搭箭,三支箭从弓弦处射出。 “散!”随着一声凌厉的声音,三支箭忽然分散开落到了那伽的脚边,生出了阵阵白色的星光,像烟火一般绽放开来,而触碰到星光的那伽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身体,身上的鳞片出现一处处烧伤的痕迹。 这是什么攻击?曼珠看到前所未见的术式,感到十分疑惑。 但现在并不是站着看戏的时候,曼珠挥舞着球棒朝那伽打出一发直球,球死死地打在那伽的身上发出耀眼的光芒,球里包裹着一枚炸弹,顷刻炸出一团烟幕来,随着烟幕的飘散,曼珠召唤出一挺机枪就是一顿乱射。 青闫也丝毫没有懈怠,娴熟的拉弓射箭,每射一支箭,嘴里总喊一个不同的字,当喊火的时候,箭的末端就产生出一个火球,当喊雷时,箭在落地的上空就落下一道闪电来。 曼珠从没见过能用言语召唤出元素的言灵师,青闫是第一个。 但曼珠并没有刻意去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因为更大的疑问产生了。 自己的敌人,就站在不远处的那伽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手,也没有挪动过一寸地方,攻击却是全部受尽,即使看起来好像都不起效果就是了,难道它刀枪不入? “这是亚级别的鬼,进化的鬼有什么能力我们很难推测的,刚才的攻击它好像都不放在眼里。”青闫似乎是在劝说曼珠不要大意。 “它不动,难道我们就跟着它耗吗?”曼珠问道。 “你打算贴身吗?” “是的,白刃战才是我擅长的。” “那好吧,我掩护你。” 曼珠提着球棒就向那伽击去,但是对方依然纹丝不动,无论曼珠怎么打,即使流出血来,也丝毫不动。 “这是假身吧,真身和我们捉迷藏吗?”曼珠打着打着已经失去了耐性。 “从刚才的雾气来看,这应该是一种幻术,可能我们攻击的是自己的同伴呢。”青闫的话使曼珠立马停下手来。 此时那伽开口了:“好好的攻击,为什么就停止了呢?” 就站在一旁的曼珠自然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你……你是真身?” 那伽扭动了一下脖子,感到非常的无趣。 “愚蠢的人类,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不攻击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那伽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身体逐渐变大,很快就比原来高大了几倍…… 第十九章:真正的言灵师 那伽的身体不断长大,个头已经比正常人高出一半,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闫静静地寻思着,百科全书上貌似没有这么一个描述,那伽的体型增长是通过变成蛟龙形态所体现的体格差,如果是以这种半妖形态的话是不可能的。 曼珠则二话不说,召唤出各种炸弹对着那伽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每一次对其造成伤害,那伽的体型就增长一点。 “你会变大,我不会吗?”曼珠说道,将自己的球棒变大了好几十倍。 言灵师对于自己召唤出来的物品都能操控自如。 操控着比自己巨大的球棒,全力一击却被那伽轻松地挡开了。 “看来你只会使用一些低级的言灵术啊。”青闫看着不断挥舞球棒的曼珠,心里开始失望了。 不断打击不断被格挡,曼珠无计可施,听到身后的奚落,火气就上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直接把那伽凉在一边,曼珠走到青闫跟前问道。 “意思就是,你只会使用一些兵器战斗,言灵师是不会一味地使用蛮力去战斗的,你这种顶多算是初级。”青闫很直白,她从来也都不会转弯抹角,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曼珠被惹火了,之前一直的败仗已经令她信心大受打击,现在面前一位互不相识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短处揭露出来,火苗瞬间就窜起来。 青闫也看到曼珠的表情变化,她没有过多理会,依然默默地拉弓搭箭,她甚至不解自己说错了什么令对方火冒三丈。 很快曼珠将心中的怒火抑压下来,嘟起嘴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做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 曼珠感到很不甘心,她决定看看这位少女口中的言灵师到底是什么。 青闫一心只想把眼前的敌人打倒,说实话,没有曼珠的碍事,她反倒轻松了,之前曼珠贴身打击的时候还要顾及避免误伤,现在倒好了,可以专心进攻。 “风。”“土。”青闫每次都只喊一个字。言灵师召唤需要通过想象,再把想象之物说出来。 这次青闫召唤出两颗及膝的发光球体,光球表面散射出光线,两颗光球均漂浮于青闫左右。 这是什么?曼珠从来没见过,可令曼珠惊讶的还在后头。 “出来吧,翎羽。”只见青闫的身后卷起一阵烈风,从虚空中出现一只长有五彩翅膀,眼睛通红,头顶带有两尖角的妖怪来。 这很明显是鬼,只有鬼的眼睛是红色的。 这只鬼身上的羽毛和翅膀不一样,是黑色的,尾部是一条细长的,犹如蝙蝠的尾巴一样,头部一副扁平的脸孔,唯一突出的是嘴角处尖锐的獠牙。 这还不是令曼珠惊讶的,值得惊讶的是言灵师居然能召唤生物?而且是只鬼?这曼珠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主人召我,所谓何事?”名若翎羽的鸟形鬼开口道。 “请助我一臂之力,封印眼前的鬼神。”青闫如是说道。 “属下了解了。”说罢,向上空疾冲,盘旋了一圈后用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袭向那伽,那速度就像一道闪电。 翎羽攻击的地方,骤然出现刚才的两颗光球,光球附在那伽的身上高速旋转着,仿佛要把那伽的身体切割开来。 翎羽像是化作一道白光,不断地对那伽进行爪击,但那伽一抬手,从地上直接掀起层层岩石,击向翎羽。 以翎羽的速度,要躲避这些大大小小的岩石简直易如反掌,一直保持距离的青闫操控着两颗光球与翎羽同时进行攻击。 由于那伽身型庞大,面对敌人的攻击均无法躲避,但没受一次伤害,体型仿佛就增大一寸,这个青闫早就注意到了。 此时青闫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了,这只那伽能够吸收敌人的攻击来增加自己的体型,或许再多的攻击也只是它的养分。 “先回来吧。”青闫对翎羽下达返回的命令,翎羽随即回到青闫的身后。 这时候那伽用尾部轻轻一扫,瞬间卷起无数的尘土。青闫操控的土属性光球从地上隆起一巨大的岩石障壁,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烈风。 “镰。”青闫再次召唤出一个新的光球,这是一个镰属性的光球,能有效地切割鬼的身体。 青闫不断地朝着那伽的手臂射箭,镰属性光球附着箭端射向那伽的手臂,中箭的地方亮起一道道白光。 射了差不多二十多箭后,青闫拿出一支贴上咒符的箭来,再箭射出的瞬间,一道白光萦绕在箭上,同样并准确地击中满是弓箭的手臂上。 “轰。”一阵爆炸声中,那伽的手臂被炸没了。 那伽痛苦地哀嚎起来,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捶打地面。 青闫没有放过任何可以出手的机会,被射断手臂的那伽估计开始进入暴怒状态,要在它暴怒之前将其拔除掉。 青闫命令翎羽去限制它的行动,自己则将风属性的光球附于箭上,射出的箭产生出一阵小型旋风包裹着整一支箭。 这次是击向那伽的眼睛,只会一味吸收伤害的那伽此时已被击得支离破碎,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把它消除掉吧,翎羽。”青闫此时下达了斩杀命令。 翎羽这时正向那伽射出自己五彩的羽毛,羽毛中带有麻醉的毒药,听到斩杀的命令,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孔瞬间狰狞起来,张开的血盆大口,贪婪的汁水从獠牙端滴落下来。 翎羽本身就是一只名叫“跋扈”的鬼驯服而来的下灵。此时得到主人的斩杀命令,相当于解除枷锁,回复本性的翎羽张着獠牙,对那伽就是一顿撕咬,非常的残暴。 即使身型再怎么巨大,也逃避不过翎羽的獠牙。咕咚咕咚地吸着血,那伽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 而青闫已经布置好五芒星阵,吟唱结束,拔鬼之力所产生的耀光将那伽吞噬起来。 前后战斗不过5分钟,完全的碾压,看得曼珠呆若木鸡,这是什么言灵师?难道自己孤陋寡闻了? “这……这是?”看到轻而易举就把那伽消灭掉,曼珠胆怯地指了指翎羽问道。 “这是我的下灵,下灵你总听说过了吧。” 下灵就是言灵师的使魔,一般是将鬼降服封印在一个物品中,在需要帮助时将该物品具现化就可以释放出来。 曼珠多多少少是听说过,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她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而这种光球是生灵,是一种可以引发元素力量的灵体。” 曼珠似懂非懂地听着,这还真是自己完全没有涉及的领域。 青闫笑了笑,递给曼珠一道咒符,说这是一种降服鬼的咒符,并不是其他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能操控鬼的只有言灵师,这算是礼物吧。 曼珠接过咒符,感到万分的羞愧,自己的修行真的差太远了。 另一方面,时落也将那伽击败了。 槿和时落打出了连携攻击,槿负责近身肉搏,时落负责远程咒术支援,攻击之间毫无破绽,瞬间将那伽斩杀。 毕竟有两只只是分身,真身就是天童与徒山对战的敌人。 在徒山把那伽真身打得血肉模糊时,雾气也随之消散了,众人发现其实大家只相隔几米的距离。 重新聚到一起的众人开始互相汇报情况。 “看来这那伽也不外如是罢了。”天童得意地说道,只有徒山大眼瞪小眼表示此人真无耻。 “好了,既然已经打败了,我也该去领赏金了,再见了时落少年。”青闫似乎话里有话。 从来没有报过姓名,那么对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可别误会了,我每次都只接一单悬赏,所以今天才放过你们,我可是很清楚你们的情报啊。” “那么下次见面,有可能就是敌人了。”时落也把话说在前头。 “你们的实力我是大概了解了,别在之后被别人杀了,你们的赏金可都是我的。” 没有道别,这是时落和青闫的第一次相遇。 青闫匆匆地离开后,时落才认真的发现原来春盎坂道真的如此美丽,被誉为世界赏花胜地并不是虚名…… 尾章:命运 看着青闫走得匆忙,时落才意识到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问了刚才还在一起战斗的曼珠,也毫不知情。 暂别春盎坂道,时落五人似乎要开始以脚代步,槿的车子停泊在了花夏关前,车是不能进城镇的,这是所有城镇的规定。 要以脚代步,这其实也并不困难,时落想起曾经的校园生活,那好像就是一刹那的永恒,自己刚入学不久就逼迫脱离了这种生活。 想起自己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自己被选中了?似的,这大概是命运的一次安排。 稍稍做一下伤口的处理,五个人离开了春盎坂道,那真是令人流连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槿看见时落一个人出神,于是便问道。 “昨天是未央一个月的忌日啊。” “哈哈,那家伙才不想有人惦记他的忌日呢,而且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惦记。”槿拍了拍时落的肩膀。 “也是啊。”嘴巴上附和着,时落心里还是惦记着,那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养父,一直以来都有赖他的支持,从很小的时候时落就已经忘记生父的模样,哪怕是脸容的轮廓也很难想起,但未央不同,他是陪伴自己成长,给予自己保护和教育的人,即使是反抗者,即使是恐怖分子,也是为世所迫。 想起彼岸花最后的那句话,想起未央为保护自己而死去,时落笑了笑,感叹命运真是奇妙啊。 前方徒山带头走着,他们要到达的北方很远,那个被誉为绝对防御的北方堡垒,那是与鬼对抗最为激烈的地方。 从春盎坂道出来一直向北走,到达下一个关卡大概一星期左右,途中,天童终于都对其他各位有所了解,知道时落这次旅途的目的后大为震惊。 “所以这是你一时冲动,说走就走的旅行?” “大概吧。”时落简短地回答。 而当听到时落口中所说的白衣少女,亦即是彼岸花时,其他人都表示自己见过这么一个人。 看来五人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曼珠是被彼岸花怂恿直接就来加入的。 徒山自己说是当初晕倒后迷糊中确实出现这么一个人来,并且预兆了后边发生的事,都一一实现了。 而天童则是一年前就遇到了,当时他做着一些简单的工作维持生活,另外却有幸拜得一高手门下,学习如何将咒术中的元素力量集中起来释放的诀窍。 在一天的修炼中,来访一位身穿白衣白发的少女,向他诉说七贤者的阴谋,并告知他应该如何如何做。,以及提供七贤者的动向等等等等。 听罢,时落才知道原来这里的五人全都是被彼岸花怂恿而来的,而且这是一年前或者更久以前就播下的一颗种子。 但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五个人呢,没人知道,只知道每个人都与七贤者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多么可怕的一步棋啊,自己是被利用的,但貌似没有人因此而感到愤怒,或者觉得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走在大路上,每个人讨论自己的看法,他们都觉得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说是一桩阴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但时落始终隐藏彼岸花最后对自己说的话,没有到那一步都不打算公开。 途中槿也就自己的看法发表了问题,大概是围绕大家的实力问题,既然都有自己的目标,以现在这种实力是很难达到的。 这时曼珠低下了头,因为她知道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井底之蛙,青闫的实力她自己见识过,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对于自己败给天童一直耿耿于怀。 一个人走在队伍的后面,摆弄着青闫给她的咒符,突然想起青闫的下灵。 她想着自己应该也该有一只下灵吧! 但是下灵是要把鬼降服于自己,这该怎么做呢?这个问题困扰着曼珠。 以往总是大大咧咧,开朗活泼的曼珠此时更多的是沉稳,静谧。 才注意到话声中少了曼珠的声音,时落下意识望了望背后,曼珠咬紧下唇,苦苦思索的样子令他感到出奇,再看看手里把玩的咒符,时落退了下去关心地问怎么回事。 从各人所说的经历里,时落已经否定了所有卧底的可能,虽然不确定是否彼岸花的把戏,但事到如今怀疑同伴这种事或许有些不该。 曼珠也如是说出这咒符的来历,她把自己与青闫一起战斗时发生的事说出来。 令时落惊讶原来那位美丽的赏金猎人是如此的强悍。但他同时也想到了一件事,同样的言灵师,言灵术释放的范围是以自己为中心的10米以内,要比咒术大范围,如果以操纵元素附于武器进行攻击,以青闫的弓箭射程,岂不是将范围直接扩大到近100米,甚至以上? 想想就倒吸一口凉气,术式范围对术式攻击有很大的影响,在这种范围下,如果自己与之对抗,可能连贴身的机会都没有吧。 想想就感到后怕,也庆幸当时没有倒戈相向,虽然以五个人的实力同时对付一个人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对方拥有下灵就很难说了。 “所以现在你也想找一只下灵?”时落看出曼珠的心思。 “嗯,如果能拥有一只下灵或许对自己是一种提升呢。”看得出曼珠对自己要求还是挺高的。 “但是下灵这种东西很难驾驭的,驾驭不好还可能反噬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也只能这样了。”曼珠忧心的也是这件事,下灵的反噬是会直接导致主人死亡的,风险还是很高的。 必须一直成长啊,这是现在每个人最迫切的目标。 …… …… 自从东方战鬼前线的崩毁,无数的鬼再次进入这片神圣的大陆,附近的村庄,城镇都被肆意破坏,死伤无数。 御天决定组织讨伐队前往讨伐。 御天这一次决定亲自出马,将鬼的气焰直接扑灭。 “哎呀,队长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念你的。”雉吹看着正收拾行装的御天,耍起了嘴皮子。 “你别给我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原来你这么不信任我吗,真是心淡啊,人情冷暖太残酷了……诶,有手信吗?” “感情你是觉得我这次是去旅游啊?要不这次你去算了。” “别嘛别嘛,开个玩笑而已,祝队长旗开得胜啊。”雉吹嬉皮笑脸地说道。 “听说这次的进攻里新的鬼王森罗也在其中。” “听队长的口气,这次出征有可能是队长的光荣之战啊。” 御天冷漠地瞪了雉吹一眼,并没有搭话,面对雉吹的毒舌,他早已习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雉吹的口没遮拦,是个人都体验过,但这次怒火却上来了,虽然没有指责,但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气氛突然降到零下冰点,雉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所谓光荣之战只是好听的话语,说白了就是战死沙场。 玩笑似乎开大了,雉吹尴尬地吐吐舌头,借口离开了。 御天冷峻的脸孔很快就消失了,他不是那种小气之人,他知道雉吹的玩笑也不无道理,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战死呢。 “报告,集合已经完毕。”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将御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见一个身穿银色皮甲军服,右手放于胸前梅花标记上,90度鞠躬的少年伫立在门口,大声地向御天汇报。 “嗯,知道了。”御天只回以一句简短的话,便继续收拾他的行装。 5分钟后御天来到集合地点,整齐划一的士兵已经等候多时,他们都是将要出征讨伐的特级咒术师。 “好了,出发吧。” 浩荡的军队开始了讨伐的征程,这是由五个队伍组成的讨伐军,每支队伍至少100人。 …… …… 克罗回到七贤者身边,汇报时之计被抢了的经过。不用想也猜到是沙华搞的鬼,有不少鬼脱离了鬼王的统治,自己立起阵营来,沙华就是其中一个。 沙华并没有复活鬼王,他拿时之计另有目的,和时落的灵魂一样,用在别的地方。 七贤者很气愤,居然有鬼敢公然挑战他们,现在很多鬼能够进化成人形,对鬼王自然不屑一顾,七贤者也暗中派人监视很多人型鬼的行动。 自立门户的鬼中,有之前成功突破防线而后销声匿迹的鬼,其中有五只进化成人形,此时正虎视眈眈地观察时落一行人。 他们暗中与沙华有过联系,也同样窥视着时落的灵魂,甚至打赌谁先夺取到时落另一半灵魂的,将得到其他鬼的臣服。 沙华自然也参与其中,只是现在他已经处于观望的态势,他相信坐山观虎斗会更有意思一些。 而一直神秘的白衣少女彼岸花也正观察整个世界的大局走向,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个世界从今往后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生代也开始走向舞台,鬼已经开始由盛转衰,人类之间的恩怨开始爆发。 彼岸花坐在一处高高的长满红色彼岸花的山坡上,露出久违的惬意的笑容,仿如一位看客。 第二十一章:陷阱 离开春盎坂道,前面出现的是一片广阔无际的大草原,草原和春盎坂道交界处只是一条不起眼的横向的石板路。 五个人向着西边走去,走了大概3分钟左右看见一草原入口,这条石板路多多少少有近数十个这样的入口进入草原,他们走在一条恍如乡间小路的泥泞路上,可能下过雨吧,路显得特别的湿和滑,不过还好,不算难走。 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没有它的名字,可能因为春盎坂道太过于让人流连,而使人忽略了这片还算不错的风景。 这里耸立着零星高大的岩石,许多小动物在附近嬉戏,追逐。时落众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前进。 当谈论到天童的师傅时,天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诶?有这么神秘吗,还不让别人透露点信息什么的。”槿抱怨了一句。 一直在后面和曼珠聊天的时落这时候也凑了上来,其实他对天童的师傅也挺有兴趣的,能使用如此厉害的招数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其实我就学得这么一招,其他的招数我一概学不会,没办法,资质问题吧。” “你倒是说你师傅是谁啊,卖关子,倒人胃口很难受的。”槿用手重重地拍在天童的肩膀上,不怀好意地凑脸上去,吓得天童连忙抽离开来。 看到天童万分的不情愿,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话题转了个方向。 徒山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一副巨大的身躯,加上沉稳的步伐,彷如一名神圣的守护者,走在身后的时落等人都感到无比的安心。 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这片草原平静得很,阳光洒在青草上,凉风掠过,叫人感到无限的惬意。 推算着时间的推移,时落五人大概已经走过一半的路程,就是大约已经跨过大半的草原,这时候地面松动,一下的震荡,地面出现一个大坑,时落众人顷刻全掉了下去。 “啊!痛,痛,痛……”第一个爬起来的是时落,他环顾一下四周,只有一条路通下去,抬头看上去是一个深坑,坑壁全是泥巴,泥土非常湿润,想爬上去,没有工具会很难。 时落扭头望着曼珠,得到的答案也是摇头。 “难道你想我变出一双翅膀不成?” “应该有一些攀山工具可以爬上去吧。” “看来是行不通。”曼珠走过去,摸了摸壁上的泥土,松散的泥土根本提供不了支撑点。 “前面大概是陷阱吧。”槿也爬了以来,他最先落地,被后来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徒山你还真是重啊。” “这泥土这么松散,如果贸贸然向前走,会有可能被埋没的。”徒山显得十分冷静,与他截然不同的自然是天童,什么事都能大惊小怪一番。 “啊!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死定了。”众人白了一眼。 “我觉得向前走是唯一的选择,敌人或许就在里面等着我们,毕竟活埋这种方法也太笨了,光挖土可能就得好几天。”时落当然是有根据的,他感受到这坑道了传来丝丝微风,猜想里面或许别有洞天。 “你怎么如此笃定呢?”徒山反问道。 “哈,直觉,直觉罢了。”时落笑了笑,耸耸肩。 “冒险才刺激,我比较赞同向前走。”槿当然是支持时落的意见,而且他也感觉到微风的存在,里面的空间说不定很大。 二比一,剩下曼珠和天童了。 此时天童冷静下来,摸着下巴思索着,而曼珠已经给出答案了,是前进。 三比一,天童的答案已经没什么意义,看见他还在苦思冥想,其他人都摇摇头,一声不吭地走进坑道里。 反应良久,天童才发现其他人已经离他而去,急忙冲了上去。 “诶,你们怎么不等人呢?”没人回答,因为众人的思绪早已被这洞坑吸引住了。 走进去一看,里面有一个宽广的空间,像大厅一样,尽头布满大大小小的漆黑坑道,似乎能连通到达哪里似的。 “这是谁挖出来的?工程量挺大的。”槿摸了摸泥土,不湿而且厚实,与外面的完全不一样,这草原地下居然存在这么一大的洞穴? “是什么史前蚁类的巢穴吗?”天童打趣说道,依旧没人搭理他。 众人走到一个个坑道前,坑道传来阵阵微风,突然风势逐渐加强,气流中带有一些燥热,坑道里亮起里一双双通红的眼睛。 众人拔出武器向后退,从坑道了出来许多饿鬼扑面而来。 埋伏! 五人围成一圈,把自己的背后都托付给其他人,饿鬼的数量越来越多,成群向这五人围攻过去。 对付饿鬼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天童的左手受伤,只能单手作战,显得有些吃力,在他左边的时落帮忙挡住了不少饿鬼的攻击。 天童没有武器,单靠拳头,体力开始有些吃不消了,饿鬼的数量多得变态,干翻一只上来一只,无穷无尽的样子。 槿从背后拔出匕首抛给了天童,曼珠也具现化出一盾牌递给他。 天童长吁一口气,继续作战。 在这洞穴里,不知道有没有易燃气体,时落不敢莽用火咒术,他吟唱起土咒术将五人都为了一圈,外面的饿鬼用爪子挠着墙壁。 “这应该能顶下一阵子了,大家先休息一下。” “看来有可能是沙华的计谋。”槿做出这个设想也不无道理。 被岩圈包围住,本来只有些许光线的洞穴,现在已经漆黑一边,时落众人在黑暗中商讨着对策。 “前面肯定是一个陷阱,敌人想在这里耗尽我们的体力,然后一击打败我们。”徒山始终坚持自己的陷阱想法。 “现在关键是如何应对。”争论已经是毫无意义了,时落觉得找出解决办法才是上道。 “我的想法是,如果敌人真的想耗尽我们的体力,那我们大可把这些饿鬼聚集起来,然后尽量用一个术式将其歼灭。”时落继续说道。 “谁来引诱?”徒山问道,但其他人都一致望向了他。 徒山思索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也来负责引诱吧。”曼珠举起手自荐。 “那好吧,其他人保护我,我来吟唱。”时落说罢已经从身上抽出一张咒符来。 饿鬼的速度很快,但攻击力低下,抑制它们的行动才是上道。 解除岩壁,众人开始执行自己的使命,时落,槿和天童退到刚才的坑道入口处,时落口含咒符,双手合掌,手指紧扣,嘴中念念有词。 曼珠和徒山则各执武器前去抵住饿鬼,曼珠具现化出两枚盾牌,两人各执一枚把饿鬼顶在前头,少数饿鬼绕开了两人,均被槿和天童斩杀。 不到10秒,时落被一道光加持,向前扔出咒符,瞬间风起云涌,无数的旋风立地而起,旋风中卷出无数的利刃。 “躲开!”时落大喝一声。 曼珠和徒山纷纷向两边大跳,旋风将饿鬼们卷起,撕裂开来,洞穴里霎时间被可怕的呻吟声笼罩,饿鬼们的尸体被旋风无限的鞭挞,几十秒过后,洞穴回归一片宁静。 长吁一口气的众人瘫坐在原地,特别是曼珠和徒山,两个人用尽全力挡着饿鬼,已经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地粗鲁地喘着气。 这是时落大笑起来,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哈哈,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呢,成绩还算可以啊。” 是啊,这是五人从相遇第一次通力合作啊。 回归沉静,时落直勾勾地呆望着前方黑乎乎一片的一个个坑道,思索着前方还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 这时候一把笑声从其中一个坑道传来,伴随着稀稀落落的拍掌声。 从黑暗中出现一张笑脸,眯起来的双眼传来冷峻的杀意,五人立马自从地上站了起来。 “谁?”徒山绷紧了神经,举起拳头对着黑影大喊。 脚步停了下来,黑影露出完整的脸孔,看着通红的眼睛和人形的身体躯干,一只陌生的人形鬼站立在众人眼前。 是新的敌人。 第二十二章:新的敌人 “啪啪啪啪啪!”掌声伴随着笑声,从黑暗中走出一位男子。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游乐园。” “你以为单凭自己就可以对付我们五个人?”时落不为所动,但明显不是那么冷静了。 徒山和曼珠距离最近,已经冲了出去,左右开弓。 男子的手瞬间化作恶魔一样的巨爪,一下子把两人钳制住,重重地向身后扔去。 两人被扔进了两个不同的坑道里。 这不就是和沙华一样的巨爪?但面前的却不是沙华。 时落有点懵了。 “放马过来吧。”男子笑着说道。 时落举起右手,袖剑指向男子,他知道冒然行动肯定不行,不能大意啊,对手很强。 就在时落这样想的时候,天童已经冲了出去,使出魔量束射。 男子掀起地上的泥土,泥土形成一道障壁,强光打在障壁上形成一道爆炸。 “别冲动!”时落大喊,但从爆炸中冲出来一个身影,一爪子捉着天童也一样扔进了其中一个坑道里。 “啧!”时落咬着牙,愤然说不出一个字。 槿也明白时落在想什么,握着电刃,雷电在脸上肆意地窜动。 槿踏出第一步,脚上立刻一道绿光加持,时落为他用上韦陀天之力。 绿光和白光互相交织在一起,瞬间移动到男子的身边。 男子的警觉性很高,扭身似乎想避开槿的斩击,可是雷电已经传到自己的身上,一阵麻痹,身上多出了一道很深的刀伤。 男子向前单膝跪去,微曲的左腿向下一蹬,直冲时落而去。 “左右两边的爪击。”这时时落脑袋里出现了彼岸花的声音。 时落俯下身子,袖剑向前刺去,却被巨爪折断剑身,两人就这样互相擦身而过。 看着自己的袖剑被折断了,时落不免有些惊讶,难道彼岸花给了假消息? 时落花白的左眼开始莫名地跳动起来,而槿已经跟上男子的脚步,与男子扭打在一起。 洞穴里回荡着清脆的碰撞声,男子出招很快,槿反手握刀却连连后退,时落捂住左眼,没有时间让他矫情了。 吟唱起业火红莲,绽放的火焰在男子身边炸开,又被障壁挡住。 疏于防范,男子又被槿正面砍了一刀,胸前绽开了血花。 “你到底什么人?”这时槿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男子嬉笑了一下。“,我叫泥门,来夺取灵魂的。” 时落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冰咒术嘎然而止。 槿也同时一怔。 泥门又笑了一下,发现可乘之机,用巨大的爪子将槿捉住,投向远处的坑道。 槿把电刃插在地上减缓了速度,那个叫泥门的臂力可是非常不一般,随手可以将一名成年男子抛出。 抛开了槿,泥门迅速将目标再次锁定在时落身上,袖剑被折断,不能贴身战斗,时落向槿的方向拔腿就跑。 槿还想着继续应战,却被时落扯着衣服纵身一跃跳进坑道里。 可是槿被追击而来的泥门死死爪住了双腿,瞬间被扯了回来,一个回身,槿被像物品一样投进了另外一个坑到里。 五个人全被分割开来。 坑道斜向通往更底层,时落进入坑道后,脚突然一下子踩空,滑落到底。 底下的通道忽然明亮起来,时落滑倒底后发现,前方只有一条路,两边的泥壁上都挂着火把,时落生怕泥门追击而来,继续一路小跑,迎面出现了几只饿鬼,时落用断了的袖剑三下五除二斩杀掉继续赶路。 其实时落心里也不知道这是通向哪里的,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敌人追上,面对的可能就是死亡,灵魂被夺的感觉时落再熟悉不过了。 不能就这么倒在这里,这是首要! 一路的小跑,解决了不少饿鬼,时落想象着前方可能遇到的危险,最坏的打算是被敌人追上又或者前方有埋伏,如果沙华在前面等着他又会如何呢? 不少问题涌上心头,还好目前为止,还没受过什么严重的伤,体力仍然有余。 通道里不时传来爽朗的风,这意味着前方能通向外面,从间隔时间来看,出口也就不远处,这时候从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既陌生又熟悉。 时落猜测泥门追来了,但也不是没有应对办法,用火咒术炸掉后路,可是导致泥壁坍塌自己也会被活埋,于是时落选择用岩咒术在身后架起一道岩壁,用镰咒术从地上生出道道利刃,一道简陋的陷阱算是完成,继续奔跑。 时落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在可以制造陷阱的地方用不同的咒术布置下一个个陷阱来。 从后面陆续能听到些许的嚎叫声,应该是触碰到陷阱,这已经大大拖下时间来了。 而其他人也向着通道奔跑,毕竟没有退路也只能这样了,路上同样有不少的饿鬼,但被追击的只有时落一人。 整个地下像树的分支一样,向着北边延伸出许多的通道,有一些能通往外面,有一些是死路,这是泥门在一个月前命令饿鬼挖的地下迷宫。 泥门是一位崇上玩乐的人形鬼,也是突破战线而后销声匿迹的鬼之一,其中有五只鬼进化成人形,他们自称为五君子。 一开始沙华找上了他们,并诉说自己的目的,在时落被夺走一半灵魂后,五君子也开始对这位少年感兴趣起来,但是泥门却一心想着游戏玩乐,于是打算在其他鬼行动之前先让自己乐一把。 这个地下迷宫哪一条是死路,泥门自己也不知道,他笑着向时落所在的坑道跃下去。 在追击时落的时候泥门确实触碰到那些简陋的陷阱,被利刃刺伤,被冰锥插伤,各种各样的陷阱令他不亦乐乎,似乎追击时落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泥门对时落的灵魂不屑一顾,能够好好把玩一下敌人才是他所追求的。 这时候时落看见前方出现白光,他猜想应该是出口了,无论前方有什么等待着他,他都已经喜爱哪个好对策了。 走出通道,时落来到了另一个宽广的洞穴,里面和之前一样空无一人,也没有了饿鬼。 时落步步为营,细心地监视着每一个角落,这个洞穴也有两条路,一定要做出抉择,后面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了。 正在苦苦思索的时落发现其中一个坑道处走出来一个人,是曼珠。 曼珠也同样惊讶,她一路痛快地斩杀饿鬼,在通道的尽头居然分岔出两条路,曼珠选择了右边,却绕了一个大弯来到了这个洞穴来。 “看来是走那边了。”时落指了指曼珠旁边的坑道。 曼珠也会意,点了点头,两个人迅速走进了坑道,却发现不是之前的斜坡,这个坑道很窄,猫起腰来勉强能走动。 不一会儿从坑道出来,又是另一条通道。 这次却没有了风。 难道是一条死路?时落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进了死路,但听到后面的传来了脚步声,估计是泥门,也顾不上那么多,时落用冰封住坑道的出口,直径向通道深处跑去。 徒山进入的是一条死道,前面是一幅泥墙,如果折回去也上不了斜坡。 把心一横,徒山直接把右边的墙锤破,抡起拳头重重地把泥墙打出裂纹来,整个地洞仿佛在颤动。 时落和曼珠也感受到一些抖动,但现在也无暇理会了,时落将情况简短地说明一遍,曼珠其实很想转头一战,但无奈自己的实力确实差强人意。 这时前方出现一个人形,时落立马停下了脚步,慢慢靠近却发现是天童,但是眼神却充满杀意。 天童举起右手,从食指指端汇聚出一个光球。 魔量束射。 光束击向的方向正是时落他们的来向,在这条极窄的通道,完全避无可避啊。 看见光束的瞬间,时落本能地立起一道冰墙,他按住曼珠的头往地上趴去,光束将冰墙击个粉碎,从他们身上擦过。 “那不是天童,为什么攻击我们?”曼珠还不清楚情况。 时落无奈地摇摇头,在光束消失的一瞬间,时落从身上腰际处一个小包中掏出一枚烟幕弹扔了出去。 借着烟幕,时落冲了出去,却扑了个空,天童原地消失了? “怎么回事?”曼珠也跟了上来。 “那个不是天童,应该是假冒的。”时落看见天童的左手并没有包扎的伤口,之前和那伽一战时,天童的左手被贯穿了。 是泥门的把戏,时落心里笃定。 这是槿也来到一处洞穴,洞穴比之前的还要大,就像一个圆形的擂台,里面有三根柱子伫立着,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这是第三个洞穴。 和前面两个最不同的地方是,里面有一只庞大的蜘蛛,六只通红的眼睛正盯住槿,充满口水的嘴里连着细细的白丝。 槿无奈地笑了笑,感叹自己中了头奖。 第二十三章:泥人绝境 因为武器被折断,时落不得不逃避与泥门正面战斗,在一处狭窄的通道里,他和曼珠一路狂奔,虽然已经没有饿鬼在前方堵截,但两人仍然不能安下心来。 在通道里已经跑了很久,这通道似乎没有出口一样,时落和曼珠感觉到些许疲倦,脚步稍稍慢了下来。 “你会滑滑轮吗?”曼珠突然问道。 “……?”时落有些不惑,但曼珠已经具现化出两双滑轮鞋子。 时落顿感惊喜,庆幸自己遇到了曼珠,也感叹为何现在才想出来。 套上滑轮,速度也提升不了多少,韦陀天之力也不能同时作用于两个人,不过轻松了不少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前头的时落时刻警戒着前方可能遇到的危险。 这时地洞又颤抖了一下,徒山还在不断地捶击墙壁,墙上很快被凿出一个大洞,徒山跨了过去,发现也是一条死路,继续凿,地洞有一下,没一下的摇动,令其他人心里很是不安。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时落发现不远处的右侧出现一道横向的岔路。 走进去? 看着还没有尽头的前方,时落动摇了。 后面的曼珠却推着时落继续向前行。 “怎么了,别停下来啊。” “对不起我在疑惑到底有哪一边。”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立马就选择了新的路,但是现在我觉得还是继续向前走比较好。” “为什么呢?”时落感到些许好奇,一个热衷于冒险刺激的少女,说出这番话确实惊人啊。 “嘛,可能和之前看待问题不一样了,如果右边是敌人诱惑的陷阱呢?” 时落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感叹一个多月的旅途居然已经让一个人改变了不少,甚是神奇。 选择的方向不变,两人继续向前,他们不知道如果选择了右边的通道会遇到什么事,但继续向前确实安全不少。 此时在这个蚁穴一样的迷宫里,徒山位于最右侧的通道中,槿在离出口仅仅一条通道的洞穴里,时落和曼珠则位于最左边一条鱼肠形的窄通道里。 天童? 天童在其他人苦苦挣扎的时候,已经看到出口了,他第一个从地洞里出来,看见那片熟悉的大草原,空旷的草原上,只有他一个人傻傻地站着。 “只有我一个人出来了?”天童嘀咕着,呆呆地环顾四周,他想着要不回去?但想起被无数饿鬼缠身,那阴森的地洞,自己满身的伤痕,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童使劲地摇摇头,坐在草原上,还是等他们出来吧。 时落和曼珠慢慢地在通道中移动,比较安全的是一路上没看见一个敌人,后面的追击声也渐行渐弱。 这时曼珠聊起了关于自己实力的想法,提到元素方面的内容。 “以你现在不能精通元素的力量,我觉得你应该请教天童啊。”时落想起天童跟他师傅学的正是元素方面的应用。 曼珠红着脸,不吭声,毕竟之前也否定过天童的实力,这样做感觉好尴尬。 没等曼珠回话,时落又继续说道。 “我觉得吧,既然互为同伴,应该多信任,多支持才对,你觉得呢?” 过了良久,曼珠才憋出一句:“我试试吧。” 就这样聊着一些有的没得,两人再次来到一个新的洞穴,两人停住了脚步,环顾一下四周,没有任何一个人。 他们放下心来走了进去,可是没走几步,背后的入口顿时落下一块巨石,封住了洞口。 从地上突然生出几个泥人,样子化成与时落他们五人一模一样。 “这是?”时落看着眼前的泥人,不禁惊讶,他想起在通道里袭击自己的天童,一下子清楚了。 这泥人是泥门的能力,拥有模仿别人的能力,连招式动作都能模仿。 看着一模一样的自己,时落不禁生起鸡皮来。 这时时落的左眼又开始跳动,这次还带有一些灼烧感,可是泥人们已经开始进攻了。 时落一边向后跳跃一边往前方扔下一张咒符,曼珠则具现化出一大堆炸弹胡乱地扔了起来。 从地上的咒符中旋转起一道火焰的漩涡,顷刻将泥人们都吞噬殆尽,炸弹把被火焰包围的泥人全都炸个稀巴烂,可是下一秒泥人们再次从地上爬起,身体复完。 一个和槿一模一样的泥人拔出一把电刃向着时落冲来。 “咔!”一道冰墙将泥人阻隔开去,槿模样的泥人同样使着奔雷天行流,反手两刀便把冰墙砍个粉碎。 这时曼珠一步当先,用球棒抵住了槿泥人的进攻,但是从身后,天童模样的泥人已经举起右手,食指的光球越聚越大。 “不好!,曼珠小心。”时落大喊,边往右边翻滚。 魔量束射将槿模样的泥人击个粉碎,曼珠也消失在光芒之中。 但是下一秒,曼珠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天童泥人背后,一记棒击从头顶击去,天童瞬间化成一团污泥。 脚上萦绕着绿色的光芒,解决掉天童泥人后,曼珠回身又把身后的时落泥人头部打掉。 时落不能同时施展两个韦陀天之力,于是小跑跟上,很快又扔出一张符咒,从地上涌出多道水柱,将徒山模样的泥人包裹在水笼牢中,泥人遇到水瞬间软化,散开。 只剩下曼珠模样的泥人,这个泥人和曼珠不一样,她具现化不出物品来,因为泥人没有思想,不会说话。 可想而知,在这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全部泥人被消灭殆尽。 可是幕后黑手始终没有露面,地上再次生起泥人来,无穷无尽,永远打不完,死了又生,这样只会白白耗费体力。 “这样下去不行,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洞穴才行。” 曼珠也同意地点点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压制住泥人一边找出口。 即便将入口的巨石击碎,也只是走回头路,那只是无用功罢了,得找出继续前进的路才行。 泥人由曼珠顶住,萦绕着韦陀天之力,对付无脑袋的泥人,曼珠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体力会支持到什么时候,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而找出口的任务便落到时落身上,时落尽可能地避开泥人的攻击,一边在周围墙上敲敲打打,或者感受一下有没有哪一处会透出丝丝微风来。 漫长的寻找令时落感到有些焦躁不安,他粗鲁地喘着气,仔细地检查每一个地方,如果贸然发动大型攻击造成洞穴坍塌,那就得不偿失了。 曼珠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将泥人团灭了,看见泥人一次又一次从地上爬起,不禁有些泄气。 “还未找到吗?”曼珠同样喘着粗气问道。 没有回应,时落心里清楚,可能根本没有出口,此时他很想放手搏一搏,直接把洞穴炸掉算了。 但是一向谨慎的时落还是下不去手,这次还真是被逼入绝境了。 就在两人坚持的时候,从洞穴右边传来一阵巨响,瞬间烟尘四起,从烟尘中突然飞来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地将一众泥人全球击飞。 一块,两块,三块…… 地洞不断地颤动,泥墙上被凿出一个很大的洞来,从洞里跳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徒山一路疯狂凿洞,体力仿佛永远用不完似的,很快他已经将整个地洞横向凿穿了,刚好来到了时落这时处在的洞穴里。 从身影中背部两个巨大的尖角看来,时落清楚这时徒山。 同样看见时落的徒山也停下脚步,但是下一秒,他却看见两个时落,和两个曼珠,还有一个自己,这让他一下子懵逼了。 时落看着徒山疑惑的样子,也理解什么回事,于是迅速扔出一张咒符,将众多泥人尽数淹没在地上生出的巨浪中。 “那是泥门的把戏,他能用泥巴造出我们几个人来。”时落开始解释。 还好徒山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但是曼珠却提出这徒山是真货的疑问。 这句话同时提醒了时落和徒山,没有人能证明自己是真货呢。 本来以为能安心的时落再次抽出咒符来,徒山也从腰间穿起铁甲,铁甲瞬间变得通红,豪炎。 咒符生出无数冰锥向徒山刺去,徒山的铁甲将冰锥一一击个粉碎,随后一拳打在地上,从地上迸发出三道火柱,地面开始裂开蔓延至时落脚下。 时落向侧边移动,眼睛又开始疼痛起来,这次更痛,本来浑浊的眼珠开始变得清澈透明起来,瞳孔开始变成一个菱形的形状。 时落看着徒山,从左眼能看到徒山的鬼核,一颤一抖,仿如人类的心脏一样跳动。 时落停下了攻击,举起手来示意徒山也停手。 “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我确定这徒山是真的。” 徒山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发生什么事,时落和曼珠走了上去,开始解释事情的经过。 目前的首要是和其他人汇合,三人经过商量决定沿着徒山的路回去,看能不能再遇到其余两人。 遇到徒山令时落安心了许多,泥门的追击已经不见了踪影,时落同样在思考着他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对于自己左眼的变化,时落理解为这是彼岸花的一种能力,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眼睛的变化没有任何的不适,如果能再见彼岸花,他真的好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槿无路可退,拔出电刃,决定和眼前的巨型蜘蛛决一死战。 第二十四章:玉虎鸣 时落和徒山汇合,他们决定沿着徒山来时的路折返。 一堵堵厚实的墙上均留下破碎不堪的大洞,时落惊叹可能只有徒山可以做到了,那惊人的怪力,恐怖如斯。 说回槿,一只硕大的蜘蛛挡住了去路,这是一种叫做螯毒的蛛型鬼,八只如镰刀锋利的爪子,渗透着毒汁,背部有一个卵巢,口中吐着粘稠的细丝,被细丝缠绕的人无一不例外,成为螯毒的囊中物。 槿慢慢地走上前去,螯毒对着来者一阵咆哮,从嘴里吐出一团一团细丝。 槿左闪右避,落到地上的细丝瞬间化成一滩浊水。 槿飞身靠近,以拔刀形态,不断地向螯毒劈斩,电光四射,电流瞬间覆盖螯毒全身。 螯毒举起巨大前爪,疯狂地向槿袭击,在地上凿出一个又一个大坑,槿翻身后退,用手摸了摸背后的匕首,才想起匕首借给了天童。 螯毒向着槿步步紧逼,发达的前爪已经逼迫及待想要将槿撕开两半。 槿将电刃重重地插在地上,无数的走地雷四散开去,将螯毒麻痹在原地,槿趁机绕到螯毒背后,施展出残影。 洞穴里突然出现了好几个槿,同时向螯毒发动攻击,螯毒挥舞着爪子,在地上旋转起身子来,身体像带着镰刀的陀螺一样,将槿的残影一分为二。 槿立刻止住了脚步,银色的西装被划出一个大口子。 “你这畜生,不知道我的西装很贵的吗?”槿张大嘴巴叫喊起来,连忙把电刃横于腰间,一个瞬步,将螯毒的一只后脚砍了下来——天丛闪。 螯毒停下了转动,从背上的卵巢中生出许多小型的蜘蛛,小蜘蛛蹦蹦跳跳地跳向槿,螯毒嘴里再次吐出细丝来。 面对多方面的攻击,槿一边侧滑滑过细丝,一边用电刃奋力斩杀小蜘蛛。 失去一只脚的蜘蛛开始疯狂地叫唤,成群的小蜘蛛像暴风雨一样袭来,槿挥舞着电刃,划出一道弧光,雷电像鞭子一样把小蜘蛛尽数击飞,被雷电击中的小蜘蛛化成尘埃消散在空中。 螯毒用前爪不断地刨地,挖出一个深坑,整个身体钻了进去,一下子消失在视野里,槿谨慎地凝望四周,不知道螯毒会从哪个方向向自己发动袭击。 突然脚底下岩石涌动,一双利爪从地下钻了出来,槿也料到有此一着,急忙高高跃起,以剑相抵。 可是没有料到,从地下钻出的螯毒,嘴里喷出细丝,将槿包裹了起来。 “该死!”躲不过细丝,槿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螯毒挥舞着利爪,这一击,怕不是要把头给削掉。 槿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引导电流将细丝击穿,螯毒的利爪恰恰落在了槿的脸旁,摧毛断发,几根头发瞬间断落。 挣断了细丝,槿的头皮一阵发麻,连忙翻身起来,要是真的中了那一下,恐怕头会分成两半吧。 螯毒的身体披着坚硬的外壳,若要把它杀死,只能从头部贯穿了,但是它的八只脚是最大的阻碍。 螯毒的脚像镰刀一般锋利,脚上的鬃毛瑟瑟地抖动,如果靠近能够听到“嘶嘶”的声音。 槿再一次施放残影,数个残影同时进攻,槿则高高跃起,朝着螯毒的头部俯冲。 螯毒从卵巢里生出小蜘蛛来,自己却抬头望着半空的槿。 与螯毒四目相对,槿心里慌了,螯毒也从地上跳起,从嘴里吐出细丝。 始料不及,没想到这只鬼居然看清了槿的真身所在,槿再一次被细丝缠绕,团团细丝的缠绕下,槿变成了一个白茧,被螯毒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里。 一个失误足以致命。 槿在螯毒的肚子里挣扎,漆黑一片,槿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在何方,双手被缚于背后,完全使不上力气。 苦苦挣扎,但无补于事,身体在螯毒的肚子里不断地挪动,槿把剑正手握住,企图将电流引导全身,被自己的电流电得有些麻痹了,可是茧也破了一个洞,槿用力把洞口撑大,逃了出来。 从茧里出来,槿也明白了自己原来在螯毒的肚子里,无奈地吁了一口气,槿把心一横,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奔雷天行流有一威力无比的招式,可从天上引导强雷,将地面一切毁灭,由于威力强大,一般不会乱用。 槿聚精会神,集中意志,将自身的意念传到剑上,电流开始涌动。 螯毒的肚子现在翻江倒海一般,电流四散,天空开始布满乌云,顷刻之间,雷电交加。 时落等人也听到地洞上空传来阵阵雷鸣,雷电声如猛兽一般叫唤。 在草原上的天童更是感同身受,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说变脸就变脸,巨大雷响把天童吓得不轻。 玉虎鸣! 瞬间,天空出现一道青色强雷,化作一头猛虎,奔袭而来。 强雷贯穿了整个地洞,连同螯毒一起击毁,螯毒那坚硬的外壳在雷电面前变得如同薄纸一张,不堪一击。 此时的槿变成了带电体,电流在他的身上肆意窜动,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一一击穿,就连空气也幸免于难。 使出了玉虎鸣,槿的体力极大地消耗,他坐在地上,抬头已经可以望见天空了,地洞的顶端被整块掀起,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被卷了进来,这么冒险的做法,槿再也不想使用第二次了。 多亏了槿,在草原上的天童俯瞰着整个地洞,他看见了其他人所在的位置,也发现了不少地洞的出口,天童决定回去把他们都带出来。 重新看见天空的时落明白这应该就是槿使用了玉虎鸣,这还是时落头一次见识到这一招的威力。 而一直在背后监视的泥门看着自己的游乐园被破坏了,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把这次玩乐当作是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感觉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经过天童的引路,众人终于是从地洞里出来了,但泥门已经不见了踪影,经过这一次经历,众人算是了解到自身的能力是多有限,力量是多渺小。 第二十五章:打赌 从地洞中出来,各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但都是些小伤,时落看着自己的袖剑,心想是时候去再造一把了。 不知道下一个城镇有没有铁匠铺呢? 距离离开草原还有一半的的路程,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慢前进,这时时落向大家诉说起自己眼睛的事。 “这么看来,这应该是彼岸花的能力吧。”槿推敲说道。 “诶,很有趣嘛,那现在能不能看到每个人有什么不同?”天童对这种能力很感兴趣。 “嗯,稍微集中精神,是可以做到的。”时落说罢,开始集中精神观察每一个人,左眼的瞳孔开始呈现出一个菱形的形状。 “嗯,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心脏位置,和徒山的鬼核位置,就这样而已,徒山的鬼核大概在胸口的正前方。”时落把他所看到的描述出来。 “嗯,不同的鬼,鬼核位置都不一样,我的鬼核确实在那里,没错。”徒山表示有点惊讶,这样一来,不就能知道敌人的弱点在哪里了吗? “看来是一个很实用的能力?嗯?还是有待观察。”槿对彼岸花一向谨慎,对于时落被赋予某种能力持有怀疑的态度。 “确实,如果不是什么阴谋诡计,那这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时落也同意槿的说法。 虽然是这么认为,但时落对这种奇妙的能力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能够知道敌人的弱点位置,特别是鬼确实有很大的帮助,要知道破坏鬼核是最简单粗暴的杀鬼方法。 如果能把这能力运用上那才是最好的。 在所有人都讨论着这件事时,他们已经距离草原边缘不远了,走出草原会遇见一条百年古桥,古桥的历史久远,大概得追溯到“红月记”了,但这也是后面才提到的事了。 在草原上赶路,太阳也很识趣没有投下猛烈的阳光,伴随着凉爽的微风,青草的味道,这片草原还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在离草原带附近遇到了一只看上去挺可爱的鬼。 那只鬼猫一样的头部但身体却像狐狸一般细长,而且具有九条尾巴,额头上有一醒目的十字星图形,毛发呈现另类的紫色。 这只突兀的生物在一块岩石上休闲的睡着懒觉,看不出有任何的攻击性。 慢慢赶路的时落众人很快就发现它的存在,看见这奇怪的生物,还是起了疑心,但可爱一向都具有不可抗力,众人纷纷带着好奇的心情靠近。 听到脚步声,这只猫一样的生物顿时竖起了耳朵,静谧的草原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概有3个以上的人类在靠近,这只生物听得很清楚,虽然眼睛紧闭,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身上的鬃毛已经在瑟瑟抖动。 越来越近了,五人像顽皮的农村小孩在捉蟋蟀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动了眼前这只可爱但又奇形怪状的生物。 小生物听着脚步声,心里却扑通扑通的猛跳,,于是它从岩石上高高跃起,卷缩着身体翻滚于空中,一道寒气袭来,小生物突然变成一只巨型的妖怪浮于空中,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汝等凡人有何贵干?”妖怪露出锋利的前爪问道。 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时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青草上莫名披上一层薄薄的霜花,看着头顶这硕大的妖怪,通红的眼睛,头顶两支对角,才意识到这是只鬼! 一般人看到鬼会做出两个反应,一:逃跑,拼了命地逃跑,那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二:战斗。 五人条件反射一般,纷纷掏出武器,架起攻势,欲要与这妖怪一战。 “等等,这……这难道是?”徒山第一个反应过来,但有些迟疑,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其他人都在等他说出后续。 思索良久后,徒山才说出,面前的这只鬼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又。 “金又?”曼珠不禁喊了出来,金又这种鬼大概就是世界上最最罕有的鬼种,也是最古老的鬼种,当然这只是流落民间的传说,但很多人却愿意相信,因为传说金又是唯一从不袭击人类的鬼,它一般会像仙人一样逍遥地过日子,像家宠一样讨人类食物,比较与世无争的鬼种,更重要的是它外表非常的美丽。 传说金又是难求一遇的,遇上的人少之又少,这也难怪不仅曼珠,其他人也当场眼前一亮,槿甚至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相信这不是梦境。 看见徒山的眼睛,这只妖怪变回了原来大小,跳落到原先的岩石上。 “汝这只人形鬼何故与人类通行?”小生物没有了刚才雄浑有力的声线,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傲娇的模样。 徒山慌忙解释自己与人类并没有过节,相反想和人类好好相处,当问及是否金又时,小生物却一口否认了。 “吾辈乃非金又,吾名曰寒冕,乃混血种,血源金又,九千衔。” 听到这里,众人不免有些失望,原以为能够看见难得一遇的稀有鬼种,但却扑了个空,对于一半血源金又的混血型鬼又有了另一种兴奋感。 特别是曼珠,经过与青闫的接触和比较,她很想能够驯服一只鬼作为自己的下灵,面前这只可能正合适呢,从它刚才的变身以及对周围环境的改变,可以看出这是一只具有强大力量的鬼。 但是要怎么驯服呢?直接用咒符,方法没有问,这让曼珠顿时感到非常懊恼,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 她想到了厚着脸皮直接问寒冕能否成为她的下灵,但随即否决了,直接问太尴尬了,脑海里不断地思考该怎么办,内心早已抓狂,在外人看来,自己少女的形态已经表露无遗,双手不自然地挥动。 曼珠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不协调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时落感到好奇妙,于是走上去拍了拍曼珠的肩膀,喊了她一声。 没反应…… “她在干什么?撞邪了?”天童打趣说道,槿也在旁边跟着笑了起来。 时落又大声地喊了一声,把曼珠吓了一跳。 “什么?什……什么事?”回归现实,曼珠尴尬得口齿不清。 “这应该我问你才对,一个人突然发什么呆?”时落不像槿和天童净说些无聊笑话,以前只有槿会说,现在天童也被感染了。 名叫寒冕的混血型鬼似乎能看清人心,它嘲笑说道。 “汝竟妄想吾辈成为下灵?” 曼珠内心一震,脸突然红了起来。 “没……没……没错,你能成为我的下灵,为我效力吗?”曼珠索性豁出去,硬着头皮说道。 “汝有何能耐驾驭吾辈?”寒冕的语气谦虚中带有骄傲,样子十分不屑。 “如……如果我能打败你?”曼珠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吾辈并不好打斗,若如汝能达成吾之要求便可。” 脑子一热,在还未了解要求是什么,曼珠便一口答应了。 时落很清楚曼珠心有不甘,想着能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但这鲁莽的行为令他感到很无奈。 而寒冕的要求也令人难以捉摸,具体是在距离草原大概150公里左右处有一瀑布,在到达那里之前能够取得自己身上一样物品就算达成。 随即,寒冕向众人讨来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并将其系于自己身上,寒冕表示在到达瀑布处之前都会伴行,并且期间不会变身,如果以一般的行进速度,又没有敌人骚扰的情况下,至少有3,4天的机会,希望曼珠能认真对待。 口头上的赌约已经达成,这次赌约完全是意料之外,槿和天童却表现得比曼珠还要兴奋,在一旁起哄,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曼珠则一改刚才的慌张,神色自若,一副认真对待的模样,当赌约一旦生效,战斗的钟声就等于打响,曼珠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夺取寒冕身上刚系好的匕首。 料到会有奇袭,寒冕从岩石上跃起,细小的身躯灵巧无比,躲过曼珠的出手简直易如反掌,它跳到时落的头上趴了下去。 曼珠转身跑向时落,时落应对不及,两人瞬间撞在一起,寒冕则从时落头上再跳到徒山的头上,一时之间像是上演了一场荒诞的默剧。 寒冕惬意地闭上眼睛,曼珠没有吸取教训,风风火火就奔袭而来,这次,曼珠准确无疑地抓住了寒冕细小的身躯,但下一秒,双手却开始结出冰霜。 寒冕从动弹不得的双手中跃起,灵巧地落到地上,曼珠的双手凝固在冰晶里,完全分不开。 “鲁莽是没用的,想要抓住吾辈,要花点心思啊。”寒冕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示意大家开始赶路吧。 其他人全然当作一场闹剧,只有槿和天童还在起哄。 寒冕将曼珠手中的冰晶解除掉,悠悠扬扬地走着,十分得意。 时落则在后面数落着槿的行为,一点大人的模样都没有,曼珠也屡败屡战,众人在打闹中走出了这片宁静的草原。 面前是一条架在万丈悬崖的吊桥,经过百年岁月的洗礼,吊桥摇曳不定,底下河水湍急,虽然可以一望到底,但这高度如果摔下去恐怕会直接粉身碎骨,甚是危险。 这时,从桥的对面走出来一个人…… 第二十六章:真相 在地洞中,时落的眼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要一集中精神,便可以看到无论人类或者是鬼的命门所在。 在草原上偶遇一只名字叫“寒冕”的鬼后,一行人来到了一条百年古桥边上。 古桥架在一陡峭的悬崖上,用于固定的木桩已经出现氧化,腐朽,但仍然坚挺屹立在悬崖边上。 古桥的绳索和木板大概经过无数次修葺换新,但还是逃避不了大自然的摧残,爽风吹过,古桥便摇摆不定。 还好五人中没有一个拥有畏高心理,正当时落打算迈步通过古桥时,从桥的对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面出现一个身形娇小,身穿白衣的少女。 是彼岸花,时落一眼就认出来了(很好认好不好!) 几乎所有人都见过彼岸花,除了寒冕之外,而且无一不例外都为彼岸花突然在这种地方出现而感到惊讶。 时落实在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彼岸花,他真想立刻就奔跑到彼岸花面前,将心中的疑惑尽情倾诉出来。 当时因为复仇的心理全面占据而答应彼岸花的要求,是时落这辈子做出的最不理智的事,他甚至放弃了在高等学府学习的机会,踏上这条纯粹受人唆摆的旅途,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其他人受到唆摆而成为了同伴。 只见彼岸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步态蹒跚,趔趔趄趄的自己,时落不由得加快速度,想要通过这该死的古桥,心里有十万个究竟想要吐露,心脏已经不安分想要跳出来了。 走在古桥上,木板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在抗议不要再施加重量在自己年老的身体上了,绳索看上去脆弱如丝,若果没有强大的心脏,恐怕会当场吓死。 走过吊桥,即便没有畏高心理,但时落的双手抓紧绳索,手心已经满是湿汗,可真正令他紧张的是即将要面对的彼岸花。 彼岸花在时落的心中充满了神秘感,无论是她的身份,工作,目的通通都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她有着操控别人内心的能力,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因为她一句话就走上这条路。 时落想起彼岸花之前说的最后一个秘密,自己是否和别人不一样,没有**控内心,亦或是早已成为彼岸花的傀儡。 没当时落开口,彼岸花已经抢先把话说出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在这里一一解释清楚。” 一句话将时落心底里的疑问清扫殆尽,他愣着望着彼岸花,欲言又止。 待到其他人都通过古桥后,彼岸花解释了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地,也说了自己会将大家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解释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就地围了一个圈,时落先开始发问,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需要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位黄泉的引路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世间确实存在,同时我能释放瘴气穴,让鬼从穴里来到现世。” “你的意思是……三百年前的瘴气穴是你释放的?你就是红月纪的元凶?” “……”彼岸花没有回答时落的反问,时落只好问出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跟沙华合作?” “手段,沙华的目的是夺取你的灵魂令自己能够得到与鬼王森罗抗衡的力量,而我是为了让你替我办事。” “其他人也一样吗?”这里的其他人显然是指在座的其他人。 “如你所想。” “那为什么会找我呢?”这时徒山插嘴问道。 “利用你想和人类和平共处的心。”这个回答确实很够分量,徒山想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驳,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答案或许同样是利用这种无情的理由。 寒冕对于这一切并不感兴趣,在一旁把玩起一颗圆滚滚的石头,骤眼看上去,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一只可爱的家猫。 “鬼王的目的又是什么?”时落继续发问,但似乎在座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不知道。” “你说过我身上具有强大的力量,那究竟是什么力量?” “无可奉告。” “那我眼睛的突变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赋予你的能力,就连你听到的声音都是,这两种能力都是和我共享灵魂后所能得到的能力。” 彼岸花由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所有人都无从分析她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时落单手扶额独自思索着彼岸花所说的一字一句,这根本不是什么合理的解释。 对了,时落灵光一闪,想到了寒冕,这只喜欢用“吾辈”自称,骄傲自大的小鬼,他一把抓起一旁的寒冕,独自跑到一旁,小声地请求能否看看彼岸花的内心。 “吾辈何故帮汝?”寒冕灵巧地从时落手心钻出,跃到头顶上趴在蓬松的头发上。 “怎么样你才能帮我呢?”时落知道这样问过于唐突,也没有什么理由让寒冕帮忙,只能让它开条件了。 寒冕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媚笑,接着在时落的耳朵里细声说了几句。 “这……”时落想不到这只傲娇的小鬼会有此狡猾的念头,他低下头冥想,不断地咬紧上唇,这似乎是一个挺难的抉择。 深思熟虑后时落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就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能否诚恳地表示你完全不认识彼岸花,还有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汝自相矛盾,不信任何故有求于吾辈?吾辈绝非虚言者,从不说谎。” 时落也暗自揶揄,红着脸表示歉意,并再次请求寒冕帮忙。 “一言为定,吾辈自当帮忙。” 达成共识后,时落带着寒冕回到讨论圈中,寒冕时不时用眼睄着彼岸花,尽量做到不动声色。 而彼岸花已经开始自顾解释自己的目的所在,也不顾时落会问什么问题。 “鬼王森罗的实力非常可怖,七贤者会解开封印,让鬼王诞生,目的实在不详,但可以肯定的是,鬼王必然会率领大军进攻现世人类世界,到时必定会生灵涂炭,作为黄泉的使者,不能容忍这种事态的发生。” “那你就能允许我父亲死于沙华手上?”时落听到这里莫名大怒。 “你父亲的死,我应当负上责任,而对于时落你,我也只能说声抱歉,其实从你出生我就一直注视着你,从你出狱后的生活都是经过我的操控,第一对收养你的家庭之所以被灭门,是我设下的陷阱,未央只是替罪者;第一天上学遇到的鬼也是我释放出来的,让你走上这条路的就是我。”彼岸花一字一句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槿也听不下去了,但显然他是现场最理智的,因为其他人已经将愤怒表露无遗,即便彼岸花只是在说时落的过往,但却感觉自己同样被玩弄一样。 空气显得特别燥热,是心理影响,或是气候影响,所有人都清楚。 自己只不过是被利用的道具吗?但彼岸花似乎并不感到内疚。 反而时落很平静,他现在只关心彼岸花说的到底是否属实,他瞥了寒冕一眼,同样地寒冕会意点了点头,这种小动作是时落事先和寒冕达成的共识,只有他们明白对方要表示什么,点头就是意味着彼岸花并没有半句虚言。 时落突然长叹一口气,再次用手扶着额头,他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 “因为你们能够左右世界格局的改变,我所挑选的人都具备这种能力,以后你们就会自己发现,总有人需要当英雄,而你们恰恰就是这个人,鬼王复活进攻是必然的,既然如此,何必不作出一些牺牲呢?”这种道貌岸然的话语仿佛带有某种魔力,所有人除却时落都惊讶自己居然拥有如此力量,如此命运。 一旦得到肯定,便会有所动摇,人心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 所谓的替我办事就是去左右世界吗?这是多么荒诞的言语。 “你之前和我说的……”时落深呼吸了一下:“七贤者中有一位是我的亲生父亲,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向时落,甚至寒冕也出于同样的惊讶。 “的确是真的,你的亲生父亲并不是死于狱中的那位。” 听完彼岸花的回答,时落再次望向寒冕,得到的也是点头。 “为何我的父亲要做这样的事?你为什么让我知道真相,却让我去杀我的亲生父亲?” “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时落怒斥道,这是时落第二次失去冷静。 “我只能说,这是你的命运,其余的无可奉告。” 时落双手无力地垂在地上,之前还当作是无聊的把戏,自己之所以答应彼岸花,只是出于为未央复仇,今天虽然很不情愿相信寒冕的判断,但还是大受打击。 如果彼岸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就会为这世界而战,这是未央教导他的理念,要为自己珍惜的东西战斗。 如果彼岸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在未来就会和自己亲生父亲为敌。 如果彼岸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在打败七贤者后,自己会被杀死。 唯独最后的疑问时落没有问出口,彼岸花所说的是否真实,寒冕的判断是否有假,时落很混乱,他很抱歉当时选择信任寒冕现在又动摇。 “汝还是不信任吾辈,无碍,反正判断无误,信不信由汝,但约定必须执行。”同样看透了时落的内心,但寒冕并无太大所谓。 听到寒冕的话,时落清醒了过来,怕是接受了事实,接受了彼岸花的解释,一切的缘由。 第二十七章:荒谬解释 听完一系列所谓的解释后,时落表现得无比的沉静,但内心却被空虚和混乱占据,自己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人生已经受到操控?换做是一般人,可能已经抓狂了。 “身不由己……是吗?”时落低声喃喃自语道。 气氛越发的凝重,只有彼岸花一人置身其外,她到底是为人卖命,亦或本身就是毫无感情的木偶。 黄泉的引路人?世界上真的存在地狱吗? 每个人心里都很复杂,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并不是只有时落,其他人都一样,被莫名其妙找来,用一堆荒谬的言词把自己利用起来。 自己当时候到底为什么会答应踏上这次旅途?现在已经很模糊了,甚至想不起来,这时其他人才如梦初醒,当时根本没见过这位少女…… 一下子,曼珠,徒山,天童齐刷刷地望着这位神秘的少女,脸上大写的惊疑。 “你是谁?我之前原来根本没见过你。”天童第一个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 时落还在低头寻思,他无法理解自己出生,来到人世间到底有什么意义,天童的喊叫声又把他拉了回来。 “你和你师傅的相遇是我安排的,你是三年前紫药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我深切地感受到你强烈的复仇心理,于是安排了这场相遇。” “紫药事件其实还有后续,被毒害变成走尸的人杀死是会变成鬼的……”听着彼岸花的陈述,徒山稍微抖动了一下。 “告诉徒山时之计存在的人是我,而曼珠本身是已死之人,她现在只是被我强行续命,这是她生前所拜托我的。” 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所云。 “这已经是我最大限度的解释了,我给予了你们所有人想要的恩惠,有求于人就要有所付出,你们都是为了珍视之物,珍爱的人来请求我的,这只是一场等价交换罢了。” 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很模棱两可,但只有当事人是知道的,原来如此吗? 被一系列问题缠身的时落也阔然开朗,自己当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复活未央吗? 所有人都不禁苦笑,自己被人所利用,但前提是自己已经受人恩惠了。 天童为了双亲的复仇,但自己却毫无能力,他渴望得到力量好让自己完成复仇,后来遇到了师傅教会了他运用元素的力量。 徒山其实是紫药事件中被杀死变成鬼的其中一人,他原本可是彻彻底底的人类啊,彼岸花告诉了能变回人的方法,为的就是他想要再次与妻子的重聚。 此时徒山拿起颈上的项链,那是他妻子的信物…… 只有曼珠,她怎么也想不起所有的事情来,她想问个明白,却欲言又止,心口开始胀痛,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阻止她把话说出来。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说是欲望,彼岸花只是推波助澜的角色,有恩惠就有代价,代价就是用来压制人类无尽的欲望,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于是他们被利用来对抗七贤者和鬼王,这已经是他们的使命了。 而时落就更不在话下了,他的欲望,他的目的更加强烈,也很单纯,与其说是身不由己,不如说是命运的选择,未央的死完全是意料之外,彼岸花也没想到会造成如此的局面,但对于她来说,这可能是锦上添花。 思考良久,众人都几乎达成一致,还是要继续下去,这已经别无选择了。 时落还是无法理解自己命运的不公,但却真正理解到自己并不是一时鲁莽而选择了这次旅途,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目的,而槿,当然会继续支持时落的决定。 还是只有曼珠,她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疑问,她很懊恼,自己到底请求了什么事? “人死后是不能再拥有记忆的,你的记忆已经消除,当你见到你要见的人,自然会想起。”彼岸花似乎也能看清人心中所想,寥寥几句便将曼珠打发了,即便想要追加问题,也只告知:无可奉告。 时落感觉到,这位少女可能真的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她的言语越到后面越能让人所接受,明明自己一开始是何等的焦急,何等的疑虑,现在大家都仿佛全盘接受了她的解释。 看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有所改变,彼岸花索性直接开始下一个话题。 “现在要说的是我这次出现的目的,鬼王已经突破东边的防线,中央也派出了讨伐军,这次来是想让你们去左右战局。” “抱歉,如你所说,你给予我们想要的,我们帮你打败七贤者,这是等价交换,但我们并会听从你的安排。”时落斩钉截铁地说道。 彼岸花先是一愣,她完全没想到时落会这么说,但随即恢复过来。 “确实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们。”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这就完了?”天童问道。 “已经没什么需要解释了吧,或者你们还有疑问?” 众人支支吾吾,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再会吧。”彼岸花头也不回消失在森林中。 “你们在干什么,如果想到什么就说啊。”槿也替他们着急,他完全是一个局外人,毕竟自己的目的和时落是一致的,所以也没什么好问。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想不出一个问题来。”除却曼珠以外,大家都一副释然的表情。 而就在他们开始讨论时,有一个人也充当了一回局外人,在古桥的这边是一片和草原截然不同的景色,这里是一处叫做野兽之森的广袤森林。 在森林中出现一块不规则的石头,静静地躺在时落一行人的旁边,那是泥门用泥伪装而成的,他窃听了完整的对话。 玩乐君子泥门是进化成人形的少数鬼之一,也是一年前突破防线最后消失视野的其中一只鬼,他此时已经萌生出一个有趣的游戏来。 “叽,叽,叽!”这是泥门的招牌笑声,他把玩着手中两个铁球,讥笑着望着时落众人。 “泥门,有什么有趣的事吗?”从泥门背后走出来一个人,正确来说也是一只人形鬼。 他叫黠,狡猾君子,五君子之一。 “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哈,无妨,你先来。”泥门自顾自笑起来。 第二十八章:森林遇敌 在彼岸花消失在森林中后,寒冕也跟在其后。 “跟着我干什么?”彼岸花冷冷地说道。 “吾辈很好奇,汝到底用什么手段,令那帮人对汝信服呢?” “没有,我只是唤醒他们的记忆罢了。” “恕吾辈冒昧,汝和那时落小子关系不简单啊。” “竟然需要才见过一次的人来操心,我实在太大意了。” “操心人类的事?哈哈,吾辈只想在他们身上找点乐子,不知汝是否答应?” “与我何干?” “吾辈可不想坏汝好事,弱国伤害了时落少年,还望见谅啊。” “这么说,你靠近他们还是有目的的?” “那当然,鬼和人类一样,没有利益的事是不会去做的。” “那祝你得偿所愿吧。” …… …… 会谈过后,所有人的表情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谈不上是喜悦,也谈不上是哀伤。 每个人心里所想的都不一样,但有一样是相同的,就是惊讶自己已经忘记了的初衷。 “现在该怎么办?”天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望向了时落,毕竟他才是带领大家前进的人。 “我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但这次旅途我是打算走下去了,大家还愿意和我一起吗?”时落并不会什么华丽的辞藻,相反的,直白的言语反而更好。 “继续吧,我可不想被撇下,要知道我可是挺死皮赖脸的。”天童选择了跟随。 “既然目标一致,那我也没意见,还望大家多多指教。”徒山也表态了。 只剩下曼珠,她犹豫不决,她想不起自己的初衷,想起自己厚着脸皮一直拖后腿,她深感抱歉,她开始陷入迷茫。 “彼岸花不是说了吗,你有需要见的人,或许这就是你的初衷啊。”时落一直都挺在意曼珠的,从一开始认识她,就觉得她的活泼开朗其实是装出来的,她的强颜欢笑,稍微细心观察,还是能发现的。 时落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他完全继承了未央的性格,同伴永远是第一的,同伴永远值得依赖。 看着时落的双手雯雯地抓住自己的肩膀,曼珠的心多少开始明朗起来。 “再次启程吧,这次我不会拖后腿了。”曼珠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其实时落也很担心他们会从此分道扬镳,但事实这是非常多余的想法,只要大家的目的没变,这是不用担心的,但时落的身份令他这种担心变成可能,他是七贤者的儿子,大概就是全部人的敌人了。 或许槿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看上去,槿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那继续向下一个城镇进发吧。”时落欣慰地说道。 目前只要越过这片森林,就能看见下一个城镇了,野兽之森,顾名思义是野兽的集中地,这里的树木大多以轮状分枝,叶子螺旋状排列的杉树为主。 正式踏进森林后,寒冕这只小怪兽也回来了,它跃到时落的头上,静静地闭起双眼,打起瞌睡来。 时落心里清楚曾答应过的约定,那就是阻碍曼珠夺得匕首,说实话,和鬼之间的约定,其实大可以不必遵守,但碍于当时是有求于寒冕,甚至不知道寒冕所说的是否真话,估计这个约定是不可避免的。 “时落少年,汝记得汝的约定吧。”寒冕用几乎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 时落点了点头,但同时也望向曼珠,刚才才得到大家的信任,下一秒就做出背叛之事。 “我不会帮你的,抱歉了。”点头之后,时落拒绝了。 “意料之中的事。”寒冕笑了笑。 “吾辈看那姑娘也没多大能耐能抢走匕首,和汝的约定只是双重保障,人类食言吾辈见得太多了。” “请寒冕先生不要这么说,即使我食言了,我相信你也有足够的实力让曼珠知难而退吧。” “不用说好听的话了,吾辈可不像人类,至少吾辈遵守了约定。” “那真是太感谢了。” 两人的对话此处起,此处散,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约定。 走在森林中,时不时会钻出一只凶猛的野兽,但和鬼相比,那真是九牛一毛的存在,时落一遍一遍地回想起彼岸花的话语,她是否再一次控制了我们的内心? 时落知道自己多疑的性格,但凡遇到需要思考的事,他都会按捺不住想要找出答案来。 在森林的深处,有一只人类形态的鬼在啖食野兽的尸首,血盆大口张开,锋利的牙齿将血肉连同骨髓一起撕开,满口腔的猩红和眼睛如出一辙。 它竖起如同兔子一样的耳朵听见了零碎的脚步声,三下五除二便将尸首啃得只剩骨头了。 它跳上一颗高大的树上,眺望着远处的旅人,嘴角露出狞狰的笑容,而在这只鬼的东边也有一只人类形态的鬼在注视,它们彼此各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盯上了相同的目标。 当然除了鬼之外也有人类,一名男子用黑布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他的目标也是时落。 在草原地洞里的一战,大家都身心疲累,即使各处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虽说经过短暂的休息,但可能未必应付得了突然的袭击。 想到在这片森林时间越久,遇到危险的几率就越大,槿开始催促大家加快脚步。 槿对于危险的嗅觉还是挺灵敏的,可能因为与自己的身份有关吧,逃亡已经是他的家常便饭了,直觉告诉他,这片森林是袭击的最佳地点。 步入森林深处,见到野兽的踪迹越来越少,这对于时落他们来说并不合理,这里是野兽之森,但看得见的野兽却少之又少。 看见时落一行人越来越靠近,那只从刚才就一直捕猎野兽的人形鬼开始蠢蠢欲动了,它张开沾满血迹的巨爪,向前一跃,锋利的巨爪划破虚空。 从头顶上袭来一只人形鬼,时落反应最快,吟唱起土咒术,从地上拔起一道岩壁将其挡在了几米开外。 那只鬼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自己爪子上的血,身上只穿着破烂的裤子,满身的肌肉呈现出朱红色,蓬乱的头发遮住半脸,但可以看到放出寒光的锐利双眼。 这时另一只窥探已久的鬼也从树上跳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棘。”说话的是狡猾君子——黠。 “……” “噢,抱歉,忘记你不会说话。不过你居然选择这个时候出手,确实令我大吃一惊啊。”黠用手捂住嘴巴,作出惊讶的表情。“该死,这本来是我的舞台才对啊。”黠小声地抱怨着。 “吵死了!是谁在放肆。”寒冕跃于空中,娇小的身体瞬间变成巨大的妖怪,寒气开始慢慢降临于森林之中。 第二十九章:激战 面前站立的两只人形鬼,战斗力都十分卓著,其中一只是五君子之一的狡猾君子:黠。 而另一只弓起身体,四脚站立彷如野生野兽一般的,也是五君子之一,它和别的人形鬼不一样,它不会说话,就好比是披着人类皮囊的野兽形鬼。 残忍君子:黑棘。 面对两只鬼的挑衅,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寒冕,这只小小生物把自己的身体膨胀好几倍以示抗议,抗议对方打扰了自己的清梦。 同时时落也摆好了架势,在他看来这场战斗是无可避免了,对方的实力摸不着底,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走的。 远处黑衣蒙面的男子变得被动了,他万万没想到出他之外还有别人同时间也盯上了同一个目标。 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远处静观其变,除此之外貌似别无他法了。 时落将目光落在了黑棘身上,它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比起另一位满脸狐媚的要危险得多。 寒冕的寒气使周围的树木都结上薄薄一层冰霜,空气仿佛要凝结一般,并且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喔哇!真是第一次见啊!”黠看着发出金色光芒的寒冕兴奋地拍起掌来,毫无疑问它也把寒冕当作金又了。“我能摸一下你吗?” 寒冕怒目而视,从口中喷薄而出一道冰霜,用来回击黠的无礼。 黠用自己那巨大的爪子挡下了这道攻击,但旁边的黑棘早已不见了身影。 似乎将寒冕的攻击看成是起跑的枪哨声,黑棘以极快的速度狂奔起来,稍稍一瞬间便完全消失在森林中。 如果观察力足够惊人,或许能够捕捉到黑棘的身影,它在树木之间跳跃,一下子便绕到了时落的身后。 “背后!”耳朵边响起了一把女声,同时地时落也大喊了一声。 转过身来,黑棘已经扑面而来。 从地上涌出一道水障之壁,牢牢地将黑棘锁在了里面。 黑棘疯狂地用巨爪划破水流,从障壁里冲了出来,本想着使用下一道咒术,曼珠已经架起机枪对着黑棘就是一顿扫射。 咆哮的子弹将黑棘打得身体开始飙血,朱红色皮肤的上身越发通红,它向着天空一阵嚎叫,震耳欲聋的声音比以往的鬼都要厉害好几倍。 时落使用火咒术,从地上旋起一条火龙,活生生地将黑棘吞噬其中,森林的某处一条火龙直卷天上,爆出点点火花。 曼珠驱使着滑轮,迂回在黑棘身边使用机枪扫射,时落则在远处使用咒术压制。 黑棘这头野兽仿佛还不满足当前两人的攻击,向上高高跃起,向着时落俯冲过来。 时落及时回身躲开了攻击,巨大的爪子在脸上滑出一道口子,擦身而过之间,时落在一瞬间闻出了黑棘身上的血腥味,一阵呕吐感随即而来。 黑棘落地也使用了一记回身,却被曼珠的机枪扫射打乱了动作。 到目前为止,战斗持续了一分多钟。 时落强忍着恶心,快步离开黑棘的身边,下一道咒术降临。 借由寒冕散发出的冰霜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的冰锥,瞬间向黑棘聚拢过去。 黑棘奔跑起来的姿势极像一头猎豹,它敏捷地避开了冰锥的攻击,却被一道呼啸的闪电逼停了脚步。 槿看不过去也来插手这场战斗,他向时落递了一下眼色,时落瞬间心领神会。 韦陀天之力的绿光萦绕着槿的双脚,电流在地上迸发出火花,槿也学着黑棘弓起身子,一路狂奔。 与此同时,时落也同样向着黑棘奔袭而来。 黑棘咧着嘴,发出“嘶嘶”的叫声,面对两边的夹击,黑棘的选择更加激进,它完全不理会槿的攻击,选择与时落的对碰。 在交手的那一瞬,时落强忍着呼吸,他不愿再闻起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作为佯攻从黑棘的裤裆铲过。 黑棘的攻击划破了虚空,自己也被槿的电刃贯穿了腹部。 本来在一旁两边都插不上手的天童终于也都发现自己的用武之地,魔量束射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黑棘。 霎时间所有的伤害都打在了黑棘的身上,耀眼的白光闪过,只见黑棘身体的伤口上冒出阵阵白烟,全身被大面积灼伤,但它依旧露出狰狞的笑容。 从近距离可以看得到,黑棘的伤口正在愈合,即便血流满全身,些许肋骨暴露于空气当中,但它那股如万兽之王般的气息依然震慑着周围的敌人。 它扭过头来看着槿,巨爪把贯穿身体的电刃慢慢抽离出来,在槿意识到的下一秒,自己已经被击飞好几十米远。 时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划出一道抛物线的槿,心中的怒火莫名而来。 时落的左眼以菱形的状态示人,他清楚地看出黑棘的鬼核就在它的脑门位置。 没有了袖剑,时落用镰咒术召唤出无数的利刃于身后,利刃疯狂地将黑棘的血肉撕开,那些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血流满一地。 从时落的神态看来,他与平常有点不一样,多了一份狂莽的姿态。 黑棘脚向后一蹬,这次不是以野兽姿态奔跑,反而是以百米冲刺的姿态向时落进行攻击。 巨大的爪子并拢,临近时左手伸直,右手后平移,如同骑士提着尖枪突击的姿势向着时落的头部刺来,右手出击的瞬间,空气的压力爆炸开来,如同子弹出膛时一样。 时落微微侧过头来,巨爪在时落的耳边掀起一阵风来。 与此同时,从时落的右手聚拢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反而将黑棘击飞数米以外。 除了时落,可能所有人都是一个惊讶的表情,只有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被击飞的槿倒在地上同样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自己身上同样被黑棘的巨爪贯穿了腹部,不能勉强动弹,口中不断地吐出血来,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 黑棘再一次怒号,震耳欲聋的叫声将鸟兽都驱散。 “别玩上头了,黑棘”黠面对寒冕依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令人着实不爽,但没想到还有更令人不爽的就是寒冕打着打着竟然直接浮在空中睡着了。 两只鬼正面的交锋的次数只有寥寥的几次,两鬼都像是在当儿戏,而徒山一直在防备,并不是防备黠和黑棘,他似乎是感受到森林中第三者的存在。 就在时落和黑棘打得如火如荼时,黑衣蒙面的男子也有所行动了,他的目标自然是时落,在黑棘被时落打飞时,他从树林中闪出,对着毫无防备的时落背后拔剑斩来。 在所有人都沉迷在时落和黑棘的对碰中时,只有徒山,他一个箭步,出拳把蒙面男子的攻击挡了下来。 该男子使用着奔雷天行流,电流一下子麻痹了徒山的拳头,但自己也被徒山的铁拳弹了开来。 这时候本来蔚蓝的天空霎时间被乌云笼罩,森林变得黑压压一片。 “小心!”槿喊了出来,但有气无力,身上的伤口不容许他再多说话了,但他明白下一秒将发生什么,那是玉虎鸣! 时落和黑棘还在对峙,两人四目对视,仿佛谁的眼光移开就算输。 在雷声大作的时候,两人终于停止了对望,纷纷向着对方袭来,与此同时,天空上方出现一只蓝色的猛虎坠落下来,蓝色的闪电将除槿以外的所有人吞噬了进去。 槿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已经看到同伴死去的样子,看到时落倒下的身影。 然而结果证实他是错的。 寒冕张开了一个结界,将雷电挡在了外面,玉虎鸣在结界外嘎然而止,与寒气的接触,天空下起了鹅毛细雨。 但时落和黑棘的战斗还在持续当中,两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让对方有喘气的机会。 时落遵循着耳朵边的声音一步步地战斗着,现在时落只有满脑子一个想法,就是把眼前这个肮脏,残暴的鬼的命核粉碎殆尽。 时落每一招一式都瞄准了黑棘的脑门位置,面对时落的攻击,黑棘从不躲避,硬生生地接受过来,它非常依赖和信任自己的愈合能力,正是这个能力,令它拥有无比的自信,甚至已经超越,到达自大的层面。 一开始还主动配合时落进行攻击的曼珠,此时已经找不出空隙了,她惊讶刚才时落和黑棘白刃战的那一瞬间,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时间有那么一秒停止了。 不止是曼珠,其他人也是,就连睡着了的寒冕也那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们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缓慢下来,慢得像是停止了一般。 在距离最远的槿是最清楚的,他不仅感受到时间的停止,而且还观察了其他人的表情,一开始他也不相信,但从其他人的表情看来,这的确发生了。 难道彼岸花所说的那种隐藏的力量就是这个?动弹不得的槿也开始思考之前彼岸花的每一句话,事后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彼岸花刻意隐瞒了时落的能力,但如果时落的确如彼岸花所说是七贤者中某一位的儿子,那么,在时落身上的能力有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