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男人我怀了你的孩子》 恶魔(001) 首先要告诉大家的是,他——夜泽——觉对不是一个好男孩,哦?不对!应该说是男人,对!一个纯粹的坏男人。因为现实的逼迫,他早已出卖了他的纯洁、出卖了他的良知、出卖了他的灵魂。在他生活短短的十八年里,伤害过很多人、利用过很多无辜的人,同时也带坏很多无辜的“好孩子”。 “亲爱的,你吩咐的那件事儿,我已经搞定了,如何奖励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带有一点邪邪的磁性,有些撒娇。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把那个让他讨厌的家伙搞定了?他的脑袋一下子闪出了这个疑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又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快感。因为他终于又赢了一局,借这个女人的力量赢了漂亮的一局。 他常常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自己竟然变得如此的卑鄙。但那又怎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所谓的君子,他早已心知度明,不是吗? 一个月前的今天,他清楚的记得。她——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在那个小餐厅里,她说,她喜欢他。当然他认得她,她是八中的一个流氓女,嗯!可以这么说。她确确实实是个出了名的风云人物,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所以很多人都认得她,像他一样,她不是一个乖孩子,甚至会比他更坏。 “中阁城宾馆,不见不散。”他冷冷的声音回应着。上帝作证,这句话没有经过他的大脑,最近老是犯这样的错误。 “好的!88。”她说完挂了电话,声音清清淡淡的。她竟然答应了?当然这对他而言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的眼里,如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她不是什么纯情女。 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到处都是一片乌黑,街上行人稀少,只有那路灯不依不饶的照着。有些灰暗的光线,显得冷冷清清的。而十月的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气已靠近那寒冷的冬季。 他远远的看见中阁城宾馆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她好像早已经到那里了。他走到她的背后,并不支声,而是静静的待她发现他的存在。 “嗯?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不难猜出,此时此刻,她并不怕他。更不像其他女孩儿那样,使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来。而是一副很是镇定的样子,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这是他第二次正试与她见面,上次是在学校的那个小餐厅,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今天。而往日里她疯狂的追他,找他搭讪,他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回了。一个月前在那个小餐厅她对他说,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就搂着她,并对她说,喜欢他可以,不过有个条件。她说行,然后他告诉她要去追一个名叫齐伊枫的家伙,不管用什么手段。她直接爽快的回答他说,可以。而一个月后的今天,她竟然做到了。 “嗯?我刚来。”他僵着身子冷若冰霜的应道,显得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而他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柔情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一直都这么认为,自从那个女人——他的母亲离开他以后,他身上的血从那一刻起就失去了温度。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恶毒、祸害。而当年那个阴影一直存在于他的记忆里,恨之入骨。 “这就是你要奖励我的礼物么?”她斜着眼睛,手指了指宾馆内,单刀直入的问道,一副理所当然、无所畏惧的样子。 “嗯?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吧?”他面不改色的调戏她。 而那一夜竟然成了他永恒的记忆,他一辈子都会记得,那一夜,在那个黑不溜秋的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刻骨铭心。她不让他开灯,所以整个过程都是在黑暗中完成的。而事情的结果让他感到很是意外,那竟然是她的第一次。 听说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疼,而他竟然是很粗鲁的与她度过了她的第一次。他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当他开始抚摸她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发抖,她的心跳没有规律的狂跳。当时他心里狠狠的嘲讽她,装什么他妈的纯情? 而另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进入她体内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痛苦的呻吟声,让他心撕肺裂,他知道那是疼痛的声音。他开始慌、开始重新的审视自己身下的这个小女人。她竟然不是像传说中人们所说的那样?他有些不敢想象。 窗外,那剌眼的太阳光线不知死活的照了进来。神志还是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睡得不够好的原因,又或者是与她开了两次战的原因。他突然有点紧张,害怕看到她那与别的女生有着与众不同的双眼。松开惺忪的双眼,转身忍不住偷偷的看着她。她依然沉睡着,或许是太累。其实她真的很美,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尘尘的鼻梁 、白皙的皮肤、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红润的薄唇,与她的脸蛋再均称不过了。 我站起身,那白色的床单上留着一道红色的印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涌来。痛切心非,没想到我又糟蹋了一个纯情少女,出乎意料。 他掏出一支香烟,走到阳台上没有规律的开始猛抽。开始迷茫,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而他却还是毫无头绪。他开始鄙视自己、开始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没有信心。感觉很可笑,他笑着讥讽所有的人,讥讽这个所谓的人生。 “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懒散的在他的耳际边响起。心想这个小女人真是有意思,明明第一次很痛,可半夜又把他弄醒,开始第二次战斗。 “呵呵,没什么。”他转身,努力的面对着她笑道,突然有些尴尬。“我……”想说什么,但却又什么也说不上来,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迟钝。 “哦?其实你不必说什么,不必为我负责呵,也不必愧疚,真的,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并没有后悔,不是吗?”她很慷慨的打断我。 “那个……还疼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句,他不应该冒出这么一句对他来说有点暖味的话。而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话题,真恨不得从阳台跳下去算了。 “嗯?不疼了,那个……第一次的时候真的很疼哦!但第二次我真的也感受到了,很舒服,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啊?”他含在嘴巴里的烟雾差点跄到喉咙,真有点怀疑她那个……是不是冒牌的。 “呵呵,把你吓到了吧?我是故意的。”她傻傻的笑,真是服了她,还能笑得出来,女孩子失去第一次,竟然如此高兴?他有点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空的? 他突然有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念头,而这个念头让他感到很振惊。他居然想要进一步的去了解这个小女人,第一次、第一次对女人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会关心我?”她又道,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看着他。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而她想要的那个答案他不会给她,永远也不会,他发誓。 “怎么可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差一点跳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违心。错觉!那一定是错觉,这辈子他不会去关心任何一个女人,决对不会,如果有,除非他疯了。他在心底反抗着,不再去看她的眼睛,那双让他有些窒息的眼睛。于是他侧过身,装着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看着楼下那宽阔的街上,虽然很早,但车辆及人群已经开始在忙碌的行走了。 “你骗我?”她又来了,然后努力的把他的头摇了过去,正视着她。“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至少昨晚第二次的时候,你明显的变温柔了,我感觉得到,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她一副很是肯定的样子。 她赢了,如她所说的那样。第二次,他是温柔了很多,他怕她会痛,他竟然怕她会痛?“你够了没有?”他吼她。“请你记住了,这辈子,我——不会关心任何一个女人,包括你在内。”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警告她,像是在与她宣誓着什么似的。 “夜泽,请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她求救似的表情,声音淡淡的,很是温柔的响起。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声音竟然会让他做不出任何的举动来。于是他慢慢的松开她,他败给她那柔弱的声音、败给了她的温柔,该死的温柔。 “你——知道,我只是在利用你,我不是一个好人。”他说,希望这句话,能让她适而可止。 “我知道,但是没有关系,我愿意让你利用,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我们……我们还会有第二次吗?哦?不对!应该说是第三次。”她纠正,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我们的第三次,或者说你会不会爱上我?”她一口气串了出来这么多,似乎是怕没有机会说似的。 那一刻,世界全部静止,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不知道她的问题怎么会如此的白痴。第一次、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难题。不知道别的男人碰到这样的问题,是怎么面对的。他狠狠的在思考着这个另人头痛的问题。真是有点受不了她,她竟然不怕他?而那张嘴巴竟然没完没了的闪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美男(002) 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纯美的夏天,校里的作文老师带着二十几名文学精英去参加奥林匹克作文比赛。而那一次她也幸运的被选在其中,比赛场订在二小。从他们一中到二小有些距离,坐着校车过去,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吧,她每天都经过那条路。 结果她没有拿到奖,但她竟然比拿到冠军还要高兴。因为她认识了他,一个高高瘦瘦,皮肤白皙,瓜子脸的男生,带着一个舌鸭帽,很酷、很酷。那一刻,世界全静止,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仿佛整个世界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很不争气的狂跳。 “拜托!不要踩着我的脚好不好?”他的声音副有磁性的响起,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虽然有些冷,但很好听。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噢?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叫柯雨儿。”她终于清醒,发现自己正踩着某某。于是连忙的低头向他半鞠躬不停的道歉,像求佛似的。刚才自己的眼睛正不知死活的盯着他看呢,样子一定很白痴、很狼狈吧? 此刻,车上二十几名同学都朝着她哈哈大笑,四周扫视了一下,“还好老师还没有上车,不然又得说她勾引男生了。”她暗自庆幸,只见那男生使出一个极为厌恶的眼神,然后僵硬着身子绕过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喂!齐伊枫,我的天才,你装什么酷啊?把人家小学妹的魂都给吓飞了啦。”旁边一男生取笑道,“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嬉笑声,她那小脸蛋红得像发高烧一样,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算了。“咦?她好可爱哦!喂!喂!小学妹,过来坐我旁边,坐我旁边,坐我旁边……。”几个男生像抢宝似的争着。 “各位,很抱歉!她只喜欢坐在我旁边。”齐伊枫看着她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于是不顾那些人如何的争议,霸道的站起身,拉过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的苍天!大地,她是不是正处在火坑里啊?浑身好烫喔!感觉头顶上的汗珠要滴下来了。他居然让她坐在他身边? “原来他就是齐伊枫?传说中的那个天才酷美男。今日一见,果然比传说中的还要酷。”她乖乖的坐在他身旁一动不动的。好想侧身多看他一眼,但她的心跳却毫无规律的狂跳,不听使唤、无休无止。 她知道,他在读高三,他的成绩很好,从初中部一直到高中部,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而倒追他的女生成群接队,还有八中的那个风云人物,整天在疯狂的追他。人家都叫她流氓女,当然,她并没有见过她。 回家后,她开始给他写情书,或许那不算是情书。用她的话讲那只是一个誓言、一个任务、一个梦想,因为内容就那几个老掉牙的字。齐伊枫,我——柯雨儿一定要追到你。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几个字。而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那封信一直埋藏在她的书包里。而一埋就埋了很久,埋到那张纸变烂、变皱、变破。直到有一天,她的同桌把它公众于世,于是她暗恋他的消息开始隆重上市。 八中…… “喂!你是叫米拉拉,没有错吧?两个月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那个,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金旭东,早就想追你了。”金旭东一脸认真的挡着米拉拉的去路,今天他可是一大早就来这里等她了呢。 只见米拉拉抬头眯了他一眼,然后绕道而行。好高的男生哦!咖啡色的皮肤,一看就是捧拳头形的。后面还跟着几个乱七八糟的男生,估计都是他的跟屁虫吧?这两个月以来在八中里面还没有人敢这么近的靠近她呢。 她知道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的形象并不好,人人都知道她有个外号叫流氓女。但是她并不在乎,而她来中国生活的这两个月里,竟然疯狂的爱上了那个男生——夜泽。只有他,她的生活才会变得有意义、才会变得精彩、才会有阳光。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牺牲任何东西,哪怕是她的生命,都毫不犹豫的奉上。 “东哥,搞错了啦,不是留学,而是转学。”金旭东身旁的一个矮男生闪了出来,小声的提示道,故意把‘转学’这两个字说得很重。他的语文不好,所以常常弄出很多笑话。据说他每次考语文的时候,都不会超过二十分,但他却有一帮‘忠臣’。 “知道了啦!闪一边去,没看到我正在追女孩子吗?”金旭东有些不耐烦的对着那个矮男生低吼。“喂!喂!米拉拉,我准备要追你呀,到底可不可以啊?我叫金旭东,请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哦。”米拉拉已经快穿过那个路口了,金旭东还在对着她的背嗲声嗲气的叫喊着,惹来不少路过人的嘲笑声。 “我现在去约会,回头再聊。”米拉拉回头对着他浅浅的一笑,然后转身往前。突然觉得这个男生特有意思,但是现在她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他耗。她要尽快摆平齐伊枫,才能和她心爱的夜泽在一起。 而从头到尾,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夜泽用来对付齐伊枫的一稞棋子而已。但又怎样?她已经赢了一局,不是吗?至少昨天晚上他与她已经合为一体,已经占有了彼此的身体。她的第一次交给了他、交给了她最心爱的男人,她的身上留有他的味道。而且她已经感受到,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爱上她的,她深信这一点。她还清楚的记得两个星期以前,她在这里骗了一个男生的初吻。她骗他说,她的眼睛进了沙子。当他蹲下身来的时候,她就轻而易举的霸占了那个男生的初吻。而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计谋、一场游戏。 她跟很多男生接过吻,但他真的很特别,乖宝宝形的。也不知道她的夜泽对这个乖乖男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他如此的憎恨他。但是只要他高兴,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拉拉,对不起!我又迟到了。”齐伊枫,那个乖宝宝终于来了,传说中的那个超级天才,酷美男。他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很温柔。 其实刚开始,他很讨厌她。人们都叫她流氓女。那时她疯狂的倒追他的故人——夜泽。这一点无人不知,无不人不晓,前一阵子传得轰轰烈烈的绯闻。但不知为什后来又轮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个传闻又降临到了他的世界。而她的所作所为居然被他感动了,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爱上她,这个在别人眼中的流氓女。 “嗯?没关系,是我来早了。”她淡淡的回应着。自己竟然伤害了这个乖宝宝,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心里在想着另外一个男生,满脑子里总是不知死活的想着昨晚与夜泽上床的情景,人却在这里心不在焉的与这个乖乖宝宝约会。 她低着头像个孩子,缓缓的微风扰乱了她那长长的发丝。尤如轻飘在空中的羽毛,虽然有些凌乱,但真的很美,很迷人。 站在她的背后闻着她身上的味儿,清清淡淡的,感觉像是花香的味道,真的很美。据说少女的体香很好闻,他今天终于闻到了。原来那味儿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美无方物。他突然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当然她变成‘流氓’女完全都是受到她父母的影响。所以他并不怪她,他始终相信她是一个好女孩,因为她的本性并不坏。 “拉拉,你——能吻我一下,好么?”他说,上次他的初吻在这里被她偷袭,虽然说男人的初吻被女人占了先机,对于男人而言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但他真的很喜欢她主动吻他的感觉。 “我……”米拉拉转过身,尴尬的看着他,愧疚不已,这一个月以来费尽心的追他,现在跟他拆牌却成了她最大的痛苦。 “嗯哼哼!你这个流氓女什么时候又换男人了啊?我们老大请你过去见她。”后面突然闪出来了几个四肢粗大的青年男子,他们都带着眩酷的墨镜,浑身都是黑色的,像极了电影里那些黑社会的混混。一个两个露出一副冷嘲热讽的样子。 她见过他们,这已经是他们n次找她的麻烦了。也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大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并不认识你们。”米拉拉眯都不眯他们一眼,冷冷的应道,而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移向齐伊枫,因为她怕这个乖宝宝会受伤害。 “流氓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们老大的忍奈可是有限的。”那男子咆哮似的口吻,像老虎似的。 “喂!我说流氓女,你不会还要跟这个小白脸请假吧?”另一男子看着米拉拉护着齐伊枫的样子,一脸暖味的接着嘲讽。 “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米拉拉毫不示弱的对着那男子吼道。听人说这几名男子不好惹,但她并不怕他们,她从未怕过任何人。 “伊枫,你先走,这里没你的事儿。”她看着他们缓缓的靠近,示意让他离开,如果……如果可以,她决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嘣!’的一声巨响,只见齐伊枫一个响亮的拳头,眩酷的扇在那名男子的脸上,瞬间青了一大块,痛得那男子哇哇大叫。而他身旁的另一名男子手中的棍子却狠狠的落在齐伊枫的后脑勺上,鲜红的血像下雨般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齐伊枫无力的倒在地上。而那几名男子见到情况严重,拨腿就往回跑。 “喂!齐伊枫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呜!呜……救命啊!快救救我们。”米拉拉真是慌急了,第一次,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这么痛苦,这么慌张。 受伤(003) 医院里很冷清,齐伊枫还在昏迷中。头上包扎着白色的沙布,而那白色的沙布早已被他的热血染成了红色。可能是因为头发碍事的原因,伤口的四周已被医生翦得整整齐齐的。加上他熟睡的样子更像一个乖宝宝,脸上还有一丝血迹还未清理干净。虽然看上去有些丑陋,但他真的很可爱。 这样的乖宝宝不是她米拉拉这样的‘流氓’女所惹得起的,她一直都这么认为。她知道他的家教管得很严,他的父母都是很了不起、很称职的父母。至少跟她比起来就是这样的,她的父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在她的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早在很多年以前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而她的父亲则取了另外一个女人,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女人。这辈子最憎恨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个是她所谓的后妈。 “请问齐伊枫在这儿吗?”一个女孩的声音柔和而又礼貌的在她的耳边响起,待她回头的时候,病房的门早已被打开了。一个甜静的女孩站在门口,穿着一套白色的连依裙。乌黑得闪亮的长发,飘散在她那细小的腰间,像极了传说中的天使。脸上几分羞涩、几分紧张,几分期待。她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暗恋着齐伊枫的女孩子多的是。这一点她心知度明,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孩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乖乖女——柯雨儿。 “是的,请问你是柯雨儿同学?”米拉拉站起身,“难道……她也在暗恋他?”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她与他还是蛮般配的。她是他们一中的才女,这一点谁都知道。在校园的报刊,她经常看见她。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文学,但偶尔看过她的文章,真的很好。她在校刊上的照片很乖巧,没想到今日看到她本人竟然比相片上的还要乖,一生下来就很乖巧的那种。是她这种‘流氓’女学几辈子都学不来的。 “是的,我是柯雨儿,请问——你是八中的米拉拉同学是吧?听说——齐学长他——伤得很重?所以我……”柯雨儿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人家都叫她流氓女,看起来也不很恐怖啊。”柯雨儿暗想着,刚刚在路上还担心着如何应付她呢,以为她会把自己踢出门外,没想到她跟别的女生也没有什么两样。 “你是——齐伊枫的女朋友?”米拉拉看着柯雨儿一副羞涩的样子,忍不住逗她。这样的她真是像极了自己当年在瑞士的时候,胆小如鼠。 “啊?不……不是的。”柯雨儿惊慌的连忙摆摆手,猛摇头。“我……我跟齐学长什么都没有。”她总不能告诉她,从上个月奥林匹克作文比赛见到他起,就一直心神不定的暗恋着他吧? “呵呵,你好可爱哦!”米拉拉看着柯雨儿脸红的样子就忍不住要笑,没想到被她这么一笑,她的小脸更红。“呵呵,你——喜欢这个家伙?”米拉拉指了指床上的齐伊枫对着她问道,她真是可爱得像只小白兔。 “哦?可……可以这么说吧!”柯雨儿鼓足了勇气实话实说。因为她没有必要在她的面前撒谎,毕竟自己暗恋齐伊枫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而她从来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思,她总是顺着自己的心思去走,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听说夜泽在八个小时以前被迫,已卖身于苏家。也就是她早上与夜泽从床上分开的那一刻起,那个苏家大小姐的速度也够快的。自己与夜泽才刚下床,她就用她爸爸的臭钱去买他。 不过这一切她早有所闻,那个苏家大小姐疯狂的爱上了才子——夜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早上的那三名混混青年也是那个苏大小姐判来的吧。难怪之前她在追夜泽的时候,那三名混混总是有事无事的莫名其妙请她去见她。原来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大竟然就是那个用臭钱包养夜泽的女人?之前倒是没有闲功夫去拜访她,现在用不着她来请,她也会自动找上门去。因为齐伊枫的那笔帐,她一定要找她算清楚。 据说这个破屋好像好几年都没有人来过了,这里很偏僻,到处都是荒山野岭。前、后、左、右都是悬崖峭壁的,看上去的确恐惧重重。一向胆大如虎的米拉拉站这个破屋门口,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浑身发毛。 “以惜姐,那个流氓女已经到楼下了。”高高的破屋楼顶上,一名金黄色长发的男子用望远镜瞄了一下楼下的米拉拉,然后回头对着苏以惜恭敬的提示道。 “额?请她上来。”苏以惜手里夹着一支香烟,缓缓的吐了一团烟雾,半天才冷眼旁观的说。那修长的腿架在一张极为破旧的桌上,似乎翘得比头来要高。 那个流氓女也真是难请得很,之前三翻四次的请她来,她竟然无动于衷。而今天为了齐伊枫,她竟然不请自来?真是有点搞不懂那个流氓女到底喜欢夜泽还是齐伊枫。两个月前疯狂的倒追夜泽,而一个月后又疯狂的倒追齐伊枫。这移情别恋也就算了,而昨晚竟然霸占了夜泽的身体,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她真是越想越怒。这段时间看着她疯狂的倒追齐伊枫,原以为她放弃夜泽了呢,没想到她昨晚竟然跟夜泽混到宾馆去了。 其实她早就看那个流氓女不顺眼了,竟然跟她抢男人?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跟她抢过什么呢!只要她喜欢的东西就决不会让任何人得到。用她的话讲,她的那个光头老爸钱多的是,因为在她的眼里只有钱才是万能的。所以夜泽也是一样,只要她有钱,就可以买到他的心、他的一切。 “是,以惜姐。”那名男子应着,拿了一个破喇叭嗲声嗲气的向着楼下的米拉拉叫道:“喂!流氓女,我们老大叫你上来,我们在屋顶。” “什么?有没搞错?”米拉拉睁大眼睛抬头望着这破屋,开始不停的冒汗。 这破屋至少都有个二十几楼,而像这样破旧的房子是没有电梯的,就算是有,也没有电吧。因为四周并没有发现电线的痕迹,她可不想费力爬这么高的破房子。于是恼怒的掏出手机,拨着那组另人讨厌的号码。 “再见!我的苏大小姐,本姑娘没有时间陪你减肥,这样,明天早上七点——学校门口见,哦?对了,据说这个破屋有鬼,小心点,明天一定要活着来见我。”米拉拉冷嘲热讽的对着电话那头哼着。 “哦?你不会是——昨晚跟我的未婚夫在宾馆里混着太累,所以……”苏以惜一副嘲讽的语气说了一半,就听到电话响起了‘嘟!嘟!’的声音。“喂!喂!喂!”真是怒到了极点,那个流氓女竟然…… “未婚夫?我呸!”米拉拉狠狠的捏着挂断的手机,再次抬头望着屋顶,恼怒的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破屋。想让她爬上去?门都没有。 自责(004) 米拉拉都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齐伊枫依旧安祥的沉睡着,似乎是特意等她回来才醒似的。而这是柯雨儿第二次见到他,且这么近的看着他。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竟然是在这个另人窒息的医院。 剌鼻的药味,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的,如此残忍的场面。看着他那俊朗的脸蛋,满是血痕,头上包扎着丑陋的白沙布。心却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眼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早已被泪水浸湿。 “拉拉,拉拉……拉拉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伊枫,伊枫,你醒了么?”柯雨儿急促的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她跟他已经是相爱了很久的恋人,一支手不由自主的紧握着他的手,另一支手赶紧擦干了那冰凉的眼泪。可再一次仔细看着他的时候,却依旧沉睡。 他在梦中唤着另外一个她的名字?她兴奋的力量又开始往心底沉论。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他真的爱上那个她了。而她什么都不是,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是,具体的说她跟他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伊枫他——醒了吗?”米拉拉的声音温雅的响起。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那副有磁性的声音差点把她吓得半死。 “啊?你——回来啦?他还没有醒。”柯雨儿慌乱的站起身,眼睛却移不开床上的齐伊枫,刚刚自己正握着齐伊枫的手呢,她不会看见了吧?既然现在她来了,那么——她也就该离开了,因为他并不需要她。 “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耶!”米拉拉好奇的问道。刚刚她握着他的手,肯定是哭了吧?站在她的背后好大半天,她都没有发现,看来这个乖乖女一定很喜欢齐伊枫。 柯雨儿的头低着,不敢直视着米拉拉的眼睛,真像个小孩子。“哦!那个——医生说了,伊枫没事的,待会就会醒。”米拉拉看着她半天不吱声,又继续安慰道,看来这个酷美男艳福还真是不浅,害得这个乖乖女担心成这样。 “我没事,那个……我先走了。”柯雨儿头还是低着,说完拨腿就往外撤。真的很担心会在她的面前掉眼泪,因为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些不争气的眼泪暂时的归回原位。 “喂!……” “拉拉……拉拉……”本想跟那个乖乖女说点什么,床上的齐伊枫却一个劲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伊枫,我在这,拉拉在这。”蹲下身握着他的手,早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当初真不该伤害他。 他还没有醒,据说,一个男人在梦里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很爱这个女人,只可惜从头到尾,她并不爱他。如果……如果夜泽像齐伊枫这样,能有他一半爱她、在乎她,那该有多好。而他不会,不会像齐伊枫这样对她。她竟然卖身于苏家?卖给那个该死的苏以惜。难道……难道钱真的是万能吗?钱真的可以买到一切吗? 她不懂、她开始迷惘。要得到他的爱,她该做些什么?该要等到猴年马月。总之她不能放弃,她要做他——夜泽最爱的女人。 半个月的时间又无声无息的溜走了,据说齐伊枫的爷爷身体有些不适。半个月前齐父齐母去了乡下探望齐爷爷,今天下午就要回来。齐伊枫死活要今天出院,因为他不想让他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而齐伊枫的家教严厉,这一点,米拉拉早有所闻。这件事情若是传到齐父齐母的耳朵里,齐伊枫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惩罚呢。 顺着齐伊枫的意思,她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的伤还未全愈,那原本眩酷的碎发被剪得乱七八糟的。看上去有些笨手笨脚的样子。 “伊枫,对不起!都怪我。”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这个乖宝宝竟然被她糟蹋成这样,而且他的心已陷入了她的世界。 “没事儿的,拉拉,只要你没事就好。”他温柔说,嘴角流露出一副浅浅的笑,迷人无比。他真的很帅,帅得让人受不了,帅得让她不忍心伤害他。 “那——你有什么打算?”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她竟然让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半个月,如果他考试有什么闪失,她的心该如何得到安宁? “拉拉,有帽子吗?”他答非所问,故意转开话题。今天是星期天,他必须伪装一下自己,赶紧回家去,不然他那严厉的爸爸又得红眉眼绿的了。 “帽子?哈,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她调皮的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鸭舌帽,她记得她送他这个鸭舌帽的时候。被他冷酷的拒绝了,并且把它丢的地上。 那是一个下雨的天气,她记得那是她开始倒追他的第十一天。没想到这个鸭舌帽竟然还在他的家里,他背着她捡回来了? “你去过我家?”他惊讶的看着她,脸有些红。当时他把这个鸭舌帽当着她的面丢在地上,并且狠狠的踩了几下。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又拼死拼活的去找,结果在旁边的一个垃圾桶捡到。那时不知费了多少劲,才把这个鸭舌帽刷洗干净呢。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爱上她的。 “嗯,你忘了,你住院的时候,我去过你家,拿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呵,没想到那天你又把它捡回来了啊?”原来这个家伙竟然在那天起,开始对她动了心。但他竟然要她倒追他一个月?不过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咳!这个说来也奇怪,第二天的时候,这个鸭舌帽竟然自动的飞到我家楼下,是不是——你把它丢在我家楼下的啊?”他狡辩的调戏她。 “好了啦,你先回家吧!不然会被爸爸、妈妈打屁股哦!”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也许这次分别了以后,她再也不会跟他见面了。以后要躲得远远的,她真的不能再伤害他了。 “好吧!那——再见!”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良久转身往前。但没走几步又猛然回头,紧紧的抱着她,深怕她消失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预感,失去她的预感,好强烈、好强。 “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把这半个月的课,全部都补回来。”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出国(005) 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忙着照顾齐伊枫,已经很久都没有夜泽的消息了。虽然跟他同一个学校,但她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自从那天从宾馆与他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知道要他自动来找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那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他疯了。 高考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她该怎么办?她们家的那个老头子电话说要把她接回瑞士。而当初在瑞士的时候,她可是被老头子的女人气着,才跑回中国的,现在又要回去,那岂不是……跟那个可恶的女人一起生活,比要了她的命还要痛苦。 “亲爱的,干得很漂亮!”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吸声要命似的闯入她的耳际,她等这一刻似乎已经等了几千年了。很意外,他竟然会主动来找她?出乎意料。 他真的主动的来找她了,翻过她的窗户,简直是从天而降。天知道她可是每天都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而这一天终于到了的时候,她又该说什么?不难猜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很是满意。而他是不是该履行他的承若?从现在起,是不是允许她喜欢他?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欢她?她的脑袋里闪出了一系列的疑问。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夜泽看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忍不住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半个月以来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个流氓女,而她竟然照着他说的去做了。 “呜!呜!”还未等到她的回应,一个柔弱的身躯向他扑面而来,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滑落,还真是让他措手不及。“我喜欢你,夜泽,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夜泽,我喜欢你。这几句话他已经听了n次了。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跟他说这几句话。而这几句话似乎像闪电一样,每一次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晃荡了一下。很奇妙的感觉,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不,不是的,这辈子他不会相信爱情。 “拉拉,我们——交往吧?”他有些坚难的说,如果……如果可以,就让他跟她交往吧!即使……即使他的时间已不多。因为高考以后,他就要随着那个富家女——苏以惜出国留学去。他已卖身于苏家,他为了还他父亲欠下的粉债,他卖给了苏以惜。既然这样,就让他与她好好的度过这一个月吧。 “交……交往?”她没有听错吧?他竟然跟她说,他要跟她交往?她是不是在做梦? “是,交往。”他坚定的再一次重复着,其实他并不清楚自己所说的那个交往,到底是属于哪一类的交往。是情侣之间单纯的交往?还是床上性伴侣的交往,他真的没有考虑过。因为他终究还是要离开她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君子,所以不必考虑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你真的愿意跟我交往?”她有些不相信的再问,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快。他抬头,不语,拥紧她,然后吻着她。她被他一步一步的推进卧室,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欲望。而上次就是怕他未满足他的欲望,才会半夜三更的招惹他的。 这一夜她跟他第三次做爱,她彻底的被他所征服……。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让她不惜牺牲一切。 手里拿着化验单,她作抓狂状,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感到越来越沉重。上面的化验结果写的很清楚,怀孕四十五天。她竟然怀孕一个半月了?好突然,好意外。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难道她跟他交往,享受性爱的快乐。结局就是要让她承受这样的待遇吗?为什么享受的过程中,是两个人的事情。而男人播种后却要女人来承受这种待遇? 这几天胃口一直很难伺候,总是无缘无故、无休无止的呕吐。这倒是提醒了她,她已经是一个女人了,而不是那个整天蹦蹦跳跳的小女生。 跟夜泽交往的这段日子一直逍遥自在,因为有过太多的回忆。她早已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享受快乐过后的代介,竟然是面对着另外一个小生命的出生。 没关系,打掉这个孩子后,就没事了。一切还是完美如初、还是跟着他的夜泽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享受着二人世界的快乐生活。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称王称霸的花季少女,她才不要做妈妈呢!据说生孩子会很痛,比初夜痛不知道多少陪。而她的初夜已经痛得她差点窒息了,为了他的欲望,半夜她又起来招惹他。到现在她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黑夜,她的第一次。 打定主意后,她一身轻松,就想着怎么弄点钱来把孩子打掉。她们家的那个老头给她打过来的钱,她早已经花得精光了。齐伊枫住院的事情差点让她饿肚子,当然这些她并没有告诉齐伊枫。她骗他说那几个混混被警察抓到,是他们出的钱。 而她家的那个老头每个月给她打过来的钱已经是够多的了,惹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她是花不完他的钱的,而她不管有钱或是没钱。从来都不会主动伸手向他要钱,一向都是他想给她多少,她就用多少。老实说她们家的老头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比人家一个农村的孩子的钱要多上几百陪,而她是一个吃前不顾后的人,有钱的时候,花钱从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她很多时候还是陷入经济危机,尤其是恋爱了以后。 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高中生,好的不出名,不出色。不好的一个名号‘流氓女’却要传遍了整个南京城,真是好事不外扬,坏事传千里。 手里握着电话,想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因为她的肚子里有着她跟他爱情的结晶,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们都太过年轻。可是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宝宝。 抚摸着自己那未隆起的腹部,突然有一种念头,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想到这个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自己倒没什么,因为作为一个女人来讲,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带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他——孩子的爸爸还是一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小男生啊!他有他的梦想,他要上大学。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没有上过大学,他将来的生活该怎么继续?她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过用她们家老头的钱来为他养这个孩子,毕竟她每个月的零花钱多的是。 绑架(006) 表面上这段时间他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毫无目的,无拘无束。而内心里却是支离破碎,高考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最终还是要离开的,自从卖身于苏家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自由的权力了。命运——将会让人主宰,命运——将会‘结束’。“哈哈,人生!好可笑的人生。”他暗自苦笑。 这段时间除了在学校应付着那几个小时,几乎都跟那个流氓女粘在一起,享受着肉体相溶的二人世界。 站在门口望了半天,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这个所谓的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站在门口的时候脚步却是那么的沉重。很多时候想回来看看,但到了门口双脚却怎么也漫不进这个屋。 已经n次到这里,转身离开了。但是今天感觉特别的不一样,一种莫名的冲动,非进不可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快要离开的原因,对,既然要离开了,那么该进去看看他。或许这次离开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回来。 立立肩,掏出钥匙推开了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相信这是他最后一次回来了吧!想在离开之前回来看看他,仅此而已。 谁知门刚打开,就被卧室里的那个声音给愣住了。 “说,夜泽那混小子到底在哪里?”夜良天恐吓的声音,此时他能猜得出夜良天那张爆怒的面孔是何等的恐惧。 难道——他又绑架人了?还是……无数个疑问闯入他的脑海中来。“该死的。”他怒骂了一句,难道他就不能让他安宁一下吗?自从那个女人离开这个家以后。他就一直这样疯疯颠颠的,开始是个酒鬼,后来是个吸毒鬼。惹得外面的那些不良份子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让他也成了债主们的通编犯。 虽然近两年来他没有跟他生活在一起,但是他——夜良天,他那个极品父亲的那些债主们依然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生活圈子里。即使……即使他夜泽逃得远远的,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些债主的眼中。 他为了应付那些债主的追击,整天以盗窃、绑架、勒索谋生。他曾经想过要戒毒,但是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进过几次监狱,但都不知悔改。夜泽离开了他两年,两年以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夜泽回来过。 “我不知道。”半天,米拉拉的声音毫不示弱的向起。听得出来她并不怕他,也对,那个流氓女怕过谁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脑中一震,但不由自己多想。加速步伐,直奔那敞开着的卧室门。果然,他又重操旧业了,那个流氓女被他绑在椅子上。见他出现在门口,她眼睛一亮,而他——夜良天并没有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了。 “不知道?哼!你不是每天跟夜泽那混小子混在床上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衣服全拔光,然后来个先奸后杀?”夜良天的声音依旧那么的响亮。只见米拉拉那双眼睛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瞪着他,身子被他捆绑,好像一副痛苦的样子。 “我在这。”夜泽站了半天,恼怒的声音如打雷般脱口而出。他那张俊朗的脸除了气愤二字以外,再没有任何表情。他每次见到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就没有好事发生,他要么向他要钱,要么打架。在夜泽的记忆里,好像与他之间已经没有能够沟通的语言了,除了拳头,拳头才是他们唯一的沟通渠道。 “泽,我的宝贝儿子,你终于肯回来了,求求你快救救爸爸,救救爸爸!啊?”夜良天像疯子似的向夜泽走了过来,两手握着他的双肩,拼命的摇晃。 “请把你的手弄开。”夜泽狠狠的瞪着夜良天。看着他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的样子,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毒隐又发作了。 一路上保持着安静,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米拉拉小手捂着自己那未隆的腹部,偷偷的侧眼仰望着一旁的夜泽。他的脸真的是阴沉无比,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听到他怒吼的声音,就像刚才吼着他的父亲一样。 原来在学校里一向风光无限的他竟然会有那样残缺的家庭,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而他的成绩居然还如此的优秀?十三岁起自己养活自己?还‘养’他的父亲?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们父子的对话,这一切的一切她还不相信呢。 “你怎么会被他绑架?”夜泽的声音不冷不热的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段日子以来她整天跟他粘在一起,还嫌不够吗?自己才离开她几个小时,她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一定是来找他,然后才被他们家的那个老不死绑架的吧。 “我……我来找你。”她淡淡的应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几天总是想吐,乘着他回家的时间去了一趟医院,谁知道答案竟然是怀孕?而这一路上怀孕的消息几次到了嘴角却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拉拉!”他沉默了半天,轻轻的换着她的名字。 “额?” 他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温柔得让她快要窒息、温柔得让她快要死掉。以为他会很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的温柔? 她停下缓慢的脚步仰头看着他。仿佛世界全静止,身上的血液就此凝固,他——夜泽,从她倒追他的那天起,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而刚刚在他的家里,看到的是另外一个更加阴冷的他,即使……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在我们都没有二十五岁之前,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一定要原凉我、一定要对我的信心、一定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因为……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夜泽只爱你一个人。”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此的认真、如此的诚恳。如果……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秒。 上帝作证,在那阳光明眉的太阳底下,他对她下了第一个承诺。而那个承诺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种形式,或者说,那是男人对女人所说的甜言蜜语。因为那似在他离开之前,他会露出更残忍的一面。 而天真的她永远也不知道,在他温柔的背后里藏着的是他残酷的另一面。他那灿烂 的笑容里是何等的阴泠,他那温和可亲的外表出卖了他的良知。 “老婆接电话!老婆接电话……”米拉拉包包里的电话突然不知死活的响起。这是他给他设的电话铃声,抬头眯了一下他,小脸微微红起。同心跳也随之而加快,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他。 把头扭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拿起电话,是齐伊枫打来的。那个乖乖宝宝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老婆接电话!老婆接电话……”手电捧着电话,一秒、两秒、三秒……依旧不听使唤的响个不停。 “是那个家伙?”夜泽看着她缩手缩脚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原来她竟然怕他?而那个怕代表了她在乎他。 “呵呵,是打错了。”她皱起眉头,干脆利落的把手机电磁盖给拔掉。 拒绝(007) 手里紧紧的捧着电话,这已经是他第一百二十八次打她的电话了。脑中不断的回想起半个月前抱着她的那个场景,“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把这半个月的课,全部都补回来。”这句话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难道——难道拉拉她出了什么事?”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涌来,拿起外套夺路而逃的奔往她家。而另他很失望的是,在她家门口的那一幕,另他窒息。那一刻他多么希望那是自己的眼花了,或是瞎了。只可惜,他的眼睛没有花,也没有瞎。 她竟然抱着另外一个男人在那里尽情的拥吻,而那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投入。那个男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或许‘夜泽’这两个字在很多人的眼里像他——齐伊枫一样是何等的耀眼。但是‘夜泽’这两个字在他齐伊枫的眼里是如此的可恶。 夜泽一边吻着米拉拉,一边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齐伊枫,故意把米拉拉抱得更紧些。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来了,很好,那么就演得更投入些吧。满意的再一次闭上眼睛,两支手开始在米拉拉身上的重点部位不老实的抚摸起来。 “泽,不要在这里啦。”米拉拉羞涩的推开夜泽。喔!他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莫名其妙的对她这么温柔不说。回来半天了竟然不肯上楼,而是在这里狂吻她?这种状况被他乱摸着,难道他要在这里脱她的衣服不成吗?这段时间天天在她家与她做爱,腻啦?想在这里来点新鲜的?不过想换个环境做爱也不至于在家门口吧?米拉拉不解的暗想着。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 回过神来,眼前的美男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身后。难道自己的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不成?还是她们家的老头从瑞士回来啦?米拉拉带着疑问转身随着夜泽所望的方向瞄了过去。 齐伊枫?瞬间小脸蛋又红又怒,原来夜泽又在利用自己。难怪他不肯上楼、难怪他会在这里吻她、难怪他吻她的时候会如此的失常。既然这样,让他——齐伊枫看到了也好,一直在担心着如何找个更好的理由跟他说分手呢。谁让她爱上他——夜泽,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既然这样,那么就该让他利用吧!因为在他——夜泽的面前,她只能选择欺骗自己、只能违心的做一个虚拟的自己。而他——夜泽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爱他,何等的需要他。“对不起!对不起!伊枫。”转身背对着齐伊枫,眼泪不停的往下流,那个乖宝宝,那个纯美少年。 “嗨!我的天才。”夜泽不顾米拉拉的眼泪如何的滑落,绕过米拉拉那娇小的身躯,走到齐伊枫的跟前。两手插入裤兜,一副冷嘲热讽的样子。 只见齐伊枫恼怒的瞪着他,‘夜泽’这两个字果然可恶至极。而他——齐伊枫并不是傻子。如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米拉拉倒追自己,也是他——夜泽的杰作吧!原来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场游戏、一场骗局。而自己却是傻傻的爱上了那个女人——米拉拉,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自己就葬送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既然来了,怎么都不吱声呢?看着我们夫妻在拥吻,有何感觉?喔!齐公子看得那么入神,不会是看到我们夫妻做爱,也会偷偷的看下去吧?嗯?”夜泽靠近齐伊枫的耳边嘲讽轻声低语,他可不想让背后的那个她听到这些后,会闹得天翻地覆,然后费劲功夫去哄她。 经过几天的昏睡,酒已经退却,只是头痛得厉害,浑身软不得行。第一次、第一次那幺的痛苦。这辈子他——齐伊枫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什么狗屁爱情?什么狗屁女人?呵,真是可笑得很,被一个女人倒追得沸沸扬扬、被她教会如何谈恋爱、初吻被她轻而易举的占有。可是结果……结果是怎样?结果却是一场游戏。 之前一向对爱情心不在焉的他,对女人抱着一种愿者上钩的心态。竟然会爱上了那个流氓女,而如今那已经成为过去了。借用酒精的力量,从此不再去留念那个流氓女,他发誓。 但是他为什幺又偏偏收到了女人的来信?当然不是那个可恶的流氓女。而是一个他从来都不认识的女生,或许——即使他在哪见过她也不会记得吧。也对!他什么时候注意过一个女生?虽然暗恋他的女生成群接队,但是他从未去记住哪一个。 一个小时过后,他站在一栋女生宿舍楼下。他——齐伊枫这辈子决对不会让任何女人成为她的捆扰,决不。 可是他站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依旧没有看见那个女生经过啊。更让他头痛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有个外号叫乖乖女,对,昨天送信的那个人儿说是乖乖女给他写的。而写那封信的主人已经给他写了n次信了,今天他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写情信来骚扰他齐伊枫的后果是如何。 天——下着雨,一个女生身穿一套粉红色的小洋裙、纯白色的球鞋、透明的小伞。好眼熟、嗯?他决对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此时此刻他死活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了。 “喂!乖乖女,等等我嘛!”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而那个女孩子他决对认识,她就是那个富家女——苏以惜,那个用钱包养夜泽的女人。 乖乖女?原來她就是乖乖女?他脑中一悅,看來這一趟并沒有白跑。柯雨女儿转身往后看着苏以惜的同时发现了站在墙角躲雨的齐伊枫。眼光晶莹剔透的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又把眼光转到苏以惜的身上“以惜,你怎么没带伞啊?”她嘴巴对着苏以惜轻切的问道。而眼睛却又偷偷的侧目而视着墙角的齐伊枫,她已经给他写了很多信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据说,夜泽那个可恶的家伙为了钱卖身于那个苏家大小姐。这件事情已传遍了各个大街小巷,不知道那个流氓女有何感想?“喔!担心她干嘛?”厌恶的晃晃头,不远处的两个女孩子已渐渐的远去。“你——就是乖乖女?”急速的跑到她们的面前挡住前面的通道。 “乖乖女,加油!”苏以惜用手捏了一下柯雨儿,柯雨儿小脸微微红起。在看到他在墙角的那一刹那,心里就一直没有规律的狂跳。因为他的眼神真的很冷,冷得让她多看他一秒都提心吊胆的。原以为写的那些信都沉入了大海,没想到他真的受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至少他还是追来了不是吗? “齐天才,收到乖乖女的情信已经超过一百封了吧?怎么现在才……” “听说——你苏大小姐出钱买了那个家伙?”齐伊枫干脆利落打断了苏以惜的话。他跟夜泽可是一中的天才酷美男,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包括她——苏以惜。 倒追(008) 雨越下越大,而苏以惜并没有回答齐伊枫的话,毕竟用钱买夜泽的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但她不在乎这些,因为夜泽确确实实是个难得的人才。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俊脸不说,脑袋瓜子的配件也是一流的。至少她的父母也看中了他不是吗?正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吃自己的饭,走自己的路,何必去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呵呵,两位那——我就不打扰了,拜拜!”苏以惜说完夺路而逃的离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总不能在这里当人家的电灯泡吧?她们家的那个夜泽也真是的,都快要跟她出国了。不来找她也就算了,竟然电话也不打一个? 好紧张哦,柯雨儿撑着小洋伞,似乎快要撑不住了。接下来他会跟她说什么?真是有点尴尬啊。一个除了有一点文学天赋的她,不出名、也不出色。至于自己的丑照经常出现在校刊上,那都是借着好友蓝天的力量才勉强捧上去的。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全校称王称霸的天才酷美男啊,而此时最让她头痛的是,眼前的这个美男子瞪着她已经快十来分钟了。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他来找她的目的就是要这样不知死活的瞪着她? “你的情书写得很精彩。”齐伊枫冷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如他的身上淋湿了雨一样冰冷。没想到这个女人情书里面写的那么随意大方,而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她却要装得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真是可笑。 等了半天他就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他所说的精彩指的是什么?很多信都是由别的女生代劳的,内容是什么?不会是什么极为暖味的话吧?柯雨儿脑袋空白状。 “我……” “你——很喜欢我?”他直接了断的打断她,语气里柔和了一些。随后顺其自然的钻进了她的小洋伞区,两手帮她握着伞。摆着一副让她极为痛苦的姿势,他……他竟然靠她这么近?那薄唇上划过一丝浅浅的笑。很美、很酷,美得让她快要窒息、酷得让她快要死掉。但那笑容里面带有一丝暖味的同时,却又夹带着一丝嘲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琢磨的男人。 “……没有……。”她违心的回答,脸蛋红晕。 “很好!”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而那冰冷的话语却又如此的响亮,他跟她只隔着几个毫米的距离,他有必要说得那么大声吗?她又不是聋子。“嗯!嗯!”他故意清洗喉咙。“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齐伊枫,我——柯雨儿一定要追到你’——这句话是你写的,没错吧?”他又把嘴巴贴进她的耳边。 什么?苍天、大地,让她立刻去死吧!那张皱巴巴的破烂,埋在她的书包里已经一个多月了。苏以惜也给他送过去了?真是丢人现眼。 “我……” “请给我听好。”此时齐伊枫的声音显得更加冷酷,比刚才要冷上十倍。他就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给她?零点零一的辩解机会他都要夺去?“我——齐伊枫这辈子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就算这个世界的女人死光光都不会爱上你。”他一字一句的说,好冷,尤如尘刀直射入她的心心脏。 那眩酷的身子僵硬的从她的身旁绕过,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拒绝她的方式就不能换得温柔一些吗?难道他连一点自尊都不肯留给她? 手中的小洋伞慢慢的往下滑落,也许……也许这辈子他永远也不知道。她是何等的爱他,听说他受伤,她不顾一切的逃课。拼了命翻遍了整个南京诚所有的大小医院,好不容易找到他。到了学校后被老师罚扫了一个月的厕所,受尽了同学们的嘲笑。父母得知,扣了她一个月的零花钱,这一切的一切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小手一直捂着那未隆起的小腹,直直的站在医院妇产科门口,心里在纠疼。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他是不会来了,那个冷酷美男子、那个天才。当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那张俊脸、那双深幽的眼畔竟然会如此的冷僻。“给我弄掉他。”冷冷的五个字,他的脸竟然毫无血色、毫无愧疚。难道……一个女人打掉一个孩子在他的眼里就那么容易吗?那要杀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从一个女人的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在他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轻松? 妇产科门口排队做人流的女子竟然多得像条龙,而她们的身边都有着自己的男伴陪同着。看着那双双出入的男女,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打转。心——痛得无法呼吸,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今天齐伊枫来做复诊,没料一进医院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让他牵肠挂肚而又肝肠寸断的女孩子,曾经她给他带来的伤痛,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急匆匆走过那一条走廊,那个曾经很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匆忙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朝着那个身影望了过去。果然是她,她生病了么?还是……那娇美的脸蛋显然憔悴了很多,难道——她跟他在一起不快乐吗?而仔细一看那里竟然的妇产科?那门上挂着三个耀眼的大字。心里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也对!她跟他的事情他早已略知一二,不是吗?他为什么会停下来?他不该停下来的,他应该看到她躲得远远的。 “下一位,米拉拉,请作好准备。”护士小姐的声音响亮的透过他的耳际,“她要坠胎?”而四处搜索了半天却不见她的那个他,“她一个人么?” “呵!”他暗自冷笑,她的事情与他何干?说过要忘记、说过要彻底恨她、说过要不再管她的事。狠下心移动自己的脚步,却发现怎么也移不开。本能的反应向缓缓的向她靠了过去,那个瘦小的身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的心无比的纠疼。即使……即使她曾经伤害他、即使她在他心底是一根尘利的剌,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拉拉,你——一个人来么?他——呢?”坚难的声音脱口而出,手有些尴尬的指着门槛儿上的那三个耀眼的大字——妇产科,如此让人痛恨的三个字。而他的声音显然很亲切、很温柔。 “呵呵,伊枫,怎么会是你?”米拉拉努力的摆出一副尴尬的笑,而仔细的眯着眼前的这个男生,那张俊逸的脸竟然用奇异的眼光盯着自己。也是!一个高中女生在人们都忙着准备高考的时候,自己竟然出现在医院里的妇产科。“那个……我同学没有空,我陪她姐姐来看……看病。”本能的反应,她骗了他,她自己来中国那么久,哪里会跟哪个同学如此熟悉过? “那就好!”他淡淡的应了一句,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她,否则他决不会饶他。而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何等的愚蠢,她哪里还会需要他啊?狠狠的咬着牙根,看来他是多事了。 “伊枫——你——没事吧?”米拉拉看着他一副脸色发紫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她知道这辈子,她欠他的,这个乖乖宝宝,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怀孕(009) 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毫无目的的闲逛着,肚子里的宝宝还在。她没有把他打掉,她决定要生下他,给他全部的爱。即使……即使这辈子他的父亲——夜泽不会认他,但是她相信她会给他与同龄的孩子拥有同样的幸福和快乐。 虽然现在她并没有能力赚钱来养活他,但是她们家的那个老头子银票多的是。所以这一点她不用担心,她决对会让他幸福快乐的成长。这个孩子可是她跟他爱的结晶啊!她怎么会忍心亲手杀掉他?如果……如果这辈子她没有服气拥有他,那么——就让她拥有,她与他的——孩子吧! 这样的结局很好,这样默默的离开,离开他、离开这个城市。带着她与他爱情的结晶、带着她与他共同的孩子离开。反正高考以后注定要与他分手,因为他要跟着那个富家女——苏以惜远走高飞了。虽然一直以来她明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只能装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而离高考已经不剩几天了,所以这一切也该随之而结束。 “老婆接电话……老婆接电话……”她的手机铃声不依不饶的响起,是他打来的,她孩子的父亲。 他现在还打电话来做什么?说好陪她去医院的,但是最终他还是食言了。也是,他只是个高中生,且正面临着高考。如果现在他跟她米拉拉——一个孕妇出现在医院的妇产科里的话,那会让他很没面子、让他很难堪,所有他食言啦? 挥挥衣袖抹掉那脸上的泪迹,那修长而又尘细的手指无力的轻按了接听键。他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吸声缓缓的传来。而让她更可恨的是,他那副有磁性的声音竟然变得温柔无比。那该死的温柔,让她的心开始……往下沉沦;那个该死的温柔,让她再一次陷进他的世界。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在决定要离开他的时候,给了她一丝希望? “对不起!拉拉,对不起!”夜泽那温和的声音亲切的响起,“我……今天临时有点事儿,没能陪你去医院,你自己……先回家,等这个周末,我会亲自陪你去做掉他,好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真是至命啊,为何她总是输给他那个温柔的声音?那个声音总是轻而易举的占据了她的心、总是轻而易举的把她往他的身上推。那个该死的声音、该死的温柔。难道在这个时候他就不能保持着他那原有的冷漠吗?难道她就不能让她彻底的死心离开? “不用了!”好大半天,她的声音才死气沉沉的响起。快要崩溃、快要窒息。不知道是口水跄到喉咙的原因,还是因为太累。“我……我已经自己解决掉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这把这句话补上,而这是她第一次骗他、第一次对他说谎。 “嗯?已经……好了?”夜泽有些不相信的发出确认的话语。他知道一个女人打掉一个孩子不容易,但是她身上的那个痛,他的心也随着在痛、随着在撕开,心撕肺裂、肝肠寸断。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他再怎么自责、怎么痛苦,那又有何用?早在当初,他不应该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不应该让她承受着这个痛。 “是,已经好了。”她的声音无力的答道。 “很好!”他的声音由温柔转成冰冷。不等她再回话,他就狠狠的挂了电话,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关了机。 因为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如果允许的话,他应该用最快的速度飞到她的身边才是。但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所以他不应该再伤害她了。因为过不了几天他将要离开,所以他不需要对她那么温柔。他知道他的温柔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痛苦,所以他选择继续装冷。 说实话,如果现在他有能力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让她生下那个孩子。只可惜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啊!而且连他自己都卖身给了苏以惜,他怎么可能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手里捂着挂断的电话,心却难以平静。她——那个流氓女好像没什么亲朋好友,据说她的父亲跟后母都在瑞士,母亲跟别的男人再婚。那么,她刚刚做了人流是不是…… 来不及多想拿起外套急忙的往外冲去,但是走到了门口却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打开电脑,在网上拼命的搜索着关于流产应注意的信息。该吃什么、该注意些什么,如此之类的信息。 “亲爱的,在看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以惜站在他的身后。今天本来说好陪米拉拉去做人流的,谁知一下课就被苏以惜拽回苏家了。 今天是苏以惜的生日,而苏父苏母都不在国内。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安排好时间吧,而如惹毛了这个富家小姐,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在他签下她父亲给他的那份契约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正式入狱了。 只要他跟这个富家小姐——苏以惜一起离开中国以后,那么,他所谓的岳父大人就会给他的父亲找国际一流的戒毒所让他从获新生。并且给他一大笔银票,让他好好的生活。即使……即使他很恨他的父亲,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活着、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在看女人生完孩子后或是流产后该如何保养,等哪天你怀了我的孩子以后,我才好照顾你。”他侧过身不慌不忙的面对着她应道。毫无含蓄,就连一点犹豫的份量都没有,在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虚伪。真是天才,一流的骗术,他暗自夸奖着自己。 “讨厌啦!人家才不会怀你的孩子呢!听说生宝宝会很痛。”她撤娇的搂着他的脖子。 “生宝宝很痛?那么人流呢?”那个‘痛’字揪起了他的伤口,所以白痴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泽!你好坏。”她小脸微红,然后掏出她刚刚采购回来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 “避孕套?”他真是哭笑不得,刚刚使劲的拉他出去,说是买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玩意儿?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揪起那避孕套在他在眼前晃荡。 其实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成,原因在于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哄睡了以后,偷偷的起来上网研究如何熬汤的事情。 他很有天赋,不管学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天经已快亮了,他该提着他连夜熬出的鸡汤给她送过去。 像往常一样,轻轻的翻过她的窗户,把汤放在她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准备偷偷的离开,但是她那熟睡的样子却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在我们都没有二十五岁之前,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一定要原凉我、一定要对我的信心、一定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因为……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夜泽只爱你一个人。”他记得那天的天气很明朗、他记得他那天他对她许下的这个承若、他记得当时她那幸福的表情。 希望……希望她一定要等他回来、希望她一定要好好的,在她们都到二十五岁的那一天,他一定……一定会回来找她。然后他让她为他披上白色的婚纱、然后他让她为他生下很多很多孩子,永远终属于她。 折磨(010) 阳光透过窗户不知死活的射了进来,双手揉揉那惺忪的双眼。用力的支起自己那柔弱的身躯,浑身软得不行。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进食的原因,刚刚座起,肚子里的宝宝就开始抗议。 “呕!呕!呕!”肚子里的泌物从心底湧起,难受得她浑身冒汗,看来要生下一个孩子还真是不容易。往日只听那些过来人说起,而今天她可是亲身体验到了,体验到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原来是多么的不易。 哪来的香味?揪起鼻子。床头上那个精致的保温瓶,那个香味正从那里传来。而在中国的这几个月里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唯一来过她家的人也只有夜泽而已。既然他来过为什么又要走?既然他还关心她,为何不让她知道? 打开那个保温瓶的鸡汤,虽然很香,但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肚子里的宝宝在激烈的抗议,那保温瓶被他摸过的痕迹,让她无比的心痛。 已经很久没有光顾这个小餐厅了,突然很怀念这里的酸菜。或许是因为快要离开、再或许是肚子里有宝宝的原因,总知很想吃这里的酸菜。 她还记得刚来中国的时候在车站第一次见到夜泽,然后她从车站跟踪他,一直跟到这个小餐厅。再后来她知道他在一中,然后她每次来找他都是这个小餐厅等他。因为这个小餐厅的面对就是一中,透过玻璃窗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中的大门,就能随时的看到他什么时候会出来。 “拉拉,你……怎么这么早啊?”柯雨儿每天都很早来这里用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米拉拉,而她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却吓了她一大跳。她知道这里离八中还有些距离,按道理这么早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呵呵,早。”米拉拉嘴角上划过一丝浅浅的笑,而这个笑却差一点费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拉拉’自己的名字在中国除了夜泽、齐伊枫这么叫过以外,就只有这个乖乖女这么亲切的叫她了。“我家就住在隔壁,所以想在这里用完早点后再赶到八中。”米拉拉补充道,事实上她已经不打算再踏进那个校门了。今天就去买机票,准备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不是去瑞士,而是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生下她与他的孩子。 “哦!”柯雨儿傻傻的应了一声,最近学校传言,说她在猛追齐伊枫被拒绝的消息,很是不爽。 言语间两人微微入座,面目对视着。“请问,你要抽烟吗?”米拉拉掏出了一支香烟,只见柯雨儿用力的摇头。“呵呵,我忘了,你是个乖宝宝。”米拉拉又道。 而在她的香烟差点被点燃的时候,突然身后闪出来了一个男生,米拉拉那柔弱的身躯被他粗鲁的搁拽了起来。这个男生柯雨儿决对认识,他就是那个很出名的冷酷美男子——夜泽。无论相貌还是才智他跟她一直仰慕、一直暗恋着的那个齐伊枫不分上下。 夜泽那深幽的眼畔眯了一下眼前的柯雨儿,然后把米拉拉拖出了那个小餐厅。 “等一道光线,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预言,就让他带走你的那瞬间……”柯雨儿那个该死的手机铃声响起。早不打来,晚不打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那个死蓝天真是欠揍得很。 “喂!我现在没空啦……什么……自己不会出来买啊?蹦!”的一声柯雨儿狠狠的挂断了电话。蓝天是她很要好的朋友,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学知名度,拖学生会的主席——蓝天把她的文章弄上学校的文学兰上,而她答应蓝天每个早上要给他买早点。 “那个小妮子今天吃错药啦?还是碰到打劫?”躲在被窝里的蓝天纳闷的摇头。蓝天高三,而柯雨儿高二。一年前也就是他上高二、她刚上高一的时候,被她那个外号——乖乖女起了兴趣,没想到这个小学妹还真是有意思得很,于是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不就接了一个电话嘛!那个冷酷美男子——夜泽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竟然一转眼的功夫就不知道把那个流氓女拖到哪个国家去了?”柯雨儿夺路而逃的蹦出了那个小餐厅。 她知道齐伊枫很在乎那个流氓女,而她并不在乎齐伊枫。曾经想追随着那个流氓女,为的就是希望通过她的关系能够多了解齐伊枫的消息。而最近她并没有看到齐伊枫跟她在一起,原来中间夹着一个夜泽。难怪……难怪齐伊枫这次模拟考试会是如此的差劲。 谁知锋利的眼畔搜索了半天后,看到不远处的公园里那两个人正在激情的拥吻? “呕!呕!呕!。”正在米拉拉快被夜泽吻得窒息的时候,她的宝宝又在抗议,于是猛力的推开他,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果然如此,她并没有打掉孩子。刚刚离开她家以后,又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于是一直跟踪她。谁知她的精神反倒是好得很,而现在事实已证明了,她在骗他。 “对不起!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再见。”米拉拉站起身有些无力的说完绕过他示意要离开。再这么下去她怕他会知道事实的真相、她怕她会没有勇力离开他。 “站住!”他冷冷的声音叫着她,她并没有吱声,而是继续往前。“我让你站住,没有听到吗?”他狂飙的声音对着她大声吼道。 然后以最快的迅速绕到她的跟前,挡着她往前的通道。一副粗暴得让人吐血的动作把她搁拽到一稞树下,紧紧的把她压在那里。手掌一伸示意要扇在她那细嫩可破的小脸蛋上,而她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他那个巴掌的来临。 “住手!”柯雨儿咆哮似的声音叫住。但不知道是她的声音不够大声,还是她的语言不够有魄力。那个恶魔的巴掌就那样毫不犹豫的扇在她——米拉拉那张绝美的脸蛋上。那膝盖像疯了似的一下……两下……串着她的小腹,毫不留情。软弱的身子无力的瘫在地上,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的残忍?心灰、心暗、心冷、心痛,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滑落。那小腹疼痛得让她几乎崩溃、窒息。 “我叫你住手。”柯雨儿往前拖住那个恶魔——夜泽,“拉拉!你怎么样了?”她慌得像丢了魂似的扶起瘫在地上的米拉拉。 “我自己会解决掉他,不用你管,而且他又不是你的孩子。”米拉拉冷眼扫视着眼前的这个恶魔,这样……很好,这样残忍的结局让她可能彻底的对他死心。而那个谎言(不是他的孩子),希望他不要再对她纠缠不清。 孩子?站在一旁的柯雨儿脑袋空白状。但看着米拉拉一副快要站不住脚的样子,她只好费尽全身的力气扶稳她。 “要不要去医院?”看着那个恶魔阴冷的背离开,柯雨儿提示道。而这个受了伤的小娇人,她的眼泪一直在飘流。如此残忍的爆君,他有什么值得她这样付出?他真的不配,不配拥有她的爱,或者说他不配拥有任何一个女人的爱。 “不要。”她擦干了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身子从柯雨儿的身上抽离。浑身疼痛得不行,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受到伤害,双手怜惜的捂着自己的小腹。一弯一拐的碎步有些坚难的往前移动,从此……从此她将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你住哪?我……我扶着你走。”柯雨儿往前再一次扶着她,而她没有拒绝。在中国的这些日子里从来没有人愿意靠近她,这个乖乖女竟然不嫌弃她。 谣言(011) 宽大的楼房,屋内整整齐齐的。没想到她一个人竟然会住这么大的豪房?屋内,柯雨儿小心翼翼的帮米拉拉擦上药膏。那小脸微肿,还有泪水的痕迹,那双修长的小手一直捂着小腹。 “他是……齐学长的?”柯雨儿看着她那未隆起的小腹,一副小心谨慎的问道。记得刚刚她说不是夜泽的,那么,他一定是齐伊枫的。柯雨儿暗想着,她竟然怀着他——齐伊枫的孩子,他们竟然有了肌肤之亲?心开始往下沉沦。 “呵呵,不是,伊枫像你一样是个乖乖宝宝。”米拉拉甜甜的正视着她笑了笑,她的笑容真的很美、很甜。但是在她那甜美的笑容里面埋藏着什么,是痛苦?是凄凉?而再多的凄风苦雨,她真的无从得知。有点可怜她的同时竟然有点羡慕她,羡慕她有齐伊枫的爱。虽然夜泽对他很冷、很残酷,但是至少有人爱着她。 “可是……你刚刚……”坚难的敞开嗓子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泽他不答应我生下这个宝宝,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哦?”她一副恳求的样子看着柯雨儿。她不想让他知道,既然……既然他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就这样、这样偷偷的瞒着他、瞒着所有的人生下这个孩子吧。 “你……你要……生下他?”柯雨儿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一个高中女生。难道她就没有想过她的未来么?她不上大学? “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任何人的,我爸爸……我爸爸他很有钱,大不了我休学一年,等宝宝出世了以后,我再继续上学,我一定可以的。”她坚定的说。 柯雨儿简直是无言以对,如果真要跟她比起来,那么她的爱真是微不足道了。一个女人要为一个男人生下一个孩子那可是付了多大的代介啊?不过另她兴奋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齐伊枫的,谢天谢地,他们并没有…… 这是柯雨儿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别人眼中的流氓女。可是她是多么的天真与善良的一小女生啊,而在别人的眼中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坏女生?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难道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也是有错? “喂!你们知道吗?据说八中的那个流氓女怀孕了耶!” “啊?什么?怀……怀孕?” 齐伊枫刚踏进校门就听到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嚷嚷着,锋利的眼畔恼怒的扫了过去。身子一点一滴的往那一堆大嘴巴的女生移了过去,虽然自己说过不会再管她的事情了。但是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气愤。 “齐……齐……”一女生脸色发白的,浑身冒汗,身子开始紧缩着往后退。因为眼前的那个出了名的冷酷美男子正向她们挪了过来。 “请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齐伊枫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女生们异样的眼光快速的扫了过来,而那些异样的眼光充满了恐惧,身子紧张的慢慢往后移动。因为眼前的这个男生可是不好惹的啊!谁知还未等他靠过来,另一个美男——夜泽又冲了过来,看来有好戏看了。 夜泽一冲上来就粗暴的把齐伊枫像拖废物般,拖出了那些人群。她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那么,就一定是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齐伊枫的种。决对没有错,因为那段时间她正跟他在一起。 已经快接近上课的时间,但是今天教室里的气氛却怪得很。那些女生们七口八舌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鬼东东,一个两个诡异的眼光向柯雨儿扫了过来。难道她们又在议论她倒追齐伊枫的事情?真是受够了那些大嘴巴的女生们。不就写了几封信给他而已嘛!至于整天在那是搅舌根吗?闹得满城风雨,不知进退、无休无止。 “乖……乖乖女……”屁股还没有坐热,那个该死的蓝天就喘气未定的冲了进来。“不好了,那两个天才美男子打起来了。”只要提起天才美男子,一中的人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那两个相貌、才智、人气都不分上下的美男可是很多花痴女生所追随的‘明星’。 蓝天知道,这个在别人的眼中出了名的乖乖女很在乎那个齐公子,只是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在乎她罢了。她在他的眼中真的很乖、很单纯,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冷血得没有一丝温度的齐伊枫罢了。 “在哪里?”柯雨儿一副两肋插刀的模样猛烈的站起身,两支小手揪起蓝天的衣领问道。难怪……难怪她刚进学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什么格斗来着,原来是他俩要打架。那些人还以为跟她柯雨儿有关呢?那副剌胃的眼睛不知死活的盯着她看,他们肯定是为了米拉拉的事情。 “后花园。”蓝天傻傻的应道,看着她那张红眉绿眼的脸,真是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不就打架嘛!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乖乖女如此失神过。 “别告诉老师。”柯雨儿一副发怒的样子对着正在傻眼的蓝天,像对他进行警告似的。蓝天简直是哭笑不得,看着柯雨儿急急忙忙的扬长而去的背影。不知道今天谁又得遭殃了,那个秃顶校导主任严格得很,不管哪个学生犯了一点小儿科的事情,也要在广播上公布上市。 看来那个小妮子已经病得不轻了,那个冷血公子到底有什么好?不就帅了些而已嘛。“喂!乖乖女,等等我啊。”半天蓝天才反应过来,气呼呼猛追了过去。 “你到底碰过她多少次?”夜泽像疯子似的喘着粗气,那深幽的眼畔,充满了杀气。一路上拖着齐伊枫像拖废物似的,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仁慈,竟然一声不吭的任由他摆布。 “碰什么?”齐伊枫真是恼怒得很,狠狠的把夜泽的手甩开。真是莫名其妙,这个家伙竟然整天在他的身上找茬?若不是他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他早就把他给k了,他齐伊枫可是不好惹的。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她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没有碰过她?”那修长的手指着齐伊枫的鼻子怒道。早知今日,当初真是不应该利用她——米拉拉去追他。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背着他不知死活的怀了他——齐伊枫的孩子。 “什么?拉拉她怀孕了?”齐伊枫真是快要崩溃了,苍天!大地!请杀了他吧!他就被她夺走了一个初吻而已,这个恶魔怎么可以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原来那天在医院里碰到的竟然是真的。她竟然怀了夜泽的孩子?而这个恶魔竟然拖他到这里来找茬?他把那事赖在自己的身上,是在推卸责任?而她一个高中女生竟然面对的是一个孩子的出生。 该死(012) 旁边的同学像抢着投胎似的围着那两个猛男进行着格斗,据说他们两个势不两立。但却从未见过他们打过架,真是一山难容二虎啊。而对于一中或者是对于整个南京城来讲,像他们两个脑袋配件都是一流的超人会有几个? ‘啪!’的一声巨响,夜泽那眩酷的拳头狠狠的落在齐伊枫那俊朗的脸蛋上。整个人猛裂的倒在地上,那一边脸被他那个拳头印上了红肿的标记。 真是恼怒得很,一直以来都是看着母亲的份上,任由他攻击,也决不会还手。可是今天真是怒到了极点,他跟他的女人怀上了孩子竟然也要赖到他头上来?他还算不算是个男人?利用自己的女人来勾引他,然后又踢了他,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逻辑? 不想那么多,齐伊枫抚摸一下自己那疼痛的俊脸,恼怒的站起身。两袖轻飘,一个飞轮腿向夜泽劈了过去。 “住手!”柯雨儿的声音尤如晴天霹雳,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挡在齐伊枫及夜泽的中间。她是不是吃了什么兴备剂?站在旁边的同学都没人敢吭一声,她竟然敢来阻止此事? “啪!”谁知齐伊枫竟然眯都不眯她一眼,一只手用力的把她推倒在地,那个飞轮腿依然绕道闪过。 而身手不凡的夜泽当然不会挨齐伊枫的那个飞轮腿,那健壮而又眩美的身躯轻而易举的躲闪。那腰际似乎像有弱性般轻轻的往后一弯,形成了一条完美无暇的弧线。而齐伊枫的那个飞轮腿刚好错过那条弧线,旁人无法计算出那个刚好到底是相差多少距离。 夜泽十二岁起就开始被父亲的那些粉友、赌友、酒友‘通缉’,一直生活在逃命的世界里。他似乎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被‘追杀’了,总之没有银票给那些人,就得挨拳头的攻击。而现实的逼迫,那些三角猫的功夫也就随之而来了,对于一般的‘弱者’,他几乎都轻而易举的胜过。 “喂!有人晕倒啦!”旁边的同学尖叫着。 “该死的。”齐伊枫低骂了一声。本想重新还上一个拳头,谁知地上的那个人儿竟然像断了气似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就轻轻的推了一下下嘛!至于那样么? 一路上被齐伊枫抱在怀中的柯雨儿似乎已经不醒人事了,脑袋上的鲜血一直在流。模模糊糊中只看见他那健壮的胸口上挂着的那张学生证,那三个大字是什么来着,她已经看得不清晰了。 费尽了吃奶的劲,努力的睁开那有些硬邦邦的双眼,但始终还是看不清。‘齐伊枫’她只想看清那三个字,只是想确定自己此时到底是不是被他抱着就好,可是——老天竟然不可怜她。眼睛不听使唤的一意要闭,他在她脑中的样子也随之而变得模糊不清了。 头痛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脑袋上被什么东西裹得紧巴巴的。那刺鼻的药味瞬间袭来,让人感到无比的窒息。 病房里空无一人,那聪慧的眼畔扫过那透明的玻璃窗。头上包扎着丑陋的白色沙布,脑中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像雷电般闪过。那个——她一直深爱着的冷酷美男子竟然不顾她的死活,把她往死里推。难道他就不能对她温柔一些吗?难道这辈子他只能这样对她? 眼眶渐渐的从清晰变成模糊,而这已经是她第n次为他流眼泪了。她永远都可以清晰的记得他的样子,他的好、他的坏,她始终忘不掉。可是他呢?他就连她的样子都不会记得到,他连正眼看她一下下都没有,何来的记得清她的样子?难道在他的眼中她就这么的一文不值? 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登机了,据说孕期的妇女要做适应的运动。而去那个国家要坐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为了她的宝宝能够健康。所以她特意在登机前努力的漫步,可是谁知走着走着竟然又绕到了一中。难道她要带着他与她的孩子离开他,也非得要见到他最后一面? “你不知道啊?这回乖乖女可是死定了,受了重伤不说,那个校导主任还得等着如何惩罚她呢!” “是啊!她也真是够倒霉的,上次为了齐伊枫逃课,被罚扫一个月的厕所,哎!现在又……” 三个女生路过正在漫步的米拉拉,叽叽歪歪的嚷嚷着。她们居然没有看到平日里那个让她们感到窒息的‘流氓女’? “你们刚刚说什么?”米拉拉像掉了魂似的挡在那三个女生的面前,虽然她跟那个乖乖女只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在中国的这段日子里只有她——柯雨儿愿意接近自己,别的女生都见她像见鬼似的。不要说跟她说话了,就连靠近她一点,都像怕被她吃掉似的,有多远就躲多远。 而这是她在中国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主动跟中国女生打交道,除了那个乖乖女以外。谁知那三个女生脸色发白,连忙摆摆手,像逃命似的灰溜溜的逃离她的视线。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但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的看待自己。 顺手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离一中最近的人民医院,因为凭她的推算,柯雨儿一定是在隔一中最近的那所医院。即使去那里找不到她,就算找遍整个南京城,她也要找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担心她。即使……即使自己跟她非亲非顾。或许是心血来潮,有一股很强烈的冲动,一定要见到那个乖乖女的冲动。她一定要见到她——乖乖女安全了,她才毫无遗憾的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 米拉拉一下计程车就直冲医院贵台,“请问一下,一中的柯雨儿同学是在哪个病房?”喘着粗气对着正在值班的护士小姐恭敬的询问道。 “我帮您查一下。”护士小姐对着满头大汗的米拉拉嘴角划过一丝浅浅的微笑。 “谢谢!”米拉拉心急火燎的应了一声,那双聪慧的眼畔开始在搜索着另外的线索。 “小姐,你要找的柯雨儿同学在住院部0488号病房,一中高二a班,年龄16,头部轻伤,麻烦您核实一下是不是您要……。”片刻,护士小姐对着正在东张西望的米拉拉礼貌的问道。 “不用了,谢谢!”急匆匆的打断了护士小姐的话,转身直奔住院部,明听护士小姐说是轻伤,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忍不住心痛,因为平日里的那个乖乖女看起来那么软弱,她——怎么经得起伤痛? 在她第一眼看到她——柯雨儿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觉得她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她是那种别人一看到就会莫名的产生保护欲的那种小天使,单纯而又天真。 有时候她会想着,如果她有这么一个妹妹,那该多好。不过像她这种在别人眼中都当成流氓女的人,是没有谁会跟她做朋友或是什么的,所以更不要说是姐妹了。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一点悲哀,是的!长这么大,她没一个朋友,一向都是独来独往。 自从她的亲生母亲离开她以后,她的世界一直是黑暗的。她没有办法去学会快乐,懂事以来面对的就是继母的冷待。 厌恶(013) 该死的,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上次齐伊枫住院的时候也住这间房。这又预示着什么?他们会走到一起?还是…… 脚步不由自主的凝固在病房门口中央,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向她涌来。为什么齐伊枫对自己如此的温柔,而对她——柯雨儿却是变了质? 当然,在人们的眼中他像夜泽一样,对待所有的人都保持着冷若冰霜的状态。这一点她跟所有的人一样,有目共赌,而对于自己,他却从未冷过。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齐伊枫都比她的那个夜泽好得多,只可惜……可惜她偏偏无药可救的爱上了那个暴君。 老天对她就是那么的不公平,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一个好父亲、更没有一个好母亲。这就是她的命运,她所谓的命运竟然是如此的悲凉。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她失去了飞黄腾达的翅膀、她失去了自由的天空、她失去了温暖如春的阳光。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黑暗、只有痛苦、只有别人永远也看不到的孤独与寂寞。 “哼!都是那个流氓女惹的祸,要不是她柯学妹也不会弄成这样。”一个男生的恼怒声从病房里传来。她并不认得他,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恼怒的男生应该就是一中的那个才子——蓝天,乖乖女的铁打哥儿们。 “够了,这不干拉拉的事,这个女人是我不小心踢到的,要怪你就怪我。”齐伊枫的声音很不耐烦的回应着,他竟然维护着自己? “两位请安静,病人需要静养。”护士小姐的声音温和的提示着。随后病房门缓缓的打开,护士小姐闪了出来。 隔着门缝,米拉拉看见房内齐伊枫与蓝天正在冷眼相视着。如此阴冷,另人窒息,但是她还是暗自给自己撞了撞胆走了进去。本来看到齐伊枫在,是不打算进去的,但既然蓝天说都是因为她,那么就无论如何也要进去了。 “你来干什么?请你立刻消失。”脚还没有踏进两步,蓝天那恐惧的冷眼就向她扫了过来,声音像要吃了她似的。 浑身瞬间僵硬在那里,像是被凝固。真的有点讨厌自己,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米拉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天竟然被那个声音给吓倒。难道是肚子里宝宝在作怪?一秒……两秒……依然不敢动弹自己的身子。 “这不关她的事,你的女人需要静养,刚才没有听医生说吗?”良久,齐伊枫冷言冷语的冒出来了一句,一副冷嘲热讽的样子轻瞄着蓝天。 “你……”蓝天磨牙切齿的想说点什么,但是侧目而视着病床上正在熟睡的柯雨儿,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柯雨儿那张天真而又无辜的脸让他作不出任何的动作。 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乖乖女到底爱上了他的哪一点,在他眼里看来他除了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俊脸和脑袋的配件稍逊一筹以外,屁都没有。那种冷酷得另人厌恶的样子、那站起来身子硬得像木头似的表象,大概女孩子们喜欢的甜言蜜语,他也不会说吧! 女人(014) 齐伊枫没有理会蓝天是用何等厌恶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只是斜着双畔轻瞄着站在大门中央一动不动的米拉拉。心里还是忍不住纠疼,说好不管她的事、说好不要再担心她、说好不要再怜惜她。可是每一次看到她,脑子里就会不听使唤的想着她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过得不好、是不是……如此之类的东西。有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总会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讨厌她。 良久,齐伊枫从米拉拉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扫视了一眼蓝天,用冰冷的话语对着他道:“请照顾好你的女人。”恶寒的话一扔,脚步速度的往前移动。 挺着胸与站在门口的米拉拉擦肩而过,本想说:“拉拉,我们走吧!”但是话到了嘴角又不得不咽了下去。因为她眼睛里的柔情不再是为了他,而曾经有过的,那也是她装出来的。他永远也忘不了她的自私。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竟然不惜牺牲一切代介来玩弄他的感情。 “她……还没醒,我……还是改天再来看她吧!”米拉拉很是尴尬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柯雨儿,低声的说。 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反正现在乖乖女还没有醒,待在这里没准会被蓝天丢出窗外不可。所以还是乘机闪开为妙,她可不想在离开中国前缺一支手或是少一条腿的。 “不必,滚得越远越好。”蓝天的声音很不耐烦的对着她吼道,之前看到她就来气,何况是现在?那副欠揍的脸,让他越看越烦。 齐伊枫没有理他们,而是加快自己的步伐。从今往后有关于米拉拉的事情他有多远就躲多远,即使……即使是她的声音,他都不想再听。因为她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只会让他心碎、让他痛苦、让他的伤口扎得更深而已。 “对不起!”米拉拉对着恼怒的蓝天弯腰半鞠躬,然后缓缓的转身追随着齐伊枫的脚步退出了那个病房。 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这么礼貌过,但是现在对于乖乖女的事情,她真的深感愧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她都会感到无比的自责与内疚。 一路上随着齐伊枫跑了出来,本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是他竟然跑得比刘翔还快,大概他是故意在逃避她吧!没想到在很多同学的眼里自己是个温神,而现在就连他——齐伊枫也要把她当成温神了吗?看来中国似乎已经没有她的容生之处了。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而从这里去机场的时间就需要十五分钟了。 “我想你应该……没有必要在这里等了吧,因为他们并不欢迎你。”齐伊枫从后面闪了出来,刚才看着她一直追着自己,于是躲了起来。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在这里等着病床里的那个女人醒来。“她……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碍事,很快就会醒来。”看着她头一直低着,又补充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努力的控制着身上的某一根神经不要再牵扯着她。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担心着她会受到什么不必要的伤害。 “她受伤是因为我而起的,对吗?”她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她知道这辈子欠他的很多、很多。如果……如果可以挽回,那么她一定会挽回之前因为无知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只可惜……可惜时间永远都没有倒回的可能,走错的路可以回头,但做错了的事情,却是无法改变。 “那件事情,不关你的事,如果你硬要说是因你而起的,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再见!亲爱的。”他背对着她说完,脚步急速的往前挪动,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叫她、最后一次依恋她。 “对——不——起!”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她忍不住对着他大声的喊道,眼泪再也忍不住往下滑落。没想到她这么伤害他,他竟然还会处处的担心着她。 装傻(015) 看着正在熟睡的柯雨儿,蓝天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着她那有些凌乱的发丝。心里忍不住纠疼,因为那张小嘴会时不时的蹦出来几个让他听不懂的字。 曾经为了这个女孩,他违背了父母的命令。为了她,他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为了她,他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要。而她的心却是永远的装着那个根本就不会爱上她的人,对于自己,她总是喜欢装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第一眼所看到的,竟然不是那个她想要见到的人。哎!好失望啊!脑子里模模糊糊的记忆,刚刚正处于关键时刻的时候,被人搬到了医院。但却不知道是谁。只是有一点熟悉,那个身影、那个体香。 “我……啊!疼……疼……。”费尽了吃奶的劲扭动了一下身子,头竟然痛得不行。双手赶紧抱起那颗快要开花的脑袋瓜子,不就挨了他的一腿么?怎么就像快丢了小命似的。没办法,身为小女子就是弱不禁风。 “你——醒啦?”蓝天两眼发直的装着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呼了一句。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喊疼,于是赶紧站直身子,没想到趴了一下下,竟然睡着了。 “我……那个……”柯雨儿还是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四处搜索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刚刚明明好像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一睁开眼泪就不见人影啦? 蓝天真是无语了,难道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摆在她眼前。她居然没有看到?这么辛辛苦苦的守着她半天。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找那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真是越想越恼怒。 “哼哧!”看着她有些坚难的扭着脑袋瓜子四处张望,蓝天故意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真是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了。到底是那个家伙重要一点呢,还是她的小命重要一点啊? “我……呵呵……蓝学长。”柯雨儿有些尴尬的对着蓝天傻笑道,然后头缓缓的扭到另一边,不敢再直视着他,看着他那种阴冷的模样还真是有点儿杀伤力啊。有时候觉得他很碍事儿,但是没有他的话,她还真的不要在学校的文学界混下去了,所以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看着她的头往另一边侧目而视着那边的墙,蓝天只好无奈的看着她的后脑勺。“把头给我弄过来。”有点命令似的口吻。 “嬉嬉!蓝学长,你——能不能告诉我,刚刚是不是他抱着我过来医院的?”玩皮的笑声,夹带着孩子的味道。柯雨儿又缓缓的扭过头来,但眼睛分明故意在逃避着蓝天那诱人的双畔。真的不敢再直视着他了啊,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就什么都完蛋了。 “嗯?谁啊?”蓝天装模作样的把头扭到身后的桌子上,故意摸索着茶杯,是他抱着她来医院才是怪事呢。 本想实话告诉她,那个家伙来过的,现在她竟然问是不是他抱着她来医院?他没有听错吧?那家伙刚把她抱起来,就一手把她塞给自己。一路上抱着她,不知道出了几斤汗。她居然不记得?反倒记起那个可恶的家伙去了? 过去(016) 米拉拉看着齐伊枫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那拥挤的人海里后,又心急如焚的回到了原点。那个让人厌恶的病房门口,再见了!伊枫。她明知道他已走了很远,但还是忍不住转过那娇小的身躯,有些不甘心的望着他刚才消失的那个出口。 那个眩酷的少年,他——真的消失了。心——突然很酸、很痛,眼睛里某种东西,在那一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那种冲动、那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哭出声来的冲动,她——真的很恨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的软弱。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暗自安慰着自己,然后把自己的视线缓缓的移开那个他消失后的出口。他只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小插曲,他曾经染化过她的人生。虽然时间很是短暂,但是那一段甜美的玄律,她将会永久的收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 或许不是再见!是永别,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对他说一声再见。虽然心里对他瞒是愧疚,但是最终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那种愧疚、那种自责、那种心底的不平衡,将会永远的埋葬在她的心底。 病房里很安静,也不知道乖乖女醒来了没有。而她已经把时间缩到了极端,从这里去机场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那么,现在她还能剩下十分钟的时间在等她醒来。 紧紧的捂着手提电话,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的那一串数字缓缓的变动。虽然手提电话里的时间变动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却能够清楚的听到秒针在不停的跳动声。真的很希望它不要那么快的跳动、真的很希望它会停下来休息一下下。可惜……可惜时间永远都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教训(017) 正如时间一样,她——必须在今天,天黑之前离开这座城市。决对不会为任何人或是物而停留,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都不可以。只要到了登机的时间,她和腹中的孩子必须一起的离开。因为……因为她们家的那个老头子说过,要在这一两天就会回来,把她接回瑞士,所以她必须尽快的离开。 站在病房门口‘凝固’了一会后,那修长而又有些瘦弱的小手推开了房门。里面的两个人像一对小夫妻一样,正在用幸福的目光互相对视着。看上去女生调皮而又天真,男生似乎拿她没办法而显得有些无奈。 “还不快点给我躺好?出院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蓝天的声音有些严肃的对着在床上正坐起的柯雨儿呵诉道。那修长的手,轻微抬起,示意要砸在她那白晳而又细嫩的小脸蛋上。但只见那支修长的手悬挂在半空中,片刻,他又把手收回了原有的位置,因为他根本就舍不得打她。 虽然他的语调有些严肃,但那副有磁性的声音很明显,夹带着无限的怜惜与关爱。那种音调像是被幸福刚刚染过,充瞒了幸福的味道。 “呵呵!我不怕。”柯雨儿玩皮的向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身子乖乖的躺了下去。 蓝天背对着病房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米拉拉的到来。只是刚好躺下身去的柯雨儿不轻易的发现了她的存在,然后用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向她扫了过来。一向不会主动与别人打交道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让柯雨儿感到很是意外,难不成——她是特意来看自己的? “拉拉你——怎么会在这里?”柯雨儿很是惊讶的换了一句,语调里轻轻柔柔的。正想起身,但很快被蓝天那粗大而又有力的双手按归回了原位。 蓝天安顿好柯雨儿后,迅速的站起身冲到了米拉拉的身旁,然后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浑身上下扫视着她。那种目光像是贯穿了她的身体、像是一把尘刀狠狠的剌着她的心、她的胃,无比的纠疼。 反感(018) 平时这个女人不是很精神吗?今天怎么会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装可怜?蓝天扫视了半天,心里忍不住暗想着。 她今天的确很不精神,可能是因为自己要离开的原因。再者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消耗了,如果弄不好错过了那班飞机。那么她会随时都有危险,因为今天只有那一班飞机飞往那个国家。而如果她们家的那个老头来了,她就休想逃开。那样的话,她的人生将会由她们家的那个老头所主宰,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将会丧命。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她要保护好她的孩子一起安全的离开。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一下下就好。”米拉拉坚难的呼出了声音,然后绕道而行。 “这里没有人欢迎你,还是请你离开吧!”蓝天僵直着身子背对着正在往前移动的米拉拉叫道。本想亲手把她搬出去,没想到她竟然不要脸的绕过他。 “蓝学长,请你不要这样对她,拉拉——她是我要好的朋友。”柯雨儿有些恳求的语气插话道。 “要好的朋友?她竟然会把自己当成要好的朋友?”米拉拉有些吃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里没有人欢迎你,还是请你离开吧!”这句嘲讽的话语本来让她瞬间僵硬了身子、本想保留着自己仅存的自尊转身逃开。但却被柯雨儿的那五个字‘要好的朋友。’所打动。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把她当成要好的朋友,看来这一趟她并没有白来、更没有白为她心痛。如果真要错过那班飞机、如果她碰到了意外,那么也值了。因为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有人把她当作朋友看过。当初刚到瑞士的时候,因为语言不通,常常被那些可恶的外国家伙所欺负。而现在到了中国,因为倒追自己喜欢的男生被人称为流氓女,根本就没有人正眼看过她一眼,何况是把她当朋友。 “呵呵!拉拉,快坐到我这边来,有我保护你,他不会对你怎样的。”柯雨儿友好的对着米拉拉叫道,眼睛却侧目而视着正在一旁恼怒的蓝天。 而说实在的,柯雨儿并不讨厌米拉拉。虽然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什么臭名‘流氓女’。但是她并不觉得她有多坏,相反,在柯雨儿的眼中,米拉拉‘不良’的背后是善良的。 “谢谢!你——还好吧?”米拉拉走到柯雨儿的身边坐了下来。 本来有很多话要对她说,但现在见到她了。那个另她羡慕的乖乖女摆在自己的面前,她却又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浑身莫名其妙的紧张得不行,手一直捂着手提电话。似乎将那个电话捏碎似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屏幕上的那串会变化的数字,心跳的规律也跟着越来越快。 恼怒(019) 蓝天真是无语了,什么时候他眼中的这个乖乖女跟这个流氓女混得这么熟了?若不是柯雨儿开口劝说,他非得把这个流氓女请出去不可。这决非玩笑,他确确实实很讨厌她,那双眼睛大得像牛眼似的,看到就会让他心烦。而现在齐伊枫跟夜泽又是因为她而伤到柯雨儿,心里的怨气更是超越了界线。 “蓝学长。” “嗯?” 柯雨儿看着米拉拉很是不自在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蓝天的存在。所以才会让她如此的不自在,而一时之间柯雨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想方设法把蓝天轰出病房,“你——能不能帮我去倒杯水过来?”指手画脚的半天,示意让蓝天去倒水给米拉拉喝。 “什么?要我去给她倒水?”蓝天一脸不爽的样子,真是欲哭无泪,一向最讨厌服侍人了,何况是要服待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老天爷,请杀了他吧! 在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机场的路上,米拉拉有些提心吊胆的捂紧自己的双手,像做贼心虚似的。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会出点什么事儿的感觉。心跳声莫名的变得离奇的慌乱,且久久不能平静,紧张!再紧张,不听使唤,无休无止。 良久,计程车停在机场门口,她提着简单的行礼包、简单的自己。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飞快的钻进了机场内,谢天谢地,她——终于踏进了机场、终于漫出了第一步。 正如当初从瑞士回来的时候一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来。而现在也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不!应该是说,多了一个人。”她暗自提示着自己,然后伸手抚摸着自己那未隆起的小腹。在手指刚触到腹部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一个母亲拥有自己孩子的幸福的味道。 望着正在排队长如龙的旅客,心——依然无法平静。总觉得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求求你上帝,一定要保佑我和我的孩子安全的离开。”她暗自给自己撞了撞胆。 然而,当她把护照递给那个检查入关证件的小姐时,更让她的心不安了。因为那位小姐只是歉意的把她的护照退回给她,然后声音温和而又礼貌的对她说:“对不起!米小姐,您暂且不能出境。” “什么?凭什么我现在不可以出境?我杀人了?”恼怒得疯狂似的的声音对着那位小姐吼道。但只见那位小姐还是对着她保持着温柔敦厚的笑,那笑意味深长、那笑让她恼怒、那笑让她厌恶。 “宝贝!你还好吧?”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是他!真的是他,她怎么可以忘了自己那个伟大的父亲?他的本领比孙爷爷还要厉害啊。 宝贝(020) 他的消息一向都是神通广大,他对国内各个出口渠道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他把她卡到,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一点她怎么事先就没有想到?她怎么可以这么愚蠢?她怎么可以露了这么大的一个洞? 不由自己多想,拔腿就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她不能让他抓到,她不能跟他回瑞士过着那种对她来说没有阳光的生活、她不能从天堂被他抓回地狱、她不能让他杀掉她腹中的孩子,决不能。 “小姐!”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挡住了她往前逃生的通道,一个两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她认得他们,就算他都都化成了灰她都认得。她父亲的‘狗仔’,记得在瑞士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轮流跟踪着她的行踪,他们曾经是她最讨厌的一群狗。 “给我滚开!”恼怒的推开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然后索性不顾一切的往前逃命。可没想到前脚刚抬起,后脚却不听使唤的悬挂在半空。 “得罪了,小姐。”又是那个刚刚被她推开的那名男子,一副恭敬的样子,两支粗大的手架起了她的手臂,使得她一丝一毫都动弹不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的身旁,然后对着那名黑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放下他的宝贝女儿。“宝贝!听话,我们回瑞士去,好吗?”中年男人说完,一支微胖的手捂住她那柔弱的香肩。 “哈哈……哈哈……”她大声的冷笑,笑出了眼泪。手中的护照撕得粉碎,然后狠狠的抛向空中。 她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瞬间自动的送入了虎口。命运,命运注定是这样,命运注定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米炎彬把自己关在乌黑黑的房间里,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早知今日,当初他真的不应该让她回国。她才十八,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她怎么可以怀孕?想到这里他真是又心疼又恼怒。 “咚!咚!总裁!”两声副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扰乱了他的思绪,“请进。”无力而又冷淡的回应了一声,然后用一秒钟的时间,把自己坐得更直一些。 “那件事,办得如何了?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一名黑衣男子刚踏进屋,他就面无表情的追问道,来中国的这几天头痛得不行。 本以为他的宝贝女儿到中国来,换了个新环境会比在瑞士乐观些。谁知经过几天精心的观察后却是糟糕得不行,在学校里竟然是出了名的流氓女,且怀有身孕?还想挺着一个大肚子逃到别的‘星球’去?真是越想越怒啊! 软禁(021) “这……这是总裁您要的相关资料。”那名黑衣男子走到了米炎彬的跟前,肃然而立,然后战战兢兢的呈上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额头。 父亲——夜良天,南京人氏。七年前与妻子离婚后,不务正业,以赌博、敲诈、勒索等为生。备注:(吸粉欠了一屁股的粉债。) 母亲——余文群。南京人氏。七年前与夜良天离婚后改嫁给南京市第一爆富齐离商为妻。 长子——夜泽。年龄,19岁,目前就读于南京市第一中学,高三(a)班学生。是一中最负众望的佼佼者,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南京城各个方面都是一流的天才。 夜泽为了还其父亲——夜良天的粉债,目前已卖身于南京市一个富豪家庭当乘龙快婿,且明日午时与其富家小姐——苏以惜一起飞往日本…… 米炎彬那双冷然的眸子闪出了一道戾光,“现在夜家就只有这么一个人正常人?”声音,似乎比他那外形还要冷厉十倍! 那名黑衣男子抹了一把汗,“夜家世代单传,已连续三代家族都是独苗了,就连夜妻也是如此,无其他的兄弟姐妹和叔子姨娘。” “哼!这样的三流家庭也配是我米炎彬的亲家?还想抛弃我的宝贝女儿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米炎彬狠狠的扔了文件,后面的再也无心思再看下去,“去一中。” “是。”黑衣男子恭敬的应道。 米炎彬肃然起身,脚步急速的往前移动。黑衣男子手忙脚乱的先往前帮米炎彬打开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要出门?”米拉拉像是从天而降,声音冰冷的同时夹带着责备与愤怒。僵直着身子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挡在门口中央。刚刚米炎彬与那名黑衣男子的对话,她一直站在门外。 原来她的父亲早已到了中国、原来自己早已处在他的监控中。呵!真不愧是她眼中的第二个孙爷爷、更不愧是别人眼中的超人。 “宝贝!”米炎彬轻换了一声,一秒钟前的阴冷瞬间转为璀灿,那有些苍老的脸上挂上了温和的微笑。然后侧目而视的对着那名黑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退下。 “你们到底监视我多久了?”那名男子退出屋后,米拉拉单刀直入。她怎么这么失败?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像活在地狱一样黑暗。 维护(022) “拉拉,你要乖,听话,明天……明天把孩子打掉,好不好?”米炎彬答非所问,然后有些坚难的把眼光移向她那未隆起的小腹。心突然酸得不行,转过身背对着她。因为……因为他的眼泪已经滑了下来,他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愧对于她、愧对于自己。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所以他并不怪她,何况她只是个孩子。而且这么多年来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决不能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爸,请你放过夜泽。”看着她父亲背后的那份阴冷,她开始维护着她心里的那个冷血无情的魔鬼。 “那小子,他——明天就要跟别的女人一起飞到别的星球去,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去了,拉拉,你就醒醒吧,明天把孩子打掉,好不好?。”他慎重的重复着最后的那一句话。 “你说什么?”听说他要跟别的女人一起,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虽然那个答案早已在她的心底生了根,但她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那稞心,渐渐的失去了温度。他果然要跟苏以惜走,心痛像魔鬼般又开始向她靠近。 “他要跟谁一起走,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跟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爸爸,请你不要伤害他。”表情极为僵硬的恳求着米炎彬。“至于……至于这个孩子,我……我是不会亲手杀掉他。”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坚定不移的补充了一句。 作为一个父亲,米炎彬真是深感惭愧。对于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他真是失败到了极点。这么多年来无论他怎么做,怎么对她好,但她始终都不会在他的管辖之内。 那小子跟着别的女人远走高飞,却让他的宝贝女儿为他生孩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他以为他跟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他就拿他没撤了吗?恼怒的挑起浓眉。虽然很是恼怒,但是很快又换了温和的模样。 “爸爸不怪你,但是拉拉,这一次你可不可以听爸爸的一次?你还小,生一个小孩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爸爸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帮你弄掉他,然后我们回到瑞士去好好的生活,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听话……” “够了!”米拉拉哭着打断她父亲的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但是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晶莹剔透的双眼,泪水在打转。湿润的话语,夹带着一股孩子般的倔强,一副不顾一切的样子转身夺路而逃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求救(023)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逃出这个家,只可惜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逃出去。因为里里外外都是她父亲的人马,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安全的离开? 手里捂着电话,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中来,而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她了——金旭东。那个说过要追她的男生,他在学校里好像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却是‘黑道’中的强手,他一定会有很多人手。至于那个乖乖女,她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对她是不可能报着什么期望了。 手机上翻遍了所有的联系人,终于找到了金旭东的联系电话。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他抢着自己的手机,然后硬要存上去的。 一声……两声……三声……电话响了很久,终于在她的不安中接通。“喂!我是金旭东。”声音懒懒散散的,不用想,那家伙今天肯定又逃课与月老见面去了吧。 “我是米拉拉。”轻轻柔柔的声音应了一声。 “什么?拉拉?”金旭东一听是米拉拉,立马来了精神,从床上跳到了床下。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她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他? “那个——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我?求你了,我被我爸爸软禁,他要把我押回瑞士,明天……” “小姐!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旁已多了一个黑影,简短的几个字,电话被那名闯进来的男子夺了过去。“很抱歉,这是总裁的意思。”那名男子横眉竖眼的抛了几个字后,转身退出了她的房间。 (017) 那名男子出去了以后,米炎彬又走了进来。米拉拉倔强的把头扭到那敞开着的窗户,对他视而不见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米炎彬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怜惜的抚摸着她那长长的发丝。“拉拉!”心疼的轻换了一句。她没理他,而是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与她拥抱。 “其实回国的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这么多年来,我承认,我——决对不是一个好父亲,如果你非得要选择生下这个孩子的话,那么爸爸决对——不反对……” “真的?”猛然的睁开双眼打断他的话,瞒脸疑惑而又有些兴奋的直视着他。她没有听错吧?他竟然会改变主意,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虽然从小到大,她一直很不乖。但是好像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父亲一向都是,只要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尽量的满足她。而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就严得没话说了,不要说是未婚生子,在瑞士的时候,就连别的男孩子,他都不让她靠近。 “有什么条件?说吧!”很不爽的把自己的视线重新移回窗外,看着他那张深藏不露的脸就知道会有阴谋,无条件的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做什么白日梦? 条件(024) “你很聪明。”米炎彬赞叹了一句,“其实条件很简单,只要明天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演完一场戏就好。” “演戏?什么戏?”她不解的问道,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戏能让他对她改变主意。 “明日午时,夜泽将要跟那个苏家大小姐一起飞往日本,所以我要证明他是否真心的爱你,如果是,那么,爸爸就会一切都随你,当然,爸爸还会帮他赎身,让他回到你身边。” “如果不是呢?” “如是不是,那么,拉拉你就认命吧!爸爸是决对不会让你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 “没有骗我?”她又冷冷的望了一下他。如果他不骗她,那么这一局赌注,她百分百的赢定了。因为她始终相信她的夜泽是爱她的,所以她不必担心自己会输掉。 “嗯!爸爸不会骗你。”米炎彬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他会帮夜泽赎身?他两个小时以前不是说过,夜家那样的三流家庭不配做他米炎彬的亲家吗?她眼中那个说一不二的父亲居然也会改变主意?真不敢相信。但是心里又忍不住偷偷的开心,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就让她跟她的爱情赌一赌吧。因为每一个人都年轻一次,每一个人都要经过情与爱。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相信他父亲的若言。 只是天真的她永远也不知道,其实这只是她父亲的一个谎言。他为了让她乖乖的打掉腹中的孩子,精心筹划出来的一场骗局。而她却天真的陷入了他父亲的骗局中去,她的孩子、她的爱情将会被他的父亲所埋葬。 “在我们都没有到二十五岁之前,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一定要原凉我,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夜泽——只爱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他的这句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似乎是他本人在对着她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如此清晰。为了这一句话,就为了他这一句简单的话,她从未放弃过他。 心里暗自庆幸,现在她不必等到二十五了,因为从现在走到二十五对于她而言,是个多么漫长的世纪。她始终相信自己的感觉,感觉他一定还是爱着她的。他只是为了他父亲的那些粉债而卖身于苏以惜,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修理(025) 今天修理齐伊枫回来后,眼睛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三个字——米拉拉。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缓缓的闭上眼睛,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上了删除键。从今往后,她将会成为他的过去,她要怎样都与他无关。至于她腹中的孩子更不关他的事了,因为他的父亲又不是自己。没想到她竟然背着他怀上了那个另他最讨厌的人的孩子、她竟然会给他带绿帽子。 “泽,在想什么呢?一回来就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在——想我?”苏以惜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嗲声嗲气的响起,两支手像妖精般缠绕着他的脖子。 手中的手机很不爽的抛到另外一边,然后很不耐烦的搬开她的手。“对不起!我今天很累,先去洗个澡。”面无表情的起身往浴室走去。 谁知正想伸手关浴室门的时候,苏以惜却挡在门缝上。“干嘛?想看我洗澡?”看着她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夜泽嘴角上免强的露出了玩味的笑。要是她真的爆发了,他可没有心思再哄她了。 “怕我?又不是没看过。”苏以惜诡异的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两张明天飞往日本的机票。“你看,这是什么?”一副很是喜悦的样子。 “亲爱的,反正我跟你之间的事,你说的算,我不会有意见的。”夜泽说完把浴室门关上,瞄都不想瞄那张机票,心想肯定是去哪旅游的机票吧。 “这是去日本的机票,爸爸妈妈说了让我们提前过去,反正我们又……” “好!”不等她说完,他就先答应。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为了米拉拉对着她说再等等两天吧,什么的,因为他要先看到她先离开,他才会安心。而现在她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什么时候离开都无所谓。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苏以惜正在忙着收拾随身要带的衣物。而夜泽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阳台上吸烟,“米拉拉。”修长的手指把嘴巴上的香烟抽离,然后小声的咛喃着她的名字。手里的香烟狠狠的掐灭,“既然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那么,就没什么不甘心的了,安心的离开吧——夜泽。”他暗自安慰着自己。 经过化装师精心的装扮,米拉拉从一个健康的人扮成了一个看上去生命快要窒息的病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里瞒是喜悦的等待着夜泽会因为她而留下来。脑中千次万次的幻想着她与她的夜泽牵着他们的孩子在瑞士的大街上幸福快乐的游玩,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戏演(026) 而米炎彬为了让他的戏演得更逼真些,所以自作主张的通知了米拉拉的好友柯雨儿及金旭东两人。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实情,只是莫名其妙的接到米拉拉出车祸重伤躺在医院的消息。 柯雨儿得知消息后,带着尚未愈合的伤口不顾一切的直奔米拉拉所住的医院。当然她知道今天夜泽跟苏以惜一起飞往日本,电话一直联系不到他,所以又留言又发简讯的。 “请速来拉城医院一趟,拉拉出了车祸很严重,我知道今天你跟以惜一起飞往日本,或许现在你跟她正在往机场的路上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放弃以惜,因为拉拉为了生下你的孩子什么都可以不要。” 坐在机场后客厅上,苏以惜像小鸟依人般挽着夜泽的手臂,看上去他们像极了一对小夫妻。夜泽把眼睛闭上,任由苏以惜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 “吱!吱!”口袋里的手机一连震动了好几下,眼睛依然安详的闭着,懒得去看。 手机有点破旧,所以信号不是很好。很多时候别人的电话都打不进来,应该是哪个家伙打不进电话,所以发来的简讯或者是留言到他的语音信箱里。他暗想着,但不管是谁发来的都无所谓了,因为只要一踏上飞机,一切都将会随之而结束。 (018) “泽,我们是不是该登机了?”苏以惜看了看时间后,对着正在闭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夜泽提示道。 她明知道这个男生对她一点都不用心,但是她还是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介的借着她父亲的钞票把他占为己有。 “好!”他温和的对着她笑了笑。自从他卖身给她的那天起,他只能对她说好字,事事顺着她。在他与她的之间不能有不字的出现,顺手拉起自己的行礼包,挽着她那柔弱的香肩往入关出口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挽着她,第一次想很用心的去对她好。从今往后,他该学着接受她、学着爱上她。 “回忆渐渐都是躲在我身边,换我醒原来还跳动的画面,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预言,就让他带走你的那瞬间,成为我们的纪念………” 电话铃声不听使唤的响起,不想接,也懒得看。任由它响,脚步无动于衷的继续往前走。“干嘛不接电话?”苏以惜停下了脚步,一脸凝惑的看着夜泽,鬼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电话响得这么大声,难道他没听见? 监视(027) 不语,只是对着她免强的笑了笑。这时电话铃声终于安静,从兜里掏出了电话,轻眯了一下,未接电话记录显示为陌生号码。七条未读简讯,同样也是陌生号码,也懒得看。 顺便打开语音信箱,又是发简讯来的那个陌生号码。有点怀疑,于是不由自主的按上的接听键。 “请速来拉城医院一趟,拉拉出了车祸很严重,我知道今天你跟以惜一起飞往日本,或许现在你跟她正在往机场的路上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放弃以惜,因为拉拉为了生下你的孩子什么都可以不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的声音,慌乱的再看看那个号码发来的简讯全都是同样的内容,手中的行礼包不知不觉的往下滑落,转身夺路而逃的跑出了机场。 “夜泽!夜泽……”身后的苏以惜不知所惜的大喊着他的名字,而他并不理她,任由她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回忆渐渐都是躲在我身边,换我醒原来还跳动的画面,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预言………” 奔跑中,按上接听键,还未等他开口,对方就传来金旭东的怒骂声。“夜泽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如果拉拉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跟你没完。” “请做好你的工作!”冷冷的抛下两个字后挂断电话,不想跟他多扯,直接冲进计程车。 柯雨儿跟金旭东在医院门口不期而遇,他不认得她,只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却认得他,前段日子老是跟在米拉拉屁股后面转的那个男生。但是由于时间紧迫,他们谁也没有主动向对方打招呼,只是目瞪口呆的相视了片刻后,各走各的。 “请问护士小姐,米拉拉……”柯雨儿开口,谁知金旭东又站在她的背后,两人又凝视了片刻。 “请问,米拉拉……”又是莫名其妙,异口同声的开口。 “米小姐……她已经过逝了。”那护士小姐侧目而视着正站在二楼走廊上的米炎彬,装着一脸悲哀的样子回应着柯雨儿他们。 耳朵上带着通信器,在柯雨儿与金旭东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收到了米炎彬在二楼给她发来的消息。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是米炎彬,所以接待关于米拉拉的朋友都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 过逝?身体正处于恢复状态的柯雨儿几乎要崩溃,不争气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不可能,拉拉还活得好好的,她到底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见拉拉。” 尸体(028) 站在一旁的金旭东不知所惜的伸手扶住她,心里的怒火瞬间涌起。一直以为夜泽的离开才会使得米拉拉出事故,所以他恨他。 “请随我来。”护士小姐领着他们往前。 单纯的米拉拉躺在病床之前已被米炎彬下了安眠药,已经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了。所以一时之间醒不来,当柯雨儿他们随着那个护士小姐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米拉拉已经被拉出了病房,白色的床单盖住了她的全身。 金旭东轻轻的拉开那张白色的床单,她平日里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在化装师的精心打份下,已变得灰白,暗淡无光。头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 在米炎彬的眼神命令下,护士们就只有停留几秒钟的时间,只让金旭东他们看一眼的时间。那白色的床单在护士小姐的作用下重新盖住了米拉拉的脸。 柯雨儿的眼泪一直在流,望着米拉拉的‘尸体’被那些所谓的白衣天使缓缓的拉离了他们的视线。 瞒头大汗的赶到医院,心里一直天真的想着如何让她原凉自己、如何让她快点好起来,如此之类的事情。因为她决定要为了她而留下来、他决定要放弃苏以惜一起飞往日本的念头。反正他从机场不顾一切的跑出来的那刻,就已经没想过要回到苏以惜的身边了。 “你还敢来?”喘着粗气对着贵台的护士小姐正想开口询问米拉拉在哪个病房,谁知金旭东那恼怒的声音却抢先一步的在他的背后响起。转过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俊俏的脸蛋上已挨了一个重重的拳头。 “旭东,不要。”金旭东的第二个拳头再次出击的时候,被柯雨儿那无力的小手捂住。 挨了一个拳头的夜泽真是感到莫名其妙,捂着青肿的脸蛋狠狠的瞪着金旭东。今天是例外,所以他不想跟他计较。“拉拉在哪里?”那双冷然的眸子闪出了一道戾光。 “你不配提……” “旭东……”柯雨儿打断金旭东的话,然后松开他的拳头,正视着他,用力的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再追究下去。“他已经来了,那么,就正明他还是爱拉拉的,这样就够了,我想拉拉也不希望你把他打得缺一支手或是少一条腿的。” 最后一面(029)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她又打断他,然后把眼光缓缓的移到夜泽的身上,“拉拉……拉拉她已经……过逝了。”口水跄到喉咙似的声音,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滑落。 “什么?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夜泽快要爆发似的抓着柯雨儿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似乎是失去了理智。 本能的反应,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柯雨儿的举动让他不得不相信,一路上没想那么多,至于她过逝的消息他真的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这个消息尤如晴天霹雳,就在那一瞬间她竟然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了他。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在他决定为她而活的时候离开? (019) “最后一面,我要见拉拉最后一面。”夜泽挥挥衣袖擦干脸上的泪迹,事已至此再哭也没有用,他暗自安慰着自己。 “对不起!你没有资格见到她最后一面。”米炎彬那冷冷的声音毫无温度的从身侧传来。 三个脑袋猛然的朝着那冷然的声音望去,米炎彬带着几个全身散发出冷气的男子向他们驶来。黑色的西装、黑色的皮鞋、黑色的墨镜……除了黑,在他们的身上再也找不出一点其他的色彩。比那黑色更让人觉得心凛,那似乎是男子们与生俱来的冷戾与气质。 “他是拉拉的父亲,夜泽,我看你还是先走吧。”柯雨儿一脸畏缩的模样提示着身旁的夜泽。 米拉拉的死虽然与夜泽毫无关系,但是毕竟拉拉怀着夜泽的孩子,所以她怕会起什么冲突。 米炎彬他们越靠越近,柯雨儿及金旭东各自退后了三步。而夜泽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站在原地,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过她的父亲会放过他。但是他却没有退缩,因为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逃。相反,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到来,如果可以,那幺就让他陪着她一起埋葬吧。 而另他没有想到的是,米炎彬并没有把他怎样,而是狠狠的对着他说了一句气愤的话后,带着他的兄弟一起离开。“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宝贝女儿那么死心踏地的爱着你,真他妈的,我真想一刀干掉你。” 半个小时后,米拉拉苏醒了过来。但是醒来的第一眼却看不到他的影子,真是失望到了极点。 输了(020) “爸爸,他……还没有来吗?”灵利的双畔不甘心的搜索了半天,然后有些心慌而又有些怀疑的问着正坐在她床边的米炎彬。 她睡了好一会,心里有点担心她这个鬼主意一流的父亲到底有没有通知到夜泽。 米炎彬不语,只是轻轻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他早就料到她会不相信他,所以通过各种渠道弄到了夜泽、柯雨儿、金旭东等人的电话录音。 “请速来拉城医院一趟,拉拉出了车祸很严重,我知道今天你跟以惜一起飞往日本,或许现在你跟她正在往机场的路上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放弃以惜,因为拉拉为了生下你的孩子什幺都可以不要。” “夜泽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如果拉拉有什幺三长两短的话,我跟你没完。” “请做好你的工作!” 三个熟悉的声音在米拉拉的耳边清清楚楚的响起,而再看看时间,时钟已经敲响了中午两点钟。 他不会再来了,那个冷酷美男子、那个让她无药可救一心一意爱上的恶魔。他真的消失了,她就是对他太有信心,所以失去了自我。望着那个他有可能会从那里出现的门,眼泪缓缓的往下滑落。 “爸,我们走吧。”她起身抹掉脸上的泪迹。既然这样,她不应该有什么不甘心、更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她输了,她竟然输了她的爱情。但是她输得心服口服,从现在起,她不应该在怀念着他,不应该还对着他抱着什么希望。 “请做好你的工作!”那句话依然如此的阴冷。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可能回头,他就连为她多留几个小时都不可以。 米拉拉在她父亲的安排下,乘着当天晚上八点钟的飞机飞往瑞士。而苏以惜一个人独自飞往日本,苏父知道真相后,大发雷霆且收回了承诺。 夜泽自然是人才两空了,要去日本请求那个苏家大小姐的原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他也决对不会那样做,所以他又成了他父亲那些粉债的傀儡。 米炎彬的戏也演到了最后,安排米拉拉离开后,第二天隆重的举行了一场葬礼。原因一为了她——米拉拉的亲生母亲不来找她,原因二为了夜泽及柯雨儿等人相信。 葬礼(021) 葬礼上除了柯雨儿及金旭东,就只有米炎彬及他的二十来个兄弟。个个身穿黑色西服,黑色裤子、黑色皮鞋、黑色领带、黑色墨镜。除了胸口上的那朵白色小花朵,再也找不到其它的颜色。 那墓碑上贴着她的一张照片,甜甜的笑,尤如阳光般璀璨。只可惜她就那样悄悄的离开了,那样永远的埋葬在那里。 大家肃然而立,然后对着她鞠躬进行了告别仪式,葬礼随之而结束。该死的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柯雨儿遥望着那无边无际的天空,有些郁闷的想着。“不知道是她在天之灵发起的抗议,还是老天特意用下雨的方式来迎接她。 “我们——该走了!”米家的人都已经走得没了影,金旭东拍拍她的肩膀道。然后把眼光移到那墓碑上,那个女孩——米拉拉,他是该对她说再见了,因为她跟他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他不该再怀念着她。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陪她。”她淡淡的应道。而事实上她只是想在这里等一个人,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在她的葬礼中。 “好吧!那——你要保重!”他给她递了一把小伞,然后转身离开。 她没有打开伞,而是那样任由雨水从她的头上冲到脚下。她真的离开了,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留下的只有她那张笑得很幸福的脸。雨越下越大,她分不清自己的脸到底是被雨水浸湿,还是眼泪在作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头顶上多了一把小伞。他真的来了,他来送她最后一程。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谁也不出声,就那样静静的陪着她。而她依然保持着那副甜甜的笑,她只会笑。那一刻世界静止,仿佛只有听到雨水的声音。 “去日本——找她吧!”良久,柯雨儿终于出声,虽然之前很恨他、恨他对米拉拉所带来的伤害,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悔改了,所以她打算不再恨下去了。 昨晚她一夜都没有睡好,苏以惜从日本给她打来的电话。说了很多,她自己也想了很多,这一切谁都没有错,要错就是老天对他们都太不公平。 “请代我向以惜说声,对不起!”他哭丧着脸着脸。 他知道她跟苏以惜的关系很好,而至于去日本的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了。因为他早已不打算再去找她,那个富家女,他知道这辈子他欠她的永远也还清。 付出(022) 五年后…… 原以为自己会永远的离开中国,不再踏入这个国家一步,甚至是半步。但是没想到五年后她还是回来了,即使这里曾经给她留下了难以抹掉的疼痛记忆。 无论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个中国人。这里才是她真正的领土、是她的归宿、是给了她生命的‘母亲’。她遗传着中国的基因,肤色、体型、语言等,这一切的一切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像她的血脉一样流着她父母的血液,永远都不能分割,也改变不了。 也许某些事情、某个人,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无法忘记。就像过去的那些好与不好,快乐与悲哀一样,在她的心灵深处永远的生根。不过曾经的酸甜苦辣,现在对于她来讲,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五年来了,她真的长大了,成熟了。或许人在某些事情是要经过了,才会真正的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像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女一样,尤如一张白纸。不知死活,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所以她的心在那种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死过了,现在的她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当年她一心一意的为夜泽付出,付出了所有。但是最终她又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那脆弱的爱情背后遗失了以后,留下的只有疼痛欲烈的伤口。而这么多年过去,她似乎已经不再恨他了,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当年他的选择是对的。 曾经太过年轻,年轻的冲动。那些所谓的爱情,现在想想是多么的幼稚,不堪回首。那一切的一切她真的没有理由再恨他了,更谈不上什么所谓的恨。或许她早已忘记了恨字是怎么写的,再或许她已经不知道如何的恨他了,更不知道从何恨起。 “拉拉餐厅?”那聪慧的双畔在那餐厅门口凝固了许久后,移动了脚步缓缓的踏了进去。心……却忍不住微微的疼痛,多年以前的伤口莫名其妙的像是重新被狠狠的撕开。 一种莫名其妙、一种窒息似的感觉从她的心底涌起。拉拉餐厅?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为她而准备的一样。 餐厅内已经重新装修过,很有新气象。突然感觉这里的一切很熟悉、熟悉的气氛、熟悉的装饰。不是因为当年曾经一隔两天的光顾这里而感到熟悉,而是感觉现在的一切装饰熟悉,像她梦中想象的那样。她一直想拥有着这样一家属于自己的餐厅,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跟某人提起过,以后要自己开一家装饰与这里相似的餐厅。 纪念(023) 事实上,她这次来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当年的愿望,她打算把这块地盘下来。而现在看来,她似乎来迟了一步。这里早一步已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地盘,只是有点怀疑这个餐厅的老板是否跟她有些关系?一种很强烈的错觉。而如果不是的话,那么那个老板应该是个头脑灵光的牛人吧,否则不会把餐厅装饰弄得如此漂亮。 以往在这里工作的那些工作人员早已没了影,那些新的服务生一个个都不认识。餐厅扩大了大概五、六倍,那些服务生都穿着同样的工作制服。 那制服的胸前挂着餐厅的标志‘拉拉’两个耀眼的大字。好刺眼,为什么会如此的巧合?餐厅的名字竟然是她的名字,所有的装饰也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墙壁上的颜色为蓝色,这让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那个眩酷的少年。 他曾经告诉过她,蓝色代表自由、红色代表幸运、紫色代表快乐、白色代表纯洁、黑色代表寂寞、黄色代表……。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他那副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际回响,他的模样在她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她怎么可以还会想他? 有些站不稳身子的样子,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一抬头,又看到一中的门口。五年前曾经天天赶往这里,为的就是遥忘着对面一中的大门,搜索着那个美男的身影。而现在那个眩酷的少年不再会出现在那里了,她的初恋,她曾经的酸甜苦辣早已被埋藏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 “哦?他现在应该跟那个富家千金小姐——苏以惜成婚了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瓜子,拿起菜单开始点菜。 说好不会怀念过去,说好会过得比他好、比他幸福、比他快乐的。所以从今往后,她不再会想起他、不再会想起过去的那些人与事。 身后几个十七八岁的男女生正在吃得津津有味,那像是她过去的影子。曾经快乐的样子、曾经调皮而又纯真的岁月。 “喂!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知道吗?拉拉餐厅明天一整天所有的东西都全免费呢,想吃什么都行哦。”一男生边吃边嚷嚷着。 “啊?有这么好的事儿?” “是啊!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不知道了吧?据说,这个餐厅的老板当年是我们一中的天才,也就是我们的学长,他曾经深爱过的一个女孩叫拉拉,但是因为一场离奇的车祸意外离开了他,所以他为了纪念她,于是把餐厅名取为那个女孩的名字,并且每年在那个女孩离开的那天,餐厅所有的东西都免费。” 想念(024) “纪念?纪念她?车祸离开他?”她的心跳变得没有规律,心痛、窒息、崩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啦? 昏昏沉沉的站起身,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滑落。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干,但是……但是现在眼泪又重新的缠上了她。原来她最信任的人竟然又欺骗了她,那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她那个伟大的父亲一手所造成的。 命运,又是命运,这该是她的命运,该死的命运。老天为什么会如此的折磨她?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的不公平。 “回忆渐渐都是躲在我身边,换我醒原来还跳动的画面,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看见某年某月,我们之间曾经说过的预言,就让他带走你的那瞬间,成为我们的纪念………” 在她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那首该死的歌又响起。那是他,那个曾经让她既爱,既恨的恶魔最喜欢的一首歌。 (021) 宽大的办公室,豪华而又名贵的装饰。混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商界站稳了脚根。他现在有钱了,可以住着豪宅,开着名牌跑车,想要什么就会拥有什么。至于女人自然是抢着投怀送抱,只是他始终忘了一个人,五年前的那个花季少女。 “泽,今天是拉拉的祭日,你要不要过去第一连锁店看看?……”金旭东在一边提示着他。 第一连锁店就是一中对面的那一家,因为当年米拉拉经常光顾那一家餐厅,所以他选择那里作为起点。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他竟然可以在国内增加了六十多家拉拉连锁餐厅。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经营得很好、很顺利,目前的资产已经是几百个亿。 五年前的今天,她离开了他。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带着自己年轻的生命及他们爱情的结晶永远的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也许在天堂的她可以忘记所有,但是他想要忘掉那一天,忘掉那一切又谈何容易? “你知道,这五年来,到了这一天我都从不出门的。”夜泽有些心浮气躁的应着。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猛抽了起来。 那香烟是芙蓉王的,那是她生前最喜欢抽的一款。而他原先并不喜欢,但是每当想起她的时候,他就会特别的想抽芙蓉王牌的烟。久而久之那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成了纪念她的唯一方式。 每一年的今天,他都会很怀念她。他还是接受不了那个意外,那个她早已离开了的事实。心里总是在想着她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甚至盼着某一天,她会提着沉重的行礼箱来找他。或者是某一天,她会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