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正浓时》 第一章 无忧的春天 一双纤长而白晰的手推开了窗户，阳光立刻从树上跳到了身上，呼吸着乡村特有的泥土气息，欣赏着完全着装的葱郁山野，聆听着鸟儿悦耳的歌唱，闻着扑鼻而来的清新花香，面对着这样的一片春的世界，思男忍不住张开双臂伸向窗外，微风吹起了她的长发：“我爱你春天！”声音在山谷一声一声地回荡着，清脆而悠远。和着春的微风，伴着春的音乐，思男光着脚丫在窗前轻盈地舞动起属于春的身体。 “还在上面鬼叫什么？都日上三竿了！”秦妈妈刘春明在楼下高声叫喊着。 朝着楼下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揖上拖鞋，思男一阵风似的出现在刘春明面前。 “早上好，我亲爱的妈妈！”思男撒娇地亲了一下母亲。 “就知道整天抱着本破书，吃白饭。家里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吗？生来就是来向我们讨债的！思娴和思慧都没读你那么多书，现在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也没见你帮家里做过点什么事！”刘春明继续着她的说教。 “今天妈妈心情的确不爽，我得小心为妙。”涮着牙思男思量着脱身之计。 “思男啦，忙完了没有呀？我要你帮点忙，快点出来！”救世主爸爸出现了。思男喜出望外急忙将牙刷往牙筒里一抛，“来啦，来啦！”牙刷又一次不偏不移刚好插进去。“吔！”说完调头就往外跑，结果左脚踩了个番薯，右脚踩了个萝卜。 “oh， stop， stop！” “oh，my god！”跌了个狗吃屎，思男悲呼着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摸着胳膊，右手搓着腿，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嘴里嘀咕着：“萝卜呀，番薯呀，本小姐一向都十分关照你们的，何苦如此对我呢？哎哟唉！” “跑呀，跑呀，总有一天摔死你，告诉你，跑也没有用，今天你哪也别想去，和你爸去田里卷溥膜！” 思男痛得眦牙咧齿也顾不上理妈妈。 “哎哟，老爸呀，摔死我了！” “也不看路，还跑那么快，饭都没吃吧？”爸爸秦伯意心疼地温柔地看着自己最小的这个女儿。 “爸，要我帮什么忙呀？” “今天你妈妈看起来很火气很旺，我不想你的耳朵被炮轰，才叫你出来的。下次看书不要看得那么晚了，昨晚一点多才睡吧？” “爸，你又在哪偷视你女儿了？” “看自己女儿，有什么好偷视的，光明正大的看！” “哦，这样的呀！小小的思男呀，就知道是爸爸的最爱了，思男也最爱爸爸！”思男娇滴趴在秦伯意背上。“这么大个人了，还没大没小的，还说要做老师呢。刚整理好的溥膜又给整乱了，下来，下来！” 思男俯视叫嚷着要自己下来的父亲，突然发现父亲的两鬓已出现一丝丝的白发，那些白发夹杂在黑发中，格外地醒目，格外的刺眼，同时也深刺着她的心。 “爸，我和你一起去卷吧，保证不会让自己被溥膜绊倒，也不会让自己有成为泥人的机会！” “不要听你妈说，难得一个星期天不补课，天气这么好，你去找晓桐爬山去吧吧，好好休息一下，别把自己给累坏了。”秦伯意十分心疼女儿。 “是呀，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但是女儿觉得这么好的天气更适宜劳动，不是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吗？别糟蹋了这么好的春天，爸，就让我去吧？”思男搂住爸爸的脖子，轻轻的摇着，想与晓桐一起踏青的想法早散了。 “那你快点去吃饭，老骨头要摇得散架了！” “好，您得等我呀！” 秦伯意看着女儿的背影，感叹道：思男，你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呀！ 第二章 惊现的秘密 红日西沉，炊烟四起的时候，思男东倒西歪的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了。 “饭要不要送到口里来呀？做一点事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呀？”刘春明在厨房将锅铲敲得震天响。今天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呀，三年以来都是巴不得我一天到到晚捧着书，深怕自己有所倦怠，家务活从未让自己沾过手。今天是怎么了，一早突然说读书没有用，辛辛苦苦地回来了也不给个好脸色，是不是更年期的原因呀，但前天都不是这样的呀，更年期也应该有个潜伏期吧，思男百思不得其解。 将碗筷摆好，饭装好，听到杂房传出的咳嗽声，思男忙跑去帮爸爸卸农具。“爸爸不需要帮忙的，快去吃饭吧。” “吃饭一定要等父母，要不吃不香，而且会消化不良哦！” “哪里来那么多的谬论呀。一起吃饭去！”思男连忙跑去挽住父亲的手臂。 “思男，志勇和张鸿彬过半个月就退伍回来了，听说会有工作分配哦！”秦妈妈瞪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女儿说。 思男猛的一惊，将还没咬动的满口饭给吞了下去，结果卡在喉咙里，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噎得她满头大汗，秦伯意连忙拿来水，思男一饮而尽，“咕噜”一声，总算吞了下去。 “摔不死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噎死！” 思男长长地吐了口气：“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总有一天会噎死！” “不是这句，是前一句！” “我说张鸿彬要退伍回来了，要安排工作了！你有什么打算？” “他回来他的，他分配他的，关我什么事，我还是读我的书！为做老师而努力奋斗！”思男低下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努力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他走之前就和所有人说了，他一回来就要和你订婚！” “订黄昏呀！我又没有答应，他爱找谁订，就找谁订，谁稀罕呀！”思男还是低着头。 “我看你跟了他也不错呀，不是老熟人了吗，说不定还不止那一点点情丝呢？人家鸿彬多好的一个孩子，他18岁就看上你，家庭又好，老爸还是个县委书记吧！多好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刚刚好，不远也不近！他看上你还是你的福气呢！”刘春明细数着好处。 “他19岁看上我，那时我15岁都没到呢，他有毛病呀？不管他好是不好，一切等我读完大学再说，我不会答应他任何事，作出任何选择与承诺。”思男放下了碗，声音也大了，直视着母亲。她不明白母亲恨不得杀了的张鸿彬现在会称赞起来，还要自己嫁给他。 “你反了不成，我还不是为你好，你看看你二姐多好，她的丈夫是我选的，她过得不好吗？你真的是好坏不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是用来反我的吗？这婚就得订，我说了算，回来后选个星期天订，他愿意让你读书就读，那是他的事了，如果你不愿意和他订婚，那你现在就答应我，以后留在家里，考上了大学也没得读，以后找的男人要入赘上门，生的小孩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姓秦！”刘春明站了起来，对着思男怒吼起来。 “妈，我才多大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真是不可理喻！”思男双唇都气得发抖了，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再“叭嗒，叭嗒”地砸到碗里面。她看着就站在对面的母亲，感觉好陌生，不敢想像也不感相信，一向疼自己爱自己的母亲会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判若两人。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还要不要吃饭，孩子才多大，一切等思男考完了再定夺！再说，张鸿彬也23有多了吧，喜欢思男也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思男不接受他，他还能不理解吗！思男，坐下，吃饭！”秦伯意拿起碗筷递给思男！ “哈哈，还吃什么饭呀，有那个贺老师不就什么都好了！你不是要和他共饮长江水吗？呀？秦思男呀，秦思男，你到底多大呀，你不是很小吗？你那么想做老师，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夫唱妇随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三个人都听得到，刘春明面带微笑地看着思男。 时间就好像在这一刹那停止了，秦伯意不可意义地看着思男，思男的脸刹时变得通红，脑袋里也“轰，轰”直响，只喃喃地对着刘春明说：“你看了我的日记，你竟然偷看了我的日记！”然后听到“叭”的一声，碗跌落到了地面，变成了无数片。思男转过身，捂住脸朝楼上跑去…… 第三章 父亲的理解 把门，窗，用力地关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不开灯，思男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抽咽地哭泣着。不知哭了多久，房间的灯亮了，秦伯意轻轻地走了进来，轻轻地带上了门，但思男好似没有见到他一般，还是使劲地哭着。 “思男，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呢？别哭了好不？”秦伯意叹息着将椅子挪过来，挨着思男坐下。 “爸，我错了，真的，我错了，我是喜欢贺老师，我不应该写出我对他的感受，但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只是把我对贺老师的想法写了出来，我真的没有做别的事，真的没有，爸，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思男将所有焦虑都哭了出来，转过身来，双手紧紧地抱住父亲，眼泪也流得更厉害了。 “思男，别哭了，我相信你没有与贺老师发生什么，刚才你妈给我看了你的日记，这不能怪你，你没有错，到了你这个年龄，我应该就要事先提醒你的，是我太疏忽了。爸爸那十一年的书白教了。是爸爸的错，真的，思男，爸爸没有怪你！”秦伯意心疼地拍着思男的肩膀自责地说。 “思男，你知道吗，爸爸相信你，你还是我的好女儿，你并没有变坏，如果我的思男变坏了，哪会总在1350名高中生中名列前茅呢？你把对贺老师的喜欢当成了你前进的动力，你把他当成了标榜，让你的成绩反而提高了，这不是很好吗？刚开始听你妈妈说的时候，我的确吓了一大跳，看完了日记，看到你对贺老师的评价，知道你的想法与目标，我一点也不担心了。这件事是你妈妈欠思量，要是她事先与我商量下，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太鲁莽了。现在我反而担心的是，你的秘密被我们知道了，肯定会影响到你的学习，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思男知道吗，没有知道你的秘密的时候，你的升学，你的前途，我从没有担心过，虽然我是那么殷切的希望你是一个男孩子，但是一直以来，你是这样的让我欣慰与骄傲着，爸爸好怕就这样失去原来那个健康，向上，还会向我撒娇的女儿。爸爸真的非常担心！”秦伯意说完时己满脸担忧。 “爸爸，我还是会很努力，很努力地不让您失望的！您理解我，但妈妈并不理解我呀！你也看到她今天的样子了，好吓人呀！”思男从爸爸怀里抬起头，担忧地说。 “思男，希望你也体谅你的母亲。因为你的出生，让爸爸失去了工作，而且你还不是个男孩子，后来又一直体弱多病，好长的一段时间都让家里一贫如洗，成绩那么好的思娴，考上了重点高中都无法如愿，思慧更是只读了小学，你妈妈觉得愧对了她们。在愧对她们姐妹的同时，你妈妈又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你的身上，她希望你可以承载她所有的希望与梦想。初三那年的事，你忘了吗？她恨不得和张鸿彬拼命，好不容易过去了。突然之间知道你在读书其间有暗恋老师的倾向，肯定会接受不了，只要你一直保持着以前的学习状态，她会理解的！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太大压力了！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爸爸！” “谢谢您，爸爸。我会努力的！”思男勇敢的抬起头，脱离爸爸的怀抱。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思男，你也要慢慢地学会长大了！你好好温习功课吧，我再下去和你妈妈谈谈。不要想太多，做好自己就行了。”说完，秦伯意叹息地离开了思男的房间。 思男打开书本，本来想看英文的，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又拿起数学，还是没有找到静下心来读书的感觉，只得无力的趴在桌上：“怪不得今天妈妈180度的的大转变，怪不得今天她会要我干农活，怪不得今天她会生气，怪不得她会要我接受张鸿彬，怪不得她会要我不读书，这一切都是日记惹的祸。日记，我要把所有的日记都撕了！让妈妈再也看不到了！”思男突然站起来，匆匆忙忙从书柜中间拿出那本粉红色的日记本，中间全部写贺老师的几页已经撕掉了。思男看着这本日记本，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在高二取得年级第一名时贺老师送的，上面还留有贺老师苍劲有力的祝福与鼓励语。坐在地上，她轻轻地打开日记本，将日记一页一页的翻着，里面记录了自己生活与学习的点点滴滴，所有的欢喜忧愁，更有自己的梦想与那朦胧情谊……当空的月亮不知何时已躲入云层，思男抬起头，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就那么平静地流淌着，她将日记本轻轻地贴到胸口，最终日记如花瓣般地合着思男的眼泪漂落地面…… 第四章 旧愁 思男夹着课本静静地走在校园林荫道上，路边的小草不知不觉已一片翠绿，空气中飘浮着清新的气味，几只小鸟在树上互诉着衷肠，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的身上，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美好。但思男的思绪还停留在昨天秘密发生的那一刹那，她不停的懊恼着自己为何会把日记放在那么不保险的地方，懊恼自己为何要将自己的心事都写在上面，懊恼明知有同学的日记被父母看到而闹到学校的事而不防范，懊恼自己为何不把日记上个锁，懊恼自己……“我怎么会这么笨呢？”她不停的骂着自己，她知道母亲一定不会原谅她的，一直以来的早餐都是妈妈准备，但今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是灶冷锅凉。“我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让妈妈原谅我呢？”眼泪不由得又掉了下来。 “喂，秦思男，搞什么鬼呀，你没进过教室呀，再走就进男厕所了。”话还没完，一只手已经搭到了思男的肩膀上。 “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也不出声，我怎么会知道呢？”思男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但比自己小了好几个月的晓桐，无辜地问道。 “拜托，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是一只大色狼走在你后面，你也会浑不自觉。看来我得随时随地跟着你才行，你看，你再走三步，铁定进男厕所，到时候连着我和你一起丢脸！”秦晓桐对于思男的疑问是嗤之以鼻。 “天哪，思男你怎么哭了，是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的秦思男，快告诉我，我去抓来让他给你磕头认错，真是不想混啦！也不打听打听秦思男与秦晓桐是什么关系！”看着思男又红又肿的双眼，晓桐摞起衣袖，两眼都快要喷出火了。 思男急忙拿住她：“大声嚷嚷干吗呢，只有人家欺负我才可以哭呀，心情不好就不能哭了。没事，我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你哥要回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关心我哥了？老实交代？”晓桐眯着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思男。 “没搞错吧，你哥不就是我哥嘛，关心也正常呀。我妈说张鸿彬要回来了，你哥和他是一起去的，我想应该是一起回来吧！”思男分析道。 “哦，难怪宋小样说昨天秦妈妈来过我家，说是找我，我一大早就和金纯她们爬山去了，所以没见到，早知道你妈会出门，我就应该去叫你。昨晚宋小样还说有话要和我说，结果又吞吞吐吐的，我实在太困了，她反正一向指鹿为马的，所以没有听她唠叨。想不到张鸿彬也回来了。不要担心，或许当了这么几年的兵，他已经改变了也不一定呢，况且有我在呢！”晓桐连忙安慰她。其实晓桐也非常担心，想到他追思男的疯狂，都心有余悸。初三那年，她哥哥第一次带张鸿彬到家里，那家伙一见着思男就跟地球停止了转动似的，看得思男直掉泪。后来就每天踩着个自行车和哥哥一起到学校门口，美其名曰说接晓桐，其实目的是思男。那一次因为毕业郊游，思男坐了张梓朋同学的自行车，也不知道张鸿彬怎么知道的，放学后把张梓朋的门牙都打掉了两颗，然后每天早上拿着把映山红到路口接，快下课的时候又拿着把映山红到校门口等，一直到张鸿彬参了军才结束，走的时候还留下狠话说思男是他张鸿彬指定要的人，谁也别想动，参军分配了工作就会轰轰烈烈迎娶思男。那段时间，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好像发生了大地震，全员参与拯救思男的行动。老师一次又一次找思男谈话，要她承认错误，只差没把她给谈垮；谈不出个结果又找张鸿彬谈话，情况没有丝毫改变；最后把思男的父母都惊动了，威逼利诱，但张鸿彬还是我行我素；直到县委书记的出现，张鸿彬的入伍，事情才平息下来。本来思男可以直上一中的，结果因为这件事，学校把她的名额都给换了，变成了和自己上一样的三流高中。想到思男那段日子从没看见笑过，整日以泪洗脸，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现在又要升学了，死张鸿彬烂张鸿彬又出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如果这次还像上次一样，思男因为他而考不上重点大学，那岂不要了她的命，就算没要了她的命，秦妈妈也会要了她的命。晓桐不敢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只能安抚她。 “你干吗叫人家小样呀。她是你后妈，叫她阿姨会烂你的嘴呀！”思男掂起脚尖，敲着晓桐的头。 “叫她小样已是本姑奶奶看得起她了，她还不配呢。你太善良了，也太单纯了！放心吧，我只会在你面前这样尊称她的！哎，秦思男我警告你哦，以后不准打我的头，本来已经够笨了！我可不愿任她宰割，总得留点什么让我可以跟她周旋下去吧！”晓桐边摸着头边不平地说。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我妈原来是去你家了，也不知道她和你后妈说了什么！”忧虑又爬上了思男的眉头，好害怕妈妈会说给唯恐天下不乱的宋阿姨知道。 “思男，你是担心张鸿彬回来找你麻烦而哭吗？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承受的。再说了，哥也不会让他再胡来的。我和我哥呀，从宋小样进门以来，历经千锤百炼，什么都不怕了，就怕秦思男的眼泪！”晓桐紧紧地握住好朋友的手，希望这样可以给到她力量。“谢谢你，晓桐！”思男更是泣不成声，只有在晓桐面前，她才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爱哭鬼，擦干眼泪吧。下节是你最喜欢的数学课，有你最喜欢的贺老师。虽然我不喜欢上学，但我和你一样也很喜欢贺老师哦，这一点我可以算你的同国人吧！”晓桐抢过思男手中的课本，推着她往教室门口走去。 第五章 四年后的相见 张鸿彬的心在跳跃着，飞舞着，他太高兴了。四年的军旅生活，就为了思男的军旅生活，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提前回来了，他马上就要见到他日夜思念，魂牵梦萦的思男了。想想这四年，他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买下那里的特产，把那里的风景做成明信片寄给思男，还有那一只只的千纸鹤，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却寄托了他无数的思念与情丝；虽然思男从未回过他半个字，但他相信，四年了，四年的片片牵挂，片片深情她一定感觉得到的，她只不好意思回信，女孩子总是比较矜持的。现在就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了！望着镜中充满阳光的皮肤，壮硕的身躯，强健的体魄，深情的双眼，思男，我已不再是以前的张鸿彬，但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我已经等太久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必须要见到你。他冲下楼，抓起桌上的锁匙就准备走。 “鸿彬呀，你爸要车用，你刚回来，先洗个澡，还没和你爸见面呢，就别出去了，免得你爸回来又找我出气！” “妈，没事，我只用一会。爸回来由我扛着，你就放心吧，帮我烧好水，我回来就洗，保证和您共进晚餐！”跳上车，飞驰而去，留下他妈妈一个人站那摇头。 “思男，今天你到底怎么回事呀，老师叫了你这么多次，一点反映都没有，这可不像你哦！”晓桐摇着思男的手臂，担扰地对她说。 “没事呀，只是提不起什么劲！”思男只得敷衍地回答她。 “上别的课，我相信你有可能提不起劲，但是今天贺老师的课，你连贺老师的脸都没瞄一眼，叫你回答问题也是一脸茫然，你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晓桐，你别问了好吗？我真的好累，好累！我们快点回家好吗？”她现在根本不想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一天上课都浑浑沉沉地，思绪漂来漂去，自己有想过不可以这样，但就是连思绪的尾巴都抓不住，所有老师的眼睛都不敢看，特别贺老师，觉得每一双眼睛都在告诉着她，严厉地指责着自己：你是个坏学生，你不再纯洁，你竟然会喜欢上老师……一会又想到自己又没考上大学，妈妈绝望地对自己说：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丢脸的女儿，爸爸对自己说：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会儿又想到邻居们在自己身后指指点点地说：看，成绩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因为早恋喜欢上老师而没考上大学，唉，可惜呀，自作自受呀……想到这些，就好像要疯掉一样，她只想快点把自己关起来，关起来…… 看着思男快要掉泪的样子，晓桐急忙挽着她的胳膊走出校门，看来现在自己也无法打开她心中的结了。 张鸿彬不敢太招摇，他将车停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大榕树下，来回地走着，不停地看着手表。他渴望着思男走出校门，但又害怕那一刻的到来，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过。铃声已响过，校园的大门已大开，思男与晓桐夹在人群中慢腾腾地走了出来。虽然与思男分别了四年，但她的身影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看着她们俩个缓缓地走出校门，思男，他思念得快要发疯的思男，那个还是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清秀中透着灵气的思男，她还是那样不识人间烟火地朝自己走来，这一刻，他的目光再一次无法移开，不由自由主的朝她们走去。 晓桐不敢置信地看着朝她们走来的张鸿彬，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天哪！她不敢挪动脚步了，拿着思男的手紧了又紧，就那样楞住了…… “晓桐，别玩了，快点走吧！”思男抬头看着莫名其妙的晓桐，顺着她的目光，与张鸿彬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思男只感觉到，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血液也只望头顶冲，身体已摇摇欲坠，她不敢置信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又将来破坏自己的一切吗？ “鸿彬哥，怎么没和我哥一起回来呀？我哥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晓桐知道现在的思男还没有反映过来，免得张鸿彬开口，思男接不上话！ “思男，晓桐，四年不见了！你哥要比我慢十多天吧。他要办护照。”张鸿彬始终没有离开过思男的脸。 “晓桐，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们走吧。”思男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与怒火，淡淡地对晓桐说。 “鸿彬哥，今天我们都好累了，这里又是学校门口，我要先送思男回去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吧！”晓桐明知道张鸿彬不可能答应的，但是又只能顺着思男的话接下去。 张鸿彬看着思男，心里想，思男还没有原谅自己。对于以前，他有感到后悔过，他承认自己太过冲动，他不知道他只是追求思男，也没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竟可以给她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与困扰。这次，他想理智地让思男接受他，只要她快乐。 晓桐看着张鸿彬犹豫的那一刻，赶快拿起思男的手就走。 张鸿彬望着思男的背影默默地打量着：她瘦了，一种不属于她的忧郁已写在了她的脸上，更加让人怜惜，真是自己让她如此的消瘦，如此郁忧，而让她不堪重负吗。张鸿彬默默地在心里对她说：对不起，思男，这次我不会带给你忧愁，我是来传播快乐的！就算今天你不理我，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我不会怪你。又想到今天的她，看起来心情真是不好，或许看到自己又想到了以前的种种，自己又在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这总得让她有时间消化一下吧，今天，自己已经看到她了，就很高兴了，星期六晚上去她家吧，反正是要跟秦叔叔他们道赚的。思男已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了张鸿彬的视线里，他也就离开了校园门口。 第六章 新忧旧愁 张鸿彬突然之间的让步，让晓桐都十分的吃惊“思男，没事的，你看他刚才都没有拦你，看来他真的变了，你就放心吧，安心考你的大学。” “晓桐，我还是很不安，你没看到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吗？我想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相信他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的，不过，他今天没有在校门口让我出丑，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思男很是纳闷。 “真的没事，他不会怎么样的。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讲话不要那么冲，不要激起他的怒火，男生有时候是不能激的，你越是不给他好脸色，他的斗志就越昂扬，这是我从小说上学来的。看来呀，张鸿彬是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哪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走哦！” “希望他真的变了，不要再骚扰我了！我就真是阿弥坨佛了！”看着关心的晓桐，思男也只能安慰自己。 晚上秦妈妈还是不理思男，一家人就在很紧张的气氛中吃着饭，因为心情的原因，思男吃得很少，也不敢和父母说张鸿彬回来了，而且见过他了。 “爸爸，妈妈，慢吃！”思男把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吃完了就上楼学习吧！”这是爸爸的声音。 “那爸爸，妈妈，我先上楼了！”思男转身上了楼。 “春明呀，最怎么生气，也应该过了！最怎么样也不能不理她呀，你要她怎么想呀！不要和小孩呕气！”秦伯意忍心不住对老婆说。 “我是很想不生气，很想理她呀，但想到她写的那些东西，就气打一处来，我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来，思娴是这样，现在好了她又变成这样，我能不生气吗？”刘春明说起来还是很愤忿难平。 “其实孩子也没犯错呀，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这样子，你不理她，给她多大的压力呀，多大的负担呀，现在又面临升学。你也要为她想想呀！” “你是说我没有为她着想哦，我还要怎么着想，这个家还要为她付出多少，她还要让这个家丢多少次脸，上次张鸿彬的事，你忘了吗，我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张鸿彬会闹得人尽皆知啊，我看她跟本就是向我们来讨债的！”对于丈夫苦口婆心的劝说，她还是不能理解。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以后你不要再在思男面前提起张鸿彬了。思男听到他的名字都害怕，别人怎么看她，我不管，但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呢。这要让思男听到，她该多伤心呀！” “你就知道她伤心呀，她有没有想过我们会伤心呀！我造了什么孽呀，让两个女儿这样来伤我的心！”说完刘春明已嚎头大哭起来 接下来是秦伯意接而连三的叹气和摔门的声音。 正准备下楼打水的思男，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给听了进去。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妈妈会这样说自己，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她以为妈妈早已忘记了，就算没有忘记，也只会怪张鸿彬，万万想到她会认为自己和张鸿彬是一起的。以前疼爱自己的妈妈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妈妈去哪里了！她不停地在心里哀求着：妈妈呀，女儿不奢望你理解我，我是你的女儿，你连对女儿再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还有姐姐，妈妈怎么可以这样的骂她，她有做错什么吗，不就是没有接受妈妈选定的女婿吗，姐姐，对不起，把你都牵扯进来了，平白无辜让你受此责骂，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还有张鸿彬，这个恶魔，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的疯狂吗？他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他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手？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平息这一切……老天呀，有谁可以来救救我呀……思男圈缩在墙角，任由眼泪如汩汩流泉，好像现在，唯有的只有眼泪…… 第七章 坚定不移的执着 因为张鸿彬的归来，今晚他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张鸿彬也是春风得意，不停的穿梭在人群当中，因全部是他的同学，哥们。当着众多兄弟，他更是雄心壮志地宣布了自己的爱情宣言，闹得很晚才罢休。张纪初好不容易等客人走完了才找到机会，那时张鸿彬已快要醉了，但张纪初还是忍不住道出了心中所有的疑问。 “鸿彬，你回来后是不是去找那个秦思男了。” “是呀，都四年没见了，我最想见，最想见的就是她了！”张鸿彬清清楚楚地回答。 “你还没有闹够吗，你不要害了人家，上次就闹得鸡犬不宁，要再来一次，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爸爸，你们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会有分寸的，我是真心的喜欢着秦思男，儿子除了秦思男以外，谁都不娶，我就认定了思男。请爸爸和老妈以后不要带有色眼镜来看待她，虽然说我们的家境悬殊很大，可谓门不当户不对，但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思男的，她真是一个好女孩！”张鸿彬一口气将对父母的顾虑都说了出来，也只有在这个情形下他才可以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说话。 身为县委书记的张纪初拍着着儿子的肩膀“儿子呀，这个秦思男我也见过，长得是很不错，特别有灵气，是看了以后给人过目不忘的那种，就是那种气质让人折服，虽然个头矮了点，家境也不是很好，我们都不会介意，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但是依我四年前在她们学校见她的那次，听她的口气，她喜不喜欢你还是个问题呢？” “爸，只要你们也喜欢她，儿子就更不用顾虑了。不管她同不同意，我是一定要追到她的。我有这个信心。” “你现在追她，时机很不对，现在正是升学时期，你的狂追猛缠，肯定会影响到她的升学，到时她嫁不嫁你不说，反倒让她恨你一辈子就不好了！” “我只要她的一个承诺，承诺她高考以后承认我是她男朋友，而且在她读大学的这段时间里不结交别的男朋友，那就行了，就这么简单。我不会让她有恨我的机会的。况且读大学，我会在她身边工作，她也没那个机会。爸爸你们也还是需要一个大学生做媳妇的。”张鸿彬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秦思男喜不喜欢你，将来是否为你的妻子，都不要钻牛角尖，更不要去伤害她，遇事要冷静。我就怕你还像往年一样不理智！”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相当了解的。 “老爸，你以为我这几年的兵是白当的呀。我变了，我真的变了。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变得越执着了，但，我会努力地理智地去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包括爱情！这份执着不正是遗传于您吗？” “但是过于执着，就是顽固了。我放心不下呀！”张张纪初还是很担忧。 “爸，我自己的事，我自会有分寸。你就放心吧！很想睡了。”说完翻了个身，倒头就睡。张纪初摇了摇头，将被子给他盖好，注视了好久才离开房间。 第八章 预期中的到访 一个星期就快过完了，明天又是星期天。思男就在忐忑不安地渡过着每一天，在这五天里，张鸿彬从未出现过，虽然妈妈还是不曾理会自己，但日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得思男胆颤心惊。思男站在窗前，今天本来春光明媚的，突然之间就电闪雷鸣，一阵狂风骤雨。翠绿的柳枝在风雨中毫无章法地弹跳着，鞭打着，思男的心就随着柳条漂漂荡荡的。回想着在这个星期里，自己在学校的表现大不如前，这样的异举让母亲不理解，同学不理解，老师更是不理解，晓桐一知半解，父亲约隐约知。但思男知道，后面可能还有更多难堪的事在等着自己，就如同初三那年接受审判一样，同时也隐隐地知道，张鸿彬会再次出现，而且就在最近。感觉自己的梦就要碎了，就在这个春意正浓的季节里，不知道如何来预防，如何来阻挡，只是一味的沉默着，哭泣着等待着风雨的侵袭……她突然朝着外面大喊起来，但她的声音却在风雨中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被风雨轻而易举地吞噬了，最后吼叫变成了和着风雨雷电的哀哀哭泣…… 张鸿彬就在风雨过后的星期六晚上，闻着经风雨洗涤后的青草香味，踏着经风雨洗涤后幽幽小径，踩着经风雨洗涤后的光滑石板，提着两手重重的礼物，衣冠楚楚地，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正费力编着篮子的秦伯意面前。 看着面前这双铮亮的皮鞋，秦伯意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令这个家人仰马翻，差点令思男前程尽废的罪刽祸手。在弄得不可收拾的时候一走了之后，现在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秦伯意拿着织到一半的篮子，就朝张鸿彬的脸上扎过去，在刚要碰到的那一瞬间，陡然停住了，他想到正在楼上看书的思男。 “叔叔，您好！我是特意来向您和您家人道赚的。对以前所做的事给您家和思男造成的伤害，真是感到十分的后悔。真的对不起！”张鸿彬趁着秦伯意犹豫的这档儿，连忙陪着笑脸将来意说明，他心里在想着要是这半个有篮子真扎下来，自己的脸不开红花也得掉层皮了。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来道赚的，秦叔叔再怎么恼我也不至于失了分寸。 果然，秦伯意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将篮子丢到了地上。 听到说话的声音，思男已经猜到他来了。空洞的看着课本，心里不停的想着，他会和父亲说什么呢？他又是来毁灭自己的吗？如果他吵着要见自己，那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去见他呢？注意力不由自主全贯注在了下面的谈话上。 “叔叔，真的对不起。那时的我又冲动又鲁莽，而且不听劝，我原来一直以为，这只是我和思男之间的事情，只是一个男孩追求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一个最普通，最真实不过的事情，没想到会闹到那么大，我也不是故意要在那个时候走的，我想，我只要有了强健的体魄和以后稳定的收入，就会有足够的精力与能力来保护思男，让思男过最幸福的日子。当兵无言是我当时最好的选择，但是，我又好怕在这四年里，思男的世界里已没有了我的存在，您的女儿有多么的优秀，有多么的可人，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所以在没有考虑到思男和您家的感受的时候，做出了那么多任性妄为的事情，我只是想让她的脑海里有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我离开了，让思男承受了一切，我知道无数个对不起都没办法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张鸿彬在秦伯意面前深深地低下了头。 “你知道错了，也就行了，况且在那么一个年龄段，多少都会因冲动犯下点错误。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也不提了。只是思男很快就要高考了，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现在是冲刺阶段，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让她有一个好的环境把她自己的梦想实现。你的过去的确给她造成了很深的阴影，她似乎已经走出来了，但是提到你，她还是会害怕。所以请你在这一段时间里都不要见她，以免加深她的负担。等到她高考完成了，你要怎么样追她，追不追得到，我都不会管，她己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要让她自己做主了。但丑话说在前面，她不同意，你也不可强求。相信你那四年的兵总有所改变！”秦伯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张鸿彬。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真的不是以前的张鸿彬了，我知道我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其实在来您家之前，我已经在校门口见过思男了，她没有理我，她没有原谅我，但我没有介怀，因为是我对不起她，但我对她的心一直未变过，我看到她的不开心，我心都在痛，我好怕好怕她一直就这么恨着我，让我有了失去她的机会。我想得到她的原谅，今天无论如何，请叔叔成全，让我见思男一见，以后在她未考完的这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让她见到我，好吗？”秦伯意听着张鸿彬诚惶诚恳的言词，看着他殷切期盼的眼神，知道他真的在意着思男的谅解，也知道思男比自己都先得知他已经回来了，而且已经见过面了。他犹豫着，沉思着，如果今天没让他见着思男，怕他再去学校找，思男可能会更害怕；让他见，思男很可能不愿意见。真不知道如何做才可以保护到思男。 “爸爸，我见他呀，他只是个人，没什么担心的。”思男缓缓的走下楼梯，晓桐不是说过吗，自己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要总依赖着别人为自己操心。 张鸿彬看着思男，脸上的笑意在慢慢的扩散着，对他置之不理的思男，终于可以面对面的交谈了。 “思男，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学习资料，听说以前好多高考的题目有很大一部分出自这个里面，每一科都有；这是记忆枕，听说可以提高记忆力，我也不知道，只希望可以帮到你；哦，还有相机，你不是很喜欢照相吗，这个相机是现在最好的数码相机了，我想你考完以后就要好好地放松自己，到时，我陪你出去玩，多拍一些照，做成你的专辑；还有你喜欢的紫罗兰型的发夹，一对，小小的，很别致，你看，也是紫色的，一定很衬你；还有你最喜欢的紫罗兰香包，我是托战友从他们家乡带过来的，这可是跨越了海陆空的哦，你闻闻，真的很香，我知道就是你喜欢的那种香味，放在枕头底下就行了，醒来精神会很好的；这是紫罗兰香粉，天气快要热起来了，洗完澡后散一点点在身上不会起痱子。” “我不想看这些东西，你不是要和我谈吗？”思男推开张鸿彬拿着香包预伸到自己鼻前的手。 “这些东西你不看一下吗？”张鸿彬满是失望的说道。 “你要不要谈，不要谈，我上楼了。”思男转身朝楼上走去。 “不要走，我想和你到外面走走，边走边谈，好吗？”张鸿彬满脸乞盼的看着思男。 “有什么话，在这里谈也是一样，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秦伯意连忙说。 “爸，没事的，就出去一会，6点之前一定回来，等下如果妈先回来，记得告诉她一声。”思男安慰地看着父亲。 “叔叔，6点以前我一定送思男回来，您放心吧！” 秦伯意也只能拍拍思男的肩膀，示意她注意安全。 第九章 彼此的承诺 思男走在前面，张鸿彬忙不失迭地跟在后面。 “思男，你瘦了许多！”张鸿彬搓着双手不自在地说。 “你就是来研究我的胖瘦的吗？没有别的话了，我回去了。”思男作式转身。 “不是的，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之，我很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已经听到了，只要你以后不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可以当它没发生过。”张鸿彬没有想到，思男这么快就可以原谅自己，但听到说以后不可以再来找她，不可以进入她的生活，就慌了。 “但是，思男，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原以为，这当兵的四年里我可以把你忘记，但是没有做到，我只会更加的想你！” “我不懂什么是爱，我只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排斥你，从明白你对我的目的开始，到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 “我知道，你排斥我的原因，我以前做了许多让你接受不了，让老师，家长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你受了很大的打击，受了很多的委屈，而我闯下这些祸事之后却消失了，所有的痛所有的错让你一个人背负着。其实，思男，你有没有想过，我那么费尽心思的讨好你，大费周张的追求你，你也骂了我，父亲还打了我，老师也找过我，我也并不好受。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天天看见你，我不想你对着别的男孩子露出那么天真无邪的笑容。以前我只是一味的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一味地只想把我留在你的脑海里，不管是好的形象还是坏的印象，只求你的脑海有我张鸿彬的存在，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直到我在军营里日夜思念你的时候才明白，这就是爱情，而你就是我爱情里的全部！这是真正的爱情，你知道吗？我无可救药的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面对着毫无表情，心如止水的思男，张鸿彬急了“思男，你不要不说话，我对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任性的事，向你道赚！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这片苦心，不要拒绝我，不管将来如何的变化，我都愿意守护着你。真的，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花一草都可以见证我的真心！”张鸿彬紧张的看着思男，他的这些话，在心里酝酿了四年，深藏了四年，以致于紧张得语无论次，手心全部都是汗，但是自己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我从未想过在我读书的时候会出现这种事情，因为，我一直认为，我还很小，小到没有办法去接受这种爱，也没有资格来谈论这种爱，更没有能力来理解这种爱。你明白吗？你所谓的喜欢，已毁掉了我一次，你还希望现在你所谓的爱再让我重蹈覆辙吗？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爱，你的真心吗？”思男两手紧握成拳头，泪水已在打着转，咄咄逼人的看着张鸿彬，面对张鸿彬的表白，她的内心同样也受到了的震憾，但自己真是不知道如何来回应这么炽热的感情，这让她手足无措。 “思男，不要激动，好吗？我知道要你接受我，实在是很难。我现在不要求你接受我这段感情，但请你认同我这个人。你将以前的我抛到脑后，来认识这个全新的我。我现在，连要你接受我都不要求，只请求你不要嫌弃我喜欢你，请求你认同我的喜欢也是我的权利。我知道你就要升学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让你看到我，你尽管全心全意的应付你的高考，但请允许我可以看到你，远远地看着你，如果看不到你，我担心，我会疯掉！思男，你能答应我吗？”张鸿彬试图去拉思男的手，但被思男躲开了。 “只要你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其它的随你便！”思男靠在树干上，和他谈话觉得好累，好累。 “还有，思男，我希望你也答应我，答应我在读书的这几年内不会喜欢上或爱上任何一个男生，除了我张鸿彬。我们的将来我都已经计划好了，高考这段时间，你会看不到我，但高考一结束，我就会拿出我所以的精力和本领来追求你，让你成为我张鸿彬名副其实的女朋友，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来说我们了，你考上的无论是哪所大学，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在你所在的城市工作，来照顾你，关心你。大学一毕业，你就可以成为我最幸福的新娘。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真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思男听得一惊，这要求也太让人生气了，他有什么理由这样要求自己。“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要求我，你以为你是谁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还是一样的你，没有改到一点，这就是全新的你吗？如果我不答应呢？” “相信你会答应的，就因为我是全心全意地在爱你。现在这种不求回报的爱，难道换不回你一个完全可以做得到的承诺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张鸿彬这一辈子必须要得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你。如果得不到，我也情愿毁了。如果在这几年里，我还没有征服你的心，那就是我张鸿彬没有本事，你也大可去寻找你的幸福，我绝不阻你！” “是不是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花一草，都可以作证呢？只要你不再干扰我的高考，我可以答应你！”思男知道凭张鸿彬的背景要搞出一点似有似无的事情来是易于反掌，同时也知道他是在威胁着自己，但她完全相信自己在读书的时候不会去触动爱情，更是绝不可能爱上他，所以很是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这一山一水，一花一草，见证了我的爱情宣言，同样也见证了我们的承诺。”他真的十分的高兴思男能答应自己，原先预备了好多好多的词句准备来说服她答应，现在全都用不上了。假如她真的不能答应，他知道，自己同样也不会做出伤害到她的事，却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样做。现在好了，她答应了，并且答应得如此干脆，他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让她爱上自己。竟然爱她，等上几年又何防呢。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信与笑意全部映在了脸上。 “思男，你们这里真美，有山有水的。不像我家到处看到除了房子，还是房子。你毕业了，我就到这里来陪你吧。”春风软绵绵的抚摸着他们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思男看了看张鸿彬，明白了他的心，好像发现自己并不像原来那么讨厌他了，但也绝对地不喜欢。 “到时候再说吧，看我的心情吧！”思男到底没有敷他的意。因为她想到了晓桐和她说过，有时候对男孩子说话不可以那么的尖锐，要不会起到反的效果。既然达成了共视，如果还是如此的排斥他，他又会在暗处看着自己，那也没法高考，不如现在就接受他的存在，想到他的远看也不致于影响到心情。思男于是抛开所以的成见，看着风儿撩起杨柳的衣裳，然后翩翩起舞，听着鸟雀飞鸣追逐把家还…… 第十章 硝烟再起 看着沉醉在这边暮色中光润玉颜，气若幽兰，仪静体闲的思男，张鸿彬眼都直了，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他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的词汇，只觉得自己所有形容都是空白的。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觉得这样看着她，就是一种享受，一种完美而极致的享受……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知不知道这样看人是很不礼貌的”思男满脸通红的怒斥着他。 “只因为你太美了，所以就看得入了神，对不起！”张鸿彬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要回去了，你也去把那些东西拿走！”思男连忙岔开话题，转头就朝家走去。 看到与思男一前一后回来的张鸿彬，刘春明笑了，对思男说“我说的话没有错吧，一个巴掌哪能拍得响呢！” 思男没有理会母亲的冷嘲热讽，把张鸿彬送来的礼物统统都塞进原来的袋子里，扔给了他。张鸿彬一时还没弄清楚刚刚还恬静温柔的思男怎么一下就全变了，可能自己当真不应该那样看她，现在搞得她又不高兴了。 “思男，这里全部都是用得着的东西，又是特意为你买的，你就收下吧！” “无功不受禄，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礼物，而且全部都那么贵重，我受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思男毫不妥协。 “鸿彬呀，你还真是有心呢，这么关心我们家思男呀。这些礼物，我就先替她收下了。”刘春明又从张鸿彬怀里接过礼物。 “妈，你干什么？” “春明，你干什么？” 思男与秦伯意同时出口阻止。 “人家送来是看得上你，有什么好嫌弃的呢。思男，你就肯定没有收过除鸿彬以外任何男孩子的东西？”刘春明咄咄逼人地看着思男。 是的，自己收过贺老师送的粉红色的笔记本。思男想到了她的笔记本，没有再说话了，因为，她想到了刚刚答应过张鸿彬的事，就算自己不是那种喜欢贺老师，但那也是无法解释得清楚的事，但她也万万没想到，当着张鸿彬的面，母亲竟然会这样对自己，难道自己的错得有那么离谱吧，就这样不可以原谅吗？ “你把那个数码相机和发夹收回去，这两样东西太贵重，我是万不会收的。”思男怕母亲再说下去，又没有想到别的办法，现在只能这样做，赶快把他打发走。 “什么时候学会谦让了，以前和思慧争东西的时候可从来不知道让的哦！” “春明，你够了没有！”秦伯意厉声喝住刘春明。 张鸿彬不知道思男和她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也会这样不给思男面子，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才好，免得让思男更加难堪。他连忙从刘春明手里拿过相机和发夹“思男，这两样东西就等你高考过完，毕业的时候送给你。”“叔叔，婶婶，思男，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张鸿彬很有礼貌的退出了思男的家。 “瞧瞧人家多有礼貌，不愧是干部家庭出身呀！真不知道看上你哪一点，看来秦家上辈子还是烧了高香的。没指望你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了，嫁个有背景，有家势的婆家看来也很不错呀。”刘春明眉开眼笑的盘算着。 “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思男痛心地望着母亲。 “我没有变呀，我一直是这样的呀，思娴可以出人头地，但她不愿意，为了让你读书，情愿离家出走，思慧可以光耀门楣呀，可你的一场怪病，为了让你活命，她也认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难道错了吗？你没有出人头地，没有光耀门楣，我不怪你，是你没那本事，但你也不要让我丢脸呀。早恋，暗恋，师生恋，谈恋爱，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呀，让我丢一次脸还不够吗？除了恋爱，你还能做什么？”刘春明恶狠狠地训斥着思男。 “春明，你到底有完没完，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以为这是她情愿发生的嘛，发生这样的事她比谁都难受，我跟你讲过，要你适可而止，你不要这样不可理喻好不好？”秦伯意看着落泪的思男，对自己的妻子哀求道。 拿住还要说话的爸爸，思男走到母亲面前：“妈，对不起。让您操心了，我真的还是以前的我，我真的没有变过，我还是很努力很用功的在读书，这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您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刚才我和张鸿彬已经把话说明了，他答应在高考的这段日子里，他不会来打扰我，我们没有谈恋爱，并不是您想像中的那样，至于那篇日记，就更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对于贺老师，我除了尊敬还有敬佩，一个我尊敬和敬佩的老师，相信所有的学生，所有的家长，都会喜欢。我并没有错。妈，您真的要相信我！”思男捂着胸口，眼泪在脸上恣意的奔流着。 对于思男的告白，刘春明无动于衷：“以前的我就是太相信你了，你初三那年的事，你记不记得，要不要我重新提起呀，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也说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你会认认真真的读书。结果呢，你做了一件什么事，你认为你还有可能认真读书吗，还可能吗？你的心还有那么单纯吗？你的心还可能收得拢吗？你要欺骗我多少次？你不是喜欢姓贺的吗，要不要我明天去告诉他呀，你看你，多有出息呀！你不是从小就与众不同吗，我让你与众不同到底！” “妈，求你，不要。不是你想的那样，贺老师，我真的只是敬佩他，是纯属的尊敬，就像我喜欢姐姐，姐夫一样的，是这样的喜欢。真的，妈！”思男跪在刘春明脚下，不停的哭泣着。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已经伤透我的心了，再相信你，除非我死了。这辈子，我是没有指望了。”刘春明脸上充满了绝望，一脚甩开了思男，眼泪也一串串往下掉着。 “妈，不用您死，您也可以相信我的，如果再发生这样那样的让您难堪的事情，我以死谢罪，好不好，妈，您别哭！妈！”思男劳劳地从后面抱住母亲。 “我不想讲那么多了，反正路是你自己的。死有什么用呢，你到底还是丢了我的脸，我不需要你的死，只要你不要再让我伤心了。去吃饭吧！”刘春明抹着眼泪说。 “谢谢妈！”思男觉得她的世界又回来了，妈妈原谅自己了，只要自己好好努力考取一个好的学校，也就不枉家里为自己的付出了。 张鸿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他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走的时候婶婶对思男的异样，他也没放在心上了。他承认自打认识追求思男以来，他的生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烦恼，忧愁，伤心，还有蚕食似的思念总围绕着自己，有时候会觉得很累，很累。但现在认为，所有的难过与伤心都过去了，今天她竟然对自己笑了，虽然是淡淡的，他己经知足了，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充满了阳光。他完全有把握在高考结束的假期内，抓住思男的心。他想到刚才与思男是如此的接近，好想好想吻她一下，就额头就好，但是始终无法鼓起勇气，直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了，自己的心还在狂跳着，又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男人，就算是没吻到她，拉一下她的手也好呀，那么好的机会，尝试了那么多次又都放弃了，他太怕思男生气了，太怕失去思男了。他知道，追求她不管有多大的困难，自己都决不会放弃的！张鸿彬的眼里透出一股坚毅的光茫…… 第十一章 两个人的秘密 思男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紧张而又忙碌着，她不再担心张鸿彬会来干扰她，也不再担心母亲会责骂自己，她明白，只有完成好这次高考，她才有希望摆脱张鸿彬，才有希望让母亲重新相信自己，所以现在必须是咬紧牙关，绝不可泄气。 “思男，你终于回复到以前了，不过好像比以前还要用功了。我怎么就没有一点动力呢？”晓桐双手支着脑袋，眯着眼看着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的思男。 “瞧你昏头昏脑的样子，你还是趴下睡好点，免得把头给摔断了。真是你命不同我命，读书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你呢，读不读无所谓，反正有个权威的爷爷在你后面，你爸拿你是没有一点办法的。”思男头都没抬应付着她的好朋友。 “爷爷要回台湾了，因为我不用功读书，他想把我一起带走的，后来发现我没有签证加上我舍不得你。真要是想想，我走了，你怎么办呀？” “你要去台湾，你不要去好不好？”思男这才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了。 “哎呀，我都说了舍不得你啰，也没有签证，你紧张什么呀？但是爷爷过去了，又要过好几个月才回来，小样儿不知又会耍出什么花样来折磨我，趁爷爷和哥都不在家把我踩在她的脚底下，赶尽杀绝，永世不得超生，给爷爷和哥哥来个先斩后奏，我没用的爸爸铁定又是听她的。你也知道我进这所学校还是爷爷花钱让我进的，这一走，完了，完了，世界末日来了。”晓桐不停的哀吼着。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呀！到那个时候她发疯，你就住我家来好了。爷爷不会走那么快吧？你要他等你放假了再走吗，你就可以解放了！” “只有两个星期不到爷爷就走了，听说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爷爷呢。他也说了，这次过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就回来，也就不再过去了，要落叶归根。真是，那小样儿你还不清楚吗？什么事她做不出来呀，以前要不是你们一家，我和我哥还有命在吗？哎呀，又要绞尽脑汁来对付她了，有几年没有真刀真枪干过了，还不知道到时战况如何呢？”晓桐幽幽地说。 “思男，我就不放心你，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说到就一定要做到。我好担心张鸿彬找你麻烦，我好害怕你考不上好大学，我好害怕你妈妈看你的眼光，我好害怕你考上好的大学，然后我们还是要分开。思男，如果我真有什么事发生，你一定要和我站在同一阵线呀，真的！”晓桐一向都是十分乐观的，听着她说出这么伤感的话，思男心里直发酸，她也知道宋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的晓桐真是很可怜，在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自己操心，为了让她安心，连忙告诉她张鸿彬的承诺和自己的想法。 “好了，好了。好晓桐，我都知道了，到时候我给你当军师，我们共同进退。你想一下如果你没在我身边，那谁来逗我开心，谁来给我出谋策划呀？所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放心吧！其实，张鸿彬的事，也没有那么的严重了。在这段时间里，他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只在远处看我。高考以后他说会拿出他的看家本领来俘虏我的心，我也不怕，他有那本事尽管冲着来就是了，因为我压根没有想要谈恋爱，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了。我现在担心的首先就是你，爷爷和志勇哥都没有在你身边，这几年以来，你又一直都踩在她头上，你的靠山与后盾都不在了，说不一定她真的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整你，你日子就难过了；再来就是我自己了，进一流大学不讲，如果二流大学都上不了，我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也知道，我妈妈对我的期望有多高，要真考不上，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现在你也认真读书，来个360度的大转变，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爷爷和志勇哥走的前天晚上，公布说你要考一所好的大学报答爷爷，那样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住到我们家，得到爷爷的赞同了，她敢跑到我们家来撒野吗？到时候相信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而我们俩个也不用你担心我，我担心你了，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一起应付，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一起来解决。考完了我们一起去我姐那里。好不好？”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况且如果我露出想跟爷爷走的样子呀，那小样儿会很不高兴，到时候我爸肯定也会将气出在我爷爷身上。其实爷爷也很希望我好好读书，只是他知道我底子差，也就没有要求我。现在，你暂时的问题解决了，我呢也只能是能学多少学多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也让小样儿少在爸面前嚼舌根，爷爷和哥也好过一些。ok，就这样做，让我们一起来共同应付高考吧！”晓桐把手伸给思男，四只手紧紧地叠在了一起：“加油，我们是最捧的！” 天气就如高考的浪潮一样，越来越炽热了，思男也如上了鞍的马不停的往前冲着，日记风波已经平息了，张鸿彬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没有再出现在思男面前，走在她后面看，就让他看，当作不知道，晓桐的事情也准备好的对策，所以她更加心无旁骛一意应付着各式各样的习题。晓桐成了思男的影子，比以前懂规矩了许多，上课不再睡觉，也没看见与男同学喊打喊杀了，更没听见拍桌子骂老师了，作业也勉强能如期完成，虽然还是叉的多于勾，用晓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用赶鸭子也上架，用老师的话来说，秦晓桐同学实现了完强的自我突破，整个86班只差没有广播了。这个改变也只有思男与晓桐知道，这些评论当作没听见，反正她们俩个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更何况现在思男是十分满意这种生活的，因为比自己预期中的好太多了。 张鸿彬每天早上远远地跟着思男，直到她安全的走进校门，下课后又默默地跟在她的后面。晓桐与她在一起，就会远远地送到村郊外丁字路口，往左走就看着她们一起走入那幢豪华别墅，假如往右走他就会送到那颗杨柳树下，直到思男走进屋子里。他认为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过了，虽然说没办法和她说上一句话，但能朝朝暮暮看见她便已知足，他已经把早起当成了一项运动，也没有感到过累！ 第十二章 埋下祸端 今天进行了本期来的第二次模拟考试，没有安排补课。天气越来越热了，思男心里无名的窜起一团火来，她不想再将焦点转到刚才的试题上，今天的考试，思男认为是自己高中以来，最糟糕的一次，连自己最拿手的英语，也出现了没有答完的状况，依这个样子的成绩，别说一，二流大学，只怕三流大学的门槛都跨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可能调整得还不够好，自己还不够努力。情绪已经荡到了谷底，偏偏晓桐也不见人影。学校从来都是自己所有梦想的发源之地，而这个86班教室更是快乐的源泉和所伤悲的避风港，现在，却让自己感到窒息，她不想再等晓桐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收拾好书包，思男第一个离开教室。冲出了校门，思男急促地呼吸着空气，然后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张鸿彬拿着相机在学校周围转悠着，他一边扑捉着自己认可的景物，一边注意着校门口的动静。一早就知道今天思男她们有考试，根据以往的经验，考完试都不会安排补课的，想起上次和思男谈话的那个地方，景色十分优美，而且是自己爱情的转折点，冲着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天气也很给面子，等下送思男回去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把那里的景色留下。刚准备将镜头从学校门口移开的时候，思男轻飘飘的出现在里面，张鸿彬连忙按下快门，并快速地闪到树后面。奇怪呢，秦晓桐怎么没有跟她在一起，她们可一直都是称不离砣的。张鸿彬想不明白。跟在思男的后面，他发现今天的她很不对劲，以前她们俩个在一起，她在一边轻声细语，秦晓桐就在旁边手舞足蹈，思男小巧的身材，精致脱俗的五官，沉稳内敛的性格，加上秦晓桐高挑的身材，艳丽夺目的脸蛋和张扬不羁的个性，这是个完美的组合，也成为了校园内外最亮丽的风景。而现在的她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身子也越发显得单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和秦晓桐吵架了，还是同学欺负她了，但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思男就是秦晓桐的第二生命，况且有秦晓桐在，有谁可以欺负到思男，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今天考得不理想，所以情绪低落。他好想走上前，抱她在怀里，安慰她，告诉她，不用在乎那么多，只要参加了高考，不管成绩的好坏，一切有自己为她打算，好想告诉她，看到她难过自己是多么的心痛，自己多想承担她所有的一切……张鸿彬急走了几步，想追上思男，但是又停了下来，刚想出口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他想起了自己的承诺，这么要强的思男，如果让自己看到她的脆弱，只会让她更加不堪，对自己也会成见更深，默默地跟着她，把她送回家，把风景照冲洗出来，要秦晓桐交给她，或许她会高兴起来的。张鸿彬这样想着就远远地走在思男后面。 “今天的模拟考试，考得怎么样啊？”妈妈总是消息灵通。 “考得不好！”思男不会撒谎，她学不会，如果会撒谎该多好，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没事，我对你己经不抱希望了！”刘春明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 思男的头已经快要炸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母亲解释什么，更不想起任何的争执，那只会让自己更加无地自容，她想要放松自己，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把学习的方法和计划再调整一下。转身上楼，将衣服拿到浴室，将门反锁起来，准备洗澡。她总觉得，闷，很闷，有种眩晕的感觉。思男把窗户打开了，窗帘也只拿上了一半，浴室在楼上，后面就是山，虽然说紧挨着一条小山路，但是自从张鸿彬走后，这条路就再也没见人走过了，她从未担心过。山风从外面吹进来，很舒服，很舒服，头痛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扭开水笼头，温温的水从头淋下来，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秘密被泄的不安，考试的失败，母亲的讽刺，晓桐的事情，张鸿彬的追求，即将来临的高考，自己的将来，都抛到了脑后，只有这刻的宁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她闭起了双眼…… 张鸿彬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怪不得思男这么喜欢这里，记得在初三那年，思男将他当哥哥的时候，她对他说过喜欢这里的原因，她喜欢每天早上百鸟争鸣的闹钟；喜欢蛙虫整晚凑响的催眠曲；喜欢开门见山映入眼帘郁郁葱葱的世界；喜欢迎风而来那阵扑鼻的百花香；喜欢蜜蜂在花丛中伴着自谱自凑的乐曲翩然起舞；喜欢万绿丛中那一点点的红，一点点的紫，一点点的白，一点点的黄……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思男曾说过的话，手也不停的拍摄着，他要把这一片美丽的世界做成光碟送给思男，作为高考结束的礼物。抬起头他看到了，看到了山上那束紫杜鹃正迎风而笑，那是思男最喜欢的一种颜色，他想起了思男家后面那条小路，初三那年的春天，几乎每天，他都会从这条小路爬上这座山，采下正欲吐蕊的紫色的红色的杜鹃送到学校门口，今天他也要将最耀眼的那抹紫送给思男，放到她的家门口，让她的不快随风而去，让她也如杜鹃一样展露最美的容颜。 张鸿彬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开始沿着小路朝山上走去。可能一直没有人走过这条路了，杂七杂八的草或柴将张鸿彬淹没在里面。记得前面一点点那个房间好像是思男的，现在的她绝对在不停的反思。张鸿彬怕打扰到思男的学习，猫下腰，他只能轻轻地从小窗户这边走过。想不到却听到水的声音，他并不清楚这是一间什么样的房间，出于本能，他循声望去，看到了风吹起那半边窗帘内那若隐若现的完美上半身，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风再次吹起了窗帘，树木也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他也跟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香皂味夹杂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迎面扑来，让他口干舌燥，让他眩晕，这一次他看真切了，看痴了也看呆了，思男湿漉漉的黑发凌乱地顺着她修长而白晰颈脖，然后随意披散在圆润光滑的双肩，滴着水珠，那水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茫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一路而下，被水珠滋润着的眉毛更是犹如一弯新月，她微闭着双眼，微卷的长长睫毛，嵌在眼睑上并微微的颤抖着，脸颊泛着微红，透出一片如胭脂般的粉红，她仰起头，任由水从头到脸倾泻而下，头发被完全拢到了脑后，润红的双唇不停地张合着吐出水珠，抬起手臂，在雪嫩的腋窝处一粒碗豆大的朱砂痣赫然出现，一双柔荑随意地轻搓着香肌玉肤……张鸿彬只觉得身体已不属于自己了，他全身颤栗着，思男的那双手就好像在抚摸着自己，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任由自己的身体崩溃着，虚脱着，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上的汗顺着头发流得满脸都是，头脑晕沉沉的，鬼使神差的，他拿起了胸前的相机…… 看着思男着衣走出浴室，走进房间，关起房门，张鸿彬总算松了口气。这又是一次多大的折磨，他一下瘫软在草里面，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开始喘息着，还不敢大声，他怕仔细的思男听到。直到自己的心跳动得没那么疯狂了，思男房间也响起了复读机读英文的声音，他才蹑手蹑脚的离开那条小路，然后狂奔到丁字路口，叫了一辆摩托车绝尘而去…… 张鸿彬回到家，马上将自己反锁在房间，打开电脑，将所有图片全部移制到电脑上。他一张一张地重重复复地翻看起这些照片，在电脑上的思男看起来更加的美丽，迷人，虽然拍出的效果不是很尽于人意，但更有一番朦胧的意味，就像迷一样，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触摸到屏幕上，又突然缩了回来，反反复复n次，再终还是停留在上面，闭上眼轻轻地摸索着，享受着再次虚脱的感觉……再次清醒过来已是满天繁星了，他打量着这些照片，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样做真的对不起思男，以后要是让她知道了真是没办法解释，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他将相片拉到回收筒内，只要轻轻一点，这些罪恶的根源就不复存在了，但是他的手又停住了，还有一个多月才可以和她见面，这段时间都不能和她说话，不能看她在自己面前展露所有的喜怒哀乐，这些照片自己决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到时只要真正得到了她，再删也不迟，就让这些照片陪自己渡过没有她的每一晚吧！想着，想着，他又将照片放到了原文件夹，然后设定为隐藏模式，再设定了电脑启动密码锁定模式，他轻轻地松了口气，这样除了自己外任谁也无法看到了。张鸿彬心满意足的走进了浴室…… 第十三章 打开心结 第二天一早，看到在丁字路口等着自己的晓桐，思男就快步跑了上去：“昨天下午跑哪能去了？害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 “还好意思说呢，去舒服了一下，回来就不见人影，后来听同学说，你飞奔出了教室，就肯定知道抛弃了我，你这个溥情寡意的家伙！”晓桐一股脑儿道出自己的委屈。 “下次呀，不管你去哪了，本姑娘一定等你这个姑奶奶，好不好呀，别嘟着个嘴，活像鸡屁股！”思男连忙道赚，并顺道损一下她。 “什么鸡屁股，人家都说我的嘴是最性感的，信不信我的这张嘴就能迷倒众生！”晓桐作试要去搔思男的腋窝。 “我相信，我绝对的相信，你现在不就把我都迷倒了吗？”思男急忙跳开，脱离晓桐的魔爪。 “这还差不我，总算没白疼你！”晓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走了以后，我跑到老师那里查了你的成绩，因为我知道你落跑的原因。”晓桐拉着思男的手，边晃悠。 “我知道，我考得是一塌糊涂！哎呀，想起来还真痛不欲生呢！” “犯不着要死要活的样子，不就是一次模拟考试吗！”晓桐不屑的说。 “况且你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坏，这一次的考试，老师说有好多都偏题了，考得好的没几个，你这次最差的就是数学！贺老师第一个看的就是你的试卷，把他都吓了一跳呢！但是你的总成绩在班里还是最好的！”晓桐忙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她。 “你的话我已经明白了，在全班还是好的，在年级就不知道到多少位了！”思男不无失落的说。 “管它的什么名次，要成绩就ok了，不过，我有点不明白，这次的数学没有偏题，但是，你有好多的题都变成了答非所问，做倒是全做完了，贺老师说，你第一道题的答案竟然写到了第二题上面。我都不敢相信。” “没什么，只是心情差了点，就快过了。”她不想将原因告诉晓桐，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起。因为这是属于自己的隐私，没有被妈妈发现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毫无在意地面对贺老师深邃的眼睛，他的眼里总是闪着柔和而智慧的光茫，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对贺老师提出种种疑问，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起探讨出最理想最快捷的解题思路和最正确的答案，他的声音总是让她很快进入数字的微妙世界里。现在，好像完成变了个味，只要看到他，自己就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找把凳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顺着他的思维，听他的侃侃而谈了。难道正像母亲所说的那样，自己喜欢上贺老师了。昨晚她也是想的这件事，告诉自己，决不可以让这件事再蔓延下去，让自己梦想就此搁浅，所以必须得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晓桐看着思男沉思的样子，心里面也猜到了七八分，但她不会提的，除非思男自己说起，所以连忙岔开：“这个星期六，我哥回来了。星期一，我爷爷就动身去深圳，转道香港，再到台北，我哥要一路保驾护航，所以呢，这个星期六晚上，到我家吃了饭再回去。” “没问题，反正在你家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多这一次揩油啦！”思男调皮的说。 “那巫婆的话你还记在心上，告诉你，有我秦晓桐在一天，她就别想出头，看她有几个脑袋，啪，出一个打一个！”晓桐做了个干净利索的瞄准扣板机手式。思男笑着摇了摇头，握紧晓桐的手，加快脚步走进教室。 补完课已经差不多五点半了，思男与晓桐正想离开的时候，贺老师却出现在教室门口。 “思男，我们谈谈怎么样，就十分钟的样子，晓桐，你在教室等她吧。” “yes，sir！”声音高昂响亮，“啪”的一下又是一个军礼，把思男和贺老师都逗笑了。 “我们边走边聊吧！”贺老师和思男并肩走在一块。因为地处三楼，张鸿彬从校门口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思男，这阵子，你给我一种点心不在焉的感觉，我问过其它的老师，他们说你有几天是这样，但好快又过了，但是，在我的课堂上，你不是以前的秦思男了。是老师的课没有讲好，还是老师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你都可以说出来，老师不会怪你的。有问题就要提出，就要改善，作为老师也是一样的。” “不，老师，你的课讲得好，教学方法也没有问题，是我自己发生了一些事，心态一时没调整过来，请你不要责怪自己！”思男望着自己的鞋尖。 “思男，抬起头来，你为什么不敢正视老师，你有事瞒着老师吗，而是老师变得可怕了？抬起头来，像以前一样，看着老师！”贺老师拍着思男的肩膀，鼓励的说。 在校门口看到的张鸿彬是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这是学校，真想上去把他的手给打断。 思男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看向贺老师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但是又如此的清澈，看到的是一片平静，一片温和，她的心也在这片海里慢慢沉淀下来。 “以后你完全可以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你的老师，老师并不可怕，老师只是很想很想把自己这些有限的知识教会给你们，把做人应有的责任感，道德观和奉献精神传授于你们。你，与我所有教过的学生一样，纯洁，好学，上进，而且前景无限。只是看你如何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老师除了教好你们以外，别无所求，并不需要你们任何形式的报答，包括所有的东西，你明白吗，你走的每一步，没有愧对自己，没有愧对家人，没有愧对社会，就是给老师最大，最重，最有意义的报酬了。”贺老师意味深长地说。 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真的完全明白。对不起！” “不要哭，哭其实在我的心目中是最懦弱的表现，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有这阵子犯了一点傻，结交了烦恼这种朋友，很快就会过去的，不是吗？”贺老师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掉思男的泪水。 张鸿彬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一拳捶在墙壁上，也没有感觉到疼！ “老师，我再也不会犯这种傻了，我马上会它说bye bye！老师，你看，我没有流泪了！我努力的，让所有的人知道，我是贺老师的学生！” “难道没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学生，你就不认我这个老师了，那我岂不要伤心欲绝。”贺老师调侃着思男。 “不是那个意思啦，反正我考出好的成绩，不让您丢脸就是了！”思男不好意思地说。 “思男，不是老师不相信你，凡事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觉得这阵子就是因为你的思想包袍太大造成此次发挥失常。记住，以后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做好最好的自己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功！希望你是这样的人！”贺老师拍拍思男的肩膀。 张鸿彬在校门外心如刀割，他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他安慰着自己，老师找她谈话一定是昨天没有考好的原因，但为什么要让她流泪，她本来没考好就已经够难过了，还要骂她，骂她又要给她擦眼泪，还要拍肩膀，还是个男老师，真他妈的咸猪手，还他妈的为人师表。张鸿彬在心里骂了个千百回，却也毫无办法，学校这张门他都进不去。 “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思男再次鼓起了勇气。 “什么问题目，老师都会回答你！” “老师，你喜欢我吗？”思男不安的问道。 “喜欢你呀，哪个老师会不喜欢自己的学生呢，如果不喜欢自己的学生，那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难道你看到老师有不喜欢86班的哪一个同学了？我呀，不可能有那样的把柄让你抓住的。”贺老师坦诚地说。 思男在贺老师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杂质，这双眼睛透着诚挚，信任与对所有学生的爱。这样的答案没有让她不安，她内心一片坦然，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可以毫无畏惧的迎视这双眼睛了。 “谢谢您，贺老师，您永远是我们的好老师和好朋友！”思男满脸笑意地看着贺老师。 “回教室去吧，晓桐在等你呢。不要让她等太久，要不明天找我麻烦。哦，你和晓桐是好朋友，离家也近，她怎么就突然来个大转变呢？这次考试没有排倒数了，前进了十几名。不过，她的底子有点薄，这一个月你就多帮帮她，两个人共同努力，可能你们还会给老师来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哦！”贺老师不忘叮嘱思男。 “ha， this， this is i and her secret， but you want to break the head are also not to have a clear idea！再见了，老师，！”思男调皮地朝老师做了个鬼脸，然后挥了挥手，跑回教室。 贺老师微笑着直摇头，他知道，这次的谈话解开了她的心结，也同时解开了自己的心结，选择做老师还是不错的，他笑着走向宿舍楼，夕阳的余辉洒在他身上，就好像渡上了一层金。 张鸿彬看着思男与那男老师谈笑风生的样子，特别是思男那回头的嫣然一笑，肺都要气炸了，他不记得思男何时有对自己这样笑过，他记起了思男的承诺，她不会的，老师找学生谈话本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一再的安慰着自己。 走在回家的路上，晓桐看着一直微笑着的思男，忍不住还是问了：“喂，你中邪了，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小心抽筋！” 思男还是只是微笑着，并不回她的话。 “喂，你真傻了，还是真抽筋了。我看看！”晓桐硬是把思男的头给扭向自己。 “想杀人啦！”思男朝着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晓桐大吼到！ “你才想杀人呢，无缘无故傻笑，又无缘无故大吼，真是吓死人，不正常！”晓桐吓得退了好几步。 “本小姐一切正常，如今我的心结也打开了，浑身都透着自在！”思男又喜形于色眉开眼笑地望着晓桐。 “求求你，别笑了，你老这样笑，我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老实交代，贺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他要我们俩个齐心协力……” “得，得。”晓桐做了个暂停的手式，然后摇头晃脑地接着说：“要我们共同努力，考个好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待明日成为社会之英才，国家之栋梁！”然后摆出一副早已洞察先机的样子。 “就你厉害，没有错，就是这个意思！” “是，才是个鬼呢，我不想点破你。”晓桐不满地说。 “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我不提的事，你是从不会勉强我说，所以呀，我这辈子都要赖着你不放！”思男给了晓桐一个大大的拥抱。 “行了，行了，就会来这招，你看，你看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但是晓桐始终都没有推开她，就任由她抱着。 张鸿彬看到这一幕，不禁也动容，她们俩个的感情好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羡慕，甚至让他感到嫉妒，不过，现在的思男看起来好开心，好开心。只要她开心就好！张鸿彬想着，可能是感染到思男的快乐，他刚才的不快也烟消云消了。 第十四章 不可避免的相见 星期六的晓桐家十分热闹，宋阿姨家三姑六婆的亲戚差不多都到了。用晓桐的话说就是，该到的也都到了，不该到的也来了。思男不怕人多，来晓桐家是从小到大的事，就算这幢新盖不久的大房子她也是轻车熟路，不过她不想和宋阿姨的亲戚有太多的交涉，反正志勇哥还没有回来，所以一到她家，马上跑到晓桐房间，将门关起来，听起了音乐。 “你倒是好哦。让我一个人身陷狼窝，又闯虎穴的，一个人在这悠哉悠哉，真是损友一个。”晓桐端着杯水没命的灌着。 “你认为我帮得上忙吗，到时候你还得来救我，这种事，让你一个人是完全可以摆平的！我可能会帮你的倒忙，到时又朝我兴师问罪。” “那倒也是，这毕竟也是我的家事。要是你出口，那三八不知道又会使什么手段！说来也真奇怪，是我哥要回来了，她以前可是巴不得我哥快点走的，现在倒办个什么欢迎宴，我可得小心防着点，可千万不可着她的道，后天哥和爷爷都走了，那没用的爹是不指望了，后天开始我就得孤军奋战了。”晓桐满眼都透着绿光，看得思男心惊胆颤的，心里在为那个做事有点过火的宋阿姨祈祷着。 “凭宋阿姨的本事，来整治你，还差点儿，放心吧，还有我呢，到时不想斗就搬到我家去。爷爷后天要走了，你也不去陪陪他。”思男提醒着她，爷爷可是晓桐最坚实的靠山了，为了晓桐呀只怕没有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这个小祖宗了。 “那是，那是，爷爷最疼我了，这一去，有好几个月没得见面。我得好好陪陪他，你也去吧，爷爷其实也很喜欢你的。”晓桐拿起思男的手朝爷爷房间走去。 “哟，志勇回来了呀，都出去四年多了，快给阿姨瞧瞧。哎呀呀，都瘦了一大圈呢，不过长高了，长帅了呢。长顺呀，快来呀，咱们志勇回来了！”还没到爷爷房间里，就听到宋阿姨的大呼小叫，叫得那个亲热劲，连思男都想吐了。 “真是哥哥回来了，我去接哥哥去！”晓桐高兴得不得了，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寄起爷爷与思男的手：“一起去接我哥！”“我以为，我的宝贝孙女扔下我这老头不管了呢！”爷爷欣慰地说。 秦志勇在众亲戚的簇拥下走进家门，张鸿彬走在最后面帮忙提着行李，气氛太热烈了，思男也没有注意到他。 “哥！”晓桐整个人都扑到了秦志勇的怀里。 “还没有长大呢，还撒娇，看来爷爷是越来越惯你了。不许流眼泪哦！”秦志勇口里虽这么说，但双手却没有放开晓桐的意思。 “人家就是要吗？哪有哭呀，是它自己跑出来的！”晓桐还赖在秦志勇怀里。 “志勇呀，真是又长高了呢，越来越有爷爷年轻时候的风范了！” “爷爷！”志勇放开晓桐，给爷爷来了个大拥抱。 “志勇哥！”思男甜甜地叫了一声。 “思男，你越来越漂亮了。”秦志勇一手抱住晓桐，一手抱住思男。 “她和晓桐就是一对姐妹花，不过呢，晓桐要做姐姐，思男只可以做妹妹！”爷爷在一旁笑哈哈地说。 “志勇回来大家都这么高兴，这可是一家团圆哦。我给大家来一张合影吧！”张鸿彬放下行李后，走到志勇旁边，但是一看到思男的脸，马上满意通红地低下了头。 “好呀，好呀，好久没照过相了，多拍几张呀！”宋阿姨在后面附合。 “也好，我回来家乡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照过全家福呢。出去几十年了，才知道家的滋味，回到家却又没有了你奶奶，就总是觉得全家福失去了意义。今天也算是一大家子了，不管是谁，今晚在这的，都一起留个影，这就是全家福。”谈到过世的奶奶，爷爷就一脸的落寞，爷爷难得有兴趣，思男也不好推辞。 全部的人都站到了一起，一个个喜眉笑眼，思男也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晓桐知道思男不高兴，但也无话可说。这是自己家里，思男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张鸿彬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哪一个来都无可厚非，她不可能在这时候叫他离开。不过，那个姓宋的还有爸爸都知道张鸿彬对待思男的态度，只能祈祷姓宋的今晚不要从中作梗，就可以平安渡过，万事大吉了。思男也完全理解晓桐，这完全与她无关，这也不能怪张鸿彬，没得办法，这是无法躲过的见面，就顺其自然吧！ 第十五章 风波再起 “大家楞着干嘛，准备吃饭了！”晓桐爸爸在饭厅扯着嗓子喊。 “吃饭啰，吃饭啰！”晓桐一手挽着思男，一手挽着爷爷。“晓桐你坐我的左边，爷爷您呢别去坐那个大位子了，就坐我的右边吧！”“好，好，爷爷呀，全听你的。” 一大帮子人全部落座，仔细一看，有好多人思男竟然不认识，有几个面熟的女孩子好像就在自己学校，属于学妹吧。张鸿彬就坐在自己的对面，思男不想看他，就做故喝汤。张鸿彬就趁思男喝汤的那几下偷瞄人家两眼，思男一抬头他就马上低下头也作故喝汤，他真是不敢正眼看她，一看到她，脸就发烫，脑海里就会出现她淋浴的样子，好怕思男看穿自己的秘密。晓桐呢就一直在奇怪着今天的张鸿彬见着思男竟然连招呼都不打，老是偷看思男，捉摸起来是非常的不正常，一颗心是被张鸿彬搞得七上八下；秦志勇一坐到桌子前就在嘀咕，这张鸿彬在路上还在说要如何如何地追求思男，那计划可宏伟着呢，这会儿见了人，别说打招呼了，脸都红得像蒸了的螃蟹，正眼都不敢瞧人家一下，一个月不见，难道这张鸿彬熊了。四个年轻人，各怀着心事吃着饭。 “思男呀，爷爷后天要回台湾，你想要什么东西？”晓桐爷爷打开了话局。 “谢谢爷爷，我暂时无法想到想要什么东西，到时爷爷您帮我看中就好了！” “好呀，那爷爷看中的东西，你得喜欢哦，到时如果不要，爷爷可是会不高兴的！” “爷爷选的任何东西，思男都喜欢，先谢谢爷爷了！”思男连忙高兴的回答。 “爷爷，我可是您的亲孙女也，也不问问我想要什么东西？”晓桐在一旁嘟着嘴撒娇。 “放心吧，晚上你去列一张清单，想到什么买什么，只要爷爷还拿得动的，这地球上还有的，你就尽管写。” “谢谢爷爷！”晓桐跳起来，抱着爷爷的头就是一个吻，引来爷爷的哈哈大笑。 “爸，您这样会惯坏晓桐的。小孩子家要那么多贵重的东西也没什么用。”秦长顺接到宋爱芬的白眼后马上接口说。 “放心吧，到时，在座的个位，都会收到我的礼物。长顺呀，我和志勇去台湾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照顾晓桐呀，我回来这几年，晓桐真是变了许多，变得漂亮了，聪明了也开朗活泼了，我可不想看到我刚见她的那个样子。”爷爷的话里面含了太多的东西，秦长顺极不自在，宋爱芬更是如坐针毡。 “晓桐呀，如果在家住得不开心，就到思男家去。只要开心就行，别的东西不要顾虑，一切有爷爷，有哥哥在，你就放心吧，思男，我们出去这段时间就烦请你多照顾晓桐了。”志勇也接过话题，秦长顺听了是羞愧难当，宋爱芬听了是恨得牙痒痒的，想不到才回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一定要讨回来。 思男也明白长顺叔与宋阿姨的难堪，但是没得办法，还是得接口：“爷爷，志勇哥，我和晓桐十八年的朋友，而且都是喝我妈奶水，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那感情可是比铁还坚，比钢还硬。放心吧！有我的分就有她的分。” 晓桐马上把思男抱在怀里，把眼泪擦在思男身上。 宋爱芬听了这些话，看着他们一喝一和的，觉得所有人都在指责着自己，好像自己不是这家的一份子，还比不上秦思男这个外人，捞不以半点便宜，本就一直就讨厌思男从小到到都防着秦晓桐那死丫头，现在是她自己望枪口上撞，这可就愿不得别人了。 “我看呀，这就要快高考了，为了晓桐着想，你们俩个最好还是分开好点！”宋爱芬不轻不淡的说着。 “我可不想我们家晓桐丢人现眼！”宋爱芬一脸的微笑。 “阿姨，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这一桌子的饭菜也堵不住你的嘴！”秦志勇想阻止。 “阿姨，你平时讲我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这样说思男，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我看，我要和你保持距离才对，因为你从来就不是个好东西。”晓桐站起身来，瞪视着宋爱芬。 宋爱芬完全被晓桐的话激怒了，她转头面对着张鸿彬一字一顿的说：“鸿彬，你还在那一厢情愿呀，你知道秦思男喜欢谁吗？她喜欢她们的老师，那老师姓贺，你信不信呀！这是她妈亲口来跟我说的，那是她亲手写的日记。不相信，你问一下她自己呀，看她敢不敢承认？” 思男只看着宋爱芬那张血喷大嘴不停地往外面吐着各式各样的符咒，那些符把自己团团围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所有的目光都如刀刃般投注到思男的身上，她苍白着脸，危颤颤地站起来，盲目地朝外面走，碰到了椅子，差点摔倒，也没觉得疼。晓桐急忙扶住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思男，这样的思男没有表情，没有眼泪，她好害怕，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过头，怒视着宋爱芬咬牙切齿地说：“你高兴了，你满足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这个名副其实的坏女人，枉我和思男尊你为一声阿姨，你不配，今天的结果，我会要你付出双倍的代价。你不放过我和哥，可能理解，你为什么连这么善良的思男你都不放过，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机会，你等着瞧，我要让你比死还难看。”思男听不清楚晓桐油在说些什么，她只想离开这里，她挣开晓桐的手，朝外面狂奔而去。“思男，等我，我送你回去！”晓桐在后面急追着。 张鸿彬还陷在思男喜欢贺老师的这句话里面，难道前两天他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思男从未对任何人那样笑过，唯独对那个老师，她的笑只属于那个老师吗？思男违背了彼此的承诺，她真的爱上别人了，不可能，不可能，思男不会的，她答应过自己，承诺过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要找思男问清楚。他刚想起身追思男，却被志勇按住了“这个时候不要问她，不管是真是假，她的隐私都公布于众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张鸿彬只得又默默的坐下。 “这顿饭看来是没法吃下去了，你们俩小子陪我到上面坐会吧！” “好的，爷爷，鸿彬，我们上去吧！”秦志勇想拉起张鸿彬，被张鸿彬推开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没事的，志勇，我是清醒的。”“年轻人的人还是由年轻人自己解决吧！志勇，我们上楼吧，这里使我压抑。”看着张鸿彬远处的身影，秦志勇又追了出去：“鸿彬呀，明天我去你家。”张鸿彬好像没有听见，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志勇扶着爷爷的手，准备上楼，经过宋爱芬身边时说：“今天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很令您满意，那后面的日子相信您会更加丰富多彩。”听得宋爱芬背上凉憟憟的。 别的亲戚见到这个样子也只好无趣的走了，若大的一个客厅，只剩下宋爱芬与秦长顺了。“长顺，刚才的样子你也见到了，以后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宋爱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起来 “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我是他们的爸爸！”秦长顺拍着胸脯说。 “你这个爸有什么用，如果你有用，刚才他们俩个敢这样对你说话。还有你爸的钱一分都没有给到我们手上，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突然之间秦家回来了个台湾佬，为了拿他手上的钱，宋爱芬可与自己的两孩子都断绝了联系，这个公公一回来就改变了那两个恶魔的命运，使她很是不甘心，但她深深明白，这可是一棵摇钱树，自己是得罪不起的，这个公公又对自己和秦长顺极为不屑，对那两个死东西倒是言听计从，真后悔刚才不忍耐一下。看着秦长顺那窝囊样也是没办法的，只得自己想办法了。 第十六章 谁的错 看到跌跌跄跄跑回家的思男，秦伯意吓坏了，刚抓住思男的手，晓桐从后面猛力一撞，打了几个踉跄，到底还是没有站稳，三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刘春明听到巨响后拿着锅铲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楞住了。晓桐第一个爬起来，赶忙去扯思男，秦伯意也扯住了思男的另一只手。“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刘春明厉声喝问。思男全身没有力气，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晓桐一把给抱了起来，朝楼上走去。秦伯意急忙拿着鞋子跟了上去，完全没有一个人理会刘春明，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把思男扔床上了，晓桐累得腰杆都直不起来了。刘春明一屁股坐到床上，双手用力摇晃着思男：“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晓桐冲上去，用力瓣开刘春明的手，挡在思男面明：“你没看到她不舒服呀，你想摇死她是不是？”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她是我女儿！”刘春明又想冲向前去。 晓桐就死死地护住她，秦伯意也连忙扯住刘春明。 “妈，你不是我妈，我恨你！”思男从床上坐了起来，直视着自己的母亲，眼泪开始往下不停地掉，最后变成了一串串的。 “你从不会为我们着想，你想的都是你自己！” “你只想着你的面子，你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你的面子，你可以抹杀掉大姐对这个家的眷恋，为了面子你可以埋葬二姐的青春，为了面子你现在连我的前景你都不放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的前景没有了，你以为你还会有面子在吗？”思男哭诉出所有对母亲的不满。 “我做什么了，如果你问心无愧，你会害怕吗？你把这所有的错都推注到我的身上，你是我的女儿，我难道不想你好吗？你大姐是她不愿意回来，你二姐过得不幸福吗？我做错了什么，要你来教训我？”刘春明也哭了起来。 晓桐看着思男的眼泪，一串串的，好像没有止境一样，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心痛得眼泪也跟着往下掉。秦伯意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看到女儿与妻子闹到这个地步，不知道这到底是妻子的错，是女儿的错，还是自己的错，不禁也潸然泪下。 思男带着满脸泪水走近自己的母亲：“是的，我是喜欢贺老师，我喜欢得问心无愧。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贺老师，对得起这个家，更对得起你。你拿着我所谓的罪状去求证，你去求证了谁，你求证的结果是怎样的？你有没有听说过空穴来风，捕风捉影这八个字的由来，你有没有证实过添油加醋这四个字的可信，你有没有领领略过越描越黑的痛苦，你有没有感受过人言可畏的可怕。我的问心无愧只能对自己说。”思男对着母亲大声吼道。“我是你生的，是你养的，你对我所做的无可厚非，可以理解为你的望女成凤，我认了，但是你有没有衡量过这中间的厉害关系，你害了我的同时，你更害了一个完全与这件事无关的一名优秀教师，还有张鸿彬，你的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会将他打回原形。”思男因激动，浑身都颤抖着。“原以为，一直以来，你在我心目中都是明理的，坚强的，做事是谨慎的，一位严厉的好母亲。但是你怎么就一下幼稚到这个地步。没想到，我的忐忑不安，全部被验证了，我的梦想，你的希望都灰飞烟灭了。”思男弯下身，所有的苦楚都化作了不停地抽泣。 “春明，你把思男的日记给谁看了，你怎么如此糊涂呀。我不是说过这些事不可以和任何人说吗？”秦伯意看着这个虽然在这件事上面糊涂，但又与自己不离不弃共患难的妻子无助的说。 “伯父，伯母是和我后妈说的。结果，今天晚上，很多人在的时候，那八婆就讲出了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思男也没有做任何解释就跑回来了。”晓桐弯下腰想扶起思男。 “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后妈那个人，没有事都要搞出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和她说呢，这下真把思男和贺老师害惨了。” “其实，我只想找你求证的。但是那一天，你没有在家，就你后妈在，她看我很气愤的样子，就安慰我，把教育子女的这些难处，苦处和痛处说给我听，真是说到我心槛里去了，所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要她帮我拿主意。她说会帮我问一下你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我有交代她不要和别人说。”刘春明也感觉到自己的确错了，也明白这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相信她的话，那母猪真的能上树了。”晓桐无奈地说。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已经发生了，看看怎么样可以解决！思男，你先别哭了。”秦伯意恢复了冷静。 “爸，你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吗？没有了，已经没救了。张鸿彬不会放过我，村里面的指指点点可以无形地锥死我，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可以毫无费力地淹死我。”思男的泪水毫无声息地流淌着，无力地靠在晓桐身上。 “春明，那几张纸还在吧。思男，对不起，明天我会拿着这几张纸找校长及贺老师，让贺老师有个准备，你的日记里仅仅记录了你对一个称职而优秀的老师一片敬佩之意，喜欢他，把他当自己的偶像，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相信所有的人都能理解的，你放心吧。爸爸会处理的。”秦伯意鼓励的看着思男。 “后天，我再去找一下鸿彬，这孩子，你也是大可以放心的。他不会愿意看到你受伤害，相信我。” “伯父，明天我和我哥一起去找鸿彬哥吧，因为他一向和我哥很要好，有时候，我哥的话他也是能听进去的。如果不行，您再去找他也不迟。” “这样也好。思男明天不用去上学了，想去哪就去哪。别人的指指点点不要放在心上，你要化被动为主动，你不是说问心无愧吗，那么你就可以抬头挺胸地走在众人面前，这次也是你真正长大的时候。有些事，不是我们一直可以为你解决的。”秦伯意勇敢地抓住思男的手。 “是呀，是呀，思男，不要怕，你有秦伯伯，还有思娴姐，还有我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晓桐轻轻地擦拭着思男脸上的泪珠。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思娴，思慧都回来呀？”刘春明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思男马上说，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觉得好对不起两个姐姐。 “思男，原谅你的母亲，这也是她无心地一个过错！”秦伯意拉着思男的手，轻声问道。 思男低着头只是落泪，并不答话。“母女没有隔夜仇的，思男只是心里还没有回过神来，明天就没事了。我就一直盼望着有一个妈妈来疼我，谁知道我爸找了一个这样。只差没要了我的命，还不是多亏了伯父，伯母，还有思男！”晓桐连忙打圆场，刘春明也不说话，在一旁掉眼泪。 “闹了这么久了，思男，晓桐都要累坏了。思男，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晓桐，秦伯伯送你回去吧！” “不了，伯父，我今晚就陪着思男。”晓桐担心思男想不开，急忙说。 秦伯意也明白晓桐的意思，就点了点头，和刘春明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晓桐，你说这件事就像我爸所说的那样过去吗？”思男缩在晓桐怀里，担心地问。 “我不知道。我希望是这样的。” “连你都没有信心，我还有什么希望！”思男眼泪又流了下来。 “思男，这个样子的你让我好担心，好担心。其实对你，我有无限的愧疚，我哥不该带张鸿彬回家来，今晚我不应该要求你到我家吃饭，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请求你学着长大，学会坚强。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会遇上各式各样的问题。现在就这么几个人就让你以泪洗脸，哭得一塌糊涂，以后，以后怎么办呢，每次都逃跑，每次都哭泣吗？以前我被宋爱芬打的时候，你不也是这样劝我吗，你跟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记住了你的话，我变坚强了，我学会保护自己了，爷爷没回来之前，我还不是好好地活过来了！”晓桐轻抚着思男的脸。 “晓桐，不要这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志勇哥，但是，你明白吗？肉体的疼痛远没有有内心的那样难以承受，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贺老师，还有同学们。其实贺老师前几天已经打开了我的心结。但是，那是几张任我也无法解释得清的日记，是我亲手写下来的，你要我如何解释。” “思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发生了什么事，就用什么方法解决，现在唯一你要学会的就是：你必须坚强起来，拿出小学时候你为我打架的那个阵式，不过现在你是在为你自己打，我会帮你的，万一打不赢我们就跑，好不好？” “你是说跑吗，跑到哪里去。难道要我放弃梦想吗？”思男流着泪问。 “那只是下下策，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 “从现在开始，秦思男，不准再流眼泪！”晓桐突然严肃地对思男说。“再哭的话，谁也帮不了你，听见没有？” 思男被晓桐的脸色吓了一跳，她从没有见过晓桐这样和自己说话，晓桐是开朗的，活泼的，亮丽的，只有对宋阿姨讲话的时候才充满了挑衅和火药味，她不觉怔住了。 晓桐知道自己的语气吓到了思男，也没解释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就像你从小到大对我和哥一样，直到你找到真正的幸福。睡吧，思男！”思男没再哭泣，也没再说话，依偎在晓桐怀里，睁着双眼一直到天亮…… 张鸿彬也是一夜没有合眼，昨晚上宋阿姨的话如同一声炸雷，炸得思男是粉身碎骨，炸得自己也是头晕眼花。并不是宋阿姨的话有多伤自己的心，而是思男的举动，让自己心碎。思男的举动在张鸿彬的脑海里播放了无数次，他反复地问着自己，如果思男不是真的喜欢贺老师，听了宋阿姨的话，她为什么不做解释，她明知道和自己的承诺；如果思男不是真的喜欢贺老师，为什么要跑，而且脸上毫无血色；如果思男不是真的喜欢贺老师，为什么会招呼都不打就走，一点礼貌都没有，这不像以前的思男呀……如果昨晚她不跑，她作一个漏洞百出的解释，哪怕解释不清，哪怕她走的时候就看自己一眼，他都愿意相信她遵守了彼此的承诺，可是她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了，她的的确确是喜欢上了别人，所以自己这四年来作的任何努力都没有办法打动她的心，所以，她只会对着那个老师才会露出妩媚的笑，思男违背了他们的承诺，欺骗了自己。但他又十分不情愿自己分析得出的结论，打开电脑，把昨晚照的相片移到电脑里，看着思男的的忧郁，她也在为爱忧愁吗？抚摸着思男的脸，张鸿彬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流了下来…… 第十七章 惊现的照片 上午，晓桐和志勇一起到了张鸿彬家，张妈妈说张鸿彬还在床上没有起来，叫他们上去。晓桐走进张鸿彬的房间，他正坐在沙发上，还穿着昨晚的那件粉色t恤衫，深色的牛仔裤，上衣已经是皱巴巴的了，头发也凌乱不堪，脸上胡子拉渣的，双眼通红，她还从没见过这样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张鸿彬，看来这次给他的打击的确很大。 “我知道晓桐你想说什么，不用帮她解释，我都明白。”张鸿彬封住了晓桐刚想开口的解释。 “鸿彬，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失恋，不就是暗恋老师吗？我们读书的时候不也是一样？毕业了，什么事都没了，你还是可以追她呀！认定了就不要放弃！”秦志勇端了杯水走到张鸿彬的沙发旁坐了下来。 “哥，你能不能不说呀。这谈恋爱得两情相悦才行，光鸿彬哥这一头热有什么用，到时候反而害了他们俩个。” “晓桐，你的意思是说，思男是铁定不会喜欢上我了，我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也不是呀，你们有些方面误会了。思男上次和贺老师有谈过话，说自己的心结打开了，我想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贺老师要思男好好读书，你们都误会思男与贺老师了。鸿彬哥，你现在不用这样子呀，好好等思男搞完高考，再花心思追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打扰她，现在的她好可怜，好脆弱，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找她，给她雪上加霜了。”想到昨晚的思男，晓桐的泪又掉了下来。 “看来，她是已经向贺老师表白了，哈哈，原来这四年我一直都是个傻子，还对着山山水水承诺了一辈子的大笨蛋。”张鸿彬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鸿彬哥，你又想哪去了。” “不用解释了，没事了，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应过的事，我绝对做到，你要思男认认真真迎接她的高考。”张鸿彬再一次打断了晓桐的解释。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鸿彬哥真是变了。毕业了，我一定帮你在思男面前好好美言几句。”晓桐也不好再多话了。 “志勇，才回来第一天就跑我家了，叫上几个哥们过来聚聚怎么样？” “好呀，好呀。那就只能借贵地了！”志勇为了了让鸿彬高兴起来，正有此意。 “晓桐，等下一大帮男子汉，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也是无趣，你也留下来吧，调节一下气氛。”张鸿彬知道她想回去陪思男，却故意这样说，他只想惩罚一下思男。 晓桐想走，听到张鸿彬这样说也只好作罢，留了下来。 不一会就来了十几个同学，清一色的男孩子，张鸿彬二楼的客厅就成了会客和吃饭的地方，房间就成了娱乐室，张鸿彬好像将思男的事忘记了，他不停的喝着酒，大声的谈笑着，但是晓桐还是从中可以看出他的强颜欢笑和眼里的泪水，她觉得，张鸿彬并不讨厌，他的家世，他的外表，他的才学，更抱括他的人品，都配得上思男，他爱思男爱得好真，好深，好切。或许，正是张鸿彬的爱过早地出来在思男面前，而单纯的思男没有任何的准备可以理解和接受这份爱，这么强烈的爱反而吓到了思男，让思男对他产生了反感和畏惧，使得他自己的爱在思男面前变得寸步难行，不管将来他们俩个是否在一起，她都会帮张鸿彬一把的。看着喝得已经是一塌糊涂还在猛灌的张鸿彬，晓桐走了上去，夺下了酒瓶：“都喝成了这样，还在喝！不准喝了！” “思男，思男，有时候生气也是你这样的。好美，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思男，你是，你是，你是谁来着，想起来了，你是晓桐，思男的好朋友，哟，想起来了！” “你回去告诉思男呀，我，我……我张鸿彬会娶她的，会爱她的，不管她爱上了谁，我都是要娶她的。我可以发誓，谁都没我爱她！” “鸿彬哥，你喝醉了！”面对着醉得胡言乱语的张鸿彬，晓桐可是急得要死，她好害怕张鸿彬再说什么，那边哥哥还在应酬着，根本无瑕顾及这里，这边张鸿彬又开始说话了：“思男，思男不应该欺骗我的，她不接受我没关系，但是不可以骗我呀。我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可怕，那么坏，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真的，我爱她，珍惜她都来不及，哪会伤害她呀！”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你爱她，不会伤害她的，不要说话了！”晓桐连忙接过张鸿彬的话，那些男孩子都在听张鸿彬说着，真是心急如焚，只盼望着酒局的快点结束。 “彬哥，你那马子还没有摆平呀？凭你那本事，还摆不平一个小妞！”其中一个男孩子问道。 “可是，可是，她爱上别人了，她和我说过在她读书的时候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结果，现在她爱上别人了，她欺骗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知不不知道，我的思男有多美，好美的皮肤，还有朱砂痣，她总是让我百看不厌，半夜三更都要起来好几次，就是为了看她，你们谁也没有见过那种美？你们知不知道，我每天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想着她，却不能和她说一句话，不能说爱她，你们知不知道，那有多痛苦！现在，你们知不知道她的美要给别人了，她只让我看得见却摸不着，她的美要给别人了！”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彬哥，你是在梦里看她吧！”大家哄笑起来 看着张鸿彬流泪，晓桐也是直发酸，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这些人会套他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得让他移开这个话题才行。她看到电脑连忙说：“鸿彬哥，我开电脑玩一下好不好？”“谁也不准动我的电脑！”张鸿彬突然一声大吼把晓桐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不动，不动，谁也不会动你的电脑。”晓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鸿彬，昨晚我们的全家福呢，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照了好多张的，洗张好的给爷爷。” “是哦，有爷爷的照片！”张鸿彬打了个酒嗝，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电脑。 “照片全部在这里，没有了！别乱动我的电脑哦”这一动，酒气直往张鸿彬头顶一冲，只觉得自己头疼得要命，一阵头晕目眩，跌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怎么这么少的东西呀，这么好的电脑，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吗，我来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游戏呀，美女之类的被这臭小子给隐藏了！”一个男孩子坐在电脑前开始捣鼓起来，晓桐看到哥哥也喝得差不多了，一副欲吐为快的样子，急忙扶起他走向洗手间。 “我就说，这小子还会有东西的。”那男孩子高兴的说，其它的男孩子，似醉非醉的全部围了上去。 “不就是风景照吗！有什么好看的！”其中一个了无兴趣的说。 “这风景拍得不错也，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拍起照来了，是不是转行想当艺术家呀！”那男孩子看到美景不禁称赞起来。 “这是谁呀，可惜是张侧面相，还是个学生妹，不过看起来长得不错哦。”突然出现的一张女孩子照片把所有男孩子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一起，将电脑围了个密不透风。 “哇噻，这是什么照片呀，这可是浴照也。好漂亮的女孩子呀！这小子从哪拍来的。” “这是正面的，天哪，好正点哦！再往下一张，看有没有全身的！” “哇，靠，这张才撩人呢，手都抬起来了！快点，再往下一张！” “这女孩子，我好像见过，对，在外环丁字路口。好像在三中读书。”另一个男孩子沉思后恍然大悟地说道 “真的是在三中读书，我们哪天去瞧瞧！”所有男孩子的兴致又提高了几分。 “你们在看什么呀，看得这么津津乐道，小心流口水呀！”志勇甩着刚洗的双手，拔开几个男孩子，一看，自己都不知道呆了多久，然后马上把显示器给关了，然后脸色沉重地跌坐在床上，看到志勇这样，所有的人都没开口，房间一下静了下来。 “干吗关了，爷爷的照片还没有移到u盘呢！”不明所以的晓桐伸手欲打开显示器。 “叫你别开，没听到呀！”志勇一下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打掉晓桐的手。 “志勇，这女孩是谁呀，瞧你那紧张样，该不是你马子吧！”一个男孩子问道。 “不管这女孩子是谁，看来都是鸿彬不小心拍到的，我们这样偷看鸿彬隐藏了的东西总是不太好吧！”志勇冷静的回答。 刚想责怪哥哥出手太重的晓桐，听了这话已明白了十之分九，感觉到事情非同一般，所有的埋怨又吞了回去。 “我们都闹了一下午了，现在鸿彬正在睡觉，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了，都回去吧。改天去我那聚聚。”志勇怕鸿彬醒来后找他们出气，所以先把他们都赶走。 “好呀，反正也玩累了，我们都先回去吧，到时候再和彬哥解释！”一个男孩子明白了几分，也知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带头先往外面走。 “哥们，我在这里有一事相求，拜托各位将今天看到的切莫声张。”志勇知道这样说是没有任何意义，但还是想把事情扩展范围缩到最小。 “晓桐，我去送送他们，你在上面等我，叫一下鸿彬，看现在会不会醒。”志勇和一大群人离开了张鸿彬的房间。 第十八章 计划 晓桐实在忍不住好奇，她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思男一张什么样的照片，让一向沉稳的哥哥也失控了。照着开关使劲一按，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跃入眼帘的思男，天哪，是上半身的裸照，怎么会这样，她捂住自己差点尖叫的嘴，又手忙脚乱的把显示器给关了，然后无力地跌坐在了床上。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到痛，她又把手伸到显示器开关上，犹豫再三，轻轻地慢慢地打开了，但是看到的还是思男那张未着寸缕，无比娇媚的上半身照片布满了整个电脑屏幕。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思男，思男。她在心里疯狂的叫着思男的名字，为什么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这么多，那么娇弱的她怎能承受。晓桐搓着两手，来回地走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手上。 “哥，怎么办，怎样才可以救思男？”看着走进来的秦志勇，晓桐双手牢牢地抓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那么多人看到了，谁可以救她！”秦志勇无助地说。 “都是我们害了她，要是我们不让鸿彬哥见着她，鸿彬哥就不会爱上她，就不会拍这样的照片；要是那天晚上我不惹怒那三八，她就不会被当众揭露隐私，鸿彬哥就不会知道日记的事情，今天就不会喝醉酒；要是今天我们不提照片的事情，鸿彬哥就不会开电脑，照片的事情就可能永远只有鸿彬哥一个人知道！都是我们害的，是我们对不起思男，我真是该死，我干嘛要得罪那个三八，我为什么不忍一下，我真是抵死，干嘛要看什么照片，我怎么就这么烂呀！”晓桐使劲抽着自己的嘴巴，秦志勇连忙抓住她的手。 “晓桐，这一切不是你我可以阻止发生的。你先冷静下来，你这么冲动，等下怎么面对思男。我们就只能想办法把思男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我猜想发生这样的事，思男是绝对没有办法应付高考的，要她勇敢面对这件事都机乎是不可能了。”秦志勇忧虑地分析着思男。 “她其实是和她妈妈一样很爱面子，十分的要强，但又十分的脆弱。昨天晚上她都流了一个晚上的泪，后来又不说话，好像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一样，这一次绝对是无法接受的，她的隐私被人知道了，现在连她的身体被爆光了，要我都没办法接受，更何况思男。我好害怕她想不开，哥，怎么办，她真的会想不开。”晓桐越哭越厉害。 看着睡得死沉沉的张鸿彬，气打一处来，秦志勇照着他的屁股一脚踹过去。张鸿彬翻了个身，用毛毯蒙住头接着睡。秦志勇更是气愤不已，都是这小子闯的祸，他走过去，一把掀开毛毯，揪起他的身子，照着脸两巴掌打过去。顿时，张鸿彬清醒了一大半，不明所以的捂着被打痛的脸，两眼斜视着秦志勇。 “你还知道痛，你真的就应该这样醉死掉！” “怎么了？”张鸿彬推开快要指到自己鼻子上的手。 “你还怎么了？你都做了些什么，那次集训的时候，我真不该冒死救你。你死了干净多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秦志勇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哭得两眼红肿的晓桐，再看看气得团团转的志勇，张鸿彬的酒已经完全醒了过来，看到电脑主机的灯在闪烁着，他一切都明白了，却又不敢置信，自己明明设了密的，而且还隐藏了的，他不相信…… “不要开！”晓桐与秦志勇同时喝住了他。 张鸿彬整个人就那样僵持了，脑海里刹时就那么一片空白。他突然起身，冲到晓桐面前，一把抓住晓桐：“是谁，是谁开的电脑，说呀，是谁呀？”晓桐使劲挣扎着，但任她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又痛又急，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你抓住她有什么用，电脑是你自己开的！” 张鸿彬颓废地松开了手：“是我开的吗，真是我开的吗？” “那密码只有你自己知道！”秦志勇无情地告诉了他事实。 “那是谁找出来的，是谁找出来的。” “鸿彬，现在这些还重要吗，十多个人全看到了，我和晓桐还是最后才看到的。你想把看到的人都杀了！” 张鸿彬痛苦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再出声。房间里除了晓桐抽泣声和电脑风扇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张鸿彬抬起头：“我去和思男道赚，去向她负荆请罪，求她原谅我。我爱她，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要和她共同面对这一切。” “鸿彬哥，你是要向她请罪，但你怎么去见她，你见了她，怎么和她开口！这仅仅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你要她怎么面对，你要她如何面对你，思男就只需要单独面对你，我吗？不是的，她要面对的是世俗所有的目光和流言蜚语，可能本来是很单纯的一件事，但到了别人的眼里，到别人的嘴里，就完全变了个样，变了味，你没有经历过，你根本就不理解这中间的痛苦和无奈。那是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你知不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以前她有梦想，现在梦想都没有，活下去对她来说都难了。她的思维远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这一次不知道她怎么样才可以走得过去！” “我们要共同来想个办法，把这次思男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沉思了许久的志勇说。“晓桐，等下你回家后收拾点日用品，马上去思男家。先不要声张，特别是不能让伯父和伯母知道。“ “鸿彬，等下，你打电话给今天到这里来聚会的同学，就说看到照片是你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无意中拍到的。把话说狠些，看能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 “我明天就要起身去台湾了，有好多东西要准备，思男的事就只有你们俩个可以帮忙。 “晓桐，你到思男家里以后，一定要先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再好，明天你们俩个都不要去学校。我想这书肯定是没办法读下去了，记住一点，你一定要时刻陪着她，防着她做傻事。”秦志勇仔细地叮嘱着晓桐。 “晓桐，思男真的会想不开，做傻事吗？”张鸿彬忧心忡忡地问。 “依思男现在的状况，这是说不一定的事。” “我想，告诉那些同学说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这样可能堵得住他们的嘴。” “千万不行，你忘了你是什么人的儿子吗，如果你那样说，反而更加让人津津乐道，谈论起县委书记的媳妇，你和思男的家世背景有悬殊，那就评论思男什么样的话都有了。这会让思男更难堪，甚至你的父亲都会受到莫大的牵连。鸿彬，你要记住，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找思男道歉，那样只会激起她的情绪！你动用你所有的人脉关系，把事情压到最小。我们要开始动作了，都这么长时候了，希望这同学中没有大嘴的。”张鸿彬想来想去，觉得秦志勇说得有道理。 “鸿彬，赶快把那些照片删了。”走到门口的秦志勇不忘交代。 张鸿彬打开电脑，毫不犹豫地关掉画面，将整个文件夹都删除了，然后拿起电话，开始联系。 回到家的晓桐与哥哥一起收拾着行李，她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因为等下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来安慰思男，还有明天，明天面对思男的又将是什么？还有哥哥，明天就起程了，没有人可以帮到自己，更没有人可以帮到思男了。 “晓桐，从明天开始，你不要上学了！”志勇按着晓桐的肩膀，一起坐在床上。 “哥，你以前不是一直逼着我读书的吗，还不知道骂了我，打了我多少回呢。现在为了思男想通了！” “晓桐，你听哥说。思男在我的心目中和你的位置是一样的。我五岁的时候就没有妈妈，那时思男才几个月，你才刚出生妈妈就走了，你就是完全吃她妈妈的奶水长大的，你们共享了一个母亲。那个时候我们五个小孩，虽然很苦，但是很快乐。后来你2岁的时候，宋阿姨进了家门，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日子并未改善，反而时不时遭到打骂，直到爷爷的突然出现才结束。这中间十多年，都是全亏了意伯伯，意伯母，娴姐姐，我们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他们共同面对着我们的问题，一次又一次的与宋阿姨交涉，与爸爸协商，鼓励我们坚强，要我保护你长大，是他们的存在才有现在的我们。伯母虽然有时候说话难听一点，但仔细一想，她有好多的话都是对的，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思男7岁的时候为了你和别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连眼泪都没掉颗，那一幕我始终也忘不了，所以，为他们家做出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况且你一向讨厌读书，依你的成绩，考大学是没有多大的希望，这样也解放了你。只是可惜了思男，成绩那么优秀。这一次的打击，我想她是无法承受的，所以，你要时时刻刻盯住她，一定要劝醒她，实在不行你就和她一起离开这里。这里是爷爷给我的银行卡，密码是你和思男的生日，里面的钱，足够你们坚持到我回来，这是我的手机，现在也给你，明天到了深圳我再买一部，到时候我就和你联系，身份证放在你书包里了。如果出去了，最好是朝深圳一带，因为是边沿工业城市，比较容易让你们安定下来，思男的注意力也会引开，我也容易找得到你们。记住，无论到了哪里，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时与我联系。晓桐，这次你的责任最重大了，你一定要比思男坚强，思男可能全靠你了！” “哥！”晓桐又哭了起来。 “去吧，把东西都带着，去思男家里！爸爸那边我会跟他说的。”秦志勇催促着她。 晓桐跳起身子，亲了一下志勇，然后跑到爷爷房间道了别之后，就拿了个书包朝思男家走去。 第十九章 梦悬一线 思男把窗帘拿下来，然后支着头坐在窗前，两眼直直地望着窗帘，没有任何表情，泪水顺着她的脸，沿着手臂，浸入到窗台上，白色的石灰变成了一片灰暗。今天，她没有让爸爸去学校，她怕父亲去面临那一切，想到或许事情并没有相信中的那么复杂。但是显然，自己太低估了消息传播的速度。一走进校园，学弟，学妹们的目光如锋芒般地朝自己扫过来，那些目光，一层一层的剥开自己的外衣，让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些窃窃私语，以完全一字不漏的分贝钻入她的耳朵，直达她的五腑六脏……那么短的平坦的一段路程，她竟然觉得走了一个世纪，总感觉自己走在悬崖上，轻轻一晃，就可以让自己粉身碎骨，要走得特别仔细才不致于掉下去；教室，还是那间教室，同学，还是那群可爱而友好的同学，她的脚步一踏入，高谈论阔顿时变成了鸦雀无声，她故作轻松的问好同学，他们的回答变得小心翼翼，异常谨慎，好怕碰到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她告诉自己，很快会过去的，自己没有做不堪的事，不怕面对背后的那些目光，不用解释背后的那些蜚语，她挺直腰杆，沉默的回应着一切。原以为，她可以一直这样坚持的坚强下去，直到政治老师的出现，她仿佛又看到了宋阿姨那一张一合的血喷大口。这张嘴说得很委婉而动听，她听到了这样几句：某位同学已成为了班级的害群之马，我们整个三中的污点。大家要牢牢记住，不该跨越的雷池是不可跨的，一旦跨过了就会要付出代价，一直以来她的成绩是优秀的，是三中公认的尖子生，在这个非常时期，她写出那样的东西，所以她的品德是败坏的。你们要吸取教训把握好自己，看好自己，坚决不可以让自己犯错。另外，我向大家宣布，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新的班主任，数学课程将由陈校长亲自任教……她不知道老师再说了些什么，那一刻，所有的坚强都土崩瓦解了，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是一路上脑海里回荡着“我是你们新的班主主任，数学课程由陈校长亲自任教……！”它一遍一遍地朝自己呐喊着，冲击着，使她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了……思男使劲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头，想把那些声音驱散，但是摇落的却只有眼泪…… 秦伯意呆滞地坐在客厅里，他亲眼目睹思男回来的那个样子，就像没有一丝生气的布娃娃，叫不答，喊不应，又不敢扯，他好怕轻轻一扯就碎了。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楼上，怎么叫也不开门，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 “思男，你开开门好吗，你关了自己多久了，你开开门！思男！”刘春明在门外使劲的拍打着门，但是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思男，都是妈不好，都是妈闯的祸，妈再也不要求你什么了，你开一下门好不好！”刘春明继续拍打着。 “思男，妈求求你，求求你……，开门吧……！思男……，我的思男！”刘春明无力的拍着门，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着，但是门里的思男好像完全没有听见。 母亲的声音思男听到了，只是不愿面对，自己的梦碎了，她不怪母亲。恨有什么意义呢。意义，是呀，人活着都没有什么意义，原以为拥有梦想，为这个梦想去奋斗是最有意义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绝望从心里油然而生，她已没有眼泪了，她翻开抽屉四处找寻着，但是除了书什么也没有，不要放弃一定找得到的，她对自己说着…… 晓桐老远就听到了刘春明的哭泣声，心里一惊，难道思男……，她不敢再想了，飞奔起来。 “思男，你开门呀……，妈在这求你，求你……，你真的不要妈活了吗？思男！”刘春明沿着门滑坐到了地上，还在哀求着。 “伯父，伯母，怎么回事？思男呢？”晓桐扔下书包，去扶刘春明。 “今天她去学校了，下午2点多就回来了，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上面，怎么叫也不开门。”刘春明看到晓桐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把晓桐当救命草牢牢抓住不放。 “伯母，您先放开我。你们怎么让她一个人去学校了？”晓桐不禁责问起他们。 “她说她要面对这一切，她说要学会承受，她说要学会长大。死活不让我去。我也知道不管我如何处理，思男始终都是要独自面对的。所以就让她一个人去了！”秦伯意哽咽着说。 “思男，开门呀，我是晓桐。你快点开门，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快点开门！”晓桐用力地拍打着，没有反映！ “秦思男，你给我听着，你要是觉得对得起我的话就把门开了，要不你就躲在里面，一辈子不要出来见我！你听见没有！”大颗大颗的汗水从晓桐头上掉下来，她一脚朝门上踹去，这是一道铁门，只是发出“哐啷“声，其它一点反映也没有，自己反而退了好几步。 是晓桐，她听到晓桐的声音了，她来干什么，她是来劝自己的吗？她有那么一怔，晓桐对不起了，爸爸，妈妈对不起了，姐姐对不起了……无数个对不起在心底向门外的人呐喊着，但她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寻找…… “秦思男，你不是人，你把自己关里面什么意思！”晓桐与秦伯意奋力朝门上撞过去，还是没有开。晓桐急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一下一下地撞着。 “思男，爸，妈都求你开门，开门，开门呀！”秦伯意已泣不成声，他的心已经快要碎了，他不要就这样失去思男。 “思男，妈求你了，妈不要失去你。不管怎么样的你，妈都是喜欢的！思男，你不要吓我们，好不好，思男！”刘春明已没有一丝力气了，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喊着！ “秦思男，你什么意思。你把自己关里面。你不想见我吗，你不想见伯伯吗，你不想见思娴姐吗？思男，晓桐求你了，开门呀？”晓桐哀求着，撞击着，还是没有反映。 终于，终于让自己找到了，思男看着手中削铅笔的工具，这上面有一片刀片，用力一摔，应声而碎，她缓缓地弯下腰，拾起刀片，照准了自己的手腕…… “秦思男，你有没有想过贺老师，贺老师比你更难堪，他很有可能不明所以地就被定罪，你连对不起都没有对他说过，你说你对得起他吗？你不要为他洗涮这莫须有的罪名吗？你知不知道只有你可以还他清白。你不要以为这样死了，你就可以一了百了，别人就更会说你就是贺老师害死的，你这样死，你值不值呀？难道你就让贺老师一直要背着这个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只有这一招了，晓桐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思男怔住了，手终于停了下来，贺老师，好熟悉的贺老师，可亲可敬的贺老师。她喃喃地叫着贺老师…… 门还是没有开，再也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救不到她吗？晓桐狠狠地自责着，泪水无声地流淌着：“伯父，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思男，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伯父，您快点想想，还有哪能个地方可以进去？”“思男，你以为你这样走了贺老师就会无罪吗？你以为你这样做贺老师会原谅你吗？你有什么理由叫贺老师来承担这一切，思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是呀，我可以一了百了，贺老师是无辜的，他为什么要来为我赎罪，谁来给他清白，这种死法有何意义？望着手上那一道深深的割痕，她泪如雨下，自已怎么这么傻呀…… 不知过了多久，晓桐筋疲力尽的爬在梯子上，拿起锄头准备奋力砸向玻璃的时候，门无声地开了，思男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 “思男，思男，你终于肯开门了。晓桐，快上来，思男出来了！”刘春明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激动得一把抱住思男。 晓桐扔掉锄头，从梯子上跳下来，冲上二楼，抱住面无表情的思男，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念着“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思男！”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参加高考，我还没有实现我做教师的梦想！我还有梦是不是？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击碎我的梦的！”思男总算伸出了双手抱住晓桐。 “你知道就好！你明白就好！”晓桐握住思男的手，喜极而泣，感觉抓住思男的手指有些润润的，拿起她的手一看，一道红红的割痕，而且正向外渗着血丝，可能是刀子不够利，尚未割破。她不敢说出来，怕吓着伯父伯母，只能用手按住伤口，眼泪又开始出来了，她真不敢相信，如果思男再想不通，她看到的又将是什么，手不由自主地又抓紧了几分。 思男好像无所谓一样的，看着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想到了贺老师，她说：“晓桐，明天我就去向贺老师道赚，我去校长作解释。我要让他们明白，我和所有的同学都是一样的喜欢贺老师，我要参加高考，我要做贺老师的好学生！”思男两眼放着光彩。 晓桐忍着使劲忍着快要出口的话，但是看到这样的思男，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你明天想去，那现在先把情绪调整好。先洗把脸，吃点饭。等下我们再决定明天的事。” “是呀，是呀。春明，你快去做饭！”看到这个样子，秦伯意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十章 无法逃脱的噩梦 窗外，月色不着痕迹地抚摸着每寸大地，把这片世界拢入怀里，微风给了窗帘力量，让它在这一片夜色中轻歌慢舞，宁静而安逸的夜晚。 晓桐走到窗前，看到了树底下的人影一闪。思男也走到窗前，与晓桐并肩而立。 “晓桐，很美，是不是！” “是呀，很美！只有跟你在一起地时候才觉得这是一片美景，因为你时刻让我感受到这世界的美丽！”晓桐望着面前的思男，微风吹起了她的黑发，那娇弱的身躯，那苍白脱俗的容颜，刚包扎的柔若无骨的双手。她好像觉得思男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陶瓷娃娃，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思男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刚刚她不是走过一次了吗，她与另一个世界已经作了交代，现在她是属于自己这个世界的，我要让她重新活过来！ 思男知道晓桐在看着她，心里在透着感激。要不是她，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知道，自己与思男之间是不言谢的，那只会亵渎了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晓桐，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是不是今天到了张鸿彬那里，他很气愤，认为我欺骗了他！” “他是有些气愤，而且喝多了酒，有点胡言乱语！”晓桐不敢直说。 “就这么简单，他没有想过要找我麻烦！我还真不相信！”思男两手抱臂。 晓桐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不说，明天思男要去学校，面对她的或许比今天更要难堪十倍，说吧，知道真实情况的思男还会要自己吗？自己怎么样才可能救她呢。 看着沉思的晓桐，思男有了几分不安：“说吧，晓桐。他到底想怎么样？” “思男，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秦思男，还是那个爱哭，脆弱，不堪一击，遇到问题就寻死觅活的思男吗？”晓桐盯着思男的眼睛：“不要逃避我！” “是的，我与以前的秦思男告别了，现在是一个全新的秦思男。”思男看着晓桐的眼睛。 “思男，你确定你不会再做傻事了！” “是的，我秦思男可以发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多么让自己难堪，都不会拿生命作赌注，绝不为拿我们的友谊来抗衡。说吧，我能够承受！”思男勇敢地看着晓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才是当事人，我要决定我到底该怎么样做！”思男心急地拉着晓桐。 “思男，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不可以拿生命作赌注，不可以拿我们的友谊来抗衡！你决定怎么样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晓桐严肃的看着思男，思男重重地点了头，晓桐丢下了思男这人生中的又一个炸药包。 “思男，今天下午，我在张鸿彬家里看到了你淋浴的照片，是没有穿一件衣服的上半身，而且不只我一个看到了，还有十多个我哥的同学都看到了。”晓桐仔细地观察着思男的表情。 纵使再怎么有思想准备，但想不到是这样的事情。刚刚恢复一点点勇气的思男，被这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怔住了，她连退了好几步：“晓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只是试一下我是不是变坚强了，和我开的玩笑，是不是？”她摇着头，不停的后退着，泪水狂洒而下，口里不停的念着：“这不是真的……！” 纵使千般不忍，万般无奈，晓桐知道，必须要思男接受这个事实。她走上前，拉住思男流着眼泪说：“对不起，思男，这是千真万确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无法欺骗你，因为那样只会更加伤害到你。对不起，思男，是我和我哥害了你，他不该让张鸿彬走进你的世界。对不起，思男！” “你骗我，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不可能，老天爷不可能这样子惩罚我。你一定是骗我的。”见着声泪俱下的思男，晓桐不知道怎么可以安慰她。 “思男，我知道上天对你不公平，它一点希望都没有留给你，把你的梦想无情的击碎。如果可以，我愿意来替你承受一切。但是，这是不可能，这些事就发生在了你的身上，你无法逃避，你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双手捂住耳朵的思男突然奋力一挣，把晓桐都甩地上了，然后对着窗户朝外面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凄凉。 “思男，想哭就哭出来吧，想喊就喊出来吧！”晓桐从后面牢牢地抱住她的腰。 秦伯意与刘春明听到思男的哭喊声，从楼下跑了上来。 “伯父，伯母，你们下去。没事，有我在。思男只是需要发泄一下。有事我就会叫你们的。你们下去！快点下去！”这样子的晓桐，这样子的思男，把他们俩口子都吓傻了，转身就往楼下走。 声嘶力竭的思男直到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再也站立不稳了，连着晓桐一起跌坐在地上，然后把自己倦成一团，头搁在膝盖上，头发垂了下来，把整个脸全都遮住了，然后变得无声无息了…… 第二十一章 破碎的梦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晓桐泪如泉涌地看着木偶似的思男，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到思男，也不知道思男还要封闭自己多久，这个样子的思男，让她再次感觉到生命力正从她的身上慢慢的一点一滴地流失，这让她恐惧，她不要这样子的思男，想起哥哥的话，无论如何要让思男活着，是的，不可以放弃她。走向前，跪在地上，将思男的头抱到自己怀里，双手轻抚着思男的头发：“思男，请你恢复理智好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来面对的，我要和你一起共同渡过。你不记得了吗，你的生命，我的生命，我们的友谊是连在一起的。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思男，求求你，不要不说话，这样子的你，让我好害怕，好害怕？思男，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就要这样永远失去彼此了？”思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晓桐抬起她的头，思男嘴唇已被咬进去好深，鲜血沿着下巴一滴一滴地滴到晓桐的身上。“思男，我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你，我是怎么劝也是劝不了的。如果你要死，我成全你，我们俩个就死到一起好不好？只要你认为值得，那我就和你一起死，我的命本来就是你们这个秦家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愿来世我秦晓桐与秦思男还是姐妹。”说完，她在墙角找到了下午思男用过的刀片，走到思男背后，用手指合着自己的眼泪将思男的头发一缕缕地理顺，然后面对着思男，用衣袖轻轻的将思男脸上的泪水还有嘴上的鲜血擦拭干净：“思男，做妹妹的先走一步了！来世我们还在一起！”说完刀片毫不迟延朝手腕上划去。 “不，不要，晓桐，我不要你死！”思男突然一把抱住晓桐，用尽全力的抱住。 “你真的不要我死吗？”晓桐轻轻地问。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思男捶打着晓桐的背，哭泣着说。 扶直思男的身体，晓桐面对着她说：“思男，那我们都活着，都好好地活着。活出我们自己的精彩，好不好！” “晓桐，你知道吗，你理解我的痛苦吗？我没有希望了，我没有梦了。我没有任何秘密了，我的隐私被公之于世了，现在连我最最隐私的身体都赤裸裸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现在的我在众人的面前是未着寸缕的，我还有什么脸面迈出这张门，我的父母如何再在这里抬头。还有贺老师，就因为我无心的日记，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让他无故背上道德败坏的骂名。” 晓桐轻拍着思男的肩膀：“说吧，思男，说吧，把心里的苦与痛全都说出来吧！” “晓桐，你知道吗？他们是怎么看我的，那种目光和刀子一模一样，就那样把我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剥了下来，然后刺进我的心脏，在里面狠狠地搅动着，不停地搅动着。晓桐，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那些话就是和利箭一样，可以毫无声息地朝我发射过来，刺破我的耳膜，刺穿我的大脑，然后在脑海里四处冲撞。那些目光，那些话语无处不在，让我防不慎防！晓桐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活下去！怎么活下去……” “晓桐，你要听一下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不要脸，说我十四岁就勾引……。” “不要说了。”晓桐捂住思男的嘴巴。“这些话我不许从你口里说出来。”晓桐知道，思男已经在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理着思男的秀发，她接着说：“你所有的感受，所有的痛苦，我都明白。但是，现在，你得听我说。”握着思男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思男说：“今天才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如果你明天还决定去学校的话，你面对将更加不堪！你无法解释，你知道吗！。”思男和着泪点着头，她知道自己根本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你确定明天要去面对吗？你确定你承受得了明天，承受得了后天吗，可以一直承受到高考结束离开这里吗？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况能进行高考吗？你确定你明天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贺老师吗？” “我不能，晓桐你别问了！我做不到！”思男勇气全无地流着眼泪。 “那你就准备一直呆在这个房子里，永不见人。思男，你要确定一下以后你要怎么样走！” “我要离开这里，明天就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思男坚定的望着晓桐。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如果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明天就离开这里。”晓桐同样坚定地看着思男。 “你的高考呢！” “你忘了，我们是一个共同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永远都不离不弃！”晓桐紧握住思男的双手。 “那爸爸，妈妈怎么办，姐姐他们怎么办？”思男担扰地问。 “思男，我想明天在学校门口，甚至在丁字路口，都会有人来找你，那些无聊的人就想确认照片上的女孩子是否就在这一带。如果你离开了这里，他们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更没有你的照片，得不到他们要的结果，自然而然就走了，不会问到村里来的。所以你离开了，伯父伯母就不会受到影响，真的，只有你离开了这里，而且不要让他们知道照片的事情，这样才能保护到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晓桐给她仔细地分析着。 思男知道晓桐说得很对，想到要离开他们，未干的泪水流得更凶了。晓桐紧抓住她的手：“思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也绝不可以动摇，知道吗？你不要自责，到时有了机会，我们再和伯父伯母道赚，再跟他们解释，他们会理解的。思男你一定清醒点，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犹豫了。我们今晚上就要做好离开的准备！” “我知道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得出门，但不是上学校，也不能出丁字路，只能躲在哪个地方到八点多的时候离开，那样就碰不到任何人了。但是，晓桐，我们哪里有钱呀？我们走到哪里去呀？” 听到思男这样说，晓桐知道她已经决定下来了，而且不会再做傻事了，她扶起思男，坐到床上：“我哥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不用担心钱！只要记得带身份证就行了！” “志勇哥，怎么知道我们要走？”思男感到很奇怪。 “其实，我跟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哥哥安排好了的。他要我们离开这里。” “那些照片呢？张鸿彬，你真是害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提到张鸿彬思男眼里那种刻骨铭心浓得化不开的恨意让晓桐震撼。 “他也是无意中拍到的，相信照片他已经毁了。不管怎么样，拍出这样的照片都是不对的，而且是违法的。他现在也后悔得要死，他在外面守了一个晚上了，他想跟你道歉，你要不要给个机会，让他解释清楚这件事！” “后悔，有用吗？能挽回我的清白和声誉吗？想见我，没那么容易，他只会让我恶心。到时候，我也要他尝尝被伤害的滋味。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思男咬牙切齿地说。 “不见就不见，现在见也不好。天也快亮了，我们都需要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应付！”晓桐不想为张鸿彬解释了，而且以后张鸿彬这个名字都要在她面前少提，她今天的确很累了，魂都吓掉了两次。 “你放心休息吧。我不会做傻事的，真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看着拿起纸笔的思男，晓桐知道她没有自己这么无束，哥哥爷爷都走了，自己对这里是无牵无挂，而思男就不一样，她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就让她写吧。 听着思男痛苦的呐喊，躲在树后的张鸿彬心如刀绞。这一切的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四年前的伤害是无心的，但这一次呢？还可以找到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找到借口，还有什么理由去要求思男的原谅。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拍下那些照片，为什么要留下那些照片，为什么要聚会，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睡着，为什么……看着思男房间透出的光亮，他明白，思男的心永远都不会再向自己打开，这一次，自己是彻底失去了思男的谅解，自己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她。明天，思男该如何去面对外面的一切，脆弱的她真如志勇所说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气吗？如果她真的不要活了，怎么办……思男，自己最爱的思男，竟然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里，她连她的生存意义都被自己剥夺了，怎么自己就这么糊涂呀……顺着树干，身子慢慢地往下滑，他哭了，这是为了思男第二次流泪，但是最多的眼泪都无法洗去自己所犯下的错，更无法洗去思男那心里深深地恨意……痛哭了一个晚上，懊悔了一个晚上，守候了一个晚上，也确定思男没有走向那一步，天快亮的时候，他一深一浅的离开了思男的小村庄…… 第二十二章 离家的第一晚 赶上了一趟南下的火车，思男与晓桐听取了志勇的建议，决定到达的目的地是深圳或东莞，车到达终点站就下车。因为逢五一假期，没有票，她们只能是买站台票挤上车，没有座位，后来听列车员说还是卧铺位，晓桐拿着死活不肯去的思男进了卧铺车厢。 “晓桐，我没有钱，全部用你的，我们得节约一点才行，在人行道上站一站和有座位的挤一挤也就过去了。到时候没有钱了，怎么办呢？”是呀，自己身上没有钱，要是没有钱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思男真是很担心。 晓桐贴到思男的耳边小声地说：“爷爷给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我还没用到四分之一呢。哥哥还给了卡给我，足够我们几个月的开销。你就放心吧！你也太累了，站着，挤着怎么行呢！快坐下！”说完，把她硬摁在床位上。 思男还是很担心：“最有钱也得节省点花呀！毕业证都没有怎么找得到工作呀！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小姐呀，我们现在都出来了，最重要的是身体，钱，我们是可以赚的，你那么聪明，我也不傻，说什么也养得活自己呀！钱花了，才会有动力去赚，这是爷爷说的！快点休息吧！”听到晓桐这样说，思男也只好听她的。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世界，想到爸爸，想到妈妈，想到姐姐，想到贺老师，想到同学们，想到学校，想到高考，想到自己的梦想，想到明天，想到……了无睡意，眼泪再次无声的滑落。 “思男，你睡着了吗？”晓桐也是头次离开家乡，其实也十分紧张，也是睡意全无。 “没有，睡不着。我们聊天吧！”思男只想把这些不快挥散。 “晓桐，今天真是谢谢你啦！”虽然说，姐妹不言谢，但是思男还是无法隐藏对晓桐的感激。 晓桐知道她想谢自己什么，她也庆幸今天思男没有去学校，当自己去到学校的时候，都没有进到校门，在外面就听得全都是议论她的话，所以，自己也就没有进去了，只是把思男交给贺老师的信放在传达室了。校门外面几个男孩子围住自己打听照片上女孩子的事，晓桐说了句不知道就急忙跑了。幸亏哥哥想到了，一切都还好，思男毕竟躲过了这一劫。 “怎一个谢字了得呀！我看呢，以身相许都还不够，可惜我不是一男的，要不，你铁定栽倒在我手里。”晓桐又恢复了她的个性，她想让思男开心起来，于时想到小时候的趣事。 “思男，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捅马蜂窝的事吗？” “记得呀，我们好威风，穿了蓑衣，带了斗笠，脸上围了毛巾。” “是呀，是呀，一阵风地跑到屋子里，然后我们趴倒在地，把光着膀子正在睡午觉的宋小样蜇了个半死。那是她进我们家以来，我最痛快的一天！”想起那件事，晓桐还洋洋得意。 “思男，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和姜杰波打架的！” “那怎么能忘了呢，她们家的大牛总爱欺负我家的小牛，那次她们家的牛又跑过河来找我家的牛，我气得要死，先和她对骂，后来就动起了手，两头牛在打架，我们两个人也在打架。”思男陷在回忆当中。 “后来呀，你家的牛没有打赢，你倒是打赢了，你还把人家裤子都脱了扔河里了，结果，你妈把你最喜欢的裤子陪给了她，你还跪了一根香。不过，你们现在反而成了好朋友，这就真叫不打不成气候！” “那年夏天，我们泡在池塘里的事，记不记得？”思男问晓桐。 “那肯定记得啦！那是最恐怖的一个夏天了，一整池塘的鱼全被我们给搅死了，记不记得你爸罚我们吃了多久的鱼呀？” “一个夏天加一个秋天再加一个冬天！吃得我们看到鱼都想哭了！” “可是，现在我却离开了爸爸，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有多伤心，多担心！我真是不孝，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的疼爱是一年比一年多，而我是一年比一年不懂事，一次比一次的伤透他的心。还有妈妈，她给我的所有期望，我都辜负了，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脸子，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希望，不知道她会多伤心，多难过；还有二个姐姐，为了我，她们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而毫无怨言；我们家，我们家就错在不该生了我，如果没有我的出生，爸爸还会在教他最喜欢的书，凭大姐的聪明才志远早已创建了自已的商业王国，绝不是现在的小老板；凭二姐独一无二的艺术天赋早已在绘画艺术的天堂里翱翔，绝不会过早地嫁为人妇，埋没自己的才华；母亲断然是风光满脸，幸福无比。都是我害了她们，真的，都是我害了她们！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原谅自己。”思男再了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晓桐连忙跑过去，把她拥到自己怀里：“没事的，没事的，他们都会理解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一定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贺老师不是教过我们一句话吗：上帝给你关闭了这扇门，就一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思男，相信自己，我们还是可以走出自己的路来，只要努力，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们无法实现的梦想。不要哭了。等下嘴唇又要流血了，又要痛了，别哭了！思男！我们会好好地活着的！”晓桐把自己的手交给思男，让她紧紧地握住。 看到晓桐手腕上的割痕，思男心都碎了：“晓桐，你的手，这也是昨夜上为我划的吧！下次不要这么傻了！我会心痛的！还痛不痛！”把晓桐的手轻轻地放到自己脸上。 “不痛了，只要你不傻，晓桐永远都不会做傻事的。晓桐与思男要永远在一起！”一天没有流泪的晓桐终于也忍不住了。 “晓桐，我想你昨晚的举动，我都害怕，要是我没及时拦住你，我死了怎么有脸与你相见！” “不要说这些傻话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正像我要你活着一样！”晓桐伸出那只带有割痕的手，思男伸出那只同样带有割痕的手，拆开绷带，血开始向外漫延，并排放到一起，两个的血融到了一起，同时说：“有你就有我！”然后相互拥抱在一起…… “睡吧，思男，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晓桐把思男的身体轻轻地放平，盖上薄被，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位，伴随着火车发出的“隆隆”声，进入梦乡…… 第二十三章 留下的两封信 尊敬的贺老师： 对不起，学生以这种方式向您说对不起，也用这种方式向您道别！ 学生用您送的日记本写下了对您的敬佩之意，学生把您当成了毕生的楷模，当成学生所有动力的源泉，正是从您的身上，当一名优秀的教师，也成为了学生孜孜不倦，弃而不舍的梦想。但，竟是学生无心的这样一篇文章，让您突遭变故，而学生本人也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对您的歉意，学生暂无语言可以表达；给您带来的莫须有的罪名更是让学生惶惶不安，再也无颜面对老师。现在，学生甚觉自己的肩膀太过于软弱无力，无法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无法承受所有探索深究的目光，学生在短短的一天之内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眼光可以杀人于无形，口水可以把人淹死的最真切含义。在这样一个春意浓浓的季节里，学生所有梦想都破碎了，学生有想过要想尽一切办法挽救，但一件又一件的突于其来的变故，让学生已无法应对，无力回天，学生唯有选择沉默，唯有选择离开，这样学生才会有勇气停留在这个世界。对不起，老师，学生答应过您的事情，亦成为泡影，让您失望了。学生的以后，将不会再有高考，也不会有走上讲台的可能，不能成为老师一名完整的毕业生，更不能与老师站在同一讲台，是学生终生的遗憾。 老师，感谢您教给学生的一切，也请您放心，学生会谨记，不管身处何地，不管身处何境，学生都会做好最好的自己，不愧对自己，不愧对亲人，不愧对朋友，亦不会愧对社会，更不会愧对您对学生的教诲！ 老师，对不起！学生远行了，请您给学生一些时间，当学生的肩膀不再软弱的时候，学生会再重新面对您，给您当面说对不起！ 恳请原谅的愚生：秦思男 1999年4月29日 贺老师是刚刚才拿到这封信的，捏着这封看完的信，他毫不犹豫地冲出校园，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凭着朦胧的记忆，他找到了思男家。 “请问秦思男在家吗？”看着正在忙碌的秦伯意他试探地问道。 秦伯意上下打量着贺老师：“找我们家思男什么事呀？” “我是秦思男的老师，我姓贺，请问她有在家吗？” “她上学去了呀！”秦伯意很是惊讶。 “快去她房间看看，她今天没有去学校！” 打开虚掩的房门，整个房间就是书柜和书桌，所有的书籍排列得整整齐齐，空气中淡淡地漂浮着紫罗兰的香味，透过从天花直垂下来一串串的随着微风轻轻摇动的由菱角和千纸鹤构成的珠帘，依稀可以见到铺得平平整整地有着米老鼠图案的床。秦伯意正在四处翻找着，但没有找到什么，拔开帘子，贺老师看清了整个房间，思男用这些些菱角和千纸鹤将房间隔成了两部分，大部分为学习的空间，里面才是休息的地方。天蓝色的床单，天蓝色的被套，就连台灯的灯罩也是天蓝色的，床的斜对角摆了一张小小的四四方的桌子，上面放了一盘小巧的紫罗兰，这是一个浪漫而又梦的女孩的房间。两个人都赫然发现了天蓝色枕头的上静静躺着的白色信封，那阵紫罗兰的香味，贺老师知道正是从这个枕头上散发出来的。秦伯意颤抖地打开了信： 爸爸： 昨天下午和晚上吓着你们了，我很是不孝，把你们伤心成这样，然后又一走了之。这么多年来，爸爸对我的疼爱，我辜负了，妈妈赋于我的期盼，我辜负了，姐姐们为我的付出，我辜负了，我不敢对你们说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不能偿还这个家为我所付出的一切，所以，我只有牢牢地把它记在心里。离开的原因太多了，不单单是日记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导火线，引出了另一件让我，让你们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到现在我也没办法给你们解释清楚，而且让我说都没办法说出口，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怎么发生的，只知道的的确确就发生在我的身上，让我再也无法面对众人，再也无法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甚至于让我连活下的勇气都丧失了，是晓桐挽救了我。所以我走了，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寻找重新生活的勇气。我是和晓桐一起走的，是我要她带我走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在外面会好好活下去，不会再声嘶底竭，不会再大喊大叫，秦思男就死在了昨天晚上，现在的和将来面对你们的是重生的秦思男。我会回来的，我给自己订了一个目标，两年，两年之后我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一个家，有你们。请你们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换个角度考量一下吧，或许经历了这些事以后，你们的女儿真正长大了，这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但女儿也请你们平安，我会时时刻刻想着你们的！ 告诉妈妈，日记的事女儿已不记得了，要她不用自责了，女儿对她只有爱，正如她对女儿的爱一样的多； 如果姐姐有回来告诉她们，思男去学会长大，长大了就自然回来了，要她们不用寻找； 爸爸，如果张鸿彬来找我，您也不要问他什么。就说实话实说我离开了，要他在家安心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要他这两年内不要找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见他。 爸爸，天已经亮了，我要走了，请您照顾好妈妈，她血压有点高，少让她一个人上山下地；您的胃不是很好，少吃辣，少吃糯米饭，少抽烟，少惹妈妈生气！ 不孝女：思男于4月29日清晨留。 秦伯意无力地跌坐在思男床上，只觉得喉咙里哽得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贺老师拍着他的肩膀：“我到底还是来晚了。叔，放心吧，会没事的，思男缺少的就是坚强，相信她这一次真正长大了。还有晓桐与她在一起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思男的忧郁，有晓桐的开朗，晓桐的粗心，有思男的细心，她们会好好的！思男一定有她无法开口的苦衷才离开，您就在家安心的生活吧。现在的社会，不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相信她在外面也会把握住机会的。我这里也有思男的一封信，您要不要过目？” 秦伯意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朝楼下走去，贺老师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愈发显得苍老了，只得无声地跟下去。 “我们没有失去她们，是不是？”秦伯意突然转过身来。 “是的，我们永远也没有失去她们，她们仍然是我的学生，仍然是您的女儿！”贺老师坚定的望着思男的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思男家。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决定将这封信交给校长，这不但是关系到自身的清白，关系到思男的清白，更关系的学生的思想道德教育问题，他知道思男与晓桐是无法挽回了，但希望可能挽回更多更多处在这个边沿的学生，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第二十四章 迷惑的异乡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通过长长的出站通道，随着滚滚的人潮，思男与晓桐站来到改革开放的最前端，站在高楼耸立的蓝天白云下，风带着淡淡地腥味四面八方地吹来，这就是她们要生活的城市。 “思男，把手伸出来！” 四只年又叠到了一起，无顾众人诧异的目光，高呼：“加油，我们是最棒的！” 思男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晓桐，这里真热！” 晓桐白了一眼：“还是尖子生呢！这是南方，真正的南方，我们家乡还不算！” 提到尖子生，思男的头低了下来！ 晓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不该说的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是愧疚万分。 看到晓桐的自责，思男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没事了，从今天开始，秦思男要忘记过去，重新生活了，眼泪对秦思男来说是珍贵的眼药水，不会再让它泛滥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真的要长大了，不可再无助，必须要坚强起来，以后听路就得靠自己，不会再有家人庇护着。 看到这样的思男，晓桐马上破涕为笑了。 突然从后面上来一个开摩托车的男人，拉着思男背上的书包：“小姑娘，去哪里呀，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呀！”另外几个开摩托车的也想包抄上来，晓桐看到这阵势，拿着思男的手，使劲一扯，思男也明白什么意思，借着这股力气故意往那摩托车上撞，那个人连忙松了手，晓桐趁势拉住思男的手狂跑起来……顶着烈日跑过了一条街，又跑过了一条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她们俩个，没有目的，直是茫然地朝前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看着晓桐通红通红的脸，思男心痛极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子走下去了，但又不知道去到哪里才是真正可以休息的地方。 “思男，我们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行！”晓桐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注意看了，我们走的这一段是很繁华的，全都是酒店，我们不能住这样的地方，得找个便宜一点的才行！”思男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哪里才是自己的安身之所呢？ 晓桐揉着膝盖：“可我实在走不动了！” “我们再往前面走一点点，看有没有旅馆！再坚持一会！”思男拉起晓桐，幸好两个人都没有拿什么东西，没有多少负担。 穿过了几条街终于找到一个还像模像样的旅社，晓桐是再也不想走了。 “阿姨，我们想在这住几个晚上，请问多少钱一晚？”思男走到柜台前询问正拿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妇女。 一张被描画得五颜六色的脸缓缓地提了起来，把思男都吓了一跳。妇女走出小门，上下打量着思男。 “阿姨，这位是我妹妹！我们要一间房就够了！”思男赶紧平复自己的心跳。 “你们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呀？叫什么来着？”那妇女拢了拢头发，衣服往下拉一拉，胸脯望上抬了抬，搔首弄姿地往柜台边一靠，不理她们了。 “小姐，是这样的，我们想在这留宿几晚，多少钱一晚？”晓桐连忙站了起来。 听到这样叫，那女的才有了点精神：“40块一晚，有没有钱呀，还穿着校服！这年头怎么有书不好好读，总往外边跑，以为有钱捡呢！不过呢，年轻是比较好赚钱，特别像你们这年纪的。”说得思男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晓桐倒是无所谓，当作没听见，拿出200块出来：“我们在这先住五个晚上。” “跟我上来吧！”收了钱，妇女就带着她们上楼，晓桐恨不得马上躺到床上去，飞快地跟了上去。 “等一下，姐姐，哦，小姐，你得给我们打张条子吧！”看到这样的情景，思男觉得好奇怪，等下半夜里自己被赶了出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晓桐也马上清醒过来了：“是呀，我都忘了，这住宿都是要登记的！” “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妇女凶巴巴地说，拿着身份证晃了一下又丢给了她们，并开了一张收据，思男小心的叠起来，装进书包里，跟着上楼。 晓桐一进房门就扑倒在床上：“这床比不上家里的，短了点，但也还算干净！”。 “晓桐，这外面的人真是奇怪，刚才那个女的，明明就是阿姨，偏偏要叫什么小姐才高兴；那几个开摩托车的，我们想坐就坐，干吗要扯着我们不放；还有这么热的天，那些女孩子穿得好少呀，我看了都脸红；有意思的是，有些男的穿着衬衣，打着领带还拿个外套；那个阿姨本来好好的一张脸硬是给折磨成柿子饼似的。真是弄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我们家乡也不偏避呀，也很时尚呀，没穿成画成这样子，也很好看呀，就没见过这样的！”思男满脸的迷茫。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这里离家乡一千多公里呢，哪能跟家里一样。反正我告诉你，以后啊，见着比你大的女人，不管有多老，都叫小姐，比你小的呢你就叫靓妹，比你大的男的，你就叫先生，比你小的呢，你就叫靓仔！明白没有！这是我哥说的，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要睡了！好累哦！”晓桐点着思男的头交代。 “好了，照你的去叫应该也不会算到哪里去。先收拾一下自己吧！你看都脏兮兮的！”思男帮晓桐收拾好衣服，推她到卫生间。 直到这个时候，思男的头才真正休息了下来，才真正接受己经离开家乡的事实。坐在整个房间唯一的一张凳子上，背靠着墙眼泪再一次的滑落，自己的突然出走，家里现在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爸爸，妈妈真的对不起，姐姐对不起，贺老师对不起……听到晓桐快要出来的声音，思男连忙将眼泪擦干，现在真的不是流泪的时候，晓桐看到她也会难受，她连忙装做若无其实的样子收拾衣服。 听着卫生间传出来的“哗啦，哗啦”水声，晓桐知道她在哭，但她不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越是安慰就越显得苍白无力，就让她哭一会吧，尽情的哭吧，站到窗前看着这个雾朦朦好像怎么也看不清楚的城市，她心里没有一点底，真不知道这样子走出来，对思男，对自己是对还是错，不知道将来还要面对一些什么…… 第二十五章 惊魂一夜 红彤彤的太阳筋疲力尽了，但它还是不遗力地将整个城市染上了鲜红色，照到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血红。 思男与晓桐走在回旅社的路上，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各人提了一袋日用品。因为人生地不熟，不敢走出旅社很远，中餐与晚饭就缩成了一餐，内心不惶恐令两个人只是默默地走着，街上的人是越来越多，面对着这么多的人，思男很怕就这样和晓桐走散了，硬扯着她回了旅社。 思男边整理着日用品，边说：“我们俩个走散就完完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俩个一起熟悉这里的环境！” 晓桐从床上坐起来：“思男，我知道的。你放心吧！今晚上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再去看世界，好不好！” “我这里有课本，你要不要看？”思男将高中的课本丢了一本给晓桐。 “对这些东西我已经是深恶痛绝了，决定与它划清界线，你自己留着看吧！我看这个武侠小说，说不一定还会做女侠呢！”晓桐奇迹般地从书包中拿出一本小说来。 “好，好，我们各看各的！”思男没有办法，两人缩在床上看书。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晓桐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晓桐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这个城市已没有白天的喧闹，但这个城市却是灯火通明的，街上零零散散的路人，匆匆忙忙地奔走着，她想到了远方的家，想到了学校，想到了老师，想到了同学，以后，以后自己也会像这些路人一样吗，他们的匆忙或许有个归属点，而自己呢，自己属于这个城市吗？眼泪缓缓地流淌下来…… 不知流了多久的泪水，思男拖着麻木的双腿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晓桐睡熟的脸，多好，自己要是可以像她一样放得开，多好……静静地躺到床上，晓桐从后面抱住她：“思男，其实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城市我很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请你给我勇气好吗？”晓桐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别怕，我们有两个人呢，怕什么？”思男故作勇敢地安慰她。 晓桐还是搂着她：“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这样的旅社，我怕，真的，我觉得那门好容易就可以开了！” 思男环顾自己所处的房间，一张床，一张凳子，一张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走到门边，落好小锁，还是觉得不安：“晓桐，我们把这张桌子搬到这里，把门堵住。”两人手忙脚乱把桌子移过去紧靠着门，思男觉得还是不安：“晓桐，这张桌子太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怎么办？这里再也找不到东西了！”晓桐两手插着腰。 思男瞄着床，晓桐走过去，想把床挪动：“这床还挺重的呢，我们就把这床移过去，应该就进不来人了！” 两人推呀，搬呀，移呀，挪呀，七手八脚地终于把床给移了过去紧贴着桌子。 晓桐抹着汗：“天哪，思男，明天把这床再搬过去，得费多大劲呀！” 思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明天再搬吧，这样一堵，我觉得安心多了！” “睡吧，睡吧，都折腾到一点多了！”晓桐打着哈欠倒在了床上。 这几天思男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心力憔悴，担惊受怕，倒到床上也没有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下面好大的吵闹声，思男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子上，静静地聆听起来，听声音好杂，好乱，好像有好多人一样，而且全部是男的。现在自己身处4楼，这声音分明就是从三楼传上来的。她不敢出声，只是注意着这声音的动向，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再后停在思男她们的门外面。冷汗一点一点地浸湿着思男的衣服，恐惧也正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神经。她背靠着门，牢牢地把门抵住，好像靠着这扇门可以让自己安下心来。 “开门，开门！查暂住证！快点开门！”门外响起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个粗哑的男中音在门外响起。 该来的还是会来，怎么躲也是躲不过的，思男不记得害怕了，不出声，死命的抵住门，晓桐还睡得沉沉地，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 “开门，开门，只是例行检查！”门外的叫喊声再次响起。 思男屏住呼吸，就是不出声，只是更加用力的顶住门。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好像又增加了些人，思男更急了，不能让他们进来，如果一旦让他们进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抱着这个想法，思男更加用力了，冷汗也一滴滴地开始落了下来。 “老大，这门叫了几遍也不开，怎么办！”门外没有脚步声了，这是叫门那男的开口说的话。思男猜测着可能是来了个什么带头的。 “开门，开门，只是检查暂住证。快点开门，明天是五一假期，检查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快点开门！”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老大。 思男闭着眼，装做没有听见，心跳却越来越快了！ 叫了几遍无果后，门外的人可能也失去了耐性：“叫老板上来！” “你房间里都住了什么人呀，死叫都不开！”说完使劲往门上一踹。 顶住门的思男，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给震飞了，幸好自己还在使着劲，经这么一踢，桌子也摇了几下。“突，突”的心跳声音，她自己都听得到，没得后退，思男又使上了一把劲，全力顶住，这个时候，晓桐也被惊醒了，看着思男的样子，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飞快地爬起来，和思男紧紧地靠在一起，用力顶住。 “哐”的一声，又是一脚。门纹丝未动。门内的思男，晓桐，紧紧的靠在一起，用尽全力的抵着，思男的脸敝得通红通红的，咬破的嘴唇又往外滴着血，可她顾不了了，她只是想着，不能让他们进来，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晓桐屏住自己的呼吸，她听到了思男的心跳，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松懈，为了思男，为了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不管是检查也好，是其它的牛鬼蛇神也好，反正就是绝对不能放他们进来，一旦进来了，自己和思男就真的玩完了。 又连续踢了好几脚，因为有思男，晓桐的用力顶着，有床，有桌子的堵着，门也还是没开得了，但是这几脚将思男和晓桐的力气也耗去不少，恐惧正一点一点地袭来，她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只是脑海不停地在告诉自己不能让他们进来。 “队长，这个房间就住了刚从家里来的两个小女孩，还穿着校服呢，哪那么快能办暂住证呢，一定要查吗，让她们去收容所过五一呀，再把她们遣送回去？犯不着这么严重的。说不一定出去玩了还没在屋里，去朋友那里也说不准。！我保证她们不会犯事，你就别踢了，再把踢把门都给踢坏了！”这是那个妇女的声音。 门内的两个人虽然不明白暂住证是个什么东西，但听到收容所和遣送就是最明白不过了，两个人对了一下眼色，更是用死力的顶住门。 “队长，还有好几幢出租屋没有查呢！要不先查别的地方，等下再来！”刚开始叫门的男声音。 “你们先查上面的！” 终于听到了一句放心一点的话，思男与晓桐都轻轻地吐了口气，突然“哐”地好大力的一脚，思男一下子从桌子上甩到了地上，桌子晃得好厉害，晓桐也差点晃了过来，还没稳住赶紧又顶上去，思男感觉不到自己的痛，爬起来又与晓桐靠到了一起。 见到门还是没开得了，那个队长骂了句她们听不懂的话，然后脚步声渐渐远了。 直到完全听不到声音了，晓桐才松下来，一下就瘫坐在桌子上，转头看看思男都吓傻了，她还用力的顶着门，嘴巴上的血将前面的衣服染得红红的了：“思男，你别吓我，你没事吧，他们己经走了，不要用力了，思男！”晓桐哭了起来，伸手去扶她，摸到的衣服都还在往下滴着汗。 “没事，没事，就流了一点血，没事的。真的，就流了一点，是汗把它浸成了这样。再用一会力吧，我怕他们又像刚才一样骗我们！”这次思男竟然没有眼泪，还安慰着晓桐。 听到到思男这样说，晓桐又崩紧了神经，与思男靠到了一起，两个人就这样倦缩着，拥抱住，顶着门。不知道顶了多久，直到外面汽车的喇叭声和机器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太阳已经从关着的窗户探了进来，两个人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虚脱般地瘫倒在床上。 思男感觉到嘴也痛，脚也痛，把裤管挽起来，膝盖已经变成了青青一块，上面还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痛。看到受伤的思男，晓桐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把毛巾打湿了，轻轻地将她嘴上的血擦干，用湿毛巾反复搓揉着思男的膝盖，眼泪也一滴滴地掉到思男的身上，思男拼命地忍着，眼泪也忍着，疼痛也忍着：“晓桐，没事的，就一点点痛，你别哭，看到你哭，等下我也要哭了！”听到这话，晓桐更是忍不住了，丢了毛巾抱着思男嚎头大哭起来，晓桐的哭声变成了思男的催化剂，一夜的害怕，一夜的惊慌，终于释放了出来，两个女孩子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旅社的房间里抱头大哭…… p.s：这是本人出外漂泊时遇到的第一件让我对这个城市反感的事，这可是它送给我的头份厚礼。到现在回忆那晚都心有余悸，那份恐惧让我终生难忘！也正如上面所说，我和朋友真的没有开门，一直坚持到天亮，整整折腾了3个多小时。！不过现在好了，好像没查那么厉害了，我也不怕查了，现在要查就是私闯民宅了！ 第二十六章 初生牛犊不畏虎 为了尽快了解这里的环境，稍作休息的思男与晓桐，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她们决定出去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两个人互相掺扶着走下了楼，就碰到了那妇女。 “昨晚上，你们俩个也真够胆的吗？硬是没有开门！”妇女不无佩服地看着她们。 “小姐，我想问一下，暂住证是什么东西呀？”思男决定问个明白。 妇女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瞟了思男一眼：“你们是外地来的，到这里来务工，就得办暂住证，属于暂时性入住人口，还得要办暂住证！” “那怎么办，要多少钱呢？” “去派出所办呀，你得有个暂住地哦，没有暂住地，也是不行的。要不我帮你们去办，暂住地就是我这个旅社，300块钱一张！”妇女一脸好意地看着思男与晓桐。 “怎么这么贵呀？”晓桐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都变成了个o型。 思男扯住晓桐：“小姐呀，请问一下，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怎么样才可以不办暂住证，又不会被查呢？” “你住我这里了，我要为你们负责，所以没有办法，我们也只能帮你们去办呀！你住哪里了，哪个单位就得要求你们办！”说完妇女又摆出了副无奈，仁慈的样子，好像办这个证件是一件十分麻烦又为了她们不得不去办的事。 “谢谢！”思男拉着晓桐朝外面走去。 “老板，我的东西不见了，怎么回事呀，我就出去吃了个早餐？还不到15分钟呢？”一个男孩子跌跌踢踢地跑到妇女面前。 “我怎么知道，自己东西不收拾好，这里整天都是人进进出出的，怪谁呀！”妇女恶狠狠地教训起那男孩。 听到这话，思男顾不上自己的脚伤，一口气冲上楼，晓桐也紧跟在后面。见到没有翻动的书包，两个人同时都松了口气，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装到书包里背在身上才离开。 走到门口，看到还在争执的两个人，晓桐走向前：“小姐，我觉得你们是有责任的，人家初来乍到，住你这里，你就得负这个责任，像昨晚上的事，今天早上的事，我们住你这连生命财产都没得保障！让我们住得很不安心！” “不是说要你们办暂住证吗？办了就不怕查了呀？”女人的口气很冲。 “我们头个晚上住这，就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就得有这个责任来保护我们免受骚扰，如果连这个能力的没有，你这店也开不长久了！”晓桐把头扭到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论到你来说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昨晚上的门还没有叫你们陪呢，论到你在儿教训老娘了！”妇女马上把矛头指向了晓桐。 晓桐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中间肯定有诈，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多像宋小样呀，一样的喜欢先发制人，一样的盛气凌人，一样的热嘲冷讽，一样的不可一世，自己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的人，今天自己就得撕破她的脸皮，揭出她的真面目来。所以欲上前理论！ 思男急忙拿住她：“算了，不要和这种人争吵了！东西没有丢就算了！” 晓桐还是毫不畏惧：“是呀，我说错了吗？她不应该负保管之责吗？她这样推卸责任，以后还有谁敢来住这呀！心肠也太黑了点吧！我是在教她怎么样做生意！怎么样赚钱！所以你要听好，学着点！知道不？”晓桐又转向了那女人。 思男知道晓桐完全激怒了，她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这完全就是以前晓桐与宋阿姨对持的情形，怎么样劝都是没用的，竟然是这样，那自己得帮忙将她唱的这曲戏给唱下去：“是呀，这件事，你们店真的得负全部责任，帮忙找一下那个男孩子的东西吧，是怎么样还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如果你不找，就是你心中有鬼！”晓桐在一边添油加醋激怒她。 妇女将衣袖一摞，伸出涂得红红的手指，指着晓桐的鼻子：“你不要不识好逮，让你两分，你就得寸进尺，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我今天就来教训教训你，让你尝一下老娘的厉害！”扬起手来，一巴掌就朝晓桐脸上飞去。 “你碰碰我，试试看！”妇女的手同时被思男和那个男孩子抓住了，思男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只是告诉自己晓桐不可以受到伤害。 晓桐将脸伸到那妇女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告诉你，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仗势欺人，捞黑心钱的败类！整治你这种人我是无师自通，最在行！从没有人这样对待你吧！这种滋味怎么样呀？” 听到晓桐这样说，思男好怕她说得太过火了，等下没法收场，急得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流，不停的甩头发。 妇女气得鼻孔都要朝天了，手又缩不回来，店里又没有什么别的帮手，真是又急又恼，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晓桐收到思男的暗示，知道要速战速决，忙示意他们将那妇女的手放开。 这个时候，那女的才缓过神来，手指头指了这个又指那个的，咬牙切齿地说：“得罪了我，我要你们好看，更厉害的还在后头！你们等着瞧！” “哦，明白了，原来昨晚上是你们设的一个圈套，开门了，我们就任你宰割，没开门就今天向我们要钱办暂住证，然后今天晚上接着恐吓我们，最终我们还是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终于明白了。”思男与晓桐同时恍然大悟，晓桐在心里直高兴，还真让自己给蒙对了，整她的决心更坚定了。 三个人同时逼近那妇女：“你说，你昨晚把我们吓成这样，该怎么样处理呀！你信不信，我也叫一帮人来把你的店给砸了！”还是晓桐率先开口，她的怒气都快冲到头顶了，真有一种要打人的冲动。 “是呀，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呀，是不是叫昨晚那些男的来呀？你叫呀，我也可以叫！”思男也学着晓桐的样子恶狠狠地逼近那个女的，那妇女就一直往外面退着。 “现在你们几个逞强，等下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妇女边退边威胁着说。 “晓桐，跟这种人没什么说的，我们的东西也收拾好了，要她退了房钱，换地方住去！” “走可以，房钱是没得退！”一听到要退钱，那妇女又开始威起来了。 思男双手叉着腰，一步一步地逼近那女人：“我们不住了，你们这里不安全，怎么可以不退房钱呢！这钱你就得退！”被欺骗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想起昨晚一夜惊心动魄的恐吓，她的怒气与勇气顿时倍增，把以前的种种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看着这个女人的后退，她有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就是报复的快感。 “退不退！你还就以为自己是谁了，给你脸，你还真就不要脸了！”晓桐对着她厉声一吼。 “我老娘今天就不退，你们想怎么着？”那妇人被晓桐这样一吼，还真的被震慑了，声音也变小了。那个男孩子在一边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两个女孩子的胆子真大，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竟然可以与地头蛇这样叫板，连自己都可望不可及。 “想怎么着！你看怎么着吧！哎，那个靓仔，昨晚上的敲门声听到没有？他们昨晚上都干什么来着？”晓桐朝那个男孩子喊到。 “昨晚上几个男的穿着保安的衣服，说是治安队查房，要暂住证。我没有，就罚了我100块钱，还说要我今天在这补办暂住证。”说到这个，那男孩子就满脸怒气。“今天早上，她问我办暂住证的事，我说没钱了，300块一张谁办得起呀，就说没办法办，出去吃了两个包子，回到房间，东西就翻得乱七八糟的，毕业证和身份证就不见了。没有毕业证和身份证在这个地方是住也不能住，工作也别想找！”提到昨晚的恶行和今早的遭遇，那男孩子就义愤填膺。 “那罚款有没有开收据呀？” “没有！” 晓桐转过头对着那女的：“老实说，他的东西是不是你拿的。要不等下不是退房钱那么简单！” “没拿又怎么样，拿了又怎么样？告诉你们，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走你们就快点走！”那女的仍然是作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晓桐，少根她废话，打110报警不就得了！”这是思男唯一想到的办法，不能再这样拖下去，时间越长就越对自己不利。 “你们报吧，有本事你们报呀，我的电话可不外借！”那妇女心里想，凭你们这几个学生也想吓唬我，没有电话看你们怎么着，只要你们走出这个门我就有机会翻身，叫到帮手，到时要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到这里，冷笑着洋洋得意地看着他们。 其实晓桐等着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是你说要报警的哦，不知道手机可不可以报案？”晓桐拿着手机故意在那女的面前一晃，一道好亮的光从女人的眼皮底下划过，把手机放到耳边装腔作势地说：“多好的110呀，又不收费！而且一拔就通。等警察叔叔来了，我还要问一下，昨晚到底有没有查暂住证，还有这暂住证到底多少钱一张！罚的款要不要开收据的。哥哥说过，只要是国家收缴的罚款都会开收据，他当几年的兵，又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绝对是不可能骗我的！这事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才行，把昨晚所受的一切都讨回来，方解我的心头之恨！” 听到晓桐所说的话，看到那阵势，那女的脸一下子煞白的了，知道今天是栽倒在这个小女孩手上了，警察要是真来，那一帮大男人都脱不了干系，一点便宜都沾不到了。只要根据地在，就不怕捞不到钱，犯不着和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在这较劲。拿出钱和证件，丢给他们吼到：“东西全部退给你们，快点给我滚，下次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见着了就有你们好看的。” 思男终于松了一口气，等这句话竟然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连忙拿起钱，故意对着晓桐说：“就放她一次吧，看她一大把年纪了，还涂个鬼画符似的在这抛头露面的赚钱，也不容易。这个地方我们是记住了，下次我们再来不就行了！再干些这样的事，还怕抓不到把柄！”这话只差没把那女的给气疯掉，手在空中对着思男指了半天，嘴也张了半天，脸变得跟个茄子似的，硬是没挤出一个字来，后来变成了直喘气！ 晓桐也是如释重负，在心里吐了好几口气，赶紧表示出好像极为赞同的样子，然后牵起思男的手走出了这个她们一辈子也记得的旅社，那个男孩子也紧跟着出来了。 刚走出旅社今几步，晓桐拿着思男的手狂奔起来，那男孩子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跟着跑了起来。又是跑过了一条又一条街，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地方了，才停下来喘口气。相视而笑，这又让她们想起了昨天，只不过昨天狂奔的是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三个人。 “哎，刚才出什么状况了！”思男捅了捅身边的晓桐。 “手机没有电了，自动关机发出的光也把那女的吓个要死！我们这回可真成了武打小说里的女侠了”提到刚才的痛快，晓桐顿时眉飞色舞。 “你刚才好厉害哦！逼得那八婆只后退！想不到我的思男插起腰来也挺威风的嘛！” “有你这么个野蛮女友在身边，目濡耳染，不学以能呀！再说了，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在那自编自导自演呀！虽然又把我吓了个半死，不过，你的勇气，让我很感动！” “天哪，刚才手机没电了！”站在旁边直喘气的男孩子，突然之间如梦初醒！ 男孩子又不可置信的问思男：“你怎么知道出状况了！” 晓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就叫心有灵犀，不点都通！不知道吧！” 男孩子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我当时好想要你报警的，幸亏没有说出来，要不被我害惨了！不过，我没有问，证明我和你们也是心有灵犀的！俩位好，我叫李皓轩，以后叫我阿轩就行了，请问俩位芳名？” “芳名就不敢当了，我们都姓秦。”晓桐指指思男：“她是大秦，我是小秦！” 思男向阿轩伸出了手：“你好！她叫晓桐，我叫思男！” 晓桐也伸出了手！ 李皓轩望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两只手，不知道先握住那一只，他突然觉得眼犯酸，这是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以来，头次感觉到的唯一的温暖，犹豫了一刻，一手握住思男，一手握住晓桐，总算把眶眶里的泪给逼了回去：“晓桐你的勇气与智慧让我望尘莫及呀，真是自愧不如，你与思男的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真是佩服佩服！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真好！总算给了让我留下来的勇气与理由了！”微笑着看着她们俩个，觉得这个城市还是美丽的：“如果，你们信得过我这个刚认识的朋友，我们就一起去找个住处吧！我比你们先来几天，对这里也比较熟！” 思男与晓桐默默地对望了一会，回转头都对着李皓轩嫣然一笑，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就信你！” 不知道这种笑容竟然可以如此的自然，李皓轩觉得自己世界就在这瞬间豁然开朗，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新与美好，阳光不再毒辣了，因为晓桐与思男带来了最清新惬意的风，直吹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每一个角落…… 第二十七章 艰辛的寻工路 安排好了安身之所后，思男与晓桐确定了以后要走的路，在这个城市安定下来。五一假期过完了好多天了。在假期里，思男，晓桐还李皓轩每天一起出去熟悉环境。有了他，也减少了思男与晓桐不少的思乡之情。思男还会流泪到天明，但一旦阳光进来，她便会打起精神来迎接每一天。 今天的太阳就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白，白得让人刺痛刺痛的。思男与晓桐漫无目的地走在灼热的水泥路上，李皓轩也一早去了人才市场。 已经找了几天的工作了，思男与晓桐一无所获，酷热与焦燥慢慢地让晓桐对找工作失去了信心。 “十个太阳就这个最狠毒了，射日的时候，后羿肯定没有像刚才那个招聘的人一样作过分析报告！”晓桐站在树下不愿走了！ “思男，我真不明白这些人，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干嘛要讲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刺激人家呢。这样做他会很快乐吗！”对思男来说，晓桐已经很少流泪了，这会，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和晓桐面对着面：“晓桐，你要知道每个人的思维不一样，心理就更是不一样，有的人就喜欢这样子打击人家，他们认为，这就是他们的快乐。我们不能因为这样的一种打击就让步了，我们应该活得更好，把这个挫折当成动力吧！” “那王八蛋，压根就是在侮辱我们。这种气我可受不了，奶奶的，不就是一个鞋厂嘛！等着瞧，姑奶奶也进个鞋厂，到时候怎么也得出这口气！”晓桐还是忿忿不平！ “晓桐，我觉得我们这样找工作不是一个法，因为我们要进同一个公司机乎是不可能，现在好像遍地都是找工作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招五个人，甚少有五十个人应聘！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进公司吧，那样成功的机会大一些，不管怎么样，哪个先进了都是好事！”思男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晓桐也知道这是个迟早也必须要面对的分离问题，俩个很难有合适的机会进同一个公司，特别是都没有毕业证，在外面生活倒不是问题，但是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不是思男想要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下次有机会，你先进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留在这个城市的这个镇上。” 思男的想法是有机会了让晓桐先进，她放心不下晓桐单独一个人在外面，她太开朗了，太亮眼了，性格又急燥，知道怎么去关心别人却还不懂怎么照顾自己。现在她反倒先提出来要自己先进，眼眶无声无息地就红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到时候看什么职位再说吧！”拿起她的手准备继续找。 “我的脚好痛呢，再休息一会吧！”晓桐苦着脸，揉着脚：“思男，你看，我都晒成这样了，我皮肤就这样被糟蹋了！” 听到晓桐这样说，思男决定一定要让晓桐先找到工作，自己才会放心。 “好晓桐，就前面还有一个工业区，看完那一个，我们就回去，好不好！你以前是白牡丹很美，现在呀，可是黑玫瑰呢，颠倒众生绝对不成问题！” 每次思男一夸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乖乖地听她的话。晓桐认命的站起来：“老了可不怕得骨质疏松症了！” “因为我们进行了充足的日光浴，杀死了体内的有害细菌，更增加了钙质的吸收是不是！” “说得非常的正确，秦思男小姐！”心情在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思男拿起报纸，顶一张在晓桐头上，自己顶了一张：“晓桐与思男，所向无敌！” 这个城市的太阳不但毒辣，连天气都是如此的善变。走到工业区里面，黑压压的乌云朝头顶压了过来，风吹得报纸“叭，叭”的响，天空变得阴森，狰狞起来，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两个人在工业区里奔跑着，想找一个避雨所，但这里除了厂房还是厂房，工厂是不会让陌生人进去的。雨下起来了，稀疏的，粗大的，用力的砸了下来，地面冒起了缕缕白烟，砸在头皮上是硬生生的一阵麻木。这个雨让思男，晓桐无处可逃，地面湿了，燥热的带着腥味的热气直冲脑门，一阵一阵的气闷，一阵一阵的眩晕。慢慢地，雨不是在下，而是从天上一瓢一瓢的毫不留情地倒下来，雨水湍急着流向更远的地方，水雾让四处的景物变得真实而遥远……思男不再跑了，就让这雨淋吧，洗吧，把所有这一切都冲洗掉吧……，晓桐也不再跑了，转回头，依偎着思男。流淌在脸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一片水的世界里，她们慢慢地渺小而孤单地前行着，走得异常的平稳…… 浑身是水，一身狼狈，垂头丧气地回到旅馆，又白忙活了一天！倒在椅子上，晓桐不愿起身了，她真的对找工作彻底失去信心了：“这找工作真就这么难吗？我等哥回来算了！” 给晓桐收拾着衣服的思男听了一楞：“晓桐，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你要相信自己。我们不可以依赖任何人的。”她走到晓桐身边，摸着晓桐的头：“晓桐，是不是后悔出来了！”泪水很快就流了出来。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思男，你不要这样想。你别哭，你哭让我好难受！我原以为找工作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没想过会这么难！对不起，思男！”晓桐见到思男的眼泪就会手足无措。 “晓桐，我们只是没有找到合适我们的工作，对不对？你不要失去信心，不要动摇你的意志，我们决不可以去那种地方上班！我们会找到合适的工作的，真的！相信自己，相信我！” 思男好害怕晓桐失去信心，前天，也是好累，好累。走到一个夜总会门口，看到招聘咨客，她们不明白咨客是干嘛的，但知道夜总会绝不是个干净的地方，很有可能干的是挂羊头买狗肉的勾当。晓桐硬是想去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在答应思男绝对不会去上班的承诺下，去看了看，就三四分钟的时间，结果被试中了，被聘上了，开的条件还很优越，要晓桐当晚就上班。面试出来以后，晓桐就心动了，还告诉思男，那个经理答应也让思男去上班，但思男既没让晓桐去，自己也就更不会去了。 “晓桐，答应我，你不要想去那种地方去上班！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你有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我们不要失去自我。威尔逊不是告诉过我们要有自信，然后全力以赴，假如具有这种观念，任何事情十之八九都能成功。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没有信心，而是因为没有信心所以才做不到，而我们都是具备有信心的！” “放心吧，我说过你不同意，我就不会去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个困难时期，我们会共同渡过的，相信一定会找到工作，泄气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提了。思男，不要自责，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又变成晓桐来安慰思男了：“不许自责了，笑一个给我看一下！”结果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