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儿日记》 序章 偷儿本来只是趁着豪门盛宴去偷东西,偷完了东西顺便在大厅中转了转,他只不过出现得招摇了一点。 当时按着主办方的安排大厅中一片黑暗,偷儿便趁机敲晕了当晚应邀表演的舞蹈家,舞池之中一束灯光骤然亮起时,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偷儿戴着华丽的面具站在了灯光中,颀长的身材优美的腰线修长的双腿紧绷的翘臀一览无余。 优雅地行礼,热烈奔放的斗牛士舞响起,偷儿应声起舞,灵活矫健风度翩翩,引来众人一片鼓掌叫好。曲风一变,斗牛士舞转成探戈,偷儿嘴角一扬,顺手拉过一美人当作舞伴。 众人乍惊,偷儿不以为意,只想着这美人表情冰冷也就算了,怎么身子也这么僵硬?兴趣反而大了,笑着贴近了自己的脸,手上脚下一并用力,硬是引着这美人随着乐声伴自己狂舞了一曲。四周惊呼不断,脚步纷杂,只有怀中美人仍是面无表情冷眼相看。偷儿一笑,拉过美人轻轻一吻,看着美人眼中终于现了惊讶愤怒之色,笑得更是得意,忽展开身姿如轻燕一般在众人头上点了几点,从窗口掠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家记账x月x日,偷得xx老总当年情书数封,美人香吻一个,气倒警察无数,心满意足睡觉去也。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3/1/2004 (2号补记) 3/1/2004(2号补记) 天气:满天桃花在飞 “儿啊——古代墨西哥女孩子十七岁还没找到男朋友就不能自由恋爱了,如今你们都……” 虽然我确定我听到了“古代”、“墨西哥”、“女孩子”这些词,但是我更确定以我老妈逻辑,“十七岁还没找到男朋友就不能自由恋爱了”才是重点。左右一看,果然,老妈话还没说完,几个哥哥都纷纷从窗口跳出去了。出于对老妈审美能力的高度不信任,我也跟着哥哥们跳了。 “你们都给我回来!听见没有!”老妈暴龙般的声音在我脑后炸开。 会回去才有鬼呢!我一边漂亮的落地一边想,然后就傻了眼——我那些聪明的哥哥们,竟然行动那么迅速地都开着车跑掉了,跑之前还不忘给剩下的车子每轮一刀,以免我老妈驾车追赶。呜呜,你们想的是很好拉,可是你们之后还有一个可怜的我啊!你们这些没义气不懂得爱护弟弟的!都给我回来啊!! 情急之下,我从我家仓库拖出一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双轮小单车,骑着一摇一晃地跑了。 我是在大街上看见那个美人的,据我目测,此人身高一米八二左右,三围九五七六九零,体重七十上下,标准的模特身材啊!五官漂亮,深目挺鼻,线条明朗,配上他的冰山表情,整个一希腊神祗现代版啊!我的口水,呜鉴于我出门时的情况,可以想象我看见那个美人时是个虾米场景,可是我当时只顾流口水去了,只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缩短,当我意识到是我在不知不觉中骑着车子靠过去时,只听哐当当当碰一串声音响起,然后——泰坦尼克撞翻了冰山,我撞倒了美人,上天保佑,阿门! 近看果然更妙!我坐在地上一边咽口水一边期盼的询问,“实在太对不起了!有没有受伤?我送你去医院!” 冰山即使翻了还是冰山,美人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干净利落的站起来,“我没事。” 呜,连声音都都冰到骨子里去了,透心的冷。如此极品冰山,不调戏实在太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了!我更加期盼的望着他,“那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脚扭了。”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黑衣墨镜一身保镖打扮的家伙诚惶诚恐的跑了过来,“二少爷没事吧?” 冰山美人一挥手,“把车开过来。”然后蹲下来,“你脚扭了?”一边说一边一把抓过我欲退的脚,扣着脚腕一用力,啊——我一咬牙硬没叫出来,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真的扭了。” 呜呜,你犯得着这么用力吗?我欲哭无泪的死命瞪他。估计错误,这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极品恶魔! 恶魔只是向手下点点头,示意他们把后车厢打开,打横一把将我抱起来,塞进去,也不理会我的瞪视,啪的一下把门关上,有钥匙声传来,哗啦哗啦反锁了。 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到车子发动开始疾驰,我只想到一个词——杀人越货,毁尸灭迹。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因为车刚开动不久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某张软软的床上了。 “你可真能睡。”冰山恶魔坐在不远处望着我冷冷的说。 我坐起身来跟着打了个哈哈,“那说明你的后车厢和床都很舒服。” 一干保镖站在周围,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冰山面不改色的望向我,“少了一样。” “啊?” “我抱你上来时,你没醒,说明我怀里也很舒服。”他依旧面无表情说得冰冷入骨。 噗——如果嘴里有茶,我一定一口喷出来!连忙低头,身上还是衣着整齐,而且怎么看都是我自己那一套,没有换过的痕迹。 那边冰山继续开口,“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我抬头微笑,“没,只是开始对我的魅力有所怀疑。” 试着动了动脚,钻心的痛,呜,混蛋!下手这么重! 把所有可能在脑中过了一遍,怎么都想不出眼前这家伙到底是谁,我只好拱手,“不知小生何时何地唐突佳人,请指教。” 冰山盯着我看了好久,看得我全身起了一层霜,才开口,“你不记得了?” 心虚的摇头。 “我在找人。”冰山一字一句的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某月某日,在我家大厅,那家伙当众调戏我。虽然当时他带着半边面具,但是很不好意思,我过目不忘。他的眼神和身材我记得很清楚。” 沉默…… 沉默…… “哈——”我仰天长笑,干笑,我知道他是谁了。 我刚出道时,大哥就曾传我自保之道,其中之一就是:世上唯美人与小人难惹也,所以同一个美人千万不能调戏两次。 呜,大哥,我愧对你的教导!你快出现把我拎回去闭门思过吧! “呵呵,那你找到他准备做什么呢?” 冰山冷冷的看着我的眼睛,掷地有声的回答,“吃了。” “哈——”我继续仰天长笑。 “你要找的那家伙是不是身高一七八腿长一一七体重六十黑发黑眸眼睛很亮嘴角很翘身材很好身手很棒?” “是。” 我止住笑,十分严肃认真的告诉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我从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见过这个人。” 众人皆倒。 冰山居然巍然不动,冷冷的看着我,语气如常的吩咐属下,“去抬面大镜子来。” 我倒。 看着立在床前的大镜子,我苦笑着望他,“喂,你从小到大二十多年,总不至于是第一次被人调戏吧?” “不是,”冰山说完,补上一句,“但被比我矮的男子调戏还是第一次。” 他终于站起身来,一挥手,一干闲杂人等立刻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嗯,然后—— 大哥回来了,一号的日记就到此为止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3/7/2004 3/7/2004 天气:天阴不下雨,闷骚 今天坐在床上养脚伤,很无聊。 其实二哥一大早就来过,问我闷不闷、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参加那个什么茶话会。 茶话会,就是一帮上流社会的贵妇小姐们聚在一起喝茶。 在我看来她们中大部分人除了思春虾米也不会…… “你不去吗,”我二哥有些失望,“今天的主题是——春。” 我一口茶喷过去,二哥穿着跟高十厘米的高跟鞋轻松躲过。 结果就是我又被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我比较喜欢有趣的人,我二哥和我不同,把无趣的人变得有趣才是他津津乐道的事。 忘了加上一点——我二哥是个天才的地下演员,目前的工作是假扮某富商的新婚太太。 我从二楼的窗口看着他花枝招展地穿着高跟鞋登登登登上了一辆凯迪拉克扬长而去,不禁在心底替那些可怜的太太小姐们捏了一把汗。 二哥,祝你玩得开心! *** 因为脚痛,要喝口水都只能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的。那个天杀的!不就一个吻嘛,这么小气,下手这么狠,等我好了以后看我怎么回报他! 呜……真的好痛…… 二哥对我断了脚还能一路逃出来找他十分好奇,我冲二哥傻笑了好久才打消了他刨根问底的念头。开玩笑,当偷儿的没点逃生技巧怎么行,看家本事我才不会告诉他,还得留着对付他呢!说不准这家伙什么时候兴致一起可能就把他风流潇洒英俊可爱的弟弟给低价抛售了! 其实我真的不太想投靠这个向来没什么兄弟爱、为了找乐子啥都做得出来的恶魔。无奈四哥素来难找,而大哥和三哥那里现在很麻烦…… 说到大哥,不得不唠叨几句。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我们极其不正常的老妈也曾问过“长大了希望做什么”这种极其正常的问题。 当时我第一个说:我要当一个风流潇洒英俊多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让所有警察恨得咬牙让所有美人为之倾倒的——神偷! 妈妈一边笑眯眯地夸奖我志向远大一边告诉我以后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一边打电话订了一批最新防盗锁。 第二个说的是我四哥,他的志向是当一个变态医生。 妈妈同样笑眯眯地一边夸奖他一边告诉他要分清“变态”和“恶心”的区别一边吩咐管家准备一批强力胃药。 三哥的愿望是当一个黑道保镖,二哥的愿望是当一个自由演员。 他们也都得到了妈妈的夸奖和建议,然后我家又订了防弹玻璃,金属壁纸和大堆的诸如指纹仪、眼膜仪等等鉴别工具。 最后一个是我大哥! “我要当一个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察。”他面无表情地宣布。 沉默。 沉默。 沉默。 “哈哈哈哈哈!!”我老妈开始爆笑,“不错不错!姜还是老的辣!” 事实证明妈妈果然是明智的,我们一屋幼苗茁壮地成长了那么多年,我家一次没有失窃过,一次没有被摧毁过,家人一次也没有因为食物中毒有过性命危险,更没有哪个孩子无故失踪过(当然会玩这把戏的只有一个人……) 事实证明大哥果然是明智的,我们从小不知被他逮过多少次,自从他当上警察后更是立功无数,因为他总是可以迅速知道犯人的逃跑路线和方法、轻易识破别人的伪装,并且在搏斗中从没输过。 年纪轻轻的,大哥已经是国际刑警精英之中的精英了。呜呜呜呜,他应该付我们陪练费! 另据小道消息报告:大哥不仅是精英中的精英,还是警草中的警草…… *** 睡了一个午觉起来,继续。 说我大哥最近很麻烦,是因为他不巧救了一个叫摩伦的家伙。 道上混的都认识摩伦这家伙,势力范围遍布整个西半球的红帮老大,也是我大哥的主要对手。虽然两人从未正式碰过面却早已在暗中争斗多年,胜负参半,至于两人有没有由此暗生英雄惜英雄的情愫我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第一次正式碰面,摩伦那家伙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差点引来灭顶之灾,当他在手下的掩护下浑身血污地逃出来时正撞上了我出门买宵夜的大哥。 我大哥当时只看到一个被人追杀得很惨的家伙跑到路中间,鉴于他“宁可错救一百也不漏掉一个”的原则,当即带上摩伦从纽约最脏乱的街角至纽约最繁华的地段上演了一出急速飞车。 这里我不得不佩服一下摩伦,在那种生死关头,在急速花样行驶的飞车上,他半晕半醒地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透过一片红色的血影看过去,看着我大哥神情冷峻,目光专注地大甩方向盘,黑发在夜风中张扬——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冰与火的交融,什么叫冷艳与性感的完美结合,什么叫古典与狂野的集中体现,我听到了新叶涨破树皮蓬勃生长的声音,我闻到了雨后芬芳清新的气息,我感觉到我的心脏慢慢停止了跳动……初恋的感觉……” 不用怀疑,这就是那个号称称雄半个西半球的红帮老大恶心之极的原话,姑且不论对我大哥外貌的评价,单是他把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的啪啪声听成“新叶涨破树皮蓬勃生长的声音”,把他的血腥味闻成“雨后芬芳清新的气息”,把他心脏因为流血过多而慢慢停止跳动当成了“初恋的感觉”这份功力就足够让我喷血的…… 这个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家伙难道是读言情小说长大的? 摩伦那家伙是在我妈妈住的别墅里,当着我的面用上面那番话向我大哥表白的,他说到第三句我家的管家跑了出去,说到第四句我家的大胖狗奋力从门口上的小狗洞钻了出去,说到第五句我家有恐高症的小黑猫从窗台上跳了下去,而我也终于在坚持到“初恋”的时候不幸阵亡,拄着拐杖夺路而逃。 呜呜,那么经典的能让我回忆一次掉一次鸡皮疙瘩的告白我竟然没能坚持听完,我真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支持我的观众! 而我素来没什么表情像根木头似的大哥一直在一边看报纸一边悠闲地喝茶,我逃出去时他还极其优雅地捏了一块饼干塞到嘴里。 接下来……哼哼,接下来你们肯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出来,身为小偷地职业天性——好奇驱使我再一次回到那个房间,结果结果我竟然看见他们在kiss! 完完全全地法式深吻,而且从那个位置看,怎么都应该是我大哥在吻摩伦! 天啊!不过三分钟,我到底错过什么精彩镜头了? 屋里两个人吻得忘情,暧昧在空气里滋生。 我站在门口完全看呆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呃,这么美的画面…… 好半天,才发现我大哥已经走到我面前,残留着情欲气息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木头表情。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他说完就走了,我一回头,摩伦被我大哥吻到腿软,趴在沙发上似乎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而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掩不住满脸怒气的人——我当保镖的三哥回来了。 聪明如我当然明白大哥的意思,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就溜掉了,城门失火,难免殃及池鱼。 回想起来,大哥好像没在我们面前吻过三哥,好想看…… *** 下面有汽车的声音,是二哥回来了。补充一下,我现在住的屋子的主人——那个有名的富豪,早年丧妻,一个人好不容易在独自把儿子拉拔大、事业也进行的如日中天的时候,才又一次找到了真爱,没想到他儿子坚决反对父亲的新情人进门:因为那个新情人是个赫赫有名的——男模。 都什么年代了,还没老爸开放,真是无聊的贵公子。 不过他老爸也真绝,吵都懒得跟他吵,直接把我二哥找来演他的“新婚妻子”掩人耳目,把他保守的儿子完全丢给我二哥对付,自己每天晚上不知和情人跑哪度蜜月刚刚二哥进来,又被打断了一下。嗯,值得一记,从头说起吧。 我二哥进来后,一边看我的日记一边做评价:“木头!大哥可是我们这帮怪胎弟弟的大哥,就算是根木头也是实心的那种,谁知道那树皮下包着什么呢?” 小小地抗议一下,什么叫怪胎,我一直觉得我除了比一般人多了点潇洒多了点风流多了点高水平的审美观我一切都很正常! 这时候那个呆头贵公子进来了,皱着眉头对我二哥说:“你怎么在这,你不知道按理你回来应该先和我打招呼顺道介绍一下今天的茶会情况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想喷血! 天哪,这就是正统的贵族教育吗,我要向他的家教老师下拜! 二哥,挑眉,脸上现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我知道,这代表又有人要倒霉了)。 “我亲爱的儿子,作为一个绅士你应该叫我‘妈妈’而不是直呼‘你’,而且我现在觉得缓解我亲爱的小弟一天的郁闷更重要。” “他!” “什么‘他’?他可是你妈妈——我——的弟弟,你该叫‘叔叔’才是懂礼貌的孩子。”二哥耐心地纠正他。 叫我“叔叔”?那个呆头鹅瞪了我半天硬是叫不出口,哼!我还不想被你叫老呢! “还有,我们作为你的长辈,你在走进房间之前应该敲门,得到许可之后才能进来。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二哥笑得妩媚至极。 呆头鹅改为瞪我二哥,瞪,再瞪,终于气哼哼地走出去,把门带上,然后敲了门。 “谁?”二哥明知故问。 “谁?”二哥继续问。 “我。” “你是谁?” “……妈妈,是我!”门外的人差不多到了极限。 二哥嘴角一翘:“乖儿子,你妈妈和你叔叔做少儿不宜的事。好孩子不能看,这时候该回去睡觉了,晚安。” 哈哈哈…… 我很没形象的直接笑倒在床上,门外一声巨响。估计外面的人又开始暴走了吧! (ps:说实话,鉴于我二哥现在穿着女装,虽然我不反对二哥这么做,但他这么破坏女性形象实在不太好。) 二哥保持着他优雅的微笑把头转回来,“来,我们继续!!刚刚说到哪了?”他拿起我的日记接着看:“呵呵,摩伦真是这么说的?摩伦这家伙果然不简单,生死关头还有闲心想这个——嗯,生死关头方显英雄本色,无赖之中才见大家风范,这家伙若不是个白痴,就绝对是个恶魔级的人物。嗯,果然,大哥也看出来了,肯定是嫌麻烦,把他丢给老三处理了,可怜的老三就这么被当成炮灰了。” 最后二哥做了这样的评论—— “看来是恶魔碰恶魔,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呵呵,有得好戏看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 对一个恶魔来说,最高的评价就是被另一个恶魔承认吧? 我面前这个恶魔一下子就承认了两个恶魔耶! 看来人间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好兴奋啊! “对了,小弟。”二哥看完日记,把目光转过来,我立刻草木皆兵。 “你到底有没有被你那个冰山美人吃掉啊?” “嘿嘿嘿嘿……” 最后加一条,对付我二哥这种恶魔,最好的方式就是——装傻。 困了……睡觉去了,和自己说晚安。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3/8/2004 3/8/2004 天气:持续闷骚 一天无事,晚上跟我大哥联系,被告知他那边现在很麻烦。 摩伦那天被我大哥吻晕了,在恍惚中被我三哥狠狠地揍了一顿——我三哥可是追了我大哥好多年,好不容易我大哥才算点下头来答应试著作他的情人,也不过止于亲吻而已,这个无赖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大哥亲了,三哥当然十分之不爽! 何止不爽,简直是气疯了! 可想而知那天三哥下的手有多重,不过据说摩伦那个终极花痴被扁的时候吐的还不是血,是—— “粉红色的泡泡。”耳机里传来我木头大哥平板的声音。 我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面对一个恍惚中不会还手还一边被揍一边冒“粉红色的泡泡”的人,连我天不怕地下怕只怕大哥谈恋爱的三哥都觉得恐怖,找个麻袋一袋远远地给扔到垃圾箱去了。 当天晚上就有一通不知哪来的十万火急的电话把我三哥调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什么内容,总之我三哥就那么不知所踪了。 “大哥,你现在在哪?” “在纽约的公寓。那家伙经常突然打某个角落冒出来——呃,我看见他的脑袋从窗户冒出来了,从上往下的……” 啊!大哥住的可是三十七楼啊!“现在呢?”我很激动。 “已经坐在窗台上了,正在脱上衣——” 脱上衣?啊—— 摩伦那张狂加英俊的脸配上这样的动作真是——超完美啊! “如果不流鼻血会更完美。”仿佛知道我想什么,大哥平静地加上一句。 流鼻血,对了,我大哥一个人独处时喜欢赤裸着上身,也难怪…… 耳机那边传来卡拉卡拉的声音,不好,大哥一定是在上子弹! 我大哥赤裸着上身嘴里叼着子弹一只手给枪上膛的动作已经成为国际刑警的必杀招牌之一了,俊美的脸冷静的表情深邃的眸子配上那样健美的身材英气的动作,传说中有很多罪犯就是在看我大哥这个动作时完全丧失行动能力进而被俘的。 果然,只听一个明显不是我大哥的声音大叫“宝贝!你好性感……”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知语在哪,我要过去避难。”大哥吹了一口气——当然是吹枪口不是吹我的耳朵——波澜不兴地说。 知语是我三哥的名字。我们一家五兄弟,从大到小分别是:祁澜、祁知语、祁焱、祁临、祁天随。 这真要解释一下,因为工作关系,五兄弟经常天各一方,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像二哥和四哥就从来不告诉别人他们的行踪,而家里除了我们伟大的妈妈以外,我是最擅长找人的。 兄弟有难,岂能袖手——当然要把二哥拉下水啦!哼哼!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把二哥地址告诉他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3/11/2004 3/11/2004 天气:春雨欲来风满楼 一连三天过去,大哥还是没出现——太不符合大哥的效率了,难道已经被二哥不声不响地处理掉了?这豪宅倒是热闹起来,似乎是举行什么晚宴。 二哥倒是给过我一本到会人员名册,一眼扫过去没一个熟悉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脚竟然还没好! 我这么活泼可爱精力充沛的偷儿,怎么可能要这么久?我怀疑是我二哥动了什么手脚! 呜呜,结果在楼下一片歌舞升腾的时候,我却可怜地被扔在床上整理日记,呜呜。 我开始祈祷——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上香! 一只乌鸦停在窗台上,哇哇叫了两声飞走了…… 继续——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唱赞美诗! 一只黑猫跳到窗台上,喵喵嚎了两句跳走了…… 再来——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写外传,让撒旦做你的老婆让路西法做你的情人让七君主全部暗恋你! 一道惊雷劈下,吓得我一弹。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五宫精致身材颀长的美人走了进来:“对不起,请问书房在哪?” 我使劲揉揉眼睛,望望窗外的天。 今天哪个神当班啊?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炸得满室光明。 我立刻转过头来,“怎么会扫雷,我好怕。” “啊?”美人一愣。 “可不可以帮我把窗帘拉上?”我眼泪汪汪地望他,见他走进来连忙补上一句:“把门带上好吗,外面好吵。” 他似乎是盯着我看了看,顺手把门关上了。 “还有,把大灯关了吧,我不喜欢太亮,留我的床头灯就好了!”趁热打铁,再加一句。 拉上窗帘,他转身:“还需要什么吗?” 呜——好温柔细心的美人,如果笑一笑就更完美了! “能不能帮我把桌上的水拿过来,我脚不方便。”我继续热心地引导他。 “你的脚怎么了?” “被一个混蛋弄断了!”想起来我就气! 美人端着水走了过来,直接在我床边坐下:“你是不是手也不方便啊?” 好聪明啊!孺子可教……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场面这么熟悉? 才一想,美人已经压过来,一手掐住我的右手手腕,卡擦就是一下,恶废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个把你脚弄断的混蛋,是不是就长我这样啊?” 好痛!混蛋!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我——我竟然第三次调戏了同一个人! 呜呜,作茧自缚啊……我招谁惹谁了,一共才和这冰山美人见了三次面,第二次他一上来就扭了我的脚,第三次开场不到五分钟他又弄断我的右手! “现在想什么?”他坐在我床头一手按着我的肩膀冷冰冰地开口。 我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他:“我很失望……” “哦?”一如既往的寒冰眼神,不过大家要相信我,寒冰也是会发光的,而且发起光来不比任何东西逊色。 “你真是个超没情趣的人,枉费我好不容易营造点气氛,你就不能多维持一下吗?” 他的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冷了下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这么容易就想看到我痛心疾首后悔的样子,做梦吧你! 其实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偷儿我真的不是什么硬骨头,无奈舌头向来是不需要硬骨头作芯的…… 冰山瞪了我一眼,终于又开了口:“色心不改。”一边说一边一手按着我一手开始扒我的衣服。 喂喂!到底是谁色心不改啊! “等一下!等一下!”我急忙大叫。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不行!我保证等你脱了我的衣服肯定说不出话了!喂!等一下啊!” 才说到一半,他闷哼了一声,身子被猛地弹开。 我的叫声自然也嘎然而止,双臂一张外套自然落下,现出贴身的黑色装束。机关在瞬间已经启动,我的身体平平地腾了空,腰上的滑轮自动扣上了早已设计好的悬在空中的滑线,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向窗户滑了过去。 看着他猛扑过来却扑了个空,我只能叹气。这可是我这个行动不方便的职业偷儿住的房间,早就被我改造好了。窗帘在我滑到跟前的刹那间自动拉到两边,窗户自然也是顺势而开。 我顺着滑线滑了出去,黑色的夜行衣在茫茫暗夜裹并不显眼,按照我的计划,我会一直滑到院子里花丛中,那里有我早已藏好的逃生装置——有点类似零零七的汽车,由一台智能计算机控制,我叫它coco。就目前看来,一切都如我的计划,我的滑绳方向没有变,我也看到了我藏好的coco,只是、但是、居然、竟然!! 在我和coco之间,还有一双后跟足有十厘米的尖顶名牌高跟鞋! 我顺着高跟鞋往上看,一个穿着华丽的晚礼服、打扮得珠光宝气明艳照人的贵妇人正妩媚地冲我笑。 “二哥……”真正的恶魔登场了,可怜的我立刻被吓成一只纯洁可爱无辜无害的小鬼了。 呜呜,就知道,要不是你那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我的房间啊! “哦,原来你是这么跑掉的啊,看来我可爱的小弟还没被那个美人吃掉啦?”我哥笑得一个灿烂,我只能陪着傻笑! 呜呜,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求证吧? “既然二哥已经知道了,能不能请您——呃,往旁边挪一步?”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挪一步?”他索性坐在我的水陆空三用逃生工具coco上,好奇地四处望。 “二哥——” “唉,我说小弟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我给你的嘉宾名册里明明就有他的名字,你怎么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啊?” “谁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啊?”我大声地叫完,忽然觉得好像有两道速冻光波从背后直射到我身上,那个寒啊! 我不要回头看,呜呜。 “搞了半天你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二哥,你就别强调了! “唉,不过也可以理解,你调戏过那么多美人,排成行都够绕赤道转一圈了,哪还有闲心去记别人的名字呢?” 二哥,你就别在火上加油了行吗,呜,我只觉得冷汗直冒,一冒出来就在那两道速冻光波的照射下成了冰柱! 背后的人大步走了过来,把悬在半空中的我从滑线放了下来,顺手把我腰上的滑轮扯下来扔到草丛里。 呜呜,你怎么能随便乱扔呢,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调戏过他三次,他试图强暴我两次,上一次被我的手刀劈晕,这一次虽然弄断了我的手,又被我衣服里的“自动防暴装置”——一个小充气拳头狠狠地给了一拳,而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啊,他的眼里好像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受伤很受伤……” 那眼神看得我心虚地傻笑,一扭头开始大叫:“二哥!救我啊!” 二哥只是笑看冰山抱着我转身。 “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告诉大哥你的地址!呜呜,我知错了啊!” 二哥忽然眼神一变:“等一下。” 冰山站住脚防备地看着他。 二哥朝我甜甜地一笑,笑得我不寒而栗,然后目光一转扔了本小册子过来。冰山一手搂住我一手在空中接了:“这是什么?” “我可爱的小弟衣服上的配置详解,先研究一下再下手。” 我瞪大了眼睛瞪他!这个人真的是我哥哥吗,呜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 冰山看看我,又看看我二哥,冷冰冰地道了声谢。 “还有啊,先让他喝点红酒,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二哥笑得跟狐狸似地加上一句。 呜呜呜,我恨你! *** 冰山美人打横抱着我直接回到他的车上。上次我只能待在后车厢,这次我的待遇比较好,可以待在汽车后座上。 不过我倒宁愿是被锁进后车厢,那里很好睡觉,虽然不够软,但是光线够少。空间够大,最重要的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不会有双狼爪子在你身上摸来摸去。 现在的情况是,我躺在还算宽敞的后座上,双手被绑在脑袋后面,冰山美人坐在一旁,仔细研究着我二哥扔给他的小册子。从我身上卸下了两个充气锤子、一把万用军刀、几只飞镖,被弯成各种花朵形状的铁丝若干,不明遥控器两个、万用电子表一块。 “这是什么?” “快餐面啊。”我翻白眼。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连快餐面都不认识。 “你带快餐面做什么?” “当然是吃啊。”继续翻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某些屏幕英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地跟别人斗上好几天啊。 “这些又是什么?” 我傻笑,他不至于不认识花花公子杂志、玫瑰花和情书吧? “你随身带这么多情书干什么?” 总不至于给我自己吧?我继续傻笑:“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内容我都写好了,绝对是标准格式、经典句子,分别有中文、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等等版本,想用的时候挑出合适的语言版本再在前面加个收信人的昵称就行了,很方便吧?” 冰山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花花公子杂志、玫瑰、情书,接下来——全球五星级宾馆联盟的vip会员卡?” 喂喂,杂志是杂志,玫瑰是玫瑰,情书是情书,宾馆vip卡是宾馆vip卡,你你犯不着把它们组合到一起看吧? 大约驶出了两个小时的车程,眼看就要出城上高速公路了。冰山忽然示意司机停车。 跟在后面的另一辆保镖专座的车也跟着停下来。一个体格魁梧的保镖立刻下车走了过来。 冰山勾勾手,那个身长一米九、虎背熊腰的保镖,立刻像只虾子一样躬下腰来。 “记着,巴掌大的磁铁一块,小指甲刀、大剪枝刀各一把……”冰山一边翻一边报。 我慢慢盘算着,前座一个司机和我们是一辆车,外面三个保镖坐的是另一辆车。现在那三个保镖中的一个正用他习惯了握枪的右爪捏着一根直径不足半厘米的笔,习惯了揍人的左爪扒着一个迷你笔记本,啪啪啪啪的记。 “啊!”我突然感叹。 “……”冰山扭过头来。 一时诗兴大发,当场做后现代诗一首,“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武装到牙齿的非洲大猩猩——在绣花——” 冰山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我嘿嘿的笑笑,努力抬起身子凑到他耳边,向他耳朵吹了口气,“别麻烦了,一架g1足够我自动跳脱衣舞给你看了。”(注:g1,一种突击步枪) 他冷着目光挑了挑眉,再次让我对这张完美的冰雕脸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很可惜,我的保镖顶多佩戴m1911a1。”(注:m1911a1,一种自动手枪) “哈哈,那真可惜。”我一下撤了力,让仰起的身子平平的倒下去,在柔韧的沙发垫上舒服的弹了弹。 冰山看着我,毫无感情的开口,“扳手一个,各种型号起子若干,五百斤铁锤一个……” 铁锤?那是干什么的?我干笑,“呵呵,太夸张了吧?我自己脱衣服从来不用这些东西。” “结实的绳子两米,手电筒一个,蜡烛数支……” 喂喂!方向有点偏了吧? “避孕套若干,避孕药数颗……” “哧——”我一下子喷出来,“避孕药?你吃还是我吃?” 二哥扮女人是不是扮得太久了? “好像没了。”冰山说着,点点头,窗外那个保镖直起腰,大步的向外面两个同伴走去。冰山翻着小册子,忽然对前座的司机道,“还差一样,你去告诉他们,给我弄两瓶上好的红酒过来。” “哈、哈、哈。”我的笑声干在了半空中。你不是玩真的吧? 司机打开门,侧出半边身子正要喊话。冰山忽然撑着前面的坐椅靠背一跃而起——我知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作这样的动作有些高难度,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只觉得平地起了一阵风,那个司机已经被冰山一脚蹬了出去。 “哇——”看着冰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腾起、飞踢、落下、关门、拉闸、启动汽车一气呵成,一瞬间转到司机座位上发动了这辆宝马,我不由吹了声口哨,“十分!” 该怎么说呢?嗯,电光石火间吧!这辆宝马已经动了起来。 被踢出去的司机十分专业的就地一滚翻过身来,一手扒上了我脑袋边刚刚摇下的窗户。 “啊!”一声惨叫,他松了手。车子飞驰而去。 我扬了扬早已挣脱出来的左手,手里握着一把刚刚被他漏掉的小刀,从后视镜里冲着他苦笑,“本来是留给你的。” 冰山瞟了我一眼,答非所问地说,“我们还真默契。” “哈、哈。”我继续干笑。 在高速公路上飙车本来是件挺惬意的事,可是和专业杀手飙车、听着子弹啪啪啪啪的打在防弹玻璃上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我问。我估计那些人到底有所顾忌才没在城里动手。冰山叫停车的时机叫得太好了,再晚一点这辆车就不知会往哪开了。 “一上车的时候。虽然他们装得很像,可是再像也不可能顾及到所有细节,包括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习惯的小动作,而很不巧我过目不忘。” 我瞪眼睛。是了,这家伙在只跟我见过一面。连我的脸都没看过的情况也能一眼把我认出来,更不用说他那帮朝夕相处的保镖了。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费事提醒他了,浪费我表情。 “我记得我没惹过这么厉害的仇家。” “不奇怪,因为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傻笑。 作为一个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冰山的驾车技术已经算很不错了。无奈跟专业级飙车还差了点火候。后面的车子几次追上来被冰山幸运地靠着几次大转弯再甩回去,我看着两辆车的距离无可避免地越拉越近:“喂,你有没有枪啊?” “你座垫下有一支m1911al。不过后面那辆车装的也是防弹玻璃。” “没关系。你知道他们打了多少发子弹了吗?” 冰山偏偏头。 “g1每分钟三百二十发,根据他们上次间歇的时间,大概还有……” 心里默默数着,只听外面枪声突的一停,我飞快地摇开车窗,探身出去连开数枪又飞快地缩回来。只听碰的一声,后面的车子刺耳叫着偏离了方向。 “可惜轮胎不防弹。”我耸耸肩。 冰山若有所思:“留下你的左手真是幸运。” “如果是右手,我用飞刀就可以。”我笑,转转手上的枪,从后面对准了他的头:“我说,美人,咱们现在去哪?” 握着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到底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哈哈!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偷儿我掌权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 喂—— 我握着枪的手都快僵掉了,冰山终于轻描淡写地飘出一句:“把枪收起来,别走火了。” “凭什么你说收就收!”我一边叫一边把枪放下:“我举累了,放下来休息一下。” 冰山不为所动,不害怕也不得意—— 呜呜,让我觉得自己像小孩子在胡闹! 随手翻出一面小镜子照照:“难道我看上去就这么纯洁善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聪明绝顶童叟无欺吗?连一把枪到了我手里都能长成一朵玫瑰花了?” 冰山从后视镜里斜睨了我一眼:“我只是觉得你肯定比我怕死。” 默。 好吧好吧,我承认,现在我手脚不方便,你能开车,你掌握大局,可是可是—— “有那么明显吗?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开枪?” 冰山腾出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头:“你不该一开始就指我的头。” “啊?”你坐前面整个就一脑袋冒出来,我不指脑袋还能指哪? “因为像你这么好色的人,是绝对不会在我这么完美的脸上开个窟窿的。” 超级自恋狂!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也没必要顺便抬高自己同时贬低我吧……呜…… 我不死心的追问:“那如果我一开始指的是心脏呢?” 冰山不以为意的说:“我可观的可不只这张脸。” “噗——”我差点有幸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口水呛死的人。你狠! “喂,”我有些郁闷地再次把枪抬起来:“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拿枪指指人家脑袋威风一下,你就不能装出一点点害怕的样子满足一下我小小的虚荣心吗?” “……” “好歹这也是支m1911a1,你不给我面子也给它点面子吧?” “……” “好吧好吧,我们现在去哪?” 冰山扬了扬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全球五星级宾馆联盟的vip会员卡。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既然那些人能把他的保镖给换了,他家也不怎么安全。 不错不错,这也想得到,就快赶上我聪明了。 我用枪顶了顶他的头,愉快地下命令:“现在去找家加入了全球联盟的五星级宾馆。” “……” 我果然是聪明绝顶的偷儿,哈哈! *** 我对住的地方安全性要求其实不高,因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临阵逃脱能能力。 在这点上,冰山显然就不如我了,一路上换车换宾馆都不知换了多少家,换得我脑袋都晕掉了。 不过他好像不是因为害怕,看他那模样,这辈子也没被什么厉害的角色追杀过,难得碰上一回像是要把从小到大看过的电影小说中的反追踪情节都在脑子里过一遍似的,一张冰雕脸上整个藏都藏不住的兴奋。 既然只是要过瘾,我还是不要费心去提醒他那些显而易见的错误了吧? 终于在也不知是第几家宾馆安顿下来。冰山指着我坚持“这个我自己拿上去”一口咬断了我和那个帅哥侍应生亲密接触的机会,又当着两个美女柜台小姐的面打横抱着我穿过大厅进了电梯。 呜呜呜呜呜呜,动作快得我还来不及对那个朝我微笑的美女礼节性地回一个媚眼。 混蛋,他故意的! 闹腾了一番我也饿了,冰山显得很体贴地叫了一大堆东西上来。我一边吃菜一边瞪他,和餐桌上两支高高的酒瓶。 “你确定你不需要喝一点?”冰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晶莹的红色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不需要!”我防备地看着他,往嘴巴里猛地扒菜,可惜了一桌漂亮的餐点,我因为神经高度紧张,吃完了还是食不知味。 冰山站起来,拿着酒杯走过来。我的心刚跟着突突地跳了两下,他已经从我身边穿过去了,丢下一句话:“我去洗澡。” 我紧盯着那杯被他随手放在床头的红红的液体,他真的是随手放这的?还是故意的?打算做什么?有什么阴谋? 呜呜呜呜,我不像几个哥哥那么擅长猜谜,那杯东西叫我全身不舒服!我是不是该趁现在溜走? 试着踩了踩,还好,这么多天过去,我的脚已经不怎么痛了。门口门口,扶着墙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忽然听见冰山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你不是打算趁现在溜走吧?” 这家伙是半仙吗?干嘛不去摆摊帮人算命?我会找人去帮他捧场的! 我连忙加快脚步,手刚扶上门把,只觉得肩膀上一股大力一掰,整个人已经被他扳了过来。 哇!人家还讲究“犹抱琵琶半遮面”呢!你,你,你至少也找块毛巾什么的缠一下等到恰当的时候再让它自己掉下来吧? 他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冰雕脸上虽然仍然没什么表情,可那一脸的水滴真的很烘托气氛啊!至于那个身材,腰部以上的确很可观,腰部以下我没敢看…… 他冷冷地开口:“你流鼻血了。” “呵呵,那你真荣幸啊!”我傻笑。被他一手按在门上,这场景真是怎么想怎么白烂,呜呜呜呜…… “为什么吻我?” “啊?” “第一次你到我家偷东西,那时为什么选了我?” 为什么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我却觉得呼吸困难,呜呜,本末倒置。 “呵呵,因为你比较漂亮啊。” “就这样?” “还要有什么?” “当时那里只要是个美人不管是谁你都会做同样的事?” “呵呵,这问题真煞风景啊!” 冰山眼里忽然划过一丝异样,快得我觉得自己是看错了,然后继续平静地开口:“刚刚的菜——” “呃?” “有一份烤羊排——” “嗯?” “是用红酒做的佐料。” “啊?” 我嘴一张开,就被他迅速地堵上了。 不准问我是用什么堵的! 我的嘴被冰山堵着时,满脑子都是刚刚他说的话—— 烤羊排,红酒烤羊排,红酒烤羊排,红酒烤羊排…… 该死的混蛋!羊排里掺了红酒我怎么会吃不出来?都是因为当时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和那两瓶酒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吃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他故意的!故意叫的那两瓶酒引开我的注意力!好一招声东击西。都怪我太大意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我原来以为他空有一张漂亮的冰山脸的! 被冰山压在门上,嘴里被他堵得越来越色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能深切体会八点档肥皂剧里的女主角被人按在门上强吻的时候为什么都是又踢又打又咬的,就是我现在也忍不住努力抡起两胳膊—— 一把抱住他的头,牙齿用力一咬,趁他吃痛地一缩的同时,舌头一顶狠狠地吻了回去。 这是我第二次吻他,第一次只不过是在唇边轻轻点了点,这次才发现,果然是别有洞天啊! 冰山似乎愣了愣,按着我的力道更大,似乎想反击回来,我忽然觉得很兴奋,眼前这个人让我兴奋,无论是他精美的五官、冷峻的表情、性感的身材还是那张冰山脸下藏着的灵性,都让我兴奋莫名。他此刻的反击更是让我兴奋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被注入活力一般开始活跃起来。 “唔——” 是他先甩开了我,我紧紧贴着门,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你——” “什么?”我伸开手抱住他赤裸的肩,“我喜欢的触感,光滑强轫,弹性十足,你锻炼得很好。” “你——” “你想吻我?嘻嘻,虽然比起当餐点,我还是比较喜欢当食客。不过对你可以例外,”我仰起头凑过去,贴在他的唇边说:“你很合我的意,我很喜欢。虽然你的吻技比起我的要求还有待提高,但是我不介意教你。” 看他有些愣愣地似乎还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笑着伸出舌,在他牙尖上一卷,缠住他的舌引他进来。 我不记得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觉得屋里的温度似乎更高了,高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恍惚中身体好像被人抱起,向什么地方走了过去。我没在意,我只是抱着他的头,闭着眼睛全身心地投入这个深吻。 身体落在一团柔软的东西上。感觉好像躺在大团的云上,温度更高了,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的暖。肢体的纠缠让我觉得惬意,直到大片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 “等,等一下!喂!我叫你等一下!” 冰山一手错开我握着小刀的左手:“你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第一次听到他冰冷以外的语气,而且还是那么明显的沙哑,我不由愣了愣,才一愣衣服嘶啦一下就被他拉了下去。 “你哥哥给的小册子上有说明。”他一边随口解释一边顺手把我的宝贝衣服扔了出去。眼看他又压下来,我连忙扭开头,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喂!不是!你等一下!喂!我不是……”话说到一半,扒在我身上忙的家伙突然一下失去了支撑,倒了下来。 我看看手里的细针,再看看他愤愤地瞪着我的眼睛。只能傻笑:“呵呵,这个是我藏在头发里的。不好意思啊,我本能反应。只是肌肉松弛剂,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目前这种状态,肌体相亲的感觉让我觉得脑袋又迅速热了起来,连忙推开他,跳下床去捡我的衣服。 “红酒……原来这就是酒后乱性?”他躺在床上闷闷地说,声音已经慢慢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呵呵,正确地说,是本性毕露。”我干笑,好不容易压制住狂乱的意识,我现在的情况跟爆发边缘的火山没两样。 大致把衣服披上,回头看了一眼,冰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望着我,发丝贴在他完美的脸上,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 不行!我拼命把脑袋里的想法压下去,再待下去要惹大麻烦了,我得趁还清醒快点开溜。 “天随?” 不是吧?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脑袋越来越晕了,快走快走,再被他幽怨地叫上几句我绝对撑不住了…… “祁天随!你给我滚过来!” “喂——” “你打算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要是那些找你麻烦的人找过来了怎么办!” “你都知道是找我麻烦了,你家有权有势,他们不会惹你的。” “让他们过来看见我这个样子?” 从他开始说话我都没回过头,眼看这扇门第二次差点被我打开了,我又停下了。 本来我下意识地就想说“大男人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心里不太舒服。 其实我对他也不过是起了一时兴致,我看见哪个美人都会这样,又没真地做过什么,大门一关各走各路,没什么可留恋的。其实就是这样啦……本来就是这样……可是…… 我快步走了回去,离床越近温度越高,万有引力果然是普遍适用的,磁场力果然是可以转换成热能的。 “你最好把眼睛闭上!”回应我的是冰山狠狠地瞪视:“帮我把衣服穿上。” 喂!帮你盖个被子就够了!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的衣服也是你脱的,凭什么我得自己穿衣服还得帮你穿? 我愤愤地一手掰开床头柜,扯出一套睡袍砸到他身上,趴在床边抓起他的手往衣袖里塞,再吃力地把他翻过来…… 呃,好漂亮的胸…… 抓着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到他身上,我俯下身,在他深邃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张扬狂乱邪气四溢的表情—— “哇——”我一下子弹开,感觉意识越来越混乱,自我控制越来越无力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用力抱着头,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冷静冷静,别出乱子啊!冷静冷静冷静…… “苍冽。” 他忽然开口,我一头混乱地应了一声:“啥?” “苍冽,我的名字。” “……” 你、不、是、吧? 在我为了你这么痛苦地挣扎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苍冽,我的名字”!你你你你你! 这可不可以算我听过的最令人感动的告白? 我看到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掀开了盖头的新娘在新房里,低着头羞涩地跟第一次见面的新郎说:“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华丽的宫廷舞会上,俊美的绅士向心仪的少女优雅地鞠躬:“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了灿烂的阳光下,好不容易跟暗恋已久的姑娘说上了话的小伙子,有些紧张地说:“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冰山一动不动地躺着,敞开的睡衣下露出他性感的胸肌,对着挣扎在到底要不要吃掉他的边缘的我,冷冰冰地说, “苍冽,我的名字。” god!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脑袋更重了,浑浑噩噩中,难以抗拒地摸上他性感的锁骨,我感觉到自己咽了口口水,最后一次努力保持清醒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冰山冷冷地瞪着我:“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 这是诱奸! 我的脑袋一下子轻了。 见我一时没了反应,苍冽有些急切的开口:“天随?偷儿?你怎么了?” “呵,你在为我担心吗?”我摸上他有如希腊神祇一般俊美的脸孔,“我没事,我只是清醒了。” 俯下头去,轻轻咬着他的耳朵:“我说过,是原形毕露,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异样,变得更加明亮,而深不见底。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 不是那种遇到危险时反应出的惊恐害怕,而是那种真正的战士在困境中自然而然反应出的兴奋、跃跃欲试! 这个极品男人,一个眼神就让我全身血液佛腾。 “天!怎么会有你这样性感的尤物!”我一口咬在他的眼睑上,一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掐,对着那张冷得颜色淡淡的唇直咬下去,长驱直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吻技,一个吻下去足以勾起天雷地火。事实再一次证明苍冽的确是个尤物,虽然他的吻技只算得上中上水平,但是反应绝对是一流的,不仅主动,而且凶悍。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当我一边吻他一边伸手探进他的身体时,兴许是觉得不舒服,他毫不犹豫狠狠地咬了我一口,血腥味一下在我舌尖散开,我抬头,看到他用那双充满了情欲却显得格外凌厉的眸子瞪着我,从喉咙里滚出的呻吟如同野兽的低吼。 一点都不妩媚,却狂野性感得难以形容。 我是第一次遇上这样让我不能自已的人,所以我十分痛快地把他吃了。干干净净,从头到尾,骨头都不吐一根地吃掉了。 苍冽真的是个很凶悍的家伙,我吃他的时候他一直仰着头,呻吟着,斜斜地瞪着我。 唉,似乎别人在这种时候,都是一号在说——“把眼睛睁开!我要你看着#¥#!¥%#……%#。”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 “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唔——不行!……呃——” 该说我比别人幸运吗? *** 说实话,那天其实我没缠他多久。他毕竟是第一次,我技术再好也难免会受点伤,何况我右手还不能用。 我自认是很绅士的,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床伴上。做足了前戏匆匆发泄了一番宣告了一下所有权就放过他了。做完之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他很舒服地成大字型往那一躺眼睛一闭就不动了。看他以那副性感的模样占据了大半张床,真的让人很想踹他两脚。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一脚把他踹下床去,然后拖着他结实的身体往浴室走。 放水,调水温,挤在那个不够宽敞的浴缸里那么近距离地趴在他身上帮他擦身体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上下又兴奋起来。 他睁开眼睛,有些慵懒地看着我:“你好像,还没够?” 我贴过去,在他耳边吹气:“你如果不想三天下不了床,就别在这时候引诱我!” 话音刚落,我的余光似乎瞄到他嘴角瞬间扬起的一丝笑意,刚刚觉得不妙,双手突地一下仿佛被一双铁钳钳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猛地被人一翻,背碰地一下向后撞上了浴缸另一边光滑坚硬的白瓷壁,同时双手被顺势提起来,匡啷一声,一副明晃晃的金属手铐将我的手铐在水池边的龙头上。 “苍、冽?” “剧烈运动刺激新陈代谢,有助于麻醉剂的快速分解,没人教过你吗?”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他压在我身上,俯在我耳边说:“别瞪了,你先前不也答应过我了?” “我自愿是一回事,被人抓住是另一回事!”这不是谁吃谁的问题,是谁占主导地位的问题!“混蛋,这手铐是你先前洗澡时藏的?” “是,我只是猜到没那么容易抓得住你。” “不惜色诱?你还真舍得牺牲。”浑蛋!把你那双狼爪子移开! “我其实无所谓,偷儿,爱情是没有一号零号之分的。” “?”他刚刚说啥? 见我睁大了眼睛,他又好心地翻译了一下:“我说,我爱上你了。” 苍冽用告诉小孩子“刷牙是为了保护牙齿”的语气在我耳边十分自然地说:“我说,我爱上你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突地一阵剧痛由下而上巨浪一样袭卷而来,冲出口化成了一声实实在在的惨叫—— “啊!” 他低头看看:“对不起,流血了。” “~混蛋!” “你,就,这么,急?”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身体措不及防地被巨大灼热的烙铁贯穿,体内一阵翻腾,一时间,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的状况太多了,我怕再耽误几秒钟又让你跑了。” 混蛋,这么快就学精了!刚刚眼看我就要把手铐拨开,被他这一下痛得手一软,还没再聚得上力就被他铁钳一样的大手抓住了。 他没有动,我也不敢挣扎,知道此刻一点点小小的动作都会擦出怎样不受控制的火花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良心发现及时退出去? “偷儿——”他的头贴了过来,声音再一次由于情欲变得蛊惑起来,安抚似地落在我脸上的轻吻让我想到暴风雨前稀稀拉拉落下的几点小雨。 “混蛋!”幻想破灭,我徒劳地想把头扭开,甚至没力气狠狠地骂他,只能艰难地说:“你刚刚不是还说什么你无所谓,爱情没有一号零号之分吗?” “我是这么说的,可是对你得特殊一点——”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魔音穿耳了,几乎就是直接在我耳中响起的!而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头不由一颤:“天随,我爱上你了,可是你并没有爱上我,你随时可以甩开我头也不回地走掉,甚至不会记得我的名字样貌。” “呵,”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喘着气笑着:“不会的,至少刚刚我对你的身体很满意。” 苍冽在我耳边轻声笑了:“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惜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身体留住你。因为我爱你,所以可以给你;同样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得到你——” “呜——”感受到身体里的烙铁开始缓缓地抽动,我不由惊叫一声。 “偷儿,”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声音也大了起来,“给与和索取,这是我对爱情的理解!” “你停下!啊——” 他说害怕我会逃跑,所以第一次他除了横冲直撞毫不留情地占有以外毫无温柔可言,在那种状况下我的确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只记得我清醒时最后一句话是: “混蛋……温水……你……想我失血而死啊……” 没看过割脉的都喜欢把手浸在温水中吗?不知道温水中血液很难凝固吗?更何况还是在那种状况下!一点常识都没有!混蛋! 之后意识就模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被人环着陷在柔软的被榻里,有人在温柔地吻着我。 “混蛋……别以为现在温柔一点……我就原谅你了……”我睁不开眼睛,嘟囔着,也不知有没有说出声。 “呵,一人一次,公平得很,才不需要你什么原谅。”耳边的声音轻笑着,动作又开始变得狂野起来,“现在才是透支的,记得下次找机会向我讨回来。” “你!呜——”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与之前在浴室的没啥本质上的区别,但是过程令人愉悦得多了。虽然他那绝对称得上“野性”的方式丝毫不能跟我的技术相比,但是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强忍着停下来,温柔地抚慰我。 狂野中夹杂的细心,让人疯狂的激情与让人沉沦的温柔。 就这一点来说,苍冽绝对是个会令床伴抓狂的家伙。 几道闪电划过,伴着轰鸣的雷声,积郁了几天的雨终于倾盆而下,打在窗户上劈哩啪啦的悦耳动听。 呵呵,听着雨声靠在他胸前沉沉睡去时,我想,这家伙该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3/12/2004 (13号补记) 3/12/2004(13号补记) 天气:我看天公多妩媚,天公看我应如是 其实今天我没想就那么离开苍冽的。我不过是比他早醒了一点——很明显苍冽那家伙的身体素质根本不能和我相比——然后随意走出房间四处看看再顺便找了点东西吃,就打算回去了。 半小时后—— “对不起。”我陪着笑看着第n扇门关上,不得不承认这个令人尴尬的事实!我在这栋数十层的大楼里,迷路了。 我只知道昨天苍冽是用假名在下面登记的,具体是什么我已经忘了,抱着侥幸的心理跑过去,幸好偷儿我样貌出众,柜台小姐还记得,虽然她对我连自己同伴的名字都不记得有些生疑,但被我几句话就给唬弄过去了。 6232,6232,6232——按着柜台小姐的记录敲开房间的门,开门的却不是苍冽。 “先生,有事吗?” 美、美人啊!及腰的长发下,是一张白皙雅致的面孔,迷雾般带笑的眼睛里充满了神秘的气质。 “雅里!”我失声叫起来,天!竟然在这里让我碰到百老汇著名的男中音,我仰慕已久的绝色美人啊! “啊?先生认识我?”雅里显得一脸的惊讶。 “当然当然,我是你的歌迷啊!”我忙不迭地点头,就差没把口水掉出来。 “先生刚刚是想……” “柜台小姐弄错了?……啊,不,不,我是听说您在这里,专程赶过来的。啊!……我太幸福了……不是,我是说,我可以要你的签名吗?……不不不,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和您合影……” 看着我的样子,面前的绝色美人一下笑出来。笑颜如花,差点晃花了我的眼。 “先生真有意思。可惜我现在没时间,我要马上赶去演出。” “啊?”我很失望地哀叹了一声。 “不过,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块过去……”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雅里又灿烂地笑开了,回身从房里拉出一件外套,关上了门:“走吧。” “噢。” 因为刚刚雅里只是稍稍开了门探出头来,和我说话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出来时又很技巧地用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并没有看到屋里的情景—— 苍冽恢复了他一贯的冰山面孔站在房子中间,几支黑洞洞的枪管比着他的头。为首的女人在我和雅里走后把嘴里的烟用力摁进了烟灰缸:“唉,不愧是五个里最好色的一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都不用出动你帮忙了。” *** 雅里的车子很宽敞,一左一右两个熊型保镖看得我倒尽胃口,只好死盯着雅里看。在这种近距离、对比强烈的陪衬之下,更是惊为天人。尤其是面前的美人不仅有天人之貌,兼具天人之姿,再加上歌剧演员出身,那嗓音更是没得挑。 “……呵呵,干我们这行的,一副好嗓子是最宝贵的,我们日常所有的食物都是专家特别搭配的,就是喝一点酒都得先跟私人医生请教。” “啊?真是敬业啊!”太可怜了吧…… “那先生呢?” “什么?” “先生觉得自己最重视的,是什么?”雅里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当然是自己的生命了!”我毫不犹豫地说。 “呵呵,那先生还这么容易就跟我上车了,不怕我把你卖了吗?”雅里开玩笑似地笑起来。 “哈哈,那也没办法,”我大笑着挠挠头,用最绅士的方式捧起雅里的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生命有价,美人却是无价的。” 雅里似乎为我直白的动作愣了愣,优雅地微笑着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去:“先生真会开玩笑。” 车上其它的人都像石像一样坐着,只有我和雅里两个人互相微笑,一车气氛诡异无比。 “我说,你就在这地方献唱?” 七拐八拐,车子好不容易在某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停下,春雨过后林间的空气煞是清爽,只是面前高耸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戏剧院的白色建筑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私人别墅,今天是私家演唱。” “别墅?我怎么看着像研究院呢。”我左右看看,“既然是私家,那我还是不打扰了吧。” “没关系,先生是贵客嘛,我可以带朋友进去的。” 我看看雅里,我们啥时候成朋友啦?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里面不会是龙潭虎穴吧?” 说笑着正准备抬脚走人,忽然觉得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很重要却一直被忽略的东西,惨了,我似乎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再一看雅里已经走到大门口了,转过头来用他那天籁般的嗓音好奇地问:“先生?” “呃——算了,为美人走一趟龙潭虎穴又有什么关系?” “先生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先生一点都不怕?”雅里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调侃着,一边为我打开了门。 “呵呵,食色,性也,没办法的事……” 和所有秘密研究院一样,大门里面安静肃穆,隔几步就站着一个荷枪实弹的保安,整个空间充斥着冰冷肃杀的气氛。 跟着雅里穿过空旷的大厅,走出狭小的电梯,走进狭长的过道,我忽然叫住他:“错了吧,应该走这边才对。” “呃?” 不等他回过头来,我脚一蹬地,向后高高翻起,凌空两脚把跟在后面的两个保安踢开,在地上一弹向另一个方向急冲过去。 四周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到处都是人跑动的声音,幸好逃跑是我的专长,一路急行而来有惊无险,只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混杂,越来越响。 呜呜,我都不敢回头看,为什么这里的保安都长得像熊?要是追我的是清一色的美人多好! 最后用两秒钟拨开那个密码锁冲进那间屋子顺手两枪阻止了两个迎面而来的巨汉后,我累得几乎迈不开步子了。 身后滚雪球一样聚集起来庞大的武装保安队伍跟着我一起涌了进来,迅速散布到屋子四周,呈包围状统一姿势地拿枪瞄着我。 这种被人——不,被熊注视的感觉……真—— 不好! “等一下……呼,呼……我已经跑不动了……呼……等我喘口气,你们别紧张啊……” 唉,如果在这里的是二哥就好了,捉迷藏向来是他的个人爱好,凭空消失是他的拿手好戏;如果是四哥的话,以他那种能力人数的多少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影响,要是换了大哥和三哥,呜,那两个天生的格斗专家可能更适合这种情景,只不过这栋屋子很可能会报废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现在是我在这里啊?我只是一个擅长逃跑的小偷而已。 “你怎么知道找到这里来?”宽大的屋子里,我对面数十米远的地方、坐在办公桌后被我拿枪指着的女子好奇地问,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呵……我是小偷嘛,找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专长,”我顺顺气笑着,手臂却不敢抖一下,“要是我连这点都办不到,你们也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抓我了。” “哦?”女人点点头,“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跑来找我而不是逃出去呢?那应该更容易一点吧。” 我苦笑:“我也想啊,我向来只负责逃跑,你们是轮不到我来处理的,不过——” 我顿了顿,一个声音自我身后响起:“呵呵,还说什么美人比性命还重要呢,原来危急时候逃得还是这么快。” 回头看看这时才走进来的雅里,偏偏头:“我可没撒谎。我又没说我指的是你。” “你!”美人的语气终于有些变调。 “我是。”我笑着应了他,扬扬手上指着那个女子的枪:“苍冽在哪?” 我就是猜到苍冽的情况才跟着雅里走的,我以为他们不过是想用苍冽来要胁我而已,目的达到就不会为难他了,反正我一个人要脱身也方便得很。 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只听得到一个清晰的童声: “13468——10742——” 音响中传出来的声音,墙上悬挂的大屏幕正播放着影像:一个小小的孩子面前下雨般落下数不清的骰子,所有骰子落下后,孩子立刻就能报出所有点数之和,没有丝毫的偏差。 唉,就是这个,我算漏了。我跟那么多美人搭过话,他们也知道我随意的性子,从来就没拿过谁谁谁威胁我,更别说苍冽这次到我二哥那表面上是去参加宴会,他们不该知道他是去找我才对。可是苍冽的保镖在他去之时就被掉了包,说明他们根本是一开始就把苍冽列入目标之一了。 女子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我很奇怪,以你的性子,我们雅里长这么漂亮,不是应该更合你胃口吗,怎么还有心思考虑别人?”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大姐! 翻个白眼,抖抖手中的枪,挑挑眉义正言辞地大声说:“这种事情可不能光看脸的,别以为你随便叫个美人来我就会上钩。” 不知为什么,我说这话时那位大姐似乎看着我的脸呆掉了,环顾一下四周,一群人好像都有点被我的气势给吓住。 哈哈,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酷!顿了顿,我把话接着说完:“当然不能光看脸,选床伴是要看身材的!虽然雅里的五官的确比较漂亮,但论身材他可比我家阿冽差太远了!” 一气说完,不出预料的听到了满屋嘴角抽搐的声音。 真是帮没情趣的人。要是苍冽听到,虽然我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一定比他们有趣多了。 女子面部神经抽搐了一阵,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不过给人的压迫感已经大不如前了:“你不会以为你站在那里靠这支枪就能威胁我吧?” 也许是意识到被我耍了,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唉,我摇摇头,这份定力跟苍冽简直没得比。 “现在这种左轮手枪好像用得不多了,”我笑笑,收回枪,当着他们的面卸下所有子弹,然后捡起一颗装进去,“其实在以前,这种枪有个很有趣的玩法,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啪地扣上弹夹,指头一拨,弹夹飞转起来,刚刚装进去的子弹,现在已经不知道停在了哪个位置。 “你不要……”察觉我的意图,女子惊叫了一声,而我已经动作流畅地拉开保险举起了枪,对准了—— 我自己的脑袋。 “你应该不是最高权力人吧?反正你们只是要我的头,要是我开枪,你似乎没法跟上面交代啊。立刻把人带过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并不大,子弹不在这个位置。我笑笑:“第一次,我运气不错。”立刻再次拉开保险,“把人带过来。” “不要胡闹……” 砰—— “第二枪。”我平静报着,拉开保险,“数三下?” “你——别玩花……” 砰—— “第三枪。你不妨赌赌看?要是赌输了,后果你自己知道。”喀啦,再一次拉开保险。 “不行!答应他!”雅里的声音有些急。 “你闭嘴!” 砰—— “第四枪,你猜子弹会在哪个位置?好像没多少选择了,猜中的机率比较大。” 喀啦——前几次无论是拉保险还是开枪,我动作都非常快。唯独这一次我拉保险的速度故意比前几次要慢上很多,伴随着那被硬生生拉长的声音,时间上小小的延伸所造成的巨大压力彻底击溃了面前的人。 “我答应你!你停下来!停下来!” 等到第四个空枪响过,对面的大姐终于坐不住了,尖着嗓子高声叫起来。 看到苍冽被人拿枪押进来时,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自己走进来的,和雅里放在一起两相对比,呵呵,果然,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嗨!美人,你看来没受什么伤啊?我真怕你反抗剧烈结果被人打断了腿了拖回来。” 苍冽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白痴才会赤手空拳的和八个真枪实弹的人对打。” “呵呵,还好还好!我刚刚还和这位大姐说,你最值钱的就是那个身材,要是缺了手,断了腿或是什么地芳出了问题就不值这个票价了。”我扬扬手上的枪。 苍冽毫不感激地白了找一眼:“昨天晚上我好像还欠了你几次,没讨回票价前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哈哈,哈哈。”我干笑,抢我词,果然够了解我。竟然变劣势为优势,当债户还当得那么得意,够狠! “你们说够了没有?”理应操着主导权却一直被忽略的女人有些要发飙了。 我现在才注意到,周围的人表情似乎都有些怪异,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恶心着你们了,美人啊,咱们还是出去再继续吧。” 我起脚就向苍冽走过去。大概是被我从容自若的样子弄傻了,当然更可能是被我的翩翩风度迷倒了,一群人端着枪愣是没反应过来,一步,两步…… 砰的一声枪声自后方响起,终于反应过来了?呵呵,可惜太慢了,这种距离已经够了! 我脚下一蹬以最快的速度向苍冽猛地过去,瞬间激发的接近极限的爆发力速度绝对可以和子弹的速度相媲美。虽然我的身体不像二哥那么完美可以长时间保持这种速度,但维持这几步绝对够了! 周围的景物呼啸而过,在零点零二秒之内我猛地撞上苍冽,带着他向门外冲去,一口气冲出房间时只觉得身上有几处像被什么狠咬了一口一样痛起来,我不敢减速,深吸一口气又拐了几个弯才停下,一停下脚才只觉得全身虚脱如同连着跑了几个马拉松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除了喘气什么也做不了。 呼……我这次好幸坚持了一百米!破自己记录了! “天随!”身边的人扶着我的肩急切地问,“你有没有中枪?枪?啊?这么说起来,刚刚那几千下…我一下子倒在他身上,还没顺过气来,只勉强吐出一个字:“痛……” 眼前虽然还是那张冰山脸,我却觉得那表情明显的紧张起来,一手小心地搂着我,一手连忙在我腿上轻轻地摸索,很快,只听他狠狠地地骂一句:“混蛋,防弹衣!” 呵呵,废话!面对那么多枪,没点自信我敢这么干吗,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下这么愤怒,什么混蛋啊?没这个我早被他们打断腿生擒了。 一句话骂完,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刚刚在大厅里的表现,我都在监控层前看到了。” “哦?”是指我拿枪指着自己脑袋那个,呼吸终于缓过来了,我笑着说:“呵呵,看我这么舍命救你,你是不是很感动啊?……喂!”混蛋!你摸哪里,现在是你趁机吃豆腐的时候吗? “是啊,我很——”他说着,忽然了一抽,指间捏着一颗子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转弹夹的时候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 “你竟然看清楚了?”我功夫是不是退步了?严重怀疑中。 “其实只看清你手指多动了一下,不过你这种人哪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一猜就知道了。” “嘿嘿嘿嘿嘿嘿。”我干笑,“就算知这是假的,这么精彩的表演,你好歹也兴奋一下嘛。” 苍冽却一下和我拉开了距离,冷冷的眼神突看不出任何表情:“你究竟是什么人?” “啊。” “昨天你手脚都还有伤,今天已完全好了。这种恢复力还有刚才的爆发力根本不是普通人所有的。”他一字一句地陈述事实。 “呃,”我看看自己的手脚,“还好啦,我的身体素质在我家只是一般而已,要不是情况危急我都不太用的(所以之前才会在二哥那里养了那么久的脚伤),你该注意的可不是这个。” 我想我现在一定笑得很迷人,可惜面前的美人竟然丝毫不为之所动,呜呜。 “这个说起来话就比较长了。告说这家研究院吧,它属于一个很大的神秘研究机构。那家机构名字超土,叫什么超人类研究所。”土得掉渣!一想到如此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我竟然是那在那里出生的我就想哭! “其实就是研究人类潜能的。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会有某个方面超越常人,比如智慧、体能什么的,这就是他们的研究物件。大概二十多年前,他们找到了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试验品——” “是——你爸爸?” 还算聪明,只差一点:“不是,是我妈。”恐怖的女人啊!真不知他们是从世界哪个角落把她挖出来的! “我们一家五个兄弟全是同母异父的试管婴儿,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反正肯定也是他们特意选出来、某方面十分优秀的人。也不知道实验室算成功还是失败,我们五个没有一个能完全继承我妈所有的优点,只不过各有所长而已。后来我老妈因为不爽当试验品的生活,逮着个机会带着我们五个孩子集体跑路。结果这些家伙到现在还没死心。”我耸耸肩,虽然跟他们捉捉迷藏不错,可如果被抓到就太惨了。 “那你的长处是什么?” “记得在刚刚大厅里看到的那段影像吗?上面那个清秀可爱纯洁无瑕聪明俊朗的小孩就是当年的我了!呵呵,我继承的是超越常人的记忆力,那时候我的脑子可以和一台小型电脑相比。嗯,你的记忆力——虽然和当年的我相比差远了——也已经超出一般人不少了,估计他们是因为这个把你列为研究物件的。” “你记忆力很好?”三次见面还没被我记住相貌的人表示深深的怀疑。 也难怪啊!呜…… “都说是当年了嘛,那时候因为被他们抓着做实验,这页——”我指指自己的头,“坏掉了。” 我看着他眼里的惊讶,苦笑着说:“海马体受损导致记忆力低下,虽然后来我妈和我四哥又给我治过几次,也只恢复到接近常人的水平而已。所以我习惯写日记,因为不写很快就会忘掉。” 抓抓头:“哈哈,听我妈说,刚开始的时候我跟个智障差不多,她差点就把我丢到智障儿童福利中心去了!”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苍冽冰冷的语气里暗潮汹涌。 “嘿,”我说,“有些东西,痛苦也好,恐惧也好,如果你能试着把它当笑话说出来,它就真的只是个笑话了。” 苍冽死盯着我的眼睛看,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好了,美人!如果你想安慰我,趁他们还没找到我们之前,先让我吻一下吧。” 几分钟后,我得出结论:我们果然是沟通有障碍,我说的明明是“让我吻一下”,怎么变成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放心,在找你之前,这层大楼已经基本上被我摸清楚了!” “哦,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出去?” “啊哈哈哈哈!我已经忘记了。” “安啦,没关系的啦,这里反正人多,待会我们随便逮着一个问问就行了嘛。” 我拍拍他的肩,出头听听外面的动静,“这些家伙动作怎么这么慢,这么半天还没找到我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细细索索的脚步声。 “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准备起身,苍冽却一把拽住我,一向冰冷的眼睛里有了担忧的温度。 “放心放心,我都冒死跑进来救你了,不会在这时候丢下你跑掉的。还要留着你还债呢。” “天随!枪弹无眼,现在不是你开初笑的时候!” 哇吼!低吼的声音还是这么性感,真是时刻提醒我这个世界的美好。 “呵呵,美人,放心,我穿着防弹衣,他们又舍不得打我的头,所以一定没事的。” 正说,外面的人已经说话了:“你们在这里吗?来我这里好吗?来我这里……” 好优美动听的声音啊!我仿佛看到好多天使在眼前飞——飞——飞—— “偷儿!你给我站住!”呃,被苍冽一吼我才回过神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中走了出来,当场吓得心跳停了半拍,抬起头我努力镇定地笑笑:“哈哈,雅里,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试验品之一啊!” 面前串空荡蔼的只站了一个人,天使的容貌精灵的声音,虽然我很好色,但自认定力绝对是和好色程度成正比的,竟然能让我在对着苍冽的时候还失魂到这种程度,这声音很明显已经超出常人的范围了。 “呵呵,答错了,我是研究人员。”雅里笑着开了口,声音里充满了让人眩晕的蛊惑,“不过我还真佩服苍先生,竟然丝毫不受我声音的影响。” 我回头看了一眼苍冽,雅里你这个白痴,苍冽当然不会受你影响,你没看到他瞪着你的眼睛里以一片万年冰山为背景刻满了“情敌”两个字吗? 爱情真伟大! “天随,”雅里又叹了一口气,“来,到我这里来好不好?”令人眩晕灼感觉又来了,苍冽动作更快,一把拉住我往自己背后塞。可是雅里的声音还在我耳边无限回荡,回荡,回荡——整个空间仿佛都开始扭曲。 “行了!”我大声吼出来,为了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你要用声音就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很明显我家阿冽的肩膀比你宽腰却不比你粗肩高与早同一水平线上个子却比你高腿也比你长!论身材你差得太远了,我才不会过去!” 一口气吼完,哇!整个世界豁然开朗!雅里的声音一下子失去了魔力,霎时间从那魔魅的空间中释放出来,心情真是说不出地愉悦啊!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呃,为什么眼前两个人似乎都很受打击? 雅里就算了,可是苍冽,我是在夸你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算了,我早就该对你绝望了。”苍洌一扭头,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啊! “这样,”雅里的恢复速度明显比刚才那位元大姐又好上一筹,很快就平静下来,“没关系,既然你喜欢,我们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我脸色一沉,仍保持着微笑问。 “呵呵,天随,你这样的笑容真让人着迷。苍先生的记忆力虽然很出众,比起你当年还是差远了。唉,当年那个医学事故,真是让人遗憾啊。” “不要说废话,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还带着笑,雅里的表情却认真起来:“你的问题只是脑组织受损,正好我们最近在做一个脑部移植的试验,我会向上级报告,请他们试着用苍先生的部分脑组织对你的进行修补,这样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呵呵,雅里,”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骨头在格格地响,“我听说那些用声音诱惑别人前去的妖精周围,总会有吃人的猛兽,不知道你那一只在哪里?” “你是在生气吗?” “不,”我笑,“我只是想杀人。”话音刚落,我足下一蹬,惊人的爆发力再次发动起来,上次我是冲向苍洌,而这一欠,是雅里。 接近极速的一击,没有被挡开,却被躲过了。 竟然被躲过了! 我心中一沉,见他敢只身前来,我就猜到他必有过人的本事,最好的情况是他只有声音这一项,而现在看来似乎是最坏的情况了。 一击不中我立刻发出第二击、第三击,却都被雅里险险避过,惨了,我的身体来就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何况刚刚才拉着苍冽跑了那么远,早已疲惫不堪。 速度一慢,小腹上立刻重重地挨了一拳,我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回击,一出手就被雅里避开,动作一缓,雅里又立刻靠过来。在以秒计算的时间里,我身上好几处都硬生生的痛起来。 可恶!他的速度其实和我在伯仲之间,要不是我刚刚消耗过大,此刻也不会如此被动。终于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不追我们,这个阴险的,呜呜…… 一眼扫过,苍冽面如寒冰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清楚,几下功夫,体力早已透支,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最后挥出一招,落空,我的速度急剧地慢下来。 一声沉闭的呼声响起,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下,大口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小小地赞叹不愧是雅里,竟然连惨呼都呼得如此悦耳。 “为什么……是你……”雅里趴在地上,不甘地怒视的对象不是找,而是刚刚出手的苍冽! 回忆起苍冽扭断我手脚时的力道,唉,雅里,我切身体会过,只是我那时不过欠他一个吻,你现在可是被他当成情敌加仇人,想想我真地很同情你。 “为什么你可以伤得到我?”不知为什么,伤他的人是苍冽这一点似乎让雅里格外地愤怒。 “我虽然赶不上你们的速度,但是刚刚你出手前我早已知道你会往那个方向动,不过是等在那里接你而已。”苍冽一边说,一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刚刚那种情况,我是没办法对付雅里了,只好寄望于苍冽。虽然他动不了这么快,但是既然他能勉强看得清我换子弹的动作,眼力应该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也不知不觉中把速度降下来以便让他看得更清楚,一边向苍洌那边靠近一边有规律地重复一些动作,那种高速的情况下,除非刻意为之,一般出手都是条件反射性的,所以当我重复动作时,雅里的回应也反射性地跟着重复了。几次下来,足够苍冽了解他的出手方向,一个守株待兔便手到擒来了。 只见雅里脸色一沉,已经明白过来,反而更加不甘:“不可能!你跟我动手之前根本不知道我的能力,这些想法只是刚刚临时冒出来的,那么短的时间,你和他又没打过招呼,怎么就能配合得这么好?” “呃,这个需要打招呼吗?”缓过气来,我有些奇怪地望望他,再看看苍冽,刚才和雅里激斗时一瞥见苍冽站在一边紧紧盯着我们,我就知道该这么做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了解你的意思?”雅里快要抓狂了。 “他不是等着出手那他杵在那里做什么?”今天体力消耗过多,晕晕欲睡地被雅里问得我也快糊涂了。 “他就不能只是观战而己吗?那么紧张的时候谁会注意那么多!” 雅里叫起来的声音还是很好听,所以虽然我很累还是忍不住想回答他的问题:“喔,你不了解苍冽,越是危机的时候,他越冷静,反应得越快,绝对不会被动的等下一次机会。”要不然我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还被这家伙给吃了,呜……忍不住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 雅里还想说话,苍冽冷冷的声音终于冒出来打断了他:“这是默契。” 一句话就让雅里乖乖闭了嘴。 不是吧?你刚刚干嘛不说白白浪费我这么多唇舌? “回答得很好。”苍冽说着低下头吻吻我的额。 什么叫“回答得很好”?这家伙自从为是幼稚园老师吗? “现在怎么办?我们拿这家伙当人质?”逃跑方面不擅长,苍冽开始征求我的意见。 “呵呵,”雅里笑起来,“拖的时间够了,你们以为还跑得出去吗?我们这里,可不止我一个能打的。”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来,纷繁杂乱,来的不止一个人。见我还站不稳,苍冽很干脆地把我打横抱起来。 “呵呵呵呵,”我也笑,“是我拖的时间够了。你以为他们还有机会出手吗?我逃跑的办法,可不止一路杀出去这一种。”迅速在苍冽月边说:“向后跑,跑到尽头往左转。” 什么也没问,苍冽转身飞速跑起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却很快被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压了下去。 跑到尽头,向左一转,只觉一股大风迎面而来,对面整整一扇墙已完全被炸开,外面盘旋着我的宝贝逃生装置coco——目前它的形态是一架小型直升机。 “太远了!我勾不到!”苍冽一边飞奔一边大声地叫道。 “没关系,你能跳多远是多远,它接得住的。”风声太大,我也只能大声地在他耳边喊。 至今我仍不知道苍冽干嘛相信我昏昏欲睡时说的话,当时他没有再问什么,加速猛冲至墙角边拼尽全力跳了出去。 哇——原来我们在这么高的地方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找,我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行不行? 直升机的侧门刷地打开,巨大的机器了一下子弹出来在空中准确无误地接住我们,收了回去。 “呜呜,天随,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呜呜!”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来,苍列一惊:“这是什么?” 收回的机器手已经还原成舒适的坐垫,我一倒下就不想起来了,好困,你们不要和我说话……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宠物电脑coco。”coco马上把目标转向了苍冽。 “嗯,嗯,智慧电脑,声控的,最喜欢帅哥,你和她慢慢聊,我先睡了。” “天随困了吗?要睡觉吗?”coco马上善解人意地把我靠的坐垫放下去变成一张躺椅,“要不要一点轻音乐?” “呃……不要了……我困……” 我听说人有三种欲望,食欲、睡欲、性欲,只有在前两种满足的情况下才能产生第三种。 所以现有虽然只有我和苍冽两个人,但我还是只想睡觉而已。 朦胧中,有人贴过来,细细地吻我。 呜……苍冽你这混蛋……别每次都趁人之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3/19/2004 3/19/2004 天气:乍暖还寒 清晨从睡梦中酲来时,伸手一摸,身旁没有人。 迷迷糊糊撑起身体,只听见浴室那边有絮絮叨叨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是苍冽正打电话。 自从那天从研究所跑出来,已经是第七天了吧?刚好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们不断地在城市间穿梭,白天四处观光,晚上找家酒店住下,然后疯狂地做爱。 呵呵,怎么感觉像是在蜜月旅行似的? “偷儿,醒了?”苍冽从浴室走出来,敞胸披着的睡衣把他的魅力十分完美地勾勒出来。 这家伙,一天到晚跟着我到处跑,他应该不知道我到底在躲什么吧? “我说,你这样子看上去还真诱人!”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咬性感的锁骨。我和他似乎都更热衷于把对方压在身下,目前为止的具体比分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好象他欠我越来越多了似的。 我好像犯忌了,其实我该在一周前就把这家伙给甩了的…… “偷儿。”他伸出手揉着我的发,我含糊地答着,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往下轻轻咬住了他胸前的敏感。 “偷儿!”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变,这种冰冷却是微微颤抖着的声音,总是让我无比兴奋,相比起来,那天雅里的魔音贯耳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一直想,那家秘密研究所,是国家资助的吗?” 我一下子冷静下来,抬起头想要吻他的唇,他却避开了,坚持着要把话说完: “偷儿,你听我说,如果那家研究机构不是国家……” 我冷笑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用说了,那是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天随,”他一认真,就会叫我的名字,提醒我这不是个玩笑,“天随,我只是想帮你!” “噢,帮我。”扯过床头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起来,“以什么身份来帮我?” 苍冽终于明白过来,语气恢复了冰冷:“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身份?” 我低头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一边随口说:“我这个人,若是喜欢什么东西,一定会疯狂地喜欢上一阵。如果我特别喜欢一张唱片,我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重复就放这一张,后来我发现没有一张可以让我坚持上三天的,如果我特别喜欢的一道菜,我会餐餐都点,结果发现没有一种能让找坚持上五天。而且很多时候,那些曾经特别喜欢最后让我厌倦了的东西,我再也无法提起兴趣。” “天随,你想说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说,虽然我特别喜欢你的身体,但是我觉得我不该再占用苍家二公子、苍氏集团副总裁的工作时间了,要你每天这样抓紧时间用电话处理工作,我很过意不去。至于上次那帮要抓你的人,你放心,我兄弟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现在应该不会再对你有威胁了。” “你的意思是?”他再一次向我确定。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说,你可以走了,房费我自己可以付的。” 要询问?要怒吼?还是要用暴力? “明白了。”他简简单单波澜不兴地说。 倒是我愣了愣,直到他换好衣服走到房门口打开门,我才想起来问一声:“你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喀哒——门锁上了。 甚至不是被人用大力甩上的。 你你你你你——你也未免走得太干脆了吧? 墙上的钟走过了五分钟,我终于确定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无聊地整理日记,发现自己还真忘了一些细节,看着文字努力回想,初次见面时的玩笑,之后见面的暴力,在高速路上的合作,第一次做爱——呵呵,这家伙竟然是用色诱,真舍得牺牲!然后是我英勇的英雄救美,靠默契胜了雅里,之后七天的疯狂…… 不过几天时间,点点滴滴冒出来,窗户外面是阳光普照,一点要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唉,老天,你果然对我不公平! 把所有细节在脑袋里细细地过了几遍,其实我知道这很徒劳,因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忘记,不会是一下子全部忘记,而是如同退潮一般,一点一点地模糊掉,直至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唯一可能唤起记忆的是这本日记,我看完了,开始动手准备将这几页撕下来烧掉。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的。 “喂?”我扑过去把电话拿起来,里面的声音我很熟悉,却是我期待之外的另一个人,“四哥,你怎么打电话来了?你在哪啊?哦,不清楚……”随口闲聊起来,我抱着电话眼光无目标地到处乱扫,忽然一个放在电话旁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小小的火柴盒,上面印着这家酒店的名字。我探过头去,随着那行字慢慢变得清楚,只觉得心脏慢慢地缩紧了。 “你说你在什么地方?”我抱着电话叫起来,而那边的轻笑确定了我的想法,该死,我竟然连这家酒店的名字都没记住!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别说你是好心特意来看我的!” “我当然是特意来看你的,我亲爱的小弟。听大哥说,你几天前差点被那帮家伙抓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不告诉哥哥们一声,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没事,我好得很。” “你不要瞒哥哥了,是为了一个什么叫苍冽的才被抓的吧?” “我没有被抓!我很安全地逃出来了!” “哦,安全。”四哥笑得冷冷的,“现在已经早上十点了,我可爱活泼的小弟为什么还在房间里呢?是不是睡到刚刚才起来?你又超出极限使用自己的身体了是不是?这么想死的话还不如回来给我当试验品!何况你真以为你们是自己逃出来的?若不是当时大哥接到coco通知后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牵制了他们的主力,你以为你还有命逃出来。结果因为你的莽撞,还害大哥受了伤!” 大哥?怪不得那时候安静了那么久,最后还只有雅里过来找我们…… “大哥,伤得重不重?”我声音有些抖,如果因此拖累了大哥,我真是万死不足以谢罪了。 “就凭那些家伙?不过一点轻伤而已。但是事情已经够严重的了!而你竟然还和那个人在一起待了七天!而且使出这么多法子不让我们找到你!天随!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拖累了大哥,而且刚刚我已经和他说再见了,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呵,天随,你该知道为什么是我来处理这些事情,你以为你那点心事能瞒得过我这个心理医生吗?我一听你的语气你的反应就知道。” “不是!我已经……” 四哥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放心,哥哥们只是担心你,你甩不掉的包袱,哥哥帮你甩掉他。” 话到这里就断线了。我茫然地看着话筒,苍冽现在在哪?这么长的时间,他应该已经走远了才对……脑中一个机灵,不,不对!苍冽那种反应,根本不是要走的表示! 混蛋!现在才想起来,他根本不是想走,只是想要我去追他!这个混蛋!我立刻冲出房间,可他并不在门外,走廊空空的,没有人。 在哪?他在哪?我抓着自己的头努力回想,四哥会那么说,一定是知道苍冽在哪,我要到哪去找,大厅?还是—— 对了!餐厅!这个时候苍列一定是到餐厅喝早茶去了! 拔腿就向电梯跑过去,只觉得今天的电梯走得格外地慢,到二楼出了电梯口飞速向餐厅跑,一路上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远远地只看见那个熟悉的影子,起身时一个人看似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苍洌正忙着扶他起来。 不!那是—— 看着那个撞到苍冽的人向着他抬起头来,我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阿冽!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看——” 在我的叫声中,两人的目光似乎已经对上,只见苍冽表情一滞,如同一个脱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倒了下去。 我没能接到他,在他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整个世界忽然都安静了。 那一瞬间,是真正的安静,完完全全没有声音。 我看见苍冽睁着无神的眼睛,躺在那里,离他最近的那个人从容地把撞到苍冽身上时、故意掉在地上的墨镜捡起来戴上,甩甩过肩的长发,回过头来望着我,在墨镜的遮掩下那副五官显得并不特别,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我根本不会注意这张睑。 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看到他嘴角动了,这个嘈杂的世界才再一次被我清楚地感知:“小弟,你该回去反省反省了。” “四哥——”我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只是精神还隐隐有些恍惚,“你把他怎么了?” 对面的人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小弟,你这次真的太失控了,我怕留着这个人以后还会出什么乱子。” “你把他怎么了?”我重复。 四哥的笑容更加神秘莫测起来:“放心,只是睡着了而已,不过一段时间之内可能醒不了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不清楚,大概三五十年吧。” “四哥,你把他叫醒,我会把日记撕了,很快就能忘记的。”我的声音像是梦呓。 “小弟,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四哥的眉头难得地皱了一下。 “我能忘记的!我的情况你知道得很清楚。” “小弟,如果我们很多年不见面,你还会记得有我这哥哥吗?即使是不看日记。” 四哥的问题如平地一声轻雷响起。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即使是不看日记。 “你会记得是不是?就算很多具体的事情你会记不清楚,但是这种兄弟间的感觉你绝不会忘记的。” “那不一样!你是我哥哥!” “有什么不一样?他是你爱的人!” 他说话时,我的手已经动了,一道冷光闪过,飞出的小刀却直接从着面前的人穿了过去。 糟糕!是幻影!刚刚他明明还在那里,什么时候动的? 我一惊,他的声名已经再次响了起来:“你竟然对身为你哥哥的我动手?呵呵,你以为你想什么逃得过我这只眼睛吗?” 那双墨镜下面的眼睛,一只是和我们其他兄弟一样的黑色,一只却是和我妈妈一样的紫色。 我们五兄弟中唯一继承了妖瞳的人。 我四下张望,楼下的大门早已披关上,周围全是表情呆滞,静默不动的人。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催眠了,四哥的杰作。 “你竟然打算为了这个人伤我?”四哥的语气带着笑,我却知道,他是真的动怒。 到底在哪里?我得快点找到他,他的催眠术对我不起作用,近距离的搏斗我胜他一筹。 四哥应该看穿了我的心思,周围的人纷纷向我走来,并没有对我出手,只是拥挤着想要限制我的行动。苍冽被人抬起来,不知道要被他们带到哪去。 找到了!挤出一个空隙奋力一跳,高高跃起从那些人头顶掠了过去。却又一次扑了空,竟然还是幻影! 周围的人行动比较迟缓,但是数目太多,我刚一落地,他们又朝我涌过来。 该死,该怎么找他出来? 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四处张望,突然眼前一亮,竟然让我看到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场面—— 努力眨眨眼睛,我没看错吧? 对了,四哥一看到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这样我没有胜算的。当即扯出一块布条将眼睛蒙上,在脑后扎上一个结。 摒弃了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起来,尤其是听觉。 啪啪啪——脚步声,不同的鞋底不同的身高体重踩出不同的音质音调。 却都是同一个呆板的节奏。 除了不远处唯一一个灵动的声音。 找到你了! 真是个意外的收获,没有丝毫迟疑,惊人的爆发力立刻被激发出来,握紧手中的小刀向着那个方向猛冲过去。 短兵相交的声音在瞬间响起,由于四哥无法边应战边指挥那些被催眠的人,周围的脚步声全都停了下来,整个大厅里只有我们交手打斗的声音。 四哥的身体素质和我旗鼓相当,但格斗技能比我略输一筹,刚动上手我就占了上风,且越来越明显,被我连连逼近,就在胜负当分的关键时候,我脚下毫无预兆地被什么东西绊到,在那么高的速度下根本无法控制,一个子失去重心跌了下去,形势立刻逆转,一把冰凉的手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混蛋!欺负我遮着眼睛看不到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吧? “别动!”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我四哥,另一个,是苍冽。 架在脖子上的手术刀明显地僵住了。 “阿冽!”我立刻把脸上的布片扯下来,面前的人僵硬地站着,他的脖子上同样架着一把刀,握在苍冽手里的刀。 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前的兴奋荡然无存,我的表情也如同面前的人一样,立刻僵住了。 “阿列,这个人,不是我四哥。” 刚刚和我对打的竟然不是四哥,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被催眠者。 啪啪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扭过头,那个带着墨镜的人,正在不远处朝我们微笑。 “呵呵,”我干笑:“恭喜四哥的催眠术又进步了,竟然连这种爆发力和速度都可以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什么叫进步了?我原本就可以做到。”四哥走了过来:“做哥哥的当然要留一手,免得什么时候被自己亲爱的小弟给喀嚓了都不知道,是吧?” 我脸一热:“我没想过要伤你,我只想要你把阿冽身上的催眠术解了而已。” “哦。”说到这里,四哥把头转向苍冽:“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醒过来呢?我的催眠术向来只对自家人没有用而己。” 是啊,之前让我吃惊的画面就是看到苍冽朝我微微遍了偏头:“你到底怎么醒的?倒下去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啊。” “因为听到你一个劲地哭着求我别睡,我就醒了。”苍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冷得个像玩笑。 “四哥你还是让这个人睡了吧。” 一边说一边攀着他的手站起来,只觉得指尖一热,吓得我一弹:“你手怎么回事?” “这个?”他举起手看看:“记得你四哥撞到我身上的时候吗?一开始被他撞到时我就觉得可能有诈,伸可扶他的时候就偷偷从旁边餐桌上拿了把小刀,就是那个时候我听到你叫我别看他眼睛……” “听到你还看?”当时差点把我吓死! “我想把视线移开,可是当时他已经把头抬起来了,所以——” “所以你立刻就顺势倒下去了?”插话的是我四哥,“其实是你当时发现不对,所以立刻装死躲开我的目光,难怪我觉得你被催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原来是装的。” “也不完全是,当时虽然只有一瞥,我的意识却是真的几乎失控了,所以我用这个——”苍冽晃晃了中的小刀,“划了自己的手。那一瞥也让我躺了好一会才藉着剧痛慢慢恢复了意识,如果和你再对视久一点,恐怕我就真醒不来了。” “划了一下?怎么伤口这么深啊?”好惨还在流血! “偷儿,当时我全身几乎都不受控制了,只好在倒下去的时候反手让刀尖朝上,藉着重力倒在上面,力道可能是大了一点。” “哦。”四哥凝视苍冽良久,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恭喜你,你考核合格了。” “嘎?”虾米考核?我怎么不知道。 “过来,我帮你把手缝一下,要不可能就废掉了。” 不,不,不,不是吧,我那个最冷血最没人性的四哥竟然会主动帮人治伤?天下红雨吗? “四哥,”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说了是大哥叫我来的啊。”一边说一边上麻药。 “大哥叫你干什么来了?” 四哥一边飞针一边扭头朝我笑:“大哥说,我们小弟似乎恋爱了,二哥帮过他一把,不过以小弟的性子可能帮一把还不够,要我过来再帮一把。果然我一来就看见你把人际给甩了。” 二哥帮过我一把?把他可怜的断手断脚的小弟扔给扭断他手脚的人就叫帮一把?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啊?更何况眼前这个—— “你那也叫帮我?” “呵,你一向自诩风流,我不下猛药你怎么知道自己心意嘛?”一边说一边把多余的线咬断,“都为了这家伙对亲生哥哥兵刃相见了,什么说辞都没这行动来得有说服力吧?” 看到苍冽也转过头来,这个这个,应该怎么解释?这个这个……等等! “有你这种帮法?”下猛药?什么鬼逻辑! 哥哥捏着针动作一停,墨镜下寒光闪现:“你对我这个专业心理医生的做法有何意见?” “一点意见都没有!”我的头立刻摇得像波浪鼓,生怕他立刻把行动升级再狠狠地“帮”我一把。 四哥这才高兴地把头转过去:“苍冽是吧?虽然我这个小弟又花心又自恋又迷糊又喜欢说废话,而且脑袋还坏掉了——” 你脑袋才坏掉了!我只不过记性不好而已! “但是总的来说好夕他是我们弟弟,我们家人还是很宝贝他的(偷儿:有吗?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你肯要他我们家人都很高兴。嗯,今天医药费就不用你付了。” 喂!听前面我还以为他是在卖弟弟,听完了才知道原来他是在白送!搞不好还倒贴! “等一下。那个,我不是拖累大哥受伤了吗?我……”说实话,心里是真的很歉疚,当然这件事情不能怪苍冽,他也是受害者,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能力不够吧。 四哥揉揉我的头发:“笨蛋,保护弟弟本来就是哥哥的责任,就算受点伤也是心甘情愿的,你犯不着为这个内疚。” 呜呜,我正要感动,四哥又悠悠地补上一句:“这话是大哥说的,可不是我说的,而且大哥说完上面那句话,还说亲兄弟明算账,这次帮他治伤的医药费要我向你讨,呵呵。”说到最后,看我的样子就跟看一只标本没两样。“而且从苍先生以住的风评以及这段时间和我小弟的相处来看,我们觉得还算符合要求,可以放心的把人交给你。呵呵,苍先生的应变速度和处理事情的能力果然一流,你那个外号倒还真是名副其实。” “外号?”我立刻竖起耳朵,“什么外号,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刚落,四道目光齐刷刷地向我看过来。 “你不知道?”开口的是四哥。呃,怎么啦?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正准备开口问,忽然间四哥眉头一皱,迅速站起来:“该死,我天敌又来了,先闪了。” 临走前,轻轻在我额上吻了一下:“可怜的小弟,自求多福吧。” 啊,啊,虾米。你那诡异的笑虾米意思啊?喂—— 四哥转眼就没了踪影,人一走,催眠术也跟着解开了,大厅里随着刚刚呆立的人一个个清醒,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阿冽,那个,”我挠挠头,该怎么说呢?“刚刚我要你走,其实是——呵呵,你也看到,上次的事情我哥哥们没有生气,所以那个——” “还有吗?” “嘎?”还有? “除了你哥哥们不生气,没有别的了?” “呃,我想说,那个——”你别盯着我好不好,你盯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苍冽看了我半天,终于好无感情地把视线移开,站起身来。 “喂,你去哪?” “回家。你之前不是叫我回家吗?” “啊,那个,我——”混蛋!你敢再逼我我立刻掉头就走! 苍冽走着,停下来:“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啊?” “你不是因为想去我家才要我回去的吗?” 立刻点头,松了一口气…… “嗯,那个,阿冽。”坐在车上时,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把话说清楚,“我知道你想听一些话,可是我脑子里从来没有那个概念,开开玩笑还可以,你要我很认真地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总之……你明不明白?” 苍冽伸出手拍拍我的头:“没关系,你四哥不也说了,什么说辞都没你刚刚的行动来得有说服力。” 啊?这么说起来,四哥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而且,你脑袋坏掉了嘛,我也没指望过你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 你脑袋才坏掉了! 不管怎么说,一路上看到苍冽没有继续逼我说那些话我还是很感动的,一直到站在他家客厅才想起来——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他回来啊?怎么感觉为了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似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尾声 到家的时候看看钟,十一点。呵,今晚又是满载而归,呵呵,那名枪收藏家戈尔随身携带、最宝贝的火狐都被我摸出来了,可惜我不喜欢用枪,还是送给苍冽防身好了。 “阿冽!回来没有?” “少爷已经睡了。”管家站在楼梯口恭恭敬敬地说。 “睡了?哦,”直接朝房门口走去,没想到那个几乎没有脚步声、幽灵似的管家也如影随形地飘了过来,拦在房门口:“二少爷说他今天工作很累,让祁少爷睡客厅。” 睡客厅? 苍冽你这混蛋! 十分钟后,我走墙壁翻窗户进了苍冽的卧房。明知道我要进房间易如反掌,还搞这么多鬼名堂,明摆了就耍的欲寝故纵的把戏。 果然,床上的人俯卧着,呼吸均匀,薄薄的毯子下斜斜露出半个肩头,线条坚毅而性感,由于长期锻炼而有着极佳质感的皮肤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 这画面—— 根本就是明明白白的标注着:“我是陷阱!” 呜呜,为了人身安全,我要不要回客厅去?可是我喉咙好干……呜……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混蛋,你又来这一手!……呜,以前不知道是谁说‘要给予要索取’的……” “你竟然还记得那句话啊?我真是感动。不过偷儿,话我是说过,但是我没说给予和索取的比例是多少啊!” “你——” “唉,你真是太不关心我了,以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回报一向是我的做人的准则啊。” “你这奸商!混蛋!” 与此同时,世界的某个角落——祁家最后知后觉的老三皱皱眉:“我们小弟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啊?” “那个金融圈里最有名的冰狐就是了,呵呵,不知道小弟哪根筋抽了,这种人都敢惹。” ——全文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