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跟我走》 第一章 我要你跟我走 请你跟我走。就你!只能是你! 六月十二日 “怦……”会议桌上成堆的文件哗哗地掉了一地,所有人皆瞠目结舌地望着肇事者那嚣张的嘴脸。会议室里坐着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说一句话,每个人都乖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叶微凉,你不要太嚣张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怎么,仗着自己有那么点小聪明,就真拿自己当女王了?别以为总裁护着你,你就真成总裁夫人了。我就不信我这个”蓝影“的经理,还管不了你这个小小的设计师!” “啪……”坐在嚣张男对面的娇小女孩,气愤地将手里的资料拍在桌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来这次本尊是真的被气坏了,旁边的女孩就是扯掉她整只衣袖,恐怕也阻止不了她发飙了。 “张经理,请你放尊重点!一:我叶微凉有的是才华不是小聪明;二:不是总裁护着我,而是事实证明我的计划一直都是正确的。如果你对这点有什么不满,恐怕得先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是被证明是错的那一个……” “你……”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一下子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他真不敢相信平时看上去好脾气的小丫头,今天居然敢这样对自己叫嚣。原以为今天总裁不在,可以好好地给她个下马威,没有想到这看似柔弱的丫头,发起飙来竟是这般的泼辣。这脸他可丢不起,今天就算闹得天翻地覆也得同她斗斗,他不信“蓝影”少了她叶微凉就经营不下去了。 “哼!三:我从来就没有要和谁作对的意思。我相信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在做企划案的时候,意见出现分歧这是很正常的事。请问我到公司后所做的企划案有那次是错误的?”微凉毫不畏惧地瞪着对面横眉竖目的男人,一点也没有被对方那可怕的怒气震住,更没有被男人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块头吓倒。 “你?……”男人被气的满脸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些人平时看我不顺眼就算了,今天居然把这点小肚鸡肠带到工作中来,实在是有失身份,更是不为公司着想的愚蠢行为。张抑扬我告诉你,许总走的时候已经把这个广告案交给我了,所以现在这个案子我说了算,由不得你在这里嚣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就请便。” “叶微凉!你不要拿着鸡毛当利剑。不要忘了我是”蓝影“的经理,要想开除你简直轻而易举。在”蓝影“还由不着你对我耍派头。” “我手里没有鸡毛,也不想对着谁挥剑,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现在我再说一遍,在这个企划里喜欢的人就安心待着,我们大家一起好好干,不喜欢的人大门就在那里,我不强求。”微凉死死盯住张抑扬,指向门的手像是利刃直插对方的心脏。事实上她也不想这样,但是惹恼“野兽”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哪怕两败俱伤。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反正对这个案子本大爷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只是提醒你一下,千万别一不小心烧掉了自己的眉毛。哈!哈!哈!”人已经走了很远,那令人作呕的笑声,还固执地飘荡在会议室里,搅得每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平时除了工作微凉很少参加任何活动,几乎到哪里都是一个人,也不愿意和身边的人走得很近,一般来说这样会给人高傲或是冷漠的印象,但是由于她外表看起来很无害,本人也不爱现不爱惹是生非又很有才华,所以她的人缘一直很好。这次她惹恼了公司里出了名的“黑心杀手”,为她担心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微凉,你干嘛惹他?他是公司的经理,又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阴险卑鄙的角色,平时没有一个人敢惹他,就算是总裁也得看在堂兄弟的份上给足他面子,你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何苦去碰他这块烂石头?” “嘿,没事!大家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总裁真是那种只听一面之词的人,我叶微凉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他的公司,而且本人比起外表来要泼辣的多呕!到现在还没有谁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微凉温柔的微笑像一阵春风暖暖地吹进了大家的心坎里,每个人的心头都暖暖的,所有的担心和阴霾也一扫而空。大伙拾起地上的一片狼藉,尽兴地研究起了企划案。 “微凉的心灵密码:今天又和张抑扬吵架了。看来他对我的成见是一天天加深,一天天明显了。我不怕他也不为和他斗气而伤心,(不在乎的人微凉是从来不会为他伤心的)只是他是总裁的表弟,我真的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私人战争,而让总裁感到为难,因为我是真的好喜欢总裁。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去爱谁,没有想到在看到许威的第一眼,那颗冷漠的深锁以久的心就被他彻底融化掉了。虽然总裁看上去很严肃不爱说笑,但是我能在他的眼里看到比星星还要闪亮的热情。他那若隐若现的忧郁也深深地触动了我。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只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所以我从不去渴求什么,只是希望能一直待在他的公司,与他一路过关斩将,将”蓝影“的明天创造的更加辉煌灿烂。 嗯!微凉加油!明天又是一个好日子。热情善良的同事还在等着你为他们创造奇迹,总裁他还在等着看你的优异表现。 好美好静谧的夜!夜间的精灵,请你让时间万物得到安宁吧?愿望第一缕阳光撒在大地上的时候世间的万恶皆能归零。 2009/6/12 第二章 六月十三日 “大家早啊!”微凉一如既往神清气爽地踏进公司,身着一袭黑色正装的她,不但没有因为身材娇小而显得严肃别扭,反而给人一种可爱贴切的感觉。看来黑色除了压抑和神秘外,也可以有其他的内涵。只是因人而异。 “微凉早上好!” “微凉穿黑色的很合适嘞!” “谢谢!”微凉边朝办公室走边和身边的同事打着招呼。一向低调的她被大家一夸便满脸绯红,对大家的热情实在是有点难以招架。 “哦呵!微凉今天好可爱呕!比穿粉红色的美眉更耀眼啊!” “喂,你们别闹了啦!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让人看到多不好。”微凉的脸蛋越来越红,虽然是在被人夸耀,但她心底还是有一种想找个地洞躲起来的冲动。 “呀!大家看啊!我们胆敢向上司大发雷霆的英雄,居然也会脸红嘞。” “是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微凉脸红的时候更迷人呀!” 人们越闹越起劲,没有发现门口早已站着几个不简单的观众。 门口站着四个身材修长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站在中间的两个人外貌看上去有些微的相似,正是昨天在会议室里和微凉对战的张抑扬,和刚出差回来的总裁许威。 张抑扬满脸怒火地咆哮道:“够了!都把”蓝影“当菜市场了吗?你们一个个可都是广告业的精英,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泼皮无赖。”语音稍微停了下,杀人般的目光直直逼向微凉。这个一到公司就总是让他丢脸的女人,昨天刚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今天还要让他继续丢脸,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若是再让她在“蓝影”待下去,他张抑扬迟早有一天会死的很难看。 “叶微凉,自从你来到公司,”蓝影“就没有一天安静过。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搞破坏的?比你有能力的人外边随处可见,你不要太过分了。你……” “张经理!你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说话未免太过分了吧?再说微凉刚来公司不久就为公司频添业绩,她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对公司造成了危害?恐怕是你自己心眼太小,容不得比自己有能力的人吧?” “……” “王刚,你别说了。真把他惹毛了以后没有你好日子过。”微凉真怕这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为她仗义执言而断送了他自己的前程。“蓝影”可是众多广告精英挤破头皮都想进来的公司。 “微凉你放开我。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我是看好”蓝影“的实力和前景才来这里的,我要的是一个展示实力的平台,而不是一个整天钩心斗角的舞台。和张抑扬这样没有什么能力,却嚣张跋扈的人在一起工作实在是窝囊。”王刚一席话说到大家心坎里去了,每个人都不再言语,安静地听着他把每个人的心里话说出来。 许威对自己堂弟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只是碍于奶奶的面子,才不得不将他继续留在“蓝影”。看来今天张抑扬是真的犯众怒了,让大家消消他嚣张的气焰也好,于是许威只是在旁边冷静的观望着,他不开口身边的两个秘书也不敢多说话,只得安静地立在旁边当雕像。 “公司确实是工作的地方,但是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同事之间说说笑笑,联络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好?请问张经理,在真正上班的时间里,你可有看到大家在嬉闹?” “你……” “或许我们一大早就这样喧哗是有些过火了,但是把同自己一起辛苦工作的同事比作泼皮无赖,也不是什么君子所为。而且大家说说看,微凉今天穿这套衣服不好看吗?” “好看!”众人大笑着应和着王刚,简直不把气的脸色发白的张抑扬当回事。 “漂亮的女孩不应该被人夸奖吗?”王刚抱着被开除的决心,准备和张抑扬斗到底。 “应该!”又是一波众人起哄,现在“蓝影”还真有点像菜市场了。 “你!你们……”原本想借机挽回面子的张抑扬,没有想到今天一大早又栽了个大跟头。心眼小的他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消停,他泼皮的个性一下子显露了出来,横眉竖目就想朝王刚冲上去。 “够了。”许威轻轻一声却气势十足,张抑扬被吓住了不管再动一下。其他人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家总裁就站在眼前,个个面红耳赤地低头不语,心里嘀咕着究竟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虽然许威从未对公司的员工红过脸,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能不生气恐怕不怎么可能。 “抑扬,你昨天给我说的情况我会认真调查的。至于今天早上的事,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同事之间联络一下感情我很支持,但是这里是工作的地方,虽然还不到工作的时间,但是既然已经进了公司的大门,就请大家个各做各的事,不要嬉戏胡闹,当然张经理刚才说的话是粗鲁了点,我在这里替他向大家道歉。” “表哥?”张抑扬满脸的不服气,但是在看到许威严肃的表情时 ,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抑扬你先回办公室去吧,不要让我为难。大家也快点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去。” “是总裁!”众人一拥而散,满脸堆笑。看来留在“蓝影”是值得的。 “嗯……知道了。”张抑扬满脸不乐怏怏地朝电梯走去。在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微凉和王刚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二人现在已经横尸当场了。 “叶小姐你跟我来。”刚要进办公室就被许威叫住,微凉的心里直打鼓,知觉告诉她许威找她肯定和昨天会议室里的事有关。 “喔……”硬着头皮跟着许威踏进通往三楼的私人电梯,微凉头也不敢抬一下。她感到电梯里的气氛很诡异,幸好电梯里除了她和许威外,还有许威的秘书王栏在,要不然她肯定会晕死过去的。这个帅帅的才华出众的,总让人感觉有点忧郁的男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让她宣布这些年苦练的“玉女神功”在顷刻间功亏一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抵触他的,甚至连对他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啊!不知道他要怎样处罚我了?虽然错的人不是我,这点他也应该很清楚,但是看在堂兄弟的关系上,就算是象征性的惩罚我一下也不无可能吧?”微凉一个人埋头嘀咕着,没有意识到电梯门已经打开了,还像傻瓜一样站在电梯里自言自语。 “叶小姐?叶小姐?”王栏莫名其妙地望着站在电梯里不肯出来的微凉,心里直犯咕。 “要是他叫我走人的话怎么办?我叶微凉有的是才华根本不怕找不到工作,可是离开相处融洽的大家,和喜欢的他真的会很舍不得。嗯……或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许威是爱才的应该不会为了张抑扬那样的人赶走我……” “叶小姐?”王栏还在老实地唤着进入了个人世界的微凉,而微凉根本就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叶……” “啊!”没有让王栏再跟着微凉傻下去,许威大步上前抓住微凉的手,就把她往办公室的方向拖去。直到此刻微凉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想从许威手里挣脱,可是小手被他握的好紧怎么也动不了。偷瞄着握着自己手的男人,微凉心里划过一种很安心很幸福的味道,真希望就这样握着他的手永远不放开。 “王栏,把今天早上要用的资料准备好,我和叶小姐有话要谈谁都不要进来打扰。” “是。”王栏不多说什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忙碌起来。老实的王栏工作勤奋能干,对别人的事从来不愿多插嘴,这些优点让他成了许威最得力可靠的助手。 许威边说边把微凉拉进了办公室,他可不想看她又在办公室的门口发呆下去。 许威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里好奇地凝视着微凉。他们进来都已经五分钟了,而微凉却一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欣赏自己的鞋尖。他是越看越怀疑眼前这个只顾发呆脸红的女孩,就是平时那个聪明伶俐咄咄逼人的微凉。 “你这双鞋是男朋友送的?” “啊?”痛苦地思考了半天的微凉,正准备鼓起勇气主动要求接受惩罚,却被许威这个奇怪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她望着坐在对面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哈……哈……哈!”原本想活跃一下气氛的许威,被微凉那傻傻的反应不过来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虽然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微凉那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第一次见到微凉的时候,许威的心里就有一种和其他人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放松和愉悦。这个丫头的聪明和才华征服了一向挑剔的他,而她精心掩藏在心底的天真和善良更是让他心动。他是一心想要给她一个展现自己才华,成就自己梦想的舞台,更是私心地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没有想到心胸狭窄的抑扬,怎么也容不下这样一个甘于平凡的善良女孩。微凉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八分钟了,你却一直在欣赏自己的鞋尖,所以我才会问你那鞋是不是男朋友送的,看上去很珍贵的样子。”微凉那困窘的样子真的好可爱,许威忍不住想好好逗逗她。 “不是!我没有在看鞋,而且我也没有男朋友……” “哈!哈!……” “你!”见他笑的那样开心微凉是又窘又气。他居然在嘲笑自己!在自己挖空心思,想着要怎么才能不让他为难的时候,他居然那样肆无忌惮地嘲笑自己!而她却傻傻地以为他在和自己说正经的,还那样紧张认真地去解释。叶微凉你真是个大笨蛋! “我……微凉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啊!”许威原本是想解释一下的,但是面对微凉生气时那可爱的模样,便忍不住来了这样一句,只是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微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吓人,意思到自己玩笑开大了,许威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看?”他这样一说微凉更是火大,真想上去将他那张含笑的脸拍碎:“惹为自己辛辛苦苦工作的人生气你觉得无所谓,觉得很好玩是吧?可惜我却没有时间和精神陪你玩。抱歉许总我要去忙了。” “微凉!”知道自己闯祸了,许威怎么可能就那让她走掉?就算他能忍受她以后对自己冷眼相待,也绝对不忍心让她生气。 “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蓝影“吗?如果真是那样我马上去收拾东西走人。”甩开许威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微凉倔强地不肯再去看他,只是委屈的眼泪却在眼里不争气地打着转。 “对不起微凉。我不知道这会让你这样生气。”许威温柔地为微凉拭去眼角的泪水“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承认刚开始只是觉得好奇,不知道你一个人低着头那么久究竟在想什么。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对你充满了好奇,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充满好奇和奇思妙想的姑娘,我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揭开你神秘面纱的冲动。”被他温柔体贴的举动和细腻的言语打动了,微凉乖乖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也不再生气了,只是心底还是感到委屈,于是仍旧低着头不肯说话:“可是等我说完那话后就不想停住了,因为我发现你脸红的,傻傻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很动人。我是个不懂女孩心思的人,没有想到你会生气。如果我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我。”许威单膝跪在微凉面前认真的望着微凉,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温柔真诚地向自己道歉,再大的火也都消掉了,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可是自己的上司,是一个人人仰慕敬仰的男人,他要嘲笑自己也是有资格的,再说只是自己太敏感太小心眼了。 “我……” “微凉,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我……”许威一点也没有要站起来的迹象,好像是在等待着被妈妈宽恕的孩子,而微凉是更加害羞和不知所措了,一句话含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姐,我还在等着你原谅我呀!怎么,十恶不赦的人也有赎罪的机会,难道我就真的那样不可饶恕吗?”再不会说话的男人在紧要关头还是会说几句俏皮话的,更何况是许威这种从不缺漂亮女人的男人?他只简单几句话就把单纯的微凉弄的手足无措,似乎十恶不赦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我……”微凉急于解释,一抬头却陷进了许威那双深情的大眼睛里,真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那样深情地对视着,爱情这东西真是玄妙,它要来的时候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准备的时间,更不会考虑你是否能够招架的住。 “呀!你们在求婚吗?”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深情对视着的两个人,这才从电光火石中清醒过来。二人慌乱的分开,微凉羞红了脸乖乖坐在沙发上不敢开口,许威也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咙。 “你们不用不好意思,继续好了。就当我不存在,或者我可以勉为其难地为你们当一回见证人。”独自闯进来的男人,不客气地坐进许威的办公椅里,也不去看二人一眼,只是一边翻着桌上的台历一边自顾说个不停。看他那冷漠傲慢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对别人的事感兴趣,恐怕天塌下来他也会满不在乎吧? 微凉对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极度的排斥感,知觉告诉她不要太靠近这个男人,他很危险。 “微凉,你先出去吧。把你们昨天讨论的企划案备份一下交给王秘书。”看出了微凉的不安和拘束许威及时解救了她。 “奥。”像终于获得自由的囚徒,微凉二话不说站起来就闪人。刚闯进来的男人浑身都是危险的气息。和许威一米七八的身高相比他竟还高出半个头,而且那健美的体魄绝对不会输给任何男人,尤其那张脸除了拥有足以迷倒任何女人的魅力外,更有一种微凉怎么也说不出来的邪魅气息。那男人绝对是个魔鬼!微凉对仅匆匆一面的冷询下了这样的定论。 “说吧,你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许威很快镇定下来坐在微凉刚才坐过的地方,毫不客气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拜托!有必要这样冷漠吗?不就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嘛!你许总裁可不缺女人。”邪魅男人仍然不去望许威一眼,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冷旬,不要闹了!我可不认为你这忙得能忘记自己老娘的大忙人,会闲得放着你那室内设计公司不管,悠闲地到我这里来喝咖啡,更不认为你这一向冷漠的能把北极熊冻死的家伙,能对别人的事感兴趣。说吧,是啥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我他妈的还真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情跑到这里来管你泡女人。我每天忙得要死,你那整天吃多了没事干,总为别人添麻烦的奶奶,天天往我办公室打电话,要我请你许大少回家。你说我能不来吗?” “我奶奶又去烦你了!她直接找我不就好了?找你做什么?”许威一脸无辜地望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死党。冷旬这座冰山恐怕也只有他许大少才敢惹。 “你站着说话不怕腰疼。要不是知道找你不会有效果她会来找我?你许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更会折磨人。不说了我要走了,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回不回是你自己的事。回头告诉你家老太婆不要再来烦我,否则我毙了你。” “知道了。她要是再去找你,你就告诉她后天下午我有空,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看她。” “我不会去的。你有空我可没有空。再说我连自己奶奶都没有时间去看,还去管你奶奶?” “旬,你最好在后天下午腾出你宝贵的时间,否则我保证你以后会被我家那老太婆烦死。”走到门边的冷旬,被许威丢来的炸弹惹得咬牙切齿,却终究没有发作只是愤愤地甩门而去。他知道同自己一样,许威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这可恶的家伙每次去见他家那烦人的老太婆,总会拉上他一同受罪。不是他夸张,许家老奶奶缠人的功夫简直不是盖的,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微凉小记: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他今天好怪,说话的时候很温柔,看人的眼神很温柔,好像我是他很重要的人一样。当然我自己是不会做那样的梦的,而且微凉绝对不做十二点前的灰姑娘。 那个人好像和许威的关系很不一般。他们是铁哥们吗?竟会有人比许威长的还要好看!可是在那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邪魅的气息,在他的骨子里有一种穿不透的冷漠,而且他眼里的是真正的忧郁……我从未见过这样奇怪又矛盾的人。他热情又冷漠,孤独又潇洒……还有好多好多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他一定是个很受女人欢迎的情场浪子。在他眼里女人大概只是用来泄欲的工具吧?爱情应该是会被他耻笑并践踏在脚下的东西。他是一个像王一样的男人。微凉你绝对不要靠近他! 09/6/13 “栏,你觉得这个企划案怎么样?”许威坐在椅子里一副悠闲的气派。从他那发亮的眼睛里,就能猜到他对这个企划案是多么的赞赏。 “拜托!你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说我这个做下属的还能说不好吗?”王栏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像他们这样的上下属关系应该不多吧?与其说他们是上下属,还不如说他们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档,生活中最贴心的知己。除了冷旬那个大怪物外,对许威来说最知心的朋友就是王栏了。无论是工作上还是自己的私事许威从来不对王栏隐瞒。 “你去死吧!” “哈!哈!看来那个刚来的小不点真是不简单,居然能让我们一向严肃的许总表露真性情。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哈!”真不愧是许威的得力战将,在悠闲打哈哈的时候,竟还能轻松地化解许威的袭击。 看见自己扔过去的文件夹被王栏帅帅地擎在手里,许威气的牙痒痒却也奈何不了他,王栏的身手可不亚于他,恐怕只有冷旬那个全能的怪物才能制服他:“哈个屁!你信不信从现在开始你敢再说一句风凉话,我就把你的消息透露给我家小妹?嗯,我的伟大的秘书大人!” “啊!不要呀!你这小人,明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家那缠人的小妹。我躲她像躲鬼一样,你竟用她来威胁我?真是阴险!”王栏提着手中的文件夹真想还以颜色。另一边许威有砝码在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恩?我看看那丫头的号码是多少。151……” “好了!我尊敬的许总,小人认输了。这个企划案确实是完美到了极点……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恐怕大家已经在会议室等的不耐烦了。” “不错不错,虽然有点勉强,但是总体来说表现还算可以,真不愧是我的得力战将,知错能改啊!走吧开会去,这个电话下次再打也行。” “小人!”许威得意的走在前边像一个骄傲的孔雀,王栏跟在他后边像一只战败了的火鸡。 会议室里阴气很重。光看面对面坐着,满眼刀光剑影的微凉和张抑扬二人,就可以知道这场会议不会进行得太顺利。许威不愧是“蓝影”的当家,面对如此阵仗居然还能满面春风的坐下,并用最温柔的声音宣告他大驾已到。 “啊,大家都来了。气氛不错啊。每个人都信心十足的样子,看来这次的广告又将是”蓝影“为广告界打出的另一个奇迹。”见大家仍旧没有反应,许威便竭力地将他的废话进行到底:“我和王秘书已经看过这个企划案了,很不错,绝对是一个能打动人心的好创意。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得到”广告鬼才“的称号,微凉的能力的确不是盖的。当然这也得依靠大家的支持和协助,尤其是张经理不懈的指导。这次案子结束后我请大家聚餐。” “他还真敢说。这也太扯了吧?怎么看都不像那个被叫做”广告王子“的男人,更像是张抑扬嘴里的地痞无赖。”王栏埋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一个劲在冒酸水。 “天!这真的是我们一向严肃高贵的总裁吗?是孪生弟弟吧?”众人一起哀号,要知道许威那严肃忧郁的气质可是超酷的。 “白痴!这女人来后他就越来越白痴了。”蓝影“早晚要败在他手里。”张抑扬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准备再和微凉僵持下去。 “他今天是怎么了?很不像平时的他。总裁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像个顽皮的故意捣蛋的小孩。”微凉疑惑地转向许威,不料许威也正满脸堆笑地望着自己,“不对劲。他从昨天回来就不对劲。怎么看都像是变了个人。还有他的眼神,好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了。该说的废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我们开始正式讨论微凉交上来的企划案。”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人一下子又严肃起来,真的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大家赶忙摊开面前的企划案准备开始会议。 “首先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大胆却很有创新的优秀设计。它蕴含了人们在对物质生活的追求中,所体现出来的那种对精神生活的强烈渴望,很明锐很准确地抓住了消费者的心理,我个人没有任何异议。接下来,任何人有不同的意见都可以现在提出来。我们要的是最好的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只要是好的意见就能得到认可。”许威一席话说的在座各位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自家的总裁还是那个让人敬仰的男人。微凉没有想到许威能一语道出自己广告的内涵,更没有料到他会懂自己的设计理念,她心中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想哭的冲动。她不敢抬头去看许威却在心底暗暗发誓,誓死也要追随这个懂得自己愿意珍惜自己才华的男人。 “许总我们昨天已经看过微凉的企划案了,这确实是一个优秀的设计,堪称完美。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任河异议。”王刚慷慨激昂地陈述完自己的观点,还不忘对微凉眨眨眼。这个正值单纯的大男孩,希望他在今后的商场之上,能永远保持这颗难能可贵的闪闪发光的心。 “是啊!是啊!我们全体支持微凉。这个案子就是微凉展现给大家的又一个完美。” “……” 许威知道微凉不会有什么仇人,但是却没有想到支持她,喜欢她的人竟有这么多,一个人能做到这样招人喜爱实在是了不起。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娇小可人的女孩。 “那么……” “完美?就连达芬奇也不敢声称自己的作品完美。叶微凉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张抑扬还是想要存心捣蛋,现在有总裁在旁边他这个经理竟是更加嚣张:“对于这个人人赞不绝口的企划案我有异议。”张抑扬挑衅地巡视着每个人,最后把目光锁定许威。 “我早说过谁有不同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抑扬你说。”许威还是那样冷静那样潇洒。 微凉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的作品绝对禁得起考验,而且如果她真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能够早点发现是很难得的,但是,如果只是张抑扬在故意挑衅,那么她叶微凉也不是好惹的,一定要让他弄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首先,面对名扬这样的小公司,我们做这样的广告无疑是太浪费了,对于”蓝影“的经济效益来说也很不近人意。我们随便出一个广告就能让名扬满意,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其次,为了这样一个小广告而浪费时间和精力,是很不明智的决定。”蓝影“是一家大公司,我们还有很多案子要接,没有必要在这里做不必要的浪费。最后,这个企划案怎么看都觉得很幼稚,而且不完全符合名扬的实际,怎么可以把名扬公司的广告简单地以爱情为主题来表现?这不是限制了名扬的销售市场吗?叶小姐这就是我的意见,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张抑扬,一副看你怎么出丑的嘴脸,真让人想痛扁他。 在座的各位都不禁替微凉 第三章 六月十四 “旬,今天可是周末哎!你就放自己一天假嘛?真想把自己累死啊?就算是工作狂也该有休息的时间。”许威啃着大大的水晶红富士,悠闲地在冷旬书房里打转,还不时制造出噪音干扰认真工作的冷旬,只是神经像铜墙铁臂一样的冷旬完全没有受到干扰,许威已经进来聒噪了近两个小时了,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埋着头工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喂……老兄,真当我是空气呀?亏我还和你做了二十几年的铁哥们,你竟完全把我凉在一旁。好不容易有空聚聚你就这架势?” “老兄,一:我没有叫你来;二:你老兄有空我可是忙的要死;三:和你做了二十几年的铁哥们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忙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不过说出来的话真能把菩萨也给气死,幸好许威的脸皮有够厚,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打击后,仍然有打死也不退缩的勇气。 “旬,你就陪我出去逛逛嘛!你这样劳累身体会垮掉的。”许威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看到冷旬这样不要命的工作,他真的替他担心。 大概是感受到了许威的担忧,冷旬终于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从皮椅里站起来:“走吧,去十里坡飙飙。好久没有练了,倒是要看看你现在的水平杂样。” “行啊!马上就出发。以往从来没有赢过你,今天非赢你一次不可。我可是每周都会去练一两次呕!看你这忙的连上厕所都没时间的样子,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许威跟在冷旬后边大放厥词。冷旬懒得理他,起先开着战车出发了。 冷旬许威二人分别开着银色和蓝色的越野车,一前一后在蜿蜒的山路上狂飙。这是冷旬别墅附近的一条盘山路,绕过几个坡度很大的急弯上去,便是风扬区最美丽的景致所在。风扬区是成都的一个高级别墅区,不是身价百万的人绝对没有能力住进来。那些身价百万的人,差不多都是有身份有庞大事业的人。这样的人选择这样的地方都是为了休息放松,所以到了这里他们一般是不怎么外出的。再加上风扬区离市区太远很少有人走到这里,因此这么美丽的地方却没有太多人知晓,真是辜负了它的美。 急流弯正是冷旬他们现在飙车的地方,它因弯道众多迅疾而得名。急流弯更是风扬区里的幽闭之地,除了像冷旬一样爱好飙车的人,在这里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爱飙车的人很多,但是住在这里的人恐怕就冷旬一个,于是这里便很自然的成了他的“私人花园”。 银色的越野车先一步停下,冷旬推开车门躺倒在绵绵的草地上,时而仰望蓝天时而俯视前方的车水马龙,俨然一个王者在巡视自己的疆界。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天地,在冷旬俊俏的脸上投下斑驳点点,这个冷漠的男人此刻看上去竟是那般温柔。 “旬,在这里居然能看到风扬区以外那么广阔的地方。”晚了一步的许威立在冷旬身旁,微风吹动着他柔顺的发丝俨然一个尊贵漂亮的王子。 “当然,这里可是成都视角最广的地方。” “而且也是最美丽的地方。为什么这样美丽的地方却不被人所知?虚费了好一片景致!”许威感慨着好像被冷落的是一个多愁美丽的女人。好一个多情的男人! “这样有什么不好?有缘的人自会找到,没有缘的人来了,也只是破坏着大好的景致而已。美丽不应该只懂欣赏更应该珍惜。”世间多情的男子又怎会少?多情与否难道真能简单地从表面区分出来? “是啊!凡事都得讲究缘分。还是你看的比较开。”许威也躺倒在冷旬身边,时光好像一下子倒退到了十五年前。彼时他们还都是小孩,他们会经常相偕来到河边,并排躺在软软的沙滩上听风,仰望蓝天,述说心事抑或什么都不做。那时的他们总是在河边一直待到傍晚,送夕阳回家,让余晖将他们光着的小脚丫拖到很远很远。那是多么单纯多么快乐的时光啊!只是那时的许威,依然单纯稚嫩如不知愁滋味的少年,而冷旬的心里却早已满载沧桑写满忧郁。 “好想再回到当年的小河边和你躺在沙滩上沐浴晨光晚霞。”记忆的锁一旦打开快乐和忧愁便如影随形。 “现在这样也好啊。人总是要长大的。压力使人痛苦也让人成长坚强。多少成功的背后掩藏着几多辛酸和泪水?真正成功的人,承受痛苦了解痛苦也感谢痛苦。”冷旬好久没有和人谈过着这些东西了,如今面对许威坦坦而谈竟似当年时光,那感觉依旧温心愉悦。 “可是有的压力原本是不必要的,有的痛苦也本不应该承受的。世间的很多事,还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许威想起自己的成长想到微凉,太多想说的话竟只能噎在喉咙,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一时间心里的痛楚翻江倒海地袭来,许威忍不住闭上双眼,似乎再说下去再多面对这个世界一秒他都会瞬间崩溃。毕竟都不再是当年那青葱的少年,可以勇敢地为爱说抱歉。 “有的事如果真不想做,真不想承受那么可以拒绝。没有人能剥夺我们做决定的权利。”虽然不知道许威在为什么忧虑伤感,但是他那份沉重却真实地感染了自己。从小一块长大,冷旬知道表面看上去严肃的许威,其实有着一颗活跃单纯的心。一直听家里话的乖宝宝,也会有想反抗想飞的冲动,只是善良的他一直在做着别人所以期望的事,他隐藏了自己实现了长辈的愿望,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还会伤心? “威,我依旧是当年那个愿意听你诉苦,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痛苦的小男孩。究竟是什么在压抑着你的心?告诉我。以前一直是你在无微不至地呵护着我,现在请让我来温暖你那颗受伤的心。” “太多!太多!太多的自由换得了今天的”广告王子“,可是谁知道王子也有自己无法实现的平凡的梦想?”眼泪终于止不住滑下面颊,当隐藏以久的伤心找到了软弱的理由和出口,那么什么事都无法再阻止它的宣泄。当一个坚强伟大的男人表露出心中脆弱的时候,那场景将会是多么地令人心疼不忍? “威?”冷旬拭去好友眼角的眼泪:“伤心就痛哭吧!有我为你擦眼泪。如果你不想说出来也没有关系,不管事情到最后是什么后果让我们一起去承担。”这就是真正的男人吧?无私地彼此承担。这就是真正的友谊吧?互相理解与支持。 “旬,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兄弟。说来愧疚对自己的大哥都感觉不到像你这样的亲密。但是怎么可以在自己一直敬仰和喜欢的哥们面前,表露太多的忧伤?现在我不想说什么,等到我真的一个人无力承受的时候,请你为我打开大门。”冷旬的关切和支持,再次让许威感受到了勇气和温暖,男人就得有自己承担一切的勇气和魄力。 “好。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着,只是希望那样的一天不会到来。” “嗯!”紧紧相握的手,对着太阳展示着永远不会泯灭的热情和勇气。两张帅气的笑脸上,依稀可见当年那两个天真豪气的少年。 “走喽!威,让我们再赛一场。” “乐意奉陪!”许威急忙赶上去,满脸的微笑羡煞阳光:“先回你的别墅还是直接去我家? “美的你!休想我这么一大早就去忍受你家那缠人老太太的荼毒。要我陪你回老窝,耐心地等到下午吧!”冷旬将油门一踩到底,银色的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风也似的飘去。 “刚才还温柔的人一转眼就变了个人似的,这世界还真是善变啊!”许威一脸苦瓜相,紧追其后一刻也不肯放松:“现在才中午我们两个大男人待在你的公寓里做什么?” “先回去游个几圈再说。和我这浪荡子待在一起你还怕不好玩?我冷旬啥时候让你许二少无聊过?” “哈!难道我还会怕刺激太多接受不了?只要不是玩女人,我啥都奉陪。” “可惜本公子什么都敢玩,玩的最好的却是让你心烦的女人。哈!哈!哈!” “切!” “哎呀!睡的真舒服。还是周末好啊,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嗯,十二点了,我还真是能睡。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可是肚子饿了。”微凉懒懒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掀开窗帘明媚的阳光便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她眯起惺忪的眼如刚睡饱的猫咪一样伸伸懒腰,扭扭脖子,感觉好不自在。 “今天想吃什么嘞?像平常一样买菜做饭,肚子是等不及的了,而且今天也没做饭的心情。想想小馋猫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想吃。”待在家里的微凉一点也不像工作中的那个她。一个人住不但来去比较自由,平时也不会有人指责……丫头看你那房间简直就是猪窝,马上给我收拾整齐。也不会有人指着她鼻子大骂……看看你哪里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村里最懒的男孩都要比你勤快……于是微凉出租来的小窝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窝。两室一厅再加上浴室厨房的结构简单实用,不过除了浴室和厨房比较干净外,其他的地方一律乱的有够水准,没有人会相信这里的主人竟是一个外表看似柔弱清秀的女孩。 “啊!有了,生日蛋糕!微凉今天想吃生日蛋糕。大大的有好多奶油的,看上去十分漂亮的生日蛋糕。决定了就是它!”想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微凉像个捡到宝的孩子在卧室和浴室间雀跃地奔忙着。这天真可爱的丫头竟是这样容易满足。也不知道这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了吧?不高兴就皱眉头哭鼻子,高兴就大笑狂跳让耀眼的阳光也大显失色。这样真好! “洗脸刷牙梳头然后一直狂奔到蛋糕店,接下来就是微凉享受早餐的美好时光。嘻嘻!这样的日子真是幸福。”微凉喜欢自言自语,大概是因为总觉得有的话不能告诉别人,而且说了别人也不会关心不会懂的缘故,微凉总会下意思地自言自语。就像她会经常不自觉地发呆一样,这些可爱的小动作,在很多人眼里就成了“微凉是个怪物”的标志。不过她可不在乎,快乐就好,自由万岁。 “该穿什么嘞?”洗漱完毕的微凉站在贴墙的大镜子前不知如何是好:“正装每天上班都在穿看到就烦,这些比较有女人味的衣服穿上又显得约束,剩下的宽大随性的衣服又总让人拿奇怪的眼神看我……呀!微凉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穿这种衣服?看上去不像高中生就像男人婆。拜托你什么时候也该穿穿时髦点的衣服了!”微凉一屁股坐到床上徒自生着闷气。 “呀,讨厌!连穿个衣服都这么不自由。我管谁去死!想怎么穿就怎么穿,谁不满意就撞地球去。”微凉迅速穿上一件咖啡色的t恤,再配上宽大的男士牛仔裤,和绿色的运动鞋。微凉审视着镜中的自己感到无比的满意,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抓起梳妆台上的皮包,再冲镜中的自己扮个鬼脸,傻丫头便一溜烟冲出了房子朝蛋糕房大步跑去。 “大叔,各位我走了呕?再见。”微凉愉快地和大家说了再见,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离去:“好迫不及待呕!赶快回到家好好享受吧!嘻!” “微凉再见。下次再来呕?不过那么大的蛋糕你一个人得吃几天,可不要一下子全吃光,会生病的……”人都走了老远,卖蛋糕的老头还在一个人嚷嚷。 “伯,她真能吃完吗?那可是五人份的蛋糕呀!” “不知道,反正她每次来总会挑这么大的蛋糕,小的她从不感兴趣。” “可是爷爷,吃那么多奶油她怎么都长不胖啊?好嫉妒哟!” “啪啪……”按动快门的声音低沉地喘息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微凉,对被人跟踪偷拍是毫无察觉,她就抱着那偌大的蛋糕一路蹦蹦跳跳着,像个顽皮的孩童,更像个游戏人间的精灵。那些斜着眼注视着她的人不知道是在嫉妒还是在羡慕? “骑士回来!骑士!”一只硕大无比的西藏名犬,朝着微凉直奔而去,在它身后紧追着一个身材修长的清秀男孩。男孩的惊呼没有对狂奔的“恶犬”产生任何作用,反而为这情景增加了几分恐怖气氛。 “啊!”被男孩的惊呼惊醒的微凉一发现眼前的状况,当场就被吓得傻在了原地动弹不了。 “天啦!谁来救救我?这究竟是狗还是狼啊?我叶微凉从不做亏心事,杂总是碰到各种倒霉透顶的事啊?看这情况我今天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了。死了还好,要是死不了毁了容,那叫我以后怎么去见许威?” “呀!这女孩杂回事?被吓傻了吧?也不知道躲一下。”路人甲事不关己的批评着微凉的愚蠢。 “那哪能跑啊?狗最见不得人跑了,你越跑它越追着不放……”路人已更像说书先生一样口若悬河。 “……” “骑士?……完了,这女孩死定了。我闯大祸了。骑士平时虽然不爱亲近人,对女孩更是嗤之以鼻,但是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啊。今天怎么一见到这女孩就发狂了?呜……我才十七啊!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少年最终放弃了追赶,呆在原地等待着悲剧发生。 “啪,啪……”可恶的快门声像落井下石的魔鬼不断响起,就算是仁慈的上帝应该也会被激怒吧? “这女孩真是衰啊!被许家视为眼中钉不算,竟连路过的狗也要欺负她。哎!这大概就叫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然怎会不容于人畜之间?”在林子里偷拍的家伙和他的主人一样令人憎恶。 “啪……”微凉被大狗一下子摁倒在地上,大大的奶油蛋糕整个盖在了她瘦小的身子上,恶狗毫不客气径直朝微凉扑了上去,看来它的目标真的是人而不是蛋糕。 “啊!” “救命啊!恶狗咬人了!”路人皆惊呼着呐喊着。 “天!”少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祈祷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就在他泪眼朦胧中奇迹般的一幕却发生了。 “我给你说蛋糕我就整个送给你好了,我发誓绝对不和你抢。狗狗你不要咬我呕?我这么可爱娇小的女孩你是舍不得咬的对不对?”紧要关头微凉居然还有心情和大狗商量,看来她的神经不是钢做的就是她的脑子坏掉了。 “唔……”大狗兴奋地伸出了鲜红的舌头。就说嘛要是人和狗之间有得商量那天都要下红雨了。 “咦?”男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是因为喜欢啊!骑士你这大色狼吓死我了。” “咦!”路人皆茫然,“原来是自家的狗啊。还害的大家白担心一场,真是差劲!” “嗷……真没劲。原以为有好戏看的。”这样丑恶的嘴脸大概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会有吧?毕竟无论是在落后的地方,还是在先进的地方人类的丑陋都是相通的。 “啊?”微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它这么凶猛地跑过来竟是为了亲我的脸蛋!这家伙竟然喜欢我!可是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吧?我还以为自己要去见马克思了嘞。” “呜……”狗儿边舔着微凉的脸蛋边撒娇似的哼哼着,俨然一副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主人的架势。 “喂?你这坏家伙,很霸道哎!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万一我一不小心被你吓死了怎么办?”微凉竟躺在大街上,和差不多比她身体还长的狗疯玩起来。她一会摸摸狗的额头一会亲亲狗的脸颊,狗儿也回以她相同的热情,一人一狗就这么在大街上玩的不亦乐呼。 “嗯?小姐你没事吧?”虽然她看上去好的很,但问一下也是应该的:“骑士,快起来!” “骑士?很贴切的名字啊。”微凉温柔地抚摸着骑士的额头心肝宝贝似的:“我说叫骑士的你真的很重哎!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再不起来我的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男孩被逗得忍俊不禁。 “我是很可爱,不过小屁孩,依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来说,我比较喜欢你夸我漂亮。”微凉爬起来弄掉身上大块的奶油:“嗯?骑士谢谢你看的起我,不过你给我的惊喜也实在太刺激了,现在我不得不饿着肚子回家,然后把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处理掉。那么再见喽。” “你就这样走了吗?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这样子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去吃饭。再见。”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要怎么联系你啊?”男孩还在不弃不舍。 “有缘还会再见的。至少我和骑士好像真的很有缘。”微凉潇洒地摆摆手大步离去,就像古时候劫富济贫的侠客。 “奥……有缘再见喽。”一人一狗望着微凉越走越远,满眼的焦急和无奈:“好一个奇怪又惹人爱的女人。” “奶奶。”许威在王季柔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比起往日的不安今天他的心里更有一丝惶恐,“抑扬怎么会在这里?一般情况下周末他应该都在外花天酒地,而且看他那眼神,总让人觉得有什么诡计正在酝酿。” “许奶奶。” 冷旬也感到了气氛里的诡异,不过对于神经像钢铁一样坚硬的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忧虑和恐惧,凡事见招拆招就好了。 “这么晚才来,真是披星戴月啊!”王季柔看都不看许冷二人一眼,真是摆足了许家老夫人的派头。 “抱歉奶奶,你知道我一向都比较忙。”在家里许威最怕的就是王季柔,她这奶奶恐怖的没话说。 “缠人的老太婆一来就给下马威,我要是她孙子三年都不会回家一次。许老爷子这几十年来还真是不容易啊!”见死党那一副谦卑痛苦的神情冷旬心头大爽,“这家伙这么多年了杂还这德行?简直没有任何进步,怪不得被这死老太婆吃的死死的。” “是啊!我们的”广告王子“不但整天要为工作的事忙,还得时刻精心呵护身边的”小猫小狗“,哪里还有时间来惦记我这烦人的老太婆。”王季柔一心想要孙子主动承认错误,没想到许威硬是一个劲“装糊涂”,简直是要存心气死她。 “小猫小狗?我倒是有一只藏狗,可是许威这家伙是从不碰那些东西的,难道他什么时候偷偷转性了?”这么多年来陪许威回家见皇太后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次真的感觉很不对劲,冷旬心里一个劲犯嘀咕。 “小猫小狗?”许威疑惑地望着自家奶奶丈二和尚,“奶奶那眼神真的好恐怖,就算在当年我坚持要一个人住在外面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她这可怕的样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哪里来的小猫小狗?” “哼!外婆您消消气。您说什么小猫小狗的二表哥肯定听不懂啦,人家可是表哥心头的宝贝。”张抑扬边殷勤地替王季柔捶着肩膀边直直地望着许威,满眼的幸灾乐祸和挑衅。 “原来又是他在搞鬼!这可恶的家伙,怎么总是和我过不去?”许威毫不畏惧地迎向张抑扬,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找机会狠狠扁这家伙,但是看在奶奶和张家的份上,一直对他很客气,今天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奶奶说的一定是微凉。张抑扬这次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要是再放过你就跟你姓张。” …… 一片静默,没有人愿意先开口,大家就那样僵持着。 “看来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所谓的小猫小狗应该是个人吧?这人难道正是让威焦虑痛苦的缘由?”不愧是多年的死党,许威什么事都瞒不过冷旬的眼,“不错就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敢肯定就是那天我在办公室见到的那个女孩。” …… “啪……”王季柔将一叠相片摔在正中的石桌上。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老人家先忍不住了:“不管是小猫小狗还是野花野草,你自己看看。今天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冷旬你也帮他看看,我们的”广告王子“就这眼光。” “哈!外婆话可不能这样说。人家可是被广告界称为”广告鬼才“的才女。”张抑扬一个劲地火上浇油。他是豁出去了,就算公开和许威作对也无所谓,在外婆面前许威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这么多年他忍许威已经忍的够久了。 “那个小不点居然就是”广告鬼才“?”冷旬一副踢打铁板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她最多就是哭哭鼻子扫扫灰尘的主。” “你闭嘴!许家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许威的怒气已经飙到最危险的边缘,张抑扬还是识趣点好。 “够了!在外边闹还不够,回到家还要继续胡来是吧?有我在许家就永远有抑扬说话的份。这个家还由不得你说了算。” 嚣张的人站在老人背后咧着嘴嘲笑红了眼的对手,小人得志。 “这是?”把相片一张张往后翻,许威冷旬二人眼里竟是不可思议。 “旬,这是你的骑士没错吧?”看着相片里的一人一狗许威的眼珠瞪得比地球还大。 “嗯,是骑士没错。”冷旬继续翻着相片,越看越觉得神奇。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看着满脸浑身都是奶油,无忌地躺在大街上与骑士玩闹的微凉,许威忍不住想笑,“这丫头!大白天在马路上这样玩闹,恐怕也只有她才做的出来吧?”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骑士居然……”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一脸的不可思议。该死!他们不是应该像见了鬼一样吗?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张抑扬恨得牙痒痒,许威不应该还能这样镇静。他最讨厌看到许威那副总是镇静的胸有成竹的样子。 “许威我要你马上把这个野丫头解雇掉。”蓝影“供不起这样的”蛟龙“,许家更容不下这样的”才女“。”老太太等不及孙子主动开口,立即下了最后的通牒。 “不可能!”蓝影“离不开微凉。”许威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这些年来他都是在家人的期望下,做着自己不喜欢和讨厌的事,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抱怨,更没有违背过家人尤其是奶奶的意愿,但是这次他办不到。微凉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是他认定要一生珍惜的女人,也是他唯一认可的女孩,错过了她他再也不会有能力去爱了。 “你?”老人被许威的公然违背气炸了肺:“就凭你现在的表现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不可能!微凉会一直待在”蓝影“,而且就算不能成为许家的媳妇,她也会是我许威的妻子。”许威定定地望着王季柔,他眼里的笃定让人心惊。 “这小子没有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了。”王季柔无力地躺进椅背里,“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她更没有对她红过脸,今天为了这样一个狐狸精他是什么都做了。而且还用离开许家来作为威胁。这个野女人说什么也不能留!” “他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用眼光把我杀死一样。我是不是惹祸上身了?”张抑扬不敢再去看许威的眼,平时最嚣张的人往往在关键时候都是胆小鬼,“许威就算怕你我也要和你斗下去。就算要死我也要拖着叶微凉,我要你痛苦一辈子。” “这个家伙终于被激怒了。看来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是真的很重要。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冷旬将厚厚的相片装进上衣的口袋,这么珍贵的东西留在讨人厌的人那里,光是想想都让人难以忍受。 “如果你是想用离开许家来作为威胁的筹码,那么奶奶愿意接受你的挑战。”不愧是老狐狸能把惊慌在片刻掩饰地不留痕迹。 “我没有要挑战谁的意思。当然如果您要那样想我也没有办法。”许威还是那坚定的眼神还是不肯妥协:“旬,我们走。” “许奶奶再见。”冷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同往常一样向老人告别然后潇洒地转身走人。 “外婆就这样让他们走?”张抑扬咬牙切齿,在他的计划里事情还没有结束。 “早晚都得走。”老人突然的镇定比她大发雷霆时更可怕。 第四章(1) 六月十五日 这是一个特殊的周末,因为我们在周末总是睡到十二点的女主角,今天居然比公鸡起的还早。不信你瞧,她正在努力地打扫着她那乱得很‘艺术’的窝,不这样做可不行,因为一静下来她就好紧张,下午要去和自己喜欢的人约会哎!在厨房的洗涤池里睡着各色蔬菜水果,懒氏教主可是个厨艺高手,一直想为喜欢的人做羹汤的愿望今天就要实现了,还有什么会比这更让人感到幸福满足? “叮当——当当” “这么早谁来的短信啊?” “微凉,早安!因为实在是等不到下午了,所以我们改到十二点在你家附近的小树林见面好吗?小丫头,早点来呕?我在那里等你。拜。”微凉一遍一遍地读着短信,此刻她真的肯定许威是喜欢她的了。他等不及要见她,要告诉她他也喜欢她。天!不要这样迅速好不好?幸福来的太快我怕抓不住,幸福一下子来的太多,我怕捧不紧。 “十二点。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屋子才收拾了一半,便当也还没有做,来得及吗?”微凉像个陀螺般在屋子里忙个不停。其实她还有四个小时根本不用如此慌张。 “好香!”精心做好的便当躺在小巧的篮子里,不安分地挥洒着撩人的香味。微凉轻轻扣上完全变样的屋子,屋内屋外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新舒适。 “小鸟儿,可爱的白云,温柔的风还有大自然伯伯我走了呕?今天是个好日子,等微凉回来再讲好美好美的故事给大家听。拜拜。” “十一点半,我会不会来的太早了?他不是说等不及要见我吗?怎么还没有来?”焦急地望着四周,树林里好安静,虽然树林很小还靠近马路,但是胆小的微凉还是被这份安静弄的心慌慌,许威再不来她怕自己会胆小地跑掉。 “你来啦?”细碎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微凉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从身后用毛巾捂住了嘴。毛巾上传来阵阵浓郁的气味让她很快晕了过去。 “二少爷。”许威准备先去花店买束鲜花,再买点微凉爱吃的点心,可是刚出门把车子启动就被人给挡了下来。 “什么事?你最好有个令我满意的理由。”看见来人许威不禁皱紧了眉头。已经两点了和微凉约好六点见面的,不知道奶奶又有什么事?来的真不是时候。 “老夫人叫我请二少爷回去有事商量。”来人是个六十多的男人,身体依旧强壮,满脸的络腮胡子。 “现在?你回去告诉老夫人我有急事必须马上离开,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自会去找她。”许威不再看来人准备摇上车窗走人。 “少爷!老夫人说了是关于微凉小姐的事。很严重。” “该死!回去一下也无妨,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办法让我屈服。”许威以高过一百六的车速往许家赶。 “十分钟,比我想像的还要快了五分钟。是你的技术更好了?还是那女孩的魅力真有这么大?”王季柔还是坐在昨天那张藤条椅内。张抑扬坐在她旁边笑得像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奶奶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您有什么话就请快点说。”看到张抑扬许威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用急,我要说的话不多不会耽误你的大事。不过你得认真听好了。”王季柔伸手接过张抑扬手中的相片:“这些相片你先看看。” “一样的游戏奶奶她是不会玩两次的,这次又是什么?”只看了一眼许威就把手里的相片全部扔在石桌上:“这种东西和微凉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看。我要说的是那个叫微凉的丫头以后再也不准在‘蓝影’出现,而且这个月29号你得结婚,新娘你已经看过了,我相信你应该很熟悉。” “不可能!奶奶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昨天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许威满脸不耐烦站起来就要走人。 “哼!李婷婷,叶家的掌上明珠,家里经营着庞大的珠宝公司,脾气不怎么好但是人长的很漂亮,很多人抢破头也想娶她回家。”王季柔细说着李家的情况如数家珍。 “奶奶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把李家的珠宝行娶回来?而且在我眼里微凉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不准备再耽搁下去,他耻笑自己竟会愚蠢地猜想奶奶会改变主意。 “我的乖孙子,如果看过这个东西你就不会那样说了。” “是吗?”许威满脸的不屑地转过头,却在看到奶奶提在手里的短袖时傻掉了。 “这是微凉的短袖。我应聘她的那天她穿的正是这件衣服。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假的。”许威死死盯住短袖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取。 “自己验证一下。”把短袖扔给孙子,王季柔耐心地等着许威的反应,她敢打赌这次赢的人还是自己。 “这个图案?” “叶小姐你穿短袖牛仔裤来应聘就不怕被刷掉吗?这可是求职时最大的禁忌。” “我知道啊!但是,我有能力所以不怕找不到工作,而且我只想待在自己喜欢的地方,所以我想试试贵公司的人是否让我喜欢。” “哈哈!好一个嚣张的女孩,不过我喜欢。叶小姐你被聘用了。”许威满意地望着微凉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咦?你衣服上的图案很特别。” “这个啊?”微凉指着右侧腰间的奇怪图案笑笑:“这是我自己用油画颜料画上去的。具体画的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好看就好喜欢最重要。” …… “人现在在哪里?” “你不用急,虽然那个丫头实在让人讨厌,但是目前我还没有要她命的意思。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还是要我给你多一点考虑的时间?” “你?”许威双目充血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随时准备上前拼命。张抑扬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看到一向斯文冷静的孙子现在的这个样子王季柔很惊讶也很心疼,大概只有心痛到了极点才会让许威变成这样吧?那女孩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她究竟有什么好?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放弃的,她相信这样做是为了许威好。 “怎么许家一向斯文孝顺的孙子今天竟想杀掉自己的奶奶吗?威儿你了解我的,我既然做了决定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发生。”王季柔把玩着李婷婷的相片:“让叶微凉从‘蓝影’消失,并在29号和李婷婷结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奶奶失去微凉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也不会再爱了。”受伤的野兽最终还是不敌精明的猎手,许威像软掉的皮球重重地摔进椅子里。 “谁知道喃?事情没有结束,结果永远是个未知。” “您知道会的不是吗?”许威满脸泪痕却仍对着固执的老人笑。那笑比眼泪更让人心痛,就像是心底最软的地方被人狠狠地捏了下般的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对他来说那个野丫头真的那样重要吗?那不是真的。威儿只是因为新鲜和迷惑而已,等到他得到了微凉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我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老人沉默着他要等到许威自己瓦解自己内心的防线。 “那种野兽般的眼神我只在冷旬眼里看到过,那是无论任何人只看过一眼,就不想再看见的眼神——他居然哭了?别说哭就是泄气的样子我也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看来我歪打正着,这个傻瓜真的对那个矮冬瓜产生了感情。”张抑扬也沉默着,我们的“观众”懂得什么时候该安静,什么时候该点火。 “我究竟该怎么办?让微凉离开‘蓝影’这对我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残忍!而且叫我怎么说的出口?哼!和李婷婷结婚?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去跳楼。除了微凉我谁都不想要。”许威绞尽脑汁地想着一切可行的办法,但是只是徒劳。 “还没有考虑好吗?不是奶奶心急只是我忘了提醒你,据说姓叶的丫头被关在一个很恐怖的地方,而且从中午十二点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就算那丫头神经异于常人还挺得住,只怕也快饿得昏死过去了吧?” “奶奶为什么您非得这么做?和微凉过日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啊?难道您要逼死我才满意吗?” “死?哪那么容易?如果你死了我定要姓叶的丫头生不如死!”王季柔狠狠地盯住许威的眼睛,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微凉!”许威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必须马上把丫头救出来,否则她不被吓死也会被饿死。天!我怎么让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有办法的,我究竟忘了什么?” “看来你还不准备屈服,那么奶奶就陪你在这里坐着,反正姓叶的丫头的死活对我来说没有关系。” “周围全是保镖,奶奶早有准备,看来她是不会让我离开这里的。”许威环顾着四周想找出一个突破口,“不行,简直就是水泄不通。我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难道真的只有硬闯了吗?——旬!该死我怎么把旬给忘了?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找到微凉那个人一定是旬。” “他不会有办法的。他那身堪称完美的中国功夫,在我三十个保镖的联手下也只能是以卵击石。越拖下去最不利的只会是那个丫头一人。” “他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还有其他办法?难道他不不知道拖的越久微凉就越危险吗?” “这里是哪里?”微凉艰难地扭着脖子,想看看四周的环境却只是徒劳。这里一点灯光都没有漆黑如墨安静的像坟墓:“为什么要绑我来这里?我没有和谁有仇啊!许威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呜——” “呜——”哭声在周围回荡着,看来这里已经荒废好久了,附近不会有人的,现在就算她大叫也不会有人听的到。 黑暗如凶恶的鬼魅捏紧了微凉的心,她仿佛能看到黑暗中有无数贪婪丑陋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好似随时准备扑上来觅食的食人魔,就连自己的哭泣声也像是邪恶的精灵在嘲笑自己的可悲。 眼泪像决了堤的海不把人淹没是绝不肯停歇的,只是她不敢哭出声也不敢弄出任何响动,那游荡在四周的回声,比真正的鬼魅还要让人感到恐怖和绝望。 时间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微凉就在这黑暗中流着眼泪簌簌发抖。她忙的连早饭都没有吃,现在肚子在咕咕叫,这叫声再次打破了周围的安静,微凉的恐惧又再次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冷!好饿!好害怕!许威救我!呜——” “簌簌——”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响动。“啊!不要过来!”感到那东西在不断靠近微凉失声惊呼:“许威!威——我在这里。” “啊!它在咬我!有东西在咬我。”微凉睁着大大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她想伸手去赶走脚边毛茸茸的东西,但手被捆在了身后,她想站起来跑开,但被缚住的双脚根本不能挪动分毫。 “唧唧——毛茸茸的东西终于发出了声音。听出只是几只老鼠,微凉那跳到嗓子眼的心,‘噗通’一声重重摔到底,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委屈肆无忌惮地袭来,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哗的一下倒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来。 “上帝看在我善良勤奋的份上你打个雷劈死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饶了我?”恐惧能让最勇敢的人彻底崩溃,未知的恐惧更是让人无比地渴望死亡,只有死亡才能终止一切的痛苦和恐惧。 “这是一个会用眼睛说话的女孩!那双眼睛里藏着用心掩饰的忧伤。她有着一张多么清秀可爱的脸蛋!虽然长的并不高但在她小小的身影里,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忽视的存在感,那是因为她那能让天使也感到嫉妒的才华吗?她的微笑没有任何的杂质,能够让最深的罪恶也得到安宁。”石桌上散落着微凉的相片,冷旬认真地看着每一张相片中的笑脸,他寂寞冷冽的心慢慢感到满足和温暖。 “哼!能够让骑士喜欢的人不多,而能让骑士那样失态的恐怕只有你一个。” “小舅,许威叔叔的电话。” “嗯?” “在这——里。你今天究竟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电话也忘在了洗手间。” “有你屁事!倒是你不要再把骑士带出去闯祸,否则我剥了你的皮。” “我剥了你的皮?就知道威胁人。我可不是当年那个小毛头。”虽然嘴上说的很厉害,但还是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真正不怕冷旬的人还没有出现过。 “喂?威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接到许威的电话刚才的好心情变成了一种讽刺,他居然在窥据好哥们的女人? “旬!今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奶奶派人把微凉绑架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心好似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冷旬语气里的焦急和慌张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虏获了他的心? “旬现在恐怕只有靠你一个人了。而且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一定是在家附近被绑架的。我现在被奶奶控制着哪里都去不了。我借口上厕所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我得马上出去否则奶奶会起疑。微凉我就拜托你了。” “别急!”冷旬劝着许威却不知自己比任何人都急:“我马上就去找她。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平安地带到你面前。” “拜托了哥们!还有,我昨晚约微凉今天下午六点,在她家附近的‘小雨滴’咖啡屋见面。你在那附近看看大概会找到什么线索。” “嗯哼!威,记着以后再不要和我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冷旬挂了电话迅速跑向院子里的机车,“许威的声音在颤抖,我一定要镇静,现在只有我能去救她。” “小舅,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吗?你脸色很不好哎!天快黑了,现在出去什么时候回来?”从未见过这样急迫的冷旬,刘铮不免感到意外和担心。 “小铮,你现在马上回家。晚点会有朋友要来,你在这里不方便。”不再多言,冷旬跨上机车飞也般地飘去。 “外婆怎么可以让二表哥一个人待着?万一——”许威已经一个人在厕所里待了五分钟了,张抑扬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就范的人,让他一个人待着实在是愚蠢,但是不让他把话说完王季柔就冲着他摆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抑扬你记着兔子永远逃不过猎人的猎枪。”一片梧桐叶妖娆地在风中翩跹,奇怪这个季节居然有叶凋零! “轰——”机车呼啸着载着勇敢的骑士呼啸而过,路人频频回顾——这人疯了吗? “微凉没有在‘小雨滴’出现过,那么绑架她的人应该另外约了地点。这里是马路会有很多人经过,所以不可能是在这里,也不可能离这里太远,那样太容易暴露身份了,那么她究竟是在哪里把被人绑走的?得先找到那个地方才能找到线索。”冷旬心急如焚但是仍旧保持着高度的冷静,他全神贯注地巡视着四周,找寻可能绑走微凉的地点。 “是这里!绝对没错!如果是在这附近那么这里绝对是唯一可以下手的地点。”冷旬鹰一样的眼扫过小树林,便不再多想丢下机车飞速朝树林跑去。 “老夫人早过了晚饭时间了。” “去问问二少爷,乖孙子饿着肚子做奶奶的怎么吃的下?”王季柔含笑望着对面的许威眼里不无揶揄,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疲倦的样子。 “少爷你就吃点吧?已经晚上七点了,你不吃老夫人是不会吃的。”男人大概有六十多,前额的发已经开始灰白。孑然一身的他打小就跟着王季柔,小时候是她的玩伴,年轻时是她的贴心的管家,现在更是她最好的朋友,祖孙二人这样僵持着最焦急的人是他。 “胡伯你叫我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对胡明方不把情况告诉自己这事许威耿耿于怀:“你下去吧。见不到微凉我是不会吃的。而奶奶她既然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就不会有问题。” “这?”老人满脸苦涩。 “明方你下去吧。我比威儿认为的还要强悍。”她就那样一直盯着许威好像要将他看穿,可是在许威眼里她只能看到疏远,冷漠和心痛。她的心在抽痛,她远远没有自己说的那样强悍。 威武的太阳即使在西沉之际,仍旧泼辣辣地泼洒了大地一片金光,只是今天,这绚烂的色彩只化作了冷酷的杀手,一秒秒割裂着等待着的心。 “便当!这应该是微凉为许威做的便当。没有错她就是在这里等威然后被绑走。”冷旬蹲在地上认真地搜寻对手留下的痕迹:“虽然没有下过雨但是这里的泥土很软,足够细心的话一定能发现他们离开的足迹。”他就那样蹲在地上一步步向四周挪动,想设法找出他们离开的方向。 “二十分钟又过去了,已经是傍晚七点了,天越黑寻找起来会更加困难。也不知道微凉现在杂样了。一定是饿坏了再加上未知的恐惧——天!微凉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很快找到你。”冷静的他终于坚持不住冒着冷汗:“王季柔你最好祈祷微凉没事,否则拼了我的命,我也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唧唧——”被微凉重重倒地声惊吓走的老鼠,躲在不远处偷窥了半天,又鬼鬼祟祟来到微凉的脚边。好久没有见到过人的老鼠,显然是把微凉当成了什么稀罕的玩意儿,一个劲围在他身边东嗅嗅西碰碰,始终不肯离去。 “旬,拜托你快点好不好?拖得越久微凉就越危险。她一个女孩怎么经受的住这些?”许威焦虑地盯着手腕上的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越来越紧张,“手机怎么还不响?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看来奶奶把人藏的太隐秘了。这么隐秘的地方一定绝对够恐怖。微凉你要坚持住,旬马上就来。乖乖,不要害怕,天使会在旁边守护着你。” “外婆?”张抑扬饿得实在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也实在有够难受,他每次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王季柔摆手制止,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要崩溃了。 “在这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看来微凉是被人扛走的。”冷旬沿着男人的脚印向前一直来到树林东边的出口,接着脚印在一条小路上消失了,明显的车轮痕迹在这条路上延伸到很远很远。 冷旬以超过一百八的速度狂飙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他根本不去看前方的路,只顾扭头巡视着道路两旁,他在寻找能够藏人的地方。 在夜的掩护下远近的山,像鬼魅一样窥视着人间的一切,它们是在寻找落单的动物,还是在窥据独行的路人?一阵风吹过,高处的树枝和低处的杂草痛苦地呻吟着,那“簌簌”的声音好似出自被人狠狠捏住的脖子。一切都是那样邪魅悲伶,唯有冷旬的机车如夜行的猎豹在四处搜寻中意的猎物。 “嘎——”机车兴奋地停下脚步,车上的“骑士”飞身而下,留下它在原地吐着白烟一个人朝不远处的建筑奔去。 “终于找到了!好家伙竟挑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警方恐怕也得大费周章,一般的人又怎能找的到?只是很可惜你的对手是我,遇到我无论你是人是鬼都只有认命的份儿。” 冷旬轻轻一跃便进了围墙里边。夜幕下寥落的庭院,歪斜的墙板还有东边那寒碜的凉亭都显得格外诡秘,冷旬简直就像是闯入了千年鬼刹。 “这竟是一处荒费已久的古刹!虽然在最偏僻荒凉的地方,但是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真是奇迹。”冷旬心里直泛着嘀咕脚下却不敢怠慢,不大的荒寺不到十分钟就全部转完,可是竟找不倒一点可疑的地方。 “嗯——”在极度的恐惧和饥寒交迫下,即使处于昏迷中微凉任然感到不安和虚脱:“不要过来!救命——救命,救——”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影不停地颤抖着,是恐惧也是寒冷饥饿。 “几乎每一处空隙都布满蜘蛛网,每一处地面都铺满灰尘,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难道我找错地方了?不可能,方圆三十里以内全是居民楼或是商业厅,不会再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了。莫非人已经不在这个地区了?”想到这里冷旬的心里感到一阵冰凉:“如果人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那么就很难找到了。除非报警。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过了这么久了微凉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冷旬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仰天狂吼一阵,然后一拳将大堂的木门打个粉碎。 “啊——怦啪——”冷旬的怒吼声和木门碎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好远。即使是古刹里的鬼魅也会被他吓破胆。 “啊!”昏睡中的微凉被一阵可怕的声音惊醒,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周围竟比昏睡前更加阴冷黑暗。一时间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助:“那是鬼魅还是魔鬼?好可怕的声音!他是来抓我走了吗?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出现?”即使看不见她还是张着大大的眼,恐惧地注视着漆黑的四周。已经清醒过来就不能再闭上眼,那样总会觉得有可怕的东西在慢慢靠近,或许是长着血盆大口的妖怪,也可能是青面獠牙的夜叉,于是她就那样张着眼面对着这完全黑暗的未知,即使要死她也要看清自己的死亡。 “不对!我的感觉不会错。她没有离开这里而且一定就在附近。可是会在哪里?”冷旬不死心地在转过很多遍的地方继续寻找:“她就在附近。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是那种让人感到温心的存在感,只是——里边有着深深的恐惧!不行我得快点找到她,否则她马上就要崩溃了。” “微凉你在哪里?听到我了吗?就算说不出话也请你弄出一点声响好吗?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啊!”刚才感受到的恐惧越来越强烈,那是来自微凉的恐惧,它折磨着两个人,一个等着死亡另一个等着奇迹。 “叶微凉!我是冷旬,许威的好哥们,我来救你了,你在哪里?”明知道就算微凉听的到也不会有机会告诉他,绑架她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开口?但是他还是不停歇地呼唤着,就算微凉无法回应他,但是有他的声音陪着她,她就不会再感到恐惧和绝望。 “啊——它在叫我!它正在外边寻找我!它很快就要找到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威——呜——”冷旬的声音传到微凉耳里就像是鬼魅在邪叫,她颤抖着往再也退不了的墙角退缩着,她想钻到墙里去,她想逃。 “微——嗯?”冷旬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旁,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搁着脚,他急忙用手电一晃原来是一颗玉石戒指:“这里怎么可能有这东西?这是一颗用上好的翡翠雕琢的玫瑰型的戒指,玫瑰花瓣中间还镶嵌着最纯的猫眼石,能拥有它的人怎么可能到这里来?”心底的疑惑一个个纠缠着他,他第一次感到困惑和无助:“咦?不对!这戒指在哪里见过?这是——微凉!那些相片!微凉抚着骑士额头的时候这颗戒指是那样的明显。”终于有了眉目冷旬焦虑的眉头终于舒缓了点。他围着大树开始寻找通往地下的机关。人不可能在这里无故消失,也不可能飞上天,那么微凉一定是就被藏在地下。 “轰——”恐怖的喊声终于消失了,微凉还来不及松口气又听到更让人恐惧的声音:“那是石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被关在地下?它终于找到我了!它就要来了!呜——不要!不——”微凉无声地在心底呐喊,瞳孔神经质地痉挛着还充着血,她快要不行了。眼泪比她强悍,从一开始就倔强地流淌着,对面前的黑暗和恐惧视若无睹。 “微凉!”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许威,突然感到心里一紧他不禁惊呼出声,“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微凉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旬!你到底在做什么?都八点半了。” “八点半了,看来你还是没有考虑好。”王季柔心里默默为许威的毅力感到佩服,但是嘴上还是一个劲在给许威施压,她希望这件事能一次解决,和许威斗真的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 “二表 第四章(2) 感受到唇的温热微凉慢慢地鼓起勇气睁开双眼,眼前没有鬼怪也没有魔鬼,那是一张英俊的焦急的脸,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充满疼惜的眼,“好熟悉——你们是在求婚吗?……”多日前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像是小虫子在撩动着微凉的心弦。 “啊!恶魔!危险!” “微凉!微凉?”冷旬来不及弄懂微凉在昏迷前说的话,打横抱着她就朝外面冲:“她的温度很低,一直处在寒冷和饥饿的状态下再加上无边的恐惧,她已经虚脱了,得马上把她带回家补充生理盐水否则会很危险。” “妈,我听明方说你和威儿为了一个女孩闹得很严重?” “没有的事。我和孩子的确有些事需要解决,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好好在菲律宾度假吧?”王季柔嘴上安慰着儿子心里却没有自己说的那样轻松,也许和许威的这场“战争”会很激烈很持久。 “才怪。妈对家里每个人最了解的就是我了,你怎么瞒得过我?听说前几天你就一直在生气,今天更是从两点就和威儿坐在院子里较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闹得这样不可收拾?”妈妈的坚决和儿子的固执许阳再了解不过了,王季柔简单的几句话怎么糊弄得了他?作为许家的一家之主他怎能不担心? “好吧。你和蓝儿回来吧。29号威儿会和李婷婷结婚,你们给未来的媳妇准备点新奇的礼物。”当满脸怒火的许威不存在王季柔独自做着宣判。 “结婚!李婷婷?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电话那边的许阳是越听越着急,家里怎么乱成这样? “奶奶!”许威威胁地凝视着王季柔,似乎面对的是自己多年的宿敌。 “别说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们回来再说。记着要带最好的礼物。挂了!”王季柔不想儿子听到许威那要杀人般的声音赶忙挂断电话。 许阳与妻子王蓝儿面面相觑,满脸的担心和惊讶。看来不马上赶回去家里恐怕得出大事。 “旬!”许威迅速接起电话,声音在不自觉地颤抖。虽然对冷旬的能力从不怀疑,但这次面对的是他奶奶,许威心里多少有点没谱。 “你的女人现在在我家。她没有受到任何外在的伤害,但是情况很不好,限你十分钟内赶过来领人!”想到王季柔就坐在许威旁边,他真想马上过去掐断她的脖子。 “奶奶打消你那些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我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现在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接到电话许威像中电般站了起来忙不迭往外冲。 “威儿,如果一开始姓叶的丫头就已经不在成都了,或者我在冷旬找到她之前就叫人把她带走,你说他还能找到人吗?”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请冷旬去救人?”王季柔一句话就让许威楞在当场。他突然感到后怕,自己那样做确实太危险太明显了。要是奶奶真那样做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微凉了。 “既然知道冷旬赶去救人那么为什么你不行动?”高兴总是不能久留,转眼间他就感到自己是真的输了。 “总得给你们一点见面礼啊。一开始我就只是想让你们了解和我斗只有输这条路。” “是吗?”许威还在嘴硬。他不敢再听下去,他怕自己的决心真的会被动摇,就算他能和奶奶耗下去但是微凉不可以。 “不是吗?”王季柔继续加强心理攻势,她要让他完全瓦解:“或许你自己不害怕,但是姓叶的丫头能够折腾几次?而且我又怎么可能给她太多机会?要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奶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不管是谁只要再敢伤害微凉我就和他拼命。”话说的很强硬但是心里最终还是没有普。 “好黑好冷!许威为什么还不来救我?难道他忘了下午要见面吗?”睡梦中的微凉依然感到不安稳,眼泪任然不知疲倦地翻滚着。 “怎么又开始了?一直就这样平静不了多久又开始呓语,任凭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抚平她心里的恐惧和伤害。”冷旬望着窗外摇曳的槐树,等待着许威的车声从远处传来:“三分钟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也许威能够让她感到温暖和平静。我最多只是一个骑士而真正的王子还是威。”落寞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或许是今天的他太累太脆弱了吧?这份落寞折磨的他几近崩溃。微凉,这个仅匆匆一面连话都来不及说的女孩,竟如此迅速而彻底地占据了他冰封已久的心。 车灯由远及近像突然而降的流星让人措不及防。冷旬没有想到自己等许威这么久,却在真实看到他的那一刻感到后悔和绝望,“要是一开始就把微凉藏起来会怎么样?王子已经出现我这个骑士只有落寞地散场。要是没有威该多好?——真是可怜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竟比这电光火石的感情要脆弱。如果有机会在威和微凉之间做选择,我会选谁?” “她又平静下来了。是和刚才一样间歇性的平静,还是她感到了威的到来?对她来说威就是她的全世界吗?看来我不用选择了,因为我永远也不会有那个机会。” “微凉?微凉!”许威一路狂飙而来又呼啸着狂奔上楼: “微凉?” “十二分钟你从美国赶来的吗?”冷旬瞬间又变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有受伤的痕迹也没有被虐待过,只是外套‘不翼而飞’,半裸着被缚在阴暗潮湿漆黑的地下室,饥寒交迫之下还在一个劲地呼唤着你。嗯?不过中间有晕倒过去,虽然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恐惧所致,但至少那为她减轻了不少痛苦……” “旬!够了。我已经够痛苦了,别再折磨我?”许威紧紧握住微凉的手:“终于见到她了,但是她究竟面对了怎样的恐惧?这漫长的一天好似经历了千山万水万道轮回,再次看到这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竟是这般让人心碎。” “威抱歉,不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一天她承受的太多了,恐怕连强悍的男人也不怎么受得了吧?她很让人佩服。”冷旬转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哽咽的声音暴露自己过多的感情:“我把她救出来后,她就一直处于时而平静时而恐慌的状态下。我已经给她补充了足够的生理盐水,现在只需等她醒过来,你不用太焦急。” 房间里只在靠床的角落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微弱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床畔,其他的地方都处于昏暗之中,好似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融入这小小的光圈中。冷旬安静地立在门边望着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虽然还有少许乌云,但是阳光正在慢慢靠近。这是多么美丽多么温馨的画面,王子正在等待公主醒来。” “啊!不要过来!好可怕好可怕!威救我!”微凉的惊叫吓傻了许威也惊醒了沉思的冷旬。许威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擦掉微凉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还是该抓住那狂乱挥舞的双手。冷旬匆忙赶上前却只得待在床畔干着急。 “微凉别怕,我在这里。你的威在这里!”许威紧紧抓住微凉的手。当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感到微凉在退缩。 “乖乖不要怕,快快醒来。我们的约会还没有开始嘞!起来啊,我带你去看最喜欢的电影。”感到微凉的恐惧和不安不但没有缓和竟在加深,许威无阻地摇晃着微凉的手:“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感到我的存在?你呼唤着的人正在你面前啊!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感到恐惧?丫头你是在折磨我吗?怪我没有赶过去救你,怪我把你陷入那样的境地?”眼泪蜿蜒地爬下他的脸颊,是揪心悲痛还是后怕抱歉? “好冷好冷!黑!无尽的黑暗在吞噬着我。好多鬼怪在窥视着我。”昏睡着的微凉突然甩开许威的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不住地颤抖,泪海在慢慢涨溢:“不!魔鬼,还有魔鬼在狞笑,它们在欣赏我的无阻和死亡——呜——” “微凉?”许威再次伸手去抓微凉的胳膊却让她更加恐惧退缩。 “威?让我来。她昏迷前看到的人是我,或许会让她不那么害怕。”冷旬温暖的手缓缓握住微凉冰凉的手,这次她竟没有退缩。 感到安全温暖的微凉朝冷旬慢慢靠过来,温顺的像只猫。冷旬只想让微凉感到温暖和安全,顾不得身旁的许威小心翼翼地将微凉拦在怀里,他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 “我想尽办法也不能让她感到丝毫温暖,冷旬仅一个拥抱就能让她彻底平静下来,真的是像旬说的那样?还是在她的心里已经下意识地藏了个人?”许威落寞地步下楼梯,静静地凝视着夜,“或许旬才是最适合微凉的人。旬是一个王者一样的男人,爱上他并不奇怪。也只有他才能很好地保护她,让她不受任何侵害。而且看冷旬那焦急担忧的样子,他一定也是爱着微凉的。他在为我强忍着,我是他最好的兄弟啊!这个傻瓜,总是一直这样为我牺牲。” “威?” 许威闻声转过头望着慢慢步下楼梯朝自己走来的冷旬,“他真的很帅,而且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傲视天下的风范。奔波焦急折磨了他一整天,他竟还能这样干净潇洒。或许让微凉跟着他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大概再睡会儿就会醒来。很晚了你到我房间去休息一下好吗?”冷旬刻意不去注意许威那双写满痛苦的眼,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在想什么。 “旬——”许威鼓起勇气准备把心里的决定告诉冷旬,可是冷旬早已看穿了他,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威,什么都不要说了。折腾了一天该休息了,等微凉醒过来还得好好给她解释一下。这次的事对她来说是个噩梦,你得做好治疗她心底创伤的准备。”冷旬停下来凝视着许威的眼:“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决定都和我没有关系。明天一早你就带微凉离开这里,我这里一向不留女人的今天是为你破例。” “旬!等等。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我不想过多的参与你的感情生活。如果不是你这样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我已经为你破了很多例了,请不要再为难我。”冷旬背对着许威强忍着心底的怒气。他知道许威在打算什么。他可以为他拼命,但是绝对不要看到他软弱的样子更不要他放弃。 “旬,我不是要放弃。”许威上前紧紧抓住冷旬的手臂,冷旬是唯一一个他愿意在其面前展现脆弱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很痛苦,但是他别无选择。好男人不应该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不是吗? 冷旬沉默着任许威抓着自己的手臂,没有转头也没有再坚持离开。 “微凉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善良姑娘。对于一切的伤害她能够采用的方式只有隐忍和冷漠。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不能保证不会再发生。” “哎——”冷旬彻底软化下来。二人安静地坐在夜幕中相对无语。 “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我奶奶的性格你应该非常了解。她是那种不会放弃的人,如果她觉得有必要的话,她什么事都是做的出来的。微凉这样的女孩怎么躲得过她的威胁?” “可是来这之前你并没有做这样的打算不是吗?你也是个不会放弃的人。威你的勇气去哪儿了?此刻在你的眉眼中我看到的只有灰心和伤痛,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许威去哪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很棘手甚至很危险,但是有我在,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确实到这里来之前我一直没有想过要屈服,但是当微凉那冰凉的手在我手里不住颤抖的时候,当她一个劲喊着救命的时候,当怎样都无法抚平她心底恐惧的时候,我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敢想象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的情形。” “还没有做怎么可以就惧怕畏缩?人们每做一件事都是在做着不同程度的冒险。做事就像赌博赢了就成功输了就一无所有,不去赌怎么知道赢家是谁?我们一直都是在做着最危险的赌博,但我们赢了不是吗?”冷旬摇晃着许威的手臂他要把信心和勇气传给他:“让我们再赌一次,为了爱的人也为自己的明天好吗?” “我可以吗?”许威不敢去注视冷旬的眼,他怕了,在看到昏迷中的微凉第一眼时他就怕了。确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比死亡更可怕。 “旬,我可以,但是微凉不可以。这样的事经历一次就够了,我怎么可以安心地拿着微凉去赌?也许没有我她会很伤心,但是一旦赌输了,那么我将永远失去她。” “威?”冷旬慢慢松开握着许威的手,也许他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和许威都无所谓,也有把握绝对不会输,但是微凉怎么半?而且她输了所有的人也就输了,她输了就什么都能没有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习惯了一个人,突然要考虑到另一个人还真的不习惯。那么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 “我奶奶的命令是让微凉离开‘蓝影’,并且在这个月29号和李婷婷结婚。” “珠宝大亨的女儿李婷婷?”没有想到事情有这样严重,冷旬突然感到精疲力竭:“那个女人的身世和相貌确实无可挑剔,但是脾气和教养那些就难说了。你奶奶是老糊涂了还是杂了?这样的女人就算十全十美也不会适合你呀。” “哼!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得了吧!你如果真那样想的开,也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究竟想怎么做?要弃械投降吗?” “只要微凉安全平安我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娶不到微凉我今生都无法再快乐了。” “威,你听我说。” “旬,我主意已决。” “不!我绝对不能让你就这样郁郁寡欢的过一生,而且没有你微凉也不会快乐的。” “旬,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现在我真心地恳求你支持我的决定,并帮助我把这件事顺利完成。” “舍命陪君子。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哎!你这牛脾气较起劲来比你奶奶更让人头疼。”虽然真的希望能把微凉一辈子留在身边,都是他更希望在乎的人得到幸福。 二人相视苦笑,事已既定所有的畏惧和不安都得放下,认真做好接下来的事这才是大男人。 夜已经完全融入了黑暗中,但是狰狞的模具卸下后,夜的眼竟是那样温柔祥和。 六月十六 “奶奶我要和你商量一下。”一大清早许威就等在王季柔的房外,以免夜长梦多他必须马上把事情解决。 “看来你是想通了。怎么姓叶的那丫头情况很糟糕吗?竟能让你这么快就做出决定。”虽然不舍但王季柔还是一个劲地往孙子伤口上撒盐,她要他彻底降服彻底不敢再去想微凉。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我决定今天就解雇微凉,并答应29号和李婷婷结婚。” “这很好。我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威你是斗不过我的。这次让姓叶的丫头吃点苦头也是迫不得已的,要驯服你这只蛟龙我没有别的办法。”王季柔抽出香烟为许威燃上递到他嘴里:“我知道你是有条件的。我们不用商量了,只要你辞掉她和婷婷结了婚,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再她,我就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去碰她。” 谈判进行的这样顺利,许威心里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感到更加沉重,去面对微凉这才是他最大的难题。他注定要以爱她的方式去伤害她。 “终于醒了。你是要先去梳洗还是先吃点东西?”冷旬把准备好的早餐放在床畔的小桌子上温柔地望着微凉:“先吃饭再梳洗没有关系,算起来你已经饿了整整二十个小时了,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梳洗了吧?” “他在刻意制造轻松的气氛,看来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原来他也会紧张。记得最后一次昏倒前我看到了他,看来是他救了我。这里应该是他家,可是许威喃?他应该在这里才对。”微凉满腹疑惑地观望着四周,她不敢看冷旬的眼,那双眼总让她感到很危险。 “她在逃避我吗?不可能啊!算起来我和她算是素为平生。是的,她是在寻找威,威可是她心底的神。” “啊!做什么?”冷旬突然坐在床畔,把盛满粥的勺子举到微凉的唇边,微凉被他突突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又气又窘:“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轻浮了。” “小姐有堂堂‘浮华’公司的总裁伺候,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竟只顾一个人发呆,是不是很失礼啊?而且你再不吃恐怕又要晕过去了,到时候许威找我算账的时候谁帮我解释啊?”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吗?他在逗我开心唉!”短短数分钟微凉已不再对冷旬感到惧怕,她能看到掩藏在冷旬冷漠目光下的热情和善良:“我自己来。” “算了吧,还是我喂你,我可不想再找麻烦。你现在能动一下手指就算不错的了。”冷旬不给微凉反驳的机会径直把勺子送了上去。 “谢谢。”自己确实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微凉不再坚持,任冷旬一勺勺地喂自己喝粥:“那个是威请你去救我的吗?绑我的人是张抑扬吗?威没有去那恐怖的地方对不对?他来过了吗?现在又在哪里?我——” “喂?小姐你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现在是吃饭时间不许说话。吃完之后去浴室梳洗一下再来找我,我可不想对着你现在这张脸让自己晚上做噩梦。”即使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冷旬这张嘴还是那样欠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人的嘴怎么这样讨厌?我收回刚才的话他还是那个可怕的恶魔。”微凉不满地瘪瘪嘴恨恨地望着冷旬:“你这种人就该天天做噩梦。” “哈哈!或许吧?”冷旬被微凉那小孩子似的脾气逗乐了,不顾微凉威胁的眼神,很没有形象地开怀大笑。 “你!怎么和许威一个德行?” “哈!这就叫物以类聚。不过在昏迷的时候,有人可是喊破了喉咙的在呼唤着威,看来我们这德行还挺惹人喜欢的。”冷旬帅帅地躲过一记粉拳笑得更欢:“现在快去梳洗一下吧?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许威应该很快就会来看你。” “他是一个怪人。唯一一个可以和许威媲美的男人,不过他更让人难以琢磨。”微凉泡在暖暖的泡泡里舒服的像要睡着一样,昨天发生的事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传说一样,慢慢在她脑海里抽离,恐惧什么的也都飘到了外太空离她好遥远。 “速——”车声由远及近那样迅速却带着说不出的沉重。 “是许威!他来了!”微凉迫不及待地冲下楼梯,从被绑的那刻起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竟是那样重要,对于她来说他就是一切。 “她醒了!虽然看起来很憔悴但是依然那样美丽。她用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我叫我接下来的话怎么说的出口?微凉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平安快乐。”二人就那样彼此对视着,千言万语说不出,也不能说。 微凉好想冲上去抱住许威,但是不可以,毕竟一直以来她都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的设计师,他并不属于她啊。许威更想将微凉紧紧搂在怀里,但是不可以,他今天来是来做坏人的,他要将微凉从自己身边彻底“赶走”。 “这两人!相处这么久居然能把对对方的感情隐藏的这么好!究竟是太傻还是太单纯?威,没有想到遇到真爱时你也会变成一个笨男人。”冷旬躲在厚厚的窗帘后注视着院子里的两个人。虽然不知道许威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处理,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满眼柔情的女人注定要被伤害。 “微凉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才让你受到无辜的牵连,不过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不敢再继续凝视微凉的双眼,怕自己会在那双温柔美丽的眼睛里沉迷,许威率先在藤条椅上坐下,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要狠下心来,快速把所有的话说完然然后潇洒地离去。 “许总我并没有怪你。是我自己不好,太招摇了才会让张经理一怒之下做出这样的事,而且如果当时我能小心一点,不要因为激动就轻信那条短信,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微凉微笑着注视着许威的眼,她不要他内疚她要他快乐,“他的眉头锁的好紧。那样会让我很心疼。威,我真的没事了,你不要再难过了好吗?” “原来她认为这事只是抑扬对她的报复。这样更好,不知道我爱她她也就少了一份心痛。”许威强挤出微笑,“微凉真的很抱歉,这事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因为抑扬的关系,我奶奶认定你会危害到‘蓝影’和我,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事件。虽然这一切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得捍卫我家里的和平,所以——”不行,声音开始哽咽了,他无法想象这对微凉的伤害会小于昨天的绑架。 “这么说这事你奶奶也知道?”微凉仔细地注视着许威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她大概猜到了许威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那不够,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更想要看穿他想要知道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是的,她知道而且这事也是她策划的。”许威说出这样的话彻底地伤了微凉的心,也完全打断了自己的退路:“所以——” “许总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明天就递交辞呈。”微凉忍不住泪流满面。她不渴求许威爱上自己,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离开“蓝影“没有关系只要他好就行,但是他以前的温柔是怎么回事?前天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那种希望破灭的心痛为什么是他来让自己体会? “微凉——谢谢你!请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意思。失去你是‘蓝影’莫大的损失,伤害你这样善良的人恐怕会得报应吧?” “你真的不用这样。我真的很好,这些年来风风雨雨都习惯了,这还不算是我遇到的最糟糕的情况,而且我有能力啊,在哪里都能找到好工作。许总你是好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帮你。”擦干泪水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没有什么可以让你软弱,蒲公英一样的女孩注定要漂泊。能够遇到他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只是没有坐上南瓜车的灰姑娘梦醒的也未免太快。 “好,什么抱歉谢谢之类的我们都不再说了。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 “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做的吗?恐怕除了设计我什么都不会。”微凉自嘲着,像她这样除了幻想和设计之外,在任何方面都很笨的人还能做什么?:“你说吧,再难我都为你办到。也许这是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我29号就要和珠宝大亨李国栋的女儿李婷婷结婚了,我希望在这之前你能待在冷旬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你要结婚了?”微凉如遭雷击整颗心冰凉冰凉的。许威不敢看她只是麻木地点着头。 “那一定是一个很美丽很优秀的女人。能够嫁给你她真的很幸福。”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还是无力面对。她心爱的人就要娶别的女人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叫她情何以堪如何能接受? “幸福的人或许很多但是不幸的人又何其少?微凉请你答应我的要求好吗?” “我要知道为什么?你说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它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离开‘蓝影’离开你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还要左右我的生活?”微凉控制不了锥心的痛泣不成声。 “微凉你不要哭?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许威好想上去拥住她,但是他不可以,“我奶奶听信了抑扬的话,认为我们之间有暧昧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做出这些决定。她是一个多疑且固执的人,她认定的事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所以在我结婚之前她是不会对你放心的——” “所以? 第五章 六月二十三日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虽然微凉一直在笑,但是我知道她的心依旧在滴血。原来誓言要治愈她心底创伤的我,已经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了。她每天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一个人的时候却没有一刻停止过落泪,现在我终于明白爱情是无法取代的,这个世界上能够治好她的人只有威。哼!我对自己失去信心这还是第一次。”偷偷望着独自垂泪的微凉,冷旬除了叹气担忧外还能做什么? “已经过了七天了。还有六天许威就要和李婷婷结婚了,虽然他从来没有属于过我,但是我还是那样的不舍。时间真的能够治疗人心底的创伤吗?骗人的吧?一周以来我明明感到心痛在加剧,难道是痛的还不够久吗?我不怕心痛,但是我好想他!见不到他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威,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以前仰望天空是微凉最喜欢的事,因为她能在蔚蓝的天空中看见世间最美丽的风景,现在仰望天空几乎是她整天的事,只是天空中不再有美丽的风景,唯有灰色的心情在游弋。 “她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哭到眼睛瞎掉还是哭到死为止?另一边,威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幸福的人是谁?”冷旬不想让微凉太狼狈,于是先轻轻地敲了敲门:“微凉我能进来吗?” “啊!请等一下。”微凉慌张地擦干满脸的泪水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拾起干净却毫无生机的微笑:“请进。” “我是不是该去买个瞭望镜?怎么我都看不见天上有什么好东西?微凉你是仙子吗?肯定是你太抠门了,把什么好东西用仙法藏了起来。喂,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也让我看看嘛!”冷旬耍宝一样趴在窗户边瞪大眼望着天空,还不时斜着眼偷看微凉的表情,能把微凉逗笑哪怕只有一秒他也就满足了。 “你怎么又取笑我?”被冷旬一闹微凉的心境果然开朗多了:“要是那些被‘冷面旬王’吓破胆的人,知道你在家里是这个样子的话不跌破眼镜才怪。” “哈哈!连我的外号你都知道,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请教。”微凉暂时忘记了忧伤,现出了爱玩的本性。 “我不是在家就这个样子,而是在在乎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冷旬说的虽然是真话,但是也有故意捣蛋的成分,微凉脸红的样子实在是俏丽。 “奥——”微凉满脸通红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比如在威的面前就——”“威”字一出口气氛马上僵硬下来。冷旬真想立马掐断自己的脖子。“那个没有关系——奥!我是说——”微凉压抑着想哭的冲动,想反过来安慰冷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已经在屋里待很久了,我想什么时候出去转转。可以吗?”最终还是微凉先打破压抑的气氛,冷旬只是无意的她不想他责怪自己。 “当然!什么时候都可以。嗯?今天好吗?刚好今天我没有事要忙,我带你去透透气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 “真的?”微凉开心地笑着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她真的好久没有出去过了,每天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再稳的住的人终究会被憋出毛病。 “当然!‘冷面旬王’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傻丫头还在等什么?走啊!” “现在?” “想做就做有什么好犹豫的?走,大爷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好嘞!马上出发!小女子先谢过大爷。” “哈!哈!” “呵呵——” “威,你看这套怎么样?”李婷婷穿着嵌满宝石的婚纱,在许威面前打着转像个美丽的花蝴蝶。 “恩。你喜欢就好。”许威哪有那个心情?他看也不看美丽的未婚妻一眼只是随口应付着。 “不嘛!人家就要你选。你倒是帮我看看这套蕾丝的好看,还是那套嵌羽毛的好看。”李婷婷撒着娇小鸟依人地靠在许威怀里。 “穿什么都一样。你自己决定就好不要来烦我!我的礼服你也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许威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李婷婷大步朝门口走去,婚礼已经筹备好一段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陪李婷婷,可是才十分钟他就实在忍不住了,除了微凉无论哪个女人待在他身边,都会让他感到别扭和心烦。 “许威你给我站住!这些天来除了十七号那天两家人见了一面,你什么时候陪过我?总是借口公司忙没有时间,难道我就真的这样让你不顺眼吗?”一直被当作宝贝宠着的李婷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大小姐轻轻地皱一下眉李家的天都要塌下来,最近为了许威她总是忍着委屈,没想倒他今天居然过分到叫自己不要烦他! “李婷婷我知道在李家你是碰不得的宝贝,不过我还是先提醒你,既然都快要嫁进我许家了,你那些大小姐脾气最好还是收敛点。我最讨厌多事的女人,希望你的脾气能够配得上许太太的名号。”许威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大步向外走去:“白博我自己先走,你就在这里等李小姐,她什么时候累了就送她回家。” “奥。”白博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是宁愿被老板发配到边疆,也不愿留在这里给李婷婷当出气筒。外表甜蜜可人的李婷婷,发起脾气来却是名副其实的母老虎。 “许威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李婷婷气急败坏地大吼着,完全忘了什么淑女风范。 “李小姐你就别生气了。” “你闭嘴!什么人跟着许威久了都让人看着不顺眼。”正主走了李婷婷只有找出气筒泄气。 白博这个“消防员”虽然不怎么得力,但还是努力地尽着本分,即使一再挨骂还是微笑着硬着头皮上:“许总他是真的很忙。要不‘蓝影’怎么可能在短短年间就成为广告界的奇葩?” “哼!再忙也不会连婚礼都不顾了吧?我看他是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堂堂李家小姐怎能受他这样的窝囊气?” “李小姐,现在还试吗?” “你猪啊?新郎都走了还试什么?”年轻女孩好心上前询问却被臭骂了一通,只得胆战心惊地站在一边不敢再开口。 “许威你再不愿意也得陪我,我李婷婷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李婷婷用力往沙发上坐去,不料却被硬东西搁到了屁股:“气死我了!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你们这个破店往沙发上乱扔什么东西——咦?这是许威的钱包。” “身份证,驾驶证,银行卡,现金——好清秀的女人。既然许威把她的相片放在钱包里,那么这女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原来这就得他冷落我的原因。哼!许威我李家二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我一定要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李婷婷一脸阴冷地踏出婚纱店,她那架势看上去真有王季柔的“风范”。 虽然不知道头头钱包里装了什么惹祸的东西,但是看李婷婷那想杀人的样子,白博就知道他家老大有大麻烦了。他大气也不敢出亦步亦趋地跟在李婷婷身后,随时听候差遣。 李婷婷没有上车只是一个劲地在马路上疾走。过了好一会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一转身,差点与始料未及的白博撞了个满怀。可怜的白博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颤巍巍地“定”在了离李婷婷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啊!好险!这要是撞了上去,我就死定了。” 白博上个月刚满二十二,是个憨直善良且有点迷糊的小可爱,只是在李婷婷眼里他从未让她感到顺眼过。他之所以被李婷婷如此厌恶是有原因的。每次许威都以忙出差等理由来搪塞李婷婷,而白博也随其自然的成了挡箭牌被推给了李婷婷,所以李婷婷才会一见到白博就恨得牙痒痒:“瞧你那蠢样,跟着我简直就是丢我的人。不要再跟着我,我自己开车回去。” “可是——总裁吩咐过——”虽然心里巴不得马上闪人,但是头头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司机怎么敢违背?白博苦着脸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动一下。他这傻乎乎的样子更惹得李婷婷火大。 “你闭嘴!总裁,总裁,他很了不起吗?他说的话就得听,我说的话就是放屁吗?”婚纱店门口,李婷婷指着白博的鼻子骂得好不惬意。 生在小康家庭,一直被家人当宝贝一样疼着的白博,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要说他有什么梦想的话,那就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好好陪在爸爸妈妈身边、每天快乐地生活也带给周围的人快乐。其实他就是一个依在妈妈怀里,不知世间黑暗疾苦的长不大的孩子。从第一次听命陪李婷婷,白博就在不断地挨骂,可是所有的委屈他都自己搁在心里,他不想让许威为难,也不愿让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白博几乎每次回家都红着眼眶,妈妈问时他却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这让人不得不疼的傻孩子,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招李婷婷讨厌,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 “看着你那傻样就心烦。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李婷婷不顾来往行人的侧目,继续大声吼叫着。白博又羞又气真的很听话地转身走人。 “等一下。”李婷婷抽出皮夹里的相片,然后将皮夹丢给白博:“你回去告诉你那伟大的总裁,就说他的宝贝在我这里,他如果想拿回去就到李园来找我——小蓝,我们走。” 白博望着李婷婷车子远去的方向,拿着许威的皮夹不知如何是好,“看来这恶婆娘是准备打闹一场了。可怜的总裁啊!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人来给自己过不去?你那皮夹里究竟放了什么?竟把那女人气成那个样子。” 许威不知道该往哪去。以前每当他郁闷或有烦心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冷旬那儿坐坐。但是现在不可以再到旬那里去了,微凉在那里他得避免和她见面,否则他怕自己在见到微凉的一刹那,就会坚持不住将心爱的人拉入怀里。 “兜兜转吧。转到哪里算哪里,真不想回那个充斥着寂寞的家。那天从冷旬的公寓来后,就总觉得这个房间好寂寞。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多年了,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觉得它寂寞过,如今时时刻刻寂寞都如影随形,是心在作祟吧!心是寂寞的所以哪里都不是家,哪里都寂寞。”许威缓慢地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兜转着,满脑子尽是微凉的影子在打着转,“微凉,没有人知道我是这样爱你。能够和你相爱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哪怕一天也足矣。只是好可惜我却不得不伤害你,连一个爱字都说不出口。” “喂?你耍赖,这个是我的。” “谁说这个是你的?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就是我的,我早就注意到它了。你还给我!” “不给!如果你抢的到就给你。”冷旬把手里的大苹果高高举到头顶,分明是欺负微凉个头小。微凉气得双颊通红,孩子气地一个劲往上窜,想抓住被冷旬擎得高高的苹果,可惜两人身高相差实在太远,她累得气喘吁吁还是奈何不了高出自己一个多头的冷旬。 许威不自觉地又转上了通向冷旬别墅的小道,他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狼狈地调转头,就看到了冷旬和微凉看似暧昧的这一幕。霎时许威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为他们的幸福祝福?还是该为自己埋藏在内心的爱情哀悼?虽然一直希望微凉能够找到一个给得起她幸福的好男人,而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冷旬都是无可挑剔的最适合微凉的男人,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无法面对无力承受,即使是自己最好的哥们,他还是感到无法释怀无法放手。许威真的好想冲上去将微凉拦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看来微凉过的很好,我这段日子的担心算是自作多情了。不过也对,毕竟我和微凉之间什么也没有,这样不确定的脆弱的感情在经历过这些可怕的阻碍后,怎么可能继续维持的下去?”泪水迷糊了双眼。从微凉离开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停止过流泪,但是心从未这样痛过,他是真的彻底失去她了,“旬你真的好厉害,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好了微凉心底的伤,祝福你们——我最信任的哥们我最爱的女人。” 许威将车开进前庭,颓丧地步上长长的阶梯。满室的寂寞扑面而来,他虚脱了般一下子坐到地板上,像个无助的孩子用手臂把自己圈作一团:“微凉,不要离开我!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哼!叫你不要离开,那么我又能做什么?我连保护你都做不到,没有我你才能过的平安幸福——可是我做不到!就算是我最在乎的哥们,我也做不到把你给他。一想到你在他怀里微笑我就要立刻疯掉。微凉我爱你,爱你……” “都打了几个小时了,许总怎么还不接电话?”白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劲给许威打电话,但是对方总是无人接听,他在房里急得团团转,他母亲在房间外急得想把家翻个底朝天。 “你别转了!头都让你转晕了。儿子都二十几的人了,你就不能对他放点心?我们的儿子才不像你想的那样没用。” “你说的好听。儿子是我生的谁能比我了解他?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反常?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三个小时了,下午饭也不吃,他这次一定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你这做父亲的怎么一点都不焦急?” “哎呀!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搏儿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急?只是急也没有用啊!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有些事还得让他自己去解决。放心吧,我们的儿子是最优秀的,没有他解决不了困难。”白涛边替妻子擦眼角的泪边安慰着妻子。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儿子的?只是男人的事就得自己担当,这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磨砺。 “许总求你了快接电话啊!这次的事好像真的很严重。” 是上天对善良人的垂怜吧?许威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边传来:“小博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好累,除非天要塌下来否则别来烦我。” 白博被许威无礼颓丧的声音吓了一跳,许威是从来不对下属发火的,更没有人见他颓丧过,“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每个人都很不对劲。哎!要结婚的人怎么比准备离婚的人还要仇深似海?” “许总,李小姐说——” “李婷婷?管她说什么。你叫她去死!” “哎!许总你不要挂电话啊?我打了三个多小时才联系到你,你怎么也让我把话说完啦。” “——姓李的,她说什么?要和我取消婚礼吗?” “呃——不是。她说你的宝贝在她那里。如果你想要回来就去李园找她。” “宝贝——现在我还会有什么宝贝!哼!要是真有什么好东西就让她自己留着吧,我不稀罕。”许威自嘲着满嘴的苦涩。他伸手在满地的空酒瓶里徒劳地扒了扒,正准备再去厨房取酒,却在听到皮夹两个字时楞在了原地。 “中午的时候你把皮夹落在了婚纱店——” “那现在钱包在哪里?”许威急切地打断白博,酒也一下子醒了不少。 “钱包现在在我这里——” 许威再次打断白博:“她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女人,她究竟拿走了我什么东西?”百博一说到皮夹他就什么都懂了,他之所以继续追问,只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已。 “不清楚——看上去好像是一张相片。”许威的焦急感染了白博,他小心翼翼地做着回答,真怕说错什么话误了大事。 “果然——小博皮夹先放在你那里。我现在就去找那该死的女人,谢谢你了。” “不用——” “嘟——”没有说再见,许威一挂断电话便脚步跄踉地往外冲,“李婷婷你要是敢给我耍花样就死定了!” “喂——不用出去了,我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看你那样是想掐断我脖子吗?”李婷婷鬼魅般出现在许威的院子里。以许威的耳力来说即使是在醉醺醺的情况下,也不应该发现不了有人闯进自家门,看来李家的二小姐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的围墙是特意加高的,四米高的围墙你都能悄无声息地进来,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我的未婚妻!”许威从牙缝里挤出未婚妻二字,他是想提醒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她现在还没有成为他许威的妻子,所以最好不要太嚣张,“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得小心应付才对。而且最让人担心的是微凉的安危,这个女人狠起来比我奶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想在我头上撒野,李婷婷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傍晚六点,在自家院子里喝的酩酊大醉的帅气男人,和即将与自己举行婚礼的漂亮女人对峙着,这情形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忘了告诉你了,我从小就练习日本的柔道而且成就卓然,你这四米高的墙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 “哼!了不起。看来是我许威高攀了。”许威本不想真把事情闹大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每次一看到李婷婷他就火大,总有一种想把这女人掐死的冲动。 “我真怀疑你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大脑出了毛病?这种水准的女人你也看的上,还当作宝贝一样珍藏着她的相片。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工作狂,还准备用柔情软化你,可是没有想到你却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不过我找人调查你很久了,没有发现过这个女人的存在。怎么难道她已经死掉了吗?还是被你金屋藏娇了?”看着许威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婷婷心里舒服极了。她就是要好好折磨他,敢欺负她的人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她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福气得到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大概是你的爱让她过早香消玉殒的吧?想和我抢男人,就算是鬼也绝对不可以原谅——” “啊——”刚才还不可一世口若悬河的李婷婷,被近在眼前满眼充血的许威吓住了,周身的寒意怎么也无法消退,“他是鬼魅吗?刚刚还在十米以外怎么一眨眼就到了眼前?还有他那眼神,不是闹着玩的他是真的想要杀死我!没有想到我自以为不可一世的武功,在他面前竟是这般不堪一击,他刚才要是真动手的话现在我已经死了。” “怎么样?还要继续玩下去吗?要想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对我来说就像打个呵欠那么容易,就算是你这颗耀眼的珍珠也不例外。怎么李家二小姐你还想试试吗?”充血的双眼、夜叉般的眼神、鬼魅一样的气息。。。。。。此刻的许威俨然一个从地狱出来的撒旦。没有人见过这样的许威,也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许威,李婷婷能够把他逼成这样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许威你怎么敢乱来?我李家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真斗起来你们可没那么容易讨到便宜。而且我可是你奶奶中意的孙媳妇人选,你怎么敢在她老人家头上造次?”李婷婷吓得两脚发软,却仍旧嘴硬地威胁着许威。 “果然够泼辣胆大,即使气势完全输掉,被吓得双腿打颤,仍旧说的出这样的话来,和她为敌微凉完全只有挨打的份儿。看来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奶奶而是这个女人,不过她胆敢对微凉出手的话我定将李家夷为平地。” “不敢?你真的那样认为?要不要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许威用充血的眼死死盯住李婷婷,他要让她彻底怕他,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短短一秒李婷婷就坚持不住了,她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害怕和屈辱的泪不住滑下脸颊,但是她仍旧睁着眼不肯屈服,“不管她是谁在哪里,我定要从她身上讨回今日的屈辱。许威我一定要你后悔,二十九号的婚礼正是我们之间战争的序幕,我赌上一辈子的幸福也不要你们好过。” “啊!” “微凉你怎么了?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好深的伤口得马上包扎起来才行。” “没有关系——”微凉话还没说完,冷旬已经飞速从厨房找来医药箱,仔细地为她包扎起削伤的手指:“还说没关系,这么深的伤口不好好处理很容易感染的。你也真是的,削个苹果削到手指上去了,又被上帝把魂叫去了?” “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让人感到好恐慌好难受,像是被人放在两极——好冷,又像是躺在密闭的铁锅里——好热。”微凉细述着心底突然涌起的不详预感,禁不住轻微颤抖起来。冷旬端详着脸色极差的微凉认真地思考着,“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不可能,微凉一直住在我这里,也没有和威有过什么联系,那个老太婆一向说话算话,应该不会再对微凉出手。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威不可能傻到让李家的人洞悉到微凉的存在——”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吗?是不是又有什么大麻烦要发生了?”微凉急切地拽着冷旬的胳膊,她真的好怕像上次那样的事再发生,她已经无法再去承受一次了。 “没有,没有!你别瞎想。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产生那样奇怪的感觉。看嘛,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好好休息的,你总是不听,现在好了后遗症出现了吧。快快马上去休息,否则下次就是直接晕倒了。”冷旬边安慰着微凉边将她往楼上推。虽然对冷旬的话很很怀疑,但是微凉还是乖乖地回到房间去休息。可是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微凉想着和许威相识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心里不再抱怨上苍的不公而是深深的感恩,能够遇到许威她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思念依旧伴着她,浓的化不开一直一直不肯淡去。 “还给我!”许威充血的眼慢慢回复只是怒气更盛,他这一吼传了老远,李婷婷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但是恐惧让她怎么也动不了。 “看来你是动不了了,那么抱歉我得自己动手了。”许威粗鲁地翻着李婷婷的口袋,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恐怕此刻在他眼里李婷婷已经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威胁到微凉的最大的敌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她再怎么强悍也只是一个女人,更何况她是真的爱着许威,被心爱的人如此对待,没有一个女人会继续保持坚强。 “唰——”许威捏着李婷婷碎掉的衣袖眼睛再次充血:“说你把相片放哪儿去了?再不拿出来我杀了你!” “我给你!”李婷婷的坚强被完全摧毁了,她绝望地大喊着从衣服内侧掏出微凉的相片。她不再坚持不是怕许威杀了自己,而是不想再受他的侮辱。 许威一把抢过李婷婷手里的相片,宝贝般捧在手心里温柔地抚摸着。满眼的温柔和怜惜浓的化不开。他在相片上轻轻一吻,眼泪不受控制地开始泛滥。 “呜——”许威的手一松开,李婷婷便无力地滑坐在地面。两人间二十分钟的对峙,像是进行了一场最残酷的战争,她这个满怀胜券找上门来的人,最后却成了最大的笑话,最无能的失败者。 “还赖着不走吗?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动我就把你从围墙上扔出去。一——二——”许威慢慢朝坐在地上的李婷婷移过去,他这样实在是太残酷了,对手只是一个已经丢盔弃甲的女人,更是一个和自己有婚约的女人,这样对她太恨了。 “我已经动不了了!”再次被许威抓住胳膊李婷婷恐惧地大喊。灾难性的一幕并未发生,许威只是轻轻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怒火散去了他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斯文男人:“你早就应该知道和我做对是没有好处的,为何还要来激怒我?你是第一个见到我这个样子的人,说实话这样对一个女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我们即将结婚,所以希望以后能够和平共处,如果这样的事还有下次,我是绝对不会再放过你的,要好好记住了。” “喂,阿金你家二小姐在我这里。她身体突然不舒服,你到这里来接她回家。地址是。。。。。。” “许少爷我家小姐在你那里?好的好的我马上就 第六章 六月二十四日 “怎么样王秘书许总接电话了吗?” 王栏无力地摇着头,所有人聚在会议室里焦急地等着许威。他已经拨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可是许威一直不肯接。 “那怎么办啊?没有许总的命令这事办不了啊!” “别急我再试试。”王栏再次拨通许威的号码,还是那熟悉的音乐在固执地低鸣:“许威你这死家伙倒是接电话啊!“林木”那边已经催半天了,你倒是说一声这广告该怎么拍啊!” “我看许总大概是到月球上度假去了。从微凉离开公司的那天起,就没见他开心过,整天绷着脸病怏怏的让他休息几天也好。”王刚一脸担忧:“总裁失去了微凉恐怕再也振作不起来了。别说心里的伤痛折磨着他,单是他那样不要命地工作早晚得把自己累垮。” “别瞎说!什么时候“蓝影”养了群长舌族了?不想把总裁累死,就拼命做好自己的工作。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闲聊。”许威的情况和心情王栏是非常了解的,大家在还是不要提到微凉比较好,要是让张抑扬听到了,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事来。不过许威不那样没命的工作恐怕早就倒下了,忙碌的工作可以让他暂时不去想微凉,暂时缓解心中的伤痛。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人的精力总会有个极限,日益累积下来的思念,一旦找到突破口就会把人完全湮没。 “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去许总的公寓看看。要是“林木”那边再来电话来,就说我们正在筹备企划案。”王栏简单吩咐几句正准备往外走,许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着电话响了他第一次想任性一下不要接电话,可是电话却固执地响个不停,害宿醉的他更加头痛欲裂。看看屏幕上的名字,他极不情愿地接起电话:“是林木那边催得急吗?像个幽灵一样一大早就让人不得安宁。” “一大早?拜托所有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你半个小时了。“林木”那边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催了。我说你去试个衣服试到月球上去了?许大爷您需要我为了报时吗?” “我要是能到月球上去就好了。“林木”的案子不是前天早上才接到的吗?他们急什么?“蓝影”又不是超人训练营。” “人家说了因为临时出了些变故,这广告得在四天之内赶出来。我们做广告的雇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四天,他们就是要求明天就赶出来我们也必须得做—。”虽然满肚子火,但是也不忍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许威发火,这家伙现在太可怜了。 “好了好了。我“蓝影”有的是人才,这点要求算不得什么。一向让我骄傲的秘书,我现在很难受要好好休息你自己看着办。”许威疲倦地放下电话,从满地的空酒瓶中爬起来,脚步跄踉地往洗手间走去,可是他还没走出几步脚下一软倒下去便怎么也爬不起来。 “王秘书总裁怎么说?他什么时候来?” “他喝醉了来不来了。他说对我们很有信心叫我们自己做。怎么样“蓝影”的精英们可有信心?”王栏简单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干劲调动起来,真不愧是许威最得力的助手,许威不在也能独当一面。“蓝影”总裁的秘书可不是喝水的。 “当然有信心。我们不但有信心还有能力。就让总裁好好歇几天,公司有大家为他撑着。”王刚的慷慨激昂更是增添了不少士气。 “没有张抑扬在,我们的思想可以任意驰骋,最棒的点子再也不会遭到“扼杀”。真希望他这长假能放到世纪末。” “要是微凉在就好了。她总是能给大家惊喜。凭她的能力——”伤感完了许威王刚又开始伤感微凉。 “别说了。赶紧干活。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微凉,要是让总裁听到了他会更难受。”王栏说完后满室寂然,每个人落寞地埋头工作,微凉的离开伤心的人又岂止许威一个? “微凉你离开后我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工作,忙碌能让我暂时不去想你心也就不会那么痛,可是每一次停下来心痛总会加倍。好想看着你,听着你的声音和你一起工作。你走以后那种想把你拥入怀里的感情更加强烈。好后悔当初没有对你说爱,哪怕只有一秒也好。”许威躺在满地的酒瓶中无法动弹,眼泪像孜孜不倦的小溪,在他明显消瘦的脸颊上蜿蜒蜿蜒,再向远方延伸到很远很远。 “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请让我任性一次?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微凉——”颤抖的双手举起又放下再举起再放下,真爱也会让人脆弱,坚强的许威最终抵挡不过心底的思念,拨通了微凉的电话。电话那边伊人迟迟不肯接电话:“微凉求你快接啊!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退缩。你是在恨我的绝情吗?这么做我比你还要痛苦,这都是因为爱你呀!” 微凉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不敢去触碰手机,她不敢相信许威还会打来电话。她就那样盯着桌上的手机颤抖着呜咽着:“这一定是我在做梦。他不会打电话的,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而且再过七天他就要结婚了。”微凉一步步退向角落,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拿起手机,她好怕当自己鼓起勇气面对时,又突然发现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挂断电话许威的心一点点慢慢变冷,微凉恨他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绝望无助:“你恨我!你真的恨我!我为了你能活的好,放弃了爱你放弃了婚姻,也放弃了一生的快乐,这么痛苦地活着的我你怎么可以恨?”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不是!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微凉跑过去抓起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但是那边不再有声音:“不——”她绝望的声音惊动了窗外的小鸟,鸟儿扑哧着翅膀飞到很远很远。 “呜——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打过来!我不敢去找你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好怕自己会忍不住说爱你,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我。哪怕你打过来只是想骂我也好,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恨我吧!我的爱竟这样让你痛苦。但是让我再见你一面,我怕我这已经开始凋零的生命,再也见不到你的笑颜。”许威再次拨通微凉的号码,却不敢再去听那拒绝的声音,手机孤独地躺在地上呜咽。 “喂!喂——你在吗?请你说话。”微凉焦急地呼唤着许威,好怕他会再次消失。 “微凉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接我电话了。”许威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在电话中控诉着悲泣着,他无力的话音和抽噎让微凉好心疼。 “总裁你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微凉我好难受,心也好痛好痛——”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呜——” “我在家。家里没有人好寂寞。那个地方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好痛好空虚。呜——微凉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我想见你。” “我马上来。马上!”来不及梳洗也没有想到要留张纸条,微凉淌着泪飞奔向许威的住处。 “总裁你还在屋子里吗?我是微凉,我来了。” “总裁请你帮我开门——你是不是动不了了?天!你倒是说句话呀!”门铃没用,微凉开始用拳头用力捶铁门,手已经红肿了而许威还不见人影。 “快来开门呀!难道他已经晕倒了还是——不会的不会的!”微凉急切地打着转,眼泪汗水混在一起好不狼狈:“五分钟了,我必须打电话给冷旬——不行,冷旬很忙我还是打120好了——” “微凉。”许威一听到门铃就准备出来开门,但是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两腿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当他咬紧牙关来到大门口为微凉打开铁门后,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微凉怀里。 “天啦!总裁你支持住我马上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没有事,只是喝的太多了,头很痛脚上没有力气。你扶我进去好吗?”许威的身体完全靠在微凉身上,他能够清楚地闻到微凉身上那股熟悉的向日葵的味道。就像是奇迹一样他的头不那么痛了,脚上也有力气了,可是他还是贪心地靠着身畔娇小的女人,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心爱的人,这种幸福的感觉要是能够天长地久该多好。 “总裁你小心了。”微凉扶着许威沉重的身体穿过满地的空酒瓶,像是在原始森林里行进一样困难:“我扶你到卧室去休息,你这个样子不休息是不行的。”微凉小心翼翼地扶许威上楼,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摔了。她专注着每一个脚步和凌乱不堪的屋子,没有注意到肩上的男人正专注地凝望着自己,在他的眼里她已经成了全世界。 “总裁你好好躺着不要动,我去拿瓶酸奶给你解解酒。”微凉刚一起身就被许威紧紧地拉住,她困惑地望着许威,却惊讶地发现他眼里的痛楚是那样的深刻:“你怎么会瘦成这样?都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又不要命地喝酒了对不对?” “不要去!我好多了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许威温柔地擦掉微凉眼角的泪水:“不要再哭了,你哭的还不够多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坚强。”微凉仓皇地摇着头,这样落魄软弱的许威是她无法想象的。她不要他这样,不要! “好吧!放声痛哭吧!”许威把微凉紧紧拦在怀里,两颗伤痕累累的心无比靠近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所有的伪装彻底瓦解了,所有的伤口慢慢愈合了。微凉在心爱的人的怀里第一次放任感情,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许威抱着最珍贵的宝贝,用再次充满阳光的心去温暖爱人。他们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不去想明天是否还能相拥,他们只是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那个从未说出口的“爱”已经无需去承诺,爱的人就在怀中,这就是世间最美丽的海誓山盟。 “微凉我。。。。。。” “不要说!我知道。”微凉抬起头抚摸着许威瘦削的脸颊:“在你的眼里,在你的泪水里,在你的怀里都在述说着温柔,我怎么会不了解?但是——我们想做的太多能做的却没有。就让我好好抱抱你,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真的要那样吗?真的只有那样吗?在知道我的感情后,你还是决定要那样吗?” “我是远方的一朵蒲公英无意漂到了你的怀里,痛了自己也伤了爱人。蒲公英终究要去飘零要去寻找归宿,所以请让我走让我自由。而且我怎么可以放纵自己的感情,而让最耀眼的星辰黯然失色?看着你灿烂的明天,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期望最美丽的守候。”微凉笑了,这段日子以来她第一次真心地笑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是那颗永不陨落一直灿烂的星星。但是你也得答应我要笑,永远像今天这样笑好吗?” “嗯!即使泪也甜,只要心如愿。爱有多大心就会有多宽广。我会快乐,为了爱的人再艰难也要去快乐。” “微凉我好累!让我拥着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嗯!” “微凉我回来了。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冷旬向平常一样一停好车就冲着屋子里大声喊,只是今天屋子里好安静,没有他想象的丰富的菜肴,也没有他呼唤的微凉:“微凉你在哪里?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你就别玩了快出来啊?”还是没有回答没有人影。 “看来她是真的出去了。可是她会去哪里?怎么都没有说一声也没有留个字条。这丫头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冷旬坐在微凉的小床上颓丧地低着头,什么吃饭洗澡之类的全没有心情了:“原本打算早点回来带她去急流弯看看的,看来计划泡汤了。冷旬拨通了微凉的号码,铃声却在楼下客厅响起。该死,竟连手机都没有带,迷糊蛋微凉回来看我不教训你!无聊地仰倒在微凉的小床上,冷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夕阳透过窗户溜进屋子泼洒了满室金辉。小床上熟睡着的英俊挺拔的男人“干净”的像个天使。 “糟糕,睡的太沉了,天完全黑下来了。我该走了不然冷旬会担心死的。”微凉小心翼翼地为许威铺好被子,不舍地抚摸着他睡的格外沉稳安详的脸:“威,我真的要走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好好的活并且要快乐。以后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了,我想自己是不会再爱上谁的了,微凉只是许威一个人的。”微凉缓缓地俯下身偷偷拮取一个吻。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吻,它竟是这般的苦涩。 “该死!我竟睡了这么久。要不是肚子饿了恐怕还不会醒来。”冷旬一骨碌爬起来,想都不想就往外冲:“看来微凉还没有回来。她究竟去哪了?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她。” “司机请你载我到风扬去的小谷子路口。”微凉焦急地看着腕上的表,恨不得一眨眼就到冷旬的公寓:“我好笨呀!怎么忘记了要留个字条?手机也忘了带,找不到我冷旬会急坏的。司机请你再快点好不好?” “不要着急姑娘。我已经把速度加到最快了,而且风扬区离这里并不远,最多十分钟就到了。”司机先生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的年纪,满脸的和蔼可亲。他话不多,自顾开着车让微凉一个人沉思。微凉望着车窗外的霓虹,感受着身边淡淡的香烟味感到无比温暖踏实。“丫头,丫头?” “啊?” “小谷子到了。”司机叫醒沉思中的微凉,没有催促她下车,也没有提到钱只是笑望着她。 “啊。这么快啊?”从沉思中被人唤醒的微凉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直到看着周外熟悉的景致,才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急忙跳下车。 “奇怪你刚才不是还嫌慢吗?怎么需不需要我把你载回去再带到这里来?”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很忙先走了。”老人幽默地开着玩笑,微凉却单纯地信以为真吓得赶忙付了钱掉头就跑。 “哈哈!这姑娘太可爱了。这年头像这么单纯的孩子已经不多了。”出租车漂亮地转了个弯快速地驰离风扬区,老人满载欢愉踏上了回家的路。其实,很多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风扬区很大却只有五个路口,小谷子是离冷旬的别墅最近,也是必须要经过的路口。微凉下了车飞奔着往冷旬的别墅赶,她最怕冷旬为自己担心。在她的心里冷旬是最好的最值得珍惜的朋友。 风扬区是成都最美丽最高贵的地方,但是它给微凉的第一感觉竟是寂寞。太多的金钱充斥着它,太多的豪华装点着它,然而这些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它背后的落寞和悲凉。 晚上九点,即使是在夏季没有星星的风扬区,也同其他没有霓虹的地方一样黝黯。不知为什么微凉突然想起昨天的那种不详的预感,寒意一下子袭上心头,转头看着漆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是恐惧在那个地方凝集,她总觉得在身后有什么在窥视着自己。微凉不时地回头望望身后,然后又突然加快步伐往前冲一阵,“奇怪平时觉得不远的地方,今天怎么一直走不到头?真想长一对翅膀一下子飞到家里。” “是微凉。”冷旬刚把机车骑出大门,就看到一路飞奔而来的微凉,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那傻丫头跑那么快一定是吓坏了。活该谁让你一个人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好好吓吓你让你下次记得长记性。不敢这么晚才回来。” “冷旬!”离冷旬的别墅越进微凉心底那种不安和恐惧越强烈。抬头就看到冷旬正站在机车旁望着自己,微凉心里终于感到安全了。她激动地呼唤着冷旬的名字,像一个抓到救命稻草的落水之人。 在微凉的眼里冷旬看到了信任和依靠,他的心霎时暖暖的所有的气也消了,可是正当他准备上前接微凉时,却发现危险正在慢慢靠近微凉:“微凉快躲开!”他像发怒的狮子狂吼着,在上衣的兜子里迅速摸索着,突然“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冷旬的手里飞了出去,直直朝微凉这边飞过来。 听到冷旬的急呼,微凉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傻傻地楞在原地,望着远处一脸焦急的冷旬。突然“呼——”的一声,有个冰凉冰凉的东西从她的耳畔擦过,微凉终于反应过来,听到身后有机车呼啸的声音,但是却已不及躲开:“啊——”微凉想放声大喊,但是声音哽咽在喉头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啊——”微凉先是听到利器划破衣服的声音,然后听到从机车上传来闷哼,她想回头却被斜扭出去的机车刮倒在地。 “喵呜——”惨叫声几乎在微凉跪在地上的同时响起。猫叫在夜晚听起来总是让人胆战心惊,在此时此刻听到猫儿惨叫的微凉更是感到毛骨悚然。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她害怕到了极点,无力反抗地趴在地上颤抖起来。 “呼——呜”肇事的机车飞也似的消失在路口,冷旬速度赶上来也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跪在微凉旁边轻轻把人拦进怀里,不用任何言语他相信自己强力的臂弯能够让微凉找回自己。 “呜——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去?”颤抖已经平复,但是伤痛和恐惧依旧烙印在心底。微凉望着冷旬那分明的眼,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已经没事了。不怕啊?”冷旬检查着微凉的身体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还好,只有左脚踝破了点皮,回去擦点药膏就没事了。我现在就抱你回去。” “旬,那可怜的小家伙死掉了对不对?”微凉拒绝冷旬抱她,而是抚着冷旬的胳膊慢慢站起来:“很惨对不对?要不是我它不会死对不对?” “微凉!?”冷旬想再次把微凉拥在怀里却被她挣开,微凉眼里的痛苦让他心疼,而那夹杂在痛苦中的恨意和决心更让他心颤,“微凉竟也有像魔鬼的一面,要掩藏好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今天的事究竟该怎么结局?这次微凉恐怕不会就这样算了。也许这样也好,总是挨打也不是个事,是到了该反击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这傻丫头会怎样做。”冷旬放开微凉不再去打扰她,只是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她。他现在知道微凉不止以前那一面,他要彻底了解她更想看穿她究竟在想什么。 微凉不去看冷旬也不再说一句话。她转过身走近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慢脱下外套把还温热的躯体裹在衣服里。鲜血迅速浸透了洁白的外套,沿着微凉的手指缝滴在泥土里。 “这样的微凉恐怕没有人见过。如果在她眼前的是其他人恐怕早晕倒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冷旬望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微凉,心中除了期待更多的是担忧,他不知道变成这样的微凉,对她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 “旬我想找个地方把它安葬,你知道哪里适合吗?” “就把它葬在我花园里的榆树下吧?那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恩。”微凉丢下冷冰冰的一个字便独自向门口走去。冷旬望着远远走在前边的微凉,无奈地摇着脑袋:“好冷漠啊!对我用不着这样吧?希望明天你能恢复正常,否则我就该去跳楼了。” “对猫猫来说,这是一场意外也是它的命,我想有你这样用心地为它安葬它应该可以安息了。我们进去吧?夏天吹多了风会感冒的。” “恩。”还是冷冰冰的一个字还是冷漠的背影。微凉来到楼上随便洗了下手,没有梳洗便进了房间把自己锁了起来。 “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就像我不会抛下威让他一个人面对困难一样。好好休息吧!明天或许有更多困难,但是阳光会依旧灿烂,这也是你最爱的人告诉我的。” 微凉像往常一样拿出笔记本,却始终记不下一个字。她望着黑夜沉思很久,最终只是在本子上记下了一句话:微凉心底的恶魔已经苏醒,那些唤醒它的人有义务填满它张开的嘴。 第七章 六月二十五日 “微凉你醒了吗?我做了早餐,有你最爱吃的煎蛋呕!快点出来,迟了可就没有喽!”早上八点冷旬坐在摆满美味的餐桌旁,大着嗓门叫楼上的微凉,像个疼老婆的丈夫体贴又能干。 “来了,来了!不要催嘛?真的有煎蛋吗?我马上梳洗你要给我留呕?”微凉乒乒乓乓地在洗手间忙个不停,洗手间里像战场一样热闹。她的声音已不再像昨晚那么冷漠,确切地说和以前比起来更有精神更活泼了。难道昨晚的事她都忘光了吗? “我数到二十你还不来我就开动了呕?一——二——四。。。。。。”冷旬煞有介事地数着数,却完全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赖皮,三都没有数怎么就到四了?”微凉在浴室里不满地抱怨着,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 “饭是我做的,规矩就得由我来定。你——”冷旬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手里的筷子就不见了。 “你怎么?”微凉抢过冷旬手里的筷子,率先夹了快煎蛋放进嘴里:“冷大总裁不愧是名门闺秀眼里的优质男,不但头脑精明事业如日中天,还能文能武,就连一个煎蛋都做的这么好吃。” “你昨天消失了一天今天就成马屁精了?快吃吧你!”冷旬宠溺地把一大半煎蛋夹到微凉碗里,看着她吃的那么幸福他的心也跟着温暖,“对了,这才是相片中的那个微凉。前些日子是因为心底的伤痛还未恢复,所以她一直很消沉,现在这样真好,但是在经过昨天的事后突然就成了这样,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太不合常理了。”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吗?快吃,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微凉把剩下的菜全扒到冷旬碗里,趴在桌上认真地看着他。 “你那样看着我叫我怎么吃的下?”冷旬干脆把筷子放下,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愿合作的架势。 “大男人吃个饭还怕人看?好了我这就到院子里去恭候你的大驾。不过,记得要把这些东西处理好呕?”微凉装作没有看到冷旬抛过来的白眼,小人得志般哼着小曲朝院子里走去。 “这样的微凉很可爱,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比起相片中那个笑的天真的她,眼前的微凉有一种很邪气的感觉。她会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哎!真是让人不省心啊!”冷旬细嚼慢咽地吃完早餐,再慢吞吞地收拾好碗碟,最后再慢条斯理地走向院子。 清晨九点,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一切事物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美丽。微凉坐在院子里的长条椅上,美丽恬静如月宫的嫦娥,只是微蹙的双眉掩藏不住心底的孤寂。冷旬站在微凉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他在等微凉开口,等她打开他心底的疑惑,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微凉一开口问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 “旬你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造成的?”她好平静像入定了的尼。冷旬看上去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虽然是个女孩,对女孩子该懂的该做的事也是样样精通,但是我最喜欢的却是男孩子玩的东西。说实话我宁愿在外边干粗笨的活,也不愿意待在家里打扫洗衣做饭。从小就被人们认为是性格古怪举止怪异的“怪物”,就连爸爸妈妈也会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流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我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当初他们是不会要我吧?” “微凉!”冷旬没有想到看似温柔活泼的微凉,也会有这样让人心痛的故事。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她是最善良的女孩最美丽的天使,她应该生活在天堂,那里有花有草有瀑布,还有好多好多爱她的人。 “没关系。如今我已不再畏惧那些讥讽和伤害,因为坚强和令人羡慕的才华让我站在了卑微之上,我打败了卑微也战胜了所有被黑暗吞噬了的灵魂。只是我没有想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当被绑架的时候,当看到小猫那残缺不全的尸体的时候,我是胆小懦弱的。”微凉慢慢转过头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冷旬:“但是此时此刻在我的眼里已没有丝毫的懦弱。我承认我是很渺小,我的心即使是在笑的最灿烂的时候也依旧会寂寞,但是我不再畏惧,因为我找到了值得用一生去守护去珍惜的宝——许威我今生最爱的唯一爱的男人!” 太阳升的更高了,而冷旬的心却在慢慢下沉,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守望着的幸福会消失的这样迅速,在他还来不及伸出手触摸的时候一切就已经结束。冷旬就那样站着一言不发,他在强忍着心底的悲痛,他在召唤往日的自我。 “当猫猫温热着的鲜血滑过我指缝的时候,我的心竟比第一次认为自己即将死去时还要痛,我不想再让那样的灾难发生,一切卑微的或是渺小的生命都有好好活下去的自由。我不要让悲伤肆无忌惮地逍遥下去,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这确实是你的风格。我总算明白了你的想法,我愿意为你和威做任何事,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冷旬擦去微凉脸颊上的泪水,虽然心底破了个大洞,但是在那里有新的力量在重生,那是人类最无私的爱:“不要再哭了。再瘦下去我要怎么向威交代?” “魔鬼946——十年前最受人瞩目的新式手枪。它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反弹力也几乎等于零,而且装有自动消音设备,适合间谍活动和黑道组织进行秘密厮杀,当然由于造价不菲一般人连瞧一眼都很困难。”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冷旬不可思议地盯着微凉,一个柔弱娇小天使一样的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些。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魔鬼946更让人赞赏的地方是,它能杀人于无形,子弹和手枪是精密配套的,留在身体上的伤口只有黄豆那般大小。”微凉平静地把冷旬拉到身旁的石椅上坐下:“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是间谍或是什么组织的成员,就用不着你去救我了。你以为只是性格像男孩子,就会让人认为是怪物吗?而且你看我的外表看上去有一点男孩子气吗?我之所以被认为是怪物,是因为我喜欢很多古怪的东西。我爬树比村里任何男孩都要厉害,当其他女孩被小虫子甚至蛇吓哭的时候,我会上去把那些东西弄走,弹弓、车、各式武器、人体解剖等等人们望而生畏的东西却是我的最爱。所以当第一次看到你手臂上的伤疤时,我就知道那是魔鬼946的杰作,所以我才会求你帮忙,因为只有你才能够帮得了我。” “没有想到一个外表这样乖巧柔弱的女孩竟是这般深藏不露。应该说是你太会掩藏,还是我和威都变迟钝了?” “哎呀!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这些东西我只是了解而已,再说告诉你们也没有意义啊!你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微凉甩开冷旬抓着她辫子的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直想做一个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可惜怎么也掩藏不好真实的本性,所以总是惹他们生气,从小就想成为他们的骄傲,可是我总是把他们期望的事弄糟,一直在让他们失望;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工作,还有了那么多合得来的伙伴却又弄成这样,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因为我受到伤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哪怕只有一次,我也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赌一次。旬请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 “29号我要抢新郎!”微凉斩钉截铁地宣布自己的决定,再没有什么事能阻止她,再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她的决心。 “原来是这样。一个柔弱娇小的女人,在许李两家的婚宴上抢新郎有够劲爆的。”冷旬啼笑皆非地望着微凉:“恐怕只有你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但是这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吧?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简直是难如登天。” “所以我才求你帮忙啊!”微凉终于急了,如果冷旬不帮她,别说是抢走许威,就算是踏进婚宴大门都只是做梦:“旬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总是给你添麻烦,但是总有那么点感情吧!你就真的见死不救?” “你别急啊!我没有说不帮,只是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的复杂和危险而已。微凉你要想清楚,这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就会没命的。我虽然厉害但也不是神,不敢保证会万无一失。”这是冷旬第一次在微凉面前表现得如此严肃。微凉这事做起来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无论是许家还是李家都丢不起这个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旬,我这次是一定要赌一把的。如果输了就当你上次没有救出我,或是我已经死在了昨晚的机车下,那样我死也瞑目了,但是如果因为机会渺茫就不去赌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我舍命相陪。现在你下达命令吧!要我怎么做?”冷旬又变成了那个微凉熟悉的,充满成熟魅力的帅气男子。从小到大唯一让他失去信心的就是微凉的爱,既然她只能在许威的怀里才能快乐,那么就让他来护送她安全到达许威的怀抱。 “我知道你的厉害,绝对不止那令人羡慕称赞的商业头脑而已,所以我给你一个尽情发挥的机会。”微凉说的很像那么回事,最后自己还是忍俊不禁:“我——我要挑战上帝,我要亲自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地下把新郎抢走。你就帮我善后,再顺便想一条逃跑的安全路线。”微凉自顾说的义愤填膺,旁边的冷旬却越听越头痛。 “嗯——我说你们干脆再在上帝面前跳一段华尔兹,那样我可能会发挥的更好。” “啊?不用了,不用了!还是低调点好。”微凉假装没有听出冷旬的揶揄,厚着脸皮打哈哈。 “就这么多?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冷旬明知故问,微凉也很配合地拼命点着头。 “在你这伟大的壮举后,成都是没法再待下去的了。你计划抢了人后去哪里?” “咦——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哎!要不——”微凉原本是想说要不你帮忙想想的,但是一看到冷旬挑起的眉毛,她话才说到一半就不敢再有下文:“你别把那英俊的眉毛皱成那样嘛?我的意思是要不我再自己想想。” “日本?那里有我最爱的樱花和动漫!不行哎,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离危险太进。美国?说不定有机会去看看克比打比赛!也不行,办起出境手续来会更麻烦。巴西。。。。。。罗马。。。。。。” “美国、日本、普罗旺斯、丹麦自己挑一个。”看到微凉埋头苦想半天却没有一个结果,冷旬只得投降,微凉这“要不”的下文还是得由他来补。 “啊?” “我在很多国家都有势力范围,在那些地方你们会得到最好的保护,我保证没有人能动得了你们。我提的那四个地方比较适合你们,你自己挑一个。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全交给我,你只需负责抢人就行了。” “真的?那就日本好了,我老早就想去了!嗯——我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比如护照那些?” “如果你还需要买几双袜子,几套内衣之类的我都愿意效劳。”即使在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冷旬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微凉。 “哈——不用这么麻烦,其他的我自己搞定就好。嘿——那个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做准备了?” “奥。” “那好,我也还有事要去忙,我们就商量到这里吧?我走喽?” “微凉等一下!你是要出去?” “对啊。怎么了?” “我陪你去了好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现在有防备,他们轻易伤害不了我的。” “那好吧,自己小心呕?别回来的太晚,你的运气不会每次都那么好。” “请问欧吉桑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微凉故意停下脚步戏谑地问。 “欧吉桑没有什么吩咐了,欧巴桑可以马上消失了。”有微凉在身边,冷旬想装严肃都很困难。 “遵命!” “哈哈——” “哈——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男子身高在一百八左右,很瘦但是肌肉很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他款款而来风度偏偏,英俊的脸上是一副让人嫉妒的自信。他的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黝黑的大眼睛,似乎只要一眼它就能读到对方的内心,就能够洞悉对手接下来的行动。恐怕很难有什么事能逃得过这样一双眼。 “怎么我有哪里让小姐感到不满意或是意外的吗?”含笑的眼,洁白整齐的牙,很磁性的声音。。。。。。这个男人堪称完美。 “意外是有点。我只是没有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暗”,竟是这般英俊潇洒。” “你也让我很吃惊。我怎么也想不到,找我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娇小可人天使一样的女孩。一般来说,天使都该待在美丽的,没有血腥的地方不是吗?”男人专注地盯着微凉的眼,他居然看不透眼前这个柔弱娇小的女人。 “天使来到人间怎么可以不沾染上丁点尘埃?不过天使也好恶魔也罢,我们是不是该讨论正事了?”微凉还在笑,但是在她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厌烦。 “真是差劲啊!我居然让这么可爱的女孩感到厌烦。好吧,说正事。我是杀手只要你出的起价,我就一定达成你的愿望。”杀手二字在他嘴里说出来竟是这样轻松,这样的人该是让人恐惧的,然而微凉却不经意地被他吸引着。 “我不要你杀人。” “呕?”他帅气地挑挑眉静待微凉的下文。 “你应该知道珠宝大亨李子才吧?”虽然是在询问,但是微凉敢打赌像他这样闯遍大江南北的杀手,不会不知道李子才是谁。 “嗯哼。” “能经营珠宝这个行业的人,他的背景绝对不会很清白,而且能把事业发展的这样如日中天,只靠正常的手段是办不到的。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在三天之内弄到李氏企业违法犯罪的证据,把它送到调查局,并保证在29号早晨八点瓦解李氏。”微凉的眼睛开始泛红,那是对整个社会不平的仇恨,那是对上帝的宣战。 “这很简单,但是我要知道为什么是29号,而且是早上八点。”觉察到了微凉眼里的野性,他对微凉更感兴趣了,而且爱玩的因子也被微凉彻底调动起来。 “告诉你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你先开个价,我要觉得可以进行交易才告诉你答案。”事情还没有定案微凉不愿太大意,她绝对不容许任何意外,破坏她抢走许威的计划。 “我现在手头不缺钱花,而且我对你要做的事很感兴趣,所以你自己开个价吧,我知道你并不是很有钱的人。”他说的好轻松,却像是在微凉心底投下一颗石子,半天依旧波澜起伏。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更不想亏待他,对手太狡猾太强大了,会发生什么事也不可而知。 “这样好了。这五十万你先拿着。29号下午你去石羊场客运站,在它附近一个叫“好运来”的绘画中心,在那里有我留给你的礼物。” “好啊,我一定会去见识你留给我的惊喜。那么,接下来——”虽然对微凉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感到意外,但是他还是不客气地接了过去,像这样豪爽的人是很招微凉喜欢的。 “29号李子才的千金要和“蓝影”的总裁结婚,很可惜新郎是我的爱人,所以我得去把他抢回来。” “爱情竟能把天使变成恶魔,我居然为了这个而把自己给卖了。”他明明就很感兴趣,却还装出一副委屈不可思议的样子。 微凉懒得理他起身走人:“恶魔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哀悼吧?别把事情办砸了或是完成的不是时候,我可是非常信任你的。” “安啦!我还等着你给我的惊喜嘞!我保证任务会完成的非常出色。”“有口无凭。” “你就试目以待吧!” 出了“小雨滴”咖啡屋,二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夕阳还露着半张脸,再一次为夜幕奏响序曲。悠闲的人心安理得的悠闲着,忙碌的人快乐的忙碌着,从窗户里洒出的道道灯光等着夜归的人。 “微凉的心灵密码:今天所有的事都进展的很顺利,我终于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咖啡屋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在他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魔力。有他和旬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威,现在我只等着29号那天牵着你的手,大声地对你说“我爱你”。 其实我坚持要自己去带你走,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报复李婷婷,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没有我你不会走。 四天!还有四天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只是想起来都会觉得好幸福。希望那天我的出现不会吓坏你。威,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2009/6/25” 第八章 六月二十八日夜 “微凉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这最后的一个夜晚,只有月与影与我相随。哼!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失意的新郎吧?”许威下午很早就回到了许家,他不想今晚再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别墅里,可是回到许家又能做什么?温柔的母亲就在身边,可是这次她也救不了她最心爱的儿子:“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大口大口的烈酒灌下肚,却怎么也温暖不了他破碎了的心。泪水和着溢出的酒滑过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蛇攀爬着许威的身体,吞噬着他的血肉和灵魂。 “老公,妈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你看威儿那么痛苦,这婚究竟是为了什么结的呀?我们许家不会也不需要通过连婚来扩大势力,妈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婆你不要这样。明天就是儿子成亲的日子,你这样子让人看到了不好。”许阳心疼地把爱妻拦在怀里,儿子的伤心他不是没有看见,但是老妈发的话,哪有他这做儿子的多嘴的余地。 “成亲,成亲!你看那像是一个将要成亲的人吗?听说儿子要结婚了,我们匆忙从夏威夷赶回来,可是看见的不是一个意气风发沉浸在幸福中的儿子,而是一个失意心灰意冷的儿子。他每天不是不要命地工作,就是把自己灌得烂醉。他以为一个人住在外面,怎么伤心怎么折磨自己都不会有人知道,母子连心他痛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除了看着他那么痛苦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太失败了!”楼上儿子淌着眼泪死命灌酒,楼下妈妈涕泪涟涟悲痛欲绝,这个婚快乐的究竟是谁? “蓝儿,李婷婷是个才貌双全不可多得的女孩,能娶到她是威儿的福气。等结婚后他就会明白的,你不用担心了。”许阳说的好听,但是心底根本就没有底。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他还不了解?说这些不过是安慰爱妻而已。 “我不管她是不是才貌双全,我只知道我的儿子,为了这个不满意的婚约已经伤心地快死掉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王蓝儿推开许阳往楼上的阳台跑去。她要救自己的儿子,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一天天颓废下去? 没有拉住妻子,许阳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然后慢慢走进大厅:“闹吧,闹吧!这样的婚不结也罢!儿子是自己的怎么会不心疼?威儿一直乖巧懂事,他为这个家放弃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这次就让他任性一次吧!算是我这做父亲的对他的弥补。”再回头望望独立风中颓废的儿子,许阳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儿啊!飞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只要你幸福爸爸什么都可以付出。”“微凉,什么“广告王子”,什么万贯家财。。。。。。我不稀罕!没有你哪儿都不是家,失去你,即使在睡梦中都是绝望的眼泪。这样的苦熬不干,这样的人生一片惨淡,这样的生命不再有光彩。如果今生能和你双双化作蝴蝶流连相伴,那么我愿用我永生的自由来交换。”夏日的风来的特别猛,它粗暴地掀开许威的衣襟,贪婪地舔舐着健美的胸膛。 “呼——呼”贪婪的风在呐喊——你的心还不够冰凉,就让我来冷却它——“呼呼”。 “威儿!”王蓝儿气喘吁吁地来到儿子身前,心疼地捧着许威消瘦的脸:“怎么才十几天你就瘦成这样了?我的乖儿子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奶奶怎么舍得这样对你!”她原本是想上来安慰人的,没有想到话还没有说几句自己就先哭成泪人了。 “妈——我——”想要说自己没事,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谁还会相信他没有事?要说的话哽在喉头,眼泪难以在眼中逗留随着委屈难过一泄而出:“对不起,让您担心难过了!我一直努力掩藏到现在,却没有想到今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的心真的好痛。”在妈妈的怀里不讲矜持,也不怕被取笑,妈妈的怀抱永远是最温暖最安全的避风港。 “不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我的威儿一直是最听话最孝顺的孩子。是妈妈不好,帮不了你。你知道奶奶做的决定没有人能违抗。”虽然心里很气婆婆让儿子这样痛苦,但是一向娴熟懂事的她也不能直接卯上去,而且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事恐怕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儿子,不可能凡事都尽如人意,想开点啊?而且你爸说的也对,李婷婷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或许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是品行并不坏。最重要的是谁都知道她是真心对你。”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简单地以为,儿子只是因为对李婷婷没有感情才会这样伤心。她了解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很多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如果能不惹婆婆生气,又能让儿子展开笑颜,那么什么事她都原意去做。 “我比谁都知道凡事都不尽人意,也比谁都看的开,但是唯独这次好想反抗到底。妈妈,我一直都是好孩子,为什么就这么一次任性的机会上天都不给我?”支持不住了!即使在一直认为最温暖安全的怀抱中,也无法找到那种他想要的温暖,许威慢慢从母亲怀里滑向地面,他真的支持不住了。 “威儿!你别吓妈妈。你怎么会这样绝望?我的儿子不是一向都很坚强勇敢的吗?你一定有事情瞒着妈妈对不对?否则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如意的婚姻,就绝望成这个样子?”瘦弱的她怎么拉的住身材高大的许威?她无助地跪在地上再次紧紧抱紧儿子:“天啦!你为何要这样折磨他?他是那样乖巧那样善良,你怎么不长眼啊!” “不想结婚,不要结婚,不能不结婚。。。。。。”许威就像置身在无边的黑暗中,没有恐惧只有阴冷。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好似要用它把全世界催眠,让人们忘了明天的婚礼。 “威儿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儿子拖到条藤椅上安置好,俯身撩开遮住儿子双眼的留海,她看见儿子痛苦晦涩的眼睛,盈满脆弱绝望的泪水,英俊的脸颊依旧帅气逼人,但是已不再丰盈——她认真端详着许威,慢慢地心底开始泛起一丝疑惑:“威儿,你恋爱了对不对?因为奶奶要你离开心爱的女孩,去娶一个你不爱的人,所以你才会这样痛苦这样绝望对不对?” “不是!我没有恋爱。我什么都没有!”被母亲猜到心事,他感到惊讶也感到恐惧。要是妈妈知道他有心爱的人,那么她一定会坚决反对这场婚礼,到时候不仅奶奶还有李婷婷,她们会害死微凉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微凉受到丝毫伤害:“我只是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而且我不喜欢李婷婷这样的女孩,恐怕一生都不会爱上她。想到这样的婚姻将伴我一生,我就感到痛苦和绝望。。。。。。”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说违心的话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怕自己会软弱地承认自己的感情,他从地上爬起来离开妈妈的怀抱朝卧室走去。 “上帝,我认输了。让一切就这样吧!让我痛苦地活下去。用对微凉的无尽思念来慰藉终身。” “威儿。。。。。。你瞒不了妈妈的!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反抗?现在还有机会,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其他的事有妈妈帮你撑着。” “。。。。。。”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坚持地向前迈去,“妈妈你是救不了我的。就让我这样吧!” “儿子你为什么不说话?”她还在坚持着,她要自己的儿子幸福:“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心爱的女孩,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可以这样,因为你不幸福。” “。。。。。。” “妈妈懂了!虽然痛不欲生,但是你还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妈妈不勉强你,但是妈妈要告诉你:还有一个晚上,你要好好考虑清楚。无论你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妈妈都支持你。”王蓝儿不再赘言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说的再多都没有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等着儿子的答案,并支持他的决定。听着妈妈离去的脚步声,许威僵在原地贪婪地倾听着,那是母爱的节拍,“妈妈谢谢你。我已经早就作出了决定,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痕,一切行动都按计划安排好了吗?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安啦!作为“喋血”的首席军师怎么会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大,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电话彼端传来冷冷的话音,似乎冷旬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立刻出现宰了他。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虽然比起其他的任务,这次的事只是小菜一碟,但是这次牵扯到我很重要的人,我绝对不允许有丝毫闪失!” “明白!我保证明天的事绝对万无一失。” “痕谢谢你,谢谢大家。” “哼!就这样吧。晚安!” “晚安!” “微凉,暗宵前来报告。” “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怎么现在才打来?快说说事情进展的怎样了?” “别这么急嘛!女孩子应该稳重点。你有听说过杀手“暗”失手过吗?虽然麻烦了点,不过一切都很顺利。明天李氏珠宝企业将会被彻底瓦解。”邪魅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点冷,但是依旧不失磁性,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呼——搞定就好。我等你明天最后的完美表演。谢谢了,晚安!” “我也等着你明天的好戏,别让在背后帮你的人们失望啊?晚安!” 今夜无月却是星光灿烂。 “小星星亮晶晶,就像宝宝的大眼睛。妈妈来做一对小翅膀,宝宝就是天使天上飞。。。。。。”儿时总会有摇篮曲陪宝宝度过美好的夜晚,今夜孤独的人儿啊!请你闭上眼再听一次妈妈的摇篮曲。 第九章 六月二十九日 “好了,完成。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化妆师望着打扮完毕的李婷婷满足地赞叹着,今天的“作品”她完成的非常满意。 “不愧是顶级化妆师,画出来的装简直有如鬼斧神工。看来今天会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婚礼。”李婷婷望着镜中的自己,在心底把自己和微凉做着比较,“那个该死的女人,论姿色她最多算个中等,论家世她简直就是个可怜虫,她凭什么和我竞争?许威究竟看上了她什么?” “小姐新郎的花车已经到了,但是许少爷说昨晚喝太多了头晕,所以让我扶你出去。”侍女如花急匆匆跑进来,满脸的委屈。按理说新郎应该进来抱新娘进车的,但是她家小姐的新郎似乎在闹别扭。 “没有关系,我们自己出去。他今天就是晕死了也别想逃!” “哇——新娘子好美啊!新郎官真是有福气啊!众人望着李婷婷连连赞叹,女的嫉妒男的羡慕,只有新郎异乎寻常的冷静,好似向自己走来的女人只是个陌生人。李婷婷心里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掐断许威的脖子,但是仍旧满脸堆笑地向许威走去。 “哼!这个虚伪的女人,在经历过那样的事后,居然还能泰然面对这场婚礼,看来她是想要好好报复我。” “哼!许威敢那样对我你有种!不过我李婷婷可不是好欺负的。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了它。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许威微笑着打开车门把新娘迎上车。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地驶向礼堂。 身后尾随的花车如长龙般浩浩汤汤,不知是在讽刺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还是在讽刺世人的无知贪婪? “来了,来了!快把新人迎进去。告诉牧师准备开始。”王季柔满脸堆笑地忙活着,一点都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现在还能强装下去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许阳满眼担忧地望着一脸邪魅的儿子,心里是骄傲也是心疼。 “威儿,到最后你还是选择接受痛苦。知道吗?你的笑在妈妈的眼里就是一把刀子,它割的妈妈好痛。儿子啊!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妈妈在这里依旧祝你幸福。”王蓝儿不忍再看儿子强装的笑脸,转身朝礼堂走去。 礼堂里座无虚席,每个人都含笑望着挽着手缓缓而来的新人。 “他们多般配啊!男的俊女的俏,而且家世也是般配的不得了。” “看来以后成都将会是许李两家的天下喽!” “。。。。。。” “咪咪,我还一直以为总裁喜欢的人是微凉,没有想到他会娶这个女人。”“小笑,不是你那样认为,是全公司的人都那样认为。只是世事难料,而且现在的社会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瞎说,许总才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 “王刚女人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凑啥热闹?去,到一边凉快去。”小笑和王刚简直就是死对头,一遇到没有不斗嘴的。 “王刚公司其他人喃?怎么就看到你一个?”咪咪皱着眉头询问:“哪有老板结婚员工不出席的?就算总裁很民主不会怪罪,但是大家这样做也太不给总裁面子了!” “面子是要给的,只不过会来的晚一点。心目中的总裁夫人易了主,大家一时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别叽叽呱呱的了,婚礼马上开始了。”小笑制止两个人的忧国忧民:“人家结婚你们瞎议论个啥?小心被追杀。安静点,别打扰别人观礼。” 王刚朝小笑做了个鬼脸,和咪咪相视一向便不再说话,认真地注视着站在牧师跟前的新人。 “李婷婷女士无论疾病贫穷。。。。。。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个人,并照顾他爱他一生吗?” “我愿意。” “许威先生。。。。。。你愿意娶身边这位小姐,并照顾她珍爱她一生吗?” “。。。。。。” “新郎是怎么了?他怎么不回答牧师的提问?”礼堂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怎么到现在他想反悔吗?威儿你最好别乱来,惹恼了我可不是好玩的。”王急柔眯起眼,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气愤。 “他现在乱来就好了,真把外婆惹恼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张抑扬幸灾乐祸地望着许威,巴不得许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他想通了吗?”冷旬盯着许威的侧脸,想看透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要是想通了就快开口说话,说你不愿意。那样微凉就不会冒险了。”感到坐在身边的女人在轻轻颤抖,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许威的举动让她感到紧张了。 “威儿你终于想通了吗?”王蓝儿顾不得儿子这样做会不会破坏许家的名声,只顾一个劲替儿子高兴。 “儿子!” “我——愿意。” “嘘,我还以为新郎。。。。。。” “哼!我就知道他不会不顾那丫头的死活。” “该死!”冷旬握紧女孩的手,这次换他紧张了。 “他——”王蓝儿一会喜一会忧,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身边有老公照顾。 牧师终于舒了口气:“那么现在请交换戒指。” 李婷婷为许威带上戒指,伸出无名指等着许威。许威慢慢拿出戒指用左手执起李婷婷的手,一切即将成为定居。 “好漂亮的戒指!不过得换个人来带。”所有的人都在专注地等着新郎为新娘带上戒指,坐在冷旬旁边的女子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都把目光转向突然说话的她。 女孩慢慢站起来走向新郎,掀起帽子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微凉!”许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他却只顾站在那里发呆。 “这女人!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没有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很好欺负的微凉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这么大胆地站了出来,李婷婷当场愣住,忘了要上前捍卫自己的新郎。 “微凉?咪咪是微凉哎!微凉好帅呕!居然来抢新郎。”小笑开心地简直要掉下泪来,她身边的两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这女人是谁?”李家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就是威儿心爱的女孩!果然好可爱!虽然没有李婷婷艳丽,但是那独有的清丽气质是无与伦比的。”王蓝儿好满意。知道儿子的幸福来了,她终于安心地笑了。 “哎!竟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不愧是我的儿子,闹起事来也是这么不简单。”许阳干脆埋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女人是谁?是来捣乱的吗?”宾客开始骚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嘿!豪门丑事多,说不定是许二少养的情妇,不甘心被抛弃前来闹事。” “。。。。。。” 王季柔死死地盯住微凉,额上青筋暴露,真巴不得上前将微凉掐死,“抑扬究竟在搞什么?叫他出去唤人来处理,半天了一个人没有出现不说,他自己也消失了。” “我来带你走。”微凉伸出纤细的手等着许威:“我知道谁都带不走你,所以我自己来了。以后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一起闯。” “好!”微凉的细语唤醒了傻掉的许威,他忘了所有的伤痛,对着微凉笑的好不灿烂。 “走喽!”微凉一把握住许威的手,拉着他就往外冲。 “他是我的新郎现在婚礼还没有结束,你们哪里都别想去!”李婷婷终于反应过来,气势汹汹地伸手去抓许威的胳膊,却被冷旬拦住。 “你哪里也别想去。我劝你还是在这里待着,我可不会怜香惜玉,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谁也别想拦住我!滚开!否则我不客气。”李婷婷想推开冷旬,却没有想到使出全身力气却动不了冷旬分毫,于是气急败坏的她想也不想,抬腿就向冷旬肚子踹过去:“混蛋!我叫你滚开!”冷旬最讨厌不识像的人,他粗鲁地抓住李婷婷踢过来的腿,狠狠地把她摔在了地上。 “啊——”李婷婷大叫一声按住右腿再也爬不起来。她右腿处的婚纱立刻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原来那天的人是你!今天我还有事就饶了你。等我忙完再来和你算账!”冷旬转身想走,却被李婷婷的哥哥和爸爸拦住,他们看到有人欺负自己的心肝宝贝,怎么会轻易饶过他? “shit!看来不大打一场是走不了的了。怎么一家人都这么麻烦?”冷旬皱紧眉头准备大战一场。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了很多穿制服的人。 “李子才,我们是特警组的人,你的公司多年来经营非法的珠宝交易和走私,现在已被警局封闭了。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说的每句话将作为呈堂证供。这是逮捕令,请你们父子二人立刻跟我们走。” “你在鬼扯些什么!我李子才堂堂正正的生意人,怎么会做那种事?”李子才怒目圆睁,举起手就想对说话的人动粗。 “调查组的人握有你们进行非法交易,和走失的账本等大量证据。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说。”说话的人干净利落地躲开李子才挥过来的拳头,向身边的人点了下头,马上就上来四个人扣住李家父子二人,把他们押了出去。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天!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李夫人惊呼着晕了过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不可能的——不可能!”李婷婷趴在地上放声痛哭。她感到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完了。 “天啦!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婚礼变成了闹剧。许李两家这次丢人丢大了。” “没有想到李氏会做这种事。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 “事情居然成了这样!”许阳和妻子面面相觑,不明白一场婚礼怎么会这么波澜起伏。 “老夫人!”明方抱住晕倒的王季柔焦急地唤侍者叫救护车。 “妈!” 哭的哭,笑的笑,晕的晕,来参加婚礼的人变成了看戏的,这结婚礼堂成了菜市场,这婚礼有够劲爆。 “许威这边。”微凉拉着许威跑进礼堂旁边的一片树林:“这里有一条近路,可以很快到拉娜广场和冷旬会合。” “你怎么知道的?”许威诧异地问道。 “为了把你成功抢走,我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附近的每条路线,我都认真地观察过好几遍。而且冷旬会帮我们,我们不会被抓住的。”微凉边解释边拉着许威跑,脚下一点都没有放松。 “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这样做的?” “现在不要说话啦!等我们上了飞机安全了以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最后问一句,我们坐飞机要去哪里?” “日本。” “可是——” “叫你闭嘴啦!” “。。。。。。” “旬我们在这里!” “到了半天不见人,我还以为你们失踪了。”冷旬打趣着跑得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心里却在偷偷滴血。 “快上车,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 “快给我解释一下整件事情吧?我都快憋死了。”一上车许威就开始催促微凉。 “整件事情都是因为这个。”微凉从兜里掏出一条金光闪闪的手链,许威看见手链又是大吃一惊,冷旬的反应却和他截然相反,他是恍然大悟。 “这个手链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天我从你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在我下了出租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突然看到冷旬在冲我大叫。我当时感到身后有人却因为被吓傻了动不了。就在我身后的机车快要撞上我的时候,冷旬扔过来一把匕首,刚好刺中了那人的腿,那人惨呼一声因为疼痛而偏移了方向,等冷旬赶上来,扶起被挂倒在地的我时她已经逃走了。”微凉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想到那只可怜的猫猫,她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许威焦急地摸摸微凉的脸,再神经质地检查着微凉的手臂。 “原来那天她是去威那里了。”冷旬感到心一紧疼的像要喘不过起来。 “我没事啦!你别这么大惊小怪。我要是受了伤还能拉着你跑那么远啊?”微凉拍开许威的手继续往下讲:“我是幸运的,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是那只可怜的小猫却死的好冤枉。” “小猫?” “恩!机车有一刹那失控,那只小猫就在顷刻间被辗的粉碎。当时看着它血肉模糊的身体我真希望死的是自己。” “别难过了微凉。猫猫代替了你让你安全躲过灾难,你这样伤心岂不是对不起它?” 微凉会心地一笑接着讲:“在猫猫的尸体旁我捡到了这条项链,我一眼就认出了它。你说过这是你们许家的规矩,每个男孩都会有一件首饰,将来送给未婚妻,所以我一下子就猜到那个人是李婷婷。我悄悄把它藏了起来,并在心底发誓要为猫猫报仇,要抢回我最爱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 “傻丫头你做到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并将一生一世陪着你。”许威温柔地注视着微凉:“微凉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你竟然还坚守着对我的这份爱。谢谢你我最爱的唯一爱的女人。”两人神情地彼此注视着,忘记了在前边开车的冷旬。 “嗯哼!我说微凉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有关李家珠宝行被查封的事?” “什么?李家的珠宝行被查封了?”许威震惊地望着微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找人收集了李子才犯罪的证据而已,其他的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微凉心虚地低着头,她真怕许威会被自己吓死,或许他会后悔没有看清她有多恐怖就跟她走。 “找人!找谁?”许威认真观察着微凉的表情,真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杀手——暗。” “暗!”两个男人同时惊呼。她居然认识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而且还能让他帮忙,这简直太不可失意了。 “两年前我在海滩救了一个晕倒的老人,谁知他竟是专门联络杀手的线人。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他留下了名片,并告诉我无论何时需要他帮助,我都可以随时去找他。” “天!这样的事竟然也能让你遇到。” “那个杀手很厉害的,他应该不会免费帮忙吧?” “他对我要做的事很感兴趣,所以愿意帮忙。不过我还是给了他我这几些年来所有的积蓄,不过也只有五十万而已。” “那样的人根本不会把五十万放在眼里。我想大概是因为你合他的脾性,所以他才会乐意帮你。”对于那种生活在与常人迥异的环境中的人,还是冷旬比较了解。 “了不起嘛!那样的人也敢去惹。下次碰上一个不合他脾性的,你就永远别想回来了。”许威不满地瞪了微凉一眼,虽然这事做的很漂亮,但是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让人心惊胆战。杀手“暗”可是人人闻风丧胆的角色,微凉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 “下次不了嘛!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而且暗霄真的是个不错的人,交上他这个朋友也算是缘分。”微凉顽皮地朝许威吐了吐舌头:“我想现在他应该收到我留给他的惊喜了。” “惊喜?!”两个男人再次侧目盯着微凉。 “和李氏作对就像在老虎头上拔毛,那样危险的事他那么豪爽地就答应帮我做,作为对他的报答,也为了表示真心交他这个朋友,我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有什么不对?” “废话!我们不是说你不对,而是在问你,你究竟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就是。。。。。。” “小姐你确定是这个包没有弄错吧?”接过女孩手里的蓝色小包,暗霄忍不住发问。不是他怀疑女孩调换了他的宝贝,而是这个扁扁的小的,连两个馒头都塞不下的包包,根本藏不下什么让人感兴趣的惊喜。 “我保证就是这个没错!昨天下午叶小姐把它交给我后,我就一直把它锁在柜子里,连一下都没有动过。”被他这样一问女孩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你不要这样着急,我并没有在怀疑你,我只是感到有点意外而已。恩,这也算是个惊喜吧?”暗霄道了谢说了再见,啼笑皆非地走出绘画中心:“就算是空的也打开看看吧?说不定里边藏着‘傻瓜你上当了’之类的东西。” “咦?这是——”暗霄楞住了,他没有想到微凉留给他的竟是这样的惊喜。 “暗霄,我知道喜欢自由的你,一向居无定所来去无踪。包里放的是我老家的地址和房契。房子的钥匙在隔壁邻居那里,我已经通知过他们有个姓暗的男人会去找他们。我把这幢父母留给我的房子给你,作为对你的感谢和交你这个朋友的诚意。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有花有草还有你最喜欢的绿水青山。 收下它吧?它属于你。多余的话我不想再多说,我知道即使什么都不说你也会懂,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是大自然的孩子。 微凉留” “惊喜!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惊喜!这也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感情!” “能想到他会喜欢这样的礼物,微凉我不得不佩服你观察人的能力。”冷旬真的是对微凉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善良天真的女人,她还不知道她随时都在给人惊喜。她简直就是一个百变妖姬。 “根据你的叙述能够看出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他一定会喜欢并接受你的惊喜的。微凉你终于找到了一份最珍贵的友谊。”许威握着微凉的手,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放开,这个百变的女人,这个善良天真的女人,这个才华横溢的女人,他要抓着她的手生生世世。 冷旬从后备箱里提出两个大箱子递给许威:“这里边是一些衣服等日用品,我想你们到了那里应该累坏了,所以给你们提前准备好了。还有,在蓝色的箱子里有五张信用卡,算是我买下“蓝影”的钱。你去了日本公司就交给我打理,我等你回来再把它买回去。” “旬,虽然说好兄弟不讲这些,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把一切计划的这样详细,以及一切的一切。”许威含着泪和冷旬抱在一起,还有什么会比这样的感情更值得让人珍惜? “快进去吧!飞机就要起飞了。下了飞机之后会有人在机场接你们,都是我的好哥们你们不用和他们客气。”冷旬拍拍许威的肩膀转身离去,最后他一眼都没有去看微凉,他怕看到那双只看了一眼就深深爱上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 飞机缓缓上升,白色的尾巴在风中恣意地招摇,柔软了沉浸在幸福中的人的心灵,撩痛了孤独仰望的灵魂。 飞机上,许威和微凉紧紧相拥着,他们的幸福生活刚刚展开。经过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一起,他们比谁都更明白幸福的来之不易,更懂得珍惜眼前的爱人。天空下,冷旬孤独地矗立在风中,像是一座遥望远方的塔,笔直刚毅却寂寞的让人心疼。曾经恍惚中以为幸福在悄悄靠近,还来不及拮取,它就消散在了冷风里,如今幸福彻底远去了,他在落寞伤心的同时也真诚地为许威祝福。 我要你跟我走!请你跟我走!天之涯海之角,我们紧紧相随,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