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请别逼我》 引章 遣怀思 明王朝,宣德年间,京城。 满城桂花飘香,运河边的青草一片墨绿,圆形拱桥上一女子,独立风中,云鬟拥翠,娇如杨柳迎风,粉颊喷红,面似荷花映日,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似嗔似怨,仿如空谷幽兰。她一袭白色披风,白色绣花腰带,罗衫衣摆下露出淡淡的红边刺绣裙,如同女子的朱砂唇,柔弱中透着坚强。 “小姐,你在这里呀,让我好找……夫人让你回去挑选做嫁衣的布锦呢!”一个约摸十三四岁丫头模样,绿色小衫的女孩子喊叫着,朝桥边跑来,女子转过头来,哀怨中闪过一丝微笑,无奈的说,“着急什么,我又飞不掉……”是呀,她多么想飞,又难以动辄,即使是一点点的自由,随即思绪飘到了那晚热闹却又月明星稀的元宵节灯会上,“面具”?她宁愿永远藏在面具下面,不让任何人发现内心的痛楚…从此只要有时间她都会到拱桥上,像是在等待,或者期盼。 (雪片一): 新房里,媒婆早早的就等在门口讨喜,“红枣、花生,金玉满堂!”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进来,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双手都有些颤抖。“揭喜帕!”轻挑喜帕,明眸动人,烟波盈盈。躲在门外偷看的孩子笑成一团。 “啊?怎么是你?茹清在哪里?我要去找她!”他说着就要冲出房门,茹清一把抱住他,哭泣着。 “王爷,你还不明白吗?她不要你了!你留下来!还有我!” “放开,你这个女人,一定是你把茹清藏起来了,我要去找她!” (雪片二): “我这是在哪里?”她问。 “小姐,你在扬州。” “不!”撕心裂肺的呼喊,茹清昏厥过去,却叫醒了远方的他。 (雪片三) “就让我来保护你好吗?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他温柔的亲吻她睫毛下晶莹的泪花,一路下去,他触碰到她温润的双唇,他俯下身…… (雪片四): 他说:“我将在一个很近的地方一直守候着你,没有多远,仅一墙(城墙)一门(城门)之隔,你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心跳,我会在这里的茅草屋等待着你的归来,即便那需要很长很长时间——一个命里的循环,但是都阻挡不住我痴爱你的决心。” 作者言:我怀着非常激动的心情写着这篇文,故事里的女主人公‘茹清’令我想把故事写的更加气势磅礴,因为她需要在这样的依托背景下展出一场又一场美丽动人的故事。 我希望自己从小对古美人的兴趣能够感染每个读我文的人们。更希望能把这些美人们的故事演绎成大调玉笙的正剧,不知道有多人喜欢古典小说,我从小就是捧着古典小说入睡的,写文真的很辛苦,但是我想有一个目标,辛苦会比较容易坚持下去。 ———新文,谢谢收藏哦!喜欢的话就送鲜花、推荐票、鼓励我更文吧。 第一章 初遇(1) 这同样是一个经过战乱争权换来的和平盛世,历史的车轮低诉着成王败寇,明君圣主,江山美人。 “咯吱咯吱!咯吱吱!……”不宽敞的街上缓缓依次出现了三顶轿子,最前面的一台为蓝色包顶,后面的两台大红色包顶,轿夫们卖力的抬轿,每逢初一的城隍庙总是非常热闹,香火鼎盛,虔诚的人们都在一步一点的庙内叩首膜拜。 三顶轿子的出现让街边的一些人驻足望去,互相说着闲话。待轿子停到了庙门口,已经让很多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从轿中走出的人身上。 一个五旬左右的妇人,富贵丰腴,还有一红一白两个妙龄女子,红衣少女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白衣少女云凝青丝玉脂冠笑吟百媚入眉端,二人宛如仙子下凡,真是旁煞众人。 “看呀,这是欧阳府的夫人和两个小姐呢,真是美的没法说……”一个妇人说。 “是呀,很漂亮啊,富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另一个男人说。 “娘,我想要去后山玩,好吗?”红色衣服的少女问旁边的夫人。 “荷依,跟娘去进香吧,后山有什么好玩的?”夫人笑着说。 “不嘛,人家要去,不然这样好了,让茹清陪我一起去吧!”红衣少女一把拉过身边的白衣少女,风一般的就跑了出去。 “哎呀,小姐,等等奴婢,我也要去啦!”一个丫鬟扮相的绿衣少女紧随其上。 城隍庙后山幽静碧绿,空气清新。 “啊!真是个好地方,我们去那边玩!快点跟上呀,你们真是磨蹭啊!”说话的是穿着红衣服的欧阳府大小姐萧荷依。 “大小姐,等等我们啦,小姐,路不好走吧,等等我,这也不是多么好玩的地方呀。”丫头小鱼说。 “小鱼,跟着我,你不要跳来跳去的,小心点路啊。”一袭白衫粉裙的是欧阳府二小姐萧茹清。 “哎呀,小姐咱们回去吧,一点也不好玩,大小姐怎么就喜欢这里呀。”小鱼偷偷说。 “我倒觉的这里不错,很安静呢。”茹清浅浅的笑说。 好容易她们从山埂子走过,接下来的路倒是一片平坦,芳草盈盈。 “我是在走不动了,小姐们咱们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小鱼喘着大气说。 这时茹清和荷依两个人才觉得有些累了,许是刚才走的太紧张了,都不觉得喘。 “哇,这里有一片花丛呀,好漂亮哦!”走在前面的荷依大喊。 “咱们采些鲜花编花冠吧!”脸颊微红的茹清欢快的说。 “好呀,看谁编的好看!”荷依应答。 翠绿从中,一个翩翩少年手拿折扇,表情略带忧郁,忘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自由和清新。 “少爷,少爷,你看这是什么?”一个书童从远处跑来。 “啊,这是一只小百灵,怎么脚上有血迹,我来给它包扎。”翩翩少年从衣袖上撕下一条布,细心的缠在百灵鸟的右爪上。 两人一前一后又往前走去。 “哎呀,我编完了!”小鱼兴奋的大叫,但是手中的花冠突然散落。 “啊!怎么这样呀!讨厌啦!” “呵呵!小鱼你怎么回事呀,一惊一乍的……”荷依窃笑,她手中的花冠马上就完工了。 “哇,小姐你编的花冠好漂亮啊,粉色的小雏菊,白色的漫天星,这是什么呀,鹅黄色的?”小鱼看着茹清手中的花冠,既羡慕又吃惊的问。 “这是玉兰。”茹清笑説。 “哈哈,我的花冠完成了!”荷依将花冠戴在头上,高兴的站起来跳,宛如花仙子落凡。 茹清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姐姐那样高兴,继续手中的花环。 “茹清,怎么样,我像一个王妃吗?戴着王冠的王妃。”荷依高兴的说。 “嗯。”茹清还是像一汪泉水般清澈宁静。 兴奋的少女们欢快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草丛的骚动。 突然,草丛里窜出几个粗壮的男人,他们淫笑着朝三个女子走近。 “啊,你们是谁?” “嘿嘿,还是三个黄花大闺女,今天真是好运气,哥们们上!” “你们不要靠近,混蛋!你们好大胆,走远点!”荷依愤怒的大喊。 “小姐,快跑!” “啊!走开啦!走开!”小鱼惊恐的喊。 “一个也不要放过!兄弟们,上啊!哈哈哈!”为首的黑胖子歪着嘴邪笑。 “救命!救命啊!”三个女子高呼,他们已经被土匪拦腰抱起。 第二章 初遇(2) “什么声音?”不远处的俊朗翩翩少年竖起耳朵。 “少爷好像有人喊救命!” “快,过去看看,声音从那里传出来!” “喂!愚蠢的土匪,你们站住!”翩翩少年喝止走在前面的几个肥男人。 “哪来的小子,不想死滚远点!” “看是谁找死!”翩翩少年一个飞步上前,两个土匪跌倒。 “该死的小子,干了你!” “啊!”荷依一阵疼痛和眩晕,她居然被土匪扔在空中。 正在危难之时,翩翩男子飞过去接住半空中惊恐的荷依,此时四目相对,荷依觉得整个空间和时间都凝固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他们厮打成一团,三个土匪已经抵挡不住了,他们之中一个飞速的抓起一旁柔弱的茹清向远处跑去。 “茹清!”荷依大喊,她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土匪抓走,又气又急。 “小姐,小姐!”小鱼急的大哭。 “你们在这里等,我去看看!”翩翩男子急说,一面紧追。 “放下那位小姐,混蛋!”他追了很久,终于对方气喘吁吁,脚步放慢了。 “嗖!”一排石子飞速的击倒三个土匪。 “啊!”茹清恐惧的大叫,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飞来横祸。 三个土匪跳起来,凶悍的回望一丈之外的翩翩男子。 “找死的臭小子,看我们不弄死你!”他们扑了过来。 又是一排石子飞速的打过去,他们被点住了。 “真的被点住了!”翩翩少年自信的走近他们说。 三个土匪此时呆若木鸡,脸色发紫。 “姑娘,你还好吧。”他扶起茹清,才看清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略施粉黛,一双会说话的明亮的大眼睛,如日月星辰般璀璨,灵气中带着秀丽。 他抬起衣袖轻拭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种眼神的像似曾相识般令人窒息。 “我的脚!好疼!”茹清忽然感到右脚一阵剧疼。 “我来背你!”他关切的说,说的那样不容置疑。 现在逃离这三个罗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翩翩少年背起茹清向前飞奔,只是此时的方向越来越远离花丛。 不知道颠簸了多少路,终于停了下来。 风很静,只有男子气喘的声音。 “擦擦吧!”茹清掏出锦帕递给身边的男子,她看到他眉宇间透着英气十足的俊朗,只是还带了些隐隐的忧郁。 “谢谢。”他说。 “我叫朱瞻域,你呢?”男子突然回头说。 “啊…”少女一声轻叹,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远远的,又那么近的轻颤。 “茹清。”她說。 一对俊男俏女静坐着,仿佛都在猜想对方的心事。 而对于这个叫“茹清”的少女来说,其实已经悄然度过了十八年隐蔽而又平安的时光。 时光追溯到十八年前,茹清刚刚呱呱落地。 明王朝,永乐年间,江南扬州。 夜色与往日六月的扬州并无区别,官道上赶路的一辆马车往出城的方向狂奔,驾车的是一个男子看上去三十岁的模样,细瘦的身材,清俊的脸庞,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只是双眼中透出令人惊糊的恐惧之色,好像眼前的道路不似这般在星月下的明朗,而是充满着种种危险与陷阱。 这时,马车出了扬州城已经有一段路了,车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感觉也不是一名年轻女子,只听她说:“少爷,我们带着小姐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呃……”那名男子没有答话,显然他不知道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哪里,又有哪里可以去,但现在他很清楚的就是要赶紧离开扬州城越远越好。 女人怀中的女婴安静的酣睡,她娇美安详,谁能想到她的一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不同凡响的经历。 想到这些,男子的神情中似乎有一些恍惚,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犹如天翻地覆一般。 新文,谢谢收藏哦!喜欢的话就送鲜花、钻石、月票、鼓励我更文吧。 第三章 惊变 一个月以前,扬州欧阳府: “少爷,门口有个老汉要见少夫人。” “什么人?何事要见少夫人?”欧阳家独子欧阳坤齐问道。 “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像是京城方向来的。我问了,但他没有说。” “你随我去看看。”欧阳坤齐说道。 这是一户典型的江南别院风格的宅子,宅子不大,但前厅布置清雅,古色的家具和书画配饰相得益彰,中间的家训匾上题书“中正孝悌”,看得出是主人家是一个中等富庶且教化纯正的门第。 “老人家,您找我内子有何事吗?”欧阳坤齐站在前庭客客气气的问道。 “是这样的,老生来自京城,是城东‘兰馨斋’的掌柜,前些日子有位客官拿来一副画,要我们到扬州代为找到画中人重新裱摩一副真人的原画,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你要是喜欢这画,找高人临摹既是,为什么要专门找到原画中的人重新来画呢。但是这客官坚持如此,我们家东主也绕不过他,就把这事儿给应承下来了。这不,我们根据那客官说的扬州城找了好大一圈才听说画中的女子是您家的少夫人,所以今天这才找来的。想您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的画师给您家少夫人重新画上一幅?” 欧阳坤齐听闻于此,确实有些惊讶,会是什么人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且这想法也着实无理,但看看眼前的老人家,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回绝,所以露出为难之色。 老汉也看出那欧阳坤齐的心思,赶紧说道“我也知道这个要求着实无理,况且那画中之人已是您的妻室,岂有裱于画中置他人屋檐之下的道理。但您看这样成不,我回去就给我东主回话说明此事,让他也好对客官有所交代,但您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您夫人,这样我等一行人回去有个说辞,至少是尽力办完了这趟差事,欧阳少爷您看呢?” 那欧阳坤齐思虑片刻,觉得这话也有理,也就不再推辞,而让下人去请夫人林玉蝶出来,自己则陪着那老汉进了前厅。 老汉离开已有数日,欧阳坤齐和少夫人林玉蝶也很快将这事淡忘,也觉得可能是少夫人林玉蝶过门之前乃是扬州城公认的绝色佳人,倾慕着不计其数,这时有人来求一画像聊表思意也是未尝可知的,只是那人说是在京城居住,着实让人有些费解,估计也是从义兄萧家萧震北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而这位义兄萧震北也是欧阳家的世交,两家虽远隔千里,却颇有些渊源。 这一日,少夫人林玉蝶和奶娘梨华带着不满半岁的小姐前往娘家,却不想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意外,少夫人林玉蝶和奶娘梨华走散,且从此不知所踪。欧阳坤齐自是惊恐万状,在扬州城中寻找了数日也没有音讯,报于官府,但官府声言只能予以寻找,也不知如何处理,因为也没有人向家人提出勒索。 失望之际,又因连日恍惚不慎打翻灯盏,五月的扬州风干物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第四章 托孤(1) 朦胧间,欧阳坤齐似乎听到孩子的哭声,挣扎地睁开眼睛看见奶娘梨华正哄着孩子,自己则躺在一间宽大的屋子里,回想之前的一切,只记得火光冲天,自己四下奔跑在一片混乱中晕了过去就再也不记得别的了。 “这是哪里?” “少爷,这是府衙的厢房,是知府大人让我们先住下在这里” “原来如此,咱们知府真是位好官呀。家里怎样了?” “还能如何呢,除了抢出来一些银两以外,什么都没了。管家已经上济南去通知老爷了,估计一个半月左右才能回来,知府看我们也没处可去,就让我们在此先住下,等管家来接我们上济南去……” “我不去济南,我要在这里找到夫人为止。”说着欧阳坤齐大哭起来…… 数日后,知府差人通知欧阳坤齐,说有一同窗自京城往江南办事,途经扬州,特来拜访。知府也已命人备下酒宴,这是让欧阳坤齐一同前去,也算是一个陪同。 筵席就摆在了知府的后花园中,也不知怎的,女婴从晚就开始哭闹,无论奶娘梨华如何抱哄都不得停止,无奈之下她只得前去找欧阳坤齐,看看欧阳坤齐有没有办法能让孩子安静一些。 知府中的后花园并不难找,但却有些奇怪,周遭的下人都已被撤开,远远的奶娘梨华似乎听到后花园内传来的激烈的叫喊声: “……不可能,你们骗我!……” “……这绝办不到……我不会休了自己的爱妻!” “……不—不——快告诉我她在哪里?你们把她藏到哪儿了?” 正当奶娘想要走得更近处一些,突然看见欧阳坤齐已经起身要离开筵席,而就在他刚一站身时,不知何故身体慢慢滑向地面。奶娘梨华惊愕之余,赶紧捂住嘴巴让自己禁声…… 翌日,当欧阳坤齐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这辆马车上,奶娘梨华正快速地赶车。稍稍恢复知觉后,欧阳坤齐徐徐向奶娘梨华讲述昨晚那个筵席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出乎意料,未来会如何发展也无从料想,唯一的就只有两个人的惊愕与愤怒。 “我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我总感觉他们就跟在我们身后。”欧阳坤齐从回想中稍转过神来,并轻声对奶娘梨华说道。 “从明天起,我们不能再晚上赶路了,等到了陆镇以后,你就折返回扬州,然后从水路拿着我的信物去京城找到我义兄萧家欧阳坤齐,该怎么做他就知道了。我继续赶车往济南走,如果两个月我还没有来京城接你们,小姐就拜托你了。。。。。。”说到这里欧阳坤齐忍不住有些激动,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少爷,我不要,你平时对我们这么好,这种时候我怎么能。。。。。。。” “别说了,不然我们谁都走不了,希望我们这一家子还有重新团聚的日子。”说着话,欧阳坤齐把手中的缰绳一收,让马车停了下来。接着不由分说,跳下车来跪倒在奶娘梨华面前磕了一个头。梨华抱着怀中才半岁的孩子,含泪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十数名带着京城口音的彪形大汉来到扬州府衙,其中有人拿出一份密函交给了府衙的师爷,在与其密语片刻后即起身前去后堂面见知府大人。第二天这一行人带着两个厚厚的包裹便迅速离开了扬州城。 第五章 托孤(2) 京城,三更天,暴风骤雨,黑夜更加昏暗。 一个衣衫破旧的妇女抱着一个女婴一步一跌的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口。 “萧府”苍劲有力的大字在黑夜中有些朦胧的色彩,“啪啪!啪啪!”她吃力的敲打着木门,身体因为太虚弱而跌落,伏在门板上,但手中依然在不断的叩门。 “谁呀,深更半夜的乱敲门!”门里的仆人骂骂喋喋、打着哈欠打开大门,看到狼狈的妇人和小孩,还以为她们是讨饭的。 “走开,走开了,明早再来讨饭啊,大晚上的,让人睡不睡觉了。”仆人说。 雨越来越大,甚至瓢泼而下。 “我不是要饭的,我要找你们家少爷,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妇人说。 “什么?你找我们少爷,你是谁呀,知道我们少爷是何许人也?不要开玩笑了,走开走开!”仆人觉得可笑,说着就要关门。 “我没有开玩笑,麻烦你通禀一下,我真的找你们萧少爷。”妇人虚弱的说。 “萧少爷?你到底是谁呀?”仆人看到她说“萧少爷”的名字符合,手中又抱着个小孩,在这么恶劣的天气到来,觉得事情不小,正寻思着,管家闻声过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吵。”萧府管家问。 “这个女人找少爷。”仆人说。 “找少爷?可是很晚了,吵了少爷夫人恐怕要不高兴了。”管家说。 “先带她们进来。”管家让仆人把衣衫褴褛的妇人和女婴领进门,安置在了丫头住的西后院。打算明天再回禀海老爷,看妇人身体非常虚弱,于是准备了些吃的喝的,大人孩子显然都饿坏了。 管家问妇人来找萧少爷干什么?那妇人却闭口不答,着实让人奇怪。 次日,天气放晴,萧府屋顶的砖瓦经过一晚雨水的冲刷涔涔发亮,花园里的花草更加生机盎然。 萧府大厅里,正值风华绰约的萧震北和夫人端坐堂上左右。 妇人唯诺唯恐的抱着熟睡的女婴进来。 “听说你找我家少爷?”萧夫人问,她看到婴儿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难道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欠的风流债找上门来了?不然人家怎么会在大雨夜半夜敲门呢。 “求求您了,萧少爷,收留下我和这个孩子。”妇人哭说。 “让我收留你们,为何?”萧震北感到有些吃惊,莫不是南边逃难的母子到了京城。 “你什么意思呀?我家少爷和你们非亲非故,凭什么收留你们,我们家可不缺少佣人。”萧夫人拿出女主人的范儿,没好气的说。 “不,我,总之萧少爷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妇人有些着急,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说话非常谨慎,她知道怀里的这个女婴还面临着追杀。 “虽然我也常希望帮助苦难的人,但是收留一个女婴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些银两,你们回老家去吧。”萧震北依然认为这是一对逃难的母子。 “还请萧少爷禀去左右,我有话要说。”妇人说。 “什么?”萧夫人有些吃惊,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都下去吧!”萧震北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夫人她?”妇人看到萧夫人一动不动,有些为难的还是不愿开口,毕竟她接下来所要告知的事情关系着她主人一家的性命,她的少爷特意叮嘱她只告诉萧少爷一个人,所以她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第六章 托孤(3) “难道连我也不能听吗?”萧夫人气愤的说。 妇人没有言语,表示默认。 “震北,你看!”萧夫人向自己的丈夫撒娇报委屈。 “好了,夫人,你先下去看看云儿,我和她谈谈,好打发了她离去。”萧震北安慰妻子。 萧夫人不情愿的起身跺脚离开。 “说吧。”萧震北说。 妇人从怀里拿出一块布递给萧震北,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已经泪流满面。 萧震北打开布,着实吃了一惊,这是一封血书,落款是他江南的义兄欧阳坤齐。 萧震北和欧阳坤齐因为祖辈相交的关系,自小感情甚好,年少时,萧家老爷为了培养萧震北熟识丝绸和养蚕生意,让他曾在江南生活了整整五年,当时就是寄宿在萧家,欧阳家是明镇江南的养蚕大户,丝绸生意在当地也做的非常兴隆。 所以自小他们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二人都没有兄弟姐们,于是拜了关羽,成为兄弟,萧震北较之年长半岁为兄,欧阳坤齐为弟。 一年前,义弟欧阳坤齐大婚,萧震北不愿千里亲自去道贺,新娘娇媚动人,据说是江南第一美人,他当时还羡慕义弟好福气。 一个月前,欧阳坤齐寄来信说府上添了一女,他正为此高兴呢,为何如今突然血书一封。 “怎么会这样。萧家真是惨啊。”萧震北颤抖的拿着血书。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欧阳坤齐大婚时的场景,郎才女貌,旁煞众人,只是弟妹红颜惹天妒啊,如此美貌和仪态怎能不招惹奸人惦记呢,谁想会惹来如此悲剧。 萧震北回头看看熟睡的女婴,她遗传了母亲的动人,此时虽酣然入睡,却在小脸上能透出光芒来。 “我抱抱,她叫茹清对吗?”萧震北双眼朦胧,抱过女婴。 “请老爷留下小姐吧,我家少爷恐怕凶多吉少了!不,他说他会去济南老家,请您帮忙打探一下吧,也许他能逃过追杀。少爷!呜呜……”妇人伤心的说,萧震北想:义弟欧阳坤齐能让她办这么重要的事情,相信她对萧家是非常忠心的。于是他就打算让她先暂住在萧府。 “你叫梨华吧,快起来吧。”萧震北说。 他思索着,孩子他肯定是要救的,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们没有引来追兵?萧府上下是不是要面临这场考验? “这样,梨华你先安心留下,我派人观察一下情况,打听一下你家少爷的去向,然后再决定怎么办。”萧震北说,此时女婴醒了,居然没有哭闹,也许是他当成她爹爹的模样,还甜甜的笑了,萧震北的心中一阵温暖,他也笑了,如果笑能让她什么烦恼也没有,他这个伯伯愿意为她笑。 随后,萧震北让管家还是把梨华和孩子安置在昨晚住的地方,那个地方原来是奶娘居住的地方,后来奶娘因为要就近照顾大小姐荷依,就搬到他们夫妻俩旁边的东厢房和女儿一起睡。所以这个屋子,平时没有人打扰。 第七章 托孤(4) 萧震北还交代府上所有人都不能外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人问就说逃难的打发走了。 同时他让人暗中观察府邸周围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还有欧阳坤齐的消息。 半月过后,萧府依然太平,萧震北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打探欧阳坤齐行踪的人却传来了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据说欧阳坤齐驾的轿子飞速的驶下一个悬崖,追兵见此才离开了,去过那里的人都知道那个悬崖叫恶人崖,从那里掉落的人无一幸免。 闺房里。 “夫人,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萧震北说。 “什么事?”萧夫人对住在奶娘房里的那个妇人和小孩都充满疑问,只是这些天丈夫怎么都不让她多问。 “我想收茹清为女儿。”他说。 “什么,你想收那个来路不明的婴儿当女儿?”她火冒三丈。 “她不是来路不明。”他说,他怎么能委屈了弟弟的女儿呢?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答应。难道她真是你在外面生的孩子吗?”萧夫人干脆说出自己的猜测。 萧震北对于夫人的反应早有预料,此时他不答话,干脆让她说个够。 “你说呀,说呀,我猜的对吗?你几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萧夫人不依不饶的哭闹着。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夫人你不必担心自己,茹清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她的娘更不会威胁到你。”萧震北故意说。 为了不让旁人知道那个秘密,为了茹清一生的安全,他宁愿让妻子误会自己在外背叛了她,而且他要把事情做的更加彻底。 当梨华知道萧震北收留了萧家的女儿,并且给了她萧家女儿的名分的时候,她欣喜万分。 “少爷,少夫人,你们可以安心了,梨华做到了,小姐会平安长大的。”梨华双手合掌祈祷般说。 “只是为了茹清的一生平安,梨华你还要做一件事情。”萧震北说。 “萧少爷,你尽管吩咐,为了小姐,不要说一件事情,就是一百件我也去做。”她说。 “其实,也是为了你自己好,你还是个中年女子,完全可以找个好地方,嫁个好男人,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日子。”萧震北说。 梨华沉默了,她不明白萧震北是什么意思,他接受了茹清,却没有接受自己,是这个意思吗?而她是个苦命人,哪里才是她的家呢?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从此你走到哪里都会衣食无忧。”萧震北说。 “我不放心小姐,她还那么小。” “既然我宣布了她是我的女儿,那么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不被照顾好呢。你的离开只会带给她好处,并且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如果让人认出你的身份,那么别说茹清,就是整个萧府恐怕都要赔上性命,你忍心吗。”他干脆说的明白点。 于是梨华安静的离去了,尽管她内心万种不舍。 茹清与别家少女一样,含苞欲放的急待长大,终有一日她能听得见母亲林玉蝶的阴霾和父亲欧阳坤齐的伤痛。 第八章 长成(1) 转眼光阴已经到了明王朝,宣德年间,京城。 夕阳普照,遥看历经明成祖、仁宗短暂两代皇朝的紫禁城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 近看紫禁城在夕阳的照耀中,微微现出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 早朝过后,大臣们纷纷离去,唯有临淄王朱瞻域随宣宗皇帝到了养心殿。 “朕今天留下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知道皇叔最近可好?”龙椅上的宣宗皇帝并没有看他,端起景泰蓝茶杯不经意的问。 “哦,回皇上,父亲最近除年老身体日渐孱弱外,其他都好。”临淄王朱瞻域诚惶诚恐地回答。 一阵沉默。 临淄王朱瞻域心里明白宣宗又在琢磨什么。 临淄王朱瞻域,是汉王爷朱高煦的第五子,永乐年间被封为王。他的父亲汉王,着实让人难有安全之感,早在他和眼前的皇帝表兄还在襁褓的时候,上辈王爷之间就为皇位争的你死我活。最后生性慵懒的皇叔顺利成章的以嫡长子身份荣登龙位,而父亲汉王被成祖爷爷赶往永安封地,已经十多年了。 “其实皇叔的奏折朕看了,心中甚感安慰,他老人家不远千里还如此关心北边的旱灾,是在难能可贵啊!朕已经按照他的奏请命地方官员开仓放粮,朝廷拨粮放款,相信灾情很快就能平复下来。”宣宗露出几丝微笑。 宣宗皇帝几路惊险的继承仁宗的皇位,也目睹了父亲在兄弟的夺权中巨大的压力,而如今的和平盛世,是否能在他的手中圆满下去,还是个令人灼心的事,但是他更愿意相信老者已老,轻者清明。 “瞻域,你自小入宫和朕一同长大,朕和你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几分,你一定要忠心爱国,你父亲老了,希望你能时常的在他耳边提亮他的身心。”宣宗皇帝说。 “是,皇上,臣一定谨遵圣谕,誓死效忠皇兄。”临淄王朱瞻域说。 黄昏时,临淄王朱瞻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汉王府。 汉王府,修于成祖年间,是成祖皇帝赏赐给汉王的宅子,自从汉王被贬去了永安封地,临淄王朱瞻域被封王爷,当今皇上就把这个宅子送给了他住。 “王爷,你回来了,奴才马上让厨房开饭。”说话的是王府的郭管家郭达。 “先给我放洗澡水吧。”他说。 “好,奴才这就让翠环姑娘去办。”郭管家忙应承。 不多会儿,临淄王着一身清爽的便装到了偏厅用餐。 “主子,这是黑鱼参汤,翠环姑娘亲自为您炖的,花了不少时间呢。”郭管家说。“郭叔,看你说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对吧,王爷。”说话的是刚才和临淄王一同入座的女子。 她一身绿底绣花,眉毛弯弯,目清修长,清纯中透着些许女子的妖娆之美。 她用修长的细葱纤手舀起一勺汤就要往朱瞻域口边送。 “别闹,翠环。”临淄王抬头挡开她的手,他不喜欢她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亲昵的表现。 “怎么了嘛!人家是看你太累了。”她呶呶樱桃小嘴说。 他并不理会她的言语。 “管家,最近老爷有什么消息吗?”他想起皇上和他在养心殿的对话。 “老爷还真给王爷传来了信,本来想在您吃完饭给您的呢。”郭管家说。 “拿给我看。”临淄王说。 “好。”郭管家奉上。 第九章 长成(2) 临淄王朱瞻域虽然和汉王相隔千里,但是交流却不少,一方面他是希望随时掌握父亲的动向,一方面也为了能不时的劝慰父亲此时已经太平盛世,要他安享晚年。说真的,他和皇上一样琢磨不透汉王是否已经安于现状了,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好胜心极强,做事凶悍,至少这些特征都让人随时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看着信件,临淄王朱瞻域的眉宇愈收愈紧。 翠环目穿这一切,她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他流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 “有什么事?”她小心的问。 “没事,都散了吧。”他说完,飞速的离开了菊盏厅。 她发了一阵子呆,往东厢房走去。 敲门,无应答。 她缓缓的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掌灯,摆设整洁舒适,这里的一盏一纸都是她的心血,只是他到哪里去了?刚才的信上说什么了? 华灯初上,莲花湖边,茹清和小鱼在湖边,二人等待中闲聊。 “茹清!”远处男子笑着跑过来。 “怎么回事呀,这位公子,你让我家小姐好等啊!”小鱼不满的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事情。”他说。 茹清注意到他的发髻边全是细密的汗珠,就说:“没事,反正也是闲着,多等一会有何妨?” “好吧,我总是闲操心了,你们是一伙子的。”小鱼说。 “你胡说什么呀,小鱼。”茹清笑说。 “你今天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接到你的信,我和小鱼就赶忙出门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呀,有些烦心的事。”他俊朗的眉宇收紧。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能和我说说吗?”她关切的问,虽然她了解他实在太少。 “好了,你们聊着,我呢,去那边的夜市逛逛,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小鱼坏笑。 “这么晚了,你不要乱跑。”茹清说。 “小姐,人家很久没有出来了,就让我去逛逛,我保证不走远。”小鱼缠着茹清说。 默许小鱼离开后,二人的气氛反而有些沉默。 “茹清,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你怎么说这个。”她感到些许吃惊。 “没有吓到你吧,自从见到你,我就想了无数次,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他抓起她温暖的手激动的说。 “只是,我们……。”她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还是个谜一样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说:是的,我愿意嫁给你。“你,你不喜欢我?”他伤感的问。 “我?这事太突然了。” “茹清,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们相识太短,你还不了解我。今天我郑重的介绍自己:我朱瞻域,住在城西。家中有些财富和权势,但是那些都不是我看中的,我看中的是你。”他陈恳的说,但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是身份,他想先等等,不想吓到心爱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家境,他其实是诚惶诚恐的,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她认真的说。 “是真的吗?”他问。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心中都憋着一股紧张的劲儿。 ———新文,谢谢收藏哦!喜欢的话就送鲜花、钻石、月票、鼓励我更文吧。 第十章 爱恋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着急了,今天有些失礼了。但是茹清,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们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争取和你见面或者写信给你,让我们尽快互相了解起来,好吗?”临淄王的眼神柔中带伤,深情的茹清说。 “好,我答应你,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茹清轻答。 深夜,萧府。 小鱼服侍茹清洗漱完毕,颇为神秘的坏笑。 “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茹清问。 “小姐,今天,朱公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小鱼问。 茹清笑了,她的心情有些悸动,他热烈的唇婆娑过她的脸颊,她分明是心动的。 十年前,森林中她记得他的模样,和她分开时也是今天着急的表情,她没有告诉他,其实他们早就相遇过了。 汉王府,华灯初上。 临淄王朱瞻域走进院子就看到自己的房里灯亮着,进屋看到翠环左肘支住脸颊静谧。 “嗯!”他故意大声的发出声响。 “哦,王爷你回来了。晚膳后您去哪里了?”她的神情有些慵懒的妩媚。 “出去走走。”临淄王说。 “洗洗吧,秋儿,端水来。”她喊门外的丫头。 翠环按照惯例细心的服侍临淄王洗漱,心中还是想弄清楚他去了哪里? “近来,王爷总是外出,是不是寻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了?”翠环试探。 “没有,我很累了,想歇息了,你回去吧。”他有些不耐烦的说。 “难道人家猜对了?有什么好玩的还不让我知道。”翠环取下他的玉佩,绕到他的眼前为他宽衣解扣,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那是女子的香气。 “不必了,本王自己来,你下去吧。”他提高声音说。 翠环闻言有些惊恐,停住手,疑惑的离开了。 “会是谁呢?那分明是女人的香味,他真的……。”翠环想知道个究竟。 十几年了,她服侍他长大,自己也从一个亭亭少女脱胎成了花容月貌的女子,她是那么深深的爱着他,汉王爷和韦王妃都知晓她的心思,也想自己的儿子应当也是喜欢她的,有意让他们在一起,至于名分,自然从不主动提起。 紫禁城的清晨依然肃穆。 临淄王朱瞻域不经意的走着,汉王的来信让他无法接受,也许在从前他会随了父亲的意,但是当遇到茹清后,他发誓要和她共度今生,而现在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不爱的女人。而且还要那么不择手段的得到这份婚姻。 “瞻域哥哥!”远处女子的叫声,步履姗姗,珠碰玉翠零乱跑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曹操,曹操到。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临淄王对于突然出现的庆都公主,吃惊的问。 “没什么呀,就是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都消瘦了,为什么不去雨花阁看本宫?”她娇謓的说。 “最近太忙了,再说也没有什么事情。”他说。 “没有事情我们就不能有什么话说吗?”庆都公主有些生气。 “小时候我们……”庆都公主看他不说话,非常委屈。 “公主,那是小时候,小孩子无所事事,无任何烦恼,在一处子胡闹。可是现在男女有别,微臣实在不想打扰您。”他干脆说出来让她明白。 “好,你说男女有别,那么我们永远在一起怎么样?我马上就和皇兄去请婚,如何?”庆都公主莞尔一笑。 “什么?”临淄王闻言一阵寒战,她说的话和自己父亲信上的意思不谋而合。 第十一章 张太后 从小这个庆都公主就是临淄王的小跟班,这件事相信在叔辈皇兄之间无人不晓。庆都公主虽和当今皇上不是一母同胞所生,但自小母亲早逝,是由张太后一手带大,性格活泼开朗,长的俊俏可人,很受张太后和皇上的宠爱。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花团锦簇,凤蝶飞舞。 张太后和胡皇后悠然自得的散步,身边宫婢无数,撑着凤栾。 二人衣冠华贵,肩头自腰间拖着颇有分量的锦幔,增添了她们庄重威严的气质,这是只有太后和皇后才有的服饰装扮。 “母后,您看,今年的牡丹开的多娇艳呀。”胡皇后嫣然笑说。 “是呀,今年是个好年景,园子香气很迷人。”张太后说。 张太后是个非凡的女人,明成祖永乐二年,她被封为皇太子妃。她操妇道十分严谨,深得成祖和徐皇后欣喜。成祖因受次子汉王朱高煦和三子赵玉朱高燧的离间,屡欲想更换太子朱高炽,皆因喜欢张妃而作罢。 明仁宗朱高炽即位后,她就被册封为皇后。次年,明宣宗朱瞻基即位,她被尊为皇太后。虽然张太后丈夫早亡,但是儿子宣宗至孝,继位伊始,诸多军国大事都禀报张太后裁决,并且亲自侍奉张太后的起居游宴,四方贡献的物品也一定先送给太后,所以宫中各人都对张太后非常敬畏。 二人继续走着,春日的阳光真是明媚。 “最近,皇上可到坤宁宫去了?”张太后问。 身旁的胡皇后闻言苍白的脸颊上一层满满的忧伤,太后立即明白了。 “皇后不要着急,皇上国事繁忙,有空哀家给他说说,你自己也好生养好自己的身子,给皇上生个太子就安定了。” “母后说的极是。”胡皇后答。 胡皇后面容清秀温和,气色微弱,此时皇后的服饰在她单薄的身子映衬下显得有些沉重,但是皇后的凤冠天生就是她的光芒,然后宫中无人不晓她的孤单和悲剧。 早在永乐年间,胡皇后就是成祖皇帝钦点的皇孙妃,仁宗时依然是皇太妃,宣宗登基,她顺理成章荣登皇后宝座,身居中宫,这样的资历本身就散发着她的优秀和光芒,然后她生性木墩,不懂得怎样讨丈夫的注意,不玩娇媚的手段,自然没能讨得身为帝王丈夫的喜爱。 世人都道她身体不好,谁人知道她的身子是心病所致,原本她也是一个健康的妙龄少女,如今年纪风华正茂却恍如半世已过。 “儿臣给母后请安。”庆都公主娇声作揖。 “罢了,一大早就到哪里去了,哀家让人去叫你来赏花,回来竟然说你不在雨花阁。”张太后说。 “母后,儿臣正要想您请求一件事情,你可一定要答应儿臣。”庆都公主振振有辞的说。 “新鲜,你还没有什么事情求过哀家呢,说说你想什么?”张太后说。 庆都公主亲昵的挽着太后的臂膀,娇羞成一个含苞的花朵,脸上绽放着少女情窦初开的光芒。 “公主,这么害羞的表情莫不是?”胡皇后调侃庆都公主。 第十二章 胡皇后 “皇嫂,还是你最了解我,我想,我想求母后赏赐给我一门亲事!”庆都公主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什么?好不知羞的妮子,不害臊,哪里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张太后闻言笑出声来,疼爱的责备庆都公主此举太过轻浮。 “可是,母后你早就答应儿臣了呀。”庆都公主耍赖说。 “哦,哀家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糊涂事?不过你倒是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张太后好奇的说。 “这个人,你们都知晓,文采身手都不凡,是个没有人不喜欢的好男人。”庆都公主洋洋得意的说。 “瞧公主开心的,还不是人家的人就把人家夸成这样。”胡皇后说。 “母后,求您让我和瞻域哥哥结婚吧!”庆都公主跪下来请求太后。 张太后有些错愕,但并不吃惊,庆都公主喜欢临淄王朱瞻域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当是儿时孩子气的想法,没想到现在竟然她还这么执着的说出这番话,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朱瞻域这个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才能无可挑剔。本来和庆都公主倒是天生一对,但错就错在他是汉王的儿子,当年因为聪慧才在汉王的众多儿子中脱颖而出,独被先帝封为王爷,留在京城长大,到皇上身边办事,算是朝廷遏制汉王的一个人质。 “不行,不要胡闹,你年纪尚小,婚配的事情,日后再说。”张太后说。 “母后,母后,你考虑一下嘛!”庆都公主撒娇。 “好了,哀家累了,都回去了。”张太后马上转身离去,簇拥的人群也转身追随。 “母后!”庆都公主有些生气的大喊。 庆都公主对于张太后的反应有些气馁,但是转念她又想到了一个人,他一定可以帮她这个忙,谁让他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呢。 养心殿里,宣宗对着满案头的奏折,有些头闷,伸了一个懒腰。 “皇上,您先喝杯龙井,注意龙体。”总管老太监刘公公说。 “最近烦心事真是不少,这帮老东西们,芝麻绿豆的事情,按照规矩办就成了,还都要上奏折让朕心烦。”宣宗不满的说,嗫了一口清香的龙井。 “臣妾给皇上请安。”一个衣饰华丽,珠钗玉裙的娇艳女子半身作揖,冲龙椅上的皇上一个媚笑。 “爱妃,快免礼。”宣宗站起来扶眼前的女子。 “快给贵妃娘娘赐坐。”宣宗拉起女子柔软的玉手。 “皇上,今日怎么这么迟还在批阅奏章呀,臣妾等了好久,还以为您去了别处子呢。”女子娇羞的入皇上怀中,此时太监刘公公已经打发侍候的太监宫女离开了。 “哪里,朕怎么舍得你,去别处呢。”宣宗充满爱意的望着她。 “皇上,您一定累了,臣妾给您亲自炖了莲子参汤,您快喝了吧。”她娇昵说。 “好,朕还真的有点饿了,还是爱妃体贴呀。”宣宗端过瓷碗。 “臣妾来服侍您吃。”她柔声说,舀起一小勺送入皇上口中。 第十三章 孙贵妃 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面色娇美,身材柔软,娇声柔足。她是皇帝最喜爱的妃子,也是宠爱最长的妃子。这个孙氏原籍邹平,因为父亲孙忠任永城主簿,她的幼年是在永城度过的。孙氏天生丽质又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已经名动一城,很多人都对这个小女孩的美丽赞不绝口。小孙氏的美名渐渐传开,最后传到了一位原籍永城的贵妇人耳里。 这位偶然返乡的贵妇人有着非同凡响的身份,她是仁宗张皇后当时还是太子妃的母亲彭城伯夫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让人将小孙氏带到了自己的面前。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她多年出入皇宫和诸王府,眼中见过的美女多如过江之鲫,这时却也不禁对这个小女孩刮目相看,认为她的确是美貌惊人。 喜欢管闲事的彭城伯夫人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外孙——皇太子朱高炽的儿子朱瞻基。虽然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尚未长成,但是美人难得,又是自己的同乡,彭城夫人认定她与自己的外孙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从永城返回京里,彭城伯夫人立即不遗余力地向女儿女婿、乃至明成祖朱棣及掌宫王贵妃等人推荐小孙氏为太孙妃。 听了彭城夫人的话,明成祖也不禁好奇,决定召小孙氏入宫。看过之后,成祖对小孙氏确实非常满意,只是鉴于她的年龄太小,成祖便做出了将她“养于宫中”等待成年的决定。小孙氏从此成为仁宗张皇后的养女,与自己未来的丈夫宣宗朱瞻基一起长大。 在等待中,时间很快到了永乐十五年。这一年,宣宗已经十九岁了,孙氏也终于长成。几年来两人如同兄妹一样青梅竹马,都认定自己将要与对方结为夫妻。 然而事情却在这时候出了岔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成祖忽然改了主意,决定仍然要另行为孙子选妃。 经过一番挑选,胡善祥也就是现在的胡皇后成为嫡妃,而宣宗一心想要迎娶的“妹妹”孙氏却只能充当姬妾,成为“皇太孙嫔”。 成祖的本意,也许是不愿意让同一个地方出两位皇后,造成外戚坐大。总之,他的这一记“神来之笔”,无疑使现在的皇上如同挨了当头一棒。迫于祖父的压力,他不得不接受毫无好感的胡善祥“侵占”自己心爱的孙氏应得的嫡妻之位这一事实。 宣宗大婚的时候,把济宁的胡氏选为皇太孙妃,把孙氏选为嫔。后来明宣宗继承皇位的时候,把孙氏封为贵妃。 按照惯例,册封时只有皇后有金宝金册,贵妃以下的各级嫔妃,都只有册封的金册,没有金宝。但是皇上对于孙贵妃的宠爱不是一般,皇帝请求张太后,制作金宝赐给孙贵妃,以后的历史中,册封贵妃都有金宝了,是从这里开始的。 因为如此,孙贵妃在后宫的地位非常显赫,众嫔妃甚是忌惮与她。 “皇帝哥哥!”庆都公主不顾太监阻拦闯进养心殿。 “你先下去吧。”皇上看到庆都公主说,对刘公公说。 “小妹拜见皇帝哥哥和贵妃姐姐!”庆都公主行礼。 第十四章 请婚 “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横冲直撞的。”宣宗无奈的对庆都说。 “小妹是有着急的事情想要和皇帝哥哥说。”庆都公主笑说。 “皇上,小妹就是这股直率可爱呀。”孙贵妃说。 “只是……没想到贵妃姐姐也在这里。” “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不让贵妃在场呀。”皇上调侃说,刚才的政务实在有些脑累,现在刚好轻松一下。 “也不是啦,就是这话说出来怕贵妃娘娘笑我,刚才我已经被笑过了。”庆都公主翘起粉唇说。 “哎呀,皇上,臣妾还是告退了,你们兄妹俩都没有办法说心里话了。”孙贵妃说着,起身就要走了。 “爱妃,朕还想和你一起晚膳,听听庆都说些什么吧。” “是呀,贵妃姐姐,你就不要羞我了,我知道你疼我,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吗?”庆都公主脑子倒是转的快,马上拉拢孙贵妃,她知道孙贵妃的话对宣宗是有影响力的。 一席话把孙贵妃说的很是高兴,她非常有兴趣听听庆都公主要说什么。 “说吧,庆都,朕也想知道你今天有什么想法。”皇上说。 “请皇帝哥哥为庆都赐婚。”庆都公主竟然扑通一下跪下了,吓了宣宗和孙贵妃。 “这倒新鲜了,庆都长大了,急着出阁了,说说看上哪个王公贵族了。” “庆都喜欢瞻域哥哥,你们其实早就知道的。”庆都公主说。 宣宗和孙贵妃相视一下,都没有答话。 “你们怎么了嘛!”庆都公主看眼前两个人这么沉默,有些沉不住气。 “庆都你不要着急,朕是知道你喜欢他。”皇上莫测的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孙贵妃却表现的非常清醒,显然她听到庆都公主的话自然不想淌这趟浑水,在这个皇宫的十几年,她陪伴于宣宗和太后身边,耳濡目染,她知道别人知道的事,也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帝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答应我吧。求求你了!反正我誓死他不嫁。”庆都坚定的说。 “好,朕答应你一定好好考虑你的请求,只是你毕竟是公主,出阁之事事关重大,朕还是要和太后好好合计一下,我们怎么舍得这么草率的把你嫁掉呢。”皇上安抚激动的庆都公主说。 庆都公主满心欢喜的向宣宗谢恩退下了,她思想单纯,从不关心朝廷政事,心想既然皇上希望自己嫁给一个优异的男人,他又经常夸奖朱瞻域,那么就不会反对了,只要他不反对,她就有信心说服太后,只是她不知道她给宣宗扔了一个难题。 第十五章 拜访 仁寿殿里。 “皇儿,庆都的事情你怎么看?”张太后仁寿殿里,和请安来的宣宗聊天。 “母后怎么想?”宣宗说。 “是这个理,哀家是绝对不能让庆都嫁给汉王家的人,这不是正好上了汉王的当嘛!他我还能不清楚,一把年纪了也不罢休,会不会借助儿子起事很难说,我不能让庆都冒这个险,更不能让任何人威胁你的江山。”张太后眼中历经三代皇帝,自然对皇家的任何事情都考虑的周全。 “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办,敷衍过去吧不难,但是也只能哄庆都一时,只怕以后夜长梦多,还是快点让庆都死心为好。”宣宗说。 “是呀,王爷人品不错,才能可嘉,这点让人安心,也是为什么把他留在京城你身边的原因,但是汉王老奸巨滑不可不防,稍不留神,一点小纰漏都有可能让整个皇宫血流成河。”张太后意味深长的说。 “母后,这件事情,儿臣会办好的,你老人家不用担忧,就等儿臣的好消息吧。”宣宗说。 “好。”张太后放心的说。 次日早晨,萧府。 王爷朱瞻域落得清闲,于是到萧府登门拜访。 “公子请。我这就去请老爷和小姐。”郭管家请他到大厅喝茶。 “小姐,小姐!”小鱼在门外大喊。 茹清正在窗前抚琴。 “什么事?”她问。 “朱公子来了!”小鱼说。 “什么,他来了?在哪里?”茹清闻言马上停了手,音乐戛然而止。 “他在大厅呢?管家让我来叫你。”小鱼说。 茹清在小鱼的摆弄下梳妆打扮,心里异常忙乱,自那晚谈话,他们再无见面,怎么今儿他突然就到萧府来了?莫不是又要说什么吓人的话吧。 “哎呀,这也太夸张了,整个一个花枝招展的媒婆。”茹清忙要取下头上繁多的发簪。 “小姐,不要全部摘了,等一下大小姐肯定要去的,你可不能被比下去了。”小鱼说。 “不是靠这个。”茹清说,穿金戴银她的确不喜欢,倘若他真的因为谁打扮的娇艳就动心,那么他那天的话就是不折不扣的胡话,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于是她不顾小鱼的阻挠,仍然一件素雅的藕荷色罗裙,乌黑的发髻上只两枚蝴蝶玉簪,珍珠耳垂也不张扬。 到了大厅,她看到萧震北、萧夫人、荷依都在坐,惊了一下,抬眼看到朱瞻域,有些脸红。 “茹清见过爹爹,大娘,姐姐,见过公子。”她仪态大方的一一问好。 朱瞻域焦急的终于等到了茹清出来,脸上露出了热恋中少年男子才有的开心笑容,而这一切萧震北都看在眼里。 “公子那日救了我和妹妹,我一直都想专门去谢谢你,只是那日你没有留下府邸和名字。”荷依看着朱瞻域,眼睛发亮说。 “哦,不是什么大事,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出手相救的。”朱瞻域说。 “公子果然是一个不凡的人,小女说的对,你救了我两个女儿,老夫应该亲自登门道谢,不知府邸何处?”萧震北问。 “海老爷客气了,小侄府在城南护城河。”朱瞻域说。 第十六章 集市 萧震北闻言,这个年轻公子的此番回答印证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那日,这个年轻人将茹清送回府中就匆忙离开,他也因为茹清的伤势没有细细询问,今日,他登门拜访,说自己叫朱瞻域,莫不是皇族中人才有的姓氏?而城南护城河一带多是皇亲国戚的府邸,这么看来他是那个王爷的儿子,还是皇族的外戚?有时候皇家也会对一些外戚赐皇姓。 这样看来他的身份自然不小,然而几经寒暄,他都没有确切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对人情世故颇为熟络的萧震北也不再追问,但是他看的出这个年轻人看上了自己的二女儿茹清。 “海老爷、夫人,我能不能借二小姐一天,我想带她出去走走。”朱瞻域说。 他今天并不是单纯来看茹清,而是让她的父母知道他,并且知道他喜欢她,也算是让他们有点心理准备,反正他是肯定要娶她的,哪怕他丢去王爷之位。 “哦,”萧震北没有马上答应,他还想明确的试探一下他对自己女儿的心。 “我也要去,朱公子,为什么你单单叫了我妹妹呢?”荷依有些吃惊又生气。 面对这样一个温文尔雅,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她又怎么不会动心,早在城隍庙后山,他从空中接住马上掉落的她,四目相对,她就爱上他了,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亲自上门了,她以为他是为了她,没想到他确实为了茹清,荷依想到这些看向茹清,充满怨恨。 “这,改日吧,今天我想带茹清去一个她喜欢的地方。”朱瞻域当然不愿意突然跑出来一个电灯泡。 “海老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茹清,会用生命保护她。”这番话倒像是表白誓言。萧震北心中有了数,笑了笑。 “哎呀,爹爹,你让我也一同去吧,娘”荷依看来只能求救爹娘了。 萧夫人并不是个傻瓜,萧震北想到的,她怎么会想不到。 她同样明白眼前的这是个身份显赫的年轻人,即便是荷依没有反应,她也会让荷依紧追其后,让女儿有个富贵权势的归宿,这是她十几年的心愿,今天总算送上门了,她怎么能放过呢。 “是呀,年轻人一处子玩好,互相照应,还能交流思想。荷依你也去吧,朱公子还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们呀。”萧夫人笑说。 临淄王见萧夫人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推辞,只好勉为其难,荷依欢天喜地。 待三人离去后,萧夫人颇有些兴奋地说:“老爷,你猜猜他是什么身份?王爷?王爷?” “不要乱说,小心口舌招祸事。”萧震北告诫她说。 京城的集市果然热闹非凡,茹清走在前,朱瞻域紧随其后,荷依紧追其后,她看到他对茹清那样温柔,非常的伤心,他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她的。 “茹清你喜欢这个吗?我买个你?”朱瞻域讨好的看着正在欣赏饰品的茹清。 第十七章 泥人 “朱公子,我喜欢这个,这个真漂亮!”荷依说,她实在央求朱瞻域给她买个小东西,朱瞻域自然明白,于是就给了卖东西的银子,他看到旁边的摊位上再卖小玩意,走近一看全是捏的泥人。 “茹清,你快来看,这些泥人真是栩栩如生,我们也让他捏一对吧。”朱瞻域拉过旁边的茹清说。 果然,这个卖家一手的技艺,此时他正在捏一个武松,只见武松眉宇之间盖世豪气,动作逼真。 “果真手巧,只可惜他捏的都是唱书的名人,要是能捏给真人岂不更显手艺精湛?”茹清说。 “姑娘,话说的是,眼力极好,不如我今天就破个例,为你捏一尊像如何?”手艺人停下手中的活。他还没有见过这样脱俗的女孩子,她这般美态让他有了即兴创作的欲望。 “好呀,这是一定金子,如果你捏的像,我再赏你一定如何?”朱瞻域兴致勃勃的对手艺人说。 “公子,真是出手不凡,今天我就破例,为你也捏一尊像。”手艺人笑说。 “我也要,我也要。”荷依自是看的眼红,大喊。 手艺人拿起一小块肉色的面团,端详着茹清就开始捏眉眼了。顿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都比划着手艺人的工夫,欣赏着茹清的美貌。 朱瞻域看着茹清,此貌人间无,只因天上有,他感受这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光芒,他骄傲自豪,但是他想永远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触碰,她只属于他,一个明王朝的王爷,一个对爱情怀揣梦想的普通男子。 “好了!”手艺人添上茹清裙上最后一个褶皱。 “哎呀,真像!”人群里有人说。 茹清接过自己的泥塑,外形,容貌还真有几分神似,就连藕荷色的裙裳都透着飘逸,心中甚是欢喜。 “我看看茹清。”朱瞻域拿过茹清的泥塑,爱不释手。 “这位姑娘的美貌,只怕不是一下子就能刻画出来的,老生也是点出了一点啊。”手艺谦虚的说。 “老人家,你给他雕塑吧。”茹清开心的说。 “好好!”手艺人说。 不多一会儿,朱瞻域的泥塑出炉了,自然也是栩栩如生的,二人都满心欢喜,只有荷依像霜的茄子,她怎么恳求老人家都没用,他就是不干,最后在三人的再三恳求下,也给荷依捏了一尊。 “真是像,这老头手艺太不可思议了。”荷依说。回头看,怎么朱瞻域手中紧紧攥着茹清的泥塑,再看茹清的手中拿着朱瞻域的泥塑。 “你们拿混了!都乐糊涂了呀。”荷依忙从他们手中夺过泥塑,把各自的泥塑放回到各自的手中,朱瞻域和茹清都无奈的笑了。 “朱公子,不如我把泥塑送给你吧,这样你可以每天看到我,我有个好主意,不如你把泥塑也给我,我会把他摆在房中最显现的地方,当作宝贝一样的。”荷依跑到朱瞻域身边笑说。 茹清听到姐姐的话,明白她也喜欢朱瞻域,没有言语。 朱瞻域正愁没办法换得茹清的泥塑,听到荷依的话,索性就对茹清说:“茹清,把你的泥塑送给我吧,我非常喜欢。” 茹清看看荷依还是不答话。 “你还是和姐姐换吧,我很喜欢这个泥塑,想自己留着。”茹清说。 没先到他竟然过来一把拿过茹清的泥塑,然后飞速的把自己的泥塑放在了她手中,表情搞怪的笑了。 “你们真讨厌啦!”荷依见此景大喊! ——新文请收藏。 第十八章 早朝会 清早,文华殿肃穆祥和。 群臣正和宣宗进行早朝会。 此时,朝会已经过半,大臣们该禀奏的都奏请的差不多了,宣宗拿起一个奏折,定定说:“最近收到汉王的奏折,多敷陈利国安民之事,朕深感欣慰。皇祖曾嘱咐先皇说皇叔有二心,应当加以防备。而今皇叔所言,全是出于一片诚心,说明他已洗心革面,皇祖的话可以不顺从照办。” 下面的大臣都面面相觑,有人点头称是,有人面露狐疑,朱瞻域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在朝会上突然说这番话。 果然,朝会散后,朱瞻域被留下了,他随太监到了太和殿。 “臣拜见皇上。”朱瞻域见到英气十足的宣宗说。 “免礼。”皇上说。 “瞻坦啊,我们年纪相仿,你看朕连女儿都有两个了,你还没有成家,是不是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啊?” “臣一心效忠皇上,终身大事还未考虑。”朱瞻域对于皇上的话有些意外。 “朕是该替皇叔为你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他离得远想使劲也使不上啊。要不要朕给你赐一门婚事?”宣宗继续试探朱瞻域。 “皇上毋须挂心此事,其实,其实臣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而且非她不娶。”朱瞻域说。 “哦?是吗?是哪家的千金郡主?”宣宗希望他说的不是庆都公主,那样事情就真不好办了。 “她并不是皇室中人,只是一个民间女子。”朱瞻域说。 “哦?民家女子?”宣宗惊奇了。 “是的,她虽然平凡,但是蕙质兰心,不输于皇家女子。”朱瞻域说起茹清眼睛里头在发亮。 “果然,朕倒是甚感放心了,不如这样,哪天让朕见见这个女子,如果你们果然相爱,朕给你做主。”宣宗此时还不能完全肯定朱瞻域是在推辞,还是果真有自己喜欢的女子。 既然宣宗和太后打定主意要打消庆都公主的希望,那么此时就不能让朱瞻域的一番话轻易的过关。本来他是打算给朱瞻域赏赐一门婚事,当然人选他会亲自挑选一个放心的女子和家室。 然而他没有料到朱瞻域说自己有喜欢的女子,而且是个民间的女子,如果属实,那么自己为何不顺水推舟,马上了却这桩心病呢,太后也少了忧心。 “果真如此?臣,谢谢皇上成全,谢主隆恩。”朱瞻域有些激动的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月初三是你的生辰,这样吧,朕那天亲自向你去道贺。”皇上说。 “好,好。臣一定好生准备,大驾光临皇上的到来。”朱瞻域跪谢。七月初一,萧府,萧震北外出。 “二小姐!”听到有人敲门,茹清问道:“什么事!” “王府管家来传话,在大厅,夫人让你去一趟!”小鱼忙惊醒。 “什么,王府?为什么王府?”茹清惊问。 她们迅速的整理好衣裳,到了大厅。 到了大厅,王府的管家忙迎过来。 “小女萧茹清见过王府管家大人!”茹清作揖行礼。 “不敢!我家王爷三日后生辰,我家王爷请茹清姑娘过去凑热闹。”这个管家年岁比较大,但是从说话看来条理清晰,颇为老道,不愧是王府的管家。 ——新文请收藏。 第十九章 邀请 “你家王爷是?”茹清问。 “我家王爷早已和姑娘熟识,他前日还来萧府登门拜访过。这是他给您的亲信。”茹清接过信件,萧夫人和荷依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家王爷只邀请了茹清吗?我家荷依她…。。”萧夫人问。 “这个,王爷只交代了邀请茹清姑娘初三去王府,我家王府会来一位重要的客人,至于其他人没有提,不过我家王爷说日后一定来府上拜访,夫人等好信吧。”王府管家说。 “原来如此,好的,我女儿一定会如邀所致的。”萧夫人说。 她又和王府管家说了几句客套话,虽然她平日不待见茹清,但是她做事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家中有人嫁入皇族,想来她还是欢喜的。 茹清趴在红木梳妆台上,有些百无聊赖。 原来本月初三是他的生辰,他邀请她去府上共度佳节。这多少有些让茹清心情悸动,她该不该去呢?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参加他的生辰聚会呢? 正在她烦恼的时候,荷依进来了。 “想什么?小丫头!”荷依看着神似游离的说。 “哦,姐姐来了。” “哎呀,这是王爷给你的信呀?”荷依尖叫的拿过桌上的信,一下在全明白过来了。 “初三是他的生辰,他的生辰……”荷依看完信,自言自语。 “姐姐,你怎么能看我的信呢!”茹清有些生气,忙夺过荷依手中的信,放在了匣子里。 荷依仿佛灵魂出窍了,没有注意到茹清的反应。 “茹清,你会去吗?”荷依问茹清。 “我,我不知道。”茹清说。 “这么说你不去喽?”荷依说。 “姐姐,我只说我不知道,并没有说我去呀!”茹清对于荷依的反应有些不高兴了。 “你如果不去,我就去。”荷依说。茹清白了她一眼,不再搭话。 “算了,算了,茹清,你去好了,姐姐只是羡慕罢了,他来接你吗?”荷依问茹清。 “不知道,信上的意思应该是说他家的仆人会来接我。”茹清回答。 “哦,这样呀,那我帮你好好打扮怎么样?我有好多首饰,都送给你怎么样,但是你带上我,好不好嘛!我也想去!”荷依拉着茹清央求说。 “姐姐!我求你了,你就不要烦我了,我还不知道去不去呢,你就不要添乱了!”茹清把荷依推出了门。 傍晚,晚膳后,萧夫人独留茹清在厅里。 “天气燥热,你进来身子可好?”萧夫人说。 “已经好了许多,劳烦大娘挂心。”茹清说。 “看来王爷对你非常挂心,你要是有幸嫁入王府,真是给我们萧家增光添福,大娘还要靠你的。”萧夫人说。 “大娘哪里的话,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茹清含羞说。 “你也不要害羞,慢慢发展,还有这是紫玉露,益气补气,是你爹从塞外带来的名贵补品,每天吃一勺,就好了。”说完,她留下一个紫瓶子就飘然离去了。 王府寿筵,茹清是以什么角色出现呢,其实她不喜欢那样抛头露面的场合。 第二十章 紫露迷香 “你说,我明天去……。会看到汉王爷和王妃吗?。”茹清不知该如何说起,内心非常慌乱。 “小姐,你不用担心,有王爷在,你的地位很正哦!,明天天破晓,我就给你梳妆,保证让全场惊艳。” “不是这个,我有点害怕汉王爷和王妃,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呢?”茹清说。 “小姐,王爷自然是非常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邀请你呢?”小鱼说着眼神都迷离了。 “小妮子,要不要我当上王妃让朱瞻域把你收了房呀?”茹清打趣地问道。 “小姐,你说什么呢,你们是何等的尊贵,我怎么能?我只希望永远陪着小姐。”小鱼知足的说。 茹清点点她的头,笑她胡说。 “小姐,你是不是再想白公子?”小鱼惋惜的说。 “只可惜那天夫人没让你出去,不然……。但是朱瞻域更好,他待你是真的好,奴婢看在眼里。”茹清又何尝不明白,也许那只是一个梦吧,而朱瞻域才是现实的。 “你胡说什么呀!”茹清挠小鱼。 “啊!呵呵!”小鱼笑着,不小心掉下了床榻,同时“叮咚”一个瓶子落地的声音。 “咦,这是什么,好漂亮的瓶子。”小鱼从地上捡起紫色景泰蓝的小瓷瓶。 “哦,只是夫人给的,说是塞外紫玉露。”茹清说。 “哇,好香呀。”小鱼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 “你那么喜欢,就兑点柠檬水喝吧,我也有点口干了。”茹清说。 “好呀,好呀。”小鱼赶忙去调配了。 两倍紫玉柠檬露下肚,二人已经很微弱的答话了,马上就迷糊了。 鸡鸣了,萧府的家丁在萧夫人的吩咐下就开始忙进忙出。 太阳出升的时候,王府已经派轿子到门口接迎。 “海小姐,我家王爷请您去后堂!”一个灰蓝衣的仆人说。 她和丫头跟着他到了后院,非常开阔,有假山有流水,雅致富贵。 寿宴开始时,还不见王爷朱瞻域的踪影,想是太忙了。 本来她和所有女眷被安排到前厅,但是听说要来一个顶重要的人,所以她们被临时安排在了后堂的大厅里,这样也好,她的心反而平静了很多。 看着在座富贵艳丽的皇家女眷们,也还是阵阵胆颤。 “听说朱瞻域要娶亲了!”一个黄色稠服的女人说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朱瞻域多俊俏!”另一个年轻的女子说,她貌美,身上的首饰可以卸一匣。我听闻她们的对话,更加紧张。但是她们看到我这个生面孔,马上就把目光投过来。 “姑娘没有见过,是哪府千金?” “小女城西萧家。”于是桌上一声议论,不只是在说什么,她们彼此大概都熟知,窃窃私语。 “那可是京城的刺绣大王啊,我们府中很多服饰都是萧府的呢!难怪姑娘的穿着有几分不同。”一上了年纪的女人说道。还好父亲经营的绣庄算有些名气,她今天才能引开众人的注意。 ——新文收藏吧。 第二十一章 欺骗 女眷们说笑着,已经开始逐渐上茶点了,这王府的丫头都显得高贵模样些,进来一个绿衣女子,服饰与其他普通奴婢不同,众多女眷马上拉住她,很有几分不同语态的说:“翠环姑娘,真是越来越俏丽了,王府真是养人啊!” 想来这个翠环一定在王府中地位很不一般,她扫视全厅,看到了她定了一下,那一定很有意味。 “哪里的话,各位贵人,奴婢怎么能比,我也不过是吃王妃的饭,讨王府的喜啊!”她是王妃的人, “我听人说,王妃老人家把你安排服侍朱瞻域了?”一女子很是知情地说。 “朱瞻域不同寻常,王妃许是看我还顺眼,我家朱瞻域不是什么人都能服侍的,贵气着呢!”说着她看向了不远处的她。 她也不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她很美,小家碧玉中带着机灵,想是很讨人喜欢。 “听说朱瞻域要娶亲了?王妃准是还想把你收房了!”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小声的说道,她长的很胖,黄色的衣服出了很多褶皱。 “夫人请慢用!奴婢去招呼了!”说着她从那里走过,偏偏经过她身边。 “ 姑娘好生品用着!”还留下这么一句,这是个人物,她心想。 她们待在这里,也不知道前厅情况怎么样,想来必定异常热闹。该是多重要的人物,听说连前来道贺的 男宾们也被临时安排到了中厅右侧。在这里她们虽都疑问她的角色,不过也相当自由。 不多一会,见王府的管家从珠帘中进来,且走到她身边,“萧姑娘,我家王爷有请!”她闻言高兴的站起身来缓缓随仆人走出珠帘门。 她起身跟随管家去前厅,众人皆侧目相望,窃窃私语。到了前厅门口,有好几个英姿的侍卫守护着,朱瞻域跑出来,兴奋地说:“茹清,天大的喜事,有人要给咱们赐……” 话音未落,他突然顿住了。 “你,怎么是你?你好大胆!茹清呢?”朱瞻域吃惊的说。 “王爷,茹清她不想来,她说不想和你结婚,所以不能来,可是今天是王爷的大寿,所以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们萧府怎么能让王府丢脸呢?所以我就……”她说。 “住口!”朱瞻域喝止她。 “你不要着急嘛!”她说。 “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萧荷依,你真是大胆包天!” “王爷,你听我说,即便我是茹清的姐姐,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再说我有那么让你丢脸吗?”荷依委屈的说。 “王爷,内厅里……”仆人附在王爷耳边说。 “我马上过去。”朱瞻域回头看荷依有些语录轮次。 “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我们吗?怎么不见汉王爷和王妃”荷依问,她有些疑惑,难道王爷父母早亡了?不然怎么进来半天都没有见到王爷和王妃呢?现在他是要带她去见他们吗? “怎么办呢?在今天这个重要的场合,竟然出现这种错乱的事情,现在内厅里有那么重要的人要接见他和茹清,爹爹说了之所以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他们赐婚,然而……”朱瞻域心里非常混乱的想着。 第二十二章 赐婚 ‘如果不带茹清去内厅,那么他和茹清的婚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即便是两家谈婚论嫁,但是他毕竟是个皇室子弟,他的婚姻并不是自由的,他的父亲汉王极于让他把握住庆都公主,拖下去,难免真不会被乱打鸳鸯谱。但是如果能让皇上钦定这件事,那么他的心也能真正的放下来。’ “你跟我进去,不要乱说话,记住今天你是代替你的妹妹,你只是个替身。”朱瞻域对荷依说。 荷依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还是非常高兴他能带她让众人认识。 他们进入内厅后,荷依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精神奕奕,霸气十足。 她还没站稳,朱瞻域就拉她跪下,道:“多谢皇兄美意,这就是臣的心上人!” “原来如此,朕不勉强,一定如刚才答应的那样,给你和心仪的女子赐婚!”一男子用浑厚的声音说着,颇有磁性,透着几分威严。 “只是不知哪家女子,让我贤弟如此痴心啊!”他兴趣盎然的说。 朱瞻域转过头对荷依说:“茹清,这就是当今皇上,快快谢恩。” “小女拜见皇上,承蒙皇上垂爱为我和朱瞻域赐婚,不甚感恩!”在场所有人都对荷依的镇定所意外,因为此时她能感到刚进门时的紧张气愤缓和了许多。 “好,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我皇弟的高挑眼光!” 她的内心有些紧张,但还是神情很平静的抬起头,眼前这个人黄色和红色服饰,服饰与在场人无区别,气宇不凡。 “贤弟真是有眼光,此姑娘端庄大方,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朕一言九鼎,为你们赐婚,只是别忘了到时候赏一杯喜酒给朕。”他说。 “谢皇上成全,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瞻域拉荷依磕头跪谢。 傍晚,茹清和小鱼才醒来,只可惜她们错过了精彩的一天。 “小姐,怎么回事,我们是昨天深夜睡下,现在天还没亮?啊?我们该不会是睡了一天了吧!啊!怎么回事?”小鱼惊叫。 茹清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在脑子里急速的思索着什么。 “小鱼,快,快去打听一下王府怎么样了?”茹清说。 小鱼赶快跑出门去。 ‘该不会是自己昨晚睡的太晚了?所以今天才睡到现在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叫她们呢?大娘不是答应王府管家盛装打扮自己的吗?’茹清想。 “怎么,醒了呀,也许我可以帮你解答疑问啊。”荷依走进门带着笑容说。 “今天,王府真的好热闹呀,汉王府真是金碧辉煌。”荷依放慢语速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茹清吃惊的问。 “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被邀请去了呀,这是王爷送给我的甜点,不然你尝尝吧。”荷依得意的说。 “什么,你去了王府,怎么会?”她问。 “怎么办呢?我不但去了王府,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我和朱瞻域的婚事,而且我们被皇上钦点赐婚了呢!”荷依说。 “天哪!你胡说,这不可能,不可能。”茹清难掩内心的痛苦。 第二十三章 公示 “哼!你不相信就去问我的丫头小红,她也去了,还有你也可以问问朱瞻域呀”荷依说着就笑着走出门外。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天哪! 这晚,茹清和小鱼在痛苦中度过,这个萧府她们没法和旁人商量,只是听大家说王府邀请大小姐荷依去了王府祝寿,并且被皇帝赐婚了。 “老爷怎么偏偏这时后不在呢,小姐我们要怎么办?”小鱼说。 “老天爷怎么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难道朱瞻域变心了吗?不……”茹清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喉咙,无法呼吸了此刻。 整晚,二人无法入睡,茹清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法停止。 翌日清早,院子里只有鸟鸣声,一切都想没有发生过一样。 “茹清,你在哪里?”院中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听是朱瞻域。来了,我家小姐在屋里。”小鱼惊喜的呼叫。 茹清停到喊声,往门外看去,那个熟悉的身影总算出现了。 “茹清!”珠帘的清脆声中朱瞻域急忙进来。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茹清,你还好吗?昨天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去王府呢?”朱瞻域见到心爱的女人关切的急问。 茹清在朱瞻域的话中,无法回答出所以然。 “王爷,都怪我,昨天早上没有叫醒小姐,所以才会……”小鱼自责的说。 “是这样吗?茹清?”他问。 “嗯。”茹清在这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 “哦,天哪,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朱瞻域一把把茹清拉入怀中。 “只是为什么你们昨儿早上没有醒来呢?”他奇怪的说,按理说眼前的两个女子并不是贪懒之人。 “可能是我们前晚睡的太迟了吧,不过也奇怪啊,我从来不会迟呀。”小鱼说。 “好了,小鱼你去把海老爷和萧夫人请来,我有话要说。”朱瞻域说。 “我爹出门了,你要说什么?我看还是去大厅吧。”茹清鼓劲起身,让小鱼端来水盆清洗脸庞。 “好,就这样吧。”他说。 萧家的大厅里萧夫人和荷依早就到场了,朱瞻域和茹清进来后,大家都陷入了尴尬。 “夫人,我有一些话,想要告诉大家,关于昨天的事情,必须重新做一个重申。”朱瞻域看了一眼荷依说。 “什么呀!”荷依气急败坏的小声说。 “我和茹清已经由皇上赐婚,并且婚期已经定下来,明日就向萧府下聘礼。今天通知一下大家,日子就在不久的八月十五日中秋节,还希望夫人能够尽心尽力的帮茹清筹备出嫁事宜,拜托了。”朱瞻域说。 “只是我家老爷出门去了,您看婚期是不是能推迟一下。”萧夫人说。 “这个茹清和我说了,这样吧,我先下聘,筹备出嫁的事情还请夫人费心,日子还有两个月,相信到时候海老爷就回来了。最主要是当今皇上亲自赐婚,谁人都不能耽搁此事。”朱瞻域说。 第二十四章 受宠若惊 “王爷敬请放心,我都明白,萧府上下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茹清风光筹备嫁妆的。”萧夫人殷勤的笑说,她示意荷依不要乱说话。 也许昨天只是荷依的一个恶作剧,茹清想。 大厅谈话后,茹清心里安定多了,她虽然心里多少有些疑问,但是也不想自寻烦恼。 果然,第二日,王府管家郭达亲自过来,一队人马共抬了二十箱聘礼,满满的摆了萧府一院子,场面非常宏大,连旁边的邻居都聚在门口看热闹,忙坏了萧夫人。 午饭后,茹清轻轻的抚琴,思绪飘到了远方。 萧夫人拉开珠帘入屋,并没有打断美妙的音乐。 “夫人,你有什么事呀?”茹清问。 “你身体好多了吧,一定要好好养伤,做个漂亮的新娘。”萧夫人说。 萧夫人一改往日的冷峻,变得慈祥和善。 “不要感到奇怪,看到你马上就要离开,我这个做娘的也是舍不得的。”她说着把茹清的手拉在手边。 茹清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说了些体己话,萧夫人就离开了,嘱咐小鱼好好照顾小姐。 “小姐,夫人变了好多啊!”小鱼奇怪的说。 茹清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这是个是好是坏的改变。 从街上回来,轿子落到门口,已是晌午,茹清在小鱼的搀扶下下轿,要进府门方又停下脚步。抬头看府门上方的牌匾——“萧府”,萧府自祖辈开始就专营丝绸,到了祖父时期都平平,唯独到了爹爹这一辈荣升为丝绸贡品后,从此萧家繁荣富贵开始,成为北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但是爹爹从来不教茹清和莲芸学刺绣,有一次茹清偷偷的绣了一个香包,他就大怒,自此她再也不敢沾手。 想着,一阵笑声从门内传来,不看都知道是王媒婆的声音,一种厌恶在茹清的嘴边化成冷笑一瞥,进府门,迎面而来如同面缸滚过的就是白脸王媒婆,重彩下深深的皱纹显得更加清晰,“吆,这不是二小姐吗,真是个美人胚子,不用感谢奴家,过些天…” 茹清冷冷的微笑问好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小鱼往后面的别院走去,留下她和郭管家。 “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把那王老婆子的话听完,谁知道又有什么事,奴婢都跟着着急,我去打听打听…”不见茹清小姐搭话,她摇摇头自顾自的跑往前厅去了。有什么关系吗?反正也是任人摆布的玩偶,这样摆和那样摆又有什么区别呢,知道的多只会增加我的痛苦。 大概是午后的乏困,长长的回廊上此时没有一个人,让丫头婆子们都懒得动动,前面院中的荷花已经出了莲蓬,微波中时有鱼儿跳跃。那个俊朗的眼眸,透着英气的身姿,不自主茹清的思想又回到了去年的灯会。 自从姐姐荷依去碧姨娘家后,家里异常安静,没有了那么多的吵闹,茹清这个二小姐自然少却了很多麻烦。 从小,爹爹对她这个女儿倒算亲近。但是萧夫人和荷依对她是冷淡的,日子长了她也就习惯了,她也不去参加什么庆祝活动,偏偏父亲非要她去上学堂,这大概是她对父亲最大一的感激了。 ——新文收藏吧,投推荐票、鲜花、钻石鼓励作者吧。 第二十五章 羞辱 “小姐,小姐,不好了…”怎么了?远处小鱼气喘吁吁的跑来,这丫头总是这么咋呼,“什么事,看你急的。”待她站定后,茹清伸出手帕为她试去发髻上的汗珠。 “大小姐正哭闹着呢,说凭什么让你去做王妃?” “她回来了?什么时候?” “刚才,听说昨儿晚上知道后就急着要回来呢!” 小鱼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回廊上一阵骚动,紧接着看见荷依在一对丫头的簇拥下,怒气冲冲的朝她们走来,蓝色的芙蓉锦缎群在她的疾步中显得更加冷艳,盘起的发髻上星星点点的有雪鹦哥宝石的闪烁,显得更加趾高气昂。荷依看茹清平静的坐着,伸手就要打人。 茹清抓住荷依将落下的手腕。 “你这个丫头,怎么勾引的朱瞻域肯娶你,你不是很清高吗,干嘛和我抢男人!” “你说话呀!” 小鱼要上前和她理论,茹清忙伸手拽住,明知没好结果,何必招惹她。 “你这是闹得那一出啊。”茹清漠然的说。 荷依于是坐在旁边赌气。 “我叫朱瞻域,你呢?”十多岁小男孩,一身富贵打扮,宛如一个小大人般问她,正是在猎场,迷路后小女孩如小兔般惊恐,是这个男孩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那片丛林。 十年后的再次相遇,雨中被马惊倒,伸出手牵她起来,还是那句熟悉的话:“我叫朱瞻域,你呢?”茹清怔怔的望着他,他已长大,已经不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记得他的名字和迷雾的丛林。 路过萧震北的屋子,茹清突然停下了脚步。 萧震北的屋中,有浓浓的檀香味,朝南的书房里有很多书,还家世代虽都是做丝绸,但却都是爱读书之人,萧震北尤其爱书画至宝。 茹清仔细的打量着萧震北的书房,想从某处找到母亲的影子,但是很可惜,她什么也没有找到,难道爹爹从未爱过娘亲?不然怎么在他的世界里找不到任何关于娘的东西。 三日后,萧震北归家,萧府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萧夫人汇报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萧震北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这对于茹清是不是个好归宿。她的娘亲被皇家所抢,爹爹也被迫害,一无所知的她嫁到王府会幸福吗? 回到书房,他看到茹清在案头前发呆。 “你怎么在这里?”他跨进门。 “我想和爹爹说说话。”回答得很轻,仿佛就要被揉碎般的脆弱。 萧震北坐到书台前,茹清忙奉上茶水,然后静静的站在他身边,望着他,他两鬓生出了些许白发,双眉间的沟横更加明显,在府中很少见他笑,他们父女间习惯了沉默。 “爹爹,你并不爱娘,对吗?”茹清有些失落的问。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萧震北沉默半响,说出这句话。 “爹,是真的吗?我长的像我娘,我在梦里都想娘,真的好像知道关于她的事情,爹爹你能给我讲讲吗?”茹清双眸有些迷雾了。 第二十六章 萧夫人 “茹清,你娘是个善良的女子,她很了不起。你以后嫁人了要照顾好自己。”萧震北说。 “爹爹,难道是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为什么爹爹当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萧震北一怔,她看着茹清伤心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么多年,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关于她的身世,萧府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包括萧夫人。他也以为这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哪里知道这却伤了她的自尊和骄傲。 “茹清,你是爹爹心爱的女儿,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你娘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爹。” 茹清闻言心中一阵颤抖,爹爹但还是关心她的,从此要离开他了,纵有千千万万的恨与不舍,又有何用?罢了! 不多一会已到晚膳,萧震北问了茹清一些体己话,虽言语不多。 随萧震北过长廊入前厅,茹清的眼眶已经模糊,从此就要离开,老父亲的背已经微驼了。到了前厅,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了,萧夫人看到他们同时出现,眼角闪过一丝不快。 荷依没有作声,萧震北说开膳,大家都开始动筷子,却都没什么大动静。旁边的一排丫头和婆子看我们停筷,忙到厨房传上果盘。 茹清强忍着内心的翻江倒海,时不时看看萧震北,他一如常态,无言语。 上等的凤梨已经去皮去籽,一块块仿佛美玉般欲滴,却谁也没有动它,萧夫人挑起一块,爱意满满的放在荷依的盘子里,荷依并不动,站起身来谁也不理的走了。 随后萧震北站起来,对旁边的夫人说:“你来一趟。” 不知不觉茹清和小鱼已到后院闺房,外面起风了,婆子们忙开始收园中杂物。 次日,雨过天晴,荷叶涟涟,水波盈盈。 刘嬷嬷大清早就过来:“二小姐,夫人传你过去一趟。” 茹清应了一声,随她去东堂,刘嬷嬷是从大娘娘家带过来的,已过六旬,对荷依甚是疼爱,平日于茹清从不多言语,但看得出她是个忠心之人。 自从五年前奶娘离开后,茹清就再也没有尝到过母爱的感觉,想想真的很羡慕荷依。 萧夫人柳苪红的庭院在府院东边,前不久才翻新过,红木的清香还未完全淡去。 茹清刚进堂屋,她已经端坐在上座上,正抬手要端景泰蓝杯,比萧震北小很多的她,虽体态日渐丰满却饶有风韵,紫红牡丹袄衫、金色缎裙,梳民间代表最高贵的凤抬头发髻,珠帘碧翠,一双上挑的丹凤眼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个平和之人,见茹清进来却又放下茶杯,看着茹清不说话。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在茹清心里滋生,也许继母的温和和慈祥只会给亲生女儿荷依。 “你来了,坐吧,今儿咱娘俩聊聊。”她说。 说着,下了上座,拉茹清坐到白色皮裘椅上,茹清有点受宠若惊,捉摸不透继母为何今日如此体贴。 “茹清,你的嫁妆根据你爹的意思,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一样都不会少你的,也别让人家王府的人笑咱们萧家。” “谢谢大娘,让您和爹爹费心了。”茹清说。 ——新文收藏吧,投推荐票鼓励作者吧。 第二十七章 逼婚 “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前的事大娘有坐的不周全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记恨,有件事大娘想让你帮忙,你一定会答应吧?”她说。 不知她葫芦里面卖什么药,茹清的内心使劲地翻阅着,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对她一改往日的冷眼讽刺,这样笑容满面地和她说话,难道真是她要成为王妃,她为日后也想依靠才会如此吗? 依茹清了解,萧夫人不是如此轻易攀附的人,她有她的骄傲,尽管她是个冷峻的人。 “您说吧,我一定会尽力的。”她说。 “其实……,”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茹清更加疑惑。 “茹清,你能不能让荷依一起进入汉王府?” 万万没有预料,茹清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她差点跌倒! 茹清一时没了言语,萧夫人似乎早已预料,突然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茹清惊慌的本能想要缩回,却又无可奈何,这是她从小时候起就再也没有触碰过的体温,是那样陌生。 “什么?您是说让姐姐和我同时嫁入王府?”茹清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对对,至于名分,你放心,你还是真正的王爷妃,你姐姐做侧妃,你看怎么样?”萧夫人有些不知廉耻的试探说。 “大娘,对不起!我不能……”茹清怔了怔神,很明白的告诉她。萧夫人温和的笑容马上起了一层愠色,但还是笑着说: “茹清,你何必这么较真呢?王侯豪门少爷谁没有个三妻四妾?难道你愿意和旁人去争抢夫君吗?肥水不留外人田,更何况你和你姐姐感情甚好,不会有旁人家的纷争,这多好呀!再者你们在一处子,我也放心你们……” “大娘,你这样想未免太自私了,姑且不说我,就是姐姐,你也不能这么委屈她,她应该找一个真心实意、一心一意对待她的男人,而不是和我共侍一夫。”茹清气的发抖,她多么清楚萧夫人是看她好欺负,无论到哪里,只要是她和荷依在一起,就没有荷依吃亏的时候,就连嫁人也如此考虑,实在是太离谱了。 “我愿意!”荷依从门外进来大声的朝茹清说。 “你看,即时是妹妹做正妻,荷依也是高兴的,茹清,你看呢?”萧夫人笑着。 “这不可能,何况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你们可以去找王爷说,或者可以找汉王爷和王妃说说,要不要我和姐姐一起嫁入王府!”茹清脸色发白。 “什么,你不答应,娘,你看她呀,我们有没有委屈你,你委屈什么?是我委屈好不好,要不是我爱王爷,我荷依怎么可能让你做大?”荷依不依不饶。“是呀,茹清,你找王爷说说,他现在那么听你的话,一定会同意娶王爷妃再同时娶侧妃,这在王公大臣家中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什么是二女侍一夫?旁人哪里由我体会的深,就说你娘吧,她和我抢了夫君不说,还生下了你,你说我还能说什么,还不是忍气吞声的把你抚养这么大吗?你以为你娘是个什么角色,她还不如荷依嫁过去来的光彩!”萧夫人干脆亮出王牌。 ——喜欢请收藏,投推荐票!—— 第二十八章 梦境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娘!她没有抢你男人!……”茹清气愤地站起身来,吓到了萧夫人和荷依。 “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呢?你娘没有抢我男人,你是从哪里来的?你说呀?”萧夫人拉长腔调哭说。 “你敢冲我娘吼,你就是野种,你娘见不得人,还不知道是哪个窑姐呢!不然爹爹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他是觉得丢人!懂吗?”荷依狠毒的说。 茹清头很晕,她感觉天旋地转,这个世界都要崩裂。 “总之,我不会答应你们的无理要求!”茹清倔强的回答,脸色惨白的离开了萧夫人的厢房,她跌跌撞撞的在长廊上走着,只觉得心脏被重击了,很烧很疼。 茹清跌倒在地,掏出温润的同心玉佩,这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物品。 这块精致的玉佩,拿到手中这是娘的东西,这样的玲珑,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头载倒在地上。 凌晨当鸡叫名的时候,茹清才昏昏半醒,她做了好多个梦,有温柔慈祥的母亲离她而去。还做了一个梦,俊朗的眼眸,白色黄边的锦缎服,宝蓝色的红宝石腰带,面具,在桥上他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深怕她会飞走……转眼间他就不见了,茹清奔跑,想要抓住他,但是摔倒了……好热……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一阵冰凉的感觉把全身的燥热气褪去,睁开眼,茹清看见小鱼正担心地望着她,看她醒来,小鱼激动得直流眼泪,在这个家里,只有她们俩是相互关心的。 “我怎么了?……”按了按沉重的头,茹清想起身却怎么也没有力气。 “小姐,你前天跌倒在长廊上,昨儿晚上又发烧了,我早晨给你端洗漱水的时候,发现你已经烧得不行了,就守你到现在,可吓死我了……” 原来是这样,那些只是个梦,却又是现实。 “小姐,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长廊,老爷请大夫来说你是急火攻心,你是怎么了?” “哦。”茹清想起那件事情就心绞痛。 “还有,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梦见白公子了?” 听小鱼这样问,茹清感到脸上马上有热的感觉,不好意思地说:“没……” 小鱼的话让茹清想起了梦中的一切,一切是那么感伤,却又无可奈何。她紧锁的双眉,犹如两道弯月。 “小姐,你不要骗我,你叫他的名字我听的真真的,在你昏睡的这两天里,你不断的只叫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娘,一个是白公子,你是不是不甘心,是他失约的,小姐,他不值得你还想着他,再说你都要成王爷妃了,就不要想他了,王爷对你那么好。。。。。。” 第二十九章 书信 小鱼不忍再说下去,怕触了茹清的伤心事,是呀,他只不过是她在梦里的不甘心,而临淄王才是现实中爱着她对她好的男人,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想着别的男人呢!她有些自责。 “我没事,夫人来找我过吗?” “没有,李嬷嬷倒是来过,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我好生照顾你,想来是她们怕你出什么事,不要向王府交待。” 只有茹清明白李嬷嬷说来探病,实则是看看茹清对那件事的反应。 “我这一病是不是正是时候呢?”茹清感到太阳穴像被石头重压。 “小鱼,这两日对府中人你都说我病着。”茹清是想想拖着夫人,也许真像小鱼说的,她们现在顾及王府,不敢在她病重的时候为难她,最好能坚持到顺利出阁。 就这样过了一晚,第二日清早,茹清仍旧躺在榻上,不敢起身,深怕被萧夫人的眼线看到什么,老远就听见小鱼从院中跑来的脚步声。 “小姐,王爷派人过来看看你就要出阁了还缺不缺什么,结果让大小姐碰见了,她把你生病的事给王府的人说了,还说你病得很重,老爷正训她呢!” “是吗?”茹清有点紧张,有点庆幸,但更多的是害怕,很复杂。 “不,她阻止不了我嫁入王府!”小鱼闻茹清言,很是吃惊。 “小姐,你昨天还……”小鱼不会明白茹清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只有她知道没有什么能比娘重要,包括娘留下来的同心玉。 茹清马上书信一封,让小鱼务必马上送给临淄王。 “娘,不公平,为什么是茹清嫁给王爷,而我这个姐姐却被当成个大笑话,别人会怎么看我,萧府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为什么是妹妹先嫁人?茹清那个丫头看起来宁死都不答应我一同出阁。”荷依伤心的嚷嚷。 “孩子,为娘也没办法呀,谁让王爷单单喜欢那个丫头呢?你别伤心啊!”萧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也喜欢我,应该先娶我,是爹爹偏心,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不然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气死我了!哼!”荷依不依不饶。 “好了,你也别着急,娘帮你想想办法,但是这些天你不要惹你爹不高兴,知道吗?”萧夫人看着不知世事的女儿,摇摇头,这桩婚事背后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呢?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失去成为王妃的机会。 前院的屋子里,丫头婆子们都被支开了,只有萧震北和萧夫人在各思心事。 “你为什么这么偏心呢,荷依是姐姐,理应让她先出阁啊。”萧夫人打破沉默。 “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萧震北吸着烟斗说。 “说到底你就是偏心,想让茹清做王妃。不如,让她俩一起出阁?”萧夫人不满的说。 “你说的什么傻话。”萧震北说。 “老爷,我没说傻话,我说真的,茹清还是做王爷妃,荷依做侧妃,只要茹清同意,这件事情对汉王府和王爷都没有坏处只有好处,他们怎么会反对呢?再说了咱荷依哪里差了,长的漂亮不说,脑子还很聪明,不会有错的,她们姐俩一起嫁到王府,咱们心里也踏实,总比日后心里还悬挂着荷依的婚事好的多,你说呢?”萧夫人说。 抑郁昏迷 “胡说八道,难道我萧震北的女儿嫁不出去了,还买一送一?胡闹。”萧震北认为这个想法很荒唐,难以接受。 “可是,荷依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王爷的,说除了王爷以外她谁都不嫁!” “她还反了,这是说能嫁就能嫁的吗?哪有姐姐跑着和妹妹争男人的?赶紧把茹清的婚事办了,她也就消停了!” 萧夫人看萧震北反对的这么坚决,心想看来只能自己想别的办法,才能让荷依顺利嫁入王府了。 到了晌午,小鱼还没有回来,茹清的心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偌大的一个萧府,却没有个贴心的人,想想不禁忧伤不少。 小鱼回来的时候,茹清已经倚在枕边睡着了,许是太累了。睁开眼见小鱼不安的用手揉搓衣角,感到甚是奇怪,难道信出了问题? “小鱼,信送给王爷了吗?”茹清焦急的问。 “送……送了!”小鱼支支吾吾。 “小姐,奴婢去给你取玫瑰露,你该沐浴了,这样你就可以洗去晦气,身子很快就会好的!”说着,小鱼已经自顾自的跑出去了,确切的说是匆忙得逃走。 茹清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感到自己是一个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信出了问题,能否嫁入王府成了疑问,也好,也好! 静谧着,茹清听到脚步声,不是小鱼,一阵凉风随即飞到塌前。 “死丫头,你以为真的可以嫁给王爷吗?做梦,即使你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姐姐,茹清听得悲哀,听得无奈!这是她的姐姐吗?即使同父异母,却也是流淌同样的骨血,为什么会如此待她!待荷依离开的时候,茹清更不想睁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留下来,流过发丝,到了枕上的绣蝶锦帕上,头有点晕,头很痛。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呀!” “小姐,都怪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我该死!小姐。。。” 小鱼使劲地摇着茹清,可是茹清却一点也没有力气应答,只想睡去。 林玉蝶向茹清招手,她温柔慈祥的看着她,想要摸她的脸庞,她正要迎上去。临淄王!他也在朝茹清招手,茹清却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怎么办!突然感觉有一阵刺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茹清听见一片嘈杂声。努力半睁开眼睛,眼皮好沉。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有醒,你不是御医吗?干什么事的?” “我要她马上醒,你们快想办法呀!杵着干什么!”一阵噼哩啪啦,是临淄王的声音。‘我在哪里?’茹清想,她拼命的睁眼,从睫毛中看到了熟悉的粉色幔帐,没错是自己的闺房,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紫色幔帐内的茹清没有力气出声,也不想面对更多的人事纷飞,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另外一个虚幻空间。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呼唤她回来,突然感觉一阵暖暖的感觉在手心延展开,晕成一片美丽的花瓣。 情人召唤 大病初醒 “茹清,你快点醒吧,你怎么了?本王不会让你离开的。。。。。。”是谁在说话?茹清困惑:她在哪里?再次缓缓睁开眼,透过睫毛看到眼前这个男人,高高的发冠,俊俏的外形,紧锁的双眉间有心痛再纠缠,是为她吗?是临淄王,在她迷路时救他的人,而暖暖热热的确是他的泪滴。 “王爷。。。。。。”茹清鼓起劲,微弱的叫他,他抬起头看到她醒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高兴得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不断喃喃地说: “你终于醒了!。。。。。。”一瞬间,她注视着这个为我的重生而喜及而泣的男子,仿佛拉近了所有阻隔的日日月月。 她想要抬起手擦他的泪痕,他复又抓住她的双手,放在脸颊上,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脸上忽而有一种热热的感觉。 此时仿佛所有的万物都不存在,只有两双定定地包含泪水的眼睛。 “好了,好了就好啊!”临淄王拭去茹清流出的泪,抚开她散落的碧海发丝,右手停留在她的脸庞,许久,才拿开。 “你怎么会来了?” “你个丫头刚醒来就问个不停,先养好身体,本王等你做我漂亮的王妃呢!” 说着,他朝门外喊:“传御医来!” 小鱼听见茹清醒了,不顾一切跑进来,趴在她的塌前。 “小姐,你终于醒了,太高兴了!” “去叫太医吧,这个要紧!” 小鱼闻临淄王言,赶快起身,朝门外跑去,边喊:“太医,我家小姐醒了!” 夜幕降临,茹清又因为身子虚弱昏昏欲睡了,醒来时候已是掌灯时辰,恍惚间只有小鱼在床边屈肘打盹,只觉得嗓子里干涸的无法出声,“水…。。”小鱼闻声马上起声。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去找老爷!”说着小鱼就要往门外跑,茹清忙起身又跌倒在床。小鱼见状,又跑回床边,“小姐,都是我不好,你身子不好,我还这么火急,是老爷交代我如果你醒了就通知他!” 小鱼端过来花蜜水,茹清一骨碌喝下,仿佛一株小草急需水的灌溉。 茹清示意小鱼坐下,良久才开口,“王爷呢?” “他唤了京城几个有名的大夫来给你瞧病,看你一直不醒不相信你没事,直到会诊结束,梁大夫用针灸给你退了烧,他才信了,刚才王府管家传话来有事,他只好走了!” 茹清想起了下午幔帐内的温暖,感叹大概只有他一人还牵挂着她的生死,嫁给他应该会从此有了依靠,王府里有事?王府怎么看待她的重病呢? “王府里有什么动静?”“没什么,这些天大家都跟着王爷给你医病,顾不上别的。” “你去给老爷回话说我醒过来了,但是需要安静休息,什么人都不想见。”茹清说。 小鱼听茹清这样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了,帮她盖好锦被就出去了。 此刻茹清在床上,异常清醒:她要嫁入王府,摆脱这里的冰冷。 几日来,想是临淄王为茹清医病,让府中众人皆对她刮目相看,故不断的前来探望,三姨娘绿香就是变化最大,她不断的给我送来各种滋补品,我只当从来如此,笑着谢谢。但这都不是我关心,夫人还会为难她吗?为什么她非要姐姐荷依和自己嫁同一个男人呢? 荷依醋意闹场 清早,茹清自觉身子已经清爽了许多,于是在小鱼的搀扶下,到院中看看。 小鱼索性搬来梳妆匣要给她梳妆,她也觉得大半月卧病太过邋遢,由着小鱼摆弄了。这个季节的小院最舒服,有点风,正好吹开了她多日的闷燥。 小鱼也不作声,只是更加专注的给茹清梳发髻。周围好安静,茹清膝上掖着棉被,在小鱼柔软的手法中她又昏昏欲睡了,许是太累了,这些天有睡不完的觉。一阵嘈杂声,从远处传来,茹清从恍惚中,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小鱼早已不知去向。 临淄王正注视着她,他坐在院中的蒲藤椅上,一时间茹清为自己的贪睡惭愧,忙要起身,他伸手拦住,缕缕她耳边的发丝,柔声道:“你醒了?茹清你真美!” 茹清还没来的及应答,那股嘈杂声已经到了小院里,俩人被搅乱了心情,目光同时投向院门,荷依带着一帮丫头,直冲进来,小鱼左右阻拦无济于事。姐姐怎么会来呢?茹清回头看向临淄王,她是为了你吧!临淄王的眉端有点收紧,回过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人也没有看见,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放在她手中说:“这是我从西域专门给你求到的千山雪莲膏,你每日小酌,一定会恢复元气,滋补身子。” 此刻茹清无暇感受临淄王的含情脉脉,只是明显的感受到对面投射过来的灼热的满满的狠意,茹清想到那日在萧夫人房中,萧夫人和荷依逼迫自己答应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情,此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她肆意的感受着临淄王的疼爱,更感受着昔日霸气冲天的姐姐即便恨死她也不敢有所作为的囧样,很明显荷依的嫉妒让她飞上了云端。 茹清没有理会荷依的到来,她回给临淄王暖暖的笑,临淄王显然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从他的眼神中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荷依见过临淄王!”荷依强压着怒气,柔声说到,临淄王并没有回头,还是看着茹清,摆了摆手,示意荷依退下。可是茹清就是要让荷依生气,不光是为了要要把多年的怨气和委屈都填补在此刻的冷眼旁观上,更多的是要荷依死心,不要再提什么嫁入王府的事情。 荷依见临淄王并没有回头看他,于是走到茹清面前,蹲下来,为她捏捏被子,含笑怪异的说:“妹妹这般娇弱,想是何等的尊贵,哪里知道自己的亲娘是怎么死的?不知是不是常常想起她?” 荷依说什么茹清都可以不理会,只是荷依提到了林玉蝶,茹清的心顿时不能平静,她两眼望着远处在徐徐风中摆动的竹叶,一动不动。荷依自知点到了茹清的痛处,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临淄王,您是真的尊贵,您不知道,我这个妹妹的本领可大着呢,连自己的亲娘都能因为她的出生而丧命……。” 茹清承认自己愚蠢,她以为一时的得意就可以摆脱过去的阴霾,只是这府中任何人的一个手指头都能让她无法自处,泪水怎样留下来她浑然不知,只是记得父亲悲伤的眼神,娘亲的空白,继母的邪笑和怨恨,还有她十六年来的孤独。难道真的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亲娘?没有人真正的给她答案。 美人儿惹人怜 茹清冰冷的纤手被临淄王攥得更紧,她只觉得眼前那片竹叶越来越模糊。 “不要再说了,你马上滚出去!”荷依被临淄王的喝斥吓得忙起了身,飘然离去,但茹清知道她一定没有走远,还在看着这里,从小的玩伴,她太了解这个姐姐了。 临淄王摇了摇茹清:“茹清,你怎么了?我马上叫大夫。”茹清没有力气答应他,临淄王忙拉开小棉被,抱起茹清匆忙往屋里走。 茹清闻言,忙拉住他的手,虚弱的说:“不用请大夫,让人看我天天生病,岂不觉得我就是病胚子吗?” 临淄王大概会意到了茹清的话,心里一阵温暖,原来她是在意是否能顺利嫁给他的。 于是,他说:“你没事就好,不要动气,有本王在不会有人再敢负你!” 闻此言,茹清真的想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哭一场,就像一个小孩子寻到了依靠。什么梦中的人,什么面具下的脸,统统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想和这个男人厮守这份安定。 “茹清,你怎么了?不要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临淄王见茹清哭得更凶,顿时慌了手脚。 小鱼在旁边看着忙笑着说:“王爷,你还不懂呀,我们小姐是感动的,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说过要保护她呢!” 茹清来不及反驳小鱼,她说的在理,所有的矜持都在这时候不复存在,临淄王为茹清拭去脸颊的泪水,拉她入怀,紧紧地拥着,在她耳旁说:“你是我永远的茹清,我是你永远保护你的男人!” 茹清的脸靠在他的怀里,能听得见他强有力的心脏的跳动,觉得脸开始发烫。 此时小鱼早已知趣的退出,轻轻地掩上房门,他捧起她的脸,慢慢的凑近她的脸颊,又滑落到她的唇边,在她紧闭的唇齿上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温热,仿佛被电触到,复又传遍全身,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敢张开唇齿,他只是用温热的舌头在她的齿贝上轻扫,复又亲吻起她的上唇,不断地吮吸,麻麻的感觉足以让她窒息。 翌日,茹清的身子轻快了许多,似乎还有了几分精神,非常想吃甜品,突然忆起很久没有吃枣羹,但又不想惊动府中人,恐又惹出什么话柄,这每日担忧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呢。 “城北边有一家甜品店,最好了,不过听说,那里的老板每日只卖三十蛊,排队的人很多呢!”小鱼快言快语的说着,显然她对这家甜品店兴趣盎然。 “真的呀,甜品那么受欢迎?” “千真万确,最传奇的是说那里的老板是个女人,她善于卜卦问天,只要看你的面相就可以知道你的命运如何,只可惜……”小鱼的眼神异常的喜悦,莫不是小女子到了思春的年纪? “那么奇啊,准确吗,你也是道听途说的吧!难道你叫她给你指点过一二?”茹清想逗逗小鱼。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是关心你才说这些的,你不是很担心吗,找一位高人未卜先知一下,好做出路呀!” “不害臊,你这丫头,几时变得如此世俗,那江湖骗子的话你也信,还让我去……。” “小姐,你不要生气,我呢就是提个建议,不过这个会掐算问天的女老板也并不是给每一人都指点的,所以我们怕是没有机会的。” “是因为她要收很多银子吗?” “那倒不是,钱她倒是不多要,主要是看人,听说大多随她的想法吧!” 翠环吃醋 茹清出外 茹清陷入了思考,她感觉自己总是犹如一叶扁舟,没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小鱼见茹清出神,赶紧说:“小姐,我们去看看吧,就当去尝甜品,如果她真的不给咱瞧,咱们全当品羹去了。” “我们如何能去?”小鱼见茹清终于松口,于是笑笑,附在她耳边小语。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是有很多花招。 茹清记挂起了一个人:不知道临淄王在做什么,好几日没来府中了……… 七月初十,京城汉王府中。 “启禀王爷,韦王妃的信来了。”下人小跑过来递上信件说。 临淄王收起手中的宝剑,深呼吸,这是从师傅那里学来的新招,师傅说他天生的习武悟性极好,只是气血有点不足,于是给他教了这套调理呼吸的剑法。 他将宝剑交给下人,拿起丫鬟准备好的湿帕子,擦干额头冒出的些许汗露,接过信打开。 果然父亲汉王和母亲韦妃对于自己的婚事非常生气,他们连说了三个草率,可见非常有意见。 “是谁把我赐婚的事情告诉老王爷了?”他知道王府里的管家郭达对父亲非常忠心。 “您大婚的事,事关重大,是奴才多嘴了!”管家郭达说。 临淄王面露愠色,但心里很踏实:不管他们怎么不高兴,他和茹清的婚事经过皇上的赐婚是铁定了的。 “王爷,你真的要娶那个女子吗?”旁边的翠环不高兴的问。 老王爷可是答应过翠环会成为临淄王的妻子,可是那天王爷生辰聚会,翠环没想到临淄王会邀请萧府的小姐来,更没有想到当今的皇上会亲自前来赐婚。 他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而她竟然不知道!翠环恨恨的埋怨。其实她怎么能不知道?她早就已经感觉到了不是吗?那晚他衣领上的女子奇香就是证据,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发展的如此快速,她当时只当他只是到外面的逢场作戏罢了,谁知道如今……真是太突然了,看来她真的不了解他心里想什么。 临淄王换上一身宝蓝色锦衣,已经从东堂走出来。他决定马上去一趟萧府,几日不见茹清,心中甚是挂念。 这边,萧府中,茹清穿上小鱼准备的男装,此时小鱼已经乔装好躲在门廊上打探情况,她们准备等郭管家检查完后院就从后门溜出去,选在中午大家最困顿的时候,相信不会有人觉察到什么,何况今天大夫人带着大姐到庙里烧香去了,真是难得的好机会。 闺房里,看着镜中的自己,茹清俨然一副英姿飒爽的风流样。 “小姐,准备好了吗,走吧!”门外的小鱼招了招手。 经过后院,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正在晒晾的果品和杂物。这些干果是萧夫人最爱的甜品,所以过一时间院子里就会晒晾一批精挑细选的果品。 出了后门,茹清见到小鱼窃笑,她也穿一身书童装,甚是可爱。 “走吧!”茹清打开手中的水墨折扇大模大样往门外走。 二人很久没有溜出来玩耍,看到什么都分外新鲜,尤其是小鱼,什么都想拿在手中瞧瞧摆弄摆弄。 集市遇宠妃 二人边瞧边逛着,已经到了城中,这里的集市更是热闹,光拐弯,就看见那家常去的胭脂铺,茹清非常想去看看近来有什么好的妆品,刚要拉着小鱼过去,就看见远传有人群的涌动。眼看着那股气势就要到眼前了,许多官兵已经并在路两边,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过路吗? 此时路两边已经全都是百姓,大家都踮起脚尖看热闹。, “听说是当今皇上新选的妃子回家探亲!”一个穿着富贵的胖男人煞有其事的说。 “真的,那这个妃子一定非常受宠,刚进宫就被允回家探亲,多大的殊荣啊!”又有一个男人说。 “看看这个妃子有多美!”一个上了年纪的布衣女人说着,更是伸长了脖子,只可惜本身就不高的她在人群的拥挤中显得更加吃力。 “来了!来了!”随着人群的喊声,众人的目光锁定在被保护的宽宽的道路上,已经看到了贵气十足的轿子,十人抬着,这在平时并不多见,轿顶上还绣着各色的图案,此时人群更加涌动,官兵卖力的围护。茹清也极想瞧瞧这个女子,前不久听父亲念叨过皇上新纳了一个民间的妃子,那女子乃是杭州一个九品小芝麻官的千金,虽不是家族显赫的王公女子,但却非常有学识,祖父早年给皇帝当过老师,没想到孙女一朝成为皇帝宠爱的妃子,想必以后家族也会大有不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没有人不明白。 茹清和小鱼的好奇远不比旁人少,皇宫就如同在天上,皇帝是什么样呢,那日茹清本来自己有机会可以在王府的寿宴上面圣,却被姐姐荷依抢了空,今日能一睹皇妃的仪态,也能从中填补一些她想象中的宫廷模样。 那顶举世瞩目的轿子,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出自皇宫之中。轿子缓缓地到了这边,两侧是珠帘的窗口,珠帘的一闪一闪中可以依稀看见轿中女子的容貌,似乎袭一身青翠色双排扣领的上好缎面服饰,斑斑点点的飘点鹅黄花色,清纯素雅中带着高贵,看不清完整的发髻,但是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亮点在耳边闪动,一双眉眼水波粼粼很是清晰,没有轻浮的媚态,倒有一款独特的端庄。众人都有点看呆了,都不住地发出赞叹声。 “小姐,你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小鱼附在茹清耳边说。 “什么?”茹清没有听清她的言语,回过头问。 “我觉得她像一个人儿?”小鱼喊道。 “谁呀?”茹清此时因为人群的嘈杂大声地回问小鱼。 “像你!真的,你瞅瞅那眉眼,很像!”小鱼怕茹清听不见,大声地喊。 “啊?……。。”茹清闻言,也感觉这女子有点面熟,小鱼不说还不知道,一说倒觉得有几分道理。此时人群里有人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使劲地看向茹清这边,还好茹清今日着男装没有那么显眼,但依然引得很多人窃窃私语。 宠妃像你 茹清见此,忙拉着小鱼就往外挤,想马上离开人们的视线。 “你这丫头,胡言乱语什么,那么多人!” “是真的有几分相似嘛,小姐你不觉得吗,不过她还是没有你美。”小鱼边说边躲在茹清身后又是捶肩又是捏背,但嘴里还不肯停下。 “要我说皇帝是没有看见小姐你,不然早就没有这位妃子什么事了!”小鱼鬼笑着。 “越来越不像话,你疯了是不是,敢如此放肆,看我不抽你!”茹清说着就要追着打小鱼。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到了城北,这边没有长长的热闹集市,但是风景却秀美明丽,大有城东所没有的风光。几经询问后,她们终于找到了那家有名的甜品店。这家店远看并不大,还有几分窄小,此时紧闭着门。 “小姐,糟了,老板娘是不是今天不开张,门都是关着的!” “我们去敲门吧!”茹清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店门口,好容易逃出来,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呢?敲了几声,没有人回应,难道没有人,那为什么门不是锁着的,只是掩着呢?茹清轻轻的推开门,小鱼仿佛比她还要忍不住,马上从后面闪进门里。 “小姐,我走在你前面,万一有什么狗之类好给你挡着,你最怕了!”茹清点点头,跟随在她后面入了门厅,没想到如此窄小的门堂后面有这么一片大的空间啊!而且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并不庸俗,反而还有几分脱俗。但是空无一人,二人由着性子,穿过门厅从长廊上走过,还有一处池塘,里面有红色的鲤鱼若隐若现,欢快的游着。长廊上有柳枝不时地伸进来几缕,恰逢今日风和日丽,此情景更显风流。她们都被这种暖暖的景色迷住了,顿时忘了偷偷潜入他人宅中的胆怯。 到了后堂,这应该是主人最常呆的地方,明显有女子的味道,还有一团薄沙晾在竹竿上。。。。。。。 十年迷乱的爱你 临淄王此时站在萧府的门口,他一袭宝蓝锦缎袍,颜如冠玉,五官秀挺,眉目如画,有着如花美男的外表,眼神流转间又忧郁十足。就是在这里,茹清的一番话,让他十年前的梦终于找到了,他仿佛忘却了多年养成的忧伤,整个人都活跃起来。 十年前,他十二岁,他和她初次相逢,她那样楚楚可人的小模样,约摸七八岁,找不到走出丛林的路,闪着泪花水汪汪的大眼睛,有恐慌、有求助,他拉着她的小手走出那片树林,就想这样把她的手牵到永远,永远给她保护。只可惜,刚到城里,韦王妃就派官家把他带回了家,而她据说也被爹爹领回了家。 恍惚中就是觉得记忆在这附近,当他长大后,在这条路上徘徊时内心常常伴随着失落。而相似的情景,城隍庙的后山,还是一个闪着泪花的大眼睛,只是这次的女孩更多了几分倔强,虽然眼中有恐慌,他拉着她奔跑,溅起的泥水倒处都是,她在慌乱中紧紧的捏着他的手掌。 临淄王的内心就在那时候被触动了,他击退匪徒,拉着她狂奔,她跌倒在泥水中,他马上抱起她,当看到她的面孔的时候,他呆了,熟悉的清纯,还有惹人的娇美。她始终不和她说话,尽管她的脚拐了,却还是倔强的不肯让他看,最后终于支持不下去,她停下脚步,却要让他快走,他怎么能忍心?十年前的情景交织着此时的情景,他已经混乱了,到底他一直牵挂的少女是不是茹清?他更是紧紧地跟着她,最后在他细心的护理下,她的脚骨终于被他接好了,她终于笑了,递给他锦帕拭汗,她还和他说了不多的几句话。 那日送她回到这里,他强烈的明白此生他怎么还能放她走?“我叫朱瞻域!你呢?”她定了很久,仿佛和他迷乱的感觉如此相同,缓缓回答:“我叫萧茹清!”就羞涩的走进了这道门里。 茹清真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她是她吗?刚认识时,他提起过十年前,但她没有回答,大概不是,但不管怎么说,他的梦圆了。那一刻,临淄王想此生一定要娶她为妻…… 敲开门,萧府的仆人一看是临淄王,忙作揖着打开大门, “你家二小姐可好?”几日不见茹清了,临淄王有些按捺不住的着急。 “我家小姐很好,您先到大厅,我去请老爷和二小姐!”仆人忙回话。 “不用打扰你家老爷,我直接到二小姐那里去!”临淄王已经耐不住几日不见的思念,想马上看到茹清。于是自顾自的往后面的小院走去,但是却没有发现小鱼和茹清。怎么回事,难道她主仆俩人出去了?这丫头,身子还没有完全好,怎么就往外跑 。 临淄王暗示随从叫来刚才的仆人,“你家二小姐几时出去的?去哪里了?” “这……奴才一直在门口,不曾见小姐出去啊?”这个仆人惊慌的回答,“老爷和夫人都吩咐不让二小姐乱跑,所以我们看的很紧的。” 隔墙有耳(求收藏) “混账,她又不是犯人,老看着她做什么!”临淄王听闻此话,已经火冒三丈,这家人真是不把茹清放在心上,平日姐姐的欺负,母亲的冷漠,枉费了她从来不说别人对她不好。临淄王本不想有什么纠葛,打算快点把茹清从这里解救出来就算了,但今天听到府中一个小小的下人都这样说话,实在是忍无可忍。 “奴才错了,奴才马上去禀告夫人,马上去外面找二小姐。王爷您稍安勿躁。”仆人惊吓的说。 “你听着,我这就出去找你家小姐,你休得多嘴,日落之前我送她回来!”临淄王说。 “是!是!”这个奴仆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忙应承着,眼看着临淄王带着随从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 ‘茹清去哪里了?莫非又受到什么委屈,出去透气了?怎么不来找我呢!笨丫头!’临淄王想。 甜品店内,茹清和小鱼在拐弯处停下,二人看见前面有一道门紧锁着,小鱼要上前去看,茹清忙拉住她。 “听,有声!”她小声的对小鱼说。 声音好像是从东面传来,也就是在紧锁着门的东面,那里应该还有一间屋,隐约听见的是女人的说话声,但是非常模糊,于是她拉着小鱼轻手轻脚的到紧锁门的外侧,忍不住凑过去耳朵听个究竟,可惜还是听不太清。 透过窗户,她看到屋里有一个绣架,上面还有没绣完的大幅丝绢布。还有一个书架,有很多书,旁边一个桌上竟还能看见笔墨和一个有水墨的荷花状的砚台。 她拉着小鱼沿着墙边往东屋靠近,墙边是一些经过修剪的草和刺红玫瑰。二人来不及欣赏火红的玫瑰,蹑手蹑脚的到东屋的窗户下面。但是因为回廊的台阶有一定的坡度,所以此屋的窗户很高。 她们踮起脚都看不到屋里的情况,但是声音清楚多了,就是一时摸不到头绪。 “小姐,你留在这里,我去找块石头!”小鱼小声的在茹清耳边轻语。 茹清还是侧着耳朵听,窗户被上下支开着,所以屋里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您不能让她嫁到王府去!”一个女人说 “为什么?我看的出他很喜欢她!”一个男人说,怎么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呢?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去,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响亮,大概就是甜品店的老板娘,那另一个呢,很熟悉的感觉。 “有什么不能的,至于她的身份,你可以放心,谁都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慢着!这不是爹爹的声音吗?茹清想:没错!是他! 他们在说什么呢? “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男子说。 “你让我看一眼她吧,就看一眼,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打扰过你!”女老板娘几乎哀求的说。 “这不可能,你不能违背了你的诺言。” 难道她们说的是姐姐荷依吗?还是自己?茹清一头雾水。 草丛里有声音,茹清警惕的回头看,原来是小鱼搬来了一大块砖,看她搬的吃力。 “小姐,你站上去看!”小鱼搀起茹清,她提起腿,站在了砖石上,只可惜这个石头长的太不规整,站着很不稳,茹清还没站上去脚就打滑了。 偷听败露,疼(求收藏) “小姐,你站上去看!”小鱼搀起茹清,她提起腿,站在了砖石上,只可惜这个石头长的太不规整,站着很不稳,茹清还没站上去脚就打滑了。 “啊!小姐你没事吧!”小鱼被茹清的跌倒也吓坏了,也一个踉跄,不经意喊出了声,茹清只觉得浑身像裂了似的,被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可是胳膊上的痛好像更奇怪,“天哪,小姐你碰到刺玫瑰了!”茹清忙伸手要捂住小鱼的嘴,这丫头忘了她们是偷偷摸摸的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吱扭一声,门开了! “小姐,小姐!”小鱼这才反应过来,忙要拉起她躲,只可惜在这个死角上已经没有何处可藏,更何况她已经负伤了! “什么人?”是女老板娘的声音,想来也对,这是她的家,老天爷,不要让爹看到我们!茹清默念。 “我们是过路的!不是故意的!”小鱼倒是机灵,她憋着嘴,变着声说话,还把茹清挡在身后。 “你们听见了什么?哪里来的小厮,竟敢在这里偷听?”显然女老板娘并不相信小鱼的话。并且说着就往这边走,怎么办呀! 她走到她们面前,推开小鱼,看到了她,同时她也看到了她,两人都有迷惑了的奇怪感觉,她,有点像一个人,又有点不同。 “你,你是什么人?”她抓着茹清问得空洞而又急切,茹清有些愕然。 “我们少爷不会说话!”小鱼继续用男子的腔调对女老板娘说。 此时茹清强忍着疼痛,但是额头上已经全都是汗水,胳膊不能动一下。 “求求女菩萨,救救我们少爷吧!她受伤了,不然你放我们走吧!”小鱼央求道。 “扶他进来吧!”进去?天哪!怎么办! “不打扰您,您先忙,送走客人再帮我们请医生也是可以的。”茹清看向小鱼脸皮厚厚的说。 “他都这幅模样了,还等什么!”女老板娘已经自顾自的扶起茹清,她们便猫着步子走,更侧着身不把正脸让爹爹看到,希望今天的男装能帮她们瞒天过海。 “等等!”从门里出来的男子低沉的说。 茹清和小鱼听到此声音,心跳都快停止了,这样也能认得出来,但还是没有回头。 只听老板娘说:“你先坐着,我带他们去西屋,马上回来,我不会让他们这样轻易的离开!” “转过头来!”男子说。 二人只好不情愿的转过头去,没错,这个男人真的是萧震北。 “是你们,跑这里来做什么?”男人继续问。 茹清和小鱼吓的不敢出声。“你认识他们,他们是?”女老板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萧震北。 “你们不好好干活,跑出来偷懒吗?”萧震北说。 “他们是你的家仆?”女老板娘疑问到。 “没错!我带他们回去。”萧震北不由分说的就拖着二人到门口上了轿子。 “丫头,你答应我一件事!”轿子上,萧震北对自己的女儿说。 王爷救美人(求收藏:) 轿子停到萧府,萧震北回头对开门的小四说:“抬小姐进来吧!”此时,茹清身上的摔伤已经基本轻缓了些,只是被刺玫瑰弄伤的胳膊和腿更加刺疼,似乎更加深入到肉中,不敢有任何磕碰。 “小姐,他们不知道轻重,不如我搀扶你下轿,进府,那样会好些!”小鱼说,她最能知道茹清的心思。 茹清点点头,鼓起劲儿,让小鱼扶着左边,右边万不能被碰到,是不是刺已经进到肉里呢? 二人艰难的下了轿,小鱼不让小四背她。 “这个在大院平时就色迷迷的奴才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小鱼说。 “大小姐来了。”身旁的小丫头眼快,忙说,连她也知道接下来没好事! “我当是哪儿的瘸子!原来是我尊贵的妹妹,怎么现在成这幅丑模样!真是丑态百出!”荷依恶毒的看着茹清。 她走到茹清身边,推开小丫头,茹清和小鱼一个踉跄,示意小鱼也走开。 “你滚开!小四过去把二小姐抬到屋里去!快去!”说着小四就要过来拉开小鱼,但是小鱼就是不肯,他竟然抓起小鱼的头发,真是太可恶了! “你这个狗奴才!吃饱了撑的,再不走开小心我把你关到柴房!”小鱼还是不松手,茹清却不能再让这个可怜的跟了自己八年的女孩无辜受苦,于是往外推小鱼让她松手! “小姐!”小鱼哭了,刚才那样疼也没有哭,反而是现在撕裂着哭出声来。 “小姐,我求求你爱护自己,我没事!临淄王一定会给你出气的!”小鱼看着她说。 荷依一听这话,像疯了似地扑过来就给小鱼一巴掌。 “你说什么!狗奴才连你也狗仗人势!” “二小姐呢!”在场的人马上都呆住了,茹清想他们知道自己的保护神来了。 但是荷依只是轻蔑的一笑,看到茹清这副丑样,她料想临淄王一定会对她有看法。 “临淄王!救命啊!”小鱼倒是机灵,冲临淄王喊到。 临淄王一个飞步到了茹清身边,马上扶过她。 “啊!”茹清被突然的碰撞疼的满头是汗, “王爷,小心!小姐的右边身上有伤口。”小鱼对临淄王说。 临淄王横腰抱起茹清,往屋里走。荷依并不离去,她好容易见到临淄王,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谁干的!小心我的鞭子!”一群奴才直摇头,临淄王见此景,马上把目光投向荷依。 “是你?你为什么这么狠毒!来人,把她的手脚捆起来!”临淄王说。说着他的随从就要开始动手。茹清忙拉小鱼说话,她笑了笑,示意有好戏看了。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有什么好,都成这样了,你还是那个眼神看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冷酷!”荷依此时被临淄王刺激的忘记了辩解,还是她不想辩解,她更在乎的是临淄王会不会真的鞭打她。 “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临淄王还是很气愤地说。茹清看见小四溜了出去,想这下荷依有救了,于是不再作声。 “王爷,你真正喜欢的是我,对不对?那日,你先救的是我呀!”荷依说。 “住口!”临淄王紧张的喝止。 王爷太狠心(求收藏:) “你太狠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对你一片真心!”荷依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她没有注意到临淄王的脸上已经阴沉到了何等的地步,还是她已经不顾这些了! “大小姐,她疯了吧!”小鱼小声地说。 临淄王朝向随从喊到:“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说着把鞭子扔向了他们。 “为你,我死都愿意,这个狐狸精能做到吗,你问问她!”荷依还是喊着,茹清也觉得她疯了。 “狠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妹妹都如此对待!” “噼啪!”临淄王的喊声刚落,一鞭子就已经落在了荷依的身上,茹清忙惊起身, “不要!”她拉住他! 萧夫人进屋,荷依一下子扑向她大哭,她拍拍她的肩头,回过身,作揖给临淄王。 “临淄王!奴家管教女儿不严,你要打就打我吧!”说着就要跪下来,临淄王见如此情景,也想将此事收场,毕竟她以后还是亲家长辈。 于是他站起身来,说:“不必多礼了,还希望夫人多多管教大小姐,她实在太蛮横!” 萧夫人忙应允,拉着荷依出门。 待所有人都推出屋,临淄王回头怜惜的看着茹清说:“你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我的伤不是姐姐所致!”茹清说。 “我知晓,只是看她平日太欺负你,给她个教训。”临淄王边替她擦脸颊边说。 “那你们?”茹清诚惶诚恐的问,如果他不告诉她,她是不愿意强逼的。 “我们没事,你放心吧!”他说。 “啊!疼!”她说。 他仔细看去,茹清的手心上,有很多若隐若现的小血点,周围的皮肤有点已经红肿起来。 “怎么回事?你看把自己弄得,让我好好瞧瞧。”他说着就要卷起她的袖腕,茹清想挡但还是没能挡住,毫无疑问,右边的手臂上出了青紫的跌伤。 “我跌倒了,碰到了刺枚!”茹清咬着唇说。 “必须马上给你消毒,取出进去的刺,还有哪里被刺到?” “还有右腿上……”临淄王挽起她的裤腿,里面衬着的白色锦丝裤上有斑斑点点的血印,他揭起来看里面,雪白的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不堪入目。 不多会,大夫来了,看过茹清的摔伤,又诊过脉搏,并无大碍,只是刺伤比较难处理,因为有些小刺已经入肉,必须消毒后用特别的器具逼出。 “小姐的身子还需要特别注意,前些日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只因年轻还好些。”大夫说。 临淄王听闻大夫的话,长松一口气,回头责怪的冲茹清比比嘴。 “那就快点开始吧,热水准备好了,怎么操作了,什么样的器具?”临淄王问。 唇吸玫刺(求收藏:) “大夫……”小鱼看看茹清,忙问到,“我家小姐会不会留下疤痕?” “只要做好活血化淤就不会落下伤疤。只是,我们都是男子,恐不便触碰小姐玉体,所以还需要教会小鱼姑娘来办。”大夫答到。 “哦?原来如此,快快让我看看那特殊的器具。”大夫奉上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有个白色陶瓷模样的圆形东西,前面的顶端,有一个小金属的圆口,小口中间有个非常小的眼儿。据大夫说,这个这个圆形陶瓷里装着一种物质体,它可以经过上下按压推出刺儿,好神气的宝贝。 临淄王看了看小鱼说,“帮小姐擦洗身子吧,我在外等!”于是和大夫到屋外去。 用一种独特气味的液体,小鱼帮茹清擦洗青紫的皮肤,有些刺痛。 好一会,终于全部胳膊和右腿擦洗完毕,小鱼端着水盆出去,临淄王进屋询问王大夫怎么样吸出刺,可是茹清有些害羞,只是把手伸出来,以手心为例,临淄王在指导下,从左到右推,听见很微弱的一声,大夫说刺已经被吸进去了,果然,那里的皮肤摸过去,没有了原来憋着的刺疼,真神气。 “老生先告退,王爷有事可招呼我。”小鱼请王大夫大堂休息,这时候萧震北到杭州选丝绸好多天没有回来,萧夫人作为女主人自然到大厅寒暄。 等小鱼回来的时候,茹清双手的刺已经全部吸出,于是她说:“临淄王你太累了,让小鱼来吧。请到大堂歇息吧!” 临淄王用手点点她的头,很赌气地说:“你还和我客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爹爹的大寿请你参加,还不快快好起来怎么去?” “这……。。”茹清迟疑着,想象着她出现在那个场合的场景,很混乱的感觉。 小鱼忙上前,说:“临淄王,您太辛苦了,就让奴婢来吧。” 临淄王此时明白了,他知她是不好意思再袒露肌肤,于是就答应看到小鱼熟练操作后,再离去。 可是小鱼这丫头,对于这个精细的活怎么就学不会呢,她急得满头大汗,疼的茹清直抓被锦单,他把手伸向她,他们十指相握,还是疼,但好一会,还是没有什么进度。 “还是我来吧,你这丫头想把你家小姐折腾死啊!”小鱼此时再也不推托了,赶紧让开,看了一会,很是崇拜临淄王的功夫,原来男人还能这边细致。于是她退出去准备茶点了。 整个胳膊全部完成了,可是没法看,被推过的地方都红红的,很像用牛角刮痧过的痕迹,到了右腿上,茹清推辞着,但临淄王停都没有停下,继续着,他额头上都渗出了汗,到了膝盖的内侧。 “这里按说不会被刺到啊!”他自言自语到,拿那个陶瓷器具使不上力,那里的肉更红了,忽见他拱下头,他在干什么?难道他要用嘴吸出来吗,当他的唇触到茹清红红的皮肤时,一阵电麻。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万一此时有人进来呢?临淄王啊,临淄王你为何如此待我,是因为十年前的牵手还是十年后的邂逅呢? 半路遇劫匪(求收藏:) 转眼天色渐黑,茹清身上的刺已经被临淄王全部吸出,整理好衣裳,传大夫看过后,给了小鱼一瓶东西,告知三日不得沐浴,每日早晚擦拭此药,定会恢复白嫩的皮肤。 她催促临淄王赶快回府,从早上就到处去寻她,折腾了一整天,再迟恐王爷和韦王妃会怪罪,他诸多嘱咐后才离开。 小鱼奉上茶点,茹清稍许泯酌一点后就没有胃口,于是躺下歇息,此时正是快逢天热时节,她轻轻摇着扇子。 几日来,茹清除了和小鱼在院中刺绣,就是盼着日子能都快些过,顺利地到三个月后就是她的出阁之日。 经过良久的思量,茹清决定在离开萧府前,改善和府中人的关系,他们毕竟是她的亲人,日后再难如此亲近,她想自己应该珍惜这份缘。 “小鱼,去给李嬷嬷说一声,今晚我到前堂去晚膳。”茹清不加思索的说。 “小姐?你……。。”小鱼见茹清不再言语,也不多说,自顾自往厨房走去。 小鱼来叫茹清时,茹清已经换上了衣服,很朴素的蓝色绣服,到了前堂,萧夫人已经入座了,她开心地示意茹清坐在她旁边,“大小姐哪里去了?”问旁边侍候着的李嬷嬷。 话刚落,茹清就看见荷依目不斜视的从远处走来,坐在离她们最远的对面,萧夫人放在茹清小碟里一个五香的螃蟹,从小茹清就喜欢这道菜,看看桌上的菜,好像都是她喜欢的,准是问过小鱼的。 “这满桌的饭怎么吃!”荷依拿筷子敲敲碗筷,看到自己母亲的眼光又不再说话。 “荷依,你也不小了,在女孩子方面多向妹妹学学,不要尽给我拱火。”萧夫人疼爱又责怪的说。 “娘,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也像府里的下人一样得了些好处,就攀龙附凤?” “你胡说什么!越来越不像话了!”萧夫人说。 管家匆忙的过来,“夫人,大事不好,老爷在绣庄被倒塌的房粱砸伤了!” “什么?”大家齐声大叫。 “快!快!马上备轿,去绣庄!”萧夫人吩咐到。 管家去备了两顶轿子,大的萧夫人和荷依坐,茹清坐着小的那顶。 夜幕降临,路上不再好走,轿夫们明显吃力的多,且不敢再像天亮时那样快速。三人的心却万分焦急,绣庄早就说过要重新改建,但是萧震北也不必要亲力亲为,他总是这样,非要把什么都自己来料理。这些年不见他欢笑,是三个女人的吵闹让他精疲力尽…。。 “前面什么事?”萧夫人的声音拉回茹清的思想。 轿子非常猛烈的落在了地上。 “啊!”只听一阵叫声,混合着打闹声,“夫人快跑!”茹清揭开轿帘,看到轿夫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撕扯,可是他们哪里是对手,黑衣人手中都是大刀,莫非遇到山贼了!“大娘,荷依!” 茹清忙跳下轿,去找萧夫人和荷依,还没有走到她们的轿门,已经有两个三贼扭住了她,一个为首的黑脸山贼对她上下打量,三声邪笑,“真是个俊俏的小妞!” 为首的那个黑面山贼,一把扯开大轿子的轿帘,言语到:“妈的!给跑了!” “把这个女人带到山寨里去!”这个山贼恶狠狠的说。 黑面山贼贴近她说:“你要是还不听话,我就把你……。” 山贼性骚扰,慌(求收藏、推荐) “哎…。。老大!你想让夫人家法处置啊?别忘了咱们今天是有任务的!”那个坏笑着的小贼说。 “哈哈哈!怎么会呢!我是看看这个小妮子能不能给咱们带来好运。”剩下的几个山贼一阵嘘声和嘲弄声。 “把她带回去!记住好生看着,关到柴房去!等我回去!”他说。这个黑面山贼,一脸的嬉皮笑脸,临走他还附在那个小山贼耳边说着什么。 茹清立即被蒙上了眼睛,贴住了嘴巴,绑着手脚,后来被他们扯着走了很远,感觉还上了一个很高的坡。然后听见人多起来,又是那样的奸笑,最后被躬身拉进了一个堆满稻草的地方。他们还是不给她解开蒙布条,她想怎么才能逃走呢! “老寨主、少东家听说明晚就回来,也不知道咱们给的这个礼物喜欢不喜欢,黑老大太狂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咱哥儿几个都没着落,哪里还轮到着他!”一个年轻男人对自己的同伴说,茹清的手心直冒汗! 希望夫人和荷依能平安逃到城里去,她们什么时候溜下轿的,哎!还是没有管她。爹爹也不知伤势怎么样了。 一直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还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茹清长出一口气,萧夫人和荷依一定逃脱了。 脚步声和嘈杂声出现后,随即黑面贼的声音而远而近,茹清紧张得向后缩了缩。 “哈哈哈,小妞昨晚睡得可好?”他伸手就要摸茹清的脸,但是旁边的山贼哼了两声,他才作罢。 “把她的蒙布都打开!” 茹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这是个地下的货舱,看不见地面和上面的光,全凭右边地道透进来的光。 黑面贼看着我们,大笑三声:“果然细皮嫩肉的,小老大有着落了!哈哈哈,老子立了大功了!”周围的小贼们,闻此话无不哈哈哈大笑。 “老大,您真是英明,这下老寨主还不把你感谢透顶!” “蠢货,我要他感谢做甚!我要的是。。。。。。。啊哈哈哈!”黑面贼又是一阵得意。不知道他是想那我们做什么交易? “把她们看好了!我去看夫人!”说着他又要摸我的脸,我忙往面的墙一躲,他扑了空,无趣的走开。 “老子有的是女人!”于是走出地室。 第二天有光束进来的时候,茹清更加惊恐,因为她昨天听到送饭的小贼说今晚什么人回来,是把她献给他们吗? 到了中午的时候,进来了几个女人,看得出她们也是被抢来的,却认了命的女人。她们端来水盆,帮我们擦去了脸上的灰土,还拿进来了一两件花色很艳的衣服。我看了看一件袒胸露乳,拧死也不穿!几个女人再三恳求,茹清无动于衷,傍晚的时候,听见黑面贼的声音,这个声音真可怕。奇怪,今天他是一个人进来,一进来,就跑到她身边动手动脚。 “呸!”茹清往墙根上躲。 恶贼的手已经放在她的下巴,“不要,不要!”但是黑面贼的眼睛都冒出了火光,他吞了吞口水,“老子想想便宜了那小子,来,先来让老子尝尝鲜,不会亏待你的!” “臭丫头,老子不信抓不住你!”他追着她在房里跑。“大爷,你放过我吧,我有病!” “是不是老子没碰你,你痒痒了?”黑面贼邪笑着说。 “这个姑娘刚才不住地咳嗽,困乏无力,我看她一定有痨病呢!”一个老点的女人撇撇嘴说。 山寨淫乱(求收藏、红包) “你这个老东西,胡说八道,老子怎么会找来个病鬼,我怎么没见她咳嗽?”黑面贼冲老女人大骂道。 茹清听闻老女人言,忙很重的咳嗽起来,不敢停下来,就是憋着这股劲,才咳的更严重,脸被咳的燥热。 “还说风就是雨!不许再咳,再咳老子宰了你!” “她哪里停得了,这病就是这样,快把我们和她分开吧,大爷,我不想死呀!”几个女人几进恳求的说,鄙夷的看了一言我。 “别叨叨,老子想想,这可怎么办,他们就快回来了!”他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仓库里走来走去,有个小贼进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你去让小子去布置吧!”他看着满脸通红的我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说有什么办法,使你在三五个时辰内不反复咳嗽?” “这个,我通常在咳嗽严重时在嗓中含一枚甘草,会好些。”茹清娓娓道来。 “来人,去找甘草!”他交待完,看着她说:“你要听话,懂吗?” “你会放了我吗?”茹清忙问。 “我答应你,只要演戏演过了今晚,我就放你走,但是你必须要记住我说的每句话!”茹清点点头。 她并没有换上那件袒露的衣服,而是用水把身上的泥洗了洗,萧家绣的衣物她不会轻易脱下。 天黑的时候,一个小贼为她拿进来了甘草,并看着她含上,很苦很奇特的气味,并不好闻,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这个慌原了,才有逃的可能! 就着脸盆里的水,整理了一下头发,茹清跟着小贼出了地下仓库,有很多小贼在地上坐着喝酒,怀里躺着一些穿着袒露的女人,时不时传来哼唧的淫叫声。 远处一个山寨包子,半面是土拢起,半面是由圆木和石头堆积起,很高,还有窗口,透出大笑声,喝酒拼酒声。 到了门口,茹清看见早上邪笑的小山贼正在和一群人说什么人,他们的神色和今晚见到的其他山贼的感觉不同。 “记住,不行就………”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天哪是说她吗?真是……这辈子算是完玩儿了!临淄王忘了我吧! 她跟着那个小山贼进了山寨包子,还挺深,大厅里还是一些山贼和女人,只是这里的女人更加妖艳些,看得出不是被拐来的平常女人,白天也没见到啊。 到了里面,茹清的面纱并没有让摘去。 “启禀寨主,这是我们老大给少寨主的礼物!”黑面贼马上从桌上站起来,朝我们走来,得意地说:“老兄啊,我可是送侄子一件绝世宝贝啊!”“黑皮,你送我儿什么啊,女人?哈哈,他也是到成家的时候了,好!”老寨主说。 “抬起头来!把面纱去了!”黑面山贼喊道。 茹清将面纱摘取,缓缓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上面老虎椅上的老头,他目光非常有穿透力,像个刀子般锐利,他看到她,几乎要从凳子上站起来,但是又镇定了一下。 “你是哪里的女子?”老寨主开门见山的问。 “我是?”茹清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 “少主到!”在茹清迟疑之际,小山贼禀报着。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求收藏、红包) 闻声,茹清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口哨声,随即在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他与其他山贼打扮不同,手中拿一把宝剑,眉重眼大,眉宇间透着一股风流,从气质看更像一个侠士,但他确实是这个山寨的是个小山贼头头! “噢!老爹,我说你背着我干什么呢!”白衣男子走近边说边打量着茹清,这种眼神真是可恨! “休得胡说,爹爹全是为了你!” “是吗?难道爹爹给我找了个娘,还是给我找了个媳妇啊?”他挑逗的看向茹清。 茹清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你还以为你穿了件白衣服,就是楚留香了?真是做梦,看你那副轻浮的德行! “得了,爹爹一定不是给我找了个媳妇,看她恶狠狠的样子,我可没法活,还是留给旁人吧!”他到了桌边,拿起一瓶酒喝起来。 “焦敬,你又胡闹,你也年纪不笑了,该考虑一下成家的事情了!”老寨主自圆其说到。 “就这样,老爹你也不用这样请人家来做客吧!莫非又是某些没出息的人讨你欢心?”这个白衣服家伙倒是看透了黑面贼不是个好东西。 “哈哈哈,少主真是有意思,来,不管什么原因,恭喜少寨主找到佳人,不过我有一事相求。”黑面贼无耻的笑着说。 “黑皮兄你说,有什么事我能为你做!”老寨主爽快地说。 “我想借老寨主的夜明珠一看,不知可否赏光?”黑皮说。 “这……。那都是江湖传闻,不曾有!”老寨主说。 “我可是听说不久前你才亮过此宝贝,而那夜明珠也非普通夜明珠,而是一枚集结了灵气的龙蛋。”黑皮还是不依不饶。 “实不相瞒,那只是为了江湖人士的集聚才出此缘由。” 老寨主端起酒杯说:“黑皮兄,这个人情我欠着,那天你用的了老夫的地方一定赴汤蹈火。”杯中的酒一饮而光。 黑皮眼神中闪过一阵怨恨,但是并没有发作,转而高兴的说:“并无大碍,兄弟只是想长长见识,日后再说,不妨碍你们叙旧!”说着就走了出去。 “绍儿,你先带姑娘下去歇息,我马上给你筹备婚事。”老寨主对着白衣服家伙说。 “好,儿子知趣!”说着这个白衣男子看着茹清似笑非笑的说:“请吧,姑-娘?” “死东西!想要我和你成亲,美的你!”茹清恨恨的想。 白衣男子在前走,茹清只好跟着他往门外走,她又看到了醉生梦死的山贼们和在他们怀中袒胸露乳的女人们,茹清遮住脸,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淫乱的场景,心里又羞又气。 到了拐角处,白衣男子突然右手把茹清圈在墙边,邪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臭贼,我才不告诉你!”她使劲的把头往墙上靠,好不和他的身体贴的那么近,眼神轻蔑的看着。 “倔丫头,你的胆子不小,就不怕我把你。。。。?”他吊儿郎当的说。 “哦?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应该怕你?”茹清睁着圆眼怒说。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女人里面最美的!”白衣男子附在茹清耳边吹着轻佻的说。 “无耻!”茹清闻言拼命推开他,但是比起他的力道真是微乎其微。 “你和黑皮那家伙什么关系?”他紧追不舍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是被抢劫了!”茹清没好气地说。 “臭丫头,我以后叫你臭丫头好不好,你的脾气真臭!准没人敢要你。”他怀笑着。 “不关你的事!”茹清白了一眼他。 人间仙境(求收藏、支持) “喂,要不要我放你走?”白衣男子貌似认真的说。 “真的吗?真的吗?”茹清高兴的说。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看你听不听话了!”白衣男子不怀好意的笑说。 “去死!恶贼!”茹清大骂!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单纯被人欺!顿时咬着粉唇,一脸愠色。 “想小情人呢?青梅竹马的?”白衣男子跟在茹清身后看她不吭声,也不打闹自己,于是死皮赖脸的说。 而茹清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她想快点从这种阵阵的淫乱声中解脱出来,耳边依稀能听到前面有潺潺的水声,这两天她都在那个不透气、不透光的鬼地方呆着,这会是该好好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顺着水声走去,不一会儿,果然眼前出现了一片不大的湖泊,在月光的洒满下更加宁静。 “真美!”茹清舒舒呼吸,陶醉的呢喃。 “你跟我来!”白衣男子突然拉起茹清的手腕,往一条黑黑的小路上走。 “喂!你干什么!”茹清叫喊着挣脱。 “不要吵,小心惊动了仙人哦!”他语调阴森的说。 “啊!”茹清后背一个寒颤,双肩马上紧缩起来,小声的喊:“我不去啊,放开我!……。。” 白衣男子带茹清走进一个密道,茹清看到眼前一团彩色的光闪闪发亮,走进一看原来这团彩光是各种颜色的萤火虫,它们被放在一个很大的葫芦里。白衣男子刚才从外面的树上摘了几个柳条,这时候他把它们都打了结,做了好几个长绳,挂在了石洞的出口,水就是从这里潺潺流下的。 然后他让茹清拿着装萤火虫的大葫芦,悠扬的笛声,和潺潺的水流一个节奏,茹清打开葫芦盖,各色萤火虫马上翩翩起舞,它们神奇的飞向了那几根柳枝上。 顿时她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七彩的水帘洞,若隐若现的光芒,红的、绿的、黄的似乎在水中闪烁,还有笛声,多么祥和的一幕,宛如仙境。 “哇!真是人间仙境!”茹清发出感叹,她的眼睛晶莹剔透,让他有些醉了。 “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很美对吗?”他顿觉有些尴尬,此生从未这样看过一个女子,于是心虚的拿下口中的绿笛不在意的说。 “嗯,很美,很宁静。”茹清闭上眼睛感受着水的悦耳声音和透过眼睛的微弱光芒。 “小时候没有人陪我玩儿,我就自己去抓萤火虫,慢慢的就和这些小精灵成朋友了。”白衣男子说。 茹清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脱去了刚才的嬉笑,五官挺拔,眼睛很大很有神,身姿健美,样子着实很飘逸。 “我又何尝不是,没有人关心的童年是脆弱的,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填补。”她情不自禁的说。 “你有爹有娘,有家庭,怎么会懂?”他解嘲的说。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那么带刺,我怎么不懂,山贼有谁不懂!”茹清气哼哼的说,但是很长时间没见白衣男子的反驳,茹清自觉说的有些过份。 “对不起,我并不是歧视山贼……。。”茹清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乱。 “没关系,山贼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啊!” 白衣男子看都没看茹清又吹起了笛子,看来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好的,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那边怎么会有火光?”茹清感到奇怪,那不是刚才山寨的方位吗? 白衣男子听到茹清的话,走到在水帘中仔细向远处望去,马上神色紧张地说:“糟糕,出事了,走!” 茹清慌忙中跟着他往外急走,走了几步他定下来,他回头看看她说:“以后不许叫我家伙,我叫焦敬!”说完,他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密道的出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