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易散》 引子 小山上，春天已经悄悄来临。可是这座小山在暮色的掩盖下却显得更加荒凉。一匹孤单的瘦马幽幽的走在这条寂寞的小路上。短短的一条路仿佛没有了尽头。马上是一个青衣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左右，身形比较清瘦，和他的马一样。但眼睛却很是光亮。 马和男子在一座墓前停下。这座墓和这座山一样那样孤零。也许是因为常年没有扫墓，已是杂草丛生。男子走近坟头，轻轻地俯下身子，双手颤动着，把杂草一点点的拔起。之后双手又爱怜的抚着墓碑，动作是那样的轻，仿佛抚摸着爱人的肌肤。手指轻轻地沿着字迹滑过‘爱妻蝶儿之墓 ’。男子喃喃自语： “蝶儿，今天已经是你离开我的第八年了。八年来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是这样清晰的在我眼前。我答应过你从此要好好地活着，我也努力地去做了。可是我真的很痛苦。等我报了父母之仇就请让我去找你吧。也许只有到了那一天我才会真正的高兴起来。” 此人正是这几年在江湖上声名雀起，人称“少阳剑”季东范。也许八年前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并不多，知道他的人也只知道他是少阳府季子山庄的少庄主。可是八年过去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侠季东范最终是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八年前在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离开了季子山庄，将山庄交给了一个并不认识之人。就从此在江湖上流浪并失踪。五年前突然再出现却练就一身好本领。重现江湖他一几乎是一夜成名。短短五年他在江湖上虽不能和一些武林老宿相提并论，但在江湖上已是少有对手。 第一章 前尘往事(1)红衣女子 已是深冬了，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雪。满目尽是苍茫白雪。寂静的路上本不该有人。可这一次相反，几排凌乱的脚印告诉人们刚有不少人从这里经过。果然在不远处的茶亭中，竟坐了有十来个人。这座茶亭因天冷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开张。老板早已不在。 “这什么鬼天气，也不知那应浩天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时候过召开什么武林大会。！”一个粗犷的青衣男子说道。 “嘿嘿。你在这里说算什么本事，有胆你上回魂庄说一说啊”另一人反驳道。 “你也别说我。当今世上有谁敢和回魂庄做对。”青衣男子不服地说道。 “是啊。想当年应浩天大战西域女魔那一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那算什么？最激烈要算在太湖与阎家寨的火拼。那一次应浩天与阎家三当家阎立是苦战三天，最后才将阎立击毙。”说话的是一个白袍中年男子。 “是吗？你怎么这么清楚？”一伙人一下都被吸引过来。 白袍男子得意地说：“当年我啊……。”白袍男子炫耀地讲起当年之事。 远远，“得得”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群人并没有在意，依然说笑不止。突然，一匹枣红色小马停了下来。一群人一下子就停止讨论。转而看向小马。小马上做着一个红衣女子。浑身上下从头上的头饰，红面巾，到脚上的鞋子都是红色的，在这样一个白皑皑的雪天显得格外耀眼。 “你是什么人？”白袍男子就得正高兴，一下子被这个红衣女子扰了兴致。显得很不高兴。红衣却没有应声，只是冷冷地扫视众人。一群人被她这么一看竟从心底生起一股凉意，几人往后缩着。红衣女子很久才说：“我只找玉面俏郎君，无关人员走开。”几人面面相视，其中一青衣老者壮胆上前问：“我们之中并没有什么玉面俏郎君，你为什么找上我们？” 红衣女子却并不答话只是转向其中一着灰色长衫的中年妇女，喝了一声，“你想躲到几时？”那灰色长衫的中年妇女原本是低头的，听到声音抬起头。只见那妇女生得大耳，塌鼻，黑色面皮，是一个极丑的女子。可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女人，她在在江湖上也极高声望，人称“妙手无颜”丁娇娇。此人医术极高，江湖上很多受过此人大恩。 丁娇娇道：“姑娘是不是搞错了。”那声音一出，竟如黄莺出谷一般，与面貌截然不同。 红衣女子缓缓地说：“你对青城派云三娘始乱终弃，事后不但不悔过，竟悔她声誉，逼得她自尽。你做的事以为别人不知，可你不知道现在有人以三十年的青春要取你性命。你是自尽还是让我来取随你。”红衣女子语气极为高獓，可却透着一股冷嗖嗖的寒意。 那丁娇娇双手一挥竟出现另一张面孔，刚才的中年丑妇瞬时不见，出现的却是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男子。适才同行的几人不禁又倒退了几步，眼前这人不是玉面俏郎君还能是谁？玉面俏郎君笑了笑，“早就听说只要是千雾阁如果想杀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活不过三天。我想不到即便我精通易容之术也不能将你们骗过，你会这么快发现我。可是我天生就不信邪。想取我性命就来吧。” 他这“千雾阁”三个字一出口，其余几人立刻不见了。这是为何呢？原来这千雾阁是五年前江湖中兴起的一个杀手组织。五年中他们杀人无数，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头目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想杀人，留下要杀的人姓名，那三天之内这个人一定死。不少江湖中成了名的剑客都不能幸免，连武当的前掌门长风道长也死在了千雾阁的杀手之下。当今武林对千雾阁已是闻而色变。 第二章 前尘往事(2)雪夜初遇 季东范骑着一匹小白马走在小道上。这是也许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惬意的地方。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山庄中。虽说不愁吃也不愁穿，可是每天从早上到晚上竟没有一刻是自己的时间。练剑读书从来就没有停过。母亲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而父亲偏偏是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秀才。这样并不登对的两个人却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都希望唯一的儿子能够继承彼此的事业，不断地对儿子施压。每天不是读书就是练剑。如果不是外公大寿也许今生都休想从那座了无生趣的山庄中出来。 只可惜现在正值冬天，这个季节出行行人太少，太寂寞了。也没有什么景致，只有无边的白雪和偶尔一两声鸟叫。不过这并不影响季东范的心情，因为他刚刚救了一位险些掉下山坡的砍柴老人，所以心情好得很。 可是很快他的心情就变得不好了。因为他发现，他迷路了。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想问个路都不成。突然，季东范的眼前一亮。一点红光出现在远处。虽然只有一点却是那样地醒目。他急切地跑了过去。却发现雪地之上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季东范把红衣女子翻转过来，一条红色的轻纱从女子的脸庞滑落。季东范一看不禁呆住了。这是一个如此绝色的女子。白晰的肌肤，如同鲜奶一般，轻轻一把就能拧出水来似的。高高的鼻子，长长的睫毛。虽然是闭着双眼的，可是那又眼睛一定是清流明亮的。季东范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大美人。可是却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美成这样，就像是天女下凡一般。这位女子显然是身受重伤。从她脸上露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季东范犹豫了一下，就把女子扶上马疾驰而去。 在这旷野荒郊，季东范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又迷了路。天黑了下来，可是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连一个像样的山洞都没有找到。季东范只好带着女子来到一个狭小的山洞。 这是一个怎样小的山洞呢？仅仅能容下两个人的一个小山洞。季东范见到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苦笑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可是脸色却越来越差了。他猛然间发现女子的已经冻僵了，嘴唇变成了紫色。可是老天爷好像有意要和他们做对，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季东范看看老天爷，又看看怀中的女子，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了。”季东范将女子紧紧地搂在了怀中。不一会儿，女子也似乎有了反应，一直往季东范的怀里钻。 第三章 前尘往事(3)冰山美人 红云轻轻的睁开眼睛，“好温暖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是中毒了吗？要不是我机灵可能就已经死在玉面俏郎君的剑下了。”红云又看了看更吓坏了，“这个人是谁？我为什么会被他抱着。不好像不仅仅是他抱着，我的手，我的手为什么会在他的肩上。” “你是谁？”红云想喊。突然间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发出声音。这玉面俏郎君对世上很多女子始乱终弃，又不想他们将自己的丑行说出去都会为他们服哑药。当年云三娘就是被逼服了这药所以有苦就不出，最后才落了个自尽的下场。当时玉面俏郎君，虽不是让红云服下此药，却也使红云吸入不少这哑药，幸好，红云吸入并不是很多过一段时间，药效一退应该就可以重新说话了。 季东范也醒了，他已经感觉怀里的女人在动。他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脸红了。昨天因为情急，加上女子昏迷也就没想太多。可眼下这女子在盯着自己，再一看自己的姿势。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拥抱一个女人。 红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激之意却充满了仇恨。季东范一触到她的目光，不禁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红云推开了他，挣扎着就要起来。可刚一起来，双腿就觉得疼痛。两腿一软又摊了下去。 季东范连忙伸手要扶，却又被那目光挡了回来。 红云又挣扎向前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倒了下来。季东范一个箭步上前将红云抱在怀里，不禁轻叹了一声，“好倔强的女子。” 季东范和红云来到了这个镇上。小镇上人来人往，可是季东范和红云两个人一来到这个小镇上，就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个小镇平时就很少外人，现在一人就来了这么两个天仙似的人物，怎能不引人注目呢？ 季东范和红云在一个小客栈住下了。红云醒来的到时候对季东范还是那样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季东范来到了红云的面前：“姑娘，你好些了吗？”红云一扭头就不再看他了。季东范碰了一鼻子灰，有点不乐意了，悻悻的离开了房间。 红云见季东范出去了，才又转了回来。心想：这一次我没有完成任务，恐怕再也没有活路了。这个笨蛋何苦救我。这也是千雾阁的规矩，如果杀手没有完成任务，第二个杀手就会立刻出现。但第二个杀手不仅要杀第一个杀手没有杀死的人，更重要的是要杀了每一个杀手。在千雾阁是没有“失败”这两个字的。 夜沉沉，季东范睡不着了，眼前总是出现红云那美丽的脸庞和那倔强的眼神。他第一次失眠了。突然他惊醒了，有人来了。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费。他侧耳细听。这一听不要紧，只听到那人径直走进了红云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抱红云出来了。季东范连忙追了上去。到了城外的树林里，黑衣人将红云扔在地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就要往红云身上刺去。 “住手。”红云闭上眼睛准备受死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望去正是季东范。季东范此刻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要与黑人衣斗。 黑衣人二话不说，两人就缠斗在一起。可是黑衣人武功甚高，季东范虽说也是个高手，可毕竟从来不曾与人交过手。这头一次临敌竟有一些手忙脚乱。两人相斗不过十招，季东范就被制服，不能动弹。红云心中苦笑了一声：这样的本领还想来救人真是不自量力。 黑衣人转向红云，“你认识他。” 红云看着季东范，用力地摇了摇头。 黑衣人看着季东范冷冷地说：“没有人出钱买你的命，你和她又毫无关系。我是不会白干活的。你走吧。” 季东范原先听红云说不认识他，心中着实凉了一下，这一看又心中一喜：她关心我了，她不想我死。 黑衣人也不管他，依旧走向红去。季东范突然蹿起一把抱住了黑衣人，：“姑娘，你快走。”话还没有说完晕了过去。 第四章 前尘往事(4)情窦初开 山间小庙里燃起了一小堆柴火。季东范就躺在佛像前。红云坐在季东范的边上。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计，红云冲上去救下了季东范。红云自己知道这样做是会万劫不复的。千雾阁执行家法从来都不手软，可从来也没有人敢反抗，因为反抗就会死得更惨。红云从小到大知道的只有杀，这一个字而已。每一次主人都告诉他们，世上没有人可以相信，只能相信自己。可是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素不相识，为什么却如此上心。为了自己生命都可以不要。 红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两人相处已经有几天了，可是说实话，红云还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季东范一眼。这倒不是因为季东范长不入眼，而是从小红云就只知道练功杀人，从来就不曾多瞧任何人一眼。季东范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眼中透着一股刚毅中，却又少了一般练武之人的硬气，多了一份读书人的明朗儒雅。 红云又顺着往下看，几丝红线正悄悄地从季东范的颈项向上漫延。这是中了腐心散的症状。中毒之人每四个时辰会发作一次，每发作一次痛苦难当。最后肠穿肚烂而死。可是这只是传说从来就没有人能熬 到毒发而死。很多人过不了一两天就会因痛苦难当而自尽而亡。 季东范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红云那关切的眼神。那对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冷漠，那对眼睛里现在剩下的只有着急。季东范心中一阵激动正想说一两句，可突然从腹中涌起一阵巨痛，似有千万长针只钻脑胪。季东范双手捂住头，脸成青色的了。 红云一看就知道毒性发作了，她一把抱住季东范，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做这些。不一会儿，季东范的脸上淌下玉米粒大的汗珠，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可他竟一声也不吭。 季东范又一次熬 过了这可怕的痛。季东范看了看红云。红云正靠着季东范睡去了。红云的脸上已经满是污泥，衣服上到处都是自己染上去的血迹，那眼睛已经红肿了，就知道她一定哭过了。再看了一眼红云的手臂，上面一条条的箍痕，那是自己弄上去的。季东范怜惜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季东范轻轻地把红云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从出生到现在今夜是红云睡得最安心的一次。她第一次尝到没有噩梦的感觉。夜可不可以再长一些啊。可是老天爷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天亮了，季东范舒了舒筋骨。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可是红云去了什么地方呢？ “唰，唰，”传来一阵声音。季东范寻声而去。季东范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停住的。这是一幅极美的画面。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有着绝世的容颜，和这小河绿树映衬在一起，身形随着洗衣的动作上下起伏。宛若一位仙子在舞蹈。 季东范走了过去在红云的身边蹲下。红云看到水里的倒影知道季东范来了。不知为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想到自己今天早晨一醒时躺在季东范怀里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却又不敢回头。季东范轻轻地问了一声；“姑娘，谢谢你了。” 听到这句红云越发低下去了。爱情这东西就是这样奇怪，无论你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要一沾上爱情就都只有这小女人的姿态。红去这样一个过去的冷血杀手同样也不例外，。 季东范见红云不答话，又道：在下季东范，一直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红云慢慢地转了过去眼里充满了遗憾。红云指了指嘴，摇了摇手，告诉季东范自己不能说话。 季东范一惊，心想：我只道她生来如此冷淡，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不能说话。此刻我如此问她不是令她伤心么。季东范便不在说话了。 红云见他不说话知道是他多心了，就做舒心一笑。摆摆手说：没关系。 第五章 前尘往事(5)与虎谋皮 季东范又一 次痛晕过去，为了不让红云担心，每一次他都忍住不出声。可红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有一回他痛得把自己的手抓伤了都不知道。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红云一直都隐瞒了自己也中毒了的真相。黑衣人对他倒底是留了情面，没有对她施腐心散。但她却中了七日断魂丹。七日断魂丹，中毒之人毫无症状，七日之后香消玉陨，倒不似腐心散，死前要受这生不如死的折磨。红云知道是黑衣人给他留情，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不要这份情。 七天多么短的日子，就在刚才红云还想和季东范一起度过这仅有的七天。就算只有七天，红云也想和季东范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度过。哪怕七天一过自己就会死，红云从来就没有怕过死。可是现在红云不能这样想了。如果自己死了，或是离开了，那季东范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为了季东范就算前面是死路，也要闯一闯了。红云已经决定了回千雾阁求救，哪怕自己真的就万劫不复。 ———————————————————————————— 红云此刻又站在了集贤楼上。雾隐夫人此刻正高坐在台上的太师椅上。雾隐夫人脸上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永远是那么恶毒，永远令人不寒面栗。 雾隐夫人开口了，和千雾阁所有人一样都是那种冷冷的声音，“红云我想不到你还敢回来。江心多给了你七天的命，你却还敢回来。来人，把江心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侍从就拖了一人上来。红云定睛一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此人正是千雾阁第一杀手，也是几天前给红云和季东范下毒的黑衣人———江心。此刻的他却早已是不成人形他的双手已经断了，双腿无力，应该也是被折断了。红云心中不禁涌起一层悲哀。江心一直都是千雾阁的主心骨，可是对自己仅仅是稍有留情，竟也是这一下场。 可红云一定神：我不能被吓倒了。我还要救季东范呢。“夫人，红云此去未能完成任务，事后又没有及时自行了断，已是犯了大错。可是红云还是想求夫人。季东范不过是一个过客，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千雾阁做对，请夫人放他一条生路。” 雾隐夫人冷笑了两声，“一个要死之人还敢来请求我，看来我近年来是太放纵你了。” 为了季东范，红云壮着胆子说：“夫人，你要杀我，随时都可以。可是只怕千雾阁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你想要挟我？” “红云不敢，红云是千雾阁一手养大的。红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千雾阁。我只是想让季东范活。”红云一脸坚定地说，特意强调了季东范几个字。 “哼。”雾隐夫人拂袖而去。 ———————————————————————————— “主人，现在怎么办？要杀了红云吗？”黑衣男子冷冷地问道。此人正是刚才在集贤楼上被打得重伤的江心。可此刻他去一点事都没有。 “不急。现在不是很好么一切都照我想的发展了吗？”雾隐夫人却不并不着急。 “可是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不答应她，只怕她真的做了什么。放了她只怕其它的人会不服。” “我会想到办法的，这越来越有趣了。”雾隐夫人的嘴角闪过一丝可怕的笑容，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正在蕴酿着一个怎样的计划。江心也禁不住害怕了。雾隐夫人的心思从来就没有人可以猜透。 ———————————————————————— 千雾阁的集贤楼还是那样的阴森恐怖。每一次红云来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可是这一回她一点都不怕，她知道现在只有她才能救季东范，为了他，再大的困难都要克服。雾隐夫人依旧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眼中依然是那种令人发抖的目光。身后的那两把剑放出异样的光芒，仿佛就在从鞘中出来一和般。红云迎着目光，冷冷地望着雾隐夫人。雾隐夫人缓缓地说：“红云，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而且我不仅会救他，还会放你们两个人一起走。” “真的。谢主人。”红云脸上闪过一丝快乐的神情。 “可是我有一个要求。”雾隐夫人又说了一句。 “什么要求？”红云突然有一点害怕，每次雾隐夫人说要求的时候她都会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替我再杀两个人。此二人有一个不会武功，但另一个却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江湖上少有对手。有人愿意出五万两黄金买他们两人的性命，可是都不能成，只要你能替我杀了这两个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觉得可以吗？” “好，什么人？”红云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因为无论要她杀的人有多难，但是只有杀人对她来说是世上最简单的事了。 “你不用着急，先去看看季东范的伤我再告诉你也不迟。还有不要告诉他有关这里的一切。” “他？” “世上没有千雾阁找不到的地方。去后庭看一看吧。还有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解了你的毒，继续装个哑巴吧。”雾隐夫人看出了红云的疑惑。 “属下告退。”红云退了出去。 江心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忍不住地问：“夫人，你真的会放她吗？” 雾隐夫人诡笑了一声，“只怕到时候她想走也没有地方去了。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背叛我。既然她要走这条路，我就让她走得生不如死。 第六章 前尘往事(6)一吻定情 红云来到季东范的房前，突然就不敢推门了。她不敢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和里面的那个人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了。来千雾阁之前她就想好了死，可现在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 红云轻轻地关上了门，来到季东范的床前。眼前的季东范依然紧闭双眼。红云忍不住用手轻轻拂过季东范的脸庞。这张俊俏的脸庞因为痛苦，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红润。红云拂过季东范的高高的鼻子。突然，红云脸色变了。她没有感受到季东范的呼吸。她慌了拼命的摇着季东范。可是季东范一点反应都没有，红云一下子扑在了季东范的身上，泪水一滴滴地落地季东范脸上，流入他的衣内。 季东范的手轻轻地搭在红云的背上，红云一惊，跳了起来，脸上全是惊愕之情。季东范看着红云脸上的泪水，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对不起，我就想和你开个玩笑。”红云闻言，忍不住用自己的拳头轻捶季东范。季东范也不回闪，任由红云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哎哟。”季东范轻呼了一声，红云连忙急切要看，一看原来季东范的伤口发炎了。红云看着季东范脸上是一脸的愧疚。季东范一把将红云抱在怀里。红云两眼睁得大的，刚想挣脱，可又怕碰到季东范的伤口，只好任由季东范抱着。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醒来时候没有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我到处去找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根本就不可以失去你。我以为我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红云听了，只是更靠近季东范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你到这里来求医了，我就跟来了。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红云抬起头，看着季东范，没有一句话语，认真而又慎重的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久久对视，季东范轻轻地靠近红云在红云的额头深深地印上一吻。红云娇羞地倒在季东范的怀里。 清晨，季东范醒来的时候，红云又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季东范四处一走，来到后山的悬崖边，却看到红云正站在崖边。清晨的风吹起红云的衣裳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季东范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云转过头去看到季东范的神情，不禁羞红了脸。季东范痴痴地说：“真美。”又一转念说，“不如我叫你‘蝶儿’吧，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美丽的蝴蝶。” 红云高兴地点了点头。季东范又一次拥住了眼前这个美人，嘴里不停地叫着：“蝶儿，蝶儿。”红云也很高兴，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红云’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代号而已。而从今以后，她有名字了而且是自己心爱之人为自己所取的。 “蝶儿，以后你有名字了，你就再也不要离开我了，知道吗？” “季东范，你再等一等。等我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红云没有回应，只在心中暗暗地说。 第七章 前尘往事(7)阴谋开始 柳家镇，这是十天前红云和季东范落脚的地方。上一次来的时候，她受了重伤，倒也不曾仔细地瞧过这个地方。今天重来才知道这叫柳家镇。红云再一次投宿在这家悦来客栈。红云坐在楼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装着并不在意的样子看着楼下一对正在用餐中年夫妇。 两人之中，只见那妇人一身白衣如雪，粉颈上围着条雪白的狐裘，衬得她面靥更是娇美如花，乍一看似只有三十左右的年纪。那男子倒是内向得很，一直低头吃饭，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但单看其身材来看也应该不差。 是时候了。红云整了整衣裳就出去了。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不好。”红云连忙起身去追。黑影突然又停了下来。红云觉得眼前这一个人有一点眼熟，正想开口问。却见那人脱下黑色的面纱，却是江心。红云问：“江心，你想干什么，是夫人叫你来的吗？我早就知道夫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可我没有想过她却要这样多费手脚。” “不是夫人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红云，放弃吧。这个任务你是完不成的。” “不，我一定要做。就算他们两个再难杀我都要完成。”红云坚决地说。 “你会后悔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也许你说得对，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红云依然坚决地回答。 “就算是死，你也要这么做。”江心的眼中闪过一线悲哀。 “对，就算会死，我也要去。” “他有什么好你竟要为他去死。你和他认识不过几天而已。他真的值得你如此为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我认识了他我才第一次怕死。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从来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吗？”江心几乎是对红云吼出这两句话。 红云也被他的这两句话吓坏了。在千雾阁里，每一个都是没有感情的。虽然江心一直以来对自己很照顾，可是她从来就不敢往这方面想。红云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一扭头就走了。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的。”江心冲着红云的背影喊道。“红云，你要好好的。”看着红云消失的影子，江心自言自语地说。 —————————————————————————— 红云几乎是一路飞奔而来，这一次的离开红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想要和季东范在一起。来到了这个计划中的客栈。红云的心不住的怦怦跳。红云定了定神，这一次的任务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剑只是一点毒药就让这两个人死去。她甚至于想是不是雾隐夫人善心大发，故意给她放水。又一想不可能。想起江心说的话，她想也许江心暗中相助吧。 “笃笃”门开了，季东范终于又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他的可人儿现在却是一脸风霜，几天不见好像已经瘦了许多。季东范一把将红云拥在怀里。好像一不小心红云又会消失不见。红云就这样让季东范抱得很紧。红云好不容易闯了一口气，瞪了季东范一眼：“我都快要被的掐死了。” 季东范抱歉地说：“对不起，蝶儿，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可是这一次你又离开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红云脸一红，“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季东范又一次抱紧了红云。突然季东范推开红云一脸诧异地望着红云。 红云摸摸脸，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不——是——哑——巴。”季东范一字一字地说。 红云舒心一笑，拉着季东范坐在床边，“我不是。我只是中了毒，所以那段时间不能说话。” “太好了，蝶儿。我真的太幸福了。”季东范高兴地说。说着她也不说一句话。 红云看着季东范，“不，是我。是我太幸福了。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你。我再也没有从前了。我只有一个‘蝶儿’的未来。” 季东范看着红云，红云脸上觉得一阵阵的燥热。季东范俯过身去，轻轻地将红云放倒在床上。 月亮都不忍心打扰这对璧人，悄悄地躲了起来。 第八章 前尘往事(8)痛心疾首 一路上两人共骑一匹马，可是红云的心却莫名的紧张起来。从小自己就没有一个亲人，眼下自己却要去见公婆了，红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儿才走到季子山庄庄口，就看到到处挂着白灯。季东范吓了一跳，连忙拉了一个人问：“是谁出事了？是谁？” 那人原本低头走路，一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夫人…”一下子那人竟哭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季东范丢开这人，连忙狂奔上了山庄。 山庄众人一见季东范竟齐声大哭起来。季东范一下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脚步一下就沉重起来了。来到大厅。正中赫然放着两个牌位，正是季东范的父亲范阳和母亲季秋的牌位。季东范来到棺前，推开棺木。他的父母亲安祥地躺在其中。季东范一下子跪了下来，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一声哭声，可是眼圈却红了。人就是这样越是伤心越是哭不出来。 刚才红云看到季东范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了。来到堂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红云放慢了脚步，来到季东范的身边。什么话也不说。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能陪着季东范伤心，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一句话了。 许久，季东范才问：“是怎么一回事？”那声音就已然沙哑了。 管家季平答到：“前些日子少爷离开山庄后，老爷原本想找你回来。可是一来山庄为太爷的寿辰正忙不过来，二来夫人说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江湖，吩咐不要打扰。不过夫人还是派了冬子暗中保护你。十天前，冬子的尸首被人扔在了山庄的门口。夫人就想你一定出事了。夫人就和老爷一起去找你了。可是昨天，夫人和老爷…老爷…就被人杀了。”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 “尸首是在山庄下，可是前天有人亲眼见到他们是出现在柳家镇的悦来客栈。” “啊。”听到这个回答红云吓了一跳禁不住跳了起来，看了看棺里躺着的两个人。没错就是他们，昨天自己在悦来客栈杀死的那一对夫妇。那男子的眉眼看和季东范竟有八分相似，只是那日急于求成并不曾细看。红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红云慢慢睁开了眼，“这是什么地方啊？”“红云，你怎么了？这是我的房间，刚才你吓死我了。”季东范的眼圈红了，“我好怕你会离我而去。” “我累了，季大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红云头也不抬，再也不看季东范一眼。季东范只好退了出去。季东范只道是红云和自己是一样，心中更是感激。正想安慰两句：“你…”。“少爷，你快去看看太爷吧。”林子跑来大叫。季东范一听立刻就出去了。红云忍不住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是他的父母。 季东范来到了外公的床前，只见这个曾经的倔强老头现在却是白发苍苍，垂垂将死。季东范知道外公是因为伤心过度。外公只有母亲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爱若明珠。没想到这一次竟一连失去了两个亲人，怎能不叫人悲痛呢？ 老人见了季东范：“孩子，外公不行了。” “对不起，外公。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离开季子山庄，爹娘就不会死了。”季东范哽咽着说。 “不关你的事。我想他们不是冲你来的。可是你父母不能这么白死啊。范儿，你一定要报仇。”一说到这儿，老人异常激动，脸色通红。 “外公，我会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季东范坚定地说。 老人舒心一笑就永远地去了。“外公，外公。”季东范大声呼唤老人，可是老人再也没有醒来。 “少爷。”林子欲言又止。季东范不满地说：“什么事？” 林子咬了咬牙，说：“蝶儿姑娘不见了。” “什么？”季东范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九章 前尘往事(9)情何以堪 红云又一次站到了这个阴森的大殿上。可是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让红云觉得害怕。雾隐夫人慢慢地来到了大殿之上，“红云，你为什么回来了？你不是要离开我吗？” 红云抬起头，望着雾隐夫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阴谋，对不对？” 雾隐夫人大笑了起来，“没错，就是这样。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手心逃走，你也一样。自从你们选择了我，就说明你们再也没有资格谈自己了。你们的一生就只有为我而生为我而死。”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再回到你的身边吗？” “你不会，可是你没有路可以走了。你要么去死要么为我活着。可我知道你不会死。”雾隐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太小瞧我了。我从来就没有怕过死。” “那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只能活着。如果你死了，那么季东范就会得到是你杀了他的父母消息。他一辈子都会在仇恨与痛苦中度过。从今以后他就再出没有了快乐。他的一心就只有找你报仇而已。” “他会相信我的。他不会恨我。” “可是你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将通过我这个救命恩人。”雾隐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我来钻。你不是人。”红云第一次觉得这样绝望。 “哈哈，你今天才知道我不是人。可是我却从二十年前就知道我不是人了。不只我不是人，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上有许多人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魔鬼。以后你一定可以慢慢的享受。”雾隐夫人笑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的魔鬼。“来人，把红云拉去地牢。我会让你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江心来到地牢看着红云，“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夫人的。你为什么还要往死路上走。” 红云冷冷地看江心，“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是。”虽然不想说，可江心还是对红云说了实话。 “这个阴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要杀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了。以前对天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一般只是杀了而已。可是那一天夫人去只是叫我给你们下毒。” “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她就是要等到我和季大哥相爱之后才把我们分开。”红云绝望地说。 “红云，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和夫人做对，你就服了夫人吧。”江心几乎是哀求红云。 可是红云却没有理他，转过头去。江心只好无奈地离开。 “你还来干什么？”红云艰难地看着江心。江心痛心地看着红云。这几天红云把千雾阁的每一样酷刑都尝了一遍。可她依然不低头。 “红云，你死心吧。你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再听她的了。”虽然艰难可红云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为了他，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这竟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将死之人。夫人要杀季大哥。”红云吓得拉着江心就问。 “不，夫人是不会杀他的。因为不用夫人出手他已经命在旦夕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红云竭力呼喊。 “你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江心连忙制止。要知道他来探望红云并没有得到夫人的同意。 红云像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的绳子一样紧抓着不放，“帮帮我，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帮我。” 江心一皱眉，“我怎么帮你？” “我要出去，我要见季大哥一眼。” “不我做不到。”江心不敢答应红云，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因为他知道背叛夫人的下场。 “求求你。” 江心艰难地点了点头，只要一看到红云那哀怨的眼神，江心就再也不能说不了。为了红云，粉身碎骨也要试一试了。 第十章 前尘往事(10)阴阳永隔 江心舒了一口气，总算把红云送了出去。“红云，以后的路就看你的了。”江心自言自语地说。 一转头，江心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雾隐夫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雾隐夫人冷笑了两声，“江心，你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用提不错啊。” 江心不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以为这一次我费这么大的劲只是为了一个红云？我不只是要对付红云我还想看一看整个千雾阁还要谁对我不忠心。我想不会是你。” 事情到了这一步，江心反而不怕了。“没错就是我。我爱红云，为了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真大胆啊？” 江心听得出这句话中的讽刺，可依然抬头说：“不，我不大胆。如果我大胆地话，我早在几年前就带着红云走了；如果我大胆的话我就不会帮着人害红云了。” “江心，千雾阁的酷刑你这个第一杀手好像还没有过吧。放心，你很快就会尝到了。”雾隐夫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江心却并不害怕，从答应红云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只是有一点悲哀，他最终还是不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些什么。 “蝶儿姑娘回来了，蝶儿姑娘回来了——”红云一出现在季子山庄门口。季子山庄的人就飞奔进去通传。红云刚进大门，就看到季东范被扶了出来。红云一阵心酸，腐心散都不曾打败他。可现在季东范却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红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就怔怔地站在那儿。 季东范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真的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也那么怔怔地望着红云。 突然两人就抱在一起，没有眼泪，没有话语，更不需要解释。此时无声胜有声。 红云拆开这封信。这是刚刚送来的信。红云拆开一看，吓着将信丢在了地上。信上什么也没有写有一个血手印，可红云认得那血手印。那是江心的手。“夫人知道了，夫人知道了。”原本江心安排让红云假死再离开，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只怕很快就会找上季子山庄。“我又要离开你了，季大哥。”红云喃喃自语。 “蝶儿姑娘。”林子在外面叫了。 “进来吧。”红云连忙将信藏好。 林子走了进来，“什么事？”红云问。 林子说：“少爷，让你去一趟后山。” “好，我这就去。” 红云随着林子七弯八拐地来到了后山。季东范就站在那儿。红云轻轻地走了过去。 “红云，小时候，娘亲就总是让我在这个断崖边练功。那个时候，父亲就在那棵树下看书。……”季东范就这样和红云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讲着讲着泪水就从眼眶中流出。红云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季东范，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们是我最尊敬的人，也是我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他们走了。我有说不出的难过。可是我没有留泪。”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痛在心里。”红云怜惜地说。 “是的，他们走了。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下来了。可是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连活下来的勇气都没有。我想甚至想和爹娘他们一起死。” “季大哥。”红云惊讶地看着季东范，她再一次感受到季东范对自己的爱原来是这样深。“对不起，对不起。”红云只能对季东范这样说。 季东范转过身抓着红云的手说：“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红云情不自禁地就答应了。 “季大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季东范肯定地说。 “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想和爹娘他们一起死的话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着。如要有一天，我们老天爷不让我们两个人幸福了，或是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会死。你或我死了都不要为对方痛苦，因为为了对方好好活着才是真正的爱。你死了，我会好好活下去；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们不会死的。”季东范安慰到。 “不，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好！” “我们击掌为誓。”“啪”的一声，两只手印在一起。季东范握住了红云的手。 “我们击过掌了就不许食言，谁不遵守诺言谁就不是真的爱对方。”季东范认真地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看夕阳渐渐下沉。 “季大哥，我渴了。”红云望着季东范撒娇说。 “你等着，我知道这儿不远有一个地方可以取水。我去给你取。”说完季东范就跑走了。 “对不起，我明知道你会痛苦，我也知道你会恨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死，季子山庄只怕也得鸡犬不宁。这世上所有的恩怨我再也承受不住了。你根本就不应该遇到我，不应该救我，更不应该爱上我。”红云望着季东范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红云走到断崖边，“对不起，季大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说完纵身一跃，跳入深涧，身后传来“不要——”的声音。 季东范刚刚离开时就有一点不安心的味道。今天的红云说的话太反常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回来时，只看到了红云跳下的身影。 季东范痴痴地跪在崖边，一直念叨着“蝶儿，蝶儿——”。 第十一章 季子山庄(1)芳心错投 季东范祭奠完红云之后来到了这个断崖。八年后，季东范又一次站到了这个悬崖边。八年前自从红云从这进而跳下去之后。他就很少来到这个地方，因为害怕痛。可是这一次他来了。季东范再也不是从前的季东范了，几年来的江湖打拼，和对红云无边的思念，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潇洒俊逸，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稳重。 他远远地望着山下。山下就是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可是自从八年前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那座山庄了。可是这一次他必需回去。 山下少阳府的小镇上，季东范进入了一家客栈。“季大哥。”一个悦耳声音传来。季东范略一皱眉。一个清丽的女子出现在季东范的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季东范疑惑地问。 “我知道你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来这里祭奠蝶儿姑娘，我就在这儿等你。没想到我真的等到你了。”女子欢快地答到。 “这个凌子晨总是这样多嘴。”季东范不满地说了一声。 “对不起，你不要怪凌大哥。是我央求他说的。”女子看季东范不高兴了，怕他牵怒凌子晨连忙替凌子晨辩解。 季东范也没有说什么就自顾上楼了。 若问这女子是谁。说起来他还是季东范的救命恩人呢。她叫丁思婉，是妙手无颜的徒弟。三年前，季东范受过一次重伤，是丁思婉救了他。可是几个月的相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丁思婉一颗芳心竟暗许了他。可是季东范心中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红云，又怎么会爱上丁思婉呢？可是不管季东范怎么和丁思婉说，丁思婉就是不温不火，契而不舍地追着。从塞外一直追到了这少阳府。 “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季东范以为又是丁思婉，拉开门，人都不看，“什么事，快说？”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季东范一听原来不是丁思婉而是好朋友凌子晨。凌子晨昆仑派的首徒，是季东范五年前认识的。凌子晨当时正在对付一个恶习贯满盈的强盗。原本那强盗根本不是凌子晨对手，只是凌子晨太大意了竟上了那贼人的当。幸而季东范路过施以援手，这才幸免于难。所以两人成了生死之交。 “为了丁思婉？”凌子晨和他相处这么久当然能猜出一二。季东范点了点头。 “你这又何必呢？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给她个好脸色吧。”凌子晨调笑道。 季东范斜了他一眼，“这话别人说得，你如何能说。”季东范一说这一句话，凌子晨竟一句也不能再反驳了。 原来，这凌子晨和丁思婉早就相识。季东范和丁思婉也是因为他才认识的。早在多年前凌子晨就爱慕丁思婉，只是当时没敢说出来。谁知道这丁思婉竟会爱上自己的好兄弟。如果她爱的是别人，也许凌子晨还会去争一争，可是偏偏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也只能祝福了。 第十二章 季子山庄(2)夜探山庄 夜深沉，月亮在乌云中若隐若现。凌子晨在小桥上徘徊，见远处来了，就迎了上去。果然是季东范。 “解决了吗？”凌子晨问。他说得是丁思婉。因为这丁思婉听闻他们要夜探季子山庄是说什么了要同行。季东范只好骗她说不去了。 “嗯。”季东范的脸色并不太好。凌子晨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得躲开丁思婉冻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对季东范来说确实不易，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留下一封信，一走了之。 二人施展轻功来到季子山庄。季子山庄早已不是当年的季子山庄了，虽然它并不曾更名。门前冷冷清清，两个灯笼中并没有点火。进庄一看，庄内也不曾点。整个山庄透着一股阴冷之气似乎来到了阎王殿一般。 “月亮弯，照下河…”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那是一首童谣但唱歌之人却有一副好嗓子。一首如此简单的童谣竟能唱得如此动听。 两人寻声而去，却来到了当年红云所住这屋。季东范心中一震。凌子晨感受到了，一把抓住了季东范。季东范立刻回过神来：是啊，蝶儿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二人伏于窗前，点破窗纸。只见屋中仍是漆黑一片。床前坐着一个女子。虽是在黑暗之中但窈窕的身姿仍可见一斑。那歌声就是从这女子口中发出。女子越唱越低，最后竟于床前睡着了。 二人又在山庄中转了一圈，并不觉异样，就转身离开了山庄。回到客栈，却见丁思婉正立于风中，瑟瑟发抖。季东范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离开丁思婉一定会放心不下。可却没想到这个傻女人竟会在风中等自己回来。本想责备两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进去吧。”季东范柔声道。丁思婉点了点头跟进去了。 “消息可靠吗？”一进屋季东范就忍不住问凌子晨。因为从今天夜探的情况来看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会吧。应该不会的呀。杀死马清的人脚上确实是沾上了季子山庄特有的泥土啊。”凌子晨也觉得摸不着头脑。 “哎。”凌子晨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凶手曾经去过季山庄。所以才会沾上的。这本来就和季子山庄没有任何关系。” “好了。别想了。”季东范敲了敲凌子晨的头，“明天白天我们大方地走一趟季子山庄吧。” 凌子晨走后，季东范仰望着天空：季子山庄你可千万不要和千雾阁有任何关系才好啊！ 第十三章 季子山庄(3)妙龄管家 翌日，季东范一行三人来到了季子山庄。不料这季子山庄与昨晚的冷清完全不同。门前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着要开门。季东范一看这其中有不少是江湖上的名人。 季东范走上前说：“各位。”才一吭声，众人就转回头来，诧异地看着他们三人。 “哎，这不是少阳剑季东范季大侠吗？”说话是是一个玄衣老者。 “周大侠，别来无恙。”此人名叫周大通，好吹牛，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太好，季东范只是应了他一声。 “季大侠来得正好啊。正好给我们大家主持公道。”周大通好像并没有看出季东范的心思，讨好着说。 但季东范在江湖上也是大有来头，他这一说便有许多人附和起来。季东范正要推脱去听到一声“我呸。” 寻声看去，却是一蓬头垢面的乞丐。此人正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吴克光。此人生性嗔狂，做事往往出人意料。这一次来是为了要为死在千雾阁杀手之下的师弟报仇。吴克光见季东范看着自己也不躲闪，反而迎了上去，“谁不知道这季子山庄本就是你季东范季大侠的老家，只怕你和这千雾阁也脱不了干系。” 众人听吴克光这么一说，又不禁怀疑起来，私下就议论起来。 凌子晨一看不妙，推开众人上前，“各位请听我说。拒我所知季东范的父母八年前皆死于千雾阁之手，其外祖也因伤心过度而死。之后他就离开了季子山庄。八年来从未踏足季子山庄于情于理他和千雾阁都不会有干系的。” 众人听他一说，也觉得在理，便静了下来。凌子晨于是接着说：“再者，各位季子山庄与千雾阁有关联，大家都只是听说过并不曾证明。所以更不能妄下断言。” “有道理。”人群之有不少人已附和。 “不如我们大家一起进去看一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凌子晨提议。 “可是我们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只怕…”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各位远到而来，快请进。”说完也不顾大家是什么反应，少女就转身回去了。众人跟在身后了也进去了。 季东范三人走在最后，“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凌子晨摇了摇头，按说这事一直都是一个机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 进了内厅，季东范不禁又是一怔。这座富丽的大厅现在竟然是空荡荡的。只有几张残椅摆在角落。门后走出一位女子。众人一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那女子也就二十岁左右吧，生得是十分清秀可人，肌肤如雪，水润动人。眉眼间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风流体态。女子似乎并没有看到众人的神情，只是道了声：“在下季子山庄管家季云，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此言一出，季凌二人对视一笑：昨晚唱歌的女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吴克光还是第一个上前问道：“季总管。” “大侠还是叫我云姑娘吧。”季云打断说。 吴克光略为调整了一番，“云姑娘，我们都是为千雾阁而来。有一个千雾阁的杀手杀人之后留下脚印，证明他出自季子山庄。不知云姑娘做何解释？”比起刚才在门外，吴克光显然客气得多。 “这等事你们来问我？八年前季少爷弃庄而去，将山庄交于我师父。无奈我师父一向闲散惯了，并不喜常居一地。就将这季子山庄交于我打理。可恨山庄中人欺我是一个女流之辈，且年少眼瞎…”。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想不到如此一绝色女子竟然是个瞎子。顿时又是一阵议论。季东范原就看这人过于高傲，与人对言竟不视人，此刻方知她原是个目盲之人，心中好不内疚。 那季云并不理会众人的议论，依旧道：“他们偷偷将山庄之物转卖。后被我发现才将他们赶出。现庄中只有我和小玲、鹦鹉三人。各位总不会认为我是个杀手吧。” 众人一时无语。 “那小玲和鹦鹉呢？”吴克光并不死心。 季云缓缓道：“小玲就是你们刚才所见之人。因她是个聋子又不曾欺我。我才留她至今。至于鹦鹉——”季云拉了拉门边细绳，就听想起一阵铃铛声。 不一会儿，急冲冲地冲进来一个人影。人影一停却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看年纪也就是七岁左右吧。 “各位觉得她行吗？” “云姨，你找我有事吗？”鹦鹉一脸天真地看着季云。季云摸着鹦鹉的头，眼里充满了柔情，“没事。去玩吧。” 鹦鹉听了又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众人一见，也无话可说。 季云又说：“既然各位没什么可讲的。那么请各位回去吧。季子山庄无法招待诸位。” 众人一看并无所获，只好离开。 第十四章 季子山庄(4)情有所归 季东范三人并没有离开，季云也感觉到了。“你们为什么不走？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季东范只是说了一声：“我是季东范。” 季云显然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回复了。“你有什么证据？” 季东范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季云。季云接过去摸了摸，脸上立刻显得格外激动。连忙就要给季东范跪下。季东范扶住季云，“不必如此。”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如果少爷再不回来只怕，云儿再也没有能力让我季子山庄存活下去。”说着季云的脸上就满是泪水。 “她是装的吗？”一回房，季东范就问丁思婉。可却见丁思婉的脸上都是同情。 “不，她是真瞎。可她并不是天生的瞎子，应该是被刺瞎的，而且有几年了。”丁思婉肯定地说。 “他会武功吗？”凌子晨又问。 “不会。”这一回又换了季东范肯定地说，“她步履沉而实，应该没有练过轻功；双手光滑细腻应该没有动过刀剑；呼吸浑浊应该也没有内功。” “啧啧，真了不起，才一会儿功夫就观察得这么仔细。”对于季东范的眼力凌子晨一向都是十他佩服。 “可是…”丁思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疑问。 “可是什么？”二人同进问丁思婉。 丁思婉说：“她可能会使毒。” “为什么？” “你们看她的皮肤比一般人的要白许多。从她的穿着应该是一个不爱打扮之人，可又手的指甲却是鲜红的。我想应该是为了掩饰发黑的指甲。她应该患有奇疾。能活到今天只怕是靠毒物支撑。”季凌二人听了瞠目结舌，想不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竟有这样苦难的经历。 不知道是为什么，凌子晨今天听了丁思婉的话之后，眼里就一直浮现。那又眼睛，那张脸，还有她那歌声无一不萦绕在他的心头。 凌子晨睡不着索性就走出房门在山庄中散步。却突然看见远远走来一人。一看正是季云。只见她一脸倦容，却越发显得娇媚。凌子晨不敢靠近，只能躲在柱子后观望。本来这季云并不能瞧见什么，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看她。可凌子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正视她。 “小心！”凌子晨惊呼一声，可季云还是绊在了那块石头之上。 “啊” 季云扑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凌子晨一个剑步上去，扶住了季云。可是由于失去了重心，凌子晨还是摔倒在地。季云也被他拉倒。季云正好趴在了凌子晨的身上。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不禁羞红了脸，竟一下子忘了起身。“对不起——” “谢谢你——”两人竟同时说出话了。季云本来还想说两句，却又说不出来，连忙起身离开。 凌子晨并未起身，只是远远地望着季云远去的身影。 季东范三人又在院中逛了半月，没有发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这里真如季云所说只有他们三人，而且因三人一人眼瞎，一人耳聋，再一人年幼，山庄已是多年未曾收拾，显出一付破败之象。三人觉得季子山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决定过两天便下山。只是几天之中凌子晨倒是大有收获，他和季云的感情竟然进展神速。短短几天已经是同进同出了。 “快来了啊。”清晨第一缕阳光照料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一声凄历的声音吵醒。不一会儿，季东范三人都来到了声音的发出地。却是季云的房间。 只见季云斜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地上是一大滩的血，凌子晨在床边扶着季云。 “这是怎么一回事？”季东范问。 “婉儿，你快来看看云姑娘这是怎么了？”凌子晨惊慌地叫道。 丁思婉连忙上前为季云枕脉，突然丁思婉的脸色大变。 “怎么了？”见状凌子晨忙问。 丁思婉说：“只是旧疾复发。只要吃一些药调理一番即可。”说完丁思婉就给凌子晨、季东范使眼色示意他们出去。季东范很快就明白了，只是那凌子晨还傻傻地守着季云不肯走。丁思婉只好一个劲地给凌子晨使眼色。这下凌子晨没有反应倒是让季云感觉出来了。 季云说：“没有事的。丁姑娘。我早习惯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丁思婉看了看众人。见无人反对，就直说了。“云姑娘，你的病情已经很重了，如果再得不到治瘳的话，只怕过不了一个月。” “我早就知道了。我能够活到今天已是苍天见怜。只是我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季云的眼流露出无限的悲哀。 “不会的，云儿你不会死的。”凌子晨抱着季云反复地说着。 “不要这样。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恩师待我情重，可无奈她老人家向来喜好自由。所以与我总是聚少离多。这几年更是了无踪影。小玲十分乖巧，可无奈并不能与我常谈。多年来，我总是和鹦鹉在一起，可她年纪太小并不懂我。我感谢上天能够在我有生之年遇到你。这样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一番话听得众人都不禁流下了泪水。 “凌大哥，我只是好想好想在和你说说话。上天给我们的时间性太短了。如果还有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此时季云的话中又充满了遗憾。 季东范一上午都不曾见到凌子晨，心中甚是奇怪。走至后园却见凌子晨正在浇水。季东范走了过去。 “云儿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草，小时候就在她的家门前每到春天它们会开出许多小花，虽然都是一此小小的花，可是一起开放的话一样很美丽。她常说这些花就像她一样。虽然很平凡，可是也会有美丽的一天。半年前她才能很远的地方将这些小草移植过来。现在已经很茂盛了，再过几天它们就要开花了。她不能给它们浇水。所以我来了。”凌子晨并没有转身，可是他依然知道后面来的就是季东范，他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季东范也没有说什么，失去所爱的人是最痛苦的；而凌子晨却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点点消失却无能为力。这几天他一直将心中的痛压着不表现出来。季东范接过凌子晨手中的水桶，转身去提水。多年的兄弟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自己只有用行动来支持他。 “云姑娘，你再想想吧，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多活一些日子呢？”丁思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因为自己对凌子晨的冷漠她一直都心存愧疚，现在见凌子晨有终于有了心爱之人，自然觉得宽慰。所以她比别人更希望季云可以和凌子晨长相厮守。 “不，没有办法。”季云摇摇头，“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我。那就是‘妙手无颜’丁娇娇。可是她却发誓永不踏入中原一步。我这身体是不可能长徒跨涉的。当年师父也说要为我求医，可是却一去不回。” “真的吗？太好了！”丁思婉不禁大呼起来，拉着季云的手说，“云姑娘，老天爷是不忍心让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死的。你知道吗？我就是丁娇娇的徒弟啊。只要我去求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是吗？真的吗？我可以吗？”季云一点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忍不住一连问了丁思婉好几个问题。 “嗯。”丁思婉认真的点点头，“我要去告诉凌大哥。”说完丁思婉连蹦带跳地出了房门，却不曾留意季云嘴角流露的一丝诡笑。 第十五章 季子山庄(5)疑云重重 季东范和丁思婉离开节山庄去找丁娇娇，而凌子晨决定留下照顾季云。季丁二人走下山庄时天色已晚，二人又投宿在这家客栈里。 “二位客官，里边请。”小二连忙招呼他们，可眼睛却一直瞄着外面。季东范觉得很奇怪，就叫小二过来。 “小二哥，你找什么呢？”季东范问。 “哦，我只是没有看到和你们一起上山的凌客官觉得奇怪。”小二答到。 “哦，是这么回事啊。他还要留在庄里。”季东范笑答到。 “也是，以前他每次来都要住上一个月的。我只是看他和你们一起上山，却不见一起下山觉得奇怪。”小二道。 “什么，小二，你刚才说什么？”季东范突然拉着小二问。 小二一下子慌了，“客官，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季东范连忙解释道。 小二舒了一口气，“原来这样啊。我刚才说没有见你们一起下山觉得奇怪啊。” “不是这一句。前一句。” “前一句。哦，以前他每次都要住一个月的。”小二答到。 季东范一把抓住小二，“你是说和我们一起来的凌客官以前来过这里。” “是啊，他每年都要来一次。虽然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晚上，而且盖着大帽，我并没有仔细看清。可是深夜来投栈，又带着一大包东西的客人并不多，所以我对他特别有印象。” “你确定。”季东范一脸怀疑地看着小二。 小二很坚定地点点头，“半年前我还看到了他。半月前你们一起来的时候我还有一点奇怪，他一向一年只来一次，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半年就来了。而且不是在晚上来的。” “你走吧。”季东范放开了小二，自己却一下子跌坐的位子上。 “季大哥，怎么了？”丁思婉见状急切地问。季东范拉着丁思婉进了房。 一到房内，丁思婉忍不住再一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忽略了。”季东范痛苦地说。 “什么事？”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和我们说季子山庄和千雾阁有关系。而这件事一直都是一个秘密。到过现场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可是那天上山庄的人却那么多，是谁泄露了消息呢？”季东范一点点地告诉丁思婉。 丁思婉脸上露出难以致信的表情，“你怀疑凌大哥。” “只是怀疑，我们还要去找一找证据。”季东范坚定地说。 季东范又一次站在了季子山庄的门口，可是这一次他的心中却是无比复杂。他已经在门口徘徊了两个时辰了，可是还是下不了决心走进去。丁思婉是季东范难以决择的样子只好走上前去敲门。这一次门很快就开了。 凌子晨第一个迎了上去，：“怎么样，来了吗？”很快凌子晨就发现来的只有丁思婉和季东范，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她还是不肯踏入中原一步吗？” 季东范并不说话，只是直奔后院，站在了那片种满了小草的草地前。 凌子晨也跟了上来，“花已经开了。如果云儿可以看到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季东范认认真真地看着凌子晨，说：“除了这些你就没有一些想说的吗？” “你怎么了？”凌子晨看着季东范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季东范却不说话，转过头去。 丁思婉走了过来，小声地说：“我们没有去找我师父，我们去了看陆傲天的尸首，在他手中发现了这个。”丁思婉的手中有一根丝线。 “这又能说明什么？”凌子晨疑惑地问。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季东范痛心地说，“你难道还看不出你的破绽在什么地方吗？” “什么破绽 ？”凌子晨被弄得一头雾水。 季东范拉过凌子晨指着草坪说：“你看，这就是你说的凶手脚上带有的特殊泥土。可是这草坪种了有半年了，长得如此茂盛，是问凶手难道会掀起这些草而特意去踩这些泥土吗？” 一听这话，凌子晨后退了两步，“你——怀——疑——我——。” “没错，我想你就是那个凶手。当时因为你的一时疏忽，你忘记了陆傲天这一手神偷本事。当你发现你剑上的剑穗不见了时，陆傲天的尸首已经下葬了。你本心怀侥幸，希望没有人注意。可是人没有料到我竟然提出要查看尸首。这时你才知道事态不妙，你想挽回。你知道我心思细密，而且我追查这千雾阁已经很久了，我是决不可能轻易罢手的。你就想到了引开我的注意。你很聪明知道这季子山庄是我的一个痛，我对它是决不会怀疑，所以你才引我来到这里。就连吴克光那些人也是你引来的。为的就是在天下人面前证明季子山庄和千雾阁没关系。你和季云早就相识。你一直以来都有为季云送药材。这里的一切你也早就安排好了。”季东范一口气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完他的脸上只剩下悲哀。毕竟凌子晨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 凌子晨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怀疑我。我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自认为我们是交心的朋友，原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到了现在你还要在我们面前演戏吗？你所说的那杀人现场我们去过了。那里根本没有杀过人。虽然你拼命的想要布置，可是你却忘记了陆傲天死了半个月了，他的尸首是被人抬走的。那里根本没有抬他的那些人的足迹，却有陆傲天的。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那分明是有人在我们到达之前才做的手脚。”季东范的声音有一些哑了。因为他的心中太悲痛了。 “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你是不是都不会相信了。”凌子晨的脸里闪过一层悲哀。 “我只相信事实。”季东范斩钉截铁地说。 “不，不是他。”一个声音传来。 第十六章 季子山庄(6)云儿的痛 两人寻声望去，却小玲扶着季云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凌子晨急切地来到季云的身边，“你快回去。”说完又给小玲打手势。 季云推开凌子晨的手，说：“不，让我说。”季云慢慢地转向季东范，“他不是，你们离开后，他一直都在山庄中，从来没有离开。我以前也从来不认识他。” “云儿，你真的要为他遮掩吗？”季东范看着季云说。 “不，我没有为他遮掩，我说得是事实。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山庄。” “你可以发誓吗？”季东范的眼睛盯着季云那眼睛就像一把剑一样。 “我——我当然可以了。”虽然这样说，可是话语中明显有一点迟疑。因为前几天凌子晨确实说要去找季东范，而离开了。 “云姑娘，你看看他的鞋吧！”丁思婉难过地说了一句。 季云连忙往凌子晨的鞋上看去，却见那鞋上沾满了泥土。在山庄中是决不可能的。季云疑惑地看了凌子晨一眼，很快眼时就没有了疑惑，肯定地说：“我承认我说了谎，可是就算是这样凌大哥还是没有杀人。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 凌子晨走到季云的前面，说：“云儿不要为我掩饰，我没有做过的事他们是不会冤枉我的。既然你们说我是凶手那就拿出证据来。” “难道这些还不算吗？”季东范心痛地说。 “这些都可以伪造的。我要的真实的证据。”说完凌子晨也盯着季东范。那眼睛也好像在说：你应该相信我。 “会有的。”季东范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眼里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复杂。 凌子晨被单独关在了这个两天了房间，他苦苦地想：究竟是谁要这样陷害他呢？ 季云在门口敲门，凌子晨让他进来了。“云儿，你怎么来了？”凌子晨关切地问。 季云并不答话，凌子晨慌了，“你怎么了云儿有什么事吗？”季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说话的样子吓到凌子晨了，于是她摇摇头说：“我没事。”又伸手摸着凌子晨的脸，非常忧怨地说：“你瘦了。” “我没事。云儿。都是前几天跑来跑去给跑瘦的。”凌子晨笑了笑说。 “你还有心思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说完季云的眼圈就红了起来，脸上微微地露出一点怒色。凌子晨一看这情景，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将季云拥在怀里。许久，凌子晨才说：“他现在怎么样？” “你说谁？”季云抬头问。 “你们家少爷啊。”凌子晨说。 “少爷？你怎么会问起少爷呢？他不是怀疑你吗？”季云感到很不解。 “不要这样说。我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的为人我很清楚，怀疑我，他也很痛苦。”凌子晨正色道。 “你们真的很了解对方。他现在一点也不好。整天不说话，人也没有精神，有时间就去后山。” “嗨。”凌子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凌大哥，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季云又问到。 “当然了。你想问什么？”凌子晨望着季云说道。 “你以前有爱过别人吗？”季云认真地问道。 “爱过。”凌子晨毫不犹豫地回答到。季云听完撅起了嘴。 凌子晨看了，心里却很是高兴，却又故意假装不知道地说：“你不高兴了？” “你连说个谎骗我都不成吗？”季云的语气里满是埋怨之色。 “云儿，我希望你相信你知道我从来都不骗人。尤其是你。如果有一天，我骗了谁，那也情不得以。”这一句话凌子晨说得很真诚。 “对不起，凌大哥。我能知道你以前爱过的是谁吗？”这一次又换季云感到十分抱歉了。 “是婉儿。”说这句话地时候，凌子晨早就不像当初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是在说别人一般。 “丁姑娘！看不出来。她爱的人好像是少爷。”季云又一次觉得奇怪。 “是啊。她确实爱东范，而且是非常爱。”凌子晨坦然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爱她呢？”季云好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般。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认识东范。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第一次见到她，她身上没有钱在店里吃白食。那掌柜要打她，我忍不住帮了她一把。后来，我才知道她把自己身上的银两都送给病人了，结果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我觉得她真的很善良。我就爱上了她，可是她从来都不爱我，只是一直都把我当成一个恩人，一个朋友。后来她认识了季东范，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就爱上她。不过我知道东范是一个好人，如果婉儿能够和他在一起，婉儿一定能幸福。”虽然已不再爱丁思婉了，可是每天次说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凌子晨还是觉得很温馨。说完之后，凌子晨发现季云靠他更近了，而且也没有再问下去，脸上却一丝忧虑之色。“你怎么了？”凌子晨小心地问道。 “其实凌大哥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有的时候我常常想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我。”季云认真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凌子晨大惊，他不知道季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好像对每一个苦难的人都是那么有爱心。是不是因为我可怜，你才会同情我。才会想和我在一起，才会想要照顾我。” “你不应该这样想。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可是我却很幸福。因为我有疼爱我的师父。所以我每一次看到可怜的人，我都会觉得我应该像我的师父一样，去帮助他们。让他们也能和我一样幸福。可是你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你很聪明，你也很坚强。可我知道你的聪明，你的坚强都是你的伪装，你需要一个人来疼，需要一个人来爱。我愿意做这样的一个人，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凌子晨非常肯定地说到。 “每一次我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想起我的姐姐。我觉得你和他很像。” “你姐姐？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凌子晨很是诧异地看道季云。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不等凌子晨回答，季云就说了起来，她太想有一个人倾诉了。“凌大哥，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娘是一个青楼名妓，可她却是一个刚烈的女子，生性孤傲。遇到我爹之后她就变了。她嫁给了爹。可是那个时候爹爹家中早已有了妻子，可她却并不在意。爹自从娶了我娘之后，便一路发达。做什么成什么。不几年的时间竟赚得亿万家财。可是一切都在我出生后变了。我刚出生，爹爹唯一的儿子就落水而死，不几个月，爹爹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很快家里就欠了很多的债。爹爹受不了这打击，得了重病，不过两年就死了。爹死了之后，娘也病了，没几年竟也跟着去了。可是家里还有一大滩的债，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大娘和奶奶就商量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一颗灾星，他们想把我扔了。可是这一切都被养我的奶娘听到了。奶娘把我从野地里捡了回来。从此我就奶娘一起生活了。奶娘家有一个女儿，大我七岁。她对我一直都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先想到我。可是我九岁的时候那里闹起了灾荒，奶娘把所有吃的都给了我们，自己却生病死了，只留下我和十六岁的姐姐。那年我和姐姐辗转流落到了杭州，以卖唱为生。也就是那个时候姐姐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改变了姐姐的一生。他们一个是姐姐所爱的人，另一个则收了姐姐为徒。姐姐和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生活。可是我有重病，没有办法和姐姐在一起生活在山上。姐姐将我托给山下一户家扶养，每年姐姐总会来看我几次。三年之后，有一天，姐姐突然来找我。见了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着我哭。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躺在河边的草丛里。姐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后来别人在下游的水里捞起了姐姐的尸体。我才知道姐姐原本想带我一起死的。可是她最终没有。”说到这里，季云的脸上流下了一滴眼泪。 “云儿。“凌子晨见了疼惜地叫到。 季云只是用手擦了擦，说：“我以为我早就没有了眼泪，可是没想到一说起姐姐我还是会流泪。这些年我一直都忍住不去想那些事，就是因为我不想再流泪了。” “对了，凌大哥你到过杭州吗？” “很久以前去过一次。”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吗？” “好多年了，不记得了。”凌子晨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姐姐死前，我总是和她有说不完的话。自从我十二岁那年姐姐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了。我也不说话了。今天是我讲得最多的一次。” 凌子晨会话都没有说，只是将季云搂得更紧了。他一直都觉得季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在季云的心里还有这样一段令人伤心的往事。 第十七章 季子山庄(7)逃出山庄 丁思婉来到这座山上。她知道季东范这几天一直都会站在这里，可是却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季东范就站在那个崖边，夕阳依然挂在那儿，好像并不舍得离开一样。落日的余晖洒在季东范白色的衣服上闪着点点金光。 丁思婉不敢上前去打扰他，只能远远地望着。风轻轻地说起，季东范任由他们把自己的头发吹乱，打在自己的脸上。此刻他的脸上充满了说不出悲哀。 夕阳最终还是扯下了它的最后一丝光亮。整座小山是那样的荒凉，只有两具朦朦胧胧的身影还在那儿屹立不动。 “你在想什么？”丁思婉还是忍不住了问了出来。 “八年前，她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 丁思婉一直都知道这个山崖和季东范心中的那个人有关，听到这个“她”丁思婉还是忍不住打了一寒颤。 “她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这句话的时候，季东范的脸上还是那样的悲哀，无论过了多少年那时的痛还是没有消退。 “现在你又有那个时候的那种痛心，对不对？”丁思婉看着季东范问到。 季东范没有说话只是沉重的点点头。丁思婉走上前靠近季东范，“不会那样了。你不再独自一个人去承受。你现在有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分担你生命中所有的痛。” 季东范轻轻地让开了并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人向山下走下去。他知道丁思婉想要的他给不起，可是他又不再忍对这个执着的姑娘再说什么令她伤心的话了，所以他选择沉默。 “你真的相信凌子晨是凶手吗？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冤枉的。”丁思婉在季东范的身后大喊。 季东范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可心里却一震：是啊，我是该好好地想一想了。 夜黑了，季云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季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凌子晨有种不安的预感，“怎么了？” “没事，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这两天我一直都在仔细观察，我发现每天少爷总要去后山呆上几个时辰。你现在就离开山庄。” “不，我不会离开的，离开了不就做实了这凶手的罪名吗？” “你离开这里。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不，云儿。我不可以离开你的。” “不，我是一个瞎子。少爷他是不会为难我的。你一定要逃出去。只有你出去了，你才可以找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等到那一天，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云儿，我们一起走。 带着我一起走你就没有办法好好找证据，倒不如让我留下。丁姑娘她精通医术，她还可以照顾我。“ “云儿，我” “只要你记住，我会等你。” “可是我现在穴道被制，现在也天黑了，东范也可能就要回来了。我不可能跑得赢他的。” “所以，我没有一个早就叫你跑。你就要现在跑，可是你不跑远只是留在庄外。等少爷回来，我就说是我一个早就放了你走。那他一定会赶快追的。可是他不可能会追到的。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再从庄中离开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云儿，我想不到，你想得这么细致。” 看着凌子晨远去的身影，季云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状的笑容。 季云坐在大厅中，季东范先一步来到了，丁思婉慢慢地跟在身后。 “云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呀，你的身体不太好，你应该多休息。”丁思婉一见季云就嚷了出来。 “没事的。我只是看你们这么久没有回来有点儿着急。”季云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好了我们吃饭吧。” “云儿，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们久等了。以后就不要再等我了。”季东范愧疚地说。 “没关系的。以前总是我的小玲，还有鹦鹉三个人一起吃。现在有你们那有多开心啊。”季云笑到。 “鹦鹉，小心一点不要吃到衣服上了。”看来鹦鹉是真的饿了，菜刚摆出来，就忍不住抢着吃了。小玲见了连忙制止。 “是啊，鹦鹉，去叫你凌叔叔来吃饭吧。”丁思婉说到。 可是鹦鹉却并不动。“怎么了，鹦鹉，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凌叔叔的吗？”丁思婉感到很奇怪。 鹦鹉却撅起了嘴，“你们欺负凌叔叔，凌叔叔他不和我们在一起了，他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季东范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鹦鹉，你胡说什么。你凌叔叔一直都在房里。他只是有一些想不明白。”季云连忙喝斥，转过头又对季东范说，“少爷，我一会儿就去给凌大哥送饭，你别听鹦鹉瞎说。” 季东范看看季云，又看了看鹦鹉，没有说话，只是往凌子晨的房间走了。季云的脸上立刻就变了。 “云儿，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季东范看着季云说到。 “少爷，凌大哥决不是坏人。我不能让他被冤枉，今天早上你们一走，我就让凌大哥走了。他的清白一定要他自己去找回来。”季云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季东范连忙住外追去，脚到门口又停住了转过头来只说了一句，“云儿，你太蠢了，你会害死子晨的。”说完就起身去追。 季东范拖着一身回到庄中，却见丁思婉、季云两人还坐在桌前。丁思婉一见到季东范就迎了上去，“季大哥，云姑娘，她……” “怎么了？” “云姑娘一直不肯去睡，总说要等你回来问你一句话。”丁思婉回头看着季云说。 季云听到季东范回来了，也起了身。“少爷，你今天走时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云儿不知自己什么地方会害死凌大哥？” “是啊，我也不明白。”丁思婉也跟着说。 季东范来到二人中间说道：“你们都觉得子晨是冤枉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背后一定有一个人操纵。我当初就是装作不相信子晨就是希望那个幕后之人不会再对付他。现在他离开了这里，只怕那人是不会放过他的。”季东范痛心地说到。 “那我不是害了凌大哥吗？”季云伤心地说，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悲哀。 “云儿，你不要太伤心了，明天我们就去找他，我再让我师弟、师妹一起来帮忙。他们在江湖上的消息很广。”季节东安慰到。 第十八章 季子山庄(8)又起风波 天一亮，季东范一行五人就下山了。原本季东范并不想带季云几个下山的，可是一想，那既然可以对凌子晨下手，难保不会对季云几个下手。所以只好全部都带了出来。一路上，鹦鹉不住的东瞧西瞧，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那样的新奇。这也难怪她，她从小生活在山庄，从来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来到山下，季东范主动提议到客栈去，因为他约了自己的师弟师妹在那儿。一到客栈门口季东范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客栈门口挤满人了。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喊：“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赖么？”季东范一听到这声音嘴角露出一点难得的笔笑容。季东范走进去。只见一个约十八岁的红衣女子，正在高声大叫。季东范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红衣女子的手。 “你干什……啊……”红衣女子原本很生气，可是一见到季东范却扑了上去，又手挽着季东范，脸上是一脸的兴奋之情。季东范想把红衣女子的手拉下可是却怎么也拉不动。季东范只好由着他，转过头对丁思婉说：“这是我师妹应小蝶。” 丁思婉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悦之色，应小蝶看出来了，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还是挽着季东范。 “师兄。”又个男子挤了过来，却是季东范的师弟钱风。 季东范推开应小蝶，对钱风点了点头。“刚才你们在干什么？”季东范这时想起进来时听到的声音问到。 “我来说。”钱风还来及说，应小蝶就抢着说，“是这个样的。”应小蝶一边说，一边拉着季东范往一群中挤，“这个人杀了人不承认。” 季东范一看，站在一边的正是凌子晨。但此时凌子晨的脸色并不太好，一脸的惊愕之色。随后进来的季云问到：“怎么了，丁姑娘。” “是，凌大哥。”丁思婉轻声答到。 “凌子哥？”季云惊呼到。她没有想到凌子晨走了一夜，却还在这个客栈之中。 听到季云的声音，凌子晨才从惊愕之中醒悟过来。“云儿，你怎么来了？”凌子晨迎上去问。 季云正想说些什么，季东范却阻止了。拉了凌子晨就上了楼，其它几人急忙跟了上来。一进房间季东范就问：“怎么回事？” “我知道。”应小蝶急匆匆地说。季东范瞪了应小蝶一眼，应小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却也不出声了。 季东范看着凌子晨。凌子晨喝了一口水才慢慢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晚凌子晨听了季云的话，离开了山庄之后，就直奔这儿来了。因为他想起，季东范最初怀疑他就是听了这儿小二的话。可是他一来到这里，却没有发现在小二。问老板却说前几天小二就不干走了。可是他又发现，这里并没有新请店小二。他知道老板在骗他，店小二一定还在这里。于是他就将计就计，假装离开，一会儿却又转了回来，果然发现了店小二。凌子晨一把抓住了店小二，谁知一下这店小二就死了。 季东范听了之后好久不说话。其余几人都看着季东范。季东范转头对钱风说：“师弟，你和大家先到楼下去吃点东西吧。我和子晨还有几句话要说。” “可是……”应小蝶还想再说些什么，钱风却识相地阻止了，带着一伙人下了楼。 几人在楼下，心去记挂着楼上。几双眼睛都盯着楼上。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凌子晨大喊的声音，“不可能。”众人心一紧都站了起来。可是一下子楼上又静了下来。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候，凌子晨摔门而出。来到楼下。“怎么了，凌大哥？”季云紧张地问。 “没事。云儿我扶你上楼吧。”凌子晨柔声道。 “嗯。”季云点了点头。 “凌大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你说没事可是我知道一定有事，不然你不会这样。”季云问到。 “没事的，你不要多想。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保护你，谁都休想伤害你。”凌子晨搂着季云轻轻地说到。 “是和我有关系吗？”季云试探着问到。 “没有，你不要多想。”可是凌子晨的语气中明显有些心虚。 “你不要瞒我。我知道，一定是少爷他怀疑我了。”季云说到。 “你怎么知道？”凌子晨很意外地问到。 “少爷他果真怀疑我了？”季云一脸的悲哀，“我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他真的怀疑我。” 凌子晨抚摸着季云的脸，正色说到：“云儿，你别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 季云握着凌子晨的手说：“谢谢你。刚才你就是为了我，和少爷争吵吧。” “他……”凌子晨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凌大哥你说吧。”季云安慰到。 “他想让你回山庄不要跟着我们。”凌子晨说到。 “不，凌大哥。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季云抓着凌子晨的手生怕凌子晨会说一句不。 “云儿，你还是和鹦鹉他们一起回去吧。” “不，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少爷他不相信我就让他把我关起来吧。我不怕，可是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凌子晨并不想答应，可是一看到季云的脸，他就再也不忍心说什么了。只有把季云搂得更紧一些。 第十九章 季子山庄(9)欧阳山庄 凌子晨从季云房时出来的时候，却见丁思婉正在门口。丁思婉一见凌子晨就问：“她怎么样了？” 凌子晨摇了摇头说：“没事了。” “凌大哥，我能和你说一会儿话么？”丁思婉问到。 “当然可以了。” 两人沿着河边走着，说是出来说会儿话，可是丁思婉却什么都不说了。凌子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走着。 许久，凌子晨才先打破沉默，问到：“婉儿，你怎么了？你不是说有话么？” “凌大哥，我好想念以前我们在塞外的日子，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多烦心的事，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丁思婉停了下来说到。 “婉儿，你怎么了？”凌子晨这时才发现丁思婉有一些奇怪。 “以前，我在塞外时总是在想总有一天我会打动季大哥的心。可是我来了这里之后。我听了季大哥和我讲蝶儿的故事之后。我觉得我根本就没办法和她比。季大哥的心中只有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丁思婉的脸上都是悲哀。 “婉儿，你不要这样想。你是一个好姑娘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为他的付出的。”凌子晨只能这样安慰丁思婉，虽然他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连自己都不一定相信。 “你不要安慰我。你看今天那个应姑娘。”丁思婉的嘴里流露出少许不悦之色。 “哦。”凌子晨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我们的婉儿在吃醋。” “胡说。我才没有吃醋。”被凌子晨这么一说丁思婉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我知道应姑娘的季大哥没有什么。” “那你还在烦什么？”凌子晨有些不太明白了。 “那个应姑娘是一个这么美丽又热情的姑娘，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她一定很喜欢季大哥，她又是季大哥的师妹。可是连她都不能让季大哥动心。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季大哥也爱上我的那一天。” 凌子晨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要想打动季东范的心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见凌子晨不说话，丁思婉“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凌大哥，你不用一脸愧疚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我说出来就好了。”丁思婉又拍了拍凌子晨的肩头，“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多难我都要等到他爱上我的那一天。” 说完丁思婉笑着跑开了。 望着丁思婉远去的身影，凌子晨自言自语地说：“婉儿，你一定会幸福的。” 这几天，季云一直都不说话，每一次他们要谈些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走得远远的。凌子晨看在眼里，心痛极了。季东范也几次对季云说不必如此。可季云说只要一日不找出真正的凶手，她就一日不和他们说一句话。季东范知道自己伤了季云的心，可是季云就是这样，她认定的事是决不更改的。季东范也只好由着他。凌子晨这几天也不好过，季云不但不和季东范几个说放话了，对凌子晨也是从不言语。只是远远地望着他。 “接下来怎么办？”凌子晨问到。 “当然还是从源头入手，先找一找和陆傲天有关的人。”季东范答到。 “可是陆傲天在江湖上名气并不是很大，而且向来独来独往，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要找恐怕很难。”钱风为难地说。 “以前也许很难，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为陆傲天收尸的人就可以了。”应小蝶插嘴到。 “聪明！”季东范赞到，应小蝶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好，现在我们就计划一下。”季东范说。 “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小玲来了。“少爷，我给你们端了一些茶水。” “哦，谢谢你。”季东范将小玲让了进来。然后几人继续谈着。小玲则在一旁帮他们整理东西。 一行人来到了欧阳山庄。欧阳山庄的庄主欧阳飞早就候在山庄门口了。一见众人连忙迎上去，朝季东范施了一礼，“这位想必就是近来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少阳剑’季东范季大侠吧。久仰儿久仰。” 季东范连忙回礼：“欧阳庄主，谬赞了。”转身指着凌子晨和钱风说，“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 欧阳飞顺着季东范的手望去，突然眼睛一亮，：“哎呀，这不是凌老弟吗？”欧阳飞上前拉着凌子晨说到，“怎么来看我这老哥哥，也不先打一声招呼呢？” 凌子晨一脸诧异地看着欧阳飞。可欧阳飞并不在意，一个劲拉着凌子晨就进了屋，反而不再理会其它人了。 大厅里，欧阳飞说得是眉飞色舞，凌子晨是听得莫名其妙，而季东范和钱风则一脸茫然。 “凌老弟啊，你的伤好得可真不错啊。是哪一个名医治得啊。你看左手的这条疤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欧阳飞还是那样高兴。 “疤？”凌子晨感到非常不解。 “是啊，当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原来你早就治好了也不告诉我。害得我一直不安，还到处寻名医呢！” “欧阳庄主。”季东范叫到。 “嗨！你看我，一见到凌老弟就把季大侠给忘了。真是老糊涂了。”欧阳飞捶着自己的头说到。 “欧阳庄主，我们到庄上来是有一些事想请教庄主。”季东范继续说。 “哦，什么事？”欧阳飞收起了刚才的样了，转而十分认真了。 “我们想知道陆傲天的一些事。”钱风答到。 “陆傲天，我确实认识他。几年前，他到我庄中来偷东西，不料我那个时候练功正好走火入魔，性命危在旦夕。是他出手相救。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可是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想不到这都让你们知道了。”欧阳飞淡淡地说到。 “陆傲天这一次被杀，不知庄主，可知他以前有什么仇家？”季东范问到。 “他经常偷一些东西，很多大户都被他光顾过，江湖上一些成了名的剑客他也没有放过。仇家应该不少。这一次丧命可能就是些人买凶杀人吧。”虽然陆傲天已经死了这么久，可是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欧阳飞还是感到十分痛心。 回到客栈时，季东范的脸色不太好。应小蝶第一个迎上去，可是季东范一声不吭走了上楼。应小蝶做了个鬼脸。丁思婉走上前问：“凌大哥，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查到？”凌子晨无奈地回答。一会儿却见季东范换了衣裳下了楼，“风师弟，我和我出去一趟。” “是。”钱风应了一声。 “我也要去。”说话的却是鹦鹉。 季东范蹲了下来对鹦鹉说：“你不要去了，季叔叔和钱叔叔有事要办。” “不嘛。”鹦鹉撅起嘴，“来了这里这么久，哪都没有去，我都要闷死了。”说完鹦鹉又跑过去摇着凌子晨的手。 “让他去吧。让小玲也一起去。这样就不怕了。”凌子晨发现只要鹦鹉一求他，他就什么都答应了。 “好吧。”季东范见状也只好答应。 “哦，太好了，太好了。”听到可以出去，鹦鹉拉起小玲就往外跑。季东范和钱风只好追了出去。 大街上，鹦鹉和小玲在买东西。季东范和钱风就在不远处小声地谈论着一些事情。 第二十章 季子山庄(10)真假子晨 一连几天，季东范都不出门。凌子晨几个觉得事情可能不妙，那天他和钱风离开之后，钱风就再也没有回来。 “师兄，你肯出来了。”应小蝶最先发现。 季东范应了一声，转头对凌子晨说：“我要出去一趟。”说完就出门了。 “怎么了？师兄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应小蝶感到很奇怪。 “我去看一看。”说完凌子晨说追了出去。 凌子晨跟着季东范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小屋里。凌子晨从窗外看到：季东范和钱风都在里面，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凌子晨仔细看了床上的人，忽然就跳进了屋里。 “你？”季东范看到凌子晨吓了一跳。 凌子晨一下子扑到床前，跪了下去：“徐师弟，徐师弟。你怎么了？” 原来躺在床上的正是凌子晨的师弟徐川。眼下徐川的情况并不好。脸色发黑，双眼紧闭。凌子晨又转过头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钱风看了看季东范，季东范点点头示意钱风告诉凌子晨。钱风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凌子晨。 那天，季东范让钱风去查一查昆仑派。钱风的消息却告诉钱风：昆仑派已经遭了灭门了，昆仑派的好友青城派也是一个活口也不流。就连这两个门派中在外的弟子也是一个都不留。徐川是最幸运的，可是也因中毒而昏迷不醒。是钱风把他带到这儿来的。 “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凌子晨的手中已经暴起了青筋，“是谁？是谁？” “是千雾阁。”季东范咬牙切齿地说到。 季东范三人将徐川带了回来让丁思婉治瘳。丁思婉一出来，凌子晨就问：“怎么样？” 丁思婉脸凝重地说：“有我独门的解毒秘方要治好他并不是太难。只是他中毒太久，我看要过几天才醒过来。” 听到丁思婉这样说，凌子晨才舒了一口气。 季东范进来的时候，凌子晨已经守了两天了。无论谁劝他，他都不离开。季东范对凌子晨说：“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不，让我看着他。这样我会好过一点。”凌子晨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到。 “你这个样子，算什么？你以为你师父就是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以为你在这儿徐川就会醒过来。”季东范拉着凌子晨来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人怒吼。 凌子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点不像样。脸色腊黄，胡子邋塌。凌子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季东范说的都对，也不反驳，就出了房间。 凌子晨走出房间正想伸一个懒腰，却发现小玲正在不远处蹲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凌子晨连忙走过，扶起小玲又打着手势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一点肚子痛。凌大侠，你可以帮我把药给端去吗？”小玲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 凌子晨说：“拿来。”凌子晨端着药说走了。 凌子晨两天没睡好了，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一起来，凌子晨就往徐川房间里跑，却发现那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凌子晨心感到一阵慌乱，正要去找季东范却发现季东范说在楼下，再一看徐川也好好地坐在那儿。凌子晨心里一暖，立刻冲了下去。 “师弟，你好了？”凌子晨抓着徐川问。 可是徐川却甩开了凌子晨的手，愤怒地看着凌子晨：“你不是我师兄。” “你说什么？你脑子还没有好吧。”凌子晨惊异地看着徐川。 “亿说得没错，你不是凌子晨。”季东范也看着凌子晨说到。 “你脑子不会也坏了吧，我不是凌子晨是谁啊？”凌子晨越来越糊涂了。 “你不是凌子晨，真正的凌子晨早在几年前就被你杀了，你一直都是假的。为了掩蔽你的身份。你还杀了昆仑、青城两派。” “我是假的？” “真正的凌子晨不会不认识欧阳飞，真正的凌子晨不会下毒杀自己的师弟。”季东范痛心地说到。 “下毒？我没有！”凌子晨辩解到。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昨天晚上，你送来的那碗药里面不是下了毒吗？”徐川怒道。 “那药？那药是小玲给我的。”凌子晨说到。 “你居然将自己的罪恶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季东范重捶了一下桌子。 “死人？”凌子晨倒退了一步。 “凌大哥，我一直都没有想过原来你是一个这样的人。你连小玲都下得了手。”丁思婉痛心地说到。 “不，我没有，我没有。”凌子晨大声地辩解到。 “我要为我昆仑派报仇。”徐川冲上来说。 突然，众人觉得浑身无力，都跌坐在凳子上。季云从楼上缓步下来，“凌大哥，你快走。” “不，我不走。我没有杀人，我就是真正的凌子晨。云儿，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凌子晨对着季云说到。 “你别这样，无论你是不是凌子晨，云儿都是爱你。”季云认真地说。 “现在是不是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凌子推开季云说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凌大哥。我一直都想相信你，可是现在小玲死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相信你。可是就算你真的是凶手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季云抱着凌子晨痛哭起来。 “不，你们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我。”凌子晨推开季云跑了出去。 “凌大哥，凌大哥。”季云大呼。 第二十一章 季子山庄(11)当爱已逝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凌子晨奔跑到野外，突然，他觉得脚有一点不对，两条腿一点都使不上来劲，双腿一软，就摊了下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现在很痛苦吗？是不是。没有人相信的滋味很难受吧。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也不相信你。你很绝望吧？”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是谁？”凌子晨看着身后这个蒙面之人问到。 “我是谁？我就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你想不到吧？”蒙面人仰天而笑，那笑声却无比邪恶。 “你主使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冤仇你为什么要如此算计我？” “为什么？为了因你而死的云三娘。”说这句话的时候，蒙面人充满了痛恶之色，仿佛是在说一件极为痛心之事。 “云三娘，我并不认识什么云三娘。”凌子晨感到莫名其妙。 “你不认识？是啊，你早就把她忘了。你又怎么会记得她呢？”蒙面人的声音一下又变得很轻，“她死得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每一个都不相信她，连她最爱的人也 不相信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谁？”凌子晨怒问到。 “我是谁？你好好看看我的脸。”说完蒙面人拉下自己的面纱。凌子晨一见，却大惊了一场。原来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季云。 “为……为什……为什么是你？”凌子晨惊呆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云三娘就是我的姐姐。她当年是怎么死的，我就要你今天也尝一尝。”季云恶狠狠地说到。季云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可是手中的剑却一直在抖。刀在凌子晨的眼前停住了，凌子晨的手抓住了剑。季云一惊，后退了几步，“你，你没有中毒。” “他当然没有，这都是我们为你设计的。”身后传来了季东范的声音。 季云猛一回头“你们是谁？” “云姑娘，我们都来了。”说话的是丁思婉。 凌子晨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季云面前，“当他们告诉我，你可能就是千雾阁的杀手时，我一直告诉他们不可能。可是你让我失望了。你还是一步一步，走上了我们这个特意为你而设的陷井。”凌子晨指着徐川说，“他并不是我的师弟，而是季大哥的好朋友‘飞天狐狸’。” 季云却故意不看他，而问季东范：“我什么地方有破绽？” “你没有破绽。”季东范看着季云说到。 “那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是我？”季云还是用那种冷冷的声音问到。“因为相信。我们一直都相信子晨。所以无论有多少人，多少证据说他是千雾阁的。我都不会信。但最初引起我的怀疑的是店小二的死。” “店小二的死？” “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你杀的。”季东范盯着季云认真地说。 “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在你们的身边，而且店小二就死在了凌子晨的眼前。我怎么可能当面杀人？”季云的脸上露出了鄙疑之色。 “你当然没有当面杀人，可是你是一个使毒高手，你早就在店小二的身上施了毒，你只不过是在凌子晨的身上加了一点能够加速店小二身上的毒毒性发作的药而已，只要凌子晨一接触到店小二，店小二就会毒发。” “就算这样并能就说我是凶手。”季云开始有一些害怕了。 “没错，我当时也只是怀疑而已。可店小二和我们说的话除了我们几个知道之外，就只有凶手了。但能够接近凌子晨而下毒不为人知的却只有他身边的人。” “在他身边的人也不只我一个。而且从那之后，我和你们一直都保持了距离。我又是怎么杀其它人的呢？”季云挑衅地问到。 “没错，你确实离我们远了，可是你却很巧妙的安排了一个小玲。” “哦，你们认为小玲也有可疑的地方。”季云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 “是的。小玲是一个聋子，而且不会武功。她也不像你会使毒。” “是啊，她能做什么呢？”季云附和到。 “他当然可以，她懂唇语。她可以将我们布属的一切告诉你。” “是吗？可是小玲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们啊。” “这就是你高明之处，很久以来我们一直都想不到她是怎样帮你传递消息。我们甚至想过我们中间真的有内奸。” “哦，那你们为什么没有继续怀疑下去，转而怀疑起小玲来的呢？” “还是那个原因。因为我相信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我不怀疑他们。你的消息都是通过另一个人帮你。” “是谁？” “我想就是鹦鹉吧。虽然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利用一个小孩。” “我也没有见过她。她又怎么可以给我传递消息呢？” “我发现每一次小玲教鹦鹉跳舞的时候，总是大声的嚷嚷。我想她是想要告诉你，让你出来吧。最令人奇怪的是小玲她教舞不是一边做一边教。而是用口授每一个动作。那些舞蹈不是随便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个语言。因为你看不到，所以她才一个一个地解释给你听。”季东范一点点地说着，“当你察觉我开始怀疑小玲时，你又杀了小玲，更是很巧妙的嫁祸给了凌子晨。” “你真的很聪明，没想到我算了那么久，还是被你识穿了。” “你算天算地。可是你最算不了的就是这个世上的人心。”季东范说到。 “是啊。这个世上最算不了的就是人心。我算不了别人的，也算不了自己的。我更算不到你们会设计我。”季云叹了一口气说。 “云儿，趁现在你还没有陷下去，你只有告诉我，千雾阁在什么地方我们才可能救你。”凌子晨对着季云说到。 “你还是觉得整件事和千雾阁有关系。” “没错，你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杀人的一定另有他人。” “你很聪明什么都没有瞒过你，可是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季云脸上露出一副无关要紧的样子，好像现在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道你不说就算我们放过你，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像你这样的失败之人，千雾阁也不会留你。”凌子晨对着季云咆哮。 “天下人？我为什么要怕天下人。就是天下人害死我姐姐的。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没有一个人会为她报仇，可千雾阁会。我将自己三十年的青春献给千雾阁，他们就帮我杀了当年的罪魁祸首。可是我不甘心，我要将当年害死我姐姐的所有凶手全都找出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季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那眼睛虽然是瞎了，可是众人却从那双眼睛看出了无限怒火。 “所以你就灭了青城、昆仑两个派。”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季东范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没错。”季云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姐姐究竟和这两派有什么关系？”凌子晨问到。 “云三娘就是八年前青城派自尽的那个小弟子吧。”季东范突然说。 “没错。”还是那种语气。 “你说是我害死了云三娘，云三娘之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凌子晨又问到。 “凌子晨，我没想到你竟然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季云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我本来打算在杀了你之后就将这封信烧给你。不过我想现在给你也是一样了。” 凌子晨疑惑地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凌大哥： 江南一遇，一别三载。原以为今生不复见。不料泰山一役与君重逢。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更蒙令师垂爱，将吾许与君。 吾自小孤苦，不曾想也能与所爱之人相守终身。自是感激上苍。却不想青城山下，失身与贼人，逼服哑药，有苦不能言。本应一死以谢君心，奈何家中小妹年方十二，吾若死，她便无人照料，方苟且于世。 无奈满门师兄妹竟无一人信吾，又收君之退婚之书。事以至此，吾生无可恋，只盼君能忆及往日情份，照料小妹。然感激不尽。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云三娘绝笔 “江南，十一年前的江南。”凌子晨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突然头脑中灵光一闪，十一年前的一件往事浮上心头。 十一年前，凌子晨只有十六岁，随师父到杭州给自己的师伯贺寿。闲时无事时也到处逛逛。一次偶然间，见一个富家少爷欺负两个卖唱的女孩。一个约摸十六岁的样子，另一个也是不足十岁的样子。当时凌子晨正值年少，见状便救了那两个女孩。只是当时并不曾细看两人。原来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就是后来的云三娘啊。当年他从来就没有细看过云三娘，也从来都不曾喜欢她。三年后，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在泰山之上就为自己许下了这门亲事。师命难为，只好免强接受。当听闻云三娘失身之时，自己不但没有伤心反而高兴，以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摆脱云三娘。可是却从不曾想过原来云三娘却是这样的深爱过自己，更没有想到云儿就是云三娘的妹妹。 “她竟是你的姐姐？”凌子晨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我会害死她。”凌子晨不敢抬头看季云。 “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可笑的是到死她还是相信你，还让我去找你。”季云的眼里都是悲哀。 “你为什么没有来找过我。”凌子晨问到。 “我找过，可是你那师兄弟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还嘲笑我。他们当年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我。”一说到这儿，季云又突然狠了起来。 “还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一定要她偿命。”徐川冲上来，拔出剑就要杀。 “当”徐川的剑被挡住了。挡住他剑的人正是凌子晨。徐川诧异地问到：“你这是干什么？” 凌子晨很抱歉地看着徐川，“对不起，我不会让你们杀她。”说完凌子晨就抱着季云飞身而去了。 “季大哥，我们要追吗？”丁思婉问到。 “不用了。”季东范黯然道。虽然一直以来寻找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了。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更加悲痛了。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一直都只是想要杀了你。”季云冷冷地说到。 凌子晨并不答话。 “为了我姐姐，你现在觉得内疚了是不是？”季云鄙疑地说到。 “云儿到了什么时候你才会明白，我救你并不是为你姐姐，只是为了你。我不想你再错下去，我更不想失去你。我对你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变。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当初那个善良的云儿。”凌子晨看着季云柔声到。 “善良？你知道吗？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想了。从我姐姐被玉面俏郎君害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善良了。没从那时起我就是千雾阁的一个冷血杀手。”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凌子晨突然不顾一切地搂着季云，他从心底感到一种心碎。 季云也不说话了，只是任由凌子晨抱着自己，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说凌子晨是自己的仇人，可是自己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仇人。 “云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要杀我的那个时候你的剑一直在抖，我知道你还爱我。”凌子晨不停地说到。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季云伤心地说到。 “不，只要你还愿意，我们忘记一切，远离这里，到一个没有血腥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凌子晨真诚地看季云，眼里充满了期待。 “重新开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季云喃喃自语。 “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的。”凌子晨肯定地说到。 “啊”季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云儿，你怎么了？”凌子晨着急地说。 “对不起，我们没有明天了，我早已服了毒。”季云慢慢地说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凌子晨痛心地说到。 季云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凌子晨的脸，“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好人。是你一直那么相信我，所以我的计划才能到今天。到了现在你还会帮我，对不对？” “我会的，我会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帮你的。”凌子晨的声音哽咽了。 季云吸了口气，挣扎着说到：“鹦鹉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好”凌子晨忍痛答到。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 “千雾阁就在雾隐山庄之中，里面住着雾隐夫人。可是没有人知道雾隐山庄在什么地方。你们斗不过雾隐夫人的。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可是每一个她想杀的人都会死得很痛苦。她可以让死了人的人死得不安心，也可以让活着的人活得比死还要痛苦。今天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她真正的目的，谁也不知道。我知道让你们不去找雾隐夫人是不可能，可是你答应我，在找雾隐夫人之前你们一定要找到两个人。其中一个在季子山庄里我的房间中有一个花盆你们把它移开，会露出一个暗门，里面囚禁着一个玉真姑娘，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趁现在千雾阁还不知道我将她说了出来，你们快把她救出来吧。她可以告诉你们一些真相；另一个是名叫江心的杀手。” “江心？”凌子晨年看着季云。 “没错，江心是天下第一杀手，八年前背叛了夫人，逃离了雾隐山庄。你们只有找到了他，才可以知道雾隐夫人的真面目。没有找到他之前你们一定不要去找雾隐夫人。” “好。”两人都不说话了，就这样相拥着坐着。 第二十二章 妙手无颜(1)玉真姑娘 第二天早上，凌子晨才拖着双腿回来，他的身上全是泥土，双手也满是。众人起身看着凌子晨。凌子晨看了看大家说：“她死了。”众人见状不再言语。凌子晨又看了看季东范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两人便上了楼。 “她有什么遗言吗？”季东范问道。 “嗯。”凌子晨点了点头，把季云和他说的话又对季东范说了一遍。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季东范问。 “我想带鹦鹉走，去散散心。其它的事就希望你去做了。我太累了。江湖上的事我不想管了。”凌子晨目光飘渺。 “你不回来了吗？”季东范担心地问。 “好许会，也许不会了。” “那好吧。你一路走好。哪天要是再想起我们这些朋友随时欢迎你来看我们。”季东范知道这种心情，所以他不想说任何一句留凌子晨的话只是希望凌子晨能尽快从伤痛中走出来。 凌子晨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丁思婉走了进来，“凌大哥，你一定要走吗？” 凌子晨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丁思婉虽然不愿意，可是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这一次凌子晨是真的伤了心，没有谁可以帮助他，只有时间才能填平这个伤口。 凌子晨拉着鹦鹉离开了客栈。鹦鹉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依然高高兴兴地跟着凌子晨走了。 季东范再一次来到季子山庄门口。这个山庄上次来的时候很荒凉，这一次更荒凉了，偶尔飞过的飞鸟也总是飞得那么急。曾经在里面的三个鲜活的生命再也不会回来了。 季东范推开沉重的大门，依言来到了季云的房间，搬开那个花盆果然露出了一道门。门里很黑，季东范从小在山庄中长大，可却从来不知道山庄中还有一道暗门。季东范走了进去。走到尽头发现暗中有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并不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话：“这么多年你终于来看我了。”听声音却是一个女子，只是那声音有点干涩。可季东范还是猛退了几步。这声音不是八年来一直萦绕在自己耳边的吗？ “你说是谁？”季东范颤抖地问了一句。 那身影猛然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正要问一声的时候。却从角落里站起来另一个人。那人颤颤地走了出来，扯着季东范就仔细看。突然就跪了下去。季东范正要去扶。那天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少爷，是我，是我。季平呀。” 季东范一听大惊，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当年的老管家季平。 季东范将两人都扶了出来。季东范连忙看了看这位姑娘。一看这姑娘却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和当年的秦夫人生得是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年轻时的秦夫人。一样胜雪的肌肤，一样灵秀的眼睛，一样红润的双唇。只是秦夫人的眼里永远都是那柔和，而这玉真姑娘的眼里却闪着寒光，脸上透着寒意。季东范失望极了。 “少爷，少爷！” 听到季平的声音，季东范才回过头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季平开始慢慢地讲起当年之事。原来当年季东范将山庄赠于恩人秦夫人之后。那秦夫人也在两个月后消失，只是将山庄交于其徒弟玉真掌管。不料玉真姑娘有一天收留了一个叫云儿的眼盲之人。那个云儿姑娘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她来山庄就是为了得到山庄的财富。不一年功夫她就将山庄摸得清清楚楚。还将山庄中所有人杀了，只留下了他的玉真姑娘。玉真姑娘因为一直不交出山庄的印章而被囚在此处。前不久不知为什么又将他也囚入这密室之中。 听了这番话，季东范又再一次看了看玉真。这玉真姑娘自从暗室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看，眼里充满了怀疑。 季东范觉得很奇怪就问：“玉真姑娘你在看什么？” 玉真姑娘却并不理会，嘴里喃喃自语：“我好像来过这里啊，为什么我不记得了呢？”一边说还一边用手猛捶自己的头。季东范见状想上前去阻止。可是季平却拉住了他，“你别管，她在密室中被逼服了很多毒药，有些事她记不清了。” 季东范将玉真带回来的时候，丁思婉和应小蝶的脸色都不太好。但是季东范让丁思婉医治她的时候，丁思婉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怎么样？”丁思婉一出来，季东范就问到。 “她的确长期服用毒药。幸好她的武功好，才没有死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丁思婉就感到莫名其妙的害怕。 “那怎样才可以让她想起以前的事？”季东范接着问到。 “嗯…”丁思婉正想问点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季东范见丁思婉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问：“你怎么了？” 丁思婉想了想还是说了：“季大哥，她是谁？你为什么对他那样紧张？” “哦，她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千雾阁的人。只有她可以帮我们。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季东范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无能为力，可是我的师父应该还有办法。”丁思婉心里下子放下了担子，心情立刻好了很多。 “放开我。我要离开。”楼上传来一阵吵闹之声。说话的正是玉真。季东范连忙上去，看见钱风几人正拦着玉真。“怎么了？” “师兄，玉真姑娘她？”钱风急忙答到。 玉真却怒道：“你们说我失去了记忆都是胡说。我一直都委很清醒都是云儿那个死丫头，我当年心疼她，没想到她却恩将仇报，把我关起来这么多年。我一定要杀了她。” “你杀不了她了。”季东范说。 “为什么？”玉真奇怪地问。 “因为她已经死了。”季东范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悲哀。 “死了。”玉真睁大眼睛看着季东范，“她是怎么死的？” “自杀！”季东范每一次说起季云还是那么痛心。 “真的。”玉真的眼睛一下子没有了光泽，整个人都消沉了下来，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人，再也不理会身后的那些人， 一边走还一边说：“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玉真突然拿出了一把剑就要往自己心口刺去，季东范一个剑步上去抓住了剑尖。 “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死呢？”季东范怒道。 “她死了，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亲手杀了她，可是现在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死了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是谁主使了这一切。”季东范淡淡地说到。 第二十三章 妙手无颜(2)似曾相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听到季东范的这一句话，玉真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过头来。 季东范再一次看着她，恍忽中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那种带着一点冷漠的背影，还有那淡淡的声音。一时间他竟忘却了要说的话。 玉真没有听到季东范的回答，不悦的转过身来，问到：“你究竟想说什么？” 季东范这才回过神来：是啊，这张脸分明告诉他，这个女人和蝶儿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她们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季东范说到：“你只是看到了一些表面的东西。可是季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角色，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那阴谋的主使之人想要的绝不是我季子山庄的所谓财宝。如果仅仅是求财，他们完全可以把你们杀光，把季子山庄拆了，那就算什么都可以找到。更何况，关你的那个密室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却知道了，由此可见他们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一切。” “我什么都没有，他们能要什么？”玉真不屑地说到，“不对，难道他们是……”玉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可是很快又不说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季东范见状急问到。可是无论他怎么样询问，玉真就是什么都不说了。 季东范一个人徘徊在小河边。他的心情很不好。这个和蝶儿长得并不像的女人，却有着和蝶儿一样的声音，还有和蝶儿一样的背影。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蝶儿就是自己的眼跳崖的话，他真的会以为玉真就是蝶儿。这个玉真就和他刚认识的蝶儿一样，那样冷漠，那样的不近人情。不，她比蝶儿更不近人情。明明以为找到了她就可以知道有关于雾隐夫人的一切。可是没想到这个玉真却什么也不肯说。 “唉！” “什么人？”季东范听到身后的声音，大吃一惊，连忙大喝一声。 那人却并不说话，只是走了出来，一看却是应小蝶。应小蝶不说话只是盯着季东范看。 季东范被她这么一看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唉！”应小蝶又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季东范见到应小蝶这个样子，到觉得有一点害怕了。和应小蝶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见过应小蝶哭过，笑过，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应小蝶像这样叹气。他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应小蝶都是一个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的人，是一个大喜大悲的人。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使她发愁。 “这句话应该问你？你怎么了？你不觉得你今天有一点不对劲吗？”应小蝶看着季东范说到。“我？”季东范不解地问到。 “你对那个玉真姑娘好像有一点不对劲。”应小蝶问到。 “哦，没有吧。可能是因为太想知道一些事情了吧。”季东范说话时却明显地口不对心。 “你不要骗我了。以前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只是因为我和她有着一样的名字。你就特别的想要照顾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先想到了我。可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样才害了我。”应小蝶说着说着，声音就不知不觉的高了上去。 “对不起。”季东范对应小蝶说到。 “不要说对不起好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多么的勇敢。我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天下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有你敢和他说‘不’。可是现在的你却只剩下的这些了吗？”应小蝶痛心地说到，曾经的那一幕又一次的浮现在她眼前。那个时候，季东范为了为父母报仇而找上回魂庄。可是应浩天一开始并不答应帮他，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报仇而来找他，他是不应该答应的。季东范为了得到应浩天的许可，据理力争硬是让应浩天答应帮忙，不仅如此因为季东范的勇敢应浩天还收了他为徒，传授他武艺。 季东范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变，尤其是对于红云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有将身边的人看成是红云他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告诉小蝶，所以只能这样地看着应小蝶。 应小蝶也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师兄，如果你给不了别人什么，就不要对别人好，行吗？也不要再去想过去那些不可能的。蝶儿姑娘已经不在了，你应该看看现在，看看你身边的那些人。丁姐姐才是你真正应该珍惜的人。” 季东范还是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应小蝶说得对，他的确给不了任何人什么。可是除了对不起，他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第二十四章 妙手无颜(3)妙手回春 “师兄，你快来看一看！”季东范才从河边回来，钱风就急叫到。 “怎么了？”季东范问到。 “玉真姑娘，她——” 季东范一听就跑了上去，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 “人呢？”季东范向丁思婉问到。 “我不知道。我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她就不见了。”丁思婉说到。 “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吗？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季东范怒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丁思婉的声音中竟有一点哭声。可季东范并没有听她说话，已经飞奔了出去。 许久，季东范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却看到丁思婉的眼睛红肿，这才想起今天的语气重了一些。 “对不起，今天我太急了一点。” “没事的。只是我太没用了。我以为我来到这里可以帮你，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帮到。我想回塞外去。”丁思婉一边说到，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季东范。 可是季东范却好像并没有看见一样，“也好。这里太多的阴谋，你是应该回塞外去。那里要纯净得多。我去帮你收拾东西。”说完季东范就上楼为丁思婉收拾东西了。季东范知道自己和丁思婉是应该有一个了断了。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丁思婉出了客栈那么久，可是她却走得那么慢。她的心很痛，她没有想到季东范连一句挽留她的话都没有。她远远的遥望着那个客栈，嘴里喃喃地说：“季大哥，我还可以回来吗？”从相识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认定了季东范。无论到什么地方，就算违抗师命她也要追随着季东范。可是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那个叫小蝶的还是她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丁思婉转过头去，却拔不动腿，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啊。客栈她是回不去了。以前每一次遇到困难的时候还可以去的找凌子晨。可是他现在在哪呢？师父也不能去找，当初自己不顾师命，硬是追随季东范来到了中原。现在回去师父还能原谅自己吗？丁思婉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离开季东范竟无处可去。 丁思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走着走着，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天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丁思婉连忙走了过。一看却是玉真。只见玉真的脸色以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之相。 丁思婉扶着玉真回到客栈，却没有看到季东范一行人。问了小二才知道他们都走了。丁思婉犯难了现在怎么办呢？她决定回塞外找自己的师父。 玉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四处的看了看，挣扎着要起床，却发现自己全身包满的纱布，疼痛得利害，根本动不了。 门开了，一个身影进来。玉真一看认得，是丁思婉。丁思婉见玉真醒了，走上前去说：“玉真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玉真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到：“我怎么了？” “玉真姑娘，你不记得了吗？你中毒了啊。我不能帮你解毒，所以带你来找我师父了啊。”丁思婉回答到。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把我包成这样。”玉真问到。 “哦，这是我师父独门的解毒妙方。因为你中毒太久，虽然我一直都在帮你抑制毒性，可是从中原来这儿，实在是太远了。这种……”丁思婉还来不及说完，却进来一个人。 玉真一看这人生得极丑，方头大耳塌鼻。正要问时，丁思婉就说到：“玉真姑娘，这就是我师父。人称‘妙手无颜’” 玉真这才知道这人就是人称妙手无颜的丁娇娇。中原武林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医术高超，当世无双。只是她从来不踏足中原武林，所以见过她的人并不多。今日一见果然是真正的妙手无颜。 玉真正要向丁娇娇问好。那丁娇娇却不说话一把将玉真拎起就往外走。玉真大惊：“你要带我去哪。” 那丁娇娇还是一声不吭，抱着玉真就来到了一间暗房之中，把玉真一放就走了。玉真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闻到一种刺鼻的药味，还有一股股热浪涌来。玉真觉得浑身十分燥热，却又动弹不得甚是难受。玉真大声呼喊，却没有人回答。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玉真觉得十分难受，便昏死了过去。 玉真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那间屋子，身上还是满是纱布。她又挣扎着起来，却发现浑身不再疼痛了。虽是满身纱布却也能够起来了。 “大夫，你救救我吧。”门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玉真一步一步跳到了门口，从门缝中往外看。却见一个肥头大耳之人领着一个面容瘦小之人跪在丁娇娇眼前。丁娇娇却并不看他们。只是一心看着自己的药材。 丁思婉在一旁说话了，“我师父说了你家公子的病要想治好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一则这药材太贵了。” 那肥头大耳之人听了连忙说：“没有关系多少钱我们都给得起。” “先别忙，难得的是这药引。”丁娇娇又说到。 “什么药引？” “这药引么？是要这孩子亲生父亲的鲜血一碗来下药。” 第二十五章 妙手无颜(4)菩萨心肠 “你会么？”丁思婉死死地盯着那人，想看一看他有什么反应。只见那人一听着实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你要是不愿意就赶快离开，我这里还有许多事。我没有时间和你说。”丁娇娇冷冷地说到，说完又不再看他们。 那人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丁娇娇二人，咬了咬牙说：“好，我答应。你们一定要治我儿子。” 这一下倒是出了丁娇娇二人的意料，两人脸上明显有一些始料不及。丁娇娇很快就恢复了，对丁思婉耳语了两句。丁思婉听了就匆匆拿了一具为那人放血。放好血后进了房来，见到玉真也不多说。只是径直走到脚落里找了随便找了一些药草捣碎，那血却被倒在了桶里。 玉直见状问：“这就是那珍贵的药材？” 丁思婉笑道：“哪能啊。这啊就是甘草啊。” “啊？”玉真脸上一脸狐疑之色。 丁思婉并不理会，捣好药就走了出去，将药递给了那人。那人千恩万谢地走了。丁思婉再转了回来，却见玉真正要将身上的纱布扯去，连忙拦住，“玉真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钱，我不配让你们这样的人医治。”玉真一边说，一边就要走。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并没有要你的钱。”丁思婉急说到。 “那你们一点甘草为什么了要了人家三百两黄金。”玉真不屑地说到。 丁思婉将玉真的纱布解开，拉着丁思婉就走了。 二人一直走，来到不远处的一座茅屋里。丁思婉指着窗口的小洞说：“你看看吧。” 玉真狐疑地看了丁思婉一眼，走了前去。一看，却看到屋里竟然有七八个人。他们的面色苍白，浑身骨瘦如柴，形如枯槁，有的人身上已经开始溃烂，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看得玉真心惊胆颤，没几下连忙退了下来。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样？”玉真问到。 “他们都是一些可怜之人，他们都有传染病。”丁思婉说到。 “那和我又什么关系？”玉真还是不解。 “他们都需要治疗，都需要钱。如果师父不问那些有钱人要钱，又怎么有钱来治这些人呢？”丁思婉解释到。 “那你们也不能这样啊。只是拿一些甘草来充数啊。你们这样会害死人的。何况那还是个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玉真明显没有一开始的敌意。 “其实那孩子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出生时不足月。家中人给他补得太多了。虽然药能治病可是这种吃法只会让他消化不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给他甘草只是要让他排毒而已。” “那放血呢？” “那孩子的父亲吃得也太多了，放他一点血对他是有好处的。” “原来是这样啊。”玉真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对不起，误会你们了。” “没事，家师常常有时不被人理解，可是家师觉得只要对得起自己，别人怎么看并没有什么关系？”丁思婉脸上露出一些笑容。 “那是——”玉真指了指远方。原来是丁娇娇来了。丁娇娇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进了屋。 “她——”玉真大惊。 “别紧张，师父每天都要来给这些人看诊的。”说完丁思婉又拉厦玉真走了。 “你师父每天都去给那些人看就不怕被传染吗？”玉真问到。 “我以前也这样问过师父。不过她总是说作为大夫是不可以怕，更不可以嫌弃病人的。师父她老人家天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最看不得别人被病痛折磨。常常有一些贫困的人并不能给诊金，可是师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别人。”每一次丁思婉说起师父的时候总是那样神采飞扬。 “你真好，有一个这么好的师父。”玉真的脸上留露出无限的羡慕之色。 “对了。我以前听季大哥说你的师父秦夫人也是一个大夫。怎么从来不见人谈过。” “我师父？”玉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师父她常年在外，很少和我在一起，我也没有和她学过什么。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哦。”丁思婉也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两人就这们沉默不语地回去了。 “婉儿，我有话要问你？”夜深了，丁娇娇来到丁思婉的房间里说到。 丁思婉第一次看到师父这种样子，诧异地问到：“什么事啊？” “把你在中原的事的告诉我。”丁娇娇说到。丁思婉虽然觉得厅怪，可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师父。 丁娇娇听完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要到中原去看一看了。” 第二十六章妙手无颜(5)第一杀手 季东范离开客栈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种疼痛，心中不停地想：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就这样又断了。难道这千雾阁真的这样难以捉摸吗？为什么这个玉真姑娘不明不白消失不见。她想到了什么吗？ “季兄，我们怎么办？”徐川问到。 “师妹，师弟。”季东范叫到。 两人一听季东范叫他们连忙问到：“什么事？” “这一次我们要分头行动，你们先回山庄，求师父他老人家帮忙。我和徐兄去找那个江心。”季东范吩咐到。 “可是，师兄，你不认识江心。天下这么大你怎么找得到。”应小蝶说到，“不如我们一起回山庄，和爹说说再定夺吧。” “不，师妹，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你们先回去。再顺便找一找玉真姑娘的下落。” 应小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季东范那么坚决，就不再说话，和钱风牵了马就走了。 “现在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呢？”钱风和应小蝶走远之后，徐川就问到。 “从最简单的开始吧。无论是谁他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我想江心也不会例外。”季东范肯定地说到。 徐川这几天很郁闷。几个月来东奔西跑，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收获。可是总是觉得一定还有希望，这几天却不一样。因为季东范来到这个小镇已经很多天了，却什么也不做，每天就拉他一起到邀月楼去喝喝茶，而且一喝就是一天。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家邀月楼的茶虽然好喝，可是菜却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难吃。徐川根本就不知道季东范心里在打什么算盘。这不，今天天还没亮呢季东范就将徐川从被窝里拉出来喝茶了。 “季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什么？”徐川忍不住问到，虽然季东范告诉过他什么都不要问。 季东范也不答话，只是用眼睛示意徐川往下看。钱风往下看去，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啊。只是几个生意人和一个卖茶的而已。” 季东范笑了笑说：“你还是没有看仔细。你好好看看那个卖茶的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啊。”徐川看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摇摇头。 “仔细看看他的手。”季东范又一次提醒到。 “哦，我知道了。”徐川认真地看了看后，恍然大悟道，“他是个左撇子。”突而又不明白地问到：“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左撇子的人大有人在啊。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季东范笑了笑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们这段时间一直都跟随着江心杀人的脚步走过来你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钱风摇了摇头。 “千雾阁的杀手有很多，也很神秘。可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有的人撤擅长的是暗器，有的人擅长的是毒，还有的人用剑。反正各不一样。这个江心却是一个双剑高手。” “双剑？” “没错。” “你从来没有见过江心，你又怎么知道用双剑的就是江心？”钱风不解地问到。 “这很简单。依季云所说江心是在八年前逃出千雾阁。只要我们找一找就可以发现八年前消失的千雾阁杀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使刀，可是从他所杀的那些人看来并不是高手，所以他又怎么可以被称为第一杀手呢？我断定他不是江心。而另一个则是使剑。” “双剑？没有啊。我们一路走来没有发现最十年以来江湖上哪个死在千雾阁之手的人是被双剑所杀啊。” “没错。可是十年前有。后来两年虽然没有使双剑的但有一个使单剑的。他的剑锋和十年前的双剑所产生的剑锋是一模一样。我想他在后来的两年里应该发生了什么样变故才会弃双剑改单手剑，而且还是左手剑。”季东范肯定地说到。 徐川看着季东范觉得不可思议。季东范接着说到：“你看那个卖茶之人，他的右手虽然不干活，可是上面却长满了老茧说明他以前一定也擅长用右手。” 徐川又说到：“可是这并不能肯定他就是江心啊。” “没错。可是江心有一个毛病。你还记得上个月我们在苏州查十年林远之死的事吗？” “记得” “林远就是江心所杀。如果我没记错林远是一个爱茶如命的人。他的身边每时都会带上一些珍贵的茶叶，可是他死后并没有发现他随身所带之茶叶。” “是啊，我也听林笑天说过。难道说杀手见财起意抢走了茶叶？”徐川又问到。 “不可能。千雾阁杀人从来不拿走死者的任何东西。更何况林远身上还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并没有丢失 。所以拿走茶叶的只可能是凶手。因为凶手也是一个爱茶之人。后来我又重新生思量了一下那些死在江心手上之人。我发现凶手出现在地方，不远处一定有一家非常有名的茶庄。千雾阁的同一杀手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杀人，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如此神秘的原因。而这个小镇死在江心手上的却有三人。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茶庄的茶是全国最好的。” “所以你怀疑他。”徐川用眼神瞟了瞟卖茶之人，“可是不对啊。如果他真的爱茶的话他应该上来喝茶，而不是在下面卖那种的劣茶啊。” “没错，你看他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家全国闻名的茶庄面前卖茶。可是他却偏偏如此。可见他并不是为了求财，而是为了能够常常在这里闻到这满室茶香。选择卖茶只是为的掩饰自己杯中的名茶。” “哦。”徐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