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女帝心》 第一章天下归一

混沌初开万年后,周国雄起。天子为宇文柏,与其后宫诗雅共统天下。 本是国泰民安,国师占卜后却告知今年为凶。 皇后得知后率领众女官摆祭台,祭祀于天。求保佑天下百姓安康和乐,这日周王上完早朝看到自己的妻子的所作所为甚感欣慰。 国师顺着皇上目光望去躬身感叹:“皇后心系天下,真当国之幸也,民之福也。” “国师妙赞,在寡人眼里诗雅总是这般善解人意,心胸开阔的性子。”宇文柏嘴角泛着笑望着皇后道。 祭祀台上那身银色织锦的长裙,一条白色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乌黑的秀发被根玉簪绾起,那人容色秀丽清冷,双眼如墨玉深潭,莹白细腻的肌肤,宛如牙雕玉琢。只是一眼,便难以忘记。 何况她的气质比起容貌来说,更加出众。 国师顺着周王的眼光看去,眸子也盛满了深深的赞赏,的确是美人。 他的眸子里透着赞赏道:“得皇上如此看重,是皇后之福。” 两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笑声惊动祭台上的人。 一刻钟,皇后祭祀结束后。向奴婢们交代好事宜后,便朝两人走去。 国师向皇后行礼道:“皇后。” “参见皇上,国师。”皇后向两人行礼道。 周王对自己爱妻满意道:“起身吧!皇后有心了,打理后宫之余还不忘百姓。” “替皇上担忧罢了。”皇后宛然一笑道。 国师很上道的退下了,周王与皇后并着肩回到崇阳殿的寝宫。 小侍婢女们跪了一地,被皇上一挥衣袖齐齐退下。皇后体贴的帮着周王宽衣,将外袍放在衣架上。又将褶皱抹平整理好衣服,周王从背后揽住皇后。 他的脸贴着她后背道:“诗雅,寡人最近忙于朝政,你可有气?” “皇上是天下的皇上,臣妾不会独霸皇上。气,又从何处来?”皇后挺直腰板,继续手里的动作道。 周王知道皇后没有气,可是他希望她有。这样他也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心,她却总是这般的明事理。他为了她,已废弃整个后宫。 而她的心,却始终没向自己这边靠近一步。 宫诗雅,你到底是恨我还是爱我? 或者两者都没有,呵呵,谁知道呢?周王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松开双臂躺回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幔。衣架旁的人整理好之后,转身要离开。 “诗雅,你去哪里?” 周王坐起身来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那个无数次想拥入怀中的背影。 皇后站在原地背对着他道:“皇上莫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若无别的事,臣妾先行告退。” “恭送皇后娘娘~” 奴才们齐声跪恭送她,皇后回到自己的莫喧殿内,去了外衣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里碧色荷藕,粉色水莲。旁边是载满花的花池里,百花争艳。夏言不坐亭子却坐在地上,望着在花丛间飞舞的蝴蝶。 当悦耳的琴声响起,将听者直接拉进弹琴者的精神世界。 万物的声音好似就在眼前,花开的声音,草动的声音,风儿吹过脸颊的声音,树木生长的声音…… “国师好雅兴。” 皇后望着那个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的男子。 这莫喧殿离御花园一步之遥,想不注意他都难。夏言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长长的睫毛在那棱骨分明的脸上,形成了诱人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 好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曲停人起,夏言对着皇后行礼道:“皇后。” “这是何琴?”宫诗雅笑道。 夏言将琴放进亭内的石桌嘴角泛笑道:“伏羲式的九霄环佩。” “哦。”宫诗雅无趣道,也知琴跟随他多年。 瞥了眼他宝贝的伏羲式古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葛布为底。龙均作扁圆形,贴格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右侧当中。单手撑脑袋,另手随意拨动着。 夏言好笑的为她倒了杯茶道:“不喜欢?” “倒也不是,只觉得无趣罢了。”宫诗雅接过茶杯抿了口道。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挑眉对着夏言勾唇笑道:“你我二人都结识已久,还不知国师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夏言。”夏言将溅到桌上的水滴,手指沾过写下自己的名字。 “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 宫诗雅双眸如月牙般皎洁,语毕后拿起茶杯调笑道:“原来国师的名字,比国师的容貌更是美上一筹。” “恩~”夏言垂着眸子道。 “国师与皇后聊些什么?”周王也是闻着琴声被吸引过来,远远就看到聊得正欢的两人。 夏言手快速抹过桌上的水迹,起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也没什么,只是看琴而已。”宫诗雅对着周王行礼道。 周王鼓励般拍着国师肩膀笑道:“朕早听闻国师弹的一首好琴,今日一闻果然不同凡响。他日,定要为朕弹上一曲。” “皇上过谦了。”夏言躬身笑着谢恩道。 “既然皇上来找国师,那臣妾就先行告退。”宫诗雅行礼便退下了。 周王望着她的背影痴痴留恋,她为何总是这般的躲避。她一走,顿时感到兴趣乏乏转头对着国师道:“国师也喜欢此处?” “花香飞鸟在此,臣当然也在此。”夏言手轻拨琴弦。 夏言知周王的心早就离开了,听他叹口气道:“国师继续,寡人不作陪。” “恭送皇上。”夏言对着周王的背影行礼道。 多少离恨在昨夜梦回中消散,曲声匆匆,花去匆匆。 宫诗雅立在自己殿门口,听见婢女们窃窃私语。 “国师长得好美。” “是啊,是啊!” “还弹的一首好琴。” “哎,要是谁嫁了他可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 宫诗雅嘴角抽搐,看来这些小妮子都耐不住寂寞。刚准备轻咳两声,吓唬她们。 却看到国师向这边走来,轻笑道:“国师有何事?” “无事皇后就不能请臣喝一杯茶吗?”夏言垂着眸子,显得颇为伤感道。 第二章从善如登

两人说话在殿外的声音惊动了里面,婢女们立刻各就各位。 宫诗雅干笑道:“这边请~”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夏言勾唇笑道。 听着婢女们的耳边成另种意思,难不成皇后也觉得国师长得美?! 宫诗雅心里不由翻着白眼,面上仍和颜悦色道:“请。” 国师坐在外厅,婢女为国师与皇后倒了杯茶。宫诗雅打着哈欠,都到了晌午他怎么还不走?有事? “都退下。”宫诗雅眉间微蹙对着奴才们道。 这举动无不在证明刚才她们所认同的,不知不觉已为自己挖了个坑。 国师拿起茶杯抿了口道:“皇后可有事要与我商量?” “没有!”宫诗雅望着厚脸皮的国师皱眉道。 夏言忽然起身向宫诗雅走去,吓的宫诗雅手里的茶杯一紧道:“夏,夏,夏言,你,你……你想干嘛?!” “臣怕皇后有事需要臣附耳过来。”夏言耳朵贴在宫诗雅的唇边,闻着她身上淡淡清香。 呐,这就是她的味道。 宫诗雅一把推开他,踩着椅子上眯着眼怒道:“夏言,别忘了我会武功,小心我将你打的体无完肤。” 居然引狼入室,宫诗雅心底里反复骂爹。 夏言回到座位,拿起茶杯温声道:“皇后将奴才们赶下去何意?” “那是本宫以为你有要事需要本宫帮忙,不想被人知道才将其退下。”宫诗雅边说边鄙夷自己良心发作。 简直比喂了狗都让人心疼,之前国师不都对自己拒之千里,现在怎会如此放荡不羁!识人不清,识人不清! 望着皇后丰富的表情,夏言忍住笑意道:“哦,那是臣错了。臣以为皇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想让臣去办,是臣的错。” “国师,你,你,你要是无事就退下。”宫诗雅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火蹭蹭往上。 他那语气,哦。冷静,冷静。形象,注意形象。宫诗雅不断的自我催眠,努力保持冷静坐回椅子上。 “臣告退~”夏言起身道。宫诗雅觉得自己没踹他走已是万幸,拿起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夏言走到门口,转身望了眼皇后笑道:“皇后用的茶杯,是臣的。” “给我出去。”宫诗雅皱着眉道,说着就走进内厅不想看他的背影。 夏言唇角勾的更深,出了莫喧殿。婢女们纷纷行礼,他也一一回之。貌似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要是被宫诗雅看到还指不定会生多大的气,而此刻的皇上正在自己的崇阳殿想起宫诗雅对自己的警告。 约定,那个随时都能废除自己皇位的约定。原本这皇位就是宇文家的,自己不过顶了个宇文柏的名字而已。 先帝曾经拉着宫诗雅与自己说过,这天下是能者居之的。若是自己不能处之会有人替之,自小就知道自己的本家不是宇文家。而诗雅才是皇位标准的继承人,不过她一介女流之辈恐不能胜任,才让自己代之。 这件事恐怕国师也知道,国师那个官职是世袭制。不为别的,只因他们占卜观星通灵巫蛊样样都遗传。 当之无愧的能者,与自己不同。对诗雅的感情,自己却是真的。怕她以为,自己不过放不掉皇位罢了。 “皇上,国师从莫喧殿出来。不知两人在里面说些什么,皇后好像不太高兴。”姚主管在旁低声禀告道。 周王宇文柏叹了口气道:“无碍,他们二人从小在一起可谓是青梅竹马。要发生什么也早就发生了,何必等到现在。” “是~”姚主管弯着腰垂着眼道。 国师与皇后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事,就是他当年看管的又怎会不知。先帝当年怕公主寂寞了,才让老国师的儿子陪其左右。 很多人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二人的感情又岂会不知。只是后来,怕公主卷入夺位之争就从自己旁系的亲戚中选了皇帝。就是现在的皇帝,宇文柏。 而公主就被送进先皇后的娘家宫家,并改名为宫诗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怕只有当年的先帝知晓了。 宇文柏手扶着额闭着眼道:“退下吧。” “是~”姚主管走的时候将旁边的奴才们一并的招呼走了。 久日未见小公主,不知她落的如何?秉性如何了?只记得当年趴在自己腿上控诉着小国师如何如何欺负她了。 隔日就去了莫喧殿,婢女躬身在宫诗雅身前道:“皇后娘娘,姚主管求见。” “让他进来,你们都退下。”宫诗雅伸了懒腰道。 姚主管刚进来就看到一脸愁容的宫诗雅,她容貌还是那般秀丽,依稀能看到幼时的轮廓。只是眉目间那一股书卷的清气减去了不少,换成现在得体大方。 他笑着躬身道:“参见皇后娘娘~” “姚主管,您老了。”宫诗雅望着姚主管心疼道,他脸上有时光走过的痕迹。 姚主管故作生气道:“臭丫头,许久未见也不说看看我。” “您别生气啊,我这是成天被国师压榨的,姚主管来了可得帮我。”宫诗雅哭丧着脸道。 姚旭姚主管撇嘴笑道:“得,我一来你就哭诉小国师了。都这么大还被欺负,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谁说的,手段他是比我高那么一些些。我那是让着他,要不是平日里我护着他早就被阎王勾走了。” 宫诗雅万般委屈的对姚旭说万,继续向姚旭控诉夏言的恶行。 “他非但无感恩之心,还这般对我,您说是不是得治他?” “皇后想治谁?”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不用猜也知是夏言那货。 夏言对着姚旭行礼道:“姚主管~” 宫诗雅头上的火蹭蹭往上升道:“国师大人这般清闲?” “比起皇后娘娘,臣有过之而不及”夏言勾唇笑道。 姚旭摇了摇头知道新一轮的战争就要打响连忙告退道:“你们聊吧,奴才就先退下了。” “哎,姚主管,哎~”宫诗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急道。 座椅上的夏言挑了挑眉,拿起茶杯抿了口道:“皇后可知星象显示的凶兆已将近!” “真是劳烦国师特意来告知于我。”宫诗雅冷笑道,将特意二字咬的格外的重。 第三章从恶如崩

宫诗雅望着夏言坦然自若的模子道:“国师前来,不会单纯的为了告诉本宫凶兆将近的事吧?” “皇上也知此事,望皇后早作打算。免得到时事情发生之时,措不及防。”夏言放下茶杯温润的笑道。 侍女茧儿在旁为两人的茶杯蓄满,此事皇宫也传的沸沸扬扬。 宫诗雅皱眉道:“茧儿去给我探探皇上那边有何异状。” “是~”茧儿领命退下。 殿内就剩两人,夏言这才放下茶杯道:“依先皇旨意,周王可废也可立。” “若是他真做出出格的事,再做打算也不迟。”宫诗雅想起宇文柏,对自己的好不是不知。 因心有一人,别人便再也进不去。皇帝也是难办的差事,他若喜欢权势,大局控制得体。皇位是他,也不是不可。 夏言望着若有所思的宫诗雅深邃的眸子,她不会对那人动了真情吧?放着天下大业不顾,只管儿女私情? 宫诗雅你…… 可不要让我失望,扑扇的睫毛遮住了太多的情绪轻声道:“皇后是想隐于幕后?” “国师以为?”宫诗雅半搭着腿,在他面前无碍于这些繁琐的礼仪。 反正从小她也就这样,他不是没见过。 夏言眉头轻蹙道:“皇后,还是好自为之。” 他忽然离去的背影,让宫诗雅摸不着头脑。哪句惹他不悦了? 哎,真难伺候。嫌自己不思进取吗? 切,无谓啦。何必呢,真是。 小心眼,小肚鸡肠,小人心思,小,小,算了。不理就不理,没他我就不能好好活了? 夜幕将至,茧儿从崇阳殿回来,顺道为皇后端了一碗莲耳粥道:“皇上无恙,皇后娘娘放心。” “娘娘,这是您最爱的莲耳粥。”宫诗雅接过茧儿手里的粥,喝了半碗就有些困意。躺在床上,便睡去。 午夜时分,琴声映入耳帘。仿佛能感受到弹琴者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此琴声除了夏言,还有谁能弹奏出? 她披着衣服,走出莫喧殿。望着凉亭内空空,桌子上只留一把琴。宫诗雅抱起琴却发现它的背面写着“九霄环佩”四个字。 这不就是夏言那把伏羲式的九霄环佩琴吗?怎会出现在此处?他此刻人在哪? 环顾四周,一人也没有。冷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宫诗雅独立凉亭中,抱着琴回到了自己的莫喧殿。 他的琴,怎会如此不知珍惜。身上有些寒意,放下琴又躺回被子里。长夜漫漫,又如刹那般一闪而过。 清晨茧儿伺候皇后洗漱,却不见皇后起床。 她走到床前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皇后,下意识的向后退步惊吓道:“娘娘,您没事吧?” “无碍,将桌上的琴还给国师。”宫诗雅被茧儿的声音吵醒,惦记着夏言的琴。 全身乏力,没有一丝力气的宫诗雅懒得动弹道:“今个谁也别扰我,谁也不见。” “是~”茧儿低声道。 她走到桌前,哪里有琴?莫非是皇后娘娘烧糊涂了?还是去找御医问问吧!脚步慌乱的冲出莫喧殿,一路狂跑。 “啪~” 被眼前的人撞着后退几步,茧儿抬起头却发现那人居然是皇上。一时慌了神,立即跪在地上。 周王皱眉道:“怎么这般毛手毛脚?” “皇上饶命,皇后娘娘生病了,奴才急的找御医忘看路了。无意冲撞,还请皇上饶过茧儿。”茧儿跪着地上,磕着头恳求道。她还急着抓药,娘娘您可等着茧儿。 周王也有些担忧道:“哦,那就快去请御医吧!” 国师望着茧儿应是离去的背影,眸子因她的话沉了几分。 “若皇上无别的事,臣就先行告退。”国师对着周王行礼道。 周王以为他是赶去莫喧殿,声音清冷道:“国师这么着急是要赶去哪里?” “臣家中有客罢了。”国师低垂的眸子又冷了几分,他不关心皇后的病情却关心自己? 有客?周王转而笑道:“可是女眷?” “是。”国师不可否认道。既是女眷周王心放下来道:“退下吧。” 国师出了皇宫,回了自己的府邸。莫喧殿内的宫诗雅还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她的床前站着的人,是已回到家中的国师。夏言坐在床边望着她白纸般的脸色,眉宇间透着深深的担忧。她到底如何? 如何成了这般模样?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宫诗雅隐隐约约的看见自己床边有人,以为是茧儿回来了。 心里记挂着夏言的琴,嗓音沙哑道:“茧儿,国师的琴可还去?” 琴?夏言身子一怔,自己的琴一直都在家中。 何来还去?夏言将宫诗雅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道:“皇后,还是好好休息吧。” “还去就好,那琴他宝贝的紧。”宫诗雅想起十岁那年宫蕊想弹奏夏言的琴,一根手指也没碰到。还被他讽刺的够呛,哭的稀里哗啦。 “恩~”夏言抿嘴道。 那把琴是圣人造琴,他不是宝贝是怕将琴沾染世俗之气。难为她还记的自己这点小癖好,回过神来宫诗雅已沉沉睡去。夏言弯下身子低着头,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起身,便消失不见。 茧儿进来时,只有宫诗雅静静躺在床上。御医拿着药箱赶来,为皇后诊着脉。茧儿望着他神色忧愁,心下也跟着紧成一团。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为何?难不成是因为皇上昨日赐的莲耳粥吗?应该不会吧! 皇上喜欢自家主子,怎会害她呢?国师就更不可能,两人打小就在一起感情好的是没话说。 那会是谁? 御医起身道:“茧儿姑娘随老夫去抓几味药材,先试试。” “好~”茧儿跟随着御医便出了莫喧殿,又留皇后一人在殿内。 茧儿舔了舔发干嘴唇道:“大夫,我家娘娘怎么样?” “说不好,她的体内有一股真气。上不来下不去,若控制不好可能会丧命也说不定。”御医想起那脉象,也觉得好奇道,茧儿皱着眉跟着他走。 第四章这一夜,谁能安稳谁失眠?

周王走进莫喧殿内,坐在宫诗雅身旁。望着她安静的睡颜,暗想她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躲着自己。 “诗雅~”宇文柏用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将她的手紧握在掌心自言自语的说着。 “诗雅,我对你的好,你怎么会感受不到呢?诗雅,若是可以我想我们能一直走下去,你说呢?诗雅我喜欢你这件事,我想,我不打算告诉你了。” 比起是害怕拒绝,更怕的是连开口的机会都被剥夺。 “参加皇上~”茧儿熬好药,一进来就看到周王。 周王望着茧儿手里碗道:“平身,这是皇后的药?给寡人吧。” “是~”茧儿望着周王将药喂进主子嘴里。 他动作温柔细腻,用衣袖轻轻擦过她嘴边的药水。一来一往的,茧儿望着周王耐着性子将一碗药慢慢喂完。 茧儿感叹道,皇上还是挺爱主子的。不过可惜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她知道感情的事,是最强求不得的。 “照顾好你家主子。”周王将碗递给茧儿起身道。 他的衣袖上还沾着药渍,不知主上看了,会不会喜欢?烛火早早点起,淡黄的烛光映亮了宫诗雅的脸。茧儿收拾好,站到殿门口守夜。床上的人依旧是昏迷不醒,只是一瞬她便不见踪影。 国师府内,夏言望着床上静躺着的宫诗雅的身体,鄙夷的望着一旁的灵魂道:“皇后娘娘,劳烦您回到自己的体内。” “哼,我在这只呆一天你就不耐烦了?”宫诗雅的灵魂气的跳脚道。 夏言坐在自家床榻上,拿着书卷道:“恩,不耐烦了。” “你,你,你……” 自己不过是一大早趴着他床上看他起床,看他着衣,看他吃饭,看他上早朝。不知谁又将自己拉回本体内,莫名的喝了药灵魂又跑出来。 鬼使神差的又跑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去了外袍准备入浴。好吧,就被他发现了。如今,他倒是将本体拿来。 怨我?灵魂自己就要出来,不受控制。至于到了国师府,那例外。 烛火下映红了夏言的侧脸,这厮长得这般妖孽。不做女子真当可惜,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静静的望着书卷。让宫诗雅不得不赞叹,简直是妖孽转世为祸人间。 “请皇后收起您那猥琐的眼神。”夏言低头翻阅书卷道。 宫诗雅嘴角抽搐道:“我哪里猥琐?” “皇后觉得午夜十分鬼魂直直盯着你发出狰狞的笑声,难道不够猥琐?”夏言头也没抬道。 宫诗雅想,是有些猥琐。不对,哪里狰狞了? “夏言。”宫诗雅飘到夏言身旁手捂住书卷上的字,直愣愣的望着他。 夏言一抬头就是宫诗雅放大的脸,她的眸子里映射着是自己还未消散的错愕,嘴角挂着她觉得无趣时惯用表情。 宫诗雅撇着嘴角,松开手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夏言继续低头看书,她手捂着书笑道:“看不到了吧?” 无视她爽朗的笑声,夏言将书放在床榻上道:“不看了,送皇后回宫。” “国师,夏言,言儿。别呀,我不想回去。”宫诗雅抓着夏言的衣袖摆动着。 哎呦,不想回去! 夏言起身衣袖一挥,宫诗雅便消失在国师府。 夏言重新拿起榻上的书,却发现一直拿的都是倒的。 书上的内容他从头至尾,一字也没看进去过。 她在身边,书都成了障碍。想起她方才对自己撒娇,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 她在自己面前,依旧是幼时的摸子。就算是在皇宫里做戏也做不长,他曾笑她愚钝,她却不知他偏爱的,就是她这般的愚钝。 莫喧殿内,宫诗雅气呼呼的躺在床上。臭夏言,哼~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放间里淡淡的熏香伴着夜景,慢慢进入梦乡。 御花园的凉亭内,不知何时多了位老者。他衣袖轻挥,嘴里念念有词道:“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 漆黑的夜晚因为他,多了些阴冷。老者念完词,四周阴风骤起。 他张嘴却是女人的声音:“请老娘出来做些什么?” “晚辈请前辈出来,是来寻找当今皇后的灵魂。”老者恭敬道。 而他此刻一人发两声,一人分饰两角。 “她就在殿内。” “不可能,明明已经将其灵魂赶出,怎会又回去?” “凡事因果循环,好自为之,老娘去也。”老者向后退一步道。 皇后啊皇后别让我看到你,否则非将你收了不可。老者身影一晃,立在崇阳殿内对着床上的皇帝躬着身行礼。 周王坐起身子,望着老者道:“事情办得如何?” “让皇上失望了,皇后命格太硬。想要她死,并非易事。”老者弓身上前道。 宇文柏眯着眼睛道:“道长要想自己以及子孙稳坐国师之位,只有这点本事可不行!” “请皇上再给草民一次机会。”老者低头恳求道,宇文柏挥着手道:“不成功便成仁,道长可要想好。” “草民告退~”道长转身离开了。 床上女子缠着宇文柏的脖子莺声燕语道:“皇上当真要杀了姐姐。” “难道蕊儿舍不得?”宇文柏抓着脖子上的玉手道。宫蕊轻声笑道:“那倒不是,只想顺便将国师也除了去。” 宇文柏转身笑的及其灿烂道:“这是当然。” “皇上~”宫蕊拉住床帘细声道。这一夜,谁能安稳谁失眠? 门口的姚旭将里面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皇上可真当狠心,妄为先帝如此看重与他。 谁曾想…… 隔日的阳光打在宫诗雅的脸上,将她唤醒。自己为何还处于灵魂状态? 照例飘到国师府,望着夏言的睡颜。心脏不禁跳慢了一拍,夏言睫毛轻颤着睁开眼。 望着宫诗雅的脸,瞳孔收缩。真可谓是阴魂不散! 她,灵魂怎会又分离?夏言望着她得意的脸,听着她得意的话语道:“哈哈,夏言啊夏言你也有今天!” “宫诗雅,你已三次身魂分离。有人三番四次要致你于死地,真难为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夏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宫诗雅无谓的耸肩道:“天天都能溜到这里,做鬼做人有何区别,反正我也乐得自在。” 第五章尘埃落地

话说自她登上皇后之位后,夏言对自己的称谓一直都是皇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叫了。 现在,总算是喊了一回! 从前总是宫诗雅,你给我过来。宫诗雅,瞧你那德行。宫诗雅,你个缩头乌龟。诗雅,你等着我。 之后便是皇后,臣先行告退。皇后,是不欢迎臣吗?皇后跟皇上的感情可真是‘要好’!皇后,是要治谁? 难为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夏言是气疯了。她不要命了吗?居然还说乐得自在! 她成了别人的妻,自己都未如此生气过。如今,她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却自先乱了阵脚。 口不择言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用手一挥,又将她的身体搬了过来。宫诗雅望着怒气满满的夏言,钻进自己的身体里,不想出来。 夏言起身披件外袍,望着静躺在床上的人道:“宫诗雅,你个缩头乌龟。” “我愿意!”宫诗雅睁开眼坐起道。 她望一旁夏言的脸色,忽然乐道合不拢嘴:“夏言,你终于回到之前的你。” “哎,宫诗雅你没治了。”夏言叹口气道。 那就不治了,额,差点又着了他的道。算了不与他计较了,宫诗雅平复心情道:“夏言,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对牛弹琴这么久,难得牛知道问我何意了!”夏言抿着笑道。 宫诗雅拍着夏言的后脑勺怒道:“我这叫大智若愚,懂不懂!”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夏言将眼睛都笑成月牙形弧度,看的宫诗雅痴痴的。 她呆呆的望着他痴迷道:“夏言!你长的可真好看!” “喜欢吗?”夏言半收笑容挑眉道。看着她点头道:“喜欢。” 夏言垂着眸道:“喜欢,怎么嫁给别人了。” “父皇说这样天下才不会大乱,披着名分而已。”宫诗雅回想道。回过神了,脸颊微红。 他,是在埋怨自己吗?可明明他也没说什么,还一直疏远自己。哼,小心眼! “那个,那个,夏,夏,夏,夏言。”宫诗雅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夏言摸着她头顶笑道:“一紧张就不会说话的毛病又犯了?我不怪你,不必紧张,也不必自责。” “……我为什么要自责!”宫诗雅翻白眼道。 小心眼,小肚鸡肠,小人心思! 宫诗雅眨巴眨巴眼睛道:“夏言,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隐居吗?” 转瞬宫诗雅又眯起眼睛道:“哦,哦,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隐居,你小时候就这么说过。那我呢?我会不会见父皇?哦,我要是见了老国师一定要告诉他,你是怎么欺负我的!哼,你就等着死后被训导吧!” “宫诗雅,你是不是傻了~”夏言担忧的摸着她的额头道。 宫诗雅嘴角一撇,拍掉他的手道:“你才傻。” 我就是想想我死后你的日子,既然看不到想想总该是可以的吧!为何想都不让我去想,真是小心眼! 她眼角流露出的委屈,让夏言心跟着痛。一把搂着她道:“宫诗雅,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活着,你亡我亡。” “那夏言你亏了,我这么弱不禁风随时可能死的人,还得拉你垫背。”宫诗雅勾唇笑道,心疼他的命运。 宫诗雅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只有我不想活的时候,还没有谁能左右我的命运。” “恩,我送你回宫。”夏言看她难得燃起的星星之火。牵着她的手,挥影一瞬来到莫喧殿。满地的血迹,让两人一怔。 夏言闭着眼感受着这里之前发生的场景,牵着宫诗雅的手紧了紧。 之前他留在这里的是宫诗雅假人,也连同一起被活活砍死了。身边的亲近茧儿也都难逃刀口。 此番前来,是好是坏。宫诗雅望着茧儿的尸体,心下一痛。到底发生了什么?夏言牵着她的手出了莫喧殿,御花园内摆满了所有宫家人与宇文家人的尸体。 就连宫蕊也在其中,心像被万刀穿心一样。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啊,她的姐妹,她的长辈,她的晚辈。 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胸口痛到窒息。夏言捂住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见如此凶残的一幕。 宫诗雅能感受到自己每个毛细血管都在嘶吼,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怒扯着要爆发。夏言松开手,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者走进御花园钦点人数,发现宫诗雅立在这里。吓死个人,皇后复活了吗? 宫诗雅眼里燃着火焰。手一挥,将老者掐在手中声音低沉道:“你干的?” “不是小人。”老者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 难怪略次抓她不住,原来她是先生命。生来十鬼护法,五鬼开路。做事左右逢源,易遇贵人,真是好命相! 她的怒气嫁接着十鬼的力量,灼灼的阴火烧的老者快要挂机求饶道:“都是周王吩咐的,饶命啊!” “宇文柏?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夏言望着堆满御花园的尸体与鲜血冷笑道。 宫诗雅冷笑道:“他在那里?带我去见他!” “好,好,好。”老者不敢惹这位祖宗了。 之前没死,是这位祖师奶奶没当回事。不然随便一个恶鬼就能将自己分分钟解决了,怪不得上仙提醒因果循环,好自为之呢!失算,失算! 两人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了崇阳殿内,殿内的宇文柏与女子正在嬉戏。 三人走进殿内,望着两人。嘴角却皆是嘲讽般的笑意,一掌将老者打到宇文柏面前。 宫诗雅眸子里寒意十足冷笑道:“皇上真是好雅兴啊!” “诗,诗,诗雅……”宇文柏惊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 据说国师的所掌握的力量惊人,而他只听宫诗雅的命令。两人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相亲相爱。不是说,宫诗雅已经死了吗?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宫诗雅走到宇文柏面前,单手拎起他的衣领笑道:“我怎么还没死是吗?” “诗雅,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宇文柏双眼里透着泪水道。 宫诗雅笑的透着彻骨的寒意冷声道:“这么喜欢权利,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国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诗雅她——呵呵,宫诗雅,你心里果然从来都没有我。”宇文柏望着国师愤恨道,转而又叹了口气。 他手里牢牢的攥着宫诗雅的手解释道:“你以为我愿意坐着皇位?我是皇帝,你都不正眼看我。若我不是,我对你而言连陌路人都不是了。” 老者看着周王说的是声泪俱下,也为之撼动。 宫诗雅松开手,一脚踹开他冷笑道:“国师,既然男人都这般的不如女人,何必还要与女人同一地位。呵呵,自此以后女尊男卑,女人的所有痛苦男人来体验吧!” “好。” 宫诗雅忘记了夏言也是个男人,她的怒火太强太烈了。 夏言打着结界,念着术法闭着双眼。手掌聚天地之精华,日月之萃。 他的嘴里默念道:“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 周围的器物都飘起,向外飞出。将崇阳殿顶层砸开,所有的雌鸟遮蔽太阳。 众人都目睹于这一切,老道心说,晚了!他们二人只要留自己全尸就是最好不过了,怪自己贪欲过旺。不懂得克制,过度的沉迷于自我享受之中。 以为得到了权利,就得到了所有。若心是空的,哪里都是空的。 天地于陷于黑暗之中,月亮的光芒越来越大。大过了太阳将整个大地照亮,夏言松开手指聚集万物。 “噗~”夏言一口血喷了出来,宫诗雅一惊连忙扶起夏言问道:“你还好吗?” “如你所愿了。”夏言笑靥如花道。 忽然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他也是男子。以后所有的痛苦他也在承担,一股真气直冲天灵盖。 月光穿过云层直灌宫诗雅头顶,使她真个人飘着半空临近月亮之处。获得了无尚的术法,又重回殿内。 宇文柏知道自己玩完了,宫诗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完了。他,还没让她爱上自己。 皇宫内所有的尸体瞬间化为乌有,那些残破的都自动复原回从前的模样,月光隐去太阳慢慢出来。 宫诗雅将宇文柏与老者一同打入天牢,隔日午门斩首示众。手一挥所有的设施归回原处,扶起夏言道:“是我意气用事,对不起你。” 难为你能想到我,现在你可是当之无愧的女帝了。”夏言有些骄傲的笑道。 姚旭站在一旁流着泪水道:“臭丫头,幸好你还活着,不然我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姚主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宫诗雅有些哽咽道。 夏言不知何时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缓缓道:“天色不早了,姚主管还要歇息。” “姚主管,您先歇着,回头一定去看您。”宫诗雅吸着鼻子送走了他。 两人回到了莫喧殿,还是熟悉的场景,却没了熟悉的人。 只有身旁的夏言还陪在自己身边,那些面上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却要治自己与死地。 命运真当爱开玩笑! 第六章如有雷同纯属胡扯

此时的她觉得自己于宇文柏没有任何区别?总是错过了身边真正该珍惜的人。 宫诗雅望着夏言笑道:“国师可愿与我结为夫妻,今生你我厮守到老可好?” “诗雅,你。”夏言以为她会像其他的帝王三夫四侍,或无意于自己。 第二天,举国同庆女帝与凤后的婚礼。两人礼成之后,便回到了莫喧殿内。 宫诗雅望着床上的人,脸颊却比他还要红抿着嘴道:“夏言,我——” “宫诗雅,你怕了?”夏言扑哧一笑点破道。传说的洞房呢? 好吧,夏言还是夏言。就算是女尊男卑,他还是他,宫诗雅果然还是宫诗雅。本性,还是本性。 一年后,夏言生了一男一女乐的合不拢嘴直道:“一阴一阳之谓道,上天是原谅我们了。” 宫诗雅处理朝政也越来越上手了,起先的缘故就是先皇怕她误了苍生。最后才发现误了苍生的是自己过分的宠溺,以及那些多余的怜悯之心。 天下在此之后,已敛去先前破旧的局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历史,走向繁荣的路上。 宫诗雅坐在御花园里感叹道:“只要方向是对的,止步不前也是一种前进。” “殿下有此悟性,真是苍天之福。”夏言不知边际的打趣道。 宫诗雅也已褪去了幼稚,宠溺道:“得夫如此,苍天无福,是诗雅之福。” 姚旭依旧照看着小皇子和小皇女,时光荏苒让大家都渐渐忘记之前的朝代是男女对等。 偶尔从野史中看到还要唏嘘几分,感叹于时间与命运的纹路。周国这一篇被掀过了,一个转身便消失于历史中了…… 自此后女强男弱,男性生育。女性占据社会主导地位,女人主外男人主内,男性依附于女性,社会地位极大地低于女性,遵循女婚男嫁的规则,女性可多娶,此代的成功是奠定了古代女尊男卑的始祖。 史册铭刻着每朝的盛衰,微风轻吹单薄的书页,将另一篇故事的新章掀起。 白太傅手拿书卷讲完这段历史,继续教导着门生道:“从刚才讲的史文得知,皇帝身担的是国家的繁荣及百姓的安乐。” “那太傅,皇姐若是不做皇帝,是否就不用担忧这些了。”宫佳墨望着那着书卷的太傅眨着水嫩的双眸质疑道。 宫冉歌闻声挑眉望着太傅,却听太傅不冷不热举着书卷正气道:“这应是陛下的决断,臣不敢妄加断言。” “哼,太傅最小气了。皇姐不愿意做皇帝,我最了解皇姐。”宫佳墨眨巴着双眼对着太傅那张正色的脸,显然起不了作用。 太傅转身站在前方望着两人道:“今日就到这里。” 话音刚落宫冉歌的位置空空如也。宫佳墨开心的转过头道:“姐,我们去父后哪里吧。” 却发现哪有皇姐的踪迹,回应他的只有那阵冷风。好啊,都跑了。连太傅都不愿跟自己玩了?宫佳墨一脸的不情愿,拖着脚步向永和殿走去。 而他的皇姐宫冉歌此时已回到自己的王府内,正在亭中央的摇椅上晒着阳光。被慵懒的阳光催眠着,不禁也是困意满满。 小厮离亭子三尺一立,顶着炎炎的烈日直挺的立着。亭中的人垂着双眸,听着她轻身唤道:“掩耳。” “主上。”风停人落,掩耳立在宫冉歌身前躬身道。摇椅上的人垂着双眸道:“近日有何趣事,说来听听。” “是,暗香楼里现身多名江湖人士,圣雨楼新出个头牌,还有……要主上的命的人。”掩耳继而躬身低头道。 摇椅上的人伸着懒腰道:“有意思,小耳朵查出她是谁了吗?” “在暗香楼里。”掩耳抬头望主上道。 暗香楼?那个被十二个男子保护的酒楼。真有魄力,要本王的命却要躲起来? 宫冉歌起身拿着石桌上的扇子笑道:“本王倒是要去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 “禀王爷,吴国大皇子求见。”小厮弓身在亭外低头道。 “就说本王出去了。”宫冉歌说完脚尖点地出了冉王府。 她挥着扇子朝暗香楼走去,街道上的人洋洋洒洒。一袭墨衣的她,立在暗香楼的牌匾前。抬头望着高高悬挂的匾上写着暗香楼,嘴角轻勾走了进去。点了雅间,窗户开着。 房间里的小厮忙着上菜,她走到窗户前刚好能看到暗香楼的全貌,大厅吃饭的人尽入眼中。小厮上完菜就退下,只留立在窗旁的宫冉歌。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对面位置刚好能看到挥扇的宫冉歌。 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窗前的宫冉歌冷冷道:“太傅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女儿终日不学无术,烨儿,你说她会如何?” “大皇女,怎么说我们还有同窗之谊。做人,不能这么伤口抹盐。”白烨坐到桌前望着窗旁的人咬牙切齿道。 “嘭~”辛可易撞门而入,宫冉歌眼色冷了三分转身望着两人道:“此地让给你二人,本王另寻他间。” 辛可易吞了吞口水,还没有反应出什么情况。她望着宫冉歌离开的身影不知所措道:“烨儿,你是不是又乱写大皇女的情史了?” “辛可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白烨翻着白眼道,他娘的稿费是那么容易赚的吗? 政治不让写,色文不让写,师生恋不让写,动物成精也不让写……还要贴切生活,否则还被商家打假! 自己身边就这么几个人,身旁的扣货写不出,只有宫冉歌了。 嘿嘿,辛可易望着白烨的笑抖了抖肩道:“是,上次不就写她与那个什么吴国大皇子的爱情故事吗?对了,刚才我过来时还看到束钰去冉王府了。” “束钰?!额,不是吧!难道他们都没看到页尾最下面哪行小字吗?”白烨拿起桌上的茶杯皱眉道。 望着白烨给自己倒一杯茶辛可易挑眉道:“什么字?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胡扯。”说完白烨又认真辩驳道:“再者说了,我这是满足大众男性们的需求啊,重塑他们对爱情的定义。” 辛可易扑哧一笑道:“的确纯属胡扯,出书费减半。” “哎,哎,哎,辛小姐,做人得有良心。”白烨急道。 本来钱就难赚,还扣!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转移话题道:“束钰不会真喜欢冉歌吧!” “保不准,他们是从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发生点什么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吗?”辛可易本着教育实事求是的态度严肃道。 “对吧,你也觉得他们两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人家束钰也算美人吧,性情温和配冉歌刚好。”白烨佩服自己道。 况且俊男美女谁不喜欢看?在这个颜色当道的年间。大众所需,本小姐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七章张牙舞爪的野猫

午后的阳光柔和的照着大地,他们口中的主角宫冉歌早已出了暗香楼,坐在圣雨楼里听着头牌弹琴。 琴声瑟瑟,男子在白色帘幕下低着头。手若行云流水般的弹奏着,琴声如高山流水的沁入人心。而欣赏者全然没有被惊艳到,躺在床上垂着双眸思索时间。从午后弹至夜色,男子的手已酸痛不已,那人却不言一声。 旁边跟着的小厮看不下去,对着床上的人轻声道:“客官要不换个玩法?” 半响无人回应,小厮掀开帘幕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他走到男子身旁低声道:“主子,人已走了。” “扶我起来~”男子起身掀开帘幕,美人如画。 双眸如水晶般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忽的眉间微蹙起,薄薄的唇却抿的紧,色淡如水。 立在圣雨楼屋顶的宫冉歌,双眸紧紧盯着暗香楼。一阵风吹过,身边多了几个黑影。 都挥着亮刀齐齐朝着宫冉歌劈去,拿折扇的她嘴角轻勾着。手缓缓的打开折扇,四周的风也跟着她的动作带着些许煞气。一刹那,万物都停止般。 折扇中的尖刀迸发而出,朝着黑衣人的心脏冲去。 “啪~” 黑影们如花瓣般倒地一圈,倒在屋顶之上。只有她还立在中央,冷风袭过吹起她墨色的衣袖。仿佛在告诉众人,她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做件艺术品。 就这点本事?宫冉歌脚尖点地朝着暗香楼飞去。楼上也早早就布好敌手,成方阵式。 疏影忽然出现在宫冉歌面前躬身道:“主子,属下来迟了。” “恩。”宫冉歌打着哈欠道。 四周人厮杀着,疏影立在她的身后。而此时他们的脚下的房间内,却是一片安静祥和之景。 红色的纱幔低低垂着,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氛围。四周墙壁全用白色锦缎遮住着,给人感觉既温暖又温馨。架子上陈设之物也是白玉古董之类名贵的物件,真是奢华之极。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锦被绣衾。连那帘钩上都挂着精美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床上那人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浅白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那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是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就算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巧夺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男子起身,穿着单薄的白里衣。赤着脚踩着地上,小侍低头静候吩咐。万万不敢抬头半分,恐是会引起男子丝丝不满。 也不知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太喜欢,他垂着眼道:“主子,夜冷了。细着凉,还是披件衣服为好。” “怜儿今年也不小了。”他微微侧身望着小侍,声音软绵却如同罂粟般蛊惑着。 小侍低着头道:“十五了。” “也该及笄了。”语调说不上是高兴或是不高兴,甚至是有些平淡。 小侍惊恐的跪着地上,头一次接着一次朝着那人磕着。声音一次比一次嘶哑,完全不顾额头上淤青的掺着血迹,嘴里不断重复着:“请主子不要弃奴。” 这般的惶恐并没有感染到男子,终是觉得无趣,对着窗外懒懒的打着哈欠道:“怜儿,备水吧。” 怜儿出去的步伐很急,办事也很迅速。不一会浴桶里都被热水填满,上面飘着些许玫瑰花瓣。将一切准备就绪,脚步轻声快速的退下。 男子去了衣服,躺着浴桶里。感受着水里的温暖,垂眸享受着。耳边却尽是上方打斗的声响,心绪被扰。 “嘭~” 一个重物落下,浴桶里的水花随即被溅起。男子冷冷的望着浴桶里的宫冉歌。溅起的水花熄不灭男子的怒火,看清来人的面容,毫不犹豫的就是的一巴掌过去。 “啪~”掌中和着内力。 宫冉歌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的半边脸,倒也不生气故作轻佻道:“美人入浴,果然是一副好图。” “嘭~” 不出意料的宫大小姐果断被踢飞,身子弹飞在木柱子。忽然间房间内白布横飞,将宫冉歌缠牢于木柱上。在这女尊男卑封建的社会里,看了男子身体无疑是对他奇耻大辱。自己失礼在先,所以宫冉歌不怪他。 待宫冉歌挣脱后,就发现那人已经披上了外袍踩着白布。眼色如雪天般望着她,墨色的丝发被水浸湿后,紧贴着身体。白皙晶莹的脖子下,是一片凝脂肌肤,当宫冉歌还兴然未尽之时被那声“色胚~”惊醒。 美人就是美人,长得美,连骂人也美。宫冉歌望着他薄唇抿着知他怒火中烧,挑眉望着他向自己走来。 男子捏着宫冉歌的下巴,双眸透着彻骨的寒意冷声道:“这么急着送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宫冉歌嘴角轻勾望着他道。 扑面而来的香味,捏着自己的手又用力几分。两人无声的望着对方,有意无意。他身上还残留着沐浴时的味道,时不时的跑进宫冉歌的鼻子里。这莫名的勾引着,却是无声胜有声。 气氛透着暧昧,男子松开手转身冷笑道:“送死的方式也如此特别。” 宫冉歌嘴角轻勾着,转身将他按在木柱上挑眉道:“这张利嘴,本王总有一天要毁了它。” 两人位置颠倒,男子眉间蹙着掌力被眼前的人化了。想将她碎尸万段,功力刚逼开却她又被退回来。无视她眼眸里的神色,这家伙倒是有点三脚猫的功夫。正准备收拾这枚色胚之时,她却消失无影无踪。 不知为何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能如此挑战自己的底线了吧!或是终于找到了对手的兴奋。 怜儿听见声响,立刻拿着剑过来望着主子衣衫不整。四周也尽是慌乱,惶恐道:“主子。” “怜儿去查查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男子将玉佩扔在浴桶里冷声道。 怜儿从浴桶里拿出玉佩便离开了,男子换了衣裳。坐在外厅揉着眉心,便听到烦躁的声音“玖月,玖月呢?” “主子在里面。”女子冲到男子面前,有些含羞道:“玖月,你去了哪里?这里不安全,还是跟我回去吧!” “习青城,给我出去!”苏玖月起身一挥袖将她退到一尺外。真是火还未消失殆尽,又来一个点火人。 习青城望着火气甚旺的苏玖月,决定还是等他心情好再来吧! 第八章钰皇子

苏玖月想起刚才那女子的所作所为,胸口有些气结。怒火蹭蹭往上,不杀了她,难解心头之恨。敢如此放肆之人,她是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宫冉歌重新立在屋顶上,望着大队人马道:“都退下吧,疏影留下。” “是。”眨眼间,屋顶上只留下男扮女装的男子。疏影立在那里,对着宫冉歌单膝跪下。 宫冉歌闭着气息缓缓开口道:“那人查的如何了?” “主上,此人乃三星教的少主。已归于亦王手下,怕是……” 疏影低头躬身说着,宫冉歌笑道:“回府吧!” 两道黑影在夜空闪过,稍纵即逝。两人回了府内,小厮们为宫冉歌准备着膳食。 掩耳拿着大包小包进了房间,躬身道:“主上,这是钰皇子送的。您看?” “钰儿?知道了,都退下吧。”宫冉歌随意拿起一包,来回打量着。 这些都是何物?如此稀奇古怪之物,真的是钰儿送的?还是白烨撺掇的?烛火摇曳有些困意,窗外的夜空,寂声无语。许是近日太忙了,才这般嗜睡,宫冉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际出现的第一抹光时,大地也被白光笼罩着。 清晨的宫冉歌照例开始练习武功,闭着双眼。心里默念着口诀:妄念才兴神即迁,神迁六贼乱心田。后半句的心田既乱身无主,六道轮回在目前。宫冉歌还未领悟,也知有些事急不得,必须慢慢来突破。 小厮立在宫冉歌门前,静待着她。 疏影走到小厮身旁躬身朝着门道:“主上,宫里来人了。” 他说完后,便退回到大厅招呼宫里的人。宫冉歌睁开双眼的霎间,门便跟着开了。小厮立即将饭菜布好,静静站一旁候着。 是林公公?难道父后那边出了事吗?后宫之主不都是他的吗?还有什么不满的?男人的心思真难懂!也没什么胃口,起身出了房间向大厅走去。 她望着大厅内对自己躬身的林公公道:“走吧。” “是。”林公公恭敬道,跟在她的身后。宫冉歌坐在马车上道:“公公上来吧。” “好~”林公公在凤后身边多年,了然如心道。 马车缓缓悠悠开始走着,林公公内心纠结不已,按耐不住低声道:“后宫来了新人,凤后有些不安。” “知道了。”宫冉歌了解道。 父后与母皇一直都相处的融洽,如今遭到冷落定是一时接受不了。到底是谁这么有伎俩?林公公望着深思的大皇女,心中默叹口气。微风吹过车窗的帘子,吹起宫冉歌额前的发丝,却吹不散她双眸里的担忧。 疏影驾着马车缓缓停下来,掀开车帘道:“主上,到了。” 林公公闻声后先下了马车,为宫冉歌掀着帘子。 她从车里出来,朝着永和殿走去。疏影与林公公跟在身后,三人一路无话。他望着主上的背影,深知她心系什么。婢女小侍向宫冉歌行着礼,恭送她踏进永和殿。 宫冉歌望着父后红了眼的双眸,有些心疼。 姬静听见声响,坐在床榻上垂着眸道:“都退下吧。” 听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宫冉歌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些。看来新来的侍君有点本事,立在哪儿听着他说着。 “歌儿,你母皇的心都被那个狐媚子勾走了。本宫就只剩下你了,你知道吗?” “恩,近期让佳墨陪着您多聊聊心。母皇那边,就交给儿臣了。”宫冉歌低头俯身道。 听到女儿帮着解决,姬静眉宇间少了些担忧道:“这些日子墨儿和钰儿,一直陪着本宫。只是最近这心啊,却是越来越烦了。” “钰儿?他还没回国吗?”宫冉歌抬头正色道。 姬静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哎,歌儿不是不知道,钰儿心里念着你。那是说回去就能回去?有时间就把亲事定了吧!” “父后,此时还是推迟再议。”宫冉歌皱眉道。 束钰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喜欢这种事情偏偏强求不得。若非双方都心系彼此,还是不要在一起为好。她不想因为年少的时期的懵懂误了束钰,姬静知晓她不喜被人唠叨,心力疲乏摆手示意她退下。 “儿臣告退~”宫冉歌行礼道,疏影跟着自家的主上出了永和殿就直奔御书房,照例站在殿外静静的等候着。 女皇放下笔望着刚进来的宫冉歌笑道:“冉歌找母皇有何事?” “儿臣想求母皇一件事。”宫冉歌行完礼,抬头望着女皇道。 宫尊岚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望着她挺直的腰挑眉道:“是凤后让你求朕?” “请母皇送钰儿回国。”宫冉歌道。 “为何?钰儿与你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朕还想挑个日子把你们的亲事办了。”宫尊岚有些诧异疑惑道。 抬头对上自己的母亲的眼光,为何吗?大概是不想让他变成战争的砝码,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喜欢他的情况下娶了他,不想他在很久之后遇上对的人却被自己牵绊,不想让他终身被囚禁在这华丽的金丝笼里吧。 母皇是不懂装懂? 宫冉歌笑道:“母皇说笑了,烨儿与可易也是青梅竹马,难不成也非要成亲不成?” “胡闹,她们二人皆是同性。怎算得上青梅竹马,若是你真想让钰儿回国的话。除非,答应朕一个条件。” 宫尊岚嘴角勾着阴谋的笑意,这丫头从小这般的冷漠。若非寻得良人,那日后自己归西她要如何度日? “母皇请说。”宫冉歌暗想,自己一清二白。若是条件不能接受,束钰回国后,自己再不认账即可。 宫尊岚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簪放在宫冉歌的手里缓缓道:“这是当年先凤后给你父后的,理应是你父后给你。可是他的脾气冉歌不是不知,如今还在气头上。既然你不喜欢钰儿,那朕找到合适的冉歌可别回避。” “是~”看来母皇对父后不是不在乎,可能在两人相处方式上出了问题,感情上的事只有当事人了解。 “钰儿的事,朕答应你。若无别的事,冉歌就退下吧。” “儿臣告退。”宫冉歌语毕后,退出御书房,太阳耀眼的光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疏影跟在她的身后扶着她上了马车,出了皇宫,微风乍起吹起的车窗帘子。 第九章一面之约

一阵风过马车里便多了个人,宫冉歌垂着眸子道:“刑部的爱女,做的事竟让人如此诧异?” “冉歌从皇宫里出来的吗?凤后也召我娘亲也去了,你没看到吗?”颜雪用手挑起窗帘子,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回着她道。 “没有,难得佳墨能放过你。不去本王府里喝上一杯?”宫冉歌侧头望着身旁的人道。 颜雪放下帘子揽着宫冉歌的肩道:“当然得去,话说回来。你跟束钰怎么样了?你要真是流水无意的话,还不如早些跟他说清楚。” “你是不是被烨儿魔性化了,也开始理会这些儿女情长之事?还是佳墨托你的?”宫冉歌回望着颜雪道。 颜雪胳膊从宫冉歌的肩上下来,宛然一笑道:“得,谁也不说谁了,回冉王府咱们好好喝一杯。” “这倒也是。”这一点,宫冉歌倒是认同。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下来,疏影望着前方挡路几人对着马车里的人道:“主上,去路被挡。” 颜雪耸肩道:“看来,冉王府是去不了。” “我去看看。”宫冉歌挑开车帘,被疏影抚下马车。 路人纷纷注视着刚下马车的宫冉歌,她一袭银色锦袍墨色丝线绣成边纹。长发被冠起,只有额前的碎发随风舞动独增添几分魅惑。眸子中的寒光如同一把刀子般射出,薄唇抿起冷冷的望着拦在马车前的两人。 两人被周身的寒气所包围,顺着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宫冉歌看去。 女子舔了舔发干的嘴道:“大皇女。” 男子被那女子揍得眼圈泛紫,双眸闪烁望着宫冉歌,好似她就是救自己的稻草。 宫冉歌眸里多了几分不耐烦道:“知道是本王,还不滚。” “是,是,是。”女子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男子低着头轻声哭泣着,宫冉歌望着他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眼熟。不就是前日自己去圣雨楼点的头牌吗?怎会忽然就落的如此田地?马车里的颜雪半天听不到动静,跳下马车走到宫冉歌身旁。 大家的目光望着那人,她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 她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道:“难为冉歌为美人走不动道。” “疏影,给些银子打发了。”宫冉歌转身白了颜雪一眼道:“如今只能随意找个酒楼一叙。” “也好。”颜雪笑道。 这家伙怎生得如此小气,连打趣都不允许。颜雪轻摇头,跟着她的步伐向暗香楼走去。选了间上房的雅间,小厮为两人带路。 推开门三人都愣在当场,被那个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的美人所折服。 他额前几缕黑色的长发随风逸动,墨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 而此时此刻这样的美男身上却趴着另一个男子,他们两人被四人这么生生愣愣的打量观望着。 单薄衣衫被水滴浸透着,苏玖月望着昨日的小淫贼。一把推开身上的怜儿,冷冷的望着旁观的四人。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了。”小厮连忙道歉道。 宫冉歌故作惊讶有些惶恐道:“两位请继续,我们实在是打扰了。” 苏玖月额头上的青筋跳着,怒火中烧。颜雪刚将门关上,就听见骨头破裂的声音。 怜儿跪着地上又一次次的磕着头:“主子,怜儿错了,饶了怜儿吧!” 椅子上的苏玖月将衣服整好,怒极反笑道:“连盆水都端不好,要你何用?” “主子,饶过怜儿吧!”被噪耳的声音缠绕着,苏玖月一手捏着怜儿的脖颈。 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断。 怜儿被掐的脸颊通红,翻着眼白。苏玖月一手将他甩在旁边嫌弃道:“罢了,玉牌的主人查的如何?” “咳,咳,咳,谢主子不杀之恩。查到了,此人是当今圣上的之女宫冉歌,而今被封为冉王。” “客官这边请。”小厮重新打开一扇门,带两人进去之后便退下去了。 宫冉歌忍不住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如今龙阳之癖的人也敢如此光明正大。” “不过身下那人,长得倒是我见犹怜。”颜雪走到窗前推开窗笑道。 宫冉歌止住了笑声颇为严肃道:“颜雪,你已有了佳墨,可别负了他。” “冉歌说那里去了,虽说他是个美人但毕竟只是个美人。何况还是我,驾驭不了的美人。”颜雪眼里一片纯净,不见任何**存在的痕迹道。 想想也是,颜雪毕竟是颜雪。不然自己也不会将佳墨交予她的手上,但愿佳墨与父后都能比自己要幸福些。 小厮将酒菜摆好便退去了,宫冉歌为颜雪倒了一杯打趣道:“听闻烨儿已将目标转移到你的身上了?” “呵呵,连你都惨遭她毒手,我又怎能逃过?”颜雪拿起酒杯无奈道。也不知她会将自己写成何种模样! “哈哈哈,也就烨儿有这胆子。要放了别人,恐怕早就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了。”宫冉歌轻抿了一口笑道。 颜雪也认同道:“冉歌你说,太傅那样死板的人怎会有如此另类的女儿?” “谁知道,可能被太傅压的太久。”宫冉歌用胳膊撑着脑袋道。 疏影为两人重新斟满酒杯,退到一旁静候着,两人一副一醉方休的姿态。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却照不到酒楼里醉意醺醺的两人。两人一杯杯的下了肚,已不知梦里梦外了。 扶着桌子的宫冉歌慢慢直起腰来,望着趴在桌上的颜雪笑道:“颜雪?” “恩,来,再喝一杯。”颜雪听见声音从桌上趴起来,高高举着空空的酒杯一饮而尽。 宫冉歌也不示弱端着斟满的酒杯,随着她也一饮而尽。 颜雪站在椅子上举着酒杯高喊道:“我颜雪,此生只爱宫佳墨一个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死不休。” “好,说的好。”宫冉歌低着头为颜雪鼓着掌道。 她走出座椅,晃晃悠悠的走着窗户旁背靠着窗户笑道:“我宫冉歌这一生,要与江河为伴,鱼鸟为生。饮酒作乐,潇洒自在。” “为了潇洒自在,为了海枯石烂,干!”颜雪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着窗户喝着酒。她仿佛觉得仍是不过瘾,拿起酒壶灌着自己道:“为我们自己干杯。” 第十章特殊癖好

夜幕将至,宫冉歌举着空空的酒杯倒向自己的嘴里。脸颊微红醉醺醺喊着:“颜雪,颜雪?呵呵,你醉了。小影子,你送颜雪回颜府去。” “是~”疏影领命后,背起颜雪出了酒楼。 宫冉歌摇着脑袋,傻笑着顺着门也出去。“啪~”倒进一个门里,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醉醺醺的说着酒话。 “呦,这不是龙阳之癖的美人吗?怎么,一个人?” “你醉了。”苏玖月换了一袭青衣,望着她醉意满满冷声道。 苏玖月不过片刻就换了另副面孔,妖娆的捏着宫冉歌的脸道:“龙阳之癖?” “不是吗?”望着眉目如画的美人,宫冉歌忘记如何言语,笑着搂过他的纤纤细腰。 他身上的清香扑入鼻尖,好闻的紧,宫冉歌宛然笑道:“若非不是,今日为何有男子趴在你身上?用不着狡辩,是就是。” 苏玖月望着此刻的她,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比起醒着的她更要勾人三分,这家伙确定不是男人吗?怎生的比男人还要美几分?她的唇似三月桃花般勾着的笑意,差点让苏玖月忘了她是如何对待自己。 疏影回到酒楼后,却找不到宫冉歌的身影。着急的四处寻找着,却未曾想到他的主上已然在回府的路上了。 夜晚的街道人只有三三两两,苏玖月手扶着她晃悠悠的走着。 这厮可真重,宫冉歌半醉半醒的看清身旁的人,怒道:“本王冰清玉洁之身,岂容你这种肮脏之人染指。” “啪~” 苏玖月松开手,望着摔倒在地的宫冉歌。 “嘶~” 宫冉歌疼的想叫娘,坐在地上瞪着苏玖月道:“还不扶本王起来?” “王爷这么有本事,怎不自己起来?”苏玖月双手环着胸嫌弃道。 宫冉歌忽然闪现在苏玖月面前,用手刮过他的鼻尖笑道:“小野猫。” 宠溺的神情让苏玖月一愣,这货……忽然身下一轻,被宫冉歌猛的抱起来。两人距离近的不能再近,让他脸颊染上单薄的红色,眸里却透着诧异。 “啪~” 宫冉歌手一空将苏玖月扔在地上,恶作剧成功的抱着肚子大笑道:“哈哈哈~” “宫!冉!歌!”苏玖月从地上站起来,头上的火直直往上烧。 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惜自己比起她的道行少了些,不过硬的不行来阴的。苏玖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嘴角轻勾笑意。 看的宫冉歌心里一怔,好一个美人。苏玖月朝着她慢慢走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软声道:“来今日,我送王爷回府可好?” “好~”宫冉歌傻傻的跟着他走,苏玖月将她送到冉府的房间内。 还不忘点上迷香,将几个女子衣服剥去直接扔床上。临走时,望着一床的女子包括宫冉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龙阳之癖吗?呵呵,看谁的癖好更深些。 隔天的阳光照着大地,宫冉歌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整个人像是被重重的石头压着,当她慢慢睁开双眼。嘶,这是什么情况。 小厮再门外候着,忽然见到十几具女子从门内飞出,还没落到地上便化为空气。想着小厮的头低的更深了,难道主上是断袖吗?一人大战十几人,只能默叹一声主上,你的体力可真好! 主上的武功毋庸置疑,长的如此妖孽。平日里又不见带男子回来,连美得尤物的吴国皇子都躲得老远。不得不让人怀疑,如今一想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无论主上做什么,大家一定都会支持她。毕竟,真爱无敌! 若是让宫冉歌知道自己的下属这么想她,定会分分钟暴走。房间内的她闭上眼暗想,记得当时是在暗香楼喝酒。然后喝醉了?小影子送颜雪回府,自己去见了谁? 他的眉眼还有印象,怎么能想不起来呢? 隐隐约约记得有人送自己回来。屁股怎这么疼?当时做了什么?小野猫是谁?为什么一觉醒来多了这么多的女人? 难不成是他? “主上,白画师在大厅等您。”疏影躬身在门口道。 小厮望着疏影额前残留着几滴汗水,听闻昨夜他找了主上一夜。哎,谁知一大早就被告知早早回府了。 房间内的宫冉歌暗想,烨儿?她找我又所为何事?想着随意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门,疏影跟在她的身后。步调保持一定距离,不让她产生反感。 大厅里来回渡步的白烨,一看到宫冉歌就扑过去。 却被宫冉歌一个侧身躲开了,冷声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喏,看看吧!我发誓这次不是我干的,冉歌可别再封杀我。”白烨将几张白纸递给宫冉歌焦急道。 宫冉歌望着纸上的人物不就是自己吗?身边的十几个女子与自己……俨然就是一副春宫图,而且还被印成多份。 看到宫冉歌握着的拳头捏的更紧了些,白烨好心提醒道:“那个,冉歌我还有事,就先撤了。”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疏影低着头深知主上生气。也不知谁胆子如此之大,敢于主上作对?难不成是亦王?不可能吧! 宫冉歌气急反笑道:“烨儿跑那么快作何?” “应是上次她写主上的书,被主上随手扔进兽群里吓坏了吧!”疏影直言道。 想起这件事白烨就窝火,本来赚点稿费就不容易。还被某人扔在兽群里,清楚的记得掩耳望着几百头饿疯的狮子,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轻描淡写的说过得话。 “主上说了,只要保证白画师还没死透就可以,断个胳膊,腿什么的都无所谓了。不过大家还是要记得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旁的人,看大家的心情就好。” 白烨听完之后,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整整三天三夜担惊受怕的,这次说什么也不写跟她有关的任何书了。毕竟生命诚可贵啊! 没了就是没了,一大早就看到天上散满了关于她与十几个女子的躺在一起的画。第一反应必须得向她解释清楚小命要紧,千万不能让她认为是我白烨捣的鬼,兽群的日子她可不想过。 在咱们大皇女还没有发火之前,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事实证明白烨的想法是正确的,宫冉歌双眸子中的寒光如同一把把刀射着四周。 气氛压抑的大家连走路都比平时要快几分,疏影也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几步。 第十一章今朝有酒今朝醉

大家都本着天大地大小命最大的原则,离宫冉歌三尺之远。 宫冉歌望着众人,甩袖回到了自己房间。盘腿坐在榻上,此刻的她急需冷静。 口诀忽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妄念才兴神即迁,神迁六贼乱心田,心田既乱身无主,六道轮回在目前。体内暖流涌过,想起母皇曾经说过第二层容易走火入魔。 自己的确是因祸得福,幸得没有走火入魔。仔细想想也不是只要弊没有益,束钰应该也看到了吧!母皇与父后应该也不会为自己府里塞人了吧! 只不过这笔账,本王一定要报。小野猫,你准备好了吗? 一股淡淡的香气在四周围绕,起身四处寻找。发现自己床头还残留着香灰,呵呵,这家伙还怕自己睡的不够死?连迷香都用上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能希望苏公子出门多看黄历,免的羊入虎口死的太早。 苏玖月坐在暗香楼里喝着小茶,听着楼里人再议论。 “没想到,我朝皇女居然有如此癖好?” “可不是。” “就说嘛,人家长的我见犹怜的。怎么可能让那群男人得了手,怎么看怎么都是喜欢女人的。” “嘘……” “说话可得当心这点,万一被听到了,株连九族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对,对,对。听说,还是暴脾气。” 画风怎么越转越不对劲呢?苏玖月暗想着不应该都怀疑宫冉歌的取向吗?怎么还是夸她长得好呢?真想看看,她睁开眼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 苏玖月拿着茶杯越想越觉得尽兴,双眸望着茶杯的纹路走神。 话说那十几个女人还活着吗?万一被宫冉歌不小心玩挂了怎么跟习青城交代呢?哎,就说跟人跑了吧! “主子,护法催您回去。”怜儿躬着身低声道。 苏玖月起身慵懒伸懒腰道:“知道了。” 他躺在床榻上垂着双眸,累了一晚,还未好好休息。模模糊糊的浅白色帐幔慢慢消失不见,眼皮重重的抬不起来,睡了过去。 怜儿将毯子盖在苏玖月的身上,轻声走到窗边关了窗户。脚步放轻低声退下去,榻上的人已进入梦中。 梦里涌现出那张熟悉的身影,看着她一袭银色锦袍上被墨色丝线绣成边纹。墨色的长发被冠起,只有额前的碎发,随风舞动独增添几分魅惑。 她眸子中的寒光如同一把刀子般,冷冷的望向自己,薄唇轻抿着。她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瞳孔里都映出自己来。 手将自己掐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伸开手掰,却也掰不开那只用力手。 忽然感觉脖间一松,轻舒了一口气。朦朦胧胧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慢慢的消失不见。 自己的手朝着那个方向抓去急切的喊道:“别走~” 而正主宫冉歌还在圣雨楼里,听着琴声瑟瑟,赏着花品着茶呢。 “听闻市井传言,说是冉歌喜欢女人。”颜雪故提此事打趣道。 宫冉歌勾唇笑道:“那你可得当着心。” “我有佳墨,谅你也不敢将狼爪伸向我这边。再不济,还有吴国的大皇子呢。”颜雪望着脸色冷下来的宫冉歌赔笑道:“口误,口误。不是说他后日就要回国吗?冉歌也不去看看吗?” “恩?”宫冉歌诧异道。 走的这么快吗?还以为会过些日子呢。不过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颜雪碰着她的肩劝道:“现在去挽回还来得及,别真等到他披着三千红丝成她人夫之时,才后悔莫及。” “真希望可以看到那一天。”宫冉歌笑道。 没有什么能比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在乎的人幸福来得快乐,毕竟他们也是真正关心着自己的人们。 “看来你对束钰的感情真不是爱情,哎。可怜的儿郎啊,怎会如此的不幸。错把拒绝当爱怜呢?”颜雪摇头感叹着喝了杯酒道。 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 想着两人的处境,颜雪觉得还是宫冉歌这边比较不放心呵呵一笑道:“我很好啊,美人在怀,知己在旁。” “这就足够了吗?人生还很漫长,若是你不够强大。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有可能会忽然失去一切。” 宫冉歌望着酒杯里映着自己的黯淡的双眸,嘴角还泛着可有可无的笑意。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命运。 她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种自嘲实在不适合宫冉歌。 颜雪宛然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说的也是,活在当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宫冉歌指腹来回擦着酒杯的纹路嘴角泛着苦。 人有多少时间是可以用来浪费的,岌岌可危的命运,金钱的驱使,没有坚韧的努力过就放弃的……那些留下的遗憾又该怎么弥补? 颜雪走上前夺过宫冉歌手中的酒杯,灌进自己的嘴里道:“该洒脱的年纪就别想太多,莫使金樽空对月。” “呵呵~”宫冉歌又为颜雪倒上一杯笑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瑟瑟的琴声伴随着两人,时而笑声盖过丝竹,时而又低沉的无声无息。弹琴之人还是之前那位头牌,只不过他的脸被白布遮住。谁也不曾发觉,此人一直在她身边。 “就算是独自一人去面对天下所有的反对,指责。若是颜雪还能坚持自己所坚持的梦想,不放弃,不抛弃。即便是金樽空对月,又有何关系?无愧于自己,便是最好了。”宫冉歌抬起头望着薄纱遮住弹琴人道。 颜雪转身对着宫冉歌那双明亮的双眸好笑道:“冉歌终于能想通了,不过束钰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不理会吗?毕竟我们都看的出他对你的心,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太残忍了。面对如此的佳人,也能忍心拒绝?”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向来分的很清,有些事情人总是要去经历的。何苦因为不舍,害了他该懂的不去懂。只有经历过伤痛的人,才会珍惜该珍惜的。”宫冉歌手撑着脑袋笑望着颜雪的表情。 第十二章时辰已到

小厮对着颜雪的耳畔说些什么,颜雪放下酒杯拍着宫冉歌的肩膀道:“娘亲那边出了事,饭局以后我补上。” 话音刚落,人便离开了。宫冉歌放下酒杯,听着琴声顺着窗外望着颜雪匆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她说在该洒脱的年纪就别想太多,颜雪啊,但愿你被暴风雨侵蚀过后,还能做到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风儿吹过,窗口的人已然消失不见。闪现在苏玖月的面前,望着他姣好的睡颜,嘴角的笑勾的更深了。 床上的人睡的正香,他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那浓密的剑眉轻轻舒展,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起。宫冉歌有一瞬间的错愕,都怀疑自己来的目的。从床上抱起他飞出了暗香楼,来到刚才消失的地方。 圣雨楼的琴声依旧她低声吩咐道:“轻声退下~” 曲停音落,宫冉歌跟着两人出了房间继续低声道:“有迷香吗?” “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香?”小厮也跟着低声道。宫冉歌给了一个上道的眼神道:“一觉不醒的香。” 小厮从怀里摸索着,拿出几根香不好意思笑道:“楼里的人都有,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了,下去吧。”宫冉歌将门轻声关了,点起迷香捂着鼻子。 一刻后,望着苏玖月睡死的模样,解开他的睡穴。在倌子里找了几个男人,点了他们的穴道。扒光他们的衣服,摆出各种造型。 宫冉歌无视他们求助和不解的眼神,望着一切成定局的画面,笑着离开了。兴致勃勃的出了圣雨楼,回到了冉王府。刚推开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眼前。 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不是束钰又是谁? 宫冉歌呵呵笑道:“钰儿怎来了?不在宫里陪父后?” “冉歌~”他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温柔。像是被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在像向她自己逼近着。 “恩?”宫冉歌坐在他身旁的椅子道,可能避也有避不开的时候吧! 束钰望着那张那熟悉的不能再熟的面孔,忽然想说的千言无语出不出口了。想说我就要离开了吗?想说照顾好自己吗?想说等着自己回来吗? 可她一笑忽然就释然了,原来自己就只是想看看她的眉眼。怕时间每过一秒,看她的时间是就少一秒。自己都要被自己打败了,居然这么可耻的就输给了那么爱她的心了。 桌子上还摆着前阵子送给她的药,她不习惯别人动她的房间。她不喜欢被人逼的太紧,所有他愿意等,等到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心的那一刻。 “无事,就是刚好路过,进来看看。”束钰垂着的眸子,在窗外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闪着温暖的光圈。 宫冉歌知道他想说什么,看得出他垂着的眸子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感情。也深知他做了多大的决定才来向自己告别,可是她不想拆穿。 可能是因为自己不爱他,才能将另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看得如此的通透吧! “钰儿,若是想家了就回国去吧。我们,都希望你能开心。”宫冉歌帮他告诉自己,他要离开这件事。 束钰抬起头,望着坦然的宫冉歌。她说,希望自己开心。她说,希望自己离开。 “恩,冉歌忙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束钰起身告辞道。 可能是怕自己的感情掩饰不住,才逃跑的如此狼狈吧。以为隐藏的很好,却还很笨拙。 掩耳低头弓身道:“钰皇子一直在此等候,属下才——”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宫冉歌重重闭上眼道。 有些伤害在不想伤害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宫冉歌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他算不算是伤害。 她坐在榻上盘腿打坐,嘴里默念着第三层的口诀:天心复处是无心,心到无时无处寻,若谓无心便无事,水中何故却生金。感受着口诀里的奥秘,从脚底贯穿到头顶。每一丝的皮肤都在脱变着,每一寸的血液都在欢呼跳跃着。 午后阳光从西边慢慢下去,房间内的宫冉歌还在练习着。小厮站在房间门口,静候着宫冉歌的吩咐。 疏影低声问道:“主上还没吃吗?” “是~” “你休息,我来替你。”疏影继而低声道,站在原来她站的位置。 房间里无一丝动静,倘若无人般。听人说束钰来过,他们是否已经在一起了?毕竟束钰有倾城之姿。时光悄悄的走着,将月亮拉下又换上了太阳。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 掩耳对着在吃早饭的宫冉歌躬身道:“颜小姐在比武场等着主上。” “恩,三星教查的如何?”宫冉歌放下筷子道。 掩耳继续躬身道:“三星教在江湖已有上百年以剑术出名,惯用的置敌剑法是霹雳剑法。老掌门一月前去世,现在处于新旧交替之时,门派内反对声只增不减。” “这种小门小教就不需要本王出手了吧。”宫冉歌拿起玉碗缓缓道。 掩耳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宫冉歌穿着墨袍出了冉王府,练武场?难道今日是开武举的日子?怪不得一大早就找人告知自己,这家伙还记着这一茬。刚到比武场远远的就看到颜雪已坐在围观席上,入神的望着擂台上的两人比着武艺。 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身旁,感觉得到她激动澎拜的心情好笑道:“本王看颜小姐怎要比,比武者还要兴奋?” “冉歌,你来晚了一步!真是可惜,没有看到这一组比谋略的场景。哎,实在是太可惜了。”颜雪有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宫冉歌哀叹着。 宫冉歌笑道:“背的过孙吴兵法(孙子、吴起,谁都能过关,有何可惜?” 被颜雪不识货的眼神扫过之后,宫冉歌故作哀愁道:“是可惜,是可惜。颜小姐可否告知现在比到那了?” “这还差不多,呐,下面出场这组有我看中的人。快帮我参谋参谋,看她能不能赢。”颜雪激动道。 她的眼神从未离开擂台上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宫冉歌望着台上挺直腰的那个女子。 第十三章苦丁茶

擂台上的她浑身都透着英气,逼的人无处可逃。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八寸身躯以顶天立地。令各位风尘男子望尘莫及,待字闺秀拂面难望。 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多数男子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吧!也不知道束钰见了这样的人,会不会心动呢? 颜雪也是可以帮忙介绍认识认识,或者—— “开始了,冉歌快看。”颜雪推着她的胳膊激动道。 宫冉歌望着打断自己思维的家伙笑道:“正瞧着呢。” “笔试应是考过了,就是不知她的武艺如何?”颜雪望着台上道。 壮妹子挥刀向女子头顶砍去,女子横举着剑,用力一推,把壮妹子挡了回去。 而后那女子手腕一转,向壮妹子小腹横刀砍去一个。女子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那壮妹子身后,稳稳的落在地上。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壮妹子的小腿刺去。壮妹子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那女子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那女子脖颈挥去。 那女子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壮妹子又快又狠的刀,向后迈步。壮妹子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发麻。众人都在为那壮妹子捏着一把汗,生怕她撑不住。 台上的两人过着招式,宫冉歌瞧着她走的路子。直到判官告知那位名叫凤吟的女子获胜,才幡然醒悟。 凤吟吗?此姓真好,颜雪拍手鼓掌道:“真厉害!” “若是她能够到你的三分之一,本王定会为她叫好。”宫冉歌扫了眼颜雪道。 虽说凤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但也太微不足道,这世上功力越深的人也隐藏的越深。 想来也实在是无趣,拖着颜雪出了比武场道:“还是喝酒来的有趣。” “去哪?圣雨楼吗?冉歌不会没听说吧,圣雨楼正在重建中。也不知是谁,一夜之间能将栋楼毁了?哎,幸好没伤到人。”颜雪边走边唏嘘道。 “暗香楼的景也不错。”宫冉歌调转方向道,语调有说不上来的笑意。颜雪也不没在意跟着她道:“好。” 两人立在暗香楼的牌匾前,抬头就是高高悬挂着暗香楼的匾子。宫冉歌嘴角一勾,进了惯用的房间。 小厮照例端茶摆酒完静默离开,颜雪为宫冉歌斟上一杯道:“你我也真是可怜,喝酒聊心的地步已沦落至此。” “颜雪为何对凤吟如此上心?”宫冉歌拿起酒杯冲着颜雪举起道,颜雪呵呵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紧接着宫冉歌就听到颜雪侃侃而谈的讲着凤吟的故事。 原来凤吟从小就是个孤儿,被智善禅师抚养长大。虽身在庙中,却不愿终日诵经念佛。喜欢舞枪弄棒习读兵书。执意下山求学,却遭到智善禅师的反对。她每日偷看武僧习武,在模仿中慢慢有了自己的味道,可智善还是觉得她不能够适应红尘中的种种。为了磨砺她,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禅师给凤吟出难题,让她去寺外自己学习如何冲茶的手艺。 在钻研茶艺的过程中,凤吟碰到了好心的老婆婆。不仅学会了复杂的冲茶的技巧,更学会了不少读书和做人的道理。直到一年后,凤吟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苦丁茶端到禅师面前时,禅师终于答应了她下山读书的要求。 也悟出做人就如同泡茶般,须经历过风吹日晒采摘后将茶落入茶杯,让滚烫的泉水洗涤过才能泡出好茶。人逢低谷时若能重拾希望重头再来的话,命运便赐他翅膀送他天空。若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话,便像不经风吹的茶叶轻轻一吹,就掉到地上化作废土的道理。命运从不会定死谁的一生,选择的怎样活着的权利在我们手中。 “虽然凤吟的武功的确不如你我,但冉歌不觉得这样为梦想拼搏的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魅力,比他们本身更大吗?”颜雪说完有些感慨。 宫冉歌挑眉拿起杯茶道:“若能一直做自己,做喜欢的事,的确不同。” “冉歌也觉得?”颜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 宫冉歌抿着手里的茶杯伸个懒腰道:“算是吧,父后找你娘亲何事颜雪可知?”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两人都很神秘的样子。”颜雪想来近日娘亲所为有些怀疑道。 礼部尚书与当朝的凤后在一起会出什么事情?移情别恋?开玩笑,母皇长得也是不差。那会是何事呢?就算礼部跟各个官员都有交集,但是父后要他们又有何用?想谋权篡位,自己当皇帝?父后的脾气,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如此的动作,母皇知道吗?宫冉歌还是有些担心道:“有劳颜雪帮我多探听探听消息。” “这都不是事,你家钰公子明日可就要回国。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送别你怎么着也得去吧。”颜雪醉道。 明日吗?终于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束钰啊,但愿你能找到与你相配的女子。 宫冉歌眉宇间透着轻松,举起茶杯道:“去,去,去,当然得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是该回去了。” “冷血。”颜雪闻言鄙夷道。紧接着为束钰打抱不平道:“冉歌,我敢赌你这辈子找不到心爱之人。即便找到了,也会磕磕绊绊的。” “别说,我还真想孤独终老。游历与这天下间,看尽美景,尝尽美酒。”宫冉歌想着那日子,都羡慕自己道。 颜雪翻个白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无语道:“是,是,是。王爷这般胸无大志,真是我朝之福社稷之福。” 望着颜雪的小脸被自己气白了,宫冉歌笑道:“哈哈哈,这天下已然不需我了,我又何必志向满满?” “冉歌当真觉得这天下已然不需要你了吗?即便当今圣上在世,亦王都虎视眈眈。若是有一天,不幸圣上不在了,你要如何自处?亦王会放过你吗?放过凤后吗?会放过佳墨吗?”颜雪有些喝高了,冲着她道。 “颜雪你又喝醉了。”宫冉歌放下茶杯道。 颜雪灌着自己笑道:“就当我是醉了,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可是冉歌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尤其是你所处的位置。就算你不愿意去争,还是有人会拿着刀逼的你不得不去争。” 第十四章装醉

退路吗?谁说自己没有准备好?只要她敢动手,宫冉歌保证能让她有来无回。可就怕最先动手的人不是她!若是,若是父后想坐上那个宝座自己该如何? 助他完成大业吗?那母皇呢,自己又该如何对她交代? 知道颜雪是对自己好,至于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哎~宫冉歌想自己果然对那个位置退避三分。 有事情强求不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当她回过神之后颜雪已经趴着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家伙,“小耳朵,送颜小姐回府。” “是~”宫冉歌坐在桌旁,望着一旁狼藉的桌上,好笑的摇了摇头。 窗户大开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宫冉歌拿着折扇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的人们。 她的此番动作,正好落到苏玖月的眼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宫冉歌转身回到座位上,轻轻打开折扇。望着扇上的笔墨勾勒着的水墨画,竹里一枝斜,映带林逾静。还是幼时的白烨为她画作画,说是相配。 有些时光一去不复返,“咚~,咚~,咚~”敲门声将宫冉歌打断。 起身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熟悉的人。他满是的酒气,宫冉歌扶着苏玖月坐下笑道:“听闻公子一夜之间毁了圣雨楼?” “……”苏玖月趴着桌上。 怒火蹭蹭往上升,原因她不是最清楚不过吗?苏玖月抬起头醉意朦胧道:“那种污秽之地,毁了又如何。” “哦,还听围公子与十几个男儿共处一室。是因为他们技艺不当,不懂规矩惹恼了公子,还是昨夜公子玩的不尽兴?”宫冉歌挑眉将手里的茶杯塞到苏玖月的手上笑道。 苏玖月捏着茶杯,破碎的声音近耳中。 他的瞳孔里映着她得意的脸,气急败坏之下一把抓着宫冉歌胸前的衣服怒道:“小姐不要太过分了!!” “既然无醉,又何必装醉。”宫冉歌手环着他的腰间支撑着他,以免他怒火攻心。 苏玖月望着她眸子里满是清明松开她胸前的手,动作却依旧维持着。 宫冉歌噗嗤一笑道:“果然还是不喜女人,小野猫你当真……” “不是。”苏玖月想也没想直接反驳道。 两人之间流动着暧昧的空气。她身上的酒气不比自己身上少。 难道她才是醉了的人,苏玖月顺势趴着宫冉歌的身上。指尖勾起她的下巴笑靥如花道:“前些阵子王爷断袖之嫌的消息,才是被闹得天下皆知。” “哦,那我们不妨来试试。”宫冉歌挑眉望着近在眼前美若谪仙的男子。 苏玖月松开手,坐会凳子上却被宫冉歌一拉拉到怀里。感受到腰间那肆意的手,让他全身一怔。 他双眸喷火的瞪着宫冉歌,宫冉歌嘴角轻勾抚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看来公子对女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 “宫冉歌,你,你无耻。”苏玖月一把推开宫冉歌指着她怒火冲天道。有种被调戏过的羞辱感,笼罩着自己。 “呵呵,第一次见面公子不就知道了吗?”宫冉歌嘴角勾着的笑意更深了些,双眸上下打量着美人。 噎的苏玖月一句也说不说出来,宫冉歌起身走到苏玖月面前道:“公子不如随我去了地方,看看谁的癖好跟深些。”说完她就将苏玖月按到凳子上。 手将他的头上的簪子去了,放在桌子上。动手为他简单的束起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帮着苏玖月穿在身上细细打量道:“如今,公子可以跟我去了。” “你。”苏玖月望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弦跟着被拨动。 她的双眸里透着的赞叹,他可以感受的到。听着她对自己说“跟我走吧!”苏玖月鬼使神差的跟宫冉歌出了暗香楼。两人落在暗想楼的楼顶上相视对望皆是一笑,宫冉歌拉起他的手飞离楼顶,朝着莫名的方向去了。 待两人脚尖落地走向楼里,苏玖月才领悟此处竟是新开的圣雨楼。望着四周的摆设分明与昨日的一模一样,罪魁祸首还拉着自己的手往里走着。看来她对此处还真是熟悉的很啊,苏玖月咬牙切齿的想松开她的手。 却被她抓的更紧了些,挣脱不开。 这一刻,连心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宫冉歌啊,你怎会有如此的魔力。被她拉到房间,里面的人好似对她很熟悉。看着她对旁边的小倌不知说些什么,小倌嘴角咧开笑的正欢。苏玖月甩开她的手,直直望着她。 她愣愣的回望着自己,恍然才发现牵着的手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随意点,坐吧。” “我倒想随意。”苏玖月蹙着眉道。 宫冉歌拿起桌上的镜子塞到他手心笑道:“如今你男扮女装,无人看认得出。” “你。”苏玖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如画,唇色如樱,穿的还是她的墨袍。此刻,他居然有些心悸。 自己难道是想女人想疯了? 还是那位琴师带着白色的面纱,抱着琴坐在琴桌旁小心的将琴放下,手指请拨着。宫冉歌冲着苏玖月额首示意他坐下,苏玖月跟着坐在她的对面,挑眉望着坐在她身旁两个资质平平的男子。 两个女人也坐在自己身旁,苏玖月嘴角轻勾。原来治,是这么个治法!琴声瑟瑟,扰的他的心更加的不静。 苏玖月的眼神带着杀气,让身边的两位美女均不敢靠近半分。宫冉歌搂着身边的男子,对着苏玖月旁边的女子笑道:“你二人先退下。” 语毕后,宫冉歌手划过身旁人的脸颊道:“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客官。”男子顺势靠着宫冉歌,却被苏玖月眼神杀过,搞得他动也不敢动。 “你们两也跟着下去吧!”宫冉歌有些扫兴道。 苏玖月望着两人出了门调侃道:“怎么?不高兴了?” 宫冉歌起身朝着苏玖月走去,坐在他的身旁揽着他的肩膀道:“刚才的两人引不起你的兴趣,那我如何?” “不如何。”苏玖月推开她满脸嫌弃道。 宫冉歌噗嗤一笑道:“别这样嘛,大家都出来玩的。来,放开点。” 第十五章终须一别

“宫冉歌,你当谁都像你这般的无耻?”苏玖月无视她的胳膊重新搭在自己的肩,有些无可奈何道。 美妙的丝竹声从琴弦上缓缓流淌出来,宫冉歌扶着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还不知你的名字,这样不公平。” 温暖从背后包围过来,耳畔传来她的声音,有些轻柔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每个字从她的薄唇中吐出,听在耳中传入大脑。使得苏玖月鬼使神差的用旁边的酒渍写着苏玖月三个字,片刻清醒过来,用手擦去字迹,只剩湿了一片的桌子。 那三个字印入宫冉歌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消失。 宫冉歌将手里的酒杯塞到苏玖月的手里直起腰笑道:“好名字。” “我困了。”苏玖月打着哈欠道。宫冉歌靠着椅背挑眉道:“也好,我也该回去了。” “恩。”苏玖月起身要走道。宫冉歌一把拉着他的手道:“我送你。” 苏玖月停下脚步,暗自思索我两这算是和好?还是扯平? 两人出了烟花之地,像是在街上散着步。苏玖月望着地上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笑道:“宫冉歌。” “恩?”宫冉歌继续望着走,侧着脸望着他道。 苏玖月呵呵一笑道:“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是说我的名字好听?”宫冉歌跟着也笑道。望着前方楼上高悬着的暗香楼的匾子停下脚步道:“到了,玖月进去吧。” 苏玖月点头进去,宫冉歌目送完他离开后,脚尖点地飞进冉王府。沐浴完换上衣服便打坐在床上,继续练习武功心法。 心里默念着:天心复处是无心,心到无时无处寻。 感受着体内的每寸血液都在叫嚣着,要冲出体内。月光从窗户上溜进来,悄悄的打量着打坐的宫冉歌。微风吹过,将里面的烛火吹灭,里面的人一夜好眠。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毫不吝啬的将光照着大地。宫冉歌身穿一袭灰袍,坐着马车朝着皇城外驶去。 今日是束钰离开越国的日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是舍不得吗?也不是。 大抵是盼望好久的愿望终于达成了,自己反倒是觉得没想象的那么开心。 马车缓缓的停下了,疏影掀开车帘扶着宫冉歌下了马车。 送行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白烨,辛可易,佳墨,颜雪好似就差自己。 宫冉歌站在佳墨身后望着束钰道:“钰儿。” “恩。”束钰眼神从她下马车一直都未离开过她,听着她唤着自己的名字,心都不由跟着颤抖。 大家很上道的装看不见,宫冉歌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轻轻抱着束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想说的话还是不敢开口,宫冉歌从他的眼神就明了了一切。 宫冉歌回抱着他,松开怀抱轻轻揉着他的脑袋道:“钰儿回国后,我们就放心了。谁若是欺负你,束音也不会放过他的。若是实在念着大家,就来封信吧。” “恩。”束钰望着此刻的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她若是舍不得,一句话,甚至不用一句话,一个眼神自己都可以不回去。她的眼里透着的悲伤,是后悔了吗?冉歌,你告诉我好吗?你是否后悔了? 宫佳墨抽抽噎噎的哭泣着,颜雪揽着他安慰的拍着他的后背。白烨与辛可易相视一望,心里多少伤感。 相比起来,宫冉歌倒显得冷血。望着束钰坐上了马车,缓缓悠悠的离开的背影轻摇着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皇姐,你知道束钰他,呜呜~”宫佳墨说着又开始哭,颜雪瞪了宫冉歌一眼安慰怀里的人道:“没事的。” 白烨叹了口气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我与烨儿就先行告辞了。”辛可易朝着三人道。 林公公从马车上下来朝着三人躬身道:“大皇女,凤后请您入趟宫。” “恩,走吧。”宫冉歌跟着林公公的步伐上了马车,两人一路无任何言语。 疏影驾着马车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距离也恰到好处。微风吹过,宫冉歌心里此刻乱糟糟的。可却也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束钰在这里只能是虚耗光阴。 被束缚的他,本可以做更好的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不该停留的人而停留,此生应该是不会再见到他了吧!那个明明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却装的比谁都坚强的家伙! 可能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没了就没了。大概是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忽然分离,心一下子接受不来。才会这般的难受,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般。 马车停了,宫冉歌被扶着下了车。脚跨进永和殿的大门,看到凤后有些憔悴的面庞躬身道:“参见父后。” “都退下吧。”姬静手一挥道。 奴婢们领命之后,便齐齐的退下。姬静起身走到宫冉歌面前,望着她。 这是她的女儿啊,姬静的眼神透着势在必得的凌厉道:“冉歌,本宫要你坐上那个位置。” “儿臣不愿。”宫冉歌抬起头道。 姬静一脚踹着宫冉歌的腿,迫使她跪下好笑道:“不想,你以为你不想,就不用做皇帝吗?” 她的女儿怎么能这么天真呢?一点也不像是他生的。成天就喜欢留恋美酒,美人。怎么会这么没出息呢? “父后,这件事不是儿臣能决定的了。母皇她——”宫冉歌皱着眉道。 姬静拿起旁边的椅子玉茶壶扔在地上怒道:“别跟本宫提她,只要你愿意,本宫就让你登上那个位置。” “父后。”宫冉歌眉间蹙的更深了些。 他不会想是要杀了母皇吧! 姬静冷冷的笑道:“宫冉歌你怎这般没出息,真不像是我姬静的女儿。” 气急之下随手抄着身旁鸡毛掸子,朝着宫冉歌后背抡去嘴里念叨着:“没出息的家伙,跟你母皇一样。” “嘶~” 宫冉歌咬着牙忍着疼痛,到底是谁能将父后逼成这样?母皇吗?呵呵,应该是她身边那个男人吧!要是有机会还真想去看看他到底长得如何摸子,能让母皇迷恋他到这种地步。完全不顾父后的情绪,照宠不误。 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烂了,红灼灼的鲜血四处蔓延着。 可宫冉歌的脑子,却无比的清醒着。 第十六章传说中的贵君

当姬静发泄的差不多,才将鸡毛掸子扔在一旁皱着眉道:“歌儿你怎这般的不争气,还是父后我为你做主吧。” 宫冉歌一言不发的跪在那儿,姬静扔了件衣服到她身上继续道:“回头赐给你的几个夫郎一并都收了,下去吧。” “是~”宫冉歌穿着凤后给的衣服,出了永和殿。 刚走两步,就望到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走来。他的眉眼里带着得意的笑容,好似这天下已然大握般! 他对着自己轻声道:“你就是冉歌?” “他就是新来的贵君。”林公公轻声附耳对宫冉歌道。 宫冉歌朝着他行礼道:“贵君。” 他似乎与自己的年龄差不了几岁。居然能走到如此的地步,怎可能他身后无人指使呢? 林公公碰着宫冉歌的肩膀轻声道:“离开了。” “恩。”宫冉歌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新来的贵君不过如此。 这种伎俩,母皇怎么会看不破呢?宫冉歌望着疏影为自己掀开的车帘,钻了进去。马车缓缓悠悠的开始行驶着,疏影闻着淡淡的血腥味。主上受伤了?难道凤后对主上做了些何事?他的眉头跟着宫冉歌皱着。 大街的人依旧很嘈杂,宫冉歌的心却跟着嘈杂起来。后背的疼痛比心中的疼痛,相对来说是少了些。颜雪今日一定没时间来陪自己,佳墨就够她吃一壶了。还是好好休息,养养伤再说吧! 马车停到冉王府的门口,宫冉歌被疏影扶着下来马车。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忍痛将身上的衣袍褪去,静静的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着。 “听林公公说你受伤了?过来帮你上药来了。”颜雪忽然出现在宫冉歌的房里望着穿着里衣的某人道。 “呵呵,还真有劳颜小姐了。”宫冉歌笑道,还算是有点良心。 颜雪从怀里掏出药瓶,揭开宫冉歌后背的衣服皱眉道:“……凤后可真下的去手,忍着点。” 那血淋淋的后背血肉模糊的让颜雪的手跟着一颤,差点将药都洒落。错综交错的线条绽放血肉,血液遍布整个后背。颜雪眉头依旧没有松散,颤颤巍巍将药撒在伤口上。 颜雪将她后背的衣服撕扯成条,细心的包扎着道:“瞧瞧,上天都看不过眼了。” “即便重头来过,我依旧照做不误。”宫冉歌知道她说的是束钰的事情,但是她从未后悔过。颜雪手上的动作一重,疼的宫冉歌直叫唤。 “佳墨他哭的很伤心。”颜雪手放轻道,宫冉歌盘腿最在床上,后背对着颜雪毫不担心道:“不是有你吗?” “也不知是谁惹的他哭,我居然还在为罪魁祸首上药。”颜雪鄙夷着将伤口包扎好道。 宫冉歌噗嗤一笑道:“是,是,是颜大小姐功德无量。为了教导雕刻我这块朽木,真当费经心思。冉歌我感恩不尽,奉小弟一枚。” 颜雪望着她将外袍披上,坐在床榻上道:“左御史的小厮在你家门前可是徘徊许久,冉歌就不好奇吗?” 左御史?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宫冉歌对上颜雪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道:“难道她是看上我家的小弟?” “去去去,她要是敢有这个念头,我废了她。”颜雪怒道,转瞬一想乐道:“估摸着是上门求亲来的吧,冉歌不知?” 宫冉歌暗想父后下手没有这么快吧,无所谓道::“是就是了,即便是嫁过来也扔到后院。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该潇洒时潇洒,该乐得时乐得。” “你也真是绝了。”颜雪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无语道,这以后嫁儿子,可得看准了。 这货不气死也会整死,颜雪放下茶杯笑道:“那冉歌准备如何解决?” “小耳朵已去解决了。”宫冉歌道。 掩耳? 颜雪起身无语道:“连婚姻都能当儿戏,你也没谁了。还是我的佳墨重要些,走了。” “不送~”宫冉歌重新趴会床上,父后这是开始行动的节奏。已经开始为自己布局了,比起金子做的笼子还是自由更重要。 母皇在等什么?药好像有催眠的作用,宫冉歌伸个懒腰趴在床上睡着,掩耳替着自家主上想左御史府送着礼。 几车几车的送进府,都是上等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左御史的眼神却连抬也没抬一下,她知道自己已然卷入了夺位之争。皇命难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两日后喜桥抬到冉王府,满院宾客举杯庆祝。 尽管宫冉歌对新来的夫侍没什么好感,却行了礼成了婚。宫佳墨喝了许多的酒,大抵是为束钰抱不平。白烨与辛可易两人望着宫佳墨,心里也不好受。 颜雪拦下酒杯,灌进自己嘴里道:“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呵呵,皇姐她为何可以随意娶了别人,却对束钰避之千里。”宫佳墨醉醺醺的抓着颜雪胸前的衣服道。 可能对越在乎的人,越是做不到吧!颜雪了解宫冉歌,知道她不想误了束钰,这些怀里的人不需要懂。他只要尽情的胡闹,尽情的任性,尽情的发泄自己就好。至于事后的残局,自己替他来收拾。 颜雪搂着怀里的人安慰道:“因为她最混账,我们不理她。” “为什么她是我姐姐,我不要这样的姐。”宫佳墨哭泣道。 周围的人闻声陪笑着,在这皇城出了这二人谁敢这么评价大皇女。 当然这还得归功于她练的武功,五年前她手拿天机阁名单杀了前八十一人罪恶满盈的人。当然,其中也包括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子孙。 顺便将附带着他们恶性的纸,贴在那些人的额头上。 疏影知道,那是主上练习武功心法第一层的时候。需要嗜血九九八十一人,命自己才天机阁拿名单的。 估计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以为当年宫冉歌以杀人为乐,却不知身后真正的原因。纷纷都唯唯诺诺的说着恭维的话,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脑袋会搬家似得。 对于这种只看到表面的人,宫冉歌从来不会放在眼里。因为不是自己所在乎的人,误会了就误会了。 白烨虽觉得当年宫冉歌的做法不对,却因为她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也不予计较,能翻篇就翻篇过去了。 第十七章新婚燕尔

再者说了,就是想计较也没能力。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无理就是有理的一种。 正主则是在一身大红喜袍走到白烨这一桌,举起酒杯笑道:“未曾想本王也有今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恭喜恭喜。”辛可易笑道。 白烨跟着附和:“恭喜冉王喜得佳人。” “恩~本王就先行一步。”宫冉歌举起酒杯出了前厅朝着新房走去。 房子外面被挂满红色的装饰,宫冉歌双眸里映着那鲜红的颜色刺着。走进房间望着静坐在床上的人儿,他的手纠结的交缠着。他的身段比起圣雨楼的儿郎们要纤细些,宫冉歌掀开他头上的红盖头望着他的脸。 的确是个美人,名唤左戈是吧!宫冉歌嘴角轻勾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他的容貌。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动作而扑扇,直而英挺的鼻在微弱的烛光下闪闪发亮。薄而小巧的唇,此时有些担忧的抿着。 她的手指划过那柔软的唇笑道:“本王今晚不回来了,你早些休息。” 左戈眸里映着离那个远去的身影。她走的很洒脱,完全意识不到那人已是自己的妻主。是该和自己洞房的女人,而如今她就这么潇潇洒洒的离去。 偌大的王府偌大的房间,就剩自己一人面对这红烛与黑夜了。 冉王府凉亭内的摇椅上,躺着今日的主角。石桌上静静放着几壶酒,就着月光喝着酒。喜袍在月光下格外的扎眼,摇椅前立的人与她同穿着红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静静的望着摇椅上的人儿。 听闻今日是她的婚礼,在冉王府转了三圈才发现凉亭里的红衣刺了自己的眼。她此刻不是该在洞房花烛夜吗? “还未恭喜王爷呢,喜得美人。” “礼物呢?”宫冉歌起身望着眼前的苏玖月道。 伸出手掌放在他的腰间,双眸里透着亮光盖过了星辰。苏玖月手重重拍下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宫冉歌手心一疼却也没有生气,一把拉他入怀感受着他的体温。 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笑的妩媚道:“小野猫吃醋了?” “没有。”苏玖月抿着嘴,象征性的挣脱了两下便随从了。 宫冉歌手环着他的腰间,脑袋蹭着他的肩膀。听他说没有,宫冉歌也不介意。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抱着很舒服。宫冉歌紧紧搂着他道:“没有你怎会大半夜闯本王府邸?没有你怎一身红衣站在我眼前?没有你怎会如此焦急?” “本公子就是闲的来蹭杯喜酒,不行?”苏玖月掰开腰间的手,挑眉坐在石桌旁为自己倒了杯酒道。 宫冉歌坐在他的身旁,手撑着脑袋眼神里映着的他。他是比左家那位要好看些,也比束钰要洒脱些。若是非要选一人共度一生,他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秉性是辣了些,却总好过那些娇滴滴的男人。 苏玖月喝着喝酒望着侧身的她,正好碰上她的眸子。心下一惊道:“看我干嘛,再看把你眼珠挖下来。” “玖月。”宫冉歌依旧撑着脑袋望着他脸红的样子轻声道。 “宫冉歌,你说成婚是怎样的感觉?”苏玖月望着身穿一袭红袍的她好奇道。 宫冉歌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嘴角泛笑道:“你若想感觉,明儿个我就娶了你。” “别了,我不喜欢有家室的人。”苏玖月一脸嫌弃望着她道。 家室?宫冉歌手习惯性的搭着他的肩膀道:“在这个年代放眼天下,谁又能为玖月做到如此?别做梦了。” “许你风流还不许别人专情。”苏玖月拍开她的手讽刺道。 宫冉歌伸了懒腰起身道:“也是,别人再怎么专情也是别人,不是我宫冉歌。” “你且慢慢风流,我得去找我的专情人。”苏玖月起身转身脚尖点地离开了。 宫冉歌躺在摇椅上,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默叹了口气,听见脚步声走来。 也知掩耳在自己身后,宫冉歌翻身趴在摇椅上道:“上药吧!” “是,主上。”掩耳将药瓶放在石桌上掀开主上的衣服,那条条的伤疤很是明显。宫冉歌垂着眸子,睡意渐深,连身边上药的人换了都不知。 苏玖月看着她伤痕累累的后背眉间跟着蹙起来,她的武功不是厉害吗?为何还会受伤,从怀里掏出白色的药丸。指尖捏平轻轻涂在她的伤口处,每一处都均匀涂抹完才离开。摇椅上的人早已在梦中熟睡了,直到第二天的阳光将她唤醒。 她才发觉身后好似没有那般的疼了,将身上的毯子拿开,望着在一旁候着的疏影道:“以后新来的夫侍都扔到后院去,不许他们踏入本王院子半步。” “是。”疏影躬身道,宫冉歌接过疏影给的毛巾擦着脸和手,便只身一人出了冉王府。 颜雪此时坐在书桌前想着昨晚娘亲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这天下总是有人要称王称帝的。凤后的意思是,需让冉王当此大任。她再了解宫冉歌不过了,宫冉歌不想做皇帝,不想理会是是非非。虽自己也恨她不争气,但也尊重她的选择。 凤后此举不是再逼她吗?冉歌知道这件事吗?她那样散懒的性格—— “颜小姐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冉,冉歌。你何时出现的?”颜雪吓了的一颤抖道。 深吸两口空气,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自己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冉歌也知道了?那她怎会如此冷静。 颜雪有些顿悟道:“呵呵,想必冉歌比我先行一步知道了。” “此事关系重大颜雪不是不知道,若是中间被亦王插一杠子,到时可就不这么简单了。”宫冉歌立在桌前望着半愣住的颜雪道。 颜雪吞了吞口水道:“我知道,可凤后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事情已经开始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即便是我娘亲不参与此事,左御史呢?还有那些明里暗里藏着帮你上位的人呢?” 宫冉歌不得不承认颜雪说的道理,但坐以待毙不是办法。 随意的拉把椅子坐在颜雪对面,商量着对策。 第十八章满意?

暗香楼里的苏玖月心还念着宫冉歌的伤,在无数次走神之后被习青城打断。 “玖月,你有心事?” “你有过那种感觉吗?明明是很讨厌的人,可当你看到她受一点伤,哪怕是无关痛痒的,心都跟会着抽抽的疼。” 苏玖月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于怜儿对话,起身望着习青城冷笑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 习青城被他眼神射出的寒意,逼得不得不后退三步,心跟着也泛着苦道:“玖月不是我,怎知我就没有过那样的感受。” “呵呵,说的也是。即便是有,我也不想听。”苏玖月甩着衣袖离开了房间。 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因为不喜欢,所以觉得无关紧要。 很久之后,当苏玖月发现自己深深喜欢上另一个人时发醒悟到。 习青城望着那离自己远去的身影,身体一僵。 他说,即便是有,他也不想听。即便是他,也不想吗? “啪~” 关门声响起,它提醒着她。苏玖月已经离开的消息,习青城苦笑的揉了揉眉心。这男儿,追起来可真比平日里练的武要难得多。 得来回猜测着心思,怕他不喜欢惹他烦心,怕他嫌弃太轻够不到分量。 左思右想之后,又怕他的心情变了。 怜儿站在一旁摇着头叹气道:“习小姐,你这样是追不到主子的。” “怜儿可知,如何才能追到你家主子?”习青城忽然来劲,望着怜儿两眼冒光道。 吓的怜儿后退三步惶恐道:“怜儿只知主子的喜好罢了,主子不喜欢太黏的人。越是黏的越是烦心。比如,习公子这样。” “那怜儿的意思是,我先回天号楼呆着。等到那天玖月想起我来了,自己就会去看我?”习青城笑道。 没想到习青城还不笨,怜儿点头郑重道:“是。” 语音刚落,房间里便无她的踪影了。 怜儿才默默的擦着脑门上的汗,暗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好骗。 主子也真是,不愿意让她缠着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习青城嘛! 冉王府内的摇椅上躺着的是已经从颜府回来的宫冉歌,太阳散着的光圈暖暖的照着摇椅上的宫冉歌。 掩耳躬身道:“主上,皇上开始行动了。圣旨已经传到了,内容是三日之后株连颜氏一族。” “昨夜吩咐小耳朵的事情可办的利索?”宫冉歌垂着眸子轻声道。 这么美好的天气,若是不好好享受一番岂不是浪费。 母皇的心里算的到底是哪一步棋?她这么做,父后知道了定是不会罢休的,就更别说是自己这一关了。 好友锒铛入狱自己理应伤感才是,宫冉歌嘴角泛笑,眯着眼望着天上的太阳。 阳光正好,微风不噪。 真是个睡觉的好日子! “主上,大皇子来了。”疏影站在掩耳身后躬身道。 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带他来见我。” “是~”疏影说完转身离开了,宫冉歌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在石桌旁。 静静等着她的小弟,宫佳墨。 理由都不用猜,宫佳墨提着下摆坐在宫冉歌身旁红着眼道:“皇姐身体可好些?” “恩。”宫冉歌眼里望着茶杯的纹路,那条纹路做的可真够细致! 宫佳墨哽咽道:“姐,救救颜雪吧!” “佳墨想怎么救?”宫冉歌笑道。 宫佳墨抓着她的手急道:“我们去皇宫一起劝母皇,劝她改变心意,放过颜家吧!” “那白家和辛家呢?”宫冉歌放下茶杯,望着自家小弟的眼睛。 那双哭过无数回,眸子里透着绝望的眼睛。 他竟爱的如此之深!颜雪啊颜雪,你可莫要辜负了我家小弟啊! 宫冉歌伸出手遮住了那双悲伤到极致的眼神道:“你回去吧!” “我怎么回去,她还在牢里呆着。我怎么放心的下,好,你怕惹母皇不高兴,我去求。”宫佳墨起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宫冉歌叹了口气道:“这臭小子居然陷进去了,还好那人是颜雪,否则本王得有多伤心。” “主上,大皇子将几瓶治疗外伤的药材放入主上的房间。”掩耳躬身提醒道。 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疏影你去跟着他点,免得这家伙出什么乱子。若是他实在难缠,就打晕了扔到谬以寺。” “是。”疏影领命后离开了。 阳光慢慢收敛了光芒,夜幕将至大地呈一片黑色。当太阳重新从地平线升起的时,人们开始新的一天。皇宫里的人坐不住凤后身穿金色秀袍,朝着皇上的御书房走去。林公公则是拿着凤后的懿旨走向别宫。 两人同一时间同一步伐,姬静手端着玉壶朝着宫尊岚行礼道:“参见皇上。” 说着他就走到宫尊岚的面前,勾着唇角道:“近日皇上忙着朝政累坏了吧!” “别以为你拿着酒来向朕赔罪,朕就可以原谅你。说,你暗地里到底埋了多少眼线害朕?” 面对宫尊岚的咄咄逼人,姬静显得来的冷静的多。 他的手越过宫尊岚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的肩膀。 简单的动作让咱们的皇上气消一半,姬静为宫尊岚斟满一杯酒放在她的掌心笑道:“来,消消火~” “哼。”宫尊岚虽然生着气却还是照喝不误。 杯子刚空就听人来报:“禀皇上,眉贵君已中毒身亡。” 她望着身旁的人,除了他还有谁又如此的胆子,胃里翻涌着肠子像是被打了结般疼痛着。 宫尊岚苦笑道:“静儿满意了?” “满意,呵呵。” 姬静面目表情忽然骤变,像是疯了般大笑着。 他目光有些狰狞转而又有些苦涩道:“你何时觉得我会满意?” “在你的眼里,我姬静不过是胡闹的男人罢了。呵呵,我问你宫尊岚,当你眼里只有那个狐媚子的时候你可问我满意了吗?当你的心思全部都为他掏空的时候你可问我满意了吗?现在倒是想起来问我满意了吗?呵呵,宫尊岚,你都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可笑吗?” 姬静冲着宫尊岚吼着,手抓着她胸前的衣服质问着。 第十九章颜氏之灾(一)

姬静不能理解更不能原谅宫尊岚,凭什么一个来不久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自己几十年守护在心尖的人。他愤怒,他难受,他心如刀扎般的疼,他不服,不甘。 可当他看到她对着那人笑魇如花,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承认不了自己输的多彻底,所以更加的怨恨。为什么她这要这要对自己,难道美色真能抵住一切? 宫尊岚笑着一把揽过他的腰笑道:“心里又不舒服了,对不对?看不得我对别的男人好,对不对?” 姬静顺势躺在她的怀里,听着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原来,她知道。姬静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滴滴落下。 可能是憋的太久了,泪水才这般的汹涌吧。 宫尊岚为她擦着眼角的泪水,忍着肚子的疼痛苦笑道:“他是亦飞派来,暗杀我的。若是我终日与你呆在一起,会连累你的。我就想啊,我家的静儿脾气这么臭又不经挑拨,我收拾他就够了。” “可是你呢,都开始学会结党营私了。还强行让冉歌娶了几门亲事,别以为我不知道。静儿啊,我这一辈后悔过很多事,但我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娶了你。” 姬静就这么坐在她的怀里听她说,说到她不会说为止。 他拿起玉壶朝着自己灌下去,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 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想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她这一辈后悔过很多事,但她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娶了自己。 原来,她不是不爱,只是换种方式。 宫冉歌至死也不会想到,今日对她来说是多么悲惨的日子。 在冉王府的她,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听着宫里传来的钟鸣,连马车都没敢坐直接飞入皇宫内,刚走到永和殿就听见奴才说什么御书房那边出事了。 想也没想就冲进御书房,立在御书房外,望着里面紧紧相偎的两人。心揪的痛着,此刻她便无父无母。再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再也没有支持自己的后方了。耳边听着叮叮锵锵的声音,她的目光没有移开。 士兵围了一圈又一圈,宫佳墨趴开士兵望着里面的场景。 霎时整个人再也平静不下来,抽出剑就朝着宫冉歌的胸前刺下去。要不是她,束钰就不会离开。要不是她,母皇就不会死。要不是她,父后也不会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宫冉歌一个转身看到惊慌失措的宫佳墨。将剑从自己胸前抽出,抱着他。宫佳墨害怕的发抖,这一瞬间自己失去的太多了。 甚至于全部,整个人颤抖着怨恨又惶恐的望着她。 宫冉歌拍着他的后背嘴角扯着笑道:“别哭了,姐姐会保护你。” 她连话还没说完,身子便重重的倒了下去。忽然闪现在宫冉歌面前的掩耳,抱着宫冉歌的身体片刻便消失在皇宫内,宫佳墨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四周的士兵排成一列列,林公公吩咐着婢女奴才们收拾着残局。坐在地上的宫佳墨,泪水像跳了闸般。 林公公心疼的递着手绢安慰道:“凤后一定不愿看到大皇子这般模样,大皇子,奴才求您别哭了。” “林公公,你说父后和母皇怎么会变成这样。昨日,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宫佳墨的泪水再也像是断了弦一样。 疏影立在他的身后,静静的望着他。 心里却挂念着主上的伤,剑刺的那么深。她的伤口一定很痛吧! 冉王府忙做一团,苏玖月在酒楼里听着楼下的人再议论着那个人。 “听说了吗?冉王又娶了几房小侍。” “可不是,听说圣旨今儿个到的。” “如今都不能被封为冉王了,应该叫太女了。” “哎,可怜了颜氏一党人了。” “就是啊,明日就被株连了。” “不是听说冉王,不,太女和颜家的小姐关系甚好吗?” “谁知道啊!” 别的话听不太清,只听那人说的冉王又娶了几房小侍。 呵呵,宫冉歌啊宫冉歌。你果然是风流成性,难为自己错把风流当在意了。 从今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吧!苏玖月一挥手关了窗户,靠床榻上走神着。 而颜家所有人都坐在大牢里,颜雪闭眼靠墙深思着。怎会生得如此变故,冉歌她还好吗?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凤后速度快却,没想比他更快的皇上早就料定了这一切。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凤后你如愿了。 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让冉歌登位吗?呵呵,我们这种人命在你眼里不过是那堆堆的杂草,没了就没了。 人生真的很可笑。 你越是不想要什么,它越是会塞给你。 越是想要的东西,它越是紧攥着死活不给你。 宫佳墨闯进冉王府邸,跪在昏迷不醒的宫冉歌面前。眼睛红肿着,手里紧紧抓着她的手哽咽道:“姐,你醒醒。你要是不醒,颜雪就死了。姐,醒醒啊!快点去救救她。她那么薄弱的身子,怎受的了牢狱之灾。” 任他哭的惊天动地,床上躺着的人仍然是纹丝不动。宫佳墨心都在滴血,转身抓着掩耳的衣袖抽泣道:“掩耳,救救颜雪吧!求求你,救救她。” “大皇子,若没有主上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掩耳有些歉意道。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了,宫佳墨坐在地上。重重的闭上双眼苦笑道:“真是天要亡我宫佳墨啊!” 疏影望着已经哭晕在侧的宫佳墨,扶起他进了别的房间休息了。 夜幕降临,月光照在宫冉歌的脸色显得她更加的苍白。胸口的疼痛感袭来,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佳墨的哭声。这小子,怎么哭了?谁又欺负他? “掩耳~”宫冉歌声音有些沙哑,皱着眉睁开眼睛,胸口真他娘的疼。 掩耳闻声闪现在宫冉歌床前躬着身。 宫冉歌有气无力道:“佳墨来过?” “是,颜氏明日株连,大皇子是来为颜小姐求情。”掩耳继而躬身道。 还想说些什么的宫冉歌因为伤口的原因,指着掩耳想说也说不出口便含糊其辞的昏过去。掩耳为主上盖好被子后,也不知到底懂没懂宫冉歌的意思。 只是她顺着月光不知何时消失在房间,只剩床上的病号了。 第二十章颜氏之灾(二)

第二日的行刑场内堆满了人,大家齐齐望着八十几口人跪着。 四周拥挤的人,争先着望着刑场上的人。 喧闹嘈杂的声音不断涌入耳中,宫佳墨双眸里映着的是面无表情的颜雪。 她的目光呆滞,仿佛已经任命等死般。身上穿着囚服的她,再一次击中了宫佳墨的心。红肿的眼睛,此时的泪水又不受控制般流下了。 那是他的颜雪啊,无所顾忌宠爱着自己的人啊。 怎么能,怎么会,出现在刑场上。她此刻又作何感受? 会恨自己还是恨父后?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待到执行官拿着木签朝着地下一扔,霎时血洒落一地。 他们的命运就像是定了局,已经画上了最后的一个句点。 颜氏一族,从此便消失于大越这个政治的舞台。 人群中的宫佳墨哭昏倒下,被疏影接个正着。抱着他出了行刑场,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到主子休息为好。下午时,宫冉歌已经醒了。掩耳帮忙喂好药后,便离她三步远远的退着。宫冉歌叹口气,抬头望着窗外。 非得走到这一步吗不就是要自己等着皇位吗? 不就是让自己多娶自己房小侍吗?自己应还不行吗? 宫冉歌面色死灰垂着眸道:“小耳朵去救白烨和辛可易一家出来,这几日谁也不要打扰本王。都出去吧,本王想静静。” 掩耳将门轻声关了,便退出了房间。叶子还没落地,天就变了。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快到反应不过来。 佳墨他还好吗?宫冉歌皱着眉道:“掩耳~” “主上。”掩耳闻声闪现在宫冉歌的面前。 宫冉歌眉间透着忧愁道:“佳墨呢?他在何处?” “疏影飞鸽传书说,大皇子被安顿在谬以寺。”掩耳知主上苦涩低头躬身道。 “备车,去谬以寺。”宫冉歌披着外袍,捂着胸口道。 掩耳立在宫冉歌身后,生怕主上不小心昏倒在地。 直至主上坐上马车掩耳才松了口气,驾着马车就朝着谬以寺驶去。 碍着主上的伤势,一路尽量避免颠簸。昨日的伤还没养好,今日便又大动干戈万一伤口复发可如何是好?主上这么大的人,都不会照顾自己? 好在掩耳是个闷葫芦,心里有事习惯性憋着。否则就单依着掩耳的唠叨,就已经够宫冉歌吃一壶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谬以寺门口,掩耳扶着宫冉歌下了马车。两人还走几步,就看到疏影来回渡步着。 宫冉歌苦笑道:“佳墨出了何事,能急成这般模子。” “主上。”疏影闻声一愣行礼道,哪敢说是担心她的伤势。 由疏影引着宫冉歌进了宫佳墨所处的院里,两人站在房间外候着。 宫冉歌望着坐在榻上呆滞着的小弟。 心跟着一痛,她还是没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宫佳墨望着来人,眸子里是满心的怨恨。要不是她,颜雪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沦落为孤儿。 看她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宫佳墨下意识排斥道:“别过来,我不想看到你。” “佳墨好狠的心,竟是连姐姐都不要了。”宫冉歌心如万刀刮过般,心痛的望着那个面色如白纸般的人。 这世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亲人,宫佳墨嘴角勾着嘲讽道:“姐姐吗?呵呵~我有吗?我没有,这世上我早就没了亲人。” 宫冉歌眉间满是担忧刚提到颜雪,就被自己的小弟打断了。 “你自甘堕落成这种地步,颜雪——” “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死。你走,别再让我看到你。”宫佳墨别过脸冷声道。 宫冉歌气急了般怒火攻心,偏偏被自己强制压了下来。转过身,留宫佳墨一个背影声线转冷道:“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便出了房间,刚看到疏影和掩耳便晕倒了。掩耳抱着主上的身子到马车上,驾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回王府。整整三天三夜,宫冉歌已然还是没醒。掩耳眉间难得一蹙,将各式各样的大补药材都灌进主上的嘴里。 疏影抓着又一次的大补药道:“再补下去会补死,还是让主上好好休息吧。” “恩~”掩耳将药碗放在一旁。宫冉歌满身都是发热,汗水一层一层的往下落。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境界,每个字符都在鼓舞着自己。 天心复处是无心,心到无时无处寻。这不是第三层上半部分的武功心法吗? 怎会无故的出现在梦里? 盘着腿望着那些文字不停的撞击着自己,宫冉歌闭着双眼。 她好累啊,已经顾不上与那些文字计较。它们愿意打,她也懒得回击了。 说来也巧,那些文字看着宫冉歌没有反应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钻进她体内。 当她睁开双眼时,发现身处的房间已经换了。皱着眉唤道:“小影子~” “主上。”疏影闻声闪现于房内。 “此处是何地?”宫冉歌被疏影扶着靠在枕头上道。 疏影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道:“皇宫,今日既是主上登基大典。大臣们催得紧,奴便将主上现行搬了过来。” “若是本王不醒,估计都要穿着皇袍躺着登基。”宫冉歌苦笑道。 疏影心下一怔道:“若是主上不愿,奴会为主上杀出一条道来。” “罢了。”宫冉歌懒得再去推脱。 一个时辰后,宫冉歌穿着一身皇袍现身于金銮殿上。 满朝文武全都跪倒在地,俯首称臣。 宫冉歌依照礼法走完程序,换了行宫为养生殿。去了皇袍躺在摇椅上,思来想去怎么觉得心里空落落,到底少了什么?小野猫?对,好久都没看到了。想着起身换了便装离开了皇宫,进了暗香楼里推开小野猫的房间。 望着里面空荡荡的摆设,心跟着空荡荡。他,不见了。 心哗的一下,他能去哪里呢? 可明明记得他当日还醋意满满,如今却也弃自己而去。宫冉歌坐在他曾坐过的地方,回想两人的种种,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疏影~给朕找到苏玖月。”宫冉歌起身推开门道,疏影道了是,领命离开了。 宫冉歌想起两人之前去过的小倌,脚不停使唤的又走向了圣雨楼。 第二十一章他不见了

宫冉歌望着四周周围人潮拥挤,却满心牵挂着苏玖月。 而他此刻又在何处呢? 是否已经如他所愿,找到那个愿意陪你一生一世的人了。可是宫冉歌一想到那个人不是自己,心里没由来的烦闷。他那种暴脾气和记仇的性子,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承受的了?还不喜欢有家室的人,摆明的妒夫嘛。 想来想去,他还真非自己不可。心里乐得不行,可是这家伙跑那里去了,圣雨楼里也不见他的身影。夜幕将至,宫冉歌想通之后豁然了。立在圣雨楼的楼顶,望着大队人马跪在自己面前。 她挥了挥衣袖颇为伤感道:“都退下吧,疏影留着。” “是。”两秒之内,屋顶上只留下男扮女装的男子。 疏影立在那对着宫冉歌单膝跪下。 宫冉歌闭着气息缓缓开口道:“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去天机阁查,还不信了,这大活人能平白消失不成。” “是。”疏影不知道苏玖月是谁?怎会让主上如此挂念? 宫冉歌忽然想起一人笑道:“既然都爱往着后宫里塞人,不如就将尤离接来。有人陪着他们玩,朕也省了些许麻烦。” “是~”疏影躬身道是,好久未见尤离。 主上这才刚刚登基,为了他放下朝堂之事好吗? 宫冉歌转过头,望着半跪在脚下的疏影浅笑道:“亦王,可有动静?” “禀主上,亦王最近都很安分。只是千若被送进宫来,说是为主上百优解难。”疏影细细禀明。 “哦,那不是千将军的儿子吗?听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就是不知道,谣传是否可信?”宫冉歌故意用暧昧不清的语调说着。 疏影低着头道:“千将军送来的时候,奴看了一眼。是美人,不懂武功和政权。” 听完疏影的话,宫冉歌不由一乐。小影子眼下之意,就是告诉自己他很安全,可以随便动喽。 既然是千将送来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疏影想了想担忧道:“主上离宫有些时间了,宫里那些美人怕是都坐不住了。奴看,主上还是早些回去。外面不比宫里安全,奴实在不放心主上一人在外面。” “好。”宫冉歌好笑的望着疏影道。 月黑风高夜。两个黑影从半空划过,片刻便消失了在夜空中。皇宫内,疏影吩咐着小婢为主上沐浴更衣。看到主上回宫,心慢慢回到正常的轨道。然后,慢慢隐去。 红烛妖幔,映红了她的脸。养生殿里宫冉歌躺在床上,闭着眼想好好休息。随手一摸,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怒道:“何人?” “陛下。”软绵绵的男声映入耳中。 灯火摇曳,微弱的灯光将宫冉歌照的更柔和了。经过半晚上的折腾,明显是有些乏意。 宫冉歌搂着怀里的人,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万分的温柔道:“子佑吗,快睡吧。明天,朕还要上早朝呢。” “恩~” 晚风吹了一夜,将细雨都给吹了过来了,淅淅沥沥的下着。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击着房顶,也不知道是怨念太深,还是想洗刷干净。朦朦胧胧的光,照着床上两人。 “陛下,该上早朝了。”小侍轻轻站在远处轻声呼唤宫冉歌,床上的人颤了颤睫毛。 起身,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确定床上那人还在睡梦中,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不知过了多久,床上那人白皙的手划出了被子,轻轻揉了揉脑袋 弦儿在旁边,耷拉着脑袋语气软软道:“主子,陛下刚走。吩咐过了,让奴们动静小点。恐,惊醒您。” “哼,还算她有点良心。”兰子佑勾唇一笑,如冰天里雪花一样的纷飞。 弦儿不言语,静候着自家主子穿衣。轻轻帮着他挽着头发,主子本就是生的极美的人儿。如今一打扮,更是倾城的主。兰子佑随意的穿着鞋,悠悠的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被雨水冲洗过的景色。 那池里的水莲上还带着些水珠,晶莹剔透的。不时的有小侍奴才们穿过,脚步声极轻。微风轻吹,将水莲上水珠吹散。新鲜的空气带着冷风透过窗户扑面而来。微微的寒气,将兰子佑的睡意消去了不少。 “兰美人,天这般的冷还不多披件衣服?当着风寒。”弦儿闻声望去,恭敬的半躬着身子道:“许侍君~” 兰子佑眼里忽闪着明亮的光芒,转过身抚了抚身道:“弟弟这般来,想必不是单纯提醒哥哥披件衣服吧?” “兰美人说的哪里话,当然是为了让你提防着新来的千贵君了。哥哥再这般,弟弟可是要心寒了。”许桐故作伤心状。 眼睛了划过似有似无的妒意,坐在榻上道:“听说,陛下昨夜临幸了哥哥。此事,可当真?” “呵呵,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兰子佑瞥了眼许桐,躺在摇椅上轻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许桐咬着唇,眯着眼望摇椅上那悠闲的人。想想还不是闹翻的时候,宛然一笑道:“就是问问,既然哥哥不想说那就是弟弟失礼了。哥哥好生歇着,我去瞧瞧新来的贵君。” “不送了。”兰子佑慵懒的开口道。 弦儿立在一旁,手里拿着毯子。 摇椅上那人闭着眼睛,缓缓开口道:“新来的贵君,什么来头?” “禀主子,是千将军的嫡子。似是要讨好陛下,特意送自己的儿子来哄陛下开心。听说,也是个温润的男子。”弦儿恭敬道。 兰子佑嘴角勾起,讨什么欢心,我看是迷惑陛下还差不多。也不知道,她待他如何。想眼下的朝堂动荡,局势不清不楚,皇城早就乱成一团。 此时,千铭将自家儿子送进宫来倒底是意欲何为?还是同时两手准备? 呵~可真是个老狐狸。他不知宫冉歌心里到底有没有谱?万一着了道…… 朝堂上,龙袍加身的宫冉歌坐在金銮殿上。俯视着下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嘴角泛着淡淡的讽刺,权利越大就越是危险。也不知他们再争吵什么?大抵是谁的利益又挡谁的路?只是觉得很可笑。 小侍望着打着哈欠的宫冉歌,配合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禀陛下,近年来边境时常与我朝发生战争。扰的民心动荡,臣恳请陛下给臣五十万兵马。臣愿代国家出战,请陛下批准。”千铭穿着官府,大义凛然道。 此言一出,群臣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纷指责千铭。 辛斌噗嗤一笑讽刺道:“五十万兵马,我看千将军意不在此?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皇上还是三思的好。” 太傅望着两派人马,蹙着眉道:“请陛下三思,毕竟战况远在边境,等有合适的人选再做打算,也不迟。” 四周一片平静,太傅乃是皇帝的老师。她说的话,皇帝就算不听也会思量一二。 而太傅本人又是个老刻板老迂腐,天天将仁和大义挂在嘴角。也不通人情大家看她是皇帝的老师又没有危害,便也不放在心上。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金銮殿上顶端的那个人。宫冉歌挑了挑眉望着亦王道:“不知皇姨有何高见?” “臣觉得,太傅说的极是。”宫亦飞低着头谦谦道。 宫冉歌扶着额道:“那就依亦王所见,退朝吧。” 大臣们望着大步流星走过的宫冉歌,再次低头恭送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冉歌完全不理会,走向自己的养生殿。进门就看到兰子佑躺在自己的摇椅中,十分享受的晒着太阳。 一只手将他领起来,痞痞搂过他的腰道:“子佑,可是在等朕?” “陛下以为?”兰子佑顺势靠着她的身。 眼里清明一片,闻着熟悉的清香。嘴角跟着也是泛起了笑,任她摆弄着自己。宫冉歌抱起他,将他平放在床榻上。 望着身下的人微红的脸颊,如三月的桃花。心里一乐美目含水道:“子佑,长得可真美。” 兰子佑抿着嘴,瞪着身上的人。回回将自己挑动的不能自已,又偏偏不动自己。最多是抱抱而已,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一种感情?还是说她心里有别人,甘愿与自己逢场作戏,也不越雷池半步?!他,是谁? 这想法一出现,就让兰子佑慌了。他一个男人家,只望着自己妻主多疼爱自己一分。然后,生儿育女。宫冉歌瞧着走神的兰子佑,微挑了挑眉,用手指轻戳着他的额头。 “啪~” 瓷器破碎的声音映入耳中,宫冉歌暗想,这么笨手笨脚应该不会是千将军的嫡子吧?就算不如子佑,也得是个得体的主吧!静听殿外的动静。 “千贵君~您怎么呆着这里不进去?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陛下吗?”听着殿外小侍的声音传了过来。 宫冉歌跳下床榻,走到殿内。望着面目羞红的千若,娇滴滴低着头。一言不发,立到哪儿。 这皇宫竟有这样的尤物,宫冉歌忍不住笑道:“若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 “是~”千若跟着宫冉歌的步子到内厅,坐在她的旁边,依旧一言未发。 第二十二章万恶的旧社会

兰子佑在内厅整理好衣服后,从房间出来。 他坐在宫冉歌身旁,瞥了一眼千若,坐在桌上手玩弄玉杯。 千若一抬头,看到两人前后出来。头低的越发的低,脸红的都快能滴水了。 那摸子看的宫冉歌一乐,抓过兰子佑的手,有意无意的把玩。兰子佑抬着头,望着她认真的眼神。心不由的停了半拍,抿着嘴感受他手心里与那个人相交的温度。 千若身后的小侍,脸也红的不浅。陛下怎么这般不解风情,居然当着主子的面与别人如此的亲密。真是,不可理喻。而兰子佑的小侍想法也不约而同,没看到我家主子深得皇宠吗?还不知趣早些离开! 不知是听到弦儿的咒骂,还是感受到两人世界自己融不进去。 千若终于起身对着两人行礼道:“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臣侍先告退。” 宫冉歌放下手里的纤纤玉指,哈哈大笑。 兰子佑翻了宫冉歌一眼道:“前阵子夜不归宿是为了他?” “子佑,这是吃醋了?朕怎么闻着酸气这般重。” 宫冉歌拿起手边的玉杯,抿一口笑道。只是,笑不达眼底。 “岂敢,除了受着子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要不,陛下帮子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好?”兰子佑笑的妩媚,他的眼里映着的是无动于衷的宫冉歌。 宫冉歌抱起兰子佑道:“让御膳房备碗粥。” 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体贴的帮他紧了紧被子,手认真的整理他耳侧的碎发:“待子佑只是子佑,待宫冉歌只是宫冉歌后。” 床上的人,身体微微一颤。她从始至终都知道,知道自己是娘亲派来对付她的。呵呵,好句待子佑只是子佑,宫冉歌只是宫冉歌后。若我只是兰子佑,你能做到为我舍弃这大好的江山?女人的话,均不可信。 或许,是因为不敢信吧!毕竟她可是一国之君呐,自己只是区区一名男子。 对于她来说,自己算什么? 兰子佑不敢问,也不想问。既然她已知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宫冉歌从将兰子佑扶起,让他靠着枕头。接过小侍递给自己的粥,低声道:“退下吧。” 她转过头,望着思绪乱飞的兰子佑浅笑道:“乖,张嘴。” 瞧着他惊愕的表情,让宫冉歌不由想起了暗香楼的那人。 不知他过的如何,是否像自己一样如履薄冰。 兰子佑张开嘴吃着她给的粥,内心波涛汹涌,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宫冉歌瞧着他吃的差不多了,用手擦了擦他的嘴角。 “莫要难为了自己”扶着他躺了下道,又为他紧着被子道:“今日,你早些歇息。朕外出几日,书房的奏折该也批了。也不知忙到何时,子佑就不用等朕了。” 语毕,起身离开了。宫冉歌只身坐在书房里,望着成堆的奏折暗暗的蹙着眉。心里莫叹一声,万恶的旧社会。与宫冉歌有同感的,便属太傅家的嫡女白烨了。自从被自己的老娘知道写文之后,就被关起来。 终日背那些圣人写的古籍,简直都要疯了。不由对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深深的寒意。看到一堆书卷,思绪乱飞。也不知道宫冉歌怎么样了? 要不是她自己与可易估计还在饱受着牢狱之灾吧!她,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从自家娘亲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颜氏一族被灭门的事情,宫冉歌应该很伤心吧! 她们两的关系那么好,从小也就颜雪敢成天对着宫冉歌指手画脚。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人家的地位就摆在那里。其实白烨知道,宫冉歌挺照顾自己。可是比上颜雪怎么着都差上一点,要知道天杀的宫冉歌武功那么高。 要想杀一个人太容易,根本不用动手。 一个眼神,多少的人会替她出手,可颜雪偏偏就是不怕这些。 哎,罢了。随意翻开一本书,什么卿卿负卿卿? 老娘!你确定这是让我读的?明明是泡妞,不,是泡男专用! 额,天哪。白烨忍着想哭的心情,看着这样像乱爬的蚯蚓一样的字。 直到昏昏欲睡,趴着书桌上。 “吱~” 门被轻轻推开。一男一女的身影,慢慢靠近白烨。 男子抿嘴泛笑,女子将衣服盖着白烨身上。转过脸不忍心道:“梅儿,这样烨儿受的住吗?”“你要是不忍就让她回房吧!到时孤独终老,你自己陪她。” 太傅望了望书桌上被灯火照耀下的女儿,狠了狠心拉着自家夫郎,脚步放轻的将书房的门关了。 只留下一个苦逼苦逼的白烨,抬起头望着两人的背影。无比郁闷,我真的是他两亲生的吗?真的是吗?她终日埋在书海里,总算如娘所愿。 进宫考取功名,又忙着在画师中穿梭,想想自己的画算的上品。 如今可是有机会跟真正的大师探讨一二。这让白烨怎么不兴奋,怎么能不幸福。眼睛望着画,再次出了神。不得不说,白烨脑子还是够使的。不管是何种画法白烨一点就通,望着手里的画,仿佛找到了知己般。 双眸里映着她自己的画,那水墨晕开的恰到好处。 宫廷装饰奢华,白烨望着凉亭里美人,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她本就生的儒雅,外加上肚子里沾点墨水。整个的人魅力不言而喻,白烨恭敬俯身道:“臣乃宫中画师,路过至此。贵君相貌甚佳,能容烨为贵君画上一幅?” “可以。”里面那个娇羞的美男不是千若,又会是谁呢。 小侍画儿望着画师,又低着头。画师吗?若是主子与她走的近些,会不会有辱男风?画儿为白烨倒了一杯茶,细细的思索着。 白烨朝着画儿轻微额首道:“有劳了。” “不知画师,师出何地?”千若放下玉杯,眸子里带着些许认真。 若是画师,一定认识许多懂画之人吧!那样的话,找到画儿的爹爹娘亲或许有望。画儿一定会很高兴,虽说只有一丝丝的机会,自己也应该把握住才是。 毕竟逢年过节的画儿总是独自一个,总觉得是难为他了。 对面那人起身,望了望满园的春色道:“英雄莫出处,莫非是贵君嫌弃烨的画功?刚才打扰了,烨告退。” 白烨离开亭子不禁想起,上次看到他是何时? 是与辛可易在谬以寺上香时。远远的就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他有着男子该有的矜持和温柔。只身站在那里,望着来来往往香客们。 他蹙起的眉间不知再忧愁些什么?好想帮他去抹平那伤心。 白烨脑子里止不住的留恋,日日相思。面上却装作很难过的样子,后宫嘛,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眼线了。还是小心为上吧,毕竟小命要紧。 美人什么的,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来了,她白烨还不必急于一时。 而宫冉歌却比白烨苦逼多了,已经在书房待了一个近半个月了。批了一堆的奏折又搬来了一堆。这个国家到底是有多少个问题?参来参去的,有意思没? 一本奏折说,千将军为虎作伥。不顾王法,云云。 翻开另一本,上面写着:太傅的嫡女,披着画师之名,扰乱后宫。 噗,宫冉歌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扰乱后宫?这一罪名可不小啊!想想上朝是太傅那义正言辞的模子,要是知道自家女儿扰乱后宫。 哈哈,那表情一定很丰富吧! 宫冉歌面色凝重轻咳一声道:“传太傅进宫,说是朕有事要找她商议。” “是~” 宫冉歌将参她女儿的奏折都挑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并且,摊开放着。若有所思的扶着额,直到太傅立在自己眼前。躬着腰,扫了一眼桌上奏折。 太傅明白了大概,颤颤巍巍道:“不知皇上召臣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白衫啊白衫,枉朕称你为太傅!却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呵呵,你是想让朕为天下人所耻笑吗?”宫冉歌眯着眼睛声色俱厉道。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桌,气氛凝固的让人不敢喘气。 太傅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低着头道:“古人云,子不教,亲之过。是臣管教不严,若是皇上要怪罪就请责罚吧,臣愿替犬女待受。” “太傅何处此言,若是朕真不念往日情分。早就在朝堂上议论此事了,何必等到现在。朕只是想提醒太傅一句,凡是需有度,若是过犹而不及的话,朕也保不了你了。”宫冉歌垂眸道。 听完宫冉歌的话,太傅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提的更高了。叹了一口气道:“皇上,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太傅且先回去,朕累了。”宫冉歌打着哈欠,揉了揉眉心。小侍低着头,恭送着她。 言下之意是,要是有需要我会让你去做。现在还没有想到。太傅叹了口气出了宫门,罢了,随她所愿。宫冉歌低低的笑着,一摸怀里。 簪子呢?那可是母皇要送给未来凤后! 想想,应该是三个月前,披那只小野猫身上来了吧! 她的眉眼弯弯道:“疏影,你去暗香楼将朕的衣服拿回来。顺便将尤离,接进宫来。” “是~” 第二十三章歪打正着

黑影,一闪而逝。 宫冉歌伸了个懒腰,躺着床榻上。随意的拿起一本书拿在手上,低垂眸子望着书卷。不只过了多久,微风吹过,灯火摇曳。书被扔在一旁,榻上的人,早已入了梦乡。 也不知榻上的人是梦到了什么,嘴角泛着浅笑。 疏影立在天号楼的屋顶上,望着远处五六个同自己一样立在房顶的人。 天机阁说是在天号楼内,难不成是那间晚上被看着屋顶的?猫着腰进了院子。打晕了小侍。换小侍的衣服,向那间被守护的房子去了。 轻巧的躲进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主上的衣服。 门外忽然传来声音:“主上,习青城可真傻。在屋顶上守着,也亏她能想的出来。”“怜儿,何时这般的恬躁?”苏玖月一身白衣,月光也遮不住他那耀人的光芒。 推一开门,走进房间苏玖月感受到了另一种气息。勾唇一笑,躺在床榻上翻着书卷。怜儿守在一旁,静静的望着榻上的人。 苏玖月打了个哈欠道:“怜儿你也早点歇息吧,我要一个人躺会。” “主子当心夜里着凉。”怜儿说完便退下了,轻轻的将门关了。 苏玖月放下书卷,一扫刚才的慵懒眯着眼睛道:“用我请阁下出来吗?” 衣柜的门,慢慢打开。疏影一身夜行衣,手里抱着主子的袍子。 也不回苏玖月的话,就冲出了房间。 苏玖月勾唇一笑,紧跟着出去了。疏影望着紧贴着自己的苏玖月,眉头紧皱。他知道这男子武功远胜过自己,想必只是想着戏耍自己的过程吧! 先将衣服给尤离吧,至少他明早入宫的时候刚好可以交给主上。 “嗖~”疏影倒退着,又换个方向。溜进一家客栈,望着床上沉睡的男子。 将衣服扔过去,自己偷偷朝另个方向跑去。苏玖月跟着到那家客栈,摸索着衣服。刚闻到房间内迷茫的迷香,后脖忽然一疼便晕了过去。 亦王抱起床上的人,离开了。待苏玖月醒来已是翌日晚上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睁开眼,这里的摆设都与自己最后见到不符。这里,是哪里?小侍拿着大红喜服,放在一旁。 小侍满面红光道:“主子,今日便是您跟陛下的大喜日子。” “陛下?大喜?谁跟谁大喜?与我何干?”苏玖月眉间蹙着,莫名的望着小侍。小侍叹了口气,以为这侍君刚接入宫中,一是心气高,二是对陛下有怨气。 他有些忐忑,生怕皇上会怪罪他。又急又害怕道:“主子,你都已经是陛下的人了。何必在意这里是哪里了,奴求您了,马上陛下就来了。快将衣服穿上吧,有什么怨,什么气。你且于陛下说,陛下一定会听的。” 苏玖月郁闷的换上了喜服,心道,到时见面了,我跟皇上说清楚。我可不是她什么侍君,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有这里的小侍,怎么这般无礼? 什么叫有什么怨,什么气。呵呵,皇宫也不过如此。果然,还是我的怜儿有趣些。小侍望着苏玖月穿上大红喜服,又为他上了妆。 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陛下果然是好眼光,给他盖上盖头。 “皇上驾到~” 小侍们都知趣的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苏玖月和宫冉歌了。 她有些酒意,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用手揭开盖头望着苏玖月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有一刹那间被惊艳到,有些熟悉的感觉,却也是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是他!苏玖月你终是自己送上门了。想起先前太傅说过: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这诗句形容的可真贴切,真当是思之如狂。 苏玖月刚想开口解释,看到是宫冉歌了以后眉间松了些许。 是她!若不是自己,她又娶了别人。这厮又喝酒了她可真重,宫冉歌朦朦胧胧的望着苏玖月的那张脸,脱口而出道:“玖月,朕好想你。” 苏玖月的手顿了顿用手推了推宫冉歌,她说她想我?这厮什么时候成了皇上?! 宫冉歌想既歪打正着,何不生米煮成熟饭?来而不往非君子,玖月啊玖月,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苏玖月和着内力掐着她的腰,宫冉歌抬起头望了望苏玖月。一下子将他的衣服全去了,两人赤着身相交着。 锦被盖着彼此,但是宫冉歌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下意识往身下的人的怀里凑了凑道:“玖月,我冷。” 两人唇齿相交,慢慢融合在一起。白色纱幔低的垂着,遮不住这春色。清晨的阳光,不好意思的路过两人的窗前。又害羞的离开了,小侍站在殿外。 宫冉歌睁开眼睛,腰间一疼。这小野猫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朕的腰啊。苏玖月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某人那色不溜溜的眼神。刚想给她一脚,却发现全身上下完全使不上力气。整个身体酸痛酸痛,望着罪魁祸首的眸子沉了沉。 他那眸子如深不可测的冰窖,让宫冉歌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她不怕死的抱起苏玖月道:“你已是朕的人了,便是死了也是宫家的鬼。” 她望着苏玖月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面色温和接着道:“朕知道你委屈,但是朕会努力对你好,况且你也找不到良人了,不如就与朕凑成一对。若你还是非要离开,朕也放你离开。”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宫冉歌死了绝对不下一百回了。知道我委屈昨夜还不放了我?现在还说什么如若我还是非要离开,那也放我离开。 呵呵,真是个小淫贼。即便是做了皇上,也改不了本质。 宫冉歌无视他的眼神,低头吩咐了小侍准备热水以及洗漱用品。两人泡在浴桶里,苏玖月胸口着闷气。别过脸,不想看她。 但看到自己身上的红印,脸白了又白。 宫冉歌一把抱过苏玖月,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委屈的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腰间道:“昨晚不是都出过气了吗?如今怎么又生气了?玖月?” 两人赤果相对,苏玖月没有体力与她纠缠。睫毛垂下闭着眼随着她。 宫冉歌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太急。乖乖的擦拭着他的身体,然后帮着他穿完衣。扶着他坐在镜子前,用梳子梳着他的发丝。 帮着他挽了一个简单的发型,望着梳妆台上那根似曾相识的簪子。别再他的发丝中,勾唇一笑。原来都是命,逃不掉。 宫冉歌还是穿着里衣,稍稍洗漱了。 两人坐在桌上,许久不开口的苏玖月张了张嘴道:“宫什么?若从我之后。你要碰别的人,手段最好高明些。不要被我发现了,不然……” “是宫冉歌,冉冉升起的冉,乐歌的歌。”宫冉歌也不生气,往苏玖月碗里夹着菜又道:“好,你要是不会。可以先拿后宫里的侍郎们,练练手?” 苏玖月冷哼了一声,吃着碗里菜。宫冉歌望着窗外,肚子已半饱。抱起苏玖月躺在摇椅上,用毯子盖着两个。 宫冉歌蹭了蹭他的脖颈道:“昨晚折腾那么久,补会觉。” “……”苏玖月心里暗骂,亏她还知道。懒得理会她,闭着眼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阳光用温和的目光望着两人,不得不感叹缘分。 又是你们,哎,又偷偷红着脸的跑开了。 御史大夫府,一个年过近百的女人。望着自家湖泊,拿起茶杯目光悠远道:“韩老太现在在干什么?”“韩丞相现在应该是在乡下种地,感悟生活。”女婢低着头,对着亭子内的那人恭敬的诉说着。 转瞬,那女人不屑的笑道:“呵呵,要是韩老太知道皇城形势已经倒戈到这种地步。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风将她的声音,吹的越来越远。却吹不到乡下,韩丞相的耳中。 没有对手的人生,活像一种煎熬。太傅府书房里,白烨被罚坐在书桌上抄着四库全书。太傅冷着脸,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又一圈。 转的白烨心烦,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无比郁闷道:“娘亲,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行吗?无故的就惩罚我,好歹给我个理由。再者说了,那牢里的犯人最起码也有罪行才能执行刑罚吧!就算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白衫站在白烨的身后,手里拿着的书卷狠狠砸在白烨的头上。冷冷的笑道:“呵呵~还想死的明白?” 凳子上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下手可真够狠得,到底是不是自己亲娘?啧啧,估计不是亲生的吧。看着阵仗,应该不是。哎,可怜的白衫啊!平日里被宫冉歌欺诈就算了,如今亲娘也要插上一腿。 太傅大人看自家的女儿,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跑到后宫,招惹那些侍君了?固然是食色,性也。但是烨儿啊,做人要努力克制自己不能超过该有的底线。为娘这么良苦用心,你为什么总是不知悔改呢?” 天哪!这小道消息传的可真快。这么快就传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耳朵里了?能不能有点**权了。母亲大人,我只是单纯的画了幅画而已。真的,比珍珠还真。 算了,说出来也未必会相信。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白烨想着低着头。手挥动着毛笔,细细的抄着《四库全书》。一笔一划,竟也颇有大家风范。 终于,太傅望着自己女儿端坐的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抄完了,再出来吃饭吧。” 白烨看自家母上扬长而去的背影,咬着嘴唇。抄完?这么厚的一本书! 要是不想让我吃,可以告诉我嘛。何必说的这样委婉,哎。到底是谁告的密,千万不要让我知道。否则,嘿嘿,我一定要让他抄个够。 午后的阳光相必之下,比较柔和。养生殿内的宫冉歌倒有了醒意,睁开眼睛望着自己怀里的人。嘴角不经意间,轻轻勾起。 紧了紧怀里,望着他。细长剑眉下的眼睫毛弯弯的翘着,窄窄的鼻梁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更加柔和。粉色的唇,慢慢消了肿。 现在却不知道,因什么而抿着。长长的青丝,落在自己的脖颈。 有些痒痒的,可是又不想打扰他。浅浅的呼吸声,随着时间慢慢的喷着热气。宫冉歌望着,又入了神。遇见他,算的上自己唯一幸运的事吧!所有的人都在推开自己,就独独他是被命运推向自己。 苏玖月啊苏玖月,你是上天选给我的人。往后你的人生已经和我挂钩了,就算逃也逃不掉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色胚!”苏玖月瞥了一眼宫冉歌道。宫冉歌噗嗤一笑道:“那也只对你色。” “……”苏玖月闭着眼,转个身,一副懒得理你的姿态。宫冉歌也不怒,手滑过他腰间搂着他道:“小懒猫,睡了一天还睡不够?” 苏玖月身体一怔,冷冷道:“你要是睡够了,就出去转转。正好,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宫冉歌感受到他的僵硬,又往怀里紧了紧。在他耳边吹着气道:“没有你,我那都不想去。你若是不想去,我就舍命陪美人。” “……”苏玖月对着种厚脸皮的人,简直找不出语言来形容。 实在是懒得搭理,垂了垂睫毛假寐起来。 第二十四章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小侍有些惶恐的闯入殿内,刚想说话便被宫冉歌的一个眼神压了回去。她慢慢从摇椅里出来,穿了外袍一挥手,两人出了养生殿进了书房。 宫冉歌坐在书房里道:“何事?” “丞相托话给皇上。”小侍垂着头开口道。 丞相?韩允吗?一直以来都很少听到她的消息,朝堂上也一直保持着中立。 这样的人,能跟自己说什么? 宫冉歌打着哈欠道:“说吧,朕听着。” “丞相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小侍细着宫冉歌的表情。 恐引她不满,想她打着哈欠。内心又是惶恐,打扰陛下休息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 宫冉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退下吧,让御膳房做点清淡的送到养生殿去。”“是。”小侍乖乖退下领命道。 案桌上的奏折,堆得满桌都是。一夜没看,又增加了不少。宫冉歌叹了口气,随便从桌上拿起一个奏折,翻开望去。 自古有云:王公贵族之君人民,主社稷,治国家。欲修保而勿失,古不察尚贤为政之本也。何为尚贤之本?贵者且智者去治贫者且愚者,如今却刚好相反。 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则社稷稳。否,则社稷动荡。 书房里是午后的阳光,却暖不到宫冉歌的心里。 奏折批注凤吟的名字,已经深刻着脑海中。 宫冉歌唇边是漫无边际的冷意,凤大都统的意思是,现在无才无德甚至低贱的人在治理国家,国必衰,映射的不是自己吗?三思而后行吗?社稷动荡吗? 呵呵~那依她的意思是本朝就没有一个她所谓的“贵者且智者”吗? 坐在书桌的人,感受到书卷奏折被人整理着。抬头望去,是熟悉的面孔笑道:“戈儿?你怎么来了?” “书房本是我不该来的地方,可我听说皇上已经在此坐整整一下午了。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那人语气舒缓,声线也很好听让人感觉很舒服。 就如同没有任何杂质的雪花一样,干净而纯洁不想去染脏它。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话音扑扇着,直而英挺的鼻在微弱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薄而小巧的唇,有些担忧的抿着。 宫冉歌知道他的心思,起身道:“你若不说,朕还不觉得。一说朕倒是真有了些饿意,戈儿也快去歇息。累坏了,朕心疼。” “戈儿告退。”左戈整理完,转身离开了。宫冉歌望着他的背影,勾了一个苦笑。也出了书房,去找自己的小野猫。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御书房煮的食物合不合他的胃口?现下的心情好点了没有?还困不困? 踱步走在走廊上,暗自思索着。推开养生殿的大门,望着依旧躺在摇椅上的苏玖月,眉眼里全是宠溺。又恐自己动作发出的声响太大,扰了他的清梦。 站在他的后面,同他一样朝着外窗。偶尔飞过的蝴蝶,会在窗户上趴着。然后又飞走了,苏玖月的睫毛颤了颤伸了个懒腰。看到宫冉歌也不意外,打着哈欠。 看到他醒了,宫冉歌转身离开。 怜儿扶起苏玖月,哭丧着脸道:“主子,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怜儿?给我挽个发。”苏玖月看到怜儿,心里安了不少。 想来那个小淫贼倒是有心了,懒得去理会他去哪了,做些什么。自己一直懒散惯了,只是怜儿自己一直说个不停。觉得有些恬躁,不过也随他去了。 “主子,您不知道。昨儿个一晚上没找到您,习小姐都快急疯了。最后还是宫,哦,不,是皇上告诉怜儿,您在这里。看到主子,怜儿心就放到肚子里了。主子,那个皇上有没有虐待您?可是看样子又不像。” “主子,您说,我们以后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天号楼?主子你喜欢那个习小姐吗?我看她喜欢主子。” “主子,饭吃了吗?饿不饿?奴觉得应该是饿不着,毕竟皇宫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主子没有胃口?” “主子,您发丝比以前好梳多了。以前您不喜欢打扮自己,现下可不行,这里是皇宫不能再随性了。” …… “嘶~”苏玖月发丝被怜儿梳的一疼,有些无奈道:“怜儿,你再多说一句把你嫁给天号楼做饭的阿奴。” “奴错了~怜儿又弄疼您了?”怜儿拿着梳子低着头等着挨罚,宫冉歌一进来就望着两人这幅场景。 眼尖的望着地上好些青丝心下一疼,又碍着苏玖月的面子不想骂着怜儿。 快步走到苏玖月面前,手拿过梳妆台上另个玉梳。为苏玖月挽了个简单的发式,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应手。却让怜儿的头,低更深了。 苏玖月被镜子里那人,挽发时认真的表情所触动。不过片刻,又消失的了无踪迹。顺着宫冉歌步伐,出了内室坐在桌上望着桌子上的家常小菜。 有些惊讶,按说这些菜色不应该出现在皇宫里才是。 宫冉歌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他的胃口,看到怜儿又有些心烦道:“怜儿先去歇息吧,玖月有我照顾,你且安心的去吧。” “主子,……” 苏玖月也恐怜儿再唠叨自己,面无表情道:“去吧。” “御膳房送的饭菜,为何不吃?偏偏等到现在,身子万一受不住了。到时,可就有你好受的!”宫冉歌将菜夹在苏玖月的碗里,有些责备道。 明明是相同的唠叨,苏玖月却偏向宫冉歌这边多一些。 明明是相同的关心,可他还是偏向宫冉歌多一些。 “忘了。”苏玖月筷子拨动着饭菜,往自己嘴里送着。 宫冉歌又为他盛了汤,每一样菜往他碗里夹了些。 听到他说忘了,有些郁闷的望着他。 好吧,他赢了! 忽然想起刚才怜儿为苏玖月梳发的场景,有些汗颜道:“以后挽发的事,我就代劳吧!怜儿就服侍你做些其他的事情。要有什么需要,让他告诉我就好。” “我想看日落。”苏玖月吃到一半,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宫冉歌。 宫冉歌推了推自己为他盛的汤道:“喝了就去。” “哦。”苏玖月端起玉瓷碗一饮而尽,颇有点江湖豪客的风格,宫冉歌好笑的为他擦了擦嘴角。 两人吃完饭,踱步在御花园里。宫冉歌手抱着苏玖月,轻身两人飞上屋顶。 宫冉歌坐在屋顶,手里还搂着苏玖月。而苏玖月眸子里是不远不近的太阳,暖暖的光晕照着两人。却意外的合拍,共望一个方向。这时的太阳像一个金灿灿的光盘,已经收敛去了那刺眼的光芒。与它相应的则是那万里无云的天空,浅蓝浅蓝的,就像是一个明净的天湖。 慢慢的,那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就像是湖水在不断的加深。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披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的瑰丽。 苏玖月收了眼神,望着望身边的人。嘴角轻勾,又望着那快要消失的余光。像是苟延残喘的最后一搏,偏偏又容和的接纳着一切。误打误撞的再次来到她的身边,日思夜想的人就近在眼前。多少次的想念,都被他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边际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渐渐的,夕阳收敛起它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宫冉歌打着哈欠道:“玖月~” “恩?”瞧着她有些困意,苏玖月揉了揉眼睛道:“下去吧。” 宫冉歌抱着他,直接回了养生殿。小侍跪了一地,宫冉歌挥了挥手示意退下。两人去了衣服,躺在床上。宫冉歌手搂着他,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撅着嘴道:“玖月,我都陪你看日落,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恩?”苏玖月有些不适应别过脸道。 虽然两人早已坦诚相对,可是依旧觉得有些不适应。 宫冉歌手从他的后背绕过,将他的脸板正。 低着脑袋浅吻着,软玉凝脂的肌肤让宫冉歌一度难以自持。 苏玖月手环着她道:“困~” “恩。”宫冉歌停了动作。 难得美人相拥,宫冉歌怎么能不知足。也不为难,两人相拥入睡。 也许失去,本就是得到的一种吧! 兰幽殿,那人蹲坐在床上,两只手绕着自己道:“弦儿,你说皇上现在有了新欢,会不会不要我了。”“主子。”弦儿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兰子佑咬着唇道:“怪不得不肯碰我,估计后宫之中谁也没碰过吧?那人一来就成了亲洞了房。弦儿,你说怎么会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一个男人拒绝所有男人?” “原来,爹爹说的也不全是对的。弦儿,你说会不会有人也像她一样那么对那个人好?” 兰子佑翻身又道:“还不知道新来的贵君是什么名字呢?弦儿你可知道?” “陛下喊他,玖月”弦儿立在一旁道。 兰子佑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玖月?玖月么。她也喊我子佑,她也喊左戈戈儿,喊千若若儿……却没有对谁像对玖月那般。你说玖月身上,有什么我们没有的吗?她怎么就对偏偏他那般的着迷那么的好?” “奴去瞧过新来的贵君,也是个美人。只是懒散了些,不喜欢动弹。总是躺着陛下的摇椅上,晒太阳。” 弦儿的话音刚落,又引的兰子佑一阵感慨:“以前,我也喜欢。可是我去了,她就只会呆着书房里……” 习青城得知苏玖月在皇宫的时候,便趁夜寻人来了。无意间来到了兰幽殿,听到兰子佑一顿的牢骚。刚开始觉得那个狗屁皇帝实在是福气太好,后来觉得有些佩服那个皇帝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到如此。 扪心自问,她也不敢保证自己除了苏玖月以外不娶了别人。倒不是她不够爱苏玖月,只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后来听到宫冉歌对苏玖月!居然洞房了!心一下子凉了,我的玖月啊!你已成为了她人的池中之物吗? 当地平线被太阳冲破的时候,宫冉歌已经坐在金銮殿上了,傲视着群臣。 辛学士躬着身道:“不知皇上可想好了对去边界的人选?” “皇上,依老臣只见……”千铭大将军侃侃而谈着,可宫冉歌心思根本不在这。 御史大夫也不说话,任由她们随意的提着意见。 抬起头,望了望端坐在龙椅上的摇了摇头。 宫冉歌冷笑道:“呵呵~朕想听听凤都统的意见。” “禀皇上,微臣觉得臣可以担此重任。”凤吟挺了挺自己腰杆道。 宫冉歌一听乐道:“好,朕批准了。退朝吧,凤都统随着到御书房商量事宜。哦~对了,太傅也跟着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了一地。 宫冉歌慵懒的从龙椅上走下来,两人随着她来到御书房。 “可知朕为何找你二人来?”宫冉歌坐在椅子上望着二人道。 “微臣不知。”太傅低着头,郁闷道。 凤吟刚没从刚刚皇上让自己去边关,建功立业的喜讯走出来。太傅推了推身前的二十多岁的人,凤吟才反映过来。头低的更低,眼神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宫冉歌挑了挑眉道:“朕看了凤都统呈上来的奏折了。” “臣惶恐。”凤吟这才想到自己大言不惭的说那些话,俨然望了高坐着的皇上完全有理由除去了自己。 可是她也不曾后悔,因为她需要一个机会。 去证明自己,去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 宫冉歌背着手,若有所思道:“不知凤都统有何对自己的人生有何想法?” 凤吟面无表情道:“古人云: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太傅可知何意?”宫冉歌挑着眉也不害臊道。 太傅躬着身子道:“回皇上,意为做官有余力就去学习,学习有余力就去做官。”“哦,这可是凤爱卿想要的生活?”宫冉歌面色微微认真道。 第二十五章情最伤人

凤吟低着头,算是默认宫冉歌的话了。 宫冉歌起身走到凤吟身侧意味深长道:“那爱卿可知,仕在前而学在后?” 面对一言不发的凤吟,宫冉歌用眼神示意白衫。 现下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白衫暗自翻了个白眼道:“风都统,一个没有仕途的人便没有能力去证明自己的资格。现在,皇上给了你资格,你要学会感恩。” “臣,知晓。”凤吟眸子里暗自思索着,或许太傅说的也在理。 宫冉歌拍着凤吟的肩膀道:“朕看中的你,所以朕也需要去证明自己的眼光,都统可不要让朕失信于天下。”“臣,惶恐。”凤吟心肝因皇上的话抖了抖。 太傅心道,陛下心下如何想的?当初将凤吟从民间提升为都统,朝堂本就引起大波。如今又是让她去边境保卫国土,万一中途造反。那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必然天下动荡,国家安危。但是皇上笃定的神色,又表达什么? 宫冉歌叹了一口气道:“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是。”两人快步轻声出了御书房。 向宫门走去,太傅笑道:“凤都统可真是好运气啊,能得皇上如此的看重。” “……太傅所言让吟着实惶恐?”凤吟觉得白衫有些没事找事,皇上什么时候看重自己了。刚才还不是她跟皇上一起夹击自己,让自己无路可逃,只得接受。 白衫望着小心翼翼的凤吟冷笑道:“你的地位都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了,要不是皇上有意栽培你。现下,你还不知道在何处借酒消愁呢?!” “谢太傅提醒。吟,还有要事,就不与太傅并行了。”凤吟背道而驰道。 当一个人一直以为自己是靠能力才有现在的地位财富,可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别人随手为之。 也不知当初是因为自己太高看了自己,还是自己就真的这么弱不可及。 凤吟现在心里乱揪揪的,找不到发泄点。走走转转,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抬起头就望到牌匾上写着“圣雨楼”犹豫再三便垮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是栋妓馆。端起手边的酒,一杯又一杯。 一人苦饮与四周消弭嘈杂的场景格格不入。 男子朝着凤吟走去,坐在她的桌前道:“小姐来此处,不寻花不问柳。莫不是嫌弃我们这里而儿郎姿色?” “姿色?吟怎敢嫌弃?怕是被人嫌弃惯了,却不知如何嫌弃别人了。”凤吟面色伤感,嘴角含着苦笑。 凤吟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一身红黑相间的袍子,嘴角勾着笑。一双眼睛小鹿般灵动,此刻却显得妩媚极了。整个散发的气场,又是与自己十分相似。 莫非他此刻的心情与我相同?的确是个美人啊! 凤吟牵起男子的手道:“不如你跟了吟吧,自此我们两就互不嫌弃彼此。” “好~”美人微微一笑跟着凤吟来到了凤府。凤吟搂着美人入了床,看着他姣好的面容。心下又是一阵的感叹,好美的人。 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道:“还不知美人名字?” “诺其。”孟诺其因为凤吟的动作眉间微微一蹙道。 当然,他这一蹙眉也被凤吟收到眼底。低着头,闻着他的体香轻轻咬了上去。望着他胳膊上的朱红一点,心里却乐开花。 从此,诺其何许人也,便是我凤吟的夫郎是也。 凤吟望着美目春水的诺其,含着他的唇。 一夜春水,不知是合了谁的心,乱了谁的意。 就连门口的婢女,也懂事的退下了。 就恐打扰了两人的兴致,皇宫内的两人却老实的不像样子。 宫冉歌扒着饭,又往苏玖月碗里夹了些瘦肉伸个懒腰道:“听怜儿说玖月经常赤脚于地?” “恩?懒得穿鞋”苏玖月对于两人的相处模式,并不排斥。 宫冉歌顺着他的腿望去,那双鞋果然被虐的很深。 完全都没有了鞋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道:“地上过于阴凉,要是生了病。玖月是想让我一个孤独终老?可真是好狠的心!” “不是还有三千男宠吗?”苏玖月直接戳穿宫冉歌的把戏,扁了扁嘴。心道,公子我可不是这么好骗的。装可怜这招,对我可没有用。 可是一想到,这招她也对别人用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堵得难过。放下筷子,有些心烦的起身。躺在摇椅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希望可以平复自己的心,就算不能平复也希望它能好受些。 饭桌上的宫冉歌,放下筷子也来到摇椅上。从怀里掏出丝帕,擦了擦苏玖月嘴角。眼角弯弯宠溺道:“玖月可是累了?” “宫冉歌,你要是敢碰别的男子,我定饶不了你。”苏玖月望着宫冉歌眼里满是自己的眸子,心里躁动更多一些脱口而出道。 殿外守护的小侍,暗暗的为玖侍君捏一把汗。不怕死的节奏,惊了他。 别的男子?呵呵,原来是她的小野猫吃醋。 还说不喜欢自己,与左戈成婚当日所说的话,他定还放在心上。 说要寻一个专情之人,不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苏玖月,你说我们两是命里相克还是相爱? 摇椅上的男子见宫冉歌不说话,以为她不愿。起身要走。 “做不到,我们就此别过吧!从此天涯海角,就当不相识吧!那一夜我也不怪你了,我们就放过彼此。” “好。”宫冉歌犹豫片刻回答着他上一句话。 苏玖月以为她同意了,美目燃冰。如冰天雪地里,烧的铺天盖地的火焰。心里只盘旋着那个字,“好~” 那么温柔的人,那么好看的嘴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宫冉歌躺在摇椅里,搂着苏玖月。蹭了蹭他的脖子道:“此生我再也不动别的男子了,你我就好好的过一辈子吧!至于别的人,碍眼的想杀就杀。” 脖颈上的呼吸,喷着自己。热乎乎的,痒痒的。耳边听着她对自己说的誓言,对自己说别离开她了。说好好的过一辈子吧,她不说喜欢,却比喜欢更入自己的心。 这种无意识的宠溺,苏玖月感受的到。他对宫冉歌说到底还是喜欢,那段日子终日耳边都是她娶了几房小侍的消息,就恨她怎能将自己轻易放下。 可是一想到她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过另一男子。心就控制不住的去嫉妒,去难过。心里塞的满满的,连呼吸都觉得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侧过脸,发现搂着自己的女子已经睡了过去。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莫名的就喜欢。其实,她长得也是极美的。醒着的时候双眸如同星海,一不留神就会被她所吸引,让人的心情不自禁的跟着她走。 总给人的感觉都在她意料之中,似乎她早已看透了。 明明是个女子,却比男子还要娇美。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气场,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那唇,总是语笑若嫣然。现在又这般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可以让自己细细的打量着她。 她极少对自己生气,也不似最初那般惹怒自己。总是细细的将喜欢的东西,用另种方式呈现给自己。不得不感叹,宫冉歌你可真是个实实在在的阴谋家。 苏玖月窝在她的怀里,又睡了一整夜。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脚下意识的着地。感觉不再是以往的冰冷,则是软绵绵而又温暖的触感。 下意识瞧去,地上比从前多了层地毯。心下一暖,出了内厅。 还没跨出一步,宫冉歌已到了苏玖月的面前。手拿着加工好的拖鞋将苏玖月的脚放进去,让人备好了洗漱工具,两人一起洗漱着。 宫冉歌牵着苏玖月的手,来到了饭桌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玖月嫁给我是不是觉得很亏,还念着找个没有家室的人?” 扒饭中的苏玖月,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宫冉歌。然后继续扒饭,好似吃饱了,望着宫冉歌道:“恩,念着。” “我的玖月配的上朝阳配的明月,恰好我便是那朝阳明月。”宫冉歌手撑下巴,无视苏玖月汗颜的表情。 苏玖月嘴角沾着饭渣,被宫冉歌用丝帕擦过。牵他的手,在御花园里走动着。清晨的阳光,洒着两人。 暖暖的光晕沾染着彼此,宫冉歌停了脚步,有些歉意的望着苏玖月道:“这几天政务繁忙冷落了你,以后不会了。” “你知道就好。”苏玖月望着一旁的花,有意无意道。 宫冉歌搂着他的腰,在他嘴上轻轻一啄。 望着他有些诧异的表情,好笑的揉了揉他头发道:“玖月,今天我那也不去。就陪着你,你说可好?” 兰子佑刚走两步,就看到宫冉歌和苏玖月两人亲亲我我。 心有些塞,听到宫冉歌对他说“我”、“可好”心就像被大石头压的踹不过气想要转身离开,可脚就那么粘在地上不肯挪动丝毫。 宫冉歌打着哈欠道:“玖月昨晚,还真能闹腾。” “参见皇上~”弦儿向宫冉歌行礼,他身后的兰子佑后知后觉面色沉沉道:“皇上。” 苏玖月闻声回了神,静静的望着宫冉歌,宫冉歌礼貌的一笑道:“子佑也出来散步?弦儿可得好生伺候你家主子,朕跟玖月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听到弦儿的话宫冉歌点头,手从始至终都搂着苏玖月的腰间。 “昨晚?”苏玖月记得自己睡觉一直都很老实,怎么会闹腾呢? 疑惑的望着宫冉歌。宫冉歌凑在苏玖月的耳朵里轻说些什么,弄得苏玖月脸红的都快滴了水。 他别过脸道:“宫冉歌,你当我像你那般不知羞耻?” 看着自家小野猫炸毛的样子,心里乐的跟花一样。搂着苏玖月回了养生殿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玖月满脸的无语,想找个地方躲避。退着退着,就退到了床上。 这让宫冉歌下意识以为,小野猫是在邀请着自己。欺身上去,低头吻着。 边吻边去着他的衣服,直到他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身下。 心疼跳的比以往更剧烈了,蹭着他的脖颈道:“玖月,你可曾后悔?” “……”若是当时有机会,苏玖月一定会逃跑。 可是身上这人,都不肯给自己机会。为什么还要问自己后悔过吗?自己明明是没有机会的。 宫冉歌望着他的脸颊,亲了亲他唇瓣。 一个翻身,让他压着自己手整理着他耳边的碎发软软道:“可还在怨恨我在你没找到良人之前就强行娶了你?若是我对玖月我这颗心对你是假的,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找你。” “……宫冉歌你真当我不知?还是你以为我苏玖月就是那般无脑子之人?你自己设计将我送到皇宫,又强行逼我与你成婚。现在你问我怨过你吗?呵呵~别把你在朝堂上的手段用在这里。”苏玖月眯着眼睛道。 眼里的目光一片的清冷,宫冉歌也不生气。他说的对,也不对。可是自己是喜欢他的,他不知道吗? 自己对他好是情不自禁的,他不懂吗?感觉不到吗?宫冉歌啊宫冉歌,你看看现在用真心也不一定能打动的人。 你还敢喜欢吗?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控制所有情绪的话,自己又何故沦落至此? 可是苏玖月啊,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若是你还依旧想离开的话,也休想我会放你走。即便是黄泉路上,我也要拉着你。 他眉眼里的清冷还没有完全消逝,宫冉歌用手抚上他的眼睛。 一个翻身压着他,头又埋在他的脖颈。贪婪的吮吸着他的温暖,他的怀抱。算是自己强求来的,怨不得他会埋怨自己。反正,自己是不会放过他。 第二十六章他唤她冉歌

“冉歌,我们好好走下去吧。”苏玖月哄着她道。 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喜欢,她脸上的那份真情和悲伤,他感受的到。 明明两个彼此喜欢的人何苦互相折磨,一抬头对上那双带着铺天盖地难过的双眸,让他的心一怔。从来不知道安慰人的苏玖月,有些慌了。 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以哄小孩的方式哄着她。 宫冉歌抬起头来,满脸的委屈道:“玖月。” 也不知宫冉歌脸上表情过于伤感刺痛了苏玖月敏感的心,还是别的什么。 苏玖月第一次主动的亲吻着她的脸,搂着她的腰。 宫冉歌有些受宠若惊,翻过身,任他为所欲为。 或许,两个人已经慢慢将彼此藏进了心里。自己还浑然不知,不过也没有关系。漫长的岁月,会给我们答案的。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去感受去体会那酸甜苦辣。 经历本就是一种幸福,何况是和自己爱的人。 而饱受争议的白烨,还在自家书房里。手执着笔在一张素白的纸上画着,不一会,一个美人便出现了。画上正是那个娇艳欲滴的的美人,正是千大公子千若是也。如果太傅大人在这里的话,定会家法伺候。 白烨坐在书房了,望着自己的画。准确的说,是画里的那个美人。那线条勾勒出的人物,那表情的刻画。完全可以看出执笔者对那人的喜爱,白烨待画上的笔墨被风干。轻轻将它卷起来,小心的放在画筒里。 想着何时有时间,便送给他。 算了,别送了。 给自己留个念想吧,他毕竟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哎,还是想想就好了。宫冉歌那种人自己得罪不起,只是心里关于他的这份念想,可要用什么才能将它抚平呢? 心里的苦翻江倒海般翻涌着,执起笔将自己感情化为文字。 那一行行,一笔笔都是自己的执念。人啊,活着总觉得什么都苦,思念苦,读书苦,情路苦…… 许是人间皆是苦,你我恰好又是这大千世界的苦行僧罢了。 皇宫里的宫冉歌抱着苏玖月,低头吻着他。 苏玖月抬了抬皱着眉道:“冉歌。” “恩?”宫冉歌手抚着他的脸。 苏玖月抓住那只乱动的手,面色有些妖娆糯糯道:“冉歌。” 宫冉歌眉眼弯弯,吻过他的嘴角。撬开齿贝,一点一点缠绕着。手抚着他身体,慢慢向下划去。苏玖月敏感的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宫冉歌。 本想着警告,最后却变成了撒娇。 不一会,两人便香汗夹背。苏玖月手用力拧着宫冉歌的腰,宫冉歌本就是习武之人也没觉他没用多大的力。反而像是在娇嗔,一把搂过咬着他的耳垂道:“玖月,可是在撒娇?” 耳边的热气,让苏玖月感觉痒痒的。推了推宫冉歌,有些无语道:“冉歌。” “玖月再这般唤我的名字,为妻不一定保证能把持得住!万一让玖月下不来床,玖月可别怪我。”宫冉歌低着头又啄了啄,这样的苏玖月让她喜欢的更深。 之前自己总是再逃避感情,不论是束钰还是别人,现在看来不过是没遇上对的人罢了。现在的情况,让宫冉歌稍稍的松了口气。 忽然想起先前白烨说过的一句话,这世间总会有人会穿过茫茫人海,穿过万水千山不远万里来拥抱你。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之前所有的等候是多么的值得。 说到底还是害怕孤独,宫冉歌搂着苏玖月。 无比渴望着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让温暖可以多停留片刻。 两人缠绵到下午,宫冉歌打着哈欠出了养生殿。 她随意在花园里溜达着喊了句“疏影。” “奴在。”疏影迅速出现在宫冉歌面前。 宫冉歌坐着凉亭道:“可有韩丞相的消息?” “禀主上,韩丞相在乡下一如既往的种田。” “哦,也就她能稳的住。估摸着左御史最近也快坐不住了吧!”宫冉歌手撑着脑袋,望着这满园的花色。 疏影依旧单膝跪地着,头微微低了低道:“左御史也在调查韩丞相的近况,只是亦王……却不见她行动?奴有一事想禀告主上,尤离他,消失了。” “消失?给我好好查,这年头怎么都喜欢玩消失?”宫冉歌双眸望着远方道。 “还有主上,听人说灵山公子已经出了灵山。现在武林上都在追踪这个刚入尘世的小公子呢?要是让灵山成为主上的后援,那一定事半功倍。还请主上……”疏影抬起头望着懒散的宫冉歌,又快速低下头。 主上的事情,作为下属是不能干涉的。尤其主上坐的还是那个不容质疑的皇位,自己实在是罪该万死。 凉亭内的坐在那的人,缓缓的低下头望着疏影道:“灵山吗?可是你的主上我从来信奉的就是:想要的就不择手段的得到,要是实在是得不到,主上我一点也不介意毁了它。小影子,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主上!奴愿为您做任何事情,只要您一句话即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奴也会为您达成心愿。”疏影对宫冉歌依旧保持着恭敬。 就像爱极了她,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也像是怕极了她,恐她有半分的不悦。 疏影的话,让宫冉歌的眉间多了几分温暖。她不由的挑了挑眉道:“小影子啊,若是有一日失了你,我该如何自处。面对着泱泱天下谁又能深得我心,让我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我想,唯你与掩耳了。”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这个君既是君又是主,更是自己救命恩人,要说背叛的话何处又容的下他。她又何必自嘲呢,自己连心都给了她。 如若全天下的人都要背叛她,他也愿意只为她一人披上盔甲。浴血奋战,保她一生安稳。可是连自己的这份心,都要小心翼翼的藏着。 有人曾经问自己,为什么人人都将自己讨厌的人说出来?现在算是明白了。 越是喜欢,越是藏得紧。怕她惊怕她扰,只愿静守也不枉此生。 宫冉歌的目光从远处收回,回望着自己手里的茶杯自言自语道:“这天下我想它是我的它就是我的,我若是不想谁也逼不了我。小影子,你说那人怎会舍了命也想让我得到它?也不问问我是否喜欢?或许,或许……” “主上。”疏影别过脸,不愿意看到她的悲伤。 可那压抑的气氛,总是逼的人无处可逃。 宫冉歌吸着鼻子道:“或许,现在又会是另种情景?影儿,你说是不是?” “奴,不知。”疏影不想徒增伤感,低着头道。 远处那青色的衣衫里凉亭越来越近,两人自是能感觉到。 宫冉歌望着那抹青衣挑眉道:“若儿。” “参见皇上~”千若望着凉亭内独自一人的宫冉歌行了个礼,宫冉歌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石凳道:“若儿,这边坐。” 千若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也不敢望着宫冉歌。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宫冉歌一乐道:“若儿,但说无妨。” “若惶恐,只是家母托我向皇上带句话。说是也想去边境看看,顺便帮着皇上看着都统!”千若始终都是低着头的摸子,不敢直视宫冉歌。 宫冉歌噗嗤一笑道:“那若儿可知,后宫是不能干政?不然,是要杀头的。” “千若惶恐,请皇上息怒。若不知此事后果如此严重,是若大意了。还望皇上饶恕了千若和家母。” 千若听完宫冉歌说完话立刻跪着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头道。 宫冉歌扶起千若,让他坐在凳上道:“好。” 画儿给自家公子跟皇上倒着茶,难为皇上没有计较。 将军也真是的,这不是陷公子不义吗?若真是拿公子当棋子使,我画儿第一个不答应。饶是今天皇上大度,万一那天撞枪口上了,公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将军你可不要让画儿恨你,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呵呵,画儿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饶不过你! 千若望着宫冉歌,他第一次直视她。就算皇上这个位置也挡不住她的风姿卓越,挡不住她那满身的帝王之气。 整个脸说不上哪里好,只是那五官就是让你移不开眼睛。 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比男子还要嫩些。那唇角,总是勾着笑。平复着让自己那七跳八下的心,将所有的血雨腥风都遮住不让你沾染丝毫。 这样的人,让千若情不自禁的心动着。他从来不笨,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心下如明镜,只是懒得计较。 千若的面上表情,宫冉歌尽收眼底。轻拍着他的后背,宛然一笑道:“既然若儿开口了,朕便准了。” “若儿惶恐,不打扰皇上了,若儿先行告退。”宫冉歌望着落荒而逃的千若,嘴角轻勾。 为什么每次见到朕都一副要逃的样子,难道朕真的那么吓人吗? 千铭,你想去边境? 那朕就顺了你的意。朕倒是想要看看,你在边境能翻出什么浪来?还冒着毁掉自己儿子的风险,难不成是早已经为朕布好什么局吗?这天下都是朕的,朕给了你权利可不是为了让你跟朕躲猫猫。 在朕兴致没失之前,你最好下好这盘棋。 成王败寇吗?呵呵。 宫冉歌冷笑着望着远方,看来不止是千铭耐不住寂寞提前行动!也罢,朕就陪你们好好的玩玩。 第二十七章等你回来

夜幕瞧瞧将皇宫遮掩着,也顺便遮掩凉亭内她眼里的冷色。 宫冉歌起身,向养生殿走去。 养生殿内灯火通明,与天上的星辰正好相反。小侍们跪了一地,宫冉歌走到内厅。望着还在熟睡的苏玖月,心里被塞的满满。泡完澡就上了床,搂着自家小野猫,也不知他没睡着还是自己身上的凉气惊醒他。 他就是醒了! 苏玖月朝着宫冉歌的腰间一掐。宫冉歌也不介意,搂着苏玖月蹭着他的脖子道:“醒了?”“你动作这么大,我倒也想不醒。”苏玖月习惯了她这幅赖皮的模样,已经懒得吐槽了。 宫冉歌吻了吻他的脖子道:“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玖月,今天千若来找我了。”“千若?”苏玖月的脑里很少能记得人。 “千若”是谁?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苏玖月有些疑惑道:“他又是你的那房小侍?” “是前些阵子,千将军送来的嫡子。”宫冉歌颇有些无奈,在这满是后宫斗争中。自家小野猫居然能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实属不易。 不过转瞬一想,谁敢刁难他? 那一个猫爪别说是那些侍君了,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受的起。 小野猫就是小野猫,苏玖月哦了一声。 打了个哈欠道:“他,不会是为他娘说什么话而来的吧?” “恩,说是千将军想跟着凤都统去边境。”宫冉歌也有了些困意道。 苏玖月翻过身睡眼朦胧道:“你定是同意了。” “玖月怎知?”宫冉歌故作惊讶的表情,逗乐了苏玖月。 苏玖月抓着肆意妄为的爪子道:“你这小淫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不是在盘算着坐收渔翁之利,就是盘算是削其谁的权利。心淫,身更淫。” “被玖月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你说,朕是不是该杀人灭口呢?”宫冉歌紧紧搂着苏玖月的腰,低着头望着他的眉他的眼。 望的苏玖月慌了神乱了心,想着要回骂回去。却偏偏被那人堵了嘴,说不出话来。推也推不开,也就顺了她的意。宫冉歌慢慢松开,又低着头浅吻着。 看着呼吸紊乱的苏玖月,掐着他的小脸道:“你说朕该如何惩罚玖月是好呢?罚玖月今天下不来床?不行太轻!就罚玖月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真是个小淫贼,什么都能扯到床上来。”苏玖月别过来避开宫冉歌如饥似渴的眼神,免得会误伤自己。 在宫冉歌的眼里,俨然就是一副我拿你没办法的小受模样。她家的玖月怎么能这么的可爱?手扳过他的脸道:“苏玖月,玖月,玖月~” 不等苏玖月看到宫冉歌那副意乱情迷的眼神,就已经被宫冉歌拿下了。 隔天的阳光照着大地,照不透这萧墙内的哀愁。 宫冉歌一大早就穿着一身皇袍,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众百官。 千将军站出来躬着腰道:“禀皇上,微臣觉得去边境此行只让风都统代表朝廷实在不妥。臣,觉得……” “那依千将军所言,我大越国还要派多少朝廷命官去才能代表朝廷?”辛斌不着痕迹的讽刺着。 千铭瞪着辛斌又转过头对着宫冉歌继续苦口婆心道:“我看辛大学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左御史低着头,望着地板上的花纹入神。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朕看朝也不用上,看两位爱卿斗嘴就行了。” “臣惶恐~”千铭低着头道,辛斌也不言语了。宫冉歌望着存在感几乎为零,自己的亲姨妈宫亦飞笑道:“不知亦王有何建议。” “不管皇上做何决定,臣定向着您。”宫亦飞抬头对着宫冉歌那双明亮的双眸道。 太傅轻咳道:“皇上臣觉得千将军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哦~只要凤爱卿觉得无不妥,那朕就准了。” “臣,听皇上的。”凤吟低着头,任他们唇枪舌战的。 宫冉歌敲着龙椅道:“那好,就依千爱卿所言。明日与凤爱卿便启程吧,朕会在这里等两位爱卿凯旋而归。” “皇上,臣想提醒您永宁县,还正在闹饥荒。”左御史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寂静。 宫冉歌起身向大臣们走去,绕着左御史一圈又一圈眸里打量着她。望着不言语的千大将军千铭,又望了望辛大学士辛斌。 最终又走向龙椅,坐了上去用一种号令天下的姿态冷笑道:“永宁闹饥荒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没有一个告诉朕的。在这里争什么争,哼~朕看你们也没有必要再那个位置上坐了吧!朕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你们都给朕到永宁去。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冉歌头冒着火离开的金銮殿的,此刻一个人坐在书房生着闷气。 “禀皇上,左御史求见。”“传。”宫冉歌头也不抬的批着奏折,左御史李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上。 静静的等候着她批完,宫冉歌放下手中的笔打着哈欠道:“左爱卿有何事要来见朕?” “也无别事,就是许久未见韩老太。有些想她了,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左陌左大御史望着窗外假山流水的景色,意味深长道。 “呵呵~听说韩爱卿在乡下种田赏花乐得自在,定是想不起你我二人了。”宫冉歌顺着左陌的目光望去。 左陌转过头弓着腰对宫冉歌道:“听说,韩老太给陛下带口信?呵~也不知有没有给我留一句半句的?” “左爱卿何出此言,朕看韩丞相还是念着你的。当初她将整个朝野和朕交付与你,就可看透你对她来说的分量。”宫冉歌望着比自己大三十几岁的老妇人,想起自己刚继皇位的时候。内忧外患,多亏了韩允。 时过境迁,谁又能想得到当初的毛头小娃娃。 如今倒是可以担当大任,韩老太你是不是很欣慰啊!左陌想起自己曾与先帝老韩太一起打拼江山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模样。 而现在确实是不得不服老! “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告退。”左陌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宫冉歌望着她离开背影,叹了口气。 一切都有落叶归根的时候,躲也躲不掉何不接受呢。 就像人终有一死,既然逃避不了,那就珍惜现在吧!宫冉歌出了书房,走到自己的养生殿内。望着自家小野猫趴在摇椅上发呆,走过去手指戳了戳他脑门。 摇椅上的人瞪了宫冉歌一眼,直起身子来。宫冉歌觉得好笑,一把搂过他打趣道:“一般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 “等你回来啊,这皇宫着实无趣。”苏玖月撇她一眼道。听完他的话,宫冉歌心里乐的开了花,朝着他的脸又亲了两口。 小野猫有这觉悟,也算是他对得起自己,苏玖月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脸。 “刚才是玩笑话,看把你乐的。就你这小心思,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皇上?”苏玖月推开宫冉歌道。 宫冉歌倒不生气,抱着他躺着摇椅上。咬着他的小嘴笑道:“就你这张利嘴,朕费咬碎了不可。” “你敢。”苏玖月捏着宫冉歌的下巴,瞪着她道。宫冉歌眉眼一弯,搂着他道:“不敢,不敢,不敢,咬谁都不敢咬你。” “宫冉歌,你还想咬谁?”苏玖月一听,她居然还敢咬别人去。 这下流胚子,一个还不够,居然……。 他美目燃着火,捏着下巴的手用的力更甚了。宫冉歌苦着脸道:“听你话也不成,不听你话也不成。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宫冉歌,我饿了。”苏玖月松手,怨气冲天道。 一旁的怜儿在旁边候着,宫冉歌紧紧搂着苏玖月道:“玖月,你别告诉我你连早饭都没吃??” “恩?”宫冉歌朝着他脸蛋一掐面色微怒道:“苏玖月,你要是再这般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我非……揍你不可。” “哈哈。”苏玖月看她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恼凶成怒的样子逗乐。你能想象一国之君说要惩罚一个人,偏偏想不出恶狠的方法。 那表情实在是过分可爱了,苏玖月缩在宫冉歌的怀里道:“你不在,没有胃口。” 一句话,消了她所有的气。 那个笑让她看呆了,想来很少能见到他如此开怀的笑了。若是皇宫里真让他不开心的话,放了他走也是好的。 毕竟他开心才是中重要的,只是觉得自己要是看不到那该有多可惜。 小野猫,如果有一天放你离开。你会不会在某一瞬间想起我,会舍不得离开我?你会像我这样想你吗? 瞧着宫冉歌半天没反应,以为她是气急了。苏玖月抓起她的手,像她搂自己那样搂着她用着宠溺的口吻道:“乖,不要生气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 “那玖月以后万般不可再惹我生气?”宫冉歌很受用道。 “恩~”此时的宫冉歌就像个孩子,而苏玖月就像是拿着糖果的大人一样。对她哄着,宠着。 苏玖月乐得如此,想着她平日里处理政务繁忙劳累也是该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揉着她头上的穴位。 第二十八章痛无恙

苏玖月宛然一派贤夫作风,这一幕是宫冉歌乐于见到的。 宫冉歌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感受着他那颗心脏的跳动,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真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时刻,可以和他无忧无扰的过下去。 人有时候多贪婪,而宫冉歌最贪婪的便是同苏玖月相处的时光。 她觉得自己够贪了,但还是贪得无厌。 想起自家小野猫还没吃饭,摸着他瘪瘪的肚子有些委屈道:“其实,早上我也没吃。现在,也饿的紧。” “该。”苏玖月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将她从自己怀里提溜出来拉倒外厅道:“怜儿还快去吩咐御膳房。” “玖月,天下有你想去的地方吗?”宫冉歌用下巴撑着脑袋好奇道。 苏玖月望着怜儿已经将菜布好了,往宫冉歌碗里夹了些菜侧着脸望着她道:“不知道,哪里都想去,又觉去了路途上太受累,也都不了了之了。” 宫冉歌往苏玖月碗里夹了些素菜有些失落道:“哦,听说子佑来找过你?你二人谈何事?他可为难你?” “你说他?他找我只不过闲谈了一番,说了些许你的事情。”苏玖月想起那个自命清高的男子,以及嘴角的嘲讽。 不过说的也不差,自己本来对宫冉歌就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是一个皇帝之外,别的一概不知。 显然宫冉歌不这么想,兰子佑找小野猫会是什么事情? 说自己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宫冉歌笑道:“关于我?我能有什么事情?” “他说你有个弟弟,说些旁听来的宫中趣事。”苏玖月低着头吃着饭乖巧道。 凡是有异必有妖,这是宫冉歌从小信奉的准则。 在小野猫还没有误会更深的情况下,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我是有个弟弟,只是我不愿再见到他了。是我的错,这件事没有告诉你。他现在就在皇城,有机会带你见见他。” “恩?哦,今天怎么在书房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苏玖月无意识绕过话题,低着头扒着饭。 宫冉歌放下筷子,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到摇椅前。望着窗外的旖旎之景,侧过身双眸紧紧注视着苏玖月。 这让宫冉歌怎么回答呢?不想把自己郁闷的情绪带给他,宛然笑道:“凤都统明日启程,你我为他践行可好?” 这种朝政之事,后宫不是不能参御吗?她这样做朝堂上那些人不会为难她吗?她一人怎敌过百官? 万一,有人借机对她做些不轨的事情,那又该如何是好?宫冉歌瞧着他发着呆,想着还是随他的意愿!之前不是还说皇宫着实无趣吗?正好这次为凤吟践行,也可以让他多出去走走。排解,排解他的心情。 “终日待着这里,我的玖月都快发霉了。玖月都不开心,我怎么能开心?我不开心,百官就不会开心。百官不开心,黎明百姓就不会开心。玖月就算忍心让我不开心,又怎么能忍心让黎明百姓不开心呢?” 说着宫冉歌抱着苏玖月躺回摇椅上,苏玖月懒得动弹顺从着她。心也因为她的话,乱如团毛毛的杂线。 苏玖月望着对面油嘴滑舌的小淫贼,听着她说的不像情话的情话。嘴角跟着笑,她这样的人满朝文武怎么立的威望?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自己这般向着她。哎,这淫贼知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他着想?! 也是,她那个脑子怎么可能想象的到!若是她跟一般男子那样以谋略为重儿女私情为轻,自己恐怕是另种下场吧。而苏玖月偏偏喜欢的就是就是这么一个她而已,宫冉歌啊宫冉歌,你且切莫负了我。 苏玖月抿着嘴转而又无可奈何道:“你要是不怕满朝文武为难你了,我就去。” 刚说完,便看到宫冉歌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委屈的目光像极了六月落叶飘进湖面泛起的涟漪,轻轻的波动着心中的那根弦。也是,她不就总是这般不知羞耻的摸子。自己也该习惯了,于是苏玖月故作大方的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从发根到发尾。 宫冉歌有些受宠若惊,却不敢言语。享受着这一瞬间,呵呵~或许,对于她宫冉歌来说,只要是有关于苏玖月的时光都可以称之为享受。她不敢说是一眼万年,只能期盼着两个人能这般从容的呆在对方身边。 不对,他刚刚对自己说只要不怕!呵呵。这个家伙,不会以为他妻主是任人宰割的主。好像装弱有利于两人的感情,装装也无妨。苏玖月再次望着某人脸上莫名的笑意,实在不知道她因何而笑?着实苦恼! 当然,宫冉歌知道自己不能太明显。(话说,您老发呆这么久傻笑这么久就不明显吗!!!。 她轻咳一声道:“好,别说是百官了,就算是整个天下反对。我也要带着玖月出去透透气,憋坏了谁赔我一个玖月?”宫冉歌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凌然,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仿佛已经深入骨髓了。 简直就想为她,鼓掌叫好。 正主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区区一个玖月还能难得到皇上?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又岂会反对?” 好吧,被拆穿了。 宫冉歌吐了吐舌头,继续讨好道:“好玖月,我知道错了。咱们就去看看凤吟吧,她多可怜一人带兵打仗还要被千将军监督着。咱们要是不给她长长气焰,到时候到边境被欺负可如何是好?” “你看,人家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又被千铭牵绊着。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此去还不知道回不回得来。”宫冉歌说的胜似那窦娥一般,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好生可怜。 演技说不上有多高超,只是那份心却是打动苏玖月。 只是他不拆穿,也不嫌弃她演技的拙劣望着她道:“姑且就这么信你一回。” “哎~我们玖月心地善良都堪比如来了。”宫冉歌手搂紧着他,闭着眼软软的道。 凤府的小厮动作轻快,谁都不敢发出一丝的响声。恐是惊扰了新来的主君——孟诺其。而本府的主人,不用脑子想也该知道在哄新来的主君。就是不知道这位主君何其本事,能让凤都统将其疼到骨子里了。 大厅内,凤吟手轻轻扶着孟诺其到椅子上。生怕嗑着碰着了,这才又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杯暖暖的茶。满眼的愧意,好不容易相识几天又要分离。想来两人还未曾举行过婚礼,也没能给他一个名分。 此次去边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万一,他也好另寻良人。孟诺其垂着眉,感受到凤吟的目光。 他低着头道:“听说都统明日就要远赴战场了,诺其也没有什么能给都统的。这个香包是诺其做的,就请都统……” 望着那个用五色丝线缠成的的香包,彩色丝线在彩绸上绣制出朵朵的梅花图案纹饰。放在凤吟手心上,能依稀闻的出里面淡淡的芳香气味。 凤吟叹口气继而又抓住他的手道:“是我对不起你,诺其你能等我吗?” 万一,自己回不来呢?凤吟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慢慢松开他的手起身背对着孟诺其缓缓道:“罢了,明日我会给你些盘缠。你就另住它府,随即找个好女子嫁了。只是每逢清明时节,记得起给我扫扫墓就好。” “你,我——”这让孟诺其如何是好? 虽说自己是青楼出身,但也不是薄凉之人。凤吟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这几日相处下来,凤吟对自己的好都看在眼里。孟诺其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可是眼下她言尽于此。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凤吟懂,孟诺其也懂。 凤吟转过身,双眸里泛着红丝扯着嘴角道:“也是,我怎说这种扫兴话,其儿我们去屋里歇着吧。” “好。”孟诺其起身跟着她一同出了大厅,背影竟如此合拍。 夜幕将至,寂静的夜空中只有零零散散的星光。兰幽殿内的主子,正坐在大厅望着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望着那女子的目光凌厉的不像话,眉头紧皱质问道:“说,你是谁?!” “哼~”习青城扫了他一眼,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就是那天发牢骚的怨夫啊,长得是有些姿色。可跟玖月一比就差远,我们家玖月最美了!明明自己刚看到玖月和那个宫冉歌,怎么就晕了?后脖子一疼就晕了,谁打晕我? 也怪自己当初心绪全部都在玖月身上,被这个不知名的小贼抓了空挡。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本尊我绝对放不过你。 弦儿瞧着这个淫贼还不言语,用脚踹着她怒骂道:“主子让你说话呢,哑巴啊!再不说话,小心我揍你。” “哈哈哈~”兰子佑被自家的弦儿逗笑了,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习青城望着笑若昙花的兰子佑,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弦儿知道自家主子笑话他,有些羞意望着一旁的淫贼居然还敢看主子。 弦儿怒火中烧瞪着习青城道:“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挖出来。大晚上的夜袭皇宫,要不是我治住你还不知道多少儿郎命栽你手。” 习青城懒得解释,翻了个白眼鄙视道:“蛮不讲理,要是我真徒色的话,你主仆二人早就在怀了。” “还说不是淫贼,亏你长得人模狗样,脑子里净是想些有的没的。主子,她欺负我。”弦儿眼泪汪汪冲着兰子佑。 兰子佑起身朝着习青城走去,含笑用手掰开她的嘴塞进一粒药丸。药丸遇水即化,习青城闭着眼睛想将毒排出体内,却被兰子佑一句话打入冰窖。 “没用的,要是能排出的话我就不给你用了。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主子,你给她吃了我们阁内秘制的‘痛无恙’啊?”弦儿兴奋的望着兰子佑道。 两人有没有必要当着受害者的面,这么津津乐道的谈论着那个所谓的药丸?本尊的存在感很低吗? 第二十九章渐行渐远

习青城内心的低吼并没有唤醒两人,兰子佑默认着弦儿说的话。 弦儿绕着习青城一圈又一圈,用发现新大陆的眼神望着她。 最后转过脸好奇道:“主子平时都这般宝贵的毒,为何对她用了?主子,你是不是看上她?” 语毕,习青城感觉自己心脏又被戳了几刀。什么叫宝贵的毒?还为何?难道本尊就配不上吗?额,也把自己绕进去了。你们主仆要不要这么不要脸,知道脸为何物不?有没有考虑过本尊的感受啊?天哪?! “如今你我二人面对此贼,不得不防。万一她狗急跳墙,你我可如何是好?以后每月十五在此领解药,否则就静等毒发身亡。弦儿,我困了。将他拖出去放了吧!”兰子佑慵懒的转身,留给两人一个背影道。 习青城就这么被拖了出去,弦儿为她松了绑瞪着她道:“我家主子好心放了你,切莫不识抬举。”说完就踩着步子离开了。 兰子佑打着哈欠,宽了衣。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那日见到皇上和新来的贵君的场景。 她唤他玖月,她对他自称我。她的手对他,从未离开过。 她的心,一直落在他那里。听说,她再也没进过谁的那里去了。 她可真是为他得罪所有人了,可是她知不知道这样才是将他推向了火海?她对他??? 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他吗?他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吗?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好像也发现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了,兰子佑嘴角泛起嘲讽的笑,笑着自己自作多情。 一个黑影朝着自己慢慢走近,难道她回心转意了?黑影在兰子佑床边摸索着,他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已经放你离开了吗?还不给我滚。”她怎么可能是她?她现在一定美人在怀。 习青城翻了个白眼眼神闪烁道:“哼,要不是看在你是美人胚子,本尊早就下手了。”说完便离开。 留下床上冷笑的人,美人?有他美吗?定是没有,不然她怎么为他连表面的假戏都不愿做了,为他终日停留在养生殿。她说待冉歌只是冉歌,子佑只是子佑。 现在能告诉她,自己后悔了吗?她会原谅自己吗? 会吗?现在应该不会了吧!她有了那个人之后,所有人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若是自己强行为之呢? 初生的太阳温暖不了站在战马旁的人,宫冉歌站在百官之首对着面前的凤吟道:“今朕赐你五十万精兵,你身系的不只自己的荣辱还有这大越的黎明百姓。你代表的不再是你,还有朕,还有这满朝的文武以及我们整个大越。凤都统,朕将这重任交接与你。望都统不会让百姓们和朕失望,朕在这里等你得胜还朝。” 风吹过两侧的灌木,吹乱了凤吟脸侧的秀发。她单膝跪地,背直直的挺着双手抱拳道:“臣定不辱使命。” 宫冉歌扶起凤吟,望着一旁半老的千铭双眸里透着伤感道:“开战时切莫往前冲,天下总会是年轻人的。还是惜着命的好,若儿和将军府我会替着照看。要是战况险峻就把重担交给凤都统回来吧,朕放心不下你。” “臣,惶恐。”千铭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年轻的皇帝,年纪虽尚轻却更懂得收拢人心。一句话说来,自己倒真想放弃远去边境的想法。 果然青出如蓝,比先帝要更明理些更仁义些,若是先帝看到一定会开心。 左御史望着马上翩翩风度的凤吟,又望了望将近中年的千铭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低着头掩去了眼角的伤感。 这老家伙倒也真能折腾,可是人真的不能不服老。这天下迟早是年轻人的! 而宫冉歌身旁立着那魅惑百生的男子不是苏玖月又会是何人? 苏玖月望着此刻的宫冉歌,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远远超过了平时不着调的模样,还以为她会在朝堂上被那些朝臣欺负。没成想,她处理的也不差。 四周满是着穿铠甲的士兵,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就算不喊口号也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军队的力量。 不仅代表了毁灭,也代表了希望。它是保卫百姓安乐的守护者,也是摧毁所有温暖和幸福的最佳武器。 时辰也差不多了,宫冉歌望着士兵们眼神严肃而认真道:“朕在这里为你们设宴,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士兵齐齐的回答惊了四周的鸟儿,却是平了满朝人的心,这是大越的兵啊。凤吟和千铭立在一旁,也深深的感受到满腔的热血。 宫冉歌看着两人道:“时辰也不早了,路上小心。” 两人骑上了战马,望着满朝文武抓紧缰绳。马上的凤吟侧着头,望着远处的宫城夹着马随着千铭远去。 白烨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慢慢的离自己远去。身前的宫冉歌眼神从未离开过大军,直到大军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不得不感叹,这厮看来是个不错的皇帝。可是有看到身边的男子,又为千若觉得不值起来了。 按说,这种场合不应该带着眷侣的。宫冉歌这么做就不怕被百官骂吗?看刚刚的仗势应该不太可能。 实在没想到这家伙处理朝政起来这么的顺手,若是颜雪还在的话。此时又会是那样的一番场景呢? 难得辛大学士这个时候没有讽刺千将军,这一对冤家不太正常啊。 难不成两人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太傅瞧着自家女儿望着皇上直直的目光,心里暗道不好。她不会还放不下后宫里的那个贵君吧! 宫冉歌一转身就看到太傅大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看了看她的犬女。秒懂,轻咳一声道:“大家辛苦了,各自都回去歇着吧。” “是~”百官齐齐的行了礼,等到宫冉歌坐上了马车百官这才慢慢散了去。 马车里宫冉歌抱着苏玖月宠溺道:“可有想去的地方。” “无。”苏玖月靠着她怀里闻着芳草的清香慵懒道。 “回宫~”宫冉歌冲着驾驶着马车的疏影道。苏玖月抬起头,望着她。半响说不出一句话,宫冉歌扑哧一笑道:“玖月,我脸上可有花竟然让你望着都入了神” “是有花,不过此时已经看够了。”苏玖月别过脸,不愿理会她。 其实他想问宫冉歌明明自己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却甘愿放之任之。她对自己,是否也如此? 她这样的人,就算是少了自己也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除了锦上添花,还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呢? 宫冉歌啊宫冉歌,如果有一天你对我的热情慢慢消失殆尽。你会不会就要离开我了,你会吗? 若是真有那一天,你就瞒着我偷偷的走吧!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了什么样的人,他是如何,如何。 他的好与不好,我都不想知道。若是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你只会喜欢我。 可这世上多数的事都是掌控不了的,所以我宁愿你狠狠的抛弃我。 让时光来消除我对你的恨,怕我一个不小心杀了那个人。怕你对我失望,更怕你会难过。可偏偏又想不到离开你,我会去哪里?想不到我会找一个怎样的人续下那未知半生。 好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宫冉歌抚着他的后背温柔道:“怎么了?难不成还记挂着前日子兰子佑的话?疏影,我们去谬以寺。” “恩?”苏玖月歪着头看着她,她在说什么啊!去寺里做些什么?难不成喜欢哪里的男人? 宫冉歌当然不知道苏玖月再想些什么,小心为他整理着脸侧两边的发丝道:“你不是说没见过佳墨吗?” “佳墨?!宫冉歌你居然背着我养着别的男人。呵~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是吗?”苏玖月甩开她的怀抱,双眸燃火的望着宫冉歌。 手指掐着她的脖子,生生的将宫冉歌的脸憋的通红,看来小野猫是真生气了。 可是宫佳墨是自己的亲弟弟啊,宫冉歌用力的掰开苏玖月手望着满面委屈的苏玖月。听着他说“后宫那些男子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外面的也有了。宫冉歌你是不是觉得我苏玖月就真的离不开你了,呵呵。” 小野猫生的气还不小,想着要是再不解释就来不及。 “嘭~” 马车一个颠簸使得苏玖月又倒进宫冉歌的怀里。 宫冉歌抱着他好笑道:“他是我亲弟,宫佳墨。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老太傅和疏影,我是否在骗你。” “……宫冉歌。”苏玖月知道自己是太敏感了,可是他也身不由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宫冉歌当然没有理由去责怪他,是自己没有给他相应的安全感。 轻轻抱着如小鹿乱撞的苏玖月,宫冉歌望着他委屈又纠结的小眼神道:“恩,玖月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苏玖月感受着她的怀抱,也感受她带来的温暖。 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了,双眉紧蹙着。暗自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变回从前的自己。苏玖月,你怎么成了这般德行了。 从前的你哪里去了,就因为她宠着你就让你患得患失吗?你也太容易让人拿下了! 第三十章受害者联盟

“主上,到了。”疏影停了马车,掀开帘子。望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子一怔,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宫冉歌跳下马车,扶着苏玖月下来。门匾上高挂着‘谬以寺’的牌匾,牵着苏玖月的手进了寺庙。两人走进寺庙后,望着堂廊之间隔不多远就有一道装饰精美的间墙。 虽说是气魄恢宏的庙宇也盖得古色古香,**肃穆。进人草堂,只见游人寥寥,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 进了一个院子,虽然院子比较小,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苏玖月顺着宫冉歌熟练的步伐,紧紧的跟着。也顺便打量着这里,先前走过的每间佛殿门媚正中高悬金匾,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花卉。想着也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吧!看来,她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在乎的。 和尚站在门口,看到来人慈笑着。朝着两人行了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宫冉歌点了头之后就拉着苏玖月的手,推开门进了房间内。耳边响起了“铛铛~”的钟声,宫冉歌很随意的坐在一旁榻上。 苏玖月望着那张与宫冉歌相差不太多的脸,信了她的话。那人有着如她一般的双眸,眸子里如同星海,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那唇,却比她要薄一些。 他身穿着素色的僧服将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气质显示的淋漓尽致宛如仙人。苏玖月慢慢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礼,冲着他行了礼坐在宫冉歌的旁边,总觉得宫佳墨望着自己眼神有些怪。 “你就是苏玖月。”那个人薄唇轻启道。 闻声宫冉歌淡漠的望着宫佳墨,手紧紧的揽着苏玖月的腰间。 还没等苏玖月回话,宫冉歌就抢先一步开口道:“玖月想见你,见过了。” 她说完两人出了院子,宫冉歌怕他误会解释道:“父后为了让我继承皇位杀了佳墨喜欢的人。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亲情早已瓦解。” “冉歌,我们回家吧~”苏玖月反握住宫冉歌的手,牵着她出了谬以寺。 重新坐上了马车,苏玖月望着车外的风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很多人擦肩而过。他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他们一样擦肩而过。宫冉歌望着他,自己给的安全感是少的可怜吗?若是玖月会喜欢什么?看来,只能回去问问怜儿。 要是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会替他而开心的。可是玖月你怎么才能开心一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该怎么做呢?玖月,现在的你还会不会恨我呢?归根结底还是我太自私了,自私的将你绑在我身边。 你说的对,我就是用朝堂上的手段将你绑在身边。可是我用的不止是手段,还有心。你能感觉的到吗?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皇宫之后回了养生殿。宫冉歌躺在摇椅上看着站在窗口的苏玖月,再美好的景也不如她能触动自己的心弦。宫冉歌你早就中了一种名为苏玖月的毒,你不仅毫无警示还越发的是深陷其中。 午后的阳光照射出暖暖的光晕,洒着窗外的世界和摇椅上的人。 两人望着同个方向,不过宫冉歌只是望着他。顺便看了眼窗外,对她来说窗外的景色只是陪衬。真正的景色除了苏玖月之外,无一可与他媲美。 窗边的人好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个转身入了宫冉歌的眼。如今她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望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一人,苏玖月躺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腰。闻着她的散发出的知道,心里是满满的安心。 “咕咕咕——” 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声响,打破了这一切。 宫冉歌摸着苏玖月的肚子,有些不满道:“怎么这般的消瘦?玖月你平日里不能学着按时用膳吗?万一有了宝宝,他还没出生就已经饿死了。到时玖月可要负全责!” “那就你生~”苏玖月回望着她,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期许,勾着唇打趣道。 宫冉歌手抚着苏玖月的肚子,听着他的话乐道:“我若是可以的话,也好代你受过了。听说,生孩子也是极苦的。玖月我们不生了!” “哈哈,若没有子嗣。满朝文武能放过你吗?”苏玖月被宫冉歌孩子心性所逗乐,她只怕自己受苦。 这点苏玖月怎么会不知,可他也怕她受累。若是因为自己而让她有半分的为难,他也是不愿的。 宫冉歌撇嘴道:“那就能者居之,只要百姓能安乐。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我有了玖月皇位又有何意?” 好一句能者居之,苏玖月以为宫冉歌对权利有很深的眷恋。原来,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好久没去外面看看了,也不知道习青城过的怎么样了?!那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儿郎了,估摸着快忘了我吧。 她那种性子,也不知道配怎样的儿郎较为妥善。 苏玖月缩进宫冉歌的怀里,望着窗外的暖暖的景道:“你倒是个豁达的主儿。” “我觉得也是,只要不是对玖月,什么我也能做到豁达。”宫冉歌搂着他享受着阳光。 这小淫贼情话说得倒是溜,可苏玖月的心里还是欢喜的。心里被甜丝丝的知道塞的满满,暗暗的品尝。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不知不觉中,命运已帮我们选好了。 两人相拥美好的情景,与别殿里的孤寂成了明显对比。许桐拉着左戈坐在兰幽殿里,主座上不是兰子佑又是何人。 许桐捂嘴低声浅笑道:“我们像是被抛弃的难民似得。”“桐儿何出此言。”左戈低头抿了口茶道。 “这叫做什么?先前听太傅的女儿说过,咱们应称之为受害者联盟。”许桐不着痕迹将兰子佑拉入战线。 主座上的兰子佑,望着两人。嘴角泛起一丝嘲讽,还真是已经沦为一丘之貉了。 左戈放下茶杯,望着两人道:“白画师总是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听闻会写一些传记什么的,有些墨水。” “可不是,听先前宫里传言。说是白画师见着了千贵君就走不动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许桐笑着手拿着一块糕点,语尽入了口。左戈先前流儿说自己传膳时,望见白画师和千贵君坐在亭子里不知言语什么。如果白画师与千贵君之间要是有什么,那殿下也太可怜了。回头要是见到了,定要好好说说他。 兰子佑听到许桐说完,嘴角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道:“要是假的,桐儿可就坐实了善妒的罪名。桐儿可要想好,话要三思而后行。” “我们是在闲聊,谈不上什么罪名。若是有罪,你们皆是同谋。”许桐狡黠笑道。 “子佑同你说笑呢,何必如此当真。真像个孩子,动不动就发怒。”左戈望着有些炸毛的许桐打趣道。 许桐撇了一眼兰子佑讽刺道:“子佑,今时不同往日了。桐儿规劝你,还小心为上的好。” “子佑~”左戈瞪了眼许桐,嫌他话说的太重了。生怕兰子佑生气宽慰道:“时辰已晚了,你且好好休息,我们也该走了。” 左戈说完,就拉着许桐离开了兰幽殿。走廊上责骂道:“子佑刚失了宠,你说话也不知分寸。净是往人伤心处戳,桐儿做人不能太过急功近利了。” “戈儿,你又说我。瞧他刚才的仗势哪有伤心嘛!”许桐委屈道。 那委屈的小眼神在说,明明是他戳我痛处才是。你怎么总是帮他不帮我,我才最伤心你看到了没有? 面对这样的许桐,左戈停了口没有在责骂。像是在哄着他到“总是这般不让我省心,等有一天我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戈儿,你要去那?你怎能忍心让我一人在这后宫之中。你若是都不在了,我活着也无趣。”许桐听到左戈要走,有些急的抓着左戈的衣服。 他要去哪里?难不成有了女子让他牵挂了?那我要如何? 左戈颇有些无奈道:“我也就是举个例子,又不是真的要走。” “你在宫里总是帮衬着子佑,我也没有弃你。你要是离开了,就剩我一人了。光想想那些日子,我就惆怅。戈儿,你不许离开我!”许桐抿着嘴道。 “好~”左戈哄着他道,却不想,许桐更甚了。 “也不许对子佑好。” “好~。” “只能对我好。” “好~。” …… 在夕阳的照耀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带着小侍回了各自的寝殿。 太傅府里,白烨坐在自家屋子里。借酒消愁,愁上加愁。 本以为千若那样的美人,宫冉歌一定会加倍珍惜。可是事实却是,完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节奏。可怜我的千若了,总是一个人独守空房悲苦不已。 哼,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我还就不信了,凭借着我多年写文的本事还撬不动千若这块墙角了! 虽然宫冉歌长得又美,武功又高,身份又尊贵。哎~好吧,是没有一样比得上宫冉歌的。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之前还说笑她冷血不懂的怜香惜玉,谁知她转瞬便拐走了自己的心上人。算不算是遭天谴了? 哎,自作孽不可活。但愿自己可以一点点改变千若的心意,到时两厢情愿,自己冒死也得拼上一拼。管现实是如此苦逼,但好在前景还可以幻想。虽不知能不能实现,但留一点对未来的憧憬还是好的。 “喝什么酒呢?”辛可易从窗户上跳来,一把就抢走了白烨手里的一壶酒。 白烨哭丧着脸道:“你丫就不怕你老娘削你。”“天天逼着我练字抄书背文,就因为她是学士我就要是学士吗?”辛可易一脸愤恨道。 “书香门第里出了一个武状元,你娘不气才怪。”白烨不跟她计较,谁让两人同病相怜,都较苦逼呢。 第三十一章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两人只不过一个是为情所困,一个是为了理想所困。哎,这可如何是好。 白烨知道自家姐们愁的紧,宽慰道:“虽然我们不一定会应谁的期许,但我们至少要应了自己的期许。人生短短数十载,要活就为自己活吧。” “白烨,你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拦住我们要去走的路。有时候,事实还会证明我们是错的。”辛可易灌了一口酒道。 白烨陪着她也喝了一口道:“那就看我们对那条路的执念了,若是我们都动摇了。那走那条又有什么意义呢?若是我们都轻易放弃了,不就证明了我们之前的坚持是多么可笑,证明我们没那么想走。” “有差别吗?”辛可易抱着酒壶,坐在凳子上。 白烨机械式的摇了摇头道:“不,不,当然有差别了!!!” 语毕,白烨就站起身来。走到窗外,望着那半轮明月道:“人生下来就有很多路要走,当然也会有很多人阻拦你。就好像我们小的时候学走路一样,你会因为摔几跤或别人嘲笑几句就不学了吗?你说是不是?” 桌上的那人,抬起头一脸崇拜的望着白烨吸了吸鼻子道:“我觉得还是想不想的问题,或者是有多想。” “难得辛妹子顿悟了,就为了你这顿悟咱也得喝上一杯。”两人都是满肚的惆怅,喝起酒就更是来没玩没了。 也许是在前进的道路上,碰到一个可以聊得来的人。让本该孤寂艰辛的路,忽然变的没那么难走了。 太阳已经冲破了地平线,向世人展现着它的美好顺便也滋润了万物。温暖的光照射着大地,唤醒了地上的人儿。宫冉歌睁开眼睛,望着还在睡觉的苏玖月嘴角轻勾。他的睫毛叛逆向上翘着,眉眼间一派安详。 想着今日还得上早朝,在苏玖月额头浅浅一吻。起身洗漱好后穿上皇袍出了养生殿,坐到金銮殿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冉歌望着下面的朝臣直了直腰板道:“不知大家想到如何对待永宁县的问题了吗?” “臣自愿前往永宁市调查缘故,请皇上批准。”一个名不严经传的女子,站出来低着头弓腰道。 “好,朕就命你一个月之内查到永宁县闹饥荒的原因。”宫冉歌起身,俯视的望着百官挑眉冷冷道:“百官之中,除了她。就无她人了吗?是朕高看了你们,高看了大越。哼,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百官望着宫冉歌满身火焰的离开了,有人压低声音轻声道:“皇上为何如此重视永宁县?” “谁知道呢?” “估摸着也就一时兴趣,过段日子就好了。” “我看也是,自古的国君不都喜欢装装样子吗?呵呵~” “皇上如此生气,看来对此事很是在意。”太傅对着一旁的辛大学士道。 辛斌皱着眉望着百官道:“就他们这样,皇上要是不生气那才奇怪。不过刚才那个站出来的女子是谁?一点印象都没有?太傅可知道?” “应该是刚提拔的刺史吧,据说还是河北地区的刺史掌管的范围就包括永宁县。”白太傅边走边道。 两人相跟着,朝着御书房走去。宫冉歌坐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奏着。 越批火越大,说什么永宁县赈灾的粮食被截了!说是那边的情况都已经严重到吃人的地步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翻了一封,上面写着:亦王可能参与了永宁事件,再看一看署名李亮。 没听过,难不成是越级举报吗? “皇上,太傅和辛大学士求见。”“喧。”宫冉歌摆了摆手道。 白衫跟辛斌一进来就看到愁不可及的宫冉歌,她低着头批阅奏折,一副没时间搭理你们的态度道:“两位爱卿,找朕何事?可是想到解决的办法?” “臣,惶恐。”两人低着头齐道。 白太傅望着宫冉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道:“臣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辛斌有些赞同白衫的想法,一致认同道:“臣同意太傅的想法。” “凡事要究其缘由,找其根部。才能完全将问题解决了,你们来若是只为告诉朕事情不简单的话就回去吧。朕,知道了。”宫冉歌头始终没有抬起过。 “那皇上,臣告退~”辛斌说着就退了下去。 白太傅立在哪儿,望着宫冉歌道:“皇上将辛学士赶走,可是有事要吩咐臣的?” “哈哈哈,还是太傅懂得朕的心思。朕决定,派你微服私访永宁县为朕查清原因。”宫冉歌放下笔,抬起头一双炯炯的大眼望着白衫。 太傅一个激灵有些吓到,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笼罩心头。 宫冉歌起身,走到太傅身边踱步道:“罢了,还是让烨儿去吧!刚好磨练磨练,太傅觉得如何?” “臣,惶恐。万一犬女不争气不仅没查出缘由,还犯了错误。那……”太傅右眼皮直跳,难不成皇上是因为千若的事情来怪罪烨儿? 心下担忧不已,细者琢磨着宫冉歌的表情。宫冉歌手背着后,又想也不妥道:“朕看这样吧,就让烨儿和可易一块去永宁县吧。有了可易的保护,太傅也就不用再担心烨儿的安危了。” 宫冉歌立在太傅面前直视她,坚定的目光让白衫想找理由推辞也找不到低头道:“皇上,是说可易吗?” “朕早就知晓,辛学士的女儿爱武弃文。如今刚好能派上用场了,朕想太傅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吧?”宫冉歌又做回书桌上,拿起笔道。太傅哭丧着脸道:“臣替犬女,谢皇上抬爱了。”宫冉歌摆了摆手示意道。 太傅知趣的离开了,宫冉歌放下奏折嘴角勾过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里,有些心烦的出了御书房。自己在御花园里溜达,阳光比起初的要更烈些。宫冉歌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心里都是永宁的事情。 事情既已严重到这种地步,那他们的刺史为何不早早禀报此事?一直拖到现在,这之间到底有何关系? “桐儿,莫要闹了~” “哼,我今个儿才知道那个狐媚对皇上的妖术。怎么,皇上带你出去两圈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宫冉歌听着左戈和许桐的声音,暗道不妙。进了养生殿,果然看到小野猫立在哪儿。冷冷的看着两个人,眸子里的寒意足够将两个人杀死。他就静静的站在哪儿,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又像是马上就要发怒的前兆,听完两人的话,宫冉歌皱着眉径直的走到许桐面前,“啪~”给他一巴掌。 “参见皇上~”宫冉歌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自己走到苏玖月面前,手抚着他的后背缓解他的情绪。 许桐望着两人摸着自己的脸,难道她喜欢这狐媚已到这种地步吗?左戈低着头,只望她不要责怪二人。 “掩耳,以后进养生殿的侍君都得经过朕的批准。否则论欺君罪,将两人拉下去好好反省。”宫冉歌不愿在看到两人,说话语气不太好道。 掩耳低头半蹲着她起身伸出手用请的姿势,将两人“请”出养生殿。 宫冉歌抱着小野猫进了内厅躺在摇椅上,恐他生气,手环着他的后腰讨好的笑道:“玖月,莫生气。” 怀里的人压根就不搭理她好吗,宫冉歌也不恼。将他往怀里紧了紧有道:“玖月,过段日子。我就将他们遣散了,好吗?你就不要生气了。” “……”苏玖月身子一怔,她真的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遣散后宫! 终于感受到小野猫的反应了,宫冉歌呵呵一笑吻了吻他后脖道:“在前日马车里玖月与我争吵时,我就想了很久。等把永宁县的事情解决完,我就来处理。玖月,你就在这里好好的陪着我,莫要生出离开的念头。” “哎,若是有合适的人选。我就将皇位让了去,你我好在民间潇洒自在的活着。玖月有你陪着我就好。” “永宁县的事情,闹得有些大。据说那边都已经开始吃人的地步了,玖月你说,一个人都开始食其儿女,食其父母。这种有违常理,道德的事情发生。我能不去注重吗?你等上一等。”宫冉歌自言自语自哄道。 背对宫冉歌的苏玖月,转过身委屈的望着她。咬着薄唇的牙齿,让宫冉歌心疼不已。低着头,浅吻着。 她的玖月何至于此,若是以前的苏玖月定会杀了那两人,而如今为了自己都开始学会忍耐了。玖月啊,你我的心,已经慢慢向一起靠拢了。 抬起头,又紧紧的抱着他道:“玖月,我定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冉歌,你这样做满朝文武一定会骂你。还是别了吧,永宁县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苏玖月抬起头望着疼惜的目光,心中的一块地方塌陷了。 宫冉歌勾着唇,眉眼弯弯道:“只要我的玖月不生气,那就由着你来。” 她这样待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呢?宫冉歌你可真是我的劫啊!遇到了,就再也躲不过了。 罢了,躲不过就不躲了。苏玖月手环着她的腰,撇了宫冉歌一眼道:“你还是多想想永宁县的事情吧!” “玖月以为那边的事情如何解决?”宫冉歌环着他腰的手,摸进了他的衣服有些肆无忌惮。苏玖月抓着那只爪子分析道:“先将灾情稳定下来,再查一查迟迟报来的缘由。慢慢深入查吧,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苏玖月感觉到了宫冉歌没听进自己的话,苗头一直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无语道:“真是个地道的色胚。” 宫冉歌欺身上去,手整理着他额前的碎发。低头吻上了那无可奈何的嘴角,她的小野猫真是越发的秀色可餐了。不错,不错,着实不错。轻轻撬开他的齿贝,舌尖缠绕着。手滑到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玖月这一刻的心跳,是为了我吗?宫冉歌慢慢放开他,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道:“玖月,可真是我的毒。” 脖颈处痒痒的呼吸,刺激着苏玖月的大脑。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听不太清楚。柔软又掺杂着疼痛的触觉从脖颈处传达到脑子,惹的苏玖月一激灵。 他推了推宫冉歌声音有些颤抖道:“冉歌,现在可是白天。” “玖月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吗?”宫冉歌抬起头望着美目含水的苏玖月,有什么比此刻的他更美吗? 她,怎么这般不知羞耻。问这种问题,苏玖月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宫冉歌权当他默认,低着头又开始了胡作非为。良久之后,宫冉歌想起苏玖月不吃早饭的茬。认真的整理他胸前的衣服,一脸得逞的表情。 苏玖月别过红的滴水的脸,由着她调戏。宫冉歌起身整理自己衣服道:“我去让人准备膳食。”便离开了。 …… 第三十二章神话传说

苏玖月有些无语,身子软的不行。眸子垂了又垂道:“怜儿,扶我起来。” 怜儿一进内厅后,望着苏玖月脖子上的红印脸颊烧得慌。低着头,扶着苏玖月起了摇椅。 苏玖月叹了一口气道:“就扶到到梳妆台前。” 怜儿低着头顺了他的意,苏玖月望着梳妆台上的玉梳子。想起刚接怜儿来宫里的时候,怜儿无休无止的唠叨,及宫冉歌拿起那把玉梳给自己挽发的场景。没有觉得怜儿笨拙的自己,第一次发现他竟比不过她。 那时的宫冉歌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讨厌。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让人心动,宫冉歌,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以为她要永远沉迷后宫男色之中,依照她风流成性的性子。那时那么对自己,苏玖月也没有多少意外。 镜子中的苏玖月眸子含水,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脸颊微红,一颦一笑总能勾动着心魂。慢慢的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脖子上是满满的红印。想起宫冉歌走前得逞的表情还有逃跑的速度,眸子里寒了又寒。 边境处,凤吟已经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驻扎在汉阳关了。三米一岗哨,五米一帐篷。士兵将领们都在训练,凤吟独自一人坐在帐篷里。双眸紧紧的望着桌子上的地图,那一条条参差不齐的线构成一个个地域。 她身边的千将军,嘴角勾着笑道:“小娃娃,现在知道打仗不容易了吧!想要回皇城去吧,现在还来的及。” 一旁的将领听到了起哄道:“对啊!皇城多好。能吃饱能穿暖还有美人可以抱,哪里像这里什么都没有。” “就是,就是。要我说,凤都统还是回京去吧。这里留给我们吧,皇上一定不会怪罪你。”有人附和着。 而议论的主角双眸依旧紧盯着牛皮上画着的地图,仿佛置身事外。大家相视着,完全摸不着新来的头到底是什么意思。静静的等着她的指令,将她的眉宇间的表情看得细的不能再细了。终于凤都统嘴角泛笑。 大家都很不解,凤吟起身大笑三声道:“哈哈哈,明了了。” “凤都统,您何意?”李大壮起身问道。 “大壮,我们来到这里都已经几天了。不能总是坐在这里以不动治万动了,现在是我们掌握主动权的时刻了。”凤吟一副尽在手中的得意面容。 大壮听得一头雾水有些迷茫道:“大壮还是不懂都统说的是什么?” 她不懂不代表别人不懂,不代表常年带兵打战的千铭不懂。嘴角的嘲讽的弧度,降了下来。这小娃娃是有那些脑子,可是这也不能算什么。战争是残忍的又是睿智了更是粗鲁的,若只有这点本事就放弃吧。 凤吟也不恼,拉着大壮来到了帐外。两人走过在阳光下正练习的士兵们,拉着她站在临近的最高点上。两人齐齐望向下面,所有的景色都尽收眼里。敌军在几十里外的营帐也能看的见,还有那偶尔巡逻的士兵。 凤吟笑道:“大壮,可有什么感想?”“大壮觉得齐军离我们太近了,才导致每次偷袭都措不及防。” “对我而言的劣势不也可以成为我们的优势?”凤吟望着齐军那飘荡的火红旗帜对大壮循循诱导道。 大壮若有所思,傻傻一笑道:“对了,我们也可以偷袭他们!对我们来说是劣势,对他们来说也一定是。凤都统可真聪明,大壮佩服,佩服。” “大壮能这么快领悟了,吟觉得其也不笨。”凤吟抿嘴笑目光不变道。 风拂过她额前的发丝,将她整个人吹的如沐春风。大壮摸了摸头,憨笑着:“只要凤都统不嫌弃就好。” “哈哈哈,不嫌弃,不嫌弃。”凤吟大笑道又下了高台道:“我们就先下去吧,之后就依我的计划行事。” “是~”凤吟拍了拍大壮的肩膀,便回了自己的营帐。坐在桌子前,手执着笔写下了一封家书。 提起笔的手有些颤抖,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是该说些什么。只是想念他想拥抱着他,诺其,你可像我这般想我?从怀里掏出孟诺其给自己的香包,那五色丝线缠成的的香包和彩色丝线在彩绸上绣制出朵朵的梅花图案纹饰。 手心上,传来里面淡淡的芳香气味。想起他给自己的场景,他依依不舍的眼神又一次触动了凤吟。记得初见时,他那绝美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那些自我嘲讽的话,就不由自主的想保护他。 还有他那手臂上的一点朱砂,更是入了她的心。诺其,你对我又是怎么的想法?只盼不是逢场作戏。谁说女子没有心思细腻的时候,那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罢了。一旦遇上了,便是山枯石死海枯石烂。 这一点,宫冉歌想必也是赞同!话说,当时宫冉歌刚回到养生殿内,就看到自家小野猫幽怨的小眼神。差点有一个把持不住了,让小侍布好了菜。抱着小野猫坐在桌前,喂他吃着饭,真是宠到了极点才是。 太傅府内的白烨,又一次想拍死宫冉歌。从老娘那里得知,自己要去什么永宁县。我去,哪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姐,我们的姐妹情义还在不在了?当日毁你名声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还欠你什么? 不过还好,辛可易陪着自己。这宫冉歌可真阴,知道只让自己去自家老娘肯定不同意。还拉上一个垫背的,我还能说什么。胳膊拧得过大腿吗?哎,为何自己生的就如此的窝囊。白烨,你真是妄为女儿之身! 就是不知道辛可易的老娘同不同意?哎,肯定同意。若是自己一人去哪狼窝,定是打死也不敢去的。算了,权当是体验不同的人生吧!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正好可以为下一本书找些素材和灵感。 于是白烨自我安慰中,一早上就这么度过了。 小侍推开门看着自家小姐低眉道:“小姐,辛学士带着辛小姐来了。说是有事要与老夫人商量,老夫人让我过来领你过去。” “哦,那我们就一齐过去吧。”白烨笑道。 两人一前一后向大厅走去,白烨还没进门就听见辛可易那嘈杂的声音传来“太傅大人,您就同意吧!” “算了,你跟她说没用。哎~白烨你爹爹那里去了?皇上下来圣旨说是你要同可易一道去永宁县。”辛斌一转头就看到白烨来了,急急忙忙的拉过她的手道。 白烨抬头望着自家老娘脸色,及死党满眼兴奋的表情。好在母上大人没有发怒的前兆,就是不知道那霸道老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哟,这不是辛家的姑娘。如今都这么高啦?有空多往府里走动走动,咦~辛大学士你也来了?”白烨闻声望着那个故作惊讶表情的人,不是霸道老爹会是谁! 辛可易不好意思摸了摸头道:“我同白烨前阵子还喝过酒,您不知道罢了。” 不自觉的后背发凉,慢慢转身看着娘亲僵硬的脸的脸和老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白烨知道,自己完了。 若有人问此刻的白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抽死这无胸无脑的白痴,想着冷瞥了眼辛可易。 默默的站在自己娘亲旁边乖巧道:“娘。” 白衫偷偷看了眼自己夫郎白了白烨一眼,陈梅抓着辛可易的手慢慢抽回道:“是吗?以后可易要是来府上,能不能也来看看我们二老?” “那是自然。”辛可易老实道。 额,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白烨深深的感受到这句话的深意,然后意味深长的手背后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个神话故事?” “……烨儿,你想说什么?”白衫望着自己的女儿道。 辛可易继续持着兴奋的情绪,走到白烨旁边好奇道:“白烨,你说的是什么故事啊,我有没有听过??” “马良用神笔画了十个太阳让后羿去射,不小心射破了天,女娲去补。剩下一个太阳,夸父去追累死了,化作两座山挡在愚公家门口。愚公移山。把土石运到海里。水位上升。淹死了精卫,精卫就衔石子填海。然后就有了洪水,大禹就去治水了。水太大了,马良被淹死了。”白烨勾唇对着辛可易如花般绽放笑容。 辛斌摸不着头脑的问道:“烨儿,何意?” “没什么,就是见到可易就想起了这个故事。”白烨其实想告诉辛斌那个故事的道理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想想也就罢了,哎,这段子不过也是杂记里传的冷笑话而已。不知道永宁县那边真实的情况怎么样了?近些日子才听说那边的情况是如何如何的恶劣,也不知真假。 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是比起能救那么多条人命来说。自己心里的这点恐惧算的了什么,忽然感觉到身子的担子重了些。而心里那些起初的万般不情愿,已经烟消云散了,开始真正去正视永宁县的问题了。 白衫望着自家女儿不言语了,起身道:“既然是皇上下了旨,你我只能领旨了。烨儿你与可易收拾收拾,明日便走吧。” “白衫,你要是觉得不靠谱。咱两咱去求求皇上,换个人去。”辛斌有些舍不得女儿道。 第三十三章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陈梅叹了口气,不言语望着白烨的目光变得悠长了。 白衫也想啊,可是皇上都已经找自己谈话了。此时,事已成定局了不是吗?何必又在苦苦挣扎呢,长痛不如短痛。 狠了狠心的白衫对白烨道:“明日走吧。” “哎~”辛斌叹了口气,领着自家女儿回去了。 陈梅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白衫抱着他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又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烨儿也会成家娶夫的。那个时候,才是该你哭的时候。” “娘,爹。你们放心,此去永宁县孩儿一定认真查案不为你们二人丢脸。你们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白烨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家的重担,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责任。我已经在学着,撑起它了。 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抬起头,用一种吾女初长成欣慰的眼神望着白烨。 陈梅推开白衫的怀抱,牵着白烨的手道:“走,爹爹给你收拾行李去。” “好~”太傅大人望着两人相依离去的背影,独自在风中凌乱着。 这是什么节奏,我呢?我呢?我呢?我可是孩子的亲娘亲,夫郎,你等等我啊,想着也跟着过去了。习青城坐到了天号楼外端的客房里,坐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人。皇宫里那人下的毒已经解了,可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玖月吗?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听说,那个人对他不错。 三千宠爱及其一身的他,应该过的很幸福吧!玖月,起风了,我有些想你了。你是否还能想起我?想起,这里还有一个痴痴等待你的人。还是已经和那人欢喜的在一起了,在记忆中已经慢慢遗忘了我? 呵呵,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你。我控制不住的,心总是想往你那跑。待都待不住,你知道的对不对?算了,你还是不知道吧!想着拿起酒杯又喝一杯。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 所以习青城也是坐不住了,满身酒气的他趁着夜色就飞进了皇宫里。脚步凌乱的莫名其妙闯进兰幽殿内,而床上的人还在美梦中。他往床上走去,去了一路的衣服进了被子里。搂着旁边的兰子佑,在她的唇间逗留着,久久不能释怀。 兰子佑被酒味呛醒了,皱着眉望着身上赤果果的人。蹙着的眉头,更深了。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上次那个小贼吧!居然敢!居然敢碰我!习青城完全意识不到危险降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据后来当事人习青城回忆,只因身下的人实在是太诱人。脑子几乎只有空白,都忘了玖月的存在了。嘴上的知道实在是太美好了,手不着痕迹的帮兰子佑也去了里衣。 感受着他的反抗,可是她连他的反抗也喜欢。兰子佑简直想劈死这淫贼,好心放她一条出路又找回来。还被毁了清白,现在她更嫌弃自己吧。满眼的委屈,满心的怨愁无处诉说。 可兰子佑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人,只是习青城你准备好了吗? 身上的动作稍稍的轻了些,兰子佑手轻轻推着习青城发生的声音有些颤音道:“疼~” 习青城下意识的一让,便滚到另一边睡觉去了。兰子佑忍着身体的疼痛,从暗格拿出药丸一个又一个的喂习青城吃下了。他也不管是什么药丸,也不管有多少。死了又与他何关?不,她不能死。死了谁来熄灭自己的怒火? 醉酒中的习青城,格外听话。兰子佑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堵着嘴巴吧唧着嘴道:“玖月,她就比我好吗?” “嘭~” 子佑脑子炸开了,这算什么?我们喜欢的人都喜欢上了别人?!呵呵,我们还毁了彼此?命运这般的折弄,又该如何是好?以后如何让我面对你?泪悄无声息的落着,一滴又一滴划过脸侧。落在习青城的脸颊上,习青城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 她一把搂过兰子佑,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嘴角蹭过他的泪水道:“乖,不要哭了。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兰子佑心里冷笑着,你还是保住自己再说吧! 她的怀里很舒服,与宫冉歌的怀抱很不一样。宫冉歌的怀抱也温暖只是距离感太强了,她总是疏远着自己。也对,她为了那个人什么不能做的!呵呵,而习青城的怀里却是满满的温暖,他想歇歇,让心歇歇。 待到兰子佑睡醒之后,发现床上就他一人。那小贼已经无踪影了,按照时辰计算的话那毒已经深入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了,你也该承受你该承受的。犯错不就该受到惩罚吗?宫冉歌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如此的对待我? 就像我对那个小贼一样,可我还有同病相怜的同情,你对我却什么也没有! 宫冉歌你可真冷血,可我为何还对你心心念念的依恋?你总是对所有人都秉着包容的态度,可是我知道那也是一种疏远。你说对不对?你总是牵挂着黎明百姓,可我知道你对皇位一点也不眷恋。 你说对不对? 以前一直认为你只是习惯一个人,不懂得那些情情爱爱。做不到对另一个人贴心照顾,可是我错了。原来,你只是没有遇到那个人。而我,不是那个人。 长长的人生道路,以后的漫长岁月。我的身边都不能再有你的身影了,再也不能拥有你了。你眼里只有那个人的眉眼,心里大概也只念着那人冷暖了吧! 老天,是我做错什么吗? 如果当初我接近的你的原因是纯粹的,你会不会给我机会?会吗?应该不会。千若那么简单纯白,可你依旧拒之千里。我不是你心底的那个人,我跟他差别是什么?待遇如此之大? 他对你的心,有我的多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已经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冉歌,我的心好痛。一想到我的生命里不会再有你了,以后陪我到老的人不再是你了。我的心就漫无止境的痛,你知道吗? 爹爹说过得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将离开她,所以娘亲离开了。可我多舍不得,多害怕离开你的生活。你从来不曾了解过我,也不曾给过我机会。比起你来说,我又能残忍到哪里去。 “主子,陛下带着新来的侍君为凤都统践行。宫里都传的风言风语的,哎~陛下待他可真够好的。”弦儿絮絮叨叨的帮兰子佑洗漱。 此时的宫冉歌已经上完朝回了养生殿,逗着自家的小野猫,苏玖月努力不去理会,这发了春的宫冉歌。独自躺在摇椅上,静静的望着窗外。 宫冉歌躺在他身边,手压着脑袋道:“玖月听过灵山吗?” “灵山?!哪里出了什么事吗?”苏玖月提起灵山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她怎么知道灵山?不是说那里几乎没人注意吗? 宫冉歌手划过他的腰紧紧搂着他道:“很早就有了这个门派,只是存在感一直比较低,若不是刻意定不会察觉。” “哦~”苏玖月兴致乏乏握着宫冉歌的手道。 宫冉歌打着哈欠道:“听说灵山阁阁主的儿子出来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他。想让他打开进入灵山的大门,玖月不知?” “那倒不知。”苏玖月揉了揉眼睛有些困道。 中午的太阳绕着皇宫转了半圈,停在养生殿的窗户前。 透过窗户望着摇椅上的两个人,宫冉歌搂着苏玖月浅浅的睡去了。这一天的光景一多半都耗费在睡觉上了,不管是蓝颜还是红颜,只要是美人都是祸水。 更何况两位都是祸水的美人呢,宫冉歌睁开眼睛望着苏玖月的睡颜。曾几何时也被人这么看着,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可是那人一挥袖一转身,便销声匿迹了。或许,有些人的离开就是为了迎接下一个人。 拥有了就好好珍惜,免得悲剧重演。 我不会让你重蹈覆辙,也会好好保护你的,不再让别人有机可乘。玖月,玖月。呵呵,小野猫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善茬!?望着苏玖月的目光变得柔和万分,如同冰天雪地里独有一束火焰。 宠爱的蹭着他的嘴角,尝起来还是这么容易上瘾。玖月你若是毒,我早已深入骨髓。不过还好,你还在我的身边。 苏玖月睁开眼睛就看见宫冉歌赤果果的目光,手环着她的腰紧了些含糊不清道:“这还没到春天,发什么春?” “玖月,可是醒了?”宫冉歌用手勾了他唇间的发丝,手停留唇间。 指腹轻轻滑动,转瞬又滑到脖间低着头慢慢索取。苏玖月脸颊红了一片,抓住宫冉歌的肆无忌惮的手。 宫冉歌紧紧的抱着他笑意满满道:“玖月,我饿了。” “饿了,饿了你去找御膳房,找我作甚?”苏玖月轻拍她后背。 撒娇的权利不是泛指弱势的那一方,谁也不是圣人。谁也都会有悲伤,也会在脆弱的时候想要一些温暖。苏玖月也想给予她温暖,哪怕只有一丝。至少她也会好受些,谁知这淫贼,脖子一痛搂着她的手紧了。 “嘶~”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上。 宫冉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却还装的可怜兮兮道:“玖月,疼。” 他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身上的人,手搂着她的脖子。眉眼弯弯,嘴角勾着笑道:“哪里疼?” “嘴巴疼。”宫冉歌嘟着嘴冲着他,苏玖月俯下身子,低低的浅吻着。 动作温暖的就像是一根小羽毛,轻巧的划过心间。 细腻的不像话,苏玖月抬起头望着她美目含水道:“还疼吗?” “……” 宫冉歌其实想说哪里都疼,可是她怕小野猫直接就炸毛了故作羞涩道:“我的玖月已然如此卖力,我怎不知轻重不识抬举?玖月,对不对?” “还算你有点良心,想吃什么我去做。”苏玖月翻身下了床,拿起外袍就往身上套,简单的整理衣服。 第三十四章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苏玖月丝毫不去理会床上还在痴痴望着他的美人,宫冉歌一人呆着觉得着实无趣。跟着他下了床,随意拨动领口。跟着小野猫来到御膳房,望着小野猫忙碌的身影,眼里被幸福充满,旁边御厨看的出自家殿下的心。 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之前就听过这位侍君的名头。说是深得陛下心意,看来谣传也可能是真的。 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独特之处,长相出众可比他出众的也不在少数。 若是说会点厨艺,那普天之下的会做饭的男子何其之多。细细看来,这位侍君还真无可取之处。陛下啊陛下,您怎会沉迷如此之人? 宫冉歌的眼睛始终看着忙碌着的苏玖月,小野猫那认真的眸子时刻牵动着自己心,从始至终。生怕他无意的一个动作伤了他,苏玖月手拿着菜刀。“嗖嗖~”齐齐切好,放进玉碗里。 转身继续,手上的动作从没停下过。苏玖月的眼神盯着锅里的菜时不时搅拌着,一个转身撞进了宫冉歌的怀里。 宫冉歌接住勺子,迷离的眼神回望着他,望的苏玖月心慌瞥了一眼:“那边站着去。” “好。”宫冉歌倒退着,与他保持三米远。 掩耳好笑的望着御厨们的表情,见怪不怪的望着自家主上。主上可真是对玖侍君宠到不行了,这点对话对于平时玖侍君说的可真是大巫见小巫。 宫冉歌望着他将一道一道菜做好,走到他的身后搂着他的腰间。头卡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玖月~” “……”苏玖月放下厨具,手打开腰间的手。 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对着小厮们道:“将菜都端过去。” 苏玖月说完也不理会宫冉歌独自回了养生殿,宫冉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嘴角泛着笑却更深了些。 既然殿下没有生气大家也不好言语什么,或多或少心里觉得这侍君有些恃宠而骄,不过好在殿下喜欢。 可宫冉歌知道小野猫是怕油烟味呛着自己了,这家伙,从来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过我明白就好,还是去看看小野猫换好衣服了吗?要是没换好自己还能偷点腥。 宫冉歌脚步加速,领着一帮宫女侍男们往养生殿里走去。走到门口,望着身后的一群人挥了挥手,示意离去。 小野猫的身体岂会让别人看了去,男人也不行。走进养生殿,望着小野猫金白相间的白袍加身。他望着自己,忽然感到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两人坐在桌前,宫冉歌望着一桌子饭好笑道:“玖月,为何不吃?莫非下毒了?” “恩,下了。”苏玖月白了她一眼,光明正大的告诉她道。 宫冉歌一乐,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苏玖月有些错愕,很快又恢复了期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合不合她的口味,温度是否还适中?咸淡?她喜欢吗? “好吃。”宫冉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眉角都洋溢着幸福。苏玖月这才拿起筷子吃了口,感觉还不错。 心里默默叹了一声,还好,她喜欢。 原来,喜欢一个人看着她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满足。为她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冉歌,我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小淫贼,你知道吗?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免得——更加无耻。苏玖月回过神来,望着风卷残云的饭桌。侧头看到宫冉歌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这么吃下去,肚子不会有问题吗?苏玖月想着叹口气,无奈道:“晚上有你好受的!” “恩?”显然宫冉歌理解的方向不太对,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苏玖月起身道:“陪我去御花园转转吧。” “好。”宫冉歌摸了摸肚皮道。 夕阳的余晖抱着两人,影子相交在一起。花园里的花开的太美太艳,以至于两人看不到它们的美和艳。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百花争也争不过。 宫冉歌搂着他的腰间,侧着头道:“玖月,今天你在御膳房冷落我了。” “……”哪里是冷落,明明是怕那油溅伤了你,怕那烟味呛了你。何来冷落一说?宫冉歌,你装傻?! “你都能因朝堂的事冷落我,我为何就不能因膳食而冷落了你?宫冉歌,许你放火,为何不许我点灯?”苏玖月一副我就是冷落你如何的摸子,看的宫冉歌想不教训都不行了。搂着他的手一紧,便到了自己怀里。 苏玖月有些错愕,想着这里是御花园她应该不会放肆到那里去不屑的笑道:“如何?” “好一张利嘴,看我如何收拾你。”宫冉歌说完便吻上了他。还是香甜的知道,柔软的触觉。同样的上瘾,小野猫你知道吗? 我比以往要更喜欢你一些,以后可如何是好?苏玖月一脚踩上他的脚,这里经过的人太多。真是低估了她脸皮的厚度,是我的失误。 苏玖月一把推开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面色红润羞愤道:“宫冉歌,你好不知羞耻。” “你今日才知吗?”宫冉歌又搂过他,重温刚才的柔软。一点点的撬开齿贝,与他纠缠在一起。 细细的品尝着他的美好,手紧紧的搂着。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待他软软的靠在自己怀里才慢慢放开他。 一个公主抱抱起了他,低着头轻啄他的嘴角回了养生殿。苏玖月脸红的都快滴水了,这小淫贼总是这般不知轻重。对她的脸皮也真是不得不服,好吧算你狠。明日宫里还不知会传出什么谣言?造成什么舆论? 反正有她,这种事才懒得管。 “嘶~” 苏玖月被宫冉歌扔到了床上,这厮动作能不到稍稍的轻点?? 清晨的阳光刺着床上的妙人儿,宫冉歌早已穿好了皇袍。苏玖月帮着她细细的整理着衣服,手划过她的发丝,为她挽了发戴上了九旒冕。 宫冉歌转身抱起苏玖月将他轻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道:“我去上朝了。” “恩~”苏玖月打了个哈欠,垂着眼睡了过去。 宫冉歌坐在金銮殿上大袖一挥道:“众爱卿有何好说的?” “臣,惶恐。”满朝文武齐齐低着头弓腰道。 宫冉歌嘴角勾起冷意笑道:“惶恐?朕看你们是有恃无恐吧?” 说着宫冉歌起身走下去,立在上次说会解决永宁事件的女子身旁。认真的打量着她,身材匀称长相斯文。 那女子低着的头,望着宫冉歌的脚尖头低的更深了。宫冉歌手掰起她的头,冷冷的目视着她。眼神凌厉好似是她若不能给出一个很好地解释,那我也不介意让这颗人头落到地上。 宫冉歌轻轻松开手,望着那人轻笑道:“爱卿将永宁县调查的怎么样了?” “臣惶恐,永宁县的城墙坚固大门不开,臣根本就无从下手。”凡洛依旧低着头乖顺的样子就像是皇上硬拉着她下水。已经自告奋勇去调查,也告知结果了。 大臣们也觉得皇上有些无理取闹,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宫冉歌走到龙椅上,俯视着文武百官大笑道:“哈哈哈,朕今天算是见识了。朕想问问河北刺史在哪?” “臣在。”凡洛出列,宫冉歌眼角冷意却更深了。 “好,那朕问你永宁闹了饥荒你为何不早早禀告?运粮的车队被劫你为何也不告知?好大的胆子!朕看你这刺史的位置也该让贤了吧?!”宫冉歌拿起手里的奏折就往凡洛身上砸去,眉眼里的怒火已将其烧尽。 凡洛握紧了拳头,低着头卑微道:“臣,惶恐~” “呵呵,不知亦王觉得如何处置。”辛斌躬着腰低声问道。 亦王低着头捂着嘴小声道:“该杀~” “我觉得也是。”辛斌小声附和道。 两人虽说是小声,但大家还是听得见的。凡洛的头低的更深了些,宫冉歌轻笑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龙椅道:“这样吧,朕给你半个月时间待罪上朝反思。若是还不知错在何处,朕就直接交给刑部负责去。” “臣遵旨。”凡洛低着头跪旨谢恩道。 这已是最轻的责罚,皇上这是在保她,她又岂会不知呢。而在左陌看来,论计谋这小皇帝还算可以。 但比起先帝来说,可就差远了。仁义是可以,但是过犹则不及。 还是说因为没有更好的人选代替,先让她顶着这烫手的山芋?以冉歌的年龄来说,应该还想不到这么远!毕竟她才刚及笄,继承皇位不到一年。 这其中的绕绕弯弯,不是一个新出来的小家伙能掌控和了解,宫亦飞漠不关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转瞬,更多的是嘲讽。夫人之仁,成不了大气候的。 若是自己,那刺史估计早就是刀下亡魂了。说什么永宁县的城墙坚固大门不开?什么无从下手?连借口都找的这么蹩脚,态度直接危及到皇家的威严问题。 众所周知的那是借口,宫冉歌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她不点破罢了,她需要的是时间,很多的时间。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道理大家不是不懂,那朕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退朝吧!”宫冉歌起身挥袖离去。 第三十五章天道不可违,天子就可违?

出宫的路上辛斌拉住太傅道:“你说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也想知道,也不知哪两个小崽子怎么样了?”太傅停下脚步,指了指酒楼里。 两人坐在包厢里,白衫想起自家的烨儿,眼里满是惆怅。他们不是说粮食被劫,城门坚固吗?那烨儿可如何能破的了永宁的局?她那小身板,不知是否能承受。 “哎,你一说我就想起可易了。可怜我女啊!她要是没了,我怎与列祖列宗交代。”辛斌也跟着愁了。 都是自家的宝贝疙瘩,谁愿意他们受到伤害。可对于宫冉歌来说,普天之下所有的人民都是她的宝贝疙瘩。谁也不能伤他们丝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宫冉歌坐在御书房里,望着满堆的奏折,有些汗颜了。 翻看一本奏折,署名又是李亮。内容大致是:永宁县出现了两个可疑人,她们虽然穿着粗布大衣谈吐却不凡。进城后先后出没在村民吃人的地方,若是我皇派来的那臣就谢我皇关心,臣定保卫最后一片领地。 宫冉歌将奏折合着遮住那最后一行“望我皇明鉴”嘴角轻勾。原来,还是有人让我省心的。白烨,你可以好好努力。让朕看出你到底是朽木还是璞玉,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而辛可易坐在客栈里,望着旁边的好友有些汗颜道:“大姐,你在干嘛。咱们的银子可不多,再说有银子也不一定好使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爱财如命,现在我们银子还多。再说你不能不让我吃饭吧!”白烨数着银子,将一部分塞进自己的荷包里。 打着哈欠鄙视的看了一眼辛可易笑道,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哎,永宁县哪里宁了?这里的官兵跋扈到一种地步,虽然山高皇帝远。 也知道没有民权,但好歹面子上也得过去吧?这么生生伤民上面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也是,官官相护统治者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等这些狗官搜刮完财再来治灾吗? 自己不来了?这么说宫冉歌还算是有点本事。 最起码不会被那些朝臣所蒙蔽,心明了什么都好说,万一受不住蛊惑了。那苦的不是这老百姓是谁?!这里的县长好像是什么叫李亮?也不知道人怎么样?至今都没有见到人影。难不成被绑架了?也不对啊! 要是这样推算的话,粮食被劫是谁告诉皇帝的?难不成是想诱敌深处,然后再杀了示威?那自己岂不就危险了吗?那太不值了吧!我还有我家的小千若呢!这不就成了生不同时,死了也不同穴了吗?呜呜。 不行,就算不是为了小千若也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白烨的风格,一定要想到办法。哼,这点小喽啰怎么会在手下呢!不是还有身边这位武状元吗?处境还不算太差。 没问题的白烨,你可以的。来到这个地方有些日子,除了去过几个地方还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行,得好好理清一下线索。首先人为什么吃人?是因为超乎寻常的饥饿吗? 那他们为什么会产生饥饿?没有饭吃吗?不太可能吧,自己种植怎么可能连自己都吃不饱?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好,就算撇开这一条不言,那就来说生理吧。 人能在不吃饭不喝水的情况下活七天,只喝水的情况活多久? 我想,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要活的意志力。想想那些战国时代的大将军和士兵来着,反正他们是在不吃不喝就能活比较长的时间,就连书里记载着的几千多年前的人们也曾经绝食到二十一天之久。 反而是一些不想活的人,十几天不到就早早结束生命。 所以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人能活多久,很大一部取决于人要活的愿望能又多强烈,这个起决定因素。谁不愿意活下去,越是到了挑战人性的时候就越会对人性产生失望。 人和动物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吧,算了。越想就越是生气,麦田里的麦子都秃秃的。难道是县长私自收割了,然后引起百姓的恐慌意图谋反? 假设县长强制性收割了百姓的粮食,放进粮仓内。然后又刻意的抬高市场价格,然后百姓就吃不上饭。久而久之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就这样推断还是有很多的漏洞。 首先那么多的粮食,怎么可能说收割就收割。其次,难道百姓就不会偷藏吗?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人都会或多或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么说来的话,推断就是不成立的。但是绝对与他们脱不了太大的关系,还得去看看案发现场。 那可是生命啊!都是父母生的,说没了就没了? 笑话,要是让我知道最后是为满足某些人的私欲。呵呵~我白烨第一个不答应。这些独裁者们,视百姓生命若草菅。他们却忘了,他们也不过也是其中的一员。 只不过运气好了些,投了个好胎。哎~虽然这是历史环节中必须经历的一环,但是看到真实的情况还是让人心生怜悯。一个民族的成长到底是由多少个鲜血组成,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你是否也早已看透了? “烨儿,你说一个人饿到什么地步才能食其儿女,食其父母?想想他们,我都害怕。”辛可易翻了身道。 望着好友迷茫的眼神,白烨叹了一口气。躺在她的身边,看着房顶道:“既然我们控制不了别人去做残忍的事,那就控制自己。况且,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解决这件事情吗?” “他们都控制不住自己。”辛可易望着她道。 她懂得总是比我要多,明明是同龄人心境为何却又如此大的差别?白烨,还好我前进的道路上有你。我也会控制好我自己,不想做别人伤心的事情。 一个人成长就像是小孩走路一样,从不会到会,从被别人嘲笑到成功,从成功跨越到成长。或许我现在还停留在学习走路的这一环呢,所以要努力才是啊! “恩,自控能力差。所以有时候人和禽兽的区别就在于此吧,你说呢?”白烨脑袋压着手,冷眼笑道。 是啊,辛可易心底里的那个声音是赞同她的。嘴上却还想狡辩着什么:“或许是因为**冲昏头脑了吧。” “禽兽也有**,抢夺食物,抢夺伴侣。其实人有时候,真的还不如那些禽兽。”白烨侧过身直视好友道。 ……有时候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真的辩无可辩了。辛可易倔强的认为,人性中还是有很多美好。 心里努力逃避人性中的瑕疵,事情不是还没有弄清楚不能随便下结论。或许,真相比想象中要简单的多:“烨儿,我们不是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吗?还是不要过早的定下了。” “好,明天我们就装作难民混进去。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今天先休息休息。”白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道不要让我猜中。 李府里端坐在书房里的县长,望着桌子上一封封警告信。眉头紧皱着,难道这里真的是没救了吗?那些一个又一个的人,就任由他们自相残杀吗?实在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却偏想不到办法来解决此事。 老天爷每年的祭品我有少给你吗?为何还要对我们如此?对那些无辜的百姓如此?那些有能力解决却冷眼看着的人,你们怎么就能忍心?我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这不是刻意的坚持,只是执拗的认为还有救。 皇上,你看了我的奏折了吗?那两个客栈的人是不是您派来的?您还是信我的话了对不对?我就知道。 知道您不会放弃您的子民,我也不会的。有一回去刺史府上,看到自家的管家和亦王府的小厮说什么?依稀听到“目前就先按兵不动。” “不要接触的过于频繁,免得引起怀疑。”只是,单纯的想提醒皇上小心。 管家虽然跟平常一样恭谦礼让的对待任何一个人,但是心里对她再也信任不起来了。有些裂缝一旦开了,就再也缝合不起来。 “大人,差不多该到用晚饭的时间了。”管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恭敬的说。 李亮慢慢从桌前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景物,感慨道:“子敬啊,叶子若落在树坑外就犹如粪土。” “您说极是,那风就若是命运般。不是叶子所能控制的了,所以粪土与否也是一种命。”林子敬望着那大槐树道,风儿吹过他耳边的发丝。 却吹也吹不动她,就是不知她虽说的命运那般东西怎么就控制不了。 窗口的人,望着被风吹落的叶子飘落在地上唇齿轻启:“天道不可违,天道却不是纵恶者。子敬你说呢?” 身后的林子敬,低着头道:“大人说的对。” “你去吧,我过会就会过去。”李亮头也不回的望着那可大槐树道。 天道不可违,天子又怎可违?子敬啊,你怎可明知对错却还依旧朝着那个错的方向前进?还找什么借口说是命呢?人之念者顺从心,你是不是也是顺着自己的心向前走着? 罢了,罢了,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 第三十六章梦若浮生,民若草菅。

小厮急急忙忙的冲进房间,跪在地上道:“大人,有来客栈里闹出了事情。又死了两个人,您看——” “你且跟我去看看。”李亮顾不上去吃饭,跟着小厮来到了有来客栈。刚一进案发现场的门,就被屋内的臭气熏的够呛。 她手捂着口鼻,蹲下身来。望着两具瘦弱的尸体,男女皆是头后仰着,脊柱后弯呈角弓反张。顺着看过去,四肢挺直手握紧着拳头。 仵作检查他们二人身体,发现两人牙关紧闭着,又看了看其它部位。躬腰向前对着李亮鞠了一躬道:“大人,两人皆是服用马钱子过度后造成的后果。” “哦,马钱子不是一味药剂吗?怎会服用过度”李亮起身看着房间内窗户开的角度道。马钱子是来提神所用,现今人却导致人死亡。 永宁这地方吃饭都不一定吃的饱,怎么会有这种药?还是服用过度所致。是药的问题,还是人为所致? 李亮转身出了客栈,走进一家药房。望着困意了了的小厮道:“给我来些马钱子。” “您做何用?”小厮打起精神,漫不经心的望着身穿粗衣的李亮。李亮揉了揉脑袋故作疲惫道:“就想醒点神而已,别的嘛,没有。”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马钱子这药可不能随意服用。轻者焦虑不安、呼吸加快、血压升高、颈肌及面肌强直,先有肌肉震搐,而后出现典型的番木鄨碱惊厥症。惊厥反覆发作,严重时可因呼吸肌麻痹死亡。” 李亮望着小厮说的是头头是道的,抿着嘴笑道:“惊厥发作是如何反应?” “这就不懂了吧,头后仰,脊柱后弯,呈角弓反张,四肢挺直,握拳牙关紧闭,同时颜面肌痉弯呈“痉笑”状,呼吸肌同时痉弯收缩。” “啪” 药店老板拿着手敲着小厮宽厚道:“奴才不懂事,不知您要马钱子有何用处?” “嘶~”小厮吃痛的摸着头。 李亮想着客栈内的两位死者反应皆同小厮所描述不想再耽搁了挥手道:“只是对此药好奇罢了。” 药房老板侧着头望了望别处的药材,叹了口气道:“药能治人,也能害人。” 李亮大致了解情况后转身离开了,回到有来客栈内。 “烨儿,你说这县长看上去倒是想个纯良好人啊。”一路紧紧跟随着李亮的辛可易吐槽道。 李亮的脚步停了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白烨立刻捂住辛可易的嘴巴道:“你能不能小声点,生怕她发现不了我们。” “无事,无事。你要是想要她,我打昏她就是。”辛可易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种小问题是问题吗? 白烨不得不服了她,深深体会到了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战友。懒得跟她解释什么,继续跟着李亮。 看着她进入两个被害者的房间内,装作路人的样子望着里面。生怕错过什么剧情,认真的打量着。 难不成这孙子是在做面子上的事?我去,城府可够深的。装的可真像,两人又偷摸跟着李亮的身后。 偶尔传来的人们吵闹的声音,客栈内的李亮。转身出了客栈,望着人群走去。紧紧的追随着那个声音熟悉的人,跟着他来到一间破烂的寺庙里。 废墟新长出的绿草随着风摇摆着,像是在讽刺着它辉煌的过去。 “用我请你出来吗?”李亮藏在墙后屏住呼吸。 白烨被她的一个转身吓了一跳,多亏辛可易的反应速度,呼~差点就发现了。 李亮望着那人慢慢走近寺庙中弓着腰道:“凡大人吩咐我调查的我都已经调查好了。” 一身黑衣的女人转过身,望着斯文有礼的林子敬笑道:“子敬,你就先在李府委屈几日,我们会来接你。” “那侍者可要一言九鼎了,子敬就在这里恭候着。”林子敬直起腰板与侍者对视着,眼神里除了恭维还带了些许的威慑力。 李亮转过身,离开了寺庙向李府走去。白烨继续跟着李亮的步子,两人停在李府门口大眼瞪着小眼。 寺庙中的侍者拍着林子敬的肩膀道:“恩,莫急,时机到了自然就来接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子敬望着侍者离开寺庙的背影,嘴角勾着的弧度慢慢降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跨着步子回李府了。 扫了一眼白烨二人,便进了李府。换了身衣服,走到李亮书房门口。 她还是看着那棵大槐树,想起她之前跟自己说风和叶子的情景。天道不可违,借口从来都不难找的。但是有些路不走走,怎么知道是对的。 可违不可违它都掌握在我的手里,粪土与否就只能看命了。人生数十载,别留下遗憾才好。 “子敬来了?”李亮的声音将林子敬拉回,不由得弓着腰道:“听主君说大人还没吃饭,子敬特来请大人用食。” “恩,子敬随我一起吧。”李亮收了望向院子里的眼神,转过身没看林子敬一眼便径直向前走去了。 院子里李亮的身后跟着林子敬的身影,投下的影子偶尔也会相交着。只是片刻,却又分离了。 李府外的白烨二人,刚刚从林子敬目光中走出来。两人回到来自己的客栈内,白烨匆忙的喝了一口茶震惊道:“可易,你说县长跟踪自己的管家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两人其实早已经就分道扬镳了。”辛可易接过水杯道。嫌弃其味道不佳的吐了吐舌头,又道:“刚才小厮忽然喊子什么敬管家的时候,我也是被吓了一跳。” “其实我也是,也不知他们两卖的是什么药?哎,可易刚才听到管家在寺庙里说凡大人,可知她是谁?” 辛可易思索了半响道:“难道说的可是凡洛吗?之前就听娘亲说过朝堂上冒出个新刺史,好像掌管范围就包括永宁县。烨儿你说,可能是她吗?” “很有可能,咱们继续查下去说不定就知道了。”白烨伸个懒腰道。 夜幕慢慢降临,李亮心心念念的皇上此刻就坐在养生殿里。宫冉歌揉了揉眉心,看奏折看的眼晕头痛。但是看到凤吟步步为营,乘胜追击的时候的奏折。 心里忽然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的边境最起码还是稳妥的。 小野猫独自睡去,真是难为他了。幸而苏玖月不是那种纠缠的小男人,却总是感觉是欠了他什么似得。 貌似他也没有说过特别想要的东西,哎~这可如何是好。宫冉歌泡完澡穿着里衣上了床,搂着熟睡的苏玖月,下巴蹭着他的后背。 苏玖月轻侧过身,有些醒意含糊道:“忙完了?” “恩,忙完了。”宫冉歌嘴角泛着笑道。 她好笑的看着苏玖月揉着眼睛,宫冉歌闭着眼睛贪婪的享受在他身边的时光。苏玖月手环着她的腰,望着她。 安安静静的夜,仿佛连同时间也被静止了。 宫冉歌挑眉道:“看我作甚?” “感觉好久都没见过你了,我想再看看,万一下次看不到了还能想起你的面容。”苏玖月嘴角轻勾浅笑,指腹慢慢的划着她脸颊的弧度。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爱抚恋人般细腻。宫冉歌越发的内疚抓起脸上的手,低低的浅吻着。 说过不让因为朝堂上的事冷落于他,现在却还是食言了。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却不代表他不知道。 “玖月,我——”宫冉歌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眼前的人深深的吻着。 是那种深入骨髓融进生命的吻,慢慢的却又如流水羽毛般温柔。我的玖月,你是在向我告白吗?此刻心里甜的像蜜罐,他终于放下所有戒备。 我却还没有准备好给他所有的温暖和时间,宫冉歌啊宫冉歌!你连个妻子都做不好,怎能做好一个皇帝。 苏玖月慢慢放开她,有些不甘心的浅吻着。忽然好想一个人,那人却不在眼前。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温暖,想念她的知道,想念她的体贴,想念她的无赖……对她,满满都是想念。 她知不知道,满心都是天下的人,会知道我的小心思吗? 宫冉歌一把搂过他,紧紧的拥入怀中道:“玖月,是我不好。总是让你受委屈,明明想对你好却不知道怎样讨你欢心。” “恩。”苏玖月听着她低声说的情话。 “玖月,怪我没有能力顾天下和你两全。但是,我保证我这颗跳动的心是你的。”宫冉歌将苏玖月的手放在胸口道。 也许是因为她的情话有催眠作用,也许是她在自己身边就特别安心,所以才能很快的睡着吧。 耳边还萦绕着她说的那句爱你,梦里好像也会笑的特别开心吧。一觉安稳,梦境尚好,应当如此吧! 兰子佑坐在窗前,望着漫天的夜色。独自惆怅,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吃了那么多的毒药是不是早已经死了?从那天消失了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她的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呢。还是说她已准备就忘了我? 呵,她不是还喜欢玖月吗?怎么连玖月也不见了吗?看来也没那么喜欢,可为何心里居然还有些乐。 兰子佑,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天哪,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弦儿呢?我的弦儿呢?去哪了?她薄唇轻启无助道:“弦儿?弦儿?你在吗?” “主子,在呢!弦儿在呢!”弦儿匆忙从外厅赶到内厅,望着主子有些慌张的表情,心下一痛。 跪着地上惶恐心疼道:“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弦儿胆子小,你可别吓弦儿啊!” “哦~”兰子佑看到弦儿还在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转头看着窗外,望眼欲穿的眼神让弦儿再度的心慌。 弦儿拿起床上的毯子,轻轻盖在兰子佑的身上。 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上次知道玖侍君为殿下做饭是就是这般,如今这般不知是又受了谁的刺激?主子何时都这般的脆弱了?这幅模样哪有从前的风姿? 也不知老主子看到了,会不会心疼?算了她还是不要看到了,那个只会带给主子伤痕的人,还是别见。 兰子佑坐在床榻上,手将双腿环起来头深深埋在里面。许久之后发出呜呜~的哭咽声,听的弦儿难受。 “嘭~” 从窗户里蹦出来一个人,她抱起兰子佑就消失了。弦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就不见了。 天号楼的某个房间内,兰子佑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莫名被劫走也是吓了一跳,真是会凑时候。 早不劫晚不劫,偏偏是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 习青城抿了抿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见你。” “那现在见了,还不放我走。”兰子佑由于刚哭过,说话还带了些哭腔。 习青城抱着他坐在床榻上,手紧紧的揽着他,蹭着他头侧的发丝道:“你哭了,我心里堵得难受。舍不得放你走,别走好不好,陪陪我。” 她的语言说不上是甜言蜜语,只是单纯的感情直白的表达出来后。 让人感觉心里还是暖暖的,这大概是她给人的感觉吧!明明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感动。 这个傻瓜,也不知是不是真不懂? 第三十七章鞭长莫及

“不是喜欢你的玖月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兰子佑不着痕迹讽刺道,伤人的话他最应手。 习青城听完,揽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蹭着他的鬓角道:“遇见你了,别的人忽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兰子佑挣脱的手顿了顿,女人就会些甜言蜜语。 我兰子佑岂是这些就能随意打发的了的,还是她对每个人都这么说的?也是,宫冉歌只有一个,她宠的爱的也只有一个。我兰子佑何德何能,能让另一人对我如此? “子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习青城,青苔的青,城镇的城。”习青城搂着兰子佑躺在床榻上道。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我其实在皇宫里偷偷观察你了好些天了。”她用毯子盖着两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天我会喜欢上除玖月以外的男人。可是看到你的泪水,我就输了。”她抱着他道。 “虽然你屡次对我下毒,还愈下愈狠。但是我也没有怪过你,我知道那是我的错。”她细细吻上他的唇。 虽然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好在那个人能感受到也不错。只不过兰子佑是累了,太累了。他想,歇歇。 好像每次心很累的时候,她总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命运总是这般的折弄,实在是无可奈何了。随它去吧,我幸不幸福,开不开心没人去关心。我若是再冷落自己,那才是置自己于死地。 自私与否,无谓了。 找个对自己不错的人,也算是对的起自己了。 其他的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呵呵,又与我何干? 一夜的纠缠,乱了两人的心。 有人欢喜就有人悲,仿佛是天命般不可违抗。纠纠缠缠,思思切切。 亦王府内,大牢里紧紧锁着那个让凤吟思念之人。 只是他一身白袍,勾勾破破的被鲜血匀开了。就是不知道凤吟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呢? 看守们喝着酒,随意的聊着天。只是那被绑在木桩上的可怜人,晕了过去。尽管发丝有些凌乱,却遮不住他那俊秀的脸颊,他的双手即便是晕了也握着。 凤吟,你知道吗? 呐,你视如掌心宝的人已经这般的伤痕累累。你再心疼,你再有实力,你也是无法救得住他。 不是吗? 或许是疼久了就没有知觉了,孟诺其有些醒意。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望着窗户外面的明月。 忽然倍加思念那个人的怀抱,虽然临别时说嫁做她人。可是凤吟啊,为何我会如此的思念你。你在那边,好吗? 如果我说,我们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阴谋的话,你会不会就此离我而去? 如果我说,我已经开始慢慢沉浸于你的怀抱了,你会不会不相信我? 如果有一天,我的所有全部都摆在你的面前,你还会待我如初吗? 呵呵,有些人的存在价值不过是讨好谁,引诱谁,就如我和你。 他笑靥如花般,慢慢在这夜空下绽放。 夜光心疼的搂紧了每一个人,捂住了大地的眼睛。让每个脆弱的孩子,都可以放下防备做回自己。 直到自己无能无力,大地恢复光明。 宫冉歌早已穿好了朝服,轻手轻脚的离开养生殿。做回自己的金銮殿上俯视百官道:“众卿可知永宁县问题的根源出自哪里?” “禀皇上,臣以为是天灾。”辛斌躬身上前道。 白衫随即附和道:“若是天灾还好说,只是那劫粮事件一出。微臣以为后面必有人操作,否失态发展怎么会这么严重。” “太傅所言差矣,人毕竟还是人,无能力亦不可无人性。”凡洛忆起那些难民,唯有伤感道。 看到她这副样子,刑部尚书乔羽讽刺道:“难为凡刺史还知道人不可无人性,真是我大越朝之幸事。” “不知乔尚书何意?若洛有疏漏之处,还请乔尚书告个明白。”凡洛故作委屈,虚心请教道。宫冉歌听得有些烦拍着龙椅道:“朕问的是根源,你们都给朕答的是什么?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决策,不如都去永宁。” “臣惶恐。”众人齐道。宫冉歌显然有些烦躁,百官皆在脚下却没有一个能入眼的,实在是颇有些无奈。 这些朝臣每日都只是参来参去,丝毫没有像凤吟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 若是凤吟在,她一定会自己请命去永宁查究根源。而现在没有法子,只能让白烨和可易先把这淌水搅混。总会察觉到,哪怕一点。 亦王还如往常一样默不作声,静静听着朝堂上的争论着。 宫冉歌心塞的挥着衣袖道句退朝,便离开了。在书房里也呆够了,又走回了养生殿内。小野猫还在睡觉,不想去打扰他。 她独自一人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望着窗外百无赖聊一成不变的风景,心想静也静不下来。永宁县的事怎能不着急,都是人命啊! 还有那边境的士兵,那些厮杀与战场的人,他们流的鲜血难道就不是鲜血了? 打着那些守卫百姓的旗帜,让他们走向死亡。 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是平等的。不管他们因为什么样的理由来伤害彼此或者自我伤害,那都是不正确的。 每个人都是夫生母养的,都是有父母爱护,兄妹挂念的。 怎能说消失就消失呢?他们的父母,兄妹该有多伤心,多难过?有时候想,如果战争不曾发生就好了。 眼睛的光慢慢被遮住,只有宫冉歌还沉浸着自己的思考里。苏玖月摇了摇头,轻轻的躺在她的身边。 他手环着她的腰间,闻着属于她的气息。不知道她到底在愁些什么,估计就是永宁县那件事情吧! 虽然不知道怎么能帮的了她,但是也不忍心她这么的烦心下去。双手随着心意,轻抚上宫冉歌额头按摩着穴位。 宫冉歌感受到了头上传来舒服的感觉,望着身旁的苏玖月。心下一甜,小野猫越来越有贤夫的作风了。 真是可喜可贺,宫冉歌撇着嘴角撒娇道:“玖月,我好累啊。” “恩?”苏玖月心疼的抚上她的脸颊,真是苦了她了。 明明不喜欢作为皇帝的存在却偏偏因为它而分不开身,真不知道夺位时的她是怎样的心情。 逼不得已吗?让一个游侠来做皇帝的确是有些折磨。冉歌,苏玖月低着头吻了吻她嘴角,心疼一圈圈。 很享受苏玖月的主动,宫冉歌手环着他的腰。不敢乱动静静的遵从苏玖月的步伐,不紧不慢恰到好处。 阳光从窗缝里偷偷溜了进来,瞧见了两人又“嗖”一下跑出去。害羞的跑回天上,照的大树口干舌燥。 养生殿的两人已经松开彼此,宫冉歌揽着苏玖月。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调笑道:“玖月,你是不是已经嫌弃我了?” “我看你最近太忙了,忙的都老眼昏花乱说胡话了吧!”苏玖月瞥了她一眼又回到她的怀抱。 “是啊,我都老了。”宫冉歌有些感叹着,紧了紧怀抱。生怕一瞬间就老去了,明明还没有将他细看过。 忽然就分离,多么舍不得。他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就好,这种滋味光是想想就觉得太难熬了。 苏玖月不言语,同着她一起望着窗外的风景。从树叶青绿到枯黄,从新长出的嫩芽到飘落在地上的枯叶。 有些话可以不用表达,有些情可以不去诉说。随着自己的心,自然而然的去感受、去行动那便是最好了。 摇椅上的宫冉歌半响没听到回答,紧紧搂着他道:“玖月。” “冉歌,我想出去转转。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苏玖月手指将她胸前的发丝勾起,一圈圈的缠着绕着。绕到宫冉歌心里怎能拒绝,在他额前一啄起身离去。 苏玖月望着宫冉歌的离去的背影入了迷,想起兰子佑那日声嘶力竭说过的话。 他说自己配不上宫冉歌,说不了解她,说对于她的曾经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伤痛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凭空出现就霸占了她的一切。 那个人一定很爱她吧?小淫贼你说我是不是该为你高兴呢?难得有个喜欢你的人,曾经,你的曾经。对我而言,未必有那么重要。过去了的就算多努力那也是改变不了的,我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现在的你爱我就够了,过于太久远,未来太漫长。没有必要为了那不存在的东西,纠纠缠缠,惹得彼此都不开心。 只是心里终归有些不舒服,又不想给宫冉歌添堵。只能自己默默去承受着,现在都出来快大半年了。 不知道娘亲和爹爹怎么样了?在家可好?也从没听宫冉歌说过自己家里人的事情,那个弟弟还是自己弄巧成拙后知道的。 皇宫里的关系可真是麻烦,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所有人都刻意回避着。 “玖月。”宫冉歌一回来就看到自家小野猫望着门口发呆,吩咐好小侍将饭菜摆好。 摆手让他们退下,却发现苏玖月半天仍是没动静。勾着唇,走到苏玖月身边。一个公主抱抱起苏玖月,低头轻啄着他的唇瓣。 她接着调戏的笑道:“在想什么?” 苏玖月显然是吓了一跳白了宫冉歌眼无奈道:“没什么,就是犯困了。” 走到外厅的宫冉歌想起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应该是惊扰他有些歉意的放他下来道:“饿了吧,吃完饭陪你出去转转。” “恩,好久都没出去了。”苏玖月趴饭抬起头望着直视自己的宫冉歌,瞥她一眼继续吃饭。 “刚刚处理完朝堂上的事情,慢点吃。不着急,今天我一天都是你的。”宫冉歌往苏玖月碗里夹些菜道。 “恩。”苏玖月放下碗筷,点了点头道。宫冉歌好笑的帮他擦过嘴边的饭粒道:“小野猫变成了小花猫。” “你怎么不吃?不饿吗?我记得你好像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苏玖月难得表达出善解人意的体贴。 语毕,宫冉歌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一刻钟后,两人吃的都差不多。 宫冉歌扶起苏玖月道:“我们换身衣服,疏影。替朕取两件民间女子的衣物。” “是”疏影片刻就将两件衣服送到养生殿。 两人换了衣服坐着马车低调出了皇宫,喧闹的街市映入耳中。 第三十八章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马车“吱吱呀呀”的缓慢行驶着,车里的两人互相依偎着彼此,疏影在前面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 当然,他本身也想忽视车里的人,不看也知他们秀的一把好恩爱。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包子喽。”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上好的胭脂水粉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小姐,我命象如何?你且看仔细了再说。” 如玉的手指轻掀开帘子望着车窗外,热闹喧哗的不像话宫冉歌搂着苏玖月的腰道:“可有玖月喜欢的?” “没有。”苏玖月放下帘子,望着宫冉歌的下巴嘟着嘴郁闷道。 宫冉歌好笑点着他的鼻子道:“没有,就再看看,不用着急总会有的。” “恩,不如我们去客栈里坐坐。”苏玖月觉得马车里堵得慌,想着下去走走。 “疏影,找个安静的客栈旁停下来。”疏影得令后,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掀起车帘,望着两人道:“主子,到了。” “恩,疏影你先去办自己的事情。待你玩够了,我们晚上就这这家客栈相聚就可。” 疏影单膝跪地道:“属下不放心主上安危,万一遇到危险了——” “无碍。”宫冉歌扶着苏玖月下了马车道。 生怕小野猫摔了,疏影知道主上的命令不得违抗,但是实在放心不下无可奈何道:“那主上小心,疏影就先告退。” “恩。”宫冉歌应和道,这影子总这般的贴心。疏影转身离去,宫冉歌牵起苏玖月的手背对而去。 两人进了一家客栈内,坐在二楼望着楼下的人群。天气已不像之前那般的燥热了,反有些丝丝的寒意。 风儿吹过湖边的柳树,摇摇曳曳的。桌上放着三三两两的点心,苏玖月端着下巴望着若有所思的宫冉歌。 两侧的发丝随风飘着,双眸里是楼下的景色。 喧闹的人群,嘈杂的声音打搅不到她。 她在想什么呢?还是永宁县的事情吗?还是远在边境的凤吟呢?亦或是楼下某个人发呆?那人又是谁?冉歌,你在想什么? “嘭~” “我请公小姐来,是为了让您为我驱邪祛病的。并不是让您多管闲事,我以待客之道待之,望小姐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打斗声将两人从吸引过去。 宫冉歌牵起苏玖月的手走了出来,免得伤及小野猫丝毫。 映入二人眼帘则是个身着暗灰色的衣袍的女子,她的身子有些虚弱。总感觉风一吹,好像就能吹倒在地。 另一方则相比之下就比较壮些,倒也不是那种五大三粗之辈。 说话也讲的有分寸,就这样的两个不知为何会争吵起来? 苏玖月倒是有些好奇了。宫冉歌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给壮二姐语气烦闷道:“这些钱你拿去,换个地方吵。” “阁下觉得本小姐我缺这些银票不成?”壮二姐颇为恼怒,又重新将银票塞回宫冉歌手里。 苏玖月打量着壮女子,暗想这么恼怒却依然保持着理智,还对冉歌以礼相待。这女子倒是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只是她为何恼怒? 还是这位虚弱的女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也不应该啊?她这么弱,应该也不太可能吧?难道是因为她抢了人家的心爱之人? 这么无安全感的人,男子应该不会为之动情吧!花言巧语吗?这倒有点可能。 “呵呵,真是狗胆不小。你们要想欺负子清,哼,先过了我叶明这一关。”名为叶明的男子忽然闯入所有人的视线。快步挡在那虚弱的女子面前,气势汹汹道。 宫冉歌搂着苏玖月,在他耳边低沉道:“若有天你也能对我如此,那我真当是死而无憾了。” “就这点程度,殿下真是太小看我了。”苏玖月勾唇附耳回过去。 虚弱女子轻轻推开叶明道:“乔江,人已亡故了。做再多的事也是无益,何必又非要背着亡故之人过活呢?” “公子清,你不懂。”乔江隐去了眼眸里那些清冷和深情,流露出来是满满的伤感。 公子清忽而冷笑道:“江小姐不是我,又怎知我不懂?人终有一死,生既是始,死既是末。活着的人又何苦虚耗着,独作苦戏。” 好一句生既是始,死既是末。看来她将生死看的很透彻,只是那句活着的人又何苦独作苦戏心不得不怔。 乔江向后退了一步,心堵得厉害。挥着衣袖带着家丁离去了,那么雄武的人背影却是如此的孤寂落寞。 “不知小姐与江小姐说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宫冉歌望着护犊心切的叶明笑道。 苏玖月也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也随即附和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来说。” “子清是我的。”叶明紧张道。 苏玖月忍不住笑出声道:“哈哈,公子放心。在下是跟着妻主出来,不抢你的子清,将心且放肚子里去。” 宫冉歌搂着苏玖月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附和的笑道:“我的夫郎就是这般的真性情,难为小姐了。” “无妨,既然他有兴趣,我讲给他也没什么不可以。”公子清看了眼宫冉歌表示理解道,两人倒是颇有默契的相投。 “那也不行,万一你看到子清情不自禁红杏出墙怎么办?你还是与她保持距离。”叶明嘟嘴拉住苏玖月道。 难得小野猫没有发火,宫冉歌就随他而去。人生中多几个好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公子清默契的与宫冉歌并肩走着,和煦的阳光洒着众人的身上。 宫冉歌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由开口道:“不知小姐可通鬼神也?” 脚步微停的公子清望着宫冉歌笑道:“阁下也并非着市井之人吧!” “还是说说你与乔江的事。”宫冉歌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执着于那个话题。 公子清继续迈着步子道:“不过乔小姐想复活她夫郎罢了。” “还请小姐细细道来。”宫冉歌顿时有了兴趣。公子清笑道:“在下略通些岐黄之术,被乡里乡亲神话了些。不想被乔小姐听了去,将我与叶明请来为她夫郎行驶魂魄附体之术。只是天道不可违,在下谢绝她多次。” 身后的两人聊的有些尽兴,跟着他们的步伐。 宫冉歌若有所思道:“我想应该乔小姐一定不肯罢休吧?” “我也深知她的执念之深,无意中发现又一人竟苦等她好些年。有意撮合她两位,后果你也知晓了。”公子清嘴角勾着嘲讽道。 宫冉歌很理解那乔江,抬起头望着这苍天白云道:“有些事放不下何尝不是一种放下呢?” “阁下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她始终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或许,只是想找个借口麻痹现在的自己罢了。”公子清顺着风走着,微风下的她竟也有几分风姿。 宫冉歌伸个懒腰道:“借口总是比现实要好接受不是?” 前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苏玖月与叶明相视过后随之一笑。 苏玖月笑道:“你好像很喜欢你的公小姐?” 叶明有些自豪道:“那是,全天下女子有谁能比的了她丝毫。她的光芒她的美好,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到。” “哈哈哈,这么说明兄可是全都看到了?那玖月可是羡慕的紧。”苏玖月难得遇上这么个活宝不由调笑道。 四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长的路,叶明宽慰道:“我看你家妻主对你也不错。” “是吗?”苏玖月向她望去。 美好的景色遮不住她的美好,她与那人谈笑风生着。却也散发着让人抵抗不了的诱惑,心里也随着她的笑跟着开心起来。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苏玖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却觉得现在这人这景,就恰到好处。 “喏,现在就发呆了?她不都是你的人了吗?在家还看不够?”叶明鄙视的白了苏玖月一眼道。 说完叶明快步上前,顺势牵起了公子清的手,吃味道“跟她说什么呢?说的这么久?” “随意聊了些。”公子清笑着回答道。 宫冉歌含着笑意搂着苏玖月道:“发什么呆?” “恩?有吗?冉歌,我饿了?”苏玖月摸了摸肚子饿意满满道。 宫冉歌与公子清挥手告别,拉起小野猫的手就近找了家客栈走了进去。 “客官,要吃点什么?”小儿姐热情问道。 “话说当年,我们现在的皇帝,当年的夺位可知要多凶险就又多凶险……”说书的人挥着扇子,侃侃道。 苏玖月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宫冉歌连忙抓起小野猫的手对小儿客气道:“你们这的拿手好菜上几道就可以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姐一甩肩膀上的白布走了。 宫冉歌瞧着小野猫眸子里的寒意只增不减,指腹轻轻揉开他的眉角道:“玖月。” “玖月,不想知道公子清为何与乔江之间发生的争吵?”宫冉歌不耐其烦道。 苏玖月一愣,她要是不说,自己还真想不起来。哎?人走了?! 宫冉歌望着表情丰富的苏玖月笑道:“笨蛋,忘了吧?” “恩。”苏玖月望着她的眉眼,享受着她的体贴。发现自己对乔江和公子清的故事,已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宫冉歌点头谢过小儿姐送上来的菜,往苏玖月的碗里夹着菜幽幽道:“是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故事,可敢听?” 果然,她知道了。苏玖月趴两口饭,抬起头道:“不急,晚上听,刚才那个说书先生说的话可当真?” “什么?”宫冉歌压根就没听好吗?也不知道她在嚼那个朝代的历史,那个人物的传记?光顾着哄小野猫开心了,谁知道她在讲些什么? 苏玖月抿着嘴道:“说你夺位之争如何如何?侥幸活下来的就剩你一个了。” 夺位之争?宫冉歌夹着菜,没心没肺的笑道:“可不是,要不是你妻主我命大,早就已是那地府的一员了。” 第三十九章说书人的话

苏玖月知道说书定是在胡诌,敢在皇城下对皇权指手画脚的人背后后台应该也不软。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知道当时的苦,自己却不能为那时的她做些什么。毕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已无力更改了。 心里却有些不甘,有些气恼。到底是多大的伤痕,能让她的笑容里参杂了沧桑?他想知道,想去守护她。 每个人都有雷区,对于宫冉歌来说当时的事情就是雷区。 那件事,那些人。别说提,就是想也不去愿想。 小野猫放下筷子,宽慰道:“罢了,其实也没那么想听,多喝点汤。” 说着手也同步为她盛了碗汤,宫冉歌眸里隐去了那些阴狠。 邻桌的人不知再讨论什么,声音有些压低道:“你知道皇城最新的发生的事吗?” “什么事?” “永宁县的案子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说是皇上压根就不管?! 亦王和太傅一直劝导,结果于事无补!” “哎,也不知道现在皇帝想什么呢?永宁县那么严重,还沉迷美色不误。”另一人紧接着附和道。 ……,苏玖月真想拿起筷子,飞过去。 他们懂什么?就可以悠然的坐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呵呵,可笑! 苏玖月头顶的火焰蹭蹭上升的不只一点,简直都足以将这几人活活烧尽了。 相必之下,宫冉歌倒是比较冷静。不过就是一些下流的手段而已,以为这样就可以将扰乱民意吗?真是好笑,她把百姓当做什么?把朕当做什么? 宫冉歌望着身边比自己还生气的人笑道:“玖月待我如此,真让我心生感动。” “……,就你心大。”苏玖月气乐道。 宫冉歌给两人都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望着来往的人群道:“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就好。再说了,既有玖月要帮我生气。我又岂能不给你机会呢?你说是不是?”宫冉歌接着给小野猫夹着菜,将自己的茶杯倒满。 “我只是气不过罢了,只要你不介意我也无谓。”苏玖月慵懒的喝着茶,望着夕阳打在宫冉歌脸上的光。 温和的不像话,将她平日里的棱角都遮掩住。只留那个风轻云淡,潇洒自如般宫冉歌。 这才是她吧! 最原本的她,不被任何事物所牵绊的她。现在的她被太多的事物捆绑着,不能做自己多么痛苦啊?! 就像是将一头野狼困在笼子里,即使大鱼大肉天天伺候着。它也不会有多开心,只要有机会她定会逃之夭夭。 当然,宫冉歌从未奢求过谁会了解她。毕竟没有人会体会的了自己的感受,就像自己无法体会别人一样。 “主上,天色不早了我们是否回去?”疏影忽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双手抱拳道。 宫冉歌起身,给了小二姐银子。牵着苏玖月的手,两人出了客栈坐回了马车。依旧是疏影在前方驾着马车,两人坐着马车里。 “吱吱呀呀——”的马车声回响再耳畔,苏玖月伸了个懒腰。 睡意浓浓,有一搭没一搭的靠在宫冉歌的肩膀上。宫冉歌宠溺的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整理着他耳边的碎发。 偶尔风将车窗的帘子吹起,顺便也吹乱了苏玖月的发丝。宫冉歌倒是不厌其烦的,又重现将他的碎发整理一遍。风儿渐渐的,将太阳吹了下去。 夕阳的光照不透马车内,晃晃悠悠的马车停了下来。疏影掀开车帘,望着亲密的两人,心儿也跟着颤抖。 “嘘……”宫冉歌食指放在嘴边轻声道,疏影也不再言语望着主上轻手轻脚的将玖侍君慢慢的抱起。忽然觉得他这个外人,根本就无法融进他们两人的世界里。 更何况她的这个主上,就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一声不吭的跟着她到了养生殿,看着她一个转身对自己笑的格外明媚。她说“小影子,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低头,躬身离去。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恐惊醒她怀里的美人。那可是她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宝啊! 或许,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你却偏偏,将她看做了唯一吧!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宫冉歌没有注意到疏影的异样,此时此刻她的眼里被眼前的人装的满满的。没有时间和心,去注意另一个人。 待到宫冉歌将苏玖月轻放在床上,去了鞋子后,又盖上了被子。半躺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杂记。 阳光又往下跳了一些,小侍也早已将殿内的烛台点燃。 书也被翻了一多半了,静静躺在身边的人有了些醒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宫了,望着身旁的人还在安静的看书,安静的让人感觉心被充的满满的。 宫冉歌感受到身边的人有了动静,放下手里书望着他道:“醒了?” “恩,又累又困。”苏玖月迷迷糊糊道。 宫冉歌打着哈欠道:“那就再睡会!” “我说宫冉歌,你不会是在等我醒了,要给我讲公子清的故事吧?”苏玖月想起午后时说过的话大笑道。 好像是被说中了一样,宫冉歌钻进被子里搂着他的腰道:“那又如何?” “就是觉得好笑而已,好了,好了。你说,我听着!”苏玖月真是输给这个动不动就耍流氓的小淫贼了。 而在萧墙外的天地却远远没有里面这么的温馨甜蜜,亦王府内的暗牢里被吊起来的孟诺其。 此刻的他身上的伤痕深了些,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其儿,可都想清楚了?” 来人一套穿着上好的绸缎,语言轻浮道。 木桩上的孟诺其被声音吵醒,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来人讽刺味知足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袁大管家。” “难为孟花魁还记得小人了,王爷特别交代小人来看望孟美人。”袁平眼神示意家丁出去,暗牢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孟诺其噗嗤一笑道:“莫非袁管家要对我这个落魄之人说什么密语不成?那诺其可真真是受不起。” 袁平倒也不生气,咧着嘴大笑道:“诺其还是不要过谦了,你我同是身为王爷的左膀右臂有何受不起?” “呵呵,如今这右臂还不照样被捆在这里?”孟诺其已经懒得跟她打哈哈,嘲讽着她也顺便嘲讽了自己。 这句话说得也不无道理,王爷最近越发的心狠了。 只要是拦了她路的人皆是没有好下场,大概是在当年夺皇位失败刺激的吧!谁让先皇比亦王要狠太多太多了,所以亦王始终都觉得在仁义这点上自己大错特错。 要不是当年自己过分仁慈,现在这江山已经是掌中之物了。何苦终日都被压在一个小毛孩子脚下呢!! 因为孟诺其和袁平都知道王爷越来越狠的缘故,也不好再向她觐见什么了。 根都已经坏了,又何苦再去执着于叶子长的如何如何呢! 袁平被孟诺其一句话堵住了,转而笑道:“其儿这么聪明,这点都参不透吗?” “袁大管家还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诺其实在是无力再支持着残破的身体了。”孟诺其不看她的脸也知道要告诉自己什么,只是懒得绕弯子了。 疼痛的伤口已经麻痹了,头有些晕晕乎乎。月光下的他,困意满满。 袁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边替着孟诺其松绑边道:“认个错就那么难吗?轻而易举能解决的事,非要如此!” 她的动作轻缓,不急不躁的将孟诺其抱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也亏的你能忍受这么些天,一声也不吭。要不是你的小侍,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被关了起来。” “袁平,我们都回不到当初了。岁月无痕,只剩下回忆了。” 当年,两人被亦王收留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一同习武,一同学文。学会第一次杀人,学会麻木不仁。 学会在强敌人前寻找破绽,两人真可谓是青梅竹马,相依为命。 只是那些日子因为亦王夺位失败,一去都不复返了。孟诺其只能唏嘘着回忆,苦笑着怀念从前了。不过好在,袁平还是袁平,孟诺其还是孟诺其。 不管这世道变成了什么样,彼此还都是彼此的依靠。 袁平出了牢门苦笑道:“你我,不还依旧并肩作战。” “哈哈哈~”孟诺其笑的伤口也跟着疼,也许是平日里过分压抑自己了,也许是许久未见老友了,他的心忽然敞开起来了。 两人坐在袁平的房间里,袁平为他倒了杯酒心疼他的伤口疼惜道:“其儿还是当心伤口。” 语毕后,为他披上了件衣服。自己独沽一杯酒,灌了下去。孟诺其望着窗外的明月,也跟着一饮而尽。 至于他心心念念的凤吟,还在边关主帅军营里坐着。 边关的天气要比皇城里寒冷了些,呼啸的狂风偶尔会吹进帐篷里。只是她不在乎,她的心被拴在皇城内一个名为孟诺其的男子身上。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手里的香包被手掌来回摩擦的快破了,烛火摇摇曳曳照着她的脸庞,她的手边还放着那牛皮卷地图。 “凤都统,千将军来报。”士兵冲进军营,跪在凤吟面前双手抱拳急切道。 凤吟眉头微皱道:“讲。” “齐军忽然改变方向,将千将军带去的大军团团围住。拼死掩护末将出来,就为了向都统报告实情。”士兵急道。 凤吟听完她的话,起身将她扶起道:“来人,将这位小将安顿好。让大壮火速来一趟,说是我找她。” “是。” 小将被士兵安顿下去,凤吟将手里的香包收到了怀里。 第四十章强买强上

凤吟的双眸望着牛皮卷上的地图,耳边响起:“都统,李大壮来了。” “让他进来。”凤吟说完,闻声望着刚进帐篷的李大壮。 李大壮抓了抓头发道:“都统,可是出了什么事?” 凤吟额首,身边的臣副将接到指令道:“刚才有个士兵从千将军哪里赶回来,说是那里已经被齐军包围了。” 李大壮躬着腰双手抱拳道:“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 “那个小兵是这么说的。”臣副将道。 凤吟看着两人笑道:“那大壮认为这件事情如何处置?” “我是粗人,说话直都统别介意。”李大壮说完,转而望着臣副官。 看的臣副官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我作甚?” “呵呵,我觉得千将军最起码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应该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被齐军包围了吧!”李大壮对着臣副官呵呵一笑,不好意思道,凤吟觉得说的也不无道理。 臣副官抖了抖肩膀道:“那你说那个小兵是怎么一回事?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告诉我们一个假情报吧?!” “这个大壮就不知道了。”李大壮一着急就抓头的毛病又犯了。 凤吟被她憨傻样子逗笑道:“好了,大壮你也不用愁了。我也没有让你非说不可,而且你分析的很好、很到位。” “哈哈哈~”大壮黝黑的脸上憨憨的笑道。 臣副官恢复冷脸道:“那都统的决断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些呼啸的风吹不倒她慷慨的决断。 “无论都统作何决定,我大壮都会誓死追随。”李大壮单膝跪下道。 凤吟起身扶起李大壮道:“我们现在就出发,给她们一个出其不意。” “是。”两人躬腰退了下去,月黑风高,呼啸着的风为他们所伴奏着所呐喊着。 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大军逆着风想着千铭率领大军前行着。当然,那位禀告消息的小兵也在其中。 大军前行了两个多时辰后,终于赶到齐军大营一里外。 最后大军摸黑上去,长刀高举着,越字的大旗迎风飘荡,大军行动一致,有如一人,准确得象那种无坚不摧的猛虎般。顺着坡上直冲下去,深入齐军大营。 消失在呼啸的大风中,继又越过大风,出现在齐军的大营中,始终密集,相互靠拢,前后紧接,穿过那黑夜里的月光,大军仿佛成了一个不可抗拒的神兽,齐心的战斗着。铁盔相撞声、吼声、马嘶声…… 久久徘徊在每个大越的士兵耳中,声势猛烈而秩序井然。 “噗~” 凤吟手握着战戟刺穿着对手的脖间。 “呛~” 战戟的低吟声震着手,挡住了那个差点刺入胸膛的大刀,背后却又被刺了一刀鲜血止不住的往。 从后背流下的血都已经将跨下的马背都快浸湿了,凤吟的嘴角却勾着魅惑人心的笑,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她胸前的战袍,早就已经勾勾破破了。只是那握着兵器的手里露出了几根线,也是被那鲜血染的鲜红。 而李大壮和臣副官冲在前锋,同样的奋力厮杀着。 他们的脚下是死尸伏地,血染红了大地。而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战争,却依然在持续。 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空中鲜血狂飞着,大概过了一天一夜。齐军终于是退了下去,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堂上凌乱的尸体。 大家身心疲惫不已,凤吟跳下马背将手里的香包塞回怀里。 望着自己的士兵们七倒八歪,释然的一笑靠着尸体闭上眼睛稍作休息。而被齐军包围的大军,无声的为他们做了一道安全的防护线,让他们休息片刻。 阳光已经突破了地平线,慢慢升起。毫不吝啬的将光辉洒向大地,凤吟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 细细回想当时的战况,想起自己是被千将军扶起送到帐篷内。 自己是该给朝廷写封战报了,起身做回桌前。手提起笔写了起来,帐篷外的士兵听见里面的响动就去告知千铭千大将军了。片刻,千铭便进了帐篷。 “凤吟啊,你终于醒了,都已昏迷了小半月。这次还是多亏了你,齐军才能撤退。”千铭一进门就看到凤吟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她心里只是万分感谢她的所作所为。 自己战死沙场这个理由,对谁都能解释的过。眼泪在眼眶里的打转着,手紧紧握着凤吟那只没握笔的手。 凤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宽慰道:“哪里,哪里。” 千铭吸了吸鼻子道:“凤吟啊,你就不用过谦了。老太我征战多年,要是没这点眼力就白活了。” 凤吟干干的笑着,千铭望着她纸上下文字。抬起头望她又慷慨道:“这小皇帝得你如此,此后这边关也就高枕无忧了。” “都统,你伤好了没有?”臣副官一进门,就看到千铭握着凤吟的手以及她那尴尬的笑。秒懂道:“呵呵,千将军也在啊!不知道千将军找我们都统有何要事?这么急切?急切的都不能等伤口好了之后再说吗?” 这话说的让千铭老脸一红,说来句“有事先走了。”便溜走了, 臣副官望着落荒而逃的千铭大笑道:“哈哈~” 凤吟摇了摇头将书信收好道:“也就是你了,就算借别人几十个胆子也不敢戏弄千将军。” “哼,这老东西总是给你小鞋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见着你对她好,眼巴巴的过来。还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呢?” “哈哈,以后我就靠你臣甫。”凤吟手握着信大笑道,她将信递给臣甫道:“找人让她将这封信交给皇上。” “是~”臣甫接过信塞在怀里便退了下去。信随着士兵向皇城出发,一路狂奔。而皇城内的宫冉歌早已离开皇城,与苏玖月坐着马车前往永宁县。 政务皆有左御史大夫掌政,白太傅为左监政,辛斌为右监政。 晃晃悠悠的马车行驶在路边,疏影依旧驾驶在前方。车内的宫冉歌揽着苏玖月,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宫冉歌不由的感叹道:“若是有一日,我能卸去皇位。与玖月再在此景中游玩,也是一件美事啊!” “那万一天下不治呢?”苏玖月心里一乐,但是还是担忧着天下。 宫冉歌想到如此,烦忧道:“所以,我正在找合适的人。” 她又一次让苏玖月感叹,这天下到了宫冉歌的手里就真的这么无用吗?天下中还真有这种奇怪的人啊! 而这人居然是自己的妻主,苏玖月不知道应该觉得庆幸,还是惋惜?! 疏影听到话以后,心跟着痛。 难道主上还是在介意去年的事情!苏玖月伸个懒腰道:“就怕你当时候放不下这皇权。” “玖月,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吗?”宫冉歌双眸低垂,故作失望道。 苏玖月心一慌抓起她的手道:“无碍,我对你的心真就好。” 虽然知道是小野猫无意中说的,但宫冉歌还是开心不已。脸上也藏不住她的心情,幸福的笑都雀跃出来。 这一点被苏玖月发现后,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嘴却依旧不饶人道:“宫冉歌,怎么又发春了?哦,我知道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哈哈~”宫冉歌听到这些歪理也被气乐了,想想说的不是不无道理。 也不知道白烨查案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希望没有被吃掉吧!苏玖月望着宫冉歌的脸,顿了顿。她嘴角洋溢着的笑,勾动着他的心神。 久久不能平复,想到自己此刻的内心,苏玖月不由的想批判自己。 这么久了,怎么就看不腻呢?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唇角,她的所有的所有,怎么就喜欢到不行了呢? 宫冉歌发现小野猫对自己发呆,一把搂过他在他的额头轻啄道:“怎么你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诺,你吃吧!” “……”苏玖月面对着对自己敞开怀抱的宫冉歌,颇为无奈道:“像你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还真是少。” “只要是玖月想要的,主动上门的还都比较含蓄的了。”宫冉歌说的莫不是自己吧! 苏玖月上下打量着她道:“我看殿下应该是主张强买强上吧。” “哈哈,所以说主动上门还是比较含蓄。”宫冉歌额头三根黑线道。 忽然想起来,上次遇到的那个公子清与叶明。 两人的感情也挺让人羡慕的,苏玖月想着笑道:“宫冉歌,你还记得那个叶明吗?” “哪个?哦,是那个护妻如命的人?”宫冉歌想起他站在公子清面前。 他当日说的那些语句,还让人心生震撼。在这个时代里,一个男人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真当不容易。 可见他对公子清的感情应该不浅吧!就是不知道对于公子清来说,他算什么?值不值的他如此深情。 “恩,是他。”苏玖月点头道。 宫冉歌靠着车背笑道:“玖月是想说,叶明喜欢公子清喜欢那么深,公子清却总是避而远之?” “是啊,你说要是公子清不喜欢他,那么他付出的那些值不值?该不该?”苏玖月双眸里紧紧的望着宫冉歌,自己若是对宫冉歌一往情深之后,以后她背离自己而去。 自己又该何去何处? 第四十一章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苏玖月问宫冉歌,叶明付出的值不值?该不该? 世界的事情有万般的可能,但又不能因为可能大于不可能就放弃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是当最后的结果注定是难过的时候,当所有的伤心席卷而来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当然,宫冉歌不知道苏玖月在想什么,就事论事道:“只要觉得不愧对于当时的自己,做什么又有何妨呢?” 说完她转头看向小野猫迷茫的眼神又道:“岁月无痕,白驹过隙。你我只能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其他的就听天由命随他去吧!” “说的也是。”怨天尤人改变不了什么,独自忧愁也改变不了什么,苏玖月也是知道的。 何必为了那个遥不可及或者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烦恼,错过了美好的现在。至少,现在一切都很真!不管是公子清和叶明还是宫冉歌和自己,现在的大家都还是很快乐不是吗? 苏玖月想着手指勾起宫冉歌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道:“宫冉歌,不管是现在,还是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你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好。”我想苏玖月忘不了这一刻。 微风吹起车窗帘吹起宫冉歌额前的发丝,她轻声的对自己说好的那刻。温柔的语气回荡着耳畔,久久不能停歇。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勾动自己的心神,让自己无法自拔。 那个字眼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一想起心就会被蜜糖塞满。顺带的也将嘴角勾起,让人身不由己又情不自禁。 苏玖月松开她的下巴,朝着那柔软的朱唇吻了下去。是那种细腻而又小心翼翼的吻,也许他的技巧不能做到恰到好处。但是宫冉歌也在慢慢的回应他。明明是深入骨髓的冲动,却还是放轻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好。 有些话并不是非要说明白不可,互相的心有灵犀反而更让人心动。 有些人并不是非要抢占手里不可,适当的别离反而更让人体会到彼此的重要性。没有人强迫着你要走怎样的一条路,自主选择与意象被迫不同。 宫冉歌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否正确,只是沿路的风景就已经迷了她的眼。 让她深陷其中,放弃本该有的富贵荣华。只愿与她的小野猫看着这世间的繁华,与江湖的逍遥自在。她想,这一生若是如此,便足矣。 小野猫离开她的嘴角,坐会她的身旁搂着她的腰间。静静的享受这此刻的美好,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想,她应该也是喜欢的吧!这样肆无忌惮的潇洒,无所顾忌的驰骋。没有忧愁,没有阴谋,只有彼此。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疏影跳下马车掀开帘子恭敬道:“主子,前方人群堵住了路。” “那就麻烦小影子将马车停到别处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客栈等着你。”宫冉歌扶着小野猫就下了马车,两人望着这前方人群围绕。 一副好不热闹的场景,宫冉歌牵着苏玖月的手。跟着他的步伐,向着人群看去。人群中有个晃晃悠悠,全身不断抽搐着的女子。 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啊~”大叫一声。 刚站起来的她,又忽然跌倒在地。 时而双眼向上翻着,时而瞪目呆视着众人。随即又全身抖动着,阵阵抽搐。她的唇瓣,已被自己咬出血。忽然口吐白沫,抽搐持续片又都即自己停止了。 众人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望着那位女子,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一定是天神来惩罚她。” “难不成是被妖邪附体,才会如此?” “那会不会连累我们村子?” “……” 隔着人群看着那位女子的宫冉歌眉头轻皱着,此事究竟缘由如何?地上的女子好似已经转入昏睡状态了。 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吓坏了众人。宫冉歌感觉到了小野猫握紧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又望向了那位女子,周围的人群议论声从未停止过。 “莫不是中了妖邪之毒?” “那可如何是好啊?!!” “看来,只能请公小姐了!” “对啊,我们还有公小姐。” “我们快去找她吧!听说她已经从皇城回来了。” 听着议论声,宫冉歌大概的能猜出是谁了。拉着苏玖月出了人群的包围,在附近找了个小茶楼静等着。 一个老婆婆从远处跑了过来,大呼着:“来了,来了。” 她的身后跟着那个儒雅的女子,不是公子清又是何人! 她还是以往的模样,一身灰色袍子。她的眼睛依旧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且晃眼。 这样的一个人,不得不引起宫冉歌的注意。 小野猫望着似曾相识的那人,顺着她的步伐望向了人群中。 众人十分自觉地为她腾出一跳路来,公子清微微点头望向那个静躺倒在地的人。蹲坐在地,静默的观察她半响,用手将女子平躺在地。 手又将她的头歪向一方,解开她颈部的扣子。站起身来,好似在寻些什么。 轻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腰带解开塞其嘴里。 公子清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切莫惊慌,她不是被妖邪附身……” “这位小姐病了而已,咱们霸州县依旧被天神所保护着。只是就是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挺到最后了。”公子清摇了摇头有些怜悯道。 宫冉歌静静的望着发生着的一切,这里的百姓似乎都对公子清的话深信不疑。 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相信她不会就只懂点岐黄之术而已。 大娘好奇有些道:“公小姐,那她到底怎么了?” 大家也迷惑着,只是不敢直说。 公子清温和的笑道:“我父亲就是因为此病而故的,因而我曾经查过很多书籍所以知道简单的急救方法。” “不好意思,公小姐是我多嘴了。”大娘有些歉意,提起人家的伤心事道。 众人顿悟了,却也无可奈何。纷纷宽慰道:“人死为大,公小姐还是不要过于伤心的好。” “就是,就是。” “公子清!”男子急忙的身影与熟悉的声线都让公子清有些错愕,转过身望着那一脸愤怒嘴角的叶明。 公子清的笑比刚才还要温和道:“好,大家帮忙将这位小姐抬回她的家。就散了吧。明儿,你怎么来了?” “哼,现在想起我来了?”叶明停在公子清身边背对着她,头上的火嗖嗖的冒着。 什么叫不知名的危险? 什么叫我就该在家里呆着? 不知道我想呆在你的身边吗? 忽然头上被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叶明抬起头瞪着公子清,火降了一多半道:“以后有你的地方,就要有我叶明~” “恩,知道了”公子清笑着放下了手。 苏玖月望着两人,公子清那温和如旭日般的笑。让他下意识想到宫冉歌,她好似也是总对着自己这样笑。看来公子清对叶明也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啊!叶明挽着公子清的手,嘴角还下弯着。 显然叶明气还没有消全,眼神略过宫冉歌与苏玖月。过会,又转了过来细细看去。拉着公子清道:“我看到了熟人,一起去见见。” 两人齐齐向宫冉歌二人走去,宫冉歌微点头道:“好久不见,叶公子还是这般的让人眼前一亮。” “不知二位何时来到此地。”公子清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叶明宠溺的笑着。 宫冉歌轻摇头,这叶明护妻的毛病还是不浅啊。 苏玖月好笑的坐在一旁对着公子清点头,对面叶明拍着桌子道:“子清,她是我的。” 小野猫头上黑线三条翻了白眼道:“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本来就是。”叶明倒也不否认公子清是他的。 叶明喝了一杯茶,附耳对苏玖月低声道:“你们怎么来这里?”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苏玖月望着叶明那诧异的眼神质疑道。 公子清笑着解释道:“此地里永宁县近,而永宁县正在闹饥荒,我想明儿只是好奇而已。” “我与玖月闲来无事,不知不觉就游玩到此了。”宫冉歌漫不经心的为苏玖月倒了杯茶,抬头望向两人道。 叶明与苏玖月相视一笑,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继续聊开了,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笑的特别开心。 早晨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过来,格外温暖。 公子清放下茶杯笑道:“此处可不是有好景致的地方,小姐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霸州有名的廊坊温泉还没有泡过,怎能说来过霸州县呢?”宫冉歌笑看对面的羸弱美人道。 霸州的确是以廊坊温泉出名,现在却不是泡温泉的最佳时机。隔壁就是闹饥荒的城镇,此地也岌岌可危。 永宁县闹饥荒这件事,天下皆知。而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看谈吐不似一般人家,估摸也就是朝中大元的子女。 再尊贵些,也就是些皇亲国戚之类。 公子清想着回笑道:“既然小姐执意如此,望二位玩的开心。” “那就多谢公小姐的好意,只是我与玖月二人初来乍到银子被偷。还望公小姐,能收留我们二人。”宫冉歌语调转为悲伤,将无可奈何表达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公子清也不好推辞,只得应允道:“好。” 第四十二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于是乎,在宫大小姐装可怜中两人终于搬进了公府内。 苏玖月与叶明并双肩同行着,叶明迈着步伐笑道:“你说你家妻主会不会喜欢子清啊!” “除了你,谁会这么喜欢你的妻主?”苏玖月心里鄙夷着这个护妻狂。 话刚落下,叶明有些伤感道:“怎么会没有,喜欢子清的人排队都排到皇城不止了,何况她还不是我妻主。” …… 苏玖月有些汗颜,这叶明的胆子可够大,喜欢的这么狂热。 而且能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真当让人敬佩。 作为一个男子能不畏别人的目光,执着于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人,是多么让人觉得珍贵啊! 半天没有听到苏玖月的言语,以为他也是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叶明故作坚强道:“虽然我也知道那不可能。” 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后半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苏玖月拍着他的肩膀道:“什么叫可能?什么叫不可能?若是一切知道结果就不去做它,那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人终有一死,难道我们因为如此就直接抹脖子吗?” “玖月~”叶明第一次被人鼓励着,而且在他看来成功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样的事情,他依然被人肯定和激励着。找不到任何的语言能表达现在的心情,也找不到任何行为能回报他对自己的心意。 身后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望着两人停下的脚步,有些疑惑。四周的人群,随意的流动着。 两人相视一笑,宫冉歌上前搂着苏玖月的腰间望着他的双眸道:“还好吗?” “恩。”苏玖月身形一怔,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冉歌松开他腰间的手笑道:“无事就好。” “我能出什么事。”苏玖月也不领她情反而觉得她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关系,宫冉歌牵起他的手道:“看来玖月很喜欢叶明?” “不可以吗?”苏玖月抬起头望去,他从来没有涉及她朝政的尔虞我诈之中。 也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难道,她此刻是在试探什么吗?但是他觉得,叶明还不错。至少他的心,还是比较真诚的。 宫冉歌慢放脚步道:“我不会干扰玖月想做的任何事情,只需放开手脚去做吧。” “嗯,我觉得他人还不错。”苏玖月实事求是道。 而叶明则是于公子清在前方走着,因为与玖月刚才的聊天,让叶明也顿悟了不少。 也许是自己过分主动了,过分的遵从了自己的心。从而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反而将她越推越远。 望着忽然停下脚步的叶明,公子清也跟着停了下来担心道:“怎么了?” “我们回家吧!”叶明也不知道想什么,只是忽然不敢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他怕自己的那些喜欢,会造成她的困扰,他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 路边的人见到了公子清,纷纷行礼。叶明想,这就是自己与她的差别吧!这样完美的她,自己配不上。 此时的宫冉歌和苏玖月已经追上了两人,宫冉歌紧了紧手好笑道:“莫不是,你与叶公子互说些什么?两人反常的默契,真让人不敢恭维。” “没有~”叶明逆着阳光对宫冉歌道。 他不是再掩饰什么,只是单纯维护。维护那份肯定自己的心,顺便维护自己那颗少的可怜的自尊心。 公子清望着前方道:“前面就是公府了。” “旅途劳顿,两位还是先进去休息片刻。来日方长,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公子清牵起叶明的手道。 叶明收了脸上的情绪,背对着所有人准备离开。掌心的温度惊醒了他,抬起头望着那个温和谦待的公子清。 他瞪大的双眼有些不太确定,或许是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忽然,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你,……” “我在这里。”公子清紧握着他的手道,宫冉歌与苏玖月已进了公府。 小厮一出门就看到自家主子和叶家少爷站在门口,望着刚进门的两人又望了望默许的主子。得令之后,就领着宫冉歌二人进了公府的后院内。 公府的环境还可以,简单大方。后院也比较干净,两人坐在树下。小厮将沏好的茶放在树下,就离开了。 中午的阳光在这个季节还记比较温暖,宫冉歌打着哈欠道:“玖月,饿了么?” “你都把我带困了。”苏玖月望着她打着哈欠,也跟着犯困,可又不想浪费了大好的阳光。 宫冉歌扯嘴笑道:“如此,我们就进去睡吧。” “也好。”两人进了小厮说的客房内。 宫冉歌将外袍扔在床榻上,望着已经躺在床上的苏玖月笑了笑。这家伙是真困了,明明还依恋着外面的阳光不是吗? 想着躺在他的身边,用被子盖着两人,搂着他睡去。 而公府门前的两人早已离开,现郊外踏青的园子里。叶明领公子清领到这里,望着那个已经长了草的坟墓。 墓碑上刻着公汝之夫曹莹之墓,他的脚步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抬起头不敢看那个有些伤感的公子清。 因为两家是世交,所以他与公子清从小就被长辈们扔在一起。长辈们还经常说,子清以后就是他的妻主。 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粘着她。她不喜欢说话,所以他问过爹爹缘由。 爹爹说是因为子清三岁的时候爹爹病故之后,所有的担子落在她与汝前辈身上。可是这一次,他亲眼望着那座坟,还有那个伤心的人。 忽然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她。只是自持着两家人的关系和长辈的戏言,强霸着子清。这样的他,很烂!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无能无力的自己。面对她的伤心难过,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人前还总说是要保护她,人后面对着她时却也无能为力。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明明认为的天经地义事情,却动摇了。 那么公子清,你是怎么看待我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而明明那个人比自己更加需要怀抱的。 叶明啊叶明,你除了无能还无用!他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怕那双眼睛会嘲笑自己的愚蠢,讽刺自己的笨拙。更害怕因为这样的自己,将她越推越远。 她的怀抱从小到大都很温暖,他天生也就这点特权。所以,忽然又觉得很庆幸。 公子清松开怀抱好笑道:“怎么又觉得委屈了?” “你很难过吧?”叶明低声道。 人终有一死,可能时间上有差异。但是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公子清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轻叹一口气道:“你都替我难过完了,不是吗?” “恩,伤心难过是我的,子清只需快乐幸福就好了。”叶明拍着她的肩膀道。 这样的他,让公子清有些心疼。却也不好说什么,松开怀抱道:“起风了,回家吧。” “好~”叶明笑道。 还是公子清在前方走,叶明在她两步后跟着。有时候喜欢窜到她前面或者与她同行着,更多的是看着她的背影。 那羸弱的背影,被这个冬日将至的风一吹就倒。每看一次,心就跟着疼一次。舍不得,放不下。 “明儿,今日身子可有不妥之处?”公子清放慢着脚步,等着他赶上来。 叶明自嘲道:“我怎可又不妥之处?子清还是多顾些自己为好。” “恩,子清觉得玖月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如何?”公子清侧身望着叶明道。 那个有些温和,却让人感觉危险的女子吗?听玖月喊他冉歌,实在是羡慕的紧。 两人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了,却还能如初恋般甜蜜。如何吗? 叶明笑道:“很好啊,对玖月很好。也不会看旁的人,心都落在夫郎上。” 说起来,他还是很羡慕。公子清揉了揉他额头笑道:“也会有人对明儿好的,那个人或许比她更甚。” 叶明想说,除了你别的人我都不想要。看也不想看,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希望如此吧~” “放心吧。”公子清收了抬起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走着。 来往的人群不经意就能冲散着彼此,两人的距离却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到了叶府门口,公子清便停下脚步。 “嘭~” 走神的叶明撞到了公子清的怀里,两人相视着。 目光悠长,有太多的东西想开口却无处诉说。他想,她好,一切都好。她想,他的心,是否已落入别人家,让他这般的失魂落魄。 两人都互不捅破,只是静静的望着彼此。也不想去诉说什么了,这样不也挺好。 叶明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有话要说,又默契的觉得她不会说出口的。听着她说的到了,跟着自己就笑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家,怎么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内,怎么就坐在床上了。子清,子清,我该如何? 待你如何?害怕失去,更害怕不曾拥有。时光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很多的人,他想,自己定是其中的一员吧!但是改变不了他对子清的心意。 过几年,几十年,甚至与上百年。他喜欢她,叶明喜欢公子清这件事。 隔壁的永宁县战况比霸州县惨多了,好友辛可易与白烨站在房顶。 白烨望着下方丧心病狂抓人吃的灾民。 第四十三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十天前,永宁县的情况忽然变得严峻。灾民本来是被控制起来的,但是后来城门忽然放进了一大批灾民。 而且事态越来越严重,全城的人再毫无戒备的状况下。死的死,残的残。当然一小部分,进了那些人肚子。 两人被周围的混乱所干扰,只能站在他们上不来的地方望着他们。 林子敬则将那些已经魔障的人,都一一烧死。这里比战场更恐怖,更混乱。多少个人因为吃不饱而惨遭厄运,但是魔障的人行为怎可如此残暴。 难道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吗?白烨暗道。 辛可易手拿着剑背直挺着,望着下方混乱不堪的局面摇头叹息道:“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白烨冷冷的望着下方道。 她冷冷的看着那些随意横行于街道的人,翻动着能翻动的。小孩的哭声,大人的怒骂声,人们的哀求声,久久回荡在耳边。头发杂乱,浑身肮脏不堪的人翻动着竹篮子。 一个小女孩的头,慢慢露出来。那个饥荒者双眼放光,一把抓住她。口水直流,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咔”的一声,饥荒者人头落地。辛可易抱起小女孩站回了房顶,小女孩瑟瑟发抖吓的不浅。 辛可易安慰道:“没事,过去了,都过去了。” “大姐姐,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小女孩双眼含泪颤抖道。 两人对视者彼此,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白烨冷冷一笑望着下方道:“结束,我看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烨儿,所言何意?”辛可易有些摸不着头脑道。白烨觉得自己已经受刺激,刺激够多了。 喜欢的人是别人的人了,还被情敌各种虐。如今,还要被无形的大手推进着。这种混乱的东西,将自己心都搞乱了,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 小女孩望着那些逃跑的人惋惜道:“这些灾民可真是太坏了。” “那小妹妹认为对这样的他们,我们该如何做?”辛可易笑着哄她道。 小女孩愤愤道:“坏人就应该全部杀掉,不然他们会吃更多的人!” “那你这样做,又与他们有何不同?”白烨努力平下心境望着下方自嘲道。辛可易一怔,烨儿说的对! 辛可易在内心自己问自己,他们不都是命吗?叹了一口气道:“烨儿,你的思维方式与别人不同!” “有何不同?你又没有认真了解过别人怎么就知道我与他不同?不过就是你比别人更了解我罢了。”白烨宛然笑道。 小女孩望着两人,哇哇的大哭起来。辛可易没哄过孩子,只好求救的望着白烨。 白烨耸了耸肩道:“别看我,我也没有带过孩子。要不你就把她扔下去,免得引来更多灾民。” 她刚说完,小女孩立刻就停了声音,白烨给了她得意的眼神。 辛可易轻摇了摇头道:“烨儿,你瞧把孩子吓得!” “小不点你叫什么名字?”白烨无可奈何苦笑道。 小女孩望着刚刚说自己的女人,身形还是有些颤抖。害怕她真会将自己扔下去,辛可易也是一惊。 辛可易望着抱着小孩的白烨担忧道:“白烨,你不会真将她扔下去吧?” 小女孩惊恐的望着白烨,眼神里透着忐忑。 白烨噗嗤一笑道:“小不点,刚才你说将灾民全部杀掉?” “……”小女孩不敢说话,也不敢看白烨的眼神。低着头不言语,连哭都不敢哭。 白烨拍着她的背笑道:“若是你杀了那些灾民跟那些灾民有何不同?若是我将你扔下去,我与你又有何不同?” “我错了~”小女孩哇哇大哭,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深知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姐姐说的对。灾民也是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辛可易松了一口气,半哄道:“哪里错了?” “不该轻视人命。”小女孩吸了吸鼻子道。 白烨放下小女孩道:“你还没回答我,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不知道。”小女孩心慢慢放下心来,原来她不是想扔掉自己。 望了望好友,白烨笑道:“就叫小不点吧,以后就跟我与可易姐姐。” “好。”小不点咯咯的笑着,自己有名字了。 天空中冉冉升起了一个木头,辛可易望着前方道:“烨儿,烨儿。你瞧,那边有动静。” “有根木头在动。”小不点认真道。 白烨摸了摸小不点的头笑道:“看到了,这是林大管家跟咱们的信号。” “过去吧。”辛可易道。 白烨将小不点塞进辛可易的怀里道:“你先送她过去,之后再折回来接我吧。” “好,在这里等我。”辛可易抱起孩子就像木头方向飞去。 白烨望着下方的偶尔走过的三两个灾民,发现他们的行为与正常人的无异。如果之前怀疑李亮的话,现在觉得林管家更加可疑。但是他所效忠的人是谁?真的是河北刺史,凡洛吗? 她想要的又是什么,永宁县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呵呵~对她没好处,是对她所效忠的人有好处吧!永宁县闹饥荒已经两年之久,朝廷却在半年前才知道。那之前?这么大的事情谁隐瞒着? 或者说,谁敢隐瞒呢? 难道是皇权争斗?宫冉歌还不太可能,皇位她不都已经得到了吗?如今的皇女都死了,只剩下宫冉歌一个人。 哎呦,烦死了。狗屁的皇权,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就置那些生命于死地吗? 呵~自古不都是这样吗?那些觊觎皇权的人和那些统治者为了自己的私欲,无视了多少生命,多少痛苦? 忽然觉得可笑不已,自己出生在这样的朝代经历着这样,是在拯救他们吗?明明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人。 她将自己派到永宁县,说明她很在乎这里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她敢将这么大的事情给了自己?难不成她在朝堂上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吗?应该,不可能吧!算了,算了,看在多年情谊的份上就帮宫冉歌一回。 丫的,宫冉歌一定在皇城里享受美人的待遇吧!白烨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得慌,分分钟钟都想将她瓦解了。 午后的阳光透着些许的柔和,白烨静静的坐在屋顶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冷风偶尔吹过吹进袖子里。 让她禁不住要缩在一起,想想也是,冬天都快到了。看现在这样的状况,今年的冬天肯定比往年的难熬。 没有暖炉就算了,居然还没有厚棉衣!天哪,意识的这一点的白烨忽然站起来。偶滴妈呀!谁来拯救我! 眼下已经快入了冬季,所有的入冬设施还没有?还要与这些灾民抗争到底。 永宁县的事情已经不单纯的只是闹饥荒这么简单了,自己能回到皇城吗?还能见到千若最后一面吗?万一,万一自己不小心死在这里。 哎,辛可易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呢?难不成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白烨拍了拍屁股,起身站起来望着下方。 我去,丧尸呢?哦,不,不,不,灾民呢?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城门边有一团团黑影,不会是他们吧! 丧尸都做不到井然有序,这些闹饥荒的灾民却做到了。画风转变的太快了,让我冷静冷静。 他们全部朝着夕阳余晖的方向去了,辛可易一赶来就看到白烨着了迷的望着夕阳纳闷道:“烨儿,你在看什么?” “可易,你看那是什么。”白烨用语言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用手指向城门方向。 辛可易向她指的方向望去,除了一片夕阳,什么也没有啊!难不成她是饿晕了? 上下打量她,害怕道:“烨儿,你可别吓我!” 白烨又朝那边望去,咦。难不成已经出城了吗?额,是要蔓延下去吗?天,隔壁的城镇应该是霸州县!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简直不敢想象。白烨皱着眉道:“我们先跟林子敬回合。” “嗯,走吧。”辛可易搂着白烨的腰部一跃而去。而难民所在地只是停留在霸州县与永宁县中间,一碰到霸州县的地界又退了回来。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霸州县附近的村民望着那些灾民,嘴角得意道:“我们这有公小姐,你们还是回去吧。” 灾民们,挣扎着。就又三三两两的返回了永宁县,这件事情被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 版本完全与那件事情不符了。将公子清神话成那个无所不能的神仙了!听到宫冉歌的耳朵里的,就变成了这么一个版本。 失去理智的被恶鬼所附体的灾民,只有听到公子清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逃跑。 从那以后霸州县的附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灾民。因为公子清的法力高超,所以那些污秽邪恶的东西都不敢靠近更不敢徘徊这里。 公府,宫冉歌和苏玖月坐在树下饮茶的时候,听到小厮这么讲。 宫冉歌差点就笑出了声,故作正经道:“玖月,你觉得公子清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传神吗?” “说不准,很多事情传着传着就真的。”苏玖月回笑道。 第四十四章笔墨思佳人

公府内。 小厮向这边赶了过来,身前跟的公子清向两人行礼道:“冷落了苏公子和小姐万分抱歉,实在过意不去。” “无妨,看公小姐的样子,最近应是很忙吧!要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帮你想到办法。”宫冉歌起身望着公子清,坐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一同坐下,公子清眉头轻皱道:“永宁县小姐可知?” 永宁县!怎么不知,自己就是为此事特地来的。 宫冉歌故作惊讶道:“听说只是闹些饥荒罢了。” “要是这样还好解决,永宁县的事情还参杂了苗族介入。”公子清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也曾看过永宁县灾民的场景。 那一幕幕,都成了苗族的试验场地。可怜那些人们,还以为自己只是饿了。 宫冉歌诧异道:“与苗族何干?” 苗族所在之地云南与永宁县相隔着四个省份,他们怎么可能有联系呢? 更何况吴国与本国交情还算可以,怎么可能无故就派人来犯? 面对宫冉歌的不解,公子清轻笑道:“何干?只要是有利益可赚的地方,何来不相干?” “公小姐何意?”苏玖月为她倒了一杯茶,也颇为好奇道。公子清摇了摇头,也不做任何解释。 宫冉歌自嘲道:“也是,有利益的事情,哪有什么不相干的。看来,这其中盘根错节的东西,公小姐也是知道一些的。” “哎~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那么通透,说到底还是苏公子太单纯了。”公子清同情望他一眼道。转而又道:“知道又有何用?朝廷不管,大家各为其主,各享其乐。怎会有时间关注,这小地方发生什么?” “就是,就是。隔壁永宁县县长李亮都不知道向上面反映了多少回,最后还不是依旧如此!”旁的小厮道。 苏玖月望着宫冉歌,她的脸色已经慢慢变白。 一定很生气吧,这里出了这种事情。上面却只说了句饥荒,天灾就过去。何曾想,事情居然会棘手到这个地步。她,还好吗?苏玖月握着她的手,指节的冷意发着光。 苏玖月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捏紧手心紧张道:“冉歌~” “……”宫冉歌挑了挑眉望着那一双忧虑的眼神。 他是在担忧自己吗?知道自家小野猫不太会表达。微笑着回握着他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公子清道:“公小姐,准备如何处理?” “冉歌,觉得?”公子清学着苏玖月称呼调笑道。 苏玖月抖了抖肩膀,表示恶寒起身道:“叶公子呢?她在那里?” “富贵,你带着苏小姐去见明儿。”公子清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公子清回看着宫冉歌的双眸望着苏玖月离去的背影,两人不都已经成亲了吗?居然还会这般的难舍难分。 玉手拿起茶壶为她倒上一杯道:“苏公子与冉歌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呢。” “用不着羡慕别人,你所拥有的,或许正是别人渴求的。”宫冉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公子清勾着唇想起叶明笑道:“可是我却一点儿不嫉妒。”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可复制的,缘分,机遇,伤悲,难过…… 因为不同的人,所体会出不同的感觉。 从而才形成了这大千世界,这一点公子清很明白这些。 所以只是羡慕而已,她不是也在拥有不同的情绪不同的感情? 更何况,两个人的人生是没有可比性的。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别人说的什么又何必在乎呢? 他们又不是你,体会不到你的感受。只是在你身后,不咸不淡的评论而已。 而你,正在自己鲜活的路上。 “公小姐好像对苗族的事情很了解。”宫冉歌将公子清拉回正题道。 公子清轻笑道:“娘亲是苗族人罢了。” “岐黄之术是从她那里得来的?”怪不得呢!宫冉歌想起她之前解救过的人。 苗族人精通的是蛊,难道…… 公子清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家父是玄家派的继承人。自从家父去世之后,娘亲希望自己继承他的衣钵。从小耳濡目染之后,也略懂一些。” “公小姐过谦了,公小姐一直就在这个小县城里呆着?”宫冉歌质疑道。 实在是有些惋惜,这么有才华为什么情愿呆在这里? 公子清拿起茶杯笑道:“恩,明儿很喜欢这里。” “那公小姐准备一辈子呆着这里吗?”宫冉歌为她倒了一杯茶道,公子清勾唇一下道:“为什么不呢?” 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朴素而且还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为什么不呢? 还会有哪里更适合自己?是那个尔虞我诈的皇城之内吗?还是那尸横遍野的边关? 宫冉歌也喜欢这样的生活默契道:“话虽如此,你可甘心?” “那依冉歌之见,那里适合我?”公子清不知道她再打什么哑谜,或者说她想让自己去哪里?去做什么? 其实宫冉歌也不知道她应该做些什么?造福于民吗? 但是她也是民,这样做她快不快乐自己也是该考虑的!于是乎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天下之大怎会没有适合公小姐之地呢?” “有。”公子清用手指戳了戳这里转而笑道:“就是这里。这里没有贪官,这里没有苛税,这里的百姓安乐民风朴素,有那比这更好?” 宫冉歌嘴角扬起讽刺道:“看来,公小姐还是喜欢当一个土皇帝,反正山高皇帝远,公小姐在这里百姓的地位又岂会是那官吏所能撼动的。可是公小姐有没有想过,虽然你是霸州百姓的信仰可是你这样做也阻止了朝廷对这个地方的管制。还是公小姐想,若他日,你有了造反之心。而这些百姓,就是你天然的兵队?” “冉歌所言的‘土皇帝’、‘造反’虽不是会发生的,但是民风所致那就不得已而为之了。”公子清端着茶杯笑道。 不得已而为之,着六个字深深刺激到宫冉歌了。 让她不禁嘲讽道:“难不成小姐想要的不过是大势所归?” “如今天下动荡,贪官只多不少。我怎会妄想能独占这安宁之地呢?冉歌,你说呢?”公子清不否认道。若有朝一日战火蔓延,我怎可坐视不管。 宫冉歌叹口气无可奈何苦笑道:“依公小姐之见,当今的圣上如何?” 两人评论当今的朝局已是大不敬了,现在又要评论当今皇帝。公子清对宫冉歌的胆量,不由的敬佩万分!当今圣上,已登基一年了。但朝局仍是动荡,边关不稳。永宁事出,民心糟乱。 要说如何的话,公子清笑道:“我看皇上啊,还是先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其他的倒不急,只是不知道那些夺位者给不给她时间了。” “大家都各取所需,现在的朝野上谁还会管百姓过的好不好?吃的饱不饱?”宫冉歌冷笑道。 这一点公子清也知道,嘴角泛着讽意道:“是啊,谁坐上那个至尊的位置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让百姓幸福安康。” 而另一边的苏玖月与叶明二人,已在叶府的书房内。 叶明手指扶着琴弦,漫不经心的拨动着那一根根弦。 夜幕将至,月牙慢慢从乌云中出来。房中的两人似是入了迷,苏玖月独坐窗前望窗外的夜景,手提着笔。 也不知道挥着笔写写什么?终于,苏玖月刚放下手中的笔,琴弦声便停了。 眼看夜色已至,苏玖月起身对着叶明浅浅行了礼道:“公子谈的一首好曲。” “玖月就不要再笑话我了,留下了吃个夜宵吧?”叶明放下古筝道。 小侍早早的就将灯笼打起,就连房间内的烛火都点起了。 苏玖月为难的笑道:“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叶明看见苏玖月去意已决,也不好再挽留什么了。不舍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吧,路上小心。” “好。”苏玖月一个转身离开了叶府,走在喧闹的街道上。 就是不知道宫冉歌吃了没?是不是都已经睡下?还是…… 脚步随着苏玖月的着急的想法加快,刚进公府的后院就望着房间灯火通明。 心下一暖,推开门就进去了。 望着宫冉歌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书卷。旁边的烛火照着她的脸,她闻声回望着自己。那一刻,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宫冉歌放下书卷,随意踩着鞋子。 起身向苏玖月走去,嘴角泛着委屈:“怎么才回来?” 苏玖月去了外袍,搂着宫冉歌的腰道:“恩。”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宫冉歌一个公主抱抱起他,转身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躺在他的身旁。 听着他说今日的所见所闻,听着他说叶府的琴声有多么的好听。 叶府内叶明的房间里烛火摇摇曳曳的,叶明坐到苏玖月刚才做的位置上。 无意的望到了他在纸上写的那首诗。烛火将它照的些许明亮“清风伴明月,笔墨思佳人。弦声留耳中,情意送不出。” 谁的情意送不出? 拿起那张纸想起玖月独坐窗前勾唇笑道:“笔墨思佳人吗?” 第四十五章白马非马

“明儿思念那个佳人呢?”熟悉的声音响起。 吓得叶明的手一抖,将纸掉回了桌上。 抬头望着披在外袍的公子清道:“你,你怎么来了?” “明儿的意思是我不能来吗?”公子清走到叶明的身边,手拿起那张掉落的纸。 上面洒脱的字迹,与明儿字迹不符。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他写的就好。 那是谁送给他的情书吗? 叶明望着公子清望着那张纸出了神,她?在想什么?会不会想歪?轻咳两声道:“不,不,不是。” “呵呵,明儿怎么会这么紧张。”公子清摸着他的头笑道。 叶明望着她笑颜尴尬道:“子清。” “好了,这几天你不太高兴,我很担心。”公子清揉他的脑袋道。 “我?我很好啊。”公子清挺直了背望着她认真道。我怎么会不好呢,只要天天都可以看得到你就很开心。 没有什么可以难过了,只要不是关于你的事情,都不会影响到我。 她的眼眸里还是依旧那么明亮,像是十二月的雪花洒落在大地上温柔而又干净。 公子清摇了摇头,半搂着他的腰呢喃道:“明儿,我只剩下你了。” 忘乎所以的叶明,动也不敢动,真个人却被温暖所代替。她说只剩下我了吗?从小到大一直霸占着的她。是自己过于自私了,不肯与别人分享她。 叶明挣脱了她的怀抱,抬起头望着她道:“很晚了,早点睡吧~” “恩,凡是不要想的太多。有些事情不是担忧,它就不会出现了。”公子清依旧是有些放心不下,叮咛着他。 夜寂静的不像话,晚风比之前的要冷些。好比院子里那棵树都已经被缠上了麻绳,像是穿上了外衣似得。 就连那平日里叫的最欢的虫子都安静下来了,可见自然的力量是多么伟大。 它甚至不用言语,四季的轮回都依旧走着。树叶长出嫩叶,绿了,黄了,慢慢落下来。雾气轻轻的抚摸着万物,不动声色的滋润它们。 整个世界都被黑色所笼罩着,直到漫天雪花开始点缀这个世界。一个个纯白色的小不点,跳落在地上。 一大清早的,小厮抱着厚衣来到宫冉歌的小院子里去了。 宫冉歌一推开门就看到候着的小厮,礼貌的行了礼接过厚衣道:“有劳了,待我谢过公小姐。” “是,主子想请您与苏公子中午去主厅坐坐。”小厮低着头道。 望着满地的白雪,宫冉歌笑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小厮说完就离开了小院。 宫冉歌拿着厚衣关了门,免得冷气进入房间。现在都已是冬日了吗?时间真快啊,记得去年的时候还和佳墨一块看雪花呢。 今年却早已物是人非了,想到这里宫冉歌勾唇笑着。将厚衣放在一旁,望着小野猫睡着的面容内心满满。 无论如何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什么。再说了,现在也不错。 “咚~” 宫冉歌闻声开了门,低声道:“声响小些,玖月还在睡觉。” “是~”小厮也低声附和道。进去为房间加了暖炉,又放了热茶之后弓身就离开了。 而宫冉歌紧随着他的步伐笑道:“公子可知道厨房在那?” “小姐折煞我了,我片刻就将饭菜送去。”小厮有些不好意思道。 宫冉歌嘴角泛笑道:“不用,你告我位置在那里就好。” “出了院子,左拐就是了。”小厮道。 望着宫冉歌的背影,小厮开始羡慕小院里的男子了。有这么一个肯为自己煲饭的妻主,是多么幸运的事。想着摇了摇头,回到了公子清的房内等候吩咐。 阳光慢慢从地平线升起,将它的光芒照射着大地万物。 等到宫冉歌再次回到小院房间的时候,太阳又更暖了些。轻推开门,端着小厮手里的饭菜将它们放在桌上。 小厮懂事的退下了,顺带将门也关了去。宫冉歌将桌子上的饭菜摆放好,想着外面是比昨日要更冷些。 暖炉散着热气,将整个房间弄的暖乎乎的。宫冉歌走到苏玖月的身旁,坐在床前安静的望苏玖月的睡颜。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着自己的手心。 听着小野猫喃喃道:“怜儿,宫冉歌去上朝了吗?” “没有。”宫冉歌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道。 看来自己平日里因为朝政冷落他太多,连睡觉都不忘问自己在那!心跟着疼。 床上的人终于感觉到了异样,慢慢睁开眼睛望着身旁宫冉歌显然是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饿了吗?起床吃点,然后我们去看雪。”宫冉歌扶着他起身,坐着一旁看着他穿衣洗漱。 待他坐到镜子前为他挽着发,苏玖月望着镜中人认真的面容道:“冉歌刚才说下雪了?” “恩。”宫冉歌一气呵成挽好道。 每次看到她为自己挽发认真的表情都让人心动不已,尤其是那双认真的眼睛。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可偏偏她就做的是平常不过顺手的事,若是有天她不在身边了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有些习惯都已经深入骨髓了,而我又该将它怎么分离呢?宫冉歌,你对我是不是也想我对你这般离不开。 两人洗漱完坐在桌前,宫冉歌照例为他盛了一碗汤道:“先喝汤,暖暖身子。” “冉歌,你不是将宫里的厨子都搬了过来吧。”苏玖月望着熟悉的菜色,和暖着手心的汤打趣道。 宫冉歌笑着摇头道:“这点你比我清楚。” “说的也是,没想到公小姐家的饭菜竟可以与皇宫媲美了。”苏玖月喝了口汤,向宫冉歌表示赞叹道。 宫冉歌又为他夹了些菜道:“玖月喜欢就好。” “不过我还是怀疑,你将宫里的厨子搬了过来。否则怎么肯如此相似?”苏玖月扒着饭继续质疑道。 宫冉歌故作恼怒道:“疏影做的与旁人不同,难怪苏玖月会吃出来。” “疏影呢?怎么都没有见他?”苏玖月想起昨日离开之后就没见过疏影,宫冉歌笑道:“早已离开了。” 离开?他会去哪呢?有些担忧道:“你给了他什么差事?” “让他回家。”宫冉歌又为他夹了些素菜道:“这里也是他的家,我欠了他太多东西。也该为他做些什么!” “霸州吗?”苏玖月放下筷子,着实好奇道。 他一直都跟着宫冉歌的身边,苏玖月倒不觉得两人有什么猫腻。但这样的两人,或多或少都是彼此牵绊。 就如宫冉歌对自己来说,就是不知道疏影对于宫冉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宫冉歌望着小野猫已经出了神笑道:“玖月想去看看吗?我依稀记得路。” “冉歌来霸州的本意就是来探望疏影的家宅?”苏玖月皱眉道。 心里有一个声音再问自己:两人的关系应该不单单只是君臣的关系吧? 能瞒着自己做的事又是什么呢? “玖月不会是吃疏影的醋吧?”宫冉歌问起缘由都被自己逗乐了。 苏玖月翻了白眼道:“少臭美,疏影家就不去了。多给人家一些时间,他的爹娘都想他了吧。” “听玖月的。”宫冉歌笑着拉着苏玖月的手出了房门。 院子里的雪都已经扫成了一堆,但是依旧可以看的出昨夜的雪下的很大。宫 冉歌紧紧握着苏玖月的手里道:“冻坏了吧。” “是有些冷。”苏玖月缩了缩身子道,宫冉歌搂着他。 看着两个小厮还在院子里扫着雪。 片片雪花落在苏玖月的脸颊上,宫冉歌用手蹭干它道:“又开始下雪了。” “是啊。”苏玖月抬头望着天空道。 两人站在院子,望着温弱的阳光和一片片小小的雪花。 苏玖月紧了紧手心道:“冉歌,往年的初雪你是同谁看的?” “佳墨,还有爹娘。玖月呢?”宫冉歌眼里透着怀念,好似能望到去年看初雪的情景,和乐融融。 如今却只剩下了自己和玖月两人看着这白皑皑的雪,一同站在漫天的雪花中。静静的望初雪一片片飘落。从一片飘零,转而万花飞舞,一直到铺天盖地,一层层雪花开始覆盖万物。 一如我,自有了这个位置之后,那淡淡的孤独,万千的忧伤涌上心头。 在大雪中,回忆就像是疾驰狂奔的野马,又像是决堤的潮水。 就如有些事,开始时,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有些薄霜。 一直到某个时候,才发觉已经覆盖整个世界。 谬以寺的院落里,小和尚兴高采烈的跑进房间,对着宫佳墨笑道:“墨哥哥下雪了,下雪了。” “恩,忘尘想拉我去看看吗?”宫佳墨宛然一笑道。 忘尘看呆了那个笑容,墨哥哥已经好久没笑了,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宫佳墨拉着忘尘出了房间,两人望着雪白的大地。任雪花飘落在自己身上,宫佳墨想起自己的姐姐。应该是只比自己大一刻钟的姐姐,明明是双胞胎自己却还得喊她的姐姐。 她现在应该手抱美人,幸福不已吧。 第四十六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宫佳墨想,若不是当年父亲执意的要去让姐姐坐上那皇位,如今怎么会是如此的情景。 她,应该都与我成亲了吧! 还依旧记得当年冉歌笑话她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她却偏偏起了这带雪的名字,她那温润的模样至今还记得。 想来,冉歌,你还是比我幸福。他们说你的身边有个叫玖月的人,是那天的人吗? 瞧你那么护着他,应该是没错。你倒是好了,父亲不会拆散你们二人了。 我的都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了。 若是束钰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打小他是最喜欢你的,上次我还看见疏影了。 雪花遮住了世上的所有,却遮不住那理不清的感情。 那深深不忘的,除了感情上的烙印会还有什么呢? 霸州县公府,小厮躬着腰对站在雪地上的两人道:“我们家小姐请二位到大厅一叙,请随我来。” “劳烦了。”宫冉歌向小厮回了礼,牵着苏玖月跟随着小厮的脚步。 大雪将院子铺满,小厮将两位引到正厅便退下去。 公子清站起身道:“两位可住的习惯?” “习惯,还没谢过公小姐的款待。”宫冉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 “公小姐,找我们二人来有何事?”苏玖月直奔主题,不喜欢弯弯绕绕的。 宫冉歌嘴角泛笑道:“还请公小姐告个明白。” “上次我们说过的永宁县的事情,两位可还记得?”公子清说完便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永宁县,能出什么事情了?饥荒,还有蛊虫。除去这些,还能发生什么? 苏玖月皱着眉道:“出了何事?” 宫冉歌向主座上的公子清望去,只见她慢慢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过些阵子,恐霸州县也不安稳了。今日想告知二位,再在这里待下去,性命堪忧。” “此话怎讲?”宫冉歌随即也皱着眉,白烨你们可安然无恙? 但愿,都能平安无事。 公子清望着忧愁满面的宫冉歌,为她解释道:“尸体遍是,冤魂漫天,蛊虫四野。” 冤魂? 宫冉歌眉头皱的更深道:“还请公小姐说的详细点。” “看来冉歌并不想离开此地。”公子清与宫冉歌对视道。 作为官宦子弟家有小厮父母宠着,却能这么关怀民生真是鲜有。若是将来为官,一定会是个好官。 “如今的永宁县的状况已比昔日更加严重,苗族的蛊虫已经蔓延至永宁县深处。那些惨死的冤魂无处伸冤,四处飘荡。有心的人已将他们收为已用,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周边的乡镇都会遭殃。”公子清叹息道。 虽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没有想到已经——宫冉歌揪心道:“公小姐,可有解救的办法?” “须我前往,查出背后之人将其拔起,方能解决此事。”公子清起身,望着白皑皑的雪花道。 苏玖月望着一旁的宫冉歌,猜想她定会同去。 果不其然,宫冉歌站起身来拍着公子清的肩膀道:“我愿与子清同去。” “冉歌。”公子清有些讶异的望着她。 她,如此做法,真当是让人百思不解却又震撼不已。 苏玖月只是在一旁静默的望着她宫冉歌笑道:“怎么,可有异议?” “你可当真?”公子清还是不太肯定道。宫冉歌坐会自己的位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公子清转身郑重的望着她,两人对视着。无形中产生的一种默契,忽而相视一笑,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厮为两人重新倒满了茶,公子清笑道:“那今夜劳烦冉歌来一趟我的房间,我先出去一趟,两位随意。” “恩~”宫冉歌说完公子清就转身离去,苏玖月起身,望着她道:“决定了?” “恩,玖月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宫冉歌揉着他蹙起的眉间温柔道。感受着她指腹的温度,苏玖月睫毛垂了垂道:“好,你要早些回来。” 小野猫总是这般明事理让宫冉歌都不由得埋怨自己,该如何对他更好?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宫冉歌。 他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什么,倒是自己总是给他各种不安。 皇帝皇帝做不好就算了,连为**也做不好。只是他从不埋怨,也不无理取闹。有时候,他可以必要那么坚强的,可是真当他将软弱摆在自己面前之时。 宫冉歌你可会做到,给他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抱? 人有时候真是矛盾的可怕,不知怎么做却觉得都是错。 或许没有走过的路,始终都觉得它可能比较好。 玖月,在你心里希望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宫冉歌望着有些忧愁的苏玖月,眉间的担忧怎么也揉不开。垂着的双眸也不知道在隐藏着什么情意,里面有没有她? 小厮在一旁低头禀告道:“苏公子,叶公子在公府门口说是来找你。” “我去见他。”苏玖月回过神来道。 起身刚走了两步路,转身望向宫冉歌。宫冉歌冲他额首道:“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恩。”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开了。 宫冉歌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内,疏影早早就在哪儿候着。她坐在床榻上道:“查的如何了?” “禀主上,永宁县的事情吴国是插手了。貌似王族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吴国最近的夺位之争愈演愈烈,怕是要……”疏影单膝跪地低头禀告着,他的发丝上还落在没有化的雪花。 宫冉歌双眸紧盯着那要化了的雪花笑道:“呵呵~要是束音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 “奴想大皇女还无闲心顾及。”疏影望着自己的影子道。 半躺在床榻上的宫冉歌笑道:“要是等他有闲心顾及之时,吴越两国都已开战了。” “主上说的是。”疏影低头道。 忽然想起之前白烨与辛可易两人还在永宁县,若是情况真如公子清说的那般严重。那她们两的情况如何? “小影子可有白烨与辛可易的消息。” “听闻两人还活着,其余的细节奴就不知了。”疏影低着头据实禀告着。 活着就好,其余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疏影想起一事,接着禀告道:“奴查到尤离被亦王关押,是死是活现下也不知晓?” “恩?难不成亦王怎会对尤离有兴趣?也是,尤离的姿色一看也不是凡尘之物。”宫冉歌语调轻转道。 看来亦王也是个老色鬼一枚,是可怜了秋尤离这么个尤物了。 哎~怎么说都是自己手下,不能见死不救。 “若是有机会,救他出来吧。”宫冉歌叹了口气道。 疏影点头道了句是便默不作声,影子形影不离之意。他想,自己大概就是她的影子吧!太阳出来的时候自己跟随,当夜幕将至时自己便也随之消失了吧! 冉歌,你说是不是?若真是到了消失那一天,你是否还会想起那个形影不离的影子?会吗?一丝丝也好。 宫冉歌垂着眸子道:“莫不是小影子看上了别家的小姐?” “没有。”疏影微抬起头望着宫冉歌,便低了头。 有些话不用说也知道结局是什么,所以比起自取其辱来说保留自尊比较重要。疏影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自嘲的笑着。 她的声音映入耳中:“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小影子能幸福。” “奴,谢过主上。”疏影身子一怔。 幸福吗?自己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小影子?”宫冉歌喊了半天,发现自家的小影子灵魂已经不再这里。 难不成真的是有意中人了? 疏影半响抬起头道:“奴在。” “最近休息不好吗?”宫冉歌还是很关心他的。 疏影依旧恭维道:“没有。” “那就退下吧。”宫冉歌垂眸假寐道。叶明找玖月有什么事情?两人又去做些什么? 阳光已经慢慢开始落下山了,屋里除了宫冉歌便无别人了。微弱的太阳还在奋力挣扎着,散发出了淡光。 听见门的响声,床榻上的人睫毛颤了颤。紧接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轻唤着自己道:“冉歌~” 苏玖月一进门就看到睡着了的宫冉歌。脚步轻了又轻,走到她的身边。慢慢抱起她将她轻放于床上,拿起被子盖着她生怕她会着凉。 自己又去烤炉旁烤了烤,退了衣服穿着里衣钻进被子。望着睡颜姣好的宫冉歌,抬起头在她的唇瓣啄着。 害怕她会醒来,又缩进被子里。瞧她真无反应才放下心来,搂着她的腰睡了过去。却没有发现,搂着的那人嘴角早已扬起好看的弧度。 宫冉歌觉察到小野猫真睡着以后,将被子往上提了又提,环着他的腰睡去。 公府的主人却在忙碌着收集东西,回到公府的时候都已是晚上了。小侍为她布好了菜,静静的站旁候着。 支架上的的烛火摇摇曳曳,与窗外漆黑的夜晚成了对比。 公子清拿起茶杯刚抿了一口,小侍就来禀告道:“主子,冉小姐来了。” 语毕,便出去引着宫冉歌进来了。宫冉歌望了望公子清一身的偋气,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第四十七章一个人怕孤单,两个人怕辜负。

两人谁也没开口,小侍静静的站在两人不远处。宫冉歌隐约看到公子清身上一股气,慢慢从他身上飘出。 那缕烟的形状有点类似于狐狸,公子清忽然起身对着那缕烟鞠了躬尊敬道:“有劳胡前辈,待我向众前辈待个好。” 那烟雾消散的速度依旧不紧不慢。宫冉歌皱着眉的望着已经入了魔障的公子清,她究竟如何? 烟雾消失殆尽之后,公子清才转过身对着桌旁的宫冉歌笑道:“冉歌看到了吧!” “难道公小姐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宫冉歌觉得刚才的异状有些匪夷所思道。 公子清坐到一旁,为她倒了一杯茶道:“野仙罢了。” 野仙?公子清望着宫冉歌还是不解的样子,笑着为她科普道。 野仙在民间是很常见,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在民间都俗称“狐黄白柳灰”(或称“灰黄狐白柳”)为五大仙。 而民间都普遍认为这五大仙家是与人长期相伴,是亦仙亦妖的灵体,如果侵犯或伤害了它们,使这五大仙家受到损害,它们就会利用妖术对人类进行报复和进攻。 相反的人类若是敬奉它们,它们则会保佑人们平安,家业兴旺,福吉子孙。 提到野仙也不得不提到出马弟子,所谓出马弟子就是野仙或者鬼仙附身于人、替人算命卜卦,诊治癔病、来积德行善进行修炼。 刚才那位野仙就附身于我身,替我打探永宁县的具体情况顺便告知我此行之难。 还未从惊讶中走出的宫冉歌,虽早就听说民间供奉狐仙,能与鬼神沟通,言**福,为人消灾治病的事。 却是没有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公子清继而解说道:“大仙告知我,永宁县冤鬼众多加上有些被人施加术法的鬼。另外那些还活着的灾民多数都已经中了蛊毒,此行凶险不一定能回得来。冉歌,你仍要同我去?” “当然。”宫冉歌不知道哪里是否会出现公子清所说的,但是哪里有她的百姓有她的臣子。她,不得不去。 也不能不去,有些路必须要有人来走。 何况若是再不制止下去,殃及周边的城镇再由此扩散下去。别说是越国,倒时受苦受难的是全天下的百姓。起初单纯的以为只是闹了饥荒,却没想到事情棘手到这个地步。 公子清一直都很尊敬冉歌,如今从她的身上看到更多的人性的闪光点。内心,不得不庆幸自己结识了她。 不过也无妨,自己也是有资格可以守护这些美好的东西。 公子清向她嘱咐了明日的一些忌讳道:“你将这块石头拿着,蛊虫进身不得,冤魂附身不得。” “好。”宫冉歌拿起手里一块黑乎乎的石头握在手心,仔细听着。 天色越来越晚,已经临近半夜公子清不好意思道:“夜已深,冉歌还是早些歇息未好,免得明日不在状态。” “子清也是,我就先回去了。”宫冉歌说完便推门而出。 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了,这天地孕育了多少生灵。造就了多少奇观,让人不得不瞪目结舌惊讶不已。 这就是自然,从不言语从不索取但是它把该做的都做了。 去了衣服烤了烤身子,宫冉歌躺在苏玖月身旁。搂着他的腰间,慢慢的也进入了梦乡。 隔天的太阳早早就从地平线升起,好像知道她二人要去永宁县的事,散出的光比以往都要强烈。温暖着大地,和众生万物。 苏玖月早就起床了,为宫冉歌做了饭菜放在饭桌上。做回她的身边,望着她的睡颜。 她是今日要走吗? 上一回听公子清说的很是凶险,不知道她能否应付的来? 若是有危险可如何是好?倒是天下大乱不说,自己也定痛苦万分。苏玖月想着手也抚上她的眉眼。总是这般的魅惑人心,偏偏那心温暖的让人恨不起来。 床上的她感到脸上的异样,睁开眼睛望着一脸忧愁的苏玖月。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在他的眉间一吻。 宫冉歌痞子味十足道:“这么一大早,就投怀送抱?” “……”苏玖月身子软了下来,任由她搬动自己的身子。 宫冉歌半响没听到熟悉的那句‘色胚~’有些不适应故作惊讶道:“叶明居然把我们家小野猫变得如此温柔,回头我非得上门好好感谢他才是。” “宫冉歌!”苏玖月瞪着她,转瞬又不愿发火道:“快点起床,饭菜都凉了。” “好,好,好。”宫冉歌松开小野猫,下了床只身穿着白色里衣委屈的望着苏玖月道:“玖月~帮我穿衣。” 虽然苏玖月没有言语,但是他顺从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拿起宫冉歌的衣服,细细为她整理。宫冉歌一把搂着苏玖月,吓得苏玖月手一颤。低头吻着他的嘴角,不强势却也不温柔,丝丝毫毫带着她的知道。 咸的味道顺着嘴角传入味蕾,宫冉歌睁开眼睛望着小野猫脸上的泪水。 心下一紧,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他依旧深情的回应着自己的吻,宫冉歌觉得她此生也不会比现在要再幸福了。 无声的言语,化成了无声的吻。宫冉歌松开嘴角,看到苏玖月颤抖的睫毛上还带水珠。低着头吻干他的泪水,好笑的咬他脸颊。 “嘶~”苏玖月有些吃痛道。宫冉歌得意的额着首,又忽然心疼的为他揉揉。这小野猫可真是她的心肝。 苏玖月抿着嘴,望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被填的满满的,将她的外袍整理好。牵着她的手到了饭桌前,宫冉歌拿起筷子尝了口。 苏玖月动也不动就静静的看着她,宫冉歌勾唇一笑竟比冬日初生的阳光还要温暖。 “小姐,我们家主子说是一刻钟后出发。特让我来通知您,望您早作准备。”小侍说完静候着。 宫冉歌抬头望向她道:“告诉你们家主子,就说我知道了。” “是~”小侍说完就退下了。 苏玖月又为她盛了一碗汤道:“多喝点。” 宫冉歌拿起碗一饮而尽,颇有苏玖月当年的风范。苏玖月心下一软,那时他想看日落也是这么喝下去的。 她是想让自己相信她吗?比起相信他更愿意与她共同承担。好过自己一人担惊受怕,就恐她受丝毫的伤。自己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让努力的对她好一些。 宫冉歌望着自己碗里小山堆的饭菜道:“玖月~” “恩?”苏玖月回过神来。 宫冉歌叹了一口气道:“玖月,可是在担心我?” “恩。” “苏玖月,我说过发誓会待你好的。除非你让我离开,否则我宫冉歌是不会离开你的。” “知道了。”苏玖月为她擦着嘴角道。 知道她想让自己放心,可是有些事情若是都能说放心就放心,就不会有那么多扰人的事。 他放心不下,但是他也不会干扰宫冉歌的。宫冉歌起身望着坐在椅子上苏玖月,他眸子里的不舍她不是不知道。弯下腰搂了搂他,转身便离开了。 只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苏玖月,望她离去的背影痴痴的发呆。 当意识到她已经离开的时候,忽然站起来想去送送她。想着就望着大门口走去,望着她与公子清并肩。 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是马车旁的老管家望着两人,她的泪水刺着苏玖月的心,管家手里拿着要给自己主子的包裹。 三人低低的交谈着什么,终于公子清上了马车。老管家挥手告别着,宫冉歌向苏玖月的方向看着。 也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没有,只是她对自己笑。紧跟着也上了马车,他不知道马车什么时候开始走的。 只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了。走了啊,那扬长而去的背影那个才是她? 罢了,罢了。 是与否她的脚步都是离开的,还是等着她的脚步朝向自己的时候再期待,再盼望吧! 明儿呢?这么大的事情告别的时候怎么能没有叶明的存在呢?难道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看来公子清待他也非那般的无情! 爱之深,护之极。 谁能知道她的心底里将另一个人藏的有多深?冉歌,你呢?你将谁藏得最深。那人有没有对我说起过?亦或是那人比我还要重要?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你的命里已经有了我,别的人不是故者也会是亡者。有时候人为了自己,是有多恐怖。披着爱别人的名义,为了自己的感受,可以做到杀一儆百。 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样的人吗?她会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嘛? 关于未来的事情,谁有说的准呢? 凡事只要无愧于自己的内心,又没有伤害到别人。还能顺从自己的内心,那便是最好的了。其他的就随它去吧!既然她去就让她去吧,比起成为她的包袱。 我想,还是更愿意成为她的等待着吧!毕竟有些事,尽力就好。 何必非得无愧于天地呢?只要无愧于自己就好。不要到了最后,愧对于天地,愧对于自己!得不偿失,这种事情不是我苏玖月的做事风格。 第四十八章不爱天下爱美人,不爱银子爱逍遥

冉歌,我要让你知道我不只是你的软肋,更是你的盔甲。 而苏玖月心心念念的人,此刻还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 公子清看到已经出了城镇,从葫芦里掏出一个纸人扔在前方驾着车。 自己钻进车厢里,宫冉歌不解道:“子清是想让我驾车吗?” “有驾车者,何劳冉小姐。”公子清摇了摇头对宫冉歌解释道。 马车照行不误,宫冉歌半掀开帘子看到一个纸人在驾驶着马上心下一惊。 又回想昨夜在公子清房里发生的一切,了然的放下帘子道:“子清可真不是一般人,这般诡异的法术也会。” “不过普通术法而已,倒是让冉歌受惊了。”公子清温和的笑着,难为她的心理素质好紧接着随意聊道:“冉歌为何对永宁县的事如此上心?” “旧友在永宁县中,如何不上心。”宫冉歌随意捏个理由对她搪塞道。 阴风瑟瑟,却吹不进车里。 不时发出“吱吱~”“桀桀~”的声音,只是靠听觉就能感觉外面的恶劣情况。 公子清拿起一个木葫芦从里面掏出个铜钱,朝着纸人的方向扔去。声音便慢慢消失了,呼呼的风声还是笼罩着车顶。 宫冉歌看着神情自若的公子清,心也跟着静下来。想起小野猫最后站在公府门后,望着自己的眼神。 幽怨的眼神传到心底,只是不想让他介于危险之中。 却没想让他难过,有时候责任与感情是没法比较的。 “那一定是挚友,不然怎劳冉歌费经心思不顾生死的营救。”公子清嘴角泛笑,眼神落寞道。 挚友,这个词自己离自己太远了。 父亲曾说过,入这行的代价是五弊三缺。 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还说自己只是应了劫而已,也不知道我的劫是哪一个? 她自嘲的笑,让宫冉歌有些困惑。像公子清这样的人身怀奇术,家境富裕身旁还有个爱她如斯的叶明。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宫冉歌道:“那子清有吗?” “尚无。”公子清将葫芦盖拧紧道。宫冉歌了然道:“无妨,今后我做你的挚友。” “冉歌可要想好,我还身带一劫,恐殃及你到时后悔莫及可就晚矣。”公子清自嘲道。 宫冉歌靠着车厢道:“随心便好,我这人一向是无畏于将来。” “冉歌。”公子清爽朗的笑声从车厢里传出。 车厢外是冤魂遍飞,那些灾民在快接近公子清的车便后退。完全是本末倒置,只是那随意风扬的冷风吹乱了尸体的腐臭吻。 地上三三两两的灾民和洒落一地破烂的竹篮,十字路口马车缓缓的行驶速度慢了起来。 纸人也不知道在此处吐了一个什么东西,又开始行驶着。 公子清笑道:“我们马上就可以下来走走了。” 果然,公子清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公子清跳下马车。 望着四周换乱的环境,手里拿着小葫芦。刚把葫芦塞打开,纸人就立即跑进去。 公子清忍不住笑道:“吓坏了吧。” “子清何意?”宫冉歌站她身旁道。 公子清向宫冉歌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向宫冉歌说明道:“这纸人本是蛊虫的克星,可以偏偏怕冤魂怕的不行。刚才向它扔了几个圆铜钱,才将它的怕意去了。你我二人已在了永宁县的中央,冤魂更甚些它就惧怕了。” “难怪呢,真当有趣。”宫冉歌也跟着笑道。 周围传来“桀桀~”的声音,冷风将两人的袍子吹向一方。 两人立在风中,同向前方。脚下是腐烂的尸体,太阳都不肯来的这个地方导致乌云密布天气。传来“桀桀~”和呼啸的风声,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却找不到发声处在何地! 两个灾民慢慢映入两人眼前,公子清也不惊慌对着宫冉歌道:“他们不会伤害我们,我们也先别伤害他们。” “好~”宫冉歌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脚步跟随着她,两人走到祭台中。 公子清走上祭台开始摆弄东西,一边从葫芦里掏出一边摆着。宫冉歌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着,也不懂得她摆放的方位是何意? 一面三光俱足圆镜子和一个香炉里面装着五谷红豆、芝麻、高梁、黄米等。旁边是一把香、五碗水、五双筷子、两支红烛、九样供品、三尺三红布、三尺三青布、一把秤砣、一把尺子、等等的一大堆莫名东西。 然后公子清又将三光俱足的镜子放在堂口前的贡桌上,香炉放在镜子上,点36柱香在香炉里分成四柱。 每柱九根,香炉中心插一柱,左边一柱,右边一柱、后边一柱。再将天地升起九柱香,再将准备的红烛,水,贡品,筷子贡好。再点九柱香,在镜子上,香炉周围首尾相连,秤砣放在屋门处,尺子挂在石柱上。 三尺三红布披在身上,青布放在朝着台阶的地上。然后三叩九拜,嘴里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镜子上的光,从天上折射下聚着光亮。照的四周大亮,周围也格外的安静,连刚才诡异的笑声也消失了。 公子清忽然起身拿着一旁的大黄纸开始撒着,中间三碗的大米饭,亮色是两根白蜡烛。 一阵阵阴风汇聚在中心,一刻钟过后宫冉歌能清楚的感觉到身旁的阴风变少了却还是有。 公子清忽然大怒道:“投胎路不走,非要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那阴风就又少了,些许的阴风绕着公子清,也不像是有敌意只是盘旋着不肯离开。 天上的乌云已经消失一大半,阳光终于暴露于天空之中。 公子清叹了口气道:“因果报应,尔等勿要作祟。” 也不知道她又在念些什么,只是感觉她格外的轻松。念完之后,将东西又重新收回葫芦里。 宫冉歌已经见怪不怪道:“可是解决了?” “冤魂是解决了,只是那些被掌控的魂魄还是有些难度。”公子清摇了摇头,感叹道。 宫冉歌拍着她肩膀道:“辛苦了,要不我们先去马车歇息半响。” “不用,我们去找幸存者。”公子清苦笑道。 两人走下祭台向马车方向折回,听不到耳边莫名的声音。只能感受着这里的慌乱,及充斥鼻子的腐臭味。 宫冉歌踩着废墟走过道:“子清怎么知道有幸存的人?” “刚才的小鬼告知,我顺便问了地方。咱们在天黑之前得赶过去。”公子清想着不顾与地上何物加快脚步道。宫冉歌紧跟着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恰到好处。 一刻钟后,两人终于回到马车内,被车里温暖包围。公子清又将纸人扔了车外,马车缓缓的开始行驶着。 两人一番的忙碌已是下午了,太阳也已经下去了一小半了。 宫冉歌伸了个懒腰道:“今日见子清的所作所为真当是让我大开眼界。” “冉歌久居皇城,怎会见到这类凡妇俗器。”公子清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调侃道。 她的语气总透着自嘲。 宫冉歌宽慰道:“子清想要名利财权,何愁它不来,不过子清看不上这些凡物罢了。” “难得遇到知我心之人,若不是在此地非得请冉歌豪饮几杯。”公子清宛然笑道。 宫冉歌笑着附和道:“是啊,我与子清真倒是秉性相投。” “真倒是不爱天下爱美人,不爱银子爱逍遥。”公子清一言击中宫冉歌内心道。 好一句不爱天下爱美人,不爱银子爱逍遥。真是分分钟戳中宫冉歌的内心,终是遇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两人一言我一语好不自在,哪里像是在永宁县的分明就是在自家小院喝茶聊天嘛!“咯噔~”马车驶过小坑,摔了个两人措手不及。 马车又缓缓的走上正道,公子清皱着眉道:“马上就到了,但愿那里都安然无恙。” “但愿。”宫冉歌也希望那里安然无恙,不知道白烨他们还活着吗?只能希望那里会有她们两人的身影! 马车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公子清跳下马车将纸人收到葫芦里。马车刚好停在李府的大门口,公子清与宫冉歌两人向李府中走去。 两人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刚一进门大门就被关了,一票人出现眼前。 让两人苦笑不已,其中还包括白烨和辛可易。其他的杂七杂八的就是不认识的,林子敬站在最前方大喊道:“必须烧掉她们,我们才有活路。” “是啊~” “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虫子。” “就是,就是。” “烧——” “烧——” 公子清一挥袖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她直视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满脸的不屑,甚至于看一眼都是侮辱。冷冷的对他们笑道:“永宁县之所以会这样,不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贪得无厌吗。” 她话音一落,众人便都不再言语。 “她不是隔壁县的公子清吗?” “啊,有救了。” “有救了。” “太好了。” “哈哈哈,有救了。” 第四十九章物之老者,其精为人。

“不知是公小姐,失敬,失敬。”林管家翻脸的速度正当比翻书还要快。 这个公子清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白烨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好姐妹宫冉歌,只是很快就被大家的气氛感染了过去。公子清什么个来头?么能让这些人这么信服? 不得不说,连宫冉歌都显得有些暗淡失色。 白烨好奇道:“哎,你们说这个公小姐是什么来头?” “公小姐来头可大了去了,只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别说一个永宁县就是丰都(人间与地府交界处开了都能安然无恙。”旁边的女子颇有些财大气粗道。 白烨听了还是听不明白道:“公小姐本事这么大?真的假的?” 那女子好像有些不高兴了,却还是不耐烦的给白烨解释道:“我们公小姐能与鬼神通话,还得差遣鬼神!” 在皇城时偶尔听过民间传言,可这些的东西白烨还是无法相信。 能和鬼神通话都够扯的,还能差遣鬼神!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不说阎王殿和南天门都是她们家的呀!典型的鬼扯!迂腐!我还就不信了就! 丫的!要不要来个御剑飞行什么的?活抓厉鬼什么的!哼,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时,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相比之下,宫冉歌则更想知道永宁县的人做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县变成一片废墟。 更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子清看到宫冉歌发着呆,以为是被附身了。可仔细一想已经给了她辟邪之物,这种事应该不可能会发生。 还是她在思念苏公子?也是,不知道明儿现在怎么样?他要是知道丢下他独自来了永宁县会作何表情? “公小姐,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林子敬早已知道这不是单纯的饥荒,只不知这盘根错节究竟多复杂。 公子清叹了口气道:“物之老者,其精为人。今日我来到此处,就是帮大家解决此事的,现在大家先去休息。” 大家听着公子清说完都散了去,辛可易惊讶于公子清的语言能力。居然三两句就让大家顺从于她,要知道自己与白烨费了多少的心血和精力才让大家团结一心的。 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平衡,更多的是觉得敬佩。 留下了白烨,辛可易,公子清,宫冉歌,林子敬五人。辛可易刚看到宫冉歌就认了出来,被她一个眼神,杀过去便安分。 白烨知宫冉歌来此一定不会用真实的身份,只是错愕她居然会亲自来到这么危险的永宁县。 此刻,白烨对于宫冉歌是敬佩的,是赏识的!更是尊敬的!这样一个皇帝怎么能让人不心生信服与依赖。 与公子清相比,宫冉歌愿意遮住自己的光华,就这份心也让人不得不尊敬。 虽然之前因为千若的事情恨她,但是在看到她越来越多的优点的之后。居然又觉得她虽然面冷心冷,好歹不坏的人。丫的,这不合逻辑啊! 林子敬对着公子清躬身道:“那就有劳公小姐了,若是有时间还公小姐进书房内,见见我们家主上!” “有时间一定探望。”公子清也回礼道。 林子敬说完便退了下去。白烨望着宫冉歌笑道:“咦~冉小姐怎么回来这里?” “还是为了你的安危!”宫冉歌皱着眉有些担心道。 白烨心下一怔,大姐真的假的呀!别骗我。 身旁的公子清打量着白烨道:“原来你就是冉歌的挚友啊!能交到冉歌这样的朋友真是好福气。” “是,是,是。”白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真是好福气。你见过那个挚友随便将自己扔进兽群的吗?要是想要送你行不! 辛可易有些感动道:“冉歌,其实你不用非跑这一趟的。” 她说出白烨想说的话,万一遇个危险怎办? 这天下没了谁都可以,若是少了宫冉歌。内忧外患,大越的百姓得受多少的苦,才能恢复现在的模子。 宫冉歌拍着她的肩膀道:“可易,有劳你照顾烨儿。” “没事,我已习惯了。”辛可易笑着无视白烨翻的白眼道。 啥玩意姓辛的,你丫的。敢再说一遍吗?是谁照顾谁?!哎呦我去,我这火爆脾气就受不了,能好好说话吗? 还说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你大爷。原谅我爆粗口,实在是因为太愤怒了。我去,哎呦我去去…… 宫冉歌对着公子清笑道:“我先与烨儿叙叙旧。” “好,我正好要去见见这里的县长。”公子清很是理解道。 辛可易不依道:“过会再见也不迟,先告诉我你的本事。” “……”公子清着实无语道,继续往书房方向走去。 白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道:“微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在这种地方就先将礼节抛去一边吧!与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宫冉歌坐在石凳上道。 白烨起身也不敢与她同起同坐站在一旁道:“永宁县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先前我们认为的天灾。我觉得应该是人为造成,起先我们先发现李府的管家与河北刺史勾结以为是贪财。” “而后,无意间发现这里闹得不是饥荒是虫荒,而且那些吃人的人体内都是虫子。”白烨回忆起也无奈道。 “烨儿实在是辛苦了,待我回去一定好好奖赏。还有我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姓冉名歌可记好。”宫冉歌道。 白烨躬身道:“是~” “恩,那我们就先过去吧!”宫冉歌起身朝着大厅方向走去,公子清被辛可易缠的一直离不开身。 最后,书房也不去。宫冉歌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白烨道:“子清,去书房还是我陪你去看看吧!” 公子清看见白烨拉开辛可易离开,立马就想撒腿就跑道:“好~” 两人一同前去,辛可易无奈的望着白烨道:“为什么拉我?” “我也不知道。”白烨翻着白眼道。 辛可易站起身来有些不满道:“只是好奇而已,难道你就想知道那个公小姐是怎么回事。而且你明明知道那个林管家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你还让她去。” “嘘……”白烨立刻捂住她的嘴道。 连忙四周看了看,呼,幸好大家都不在。要是被那个有心的人听了去,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情!看着白烨此时的做法,辛可易极度不能理解。 这有什么?连个话都不能说了吗?越想越是觉得不可理喻。 辛可易瞪着双眼好奇的望着白烨,白烨叹了一口气道:“哎,是不是又不能理解了?” “恩~”辛可易点头道。 白烨就知道低声为她解释道:“现下我们不是在皇城,什么事都不怕。在永年县还是万事小心为妙的好。” “知道了。”辛可易皱眉理解道,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的活着。这样憋屈这样小心翼翼,实在过于拘束。 辛可易的不满白烨不是不知道,知道她习惯与坦荡。现下的形势与之前的不同,哎:“可易~,你知道的。我真正是何意!” “烨儿,我发现我不适合这样的处事。但我尽量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辛可易觉得有些窝囊道。 夕阳的余晖照着大厅,也照亮书房的摇椅。宫冉歌站在公子清的身后,细细的打量着摇椅上的中年女人。 这就是给自己上报的李亮吗?提醒自己小心亦王的李亮? 公子清则冷冷的望着摇椅上的人,背身而立讥讽道:“李县长觉得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如何?” “公小姐何出此言呐?”李亮倒是十分不解,何为自作孽? 望着夕阳将至于底,公子清语气冷清道:“若非你们县贪图永生之道,怎会受吴国的摆设错将巫蛊当仙丹。” “我怎会想到这还牵扯到吴国,以为只是些朝堂的尔虞我诈罢了。”李亮也自嘲道。 终是棋错一着,满盘皆输。 公子清叹了口气道:“若没有皇城那些朝贵们的帮助,吴国怎会有机会将巫蛊送进永宁县呢?” 宫冉歌知道她暗指的是谁,空口无凭没有任何证据就连我也不能拿她如何! 李亮起身道:“要不是凡洛为巴结亦王何故于此,非要将我永宁县的百姓牺牲完才肯罢休?” “不知悔改。”公子清扔下四字便转身离开了。 李亮紧抓也要离开的宫冉歌恳求道:“公小姐说的何意?” “李大人见笑,我怎知晓。”宫冉歌好言相劝道。 可惜李亮视宫冉歌为自己最后一棵稻草就是不放手,拉着宫冉歌的衣袖道:“能在公小姐身边的人不是能人就是异士,怎会不知?” “李大人松开在下,在下便告知你。”宫冉歌无奈道,李亮慢慢松开手宫冉歌笑道:“己之装病,大夫何用?” 念念有词的李亮,丝毫没有注意到宫冉歌早就溜之大吉。公子清走到一半发现没有宫冉歌身影,折回刚好听到宫冉歌对李亮所言,好笑的摇着头。 宫冉歌一出来就看到公子清在等候自己,心下一暖道:“有劳了。” “冉歌何需客气,若不是放心不下我也不会来这书房。”公子清相视一笑而释然道,并着肩向大厅走去。 天空已经被黑色笼罩,今夜的星空比以往的还要明亮。一颗颗的眨着眼睛,笑看世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桀桀~”的笑声盘旋在李府的上空从不停歇,偶尔来凑热闹的哭声。 为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的诡异,公子清和宫冉歌仿佛置若罔闻一样。脚步依旧是不停歇的向大厅方向走去,风儿吹过两人的发丝却吹不动。 第五十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好似是白日遮住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他们只有在夜晚才暴露于天地之间。 公子清腰间挂着小葫芦,双手背后捅宫冉歌一齐走到了大厅内。大家都在这里,明明是偌大的李府却好像只有此地才能供大家歇息一样。 “公小姐来了~” “来了,就放心了。” “熬的我都不像我了。” “大家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是啊。” 就连李亮也坐在摇椅盖着被子在大厅内,白烨望着一脸茫然的宫冉歌解释道:“这里晚上也不安全,大家合计聚在一起的话留几个人守夜轮回休息。” “前几天的时候,就有几个百姓不小心落难了。”辛可易附和道。 慢慢的人们一个一个的睡去了,公子清叹了一口气扔出几个纸人和铜钱。打坐于地,嘴里念念有词。 宫冉歌有些心疼这样百姓,可又想到这来去的缘由,又觉得无气可生。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是一个道理。每个人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为而承担他该有的责任,上天不会因地位、男女、尊卑就放过你。 心之所念,心之所魔也。执念过多也非好事,凡是有度可循就是最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会以句号完结。 中间的暖炉暖不进宫冉歌的心里,一转头公子清的位置空了。也不知她去何处了?只是那单薄的纸人还尽职尽责的守着这里。 宫冉歌知道自己去了,也定帮不了她什么,毕竟对于她而言,这里是她一个人的战场。 而公子清此刻正在夜色的伴同下进了李亮的书房,因为她的自出生就带着天眼所以对她而言与白天无异。 她的手里拿着把一根红线将铜钱串成的铜钱剑,每个铜钱都是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中间的黄帝号代表人。 静静的望着今日李亮曾经坐过的地方。剑指着那个方向,眼里只有那缥缈的魂魄冷声道:“李亮今天的话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吧!” “桀桀~” 回答公子清除了诡异的笑声,就是那呼啸不绝的阴风了。 公子清手拿一张符嘴里念道:“奉请本地土地请鬼兵,急降凡间除恶人,催叫三魂七魄到坛前受罪刑,阴兵阴将令恶人不准行,吾显身号全家作事不顺,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桀桀~”的声音越来越小。 慢慢的消失不见,公子清手夹着那个被火烧的快要消失的符咒。 阴风忽然骤起,将地上的灰尘都卷起。 “那里来的臭道士敢挡老娘的财路。”人影慢慢从屏风后走出,花白的头发乱飞着。皱纹遍布整张老脸,血丝充满眼球。 一身破烂袍子披于身上,手里拄着拐杖怒视着公子清。 公子清后退两步道:“道号:木清。” “呵呵,原来是那木字辈的后生。别当了老娘的财路,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妇人用拐杖戳着地,不断的表示着她的愤怒。 公子清好笑道:“前辈尽可翻脸不认人,晚辈担着后果。” “好大的口气。”老妇人用拐杖就要往公子清身上砸去。 公子清后退两步,站在门口望着黑气疯长的书房。闭眼念咒,手里画这符。舞动铜钱剑,嘴里念念有词。 “奉请阴山阴兵阴将,五鬼阴兵降灵来,骑云走马度威灵,申时飞化身,化身显赫赫,面前鬼兵将显身起去叫魂,兵马直入家门,急叫三魂七魄受罪刑不准活。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火焰将老妇人烧了起来,“啪~”大堆的虫子从老妇人的身体冲出,却又被火焰烧尽。终于,虫亡火灭。 房间内的设施却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连火烧的痕迹都没有。 公子清叹了口气道:“又是一个傀儡。”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公子清一转身房间内的镜子里映着一个刚才烧死的老妇人仪容。她对着公子清笑着,嘴角都快勾到耳朵。 仿佛事情才刚刚开始,亦或是刚刚结束了,谁知这漫天的黑夜下有多少不知道的秘密。当公子清回到大厅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睡着了。 公子清回到之前的位置继续打着坐,像从未离开过一样。宫冉歌望着她坐下的身影,又重新闭上了眼。纸人在看到公子清回来,上下跳动着,慢慢又恢复平静。 众人的人数也不过二十个人,永宁县早早都名存实亡了。剩下的这些苟延残喘的,不过是离不开的人罢了。 今夜的确比往日的要安稳些,小不点窝在辛可易的怀里睡得格外的香,白烨背对着两人也沉沉的睡去。 初生的太阳将夜色都遮了过去,林子敬一大早就把众人喊起道:“大家快去找些能吃的,免得又饿肚子。” 众人领命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小不点揉了揉眼睛推着辛可易嘟囔道:“易姐姐,我饿。” “好,易姐姐给你找吃的去。”辛可易起身将被子掀起,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白烨道:“烨儿,天亮了。起床吧,该找吃的了。” “我要吃鱼香肉丝,还有宫保鸡丁。算了实在不行给我来碗牛肉面也行啊。”白烨还在梦里讨价还价道。 辛可易深知她早已饿疯开始说胡话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不点我们不打扰烨姐姐了睡觉了,咱们帮她带一份食物好不好?” “好。”小不点十分乖巧的点头道。宫冉歌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摸摸瘪瘪的肚子。 他们之前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难不成终日去寻找食物吗? 公子清从葫芦里掏出两块干粮道:“你要是饿了先吃点。” “好。”宫冉歌也不推脱,咬了两块。味道就如在公府里的相同,吃了大概肚子终于不再打鼓了。 宫冉歌瞧着她一口没吃道:“你为何不吃?” “吃不吃对我而言都无关系。”公子清谢过她的好意温和笑道。 修道之人修道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不用食五谷的,宫冉歌也是知晓的。但是还是感谢她替自己着想,带了些干粮饱腹让自己。 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宫冉歌叹了口气道:“子清,可知永除后患的法子?” “除了烧掉重建,我想不出别的法子。如今百姓死的死,亡的亡。留下的也就十几个人罢了,这里蛊虫众多烧也不一定能烧的干净,更何况那些厉鬼都还没有出来。”公子清为宫冉歌仔细分析现在所处的情势道。 只能如此了吗?眼下只能出去了,可是马车又装不下。走路出永宁县吗?来的时候做马车都要二两时辰! 步行的话更要慢一些,万一中途在杀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百姓吃的消吗?宫冉歌暗自斟酌着。 公子清笑道:“冉歌是不忍心这么去做吗?还是对这个地方舍不得下手?” “子清。”宫冉歌也不知道自己纠结什么! 只是不甘心,这么一个县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是事实就是别他法,不是吗?院子里有人开始升起了火,煮起了东西。 野草的香味充斥着四周,宫冉歌叹了一口气道:“就这样办吧!” “既然如此,待他们吃完完就出发吧!”公子清盘算着时辰,尽可能早早出了永宁县,明儿一定气的够呛! 依着他那个脾气,回去以后定是少不了苦吃。不过也无妨,他开心就好。不知他现在做些什么?想我吗? “公小姐吃饭。”林管家手里端着碗递给公子清道。又递了一碗给宫冉歌道:“小姐,多少喝点。” “那就有劳了。”宫冉歌接过碗放在一旁道。 林子敬有为自己的主子李亮盛了一碗道:“主子,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子敬,我这残破的身子还不知道能坚持到几时。”李亮起身接过碗暖着自己的手,望着天空感慨道。 过去也好,不过去也罢。终都是过客,劫数罢了。时间到了,走了就是走了。 人最不该有的就是**,可是若斯没有**又怎么能叫人呢? 林子敬叹了一口气道:“主子说笑呢,您身子好多了,我不会抛弃你的。” “是啊~”白烨闻着香味就起来了,瞥了眼苦大仇深的李亮宽慰道。 公子清起身对着众人道:“大家吃完后,我带领大家出永宁县,若是想留下的我也不强求。”公子清说完大家又是一阵的议论,但多数都跟着走。 都知道再这么待下去不是办法,终于有了个领头的人怎么不开心。辛可易带着小不点,腾空而落。望着大家都很高兴的模样,不明所以。 白烨为她解释道:“吃完饭,我们就出永宁县了。” “真的?”白烨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可以回家了!老爹老娘我想你们。 小不点看着辛可易表情的变化笑道:“开心。” “哈哈哈~”辛可易抱着小不点在院子里转圈圈。白烨无语道:“先吃饭,保留些体力,辛可易,哎——给我留点饭。” 第五十一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宫冉歌望着院子里的三人,宛然笑道:“他们一定很想回家吧。” “可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公子清感叹道。 是啊,这里是永宁县所有人的家不是吗?这场灾难起因于人的贪念与**,结束与废墟与灭亡。 何苦呢!公子清算着时辰,望着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对着林子敬道:“启程吧。” “好。”林子敬组织着大家收拾个大概。 公子清让小不点和李亮坐在马车上,其他的都是青年就都一起走路前行着,马车也晃晃悠悠的开始走着。 人们一边走一边开始流泪,时不时擦过自己的眼角。白烨和辛可易知道他们对永宁县的感情,就像自己离开皇城到达这里一样。 无时无刻不想念的地方就是家,而他们却已经连家都没有了。怎么能,不唏嘘! 一切有因必有果,天道轮回。公子清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恨其不争,恨其识人不明。却无可奈何!风儿呼啸着为他们践行着,好似留恋好似挽留。 曾经的美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只剩下破烂的现在。李亮听着外面的哭声,自己的心也像被针扎了一般。声声戳着自己的心窝,像是怨恨,像是哭诉,像是…… 再痛的痛苦挽留不了,完全被悲伤的氛围笼着。公子清迎着风向前走着,一面面镜子顺着风将众人包围着。 镜子里是每个人在这个地方生活的影子,或开心,或难过,或悲愤,或幸福。宫冉歌与公子清背靠背望着四周,而白烨与辛可易已经深陷其中。 公子清直视着自己眼前的大镜子,里面的再熟悉不过的老妇人。 宫冉歌摇摇头道:“这些幻术对我无用,子清你那边还好吗?” “无碍,难得冉歌是心境豁达。”公子清道。 这点倒是出乎与公子清的意料,居然不受这样所影响。 她的本心还没有被这个世间所扰乱,真当是不易。公子清从葫芦里掏出铜钱剑冲着镜子就是一劈嘴里念叨着:“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啪~” 公子清眼前的镜子忽然爆开了,宫冉歌镜子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老妇人瞪着公子清。 妇人嘴里大骂道:“木字辈的小崽子,想离开没那么容易。” “那晚辈就得罪了。”公子清腾空飞起。 四周的镜子随着公子清到了半空,宫冉歌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慢慢恢复。 大家齐齐望着上方,白烨睁大眼睛止不住惊讶。我去,还真有御剑飞行的?!不对,她是腾空飞起来的,手里拿的是什么剑全是铜钱。 一定是个爱财鬼,小不点从马车里钻出脑袋望着天上的公子清对着白烨笑道:“烨姐姐,那把铜钱剑有八十一个铜钱呢。” “真是个小财迷。”白烨刮了小不点的鼻子笑道。 要是让公子清听到两人对话,一定劈了他们。 铜钱的性质刚,五行属金。铜钱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中间的黄帝号代表人,三才具备,力量很强。 又处于流通的货币,经过千万人的手里,汇聚的力量不容小觑。 怎么能说是财迷呢?外行! 镜子折叠在一起,又快速分散开分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立八方,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公子清盘坐与空中,剑直于天地间。顺时针自转九圈又逆时针自转九圈,散发大束光芒。 光束将镜子一个又一个都映的透亮了起来,整个天地都幻化成金色。公子清坐在中央,整个人散发光。 就像是天上的神仙降落凡间,光芒普照着大地。 镜子里都映着那个老妇人,瞠目结舌的瞪着公子清道:“你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镜子爆炸开来消失于空中,公子清飘落于地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似是明儿,叶明的眼泪如同崩了弦一样,一滴滴打落在公子清的脸上。 这种消耗的体力甚至可能会折寿的术法怎么就轻易使用呢?叶明也不想去纠结,将公子清抚进马车内,颤抖着往她嘴里塞着药丸。 宫冉歌看着身旁的苏玖月,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安静的对着他笑,坦然的拉着他的手向前走着。 马车里的叶明紧紧的咬着唇瓣,望着怀里的公子清。 泪水像跳了闸的水,又一次奔涌出来。公子清吃了药身子缓过来,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又心疼又想笑,偏偏说不出什么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能苦笑。 “公子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让我陪着你。”叶明低声诉说着,公子清一把搂着他道:“是我的错。” 除了认错公子清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平复他的伤心。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无妨,他在,我也在。就已经很好了,不该去贪图那些多余的东西。明儿,我该怎么来回报你给我的好,回报你给的付出? 一路畅通无阻,马车外的大家目标一致的往外走着。苏玖月感受着掌心里的温暖,在她对自己笑的那一刻,光芒都快将自己刺透。 还好她无恙,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欣慰了。风儿吹不散,两人相握的手掌。 很快大家都赶到了城门口,宫冉歌暗暗松了口气。组织这几人推开了城门,白烨与辛可易也在其中。 永宁县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光束直穿进内部。将每个人的脸都照亮了,大家终于等到了今天。 出不上什么话能形容自己的心情,白烨望着此刻的天空。真想大喊一声,狗娘养的,老娘我出来了。 出来了! 没有人能代替白烨说这句话,她等了多久。都快两个月了,那些自相残杀,炎炎的烈火燃烧着的饥民。 那些终日盘旋于耳边哭泣的声音,那些每日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都他娘的结束了。 小不点开心的抱着辛可易,乐的合不拢嘴。出来了,终于是出来了。宫冉歌牵着苏玖月的手,紧了几分。她,回来了。 林子敬望着大地上那些快乐的人们,他们脸上绽放的是最幸福的微笑。他们向往着和平,向往着自由! 马车里的李亮听见那些雀跃的笑声,心里也跟着快乐起来。叶明扶起公子清,轻掀开帘子望着那城门。 众人望着忽然飞出马车的公子清,在众人重新将城门关闭的那一刻。像是观音要感化众人是的场景,公子清望着永宁县里的一切,重重的闭上了眼。 两只手结着印记,嘴里念着咒语。手心对着永宁县的中心一指,中心便开始燃起的花苗,细看却又像是从外围向中心开始燃烧。“嘶~”的火苗声,却响彻不出城外。 终结了的永宁县,从此就这么消失了。宫冉歌望着摇摇曳曳的公子清,暗道不好!脚尖点地,腾空飞起。 将矗立在城墙上的公子清抱下来,接过她的身体的一瞬间。就知道她已不负重担,沉沉的晕了过去。 而另一人从她站在城墙上就眸子就盯着她的身影,又一次被泪水包围了。叶明接过公子清,手环着她的腰间。 她不重,叶明很轻易的就能抱起了她。她紧闭的双眼的脸庞,叶明只是看了一眼。 他没有哭,脸色却苍白的不像话。让人不由得想去安慰他,却发现语言有时候是多么苍白,苏玖月静静望着他往前走的背影。 宫冉歌给了林子敬些银两,让她安排其他人的衣食住行。 而自己随着叶明回到了公府,望着他单薄的背影。他抱着公子清到床上,管家忍着泪水帮着打点。最后就连管家也被轰出房间,叶明只想安静的看会她。 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宫冉歌与苏玖月知道他护妻心切便知趣的离开了。宫冉歌牵着苏玖月的手又回到了小院里,宫冉歌低着头整理着苏玖月耳边的碎发。 她知道自己心里终归是欠了他的,只是他不说罢了。 苏玖月躺在床上,手紧握着宫冉歌的手。生怕个不小心,又弄丢了她。垂着眼睛,遮掩着他不安的情绪。 “玖月~”宫冉歌躺在他的身边,闭着双眸慢慢回应他给的温暖。 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话,一夜的安静。只是那手却握的格外的紧,没有人想要去挣脱开来。烛火早早的就被熄灭了,月光从外面照亮了半个房间。 却独独碰触不到床上的两人,不是谁都能睡得安稳。叶明半坐在窗前静静的望着公子清,已经许久未言。 星光也担忧的来安慰,他脸上的表情过于伤人。无形中赶走了时光,烛火摇曳着照的公子清的脸通红。 看的叶明的心一揪一揪的,还说自己总不让人省心。她就让人省心吗?公子清,难道你就让我省心吗? 你知道吗? 别人对我千刀万枪我都无所谓,因为戳不到我的弱点。可是你不一样,你就是我的弱点。 即便是你刀刀戳到痛点,让我疼到跳脚无法理智,我也不能够毫无顾虑的回击。 因为是你!是公子清!是那个我爱到嘶声力竭想捧在心尖的人!我怎么可以伤害你,怎么可以让你难过呢?公子清,你说是不是? 他不知道的是,公子清的灵魂就站在一旁静静的望着他。她不擅长说些花言巧语,也不擅长逗人开心。 第五十二章幸福何易!

公子清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怎么会让她的明儿喜欢? 也许,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有个原因的。比如,自己也很喜欢他一样。 很多事也不一定非要有个证明,比如,她爱他。就算伤心难免,却也不是阻挡的理由。 身旁的胡天龙望着难得流露出伤感表情的公子清感叹道:“清儿,你爹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幸福何易!”公子清嘴角勾着苦笑,眸子里映着安静的叶明。 若真是那么容易,世间的人们又何必苦苦追寻由不得呢。 烛火轻摇似是叹息,公子清对着胡天龙行礼道:“有劳前辈前来探望晚辈。” “罢了。”胡天龙摇了摇头。 自古情最伤人,自己大老粗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 不过公子清是自己最爱的晚辈,将随身的阴阳神珠递给公子清道:“你们这些娃娃,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好自为之吧,我先回去了。” 公子清低头行礼送行着,抬头道就想这么看着叶明,不想说任何言语,能安静的陪伴。是公子清能为自己的爱情,做的最大的事情了。 “子清。”叶明用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也许此刻。她的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或许呢?叶明知道自己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他继续独自傻笑着,应该说是自嘲吗?公子清,我好像比以往要更喜欢你了一些! 无声的雪花成了伴奏着两人爱情的故事,雪花将整个大地都铺满。 只是可惜皑皑的雪地里,没人注意到的美景。 隔日阳光散出的光是格外温暖,宫冉歌起身望着身旁睡意深深的人。 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了院子。只身向公子清房间走去,“咚咚~”轻敲两声之后,公子清便推开了门走出,指了一旁的亭子示意。 两人并肩坐在凉亭中,宫冉歌惊讶于公子清的恢复力不可思议道:“子清身体还好?”“还好。”公子清道。 小厮送来壶热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便在旁静候。公子清拿起茶杯暖手道:“冉歌这是要走吗?”“恩,家里催着回去。”宫冉歌拿起茶杯抿了口道。 疏影告知边关急书将近十封,除了边关,朝堂也该回去处理了。 公子清笑着紧了紧衣服道:“看来事情是有些棘手。” “棘手倒也不至于,只是有些舍不得子清的小院。”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况且我们又不是生死离别不必这么伤感。”公子清也伤感离别,一语却击中。再次的见面的场景,何止是生离死别的震撼。 她想着与皇城相隔甚远,从怀里掏出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中道:“若是真有需要我之处,将红绳解开便好。”“多谢子清好意,我与玖月即刻离开。”宫冉歌放下茶杯起身不舍道。 手腕处的红绳因她的举动,闪过一丝红光。面对公子清的好意,再次感谢道:“多谢这几日的款待,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公子清抱拳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能感叹于缘聚缘散一念之间。轻摇头回到房间,开门的声音惊动床上的人。 叶明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公子清不见踪影,抬起头却发现她就在自己面前。 他瞪着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你,你,你……” “明儿想说什么?”公子清笑着望着叶明不敢相信的表情。 老管家站在旁笑道:“叶少爷,我们家主子没事了。” “子清,让我看看。”叶明跳下床拉着公子清转圈道。 小厮布好菜在旁候着,公子清一把将叶明将他搂入怀中。老管家和小厮知趣的退下,留下不知所措的叶明。 “子清,我——”叶明感受着她怀里的温暖,听着她跳动的心脏。 公子清闭着眼睛道:“明儿,不必说我都懂。” 即便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她就只想抱着他。 这是她欠他的,在他最孤苦无助时,在他担惊受怕时,在他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时,在他一个人独守到天亮时,在他默默守候到心酸时。公子清,欠他叶明的拥抱。 也许每个人要的都不同,公子清恰好给了叶明最想要的罢了。 也许每个人付出方式都不同,叶明不过恰好得了公子清的心罢了。 世上哪有付出就有回报的好事?哪有人会让人平白无故,默默付出却不言回报的幸事? 两人松开彼此的怀抱,公子清笑着揉乱叶明的头发道:“快去洗漱,要是被旁人看到,就无人敢娶明儿了。” “看就看了去,我还不稀得让她们娶。”叶明望着眼前的人道,心却停了半拍,他到底在说什么? 公子清将叶明按在梳妆镜前,拿起梳子为他挽了发。又将毛巾拧干,擦拭着他的脸颊。她的明儿,美的不可方物。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散发出耀人光芒。 叶明被她的动作弄得脸红,她,怎么不像她了?不像那个自己避之于千里的公子清,不像那个高高在上却让人心生怜惜的公子清,不像那个彬彬有礼待之的公子清。 她这番的变化,自己的心到底还是是喜欢的。 洗漱完之后,公子清坐在饭桌前道:“冉歌早上向我告过别。” “他们已经走了?”叶明的语气里透着失落道。 还没与玖月好好告个别呢?怎么就走了?两人谈论的主角已经在路上,苏玖月被吱吱呀呀的马车声吵醒。望着四周又望了望搂着自己的人呢喃道:“这是哪里?” “快到皇城了,玖月要是困了再睡会。”宫冉歌笑道。 苏玖月摇了摇晕晕的脑袋,轻掀车帘疏影在前方驾着马车。路边被皑皑的白雪盖满,也不知是何方。 一觉醒来就在马车里,苏玖月有些郁闷道:“宫冉歌,你是有多急的事,都不能好好告个别?非得这样?!” 宫冉歌将苏玖月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道:“很急。” “……”苏玖月推也推不开,也懒得理她,松开挣脱的手。 驾着马车的疏影听着车内的动静,将马车行驶速度降低稳当些。 宫冉歌松开怀抱,手环过她的腰间道:“玖月?” “恩。”苏玖月躺在她的怀里轻轻闭上双眼,叶明呐但愿你与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公子清能相守到老。 可能你收不到我的祝福,但我还是在遥远的皇城里为你祈祷。而且那么奋不顾身的你,值得拥有幸福。 “玖月,若是有天我不是这大越的王。你还会停留在我身边吗?”宫冉歌害怕失去的紧了紧怀抱。 苏玖月眼也没睁脱口道:“你何曾是个王,不过是我的妻主罢了。” “我何曾是个王。”宫冉歌自问自答道,嘴角泛着笑。 能被玖月称的起妻主的人,得是有多大的本事? 宫冉歌自嘲的笑道:“自小我就不喜欢那个位子。可父后却喜欢的紧,说权势大才能做喜欢的事情,爱喜欢的人。可能自己真的是不争气吧,非得逼着才行。” 是他一手将自己推上了这个至尊之位,让自己有权利去做喜欢的事情,爱自己喜欢的人了。他,如愿了。 “冉歌觉得呢?”苏玖月感受着她糟乱的心跳,不适的动了动头道。 宫冉歌头压在苏玖月的脑袋上道:“若是真有喜欢的人,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他。”“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苏玖月喃喃道,有些困意了。 是庸人自扰,若非时光将那段记忆抹平。自己又何止是庸人之扰!好在遇到了他,让自己余下的光阴里不止是虚耗。 不再沉浸于尔虞我诈,不再留恋往日那些残缺不堪的伤口。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驾着马车的疏影,听到宫冉歌说‘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她’手下意识的停了。她的方式,原来是这般! 虽不能切身体会,看看也好。这般的柔情似水,这般的体贴入微。是旁人学不来的宠爱,你说你是不是? 马车慢慢停了,疏影轻掀开车帘。冷风呼啸在耳边,宫冉歌将自己的袍子盖于苏玖月身上。抱着他,下了马车走进自己的养生殿内。 小侍们早早将暖炉放好,拿着宫冉歌要换的衣服,洗漱用品也早早布好了。 宫冉歌将苏玖月轻放于床上,自己则在一旁拿起书卷随意翻动。小耳朵将烛火点亮,这都快到了晌午了。 玖月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身子也不知受不受的住? 苏玖月睁开眼睛,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就好像永宁县的事情都是梦,分不清梦里的故事是真是假。自己依稀记得有个叫叶明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身旁翻阅书卷的人,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宫冉歌。那摇摇曳曳的烛光,像是在笑自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般。 怜儿刚回到养生殿,就看到已醒的苏玖月。咬着嘴唇,好不可怜道:“主子,您怎么就扔下奴一人走了呢?” “玖月,醒了?”宫冉歌放下书本,才注意到苏玖月醒来。 她撇了眼怨气冲天的怜儿无可奈何道:“让你。” 第五十三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苏玖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她对怜儿说的,让你为何意。这淫贼,居然还是个醋坛子!醋坛子转身去了御书房,疏影在旁整理好奏折。 将从急到缓的顺序排列好,宫冉歌拿起第一封。 是一个月前凤吟送来的,难不成边关是出了什么是吗? 奏折上写着:消灭敌军二十万人马,却死了千名将士。 臣并不觉这是一件值得邀功之事,却是第一次感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苍凉。那一个个的人从自己眼前倒下,臣不止是心酸窒息,更是感叹她们的青春年华。在皇上眼里,我们不过是保家卫国的的忠臣良将而已。 或许,只是保卫疆土的棋子。可吾皇,臣知您深明大义,也不会想不到这些兵将她们的生命不是草菅。 署名:凤吟。 这家伙知不知道委婉两字怎么写?要是换了别的皇上,就这种语气,早斩首示众了!宫冉歌叹口气,拿起下本奏折看起。 还是凤吟:今营救与千大将军,却被齐军重重包围。敌军的将士,似是有意为之。 下本奏折:冉歌,皇姐听说有王族将蛊术带进越国。特派我来赔罪,束钰。宫冉歌看了署名手吓的一抖。 疏影捡起奏折,重新放在桌子上。宫冉歌抿了抿郁闷道这家伙怎么要来?见了玖月可别出闹出什么事!凤吟说的有意为之,无非就是耗死战术嘛! 如今敌方士气定是比自己的旺盛。这种情况别说是打胜,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哎,刚把永宁的事摆平。边关又出了问题,倒真是有些意思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莫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咕咕~”肚子开始抗议。 疏影在旁边抿嘴笑道:“主上用膳吧。” “还是小影子心疼朕。”宫冉歌摸着瘪瘪的肚子毫不脸红道。 疏影闻言低着头,继续细心的整理着奏折。宫冉歌起身出了御书房来到自己的养生殿内,望着小野猫已坐在桌起用膳了,掩耳旁边静候着和怜儿。 掩耳望着刚进门宫冉歌行礼道:“参见皇上。” “恩,玖月用膳都不等我吗?”宫冉歌坐到苏玖月旁道。 怜儿跟着行礼道:“参见皇上。” 苏玖月白了眼拿着自己筷子的宫冉歌道:“以为拯救苍生的大事已是重中之重了,难为皇上还知道温饱。” “玖月还记挂着今早的事?”宫冉歌笑着将菜放在苏玖月的嘴巴眉眼弯弯道。 她倒也不觉难为情,脸皮的厚度倒是日益增长,毫不停歇。 宫冉歌满意的看着他吃完,心知他已无气有些委屈道:“小气鬼。” “谁能有皇上大度。”苏玖月鄙视道。 宫冉歌吃了半饱,吩咐旁边的掩耳道:“去把朕的琴拿来。” “是。” 一刻钟,掩耳拿着黑色包裹进来。宫冉歌起身接过将它轻放于琴桌上,掀开黑布将古琴暴露于天地之间。 众人望着那个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用葛布为底。龙均作扁圆形,贴格为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右侧当中。 宫冉歌宝贝的用手轻抚过道:“真是把好琴。” “抚琴难拨伊人美,折花却见蝶起舞。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苏玖月将黑布上的诗念出。 那诗题赫然两字“夏言”| 宫冉歌挑眉道:“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 语毕,手腕上闪过一道亮光。 抚琴难拨伊人美,折花却见蝶起舞。苏玖月看着这两行像是后写上去,依稀能感受那伊人,那花,那蝶。 鬼使神差的拨起琴弦,仿佛能感受到了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犹如当年的夏言般,感受着万物从指尖迸发而出。 这是当年开国皇帝,自己的始祖宫诗雅,为凤后夏言写的诗,宫冉歌怎不知。当年太傅古板的面孔还在眼前!佳墨还曾说要陪自己隐居山林间,那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被打开。 眼前那些片段,早已被自己撕得零碎。忽然却被这琴声引出,苏玖月弹琴的姿态与那史册上万分贴切。仿佛,就如同夏言本人般。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琴声停,苏玖月望着沉思的宫冉歌笑道:“如何?” “好曲,玖月何时学的琴?我怎会不知?”宫冉歌还停留在刚才的琴声中呆滞道。 怜儿笑道:“我家主上生来就会,何时学过?皇上莫不是到了今才知主上会琴?” 苏玖月起身,望着她沉迷不已的眼神好笑道:“许久不弹,生疏了。” “玖侍君过谦了。”掩耳在旁低沉道。 此话一出,宫冉歌惊讶望掩耳道:“小耳朵从来不夸人的,玖月你是第二个。” “哦,那第一个莫不是你?”苏玖月走出琴桌拿起旁边的黑布道,宫冉歌坐回床榻上对着他干笑道:“呵呵,被玖月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苏玖月用黑布将琴盖住转身对着掩耳道:“好生收起。” “是~”掩耳应声,抱起琴出了养生殿。 怜儿候着主子宽衣,只剩件白色里衣便也识趣的退下了。 苏玖月走到床榻旁,望着拿起书卷的宫冉歌笑道:“何时这般勤学苦读?”他说完抢过宫冉歌手里的书,随意翻阅着。 宫冉歌望着他认真时的眸子,看呆了。嘴里喃喃道:“玖月,可真美。” “恩?”苏玖月看着那一行行的文字,大概得知里面讲述的应是越国历史。 宫冉歌咽着口水,一只手将书上的内容遮住道:“玖月。” “如何?”苏玖月微抬头望着那本书的页脚道。 她到底想说什么?苏玖月一把搂过宫冉歌道:“冉歌,你是在不安什么?”“玖月。”宫冉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安吗?可能,就连她也不知道。 苏玖月从她手里将书放在床榻旁笑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陪你。” 小野猫说起情话来,真当不逊于那些整日咬文嚼字的诗人。 宫冉歌感受他脖间温暖,轻咬了口道:“玖月,还是这般的可口。” “色胚。”苏玖月冷不丁的被咬,反倒释然。搂着她的腰间,往自己怀里紧道:“冉歌。” 两人这般的缠绵,好似都忘了后宫里那些侍君。 另侧的兰幽殿内,弦儿站在床榻旁低声道:“主子,殿下回来了。” “哦,恩?回来了?”兰子佑半响才反应过来道。 忽的起身坐在床榻上道:“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主子,小三个月了。”弦儿继而低声道。 兰子佑慢慢躺会床榻呢喃道:“不知她,可还想的起我,罢了。” 自己本来的目的就是为拿一样东西,却错以为她是自己的良缘。还曾想怎与爹爹交代,现下便好了。她喜欢上了别人,这个人自己怎么也及不上。 那人三月前将自己掳去,那夜之后,再也没见过她了。她可好? 她是否对自己还如往日般的依恋?就如自己养的小情人般。 习青城吗?青城,我的小情人,你在哪儿? 天色已晚,弦儿说完便退下。走的时候,顺便将烛火也吹灭了。 冷风萧萧声,在窗外响起。‘吱~’窗户慢慢开起。兰子佑也是习武之人,听见声响也没起身。继续假寐,那人钻进他的被子里,搂着他的腰间。 兰子佑知道他的小情人来了,却依旧装睡。习青城闻着熟悉的知道,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道:“想你了。” ‘嘭~’兰子佑内心像是被炸了般。习青城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他。 只是安静的抱着他,任长夜漫漫。兰子佑感受到她的呼吸已静慢慢平稳,睁开眼睛望着三月未见之人。 她的眉梢多了些慵懒之气,嘴角轻勾。 仿佛是在做一个好梦,她的手包着自己的手。热气在两人之间升华,兰子佑立即闭着双眼。 习青城皱着眉将自己的外衣去了,将兰子佑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喃喃道:“子佑。” 兰子佑不敢言语,不敢动,任他摆弄。 这夜她睡得也很安稳,不安稳的人想必只有那太傅家的嫡女了。白烨在自家屋内,上好了酒菜不醉不休。 当然少不了她的死党,辛可易。白烨心里愁闷多于快乐,没戳。她好不容易找到喜欢的人,却无法拥有。甚至连告白的机会都没有,古人云:情到深处无人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这不就是白烨此时的真实写照吗? 辛可易与她对壶饮酒道:“烨儿,你好像不太高兴。” “你这财迷也能看出别人不高兴?”白烨故作惊讶道。 白烨笑着自己灌自己道:“哈哈,为了你这财迷也得喝一口。来,喝!” 辛可易跟着笑道:“喝。” 一口下去,也不知喝了多少。 说着辛可易就挥着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渍对着白烨道:“既然不乐,咱们就去找点乐子。烨儿,跟我走。” 第五十四章人生如戏

两个酒鬼晃晃悠悠搀扶着出了太傅府,午夜的街道只有两三个人经过。 白烨已经醉的不轻,指着辛可易哭诉道:“为何我喜欢的人偏偏是我不能喜欢的人。” “不能喜欢就不喜欢呗。”辛可易听不懂白烨弯弯绕绕的话。 白烨闻言脸上满是伤感道:“要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就好了。” “真麻烦。”辛可易搀着白烨摇摇晃晃往前道。 脚步停下望着那个写着‘圣雨楼’三字,辛可易将白烨往里拖道:“到了,到了。”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琴声飘来,白烨望着那个站在舞台上面白衣胜雪的男子,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明媚眼眸含着冬日的雪花。 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 他嘴里依稀说道:“时光如顾,锦年如依,曾向花笺费了多少泪行,却有几番梦回,是与君共。” 这些话深深的刺着白烨的内心,他与自己到底多相似? 看不清他眉间是惆怅还是忧虑,他垂着眸子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内。指尖划过琴弦,恰好戳进自己的心里。 在白烨发呆的过程中,辛可易已将她拉进圣雨楼内。一曲罢了,男子退了台换上另一人。 白烨却不想理会,起身向他走去抓着他的手腕道:“不知公子可否与我一叙。” “请小姐随我来。”男子也不推辞引她到房间。 椅子上的白烨苦笑道:“我也不知该问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你眉间的惆怅与我的心应和了,也许——” …… 也许我此刻的心与你的心情正好相同。男子笑而不语,听完她说着一大堆的废话。 又为他沽了一杯酒,听着白烨继续说道:“我无他意,只是满心的惆怅无处诉说。你,不巧成为我诉说的对象罢了。” 那人对着白烨笑道:“也许小姐曾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如今落得满身是伤,来此自舔伤口。我劝小姐就当那是为了岁月,描过的残妆。何苦悲伤,在这茫茫人海中,总有人会是小姐的信徒。” “打扰了。”白烨受教的推门而出。 待人走远了,一女子又推门进入刚才的房间望着那男子笑道:“诺其,刚才那小丫头怎么会来你这?” “袁大管家问我?我上哪知道去?”孟诺其想起那孩子吧啦吧啦对自己说的大通话,又转身离开的背影。 实在是摸不清楚,好笑的摇头。 袁平叹了口气,坐下喝了杯茶道:“我还以为你遭了不测,却又见她出来。” “估计那孩子是遇到感情的事,不知如何是好才拉着我寻求解决的办法吧。”孟诺其抿嘴笑着想起她的摸子。 袁平跟着他笑道:“主子都已开始动手了,你家那位要是回来的话。” “你是说凤吟?”孟诺其表情凝重道。 她与那皇帝站在同跳线上,到时…… 孟诺其内心纠结了许久,知道袁平也是为自己好。 这个问题,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 袁平知道他为难,笑着拍孟诺其的肩膀道:“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间吗?你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孟诺其望着起身离去的袁平道。 袁平走时将门也带了去,留下孟诺其对着手里的信纸发呆。信上写的文字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凤吟从边关为他寄来的。 她说,时光如顾,锦年如依,曾向花笺费了多少泪行,却有几番梦回,是与君共。她没说边关艰苦,她没说战争险恶,她没说孤独寂苦,只说,思念。 对于自己的思念。 他没有回信的机会,因为,她不给。只是等待,凤吟,你知不知我也是这般的想你。午夜梦回时,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在舞台上弹起得琴中。你是我支撑我的信念,也是我要诉说的风情。 你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但愿你胜仗归来时,看到这样的孟诺其不要惊讶。不要以为我对你的爱,只是逢场作戏。 即便你不是从前那般的体贴,我不怪你。 即便不是从前捧在手心的呵护,我也不怪你。 只是,让我看看你就好。即便是陌路人了,也让我看看你。 好让心里那个命叫思念的野兽,能消停安稳片刻。 时光不会为了谁的思念,谁的忧愁,谁的尊严停留半刻。 不论你是何身份,何地位。它都平等对待! 当太阳升起,一天又重新开始。 宫冉歌照例身穿皇袍去上早朝,望着满朝文武道:“众爱卿,有何要与朕说的?” “臣觉得皇上此次永宁县一行,在民间已声名大噪。都知,吾皇是个圣明君主。”辛斌躬身回道。 太傅躬身应道:“皇上旅途劳顿,让臣们惶恐不已。” “臣替永宁百姓谢过皇上。”凡洛出列跟着躬身道。 左御史照例在旁候着,静静望着朝局。 龙椅上的宫冉歌望着凡洛冷笑道:“这就是凡刺史跟朕说的无从下手吗?朕觉得这刺史一职早该让贤了。来人,拟旨:因河北刺史凡洛,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废去官职告老还乡,望尔今后诚心悔过。” “臣,谢过皇上。”凡洛知道皇帝不杀她,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就是废了官职而已! 宫冉歌继续道:“以后你的职位就由李亮担任,凡洛,你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凡洛低头道。 她知道就算是皇帝放过了她,亦王也不会放过自己。 宫冉歌挑眉道:“既然无异议,就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冉歌大袖一挥离开金銮殿。 坐在书房研究边关的事宜,可如何是好?暗想,今日上朝时怎不见白烨与辛可易二人呢?两人没上早朝?对着旁的小侍道:“去请白烨与辛可易两人前来。” “是。”小侍离开的背影,应着宫冉歌嘴角的笑意。 两位准备好迎接重磅的惩罚了吗? 宫冉歌随意的翻阅奏折,拿起凤吟写给自己的奏折翻开倒放着。 白烨睡意满满的来到御书房,躬身道:“皇上找微臣有何事?” “就是今日早朝未见爱卿罢了。”宫冉歌头也不抬继续翻阅奏折,将白烨晾在一旁不管不顾。 辛可易像是还未酒醒,望着身旁白烨笑道:“皇上,咦,烨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二货,白烨深感无语。宫冉歌现在都不经长辈们的意见,就直接随意宰割吗?白烨望着天然呆的可易,无奈她是无胸无脑之辈。 宫冉歌抬起头望着两人道:“爱卿可知为何会被朕召见?” “臣目无朝堂法纪,望皇上高抬贵手饶过微臣。”白烨说着就拉着辛可易跪在地上道。 辛可易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前日还并肩作伴怎么今日就要高抬贵手了?相信烨儿,下意识的也跟着她跪了下来。 宫冉歌叹了口气,故作忧愁道:“朕与你二人年龄相仿,又有同窗之谊,实在是不忍责罚。” “皇上太客气了。”辛可易起身道,刚站起来就被白烨又拉下来。好似知道自己失礼,吐着舌头。 这是与虎谋皮好不好,好不好!白烨内心翻涌,宫冉歌这家伙想来只用硬的辛可易,难不成气还没出够?还是发现自己对千若的感情了? 宫冉歌感受到白烨有些排斥笑道:“烨儿不会是怕朕吧!当年写朕的胆子去哪了?” “微臣不敢。”白烨头低的越发的低。辛可易无奈只能跟着跪着,不知烨儿内心的想法到底如何? 辛可易再次起身顺便将白烨也拉起道:“皇上莫怒。” “还是可易好言语,朕今日被一件事困扰,特请两位来为朕解惑。” “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分内之事。”白烨低着头道,宫冉歌一惊。这哪里是那老迂腐的女儿? 圆滑的不像样子,要是她老娘有她一半。 人生路,不知要好走多少。 辛可易跟着附和道:“皇上所言何事?” “边关将士现在被包围,双方实力悬殊,敌强我弱。况且,我军粮仓已快弹尽粮绝的地步。”宫冉歌为两人分析着边关现在的情势。 辛可易郁闷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臣们想去支援。时间上,也跟不上啊!” “现在若是要召集士兵,也不是不可。怕是敌军等得了,凤都统等不了。”宫冉歌皱着眉间望着眼前两人。 白烨心道,看我也没用。我又没天兵天将,也没公子清的术法,更是没远古的神器。我也不知道怎么救? 宫冉歌低声叹口气道:“能不能在士兵们身上下点功夫?让他们重新燃起斗志,如果能奋起反抗的话就更好。” 痴人说梦,白烨差点脱口而出。那些兵又不是蜡烛,说点燃就点燃啊!哎,就知道来了没好事,果然。 辛可易望着两人都苦大仇深的样子笑道:“若是臣们想到法子了,皇上可得答应臣一件事。” “哦,何事?”宫冉歌挑眉道,还是有人跳入火坑的。 白烨为辛可易的愚蠢看呆了,听着她说“为烨儿和心中的人赐婚。” 只因自己昨日说了那样的话,她就觉得再不可能的事,只要皇上赐婚就是可能吗? 第五十五章那人

辛可易,你是不是傻?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皇上的侍君?可这份傻劲却让白烨心里暖了不少。 宫冉歌秒懂道:“可以。” “那臣们就先告退。”辛可易说完就拉着白烨退下了。 白烨白了她一眼道:“看可易的样子,可是想到法子了?” “没有。”辛可易望着有些石化的白烨又笑道:“你肯定能想到的,哎,烨儿你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 御书房内的宫冉歌将俩人的对话听得清楚,嘴角勾着笑道:“子清,若是你,你是否也会像我这般?” 她边说便望着手腕间的红绳,忆起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唏嘘着那些情分,真是缘起缘落只在一念之间。 疏影隐于她的身旁宫冉歌感受的到便笑道:“小影子。” “主上,灵山那边有动静了。”疏影低头弓身道。 “哦,好久没听人说灵山了。”宫冉歌手撑着脑袋兴趣乏乏道。 疏影禀告道:“武林上有人得到进入灵山的地图,听说亦王也在关注此事。” “看来亦王,有势在必得的把握。”宫冉歌伸了个懒腰又道:“话说回来,尤离那边怎么样了?” “主上是打算放弃灵山吗?尤离那边奴还在调查之中。”疏影跪下道。此时皇上,真当要美人不要江山吗? 宫冉歌起身扶起疏影道:“不是放弃,是根本就没打算要过。不过亦王就不同了,他手上最缺的不就是砝码吗?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小影子不会不懂吧!” “是奴愚钝,错悟了主上的意思。”疏影忽然醒悟道。 她不是要放弃,只不过是让亦王得到罢了。至于亦王到手的是否真正的灵山,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疏影起身道:“奴一定不辱使命。” “去吧~”宫冉歌说完便离开御书房,不知小野猫现在起床了吗?用膳了吗? 踱步走进养生殿,望着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懒猫。宫冉歌嘴角仰起弯弯的弧度,还是玖月会享受生活啊! 怜儿在旁,刚想行礼却被宫冉歌打断。放轻脚步走到摇椅旁,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将身边的毯子往上提了提,搂着苏玖月闭着眼睛小憩着。 白烨要是看到非气的跳脚,丫的,把包袱给我,你自己倒去享受了。 坐在太傅府的书房里,翻阅着古籍,兵法。哎,为什么这摊子要我来收。坐在皇位上的人,又不是我! 难道冉歌真的看出了自己对千诺的心意?特意为自己布的局,还自带作弊。 她说的这种战役,历史上都不是没有。巨鹿之战刘邦大战项羽时,刘邦就用项羽家的项王的部队在垓下修筑了营垒,当时也是兵少粮尽,汉军及诸侯兵把他团团包围了好几层。只不过深夜,听到汉军在四面唱着楚地的歌,才导致项羽大败。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说的话,唱越歌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嘶~可怎么办呢? 哦,有了,可以让组织万民书嘛!让从军的家属写出自己对他们的期望,思念。他们不就有动力了吗?白烨啊白烨,你怎么这么聪明。 白烨站在书房对着古书傻笑,冉歌真难为你了!白太傅上完早朝之后,就听说宫里来人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皇上为难烨儿了没?脚步还没抬,就被白烨猥琐至极的笑声吸引了过去。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成这样!白烨刚抬起头就是母亲大人那幽幽的眼神。哦,天哪!形象尽毁。 白衫轻咳两声走进道:“烨儿去了趟宫里变得都不一样了。” “娘亲说的是。”咔,本小姐又不是去了趟泰国。还不一样!虽是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依旧是乖巧可人。 白太傅瞄了眼白烨看的书,摇头道:“烨儿当心身体。” “是。”白烨低头将古书合上道,白衫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嘭~” 大门刚被合上,就瞬间又被撞开了。 罪魁祸首那呆傻的笑容又一次打败白烨“辛可易,若是我家门坏了,你必须得赔!” “赔,赔,赔。在那之前让我多撞撞。”辛可易望着那弱不禁风的大门,用手关了开,开了关。 白烨翻着白眼道:“丫的,算你狠!” 辛可易耸了耸肩道:“不就一道门吧,回头我请木匠过来。我撞一次让她修一次,烨儿,你说可好?” “一边去,找我来何事?”白烨想无视她的存在来着,却奈何这13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辛可易走到书桌上,翻着摆在上面的书籍道:“烨儿是在想边关的法子吗?” “恩。”白烨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整理过的东西,都变成一片狼藉怒道:“辛可易,你在找什么?” “帮你找法子啊!”辛可易颇为认真道,手上动作不停。 白烨嘴角抽搐抢过她手里幸存的古书道:“留它一条命。” “烨儿。”辛可易拿起画筒里的一幅画惊讶道。 额,那是自己为千若画的!别,别,别打开! 辛可易无视白烨心里的哀嚎,好不温柔的打开画卷望着画上的美人道:“你这家伙,居然还觊觎宫里的美人?啧啧……” “别看我,要脸。”白烨趴在桌上,将自己埋起。 毕竟被人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害羞的事情。那总被藏在心里的秘密,忽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辛可易拍着旁边的木柱笑道:“哈哈哈,烨儿也有如此骚情的时候?真当是开了眼界,哈哈。” “辛可易,我生气了。”白烨咬着嘴唇,瞪着那个肆意扒开自己内心秘密的人。眼里是灼灼的烈火,想分分钟将他烧尽。 木桩被辛可易拍的有些颤抖,辛可易将画卷扔给白烨道:“这就是烨儿,心心念念之人?哎,早说嘛!” “何意?”白烨接过画卷,宝贝的收起来道。 辛可易挑眉道:“到时你解决了边关的事情,让皇上赐你不就好了。再说了后宫那么多美人,皇上说不定也顾不上。” “卑鄙,无耻,不过,我喜欢。”白烨想开后乐道。 至于计策嘛,明日早朝时再告知于她。太阳已经落去一半,辛可易想起找白烨何时道:“烨儿,去圣雨楼。” 额,这家伙不会是又看上的人了!白烨质疑道:“辛可易,圣雨楼里不会有你的相好吧!” “没有,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藏着掖着吗?”说完还学着那日白烨的语气道:“为何我喜欢的人偏偏是我不能喜欢的人。” 学完之后,捧腹大笑。白烨起身踹她一脚,鄙视道:“姐那叫深情,你懂不懂!连温柔都不知为何的粗人!” 面对辛可易朗朗的笑声,白烨也跟着附和笑着。也不知是笑自己喜欢的人被发现之后的郁闷,还是在笑两人傻缺的对白。两人乐够了之后,并肩就去了圣雨楼。不就一烟花之地吗,还起得这么骚气的名字~。 两人随意的坐个位子,白烨一眼就认出了那日她很丢脸的,对他诉说自己感情的人,下意识的缩着脑袋! 偷偷的望着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真当是美得不可方物,他的眉间依旧是挥之不去的忧愁。也不知他到底在担忧着什么?想起自己当日的傻帽行为,有些许的恼羞成怒。还好,他没有介意。 不然自己真当是下不来台了“白烨,你怎么低着头。” 辛可易不理解道,这种**横流的时候不该享受吗? 孟诺其闻声望去,是那日的小姐。嘴角勾笑像白烨走过去笑道:“是你?” “公子好,那日真是万分抱歉,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白烨眯着眼睛瞪了辛可易转脸对着孟诺其笑的和蔼可亲道,这家伙,分分钟灭了。 辛可易望着孟诺其的摸子看呆了,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真当美人。瞬时不知如何开口“公,公,公子。” “小姐。”孟诺其对着辛可易行礼又笑着对白烨道:“无妨,两位玩的尽兴便好。在下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那公子快去吧。”白烨笑着回礼道,辛可易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喃喃道:“好美的人儿。” “哎,哎,哎,注意一点,口水流了下来!”白烨翻个白眼道。 旁边的小倌笑着帮辛可易擦着口水道:“小姐还是别想了,我们爷有人了。” “她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人了。”白烨无事辛可易痞子的言语。 转过身,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丫的。受不了,啧啧啧…… 我要回家!白烨在心里呐喊道。虽然知道这里是妓馆,但是真要接受起来,白烨只能说,还在努力途中。 白烨望着身旁的辛可易玩起来游鱼得水般熟练,说不上是羡慕但还是觉得有些猥琐。 总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想分分钟撂挑子跑路。辛可易无意中看到白烨独自饮酒,显得颇为可怜,对着旁边的小哥使眼色。 第五十六章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小哥收到辛可易的眼神后,心领神会顺势就往白烨身上靠。 白烨惊得坐在地上,结巴道:“请公,公子,自重。” “噗~”辛可易刚喝进去的酒喷出来。 啥玩意?自重!自重的人能来这种地方吗?白烨,你他娘的,还敢再搞笑一点吗? 旁边的小哥也是吓得够呛,这人,有毛病吧!来这种地方,还自重?!求救似的望着辛可易怀里的人。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那人慢慢挣脱出辛可易的怀抱轻声笑道:“看来这位小姐,不太习惯这烟花之地。” “一回生,二回熟嘛~”辛可易又重新抱回挣脱的美人好笑的望着白烨道。 白烨站起身来,郑重的望着辛可易道:“我才不会熟呢,别把谁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说完便酷酷的离开了圣雨楼,留下一脸错愕的辛可易。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哎,难不成是因为刚才自己笑话她吗?不会这么小气吧! 辛可易丢下美人,顺着白烨出去的方向追去。脚尖点地,腾空飞起。刚走几步就望到白烨的身影,便在那条路口停下来。 白烨嘟着嘴自言自语道:“什么嘛!姐姐又不是来嫖的,哎,这回丢人丢大发了。该死的辛可易!” “烨儿,你怎么了?”辛可易望着白烨朝自己慢慢走近,白烨向后退了一步道:“老天,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你出来,我就跟着你出来了。”辛可易有些委屈道,白烨踹辛可易的小腿道:“我告诉你,别跟我装可怜。” 辛可易想起白烨倒在圣雨楼的地上,对着小倌说,请公子自重的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烨儿,你要相信我真的是忍不了。” “让你笑,让你笑。”白烨有一脚每一脚的踹着她,然后快速的跑在前面。 像幼时她在皇宫那般,和颜雪几人间的嬉戏打闹。辛可易停在原地,发出朗朗的笑声。烨儿,真当可乐! 当黑夜遍布整条的街道,被那些点点的烛火照亮的时候,简直美得惊世骇俗。 可惜这美景宫冉歌欣赏不到,养生殿内宫冉歌从床榻上醒来。望着身旁的小野猫,将他身上的被子提了提。此刻,大概是晚上了吧。 房间都被烛火点亮了,但宫冉歌依旧是倦意满满。重新躺了回去,搂着苏玖月的腰间。想着要不眯一会? 疏影走进养生殿外内,望着掩耳直愣愣的站在那儿望着窗外。走到她的身旁道:“主上,可醒了?韩丞相托话来了。” “不知。”掩耳收回眼神望着身旁的疏影道。 宫冉歌听到两人的对话,从内厅披着外袍走出来了。 “韩允可是带了话?”宫冉歌望着两人笑道,疏影一惊心想,忘了主上也会武功这件事低头道:“是。” 掩耳对着宫冉歌行礼道:“主上~” “小影子,我们去书房。”宫冉歌说完,疏影就跟在她身后向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疏影将新来的奏折整理着,宫冉歌坐在桌前道:“小影子,朕倦了,你要再不说,朕就要睡着了。” “是,韩丞相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疏影放下手上的动作,对着书桌旁弓身道。 宫冉歌单手撑着脑袋喃喃道:“一会是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一会又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这个韩允,就喜欢打哑谜。” 如果说前者是对自己的鼓励,那后者就是希望自己更加努力。韩允啊韩允,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奴觉得是韩丞相对主上的寄语,主上听也罢,不听也罢。”疏影继续低着头道。 宫冉歌打着哈欠道:“就听小影子的,让朕先眯一会。” 疏影抬头望着宫冉歌已经趴着书桌上,将她掉落的袍子又重新披到她的身上。 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嘴角泛着浅淡的笑意。她安静的趴在自己身边,无论是疲惫还是快乐。 那被遮住了如同星海的双眸,隐去时常悲伤的神情。她离自己很近,近到可以细数微翘起的睫毛。有好些离自己很远,无论是用轻功还是马车怎么追也追不上。愿时光的泓流,能将此刻的时光定格在生命里。 偶尔的偶尔,自己也可以拿出来偷偷的怀念。可能会有些奢侈,可能会有些难过,可能还会有些苦涩。 自己对自己说,疏影你能拥有回忆,却永远拥有不了她。她的嘴角勾着的笑意,是自己无法能给予她的。 烛光打在宫冉歌的脸上,将她半边脸照亮。御书房的门被推开,疏影望着苏玖月进来对着他行礼却被阻止。苏玖月示意让疏影离去,自己坐在宫冉歌的对面。宫冉歌听见声响半抬头,望到小野猫就在自己对面。 以为是梦境,拉着他的手道:“玖月,梦里你还在我身边,真好。”苏玖月抿着嘴看着她又躺下去。 难不成这家伙会说情话的本事是从梦里学来的?她的手包着自己,都已经忘了她本身的温度,只是感觉到了很安心。顺着手望去,手腕上系着一跳红线。明明之前没有,何时开始有的?从公府离开的时候吗? 想起叶明当时抱着公子清的情景,他眸子里透着的是万念俱灰,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了。 他是那样的奋不顾身的爱着一个人,不去理会外人的言语,不去计较所有人对自己的看法,只是顺从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人,这样的叶明让苏玖月不得不对他敬重。到底是有多少的喜欢,才能将那些伤心抹平? 即便有时难过伤心占绝大部分,却总能甘之如饴的承受着。支撑着自己的,无非就是从心底冒出的喜欢。 不管那个人喜不喜欢你,哪怕只是利用。可对当时的自己来说,那也是自己的价值。人有时候是有多可怜,可怜到将自尊双手捧给那个喜欢的人。 任他蹂躏,任他踩踏。还要忍受他不屑的目光,生剥自己的心。 若是有一天很不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苏玖月想将自己关起来吧,他不愿看到宫冉歌搂着自己的手去搂别人,不愿听到那些从她嘴里的情话是对自己说过的,不愿体会到她对那个人体贴照顾到无微不至。 被冉歌那样的生生折磨,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所以在那之前,苏玖月觉得自己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冉歌,你会那样对我吗? 可未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宫冉歌从桌上轻抬起头,发现小野猫就在自己的眼前,竟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 可能是自己睡的太熟了,打着哈欠望着苏玖月入了神的眸子他在担忧什么? “玖月~”宫冉歌嘴里喃喃道声线很低。不足以将苏玖月从他的世界里拉出来,宫冉歌嘴角泛笑重复着。 他的名字,也美。 苏玖月回过神来,望着痴痴迷迷的宫冉歌。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自己,神情一怔抿嘴道:“恩?” “玖月,你在想什么?”宫冉歌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双眸如星光的望着他。 他回望着她,宛然笑道:“没有。” 他不说,宫冉歌也不想强迫他。有时候有秘密的感觉很好,自己也有不是吗? 宫冉歌起身牵起苏玖月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好。”苏玖月回握着她到了养生殿。 两人躺在摇椅上披了件毯子,顺着窗户望着窗外。 月亮孤独的挂在天空中,偶尔能看见几颗星闪过。外面的雪都已经融化了,若是除去萧瑟的冷风,都分不清是冬日还是秋日。树上叶子早已落光了,像是谢了顶的老人。可怜又可爱,只有那水池里波光,还映着月亮的美。 苏玖月忽然想起自己那时非要看日落的场景了,她搂着自己飞上屋顶。那时候的景,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自然是个高雅而又优美的女子,她从不告诫也从不占有。将最美好的东西,慢慢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让人们不得不唏嘘,这世间不只有情爱的美好。宫冉歌望着那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与天上的明月来说要弱些。 而兰幽殿内的兰子佑则无暇来欣赏着窗外的美景,心里怀着忐忑不安,不确定今日的习青城是否会来? 抱着这样的心情躺在床上等待,像是爱恋的少男少女般的怀春。弦儿早已经退下了,床上的渐渐的兰子佑睡了过去。而那时的他还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那弯起嘴角却暴露了他对她人的感情,带着期许的感情。 当门开的声音响起,习青城站在床边望着床上人之时,只看到了他嘴角的浅笑,却不知他等了她许久了。 她就静静的望着兰子佑的睡颜,像是看不够般。一站,站到太阳出来。兰子佑半梦半醒时,感受自己手心里被另一双手握着。那手凉意满满,却紧紧的握着自己。 兰子佑知道,那应该就是她来过留下的痕迹吧。 第五十七章万民书

金銮殿上坐着的宫冉歌望着下方的臣子们,望到李亮身后跟着弱不禁风的女子。不是白烨,又是何许人也? 而白烨的身后居然还有从来不上早朝的辛可易,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宫冉歌挑眉道:“不知众位爱卿可想到边关应对的法子?” “微臣觉得以千将军与凤都统的才智不会想不到法子。”辛斌不着痕迹讽刺道。 “微臣附议。”兵部尚书王和出列道。 白太傅叹气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望皇上思量。” 左御史与亦王静候在旁不发表任何见解,宫冉歌望着远处的白烨笑道:“烨爱卿有何想法?” “恕臣愚钝。”白烨弓身出列对着宫冉歌行礼道。 辛可易有些讶异,烨儿怎么可能没有想到法子。可她,为什么又不说呢? 王和望着白烨的身影嘲笑道:“哦,这不是扰乱后宫的白烨白画师吗?看来白太傅平日里不少费心啊!” “不牢王尚书担心。”白衫脸色铁青的望着王和道,宫冉歌手敲着着龙椅道:“白画师有话直说,说的不好了大家都不会笑你。” “是。”白烨行礼转身抬头望着大臣们和宫冉歌道:“微臣觉得,战争虽残酷,但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古往今来多少英勇的战略被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而那些士兵们,又是一个个百姓组成。” “可能是他的妻主,他的儿女,百姓们不可能不牵挂。远在边关的士兵们,如今是又冷又饿,心里也挂念着她们的家中老少。我们为何就不能好好利用她们心中所牵挂的,为此次战役做些事情?”白烨认真道。 李亮觉得白烨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又该如何利用呢? 亦王听完白烨一席话难得开口道:“画师,何意?” “亦王,皇上,臣觉得既然古有万民书伸冤,今不如来个万民书扫敌呢?”白烨对着两人行完礼道。 宫冉歌嘴角扬起笑意道:“白画师的学问比上太傅还要更上一层。”“皇上,过奖了。”白太傅有些惶恐的行礼道。 王和闭嘴不再言语,只是那深邃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凌厉。辛学士笑道:“烨儿此番的言谈,真当羡慕!” 辛可易知道娘亲是在埋怨自己不争气,宫冉歌望着辛斌笑道:“呵呵,辛爱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万民书的收集工作就交给兵部和可易,两日内完成。” “是,谢皇上。”两人上前弓身领命完,宫冉歌就宣告退朝。 边关的事情解决了,宫冉歌身上的担子便松了些。还未进养生殿内,就听见里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推门而入,苏玖月旁边坐在一人。他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剑眉下,那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望着自己。 温润得如沐春风,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起身道:“冉歌,皇姐让我来替吴国赔罪的。” “长青怎么与怜儿吵起来?”宫冉歌走到苏玖月身边,眉头微皱怕苏玖月生半分气。 怜儿与长青看到宫冉歌来了也就停了争吵,苏玖月望着自己身边的宫冉歌。那如星海的双眸里的人,此刻还依旧呆在身边。 眸子里映着的男子,却不是自己。宫冉歌眉间依旧蹙着:“束钰,你什么时候来越国的?怎也不提前告知?” 束钰抿着薄唇,望着她与那侍君道:“写过信的,冉歌,佳墨呢?他去哪了?” “他在缪以寺,你要何时想去了,让掩耳送你。”宫冉歌立在苏玖月的身后望着束钰道。 束钰起身道:“还是疏影送我过去,现在就去。” 隐于空气中的疏影,忽然出现对着束钰行礼道:“请~” “恩,小影子,佳墨为什么要去当个和尚?” 苏玖月望着三人慢慢消失的背影挑眉道:“皇上的桃花,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玖月,我。”宫冉歌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解释。 束音姐弟与佳墨和自己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很多感情夹杂着,却不是爱情。 苏玖月冷冷的望着宫冉歌说不出话的神态,好像真有点什么。以往她都会信誓旦旦说,只爱自己。 她,对那个束钰呢? 又是什么样的感情?苏玖月不想去想了。起身就要离去,宫冉歌从身后抱住了他道:“我只当他是弟弟。” “恩。”苏玖月知道不只是弟弟,他能随意的喊出她身旁与她最密切人的名字。 自己却要好久或者不可能知道。他能无意中说出她贴身护卫的名字而且还深知他们的秉性,而自己却只能慢慢的去发现他们是谁。 他知道了太多她不愿意告诉自己的秘密,却还能做出理所应当的模样。宫冉歌,你让我怎样去冷静。 除非,我苏玖月不爱你。 可能就是心里觉得过分委屈吧,苏玖月眸子泛冷道:“宫冉歌,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玖月是我的夫郎啊,我怎会忘了。你要相信我心里除了你装不下别的人,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再给任何人机会了,玖月,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宫冉歌不知从何解释,却也不愿去为自己辩解。 她爱他,她不想被那些子虚乌有不重要的东西阻挡。她想让他知道,她爱他。 并不是从前的谁,都可以将彼此分开。他们不是没有权利,是没有资格。宫冉歌知道自己也许很难平复苏玖月的心,可是她愿意等。 苏玖月重重的闭上双眼,转过身道:“宫冉歌如果你不能把从前的我还给我,就不要把现在的我抛弃。” 他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宫冉歌不是没看见。他对自己的心意,宫冉歌不是没感受到。 宫冉歌一把搂过他,抚慰他那不安跳动的内心。 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玖月,若真有一天是我真的要放弃你了。你就拿着剑,朝着我心口刺下去。不要舍不得,不要下不了手。那样的我,那样对你的我,连我自己都不愿原谅。” 耳边是她说的承诺,可能是不想错过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缘分吧!苏玖月承认自己,很喜欢眼前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他还不想放弃。宫冉歌啊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宫冉歌松开怀抱,嘴角泛笑望着苏玖月笃定的眼神变得柔和。 知道他一定是放下了,低着头吻着他眼角未干的泪水道:“玖月~,饿了!” “让你的束钰去做!”苏玖月吸着鼻子瞪着宫冉歌。 宫冉歌哪肯依,五指紧扣他的手心撒娇道:“我饿。” 她那弯弯的眼睛里尽是渴求,倒真想是饿极了。 苏玖月忽然忆起两人之前都没有喜欢吃早饭的习惯,嘴角满是笑意背对着宫冉歌道:“在这等着。” “好。”宫冉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跟着笑,心里被塞满蜜糖。 腿却做了与她嘴上完全相反的事情,脚步放轻跟着苏玖月来到御膳房。小野猫认真的眸子,映在她眼里。 心神都跟着苏玖月的动作起起伏伏,他不紧不慢的速度的做着。看的宫冉歌的内心,也跟着装的满满的。看他为自己忙碌的身影,竟然会感到如此的满足。而束钰与疏影驾车马车去了谬以寺,车外大雪纷飞。 车内的人眼里的忧愁不言而明,马车慢慢悠悠的停下。 疏影掀开车帘望着三人道:“钰公子,谬以寺到了。” 长青扶着束钰下了车,身后的非可抱着剑跟着出了马车。束钰跟着疏影的脚步进了谬以寺,小院里的景也很别致。束钰一眼就看到身穿僧袍坐在大厅内的宫佳墨,那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外面的大雪纷飞。 他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那眉眼里却透着太多看不清的东西。即便是不蹙着,也感觉他隐隐在担忧着。 内心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想问一问自己才离开不到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出了家?颜雪同意了?冉歌她怎么爱上别的人?束钰停下脚步望着房间里那个模样没变的人,长青与非可也跟着停了下来。 疏影走进房间对着宫佳墨行礼道:“大皇子,吴国的钰公子求见。” “哦,他竟是来了。”宫冉歌抬头望去。 那一袭白衣立在雪花中的人,他曾经在熟悉不过了。曾经那么要好的兄弟,他怎会记不得。他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那狭长的眼眸似冰天里的雪花望着自己。 他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吧!比如自己,比如姐姐。 明明是那么温润的人,如今却因为感情变的不安起来。束钰薄薄得唇颜色偏淡,望着他嘴角微微勾起。 束钰脚步轻挪,走进房间。望着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的宫佳墨,抿着嘴坐在他的对面道:“佳墨,你……” “我,如何?是不可思议我的样子,还是不可思议我的处境?”宫佳墨含着笑为束钰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时过境迁,束钰只能感叹道:“我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吗?” “原来?原来就是那镜中的明月,看得到摸不到。”宫佳墨拿起自己的茶杯,静静的望着外面飞舞的雪花抿上一口。 第五十八章与君一别

原来吗?他宫佳墨又何曾不想回去。 若是那时的她还在的话,宫佳墨将茶杯放下浅笑着。 束钰轻摇头道:“颜雪?她还如从前那般对你好吗?” 那个从前宠他宠的上天入地,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 如今对他是否还依旧那样的溺爱? 束钰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起来宫佳墨的眼睛里就像是度过了无比难熬的岁月。带着些许的沧桑感,嘴角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她早就过世了。” 束钰静静的望着他,不敢相信他会用如此平淡的语句说出的话。 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忽然就这么离开。束钰想若是冉歌,自己肯定说不出,更何况还要去承受那份痛苦。 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死守着枯灯古佛,忽然那么多问题一句也开不了口。他实在做不到,去揭他的伤口。 宫佳墨重重闭上双眼,又慢慢睁开道:“那一年,母皇喜欢了别宫的侍君。父后受了很大的打击,最后想让姐姐去登上那个至尊的皇位。姐姐不愿遵从,父亲便杀光了母上的所有子嗣,只留下姐姐一个人。他让姐姐没有机会拒绝,最后被母上发觉。母上大怒,杀了所有跟那件事相关的人。而颜雪,她也参与了其中。” “父后最后将母皇毒死后,也服毒自杀了。颜家一族,早已被满门抄斩了。姐姐,她也只保了白家和辛家。” 束钰望着诉说那些场景的宫佳墨,他不知道他究竟是经历了多少的日日夜夜才能将这些平淡的讲出。 疏影将脸别过去,当时他就是这么看着主上一步一步的过来。想起那些日子,她受的那些苦心也跟着揪。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束钰安慰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佳墨,你还好吗?” “好,我如何好?”宫佳墨哽咽道。 无数个日日夜夜父母惨死的面容映在眼前,还有颜雪那凄惨的笑脸。他要如何好?要如何的不好! 他知道,姐姐比自己更加的难过。可是他忍不住去埋怨,若是姐姐早一步登上皇位,或许事情就不会发生。若是姐姐早一步应了父后,或许一切都还有挽留的余地。那样至少自己家不破,至少自己还有她陪伴。 束钰捏着他的手,想给予他温暖:“佳墨,颜雪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子的你,她一定希望看的你是快乐的。” “钰儿,是我太过的懦弱。没能保住他们,看着他们在我的眼前一个个的倒下去。还一直责怪姐姐,也许那本该就是不可意料的结果。”宫佳墨的泪水喷涌而出,他忍了两年,他以为都已经放下,他以为都过去。 可是当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那个不该提的名字。他就绷不住心底那根脆弱的弦,全都坍塌。 泪水一滴接一滴的从脸上划过,束钰心疼的擦过他消瘦的脸颊。 未曾想到,自己离开后的越国已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此刻就想回到冉歌身边,即便她的身边有了喜欢的人。他也想去看看她,看看现在的她。 疏影挺直了腰板,跟着束钰的步伐。宫佳墨闭着双眸别过脸,站在院子里的他,脸上的泪水被雪花冰洁。 走到一半的束钰,忽然转身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又重新转过头,进了马车里。疏影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就开始走了,马车里的长青望着主子脸色苍白。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而非可静静的直视前方。 外面的大雪纷飞,马车顶上被盖了厚厚的一层。皇宫里的侍卫看到疏影便打开大门,马车便奔腾而去。 马车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疏影掀开车帘道:“钰公子到了。” 长青扶着束钰下了马车,非可紧跟着跳下来。 束钰拉着疏影的手道:“疏影,待我去见冉歌好吗?” “是。”疏影说完就引着三人,朝着养生殿的方向走去。 踏进养生殿的第一步,束钰就看到宫冉歌与苏玖月躺在摇椅里。一个眯着眼好似睡着了,一个手拿书卷。 而束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疏影刚想言语就被束钰制止了。长青与非可出了养生殿,疏影也消失在殿内。束钰坐在门坎上,他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过她了。 谁曾想,再次见面她居然都已经伤痕遍体。 当时的她为什么不向自己求助,非要一个人去承担。在那褪去的青涩里,还包不包括对自己的喜欢?即便是一点。 以前棱角分明的人,如今已被岁月磨平了。也许自己已错过了太多,也许她的生命里不需要自己这一环。 雪花将束钰的背后盖住,感受不到大厅内的暖炉的温度。宫冉歌轻抬眼角望到门口,坐着门坎的束钰。轻声轻脚出了摇椅,将盖住苏玖月身上的毯子盖好。拿着一旁小小的暖炉,脚步轻声的朝着束钰走去。 拉起他的手出了养生殿,宫冉歌将手里的暖炉塞给他。两人朝着御书房走去,束钰望着前方的宫冉歌。 御书房内的宫冉歌坐在桌旁,有些冷的缩了缩手道:“见过佳墨了?” “恩~”束钰坐在一旁,眼神望着手心的暖炉。 宫冉歌低头笑道:“知道了吗?” “恩。”束钰抬头望着她笑的苦涩的脸颊,心跟着一揪揪的疼。 书桌前的宫冉歌翻着奏折道:“束音让你过来?” “没有,我想来看看你。”束钰头又快速低了下来。 宫冉歌眼神扫过一封封奏折,听着束钰的话不紧不慢的回道:“钰儿,我希望你和佳墨都能过的幸福。” “我知道,佳墨他,给他时间他会想通。”束钰想起佳墨的神情,他知道佳墨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加的沉重难熬。 自己的弟弟,自己怎能不知。宫冉歌摇了摇头道:“一个人如果连苦难都不能承担,他也就承担不了幸福。” “佳墨会走出来的,一切都会变好的。”束钰将暖炉放在旁边安慰道,忽然又恨自己。 事情发生的时候不能及时的安慰她。让她一个人承受铺天盖地的伤害,佳墨可以恨她,所有的人都可以恨她,那她又该恨谁? 奏折上写着边关的情况怎样怎样的恶化,迫使宫冉歌的眉头又深了几分望着束钰笑道:“一切都会好的。” 这句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好像是对束钰说的。宫冉歌放下奏折,走出出桌前。望着外面下个不停的大雪,边关那边的将士是否又冷又饿? 束钰立在她的身后,静望她单薄的背影。此刻的她,怀着什么心情。 宫冉歌轻叹着气,伸开手掌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从掌心化了,转过脸对着束钰道:“钰儿,喜欢雪吗?” “不喜欢。”束钰望着她掌心的一滩水道。 宫冉歌垂着眸道:“我也不喜欢,它们就像是边关将士们的命。消失的太快,稍纵即逝的速度太让人害怕。” “冉歌是在担心边关吗?皇姐会帮你的。”束钰对着她扯嘴笑道。 束音吗?倒是忘了,她是该给自己一个解释了。想着,脚步就走到书桌前,拿起纸就开始提笔写起。 遒劲有力的字落在纸上,束钰做回椅子上。安静的望着她,多久了,没有好好的看过她了。她写字的时候习惯用大拇指与食指、中指共同夹笔。无名指从手心的方向,向外顶住笔杆,好像是太傅喜欢的握笔法。 砚台喜欢在右侧上角,思考时扶额的动作。束钰知道,那是自己最熟悉的。可是这样的人,却不能拥有。 明明是自己最先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明明是自己陪着她走过很长的路。 明明自己对她所有的习惯都了如指掌,明明自己知道她所有的故事, 明明都计划好了的以后,为什么忽然之间全部都变了。 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就像是自己小心翼翼藏了好久,好久的宝贝。被凭空出来的人,就那么轻而易举那走。 我们之间到底错过了什么?日日思念的人,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明白,她有多喜欢那个人。而这个人可能并没有自己好,没有自己了解她,更可能会照顾不好她。宫冉歌,你让我怎放心把我的你交给这样的人。 即便如此,却还是要自己去祝福吗?冉歌,你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我还是不忍心去责怪这样的你。 只是忽然想到在你生命里,我已经被判了死刑。心忽然就揪在一起,不能呼吸了。也许总有个人会代替你,可是我不甘心。 这么爱我的你,而这样的我被却还是想去保护你,还是想让你能过的开心一点。哪怕,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手边的暖炉,燃起的热气很暖,暖的自己心都快烫坏了。却还是,感谢她。 望着她站起的身,将书信放进衣袖里笑道:“冉歌,可是饿了?” “恩,饿了。”宫冉歌摸着瘪瘪的肚子道。 想来玖月应该也是饿了,拍着束钰的肩膀笑道:“去养生殿等着,我随后就去。” “好~”束钰应了声离开了。 第五十九章最好的拒绝

束钰太怕将自己的感情暴露了,虽然可能自己隐藏的很笨拙她早就发现了。 不拆穿,也许就是最好的拒绝。 养生殿很暖和,束钰一进门就被热气所包围。苏玖月躺着摇椅上,听见声响坐起来望着刚进门的束钰。 有些诧异,吩咐怜儿那把椅子笑道:“来了,外面很冷吧。” “还好,都已经习惯了。”束钰将外袍递给长青道。 苏玖月将暖炉递到束钰手里,望着怜儿为束钰搬把椅子笑道:“话说起来,怎么会想到下雪的时候来呢?” “想来看看,顺便提皇姐来致歉。”束钰哪敢说是他想她了。 苏玖月挑眉道:“我还以为钰公子来看冉歌的?” “我与她算是儿时的玩伴,玖侍君别想太多。她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玖侍君这般,以后玖侍君便知道了。”束钰想着就低下头,他不敢直视苏玖月的双眸。 那势在必得的眸子与自己小心翼翼的不同,只能一退再退。 怜儿将两杯茶递给两人,热腾腾的还冒着气。苏玖月有些释然道:“冉歌很幸运,能够得到你的喜欢。” 眼前的人,苏玖月不得不承认他有他该有的气质和味道。冉歌会喜欢的话,自己也不会感到意外。 听到苏玖月的话,束钰手一顿。抬头望着苏玖月道:“没有,她与我是两条路上的人,就像是从来不会相交的路。” 苏玖月看的出他的喜欢,第一眼就知道了抿着嘴道:“你怎知现在的她,与从前的她就从未改变过路线呢。” 他,就是知道。 束钰拿起茶杯笑道:“是啊,她已不是从前的她了。” “没有谁会停留在那段的时光为谁而等候,现在的她和以后的她,她不也还是她吗。”苏玖月也在唏嘘着时光唏嘘着缘聚缘散,未来的事谁有说的准。 小厮将饭菜布好,两人闻着浓浓的香味。束钰笑道:“玖侍君都沾染了冉歌的知道,连语气都很难以分出。” 她喜欢自嘲,却不乏见解。让人心疼,又让人了然。 可能在一起呆久了的人,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彼此的影子吧。这点束钰想自己可能无法体会到和感受到,因为宫冉歌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给过他机会。 人生中有人将自己从头到尾都献给对方,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束钰啊束钰,你还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人吗? 宫冉歌踏入养生殿的大门,看到苏玖月与束钰聊天的场景嘴角泛笑道:“你们两过来吃饭吧,别饿坏了。” 苏玖月伸个懒腰下了摇椅,束钰将暖炉和茶杯放在一旁起身向宫冉歌走去。怜儿与长青、非可三人退下了。 养生殿就剩下三人,苏玖月为束钰夹着菜道:“多吃点,你身子薄。”“玖月,我的呢?”宫冉歌委屈道。 苏玖月含笑的瞥一眼,为她夹了一筷子道:“呐。” “玖侍君真当不愧为贤夫。”束钰将筷子放赞叹道。 三人一顿饭吃的也算其乐融融,吃完饭束钰知趣的走了。奴才们收拾着碗筷,苏玖月坐床榻上望拿着书卷的人。 她的眸子还是以往的认真,那书卷上不知有什么让她如此的用心。 不过没有关系,她都还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哪个陪着她到大的人,也无法从自己的身边将她夺走。 喜欢这种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茫茫的人海中选择了自己,但还是庆幸那个人是自己。 比起兰子佑与束钰来说,自己的位置是够弥足珍贵。让怜儿拿起那把九霄环佩,坐在琴桌旁将黑布揭起,手轻轻抚过它的每根弦。 床榻上的人在苏玖月将黑布揭起的那一刻,手腕上的红线闪过一道红光。 指尖轻轻拨动着,那优美动听的旋律响起。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着,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淌过老人家洞悉尘世的盲眼,淌过世俗热闹非凡的街道。宫冉歌闻着琴声,望着那卷上的文字。 他不知道夏言是谁,也不知道那首诗是为谁而作。只是喜欢这把琴,不管是它那个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的外形,还是因为它发出的琴声恰好合了自己的心意。都让苏玖月喜欢的更紧,弹完后十分爱怜拂过它。 从未曾遇到如此得心应手的琴,所有的心声都情不自禁的想向它吐露。苏玖月不得不承认,自己沉迷了。 不知何时怜儿就在苏玖月旁边候着,听着自己主上弹着琴。听说主上的情敌来了,还说那个人是与皇上青梅竹马的人。 只要皇上随便一个动作,都可以心领神会的人。主上就不觉得委屈吗?不会觉得难受吗? 好像是别的国家的皇子,若是皇上为了两国的关系而联姻的话,主上就不会担忧皇上会因此而冷落他吗? 琴声停了,床榻上的人书卷已翻到底页。抬起头望着那个坐在琴桌旁的人,看来他很喜欢这把琴。反正从古到今的正史上除了夏言之外,无人再动过这把琴。他喜欢就好,希望束钰的到来不会影响到他就好了。 佳墨憋了太久的心声,是该有人去倾听了。也怪自己当时太不果断,不然,可能他也不会如此的消沉。 一切都会过去的,自己不也这么过来了吗?宫冉歌将书卷扔到一旁,起身向苏玖月走去。 她望着他将琴重新装回黑布之中好笑道:“玖月如此宝贝这把琴,真心得让我嫉妒的紧。” “恩?”苏玖月将琴递给怜儿道。 怜儿将琴抱了下去,苏玖月还没转身,腰间就被两个胳膊环起。宫冉歌将头放在苏玖月肩膀上蹭着他的耳朵道:“玖月~” “恩。”苏玖月背靠着她,感受她心跳的旋律。他知道,她依旧在自己身边就是她的选择。 他的心已经完全是她了,都不用刻意的做些什么、解释什么,心都会控制不跟着她走,毫无保留相信她。 自己又何苦患得患失,不能自已呢?跟着心走,便好了。 宫冉歌松开手,一个公主抱抱起苏玖月。低头望着有些错愕的双眸,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一吻。苏玖月轻闭双眸,额头上的柔软传来,嘴角泛着浅笑。 宫冉歌抱着苏玖月走到床边,将他轻轻放下。两人对视着躺在床上,望着彼此。即使不开口,也喜欢。 有些事情宫冉歌都懂,她知道不只女人有占有欲,男人也有。而且越爱越深,她想对于苏玖月有个交代。还没开口,嘴便被那片柔软堵住。 她不清楚他内心的不安,跟着回应他,直到自己嘴里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玖月抬起头,安静的望着宫冉歌。他的眼神让宫冉歌的内心嘭的炸开,苏玖月你还是在介意束钰吗? 他又低下头用着不太熟练的吻技吻着,宫冉歌紧紧的拥抱着他。这个内心惶恐却极度掩饰的小野猫,明明可以一千一万个质问却埋在内心的人。 可能自己的怀抱还不够温暖,但是宫冉歌温暖苏玖月还是足够了。 宫冉歌松开苏玖月,望着他深邃而又透着不安的眼神喃喃道:“苏玖月,我爱你。” “恩。”苏玖月搂着她,呼吸渐稳。 而兰幽殿内的人,也像养生殿这般。兰子佑坐在床榻上望着那个摇摇曳曳的烛光,等着那个人。 这次他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然后离开这个地方,随便去哪里。那把传说中的琴他不要了,他要离开。 至于宫冉歌,呵呵~这辈子是可能了,却还是感谢她让自己的心不受控制过。 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我也有了。尽管她可能不如冉歌,但是她却温暖了自己的心。况且没有人会一开始就遇到对的人,不是吗? 现在也不算太晚,思绪被窗边的风打断了。他知道,她来了。习青城一进来,就看到兰子佑看着自己。 被发现了!习青城下意识的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道:“子佑,我,我想你了。” “恩,那个。”兰子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了。 “这边坐,外面怪冷的。” “好。”习青城将外袍脱掉,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走到兰子佑身旁。 兰子佑起身为习青城倒了杯热茶递给她道:“给,暖暖手。” “子佑,我,我喜欢你。”习青城接过茶杯道。 她的手顺势抓着兰子佑的手,认真的望着眼前的人。 兰子佑眉头微皱,将手抽出道:“还是先喝杯茶再说。” “我知道可能是我过于唐突了,可是子佑,你不会知道。遇见你之后,我的这颗心都已经不再是我的了。” 或许是等了好久的话,终于被想要的人说不出口了。忽然变得理所当然,兰子佑笑道:“我怎知是真是假?” “子佑,灵山那边出了点状况。娘亲命我去查看,可能我要过好久才能见到你。”习青城将茶杯放下,一把搂过兰子佑。 她的急促的呼吸声,心跳的旋律都近的不能再近了。 第六十章孟琴师

灵山吗?不是已经消失好久的门派吗? 听说是一百年前也是很厉害的门派,据说当时的实力都可以与朝廷同题并论了。但是现在的灵山,早已消失匿迹了。找都找不到,更何况有他们的近况? 习青城与灵山是什么关系?兰子佑不禁好奇道:“灵山?” “这些子佑不必在意,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习青城放开怀抱,低着头吻着他。可能,要好久才能见面。 着实有些舍不得,兰子佑比起习青城的心意也差不了多少。这一夜,被纷飞的大雪一点点的遮盖住了。 当天空再次被照亮之时,宫冉歌已经坐在金銮殿上了。辛可易被白烨勒令必须上朝,内心郁闷到不行。倒是被她老娘看到了,乐的合不拢嘴。望着一旁的白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万民书已经收齐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这小妮子,够可以的呀! 宫冉歌刚想问出口,就被出列的王尚书打断“臣,有事禀奏。” “哦~,爱卿有何事要禀奏?”宫冉歌有些兴趣道。 王和低头弓身道:“微臣昨日游访民间,听说一门奇事。说是圣雨楼的孟公子琴声高超,可吸日月之光,可放星辰之璀璨。” “居然有这等妙事?”宫冉歌半信道。 再高超能有我家小野猫的琴技高超?圣雨楼那是之前去过的妓馆吗?难不成王尚书是想让朕纳些侍君? 要是被小野猫知道了,朕还有活命吗?不妥,不妥。还是转个话题吧! “那个烨儿,万民书收集的怎么样了?” “禀皇上,臣已经尽数都收集完成。”白烨出列弓身道。 宫冉歌故作惊讶道:“这么快?爱卿真是好本事。” “谢皇上~”白烨继续弓身道。辛学士向宫冉歌请示道:“微臣觉得,白画师为边境将士做出如此大事。理应得到奖赏,方能显吾皇英明。” “该赏,该赏。”宫冉歌心知白烨心里挂念是谁,不就是上过奏折的千若吗? 辛可易想说,可又想到烨儿喜欢的人是皇上的侍君。若是说出口万一皇上一个不高兴,株连九族怎么办? “不如皇上就将孟琴师赐予白画师吧,琴棋书画本就一家。”亦王难得开口弓身上前道。 宫冉歌从未曾见过孟琴师是何人,只是深知白烨看上的人是谁。 白烨听完立即出列道:“此言差矣,臣与那孟琴师从未见过。万一对方心中依有所属,那臣不就是强人所难吗?” “难为爱卿心思如此细腻,就换个奖励吧。”宫冉歌笑道。 左御史望着有些异常的亦王,难不成这孟琴师有什么不同。为何三番四次的要将他献给朝中的大臣们? 还是说亦王已经准备好了反击战?韩允啊韩允你还不回来吗?乡下的日子就那么要好吗?那么弃舍不下? 如今金銮殿上的人是否还是你当初执意要扶的人?曾经我们一起拼打的朝野,就不想再看上一眼吗? 宫冉歌也不知亦王玩的是什么套路,大袖一挥道:“等到白画师想到了,朕再赐也不迟。就这样吧,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齐跪一地,恭送宫冉歌的离开。 王和起身对着白烨道:“白画师,万民书就劳烦送到边关。” “若是我没有说错的话,这应该是兵部的事吧。”白烨回望着王和得意的嘴脸讽刺道。 辛可易叹了口气道:“世风日下,烨儿我们走吧。” “恩,走吧。”白烨转身跟着辛可易离开了。 王和气歪嘴角望两人背影道:“这两个小崽子。” 语毕,一回头对着白太傅和辛斌笑道:“令爱如此争气,两位好福气。” 王和将万民书拿到之后,立即派人送到了边关。边关的凤吟已经还在包围圈内,好在有邻**队的相助。 现在的情形不再那么艰辛了,齐军又退了十里之远。不得不说吴**队救得实在是太及时,士兵们都已经失去希望快要分崩瓦解的时候援军到了。 凤吟坐在营帐内望着牛皮卷地图盘点着局势,身旁站在臣副官。 李大壮闯进营帐,将手里拿着的三两封信放在凤吟的桌上憨笑道:“皇城那边传来的,好多人都领了。” “哦~,那臣副官怎么没去?”凤吟还没来得及望桌上的信封道。 臣甫弓腰退下道:“我也去看看吧。” “那凤都统,大壮也先下去了。”李大壮眼里透着的兴奋,凤吟怎能看不出来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该领去领!” 两人离开后,凤吟才望着桌上的信封。一封是宫冉歌给她的,另一封没有署名。 凤吟拆开宫冉歌写的那封信:凤吟啊,朕看了你的信。朕不是不知边关的情况,可是大越的百姓何其之多,若是边关疏于防守。那倒下的是大越的百姓,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老弱夫人。 世上没有平白来的安稳,一切都将以代价偿还。 宫冉歌说的凤吟不是不知道,舍轻取重的道理她也懂。凤吟满心的惆怅无处诉说,将另一个信封打开。 那字迹凤吟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他说,时光如水般流淌而过,却总是悄声。 皇城里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地上的冰化了一次又一次。 而我还在原地等你,等到我的心枯竭。希望你早日归来,让我看看你的眉眼。 又希望你晚些归来,怕再见到这样的我。不想再看到你离开的背影,尽管思念却从未停歇过。孟诺其。 字里行间的感情,那么浅,那么深。想回去,想去看看她的诺其。他过的如何,与怎样的人在一起发生怎样的故事?他的想念有比自己多吗?即便发生不好的事情,孟诺其,你身边还有为你排忧的人吗? 我的担心,我的思念,你还能感受的到吗?有人说得到就是失去的一种,孟诺其是不是我开始失去你了。 你爱的,你想要的,我相信时光会给你的。即便时光给不了,我也会给你。孟诺其,等着我回去,回去看看你。凤吟从怀里掏出那个用五色丝线缠成的的香包,彩色丝线在彩绸上绣制出朵朵的梅花图案纹饰。 放在手心上,能依稀闻的出里面淡淡的芳香气味。它跟着自己行军打仗,一起尝尽了鲜血,一起品到了世间的苍凉。宛如那个人,陪着自己般。 晏殊说的好,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可知了又如何? 这一天,大家好像都收到了来自家乡的信。 那一封封的思念,那一封封的乡愁笼罩着每个将士的内心。 那些被赋予了神奇魔法的信封,成为了将士们的挥向敌人的武器。 为了他们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他们最想维护的地方。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消沉颓废,必须拿起手里的武器与那些要破坏他们内心柔弱的敌人抗争。 可能会流血,可能会丧失生命,可能会失败。但在那么多的可能面前,最不能的,最做不到的就是退缩。 凤吟将两封信塞进自己的怀里,她必须快速解决这场战役。重新穿上盔甲,出了营帐。 望着四周被浓烈乡愁感染了的士兵们,凤吟举起手里的剑向他们说道:“我们没有理由再颓废下去了,为了大越只能拼了。” “拼了!!!” 众将士不断的高喊着。臣甫与李大壮重新站回凤吟的身边,听着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心里汹涌。 臣甫重新望着身前的人,她总能调动士兵们的情绪。将大家的心紧紧的拧在一起,共同去面对那本该不可能的事情。内心跟着所有人的高喊振奋着,嘶吼着。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也没什么可怕的,拼了! 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凤吟伸手平复道:“按照我们之前的步骤,各营长率领各营准备出发。” 大军开始前行着,朝着一个方向。冬日里的冷风吹不灭他们的斗志,一场血腥恶战就这样在瞬间爆发。 每个士兵按照营长的命令,在各自的岗位上等待着。“冲啊~”也不知是谁先嘶吼出,只是刹时,杀声震天。 此时此刻齐军外围正在休息,以为等待就能取得成功。被瞬间的嘶吼声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已落地。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冬日里的寒风刮着每个将士的脸颊,却拦不住他们脚下前进的步伐。 那整齐而又统一的队列似是在宣告着胜利到来,仿佛是等了许久终于要爆发的猛兽。 士兵们的吼声,挥洒着的热血。为那雪白的大地添上了另一种色彩,那些声音在每个大越的士兵耳中穿梭着,声势猛烈久久不能停歇。 也许他们知道,此刻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他们的亲人,爱人陪着。 “铛~” “呛~” 凤吟拿着的战戟的低吟声着,一把推开眼前的刀。三百六十度旋转后,竖立在身后。 冷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阳光洒向着大地。而她胸前的战袍,已不是最初的模样了。 只是那握着的战戟上还残留着滴滴血迹,在洁白的大雪里太过耀眼。 第六十一章军民合一

李大壮和臣副官依旧在冲在前锋,同样的奋力厮杀着。 脚下是死尸伏地,胳膊,腿什么的随处可见。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 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每次的互相传染,互相激励,互相消褪了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天空中开始下雪,漫天的雪花飞舞着。刚落到地上,就变了颜色。鲜血的余热将它化了又化,互相较量。 马蹄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有一个深深的脚印。却又很快被大雪掩埋,凤吟夹着马背望着落荒而逃的敌军。 她就立在那乱尸遍野中,凝视着远方的军队。雪花在她的眼前纷纷起舞,她却好像视若无睹般的。 臣甫与李大壮站在凤吟的身侧,与她一齐望着远处狼狈不堪的敌军。路上三三两两的尸体,刺激着凤吟。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凤吟望着那些消失的黑点感叹道,或许,下一刻倒下的就是自己。 谁知道呢? 命运哪里会给你准备的时间,成王败寇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就不知远在皇城的人,可安好? “嘶~”马儿的嘶鸣就在耳畔,雪花已经盖满凤吟的战袍。 臣甫拉着缰绳夹着马身道:“都统,该回去了。” “走吧~”凤吟拉着缰绳,驾着马回到了军营内。 走进自己的帐篷内,坐在榻上拿起怀里的两封信。放在牛皮纸下面浑身乏力躺在榻上,慢慢闭上眼,就睡着了。恍恍惚惚的进入了一个梦境,依稀的看到那人。 忽然忆起李煜写的一首诗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只是那抹影子太过熟悉了,心脏都比自己要熟悉他。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越来越近。他的眼角微微上扬,朝着自己微笑。 可能是好久没有看到他的缘故,总感觉他的双眸里多了些愁怨。那是对自己的抱怨吗? 他还是他,那眉眼凤吟记得。怎么能忘记,拼命要抱着他。手一扑,却是空。 那消失的幻影,是真是梦? 臣副官望着榻上的凤吟,军医捏着凤吟的手腕摇了摇头。 李大壮皱着眉道:“凤都统怎么了?有什么就说。” “军医辛苦了,凤都统可是中了风寒?”臣甫也有些急道。军医松开把脉的手,起身道:“心力交瘁,疲也。” 军医说完转身对着两人道:“如此,还依旧在沙场厮杀。不会累倒,倒也奇也。休息两日,便无大碍了。” “累着了就说累着了,咬文嚼字那么长时间!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走吧,走吧。”李大壮听到没事急着赶人道。 臣甫松了一口气客气道:“军医请回吧,有劳军医。”“哼~”军医甩着袖子拿着小药箱子离开了。 李大壮望着榻上还在昏迷不醒的凤吟,叹了口气道:“无大碍就好,现在吴国的援军也到了,该休息的就好好休息。” “李将军也去休息吧,既然凤都统无事,我该去看看士兵们怎么样了。”臣甫对着李大壮行礼离开。 营帐里只剩一个沉迷于梦中的凤吟,还在寻找那个消失的幻影。兜兜转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身影。 可能是特别想要一个东西的时候,就偏偏怎么也找不到的缘故。可就是心里不甘心,就想要看到他。孟诺其,你会在那里?有些精疲力竭了,也实在是追不动了。 坐在地上望着天空,任由那汗珠沾染着自己。 他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 他到底是真还是梦?是幻影还是切身存在的人? 也许连梦里也不愿承认,诺其,你告诉我,你在皇城过的好吗?有没有想起我?你对我笑,是不是证明一切都好。凤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床榻上,还处在军营之中。谁还念念不忘,最后都不过痴梦一场。 肚子空空的,营帐外的欢声笑语太刺耳。披着外袍出了军营,外面的大雪已经停止了,大地还是一片白。 大家围着一个女子,架着篝火。那人的模样很俊俏,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只听大家都以微笑附和着。臣甫依旧有些冷冰冰的站在一旁,大壮倒是早已参与其中。 那女子冲着自己一笑,臣甫顺着她的眼光看来。 看来,他们都休息的不错。臣甫走到自己的身旁道:“都统,吴国来的将军,说陛下让她来支援我们的。” “皇上?”凤吟有些诧异。她望着人群中央的女子笑道:“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回信吧,对了,他们何时到来的?” “两天前,那时都统刚好昏过去了。”臣甫为凤吟讲解着当时的情况,望着围着篝火的士兵们。 凤吟宛然笑道:“看来大家都休息的很好啊,偶尔的调节军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都统所言极是,大家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都统要不要过去听听吗?”臣甫望着有些疲惫的凤吟笑道,刚好可多近亲士兵。 “我就不过去了,臣甫也过去听听吧。”凤吟说完转头就进了营帐,帐篷外的冷气将凤吟已经冲了半醒。 坐在榻上披着外袍,将自己的棋子摆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偶尔听见帐篷外的欢笑声嘴角也跟着泛笑。 不知不觉棋盘上已落了多半的棋子,凤吟好像进入了瓶颈之处。 像是跟自己打个平手,拈着棋子来回琢磨子该落何地?盘上横竖各十九道,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 子布满棋盘,错落有致,颇有长日唯消一棋局之意。 “都统下的一手好棋。”凤吟忙着对付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帐篷里进了别人,手里依旧是来回的拈着棋子。 微抬头看到陌生的脸,吓了一跳手里的棋子掉落来人接着棋子唏嘘道:“别毁了一盘好棋啊~” “小姐过奖了,在下棋艺一般。”凤吟觉得对方有些眼熟,谦和有礼道。 来人转而笑道:“在下是吴国来的颜韵,失礼了。” 那人将手里的棋子放在桌上又笑道:“我这人有个臭毛病,看别的棋者会先论其棋品,而后再论棋艺。棋有九品:入神、坐照、具体、通幽、用智、小巧、斗力、若愚、守拙。都统觉得,您的棋品算的上是几品?” “吟觉得棋局变化不测,又钻进精义入神,面对自己的棋局又不战而屈人,属最末的守拙。”凤吟惭愧道。 两人算的上是以棋会友,颜韵坐到凤吟对面道:“听闻越国的皇帝也是新上任不久,不知凤都统对她有何看法?” “此事关系到我朝陛下的威严,恕吟某不能回答颜小姐的问题。”凤吟拿着棋子的手顿了顿皱眉道。 颜韵拿着棋子与她博弈道:“都统莫生气,韵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望颜小姐体谅”凤吟说着一子落地。 棋逢对手,颜韵嘴角轻勾。新上任的皇帝应该挺有趣的,就是不知她是否也能同我下盘棋。以越国为棋盘,乡镇为交叉点。到底谁会更胜一筹呢?凤吟望着颜韵半天没落子,拿起旁边的热茶杯慢慢品着茶与棋。 热气在微冷的空气中消失,又重新出现。凤吟想到吴国的皇帝也是刚刚上任,还听闻与皇上关系不错。 曾经也一起长大,如今都登上了皇位。冥冥之中,好像上天早有的安排一样。 臣甫也进来营帐,看到颜韵显然也是吓了一跳。 看到凤吟若无旁人的下着棋领悟道:“都统,探子说齐军离我军又进了十里,颇又卷土重来之意。” “重来也好,正好可以用来练练手。不然,吾皇又该觉得这次的礼太轻了。”颜韵对臣甫笑道。 凤吟放下茶杯笑道:“颜小姐所言极是,这头阵就有劳了。” “我也正想看看都统手下的真章。”颜韵委婉的推辞道。臣甫扫了眼棋盘上的局,分不出孰胜孰负。 若是她再仔细点,就会发现颜韵的子已经将凤吟包围。 两人相视一笑,颜韵颇有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味:“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在战场上来场较量?” “既然棋盘上分不出,战场上见真章也不错。”凤吟对颜韵的想法附和道,战场才是军人最大的棋盘。 凤吟拿出牛皮纸地图,望着地图上的坐标开始冥想。颜韵扫了眼地图对着臣甫笑道:“该到饭点了吧,臣副官。” “到了,到了,我这就让人上菜。”臣甫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让两人吃饭的。一进来,就忘了这一茬了。 颜韵摸着肚子,望着臣甫离去的背影唏嘘道:“都统真是好福气。” “颜小姐何处此言?”凤吟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不求甚解道。 颜韵望着她手里的地图道:“都统身边有臣甫,可谓是如虎添翼。难道不是好福气吗?” 说道臣甫,凤吟也觉得她用起来特别顺手。很多事情根本用不上自己操心,还能无形中帮到自己不少。 这家伙的确也是个人才,只是她为何甘愿只做个副官呢? 凤吟想着也笑着道:“是福气,臣甫也是能担的大任之人。” “那都统就没想过,为何她只愿做副官?”颜韵一点点的将凤吟的引上正轨,好似这才是目的。 “都统吃饭了,颜将军你们二人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入神。”臣甫一进来就望着两人严肃的表情不解道。 第六十二章他的好

凤吟将棋盘一收,颜韵跟着打哈哈道:“饿死我了,你要是速度再慢点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颜将军言重了。”臣甫立即命人将饭菜布上,笑着扶着颜韵道。 凤吟望着两人,看样子她们才应该是最有猫腻的一对吧! 边关的雪飘到皇城来就变成乍暖的风了,大家都在忙碌着准备新年。远远看去,满城都被点缀了红色。 皇宫里也不例外,宫女奴才们也早早的就装饰好了。宫冉歌伸个懒腰,望着身旁睡得正香苏玖月。嘴角泛笑的将被子盖好,明日就是除夕之夜。理应是齐家团聚,就是不知玖月的家人身处何处?佳墨是否相通? 怕是这过年不像过年的,罢了。掩耳望着从内厅走出的宫冉歌行礼道:“主上。”“新年好。”宫冉歌笑道。 掩耳一愣,紧跟着祝福道:“新年好。” “白烨的事处理的如何了?”宫冉歌想着如何能将千若,恰到好处的送给白烨掩耳弓身道:“前几日白画师都在教千贵君学画。” 宫冉歌想象着两人相处时的场景,心里一乐。若是两人真能终成眷属,倒成就了一桩美事。 疏影走进养生殿,对着宫冉歌弓身道:“主上,奴有事禀告。” “说吧。”宫冉歌躺在摇椅上,望着窗外。 疏影立在她的身后道:“听说,今年除夕韩丞相要回皇城。” “她不是在田园住的自在吗?也知年底要回家看看?”宫冉歌好笑道这家伙平日里就寄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疏影跟着回答道:“奴不知。” “那就说说小影子知道的吧,束钰是见过佳墨了?”宫冉歌缓缓闭上双眸道。 “是,大皇子情绪有些崩溃,幸好钰公子已好生安慰了。”疏影想起当日的场景道,是雪花遮不住的忧伤。 摇椅上的人轻轻睁开双眼道:“今日就接佳墨回来吧。” “是。”疏影说完便退下了。 掩耳弓身道:“主上,白画师来了。”“让她进来。”宫冉歌望着窗外,大雪已经停了几天? 白烨一进来就看到躺在摇椅上的人,弓身道:“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难道嫌进程太慢?直接来要人吗? 应该不至于这么猴急吧?怎么说也是一介儒生吧!该有的风度和礼节,也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减弱吧! 白烨继续弓身道:“微臣是来谢恩。” “谢恩?那就不必了,很多事都把握在自己手里,握住了是就是你的。握不住了,也怨不得他人。”宫冉歌嘴角轻勾,这小丫头还懂得感恩! 看这上道的节奏,以后很有前途。至少比她那娘亲又前途,想着继续道:“若只是为了谢恩,以后也劳烦爱卿跑一趟,派个人就可以了。” “是,臣告退。”白烨说着就慢慢退下了。 宫冉歌说的不错,很多事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握不握的住全凭本事。何况自己本身又不差,何必作茧自缚。明日就是新年了,不知道府里爹娘新年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怜颜家,若是颜雪还在的话,冉歌也不至于这么吃力。好在她的身边算是有个人陪着了,虽不是束钰。 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无可奈何。想想自己也不错,家里还有口是心非的娘亲爹爹。 抠到停不下来的辛可易。即便是面上装作对自己意见的宫冉歌,也会在内心为自己想过。这样的人们,让白烨怎能不喜欢呢? 这世上哪里只会有幸福快乐,哪里只会有与自己脾气秉性都合得来的人。 若是没有一点的艰难困苦,磕磕绊绊的,那人生还叫人生吗?凡事与愧于心就好尽力就好,没有百分之百都会完美的人生,努力过就好。 “白画师~”白烨闻声望去,这不是千若吗?礼貌道:“贵君可是要出宫?” “恩。”千若娇羞的低着头道。 他身后的画儿神色忧愁,白烨暗想回自己家有什么可担忧的? 可画儿的表情又似乎很是挣扎,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道:“烨正好也要出去,最近皇城不安全,不如烨就送贵君回家。” “有劳了。”千若携着白烨走道。 千若想起之前大家的谣传歉意道:“先前因宫里的闲言给白画师带来的不便,还请白画师不要放在心上。” “贵君言重,就是被逼着抄了四库全书罢了。”白烨打趣道。 千若脸颊微红道:“实在抱歉,都怪若儿。” “千贵君玩笑而已,你也当真?”白烨心里乐个不停他对自己自称为若儿,小哥你知不知这才是变向勾引? 望着前方的白烨笑的如沐春风,千若一抬头身旁的人身着朝服,墨色的青丝被冠起,不浅不淡的眉下是一双细长而又温和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对自己轻声打趣着。骨子里透着拒人千里,却与自己谈笑言欢。 特殊的待遇,让千若的心如小鹿般乱跳。很早之前陛下就跟自己谈过,说白画师对自己有意让自己把握。 她说她很幸运,能遇到与她携手一生的人。希望自己也能遇到,可是陛下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如您那般的深情款款。万花丛中经过,而不染一尘。而眼前的这个人,是否真的可以将于后半生交托给她? “白画师觉得若的为人如何?”千若差点脱口而出觉得自己如何,还好,反应及时。 白烨停下脚步望着身旁的人直视着他的双眸道:“世上最耀眼的明珠,可与太阳相提并论。”千若被她灼灼的眼神烧的别过脸。 陛下说的果然不差,低着头道:“白画师过奖了,诺只是一介男子。怎可能与太阳和明珠,想对比呢?” 白烨没有言语,脚下的步伐这没有停。直到将千若送到将军府,听着画儿轻叹着气。 不由得挑眉,难不成府里有什么猫腻吗? 千若停下脚步道:“白画师送到这里就好。” “贵君就不请臣喝杯茶吗?”白烨笑道。 将军府的大门口站着两个士兵,都是穿着铠甲手拿着剑。 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从将军府内出来,千若望着男子行礼道:“二爹。” “呦,这不是若儿吗?回来了?厨房的柴还没劈。我回来之前,务必将它们劈完。” 白烨望着那个盛气凌人,脸上涂的花里胡哨的中年男人。眉头微皱不由担心,千若都贵为皇上的贵君了。 居然还会受到这种待遇?中年男人一挑眉道:“今天该去找辛老君游园了” 说着就牛逼哄哄的走了。简直气得白烨说不出一句话,画儿朝着老男人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道:“公子,画儿帮你劈柴,您就好好休息。” “白画师看到诺如此处境,还要进府喝茶吗?”千若垂着眉眼,低头望着地上的大理石道。 白烨简直心疼死了,自己想宠在天上的宝居然被人如此对待。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深吸一口气道:“臣就讨杯茶暖手。” 千若望着眼前的女子,还以为她会嫌弃自己的无能。她的眉眼比不上陛下美,此时此刻却又胜似陛下。 三人进了将军府,千若请白烨进了自己的房间。画儿为两人斟满了茶,便退下了。白烨望着四周,男子的闺房哎。陈设非常的简单,却很干净。两人刚拿上茶杯,几个男子就将门推开了,一个个长得也又人样。 “若儿,你回来怎么不告诉一声?” “就是,就是~” “这位是?怎么也不给我们兄弟介绍介绍?” “是啊。” “这位是白画师,白太傅之女。”千若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道,可以感受到白烨不开心。 千若有些尴尬道:“白画师不要介意,这是我的哥哥弟弟们。” “臣知道了,皇上托臣来看看贵君家里的情况,臣算是知晓了。还有一东西让臣交予贵君,劳请贵君跟臣走一趟。”白烨一席话说下来,哥哥弟弟脸色皆苍白之色。 千若只好应声道:“恩~” 两人出了将军府,白烨对着白烨笑道:“哈哈哈,贵君看刚才臣,装的像不像?” “像,差点连我也当真了。”要不是陛下找我谈过话,后半句千若没有说。 白烨领着千若就来到了一间酒楼前道:“肚子都饿了,我们先多少垫点。” “恩。”千若跟着白烨的步伐道。忽然发现她的背影,也很好看。 他的乖巧,让白烨觉得自己像个拐孩子的坏叔叔般。可是自己就是喜欢,在爱情面前没有不必要的矜持。两人讨了间客房,点好了菜就跟着小二上去了。 白烨坐在桌旁为自己和千若倒了一杯茶道:“暖暖手。” “……”千若望着她体贴的双眸,瞬间心脏被她给的温暖包围。小儿推门而入为两人布菜,放两壶酒便走了。 白烨拔开酒塞子喝了一口,意犹未尽道:“过瘾~,贵君要不要来点。” “我不会喝酒。”千若推了推酒壶道。 不会喝,那就太好了。 第六十三章好书耐读,美人耐看。

白烨两杯酒下肚,胆子就变大了“贵君喜欢皇上?” “白画师,你,我。”千若抿着嘴道。 皇上,那是令人望而止步的人。喜欢对于陛下来说实在太轻,多少人求而不得,虽自己只有敬畏之情。 他不说话,让白烨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是喜欢吗?郁闷之下又喝了几杯酒道:“看来,我注定孤苦一生。” “白画师,陛下同我说过你我之事。”千若抓着她又要灌自己的手,白烨放下酒壶眸子里映着担心的千若。 苦笑的挑眉道:“说过了什么,说过我自作多情?说过我癞蛤蟆想吃天鹅?我以为,我会忘记你,可是……” 可是事实却一次次打脸,呵呵。酒不醉人人自醉,可能心里藏了太久的话终于有机会对那人说出口了。 面对醉醺醺的白烨,千若抿着嘴道:“不是,陛下说让我好好把握。”白烨有些惊讶,这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 我就原谅你霸占我心爱的人这么久,想着泪水就跟着流了下来。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不只一点点,呵呵。 千若用手擦过她脸上的泪水道:“白画师,你别哭。我同意,就是。” “若儿。”白烨抓着自己脸上的手道。 同意?!白烨不知道他同意什么了。 “啪~” 晕倒在桌上了,手牢牢的抓着千若的手。千若挣脱也挣脱不开,只能这么静静的望着她。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扬着。好像是经常熬夜,眼睛下的黑眼圈有些明显。可她的皮肤却很白皙,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能让她喜欢的。 此时安静的趴在自己身边,心跳不禁停了一拍。这样的人其实也不差,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可能上天都会安排一个人,来与自己相遇。在指不定的时间,指不定的人,会从人海之中出现奋不顾身的来温暖你。 千若相信白烨就是上天派给自己的人,尽管晚了些。可这也不影响两人对彼此的感觉,缘分就是这样。 不一会,两人都睡着了。疏影忽然出现,将两人都齐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便离去了。萧墙之内的宫冉歌坐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奏折,不得不说凤吟真是自己的一把手。 边关报捷,说吴国的派来的颜将军如何好。 颜氏!不由想到颜雪,那个与自己至交至深的好友。佳墨最喜欢的女子,想来佳墨最恨的还是自己吧! 若不是自己,此时他与颜雪都已成婚了。说不定自己都有小外甥可以抱了,怨不得佳墨会恨自己。 奏折翻了一封又一封,眼看夜幕将至了。她从御书房出来向养生殿走去,奴才们在殿门口候着道:“参见皇上~” “恩,退下吧,外面怪冷的。”宫冉歌说完就进到殿内,苏玖月在内厅里抚着琴。 怜儿对着宫冉歌行了礼就在自家主上身旁站着,琴声传入宫冉歌的耳里。情意绵绵如两条相交的线般,思思切切的缭乱了心意。 宫冉歌坐在床榻上,随意拿了本书看着。烛火摇摇曳曳的映红了她的脸,就连影子也被拉的很长很长。 一曲终了,琴声嘎然停止。苏玖月将黑布遮住递给怜儿,转身望到宫冉歌已经回来了诧异道:“何时回的?” “刚回一会,玖月怎么不弹了?”宫冉歌放下书卷望着他向自己走来道。 苏玖月坐在她的身旁,拿起书卷道:“冉歌想听?这书都看了千百遍了,怎么也看不够?” “好书耐读,美人耐看。”宫冉歌抢过书笑道。 这家伙除了嘴贫还会什么?苏玖月躺在她的腿上道:“若有一天岁月老去,容貌不在,你就不再看我了?” “那我不也成了老太婆了吗?玖月可会嫌弃与我?”宫冉歌调笑道。 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担心的。苏玖月知道她不懂,暗想若是自己人老珠黄,青春不再了。还有什么能留得住她的呢? 腿上的人儿半天不言语,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书卷上的文字自己早已倒背如流了,可还是想再次的拜读。 半天才听他回答道:“嫌弃~” “就算是嫌弃,我也不会离开你的。除了玖月,谁也不会要我了。”宫冉歌刮着苏玖月的鼻子道。 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苏玖月却喜欢的紧。是啊,嫌弃又如何?反正也不会离开的。 困意起了,苏玖月望着书卷的背面道:“最好是,若是你敢跟别的人跑了,非将你腿打断不可。” “不敢,不敢。”宫冉歌笑着将书卷放下,望着有些倦意的苏玖月。 将他的头慢慢抬起,起身一个公主抱抱着到床前。轻轻放在床上,将被子挑起盖着两人身上。 蹭着他的耳边道:“就算是玖月不打断我的腿,我也哪都不去。” 手揽着他的腰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道:“就算是天上月亮变成了太阳,所有的星辰都消失不见,我也不会离开玖月的。” “贫~”苏玖月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可能恋爱中的人就是容易被对方的言语感染到情绪吧。 若不是在乎若不是喜欢,谁会每天担心这个那个。大家都不是很闲,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 窗外的星辰布满天际,一辆马车从谬以寺想着皇宫缓缓出发。 宫佳墨望着车外热闹的街道对着束钰道:“姐姐有了喜欢的人,你不难过吗?” “怎么能不难过,毕竟一直以为与她共度一生的人是我。”束钰苦笑道。 放下车帘宫佳墨叹口气道:“那你还帮姐姐劝我回去。” “即便不能在一起,我还是希望她能开心。”束钰垂着眸望着手心又道:“冉歌一直放心不下你,她不说我也知道,血浓于水的感情,不是发生什么就能阻隔掉。” “束钰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又不是非姐姐不可,况且姐姐心里没有你。”宫佳墨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 可是这就是事实,他不愿再看到束钰伤心。 束钰笑道:“说不上为难,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好。佳墨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冉歌的笑我的心都跟着她疼,她那么喜欢将悲伤隐藏于笑容之下的人。我怎能放得下心?我也想找个人安稳过下去,可是心要是真那么好控制就好了,我就可以义无反顾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钰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宫佳墨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他说的对,若是心真的那么好控制就好了。 他也大可不必在寺庙里静修,只为忘记曾经温暖过自己生命里的人了。 有时候我们总有大把的道理可以开脱别人,却总也过不了自己这关。束钰垂着眸子,望着前方。他知道佳墨是出于好意,他也知道她也是。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陷得这么深。有时候想想,若是没有苏玖月的出现,是不是自己就是于她共度一生的人?呵呵,人总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谁也不例外,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冉歌,我每每想到我的生命里不能拥有你的时候,我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 这么爱你的我,却有缘无分。 那种感觉就像是将自己的心生生挖出来,在熊熊烈火上烤。 明明疼的歇斯里地,却偏偏不让喊疼。想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自己问自己束钰啊束钰,你说你怨的了谁?宫佳墨望着束钰的手心湿了一大片。 立即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他安慰道:“无碍的钰儿,你的意中人还没有出现,她只是在与你相遇的路上。” “佳墨,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说对不对?只是刚好我被卡在胡同里了,进不去又出不来。”束钰的泪水就像是断了弦一样。 宫佳墨望着眼圈红红的束钰心疼道:“是,我们只是现在找不到出去的路,不是出不去。钰儿你不要难过,我会陪着你的,颜雪在天上看着我。我不会哭的,她说过她不喜欢看见我的眼泪。” 疏影驾着马车,听到两人的言语眼泪也绷不住了。这世上的感情有千千万种,哪种不够让人生死相随。 已到了皇宫,疏影将马车停到永和殿。当年主上长大的殿门口停了下来,宫佳墨下了马车,扶着束钰。这里他怎么能忘记,母皇当年说过,永远和气安乐。最后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脉络,如今这里倒也凄凉。 即便是装饰都无改变过,却再也听不到里面的欢笑声了。偶尔穿过的奴才婢女对着宫佳墨行了礼便匆匆离去,可能这里被冷落太久。束钰倒是喜欢这里喜欢的紧,跟着宫佳墨进到殿内,望着他僵硬愣着的背影。 想来应是回忆前朝往事,不打扰的坐在一旁。这里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小的时候喜欢跟着冉歌身后。 那时的日子要多欢乐有多欢乐,如今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留在当年出不来的人,现在一定过得凄惨无比。 不然怎会留恋从前,依依不舍。束钰啊束钰,你敢不敢承认你现在过得凄惨无比?是够凄惨! 第六十四章她给的温暖,从来都很烫手。

一切都如过眼烟云般,宫佳墨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内心情绪笑道:“钰儿,我还记得当年你最喜欢跟在姐姐身后。气的束音直呼,没出息。” “她现在也说自己没出息。”束钰,望着四周的熟悉的陈设苦笑连连道。 “也是,仔细想来。钰儿从小到现在就一直都在姐姐的身后,跟着姐姐走。”宫佳墨说来也颇为惊奇道。 束钰宛然一笑道:“谁说不是,以为能跟在她身后一辈子。谁知半道上,她就消失不见了。” “钰儿。”宫佳墨心疼道。 殿内烛光照着两人聊着聊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也不知是曾经太美好,还是心变得脆弱了。 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外面却下起了雪。当太阳慢慢升起的时候,客栈内的千若有了醒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与白烨躺在床上,浑身一激灵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白烨牢牢抓着,用手推着还在睡梦的白烨。 谁知她非但没有松手,还一手搂过自己。千若的心脏跟着都停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还不醒? 她的怀里有股墨香味,应该是终日忙于绘画中吧。她的睫毛很长,也很俏。 她睡着的时候,也很好看。额,千若你在犯什么花痴。眼下紧要之事,就是要回家。 不过,她长的真的很好看,从来没这么近看过人。 白烨紧了紧怀抱喃喃道:“若儿,我喜欢你。” “……”千若听完整人就像是被雷劈过般,能不这么告白吗? 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白烨,白烨慢慢睁开眼道:“千若?难不成还在梦里?” 白烨说完不怀好意的看着千若,既然是梦里。何不放纵一回,白烨将怀里的人紧了紧,一个翻身吻上了他。 千若有些被吓坏了,一把推开白烨道:“还请白画师自重。” “若儿,你是真是假?”白烨起身望着眼前的人,上下齐齐打量道。 语毕,用手戳了戳千若的脸蛋道:“这么有弹性,啧啧啧~都快赶上女人了。” “……”千若红了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白烨一看情势不对哭笑道:“哎,真是连梦里都输给你了。别哭啊,男子怎么能轻易就掉泪。” “你,白烨。”千若被气得够呛,伸着手就给了白烨一巴掌。白烨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去我的***。 这么疼,难不成刚才都是真的?呵呵,不会点这么背吧! “若儿,你听我解释,不对,贵君,听我解释” 千若从床上起来,脸色苍白道:“哼,你跟陛下解释吧。” “臣知错了。”白烨想到刚才过分的举动,愧疚道。 望着千若转身就要走的身影,白烨一把抓住他的手。一个转身将他按在墙上道:“若儿,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放手。”千若摇头有些惊恐道。 白烨朝着那捏着那乱动的下巴道:“听不听?” “不。”千若瞪着大眼道。白烨双手捧着他的小脑袋,用嘴将那倔强的柔软堵住。 瞬间,四周寂静。 只剩彼此呼吸的声音,白烨慢慢松开他。千若也不再挣扎,躺在白烨的怀里喘着粗气,整个人说不上话。 又气又羞,躲在白烨的怀里。白烨叹口气道:“我以为是梦,谁曾想。若儿,可还怪我?” “你,我们?皇上那边怎么办?”千若有些担心道。 毕竟皇上才是他的正牌妻主,虽后宫夫侍多,但毕竟自己是个男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尽管两人之间很单纯,但挂上了名号。 白烨望着眼眸里全是担忧的小男人,噗嗤一笑道:“若儿可是在担心你我的婚事?” “婚事?”千若惊讶道。他早已为人夫,怎可再次成婚?荒唐至极! 这种事情千若想都不敢想,白烨却说得理所应当道:“当然,回头我就将你讨回来,我们就办个婚礼成亲。” “白画师!这样有违夫道,况且若已为人夫。”千若垂着眸子道。 就算是皇上愿意和离,那自己也算是二婚。这种事情,哪有脸面放在台面上。白烨也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盼了好久的人终于到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能不开心!她想让所有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这份幸福来的多么不容易,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 白烨头脑一热,拉着千若就往宫里走去。宫冉歌刚从睡梦中起来洗漱完毕,躺在摇椅上等着小野猫醒来。 就听见来人报有人求见,挥手示意进来。白烨拖着千若跪在宫冉歌的面前道:“皇上,这就是臣要的赏赐。” “什么?”宫冉歌就听见扑通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睁大眼望着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已明了。 这速度,怎么能这么快?不由纳闷道:“若儿,可有意见?” “若儿听陛下的。”千若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宫冉歌知道,这家伙又害羞了轻咳两声道:“这样吧,年后朕在决定吧。你二人先退下,让朕考虑考虑。” “是。”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苏玖月从内厅走出笑道:“宫冉歌,这么美的胚子。你也舍得让给别人吗?” 听见两人的对话,当时正在洗漱的苏玖月吓了一跳。 好家伙,大臣与皇帝的夫侍有染,还敢让皇上成全! “只要不是玖月,又是真心相爱。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朕有玖月就足矣。”宫冉歌闭着眼享受初生的阳光道。 苏玖月心知她大度,可也不能让大臣欺负到这个地步。为她着急道:“过几天,兴许我看上别人也说不定。” “过几天?那这几天内我不会让任何雌性动物出现在玖月的面前。”宫冉歌抬头望着苏玖月挑眉笑道。 一句话将苏玖月堵得严实,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道:“总有天被你活活气死,到时就直接给我收尸吧。” “头疼?”宫冉歌一听小野猫说难受就从摇椅上下来,紧张的摸着苏玖月的额头。 有些烫,难不成是发烧? “太医,快让太医给朕过来。”宫冉歌说着,将苏玖月扶到摇椅上。 用毯子将他盖得严实的,暖炉放一旁。 宫冉歌蹲在苏玖月的旁边,用手摸着他的头心疼道:“头疼不疼,难不难受?” “没事。”苏玖月被宫冉歌的阵仗吓到了,自己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太医急急火火的背着小药箱就来了,宫冉歌腾开位置让太医把脉。 “掩耳,去查查玖月最近吃的喝的有没有问题。”宫冉歌皱着眉头道。 掩耳领命便消失去查了,太医站起身来道:“禀皇上,侍君得了风寒。臣开几方药,喝了就无碍了。” “恩,知道了,退下吧~”宫冉歌皱眉道。 苏玖月躺在摇椅上头顶着毛巾道:“瞧你把太医吓得。” “居然来的这么迟,万一中毒怎么办?”宫冉歌道。 太医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一句,脚差点一滑摔过去。 宫冉歌蹲在地上委屈道:“风寒也是大病,好好休养。幸好玖月无大碍,否则一定要让那庸医好看!” “小题大做。”苏玖月望着宫冉歌将自己头上的毛巾翻身道。 “若是有一天,玖月真弃我而去。将我独自扔在这世上,我便也随你而去。”宫冉歌认真的望着苏玖月道。 她的眸子里太过专注,看的苏玖月的内心‘嘭~’的直跳。 明明是自己内心的惶恐,她却总能将自己的情绪转换成她的。习惯了两人,一人难免会感觉孤零。太多的愁怨,太多的苦水,太多的乐趣……无处诉说。 在这茫茫人海中,没有人会在乎自己的感受多过对方,没有人小心翼翼只为不碰触对方的伤口,没有人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笑容背后的悲伤,怒火里掩藏的委屈,沉默之下的原因。不想一遍遍试探,猜测对方了。 这一切经历一次就好,心太累了。冉歌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再重新找个人,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很累。 掩耳将药端了过来,宫冉歌接过药小心翼翼的喂着小野猫。她的双眸里映着苏玖月的错愕,两人一来一回。 殿门口的束钰就望着两人,脚步挪不开。幸福的不敢打扰,可能自己是该离开了。她已经不需要自己! 不是吗?呵呵,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胡同口啊!这个到处贴满了宫冉歌脸的胡同。 何时才能走出? 宫冉歌将空碗递给掩耳,目不转睛的望着苏玖月道:“玖月,好好睡一觉,起来病就好。” “恩。”大概是药又催眠的作用,朦朦胧胧的就睡了过去。宫冉歌起来转身就望见呆呆站在殿门口的束钰,他身后大雪覆盖。 昨日又是一场大雪,宫冉歌皱眉走到殿门口低声道:“天这般冷,怎穿如此单薄。” “我与佳墨昨日住在永和殿。”束钰望着她将自己的袍子披在自己的身上,望着她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她给的温暖,从来都很烫手。 第六十五章废除后宫

掩耳将暖炉递给宫冉歌,她又将它塞到束钰手里低声到道:“去御书房吧。” “恩。”束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路上无话,直到迈进御书房的大门。 宫冉歌哆嗦了几下道:“昨日住在永和殿?佳墨他还好吗?” “恩,他喜欢那个地方。”束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望着暖炉。 宫冉歌随意那本奏折翻阅着道:“恩,你还好吗?” “我?!”束钰抬起头望着她认真批阅的摸子,嘴角泛苦道:“我吗?我很好啊。倒是你,当心得了风寒。” “钰儿,我一直当你是弟弟。无论是你还是佳墨,都希望你们能幸福。”宫冉歌放下奏折望着他道。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弟弟!呵呵,这个词多么讽刺。 心宛如万刀剐过,疼的都快窒息了。却还是故作无事点头,胸口的血顶着。嘴里泛着淡淡腥甜味,起身背对着宫冉歌走到殿外,用手捂着胸口。 他用内力强行按下去,转身道:“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宫冉歌望着束钰离去的背影摇头,继续看奏折。 束钰走出御书房,靠在墙上“噗~”一口血喷出,与地上白皑的雪成鲜明的对比。 泪水划过脸颊,落在地上化了雪花。扶着墙走在回永和殿的路上,而御书房内的宫冉歌还在批阅着奏折,边关的事终于放心了。 忽然想起白烨与千若两人的事情,不得不说这家伙下手够快的呀。这么快就将千若拿下了,可这赏赐要怎么赐呢? “主上,并无人为侍君下毒。”掩耳的声音传来,宫冉歌一乐道:“怎会无人下毒,朕就觉得有。” “是~”掩耳领悟宫冉歌的意思,便继续退下处理此事。 御书房又剩宫冉歌一人,奏折已阅了大多半。心里念着玖月,出了御书房想养生殿走去。 殿内的怜儿急切的在苏玖月身边转圈,宫冉歌皱眉道:“发生何事?” “参见皇上,主子生病了奴只是着急罢了。” 怜儿跪在地上,惶恐道。主子啊主子,你怎会这时病了? 这可如何是好!少主还在天号楼等着呢!哎呀,怎么跟少主交代。主子啊,您一病让怜儿该怎么办? 疏影现身于养生殿,附耳对着宫冉歌说着。 宫冉歌皱眉道:“怜儿,好生照看玖月。” 说完便于疏影消失于养生殿,怜儿一个人急的要死。他的主子却在摇椅上睡得安稳,也许是梦里的景色太美让他不想再醒来。 宫冉歌与疏影立在天号楼的屋顶,眉间依旧蹙着道:“你是说亦王要在此处,与灵山掌门达成共识吗?” “是,奴得到准确消息。”疏影语毕,下方亦王的马车就缓缓停在天号楼的门口。 宫冉歌挑眉笑道:“既然皇姨这般急着送死,那朕何不就送她一程?” 冷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她立在屋顶之上,俯瞰着天地万物。 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让人不寒而栗。疏影挺直的站在她的身后,像一个随时准备刺杀的剑客。宫冉歌飞下屋顶,两人跟着亦王进了天号楼。坐在她隔壁的雅座上,望着窗户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经过。耳朵却不放过旁边任何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宫亦飞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袁平道:“消息确切吗?” “确切。”袁平肃然道。 宫亦飞勾唇一笑道:“既然确切就好,无论如何今日本王一定要拿下灵山这块肥肉。”语毕拿起茶杯抿着。 茶杯一空,袁平立刻将它满上道:“王爷,一定会如愿以偿。” “恩,别说这种过气的江湖门派,就是随便一个人都会喜欢着钱,权的。本王别的没有,这两样多的很。”宫亦飞哈哈大笑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咚咚~” 袁平将门打开,请一女子进来。女子没有坐下望着两人道:“务要浪费口舌,我弟弟在何处?” “痕小姐,您弟的事放一边不说。咱今个说的是大事,您是不是先坐下听听。”袁平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玖痕不是不识趣的人将剑放在桌上不客气道:“说吧。” “本王想与小姐联手,不知小姐意下如何。”亦王将茶杯缓缓放下道。 苏玖痕皱眉道:“阁下以本王自称,难不成是当今皇上的亲姨妈?”“猜的不错。”亦王笑道。 “小姐也是聪明人,若是你我二人联手。别说是武林,天下也在你我的手中。”亦王对着苏玖痕举杯笑道。 苏玖痕起身望着两人道:“我们灵山已不涉世俗多年,还请两位多包涵。既无令弟的消息,那小女子先告退了。” “小姐别不知好歹,若是小姐执意这么不识货,就别怪本王火烧灵山。” 亦王‘啪~’的拍着桌子怒道。隔壁的宫冉歌将他们的话尽听耳中,亦王为何如此急切?这作风真的是朝堂上稳如泰山的那位王爷吗? 苏玖痕冷哼一声道:“先找到再说吧!告辞” “哼~毛头小娃也敢在老娘面前卖弄。”关门后,亦王怒道。 袁平低声道:“灵山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别说烧了找都找不到。”“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到。”亦王横眉道。 宫冉歌一乐道:“小影子给我盯紧了她。” “是~”疏影说完便消失了。望着楼下那消失的身影,嘴角勾笑。 这灵山嘛,只有我要是想要。还不手到擒来?姨妈啊,这天下和武林你就这么想要吗?能吞的下吗? 就不怕撑的连命都没有了?宫亦飞上了自己的马车,缓缓悠悠的就走了。一阵风吹过,两间房都无人踪影了。 养生殿内苏玖月依旧躺在摇椅上,宫冉歌将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皱眉道:“怜儿,玖月用过膳了吗?” “尚无~”怜儿低着头道。 宫冉歌转身去了御膳房,为他洗衣煲汤去了。苏玖月躺在摇椅上,全身无力。轻睁开双眼望着四周道:“怜儿,冉歌呢?” “我在这。”宫冉歌拿着碗鸡蛋羹做摇椅前,喂着他道:“张嘴。” 鸡蛋羹很嫩很滑,苏玖月望着喂着他的人,她的额前还留着汗水。心疼的伸出手为她擦拭,却被她一把抓住塞进毯子里道:“别乱动。” “恩~”苏玖月望着她将碗递给怜儿,又拿着一碗汤道:“喝点姜汤,暖暖身。” “好。”苏玖月望着她认真的动作,心里被装的满满的。一直都怕她会忽然离开自己,现在想来多可笑。 这样的她,明明是多怕自己离开。冉歌啊冉歌,这样的你,这样对我的你。我该如何来报答你呢?身下一空,望着抱着自己的宫冉歌。心里担忧风寒会感染与她,别过脸保持着距离,宫冉歌将他轻放于床上。 看到他保持的距离,心里一酸。掰过他的脸颊轻轻一吻道:“玖月,嫌弃与我?” “笨蛋。”苏玖月眸子里映着她那受伤的表情,心里被重重的一击。 又为她的智商着急道:“若是你也得了风寒,明日谁来上早朝?” “哦,说的也是”宫冉歌这才领悟,小野猫是怕自己得了病,心里乐的拿着书卷屁颠颠的钻进被子里。 背靠着木头,翻着书卷。吃完鸡蛋羹的苏玖月有了些精神,望着烛光下的宫冉歌。她长的可真美,双眸里被映着烛光,唇似三月桃花般,眉若远山之黛。明明是个女子,为何却长的这般的美,不由的嫉妒起来。 宫冉歌勾着唇道:“玖月的眼神都能将我吃了去。” “小气鬼,看都不让看。”苏玖月嘴上虽说着眼却未移开。 那神情就好像是要将她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宫冉歌放下书卷,直视苏玖月低着头道:“就算是吃,我也情愿。” “色……”胚还未说出口,嘴就被堵住了。想着自己还得着风寒,苏玖月推了推不开放弃了。 意识到小野猫还生着病便松开他道:“夫君可还满意?” “哼,就知欺负体弱多病之人。”苏玖月别过脸道。 难得苏玖月吃瘪,宫冉歌心里高兴的不行。钻进被子里,挠着苏玖月的***道:“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好了,呵呵,嘶”苏玖月被挠的笑个不停,有气又恼的。偏偏却只能笑,宫冉歌搂过苏玖月哄道:“好了。” “恩。”苏玖月背对着宫冉歌,嘴角却勾着笑意。 两人一夜好梦,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笑着地上的人。隔日一早,宫冉歌就轻声下了床。穿上了龙袍坐到了金銮殿上,龙椅下的满朝文武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宫冉歌手一挥道,王和出列道:“微臣觉得,皇上该从后宫选一位担当大任的凤后了。” “臣,附议”李亮跟着出列道。宫冉歌冷笑将手里的木偶扔在大殿上道:“这就是朕的夫侍每天念着的事。” 此话一出,大殿无人言语。宫冉歌起身道:“后宫制度是该废除了。” “请皇上息怒~”群臣齐跪高呼道。 “呵呵,息怒,这怒怎么息。来,你们教教朕。朕的爱侍还在病倒在床上,朕要怎么息怒?”宫冉歌怒目的瞪着下方的群臣道。 亦王出列道:“臣觉得这不是不可。” “看来,还是皇姨了解朕。这样吧,除了玖侍君之外。所有的夫侍愿意回家的回家,不愿意的去寺庙修行。从此以后他们婚嫁的与否,都通通与朕无关。” 第六十六章未曾想过竟会有人配的上你

“皇上息怒啊。”跪下的大臣都是将自己儿子送到皇宫,宫冉歌冷笑道:“哼~,就这样吧,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百官抬起头来时,哪有宫冉歌的影子。 大部分官员指责王和道:“要不是你,皇上能有这个决定吗?”“我看皇上是有备而来。”刑部尚书道。 大家都在讨论皇上到底为何有此反常? 今日的早朝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后宫。那些夫侍都乱成了一团,天哪!即便是皇上不临幸自己,也不必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吧! 瞬间,后宫内多的是鬼哭狼嚎。 宫冉歌摇头将众夫侍聚齐一堂道:“朕深知有愧与你们,但是你们皆是清白之身又何必老死于宫中?可以去追寻幸福,若是大家无处可去,都可以去谬以寺。” “皇上!”夫侍跟着哭起来,大家都知道宫冉歌说的不错。宫冉歌被哭声搅烦了“不离去者,斩立决。”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跑的一无踪迹掩耳摇着头道:“主上真可怜。” “此话怎讲?”宫冉歌转身望着掩耳道。 掩耳木讷道:“这么多人,却无一是甘愿为主上停留的人。” “你主上我不需要他们停留。”宫冉歌笑着就走了。 养生殿内怜儿将此事告知于苏玖月,苏玖月皱眉道:“她是不是傻?”此番举动,会引起多少个祸患! 她难道不知吗?宫冉歌走进养生殿内,就望到一脸不高兴的苏玖月。退一步问着怜儿道:“谁惹玖月生气了?” 怜儿指了指她自己,也不敢言语。宫冉歌呵呵一笑,摸着苏玖月的头:“烧退了,来人将菜端上来。” “是”奴婢将菜布完,便乖乖退下。真个大殿里就剩下两人,宫冉歌拉着苏玖月到桌前为他夹着菜。 苏玖月的眼泪“啪,啪”就往下掉。 吓的宫冉歌手一抖道:“怎么了?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起身为他擦干眼泪道。 暗自思索到底是谁有着胆子和能力,能让小野猫哭的这么凶?苏玖月望着惊慌失措的她哭的更凶了。眼泪就想是掉了闸般,止也止不住。 宫冉歌抱着他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 “恩。”苏玖月吸着鼻子道,宫冉歌松了一口气道:“呼,以后别没事就哭,瞧瞧,都吓得我一身汗。” 宫冉歌刚一说完,苏玖月的泪水又开始流。她有些哭笑不得道:“苏玖月,你可别吓我。如今,我就剩你了。” “亏你还知道,你废除了后宫。那些从前支持你的人,现在肯定对你怀恨在心,这皇位你是不想坐了,是吗?”苏玖月想着就朝着她的腰间狠狠一掐道,让你害我担心,害我生病了也怕你被那些朝臣们欺负。 直到这一刻,宫冉歌才知道小野猫为什么生气。心里乐的开花,抿着嘴道:“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要兑现。无碍的,本来我就无意于皇位。” “宫冉歌,你还能再笨一点吗?”苏玖月拿着她的龙袍擦着泪水道。 宫冉歌抚着苏玖月的后背,平复着他的怒火道:“乖,不哭。我肚子都饿扁了快吃饭吧。” “恩。”苏玖月听话道。 不知为何,今日的饭菜比昨日的要更上一层。疏影从殿门口进来,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两人将饭吃完,宫冉歌让人将药拿上来,看着苏玖月喝完就扶着他到摇椅上睡去,立在那看着他许久。 直到感受到他的呼吸平稳,蹲下身来擦干他脸上残留的泪渍。起身离开,疏影跟着宫冉歌来到御书房。 疏影弓身在道:“灵山的少主,一直在出现在天号楼。主上,要不要我们今日探个虚实?” “也好,走吧。”宫冉歌说完便于疏影消失在皇宫内。 两人有到了昨日亦王来到过的地方,坐在酒楼内等待着那位大鱼上钩。 楼下的人群来来往往的,也不知他们急着要去何处?宫冉歌望着楼下的人,疏影立在身后随她一同看去。 发现有一人的装束与当日很像,疏影指着那人道:“主上,就是她。” “走,我们去会会。”宫冉歌说着出了酒楼,想起那日不由对那位小姐有些赞叹。 这世上有多少人栽在权势名利的坑里,有人居然看得如此通透。 真当是不易,这世上怎可能会有两个公子清?想着就跟上那位小姐的脚步,出了天号楼。在大街上溜达,好似她已经发现了自己。 走到一个胡同口,苏玖痕转身对着宫冉歌笑道:“小姐跟我这么久,到底有何贵干?” “嘿嘿,那日在天号楼无意听到小姐与当今亦王的谈话,对阁下有些好奇罢了。”宫冉歌挑眉抱拳道。 苏玖痕跟着抱拳道:“在下只是出门寻找走失的弟弟罢了。” “哦~,令弟尊姓大名?”宫冉歌好奇道。 之前就听说灵山小公子的溜出来的事,就是不知姓甚名谁。 苏玖痕抱拳道:“苏玖月,若是有消息,还请告知。” 宫冉歌被苏玖月这三个字撞的是头疼脑裂,原来自己一直找的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命运可真是会开玩笑啊! 疏影也跟着一愣,表示不敢相信道:“主上,那不就是玖侍君吗?” “怎么?两位有我小弟的消息?”苏玖痕急切的抓着宫冉歌的肩膀道。 宫冉歌轻咳两声道:“玖月他是我的夫君。”“什么?!”苏玖月手松开道。 怎么会?小弟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也会为人夫? 眼前的人长得虽说是眉清目秀,却看着也弱不禁风的。 看来他的眼光有问题,刚才那人说什么?侍君!? 苏玖痕挑眉道:“我小弟怎么还是侍君?难不成阁下夫侍成群都可以与当今圣上媲美?” “呵呵,那个,玖月得了风寒要不您抽空看看他。”宫冉歌尴尬的笑着道。 怎么不能媲美,主上就是当今的圣上,疏影不由鄙视着。 宫冉歌抿嘴道:“但是有一条,就是不能带他走” “哼,带我去看他。”苏玖痕心里不满道,我小弟从小捧在手心里,居然让别人三言两语就哄骗走了。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小侍?如何让我咽的下这口气! 见了面非得说说他,眼光怎么可以差到这种地步。 三人飞到屋顶上,不一会就飞到皇宫内。宫冉歌命疏影让苏玖痕乔装成奴才,才敢将她带到苏玖月面前。 奴才婢女们见到宫冉歌跪了一地齐道:“参加皇上。” 宫冉歌大袖一挥领着两人到了养生殿内。苏玖月还躺在摇椅中沉睡着,怜儿不知去向。 苏玖痕望着摇椅上的男子,那张翩若惊鸿的脸泛着红晕嘴角轻勾着。也不知做什么美梦,苏玖痕的心放也下来。 她对还在沉睡中的苏玖月喃喃道:“未曾想过竟会有人配的上你。” 语毕,转身望着宫冉歌道:“如果有天你让月儿过的不开心,难过了,流泪了,即便你是个皇帝,我苏玖痕也照样要了你的命。” “哪敢,还请姐姐御书房一叙。”宫冉歌为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疏影在前方引着路。 两人到了御书房,宫冉歌为苏玖痕斟了杯茶道:“依弟妹之见,灵山就算不涉世俗也会落到有心人阴谋里。” “弟妹有话直说。”苏玖痕拿起茶杯抿着一口道。 宫冉歌一乐,姐姐居然如此上道,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两人在御书房待到夜幕降临,苏玖痕才告别离开。 轻舒了口气的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小影子,觉得我这姐姐如何?” “奴不敢妄加评论。”疏影弓身道。宫冉歌伸个懒腰道:“罢了,朕该去看看朕的小野猫睡的如何了。” 养生殿内的苏玖月早已醒来,坐在琴桌旁拨弄着琴弦。丝毫没有发现宫冉歌的到来,宫冉歌照例坐在榻上看着书卷。享受这琴声从穿过耳膜,直至自己的内心。 烛火摇摇曳曳的,像是被琴声所感染到般起舞着。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时光不愿在任何地方停留过多,哪怕是最美好的地方。宫冉歌想起包着黑布上那首诗: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 看来当年的宫诗雅,也很爱那位名唤夏言的人。 不然怎会随口就作出这两句诗呢?情越是到深处,越是无人会知晓。 只待独自一人时,偷偷拿出来品尝。 关于宫诗雅与夏言的故事,宫冉歌听得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是她小时候还是很羡慕里面的宫诗雅,无论她做什么都有人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长大以后再看两人时,更心疼夏言的忍让。 可能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吧! 一曲终了,宫冉歌抬头望着苏玖月。看他将琴盖上黑布交给怜儿。他的一言一行,都能牵着自己的情绪。 曾几何时自己也埋怨过母皇,和那个人。那些事情若是到了自己身上,兴许做的比那个人还要过分的多。 忽然觉得人有时候明明自己可怜的要命,却还总装着一副高贵的面孔,随意的指染着别人的人生。 第六十七章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可能在幸福的光环下生活了太久,忽然被关进孤独的牢笼里。 变得歇斯里地,变得痛不欲生。开始恨所有的人,埋怨所有的人。错误都是他们的,要不是,要不是那件事发生,结局会怎样,人真是可笑的要命。 在命运面前,我们就是一无所知的傻子。以为掌握了自己人生的全部,被它轻轻一挑就不得不满盘皆输。 “冉歌?又在看这本史书?”苏玖月坐在床榻上,望着她对着那本书发呆。眼里透着的冷漠,让人害怕。 宫冉歌将书放下抱着苏玖月道:“玖月,但愿此生我们都不会爱上别的人,但愿我们携手走完我们的一生。” 苏玖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在他的眼里,她只是自己妻主。 甚至有时候只是个孩子脆弱的不行,却偏偏好强的要命。宫冉歌,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不只是你的软肋,还是你的铠甲。那些世俗带来的风雪,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扛。那些你走不动的路,我也可以背着你走。 宫冉歌慢慢松开怀抱,摸着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又抱着他道:“玖月你说过你要陪着我的,要算数。” “好~”苏玖月像哄孩子般道。夜已静,烛火灭。 只有远在皇城之外的一座深山中,被燃起熊熊的烈火。 亦王冷冷的望着火焰道:“要想毁一个门派,对本王来说再简单不过。”“王爷说的是。”袁平望着那满山的火。 分不清双眸里映着的是**还是单纯的大火,也许都不是宫亦飞老气横秋的转身道:“可又韩老太消息?” “禀王爷,现在还没有韩丞相的消息,她似乎已经习惯过乡野村妇的日子了。”袁平弓身恭维道。 宫亦飞冷哼一声“老家伙精得很,谁知道她肚子藏的是什么墨水。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提防的好。” “是。”袁平道。 两人坐上了马车,向皇城出发。宫亦飞突然想起千铭来了“这边关倒是安宁了一阵子,歌儿还有些本事。” “是太傅的嫡女白烨想出的主意,奴看,她也是个不错的苗子。”袁平将毯子往宫亦飞身上盖着道。 白烨?宫亦飞想了会,才想道:“哦,就是那个迂腐老太的女儿。呵呵,白衫的确该烧高香,自家女儿有着能耐。”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呼啸的冷风为这安静的夜伴奏着。仿佛一不小心,马车就会被风吹成两半。 孟诺其则在圣雨楼里做起了头牌,他终日久坐高台舞动着琴弦唱着新词。 “月落空庭霜华浓,胭脂色,琥珀光,如何青草又枯杨,离人泪。枫林青烟上,最是离愁难消磨。” 萧瑟的词配上凄凉的曲声,直叫人流泪。 演奏者的神态,偏偏圣神的让人不敢侵犯。应是他眸子里承载了太多的愁怨吧,才这么使人闻者心酸。 “东风乍暖,暖风催人眠。舞蝶狂蜂,酒醉花露。莺飞雀鸣,芳草留人住。”他声音依旧徘徊于耳中。 也不知他心里的挂念,能否成全他的深情。自古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悲。 白烨喜得美人,与辛可易坐在自家房内饮酒。辛可易望着她喜上眉梢的表情,也知道陛下废除后宫之事打趣道:“烨儿的笑都要勾到耳边。” “是吗?”白烨放下酒杯笑又道:“你说咱这陛下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这你可别问我。”辛可易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对饮一杯,白烨望着窗外的明月道:“那我何时提亲最好?” “我看烨儿想迫不及待的抱着美人吧。”辛可易对着她着猴急的摸子无语道。 白烨拿着酒杯傻笑着,呵呵,她当然是迫不及待想抱美人归。 就不知这美人心里怎么想,灌了自己一口酒道:“辛可易你说,这男人心里一天都在想什么?胭脂俗粉?” “非也,非也。若是胭脂俗粉倒还好说,怕的就是有的人念的是你的心,你的皮。”辛可易衣服很懂得的样子。 白烨大笑道:“哈哈哈,这么说,是有人念着你的心,你的皮了?” “这倒没有,是我念着人家的心,人家的皮。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真奇怪,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了,莫名其妙的情绪就跟着他走。”辛可易郁闷道。 白烨一脸嫌弃的望着灌了一口酒的辛可易道:“怎么?人家不喜欢你?”辛可易摇了摇头闷头灌着自己。 亏的她喜欢玩圣雨楼里的美人,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拿不下。白烨唏嘘道:“有多喜欢?喜欢到食无味,寝无眠的地步?还是只是一时的兴趣?”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闭眼他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辛可易苦笑道。 好似觉得也不太够继续道:“这不知也算的上喜欢吗?烨儿,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总是这般揪心之感?” “差不了多少,不过也因人而异。”白烨勾唇一笑又道:“古人云: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呵呵,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辛可易伸个懒腰,醉醺醺的睡去了。 白烨望着好友的身影叹息道:“自古情最伤人。”说着也醉意满满的睡了过去,窗外的黑夜笼罩着整个大地。 亦王府,宫亦飞坐在自家的屋子里,手里来回摸着手里的药瓶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是时候出手了。” “王爷的意思是?”袁平弓身附耳过去低声道。宫亦飞将手里的要塞到袁平的手里嘴角泛着笑道:“给歌儿吃了。” “是。”袁平将药瓶塞在袖子里,弓身退下来。 晚风吹过将夜幕渐渐被吹开,地平线将太阳推出了天际。 林公公拿着圣旨立在太傅府内。白衫和陈梅跪倒在地,接着圣旨。 公公和蔼的笑道:“白画师好大的排场,连圣旨都不敢接。” “快去把那小崽子给我拉过来!”陈梅皱眉对身旁小厮道,小厮闻言吓得跑去喊小姐。 醉醺醺的白烨还趴在桌上,被小厮连拉带拖的拽到林公公面前。 陈梅朝着她的后脖一拍,直接将她拍醒。 白烨揉了揉眼睛,着眼前的人吓得直接跪下道:“公公来了。”“好了,这次咱家就不跟你计较了。白烨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画师为边境将士解决困,深受朕的喜爱。今赐千若为夫,明日大婚。钦赐” “谢皇上。”林公公望着白家人跪一地,手将圣旨递给白烨笑道:“恭喜白画师了,咱家这就向皇上复命。” “多谢公公。”白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激动的不得了。可是看着自家老爹的眼神,怎么那般不情愿。 白衫摇了摇头道:“皇上找我谈过话,说烨儿心里挂着千若。好在若儿还是清白之身,否则休想让我同意。” 白烨递给自己老娘一个感想的眼神,两眼泛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老爹。陈梅冷哼一声道:“下不为例。” 一家人开始张罗明日就成婚,这节奏也太快了吧!一天的时间怎能准备的过来? 宫冉歌与苏玖月身穿着便服来到太傅府内,望着一团乱的一家人好笑道:“太傅,梅叔别忙了。” “参加皇上。”一家子又跪在地上。 宫冉歌笑着扶起陈梅道:“梅叔别忙活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离着不远处的白府里,早就装饰好。就等着明日,烨儿娶的美人了。” “皇上说笑了,哪能劳您如此费心。”陈梅有些受宠若惊道,心里却还当她是孩子。 不过现在毕竟身份不一样了,该注重的还是得注重。若不是她,那年自己这一家子恐怕就步颜家的后尘。 这孩子说可怜也怪可怜,陈梅眼里的情谊。宫冉歌看的一清二楚,将苏玖月拉倒眼前道:“这是玖月。” “梅叔。”苏玖月朝着陈梅行着礼,学着宫冉歌的称呼道。 陈梅乐的合不拢嘴直夸两人懂事,白家母子被晾在一旁,好似他们才是多余白烨干干笑道:“皇上来此,有何要事?” “就是路过,看看。”宫冉歌笑道。 收到自家老爹的冷眼,白烨翻着白眼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宫冉歌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礼物。” “臣谢过皇上。”白烨立即行大礼道,这家伙真的是安好心来送礼吗? 为什么这后背怎么感觉凉飕飕的。却也不敢不收,宫冉歌说完便拉着苏玖月出了太傅府。 苏玖月笑道:“看把白画师吓得,连礼物都不敢收。” “烨儿从小胆子就小。”宫冉歌笑着向他解释道。 幸好白烨不在,不然非得炸毛。是被谁吓得,被谁!!! 好在这个年关是过去了,宫冉歌拉着苏玖月在街道上转悠着。 不知不觉便走到暗香楼下,嘴角轻勾道:“忆起去年,玖月还在这里与怜儿上演了一出好戏。” “宫冉歌。”苏玖月想起当日她撞到的情景,眼睛一眯道。 第六十八章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宫冉歌呵呵一笑,揽着小野猫的细腰道:“不提了,不提了,你那时候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找过我?”苏玖月不敢相信道。 她拉着苏玖月的手,进了他之前的房间。望着四周的装饰想起那日的的场景哭笑道:“那时候还以为,连你都要弃我而去。” “若不是你风流成性,我岂会——”苏玖月回忆道。 不知不觉中一年又过去了,宫冉歌望着窗外搂着苏玖月陪笑道:“怪我风流,怪我风流。” “本就是,还想狡辩。”苏玖月抓着她的手腕,解开那条红绳放在掌心道。 明明是很普通的红绳,为何她还终日系与手上?难不成答应了公子清什么?那日为何走的那么匆匆?真当就是为了国家大事吗? 早不走完不走,偏偏… “主上,大皇子出事了。”掩耳闪现于两人眼前,宫冉歌搂着苏玖月出了暗香楼直奔皇宫。 车里的苏玖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知晓她心里的担心。宫冉歌回握着小野猫的手,宫佳墨啊宫佳墨你可别再任何意外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掩耳坐在前方驾着马车。太阳的光越来越暖和了,连风吹过都是带着些暖意的。 一会便到了皇宫,宫冉歌跳下马车扶着苏玖月。两人脚尖点地飞进永和殿内,宫佳墨身穿着是她平日里穿过的衣服躺在床榻上。 束钰坐在一旁紧紧抓着他的手。苏玖月看着榻上的人,差点就误认为宫冉歌本人。若是不细细看,的确很难分清两人。 宫冉歌一个箭步冲过去,眉头紧皱道:“钰儿,佳墨为何变成这样子?” “我也不知,今日一早就看他躺在这里。太医说,说是中了剧毒。”束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怎么中毒呢?宫冉歌手摸上小弟的脉象,起身拿起他旁边的碗。 那残留着的药水,刺激着她的大脑。那毒,她再熟不过。 宫亦飞,你到底是出手了。以为这次我还会坐以待毙吗?宫冉歌将宫佳墨扶起,手掌紧贴小弟的后背。 “噗~” 宫佳墨捂着胸口吐出一滩黑水,宫冉歌这才放下心来。苏玖月与束钰站在一旁,齐齐望着两人。 榻上人用衣袖擦着嘴角,宫冉歌扶着他躺回床上紧张道:“佳墨别怕,姐姐会保护你。” 当年,她也这般说。 保护得了自己,却保护不了颜雪。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束钰体贴抓着他的手道:“没事的,都会好的。” 掩耳附在宫冉歌的耳朵里低声说些什么,宫冉歌望着身旁眸里全是担忧的苏玖月。心里划过一丝不安,若是当时的场景重现,小野猫会不会出事? 思前向后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呢?要将他藏着哪里才好呢? 心乱作一团,宫冉歌顺势道:“你们都去谬以寺先呆些日子,掩耳。” “是,主上。”掩耳朝着两人行礼道:“这边请。” 苏玖月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还是照做。束钰与苏玖月坐上马车,宫冉歌将小弟也抱进马车里望着里面的三人。 她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在里面。放下车帘,拍着掩耳的肩膀道:“替朕照顾好他们,守好谬以寺。” “是。”疏影说完就驾车马车出了皇宫。 宫冉歌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她的身后出现的三人与刚才离开的人一模一样。 她回头望着假玖月和假小弟宫冉歌冷声道:“一切按计划行事,玖月留下,你们该退的退下吧。” 假玖月拉着宫冉歌的手低声道:“主上,韩丞相已经回城了。您要不要去探望,探望。”“不用。”宫冉歌道。 两人回到了养生殿,怜儿望着说说笑笑的两人候着一旁。 宫冉歌半躺在床榻上,手拿着书卷道:“怜儿累了就退下吧。” “是。”怜儿看了眼自己的主子便退下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假玖月躺在摇椅里望着窗外。 一举一动就如苏玖月本人,书里的内容是宫冉歌早就铭记于心。身旁没有小野猫的质问,连书也不想看。 殿内被烛火照亮了,这一夜有人安稳,有人失眠。亦王府内,袁平照例向宫亦飞禀告皇宫里的情况。 她手里捏着两个珠子,来回交换冷清道:“呵呵~,这小丫头倒是吃一堑长一智了。韩老太呢?是已回城了吗?” “韩丞相今日刚回,王爷要去拜访吗?”袁平弓身道。宫亦飞挑眉道:“这倒不必,明日早朝就会看到。” “是~”袁平弓身道。 一切好像尽在掌握之中,却又好像不在掌握之中担忧道:“诺其最近还在圣雨楼吗?” “禀王爷,依旧在圣雨楼做头牌。若是王爷有兴趣,奴才找他回来。”袁平上前一步为宫亦飞的茶杯斟满。 她的王爷还在想,事情进展的是否太顺利了。才会觉得这般不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那个位置那么近。 自己的手仿佛只要再伸长一点,那宝座就到手到擒来了。姐姐啊,若是我坐上了皇位。 你猜,我会如何处置我的宝贝侄女。你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毁在自己的手里。怨不得谁,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宫亦飞躺在床榻上,心里细细的盘算着布了好久的局。漫长的黑夜遮不住她眸里那双等待许久的野兽。 谬以寺的人睡的也不安稳,苏玖月辗转反侧眼睛是她脸颊近在眼前。 到底发什么何事能让她如此惊慌,乱了方寸? 知道她不愿让自己担心,可她怎么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自己。 又好多问题,想问问她。 比如宫佳墨的伤口,比如她眼里那突然奔涌而出的杀意,比如她的武功,比如她与公子清之间的…… 静默的夜空,只有地上的花草能看得懂它们的心事。直到阳光再次的照向大地,它们才纷纷告别彼此。 宫冉歌身穿皇袍坐在金銮殿上,笑望着脚下的满朝文武。包括那个不断教诲着自己的韩大丞相,她还是老样子。眉宇间的坦然之气还是没变,可能是在乡下过得不错。将她养的更加壮士了些,比起先前胖一圈。 “韩爱卿在乡下住的可还舒服?朕还以为爱卿要抛弃整个天下要与弃官归隐。”宫冉歌冲着韩允额首笑道。 韩允出列弓身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只是在田园歇息几日罢了。朝中有皇上坐镇,微臣可有可无。” “哈哈哈,丞相是在说朕出师了吗?”宫冉歌嘴角轻勾大笑道,韩允继而低头道:“皇上悟性甚高,无师自通。” “禀皇上,臣听闻边关捷报传来。不知皇上,准备何时恩准她们回京。”王和接到亦王的眼神出列询问道。 “边关之事,朕自有定夺。左爱卿,先前不是一直先朕打听韩丞相的消息吗?如今韩丞相归来,怎不见爱卿有所表示啊。”宫冉歌对着默不作声的左陌挑眉道。 左御史出列望了眼韩允道:“朝堂之上臣不言私事。” 辛斌望两人摇头笑道:“左御史言之有理。”“臣听闻皇上废除了后宫制度?”韩允抬头望着宝座上的人道。 “恩,是废了。”宫冉歌手撑着脑袋道,昨夜小野猫不在觉也睡不好! 韩允故作忧愁道:“皇上此行真是折煞老臣了,小女刚纳了几房小侍。回头就差她遣散了,吾皇连后宫都不要,臣子们的夫侍又岂敢比皇上多?”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安静。 三句两句的将满朝文武治的不要不要的,宫冉歌笑道:“如此甚好,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冉歌语音刚落,满朝文武皆是跪倒在地齐呼着,静静恭送她的离去。 左御史起身走到韩允身前笑道:“你这老太,回来就呛别人。” “呵呵,习惯了。”韩允望着左御史嘴角泛笑道。 两人一道走在出宫的路上,来往的奴婢朝臣向他们行着礼。两人也一一回之,好似好多年未见的好友般。 韩允推开左陌笑道:“离我远些,免得被传你我之间有特殊癖好。”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当年的冉王。”左御史刚说一半就被韩丞相捂住嘴,满脸你傻啊的表情道:“你不想活了?皇上的本事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 “知道,知道。我当然清楚的很,不过她处理朝政上的事,一点也不比先帝要差到哪里去。”左御史笑道。 望着前方的韩允赞同眸里带着些伤感道:“若是先帝还在,一定很欣慰吧!哎,亦王现下如何?” “她啊,还是老样子。”左御史左御史同她一齐望向前方,想着当年自己也曾像此时的白烨一党一样,与亦王斗智斗勇。 御书房里坐着的宫冉歌望着手里一封封的奏折,心烦意乱的揉着眉心。 凤吟,朕该放你回来。与朕一同抗争这羸弱的朝代吗?愿你不负朕的期望,若有所思的宫冉歌提起笔。 为远在边关的凤吟,写下一封书信。 下意识的回到了养生殿,看着那个言谈举止跟苏玖月相差无异的人,可宫冉歌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那个人。 第六十九章灵山被毁

即便是相同的动作却还是能一眼认的出来,思念像是个无孔不入的野兽。 使得宫冉歌难以平复,可能有些离开是为了重逢吧! 躺在摇椅上人望着窗外那温暖的阳光,这简简单单的温暖却如此的让人心动不已。假玖月拿着毯子盖在宫冉歌身上,却不敢离的太近。 怜儿望自己主子体贴的样子笑道:“主子,可是饿了?” “怜儿,去准备吧。”躺在摇椅上的人忽然开口道,怜儿望了眼自己的主子便离开了。 宫冉歌伸个懒腰道:“你我都有不吃早膳的习惯,难不成玖月忘记了?” “还不饿。”假玖月垂着眸子不敢正视宫冉歌的眼神道。 生怕主上的一个眼神将自己杀死,有碍于扮演的身份躺在主上的身旁。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掩耳。” “主上。”掩耳一瞬间现身于大殿之中,宫冉歌起身出了摇椅叹口气道:“灵山如何?” “禀主上,灵山被亦王烧毁了。现在的灵山在江湖上已经名亡实亡了,天机阁那边让主上多加小心亦王。”掩耳弓身低头道。 假玖月躺在摇椅上假寐着,仿佛他才是正在的苏玖月。 宫冉歌坐在床榻上,拿起书卷笑道:“知道了。” 怜儿让小侍将饭菜布好,宫冉歌闻声起身走到摇椅旁将假玖月拉起笑道:“多少吃点吧,掩耳先退下吧。” “是。”假玖月望着退下的掩耳,顺着宫冉歌的手劲起身出了内厅。桌上是布好的各种菜色,怜儿静候一旁。 宫冉歌搂着假玖月的腰坐在桌旁,两人相视一笑。下意识的往假玖月的碗里夹着菜,望他受宠若惊的脸。 她不由的宛然一笑道:“玖月多吃点。” “冉歌也是。”假玖月跟着宫冉歌往碗里夹了几筷子。 怜儿笑着望两人,都一年多了还这般的恩爱。还记得初见时主子对皇上恨之入骨,谁曾想眨眼间两人便成了恩爱万分的夫妻。 命运有时候真让人捉摸不透,对了,灵山的事情主子还不知道呢?该怎么跟主子说呢?主子受不受得住? 听闻习青城娶了个美人,主子要是知道一定替她高兴。没想到傻人又傻福,居然娶到三星教的遗孤了。 对于两年后的武林盟主之外,帮助也不小。哎,可怜老主子逃离世俗却又死在世俗之下,真是令人伤感。 “哎~”宫冉歌瞥了眼叹气的怜儿好笑道:“莫不是怜儿有意中人了?” “皇上不要笑怜儿了,怜儿只是希望主子跟皇上能平平安安的。”免得对不起老主子一家的地下之灵,后一句话怜儿只敢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三人的心思都不再养生殿中,思绪像纠缠杂乱的线团。让有心解的人无从下手,只能望着它独自心急。 宫外的亦王穿着便服,此时立在丞相府大厅内。韩允坐在凉亭内与左陌品着茶,听着小厮弓身说着大厅内的情况。 左御史放下茶杯笑道:“韩老太,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说什么笑话呢,告诉亦王说,你主子我不在府内,让她改日再拜访。”韩允白了左陌一眼,对着小厮语气不佳道。小厮弓身道了句是,便向大厅走去。 左陌重新拿起茶杯,故作羡慕道:“哎呦,韩老太,你一回来就成为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了,真是好本事!” “呵呵。”韩允冷笑道,抿了一口茶又道:“少往我脸上抹黑,亦王的野心你不是不知道。今个找我,指不定明日就到你府上了。” “得,得,不说这件事了。话说回来了,你跟皇上带话怎么就没想到给我带个一句半句的”左陌一副没良心的表情道。 韩允笑呵呵道:“凭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心有灵犀的还需要带话吗?” 两人相视一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忽然左陌想起一件事道:“老太你听说先前永宁县的事了吗?” “那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怎么可能没听说。”韩允想起听到的谣言,脸色跟着变了。 左陌离的韩允更近一些道:“永宁县居然跟吴国挂钩了,老太你说亦王怎会又如此的本事?” “你是说……”韩允懂她的意思。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内心波涛汹涌着。小厮这时候又来了,左陌还没等他开口就问道:“可是不好打发?” “是。”小厮弓身道。韩允放下茶杯瞥了眼小厮冷声道:“带她来凉亭。” “去吧,去吧。”左陌望着小厮惶恐的身子笑道。 两人心知肚明她来此的目的,听着脚步声将近的两人默契起身朝着来人行礼一齐道:“亦王。” 穿着墨绿色的袍子,微微挑眉望着两人呵呵笑道:“未曾想本王与这左御史的心意如此相通,都意属韩相。” 袁平跟在身后望着宫亦飞笑意满满,懂事的为她搬开椅子。 宫亦飞则顺势坐下望着两人笑道:“都坐啊,难不成还要本王扶你二人坐下不成?” “不劳王爷大驾。”左御史跟着韩允做了下笑着为宫亦飞斟了杯茶水道。 “不知王爷来鄙府所为何事?”韩允拿起茶杯,轻吹里面的茶水道。宫亦飞望着四周的庭院笑道:“真美。” 左御史胳膊碰着韩允笑道:“韩老太的品味丝毫不减当年。” “再美的景若是无心欣赏,也是枉然。” “韩相说的对,好马才配应好鞍。”宫亦飞侧头望着身旁的韩允意味深长道,两人之间仿佛有种莫名的气氛徘徊着。 似是两个许久不见的对手,摩拳擦掌般。又似是两个蓄谋已久的战友,同仇敌忾般。而左御史则像是个裁判般,随意的掌控着两人的举动。 袁平静望着三人组成的一桌,她的眼里却不放过两人脸上的任何表情。 “最近边关战事吃紧,哪来的那么多好马。先帝还在那些年,倒是多的很。”左御史手拿糕点打着哈哈道。 宫亦飞望着不言语的韩允,明了她的不拒绝就是默认的一种。 她放下茶杯起身道:“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叙。” “恭送王爷。”小厮朝着宫亦飞行礼道。左御史笑道:“你说这亦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韩允伸个懒腰笑道:“估计是来找你我联盟来的,却发现你我都没有此意。” “找你,可不是找我的。这脏水可别往我身上泼啊,我对先帝的爱可是千年不变的。万万不可亵渎,我这颗脆弱的心。”左陌捂着胸口道。 “哈哈哈,我要是将你这番话告诉皇上。你猜,皇上会如何决断?”韩允望着故作伤感的左陌笑道。 吓得左陌捂着胸口的手一颤,白了韩允眼道:“你个白眼狼,妄老娘这些年对你心心念念的。”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别气,别气……”韩允将左陌杯里的茶斟满笑着赔罪道。两人就这么笑笑呵呵的,过一下午。 圣雨楼内高台上是那白衣飘飘的孟诺其弹着古筝,他就如那琴声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的,也不知是乱了谁的心。辛可易望着台上的人,他眉间的忧愁那么浅,却又那么深。明日白烨就要成婚了,无人再陪自己游玩着人世间了。 她的心已经有了牵绊,而自己却还像那根断了的弦的风筝。 飘忽不定的,经过了永宁之事。辛可易觉得这世间就该洒洒脱脱,逍遥自在。 美人即使好看,也经不起时光的洗涤。花儿再美,也抵不过花落的命运。 人这一辈子啊,终是被各种杂人杂事所缠,累的苦不堪言。 这样的生活,辛可易觉得不适合自己。白烨的成婚大礼上,也觉得自己不去也可,起身留下潇洒的背影。 路过宫冉歌为白烨选定的白府门口,望着里面灯火通明。红色的绸带摇摇曳曳的在风中摇摆着,灯笼上被贴上大红喜字。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里面喜悦的气息,她的好友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真当恭喜。 白烨啊这天下这么大,我想去走走。待我回来之后,成婚礼物再补给你。或许,我也该去找我的命中人。 翌日皇城里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 百姓们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宫冉歌立在千若身后,望着身披红袍的人。 想起那日与苏玖月也是,将梳子递给喜娘笑道:“若儿从今以后就成为她人夫郎了,朕相信烨儿定不会负了你。” “皇上选的人,又怎会错?”千若望着镜子里的墨袍加身的女子笑道,也许是喜悦的气氛容易感染人。 听着喜娘在千若的耳边说:“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喜娘笑着为千若,盖上红盖头。搀着千若坐上了喜轿,渐渐的出了皇宫。 假玖月捏着宫冉歌的肩膀,手法适中轻声道:“冉歌,掩耳在御书房等着,要不要。” “朕知道了,今日你也乏力。去养生殿歇着吧,朕今日就不回去了。”宫冉歌起身道。 宫外三千红尺,宫内浅浅淡淡。宫冉歌坐在御书房里想可能是喜欢的人不在身边,才这般的食之无味吧! 第七十章三千红绸抵不过你的美

白烨站在大厅内,望着那不盈一握的身影。向自己越走越近,内心忐忑从喜娘的手里接过他的手。 从今以后,他的名,将要冠上自己的姓。这世间还会有比此还要浪漫的事情吗? 白烨自问道,她实在想不到了。 两人按照礼法,行大礼。拜着天地,拜着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后,画儿便扶着自家公子离开了大厅。 宾客中的白烨向众人敬酒,酒量又差的可以。摇摇晃晃的白烨走进后院,房间内点着红烛。床上的人盖着盖头,白烨掀开盖头望着那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的人,果真美的不可方物。 能清楚的看到他眸里映着的人,是自己。窗外那三千红绸,也抵不过眼前人的美。 千若,终是我的夫郎。白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望着她略微羞涩的脸颊。手指划着他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下意识的低头吻了去。 千若的手紧紧抓着衣角,脸颊被衣服衬得有些红。白烨顺势将他推到在床,轻轻的品尝着身下人的美好。 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出现的人,此刻冲着自己笑着。醉意满满的望着他,不知是酒易醉人,还是人易醉人。 韩允与左陌对着白衫拱手高举自上而下齐道:“恭喜,恭喜啊。” “呵呵,吃好。”白衫白太傅笑的格外开心。 两人坐下后对饮一杯,韩允笑道:“白衫着女儿可比白衫有出息多了。” “你怎知?”左陌抿了口酒跟着笑道。 对着这个两耳不听窗外事,只愿做个隐居人,左陌还以为她对皇城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有些诧异到。 拿起酒杯的韩允轻摇笑道:“想知便知。” “你这老家伙,对着我还藏着掖着。”左陌有些不高兴道。 对桌的亦王看着两人,隔着距离听不见两人讲些什么。起身坐在她们身旁道:“两位也在,这白画师的本事倒不小。” “从小看着这些小家伙们长大的,都成婚了能不来看看吗?”韩允笑着举杯道,表情有吾女初长成之意。 宫亦飞想到韩允不近男色,也没个一儿半女的理解道:“这倒也是。” “干了!”韩允笑着将杯里的酒尽道。 左御史跟着一同举杯冲着亦王道:“干!” “也好。”亦王跟着一同喝下去,两人默契的一杯一杯的灌着亦王。 这日的光景还是被白府的那抹红色带走了,皇宫内的宫冉歌坐在御书房内望着乱成堆的奏折,心却更乱。 一个转身出了皇宫,站在谬以寺的屋顶。望着躺在凉亭内的苏玖月,微风偶尔吹起白纱。朦朦胧胧的身影,更让人思念不已。那单薄的身子仿佛被风一吹就断了般,让宫冉歌下意识的抬起脚步想冲过去紧抱他。 他怎么能不盖毯子呢?他为何还赤着脚?这里的饭菜他吃的可还习惯?衣服穿的可还舒服?可有想我? 有人陪他说话吗?此刻的他是不是在埋怨自己?玖月,我想你了。从未想过,你我还会再次的分离。以为一年前的那次,对我来说已是最后一次。怜儿不在你的身旁,我怎能放心的下?风儿吹走了屋顶上的人。 养生殿内的假玖月躺在摇椅上,闭着的眸子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而宫冉歌,已坐回了御书房里。 撑着脑袋望着一直立在桌前的掩耳道:“说吧。” “是,禀主上,亦王与一朝大臣都去参与了白画师的喜宴。疏影那边飞鸽传来,说是一切安好。”掩耳弓身向宫冉歌汇报道。 宫冉歌揉了揉眉心道:“恩,退下吧。” 按照行程上来说,凤吟也快回来了。到时国势必成两分之势,不过对于现在自己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切都还在意料之中,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最近倒是越来越嗜睡了,肚子传来的阵阵饿意才发现还没吃饭呢?却偏偏提不上力气,忽然忆起那句处于瓶颈之处的是口诀:若谓无心便无事,水中何故却生金。 卡在第三层已经很久了,想起当年练习第一层的硬性指标必须杀九九八十一人,第二层往上就越练越难。 前期还能用人命补上,到了二层就全靠心法。加上最近心神不宁的,不像往日那般勤练武功心法。 苏玖月,我好想你。那漫无目的的思念如同洪水猛兽般,我早已无力抵抗。刚刚才见面,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想你。 一直都知道这世间的事大多数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可却没想到有这么的多,烨儿今日算的上得意了。 “咚~” 假玖月用手阻止了小厮想叫醒宫冉歌的心,立在桌前静静望着趴在桌上的女子。她的眼角透着疲惫,很多时候自己都不愿承认。 自家主上真的很吸引人,无论是她本身的容貌,还是她内在的魅力。 不过真好,能离得这么近看到传说中的主上。也看过脸上披着这张皮的主人,长得的确够配的起主上。 “玖侍君是来喊主上用膳的吗?”疏影刚回到宫里,就看到假玖月**的盯着自家主上看。 内心说不上的滋味,几日未见也不知主上过的如何?玖侍君整日闷闷不乐,躺在凉亭里像极了养生殿那般慵懒的摸子。 假玖月转身望着疏影身体一僵轻声道:“疏影回来了。” “恩,主上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疏影道。 小厮望着两人快要开火的节奏,书桌的人却还睡的正香。心里更加的惶恐,跪着地上一言不发也不敢乱动。 假玖月闻声后,点了头道:“知道了,我去养生殿等她。” “是。”疏影对着假玖月离去的背影行着礼道。 疏影一个眼神杀过去,小厮立刻连滚带爬的齐齐退下了。他走到宫冉歌桌前,帮着她整理着奏折和书籍。 将烛火点亮,出了御书房立在门口候着。自己的主上还是由自己来守候吧,别的人他也放心不下。更何况,他还披着玖侍君的名号。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刺着主上心里的痛处,天机阁的人手何时这般的不中用? 来往的小侍望到疏影,脚步更轻了几分。 疏影拉着一个小侍低声道:“让御膳房准备几样小菜,皇上饿了。” “是。”小侍领完命便匆匆离开了,疏影望着太阳已落下了一半。忆起主上不喜欢用早膳,处理朝政午膳定也没有用。 心里莫名的酸楚,她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忽然这一刻,他明白了钰公子的所言所语了。 明白了他奋不顾身也希望主上能快乐一些的心,说到底他的心里还藏着主上。也是,主上那么完美的人。 任谁也会对她动心的,况且是青梅竹马的两人呢?尤离还在亦王府内,若是主上知道尤离是亦王的儿子的事也不知会作何打算?何时该告诉主上?“掩耳?掩耳。”御书房的声音传来,疏影立刻走进弓身候着。 “小影子?你怎么来了?佳墨的伤可好了些?”宫冉歌揉着眉心道,小侍将饭菜递给疏影便退了下去。 疏影将饭菜放在桌上,收拾着奏折轻声道:“禀主上,大皇子的伤已无大碍,掩耳与奴换了位置。天机阁来报说,凤都统两日后便可到皇城。” “恩,知道了。”宫冉歌拿起勺子随意的吃上两口,竟与谬以寺的玖侍君的动作一个模样。 两人的胃口都不佳吧,疏影递上手帕接着道:“玖侍君刚才来过,现下应回养生殿了。” “他?小影子最近辛苦了。”宫冉歌擦过嘴角,起身出了御书房。站在庭院里,望着太阳慢慢落下的景致。 忆起苏玖月初来皇宫,提的第一个要求竟是要看日落。嘴角跟着扬起,脚尖点地飞上屋顶。望着日落,那远处巍峨的山峦,还是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披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直等到那快要消失的余光,才肯罢休。 宫冉歌收回目光浅笑道:“小影子可喜欢日落?” “不喜欢。”疏影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她,即使再美的景。 “为何不喜欢?”宫冉歌有些诧异道,疏影这才打量起那抹刚消失过天际的太阳。 此时的天际只剩下淡粉色的余晖,嘴唇轻启吐出三个字道:“太压抑。” “朕也不喜欢,可是他喜欢,朕也就喜欢。”宫冉歌苦笑道。 爱屋及乌的道理,疏影懂。 人有时候是有多可笑,当那个人一遍一遍的告诉你,她不爱你的,多爱另他人的时候。还愿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可能是随口一说。 大概比起心碎成渣来说,装作不知道要容易些。 这点钰公子应该深有体会吧,想着他便跟着宫冉歌来到养生殿内。望着摇椅里的人,宫冉歌摸着胸口。 不安的心脏,这回你该安分一点吧! “怜儿,将那把九霄环佩拿来。” “是。”怜儿望了眼自己主子便出去了。 疏影照例立在养生殿的门外,怜儿将取来的琴放在琴桌上,看到宫冉歌的退下的手势,懂事的离开了。 第七十一章今生何以有幸

假玖月从摇椅上起身,走到宫冉歌面前。刚要坐下,就被他的主上制止了。 宫冉歌坐在琴桌上,揭开黑色的琴布。 手怜惜的划过琴弦,望着目瞪口呆的假玖月笑道:“玖月坐在床榻上等着,今日,我想为玖月弹上一曲。” “好。”假玖月坐在床榻上,靠着枕头上。望着琴桌上她的指尖轻划过琴弦,听着那悦耳的琴声传入耳中。 那日玖月初次弹起时,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的情景,都通通近在眼前。 他此刻却不在自己的身边,若是他知晓自己也会些琴艺。会不会埋怨自己?疏影站在殿门口听着从内穿出的琴声。他听得出是出自主上之手,主上有多久没碰过琴了?仔细想来,自打那件事后主上就变了个人。 无论如何,她都还是自己的主上。无论她喜欢上了怎样的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她都是想要保护的人。 即便是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却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那曲声带着思念的知道,又苦又酸。却又无时无刻不击打着他的心脏,夜幕悄然降临。留给这世界一片墨黑色,偶尔泛着金色的星光一闪而过。 王和早早就候在亦王府等着了,她的身旁是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三人相望着对方,又轻摇着头叹气着。 “让大家久等了。”宫亦飞刚喝完醒酒药坐在主位上,望着三人满脸的愁容不高兴道:“怎么,这点时间都不愿等了?” “这倒不是,如今皇上处理朝政越来越上手了。我们的计划,恐怕——”刑部尚书乔羽有些担忧道。 户部尚书黄虹也有些忐忑道:“是啊,这时间越往后退,对我们来书就越是不利,王爷可得早做打算才好。” 宫亦飞望着不言语的王和,那悠长的目光里也不知藏了些什么。 “王尚书为何不说上两句?”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我们正面出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还望王爷三思而后行。”王和左思右想严肃道。 刑部乔羽望着若有所思的宫亦飞,看不清她眸里思量的是何物。又急又怕,想退缩却发现早已没有退路。 从先帝死前五人就开始策划,一直到现在。凡洛已经死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反倒是现在的皇上成长的越来越快了,也不知皇上发现先帝的死跟自己这一党的关系了没有?乔家一族会不会重蹈颜家走的路? 自己死也就死了,江儿可怎么办?乔家的老老少少的怎么办?此刻的她倒是想起了颜家一族灭门的惨案。 她怎么就不想想颜家的老老少少,颜家那几百多口的命? 那些命就不是命了吗?比起宫亦飞的残忍,她又少的了多少? 宫亦飞起身立在三人的面前,扫过他们脸上的表情道:“如今的我们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而且那些退路,都是她们自己一点一点的堵起来的。更何况他们犯下的罪,就连当今皇上也放不过他们! 亦王府内的三人面面相觑又齐齐望向亦王,宫亦飞哈哈大笑道:“何不放开膀子,大干一场。” “王爷说的有道理。”王和跟着附和道,乔羽与黄虹对视一眼面上都带笑点着头。 跟着不由心慌,亦王的意思不进也进。万一亦王抱着拉垫背的心思,谁也下不了贼船。 王和转头望着两人笑道:“夜色一晚,我们就先行告退。” “恩。”亦王拿起茶杯缓缓道。 三人想跟着出了亦王府,袁平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弓身道:“王爷准备何时?” “明晚开始吧,韩老太那边还得多走动走动。时候不早了,你也退下。”宫亦飞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道。 袁平朝着宫亦飞行完礼退下了,宫亦飞起身走在自己的院里。前方被屋顶上的灯笼照亮,脚步却无目的。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忽然也没有很想要那个位置了,不是都说得到了都不会珍惜吗?本王这还没有得到,怎么就心生厌倦?皇姐啊皇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人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偏偏还会上当?是故意嘲笑我的笨拙吗?也是,比起心狠手辣阴谋诡计来说,本王可比你差远了。 真不明白当年母皇为什么会选你而不选我?更不明白得了皇位的你为何不杀了我?别告诉我你念的是姐妹情深,呵呵,这话说出来你都不信。定是想将我摆在你的面前,日日羞辱?日日炫耀?不过你确实做到。 宫亦飞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听说天上的每颗星的诞生,地上就会人就会少一个。皇姐你是否也在看着我? 没想到死了也在我头上,呵呵,老天可真有意思。不知不觉的走到假山后的凉亭中,望着池子里的倒影。被天上的月光映过之后,一闪一闪的。却终究比不上天上的明月,假的就是假的,装的再像也还是假的。 性子也是,怎么学也学不来宫尊岚那般的心狠。终究还是自己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想要的也没那么坚定。 皇姐你说,妹妹我总结的对不对?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悲。有人可怜,有人乐得。这皇城内的气氛被白烨的亲事感染着,处处透着喜庆。连皇城内黑漆的夜晚,被三三两两的灯笼照亮,瞧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清晨的阳光出现之时,那些灯笼才一一灭去。而宫冉歌早已坐在金銮殿上,身穿皇袍目视着群臣了。 “吾皇准备何时准凤都统和千将军回城?”王和出列弓身道,亦王跟着抬起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人。 韩允笑道:“除夕已过,回与不回,又有何区别?” “是许久未见千老婆子,臣也想问问此事。”辛斌出列问道。 左御史望着默不作声的皇上,宫冉歌手枕着头优哉游哉的望着下方挑眉道:“大家何时对边关上心了?” 大殿上的人便一言不发了,宫冉歌起身慢慢走下台阶。顺着红毯往前走着,满朝大臣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个身影。 猛然回首望着文武百官,清风轻摇拂袖子笑道:“真当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算计着什么吗?” “臣惶恐。”大臣们跪倒一地齐道。 宫冉歌转过身坐到龙椅上,扫向众人冷声道:“朕只是不予计较罢了。” “谢皇上。”耳边那齐齐的叩谢之恩,映入耳中。宫冉歌揉着眉心,起身道:“朕乏了,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冉歌语音一落,满朝文武跪倒在地高呼着恭送她的离去。而她本尊,早已离去。 回到养生殿的宫冉歌,躺在摇椅上望着窗外的旖旎之景。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晕了。 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轻,莫不是当年宫诗雅之事要在自己身上重演不成?望着那躺在摇椅上的自己,宛然一笑此时可以去看他了吧!灵魂随着宫冉歌的意识来到了谬以寺,望着躺在凉亭上的人,心里各种滋味。 伸开手摸着他的脸颊,躺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同吹着微风。这颗心终于不再忐忑不安了,这样感觉真好。 掩耳掀开白纱将饭菜放在桌上,弓身道:“玖侍君,您这样主上会怪罪我们的。” “她?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宫冉歌起身望着他道,可惜他却听不到。 掩耳挺直腰扳道:“玖侍君想多,主上只是忙于朝政。” “下去吧。”苏玖月垂着眸子道,忙于朝政。 从前不忙吗?现在倒是忙起来了,连借口都找的这么蹩脚。看来,她是不要自己了。一个翻身,与宫冉歌面对着面。他的脸颊被泪水划过,眸子里透着朦朦的水雾。 宫冉歌举起手温柔的擦拭着,泪水却落的更多。心里就像是被那无数个蚂蚁来来回回咬过般,痛的难受。 张开双臂拥抱着,怀抱却温暖不了他。他不是夏言,看不到自己。 更不会带着自己杀回养生殿,可是幸好他还是他。幸好他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幸好一开始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幸好他心里念着的人还是自己。 今生何以有幸,能让我遇见你。你看不到我,我能看到你就好。想恨就恨,想爱就爱,想如何我都陪你。 身旁的苏玖月擦干眼泪,忽然从摇椅上起身坐在石桌上。三三两两的吃着饭,宫冉歌坐在他的身旁。心疼他的执拗,下意识的擦去他嘴角的饭粒,却无可奈何。望着他抿着嘴道:“你说你忙,倒要看你忙到何时?” 他的话让宫冉歌嘴角泛着笑,这家伙!手撑着脑袋,看着眼圈微红的苏玖月。她家的玖月,怎也看不够。 又委屈了,宫冉歌跟着抿起来嘴。又气又急,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她的玖月空难过着。 束钰呢?怎么不来安慰?算了,还是让他一个人呆着吧! 万一,玖月见到束钰又不开心了,怎么办?束钰就好好的陪着佳墨吧! 第七十二章穿越人海

掩耳那种疏影飞鸽传书,立在凉亭外。不知该不该告诉玖侍君,主上得了重病?万一,主上不愿他知? 左思右想的拿不定主意,来回踱步着。苏玖月顺着声音扫过去,望着掩耳手里拿的纸条。想着应是冉歌给的消息吧!是坏消息吧?所以才不敢告诉自己?她,到底还是抛弃了自己!宫冉歌顺苏玖月的眼神望去。 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紧张的望着身旁的人。还好他没有去看,心放下一半。她也知,纸是包不住火的。 她灵魂忽然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不由自主的朝着皇宫方向飞去。难得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吗? 苏玖月嘴角泛苦,躺回到摇椅上。分别苦,思念苦,等待苦,万物皆苦。而自己心里的这份,算不得什么。感觉一个身影慢慢朝着自己走来,苏玖月转身望着那人听着他道:“玖月,冉歌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 “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在保护我们。”束钰立在他的面前,眸子里映着无动于衷的自己。苏玖月望回着他眉宇之间的哀愁,丝毫不比自己少多少却还在安慰自己。她的方式保护的,竟让自己的心头如此的酸涩。 束钰坐在石凳上望着他笑道:“我看得出,冉歌她很喜欢你。”“也只是喜欢罢了。”苏玖月半靠在摇椅上道。额前的发丝被微风吹起,吹不散他眉间的惆怅。束钰望着被吹起白纱道:“这世上还没出现让冉歌喜欢的人。” “在你未出现之前。”束钰苦笑着补充,他起身留给苏玖月背影自言自语着,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跟在她的身后,皇姐说当一个人愿意奋不顾身的去保护自己的时候,她就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我以为,她是。 后来听疏影讲起我不在那段日子,冉歌所经过的遭遇。想起她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她当自己只是个弟弟。 我就知道,与她的关系便止于此了。倒不是不甘心,只是未曾想过这一切发生的这么快,让我毫无准备。 那日在养生殿里,看她愿为你煲汤做饭,谈笑之间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宫冉歌。我就知道,她对你用心了。她心里挂着佳墨却又执拗的不愿去看他,她心里不愿与我走的太近怕引起你的丝毫不悦,我一直都知道的。 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如她所愿,除夕一夜将佳墨接入宫内。若非逼不得已的事情,我都尽量不去找她。 小时候大家都说我与她是青梅竹马,岚姨和静叔也撮合着我们。那时候我想,她应该就是我命里的人吧!现在想想不过一句玩笑话吧,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了。苏玖月,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却又很羡慕你。 被她喜欢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的声音很让人着迷,带着特有的磁性,就像春日里温度恰好的风。 “是吗?”苏玖月起身半靠着摇椅,毯子滑落到腰间。他的背影被风吹过,显得那么娇弱。忽的转过身喃喃道:“忆起烨儿曾说过的诗词,温柔乡里断肠人,待到白头始未真。闲来勿戏红尘事,弄情时浅去时深。” 这算是应验了吧?束钰苦笑自问着,许是命里就是欠她的。这辈子是来还她的债,那就在这辈子还清吧! 苏玖月听着他自言自语肚子诉说着,嘴角泛着与他相同的苦笑。许是情到身处的滋味就是涩吧,越是往深处就越涩的难受。而自己与他都牢牢的被粘在这个大网之上了,宫冉歌,对你来说,我可还是你的猎物? 凉亭外的掩耳也听到束钰说的那些话,虽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但他对主上付出的也都一直看在眼里。 手里攥着的白纸都已经皱巴了,束钰路过掩耳身旁带着一阵风。想来想去,掩耳还是决定将手里的纸条递给玖侍君。皇宫内养生殿里,假玖月手拿着碗照顾着宫冉歌。将药一点一点帮她灌下去,主上何时会好? 殿外依旧站着疏影,望着忽然前来的亦王和袁平。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主上的昏迷都是亦王搞的鬼!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疏影心里想着但还是弓着身道:“参见亦王~,皇上已感风寒,吩咐了不见人。还请亦王不要为难属下。”“哦,冉歌生病了?严不严重?袁平将本王带来的良药拿来。”“是。”袁平领命道。 疏影望着那个黑色锦盒,抬起头望着两人又迅速低下头道:“属下替皇上亦王,若亦王无别的事先回府吧。” “也好,本王改日再来看看皇上。”亦王嘴角一勾,转身同袁平齐齐离去了。疏影松了口气,走进殿内望着踱步在外厅的怜儿。绕过他直接走进内厅,假玖月立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人,眸里眼圈泛红。 让疏影差点被他骗了过去,这家伙演技真了得。怪不得连怜儿都被骗的团团转,天机阁的人倒也还能用。 主上你为何会突然烧的如此严重?凤吟不日就回京了,到时的大局谁来主持?还有玖侍君,他为了您茶不思饭不想的。属下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又如何能接受这个消息?还有钰公子和大皇子,还得靠您。 您可是他们唯一的靠山啊,若是您倒下了。亦王还在虎视眈眈,虽说韩丞相回来了,凤都统也在路上。 可是这一切都得有个人来主持,主上您要是再不醒来,咱们这边可真的就师出无名。躺在床上的宫冉歌好似感受到疏影心里所思,睫毛微微颤抖。举起胳膊望到自己手腕的红线消失,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假玖月连忙扶着宫冉歌起来,将枕头塞在她的后背。头低的越发的深,怪自己太不小心才让人有机可乘。 “疏影,带我去看看他。”宫冉歌有气无力嘴角泛白道,疏影弓着身声音有些压抑道:“主上,您的身体……他不愿意这样的您。何况亦王方才来过,束钰和大皇子那边有掩耳照看着,奴才认为主上还是先养好身体。” “放肆!”宫冉歌秀眉蹙起怒道。 疏影单膝跪地头低的更深哽噎道:“是奴越权了,奴这就去为主上准备。” 假玖月望着近乎于落荒而逃的疏影,打量自己的主上,再次的想看到那个能让主上如此念念不忘的人。 他的身上到底有何魔力,能让那么神似天仙般的主上这么的铭刻于心。而自己,也就只敢远远的站在床边望着她的背影。 不知何时疏影已回到了宫冉歌身边,上前扶着她起身。 她的眉间依旧皱起,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里面的人。 镜子里映着憔悴的面容,这样的自己怎去见她? 难道看那张披着他皮的人,还不满足吗?宫冉歌,你到底还是贪心了。她穿着便装稍稍打理,坐上马车出了皇宫。 晃晃悠悠的马车行驰而过,留下两道浅浅车辙印。 马车里的宫冉歌捂着心脏,眼前那一幕幕都是苏玖月脸颊划过泪水的场景。为了保护他,却害他难过。 驾驶着马车的疏影,想着主上的病。行驶的更平稳些,谬以寺就在前方,主上日思夜想的人也就在前方。 宫冉歌却等不及的飞出马车,立在谬以寺的屋顶上。她的双眼不断在寻找着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看着他立在凉亭中间,飞到凉亭内站在他的身后。 苏玖月还在想着她在做什么?是在后宫内坐拥三千美人了吗? 忽然被人从后背抱住,那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身后的人将自己的身子被掰正,苏玖月的望着眼前的她,那个想质问千万次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站着的身体也跟着僵了又僵。在突如其来的拥抱里,无数个委屈涌入心底。 宫冉歌蹭着他的肩膀苦笑:“我穿越人海,只是想来抱抱你。” 万一,万一,自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她的玖月无人照看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她不想再看到他一个人独自流泪的画面,却又控制不了未曾到来的命运。她的玖月,到底该要怎样,才能护的了他周全? 苏玖月静静的被她抱着,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了。他眸子的泪水被恐惧所驱使着,无声的落了下来。 凉亭外的掩耳有一瞬间的诧异,又忽然领悟笑着。 这世间能让主上如此做的人,怕就只有玖侍君一人吧。 不远处看到束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向他走去。 掩耳刚好遮住主上与玖侍君的身影笑道:“玖侍君已睡了,钰公子还是回去吧。” “知道了,他也不容易。掩耳就多照顾他些,冉歌要是知道他如此伤心也会难过的。掩耳,就多费些心。”束钰跟着她一同转过身嘱咐道。 凉亭里的人还互相将对方拥入怀里,连微风都刻意的不去打扰。阳光绕着两人,光圈将两人团团包围。 第七十三章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久违的人就近在眼前,久违的彼此就近在鼻尖。苏玖月,我不想再离开你了。一刻钟一分一秒,都不想。 皇位什么的,谁想要就拿去吧!玖月,留给我就好了。 苏玖月慢慢推开她,担心道:“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想你想的,不看到你,我的心都不跳了。”宫冉歌手摩擦着他的脸,却擦不掉他昨日流过的泪水。 苏玖月被她眸子里铺天盖地的愧疚和心疼所触动,耳边还是她那不着调的情话:“总这般不正经,让我可如何放心。” “那就别放心,好好陪在我身边。”宫冉歌再次紧紧拥抱着他。 苏玖月好笑的拍着她的后背抚慰道:“恩,是不是宫里出了事情?” “玖月这颗玲珑心,让我又害怕又心疼”宫冉歌扶着他的发丝,为他细细整理着。 能让她如此着急保护自己和宫佳墨的,苏玖月想除了亦王他想不到别人了。她病成这样,难不成也是那亦王害的? 她到底有何本事,能让一朝天子落到这种地步?宫冉歌不说,他也不想强迫她告诉自己。 那些原因,那些不敢,就随着眼前人的沉默深埋谷底吧!苏玖月的手揽着她腰间,眸子里映着宫冉歌那张精疲力竭的脸。 宫冉歌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栽倒苏玖月的怀里昏了过去,苏玖月眉头皱的更深。公主抱抱起她,走回院里。 轻放她在床上,苏玖月的手摸着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急道:“掩耳,寺里可有治风寒的药?” “属下这就去准备。”身后的人领完命出去了。 苏玖月半蹲在地上,抓着宫冉歌的手心疼道:“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我不在……” 明明是责怪宫冉歌,听着却像是责怪自己多一些。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整理着,这一刻莫名的感觉到心安。 是因为她的存在吧! 掩耳将药端过来递给苏玖月道:“玖侍君,主上的药。” “恩。”结果药后望着床上虚弱的人,吹着勺子里的药水一点点喂着她。 掩耳识趣的离开了,轻关上门为两人的别后重逢,留一些空间。 屋子里的苏玖月喂完的药,去了外衣躺在她的身边。习惯性的搂着她的腰蹭着肩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无数个不眠夜里思索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另个小院里的人也不甘寂寞,两人晒着阳光,聊着天。 宫佳墨望着束钰笑道:“小时候我一直以皇姐的样子,来做我未来妻主的标榜。” “佳墨觉得颜雪和冉歌无差别?”束钰端坐在椅子上道。 宫佳墨想起那个温然如玉的女子,不再回避道:“差别很大,却又很相似,不然两人怎会成为要好的好友”。 “佳墨~”束钰很高兴他能放下,毕竟人已埋黄土。该怎么面对以后才是最重要的,宽慰道:“冉歌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掺杂任何的东西,或许她不愿意在自己在乎的事情上,退让半步吧”。 她对自己的不喜欢那么明显,自己怎能不知道呢。 宫佳墨拍着束钰的手道:“这世间中终有一人,在朝着你走来。或深或浅,或快或慢。上天不会忍心只留你孤单的活在这个世上,钰儿,皇姐她不是你命里的人。” “我知道。”从她的眼睛里就已经明了。束钰眉头紧蹙道:“不是我不想放下,是根本就做不到如何放下。” 这世上能让一个温润的人变得暴躁,能让善良的人变得心狠手辣。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呢? 掩耳匆匆赶来对着宫佳墨躬身道:“大皇子,外面有人要找你。” “那我先回去了。”束钰起身辞行道,宫佳墨跟着掩耳。 谁? 白烨还是可易? 又找我何事? 穿一身僧袍的宫佳墨暗自猜测着,掩耳停下脚步道:“大皇子,到了。” 桃树下的身穿身青色衣袍背影,墨玉一般流畅的青丝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风流自在。 她转身对着自己笑着,眼里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又如三月里阳光,舒适惬意。 她的怀抱朝着自己微微张开,脚步不由自主的走了过于,由慢到快。 耳边传来她那温润的声音:“想你了。” 泪水无声的划过宫佳墨的脸颊,明明都已经做好了要放下她的准备。她却这么无声无息的又回到自己身边。 以为这两年内自己的泪水已经留干了,却还是没能忍得住。她的怀抱还是依旧的温暖,搂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 还以为这辈子自己就要与枯灯古佛作伴,还以为此生就再也见不到她的温润的双眸,还以为…… 无数的还以为,都随着眼前这个名唤颜雪的人给的怀抱化为乌有。 她的颜雪,终是回来了。 “颜雪。”听着怀里的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 看到一身僧袍的宫佳墨,颜雪也吓到了。 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刺在她的眼里,疼在心尖上。怪自己当时不够强大,保护不了颜家的老老少少。 若不是冉歌让自己先去吴国呆些日子,想必自己也步入了轮回之路。只是苦了怀里的人,让他苦等这么久。 从未想过他那么骄傲的人,也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颜雪心里不感动,那定是假的。 如今的越国比起当年又差的了多少?不过唯一没有变得是,是那些曾经挚爱的人,还在原地等着自己。 这是多么不易啊! 谬以寺的小院里束钰坐在石阶上默叹一声道:“颜雪也回来了,冉歌应该放心了吧!而我,也该离去了”。 身后的两名属下望着自己的主子,也不知如何宽慰。女皇那边催了好久,主子都无动于衷。 长青皱眉道:“主子,女皇又催我们回去。您看,何时启程?” “即可启程吧~”束钰起身拍着衣服的尘土望着天空道。 能做的,不能做的,自己都做了。 冉歌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也该到回国的时候了。 但愿你一生安好,即便是你的未来里没有我。 长青和非可两人帮着自家主子收拾着东西。 谬以寺另一个院子里的宫冉歌还在发着高烧。 苏玖月手支着脑袋望着身旁人的眉眼担忧道:“身体怎么还这么烫?” 想着她的病情,起身披着衣服穿着鞋出了房间。 掩耳在小院里来回徘徊着,望到苏玖月急道:“玖侍君,主上病好了些吗?” “高烧不退,劳烦掩耳去请个郎中来看看。”苏玖月眉宇之间透着担心道。 掩耳领命后就匆匆出了谬以寺,去找一家上好的医家请郎中。 苏玖月又回到房间内,望着空空的床上眼皮轻跳。冉歌?她去哪里了?揉着眉心暗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 想着离开出了谬以寺,独自一人走在来往的大街上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这皇城这么大,我该去哪里寻找她?难不成是亦王搞的鬼?不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谬以寺的存在,若不是她被劫走的就是自己离开的。 如若这样,她会去哪里? 鬼使神差的来的皇宫,养生殿的摇椅上的人。不就是自己寻找的宫冉歌吗? 可是说不上哪里,不太像她。 她望着窗户外的风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人气。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躺在那里,只不过披着冉歌的外皮。 她的眼睛太空洞了,看不到一点生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宛如一副真人雕像。 身后出现的三个人里居然还有自己,佳墨和怜儿。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四个齐齐的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笑的狰狞。 苏玖月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后退着。直觉让她离开这个诡异的养生殿,‘啪~’一声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佳墨和怜儿三人的身后出现一个身影——宫亦飞。 早该猜到永宁县的事情是她搞的鬼,可如今冉歌他们都落到了她手里。该怎么救他们呢? 苏玖月脑海里思索着,手里的拳头握更紧了些。好久没动手,是该活动。 “没想到歌儿居然将你藏得如此之深?”宫亦飞拍着手掌挑眉笑道。 苏玖月默念着武功心法冷笑道:“比起亦王来说,还差一些。” 拳头被一股无形的气包围着,如果自己救不出冉歌的话,能死在一起也算是对的起自己。 “啪~” 养生殿的大门被撞开,焦急赶来的宫冉歌和公子清望着几人对峙苏玖月的场景。 幸好,还赶得及。 宫冉歌一把将苏玖月拉入自己的怀里捂着他的双眼,公子清顺势举起铜钱剑念着术法。宫亦飞身边的人偶里飘出白雾,慢慢的拼成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对着公子清嘶吼道:“又是你这个晚辈。”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公子清咬破自己的手指,用破了的手指划过铜钱剑举过头又道:“急急如律令,破。” 白雾里的脸幻化成一张老太婆,眸子里透着怒火道:“你也就能破的了我的分身,伤不到我的本体丝毫”。 “若不试试,怎会知道。”公子清双指在空中划着符咒,嘴里念着口诀对着那团白雾指去。 第七十四章她才是

亦王的身体慢慢往上浮着,嘴角透着讽刺道:“宫诗雅,你瞧瞧,转世后的国师不也这般不中用吗?比起当年我又差多少?” “废话少说,看招!”公子清说着就举起铜钱剑朝着宫亦飞劈去。 宫亦飞脚尖点地,向身后飞着倒退着。 这一刻不只是宫冉歌的内心是震撼的,苏玖月也被吓得不清。若是一切真的都是轮回,那今日凶多吉少。 书里的茧儿是怜儿吗?宫冉歌放下手与苏玖月一同望着那个半浮着的亦王皱眉道:“想必那老太是老者的后人?呵呵,宇文柏这一刻你筹谋了多久?” “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我也已经看够了你们,差不多十世了。”宇文柏苦笑冷声道。 公子清将老太收进葫芦里,语调转嘲讽道:“不过这一世你算错了,忘了告诉你,我乃是国师的后人。早在你策划永宁县之时,我就算出你是何方神圣了。果不其然,我还没动手,你倒比我还要急着暴露自己。” “呵呵,国师的后人一直不是我的目标。”宇文柏闪现到宫冉歌的面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道:“她才是。” 宫冉歌一脚踹开宇文柏,挡在苏玖月的面前冷声道:“即便是过了万年,亿年,宫诗雅也不可能喜欢你。即便是你贵如皇帝,即便是你能上天入地——” “为什么?”这三个字宇文柏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想不明白,理由到底是什么? 他比国师到底差在哪里了?凭什么她愿意与自己逢场作戏却独善其身?国师有什么是自己给不了的吗? 明明都那么拼了命的对她好了,为何她还不冷不热的躲着自己?这一千年来,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输了的是什么? 国师什么也不做,偏就得了她的心!就算在感情里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可也不该这么决绝吧! “因为她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你。这世间的东西想要得到,付出努力就够了。但是爱情不一样,就算你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她也不见得看的到你的付出。因为她的眼里看的始终是她想看的人,怕是一开始你就没入过她的眼”。 有些话可能说出来的时候很残忍,但这也是事实。宫冉歌望着几乎疯狂的宇文柏,想起书里对他的记载。 他对宫诗雅的话:他说,诗雅我喜欢你这件事,我想,我不打算告诉你了。既然都不打算告诉了,为何还迟迟的不愿放下呢? 明知道她心里挂念的人不是自己,不是吗?还愿意自作多情的看着他们一世又一世。 公子清叹了口气道:“有些事,命里就已经定好了,哪怕你歇斯里地,哪怕你痛不欲生,不该是你的,就别强求”。 “你们这样有情人不懂,只会在看过史书对我评头论足的人。有何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何况今日你们就要死在这里。什么时候养生殿都变成了莫喧殿了呢?诗雅,我让所有人为我们陪葬。你说,可好?”宇文柏嘲讽的望着四周道。 他嘴角扬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也不知是嘲笑自己更多一些,还是命运更多一些?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朝着三人扑去。 像极了永宁县里发了疯的百姓们,公子清从葫芦里倒出几个小纸人保护着两人。 公子清盘腿坐在地上,周围散着金色的光。地上的光圈朝着宇文柏一圈一圈的缠着,由松慢慢过渡到紧。 “无知小辈,你以为我是那后生这么不经你打?”宇文柏随意的挣脱了两下,那光圈嘭的一声破裂了。 “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脚踏飞龙在云天,铁链铁锁随吾身,**童子摄魄童郎,阴兵阴将随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长生,拜请东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公子念着术法身下被八卦缠绕。 一圈又一圈,也不知她念的什么?那一串串古老的文字从圈中走去,组成锁链缠着宇文柏的双手和双脚。 拿着葫芦的手朝着宇文柏,宫亦飞身上飘着的黑雾被吸入葫芦里。公子清望着这四个小喽啰,拿起铜钱剑一挥他们身上的雾气便烟消云散。 公子清累得做到地上,后背的汗滴已经浸透了衣服。终于,可以歇会。 宫冉歌和苏玖月也背靠背的坐在地上,怜儿回过神为两人倒着茶。假玖月和假冉歌们,纷纷将面具撕下。 这一切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幸好自己早有安排。才没有让百年前的事情,重新再发生一遍。还好,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公小姐,冉歌她怎么不见了?”苏玖月起身在莫喧来回寻找着。 刚刚,明明还在自己身边! 公子清指尖划过双眼,望着手里的葫芦叹了口气:“想必这一切都是宿命,苏公子不用太着急。冉歌她,吉人自有天相。” “我怎么能不着急,如果消失的是叶明你找不着急?你能这么坦然的说吉人自有天相吗?” 苏玖月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脸颊上挂着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的冉歌,又一次离自己远去。 这一次,又是多久?他讨厌这种无力感,讨厌明明着急的撕心裂肺,却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 公子清知道再多的安慰,也不能减轻他痛苦的多少。怜儿立在苏玖月的身后,看来,灵山的事情还不能告诉主子。 万一主子受不了打击,…… 而皇宫外,行驶在街道上的军队,呯呯锵锵的声音映入百姓们的耳中。整齐的动作,无形中带着铺天盖地的杀气。 百姓们你挤着我,我挤着你,都想看看这得胜还朝的大军,到底是个什么模子?直到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在眼前齐齐走过。 圣雨楼里的依旧歌舞升平、琴弦四乐。高台上垂着眸子的孟诺其还在拨弄琴弦。曲声终了。 谢完礼的孟诺其便出了楼,刚出门的他被人山人海的百姓差点挤坏了。 到底发生了何时? 这忽如其来的大军又是怎么回事? ‘嘶~’孟诺其脚上一痛,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脚尖瞧去。 黑影忽然遮住自己视线,身子一轻被人搂过。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做到轿子里。侧过脸打量着那人又快速转过头。 心里有个雀跃声音喊着:她,竟是回来了。 坐在旁边的凤吟一身月牙银白服,服上印着的荷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深蓝色的布将墨黑色头发被高高的遂在脑后。 她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从怀里摸索着,将香包递给他。 香包上的五色丝线断的断,散的散。布料破了几许,依稀还能看出彩色丝线在绸上绣出的朵朵梅花图案。 如今放在孟诺其的手心上,能闻的出里面散发而出的淡淡芳香气味。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腿上,手里捏着的香包更紧了些。 凤吟慌了神急忙道歉道:“我不是故意弄坏它的。” “恩。”孟诺其哽咽着点头,他知道她不是故意。 若不是随声携带,若不是经常使用,若不是……它怎么可能损坏。看得出那几处的裂口,皆是被利刃所致。 心急的凤吟,以为他是在怪自己。手怜惜的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喃喃道:“怪我没保护好它,还害你伤心。” “恩~”孟诺其抬起头望着那双疼极了的双眸,整颗心脏都沦陷了。 头靠着她的怀里,听她说着边关残酷的战事,说如何想念自己的心。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是多么难得,凤吟的回来一定会使主上的计划加速。 到时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 他不敢想,搂着她怀里的手更紧了些。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她。却还要接受她将要离去的消息,恐惧和害怕再次的占据他整个身心。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着这份温暖,可以多在自己的身边停留一会,一会。 而消失已久的宫冉歌再次睁开眼,揉着脑袋。好像自己是摔进来了,呼~ 这里是哪里?玖月还等着自己呢! “诗雅,你醒了。”宇文柏站在自己眼前。 宫冉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法相信这是真的!那个曾经写在史册上的人物,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一身墨色龙袍,头发被一条墨红色的丝带高高的扎起。细看来,他长得也是不差。 宫冉歌眉头皱起道:“我不是宫诗雅,我是宫冉歌。不要把你无谓的想象,强加在我身上。” “本王说是,就是。”宇文柏捏着宫冉歌的下巴,又恐弄疼她了。松开手,苦恼道:“诗雅~” “我说了,我不是。”宫冉歌满心都装着苏玖月,丝毫不被眼前这个男人所动。 无关长相,无关经历。 宇文柏重重的闭上双眼,轻舒了口气道:“诗雅,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呢?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更恨我自己。你就坐在这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我听你说完。你就放我离开!”宫冉歌放下防备,靠着山洞上无助道。 第七十五章人人像你,却都不是你。

宫冉歌听着属于一个历史人物的自述,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还记得这里吗?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棵树……小的时候,我就在这个山洞里看你和国师在这里,跑来跑去。那时候你还扎着两个牛角辫子,跟在国师后面笑的很开心。那时候,我就想啊!我宇文柏什么时候也能让你对我笑的那么开心,终于,你父皇召集整个宇文家族的人。说是要从中挑选下一代的接班人。”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拼命的努力学习,只是为了想要娶你为妻。诗雅,你说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 宫冉歌闭着的眼睛睁开,再次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听着他自言自语自述着自己的故事,表情带着隐忍,带着伤感,带着求而不得的难过。 这世上有多少的人能像他一样,为一个女人一千年不投胎。 是为了报复吗? 宫冉歌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觉得又多了个苦命的人罢了。眼前的景色美如画,自己坐的位置却黑的像个无底洞。太阳照不进来,冷风却时而光顾。 他就是处于这样的位置,看哪个他喜欢的人吗? “宇文柏,放下吧。她已经死了,你比谁都清楚。”宫冉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宇文柏测过脸,两根手指捏着宫冉歌的下巴。这个女人,像她,却不是她。不像她,却是她。 宫诗雅,你究竟在哪里? 这世间人人像你,却人人都不是你。你是在惩罚我吗?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该觊觎那个位置的。 我不该明知你喜欢国师,还生生的拆散你们。我不该不甘心的,我不该想拥有你的,我知道,我不该。 宫冉歌再次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宇文柏坐在自己身边认真的看着书,像极了当时自己与小野猫相处时的场景。 她想啊,宫诗雅应该不会允许他与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吧!所以,她是宫冉歌。 “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宇文柏扶起宫冉歌,牵着她的手下了床。桌上是美味的佳肴,而他却只看自己。 宫冉歌拿起筷子,随便的吃两口。积攒好力气,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是他为自己编织的美梦,跟我宫冉歌没有一点关系。 我的心上人还在皇城等着我,不能轻易放弃,不能被他满身的伤感所触动。他的宠溺,都是慢性毒药。 “诗雅,想离开?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宇文柏双眸里映着那个满身都是防备的宫冉歌。 她想离开,马上。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宫冉歌放下筷子,看着四周道。 宇文柏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抓着宫冉歌的手激动道:“你还记得,你还是记得。诗雅,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我的位置。” “……”宫冉歌只是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这个男人,怎么能把自己折磨的这么惨。 “诗雅,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生病了?是我不好。”宇文柏双手捂着宫冉歌的右手,不停的呵着气。 右手忽然被放下,宫冉歌望着眼前的人为自己盛了碗粥,塞在自己手里。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她想,自己长的是和那个人有多像。才能让他明知是假的,却还是将自己捧着手里,含着嘴里般的宠溺着。 “来,多喝点。乖,对身体好。”宇文柏举着勺子,喂着宫冉歌。 虽然他对自己百般的宠爱,但是宫冉歌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他沉迷的时候,对自己百依百顺。 万一清醒了,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一千年了。他估计也分不出对宫诗雅的是爱情,还是别的什么?自己又怎么敢保证。 “宇文柏,我想出去透透气。”宫冉歌抬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眼。 宇文柏嘴角勾着笑意,像许久未绽放的花忽然绽开了般。紧紧的抓着宫冉歌的手,出了房间。 两人踱步在走廊里,枯藤树枝缠绕着木桩。偶尔会有几只小鸟飞过,向宫冉歌宣告:这里还是有喘气的。 “诗雅,你想听琴吗?”宇文柏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 “恩。”她不记得宇文柏会弹乐器,甚至与史书上也没有写。 “国师经常弹给你听的,我也会。”宇文柏抿着嘴道。 这个家伙,宫冉歌左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她不能沉迷,这是梦魇,这是毒药。她,不能。 他坐在石凳上,手一划。一把琴就出现在石桌上,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发出悦耳的琴声。 宇文柏低着头,时而又怕失去什么的,抬起头望向宫冉歌。发现她还在,又继续低着头开始弹起。琴声瑟瑟,琴音靡靡。 宫冉歌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认真的神情。那个人的脸又印在自己面前,苏玖月,你在皇城还好吗? 这里的琴声很动听,却不及你的丝毫。这里的景色美如画,却不及你的一寸。颜雪应该是和佳墨团聚了吧! 小弟,此刻你还恨我吗?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你在想谁?是不是国师!”宇文柏手停曲灭,瞪着她道。 “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她。我有我喜欢的人,你也有,不是吗。为何非要让懂得痛苦的人,互相折磨呢?” 宫冉歌不懂公子清的术法,自己的那点武动也对凡人还有点用处。对于眼前的千年老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你怎么觉得是折磨呢?我却是好久都没这么舒服过了。你也不用费劲心思想出去,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出去的路。” 宇文柏将琴收走,握着宫冉歌的手。发现她左手的手心有些血迹,摊开她的手掌,发现那一道道指甲印。心疼的吻了吻,刚想瞪着她却又不舍得责备的吹着伤口。 宫冉歌握紧拳头,推开宇文柏冷声道:“放我离开。” “累了吧,我们去休息。”宇文柏搂过她的肩膀,原路返回。 宫冉歌有些心烦意乱,坐在床上望着他。 这个老妖,一定有弱点什么的吧!宫诗雅,还是国师?呵呵,一定是宫诗雅。俗话说关心则乱,我倒要看看宇文柏你到底对宫诗雅的爱有多深。 “宇文柏,你不是有法力吗?能让我看看当年的场景吗?” 宇文柏手指一挥,一个圆形的铜镜显于空中。里面显着当年的场景,那些一幕幕的片段涌入她的眼里。 她下意识的看着身边的人,却发现他还看着自己。心一慌,咬着下嘴唇道:“你,看我做什么?” “想看,一千年,一万年也看不够。”宇文柏话音刚落。铜镜里闪现的就是他人头落地的那一瞬间,血溅了一地。 “呵呵,那你怎么当年还指使别人来害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宫冉歌挑眉讽刺道。 他的爱,可真重。 “国师是不会让你死的,即便是我死了,你也不可能会死。这一点,我和国师都很清楚。只不过,是我一直想知道藏在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宇文柏抓着宫冉歌的手,手指来回摩擦着她手心里那浅浅的伤口。 他眸子里的心疼,不假。 这场如同飞蛾扑火的赌局,只是为了证明她未曾把自己放在心上。宫诗雅,你的心真当是铁石做的? “这么说,你应该很难过吧。毕竟宫诗雅心里,从来都没有属于你的任何角落。”宫冉歌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生生的捅在他的心上。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眼睛。不想看他眼里的那份心酸,不想可怜他。 公子清一定会救自己出来的,只要坚持到那一天就好。宫冉歌不断的催眠着自己,给自己多留点希望。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诗雅,我再也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好的留在你的身边,那也不去了。也不试探,也不会不甘心了。”宇文柏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腰间。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盼望着这样的时光,再长些。 皇城内安静了不少,颜雪和凤吟的到来为这个城镇多了份安宁的力量。叶明则是陪着苏玖月聊天解闷,自从宫冉歌消失之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他总是对着门发呆,叶明知道,他一直都在等那个人回来。 “玖月,冉歌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难过的,听我的话喝点粥。”叶明手里拿着的粥,塞在他的手里。 苏玖月放下碗,木纳的望着叶明道:“你说,她还会回来的。对不对?那个宇文柏什么的都是一场梦,冉歌还是我的,对不对?只要我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对不对?我要睡觉,我不要吃饭。睡觉。” 苏玖月起身朝着房间走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吗? 宫冉歌,你怎么可以又一次的弃我而去?怎么可以?是我太懦弱了,还是你就喜欢欺负我? 你去了哪里,我怎么又找不到你了。是我太笨,总是猜不透你的心思。 是我不好,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 第七十六章一波接一波

怜儿站在门口,泪水汪汪。主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叶明叹了口气道:“等玖月醒了,唤我过来。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好歹也能陪陪他。” “是。”怜儿擦着眼睛的泪水,哽咽道。 主子自从下了灵山便是吃苦,若是知道灵山被毁。掌门、师兄弟都不在人世了。会不会更加的难过,这件事情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告诉主子吧! 主子,你可得好好的。 “佳墨,你说冉歌喜欢的人是谁?”谬以寺内的颜雪不敢相信道。 她也会有喜欢的,对束钰那么不心慈手软的人。如今,算不算遭报应了。可是,好想知道那人是谁?生的如何模样?秉性又是如何? “恩,姐姐宝贝他的紧。我也就见过两次面,每次都像护犊子那般的护着。颜雪,抽时间我们去看看姐姐吧,顺便也给你引见引见他。”宫佳墨心里挂着宫冉歌的安危,听到姐姐和苏玖月都回皇宫,心里一直不对劲。 总觉得发生了点什么,还是去皇宫跑一趟。不管姐姐有没有事,求个心安。顺便为当年的事,赔罪。 “明日,佳墨就和我一起去皇宫。”颜雪牢牢的牵着宫佳墨的手道。 宫佳墨眉间微开点头道:“也好,不然我这心里始终放不下。” “这世上,还有能伤害的了宫冉歌的?别开玩笑了,浪费心情了。我们去骑马,好不好?”颜雪对宫冉歌可是放一百个心。 天下都是她的,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就连束钰也已经回国了。一切都很美满了,好日子都来了。 “听说白烨成亲了,我们去看看她娶了个什么样的男子。”颜雪的兴致来了,拉着宫佳墨就往画师府走去。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两手相扣着彼此。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更加小心翼翼的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 画师府与谬以寺相隔五条大街,宫佳墨望着前方道:“为何不坐马车?” “想和你走走。很久,都没有陪着你走过一段路。”颜雪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心道。 宫佳墨侧过脸,望着表情有些凝重的颜雪,宛然笑道:“那以后的路,就陪着我走下去吧。” “好~”颜雪笑着回望他道。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画师府,小厮为两人安排在大厅。不一会,白烨就赶到大厅望着两人,先是一愣。 她忽然领悟道:“颜雪,你,你还活着?” “看来,咱们白大画师巴望着我不在人世啊!”颜雪举起茶杯打趣道。 宫佳墨指着白烨身旁的人道:“这就是烨儿的侍君,长得如此倾城。配烨儿,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额,你们两凑在一起就没好事。少说两句,给自己嘴上积点德。”白烨白了两人一眼道。 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只要还活着就好。 颜雪噗嗤笑道:“你的可易呢?怎么不见你们狼狈为奸了?” “说实话,我也知道她哪里了。估计是找自己的小情人去了,跟你们一个样,见色忘友。”白烨想着辛可易丢下自己跑了。 心里就窝着一团火,这家伙,好好告个别什么的都不会吗?又不是不放她走,干嘛非得躲着自己? 逮到她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才行。 “呦,呦,呦。瞧这话说的,如今是谁有色,谁无色?”颜雪放下茶杯道。 白烨想想也是,自己成了亲。辛可易还孤苦伶仃一个人,她是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得,我有行了吧。今儿个见你们高兴,不逞口舌之快。”白烨乐道。 千若在旁吩咐着小厮准备好酒菜,自己也跟着退下招呼去了。 宫佳墨坐在颜雪的身旁,将千若的所为看在眼里感叹道:“烨儿,可真有福气。” “这点,我认同。不然的话,早就让皇上把我扔在兽群里喂狼群了。” 颜雪闻言与佳墨相视一笑。 “姐姐对你已经很宽宏大度了,再说那件事,也算自作自受。”宫佳墨忆起当年的种种道。 颜雪也赞同道:“冉歌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敢造她的谣。束钰,因为那本书对冉歌一直心怀希望。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哎~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那时没想太多,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人物来写。谁曾想,写书的我却误了现实的他。”白烨想束钰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而自己恰好成就了他的借口。 喜欢这种事情,不是随便捏一些有的没的,就能喜欢。要怪就怪这缘分不深不浅的,让人误会。命运,也偏偏赶来捣乱。 “冉歌不是也有玖侍君在身侧,你二人也终成眷属。一切不都朝着美好的方向,我们就不要庸人自扰了。”白烨端起桌上的茶,目光悠长道。 宫佳墨望着两人笑道:“是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颜雪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害的大皇子等你等得这般辛苦。”白烨双眸里透着好奇,这不会也是宫冉歌的安排吧。 当年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她怎么有时间和精力去安排。就连自己也是后知后觉,才知道事情的原貌。 “都在吴国的军营里呆着,我也想回皇城。但是冉歌一直说时机未到,所以我就等啊,终于让我等到了。” 颜雪说着手牵起宫佳墨的手,双眸里透着的是终于见到希望的曙光。是啊,他们等这一刻等的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恨不得把平生的经历掰成亿万份,一点点的品尝。那些在黑洞的孤独时光,总算是熬过去了。 这一天的太阳格外的明媚,公子清坐在凉亭内望着落在地上斑驳的树影。暗自思索着宫冉歌会被老妖带去的地方? 冉歌,你留下苏玖月一人,我该怎么帮你照看。哪里会留下线索?宇文柏的老巢会在哪里呢? “子清,你能找出冉歌吗?我怕时间再长一些,玖月会撑不下。”叶明坐在公子清的对面担忧道。 犹记得当时苏玖月鼓励自己时的情景,如今成了最需要鼓励的人。让叶明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忧心。 “苏公子怎么样?”公子清闻声抬起头对上那双担忧的眸子,为他倒了杯茶道。 叶明接过茶杯叹了口气道:“整个人像是没了魂,有时还疯言疯语的说着胡话。不吃不喝的,子清,你说冉歌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也不能保证,冉歌或许回不来了。明儿,近日你多照看苏公子。冉歌的事情,你就别告诉苏公子,我再想想办法。”公子清揉着叶明眉间,语气轻柔了如同羽毛般划过。 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力,让人忘记烦忧。 白鸽落在石桌上,低着头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抬头望着公子清,带着纸条的腿一抖,一抖的。 也不知是在邀功,还是在示意。 叶明解开白鸽腿上的绳子,打开纸条:霸州县,出事了。劳烦公小姐,叶公子速回。 “子清,纸上说霸州县出事了。让你我,速回。”叶明心里挂念着霸州那边的情况,又割舍不下苏玖月。 公子清眉头微微皱起,所有的事都赶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皇城里的大臣还不知道皇上消失的事。 万一知道起兵造反该如何处理?又该以何理由处置他们?霸州那边的事情,看样子也很急。这两头怎么顾? “子清,你我该如何是好?若我们回霸州不顾冉歌为不仁,顾苏公子弃霸州为不义。这两头,怎能顾全?” 叶明心头如被火烧般的心急,却又不知如何。 来回踱步在亭内,公子清一把拉着叶明的手道:“一切交给我来处理,子清歇着就好。若还不放心,就多陪陪苏公子。我,先出去一趟。” “好。”叶明只能把难题都交给他。 坐在书房里凤吟,桌上放在皇上留给自己的密信。非说是到了皇城才能打开,打开信纸。 里面概述了朝堂上的局势,交待了该如何处之。看完这封信,凤吟不得不感叹。她所服从的皇上,是如何的未雨绸缪。 若真如信上所说,千铭远在边境,亦王孤军一人。现下是该处理亦王党羽的最好时刻,皇上,您是这个意思吗? “咚,咚,咚—” 孟诺其推开书房的门,将手里的热茶放在书桌上道:“都统,喝点茶休息一会。” “其儿一直都在皇城呆着,可听说过亦王?”凤吟的话如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落在孟诺其的心上。 端着的茶杯险些洒落,幸好被手快的凤吟抓个正着。凤吟将茶杯放在桌上,望着惊慌失措的孟诺其笑道:“瞧把你吓得。” “大名鼎鼎的亦王,我怎能没听说过。只是,她,怎么了?”孟诺其的额头上渗着一层薄薄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凤吟起身拉过孟诺其的手心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这么个人。随口问问,问问而已。” 书桌上的那封密信,映在孟诺其的眼里。大红色的玉玺印,他再清楚不过了。 第七十七章准备来硬的?!

难不成皇上给凤吟下了什么命令? 刺杀宫亦飞,还是铲除亦王一党?眼下王爷那边还没有动静,也不知她的下一步棋子到底如何落。 孟诺其朝着书桌旁走的更近些,信上的内容看的仍是有些模糊浅笑道:“诺其还以为,都统要宴请亦王爷。” “其儿说的不差,我是想好好请亦王吃顿饭。”凤吟转身将书桌上的信纸倒扣着,坐在椅子上笑道:“行了,你下去歇着吧,我在书房里在呆会。” “好,别把身体累垮了。”孟诺其说完,转身离开顺道关了书房门。 太阳慢慢被拉回到地平线,风儿将月亮吹起来。孟诺其一身黑色夜行衣,翻墙离开凤府。 速度快的只留下夜空中的一道黑影,亦王府偏落的小院里灯火通明。 “呦,这么晚才出来。还以为你家那位不放你离开呢。” “王爷呢?”孟诺其摘下脸上的面纱,走进房间问道。 袁平为他倒了杯茶:“王爷在前院里歇着,怎么,你家那位宝贝,知道你的身份了?” “这倒没有,王爷这边怎么样?”孟诺其坐下,接过茶杯喝了口道。 袁平走到门口,左看右看才将门关上。她坐到孟诺其的对面,看着他眉头紧皱笑道:“王爷从宫里出来后,有些不振。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已经知道王爷的计划。现下估摸着,该展开下一步抓捕王爷的计划吧。” 抓捕?应该没有这么快。朝堂上王爷的人也不少,没有总够份量的证据就想扳倒王爷。 未免想的太简单。 再说凡是都讲个证据,皇上现在应该在搜集王爷谋反的证据。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凤吟桌上的信就是关键。 “王爷几日心情不佳,你凡是多小心着点。凤吟那边,有我盯着。”孟诺其思索着现今皇城的局势道。 袁平还是有些担忧道:“恩,王爷和你家的宝贝之间的选择,你可想清楚了。倒是东窗事发,你……” “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孟诺其推门而出,飞出了亦王府。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乌云遮不完的星光,在别处发光发亮。宫冉歌盘腿坐在床上,望着身旁那个气势凌然的男人。 他闭着双眼,半靠在床上。双腿交叉着,几乎闻不到他的呼吸声。妖怪怎么可能会呼吸,宫冉歌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轻手轻脚的落在地上,将鞋子拿出房间外穿上。此地一直都是春天吗?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 枯树枝组成的花圃,里面盛开着各色的花。宫冉歌走过凉亭,顺着走廊往前走着。却怎么也走不到头,难不成遇到了鬼打墙? 公子清在就好了,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手摸着墙壁,质感像是上好的棉布一样。 不知道打上一拳,是不是也像打在棉花上。 “啪~” 宫冉歌一拳下去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感,也没有正常的疼痛感。睁开一只眼,发现宇文柏那张放大的脸。 即便是另一个拳头被他握着,还是下意识的给了他一拳。 “诗雅,我们回去吧。” 宇文柏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丝毫不计较宫冉歌给他的一拳。 宫冉歌见好就收道:“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说过,这里只有我知道出去的路。你,不必费劲心思。”宇文柏好笑的揉着她的头发道。 这种亲昵的动作,使得宫冉歌下意识的躲开了。宇文柏手抬在半空中,停了停,便放下了。 难不成这里是宇文柏随手制造出来的空间?他说的也对,要想出去还得在他的身上下点功夫才行。 “哦,我就是闷的,出来转转。”宫冉歌跟着宇文柏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可她明记得走了好久。 跟着宇文柏,却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哎,我的玖月啊!现在想要见到你,又多了一重难关。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的出来,我都可以。”宇文柏拉起她的手道。 宫冉歌停下脚步,认真的望着他道:“真的?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除了国师。”宇文柏一句话将宫冉歌的念头打消。 小野猫算是国师吗?宇文柏,你丫的绝对是个缺心眼。难怪宫诗雅不会喜欢你,活该一辈子没人喜欢。 “呵呵,怎么会呢?我是那种没有追求的人吗,让我想想。”宫冉歌在脑子里反复思索,还真没什么想要的。 既然宇文柏可以重现一千年前的场景,他一定可以让自己看到现在的皇城。 宫冉歌沉默了半响道:“我想要看现在皇城的情况。” “好。”宇文柏手一挥,将一把铜镜塞在宫冉歌的手心道。 为什么给自己铜镜? “你想看到谁,就对着铜镜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即可。”宇文柏爱怜般的将她额前的发丝整理了一番。 被一个男人调戏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是为了能看到苏玖月,忍了。 宫冉歌拿起手里的铜镜,来回翻看。这铜镜手把上缠绕着的一条龙纹,龙尾高高的翘着,龙嘴里镶着铜镜的镜片。 这铜镜,外表倒也平常。 “你会有这么好心?”宫诗雅将铜镜捂在胸口警惕道,不会要以什么为交换吧! 宇文柏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向前走着道:“若不这样,你怎肯消停片刻。” “说的也是。”宫冉歌的心里的希望,重新被填的满满的。 宇文柏看着她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的诗雅,在他身边也能笑的开心。国师,本王一定也不比你差。 你能给诗雅的,我宇文柏,也能给。宫冉歌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手里牢牢的抓着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龙尾。 “你想看就看吧,在我面前,不用刻意掩饰自己。”宇文柏蹲下身子将宫冉歌的鞋子脱下道。 “你……”宫冉歌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第一次有了自己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不也是个皇帝吗?怎么能这么的不注重自己的尊严? 宇文柏将她双腿放在床上,坐在宫冉歌的身边对着她笑道:“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好吧,宫冉歌已经不想质疑宇文柏的神经了。这些情话,她听得已经不想再听了。她又不是真的宫诗雅,还做什么都愿意?! 那你怎么不放我离开,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将被子抓的牢牢的,紧贴在自己身上。 难不成一千年前的男儿胆子都如此的大?铜镜啊铜镜,你可得保护我。不要被这个千年老妖,吓住了。 “哎,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我怎么劝你还劝不动呢?你心里明明知道我不是,却还对我这么逆来顺受的。如果你非要找个寄托什么的,不是有法力吗?变一个不就好了。她肯定比我更像,比我更得你的心。” 宫冉歌发誓她只是看不下了,绝对没有对这个千年老妖产生半点好感。 宇文柏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认真道:“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一眼就认的出。况且变出来的你,太不真实。我不太挑,这样也挺好。” 不太挑剔!这还不挑剔。还想要真实,你都不真实,变出来的怎么可能真实!宫冉歌不由的鄙夷着。 宇文柏望着眼前的她,双眼如墨玉深潭般,现在不知在想着什么。莹白细腻的肌肤,就如当年的她。 他的诗雅,怎可能会认错。尽管她一时想不起自己,尽管她心里装着的人还不是我。从前,我还回到去吗? “主子,你要找到东西,有消息了。”宫冉歌被忽然冒出来的老头吓到,双眼的杀气瞬间迸发而出。 宇文柏握着宫冉歌的手,指尖轻弹。穿着漆黑衣服的老头跪倒在地,痛到瞳孔被放大几倍。 老头忍着也不出声,汗水刚要落在地上,就被老头接个正着。 “自己下去领罚,过会我去找你。”宇文柏起身,整个身体挡在宫冉歌的眼前。 身体的自然反应是宫冉歌控制不了的,她抬起头望着写满担忧的宇文柏。干笑着:“呵呵呵,我没事。” “诗雅,刚才你的眼神和一千年的一样。”宇文柏半躬下身子,对着她的眼。 寻找着,刚才的那份似曾相识的印记。找到了,就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再戏弄谁。找到了,就可以证明自己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宇文柏!”宫冉歌皱眉道,两人的脸相差不到一毫米的距离,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皇上莫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若无别的事,臣妾先行告退。” 他耳边映着当年她对自己的警告声,那语气和她一模一样。 宫冉歌见他半天也不动弹,准备着下一秒鱼死网破的。却被那人紧紧的拥在怀中,他的臂膀不如玖月的那般纤细。 他身上带着和这个房间相同的味道,却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她想挣脱,却被按得更紧。终于对自己失去忍耐了? 准备来硬的?! “诗雅,若是我们非要有一世的情缘,就在今生吧。”宇文柏低声道。 第七十八章歇斯里地

“宇文柏,你又不是没人要。别看到女人,就投怀送抱的。” 宫冉歌用劲全力将他推开,大口的喘着气。好险,差点被这家伙勒死。 宇文柏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宫冉歌道:“诗雅都不要我了,可不是没人要。” “我说的是别人。”宫冉歌伸开手捂住他的双眼,美男计什么的太有杀伤力。那眼神,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明知道,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宇文柏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温度。 这是第一次,她离的自己这么近。好怕她再次松开手,牵起那个人的手。告诉自己,从此,天涯永别。好怕她不松手,告诉自己遮住他的,只是一块破布。 宫冉歌别过脸警告道:“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宇文柏,你听见没有。” 她边说边松开手,手心掺杂着泪水。是他的泪水?他,竟然哭了。宫冉歌发誓,自己可没有本事欺负他。 宫冉歌半趴在身子,眼睛在他的脸上停留着。 她发现宇文柏眼角还留在泪水,不由的宽慰道:“宇文柏,你是欺负我心软。还是欺负我是个局外人,不忍心看你自己一步一步陷进去?” “你说呢?”宇文柏起身坐在她的身旁,搂着她的腰间邪味十足的笑着。 宫冉歌撇着嘴,暗骂自己的太心软。得,居然会着了他的道。腰间一空,他去找那个老头了。 呼~ 现在可以看看我的玖月了。宫冉歌将铜镜拿出,心里默念着苏玖月的名字。铜镜里闪现着苏玖月躺在床上的身影,他的眼神没有焦距。 就如同那天在皇宫被宇文柏控制的那些人一样,没有生机。 他手里牢牢的抓着根玉簪,玖月,我。宫冉歌能说什么,只能恨自己没有本事,被老妖囚在这里。 叶明坐在苏玖月的身旁,手里拿着新出的热粥道:“玖月,你好歹吃点。要是冉歌知道了,该多伤心?” “呵呵,她会吗?会伤心吗?那你把她找出来,让她伤心一个给我看。这个负心人,又扔开我跑那了。”苏玖月泪水就像是掉闸了般,他激动的抓着叶明的手质问道。 本就体力不支的苏玖月,嘶吼完就晕倒在床。 宫冉歌,你就是个废物。她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想离开,心仿佛被七扭八扭的撕开。 痛的她只能望着镜子里的他,倒落在床。他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怪我让他没有胃口。 苏玖月,早知如此,早知我们彼此会如此痛苦,当初就不应该招惹彼此。没有我,你大可以你当你的灵山公子,叱咤江湖也好,修身隐居也好。 总比,现在的你要好。怪我没有能力,让你难过。为什么活着就这么难?不是有人算计,就是被人觊觎。 我就想好好的活着,怎么这么难。老天爷,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非要这么狠心的折磨我? 你告诉我,你说。宫冉歌捂着胸口,望着铜镜里的叶明为玖月忙来忙去。脑神经被痛的快要麻木,心也跟着脑子呼应。 “诗雅,你怎么了?”宇文柏现身房间,望着昏倒在床的宫冉歌道。 他的双手将她头轻放在枕头上,拿起被子为她盖好。 “给我照顾好你家主子。”宇文柏一挥手茧儿出现在房间内。 她蹲在地上俯首道:“是。” 茧儿待宇文柏消失在房间,才起身走到宫冉歌的面前。她的主子,怎么可能,皇后早在一千年前就死了。 宇文柏对主上还真是痴心,即便是轮回也不放过。自己做的孽就该自己还,死抓着主子和国师作何? 不过就是重复着痛苦而已。他是疯子,我茧儿可不是。 “主子,你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他抓着你了。”茧儿说着,双手重叠。 一束光落在宫冉歌的身上,将她紧紧包围。一圈一圈的融进她的身体里,直到消失不见。 宫冉歌睁开眼,起身望着茧儿道:“又多见了一个喘气的。” “主子。”茧儿习惯性的对着她行礼道。 “呵呵,是宇文柏让你来?”宫冉歌懒得起身,将手边的铜镜往被子里塞着。 茧儿抬起头道:“是。” “出去吧,我要睡觉。”宫冉歌缩回被子里,另一只摸索着铜镜。 茧儿半蹲行礼道:“主子先莫急,茧儿一定会带主子出去的。” “恩。”宫冉歌说完一愣,茧儿?好熟悉的名字。是宫诗雅的贴身宫女?要说多少次我不是她。 不过,刚才她说,会带我出去。能出去就好,背着宫诗雅的名字又何妨。她的玖月,需要自己。 她讨厌这里,更讨厌无能的自己。所有都在催眠自己,宫诗雅什么的。我不是她,我只是宫冉歌。 苏玖月的宫冉歌,他们怎么能因为自己把一些虚无的东西强加给别人。还有那个宇文柏,要说了多少遍宫诗雅不喜欢他。 非要像个戏子一般,重复着相同的伤害。如果他不会痛,也不用去强拉着别人和他一同感受。 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闲,有漫长的岁月可以舔舐自己的伤口。她还有事要去做,这样平白的消失算什么? 亦王还会不会蠢蠢欲动,佳墨身边有了颜雪,叶明身边有了子清。玖月身边却空无一人,他还能挺到自己出去的那一天吗? 自己还能出去吗?挨千刀的宇文柏,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情?! 宇文柏立在雪山之巅,俯瞰着下方。眼神带着一丝趣味道:“你说的东西,是在这里?” “是。”黑衣老头同他一齐望着山下道。 “若是重回当年,我定不会再负你。”空荡荡的山谷里,不断徘徊着宇文柏的话。 黑衣老头化身一道黑光闪现在雪山之间,速度快的像道黑色的闪电来回穿梭。 “哗啦~” 半个雪山被拦腰斩截,听着巨响声的宇文柏嫌疑的后退一步道:“真慢!” “主子,请。”黑衣老头闻声眸子沉了几分。 两人腾空飞起,落在断了一半的雪山之上。老头上前一挥手,显出类似于水波般的门。 他转身又退回刚才的位置,宇文柏闪进水波之内。 “你说这里,有回千年前的东西,在哪?”宇文柏望着四周道,皆是水做的建筑。 能清晰的看的出,水来回流动的痕迹。脚下的水,像是有灵性的路。随着宇文柏的心情,来回换着。 “前方就是。”黑衣老头始终站在他的身侧。 宇文柏继续往前走着,穿过冰雕龙门前方是走不完的路。 “咔嘭~” 四周的墙壁像玻璃般破碎着,一块一块的落下。地上的水路也消失不见,宇文柏手里捏着最后一丝冰片,依旧停在半空中。 老头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很快,四周呈现出一片黑漆。 宇文柏眼角望着远处亮着的光,挥着衣袖朝着亮光飞去。老头立即跟着他的身影,一齐朝着前方飞去。 “想要神水晶,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一个水化成的女人挡在两人的身前。 水来回绕着两人,语气透着嘲笑般。 老头低头望着她道:“姑娘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真是好大的口气,尔等敢擅闯神水殿,还敢对我不客气!”女人的身体变得很长,头来回的绕着两人转着,四周的水很快变成了水墙。 “主子。”老头生怕宇文柏一个不高兴,把这空间也打碎,小心的试探着他的心情。 宇文柏伸出手掌触摸着水墙,温度刚好。若是将它带回去给诗雅玩,诗雅会不会开心一点。或许,不会有离开的想法也说不定。 宇文柏用手指戳着水墙,试探着它的弹力。水墙不断的缩小,老头望着宇文柏游玩般的玩着水墙。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今儿个主子的心情不错。 万一毁了空间,神水晶消失不说。到时,自己也会灰飞烟灭。 “有趣。”宇文柏嘴角泛着浅薄的笑意道。 右手推开水墙,两只手指来回的搅动着,将水墙越化越小。水墙消失不见,女人再次出现两人眼前。 她愤怒瞪着双眼对宇文柏道:“尔等何人!” “啰嗦。”宇文柏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彻的寒意将女人扫落在地。 水花被高高的溅起,重合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有些惶恐道:“你们是谁?怎么能找到神水殿?” “神水晶可以回到一千年吗?”宇文柏双袖甩在身后,对着颤抖的她道。 女人有些窝火,这两是人吗?我堂堂的神水殿守护神,怎可能连一个凡人都敌不过?跟自己说话的这个男人,话少却感觉这么的恐怖。 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无耻! 女人起身不敢看宇文柏的双眼,别过脸道:“不能,神水晶乃……” 不能,宇文柏耳朵里只听见这两个字。 转身就要离开,老者显然也没有跟上他主子的步伐。 神水殿的唯一的亮光,“哗~”消失了。 宇文柏出了水形门,忽然想起什么的。再次回到原地,望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第七十九章守护者的登场

女人随着眼前这个穿着墨色龙袍的男人,不断接近,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 宇文柏单手扶起她,指尖碰触过她的。她的整个身体开始缩小,最后化成一滴水滴落在宇文柏的手心。 “主子,这就是神水晶。”老头手里捧着金色的盒子,躬着腰递给宇文柏。 宇文柏随手扔回袖子里,转身离开了神水殿。老头紧随其后,生怕走的慢点跟不上步伐。 他的心里挂着的人,已经睡着了。宇文柏无视茧儿的行礼,推开门看着静躺在床上的人。 宇文柏胸口轻舒了口气,她还在。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只要在睡觉的时候她才不会躲着自己,才不会满身防备的看自己。 人总会有些执念,每个人的执念不同。宇文柏想,支撑着他度过这一千年的就是有关于,诗雅的执念。 他从不畏惧死亡,甚至于看破生死。不论是再次经历轮回,还是魂飞魄散消失于三界之中。 如果自己身边有诗雅的陪伴,那时光长点段点都没有关系。宫冉歌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猛地瞪大双眼防备的望着宇文柏。 “醒了?”宇文柏收回自己眼神,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炸毛的反应好笑道。 宫冉歌眉头微皱,盘腿坐下道:“看我作何不是有事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给你带来礼物。”宇文柏从袖子里将水滴拿出,放在手心。 宇文柏眼神呆呆的望着她,怕她不喜欢。抿着嘴,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是什么?”宫冉歌用手戳着他手心上的水滴好奇道。 水滴软软的,还带着弹性。宇文柏学着她的模样戳着她的脑袋道:“喜欢吗?” “恩?这种讨男人喜欢的物件,你觉得我会喜欢?”宫冉歌别过脸嫌弃的望着宇文柏道。 被宇文柏抓着的手,甩开无声的警告着。 宇文柏将水滴扔在地上,水滴化成人形望着两人。这女人说什么,讨男人喜欢的物件。本大神,人人都喜欢好吧。 “宇文柏,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宫冉歌闻着水波砸地的声音,望着那个立在床前的水形女人道。 水人头伸长长的,绕着宫冉歌的上身来回转着圈。这男人自己惹不起,吓吓这个女的,还是挺容易。 宇文柏一只手拎起水珠,随手扔在地上道:“诗雅若是不喜欢,扔了就是。别为这小东西,惹得心情烦闷。” 水形女人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心呵护的眼神,嘴角抽搐。用得着差别这么大吗?再说了我堂堂守护兽怎能与尔等凡人相提并论。 宇文柏瞥了眼水珠淡淡的道:“小水,给诗雅变个戏法瞧瞧。” “……”什么?小——小,小水?! 宫冉歌冷笑道:“小水,这名字起得够随意。” “是~”小水努力接受这个名字,水绕过宇文柏留在她面前。 宇文柏两只手指夹着扔回袖里,尴尬的笑道:“这种戏法,怎能入的了诗雅的眼?是我考虑不周。” “宇文柏,我想见玖月。你让我见他一面可好?就一面,让我见见他。”宫冉歌抓着宇文柏的衣袖恳求道。 她的心,从未停留过这里。宇文柏一直都知道,他的脸色沉下来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宇文柏,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才能放我离开。”宫冉歌无力道,手里牢牢的捏着铜镜。 她还要等多久?才能回去!她的玖月,还能等自己多久。茧儿,不是说要帮自己吗? 宫冉歌脚踩在地上,推开门望着守在一旁的茧儿道:“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主子,您先别急。”茧儿知道她急着去见轮回的国师。 “我怎么能不急,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煎熬一刻。我都要被你们逼疯了,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们才能放过我?你说,你说?”宫冉歌双手牢牢的抓着茧儿的肩膀,来回的晃动着。 她真的,要被这群人逼疯了。 什么宫诗雅,什么宇文柏,什么一千年前的恩恩怨怨与我宫冉歌何干?不就是因为我与她长得神似罢了? “主子,茧儿知道您心急。可现在也只能等待了,这里是皇上自己造出的空间。您若是想要离开,还得从皇上那里下手。”茧儿为宫冉歌分析着眼前的形势道。 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宫冉歌像泄了气的皮球道:“这么说,此生我便不能再见到他了?” “主子。”茧儿低着头道。办法什么的,不是没有知识还没有想到。 话说回来了,国师的那身本领,如今被谁继承了去?若是知道了里应外合,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茧儿来回思索着,看着现在的主上被皇上折磨的快失去理智。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宫冉歌深吸了口气,冷笑道:“我知道了。” “主子。”回答茧儿的只有关门声。宫冉歌面对着空挡的房间,嘴角泛着冷意。 “玖月,是我对不起你。”宫冉歌走到床上拿起铜镜,望着里面玖月呆滞的坐在那。可能是,今生真的无缘了。 手里将铜镜翻转,手柄对着脑袋。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手柄还没碰到脑袋,人先倒下。 腾空出现的宇文柏,接住宫冉歌倒下的身体喃喃道:“就这么想要离开我身边。” 微薄的风吹起他额头的发丝,吹不散双眸里的伤痛。为了要离开,还真是不择手段。诗雅,国师就真的比我要好吗? 到底有多好,才能让你每次都奋不顾身的朝着他奔去。就算是一点也看不见我对你的付出,也不要这么决绝的离开我。 宇文柏将她抱着放在床上,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说起残忍,比起我,诗雅你又能仁慈到哪里去。 他们就像是彼此的镜子,互相折磨不肯罢休。宇文柏想,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在自己身边吧! 有些事情,就像是晕开的墨水,无法再回到原来的模样。 诗雅,一个人在黑暗里呆的太久,也是会渴望阳光的温暖。 我的阳光,从始至终都是你。 诗雅,我等你等了这么久,你还没有仔细看过我的眉眼。一千年了,都这么久了。 原来我已经远远的看你,看了这么久了。如果这是一场始终要破碎的梦,只能祈求它醒来的时间再长些。 诗雅,就让我再任性一次。把你留在我身边,再久一些。你们在一起都那么久了,匀一些时光给我可好? 宇文柏半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昏睡过去的宫冉歌。能清晰的看到她睫毛弯弯,感受到她呼吸时的气息。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铜镜,睡着的她竟也这般的防备。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多陪陪我罢了。 那就这么不愿意在我身边多停留一刻吗?你把什么都留给他,留我一些时间又有何不可?不说我也知道,你定是不愿。 那些丢失的记忆,如果找回,你会原谅我吗?是不是更加的不愿停留在我的身边。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 你说,你都在我身边了,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宇文柏手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着划过。 眼前忽然闪过她说过的话:“宇文柏,我想见玖月。你让我见他一面可好?就一面,让我见见他。” 她抓着自己的衣袖,恳求着要见那个人。 他才知道,这一世,那人的名字是玖月。小水从他的衣袖中溜出,十分不解的望着这个名为宇文柏的男人。 为什么非要留不喜欢他的人,在自己身边?虽然自己不懂人类的感情,但最基本的两情相悦还是知道的。 换了自己,不喜欢拉倒。换别人不就得了,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不过不难看来,这男人是个痴情种。 看到那个女人这么不喜欢他,心里只能默默的说一声,该!让你灭我神水殿,拿我神水晶! 哈哈,遭报应了吧!看来老天爷还挺长眼的,给了标准的现世报。现在离开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得,神水晶在他手里。 走了也没法向上面交代,只能先在他的身边,找准机会拿回神水晶。 “怎么,不准备逃跑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把握吧!” 宇文柏千杀的声音映入小水的耳中,不用转身也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呵呵,怎么会呢?我就是想出去看看,看看。”小水转过身对着宇文柏尴尬的笑道。 发现这厮一点也没有看自己的**,心里弱弱的松了口气。还好,他的重心没有放在这里,不然自己今儿个就真了此残生了。 “话说,你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小水溜到宇文柏的身边道,既然不打算走了。多了解些情报,总还是好的。 “诗雅的美好,岂是你能随意看的到?”宇文柏丝毫没有给小水好脸道。 小水撇了撇嘴,心道再美好,再美好她也不喜欢你。脸上呵呵笑道:“那是,要不然怎能让主上这么动心。” 第八十章万念俱灰

宇文柏将宫冉歌的手放下,起身望着嬉皮笑脸的小水皱眉道:“你这么丑,怪不得诗雅不喜欢。” “……”丫的,你说什么?敢说本大神丑?! 宇文柏一挥手,一道红光从小水的下身慢慢向上飞去。小水从水化成了穿着白衣的姑娘,她的双眼依旧死泛着精光。 两个梨涡在嘴角若隐若现,好不可爱。 宇文柏转身坐回床上,自我反思道:“这回,应该不会吓到她了吧!” 刚想谢宇文柏的小水,闻言后真想把他变成扫把。一根一根的将他,分尸。我的真身有那么吓人吗? 自己得不到她的喜欢,关我何事!这借口找的,真的让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宇文柏啊宇文柏,你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到时候,我让你哭都没地哭去。 “神水晶有什么用?”宇文柏望着宫冉歌昏迷的容颜道。 “用处当然大了,你知道女娲石吗?神水晶比起女娲石可尊贵多了。不禁可以治疗百病,增强法力……” 宇文柏拿出神水晶对着宫冉歌施法,白光从神水晶射出,将整个房间照亮。小水将未说完的话吞下,目瞪口呆的望着神水晶。 丫的,这家伙是不是傻!居然这么浪费,为了一个凡人就要动用神水晶。 白光被宇文柏的手掌驱使,一点一点灌入宫冉歌的体内。小水咬着嘴唇,心里特别想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亏得这里比较隐秘,要是被发现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妈蛋,自己又打不过,怎么破。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你们可得保佑我。 神水晶,你就先委屈一会。总有一天,我会解救你出来的。宝贝,你要等着我。 宫冉歌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道白光,这里是天上吗? 自己是死了吗?尽管心里还是放不下玖月。不是说喝了孟婆汤就会轮回转世吗?孟婆在哪里? “诗雅,你醒了!”被声音惊醒后,一秒回到现实的宫冉歌,已经万念俱灰了。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宇文柏还能是谁。怎么死了他都能把自己抓回来,连死了都不放过自己。 “宇文柏,你说,宫诗雅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你这么不放过她?” 宇文柏望着炸毛的宫冉歌,拂过她的发丝心疼道:“是我对不起你。” 小水站在一旁,被宫冉歌和宇文柏两人搞得哭笑不得。不由吐槽,人家明明就是一脸求放过的表情,你还非得死乞白赖的拉着人家不放。 真是难为这姑娘了,自己好歹还有点法力。她一个凡人,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宇文柏喜欢她,从了不就是。干嘛还非得跟他作对,不是打不过嘛。 宫冉歌捏着拳头道:“宇文柏,你最好不要让我恨你!” “你现在,不就是在恨吗。”宇文柏别过脸,不想看她决绝的目光,那是恨不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眼神。他一把抱着宫冉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宽慰道:“你知道的,你离不开我。就好好在我身边,不好吗?” 宫冉歌推开他,起身拿着身边的最近的花瓶砸向他道:“给我出去,滚。我不想看到你,一刻也不想。” 陶瓷碎片将他的额头砸出血迹,他起身将碎片一扫而过。转身看着满脸都是愤怒的宫冉歌,刚向前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他是吓到她了吗?宇文柏想给她拥抱,却怕她感到的只能是伤痛。又怕离开后,她会再次的伤害自己。 宫冉歌冷冷的望着宇文柏,拿起另一个花瓶道:“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立刻,马上。” “好。”宇文柏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小水跟着也消失。 宫冉歌坐在床上,摸索着铜镜。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小水对着隐形的宇文柏吐着舌头,还离开!丫的就是隐身而已。 不过这女人可真狠,就不怕他杀了自己吗 宇文柏坐在一旁望着宫冉歌,现在的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是不是饿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茧儿呢?怎么不在身边候着?哎,诗雅啊!你让我如何是好? 你是我爱不得,动不得,舍不得,痛不得的人。 从前你避我如蛇蝎,现在你待我如虎狼。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只是想要好好爱你。想给你最好的,你了解吗?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的难。国师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那日你在皇宫里说因为你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我。还说这世间的东西想要得到,付出努力就够了。 但是爱情不一样,就算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她也不见得看的到我的付出。因为她的眼里看的始终是她想看的人,怕是一开始我就没入过你的眼。 你明明知道的我对你的爱,你怎能,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伤人的话。难道我就不会痛,就不会伤心难过吗? 明明也对我不忍心过,怎么就这么快忍心了呢?我还是我,你却早已不是你了。可是诗雅,我不介意。 哪怕你用最狠毒的语言,哪怕你千年万年捂不热的心。我也一点也不介意,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让我能看的到你,偶尔,偶尔你也会对我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总好过在这漫长的岁月,我一人孤苦守候着时光。 玖月也好,国师也罢。这一世,你就不能借我吗?我也想,也想呆在你的身边。连一百年,都不到。 为何一连一刻钟都忍受不了,让我这颗爱你的心如何自处?宫诗雅,我从来都是不想强迫你的。 宫冉歌将铜镜捂着胸口,她已经没有脸去见苏玖月了。这么无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见他,还妄言说要保护。 真是可笑,如今你可怎么保护?宫冉歌,你说,你怎么保护他。连父皇和母后都保护不了,还说他。 宇文柏望着她眼角流出来的泪水,胸口闷的越发的疼。飞到她的身边,手刚要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手却停在半空中,他在她哪里还没有资格。 不得不说,宇文柏再次给小水带来了震撼。想想若是角色互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啧啧啧,果然是太不保险了。 估计自己连滚字还没说出口,自己就已经是灰飞烟灭了。 这家伙,是不是受虐狂。这么喜欢受罪的人,这年头可真是不少了。 真想问问这姑娘,到底发生何事? 难不成宇文柏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老天爷特意派姑娘来折磨他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天收拾。 哈哈哈,知道天道不可违了吧。敢灭我神水殿,哼哼。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你们收了他吧! 哎,我那宝贝什么时候能拿回来啊!眼下这厮受了情伤,一时半会定是反应不过来。 自己又法力有限,看来还得在这位姑娘身上下手啊。就是,他这么喜欢这姑娘。只要是姑娘想要,他还能不给不成? 小水啊小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不愧为神兽大人,哈哈哈。 咦~ 身上怎么凉飕飕的,弱弱的一回头,宇文柏一张放大型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小水再次吞着口水用腹语:“主子,您这么英明神武的看着我,我受不起。” 宇文柏一手提溜着小水出了房间,两袖甩在身后道:“如何讨女人欢心。” “主子是想讨那姑娘的欢心?”小水双眼发着亮光道。 皇天不负好心人,机会终于来了。小宝贝神水晶,你就等着我把你拿回来吧! 小水乐颠颠的跟在宇文柏的身后道:“主子要知道每个女人的心思都不一样,若是不了解她,怎么能命中要害?” “说重点。”宇文柏走在走廊上望着前方道,看来他无意间看中的小玩意,关键时候还能起点作用。 “嘿嘿,首先嘛,我不了解她。得容我了解,了解。我才能告诉你,不是。”小水拐着弯的引导着他。 “恩,今后你就跟着诗雅。不,现在就去。看她有什么需要,及时告诉我。”宇文柏停下脚步嘱咐道。 小水见到鱼儿上钩,笑意将两个梨涡都填满道:“主子,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得,我先走喽。” 宇文柏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但愿你能让诗雅开心。” 音落人消,留下的只剩那满园的花香。 小水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间的门。踮着脚尖走到宫冉歌面前笑道:“姑娘,好像是不太喜欢宇文柏啊!无碍,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姑娘的。” 宫冉歌手握着铜镜,手柄对着小水的脑袋冷声道:“呵呵,他派你来的?” “姑娘的火气可真不小”小水化成水形逃开宫冉歌的手掌,对着她嬉皮笑脸道。 宫冉歌冷笑一声道:“有意思吗?不就欺负我是个凡人吗?” “姑娘何出此言,我真的是神仙。”小水一脸正色道。 宫冉歌将铜镜翻转,留在自己手心挑眉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嘿嘿,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我不过是同病相怜,互相帮助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吗?”小水两个酒窝映的宫冉歌那么不近人情。 没想到这姑娘也不笨,看起来得拿出点诚意她才能相信自己。 第八十一章我想要的,就你一人。

宫冉歌目光落在她的脸色,宇文柏将小水献给自己。想必也只是为了讨自己开心,宇文柏,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小水望着冷笑的宫冉歌,吞了吞口水道:“实不相瞒,我的东西落在宇文柏手里,而你被死囚在这里。你我里外合作,岂不妙哉。我帮你找机会逃出这里,你帮我拿回神水晶。姑娘,意下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宫冉歌坐在床上,望着眼前这个有些天真的小水。她真的以为,拿回神水晶就可以离开这里吗? 罢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总比现在,等死要好些。 小水眉头微皱道:“那凭什么不信?” 你还受过我神水晶的好处,怎么能不信。小水努力平复心情,现在只有说通这姑娘一条路了。 看来,还得上点料。小水轻咳一声,故作认真道:“看来姑娘还是挺喜欢宇文柏,得,算我自作多情了。” “出去。”宫冉歌皱眉道。 小水撇着嘴退出房间,踢着旁边的木桩。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啊!啊!真是要疯了,这丫头,到底在担心什么? 坐在床上的宫冉歌拿起铜镜,望着镜子里心里默念着苏玖月的名字。镜子里闪现的是躺在摇椅上的苏玖月,他望着窗外的风景。 忆起以前的种种,这里曾是他最喜欢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最疼痛的落脚点。 冉歌,你在哪里?偌大的皇宫,只剩我一个人。我多么希望你我还是初遇时的模样,忽然和对方较着劲。 人和人的缘分多么奇妙,明明是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怎么会变成离谁都活不了呢?听说习青城也找到了她的佳人。 每个人都在走向圆满,为何你我偏偏朝着两个方向走。叶明说,公子清也消失了。你看,你又误了几对有情人。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消沉下去,可是我一想到你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就不想做什么,吃什么了。 以为不吃不喝,你就会心疼的跑回来。可是我都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在乎我了? “主子,起风了。”怜儿拿着毯子,轻盖在苏玖月的身上。 望着主子发呆的眼神,心疼不已。皇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主子都快吃不消了,灵山的事还没敢告诉。 万一主子知道了,再昏过去可怎么办? 镜子外的宫冉歌,伸出手掌轻抚着苏玖月的轮廓。她的玖月,怎又消瘦了几番?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还是恨自己无情的离去? “这男人就是姑娘的心上人?”小水望着镜子里消瘦的苏玖月道。 宫冉歌将镜子捂到胸口,警惕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啧啧啧,瞧着小儿郎怎瘦成这般。定是终日思念成疾了吧!” 小水的话如一大块的石头砸到宫冉歌的心上,连她也能看的出吗。 宫冉歌半躺在床上,垂着眸。小水一看这架势是不想理自己的节奏,怎么能睡着呢?咱们还没有商量大事,你怎么好意思睡着?哎,哎,姑娘。 我这干着急也不顶事啊,难不成是看不上我的能力?呵呵,想想宇文柏那天杀的法力,好像真的不太容易让人相信哈。 团结就是力量啊,一个我不行,加上你也差不太多。好吧,好吧,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我答应你,帮你拿到神水晶,你帮我逃出这里。”宫冉歌指腹划过铜镜上的龙纹道。 小水心脏怦的一跳。哎呦,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还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不过还是见好就收道:“我就知道姑娘不是寻常人。”说完暗骂自己,是寻常人能让宇文柏这么小心守候。 姑娘不会不高兴吧,小水伸长脖子细瞧着宫冉歌面上的颜色。 宫冉歌起身走到小心打量自己的小水旁道:“去把宇文柏叫过来。” “得,小水这就去办。”小水当她去拿回自己的神水晶。 乐颠颠的到处找宇文柏,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一路哼着小曲,啦啦啦…… “宇文柏,你在哪!宇文柏!”小水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家伙,这么关键的时候跑哪里去了。 小水的急的化成原形,水在这偌大的院子里留过。宇文柏待小水冲出房间那刻,便闪到宫冉歌的面前。 她要找自己,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一直都在,只要是她需要。 “宇文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宫冉歌望着忽然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道。 这么悄无声息,小水能送自己出去吗?哎,算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才。”宇文柏伸开手掌想为她整理眼前的碎发,却怕她不高兴。生生的压下想帮她的心,抿嘴道。 “哦,若是有天你发现我不是宫诗雅。你是不是就会放我离开?”宫冉歌瞪大双眼望着身旁的人道。 宇文柏浅笑道:“诗雅,我说过的。我不会认错,你就是你。” “呵呵。”宫冉歌冷笑道。我只能是我,只能是宫冉歌。 “即便我是宫诗雅,我喜欢的,我念的,也只是国师。不可能是你,宇文柏。”宫冉歌盘着腿清冷道。 “是他就是他吧,现在的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别的,我已经不再奢求了。”宇文柏扑扇的睫毛遮住了那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情绪。 她若是这么说会开心,就这么说吧!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高兴,愿意如何就如何。 之前的他,宫冉歌还有些同情。而现在更多的是怨恨,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不过就是于那人长得几分相似罢了,就这么欲罢不能了? 呵呵,宇文柏,宫诗雅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是可以为了试探她的心意便杀她满族的人,还是你不甘心这样败给夏言的心? 可能连自己不知道,对宫诗雅的到底是不是喜欢吧!如此更好,心里分的清就没什么可以分不清的。宫冉歌心里,默默舒了口气。 “诗雅,不信?”宇文柏眼里映着她那冷的放光带着寒意的双眸道。 怕她不是不信,是根本没有兴趣知道。 也是,我又不是国师也不是玖月。不过现在也好,至少不像那会,那么排斥自己。她能安静的陪着自己说回话,感觉也很幸福。 看吧,他的要求一点也不高。这么简单,她随手就可以就能满足自己小小的幸福。 他知道,这随手她也是不愿的。她满心想着的是如何逃离,如何奔向另一个的怀抱。 对自己,怕是怨恨更多些。他不介意,甚至于无所谓。这一世,他想自私些。想留她在自己身边,多呆一会,多陪自己说会话。 不管她愿不愿,想不想。他都不会再放开手,让她离开自己了。诗雅,如果恨,那么也恨个彻底吧! “宇文柏,你就这么怕我离开你?呵呵,不,我应该说。宇文柏,难道你已经离不开我了?”宫冉歌嘲笑道。 宇文柏躺在她的身边垂眸道:“是啊,我宇文柏,已经离不开你宫诗雅了。是不是很开心,很满足?” 真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宫冉歌气的咬牙切齿的看着床上的他。睡的倒还真安稳,赖皮的模样真让人无言以对。 宫冉歌坐在那里靠着背靠着床道:“宇文柏,咱俩能好好聊会吗?” “恩。”宇文柏闭着眼不敢睁开,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一睁开眼,梦就行了。耳边是她的声音,她说要跟自己好好聊会。这,多么难得。 “我们现在不纠结我是不是宫诗雅的事情,就单说说你吧!”宫冉歌也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心境。 “我?诗雅想说什么?”宇文柏闻言来了兴趣,慢慢睁开双眼望着上方的她。 自己何德何能,能成为她口中的话题。轻声起身秉着呼吸,望着她的脸庞。又一次的离她离的这么近,诗雅,我越来越舍不得放你离开了。 “你说你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成为一个千年老妖值不值?当然,选择的权利一直都在你的手里。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会后悔。撇开当年的事情不说,你对你自己不就是吗?宇文柏,你真的了解自己吗?” 千年老妖,在她的心里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位置。 看来,即便是转了世,她还是能记得自己。 宇文柏躺回床上苦笑道:“有些路,越是没有走过,就越是会觉得遗憾。可当你要走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顺从自己的心,总是没错的。怕就怕你这心太大了,大到想要的东西超过了天地。”宫冉歌也赞同他说的,有些路,越是没走,越是遗憾。 她睁开眼低着头望着宇文柏,是他太贪心了,还是一直都拥有不了自己想要的。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你而已。”他薄唇轻启道。 宫冉歌挑眉道:“宇文柏,你说老天爷是放不过你,还是放不过我?非要这么生生的折磨着你我?是因为当年宫诗雅做的那件事,才让你我受苦如此之深?” 第八十二章都瘦成干了

“或许吧,这百年来,我就远远的看着你们。看着你笑,看着你哭。看着你被那些所谓的名利驱使着,我想帮却又怕过早的被你发现。这一世的你,跟一千年的你很像。什么都不想要的你,却还是被推到那个位置。” 宫冉歌望着他,听着他说:“我就想啊,没有了我,你是不是就过的好些了。看到你受着伤,躺在凉亭里国师为你上着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现在,诗雅,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忍不住想要带你离开吗?”一滴水滴从上方落到宇文柏的脸上,宇文柏睁开双眼。起身擦过她脸上的泪水,皱着眉道:“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宇文柏,你杀了我吧。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你又不肯放我离开。这种互相折磨着彼此,实在是太痛苦了。” 宫冉歌重重的闭上双眼,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落。 宇文柏一把搂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道:“是我不好,又让你为难了。你用不着自责和难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恨要怨,就冲着我来。” 宫冉歌不敢看宇文柏,不想被他眼里的宠溺包围。可能是这里日夜不分,心里又挂念着玖月。 才会觉得度日如年,才会想要离开他的身边。如果自己不是先遇到了苏玖月,或许会就这么凑合下去。 遇到了,凑合什么的便再也不可能了。 “宇文柏,你为什么不找别人。或许,她没有我这么决绝。或许,那时你就已经拥有幸福了。” “别人?诗雅觉得我就是那随意可以扔掉的废物,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否高兴,只要能放你离开就行吗?”宇文柏额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 对她,自己连责备都是不愿的。不管她的心里的人是谁,他都不在乎。 “宇文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来说。你的喜欢,她定是幸福的不得了。” 宫冉歌懒得动弹,靠在他的身上道。千错万错就是放在自己身上,心里脑里都只有苏玖月的身影。 别的人怎么能进得去? 宇文柏闭着双眼道:“不是你,我都不想要。诗雅,能这一世留给我吗?” “你都不准备放我走了,我的答案也没有意义。”宫冉歌推开他,单手捏着他的下巴。 细细的瞧着他的脸颊,从来都不知道一人可以将心底里的感情藏的这么深。他额头上还留着血迹,依稀能看清伤口。他一直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 宇文柏回望着她,看到她眼里的不忍。深知她对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但还是贪恋着她的美好。 诗雅,不是我不想放你离开,是我做不到又如何放。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那人的安危,担心着他过的好坏。 我就是不想放你离开,看你回到他的身边。这世间,怎会有人能配的上你?我不可,国师亦不可。 你是那万花从中最耀眼最不能碰触的鲜红,我只能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你,陪着你。一起随着时间,花开,花落。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宇文柏闭着眼,别过脸道。 宫冉歌手将他的脸摆正笑道:“让我好好看看你,把宫诗雅欠你的都补回来。” “诗雅,你——”宇文柏睁开双眼抿着嘴道。她说,她要把欠自己的补回来吗? “既然离不开,又死不了。这一世就让你我彻底断了干净,来世你别来找我。”宫冉歌脸上的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道。 宇文柏不敢相信。紧张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会消失不见。生怕一些都是自作多情,一场空欢喜。 “诗雅,我不是在做梦吧!”宫冉歌推开宇文柏的手道:“你能让我死在玖月面前吗?让他断了念想,找别人续了后半生。” “好。”宇文柏一点也不介意,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无论多久,他都愿意等。 不就是在国师面前假死吗?这有何难。等着这么久,总算是等到她的心了。诗雅,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一点也不比国师差。 “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去见他。”宫冉歌皱着眉道。 哪怕是用这样的方式,玖月我也要你知道。我宫冉歌,从来都没有抛弃过你。若是我死在你的面前,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是我没有本事,不能守护在你的身边。找个爱你的人,幸福的活下去吧! “现在。”宇文柏起身牵起宫冉歌的手,一个转身来到了皇宫内。 宫冉歌望着熟悉的地方,不安道:“给我一点时间。” “两天后,我接你离开。”宇文柏说完便消失不见。 两天吗?我的玖月,我回来了。 宫冉歌迈着步伐朝着养生殿走去,立在摇椅后。望着躺在摇椅上发呆的苏玖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皇,皇,上”怜儿手里的茶杯打碎在地。 摇椅上的人转过头,与宫冉歌对视着。是她,回来。满腔的委屈,映入眼里。 宫冉歌伸开双手,轻声道:“抱抱。” 苏玖月由慢到快,奔进宫冉歌的怀里。熟悉的温暖,骗不了人的。 她的冉歌,真的回来了。宫冉歌知道他委屈,蹭着他的耳朵道:“我的玖月,怎么消瘦成这般。” 苏玖月咬着嘴唇,她不在自己身边,怎么能吃的下饭。宫冉歌松开怀抱,一个公主抱抱起苏玖月朝着御膳房走去。 苏玖月抬起头,望着她认真的眼神。紧了紧手,揽紧着她的脖子。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宫冉歌走到御膳房将他放在地上,拿起菜刀切这菜。御厨已经习惯皇帝每次为玖侍君做饭的的习惯,乖乖立在一旁。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熟练的操着刀。苏玖月安静的站在一旁,眼里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动作。 多久了,没这么看过她。有时候,满足是如此的简单。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是能这么看着她,心里就被塞得满满的。 苏玖月想,他这一辈子啊,没有对谁动过心。一动,就是天崩地裂,肝肠寸断的。宫冉歌,你可切莫负了我。 手心一暖,苏玖月侧脸望着抓起自己手里的人。跟着她回到了养生殿,小侍们将饭菜通通摆好。 宫冉歌嘴角泛笑道:“玖月,可得多吃点,不然我抱着都膈手。” “你可以不抱。”苏玖月端起碗,扒拉着米饭道。 “我做了这么多菜,你怎么都不吃。就吃米饭,玖月是嫌弃我的手艺吗?”宫冉歌委屈的戳着碗里的米饭道。 见半天苏玖月也不动,为他加了几筷子菜。眼巴巴的望着他,渴望着他能多吃几口。 苏玖月瞧着她一副委屈极了的目光,瞥了她一眼道:“吃啊,看我就能饱!” “嘿嘿,我吃,我吃。”宫冉歌往自己嘴里继续扒拉着,一口噎在嗓子眼喘不过气来:“咳,咳,咳。” 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不是说好了给自己两天半的时间吗? “来,喝点水。”苏玖月着急的拿着盛满汤的碗,放在宫冉歌的嘴边道。 这家伙能让自己省点心吗? 一口豪饮下去,总算是把这口米饭咽下去了。 苏玖月来回抚着她的后背,责备道:“那么急做什么,宫冉歌,你是不是觉得你厉害的不得了?全天下就只剩你了。” “玖月,我难受。”宫冉歌捂着肚子嘟着嘴委屈道。 这一招使得苏玖月是没辙,没辙的。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只得坐到她的身旁,却被宫冉歌猛地抱住。 “苏玖月,我想死你了。”宫冉歌紧紧的抱着他,闻着他的专属味道。心里没由来的满足感,我的玖月。 苏玖月不说话,手牢牢的圈着她的腰间。头埋在她的颈部,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又何尝不想她呢。 宫冉歌松开怀抱,双手捧在苏玖月的脸担忧道:“都瘦成干了,再哭,连唯一的水分都没有了。” “宫冉歌。”苏玖月哽咽道。这时候还嫌弃自己,这家伙怎么这般的不解风情。还没说出口的话,嘴上就被柔软所包围。 宫冉歌轻啄一口调笑道:“让你委屈,让你难过。这些只有我能有,我的玖月只能开开心心的。不然,我就是到了地下也不会放心的。” “乱说什么,吃你的饭。”苏玖月坐会位子,拿起碗扒拉着饭。 怜儿望着自己的主子,心疼一圈圈。现在好了,皇上回来了。主子肯吃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主子,你可得保佑主子啊! “怜儿,去把那把琴拿过来。”宫冉歌眼神片刻都不离开苏玖月道。 怜儿闻言,退下取琴了。 苏玖月放下筷子道:“怎么,想听琴?” “玖月,吃饱了吗?”宫冉歌手揽着苏玖月的腰间,吃的不少,怎还是这般瘦。 回答宫冉歌的只有那记白眼,怜儿将琴放在琴桌上便退了下去。 两人久别重逢,是时候好好说说话了。 第八十三章一定要幸福啊!

离开这种事,宫冉歌怎么有决定权。 这种关乎于缘尽缘散的权利,只有上天才有。 “乖,吃饭了没有?穿的这么单薄,染了风寒怎么办?”宫冉歌心疼的松开他道。 牵着他的手,将他按到梳妆台前为他挽起了发。记得看千若出嫁时,喜娘为他挽过发。嘴里念叨着的: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的吉祥话。 玖月与自己成亲之时,是谁为他挽了发?有没有说过那样的吉祥话? 苏玖月望着镜里神情认真的人,还好,她还在自己身边。 可能有些人注定就是你生命里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部分一旦缺失,就如同被挖空心脏,不能呼吸。比起死亡,又能轻松到哪里去。 宫冉歌,你就是我生命中那最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一旦缺失,整个人的灵魂就像被抽离。 不要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的丢下我了。 宫冉歌用毛巾擦着他的脸颊,她想记住他的眉眼。将他一点一点的刻到自己的心里,无论多久,她都会记得。 怜儿将饭菜布好,立在一旁静候着。苏玖月牢牢的抓她的衣袖,生怕她再次的离开自己。 宫冉歌拉着他的手心,擦拭着。这样的苏玖月,让她如何能放心的下。他这般的脆弱,谁又能护的了他一生周全。 “玖月,饿了吗?”宫冉歌拉着他坐在桌前,为他夹着菜。 苏玖月不吃也不喝,眼神紧紧的看着她。 宫冉歌气乐道:“今天我宣布退位了,吃完饭我们就离开这里。”苏玖月这才回过神来,这么快就已经决定好了啊! “疏影,掩耳去收拾东西。”宫冉歌苦笑道,说着又往苏玖月碗里夹着菜。 不一会,他的碗里都堆成小山。 苏玖月端起碗,随意的扒拉着饭。宫冉歌又为他盛了一碗汤,好笑的推到他的手边道:“全部吃完,喝完。” “我们去哪里?霸州县吗?”苏玖月戳着碗里的饭,怎么吃也吃不完呢? 霸州县吗?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正好哪里有叶明和公子清,万一出了事。好歹也能帮上忙,霸州县就霸州县吧! 宫冉歌笑道:“玖月喜欢霸州县吗?” “叶明在哪里。”苏玖月避左右而言他道。 喜欢的就好,只要她的玖月能开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苏玖月喝了几口汤,便再也吃不下了。宫冉歌也不想为难他,牵着他的手出了养生殿。 掩耳早就将马车准备好了,在殿外等着二人。宫冉歌扶着苏玖月上了马车,两人坐在车里。宫冉歌搂着他的腰间,蹭着他的头。 真是她的宝贝,怎样都不能让自己放心。公子清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自己会去她哪里呢? 是不是都已经准备好了要迎接自己?宫冉歌垂着眸,暗自思索着。那日在永宁县,她带给自己的震撼可不只是一点点。 也许这世间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精彩,还要让人匪夷所思。就像是公子清带给自己另一个世界一样。 在这万千世界里,我们是多么渺小而又细微的存在。宫冉歌回握着苏玖月的手,这样简单的陪伴自己都不能给他。 宫冉歌你说你做人做的多失败,算了,只能尽最大的力量给他幸福。玖月,你一定要幸福啊! 这辈子,算是完了。玖月啊,今后无论发什么,我都不能陪在你左右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未曾活过的人生,就由你替我活下去吧!那些未尽的时光啊,请替我照顾好他。 夏季的风带着些暖意,吹开车帘拂过两人的额头。像是唏嘘着两人的命运,错综复杂的让人心烦意乱。 宫冉歌紧了紧怀抱道:“起风了,玖月冷吗?”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多大的风浪我都不在乎。冉歌,你不许再离开我了。”苏玖月握着她的手心道。 虽没有问过宫冉歌那几个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但是心里始终放不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事情并非子虚乌有。他现在就怕的不得了,生怕下一刻就找不到她。 离开这两字多么刺耳,她又何尝想过离开。不过是到了缘分的尽头,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之前觉得不得已什么的都是借口,当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才发觉,这人间多少的事情是自己所控制不了的。 宫冉歌低头轻吻着他的额头,牢牢的抱他在怀里。玖月,你是不是像我一样害怕失去。可是没有办法,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苏玖月跟着她的动作,搂紧她喃喃道:“宫冉歌,我越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 “我何时离得开你,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要记得,我宫冉歌,喜欢你。即便是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还是喜欢你,如果一切都可以选择,宁愿今生我们是那盛开的彼岸花。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宫冉歌不想给他太多承诺,大抵是因为自己真的做不到。又不肯看他过于伤心,他那般的紧张自己。 宇文柏,我们的命运为何会相交。真希望我,从未遇见过你。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好好的和我的玖月在一起。 这世间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无碍,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只能是去面对他,舍得舍不得,现实都会帮你做出选择。 马车朝着前方吱吱呀呀的行驶着,太阳照的正热。疏影感觉马车走的格外的快,平日里一个时辰的路,一刻钟就走完了。 苏玖月躺在宫冉歌的怀里睡着了,手牢牢的抓着她的衣袖。 她真该死! 宫冉歌身子慢慢坐正,好让他能好躺些。昨夜他就没睡好,难得能睡下。整理着他额前的碎发,低着头吻过他的嘴角。 明日,自己就该离开了。呐,真心舍不得。 颜雪一定恨自己恨的牙根都痒了吧,若是不久便受到自己已离开的消息。会不会惊讶的睡不着,会不会也抹几滴泪水。 好在束钰已经离开了,吴国的日子一定比在这边要好受。他一定不会怪自己的,只有施舍才是对他的玷污。 他那么干净的人,适合比自己好的人。 白烨也如愿的和千若在一起了,太傅大人也没什么好愁的。只有玖月,是自己最放下不下的。 哎,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模模糊糊的宫冉歌也睡着了,偶尔被风吹起的帘子外是不断变换的风景。 吱吱呀呀的伴奏着两人的午睡,这一觉都睡的格外安稳。 怜儿轻声询问道:“皇上那几个月去了哪里?”“不知道。”疏影拿着鞭打着马。 怜儿觉得无趣的撇着嘴,疏影目光锁定着前方。主上的任何决定,他都绝对无条件服从。 玖侍君这几月为主上憔悴的模样,都看在眼里。第一次为主上感到值得,以前觉得主上为了他,放弃了太多的东西。 现在看到,是主上慧眼识珠。一开始就准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像自己,只能跟着她的脚步走。 风儿以蓝天为底,白云为笔,勾画着它的所见所闻。几只鸟儿飞到树杈上,高唱着自由的和弦。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疏影半响没有听见里面的声音。主上和玖侍君大概是睡着了,两人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忆起束钰来越国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情景,隔着老远老远都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他爱主子爱的那般的深。 疏影记得那日他对大皇子说“说不上为难,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好。佳墨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冉歌的笑我的心都跟着她疼,她那么喜欢将悲伤隐藏于笑容之下的人。我怎能放得下心?我也想找个人安稳过下去,可是心要是真那么好控制就好了,我就可以义无反顾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日即便是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他定是及其痛苦的。但就是这么深,这么深的爱,主上都无动于衷。 就说明,她心里早已划分好彼此的位置。 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明镜。只有玖侍君,是主子始料不及的劫。经历了这么多,两人还如最初那般要好。 宫冉歌感觉到马车停下来,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这么快就到了霸州县吗? 疏影掀开帘子,恭敬道:“主上。” 宫冉歌手放在食指上,示意轻声。疏影瞧着玖侍君还在睡梦中,领悟的点头。 她的小野猫,真是贪睡。轻轻搂起苏玖月,出了马车。望着熟悉的公府门匾,嘴角泛过一丝苦笑。 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一旁疏影跟着管家交代着。管家还是为两人安排到那个小院里,只是没想到公子清不在这里。 罢了,只要远离了朝野的纷飞就行。这里倒也清净,民风淳朴,很适合玖月居住。 疏影为主上推开门,用上好的绸缎铺在床上。 宫冉歌将苏玖月轻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转身示意三人退下休息。 第八十四章原来有一种痛苦,叫做自作自受。

隐身于一旁的小水鄙夷的望着宇文柏用腹语说道:“瞧瞧,姑娘现在多幸福。明日你忍心让夺她性命吗?” “话多。”宇文柏双眼从未离开过宫冉歌,她为那个人做的所有,都是自己想要为她做的。 可能这就是她想要过的平凡的日子吧,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权势什么的,她总是比自己看的要开。 诗雅,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能那么奋不顾身的去追求。 不像我,到死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挂念的是什么。这一千来,我反复的思索着。才发现,我除了跟着你的步伐,什么也没有做。 你说,我只是不甘心。除去那些不甘心,更多的是太喜欢了。捧不得,摔不得的你,总让我不知所措。 比起国师来说,我的喜欢差不了多少。也许,我也是再找,找一个可以让我死心的理由。 如果我是瞎子就好了,见不到你的容颜,就不会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我是个聋子就好了,听不到你的声音,就不会像个疯子般迷恋你。 诗雅,若我是我残了,废了,你会不会弃我而去?一定会的,我一切安好,你都不愿看我一眼,更别说其他。 “主子,虽然你那么喜欢姑娘。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可以强求的。就算是把她绑在你身边,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小水撇着嘴嘟囔道。 大道理宇文柏怎么可能不懂,他就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不在乎,他只想留她在自己的身边。陪着她,看着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 宫冉歌拿起书卷躺在苏玖月的身边,自己是不是该写封遗书?小水望着发呆的宫冉歌,有些无语。 这么两天的时间都做了什么,没有一天是好好享受过的。你家的夫郎比起宇文柏来说,容貌上相差不了多少。 不由与宇文柏产生同一个疑问,姑娘/诗雅,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缘分这条红线偏偏就选中了两人。 苏玖月睁开眼睛,看到她还在自己的身边。心,放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了霸州吗。这里应该是公小姐的小院,怎么也不叫醒自己。又在看书,这次看的又是什么? “醒了?”宫冉歌放下书卷道。 躺下身子搂着苏玖月的腰,下巴蹭着他的肩膀撒着娇。 苏玖月紧握着她的手道:“这么大了还撒娇,羞不羞。” “玖月,抱抱。”宫冉歌紧抱着苏玖月道。哎,这家伙,真是不得不服。 宫冉歌感受到他的回应,忽然想哭的不行。泪水却偏偏要被憋回去,他是第一个让自己有宠到人神共愤地步的人,也是让自己最无能为力给他幸福的人。 大概是上辈子的罪孽太过深重,才让自己体会到这种心碎到极致的感情吧。下辈子吧,下辈子你狠狠的折磨我。一次次的离开我,让我一个人苦苦的等待。 “冉歌,叶明他们回来了吗?不会还在皇城里等着我们吧!”苏玖月忆起两人之前还在皇城的事情。 宫冉歌垂着眸道:“公子清不愿见我们,一定有她的道理。她的本事,玖月又不是不知。” 这倒也是,公子清的本事是多少人有目共睹的。或许,两人正在回来的路上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吧。今后就好好的和冉歌在一起。 赶了一天的路,肚子都饿了。 宫冉歌坐起身,拉起苏玖月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肚子,是有些饿了。”苏玖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 他可真是她的宝,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外面黑漆一片,何时天都黑了?晚风吹过一丝清凉,为这个夜增添了几分寒意。 宫冉歌将自己外袍脱下,披在苏玖月身上道:“想吃点什么?” “恩,没什么想吃的。冉歌呢?想吃什么?我来做。”苏玖月挑眉道。 “糖醋排骨,红烧鱼,烧鸡,……哈哈,开玩笑的。我最想吃的,就是你。”宫冉歌不着调的模样,让苏玖月苦笑不得。 又不是不会做那些菜,还怕麻烦。苏玖月瞪着她道:“……吃你个大头鬼,厨房在那?” “这边。”宫冉歌对这条路门清,当时为玖月做过几回。 两人说笑着来到厨房,苏玖月挽起袖子开始做饭。宫冉歌站在一旁,看着他。 这种幸福感,不言而喻。小水和宇文柏跟着两人来到厨房,齐齐的望着苏玖月的刀法。 妈蛋,这两人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宇文柏,赶紧把宫冉歌掳走。真心看不下去了,她的夫郎倒是有两下子。 温柔似水般,还会做饭。啧啧啧,简直就是居家必备的法宝。这一刻,小水真的好羡慕宫冉歌,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他洗衣煲汤的。 宇文柏的脸色越来越冷,都快赶上冬日的寒风。小水知道他这是嫉妒两人,不过他这人实在是太轴了。 好说歹说,都不能说动,只能随他去。小水从宇文柏身上领悟了一个道理:原来有一种痛苦,叫做自作自受。 “主子,我也饿。”小水看着苏玖月将一道道菜端在桌上,眼馋道。 宇文柏冷笑道:“你不吃饭,又不会饿死,忍着。” 小水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什么叫不会饿死。难道夏天不冷,就不用穿衣服了这都什么话,活该姑娘弃你。 宇文柏好似是感受到小水的怨念极深,转过头对她对视着。吓得某女直接化成原形,心里不断催眠自己。 小水,小水,你是神兽。不用怕他这个千年老妖,不怕他,不怕他的。 小水看着他那眼神,不会是想移花别恋吧!立刻打断道:“主子,我知道我长得貌美如花。但是……” “你说,我要是现在带她离开。诗雅会恨我吗?”宇文柏侧过脸望着窗外的星辰道。 小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还好,不是看上自己了。啥玩意,现在就要带姑娘走?看到两人秀的一手好恩爱,他脑子受到刺激了? 不是答应人家吗,干嘛还有反悔。人家小夫妻就只剩半天的时间,这么一会就受不了?再说了看不了可以不看嘛,小水心里鄙夷道。 反正也打不过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呗。 宫冉歌坐在桌前,望着一大桌子的美食吞了吞口水道:“玖月这是要犒劳我啊!” “恩,多吃点。”苏玖月端起碗扒拉着饭道。 两人吃的其乐融融,却不知危险就近在身边。 也许,无知就是一种幸福吧! 宇文柏坐在宫冉歌的身旁,望着她眉眼弯弯的表情。那是从没见过的她,在自己的身边她不是流泪,就是苦笑。 这小子身上哪一点,是自己所没有的呢?宇文柏有些苦恼的望着她。 他也想给她笑容,也想给她快乐和幸福。可是她一看到自己这张脸,就开心不起来。 难不成要自己也披上国师这张皮,她才能快乐起来吗?才能不讨厌自己吗?诗雅,你告诉我,我到底要如何做,你的心才能离我更近一些。 做饭什么的,我也会。宇文柏像是醋罐子打翻一般,盯着两人。时而又伤感的让人不知所措,小水看着一系列动作的他。 觉得有些心疼,又觉得他是自作自受。人类真是奇怪的物种,尤其是他们的感情,真叫人琢磨不透。 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日子了,看过他对姑娘的那份情谊,也看过他一个忍受着铺天盖地的难过。 他说,他和姑娘的缘分还没尽。缘分是什么呢?是不是他从神水殿将自己捉去藏在袖里,是不是拿走了神水晶自己就不得不跟着他。 照他这么说,我跟他是不是也是有缘分的?哎,不想了。越想越是复杂,我目的只有神水晶。 这些凡人的爱恨情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还是想如何赎罪的好! 头上传来一阵痛意,抬起头望着那张天杀的脸嘟着嘴:“主子,我又没有做错事。你打我干嘛,疼死了。” 小水揉着自己的脑门,怨气又加了几分。 “他们都离开了,你还在发什么呆?”宇文柏朝着前方走着道,小水立即跟着他的步伐。 什么时候走的,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哎,哎,等等我啊! 前方的人忽然停下来,撞了小水一个措手不及道:“哎呦~痛!” 顺着宇文柏发呆的目光看去,姑娘和她的夫郎坐在凉亭里看星星、看月亮呢。真怕他一个冲动,直接了结那个人。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看着心爱的姑娘和别人在那里亲亲我我的,真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吗?哎呦,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宇文柏心脏破碎的声音。 他不是法力高强吗?怎么连姑娘的人都俘获不了?情商太低还是脑子不够数?哎呦,不想看了。 想睡觉,瞌睡虫都亲自登门拜访了。 第八十五章这是一个疯子横行的时代

“我们走吧,明日再来。”小水拽着宇文柏的衣服道。 宇文柏顿了半响才道:“诗雅不困吗?她把自己都给别人了,会不会冷?染上风寒了怎么办?” “……”人家才不在乎,好不好!哎呀,真是服了宇文柏。 活该,活该!真是自作自受到一种境界了。 宫冉歌为苏玖月倒了杯热茶,放在他的手道:“当心烫。” 小水就看到宇文柏身上泛着红光,不会是要暴发吧!下意识的后退三步,这惜命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 凉亭里的苏玖月回握着她的手道:“冉歌,冷吗?” “玖月不冷就好了,没有看到你想看的日落。看星辰也不错,不是吗?”宫冉歌说着搂过他的肩膀道。 小水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再次的看向快要暴发的宇文柏。他手里捏着的拳头,都快将自己捏碎了。 我去,他就这么生生的忍了下去。小水不得不再次被震撼到,难不成这一千年都是这么忍过来的? 难道这是一个疯子横行的时代,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吗? 我滴乖乖,我果然还是适合山洞。外面的不适合我,神水晶一到手。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太吓人了。 “我们走吧!”宇文柏转过身背对着宫冉歌道。 小水听话的跟在他的身后,是被虐够了回去躲起来哭泣吗?宇文柏一挥袖,两人便消失在公府。 宫冉歌起身拉着苏玖月道:“我们去房间休息吧!外面凉。” “恩,明天冉歌要陪我看日落。”苏玖月宛然笑道。 只要是能跟她呆在一起,无论去哪里,去看怎样的风景都无所谓。 两人牵着手回了房间,宫冉歌将披与他身上的外袍拿下放在床榻之上。大概是因为两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都睡不着。 苏玖月躺在床上,望着一旁的宫冉歌傻笑道:“终于不再做一觉醒来,就找不到你的噩梦了。” “玖月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从未离开过。”宫冉歌拿起书卷,侧脸对着他笑道。 目光说着就转向书本,本就是打发时间消遣用的,没想到还养生了习惯。一闲下来,不看书的话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苏玖月搂着她的腰间,乐颠颠的蹭着。这份特有的美好,他不想再失去。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种,都觉得格外的珍贵。 宫冉歌,宫冉歌,心里不断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心安的望着被烛火照亮她的脸颊,她还是从前的样子。 却为何每过一刻钟,自己就多喜欢她一分呢?宫冉歌你到底给我灌了什么毒,才让我对你这么的上瘾。 以前总是怕你负了我,现在却总怕你忽然消失不见。关于你离开的那件事,你我都默契的只字不提。 即便是我心里想知道,怕惹的你不高兴。有时候我就想啊,你我是不是真的就如宇文柏所说,是千年的缘分。 那本史册其实他也看过,若一切都是真的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缘定十世,命里的人都是宫冉歌! 可是自己却没有当年国师的法力,公子清虽有却也敌不过宇文柏。冉歌此次回来,草草的安排好两人的未来。 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公子清和叶明为何迟迟不愿见自己和冉歌呢?还是说,他们都在瞒着自己。 眼前的她是那么真实的存在,一颦一笑都那么逼真。难不成是公子清对自己使得术法?还是自己错将假的当成真的! 宫冉歌感受到忽然僵硬的苏玖月,放下书本躺回被子里搂着他道:“怎么了?不开心我看书?” “宫冉歌,你说我是想你想的出现了幻觉,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苏玖月眼圈微红,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心道。 她的玖月,怎成了这般模样。 宫冉歌心疼的轻吻着他的额头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该离开这么久。玖月,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就剩下你了。” “冉歌,我好怕,好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苏玖月的泪水从脸颊划过,落在宫冉歌的衣服上。 温暖的怀抱就在眼前,他却已经不敢相信了。怕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有些伤害就像是刻在石头上的印记,无论多久,它都无比清晰的存在着。 时间可能会麻痹,但是宫冉歌不会忘记。因为自己的无能,害她心尖上的人饱受了多少的痛苦。 她没有资格去怨恨,也没有资格去埋怨谁。 玖月的泪水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权势、利益、美色这些她通通都不在乎,却还是因为它们受到折磨。 可能是太放纵自己了,眼里心里都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忽略了太多,才导致了那么多不该发生的悲剧。 宫冉歌吹了蜡烛,搂着自己心爱之人哄他睡觉道:“玖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吧!只要能让心里舒服一点,我都不在乎。” 苏玖月闭着双眼,躺在她的怀里。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呢喃的说着情话,这一夜能睡的安慰些。 宫冉歌却不敢睡,她怕一睁开眼时间就到了。她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苏玖月,他现在这么脆弱自己怎么能离他而去。 偏偏命运就这样安排了,而自己也阻挡不了。恨过天,也恨过低,最恨的却是无能的自己。 耳边是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宫冉歌望着他的睡颜,牢牢的抱着自己,整个人安静的不像话。 总是强迫他多吃一点,脸上看着不再那么消瘦。垂着的眸子上,还沾染着水珠。 手轻轻的擦过残留的泪水,他却搂的自己更紧些。 宫冉歌不由苦笑道:“你真是我的心肝啊!” 夜像是被施过魔法般,总是让人想沉沉的睡去。 宫冉歌慢慢闭上双眼,搂着苏玖月也进入了梦乡。大概是因为想见的人就在身边,才能一夜好眠。 永和殿内宫佳墨望着那封圣旨,不敢相信道:“颜雪,你说姐姐是不是疯了。我一个男人,怎能担如此大任!” “今儿个我也找她谈及此事,她意已决。这几年我不在她身边,也不知她过的如何?”颜雪望着窗外道。 一直都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还要面对各方的势力。 她怎么能好过呢,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终于找到那个可以与她共度一生的人了。既然她想归隐就让她归隐吧,忍了这么就也实属不易。 既然她想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就让她如愿以偿吧。 宫佳墨想起自己一直都在谬以寺里呆着,不问世事,还一直埋怨着姐姐。 没想过她在皇宫里过的怎么样,面对了多少。最恨的是那年还刺过她一剑,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真是愚昧。 未曾想过姐姐早都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母皇父后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姐姐平平安安的。 束钰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归宿,他那么善良的人,也一定会幸福的。姐姐和束钰两人,可能真的就是有缘无分吧! “颜雪,你说钰儿会幸福吗?”宫佳墨脑里都是束钰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说他怎么能不难过,与姐姐共度一生的不是他。 哎,想起来心里就如同被堵住一样。 颜雪也深知两人关系要好,安慰道:“钰儿是一般人都配不上的人,况且束音也不会舍得让她的亲弟过的不好。佳墨不用担心他,还是想想登基大典的事吧。” 她不说,自己都忘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皇帝吗?那个人人都想得的位置。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落在自己头上,该说自己幸运吗? 宫佳墨不由的苦笑道:“不然我登上皇位之后,将它传给你?那个位子,一定兴趣也没有。” “我看还是别了,你好歹也是流着宫家的血。给我?大臣就不止是跪在殿上不起了。我真是想不通,为何你与冉歌都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要知道多少人,觊觎着那个位置。”颜雪转身望着佳墨表示对两人无语道。 那句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你进一家门。宫佳墨叹了口气道:“他们现在还跪在哪里?我姐可都出了皇城!” “谁说不是呢,如今硬是让那帮老顽固承认你,还不太可能。佳墨,对于我们来说这场差役,才刚刚打响。”颜雪搂着宫佳墨的腰,一齐望着窗外。 呼~ 这一切,都是命运为自己新开的一道命题,答案却并非一个。 还好有凤吟和韩丞相一党的支持,不然佳墨和自己真的就寸步难行了。 大殿内的依旧跪着的满朝文武,左御史胳膊碰这韩丞相低声道:“你说,皇上是不是已经离开皇城了?” “这种事情,你我怎可妄自猜测?”韩允望着烛火下跪着的众大臣道。 夜已近,在这样下去这不是个办法。皇上圣旨已宣,又岂有不从之理。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冲动,全然不顾天下和满朝文武。 难不成是出了事? 才让她能将之前顾及的都抛诸脑后。可让一个男人继承大统,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第八十六章乐观的面对一切

韩允觉得出了宫佳墨也没有别的合适人选了,勉为其难的顺了宫冉歌的意。 “丞相,现在我们该如何?还请您为我们指条明路。”凤吟抱拳在胸口道。 韩允和左陌两人对视着,默契的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宫亦飞冷眼望着这一切,居然还有不想当皇帝的人! 姐姐,你看见了吗?这是你的好女儿!可以随意的弃天下与不顾。 宫佳墨若是想坐那个位置,付出的努力要比当年的宫冉歌多多少倍,才能稳定军民。 韩允起身,双腿麻木,有些不稳的站起道:“我知道,大家都想让皇上收回成命。可是如今天色已晚,再者说了你们与我在这里跪了一天了。皇上丝毫没有来说服我们,说明什么?说明了皇上这次心意已决。” “对啊,我们在跪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听丞相的话,各回各家。明日我们不还有面圣的机会吗?到时候各位同仁再想办法也不迟。”左陌起身,扶着韩允的肩膀道。 万一,皇上明天就换了人。跪死,也解决不了问题。 “御史大人说的也在理,不妨我们明日一起质问皇上。为何忽然做次决定,这不是要弃天下与不顾吗?” 凤吟也起身附和道,接着越来越多的站了起来。大家一天都没吃过饭了,还在这里长跪不起。 整个身体都是又累又饿的,回家好好养精蓄锐。明早就好好问皇上,怎么能忍心抛弃这大好的河山? 众大臣离开皇宫已是半夜,满朝大臣皆是互相搀扶着走出的。 可能在这一夜,他们才真正清楚什么叫做互相扶持吧! 左御史坐在马车里,对着旁边的韩允道:“老太婆,说起来我也挺羡慕你这几年来都过着隐居山野的日子。不成的话,咱们就将这天下交给小辈们。也差不多,该享享清福了。” “你当我不想?咱们还是把新帝扶上位。这些小辈,还缺磨练。忽然让她们面对大的阵仗,不晕头转向就不错了。”韩允靠着马车苦笑道。 这一点,左陌也想到了。左思右想道:“哎,这孩子怎么比她老娘都能折腾。先帝最起码,把那位置看的重。哪像她,把自家的侍君看的比什么都重。” “冉歌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向来就不喜欢权谋之争,如今她有机会远离朝野。怎么可能不抓住?”韩允的声音伴着吱呀的马车声,消失在大街之上。 这一夜,谁能睡的安稳? 凤吟下了马车,进了自己的府邸。她站在庭院之内,默叹一声:“这天下,易主的如此之快。我这个都统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哎,还是好好休息吧!明日还得上早朝。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诺其还没有睡吗? 推开门,看到他拿着手帕绣着什么。 孟诺其抬起头望着凤吟,打着哈欠道:“回来了,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其儿。”凤吟一把拉着他的手腕心疼道:“怎么不早些睡,熬的眼睛都红了。” “都统没回来,诺其怎敢睡。别说了,我去给你打水。”孟诺其推开凤吟握着自己的手掌道。推开门,离开了。 凤吟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悠长。家里有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不同。看来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才是,为了诺其和这个小家。 丫环将浴桶抬进房间,水很快被填满。孟诺其示意两人下去,将门关了。立在凤吟身后,为她宽衣解带。 凤吟一把抓住他那只手,搂过他的腰间道:“以后不用等我,困了就早点睡。你这样,我心疼。” “恩。”孟诺其低着头,靠在她的怀里道。等了她这么久,为她做的这一点,算的了什么。 只要能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就已然很好了。凤吟紧紧的搂着他,蹭着他的脖颈轻轻的啃咬着。她的诺其,总是让人这般的欲罢不能。 手一把抱起他,将他轻放在浴桶里。去了衣服,也进了浴桶。 修长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帮着他去着衣服。两人到了坦诚相见的时候,孟诺其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道:“都统,你——” “我,如何?”凤吟手放在他的腰间,解开那根带子。 剥开他的衣服,手爱怜般划过他的胸前。搂他入怀,抱起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凤吟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闻声孟诺其的专属味道:“想我没有。” “恩。”他的脸像只被煮熟了的红虾,从未与女子同入过浴桶的人显得格外拘束。 凤吟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手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走,体内被**的野兽控制。 等了太久的人,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怀抱。能回答问题的,除了时间就只剩陪伴了。 天空已经开始泛着淡淡的鱼肚白,灰蒙蒙的天开始向湛蓝过渡着。太阳慢慢的冲开乌云,将自己的光芒渐渐的扩散到大地上了。 宇文柏坐在宫冉歌呆过的房间里,望着她藏在枕头下的铜镜。里面映着的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小水依旧在他的身侧,无视他脸上的表情。坐在木椅上,来回的摆着腿。姑娘是不是快回来了,该做点什么呢? 为她办个欢迎会?算了,回来的她一定不开心。话说神水晶她帮自己要到手了吗?现在她的愿望都达成了,自己对姑娘已经没有用处了。 啧啧啧,这可怎么办!若是神水晶没有到手,她的态度再无所谓自己可怎么办! 宇文柏,自己又打不过。哎呀,烦死了。一不留神,把自己心里的话也说出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宇文柏的脸色,我去,压根没反应啊! 还好本神兽的存在低,小水长长的舒了口气。化成圆形,在桌子上蹦来蹦去。真是无聊到爆,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我该怎么办! 怎样才能拿回我的宝贝神水晶啊! 铜镜里的宫冉歌在床上伸着懒腰,将苏玖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轻轻蹭着他的肩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又闭上。 困意一直笼罩着她,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宫冉歌附身望着苏玖月的睡颜,低头轻吻够他的唇角。 被忽然睁开眼睛的苏玖月吓了一跳,有些尴尬的抬起头。苏玖月一个翻身,与宫冉歌位置颠倒。 他的眸子里带着侵略性,脸一点一点朝着她逼近。手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心,嘴角泛着妩媚的笑意挑眉道:“冉歌,想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宫冉歌手按着他的后背到自己的怀里,咬着他的耳边道:“我说的可对?” 热气喷着自己的耳边,痒痒的。苏玖月有些害羞的别过脸,按着床起身却被宫冉歌紧紧地卡住。 宫冉歌双手抬起他的上身,勾唇笑道:“玖月~” “你这色胚,大清早的都不安稳。”苏玖月瞪着她,别过脸无语道。 宫冉歌松开手,他砸到自己的身上。两人身体相撞,望着他面若桃花般。心里知晓他脸皮薄,仍是恶趣十足道:“玖月,还准备压我到何时?” “宫冉歌,你个色胚。”苏玖月躺回到床上,手拧着宫冉歌的腰间。 “玖月饿了吗?”宫冉歌打着哈欠道。 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来,揉了揉了眼角望着小野猫。 苏玖月擦干眼角的泪水,掐着她的脸蛋道:“还困?昨晚没睡好?” “恩,还想再睡会。跟玖月在一起,怎么也睡不够。”宫冉歌不在乎脸上的疼痛,搂着他道。 一想到今天过后就要离开他,心里即使是难过的如万到戳心,也不要让他知道。 宇文柏,在你那里我还有多少时间?是不是现在的你,正在铜镜里看着我。呵呵,你这喜欢自虐的家伙。 “冉歌,我们就在这里买个小院。不用太大,反正也就你我两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好不好?”苏玖月幻想着以后道。 心里早已为两人规划好了未来,连下午的日落也在计划中。却不知道,更大的苦难正悄然而至。 “好啊,到时候我们天天看日出,日落。偶尔玖月弹弹琴,我就在旁边看着书。我们就这样过下去,挺好的。”宫冉歌想着道。 若是没有宇文柏,自己可能过得日子,那么美满和幸福。 这世间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刚好顺了自己的意。总有事与愿违的时候,逃避可难过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能勇敢的面对它,战胜它。 而宫冉歌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安排好所有。 让那些她在乎的人,都能幸福的活下去。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让他们幸福。 内心最大的亏欠就是玖月,这么脆弱的他,却还是要接受自己死亡的消息。 但愿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能学会坚强。在没有我的日子里,独立乐观的面对一切。他是自己唯一的宝贝。 “冉歌,我去给你做饭。”苏玖月起身穿着衣服道。 一边洗漱一边望着躺在床上的宫冉歌。她侧卧在床上,眼里的目光看着自己。 第八十七章我正在奔向你的路上。

宫冉歌两条腿重叠在一起,对着苏玖月魅惑的笑道:“玖月何时这般的贤德,都让我感到受宠若惊。” “就你嘴贫。”苏玖月整了整衣服,丝毫不买账道 宫冉歌看着他出了房间门,也起身穿着衣服,大致梳洗一番。坐在桌旁,等待着她的小野猫。 太阳的光比往日要强烈些,空气中飘来夏季特有的炎热气息,让人心情都跟着莫名的烦躁起来。 小院里还残留着往日的记忆,公子清对自己的嘱咐还近在耳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切都变了样。 以为这辈子最大的灾难就是母皇和父后的离开,却未曾想过以后的日子更加的难过。 边境不稳,朝局动荡。可能每个人都在经历着苦难,不说并不代表没有。苏玖月,在你的眼里我的离去,算不算你的苦难呢? “又在发什么呆,饭菜都来了,吃吧。”苏玖月将饭菜端到桌上道,为她盛了碗汤。 宫冉歌收回目光,望着饭菜舔着嘴唇埋怨道:“看着就食欲大开,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在这里等的都快睡着了,现在才过来。” 苏玖月为她碗里夹了些菜,将盛满汤的碗推到她的手边道:“饿了就多吃点,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你离开我的时间是刚才的几倍,你说我是怎么过的哪些日子。” 这句话说的宫冉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心里对他也是万分的愧疚,若不是自己无能。他怎会度过哪些日子,不得不说宫冉歌你做人真很失败。 苏玖月抿着嘴,低着头不敢看她面上的表情。那些疑问,那些责备藏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 又怕问了,说了,她会不高兴。所以,宁愿都藏在自己的心里。如今,一不留神说出来。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宫冉歌放下筷子垂着眸道:“玖月,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也知道那段日子你过的很苦。可能我今天不说的话,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说的出口了。我想让你知道,无论我在任何地方,我的心里的人只有一个。如果我回不来,那我一定是在奔向你的路上。你可等我,也可以不等我。但是永远不要忘记,我爱你。” 这样话,总算是,总算是说出来了。宇文柏就是那不定时会拿走自己性命的妖魔,还好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完成了。 即便是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宫冉歌也无所谓。如果不能留在他的身边,死亡对自己来说才是解脱。 苏玖月抬起头,望着她斩钉截铁的目光。心就像化了般,他的宫冉歌还是宫冉歌,一直都没有变。 他相信,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着她,直到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本以为是公子清的人偶,从她的目光流露出的深情。让他知道,她不是。她是自己的宫冉歌。 是哪个终日不着调的宫冉歌,是哪个把自己所有的事情看的重要的宫冉歌。她宛如天神般,忽然降落的在自己的面前。 清楚的告诉自己。她,回来了。 她甚至都不用开口说话,就那样简单的站着。就能抹去那些难熬的夜晚和心碎成渣的日子,没有任何缘由,她就是这么有魔力。 她在自己的耳边说,如果她回不来,那她一定是在奔向自己的路上。宫冉歌,你的情话一直都说的这般的好听。 哄的我天翻地覆,迷的我不知所以。即便是骗我,也希望你能骗的长久些。 不要让我过早的拆穿你的谎言,不要让我发现一切的真相。就让我这么自欺欺人的和你一起过下去吧! “宫冉歌,你要知道我会相信你,是因为我愿意去相信。而不是因为你是号令天下的皇帝,也不是因为你能给我荣华富贵的生活。如果你再次的从我眼前消失,就不要回来了。也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来再次的伤害我。”苏玖月眸子里透着认真道。 她根本就不知道没有她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些每每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那些被思念折磨到体无完肤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才能扛到今天。 “好。”宫冉歌从未想过她的玖月,将这一切看的如此通透。 她也知道,自己带给苏玖月的伤害到底有深。不说是不是无意的,就是看到他呆滞的坐在养生殿的那一刻。 宫冉歌就已经觉得自己是罪大恶极了,她怎么敢伤害他。他那么脆弱,恨不得每日都放在自己的心尖上疼,又哪里会舍得。 若不是宇文柏横空杀出,事情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宇文柏坐在他两身旁,听着宫冉歌对苏玖月的誓言。心如万刀扎过般难受,手里的拳头捏的更紧了些。 诗雅心里一定很恨自己,为什么无论那一世。她对自己的态度都是恨,明明自己想给她的只是爱。 小水翻着白眼,丫的,又回到自虐模式了。哎,这家伙连招式都不换。可怜的姑娘,一边对方宇文柏,一边还得哄着自己的小夫郎。 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她帮自己拿回神水晶呢?恩,什么样的理由适合呢? “玖月干嘛忽然这么严肃,吓得我都不敢吃饭了。”宫冉歌用筷子戳着米饭道,苏玖月低着头扒着饭,没有想理会她的意思。 宫冉歌肚子早就喂饱了,可是眼前这位大神却没有要停下来的节奏。虽然心里希望他多吃点,可是这么死撑着也不是个办法。 万一撑出病来,怎么办? 宫冉歌一把夺过苏玖月的碗,将汤推向他的手边无奈道:“苏玖月,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我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吃这么多,胃受的了吗?” “你知道,我不是。”苏玖月抿着嘴道。 宫冉歌被他彻底打败了,叹了口气道:“别吃了,喝点汤吧!” 苏玖月端起碗一饮而尽,抬起望着宫冉歌。额,小野猫感觉不对劲。难不成,难不成他是生气了?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诗雅,还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宇,宇文柏。你,你何时附身在玖月身上。你给我出来,你把玖月怎么了?”宫冉歌听到诗雅这两字,心里就慌了。 普天之下,除了宇文柏,还有谁会喊自己这个名字。 小水也现身道:“姑娘,我们在这里可等了你许久了。” “你们?”宫冉歌起身向后退着,等了许久。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带自己离开吗?不行,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玖月怎么办? 他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会继续颓废下去吗?她怎么能又一次的让他陷入这种处境。 宫冉歌,你怎么能,怎么可以这么做。 苏玖月嘴角泛着苦笑道:“就这么舍不得离开他?诗雅,你说过的,你只要两天的时间。时间到了,跟我走吧。” “我是说让我死在他的面前,没有说过让你附与他身。玖月要是有半点差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宫冉歌又急又恼的。 玖月落在宇文柏的手里,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该怎么办呢?宫冉歌满心都是无助和焦急。 小水蹭了蹭自己的鼻尖道:“对啊,主子若是让姑娘死在她夫(好险,差点说出来。那人的眼前。断了他的念想,姑娘也能安心离开不是。” “诗雅的意思?”宇文柏望着眼里尽是矛盾的宫冉歌道,她在想什么? 宫冉歌背靠着墙,长吸了口气道:“就照小水说的做吧!让我死在他的面前。” 苏玖月揉了揉脑袋,诧异的望着她道:“冉歌靠墙作何?” “呼~”她的玖月又回来了。宫冉歌走到苏玖月的身边,牵起他的手道:“还好,你回来了。还好——” “冉歌,你怎么?你别吓我啊!醒醒。”苏玖月望着忽然倒下的宫冉歌慌了神。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忽然就昏过去了。手扶起她站直,抱起她放在床上。 急慌慌的跑出房间出了公府,心慌的不像话。冉歌,到底怎么了?大夫,大夫都在哪里?他在大街上奔跑着,寻找着。 公府里的宫冉歌灵魂出窍,跟着苏玖月的步伐。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想喊他跑的慢些。 摔了怎么办?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一脚药铺。 苏玖月眼圈微红,满头大汗着急道“大夫,大夫,这里有大夫吗?” “我就是,不知公子得的什么病?”大夫拿着一杆秤,量着秤上的药材气定神闲道。 公子清只听到她就是大夫,一个翻身到柜后。抓着她的腰间,就用轻功飞出了药铺。 大夫只觉脚下一空,吓的大叫道:“有话好说。” “我家妻主得了病,劳烦大夫走一程。”苏玖月说着在空中走的更快了。 大夫望着前面是公府的方向,吞了吞口水道:“公子的妻主可是公子清公小姐?” “不是。”苏玖月脚尖落地,拉着大夫往房间内宫冉歌走去。 第八十八章,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

大夫望着床上的人,又看了看苏玖月。手放在宫冉歌的手腕上,又快速离开惊道:“此人已死,还望——” “不可能,你再看看。刚才还跟我说话呢,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若是你敢误诊,我定要你好看。”苏玖月眉头紧皱道。 怎么可能呢。明明还在跟自己讨论着以后的人,怎么能死了。一定是她医术不精,才误诊。 大夫叹了口气,再次将手搭在宫冉歌的手腕之上。等了片刻,转头望向苏玖月道:“公子还是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苏玖月走到床前,望着那张煞白的脸不敢相信道。 颤抖的用指尖去触摸着,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切,一定是梦,一定是。大夫看着情形不太对,背起药箱就悄然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下,颤颤巍巍的苏玖月了。 宫冉歌立在那个望着苏玖月,她知道,他一定不肯相信。他宁愿自欺欺人的认为这只是一场梦,也不愿自己就死在这里。 宇文柏和小水立在一旁,两人望着趴在宫冉歌身上的男人。 他的眼里就像整个灵魂被抽离般,紧紧的抓着宫冉歌的手。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跟自己说什么,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她爱自己。 既然爱,为何还要离开。非要选择这种方式,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宫冉歌,你好狠的心啊! 我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美满的。怎料的,命运早已给我准备了是这样悲惨的惊喜。 宫冉歌,你真的觉得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就真的死了心。给我留下那么多的金子银子,对我又有什么用! 我根本就不在乎。 怜儿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主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皇上怎么会暴毙呢?怎会没有任何缘由的平白死亡? “主子,您别吓怜儿我。”怜儿望着失魂落魄的苏玖月哽咽道。 这忽然的变故,谁也始料不及。可是对于主子来说,无疑是再次被打回到暗无天日的日子。 在皇上离开的几个月里,主子终日坐在摇椅上等待着。 苏玖月修长的指尖,碰触着宫冉歌的脸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宫冉歌你说。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了,在一起两年多了。我怎么告诉自己,和我一起生活两年的人没有存在过。 我们之间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你告诉我,你起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你的恶作剧罢了。 宇文柏侧身望着哭的声嘶力竭的宫冉歌,心疼的不知所措。一挥手,与小水和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宫冉歌一把掐着宇文柏的脖子,冷声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诗雅,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宇文柏不反抗道。 任由她拼尽全力的想置自己于死地,他对她从来都是溺爱。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难过,明明是相同的喜欢。 小水站在一旁,撇着嘴。觉得这事情宇文柏做的也实在过分,强行拆散两个互相喜欢的人。 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毁了别人的幸福。这和立场无关,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幸福活下去的权利。不是平白的谁,都可以剥夺的。 宇文柏抱着宫冉歌,她的悲伤那么大。不由的嫉妒着那个人,居然可以在她心里占那么多的位置。 宫冉歌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杀了他,苏玖月那痛苦的神情就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心里担心着他,会不会经受不了打击。疏影和掩耳会帮着他,公子清既然不肯见自己,应该不会对玖月的事情坐视不管吧! “宇文柏,你凭什么肆意染指我的人生。与怎样的人共度一生,是我自己的事。”宫冉歌双眼里泛着怒火道。 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大概是看到苏玖月面色死灰般望着自己的身体,大概是他的泪眼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每每想到他一个人在哪里痴痴的苦等着自己,就控制不住的想去安慰他、拥抱他。 “诗雅,我没有。”宇文柏望着有些激动的宫冉歌,想上前拥抱她。却被她满身的棱角,刺得痛苦不堪。 小水挡在宇文柏的面前道:“姑娘,是你自己说给你两天的时间,我们谁也没有逼你。是你在见到那人之后,忍受不了分离。你没有资格怨恨主子,他待你的心意不比那人差多少。” “小水。”宇文柏有些诧异道。 没有想到挡在他的面前的,是她。但是诗雅说的也不差,我又凭什么肆意染指她的人生呢? 我连最基本的控制自己心意的本事都没有,她怨我,恨我,甚至于想杀我。也是,也是情理之中的。诗雅,你说对不对? 他就是没有办法怨,没有办法恨她。无论她怎样对待自己,都只想要陪在她的身边。 看着她容颜一点点老去,和一起细数着流年从身边走过。她陪那个人过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舍得拿出那么一些些时光留给我。 宫冉歌转身背对着两人,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脸颊。只要一碰到宇文柏,就立即被满满的无力感包围。 她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捆绑着。不过他对自己有多好,那也是被束缚了的。 我的玖月还好吗?不敢想,怕一碰触到有关于他的记忆。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了的难过,可能,这对所有人都是个不错的结局。 唯独对他,对苏玖月来说。是多么惨痛的事情,哎~宫冉歌推开房间的门,扶着墙坐在床上。 手里拿着铜镜,却迟迟不敢看。宫冉歌,你能原谅自己吗? 房间外的宇文柏立在门口,小水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说,她是不是还在难过?可是见了我,她一定不会高兴的。可是见不到她,我心里却担心的要死。” 宇文柏脑袋靠着门,垂眸道。 小水无语道:“不是我说,你们的感情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你不肯放过姑娘,可姑娘心里从未装过你。你也看到了,姑娘对那个人的感情又多深。那人看到姑娘死了的那一刻,整个人的魂魄被抽走了。” “我知道,他们两情相悦。但你用不着来提醒我,他们有多相爱。”宇文柏坐在地上,靠着门边无力道。 喜欢这种东西,一个人也可以做的很好。一个喜欢,一个人难过,一个人或喜或悲…… 爱情这场游戏,一个人也可以演绎的很好。一千多年了,不都是自己这么自说自话过来的吗?如今就想让她多陪陪自己。 可能较之千年前的自己一点也没变,还是一样的贪心。宇文柏,你真的准备一错再错吗? “哎,真是服了你。放过自己不好吗?非要抓着别人手里的匕首戳着自己新开,才觉得痛吗?”小水也坐在他的身旁,望着院子里开的正艳的花苦笑道。 在他们这场游戏里,自己顶多算的上是个看客吧。有时候也会感叹命运的纹路,更惊叹的是人与人之间特有的缘分。 以为像姑娘和她夫君那样情义相投的人,会安然的在一起。谁知晓半路杀出的宇文柏,轻挥衣袖就将两人分开。 对姑娘来说,这与囚禁有何分别。对于他的夫郎来说,这与杀了他有何区别。可这行恶者却偏偏一副楚楚可怜的摸子,真是让人恨也恨不起来。 两个人能相知相爱相守,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有些人就算是拼劲全力,也不定能完成。 我小水,有机会遇到那样的人吗?瞧着旁边的人,半天不言语。 胳膊碰着宇文柏,小水的嘴角泛着笑意道:“你说什么样才算是喜欢?” “喜欢?当你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心就会不受控制。整日想着她的容貌,想着她的音色。觉得怎么对她好,也不够。想把全天下都摆在她的面前,也想把她捂在胸口。让这世间所有的悲伤。难过,都离她远远的。” 小水听不大懂宇文柏说的喜欢,好奇道:“哦~这就是你对姑娘的喜欢啊!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总让她难过。” “人总是矛盾的,心里希望她过的好。可当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也会觉得难过。久而久之,心痛成疾。也会想去争取那份温暖,也会想要她陪在自己的身边。想看着她对自己笑,对自己撒娇说喜欢自己。”宇文柏闭着双眼道。 等一个人太久,也是会累的。 小水打着哈欠道:“好复杂啊,果然还是睡觉来的舒服些。” 两人在花香的包围下,都沉沉的睡了过去。空间内的阳光如同外面的一样,温暖的打着身上,让人喜欢。 皇城内,宫佳墨龙袍加身站在大殿之上。众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一幕。 皇上这才刚刚宣布,新帝已经开始上朝了。这节奏,实在是太快了吧!左陌和韩允相视一笑,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宫冉歌的小心思。 快刀斩乱麻,是谁教她的? 也不想是白衫的手法啊,凤吟立在大殿之下低着头思索着。 第八十九章初登皇位

宫佳墨有些不适,轻咳两声道:“皇姐将这至尊宝座交予我手,大家一定有诸多不满吧!” “臣不敢~”满朝文武跪倒在地齐道。 “呵呵,皇姐的处事可能比较委婉,但是朕可没有皇姐那般的仁慈。如此,登基大典开始吧!”宫佳墨语毕后,满朝膜拜道:“皇上圣明。” 颜雪站在下方的群臣里,跟着行大礼。心里一乐,对付百官佳墨还真有一套。 宫佳墨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满朝文武冷声道:“朕刚登基,特许三日休假。三日之后,爱卿们按时上朝即可。” 传入他耳中的只剩下,那一声声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宫亦飞抬起来,嘲笑般的望着龙椅上坐着的人。这越国何时这般的无用,居然让一个男子坐上皇位。不就是欺负我大越无女吗?大臣们心里也不好受。 但每个人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最起码现在的皇上体内流着的事皇家的血。若是换了别的人,那才是大逆不道。 宫佳墨起身用眼神示意着小侍,得到命令的小侍高声道:“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臣,有要是禀告。”王和出列道,之前在宫冉歌哪里行不通的事情。 在这个初出茅庐的皇帝,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吧! 宫佳墨挑眉道:“爱卿所言何事?” “千将军在边境驻守已久,皇上看是不是该召回了。”王和躬身出列对着他道。 “是啊,凤都统都回来了,却迟迟不见千将军的身影。况且她年事已高,再在边境驻守,是有些说不过去。”刑部尚书乔羽附和道。 大臣们的目光齐齐望着坐在龙椅上的宫佳墨,好奇着他会如何接王和的招式。 宫佳墨一步一步下着台阶,走到韩允身旁道:“韩丞相觉得?” “臣听皇上的。”韩允低头躬身道,她也想看看这个新皇帝到底会如何处置此事。若是草包一个,就不必浪费自己的心思扶持他。 宫佳墨嘴角泛着冷笑,一个转身坐回了龙椅靠在椅背上道:“既然丞相如此相信朕,那就改日再议此事吧!朕乏了,退朝吧!” 他说完,起身腐朽离开了金銮殿。无视着身后那一阵又一阵的高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佳墨躺在摇椅,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暗暗的舒了口气,刚才每个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还好颜雪跟自己大致说过眼下的朝局,不然着了她们的道都不知。还以为韩允会帮自己,没想到也是披着狼皮的豺狼。 “佳墨,你还好吗?”颜雪立在他的身后,同他一齐望向窗外。 养生殿的小侍望着两人,一恍惚,还以为是皇上回来了。揉了揉眼,苦笑着。就是说啊,怎么可能呢? 皇上心里哪里有皇权朝政的位置,早就被玖侍君占满了。如今大皇子登上皇位,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这一世,都已经目睹过三个皇帝登上皇位了。 “颜雪,你来了。”宫佳墨从摇椅上坐起,望着身后的颜雪道。他这一刻,才明白姐姐当时的心情。 自己之前还那么任性,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是痛。忽然发现有很多事情,只要经历过的人才懂其中的各种滋味。 拥他怀里的颜雪,揉着他的发丝。曾经那么想帮他遮风挡雨的自己,现在却只能看着他过着尔虞我诈的日子。 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冉歌曾经说过有些事情人总是要去经历的。何苦因为不舍害了他该懂的不去懂,只要经历过伤痛的人,才会珍惜该珍惜的。 呵呵,冉歌对那人。会不会如此的残忍,让他该懂的都懂? 可能不会吧,不然她怎宁愿放弃帝王之位,只为和他厮守在田院之间。可能也会怕他扰,怕他惊。 也会想要拼尽全力,只是想护他一声安好吧。 颜雪吸着鼻子道:“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才知道姐姐当年的苦。” “她宁愿你不知。”颜雪爱惜的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她始终都觉得,冉歌的忽然离开一定是有她的理由。 不然她不会那么决绝的告诉自己,换皇帝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就随她走自己想要走的路吧! 她顾不了佳墨的喜忧,自己就来顾吧!毕竟,她都替自己照顾了佳墨这么就了。冉歌,做你想做的事! “皇姐,对束钰也不是那么无情。不然她就会想对待后宫里的那样男子一样对他了吧!颜雪,你说皇姐那么顾全大局的人,会为了谁弃皇位于不顾。我想,除了那人,这世间不会有谁了。”宫佳墨靠在她的怀里苦笑道。 那日颜雪也见过冉歌心尖上的宝,当日他就躺在摇椅里痴痴的望着窗外。他不说话,就安静的躺在那里。 却感觉到他已经消失了,从小侍哪里得知他在等冉歌。 还以为,冉歌又祸害了别人家的男子。谁知,冉歌对他的情一点也不浅。 细想来,她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做如此冲动的事情。这样的她,才有点人情味。 没有风轻云淡,有的只是情深意重。冉歌啊冉歌,你放心过你的江河为伴,鱼鸟为生。饮酒作乐,潇洒自在的生活吧! 以前我欠你的,欠佳墨的。我都通通将那些,补给你们。 颜雪苦笑道:“谁知道呢?她从来将心事都深埋在心底。但愿,那人懂她的深情,解她的不顾。” 那日宫冉歌未说出口的话,都随着时光消失在那个片段了。 她深埋在心底的回答是:为何吗?大概是不想让他变成战争的砝码,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喜欢他的情况下娶了他,不想他在很久之后遇上对的人却被自己牵绊,不想让他终身被囚禁在这华丽的金丝笼里吧。 也许她对束钰从一开始就是亲情,没有参杂过任何爱情的部分。但是她给他的深情,却从未必爱情轻过多少。 每个人都在自己画的牢笼里,转着圈寻找钥匙。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钥匙和牢笼根本就不存在。 一切不过是自己,不愿意不放过自己罢了。 宇文柏在贴满宫诗雅的牢笼里走不开,他以为只要自己爱她就够了。 却不知道,漫长的时光中。他早已迷失了自我,在他创造出的空间里独自折磨着。空间里的枯藤和花园里的花朵,皆是由他的记忆所筑。 宇文柏和小水睡着走廊上,房间内的宫冉歌靠着床。心里念着苏玖月,这次离开之后,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能按照自己想法做任何事情。 整个人就像是被铁链锁着的木偶,而宇文柏手里就拿着控制自己的线。他可以任意的指使自己做任何事情,而我宫冉歌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呵呵,什么号令天下的皇帝,简直是胡扯。明明就是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的窝囊废,只能看着自己在乎的人难过一定也没有办法的混账。 自己,还真是浑蛋至极。 她不想颓废,可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已经很努力的在寻找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老天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如何!我以为人生最大的不过是死亡,可是你连让我死的机会都剥夺了。 呵呵,你是真爱我啊!非要在我的生命安插一个活了那么久的人,让他打着爱另一个的幌子,搅乱我的人生。 我只是想过一个平平淡淡生活的人,没有想过非要做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你为什么,你凭什么? 将我最亲的人,一个个从我身边拿走。好不容易我,我好容易才找到可以和我共度一生的人,你又来抢走他! 就算我是一千多年前的宫诗雅,就算是你觉得她犯了滔天大罪。要惩罚她,一千年了。还不够吗? 要多久,永生永世吗?呵呵,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打入十八层底。让我饱受苦难,非要这样一步步玩死我吗? 我已经那么拼了命的让他们过得好,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夺我仅剩的幸福吗? 宫冉歌觉得自己都疯了,被上天折磨疯了,被宇文柏刺激疯了。伤害我就伤害我,为什么还非要打着爱我的旗子。 宇文柏隐于宫冉歌的身旁,望着她苦笑连连的表情。 心里也跟着她泛苦,听着她说:“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 她攥着的铜镜的指节泛白,她是不是饿了?自己要是现在出现,她会不会扑过来想要掐死自己! 以前的她最爱的那些食物,现在她还喜欢吗?房间外的小水揉了揉脑门,丫的,宇文柏跑哪里去了? 不会吧!又隐身去偷看姑娘了!呵呵,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小水也隐身,偷偷走到宇文柏的身后。 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捂着耳边。准备听他被吓到的尖叫声,半天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轻轻睁开一只眼睛,我去,这张惊恐的脸是谁! 宇文柏淡淡撇了眼小水,心里一乐,有了。小水可以去问,诗雅想吃什么? 第九十章美男计

宇文柏想着,手提溜着小水出了房间道:“你去问问诗雅想吃点什么?记得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的!” “额,那么想知道,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小水抖着肩膀,鄙视道。 心里大骂:知道什么叫温柔吗? 宇文柏挑眉冷声道:“怎么?不想去?” “呵呵,宇文柏,你也就敢这么对我。有种你就这么威胁姑娘,你敢吗?”小水气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指着宇文柏愤怒道。 宇文柏反手摸着她的头,嘴角泛笑道:“乖,去看诗雅需要什么。” “好。”小水瞬间变的柔和起来,眼神有些呆滞道。转身推开门走到宫诗雅面前,脑子忽然清醒过来。 丫的,宇文柏你敢对我使美男计。简直,简直不可饶恕。小水你真没出息,他除了脸,哪里还能看。 这损招你都能上当,也是没谁了。自扇脸三次,“啪~”、“啪~”、“啪~”隐于一旁的宇文柏有些蒙圈了,她在作何? 还说自己喜欢自虐,看来她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宫冉歌闻声望去,看着小说右脸蛋有些红肿无语道:“你在作何?” “惩罚自己。”小水咬牙切齿的瞪着隐于一旁的宇文柏道。 宫冉歌垂着眼,不想理会她。 小水委屈道:“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都受伤了,你也不说关心关心我。呜呜~” “……”宫冉歌睁开眼,揉了揉眉心道:“你与那宇文柏都这般喜欢自虐,我又有何办法。”小水心里一乐,听见没有,她说你喜欢自虐。 宇文柏坐在桌前,托着脑袋看着宫冉歌。还真是怎么也不够看,她的诗雅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水头顶冒着三行黑线,舔了舔嘴唇道:“姑娘你这么说可就不仗义了,我与那老妖怎么可能是一类人。” 无视宇文柏眼里射来的目光,小水嘿嘿一笑道:“姑娘那里不舒服,有没有想要吃的!” “不看见你们就舒服了。”宫冉歌清冷道。 小水望着宇文柏眼里的怒火越来越小,看来姑娘才是他的命脉啊!终于,让我发现你的弱点了! 哈哈哈,小水做到宫冉歌身旁道:“不要这么说嘛,我是我,他是他。你可以恨他,可没有理由恨我啊!” “有何区别?”宫冉歌冷笑道。 酒窝挂在小水的脸上道:“区别可大了,你们两有千年的恩怨。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我千年前还不认识你们。” 心里却暗道,要是认识,一定要把你们按死要摇篮里。面上却笑得像花一般,那双危险的眼神再次扫来。 搞得小水直想骂人,不过她还是温柔的牵起宫冉歌的手道:“姑娘,可知?” “小水,我不是宫诗雅,我是宫冉歌。宇文柏可以分不清我,但是你要知道。我只是我,宫冉歌。”宫冉歌郑重其事道。 谁能想到再次的轮回,竟然是让千年前的人重新在坐上那个位子。她的话,小水怎么能信! 宇文柏待她那般的好,怎么可能连她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不愿意相信事情真相的人,怕是不只有宇文柏吧! 真是一对冤家啊,不过一点也不欢喜。姑娘眼里的恨都差不多想掐死他,不过也正好合了自己的意。 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扔到无间地狱里。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让他这么对自己!宇文柏,你会遭天谴的! “嘿嘿,你说是就是。我相信姑娘,说了这么半天了。姑娘饿不饿?想吃什么告诉我。千万不要想自尽这种事情,你要知道即便是到了地狱,那老妖也能把你救回来的。还不如看开点,权当给自己放个假。” “你有见过给你自己放终生长假的吗?”宫冉歌垂着眼道。 小水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发道:“这倒也是哈~呵呵,我也不也是好心安慰姑娘吗?你就不要那么较真了。”宇文柏好笑的望着小水一系列尴尬动作。 好在宫冉歌闭着眼睛,小水长吐了口气道:“哎,烦死我了。怎么就没人安慰我呢?我也需要安慰啊!” “你有什么好心烦的,不是都有法力了吗?想要什么,变出来就好了。”宫冉歌讽刺道。 小水哭丧着脸道:“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在这里陪着你了。哎,好像回家睡他个几百年。醒来之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几百年?”宫冉歌挑眉无语道。这家伙可真能睡,一般人按天算,她直接按百年算!真厉害。 小水点头道:“可不是,我这还在睡梦中就被那老妖抓过来给你做礼物。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反正我没见过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人做到这种地步。”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后半句是为了让宇文柏听得,前面说了他那么多的坏话。是不是这一句,就可以抹平了。 宫冉歌冷笑道:“如果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喂你吃山珍海味,你愿意吗?如果你觉得这也是好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哈~”小水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赞同姑娘说的话。 可是那货就看着自己。看来自己得说一些昧良心的话了:“不过,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姑娘还是随遇而安吧!” “这种机会你要吗?我给你。”宫冉歌将铜镜放在自己手边,对着小水苦笑道。 好吧,这种被宇文柏劫持的生活,小水不敢要。果然,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宇文柏,你让我怎么为你辩解!压根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好不好?哎,真是为难死我了,亏得我这么努力的在你身上找优点。 瞧瞧人家姑娘说,要是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喂你吃山珍海味,你愿意吗?当然不愿意了,挥手就给弄死他。 宇文柏起身出了房间,在走廊上漫步着。原来,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好是拿着刀架着她的脖子。 走廊的枯藤又裂开了几道伤口,阳光也变的黯淡下来。鸟儿在枯枝在歪着头,三三两两的也不知在诉说什么。 宇文柏平复不了心里那份伤痛,日日思念的人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看法。以为她只是不爱而已,呵呵,宇文柏你真像一个丑角。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放她离开的。不管两人到底有多痛苦,死也要死在一起。 房间内的小水看到宇文柏离开了,暗暗松了口气。拉着宫冉歌的手道:“姑娘可还愿帮我?” “你是说,拿到神水晶?”宫冉歌睁开眼坐起道。 小水呵呵一笑,故作悲伤道:“那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要是丢了它,我会没命的。姑娘,你就行行好,帮帮我。” “他就这么喜欢拿走别人心里重要的东西的人,不就是神水晶吗?有何难!”宫冉歌将被子往身上提了提道。 他不是喜欢宫诗雅吗,不是那么求之不得的被她虐吗? 宇文柏,我宫冉歌满足你。小水看着宫冉歌眼里燃起的星星之火,甚感欣慰。姑娘总算走出来了。 我的宝贝神水晶,我等着你自己跑回来。想着心里高兴的竖着三根手指起誓道:“我小水也一定尽力让姑娘摆脱掉老妖的束缚。” “愿小水的话,一言九鼎。若是到时反水,可别怪我……”宫冉歌眼里透着凌厉道。 这眼神与宇文柏怎么那般的相似,小水嘿嘿一笑捂着她的眼睛道:“怎么可能,你我虽立场不同,目标却相同啊!” “最好是。”宫冉歌手将眼睛上方的爪子拿开警告道。 小水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怎能一高兴就放大话呢?打又打不过老妖,怎么能让姑娘摆脱宇文柏的束缚呢? 她肯定好办,宇文柏拿她当宝。拿我,简直就是粪土啊! 小水弱弱的幻想一下。 场景一,自己跑到宇文柏面前冷酷道:“放了姑娘,这一世我陪你。” 估计他手一挥,将自己直接打回原形。然后扔到臭水沟里,嘲笑着自己:“就凭你,做梦。” 场景二,姑娘看着守在她身边的宇文柏敷衍道:“最近太闷了,有什么好玩的!随便拿出来,解解闷。” “好~”宇文柏屁颠屁颠的将身上所有的法宝都拿出来。 姑娘果然是完胜自己,呜呜——我可怎么办啊,万一姑娘要到手了自己却不能…… 这样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啊,再说了她要是跟宇文柏随口一说神水晶在自己身上。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本以为宇文柏是姑娘的劫,现在才发现,这丫的,居然是自己的劫。这个天杀的,怎么才能放过姑娘。 小水想到办法了,笑着对宫冉歌道:“要不小水我去勾引,勾引他?” “噗~咳咳咳。其实这也是个办法,也可一试。”宫冉歌被小水的胆色所折服道。 既然她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自己也不能在这么颓废下去。 不就是神水晶吗,呵呵,这还不简单。记得当日,他不是要送给自己吗? 等宫冉歌回过神来,小水已经离开了,想必去施展她的勾引大计去了。 第九十一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水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勾引大计!一个闪身,出现在宇文柏的面前。 她满脸笑盈盈的望着宇文柏,樱桃小嘴轻启道:“小文文~” “……”宇文柏后退三步汗颜道。小水上前朝着宇文柏扑过去道:“小文文~” “莫不是中了毒?”宇文柏单手领起小水来回认真的打量道。 小水嘴角的笑容开始僵硬,中,中毒!亏他能想的出来。我乃神水殿的神兽,怎么可能轻易中毒。 宇文柏,真想把你咬碎了烟在肚子里。啊,真是疯了。 “你才中毒了,你们全家都中毒了。”小水踩在宇文柏的脚尖上,气冲冲的负气离开了。 宇文柏这才忍不住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还小文文,咦,这满身的鸡皮疙瘩起的,真是受不了。她何时学了这么恶心的招数?” 小水跑到宫冉歌面前像她哭诉道:“你知道宇文柏有多过分吗?居然欺负我,我这么弱不禁风,他怎么舍得。” “额,你还是直说吧。再这么装下去,我想吐。”宫冉歌捂着肚子作势呕吐状,气的一旁的小水直翻白眼。 “我不是想对他使美男计,一见到他就扑过去喊他,小文文吗?我都这么投怀送抱了,他居然还不领情。”小水咬牙切齿道。 宫冉歌捂着肚子笑道:“他是什么反应?” “他,他,居然问我是不是中毒了。难道我长不貌美如花吗?身材不够火辣吗?还是说我没有女人味?”小水气的在一起眼前摆了个镜子,左看右看道。 “哈哈哈~”宫冉歌笑的肚子疼的在床上打滚,合不拢嘴道:“中毒,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在窗户上看到这一幕的宇文柏也跟着笑起来,看到宫冉歌笑的那么开心。眸子沉了又沉,多久了,没看过她笑的这么开心。 “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快点告诉我!”小水气的跳脚道。宫冉歌忍着笑微微正色道:“什么问题?” “我长不貌美如花吗?身材不够火辣吗?还是说我没有女人味?”小水对着镜子摆了个姿势,妩媚道。 宫冉歌抱着枕头忍不住的笑道:“哈哈哈,小水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宇文柏刚才一定是不好意思,你要知道男儿或多或少都要一些面子。” “我就知道,哎,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小水挑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道。 “是,是,是。”宫冉歌的眼睛早已笑弯,小水一挥手将镜子收起撇着嘴道:“姑娘觉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是喜欢。你可以这样……”宫冉歌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窗外的宇文柏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里。 只要能让诗雅开心,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她想要的,宇文柏都想尽量满足她。 小水听完,有些诧异道:“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对玖月用的就是这招。男人们都吃这一套的,相信我!”宫冉歌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水想想还是觉得有些脸红,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小文文,我来了。不是霸王硬上弓吗?哼~我还就不信了。哎呀,我打不过他!这可怎么办,他到时候再把自己打回原形。 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宫冉歌望着小水那张瞬息万变的脸,揉着笑疼了的肚子宽慰道:“宇文柏不会对你动手的,在他眼里。你那样做,是送上门让他欺负。” “真的吗?老妖怪不会揍我吗?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感觉怕怕的。”小水哭丧着脸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水觉得宇文柏就是那绳子,不,是那条蛇。随便一个眼神甩过来,都能将自己杀个精光。更别说,送上门让他杀。 “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一言九鼎的事情,你要说话算话。”宫冉歌起身走到小水面前,将椅子拉到她的身后道。 小水哭笑不得道:“姑娘,你知道我是那个意思。可是我一想到,要去勾引那个千年老妖,我就——”害怕,小水心里忐忑的望着四周道。 还好那家伙不在。不然得多囧,让他看着自己计划着要勾引他! 啊!想起来整个人就不好了。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你们快来救救我吧。 小水已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了,让我再睡个千年、万年的。先好好养精蓄锐,这种费脑费力的活,真的不属于我啊! “咳,咳,你呢,多想想宇文柏的优点。比如他的长相,在比如他的身材……”宫冉歌一步一步的指引着小水道。 小水觉得也是哈,这家伙长的还不赖。额,要是我没把他勾引,他反倒勾引了我。这,这可怎么办!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赔本的买卖,自己已经开始做了。难道还要一错到底?不行,我一定拿出我的真本事! 小水拍着宫冉歌的肩膀信心满满道:“我一定要拿下他,解救姑娘与水深火热之中。” “我相信小水一定可以的,不过就算失败了也不要气馁。要有越战越勇,敢于面对失败的精神。”宫冉歌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宽慰着她。 小水捏着拳头,心里暗下决心。为了世界和平,不,人类的幸福,额,也差不了多少。总之一定要拿下他! 在两人互相鼓励的话语了,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着。宇文柏坐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 那是他给不了的,这空间里不分昼夜。阳光总是这般的温暖,是时候该体会夜晚的滋味了。 天空随着他的想法变换着,跟外面同步吧!这样也好记着诗雅,在自己身边呆过的时间。可能自己真的,很残忍吧! 星空照着整个院子,萤火虫像是他哭泣的泪水。绕在他的身边,迟迟不肯离去。而他静静的坐在那儿,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着。 比起残忍,又能比他们残忍到哪里去。这一千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整日整夜的煎熬,终日看着他们相亲相爱。而自己只能站在哪里,远远的看着。一世一世的看着,看到心都已经麻木了,痛觉都开始消退了。 说自己残忍吗?呵呵,谁又何曾真心实意待过我。宇文柏,你不适合反省。只有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才会故作反省的姿态。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不过是一群蝼蚁。 小水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宇文柏安静的坐在那里。微风拂过他两鬓的发丝,他的嘴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身被萤火虫包围着,现在的他,美的不可方物。根本不用勾引,自己就已经要沦陷了。 自虐情结这么深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样让人心动的时刻。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此刻的他,多么迷人。 小水坐到他的身旁,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他。时间好像把这一幕暂停了,男子陷入深思,女子在一旁痴迷的看着他。 而两人,被十几只萤火虫包围着。 空气弥漫着的,是这个夏季特有的味道。炎热,心动。 安排的一切的人,却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心意,就如同着变幻莫测的天气。随时而动,随时而变。 宫冉歌站在窗外旁,望着院子里的两人。这样的他们,何其的般配。可能,真如小水所言,她会让那人喜欢上她。 明明还没有开始,自己却已经相信了。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特有的气息吧!那种气息是在自己初遇玖月时感受到的。 那时在暗夜楼里,他披上了外袍踩着白布,眼色如雪天般望着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双眸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问自己,怎么这么急着送死?玖月啊,如果我不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就别让我这个死人,惹的你心烦了。房间内的烛火摇曳着,映着宫冉歌孤独的影子。 在黑暗里呆的太久的人,也是会向往阳光的吧!那像自己这样丢失了生命里唯一的阳光的人,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感受到那份温暖了。 也许,是吧!上天总是对所有人都很‘公平’。即便公平的不那么明显,甚至有些过分,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有时候宫冉歌觉得,时间真是一个包治百病的庸医。而命运,则是一个为所欲为的混蛋。 随意的安排着任何人的人生,却总是在最灰心的时候给了你希望。最后又将失望打包好,重新塞回你的手里。 院子里的宇文柏走完神,无视着发着呆的小水道:“又没吃解药?” “……宇文柏,你真的很没有情调。不过就在刚才,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小水用胳膊碰着宇文柏道。 宇文柏笑道:“终于想起解药在那了?” 啊!小水简直抓狂到不行。 什么意思,宇文柏,你什么意思。你丫的,脑子瓦特了吧。好吧,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第九十二章真是一块好料

“你才是病的不轻,我是说,你长的真的不赖!你这种人,没人爱,简直没天理!”小水恶狠狠道,简直是浪费了这么好的皮囊。 长相这种东西,诗雅会不会喜欢? 宇文柏叹了一口道:“她会喜欢吗?” “打住,别给我弄那副苦大仇深的悲情样子。真心受不了,能不能跟我好好聊天。真是浪费了这张脸,啧啧啧。要是给了我,那小姑娘们还不追着满天下跑。”小水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深情款款道。 真是一块好料啊,怎么就这么随意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你是活够了吗?”宇文柏两只手指夹住她的指尖,轻轻一折。 痛的小水眼泪都快流下来,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作何?”宇文柏手指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道。 小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呜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痛,痛,好痛啊!” 宇文柏随着她的哭声,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想去瞧着,却又忍着不动。 她好歹也是神兽,怎么这么不禁打。自己分明没用多大的力气,怎么哭的这般的凶! 宇文柏无语道:“真是有辱师门!” “疼~”小水眼里泛着委屈的目光,手指伸向宇文柏吸着鼻子道。 额,这是何意?宇文柏懵了。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抿着嘴将茶杯里的水浇在她的指尖道:“还疼吗?” “宇文柏,怪不得没人喜欢你。”小水气的泪水又开始流道。 宇文柏被她哭的有些心烦意乱,这种事情,自己又没有做过。见过的女人不是温柔大方便是谦和有礼,何时又将手指伸给自己的! 小水要是知道宇文柏心里想的,一定会想杀了他。 这句句都是在说自己不够温柔大方,不够谦和有礼呗。不过她唯一的收获就是,宇文柏在感情上,真的是比小白还小白。 怪不得他总不得姑娘的喜欢,这种榆木疙瘩能喜欢就怪了。居然还敢往自己手上浇水,天哪! 连自己都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吹姑娘的手好不啦!我去,这家伙不是故意的吧!看这纠结的样子,不像啊! 小水伸出手抹着脸上的泪水,打量着他的表情。最终无解,叹了口气道:“怪不得你追不上姑娘,我给你说啊,刚才那种情况,你应该吹我的手指,懂不懂。” “为何?”宇文柏眉头微微蹙起,吹就能解决问题吗? “为何?没有理由,让你吹你就吹。”小水撇着嘴道。 宇文柏捧起小水的手,轻吹了几口抬起头道:“这样?” 小水被他眼里的一汪清水所折服,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手。心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加速了,不是说我要勾引他吗? 怎么,怎么变成了被他勾引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小水手蹭着鼻尖,手刚一落就被他捧在手心。这心脏,怎么不跳了。我,还活着吗? 小水推开他的手,脸颊微红道:“忽然抓着我的手,你想干嘛?” “不是你说的,没有理由吗?你们女人还真是奇怪。顺你们的意,不行。和你们的意,还不行。”宇文柏为自己倒了杯茶,嘲讽道。 小水简直就没有反驳的余地,起身背对着他的:“我困了,要睡觉,走了。” 这莫名其妙的节奏,是去找药吃吗?宇文柏摇了摇头,怎么拿回来这么一个难打发的物件。 还是说女人都是这样,诗雅,若是刚才我那么对你。你会不会也莫名其妙呢?小水说的对,自己在感情方面的确懂的很少。 可是最基本的对你好,我还是会的。这种好事下意识的,根本就用不着理由。因为喜欢,所以才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留给你。 想看见你笑,想看见你幸福。更想能给你这样的人,是我。现在的你,还想不想杀了我? 如果我学了小水教我的那些招数,你会不会喜欢上我?会不会想对国师那样,对我奋不顾身。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心里就暖洋洋的。但愿,我能等到哪一天吧!寂静的夜空里,被星光点缀着。 宇文柏望着四周的萤火虫,戳着它们的影子道:“小家伙,你们说我可以等到那些幸福吗?” 回答他的,只有那份暖暖的微风了。 许是等待的太久了,幸福来的时候又不敢相信。似真似梦,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时光荏苒,刹那之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宇文柏起身用指尖划过这些在空中漫步的小精灵们,这些人陪着自己的只有你们了。 很快便隐于空气之中,诗雅应该已经休息了。小水那孩子,也不知是抽的哪门子疯。还好,诗雅还在自己的身边。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人呐,不能太贪心了。 宇文柏有了诗雅的陪伴,以后的日子就会很满足了。 “主子。”老者现身于宇文柏的眼前道。 宇文柏走在走廊里,穿过小院。进了入偏院的房间,坐在床榻上打破:“何事?” “主子能否把神水晶赐予属下。”老者跪倒在地,恳求道。 神水晶?宇文柏暗想要它何用? 老者低着头,不敢看宇文柏的眼睛,生怕会暴露。 宇文柏靠在床榻上,指尖泛着微光冷声道:“我看你活腻歪了,对我,也敢有隐瞒!” “我对主子的衷心,天地可鉴啊!”老者跪着磕头,恳求道。 神水晶是小水的东西,自己要是随便给了他人。她再往自己要,自己上哪去给他找。她再哭的稀里哗啦的,诗雅看见了,误会自己和小水怎么办! 哎,当初把小水带来,只想讨诗雅欢心。却从未想到,她竟然是这般难缠的小鬼。 “依我对你的了解,若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你是不会求到我这来里。莫不是你找到了他的真身?”宇文柏的眸子沉了几分,手一挥将老者的脖颈掐入掌中。 无视他痛苦的表情,指节又紧了些冷声道:“你以为找了他,用神水晶复活就可以摆脱诅咒吗?呵呵,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奴隶,要想解除,做梦!” “属——下——不敢。”许弄的眼球都快凸出来了,整个人都已经喘不上气了。 宇文柏随手扔在地上,坐在床榻上警告道:“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搞那些小手段,否则永宁县的怨魂就是你的下场。滚出去——” “是~”许弄捂着胸口,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没想到宇文柏将事情看的这么通透,难道我许家就真的要世世为奴吗?上辈们的恩怨为何要让我这个晚辈来偿还。 许弄将脸上那层皮解下,那张未曾暴露过的脸展现于世间。若是有人瞧见,一定会被惊艳到。 这是多么一张清新俊逸的美人啊,灯笼下的他皮肤白皙,五官拼凑在成一张俊美的脸。他的眉间深锁着,脖颈处留着那道深紫色的印记。 他知道若是再被发现,宇文柏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就是因为一千年前的那件事情吗,为什么要狠狠的这么几代人。为什么脑子里还要残留着每一世的记忆,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的生活。 许弄将手里的假皮戴在自己的脸上,又恢复成老者的模样。 这个夜晚就这么随着晚风飘过,隔日的太阳高高的挂起。 公府内的苏玖月穿着丧服,守在灵堂前。公子清还在永和殿内,卦象上显示冉歌就在这个地方。 为何却找不到,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 叶明为她倒了杯茶安慰道:“不是说她想见我们的时候,自己就会见的吗?” “上次霸州县的事情我已托人解决了,本想安心帮苏公子找冉歌。哎,如今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明儿,我实在不忍冉歌和苏公子受相思之苦。” 公子清接过茶杯叹着气,苏公子现在定是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哎,冉歌与自己命里相连。 她不得不救,却也不知如何去救。叶明知她苦闷,捏着她的肩膀体贴道:“命里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明儿所言极是,如今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公子清手爱惜的抚过铜钱剑,这家伙跟了自己多久。 自爹爹将这把剑赐予我手,就从未离开过。一恍惚,已然都十几年了。想想自己身上的劫数还没有应,居然还有闲心关心别的事。 明知天命不可改,却总是想争取。怕是一切都在命运的安排下,只要到最后才知晓它的全貌。 微风吹过窗边,吹的铜钱剑声直响。小侍早已将饭菜布好,静候着两人。谁料二人心都无暇顾及此处,立在窗前发着呆。 外面的风景再好,也得先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才是,事情总是要过去的。 身体若是出了差错,过去了那才叫过去。小侍心里嘟囔着,瞧着讨厌的风将桌上的饭菜吹冷。叹了口气,端起饭菜又去热了一遍。 夏季的阳光总是让人有催眠的作用,温暖的照着让叶明哈欠连连。 第九十三章步步为营

公子清起身好笑的揉着他的脑袋道:“明儿要是困了,就去睡吧。不用在这里陪我,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冉歌的。” “我想多陪你一会。”叶明坐在公子清的对面,捂着嘴。 哈欠使得他的眼泪都流下来了,眼睛模模糊糊的开始看不清东西。终是扛不住着夏日的魔力,趴在书桌上睡去了。 公子清拿着笔开始算着,一抬头就望到睡的正香的叶明。嘴角泛着宠溺的笑容,还好我们的命比起他们要好太多。 至少我们还能相守,他们却只能相望。 明儿啊,这辈子能找到彼此相爱的人不容易啊!相遇容易相爱难,相爱容易,相守难!我们就随着时间的步伐,去看看它到底给我们写了怎样的人生。 感受了些许的寒意,公子清轻手轻脚的起身。她走到叶明身边,轻轻搂过他的腰间将他抱起。 小心翼翼的向床边走去,刚把他放在床上,脖子就被他牢牢的圈住。 这家伙,睡觉也不老实。罢了,陪着他睡一会吧!公子清躺在叶明的身旁,将被子盖于两人,搂着他睡去。 而坐在御书房里的宫佳墨,望着小山一般的奏折头痛不已。 颜雪坐在一旁喝着茶,指导着他道:“刚开始肯定有些不适,慢慢习惯就好。” “这位子要不让给你,看着这么多的奏折好烦啊!我能忍过今天就不错了,还让我习惯。我怎么习惯啊,你看他们写的都是什么。什么破事,都要写本奏折来参一参。这皇帝,当得多窝囊。怪不得皇姐从小都不喜欢这个位子,真不晓得亦王为何还为此步步为营。”宫佳墨揉着眉心心烦道。 “这称谓要纠正过来,自称是朕。即使是在我的面前,也这样自称。你这让下人们听到,会笑话你的。”颜雪放下茶杯不断纠正着他的毛病道。 宫佳墨已经抓狂的不行了,这皇帝,谁愿意坐谁坐。反正他不想坐了,简直坐如针毡。 在皈依佛门的日子里,早都忘了太傅先前教的那套了。当时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用不到,没想到,哎。 看着宫佳墨一直都不在状态的颜雪叹了口气道:“这点你就受不了了?想想冉歌,他可是比你更讨厌这些。她怎么就能受的了,你就不行!” “……皇姐,她——最后还不是抛弃了皇位。”宫佳墨有些词穷道。 可是这样奏折好烦啊!什么联名上奏,什么东西!今天上朝,王尚书左讽刺一句,右嘲笑一句。啊!真是受够了! 不就是欺负自己什么都不懂嘛!当不成姐姐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这帮老顽固,居然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欺负。 不就是仗着自己年事已高,又是两代元老。就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有本事你们自己坐上这个皇位。 宫佳墨一口气憋在心里很久了,终于找到暴发的机会了。拿起手边的奏折朝着地上扔了下去愤懑的发泄着。 “今个儿上朝你都看到了,他们一个个对自己那副冷嘲热讽的嘴脸。就生怕自己不知道似的,不就是看不起一个男人当了皇帝吗?男人怎么了,怎么了!太傅先前给朕讲过史册的,千年前就有好几人男人坐过皇位。一群无知的老顽固!” “皇上这种态度很好,只有您拿出该有的态度。他们,就再也不敢小瞧皇上您了。”颜雪适当的鼓励道。 “非要这么说话吗,感觉哪里都不舒服。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吧!”宫佳墨望着颜雪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不适应道。 颜雪起身对着宫冉歌笑道:“这是第一步,皇上要习惯别人对您的称谓,就从先臣开始吧。” 宫佳墨别过脸不愿意看到他的颜雪对自己俯首称臣,这样的她比自己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现在的自己不懂尔虞我诈,不懂的隐藏自己,不懂的所谓的人情世故。眼前的她比自己更懂怎样做一个皇帝,还为何甘愿站在自己的身后。 为自己去料理那些根本就与她无关的事,颜雪啊,我承受不了这样的你。因为,会心疼的。 “颜雪,若你再敢对我这般生分。明日,我就将这天下转赠与你。”宫佳墨仿佛是气急了,执起笔就开始写。 颜雪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笔,无奈道:“你可让我待你如何是好?冉歌将这天下托与你手,就是希望你能接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大业。你若这般的任性,你让我如何向她交代!这些年她为你我受的苦,谁有来偿还。” 宫佳墨扶着桌子,翻开奏折想认真的看进去。可是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大道理他是不懂。可最简单的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她,分的很清。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连她,也是。 “哎~”颜雪起身走到宫佳墨的身后,知晓他心里委屈。 可能自己真的是操之过急吧!急于让他接过冉歌的重任,却忘了他终究还是个男人。 也有脆弱无助的时候。在该享受温暖的时候没有享受到,这样的他需要比别人更多倍的温暖来融化他的心。 有些人的脆弱是那些深埋在心底里的秘密,被挖掘出来无情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躲避却找不到地方,猛然被人按在怀里,保护起来。 想必多么坚强的人,也会变的柔和起来吧! 宫佳墨感受到腰间环着自己的臂膀,转过身望着她。泪水终于又崩了弦,控制不住的流下。 颜雪拍着他的背后,安慰道:“佳墨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不想看这样奏折,就不看了。这些问题,留给明日。” “不许刻意的远离我,母皇和父后都走了,连皇姐也离开自己了。我就只剩下你了,你都不愿意陪在我身边,那我——” 听着宫佳墨低低的呜咽声,颜雪心里也不好受。当年的事情对他造成的阴影,她也知道。 “佳墨,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我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颜雪蹭着他的耳朵苦笑道。 如果有些痛苦必须要有人承担,那就让我来承担吧!当年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死不休变成现在的从一而终。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明白,能陪自己度过细水长流日子的人,是多么难得。终于不再去选择那昙花一现的惊艳了,也没有再去诉说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了。 能陪在喜欢人的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宫佳墨吸着鼻子委屈道:“这还差不多,别想要摆脱我。现在我是皇帝,随时都能找到你。想跑,没门!” “是,是,是。能从皇上眼皮底下溜走的人,少之又少。臣何德何能,可以摆脱皇上。”颜雪心疼的抹去他脸上的泪水苦笑连连道。 宫佳墨听着她的话音,还是想离开。气的踩着她的脚尖,怒道:“你是无德无能。” 颜雪被她凶巴巴的摸子逗乐:“得,臣无德无能,皇上怎不去招些有德有能的人来侍奉皇上?偏偏守着臣这块烂木头不放呢?” “你故意气我!”宫佳墨脚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道。明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她还接。 门口的小侍被两人的对话逗乐,怎么几朝的皇帝都这般的专情?先帝对玖侍君一往情深,现在的皇帝对颜小姐也情意颇重! 哎,以后的这后宫又是一枝独秀专宠。想着也不由的,为以后来的侍君们捏了一把汗! “好了,别哭了。让别人看了成何体统,你的面子往那放。”颜雪用手指戳着宫佳墨的脑袋宠溺道。 宫佳墨抓起她的衣袖蹭干自己的脸,得意的冲着额首道:“哼,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是能吃还是能穿。既是不能吃又不能穿,成它作何?” “佳墨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今日朝堂之上怎没看出?”颜雪故意旧事重提道。 “颜雪,你皮痒的是不是?”宫佳墨两只脚都踩在她的脚尖之上,将全身的重力都压在她的脚尖。 让她气我!不是能耐了吗?踩死你,你这故意在我伤口上抹盐的混蛋。半天听她不做声,抬起头望着她笑意满满的双眸。 忽然不知所措了,她不痛吗?还笑! 宫佳墨撇着嘴放过她的脚尖道:“傻瓜,疼就说出啊。” “只要佳墨能开心,这点疼算什么。”颜雪揉乱他头发道。 宫佳墨一时语塞,收起那副撒泼打滚的嘴脸。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起了奏折。心里暗道:你们这样瞧不起我的人,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捏扁搓圆。 颜雪躬着腰将地上的奏折都捡起,整理好放在宫佳墨的手边。坐在一旁,安静的望着他。 如果他这一辈子都学不会如何做一代明君,教他一辈子又何妨!那些欠他的时光和陪伴,现在就开始慢慢补偿给他吧! 在两人打闹之下,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帷幕。暗灰色,已经开始遍布于天地之间。 第九十四章倒霉到家了

凤府内,却是宁静一片。大概是天黑,大家都忙着睡觉吧。 书房里的孟诺其将蜡烛点燃,为坐在一旁的凤吟研着磨。修长的手指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美。 像是被时光打上回忆特效般,迷人且优雅。 孟诺其一边研着磨,一边瞧着凤吟手里的兵书。 凤吟看着书中映着两人的影子,抬起头对着孟诺其那双小心窥探的眼神。合上书本,笑道:“其儿也对兵书感兴趣?” “倒也不是,就是瞧着都统看的这般认真有些好奇罢了。”孟诺其收回眼神道。 凤吟提起笔思索着:“那其儿喜欢什么书?你且说些,我回头让戏子演给你看。” “……,诺其本就是戏子,又何必劳烦都统去请别人来演。”孟诺其研着磨的手忽然停下,双眸里闪过些许诧异道。 凤吟放下笔严肃道:“什么都统,都统的。诺其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喊我妻主。什么戏子,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干净。再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当心,当心我不给你饭吃。” “是,妻,妻主。”孟诺其被她这般‘狠心’的威胁逗乐。 细想来还真没有喜欢的书,若非要拿出一本的话就数许慎写过的那本《双生彼岸》了。凤吟拿起笔,等着孟诺其的回答。 笔尖的墨水,也痴痴的望着孟诺其。他终是开口道:“许慎的《双生彼岸》。” “原来,我家其儿喜欢这类书。里面有种侠客双行的感觉,是其儿所向往的吗?”凤吟在纸上写下双生彼岸四个字道。 “恩,曾经也想找一个人过那样的日子。谁曾想,一切会朝着另一个方向行驶。不过,都……妻主不用在意。谁年少时不做过几次荒唐梦,过去了就过去了。”孟诺其想起当时还和袁平披着床单当大侠时的场景道。 有些事,早就消失在时间的荒海中。若是她今日提起,自己也不曾想到。年少时的悠闲岁月,和那有些荒诞的梦想。 凤吟望着他嘴角泛着的笑意道:“莫不是那时为了这本书做过好玩的事,能让其儿忆起就这般的开心。” “妻主可有喜欢的书?”孟诺其继续研着磨,适时的转移话题道。凤吟端起下巴,细细思索着。 年少时喜欢的书卷,思来想去好似只有那本茶经在脑海里,再多的就是那一本借一本的佛经了。 智善大师的教诲还近在耳边,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之类的佛语。倒是没有看过几本像样的杂记,终日都埋在佛书里钻研。 孟诺其瞧着她为难的样子,恐她忆起不好往事担忧她道:“没有便没有,明日陪我看双生彼岸的戏就好。” “恩。想到了我会告诉其儿的,只是我一回忆年少时。便是和一堆佛书作伴,没有半点有趣的书卷。”凤吟怕他以为自己不愿告诉他直言道。 那些大悲大喜,大善大恶都是些教导人走向正道的道理,实在无趣的紧。 若是说给他听,他会不会觉得烦闷?凤吟想着,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诺其将手里的石墨放下,走到凤吟的身旁。拿起他刚才看过的兵书道:“看再多的书也阻止不了流血死亡,不过就是流的不是自己国的血罢了。” “其儿说的有理,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只是每个人的命格都不一样,担的责任也不一样,也许偿还的债也不一样。”凤吟拿着笔,在纸上边写边道。 孟诺其从来都是不信命的,听着她说那些蛊惑人心的话。 若是一切都定好了,那些努力过的汗水不都白流了吗?若一切都是注定的,那自己遇上了她以及两人之间的所有经历,也能用一句简单的都是命可以概括的吗? 真是无稽之谈,没有努力过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命。 只有经历过一次次失败再次出发的人,他说的话才可以值得相信。那些书卷上的内容,不过是打发岁月的产物。 “命这种东西,不过是弱者的借口,强者的谦辞罢了。你我又何必当真呢?”孟诺其将书卷放在桌上道。 他坐在凤吟的对面。看不清她低头写的什么内容,拿起石墨帮着她研着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比起两人的温暖场景,辛可易到显得有些落魄了。出来行走江湖的她,钱很快被自己消遣完了。 住在破庙的他,也不知此地是何处。甚至也不知道家的方向应该朝着那边,好在夏季不似冬季那般的难熬,只要有的穿就够了。 只是这飞来的蚊虫有些讨厌。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响,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恨自己当时脑抽想要浪迹江湖,江湖是那么好浪的吗?现在浪的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活啊! 苍天啊,大地啊!派个人来救我吧! 寺庙里忽然闯入一个黑衣蒙面人,她瞧着烤着火辛可易警告道:“一会来的问见过我没有,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说着将一块银子扔到她的身旁,辛可易直点头同意。 上天是听到自己的祷告声了吗?终于舍得派人来拯救自己了。 辛可易感激的将银子塞到怀里,黑衣人躲在石像后面。一切又归回宁静,只有木头烧过的火星声偶尔响起。 蚊子也不再绕着辛可易转圈了,静趴在远处木头上快要睡去。这一夜,应该能安静的度过吧! 辛可易再睁开眼,五六个穿着白袍的女子出现在眼前。什么情况,眨眼间出现这么多的人。 头发被白玉冠扎的女子,用剑指着辛可易质问道:“刚才又看见黑衣人经过这里吗?” 辛可易摇着脑袋装作怕极了的样子。笑话,当年永宁县的丧尸群自己不是没见过。要不是肚子饿的没有力气,敢这么对我说话。 管你哪门哪派,直接送你去见你们的老祖宗。身后的几个女子眼神扫过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貌似是个小头头的女子将剑收回剑鞘转身道:“走,今天一定要抓住她。” 辛可易目送着这群白衣美女离开,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终于送走了这群活菩萨,现在只用一觉到天亮。 明日早想买几个包子填肚子吧,哎,越想越饿。这么晚了,一定没有买包子的了。肚子又不争气的响起,好丢人啊! 这里,还有别人呢。肚子,肚子你给我挣点气。女子从石像上跳下来,望着囧态十足的辛可易。 摸着怀里仅剩的两块干粮,随手扔给她道:“刚才,多谢。” “客气,客气。”辛可易接着干粮送她个感激的眼神道。 要是回了皇城,得空多拜拜观音。实在是太灵了,求什么得什么。黑衣人拿着剑出了寺庙,辛可易伸了个懒腰吃着干粮。 三口两口的将干粮吃尽,肚子却感觉还是空空的。这么点东西,怎么能吃饱呢?哎,算了。 想着又躺回草堆上,望着墙角的蜘蛛开始结网。拿起手边的木棍,朝着蜘蛛网方向一弹。网毁,冲跑。 “看来,今晚我的在这破庙凑一晚了。”黑衣人再次光临破庙,辛可易闻声继续躺在草堆上好奇道:“难道那群人没有走远?” “恩,他们猜我一定在这附近。所以就在这里徘徊,只能过来和你凑合一晚上了。”黑衣人躺在火堆的另一旁道。 头刚一沾到草堆上,就忍不住的打哈欠。被追杀了一天,还未曾好好休息过。 呵呵,那几人愿意守在外面就受吧!姑娘我可不奉陪了。两人躺在草堆上,都默契十足的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星光从破庙的缝隙穿过,偷偷的窥视着两人。微风偶尔煽动着火堆,使得火苗左摇右摆的好不安分。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像世人宣告着,这是一个多么崭新的一天。 辛可易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手脚都不能动了。望着四周,看着捆在一旁的黑衣人无语道:“哎,你招的是什么人啊!抓你也就算了,怎么也把我捆起来。” “嘘——有人来了。”黑衣人眉头微皱道,刚一说完两人都闭上双眼继续装睡。 白衣女子推开门,望着两人睡的正死。 她为自己倒了杯茶,轻吹过杯里的水道:“不还是被让我抓着了吗?行了,别在装了。醒了,我们就好好聊聊吧!” 辛可易闭着眼睛,心里一颤一颤的。这不会是进了贼窝了吧!还没行走江湖,就被人宰了? 哎呦,我辛可易怎么这么命苦啊!做什么什么不顺!好不容易吃块干粮,还要被抓起来。 上天啊!你是在惩罚我欺负那只蜘蛛吗?我已经悟到了众生平等的道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迎接辛可易的不是上天的救赎,而是一盆凉水。哦呼~这透心凉的感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看来,真的装不下去了。 辛可易眯着眼睛,偷偷的望着对面的小黑。 发现她刚好也在看向自己,天哪,谁来救救我这个失足少女! 第九十五章江湖菜鸟

“呦,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样都能继续装下去,是欺负我眼睛不好使吗?”白衣女子领起小黑讽刺道。 小黑睁开眼睛,眼里的凌厉丝毫也逊她冷声道:“你们这些没有道义的走狗,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道义?哈哈哈~”白衣女子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道。 辛可易心里默叹了着,哎,在这个世道上能把道义当一回事的人,除了满口仁义道德的宵小之辈,就剩尊奉其为信仰的人了。 可是现在他们口中的道义也不能救自己啊! 小黑傲娇的别过脸,不愿看到白衣女子的脸道:“庸俗之人,不配和我说话。” 白衣女子大概是觉得小黑没救了,走到辛可易身旁。单手拎起她的衣服,勾着笑意道:“怎么你也是心怀道义之人?” “美女大侠,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我就是一个小乞丐。求你放过我吧!我们家三代单传。”辛可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白烨要是在这里一定惊呼,这是我所认识的辛可易吗? “哈哈哈,这不是有识货的吗?跟人家多学着点,你所说的道义能救你吗?别闹了,这年头除了银子诚实,别的啊一点用处都没有。”白衣女子简直说出了辛可易的心声。 没银子没饭吃,没饭吃就等于要饿死。 小黑嫌弃的看了辛可易一眼道:“是我连累了你,实在是万分抱歉。你,放了她吧!我与她素不相识。” “别在我面前搞情深深雨蒙蒙这一套,说那把剑谱在那里?”白衣女子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磨的差不多了。 她坐回凳子上,拿起茶杯刚放到嘴旁。就被两人冲进房间,两个白衣少用剑指着小黑。 其中一个人怒道:“说,你们灵山的新据点在那里!否则,我杀了你。” “师姐,苏玖痕带人朝了我们离天派的分舵。这口气不出,我实在难受的紧。”另一人想着白衣女子解释着,眼里冒着火花,捏着拳头表示愤怒道。 有些蒙圈的辛可易这才明白,原来这样人是在打帮派战。自己只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没有必要介入这种争斗里。 “呵呵。”小黑靠在木桩上,嘴角泛着嘲讽的笑意。 一群小喽啰,连少主的一根手指都抵不过。还大言不惭的在这边说什么,要我们灵山的新据点。即便是给了,你们敢去吗? 哪里的外围十尺之内皆是机关重地。 连本派的人都要小心谨慎的走过,还有七七八八的阵法。去了,要是送死。不过听师门里的人说,小公子已经嫁做人夫了。 心里不由的碎成渣,平日里大家都捧在掌心的人,如今也已成家了。哎,可怜我们一众师姐师妹,都还在幻想能娶到他。 掌门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话说回来了,小公子为什么不带着他的妻主回门呢?难不成还隐藏着自己的身份? 想想也是,灵山隐世已久,掌门早就没有重出江湖的心意了。不然就这几个货色,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若是灵山可以重出江湖就好了,小黑望着后冲进来的两人别过脸。辛可易瞥了眼小黑有些无语,这家伙简直活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现在可是寄人篱下,给脸好脸彼此才好过。 “那个,我说两位美女姐姐。你们说的灵山,离天派都没有听过。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辛可易秉着以和为贵的态度,对着三人笑呵呵道。 白衣女人走来辛可易的面前,往她嘴边递着一杯水道:“我宋燕就喜欢上道的人,金子、银子你们先出去。师姐还要好好审问,你们在这只会打扰到我的。” “是~”两人双手抱拳,一起退下。小黑用腿蹭着地,直到自己坐起来。袖子里的匕首一点点下滑,慢慢的割着绳子。 辛可易继续撩着宋燕道:“这师妹们的名字起得够有意思,宋女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我有说过放你离开的话吗?我看妹子是想太多了,我是说我喜欢上道的人。”宋燕将茶杯放在桌上笑道。 辛可易捏着拳头,呼~不生气,不生气。她努力平复着心情道:“得,既然女侠不准备放我们走,那就给我来点吃的吧!哎呦,我都五天五夜没好好吃过饭了。您就行行好,给我送点吃的吧!哎,哎,不行了。” “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别给我耍花招,不然有你们苦头吃。”宋燕警告的望着两人道,说完转身出了门。 小黑瞧着半天没动静,才从绳子里解脱。望着辛可易激动的眼睛,给了她一个安静的手势道:“嘘……” “好的,小黑,快点救救我。”辛可易声音放得极轻道,内心兴奋的不行了。 果然,天不亡我辛可易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刚要动手的小黑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宋燕推开门,将手里提着两只鸡和酒放在桌上。 嘴里哼着小调,貌似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辛可易看到鸡腿,眼里冒着桃心道:“宋女侠捡到金子了?这么高兴!” 昨天的那点东西,哪够塞牙缝。辛可易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桌上的鸡,宋燕随便拽下一只鸡腿塞到辛可易嘴里。 白衣女子手搭着白烨的肩膀,好笑道:“瞧你看我的眼神,那阵仗就像是要被我吃了一样。有这么饿吗?” “饱汉不知饿汉饥。”辛可易抽空回了她一句。 宋燕拿着另一只鸡腿走到小黑面前,在脸前挥着鸡腿道:“要是告诉我灵山的新址,别说鸡腿,金山银山都是你的。” “咳,咳,咳。”嚼到一半的辛可易被噎住了,小黑要那两个妹子有何用处? 果然还是鸡腿来的实在。宋燕望着将鸡腿掉到地上的辛可易,现在却咳嗽不止。难不成这家伙也对银山、金山感兴趣? “咳,咳,咳,我噎住了,水,水,水。”辛可易一阵的咳嗽声,惹的宋燕有些不满。 拿起桌上的水就往她嘴里灌,嘴里念叨着:“你这乞儿,吃的急有何,还不照样该吃不到的吃不到。来多喝点,这里水可比鸡多。” 宋燕忽然倒在地上,小黑接过差点跟着她一起落地的碗。 辛可易暗暗吐了口气道:“大侠这速度,真不是盖得。快点帮我松绑吧!” “稍等。”小黑说着将碗放在桌上,两手拖着宋燕的身体将她拉到墙角捆绑着。 辛可易望着身穿宋燕衣服的小黑为自己松绑,绳子总算是借口了。立即跑到桌前将另半只鸡也吞入腹中。 眼神无意间瞥了眼宋燕,咔,宋燕怎么变成了小黑!衣服和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好不啦,偷偷看着小黑。 额,心脏受不了。小黑又变成宋燕了,天哪!我一定是在做噩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老天在梦里折磨我。 小黑拍着腿上的土,望着吃个不停的辛可易道:“连累你了,我现在就送你出去。” “好啊,不过我现在都分不清你是宋燕还是小黑了。不过听到小黑的声音,我就放心了。你这瞬间易容的功夫了不得,有机会教教我。” “有机会再见吧!”小黑说着将绳子随便套在辛可易身上道。 两人狐假虎威的出了房间,一群白衣女子见了纷纷避让。 辛可易小声对小黑道:“没想到这家伙的身份这么好用。” “我也没想到。”小黑直言道。 路行七扭八扭的,两人半天才绕出去。站在外面的辛可易脸上被冷风吹过,不敢确信道:“你不会抛弃我吧!” 小黑望着下方的万丈深渊,四周也都是悬崖峭壁。将辛可易的绳子解下来捆在自己的腰与她的腰上,脚踩着石头上道:“放心吧!我会送你下去的。” “恩恩。”辛可易捏着石头,跟着小黑一点一点的往下爬着。 两人成了这群山里特有的一道风景线,辛可易心里暗骂丫的,大半夜的不惜爬山捆着自己。 不对啊,既然是爬着上山的。自己应该会被惊醒才是,难不成用了**?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应该不是爬上来的。一定有什么机关暗门的,不然修建这个房子的人脑子一定不正常。哎,折回去再找机关已经是不可能了。 说不定上面已经发现自己和小黑逃跑的事了,现在就只能这么苦逼苦逼的爬了。小黑望着下方白雾一片,鬼知道这里有多高! 这样爬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秃鹰飞过,瞥了眼两人,就从高山中飞过了。辛可易的手都被山刮破了,望着下方一眼。 我去,简直看不到头啊!脚一滑,整个身体就掉了下去,还好小黑紧抓着石头。辛可易动也不敢动,看着小黑捏的那块石头开始松动。 “啊!”一声高呼,两人齐齐的落下去。 辛可易想,这回算是完了。自己还没有去参加烨儿的婚礼,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掉入深渊摔死。 她定是会在死后,嘲笑自己好久。 【中华养殖网是年成立的一个致力于服务养殖户的网站,旗下目前主要针对养猪行业作出服务。目前已经推出了养猪供应、养猪求购、养猪新闻、养猪技术等栏目。 年特别向养殖户们推荐:中华养殖网http:/// 养殖行业人员都爱上】 第九十六章小黑来袭

辛可易觉得这样死实在是太憋屈了,莫名其妙被人抓,又十足掉下深渊。哎,我还没有写遗言呢。 小黑紧紧的抓着辛可易的手,两人的重力将树杈一根根砸断。好在这些树的冲击力,他们才有惊无险。 辛可易醒来的时候天是灰蒙蒙的,她慢慢扶着一堆树枝坐在来望着四周。稍稍动弹就感觉全身酸痛,也不知小黑怎么样了? 这黑灯瞎火的,会不会有野兽出没?辛可易那着手边稍微粗一点的树枝,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到处都是树,除了自己脚下那被自己砸断的树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眼下的她不由犯了难,现在是改去找小黑,还是自己走出去? 自己肯定出不去的,还是找找小黑吧!辛可易找着几个枯木柴,用铁片与石头相撞。 哎,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辛可易翻着白眼望着老天,树梢上隐隐能看见月光。 原本要浪迹天涯的决心,都被现实一点点的剥削干净,回皇城是回不去了。不知道烨儿和冉歌她们过的如何?定是比我要好! 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是何处。若是自己客死他乡,爹娘无人养老送终可怎么办?辛可易啊辛可易,你真是可以啊! 现在只能是望月兴叹了。迷迷糊糊的她,睡了过去。旁边的篝火时而照过她凌乱的秀发和脸颊。 而另一头的小黑早早就醒了,用匕首将腰间的绳子刮开。早湖边大致梳洗了自己,看着身上刮破的衣服叹了口气。 此次出来,是接小公子回灵山的。也不知他的妻主同不同意,哎。少主说是在皇城的皇宫里,看来还得在赶上一阵子路。 也不知那乞儿如何了,小黑想着就拿起匕首四周寻找着。但愿,她还活着吧。 “咕咕——” 头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小黑手里的匕首抓的更紧了些。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走了一刻钟后看到不远处的亮光。 难不成是那乞儿?想着便猫着腰,一点点靠近。才发现,不过是几个穿着锦缎的人。 其中一个好像发现她了,举着火把对着小黑道:“敢问阁下是谁?若是不介意的话,随我一同烤着火?” “多谢。”小黑将手里的匕首收回袖中,对着那人抱拳道。 篝火旁的小厮对着中间的半老徐娘轻声说道:“主子,看样子是个江湖侠客。” “多谢各位。”小黑坐在一旁朝着众人抱拳道。 中间的老妇人呵呵一笑道:“侠客见外了。” “我们李大人是这地方的父母官,经常对一些百姓施粥什么的。这一点小恩小惠,不足挂齿。”林子敬对着小黑笑道。 小黑望着坐在最在中央的李亮,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永宁县闹饥荒的知府。 小黑看着李亮长的慈眉善目,想着她经历过那种浩劫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心放下来,开始听他们讲起之前的经历。 林子敬用木棍戳着火堆笑道:“大人还记得马钱子杀人的案子吗?” “记得。”李亮很有印象道。 两个自皇城来随从好奇的望着两人,众所周知马钱子是一种药材。既然是药,又岂会杀人呢? 林子敬将木棍扔在手边道:“那日我与大人碰到的两人的头都是后仰着,脊柱后弯呈角弓反张。四肢挺直手握紧着拳头。仵作检查他们二人身体,发现两人牙关紧闭着。她还告诉大人,皆是服用马钱子过度后造成的后果。” “没错,为此我还特意去了趟药铺。依当时百姓们的情形,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什么闲工夫去买药杀人,我和子敬深入差下去。终于让我们发现了,那帮被巫蛊居然有控制百姓的本事。好在霸州县的公小姐出马,否则就我与子敬哪里能应付的了。” 李亮回忆起当日公子清悬于半空之中,光束将镜子一个又一个都映的透亮了起来,整个天地都幻化成金色。 而她就坐在镜中央,整个人散发光。那样的瞧不上自己的人,最后却救了大家。 永生,这两字的魅惑对一个人的诱惑太大了。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求长生之术,而永宁县不过只是一角罢了。 林子敬在说着当时公子清怎样破了镜子阵,李亮却在感叹着。这世间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有多少? 小黑也跟着听得入迷,大千世界只是无奇不有啊!她好像忘了一开始,是想找到辛可易来的。 大家在听完故事,都崇拜的想见到那位公小姐。奈何长夜漫漫,困意来袭。再多的崇拜激动,都化成泡沫进入梦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梢的缝隙打出,鸟儿成了不耐烦的闹钟。叽叽喳喳的闹铃,不断提醒着他们天亮了。 小黑被阳光吵醒,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去找辛可易。昨晚也没听到舍命豺狼虎豹的声音,那乞儿应该还活着吧! 林子敬伸着懒腰,睡眼朦胧的看着坐起的小黑打招呼道:“起得这么早!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找块干粮。” “好饿哦~”两个随从听到干粮来了精神,齐齐可怜巴巴的望着林子敬。 林子敬噗嗤轻声笑道:“你们两个小鬼,我不说干粮你们能起来吗?声音小点,大人还在睡觉。万一惊醒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敬姨,你最好啦。”两人连撒娇都是一个路子。小黑嘴角也跟着泛着浅浅的笑意,忽然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 辛可易大笑道:“原来,你也会笑啊!” “这不是辛小姐吗?怎么,你也要来永宁县吗?”李亮被她的声音吵醒,坐起生着火堆道。 林子敬望着一袭破衣,头发凌乱的辛可易怀疑道:“大人,你确定她是辛小姐?” “听着声音,错不了。”李亮笑着用木棍戳着火堆道。 小黑嫌弃的推开她道:“还活着就好,见到你我就放心了。” “昨天饿了一晚,肚子斗瘪了。就跟永宁县的日子差不了多少,真要了命。”辛可易望着林子敬手里的干粮眼馋道, 李亮呵呵一笑接过林子敬给的干粮,转手就送给了辛可易。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苦?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袍子也是破破烂烂。胳膊上还有明显的划伤,头发凌乱的像是草堆般。 “谢了。”辛可易说完就开吃了,她发现了一个真理。 只要自己出来,不是饿肚子,就是饿肚子。从永宁县到现在,只要出来,就得有饿肚子的准备。 无论你是带了多少银子,不是被人骗子,就是被抢光。要么,就是有钱没得使。 林子敬翻着包裹找到一件主子曾经穿过的衣服,放在一旁。小黑将水递给她,生怕她又噎住。 辛可易总算吃的差不多了,接过小黑的水咕噜咕噜的灌着自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摸着肚子很满足。 林子敬将衣服递给她道:“前面不远处有湖,你先洗完换身衣服在出来。” “额,好吧!”打了饱嗝的辛可易接过衣服道。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脏,没有什么比有饭吃强。 留下的人大致吃了点,小黑望着自己身上也是破洞颇多不好意思道:“不知,还有多余的衣服?我这一身黑衣实在太显眼了。” “有,我给你拿。”林子敬起身又开始翻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件素色的衣服递给小黑。 小黑接过衣服就朝湖边走去,也准备换衣服。 李亮望着坐下的林子敬笑道:“这些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谁说不是呢?”林子敬从李亮手里拿过木棍,戳着火堆道。 想起她与白烨在永宁县的所作所为,有些感叹。也不知道她们身边的小不点怎么样了?有些时光,一去不复返。而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谁知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将那些名利金钱看得越来越淡。 “大人,我们去霸州县任职。是不是有很多机会碰到公小姐?”林子敬想到那个风轻云淡自带着信仰的人。 李亮喝了口水道:“应该吧,霸州县的百姓将她追封为神。你我此去,百姓们可不知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想想也是,公家一直都是霸州县的守护者。无论是过了多久,他们的后辈依旧秉承着先人们的教诲守着此地。 这种百年积淀下来,就成了霸州县不可随意撼动的精神支柱。这种地方的县令向来都是虚设,如今自己要去此地任职。 算了,水来土掩吧!那些控制不了的事情,就统统交由命运去处理吧!辛可易与小黑换完衣服朝着四人走来。 两个随从都不敢相信她们就是刚才的两人,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林子敬与李亮相视一笑,若是小黑换成白烨就更好了。 辛可易给了小黑一拳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美妞。” “你长得也不差,怎会甘愿过着乞儿的生活。”小黑好奇道。 随从们从惊艳中走了出来,收拾着行李准备出发。 第九十七章饿虎扑食

“辛小姐,你还是快些回皇城吧!老学士已经找你找疯了。我们就先赶路了,保重。”林子敬好心提醒道。 小黑耳里只听见了皇城,刚好多了个顺路的人。作为对她的补偿,小黑暗自决定还是送她回皇城! 辛可易抱拳道:“保重!” 自己也想回去啊!可是怕挨揍,江湖什么的又不想多呆。如果,身边有小黑陪着也行啊! 武功、见识什么的就不说了。至少,人家有银子啊!哪像自己,不到一个月准没个精光。 小黑拍着辛可易的肩膀道:“妹子也去皇城,巧了我要去。咱们一道,正好有个伴。” “行啊!”辛可易心里一乐顺嘴答应道。 待两人回过神,李亮一伙人已经走远了。无奈两人只好开始前往皇城的路,还在都吃饱喝足身上也有银子。 一路上有个伴倒也不孤单,只是辛可易活多。而小黑基本不言语,聊到兴头上,最多也是附和几句。 空间内的宫冉歌坐在窗前提起笔墨,望着窗外的花朵。将那些说不口的,没机会说出来的话写下来。 若是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就拿着这些回忆慢慢的度过余生吧!如果自己真到了老的什么都不记得,那就看看这样文字吧! 让它们告诉自己,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温暖过自己的生命。蝴蝶飞到砚台上,宫冉歌托着脑袋望着它。 他们仿佛再互相对望着,看谁能抗的过时间。 “姑娘,我来了。”推开门的小水笑呵呵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把蝴蝶吓跑。 宫冉歌放下笔,走到桌前为她倒了杯茶道:“怎么,得了他的心?” 小水闻言,脸有变回霜打的茄子嘴角泛苦道:“这块肉实在是太不好啃了,呼~难道本姑娘没有魅力吗?” “刚进门那般和乐摸子,我当你是拿下他了。那有什么让你开心的事?”宫冉歌生怕小水怨气冲天转移话题道。 “哦,那当然了。我发现宇文柏身边的老头,对神水晶也感兴趣。他还跟宇文柏要过呢?但是宇文柏没给。嘿嘿~”小水一口气喝完,脸上泛着花道。 宫冉歌摇了摇头补刀道:“小水该不会以为他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不给的吧!如若不是,就是嫌我动作太慢。竞争对手都已经到了家门口,我却迟迟不肯应战吗” “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的,还不都是因为你。哼~他心里装的都是你,我这么努力赶都赶不走。你倒好,求着我帮你赶。哎,我也是对你们这对冤家,服的彻头彻尾了。”小水心事被戳破,立马面色死灰道。 宫冉歌也知这事难办,这一千年的墙角能好撬吗?不过只要锄头肯用心,一定能撬得动。 她还是对小水给予厚望,适时鼓励道:“你要知道,越难啃的骨头才越有味。小水你赚了,你看我这般不如你。他都能我念念不舍,若是你拿下他。别说千年,万年,亿年他都是你的。神水晶的事情,还是张嘴他就乖乖送上来?” 小水一听,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哈~果然搞定宇文柏,就能搞定一切。可是他也不是一般的难啃啊!什么招都用尽了,就是死活没反应。 最多最多就是问自己,你是中毒了吗?丫的,姐姐这是投怀送抱好吗? 这种事情他们不是最懂了吗?装!装!装!宇文柏一定是在故意耍自己,不然怎么会总那么不上道! 小水嘿嘿一笑为宫冉歌倒了杯茶道:“这不是来着姑娘求助了吗?哎呦,我真是费了老劲。什么能用的,不能用的都用了。他就是纹丝不动,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我饿虎扑食吧!直接对他用强的?我又打不过他。” “这也是个法子,不行你就这么上吧!这在兵法上也是有讲究的。”宫冉歌起身故作深沉道。 小水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道:“这跟兵法有什么关系?” “置之死地而后生,小水听说过吧!”宫冉歌坐会凳子上坦言道。 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白了就是送死。 姑娘也真是一定情义也不讲,小水撇着嘴道:“要是失败了,你得帮我挽回脸面。不然以后让我在宇文柏面前怎么做人!” “噗~你本来就不是人好吗?再说了人太复杂了,不适合你。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宫冉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一到中午了,就犯困。 “说的也是,你们这种物种实在是太复杂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神兽好,我一定会拿下小文文的。”小水信心满满道。 宫冉歌听到她对宇文柏的爱称,也懒得打击。孩子嘛,就应该多多鼓励才是。 这样水宝宝才能长大,自己才能离开。 宫冉歌躺倒床上,盖着薄被道:“我要睡觉,你自便吧!” “姑娘睡吧,我去置之死地而后生了。等你睡醒了,再来告诉你战况。”小水乐颠乐颠的出了房间。 窗外的太阳正艳,热气蔓延着四周。宫冉歌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动动笔,****小水。 日子过得虽悠闲,但她心里一直都挂念着她的苏玖月。不知他现在缓过神了没有?但愿他可以早点放下一切,开始自己的生活。 不要让现在的我,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毕竟,毕竟我是最希望你能过的幸福的人啊! 宇文柏坐在床榻之上,望着幻境里的宫冉歌。现在的她,有没有好一些。看着她和小水笑笑闹闹的场景,无比的羡慕小水。 能在她的面前,不被她讨厌,是多么幸福的存在。而自己,要等多久才可能有这种机会。 “咚,咚,咚——” 小水敲完门,推开门望着坐在床榻上看书的某人。脚步轻轻走到宇文柏的身前,也不知他是装作看不见自己,还是压根就不想搭理自己。 小水坐在他的身旁,就这样静静望着看着书的他。 “何事?”宇文柏头也没抬,继续望着手里的书卷。 其实,小水喜欢这样看着他。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他。 在那萤火虫围绕着他的时候,在那公府看着他独自隐忍的时候,在自己很凶的踩着他脚尖的时候。 可能他身上满是缺点,可能他被所有人怨恨着。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那说着他对另一个的喜欢。 那种深沉的爱,总是想让人去拥抱他。宇文柏,你现在的心里还念着姑娘吗?有没有,掺杂一点我? 宇文柏半天没听见声响,抬起头望着发着呆的小水。捏着手里的书卷,敲着小水的脑袋道:“看我作何?” “嘿嘿,宇文柏,你说我怎么才能勾到你?”小水手蹭着鼻尖傻呵呵的笑道。 宇文柏身体一怔,面色变得严肃道:“莫要胡闹,我心里的人是谁,你最清楚不过了。” 小水看着他这么严肃的说着这种话,勾起的笑僵在嘴角。丫的,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神兽。 当面这么说,很伤自尊心的好不好! “开个玩笑,用不着这么认真。我知你对姑娘情深似海,心上容不得她人的存在。”小水望着前方失望道。 姑娘我怎么才能将你从他的心里赶走,他全身防备警惕着任何人。生怕别人强了你,而我小水能做的。只是陪着他,等他死心。 像他这么倔的人,会有死心的那一天吗?是不是我要等多少年头,看过多少白发苍苍的人厮守过。 他才能稍稍的对自己另眼相看? 宇文柏手戳着失魂落魄的小水道:“怎这般的伤感,人间的情爱是不能沾的。就好好做个神兽,不好吗?” 小水侧过脸,被他满眼的宠溺,心跟着莫名融化了。 宇文柏,你对我算不算也是一种喜欢呢?可能比起姑娘的差很多,但是我一定会把你这颗草撬到手的。 小水将眼里的感情压下,呵呵笑道:“好啊,我的神水晶都在你身上。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 “原来是这种喜欢,小水既喜欢神水晶就喜欢吧!我肯定不会给你的,它是我送给诗雅的。”宇文柏的心放下来道。 小水听后撇着嘴,诗雅,诗雅,诗雅!姑娘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就是那个诗雅,你脑里被那个诗雅下了什么蛊。 你这么对姑娘念念不忘,也知道她知道装不知道。你心里明明清楚姑娘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宇文柏嘴角泛着笑意,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小水陪在自己的身边,听着自己没玩没了的诉说。 这样的人,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这种类似于朋友的感觉,其实也不差。小水啊小水,愿你能陪着我长久些。 可能人的心里总有垃圾要倒,不能对情人说,也不能跟旁的不相干的人。可总埋在心里,又会烂掉、臭掉。 所以那个被诉说的人就变得特别重要,可以让自己毫不保留的将脆弱,不甘都倒出来。让那些压抑在心中的事,都消散在空气中。 而对宇文柏来说,小水无疑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对他来说她是,不是情人的情人。 第九十八章竟是对你用强

小水用手蹭着鼻尖道:“哼,你也就会欺负欺负我。等有一天,我法力高于你之时,有你好果子吃!” “还真是期待那一天!只不过要我等多久?百年?千年?还是万年?”宇文柏松开小水的肩膀笑道。 时间对于两人来说不过是刹那间! 大概相似的人只适合玩闹,互补的人才适合厮守吧!小水苦笑思索着。 她与宇文柏多么相像的,有多么不像。他嘲讽自己的话就近在耳边,千年,万年后。 她还会在宇文柏的身边吗?说不定拿着神水晶回到了神水殿了。 这一刻,忽然不怎么想要拿回神水晶了,到手就意味着离开。 小水吸着鼻子,苦笑道:“是啊,千年,万年。谁又知道呢?指不定到时你已和姑娘双宿双飞了,哪里还有我小水的位置。只是希望那时,你将我的神水晶还我。放我回到神水殿,让我美美的睡个百年,万年。” “呵呵,真希望有那一天。”宇文柏勾着嘴角,难以掩盖内心的满足道。 小水的心里哭的都快将自己淹没了,计划明明是这样的。为什么结局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小水啊,是不是跟凡人呆久了,都开始变得贪心了。 宇文柏手掌一挥,空中又出现透明的幻境。里面显示的宫冉歌趴在窗前,逗着蝴蝶。 小水望着入神的他,心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喜欢自己。忽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转头苦笑的看着镜子里的宫冉歌。 姑娘啊!可能我又让你失望了。我也想告诉他,我是多么喜欢他。可是他的心里,却早已容不下我了。 我是该羡慕你还是同情你,被这样的人喜欢。 宇文柏手无形的划着她的轮廓,想把她描到心里去。明明已经那般的刻骨铭心了,却总是觉得看不够她。 诗雅,这样囚禁你的我。心里也不好过,我也想看你幸福。 可以想到,它不是由我给你的。心里就会没由来的不舒服,想去破坏又不忍心破坏。想看你幸福,又不甘心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诗雅,我也知道这样的我,配不上你。可是若是将你交予他人,心里又实在是放心不下。 幻境里的宫冉歌提着笔,在纸上写着:多少人的相爱相恨,最后都化在无尽的岁月长河里。不管当时有多么的不甘心,多么的无何奈何。最后的最后,可能都记不起来当时的自己。时过境迁,只愿你一生安好。 镜外的宇文柏念着她写的文字,深深的望着镜里的她。不管是过多久,我都会喜欢你。多久,都会是。 “姑娘看的很清楚。”小水听着他念出的话道。 可能真如她所说,到了最后的最后,都记不起现在的自己是如何奋不顾身的喜欢另一个人吧! 宇文柏没有言语,只是安静的望着幻境里的人。她的神情,她的笔迹,她的文字,她的所有。宇文柏都通通的喜欢,心疼她的清楚。若是没有经历那些,怎会看到那么明白。 那个名唤玖月的人,没有保护好诗雅。让她一个人经受那么多的苦难,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抗的住! 虽说当年诗雅将阴阳颠倒,女尊男卑,可女子毕竟是女子。永远都是应该保护的群体,实在不忍心让她再次陷入苦难。 殊不知,她最大的苦难就是他给的。宇文柏想把所有的好,能给她的好,都通通送给她。 小水靠在墙上,揉着眼睛犯困。宇文柏看着镜里的人入了迷,哈欠连连的小水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梦里女娲大大用着金杖戳着自己的脑袋,双眼冒着火道:“身为神兽,居然连神水晶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小水吓得双腿都在发抖,扑通一声跪着地上磕着头道:“我错了,女娲娘娘饶命啊!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他。才让他得了机会,女娲娘娘消了我的记忆。让我在您的身边,好好修炼。将神水晶抢回来,弥补过错。” 女娲大大一个甩袖转身背对着小水,清冷的声音映在耳中:“连个神水晶都看守不住,还想在我身边修炼。简直是痴心妄想,做梦!” 四周传来各种的笑声,宇文柏放大的脸哪里都是。这一觉睡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身的冷汗直冒,双手捏的紧紧的。 宇文柏回过神来,望着满头大汗的小水。她的手牢牢的抓着宇文柏的衣袖,一用力将袖子扯断。宇文柏提起那断袖,忽然被睡熟的小水抱着。 这家伙,是真睡还是装睡? 小水睁开眼睛,就是宇文柏放大的脸。下意识的就给了一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在的她,被某人的一个衣袖甩了出去。 丫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么生气作何?心烦之下,就溜到宫冉歌的房间里诉苦。 “哇哇哇~”宫冉歌望着哭的很凶的小水,放下笔担忧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如此伤心?他欺负你了?” “恩,欺负我了。死宇文柏,烂宇文柏。居然就把我扔了出去,懂不懂怜香惜玉。”小水抹着眼泪哭的稀里哗啦道。 那样子,简直好不委屈。 宫冉歌一气之下起身道:“宇文柏,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 “后院,出门左拐走过走廊都头的小院就是。”小水边哭边说,还是被宫冉歌的气势吓到了。 小水望着她气冲冲的出了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去拦着姑娘,还能拦得住吗?宇文柏应该不会把我怎样吧! 后院,宫冉歌推开门,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宇文柏怒道:“你怎能把一女子弄到这幅田地?女子的眼泪何其金贵,她哭的这么伤心。如今说什么,你也得给她一个交代。” “诗雅,你听我说。”宇文柏转过脸急道。 宫冉歌看到宇文柏的脸,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睛被淤青围绕,衣服也被抓破。整个人也没有往日的风采,还略显狼狈。 宫冉歌眉头微皱道:“她竟是对你用强了。” “用强?诗雅,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宇文柏手摸过眼睛,淤青消失不见,起身上前解释道。 “这个小水,居然来真的!你放心,我会让她对你负责到底的。”宫冉歌说着,就冲出房间离开了后院。 回到房间的宫冉歌,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水皱眉道:“他将你扔出来是不对,可你不该对他用强的,不过事已至此。小水,你就对宇文柏负责吧!以后,好好待他。他已经很苦了,你切莫再负了他。” “姑娘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对他用强了?我倒想对人家负责,可人家连个机会都不给。”小水委屈的撅嘴道。 宫冉歌为自己倒了杯茶道:“难道不是吗?男子毕竟还是男子,我见宇文柏伤心欲绝。怕是你对他的伤害,比起那个诗雅更深了吧!” “他对我的伤害才是最深的,哇哇~姑娘,你到底站在那一边?”小水越说越伤心道。 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宇文柏居然还将自己随手就扔出去。小水啊小水,你怎么这么惨! 小水想着夺过宫冉歌手里的茶杯,继续哭诉道:“我不过是睡醒的时候被他吓一跳,轻轻的给了他一拳。谁知,他顺手就将自己扔了出去。太丢人了,以后让我在神兽界怎么做兽。姑娘,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宫冉歌重新那个茶杯为自己倒着,感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还以为两人都已经终成眷属了,自己就可以去见玖月了。 她默叹一声,安慰小水道:“你那一拳可不轻,我去看的时候眼睛一圈都是语气,而他只是将你扔出来。小水,你应该知足了。换了旁的人,估摸着早就没命了。看来宇文柏,对你不是没有感觉。” “谁让他吓我来着,如果说我没死就是他大发慈悲。呵呵,他没死,才是我大发慈悲。哼~”小水气的头发都快直起来了。 宫冉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好,好,好。一个女子哭成这样成何体统,不知的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好了,别哭了,我们家玖月都比你坚强。” “那当然,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他要是没我坚强,就妄为男人了。”小水愤愤不平道,她对凡间的了解还停留在几千年以前。 哪知,凡间早已阴阳颠倒。 午后的阳光很暖,却暖不进小水的心里。 宫冉歌懒得和她争论,揉着眉心道:“你是如何就如何罢了。” “姑娘,宇文柏他根本就不吃你说的那一套。要不,你重新给我出出招?”小水忽然来劲道。 宫冉歌起身立在窗前,望着满园的花和蝴蝶飞舞道:“我看招也不用出了,你就天天陪着他,烦着他。等到哪一天你不陪着他了,不烦着他了,他就该想你了。” “姑娘,此话当真?”小水起身走到宫冉歌面前,担忧道。 第九十九章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吗?

小水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吧! 才会这么不断努力的想追他,想去温暖他。 宫冉歌转身望着小水认真的眸子,怕是她已对他动了真情! 感情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你情我愿。若是她真的能得了他的心,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她别是过了几十年才能撼动宇文柏这棵大树,到时自己再去见玖月之时就是暮年了。 还没好好看过他的脸,他就已经白发苍苍。还没好好握过他的手,他就已经褶皱满身。玖月啊,我们还能否再次相聚?那有是何年? “宇文柏没喜欢上小水,小水却已经开始喜欢宇文柏了。”宫冉歌好笑道。 小水被人戳着心意,不好意思道:“姑娘觉得这样不好吗?那时我与宇文柏在一起,你与你喜欢的儿郎在一起。你我都皆大欢喜,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我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怕是我的玖月撑不到那一天。”宫冉歌眸里映着担忧道。 小水本来想堵回去,可一想自己与宇文柏两人对时间都没有概念。万一等到那时,他们二人真的阳寿已尽。 姑娘的全部心血不就付之东流了吗?看来,自己要多争点气。宇文柏啊宇文柏,看在姑娘的面子上。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点吗? 不管宇文柏又多难啃,小水我也一定会将他拿下的。宇文柏,你就等着爱上我吧!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这一天又过去了。 宫冉歌伸着懒腰道:“这日复一日的,何时我才能出去与他团聚?” “姑娘可是在怨我不争气?”小水撇着嘴道。 自己也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他就是不上道又有什么办法。 宫冉歌苦笑道:“这倒没有,只是一日未见玖月。我这心里就担心一日,想想我都这么久未见,他不知还好吗?” 小水见着姑娘苦笑连连的,也知她心里牵挂的人就是公府那儿郎。哎,不由的跟着她唏嘘着时光。 要过多久,我才能得到宇文柏的心?要过多久,姑娘才能如愿以偿的和她的儿郎相聚。要多久呢? 宇文柏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人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快步上前,走到宫冉歌面前担忧道:“发生了何事?诗雅,你还好吗?” “你怎么不问问我?”小水别过脸小声的嘀咕了声。 宫冉歌坐在床上与他保持距离道:“我没事,是小水有事。我困了,你们出去解决吧!” “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喊我。”宇文柏不放心的叮嘱道,说完就拉着小水出了房间。 小水站在走廊上,甩开宇文柏的手道:“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宇文柏手按着墙,眸子里透着警告道:“你我之间,就如这墙一样,一清二白。我说过吧,无论做什么,说什么,诗雅的事情一定是首位。你若是再去打扰她,或是给她添麻烦。别怪我宇文柏,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你还能对我不客气到那种地步。宇文柏,你活该姑娘这么对你。哼~”小水说着就踩着他一脚,气冲冲的离开了。 什么姑娘的事情一定是首位,那我呢,我呢?我在你心里排第几?第二还是连前十都进不了。 哼,你活该。踩死你,踩死你算了。我都没有跟你追究你扔我出去那件事,你倒比我先一步。 留在原地的宇文柏,望着小水离开的背影。暗暗的问着自己,是不是太宠着她了?让她连最基本的服从都做不到。 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许弄闪现到宇文柏的身后,躬身道:“主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哦。”宇文柏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许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念着的,是小水日思夜想想的神水晶。 宇文柏现在的心情乱糟糟的,脚尖上还印着她的脚印。 她怎么会有勇气对自己发火,明明弱势的人是她。 侧过脸,发现许弄还在自己的身后皱着眉道:“怎么,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去检查一番?” “属下这就去办。”许弄说着就退了下去,心里挂着的神水晶只能等下次机会再说吧! 宇文柏拿起书卷,一点也看不进去。 到底是谁惹得自己心烦意乱,是诗雅对自己和小水之间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是她误会自己与小水之间的感情。 宫诗雅,你心里还念着那个人是吗?不是说要好好陪着我的吗?这就是你的陪伴吗?在我身边,却思念着别人。 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样做?你的心才能,才能朝我这边靠一点。怜悯,同情我都不要。 我想要的,我喜欢的。你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吗? 何必总是将别人推到我的怀里,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才不在乎我与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吗? 你总是说我残忍,可是宫诗雅,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空气中出现幻境里显示的是,躺在床上的宫冉歌。窗外灰蒙蒙的,她的房间里没有点蜡烛。 境里的人越看越模糊,直到黑乎乎一片。宇文柏才将幻境收去,眼神回到书卷之上。躺在床榻之上,左右睡不着。 想着诗雅是做什么样的梦?梦里有我吗? 他幻身成一道光,进入宫冉歌的梦乡。梦里的宫冉歌坐在凉亭之上,石桌上放着古琴,苏玖月坐在一旁用手轻轻抚过。 宫冉歌闻着悦耳的琴声,躺在摇椅里垂着眸享受着。 一曲终了,苏玖月起身躺在宫冉歌身边。手搂着她的腰间,靠在她的肩膀上道:“冉歌,可还喜欢听?” “只要是玖月弹的,我都喜欢。”宫冉歌就如梦外那般,宠爱着怀里的人。 远处的宇文柏冷冷的看着这一对,相亲相爱的相拥在一起。心里泛着阵阵的酸楚,自己的诗雅,竟是在梦里,也深深为另一个人着迷。 束钰拍着宇文柏的肩膀道:“你也喜欢冉歌吗?瞧着现在的她,过的很幸福。完全都没有需要我的样子,真替她开心。” “喜欢又如何,她的心从头到尾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宇文柏望着亭子里的两人苦笑道。 收回目光的束钰,坐在草丛中。手拽着宇文柏的袍子,示意他与自己一同坐下。 宇文柏叹了口气,坐在束钰的身旁道:“你既这么喜欢她,为何不告诉她?” “我的喜欢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她的认同,为何结束了还要经过她的批准呢?我看的出,你对冉歌的喜欢,不比我差。但只有她能过的好,不打扰就算我对她的祝福吧!”束钰拍着袍子上的灰尘笑道。 他的笑是那种不沾染世俗气的温暖,虽略显沧桑却也美的动心。 “你也算是奇人。”宇文柏躺在草坪上道。 也许每个人的人喜欢都不一样,只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深的人。 束钰温然的抬起头,望着蓝蓝的天空道:“大概是因为看不了她难过的样子,所以才努力的想让她幸福。无论最后站在她身后的人是不是我,只要她能开心快乐些。我的这点微不足道的付出,又算的了什么。” “许是我们上辈子都欠了冉歌什么,这辈子才总是盼着她好。可能你与我表达方式不同吧,但喜欢的人确是相同。”宇文柏脑袋压着双手道。 凉亭里的人搂着自己的小野猫,心满意足的望着天空。温暖的阳光从旁边打了过来,柔柔的微风吹过。 宫冉歌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的人就在身旁。岁月静好,无人打扰。 若是一切都不曾改变多好,若是时光可以停止脚步多好。那么宫冉歌宁愿自己停留在这一刻,没有皇权斗争,没有阴谋诡计。 一切都是这般安静的存在着,阳光正好。一切也都恰到好处的完美,都分不清是真是梦。 如若是梦,不醒可好? 宇文柏侧过脸,望着凉亭的人。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比何时的她都要迷人。 束钰伸着懒腰道:“她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是啊,她现在很幸福。只是这份幸福,不是我给她的,总是觉得心里边留着遗憾。”宇文柏苦笑道。 束钰也深知他内心的苦,这种感受他不是没有过。再多的不满,再多的不甘,不愿。只要她能过的快乐,承受这一点太举足轻重了。 冉歌啊,你一定要过的好好的。 才不枉我抛弃所有想给你幸福的心,我才不会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恨当时的自己。不够勇敢,不够坚持。 千年未眠的宇文柏,在这里居然有了困意。这终究是她的梦,里面的陪着她的人也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而自己不过强行为之,无论是梦还是现实。罢了,就让她做个好梦。宇文柏一个转身出了梦境,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的他辗转反侧,脑子都是那男子说过的话。 那人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尽管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的身旁有国师的存在,确实比在自己身边幸福。 第一百章走廊的秘密

可是宫诗雅,我还是,还是不愿意放开你的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好歹这样的我,在你的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若是我放你离开,你定早早将我扔到那无尽的回忆里。让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霉、发臭。 我始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就像是你说服了我,要陪着我一样。心里永远都做不到,想要留在我身边。 阳光从窗户上走过,停在宫冉歌的桌前。床上的人轻颤着睫毛,慢慢睁开眼睛。 刚才的梦太美好了,美好到不想醒来。哎~也不知小水那丫头将宇文柏搞到手没有? 公子清啊公子清,这么久了你还没想到如何救我吗?你不是会很多术法吗?怎么现在对手换成宇文柏就不行了? 还是你懒得搭理我这个没有用的人? 宫冉歌起身大致洗漱好,推开门沐浴着阳光。此情此景,就差玖月一人了。如果他在身边,两人老死在这里,也不失为一大幸事。 小水坐在石桌前,望着立在门前的宫冉歌笑道:“姑娘起的真早啊,饿了没有?” “那没你早啊,肚子有点饿了。”宫冉歌摸着肚子回笑道。说完就朝着小水走去,小水为她倒了杯茶递于她手。 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宫冉歌坐在小水对面,接过茶杯笑道:“小水可是吃了?” “我根本就不会饿,只是怕姑娘饿了。毕竟姑娘现在还是凡人之躯,哪能像我一样不吃不喝的。呐,桌上都是你的。饿了,就吃的吧!” 宫冉歌拿起筷子刚吃两口,好奇道:“这是谁做的?这里就你我他三人,难不成是那老者?” “恩,是那老头做的。”小水看着姑娘吃的这么香,心里更加愤愤不平。 宇文柏什么时候能为我做上一顿,这个心里满是姑娘的家伙。啊!简直干吃醋的我,都要受不了。 小水体内的洪荒之力,马上就要暴发。 宫冉歌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吃着。这味道,和小野猫做的竟有几分相似。还以为,是他为自己做的呢。 看来是自己想玖月想疯了,他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他应该守着金山,银山过着好日子,自己才放心。 千万别像自己一样,过着这种类似于行尸走肉的日子。 宫冉歌回过神来,身旁的小水早已消失不见了。 不用想她也知去找宇文柏了,宫冉歌吃饱后在花园里散着步。这里的花开的真艳,也不知宇文柏怎养的? 走廊设计的也别有一番风味,枯枝像是被雕刻过般缠绕着木桩。脚下的地板,泛着暗红色的。上面的花纹,好似一对龙凤相互绕着着。 不得不说,宇文柏的审美还是相当可以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用心良苦。 这里的花纹相互排列着,相似却不同。难不成这地板上的花纹下,还藏着秘密不成?宫冉歌蹲在地上研究着。 许弄刚巧经过这里,望着蹲在地上的某人。 先是一愣,后是醒悟。躬着腰行礼道:“娘娘这是作何?” “娘娘?你是?”宫冉歌起身眉头微皱道。 能将她当成宫诗雅的除了千年前的宇文柏,还有眼前这人。 难不成他也是千年前的人?茧儿呢?许久未见了,她去了何处?不是说要帮助自己逃离这里的吗? 许弄行完礼直起腰板道:“已经过了千年了,也难怪娘娘不认识我。娘娘在这里,是作何?” “闲的无事,出来转转。刚巧,就被你碰到了。”宫冉歌耸着肩表示无奈道。脑子里却实在是搜寻不出来,这人的讯息。 许弄躬着腰致歉道:“娘娘继续,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宫冉歌目送着他离开,有多了个莫名之人。 得,还是研究研究花纹吧!目光再次回到地上,这一龙凤的头朝着那个角度的都有,到底想告诉什么呢? 还是回去那个笔记下来,时间也充足。破这点谜题,应该还是够得。想着宫冉歌跑回房间,拿着笔墨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图案绘于纸上。 而小水立在厨房内,望着花猫脸的宇文柏凶道:“我也饿,我也要吃。你给我做。” 生怕宇文柏会反对似得,小水瞪着大眼继续道:“你要是不给我做,我就去告诉姑娘你欺负我。哼~” “你觉得威胁对我有用?”宇文柏手收拾着桌子上的餐具笑道。 小水气的踢着桌子。脚嗑在桌角,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宇文柏欺负我,你这烂桌子也欺负我。小水越想越委屈,拿着宇文柏的袖子擦着泪水。 这家伙,真是! 宇文柏半蹲下,看着桌子又看了看她的脚道:“你们女人是不是生气了,都喜欢自虐?” “呵呵,我们喜欢自虐。再自虐有你自虐的很?”小水被他气乐道,居然也敢说别人自虐。 那他自己是什么? 宇文柏起身提溜着小水到座椅旁,走到桌前学着苏玖月那样做着饭。这小水,自己是拿她越来越没辙。 不一会,一碗简单的面就出锅了。小水望着宇文柏认真的神情,心也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而跳动着。 丫的,怎么能越看越喜欢呢? 宇文柏将面端在小水面前道:“尝尝,这是我第一次做。” “那姑娘的饭?”小水被那第一次击倒,暗想着是第一次做面,还是第一次做饭? 但不管是哪个第一次,小水都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看着小水吃的正香的宇文柏道:“怕我做的难吃,就偷拿着国师的饭给她。” “哈~就不怕我觉得难吃?”小水一口咽下去,撇着嘴道。 怪不得姑娘吃第一口就感觉不对劲,原来她一早就猜到那饭是出自谁手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第一次做,感觉怎么样?好不好吃?”宇文柏紧张的望着小水,若是好吃了下一回让诗雅尝尝。 小水呵呵一笑道:“一般般,比起姑娘的儿郎就差远了。看来,你还得再努力一段日子。” 小水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把自己当做小白鼠了。好吃了给姑娘,不好吃了都给我! 哼~还想讨好姑娘。这辈子就别做梦了,姑娘恨不得杀了你。还夸你,要和你共度一生。别做你那春秋大梦了,当然这些话,小水也只敢在心里诽谤一下。 面上还得讨好这尊大佛,面条很快被吃的干净。端着碗,将汤也一饮而尽。 饶是宇文柏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很快缓和心态笑道:“幸好只是一般般,若是做的好了。你非得把这碗,也啃个干净。” “我这是看在你我兄弟一场,不想让你下不来台。”小水一时,竟然无言以对顿了半会道。 宇文柏忍不住哈哈的笑着,小水翻着白眼道:“以后别没事就撩拨我,不知道我抵抗力弱,经不起撩拨吗?尤其是不要笑,也不要看着我。更要与我保持距离,这样咱们彼此才是最安全的。宇文柏,听到没有。” “那你还不离我远点?还吃我做的饭?还跑来找我,哭花我的袖子?”宇文柏挑眉一件件质疑她道。 小水用手蹭了蹭鼻尖,打着哈哈道:“现在除外,我说的是以后,以后。呐,就从明天开始吧!” “小水这么体贴,还转为你我留出告别的空隙。我该如何感谢姑娘,对我的尽心尽力。”宇文柏不着痕迹的调笑道。 ……,小水干笑道:“呵呵,想感谢我啊。行啊!把我的神水晶还我。本神兽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 “你这蹬鼻子就上脸的本事跟谁学的?”宇文柏笑着起身,将空碗和筷子收拾道。 小水脱口而出道:“你啊!不然谁有这个资格,宇文柏啊,我看你就收了我算了。别惦记人家姑娘了,我都不嫌弃你年老色衰了。” 洗碗的宇文柏手一抖,年老色衰?自己的年龄一直都保持着死之前,那时自己才二十二岁,还不嫌弃自己。 宇文柏噗嗤笑道:“是我配不上您,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也好,我就另选他人。”小水揉着鼻子道。 小水摸着肚子,刚才吃的饱饱。呀!自己忽然跑来就姑娘一个人扔在哪里,姑娘不会怪自己吧! 想着一个闪身,跑到宫冉歌的房间。 坐在桌前的宫冉歌,正在认真研究着纸上的图案。头也不抬道:“怎么,想起我了?” “嘿嘿,姑娘这么善解人意,怎会计较这种小事。刚才我看姑娘吃的正香,就去厨房看看,还有多余的吗?”小水讨好般笑道。 看着桌上一大堆的龙凤图案好奇道:“姑娘画这些图案,莫不是想成仙不成?” “闲的无事,打发时间用的。小水不去魅惑宇文柏,跑我这里作何?”宫冉歌将手上的画整理完毕道。 小水想起这事,就心塞塞。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还是得勇敢的面对现实,不是吗? 小水嘟着嘴道:“我已经尽力了,本来想勾他,没想到他却勾了我的魂。说不定,宇文柏早就知道咱俩的计划。故意,将计就计。” “应该不能吧!”宫冉歌伸着懒腰道。 第一百零一章你没有权利

宫冉歌今早好见宇文柏身边的那老头,想着他应该是挺忙的,无心顾及这里才是。 小水只是转移个话题,没想到宫冉歌还教起真来。 跟着她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在这里也不烦闷,天天坐在房间里鼓捣什么呢?对了,我的神水晶你可得上点心。千万别抛诸脑后,我们都要出去的。” “还没问你呢?它能干什么?宇文柏为何非要得到它,还不惜将你也掳来?”宫冉歌托在脑袋道。 小水翻着白眼道:“神水晶是上古之物,我千年才开始守护的,都是因为姑娘你,本来我在雪山上睡的好好的。忽然他跟那个老头就闯进来,还拿着我的神水晶。幸好上面现在还没有发现,不然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宫冉歌为小水斟满茶道:“关我何事?” “怎么不管你的事,千年前你的前身不惜毁灭万物,将阴阳打乱。上仙一怒之下,收了你全身的法力幻化成一枚水晶。上仙将水晶与神水晶合二为一,待那一天你们都赎完了罪。一切都归回原位的时候,神水晶的使命才算完成。宇文柏怕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去抢我的神水晶。” 小水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将事情和盘托出道。 宫冉歌眉头微皱道:“赎罪?都已过了千年,难道还没有赎完吗?” “当年宇文柏灭了宫家和宇文家满门,还有一众大臣以及百姓们。那些人命,怎么可能说还清就还清的。万物也因此受到了牵连,上仙只得让多数的物种陷入冬眠模式。现在活着的,等你们赎完罪解除封印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小水说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这夏日正当是燥热的很啊! 宫冉歌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小水的意思很明显。为何宇文柏拿着神水晶却不用,是根本就用不了。 他在等,还要拉着自己等,等到封印解除的一刻。 那玖月,颜雪,佳墨他们呢?封印解除,他们也要死吗? 什么狗屁上仙,与当年的宇文柏有何区别。 宫冉歌捏着小水的手道:“那天下的那些人呢?都会死吗?” “应该吧!这也是你我所不能掌控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拿回神水晶吧!”小水有些吃痛的推开她的手道。 宫冉歌起身,望着窗外的阳光。眸子里泛着寒意,嘴角满是讽意道:“若是当年宫诗雅与宇文柏置那些生命于草菅,那你所谓的上仙的做法又是什么?他这样做,又于他们有何区别。我不管什么前世今生的,我只知道天下人都是我的子民。他们在我的心中,一点也不必玖月差到哪里去。” 她的情绪似是有些激动,小水没想到她将天下的人也看的这么重。但是上面做的事,做为下一层哪敢反对。只能照办,哎~ 小水叹了口气道:“究其缘由,你与国师、宇文柏都难逃干系。那些人,只不过是被你们连累了而已。” 阳光打在宫冉歌的身上,却温暖不了她。她满身都在颤抖着,可能是太气愤了吧!天下的百姓本就苦,除去战役和朝廷带给他们的苦难,还要承受着天灾**。 他们凭什么?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他们的感受就不重要了?他们也在体会着喜怒哀乐,感受着春夏秋冬,体验着生老病死。 凭什么,一句话就将他们打死! 大概是做过那个位置的人才会知道,才想保护那些百姓吧! 宫冉歌觉得自己过于激动,就像永宁县的事情一样。一听到百姓们在某个地方受苦受难,心里就像被万刀戳过一样。 阴阳大乱又如何,只能他们能过的好,过的幸福,所以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小水第一次从姑娘的眼里看到了杀气,这件事这么严重吗? 为何姑娘眼圈都红了,小水还以为姑娘这辈子只有她的夫郎,才能调动她的情绪。没想到天下人的安危,也能让她这般坐立不安。 姑娘啊姑娘,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能让宇文柏心里挂念一千年的人,伤到起天下和夫郎就能跳脚的人。 这样的你,又为何惨遭命运的捉弄。 小水起身扶着宫冉歌坐下,安慰道:“这不是还没到哪一步吗?说不定最后的结局也不是这样的,我猜错了也说不定。你也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嘛!” 小水将茶杯递与她的手心继续道:“我们还是先看看眼前的路,该怎么走。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 “恩,你说的不错。我会拿到神水晶,你也要把宇文柏勾到手。”宫冉歌深吸了口气,平复好自己道。 小水也跟着长舒了口气道:“姑娘刚才的眼睛和宇文柏生气时的眼神太像了,都是那种要毁灭天下的姿态。” 宇文柏?宫冉歌还没有见过他生气时的样子,最多的也是自己气的拿着花瓶砸他。他也不言语,暗忍着。 当时也不是自己发了多大的火,就是忍受不了。 从来没见到这样一个人,硬是将自己掳走。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嘴上总说着喜欢。束钰那么喜欢我,怎么也没让她姐让自己掳走? 喜欢不是借口,也不是胡作非为的理由。 宫冉歌回过神来道:“我与他可没半点相似。” “随口一说,姑娘现在可以全身心信任我了吧!”小水脸上泛着两个梨涡道。 将茶杯放在桌上的宫冉歌严肃道:“对于小水,我一直都抱着信任的态度,小水不是吗?” “呵呵,是,是,是。我还以为姑娘一直防着我,看来倒是我小人心思了。”小水干笑道,是自己太笨。 怪不得宇文柏总是劝自己吃药,看着姑娘这么运筹帷幄的样子。想必早就猜到自己会怀疑她了,所以一开始就做好准备。 若不是碰到法力高超的宇文柏,说不定现在她真的已经和她的夫郎过上圆满的生活了。 命运总是让人这么措不及防,冷不丁的给一个灾难。 呀!自己这么跑来跑去,宇文柏一定在心里说我没吃药。算了,现在已经和姑娘正式达成协议了。 剩下来就是搞定宇文柏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救赎完毕。 那就是上天的事了,凡人实在是太复杂了。光一个宇文柏自己就应付不来,拿回神水晶之后就好好修炼。 小水暗暗决定,今生再也不踏入人间一步了。 宫冉歌待小水走后,手拿着铜镜。 心里却再也不敢念那个人的名字了,他过的不好,自己又没有办法回到他的身边。只能望着镜里的自己,苦笑看镜里最无能的宫冉歌。 夏季的风总是带着温热,吹翻桌上的书卷。 宫冉歌起身做回书桌前,望着那一张张图案。提起笔,思考着。 可能是中午的阳光本就带着催眠的效果,而那风又刚好起了鼓舞的作用。不到一刻,宫冉歌趴着睡着了。 宇文柏闪现在她的面前,拿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好久都没有好好看她了,而自己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 额前的发丝随着风的方向被吹起,宇文柏趴在桌上在心里认真的描着宫冉歌的样子。 生怕某一刻自己会忘记,哪怕是自己已经看过她千年之久了。可还是总觉得看不够,只愿你我从未分开过。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日夜担心,会忘记你的容颜了。我想用陪伴来告诉你,谁是永远爱着你的人。 等了一千年,忍了一千年,可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挂着别人。 所有人都有权利说我残忍,唯独你没有权利。你给我的,用残忍来形容实在是太过温柔了。那是打入地狱之后的绝望,你永远都不会懂我的难过,我也不想你懂。 只想让你做个快乐的人,而我却总是让你难过、甚至是流泪。 我在心里都已经判自己死刑了,永生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你明知道那人配不上你的,他哪有千年国师的丝毫。像个女人依附在你身边,那么软弱。 他的肩膀那里能帮你遮挡住世俗的风暴,你让我怎么能放下将你交给他? 诗雅啊,你心里恨我吗?有多恨吗?有多恨呢?可是无论你是怎样想我的,我都还是会喜欢你。 等待的时光太长,长到我的心都被磨成了沙。你怎么对我,我都会不凶不恼。我啊,这样的我啊! 总想把生命里最好的,都通通放在你的面前。 有过心烦意乱,有过愤愤不平,有过伤心欲绝…… 可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屈服与你不会喜欢我的事实! “诗雅,这回你的梦里有我吗?”宇文柏轻声呢喃道。 指尖碰触着她的脸颊。嘴角泛着苦笑,又快速收回。生怕自己会惊醒她,看见自己她会生气的。 阳光的温度收敛了很多,连被风吹过后也变得舒服很多。 宫冉歌指尖轻动,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这一天有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揉着眼睛的她,睡意渐清的拿着那些图案。 第一百零二章乞儿?!

这些图案的秘密,居然一点发现都没有。这种谜题就应该扔给公子清,她一定知道。 自己对于这些简直一窍不通,哎~这些竟真成了打发时间用的。 小水那边的进展不知道怎么样了?估摸着还得等着一阵子吧!两人已经动了手,和解也需要时间。 但愿这小丫头,真的能在宇文柏身上找到自己的幸福。 只有他们两人相亲相爱,自己的幸福才会万无一失。 宇文柏望着坐在桌前发呆的她,嘴角勾着笑意。能这样看着她,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诗雅,你在想什么呢?你的眉间为谁而蹙着?还在担心那个人吗? 小水左找右找的,自己的猎物跑到那里去了?难不成又偷跑到姑娘那里去了? 房间的宫冉歌提着笔,写着。 “姑娘,我来找你了。”小水推开门,两人齐齐望向她。 小水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在这里。有本事别藏着啊,敢现真身吗? 小水对着宇文柏吐了吐舌头,挤走宇文柏坐在宫冉歌对面道:“姑娘睡的可还好?” “恩,还好。你怎不去找你的情郎,总往我这里跑作何?”宫冉歌低着头继续写着,好像写到永宁县了。 小水瞧着宫冉歌不想搭理自己,撒娇道:“我哪有什么情郎,人家心里只有一个人,好不好?” “……”宇文柏下意识的抖着肩膀,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波又一波。 宫冉歌有些嫌弃道:“去找你的宇文柏,去。” “他好凶的,我不敢。”小水拿起宫冉歌写的纸就跑到窗边读道:“那日,我与公子清前往永宁县……” 宫冉歌脚尖点地,飞出桌子立在小水的身后。一把抢过纸捂在怀里皱眉道:“尊师重道,懂不懂?” “懂,懂,懂。草草的看了一眼,没想到姑娘这般的玲珑心。将你与你夫郎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真是个情种。” “那当然,他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换了谁,都会得记得。你和宇文柏如何了?他有没有喜欢上你?”宫冉歌走到书桌前道。 手里将写的那些文字都整理好,另一旁的图案也顺便一道整理了。这一觉睡的,真是! “你说宇文柏啊,他当然喜欢我了。我长得这么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别说是他,就是任何的男人见了我都走不动道了。不过姑娘你知道,我小水门槛高。不是旁的阿猫阿狗都能入得我的眼,情痴这词不适合我。”小水对着宫冉歌做了个妩媚的动作道。 宇文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闭月羞花?花容月貌?亏她说的出。 宫冉歌见怪不怪,看着收拾的差不多。 她才坐下望了小水一眼道:“收起你对付宇文柏的那一套,姑娘我心里有人了。别想勾引我,我可等着吃你们两的喜糖。哎,你说到时候你们成婚,宇文柏会请我和玖月吗?” “当然会了。”小水挡在宇文柏的对面笑的花枝招展道。 身后的人忍着将他再次扔出去的冲动,捏着手里的扳指。 宫冉歌望着窗户道:“总是觉得在这里太浪费光阴了,可却没别的地方可去。” “姑娘想去哪里?”小水来了精神道。 宫冉歌问自己,想去的地方吗? 只有玖月的地方都想去。可若是没有他的地方,再好的风景也都是摆设。 宇文柏望着宫冉歌,若是她想去。自己也可以陪着她去,无论哪里,天涯海角都可以。 宫冉歌沉默了半响道:“霸州县吧!哪里有玖月,还有子清。曾经想过,若是有天老了。我就和玖月隐退在霸州,到时候生几个孩子。每逢佳节吵吵闹闹,子清和我负责教他们武功和书本,玖月和叶明就负责教他们弹弹琴。” 光是想想,宫冉歌就觉得很知足了。 宇文柏拳头握的更紧了些,在她规划的未来里一直都没有自己。 小水拿着笔放在自己的鼻尖道:“光是想想就很幸福啊!难怪宇文柏将你掳来。” “此话怎讲?”宫冉歌望着桌上的笔墨道,说着将桌子擦干净。 小水噗嗤一笑道:“因为他根本不想看到你幸福,哈哈哈。” 还没得宫冉歌反应过来,宇文柏已经闪现道小水的面前。吓得小水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一动也不动。 很快小水就反应过来,跑到姑娘的身边挑衅的望着宇文柏。那姿态仿佛在说,我有护身符,你能拿我如何? 宫冉歌叹了口气道:“何止是他不想让我幸福,上天也不想啊!或许,这辈子幸福一直离我很远吧!” “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来,姑娘,笑个。”小水捧起宫冉歌的脸笑呵呵道。 宫冉歌嫌弃的别过脸道:“你这样好像青楼里的小倌一样。” “……,额。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活该,哼~”小水松开手怒瞪着宫冉歌道。 宇文柏用眼神示意着小水出去,小水背对着宫冉歌对着宇文柏吐着舌头。 真当我傻啊!出去就是死,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要暴尸荒野。宇文柏气的青筋暴跳,却也无可奈何。 宫冉歌坐回桌前,提着笔感叹道:“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怀念这里吧!也会想念你和宇文柏的,那时我们一定都在各自的幸福里。” “别这么伤感,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小水拉起宫冉歌就朝着外面走。 宇文柏脑子还停留在她说的那句话,她说她有天也会怀念这里,想念自己的。诗雅,你说你会想我的对不对? 小水拉着她到走廊上,宫冉歌学着她的样子坐着。小水望着四周没有宇文柏,心才放下来道:“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你太敏感了,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会怀念我生命中经过的每一个时刻,包括现在。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想你的。真的很感谢经过我生命里的每个人,所以他也在内。”宫冉歌很坦然的望着天道。 她的心里从来只有苏玖月一人,这种喜欢不是旁的人可以轻易替换的。无论宇文柏对自己如何好,都始终代替不了苏玖月的位置。 不过还是由衷的感谢他,经过自己的人生。真希望所有的人,最后都是以幸福结尾。 “姑娘将以后的事情都想的这般清楚,若是没有以后可如何是好?”小水靠着墙感叹道。 宫冉歌望着那几朵白云飘过道:“所以啊,我把能发生的不能发生的都过一遍。把可能是遗憾的都做好,这样我才放心。” 宇文柏立在拐角处,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诗雅,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宫冉歌喜欢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小野猫却喜欢看日落。不过好在都是抬头看,也算是兴趣相投吧! 小树林里的辛可易和小黑已经赶到皇城了,街道上人来人往。 嘈杂的声音不断涌入耳中,辛可易熟门熟路的走到学士府。犹豫半天,她引着小黑转身去了画师府。 两人又走了一路,辛可易叹了口气道:“要是现在回去了,会被我娘打死的。还是去躲一阵子,小黑走吧。” “也好。”小黑暗暗想,这里就是小公子在的地方吗? 这里有什么好?哪有我们灵山好。满肚子牢骚,跟着辛可易来到了画师府。白烨在花园里搂着千若赏着花,就被小厮告知辛可易来了。 心下一怔,这家伙还知道回来。轻松开千若的腰,气冲冲的走到大厅内。 辛可易一见白烨,没给她说话的时间直道:“烨儿赶紧给我弄点饭,饿死我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快点啊!” “你们去吩咐厨房做的吃的。”白烨对着身旁的小厮嘱咐着,说完望着辛可易身旁的小黑道:“这位是?” “在下孤独也,叨扰了。”孤独也双手抱拳道。 辛可易这才知道,原来小黑名唤孤独也。不管了,现在终于能吃饱饭了。 小厮将饭菜布好,便退了下去。 白烨为孤独也斟满酒杯道:“这一路辛苦你了,可易是挺不让人省心的。” “客气,客气。还未谢过小姐的款待,以后定当相报”孤独也举起酒杯敬酒道。 辛可易饿疯了,没有时间搭理两人。她们还真是将自己当空气,我什么时候不让人省心了,吃完再说吧。 白烨瞥了眼辛可易道:“女侠与可易是如何相识的?” “那日我被追杀,多亏了她才逃入魔爪。最后挺说她也要去皇城,就顺道跟她一块来了。”孤独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辛可易暗自翻了白眼,什么叫多亏。 那叫命,跟我有何关系。谁料想宋燕半路有绕了回来,当时都睡的那么死。被抓,也不能怨我一个人。 “呵呵,是吗?那可易怎么会饿成这般?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白烨望了望辛可易,那胡吃海塞的样子颇为心疼道。 孤独也倒是习以为常拿起筷子道:“我一次见她,她就是个乞儿。能挺到如今,不饿才怪。” 第一百零三章孤家寡人

乞儿,白烨有些无语。辛可易拿着银子出去游山玩水,最后却变成乞儿。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玩到这种地步! 辛可易终于吃的差不多,喝了一杯酒道:“烨儿,你猜我回来的时候见着谁了?” “谁?”白烨好奇道。 孤独也举着酒杯,三杯两杯下了肚。 辛可易故作身边,停顿了半刻才慢悠悠的道:“是李亮和林子敬。” “他们?他们不是背道而驰吗?怎么也……”白烨诧异道。 永宁县的时候,她将两人的情况看的很清楚。 辛可易挑眉道:“谁说不是呢,我当时见到他们也特别惊讶。你我都知,他们是面和心不合。本来我还想问问,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还是亦王倒台了,林子敬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与李亮摊牌了,改邪归正?” “这么说也能说得过去,现在的亦王府已经形同虚设。即便是冉歌退位,佳墨登基,亦王的势力也不如从前了。再者颜雪回来了,左御史和韩丞相也是佳墨这边的人。你我就更别说了,林子敬这么做也算合情合理。”白烨想着眼前的局势分析道。 而辛可易努力消化着她说的这句话,冉歌退位,佳墨登基,颜雪回来。 我的那个天哪,自己才离开几个月。这皇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连皇帝的位置都变了。 辛可易深吸了口气道:“什么,佳墨登基。一个男儿家的怎么能担此大任,他懂得什么是朝政,什么胸怀天下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冉歌一道圣旨就退了位。满朝文武齐跪了一天半夜,谁知人家早早就离开皇宫了。”白烨耸着肩道。 孤独也为白烨斟酒杯道:“那她可真是一代奇人,放着皇帝不做,还将男人送上那个位置。” “哎呦,可怜的佳墨。好不容易盼到颜雪回来,又被冉歌这么一闹。哎,真心疼他”辛可易叹息道。 白烨端起酒杯跟孤独也碰了一杯道:“谁说不是,这不是让人家难做吗?没办法,有皇室血脉的人,就他们两个了。若是换了别的人,百官更不能姑息。” “说的也是。”孤独也端起酒杯喝道。 这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 辛可易忽然拍着桌子道:“那颜雪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一直都了无音讯。怎么今年却回来了。” “颜雪前些日子,还来过我这里。我当时也问过她,她说是冉歌安排的。她与冉歌的关系,你我都知晓。谁知她们到底在密谋着什么。”白烨拿起筷子夹着菜道。 辛可易端起酒杯担忧道:“哎,我娘要是看到了我非得拔了我的皮。哎,弄得现在我是有家不敢回,这几日就只能先借住在你这里。” “无碍,偌大的院子就我和若儿住也挺空的。多几个人也好,热闹。不过你娘那边,你得好好想想。”白烨举起酒杯提醒道。 辛学士那张毒嘴,白烨在朝堂上见识过。可易不言一声就离家出走,这几个急的动用所有能动的关系。 孤独也也灌着自己道:“知足吧!我从小无父无母的,有爹娘疼的人是挺让人羡慕的。” “哎,我这老娘啊!从小就逼我识文断字的,可我就是喜欢舞刀弄枪的。”辛可易醉醺醺的举着酒杯道,她也想回家。 可她不敢,总觉得娘亲会拿着戒尺呼着自己。光是想想,就感觉屁股疼。还是老爹好,知道疼自己。 “烨儿啊,你有可易的消息吗?我听下人说可易朝着这里来,我来看看。”辛斌进了门道,走到大厅上。 白烨朝着辛可易对视了一眼,出了座位扶着辛斌道:“在,在,在。您就别担心了,让她在我这边好好反思。” “娘~”辛可易起身望着那个腰有些驼的中年妇人轻唤道。 多久没见,她的头上竟多了那么多的白发。 辛斌一眼就扫到辛可易,瞪着她道:“回家!” “哦。”辛可易给了白烨一个眼神,走到辛斌旁道。 白烨和孤独也将两人送到门口,辛斌回过头看着白烨严肃道:“可易回来的事情好歹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她死在外面了。”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辛斌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看来这一回,辛学士是真的生气了。 辛可易翻着白眼,跟着老娘的步伐朝着自己学士府走去。 辛斌回过头道:“在我前面走,省的再丢了。”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辛可易嘴角抽搐,但自己有错在先只得依了老娘的意。 步伐加快,走到辛斌前面。 辛斌望着辛可易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吃好,怎瘦这么多,回家让你爹给做。” “可是我刚在烨儿家吃饱。”辛可易本来兴奋的嘴角,顿时垂了下来道。 辛斌拍着她的肩膀道:“那就明日吧,时间还长。想吃什么,就跟你爹说。你身上穿谁的衣服?这般的粗陋,回家换上你爹新给你做的。” “娘~”辛可易哽咽道。 本来以为你自己回来迎来的是普天盖脸的责备和辱骂。可是娘亲却一句话也不骂,还对自己嘘寒问暖的。 心里那根不安分的弦,被绷坏了。辛可易吸了吸鼻子,扶着辛斌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辛斌看着辛可易的模子,真的不能不服老啊。现在的她脚步快的自己都跟不上了,只能在她身后喊着。 那老太傅的女儿怎生得那般的懂事,自打从永宁县回来就老老实实的成了婚。辛可易这丫头,自己还要等多久。 她才能想烨儿那般的懂事,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能总是追在她的身后,念叨着了,已经追不动了。 郭昕早早的就在家门口等着了,看到辛可易和辛斌的身影。 立马将眼角的泪水擦个干净,他冲着两人笑道:“怎么才回来,瞧瞧,可易都瘦成怎么样子了。饿吗?爹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你去冲个澡,换个衣服,爹给你做饭。” “可易在烨儿家吃过了,别那么多废话了,先回家再说。”辛斌说完就朝着府里走去。 辛可易看到郭昕眼角残留的泪水心疼道:“爹,我没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也没少块肉,别哭啊,哭了就不漂亮了。” 小厮对着辛可易行礼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大人都急疯了,到处派人找您呢。您到底去了哪里?” 辛可易第一次觉得自己任性,侧过脸望着郭昕。这些年来,爹娘从来都没有最自己不好过。 倒是自己,明明一个书香世家,非要学什么武功。气的娘亲差点背过气,爹爹也为此抹过几回泪。 冉歌派自己和烨儿前往永宁县,爹娘终日担心自己的安危。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又离家去外面闯荡。 一点音信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孝了。 虽然爹娘他们什么都不说,但辛可易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他们都老了,也该自己为他们撑起一片天了。让他们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为了自己,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现在,换我来保护你们。 辛可易暗暗在心里发着誓,一定不会再让爹娘担心了。 郭昕抿着嘴道:“你娘这几天为了你的事忙坏了。” “爹,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我会好好陪在你们身边,不让你们担心了。”辛可易搂着郭昕的肩膀道。 郭昕泪水又开始留,欣慰道:“你娘要是知道,一定会高兴的。别看她总是对你凶,其实她比谁都在乎你。” “我知道,娘这叫刀子嘴豆腐心。明日您给我做红烧鱼好不好,我可是念了好久。”辛可易想着舔着嘴,仿佛都能感受到那条鱼在招呼她。 郭昕笑着打掉她的手,推着她到房间内道:“过会奴才就来送水,好好洗个澡,休息一晚。明日,爹给你做饭。” “恩。”辛可易望着熟悉的房间道,真的好怀念这里。 明明只离开了几个月,却感觉像是好几年一样。父母已然年迈,而自己现在才发觉到,这速度快的让人不曾察觉。 辛可易坐在床上,这里是她家。大抵是因为常年都在外面左跑右蹿的,才对这里有了些许的陌生感吧。 小厮将浴桶里的水打满,退下去的时候连门也带上了。辛可易宽衣解带,躺在浴桶里。 水雾弥漫着,就如她此刻的心情。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努力挣扎着。孤独也和白烨呆在一起,大家貌似都很圆满的样子。 也不知道,抛开世俗的外衣。我们究竟过的如何呢?泡着水的辛可易,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为自己未知的命运,担忧起来了。 经历过生死的人,也看过世间的苍凉。这样的自己,居然还能放纵的活着。真不知该说自己聪明还是愚蠢? 白烨倒是安稳的过起了小日子,太傅和梅叔应该放心了吧,怪不得爹娘担心。 原来一同长大的人,就剩自己还一个人。 他们都成双成对也成了婚,自己果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第一百零四章晚风伴花香,夜景就爱情。

曾经放言说要浪迹江湖,嬉戏人间的宫冉歌也娶了夫。 她可还记得当时的誓言? 颜雪也终于抱得美人归,与一朝天子一起的感觉如何呢? 想来,只有烨儿最是幸福。而我和束钰真的注定要孤独终老吗?忽然好心疼自己。 没成为爹娘的骄傲,他们却依然待自己如宝。真是愧对于他们啊!辛可易洗的差不多,穿着里衣躺在床上。 身下的被子和床单都是新的,连枕头都带着阳光的味道。前半生浑浑噩噩的自己,是时候在此结束了。 夜深人静了,多数的人已入了眠。只有皇城里灯火通明的,养生殿内的颜雪坐在椅子上望着书桌上的宫佳墨。 看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慢慢习惯了那个位置。冉歌啊,你看到没有。佳墨我会替你照顾的很好,不用担心我们。你就安心的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里一切都好,不用挂念。你下去手的,我来帮你对付她。 宫佳墨认真的披着奏折,望着凤吟写的内容发着呆。 她说,微臣收到先皇一封密保。先皇吩咐微臣,私下收集亦王这些年来对皇室犯下罪的证据。臣已掌握了太上皇的死,是由亦王派一女子蛊惑太上皇,借此登上皇位。永宁县的饥荒,亦王也掺合了不少。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当时就是她在背后操纵着。 姐姐,竟然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她和自己共同沦为孤儿,在如此悲伤之际,还被亲弟弟刺了一剑。登上了最不愿的皇位,还要面对这些人再背后使得绊子。 明知道谁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却要一次次的忍下去。 尽管不知何原因,她莫名的离开了。但是姐姐你放心,父母的仇我来报。刺你的那一剑,现在还疼吗? 颜雪起身走到宫佳墨的身旁,看着凤吟写下的奏折。当年的事情,现在也是时候该算总账了。 宫亦飞,你准备好了吗? 宫佳墨看着奏折上的黑影,朝着后面望去,抓着颜雪的手心道:“父后和母皇的仇,我来报。” “现在还不是时候,朝堂是的刚平稳几天。若是现在就处亦王死刑的话,她手下的那些人今后也是个祸患。斩草要除根,否则,舒服一时,难熬一世。”颜雪看的比宫佳墨要多些,这估计就是冉歌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吧! 一是内忧外患,二是自己的势力还不够稳固,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 宫佳墨捏着拳头,望着前方眯着眼睛道:“我定要让亦王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要用她的血来祭奠父后和母皇的尸骨,还有你我失去的岁月。” “佳墨~”颜雪心疼道,她也知道当年的事对宫佳墨的刺激很大。可发生了的事情毕竟也没有改回的机会,只要能珍惜好现在才不会辜负那些痛心疾首的经历。 两人互相依偎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两人成了这个夜,特有的风景。 远在萧蔷之外的凤府,也秉着烛光。孟诺其拿着书卷整理着,看着认真的凤吟感觉已经很知足了。桌前的凤吟,手里握着的是边境状况。 大壮和臣甫都留在那里,凤吟心放不下却又放的下。千铭那边希望也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虽不知她是那一头的。 但是千万别拿国家和百姓们的存亡开玩笑,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千千万万的人命,来填补这个错误。 手里捏着的笔,随着凤吟的想法又紧了些。 孟诺其走在她的身后,轻掰开她的手指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其儿,累了吧!累了就别收拾了,坐在那歇会。”凤吟放下笔笑道,侧过头望着窗外惊讶道:“天都黑了啊!瞧我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天。其儿饿了吗?不然,我们去外面走走。有想要的,想吃的,我买给你。” “好啊,看着你坐了一天。是时候出去走走,免得身体受不住。”孟诺其扶着凤吟起身道,烛火随风摇曳着。 两人牵着手出了凤府,街道上的人没有半天那般的热闹。凤吟揽着孟诺其的腰,朝着前方随意的走着。 夜市上有很多卖小吃的,灯笼高高的挂起。 凤吟走到卖混蛋的桌上,拉着孟诺其坐在一旁道:“老板,两碗馄饨。” “好嘞,客官,您稍等会!”小二姐端着馄饨,递给别桌上道。 很快两碗有被盛满了,小二姐端着两碗朝着凤吟那桌走去。孟诺其看着她将两碗馄饨都放下道了谢,小二姐嘿嘿一笑便继续忙活了。 凤吟将勺子和筷子递给他笑道:“是不是饿坏了?多吃点,瞧你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恩。”孟诺其拿着勺子低头道。 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孟诺其听到之后还是有些害羞。 凤吟将自己碗里的馄饨往孟诺其碗里放了几个,生怕他吃不饱道:“午饭就没吃几口,肚子一定早就叫唤了吧。若是困了就要早点睡,累了就去休息,饿了就去吃饭。懂不懂?用不着理会我的习惯,我喜欢那个过的开心的你。” “恩。”孟诺其的脸越发的红。 这么多的人,都看着自己呢。她怎么能在外面对自己说这些话呢,不过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无数次庆幸上天,让他遇上了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可自己也喜欢陪在她的身边,为她多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旁边的人听到凤吟的话,朝着孟诺其多看了两眼。 对面的人也小声嘀咕道:“这二人竟是这般恩爱!” 孟诺其也是习武之人,四周的话皆映入耳中。脸颊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凤吟见状更是着急,这汤很烫吗?都将其儿的脸烫红了,想着轻吹着自己碗。 看着孟诺其吃的差不多了,凤吟将两人的碗对换道:“吃我的吧!” “恩。”孟诺其的手摸着碗的边缘,温度刚好。 抬起头刚巧与凤吟对视,孟诺其快速的低下头吃着馄饨。 凤吟呵呵一笑,也吃着馄饨。刚吃一个,便见碗底。心里作罢,端起碗将汤喝尽。孟诺其吃的有些撑,从怀里掏出铜板递给小二姐。凤吟起身牵着孟诺其的手,两人继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这么的悠闲自在,真让人羡慕。 街道上的花灯很多,孟诺其站在花灯面前道:“老板,一盏花灯多少钱?” “两个铜板。”老板顺着孟诺其的目光,摘下他心仪的花灯递给他道。 孟诺其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给了老板提着花灯。 他的脸上藏不住笑意,凤吟瞧着这花灯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看他这么开心,心里也跟着一起乐呵着。 街上的行人,被他们脸上的笑意传染。凤吟搭着孟诺其的肩膀道:“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无论做什么。”孟诺其嘴角勾着笑意道,分开了那么久,终于能好好的在一起怎能不开心。 看着她处处都为自己着想,心里更是暖洋洋的。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温暖,孟诺其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凤吟轻咳两声道:“其儿这般擅长情话,说的我脸都该红了。” “比起妻主来,我还是有过之无不及。”孟诺其想起刚才吃饭时,她对自己那些体贴的行为道。 遇见她之后,才发现之前所有的苦难,原来都可以随风飘去。 这世间总有人会让你感受到温暖,让你知晓之所以会经历苦难,是因为让你学会什么珍惜一种叫做幸福的温暖。 晚风吹过凤吟的额前的发丝,她轻笑道:“我一个大老粗,何事会说情话了,顶多也是嘘寒问暖。” “可我喜欢的就是妻主的嘘寒问暖,凤吟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想到,我孟诺其还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天。直到遇见了你,就感觉到全天下的温暖都被我承包了。”孟诺其低头傻笑着。 凤吟搂着他,望着前方道:“诺其,我们以后好好的。无论外面再怎么纷扰,我们也不要被打扰。安心过我们的日子,平平淡淡的。” 晚风伴花香,夜景就爱情。凤吟觉得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幸福的了,尽管她也担忧着边关的战况,但是和平的生活总是令人向往的。 谁不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看尽这世间的繁华。谁愿意孤独终老,了此残生? 她牵着孟诺其的手,慢悠悠的走着。她知道自己可能没尽到一个妻主的职责,也没给能他该有的陪伴和温暖,心中的愧疚随着时光越发的加重。 凤吟转头望着身侧的孟诺其道:“其儿答应我,若是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你就忘了我吧!” “……”孟诺其不知如何接下一句,天空中的雨替他回答了。 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地上,将街上的行人都哄回了家。小摊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凤吟脱下外袍,披在孟诺其身上。 人们在雨中奔跑着,却无奈雨滴答滴答的越下越大。 第一百零五章就当是被狗啃了吧!

等到两人回到凤府的时候,都淋的像个落汤鸡。 孟诺其还好些,倒是凤吟全身湿透。 他望着凤吟滴着水的衣服心疼道:“还是快去换身衣服,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怎会突然下雨?”凤吟从孟诺其身上拿下外袍,将它拧干擦着他脸上的雨水道。 淅淅沥沥的雨成了两人的伴奏,孟诺其望着她认真的双眸没有拒绝。也不知是红灯笼泛出的光映他的脸,还是他因为羞涩红了脸。 走廊上两双水脚印,被霹雳哗啦的雷声和飘过的雨水抹去。而另一处的空间内,也随闪过了电闪雷鸣。 宫冉歌被雷声惊醒已是半夜,赤着脚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闪电才能看清下了多大的雨。 房间里闷的紧,想出去走走也因雨水呆在房间。皇城的雨也下的这般大吗?也不知这雨水能下多久? 大约能看到窗外有个黑影,也不知他是谁?那黑影朝着房间越走越近,宫冉歌眉头微皱。 他想做什么? 若是她能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是被雷声惊醒的小水。不过天这么黑,看不清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漫天的雨水让小水兴奋不已,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属性相同的缘故吧,这还是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这么开心。 小水乐颠颠的在雨里转圈圈,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这种湿漉漉的感觉,可能也是她喜欢的吧! 许是她本身就是水,见到跟自己属性相同的才会这么的欢呼雀跃。水落在地的声音,成了她的背景音乐。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房梁上落下,小水的脚尖点在水上。享受的闭起了双眼,慢慢的感受着大自然的洗礼。 雨越下越小,小水这才从沉迷中走出。 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她张开双臂喃喃道:“沐浴完雨水真舒服!” 可惜就是太少了,要是再多些就好了。咦,那不是姑娘吗?怎么还没睡?难不成是被打雷惊醒的? 那宇文柏呢?怎么不去安慰啊。哦~我知道了。怕姑娘一见到他就想削他吧,哈哈哈。得,还得靠本神兽大人我。 小水飞到宫冉歌的房间,指尖轻动房间的烛火便亮了。 宫冉歌半梦半醒的望着小水道:“半夜不睡作何?” “姑娘不是也没睡吗?”小水搬着坐在她的身边道。 同着她一齐望着窗外的天,风带着凉意吹过两人。将两人的睡意都吹散了不少,宫冉歌打着哈欠道:“是啊,我也没睡。刚才瞧着窗外的黑影,可是你?” “额,黑影?什么黑影?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院子里淋雨。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也没看见别人。姑娘你是不是眼花了?”小水跟着姑娘打着哈欠道。 这里就五个人,掰着指头也能数清,怎可能有别人? 宫冉歌揉着眼睛道:“你就不怕感染了风寒?哦,忘了。你不是人,怎会生病呢。雨一停,就想睡了。” “恩,困。”小水说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宫冉歌也懒得动弹跟着也趴桌上睡着了。烛火摇曳,亮了半夜。 被雨水洗过后,空气变得清新不少。花园里泛着泥土的清香,花朵上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被阳光照射过,发着光。 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催促着所有人该起床了。小水仍是困意慢慢,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被眼前的宇文柏吓了一跳。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怎会一点都没有发现,是睡的太死了? 小水不由的在心里诽谤道,宇文柏,你是不是姑娘一睡着你就会出现啊!不得不说,这招真是高啊! 宇文柏侧过头望着刚醒来的小水,又继续看着他的诗雅。 昨晚那么吵,她一定没睡好。也不知,她饿了没有?肚子舒不舒服? 小水拍着宇文柏的肩膀轻声道:“哎,你来了多久,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一会。”宇文柏也轻声回着。 一会? 小水内心翻着白眼,懒得吐槽道:“姑娘的饭呢?你准备好了吗?” 宇文柏停顿了片刻,便消失在房间内。真是,关于姑娘的事他都不过脑子吗?这么匆匆离去,真是嫉妒啊! 不过幸好,幸好姑娘不可能会喜欢上他。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不然,自己真的是哭都没地哭去。 小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她虽长相姣好,却透着些许的忧愁。大概是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的夫郎吧! 姑娘也真是幸福,能在人山人海中找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多不容易。看看自己,就知道单恋一个人多么辛苦。 尤其是那个人还喜欢着别人,每天都为别人做这做那的。心心念念都是跟别人在一起,丝毫就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小水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昨夜的一场雨,今日的一场凉。太阳也躲着不出来,天青蓝一片,真不好看。 看样子应该到了吃早饭的时辰了,宇文柏估计还在厨房里忙活。说不定,又跑到就公府给姑娘蹭饭去了。 心里好奇的很,也跟着闪出了房间跑去厨房。看到宇文柏拿着刀认真的切着菜,难道这一回要自己做? 小水咬着嘴唇,走到宇文柏的身后道:“怎么不找公府里的人了?你做出来的东西就不怕姑娘嫌弃吗?” “诗雅醒了吗?”宇文柏将火点起,将菜都放进锅里道。 小水伸着懒腰,走到桌子旁坐下道:“没有。” 宇文柏这才放下心来,默叹了口气道:“幸是她没醒,万一饿了还没饭岂不是要饿肚子。” “难道公府的人没做饭吗?还是你想自己做给姑娘吃?”小水有意无意道,眼里却始终看着宇文柏。 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他那么认真的掌着勺,不用说小水也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哎,他喜欢姑娘的事,那么明显根本都不用证实。 菜香味传来,小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不会饿,但是也好想吃。忍忍吧,毕竟他又不是给自己做。 等到哪一天,他为我小水做的时候再大吃特吃吧!不过,自己都不由的怀疑。能等到那一天吗?若是能等到,又是要等多少年呢? 他的眼里才能看得到自己,才能认真的为自己做每一件事。 宇文柏,我要等多久? 在小水发呆的时候,宇文柏已经将饭菜都摆在桌上了。 他想现在也只差粥了,多熬一会说不定会更好喝。这家伙又在发什么呆呢? 宇文柏用手戳着小水的脑门道:“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你下厨,肚子也想吃。”小水干笑道。 望着低头沉思的宇文柏,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宇文柏好笑的将饭菜推到她的面前道:“你吃吧,我就是做给你的。” “真的!为何?不是给姑娘的吗?”小水激动的拿起筷子,又觉得不太现实道。 难道这饭里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应该不能吧!难道是太难吃了?还是不敢拿给姑娘吃,怕姑娘嫌弃他?话说他很少出现在姑娘的面前哎,绝大多数都是凑她睡梦中。 是怕姑娘生气,还是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两人对彼此的态度大相径庭,一个心疼的要死,一个恨不得他死。 哎,虽然自己是宇文柏这边的,但是绝大部分的立场都是站在姑娘这边。毕竟,两人相悦就该在一起。 宇文柏垂着眸子,拿起筷子道:“怕是难吃,让她食不下咽。还是等做的好些了,再让她品尝吧!” “哦,和着你就拿我当这了。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吃一口吧!”小水一看到他那副受伤的表情,就心疼不已。 明明该伤心的人是自己,他怎么难过起来了。哎,我这辈子算是真败给他了。 小水想着,拿起碗扒拉着米饭。望着一桌上的佳肴,不知先下手那个好。宇文柏想起灶上的粥,起身拿着碗给小水盛着。小水几乎于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暖的男人。 太阳不知何时出来,光圈刚好照着他的身影。 这样的他,可真是耀眼啊!情不自禁的吻过他的嘴角,呐,味道还真不错。 宇文柏愣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好像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水吧唧着嘴,掐着宇文柏的脸蛋道:“君真当秀色可餐也。” 她当然不会给宇文柏再次扔她的机会,嗖的一声就跑到宫冉歌的房间了。宇文柏的软肋,她再清楚不过。 厨房里只剩懵圈的宇文柏,小水她——对自己?! 这小家伙才多大,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人。就当是被狗啃了吧! 咦,人呢?跑的还挺快的。估计又去诗雅那了,是抓住我不敢在诗雅面前发火的把柄了吗? 他出了厨房,走在走廊上。太阳已经升起了,地上还有些泥泞。 诗雅要是出了,会不会滑到?想着一挥手,地上湿泥变干土了。只有花丛中花朵上的露珠,才留下昨夜雨水的痕迹。 第一百零六章既不得人也不得心

宇文柏走到宫冉歌房间门口,停下脚步不敢进去。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他的嘴角也跟着泛起了笑意。 她,开心就好。不知她,饿了吗? 他靠着墙,抬起头望着太阳。此刻的阳光,为何一点都不温暖。是因为下过雨,所以连温暖也要大打折扣吗? 房间内的宫冉歌坐在窗前道:“这么说来,你强吻了他?他的反应呢?小水你先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我怎么能不激动啊,姑娘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喜欢的人。我现在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回想起来,他一直都愣在那。我一看当时的情况,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哪敢再多停留。”小水刚坐起,又起身激动道。 宫冉歌看她手舞足蹈的模样,心里也为她高兴。起身走到小水的身旁,为她倒了杯茶笑道:“平复一下心情。” “言之有理,姑娘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开心。整个人都想跳起来,我可真是爱惨了他。”小水笑哈哈道。 兴奋的想跳跃,感觉全世界都在冒着小水滴跟自己庆祝。小水拿着茶杯傻呵呵的笑着,幸福不言而喻。 宫冉歌忍不住打趣道:“是,是,是。不过你为何一惹的他恼,就往我这里跑?” “安全啊,全天下没有比你你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宇文柏绝对不敢在这儿收拾我,姑娘你就是我的护身符。”小水嘿嘿一笑道。 房间外的宇文柏不由汗颜,小水你要不要脸!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真的不怕我把你扛出来揍一顿? 宫冉歌看着笑得如沐春风的小水,摇着头道:“真当是小女人,一入情网陷情劫。不过,还是为你高兴。” “姑娘你就甭咬文嚼字了,哦,刚刚从厨房跑出来。忘了问,姑娘饿了吗?”真是难为小水还记得这一茬。 饿吗?宫冉歌拿起手边的茶杯道:“不是很饿,只是瞧着你这般的高兴,定是不会给我弄些吃的了。” “还是姑娘懂我,嘿嘿。不过你有情,我也不能无义啊。厨房里还有吃的,我们去蹭一点吧!走,走~” 小水说完就拉着宫冉歌出了房间,宇文柏一个闪身离开了。 两人刚进厨房,宫冉歌就被饭香味所包围。 看着满桌的饭菜,小水摸着肚子道:“刚才只顾着吃豆腐,忘吃正餐了。”、“那你可真算是赢家了,既吃了豆腐,又吃了饭。”宫冉歌拿起筷子尝了口,味道还不错嘛! 小水得意的额着头道:“那是自然。” 两人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小水喝着手边的粥。眼里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想起方才他那诧异的神情。 心里就像是蜜蜂见到了蜂蜜一般,乐的合不拢嘴。 宫冉歌吃了差不多,看了看小水无语道:“你的嘴角都快勾到耳朵了,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对了,你说你这算的上把宇文柏拿下了吧!你瞧,他都不来找你。” “对啊!他都没有来找我,会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哎呦,我别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姑娘,你说我可如何是好?”小水的心情立刻一落千丈,着急的望着宫冉歌道。 心里不断祈祷着,千万不要把自己当一回事啊! 宫冉歌噗嗤一声笑道:“瞧把你吓得,我也是开个玩笑。他若是生气了,指定不会让你跑到我这里的。早就想上一次那样,将你扔出去了。你应该感到庆幸,他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看来小水快如愿以偿了。” “呼~姑娘你差点吓死我了。但愿如你所言吧!”不然我小水就真的死翘翘了,喜欢什么的都不敢想了。 幻镜外的宇文柏无奈的望着厨房里宫冉歌喃喃道:“诗雅,你真的觉得我喜欢上这家伙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房间里寂静空气,时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着。在目无边际的岁月,宫冉歌不止一次想去拥抱心里的那个人。 可奈何自己能力有限,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里。现在小水取得阶段性的胜利,看来离开指日可待了。 她就像是沙漠里的流浪者,而小水和宇文柏两人的结合对她而言就是希望,就是绿洲。 她一定会出去的。 苏玖月还在等着她,宫冉歌不能让自己麻痹在这里。也不能因为对方的实力大于自己,而放弃可能成功的希望。 小水望着走神的宫冉歌,伸着懒腰道:“太阳出来了,姑娘你瞧。” 宫冉歌顺着窗外看去,是出来了。 太阳散发出浅淡的光辉,但足以照耀大地了。它的温暖将四周的凉气冲散不少,宫冉歌能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小水拉着宫冉歌就出了厨房,两人在走廊上漫步着。 院子里的花,也因为雨水的降临多了几分生机。 宫冉歌推开她的手笑道:“走那么快作何?何不好好享受这里的风景。” “这里哪有风景,就几多破花也算是风景?”小水瞥眼花园道。 四周的空气特别清新,还带着些许的泥土气息。 宫冉歌好笑道:“算是吧!” 可能宫冉歌比不觉得它破吧,还觉得这风景也不错。每一处都那么别致的存在着,像是每个不可复制的人生。 无论它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呈现,不能否认的是它也是一种风景吧。 阳光沐浴在宫冉歌的身上,她坐在木板上,享受般道:“小水,你也坐下来。闻一闻这里的花香鸟鸣吧,或许你也会情不自禁的沉迷。” “是吗?”小水坐在木板上,望着四周。 什么花香鸟鸣,什么情不自禁沉迷。对她而言不过就是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惹得人心烦不已。 这样的情景之下,她实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情不自禁,什么叫做沉迷。 小鸟仿佛结五成群的在讨论着,嘲笑着小水的不懂风情。宫冉歌用手戳在地上的泥土,居然干的这么快。 花丛里的泥土还是潮湿的,难不成是谁施了术法。 真是可惜了!宫冉歌叹息道:“罢了,我们回房间吧!” “好啊,姑娘我来拉你一把。”小水说着就将宫冉歌从地上拉起道。宫冉歌起身后与小水并着肩,一道回了房间。 宫冉歌下意识的坐在窗口,提起了笔。 小水立刻将笔夺了去急道:“不许动笔,咱们玩点别的什么?我都怕姑娘拿笔,一拿就是一天。我在这里倒成了摆设,姑娘,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说,咱们玩点什么?” “玩?你会吟诗作对吗?你会弹琴吟唱吗?还是你会以画作乐?”宫冉歌抬起头好笑的望着微怒的小水道。 小水不得不承认,这些自己通通什么都不会。是不是宇文柏也不会,哎,自己是不会这些东西,但是会法术啊! 小水终于找到自己的强项乐道:“姑娘说的那些我是通通不会,但是有一件我会,但是姑娘也不会。” “术法?!”她不说,宫冉歌也知道。 这里人都比自己强的地方,若不是因为这些术法。指不定自己早就离开这里了,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论实力,他们没有一个能胜的过自己。论法术,自己却是第一个输。 小水顿时泄了气道:“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这有何难?你们会,而我不会的也就是它了。否认我能被困在这里吗?就凭你们几个?”宫冉歌嘲讽道,不过是仗着自己会点术法,就强行将自己囚禁于此罢了。 反思着的小水想自己除了术法,能留住姑娘的还真没有。 在凡间,她是唯我独尊的皇帝,权倾天下。 身边又有精通巫术的朋友,若自己是个凡人,还真是拿她无可奈何。 但是她只能说一句,可惜自己不是凡人。 好吧,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过这姑娘是太强悍了些,女人嘛,就应该娇小柔弱爱撒娇,不能像她这般强势凌厉爱刺人,不然怎么能找个好男人嫁了。 额,不对,不对,现在的凡间姑娘的性情才刚好匹配。 小水呵呵一笑道:“姑娘把实话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你我还是想想怎么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吧!” “你和宇文柏就是我打发时光用的,如今你们终于好事将近了。我留在这里的时间,该是没有多久了。”宫冉歌眉眼里止不住的笑意,一想到自己能回到苏玖月的身边。 心里就不在迷茫了,只是期盼这时间过得快些。 “哎,我也希望啊!不过我怕我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哈哈哈,我想太多了。我连他的人也得不到,宇文柏动动手指就能将我灰飞烟灭。姑娘对我还是不要报太多的期望好,不然到时失望我可不负责。” 小水搬了把椅子坐在宫冉歌的对面打着预防针,连她都不能保证能拿下宇文柏,姑娘怎么这般的确定。 可能置身事外的人,总能看的特别清楚吧! 宫冉歌从笔架上重新拿支笔,在纸上写着这里的情况。窗外的阳光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将纸上的内容看个光。 第一百零七章花落蝶飞空留枝

宫冉歌忍笑道:“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要我说,小水你还是想想怎么能让宇文柏记住你的面容,记得你的习惯。或许有天,他真的愿意将身心都给你。” “你不说我还不生气,你一说习惯面容我就来气。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宇文柏的心里的位置。我哪能比的上,他根本就看不到我好吧!就算我没有黏在他的身边,逗他开心。但是一看到姑娘你,他的心就情不自禁的跟着你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法力也拉不回,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心情不好了,快点安慰安慰我!” 小水耍赖撒娇着,脸上挂着悲伤的情绪。好似真的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惜宫冉歌一直低着头写着字。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分辨着。 一张写的差不多,半响没听进声音。以为小水已经离开了,放下笔吹着纸张。 刚抬头就看到小水一脸悲愤,将手上的纸张压平放在阳光处笑道:“怎么心情不好了?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看看,什么关就就那么难过?好了,别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说吧!”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哼~你跟他一个德行。就会拿我消遣,我小水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哎~”小水抱着椅背生无可恋道。 宫冉歌拿起纸张,吹了吹。发现墨迹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将纸收好道:“你说宇文柏?” 宫冉歌发现自己越来越会装糊涂了,故作领悟的表情却把小水气的半死。 小水指节碰着鼻子翻着白眼道:“你和宇文柏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怪不得他就那么放不下你。难得遇上对手,他怎能肯罢休。对我小水这般的无脑之人,觉得无趣也是情理之中。虽然我现在很想将你俩捏扁搓圆,奈何我能力有限,一个都不能动。” “你能有这个觉悟,也不枉你经受的那些磨难。关于我和宇文柏,我不再做任何的解释。你想相信我对你们的心情,就是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都过来了,让暂时的激奋化成你拿下宇文柏的动力吧!这样对你我都好。”宫冉歌提着笔接着写,头也不抬的对着小水道。 她只专注于纸上的内容,世间万物仿佛都能置身事外。 小水心里憋屈,喃喃:“姑娘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你天天就拿着那几张纸,写来写去写的还不够吗?” 宫冉歌提着笔,思索着。听到小水的话,好笑道:“我一向不会安慰人的,若是你委屈的紧,就去找宇文柏吧!说不定他比我更懂的怎么讨女人欢心。” “得了吧,他要是懂,怎么连你一点的欢心都讨不来。”小水一脸嫌弃道。 丫的,差点露馅了。现在应该悲伤,悲伤!小水嘴角泛着苦意,可恨姑娘头也不抬一下。 好似是听到小水的抱怨,宫冉歌将笔放下抬起头正色道:“那是因为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他,而你们不一样。你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将彼此藏入心中。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真的吗?姑娘真的觉得他将我藏入心中?!”小水满脸都是期待的表情,宛如一个刚恋爱的小姑娘般。 宫冉歌看的出她内心的忐忑,可能是她急于要一个肯定,一个宇文柏喜欢她的肯定!许是心里不够坚定,所以才急着让自己帮着她肯定。 也好,自己想要的不过就是他们两在一起。这样,自己也能离开。 想到这里宫冉歌嘴角勾着笑意道:“当然了,不然你觉得这次你都如此对宇文柏了。他不反抗,也不来找你算账。” “姑娘说的也好有道理的样子,难道宇文柏是害羞了?!哈哈,他这千年老妖精居然还会害羞。真是难以想象,过会我去问问他。哎,如果不是的话。姑娘,你休想让我放过你。”小水眼里泛着认真挑眉警告道。 这一点,宫冉歌丝毫不担心。她倒是希望小水不会放过自己,在这里跟死了有何区别。只要宇文柏同意的话,她一点怨言都没有。 恋爱中的人,脑子多数都是摆设。小水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心里还偷着乐。 宫冉歌轻咳两声,将小水拉回现实世界道:“得了,去找你的情哥哥吧!免得让他想你想的吃不下饭。” “恩?恩,说的也是。”小水一个转身消失在房间里。 宫冉歌看着她猴急的样子,轻舒了口气。总算是将她打发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烦自己多久。 这个噩耗,宇文柏你就自己解决吧,真心祝福你俩幸福。 小水你千万要成功啊!这样对你我都好。所有人都会圆满了,每个人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不是很好吗? 宫冉歌低着头,继续提着笔写着这几年的经历。若是以后还能与苏玖月再见的话,就将这样都送给他。 他不是总说自己对他不够坦白吗?若是还能相见的话,就对他好好的坦白吧!曾经所有的顾忌,都随风飘散了。 如今的她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这样的自己才有资格对他坦白,才能不辜负他的满腹深情。 自己曾经期望的江河为伴,鱼鸟为生。饮酒作乐,潇洒自在的生活,也会慢慢的来到吧! 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小水一人了,她记载着自己太多的期许。希望上天能成她所愿,顺便也能解放自己。 宫冉歌从怀里掏出铜镜,望着里面映着的自己。心里却再也不敢喊出谁的名字了,只是变得喜欢对它发呆。 那些讨厌的无助感,总是莫名的来袭。像是镜子的自己,明明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却总是被别人所掌控。 若不是结识了公子清,她压根就不会相信命这种舆论。以前总觉得一切都应该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才是那个可以操纵人生的人。 一路走来,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命由天定。不就是赎罪吗?她愿意去接受那些惩罚。 宫冉歌比宇文柏想的通,这一切不过就是过眼云烟。再说了错了就改接受惩罚的,如果能换下一世安稳。 今生多受一点又有何妨,只是自己不想牵连到玖月。他那么脆弱的一个人,怎么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变故。 可是命运也没有给谁选择的机会,默默的安排了一切。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痛不痛苦,它都不紧不慢的施行着它的计划。 可能它觉得这样,才算是公平吧!不管地上的人怎么叫苦,怎么骂天,它都会装作听不到。 宇文柏从小水离开后,就躲在一旁偷偷看着宫冉歌。好似怎么看也看不过瘾,隐于她的身侧。陪着她发呆,陪着她沐浴着阳光。 他想,这是他能为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吧。在微风中闻着她的温度,陪着她度过哪些平凡的时光。 如果说离开是每个人的宿命,宇文柏情愿苦苦纠缠,互相折磨。只是为了让对方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经过她的生命。 宫冉歌觉得无趣,又懒得去整理哪些纸张。百无聊赖的趴着桌子上,对着石墨发着呆。 宇文柏趴在她的对面,两人之间相隔不到10厘米。他都清楚的感受到宫冉歌呼出的空气,和脸上那细微的表情。 她梳着男人的发髻,却显得更加的魅力十足。没有抹上胭脂的她,素颜更让人觉得想要接近。 她的眉毛轻佻着,也不知那微微蹙起的眉宇之间在担忧着什么?一双眼睛半合着,似乎有些困意。抿着的嘴,泛着淡淡的忧愁。 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石墨。宇文柏抑制住想去拥抱她的心,这样看着不也很好吗?要知道,诗雅是很小气的。 连面都不愿意多见的,更何况是这么面对面的看着她呢?自己很知足。 宫冉歌想起苏玖月惯性嘟着嘴,要是他在身边就可以无限制的撒娇了。可以装无辜的,让他心疼自己。 而如今只能对着空气发呆,也不知他是否会想念自己的娇气。明明是一朝皇帝,却在喜欢的面前像个小孩。宫冉歌想,那才是原本的自己吧! 想将所有的脆弱都展现在信任的人面前,喜欢装作真的很可以博取同情。喜欢看着他为自己心疼,喜欢他微微张开臂膀却让自己去拥抱他。 这份温暖,她一直都喜欢的紧。 提起笔的宫冉歌,默叹了一声边写边道:“花落蝶飞空留枝,鸟笑云走一片黑。莫恨莫怨世道苦,只叹一声皆是命。” 宇文柏心疼不已,她的诗雅怎会如此的消极。这种惆怅的她,是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 他想要的诗雅,是快乐的。但他也深知,可份惆怅和消极是自己给她的。这种自相矛盾,自我折磨都是宇文柏自己给自己的。 这一千年,他同样很痛苦。千年前看得到,抱不到。以为断头台前,就该了此残生。 可偏偏阎王不收这条命,成了孤魂野鬼。看着诗雅与国师在一起,幸福开心的样子。心里,是真的为他高兴过。 看的久了,心里便开始不服。为何能陪着她的人不是我?就因为我不是货真价实的皇帝,就因为我罪大恶极。 那我就不该拥有爱和温暖吗?或许是我从未得到过温暖,才会变得这般的恨世愤俗吧!诗雅,你说呢? 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无论他因为怎样的事情变成了怎样的人。他可以怨,可以恨,可以无可奈何,可以发泄自我。 可这些,并不能成为他放弃自我的理由。既然没有人爱自己,为什么自己还要讨厌自己。 那个独立的自己不是很可怜吗? 全天下的人都在指责,包括自己在内。那苟活于世上,又有何意义? 第一百零八章各种一流

太阳慵懒的打着哈欠,笑着地上的人看不清是非。 宫冉歌放下笔,继续趴在桌上。困意满满,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宇文柏守候了半天,确认她睡着了以后。 修长白皙手指滑过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嘴唇上。 手指很快收回,宇文柏下巴放在桌上。想起她说过,她要把欠自己的都要补回来。诗雅,你怎么说话不作数。 是你说要补给我的,怎么一看到国师就反悔了。是不是故意骗我,好去见他一面。没关系,骗就骗吧!能让你骗,我也很满足。 除了放你离开,我什么都愿意做。其实想想,无论你身边有没有那个人。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而我居然可笑的介意他在你的身边。 诗雅,你说我好不好笑?看到这样可笑的我,你怎么开心不起来。 自从上次去过你的梦,再也不敢去打扰了。可能在你的心里,眼里,甚至于梦里都不可能有我的位置吧! 宇文柏起身刚出房间,就看到立在门口的小水。想着诗雅还在睡梦中,小水这般的恬躁恐扰了她的好梦。手抓她的衣袖往花园里拖,小水瞪大着双眼。 这,这,算怎么回事!有人能给她一个解释吗?小老天?! 小水甩开宇文柏的手,脸颊泛着浅浅的梨涡道:“我知道我长得这么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你迟早要动心,别急!我不跑,想怎么着你就说吧!” “呵呵。”宇文柏不禁笑了起来,眉眼弯如月牙,眼里泛着耀眼的光芒。 花容月貌也好,闭月羞花也罢。都不过是自己按上去的假皮,她居然能说的这么坦然自得,真是可乐。 很难看得他笑颜的小水,不由看的痴了。他总喜欢这般不动声色魅惑人心,而自己每次都会被他蛊惑。 说来也奇怪,姑娘怎么着也不会喜欢他。无论是相貌,学识和喜欢。宇文柏丝毫不比她的夫郎差,为何她连一丝动心都没有。 全心全意的念着她的夫郎,真当是奇怪。 也不知道命运这老头,到底会怎么安排?! 宇文柏用手敲着小水的额头笑意未消道:“怎又发呆?我脸上未曾施法,你却屡屡神迷,这是为何?” “你个木头桩子,连这都不懂。”小水吃痛的揉着脑袋。 这家伙是人吗?连这都看不出来吗?自己这是喜欢他的表现啊! 怪不得他会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了姑娘和她夫郎几百年,要是换了我小水早就追到手了。 木头桩子?宇文柏戳着小水的脑袋微怒道:“你这叫以下犯上,敢说我是木头。还想不想要神水晶了?” “嘿嘿,怎么会呢?我们神兽说木头就是很有魄力的样子。我是说主子,您有魄力。”小水连忙赔笑道。 尽管小水心里已经将宇文柏千刀万剐了,但面上功夫依旧做的很足。 宇文柏挑眉道:“这样啊,那以后你就换个名字吧。水太柔和了不适合你,就叫木头吧!是不太好听啊,那就叫二木。够魄力吧,不用谢我。” 小水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起名小水就已经很不爽了。还二木,宇文柏我真谢谢你哈,替我谢你八辈祖宗。 “怎么?不满意?”宇文柏望着小水扭曲的脸,故作正经道。 小水捏着的拳头,就要暴发了。却还是自己按回去,脸上勾着笑意道:“哪敢啊!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算什么啊,我就您身边一个小喽啰而已。” 看着小水气发不出来的表情,宇文柏忍着笑依旧严肃着脸。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打感情牌,装柔弱了? 不是一向都走彪悍风吗?怎么忽然转性了? 宇文柏转过身背对着小水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这么听话。下午的饭,就由你来做。记住,不能用法力。” 小水对着他的背影挥着拳头,呲牙咧嘴着。 宇文柏忽然一转身就看到满脸狰狞的小水,小水呵呵一笑。 耸着肩膀示意着,您老继续,继续。宇文柏绕过小水回了自己的院子,嘴角泛着笑意。她果然还是老样子,指望她变温柔。 还不如去想想太阳何时能从西方升起的好! 花园里就只剩在风中凌乱的小水了,你怕姑娘饿了就让我做饭。不知道我不会做吗?我小水出了睡就只会吃了。 你自己做的饭都不敢给姑娘吃,就敢将我做的饭给姑娘?宇文柏,你要不要太傻?还是,你在整我? 小水穿过走廊,走到厨房内。望着一堆的菜,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是应该先洗对吧,想着她挽着袖子还是洗菜。 记得宇文柏当时就是将菜切好放进锅里,等了一小会就可以了。学着他的做法,应该不会差吧! 宇文柏望着幻镜里的小水,被她认真的表情所折服。 炒菜不应该先放油吗?怎么放了一碗水!她真的不是要煮菜汤吗? 案板上的菜切的七扭八扭的,真是丑到不忍直视。小水终于想起来,还要点火。哎,真是不容易。 明明看着宇文柏做的时候没有这么复杂的,三下两下就好了。哎呦,这火怎么烧啊!好烦啊,小水扭过头看着四周。哈哈,没人。 她的指尖泛着小火苗,手指轻弹进灶里。现在火的事总算解决了,就等菜熟了。 反正自己是尽力了,小水起身望了眼锅里的菜。卖相还是很可观的,什么颜色的都有。看着就很有食欲。 原来做饭这么有成就感,怪不得那家伙总给姑娘做。好想尝一口,算了还是留给宇文柏吧。 看看,我就是这么爱他。 锅里沸腾的水在向她抗议,旁边的菜刀上还沾着几片菜叶。 小水拿着勺子搅着锅里,这应该是熟了吧! 想着将灶里的小火苗收回,用碗盛好后乐颠颠的去找宇文柏了。 小水身影闪现到宇文柏的房间内,望着看书的他轻咳道:“那个,宇文柏。我饭做好了,你要不要来尝一口。还是我直接端给姑娘?” “这么快?”宇文柏将书卷放下,看着满脸都是灰的小水笑道。 小水心肝一颤,丫的,你能不能不笑。 别总这么无意识的勾引别人好不好! 她的脸上还故作镇定道:“那是,我小水是谁啊,这么点小事能难倒我?呵呵,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堂堂的神兽。” “没用法力?”宇文柏起身走到小水的对面,眸子里对着她道。 小水内心翻了无数的白眼,脸上还挂着讨好般的笑容道:“怎么能啊,主子您吩咐的,我定然是照办。” 宇文柏出了门,就朝着厨房走去。小水紧跟其后,哈哈,就等着被我做的美食吓惨吧! 到时候千万别崇拜我才好。 小水心里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洋洋得意的场面,不过先把情绪收好。进了厨房,两人坐在饭桌上。 宇文柏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菜,一脸的嫌弃:“这就是你做的?” “对啊,从卖相到口感,绝对一流。来,多吃点。”小水边说边为他夹着菜。 宇文柏想着碗里的卖相上都是这种程度,吃到嘴里会不会中毒啊! 看小水那期待的表情又不好伤她,宇文柏手托着下巴道:“我喜欢看着你吃,来,小水先吃一口看看。” 小水夹着筷子开吃,刚吞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说不清嘴里的味道,一股草味。感觉自己好像一直羊,嘴里还泛着酸。 宇文柏为她盛了碗汤忍笑道:“先压一压。” “恩。”小水接过汤,碗里都是绿绿的菜汤水。 回想起刚才吃的味道,肚里难受的反酸跑出去吐了。宇文柏望着她的背影,起身将桌上的饭菜都收拾倒掉。 卷起袖子,拿着菜刀齐齐的切过。等油热的差不多,将菜放进去,然后有撒了些作料。忽然想起小水难受样,淘了些米为她煮点粥吧! 小水拍着胸口,哎。看来自己真的不属于做饭这一行,刚才就是老天给的下场。 饭香从厨房飘来,小水不由纳闷。刚才的饭可没有飘香,难道是宇文柏故意施的法。 哼,我就说嘛,我小水的厨艺不是盖的。兴冲冲的跑进厨房,看着宇文柏掌着勺。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货又来勾引人。 宇文柏为小水盛了碗粥道:“你先喝点,一会将这些饭菜给诗雅送去。” “那我呢?那我呢?我吃什么啊!”小水可怜巴巴的拽着他的袖子道。 宇文柏转过身,无视小水面上的神色。继续将才装进食盒里,末了来了句:“不是给你粥了吗?怎么这般的贪得无厌。一个人要吃两顿饭,粥喝完就快点送去,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水用勺子扒拉着,想对宇文柏的背影做个鬼脸,可生怕他一个转身自己就歇菜了。 拿着勺子尝了口,味道还真不错。 难道是粥比较好煮? 不然自己改煮粥吧!这碗怎么这么小,还没喝个痛快就已经见底了。 哎,算了。 宇文柏心眼也就这么大,哼。小水心里存着气,拿起食盒就出了厨房。 第一百零九章尘封的历史

宇文柏这回怎么想的让姑娘吃了? 不是一直都是我小水代劳的吗? 美食在手,却吃不进肚子里实在是憋屈的紧。推开宫冉歌的门,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饭菜端出来,摆好。 宫冉歌将手里的笔放下道:“今儿个与往日的菜品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难吃。姑娘饿了吗?不饿,我帮姑娘解决这些吧。浪费什么的,我小水最看不惯了。”小水拿起筷子每一个尝了一口,居然都这么好吃。 宇文柏,你绝对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可恨了。 宫冉歌放下笔,走到饭桌前望着小水眼馋的表情道:“坐下来一起吃吧,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 “还是姑娘好,不像那个老妖怪只会欺负我。姑娘,你要不娶了我吧!”小水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就差是将自己送给她了。 宫冉歌有些被吓到:“我可不喜欢女人,再说了你又不会做饭也不会为我排忧解难我要你何用?” 小水想想也是哈,不过这也不能阻止她爱姑娘的决心。 为了报答她,就多吃一点吧。 宫冉歌大致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看着小水吃的有滋有味,生怕她噎着。 特意为她倒了杯茶,就放在她的手边。 一刻钟后,小水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摸着肚子,扫着桌上的饭菜满足道:“忽然感觉到好幸福啊!” “知足是福,小水是个有福气的人。”宫冉歌将茶杯递给她道。 小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手一挥饭桌上便空了。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宫冉歌道:“姑娘你想你家夫郎吗?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宫冉歌的脸色冷了下来,小水不由想抽自己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别闭嘴,现在搞得姑娘心情不好了吧! 呼呼,还好宇文柏不在这里。 不然非杀了我不可,小水手揉着鼻子带着歉意道:“姑娘你不要这样子,好吓人的。快点变回来,哎,我要是能穿梭时空就好了。那样,我就捂住自己的嘴,绝对不说那句话。” “无妨,玖月他……不知道缓过来没有?我不在他的身边,实在放心不下,心里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宫冉歌嘴角泛着苦道,眉宇间那份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她紧紧攥着的手,像是在无形的抗拒着隐忍着什么。 姑娘与她夫郎在一起的场景,小水也是见过的。两人是那么离不开彼此,却被宇文柏生生的从中斩断。 小水为宫冉歌倒了杯茶宽慰道:“姑娘不要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夫郎他现在定然不会那么难过了,再说了你不是也给他留了一大堆的财富吗?至少他现在吃穿不愁了,光是这一点就比很多人要强。” “恩,只要他能安然无恙。我在这里受的所有的苦,都无怨无悔。小水,你一定要快点拿下宇文柏。现在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万一等我出去了。玖月他,他不在人世了。”宫冉歌手紧紧抓着小水的肩膀道。 宫冉歌怕极了自己这辈子不可能见到他,说她贪心也好,好色也罢。 对于苏玖月的任何事,她都不该怠慢。在这里已经过了多久,又还要再等多久?才能,才能回到苏玖月的身边的,才能去拥抱我的玖月? “姑娘莫再伤心了,宇文柏指不定在哪看着你我。要是他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你夫郎,不定怎么折磨他呢?来,开心点。”小水半哄半吓道。 宇文柏当然不会把她夫郎怎么样,肯定能把自己整的够呛。 姑娘,就算是你积德了。宫冉歌捏着拳头,指节泛白道:“他若是敢碰玖月一丝一毫,我定放不过他。” “好,好,好。不放过,不放过。前些日子看姑娘在钻研图案,今个儿怎么不钻研了?”小水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真是怕了这位姑奶奶,脑子里能想到的话题都说出来。 能不能让姑娘转移注意力,她就不知道了。 宫冉歌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先前整理的图案道:“我在花园对面的走廊上看到的,你看看有什么发现?” “这是什么啊?”小水拿起那些纸张,眼里扫过道。 来来回回的看着,只觉得那样龙头凤尾似乎在像一个地方指引着。自己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看了片刻,终是放弃,将手里的图案递还宫冉歌。 宫冉歌将纸张收好,坐在桌前道:“无意中发现的,闲着也是闲着。觉得这些图案有趣,拿来画画。” “确实像某种暗示,我太笨了。猜不出它们究竟想要说什么?要不,我去问问宇文柏?”小水眼睛一亮道。 宫冉歌心里咯噔一下,扶额道:“这倒不用,夜色将至你还是去休息吧!这种事情,我自己还是能解决了。” 看来,小水对宇文柏爱的不浅啊。恋爱中的人,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宫冉歌生怕小水将自己的计划,对宇文柏和盘托出。 小水嘟着嘴道:“那姑娘也早点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恩。”宫冉歌低头着头沉思着自己的决定。 另一旁的公府内,苏玖月坐在院子里。微微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辰,它们对着苏玖月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即便那个庸医说冉歌已经离世了,即便是自己自己将她埋葬,他也不肯相信。他的冉歌,已经离开自己。 许是这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许是那书里的宇文柏出来施的法,只为看到自己难过。许是冉歌不得已布的局,她的心里还是想要和自己团聚的。 她不说如果她回不来,一定是在奔向自己的路上。 还让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她爱我。 这几句看上去像是情话,细细琢磨倒像是嘱咐。冉歌,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会等你回来。 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怜儿站在苏玖月的身后,瞧着主子日渐憔悴的面容心疼极了。 皇上怎么会忽然撒手人寰呢,到现在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和主上说这话,下一刻就昏倒在地。 亲眼看到这一幕,主子不伤心才怪。 灵山的事情,还是别说了。万一主子受不过,也想皇上那样去了该怎么办? 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等主子精神头好些了,再说吧! 夜里的风还是带着些寒意,怜儿将披风盖在苏玖月的肩上道:“主子,天黑了。我扶您去房里休息吧!” “天都黑了,这时间过得竟这般的快。我还以为,冉歌刚离开我。罢了,怜儿抚我进去吧。”苏玖月起身走进房间,那床头上还放着她经常看的书。 她人却已经不在了,怜儿上前将床铺好便退到一旁。 苏玖月靠在床上,拿起宫冉歌经常看的书卷。里面的内容与之前的完全不同,纳闷着一道白光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下意识挡着眼睛,从指缝间看着眼前的人。 是一个身穿黄色裙衫的女子,她躬身对着自己说:“国师,现在只有您才能救主子。奴才相信,您出马主子一定能救出来。” 苏玖月觉得这女子正当可笑,国师?国师是谁?她的主子又是何人,为何非得我出马? 床上的人放下手,看着昏倒在一旁的怜儿。 抬起头对着女子嘲讽道:“你既可凭空出现,轻易将我的随从打昏。如此本事,又何需我帮忙?我看姑娘实在拿我寻开心吧,天不早了,请姑娘那来回那去吧!” “茧儿不敢,娘娘现在被宇文柏绑在空间内。奴才一直都在寻找您,希望您可以重新拿回国师的术法。救娘娘与水深火热之中,茧儿感激不尽。” 茧儿不卑不亢的躬身恳请道,那神情仿佛是吃定了苏玖月般。 茧儿? 这个名字好像也是书里的吧!苏玖月眉头微蹙暗自思索着。 她说,宇文柏将娘娘困在空间里。 书里茧儿的主子是宫诗雅,而宇文柏一直说冉歌就是那个宫诗雅。 莫非,冉歌并没有死。她只是被困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她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管不得那两天做了那么莫名其妙的事,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一切她都算好了。 说什么在奔向自己的路上,不想让自己担心就应该坦诚相告啊! 苏玖月也知道冉歌是想保护自己,这一刻也将茧儿话里透出的信息消化的不少。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冉歌这回让我来保护你,就让我来做你的铠甲吧! 他紧握着拳头,理清思维道:“别的不说,你将事情的原本先告知我。” “是。”茧儿直起腰板,将千年前的事情从头开始说起。 那些被尘封的历史,一一出现在苏玖月的面前。 她说,当年娘娘和您擅自篡改了天地间的阴阳之道。 无意间已然违背了天道,作为惩罚我与宇文柏终生不得投胎,久而久之我和宇文柏便从孤魂野鬼修炼成妖。 而娘娘和您,则按照生老病死的惯例步入轮回。您也知道,他心里始终都放不下娘娘。 第一百一十章新发现

苏玖月听着茧儿继续说道,每过一世,他都会找出轮回的娘娘。 可是每一世,娘娘命里的人都是您。 有时他也会大发慈悲的放过您和娘娘,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拆散你们。 可能这就是上天对于我们的惩罚,让我们想要的东西都求而不得! 现在来算,这已经是你们第十世在一起了。 这一世,宇文柏已经不想等下去。 “所以他就将冉歌掳走,冉歌怕我担心,怕辜负了我。所以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假死的戏码?”苏玖月嘴角泛着苦道。 没有想到一切的结局是这番模样,冉歌知道这一切吗? 她将后事早早的安排妥当,是知道自己离不开吗? 茧儿有些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国师猜的没错,娘娘怕您伤心欲绝。才向宇文柏提出只要能见你一面,她就甘愿余生都陪着他。” 苏玖月觉得好笑极了,都发生这样的事了。她居然能装的那么若无其事。 以为留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给我,我苏玖月后半生就真的可以衣食无忧了吗? 宫冉歌,你把我苏玖月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他都不敢相信冉歌那两天是怎么过来的,她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执意退位是为了天下。 将自己留在霸州县,不受朝政和外界的打扰。 彻彻底底的放手,宫冉歌,这就是你对我最后的礼物吗? 或许,这也是你最想要过的生活吧。你把你觉得最好的都留给我了,可你怎能不知,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茧儿也知道国师听完这一切,一定一时反应不来。 为了娘娘她愿意等,她实在是不忍心娘娘饱受思念之苦。 奈何自己根本就不是宇文柏的对手,从许弄哪里得知宇文柏已经拿到了神水晶。看来,现在对他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是听闻这里是国师后人的地方,怪不得四周都这般的平淡。 跟千年前的周国一样,有国师在,大家都有了主心骨。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担心可能殃及到自己。那时的国师,就是百姓们的信仰。 苏玖月一点也不信,冉歌就是当年的宫诗雅。 她就是她,就是那个会宠自己的宫冉歌,谁也不能改变。 不是说自己是国师吗? 不是说要帮自己找回术法吗? 我苏玖月倒是想看看那术法到底有何厉害? 苏玖月起身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只是想知道怎样才能让冉歌回到我身边。至于术法什么的,我一窍不通。” “国师您放心,这些都由我来帮您。您只要记得娘娘需要您的时候,挺身而出即可。”茧儿万分诚恳道。 这百年来一直都不能保护好娘娘,茧儿的心里一直存着愧意。 这一次,娘娘的反应比前几世都要大。 她越发的内心觉得对不起娘娘,奈何宇文柏的本事在那,自己只能爱莫能助。如今她好不容易出来,一定要找到解决的方法。 苏玖月闻言觉得好笑,这茧儿倒是对冉歌忠心耿耿。 不,应该说是宫诗雅。 不过没关系,只能是帮到冉歌的,多一个是一个。若是能找到公小姐和叶公子就好了,这样自己一定能如虎添翼。 他们,现在会在那? 难不成他们一直都在皇宫内?! 冉歌急着要安顿自己,忽略了公小姐这样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现在的皇城现在已今非昔比,龙椅上的人也已经换了人。公小姐应该能算得到,他们再呆在皇城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现在苏玖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生怕公子清找不到,心里又急的要死。待他回过神来,茧儿已经离开了。 他重新拿回书卷,望着里面的内容。 那字迹他认得出是出自冉歌之手,她何时这般的事无巨细了?? 书卷上写着:可能有些人总是会离开的,谁也怨不得,恨不得。可能有些事总要发生,你不接受也只得接受,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命有时就是这般奇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那嫩芽不可重归泥土般。 我自始至终都认为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脉络,直道遇到了书里的人,才发现原来是有那么多不可逆的事。 我将可能不可能发生的事,都考虑到。 现在忽然有了每天想写一篇文章的念头,那样,若是有天我真的不在人世,还会有人看到这篇文字。 能记起这世上曾经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她也曾这么鲜活的出现过。 就是不知道我的玖月,会看到这篇文字吗? 我宁愿他看不到,怕他伤心难过时,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 现在他就睡在我的身侧,看着他沉睡的睡颜。 有一种恍惚,宫冉歌你有多久了,没有这般好好的看过他了。 苏玖月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泪水悄然落下。 那两个夜晚,冉歌一定熬得很晚吧! 她是不是再哄完自己后,就坐在床榻上写下这些文字。 她将痛苦都藏在心底,一个独自承受着这些。宫冉歌,我就那么不值得让你坦诚相告吗? 他怨,他也恨,到了最后,只能默默的心疼她。 躺在被子里,想着她现在过得是怎么样? 这一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清晨的阳光早早的叫怜儿醒来。 他揉了揉脑袋,从地上起身拍着身上的土。 主子还在睡觉,脚步轻声的出了门。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小厮们在议论。 “什么,你说主子回来了?” “太好了,主子总算是回来了。” “可不是,他们这一去就是几个月。走的时候还是春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 “主子一回来,霸州县的百姓们可高兴了。只要有主子在,他们的心啊,就放下来了。” “就是,就是。” 管家急忙忙的过来望着那几个闲聊的来气道:“你们动作这般磨磨蹭蹭的,该烧水的快去烧水去,该沏茶的快去沏茶。小姐都回来了,还不多长个心眼。” “是~”小厮们在管家的厉声下散了去,怜儿心里也舒了口气。 只有公小姐回来,这心啊,安定了不少,怪不得霸州县的百姓们都尊奉她为天神。 主子可以去找公小姐帮忙,好像也没有什么忙可以帮到主子的! 怜儿想着皇上都已经不在了,主子的心也就空了。 至于别的忙,好像也不需要公小姐帮忙。 想着将桌上的早饭放进食盒里,回到了院子里。 他刚推开门看到主子已经梳洗好了,将食盒里饭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苏玖月坐在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忆起冉歌经常帮他挽发的场景,镜子里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她的身影。 有些习惯就像是不经意间养成的,吃饭、睡觉还有她。 怜儿候着一旁激动道:“主子,公小姐和叶公子回来了。” 苏玖月随意的挽个发,起身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幸好没有去皇城找他们,不过回来就好。 冉歌的事情,自己还是去找公子清商量商量。多一个人,就多份希望。 他们应是今早才回的,昨日并未见任何消息。 若是自己心急的现在就去找他们,打扰了他们的休息也不好。 苏玖月吃了两口,便实在咽不下去了。起身出了房间,坐在院里。 怜儿为他倒了杯茶,候在一旁。 蝉声在耳萦绕,声中参杂着鸟叫。这一大早的,它们倒是最热闹。这不知道在哪叽叽喳喳低声鸣叫的吵些什么? 阳光从树梢的缝隙中照在苏玖月的身上,为有些憔悴的他平添了几分生机。 怜儿听着这蝉声鸟鸣,怕主子心烦道:“主子若是觉得这畜生们心烦,怜儿那根木棍将它们赶了去。” “用不着,我这心静的很。”苏玖月拿起茶杯轻抿了口道。 冉歌的事情一直停在心里,想去找公子清又怕他们旅途劳顿扰了他们休息。 可是不去吧,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在等等吧,过了早上自己就去看看。 问问她,冉歌的事情该怎么办解决才是最好的。 若是平常啊,这个时辰冉歌应该去上朝了。每次等她回来,都看到她苦大仇深的面容。朝堂上的政史自己不能参与,也帮不了她什么。 只能帮着按按头,陪着她出去转转,散散心。 现在她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就当给她放个假。 无论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她回来。 院子的另一头,公子清抱着叶明躺在床上。赶了一夜的路,总算是回来了。小厮们动作也是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将主子要用洗漱用品都放置妥当,在旁等候着。 公子清示意他们退下,自己简单的洗漱过后。靠在床榻上,万物因变而变。 命里的格局是不可以更改的,所以她在等,等那个被命运赋予使命的人。 这一路颠簸,忙着赶路连觉也没睡好。现在停下来,倒是有些困意。 阳光从窗户上照过,将房间里照的通亮。 里面的人却睡得格外安稳,大抵这就是家的存在的意义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梦里梦外

梦里的公子清拿着龟壳为苏玖月占卜着,卦卦都是凶。 这一切究竟是命,还是自己算法出了误差? 她仍然不死心的重新卜算着,来来回回的卦象都快将自己弄晕了。 苏玖月眉头泛着担忧道:“公小姐,可算出结果?” 公子清就如着了魔一般,拿着龟壳不停的算啊算。 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动,一切都变成黑漆一片。 手里拿着的龟壳变成人骨,苏玖月掐着她的脖子冷笑道:“算啊,怎么不算了。公子清,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吗?” 公子清忍着痛,看着苏玖月脸上那层皮消失变成凶神恶煞的宇文柏。 隐隐约约的看着宫冉歌在一旁怨恨的回望自己,嘴里无形的再说:“我等你等的好苦,你怎么还不来救我。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子清,子清。你怎么了?”叶明望着公子清额头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汗急道,怎么这一觉都睡出汗来。 梦里梦外的呼唤声传来,公子清猛地坐起身。 脸色煞白,身上冒着冷汗。 这个梦,在预示着什么事吗? 叶明吓的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子清,你不要害怕。那都是梦,都是梦。我会陪着你的,别害怕。” 手碰到公子清的后背,满身汗水。子清究竟做了什么梦? 公子清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叶明身上,整个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像是脱了水,累得不行。叶明扶着她躺下,去一旁拿着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 “明儿,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拼命的帮着苏玖月算卦,卦象上的内容就像是被人设定好了一直都是凶。我不想让他难过,想看解决的方法,可卦象却占卜不出来。忽然梦里的所有人都变了模样,原本是苏玖月里面却藏在宇文柏。还有冉歌,冉歌她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也不知困在哪里,嘴里念叨着为何不去救她,她要杀了我。” 公子清冷静的回忆着,梦境想告诉自己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苏玖月和宇文柏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那卦象不断显示的凶又寓意着什么? 被锁链困住的冉歌,拼命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叶明手拿着毛巾擦着公子清额头上的汗,心疼坏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日你终日都被冉歌的事情困扰,做这样的梦也不奇怪。大概休息也没休息好,再加上一路劳顿。子清,你这身子能受的住吗?” “无妨,不过是一场梦。叶明就不要担心了,饿了吗?洗个脸我们吃点东西。”公子清反安慰着叶明道。 叶明将毛巾扔进盆里拧干擦着手道:“也好,你去换身衣服。后背都湿透了,我去让厨房做点饭来。” “好。”公子清起身望着要离开的叶明道。 手下意识的摸着后背,果然都湿透了。 她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套衣服,将腰间的带子解开换了一身。 心里还念着梦里的场景,她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要让自己知道的。 走到桌前,提起笔将梦里的人都写在纸上。 看着他们的名字,心里盘算着从永宁县开始发生的事情。 这一切应该都是计划好了的,起初以为幕后的人是当朝亦王,在皇宫时发现亦王背后居然还有操纵者。 难不成一切都是宇文柏所为吗? 从吴国到越国,最后绑架冉歌。 他究竟想要的事什么?天下的至尊宝座吗?可如今冉歌已经退位了,皇位也另属他人。他为何还不放过冉歌,难不成他真正看重的事冉歌这个人! 还是他觉得宫冉歌就是宫诗雅,实在荒唐至极。 就算宫冉歌是宫诗雅的轮回,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怎能干预她这一生的命运。 况且那也不是上辈子是十辈子之前的事情,要还也早就该还完了。 现在还放过她的愿意,到底是什么?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卦象上只能算得出宇文柏死于一场意外,到底是怎样意外就不得而知了。 叶明推开门,将放在端在饭桌上。看着走神的公子清无奈道:“子清,别想那么多,过来吃点饭。” “恩。”公子清收神,起身坐到叶明身旁道。 望着满桌的佳肴,食欲大开。拿起筷子细嚼慢咽的品尝着,还是以前的味道。 不管吃过多少的山珍海味,家里的饭永远是最香的。 叶明为公子清盛了碗粥道:“玖月在后院住着。” “我知道,他和冉歌一起来的。你去看他了?”公子清拿着勺子轻搅着粥问道。 苏玖月现在的心情一定不佳,也不知他心里会不会怨恨自己。 这么久了,都没有出来帮他找到冉歌。他会埋怨自己,也是应该的。 叶明端着的碗顿了半刻忽然醒悟道:“只记得给你弄饭,忘了去看看玖月怎样。也不知他现在还好吗?” “吃完饭,你我过去看看不就好了。别担心,他现在人在公府出不了大问题。明儿,多喝点粥。”公子清为叶明夹了着菜道。 苏玖月的情况她清楚的很,不过就是担心冉歌的安危。前阵子算过卦,冉歌尚在人世。 这天下这么大,也不知宇文柏将她藏身于何处? 不过活着就好,活着就代表一切还有希望。 公子清一直在等,在等一个时机,在等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助自己,解开谜题的人。 这个人是谁,在哪,她也不知道。 公子清坚信,这一切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冉歌始终都是肉骨凡胎,早晚都要归于原点的。 无论宇文柏将她带到那里,她的根都属于这里。 那个能解开谜题的人会是谁呢?不是我,也不是玖月,那又会是谁呢? 叶明望着发呆的公子清,知道她定是在想冉歌的事情。她刚才不是说冉歌和玖月回来了吗? 怎么还会想她的事呢? 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为今之计还是去看看玖月吧! 想着叶明起身拉着公子清道:“走吧。” “恩。”公子清任由叶明拉着自己,两人走在走廊上。 闻着鸟鸣蝉声,朝着苏玖月所在的小院方向走去。 “子清,你说他们怎么会想到回霸州呢?皇城那么繁华,比起霸州不知要好多少倍。”叶明有些不解道。 公子清牵着叶明的手笑道:“再好的风景也会有看够的一天,再繁华的城镇也会有生厌的一天。这又何奇?” 树下的怜儿看到叶明和公子清,乐的手推着苏玖月道:“主子,您看谁来了。” “谁?”苏玖月有些困意道。 叶明松开公子清的手,跑到苏玖月身前道:“冉歌呢?她不是跟你一道回来了吗?她去哪里了?” “皇上,她,她死了。”怜儿捏着手心,鼻子有些酸楚道。 听完后的叶明愣在哪儿,公子清搂过他的肩膀安抚道:“她不是真的去世了,只是假死罢了。明儿放心,我会冉歌活着回来的。” “看来什么也瞒不过公小姐啊!”苏玖月有些诧异道。 昨晚自己才得知的消息,她竟然一早就知道。公子清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明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冉歌死了,玖月得多伤心。 还好一切都是假的,那此刻冉歌的人去了哪里? 公子清扶着叶明坐下道:“这倒不是重点,我与明儿来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冉歌不在你身边,还有我们这帮好友不是。” “公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也知道我除了冉歌的事情也没有别的事可麻烦你们的了。” 苏玖月向两人说起了昨晚茧儿的事情,怜儿在一旁为三人蓄着茶。站一旁,听主子讲故事。 原来自己昨晚自己被打昏的,就说起来的时候怎么在地上。后面越听越是离谱,怎么还跟前世今生扯上关系。 主子和皇上居然是十世注定,天哪。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既然皇上没死,那主子就不用伤心了。现在大家都在想方设法找她,哎,皇上啊!你跑去哪里了。 您知不知道主子日日都饱受着相似之苦? 若是您看到了,该有多心疼啊。平日里捧在手心的人,现今却已憔悴成伤。这份苦,都是您所带给的。 幸得主子现在还不知道灵山的事情,不然急火攻心。叶明听完苏玖月讲完不敢相信的望着公子清,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子清终日与冤魂打交道,可是也没有听过这么离奇的事情。能从人到鬼再成妖。 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子清倒是十分坦然。 许是她已经习惯听这样故事了,而对自己来说更多的是震惊。 公子清紧握着叶明的手安慰道:“玖月可将那本史册借我几天?” “可以,怜儿,去房间里将冉歌经常看的史册给公小姐。”苏玖月拿起茶杯轻抿了口道。 叶明担忧的望着苏玖月道:“玖月,我们会陪着你的。那个什么宇文柏,要是来了子清会帮你打跑他。” “恩,现在比之前好多了。总算是知道她过的怎样,她心里还有我。就已经知足了,只是麻烦公小姐了。冉歌的事情,出了你我想不到别人。”苏玖月苦笑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流氓主义特权

看着玖月那双望眼欲穿的眼神,让叶明心疼不已。 这那里还是之前,满身傲气盛气凌人的苏玖月。 冉歌的离开,对他的打击竟是这般的大。若是有天,子清离开自己。是不是比苏玖月还要崩溃,还要更加的颓废呢? 叶明不敢将苏玖月的事代入到自己身上,光是看着就觉得难熬苏玖月从怜儿手里拿过史册,翻开第一页便是最初周国建立初期。 微风徐徐,公子清端起茶杯道:“瞧着玖月这般不舍,这本书冉歌定是喜爱之物。” “冉歌很喜欢这般史册,每晚都会细细品读。”苏玖月将书合上递给公子清道,好似是爱屋及乌吧! 怜儿为三人续了杯茶,拿着空茶壶去厨房换去了。 公子清将书收入袖中道:“从书角卷痕也可看出定是被人勤阅过,幸得玖月肯割爱。明儿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苏公子说吗?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二人密谈了。” 叶明目送着公子清离开,才转过头道:“玖月,你你要想太多。冉歌定会回来的,我和子清都会帮你。” “我也想想的不多,你看这里的一切。他们都在提醒我,冉歌去哪了。她用假死骗我,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心活下去。心都死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每日都在梦中惊醒,醒来却找不到她。”苏玖月低头捏着茶杯道。 不知何时怜儿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茶壶候在一旁。 叶明先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陪着他伤感:“是啊,若是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我定没有玖月那般的坚强。也许在她假死的那一刻,我就随着她一道去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一直不信她就这么离开我了。就算是她的尸体就在我面前,我也自欺欺人的认为她还在我身边。有时候,我情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她。这样的话,我们两也许过的比现在都要好。”苏玖月垂着眸子道。 也许现在自己还在灵山和姐姐打赌,娘许是会在师姐师妹们中为自己挑选一位妻主吧! 偏偏自己从灵山跑出来了,还碰到了宫冉歌。 茧儿说的十世什么的,他不在乎。只想让冉歌过的她想过的日子,难得遇到一个除家人之外这么宠爱自己的人。希望她好,希望她快乐,而不是现在被人掳来去受苦。 叶明叹了口气道:“真是造化弄人,子清终日都念着冉歌的事情,刚才还做了噩梦。玖月你看,我们都在为冉歌的事情想办法。不管冉歌回不回得来,公府和叶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大不了,让我们的孩子给你养老。” “明儿说笑了,你们还没成亲都开始想孩子的事情了?”苏玖月被叶明最后一句逗乐道。 心里也知道他想宽慰自己,想让自己让他们当做是依靠。 这份心意,苏玖月还是能感受的到。 冉歌不再的日子,自己一直都让他们放心不下。如今,他也该正视自己了。 叶明顺口就说出来的话,被苏玖月一说。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手里紧攥着的茶杯里映着脸颊微红的叶明。 他怒瞪着苏玖月道:“就知道打趣我。” “哈哈哈,明儿这般的有趣。不打趣你,打趣谁?”苏玖月放下茶杯眼里满是笑意。 怜儿看着主子笑的这么开心,心里也跟着高兴。多久了,主子都没有这么笑过了。多亏了公小姐和苏公子,不然主子还不知道要难过多久。 叶明用手捂着脸,尴尬道:“别看我,要脸。对了,明日我们去外面转转。听子清说,明日有祭祀大典。” “你的子清主持的?也好,一起出去透透气。”苏玖月笑意稍减道,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了,哪里都没去过。 跟冉歌在一起呆太长的时间,都沾染上她嗜睡的毛病了。算是昨晚的好消息庆祝一下,好好的散散心。 “当然了,我们子清在霸州县可是很有地位的。比起冉歌,一点也不差。只要子清在这里,我们都无权的相信她。无论她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照做不误的。”叶明骄傲的挺着腰板,眼里尽是对公子清的痴迷。 苏玖月将茶杯放在石桌上不敢相信道:“那这里的父母官呢?百姓不应该更依赖他们才是,怎么会?” “那些狗官有没有都不重要,我们霸州县的人从来都不在乎谁坐上那个位子。只在乎子清会不会离开,她若是再霸州县,大家都心安。若是像上次我们离开霸州去皇城,百姓们都得担心好久。这么说吧,子清可是我们这里的守护神。”叶明炫耀般的向苏玖月说着。 苏玖月眉头微蹙,公子清的威望竟比朝廷还大。 万一她想谋反的话,不是易如反掌吗?还好冉歌已经退位了,公子清又与冉歌交情好。 不然,稍有不对那就是天下大乱啊。 叶明瞧着苏玖月半天不言语,警惕道:“子清可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她,你也不许。” “好,好,好。子清是你的,我不抢。你这护妻成狂的毛病,还真是一点也没改。”苏玖月不禁笑道。眼睛微弯,眸里盛着一汪清水。 叶明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毛病,坦言道:“我这是捍卫领主权,玖月不懂。” 两人还没成婚好吧,还捍卫领主权。苏玖月觉得叶明想的太多了,成了亲那捍卫的才叫领主权。 他现在这样,顶多算是捍卫流氓主义特权。 怜儿也觉得好笑,哪有男子这般不知羞耻,随意说出那种悍夫言语。 “是我才疏学浅,今日才从明儿这听到领主权这一词。话说回来了,子清准备何时娶了你?”苏玖月见他这般维护公子清,不由好奇道。 叶明的脸沉了下来,有气无力道:“还说呢,子清这几个月都在忙着冉歌的事情,压根都不搭理我。我有时候都想问问她,是不是看上冉歌了。怎么心里总是想着她,玖月你说还不是?” “噗~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女人要在一起那成了什么?我看明儿就是太喜欢子清了。只要她对别人稍稍上一点心,你就认为她看上别人了。再说了,冉歌有我,哪里还会看你家子清。”苏玖月学着叶明的口气道。 怜儿看着两人互相调侃,脸上也挂着笑。 他们在这个年代都算得上奇人,性格都是及其要强。没有那个男子能想叶公子那般敢于言爱,敢于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也没有人向主子这般爱的如此深沉,如此强大。 叶明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表情极其认真道:“那有什么不可能,我要防患于未然。将一切可能与不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玖月,这一点你得向我看齐。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动子清的心眼,我非打断他的腿。” “你这么凶,当心公小姐见异思迁。另寻一个温柔贴心的儿郎,将你这悍妇弃之不顾。”苏玖月忍笑道。 旁边的怜儿被叶明的气势吓到,看着主子笑的那么开心,就原谅了他。 主子有时候也强势,但是很多时候都懒得搭理,除非被逼到非出手不可的地步。这两人堪比女尊界的奇葩男,怪不得能相交这么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臭味相投。 苏玖月要是知道怜儿敢在心里这么嘀咕自己,早就一巴掌将他扇回灵山老家了。 叶明想玖月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将子清这么推给别人。 他眸子里带着狠意道:“最多,我不在子清面前发火。那些那勾搭子清,别想让我放过他们。”“哈哈,明儿这般的可爱,子清怎会看上旁人。” 苏玖月被叶明的退让逗乐。怜儿默默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这叫可、可爱?!主子,你的三观奴才真的不敢直视啊! 阳台越发的毒,烤的树荫下的两人也有些不舒服。 叶明很少听人夸他,有些害羞道:“哪里,哪里。” “明儿就别谦虚了,这中午的太阳就是毒,在这坐一会身上就出汗了。还记得刚来霸州的时候,还是冬日。一转眼,天都变了。”苏玖月抬起头望着树叶感叹道。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是不是只有自己,还止步不前。 叶明想起当时子清和冉歌还商量着去永宁县,故意丢下自己和玖月。最后她还受了伤,都快将自己吓死了。 那时冉歌和玖月还隐藏身份,本以为是什么达官贵族没想到竟是当朝皇帝和凤后! 这样的身份的人竟然愿意屈尊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来到永宁县,不顾自己的安危执意要与子清一起去。 这样的人,不由让人心生敬佩。 在这世间除了子清自己最佩服的也就冉歌了,坐在那样的至尊宝座之上,没有被眼前的权势蒙住双眼。 一心只为百姓们的幸福绞尽脑汁,若不是宇文柏。 叶明想,冉歌定不会轻易退了皇位,放任给自己的弟弟。 可这人总有无何奈何之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一切都凑得那么刚好,让冉歌不得已做出那样的选择。 第一百一十三章冉歌回来就娶你

辗转间彼此已然相识这么久了,叶明跟着苏玖月的情绪走着:“子清说,可能是天妒姻缘,也可能是上天觉得这样平淡的幸福不属于你们。所以才苦心为你们安排了如此动魄人心的经历,玖月不如就顺其自然。” “明儿也知我已然没有退路,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得接受,这命运的安排。不管就其结果如何,我都会等她。”苏玖月收去先前那番的忧伤,十分坦然道。 他心里明白的很,这辈子除了冉歌他喜欢不上别人了。 天空忽然将太阳收回,撒下片片乌云。雷声响起,随即雨滴落下,两人急忙起身走进房间内,怜儿紧跟其后。 叶明与苏玖月相视一笑,雨越下越大。怜儿望着两人默契十足,有些汗颜。 雨中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一人,她撑着雨伞朝着这边走来。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风吹过她的袖子。 羸弱的她,仿佛被风一吹就倒,子清笑道:“我家子清来接我回去了,你瞧。” “瞧见了,看把你乐的。”苏玖月也看的公子清,有些羡慕道。 雨中的公子清撑着伞,脸上是一抹如春风般的笑容,纯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汪洋望着叶明。袍子上被风吹过的雨打湿了一些,修长的手指执着伞。 举手投足间处处彰显着优雅的气质,温润如玉,如同一缕清分拂过。 若是冉歌在就好了,这样他就大可不必这么羡慕着别人了。 冉歌啊,我要等多久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公子清走到叶明身旁温然笑道:“苏公子还不早些进屋歇着,外面雨都这么大了,染了风寒可不好。” “多谢公小姐关心,你若再多说些,明儿就要吃醋了。我这与怜儿回屋,不打扰你们二人。”苏玖月说着就走进房间,怜儿跟着进去将窗户打开。 公子清也真是,不知道皇上还没有回来吗?还这么成双入对的! 苏玖月听着声响,回头看着怜儿。这孩子莫名的生什么气?不会是看的公子清和叶明,为自己打抱不平吧? 他们两人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坎坷,一路上平平淡淡。 冉歌和自己却是从头至现在都是坎坎坷坷,很少像他们这般安安稳稳的。 以前总认为是冉歌的位置,才导致两人总是被这事那事拦着。现在才知道,是命。 命运不肯放过我们,无论冉歌放弃了什么,它都不能让我们彼此如愿。 这老天,竟然这般的无理取闹。 这世间这么多人,为何偏偏就盯上我与冉歌二人。若是千年前宫诗雅和国师的错,直接下地狱就够了,为何非得饱受着一世一世的轮回之苦。 这样谁也不必怨谁,谁也不必恨谁。纠纠缠缠的,实在是惹人烦心。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怜儿吓得浑身一颤。 苏玖月被他的模样逗乐,抿着嘴道:“怜儿可是怕了?” “奴才不怕,这点雷声能耐我何?”怜儿挺直腰背道。 他话音刚落,头顶的雷声骤起。轰轰的雷声就着闪电,吓得怜儿直接蹲下。 坐在床榻上的苏玖月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 额前几缕黑色的长发随风逸动,墨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打趣道:“怜儿不是不怕吗?怎蹲于地上?难不成是怕雷声瞧见到怜儿,会吓跑回天上?” 怜儿颤颤巍巍的起身,委屈道:“主子,我怕。” “哈哈,怕就怕了。瞧你那小鸡胆,主子我这不是陪着你吗?”苏玖月用手上的书卷挡住嘴笑道。 窗外雨声来袭,从哗哗的倾盘大雨变为丝丝细雨。房间内的空气也不再闷热无比,从窗户上飘过冷风吹起额前的发丝。 这雨来时匆匆,惊天动地。 不知去时可是悄无声息? 鸟儿如今倒也安静了,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 不知道冉歌那边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下雨?若是下了,她会喜欢这来势汹涌的雨吗?想来今日没有日落可看,赏着细雨也不差。 苏玖月放下书卷,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细雨默默的拍打着地上,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一恍惚,还以为是傍晚了。 怜儿立在苏玖月的身后,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雨景。这雨,也不知道会下到何时?冷气冲窗外袭来,怜儿拿着披风披于苏玖月身上。 “主子,窗外有何好看。能有榻上的书好看?”怜儿不解道。 这雨有何稀奇?不如睡个回笼觉的好。 苏玖月侧过头,嘴角泛笑道:“这回怜儿倒是不怕了,都敢评论它是否好看?” “主子。”怜儿羞红了脸道。 他说完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看去,雨如针尖般细,这大地可真不怕疼。 别过脸,将之前皇上订做的摇椅搬到苏玖月的身后道:“主子坐下看吧,怜儿去给你那个毯子。”苏玖月将披风去了,躺在摇椅上。 怜儿拿过毯子,盖与苏玖月身上。主子好久都没有弹过琴了,那把九霄环佩的盒子上都积满了尘土。 记得在灵山时,主子那般的喜欢拨弄琴弦。自从皇上离开了,主子就再也没有碰过琴,有时也不喜欢吃饭。 总是在自己的唠叨下,不得已吃上几口。皇上在的时候,主子的身子还算好。如今,却消瘦的不成样子。 苏玖月在雨声的伴奏下,渐渐进入睡眠。片刻怜儿才反应过来,将窗户关了,点起灯。 烛火摇曳着,如同宫冉歌的命运。此起彼伏,摇摇曳曳。 公子清撑着伞,牵着叶明的手两人走到亭子里坐下。 奴才立刻为两人上着点心和茶水,然后静候在一旁。 叶明望着细雨,手捧着热茶道:“子清,你说这雨会下到何时?” “想到何时,就到何时。你我有没有冒着雨也要完成之事,何需计较着雨下到何时。”公子清示意小厮退下,为叶明的茶杯续着茶。 说话间,叶明已经喝了半杯茶。 他有些担心道:“明日是祭祀大典,若是下着雨。你岂不是要冒着雨主持祭祀,万一染了风寒怎好?之前永宁县你强行施法身体还未痊愈,再染了风寒——” “倒是有劳明儿上心了,这雨明日再下,大典推迟即可。别为这种事,烦忧了。”公子清温和道。 叶明心想,推迟了也好。他想让子清陪着自己走更长的路,若是半道上身子出了差池,岂不是要自己一人走。 像玖月那般的孤苦可怜,我叶明可不想。 他攥着茶杯,望着公子清认真道:“你要向我孤独终老,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吧。” “明儿说的在理,一切不过是水中花。我定惜着自己的命,不让明儿守寡。”公子清眸子里盛满了笑意,也不知将叶明的话放在心上没有。 叶明脸通红,自己何时说要嫁与她了,真是自作多情。 “好了,别恼。你瞧着外面的雨下的多欢,等冉歌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娶你。”公子清握着叶明的手认真道。 叶明还没有反应过来,上一句还安慰着自己,下一句就说娶自己。 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低着头不想让子清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可一想到冉歌说不定回不来了,心里又忐忑的紧。子清将冉歌的事看的这般重,还是希望冉歌能早日从哪老妖手里回来。 这样玖月也不必苦等了,自己也可和子清一起,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就是不知冉歌能救得回来吗?万一…… 自己不是这辈子就嫁不出了吗? 叶明抬起头,与公子清对视道:“也好,这样玖月看到你我也不会难过。冉歌的事情,子清还是多上些心。方才你来接我,玖月一定睹景思人。雷声偌大,雨声来袭。玖月一人,也不知怕不怕?” “虽然他们二人注定要经历此劫,你我也不能阻止。但纵然天意如此,我们也不能悉听尊便。”公子清为叶明倒了杯热茶道,天道岂能是我们这种凡人可更改的。 看着她眉眼间的认真,叶明喝了一口热茶有些感慨道:“我知。幸好你我之间未有他们那般的坎坷。幸好,我们一开始就遇到了彼此。” 幸好,我们还在一起。叶明在心里无数次感到庆幸,无数次的感谢上天。 暮色渐渐遮住凉亭,灯笼也被小厮们点亮。 公子清起身牵起叶明勾着嘴角道:“每个人的劫难都一样,谁知你我是何劫?无论如何,能一起面对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明儿做该做的,任它命运曲折艰辛又何妨?” 叶明不言语,只是回握着她。一起面对也是一种幸福,子清说的对。只有能跟子清在一起,经历什么都无所谓。 管它命运如何,天道如何。都不能让它们遮掩住自己的眼睛,最初的心不能忘。子清,你说对吗?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公子清另手拿着纸伞。 天空还飘着细雨,她望着细雨撑起纸伞道:“我送明儿回家。” “恩。”叶明等着她牵起自己的手,两人共撑一把纸伞在雨中。 一同出了公府,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撑着伞。 第一百一十四章欲加之罪

公子清执着伞对向他打招呼的人行着礼,叶明也跟着行礼。 然后继续朝着明府走着,叶明侧着脸望着身旁的人。 她做事总是这般的得心应手,若是没有自己的存在。 她应该更找到更好的人吧,公子清你后悔吗? 她的墨发用白玉带束起,眉眼那般的透彻,薄唇抿起。羸弱的身板,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气势。 公子清停下脚步望着身旁的人,嘴角泛着笑意道:“明儿想何事这般的入神?可是和我有关?” 细雨中的公子清带着与平时不一样魅力,就连声线也无时无刻不再魅惑着叶明。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显得更加迷人。 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叶明还是不禁的沉迷。这样的她怎会让人不喜欢,公子清瞧着叶明半天不应她。 手里握的紧了些,叶明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道:“子清怎么不走了?” “就想看明儿能发呆到何时,前面就是叶府了,我们走吧。”公子清牵着他的手,继续朝着前走着。 雨水渐渐停了,扑面迎来的风带着寒意。 公子清收了伞,将外袍披在叶明身上。 小厮瞧着主子回来了,恭敬的行着礼道:“公子,公小姐。” 叶明将身上的衣服去了递给公子清道:“天冷了,路上小心。” “恩,赶了一晚的路,明儿早些休息。”公子清看他走进府里,才将袍子穿上。 这里的雨都停了,不知冉歌哪里的雨停了吗? 愿我竭尽所能后,可保你与玖月团聚。知己难求,还未和你饮酒谈天,你就被卷入命运的残局。回到公府后,她坐于桌前。 桌上纸张凌乱,她提着笔细细写着。烛火早早被点起,风声敲打着窗户。而皇城的夜,却格外平静。 画师府的孤独也早早寻找过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小公子的身影。 难道自己遗落了哪里?少主会不会骗自己?应该不可能吧!可这皇城里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小公子的身影。 难不成是在皇宫?可现任的皇帝可是男人。 小公子,你在哪?这天下之大,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 现今自己如水袖浮萍般,不知自己该寻往何处。 孤独也想着又出了画师府,飞到房梁之上。俯视着下方,不知这皇城的哪一处才有自己要找的人。 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飞过,大半夜的他想作何? 不会是小偷吧!抱着好奇的心态,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黑衣人偷偷潜入皇宫,在御书房里翻着奏折。孤独也还以为只是平常的小偷小摸,没想到居然是个政治偷。 这家伙不会是敌国派来的吧,如今我大越新皇初登。皇位还没坐稳,若是边境再出差池,大越就要完了。 想着就看到黑衣人左看右选,拿着一张奏折翻开看去。他从怀里掏出纸笔,将奏折里的内容一一记下,转身离开。 孤独也跟着他除了皇宫,来到了凤府。看着他将立在屋顶之上,将脸上的面纱揭去。 那张绝美的脸暴露于空气之中,一双眼睛如水晶般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他将身上的黑衣脱下,身穿一身暗灰色衣袍。 孤独也有些震撼到,他,竟然是男子。 当她在震惊中停留时,那男子已落入院中,进入房间了。 这年头倒真是奇事百出,皇帝换做男子,潜入皇宫偷看奏折的也是男子。 难不成他们也觉着深闺里寂寞,想出来透透气? 难怪小公子也想出来,这天下是比灵山要有趣些。什么奇人奇事都能看的到,不像灵山终日修习武功,悟道法。 武艺精妙有何用,还不照样老死灵山之中。还不如下山,闯荡江湖来的自在快乐。 朝里的局势孤独也不清楚,但是看着凤府也不像是小门小户。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谋划这什么,还是找小公子来的重要些。 但是如此坐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小公子也不会平白出现,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找得到? 要不回明日去飞鸽传书,问一问少主。 孤独也想着离开了凤府,转身回到了画师府。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灵山的姐妹们不知道想没想自己,出来也有一段日子了。 正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白日总和辛可易饮酒作乐,她是回了家。 自己却是有家不能回,身上还肩负着寻找公子的重任。 怜儿小子也不知道给灵山个信,他定不知灵山搬了新址。 不给也好,给了没人收。 要不明日先去找习盟主吧,她不是喜欢小公子多年吗? 少主说公子在皇城,习盟主也在皇城。她一定知道公子在哪?对,对,对。 孤独也整理好思路后,终是心安的睡着了。 而凤府里的黑衣人孟诺其,坐在房间里绣着东西。 听着声响抬起头,看到凤吟后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笑道:“你回来了,今日累不累?” 他边说,边帮凤吟去着衣服。 凤吟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不是说了,我要太晚才回来就不用等我吗?为何总是这般不将我的话放下心上?”“是不是朝堂上有难事了?才于他们商量了这般久?”孟诺其避左右而言他道,将手上的衣服挂起。 烛火泛着温暖的光泽,照着房间。凤吟拿起榻上的毛巾,望着那鸳鸯图案道:“恩,是有些麻烦。” “那今日就早些休息,明早还要上朝,诺其这就就让下人打些水来。”孟诺其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凤吟手划过那鸳鸯图案,一扫今日朝堂上的疲惫。 皇上有颜小姐打下手,一定事半功倍。不知他们想如何处置亦王?曾听闻皇上父母皆是由亦王所害,颜家一族也惨遭厄运。 想来,他们也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亦王。 这朝堂的事,确实惹的人心烦。看来武官真的不适合朝堂,还是早些归于边境吧!终日尔虞我诈的,也不是为谁算计着。 而她,凤吟。只望这天下安宁,百姓和乐免受外敌侵略之苦。谁也抵不过江山骤变,若自己再次回城,是不是又会是另一种场景?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再也不能看到前任皇帝。她那般的大胆任用,本想为她披荆斩棘,捍卫她的真龙宝座。 未曾想,恩还未报,她已经隐于市井之间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小厮推开门,将浴桶里打满水便退下了。孟诺其将门关上,手轻拨着水感受着水温。 凤吟将手上的绣帕放下,孟诺其转身道:“水温刚好。” “其儿,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凤吟走到孟诺其的身前,好奇道。 孟诺其也不知道想过怎样的人生,大概是因为没有权利想这种事情吧。毕竟,自己的人生没有一刻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即便是想,又如何?只是空幻想罢了。 凤吟泡在浴桶里,看着水中的花瓣好笑道:“没有吗?” “我也不知道,妻主过怎样的生活,我就过怎样的生活。”孟诺其拿着帕子帮凤吟擦着后背道。 浴桶里的凤吟趴在浴桶上,自己想过怎样的人生呢? 这世间多数的东西最后都会成空,无论想做怎样的事,百年之后都归于黄土。所有她想在有生之年,将两人想过的生活,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 不想给自己,再留下遗憾。前任皇上的恩,就报给当今圣上吧! 凤吟有些困意,打着哈欠道:“其儿若是想到,再告诉我。” “恩。”孟诺其低头道。凤吟洗的差不多,孟诺其取了里衣为她穿好。 心里感激上苍,让他遇到这么一个肯真心待他的人。她有她的思量,他有他的苦衷。尽管两人谁也没向谁说过心里的话,但彼此都默契的不问。 那些过去的事,却不是随风就可飘散的往事。凤吟坐在主桌上,看着兵书。孟诺其吩咐着小厮将浴桶搬下去。 烛火映着书里的内容:夫道者,所以反本复始;义者,所以行事立功;谋者,所以违害就利;要者,所以保业守成。若行不合道,举不合义,而处大居贵,患必及之……这里面的内容,凤吟来来回回不知看来多少遍。 待到孟诺其收拾完后,就看到书桌前的凤吟。 上前将她的书合上,拉着她起身道:“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若是再朝上犯困,当心皇上怪罪。” “听其儿的,为妻这就睡。”凤吟起身抱着孟诺其的腰笑道。 两人相拥而睡,一夜好眠。夜空里闪过的星,也在嫉妒着他们精彩的人生。只要栖息在树上的蝉儿,没玩没了的反复唱着赞歌。 洁白的月牙笑望低着的人们,微风吹起院里池水的涟漪。美好的让人想好好享受这美好的夜,多数的人却已经入了眠。 虫儿将太阳从地平线拉出来,灰蒙蒙的太阳困意满满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又是美好的一天,凤吟早早的起来了。轻手轻脚的穿着朝服,坐着轿子入宫上朝。 第一百一十五章何患无辞

宫佳墨一身龙袍坐在金銮宝殿上,俯视着满朝文武。 韩丞相躬身出列道:“禀皇上,近日老臣回府时。尝听到有人言论亦王与皇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爱卿但说无妨。”宫佳墨挑眉道,薄唇轻抿着。市井之人,有何要言论的? 左陌转头望着同仁们,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吧!只是谁也不敢直接向上禀告,亏的事韩允回来了。 太傅出列面色微青道:“不过就是市井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杂谈罢了,没必要拿到朝堂之上说出来。” “太傅说的是。”辛斌出列劝道。 他们越是阻拦宫佳墨就越是好奇,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百姓们所言所想皆是民心所向,朕就是听听又如何了!怎么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了?” “皇上息怒。”两人皆躬身行礼惶恐道。 韩允嘴角泛着嘲讽,走到亦王面前行了礼对着宫佳墨道:“禀皇上,臣听到的言论皆是与亦王有关。听闻有人传言说着大越没了亦王就是不成,若非亦王出兵征讨哪来的边境安宁,若非亦王在朝堂上让满朝平声哪来了朝局安稳。还将皇上说的那般愚昧无知,这老臣就想不通了。这亦王何时又如此了得的神通了?” 凤吟低着头,脸跟着也沉了。满朝文武的脸色,也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样话,他们早就烂在肚子里。 左陌跟着讽刺道:“亦王能一边平着边境,一边还顾着朝堂。莫不是有分身不成?我看着传言者,脑子也定被浆糊堵住了。” “不知亦王对此作何看法?”颜雪站在韩允这一方对着宫亦飞行着礼,恭敬道。 宫亦飞老脸一会红,一会青,倒真是丰富多彩。 王和出列躬身道:“不过就是市井之间传的闲话罢了,大家何必计较。” “臣看王尚书倒是不计较,难不成尚书也掺了一脚?”颜雪看着王和这般急的辩解笑道。 宫佳墨大致情况了然如心对着亦王道:“亦王不打算给朕一个解释吗?” “臣惶恐,王尚书所言皆是臣想说的。不过是百姓们传言,不可作数。”宫亦飞躬着身道。 如今他们这般咄咄逼人,我宫亦飞记下了。 颜雪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可笑。照亦王所言,百姓们的话就是传言,就是废话?若是没人去传这些谣言,百姓怎知道朝堂上的事情?谣言所向的都是亦王本人,难道这不奇怪吗?” “颜雪,你说话注意分寸。这是朝堂,不是市井。”宫亦飞眯着眼睛,警告意味十足道。 宫佳墨拍着龙椅呵斥道:“亦王才应该注意分寸,朕还坐在龙椅上。朕看朕着皇位也别做了,直接让贤好了。近期之内,朕不想看到亦王。就这样,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皆是齐跪于地,高声喊着。 大家看着皇上已走,才慢慢起身。宫亦飞脸色铁青对着颜雪甩袖道:“你这小儿,别太嚣张。哼~” 韩允和左陌相视着,一道出了皇宫。 颜雪进了御书房,站在门前望着坐在桌前看着奏折的宫佳墨道:“佳墨。” “恩?颜雪你来了,我怎么看着奏折的顺序不对?难不成有人动过奏折?”宫佳墨心里不对劲道。 颜雪走到书桌前,望着书桌的边边角角道:“无妨,不过就是亦王的走狗罢了。” “方才在朝堂之上,实在解气的很。若是亦王知道其实是咱们捣的鬼,会不会气的吐血?”宫佳墨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大好道。 朝堂上颜雪那般的咄咄逼人,说的王尚书和亦王无言以对。 韩丞相和左御史配合的也默契,宫佳墨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 颜雪坐在一旁,看着宫佳墨笑的如孩子般道:“即便亦王现在已是拔光的孔雀,你我也切莫大意了。昨晚她的手下能夜访皇宫,相信这宫里也有她的人。自此以后,你我说话行事要多加小心。” “恩,我知道。”宫佳墨低着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一派安静和乐的氛围,比起亦王府不知好了多少倍。 袁平颤颤巍巍的站在宫亦飞的身后,躬着身为她上茶。她看着跪在亦王身前的两个人,心里默叹着。 宫亦飞拿起茶杯放在嘴边,想起方才在朝堂上种种。一 气之下,她将茶杯摔在两人旁怒道:“你们干的好事!” “王爷,我们是收到您的迷信才开始传。不然借我们几个胆,我们也不敢啊!”两人跪着苦苦解释着。 宫亦飞冷笑着起身,眼里的凌厉一闪而过道:“谅你们也不敢,谁敢冒充本王的手笔?呵呵,现在终于抓住我把柄了,那小皇帝一定万般得意吧。袁平,趁着他们得意之时。你一会将小孟喊来,我有事吩咐。” “小人知道了。”袁平躬着身道,这回诺其入不得温柔乡了。 也不知王爷召诺其何事?但愿不会为难到他。跪于地的两人磕头,请求饶命的喊着。 宫亦飞背对着她们,嘴角的冷意蔓延着:“将她们二人打入死牢。” 袁平静望着两人被拖走,她们面上惊慌,哭喊着求饶的话语。 不知以后自己的下场,能比她们好多少? 宫亦飞觉得有些乏了,坐会凉亭上。小厮立刻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桌上也换了新的茶具。 袁平对着来人躬身道:“公子。” “袁姨先下去吧,我有事与娘亲说。”尤离轻声吩咐道。 袁平领命离开,赶着通知孟诺其。 宫亦飞闻声,转过头难得挤出一丝笑意道:“离儿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要为娘去帮你办,只管说。” “这倒没有,就是听说娘亲心情不好过来看看。可是朝堂上出了事情?”尤离坐在她的对面好奇道,美目望着她。 闻言宫亦飞干笑两声,为尤离倒了杯茶道:“为娘能有何事,倒是你要好好休养身体。马上就到了要嫁的年纪,可有喜欢的人?说出来,娘为你做主。” “尤离还不想嫁人,等有了喜欢的人一定告诉娘亲。”尤离端起茶杯道。 不知主上现在如何?听闻她已经退位,至今日机阁也没与自己联络。主上不会认为自己是亦王之子,就要抛弃自己吧! 疏影和掩耳也不说给自己来封迷信,真的拿他当外人了。听闻主上有了喜欢的人,不知那人落得如何?秉性如何? 能讨得主上欢心的人,从来就是少之又少。主上对吴国皇子束钰,一点情义都不给。 他对主上的喜欢,那么的明显,大家都看着眼里。相信主上也是知道的,只是装不知道,不了解罢了。 宫亦飞心里盘算着谁能配的上她的宝贝儿子,思来想去只有辛学士的女儿辛斌了。也不知离儿会不会喜欢? 她将手上的茶杯放下道:“离儿觉得可易如何?” “可易?娘亲莫要乱点鸳鸯,到成亲之时逼得她落跑。儿以后可如何做人,谁还愿意娶一个弃夫?”尤离听闻辛家女儿喜欢乱跑,有事没事就离家闯荡江湖。 若是真嫁与她,还真的担心娘亲逼得太紧。成亲之日,她再落跑。 到时,自己不就成了满城的笑话了吗? 到时可如何立足于皇城,立足于天机阁,非被他们笑话死不成。此等买卖实在不靠谱,还是早早拒绝。 宫亦飞想着也是,辛家的女儿确实不靠谱。可如今靠谱的都已经成亲了,上哪给离儿找可依靠的女子? 尤离抢先一步道:“娘亲,离儿觉得缘分这种事情不可强求。就让离儿自己去碰,总能碰到合适的人。” “也好,就听离儿所言。”宫亦飞脸上洋溢慈祥的笑意,这般的暖意平常出了尤离谁能看的到? 这那还是阴险老辣的亦王,明明就是一个盼着儿女好的平常妇人。 此时,没有朝堂里而尔虞我诈,有的只是母慈子孝。 尤离起身道:“既然娘亲同意了,那离儿就先退下了。” “恩,去吧。”说完宫亦飞端起茶杯喝了一茶。 袁平领着孟诺其穿过走廊,来到亭子里。 宫亦飞放下茶杯,望着孟诺其的脸道:“小孟最近很忙啊!” “王爷有事尽管吩咐。”孟诺其躬身道。 王爷找自己有何事?凤吟不知回来了没有,若是看不到自己会不会怀疑。 宫亦飞起身在孟诺其的身边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眼前笑道:“既然男人都可以做皇帝,为什么不可以做官。小孟这身段留在圣雨楼里,实在是太可惜了。袁平你说对不对?” “王爷说的是。”袁平附和道。 做官,那岂不是要与凤吟一同上朝?怎么可以,他不过是一介男子。 孟诺其额头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低着头不言语。 宫亦飞当他怕了,拍着孟诺其的肩膀道:“小孟别当心,本王会让皇上亲口封你个不做的官职。” “谢王爷。”孟诺其对朝里的局势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入了朝堂又能如何?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陪着凤吟一同上朝。 第一百一十六章夜探皇宫

宫亦飞做回亭中央,眯着眼睛道:“你们可知坊间的谣言是谁传出的?敢如此坏本王的名声,若是抓住了,定不轻饶。” “禀王爷,对方用的是我们的人,而且给的也是您的密信。奴才看过那封密信,字迹的确像是王爷的。他们二人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袁平躬着身一一分析道,谁的模仿能力会如此高超? 孟诺其附和道:“若是真的如此,能让奴看一眼那封密信吗?” “给。”袁平从怀里将那封密信掏出道。 拿起信后,孟诺其认真的望着信上的内容和字迹的确是与亦王的笔迹相向,若是她本人没写过。 那定是有人拿着她写过的字拼凑出来的,否则不可能这般的像。 确定这一想法,对着宫亦飞实说道:“定是有人拼凑王爷的字,后临摹而成的。” “这样说,倒也能说的过去。就不知他们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宫亦飞目光悠远道。 袁平接过孟诺其给她的信,重新塞回怀里。她也搞不清王爷到底想作何?只能顺她的意,平反她之人。 两人看到宫亦飞挥着手,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两人除了亭子,袁平有些担心道:“你真打算入朝为官?万一到时凤吟发现你与王爷是一伙的,你怎么办?” “我拒绝的了吗?你也真是说笑。”孟诺其苦笑道。 自己什么时候有的选了?若是他说不愿意,亦王就不让他入朝了?可能吗?既然别无选择,就只能接受。 袁平一时语塞,替着他担忧道:“也是,王爷决定的谁也改变不了。我听宫里的人说,皇上给王爷放了几天假。这几日,王爷都上朝了。” “若是真的,你我这几日应该就闲不了。”孟诺其叹了口气惋惜道。 谁知道亦王闲下来,会想作何? 定让不会放过往自己身上扣黑锅的人,谁胆子这般大,连亦王也敢耍。 两人默契的背对着彼此,一个回自己房间,一个回凤府。 路上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 孤独也站在天号楼前左右徘徊,进还是不进。算了公子的事重要,想着硬着头皮进了天号楼。 掌柜的看着孤独也一身江湖装扮,笑道:“小姐打尖还是住店?” “我是来找习盟主的,还望掌柜行个方便。”孤独也将灵字令牌摆在桌上道。 “客官这边请~”掌柜一看令牌顿时领悟道,连忙引着孤独也去了后院。 两人刚到后院就看到院里一人身穿轻装,扎着马步,打着拳法。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掌风,令人望而生畏。 她在看到孤独也的身影时,收了步伐。 掌柜连忙解释道:“主子,这位小姐拿着带有灵字令牌来的。” “你去忙吧。”习青城伸出手请孤独也坐下。 孤独也坐在她的对面向她抱拳道:“习盟主。” “你是灵山的?灵山不是被毁了吗?还有谁活了下来?玖痕还活着吗?”习青城听到灵山二字,心里就像受了重创般。 孤独也收了拳,对着习青城开门见山道:“灵山只是换了旧址,大家都还活着。不过这件事,还望习盟主保密。在下本次出山,正是奉了少主之命,来接公子回灵山,我在皇城找了许久也未见公子的身影。不知习盟主可知,公子去了何处?在下感激不尽。” “玖月啊,我也好久未见他了。他应该在皇宫吧,毕竟她的妻主是当今的皇上。哦,不对,是前任皇帝。我劝你还是去皇宫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玖月。见到他时,记得替我带声好。”习青城眼里一片清明道。 曾经的那些喜欢,如今都化成了满心的祝福。希望他好,无关喜欢。有的只是从小到大的感情和朋友间的关心。 孤独也起身抱拳离开,公子是在皇宫吗?她回到画师府,坐在桌前暗想着昨夜也曾在皇宫内驻留。 哎,只好今夜再跑一趟了。 窗外的声音传来,“辛可易,你找揍吧!” “烨儿莫生气,回头赔你一个就是了。” 花园里的阳光明媚,她们二人却吵得很凶。 孤独也推开门,望着两人熊抱在一起扶额道:“你们不累吗?” “小黑你来了,快将烨儿拉开。”辛可易推也推不开,额头冒着汗求救道, 白烨咬牙切齿的瞪着辛可易道:“你都弄坏了我家几个门?哼~孤独你别帮她。我倒是要看看你除了踹门,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孤独也坐石桌旁,静静的望着两人。真是演的一出好戏,简直比戏子演的还要精彩。 辛可易看到孤独也在旁看戏,有气无力道:“你瞧,小黑在看你我的笑话。你还非要这样,脸都丢尽了。” “你这回倒是要脸了,哼~你离开这么久,一句话也不留。真是好样的,啊!连我成亲也不来,还真是我白烨的好姐妹啊!我告诉你辛可易,你这么喜欢想怎样就怎样,我今日非得好好治你不可。”白烨把藏在心里的话气急之下说出。 被白烨揪着耳朵的辛可易,不再反抗。原来,她是嫌弃自己不告而别。她委屈,自己还委屈。她都喜得佳人,而自己还是孤家寡人。 从小到大她都陪着自己,以后就有人要和自己抢她了,辛可易心里多少有些憋屈。 孤独也拿着桌上的苹果,咔擦就是一口。 迎面而来的,是两人无比幽怨的眼神。 白烨松开手别过脸,辛可易翻着白眼道:“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还未气呢。那时你有人陪了,我成了一个人。喝酒聊天什么的,能陪你的人都不是我了。” “你这二愣子,说什么呢?夫郎是夫郎,姐妹是姐妹。我分的很清,这醋也吃,真是够了。这若是你不告而别的原因,当心我揍的你连你娘亲都认不得。”白烨脸一道红一道白都气乐了。 好在知道这家伙从小就缺根弦,心里能稍稍平衡些。辛可易细瞧着白烨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她嘴上也不好意思承认,只得胡乱编个理由搪塞道:“我老娘逼我成亲,我才离开的。不告而别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赔罪好不成?烨儿,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呵呵,我怎么就那般不信?辛学士从**你到现在,我怎么看你也没跑到哪里去?行,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就跟你割袍断义。”白烨脸色凝重道。 孤独也坐在花园里,将两个苹果结局完。看着辛可易和白烨两人的战局,进入白热化边缘。 她情不禁的鼓起了掌:“啪,啪,啪。” 辛可易闻声望去,屁股将孤独也挤到一旁也拿着苹果啃着。 白烨为自己倒杯茶,刚才说了太多的话,口渴的紧。 蝴蝶飞到花朵上,好奇的望着三人。 孤独也有些纳闷道:“怎么不吵了?” “累了,休战。辛可易,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错过了什么。”白烨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颜雪忽然回归,冉歌莫名退位。佳墨被迫登基,束钰悄然回国。 本来几个人都是要好的朋友,就这么几个月全都变了模样。 对了,还有这货。居然偷偷跑了,多大点事! 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他们?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微乎其微,现在大家都天各一方。 再次相遇,又会是何事呢?若是再也没有机会,辛可易你哭都来不及。 辛可易抬头看着白烨那般认真的双眸,细细思考着。我能错过什么,不就是她的婚礼吗?得,得,都是我的错。 至于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吗?我又不是你杀父仇人,也做多大的错事。真是!不可理喻,辛可易不由好奇到,成亲的人都是这样吗? 那算了,自己还是孤独终老的好。免得步了白烨的后尘,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 孤独也吃饱喝足,好奇道:“她能错过什么?” “呵呵,错过的事可多了。不过我要是现在不说,估计她到老都反应不过来。”白烨一语及中国辛可易的心脏。 她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本人还在迷茫状态中。 闻言孤独也转过头望着辛可易一脸的迷茫,心里已经相信白烨说的话了。 白烨叹了口气道:“你这家伙,就知道逃避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个月皇城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你回来的那日,我只说了一些些。” “那还叫一些些?我好久才消化完。”辛可易不由的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祈祷着烨儿千万别把它吓着了。 白烨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起身背对着两人回忆道:“当日我成亲之时,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模样。知道凤都统回了城,颜雪不久就拜访到我府上。跟我说那些年,她在吴国过的怎样的日子。接着就听闻束钰回国了,他悄无声息的走了。谁也不知道,孤零零的没人为他送行。” “再后来冉歌整整半个月未上过朝,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不如往日那般精神了,目光总是呆滞着。直到她宣布退位让贤,百官跪了一天半夜。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早已带着玖侍君隐于他方。我们这些人,走的走,跑的跑。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何时?”白烨接着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终是错过

“烨儿。”辛可易也不知说什么是好,心里比起白烨成亲那会堵得更慌了。她说的对,自己只会逃避。 一回来,所有的人和事都变的面目全非。原来,没有谁会在原地等着。就连风景,也会随着四季而变化。 孤独也脑子里牢记得玖侍君这三个字,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玖侍君所指的应该就是小公子,他们远走他方。他方是那?今晚的皇宫也不用去了,鸽子也不用白跑了。可是这天下之大,自己该去哪里寻找他呢? 白烨将脸上的泪水擦拭,转身苦笑道:“你这二愣子,你若是再跑了。兴许回来了,连我的尸首都见不着。” “烨儿胡说什么?难有人这么咒自己死的。大不了以后去哪,将你带着。”辛可易吓得放下手上苹果道。 孤独也为两人斟满茶杯总结道:“你们互相珍惜着不就好了,那些过去的事就放他过去吧。别让遗憾成就遗憾,过好当心的生活就好了。”“孤独说的很好,可易你多向人家学着点。”白烨接过茶杯对她笑道。 辛可易翻着白眼,对着白烨抱拳道:“是,是,是,小人这就遵旨。”“哈哈。”孤独也被她的模样逗笑。 画儿来的园里,朝着他们走来。辛可易冲着白烨额首,白烨转身看到画儿笑道:“可是若儿有事找我?”“主子说到了饭点,让奴才来喊家主吃饭。”千若低着头望着地道,但愿没有打扰到他们三人的兴致。 闻言辛可易拉起孤独也出了公府,两人随便找了个酒楼。他们坐在暗香楼里对饮着酒,辛可易伸着懒腰道:“小黑,家是哪里的?”“家?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闯荡江湖已久,早忘了家室哪里。”孤独也灌着自己道。辛可易想着也是,自己初遇于她时就是被人追杀。可能她们都是有门派的人,我用不用给自己找个? 孤独也拿着酒盅为辛可易倒了一杯酒问道:“方才你与白烨吵着的玖侍君是何由来?怎会让一朝天子为他放弃了江山?”“不止是你对他好奇,我们所有人都对他好奇。我有幸见过几次,他相貌算的上品。秉性应是极好的,不然皇上怎会去哪都带着他。我大致算了,最多不超过五面。”辛可易努力回忆着苏玖月道。 秉性极好?在孤独也的印象里小公子属于睚眦必报的类型,除了有时候懒得搭理。她见的玖侍君也没几次,不了解那人的性格也是可以理解。孤独也仍不死心,继续打探道:“那可易可知道他姓甚名谁吗?”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冉歌喊他玖月。”辛可易拿着筷子随意的夹着菜道,说完拿起酒杯有了一口。 听着玖月这名字,应该错不了。可是他们会跑到哪里去?真是晚一步,步步都错过。心里堵得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那你说,他们回去哪里?”“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天下这么大。谁知他们喜欢哪里?不过依照冉歌的性子,定是会游历天下,将所有的美景都看遍。”辛可易捏酒杯想着他们,无比羡慕道。 孤独也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渣的声音,游历天下。自己难不成也要游历天下,去寻找他们的身影? “小黑烦些什么?现在又没人追杀你。”辛可易望着孤独也无比纠结的脸,不解道。桌上的孤独也叹了口气,为自己斟满酒杯苦笑道:“我不能在皇城呆的太久,过几日我就离开。去闯荡我的江湖了,到时你多多保重。” 拿着酒杯的辛可易手停在嘴边,过几日就离开,这么快。她若是走了,也没陪着自己喝酒听自己发牢骚。 辛可易不舍道:“非要这么快吗?这才留了几日,就要离开。”“半个月,不少了。我本就属于江湖,安逸下来倒是难以适从。”孤独也从未忘记过自己的使命,大不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总能找到。 天下虽大,也拦不住我孤独也。辛可易也想跟着去,又怕爹娘担心:“小黑走时,将我也带上吧!” “倒不是不可,你先与家人商量好,我们再去闯荡江湖。别像这次样,白烨现在还生着你的气。”独孤也醉熏熏道,辛可易起身望着窗外,忽然大哭道:“啊,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样!我不就是离开一会儿吗?” 来往的路人,站在楼底笑着楼上窗口的辛可易。这孩子,莫不是疯了?一个女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孤独也也被这阵仗吓到,起身将辛可易拖回酒桌骂道:“你这家伙,才喝多少就开始耍酒疯了。这点破事,就把你逼成这样?”“小黑,我心里堵得慌。烨儿说的对,我就是逃避。”辛可易趴着桌上苦笑道。 小二姐,站在门口细细听着里面的情况。确认不会闹大,便接着忙活了。孤独也特别想扔下辛可易直接走人,这货实在太能闹腾了。辛可易扶着孤独也直起腰板道:“小黑,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辛可易,你这样子怕是回不了家。我扶你回画师府吧,等你酒醒之后再回家吧!”孤独也扶着辛可易道,醉意中的辛可易一点也不轻。孤独也背着她出了暗香楼,摇摇晃晃的回了画师府。小厮见状,立刻来帮忙。 白烨听闻辛可易醉酒到自家门前,连忙赶了过来。瞧着孤独也额头上冒着汗,对着辛可易的小腿踹了一脚道:“你这家伙,就不能把酒戒了吗?”“烨儿~”辛可易模模糊糊看到白烨的身影,顺口冲她喊道。 孤独也将辛可易从后背放下来,扶着她进了画师府。白烨气急道:“辛可易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你也别总是说她,刚才在楼里哭的甚是可怜。她也不想发生了这么的事,你也别再给自己添堵了。”孤独也为两人调解道。白烨瞥了眼辛可易的眼角,果然还带着水渍。这家伙,内心脆弱的不是一点点。 辛可易刚想吐出来,就被孤独也点了穴。白烨示意小厮去找个盆来,放在辛可易面前。孤独也才借来她的穴道,不断的吐的酒水。孤独也扶着辛可易,拍着她的后背。白烨在桌上倒了一杯茶,灌进辛可易的嘴里。拍着她的后背,想那些责备都咽进肚子里。这家伙,何时也能让自己省点心,快点找个成家立业。 “辛可易想跟我闯荡江湖,白小姐怎么看。”孤独也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和白烨说一声。万一到时候这家伙嘴上跟自己说交代好了,结果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白烨拿着茶杯站在原地,望着醉醺醺的辛可易。 想离开就离开吧,辛姨和郭叔我会照顾好他们。白烨侧身对着孤独也道:“我这儿到没什么问题,只是辛姨那边多上点心。上一回辛可易走了,她老人家好几宿都没睡好过。四处都在打探可易的消息,生怕她出了一点差池。”“恩,我等她交代好了再带她离开。这几日,就多谢白小姐款待了。”孤独也感谢道。 几家欢喜,几家愁。白烨和孤独也扶着辛可易到房间,为她盖好被子。白烨被小厮叫走,孤独也坐在榻上暗自想着走的路线。即便是被满是质疑包围的宫佳墨,也慢慢的开始习惯。空间内的宫冉歌,也在为能见到苏玖月而努力着。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着,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不努力却一定失败。 宫冉歌已经将走廊上的秘密研究透了,她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可她也知道,即便离开了也会回来的。 还不如等宇文柏爱上了小水,自己再离开。这样玖月也不会因为自己而被折磨,也不知他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没有我的日子里,你是不是找到了你所想要的人。她没有家室,只有你。好怕你会幸福,更怕你不幸福。 这一刻,宫冉歌开始懂得宇文柏的感受了。因为喜欢所以希望喜欢的人能过的好,能过的幸福。可是当给他幸福,对他好的人不是自己。心里总感觉到哪里不舒服,这个人会忽然懵掉。人的感情,还真复杂。 写书的烨儿,是不是对这一点很了解。不知她和可易怎么样了?佳墨和颜雪自己是不会担心,他们那么长时间未见。一定有好多的话,要对彼此说。余生对他们来说,应该足够了。子清呢?应该娶了叶明吧! 看的出来,她很在乎。若是当着玖月的面成亲,玖月会不会觉得难过?恨自己不陪在他身边,苏玖月,我好想你啊! 在这里的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努力想找到出去的办法,却不敢在镜子里看你的脸。怕你难过,伤心。我却对此无动于衷,什么也错不了。这样的我怎么能配的上你,可却不想让你找别的女子共度一生。 这样贪心的我,的确应该接受惩罚。书桌上的堆起的纸都有一本书厚了,那些文字皆是自己的经历。 若是有机会出去,就送给苏玖月。让他了解完完全全的宫冉歌,不再终日猜测度日,好好的陪着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枯藤长出了新叶

宫冉歌发现自己有时候和宇文柏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尤其是在对喜欢人的方面。 她很庆幸,她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她。 小水端着饭进来,将菜摆好对着宫冉歌招呼道:“姑娘发什么呆,快过来吃饭。” “小水可知外面何年何月何日?”宫冉歌放下笔,起身问道。 窗外的阳光打着她的后背,为她整个人添了几分暖意。 小水歪着头,想了一会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年月这种东西没用。吃好睡好,才是最重要。” 宫冉歌想着自己怎能问她呢?一个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的人。也不知这几日她与宇文柏进展到那一步? 小水将筷子递给宫冉歌,望着满桌子的美食。食欲再次打开,好想通通吃完。 宫冉歌看她那副谗样笑道:“你和他发展的怎么样?” “你说宇文柏啊,还是那样呗。他总是不冷不热的,离我八丈远。哦,对了。最近比较喜欢给我上课,说什么小孩子喜欢和大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他允许小孩的那种喜欢,姑娘能懂吗?我当时就想啊,我最起码都一千来岁了,能算是小孩?!”小水想起当时凌乱的自己,不由吐槽道。 扒着饭的宫冉歌逗乐道:“我觉得你们特别适合,别听他胡言。相信我的判断,他此刻一定是对你动心了。” “那是自然,像我这般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美人。他怎能不动心,一定装的很辛苦吧!”小水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笑的妩媚道。 宫冉歌刚吃进去的饭,被小水的话逗了。差点连饭喷出,立马给自己倒了杯茶,强压下去。 平复好了的宫冉歌,汗颜道:“我知道你花容月貌,气质如兰。所有的人都败在你的石榴裙下,行了吧!” “姑娘就不会多夸几句吗?你说的那两个词我都说过了。”小水一副求表扬的脸道。 宫冉歌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放下筷子,起身来回边走边想着道:“小水乃是人中龙凤,不仅有倾国之容,还有倾世之才。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会心跳加快。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却恋上草原那孤傲的雄鹰。小水觉得这样可以了吗?” 小水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故作害羞的捂着脸道:“姑娘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哪有那么好嘛!” …… 宫冉歌恶寒的抖着肩膀,完全没有胃口吃下去了。 为自己倒了杯茶,不理会小水故作娇羞的面容。 小水半天没听见声响,从指缝间看着宫冉歌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松开手,幽怨的望着宫冉歌撒娇道:“姑娘好狠的心,都不搭理我。我小水实在是太伤心了,哎。想我小水无父无母,一直都是孤苦可怜一人……” 宫冉歌懒得理会她,捂着耳朵刚出了房间门就看到宇文柏。这家伙是来找小水的吧,想着绕开他走在亭子上。 今日的天气真不错,若是这里有摇椅就好了。阳光这么好,不晒实在是太过分了。 宇文柏望着宫冉歌懊恼的表情,好笑道:“诗雅为何时烦忧?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哎,要是有摇椅就好了。”宫冉歌怨气冲天道。 片刻反应过来,发音者是谁。 有些尴尬的笑道:“没事,我就是出来透透你,你去找小水吧!” “今日我不想找她,就想和你聊会。”宇文柏坐在她的对面,手一挥摇椅出现在一旁。 上面还放在靠枕,垫子。宫冉歌虽然喜欢的紧,但是想着他也是有喜欢人的人婉言拒绝道:“你还是留着给你的小水吧!” 宇文柏为宫冉歌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边。 听着她说你的小水,不管她是在说什么。能这样简单的陪着她,已经很知足了。 宫冉歌想着小水还在房间里,万一她出来撞见自己和宇文柏坐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想着她起身,离开亭子。顺着走廊往前走着,这条路这么简单。为何当时自己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头顶上的枯藤什么时候长出的新叶。 感觉到身后还是有人跟着,转过身望着宇文柏道:“你要跟我到何时。” “诗雅,你为何总是要避开我。跟我坐着聊会天,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还是你到现在,心里都一点也容不下我。”宇文柏半靠着墙,垂着眸子嘴角泛着嘲讽的意味。 他宇文柏什么时候,这般的不中用了。 她当然不是这样想的,但是宇文柏能这么想。 宫冉歌感觉也不错,至少他能离自己远一点。才不枉费小水对他的深情,和自己想离开的心意。 宇文柏转身背对着宫冉歌道:“我知道了,既然诗雅不愿意看见我,离开就是。” 听着他的声音,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宫冉歌继续朝着前面走着,边走边注意走廊上的花纹和墙上的枯枝。她发现越是往前面走,枯枝就越烂的厉害。 这里可真是神奇啊!不止是走廊上的花纹有门道,连墙上的枯枝都不一样。 怀着好奇的心态,一直朝着前方走着。直到走到头,宫冉歌发现了满园子的桃树。 那些树全都枯萎了,远远的看着还以为是死树。她一点一点的走进,手刚碰到枝干。那枝干便向雪花一样,碎成土。 她现在的心情无以言表,这四周感到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娘娘怎来此地,这里已经封了有千年之久了。多久了,都没有被人欣赏过。”许弄挡在宫冉歌的面前道。 阻止了宫冉歌往前的路,宫冉歌转过身往回走便看到宇文柏本人。 宇文柏手一挥,那些桃树就像是枯竭般,全部化作尘土。宫冉歌对两人的做法十分不解道:“你不喜欢这些树吗?” “诗雅你忘了吗?这些树都是当年我为你种下了。不过没有关系,你陪着我就好。这些树,活着也没用。”宇文柏嘴角泛着苦道。 宫冉歌转身看着许弄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知他们二人打着什么哑谜。懒得理会道:“随你的意。” 宇文柏看着宫冉歌再次的绕过自己,她就不能为自己停留半刻吗? 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躲着自己。 宫诗雅,你心里现在藏着的人还会是谁? 杀意从宇文柏的眼眸里散出,他知道一定是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 许弄闻到了杀意,想拉着宫冉歌回来。却发现她人已经走了很远,算了,人各有命吧! 宇文柏一闪身便消失不见,宫冉歌顺着原来的路走回。 她知道,那人还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脾气像头牛般,倔的不行了。 “宇文柏,你若是有话要对我说。就在这里说清楚吧!我可不想让小水误会了你我的关系。”宫冉歌觉得自己话说的很明白,他不该听不懂的吧! 宇文柏跟在她坐进凉亭里,望着她认真的眸子道:“你愿意听了?” 宫冉歌点着头示意他说着,心里嘟囔着。 我什么时候不愿意听了,这么长时间该说的不都说完了吗? 那时候不愿意听,也被强迫听了不是吗? 现在倒是知道征求自己的意见了。还以为,自己的意见没那么重要呢? 宇文柏学着宫冉歌的样子,撑着自己的脑袋道:“就是想和你安静的说会话,要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那你想好了在找我吧!”宫冉歌起身就要走,被宇文柏一只手拉住。 她对自己,就这么不耐烦吗? 风儿吹过两人尴尬的气氛,太阳也觉得自己暖不了他们。 宫冉歌坐下,拿起茶杯道:“那你说,我听。” “诗雅你知道我的,从来不会说太多的话。可是如今想说了,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宇文柏自嘲道。 小水隔着门缝,偷偷的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她早就知道自己和姑娘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不知现在他们处于什么阶段? 呼,刚才感觉差点打起来。 不过依小水对宇文柏的了解,受伤的人绝对是宇文柏没跑了。 那家伙,哪里舍得出手了。上一回就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别说是还手了,气愣是没吭一声。 这种自虐倾向严重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心里喜欢的人动手。 还是继续观察战况吧,小水目不转睛的盯着亭子里的两人。 宇文柏手从半空中收回,那些想说的话。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眼前的宫冉歌倒是坦然的很。 她安静的望着宇文柏,这是从书里从来的人物。这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当年的事她也在幻镜里看过了。 不知写当年史册的人是谁?他有没有想到,千年之后。 他书写的人物,还能出现在这世间。 宫冉歌停了半响,见他无话道:“算了,我就陪着你晒会太阳吧!等你想到就告诉我,我先眯一会。” 说着她就躺在摇椅上,享受着阳光。 好想念养生殿的摇椅啊,还有玖月的怀抱。若是一切都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你还小

宇文柏望躺在摇椅上的宫冉歌,她此时垂着眸子。 将她眼里距离都遮盖住,不再让自己无所适从了。半蹲着,近距离看着她。手将眼睛遮住了,嘴角勾着微微的弧度。 看样子她的心情应该很好吧,一切都很好。 “诗雅,这千年来我好累。可是一想到我还能在见到你,再累我都不介意。这里的一切,大抵你都忘了。没关系,记不起来就不记了。那些过往,我记得就好。”宇文柏起身做回凳子上,缓缓的说道。 这时光这么长,总有一天他会将该说的都说完。 门缝里观战的小水诧异到,这么快就停战了。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 姑娘没动手,宇文柏赢了?现在他应该在发表获胜感言吧!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 诗雅,你知道吗? 小水边想边恶寒,这家伙肉麻起来,真是要人命。呼,原来姑娘睡着了。就说嘛,他这么烦,姑娘怎么受的了。 宇文柏你就让本姑娘收了你,免得为祸人间不好吗? 瞧见没有,人家姑娘都拿手遮住了眼睛,是多不乐意看到你。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差不多就得了。 小水猜的不差,凉亭里的宫冉歌的确是睡着了。 对于宫冉歌来说,阳光总是有催眠的作用。尤其是摇椅和阳光组合在一起,简直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享受。 宇文柏将她的手拿开,起身为她遮住阳光。 她额前的碎发随风舞动,增添着几分魅惑。微卷的睫毛翘起,眉若远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他的诗雅,总是美的动人心弦。 旁的人多看一眼,就会不禁的沉迷其中。 他的手握着宫冉歌,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小水不由的想揍人。 宇文柏,你丫的别喜旧厌新好不好。我们才是一对,你这个不长眼的妖怪。活该姑娘不喜欢你,哼~就该被折磨。 不然你永远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宫冉歌一个翻身,下意识的伸着手臂。换了个舒服姿势,继续睡觉。 宇文柏宛然笑道:“诗雅睡的可真香,我却清醒了一千年。” 小水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了,偷偷跑出来拍着宇文柏的肩膀轻声道:“小文文。” 宇文柏唯恐惊醒了宫冉歌,拉着小水就进了房间。 他满脸都写着责备道:“没看到诗雅在睡觉吗?” “看到了,看到了。我又不是你,睁眼瞎。”小水撇着嘴嘟囔道。 宇文柏被小水后三个字气坏了道:“瞎?我什么没看到,你说我瞎?” “我啊!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我。那不是睁眼瞎,是什么?”小水嘟着嘴道。 宇文柏已经习惯耍赖的小水,他转身坐在宫冉歌的书桌前。拿起桌角的纸,看着里面勾勒的图案。 这些不是走廊上面的吗?难道她发现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离开?诗雅,你是舍不得我吗? 一定是的,她一定是舍不得我。 不然,这种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原来她一开始说的是真的,她会将欠自己的都通通补回来。 小水看着宇文柏拿起宫冉歌桌上的图纸,心脏跳的加快。心里不断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被发现啊! 这一回上天是眷顾她的,宇文柏并没有往下翻,反而将手里的图案原样放好。 小水默默的松了口气,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宇文柏的对面道:“小文文,刚才对姑娘都说了什么啊。”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宇文柏直言道,她还以为自己躲得很好。 结果还是被宇文柏一眼就戳穿了,丫的,我不就是道行比不上你吗? 小水扫兴的翻着白眼鄙视道:“我就是想再听一遍,到底是什么话能让姑娘这么快入眠。不行吗?” “你还小,不适合听到这些。”宇文柏戳着小水的脑袋道。 小水一把捏着宇文柏的手指,瞪着他道:“我还小,亏你能说的出来。” 宇文柏很理所应当的收回手指,她确实很小啊!水滴就那么一点,难道不小吗? 小水发誓,你还小这三个字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了。姐姐都一千多岁了,还小吗?开什么玩笑,我做姑娘的奶奶都嫌大。 她祖宗见了我,都得喊我一声姐。敢说我小,宇文柏你果然担当起睁眼瞎这个头衔。 “你的言行就已经暴露了你的年龄,我说你小自有我的道理。”小水看着宇文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觉得自己的情商一定比宇文柏高的不只一点点,自虐狂居然敢嫌弃我的言行!我小水都没嫌弃你,好不啦。 小水气哄哄道:“我言行哪里闲小了?我就看看,你能说出破天来。” “此时此刻,不就是吗?小水,小水。这名字也是在警示你,懂了吗?”宇文柏耐心的为小水讲解道,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 宇文柏趴在桌子上,望着火气冲天的小水。觉得这一刻,特别的好笑。情不自禁的用手,戳着炸毛了小水。 此刻,他的眼里心里没有想到宫诗雅,他想的只有小水一人。 小水满腹的牢骚,一个字懒得对宇文柏说。 可能心里也是吃醋了,你对你的姑娘百般的温柔,对我却总是呼来喝去的。宇文柏,这就是我和她在你心里的差距吧!你根本都不用言明,我便已然知晓。 唉,小水你不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视你为礼物吗? 宇文柏觉得无趣,收了手。 小水轻叹了一声道:“宇文柏,你到底怎样才能还我神水晶。” “它何时是你的了?”宇文柏一脸正经道。 好似小水是多贪他的东西一样,小水气急之下一个转身离开了。她也想想姑娘一样给他一拳,但是小水深切的知道。 宇文柏不会像包容姑娘哪有包容自己,她小水何德何能啊! 宇文柏停原地,小不点是抽了什么疯?忽然离开去哪了? 想着他用意识搜着整个空间,终于让他给发现了。 一个转身,他也离开了房间。有些东西,也不知不觉中悄然开始改变了。只是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而已。 小水用脚踹着墙怒气冲天道:“让你气我,让你气我。你个千年老妖怪,哼~” “你说谁是妖怪?”宇文柏的腾空出现,吓得小水向后退了两步。 这家伙,怎么不去找你的诗雅。跑过来干嘛,总不可能哄我吧! 小水细看着宇文柏的表情,没怎么生气的样子。该不会真的是哄我的吧! 她想着吸着鼻子,眼圈红红的王者宇文柏哽咽道:“怎么了?还不允许我自己呆一会。我堂堂一个神兽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被你拉到这里,受了气,火不能发。困了,连觉也不能睡。你还成天没日没夜的压榨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 “……,此话当真?”宇文柏从来都不知道她说的这些对小水而言是苦,许弄平时也是这样过来的,也没见他向自己抱怨过。 难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距吗?他看着小水委屈的点着头,脸上的还挂着泪水。 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宇文柏大发善心道:“既然如此,你就去睡,去吃吧!” 小水听完差点又摔了一个踉跄,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哄人。算了,他能说出这两句话已经是万幸了。 姑娘说的果然没错,看来我还得再努力一把。争取把这家伙收了,免得他再为祸苍生,残害有情人。 宇文柏看着小水半天都没有动弹,有些郁闷。 她不是嫌弃自己不让她睡觉,吃饭吗?现在我让你去,你又为何不去? 这女子正当让人难以捉摸啊! 诗雅从来将喜欢和讨厌分的很清楚,做的也很决绝。宇文柏不觉得这是不好的,反而很喜欢她这种性格。 不拖沓,有什么就说什么。 而眼前的小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小水刚想对宇文柏展开进一步的计划,却被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这家伙有跑哪里去了?不会是找姑娘去了? 她不知不觉就走到尽头,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咦~那不是那个老头吗? 许弄将那些桃树化成的土收集在一起,重新为他们种上新的树苗。 发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就看到一脸花痴的小水。 暗道不好,面具忘带了。 他转过身,化成老头的模样对着小水呵斥道:“这种地方不是你来的,快出去。” “老头,没想到你长得还挺玉树临风的嘛。为什么要将脸遮住?难不成你怕宇文柏嫉妒你的容貌?啧啧啧,你们两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让人好奇啊!”既然被发现了,小水也不躲着。她走到许弄身边,来回打量道。 现在的气氛透着紧张,许弄知道小水和宇文柏的关系匪浅。不能将她杀了灭口,手里紧紧捏着树苗。 他望着身边的小水道:“你和他的关系才更让人好奇吧!他不是放不下他的诗雅吗?怎能单单对你不一样?” “哈哈哈,你也发现了?我就说嘛,他喜欢我。像本姑娘这样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人,没人不喜欢。”小水被许弄说到心坎里去了,哈哈笑道。 早就忘记重点是什么,许弄挑眉道:“可不是,那小水可要多加努力。” “放心吧,我走了。你慢慢栽你的小树苗吧!啦啦啦~”小水唱着小曲离开了,调子随着她的心情变着。 第一百二十章你爱的人是她

等小水回到亭子里的时候,看到姑娘还在睡觉。 旁边的宇文柏呆呆的望着姑娘,两人就这么一躺一坐着。 小水觉得再躲进房间已经没有必要了,走到宇文柏的身旁坐下。胳膊轻碰着宇文柏,低声道:“想什么呢?” “睡够了还是吃够了?”宇文柏端起一杯茶低声道。 他想进诗雅的梦境,却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想跟她说说话,又不想打扰到她休息。就这么自相矛盾的坐到现在,宇文柏发现他不擅长对在乎的人表达自己。 可能越是喜欢,越是小心翼翼。 越是不敢轻易去打扰她,哪怕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上几句话。对面的小水一时语塞,无奈这些话都是自己说给他的。 她撑着下巴,看着他沉思的表情道:“嗯,所以就过来找你。” “呵呵。”宇文柏轻笑道,这算是对自己的回报吗? 这小丫头,还懂得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啊!小水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笑,丫的,这是无限制的勾引人好不好。 小水不由鄙视道:“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多迫使人犯罪。” 她起身背对着他,不想看到他那副无辜的表情。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会是装作不懂的吧! 看样子又不太像,哎呀。这种动脑子的事情,真的不属于我好不好。 姑娘还在睡觉,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商量一番。别是落入了宇文柏的套,早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免得再落入敌人的陷阱,离开躲进房间。 小水躺在宫冉歌的榻上,拿着手边的书开始翻阅。渐渐的被书里的故事所吸引,那鲜活的人物好似就在自己眼前。 这些都是姑娘写的吗?那些经历的确让人心疼,可也无奈命运使然。 她放下书卷,心里不由叹息。 再多的怜惜,都化作困意。窗外阳光明媚,窗内睡意绵绵。时间悄无声息的经过,亭内的宫冉歌睁开眼望着四周。 这一觉睡了几个时辰? 阳光都不似那般的热了,宫冉歌伸着懒腰走进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瞧见了榻上的小水,坐在桌前倒了杯茶。 小水怎不去找她的宇文柏,留在我这里作何?两人莫不是又吵架,赌气躲这里? 宫冉歌起身做回书桌前,脑里还带着些许的困意。她提着笔接着写昨日未完成的情节,一笔一划的勾勒着往日的岁月。 越是刻骨于心的,写起来就越是心痛。不知玖月现在作何?睡觉还是发呆?会不会是在弹琴? 子清他们会不会已经回来霸州县,若是回了的话。叶明会不会已陪在他的身边,两人开始控诉我的罪行了。 疏影和掩耳会保护好玖月,叶明定会让玖月的状态好些。 这样想心里会好受很多,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念。 他的容颜,他的怀抱,他的一点一滴。苏玖月,你会不会想我呢?我此时此刻,好想那个远在一方的你啊! 宫冉歌提的笔,停在半空中。笔尖的墨水,都已凝聚成墨滴了。微风吹过,将她吹醒。继续低头书写着,那些已经度过的年华。 忍不住想到在成亲之日,苏玖月一身红装闯入府中。明明就是醋意十足,还佯装着来祝福。 他气急的身前,还近在眼前。潇洒离开的背影,还依稀能看得到。 谁曾想,时光荏苒。他成了我的夫,我成了他的妻。 无论是十世姻缘,还是缘分使然。 既然我们相遇、相爱了,我们没有理由和原因不在一起。 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只是我们人生的一个小坎。过去了还有下一个等着我们,或许难过,或许好过。 不知阳光被拉倒了地平线,天空变成了暗灰色。 宫冉歌望着窗外的天色,今日的日落玖月可曾喜欢?他是否与自己同望着一片天空?榻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房间里灰暗暗的看不清,指尖轻动。 烛火被点亮了,映的房间满是暖意。 小水起身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的天色含糊道:“姑娘何时醒的?又是何时进来的?” “有一会了,我进来的时候你还在入睡。我舍不得打扰你,就在此坐着了。”宫冉歌趴在窗户上笑道。 小水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恩,是吗?我睡的这么熟。姑娘醒的时候,宇文柏是不是就在你身旁?” “这倒没有,他定是去休息了。不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太阳,怎么,你们又吵架了?”宫冉歌坐会桌上道。 烛火将桌上的笔墨照的通亮,整理着纸张的宫冉歌将他们放在一旁。天色已晚,自己却一点也不困。 小水睡意渐消,坐在宫冉歌对面道:“我们怎可能吵架,最多也就是他气的我说不出话来而已。我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姑娘觉得我们这样相处会吵架?” “你会乖乖听话?你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你们没有吵架就好,伤了和气总归是不好的。”宫冉歌边收拾着桌子的角角落落边说道。 不听话能怎么办,小水撇着嘴拿起笔架上的笔,在空白的纸上乱涂乱抹着。 宫冉歌研着磨笑道:“小水想写诗?” “写不出那玩意,就是瞧你整天捣鼓着,也想玩玩。”小水提起的笔,在纸上画着圈圈勾勾道。 不经意间,天已经全黑了。星星和月亮都出来了,虫子叫个不停。 房间内的宫冉歌停了研着磨的手,望着小水纸上的内容道:“不像诗词也不像歌赋,都像是幅画。七扭八扭的也不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不过就是乱涂乱勾而已。这要是能称作是画,那那些画该称作什么?”小水呵呵笑道。 小水忽然想到今日宇文柏也来过这里,还差点发现图案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对宫冉歌道:“宇文柏今日就坐在这里,姑娘你不知道吓得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眼看着他就要将你的那些图案翻全了,他停下了手。” “他定是知道了,不过无妨。这样也能麻痹他的神经,我们下一步小心些就是了。”宫冉歌身子一怔道。 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是他知道我发现了走廊的秘密,只要我不走他就不会拿我怎么样。 小水和宇文柏的感情走向,得抓紧了。 宫冉歌收了桌上的笔,严肃道:“小水还是想想怎能抓紧宇文柏的心。” “我真的是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他就是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要不姑娘帮我出出招吧!” 小水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她都这么赶鸭子上架了。宇文柏压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一个女孩子还能想怎么样。 宫冉歌将比挂在笔架上道:“小水此言差矣,宇文柏已经对你开始产生感情了。你还未曾发觉而已,只是照着你们这样的速度下去。我和玖月相见的时间,不得不延长。所以我是时候,该给你们加加速了。这样吧!小水你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那姑娘也早点休息吧!我走了。”说完小水一个闪身离开了。 桌前的宫冉歌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但愿他们不会让自己失望。 “娘娘,我回来了。”茧儿腾空出现道。 宫冉歌闻声望去,有些诧异:“这么久了,你去哪里了?” “奴才去找国师了,他一切安好,娘娘不用担心。”茧儿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递给宫冉歌道。 这簪子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当年母皇让我交给下一任凤后的吗?看来玖月真的是想让自己放心,才将它交予茧儿的。 没有人比宫冉歌,更懂的它的涵义。 这就意味着玖月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被困于此。这就表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荒废了。 宫冉歌沉着脸色,眸子里泛着寒意道:“你将一切都告诉玖月了。” “是。”茧儿如实回答道,她觉得国师必须知道。 这样他才能帮助娘娘逃脱险境,只是让他逝去的术法,要重新回到他的手里有些是难度。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他相信我已经死了的事实吗?现在倒是好了,你三下两下就告诉他真相。让我的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你很开心是吗?”宫冉歌捏着拳头道,她隐忍着怒火,望着眼前的茧儿。 她有她的安排,茧儿自有茧儿的思量。 也许现在她还不懂的,以后茧儿一定会让她明白的。 茧儿躬着身子恭敬道:“奴才不敢,是奴才没考虑周到,坏了娘娘的局。” “好了,你下去吧!”宫冉歌烦心意乱道。 眉间深锁着哀愁,她不能失败,不能玖月再次经历那份伤痛。只有一个答案的谜题,她该怎样过关斩将呢? 宫冉歌起身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纱幔。茧儿的出现,已坏了早已布好的局。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只得走一步一步来。 宇文柏你到底怎样才能发现,你心里的人早就换了?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你爱的人是她。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哭的时候太丑

晚风徐徐,窗外的两人立在凉亭外。小水熊抱着宇文柏,嗅着他身上暖暖的温度死活不肯下来。 宇文柏眉头皱着,手抓着小水后背的衣服领起道:“别让我说第二遍,给我下来。” 这么凶,真是吓坏我了。 小水腿紧紧的圈着宇文柏的腰间,手不依不饶的抱着他。 那架势仿佛是再说,我就是不放,你能耐我何。 宇文柏青筋暴跳,两只手将身上小黏虫拽开,指尖划出一道界限道:“以后与我保持距离,不可越过。” “我若是偏不呢?宇文柏,你打算怎么对我?”小水有恃无恐道。 她眼里的笃定,宇文柏看不明白。 小家伙莫不是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想要她的神水晶了?还是又去打扰诗雅休息,真是一点也体谅她。 宇文柏想着捏着她轻举妄动的手道:“你说我打算你怎样对你?” “疼,疼,疼~”小水手骨节疼的鼻尖泛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着。 宇文柏甩开她的手,背对着小水。不看她脸上委屈的表情,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小水撇着嘴,立在原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的开始留。越哭,心里越是委屈。 臭宇文柏,你个坏蛋。忽然被人捂住嘴巴,宇文柏眸子里有着月光的皎洁。 嘴停到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哭的时候太丑。” 泪水留在宇文柏的手指上,小水听完心里更加委屈。 眼角的泪水又开始泛滥着,宇文柏叹了口气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怎么不听话了?” 发不出声音的小水,只能有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瞪大的双眼,带着错愕。 难不成姑娘说对了,他就是喜欢上了自己。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天哪,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小水耳边残留着他的余温,眼前这张放大瞳孔里映着自己。 宇文柏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她,好像没有眼泪要掉下来了。 他手松开,将袖子扯下一块递给小水难得温和道:“好了,别哭了。” “小文文,还是你对我最好。”小水拿起宇文柏的衣袖洗了一鼻子的鼻涕,眼角里带着泪花道。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的宇文柏一愣。 明明自己动手的时候留了很大一部分,她为何每次都会感觉到痛。 若说女人是水做的,那小水简直就是大海做的,怎么流都流不干。而且说哭就哭,这也是宇文柏所敬佩的,也是很少瞧见诗雅流泪。 难不成小水是女人之间的异类,不对,不对,她本来就是异类。连人都算不上,又怎能拿她和人比较。 真是失误,失误。 宇文柏望着自己那本块袖子在风中凌乱,感觉小水的情绪已平复了笑道:“你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不晚,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宇文柏,我喜欢你。”小水注视着他的眼认真道。 风儿将小水脸上残留的泪水抹去,她害怕听到拒绝,又想听到他的答案。 想跑,脚却像粘在地上一般。 过了好久,她没有听到那个拒绝的答案。 难道他默认了?宇文柏转过身,背对着小水道:“我说过,你还小。这种事情,很伤人的。你,不适合。” “你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姑娘对不对?你可以直接坦白的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回答我,宇文柏,你能不能正视我对你的感情。不要逃避我,好吗?”小水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坦露自己的心。 害怕担心惶恐这些莫名的情绪,绕的小水的内心不安起来。 背对着她的宇文柏面上凝重,只是不想让她受到同等的伤害。 就像诗雅直接了当的拒绝自己,那些话想刀子割过胸口,将心来回刮着。这份痛,这份难过。他不想,不想让小水再体会一次。 那种忍受痛苦的过程,实在是太煎熬了。她这么爱哭的人,怎么能受的了。 当然宇文柏的这些思量,他不会让小水知道的。 “天色已晚,你早些消息吧,我也困了。”宇文柏说完就径直离开了,留在小水一人停在院子里。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宇文柏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哈哈,真是可笑。宇文柏说句喜欢我,会死呀。骗骗我不可以吗? 不知道女人都很要面子的,不知道你这样离开我也会很难过的。 宇文柏,你这个千年老妖,我恨你。 泪水再次的划过脸颊,无声的落在衣服上。 夜空中的每颗星都很耀眼,衬得院子里的小水略显狼狈。 虫儿嗡嗡叫个没完,吵得小水心情一落千丈。她化为原形,变成一滴水落在花朵上。 看着天上的月牙,心里苦水倒不出。 好在身边的花香笼罩着四周,多少也能对小水有些慰藉。 只是讨厌的虫子,叫的人心烦。 这一夜就这么悄然过去了,第二日的阳光再次打到大地时。小水早早就起来,坐在亭子里发着呆。心意表白失败,姑娘会不会怨恨自己。哎,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姑娘说。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这么让她失望是不是不太好,不过也没有办法,人家就谁不喜欢我,我能怎么着。打又打不过,强求也强求不来。算了,硬着头皮说吧!小水推开宫冉歌的房间,看到正在洗漱的她笑道:“姑娘气起的真早啊。” “你也不晚啊,怎么了,眼睛这么红。昨晚哭过?他又欺负你了?”宫冉歌拿着手巾擦过手心担心道。 小水心里憋着一股气,撇着嘴做到桌前哇哇的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 “哎,你也真是的。他一个男人家的,多让着他一点就好了。权当他是在撒娇好了,哭成这样没必要吧!”宫冉歌被她这阵势吓到了,女子怎可轻易落泪。 不就是为一男子吗,动情就动情了,还动的这么惊世骇俗。 小水没听到安慰自己的话,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什么叫权当撒娇,撒娇是女人的特权。男人撒娇成什么样子了,这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忘了,在她的眼里女子就如同是男子,而男子就如同女子。 好吧,自己这么哭在她眼里的确不像样子。 小水吸着鼻子哽咽道:“他直接转身就走了,就没有对我撒娇嘛。” “那也是撒娇的一种,若是他下次还这样,你就追上去。他去哪,你就跟着去哪。直到他愿意理你为止,知道了吗?”宫冉歌悉心**着,哄一个男人用的上那么费劲。 怎么着,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吧! 虽此阅非彼阅,但是好歹也了解一些男人的小心思。这几句话对小水还是有很大的震撼力,这种死缠烂打的方法真的对宇文柏适合吗? 别到时候,又将自己从窗户上扔了出去,别到时又是丢人又丢脸的太难堪。 “姑娘你说的,我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虽然我不是人,这句话怎么怪怪的。但是我知道不能太贴着了,那样就不值钱了。” 小水忍不住拿出自己的那一套说法来,毕竟她对凡间和自己的认识还是再千年以前。 宫冉歌为她倒了一杯茶,认真道:“值钱?你要搞搞清楚,你现在是要将他追到手。那些繁文缛节的大可丢在一旁,小水你要知道这件事孰轻孰重。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姑娘说的好像也在理,可能是我睡的太久了。反应迟钝,还没有习惯现在人的方式方法。不过姑娘放心,我会越战越勇的。”小水手蹭着鼻子道。 呼~小水的内心再次被宫冉歌激起了战斗里,看来她的抗击打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宇文柏,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小水接过宫冉歌递给她的手巾,擦着脸道:“姑娘真好,比宇文柏好的不知道多少倍。” “你这句话对多少人说过?罢了,现在心情可好些了没有?饿了吧,今日我下厨,为你做一顿丰盛的早饭。”宫冉歌说着起身拉着小水道。 算是为她能早日拿下宇文柏,提前开的庆功宴吧!两人出了房间,在阳光的沐浴下来到了厨房。 宫冉歌挽起袖子,看着一应俱全的菜。挥着刀子,齐刷刷的将他们变成了美食。 见证这一神器过程的小水看的目瞪口呆,还以为像姑娘这样远离庖厨的人不会做饭呢。 未曾想到也练就了一手好饭。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宫冉歌把一道道的美味都放在桌上,为两人盛好了粥。 坐在小水对面,拿起筷子道:“看我作何,快吃啊!瞧瞧这一桌子的菜,还真是有些饿意。别客气,能多吃就多吃一点。” “姑娘何时学的一手厨艺?”小水拿起筷子不知道先尝拿到菜才好,看上去都色香味俱全的。 宫冉歌夹起离她最近的菜,尝了一口。味道还好,不知道玖月吃的惯公府做的饭吗? 想着她放下筷子道:“怕玖月吃不惯,特意学的。” “姑娘真是二十四孝妻啊,真是宠夫宠到这种地步。小水,心服口服。”小水敬佩道。 嘴上依旧吃的正香,姑娘和宇文柏的厨艺真是不相上下啊! 若是他们二人能比拼一下,不知道孰胜孰负? 第一百二十二章光明正大

宇文柏望着铜镜里的人,做饭这种劳心累骨的事情她竟然做的如此应手。想来她为那个人下了不知多少次厨,才能如此熟练。 国师,你这一次真的让我很失望。 这般的不懂珍惜她,让我怎能将她交予你的手中? 茧儿怎不在诗雅身旁,她就看她的主子这般的劳心? 宇文柏眉头微皱起道:“茧儿。” “奴在。”茧儿跪着宇文柏的身前道。 皇上又想做些什么?宇文柏没有言语,只是望着铜镜里吃的正香的人。 茧儿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娘娘坐在厨房与一女子吃着饭。 难不成宇文柏就这样一直监视着主子吗?不好,还好听不见里面的话语。 只能看的清主上的脸,宇文柏召自己来,到底意欲何为? 茧儿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可知那满桌的饭,是谁下的厨?”宇文柏眼里始终都望着镜子里的宫冉歌,看的小水对着他的方向翻着白眼。 这小家伙定是发现了,不过自己乃光明正大。 她要是没做对不起我之事,又何惧我看? 镜子里的宫冉歌收拾着碗筷,小水在旁打着下手。她不是会术法吗?怎还让诗雅亲自动手。 那水冷不冷?对诗雅的手好吗? 女孩子怎能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宇文柏有些心疼。 茧儿也看到这一幕,脸色微青,主子怎能做这些下人做的事。茧儿起身道:“奴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退下吧!”宇文柏手一挥将空中的幻镜一抹而无。 茧儿现身于厨房,扫了眼小水接过宫冉歌手里的碗筷心疼道:“这种粗活,怎是主子干的。主子快去歇息,这样就给茧儿吧。” 宫冉歌看她也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将手上的水擦干道:“也好,我们就先离开。” 小水感觉到茧儿那凌厉的目光,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没必要这么看她,想着就跟着宫冉歌快速出了厨房。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小水想起茧儿的眼神心里发怵道:“刚才那女子是谁?怎么那般看着我?” “她,你认不出来?就是千年前我的随从。怕是瞧着我干些杂活,心里不舒服。”宫冉歌笑望着前方道。 小水撇着嘴,姑娘干活关我何事? 又不是我逼着她的,至于这么恨我吗? 想来想去,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翻着白眼道:“这里就我辈分最小,活该被欺负。想想我小水也是堂堂一神兽,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房间,宫冉歌推开门坐在书桌前。好久都没吃的这么舒服了,不知道玖月吃的好吗? 坐在她对面的小水脸上不佳,拿起笔架上的笔就开始乱涂乱抹。 宫冉歌望着被折磨的纸张心疼道:“别赌气了,以后定是没人敢小瞧你。你想想,若是你拿下了宇文柏,在这里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姑娘说的好有道理。”小水放下笔呆愣道。 她这样说也对啊,到时候—— 哼~看谁敢给自己脸色看。 宫冉歌笑着将小水手旁的笔收回,这家伙这般的好骗。宇文柏怎会舍得让她难过,他以为不让小水沾染上情爱,小水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吗? 有些伤害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伤害了。宇文柏既然你已喜欢上别人,何不放我一条生路。 还是你到现在都没有看清自己的心,还一如既往的认为你心里的人是宫诗雅吗? 小水看着宫冉歌在纸上画着画,那笔墨沾染过的地方。逐渐变成了一个玉簪,只是那簪子素的很。 虽也漂亮,但着实太简单了。哪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簪子! 她看着宫冉歌小心翼翼的将纸张放在阳光处,待它晒干。 宫冉歌转过身看着小水不解的表情笑道:“这是我家传下来的宝贝,只有历任凤后才有资格拥有。” “就纸上画的簪子?那般朴素,有何珍贵的。”小水面上有些嫌弃道。 在她看来,没有精雕玉琢过的怎算的上好看。 这簪子的说法,宫冉歌也是知道一些。 她望着窗台上快干的纸,将它轻吹着放在桌上。 细心的于图纸放在一起,为小水解释道:“据说这块玉簪是浑然天成了,未曾经过任何人之手打造。此乃天地所赠,怎能不珍贵。” “浑然天成?不可能吧!我还以为是哪个工匠无心之作,居然是天地孕育之物。姑娘若是有此物,可得小心珍藏。”小水惊讶道,自己也是浑然天成的。 每个被天地孕育出来的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宫冉歌自是知道,提起笔继续书写着那往日的岁月道:“那是自然,小水觉得宇文柏这人如何?或者小水是喜欢上他的哪一点?” “你说他啊,全身都是缺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看的顺眼的,若是非要说我看上他的哪一点。让我想想,就是他欠虐的不可理喻。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能把自己整成那副德行。”小水直言道。 虽然他对我凶巴巴的,但是他会做饭给我吃。 虽然他会将我弄哭,但是他会笨拙的安慰我。也许他没有发现,他那副小心笨拙的样子多么勾人魂魄。 虽然他心里全是姑娘,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开始往这边靠了。 昨夜他捂着自己的嘴说,我哭的很丑。这算不算的上,他开始心疼我了。他在感情这方面笨的要死,自己也一窍不通。 若不是姑娘点明,我与他怕是到死也不知彼此早已进入了彼此的心。宇文柏,你喜欢我吗? 好想听他说,他喜欢小水。好想让他像喜欢姑娘那样,将自己铭刻于心。 可是他何时才能将姑娘从他的心里赶出去,只留我一人。 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他的心里。 小水想着默叹了口气道:“哎~” “这就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亏的小水心肠好,否则我上哪找一个这么好的姑娘配他。”宫冉歌宽慰道。 她知道小水这一路走来都很苦,毕竟自己也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将宇文柏转过来。 无论多少次告诉他我不是宫诗雅,他都执拗的认为自己所认为的。 好在小水走进了他的生活,为他苍白无力的世界增添了几分色彩。 只有每个人都得到幸福了,她才有机会拥有幸福。所有宫冉歌尽可能的让宇文柏找到他命里的人,和他幸福生活下去。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来打扰自己的幸福。 小水嘿嘿笑道:“那是,宇文柏能被我喜欢。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他就喜欢不知好歹。” “这样的他,你不也喜欢吗?”宫冉歌放下笔望着小水道。 今日算是写完了,想来自己也该为小水做些什么。 宫冉歌起身道:“等我回来。” 还没等小水回答,宫冉歌已经推门而出了。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既然姑娘让我等着她,那就等着呗。 她总不可能不回来吧! 宫冉歌穿过走廊,进入院子立在宇文柏的门前。 她手敲着门,轻咳一声道:“宇文柏,是我。” 房间里的人闻声,手一挥门直接大开。 宇文柏下了床榻,走到桌旁望着宫冉歌抿着嘴道:“诗雅,找我何事?” 宫冉歌将门关好,坐到他的对面直言道:“宇文柏,你说过我想要什么你就会送给我什么。此话,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诗雅想要何物?”宇文柏为她斟满茶杯,放在她手旁道。 难得诗雅提出要求,他当然是有求必应。只要不是国师,他都可以为她去做。 宫冉歌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我要神水晶。” “你要它何用?”宇文柏浑身一怔,神水晶是小家伙的东西。 若是给了诗雅,小水会不会恼凶成怒? 宫冉歌看着宇文柏犹豫着,心里却稍稍的松了口气。犹豫就好,代表至少对小水还有情意。 若是直接了断的给自己,倒是该反省我自己了。 宇文柏,就让我帮你来一层一层的剥开你的心,让你知道你爱的人是谁。 火上浇油的宫冉歌起身冷笑道:“怎么,不肯给?那就作罢,告辞。” “等等,既然诗雅开口。我岂有不给之礼,诗雅张开手。”宇文柏生怕宫冉歌会生气,急忙将神水晶掏出道。 宫冉歌张开手,看着神水晶落入自己的掌心。 那发着白光的水晶,比她平生见过所有的宝石都要美丽。它发出的光,像是能照射出人最深处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小水一直保护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它有何用处。 宫冉歌握着掌心,对宇文柏道:“多谢。” “诗雅喜欢就好。”宇文柏望着宫冉歌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目光看着她将门关了去才收回。 宫冉歌捏着手里的神水晶,朝着自己房间走去。不就是这小东西吗,至于小水守护千年之久吗? 刚推开门,就看到小水发呆的表情。 她刚将门关了去,小水才回过神来道:“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要给你你要东西,但是你必须应我一件事。”宫冉歌走到书桌旁,坐在小水的对面格外认真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相煎何太急

小水感受到了神水晶的气息,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行,行,行,别说是一件,就是一万件我也答应。” “拿到神水晶就离开,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躲着。”宫冉歌挑眉望着小水道,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激动到不解到最后的舍不得。 小水坐回桌上犹豫不决,姑娘不是想要我拿下宇文柏吗? 怎么现在反悔了? 还是姑娘意识到她也喜欢宇文柏?可是自己的初衷不就是拿回神水晶吗?现在神水晶都到手了,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再说了姑娘一句话,宇文柏就可以毫无理由的站在她的身后。 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小水犹豫再三,做出她人生最大的决定伸开手心道:“给我神水晶,我会离开这里。” “好。”宫冉歌张开手心,神水晶不由自主的朝着小水飞去。 落入她的掌心,消失不见。看着她和神水晶,在房间里离开。 这一切,就是宫冉歌为他们做出的最后一步棋了。至于后续如何,就看他们二人的缘分了。 小水,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宫冉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坐下来打着哈欠。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纸上的图案照亮。 今后没了小水的日子定是无趣的紧,宫冉歌苦笑着从怀里掏出那根玉簪。凤后母皇,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成功。 若是你们知道孩儿这般的无用,会不会气的要动手。 佳墨也定会埋怨我这个没用的姐姐,将天下的重担就这么不负责的交予他的肩上。即便是有颜雪帮着,御史和丞相应着。 她也不想,不想让佳墨受如此之苦。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必谬以寺里经书好懂。人心难测,望佳墨能走过那一道道的坎,切莫负了天下人。 玖月现在一定是苦苦等着我吧,希望和失望总是无时无刻不伴随着他。而这一切,却都是拜自己所赐。 宫冉歌在阳光的沐浴下,思绪万千。 这一切也是时候该落下帷幕了,不能再让玖月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了。 桌角上的纸张被微风吹起,纸上描写的那番片段不知何时才会落入那人的眼里。桌上的人,被微风所催眠。趴着桌上,早已进入睡梦中。 不知她在梦里,能否与她心爱之人团聚?能否了却了她心心念念的执着? 皇城里人,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学士府内,辛可易正在不断的给辛学士上着课。 奈何主座上的人压根就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辛斌冷笑道:“怎么,这回知道征求你老娘的同意了?不再拿着银子就跑路?” “娘,这一回跟上一次不一样。我有孤独也陪着,出不了差池。您就放我和孤独去闯荡江湖吧!”辛可易说的都口干舌燥了,瞧着她亲娘一点反应都没有。拿 起手边的茶杯喝完,放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辛斌的表情。 辛斌叹了口气道:“你不是不知道,咱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一点事,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若是咱家子嗣多的话,你死在外面你娘我不会管你的。” 辛可易想着既然老娘不同意,就从老爹那下手吧! 辛斌望着自己女儿起身离开,坐在位置上许久。 为何她的女儿就这般的不懂事,看看白老太的女儿。 早就成家立业了,要等到可易成家。怕是自己早就入了黄土了,哎,她都这么大了。 还是不让人省半点心。 可能是人到了暮年,就越是容易考虑的多吧!总是生怕自己一个意外,就再也见不到家里的人了。 这不孝女,居然还要离家闯荡江湖。这一去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都见不了我最后一面。 辛可易溜进亲爹房间,吸着鼻子故作可怜道:“爹,你同娘说说。让我跟着孤独闯荡江湖好不好?” “可易,你还要出去。”郭昕说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流。 上次一去就是一个月,现在再去要到何时才是个头啊。别说是那老太婆不同意了,自己心里都说服不了自己。 辛可易看到郭昕的泪水,心里不是滋味。 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又不想像上一次不告而别。 只想要征求他们的同意,怎么这么难。看着爹的泪水浸透了丝帕,开始矛盾自己的去留。 本来打算离开的辛可易,开始犹豫了。爹娘年事已高,自己要是在离开回来的之时也不知何年何月。 烨儿说的对,我已经错过了太多了。不能在任性下去,辛可易起身离开了。 郭昕脸上的泪水又开始流了,这孩子是去意已决了吗? 小厮在旁边心疼道:“小姐不会那般不懂事,您就别伤心了。” “可易她这一去,何时才能盼的回来啊。”郭昕胸口堵着一口气哽咽道,泪水再次留下。 辛可易离开学士府,朝着画师府走去。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她顺着前方走去。 孤独也还在烨儿等在自己的回答,她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别人。 辛可易加快着脚步,来到画师府,小厮引着她朝着大厅走去。 主桌上的白烨望着心力交瘁的辛可易道:“可易是做好决定才来的吗?” “恩,孤独呢?”辛可易坐在一旁叹气道。 小厮连忙为她上好了茶,白烨起身走到辛可易身前道:“孤独还有要事,已经离开了。” “那就好,免的我又耽误了别人。烨儿,陪我喝上几杯。”辛可易像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看的白烨直摇头。 她用眼神示意小侍去准备酒菜,拉起辛可易道:“走吧,看你这么狼狈。就陪你好好聊一会,走,走。” 辛可易起身与白烨走到房间内,望着桌上三三两两的菜色。 坐在桌旁为两人倒满酒杯,递给白烨道:“喝。” 白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样的沉迷酒肉,完全误了窗外那番好景好天气。 皇宫内的颜雪整理着奏折,看了眼手里被签阅的字迹对桌旁的人道:“这是你批过的吗?” “你说乔尚书那一封?”宫佳墨将她手里的奏折拿过,看着里面的内容道。 乔羽不就是想要告老怀乡吗?怎不能批了? 颜雪看着那奏折疑惑道:“佳墨就不觉得这字迹不像是乔尚书的吗?像是,说不上来像谁的字迹。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字迹绝不是乔尚书的。” “难道亦王想对乔尚书动手了,借她告老怀乡之时,痛下杀手?”宫佳墨想起今日朝堂之上,亦王默不吭声却有意无意的扫视着满朝文武的目光。 乔羽不是她的人吗? 难道是现在用不上她了,所以才想赶尽杀绝? 宫佳墨与颜雪对视一眼,彼此的想法都了然如心。 颜雪冷笑道:“我们何不将计就计,顺了亦王的愿,达了我们的意。” “颜雪说的可是……”宫佳墨听着她在自己耳边低声说着。 如颜雪所说,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计谋。宫亦飞,我宫佳墨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众矢之的。 爹娘还有姐姐的仇,我一定会变本加厉的还给你。 坐在这个位子上,每多一刻,他就多一分想手刃宫亦飞的心。看着那些人的嘴脸,想着姐姐曾受过的苦。 就难以自持的想冲下去,将他们通通杀光。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现在不仅是宫冉歌的弟弟,还是这天下的皇上。 他不能放任百姓的安危于不顾,不能再意气用事。 颜雪抚着身子,在宫佳墨的耳边说完起身道:“佳墨觉得此计如何?” “颜雪这般的聪明,留在我身边实在屈才的很。若不是怕满朝文武不愿,我便像姐姐那般。将这位子,也赐给你。只管安心的留在你身旁,就很好。”宫佳墨嘴角泛着苦笑道。 自己每走一步棋,心里就多一分压制。谁知道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颜雪走到他的身边,捏着宫佳墨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我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上天来决断。” “恩。”宫佳墨拿起笔,将那封告老怀乡的奏折重新画上一笔。 姐姐,你若再位,会不会像我这般狠心肠。 看你对束钰那样的狠心,定是处理朝堂上的事情,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身后的颜雪望着他在奏折上勾下拿笔,目光变的悠长。 这一切都将会走到头,无论是冉歌的逍遥自在,还是佳墨的万里江山。所有的所有都会好起来的,那些欠我们的。 我都会让他们还回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小厮附耳在颜雪的耳边低声说着,颜雪挥手示意她下去。 她停在宫佳墨肩膀上的手收起,桌旁的人抓着她的手道:“出了何事?” “并无大碍,佳墨就安心的在这里呆着。我有事,先出去一趟。”颜雪说完就离开了。 刚一出御书房,小厮里面低声道:“小姐。” “我们这就走。”颜雪急慌慌的出了皇宫,坐上宫外的马车。 第一百二十四章年少轻狂

两人在前方驾着马车,出了皇城。 一路上的风景如画,但车里的人无暇欣赏,不断的盘算着心里的计划。 小厮走了一段路,便停下马车。将车帘掀开,扶着颜雪下了马车。两人在路中央望着皇城的方向,远远的看着一辆马车朝着这边驶来。 颜雪嘴角泛着讽意,捏着手里的拳头。当年若不是他们的计谋,颜家的少怎会惨死。若不是冉歌料事如神,如今自己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乔羽、王和、黄虹和宫亦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前方的马车行驶到颜雪面前便停下了,颜雪望着一身粗布的乔羽。 她眼底皆是恨意,却勾着唇角笑道:“乔尚书这是打算去哪?用不用在下送你一程?” “颜,颜小姐你怎么在此处?”乔羽看清来人连话都说不清。 小厮绕到乔羽的后背,掀开车帘望着里面的乔江老小道:“小姐,他们都在这里。” “小女不过是想请乔尚书看一场好戏罢了,来,乔尚书这边请。”颜雪伸出手掌‘请’乔羽坐上自己的马车,示意小厮离开。 乔羽看着颜雪坐在自己的身旁,想起当年颜家被灭满门的事情。 紧张的额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人一老就不经折腾了。 她不知道马车会行驶到哪,也不知道颜雪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应该还不知道当年的事谁是幕后黑手吧! 颜雪用手挑起窗帘,望着路上的景色。我居然与这种人坐在一起,实在对不起这么好的天气。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颜雪跳下马车。 小厮拿着一块布将乔羽的嘴堵住,双手一捆。 三人齐齐望着下方,等到乔羽的马车经过,乱箭皆朝着那辆马车射去。剑上带着火,一个铁链将马车牢牢的围成一圈。 丝毫不给里面的人,任何逃命的机会。 乔羽激动的想冲下去,肩膀却被小厮按得死死的。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一时间,乔羽感觉到了万念俱灰。宫亦飞,你如此的赶尽杀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现在就我一人了,大不了就是我与你同归于尽。 江儿,是娘不好。才害你不得善终,这仇,娘一定会替你报的。 乔羽就这么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家老小都被火生生烧死。这一刻,她也不想活了。颜家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当年的事情,连宫冉歌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人定是亦王派来的。她这么做是救了自己,但是为何却偏偏只救我一人。 呵呵,是想让我恨亦王从而帮助她和皇上吧! 不得不说,这小家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够响的。算了,看在她救我一命的份上。姑且就帮她一回吧! 那些杀手们看着任务已经完成,从草丛中跳了出来。检查着那些尸首,确认无误之后才离开。 小厮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将乔羽松了绑。 颜雪将乔羽嘴里的破布扔到地上道:“不知乔尚书觉得这场戏算的上精彩吗?” “颜家丫头,你说你到底想如何?让我这老太婆看着自家的人都惨死在我面前,你可高兴?”乔羽瞪着她道,企图相用满身的威严压倒颜雪。 岂料的眼前的人轻笑一声,清冷道:“怎么,这就受不了?” 小厮望着自己主子嘴角的冷笑,下意识的后退到乔羽的身后。这老太婆要敢反抗,就直接了解了她。 “你怎么不想想当年颜家的老老少少惨死在我面前的场景呢?我心里的痛苦能比现在的你少多少?你们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我们颜家又碍着谁了。啊?!”颜雪想起当年的场景,整个人都愤怒的要颤动起来。 乔羽冷着脸,直视着颜雪的面目表情。从未发现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可以担当大任了。 她满身的凌厉骗不了人,离开皇城的这些年。 她去了哪里?想想自己的亲生女儿江儿,心里总是挂着她那早逝夫郎,现在倒是可以和她的夫郎团聚了。 她要是有颜家小女半点的风姿,自己有何苦受制于亦王。 哎,人各有命。 颜雪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收回满身的凌厉道:“乔尚书有何要说?”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直说了吧!现在我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乔羽叹了口气道。 曾经的那些风华正茂都已经随风而逝,留下来的只有时间的印记。她们这一辈子人,都已经老的老,死的死。 这天下,是时候该送给这些年轻的一代了。 颜雪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乔羽重新请回马车。小厮在前方驾着车,吱吱呀呀的朝着皇城的方向驶去。 皇宫的宫佳墨担心着颜雪,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 出了何事令她如此的着急? 现在除了颜雪,他没有可依靠的人了。他不希望,颜雪出事。姐姐,萧蔷外风景好看吗? 留在你身边的人对你好吗?你现在快乐吗? “禀皇上,颜小姐回来。”小厮对着御书房里宫佳墨低声说着。 他望着刚回来的颜雪,想问她去了哪里张嘴却是:“累了吗?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些饭吧!” “佳墨。”颜雪走到宫佳墨的身旁,紧紧的抱着他。 宫佳墨起身回抱着她,示意奴才们退下,他手轻拍着颜雪的后背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房间里的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颜雪闭着双眼低声道:“这些年来在吴国总是半夜梦到颜家满门抄斩的情景,几乎就没有睡过一回安稳的觉。佳墨,我好恨当时的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看着他们惨死在我面前。” 宫佳墨能做的就是紧紧的回抱着她,努力给她一切温暖。当年的场景他也看到了,他知道那一幕多残忍。 当时人群中的颜雪也在看着一幕,她承受的比自己多多少。虽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心里一想起还是会痛。 宫冉歌理解颜雪的感受,他也由衷的感谢姐姐。能将颜雪原封不动的送给自己,这一生他别无所求。 “我刚才和乔羽看着亦王派来的人,将他们一家活活烧死的场面。看到乔羽的神色,就想起了当时的我。佳墨,你说那些人为了这皇位杀个你死我活的值得吗?我们会不会变成她们的样子?”颜雪痛心疾首道。 宫佳墨松开怀抱,捂着颜雪的眼睛。吻上那片柔软的唇,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到她。 颜雪松开他,捧着他的脑袋道:“怨不得冉歌不想做这个位置,整日被各种阴谋阳谋包围。她想坐才奇怪,真是苦了这家伙。” “颜雪你有姐姐的消息吗?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抽空,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不好?”宫佳墨吸着鼻子道。 他都还没有好好和姐姐说过话,还没有当面对着姐姐道歉。 因年少不懂事,做出伤害到她的事情。 颜雪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宜人。想起宫冉歌走之前跟自己说的话,她将佳墨交给自己。 冉歌,你心里是不是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只是在等我回来,将一切都接过手。 那些我们欠你的,现在都还给你了。 身旁的人问我,你在哪?我又岂会知道,你半点消息也不透露给我。是害怕我扰了你清闲吗? 自从吴国回来之后,你我还未曾好好叙过旧。 若是有天,你我能再次聚首就好了。不聊国事只聊你我,只叙彼此。 颜雪搂着宫佳墨的肩膀感慨道:“她若是相见你我了,定会来见。她若是不想见,我们有怎会找的到。” “说的也是,姐姐也是个执拗的人,可怜了她身旁的人。”宫佳墨想起那日见过的苏玖月,容貌也算的上倾国之姿。 想来姐姐真有本事,能将如此美人骗到手。 颜雪只能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知道冉歌身边的人,大概是何模样。 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佳墨也见过?那人姓甚名谁?秉性如何?” “怎么,你喜欢他?”宫佳墨警惕的望着颜雪道,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可他忘了,颜雪根本就没有见过苏玖月的样子。 颜雪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好笑道:“当时因为束钰,我还诅咒过冉歌。说她这一辈子定是找不到喜欢的人,找到了也一路坎坎坷坷。就是想好奇而已,她甘愿束钰选择的人到底如何模样?你这小醋坛子,连这醋都吃。” “哎,束钰也真是命苦。从小就喜欢姐姐,岂料半路就被人劫走。颜雪没瞧见他伤心的样子,现在想着都为他心疼。那般的妙人,倒是姐姐配不上了。” 听着她提到束钰,宫佳墨眼前就闪过束钰隐忍的样子。 可能是上天错搭了桥,误了束钰的半生。他是世间少有的痴情人,一心只盼着姐姐好,为她做了多少事。 大概是喜欢真的与一个人的外貌,经历无关吧! 缘分就是不刚不好的巧遇,也怨不得谁。颜雪也想起那人,一个小心翼翼却总是为人着想的束钰。 那翩翩少年看着冉歌时的眼神,带着情深却要努力压制着。 但愿经历过风霜的他,能拥有更多的幸福。 第一百二十五章江湖一行

颜雪牵起宫佳墨的手,对着他的双眸认真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谁都不容易。这辈子,我们都不要松开彼此的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一切面对。” “我们一起。”宫佳墨轻声道。 或许是失去过才懂得珍惜吧!现在的两人,更懂得彼此的重要性。无论外界多少个风风雨雨,他们都会守护自己的小窝。 时过境迁,感谢陪在身边,还是最初的那个说不离开的人。 宫佳墨推开颜雪,吩咐小厮准备膳食。 两人齐齐出了御膳房,回了养生殿。殿内铺的那层厚毯子早早就撤走了,其余的摆设还是老样子。 只有殿内的主角换了旁人,窗户旁仍是摆在摇椅,只是窗外的树长了新叶。 没了疏影,怜儿也换做成了颜雪和宫佳墨的心腹。 小厮们速度的将膳食布好,颜雪扶着宫佳墨坐下打趣道:“呵呵,皇上是不是该扩充后宫了?改明儿臣为皇上物色几个绝美的人儿送进殿里来。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荒唐,我一男儿家怎可三妻四妾。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颜雪莫要胡闹,你知我心里装的人是谁。”宫佳墨等着颜雪,却还是为她夹满了菜。 男人就是男人,无论是改朝换代还是历史更改,女尊男卑是变不了的。 哪怕自己是这个王朝里唯一坐上皇位的男人,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而他,也认了命不是。 颜雪被宫佳墨一吼,心里倒是舒服些笑道:“哎,怕过些时日微臣我年老色衰,皇上会弃我而去。” “我怎么看着颜小姐这般的有恃无恐,生怕我找不到别人。放心吧,我若想定会做的。”宫冉歌看着她学宫里的侍君模样,气急反笑道。 若是她碰上父后那般性情的侍君,定是有她好受的了。母皇,父后我好想你们啊!以后除夕就真的是我一个人过了,再也没有人陪着佳墨了。 姐姐和你们都离开我了,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好在颜雪回来了,不然以后的日子。我都不知该怎么过下去,姐姐,你在远方一点要过的幸福快乐啊! 颜雪为宫佳墨盛了一碗汤,递于他手道:“臣可得多讨好皇上才是,佳墨你说对吧~” “不闹了,每次都玩不过你。颜雪,我们何时才能成亲。”宫佳墨望着喝着汤的颜雪认真道。 两人如今有实无名,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如何想的。 颜雪听闻,手里一怔。成亲吗?这一段时间定是不妥,等到把内忧外患的局面扭转过来再说吧! 在颜雪的心里,她与宫佳墨早已是老夫老妻了。那场婚礼不过只是一席酒宴罢了,有或没有都无差别。 “颜雪,你若是想负我。我定是饶不了你!”宫佳墨紧张道半天听不到言语,以为她是后悔了。 一点胃口都没有,将手上的筷子放下静静的望着颜雪。 颜雪被他可怜巴巴的眼神逗乐道:“难不成你想逼婚?” “哼~那又何妨。现在朕是皇帝,想如何就如何。你敢反抗,就是抗旨不尊。”宫佳墨一派皇帝作风道。 现在她倒是拿出皇上的样子,前些自日怎不见他如此威武。 颜雪起身伸着懒腰道:“我倒想知道抗旨不尊是何滋味,皇上可让我尝尝?” “……”宫佳墨走到她的身后,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间,她千万别真想离开。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身体都已经快超过负荷了,实在是禁不起在一次的打击了。 颜雪握着掌心里的手,转过身一百八十度的抱着他。蹭着他的耳边,轻笑道:“我怎忍心丢下你。” 宫佳墨被颜雪蹭的脸红,身体僵在那里。她不忍心,上一次还不是丢下自己。好像在她的身边,会情不自禁的无理取闹起来。 阳光从窗户上照过来,为两人的身上打着温暖的光圈。小左小右的别过脸,主子也真是的。 好歹顾及一下,大家都是男子脸皮难免薄些。宫佳墨头埋在颜雪的怀里,不敢出来。 颜雪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小左小右红着脸将桌上的饭菜撤下离开了。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颜雪才松开宫佳墨。 看着怀里的人,脸红成一片。 颜雪忍不住打趣道:“呦,这是哪家的儿郎。做了何事?怎羞红了脸?” “哼~”宫冉歌别过脸撇着嘴道。 怒瞪着眼前的人,脚用力的踩着她的脚尖。让你无事打趣我,踩死你。 颜雪满脸扭曲着,忍着痛求饶道:“我错了还不成,好佳墨就原谅我吧!以后再也不打趣你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知道我宫佳墨也不是好惹的了吧!本公子告诉你,没了姐姐保护。我照样该如何如何。”宫佳墨额着首道,一副我就是如此厉害的摸子。 看的颜雪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在下甘拜下风。” 里面笑声惊了窗外的鸟儿,小左小右相识一笑。主上何时这般开心过,自从与里面的皇上相遇,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宫佳墨捂着颜雪的嘴,瞪着她道:“瞧把你乐的,恨不得整个皇宫都能听到你的笑声了。” “听得到就听得到,他们又能耐我何?佳墨,我想好了。明日我们就成亲,你说可好?”颜雪搂着宫佳墨的腰间道。 宫佳墨不敢相信的踩着颜雪的脚尖,直到看到她吃痛的表情。 才敢相信,她真的要娶自己了。 明日,明日。等到明日,他就是颜雪的夫郎了。该赐什么大典给她呢? 宫佳墨想着歪着头道:“那以后,满朝文武喊你何职位?凤后是男子的称谓,要不,就叫女后?” “哈哈,女后?我是你的妃子。就形同于皇上的侍君,凤后取后,皇上取皇。不是就叫我皇后好了,佳墨你说呢?”颜雪被女后这名字汗颜道。 宫佳墨靠着她怀里,皇后这二字也不错。 感觉也有些威严,就是不知道满朝文武能不能接受这一称谓。 真是好奇他们知道自己的后宫之首是颜雪,脸上是何表情? 想着宫佳墨好笑道:“明天就看那些老家伙们的表情了,定是能乐好久。” “你这调皮鬼,我们颜家虽不如当年。但是我对佳墨的心,并不比当年少。” 宫佳墨看着颜雪认真的表情,抿着嘴道:“我从未嫌弃过,颜雪,朕的皇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 “好~”颜雪搂着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就如同当年的宫冉歌和苏玖月一般。 这两对有情人,但愿都能终成眷属。窗外的旖旎之景依旧没变多少,只是被季节刷新了颜色罢了。 那假山,小池里碧色荷藕,粉色水莲。那水莲下一池清水,偶尔还有几条鱼游过。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欣赏着美景,彼此依偎着彼此。 与两人成反比例的孤独也,正苦逼苦逼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打探着苏玖月的下落。 她坐在客栈外,喝着茶水。静静的听着众人们议论声,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上的见闻。对孤独也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忽然一人的声音映入耳中。 “切,你们说的早都过时了。你们知道灵山被灭的消息吗?” 孤独也闻声望着那女子,一声的乞丐装。 头发糟乱,手里拿着半块馒头。不由的纳闷,这年头的人都喜欢扮作乞丐吗? 旁边拿着剑的蓝衣女子冷笑道:“灵山隐士许久,别说灭,就是找都不定能找的到。你这乞儿,胡言什么!” “你别不信,我从皇城里赶过来的。当时我还亲眼见过灵山的少主和亦王谈判情景,不跟你们吹。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灵山少主一人单枪匹马闯入亦王府。剑指着亦王说,快把我弟弟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那乞儿说的是绘声绘色,旁边的小二姐听的痴迷。 连忙地给她一碗水,好奇道:“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那乞儿一把拽着其中一个人的钱包撒腿就跑,速度快的让众人措不及防。 小二姐吓的,一动也不动。谁也不曾想到,她竟是个小偷。 还妄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江湖大事,实在是荒谬的紧。 孤独也听到那乞儿说少主夜闯亦王府就感觉不对劲了,少主那般行事磊落之人定是白天去的。 再者说了,小公子一直都在皇宫里。怎会跑到亦王哪里,当时的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的。 根本就用不着小公子出手! 如此一分析,那乞儿不是胡言是什么?想着从怀里掏出几块铜板扔在桌上,拿起斗笠套在头上离开了。 留下一脸茫然和后知后觉愤怒的众人,孤独也走到无人的巷口里。刚才明明跟着那乞儿到这里,人去哪了? 想着腾空飞起,停在房梁之上望着四周。 眼里紧紧的看着右上方的一个胡同里,猫着腰跑的乞儿。 孤独也一个飞身下去,停在那乞儿面前冷声道:“灵山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我,我不知道。”那乞儿吓得倒落在地,拼命望着外面缩着。 将怀里的银子搂的紧紧的,生怕她是来抢自己银子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小哥出击

孤独也拿着剑鞘指着乞儿,冷笑一声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方言说灵山少主单枪闯入亦王府?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大侠饶命啊,我就是骗口饭吃。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就成。” 乞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冷眼看着她的孤独也猜想,可能自己真的想错了。她怎可能知道如此大事,顶多是骗骗那些初出江湖的菜鸟罢了。 哎,小公子,你在哪里啊! 我何时才能将你接回灵山。等到乞儿反应过之时,早已无那剑客的身影了。 乞儿轻舒了口气,从怀里将银子掏出。来来回回掂量着分离,瞧着重量里面的银子应是少不了。 看来下顿饭有着落了,想着也乐颠颠的离开了。 孤独也找了一件客栈,将自己随行的包裹放下。便四处打探小公子的下落去了,当她出了客栈门。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完全无从下手。毕竟灵山的事情,外界知道的甚少。 若是问人,定是一问三不知。只能出来碰碰运气了,她坐在楼下点了壶热茶要了二两花生米。 等着四周人的言谈,想着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左上角的两人女子吵着结账,却是谁也不肯将银子掏出。 右上角的人看着也像是个剑客,她脸上那若隐若现的刀疤证明定不是好惹的货色。旁边跟着的人唯唯诺诺,应是她的随从或手下吧! 对面的人,孤独也拿起茶杯故作掩饰着。他怎么看向自己,身为一个男子这般没羞没躁的。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那小哥一身锦衣华服,看着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这种人,能躲则躲。 小哥走到孤独也的面前,将她头上的斗笠挑开笑道:“大热天的带着这么个破玩意,就不怕头上悟出痱子?” “请公子自重。”孤独也从他的手里拿过斗笠,放在手旁道。 他身旁跟着的女子看着孤独也一脸的严肃,拉着小哥的衣角低声道:“公子,公子您莫要再惹了事。外面不想是家里,我们还是安分一点吧!” 小哥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道:“自重,小爷知道我不轻,但重不重就不知道。刚才瞧着姑娘孤身一人在这里喝茶,特点来给姑娘解解闷。” “你这儿郎,怎这般不知矜持。”孤独也皱着眉低声道。 她不想这里惹是生非,可眼前的小哥就是不给她机会。一副无赖样,我就是缠上你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打我! 女子一脸求包涵的表情,孤独也不好发生火。 拿起斗笠就上了楼,刚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孤独也一把抓着腰间上的手。弯下腰将他连人带胳膊一同朝着后方甩去,没想到小哥一个转身躲过去了。 身后的女子刚想拉着自家主子,被那小哥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孤独也。 孤独也扫了两人一眼。这对主仆可真有意思。 一个管缠,一个管陪笑脸。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小哥鬼使神差的来到孤独也的面前,手快碰到孤独也的肩膀时。被她两个手指夹牢,孤独也稍稍一弯疼的小哥直叫唤着。 四周的人都看向孤独也,看的她不好意思的松开手。 提溜着那男子,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身后的随从看着公子敌不过,默松了口气。这回这位爷,总算是消停会了。 孤独也将门关上冷望着两人道:“你们到底想如何?” “小爷我看你骨骼惊奇,勉为其难收你做我的第八百零一个弟子,别太感动?”小哥一脸的傲意道。 出了他,房间的两人的额头上齐齐刷过三道黑线。 这货,到底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身为一个男儿,这般的不知羞愧。众目睽睽之下,就敢随意与女子搭讪。公子的脸皮,想来不是一般的厚吧!”孤独也将手上的斗笠放在桌上道。 小哥丝毫不介意她说的这些话,坐在她的对面为自己倒了杯茶打着哈欠道:“这才几个时辰,我竟然有些饿意。小翠,给我弄些吃的来。对了,我不要素的啊!” “是,我这就让小二给你做去。公子,你等我一会。我出去说完,马车就回来。”小翠不放下的叮嘱道。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了,孤独也一脸的不乐意道:“你倒是挺自来熟的!” “那是,在徒弟身边当然自在。话说回来了,刚才在大厅里瞧着你的模样就知道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怎么,不说来听听吗?”小哥胡诌道。 若是小翠在这里,一定会说。公子,你这句话能不能换换,逢人就说很掉面子的。 孤独也为自己倒是一杯茶,听完他的话很努力才将茶咽下去苦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怎样的人,与公子无关吧!” “当然与我无关,不过定是与灵山的人有关。我说对不对?”小哥对着孤独也挑眉道。 一换刚才的吊儿郎当模样,倒显得有些认真了。孤独也听到灵山两字,内心稍稍起了些涟漪。 面上却没有半点变动,她将手里的茶杯缓缓放下道:“灵山?不是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吗?怎么,你有他们的消息?不妨说来听听。” “别看我锦衣玉食,其实我是个很有志向的男子。徒弟,你看我啊!别看别处。重点在这里,看我!”小哥不耐烦道。 他手划过脸上那张皮宛然被自己惊艳道:“我这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你就不想知道究竟出了何变故,我成了如此之人吗?” “被老鸨骗去卖身,最后逃出来那个?”孤独也听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故事,忽然想起一人来。 他与眼前的人,简直是如出一辙。那个人,是谁来着?该想的时候,怎么半天都想不起来! 好似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却没又打开记忆箱子的钥匙,实在是苦恼的很。 小哥看着她懊恼的样子,听完她的话脸上激动道:“是不是感觉很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 “恩。”孤独也实事求是道。 小哥哈哈大笑道:“想不起来就对了,那是你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姑娘,顺从你的心。往深处想想,那朦胧的记忆里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包裹里没有银子,钱都在我的身上。若是想要骗财,大可不必非此周折。”孤独也直接戳穿道,这骗术何时升了级? 许久未出,他们倒是都长进了不少。 小哥听着敲门声,立马去开门。看着小二姐将菜都上在桌上,小哥将小翠连同小二姐一同赶了出去将门关牢。 孤独也看着小哥坐在坐在自己身旁,嘴角泛着笑意道:“公子就明说吧,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徒弟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作为你的师父。跟着你难道还用目的吗?”小哥作势要不无赖耍到底。 孤独也一把抓着他的手,认真的打量着他。这家伙长得倒算的上清秀,那半挑起的眉又在盘算什么。 眼里明明带着肆无忌惮的意思,却偏偏装的初识。难道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从十岁之后就被师父收走学习武术,早已忘了曾经的事情。 师父说我孤儿,我便信了她。既是孤儿,就代表与这世间的人都没有远近亲疏。 除了师姐师妹们,灵山上的人。这天下她几乎认不出几个,眼前的人明明感觉很熟悉,却又记不得他是谁。 小哥吃痛的起身道:“疼,疼,疼。” 孤独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松开手,紧张的看着他的胳膊。这一幕,竟然这样的熟悉。这样的动作,竟然这样的顺手。 小哥看着她的反应,眼泪唰的落下来。别过脸,不看她。 孤独也觉得有些失礼,松开手歉意满满道:“实在是抱歉,刚才在下并不是无心之过。还请公子,多包涵。” “你倒是知道我要多包涵,包涵你。放心吧,师父是不会跟你计较。”小哥甩着手,这家伙下手还是这么重。 这是痛死了,嘶~孤独也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放到桌上,拿起包裹走到门前道:“这药,或许有用。房间留给你,我住隔壁。” 小哥望着她将门关住,才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啊,真是疼死我了!好疼,好疼。” 孤独也停在门前,听到他的叫喊声。 脸渐渐沉了下来,他到底是谁呢?算了,他愿意跟着自己就跟着吧! 小儿姐从孤独也的身旁走过,被她一把拉住。在旁边开了房间,叹了口气进去。这里也没有小公子的身影,我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这天下好大啊,大到都无从下手。 那皇帝会带着小公子往哪里跑呢? 总不会是随便找个地方隐居下去。这天下这么大,她一随意。自己要找好久的,好不好。 还以为是个好差事,没想到竟然这般的烦心。 少主若是知道,也不会派自己出来找了。还在沉思的孤独也,被一阵敲墙声震醒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真当让人羡慕

孤独也推开房间,就看到小哥站在自己的门前。 想着刚才自己的鲁莽举动,不好意思道:“手可好些?” “好了,好了。一点都不痛,身为你师父。没两三下,怎么可以。我就是过来看看,我徒弟过的怎么样。”小哥说着就走进孤独也的房间。 坐在床上,望着孤独也道:“徒弟还没告诉师傅名字呢,到底姓甚名谁?” “在下孤独也。”孤独也坐在桌旁对着小哥抱拳道。 小哥听着这名字,暗暗的撇着嘴。孤独也,孤独也。 是要孤独到老的意思吗?谁给她起的这破名,一点也不好听。 小哥起身拍着孤独也的肩膀道:“这名字太煞气了,为师给你换个。恩,叫个什么呢?要不就叫小花,小草?小猫、小狗?徒弟快点选一个名字!” “……不牢公子费心了,在下还是用现在的名字。”孤独也将肩膀上的手推开道。 小哥笑意僵在嘴角干笑道:“对了,徒弟还不知道为师的名字吧!你可听好了,为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传说中的无名氏。” 孤独也瞧着他说了半天,为她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手心道:“无公子说了半天,想必口也渴了。” “还是徒弟知道心疼人。”小哥接过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听着她喊自己无公子,心里不由一乐,她还真将自己的话当一回事了,哈哈哈,无公子就无公子吧! 孤独也从他手手接过茶杯,放在桌上。心道这小哥怎还不离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抬起头望着小哥毫不在乎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孤独也不由的老脸一红。 他一身的金陵绸缎,定是大家出身。方才还误会他是贼子,也未瞧见他生气。 “无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一个男子在外面不安全,家里人等不到公子定是会着急的。”孤独也别过脸道。 灵山上几乎无男子,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男子呆呆的盯着。 不禁红了老脸,下意识的赶他离开这儿。 小翠忽然闯进房间,拉着小哥的手就往外跑。嘴里嘀咕着:“不好,公子。老爷带人赶了过来,快跑。” “徒儿,为师下次再来找你。”小哥脚上的速度加快,带着小翠飞一般的朝着外面跑去。 客栈内的孤独也关了门,嘴角泛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这家伙,真当有趣。既然有钱家的公子哥,又何必学着土匪的模样四处游走。 在家享受着下人的伺候,父母的照顾。不是很好吗?这辈子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能有多少? 还不懂得珍惜,多少人连平日里的温饱的条件都满足不了。算了,人各有命。他不过就是一时兴趣,下次相见谁知是何时? 孤独也起身躺在床上,她望着床顶暗想着。困意不知不觉的来临,意识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而她寻找的人就在霸州县里,与叶明闲逛着。 怜儿跟着两人的身后,望着难得出来一趟的主子默松了口气。 叶明手里拿着糖葫芦塞在苏玖月的手里笑道:“这滋味酸酸甜甜的,甚是爽口。” “是吗?”苏玖月望着竹签上串着8颗山楂果的玩意好奇道。 张开嘴轻尝一口,外面裹着的糖衣带着甜意,后感却酸的厉害。 怜儿给了小贩2个铜板,继续跟着两人。叶明举着糖葫芦,四处看着。 怎么就没别的好玩的?除了东西就是吃的! 苏玖月望着空竹签拽着叶明的袖子道:“别跑太快了,万一走丢就不好了。” “玖月放心好了,这片我最熟了,丢不了。”叶明哈哈笑着,忽然想到玖月对着一片好像不熟的。 脚步放慢下来,看着身旁摊堆上满是面具。后面的人影好似,好似是子清! 苏玖月跟着叶明的脚步停下来,拿起手边的面具瞧着。 这些小玩意,冉歌会喜欢吗?她在那边,过的如何?每日过的顺心吗?怜儿望着主子手里的面具。 金色的边勾勒着面具的边边角角,暗青色的龙在右侧飞舞。 这面具长得也无特别之处,主子何故对它发呆许久。 公子清从脸上将面具摘下,对着叶明笑道:“这都能被明儿发现,看来我道行还是不够。” “你根本都没有藏,就这么站在我面前,我怎么看不到。还是子清觉得,我是个瞎子?”叶明拿过公子清手上的面具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玖月回过神来对着公子清点头羡慕道:“公小姐这般放不下明儿,真当让人羡慕啊!” “我来接你们回家,走吧。”公子清温和的笑容感染了苏玖月。 三人跟着公子清朝着公府的方向走去,怜儿跟着苏玖月的身后,那他看上的面具递给他。 苏玖月望着面具一愣,怜儿这家伙以为我看上这面具。 我心里的人,你何时归?他看着前方的公子清与叶明并肩走着,想起从前宫冉歌总是会搂着自己的腰。 那些被她宠坏了的习惯,到现在还无法改掉。有时候苏玖月就想,宫冉歌一定是故意这般宠的自己无法无法,让别人都喜欢不上我。 冉歌,我怎会喜欢上别人呢?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根本就忘不了你的一切。 怜儿扶着苏玖月上着台阶,公子清和叶明回了自己房间。苏玖月和怜儿走在走廊上,这一切多么熟悉。 每一块地方,她都带自己走过。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再走。宫冉歌,你已经离开了好几个月了。 从春走到夏,连树上都长了新叶。 你都,不在我身边!怜儿将门打开,苏玖月坐在床榻之上,手习惯性的拿着手边的书。 “主子,你怎又不开心。若是皇上看到了,一定会难过的。”怜儿候在一旁絮叨道。 苏玖月肚子有些饿意,忽然想吃之前宫里的菜。 他对着怜儿道:“怜儿,冉歌之前让我尝过疏影的手艺。今日,就让他做上一顿。” “是。”怜儿领命走到门口,望着房顶上的疏影道:“疏影。” “何事?”疏影飞下房梁立在怜儿的面前道。怜儿看着他一张严肃脸,呵呵一笑道:“我家主子饿了,你不是会做饭吗?下午的饭就交给你了。” 疏影有些懵,做饭?这一词虽然每个男儿都不陌生,可是自己从下就在天机阁长大。 连厨房都没进过几次,何时会的厨艺。他想着,尴尬道:“我,我……不会厨艺。” “皇上说是你做的,你怎不会?莫不是欺负我主子。”怜儿看着她板着道。 我家主子好不容易提点要求,我怜儿要是还完不成岂不是太过分了。 想着怜儿将疏影拉倒厨房,将厨房里的厨子都轰出去。 他紧紧盯着疏影道:“不行,今儿你必须给我做几道菜。” “怜公子也不是为难我吗?我从小连厨具都未曾碰过,做出来的饭不知能否下口?”疏影脸微红道。 他也知道玖侍君提点要求不容易,可是真是难倒他了。若是让他帮着杀个人,他绝对义不容辞去执行。 可是,疏影无奈的拿起菜刀。霹雳哗啦的砍着,怜儿在旁看着他。刀工不错,这还说不会做饭。 片刻,怜儿就被呛出来。大哥你怎把所有材料都扔进锅里,难道不是先放油的吗? 疏影红着脸,在烟雾缭绕之中走出,将一盘焦黄的菜递给怜儿,立刻消失不见。怜儿嘴角不由的抽搐,说好的几道菜呢? 怎么变成这样了? 怜儿走端着那盘菜走到苏玖月的房间,将那盘焦黄的菜放在桌上。候在一旁,不敢看主上的脸色。 死疏影,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主子看到后千万别生气啊,苏玖月听着怜儿走进来。 他将手里的书卷放下,起身坐在桌前被那盘里的东西惊到。 苏玖月抬头望着怜儿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笑道:“这是疏影做的?” “主子,疏影说了他根本就不会做饭。刚才奴逼着他到厨房,差点没将厨房点着了。”怜儿很认真道。 苏玖月望着桌上那盘焦黄的饭,苦笑道:“我知道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是~”怜儿走的时间将门也带上了。 怕极了主子会生气,去收拾罪魁祸首。房间里的人,嘴角旁的泛着苦意。那时也是在这里,她说怕我吃不惯公府的饭菜将疏影带着。 她明明从不下厨房的人,偏偏对公府厨房的路那么熟悉。 宫冉歌,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还是从来就以为,所有的事你都可以解决。现在呢?你解决了吗?所有的事情都要瞒着我,你自己一个人承受。 我苏玖月有脆弱到不堪一击吗?宫冉歌,你要自以为是到何种地步! 这个被你都宠坏的我,还是要接受你离开的消息。 每看到公子清和叶明一起,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你。 这一回,让我披荆斩棘的来救你。你一定要等着我,宫冉歌你要等着我啊!苏玖月从怀里讲一个手镯掏出,那晶莹剔透的玉镯中有一道血丝。 茧儿说,只要血丝还在,就代表冉歌还活着。望着玉镯里的血丝,仿佛可以感受到冉歌就陪在身边。 内心里踏实又无助。每过一刻,他就多想她一分。 冉歌,你在那边想我了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我好像,走错方向了。

苏玖月将玉镯套在自己的手上,没有胃口吃些东西。 起身坐会榻上,不知爹娘在灵山怎么样。姐姐有没有与怜儿联系?若是姐姐知道已经已为人夫,会作何感想! 灵山的姐妹定是终日苦练着武艺,不下山,要武功何用!强身健体? 当时就是不明娘亲的意,硬是下山来闯荡。遇到了冉歌,她也一心想归隐市井之间。 可能冉歌会明白娘亲的想法吧! 这天下有那么多的美景,那么多的美食,一个人去看,去品尝,是不是闲的太落寞。 山水如画的景色,不知今生有机会能见到吗? 哎,公子清不知想去找到冉歌的法子没有? 窗外的晚霞开始落下了,没有冉歌在身边。这日落,也这般的难看。天边过的霞光,与苏玖月手里的血丝同色。 他起身关了窗户,躺在床上。眼看着夏季也要过去了,天气开始变凉了。 不知,冉歌可有加的衣服? 下次看到茧儿,定要让她为冉歌带件衣服。也不知她何时才能归来,四季的衣服都给她拿些吧! 一恍惚,都已经出来一年多了。除夕也没回灵山,爹娘会不会怪罪。不知姐姐有了心上人没有? 束钰是个不错的男子,见到姐姐一定替他多说些好话。 门外的怜儿看着窗户关了,进去把烛火点明。 苏玖月打着哈欠道:“怜儿可有姐姐的消息?” “少主——少主还未与奴联系,怜儿不知。”怜儿低头望着地上的影子道。 主上千万别想回灵山啊!哪里现在是一片废墟。掌门和少主他们一定都命丧火海了,主上知道了定要伤心好久。 刚为皇上的事稳定情绪,若是再添伤心事。 真怕主子会承受不了,少主您在天上可得保佑主子啊! 保主子一生安稳,不经大风大浪。皇上,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奴才替主子等您等了好久,您怎么还不回。 苏玖月想着依姐姐的性子,无事定无书信来往。看来爹娘没有生气,灵山的一切都好。 困意袭来,苏玖月闭着双眼睡去了。候在那儿的怜儿轻舒了口气,还好主子没有深究。否则自己定会自乱阵脚,直接暴露。 睡了好,睡了好。睡了就不想那么多了,什么灵山,什么皇上都消失吧! 让主子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 怜儿轻吹灭烛火,关了门出去。看到疏影就不禁来气,这家伙不会做就不会做。瞧把公府的厨房都毁成什么样了,要不是公子清好说话,皇上与她交情不浅。 现在估计,在就睡大街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不是在房梁上呆着吗?怎么又跑到树上了。一天没事左飞飞,右飞飞的。当自己是蜜蜂啊!”疏影扫了眼怒气冲冲的怜儿,知道他怨自己。 但那也是无奈之举,主上随意编理由搪塞玖侍君怨我作何? 掩耳飞下房梁,立在怜儿面前道:“发生了何事?” “何事?大事!对了,掩耳你和疏影相处了这么久,知道疏影会些厨艺吗?”怜儿拉着掩耳的袖子问道。 掩耳撇了眼树上的疏影,回想着道:“小影不会,公府不是有厨师吗?为何要小影做?” 疏影看到掩耳回来,从树上落下来。飞过房顶消失不见,怜儿对着疏影离开的方向撇着嘴。 这换班倒是换的勤啊,现在知道我怜儿不好惹了吧! 哼~再敢怠慢我家主子试试! 怜儿与掩耳对视着,板着脸道:“我就要他做不行吗?吼~你是看上他了?这么帮着他说话。” “小影不会做饭,你这不是为难他吗?怨不得小影脸拉那般长。”掩耳想起疏影走时的表情,眉头微蹙道。 她一句话说的怜儿气都喘不过来,怜儿白了她一眼离开。 自己的主子自己守,我们灵山也不是吃素的。 夜色将至,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笼。亏得灯笼照着街道,才不至于显得那么孤独空寂。公子清坐在房间内,望着纸上那一串串的符号苦恼着。 也不知是错过了哪一环,卦象上总是对不上。烛火摇曳着催促着她早早入眠,奈何桌前的人情绪被扰,难以入眠。 公子清无意间撇向苏玖月给自己的那本书,或许换了思路会有些发现。 史册上讲的开国女帝的传奇历史,这就是她的祖宗。上天是在怪罪先祖坏了阴阳之道,打破平行之乱吗? 让这一切发生的就是上天定的命运,它是在怪自己还是怪宫诗雅?公子清一时搞不懂,那命里的赎罪。 若不是天道如此,为何会发生。既是发生了,就是命。既然当时的罪魁祸首是宇文柏,国师和宫诗雅三人。 为何现在受苦的只有两人,这一切发生的太不合理。 茧儿也出现了,那当时的宫怜呢?难不成就是玖月身边的小哥? 公子清来回思索着,觉得明显少了一个人。 宇文柏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国师?不可能,若能放过何不将茧儿也一同放过。由此看来,他对千年前的事情介意的不是一些些。 玖月就住在自己的后院,却未见宇文柏身影。 就算他是看在冉歌的面子上放过玖月,可这么长时间了总有机会来对玖月做些什么吧!不是公子清见不得苏玖月好,是一切太反常了。 她一直坚信的一句话,凡事有异必有妖。而苏玖月这一点,成功的引起她的关注。 虽然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但是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宇文柏想要的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原因,还在调查中。 公子清不想违背天道,努力遵循着它的轮廓走着。挂上显示的冉歌那边有贵人相助,她倒是不担心。 只望能守的住后院里的人,不辜负冉歌对自己的期望。至于其他的,她能做的、该做的一样都不少。 就算是为解决千年的残局,向前推一步。 至于天命如何就不是她公子清能意料的到。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吧! 掩耳望着头顶,天空上繁星闪烁着。也不知主子何时才能回来,她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 却未曾命天机阁做些什么,不管了,先替主上保护好玖侍君吧! 什么事情等主上回来再说。夜晚风比白日冷了些,掩耳坐在房梁之上赏着夜景。 这霸州的夜景虽不比皇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她看着满镇都被灯笼的光笼罩着。 怜儿拿着梯子爬上房梁,坐在掩耳身旁。 掩耳侧身道:“你上来作何?” “我来守护我的主子,难不成是来陪你的?”怜儿坐在她的身旁笑道。 身边多了个男子,掩耳多少有些不自在。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僵直的坐在一旁。不想去想别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远处的一家。 怜儿看他入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两人望着远处的景色,看着还甚是登对呢。天上的月牙弯弯,房梁上的人儿成双。冷风将月牙吹下去,太阳缓缓升起。 浅红色的的光,一点点的将太阳拉了出来。 苏玖月睡的一夜好眠,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天何时亮了,这一觉睡的这般安稳。 内心还挂着冉歌的事情,想着今日去问问公子清有何新的发现。 有想不通的,自己也可以帮忙出了主意什么的。怜儿顶着两个熊猫眼,轻推开门伺候着苏玖月穿着衣。 忍不住哈欠连连,昨晚明明眯了一会怎么还有困意。 脑袋不停的点着头,苏玖月好笑道:“怜儿?醒醒。” “啊,主子,主子有何吩咐。”怜儿捂住打着哈欠的手,迷瞪着眼望苏玖月。 这家伙,苏玖月自己穿好衣服。手刚碰到盆里的水,就被那凉意刺到。 转过身望着快倒在地上的怜儿,叹了口气道:“今天你下去休息吧。” “是。”怜儿打着哈欠出了门,直接撞到掩耳的身上。 疏影刚飞下房梁,看到此情此景噗嗤笑道:“你们昨晚做了何事,今早的脸色都这么难看。莫不是做了不知羞耻的事情,啧,主上回来我定要告诉她。” “我,没工夫和你贫。我要睡觉,咦,不是这个方向。”怜儿发现走错了方向,折回来又与掩耳撞个正着。 疏影再也忍不了,哈哈笑着。 掩耳结结巴巴道:“我好像,走错方向了” “恩,我也是。”怜儿半睁着眼道。 苏玖月刚推开门就看到一笑二傻的情景,疏影看到苏玖月出来立刻飞上树梢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怜儿和掩耳背朝彼此离开了,苏玖月出了院子朝着公子清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她的房间,便在亭子里看到她的身影。 正好也不用怕扰她清梦了,公子清望着苏玖月朝着自己走来,拿起茶壶为他斟满一茶杯。 苏玖月坐在她的对面道:“公小姐起的可真早。” “玖月起得这不晚。”公子清将茶杯递给他,拿起茶杯笑道:“玖月是放心不下冉歌的事情,特地来找我商量的吗?” 苏玖月拿着茶杯的手一怔,释然道:“恩,我实在是放下不下冉歌。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我商量着来。毕竟,不能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在你身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她在那?

“玖月觉得冉歌与宇文柏是怎样的关系?”公子清放下茶杯,直奔主题道。 既然苏玖月想了解,想帮忙。那她就如了他的愿。 苏玖月一听到宇文柏这三个字整个人都感觉不好,冉歌与宇文柏吗? 他们的关系…… 苏玖月手里攥着茶杯,眉头微蹙道:“一直都觉得宇文柏搞错了,冉歌怎么可能是千年前的人。即便是她喜欢读千年前的历史,哪有不代表她就是千年的人。宇文柏,他愿意怎样扭曲他的人生我不管。只是希望,他不要将冉歌也拉进去。至于两人两人的关系,公小姐,两人何时有过关系吗?原谅我记性不太好。” “看来玖月对宇文柏很抵触,无妨。我只是一直在想,千年前的事情。越是深究,越是觉得不对劲。既玖月想来帮我,那就请你多帮我想想。”公子清起身道。 她在亭子踱步道:“那本史册玖月也是看过吧,里面有三人导致了问题延留到现在。导致当年情况的人有三,国师,皇上,皇后。但是现在的皇上劫走皇后。对你这个转世国师不闻不问,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玖月若是帮忙,就帮我想想到底原因是什么?” 听公子清说完,宇文柏好像真的对自己不管不顾。 按说,他最恨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现在却对我放任不管,是不是冉歌那边答应了他什么。记得茧儿就说过,冉歌为了让我死心答应永远留在宇文柏的身边。 苏玖月直言道:“莫不是,冉歌应了宇文柏事情吧。他才愿意,放过我。” “你是说宇文柏变相绑架冉歌,从而将冉歌永远捆在身边?无论怎么说,冉歌也是一朝天子。宇文柏不一定能捆得住,能让冉歌甘心留下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公子清捏着拳头道,就差这一步了。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理得清,独独此处哪里不对。 冉歌对玖月的感情,公子清看在眼里。 她不会轻易放弃能回到玖月身边的机会,冉歌中途回来过一次。 她与苏玖月相处两日,应该会留下什么线索吧! 公子清停下脚步,认真道:“玖月想想,冉歌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或者让你注意什么?” “她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哪有注意什么。”苏玖月想着那两日宫冉歌说的几乎全是情话,没有公子清说的那般正经。 有时候他也想,冉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边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草草的安排了一些后路,大概她知道她回不来,才给自己那么多的银子和自由。苏玖月忽然想起她走之前,两人大吵了一架。 苏玖月起身声线降低道:“那日我与冉歌发生了争执,她对我说。她知道我心里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也知道那段日子我过的很苦。可能她今天不说的话,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说的出口了。她想让我知道,无论她在任何地方,她的心里的人只有一个。如果她回不来,那我一定是在奔向我的路上。我可等她,也可以不等她。但是永远不要忘记,她爱我。” 边说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下一刻她就那么倒在自己的面前。无论自己怎么叫,都叫不醒。 叫来的大夫还告诉他,说人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来了她还在人世的消息。活着,活着就好。苏玖月不再苛求她能回到身边,只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无论在哪里,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盼头,若是离开了,那对苏玖月来说才叫做打击。 公子清望着苏玖月红了的眼圈,也不知如何安慰。 只能努力的从冉歌只言片语里,找到她想留下的话。 音译过来冉歌的意思大概是,她知道每个人心里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但是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也知道那段日子,苏玖月过的很苦。那说明她看的到这里,但是我们却看不到她。 哪个地方会看不到,她却看的到? 她今天不说的话,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说的出口了。当时她身边还有别人不成?难道当时的宇文柏就在她的身旁? 一定是,不然她定会让一切与玖月说出。她想让苏玖月知道,无论她在任何地方,她的心里的人只有一个。 这一句她不说,公子清也知道。 这世间除了苏玖月,她喜欢不上别的人,这家伙真是情话高手。 接着想下一句:如果她回不来,那我一定是在奔向我的路上。大概她在找机会离开,但不一定能找的到。 我们可以等着她找机会回来,也可以帮着她回来。 那么她现在到底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没有?也没有说那个地方在那里! 公子清坐在桌旁道:“冉歌对你说这些话时,定然知道宇文柏在她的身边。只是不知道,宇文柏在那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就料到自己下一刻会假死。冉歌在那边说不定已然找到回来的路,只是遇到问题。” “你确定吗?当时冉歌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想你说的那种情况。公小姐,你是不是抓妖抓的太多了,想事情总是喜欢往鬼怪那方面想。”苏玖月觉得不可思议道。 虽然听公子清说完后,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叶明听闻两人在亭子里谈事,大早上不吃饭谈什么。吩咐小厮将饭菜直接搬到亭子里来,刚踏进亭子就听到玖月再质疑自己的子清。 看着冉歌不在他身边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下一回,定不放过他。 “子清,玖月。你们在聊什么?大早上的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聊天?”叶明走到两人面前道。 小厮立刻将桌上点心撤走换上早饭,苏玖月望着一桌子的饭不由好笑道:“怎么,怕我将你家子清抢走不成?” 公子清忍不住笑道:“好了,快点过来吃饭。大早上就往这里跑,也不知道多睡会。” “你们吃吧,我回房间。”苏玖月被两人的气氛弄得尴尬道。 此情此景若是再不走,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还好怜儿不在,不然非得说道说道。 不知道我家主子正在伤心阶段吗? 你们两人这么光明正大的秀恩爱真的好吗? 叶明将苏玖月按到桌前,坐在他的身边道:“不行,我定要和你一同进食。子清,你也快点坐下吃,一会饭菜就凉了。” “那好吧。”苏玖月无可奈何道,他拿起筷子望着满桌的菜。 想起冉歌也经常下厨,明明是她做的,还非要说是疏影。 宫冉歌,你总这般小心翼翼的宠我。 为何不一宠到底,中途离开算什么? 叶明为苏玖月夹着菜,公子清看到他碗里都满了道:“明儿,你多吃。” “恩。”叶明收了手开始吃饭。 三人吃饭时真应了那句话,食不言寝不语。 只有安安静静的吃饭声,苏玖月吃了个大概放下筷子告辞道:“我吃饱了就先房间,你们慢慢吃。” “你才吃这么一些些就饱了?玖月的肚子是小鸡肚子吗?这么小!”叶明放下筷子急道。 苏玖月呵呵笑道:“没有胃口而已。” “那玖月就好好休息。”公子清打着圆场道。 苏玖月穿过走廊,到了自己的院子。 躺在窗户旁的摇椅上,窗外太阳已经出来了。以前她总是喜欢躺在摇椅里搂着逼着自己睡觉,现在一个人却怀念那份温暖。 怀念那份带着霸道的人,怀念她做的饭菜和味道。 茧儿忽然出现在摇椅前,躬着身道:“国师。” “你,你何时来的?”苏玖月闻声从摇椅上直起腰道。 他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茧儿低头将毯子捡起道:“刚才,主子那边出了差池。归来的时间,可能要推迟。” 苏玖月一听到冉歌出了事情,眉间泛着担忧道:“她收到了那玉簪,说了何话?” “主子不想让您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她担心万一回不来你会独自难过。”茧儿想着当日宫冉歌愤怒的对着说着话,知道她的担心。 带着一些些暖意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过来,苏玖月嘴角泛苦道:“她倒是想的开。” “国师莫恼,主子她也有苦衷,她也想早日从哪里出来。”茧儿不由为宫冉歌解释道。 她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苏玖月,她在哪儿! 茧儿一定知道冉歌在那里,知道地方子清就应该会帮到冉歌。 苏玖月走到茧儿的对面道:“我要等她等到白发苍苍吗?茧儿还是明说吧,冉歌究竟在那?” “主子她不在人间,她被关在一个空间里。”茧儿皱眉道。 愿国师不过一时冲动,独闯空间。想到今生的国师并没有半点术法,内心就释然了。 那幻镜是由宇文柏亲手所造,一旦进入它就等同于进了宇文柏的手掌心。 茧儿也不希望国师能找到,主子她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苏玖月则是在思索空间是何玩意? 难不成是独立空间不成?进去了就很难在出来?冉歌被宇文柏掳进去,想出来却找不到出路。 既然茧儿可以轻易的出出进进,为何冉歌不可? 大概她知道,出来宇文柏也不会放过她。 可长久之计谁又能想的到?公子清吗?还是冉歌?等她们谁想到了,我早就老死了。 第一百三十章吓出一身冷汗

苏玖月叹了口气道:“茧儿来只是为了告诉我冉歌回不来的消息?” “不是,奴才找到能恢复国师术法的东西了。”茧儿恭敬道。 无论过多少年,她最敬佩的两人都是主子和国师。可这千年来,她亲眼看着她最敬佩的两人苦苦受折磨。 内心对着两人自责,但是宇文柏的法力有实在太高强。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暗中帮助主子和国师。 苏玖月清楚的记得那日在皇宫内,公子清说她是国师的后人。 若是自己是国师,那他就是公子清的祖宗? 真是笑话,多一样东西就多一样保证。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它的,现在他都要拿到手。 苏玖月挑眉道:“在哪?” “茧儿拿不动它,必须由您亲自过去。而且还得一个人去拿到它,谁也不得帮你。”茧儿担心道。 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却拿不回来。想着心里有些烦躁,守护的神兽说了。 必须由本人亲自前往,经过考验才会给他。 这一世的国师哪能抵的住,主子要是知道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但也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主子一个人陷入瓶颈。 没有人来帮她,她就一直陷在哪里。 宇文柏说不定也在找那东西,她必须先一步将国师送到那儿。 苏玖月走到窗户旁望着满院的阳光笑道:“茧儿的意思是让我独身前往?” “是。”茧儿恭敬道。 独身又何妨,只要能帮到冉歌。就算让苏玖月受再多的苦,他也是愿意的。 他转身望着茧儿道:“劳烦茧儿告诉我,地方在何处?” “现在还不可去,时候到了我会来禀明的。”茧儿说完便消失在房间里。 苏玖月的心稍稍踏实一些,无论怎样他终于找到了能帮到冉歌的方法。 现在每个人都在努力着,自己也不能放轻自己。 茧儿说冉歌出了差池,她是又与宇文柏发生了争执? 宫冉歌你定要保护好自己,定要还我一个完完整整的宫冉歌。 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你活着我才活着。你若是不在了,满屋的银子又何用! 也不知此刻的子清吃完饭没有? 茧儿的到来的事情,定要与公子清商量。冉歌不在,他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所有的等待,终是有了结果。 苏玖月躺回摇椅之上,想起饭前公子清说当时冉歌知道自己身后有人。 说不可能,也有些可能。冉歌草草的退了位,直接就奔霸州来。感觉没走几个时辰,就已经到了霸州县。 当时就感到很奇怪,冉歌在自己身旁也就没有多注意。 那妖物到底看中了冉歌什么?不只是宫诗雅转世吧! 苏玖月越想心里就越是打鼓,脑里自动补着宇文柏将宫冉歌剥骨拆皮熬成汤的场景,心里不禁的害怕。 他的身上不禁冒出一身的冷汗,将毯子往身上上提了提。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宫冉歌还好好的,一切都还好好的。 有时候苏玖月真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还是最初的模样。 自己还在灵山,爹娘和姐姐就在身侧。 即便是怜儿总是不让人省心,也好过现在的处境。 若真是那样的话,冉歌就可以继续做她的女帝。 宇文柏想必也不会出来将她带走,这样的话每个人的人生都该圆满了。 苏玖月满心的惆怅,窗外的鸟儿也不安分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现在他只能等,等茧儿说的那个时机。 幻镜里的宫冉歌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只不过他们二看向的方向相同,映入眼帘的景色不同。 宫冉歌趴在桌上,小水的唠唠叨叨换成了树上鸟儿的叽叽喳喳。 宇文柏应是发现小水离开了吧,为何无一点反应。 难不成是我棋错一着?他根本就没有喜欢上小水?这场赌局,是输了吗?现在小水如愿以偿了,拿回了神水晶还离开了宇文柏。 拿到了她最初想要的,过着她最想要过的日子。宫冉歌想来,还真是羡慕小水啊! 茧儿也不知溜去哪里,总是来去匆匆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她若是再敢蛊惑玖月做些他不愿做的事情,定不会放过她。 玖月是自己捧在心尖那么久的人,怎能轻易被人蛊惑了。他就应该乖乖的享受着一切,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宫冉歌实在无法想象,她的玖月现在过得怎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睡的安不安稳? 疏影和掩耳跟在他的身边,基本的安全不成问题。银子也给他备足了,他想过怎样的生活,一切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微风吹的桌上的人入了眠,窗外的宇文柏望着她睡着的样子。诗雅,你喜欢这样吗?小水的离开了,走廊的图案。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诗雅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是国师还是我? 后者完全不用想,宇文柏觉得自己自信过头了。宫诗雅心里的人何曾装过他,从头至尾的人一直都是国师。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只不过她变得更成熟了,不再无理取闹的逼迫了。 诗雅,你是在逼我离开吗? 许弄隐在远处,望着此情此景。 娘娘到底想怎样?她若是想离开,茧儿、小水任何一个人都能帮到她。 留下的原因是什么? 与千年前的事情有关吗? 难道她找出了可以消除诅咒的办法了? 不可能吧!宇文柏都没找到。 或许他们两都知道了,只是在等到那个绝佳的时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小水,她跑到哪里去了? 怎不继续缠着宇文柏呢,这么快心里的人都换了? 这女子的心,曾当如海里的针一般,又小又难以猜透她。 许弄看着宇文柏转过身,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一个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藏得很小心的,主子想通了要找小水吗? 还是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小水! 哎,这男女之情,真是难以捉摸。女的奇怪,男的也奇怪。还是院子里的花要有趣些,安安静静的杵在哪儿。 风吹不走,雨赶不走的。 管他们恩恩怨怨,情情爱爱的。 捡他们剩下的就行,必要的时候帮他们一把,也算是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了。 宇文柏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空气中飘着的幻镜,里面显示的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女子。 她的四周被水包围,宇文柏不由眉眼里泛着笑。 这家伙无论到了那里,都不忘了睡觉。她离开多久,就睡了多久。 也许诗雅做的没错,那里才是最适合小水的地方。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拘无束的才属于她。 至于她现在是在何地,就交给许弄去办。上一回能找的到小水,就是许弄办得差事。 这一回也顺道找了,那小子居然觊觎小水的东西就该他去找。轮本事,也不知小水能否拼得过他? 她的那一套在许弄哪里应不作数。万一许弄将小水欺负哭了,她是不是还得哭着向自己告状。 还真是期待小水与许弄的见面,呵呵。 可能宇文柏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每每想到小水的时候。 他的嘴角总是泛着浅浅的笑意,就是不知道小水和宫诗雅对他来说的定义是什么? 一个是可以谈心的女人,一个是心里喜欢的女人。 可现实却完全相反! 宇文柏离开房间,走到许弄的院子里。那满院子的桃树,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小子将这树养的还不错嘛。 坐在房间里的许弄感受到宇文柏的气息,推开门对着他躬着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小水不见了,你去帮我把她带回来。”宇文柏手划过那桃树的枝桠道。 许弄道了是,看着宇文柏离开了心里才领悟。 原来小水跑了,就说这几日怎不见那丫头的身影。 她不在,总觉得这里少了些人情味。虽然她,并不是人。 小丫头将神水晶弄回去了吧,不然怎么会离开。真是天助我也,神水晶这次我势在必得。 这家伙这么懒,一定有跑去睡觉了。 这天下间出了那冰山还有那个地方适合睡觉呢? 许弄在花园里思索着。这一次她定然不会跑到山里,除了山就是水。难不成她跑到霸州县的温泉池里了? 哪里水温和地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许弄能找到你一次,也定能找到你第二次。 许弄想着出了空间,飞到霸州县。脚还没落到地上,脑子后面就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子。刚想转身揍回去,身上就被贴了一道符。 哪来的臭道士?居然敢半路杀出来。 茧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瓶口对着许弄。 许弄立刻被收进了瓶子里,茧儿将瓶子塞进怀里。 能收一个是一个。到时候没了帮手,她就看宇文柏能耐主子何。 这玉瓶还是赶紧还回去,倒时被发现了可不妙了。 茧儿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她停在东北一带的上空中,这宝贝还是快点还回去吧。万一被那只狐狸发现就妙了,茧儿朝着一间庙宇飞去。 进了庙里从怀里将那瓶子拿出,放在老太太的石像下立即溜走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宇文柏的迷茫

许弄啊许弄你就自求多福吧,但愿那只老狐狸在你死前能发现你。 茧儿想着回到了霸州县,望着公府房梁上的女子。 主子派的人这么鸡肋,都抵不过许弄一根手指头。 若非自己暗中保护国师,他早已归西了。 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救出主子。旁的事情,先搁在一边。 茧儿想着手一挥,为公府罩了一层结界。 茧儿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回了空间。进了宫冉歌的房间,望着桌上的主子还在睡梦之中。 不禁轻舒了口气,主子这一世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再受到折磨。所有的一切茧儿都会解决,你们只需继续过你们日子就可。 趴在桌上的宫冉歌被冷风吹醒,不由自主的缩着肩膀。打着哈欠的望着窗外,这天气是要入秋了吗? 茧儿在宫冉歌醒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空间内,只剩下她与宇文柏两人了。 宫冉歌手托着脑袋,提着笔继续书写着那未完成的故事。 她想着是不是这故事写完了,就能回到苏玖月的身边了。 不写不知道,这一年来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从母皇父后到颜雪佳墨,从束钰到苏玖月,从冉王到皇上…… 宫冉歌想,大抵是上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异于常人的幸福,非要她受这么多的苦难才有资格得到吧! 她早都知道怨是没有用的,逃是逃不开的。 只能去接受命运给自己安排好的路,哪怕那是自己不情愿的。 老天爷,望你能为了安排一个好的结局。 这样才不会辜负玖月,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 那般残忍的事,宫冉歌做不出来。小水已经离开了快小半个月了,宇文柏那边采取行动了没? 他就不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吗? 四周都散发着空寂的气息,没了小水的咋咋呼呼显得多么孤独寂寞。一阵阵饭香传来,桌上何时多了晚饭? “难不成宇文柏也通晓隔空传物之法?”宫冉歌忍不住嘀咕道,茧儿在房间外弱弱的汗颜。 主子那是我做的,才不是他。话说回来,那个咋咋呼呼的姑娘去了哪里?她平日里最喜欢缠的就是主子,现在人呢? 算了,不想她了。 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不碍事就成。茧儿好像听到宇文柏在喊她,一个转身离开了。 宇文柏靠着榻上冷声道:“茧儿近日总是见首不见尾,是诗雅有何事要拖茧儿去解决的吗?” “奴才只是帮着主子弄些民间小点心,主子的心情一直沉闷,奴才想找些美食让主子多吃一些。”茧儿低头躬身道。 榻上的人细想着诗雅心情是一直不好,现在她转变比以前好多了。 茧儿做的也不无道理,只要能让诗雅快乐就好。 宇文柏望着躬身的茧儿,要不是她是伺候诗雅最长时间的人,又她对诗雅忠心耿耿,当年他也不会复活茧儿。 诗雅对自己的排斥像是与生俱来,无论怎么努力的对她好,她都不想要不想看到自己。 宇文柏垂着眸道:“诗雅的一日三餐,就多加用些心,下去吧。” “是。”茧儿躬着身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的宇文柏起身走出房间,鬼神神差的走到厨房。 忽然想起小水为诗雅做的那顿饭,嘴角不由勾起笑意。 她经常撒娇的模样,好像就近在眼前。 小家伙现在会在哪? 做些什么? 也不知许弄找到她了吗? 他坐在桌旁,忽然忆起了刚见到小水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颤抖的看着自己,生怕我不会放过她似的。 她随着那时我,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自己单手扶起她,指尖碰触过她的。她的整个身体开始缩小,最后化成一滴水滴落在手心之中。 她是那么小,又是那么温暖。 她陪着我的时间,都比我陪着诗雅的时间要长。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我的身边,小水怎么连你也是这般想的。 难道我的身上就没有你想留下的东西吗? 罢了,等她回来吧! 回来好好的问她,为何会忽然离开。 宇文柏内心从来没有迷茫过,他喜欢的人是诗雅。不论外界怎么变,他喜欢的人都会变。 至于小水,他大概只是习惯了吧!他已经习惯了,每日听着咋呼的小水。 只是诗雅给不了的东西,小水都给了他。 他也下意识的开始往小水这般靠,索取他想要从诗雅身上得到的。 等到宇文柏出了厨房,太阳已经落下了。 忽然想看看诗雅,那个从未真正拥有过的人。他穿过走廊,走到宫冉歌所在的小院里。 立在窗口望着里面的人,宫冉歌挑着灯看着书卷。 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等她无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人影吓了一跳。 宇文柏进了房间,坐在她的对面道:“你还是如从前那般,喜欢读书。” “恩。”宫冉歌将手里的书卷放下,继续道:“小水已经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想她吗?” “诗雅想吗?”宇文柏眼里映着小心试探的宫冉歌,但是他不愿与她争吵。 若是她心里不舒服,骂自己几句也是可以的。 宫冉歌挑眉道:“我想啊,难道你不想她吗?你不觉得没有小水,这里太过寂静。” “诗雅说的是,这里的确是寂静的很。”宇文柏心想当时若没有带回小水,现在的他和诗雅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既她觉得这里太寂静,再弄些人就好了。 这样的话,诗雅会不会感觉不到寂静。可能是自己太过无趣,她才讨厌的吧。 宫冉歌看着转移话题的宇文柏心里一乐,他心里对小水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慢慢来,我一定要他知道。 他宇文柏喜欢的人是小水,不是我。 想着宫冉歌起身坐到桌旁,倒了两杯茶。 一杯递给宇文柏,一杯拿在手里。 “宇文柏,小水她喜欢你,你知道吗?”宫冉歌坐回原来的位子道,边说边细细的瞧着宇文柏脸上的神色。 宇文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笑道:“她还小,不适合喜欢人。况且,她的喜欢根本算不上喜欢。诗雅,不必与她计较。” “宇文柏,难道你都没有发现你太过宠她了吗?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这不是一种喜欢吗?大概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太苦,所以你一直不肯正视小水对你的喜欢。小水对我说过,她喜欢你。是女人喜欢男人的那种喜欢,无关年龄,无关同情。” 宫冉歌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希望宇文柏能早点看清他自己的心。 听完宫冉歌的话,宇文柏浑身一怔。 我只是不想看到小水受苦而已,难道这也是一种喜欢吗? 小水对着世间的多数事情都不了解,她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要承受什么,担负什么。 只是简单的喜欢就是喜欢。 她太过单纯,还不适合喜欢别人。等她在大一些,看过了这天下间的风景。再去喜欢一个人,定然不同。 宇文柏觉得自己对小水的感情,更像是兄长之间的。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眼前的人。 无论在来几个小水,他都依然坚定。 他的喜欢已经过了上百年接近上千年,早已经根深蒂固的扎住在他的心里。 他的喜欢不是平白谁的出现,就可以改变。他的喜欢,不是那么能轻易能撬得动。诗雅,我喜欢的人是你。 宇文柏在心里的话,没有对宫冉歌说。也许他知道说也没用,眼前的人根本就不会听。 他将那些话埋在心底,希望有天可以亲自说给她听。 宫冉歌半天不见宇文柏说话,又开始劝道:“有时候我们越是喜欢一人,就越是将她埋藏在心底里。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喜欢一个人是掩藏不住的。总是想让她好,想对她好” “我知道,诗雅饿了吗?用不用吃点宵夜?”宇文柏怕宫冉歌饿到,又怕她没有胃口。 今日说的话,是宫诗雅对自己说过最多的一次了。 以前她总是言辞犀利,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现在倒是苦口婆心的劝自己。 宇文柏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追求着心里的那个身影。 可能是喜欢的太深了,她说的所有的话都会不加思索的应了。无论她想让自己做些什么,他一直都想简简单单的陪在她的身边。 就像是国师陪着她一样,同等的待遇她也不愿给自己。宇文柏知道即便是到了现在,他的诗雅心心念念的人还是公府的那位。 他不知道那个人身上有哪一点好,那个人保护不了她,还总是让她劳心劳累的。 宇文柏只是想让她的诗雅过的更舒服一些,旁的人能伺候着她。 诗雅,我不过想让你一世无忧无虑。 宫冉歌看到自己的话起不来作用,将茶杯放在桌上道:“不饿,不想吃。我说的话,你放在心里了没?” “诗雅说的,我都听。诗雅晚上不要总是看着熬夜,对眼睛不好。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宇文柏说完便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千年的赎罪

宫冉歌在灯下研着磨,将自己之前写过的纸卷拿出。 她嘴角泛笑看着那些已经过去的时光,这些年的经历竟这般的坎坷。 也不知道我最终的命会如何?像子清那般的神人,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所有的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法眼,从永宁县到亦王再到宇文柏。 所有的事情,她一直都了然于心。 宫冉歌悠长的目光透着惆怅,桌上的烛火摇曳着。 就如同她的命运一般,摇摇曳曳不知去向。她起身离开了书桌,将桌上的蜡烛吹灭。躺在床边,闭着双眼却难以入眠。 在这么下去,小水的离开不久白费了吗? 小水说过宇文柏在等,他在等的是什么? 这场历经了千年的赎罪,是不是该到头了? 若是一切都到了尽头,赎罪也完成了。 天下会再次打破阴盛阳衰的局面,到时天下的苍生都要失去生命。神仙什么的宫冉歌不懂,也不想懂。 只是不想看到那么多的人因此丧生,边境常年打仗也是为了保护百姓们。这一回她真的无能无力,就像她对宇文柏无能为力一样。 不管自己武功多么高强,对方一个手指就能将自己绑了过来。 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颜雪若是碰到如此难缠的人会如何破局呢?宫冉歌在想着的过程中,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一夜很安静,整个空间就两个人,宫冉歌和宇文柏。 一个入睡,一个坐于榻上发呆。 今夜的夜空之上没有一颗星,连月亮都已经隐去了。风儿为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几分冷意。 四周的安静的都能听到花落的声音,虫儿早早都赶着去准备冬眠去了。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天蒙蒙开始亮了。 已经过了两日,宇文柏都没有听到许弄回来告诉自己小水的消息。 难不成小家伙出事了? 诗雅早上还没用早膳,茧儿不知溜去哪里了。想着闪了公府的厨房里将早饭都带走,放在宫冉歌的桌上便离开了。 宇文柏在天下间寻找着,当日在铜镜里看到的是小家伙蜷缩着身子睡着觉。他手一挥幻境显示于空中,镜里的小水还是睡觉。 她身下的石头样貌,还有冒出的不是寒气还是热气的气。 这一切,都在提示着他。 铜镜还在诗雅的手上,若是铜镜在手便知道小水的下落了。现在该去哪里寻找,这天下之大也不知许弄跑哪里去了。 若是他在倒是还能管点用,宇文柏眉头微蹙感受着幻境里的情况。 大致知道方位和地点在哪。 这小家伙居然跑到离国师所在的位置那般近,是不是怕我找不到才找了个这么随意的地方? 宇文柏嘴角勾着笑,飞身下去。脚尖落在地上,望着四周的环境。 他穿过山石走到最深处,感觉到四周一股热流袭来。 石头中间那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眉宇间舒展着。宇文柏看的出来,她睡的很安稳。忽然不想要带她走了,她呆着这里也不差。 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不面对了,想睡觉就睡吧。他躺在她的身旁,陪着她一同享受着。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呆在小水的身边,不会想的太多。 可以简简单单的停在她的身边,同她讲自己诗雅对的喜欢。曾经一个人度过的岁月,现在忽然变得不再难熬。 无论诗雅对自己多么排斥,都有小水可以诉说。 宇文柏在这千年的岁月里,第一次想好好的睡一觉。大概是跟小水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传染了她想睡觉的毛病。 一千年有多长,长到看到自己喜爱的人一世又一世。 一千年有多短,短到她的心还未曾朝自己这边靠近一点点。 在这个关于爱情的命题里,没有人能回答一个人值不值得等,值不值得爱。缘分这东西,时常不靠谱。 四周的石壁雕刻着水形图案,温泉的水冒着热气。一旁的地上躺着两人,一个蜷缩着自己,一个弓着腰。 两人面对着面,可能他们都太缺乏安全感了吧,连睡觉都不能将自己伸展开。温泉上冒出的热气,使得周围的空气都特别温暖。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就让他们好好的休息吧。 空间内的茧儿转了一圈,知道宇文柏不在。 现在这里就剩下主子和自己了,一个转身进了宫冉歌的房间。房间里的人,还坐在书桌前看书呢。 茧儿走在宫冉歌的身前躬着身道:“主子,您受苦了。” “恩?”闻声宫冉歌放下笔,抬起头望着来人道。 她何时来的?宫冉歌想着他们都懂术法,知道何时来又有何用。 她望着茧儿道:“你可是去找玖月了?” “奴才没有,主子现在这里就剩下你我二人。宇文柏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主子现在若是想离开。奴才,会帮您的。”茧儿望着地恭敬道。 宫冉歌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有她的思量,不过茧儿的心里她还是领了。 她从书桌上起身,望着窗外的景色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茧儿抽空帮我看着玖月就可。别的事,我自己解决。” “是,这是属下从公府带来的点心。虽不是上等,但是奴才觉得主子一定会喜欢所以就带了过来。”茧儿说着一个食盒出现在桌上,她将里面的点心端出放好。 将食盒重新收回,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 宫冉歌望着窗外的景色,听到茧儿说公府。 不知子清回公府了吗? 玖月现在过得又如何? 自己何时才能出这个鬼地方? 不,她现在还不能出去。一切的真相还未水落石出,她不会再让下一世的自己受到同等的苦。 小水说的赎罪,宫冉歌一直在等。等所有人将那些隐藏的事情,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等到宇文柏爱上小水,放自己离开。 无论等待的结果究竟如何,她也必须搞清楚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茧儿将手里的茶杯递到宫冉歌的手中道:“娘娘,你别想得太多了。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您会回到从前的生活。” “但愿吧!”宫冉歌抿了口茶苦笑道。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就是悲剧一场。 那些未完成的事情就交予时间与决断吧,宫冉歌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算清了。刚才茧儿说宇文柏离开了,应该是去找小水了吧。 还说心里没有她,找就找了呗。至于宫诗雅这个身份,她早已不想再多说什么。 无论给这里任何解释,他们都只会坚信自己所相信的。只是因为自己顶了一张,与千年前的宫诗雅相同的脸。 宫冉歌早就对此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们最后到会知道真相的。茧儿也好,宇文柏也罢…… 她不想再证明自己不是另一个人了。 她现在只需等待,等待一切的真相浮出水面,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逃,只能逃一时,逃不了一世。 为了避免玖月经受不住来回的刺激,她还是想将一切都安排好再离开。 茧儿心里苦闷不已,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难不成主子真的喜欢上宇文柏了吗?应该不大可能吧,主子无论那一世都对宇文柏极为排斥。 甚至有一世不惜死了,也不愿与宇文柏共度一生。 可是,这一回为何却不是。 原因茧儿也想不通,不过主子做的事总有她的道理。做奴才的,照做就是了。想的那么多,也没有用。 “茧儿你想办法找到公子清,将这些东西交予她。”宫冉歌从书桌上将先前整理走廊的图案的纸拿出道。 茧儿接过那厚厚的纸,塞进怀里道了句是便离开了。宫冉歌坐在书桌旁,困意开始笼罩着自己。 看来午睡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个习惯,一天不睡身体都会受不住。这贪睡的毛病,是得好好改改。 忽然忆起一人说过,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说这家伙的人,一定很讨厌睡觉吧。也不知何时自己染上了这种毛病? 宫冉歌趴着桌上,阳光刚好照到她的脑袋,带着些温暖的光。 清风吹过时,还夹杂着些许的凉意。这天气已经又冷了几分,再过一个月秋天就完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玖月看? 当时的一切,是不是都已经圆满了。 宇文柏现在开始注意到他与小水感情上的事情,接下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内心。 至于他对宫诗雅的感情,宫冉歌一点都不在乎。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自说自话。 渐渐的宫冉歌睡了过去,风儿掀翻了她桌角的书页。阳光开始向西边一点一点的挪过,将所有的光都照在宫冉歌的身上。 恐她睡的不够安稳,派那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大概只有孤独也还在不停的奔波着吧,她四处打听着。 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 在客栈住了好几天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徒弟,师父来看你了。”小哥再次闯进孤独也的视野内,孤独也比先前的习惯多。 第一百三十三章莫名的身世

小哥的身后依旧跟着他的贴身护卫,翠花姑娘是也。 坐在床上的孤独也起身道:“公子怎又来此?不怕家里人再抓回去?” “徒儿莫要担心,你师父我武艺高强。他们不能耐我何,徒弟啊,你有什么吃的没有?为师饿得紧。”小哥换了间银袍坐在桌旁摸着肚子道。 他身后的翠花刚想说话,就被小哥一个眼神压了回去。孤独也瞧着小哥那般的疼痛难忍,出了门吩咐小二姐上些饭菜。 房间的小哥眯着眼睛对着身后的翠花道:“休要坏我好事。” 待到孤独也回到房间时,小哥继续装作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翠花注意到孤独的表情,别过脸。 这少年怎偏偏吃定这位姑娘,老爷为他找了那么多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小二姐推开门,将手上的饭菜都布好便退下了。 小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那副表情看得孤独也不由的后退。 莫不是家里虐待他了,才让他饿成这般! 翠花实在不忍直视自家公子的吃相,那些规矩都忘那里去了。在外人面前,成何体统。 不过她未说的过少年一回,只能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言行举止。 孤独也生怕他噎住自己,连忙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的手旁。 小哥抬起头看着孤独也,眼里泪花泛滥。吸着鼻子含糊不清道:“呵路,唔德郝土娣。(谢了,我的好徒弟。)” “吃完再说话,喝点茶。”孤独也听不清他想要说什么,担心这一顿饭够不够他吃。 自己用不用再叫一些? 翠花第一次对孤独也刮目相看,看的出她很关心公子。 也不知公子到底想在她身上拿回什么,总这般死缠着她。 小哥终于吃完了,伸着懒腰挤出两滴泪水道:“徒弟,这次为师遇到一个坎。你可得帮帮师父啊!” “若是没吃饱,我在去给你弄些。别哭,擦擦吧!”孤独也想自己的袖子扯下,递给小哥道。 她总觉得这小哥定是与自己有什么关联,但是她对之前的很多记忆都含糊不清,一切都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来做。 小哥一抹脸上的泪,吸着鼻子酝酿好情绪道:“我爹爹非要让我嫁给一个长相如肥猪的女人,我不从他就逼我。想想我也是一个黄花大小伙,怎么能看上那样的人。徒弟啊,你可得帮帮我。我实在走投无路,才跑出来的。” “自古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不愿意,大可与父母商量,我又能帮你何处?”孤独也虽心疼他的命运,却也无可奈何道。 自己本来就与这小哥素不相识,请他吃几顿饭可以别的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翠花收到小哥的指示,上前一步叹息道:“想想我家公子也是倾城之貌,怎能让那老女人占了便宜。” “就是,徒弟,你若是,若是不帮我。我今儿就跳河,了此残生。现在我已对着世间没有半分的留恋,呜呜~”小哥声容并茂的说下来,孤独也心里也开始动摇。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万万做不到坐视不管。 两人一个哭诉一个叹息,一副你要是不救我就是冷血的样子。 孤独也叹了口气道:“你家是哪,我上门与你父母说理去。” “我就知道徒弟你最好了,若是没有你家我都不敢回。”小哥见好就收吸着鼻子道。 孤独也忽然犯难了,自己以何种身边帮他说清。 万一一言不合,误了他的终生大事可如何是好。 她细细掂量过后对着小哥道:“公子有什么好法子?” “嘿嘿,只要你陪我回了府。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小哥意味深长道。 身后的翠花也不知道公子心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跟着公子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哥拿起茶杯一口全吞了,打着哈欠道:“先睡会,等我睡醒了咱们就去我家。徒弟,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跑不了,既然你困了就在这里歇息吧。我另寻他间,等你醒了让她来叫我即可。”孤独也对着翠花额首示意道。 翠花等到孤独也离开后将门关了道:“公子,刚才你这样说老爷是不是不太好啊!” “难道他没有比我跟那个猪头成亲吗?难道他没有让我饿了几天吗?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找帮手回去才说不过去。”小哥心安理得道,吃饱喝足的他躺在床上。 哎,真舒服!不管了,什么事一觉醒来再说。 翠花候在门口,心里担心着老爷这回估计会气疯。 公子的脾气比起两年前还要难搞,其实她觉得那些来提亲的人,有几个还是能看的过去的。 不过是公子的眼光太高了,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那剑客对公子也算不错,若是公子能把握机会拿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难不成公子一眼就看中了,这么几天才苦苦跟着她? 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偏偏去和老爷为敌。 幸得家主整日忙于生意,不然非收拾公子不成。 外面的阳光充足的很,可惜里面的人感受不到。这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多数的人都开始加衣服了。 太阳总是尽最大的能力给予所有人温暖,可能离得太远才会感受不到吧!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客栈里的小哥终于有了醒意。 他揉着眼睛出了门,敲着隔壁的房间。 孤独也闻声将门打开,看着他睡眼蒙松的样子笑道:“公子若是困的不行,可以在眯一会,我不急的。我说陪公子回去,就一定会陪公子回去。” “恩,我怕太晚了你出不来。我们走吧,翠花走。”小哥在前方摇摇晃晃的走着,孤独也生怕她一个倒地。 手牢牢的扶着他,又碍于着街上人来人往不想毁了他的名声。 尽可能让他一个人走,翠花跟着他身后。 三人不负众望的终于到达目的地,孤独也望着高高的门匾上挂着江府二字。 难道这位公子姓江? 小厮看到翠花和小哥回来连忙行着礼,恭敬道:“少爷回来了。” “恩,我爹在哪?”小哥打着哈欠,揉着鼻子道。 管家匆匆赶来道:“老爷吩咐过来,您若回来了就去东厢房找他。” “知道了。”小哥拉着孤独也就朝着东厢房走去。 孤独也推开他的手,却被牢牢的抓着。 这家伙,不会是在害怕什么?! 可是也不能违背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啊,刚才那个老太(管家为何那般笑眯眯的看着她?看的孤独也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三人穿过走廊来到东厢房,房间里的老男人一看到孤独也手里的茶杯就碎落在地。手指着孤独也,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哥哈哈大笑道:“居然认出来了。” “宛儿,当年你去了哪里。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你爹娘他们,他们都……算了不说这样事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头眼圈通红,老泪纵横哽咽的说道。 只有孤独也一个人再空中凌乱着,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 宛儿是谁?为何喊自己宛儿?是不是认错人? 她是来帮忙劝说的,怎么情况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孤独也看着小哥一脸满足的脸,内心的不解更深了一层。 翠花也完全懵逼了,好家伙这,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公子一开始就认识着剑客,才故意接近她的? 坐在榻上的老头朝着小哥问道:“若无啊,你说宛儿怎么不叫我。我是她的清叔啊!莫不是当年被人拐了去,给弄傻了吧!” “才不会,林宛她只是不记得我们而已。才不是傻了,爹你莫要再胡说。”江若无急道。 好不容易才将她骗回来,怎么能说她傻呢。他的林宛一直都很聪明,若不是她当年忽然消失。 指不定现在自己与她早就成亲了,才不会被爹嫌弃成这样。 孤独也继续凌乱,林宛是谁,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自己吗? 原来他的名字叫若无,江若无。 名字真好听,不像自己的孤独也。连名字都是一世孤独,更别说人了。 江若无看着孤独也半天没反应,拉着孤独也的手走到榻前道:“这是我爹,你我两家是故交的。你还记得吗?算了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们重新来过就好,林宛当年你离开后我们找了你好久好久。” “好了,既然宛儿回来了。爹就帮你将那些人的亲都退下,宛儿回来了,别的人能扔就扔。”楼清笑道。 江若无心里一乐对着孤独也使眼色,翠花看着自家公子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心里弱弱的汗颜着。 楼清看两人这般的恩爱,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这样她就对得起林家在天之灵,终于找到了他们家的女儿。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年找的那么久这一回她倒自己送上门来。无论怎样都好,只要能回来就好。 只是可惜林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空留下一根独苗苗。 等楼清回过神来,那几个小家伙们都不见了。算了,就由他们去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回来就好

江若无拉着袖子追问道:“宛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连我都敢忘,哼,亏我们小时候还做过约定。” “小时候?我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怎一点也记不起来?”孤独也皱着眉听着他说着从前的事情,那些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的事情。 到底,到底那些年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童年记忆,又为何会平白消失。 江若无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人。她还是从前的她,我还是从前的我。一切都没有变,无论他在哪里,我都可以一眼认出她来。 而现在,她却记不得自己了。 不过没有关系,那些错过的时光都会一点点回来的。 “公子,你别这样看着我。那些事情,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至于你们说的林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孤独也实事求是道。 她怕别人认错了,本就是孤儿。忽然有人认识自己,心里多少有些开心。若是这份开心是假的,还不如一开始就认清楚。 免得自己给自己找烦恼,我孤独也还是孤独。他江若无还是他的公子哥。 “是不是又不想认我了,你脖后的痣我看的一清二楚,我怎会认错你。小时候我们最是要好。你的喜好,身上的痣,我都那么清楚,怎么会认错。你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又任何的压力。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不希望你开心。”江若无直视着她的眼神道。 他很认真的,只要是她的事情他都清楚的很。当年笑话她脖前脖后的痣,现在倒成了往事。 明明感觉还是小时候的年纪,却已经开始承担起了好多的事情。 不过都没有关系,她回来就好。 孤独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脖后的痣,下意识的摸着脖子后面。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个小心疙瘩,莫非她真是他说的那个人。 江若无看着她摸着脖后的痣,笑着揽过她的胳膊道:“笨死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公子与我,我们之前是怎样的关系?”孤独也还是接受不了,两人靠的太近。 手推开他,无奈他赖气十足的霸占着自己的胳膊。 那些师父徒弟的都是这家伙设的圈套,什么逼亲跳河的戏码也是骗自己的吧! 江若无拉着她望去走着,走到凉亭里坐下道:“连我爹都能一眼就认出你,你就不感觉奇怪吗?你与你娘长的太像了。像到我根本用不着确认就知道你是她,是我的林宛。”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般的说。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总觉得你身上能找我找到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孤独也看到江若无的脸直言道。 看着他,就感觉的到。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不断想自己袭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平复她心里的不安。 小厮为两人斟满茶杯,便候在一旁。 江若无拿起茶杯一口灌下去道:“这种喝法都是你教我的,说这样想是喝酒记不记得。当时我们还说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看着现在的你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的我们。” “是吗?可是我现在觉得这样喝法不好。你一个男人,应该多注重一些仪表。”孤独也不由开始絮絮叨。 江若无翻着白眼道:“哼,现在嫌弃我了?我若不注重仪表,你便不娶我了?” “……”孤独也浑身一怔,娶他?! 自己何时说过要娶他?这一切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完全没有给自己反应能力,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小公子还没有找到,他现在不知道在哪。 少主将希望都寄托于自己,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江若无看着她又不说话,急道:“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得嫁给那个猪头。怎么说我们也是好朋友,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我,我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有这么多的事情,我还未理清思路。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孤独也手里紧攥着茶杯道,生怕江若无再给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真的怕了他。 江若无一听有戏,脸上继续装可怜道:“那你可要想好了,我一个男人都等你了近十年之久。你若是再抛弃我,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人。宛儿,你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对不对。你还是我的宛儿,对不对?!” “我会保护你的。”孤独也不敢承诺他什么,但是保护他她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他说的那些条条框框,他就不知晓了。 毕竟现在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理清。 当年师父告知自己说自己是孤儿,是在大街上遇到自己。 江若无说自己当年走丢了,还能清除的说出自己脖后的痣。 可当年的事情,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记忆里的小男孩是眼前的人吗?为什么明知他是在骗自己,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江若无,我真的是你的林宛吗? 江若无听到她说要保护自己,眼圈不禁红了。当年的她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尽管最后她还是跑了。 “你,你,别哭啊!我身上没有别的袖子可以给你了。”孤独也将另一半的袖子递给他道。 江若无吸着鼻子道:“当年你也说要保护我的,怎么能半路就溜走了。我找你找了那么久,见了面还装作不认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不起来而已。”孤独也心疼的望着他,他说当年。 可能自己真的是负了他,消失了这么长时间。 那日他一直盯着自己,想必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那么他怎么知道灵山的事情?莫非他跟踪自己? 江若无撇着嘴道:“你能想起来什么?连我都想不来了,你还能想起什么?” “我,我还带着任务。等我找到那个人,就回来娶你。”孤独也抿着嘴道。 他做不到扔小公子一人在这世间,公子还不知道灵山的新址。 那就意味着他会得到灵山被毁的消息,那样的打击他能承受的了吗? 江若无拿起茶杯道:“等你回来,我指不定已经嫁给那个肥猪了。这样吧宛儿,你我先成亲。到时你去完成你的任务,我在家等着你回来。” “这样好吗?”孤独也犹豫道。 自己一去不知谁知那年那月才能回来,这不是耽误他的青春年华吗?! 江若无拉着孤独也的手,望着她难为情的神情道:“你若想不到好的办法,就照我说的做。明日,我们就成亲。” “明日?!”孤独也被吓到,要不要这么快! 难不成他怕自己跑了不成? 孤独也眉头微蹙道:“你我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我们彼此还不了解,万一不合适呢?就算是你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你说过要帮我的,现在说话又不算数了。”江若无起身背对着孤独也装作气急道。 他一个男子都这般求着她了,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真搞不明白,这榆木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小厮被少爷的直白吓到。 怎么说都少爷都是男子,怎这般的没羞没躁。逼婚这一招,放眼大越那个男子敢用?就怕只有少爷了。 孤独也起身走到江若无的面前,心一横道:“莫生气了,我同意还不成,明日就明日。你若找到喜欢的人,倒是休了我便可。” “我是那种将成亲当儿戏的人吗?”江若无听了前半句心里还乐着,后半句直接打他一巴掌。 若是找到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就是你。 你个傻瓜,我若是对你不清不楚能逼你和我成亲吗? 两人的对话,全都进了楼清的耳朵里。 东厢房榻上的人乐道:“还是若无有法子,能拿的下宛儿。” 亭子里的两人约定好之后,江若无怕她跑了。特地将她的房间安排在自己的隔壁,有事没事就出来遛遛。 孤独也坐在桌前,望着四周。 明日自己就要成婚了,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江若无长得不差,秉性也还可以。 有天自己要成亲了,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明日成完亲,就立刻离开,一定要找到小公子。 他能放自己离开吗?依照他的脾气也得磨上几日才成。那也无妨,毕竟自己是与他成亲,多少依着他点。 隔壁房间里的江若无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的翠花也跟着急道:“主子你要找什么?你给奴才说,奴才给你找。” “不用了,找不到就找不到。过了明日,她人都是我的了,她送的东西不见就不见了。”江若无坐在桌旁歇着,嘴里喘着粗气。 刚才翻箱倒柜费了不少力气,现在才缓了过来。 翠花为他倒了茶杯递给他,嘴里不由的嘱咐道:“不是我说公子,哪有男子这般上赶着和别人成亲的。男子,要以含蓄为美。” “少说那些废话,今儿小爷高兴不想和你计较。明日你主子我就要成婚了,我爹一定比我还要高兴。终于把我嫁出去了,哈哈。”江若无心里乐的不行,但是他知道他老爹定是比他更开心。 翠花叹气道:“那是自然,老爷盼着一天盼了这么久。如今公子终于嫁出去了,他能不开心吗?” 江若无白了翠花一眼,怎么说的跟本公子嫁不出去一样。 若不是为了宛儿,小爷我用得着逃婚逃的这么辛苦吗? 好在,她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兔死狗烹

否则,江若无不知道还要拒绝多少的人。 被老爹打多少回,他才能将那些亲事退下。也不知宛儿说的任务,是何任务。危不危险? 真想像她一样也做个侠客,游走江湖什么的。 明日一切都要完满了,那些东西是不是得让老爹下点功夫。 万一真的成亲了,连个喜服都没有就太囧了。江若无想着就起身离开了房间,朝着东厢房走去。 远远的就听到小厮对着老爹说自己过来了,江若无进了房间看着楼清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刚搞定他就知道了? 榻上的人比他先开口道:“若无是担心明天的事情?放心吧,你爹我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有人要收了你。那些俗礼俗物,早早就给你备好了。放心回去吧,明日只管做你的新郎。” “老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看你这样子,我都怀疑了。外人不都说嫁儿,如在爹身上扒层皮。我怎么看着你,巴不得我这层皮早点掉?”江若无不满道。 好歹自己也是江家唯一的独苗苗。怎么这般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坐在榻上的楼清,被江若无的话气得老血差点吐出道:“你说话有个把门,什么叫是不是亲生的。你爹我都老成这样了,还想坏我名声不成?” “不敢,不敢。既然老爹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孩儿就先撤了。”江若无说完就赶紧离开了。 生怕楼清在唠叨他半分,在待下去耳朵都要生出老茧了。 翠花也跟着他,出了东厢房。 江若无刚进院子,就看到孤独也出门好奇道:“妻主这是要去哪?” “……,我出去办点事。办完,就回。”孤独也听着那称谓,不由红了脸。 这还没成婚,怎么妻主都喊上了。 翠花额头不由刷出三条黑线,公子真当不是一般人。 翠花看到江若无给自己的眼神,上前道:“小姐有何事,就让奴才去办吧。” “这件事,你也帮不了我。我还得亲自去,若无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孤独也说完对着江若无行完礼便离开了,很快出了江府。 江若无停在原地,脑子里徘徊着她那句。若无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这算是承诺吗? 宛儿,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的。 让你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不管你经历了多少是是非非,你都是我的宛儿。 翠花看着自己主子对着大门方向发着呆,这家伙还没成妻主呢公子就迷成这样。若是成了,指不定什么样呢。 江若无打着哈欠道:“现在小爷要美美的睡上一觉,翠花你看天都快黑了。宛儿就交给你了,她要是一个时辰后还不回来,你去找她。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是。”翠花领命道,原来少爷还真怕她跑了。 天灰蒙蒙的,树儿被风中吹的在空中摇摆着。 江若无心大的躺在床上就寝,心里默默的希望明日是个好天气。 一切都安排就绪了,只需等着明日的到来。过了明日,自己也就成了有妇之夫了。谁也逼不得自己做任何事了,能与宛儿一起到老真是一件美事。 在离这不远处的皇城里,还是一派热热闹闹的场景。 凤府内的书房里,坐在凤吟。她看着信纸上的内容,捏着拳头。 这亦王的胆子竟这般大,光天化日之下灭了乔家。 看来是将她逼得太急了,兔死狗烹王尚书难道就不该想想她的退路吗?也不知皇上知道这件事了吗? 她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看着书桌上的信。 心里不由的担忧,亦王会不会直接弑君称帝。 皇上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与之抗衡。 没想到久经沙场的颜韵竟然是当年颜家灭门的嫡女,好在先皇提拔她坐回她娘亲的位置。 也算是对当年的事情一个补偿吧! 传闻先皇与她那般要好,怎会对颜家灭门的事情坐视不管? 当年的事情,出了当事人谁能知道其中的点滴。 幸好颜雪也不计较当年之仇,能辅佐与现在的皇上。 两人前段日子已然成了婚,好笑的是居然封颜雪为皇后。一个女子居然甘于留在后宫,真是搞不得她的心思。 当年她也是叱咤疆场,如今收了长剑做起了后宫里的金丝雀多少有些不习惯。朝堂的上的她,依是疆场上的她。 皇宫内的颜雪坐在榻上,望着书桌旁的宫佳墨道:“最近亦王越发的放肆了,佳墨你说我们用不用再加一把火?” “万一将她逼急了,一发不可收拾如何收场?”宫佳墨有些担忧道,亦王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 如今的一举一动都要好好的思量,他不想冒任何的风险。当年若不是姐姐,自己真的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现在和当年的场景多么相似,他不想死,好不容易盼到了她。 还没有好好的过下去,就要离开他舍不得。 颜雪从榻上起身走到主桌旁笑道:“我就怕她不急,急了我们才能置她于死地。她不就喜欢这皇位吗?呵呵,有本事她就过来抢啊!你我还怕她不成?” “颜雪,我怕,我还没有和你好好的过下去,还不想死。”宫佳墨抬起头对着颜雪的双眸道。 她的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看的宫佳墨心里开始担心,生怕她会变成自己不认识的那个她。 无奈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颜雪的身边。 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间,他不要那样的她。 颜雪垂着眸子,将眼里的所有情绪收起,手握紧腰间人的手笑道:“佳墨怕了?” “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我。像从前那些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我怕你就这么扔下我一个人。颜雪,那些日子里我做梦都是一身冷汗。”宫佳墨想起当年他看着她一身囚服,脑袋落地的那一刻。 心里就像是被无数把刀捅过,疼的肝肠寸断。 皇位他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他也可以不要。 哪怕是吃糠咽菜,哪怕是住的地方漏雨。 只要能跟颜雪在一起,他就不怕,只要她不离开。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懂,她在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重要的位置。 才会轻易说出这样不怕死的话,可是他不行。 他还想和他的颜雪好好的过下去,还想陪着她去看着天下的美景。 “佳墨,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当年的事冉歌也未从与我商量。等我醒来之后,就在吴国了。我用尽各种办法回来,都被束音压的死死的。她说,我这般没用。回去了也是送死。” 颜雪转过身对视着宫佳墨的眼睛继续认真道:“当时的我才忽然惊醒,原来是我太弱了,弱到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颜雪……”宫佳墨吻上了那诉说着苦意的嘴角,只要这样他才能相信,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颜雪手托在他的脑袋,一点点的沉沦着他的美好。 那段日子,就让她随风而过吧! 珍惜好现在的一切,就是对它的最好回报。这个夜,漫长的不像话。窗外的景色依旧,繁星闪烁。 窗外的小厮,却是换了一拨又一拨。 大抵是失去过的人才懂得拥有的滋味,宫佳墨的心不想再被掰成几半了。 他只想和颜雪好好的,如果不是宫冉歌忽然让他继承着皇位。 怕是现在的他,应该好颜雪逍遥自在,过着另一种生活。 殿内的灭了,一夜好眠。等到隔日的太阳高高升起时,宫佳墨已经坐在金銮殿上。俯视着满朝的文武了,他现在的模样颇有宫冉歌的风采。 大概是两人长的过于相像,满朝文武一下子产生了错觉。 他,怎么可能是宫冉歌呢? 左陌和韩允对视一眼,看到彼此脸上的黑眼圈不禁一笑。凤吟望着满朝文武都不言语,现在天下繁荣昌盛无一点事情可报了吗? 宫佳墨一眼就看到许久未见的辛可易笑道:“辛可易终是回来了,朕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年少不懂事罢了,劳烦皇上挂念。”辛可易出列躬身回答道,心里不由的想。 我才应该诧异,才离开这么一会会。 皇上都换了,哪敢再离开。白烨听完,心里不由乐道,这家伙还知道什么叫年少不懂事? 辛斌老脸挂不住,装作听不见看向别的地方。 颜雪望着四周,故作惊讶道:“大家瞧见乔尚书了没?” “想来还真是有段日子未见她了。”白衫回想着,按说上朝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不应该不来才对,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王和脸色铁青,难不成亦王已经对她下了死手? 怎么说好歹这是帮过她的,怎么能想杀就杀! 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做事情用得着这么绝吗? 左陌出列躬身道:“看这情况,乔尚书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哼,这老家伙莫不是心生抵触,直接回乡了?” “这不一定,若告老怀乡怎么也得大声招呼,禀明才是。怕不是回乡,而是被人灭口了。”韩允猜测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余生多指教

两人说的都好像很有理,白烨却觉得两人是在演双簧,一个白一个黑。 不过他们说的都在理,求助的看了眼自家老娘。被老娘一个眼神杀了回来,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事情? 坐在龙椅上的宫佳墨轻咳一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不想听到那些谣传,拿出证据来。这件事,交给谁来调查?恩?应该是王爱卿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吧,这件事就有劳王爱卿了。”“是~”王和领命道。 她心里对此事致电的一清二楚,查怎么个查法。将亦王供出?呵呵,估计还没开口就落得和乔羽一个下场。 若是置之不理,皇上又会怪罪。也不能随便找个人顶替,这件事真是难办。宫佳墨起身道:“今日就这样吧,退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佳墨在满朝的高呼声,甩袖离开了。过了一会,大家才慢慢起来。亦王看了眼王和,笑着离开了。颜雪将两人的互动都看着眼里,她不会是要对王和下手吧! 王和默默的回礼着,跟着一道的同仁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皇宫。颜雪想着现在的他一定去了御书房,就进了御书房的门看着他果然在。嘴角勾着笑,坐在一旁。她的佳墨,越来越懂得处理朝政上的事情了。 冉歌,你看到了没有。现在的他,越来越懂得承担了。你也没留个纸条什么的,我们也好去看看你。 我都还未曾看过你身边的人呢?他到底何方神圣,能让你抛下皇位带他远走高飞。想来也真是小气的很,连个人影都不让看。又不会跟你抢,怕什么?再说了,我们这关系。还未好好叙叙旧,就急匆匆的离开。 你是又多不想见到我,哼!早知道,就该把你说给束钰。算了,束钰那么好。给你才是白搭了,误了人家。 颜雪呆呆的看着远方走着神,尽管心里对宫冉歌又诸多的抱怨,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不管人是在哪里,疾病灾难都离她远远的。不跟我喝酒,就不喝了。又岂能强求不成,这天下就任她遨游吧! 书桌旁的宫佳墨将最后一封奏折批完,起身看到颜雪还在等自己。心下一暖,还好她陪在自己的身边。 颜雪回过神来,看到宫佳墨站在自己面前轻笑道:“看完了?看完了,我们就去用膳吧!”“恩,肚子都饿了。”宫佳墨挽着颜雪的胳膊笑道。他的嘴角都是笑意,看的颜雪一愣。顺势牵着他的手,出了御膳房。 小厮们为两人纷纷行着礼,恭送着他们离开。养生殿里的人早早的将一切都准备好,就等他们回来。 宫佳墨闻着一阵饭香,肚里更觉得空的慌。两人坐在桌前,颜雪为他盛了碗汤,拿起筷子尝着饭菜。 想起今日在朝堂之上,王和的脸色。想必她现在一定不好过吧!一边是亦王一边是现在的皇上。不知她该如何选择?应该说,亦王能不能放过她。佳墨让王和去查,她心里定知道谁是杀害乔羽的人。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照实禀报,若是亦王再次的利用王和,那乔羽的戏码不就白白上演了吗?不行,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宫佳墨瞧着吃饭都不专心颜雪,为她夹着菜道:“颜雪,吃饭的专心一点。你已经夹了半天的菜,什么也夹的到。你是在担心什么?”“没什么,佳墨不是饿了吗?饿了就多吃点。”颜雪为他夹了些菜道。 她将心里的那些事情放在一旁,好好的陪着宫佳墨吃着饭。那些事情总是要解决,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 不管王和的选择是什么,只能延缓亦王的死期。颜雪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道:“佳墨最近累吗?”“我没有什么可累的,该做的你都帮我做的差不多了。”宫佳墨吃饱喝足道。虽然不知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无论未来迎接他们的是风雨交加还是幸福美满,他都会握着她的手走下去。 在朝堂上坐的的越久,越是懂得什么该珍惜,什么该放弃。而眼前的人,她值得自己为她做的任何事。 现在的江府内到处挂满了红色绸缎,江府内的人客满坐。楼清和江问招呼着宾客,小厮们忙着搬礼品。 孤独也一身红妆立在房间门前等候新郎官,房间内的江若无听着喜娘说的注意事项。 最后将红盖头盖在他的脑袋上,今日他就要成亲了。 翠花与孤独也对视道:“公子在房间内磨叽什么?” “今日他最大,想磨一个就磨一会。”孤独也笑的满面春风。 没想到她也有今天,昨日找了一圈没找到小公子的下落。 成完亲就该望下一个地方,若无他若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江若无再喜娘的陪同下出了房间,那抹红色映入她的眼。 喜袍做的恰到好处,将江若无的腰裹得紧。 将他的身材暴漏无疑,红盖头盖住了他的脸,不知他此刻作何感想? 前面的人开始催促,孤独也走在大厅内等着。 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张望,原来这就是江家最后选定的人。她满身被红妆裹着,脸上带着笑意。 好似被周围的红色映的脸颊也带着红意,新郎官来了大家的头齐齐转过。 孤独也望着那人朝着自己走来,心里好像绷了一根弦。 松了不是,弹也不是。喜娘将他的手,交予在自己的手上。 不知谁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孤独也不禁与江若无朝着天地跪拜着。 “二拜高堂~” 两人朝着高堂之上的人跪拜着。 “夫妻对拜~” 孤独也扶着江若无起身,朝着他深深一拜。 仿佛在说,余生多指教。 随着一声礼成喊完,江若无就被喜娘带了下去。孤独也一桌一桌的敬着酒,三杯两杯的下了肚。 秀气的脸上多了层红霜,她手里依旧执着酒杯。 楼清和江问两人看着孤独也十分欣慰,自家的儿子总算是找到了良人。 江若无坐在喜房内,他们现在吃好喝好的。小爷连早饭都还没有吃,肚子饿的不行。翠花跑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给小爷弄只烧鸡回来,没眼力见的家伙。 宛儿什么时候回来,小爷还要等她多久! 江若无听着有人推门的声音,看着地上的影子道:“是谁?” “公子,我偷偷给你弄根鸡腿过来。”翠花将鸡腿递到江若无的手上憨笑道。 她虽然没当过新郎,但知道少爷还没饭肚子定是饿得慌。抽空从厨房里,偷拿了根鸡腿。 江若无嫌弃道:“这么点哪够小爷吃,将厨房里的烧鸡都拿过来。小爷我要一整只,去去去,快点回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翠花说着就离开了房间,再次溜进厨房。 房间内的江若无摸着肚子,哀嚎一声。 再次看到地上的影子,以为是翠花回来了。 刚想夸她速度见长,脸上的盖头却被掀起。江若无抬头看着那人,跟自己一样一身喜服。 她的眼里满是笑意,脸颊微红。 他的宛儿,也能美成这般。 孤独也望着江若无手里的鸡骨头宠溺的摸着他脑袋笑道:“饿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江若无不敢相信道。 孤独也扶着他起身,拿起桌上的喜饼放在他的手心道:“不是饿了吗?” “我想吃肉。”江若无咬了口喜饼,糖汁浸入嘴里。 甜的他受不了,剩下的他不想吃了。孤独也为她倒了杯茶,手整理着他凌乱的发丝。 江若无一口喝下去,才将嘴里的甜味冲淡了些。 “公子,烧鸡来了。”翠花一闯进门来,就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将手上的烧鸡放在桌上,默默的退了下去。 此情此景,江若无呵呵笑道:“还是翠花心疼我。” “恩。”孤独也将鸡腿掰掉,递给江若无。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神情,孤独也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被绷塌了。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喜欢江若无的洒脱,喜欢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肆意。他是那般的不同,在人群里脱颖而出。 她何等有幸能娶到这样的佳人,孤独也觉得自己前生一定积了不少德,才会换来身旁的美人。 江若无吃到一半,想起今日的大好日子。自己这样会不会惹的她厌烦?别的男子应是娇羞的模样,看看自己狼狈的不像话。 孤独也拿起一旁的喜帕在这他手心道:“若是觉得不够,我出去帮你再弄点回来。” “宛儿,你会不会嫌弃我。”江若无一把抓着孤独也的手心道。 好不容易将她骗到手里,岂能让她轻易跑了去。可是她眼里除了宠溺,他看不到任何的厌烦。 他的宛儿还是从前的宛儿,是能容他撒泼滚打的宛儿。 孤独也回握着他,试想从今以后她将于若无厮守到老。 原来,能陪自己余生的人竟这般轻易的就找到了。 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窗外的日头晒得正旺,里面的两人完全不知觉。宾客们互相讨论着新娘的风采,美酒与好肉作陪下了他们的肚。 温柔的风也融不进这喜庆的气氛,楼清和江问笑看着众人吃吃喝喝。 第一百三十七章主子不见了

孤独也侧过身刚好对上江若无的双眼,脸上瞬间一红。 她嘴里抿得紧,完全想不出该说什么。而对方的脸比自己还要红,难不成他也在怕。 孤独也躺平身子,闭着双眼假寐起来。一只胳膊忽然揽着自己的腰间,腿搭在自己身上。 未想到自己竟不如一男儿放得开,未经世事的人哪里懂得。 两人相拥在一起,竟安稳的睡了过去。 满屋的红色映的床上的人更加讨喜,桌上还摆着的喜酒未曾有人喝。三三两两的鸡骨头,杂乱的扔在桌上。 昏暗的阳光从窗户上照了进来,为这房间打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而床上的一对新婚夫妻,却睡得正香。 院子里的宾客开始散去,小厮丫环慢开始收拾着。希望在天黑之前,将这里都打扫干净。 头顶高挂的灯笼上,还贴着喜字。公子总算是找了个如意的妻主,翠花也帮忙收拾着。不怀好意的想去闹新房,三两下将桌子搬好便偷偷走进喜房。 听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奇了怪,难道少爷带着新主君出去玩了?想着兴致乏乏的离开。 奈何房里的两人睡的正香,江若无紧紧的搂着身旁的人。头蹭着她的腰间,好舒服。 孤独也被他蹭的难受,手按着腰间的头。一把将他揽着怀里,吻着他的脸蛋。嘴角刚碰触完那柔软的触感,就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她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呢喃道:“乖~” 语毕后,怀里的人不再动弹。孤独也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原来成亲之后竟是这般的不同。 江若无睡不着却不敢睁开眼睛,生怕她此刻正紧盯着自己的脸。 一刻钟后,两人都没见毕竟的动作。同时睁开双眼,对视着彼此。 江若无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心里一横道:“你,你醒了?” “若无要是还觉得困了,就再睡会。”孤独也松了怀里的手,生怕他睡的不舒服道。 江若无在被子里伸着懒腰,两人身上还穿着喜服。 怎能睡的舒服,她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不见她有半点醉意。 孤独也起身下了床,走到桌前看着那三三两两的骨头不由笑道:“若无可还饿?桌上的那残缺的烧鸡还能吃的进去吗?” “……,宛儿要饿了,就帮我解决。这衣服怎这般难解,啧~”江若无想换见舒服的衣服。 无奈身上的衣服丝毫不给他机会,平日里有人服侍着。 谁也没教他解着复杂的袍子,不由的想撕了它。 孤独也望着床上的人,纠结的小脸上走到床边帮他解着道:“男人家的衣服我也未解过,尤其是喜服。” “你要解过,那还得了。”江若无看着她指尖轻挑着自己的衣带,脸刷的一下又红了。 孤独也将喜服解开,为他宽着衣。手碰到他的身体,感到他身体有些热。在新婚之夜,他染了风寒? 她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江若无别过脸,却被她掰正。瞧着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心如小鹿般乱撞着。 孤独也松了口气道:“未感了风寒就好,若无身子那般的烫吓坏我了。” “林宛,没,没事。”江若无看着她一脸不解,将内心的怒火压下。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真是比小时候还要迟钝。江若无眼珠一转,猛地抱着孤独也道:“现在觉得还烫吗?” “恩?”被忽如其的拥抱包围着,孤独也不解道。 眼前的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孤独也若是还感受不到他说的意思才奇怪。 难不成自己还得做些什么? 新婚之夜冷落了,夫君是有些不礼貌。想着孤独也手滑进他的里衣,揽着他的腰间笑道:“夫君想要的,可是这个?” “……”江若无一动也不敢动的停在原地。 孤独也公主抱抱着他到了床上,自己也俯身躺下。红帐里映着他的羞意,她看着身下的人,他姣好的面容上染了层红晕。 他想来不是胆大吗? 怎么,如今也知道怕了? 想着她半调戏的低着头却不碰他丝毫,就这样看着他。瞧着他的脸越发的红,不想再逗他,低头轻吻着。 这一夜房间内的春色怡人,都让房间外的天色逊色的几分。天上的繁星闪烁着,晚风四处游荡等。 孤独也心心念念的小公子,还在公府的凉亭里坐着。怜儿手里拿着披风,生怕冻着他的主子。 那日公小姐找完主子说过话,主子便终日闷闷不乐。 这公小姐也真的的,主子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她又闹什么! 见不得我家主子好吗? 呵,她成天跟叶明双宿双飞的。 能不能顾及一下主子的感受,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苏玖月没有怜儿想的那么多,他只是在等着茧儿说的那个时机。他们每个人都在说要等,等到什么时候。 都从春天等到夏天,又从夏天等到秋天。 他已经从树上长出嫩芽的叶子的脉络,看到冉歌离开他的时间了。 他不是怕等待的时间太长,他最怕的是她不会回来了。 苏玖月起身,走出亭外。怜儿跟在他的身后,日日担心着主子问他灵山的事情。生怕自己的回答,会漏了马脚。 还好主子的心都在皇上那里,不然—— 怜儿望着穿着一身墨色袍子的主子,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是皇上之前穿过的,主子的心里该是有多苦。 再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了,不算不知道。皇上已经离开了小半年了,怨不得主子会这般的想念她。 想想就知主子这心里有多憋屈,几个月前皇上回来的那两天。 都还以为她再也不走了,谁知道那才是离别的开始。 跟着主子出来都快两年了,一想起再也回不去灵山了,怜儿心里不由的泛着苦涩。 苏玖月一个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怜儿嘴角泛着笑道:“你又在发什么呆,莫不是也有了意中人?若是想她了,就下去吧!” “没,奴才没有。”怜儿快步上前跟上道。 苏玖月也不予他计较,继续朝前走着。天色已晚,他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在过几天就快到冬天了,树上的叶子都开始泛黄了。 冉歌,你已经离开我快一年之久了。 小院里的枯黄的树叶落下,苏玖月伸开手有一片刚好落在他的掌心。 叶子也觉得我可怜,舍命来陪我。 树梢上站在的疏影望着下方,他的心里不敢确定的事。 主上是不是不回来了? 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太久了,想问也不知问谁。 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树下的玖侍君也扛过了最初的坎,还痴痴念念的等着。 他是个值得主上喜欢的人,主上你且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和掩耳一定会保护主上想保护的东西。 苏玖月进了房间,去了外衣躺在床上。转辗反侧的,脑里都是宫冉歌的身影。一想到她,胸口就如同被堵住。让 他觉得呼吸都困难,认命的闭上双眼。 如果她始终都是要离开的,他就当她从来没有来过自己的生命里。 窗户外开始下起了下雨,淅淅沥沥的带着一股寒意。 滴滴答答的吵醒了房间里的人,苏玖月朦朦胧胧的从梦里醒来,赤着脚走到窗户面前。他望着窗外的雨水,雨滴落在地上打起了水泡。 雨越下越大,也不知它究竟会下到何时? 眼看着就要到冬日了,也不知是否还有幸与冉歌看这一年的初雪,他望着雨水呆呆的出神。 怜儿推开门,将油纸伞放在门外。一进来看见苏玖月立在窗前,神情一愣,心里暗道主子一晚上未睡? “主子。”怜儿一声轻唤,苏玖月侧脸望着他了一眼,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一不留神,雨停了。万物都好像被清洗过一般,崭新崭新的。真是难过,这番的美景都不能与冉歌共赏。 冉歌,你那里的景色如何? 怜儿从衣柜里拿出披风,披在苏玖月身上。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的天。不下雨了,正好可以去给主子拿饭。 苏玖月躺在摇椅上,将毯子盖身上。垂着眸,感受窗外扑面而来的冷空气。那一丝丝的寒意,在提醒着他时光的脚步。 还有冉歌,离开的时间。 茧儿闪现在摇椅前,躬身道:“国师,现今时机已到。您可否……” “走吧~”苏玖月起身,整理好衣服道。 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终于到来了,冉歌,我正在奔向你的路上。 待到怜儿拿着食盒回到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心里一下子慌了神,主子,主子去了哪里? 怜儿在公府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过,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公小姐,不行,我得去向公子清求助。主子怎可能不见? 灵山的事情他还没告诉主子呢?还有皇上,主子还没有等到皇上呢! 怎么就这么和皇上一样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是皇上接走了主子? 不管怎么样,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和公小姐说清。 心乱如麻的怜儿跑到公子清的房间门口,敲着房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接你回家

房间内的公子清还在沉睡着,听到门声将衣服穿好。 开了门望着满头是汗的怜儿道:“怎么了?是不是玖月出事了?” “主子,主子他不见了。今日早上还好好的在窗户旁,我出去一趟,一回来就不见主子的人影了。公小姐,你可得救救我家主子啊。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怜儿急哭道。 公子清顺便望了眼门外,下雨了吗?天气怎么转凉了。 玖月不见了?难道那晚的梦应验了吗?这么快! 怜儿瞧着公子清一点都不着急,心里更是慌乱。 现在可是如何是好?主子离开了,自己怎么办?又不能回灵山,也不能回皇宫。 哎,疏影他们怎么守着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等皇上回来一定好好投诉她们。 而被劫走的苏玖月已在一个石壁上,茧儿在下面看着一点一点往上爬的国师,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是为了主子,这点困难国师还是可以承受的。 苏玖月手牢牢的抓着每一块石头,他只要能到达山顶就可以了。 既然茧儿说他要拿到山顶,那他就努力爬到山顶。 冉歌,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了接你回家了,你等着。 他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往上爬着。茧儿的眼神跟着他的身影,真怕他一个不留神摔了下来。 那家伙不是说要诚心诚意,这回够诚心诚意了吧! 苏玖月一个脚踩空,差点从上面掉了下来。看的茧儿心不由一揪,好在他的手牢牢的抓紧才躲过一劫。 这一爬就是一早上,苏玖月空着肚子继续朝着头顶的方向努力着。 而公府内的公子清,坐在房间内掐指算着。眼下这时机快到了,苏玖月怎么却消失了。 难不成他与着时机还有联系不成? 不对,不对。 卦象明明显示的是一个女子,怎可能是他呢?冉歌不在,玖月若是看丢了。 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冉歌呢? 公子清盘坐在床上,开始默念着咒语。他的身体里冒出一股青烟,那烟越来越细。细到最后什么看不见,消失在空气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过着,苏玖月已经爬到山的半腰了。 山顶还消失在云层了,他整个身体都快虚脱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爬到顶,这山还有多高? 苏玖月抬起头一望望不到头,心里暗暗的为自己使了一把劲。继续努力的向上爬着,那雨水又开始哗啦啦的下起来了。 被雨水洗过的石头有些滑,苏玖月不由的抓的更紧。 冉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宫冉歌已经成为了他心里的信念,成为了他不断前行的动力。他的脚带着颤意,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开始山顶,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茧儿看着快接近山顶的他,心里不断祈祷他能成功。苏玖月咬着牙,继续趴着。 手里好像被人拉着一般,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任由着那股力量带着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全身已经被雨水淋到湿透,面色苍白。 公子清站在山顶,看着苏玖月这副样子心里暗自担心着。 他还好吗?可千万别出事,否则怎么向冉歌交代。 还没看的仔细,苏玖月的身体跟着消失了。公子清循着痕迹,跟着也消失了。茧儿在山下苦苦等着,望着山顶的方向依旧看着一个黑影不断的向上爬着。 她还以为苏玖月,还停留在山腰上。 她就是这么一直等着,那山她上不去。否则,她一定带着国师直接飞过去。 用得着他这么辛苦的爬山吗?哎,真是担心死了。 若是国师出了半点差池,主子一定会了杀了我的。现在主子她还在空间内,也宇文柏不知道回去了没有? 可是国师在这边,自己又走不开。茧儿狠了狠心,一个转身回到了空间。她望着房间内的宫冉歌,提着笔不知写些什么。 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又好似幡然醒悟般提着笔继续书写着。 那副神情,与千年前一模一样。 怪不得宇文柏会陷得那么深,连自己都深信不疑。 此时的她就是千年前的主子,宫诗雅。 四周都没了鸟鸣声,只能听见安静的风吹过的声音。这份安静和美好,茧儿不想去打扰。 若是国师在,能奏上一曲就更好了。 茧儿手一挥,房间内的桌上已然布好了饭菜。看着一切都安然无恙,立刻出了空间来到刚才的位置上。 哪里来的国师人影,茧儿不由慌了神。 国师可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国师有个三长两短的,主子该多伤心啊! 他人去了那? 茧儿飞到空中四处寻找着,若是找不到该如何是好! 四周她都看过了,还有哪里没有找? 茧儿飞到皇城,望着这一切。曾经的周改为越了,皇宫还是原来的位置。曾经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涌来,现在的皇位是谁坐着? 主子的弟弟长的是何模样? 茧儿隐了身,立在御书房前瞧着那认真批奏折的人。 他长得与主子可真像啊! 鼻子,眼睛,嘴巴。 不过这天下迄今为止还是宫家的,无论改了多少朝,换了多少代。 颜雪朝着御书房走来,她的身后空无一人。茧儿不由的纳闷,这御书房旁的人可以随意进进出出? 宫佳墨听见声响,抬起头看到来人。立即从位置上起身,走到她的身前道:“颜雪,你可算回来了,事情怎样?” “放心,乔羽答应我了。现在亦王已有所行动,我们颜雪只需等待即可。”颜雪握着宫佳墨的手道,此刻她已经紧张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宫亦飞,我颜家老老少少的债是时候该还了。当初你算计我颜家,现在我要通通都还给你。 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让你亲眼看到你的亲人一个个都惨死在你的面前。 宫佳墨牢牢的抱着她,他知道这一刻,她一定等了很长的时间。无论她走怎样的路,过怎样的人生,他都会陪着的。 当年的事情,母皇和父后也是有些责任的。 他们是直接杀死颜家的人,而亦王只能算作间接杀手。 他知道,她恨。 可是他也知道,她爱。 所以才一直没有将矛头指向宫家,姐姐也是跟她关系最是要好。 宫佳墨的眼泪不禁落下道:“若非我当时刺伤了姐姐,说不定颜家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姐姐在,一定会救颜家的。都是我不好,我劝不动母皇也劝不动父后。都是我,都是我错。” “好了,别哭了。”颜雪心疼的擦着他眼睛的泪水。 她知道宫佳墨爱她,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想伤害爱她的人们。 宫佳墨是,宫冉歌亦是。 茧儿望着两人依偎在一起,心里默叹了口气。 这年头出门就是一对接一对的,谈情说爱已经无法抵挡了吗? 不过主子也弟弟也真是的,对自己的姐姐也能下此狠手?! 就为眼前这么个女人? 真是不明白,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吗?不过陷入情爱中的男女,确实不会顾及这样常理范围内的东西,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隐于一旁的茧儿望着宫佳墨拍着颜雪的后背,宽慰道:“现在的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颜雪,答应我。不要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事情有你的一半就有我的一半。” “恩。”颜雪紧了紧怀抱哽咽道,她知道。 茧儿实在受不了两人耳鬓厮磨,一个转身离开了。 现在首要的就是回到空间,等到宇文柏带小水回来。 回到空间内的茧儿,在自己的房间等待着。 现在不知道主子缓过神没有? 国师的下落也不知晓,主子若是知道国师被自己弄不见了,该如何是好。这样不行,公府里国师的后人怎么也不出来帮帮国师?! 她不是与主子关系最是要好了吗?现在出了问题,她人去了哪里?也不说出来帮帮国师。 那神兽死那里去了? 会不会把国师给吃了? 现在他不过一介凡人,想想后果茧儿再也坐不住了。再次回到了苏玖月消失的地方,飞在空中的茧儿望着下方。 他会丢到哪里去了? 算了,既然现在最后一条线索断了,只能保护主子。 现在她不能松懈,既然国师已经不在了只能守护好主子了。茧儿对着这座山下了一层保护罩,回了空间。 宫冉歌推开窗户,就看到宇文柏的那张棱骨分明的脸。嘴角泛着一丝尴尬道:“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诗雅,我做了件对不起你的事!我,我,我罪该万死。”宇文柏说完,抿着嘴不敢看她的神情。 此时宫冉歌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和小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速度真的一点也不慢啊! 内心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欢呼,在雀跃着。 她终于可以回去见玖月了!宇文柏下一句话直接把宫冉歌打入地狱了。 “我,我一直都在等。等我们可以回到千年前的一天,之前我以为神水晶可以。后来,我错了。” “最后发现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宫诗雅?”宫冉歌挑眉道,千年前有国师。 他回去了又有何用? 就他现在这样,未必是国师的对手。再者说了,人家两情相悦破坏他们也不太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第一任凤后

宇文柏眸子一沉,她怎么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小水呢。 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宫诗雅。 别的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心。 她怎么就不明白,这么久了。他就这么望着眼前的人,她眼底清明一片。是不是将所有事情,都算的一清二楚。 宫冉歌背对着他道:“既然你已有了喜欢的人,为何还不放我离开。还是你喜欢看我痛苦的样子?” “诗雅,我没有。”宇文柏牢牢的抱着宫冉歌的后背低声道。 他怎舍得,舍得她难过。 她永远不会嫉妒任何人,以为她从来就没有喜欢上我。 呵呵,我宇文柏还真是可笑。连喜欢一个人,都喜欢的这么卑微。 宫冉歌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声,话她已经说得非常明白。 她不懂他在犹豫什么,还在等什么!? 破除诅咒还需要我?小水将一切都告诉他了?若是这样的话,为何不与我挑明一切,装什么情痴、情圣的。 “宇文柏,你能不能放过我。”宫冉歌转过身推开他的怀抱道,她的模样比以往要憔悴许多。 而这份憔悴就是自己给她的。 可他明明本意不是这样,只是想让她过的更好,想给她更好的东西。 一切都想给她。 放过这个词,实在是太伤感了。 宇文柏嗓子有些沙哑道:“诗雅觉得我从未喜欢上你吗?觉得我只是看不惯所以将你带到这里吗?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或许吧,你根本就未真正看过我。” “够了,你我心里都非常清楚的事情就不必拿出来说。如果你需要陪伴,小水可以奉陪。如果你是受够了千年的诅咒,我们可以协商怎样来解决。不要一手打着感情牌,另一只手又在算计。”宫冉歌直接明了道。 她不想再耽误任何时间了,一年、两年就这么过去了。 不想再见到玖月之时,彼此已经白发苍苍。 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那么没有陪他走过的时光,不由的惋惜。她的话,使得宇文柏有些震撼。 她竟然知道了那么多,千年的诅咒。 呵呵,多么可笑。 这一千年以来,他每天都在受着折磨。看着他们相爱相爱的,自己只能在一旁站着。宇文柏不知道千年前的诅咒是什么,只是他的心里从未放弃过宫诗雅。 无论再过多少年,身边的人换了几个。 他的心里最深处的人,一直都是宫诗雅。可能这就是诅咒的一种吧! 越是喜欢就越是得不到,越是想拥抱就越是被推开。 她说小水,小水不过是陪着自己度过无聊岁月的人。 怎能与她相提并论,诗雅,若是回到千年以前。若是我重新选择,你会不会给我机会,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宇文柏想着嘴角泛着苦意道:“在这世间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选择的,我的选择从未变过,一直都是你。” “我并未想让你选择,宇文柏你要承认小水。你对她或多或少产生了感情,无论你怎样定义她。在我看来下意识保护的人,想呵护的人心里多少是在乎的。”宫冉歌看的出他对小水的不舍,不忍以及不自觉的宠爱。 如果小水是他藏在内心深处的人,那我又是什么? 如果什么都不是的话,为何还不放我离开? 这样耽误别人的人生真的好吗? 在这里每呆一分钟,她的心里就多记挂一分钟。想离开这里的决心,从未停止过。 宇文柏从手上将食盒递给宫冉歌道:“诗雅,我想向你坦白。我怕我会因为任何理由失去你,现在才发现。你放弃我,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或许,我真的是错了吧!错在喜欢上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 宫冉歌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落寞而单薄。 这样的人,也是值得人心疼的。可心疼他的人,不是她。 想必他去找过小水了,难道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吗? 怎么不将小水也带回来,还是说小水藏得太深了,没找到人? 这样也好,找不到才最能勾起他的兴趣。他喜欢的是宫诗雅,而自己是宫冉歌。即便是姓氏相同,容貌相同就是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宫诗雅有国师,而自己有玖月。 两个完全达不到边的人,只因一张皮囊罢了。 也许这千年他从未停止过寻找的脚步,会停在任何觉得是她的人身旁。默默的观察着,直到确定才出手。 也许这千年里他找的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宫诗雅的影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是她宫诗雅。 上天是喜欢捉弄人的,可能宫诗雅这个人压根不就存在。早就随着轮回的轨迹而消失,只有他还一直苦苦追寻着。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他只是执着于他想要的。 这枚什么不对,但是打扰到别人就是他的不对。 宫冉歌望着窗外,叹了口气道:“这世间能如意的有多少,不过都是得不到就放弃罢了。何必,为难自己。” 她转过身坐在书桌旁,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指尖划过那食盒的的轮廓,喜欢它身上特有的纹路。 宇文柏身上果然都是宝啊,随手一个食盒都是经过精心雕琢过的。 一阵风吹过,将书卷页吹起。快入秋了,这风都带着寒意。明明这夏季还没有回味完,下一个季节就来了。 那些时光不停的催促着宫冉歌,她已经离开苏玖月好长时间了。 苏玖月,你在公府怎么样? 是不是整日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公府的饭菜合你的口味吗? 子清和叶明回去了吧! 你们在一起相处的如何? 有没有想我? 算了,还是别想我了,免得你伤心。 我不在你身边,没人安慰你,没人帮你擦眼泪。 玖月,你会等我的吧! 这一刻,我忽然好想你抱抱你。 宫冉歌手里攥着笔,面容担忧。风儿温柔的拂过她的眉间,想将那份哀愁抹平。奈何那份惆怅太多,怎么也无法抹平。 她起身走到走廊之中,脚踩过十二个个图案。 一道水形门便出现了,她捏着拳狠心进去。 那些事情她必须和子清商量,而且她的心里实在是担心玖月会出现状况。这么长的时间未见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宫冉歌闭着双眼进去,出来便是公府门口。 看着熟悉的地方,心里的一根弦被莫名的拨动。 走进府内,穿过走廊,来到院子里。 掩耳从房顶飞到宫冉歌面前躬身行礼道:“主上,您终于回来了。” “玖月在里面吗?”宫冉歌说着看向另一旁的怜儿,生怕苏玖月出了任何的意外。 怜儿低着头,不敢说话。 公小姐也不见了,现在没人和皇上交代了。 心里慌的不行,手心冒着一层汗。掩耳眼里带着愧意,别过脸。 宫冉歌看着两人的身前,心里不禁打鼓。 玖月能出什么事情,想着她走进房间。空荡荡的房间内,哪里有他的身影。 掩耳和怜儿跟在她身后,小心的看着她的神色。 宫冉歌重重的闭上眼睛道:“他人呢?” “主子他不见了,公小姐也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怜儿红着眼圈道。 好端端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掩耳双手抱拳道:“是属下办事不周,才弄丢了侍君。主上若是要罚,就罚属下吧!” “我若把你们杀了,玖月就能回来的话。你们现在要就相伴在黄泉路上,都给我滚出去。”宫冉歌气急道。 现在没了玖月,也没了公子清。 自己出来又何用?他们是不是去找我了,不行!他们不能去哪里。 万一再也出不来,可怎么办? 现在也回不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宫冉歌离开院子,来到公子清的小院里。 立在公子清房间门口,敲着门。 半天没有响声,便推门而入。看到那一缕青烟飘在半空之中,心里弱弱的松了口气。看来子清只是去神游了,并没有离开。 她坐在床榻之上,静静的望着那缕青烟慢慢出了神。 青烟是公子清的虚体,而她本人正跟着苏玖月不断向上飘着。 上面是无尽的白云,飘得她有些累。 停在苏玖月的肩膀上,看着自己离里面越来越远。忽然苏玖月的身子在空中忽然转了方向,朝着另一座山飞去。 公子清不由得纳闷,有人在操控着苏玖月的身体? 跟着看看就知道是何方神圣! 他的身子飞的很缓慢,就如同天下的白云一般悠闲。 弄得她都快要睡着了,天忽然变成灰暗暗的。他们好像是进了一个山洞里,四周布满了黑色的烟雾。 只有一个蓝色的水球里泛着光,公子清不敢吭一声,偷偷的打量着那个水球。 隐隐约约的看见水球里好像关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袍盘坐在水球之中。 花白的头发格外显眼,她不由的纳闷。 那人是谁? 难不成就是操控玖月之人? 长得不像是宇文柏,最起码他没有那顶花白的头发! 第一百四十章逃不过的劫

苏玖月的身子停在水球旁,公子清这才看仔细那人。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白眉,微微挑起。乌黑深邃的眼眸像是看透了一切,静静的望着自己。 她总感觉,现在的她已被发现了。 那人还未开口,她就感受到苏玖月的身子有了动静。四周都是烟雾,公子清也好隐藏。缩在一旁,观察着。 苏玖月依稀有些意识,全身乏力的他坐起。 望着四周,也是吓了一跳。 看到水晶里的男人,不由的往后退着道:“你,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人。”那人看着他的动作,不禁轻声笑道。 声线柔和,让人舒服。 水球泛着蓝光,一圈接着一圈。 苏玖月望着里面的人,如果忽视他满头的白发,还真是一位美男子啊! 他浑身都散发出,让想接近的吸引力。 苏玖月抿着嘴道:“你能帮我何?” “茧儿未曾告诉你吗?我的由来?”那男子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 笑意在他的嘴边无限延长,仿佛他在说一个多大的笑话一般。 公子清隐隐感觉到他已经发现自己了,只是没有戳破而已。 想必他也是不在乎的吧! 就是不知宇文柏与眼前这位交手,谁更占上风? 苏玖月不由的一愣,他知道茧儿。难不成茧儿让我找的人,就是眼前这位? 看他的样子,好似也挺厉害的。 不过现在他被困在这个水球了,怎么能帮我找回冉歌呢? 苏玖月想着也起身道:“无论你是谁,只要你能帮我从宇文柏手里救回冉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条件,你开吧!” “你过来,我告诉你。”水球里的男人嘴角勾着笑意道。 苏玖月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的走到水球旁边。忽然水球开始抖动起来,球内的人和苏玖月调换了方向。 公子清屏住呼吸,静看着这一幕。 水球里的苏玖月望着化身成自己的男子低声道:“请您,一定要救她出来。” “这千年的浩劫,是时候该结束了。”男子慵懒的伸着懒腰道。 公子清下意识的往后飘着,生怕眼前的男子会直接抓住自己扔进水球里。 那人很快变成原来自己的模样,他看着水球里的自己。满头的白发,实在别扭的很。打个响指,苏玖月恢复了成了原来的容貌。都一千年了,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样的风景。奈何身边的人早已消失,再美的景也入不了眼。 男子望着公子清方向不由笑道:“你这后生,见着了祖宗还不出来现身。莫非要我揪你出来不成?” “晚辈公子清有礼了。”公子清就知道瞒不过去,从烟雾里化身成人型道。 他刚才说是自己的祖宗? 莫非他是越国的第一任凤后不成?! 天哪,公子清领悟过来,整个人都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在先辈面前,确是出丑了。 夏言听着她的名字,不禁笑道:“好久没出来透气,不知这世间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当年美好了?” “除了那些熟悉的人不在,其他的照旧。山河还是那片山河,人性依旧还是人性。”公子清苦笑着跟在他的身后。 夏言双手背后,出了山洞。他望着下方不见底的白雾,提溜着公子清轻轻一跃便回到地面之上。 公子清引着夏言来到公府内,推开房间就看到宫冉歌端坐在那儿。 她下意识的朝着夏言看去,怕他和宇文柏一样。 宫冉歌眉头微蹙道:“子清,玖月去哪里了?你可曾见到?” “冉歌,玖月他——”公子清望了眼夏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能说玖月为了救她,现在被困在谁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山洞里吗?当然不能了! 谁知宫冉歌会为此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还是隐瞒比较好。她身后的人,望着宫冉歌。 这张脸长的可真像她,那眉眼,那神情都如同诗雅本人一般。 唯一的不足,就是她身上没有诗雅那股气息。 怪不得宇文柏会疯了一般对她着迷,呵呵。 他这个家伙,除了喜欢自虐之外,还喜欢拉着别人陪着他。 “这位是?”宫冉歌被夏言看的不好意思,示意着她介绍道。 公子清干笑两声道:“这是我请来的帮手。” 夏言瞬间闪现到宫冉歌的面前,将她头上的一片落叶摘下递给她轻笑道:“落叶。” “……”宫冉歌从他的手里接过落叶,呆在原地。 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那个如谪仙的人。 满头的白发显得他更加魅惑,白色的剑眉微微挑起。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样的人,不由得让宫冉歌感叹。 他是仙人吗? 怎生得这般漂亮,他笑起来的时候,感觉万物都跟着他的笑容齐齐融化。这样的人,不由的让人想亲近。 公子清轻咳一声,宫冉歌才收了神。按说自己也是阅过无数美男的人,怎可能会轻易对别人沉迷。 实在是对不起玖月,该罚,该罚。 夏言坐在桌旁,直接划着茶杯的轮廓道:“若是诗雅还在,定是会对你好奇。这天下,竟会有和她一模一样之人。” “你也知宫诗雅?可我不是她,我是宫冉歌。”宫冉歌皱眉提醒道。 看着她坐在身旁,夏言笑道:“你当然不是她,她早就不会存在这世间了。若你是她,怎会不记得我?”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的清的人了,之前我对宇文柏解释过很多次了。他依旧深信不疑,现在我已经放弃了。”宫冉歌任命般叹着气,她已经看得很清了。 宇文柏这人只会相信自己相信的,所以她根本就逃不掉。 公子清为两人斟满茶杯,听着他们讨论。夏言听到宇文柏三个字,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变。 他不过是应了当年的因果,有什么资格谈论喜欢。 若非他自作自受,诗雅怎会忍受亲人都离去的痛苦。 现在谈什么喜欢,他的喜欢就是那带着刺的石头,无用还刺手。 幸得诗雅早早的完成使命,回归原本的位置。 否则,现在的她该受多大的苦! 只是可怜那些与诗雅长的相像之人,还得被宇文柏戏弄,毁了他们原本的人生。 公子清对宇文柏的印象只留在皇宫里,他附在宫亦飞的身上。那怨气冲天的模子,比厉鬼凶残多了。 她听着冉歌说起他,不由的感叹道:“这世间情最伤人,不过都是被缘分捉弄的可怜人罢了。” “我不想知道知道他的缘分几许?我的喜欢的人只有玖月一人。我的缘分只能牵绊住的,只能是他。”宫冉歌拿起茶杯认真道。 她现在对宇文柏连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没有了,那种自虐成魔还要拉上别人的人。不值得她怜悯,无奈自己能力不如他。 否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她拿到嘴边的茶杯,忽然放下道:“玖月呢?子清你见到没有?”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夏言指尖依旧划过茶杯的轮廓,这与诗雅相像之人如此挂念她的夫君。 想必两人一定恩爱有加吧,宫诗雅,你看到没有。 如今我一个人,别人都成双成对的。 你难道就不心疼心疼我? 公子清也立即打着圆场道:“对,我将他安置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玖月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宇文柏的事情,我们还需商讨商讨。”宫冉歌的心慢慢放下,说起她最头疼的问题。 也知宇文柏术法强大,公子清侧过脸望着身旁的夏言对宫冉歌道:“冉歌,一定有了发现吧!说来听听!” “听小水讲,宇文柏和茧儿也就是他们一千年前还存活的人,都是应了千年前的诅咒。虽不知诅咒具体是指什么,但看样子时机快到了。神水晶,应是关键。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晓了。”宫冉歌回忆小水当时的话道。 诅咒? 公子清想起那本史册。当年国师打破了阴阳平衡,宇文柏和那老头被斩首,宫诗雅成了第一任女皇。 照这么说下去的话,宫诗雅本人呢? 公子清相信她绝不可能是宫冉歌。 可不是她,她本人又会在哪里? 如今国师都出现了,她还隐在何处? 夏言听着宫冉歌分析的头头是道,当年的场景在脑海里重新来过。 诗雅那怒气冲天的样子,宇文柏那苦苦哀求的眼神,老者认命般的神情。 那满院里的尸体,那唯一的幸存者。 可能破天道,也是一种天道吧! 以为被受诅咒,不过是被命运戏耍而已。 世间的人,都逃不过这一劫。 命运这东西,你越是不拿它当一回事,它就死气白咧的讨好你。 你要越是捧着它,它反倒是越随心所欲。 我倒要看看现在的宇文柏,是不是还如千年那般喜欢诗雅。 现在他对诗雅的喜欢,已经被磨去了多少? 宫冉歌起身讲着自己的打算道:“开始我只是想让宇文柏知道我不是宫诗雅,但我反复声明他还是相信他愿意相信的。后来我就放弃了,直到他不知从哪带来的一滴水滴。还将那水滴改造成一女子,我觉得让他们相爱,宇文柏就会发现,他真正爱的是其实也不是宫诗雅。这样,他们幸福了,自然也就会放我离开。” 第一百四十一章卸磨杀驴

“最后呢?”夏言挑眉道,没想到这女子还有点脑子。 宫冉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发现我想错了,他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心里明明喜欢着小水,嘴里却告诉我,他爱的是宫诗雅。哎,我已经放弃他了。” 公子清想着宇文柏应该不是这么贪婪的人吧! 难不成他反应迟钝,或者对于喜欢这一块根本就一窍不通。 不过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一直都身处于后宫之中。 所有的女人见了他,都是巴结讨好。 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喜欢? 不过他不会认为,所有的雌性动物一见到他就会喜欢吧?! 公子清拿起茶壶为她蓄满茶杯道:“你出来,宇文柏就没有发现吗?按照这时辰来算,他早都该带你回去。” “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小水的事情,哪有功夫想起我。当时我让小水藏起来,不知她与宇文柏究竟见面了没有?宇文柏现在对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宫冉歌想起小水咋咋呼呼的神色道。 “若真是有情人,在一起便好。”公子清听着他们二人情投意合笑道。 宫冉歌何尝不想他们在一起,默叹了一声道:“哎,我始终觉得宇文柏只是过不去宫诗雅这道坎,否则他现在早就已经和小水双宿双飞了。” “他不是过不去,他是觉得对不起诗雅。”夏言拿起茶杯抿了口道。 当年的事因他而起,嘴里说什么只是喜欢诗雅。 这才多少光景,心里眼里的人说换就换。 这样的他,这样的喜欢。 呵呵,别弄脏了诗雅才是。 宫冉歌听着白发帅哥说完,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诅咒因他而起,而他因喜欢宫诗雅而做的那些事情。 现在他说喜欢上别人就喜欢上别人,是觉得对不起当年那些惨死的人。 可是他若是不喜欢上别人,自己可怎么办? 难道被他囚禁一辈子? 若是没遇到玖月,囚禁就囚禁了。 可现在遇到了,她怎能忍心放玖月一个人被这时光淹没。 我明明只是个局外人,你们千年前的恩恩怨怨想怎样就怎样,为何还要拉上我?! 公子清将茶杯递给宫冉歌道:“这样更好,我们有更多的事情开破千年前的谜题。诅咒的事情,就有劳公子了。” “恩。”夏言看着公子清从书桌上拿出几张薄纸,纸上写着千年前宇文柏登基后的相关人名单子。 国师对应的是苏玖月,诗雅对应的是宫冉歌。 宇文柏旁边跟着写着茧儿和老头,老头?莫不是当年的老者? 宇文柏还真是谁都不打算放过,好歹也是帮过他的人。 呵呵,真是一点旧情也不念。宫冉歌昂着那纸张上的名字,仿佛看到一个华丽的牢笼在像自己招手。 这次回来本想安了玖月的心,未曾想连面都不能见到。 公子清抬起头,房间内只剩她与宫冉歌了。 夏言早已不见踪迹了,她连宇文柏的道行都及不上更何况是国师呢? 身旁的冉歌仿佛是要将那纸看的透一般,她总觉得这其中少了一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环? 方才国师对冉歌的言行,说明他清楚的知道冉歌不是宫诗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宇文柏怎会不知? 莫非国师知道真正的宫诗雅的下落? 活着说他知道她在那里。 这么来算的话,冉歌就是冉歌,玖月就是玖月。 没有转世轮回这一说,茧儿认为的也不足为信。公子清捏着茶杯,反复思索着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那一幕幕,总能给自己一些线索吧! 宫冉歌望着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心里再次想起了苏玖月。 “咚,咚,咚——” 推开门的叶明看到宫冉歌的身影吓了一跳,停在门口半天没反应过来。 公子清走到他的身前笑道:“明儿?” “子,子清。冉歌回来了,我要去告诉玖月。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叶明激动道,转身就要离开。 公子清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玖月他不在公府了,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去歇息。” “他离开了啊,你们慢聊,我走了。”叶明眼里透着失落道,心里想着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的冉歌回来了,就这么快见色忘友吗? 我有子清的时候,都没有抛弃他。 他的冉歌一回来,立刻就打包好行李离开。 公子清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瞧着他的额头道:“别想太多了,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我让管家送送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叶明说完便离开了,公子清看着他穿过走廊。 走出公府的大门,才将目光收回。 宫冉歌望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笑道:“何时叶明与玖月的关系这般要好了?” “一直都很要好,男儿家的交情与我们不一样。”公子清关了门,将灯点起道。 宫冉歌没听到白发男子的言语,侧过脸发生身旁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人,与宇文柏都喜欢玩消失的游戏吗?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宇文柏的事要紧一些。 公子清坐回宫冉歌身旁,手抽过她手里的纸放在桌上道:“既然看不懂就不看了,有些东西不是想琢磨就能琢磨透的。你我还是好好叙叙旧吧,说说你在宇文柏哪里过的如何?嗯?” “子清真的要听吗?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子清可有时间听我细细道来。”宫冉歌伸着懒腰笑道,她已然知道玖月安然无恙她也就放心了。 长夜漫漫,烛火灯下。 两人说着彼此的故事,聊着那些无可奈何的情节。 公府之外的皇城之内,亦王坐在自家的庭院里,躬身在旁的王和道:“乔羽这件事,王爷打算如何去解决?我有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找几个死士关进牢里,定罪便是。这件小事还能难倒你?大晚上跑到我这里,该不是只为问我解决的方法吧!你不用有异议,乔羽是我派人去杀的。”宫亦飞望着远处的湖里,那桥上的影子好似自家的儿子尤离。 亦王的坦诚使得王和一句话也说不出,可能她觉得无用之人可以弃如草绳。 也是,她这种在皇权争斗之中侥幸活下来的人,哪里学的会心慈手软。 乔老太,你也不用死不瞑目。或许过几日,我也去陪着你了。 宫亦飞抽回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笑道:“王尚书放心,本王不是那种卸磨杀驴之人。你的命,安全着呢。”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我府里还有事,先行告退。”王和直起腰板道,她望着宫亦飞挥手示意离开。 转身出了亦王府,走在大街上的她不由感叹着。 这世间万物变化之快,真是反应反应不过来。生到死,花开到花落。 虽然亦王嘴上说放过自己,谁会知她心里想的什么。 乔家就如同当年的颜家情况一样,只是颜雪活了下来,乔家却无一人生还。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使得王和心生倦意。 何时才是个头,她如今年事已高,不像从前那般可以应付的来。 万一哪天,她在朝堂说错了那句话,这条命就这么交代在那了。 朝堂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为了不殃及家里还是早早的告老怀乡吧。谁胜谁负,她不在乎。 她的倦意与凤府内主子截然不同,如今的凤吟正处于意气风发之际。 此时她坐在书房里,看着最新的密报。 臣甫和大牛说着边关的战役,她的心里升起了浴血奋战的念头。 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朝权争斗。 可是宫冉歌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现在她的弟弟登上皇位。 怎么也得等他坐稳了皇位,自己才能再回疆场。 诺其呢?怎么好几日都不见他了? 凤吟想着推开门,恰好看到房梁上的一身黑衣。 那身段,她认得出。 想着她跟着那黑衣的身后,来到了亦王府。 袁平看到孟诺其来了,为他斟了茶杯道:“这么久才来,你就不怕亦王怪罪吗?” “吟最近身体不好,忙着为她打理补品。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才过来看看。”孟诺其笑道。 房间之外的凤吟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嘴角泛着苦意,回到了凤府。坐在书房里,捏着手中的笔。 原来,他竟是亦王塞进府里的细作。妄我对他情深意重,他一直都在出卖着我。 凤吟不知道他从这里,给亦王提供了多少信息。 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么久了,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看来,真是太相信他了。 才会让他这么有恃无恐,孟诺其,你就这般糟践我对你的心吗? 你真是好残忍,本以为找对了人,谁知却是来监督自己的。 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个局。 只有局里的她傻傻的看不清,一心只是想对他好,对他更好。 若非当时遇到了是自己,他会不会入了别人家。凤吟不敢想,心里比那毛线都还要纠结。 她竟有谢谢的庆幸,幸好当时经过的人是自己。 第一百四十二章你就死了这条心

“咚,咚,咚——”凤吟听着敲门声,抬起头望着孟诺其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面带着微笑,体贴的走到她身后捏着肩膀。 这样的他,是她最熟悉的人。 凤吟忽然起身,转身对视着孟诺其。 他的双眼里带着迷茫,不解。凤吟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生怕下一刻他就从自己身边离开。 从此之后,她又成了一个人。没人陪,没人关心的可怜家伙了。 孟诺其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没事的,有我在。” “诺其,你若是骗我就骗的彻底,永远不要让我发现,好吗?”凤吟深吸着一口气低沉道,她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一怔。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凤吟,我,你。” 他含糊不清的话语里透着紧张,他的后背都快浸湿了。她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凤吟不能失去眼前的人。 无论他做了多少的错事,无论他站在那一边,她都不想要失去。 孟诺其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发现了吧! 今后他该如何? 她会抛弃自己吗? 总不想要看到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就知道,幸福怎可能属于他呢? 她的怀里还是那般的温暖,他不想要离开。 凤吟松开手,望着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苦笑道:“诺其,你的后背都湿透了。去换件衣服吧!” “恩。”孟诺其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那扇门,当她立在房间门口时才醒悟。 凤吟果然是不想要我了,接下来就是被扫地出门吧! 亦王那边也会责罚自己,这一切不早都知道结果了吗? 有什么好不舍的,有什么好心痛的。 我不就是一个细作吗? 凭着美色换取各种渠道的信息,得到了便离开。 她的怀抱,有什么好沉迷的。她对你千好,万好,都抵不过你是个细作这句话。 孟诺其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可能这一刻等的太久了,她就像是一个始终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刀。 现在,绳子终于断开了。 孟诺其啊,你的好生活到头了。 她是不会再喜欢上你了,也不会想要再看到你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谁会喜欢上一个细作,换了自己都很难接受。身边那么要好的人,忽然是对方派来的细作。 呵呵,这叫自作自受吗? 凤吟推开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孟诺其。 她躺到他的身旁,手牢牢的握着他的手。他手心的汗,向她不断证明他背叛了自己。孟诺其不敢看向她,动也不敢动。 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就可以拥有她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变得如此的贪心。 爱情果然是一种毒药,他已久中毒已深,是时候该毒发身亡。 凤吟紧紧抱着他,下巴蹭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诺其,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你离开我身边,我舍不得。” 她的话使得孟诺其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说不想失去,说不想离开。 他孟诺其何德何能,能让一人待他如此。 明明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是他对不起她。 这些话,听过是他对她说的才是。如今怎么本末倒置了,她的一切反映,倒想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 凤吟啊凤吟,你这样做会宠坏我的。 这一夜何其漫长,漫长到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这一夜何其短暂,该说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天就亮了。 阳光照射着大地之时,宫佳墨一身的龙袍坐在皇位之上。 他望着下方的满朝文武笑道:“王尚书查的如何了?事情可有进展了?” “禀皇上,臣还没有丝毫的头绪。还望皇上给臣一些时日,容臣查清楚。”王和躬身道。 白烨和辛可易对视一眼,这家伙明显是在敷衍。 又不是像永宁县那样棘手的大事,还没有头绪。 依白烨看,王和着老家伙压根就没有去过现场。否则别说是头绪了,就是犯罪嫌疑人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来。 左陌闻声不由笑道:“若是兵部尚书连这点案子都破不了,大可辞去官职,从县令做起。” “御史说的严重了,老臣看啊,王尚书的心压根就没有放在这件事情上。如此不将皇上的话放在眼里,不知是为何意?”韩允讽笑道。 躬着身的王和被两人左右夹击着,求助般的看着亦王和黄虹。 若是乔羽在,难能让自己如此难堪。 宫佳墨拍着龙椅冷笑道:“王尚书怎不言语了?莫非是真的不将朕放在眼里不成?” “臣惶恐~”王和再次行礼道。 黄虹见状出列维护道:“王尚书最近忙于兵部的事情,好不容易抽了空。大家又何苦咄咄相逼呢?” “哦~那依户部的意思是,皇上的不是了?皇上是不是还得像王尚书陪个不是?恩?”颜雪转身对上黄虹的双眼道。 殿上高坐的宫冉歌,目光也朝着黄虹望去。 难得亦王出列发话道:“既然这件事王尚书解决不了,皇上可不另选他人?依微臣看白家和辛家的女儿都不错,他们经历永宁县这样的大事,查这件事应该易如反掌吧!” “烨儿和可易意下如何?”宫佳墨询问道,在他印象里。 她们二人嬉笑打闹,既然姐姐能交她们与重任,说明他们二人不是草莽之辈。 查出也好,查不出也罢。 就权当给她们一次历练的机会吧! “臣听皇上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王和感恩般望着两人,否则这盘棋她怎么落子都是输。幸好白家和辛家顶上了,若是按照亦王的部署。 到时候查出什么的,自己也难逃干系。 龙椅上的宫佳墨望着两人庄重的表情,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 所有的人,都在慢慢走向成熟。 包括,他自己。 颜雪出列望着王和笑道:“这点事情都不能担当的起,有怎么能担起兵部的重任。王尚书若是老了,向皇上请到圣旨便是。何必在这儿,无病**。” “老臣也觉得颜雪说的不无道理。”白太傅出列赞同道。 白烨看到自家老娘给了自己的眼神,领悟的闭了嘴。 辛可易见到白烨消停了,她也懒的再咋呼。 至于那些事情,就依宫佳墨的意思。 乔羽的失踪,这么看来也实在蹊跷。 宫佳墨望着王和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笑道:“这件事还有劳王爱卿了,朕乏了,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齐跪在地恭送他道。 等到宫佳墨离开之后,大家才慢慢起身。 王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黄虹走到她的身旁道:“你还好吗?” “还死不了,哎。乔羽这婆子的事情,真是愁死我了。”王和与她一道朝着皇宫外走着,心烦道。 这件事不能搪塞过去,万一事后查了出来自己一家老小就没命了。 若是认真查吧,万一查到亦王头上她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烫手的芋头,该如何解决啊? 黄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思虑的太多了,你没看到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针对我们这一党吗?无论你是查的到,还是查不到。他们总有话要说你,还不如就应了颜雪的话,告老怀乡去。” “说的轻巧,万一我在路上被人咔嚓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王和想起乔羽的死,不由的担忧着。 如今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前面有虎,后面又豹的。 现在根本就无路可逃,她真怕自己会布了乔羽的后尘。 黄虹一听纳闷道:“莫非你已知道凶手是谁了?” “难道你不知?你觉得当今日下,谁最有杀乔羽嫌疑的人?”王和无语道,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她还蒙在鼓里。 或许有天,她被亦王灭了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一起出了皇宫,行礼告别后坐在自己的轿子上。 王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天要灭我啊!” 她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行人,但愿来生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用整日思前想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乔羽啊,你这不长眼的家伙。 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杀掉,现在我被人摆了一道,全都是拜你所赐! 街上的叫卖声吵得王和更加心烦,放了手使得车窗帘再次遮住外面。等到轿子停下,小厮开始喊她。 王和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家了。 下了轿子回到府邸,推开自己房间门的一刹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立即将门关好。 她望着书桌前的那人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竟比我还先行一步。” “王尚书看到我,好像很惊讶啊!”颜雪一身便装,嘴角泛笑道。 王和坐在书桌旁,哀叹一声:“你还想让我如何?现在我都应了你的意了,还要跑在我家里羞辱我一番不可吗?若是这样,你们可真是欺人太甚。” 颜雪瞧着她情绪激动,便知亦王那边的事情不可交差。 拿起一旁的椅子,坐在她的对面道:“尚书何意?” “如今没有了满朝文武,在我面前不必卖乖。你不就是想拆分亦王一党吗?现在好了,已是七星八落的。颜小姐,可还满意?”王和心里带着一股气道。 方才在朝堂之上,被众人所指和调查乔羽这件事弄得心绪不宁。 第一百四十三章利用也好,欺骗也罢。

刚回到了家,以为能有个安静的地方。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颜雪,哎,老天爷就不能让她静一静吗? 非得这么赶尽杀绝。颜雪瞧着她不耐烦的样子,笑道:“我来,就是给尚书指条明路的。若尚书无意,我这就走。” “有话直说吧,别在我这边弯弯绕的。我和你娘说事情的时候,还没你绕的这样厉害。”王和提着笔道。 她一提起颜家的人,颜雪的眼前就会出现颜家几百口惨死的情景,那几百个人的脑袋齐齐落地的画面。使得她心里像是被万千刀子刮过一样,不过现下不是伤感的时候。 她轻笑道:“我猜,尚书已知道凶手是谁。” “呵呵,我若是知道了,定会禀明圣上的。我与乔羽私交甚好,又何故会帮着凶手。”王和正襟危坐道。 颜雪冷笑道:“这我就不知晓了,或许是被凶手威胁了?也或许是凶手给了尚书什么过人好处?” “笑话,我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又岂能受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威胁。颜家小女,你说话可要说清。”王和不由一怔道。 这家伙是知道了什么吗? 不可能,亦王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索。她想杀一个人,一定会毁尸灭迹,让人无处可查。 颜雪一定是猜的,应该是来套我的话。 呵呵,就她还是太嫩了。我在朝堂上多少年了,目睹看过那皇位上的人换了又换。身边的人,死了又死。 怎么会轻易的就上了一个毛头小孩的当,真是可笑。 颜雪起身背对王和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以为将事情拖着,亦王就会放过你吗?呵呵,你觉得可能吗?别人不了解亦王,你可能不了解吗?亦王做事从来不会留任何把柄在这个世上的,而你就是个活把柄。” “你,你,你胡言乱语什么。”王和额头开始冒汗,咽着口水激动道。 她不可能知道这一切的,怎么可能? 她一定是故意来刺激自己,王和不由的稳定情绪。 发现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今日一连续的惊吓,她这把老骨头都快经受不住了。兵部尚书这一职,何时这么难当了。 好在当年颜家的事,做的还算干脆。 颜雪还没有将矛头指向这边,定是以为当年的事都是先皇所为。 按说她最不应该放过的就是当今皇上宫佳墨啊,怎么一直都盯着自己这块。如果说当年她喜欢的人是宫佳墨,难不成他还抵不上被灭满门的事? 虽然当时宫冉歌直接给了颜雪一个监督官的职责,还不允许旁人议论。但是说到底,她也是杀害颜家凶手的女儿。 颜雪转过身,嘲笑般道:“怎么?说中了?恼凶成怒了?尚书别急,我说过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那你说说,你有何法子?”王和将手里的笔放下道。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姑且听听她的建议。 颜雪坐在王和的对面,正色道:“亦王既然能杀了乔羽,就能杀了你。现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好好想想,乔羽对她算是尽忠尽责吧,都难逃一死。你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亦王可以放过你的?” 还没等王和回答,颜雪又接着道:“尚书还不好好想想,现在可是亦王最脆弱的时候。若是不能一举攻破,到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然这样,你就好好查乔羽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如实上报。我保你不死,若是有半点虚假,欺君之罪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你这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啊。”王和哀嚎道,她已没了选择。 她说的话正好印证了颜雪心里所想的,何止是想将她往死路上逼。恨不得她立马死了,这样倒省事了。 王和眉头紧皱着,亦王的势力她不是不清楚。这种非死即活的选择,她实在是难以抉择。 若是有天颜雪知道当年颜家的背后黑手,定然不会再帮着自己了。 现在若是放弃了,亦王万一早就对自己下了杀意可…… 颜雪拿着笔架上的笔,笑道:“自古以来能活下去的都是强者,只有弱者才会像尚书这般。思前想后,前怕虎后怕狼的。既然尚书不领我的情,就当我白来一趟吧!” “哎~”王和瞧着颜雪要走的架势,急道。 走到一半的颜雪闻声回过头,正色道:“尚书可得想好了,我这艘贼船上容易,下去可就难了。” “容我缓几天,后日给你答复。”王和还是下不来狠心道。 颜雪转过身,出了王府。坐在马车里,不由的鄙夷着她。 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等你,王和啊王和,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了吗? 呵呵,我颜雪做事能不给自己留个后手? 若是冉歌在,一定玩的比我还要精彩。 宫冉歌,你是否一手抱着美人,一手享受着江河的美景? 也是,这才是她梦寐已久的生活。 真是羡慕不来啊,她开心就好。 现在佳墨处理朝堂上的事情,越来越顺手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不需要自己了。 冉歌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很欣慰吧! 现在她才懂得一个道理。 原来,放手是让一个人成长的最好方法。 怪不得当年在圣雨楼里质问她,为何对束钰如此的狠心。 她能那般的坦然自若,如今的束钰已然懂了该懂得。不像一般男儿那样,将情爱挂在嘴上,而是放在心里。 在年少的伙伴里,颜雪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人就是束钰了。 他站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言语。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保护他。 可能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藏了一个人,一个梦。 谁也无暇顾及谁的伤,只有岁月悄然经过。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颜雪靠在马车上。忆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不由的感叹着时光的力量。它能不经意间摧毁太多的东西,使得当事人还未反应不过来事情已经定型的。 车外吵吵闹闹的声音映入耳中,每个人都在为他们的生活而忙碌着。 而我颜雪,也正身在其中。 佳墨啊,我们一定会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颜雪跳下马车直接进了养生殿。 她望着摇椅上躺着的人,不由的心安起来。 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为他在奔波。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所有的重担和辛苦都已然不复存在了。 奴才们刚想请安,就被颜雪的一个手势制止了。 佳墨批了一早上的奏折应该累了吧,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 她走到摇椅旁,半蹲下身子。望着里面的人,那人睡的正香。看的颜雪都不想去打扰到他,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 但愿,这一刻能成为永恒。 这样的话,谁也不用在为谁而奔波。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我身边。 萧蔷之外凤府的里书房门口,是徘徊在外孟诺其。 他想进,却又不敢进。怕她连面都不想再见自己一面。 书房内的凤吟知道他在门外,那来回的脚步声都在一点点的扣着她的心弦。手里的兵书一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里都是他的身影。 犹豫再三,凤吟起身来到门前推开门正好与孟诺其对视着。 两人望着彼此,未言一句。 孟诺其转过身离开,却被一个怀抱紧紧的包围。 凤吟叹了口气道:“其儿,我们和好吧。那些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你不怪我?你不嫌弃我吗?”孟诺其早就料想过这一天了,结局他也早早的都想好了。 不就是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不就是一个人继续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吗? 没了凤吟在身边,一个人又何妨。 可是眼前的人,她是那么的温暖。 那么的不想让人离开,明明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却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他这一辈子啊,好不容易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还被这个人捧在手心里,试问谁能有他幸运? 孟诺其转过身,抱着她苦笑道:“凤吟,我这一辈子就非你不可了。你负我也好,不负我也罢。我的心,早已经像你投降了。它容不得我对你有半分的欺瞒,我已经承受不起欺骗你的后果了。凤吟,我是真的喜欢你。” “恩。”凤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只能用拥抱来回应他。 他已是自己心上的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当时初出茅庐的一腔热血已被磨干了,从战场到朝堂之上,从热血厮杀到尔虞我诈。 凤吟已经看透了太多的东西,不再是那个毛头小孩了。 她也知道若是想要守护住在乎的东西,必须站在更高处,拥有更强的力量。 最好是像韩丞相那样,保的一家安宁。 想隐时隐,想归时归。 一人之人,万人之上。 无奈自己是个武将,但幸好自己是个武将。才能在战场上磨练完回来,否则早就死在朝堂之上了。宫冉歌放过自己,栽培自己。 换了旁的人,谁会理会我的死活。 宫冉歌是她心里的皇上,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命,始终都是她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人呐,不能太贪了。

凤吟想,可能亦王对诺其也有此番情意吧! 孟诺其推开她认真道:“自此之后,我孟诺其与亦王再无干系。凤吟,你放心,我不会再拖你的后腿。若是你怕我会惹来麻烦,现在放我离开还得及。你,可要想好了。” “傻瓜,你说什么呢?虽你我未成过亲,但在我心里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夫君。我怎会弃你而去,快入冬了,我们进去吧!”凤吟牵起孟诺其的手,走进书房。 他的眼里闪着泪光,强忍着感动的泪水为她研磨。 坐在桌前的凤吟望着研磨的手,那一圈一圈的仿佛转到了自己的心里。 一滴泪水落在砚池里,凤吟抬起头望着心疼道:“你若觉得委屈,明日我便昭告天下。娶你为夫,诺其?” “我只是庆幸我能遇到你,若是此生未曾见过你,我都不知我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日子?”孟诺其停下手立在原地望着书桌旁的人苦笑道。 他不过一介青楼之人,有何权力要求她能明媒正娶。能陪在她的身旁,已然很好了。 人呐,不能太贪了。 孟诺其闭着眼,感受着此刻的幸福。 他觉得,他这辈子不可能比现在更幸福更快乐了。哪怕眼前的人是骗,是利用,他都不在乎了。 凤吟叹了口气,起身擦着他眼角的泪水。 她心疼极了,捧着他的脑袋道:“你这傻瓜,胡思乱想些什么。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其儿,你放心好吗?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凤吟。”孟诺其望着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神,心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她那般的为我着想,我何德何能啊! 目的不纯的他,有何本领能得了她的心。 凤吟,此生我该如何报答你才是。 疆场厮杀陪你左右可好? 为你终日洗衣煲汤可好? 还是陪你看尽这世间的风华?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这一生,跟定你了。 凤吟不知道此刻她捧在手心里的,做了多大的决定。 她只是心疼,只是舍不得他难过。 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知道他骗自己,利用自己,还依旧那么喜欢他。 呵呵,可能这就是冉歌放弃皇位的原因吧! 也对,这天下有什么好的。除了满朝的阿谀奉承,就是步步为营。还真不如隐居市井,来的潇洒自在。 等到宫佳墨将亦王拿下,她就请命回到边关。哪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简单直接,目的一致。 哪里比朝廷要简单,比朝政要复杂。 既然宫冉歌都可以选择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那我也可以。 凤吟松开手,捏着孟诺其的脸蛋道:“你这傻瓜,别动不动就落泪。除了我会心疼,还有谁会疼。也就知道欺负欺负我!” “我没有。”孟诺其吸着鼻子转过身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丑吧! 凤吟当他生气了,急的搂过他的腰哄道:“你没有,你没有。是我有,好了吧。你就不要生气了,肚子饿了没有?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说着就牵起孟诺其的手心,偷偷的亲着他的侧脸。 望着他惊愕的表情,乐的出了书房。 外面的天气着实有些寒意,松开手心将身上的外袍去了披在孟诺其的身上。搂着他的腰间向正房走去。 风儿比往日都要凌厉些,只要是它走过的地方,不由的让人们紧了紧衣服。 它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诉人们,冬天已经来到了。 太阳已经从落下,灰蒙蒙天空上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那一弯的明月。浅白浅白的挂在天空之中,这番的美景,却无人能欣赏。 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生机,无暇顾及生活中存在的那些小风景。他们只在乎过了几个时辰,该做怎样的事。 这夜,也倔强的不给任何人机会,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的黎明来到,人们又开始了他们忙忙碌碌的一天。 这世间怕是只有小水最幸福,她此刻躲在温泉里沉睡着,身旁无人打扰。 宇文柏躺在她的身旁,没有一星点睡意。他不想出去,不想去看到宫诗雅强硬的态度,不想去管那些闲杂的琐事。 若是可以,他情愿像小水一样。就这么睡下去,不理凡尘。他未有小水那般的心态,可以说睡就睡。 温泉不断冒出的热气温暖着两人,一醒一睡。宇文柏不知小水要睡多长时间,一年,十年,一百年? 他们都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人,总觉得时间一恍惚就过去了。 可是世间的人却不一样,他再停留十年,他的诗雅就该老了。 难道自己还要等待下一个轮回? 可是留在这里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的他动都不想动。 那座山石的不远处就是霸州县了,霸州县内的公府里。厨房里忙活着为主子准备早饭,公子清房间内的两人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一个趴在床榻上迷瞪。 好似昨晚聊的不够尽兴,脸上都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公子清揉着眼睛从床榻上起身,将门打开后。小厮立即将洗漱用品摆好,那声音惊动了床上睡着的人儿。 宫冉歌伸着懒腰,坐在床上瞥了眼房间里的人。 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又躺回床上,继续睡着了。 洗漱完的公子清,脑里还是有些困意。躺在床榻上,拿着一本书看去。 门外袭来的冷风,吹的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么快,就已经入冬了。宫冉歌坐起看着将外袍穿上,小厮伺候着她洗漱。 她望着门外的天,看着天怕是要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谁会陪我看呢? 呵呵,怎么感觉每过一年,身边的人就少了一个。 从父母到佳墨,再到玖月。生命里的人,都好似说好了般。一个一个的离开了自己,难道我宫冉歌就那么不值得被人守护吗? 公子清放下手里的书道:“门外有何看头,竟能冉歌盯它看这般久?” “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是感到这天又冷了几分,怕是要入冬了。”宫冉歌回了神,继续梳洗着。 管家看他们二人已梳洗完毕,命人将早饭布好。 公子清拿起筷子道:“醒了吗?” “未曾,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我发现啊,这人不能养成惰性,一旦习惯了就再难改变过来了。你瞧我就是,现在不上早朝了。天天都感觉水的不够,呵呵。”宫冉歌自嘲道。 两人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此刻的所有人,都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活着。 公子清想这样下去就好,无欲无争。天下太平,人民和乐。不知宇文柏会何时发现,冉歌已经离开了他们那个地方。 她想不通的事,宇文柏既然那么喜欢冉歌,为什么冉歌离开了两天,他到现在都没有察觉。 难不成真如冉歌所说,他喜欢上了别人,公子清实在不能接受这个荒唐的笑话。 若他对宫诗雅的情谊只有这点,他费尽心思掳走冉歌作何? 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厉害吗? 证明他可以在凡人之间,轻易的玩弄这样人吗? 宫冉歌喝完碗里的汤,笑道:“子清就别想那么多了,你我又不能左右命运。只能在事情发生后,去想解决的法子。现在啊,我们不适合未雨绸缪,适合安于享乐。谁知我们生命中的人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什么时候就死了。” “冉歌说的在理,平日里我习惯了一个人思索。我请的那位高人不知去了那?希望他不要在重要的时候,消失不见。那样,我们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公子清不由担忧道。 国师术法高强,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他。 万一宇文柏回来来到,国师又不出现。 光凭着自己有何本事能让宇文柏离开?! 哎,国师回去哪里了? 这天下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个人身怀术法,只要他不想让我找到,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能找的到。 宫冉歌也忆起前天那位白发美男,他就是高人吗? 还以为是公子清从来弄来的小侍呢? 他的身份是什么?怎会一眼就认出自己不是宫诗雅。 宇文柏那般执拗的认为,茧儿死心塌地的帮着自己。 他却一眼就知道自己不是。 难道他也认识千年的宫诗雅不成? 莫非,莫非他就是那个老者?! 宫冉歌将手里的勺子放下好奇道:“子清说的那个高人是谁?长的那般俊美,却一头的白发,还能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是宫诗雅。” 公子清放下筷子,不由打趣道:“怎么?心动了?他是不是比起玖月,更是美上一筹?若是你心动了,我告知他如何?” “我还想多活几年,玖月要知道我如此夸赞另一男子,醋指不定吃的有多高。再说了,我不是喜欢他的皮囊,我只是好奇他怎会一眼就认出我的身份,还以为这世上没人看的清。”宫冉歌立刻摆手,作势不敢道。 两人吃的差不多,公子清起身对着宫冉歌做个请的姿势。她们便出了房间,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我哪里会舍得

太阳当空照着,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亭内早早摆好了热茶、点心等着两人。 公子清坐在亭内道:“因为他也是千年前的人。” “莫非,他就是那个老者?”她说的宫冉歌早就猜到了,千年前满头白发的人也就是哪个老者。 公子清闻言,不禁笑道:“书上可有些老者长相俊美非凡?可有写他有何通天本领?” “这倒没有,不过他不是老者,又是何人?莫不是公公?!他也成了妖?天,多么不可思议!”宫冉歌吓得将手里的茶杯一松。 她的回答,惊了公子清。 公公!难道她真的以为国师死了不成? 好笑的为她重新斟满一杯茶,放在她的手边道:“他的身份啊,你以后自会知晓。千年前的事情,早就该翻篇了。如今还残留的,实在不该。” “他们不老不死是违反了天意,世人皆怕死,皆是想长命百岁。可是若是真是如了愿,那漫长的岁月里除了等死,还有什么事可做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吗?”宫冉歌想起那场景唏嘘道。 这一点公子清也赞同,就像是宇文柏,活了一千年。看尽了这世间的繁华,知晓了这世间的冷落。 最后依旧是过了自己这一关,人的**总是无穷无尽的。 拥有了就想得到更多,得到了就觊觎别人的。 宫冉歌捏着手里的茶杯,望着外面的景色。 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一恍惚,还以为自己在解决永宁县的事情。 她对面的公子清拿起茶杯道:“是啊!一切归于天道便最好的了。人终是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谁也无一幸免。我们享受悲欢离合的同时,也在承受着它带给我们的痛苦。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听从天道。” “大抵天意如此,我的命运才如此的波折。子清,有时我也会觉得,命运对我实在太不公平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才幡然醒悟。不公平,就是一种公平。”宫冉歌回想着所发生一切道。 这可能,就如她所言。 可能大家都过的不怎么样,你看到的不过是他们经历过的冰山一角罢了。 宫冉歌啊宫冉歌,你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放弃自己的。 该付出的努力,付出过就好了。 就如子清所言,顺其自然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公子清望着亭外的风景,温然道:“谁说不是呢,你我不过就是大千世界的一颗尘埃。千千万万的人,都存活于这世上。没有谁生来就一路顺到底,哪怕你皇尊贵族。况且你所经历的一切事,会教给你不一样的东西。” “我本想找个人,安安稳稳的过着平凡的小日子。每天晒晒太阳,看看书,就这么悠闲的和玖月过一辈子。”宫冉歌拿起茶杯苦笑道。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想法,无论过了多久,她的身份如何,这点都没有变化过。 忽然忆起颜雪的事情,她还不知道颜家当年灭门的人,还活着吧! 是该早些告诉她了,她经历了那么的苦难,现在是时候享受齐家欢乐。 而我宫冉歌,怕是这一辈都不能再享受那样的温暖了吧! 母皇父后,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天上温暖吗? 有没有想孩儿? 细细算来,你们都已经离开我快两年了。微风吹过她额前的发丝,抚慰不了她心上的伤。 她起身道:“我还有要事,先行离开了。玖月那边,就劳烦子清多上点心,保他衣食无忧。” 公子清望着宫冉歌离开的背影,心里默叹一声。 自古情字多伤感,她的劫像是从未断过一般。一个接着一个。 不知明儿吃过早饭了没有? 公子清想着起身还未转过头,就被人懒腰抱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子清,想不想我?” “明儿用过饭了吗?若是饿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些。”公子清嘴角泛着笑道,她将遮住自己双眼的手握着。 叶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抿着嘴道:“你与那冉歌聊了多久,都不说来看看我。” “明儿,我们后日成亲吧!过去我就去让管家送上聘礼,可好?”公子清握着叶明的,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道。 她看到宫冉歌的情路如此艰难,很庆幸自己能遇到叶明。 没有前世今生的纠缠,只有彼此而已。 叶明整个人愣在那里,她,她,她要娶自己了。 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想想也对,冉歌都已经回来了。 她说过,冉歌回来就娶我的。子清,果然说话算话。可是后日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行,晚一步万一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后日就后日,聘礼什么的叶明根本就不在乎。只有能和她在一起,怎样都行。 公子清半天没听他言语,知道男儿心思细腻。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不想再和你分离,哪怕再多一刻。” “恩。”叶明享受着这一刻属于他的时光,受宠若惊的搂着她。 此时此刻,他内心激动的化成浓情惬意。 小院里的宫冉歌坐在桌旁,提着笔写下一封书信交予疏影道:“这封信务必要交到颜雪手里,现在就去。” “是,主上。”疏影领完命急匆匆的离开了。 怜儿红着眼圈道:“皇上,我家主子他。他怎么样了?” “怜儿不必担心,玖月好着呢。况且我不是皇上,这称谓该改改了。就随疏影他们一块喊我,主上。”宫冉歌好笑道,她将手里的笔放在桌上。 玖月现在不知在何处? 好想去看看他,瘦了没有? 吃的好不好? 那封奏折上,已经完完本本的告诉颜雪。现在对她应该放心了,佳墨由她守护着,自己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就是难为佳墨对着满朝的文武了,他一介男子,不懂得朝政,却偏偏登上了皇位。那些大臣定会司机为难他? 颜雪,你可得好好保护佳墨。 现在没了宇文柏的帮助,亦王定然元气大伤。有韩允和左御史的帮助,他们应该不会难过到那里去。 苏玖痕不知将灵山搬到何处? 玖月知不知情? 万一他认为灵山灭了,该多伤心。 宫冉歌坐在房间内,望着窗外的风景。她不再,玖月是否就这样呆呆的等着自己。这天气越来越冷,玖月可带了加厚的衣服。 他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习惯那边的膳食没有? 她心里不由担心着,子清想必会安排妥当吧! 她起身躺在摇椅里,感受着这里的一切。就像是苏玖月还陪在她身边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 还是原来的样子,变了的只有时间和季节。 她多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回归于最初。她多想,再看看他的模样。 他的眉眼,是否还如最初那般。 现在他跟着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一定悔不当初吧!他想找的那种人,一定比自己要踏实的多,能给他的可能更多。 不像自己,总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伴着他。他还要忍受着后宫里的闲言碎语,他为了自己宁愿忍气吞声。 苏玖月啊,来世,我们就不要再相遇了。你去找你的良人,我不再阻拦你。不再吃醋,不再嫉妒。 只要你能过得安好,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哪怕是像宇文柏那样,看着你与别的人在一起。 无论多少年,我都不会拆散你们的。 我哪里会舍得,舍得你掉一滴的眼泪。 只要天天能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开心,难过,我都陪你在侧。帮你挡住那些血雨腥风,保你一生安稳。 你说,可好? 冷风吹打着窗户,想唤醒躺在摇椅里做梦的人。它吹着宫冉歌身上的毯子,吹不醒她的人。 怜儿门口,不时的朝着里面望去。看到宫冉歌还在的身影,心稍稍的放下了。这回他定要替主子看好皇上,不能再让皇上跑了。 上次自皇上离开之后,主子终日闷闷不乐的。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让皇上,离开自己的视线。 睡梦中的宫冉歌,牢牢的握着拳头。 梦境的她望着玖月与一女子格外的亲近,她躲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 她的玖月,怎么会成了别人的池中之物。宫冉歌想质问他,为何会弃自己而去。可一想到这一年来,都未曾见过他几面,心里不由退缩了。 我始终是有愧于他的,他选择怎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阻止的了。 那女子长得一般,甚至谈不上俊美。她眼里对着玖月,尽是宠溺。她眼神流露出的神情,我怎会看不懂。 苏玖月靠在那女子身上,望着天上的白云。他嘴角泛着浅淡的笑容,看的宫冉歌青筋暴跳。可她的双脚却像是定了型一般,动了动不了。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呐喊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动不能动,说不能动。 她只能闭上眼睛,原来看着心爱之人与别的人朝夕相处竟是这般的痛苦。 这颗不安分的心啊,你就不能消停半刻吗? 妄你还自比宇文柏,他都能熬过千年。 你怎连这一时半刻都熬不过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逞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梦里的宫冉歌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已经消失在亭中。 心里弱弱的松了口气,离开就好。 她若是再看下去,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做出荒唐事。 她转过身,撞进白发男子的怀里。 他不就是公子清带回来的高人吗? 怎也学的自己这般偷窥别人。 夏言温声笑道:“现下心里作何感受?” “感受吗?只要他能过的幸福,我甘愿放手。”宫冉歌口是心非道。 他不在自己身边,谁能保证那人能比自己对玖月好。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能力让玖月过上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顾忌着宇文柏,顾忌着苏玖月承受这的伤痛。她不想让他痛苦下去,却不甘让别人从自己身边夺走。 宫冉歌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轻笑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傻丫头,抗不下去就要说。没必要学那老家伙,逞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国师望着她这张脸,仿佛看到了宫诗雅的身影。 若是她在,她会如何抉择? 诗雅是那般的要强,却不轻易发火。他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宇文柏灭了宇文家和宫家满门的时候。 她浑身气的发抖,那一刻,他生怕她撑不下去。 心疼那么倔强的她,明明可以依靠他,却情愿自己承受。那时的她就像眼前的人,明明心里那般的不甘却口是心非的说甘愿放手。 诗雅,这千年来我好想你啊! 你在哪里好吗?是否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若是有,你会想起我吗? 想起这样残破不堪的我! 宫冉歌望着忽然消失的国师,忽然从梦中惊醒。 手心满身汗水,这场梦做的全身都是汗。 玖月,你在哪?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何时自己竟这般的不堪一击? 宫冉歌啊宫冉歌,你还是那个叱咤天下的皇帝吗? 你这幅凄惨的模样,能比街上要饭的乞丐差的了多少。终日被这样恩恩怨怨纠缠着,宫冉歌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她唯一的弱点,被宇文柏抓的死死的。 而现在,她的弱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唯一知晓的,便是他很安全。这算是唯一能让她欣慰的消息吧!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此时已繁星点点。我这一觉,竟是睡了半日。 掩耳看到宫冉歌出了房间,便从房梁上跳下跟在她身后。怜儿做树下的皇上斟满茶杯,静候在一旁听候差遣。 寒风不断拍打着树下的她,她抬起头望着满头的星空。如此良辰美景,玖月是否也在仰头欣赏着? 晚风徐徐,星空闪烁。宫冉歌捧着热茶,欣赏着夜景。 掩耳许久没见到主上了,不禁的开口唠叨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上了,幸好主上回来了。” “可不是,皇,主上那次昏倒在地可吓坏了主子。”怜儿跟着道。 宫冉歌长叹了口气道:“玖月在公府过的如何?怜儿与我说说。” “主上那会刚走,主子忙碌完您的后事。终日闷闷不乐,看着奴才心都疼。饭了不吃,水也不喝。躺在摇椅上,非说等您回来。”怜儿不由感叹道。 掩耳手里紧握着剑,想不通主上回去哪里?怎么做出炸死之事?但是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无条件支持。 只是为难了玖侍君,自从主上炸死之后,很少见到他再笑过。唯一几次,还是公小姐回来之后。 现在也不知玖侍君去了哪里? 他们一去一回,总是错过。 也不知他们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宫冉歌捏着茶杯,将怜儿的话都听了进去。这就是她一直不敢看铜镜的原因,怕他难过了、伤心了,自己却无能无力。 “主上您是不知道,若非公小姐和叶明回来了。主子还依旧活在您去世的伤痛之中,幸得叶公子时常开解,主子才慢慢走出来。这一次,您回来就别再离开了,主子已经承受不住这么反复伤痛了。”怜儿忍不住道。 主子在灵山是何等的娇贵,一下山经历了这么多。老掌门还在的话,该有多心疼。从小被众星捧月的主子,如今受的那是什么苦。 当时就该拦住主子的,山下的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的面慈心恶,都不是好东西。 尤其是皇宫里的那几个侍君,时不时给主子小鞋穿。主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为了皇上不得不忍气吞声。 现在倒好了,皇上也不让自己省心了。动不动就玩消失,炸死什么的。受伤,难过的只有主子。 现在的皇上,哪有当时宠主子宠的无法无天的模样。 莫不是她厌倦了主子?就是说,这世间的女子啊,多是薄情。 看来此话当真不假,刚好应验在主子身上了。 宫冉歌捏着拳头道:“我何尝不想,可这一切由天不由我。” “主上。”掩耳极少看到主上这幅伤感的表情,一时惶恐道。 难道出了什么事,让主上如此难办?天机阁那么多的死士,那个不想为主上出生入死。主上不动天机阁的人,是因为不想涉及江湖范围吗? 哎,主上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怕是只有束钰才能猜到一二,像自己脑子不够数的人。 又怎能想到主上所想的东西? 怜儿也被宫冉歌的神情吓到,可能真的出了事吧! 不然曾贵为天子的人,怎会做出如此哀嚎的神色。 主子们的事情,做奴才的哪能知道丝毫。现在的皇上,已经不是皇上了。若是遇到难事了,就凭掩耳和疏影两人能解决吗? 可是灵山已经不在了,否则主子和皇上回了灵山岂不更好。哪里无人打扰,安静自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宫冉歌捏着手心里的茶杯朝着房梁方向挥去。 “啊!”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滚了下来。 掩耳一手拎着黑影,拖到树下面前。 宫冉歌望着那人一身百姓装,跪倒在地。她没玩没了的求饶道:“我只是路过,路过。各位大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养活。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路过?你莫不是欺我无权无势?”宫冉歌侧着头冷笑道。 连借口都编的如此蹩脚,不是来监督自己又来做什么? 掩耳手上稍稍的用着劲,那女子便痛的鬼哭狼嚎,怜儿嫌弃的离她三尺之远。一个女子,竟这般的没有本事。 这点痛就叫的这般惨痛,她是该尝尝跟在主子身边的生活。 宫冉歌瞧着她呲牙咧嘴的摸子,挑眉道:“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便放了你。若是有半点虚假,就扔你去胃狼。在我耐心未消失之前,说。” 掩耳配合着宫冉歌的话,手里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那跪倒在地的女子,疼的眼泪都落下道:“我说,我说。大侠能否松松手,小人骨头都要断了。” 掩耳闻声收到宫冉歌示意的眼神,松了些手。 女子轻舒了口气道:“我是李知府派来保护玖侍君的,她怕玖侍君呆在公府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才特派我守候在此着。” 怜儿不由得鄙夷,我家主子用得着你守候? 你连掩耳的手指头都动不了,还好意思保护我家主子?!真是痴人说梦。 宫冉歌听完好奇道:“你说的知府可是李亮?!” “大侠怎么知道,我家主子就是李知府。”女子激动道。 是熟人就好,听过主子名声更好。再说了自己是来保护的,又不是来偷鸡摸狗的。虽然自己能力不怎么行,但好歹能通风报信什么的吧! 用的着这么看不上我吗?! 不过自己现在的下场,还不如偷鸡摸狗的。 掩耳躬身请命道:“用不用属下将李亮捉过来?当面质问?” “那倒不用,怎么说李亮也是一番好心。此人,放了吧!”宫冉歌笑道。 她话音刚落,掩耳便送了手。那女子嗖的消失在原地,怜儿吓的后退几步。 宫冉歌勾着唇角笑道:“呵呵,逃跑还挺快。” “主上若是有话要问她,属下这就抓她回来。”掩耳躬身在她的面前道。 这种小儿也敢在主上面前耍花招,动心眼。怜儿望着那女子消失的地方,这速度也真是绝了。 “算了,今晚也没什么夜景好看的。你们也早些休息,我也该睡了。”宫冉歌起身笑道,说完就朝着房间走去。 怜儿先一步将房间内的灯点亮,掩耳飞到房梁之上。 隐了去。方才大意,都未发现这里还有别人存在。 宫冉歌将怜儿赶了出去,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书卷,心里一怔。这里面的内容,玖月都看到了不成? 还以为,他不会看到呢。那些自述的文字,表达着自己的内心。 不能用行为来表达的,都用文字来表达。 玖月啊,你怎不给我留些话呢?你我已快有一年未见了,你的模样我都快要忘了。只是反复思念的时候,心里会不断的勾勒你的模样。 我这边晚风瑟瑟,远你在那边暖风相伴。苏玖月,你此时也会像我这般想你吗? 能回答的她的,只有那摇曳的烛光了。这一夜,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你会怪我吗?

离公府不远处的山中,宇文柏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小水,她怎睡的这般深沉。我在这儿,她一点都没发觉出来吗? 莫非她真要睡个千年,百年? 宇文柏枕着手臂,平躺着看着头上的石壁。小水凿的一点也不匀称,没有一点美观可言,空间也小的可以。 他的手轻挥,山壁自觉往后倒着,边往后退着边变换着花纹。 温泉的旁边一张石刻好的床榻出现了,它离温泉仅两步之近。 宇文柏还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床榻上多了层毯子,小水从他的身边飞起,落在床榻上。 她的身上也落了一层毯子,这些她都不曾发觉,依旧还在睡梦之中。 宇文柏起身石壁停了,四周的摆设也与当年的莫喧殿一样。 他坐到椅子上,靠在椅背。 双眸悠长望着一切,好似这时他还在千年之前一样。 诗雅,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包括你想让我爱的人,我也会尝试着去爱她。无论你在我的背后,做了多少的小动作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是现在,我努力过了。我真的喜欢不上别的人,你会怪我吗? 想必不会吧,你的心里只想与那人早日团聚。不惜攒动小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挡想离开的你?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也想拼尽全力的爱一个人。你为什么连个机会都给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你们这个朝代不是三夫四侍吗? 我不在乎那个曾经拥有过你的人,只要你能跟我好好的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们就在那里好好下去,既你不愿见到小水,就让她在这里睡下去。我不会阻止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否能伤害到我。 只要你能开心,我都不在乎。这样的我,这样将自尊捧手给你的我。你依旧还一屑不顾吗? 看来,国师真的是你我之间残存的毒瘤。是时候该除掉这个毒瘤了! 宇文柏一个转身离开了大山,来到公府的小院里。手朝着那床上的人劈去,却在看到那熟悉的眉眼止住了手。 她出来了?!看来诗雅,还是想离开我的。无论我做了多少的努力,都改变不了的你的心意。国师呢?宇文柏在公府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 他再次停到宫冉歌面前,望着睡梦里的人。 现在的她,比平日里都要慵懒些。 大概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若是这颗心可以控制的话,他宁愿放手。可是他做不到! 做不到放手,却又不愿意看到不开心的宫诗雅。 他此时仿佛是在瓶颈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已经无暇顾及国师去了哪里,做了怎样的事情。他的眼里只有床上的人,心里也只挂着床上的人。 宫冉歌手指微动,有了些许的醒意。 宇文柏立刻隐于一旁,望着刚起床的她。睡眼蒙松的她,坐在床上望着四周发着呆。真如在空间里的一样,喜欢对着一处发着呆。 宫冉歌伸着懒腰,再次躺在床上。昨日看出看的太晚了,缩在被子里想多睡一会。若是玖月在就好了,可以抱着他赖在床上。 一个人躺在实在无趣,可是又懒得起身。 不知今日的天气如何?有没有昨日那般冷? 今日的她必须问问公子清,有没有给玖月准备厚衣服?这么冷的天,若是冻了他可怎么办? 怜儿推开门,将洗漱用品放在房间便退了下去。 宫冉歌听着关门声,起身道:“这一觉睡的,都已快分不清日月了。” 宇文柏笑看着埋怨的她,这样的她自己从未看过。这样陪着她,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大概洗漱好了,宫冉歌为自己加了衣服推开门。 那带着冷气的风扑面而来,使得她下意识朝着房间里走去。这天,真的要变了。 这么冷的天,玖月要是没了衣服定是要冻坏了。宫冉歌想到这里,出了小院。走在走廊上,看着小斯忙忙碌碌着。想着今日是何大事,怎会这般的急匆匆。 当她看到大红灯笼上,大大的喜字之后忽然顿悟了。 公子清是要娶叶明不成?!这一对总算是休得正果了。宫冉歌继续朝着前方走着,走到红绸遍布都是的房间门口,敲着门。 不一会,房间门开了。公子清望着一脸笑意的宫冉歌不解道:“发生何事,能让冉歌如此开心?” “你与叶明要成婚了,何时下的聘礼?我怎不知?”宫冉歌坐在桌旁,手里捧着热茶道。 公子清关了房门,坐在她的身旁正色道:“昨日下聘,明日成婚。” “子清做事向来这么迅速吗?”宫冉歌诧异道。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怎么不得挑个黄辰吉日,将双方父母和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之后再成亲。 可看她的样子,不以为然。 公子清握着手里的茶笑道:“怕重蹈你与玖月的覆辙,事情还是早定了好。” “……”宫冉歌懒的翻白眼,要不要这么直接。 不过,他们二人能喜结良缘也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玖月在就好了,他应也会很开心的吧! 想到玖月,她不禁严肃道:“天气越来越凉了,玖月那边可有厚的衣服?” “有,冉歌就不要担心了。玖月那边一切都好,等宇文柏的事情完了。我们就将他们接回来,放心好了。” 她坦然自若的样子,使得宫冉歌不由放下心来。子清做事,她应该安心才是。有什么理由放不下心,玖月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只是没有见到他,心里总是挂念的很。怕他过的不好,怕他吃不好,睡不好…… 公子清挑眉,将手上的茶杯放下。望着宫冉歌那副失魂落魄的身前,心里带着微微的愧疚。 国师出来,也是玖月自己去求的。 现在唯一该解决的,就是宇文柏的事情。他若是发现冉歌已回来了,会不会来此处寻? 殊不知,宇文柏就坐在她的对面,听着她说苏玖月的近况。 他就说怎么没找到国师的影子,原来是转移了地方。 宫冉歌再三玖月一切安好,才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起身带着歉意道:“在你准备婚宴的时候来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在此我替玖月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客气,客气。”公子清送她出了房间道。 目送宫冉歌走在走廊之上,才进了房间,将房门关上。刚才她就感受到这房间里还有别的气息,现在那股气息随着宫冉歌一起离开了。 难不成宇文柏已经寻来了? 这国师也真是的,他现在会跑去那里了难道他看到宫冉歌的那张脸,就没有想到宫诗雅吗?公子清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茶杯刚到嘴角。 她便清楚的感受到那股熟悉气息,正飘荡在自己的周围。 勉强的将手里的茶杯喝完,坐在桌旁望着远方发着呆。 宇文柏觉得觉得无趣,离开了。公子清脚底已经湿透了,手心里满是函授。还好他已经走远了,不然非得露馅。 不由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幸得刚才没讲国师的事情说出。现在的宇文柏还不知道,国师活在这世上吧! 他最多也就以为,玖月是当年的国师。 现在玖月的安危也不用担心了,就剩冉歌了,她会不会被宇文柏再次掳走? 公子清颤抖着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有国师在这点应该不用自己担心吧!公子清啊公子清,你还是好好准备自己的亲事吧! 别让明儿等的太久了。想着她长舒了口气,起身将窗户打开。她仿佛能清楚的看到宇文柏的那张脸,手不禁的一抖。 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坐回床榻之上。 他不去缠冉歌,过来缠着自己作何? 难不成想从我这里得到玖月的消息?呵呵,这家伙倒也不笨。 管家推来房门,将窗户关了去对着公子清禀告道:“这天寒了,就别开窗了。冻坏了主子,成亲直视有得误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明日的迎亲队伍也备好了。就等着主子迎娶叶公子了,主子若是没别的事,老奴就先退下忙活了。” “恩。”公子清看着手里的书卷道。 管家出现的还真恰到好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明天,很快就来了。明儿穿好喜服,等我来娶你吧。 躺在榻上的她慢慢进入了梦乡后,窗户后的气息才慢慢消失不见。回到小院里的宫冉歌,有些饿意。 光挂念玖月的事了,早饭还没吃就已到了中午。 怜儿将饭菜布好,候在一旁。她拿起筷子,大致吃了两口。 疏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怜儿被他满身的凌厉刺到。三日的行程,就让他生生两日走完。 这速度,比起昨夜的小贼能慢多少。 宫冉歌放下筷子道:“小影子一路奔波,快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来禀报。” “是~”疏影的千言万语化成了一个字,他起身望着主上眉眼里的那份倦意离开。 现在的他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是为了能见主子一面。他不惜中途换了五匹马,才能如此之快的赶到霸州县。 玖侍君的事,一直困扰着主子。 他不能再让颜小姐的事情,为主上再添烦忧。 第一百四十八章宫家通病

怜儿看到躺在床上的宫冉歌,将桌上饭菜收去。 这一个个的也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既然皇上要睡觉了,自己也不好打扰。 将门关了去,便去找掩耳斗嘴了。 宇文柏坐在宫冉歌的身旁,望着她几乎呆滞的目光,心里的一根弦轻轻拨动着。 她的心里在担忧着什么?除了国师她挂念的人还会有谁?诗雅,你的心到底有多大,装了多少的人?可是你的心又何其的小,小到连我都装不进去。 宇文柏恐她看到自己之后,心情不好,就这样静静的守着她。 要多多久他也不在乎,她的心里能不能装的进自己也不在乎了。他只是在看到宫诗雅之时,才会心安。 这是别的人给不了自己的,只要能在她的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看来他真是太贪心了,总是想要拥有她。才惹的她这般的讨厌自己,想来也是。 谁能喜欢被囚禁的生活。 既然她愿意生活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好了。 国师,你千万别出现。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既然诗雅不可能喜欢我,那么这世间就不可能有人能配的上她。 更何况是你这么弱鸡的一个男人,哪里能护得了诗雅安好。出了我,还会有别人。难不成每次都要诗雅来保护他吗? 他的身上哪有千年前国师半点的影子,那个家伙善于隐藏自己。能力和手腕,也是不容质疑。 哪像那个人,除了掉几滴泪水,还能做什么。诗雅竟也被他那几滴泪水骗了去,真是笑话。一个大男人,就靠着这点来夺女人的喜好吗? 宇文柏不由的鄙视着,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喜欢一个人。 尤其是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能容忍,他的诗雅被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人抢走。 宫冉歌望着床顶上的花纹,那一圈一圈的仿佛绕到自己的心里。不知颜雪会不会放过亦王? 她对亦王的恨,不必自己少多少。 可这样冤冤相报到何时?尤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可他却每日定是在亲情和背叛之间苦苦煎熬着。 想来,自己还真是残忍。他那般弱不经风的人,被自己害的必须忍受这样压力。尤离,你主上我对不住你。 宫亦飞是自己的仇人,天机阁无人不知。 而今,他是仇人之子,也是自己的属下,着两重的身份让他难做了。 可能命运就爱这般的捉弄别人吧!就喜欢看到别人痛不欲生的模样,才能显得它多么威武雄壮吧! 宫冉歌慢慢进入梦乡,宇文柏望着睡梦中的人不禁苦笑着。只有她睡着了,自己才敢这么**裸的看着她的容颜。 诗雅,现在如你的愿了。你回到了这里,感觉如何?与你不在我身边有何差别?你依旧是见到你相见的人,而我只要想,就能看的到你。 兜兜转转,一切不还是像原来一样吗?你到底在排斥我什么? 霸州县之外的皇城内,远没有公府这般的宁静。哪里的人们都在算计着自己该得到了或者已经失去的了。 根本无人去考虑他们错过的事什么?皇宫内的颜雪躺在养生殿内,昨日她收到冉歌给自己的密信。 原来颜家的老老少少都还活着,宫冉歌,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为何我一点也不知晓?就连有关我自己的事情,也是后知后觉。 看来当年的凤后果然没看错你,你若是不做皇上还真白费了那顾全大局的脑子。 窗外的天下带着寒意,是高出悬挂的太阳也暖不了。瞧着天气,应该快要下雪了。去年没陪佳墨看过的风景,今年可要好好的陪着他了。 小厮将毯子盖在颜雪身上,想必是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吧! 宫佳墨处理完奏折,从御书房回来了。一眼就看到躺在摇椅上慵懒的某人,嘴角不由的泛笑。 她,何时也会这般的悠闲。 还以为她满脑子里都是亦王的事情呢,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宫佳墨用手制止住要出声的奴才们,示意他们下去。 他刚走到摇椅旁,就听那人道:“回来了?” “你醒了?难得你睡个好梦,还要被我惊醒。我实在是罪孽深重,颜雪你说是不是?”宫佳墨将外袍去了,躺在她的身旁道。 看着她睡颜,心里止不住愧疚道。 颜雪别过脸,搂着他的腰间笑道:“我未曾睡着,只是听见响声知你回来罢了。难得今日回来的早,多休息,休息。” “就说我那般小心翼翼怎会惊醒你,原来你压根没有睡着。”宫佳墨回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肩魅惑十足道。 不得不说,宫家姐弟好似都有喜欢撒娇的通病。 颜雪握着腰间乱蹭的手,十指与他紧紧的相扣在一起。 现在她已将王和收入帐下,亦王现在除了黄虹以外谁还能帮她?我是时候该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颜雪嘴角泛着阴谋般的笑意,闭上双眸紧握掌心手。想来都是成王败寇,她不想让佳墨体会到冉歌所体会过的痛苦。 所以这亦王不死,也得死。 宫佳墨不知道颜雪此刻,为他下了多大的杀意。 他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从宫冉歌走后她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所有人都在仇视他,瞧不起他的时候。他看到陪着自己的颜雪,脊背将像有了股莫名的力量。 她是可以让自己心甘情愿交出后背的人,可以信任的人。 宫佳墨知道自己可能不会懂得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但是他知道此刻搂他在怀里的人,是他可以相信的人。 若是她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他也心甘。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有的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 两人像极了冬日里两个饥寒交迫的人,互相依偎着彼此互相取暖。又像是满身是伤的人,互相心疼彼此。 尤离望着摇椅上,那与主上一模一样的脸。他不禁释然了,天机阁是回不去了。亦王府怕也是逃不过血洗的命运,可是主上,你在哪里? 既然愿意离开这皇权斗争,为何不将我也带了去。 三大护法少了我,行吗? 想着娘亲还在宫门口等着自己,他轻声飞出的殿内。萧蔷里的你情我意,他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宫亦飞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 看到自己儿子坐在自己身旁,责备道:“不是去方便了吗?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 “中途遇到熟人了,寒暄了一会。”尤离靠在车厢里,听着马车吱吱呀呀的行驶着。 听到奴才们说疏影回来过,这小子回来也不说看看我。 还怕我会害主上不成?当年一起习武识字的情分都跑哪里去了? 哼~ 见了面,定要好好质问一番。主上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给我派个任务什么的。 总是呆在府里都快发霉了,娘亲也真是的,怎能将自己接回亦王府。 早些日子作何去了? 非得在自己第一次执行主上命令的时候出来捣乱,天机阁现在不愿意认自己了,主上也不给自己半点音信。哎,何时才能见到主上。 “离儿?你在想些什么?不如与娘亲说说。若是看上了那家的女子,娘替你去说媒。”宫亦飞瞧他哀愁的神色担忧道。 她宫亦飞将毕生的心血都投在朝堂之上,偌大的亦王府只留下尤离一个子嗣,让她怎能不疼? 尤离叹了口气,立即打断道:“别,别,别。儿臣现在还不想嫁人,缘分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娘亲还是别担心我了,您该忙就忙。”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为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不担心担心谁?”宫亦飞不由呵斥道。 两道眉毛一横,又怕自己这副模子吓坏了他。 她别过脸道:“可能为娘过于心急了,一切都随你。” “我知道娘亲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您放心吧!遇到合适的了,我一定会告诉您的。”尤离听着车外市井的吵闹声道。 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无比的平静,主上曾经说过。 人这一生,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若是没有的话,就去发现。无论早晚,无论境遇如何。一个人,若是能过喜欢的日子,做喜欢的事情应是最幸福的事。 这大概是平日里听她的教诲多了些,才会下意识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 却未曾想到,因为自己的无意识会伤害到最疼爱自己的人。以前跟着主上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太多只是她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缓缓行驶道亦王府了。 宫亦飞被袁平扶着下了马车,低声道:“派你办的事怎样了?” “禀王爷,一切顺利。”袁平对着尤离行完礼,紧跟在宫亦飞的身后。 尤离看到没自己什么事,与他们分开而行。他们的事情,尤离一点也不想知道。 袁平看着身后无人,松了口气道:“公子,万一反水了?!” “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情,何来反水一说。王和那边给本王处理好了,万一她透露个一字半字的。唯你是问!”宫亦飞甩袖在后背,眯着的双眼透着危险。 嘴角半勾着,似是在嘲笑谁。 袁平闻言,附和道“是。” 第一百四十九章飞鸟尽

凉亭内的人见到亦王来了,立即将热茶沏好,软垫放好。 宫亦飞坐在垫子上,手里捧着热茶。 身上披着披风,望着亭外的湖水。冷风吹起湖里的涟漪,荷叶在风中瑟瑟发抖。这一切,于当今的朝局多么相像。 自古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 既然自己的这个靠山不再有用,那依靠自己的人也休想要过的痛快。敢让我宫亦飞不痛快的,我也要让她尝到比我更痛苦的滋味才行。 不然,怎么算的上是我宫亦飞的手段。 袁平躬身在侧道:“依王尚书的秉性,应该不会背叛王爷的。只是乔羽那件事,的确不好向皇上交代。” “老袁啊,你这是再替谁说话?难不成私下收了她的银子?”宫亦飞手里拿着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茶水飞溅的高度比不上捏着人愤怒之情。 袁平闭着嘴,不再言语。她知道,此刻的宫亦飞听不进去任何话。 也许是这段日子以来,王爷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情绪上有些拨动,也算是情理之中。 她就怕,这点被别人利用了去。依她看宫里的那两位,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以为宫冉歌已是老谋深算了,没想到颜雪竟也与她不分伯仲。 宫冉歌这些年,将她都藏在哪里去了。 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真是一不留神就—— 宫亦飞看着不言语的袁平,起身道:“你别忘了,这些年来是谁在养着你们。” “奴才知道。”袁平跟在她身后道。 眼下的局势,若是再不想出一个突破的办法,就绝对死定了。 亦王现在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不像以前那般。公子那边,是不是该动了动。说不定他能帮到亦王,不过他是从宫冉歌的阵过来的。 信不信的过呢? 人一老,记性就会变差。一差心情就会变得不好,宫亦飞也知道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可是这些事情成天绕着自己,实在心烦的很。 里里外外,没有一个是让我省心的。就连离儿也是,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莫不是看上了宫冉歌? 不许,不能! 他们两之间,宫亦飞绝对不允许存在任何的感情。袁平跟在她的身后,立在桥上。亦王心烦意乱的看着湖里的水,这天气冷的连个活物都没有。 袁平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波澜不惊的湖面,只有在风吹过的时候,才会被掀起涟漪。可能是水里的鱼儿也怕冷,藏在湖底不敢出来。 宫亦飞不禁笑道:“你瞧着畜生,比你我还要惜命。这才多冷的天,都躲在湖底不出来。” “是够惜命的。人都怕死,何况是畜生呢?”袁平跟着笑道。 宫亦飞将手上的链子扯断,一颗一颗的扔在湖里,打破这简单的宁静。 看着好不容易泛起的水波,有快速回归原处。尤离看到立在桥上的宫亦飞,转身离开了。 现在他最需要的事主上的消息,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想着他一个飞身甩下小厮,飞到主上原来的府邸,冉王府。 他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就如熟悉宫冉歌本人的秉性一样。因为打小被她选中以后,拼命练武。 没想到武成之后,却没有用武之地。 实在是可笑!主上你这是要抛弃我的意思吗?你们轰烈闯荡过后,留我一人在这皇城之内。 也不怕我烦闷,特意赐我一个亦王之子的身份。还真是细心的很啊!我就不信,这里没有蛛丝马迹。 尤离立在宫冉歌房间内,那桌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看来主上,真的是再也没回来看过了。 天机阁的兄弟姐妹也真是的,也不说过来打扫打扫。 毕竟也是主上住过的地方,万一她那天即兴想回来看看怎么办。 地上多了个影子,尤离一个转身避开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冉王府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句话,我该问阁下才是。来我主上府邸,有何贵干?”那女子遮着面纱,双目里尽是杀意道。 她手里的剑在说话间,就朝着尤离砍去。 夜尤离心里不禁一乐,好久都没有动弹过筋骨了,总算有个不长眼的人送上门来。 女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另一只朝着尤离踹去。他刚要抓住那女子的腿,就看到剑随之跟来。弯着腰躲过一劫,一脚踢倒她踩的凳子。 那女子一个后空翻出了房间,尤离紧跟着出去。两人棋逢对手,来来回回几番。 总觉得不够过瘾,有觉得酣畅淋漓。女子拿着剑,飞到亭子之上道:“胆敢于我天机阁作对,就不怕遭我们封杀吗?” “怕?我好怕啊!我一个天机阁的人,怕自己门派作何?你这姑娘,也真是有趣。”尤离无语道。 虽然冉王府算的上是老宅了,也用不上派这个不知名的人来守护吧! 女子刚才忙着对打,才发现他腰间的牌子。这弱不禁风的男人竟是主上贴身护法之人,尤离。 他在此处,说明主上快回皇城了吗?真是太好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主上。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尤离瞥了眼那女子,冷笑道:“我也不知主子去了何处?别对我有任何期许。他们走的事情,顺便也将我抛弃了。现在我与你们一样,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 “怎么会,疏影还来过天机阁。交代过主上的人物呢?难道护法不知情吗?”女子说着不由纳闷道。 尤离转过身,坐在地上叹气道:“我当然不知情了,主上现在都不要我了。对了,你知道主上现在在那?” “不知道,这种高层机密。我一个看大门的,怎会知晓?护法也真是说笑,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知道。”女子说完便消失在凉亭之上了。 尤离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整个人就像是被孤独包围一样。 现在他真像一个孤儿。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天机阁了,不然自己何时才能找得到主上。这皇城没了主上,无趣乏味的很。 风儿吹过,将这冉王府的尘土吹了一地。这才几年光景,一个威风的府邸变得像个荒院一样。 宫冉歌若是看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冉王府不远处就是大名鼎鼎的凤府了。凤吟坐在书房内,看着桌上的密报。 不得不说颜雪真是一个奇才,不禁实在领兵打仗上。在面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她都能信手拈来,不像自己只能打的了仗。 现在她已将王和收为己有,亦王定然不会放过王和。也是时候,该自己出马解决了。 希望其儿不会为难就好,想着用密报的形势将计划放了出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差亦王的行动。 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之后,她就向皇上请命回到边境。每在皇城待一刻钟,她就多一刻的不适应。这种与生俱来的排斥感,她能感受的到。 书桌前的凤吟提起笔,下了那封请命奏折。 宫冉歌,我也不算背弃你。 当奏折传到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晌午了。坐在桌前的宫佳墨,望着堆积满桌的奏折扶着额。 他们也不知有什么好奏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变着法子的,到底是何意?宫佳墨从中选出一封边关的急报,上面的内容使得他手不由一颤。 千,千铭竟然死了。 战死在边关,她怎么会?怎么会死呢? 宫佳墨还未平复好心情,就看到凤吟请命去边关的奏折。他在这里看着众臣们争得你死我活,岂能料到驻守边关的人还在为自己厮杀卖命。 千铭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太婆。 虽然常常吓唬自己,但是母皇说她是在逗自己笑。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有什么他都不敢相信,生命竟然会消失的如此之快。 怪不得姐姐不喜欢这个位置,他能清晰的看到每个人的嘴脸。 以及在追求**的途中,人们忽视的东西。 而这一切,通通都有可能不会发生。 是什么驱使着这一切?是金钱?是**?是贪婪?呵呵,宫佳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一切令他作呕,他只想要天下太平。 每个人能过上自己希望的安稳日子,又碍了谁的路? 每坐这个位置一刻钟,他就心疼姐姐一刻钟。他现在所经历的,相信姐姐一定也感同身受过。 过去她经历的比自己更要猛烈一些,可是当时的自己非但没有帮她,护她。反而拿着匕首,狠狠的戳着她的胸口。 宫佳墨你真当愚蠢之极,当时的你怎么那般的看不开?若是不刺上那一剑,颜家也不会遭到灭族。姐姐一定会救颜家的,可自己都做了什么?颜雪立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对凤吟的奏折发着呆。边关,是个好地方。 他在想什么?颜雪环着他的腰间。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佳墨,想谁想的这么入迷?可是美女?” “颜雪。”宫佳墨吓的一个机灵,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放下心来。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章守衡定律

颜雪松开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茶杯道:“可是边关的事情令你愁?还是再想冉歌的事情?” “姐姐她,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也没个音信,我担心她。”宫佳墨将手里的奏折都整理好道。 姐姐那般聪慧的人,应是遇不到难事,遇到了也会轻易解决。 不像自己,要学习太多的东西,思虑太多才能勉强做出决定。 颜雪放下手里的茶杯笑道:“冉歌前几日给我来信了,说她们过的很好。佳墨不用担心了,她心里还是挂记着你。毕竟现在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弟弟。” 宫佳墨望着颜雪温暖的目光,姐姐能来信说明她原谅自己。 还以为,她离开是为了不想再见到我这弟弟。 唯一这个词,多么的可笑。 宫佳墨起身走到颜雪的身旁,俯身抱着她道:“姐姐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冉歌的本事你我又不是不清楚,她能过的不好吗?”颜雪拍着他后背安慰道。 在颜雪的眼里,宫冉歌属于为所欲为的主。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爱的人。她信奉的人生格条大概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不枉来尘世走一遭。 她现在应该过的潇洒自在,垂钓江头吧。 “启禀皇上,王尚书求见。”小厮躬着身道。 王和?她来作何? 宫佳墨松开搂着颜雪的手,直着腰板道:“让她进来。” “是。”颜雪起身看着小厮将王和引进来后,便退了下去。 王和现在过的一定很忐忑吧! 宫佳墨背对着王和清冷道:“王尚书找朕有何要事?” “微臣是来求皇上保老臣一条老命,乔羽的事情已经查出。一切都是亦王下的手,若是老臣当众说出这一事。亦王定然不会放过老臣,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这点事你都要求皇上?眼下亦王不是还未知道吗?若是你在朝堂上举报于她,皇上自会将她斩首示众。你还担忧你会有生命危险?怕就怕,王尚书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最后的下场,落得和乔尚书一模一样。” 颜雪收到宫佳墨求助的眼神,嘴角泛笑道。 就这点胆子,当初是如何筹谋算计我颜家的。 害的我颜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怎没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刻?现在知道害怕了? 呵呵,是没有想到报应来的这般的快吧。 王和啊王和若是你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我早已一清二楚。 会不会觉得亦王那边,才是最安全的港湾? 颜雪走到她的面前,望着她紧张的双眸。她如今已年事已高,不似当年那般的风采。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伤害过的人就可以轻易原谅她。 颜雪几乎都不敢想,万一冉歌没有提前部署好一切,颜家就真的—— 他们犯的错还依旧在,原谅不是我颜雪的风格。 王和咽着口水跪在地上道:“老臣求皇后救老臣一命。” “王尚书这是所哪里话,救你是理所应当的事。你且安心回去,明日早朝别忘了将事情的全貌说个明白。” 颜雪眼里泛着阴谋得逞的狡黠,目送着王和离开的背影。 宫佳墨牵过颜雪的手道:“我怎觉得你与她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颜雪,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不是说好了所有的事情要共同承担的吗?为何让你一人。” 他没说完的话,被颜雪唇堵住了。那些关心,化作了缠绵。 小厮们知趣的将大门关好,静守在门外。 萧蔷之外苦等的凤吟,终于迎来宫佳墨的回复。 臣甫,大牛,我好想你们,想我们叱咤疆场的自在。终于要来见你们了,现在的朝堂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它的威力不比在战争的伤害小到哪里去,那条条都是人命。 若是宫冉歌在,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理这一情况? 她不像那些人视人命为草菅,也有绝对的实力去解决。 自己何德何能,见证过这样一个伟大的皇帝。 她曾在高于万人之上的宝座上,为边关出谋划策过。 她也曾忽视自己的鲁莽的言辞,看的到自己对生命的叹息。 这样的贤人,不为帝王,实在是为国家的一大憾事。 孟诺其推开书房的门,手里拿着茶壶。为书桌旁的人,斟满一杯茶。瞧着她看着兵书的模样,不禁感叹道。 他家的凤吟,认真起来还真是迷人。 凤吟闻着声响,眼神未离开过兵书道:“其儿怎不去好好歇着?” “怕妻主忙去习读兵书,忘了身体。”孟诺其走到她的身旁,将她手里的兵书抽走换成一杯热腾腾的茶。 凤吟握着手里的茶,抬头对上一双担心的双眸。 心里皆是满足,她的其儿总这般的贴心。 喝了口手里的茶杯,笑道:“其儿,你愿随我去边境吗?” “妻主若是决定了,何必还要问我的意见。妻主去哪,那就是我们的家。可如今是乱世之秋,皇上可同意?”孟诺其不由担心道,亦王和王和的事纠纠缠缠的。 现在凤吟忽然提出要离开皇城,前去边关。万一皇上不同意,岂不一切都白费了。 凤吟将手里的茶放在桌上,搂着孟诺其坐在自己的腿上道:“皇上已经应了,下人们也在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我在问其儿的意见。” “如此甚好,我也不喜欢这皇城。只要能和妻主一起,去哪里都可。”孟诺其靠在她的肩膀上道。 他是否该给袁平来一封信,告别与她。 若是此信落在亦王手里,会不会对凤吟不利?算了,自己何必太贪心了。 能陪在凤吟身边,他应该知足才是。那些有的没的,就让它随风飘去。老袁啊,今后你自己多加保重。 在他们眼里这份宁静,竟这么的惬意。大概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更懂得怎样珍惜眼前的生活吧! 凤吟离开后,便无人在为宫佳墨保驾护航了。 若明日不能将亦王的事情解决好,那么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明日一举,对萧蔷之内的两人来说,不成功便成仁。太阳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早早落了下去。 暗香楼里买醉的辛可易对着白烨道:“你说皇上为什么不让我们插手乔尚书的事?” “这还不简单,无非就是里面水太深了,不适合你我。”白烨举起酒杯灌着自己道。 况且没人会像冉歌那样,愿意栽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他们需要的是绝对的势力和能力,而白家远远不够格。 可能这就是佳墨与冉歌的处事风格吧! 桌上的菜三三两两,辛可易拿着筷子继续霍霍道:“永宁县的事情不够深吗?冉歌还不照样派你我去。” “你别忘了,最后收场的人是谁?”白烨为自己斟满酒杯笑道。 这家伙,总这么的不开窍。幸好,当时没有跟着孤独也走了。 否则,今日自己也只能借酒消愁了。 命运有时候,总是会先给你一拳再给你一颗糖。 这叫什么来着,守衡定律吧! 你失去的,总会在另一个地方得到。 辛可易没有白烨想的那么多,只是记得永宁县的场景,是多么惨烈。那一个个人就和疯了一般互相残杀着,都是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命运。 若非冉歌带着那个公小姐来了,他们一伙子人还不知道如何呢?说来,冉歌还真是一个好皇帝。可这样的人,居然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看的那么轻贱。 甚至说抛弃就抛弃,真不知她的心里究竟看重的是什么? 辛可易举着酒杯灌着自己苦笑道:“这世间呐,谁能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谁又能为此坚持到最后?” “想那么多作何?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顾好。再说了,你我能将自己活的明了就足够了。旁的人,哪有时间去顾及。”白烨起身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站在窗口,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止不住的嘲讽道。 这些人未必知道自己为何忙忙碌碌,或许至死也不明白。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可笑,你奔波一生都比不上别说随口一句。 醉中的行人,行人中的醉人。 醉得我却比清醒的他们看清的更多,这到底是何缘故? “烨儿,你醉了。虽满嘴的胡话,所言却还是那般有理。”辛可易笑望着窗口的醉人,模模糊糊的她看着下方。 楼下的行人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她如此的痴迷?辛可易起身醉醺醺的走到白烨面前,同她望着一片景色。 冬日的夜晚,有些凄凉。寒风刺骨,袭面而来。将两人的醉意,去了几分。 白烨坐在地上,靠着墙道:“藏在我心里的事,今儿想拿出来说道说道。可易,你怎不去陪着孤独去流浪江湖了?我还以为,你会离开。” “你说那件事啊,当时我脑子没想那么多。看着老爹哭红了眼,心里觉得要是走了真就对不起他们了。难不成你想我离开?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亏我还放不下你。”辛可易拿起酒盅为白烨倒满,跟着她靠着墙道。 那时候还真是不知道深浅,哪里都想要跑一跑转一转。 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说不定冉歌最后也会像自己一样。再次回到皇城的,这里好歹也要佳墨不是。 我就不信,她宫冉歌能不管自己的亲弟弟? 第一百五十一章把酒言欢

闻言,白烨苦笑的将手里的就被放在一旁道:“你什么时候也知道心疼人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学不会呢,呵呵。” “我何时又那般的不堪,我辛可易胸口的这颗心还是滚烫着的。怎可能做出那种不仁不义之事,你还真小看我了。虽说我心里真的想跟着孤独一起浪迹江湖,可是什么也比不了现在这种平淡安稳的日子来的舒服。” 辛可易双腿盘坐,手里来回转着手里的酒杯。 那种日子应该比现在要热血激昂些,孤独比自己要适合的多。 白烨看的出她心里还是有些不适,胳膊戳着她的腰道:“喜欢就说喜欢,你我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又不会向辛姨告状,还说的这般委婉。” “烨儿心里想必也是有想去闯荡的地方吧,可我没烨儿那般聪慧。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成全自己,却不知会伤害到身边最亲近之人。”辛可易灌自己一杯道,可能她就这点不如白烨吧! 她将顾全大局,思量周全。颜雪更甚,在她的眼里只会盯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幸得她与佳墨互相喜欢,否则她也是一个难伺候的主。 好在上天将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已安排的如此契合,若是不欣然接受怎对得起。 待她回过神来,身旁的人已醉了过去。辛可易嘴角勾着苦笑,将白烨从地上拉起。扶着她,出了酒楼。 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两个人醉鬼就这冷风,伴着明月。 辛可易一不留神,白烨就朝着地上狠狠的摔去。看着她干脆睡着地上的无奈样,不由笑着。 还真以地为席,天为盖了。 辛可易从地上拖着她,朝着画师府走去。 小厮看到自己主子回来了,立马大了把手将白烨抬了进去。辛可易带着醉意,倒在画师府门前。这一夜,就在醉意中度过了。当隔天的阳光照着大地之时,辛可易和白烨两人早早的穿着朝服立在金銮殿之上了。 可能是昨夜的醉意未醒的干净,白烨仿佛高坐在龙椅上的人还是宫冉歌。她横眉望着下方,凌厉的双眸里透着怒气。她是在烦忧着永宁县的事,还是在愁边关的困境?韩丞相是不是仍在乡下种着田,休养生息? 怎么一恍惚,龙椅上的人又换了。韩丞相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听不见龙椅上的人在质问着什么?只觉让的气势比宫冉歌要逊色几分,却还是吓得一激灵。王尚书说话声音太小,她根本就听不清楚,亦王? “禀皇上,一切皆是亦王命人下的手。臣已经搜集好证据,还请皇上过目。”王和躬着身将手里的书信呈道女婢手上。亦王眉头紧皱着,她抬起头望着龙椅之上的人。刚好碰到宫佳墨的眼神,两人四目对视着。 两人之间窜着一股的火焰,宫佳墨眯着双眸望着她。这一刻,他将内心深处憋了太久怨气释放出来。 满朝文武第一次看到现在的皇上身上的帝王之气,是什么能让她这么愤怒?宫佳墨冷笑道:“亦王不打算给朕一个解释吗?”“老臣冤枉啊!皇上别听她胡言乱语。”亦王出列趴着地上高呼道,那声音带着颤意。 “冤枉?”颜雪从袖中拿出一堆纸卷摔在冷声道。她走到宫亦飞的面前,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亦王厉声道:“三年前你宫亦飞派一绝色男子进宫当了细作魅惑先皇,陷害我颜家,害的我颜家被满门抄斩。从朝堂再到边境之乱勾结齐吴两国,残害我永宁百姓。现在我颜雪就想问一问,宫亦飞你到底知道什么叫做良心。” 颜雪的话如同一块沉重大石,压的满朝人心惶惶。在大家心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可在当事人眼里,它对颜雪造成的伤害,岂止是一句过去就可以了结的。她的言辞凿凿,换了满朝文武一片宁静一声。 可她透彻的声音再次从耳畔响起,那种愤怒和不甘带着情绪,生生的撕扯着在场每一位大臣的胸口。 “你非要看到越国灭亡,你才开心吗?哈哈,也是。一个能将自己手足生命都不看在眼里的人,怎会知道生命的可贵。而今,亦王的所作所为都一笔一划的写在纸上。皇上不会因她一句胡言,就放过吧!” 颜雪说完与亦王跪倒地上高呼道:“请皇上为黎明百姓做主,为大越的子民做主,为那些驶去的生命做主。” “请皇上做主。”大臣们不禁被颜雪的情绪所带动,齐齐跪下附和道。宫亦飞看着事已成定局,起身望着满朝的文武。这些人平日里怎么勾结讨好,现在又怎么的随风倒去。她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也知晓这人心啊! 呵呵,成王败寇。她立在颜雪身前讽笑道:“一切都是本王所为又如何?你能换回颜家一族的命吗?哈哈,不能。本王告诉你,本王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将你弄死。这才是本王这辈子唯一的败笔,否则就凭你们?!” “都给朕闭嘴,来人,将亦王打入死牢听候发落。”宫佳墨拍着龙椅起身大喝一声。袖子一挥,双眸燃火道。 宫佳墨没有给亦王任何狡辩的机会,他等着一刻也等了许久。如今,他当然不会给亦王任何翻身的余地。 只有满朝文武还在迷瞪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转眼之间亦王就被打入死牢!乔羽一家真的是亦王下的手吗?她不是属于亦王一党吗?瞧着颜雪和王和一唱一和,将亦王左右夹击不给她一丝辩护的余地。 白烨被宫佳墨的大喝声镇住,这还是那个躲在颜雪身后的佳墨吗?他身上隐隐约约藏着宫冉歌影子。 没想到亦王竟做了这么多的事,怨不得佳墨会这么恨亦王。他们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怎么下得了这么毒的手。看来皇家无手足,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永宁县的事情,是让她有些意外。毕竟牵扯的人太多,她没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身旁。一个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人,这么残忍的人最终将自己推入死亡的边缘。 颜雪的每句话不断刺激着辛可易,亦王不是那个只有一点威严的老太婆吗?她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冉歌知道这些事情吗?她在位的时候一点都没看出来对亦王的愤恨。有些事情,她还询问过亦王的意见。若是那时她知道,依她的暴脾气。是不是早就将亦王杀了?辛可易趴着地上,想着那段日子发生过的事情。 坐在龙椅上的宫佳墨眉头紧蹙道:“亦王今日午时处斩,朕累了,退朝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在满朝的高呼声下去了,此时他很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抱怨的,颜雪从搜集证据为自己培养势力比自己更辛苦。宫佳墨停在御书房门口,继续往养生殿走去。他今日无暇再批阅,心烦意乱的急需冷静。 大殿内的人三三两两散去了,颜雪留在最后看着这些人。当时她还说冉歌,有些事不是不争就可以。 现在轮到了自己,她才切身体会到。现在大仇得报,应该高兴庆贺才是。为何心情却如此沉重?佳墨是不是也向自己这般?颜雪走在御书房,却没看见他的人影。走到养生殿,立在门口望着躺在摇椅上的人。 脚步却再也迈不开,她不想去打破这份宁静。 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望着天空。她做不到灭谁的满族,因为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份痛苦,便再也不想让别人体会。 那种夜夜被噩梦缠绕,身心被折磨到体无完肤的日子。 这世间总有人会逼你去做你最不愿的事情,哪怕你再怎么不情愿。 明明到了晌午,这天怎么还灰蒙蒙的。 难道你也在感叹一条人命,从这世间消逝吗?冉歌,你信上三言两语就能将我的顾虑扫的一清二楚,可是人生的路我们却不能并肩走过。 好想问问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好想再和你把酒言欢叙叙那些往事。 温暖的双手抱住她,颜雪抬起他望着宫佳墨笑道:“何时出来的?地上凉,别坐。” “想陪陪你。”宫佳墨靠在她的肩膀上道。 他知道她心里的烦闷不必自己少多少,他能做的就是在她无助的时候来抱抱她。 颜雪起身将他拉起道:“万一凉气入体了可不好,我们去殿内歇着。” “好。”宫佳墨跟在她的身后道。 看着她的背影,心疼的握紧手心。 他是无能的吧,不然她所经历过和在做的一切,他怎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她总是为自己做好了一切,为我就是顺着她的话下道命令罢了。 宫佳墨,你也真是无用。 摇椅上的颜雪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腰间。她对任何的景色都已没了欣赏之意,怀里的人就是自己一切的动力。 使得她不强也得强,她必须要为心里人竖好坚硬的城墙。将所有的敌意和危险都断绝掉,好让他享受一切。 第一百五十二章事已定局

皇城外的两辆马车相对,里面的人齐齐出来。 王和看着已经逝去的乔羽吓了一跳:“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也以为我死了,是颜雪从亦王手里救下我。怎么?王尚书也要与我回乡种田?”乔羽笑着扶起王和道。 王和咽着口水,努力平复着情绪道:“这小屁孩,我还以为。算了,能活着就是万幸。走,我们一道走。” “好。”乔羽坐在王和的马车上,两人相视一笑。 未曾想这一天,所有的事已然成了定局。 吱吱呀呀的马车声,为两人伴着奏。王和不由好奇道:“亦王的证据是不是你交给颜雪的?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是,颜雪从亦王的手里救我出来,我看到亦王将我乔家老小都活活烧死之后便对亦王失望透顶。”乔羽实事求是道。 王和根本就没有调查,但是就是知道是亦王下的手。这么多年的了解根本骗不了人,派手下从亦王内部着手。 很快就拿到证据,可是她的心却更悬着了。 亦王能杀乔羽一家,也能杀我王和一家。 想到此她苦笑道:“也对,亦王那种不会给自己留下的后患人,怎会放过你我。我刚瞧着乔家老小不都活着吗?是颜家小女救的?” “我也是今日才知的,没想到她竟会帮我。幸好她不知道当年颜家的事是亦王一党做的,否则——” “她知道,而且很早就知道了。我估计啊,冉歌也知道。只是当时忙着应付边关和永宁县,无暇理会咱们而已。” 王和的话令乔羽震惊到,知道? 知道她就轻易的放过我?放过乔家?这,这,不符合逻辑啊! 她这一举动真是觉得自己这张老脸臊得慌。细想来,当时的冉歌从登位开始就状况不断。 朝局还没稳定,边关就出了乱子。好不容易平了边关,永宁县的事情有爆出。这一件件刚解决完,佳墨就登上了皇位。 虽也好奇她去了哪里?但是也为她的离开默松了一口气。 这样有手腕的人在,头上就犹如高悬着一顶斧头随时准备斩杀自己。 王和看着乔羽惊慌的表情,拍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她能放过你我,就证明她的心胸远比你我要大的多。” “他们这些晚辈,竟这般厉害。你我当年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怎感觉他们直接飞过去。”乔羽擦着额头上的汗感叹道。 不可能吧!宫冉歌和颜雪两人交情匪浅,这点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可他们逆生长的地方,也着实让人震惊。 大抵是从小就面临的情况要比多人多,才会养成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吧! 也许每个人经历的都不相同,所以才懂的人生程度不一样。如果可以,她们宁可什么都不懂。 那些被人所羡慕的能力的背后,更多的是血与泪而拼成。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也不打算对谁诉说,都埋藏在心底里。 立在城墙之上的凤吟望着那几辆马车越走越远,她还以为颜雪会让自己斩杀王家和乔家。 没想到只是让她看着他们离开,她大度的都让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颜家的人还有活下去的?否则她不相信他能这么放过。 他们这样恩恩怨怨也懒得再管了,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是该回我的边境,凤吟下了城墙向凤府走去。 小厮们也都准备好了,马车里探出一个头。 凤吟好笑的望着那人道:“其儿这么心急,是怕我跑了?” “凤吟,你回来了。我们何时出发?”此事的孟诺其一身女儿装扮,简单大方。秀眉一挑,看的凤吟一愣。 还未见过女装的他,跟着坐进马车里道:“边境可不比皇城,你做好准备了吗?若是后悔了,现在还得来得及。” “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加。不是说笑,我也有武功在身。一般人伤不了我的,妻主就放心吧!”孟诺其搂着她的腰间道。 终于要离开这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有不舍,有不悲伤,有感叹…… 只有能和凤吟在一起就够了,别说是战场了,就算是阎王殿也无所谓。 有佳人相伴,连寒风都带着甜味。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远远的离开了皇城。所有人都在为新的气象而高兴着,只有跪在刑场上的宫亦飞带着怨恨。 百姓们手里拿着青菜,鸡蛋朝着她砸去。 她看着众人指指点点,嘴里带着侮辱性的话。 “瞧瞧,倒台了吧!” “你知道吗?当年颜家就是被她害死了。” “现世报啊!” “活该!” “孩子看到没,这就是做坏事的下场。” 宫亦飞听着涌入耳中的谩骂声,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若是今日本王是当今皇上,你们都还跪在本王脚下俯首称臣。一个个满嘴仁义道德的,心里谁不想要做那个位置,只敢想不敢做的懦夫。” 也不知是她说中做场人的心事,还是她猖狂至极的模样引起了众怒。所有的人停顿了半刻,又开始新一轮的狂砸乱扔。 行刑官用手制止住,官兵们也将百姓们不断向后退着。行刑官将令牌落在地上,血没有想象中跟着溅起。 腾空出现的一个黑衣人,抓则宫亦飞的衣服就飞出了刑场。 曾经叱咤朝野的一大奸臣就这么离开刑场了,她走之前还依旧霸气十足。 似乎没有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任何的悔意,或许她还执意的认为自己不过是败了。 烂菜叶子都泛着恶臭味,众人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的难受反而愤怒起来。或许他们单纯的以为,亦王的死能给他们带来所谓的好日子吧! 可事实如何,谁又知道呢? 远远看着的白烨不由痛心,人们对于生死的定义是什么?亦王与颜家的灭亡,她都看在眼里。 这世间就那么不容这样人们吗?刀剑就能解决他们所犯下的错误吗? 她眼角的泪水,悄然划过。她不是愤怒心疼亦王的逃跑,而是感叹人们对世事的态度。若此时,亦王换做是自己。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的死而感到雀跃。 那是一种什么心情?辛可易一把将白烨拉出来。 看着她一脸的悲愤道:“见不得杀人的场景,就别看。” “永宁县的场景能有这儿惨?当时我都过来了,又怎会惧这些。”白烨苦笑道。 辛可易看的出她心情不好,却猜不到缘由。拉着她到暗香楼里包厢里,点上好酒好菜。瞧着一旁的人,还在出神细想些什么?! 小二姐麻利的将菜都上齐,走时将门关了去。 辛可易为她和白烨斟满酒杯道:“得了啊,别再没玩没了。” “可易,现在的我可以理解当时你为何要随孤独去江湖。现在我啊,也想去看看那江湖的风貌。”白烨举起酒杯无奈的笑道。 她也仿佛理解了宫冉歌向往的生活,那般无拘无束的实在令人羡慕的紧。 辛可易挑眉道:“当真?我就知道烨儿一定会理解我的。你这般的聪明,怎会不知我心中所想。今日这酒,当真好喝。” 两人聊着心里的唏嘘,诉说着大千世界的新奇。但江湖就真如他们说言,那般的热血,那般的潇洒自在吗? 身处江湖之中的孤独也可不这么认为,灵山一派隐退江湖已快两百年之久。当时她也好奇为何不重出江湖?而是缩在山里苦练武功。 当她娶了夫,成了家才慢慢明白。 什么都没有安稳过下去来的自在,那些名利权势不过都是浮云一片。来的匆匆,去的匆匆。还不如手边着平淡而又简单的幸福,她现在已不想失去。 江府院落里,她手里执着剑。在空中划过,那凌厉的剑风朝着那树枝飞去。江若无立在她的身后,知她心系着江湖。 看着她终日舞剑,心里也有些担心。孤独也感受到身后有人,收了手里的剑。转过身看着来人,他将一身淡蓝色的袍子穿出了纨绔的味道。 明明整日都是吊儿郎当的气质,此时却透着淡淡的忧伤。 “宛儿,你饿了吗?我让人去给你弄饭。”江若无立在原地,冷风将他袖子吹起。显得他既单薄,又瘦弱。 孤独也将剑收回剑鞘之中,走到江若无的身旁牵着他的手道:“天冷了,别在外面呆的太久,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翠花立在门口就看到孤独和自家少爷来了,吩咐小厮可以上菜了。 两人看着消失的翠花,相视一笑。 这家伙何时学的这般机灵,还以为她不懂得什么叫做开窍呢?孤独也将房间门关着,她习武之人不惧寒意他不同。 江若无坐在桌前,等着她开口说离开的事情。 这些天,他看的很清楚。成亲之日她也说了,她会离开的。 他一直在等,等她亲口对自己说。江若无,答应你的我已做到了。现在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你我就此别过。 可是他等啊等,日子一天过去一天。从忐忑到窃喜,从窃喜都心疼。 若是她在自己身边不开心,可以说。 孤独也拿着筷子为他夹着菜体贴道:“别饿着了,多吃点。” “恩,你也是。天冷了就别练剑,冻坏了不好。”江若无扒着饭,头也不抬道。 心里不停的再想,她什么时候说出口? 今日,明日还是后日? 她会不会放弃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没必要私奔吧

“若无我有事想与你商量,明日我可能就要离开了。品书网..”孤独也放下筷子,望着如鸵鸟般的江若无道。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江若无嘴角泛笑道:“行啊,离开多久?去哪里?要不要带些银子和衣服?” “我也不知道,可能一年,可能两年。少主交代的事,我必须完成。总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孤独也直言道。 她不擅言语,也不知怎样才是最佳的办法。 她唯一的担心就是小公子,他不想想象那么众星捧月的人,知道灵山灭亡的消息会变成怎样?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他,好告诉他灵山的一切都还安好。 若是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大家都很想他,老掌门时常对着山下发呆。 她知道,老掌门心里还是挂记着小公子的。 可能老掌门也像自己一样,不善言语吧! 江若无为孤独也夹着菜道:“这么长的时间啊!可以啊!现在我们先好好吃饭,这件事情等吃完饭再说。” “恩,你也多吃点。”孤独也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终觉得是欠了他。 等她找到小公子后,就赶回来见他。 看来她要更加努力才成,这样才能再次见到若无,见到她的小夫郎。 江若无一点胃口也没有,却吃得格外的多。他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同她一起好好吃饭了。 孤独也放下筷子看着他,平日里咋呼的人如今却一言不发。 他嘴里都被塞得满满,却懒得嚼一下。江若无,你是在怨我吗? 何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孤独也怕他噎着,拿起碗为他撑了碗汤。放在他的手边道:“喝点汤,暖暖胃。” 江若无拿起她为自己盛的汤,一饮而尽。看着她为自己擦着嘴角,心里最后一根弦被触动了。 她这样,我怎么能离开她呢? 孤独也收回胳膊,起身走到床榻上道:“既然吃完了,事情我也告诉你了。明日我便启辰,今后你要多多保重自己。” “那是当然,这天气越来越冷。过几天兴许就下了雪,我去给你那几件厚衣服”江若无起身推门而出,却被孤独也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心里也是舍不得,这样的他没了自己的照顾。 她也会,放不下心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出灵山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的个人情感,自己应该处理好。 江若无脸上被冷风刮过,嘴角却泛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给你取件衣服,又不是去奔赴战场。” “恩,我知道。”孤独也松开手,望着他离开的身影。 这天果然就如他所说,真是越来越冷了。 冻得她都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了,小公子你会在哪呢?我该怎样才能快速找到你?我不想让他等我太久,也不想离开他太久。 这才几日,我竟对他感情这般的深? 孤独也啊孤独也,不管你是否是他口中的林宛。 你已深深陷了进去,陷入那温暖的怀抱无法自拔。 师父说过,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就无法做成任何的事情。 师父现在的我,是不是很没用。孤独也将门关了,躺在床榻之上。江若无从库房里拿着几套过冬的衣服,塞在包袱里。 想着出门在外,没了银子怎么成。 又往包袱里塞着银子,拿着包袱穿过走廊往自己房间走去。 推开门发现榻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将包袱房子啊书桌上对着翠花低声吩咐道:“将桌上的饭菜撤下去。” “是~”江若无坐在孤独也身侧,细细的打量着她。 要离开江府多久呢?她挂着嘴上的任务是什么?是否真如她对那乞丐所说。是要去寻找灵山的地方?哪里到底是怎样的地方?会让天下豪杰提起便会向往。 难道她的任务就是要找出灵山所在的位置?百年来都无一人知晓,她又该从哪下手。 江若无躺在她的身侧,手指来回划着她的手背。 这样的好日子说没有就没有,实在惋惜的紧。林宛,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江若无隐隐约约睡了过去,他们这回笼觉一睡就是一整天。时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翠花听小厮们议论说少爷从库房里拿了些棉衣和银子,少爷这是要去哪?眼看着天气就要入冬了,出了得多冷啊。 他那么怕冷的人,怎受的了。 老爷和家主知道吗?少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私奔吧! 天色越来越暗,江府的人都散了去。该值班的值班,该休息的休息。无论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明天还是要过。 所有人都对明天,有着盼头,有着希望。只有宇文柏一人,无谓时间的变化。仿佛它的长短,与他无关。他心心念念的人,心里挂着的人还不是他。 此时的他立在宫诗雅的房间门口,望着公府的一切。 诗雅喜欢这种小鸟具格的房子?难道她喜欢热闹一点? 记得她喜静,而自己哪里只有三四个人。就怕人太多,惹得她不开心。 每一世的她脾气都不同,唯有这一世是最像她的。语气,做事风格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 就连讨厌自己这一点,也一模一样。 若是宫冉歌知道,此时此刻宇文柏就站在她的门口。不知道是否还能睡得香甜? 隔院里的公子清却一清二楚,那特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公府。她知道现在不能冲动行事,可要等人却迟迟不来。 她实在不明白,宫冉歌都在这里。国师有什么理由可离开的?就连宇文柏都绕着公府转着圈,他怎一点急的意思都没有? 短短的一刻钟内,她手里的汗又冒了出来。 幸好前几日就与明儿说清了,这几日还不能成亲。 明儿要牵扯进来,自己非得肠子悔青。宇文柏现在是何意?既不打算掳走冉歌,也不打算放过她。 冉歌又看不到他,他瞎转悠除了能威胁到自己还会有谁知道他的存在? 这千年前的人,处事风格都这般的匪夷所思。 烛火摇曳着,曾经困扰着她的时机问题已不存在了。既玖月不是国师,那冉歌必定不是宫诗雅。 难道国师去找宫诗雅本尊去了? 天!千年前的国师被困在高山深处千年,曾经的皇上沦落成妖怪,那女帝去哪了? 所有的时机都是在等候她的到来?公子清就脑内的线索一条一条的理清。 忽然发现,所有的不合理变得合理起来。 那股气息好似在附近徘徊,这天色已晚他不困自己也困了。 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静静的凝想着一切。她是否有幸能看到开朝女帝?那是何等的荣幸。 虽自己是他们的晚辈,但是能看到先祖内心也是激动不已。 被尘封已久的历史,一点一点在眼前铺开。公子清看着一切,都这么真实的存在着。忽然想到,现在的谁又在看有关自己的书卷? 他是不是也会感叹着命运和缘分的脉络?会不会向自己一般,怀着对生命的好奇。 思绪乱飞的她,也慢慢进入的梦想。宇文柏靠在墙上,冷风吹不到他。四周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响,他好像只有在小水的身边才会想要入睡。 羡慕那些天一黑,就能安睡的人。他们不必为太多的事情烦忧着,简单自在的活着。宇文柏一个转身离开了公府,来的小水的身边。 高处夜明珠的光,照亮了整个洞里。 宇文柏躺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这一睡,又能睡到何时?隔日的天,比以往都要冷些。 风将树吹的来回的摇着,宫冉歌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 她不用出去,光是听就能感受到窗外的天又多冷。 有人瞧着房门,宫冉歌披了件衣服推开房门。 怜儿抱着厚衣服道:“天冷了,奴才替主上那几件厚衣服。” “恩,放哪儿吧。”宫冉歌侧过身让怜儿进去,立在门口望着院子里的风。 这天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寒。 记得当时离开的事情还是春季,回来的事情却已经是冬季了。自己这算是回来吗?玖月不在,宇文柏随时会来。 或许此时他正忙着寻找小水,才给自己得空的机会。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他与小水还甚是登对。 “主上天气凉了,别在外面吹的久了。”怜儿将衣服放在衣柜内,拿起桌上空空的茶壶道。 主子在那边可有厚衣穿?今儿这风刮的这么大,没有可怎么办? 不知他那边的地上有没有厚毯子,主子喜欢赤脚于地。 若没有,地上阴凉,主子受的住吗? 怜儿拿着手里的茶壶发着呆,想着还得为皇上打壶热茶又急匆匆离开。 宫冉歌关了门,梳洗一番。坐在书桌前翻开自己在宇文柏那里写过的书卷,不知永宁县如今能住人了吗? 不知子清将她与明儿的亲事推到几日?待他们成完亲之后,陪自己去永宁县看看。 大火烧过的痕迹,还存在吗? 怜儿轻声推开房门,将手里的热茶放下。从食盒里将早饭拿出,摆好后边退下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让他休了你

桌前的宫冉歌提着笔,将叶明与公子清的故事写下。 在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唯有叶明与子清的爱情是最稳妥的。 白烨与千诺的,颜雪与佳墨的都是经过劈关斩将过来的。佳墨为颜雪皈依佛门,白烨为千若不惜杀头也要和千若在一起。 可宫冉歌却喜欢公子清和叶明这对,简简单单在一起,安安稳稳的。 没有朝堂的尔虞我诈,没有命运的百般戏弄。 细想来他们都很幸福,为自己喜欢的人努力奋斗着。 包括自己,为了玖月她愿意付出一切。 饭菜味朝着她飘起,宫冉歌放下笔。怜儿何时将饭送来的?她走到桌前,刚拿起筷子就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 公子清关了门,做到她的身旁担忧道:“宇文柏离开了,我才敢来找你。冉歌,先好好吃饭。” “宇文柏?!他怎么会?既然他现在没有带我离开,说明他已经发现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宫冉歌吃了两口道,小水是找到了? 还是他觉得愧对自己,过来看个两三眼。 这样她是不是可以接玖月回来了?她已经多日未见过玖月了。 公子清可不这么认为,她为自己斟满茶杯道:“我看未必,他或许觉得无论你在哪里,都逃不过他的手心才不将你带走。从史册上就可以看得出,他这个人自负的很。像来认为自己坚信的事情,就是事情的原貌。” “这样也好,玖月不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我怎样都无所谓,只能玖月能安然无恙就好。”宫冉歌释然道。 她要到何时才能见到玖月?一年的光景里,与玖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她还想好好看看他的眉眼,就连这点上天都不给我机会吗?非得派那个宇文柏来拆散我们。 子清不肯成亲,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 宫冉歌不由愧疚道:“我也真是无用,还将你也连累。你与明儿的事情,我实在是抱歉。若不是你遇到了我,想必现在都养儿育女了吧。子清,从永宁县到宇文柏,你一直都帮我到现在。如今我还毁你亲事,实在是无颜见你。” 公子清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拍着宫冉歌的肩膀道:“这一切我皆是自愿,与冉歌无关。况且神鬼之事,本就在我职责范围内。” 她眼里坚毅的目光感染了宫冉歌,她这般的情深意重自己更不好意思麻烦于她。 现在她专程来提醒自己宇文柏的事情,而我宫冉歌能帮她什么?给你银子吗?如此肤浅的东西怎能配的上她? 玖月也不在身边,宫冉歌此刻的心乱成一团。 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好好想想事情还能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宇文柏就像是胡作非为的老天一般,任他的想法想如何就如何。而我就是他唯一摆布的人偶,无可奈何被牵制着。 尝试过无数的方法去摆脱,最后却发现连摆脱的机会都是他给的。宫冉歌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涉及到人命的事情她便会有如此感想。 可如今面对玖月的事情,她也不禁感受到全身被禁锢了。 公子清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可宇文柏老妖实在难对付的很。卦象的意思就是等待。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来她依照天道,处理着各类的妖魔鬼怪。 只有这一次,她无比的想打破这所谓的天道。 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限定了人的人生,她的,叶明的,苏玖月的,宫冉歌的。明明就是木偶,还要装作是不被控制。 “子清,等到失去结束之后。我们几个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平淡安稳,你说如何?”宫冉歌一时来的了兴趣道。 就像灵山一样,隐于山野之间。公子清为她盛了碗汤笑道:“好啊,到时你我儿女可皆为夫妻。你我亲上加亲?就怕他们也会像年少时的我们一样,非得下山了闯荡江湖。那样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子清说的也是,那就布上阵法。能过的了阵法的人,保证在江湖不被人欺负就成。”宫冉歌想着以后不由乐道。 未来的时光,是否就真如他们所言? 公子清也跟着笑道:“冉歌考虑周到,阵法之事,就交予我来办。” “好。”两人忽然找到了突破点,幻想着以后的日子才觉得现在的生活没那么抗不下去。 以后的路还长,说不定比现在的还要难。 她务必要做好准备,怨天尤人改变不了什么。只有咬紧牙关,才能度过难过。 况且有子清在,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说那个白发男子呢?许久都未见到他的身影。 他还来过自己的梦里呢,他是否也去找他的情人去了。 公子清举着茶杯道:“如今我公子清以茶代酒,为我们今后的日子敬上一杯。” “彼此彼此。”宫冉歌拿着茶杯与公子清碰了一个。 两人举起茶杯一扫刚才的困恼的状态,毕竟以后还是美好的。 国师闪现到两人面前,瞧着他们以茶代酒惬意的模子笑道:“看到我的担心是多余了,你们根本不需我多费心。” “我们不过苦中作乐罢了,你来了我这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你没碰到宇文柏吗?他今日总在公府。”公子清为夏言倒了杯茶道,他来了就好。 宫冉歌拿起茶杯打量着身旁的他,前一阵子出现在梦里的人就是他。 夏言接过茶杯,侧着脸与宫冉歌对视道:“怎么?我脸上东西?能让姑娘看的这般入神?” “失礼了,不是公子有何法子对付宇文柏?能否说来听听?”宫冉歌收回探究的眼神,带着歉意道。 比起自己心中的疑问,还是宇文柏的事情比较重要。 他可关乎自己以后的生活,小水那边不知战况如何?有没有将他拿下? 不会她真的为睡觉而睡觉吧!白瞎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公子清也顺势问道:“是啊,阁下有何高见?” “对付宇文柏不需那般大费周章,将这拿好。有它在,宇文柏的法力伤不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夏言将两个玉石放在桌上,语毕后消失不见。 公子清拿出一颗,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手心的玉。 这石头,真有他说的那般神奇? 她从袖中拿出一根红绳放在桌上,那红绳绕着玉石转了两圈围成一张网将它包住。 那红绳带着玉石挂在宫冉歌的脖颈之上,公子清将另一颗放回袖子里道:“这回冉歌可放心了?只是玖月不在。若是在了,我将此石给他便好了。” “玖月能安然无恙,全是托子清的福。只要将宇文柏的事解决了,这石头也就没用。他要不要,也没那么重要。”宫冉歌喝了一口茶笑道,心里不由好奇那白发男子是何许人也。 看她不在意,公子清也不再推辞。既国师有更要的事,又给了他们玉石相救。也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可玖月的事冉歌还不知道。 若是知晓了,定会做些出格的举动。现在的时机还未到,还不能将一切告诉她。 公子清面上带着暖意的笑,心里为玖月和冉歌想着后路。 管家敲门而入,对着公子清躬身道:“主子不好了,叶府派人来说叶公子高烧不退。” “什么?你说明儿怎么了?”公子清心里一噔,难道报应来得这般早。 五弊三缺应验了吗? 她唯恐自己应了鳏一劫。宫冉歌从未见过如此惊慌的公子清,叶明不过是染了风寒她的反应怎么如此之大? 管家躬身不再言语,公子清急慌慌的出了房间。宫冉歌紧跟在她的身后,陪着她一道去了叶府。 刚一入门,就被满院的红色喜庆所包围。叶府的小厮领着两人穿过小院,来到叶明的房间。 公子清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叶明。他的脸色发白,双目紧闭着。她颤抖着双手,摸着他的额头。 滚烫的热气充斥着她的手心,公子清的心稍稍放下。 人还有体温就好,活着就好。 宫冉歌在旁细细问着叶明的病情,原来他只是思念子清过度。总是等不到子清的消息,加上天气越来越寒疏于防范染了防寒。 那桌上的药碗还泛着淡淡的草药味,公子清怎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她一副叶明要永远要离开她的样子,真是被她吓坏了。 还好大夫说,喝完药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公子清紧握着叶明的手心担忧道:“明儿,我在。” 床上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的公子清开心道:“子清你怎么来了?外面冷你怎不多穿点。” “恩,身上难受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做。”公子清手将他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心疼道。 叶明瞧着宫冉歌也来了,握着公子清的手道:“能看见你比吃什么都强,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宫冉歌没有我。” “得,我不打扰你们郎情妾意了,我走成了吧!”宫冉歌作势要走道,叶明紧握着胸口的手道:“走吧,走了我就让玖月休了你。” 听到玖月二字,宫冉歌的脸上也带着忧愁。 所有人都在提他的名字,却不见他的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情话说这般溜

现在的宫冉歌还真像被休了弃夫一样,整日魂不守舍的。 公子清将叶明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道:“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剩你一人了。” “子清~”叶明眼里带着错愕,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宫冉歌坐在桌旁,手里捏着茶杯。子清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平日里闷不吭声,情话说这般溜。 若是苏玖月在这里,一定会笑道。你这小贼没别的可比,竟比谁的情话说得好。可惜,她现在听不到。 立在一旁的小厮不由羞红了脸,往日总听他们家的主子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 但公小姐说,还是头一回。 叶明也被她的话说的,脸上带着些红晕道:“你不必担心我,我就是染了小风寒。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回头我查出谁告的私状,一定不轻饶他。” “不轻饶谁?明儿若是不养好身子,我定不轻饶你。”公子清面色严肃道。 两人的感情她一向心里有数,不早早成婚也是怕会连累叶明。 她不清数,所以也不敢轻易冒险。 尤其是事情关乎到身边最重要人的生命,这就是她对这段感情一直都只退不前的理由。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又看到现在这一幕。 叶明别过脸,不言语。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子清这么关心自己,总是自己主动。 第一次看到她主动,心里竟是这般的甜蜜。 公子清当叶明生气了,语气不由放软道:“好了,知道你无大碍我就放心了。近几日你别乱跑,好好在府里呆着知道吗。等我将事情解决完,我就八抬大轿来抬你。” “恩,你和冉歌去忙吧。帮我看好冉歌,我答应玖月的。上次让她跑了,心里总觉得愧对于玖月。”叶明对着起身的公子清嘱咐道。 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入了宫冉歌耳中,何止是他觉得愧对玖月,自己何尝不是。 公子清恩了一声,与宫冉歌一同离开了叶府。两人走在大街上,四周的人少的可怜。 大概是风太大,冻的连人都不想出来。 街上的小贩都没见几个,这么些天了也没见下雪。 只有那寒风刮个不停息,刮得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 两人进了公府之后,一同进了公子清的房间内。 窗外呼啸着的风不断的拍打着窗户,宫冉歌手里捧着杯热茶软暖着手心道:“去年的冬日也未有这般的冷,今年是何缘故?” “这天怕是要变了,一切也该要回到原点了。若是太平凡了才有问题,你我多少心里做些准备。”公子清手里也暖着茶杯笑道,该来的终要来。 自国师打破阴阳平衡之后,昼短夜长。而今后,怕是要恢复正常了。想必这也是国师能出来的原因吧,他也知道时机已到。 宇文柏只不过是命运对他的惩罚,让他经历千年的浩劫,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买单。 宫冉歌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不过她定有她的道理。 鬼神之事,自己没有发言权。 若不是遇到了公子清,想必自己到现在都不会认为这世间还有鬼神一说。若不是经历了永宁县一事,想必自己也不会如此幸运。 能得到公子清的帮助,自己真是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好事。唯一的遗憾就是玖月了,不知他在何处,在做何事? 公子清收回自己悠长的目光,放下茶杯道:“冉歌不必在意,我只是情不自禁感慨而已。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涉及到的。” “恩,像宇文柏这类人,我就无能为力。”宫冉歌不由打趣道,玩笑中带着些无可奈何。 窗外的风好似小了,也不知是太阳出来还是它吹累了。 怜儿早为房间内放好暖炉了,暖意围绕着四周。 公子清跟着调侃道:“是啊,他们眼里的人不是情就是爱的,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那些野鬼满脑子里都是不甘,怨恨以及埋怨。留在人世间不肯投胎,我好生劝说也不悔改。” “此话怎讲?难道像宇文柏这种人,还在多数?人有生老病死,这都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宫冉歌不由低头浅笑道,手里慢慢划着茶杯的轮廓。 道理都懂,可是能真正看的开的人能有多少? 公子清早就透许多,她无谓于生死。只在乎那些在乎自己的人,舍不得他们为自己的离开而伤心难过。 若是此刻自己就此离开世间,她不会停留,地府的路她熟的很。 就是不知孟婆见了自己,会寒暄几分? 公子清同她笑道:“是啊,宇文柏就未能将此看的通透。他心里的执念太深了,是我遇见过最执迷不悟的。而且千年化成的妖物,他心中所念所想皆是由他的执念所化。” “执拗的让人跳脚,我从未见过如此跟自己过不去的人。他自己孤单一人就算了,还要拆散别人。这点我就不敢苟同,人呐,可以肆意妄为,为所欲为。只是做的事情没有伤害到别人,且自己觉得无悔就可。宇文柏他的脑子里全装的是宫诗雅,但凡长的像她的都执拗的认为是她。”宫冉歌捏着手心的茶杯冷笑道。 从宫冉歌的嘴里听到宇文柏,公子清看着她面目带着恨意。 想来也是,平白拆散她和玖月这么长时间,心里恨他也是再算难免。 她不禁安慰道:“玖月给我看过那本史册,宇文柏他也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 “我也试图理解过他,有用吗?他执拗的自虐真是让我恨得牙根痒痒,若他不是将我绑在他的身边。我连理会都不会理会,这种人放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考虑事情从来不往长远处考虑,只看心中所想全然不顾他人感受。”宫冉歌望着手里的杯子道。 她眼里的目光足以将那茶杯千刀万剐。每一刻都在忍,为了玖月。 公子清第一次从宫冉歌嘴里来形容宇文柏,在她的心里对宇文柏没有半分的情谊。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恐怕最多的就是恨了。 她的命格本就坎坷,宇文柏偏还要来凑热闹。 可能他也是宫冉歌命里的一劫吧! “冉歌你别想的太多,现在已经不想从前那般。从前总是时机未到,不能及时能帮到你。而现在这个时机点越来越近,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你与玖月也要在一起了,我们所期望的好日子也就要来了。”公子清帮着分析道,看到宫冉歌眼里的恨意一点一点的收回。 她现在已经恢复往日的理智,才让公子清松了口气。 对面的宫冉歌听着她说完,不由想起苏玖月的脸颊。 现在他会不会想起我?我的心却已经止不住的要思念你。 每每到了夜晚,她都要强压着心中的想念。从春季道冬季,她将所有的思念都强压着,还要强颜欢笑。 每日都要找线索,只为了早日能出去见到玖月。好不容易出来,玖月又不在公府。她现在已经懒得埋怨上天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就依子清所言,等她所谓的时机。只能前方是玖月,路途再陡再峭也没关系。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了下午,怜儿推开门看到公子清停顿了半刻。 拿着食盒进了门,将菜摆好在桌上。 宫冉歌不禁笑道:“你我竟聊了这般的久,怪不得叶明会吃醋。玖月不在我身边,辛苦你替我照顾他了。” “冉歌见外了,去年你陪我只身闯入永宁县之日。我就拿你当我今生的至交,这点小事就不足挂齿。”公子清拿着酒盅为她倒满一杯道。 怜儿恐打扰到她们,拿起食盒匆匆离开了。 窗外开始下雨了,主子你那里天气如何? 掩耳立在他的身侧道:“主上还在和公小姐聊?” “恩,她们聊的挺欢。皇上都忘了主子,哎。”怜儿叹息道。 雨滴滴答答的敲打着节奏,无形中成了他们两人的奏乐。 怜儿满脸的幽怨望着身侧的人,整一个木头。不懂的安慰人吗?跟了皇上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都学不到。 掩耳低着头,慢慢牵起怜儿手心道:“主子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怜儿脸颊微红不敢看她道。 对于怜儿害羞,掩耳倒是显得不解风情。 她望着下着雨,心里想着明日值班的事。手里牵着怜儿道:“这雨怎么越下越大?明日疏影值班会不会冻风寒了?” “你……”怜儿甩开她的手,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掩耳纳闷着,他为什么要生气? 房间内的宫冉歌将窗外的话听入耳中,于公子清相视一笑道:“看来不久我这边也要办喜事了。” “掩耳跟了你这么久,怎么没学到你半点。连你我都能听得出怜儿话里的羞意,而她却想着天气的好坏。”公子清抿嘴笑道。 宫冉歌心知掩耳心里挂着疏影,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习文练武。小影子什么时候也能将他喜欢的人领回来,好让我帮他物色物色。 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道:“她天生愚钝,越是喜欢越是藏在心底里,不擅表达自己。” “这点倒也看的出来,她与那男子都不怎么爱说话。不像怜儿有什么就说什么,直爽率真。”公子清三个都喜欢的紧。 第一百五十六章朋友不多

宫冉歌倒是会选手下。个个都是人间能手,各具特色。 就是因为这样,着世间才这么多姿多彩。 公子清想着拿着杯子道:“想来冉歌也是万千之中幸运之人,虽命格差但运气不错。而且命里贵人多,都能逢凶化吉。凡是看开些,一切都会过去的。” “借你吉言吧。”宫冉歌拿起筷子笑道。 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不幸,再多一些也无足轻重。不过听了公子清的话,心里觉得暖洋洋的。 她身旁的朋友不多,但个个知心。 窗外的雨声袭来,一滴滴的敲打声。房间内由于窗外的雨闷的不行,宫冉歌将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冷气朝她袭来,窗前掩耳转头望着宫冉歌躬身道:“主上。” “小耳朵你怎不去找怜儿?我这边不需要你,去吧!”宫冉歌挑眉示意道。 公子清转头看着一脸囧状的掩耳,也跟着打趣道:“多跟你家主上学学,主动点好。” “是。”掩耳脸刷的红到底,她想起了主上也怀有武功。 刚才的话主上一定全都听到了,怜儿和她的事。 现在玖侍君还没回来,现在自己这样是不是对不起主上?掩耳嗖的离开了窗户。 宫冉歌叹了气道:“我家小耳朵闷葫芦一个,好不容易找个喜欢的人,竟然不知道怎么下手。” “是啊,看着她像那般的纯情女子。这种女人,也是在少数。”公子清起身走到窗户前道。 望着窗外的细雨,多久了,都没见到这么单纯的人。 宫冉歌闻声侧过脸望着她道:“纯情女子?!哈哈,子清你说她纯情,那叫木纳好不好。” “你别笑话人家,她这种人不动情则已,动情则天崩地裂。我倒是挺欣赏些,她与我在表达自己这方面跟我有些近似。”公子清的脸被冷风刮过道。 她仿佛从掩耳的身上看到自己和明儿的影子,一直停在原地的人,辛苦明儿从未离开。 雨越下越大,地上都有些积水。雨水落在地上,打出水泡。咕嘟咕嘟的,像个小孩睡着冒得泡泡般。 “今日在明府,也不知是谁对着叶明说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剩你一人了。那表情简直比情场上的老手都要厉害几分,连我都自愧不如。”宫冉歌摇着头,表情夸张道。 公子清脸上一红,别过脸道:“担心而已。” “哈哈哈,看着你现在的表情。哎呦,我真该给你拿个镜子瞧瞧,红了脸的模样才多点人气。平日里总觉得叶明自作多情,可如今见才发现原来你对他也是很在乎。”宫冉歌趴在窗户上,望着天空下着雨道。 公子清背着身,背后冷气不断充斥着她的后背。 面色的红晕没消,又染了一层红晕道:“明儿只是习惯将一切都表达的感情,不像我。” “好了,不打趣你了。瞧把你羞的,早上你才说天变了下午就下雨了。真神了。”宫冉歌拍着她的肩膀道,歪头瞧着她的表情。 啧啧啧,现在还红着脸。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脸皮还真是薄的很。 怪不得叶明主动,若是他不动。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再原地踏步多少年,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公子清被她盯得难受,轻咳一声道了句有事便离开了。 宫冉歌望着雨中的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在雨中闪过。 哎,有跑了一个有趣的人。没了玖月,也没有颜雪。没人陪我饮酒聊天,只能睡觉啊!可这天气也允许我睡。 苏玖月啊苏玖月,你看看我有多离不开你。 你不在我身边,我甚是孤独啊!好想偷偷去看看你。 一眼,就一眼。 “娘娘,你怎么私自跑出来了。”茧儿忽然出现在宫冉歌的身后道。 听着这两个字,窗户上的一怔。 这么快就应验了,不是吧! 说不定茧儿知道玖月去了哪里?子清那边问不着,就问问茧儿吧! 宫冉歌转身望着一脸担忧的茧儿道:“茧儿来的正好,快告诉我玖月去了哪里?” “这,这个奴婢不知。”茧儿低着头惶恐道。 那件事一定不能告诉娘娘,国师啊国师愿你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不知道,也在宫冉歌意料之中。 毕竟那位白发美男的功力自己也是见识过的,他能将玖月藏得地方定不是一般人就能找的到。 茧儿不知道就意味着宇文柏也发现不了,这样的话玖月应该才算是最安全的吧! 茧儿抬起头,偷偷望着娘娘的神色。看到她只是有些失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才松了口气。 想起她做出如此轻易的举动,不由担心道:“娘娘行事怎变得如此鲁莽,丝毫不为大局考虑。万一宇文柏来了,娘娘岂不是又要回去。” “呵呵,鲁莽?我要是鲁莽不会现在才出来。宇文柏想来便来,我才不会怕他。”宫冉歌直着腰板道,有了白发美男的玉石她也就无谓与宇文柏的术法了。 她还就不信了,除去术法宇文柏哪里能赢得过她。 茧儿被眼前娘娘的举动吓到,娘娘该不会被宇文柏逼疯了吧! 她所言所语一点都不符合正常的逻辑,宇文柏你这个天杀的。 活该你被千年的的诅咒折磨,竟敢这么对我娘娘。 冷静,冷静,现在还不是与宇文柏正面交锋的时候。 “是奴婢考虑不周,娘娘受苦了。现在神水晶在小水手里,宇文柏怕是已找到小水。两个月过后,他定拿着神水晶去天山。到时再想夺回来就晚了!” “神水晶?天山?茧儿你到底再说什么?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明白。”宫冉歌眉头微皱道。 之前小水跟自己说过,宇文柏和茧儿以及所有千年前的人都是受诅咒留在世间。 只有等到他们的罪赎完了,诅咒才会自然解开。现在跟自己说神水晶,天山这些作何?这些与诅咒有何关系? 茧儿躬着身将事情和盘托出道:“当年有关阴阳变法的人,都不得轮回转世。彼此间互相折磨,直到诅咒消失。三百年前,宇文柏不知从哪里找到能消除诅咒的办法。就是找到神水晶,将水晶放在天山的秘密宝盒中启动阵法便可解决。” 宫冉歌整个人都懵了,怪不得小水那么拼命守护。 怪不得自己向宇文柏要神水晶的时候,他那般的犹豫。 原来,神水晶能用来启动阵法。用子清的话来说,就是可以改变天道的东西。她忽然想起小水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说一旦诅咒解除。 天下的苍生也都会因此而死亡,两个月后触动了阵法就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提前加快死亡。 这些人怎能这么残忍,全然不顾天上苍生的生命只为了自己好过。 “老天自有它的安排,你我顺其自然就好。既然他得了就得了,两个月后有转机也说不定。”宫冉歌躺在摇椅上道,雨似乎有停的意思。 茧儿从床榻上拿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同她一齐望着窗外的天,细雨如丝。 娘娘想的开就好,只要她能觉得开心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宇文柏能解除诅咒更好,那样下一世娘娘就不会再收到宇文柏的折磨。 一切都回归到最初的原点,他们也该早日投胎。国师,会不会被山上的神兽救了? 找了那么长时间连个人影都没有,野兽吃了好歹还会剩些骨头。 不管怎样,这件事都不能让娘娘知道。 茧儿看着宫冉歌慢慢进入梦乡,将窗户关了去,才消失在房间内。那老头还被困在老狐狸的瓶子,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一切全看造化,若是他撑不到两个月之后。灰飞烟灭,她只能说这都是命了。 上天都不让他转世投胎,他好似是转过世不过还残留着上一辈子的记忆罢了。宇文柏轻易就能找到的人,现在消失这么长时间也全然不在乎。 雨水由小到无,最后停了。太阳从乌云中显身,暖了它周围的白云。七色的彩虹在天空中架起,只是谁也没有发现这美景。 他们都在忙碌着生计,无暇顾及周围的美景。心里都挂着收入如何?能不能撑到下个月。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只是空枝毁了这番美景。 宇文柏躺在小水的身旁望着洞顶,戳着小水的脸蛋道:“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难不成做了什么好梦,能让你这般不愿醒来。” 回答他的,只有闷声的空气。 四周静寂的可怕,只有宇文柏的声音响过再也没别的声音。宇文柏起身坐在椅子上,望着这里的一切。 她怎么这么能睡,神水晶会被她藏在哪里?可是他不想打扰她的美梦,哪怕是为了神水晶。 或许真如她所言睡个千百年。可是他不行,诅咒不会让他停歇。 小水忽然起身,揉着眼睛侧过脸就看到宇文柏以为出现了幻觉皱眉道:“我果然还在做梦,小文文,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你睡了几个月,梦有多长?”宇文柏起身走到她的身侧,手掐着她的脸蛋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孩子气

小水感受到脸上的痛意,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hp://772e6f742e6f%6 宇文柏他,他居然能找的到。 我藏得这么隐秘,哎?他来找我。 哈哈哈,是不是姑娘说对了,他就是喜欢上我小水了。 哈哈,宇文柏你脸皮真薄,喜欢一个还不敢开口。还不如我对感情率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简单直接。 “怎么接我回去?想清楚了你喜欢我?嘿嘿,我还不回去了。”小水挑眉得意道。 反客为主的感觉这么爽,她要多享受享受才是。说不定宇文柏看姑娘一眼,就又回去了。 宇文柏被她的单纯逗乐道:“恩,想清楚了。” “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小水从榻上跳了起来,瞪大双眼望着宇文柏不敢相信这一切。 生怕这都是梦,立即坐下望着身旁的人。手戳着他的脑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间。 看着他忍痛的样子,心里更乐。 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哈,我小水总算是熬成了婆。 宇文柏朝着小水脑袋拍着道:“瞧把你乐的,我都等你许久了,你才醒来。” “小文文,你的心意我收下。放心吧,我定然不会负你的。”小水挽着宇文柏的胳膊笑的格外甜。 她心里真的以为宇文柏等她这么久,是因为宇文柏终于发现自己心里爱的人是自己。 她的笑声在四周响起,清脆而动听。 宇文柏低着头望着胳膊上的手,摸着她的头道:“你还小。” “我当然小,因为我是小水啊。哈哈!”小水被他眼里的宠溺包围着,他这样永无休止的勾引自己,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每次都用你还小这个借口,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真的动心了吗?若是姑娘在,一定会帮我分析着。 现在的宇文柏只是羞于承认自己的心,怕对不起姑娘。 姑娘才不会在意这些,她的心里只挂着她家夫郎。没关系,她可以帮他,宠他,直到他愿意承认自己心意的那一天。 小水微微抬头,在他嘴上轻轻一啄。 看着宇文柏瞬间脸红别过脸的样子,心里暗爽。姑娘你看到没有,他现在是我的了。虽然不全是,但是我会让他全身心都是我的。 而宇文柏眼里权当是小孩,眉头微蹙道:“小水,你同谁学的这些?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一看到你我就不能控制自己了,宇文柏,你在害羞什么?”小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 幸福来的也快了吧,早知道睡一觉他就是自己的了。就该早早的离开,来到着山洞睡觉。 不过想想自己就大睡过两回,一次醒来就是遇到宇文柏,一次就是现在醒来他爱上了自己。嘿嘿,果然能睡是一件好事。 姑娘也真神了,说什么灵验什么。 哦,对了。现在她是不是还在院子里想念她家夫郎? 宇文柏不会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吧? 小水松开他的胳膊,来来回回打量着他道:“你放姑娘离开了吗?” “恩,现在她人就在公府。你若是想她了,我们可以去一道看看。”宇文柏提起她的时候,嘴角不禁泛着浅笑。 小水一听他已将姑娘放回去,心里小小的窃喜着。 他果然如姑娘所说,将我藏在他内心而不自知。 宇文柏看着小水如孩子般的得意,不禁觉得这样的她比诗雅要可爱几分。可能她的将自己的所有都紧抱着,只留防备和冷漠给自己。 国师一定能看到更全面的她吧!那样的她,是不是比他见到的诗雅更要迷人。 “别打扰他们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可是好舍不得这里,咦?这里的摆设都是你弄的?哇,这个洞变大了好多啊!宇文柏你真的好厉害,我发现这个洞的时候只有小小的一圈。”小水带着新奇,望着山壁上的图案道。 宇文柏跟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同欣赏着这里。他忽然莫名的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能遇到眼前的人。 她给我生命里带了很多东西,她倾听我的烦忧,尝试过开解我的执着。她偶尔会心疼我的执拗,觉得不可理喻。她不会瞧不上我的自私自利,也不会鄙夷我的为所欲为。她愿意陪着我,满心里装的人都是我。 她与诗雅是那么的不同,诗雅是尖锐的水晶,而她则是温柔的泉水。 可能真如她们所说,自己心里喜欢的人是小水吧!诗雅,我这个回答你可满意?你可还要这理由去躲我?亦或找到一个女子来结束我的孤独? 小水手刮过石壁上的图案,停在温泉旁。蹲下身子,手拨过池里的水。 暖暖的好舒服啊,她侧抬着头望着宇文柏笑道:“水好温暖,你不来摸摸吗?” “恩?”宇文柏蹲在身子,盘坐在地上。学着她的样子,划过池里的水。 温度正好,她还真会找地方。池子里源源不断升上来的热气,使得整个山洞都充满了暖意。 小水也坐在地上,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笑道:“是不是?是不是?我真是越来越会选地方了,哈哈~” “你除了睡,就没想过别的吗?诗雅将神水晶给你之后,你想都不想就离开。难道我对你就这般没有吸引?你不是说喜欢吗?原来你的喜欢竟是这般的脆弱,可以随意来回的离开。”宇文柏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他一句话将小水说有的热情都抹灭了,她想告诉他,才不是这样。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头顶被温暖包围,能这样陪着他也好。她也不会生老病死,整好绝配。他的话里透着埋怨,她也不想离开。 可是姑娘说只有离开,才算是报答她了。 姑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宇文柏心中所想了,不像我这么笨。 就算是看到他伤心难过,最笨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若是换做是你,定三两句就解决了。 看来,我和你有的距离还是很远! 现在我已不奢求能超越你了,只望你我都能在自己心爱人的身边,陪着他守着他就好。 撅着嘴的小水,埋怨着自己。宇文柏低头望着池里腾腾往上升的热气,一拨接着一拨。 热气围绕着两人,烘的他面色微红。 小水低着头道:“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当时你心里只有姑娘。我在不在你都无所谓,我心里难过。就想出来透透气,可是一醒来就看到你,我还是很开心。” “小不点,别学大人。”宇文柏揉着她的头发道。 在他的眼里,小水还小。就如同是孩童一般,不懂世间的情情爱爱。不过是看自己爱的吃力,痛苦,所产生的同情心罢了。 可这千年来,他也是喜欢她陪在自己身边,咋咋呼呼的。 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过去落寞。 “宇文柏,我才不是学大人。而且我也不小了,说不定我的年龄都比你要大。休要小瞧了我,哼~”小水别过脸不看他道。 小不点这三个字深深的打击着她,上一次向他表达心意。 他就说了三个字,你还小! 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好吧,他一开始就说不喜欢的。 自己不也知道他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姑娘嘛? 这要吃起醋了,满天下都是醋味了。算了,算了,看在他改邪归正的份上,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他吧! 宇文柏被靠着她的背后逗乐道:“好,你不小,你不小。” “!!!”小水感受到后背的重量,她连动都不敢动。 他说的那么敷衍,她却感觉到他在为自己退步。 姑娘真是谢谢你,能对他的爱视而不见才让我有此机会。 两人的气氛有些暧昧,宇文柏感受着身后的温暖渐渐进入梦乡。小水望着池水里泉水发着呆,脸上傻笑个不停。 这样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姑娘现在定是与她家夫郎团聚,两人幸福的不像话吧! 半天听不到宇文柏言语,她轻轻的转过身。使得宇文柏倒在小水的怀里,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怀里的人。 依旧还是那张俊秀的脸,他的嘴角还泛着笑意。还说自己只顾睡觉,现在他不也是。还没说几句,就睡着。 从这点上看还真不如我呢。 最起码我见到你就睡不着了,哪有心思想睡觉的事。小水躺平在地上,将宇文柏轻放在她的肚上。 她望顶上的石壁图案,那些人物好似在讲一个故事。 一个女子站在祭祀台上跳舞,旁边的两人看着祭祀台。躬身在旁的女子对着祭祀台行着大礼,也不知他们在作何仪式,竟这般的庄重。 哎,现在离那个时机越来越短。启动阵法神水晶还在怀里,那个老头说只要守到那个时间就可以了。 两个月后自己就解放了,若是那时的宇文柏还喜欢自己,就回到小院里。若是他还是放不下姑娘,就找个温暖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绝对不要答应老头子的任何要求,守护什么的也不接。 现在才发现,没有什么比能睡个好觉来的痛快。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宇文柏心里有自己,而且两个月也还没到。 刚才的那些,也都是随便一想。 第一百五十八章怕它没死透

小水好想看看姑娘和他夫郎相聚时的场景,他们好不容才走到一起。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再见到彼此,一定比自己见到宇文柏都要开心吧! 想想都替他们开心,当时看到他夫郎对着姑娘棺材肝肠寸断的摸子,就一眼都替他心疼的紧。 这世间的人都是这般的深情吗?姑娘以及她的夫郎,还有宇文柏,他们都那么执着的喜欢这心里的人。 在他们的熏陶之下,自己若是轻言放弃会不会太丢人了。 再说对宇文柏,自己是由心疼转化成感情的。 两人在夜明珠的光下,一睡一醒。 全然不知道外面的日月,若非小水与阵法有感知的能力,她根本就发觉不到时光的变化。 天上的太阳已经习惯早出晚归的日子,好在它不讨厌这份职位。只是因为冬日的寒风,吹的它染上了风寒才不得请假几日。地 平线上没有一点太阳残余的温热,有的是仅剩的乌灰色的分界线。 边关外的凤吟已在军营之中,臣甫将千铭的事情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便退了下去。她身旁的孟诺其为她研着磨,望着她手下的牛皮纸地图。 黑墨三笔两画就勾出的线路,简单而清晰。如今能陪着她,竟是这般心安。 如今的边境不如前年那般紊乱,该平的都已平的差不多。如今守住就好,凤吟看着地图上该加防备的地方来回敲着。 孟诺其将毛笔递给她道:“都统若是觉得不妥,就拿笔记下让他们加强防范即可。” “好。”凤吟接过笔,在纸卷上写着。 现在的日子才是凤吟喜欢的人,能和心爱的人驻守边关若是战死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李大壮掀开帘子,看到凤吟坐在桌前书写着。 瞥了眼旁边的孟诺其哈哈笑道:“参见都统,末将前阵子练兵去了。你回来之时,没给你接风洗尘是我不对。好些日子不见了,都统越来越俊俏了。” “不会说奉承话可以不说,像你这么膈应的人,谁会受的了。”臣甫的声音从李大壮的背后响起,听得李大壮的红了脸。 凤吟与孟诺其对视一眼,齐齐望着后者。 臣甫绕过李大壮对着两人抱拳道:“参见都统。” “我那是心里话,怎么算是奉承了。”李大壮红着脸对着臣甫骂道。 臣甫挑眉笑道:“哦?不算?当初也不知谁最瞧不上千将军的作风,如今怎学的如此上手?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真是我臣甫识人不清!” “哈哈,好了。你瞧你把大壮说的,脸上都变了。她向来最笨,说不过你。你就别再欺负她了,大壮你也真是。要抬杠也得看清对方是谁。”凤吟将手里的地图一手大笑道。 孟诺其在旁跟着附和低声笑着。 帐篷里传出的笑声,响在边境之上。值守的士兵对视一眼,继续望着前方。 只是房间内的四人还不知道,李大壮抓着头发呵呵笑道:“都统教训的是,大壮悉听都统的教诲。” “臣甫只是许久未见都统,止不住想与大壮开个玩笑罢了。”臣甫躬身抱拳道。 她一副书生的模子,谁看了也不会与之计较。 凤吟将刚写好的加强图叠好道:“大壮这是我刚才写出该加强守卫的图,你按照上面说的做即可。” “是,都统。”李大壮上前接过纸卷塞着怀里道。 臣甫上前一步道:“来人,上菜。” 李大壮听到她的话,不由的拍着脑门道:“哎呦,忘了,忘了。我是来喊都统吃饭,一看到都统都忘了正事。” “无碍。”凤吟看着李大壮憨厚的模子,笑着摆手道。 只有臣甫给了她一记眼神,李大壮憨笑着回应她。 士兵将菜端到桌上,臣甫拉着李大壮道:“都统慢用,我们就先告退了。” 等凤吟还没反应过来,两人都已经出来营帐。 孟诺其看着两人离开的地方笑道:“他们真当有趣。” “哈哈,其儿饿了吧。快坐下来多吃点。边境不必府里,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有。”凤吟将碗里的肉都挑到他碗里道。 孟诺其将碗里的肉分一半给她眉眼弯弯道:“这些已是最好的了,再说能跟你一起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其儿觉得好就好,若是不习惯,改日我去为你打几只野味,好让你开开荤。”凤吟低头望着碗里的肉道。 有些路,既然选择了就要去走完它。哪怕这条路的再怎么曲曲折折,也不能放弃原路折回,这样不是君子所为。 她会尽量让诺其习惯这条路,也尽可能的把前面的路铺平让他能好走些。 也不能苦了这边关的将士们,是时候该给他们开开荤了。 平日里为大越出生入死,现在好不容易平定了边境,怎么也该吃顿好的。 孟诺其端起碗,喝了口汤道:“听妻主的。” “恩,味道怎么样?还和你的口味吗?”凤吟吃的差不多道。 桌上就三菜一汤,这是凤吟为军队指定的方针。一切以勤俭为主,粮仓里的粮食的越多,军队在战场活的越长。 朝堂按时放粮无事,若是遇到了风雪天类似的个别情况,我那些士兵连饭都吃不饱,还怎么打战? 军队的炊事也想方设法的将饭菜做的美味,每日的菜色都一同。 孟诺其自小也是苦命出身,从小秉持着能吃饱饭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更何况现在能和喜欢的人,他心里觉得吃什么都是甜的,怎么会去计较。 两人吃完饭,凤吟照例坐在书桌前看着兵书,孟诺其就在一旁拿着另一本兵书陪着他看。 若是谁不认同书的里话,拎出来讨论一二。 不管边境的风沙多大,里面的人有过着他们幸福的日子,即便是身处边关。 营帐之外的风声极大,只能看到对方的口型,完全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李大壮撕扯着嗓子道:“你确定这样能抓着兔子吗?” “你别说话,把兔子吓跑了。”臣甫低声道,她一边说一边用手示意着李大壮将嘴闭起来。 两人想跟着离陷阱越来越远,藏在一旁静等着兔子上钩。 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小笼子下放着几根萝卜。笼子被一根木头支撑着,木头中间绑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牢牢的住在臣甫的手里。 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就静候小兔兔上钩。 臣甫在凤吟来的那天,一眼就看出她身旁的人是男扮女装。能让凤吟放不下的人,除了她夫君还会有谁? 不知道她夫君能不能吃得惯这里的饭菜,怕凤吟难做特地找李大壮出来弄些野味。 她两一身军装,就在凌冽的冷风里苦等着。李大壮不由郁闷,这么冷的天别说兔子可能出来觅食,连人都不愿出来。 算了,臣甫做事向来有她的意思。冷风狠狠的拍打着地上,卷起了风沙。连小笼子都摇摇曳曳,真怕它一个撑不住就被风吹塌了。 杂草被吹将一个棕灰色的小兔子吹出,两人的目光随兔子移动而移动。 兔子在四周绕着,在走到笼子附近忽然撒腿就跑。李大壮气的捏着手里的剑,到嘴的肥肉说跑就跑。 正当两人为此不值的时候,一匹狼猛地窜出朝着那兔子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三道剑齐齐朝着狼的咽喉处射中。狼的嘴还叼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呜咽着发出哀嚎声。 李大壮恐那狼没死干净,将手里的剑朝着狼扔去。血腥味被风刮过,吹到两人的鼻前。狼的身下流满了血,将灰兔的绒毛都改成了血红色。 “刚才真是太险了。”臣甫将手里紧握着弓箭放在身后道。 李大壮走到狼的身旁,从它身上的剑拔出。 又狠狠的在它身上戳了几剑,就恐它会忽然醒来反咬。 臣甫叹口气走到狼身旁道:“他都死了,你没必要再刺伤几剑。” “嘿嘿,我这不是怕它没死透。现在好了,不仅有了兔肉还有狼肉可吃了。”李大壮哈哈笑道。 她的笑声参杂着臣甫的无奈,两人一人提着兔子一人提着狼回来营帐。 在他们走后,吹起的风沙很快将血泊掩埋。只有那野草,随风摇荡着。两人将打猎回来的猎物扔给炊事房,回到自己的营帐系把手等着晚上开荤。 李大壮看着臣甫摆弄着棋子觉得无趣道:“就这破玩意,你天天都摆弄一番,也没见摆弄出什么好歹来。” “你这莽夫懂什么,这些棋子的奥秘岂是你能参透的了。”臣甫将手上的棋子摆放好,拿着棋谱开始研究。 自己跟自己下棋,她这模样逗乐了李大壮。 她是闲到那种地步,自己与自己博弈。完全不把她李大壮当人看? 好吧,她要是硬要拉着自己下,我一个大老粗也不会。说不定都统会,他们都是能文能武的牛人。 李大壮虽然嘴上鄙视,但还是凑在她身旁。看着她摆着棋谱,完全不懂那黑子白字落的意图。 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摆图案的游戏,黑白相间棋子错综安放在棋盘上。 在臣甫的眼里,那些棋子就如同守在边关的士兵。 每一个棋子都有它的用途,也是用兵之道。 虽然这些李大壮都看不懂,看久了眼睛都觉得酸痛。 伸着懒腰要在床上道:“你们这些人啊,整天卖弄斯文。还不如啊,睡个安稳觉来的舒服。” 臣甫没有理会她,继续埋头研究棋局。 第一百五十九章笨的惊世骇俗

躺在床上的李大壮觉得无趣,都统现在会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研究地图?现在没有什么仗好打了。 在主营帐里的凤吟看着兵书,士兵进了营帐躬身抱拳道:“都统,臣副官和李将军外出打猎归来。打了一头狼和一只兔子,炊事派人来问怎么处置?” “这么一点,根本就不够士兵们塞牙缝的。这样吧,今日除去守护士兵和巡逻兵其余的人都去打猎。”凤吟将手上的兵书放下严谨道。 是时候该让这些家伙,开开荤了。 “是。”士兵领命下去。 孟诺其手里紧攥着兵书不解道:“帐外风沙高卷,几乎看不到活物。他们能满载而归吗?” “你小看了他们,这方圆千里的地形已经在他们的脑里。之前不让他们去,是怕他们将这里东西打完。偶尔打一次,也无伤大雅。”凤吟从孟诺其手里抽走兵书笑道。 除此之外的私心,就是想让其儿吃的好点。 李大壮躺在帐里,就听见帐外吵吵的声音。下了床出了帐篷,看着每个人拿着自己的武器三三两两的向外面走去。 从他们只言片语里得知,都统让他们去打猎。 哎?!都统不是之前最忌讳这个了吗? 现在想通了? 她傻笑着又折回帐篷里,对着孩子啊看着棋局的臣甫道:“你说这都统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又放任那些小崽子出去打猎?先前我怎么劝说都无用,现在倒好了自己想通了。” “都统是嫌弃你我打的野味不够满军将士吃,所以才让他们自己去打。你若是手痒就去,我就在这里研究我的棋谱。”臣甫侧头对着傻笑的某人道。 李大壮坐在她身旁哈哈笑道:“我也不去,刚才去了现在没了意思。要不,你来教我怎么下棋!看看你下,我干坐在这无聊的很。” “……你对下棋有兴趣?这可没有打仗来的痛快和直接,你确定?”臣甫稍稍一惊道。 心里知道她闲的慌,下棋又是一枚静下心的活。 怕是还没开始,她就已经不耐烦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臣甫一般懒得做。 李大壮看着臣甫手里的棋谱,那白点与黑点交错着像地上的蚂蚁,看的她眼里直发疼。 听臣甫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开始打退堂鼓道:“哈哈,那算了。我还是去陪那些小崽子打猎来的痛快些,你慢慢下吧!” “恩,小心点。”臣甫继续看着棋谱,观摩着书里的方法。 每一个子下之前,都思前想后。 能写出此书之人脑子必定也是异常聪慧之辈,每一个子都如一位善战的士兵般。带着自己的想法,为他打着仗。 听闻吴国有为能人,棋术高超。 今生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他对战一二? 臣甫望着棋谱,目光悠长。 主营帐内的凤吟将两人手里的兵书收走,起身道:“其儿想去看看他们打猎的场景吗?” “恩。”孟诺其点头道。 凤吟看着孟诺其同意,将带着他出了营帐。外面的大风生刮着他们的脸。全身都被冷风包围着,虽然日头高高照着,却一点也没有温暖的痕迹。 凤吟拿着剑骑着马带着他来到士兵打猎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着。心道他们果然手痒的紧。 现在也没什么仗可打了,成天苦练着兵却无用武之力。 远远的一旁高堆着猎物,这些家伙也真是。 这么快就能弄到这么多,一旁的士兵看到凤吟道:“都统你怎么来了?他们都去弄猎物去了。几个人组成小队,在比赛谁最后打的猎物多。” “哈哈哈,看样子他们早已想来。你们派几个人在这里守着,让他们多注意安全。这里的猛兽也不是省油的灯,万一死在它们手下不值得。”凤吟翻身下了马,望着从树林里进进出出的士兵担忧道。 一不留神看到李大壮的身影,怎么不见臣甫? “都统,你来了。是不是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特地来此练练?”李大壮将手里的猎物随手扔到一边,拍着手走向这边道。 凤吟看他粗鲁的动作,笑道:“臣甫呢?怎么不陪你一起?难不成她嫌你能力不行?” “你说她啊,还在营帐里钻研她的棋谱。懒得过来看,我一个人闲得慌,就自己过来练练手。”李大壮一副被抛弃的幽怨表情道。 看的凤吟不禁乐道:“哈哈,那你注意安全。跟大家说差不多就回,别没玩没了。” “是~”李大壮对着凤吟抱拳道。 看着凤吟带着孟诺其进入森林,望着一旁的高堆的猎物,拿着几只兔子回了营帐。 孟诺其望着四周,这里的树早已枯。地上都是黄了的落叶,踩过发出清脆的响声,四周时不时出来动物凄惨的哀鸣。 他下意识紧握手里的剑,望着周围随时可能出来的猛兽,注意着周围的小动静。 凤吟站在他的身前,一点一点的往丛林深处走着。地上忽然血迹斑斑,孟诺其拿着剑警惕的望着四周。 哀嚎声再次响来,凤吟听着声音心里不是滋味。想着那些畜生的命,也是命。可是这是食物链的一种,她不能要求老虎去跟羊抢草吃。两人一路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猛兽的踪迹,甚至连兔子一类的小玩意也没有。 哨声想起,士兵都开始朝回走去。凤吟与孟诺其对视一眼,不禁笑着。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两人原路折回,骑着马回了营帐。刚进营帐,就看到桌上摆着烤兔肉。 这李大壮还算有心眼,知道给我我留一份。 孟诺其坐在榻上轻舒了口气道:“算是白跑一趟,不过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都统,你累了吗?” “这点路我能累的哪里,不过这件事倒是我的失误,没想到他们比我想象之中的速度还要快。其儿要是想尝尝鲜,桌上有的兔肉。”凤吟把剑放在桌上,将身子的披风和铠甲去了。 继续坐回桌旁,望着桌角的兵书。 孟诺其将她去了的衣服叠好,伸着懒腰道:“我还不饿,就是好久没动弹了。外面的天色已晚了,他们都该回来了。都统也别看的太累了,早些歇息。” “恩,我在看过兵书。你若是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凤吟翻着兵书继续看着道。 这兵法她都能倒背如流,却还是看的起劲。 不知皇城现在是何景象?风和日丽还是大风刮面? 颜雪是个聪明之人,有了她相伴想必宫佳墨定然如虎添翼。亦王一族已经倒台了,不知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天下。 不知皇上,不,应该说是宫冉歌现在身在何处?自己还没向她报知遇之恩,她就已经离开了皇城。 而今我驻守边关她是否已如愿过上她向往的生活。在皇城总听人议论她,她本人却一点也不在意。 可能是她心里坚信自己要的是什么,才能做到不顾世俗的眼光吧! 能轻易放弃至尊宝座的人,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孟诺其躺在床上,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大概是因为这里远离是是非非,大概是这里的没有皇城那般的尔虞我诈,大概是他的身旁的人是凤吟吧! 熬过相思之苦的人,更懂得珍惜。他望着看着兵书的人,心里很是知足。 心里满满描绘着她的容貌,将她深刻心底。当凤吟放下兵书之时,发现床上的人已经入睡了。 桌上的兔肉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凤吟端着那盘肉出了营帐对着门口守卫道:“你们二人近日辛苦了,这兔子算是犒劳你二人的。” “谢都统~”两人抱拳后接过盘子齐道。 凤吟进了营帐内,伸着懒腰。她的宝贝儿已经睡着了,看来今日是累坏了他。 她将桌上的兵书以及地图整理好,躺在孟诺其的身旁。 手将他额前的头发撩起,轻轻一吻。 真是为难他了,为了自己来到这里。在皇城可能无法保护好他,可在边关就不一定了。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只要能保护她的诺其,受什么样的罪都无所谓。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喜欢的人,怎能不护他安好。 孟诺其一把搂着她,蹭着她的肩膀道:“快睡,困。” “恩。”凤吟起身将烛火吹灭,躺在他的身侧紧握他的手。 帐篷内的两人相拥而睡,帐篷外的人架着篝火围成一圈聊着天。 李大壮咬了一口手里的肉,笑道:“今日算是收获颇多啊,这些肉够我们吃一个月得了。” “可不是,臣副官也被这烤肉的味道吸引出来了?”士兵对着臣甫递上一块肉笑道。 臣甫接过肉,走到李大壮身旁给她一拳道:“带着大伙开荤也不知道喊我,良心被狗吃了?” “嘿嘿,我出来的事情你还在琢磨你那棋谱。我还以为向臣副官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不想和我们一道呢。”李大壮故意将话说岔了,逗着她道。 臣甫坐在地上,被地上的冷气冻得一激灵。白了李大壮一眼道:“你笨的这般惊世骇俗,我不出来看看。怎知你这般不长眼色,亏得平日里我如此悉心教诲于你。得了好处,竟然不记得我。” 第一百六十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李大壮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专心啃着自己手里的肉。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旁边的士兵看的直乐,这是第几回了?副官秒灭李将军。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打仗都斗嘴,虽然从未赢过,但是不服输的样子倒真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大家都市臣副官只是不愿与她计较,但是两人这冤家好似就是一见面就吵不吵心里就不痛苦。 千将军死在军中,若非臣副官扭转军心怎会有现在的局面。 众将士就着夜色烤着篝火吃着烤肉,肚子身上都暖暖的。 就连守卫也是吃着守着,现在双方都达成休战协议。 近十年是不会轻易来犯,以防万一还是该守的守。 第二天的阳光看着篝火中残留的木头,继续将它的光和热散发着整片大地。清晨的士兵穿着铠甲,齐齐的练着兵,呼喊声惊醒了所有人。 李大壮站在军队最前方,望着浩浩荡荡的士兵们操练着。虽然没仗打,也不能因此而松懈。 都统也说了无论何时,只要在边关就得绷紧了神经一刻也不能松懈。 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昨日实在太放纵,都统应该还不知道吧!知道了定然会用罚我的。 臣甫站在李大壮的身后,陪着她一起训着兵。看着太阳越来越红,看来今儿个天气不错啊!都训练了两个时辰,饭香远远地飘了过来。 加了肉果然不一样,闻着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 李大壮转过身对着臣甫的目光,丫的肚子好饿啊,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臣甫往前三步,走到李大壮前面望着将士们严肃道:“今日就到这里了,大家一一带回。吃完饭,好好休息。下午继续,带回。” “是~”士兵齐声呼喊道。 李大壮转身看着他们依次带回,最后跟在臣甫身后离开。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臣甫跟着最后一批士兵身后嫌弃道。 李大壮嘿嘿一笑道:“肚子饿了,你不饿?” 李大壮被她的一脸嫌弃伤到,跟着她身后撇着嘴。 这家伙没点同情心看她将来怎么讨夫郎,哼。 臣甫领好了饭会了营帐,望着一脸菜色的李大壮道:“这么多肉,你怎不高兴?莫不是这些还不够你塞牙缝?” “额,我还不至于那么饿。就是昨日酒喝得太多,将昨日吃的全吐了。搞得今早肚子空空,还要操练士兵。”李大壮坐在她的对面,扒着碗里的饭。 臣甫瞧着她样子,真是饿急了。把自己碗里的饭,给她夹了些。 另一营帐里的凤吟早早的梳洗好,坐在桌前品尝着饭食。 对面的孟诺其看着满桌的肉不禁笑道:“他们昨日也是够拼的。” “想要吃可不得拼,好了,不说他们了。其儿,你多吃一些。”凤吟说着扒拉着碗里的菜道。 两人相处的时光简单而又美好,不似公府的那一对相离千尺远。 高山之巅,云端之上的山洞中的蓝色水球之中。端坐着一男子,他目光黯淡。若不是水球发出的光,定然不会发现他的存在,而四周安静可怕。 白灰色的迷雾围绕着,孤独像一把随时可能出现的利剑是不是穿梭在周围。他在想,还有多久才能看到她。 他慢慢抬起头,双眼里透着失望而又悲伤的目光。要等多久呢?一刻,一日,一月,一年? 宫冉歌,你告诉我好吗?我该要等多久。你才能回到我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撕扯的力气,只能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到来。 他不知道哪个白发男子能否救出宫冉歌,心里却已认定了她若是不在人生,能与她共赴黄泉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过分寂静的一切,只能闻着无苏玖月浅薄的呼吸声。这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活物,而孤独害怕思念都如同一块锤子反复捶打他着心口。 只能等,也必须等。无论用多久,他都会等的。那是他的冉歌啊,他怎舍得放弃。 她现在是否还在奔向自己的路上?累,从胸口开始往全身蔓延着。等待,寻找,奔波只是为了能和她一起。 为什么总会平白出现那么多的人来拆散,明明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时光一下子变得难熬起来,明明以往都那般飞快流逝。 是不是因为她不在身边,才会发觉这一切都开始模糊。力气快要被抽干了,冉歌,我坚持不下去了。 “啪~” 苏玖月倒在水球内,洞口的亮光处出现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朝着水球走去,男子望着球里的人,别国脸望着他处。 女子牵着男子的手,半撒娇道:“夏言,你怎能将别人抓了进去?” “看着我,不许看他。这么久没见了,也不说多看看我。”夏言紧握着手里的人,他等了几百年。 里面的人多等几天又何妨?这几天对夏言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宫诗雅噗嗤一笑,搂着他的腰间踮起脚尖轻轻一啄。 夏言立在原地,搂她在怀里人看着她得意的脸轻笑道:“原来着千年来,你就学会了这些?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天上实在无聊的紧,你又不在我身边。我只会看些杂书,书里的人都是这样。怎么,你不愿意?”宫诗雅撅着嘴不放开怀里人的腰间道。 她坦然自若的模子,看的夏言乐得不行。她的玩性,千年不变。 两人在洞口大肆秀恩爱,完全忽视了洞内昏倒的人。夏言等到宫诗雅玩的差不多了,才松开她的腰间。 宫诗雅眉眼弯弯,走进洞内。 夏言手一挥水球消失不见,他看着昏倒在地的苏玖月默叹一声道:“你我欠的债,让别人来还也不好。” “还债?他这么瘦弱,能替你我还得了什么债?”宫诗雅蹲下身子望着倒地的苏玖月道。 倒地的男子,他的眉宇之间全是乏意。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苍白的脸好似在隐忍什么? 宫诗雅半仰头望着脸色微微不爽的夏言,起身不解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他是谁?” “宇文柏将他当做我的替身,而他心爱的人与你长得是一个模子。我见过一次,是很像。”夏言立在一旁,看着昏倒在地的苏玖月叹气道。 与我很像?宫诗雅眉头微蹙,走到夏言面前道:“当真?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真想去看看她?” “宇文柏怕是在她周围,你若是去了说不定能碰到他。”夏言说着搂着她的腰间,对着苏玖月所在的位置一挥。 苏玖月便消失在原地,宫诗雅听见宇文柏这三个字愣在原地。 不是因为印象太深刻,而是有些想不起来。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似在哪听过。若是碰到了应该能想的起来吧!宇文柏,宇文柏,你会是谁呢? 夏言看着走神的宫诗雅,看她满脸的纠结。她该不会是忘了吧?! 果然,她想了半刻道:“宇文柏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记不起也没关系。不要为难自己了,说不定下次我们就能遇到。”他搂着她笑道。 还好,她还能记得我,夏言不由在心里暗自庆幸着。 千年前的恩怨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蜻蜓戏水般。随风而逝,不经意间就过去了。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何能记起我,我与他有何区别?” “他是谁?我根本就记不得,你是我的夏言啊。是一离开就会想念的人,我怎么会忘记。”宫诗雅极其认真的拉着他的手道。 她眼里认真的眸子,触动了夏言心底里最深处的一根弦。 一离开就会想念的人吗? 看来我比宇文柏幸运的可不止一点点。 宫诗雅瞧着他不动弹,紧紧的搂着他撒娇道:“夏言,这些年我好想你。他们说要我等你来找我,我自己找不到你。我就等啊,等啊。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都去了那?怎这么久了才来找我?” “好了,我这不是就在你面前吗?”夏言牵着她的手浅笑道。 他受过的苦心里自知即可,她什么都不需懂。 天开始下起了毛毛雨,夏言撑着伞牵着她的手走在皇城里。这里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从前的他们也曾像现在这样悠闲散步,地点还是原来的地点, 人群却不是从前的人群,就连景物也不再是从前的景了。 宫诗雅望着前方,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拍着伞,看着来回躲雨的人们狼狈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笑,进了一家客栈。 夏言将伞放在一旁,雨滴从伞顶开始往下滑。 小二姐甩着肩膀上的抹布为两人擦着道:“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几样家常小菜和一碗热汤就好,劳烦了。”夏言对着小二姐温和道,看的小二姐入了迷。 宫诗雅抓起夏言的手,似是再宣告主权一般。看的小二姐离开后认真道:“没事别笑,本就容易招人觊觎,一笑就更泛滥。” “呵呵,你这是吃醋吗?”夏言不禁乐道,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她额头残留的雨水。 这雨也不知会下到何时?清晨就开始没玩没了的下,这阵势是否要下到明天。 第一百六十一章谁管谁的死活

小二姐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将几盘菜上好。 宫诗雅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道:“这些年你是不是去勾搭别人了?才没来找我的?” “若是有,你要如何?杀了我还是他?”夏言被她醋气包的模样逗乐。 而对面的人,却是一脸正经。 杀人她是不会做的,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宫诗雅捏着夏言的指节认真道:“舍不得杀你,也不想杀她。可我就是不舒服,你怎会喜欢上别人。” “刚才逗你,我怎会喜欢上别人。你一个就够我受的,吃饭吧。”夏言往她碗里夹着菜笑道。 若真是喜欢上别人了,他也不会舒服。 不过现在好了,她喜欢的人还是我,还在我身边。 两人刚才只管着聊天,完全忽视了这家客栈还有说书人。 她立在高台之上,手拿着一把折扇徐徐的说着。 “要说亦王啊,当年她为了谋取皇位。向皇宫派了一位绝色美人,那美人不仅容貌上等,连智慧也是顶天。一入皇宫便深的皇上的宠幸。气的皇后将他的一对儿女招来,商量对策。三人这么一合计,就决计杀了皇上。亦王这一招用的好啊,从内部捣毁敌人。可最后的皇位,也没落在她的头上,而是皇上的嫡女身上。” 宫诗雅望着说书人眉飞色舞的表情,继续听着她讲着故事。 “咱们的新帝也不笨,很快就找到是亦王搞得鬼。但是朝堂不稳,边关动荡。她为了天下,将心里的复仇的yuwang放在一旁。派凤都统守在边关,提拔着新人。” 下面有个人忽然叫嚣道:“你说的不对,还有永宁县的事情你怎不说?永宁县她只身前往,与霸州县的公子清一道解决了永宁县的饥荒。” “就是,就是。你这说书的也太胡诌了吧!” “颜氏一族呢?你怎不说?” 说书人轻咳两声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这就一一道来。刚才这位小姐说好,颜氏一族可谓是这个年代最幸运的一族。颜家嫡女,颜雪也就是当朝的皇后。与先帝关系也匪浅,两人可谓人知己之交。” “说的好精彩!”宫诗雅不禁感叹道。 夏言将汤盛好放在她的手边,继续陪她听书。 “大家都知道颜氏一族的灭门惨案吧!那是新帝的脱壳之计。不然现在哪来的皇后?我猜想啊,这是我个人的想法。颜氏一族估摸着都还活着,就是不知在哪?可能是隐姓埋名的过着。不过想想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一定看的通透。” “颜氏一族的倒台无疑是新帝登基的另一个导火索,咱么这位新帝脾气秉性民间也有传言。杀人如麻,暴虐。可是人家当上皇帝之后,也没有发现她视人名为草菅。反倒是亲身前往永宁县,将大权交予御史和太傅。” 说书人说到精彩之处,将手里的折扇打开。 白烨在一旁听着说书人胡诌,她们经历过的事情那是她随便一说就能说的过。 经历了那么多才发现,越是珍贵的就是身旁。爹爹娘亲,还有千若。 说书人的话再次响起,白烨起身对着众人行着里道:“她讲的不够真实,而且永宁县的事我是亲身经历过的,我来为大家解说永宁县。” “好。” “好。” “好。” 白烨在众人的喝彩声,与说书人交换位置。 走之前,将她手里的扇子接过。 她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台下听书的人。嘴角泛着笑忽然静止了,目光变得悠长道:“要说永宁县啊,那可是一个多灾多病的县。当年我初到永宁县之时,哪里的人别说三餐,就是一日能吃上一顿都算的上好的。” “越来越多的人饿死,活着的人忍受不了饥荒就将死了的人煮熟了吃。子食夫,夫食子的事算的上常有。可见当时永年县的人,能活的多么难。永宁县的县令李大人决定处理此事,她将那样饿疯了的人隔离开。从这以后,永宁县才勉强能过的下去。但是好景不长,那些被隔离的人好似越来越猖狂。他们推到了隔离墙,来到县里面。李大人的管家无意间杀了一个饥荒之人,他的身上嗖的钻出跑出了成千上百的虫子。” 白烨适当的一停,看着下面的人都唏嘘着。 她打开折扇,上前一步继续道:“所有人拿着刀,椅子拍都拍不死。最后她想到用火烧,最后才将那些虫子烧死。她忽然才发现,那些人都是被虫子所控制的。一点人性都没有,于是从吃人改成烧人。现在的各位想一想,那些人命是不是连地上的杂草都不如?说烧就烧,说吃就吃。” “是啊。” “可是也没有办法。” “对啊。” “那都是人命啊。” “皇上呢?不是说皇上去永宁县了吗?” “大家的消息还算真实,就在所有人被困在县令府的时候。救兵来了,那就是皇上和她带来的公小姐。可能大家不清楚公小姐公子清是谁,但只有去过霸州县的都知道。她是一位精通巫蛊之术的厉害人,她的来到使得所有人开始欢呼。没人发现她身边的皇上,就连我当时也被吓到。大家想想,若是当时皇上不再人世了,这天下是不是更乱。谁还能管谁的死活?虽说有些埋怨她不顾安危,但是心里的感动是真的。” 白烨说到动情之处,红了眼圈。 那一幕幕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想起胸口还隐隐作痛。 都是人命啊! 夏言瞧着她手旁的碗空了,将自己的碗换过。 宫诗雅歪着头对着他温润的眸子道:“她说的新皇是谁?” “与你长的相似之人,方才你见到的男子也是她心爱之人。怎么?对她有兴趣?”夏言托着下巴望她道。 宫冉歌的事情他也清楚,她的命格是不怎么好,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 不过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都是自己的主角。况且她的贵人就在身侧,有何可愁的。 这世间谁又能幸福到尾,不过都不愿意提起自己的伤心事罢了。 宫诗雅戳着碗里的汤,她的确很有兴趣。能与自己想象之人,还有说书人里的话。都使得她对那个人产生了好奇,她会是怎样的人? 还有那个宇文柏是谁?为什么会将她当做是我?他们之间的故事怎会那么复杂。 “夏言,你说会不会有人再说着我们的故事?而那些旁观者,是会冷眼相看还是唏嘘着我们?”宫诗雅看着在座的人道。 有人暗自擦拭着眼角,有人红了眼眶,也有人紧握着拳头。他们是在心疼那些百姓,还是宫冉歌的命运? 夏言轻笑着握着她的手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谁还能记得起你我。别说他们,你还记得谁?” “你一人。”宫诗雅眉眼弯弯笑道。 那些人太多太杂,经不起千年时光的洗涤。只有夏言,她记得清楚。 一旁的辛可易被两人你情我浓的画面弄得难受,这花式虐狗也真是让人无奈。 烨儿说的那些,她虽没忘,但也记得不太清了。 本来是来讨杯好酒,没想到这说书人胡言乱语。冉歌和佳墨怎可能对先皇痛下杀手? 外面的与好像停了,地上的浅水处没有水落的痕迹。 辛可易对着白烨挥着手示意着,差不多可以走了。 高台上的白烨收到之后,望着门外的天。将手里的折扇一转对着台下人笑道:“在下还有事,隔日再讲,告退。” 说书人从她手里接过折扇,又开始侃侃而谈了。 白烨走到辛可易身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佳墨颁布的新法也开始执行了,你我要不要去哪里敲个热闹?”辛可易起身从怀里掏出铜板提议道。 白烨走到客栈外,抬起头望着天。 果然不下了,嘴里应和着她道:“也好,现在也闲的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夏言为自己倒了杯茶,望着高台上的说书人道:“诗雅吃饱了吗?你看,外面的雨停了。” “哎,真的。这雨也真是爱闹脾气,一会下个不停,一会又悄然停了。不吃了,我们出去转转。”宫诗雅起身看着门外的天。 桌旁的夏言从怀里掏出铜板,放在桌上。同宫诗雅一道离开了,他一手上拿着伞一手牵着她。 这份平淡,也恰到好处。 路上的行人开始越来越多,入冬的天气在下过雨后更加的寒冷,即便是微风吹过也带着寒意。 “夏言,我们去哪?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想去皇宫看看,去瞧瞧我们呆过的地方。”宫诗雅牵着他的手,走在路上。 偶尔也会有人回过头看看,这对郎才女貌的佳人。 夏言轻笑道:“既然你想去,就去看看吧。” “还是夏言好。”宫诗雅牵着他到了没人的巷子转身出现在皇宫内,两人扮作奴婢和公公的模样四周游走。 夏言停在永和殿门口,望着那儿高高的大殿。 这里曾是他们的宫殿,如今也成了她人之物。 里面的人也都不在,不知他们今生过的如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岁月静好,你我如初。

宫诗雅走进永和殿,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摆设倒也算干净。 这里就是她和夏言住过的地方,那时候可真幸福。 每日上上朝,逗逗孩子。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已过了千年之久。 他们嬉笑打闹的场景她还记得,这时光除了改变夏言的发色和这里的摆设一切都还是原样。 “夏言,不许你再离开我了。”宫诗雅颇有感悟道,虽然时间过得飞快但是她也不想他不在身边。 夏言坐在椅子上笑道:“娘娘可要想好了?” “本宫想好了。”宫诗雅看着他学着千年前的称谓,心里不由的乐道。 这一切何时变过?夏言还是夏言,宫诗雅还是宫诗雅。 变了的,只有时间。两人相识一笑,握着彼此的手。 岁月静好,你我如初。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的吗? 他们坐在永和殿的椅子上,唏嘘着时光,诉说着思念。那千年未见的时光,忽然变得不再觉得酸楚。、 不知不觉中,就已然度过了难熬的时光。而霸州县的高山之内,宇文柏还在沉睡着。 小水把玩着他的发丝,也不知外面是何年月?不知姑娘是否还在世?会不会已经步入轮回? 呵呵,真是睡觉睡糊涂了。神水晶都还在怀里,他们怎可能离开。想必还没有到时间吧! 宇文柏,你就不着急吗?说不定,诅咒解开了,姑娘可能就记起千年前的记忆了。 小水知道姑娘不可能会喜欢他,不管记忆存在与否。喜欢这种东西,她一眼就能看得出。 姑娘心里挂着的她的夫郎,现在他们应该团聚了吧! 好想去看看他们,但是宇文柏出现的话。姑娘一定会不高兴的,说不定还会连同我一块讨厌。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看。 还有机会,向她讨教一二。 问问她怎样才能牢牢的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像宇文柏忘不了她一样。姑娘应回告诉我吧! 现在就去?还是等宇文柏醒来之后,自己找个时间偷偷去看? 小水一想自己斗不过宇文柏,还是现在去比较安全。她想着将宇文柏轻轻扶起,放在地上。 转身离开了,来到了公府内,按照记忆来到小院里。 房间内的宫冉歌还躺在摇椅上睡觉,完全没有感觉到小水的存在。 房顶上的掩耳还在坚守岗位,房间内的小水立在宫冉歌的身前。 好像打扰别人睡觉不太礼貌,她在一旁等着。 咦?她的夫郎呢?怎不见他的影子?是不是和他的朋友们喝酒聊天去了,若是回来看到自己会不会惊讶?这里一点也没变,除了天气。 小水坐在床榻上,又溜到书桌前。 翻着她写过的纸卷,上次未完成的剧情已经写完了。 宫冉歌依稀感受到有人存在的痕迹,起身望着趴在桌上泛着书的小水。 她已经醒来了?!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我在这都等你好长时间了。对了,你家夫郎呢?我怎没瞧见他?”小水不解道。 她的手里玩弄着毛笔,宫冉歌起身将身上的毯子拿开道:“恩,出去了。你怎么来了?宇文柏让你来的?” 小水瞧着她一脸防备,出了书桌坐在她的身旁。接过她递给自己的水道:“宇文柏还在睡觉,我偷跑出来。而且姑娘我告诉你,他说他喜欢上我了,还说希望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总算的不太适应,姑娘你说我这是不是病的不轻?” “如你所愿,难道你不开心吗?还是你忽然觉得不太喜欢他了,想放弃?”宫冉歌挑眉道。 这一觉醒来,上天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哎,还真是待她不薄。 小水这家伙,平时总不用脑子现在不会生锈了吧? “哈哈哈,这倒没有。我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既然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小水将茶杯里的一水一饮而尽道。 宫冉歌坐下来,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笑道:“他若是直接向你明说,估计悬。不过你这么直爽,他岂会不喜欢。既他现在睡着了,你可否与我说神水晶的事?” 她直奔主题,现在的神水晶在小水手里,茧儿说那玩意能触动阵法。 她对阵法也是一窍不通,小水是身怀神水晶的神兽。 应该或多或少懂得一切,哪怕是一点线索对宫冉歌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她为小水斟满茶杯,推到小水面前。 小水听姑娘提起神水晶,一下子警惕道:“姑娘不会是也觊觎它吧!神水晶是让我守护到一个多月后。等过了那个时间,你想要我给你。” “小水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它。我是问你,你知道神水晶的用处是什么?还有它为何能触动阵法?所谓的阵法又是什么?”宫冉歌看着她护犊心切的模子,不由乐道。 我要想抢,也得抢的过才行。这小水也是,她满身的术法。 我一个凡人又能耐她如何?更何况是抢她东西呢? “这个嘛,你早说好了。只要不抢我的神水晶,我都可以告诉姑娘。姑娘帮我这么多,我总该回报的。”小水嘿嘿一笑,知道自己小人心思。 可是她这是下意识的举动,怨不得她。 好在姑娘没有生气,她才松了口气道:“神水晶是一老头交给我的,他当时说了一大通我也没记得几句。总之就是很厉害,让我小心保管。” “那他也够随意的,就这么随便找个人。他就没说别的吗?大概内容你总还记得吧?”宫冉歌眉头微蹙道。 小水也真是够绝的了,那个老头也是。能随意找个人托付神水晶,宫冉歌不由的为两人的决定感到敬佩。如此轻易下的决心,还能信守到现在。 一旁的小水回忆当时老头说过的话,大概是一千年前自己睡觉之前说的。 脑子里只有他吧啦吧啦的不停说着,内容是什么呢?怎么才睡了两回就记不起来呢?哎,这记性还真是越来越差。 可姑娘那么期待她也不好想不起,会是什么呢? 小水苦思冥想声道:“哎,那老头就告诉我一定要等到神水晶内的蓝色火焰到达顶端的时候,将它藏好。只要能守得住,就算完成任务。虽然我也搞不明白,但是他说若是被人抢了去,会死很多人。还有缘由我也跟你说过了,就是那样。其他的话,我记不太清了。” “所以说,你知道阵法触动的时间。”宫冉歌从她的话里摘出有用的信息道。 小水跟着点头,算是认同吧。 她知道姑娘现在心里一定会埋怨自己,所以先一步说出触动阵法的时间道:“一个半月后,就是触动时间。” “我又没逼你,怎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宫冉歌拿着茶杯转着方向笑道,现在总算是知道一些有用的线索。 小水呵呵一笑道:“怎么会,姑娘对我如此,我岂会有排斥之意。只是怕姑娘对我心生埋怨,嫌我笨。” 宫冉歌想着就差地点了,她已经不指望小水了。一个半月,她是否能阻止宇文柏。她只是不想在看到有人流血牺牲,哪怕现在她已经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哎,每个人能活着本就不是易事,何苦还要再逼他们? 天道,轮回这样她通通不懂。她只是知道,那种父母消逝之时那份心痛之情,以及心爱之人离开的痛楚。 因为经历过,才舍不得让别人再经历一次。宫冉歌心里不禁心痛着,那些可能会丧失生命的人们。她做不到置之不理,更做不到弃之不管。 小水知道姑娘又在为黎明百姓们思虑了,哎,姑娘就不能自私一些? 只要能和她的夫郎在一起,其他的人自有他们的命。 她也只不过是个凡人,那些众生的命不归她管。 这事情要换在我小水身上,那定会找个暖和一点的山洞里睡它个几百年。出来所有的事情和人,又是另一个模样。 这种事情,天自会有安排。那是我们这种小喽啰可以做的了决定的,若是可以,那也是老天之意。 “好了,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宇文柏说不定已醒了。”宫冉歌将手上的茶杯放下道。 宇文柏还未与自己正面交锋,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水撇着嘴道:“姑娘你这是赶我走吗?你果然还是嫌弃我的。好吧,不打扰你。” 宫冉歌额着首算是送她离开,瞧着她一个转身离开了。她起身躺在摇椅上,垂着眸子思索着。 这步棋,该如何下才好? 玖月,你说是不是我多虑,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能我让你等的太久了,才会担忧所有事。 不管有的没的,只要涉及到你。哎,这些事情应该是子清该愁的。我一个不懂巫蛊之术的人,愁又有何用。 茧儿在门口将两人的话的听入耳中,没想到小水对娘娘不薄。不过,她敢让娘娘下厨,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娘娘何其金贵,怎能碰那些脏水。 宇文柏现在还没发现许弄消失的事情,呵呵,一个沉迷于女色的人。 还想觊觎主子,若是国师还在。哼,就是借她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现在就欺负我家主子不会术法,若是会了哪有他的机会。 别说折磨了,就是见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现在还是帮主子去找找那个触动阵法的地点吧!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 第一百六十三章积德行善

无知者最幸福了,宫冉歌一点也没发觉到。 垂眸的她,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从相遇到赌气,从相爱道离开。 她这一辈子做了太多不愿做的事情,唯一一件如意的就是能和玖月在一起。而现在,连在一起的时光都被剥夺了。 幸运的是,能遇到子清这个朋友。能一直帮着她到现在,还误了她的良辰吉日,真是愧疚的很。 他们若是没遇到我和玖月,想必现在已经成亲了吧! 孩子都可能满地跑了,宫冉歌你的不幸真会传染。 “咚,咚,咚——” 宫冉歌起身,打开门。侧着身请两人入内,看着他们出入双双道:“明儿身子可好些?子清肯放你出来真是不易。” “我是替玖月来看你的,你不在他整日都挂着你,看的我心疼。”叶明瞪着她道。 公子清坐在桌旁,拉着叶明坐到她的身边。 宫冉歌一听到玖月的名字,整个人愣在原地。她又何尝不是。 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从未离开过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思念早已经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宫冉歌走在他们对面,对两人笑道:“是我不好,玖月见了我,打骂我都不会还手。” “这还差不多,玖月那么好的男子嫁给你算是便宜你了。等他回来,要待他好。”叶明反复叮嘱道,虽然心里也知她对玖月很好但就是忍不住。 公子清紧握着叶明的手,对着宫冉歌担忧道:“我们实在放不下心,特意过来看看。凡事不用想的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恩,这段日子有劳你照顾我和玖月了。你们两个定要幸福,否则我和玖月实在过意不去。”宫冉歌愧意满满。 叶明手暖着热茶,腾腾的热气冒着空气之中。 今年的冬季,怎么不见下雪?入冬这么久了,难不成是在等玖月吗? 公子清拿起茶杯,注意到水温笑道:“方才有人来过?还是会术法之人?” “恩?你怎知晓?方才小水来过。她来看看我,顺便看看玖月。”宫冉歌挑眉道,子清看着杯子就知道有人来了。 她手握着桌上的被子,热气充斥着手心。这小水还算有些良心,还知道心疼人。 怪不得子清能看的出来,换了自己也能看的出。 “小水?是那位心仪宇文柏的女子?想必她定是心里在乎你,才会从宇文柏身边离开赶过来看你。她有没有说一切别的?” “她说一个半月后事阵法触动之日,还说她若是阵法触动了,一定会死很多人。”宫冉歌担忧道。 公子清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瞧着她忧国忧民的模子。明明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利索,心里却挂念着苍生。 宽慰着她,将自己算出的答案告知宫冉歌道:“放心好了,现在命里能解决这场诅咒的人已经出现了。” “不会是小水吧?”宫冉歌不由乐道。 那家伙连自己心意都搞不清,阵法诅咒什么的,更是记不得。 若是她,那才更要担心。 叶明捧着热茶,听着她们再说着那些好似很大的事情。尽管也听得不太明白,但也不妨碍他留在公子清的身边。 公子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卦上只是显示那个人已经出现,却没有明确指出方位。 是不是小水,她也不敢保证。 宫冉歌一乐道:“若真是她,那也不应该才出现。我见到小水已经很长时间,细算来的话应该半年。那么半年前,你的那个卦象就该显示。” “不是她,冉歌觉得可能是谁?”公子清抿嘴道。 在公子清看来,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可以解决这场千年的历劫,以后不会再有人受到诅咒。 不管是宫诗雅和国师的轮回转世,都不会再被宇文柏莫名的拆散。这种有违天道的事情,早就该解决。 冉歌和玖月也不会因此而分离,他们现在指不定在哪逍遥自在。 而宇文柏的存在,已然算是逆天般的了。 她不知道是宇文柏自己不肯放弃自己,还是真的有所谓的诅咒。既卦象显示,有缘人已经出现。现在,只需等待即可。 宇文柏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不归属于她管辖范围之内。 之前永宁县的事情,不过是他的爪牙。 而自己不过是修炼不到百年的凡人,怎么能对抗的了千年老妖。所以她对冉歌,心里也是愧疚的。毕竟鬼神之事,一直都是她指责范围之内的事情。 叶明将茶杯转着圈,看着为难的两人道:“知道有什么用?能让玖月现在回来吗?不还是要等,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等到哪一天,能帮上就帮,帮不上不脱后退就好。” “瞧瞧,明儿比我们看的要通透,他说的对。知道那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所以现在我们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因为宇文柏的事情,惹得心绪不宁。”公子清开导着她道。 三人坐在桌前,像是在开着小型会议。 内容却是要放下心中的顾虑,好好享受着仅剩的时光。宫冉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子清说的对,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还不如养精蓄锐,静静的等着一个半月后。 “好了,你们别苦大仇深。听说永宁县建好了,我们要不要去哪里瞧瞧?”叶明提议道。 好久都没出来,好不容易出来就在这里干瞪着眼。 实在是太浪费着大好的光阴了,还不如出去一起看看那未看过的风景。 “我也正有此意,冉歌愿与我们一同前往吗?”公子清将茶杯放下道。 宫冉歌起身道:“现在就走吧。” “哈哈哈。”三人齐笑着出了小院,管家将马车准备子好了。 公子清扶着叶明上了马车,自己躬身跟着进去。 等宫冉歌坐好后,马车开始缓缓行驶着。 此行与去年不同,当时走到一半四周怪声遍出,听的人心慌。 而现在虽然太阳不太温暖,马车行驶的也不太稳当。叶明掀起车帘,望着车外的景色。枯树、白霜。 宫冉歌顺着帘子望去,笑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前往永年县吗?也是走的这一条路。” “当然,冉歌当时还想出去驾着马车被我制止了。现在你要是出去,我定不会再多说一句。”公子清轻声笑道,她怎会忘记。 当时她还敬佩冉歌的勇气,时至今日,她也是依旧的敬佩。 当朝皇帝,不畏艰难愿意随着不明身份的人去一个虎狼之地。 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换了旁人,躲得来不及。 可是她宫冉歌,偏偏就不喜欢走寻常之路。 宫冉歌想起自己狼狈的模样,失声笑道:“可不是,谁知道子清还有秘密法宝。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叶明白了公子清一眼,想起她抛弃自己与冉歌前往永宁。 完全不顾自己安稳,身子还未好的利索又开始瞎转悠。 还是去那么个地方,他不担心才怪。 公子清收到那道凌厉的眼光,紧握着他的手心道:“多亏了我家明儿,不然啊,我说不定就葬在永宁了。” “瞎说什么呢?好好的,提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玖月和冉歌,你和我。”叶明瞪着公子清道,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的宫冉歌直笑。 但是听他嘴里挂着玖月,心下被感动到。 玖月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她真的为玖月高兴。马车在三人的欢声笑语中,走到了永宁县门口。 小厮将车帘掀开,扶着公子清下了马车在一旁候着。 宫冉歌刚出来,就看到那高高的城墙。那颜色,是新盖得? 就连大门,也被漆了红漆。 这是佳墨的意思吗? 城门口站在四个士兵,没精打采的看着聊着天打发时间。 公子清拍着宫冉歌的肩膀道:“发什么呆,进去吧。” “好。”宫冉歌把目光收回,随着他们进了永宁县。 这里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是经历过饥荒的地方,周围的房屋都被新建过。这里的县令,又是何许人也? 街道上的人也不少,都是在帮着搭房递瓦。这阵仗也是未从看见过的,宫冉歌倒是很乐于见到。 叶明纳闷,怎么能平白出来这么多人。 他明记得当时永宁县的人,只剩寥寥几人。就连他们最后也离开了,现在这么多的人?公子清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想打扰。 熟悉的人影映入宫冉歌的眼帘,李亮?! 她怎么又调回来了?李亮看到宫冉歌,下意识跪倒在地被公子清立即扶起低声道:“李大人腿软了?” “公小姐,皇,冉小姐。”李亮对两人做一抱拳道。 一副江湖上的打招呼方式,百姓们看着县长来了更加努力的干活。 宫冉歌不解道:“你怎会又到了永宁?” “我向皇上请了旨,霸州有公小姐。我还是留在我的永宁县吧,毕竟我对这里也是有情意的。人老了,就盼着落叶归根。”李亮坦然笑道,那副释然的样子。 是他们三个体会不到的,那是经过时光洗涤过后的模样。她的黑发中参杂着白发,使得她多了一些沧桑感。 皱纹已爬满了她的额头,她的嘴角带着慈祥的笑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私欲放尾

叶明望着忽然出现这么多的人好奇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怎能会这么多?” “是战场上留下的老弱病残,以及各县镇有的乞丐。皇上让他们都来到了这里,重新组成一个县。对他们而言,能吃得饱,有个地方能睡就很满足。”李亮对着辛苦劳作的百姓们道,这个皇上比她想象要明智些。 宫冉歌从她的嘴里佳墨的决策,很是欣慰。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担当大任了,有颜雪在侧指导保护着他。 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看来当初的决定真是做对了。 世人对男女的看法实在是过分倾斜,从本质而言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女尊。在宫冉歌看来,一群猫和一群狗中,没有说母猫比公猫厉害,或者公狗比母狗尊贵。 听完李亮的话,公子清这才开始打量着四周的人们。 他们现在虽然辛苦,但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却无比耀眼。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现在的皇帝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可谓是积德行善啊。 这宫家的人,是否都像冉歌这般。将天下终是摆着首位,将私欲放在尾。 宫冉歌拍着李亮的肩膀道:“既然皇上吩咐你的,你可要认真完善。切记不可贪图永生,名利。免得永宁县的事件,再次发生。” “是。”李亮下意识躬身行礼道。 公子清扶着她笑道:“能吃饱喝足已是美事,别的都如天上的浮云一般,转瞬即逝。不过,我相信李大人,一定会记得上次惨痛的教训。” “呵呵,当年的事的确是我的失误。这一回,我一定带着他们走平稳安康的路。”李亮脸上带着尴尬,她也知道他们二位是怕故事重演。 她现在也想通了,什么长命百岁荣华富贵都抵不上平淡的幸福。 四人在永宁县溜达着,李亮成了导游为两人不停的介绍着四周。宫冉歌看着这一切都恢复,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原来的那些人现在去了那? 也是,永宁县三个字对他们的伤害太大了。无论在哪,希望他们都能安安稳稳。 之前叶明和公子清也来过永宁县,这次重建连风格都变了。 以前的房子是土堆而成,现在改成了青砖绿瓦。在皇上可真够大方,这些东西用不少钱的吧。宫冉歌看着有几座都已经完工,其他的还在继续修建着。 纳闷着这些房子都是百姓自己选的住址? 她瞧着李亮对着周围人打着招呼笑道:“他们都是自行选自己的住宅?” “算是吧,永宁县这么大,而人口没有之前的多。土地就空闲下来,他们每个人想要多大就要多大。”李亮笑道。 这也是比之前好的地方,除去房子,每个人还分有地。只要他们能辛勤劳作,想要的都会有。 “那他们可真够幸福的,这消息一旦放出。会有成千上百的人来到此地,分房分地。”公子清牵着叶明的手道。 叶明望着前方的周边道:“是啊,多少人都在愁的问题,在永宁县都能解决。而且又大,又自在。” “哈哈哈,看吧你们羡慕的。若是想把公府和叶府搬到这儿,李大人一定会欢迎的人。”宫冉歌笑道。 他们所言不差,也有道理。 不过现在正是重建阶段,重要的是将百姓们先安置好。 一步一步来,假以时日永宁县一定会恢复从前的模样。 李亮附和道:“当然欢迎,公小姐的到来会让我们永宁县百姓欢呼雀跃。” “我估计霸州县也不会放我离开。”公子清打趣道。 现在几个人能这么聊这天,漫着步并肩走过实乃不易。 公子清的本事大家都很清楚,她在霸州县的威望大家也都知道。若是她真来永宁县,霸州百姓一定会着她李亮算账的。 想想还是这样就好,人虽然没有之前的多,但只能他们能过的幸福,数量多少都不重要。 叶明闻言跟着道:“那是自然,我们家子清在霸州县说一不二。离开一段时间,霸州百姓都得一直挂念。更何况,还在来永宁。” “那是自然,公小姐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若是我有这么个人,定也不愿放她离开。”李亮对这一点很认同道。 公子清就相当于活菩萨,只要她在所有人都会心安。好似这世间还没有能为难到她的事情,牛鬼马面,孤魂野鬼都不在话下。 哎,这么一个神人能在隔壁县也不错。出了事,也能请她来帮忙。 三人齐笑着,宫冉歌乐道:“听你们所言,我都以为子清都已经成仙了。这位仙人,你怎不在天上呆着?” “子清动了凡心,为了留在凡间不成吗?”叶明紧握着公子清,宣誓主权道。 闻言,公子清不禁乐道:“成,能为子清留在这里实在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宫冉歌和李亮相视一眼,不禁笑道。 叶明也真够逗得,脑里能想出这一出。 听着就像神话传说一般,说着一副得意护犊模样。直叫人想笑,又感叹他的勇气。 在这个年代,像叶明这样勇于表达自己的男子实属不多。 公子清也算是有福之人,能得到这么个奇人。 “难道我说的不对?”叶明侧着头问着公子清,公子清搂着他的腰间眸子都是笑意道:“明儿说的对,他们只是在笑着世道,与明儿无关。” “我们在笑着风,在笑着房子。李大人,你说的可对?”宫冉歌示意道。 李亮跟着笑道:“对,对,对。明公子实在是多虑了,哎,我能看到你们三人,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她的话也是他们的心声,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说浅也浅,指不定出了门天各一方。 说深也深,冥冥之中就已然注定。 “大人,该吃饭了。”林子敬老远看到李亮喊道。 远远的就看到了公子清三人,心里不禁一怔。 他们三人怎么来了?皇上也在这里?!还以为她隐于别处。 这缘分啊,还真是说来就来。 公子清对着一旁的李亮道:“你家管家喊你回家呢。” “让公小姐见笑了,若是各位不介意的话,一起到我府上吃便饭如何?”李亮看到林子敬朝着这边走来笑道。 叶明摸着肚子,觉得有些饿意。望着公子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 宫冉歌笑道:“也好,正好可以一同叙叙旧。顺便给我说说朝堂上的事情,李大人这边请。” “请~”林子敬伸手邀请道。 四人说说笑笑来到李府门前,这里还是从前的模样。 一点也没变化,宫冉歌踏入门内。 依稀能看到白烨和辛可易的身影,还有那挨饿着的永宁百姓。他们的面孔,还能清晰的看的到。 一恍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 她不紧感叹着,时间真是一个包治百病的庸医啊! 它随手一抹,不留一丝痕迹。 “李大人还真是念旧,翻来覆去还是回了这里。”公子清领着叶明坐在大厅之上道。 林子敬吩咐厨房开始上菜,小厮将搬来桌子放在大厅中间。 李亮坐下笑道:“可能是人老了吧,总是怀念以前的地方。落叶,总得归根。” “你可有朝堂上的消息?佳墨处理朝政可算顺手?”宫冉歌将心里埋藏的话说出,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 无论他做什么,都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又怕他不擅于应对朝堂上的斗争,没人帮衬将大好的江山毁了去。颜雪和韩允他们,也不知将他**的如何? 现在能否担任大任了?虽没去皇城看他们,心里却挂念的很。 林子敬为众人斟满了茶杯,李亮端起桌上的茶杯脸上正色道:“皇上很好,据说他们已经亦王一党铲除了。朝堂上有左御史和韩丞相帮衬着,皇上也不是个糊涂之人。孰好孰坏能分得清,事情也掂量的恰到好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一个男子坐上那位置,怕是比我还要艰辛。有颜雪和御史他们,能安心不少。”宫冉歌说划着茶杯道。 公子清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佳墨她也见过。 与冉歌长得很相似的人,他身上的执念很重。即便是一身僧服也挡不住,他被迫当了皇帝。也不知对黎明百姓来说,是福是祸。冉歌心里这么挂念,怎不会看看他? 看着宫冉歌担心眸子,李亮宽慰道:“他娶了颜小姐为妻,还封了职。有颜小姐陪着他,出不了大的差池。” “再过写时日,找个无人之地。安生立命,也算是不负我一生坎坷。”宫冉歌垂着眸苦笑道,也算对得起自己。 等到玖月回来,一切就都圆满了。 公子清看她苦大仇深的模样,拿起茶杯为她斟满茶道:“你定会如愿。” 小厮开始上着菜,叶明望着一盘盘的,就差肚子咕咕叫了。 他们家上菜的速度也太慢了吧!这么半会了。 公子清为叶明夹着菜宠溺道:“不是饿了吗?多吃点。” “恩,子清也是。”叶明笑着也为她夹着菜道。 两人情意浓浓的模样,让宫冉歌和李亮不由颤着肩膀。叶明看到宫冉歌偷笑话着自己,还有那个什么李大人也是。 像鸵鸟一般,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 他表情逗乐了公子清,笑着拿起筷子一抬头对上两双笑意满满的眼神。 怨不得明儿会害羞,她们的目光也太明显。 第一百六十五章安生立命

公子清轻咳一声道:“怎么都不吃?都不饿吗?” “好久没想现在这么悠闲了,一停下来还不习惯。”宫冉歌拿起筷子笑道。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上,这一道道的家常小炒。 记得在皇宫内,她就喜欢给玖月做这样。 玖月,你现在吃的饭,可还合你的胃口?有没有想起我为你下厨做的那些佳肴? 她是不是就回想起,在养生殿摇椅上的日子。 总感觉这样都太像是一场梦,可这梦真实的很。 对玖月而言,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感受?昨日今日明日,谁有能分得清。 日子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的走着。 不知不觉都从春季到了冬季,她还没有看过这里的落叶变黄,树就已经干枯了。时光,从不为谁而停留。 无论你是又多么歇斯里地,它只管往前走着。 叶明将碗里的饭吃的差不多,才开始回味宫冉歌刚才的话。 宫佳墨坐上皇位已经匪夷所思了,现在居然像个女子一般娶妻。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一切真的太不敢相信了。 难道宫家的人都这么另类? 从宫冉歌到宫佳墨,一个轻易甩了皇位,在她的眼里就如同一块废铁。 一个不顾他人眼光,坐在皇位娶了一个女子。 啧啧啧,他们的经历就像是故事书里写的传奇人物一般,奇人也。 公子清瞧着他吃的差不多,拿起汤勺为他盛了一碗放在他的手边。李亮瞧着他们相爱的模样,感叹道:“我家夫郎若是还在话,不知是何模样?”“我还从未听过李大人提起过,令夫郎?”公子清放下手上的勺子道。 候在一旁的林子敬,望着李亮的目光变的沉重起来。 宫冉歌也好奇起来,她也鲜少听说李亮有夫郎的事情。 林亮轻笑着,她的眉眼里有着少女般的羞涩:“年少时遇到了他,当时为了逞强孤身去剿灭土匪。无意中救了他,自此之后互生好感。却不料,那土匪的残余杀了回来,他为了救我死在土匪的刀下。想来,也是我害了他。” “能保留着回忆不也是件好事吗?我曾遇到一个女子执意要复活她的夫郎。被我拒绝了,人总归是要离开人世的。不过只是早晚的问题,况且活着的人才更应该努力过的好。”公子清对生死的事看的很开。 她清楚的知道,人与人之间最宝贵的就是那么点念想。 若是连这点念想都没有,谈什么执着。 就像冉歌对玖月的执着,两人若非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又岂会将彼此,牢牢的刻在心房。 这就是命运的魔力,不经意间将已经注定的事情融入生命里。 公子清有时也会觉得庆幸,命运将叶明这么好的人安排给自己。 “可能经历过的人,才会加倍珍惜吧!因为拥有过,才知道它的美好。失去过,才懂得它的价值。”宫冉歌拿起手边的茶杯,瞧着它的纹路道。 李亮苦笑道:“谁说不是,这世上谁能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该珍惜什么?” 这句话不概括到公子清,大概是她从小就接触这些。她才能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什么是该珍惜的,什么事该放弃的。 毕竟那么多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不容的她质疑和反对。那么多人的结局,还历历在目。 对她来说,经历这些是不幸还是幸运?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陪在身边的人还在身侧。 叶明望向公子清,牵着她的手认真道:“我就清楚啊,从小到大都是子清。无论多少年都没有变过。” “哈哈哈,我们竟还不如一男子看的通透。”李亮闻言笑道。 公子清因为他的话,脸上加了一层红霜。在某些方面她还不如子清,那些话她也只敢藏在心里。 宫冉歌跟着笑道:“叶公子真是天资聪颖,世人无人能及。” 他们的话使得公子清脸上更是红了几分,宫冉歌看到她模子道:“我前阵子在公府之上还碰到你派来保护玖月的人,那家伙逃跑功夫一流。” “我离开霸州的时候,怕有人加害他所有留了个人帮忙保护。”李亮道。 公子清全身心都放在宇文柏身上,完全都不知道自家的府邸被人监视了。虽然她是出于好意,但万一下一次遇到的人不是呢。 看来自己真的要在防御上,真的要多下一点功夫了。回去找些幽魂安置在墙角,这样多少能起些作用。 叶明听他们的话意,大致就是监督者被发现了。 怎么看着李亮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宫冉歌也怕玖月会出了事,才让疏影和掩耳守着。再者,他们现在已经出了皇城范围内。 宫冉歌心知她担心玖月,才派人来保护道:“所以我才放过她,否则李大人觉得她能活着离开公府?” “呵呵,那我就提她多谢你了。前几日她会回来向我禀告,只要你们能平安无事就好。”李亮觉得自己多操心了,但是当时无意之举。 希望他们不要误会才好。 公子清嘴角勾着笑道:“公府的那段日子有劳李大人费心了,在此子清谢过了。不过今后,子清一定会加强戒备就不劳李大人再费心了。” “好说,好说。”李亮笑道。 想来,李亮也是为他们好。 否则大可不必还派人不分昼夜的守候,估摸着疏影掩耳见她没有动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也不由的给公子清敲着警钟,她的公府真如表面那般的安全吗? 叶明眸里泛着笑意,嘴角扯着尴尬道:“如今李大人回了永宁县,定然无暇再顾及霸州了。不过这里也好,人少了事就少了。” “是啊,这里到成了我养老的地方。永宁二字,希望能让这个县永远宁静下去。”李亮眉间透着慈祥道。 公子清想起之前永宁县和乐安详的情景道:“一定会的,经历了这么多。它一定会再次回到最初的模样,世间多数的事都是这样。你也不必烦心,现在人也有了,房屋也修建好了。” “对啊,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叶明不解道。 若是之前的事情算是天灾,那么灾后重建工作已经完好。一切犯过问题,不要再犯就好。 林子敬看他们吃的差不多,差人将桌上的饭菜都拿下去。 将重新沏好的茶摆上,静候在李亮的身后。 听着他们几人从国家大事到县里的鸡毛蒜皮,也在跟着回忆着。在她到了皇城才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听了太多亦王的事,觉得自己当初决定太过仓促。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到亦王倒台的事。 这人啊,不能太贪。知足常乐,才是永恒的道理。就拿现在来说,吃喝不愁自由自在的有何不好。非得想着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得到了真的就会开心吗? 如果内心永远得不到满足的话,就算是得到了整个天下又能如何? 宫冉歌不就放弃了皇位吗?说明这世间还有比功名利禄权势更重要的。 公子清起身望着天色已至暮色,想着回到永宁县少说也得一个时辰。 对着李亮行礼告辞道:“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李大人休息了。” “后会有期。”叶明也跟着起身对着李亮抱拳道。 宫冉歌辞行着:“多谢李大人的款待,有机会再叙。” “各位路上慢些,保重啊。”李亮送他们到门口挥手告别着。 三人坐上马车,开始晃晃悠悠往回走着。马车里因为天空的颜色,导致了马车里灰暗灰暗。 叶明靠在公子清的肩膀上,打着哈欠道:“忽然好困啊!” “困了就睡会,要回去还需一个多时辰。要是到了,我会喊你的。”公子清换了姿势,让他躺的舒服一些。 宫冉歌靠着后面,垂着眸子。感受着马车在行驶的方向,今日还真是收获颇丰。亦王已经倒台了,这么快。她还以为是昨日的事,与颜雪分开也不过是刚刚的事。 没想到好多事,都已成定局。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佳墨能处理得当,她也很欣慰。 自从颜家被灭满门之后,他还未曾与自己好好说过几句话。谁知,这一离开就在未有机会说过话了。 他心里的恨,心里的迷茫无助,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知道。可情势所逼,她不得已才采取的计策。 她不想看到任何流血牺牲,所以当年也尽可能的减少死亡人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凤吟也成了一位杰出的大将,她的一步一步宫冉歌都看在眼里。真不愧是颜雪认定的人,能有此成就也多亏她自己。 不过她若是再不改改那倔脾性,真怕佳墨一气之下卸了她的职。 今晚,皇城的夜色如何? 天上的繁星闪烁,看着马车一点一点朝着公府门口行驶着。 公子清轻声对车外的人道:“到叶府停下。” 宫冉歌张开眼睛,感觉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 公子清轻手轻脚的抱着叶明下了马车,对着小厮低声道:“你送冉歌回府,过会我自己回去。” 小厮领命,驾着马车朝着公府赶去。车内的人,被颠簸的有些困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可我记得你

等小厮驾驶到公府门前时,宫冉歌下了马车就朝着小院走去。 怜儿在门口来回徘徊着,宫冉歌恐他问东问西的严肃道:“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怜儿立在房间门口,瞧着直接关门的宫冉歌愣在原地。 看来,主上真的是累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日说就明日说。 掩耳从树上跳下道:“主上从马车上下来,应是一路奔波。现在让她好好休息,你也去休息吧!” “恩,这里就交给你了。”怜儿打着哈欠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天一黑,就犯困。 掩耳看着怜儿离开,才重新回到树上。晚风瑟瑟吹过,月光皎洁明亮。她一人守着美景,却无心欣赏。 她安静的挺着四周的声音,只为保证宫冉歌能睡个安稳觉。整整一个下午才回来,定是去调查玖侍君的事了。 天机阁那边也送去消息了,发现也有人在找玖侍君。 好像是一个江湖人士,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不过她是一个一个地方找,这样的速度虽然有效但是太慢了。主上一回来问起玖侍君之时,那脸上的黑铁不成钢的神色。 实在让掩耳觉得自己对不起宫冉歌,连个人都看不住。还好意思在主上的身边,要知道天机阁那里有多少的人都想要过来。 听说亦王倒台了,尤离是不会很伤心?他会不会因此来这里找主上? 不过天机阁的人一定不会告诉他主上的消息,疏影上次回去还说是碰到了他。 亦王应是对他不错,否则主上为何在要动手的时候制止了。 还说让他体会体会家庭的温暖?!这一体会就是一年多了,什么也不做净干享受了。 天上的星星好似都被掩耳唠叨睡了,就连月亮也打着哈欠要和太阳换班。初生的太阳刚到,疏影就已到了小院下。 掩耳脚踩着树梢,从树梢跳下。伸着懒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啪” 走到一半,有和怜儿撞到。 疏影望着两人,笑着摇头。主子已经回来快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她回一次皇城。天机阁那边,还念着呢。 他是不是该给主上禀明?可主上那么忙,说了只会徒增她的烦忧。 还是等玖侍君回来之后,再向主上禀明。怜儿坐在树下发着呆,脑子里还是模模糊糊。刚睡醒的他,还不清楚自己刚才撞了谁? 他揉着眼睛,趴在石桌上。主上还没醒,他可以先眯一会。哎,昨晚想着主子一晚上都没有睡。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被老主子骂醒。 哎,灵山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主子又不在,可这件事主子早晚都要知道的。心里愁的,叹着气。 他越来越讨厌这里,一点都没有灵山好。 那那都是,尤其是这里的人。灵山多好,天天不用愁这些。 大家都专心在习武上,偶尔就是想想外面的世界。却没人想离开,因为老掌门说了武功不好出去就是死。 所有人都觉得还是再灵山比较安全,她的警告所有人都视为警句般。 时时抽打自己,武都练不好还想出去。 只有主子费了老劲才出来,本想跟着他游历天下。 哎,一入宫门深四海,好在皇上不主上是个专情之人。 才没有白费主子一片心意,哎,主子你现在在那?怜儿不再你身边,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现在主上回来了,你却不见了。 你们两真是无缘啊,不过看主上的样子也一直都没有放下主子,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石桌上的凉气贴着怜儿脸,不一会就将他的睡意冻没了。 而房间内的宫冉歌还是沉睡着,她手里紧攥着被子。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难熬又飞快。在霸州县不远处的客栈内,孤独也收拾着包袱。 她望着床上的人还在睡梦之中,推开门拉着小二姐吩咐她上些早点,顺便打些热水。说完她回到房间,将包袱放在桌上。 忆起自己要离开江府的一幕,那天江若无为她收拾好包裹,送她到很远很远。当时她还好奇,为何这次不带着翠花。 岂料他压根就没有想走的意思,最后不得不依了他。本想让他多享受生活,跟着自己少受些苦。 他执拗起来一点也不比自己差,他已经向少主(苏玖痕)飞鸽传书。 现在他还没有找到小公子,希望少主可以给点线索。 床上的人开始翻着身,揉着眼睛道:“宛儿?”他摸着空荡荡的床,嗖的坐起身来。 看清桌旁的人之后,又躺回床上。孤独也听着敲门声,将门打开。从小二姐手里接过热手,放进房间内。 又出去从她的手里端着早点,另一只手将门关了去。 江若无迷瞪的看着她道:“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恩,热水都让人给你打好了,起床吃点东西。”孤独也将早点放在桌上,走到床边看着睡意满满的江若无道。 她坐在床上,侧着身子望着他。 江若无一把搂过她的腰间,将她拉在床上。 蹭着她的脸呢喃道:“困” 孤独也轻拍着他的后背,想让他多睡一会,又怕桌上的饭菜凉了。江若无紧紧搂着她,躺在被子里。 磨蹭了一刻钟,才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 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洗漱着。望了眼桌上的饭,伸着懒腰。 两人梳洗的差不多,坐在桌上吃着早点。江若无看着桌上的包袱,难道一会还要去下一个县?! 他举起碗将碗里的汤一口喝尽,将碗放在桌上道:“下一站去哪?” “霸州县。”江若无用手擦着他嘴角的饭渍道。 霸州县?听闻那里的人比较信鬼神,还传言那里有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也不知姓甚名谁,总之很厉害的样子。 孤独也吃了个大概,等着江若无。 看他坐在那发着呆笑道:“若无,你在想什么?吃完了,我们就上路。” “恩,我吃好了。宛儿,你听过霸州县有位奇人吗?他们说那奇人德高望重什么的?会不会是个老太婆?”江若无才想道。 叶明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气的跳脚。 什么叫老太婆,我们子清年轻着呢。 客栈内的孤独也起身背起包袱,拿着剑道:“走吧。” “恩?恩,宛儿你就不好奇吗?我们去了能不能在那里呆些日子,我想看看她。”江若无紧跟在她身后恳求道。 两人的身影出了客栈,坐在马车。 孤独也在前面行驶着,旁边坐在江若无。 马车缓缓悠悠的开始行驶着,孤独也怕外面风大,恐冻坏了身旁的人。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耳边是他哼着的小曲,貌似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莫非他还在想永宁县那位高人的事? 记得上次遇到的李亮就是霸州县的知府,若是去了顺便拜会一二。 太阳高空照着,它给的温暖还没落在地上,就被那冷风一吹就散来了。 孤独也想着,其实这样也不错。一边找小公子,一边游历着天下。每一处的风光都有所不同,每一处的人也都别具特色。 不知霸州县的人和景如何?说不定无意就能碰到小公子,那样的话就要离开回灵山去。 也不知少主会放我离开灵山吗?实在不行可以带着若无在灵山定居。 哪里山清水秀,无世俗之争也是个好去处。 远在皇城之内,夏言还在陪着宫诗雅四处闲逛着。他们一切在皇宫里带了有一阵子,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 回忆着从前的往事,笑着时间不留痕迹。 皇宫的角角落落他们都已经逛了个遍,该去的地方都去了。 他们现在就立在御书房门口,望着宫佳墨批阅着奏折。夏言看着他与宫诗雅如此相似,想起她的姐姐释然。 宫诗雅左看右看,坐在桌前的人长的如此眼熟。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他竟跟自己这般相似。 不是说有个女子长得跟自己相似吗?怎么这男子也是? 难不成他们是兄妹?心里不由的更好奇那女子是何模样? 夏言牵着她的手,飞在皇宫之上道:“再过几日,这天下便要历经劫难。我想,这也是上面肯放你的原因。” “什么劫难?我怎一点也不知?”宫诗雅眉头微蹙苦想懂啊。 心里想着他们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我怎一无所知。 还有那个宇文柏是谁?他口中能说出劫难二字,一定非同小可。 不解的她,望着身侧的人。 夏言温然笑道:“他们到底封了你多少记忆?” “可是我记得你。”宫诗雅脱口而出,既然被封应一无所知才是。 她却清楚的记得和夏言经历过的一切,只是当年的其他的人变得模糊甚至于根本就记不得他们。 她的话让夏言沉默半刻,搂过她。幸好她还记得自己,幸好他带着她走的时候,她能想都没想的就跟着他。 “夏言,你能帮我恢复吗?我好想知道那些年还有多少人被我遗忘了?才导致了这场劫难的发生。”宫诗雅眸子里透着认真道。 不过唯一的还好,就是能记得夏言。 若是连他都忘记了,她心就像忽然被掏空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爹也不行

对这世上没了一点的依恋,在天上就苦等着的人。 若是不记得了,去哪儿,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夏言松开手,整理着被风吹过的发丝道:“好,我帮你。不过既然事情是你我惹出来的,就该我们去解决。” “恩。”宫诗雅看着他打着结界,就如千年前她怒气冲天让他改变阴阳平衡般。 他的一切都没变,除了发色。 听不清他念的那些口诀,只能感受着脑袋痛不欲生。 她忍着痛,对着夏言笑着。 心想着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痛,怕他替自己难受。 白云停在他们身侧,有时候觉得有趣停了一会,有时间觉得无趣飘悠悠的离开他们。 夏言念完口诀,将手里的结界收了。拉起宫诗雅的手,担忧道:“你还好些?是不是头痛难忍?” “我好想记得一些,记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场景。有父皇,还有公公和茧儿。”宫诗雅努力回忆道。 她慢慢的记起千年前发生的事情,所有人的面孔。她也知道宇文柏是谁,不过想起他她全身还是会颤动着愤怒。 宫家灭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回忆起来都依旧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些记忆一段一段的,还没有完全恢复。 脑子里穿梭的痛感袭来,疼的她汗水直冒。 夏言用袖子擦拭着她的额头,她应是在慢慢想起。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 宫诗雅抓着夏言的手,红着眼颤抖道:“他有什么资格怨恨?”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夏言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记忆已恢复,若是宇文柏再见到。会不会觉得这千年来,他的行为有多可笑。他不想让诗雅再看到宇文柏,怕她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些翻江倒海的记忆定会在她的脑里一遍遍的回放,她现在还没适应。 他此刻能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的怒气,颤抖的身子在告诉夏言,她努力压抑住情绪。 她的下巴搭着自己的肩上,感受着她的感受。 宫诗雅深吸一口气道:“夏言你给我说实话,当年为何你、宇文柏他们都受到了诅咒,为何我没有?我也算是当时的主谋之一。” “你觉得我会让你受苦吗?”夏言心疼的将她脸色的汗水擦干道。 是的,他做不到。宁可她被人抹去记忆,不记得自己。 再见时,她能清楚的喊出自己的名字。 他已经感谢上苍了,而这次回到世间便是为了解决千年之前留下的祸患。无论他承受过什么,都不希望她知道。 只要他的诗雅,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好。 记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只要她能好好的。 宫诗雅愣在原地,夏言的话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敲在她的心上。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带自己受过了。他,怎么可以。 她望着那双经过时光洗涤过的眼睛,就如同千年一样。 良久,宫诗雅才缓缓开口哽咽道:“夏言,你,你小人心思。背着我做这么多事,就不怕我会担心吗?” “小人大人都好,只要你能安然无恙我怎样都无所谓。”夏言牵着她的手道。 泪水从宫诗雅的脸颊划过,他从小就这样。明明她都已经可以承担起一切,他总是不动神色的将一切转到他的身上。夏言,你是不是怕我跟老国师埋怨你。 我才不会呢,我才会给别人机会来对你说教,你爹也不行。 夏言就站在她的对面,她落泪了他擦拭。她闹情绪了,他任由她打骂。一直等到她将心里的不舒服发泄完,看着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她是他所有的私心,天下的重任自有人来担。 而那个人,不一定非是他。 “你在哭下去,地上的人会以为天下雨。好了,我带你去看一个好玩的地方。”夏言宠溺的笑道,牵着她的手朝着一座高山飞去。 宫诗雅紧紧握着他的掌心,好玩的地方? 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能称得上好玩? 两人穿过白白的云雾,像一道流星一般在空中一闪而过。最后在山的半腰停下,夏言手一挥出现一个山洞。 宫诗雅跟着他的步子,向洞内走去。洞很长,两人走了一刻钟才到达山中心。 四周都雕刻着符咒,也不知代表什么? 正中间有一个类似于凳子般打小的玉墩。 玉墩上雕刻着各种花纹,也不知那些想表达什么? 最上面摆着一个竹简的玉雕,宫诗雅的手刚要碰到那玉雕就被夏言制止了。 他指着那玉雕的中间空缺道:“这里是触动阵法的关键,小心伤了你。四周的文字大概说了阵法的缘由和使用方法,以及触动时间。” “这个小口能放什么?”宫诗雅指着那个由两个倒三角组成的小口好奇道,一般不都是放钥匙吗? 夏言闻声望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口。 应该是墙壁上所言的神水晶,不知持有者会在哪? 宫诗雅对这个发光里不再感兴趣,继续四处走动着。墙壁上的那些活像鬼画符的文字她都不认识,只要夏言认识就好。 玉竹简的后面墙上挂着两个怪物头像,不像牛也像马的,不知是什么怪物? 那两双眼睛发着绿光,依稀能看到他们的獠牙。 这些破家伙居然敢吓我,宫诗雅绕过玉竹简走到那些怪物面前与怪物四目相对。 夏言站在她的身后,瞧着孩子气的她。 心里不禁乐着,能和两个雕像干瞪眼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那怪物是有些离奇,怎和地府里的牛头马面那般相像? 建造者能将他们雕在这里,除了起到吓人的作用还会有什么别的用意? 夏言拉着宫诗雅远离那雕像走到玉竹简旁道:“这里就是能触动阵法的地方,不过还少了件东西。” “离触动阵法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能来得及找到吗?”宫诗雅望着玉竹简道。 若是一两时辰,那估计够呛。 夏言掐指一算道:“我们还有几日的时间,我知那东西在哪。你若是同我去了,见到宇文柏不能发火。” “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宫诗雅竖着三根手指起誓道。 见了面再说,现在不是还没见着吗? 夏言带着她一个转身离开了石洞,来到公府上空。 他们望着隐于树下的宇文柏以及身边的小水,宇文柏仿佛也感受到了抬起头正对着两人。 当他看到夏言身边的人时,整个人都顿在原地。 那不是诗雅和国师吗?他们怎么在一起? 那现在房间里的人是?那之前的人是?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诗雅,诗雅就在房间里。 小水望着上方的宫诗雅,心里稍稍的错愕着。 她怎么与姑娘长得一个模子?那个白发公子是谁啊?长得那般俊俏。 宫诗雅眯着眼睛朝着小水望去,敢觊觎我的男人。 夏言好笑的牵着她的手,轻声道:“好了。” “宇文柏,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怎么,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倒是不敢认了。”宫诗雅冷笑道。 他也好意思找,当年只是斩了他的首算是轻的了。那么多条人命,就凭他一句话就这么没了。 找我如何?找我我就能放过他? 宇文柏一句话也说不出,还不肯相信。 那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宫诗雅,心里迷茫着。 小水吓得躲在宇文柏的身后,那位姐姐怎么那般吓人。 还不如姑娘来的亲切些,明明是同一张脸。 宇文柏飞到半空之中,望着并肩的两人。心里波涛汹涌,她还记得我。 真是该说幸运呢还是说不幸? 嘴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眉眼的盛气凌人,说话的语气就如当年要杀了自己一样。 诗雅,真的是你吗? 他嘴角微张着,想开口叫着她的名字。 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一个字也吐不出。 宫诗雅被他的眼神看的难受,目光泛着火道:“以为不说话,我就能放过你?” “诗雅。”宇文柏下了多大的决心将发出这两个音。 小水立在他的身后,打量着这对男女。心里好奇者那白发男子的发色,他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岁月的痕迹。 还有和姑娘想象的人,原来她就是宇文柏心心念念的宫诗雅啊! 她怎么一副要杀了宇文柏的样子,凶巴巴的。作为女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夏言挑这么眉对着宇文柏身旁的小水道:“劳烦姑娘将神水晶交予我。” “神水晶是什么?我不知道?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小水心里打鼓开始乱扯着。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怎么又出来一伙人来抢神水晶。 老头,你派的任务也太艰巨了吧,都是我打不过的人。 夏言轻笑道:“姑娘莫要说笑了,我算的出它就在你的怀里。你不必担心,我是受左溢之托特地取。” “那老头怎么不自己来取?”小水听到老头的名字,心稍稍的放下。 从怀里将神水晶拿出,就被宇文柏勒令道:“不许给。” “这个,我。”小水一下子难办起来支支吾吾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罪不至死

宇文柏不让给,可白发美男说是代老头来的。 老头让给他,岂有不给之理。况且,这东西也是老头的。自己只不过是代为保管,宇文柏这样让她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她一脸纠结的望着夏言。 宫诗雅美目燃火道:“这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说不给就不给?” “你们前来是要提前触动阵法的吧?”宇文柏理清思路笑道。 他猜想依国师的本领,已经找到触动阵法的地方了。 只要神水晶给了他们,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想消失在这世间,也不想再被诅咒折磨。小水一愣,这白发美男好生厉害。难道这也是那老头告诉他的? 这么偏心,为什么不将神水晶也交给他。非要扔给我,现在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夏言冷笑着一挥袖子,狂风朝着宇文柏席卷而去。 他对着小水伸出手道:“给我,我便放了他。” “恩?”小水将手里的东西想也没想就递给他。 宇文柏从狂风中撕扯着,嘴里的怒吼没人听得见。他看着小水将东西递给国师,心死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给她,若是在自己手里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失去。 宫诗雅紧握着拳头,不让自己的怒气发出。 小水恳求着夏言道:“能不能将他放了。” “看样子姑娘很喜欢他,可看他却没有一点喜欢姑娘的意思。”夏言将神水晶收回怀里笑道。 这个姑娘若是与宇文柏在一起,倒也算是般配。 瞧着她这么上道,要不要帮帮她? 宇文柏在无形的风中挣扎着,国师的功力比起千年之前又强大了一截。他不能, 不能再这么失去诗雅。 宫诗雅疑惑的望着夏言,他究竟想意欲何为? 难不成要帮这位姑娘,取得宇文柏的欢心不成?小水脸刷的通红,连他也能看的出。还以为再宇文柏的眼里,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自己了。 哎,算了还是回去找个洞睡觉吧! 小水叹气道:“我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你身旁这位。哪能看的到我,不过你用不着说破。” “作为刚才的回报,我就帮你一把。”夏言语毕后,手里变化着手势,嘴里念念有词道。 宫诗雅望着被风包围的宇文柏,看着他疯狂的挣扎着。 千年前他就没想到会有今日吗?忽然风中的他安静下来,小水望着宇文柏心里揪着。 他不会是要杀了宇文柏吧! 虽然他不喜欢我,但也罪不至死。 宫诗雅望着一脸担心的小水,难为还有人对宇文柏这么上心。 他也不知道珍惜,这姑娘长得还算有些姿色,若是跟了他是不是太委屈了些。 夏言收了手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回去以后好好待他。你们命中未有的缘分,我帮你们续好。” “多谢公子。”小水一个飞身去接从空中下降的宇文柏,抱着他消失在公府的上空。 宫诗雅望着两人的离开,感叹道:“你倒是好心,怎么不直接将他们的洞房安置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诗雅莫要生气了。你我当年也有责任,现在都能安然不是很好吗?”夏言从怀里拿出一枚铜钱扔在公府房间内道。 她现在的情绪也不像刚恢复记忆那会,那些记忆断断续续的都已经恢复差不多。夏言说的对,当年她要负的责任还没负。 那个什么破阵法,现在就给破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管凡间的事,带着夏言去天宫住着。 夏言牵着她的手,原路折回。再次回到山洞内,他将怀里的神水晶放在玉竹简内。嘴里念着阵法,希望自此以后真的可以打破阴盛阳衰的局面。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才不枉费所有人受的这些苦。 宫诗雅立在他的身后,听着他念着根本听不懂的话。 看着玉竹简因为他的话,发着白光。越来越亮,最后那些白光化成一道光影折射出千年前的人这些年经历过的一切。 宫诗雅望着夏言在自己死后,他立在自己手一挥床上的人已经空。 起初还一直怀疑为何他的脸一直都保留着年轻的模样,现在的她总算领悟到了。 他身上的力量过于强大,强大到已经可以抵抗时光带来的皱纹。 场景一变,他被天上的一道锁链缠住。 那个山洞好熟悉,就是上次他带着自己去过的地方。 原来,这近千年来他不是不想来找我。 夏言望着坐在师姐上等着自己去找他的宫诗雅,在他的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忽然那千年前的人都变成一个小点朝着天上飞去,原来,他们本都是星宿。落入凡间,不过是为了修行。 只是可怜了那些被宇文柏折磨过的有情人,他们望着那些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画面,心里不由的感叹着。 有忽然无比的庆幸,庆幸能一开始就遇到对的人。 神水晶消失在玉竹简之上,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宫诗雅和夏言被那束光带到了天上,苦苦寻找着苏玖月的茧儿也跟着一道消失了。小水所言的天下大乱并没有发生,所有的人还是再过自己平凡的日子。 可是有些东西,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 高高挂起的阳光忽然格外的温暖,暖的皇城里的人都不敢相信。 太阳忽然收起,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皇宫内的宫佳墨站在院子里,伸开手接着雪花。 看着它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手心,颜雪去处理颜家的事情。 前不久他才知道,原来颜家一族的人都没有死。 姐姐将他们保护的太好,搞得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件事除了姐姐,颜雪和自己没人知道。 不过大家的重点不是放在这件事上,大臣们纷纷上着奏折,奏请他希望能找出劫亦王的人。 那个人,他不是没有调查过。不过他是姐姐的人,宫佳墨也不好插手此事。 颜家也都好好的活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颜雪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在他看来默认就是一种认同。 身上忽然温暖起来,宫佳墨侧过脸望着身旁的人笑道:“回来了,颜雪你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真美啊!” “你也不怕冷,万一冻坏了怎么办?颜家的人我都安排妥当,今后的初雪我都陪你看。明日还得上朝了,我们去里面坐着。”颜雪牵着他的手,走进养生殿。 雪越下越大,很快将整个皇城淹没。 白皑皑的一片,甚是漂亮。整个地上仿佛只剩下了白,漫无边际的白。雪花随风起舞着,仿佛是在歌颂着这个时代,又仿佛是被迫所致。 只不过这片雪景,小水是没有机会能欣赏的到。 她钻进石洞里,望着昏睡过去的宇文柏。那个白发男子会不会骗自己,哎,宇文柏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非得这么犟,你何时才能醒来?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宇文柏睁开眼睛。他晃悠着脑袋,现在脑子里很乱很乱。 看到一旁的小水,忽然心安了。 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这里是哪里? 小水看到他醒了,高兴的抱着他道:“我还以为你死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小不点说话能不能积点德,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宇文柏回抱着她嘴角带着苦笑道。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主动,小水都有些受宠若惊。 不管怎么样,他没死就好。 那个白发美男果然没有骗我。 真好,宇文柏你能在我身边真好。她不知道的是,夏言已经帮宇文柏更改了记忆。在他的记忆力,宫诗雅都变成了小水。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只能两个人能安稳的过着小日子比什么都要重要。 而霸州县的公府内,宫冉歌早已洗漱好,躺在摇椅上等着那个阵法触动的时间。 听着外面怜儿高呼着下雪了,下雪了的话。 她不由笑着,不就是下雪了吗,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她起身推开窗户,望着窗外飘落着的雪花。 怜儿立在窗户门口,愣在哪儿。 宫冉歌瞧他呆愣的样子,顺着怜儿的目光朝着身后望去。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玖月。”宫冉歌不敢相信的转过身,上前紧紧的抱着苏玖月道。 她的怀抱,压的苏玖月喘不过。 明明在山洞里,怎么出来了。那人算话倒也作数,真的把冉歌救了回来。 他的肩膀上的衣服被宫冉歌的泪水湿透了,原来她的想念不比自己浅多少。 他们两还没有来的及尝到重逢的喜悦,忽然有三人闯入房间内。 疏影紧跟在后面躬身道:“主上,尤离非要过来见您。” “我求主上放我娘一条生路,我不是故意要劫法场的。为了将功赎罪,我将一直暗查玖侍君的女子让抓到了。”夜尤离将孤独也扔到宫冉歌面前,江若无立在她的身后。 孤独也那未开口的小公子化作无比幽怨的眼神,就是不知等待尤离的是原谅还是惩罚。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拜拜

周边都是洁白如雾的云,隐隐约约能看出云雾中有一座宫殿。幽阁 宫诗雅牵起夏言的手,一点点靠近宫殿。 还没来得及走进,一身道服的仙童不知怎么出现在两人面前。 “主君召你们二人前去,你们且随我来。” 宫诗雅紧握着手心侧着脸望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夏言,低声在他耳边道:“他定没想到,我将你接了回来。” “无妨,谁也不能再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见见又何妨?”夏言半搂着她,给宫诗雅信心道。 她望着身侧的人,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那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父皇见到,应该不会为难吧! 仙童无视两人的窃窃私语,你侬我侬。 带着两人走到另一个宫殿门前,两侧的人朝着宫诗雅和夏言行着礼。 宫诗雅看着坐在高处椅子上的老者,虽然胡子花白,却也眉清目秀。想必,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吧。 夏言将宫诗雅护在身后,躬身道:“一切已成定局,主君也惩罚我两近千年之久。此事,也该翻篇了。” “你这小子,回头让你父亲好好教训。本想历练你二人,没想到竟闯此大祸。若不是我和你父亲在护着,早就没了仙级。” 老者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手不耐烦的摸着自己的胡子,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下方的两人。 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夏言知道,父亲定是赶来了。他那脾气发作起来,搞不好诗雅也会受伤的。 想到此,他拉着宫诗雅的手一个转身离开了宫殿。无论是天界还是凡间,再避个千八百年等他们忘了此事再回来不迟。 相比之下,宫冉歌和苏玖月倒是来的痛快一切。也许是幸福来得太不容易,才会让人越发的想要珍惜吧。灵山之上,两个人穿着特有的服装,站在山顶俯瞰着万物。 自宫诗雅和夏言解开封印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悄然改变。 没有之前的女尊男卑,更没有历史的男尊女卑。而是恢复了平等,无论是力气上的还是思想上的。经历了这千年的变化,才发现有些东西没必要看的那么重。 历史总是浓墨重彩的,不偏袒,也不放纵。 疏影闪现在宫冉歌的身后躬身道:“主上,少主通知您过去一趟。” “姐姐找你有何事?”苏玖月好奇的攥着她的手,不想要放她离开。 宫冉歌的手推开他,挑眉道:“还能杀了我不成,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便好。等我。” 她额前的碎发随风舞动增添了几分,魅惑唇似三月桃花,眉若远山之黛她一袭银色锦袍,墨色丝线绣成边纹。长发被冠起,只有薄唇抿起。 宫冉歌转过身,脚尖点地飞离了此处。 疏影紧跟其后,留下了一个苏玖月独自欣赏着美景。 子清和明儿也在山上,不知现在起床了没有? 灵山不必外面,没有那么多的血雨腥风,只有安宁和平静。 也许此处正好适合颐养天年,够他和冉歌安静的度过余生。 至于过往的是是非非,就让它们都随风而逝吧! 再说说我们的最**oss宇文柏,现在的他和小水住在冰山之中。 两人创造着自己的空间,在宇文柏的记忆力,所有有关宫诗雅的记忆都变成小水。 只是心口再也不会有当初那般的冲动了,可能是老了吧! 活了千年之久,也该收敛之前的秉性。 完结! ps作者有话说: 8月初,97的新书《黑白键》发表,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