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纶巾》 第一章 托梦 夜不知多深了,今天的天黑得异常吓人,连唯一的一轮残月也躲回了云里。 忽然,四面鼓声阵阵,雷锣响响,石破天惊地打破了这种寂静。到处都是汉军,密密麻麻看不到头,他们口中都唱着楚歌传到被包围的楚营中。 楚营早已像炸开锅的蚂蚁乱成一团,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其中最大的一个营帐上,顶上郝然飘拂着一杆破旗,上面血红一片,帅名早已看不清楚,却依然在凛冽寒风中,吹得支支作响,更是沉重。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帐中一位身披黄金铠甲、满脸胡髯的中年男子显得异常的衰老。从他那双凄迷的眼中流出一股清流,征战了六年,他第一次哭了,当年他是何等的威风,十足的霸气。巨鹿之战,他更是不可一世…… 突然,那双绝望的双眼闪出一丝坚定的目光,那只苍劲的大手紧了紧怀中依偎的美人。他多么想说:为了这个女人,他不后悔。 怀中的绝世美人,似乎感受到他的无助,仰起翘首,伸出葱郁的翘手为他拭去两行清泪,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有生以来,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快乐过。只听见剑饮血的声音,一个美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只留下天子剑上那一丝血。 看者怀中的美人逝去,压逸已久的怨气终忍不住大叫一声: “啊——” “扇儿,你怎么了?快醒醒……”那俏婢听见隔壁的小少爷又做噩梦了,赶紧将他摇醒。 当再次从梦瓛中挣扎出来,王扇不禁叫了一声,便扑入了美婢的怀中。“辛茹姐姐。”从小生活在长安的王扇便被这个梦瓛缠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与这梦中人有何关系?这个梦到底是真是假? 寂静的夜晚,黑得不见五指的夜晚忽然亮如白昼,不知发生了何事?难道匈奴又打来了?自汉高祖刘邦逝去七年,幼帝刘盈是个病胚子卧养后宫到吕后问政,弄得朝内朝外议乱纷纷。匈奴近年来日益强大,早对我中原虎视耽耽,要不是顾虑到中原三圣人,十万铁骑早就踏平我大汉王朝了。说到中原三圣人,他们分别是天下第一剑派蜀山剑派的剑圣齊天、武林三大圣地之一上古禅院的圣僧邺肸和唯一打败高丽奕剑大师的棋圣奕秋。此三人各怀绝技,武功更是高不可测。 此后天下第一巧匠虞武夫打造了三把神兵刃分别是天子剑、宰相剑、元戎剑。归隐多年的三圣人与殷毕于也来争夺神兵,其中还有江南一萧三笔的玉萧子杞卝、书魈庄致中、画魂虚怀谷、占半仙莫如深和天下第一神偷盗佛尚庄以及龟兹医仙莞经石。 当日一战,恐怕只有在场的十一位高手知道吧?可是,事过境迁,十一位高手都绝迹江湖,就是他们的子孙对此也无所知。 话说回来,通亮的长安城内,忽然丧钟鸣鸣,鼓声阵阵,哀鸿遍野,笼罩得整座城仿佛如鬼域般可怕。 难道匈奴真的攻来了?不可能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外面只有哭怨声,毫无打斗声,王扇不禁好奇。来到院中一棵毫不起眼的老槐树前,对着他笑了笑,好像两个老朋友见面一样,谁叫父亲不知为何从小就准自己出门,幸好有这棵树要不然会被憋出病来。 辛茹也跟着出来了,看见王扇又爬那么高,不由担心道:“少爷,快下来。”自从被老爷给捡回来给少爷做贴身丫环,辛茹便对王扇一直关心得不得了。 这一叫可把王扇吓坏了,脚下一软,便闷哼一声。王扇平时贪玩,可今天让他学会了什么叫作真正的五体投地。原来是那个病胚子皇帝刘盈驾崩了,这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最让害怕的是辛茹刚才一叫正好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其中就有他父亲右丞相王陵。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王扇狠狠地瞪了辛茹一眼,谁叫她长得太好看了,娇巧的瓜子脸,可爱的小樱桃嘴,最惹眼的就是那身被衣裙遮住的成熟身材,王扇对它的浮凸曲线幻想了无数遍了。 辛茹吓得缩了缩玉颈,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不知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羞成那样。 王扇在就看见了,可是他看不懂,便自回了房中。 第二章 救美 被王扇那一眼盯得辛茹一晚上也没睡好觉,她也不知道平时温纯舒雅的她,却每次见到王扇时就会那么失态,真不敢想象顽劣的王扇如果逼着自己做那种羞人的事,那自己还不挖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啊!胡思乱想了一晚上,辛茹打清早就洗漱干净,换了身青翠的柳叶裙,看上去更显得亭亭玉立,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段发挥得淋漓尽致,又经过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辛茹才敢去叫醒王扇,想给他一个惊喜。因为今天是小少爷十七岁的生日,可是让她失望的是他又溜了。 街上一位翩翩少年身着华丽的衣饰,手摇折扇,尽显其风流倜傥。路上引来不少少女抛来的媚眼,王扇只以微笑回应,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宽大的里脸颊上两行浓浓的刀眉显得十分英气,而下面轻描淡写的两只丹凤眼却又是那么如水柔情,辛茹就是被它给吸引的。强壮的体格更是显得高大威猛,一眼望去,不成焦点也难了。 刚没走几步,王扇便认出了那群恶霸中的秦初远,他可是有名的地头蛇。上次自己扮小偷偷他东西时,不巧被他撞了个正着被狠k了一顿,更惨的是回来又被老爹修理了一顿,不过能够得到辛美人的照顾也值了。 只见他们一行人向王扇这边走来,大概换了行头,连秦初远也没人出来是王扇,有的还向他点头问好呢! 当他走过王扇身边时,两人相觑一眼,其实他并不像印象中的恶霸那样彪悍,也不似蟊贼那样贼头鼠脸。而是一张轮廓分明的方脸,炯炯有神的双眼上两道长长的剑眉更给人一种正义凛然,英姿勃发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来历,又有这些害群之马作陪衬,都恨不得和他拜把子。 晃恍间,他们已经过了王扇。待王扇再次回头望向秦初远时,他们已绕进了一条小巷子中,王扇便紧随其后。 “小丫头,快点说,不然就让兄弟几个解解渴。”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屁,那死老头怎么会不告诉你了。” “爷爷,快救救我。” 王扇刚听见那小丫头叫救命,整理了一下衣裳,自己英雄救美的机会来。刚才听见的莺声燕语沁人心脾,绕梁三日,相信不会让人失望吧! 肃了肃表情,一手推开破门,正要说住手的王赏却硬生生地住了口。此时,他真是哭笑不得。想说走错门了,但偏偏刚刚见过一面,一定会被认出来的。原来这个美人并不是别人,赫然是小了几岁辛茹姐姐嘛!不知她怎么会在这,可是细微一看,才发现她一双星眸略泛蓝光,否则绝认不出来。“喂!小子,你是干什么的?想找茬吗?”一个人见王扇半天不说话,不满地喝道。 王扇晃惚间只觉脸上一热,已中那人一拳。痛得他连忙捧着脸连退两步。 那伧父大汉本以为王扇这身打扮应有点搞头,也不敢用太大的力,一拳下来见他如此的不堪一击,双手向内捏了捏,朝王扇走去。旁边的几个人大概太久没揍过人了,手有点痒痒,捏得噼里啪啦的响,一副猛虎遇到猎物的样子。 为难感赏更是向那人直摆手,心中暗叫苦哇!这英雄还没当呢,就先当狗熊了,这次可又丢大了。正在王扇揉脸时,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飘了进来。“不要害怕我来帮你。” 这句话就像颗定心丸,王扇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脸也不觉得怎么疼了。伸出的那只手,化拳为掌,用力向来人击去。 伧父大汉顿时吓了一跳,这小鬼这么慢一拳,自己应可轻松躲过。可是身体不知怎的比平时慢了十倍,只能眼看着这普通的一拳打在自己身上。 “恩!”只听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直叫疼。在场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连一直沉着的秦初远也不由动容了,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刀上过日子的,这人竞一拳打扑了马老二。他可是除秦初远最强的,如不是性子鲁莽,都可当老大了。 王扇见来人乃秦初远,连忙退了两步 ,生怕他认出了自己。因为上次他就领略到了他的强大,恐怕就算十个自己也不是他其对手。还有那位神秘人怎么还不出来帮自己 ,难道她打不赢秦初远,先溜了? 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秦初远自己才能体会。自己利用真气散发成无数气机四面八方地牵扯着王扇,只要王扇露出一点破绽,便以最卡的速度给他致命的一击,不让他有还手的能力。他以为自己策划的一手先发制人天衣无缝。可是,无论他发出多少波的气机,王扇就像 一个无底深渊毫无感觉,这反而让自己一陷入了绝境,只等着耗干真气的那一刻。 看到看到秦初远的表情十分古怪,紧皱的剑眉下一双眼睛显得十分凝重,仿佛看见死亡一般狰狞。王扇摸了摸头才渐渐地明白一定 是神秘人搞的鬼,王扇便得意地一笑,背负着双手,显得十分地莫测高深,咋看之下,还真像个高手,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怎么?秦兄不认识我了?” 不仅连秦初远也惊惧起来,暗处的那位蒙面神秘人的眼眶也放大了几倍。 第三章 神秘人 “你是昨天的那个小贼?”经过这一提醒,秦初远才知道来人是谁,现在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少年突然变得这么强。那么他昨天是故意隐藏实力?那他为什么又要挨一顿打了?真是想不通这个怪少年。忽然那股深远的引力消失不见,害得自己差点没软在地上,便强提一口真气与王扇对视。 正在得意的王扇好像也看出了他的怪异,只见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王扇全身的神经再次地紧绷起来,真不知他还能这样多少次?可是接下来的事让他更意外,只见 秦初远走到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这的。 秦初远仔细地端详着王扇,想看清楚这个怪少年到底怎样的个人。 王扇被他看得心里不知道还能承受多久,只能暗恨道:“怎么她还不出手啊!这个人真是的,该帮的时候不帮想吓死我呀!” 他又怎么知道那位高手已被他刚才的气质所震撼住了。 秦初远半天还看不出王扇有什么特别的,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会有那么高深的内功?他不得不佩服这个怪少年隐藏如此之深,日后必定会名动天下,心生敬畏,当下抱拳对王扇一礼道:“少侠高姓大名?秦初远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少侠。日后如有用得上的地方,秦初远比当肝脑涂地。”回头向众人一招手,便当先从他身边走去。 王扇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秦初远刚才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正气也对他生出好感。正当回头时,一帮人已引入巷中。 突然,那个美妙的佳音再次传入他耳中:“看你还敢不敢骂我?”王扇先是一惊,怎么她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啊?难怪她刚才不出手,这是王扇不由为自己叫屈,那也叫骂人啊!告诉你:我要真骂其人来才不会这么温柔,不过我可不会千里传音的功夫,只能闷在肚子里。 “好了,不和你闹了,我要走了。还有下次逞英雄也要挑对手,不自量力。”随着一串悦耳的笑声远逝,四周立的由恢复了一片安静,带给王扇无限的遐思。 忽的眼前一黑,待王扇反映过来。原来是哪位长得像辛茹姐姐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瞪着两只又大又迷人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王扇这才看清楚她和辛茹姐姐还是有区别的,她的眼中充满了童稚的清纯。而辛茹姐姐看上去也同样清纯可爱,眼中却显得扑朔迷离,让人难以琢磨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这大概是他为什么不敢过于接近她吧? “喂你在想什么呢?”见王扇发起呆来,以为她被自己美丽所动,不觉小脸微红,对她薄怒道。 王扇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陪不是,又若来佳人颦笑不已。只见她道:“你这人真是个呆子,我叫佟儿,你呢” 王扇爽快道:“我叫王扇,小姑娘,你为何会被秦初远他们盯上?”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回来找我,自从十年前我被爷爷带到这,他们一直都来骚扰我。”那小姑娘天真可爱,说话也没头没尾。 “那你爷爷呢?”王扇只能耐心地问道。 “爷爷把我送到这儿安顿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佟儿似有些伤感,声音也有些低泣道。 “佟儿你不要伤心了,你爷爷一定会平安的,说不定有什么急事耽搁了。”王扇连忙安慰道。 “恩!扇哥哥说的话一定没错。”佟儿真是个活宝,立地转悲为喜道。 “扇哥哥……呵呵。”王扇第一次被人叫得这么亲密,尤其是这甜得可以将人融化的天籁之音。 “是呀!扇哥哥,你以后一定要经常来找佟儿,佟儿一个人好孤单啊!”佟儿见王扇呆在那儿傻笑,以为他不愿意自己这样叫,拉着他强而有力的胳膊不停地摇道。 ”好了,佟儿,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不许告诉第三个人。”王扇早被她摇得心都酥了,任她叫自己喊她叫娘也愿意。王扇镇定了下,想拿出被她柔软似棉的酥胸裹得快要化了的手臂。 “恩!佟儿发誓。”佟儿立地如小鸟般蹦蹦跳跳起来,道。 “对了,佟儿,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怎么过的啊?”王扇受不了她那火般的热情,归入正题道。 “我就每天都快快乐乐地过呀!”小丫头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问你这些吃的穿的哪来的?”王扇只好再三问道。 “这些啊!是一个姐姐送给我的。那姐姐可漂亮了,就像仙女一样,她每天都会带好吃的来给佟儿,有的时候还有漂亮的衣服呢!不过现在她好久都没来了。”佟儿说话时,还用小手不停地比划着,十分惹人怜爱。 “那你知道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吗?”王扇问道。 “不知道,姐姐每次来看看过我后就匆匆离开了。”佟儿答道。 王扇越听越糊涂了,既然她肯帮佟儿,为什么不留下姓名呢?看来她的身份十分可疑,再问了一些关于她的问题,找不到半点线索,只好作罢。看见佟儿俏丽可人的样子已有写憔悴,大概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便带她上街去顺便见识一下。 第四章 刁女 这次,街上便更热闹了,只见街上两人,左边一位一身儒衫,配上英气勃发的俊脸,手摇折扇,显得十分自满。右边一位漂亮小姑娘,略显稚嫩,但一身丝绸彩衣将她娇小的身姿衬托得唯美唯现。 王扇见她抹了抹小嘴,十分知足的样子,真被这位朴实纯真的小丫头给打败了,不由问道:“佟儿,刚才的菜好吃吗?” “恩!”佟儿好像还回味在刚才的美食中,用力地点头道。 路人见之无不侧头止步,流连这二人,不过多半是为了这惹人喜爱的小丫头。 佟儿却不是很在意别人看,只顾着嬉笑着看些新奇事物。连王扇却替她高兴,这水仙长得也确实惹人喜爱,如不是他身上银两不够,他还想给这位义妹买点首饰什么的。 忽然,佟儿拉着王扇的手不停地摇道:“扇哥哥,你看前面街上好热闹啊!” 王扇见她如此好奇,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住了十几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不由问道:“佟儿,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 佟儿也不否认,道:“恩!爷爷叫我不要到处乱跑,我便一个人在家。” 这样一说王扇便觉得那老头有些过分,这样对待自己的佟儿,当下便提议道:“佟儿,如果你喜欢出来玩的话,我天天带你出来玩,好吗?” 佟儿高兴得想要亲王扇两口,她想出门已经想疯了,可是爷爷就是不准她出门。现在好了,有了王扇这个救命恩人,纵使有什么危险,佟儿也相信她的扇哥哥会帮她解决的,那小巧的小脑袋连忙点个不停。 王扇见她傻得可爱,看着她略显稚嫩的玉脸,好像这就是豆蔻年华的辛茹姐姐,不……应该叫辛茹妹妹了,哈哈! “咦!前面真的好热闹哦!我们去看看?”这次王扇也觉得前面围了一圈人,似有什么事发生,拉着二人向人群中挤去。 只见圈中一位劲装服饰的俏丽姑娘手持长剑与一少年对立。那少年蓬头垢面,身上却也干净。只见他那双机灵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一位劲装服饰的俏丽姑娘,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却毫无慌张之色。 王扇也看出这少年一定是偷了这姑娘什么东西,才会被抓个正着。再看那俏丽姑娘,一张干净的玉容上现出一丝怒容,两只狭细的丹凤眼略带点狡黠,也不停地打量着这个少年,看这架势那少年十之八九讨不了好去。 只见那位俏丽姑娘那双好看修长的玉手握着一柄雕有凤舞九天的宝剑,穿着一双丝质的小筒靴向那少年走去,另一只玉手指着他道:“你这大胆小贼,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经她一说,王扇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不由为那小贼可悲,要知道这姑娘一定会武功,说不定比秦初远还好,何况他一瘦小少年。如今看到这少年,不由想起自己当日偷秦初远的时候,也是被抓个正着,才被很k了一顿,现在想起更不由同情起他来。 俏丽姑娘见他半天不答话,气得轻跺玉足,正遇赏他一剑时。 忽听一声清喝,声音不大,但也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从人群中排出一条小道,一位面如冠玉、俊逸非凡的公子排众而出。所有人都不敢怀疑刚才那声是他说的,因为他背负着一把宝剑,宝剑尚未出鞘,便已寒气逼人,隐隐散发出奇光,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一位身怀武功之人。 那背剑公子走到俏丽姑娘面前,抱拳道:“在下璩文轩,不知姑娘何故要杀他?” 那俏丽姑娘似乎也看出他身怀武功,立地泄了三分火气。但看来人英俊不凡,自然留露出一股正气,如是平常女子哪敢再多看他一眼,早已面红耳赤般地逃走。可那俏丽姑娘不但不避开他的眼睛,还与之对视一笑,足见其刁蛮大胆。只见那姑娘一手叉腰,一手颀指那少年,故作生气地道:“原来是璩家二公子,哼!这小贼偷了我的东西,还想抵耐,我略施小惩而已。” 那璩文轩听后爽朗一笑,道:“姑娘,既是盗窃之罪该交予官府查办,何劳姑娘动手呢?” 俏丽姑娘听后,不由大怒道:“我亓官凤爱怎样就怎样。”说着一见刺向璩文轩面门,惹得众人一惊,要知这一见下去,那璩文轩白净的俊脸上还不留下一道疤。 璩文轩却视之无睹,依然与她对视而笑。待那柄剑离他不及三寸,却两指牢牢抓住了长剑。这等手法看的在场人为之一楞,连王扇也不由傻眼了,暗衬道: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啊! 亓官凤只觉那只剑有如被钳子夹住纹丝不动,气得甩手给他一嘴巴,骂道:“混蛋。” 璩文轩硬受她这一掌,顿时半张脸通红,剑眉倒竖正要发作,教训一下这个刁蛮的丫头,忽然被后面一串妙音制止了。 第五章 燕凤斗 只见一位美貌不下于亓官凤的妙龄女子,似飞燕掠水般纵入圈中。她一身绛红轻装与璩文轩并肩而立,手握一把三尺长剑,红光流转。一双美眸清亮如水,剑指亓官凤,道:“你凭什么打我璩哥哥?” 亓官凤知这二人武功一定不比自己弱,今天是讨不着好去。不过她也是武林四大世家中的千金大小姐,又怎肯就此罢手,迎上妙龄女子那足以杀她千百次的目光,道:“你又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闲事。” “他是我大师兄,你说我管得着不?”那女子见她毫不示弱,也不再客气了。 亓官凤听后丝毫不在意她的话,反而笑道:“哦!原来你就是南宫家二小姐南宫嬿。这么说,你是要替他出头啰?” “哼!对付你这只刁人凤何须璩哥哥动手。”南宫嬿知她拿话激自己,也反驳道。 “你的外号不也是叫‘刁钻燕’吗?”亓官凤见她已动怒,暗地高兴起来,要知道那璩文轩乃武林四大公子之一,功夫自然了得,只要逼得他不出手,自己还是有胜算的。当下又拿话激她,道。 “少废话,看招!”南宫嬿果然上她当,璩文轩还来不及劝阻,她便冲了上去。长剑一挥,一道红光破空袭至亓官凤那张水嫩的玉脸。 亓官凤没想到她说动手便动手,急急地举起手中宝剑招架,身姿随风摆柳向旁边跃去。待站定身形,不由向南宫嬿,怒骂道:“好你个刁钻燕,说动手就动手。下手还那么毒,我看你该叫‘刁毒燕’才对。” “你就不要再耍嘴皮子了,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瞎说。”南宫嬿见她也动气了,得意道。 亓官凤也不再理她,提剑向她攻去。这一燕一凤可谓是棋逢对手,两人斗了二十多招也没能伤对方分毫。就在二人准备使出绝招再次相拼时,圈外再次传来一声断喝。两女立地停住了手,瞪着来人。 王扇面上一喜:看来事情更加精彩了,他竟然也来了。 本来周围一圈人也渐渐散开,等到大部分围观的人都稀疏了。只见一群捕快,个个都手拿一把雁翎长刀,将在场的二女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位,看了一眼这两位美貌出众的姑娘,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那副刚正不阿之态,看来他就是这些人的头,只见他并不是一身官服,而是一身劲装,显然也练了几手。那捕头也瞧出这两位姑娘绝不是普通人物,态度也恭敬了几分,道:“二位姑娘,可知道在街上闹事,是要去衙门吃板子的。” 这时二女同时指着捕头,傲然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的事?” “在下宴衡,乃这长安城内捕头。请问二位姑娘芳名?”宴衡被她二人无视,但也不敢得罪,只好先盘问清楚。 “就凭你也配!”二女虽然不和,但都异口同声地斥。 “既然小的不配,那么请二位到衙门去找个配说话的人,来人啊……”宴衡从没见过如此刁蛮无理的女人,一来还是两个。他待正要挥手时,一边的璩文轩已经先出手了。 只见他从背上拔出宝剑,跃入儿女身前,反手一挥,一众捕快硬被逼退三尺之外。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要知道这些捕快随便一个便能对付三四个普通壮汉,他竟能随意一剑推倒众人,可见他再内功造诣上也是不凡。璩文轩见到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地收回宝剑,向宴衡抱拳笑道:“宴捕头息怒,在下璩文轩,这二位是南宫嬿小姐和亓官世家二小姐,刚才实是一场误会,她们只不过是切磋武艺罢了。” 宴衡知他给自己台阶下,也不再追究,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因为江湖上的事,他也是略有耳闻,这三人都是武林四大世家的后起之秀,哪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王扇在一边偷着笑,没想到这宴大捕头也有吃闭门羹的时候。 宴衡何等耳力,当下便听出声音的来源,转身一看,面上大喜,立刻向来人走去。其实也不能说他耳力好,因为现在四下除了他们几人便已无人了,刚才那些看戏的人,见官府要拿人都恐避之若浼,一众人早已走得干干净净,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王扇。 王扇见自己已被发现,连忙带着佟儿准备离开,却被宴衡抢先一步拦下。只见他态度十分恭敬地道:“扇兄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那么这件事又要拜托你了。”宴衡好像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可这在王扇看来确实那么的阴险。 原来王扇第一次翻墙出院时便碰上了宴衡,宴衡以为他是私入相府家的小贼。后来才知道他是这家的少爷,两人一见如故,结交为友。由于王扇这个人很机灵,而且又是王丞相府家的公子,所以宴衡总将一些力所不及的事交给他处理。 王扇只有自叹倒霉,这件事可难倒他了。因为这三人根本不顾及官府中人,自己那点微名又怎能吓倒他们呢!看来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可是还没等王扇想出办法,那边又闹起来了。 第六章 金蝉壳 亓官凤向前一步,对璩文轩道:“璩文轩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王扇站在远处,但也听个明白,原来亓官凤颠怒于璩文轩刚才为什么不报她的名字。正要发作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出。 “他的意思当然是你的名字不配他叫啊!”说这话的竟然是刚才一直被众人所忽视的那个小贼。 “大胆小贼,看我不割了你的嘴。”亓官凤使出家传的落雁剑法向那小贼攻去。落雁剑法乃亓官世家两大功法之一,另一功法便是天下无上心法的九天玄劲,除了魔宗的龙翔罡气能胜之,就数璩家的天元真气能与之匹敌,足可见这落雁剑法之高深莫测。试想亓官凤刚才对付南宫嬿也不曾使用,却对一个小贼使出,可见她现在真是动怒了。剑光一闪,化作万朵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那小贼罩去。 璩文轩这等造诣也不由动容了,暗衬道:亓官世家不愧为当今武林之首,这套落雁剑法不仅要在剑法上相当纯熟,还要配上高深的身法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威力。以亓官凤的武功,只能发挥它三成威力,但足以匹敌任何一位武林高手。难怪师父说昆仑剑法虽冠绝天下,却有三套不世剑法能与之抗衡,而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其中便有这套落雁剑法,另外两套分别是蜀山剑派剑圣齊天老前辈所创的乾坤剑法和南宫世家家主的君子剑法。 就在那小贼无路可逃时,另一片剑网从身后向他罩去,正是南宫嬿使的昆仑剑法。 眼看那小贼被前后夹攻,难逃厄运。只听‘叮叮当当……’两片剑网不知碰撞了多少次,待二女再次分开时,亓官凤对她怒视道:“刁钻燕,你干嘛阻止我杀了这个小贼?” “因为我觉得他没有说错啊!”南宫嬿见她再次迁怒,抿嘴一笑,大有挑戏的韵味道。 亓官凤知道她是在向自己示威,以她的任性又怎肯吞下这口气呢?拿起长剑又要向她出手,却见一位手持折扇的翩迁少年上前挡住了她。亓官凤以为他也是来帮那南宫嬿的,顿时充满敌意地道:“你是来帮他们的吗?” 那持扇少年向她轻轻地一礼,手中折扇一摇,嘴角自然地透出微笑,道:“小姐,在下王扇,不知你为何这般说法?” 亓官凤见他举止投足间自有一股高雅儒风,又不是他们的帮手,态度也温柔了许多。也还了一礼,关心道:“原来是扇公子,既然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管了吧?” 那边的南宫嬿见了,不由又奚落她道:“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刁人凤也弄起文雅来了,不会是看上了这位公子了吧?”亓官凤冰释稍解的玉脸再次紧绷,颀指南宫嬿道:“刁钻燕,你别含血喷人。好!我现在就让这位公子来评评理,看看是谁的错?”说完,她便不顾及地拉着王扇的手,向南宫嬿走来。然后互通了姓名,向王扇解释刚才的事,道:“扇公子,你来说说,那小贼偷了我的东西。眼看我就要把贼抓住了,却被这个刁钻燕给放跑了。”亓官凤指着南宫嬿悬胆般的鼻尖,理直气壮起来。 南宫嬿立地愤怒道:“刁人凤,你可别胡说,他的脸上又没刻着‘贼’。说不定是你想找人家出气呢?谁不知道你的外号叫‘刁人凤’。” 见二人三句没说完又要打起来了,王扇连忙插上一句,道:“二位小姐,你们不是说有小贼吗?那贼人呢?” 待二女向原来比剑的地方看去,哪里还有小贼,亓官凤不由先惊叫道:“啊!那小贼该不是让我们给……” 南宫嬿知道她想说那小贼被她们二人跺成肉酱了,可是怎么连点衣角也没留下啊?细想一下,刚才二人剑网交加之时,那小贼被他们罩再剑网之中,却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没的。当下回头一看,也惊叫道:“啊!璩哥哥也不见啦!” 原来那小贼早就使出了金蝉脱壳的身法匿身逃走了,此时他已绕进一条小巷中。隐到一片较暗的墙角,从怀中取出一个刺有丹凤朝阳的丝绸包裹。正要打开时,突然听到后面破风声袭至,赶紧将东西揣入怀中。 只见来人是一个背负宝剑的俊俏公子,那剑上隐隐现着奇光,让他整个人也显得异常神秘,此人不是刚才消失的璩文轩还是谁? 璩文轩见他将一个丝绸包裹收入怀中,却视若无睹,徐徐向小贼走去。待离他三尺站定,向他道:“你是什么人?盗佛尚庄前辈与你是什么关系?” 原来璩文轩在二女激战之时,看清楚那小贼使了一手金蝉脱壳的身法,正是天下第一神偷盗佛前辈的成名绝技之一金蝉功。所以,便使出昆仑的无上轻功——金凤七式才堪堪追上,待他一路匿身一探究竟时,却被这小贼给发现了。当下觉得这小贼不似普通盗贼,要知道亓官凤抓他时,以他的身法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开,他却站在一边看好戏,等真的遇到了危险,才不得不使出真功夫逃走,这也是璩文轩刚才为何不出手救他的原因。现在大概清楚了他的来历,便也不再藏头露尾,因为这可不是他的作风,现身与之相见,却对那赃物之事只字不提。 那小贼滴溜溜的两只眼睛乱转,似在想脱身之计,因为他已清楚来人武功一定不在自己之下。只见他从怀中难处那个丝绸包裹,笑而不答反问道:“你是来拿回这个东西的吧?反正我也玩腻了给你吧!”当下一甩手扔向璩文轩转身便走。 璩文轩眼中大惊,一个纵身伸手抓住那个包裹,眼睁睁地看着那贼人离开。 第七章 盟主令 只见那小贼一路隐迹逃到一面假山后去,在这假山后面有一个及其隐秘的洞口,不知道的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洞口。只见那小贼向四周小心地看了看,然后隐入了洞中。洞的那边真是别有洞天,绿色的草坪地上种着各种奇花异葩,一条蜿蜒向前的小石路边种着两排整齐的枫树,虽然现在是初入寒冬,但是那红似火的枫叶却依然茂盛。这等造诣,恐怕也只有天下第一巧匠虞武夫办得到吧! 小贼沿着小石路一直向前走,脚下的鹅卵石圆润平滑,踩上去十分的舒服。待走到一个分岔口,他看也不看转向左边的那条小道。 枫树林的尽头是一面如镜般宁静的小池塘,岸边柳树成荫。唯有一座立有两层高的小竹楼,门上钉有一块宽两尺、长五尺、厚七寸的牌匾,上面用草书写着四个大字‘山水小溁’。落款人竟然是江南一萧三笔中的书魈庄致中,实让人难以想象这竹楼的主人是谁? 只见楼上一小竹窗前半倚着一位黄衫丝裙的大美人,窗前用黄色的丝质屏风半掩住,露出美人半张玉脸,但足以倾国倾城。黄衫美人一只白如凝脂的玉手托着粉腮,一丝秋风掠过,带起美人几丝顺滑如绸缎的秀发随风飞扬,任谁见了也迷恋得一生难忘。只见那双星点般明亮的美眸,不停地凝视着窗外,另一只玉手搭在酥胸上,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突然,身后一丝风声响起,黄衫美人回眸一笑,美不验收,薄片的小嘴露出两个回旋的小酒窝,笑道:“回来啦!” 那人好像司空见惯,但也好像总也看不完似的。盯着美人的玉脸细细地端视了一下,便猥琐地一笑,向那美人香榻上走去。 那黄衫美人好像并不以为意,待他在对面坐好,便又问道:“今天怎么出去那么久?是不是又碰见什么好玩的了?” 那人又是一笑,随手拿起旁边的甜品,边吃边问道:“师姐,师父去哪了?” “你眼里还有你师父,放心吧!外公他出去,要不然你还能坐在这啊!”那黄衫美人见他那傻得可爱的样子,不禁伸出怀中玉手替他拂去嘴角一点残渍,嗔怪道。 “嘿嘿!师姐,你不知道我这次可是大有收获。吶!这是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那人与她对视,眼中却没有一点亵渎美人的意思。反而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上面用镶金写了两行篆体小字。 黄衫美人拿过铜牌,仔细地阅读这上面的字。见她那关注的样子,那人不由问道:“师姐,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黄衫美人读后,嫩白无瑕的玉脸上立刻现出一丝担忧,将铜牌还给他,言语略带生气道:“这牌子我可要不起,你哪拿的还哪去吧。” “为什么?”那人更是不解道,要知道为了这个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呀!可真大胆,连武林盟主的令牌也敢拿来玩,看外公回来不揍你人。”没错,这正是武林盟主亓官昚号召天下的武盟令,上面刻的便是武林盟主,号令天下。黄衫美人虽没见过,但也听外公说过,难怪连她也会动容了。 “啊!这就是武盟令?难怪我看那女子老是小心地护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那人惊得差点叫起来,这次祸可闯大了,立地用无助的眼神向眼前的美人求助。 “怎么,现在知道事情闹打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黄衫美人似是听出这令牌不在盟主亓官昚手上,而在他的宝贝儿女儿亓官凤身上。也是,如果是在他本人手上,就凭他的那点功夫还能偷出来。 “这么说……师姐,你同意啦!”那人高兴地将手中令牌再次递到他手中,转身下楼去了。 黄衫美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一叹,玉手轻抚手中那雕刻精致的令牌,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都来了?” 望着令牌发了会儿呆,黄衫美人将令牌收入怀中。再次侧身倚靠在窗边,眼前不禁浮现出一个可爱的影子,小脸一红,让她不由再次托其粉腮陷入了另一个憧憬中。 忽然,一只好看精致的玉手搭在她那如刀削般平滑的粉肩上,接着一张美丽无匹的玉面出现在她另一边的香肩上,耳边又想起一片莺歌燕语的声音,道:“怎么又在想他了?是不是希望他也能来给你过这个生日?” “璞姨你看,琪琪姐又欺负人。”黄衫美人好像被她猜到了心事,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后面。 只见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位体态丰满、曲线浮凸的美少妇,一身黑色透明的低胸纱衣将她美妙的娇躯衬托得若隐若现。那美少妇满面红光,肌肤似少女般水嫩,在两位年轻的少女面前一点也不差,可见她的滋身养颜之术何等高明。 待她款款走到二女面前的香榻边坐下,伸出修长的葱指颀指她那晶莹的耳珠,高傲冰冷的姿容上现出一丝笑容,道:“你看连耳朵都红了,还不是呢?” 黄衫美人被她取笑得更是埋头不语,真想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那个叫琪琪的少女更是笑得不可开支,让她无地自容。 黄衫美人大概被琪琪那句话引起了什么娇羞的玉容上露出一丝不易发现的凄然。 璞姨眼力非凡,立地收起了笑容,但仍可看见那张小巧的樱嘴露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好了,云儿。明天就是你的生日,要璞姨送你什么礼物?” 琪琪见了,也止住了笑容,玉手轻拍她那滑嫩的粉背,道:“秀云妹妹,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笑主人呢?” 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这时,一位女婢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道:“璞姨,秀云小姐,她们来了。” 第八章 贡清苑 “师姐,你们要去干嘛?”待那人再次回来却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衫,显得有几分潇洒。刚好听见说什么来了,他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又怎能不问。 “小暕,你还是不要去了。”由于二女在场,尚秀云不便明说,便劝阻道。 小暕听好奇心更重,执意要去,尚秀云拿他没法便由得他去!不过临走时那句‘你可不要后悔’却听得他莫名奇妙。 一行四人一男三女便出了山水小溁,向前院走去,再次来到三岔口时,便向另一边走去。出了枫树林是一个小半圆的拱门,拱门的后面立地变了一个天地,偌大的广场上两边分别立着一座高楼。左边的一座大楼上丝竹管乐不绝于耳,更有不是靡靡之音远远传来。那黄衫女子不禁颦眉紧皱,好像并不大喜欢这种场合,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日,她也不会随便出这个们的。当先向右边那座高楼走去。因为这座大楼里面都是些骚人墨客之辈,恰恰与之相反。为什么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会在一起呢? 贡清苑是长安城内最负盛名的地方,自上代才女尚云禛一直坐落在这苑中小溁,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不论是文人雅仕,还是江湖武人,只要能打动佳人芳心,就能够一睹佳人仙子。可是这位尚大才女却毫不动心,就连当今的四大世家的家主也无缘与佳人一会。最后,却偏偏爱上一个毫不相识的江湖公子,两人便互生情愫,花前月下,好不快活,不知羡煞了多少俊男公子。后来,知道那人竟是天下第一大邪教——魔宗的天罡宗宗主龙天阳。而龙天阳早在她之前便爱上了魔宗另一大门派——魔阴教的一位绝世妖娆,六年前,那女子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这事对正在修炼密功的他打击很大。一气之下,便离开了魔宗。五年来他一直漂泊江湖,人见人怕。后来,竟被这位天下第一才女给看中,他本想借这位才貌艳绝天下的尚打美人忘掉过去,但在第二年的秋天,尚云禛为他怀上了孩子时,他却知道了那女子被仇人追杀,与那男子双双殉情,令他痛不欲生。离她们母女而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而尚云禛自那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待生下一个女婴便心痨而终。而那个女婴便是当今第一才女尚秀云,自此之后,她便一直跟着外公尚庄住在山水小溁。尚庄爱女心切,却不能帮上忙,内心一直耿耿于怀。为了不让其女重蹈覆辙,便向天下宣布:擅自进入山水小溁者死,就连贡清苑的主人璞三娘也不敢擅自打扰。所以,那些文人武夫只能望之怯步于这雅俗共赏之地,希望借自己的威名或文采打动这位才女,连皇上也不敢例外。可见这盗佛尚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之高,因为以他能追杀敌人于千里之外的本事,谁愿意树立如此强敌呢? “李小姐,你说这幅画妙不?” “是啊!鸳鸯比翼双飞,东门公子你说我们也能比翼双飞吗?咦!东门公子,你怎么了?” 贡院中一对男女正在对着一幅鸳鸯戏水图,大加赞道。突然,那李小姐发现男的向自己发起呆来,不觉小脸殷红,地下翘首。 那东门公子却毫不理唤她,一直盯着她身后的三位女子。那三位女子风姿各佳,其中一位黄衫美人,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两位不用说便是这的主人璞三娘和她的义女蒋琪琪。 这三女经过之处,才子们无不侧头,佳人们的光辉立地被其所夺,个个都自隐去。 那李小姐似乎也发现了不对,抬头向身后一看。那惊人程度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人,原来那黄衫女子已站在她身前,只见她那倾国倾城之貌连自己也觉自行惭秽。那李小姐本京城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对自己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可在这位黄衫美人面前变得黯淡无光了。恐怕以后她再也不敢提及自己的容貌了,掩面挥泪而去。 黄衫美人见所有人盯着自己看,暗自鄙夷道:什么文雅之仕,还不是一群伪君子。便加快了脚步,向二楼走去。 过往之处却没无人上前阻扰,都觉自己会亵渎这位美人。 “小姐,请慢步。”待黄衫美人经过那位叫做东门公子的人,他却上前一步,道。 黄衫美人并不理会他,依然向楼上走去。 东门瓛从未如此丢脸过,本想追上去。却被后面的一位长衫公子拦住,他更是火冒三丈,但再美人面前又不好破坏他文雅公子的形象。 那人正是小暕,小暕见他有气不敢出的苦瓜脸,不由好笑道:“这位公子,我师姐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哄你的千金小姐吧!” 东门瓛再也受不住他的奚落,怎么说他也是这贡清苑的般个主人,便要叫人教训一下。却被后面的璞三娘给制止了,他不知为什么三娘会帮他?但也只好挥袖而去。 璞三娘只能哀叹一声,便自向楼上走去。记得上任贡清苑的主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东门楼主,临死之时将东门瓛托付给自己好好照料。这东门瓛平时好吃懒做、仗势欺人,实一位纨绔子弟。璞三娘将贡院分给他打理,希望那些书香之气能改变一下他。可是事与愿违,只能暗自叹息仗义仁厚的东门楼主竟然出了这样一位败家子,难怪东门楼主不将这贡清苑传给他。 第九章 冤家路窄(一) 贡院的二楼显得比较安静了,这里厢房众多,可以供给那些喜欢清静的奇人异士。靠东边最中间的一间便是整座楼中最豪华的包间,里面地铺玉石,栏镶玉金,吃的用的都是玉匙玉碗,就连侍奉的丫环也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个个聪慧俏丽,而且能歌善舞,舞文弄墨。可见能进这间房的客人是多么的不简单。 房中坐两女两男,女的天香国色,美艳动人,但看她们眉宇之间露着敌意,恨不得拿出手里的剑再斗上几个回合。男的英俊潇洒,其中一位背着一柄长剑,眼露奇光,一看就知是武林高手;另一位手摇折扇,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儒风,让人难以忘怀。 他们真是王扇、南宫嬿、璩文轩、亓官凤四人。本来二女都是为了给好姐妹尚秀云的生日而来,却因为一个小贼争持不休,还大打出手。王扇只能上前劝阻,二女便想让他做证人,来让这位好姐妹评评礼。可怜的王扇不会武功,硬是被她们拉来了,而这种地方不是佟儿呆的,他也不想教坏小丫头,便让宴衡送他回去。 路上他们遇上一脸闷气的璩文轩,原来他被那小贼的高超手法耍了,包裹里早被他给偷梁换柱了。四人便一起来到贡清苑找尚秀云,一路行来二女又不知要争斗几个回合,而璩文轩却力护南宫嬿,还好都被王扇提前阻止了。等到了贡清苑,为了防止二女再次争斗不休,王扇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在中间,璩文轩便坐在南宫嬿的另一边。 二女安静了一会,这次又争斗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个回合了。王扇没法只能静坐在那儿,等待这位传说中的大才女来解救了,可是自己是证人,又不得一边争辩一边劝阻二女。 “刁人凤,都是你的错!” “刁钻燕,明明是你先出手的。扇公子你说是谁不对?” 就在二女又一轮舌战开始,王扇不知所措时。厢房的们突然打开了,只见一位黄衫美人当先走了进来,听到了两位好姐妹的争斗,却笑意盈盈地道:“两位好妹妹,每次都是你们俩闹得最欢。” 二女见尚秀云来了,立马放下二男,向她迎去,不约而同地道:“尚姐姐,你说放走那小贼的是谁的错?” 尚秀云刚才在外面已听个明白,也与她们逗道:“你们都没错,错都在我,不该今天过生日,可以了吧?” 二女听了便低头不语,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她们眼角谁也不服谁。待尚秀云走入房中,看见还有两个男人,不由讶道:“怎么,这两位是?” “在下璩文轩,乃南宫师妹的同门师兄。”璩文轩首先站起来向尚秀云行礼道。尚秀云向他打量了一番,但觉他面目俊俏,实是一位美男子,只见他背负一剑,隐现奇光,更觉不凡。连尚秀云这等才女看了之后,不禁嫣然一笑,移开目光到王扇身上。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打量王扇,后面出现了三个身影,其中蒋琪琪先上来说道:“原来是四大公子之一的璩家二少爷,难怪如此英俊不凡,我们的南宫嬿小姐,怎么,上次替你哥说媒不成,又换他了?” 尚秀云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哪还敢再抬起头来。王扇见她一身黄衫,美貌不在话下,却连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立觉气馁,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时,南宫嬿上来争执道:“琪琪姐,你又乱讲,你明知道璩哥哥喜欢的是我,而且尚姐姐早已……” 璞三娘为了不让她说出少主人的秘密,上前拉住她,颦起两条细如柳叶的蛾眉,瞪了她一眼。 南宫嬿立刻会意,差点差点脱口而出,转而向她身后的那人,道:“咦!他是谁?” 那人正是先前在大街上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的小贼——小暕。此时他见了在场众人,才明白师姐为什么那么说,这下可惨了。当下准备再使用金蝉脱壳之法,不巧被南宫嬿给瞧见了。 王扇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口?但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在这里是个外人,只好静观其变。 “喔!原来是你这小贼,快把东西还我。”亓官凤觉得他的行为古怪,便上前来一窥究竟,立地认出就是偷了自己东西的小贼,压抑着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凤妹妹,东西在我这,小暕只不过是一时好奇,你就看在姐姐的面上不要再追究了。”这时,尚秀云已经恢复了平静,将怀中铜牌拿出,上前递给她道。 “咦!这不是昚伯伯的武盟令吗?怎么会在你这,刁人凤,该不会是你偷的吧?”还未等亓官凤反应过来,南宫嬿已将牌子抢了过来。细细地把玩道。 “谁偷啦!这是爹爹给我防身用的,他说有了这牌子任何人都不敢欺负我,不过只可在危机关头使用。”亓官凤听了立刻就不乐意了,将牌子夺了回来,向她示威道:“刁钻燕,你是不是嫉妒我没爹娘疼啊?” “谁稀罕啊!我有娘给我的家传宝玉。”南宫嬿当然不甘落后,从胸前取出一块七彩琉璃般的玉石,上面雕龙刻凤十分精致,连龙鳞凤眼都是用上好的珍珠黄金镶嵌的。 “师妹,难道这块就是惠伯母家的七彩龙凤玉佩?听说带上她能护肤养颜,可谓玉中上上品。”玉佩上的霞光让璩文轩也不由上前一步,道。 尚秀云知道璩文轩袒护这位小师妹,看见亓官凤又要发作,连忙打圆场道:“好了,两位好妹妹别再斗气了。对了,璩姐姐和两位慕容姐姐怎么还没来?” “琎姐姐生了怪病,不能来了,而璩姐姐和我的哥哥定婚了。所以,琬姐姐和璩姐姐可能会晚点才到。”南宫嬿还没等亓官凤消下气,又挑戏道。 “哼!又不是你定婚?”亓官凤也不由反驳道。 尚秀云见劝阻没用,只好叹了口气,这才看到了房中另有一人,不由讶道:“这位公子是谁?” 第十章 遇阻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莫不相识的持扇公子身上,连王扇自己也不由一愣,尴尬地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亓官凤先反应过来,将王扇拉上前来,向众人介绍道:“对了,差点忘了。这位扇公子当时正在场,是我请来的证人。” “什么是你请来的,他明明是和我一起来的。”南宫嬿不服输地再次争辩道。 王扇更觉得无地自容了,怎么说得自己是她们的私有物品似的,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注意已定,正当抱拳告辞,却见那璞三娘上前来劝阻道:“好了,两位活宝大小姐。不管他是谁带来的,今天是云儿的生日,既然你们带来了,不如请他一起吃顿饭。”待二女再次暂停干戈,璞三娘便上前一步向王扇轻福一礼,眼角含笑,道:“扇公子,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璞三娘的举止让在场四女都不由一愣,要知道这位璞姨乃是贡清苑的主人,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冷艳美人,至今三十多岁,容貌却一如少女般清秀,所以,还是有不少人追求于她的。平时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今天一反常态的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少年这么好,能不让四女吃惊吗? 蒋琪琪从未见过璞姨如此过,心中也不由吃起王扇的醋,道:“璞姨,你该不会是……”说着便眉眼横生地看了王扇一眼。 王扇见她一副媚态妖娆,勾人魂魄,心中一阵悸动,好像要从里面跳出来似的。暗自纳闷,但也不怀疑于她,要知道在这里住的女人,哪个都会沾染一些风尘之味。 璞三娘走到王扇面前,挡在他们中间,对蒋琪琪道:“琪琪,不可胡闹,我只是觉得这位扇公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蒋琪琪立地退到一边,虽然她不明白璞姨为什么对他那么好,甚至斥责自己,但也不敢追问。 王扇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有了着落,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向璞三娘谢道:“多谢三娘,王扇恭敬不如从命。” 璞三娘见他面生俊俏,举止言谈中子露出一股儒雅之风,也笑着摇手道:“你还是和她们一样叫我璞姨吧?” 此举不仅连四女都疑惑了,就连一边不说话的璩文轩也不由皱眉,因为此等殊荣可是连他也没有的。 “璞姨,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这话的却是一直没开口的小暕,大概终于可以上正式节目了,他也不由发牢骚道。 “放心吧!我已经请了金小姐在清院准备好了表演,我们这就去吧!”璞三娘贫嘴一笑,颇为无奈道。 “哼!扇哥哥真不够意思,还说以后要带自己出来玩呢!”在回家的路上,佟儿一直不停地嘀咕道。 此时他的身边只有宴衡一人,听她喋喋不休的唠叨,却不厌其烦。 街上见此二人行为古怪,都不由议论纷纷起来。宴衡见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正要带佟儿离开时,却被人拦住了。 “大哥,你看,这小妞长得还真不错啊!怎么以前没见过啊!看来大哥这顿气没白挨。”只见一位贼眉鼠眼的人,那两双鼠眼不停地扫视着水仙的身上,言语十分下流地道。 在他身后是一位潇洒的青年公子,只见他那双如有神的眼睛也盯着水仙的身体不停地看,不过他不像前面那人两眼充满了淫欲,而是十分仔细地欣赏起来,敢情他是在品尝一道佳肴。 可是佟儿却感觉得出他的那双眼睛更令人害怕,仿佛能够看穿人的身体似的,自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王扇能够再次地搭救自己,那么就算让她以身相许,她也愿意了。 但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此时街上见了这二人,都退避三舍,别说是王扇了,就连那去巡逻的捕头宴衡也没有看见。 宴衡知道他们这种纨绔子弟是不讲理的,而且还有很硬的后台,所以他区区一个捕头,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宴衡略加思索后,将她拉入身后,道:“水仙,等下我数三声,你就使劲儿跑,去丞相府找扇大哥,他会救你的。” 佟儿却不由为他担心道:“那你呢?” “我……我会想办法尽力拖住他们的,怎么说我也是衙门中的人?”宴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义正言辞地道。 佟儿不忍地道:“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宴衡知机不可失,将她推开,道:“王扇把你交给我,我就算拼了这条也要救你。你快走吧!” 佟儿终于忍不住留下眼泪,毕竟她还是的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只要谁对她好,她也会为他伤心难过的。宴衡突然感觉到背上湿了一大片,面上不由一笑,一阵暖流沁入心脾,看来自己这位捕头也没白当。只见他大吼一声,道:“大胆贼人,你们难道不怕被官府抓吗?” 那青年公子正是在贡清苑受了气的东门瓛,本想在街上看哪个不顺眼的撒撒气,或瞧瞧哪位姑娘长得标致拿来泄泄火。可是街上谁人不知他的恶行,都避之不及,正当郁闷不已时,不巧碰上前面热闹,上来却见一位长得极是美貌的女子,焉有放过之理。看见那不自量力的宴衡提刀向自己扑来,他只低哼一声,身形一闪,反手一掌将他打翻在地。旁边那位贼眉鼠眼之人,道:“大哥那女人跑啦!” 东门瓛正要追去,却发现脚下好像被什么缠住,低头一看正是那宴衡。当下气愤地一脚踩在他身上,宴衡哀嚎一声,晕倒在地不知死活。 第十一章 救命 “大小姐,没想到京城没什么变化。”街上一位十七八岁的可爱少女,作丫环打扮,只见她搀扶着一位模样美绝人寰的女子,那女子一身淡紫色水衣裙,眼黛眉山,小巧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迷得过往之人无不丑态百出。此人正是赶去贡清苑的璩家大小姐璩秀蝶。 璩秀蝶也不由叹道:“是啊!上次回来时,还有燚公子一起陪着我呢!” “大小姐,你不要担心了。过不了多久姑爷就会来娶你了。”那位丫环见小姐又想那位未来姑爷了,又调皮道。 璩秀蝶小脸一红,道:“好了,奴儿,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吧!她们大概等急了。” “小姐,你说的那位尚秀云小姐,是不是真的那么倾国倾城般的动人,那么才气盖过当朝丞相吗?还有那南宫嬿小姐和亓官凤小姐,真的是那么刁蛮无理,却又有国色天香般的美丽吗?”奴儿见她又不好意思了了,只好转移话题。 “当然拉!她们个个都是当今的奇女子,个个都拥有艳绝天下的容貌。”璩秀蝶见她提起自己的好姐妹,不由高兴地道。 “那么小姐,你和她们比起来谁更漂亮啊?”奴儿听说她们竟有如此美丽之容,不由拿起小姐比较起来。因为两位小姐是她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可不信还有比她们更漂亮的女人。 “我呀!才不能比秀云姐姐,武更不如燕妹妹和凤妹妹,而这美貌更不能和她们三人相比。”那慕容琬笑着向奴儿道。 “奴儿才不信小姐的话呢!她们哪有小姐说得那么传神。”奴儿为了不破坏璩秀蝶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当然不肯相信地撅嘴道。 “等你到了一见,不就什么都知道吗?”慕容琬不答反问道。 正在二女闹得不亦乐乎时,一位容貌清秀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向二女跑来。三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便撞在一起,接着听见一声惨叫,摔成一团。奴儿性格比较活泼一点,当下扶住了慕容琬,不由向对方嗔怒道:“小姐,你没事吧?是谁呀?” 那位清秀的姑娘正是刚要逃跑的佟儿,刚才她听见了后面宴衡的发出一声惨叫,不由向身后看了一眼。登时,两股清泪从修长的丹凤眼中流出,待她回首时,眼前顿时多了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撞了上去。待看清是为姿容动人的美貌小姐时,连忙跪下,拉着她的衣角不停地摇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求求你了。” 璩秀蝶看剑她时,不由一惊,不知她怎么会出来,将她扶起道:“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佟儿见那东门瓛已向这边走来,不由急道:“姐姐,快救命。” 聪璩秀蝶听她还没说完又哭了出来,但以她的明才智带该明白了个所以,看来她是想自己救那地上之人。只见一人走上前来,却是在贡清苑见过几次面的东门瓛,娴静淑德的她也不由娇喝,道:“住手,你这歹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难道就不怕进官府吗?” 东门瓛见那漂亮小姐是长安璩家大小姐璩秀蝶,但他也不是好惹的,硬气道:“璩小姐,我看这事你还是不要管了为好。” 佟儿见他们认识,而且言语不和,看来宴大哥这次有救了。 璩秀蝶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言语更加冰冷道:“东门瓛,你说这事我管不着,那么我这就去找璞姨来。” 东门瓛顿时横眉冷眼地看着她,却又不敢发作,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冷哼一声离去。 清院之所以此为名,因为它的谐音念‘钱’字。这座高楼可就比贡院要奢侈得多,门梁窗柱雕金镶玉,就连楼顶也是用金色的琉璃瓦鳞次栉比地铺成,到处都充满纸醉金迷的感觉,让人欲仙欲死。此时厅内坐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有的甚至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今天来的都是一些有钱的人,而造成这些原因的是因为今天四大花魁的舞姬金妯娌要在此演出,因此银子要比平时高得多,也只有那些巨商富贾才能吃得起,其中年轻人比较居多,显得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中有财都到这里来挥霍。不过这些人却只能在下面的大厅里耍耍而已,而能进这二楼的雅间的天下还没有几个人。 只见这二楼是用汉白玉铺成地面的一个小平台,两根粗达三尺的的大红木柱上盘旋着两条雕刻精致的巨龙,这种设施恐怕只有皇上的金銮殿才有。唯一不同的便是两条龙嘴中分别衔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半透明珠子,不知道是何物?四面墙上都用稀世的宝贝画卷装饰着,显得更有雅意,唯一靠东边的一面墙上开了一扇小窗户,正对着旁边的枫树林,窗台上放了一盆极其稀有的琥珀兰,这种花听说在靠近龟兹国边境的昆仑山脉那边才有,因为它的成活率十分低,至今仅存的也只有几十朵,可见它的珍贵程度。这种兰花,叶子与一般的兰花无异,不过它的果子成熟期如琥珀般晶莹透亮,大概也是因此而得名的吧?听说服用者男的能强身健体,实是练武之人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女的则能滋阴养颜,活肌嫩肤,比任何驻颜滋容之术都要强上百倍。整个中原大地也只有皇宫有一盆和当年的天下第一丽人有一盆,没想到这儿竟然也有一盆。 因为尚秀云四个女子大概许久没见面,躲在一边说起悄悄话来,而璩文轩好像因为小暕早上细弄他的那一番,两人一直盯着对方不说半句话 。王扇坐在当中的一张玉石打造的圆凳上,不停地欣赏着四周的奇珍异宝,真个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王扇才发现还有一女不停地盯着自己,感情她还真不怕别人看见,眼神含波,十分大胆地看着自己如痴如醉。 王扇哪还有心情看宝贝,低下头拿起桌上玉瓷金杯抿了一口上好的西湖龙井,不由对她道:“璞姨,你有什么事吗?” 盯着他看的正是璞三娘,只见她嘴角含笑,显得十分轻浮地道:“你说你爹叫王陵是吗?那你可不可以讲些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 王扇突然眼皮不停地跳动,以为这是不好的预感,虽然他不介意有这么一位大美人喜欢他,可是他人家的年龄都可以当他娘了,虽然王扇从小没有母亲,失去了母爱的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所以不得不问个清楚,道:“璞姨,我和你只不过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可是璞三娘接下来的话说得在场人都楞住了。 第十二章 秘密 “我不是说过吗?我对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硬要说个原因,那就我喜欢你吧?”璞三娘美眸依然盯着王扇,一刻也不离开,对着他笑道。 王扇差点没被呛到,一口茶全都喷到三娘身上,有几滴溅到了那丰满的酥胸内深邃诱人的乳沟间,衬得那儿的肌肤更是晶莹剔透。王扇突然觉得鼻内有股暖流涌出,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香艳的事,但没有一次像今天流鼻血。 璞三娘见他流血了,连忙上前不停地拍打他的背,让他把头低下。这一低头更不得了,他的头正对着璞三娘的衣襟,因为璞三娘穿的是一身黑色低襟裙,只见大半的酥胸似凤梨般白嫩柔滑呈现在王扇面前,任谁见了都想上去咬一口,王扇不停地制着这种欲望,可是深壑乳沟不停地挑逗着他的情欲,其中更如涌泉般喷出。 璞三娘见鼻血制止不住反而更加汹涌,当即拉着王扇去楼下的一间小房内去。让王扇躺在小床上,然后背过身去,弯下腰来,在小梳妆台里找着什么东西。 王扇但见那黑色水裙紧绷着,丰臀上的股沟若隐若现,让人心晃神怡。赶紧移开目光,打量着房中,这里设施可谓别具一格,不似楼上那么奢侈张扬,也不乏内涵,简约的几张桌椅和一张陈旧的小床,上面的被褥早已破了几个补丁,旁边的一张小梳妆台上只有一面裂纹斑斑的镜子和一把只有几根玉齿的梳子,显然这里的一切都有一段凄凉的历史。王扇却感觉很温馨,好像有中亲切的熟悉感,让他更加迷惑。 待璞三娘转身时手里已多了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水晶般晶莹的小丸,和璞三娘那白皙水嫩的玉手似乎要融为一体。只见她将小丸塞入王扇口中,一边安慰道:“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吃了这琥珀丹就没事。” 王扇当然不知道此丹的珍贵,可是他不敢吃。因为他感觉璞三娘对他好得异乎寻常,通常一位陌生女人这样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你和她是极为亲密关系或是重要的人,要么她对你有什么企图。王扇可不觉得有这么一个亲密的人,而且她眸中真情泄露,不似对自己有企图啊!难道是为了爹?她是爹在外面抛弃的女人,为了向爹报仇,拿自己当挡箭牌,这么一说合情合理,而且那种似母爱的温柔,更说不定她就是……想到这里王扇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真不相信一向受人敬仰的朝廷右丞相王陵会是这种人?再看向璞三娘时,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还一次又一次地怀疑她,占她便宜,暗自痛恨自己。回去一定要向爹问个清楚,否则誓不罢休,还三娘一个清白。 “怎么了?扇儿!难道这药不管用?”璞三娘见王扇一脸愁容的惨淡,关切道。 “没事,璞姨你对我真好。”王扇收摄了心魂,挤出一丝笑容道。 “你知道璞姨对你好就行了,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璞姨,知道吗?”璞三娘也不由笑道。 王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不再言语。 待二人再次出来时楼梯口却多了三人,其中两人便是蒋琪琪和先前有过一面的东门瓛。此时,他们似乎发生了争执好像与旁边的一位美艳少妇有关,看她一身红妆粉黛,却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妖娆,反而有几分书香之气,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嘉宾——金妯娌吧!见到有人拦她去路,却不慌不忙站在一边,真不愧是四大花魁之一的舞姬。 王扇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东门瓛想要金小姐陪酒,却被蒋琪琪拦住了,而楼上的众女不便出面,只能躲在一边助威。 三人看见璞三娘走了出来,各有不同的心情,金妯娌是一脸的无奈,对这两个小辈她可是无能为力;而蒋琪琪是一脸的轻松,终于等到救星来了;东门瓛本以为璞三娘有事离开,才会如此大胆,现在是又怒又怕,待他看见一个俊俏公子从她的房中走出来,脸上部有露出一丝笑容道:“璞姨什么时候喜欢上小白脸了?” 还没等璞三娘发怒,王扇已先上前给了他一巴掌,因为他可不许任何人再诬蔑这位可怜的女人,可是这样反而更让人怀疑了。只见王扇下场而温柔的眼神中给人一众能震慑万物的霸气,向他怒喝道:“哼!不要脸的东西。” 其实东门瓛并非闪不过王扇那一巴掌,只不过恰好瞟了一眼他,被他那种眼神所震慑了一下。心中羞愤不已,今天真是倒霉,两次三番地吃人家的亏,立时所有的愤怒一起涌出,要向王扇出手。 “住手,你敢?”璞三娘也不由吃惊其中原因,因为自己教了东门瓛几手武功,为了防身之用,却被他拿来做恶欺善。以东门瓛的身手不可能闪不开,所以这原因一定与他的眼睛有关,想到这时璞三娘心中不由一甜。还未等她露出笑容,已颦眉紧皱,娇喝一声道。 东门瓛但觉四肢无力,根本不能和前进半步,没想到璞三娘真的会出手对付自己,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璞三娘上前一步也给了他一巴掌,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再也不要回来了。” 东门瓛气愤地一甩手,向外走去,临走时还狠狠地盯了王扇一眼,眼中充满了仇恨与怨怒,仿佛在说我会回来的。 王扇当然不会因此而胆怯,迎上他的目光,道:随时奉陪。 众人没有想到璞三娘竟然会赶走东门瓛,再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地方,而且他爹还对他有恩,却为了一个王扇与之翻脸,这还真让人不得不怀疑璞三娘和王扇的关系,难道璞三娘真的爱上了这个王扇了吗? 第十三章 奇梦 待再次回到楼上时,众人又欢坐一堂,谁也不过问刚才的事,就连刁蛮的二女也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是她们第一次见璞姨发这么大的火。 而璞三娘坐在王扇身边一边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一边关心他刚才有没有什么事。 王扇被弄得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边倾国倾城的尚秀云大才女,今天人家可是主角啊!怎么好像给自己过生日似的,不过今天确实也是自己的生日。 虽然不知道璞三娘和这位小少年有什么瓜葛?让她连性子也变得温柔了几分,便先开口,道:“三娘,刚才的事多亏有你和这位小公子,对了,这位公子是?”不愧是四大花魁之一,见了这种场面依然面带笑意,谈吐得宜。 “在下王扇。”王扇连忙起身行礼道。 金妯娌见他潇洒飘逸,无形中被一股儒风所绕,也含笑地点了点头。 "妯娌妹妹,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至于王扇,他与我实是另有渊源,你们也就不要再乱猜疑了。:璞三娘一语道破众人之想,都低头不语,气氛也随之尴尬了许多。不过,他们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不过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他俩又有什么渊源呢?见璞三娘不说,众人也不再追问。 说到这儿,王山不由瞟了一眼璞三娘这个可怜的女人,轻叹一声。 只见离他最近尚秀云听见了,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怀疑他而叹息。为了弥补一下,轻捻玉杯,向王扇敬酒道:“扇公子,今天多谢你能来给我过生日,秀云先敬你一杯。” 王扇见这位才女主动敬酒,想也不想,一口将杯中美酒倒入。但觉口中辣得要喷火似的,喉头更是像灼烧一样难受,却又不敢在这位才女面前出丑只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可还没等王扇踹口气,那两位刁钻的小美女也向自己敬酒,没法她们俩的本领是见识过了,又猛灌了一口,差点呛到。 这时,蒋琪琪拿着酒杯走到王扇的身边,又为他斟了一杯,抛媚眼嗔道:“扇公子,她们都和你喝了,我的这杯你可不能拒绝哦!” 连灌三杯后,王扇只觉脑袋轰轰地有点晕,天地好像倒了个边,不一会儿便倒在了桌上。 这次王扇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可是她这次没有拿剑自吻,而是躺在一个被封印的冰棺里。虽然面无血色,但依然是那样的绝世姿容,让人难以忘怀。 王扇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密封的石室,四面都用长约一尺半,宽约一尺的大石块所堆砌而成,而天花板却是用一块大玉石板所覆盖,光线就是从那里透进来的,似女人柔软的腰肢,显得十分温柔地照射着她。 王扇走到冰棺旁边,凝视着这位美人,看见美人绝世容貌上微翘的嘴角,感觉好像是那么的亲切,却又是那么的痛苦如果一不留神,还真以为她只是香香地进入了梦乡。这到让王扇惊叹不已,是谁将这位美人带到了这个密封的石室内?而且这位美人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就在王扇想着这些时,冰棺内的美人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只是个错觉,王扇差点吓出心脏病来,想打开冰棺看个清楚。就在王扇靠近冰棺中的美人时,突然,那位美人奇迹般的睁开一双似水般温柔的美眸,柔得可以化掉世间万物。 王扇吓得连退几步,连踹几口粗气后,见棺内并没有什么动静,一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好奇心的催使下又向那冰棺靠近,不过这次他却显得很小心,只要冰棺内的那人一动,他就马上转身离开,大概是恐惧心使他忘了这是个密封的石室,他又怎么跑了? 待再次来到冰棺旁边时,王扇不禁用力地揉了揉双眼,生怕自己看错了,只见冰棺内的美人确确实实地睁开了双眼,而且不停地盯着自己,好像在打量王扇一样,待她细细地看了王扇半天,突然,那温柔的嘴角上的笑容更浓了。 这一次,王扇并没有跑开,好像被美人的笑容给吸引住了,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感觉心里从来没有过的甜蜜。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那美人微启小嘴,便要开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王扇以为是这冰棺隔音所致,便要伸手去打开棺盖。待王扇打开棺盖的那一瞬间,冰棺内的美人突然消失,再次看向冰棺内时,已是空空如也,哪还有美人的影子。王扇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难道这只是个梦,可是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有这个怪梦呢?而且那位没人给自己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实,难道真的存在这样的绝世美人吗?那么她又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第十四章 回忆 璞三娘细心地端视着床上的王扇,轻抚他那干净白皙的俊脸,嘴角扶起一丝笑意,让她沉醉在回忆里。记得十五年前,她还是一位妙龄少女,也是这样坐在床边,不过床上是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那婴儿似玉雕石刻般精致好看的面孔,小巧的嘴角含着一根石子般大小的拇指,正在贪婪地吮吸着,凝滴般的小鼻上两道浅浅的眼痕,显得十分的安逸,娇小的眉毛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上面柔软的绒毛晶莹剔透,熟睡的可爱样儿任谁见了都会陶醉。 这时,从床边钻出一位五六岁的女童,晶莹的肌肤,美丽的脸蛋,还有一双谜一样的大眼睛,正是三娘收养的义女蒋琪琪。她见三娘又陶醉在床上小主人可爱的睡相中,还不停地自言自语道:小宝儿,你呀!这么小就这么迷人,长大了一定比你爹更加出色。说道这脸上不由现出一丝愁容,蒋琪琪从小心明聪慧,也猜不出个所以原来,其实她是因为小主人的爹才这样,不过那人却只对主人一片痴情,三娘只有将所有的幻想建立在这位小主人身上了。 蒋琪琪也凑了上来看个明白,只见那小主人依然甜甜地睡着,琪琪心中不觉地一片欢喜,真想咬一口他那比自己还可爱的小脸蛋,忍不住伸出玲珑般小巧的玉指在他那水晶般圆润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嬉笑连连。 三娘转过翘首,瞪了她一眼,嘘声道:“小心点,别把他吵醒了。” 琪琪不由嘟起樱桃般的小嘴,道:“娘,你真偏心,老是护着他。” 璞三娘无奈的叹口气,对她笑道:“他是小姐和姑爷托付给我的孩子,娘当然要照顾好他。”说着又陷入了迷惘中,自语道:不知道小姐和姑爷过得还好吗? 琪琪撒起娇来,道:“娘就是偏心,偏心” 三娘没法,将她抱入怀中,哄道:“好了,我的乖宝贝,娘给你梳头,这样可以吧?” 琪琪马上嬉笑起来,从她怀中蹦跳地去一边的梳妆台,拿起一把精致的玉质梳子交给三娘,对着镜子坐下。 璞三娘接过玉梳为她梳理那瀑布般乌黑柔顺的秀发,记得这把梳子是小姐临走时唯一留给自己的信物,自己一直妥善地保管着,希望她能有一天归来时,将梳子完好无损地还给她,还有孩子。 可是,过了三年后却还不见他们回来,反而把仇家给等回来了,璞三娘不得不带这刚会走路的幼主逃难于塞外,途中多次遇伏,幼主也差点丧命。为了不让小主人再受到伤害,三娘只有将孩子托付给一对没有孩子的边塞夫妇,自己带着他们的孩子冒充幼主,逃出塞外去。后来得年迈的东门楼主的商队所救,带回长安城来,途中去过那对夫妇家中,但因为边塞也出现了战事,那对夫妇早已逃得不知所踪。璞三娘在长安城也不停地从边塞回来的商队打听,都毫无所获。可是她却忍未放弃,带着琪琪又去了一躺塞外,这一去就是三个月,可是还是毫无头绪。待她再次回到长安城时,那老楼主已是奄奄一息了,然后将楼主之位传给她后,她更没有空去寻找少主的下落了。璞三娘只好将这件事搁在心里,渐渐地也就淡忘了。待今天见到王扇后,又让她想起了那位小主人是不是也似他这般俊美,无怪她不会如此激动,甚至不顾及身份地位。 ‘咚咚……’这时有敲门声传来,璞三娘平静了一下杂乱的心绪,道:“进来吧!琪琪。” 只见开门的正是琪琪,只见她聘步走到璞三娘身边,道:“娘,你今天太偏心了。” 璞三娘当然知道,她试想来问什么,但也毫不心软道:“琪琪,你也太胡闹了,今天怎么能对他使用那个呢?” “对不起,娘。我只是想试试他是不是那个人?”琪琪立地低下翘首,道。 “虽然我还不敢肯定他是不是那个人?但你也不许胡来知道吗?”璞三娘不由瞄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王扇,嘴角也冰释了许多,道。 “对了,娘。蝶儿姐姐来了,她还带了一对陌生男女来!”琪琪轻捻颔首,这才及其来所谓何事,向璞三娘道。 “陌生男女?蝶儿可是从来都不带外人来的”璞三娘听了虽有疑问,但也不行色于面,轻皱柳眉道。 “对哦!我也是奇怪得很。”琪琪听三娘这样一说,心中也在想那男女的来历。 “好了,琪琪,别乱想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璞三娘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挥手道。 待二人出了房内,床上的人立地睁开了双眼,对刚才二人的对话十分的疑惑,尤其是三娘说的哑谜十分不解,暗衬道:什么那个人来了,那个人又是谁?会不会是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璞三娘所生的孩子吗?那么她为什么又要抛弃自己呢?还有她竟然抛弃了自己为什么又要对自己那么好?一系列的问题在王扇脑中不停地出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暗自道:看来只有回家找爹问个清楚才行,对了,家……我今天好像一天都没回家了,我的妈呀!自己刚才也不知道睡道了几点了。 说着王扇便要起床穿鞋更衣,门外却又传来了敲门声。 第十五章 佳人有约 来人却是一直不语的小暕,他见王扇正要起床,大笑地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宽肩,道:“扇兄,真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差,天都快黑了,吶!这是我师姐托我给你带的醒酒丹。” 这可就让王扇先是一惊,然后纳闷起来,自己睡了那么久了,回去一定死定了,不过却换来了美人的亲睐,便欣然接受了,美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刚刚借过小暕递过来的一个玉瓶,就有一股香气袭鼻,而且还是那种美人身体里特有的处子幽香。 “扇兄,你真行!改天一定要向你学两手,记住一定要吃药。”小暕嬉笑地说道。 还未等王扇弄明白为什么要非自己吃药不可,他已经早已遁迹出去了。不明所以的他只能照做,将小瓶打开,却倒不出一粒丹丸,这就让他更疑惑地一看,原来有张纸条堵住了,王扇小心地将纸条取出,上面娟秀的小字满满地写了两行:明晚子时,枫树林后假山下相约,望君前来一会。王扇不禁闻了一下纸上同样有美人幽香的气息,还有一股余温呢!美人相约那是不得不去了,可是没理由啊!璞姨对自己好,是因为和自己爹有关系,难道爹不止有一位?不可能吧!尚才女那么漂亮动人,爹早已年过半旬,给她当爹都行了,哈哈!等等!爹!难道尚才女是……这下王扇更不敢想下去了,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离奇了。如果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明天去不去还真有点不敢想,因为他还没有那个心里准备来接受这个事实,事情还真是麻烦啊!这些问题还是等回去向爹问个清楚吧! 王扇刚从清院出来,就见那小暕和亓官凤对立广场中央,周围的人都不敢亲近。只见那小暕言语显得十分为难地道:“亓官小姐,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吧!怎么说你和我师姐也是好姐妹啊!” 亓官凤好像得理不饶人,拔出手中凤剑,横于胸前,对他娇喝道:“正因为你是秀云姐的师弟,我才没有继续追究你偷我令牌之罪,可是还有一事,我们必须算清楚。” “亓官小姐,我们除了这事还有什么瓜葛啊?”小暕连自己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疑惑道。 “昨日,当众侮辱本小姐,难道不算是一罪吗?”亓官凤说得冠冕堂皇地道。 “这也算啊!大小姐,我昨日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况且我也没说什么得罪你的话呀?”小暕无语,对这个无事生非的大小姐无奈道。 “就算,反正你说了就是,看招。”亓官凤不容他狡辩,已施展了落雁剑法向他罩去。 小暕没法,只好利用金蝉功逃跑,两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广场上,向枫树林去了。王扇对这两个活宝无耐的一笑,看来他们注定是一对欢喜冤家,正要出贡清苑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来者正是和亓官凤一样刁蛮的南宫嬿,只见一脸怒容的南宫嬿向王扇走来,一把拉住他的手便要走。 突然后面一个声音在叫她道:“师妹,你不要胡闹了,好吗?”随着声音一位俊宇不凡的公子从门内走出,背负一把宝剑,在场人无不回首一看,更有不少妙龄女子对他抛眉弄眼,能够有如此大的魅力的,除了那位武林四大世家中璩家的二少爷,又被尊称为新一代最杰出的四大公子之一的璩文轩还有谁? “哼!我的事不要你管,扇公子,我们走。”南宫嬿对他气冲冲地道。 璩文轩见她拉着王扇的手向外走去,立地妒火攻心,甩袖向另一边离去。 长安城的中最大的一条主街上,因天色渐黑,人群更是络绎不绝地来往买卖赶集,大街上显得异常的热闹。南宫嬿向身后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眼神黯淡了下来,因为这位师兄都很疼自己的,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当着众人的面反驳自己,无怪她这种骄傲的芳失落。 此时,南宫嬿气得跺起小蛮足,将翘首靠在王扇的肩上,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王扇却十分尴尬,因为他们现在这样手牵着手,肩靠着肩,任谁看了都认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幸好人们都在赶集,没有人注意他们,王扇也默不做声,任由她去。 南宫嬿见王扇对自己毫不关心,泪水不禁涌出,贝齿在王扇的肩膀上使劲儿地咬了一口,以发泄对他的不满。 王扇当然以为她是为了他的师兄而哭,可是他也从没有安慰过女人,只能任由她狠狠地咬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受到了别人的冷落,将王扇的肩部咬出血渍来方才住口,一双充满幽怨迷人的美眸盯着王扇,娇怒道:“你干嘛像个木头一样啊!就不能安慰一下别人吗?” 王扇被问得手脚无措,因为辛茹姐姐从来没哭过,就算哭也不会让自己看见,只能老实地回答道:“我,我从来没有安慰过女孩子,所以……” 南宫嬿见他面慌失措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嗔道:“原来你连女孩子都没安慰过,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只会欺负女孩子呢!” 王扇不由哑口无言,感情被她的眼泪给耍了,有些气道:“南宫小姐,虽然我是官家公子,也十分贪玩,但也不是什么绮繻纨绔之流。” 南宫嬿见他说得正气凛然,无形中透出一种儒风,令人不得不折服,立地低下头,小脸一片惨红,不敢再看。其实连王扇也不知道自己身具这种魅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王扇还以为她面露惨色,哪还敢再深究,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大小姐,要知道她身后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师兄,而且他本人也不会轻易弄哭一位女孩,何况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这就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暗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该和这位国色天香的姑娘计较,安慰道:“南宫姑娘,你别在意,我刚才是说得玩的,其实我这个人好吃懒做,而且又喜欢花家里的钱,到处去玩。” “你说你喜欢到处去玩,那你能带我去看看长安最有名的月环山吗?”南宫嬿突然抓着王扇的手,激动道。不过她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手从出贡清苑到现在一直紧握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小脸不觉更红,哪敢再直视王扇,松开玉手轻抚小鹿乱撞的心扉。 第十六章 初吻 月环山位于长安之东三里外,因外形如残月般而得名,古往今来这座山一直守护着关中要塞乃入关第一关卡,又是名胜古迹之一。听说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带着虞姬入关时,就曾去过这座名山,之后命三军绕过此山,不得伤害山上一草一木。后人才得知,他们是不愿破坏月环三景,分别是:山脚环抱的净月湖、山腰上的姻缘石和山顶的净月亭。静月湖的水清澈通明,到了晚上月光照耀到湖底深处,尽显湖底景色;而这姻缘石听说受过此二人拜过之后,不管是年青男女,还是结发夫妻去过这儿都得以美满幸福;最后奇特的要数这净月亭,等到十五月圆之夜来这里看月景,看到的月亮是最圆的,有种身临月宫之中的感觉,仿佛嫦娥仙子就在眼前,堪为神奇也。 就是因为这些奇景,每年的十五之夜,都会有一对对情侣夫妻来这里观光神奇。其中有一对男女,男的英姿雄发,儒衫高雅;女的美貌天香,一身绛红劲装,更衬得她杨柳般的身材美轮美奂,真是一对令人幸福的神仙眷侣。 过往之处,人人无不回头屏步,还有些结伴而来的才子佳人,对他们赞不绝口,更有吟诗作赋者,道:红粉美人,何以相伴?唯有月光伴俏郎。 一路上,王扇都低头不语,沉思在自己的思想中,对周围漠视一切,因为他不知道南宫嬿为什么要来这里,就算要来也没理由要自己相陪啊!她也不会是一见钟情吧?那自己的魅力也太大了,哈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因来,只能等她先开口。 一边的南宫嬿似乎一点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不停地左顾右盼,沉醉在美景中。来到山脚下的静月湖,南宫嬿经不住一声轻叹,只见眼前湖水面如玉镜,湖面上波光粼粼,湖底的小鱼在月光的照耀下,鱼鳞的反射荧光隐隐一现,真不愧是奇景佳境。 王扇不知看到如此美景,她为何还要叹气,难道她是在想那璩文轩吗?心中莫名的多了种酸味,因为一位女人和你在一起,心中却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谁也会有点醋意。王扇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连忙收摄了下情绪,却见南宫嬿正盯着自己。心中大讶,不由退了一步,却一脚踩空掉入湖中。 南宫嬿看他发呆,便想吓吓他,没想道王扇这么容易上当,一脚跌入水中,心情也一下子便得轻松了,娇笑的看着水中不停扑通的王扇。可是越看越不对劲儿,王扇好像不会游水似的,在水面上时沉时浮,南宫嬿还以为他是骗自己的,待最后王扇再也没有扶起来时,她才百感交集起来,连忙纵身下水,宛如一只飞水掠燕潜入水中,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人浮上水面,正是喝得面目稍肿的王扇。 “扇公子,扇公子,你怎样了?你不要吓我呀!”南宫嬿将王扇平放在岸边,发现他连心跳也便弱了,大声地叫他道。 “姑娘,你赶快将他嘴里的水吸出来吧!不然他会闭气而死的。”只见旁边一位高大威猛的大汉上前,好心的劝她道。 “可是,可是他……”南宫嬿这才发现有二人盯着自己看,被他这一说更是害羞低下翘首。 那大汉见磨磨蹭蹭的不肯动嘴,便要亲自去。旁边一位略施粉黛的佳人一把拉住了他,带着三分笑意地对南宫嬿说:“这位妹妹,要知道积水不吸出来他可是会死的,再说你们不是一对情侣吗?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南宫嬿被她近乎调笑的话说得不敢开口,但又好像她自己也不想去解释,不知为何?此刻人命关天,南宫嬿一再犹豫要不要牺牲自己的初吻来救他,在那位脂粉佳人的再三劝阻下,南宫嬿终是决定了。闭上美眸,轻吸一口气,然后向王扇吻去,吐出口中香气灌入他嘴里,然后将他体内积水一口一口地吸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已陶醉在这种动作之中,她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的嘴是那么的铿锵有力,自己的小嘴就像要融化在他的口中,不禁伸出小香舌吐入他嘴中,刚刚碰到他健美的牙齿,被刺激了一下,一股暖流顺着櫻嘴流入全身,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使她全身一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玉唇,一手轻拍起伏的胸口,另一只手去探王扇的胸口,还好心跳声渐渐强烈了。 这才想起还有两人正在盯着自己,小脸不禁一红,颔首低头瞪着他,暗自咒他害自己出洋相。 那二人也只是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这对小情侣。 大概快到月中时,大多数人都已归去。王扇这才悠悠醒来,感觉胸闷无比,睁开眼一看竟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而且上面刻了好些的名字,回想起自己好像掉进水里,怎么会在这呢?略微抚平已干的衣服上褶皱,这才想起这快石头便是月环三景之一的姻缘石,这上面都是无数夫妻情侣刻上的姓名,希望能天长日久。正好他望到脚下有一个纤细娟秀的字体和旁边一个显得杂乱却十分霸气的名字,致使周围一尺之内,没有一个名字,王扇摸了摸心中有点异样的感觉,却也说不出来,不由脱口清吟道:“项籍,虞姬……”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石下一人正在叫他,道:“扇公子你醒啦!你没事吧?” 王扇抬头一看竟是南宫嬿,在她身后还有一男一女,男的体态魁梧不下于马老二,但满脸的胡髯不似他那么狰狞,反而有几分轻易近人;女的则妖娆妩媚,仿佛天生就具有一众媚骨,吸引别人,王扇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见王扇看自己,不由妩媚地一笑道:“扇公子,你不谢嬿妹妹,看我干嘛?” “我为什么要谢她?”王扇移开了眼睛,却丝毫不看南宫嬿一眼,是她害自己落水差点丧命的,还要自己谢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嬿妹妹刚才为了救你,亲自跳下水中,而且还……”那女子不怒反笑得更是苏媚入骨,嗔道。 “没……没什么啦!是……是董大哥把你给救醒的。”南宫嬿早已面红耳赤,说话也不像平常伶牙俐齿,心中却有种愧疚和失落。忙截断那女子的话,指着那壮汉,道。 “什么是你给我,呕……”王扇惊得从石上跳下来,看着那大汉想到什么,一阵干呕。差点没晕过去,自己的初吻竟然奉献给了一个男人。 南宫嬿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发作。旁边那脂粉美人似乎看出了,拉着她指向山顶,道:“嬿妹妹,我们去赏月吧!” 第十七章 月下美人 此时,净月亭上一聚了不少人,其中不少有令人羡慕的才子佳人,个个都赏月探花、吟诗作赋不亦乐乎。可当两位漂亮女子走来,他们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只见朦胧的月光下,衬得两位美人各具风姿。一位天生美貌,一身衣裳红似火,此时也显得格外耀眼,背负一把此情此景实不相符的长剑,隐隐泛着红光,恰恰让人觉得她的气质不宇,与月光相互融入化境;另一位美人皙白的玉面略施粉黛,眼角泛生媚态,一颦一笑都令人魂飞魄散。但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位是月中仙子,一位是红尘女子。待南宫嬿聘步于亭内,倚栏相靠,不由被这郝洁的明月所吸引,露出浅浅的酒窝。天上的月光似乎也被她那美丽的姿容所动,将毕生光芒都释放出来,照得她仿佛身在月中幻境,在场中人无不自惭形秽纷纷退下亭内,更有羞愧者掩袖离去,但就是没有人敢上前亵渎这位月下美人。 此时却又一英俊潇洒的公子只身上前,还未走到亭边,却被一文嗖嗖的公子给拦住了,那公子向他轻施一礼,道:“这位公子,此女定是月中仙子,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南宫嬿这才发现亭内只有自己一人,媚儿姐姐则和那姓董的壮汉站在一起,看向刚才说话惊醒的书生公子。南宫嬿也看向了那边,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复杂令人难以捉摸,最后化为颦笑。 那人正是最后上来的王扇,刚才他上来时,看见南宫嬿风华绝代,屏栏望月,清丽脱俗,没想到刁蛮任性的她还有温柔的一面,便想登亭与其赏月。不巧被个不长眼的文弱书生拦下,引来众人注意,不就是看月亮嘛!用得着那么夸张吗?王扇只好忍下这口气,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微笑,但无形中有股令人折服的气势,抱拳道:“在下王扇,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书生被他气魄而惊,一时不敢开口,待发现亭中仙子向自己微笑,不知哪来的勇气,也抱拳笑道:“不敢,在下水琼楼。” “原来是水公子,你说她是仙子,有何证据?”王扇拿出自己的风度,和他理论起来。 “那敢问扇公子,她身上哪点不像仙子呢?”水琼楼立地反驳起来。 什么月下仙子,还不是野丫头一个。王扇可不似他那么能言善辩,只能暗衬道。懒得理他,伸手将他推到一边,便要入亭去。 水琼楼见他如此无理,觉得在仙子面前颜面大失,复又追上他,说话口气也有些怒意道:“扇公子,你这样太无理了吧!” “那你向怎样?”王扇见他三番两次地顶撞自己,但又不得不压抑着怒火。 南宫嬿见他吃够了苦头,心中也高兴了起来,暗地娇笑道: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只见她盈盈走到亭边,向众人展示自己最自信的笑容,还真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道:“我叫南宫嬿,并不是什么仙子。” “呐!他自己都承认了吧!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王扇可不会领她的情,不过心里却很高兴,有人肯出来说话,不然他还真想动手。 “别人都可以进来就你不行。”南宫嬿可不像别的大家闺秀那么好的涵养,对他娇怒道。 “为什么?这亭子你买啦?”王扇可不理她怎么说,便要进亭赏月。 “本小姐说不行就不行。”南宫嬿被他再三地无视自己,秀美紧促,拔出宝剑拦住他,道。 “那我走吧!”王扇这才记起来她是会武功的,只能作罢,反正天色已晚,辛茹姐姐也应该等急了吧?还是赶紧回去。 “你也不许走。”南宫嬿却还不肯罢休,指着他道。 王扇只能暗叹自己刚才闪了眼,这才是真正的刁钻燕嘛! “南宫小姐,不如这样吧!看扇公子一表人才,一定精于诗词歌赋吧!不如我来靠他一考,如他过了,便让他走亦或让他进亭怎样?”水琼楼走上来道。 “好哇!公子之计甚妙。”南宫嬿赶紧收回长剑,对他大赞道。 王扇可就不乐意了,因为别看他一身儒衫,看上去十分文雅高尚,他还真不怎么在行这些。 再次见到王扇一张苦瓜脸,她的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不过她可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王扇的息怒来改变自己了吧! “今天大家都是来赏花的,不如我们以月为题,各做一首打油诗吧?”水琼楼毫不犹豫说道。 “月圆之夜,共赏花秋。明月虽晧,美人难忧。”说完之后在场之人无不称赞,有些人还自叹不如。唯有南宫嬿低头不语,因为她也在这方面也是个半吊子,但她也听出始终大有赞美于她之意。 “不就是首诗吗?几个字而已,有什么难的。”王扇说归说,但他还真的想不出一句,在原地不停地踱步,看到南宫嬿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还非要做首诗让她瞧瞧。 “天上一明月,地上一折扇。”说到这儿,王扇潇洒地将手中折扇甩开,洋洋得意道。 “这两句对得还算工整,那么后两句呢?”众人都窃窃私语,王扇这哪里是做诗啊!水琼楼并不以为意,因为他见王扇摇动折扇时,无形有种儒气中天的感觉,再加上那狂傲的两句诗,更带有一种霸气。 “后面当然是……”王扇一高兴竟忘了接下说了。 “问君孰能视?唯独有王扇。”却有一妙音接口道。 第十八章 美人怨 此音一出,众人无不屏头侧顾。只见一位充满书香贵气的妙龄女子步入顶上,但见她玉容如画,一手一足间似一幅美妙幻景,更有一双美眸深邃而迷人,让人不敢轻视她是一个女流之辈。 南宫嬿首先迎上去,对她笑道:“慕容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今天晚上才到的,见此处风景甚好,不由流连忘返,嬿妹妹你不会怪我吧?”那姓慕容的女子对她的热情也报以回应,嘴角含笑道。 “当然要怪啦!而且还有秀云姐姐、琪琪姐和刁人凤都会怪你的。”南宫嬿不由撅起可爱的小嘴,像只温顺的小猫在她怀中撒娇道。 王扇见她这次露出的是小女孩般清纯的一面,真猜不到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还没等他仔细思衬,一边的水琼楼上前施礼道:“在下水琼楼,昔日听闻方今天下有两打巾帼才女,一位便是久居贡清苑的尚秀云,另一位便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琎了,小姐才华盖世,高雅自赏定是慕容琎打小姐了?” 这些文人对江湖之事毫不理会,可是关于这两位大才女,天下文人雅仕却无人不会知晓。那些人听他这么一说都向上前瞻仰这位大才女,与之一会。 此刻,二女面前已有不少人围观拜上,王扇见机会难得,向董梁、徐媚儿二人拜别道:“董大哥、徐姐姐,在下还有事,便先走一步。” “站住。”人群中慕容姑娘应答自如,令人钦佩不已。南宫嬿可不理会这些的人,一双眼眸盯着一边的王扇,见他趁机想溜,娇喝一声制止他。立时引得众人目光聚集再她身上,见她排众而出直向山下奔去。 王扇刚一听到这声音,马上撒腿跑去。可是他哪里有南宫嬿的轻功跑得快,才刚到山腰,被一块巨石拦住去路,正是那姻缘石。 王扇只能哀叹一声:什么姻缘石呀!我看就是一块碍事的破石头。 后面的南宫嬿追到他身后一丈,定身而立对他怒道:“王扇,你就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这声音本是含怒而放,可王扇听起来怎么有种幽怨的味道,转身对南宫嬿轻轻一笑,道:“南宫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办。” “我知道我任性,你们都讨厌我,你走吧!”南宫嬿不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王扇心里很像解释一下,可是又怕一解释徒增烦恼,轻施一礼拜别而去。 王扇走后,南宫嬿轻靠再这块姻缘石上,面带惨色,显得十分幽怨,让人想去怜惜这位美人。忽然,她柳眉一皱,拔出长剑向石上刺去,待发泄完后,转身再度上山。且说另一边亓官凤追击小暕道后苑枫树林中,二人穿林入丛,哪里像是在打斗,仿佛小两口在林中嬉闹。 亓官凤恨自己为什么没多长两条腿,不过真有两条腿的话,那还真让人不敢恭维。每每当她使出落雁身法快要追上小暕之时,都被他以奇怪的身法遁去。追了半天,近不了身,亓官凤气得轻跺玉足,停下身法剑指小暕,大声怒道:“小贼,难道你只会逃跑不成。” 小暕听到后,还真停了下来,在三丈之外与她对视道:“那你想怎样,难道我还要站在这里让你砍啊?” 亓官凤听他言语也觉有理,立地泄了大半怒意,缓缓道:“不如这样吧!我不用剑,你也不用那怪异身法。” 小暕知道这对自己非常不利,因为他除了会金蝉功的身法,什么武功都不会。但他却不敢退缩,反而笑道:“好吧!不过吃亏的肯定是你。” 亓官凤却不理他,凝气于指向他攻去,这是她娘亲手传于她的一路指法,听说是外公的成名之作,她的外公便是江南一萧三笔中的玉箫子玘卝,所以这等指法必是天下一绝。 小暕立觉阴风阵阵,刮得衣角飘飘,知道这等指法只要点中身上任一处穴道不死也会变成残废。如是之前,他使出金蝉脱壳的身法定能闪过,如今且只能一个大力拱桥,恰恰闪过这一指,但觉鼻中传来一阵幽香,差点没有软倒在地。心中不由暗赞:这亓官凤虽说刁蛮无理,但也不施一位大美人,连身上的体香都这么醉人。果然不愧是与南宫嬿齐名的‘刁人凤’。 亓官凤一指未中,不怒反笑,玉手向下一沉,便取他腹下气海。这下要是让她点中,他非当场丧命不可,因为气海乃真气所聚之地,要是内力不纯者便会因反噬之力而死。想了一下,便又向下移了半寸,正是人体至阴之地归阴穴,心中羞愤难当,暗中怒喝道:让你以后还做贼,非阉了你不可。 小暕立觉下体阴风嗖嗖,连忙向一边滚去,再站起来时已一身泥土。这刻他真的发怒了,感情刚才夸她是白夸了,道:“刁人凤,你想觉我子孙啊?” 亓官凤小脸一红,但也理直气壮道:“像你这种淫贼没了更好,免得日后害人。” “我什么时候害过了啦!不就是偷了你的东西吗?”小暕胸中气馁,义愤填膺指着她怒骂道。 亓官凤见他突然发怒,神情一愣,不知该怎样反驳,思衬道:是啊!他只不过偷了自己的东西而已,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乎他。想完之后立觉不对,赶紧将他摇出脑后,这下她已不敢与小暕对视了。当下转身离去,眼角已经湿润,口中不停地骂道:“坏蛋,大坏蛋,我恨你。” 小暕愣立当场,不知自己哪又得罪她了。 第十九章 右丞相 现在一块过三更,王扇一个人在路上心神晃晃,走到家门前还不所知,不是因为他怕受到父亲的指责,而是他真不知道如何开口问父亲这件事。要知道父亲上为国家忠心耿耿,下为百姓尽心尽力,是一位街闻巷知的大好人,这件事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叹息一声,王扇摇摇头,清理一下头绪,正欲叩门,大门却自动打开了。 只见一个小脑袋从里面伸出来,竟是张十分动人美丽的面孔,她见到外面站着的王扇,先是忧虑地看了他一眼,立地舒展眉头对他笑道:“少爷,你回来啦!” 王扇见到她出水芙蓉般的笑容,心中也减了几分苦涩,正想问她几句,但又改变了这个想法,又自叹一声跨槛而入,径自向爹的书房走去。 那俏婢看着王扇似丢了魂,以为他怕老爷责罚,是以不再多言,跟在他身后默然不语。 经过正门大厅向后有个小花园,园后便是王扇的的小宅,王扇瞥了一眼,心中一片温暖,抿嘴一笑倏又现出一脸愁容,转向花园旁边的一条小石路。拱门内已没有一点闲雅,俨然一派肃静庄容景象,让人仿佛不如佛堂之中,靠右边墙角有一座两进小舍,都给人以威严之感,致使王扇连大气也不敢出。待走到右边的一间小房前,他不由脚下一顿,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后面的俏婢一直低头跟在其后,没想到王扇会突然停步,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娇躯已贴在王扇虎背上。不由轻噫一声,心跳不止,双颊绯红地下翘首,哪还敢看王扇发生了什么事。 王扇见她怪叫一声,又低头不语,暗觉奇怪她的举动,但他连自己的问题都不明所以,只好抛在脑后,向小宅中走去。小宅的左边是个寝房,里面只一桌一椅从未变过,简陋得和佟儿家不相上下。记得父亲总是一人在此房中常坐到半夜,不时叹息,王扇以为爹是为国事操劳,现在想来好生奇怪。王扇匆匆瞥了一眼,更坚定的握着手中折扇,向右边的书斋走去。 辛茹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小脸不禁一红,悻悻地跟在他身后。 贡清苑,山水小溁 碧静的水潭边上有两只鸳鸯划过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显得更加幽静写意。 竹屋里传来撕位女子的嬉闹声,只见一位黑水衫裙的中年美妇搂着一位黄衫美人,嘴角含笑,道:“云儿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旁边一位看似轻佻的美女端来茶水,插话道:“人家当然是在想那位扇公子了。” 那黄衫美人好像受不了她的挑逗,低下俏颜,岔开话题道:“蝶儿姐姐,你看池中的鸳鸯多美。”璩秀蝶也走到窗边,轻语念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秀云不禁小脸一红,这次连端庄高雅的璩秀蝶也帮着她说话,反驳道:“我哪有?” “怎么我说错了吗?那是叫璩文轩那个公子了,他可是四大公子之一,武功了得,气宇不凡喔!”琪琪还不放过她继续追问道。 “琪琪,我听说文轩好像有心上人了。”慕容琬故意问道,心中却暗想道:秀云妹妹一年不见,又漂亮了许多,而且整个也变了不少,难道真被琪琪说中了? 琪琪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慕容琬,撇嘴笑道:“对呀!人家喜欢的是小师妹,那就只有你的那个宝贝师弟了。” 秀云现在才发现她们是想套自己的话,再也不言语,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又陷入沉思。 正在秀云入神时又被一声打断了,不由瞥首望道:那不是慕容琬姐姐吗?咦!嬿妹妹和凤儿她们俩怎么了? 待三人上得楼上,南宫嬿和亓官凤对视一眼,互相扑入对方怀中痛哭不已。 这可就让四女不大明白了,平时视对方为死对头的二女怎会哭在一起?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放在慕容琬身上。 慕容琬看了一眼痛哭的儿女,也给以抱歉的眼神,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四女没法只得任由她们发泄,直到第二天东边泛起鱼肚白,二女才哭得精疲力尽,倒在璞三娘怀中熟睡。 第二十章 心意难决 “这么晚了你上哪去了?”只见书斋里一位儒衫中年人,手握狼毫珠笔,轻沾古印方墨,提笔正在凝视案前宣纸,他头也不抬的对王扇道。 王扇对这位父亲多少还是有点后怕的,施礼应道:“爹,孩儿去月环山赏月了。” “哎!爹最近政务繁忙,但也知你个性顽劣不受拘束,这样吧!以后出去带上辛茹,也好有个伴。”王陵放下珠笔,背负着双手,让人有种庄重之感。 “多谢父亲。”王扇多年梦想终于达成了,高兴得跪下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没事你早点去睡吧!”王陵庄容也不由一释,又自提笔写着什么。 王扇低着头没瞧见,可站在一边的辛茹看的真切,她从没见过老爷露过笑容,大感奇怪,但一想到能和少爷一起出去,又不禁小脸一红。 王扇高兴之余,才想起今天是来干嘛的,可是自己刚和父亲和好,又怎能在这个时候接他老底呢?哎,只好另找机会向爹询问此事了。 一路回到小房,王扇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辛茹好生奇怪,上前问道:“少爷,老爷让你出去了,你干嘛老不高兴啊?” 王扇见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对的女人, 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说与她听,道:“辛茹姐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啊!少爷,轻点。”辛茹慌道。 原来王扇刚才一急,抓住辛茹两条莲藕般娇脆的臂膀。王扇知道自己太心急,忙松开手道:“辛茹姐姐,我……” “少爷,我不怪你,你不要说了。”辛茹摸了摸吃疼的小臂,低下头道。 “辛茹姐姐,那你能来我房吗?我有正事对你说。”王扇见情形尴尬,先一步回房。留下还在胡思乱想的辛茹,不知该不该进去。 辛茹也下了好大的决心进了王扇的房间,看见他坐在床边一言不语的,不知如何是好,便道:“少爷,你也累了,我去打水给你沐浴更衣吧?” 待她经过王扇身边时,王扇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这让辛茹更加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却又不敢挣扎。 王扇将她拉到床的一边坐下,一双充满棉意得眼睛看着辛茹,让她也不由融化在这双眼神中,地下翘首靠在王扇宽大的胳膊上,任由其摆布。 “辛茹姐姐,你说我娘还活着吗?”王扇却依旧道。 辛茹疑惑的抬起头再看向他时,才发现他的那双眸子中多了一点忧伤,不由暗想道:怎么今天少爷和老爷一样怪怪的?当即应道:“少爷,你干嘛问这个,老爷不是说夫人在生下你就过世了吗?” “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王扇皱起眉头来,话中带有一丝冷意道。 辛茹都感觉到这丝冷意,不由缩了缩头,一双美眸盯着他。道:“少爷。” 王扇也凝视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将自己今天所见所想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就连尚才女的约会也没隐瞒。 说完之后,王扇还不停地向辛茹赔罪,说只要她不愿意,明天晚上就不去了。 辛茹听完之后,心中虽然酸溜溜的,知道了少爷如此花心,但也有一丝甜意,因为少爷是真心对自己的,才会对自己坦诚相告。便不再怪他了,将翘首再次靠在王扇肩上,温柔地说道:“少爷不管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王扇轻抚她如丝的秀发,看着这位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人,心中有的只有感动,默默地念了无数遍谢谢。 二人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对方到天亮才如有所觉,王扇大概太困了倒在辛茹怀中便睡,也不管人家爱愿不愿意。 辛茹默默地看着这位让自己牵挂到大的少爷,心里泛起了忧愁,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位自己朝思暮想的少爷再也不会属于她一个人了。 待到天明,辛茹觉到有人来了,才将王扇放下,为他盖好被子。出了房间,让她吓了一跳的是,原来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门外了。 “他昨晚说了什么?”王陵依然是不尊不卑地道。 “少爷他……”辛茹真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平时端庄的她也不由惊乱起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去早朝。”王陵见她许久不语,便自离去。 第二十一章 牝鸡司晨 长安,未央宫 “王丞相,请等一等。”王陵一人走在去未央宫的广场上,忽地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竟是被封为侍中的张留侯之子张辟强。便迎了上去,道:“不知侍中大人,有何赐教?” 张辟强还礼道:“王丞相可知昨日之事?” “什么事?”王陵故作镇定道。 “太后只有孝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去世了,太后干哭而不悲痛,你知道其中的缘故吗?”张侍中轻笑一声,低声对他道。 “是什么缘故?”王陵眉头轻皱道。 “皇帝没有年龄大些的儿子,太后害怕你们这班大臣。”张侍中顿了下,看了看王陵神情,又自暗笑一声,道:“如果丞相请求太后拜吕台、吕产为将军,统帅卫戍长安的南北军,并请诸吕进入朝廷,掌握重权,这样太后就会心安,大臣们才能解除祸患。” 王陵听后,两条眉毛早就拧成一条长线了,大袖一挥便自离去。 朝上,只见一位头戴凤冠,只身凤霞龙佩的华彩少妇端坐龙椅之上,让人不敢仰视她的贵气,虽然眼角上的皱纹抹去不了她岁月的痕迹,但那胜似婴儿的娇嫩肌肤显得异常美丽动人,她那妖艳的凤眼逼视的台下众臣,道:“众卿家,新黄登基,我欲封吕台、吕产为长安南北将军,王丞相你有何意见?” 王陵恭敬地道:“自高祖斩杀白蛇,和大臣订立盟约,非刘氏子弟而称王的,天下人共诛之。如今封吕氏为王,是违背誓约的。” 太后听了两道柳眉早就皱在一起,转而问左丞相陈平,陈平答道:“高帝平定天下,封自己的子弟为王,如今太后行使皇帝职权,封自己的弟兄和诸吕魏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袶候周勃又上前道:“陈丞相说得是,正所谓一代天子一朝臣。” 太后吕雉听了十分欢喜,当下退朝封赏了二位臣子。 王陵对他二人不满道:“当初和高祖定盟约,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现在高帝去世,太后女主临朝,要封吕氏子弟为王,你们一味阿谀逢迎,纵容太后的欲望,违背当初的誓约,还有什么脸面在地下去见高祖?” 陈平与周勃相视一笑,道:“王丞相,眼下在朝廷当面反对,据理力争,我们不如你,至于保存刘氏宗庙,安定刘氏天下,你就不如我们。” 王陵被他二人说得无言以对,当下挥袖离去。 回到家中,王扇早已醒来正在和辛茹一起吃早饭。 王扇看见爹回来,立的跳起来道:“爹,你回来啦!我正准备和辛茹姐姐一起出去玩呢!”辛茹给老爷那一副碗筷,却发现老爷并没有动碗筷,便问道:“老爷,你有什么心事吗?” 王陵被辛茹发现了,皱了下眉,道:“辛茹,你等下来我书房下。”说完便转身去了后院。 辛茹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两条细长的蛾眉顶竖起来,放下了手中碗筷,看着一边胃口十足的王扇大吃大喝,颇是无奈,道:“少爷,今天我不去了,你自己去玩吧!” 王扇差点没噎到,擦了擦嘴边的饭粒,道:“为什么?” 辛茹故作推辞道:“我……我头不舒服,你自己去玩吧!” “那我也不去了。”王扇虽然很想出去玩,但辛茹有病,他也不好一个人去玩了。 “没事的,少爷,我知道你等这天很久了,快去吧!”辛茹连忙扶起王扇,向门外推道。 王扇无奈,只好叹息一声,又一个人出去了。 看着王扇离去,辛茹也暗叹一声,向书房走去。 第二十二章 冤家路窄(二) 王扇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可是这次他却少了一份游玩的心情,忽听一清声:“公子,你有事吗?” 王扇听见这妙声,不禁又来了精神,抬头一看,竟是一美貌女子,只见她眉清目秀的容貌竟与璩文轩有几分相似,这让王扇立刻想到一个人,身为四大世家的长安璩家大小姐璩秀蝶。王扇又看了后面门府上赫然有两个大字‘璩府’,怎么自己不知不觉走到璩府来了?便自抱拳道:“在下王扇,不知璩府就在这,失礼失礼。” “小姐,这人一大早就找上人家门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是快去看佟儿妹妹吧?”从璩秀蝶身后冒出一个妙龄姑娘,对王扇指手画脚道。 璩秀蝶知奴儿说话很冒失,但这句也不无道理,向王扇欠身一礼,便要离去。 王扇却突地拉住奴儿的小手,道:“你说的是哪个佟儿?” 奴儿小手吃疼,却依然倔强的连摇翘首。她虽然是个丫环,可是在府上还没有人欺负过自己,只见她的眼泪在框中不停地打转儿,却恶狠狠地盯着王扇。 王扇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松开被自己捏了个红圈的玉腕,道:“对……对不起!” “大坏蛋,大混蛋,走开。”奴儿看着白嫩的手腕上红了一圈,不由气冲冲地对王扇怒骂道。 “奴儿,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打的火儿?”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二少爷,这里有个大坏蛋欺负人。”奴儿忽的来了精神,道。 “哦!谁这么大胆敢惹奴儿?”璩文轩背负一把奇光宝剑从府门步出,依旧潇洒地道。待他见到来人,整张英俊的脸上立刻又紧绷起来。 “就是他。”奴儿好像一无所觉,幸灾乐祸地指着王扇道。 “王扇。”璩文轩很潇洒地走到王扇,面带笑容道。 “咦!二少爷,原来你们认识啊?”奴儿惊讶道,却被一边看得明白的璩秀蝶拉到一边。 “璩兄,恕我冒犯,告辞了。”王扇心知他对自己有所误会,也不想多加理会,便想早走为妙。 “站住,璩府是你向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璩文轩见他好不给自己面子,说走便走,一手扣住王扇右肩,怒道。 王扇肩上仿佛被铁钳夹住一样,动也不能动,不由皱眉道:“那么璩兄你想怎样?” 璩秀蝶也不由柳眉倒竖,因为他看得出这位王扇公子根本就不会武功,文轩只要稍一用力,他的胳膊就废了,暗道:文轩今天是怎么了?就算是为了奴儿出气,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啊! 一边的奴儿却暗自高兴,道:让你欺负奴儿,现在你也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璩文轩见王扇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便也松了些力,言语依然冷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什么事?”王扇感觉肩上力道减弱了些,知道有些事也该说清楚的好。 璩文轩似有些犹豫,看一眼姐姐璩秀蝶后,还是问道:“我想知道昨天你对嬿师妹做了什么?” 璩秀蝶听后,大吃一惊地盯着王扇,暗想:原来嬿妹妹昨天伤心地一夜和他有关,难怪文轩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奴儿大概看出二少爷真的动怒了,早就躲在秀蝶身后去了。 王扇那双如水般柔和的眼睛也正色地与璩文轩对视道:“如果我说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会相信吗?” 璩文轩不由加了些力道,更加厉声道:“不可能,姐姐说嬿师妹昨天哭了一晚。” 王扇似不觉所痛,答道:“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你的嬿师妹,她是为什么而哭?” 璩文轩却更生气地道:“昨晚只有你和嬿师妹在一起,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王扇依旧说道。 璩文轩再也忍不住,给了他一耳光,大声道:“你们这些官家公子,把女人都当什么,先是一个佟儿,然后是嬿师妹,现在又是我姐姐是吗?” 璩秀蝶走上前来也给了璩文轩一记耳光,道:“文轩,你说什么?” 璩秀蝶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魄力,璩文轩也清醒了几分,松开了王扇,对姐姐赔不是,眼睁睁地看着王扇离去。 第二十三章 认亲 这一天早上,南宫嬿毫无睡意,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却毫无所知已经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 忽然一个人凭空冒了出来,将她拉住向一个小巷中跑去。待南宫嬿看清来人,有点不可思议,原来是与自己见过两次面的那个小偷小暕,有点讶异道:“小暕,怎么是你?” 小暕对她先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向外看看,才安心地舒了口气,对南宫嬿小声地道:“南宫小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大家都在找你。” 南宫嬿见他的动作古怪,鬼鬼祟祟地又想起了昨天和刁人凤在大街上争吵的事,那时小暕还帮着自己一起出气,想到刁人凤那生气的样子就不觉好笑。可是后来又出现了一个令人生气的他,让南宫嬿气得直剁小脚,不过细细想想那天晚上将初吻献给了他,又有几分甜蜜的感觉,嘴角上又浮现了笑意。 小暕见她又气又笑的样子,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道:“南宫小姐,你没事吧?” 南宫嬿这才反应出自己的窘态,摸了摸有点发烫的小脸,道:“哦!我没事。对了,你可不要说我在这里啊!” 小暕不由痴了,因为此时南宫嬿娇羞的样子显得异常地美艳动人,仿佛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娇嫩可爱。 这次换成南宫嬿用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待他反应过来,口水都不禁流出来了,道:“好吧,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南宫嬿见他好笑的样子,应道。 “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吗?”小暕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 这让南宫嬿不解道:“为什么?” 小暕又看了一眼南宫嬿美丽的容貌,道:“因为我是个孤儿,没有一个亲人。” 南宫嬿更加不解地道:“你不是有师父、师姐、璞姨和琪琪吗?怎么说没有亲人呢?” 小暕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最后看了一眼南宫嬿,再也抬不起头来,道:“其实我知道她们并不是真正地关心我,只是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代品,所以我根本没有一个亲人。可是刚才当我看见南宫姑娘看我看得那么入神的样子时,我就知道你已经在我心中留下了个记号。” 南宫嬿被小暕的话弄得始料未及,道:“小暕,我……” 小暕忙打断她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不管你心里那刻想的是谁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想叫你一声姐姐,永远地默默地支持你、鼓励你和安慰你,永永远远地做你背后那个男人。” 南宫嬿第一次见到这么真诚的男子对自己说出心声,心里有的只有感动,苦闷的心灵也多了份安慰,扑到小暕怀中大哭起来。 小暕也和她互拥,这个令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女人与自己有缘无分,但能做她最亲的人,心里也满足了,不由叫出口道:“姐姐。” 王扇摸了下青红的半张脸,只感觉道火辣辣的疼痛,心中却暗想:昨天丢下佟儿那丫头一人,今天可一定要带她好好的出来玩玩,要不她又要不高兴了。一想到佟儿那生气的可爱模样,王扇顿觉那张脸已经不疼了,便兴冲冲地向小巷走去。 还没到那旧宅,就已经听到小丫头大发雷霆了,王扇心中好笑,轻轻地靠近门边,想听听小丫头到底在骂什么? “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就要我的扇哥哥,你走开啊!”佟儿在里面大声骂道,清莺般的嗓子都有点哑了。 “佟儿姑娘,我已经派人去找扇兄弟了,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这是我拖宫里的朋友做的御膳,你还是吃点吧?”突然多了个男人的声音,另王扇十分吃惊,当然不是秦初远那帮人。 “你们都骗我,扇哥哥不要佟儿了,呜……”佟儿大概哭得累了,小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佟儿,扇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王扇终于忍不住出来,道。 “扇哥哥,佟儿好怕你不要我,不要离开佟儿了。”佟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立的从地上扑到王扇怀中,哭道。 “好了,佟儿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王扇一边安慰佟儿,一边给宴衡道歉道。 宴衡看到大救星终于神秘地出现了,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却有点闷闷的难受感,只好黯然地离去。 “扇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看佟儿?”佟儿擦了擦眼泪,又变得活泼起来,道。 王扇当然不能告诉她是刚才璩秀蝶提醒自己的,便敷衍道:“哦!对了,佟儿。刚才听说你还没吃东西,扇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好吗?” 佟儿小孩天性,一听到吃便什么都忘了,连忙点头道:“恩,佟儿好饿哦!” 第二十四章 怪故事 “姐姐,我们还要上哪去玩?”小暕先认了个姐姐,高兴地一路在南宫嬿身边转悠道。 “小暕你也玩累了,我们去吃点吧?”南宫嬿也因有这么个弟弟而高兴,他提出的要求都一一答应了,和他一起看遍了整个长安名胜,终觉得太累,便道。 “好哇!姐姐那我们会贡清苑去吃?”小暕略有些失望,但能和她一起游玩一个上午也够了,依然笑道。 “小暕,我还不想回去。”南宫嬿听到要回贡清苑,顿时柳眉皱在一起,对小暕道。 “那姐姐,我知道有一家店的东西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吃吧?”小暕花尽心思想让南宫嬿高兴一下,但她人就没释怀,也有点失落,却面不改色道。 “那好吧!”南宫嬿心不在焉道。 虽然听见她答应了,小暕并没有多高兴,便想逗她开心下,道:“姐姐,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南宫嬿跟着他走,轻应道:“恩!” “姐姐你知道当年高祖皇帝是怎么打得天下的吗?”小暕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 南宫嬿报以微笑,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听说当年高祖皇帝刘邦有一个义弟,刘邦的江山都他打下来,后来刘邦联合刘邦义弟军中的一位大将军,趁他义弟攻打齐国时造反,才夺得了今天的大汉江山。哎!姐姐,你没想到当年仁义的高祖皇帝竟然是如此卑劣吧?”小暕小心地将声音压小,靠近南宫嬿道。 “那后来他义弟怎么样?”南宫嬿虽然有些不信,但也听的兴趣昂然,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了,师父他老人家没和我说。”小暕见南宫嬿不再那么的苦闷,也高兴地答道。 “你师父说的?”南宫嬿不由皱眉起来,问道。 “恩,这是我有一天听师父喝醉了说的,这个故事奇怪吧?”小暕回答道。 “恩,你师父被成为盗佛本来就是个怪人,说的故事也是怪事。”南宫嬿也跟着他笑道,心里却想道:为什么尚老前辈会说这样的一个故事呢?难道这天下真的不是刘邦打下来的? 正在南宫嬿想到入神时,被一个声音给惊醒了,让她愣在了那儿。 “佟儿,好吃吗?”王扇看见佟儿大口大口地吃着菜,给她倒了杯茶,道。 “恩,只要和扇哥哥在一起,什么都好吃。”佟儿三口菜没嚼下,就拿起王扇倒的茶喝道。 “傻丫头,别噎着。”王扇看她可爱的样子,逗道。 佟儿大概饿坏了,冲王扇一笑,不由一惊道:“哎呀!扇哥哥,你的脸上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原来小丫头从出来到现在一直将头靠在王扇的怀中,刚一抬头,才看见了王扇脸上的五根手痕。 “没事!你扇哥哥是什么人,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王扇这才感觉脸上还有点疼,故作没事大笑道。 “哼!要让佟儿知道那人是谁佟儿一定不放过他。”佟儿双手插着小蛮腰,撅着嘴生气道。 “好了,快吃吧!坏蛋要看见你这样子,早就吓跑了。”王扇拍了下她可爱的小脑袋,笑道。 “嘻嘻!”佟儿听见王扇夸自己,又冲他笑道。 王扇暗叹一声,佟儿虽小孩子心性,不知世间的苦恼,但也活得没有烦恼。而我却还要为自己的身世而苦恼,看来我连个小丫头都不如。可是更苦恼的是正准备结账的时候,这才发现辛茹姐姐给自己绣的荷包早已经不知所踪。 那伙计见王扇衣冠楚楚的,便客气了几分。此时见他上下翻兜的窘态,便已知了三分,口吻也变得不客气起来,道:“公子,你不会是来吃白食吧?要知道咱们的东家可是长安璩家。” 王扇想带佟儿吃顿好的当是赔偿,便带她来了长安最好的一家酒楼——水月楼,这也是他第一次掏血本。没想竟碰上这样一个势力的伙计,他们的东家还是刚才见过面的璩家,这更让王扇感到厌恶了。不由皱眉,拍桌道:“璩家又怎么样?老子今天就是来吃白食的。” 那伙计见他一袭儒衫,只给人一种如风之态,可是刚才的气势给人一种霸气的压迫感,心中有些胆怯了。但他侮辱少东家,便放下狠话道:“你等着,我找人来理论。” 王扇终究理亏,只有站那儿傻等。 过一了会儿,来了三四个三大五粗的大汉,将王扇围在中间。 王扇这才发现不妙,将佟儿护在身后,道:“你不是要讲理吗?” “哼!傻瓜才跟你理论,给我打。”那伙计从一大汉身后窜出,喝道。 正在王扇以为自己又要完蛋了时,一个既熟悉又美妙的声音传来,道:“住手。” 第二十五章 冤家路窄(三) 原来南宫嬿见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水月楼吃饭的王扇和佟儿。本来自己最不想见得人却又这么巧合地碰到一起,这让南宫嬿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便愣在在那儿,看看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看到王扇要被打,一时忍不住开口阻止,她这一开口,引起了所有的关注,就连王扇也向她看过来了,这让她更加的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伙计首先认出来说话的人是南宫嬿,二少爷倾慕于她,这是前天下人都知道的,连忙上前道:“原来是南宫小姐。” 南宫嬿回过神来,发现王扇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垂下翘首,声音略带颤抖地道:“你们干嘛乱打人?” “南宫小姐,不是小的要动手,是这小子吃白食还死不认账。”那伙计连忙跪下,连连磕头辩解道。要知道这个女人有可能成为自己将来的女主人,得罪她就等于和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好啦好啦,你起来吧!他们的账我付了,你走吧!”南宫嬿只不过随便说了两句,那伙计就吓成那样,南宫嬿实在不好再继续说了。 那伙计哪还敢再提账的事,连滚带爬地和另几个大汉一起离去。 这样又让南宫嬿尴尬了,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见王扇首先走到南宫嬿面前,南宫嬿依然低头不语,王扇开口道:“南宫小姐,谢谢你!” “没……没什么,扇公子,你们还好吧?”南宫嬿没想到王扇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口齿不清道。 “我们没事,倒是南宫小姐你有没有事?”王扇反问道。 “我?”这让南宫嬿有点不明所以,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抬起翘首,看向王扇道。 “是的,听说昨天小姐大哭一场,不知现在怎样了?”王扇想起璩文轩刚刚问过自己的问题,便问起南宫嬿道。 “我没事,你怎么知道?”南宫嬿听到这话,也不那么紧张了。因为昨天才发生的事,今天一大早他就知道了,看来他这个人还是不那么讨厌的。 “我是听璩小姐说的。”王扇可不想说出是璩文轩说的,因为被人家打了一耳光是很丢脸的,只能推到璩秀蝶身上了。 “喔!璩姐姐也真是的。”南宫嬿虽然口中似在责怪璩秀蝶,但心里却有种难说的甜蜜,这是她以前感觉不到的。 “南宫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王扇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先自拜别道。 南宫嬿虽然有点失望,但心里却不那么苦闷了,反而有点喜悦。 这一切的都让身为旁观者的小暕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攒紧了手中的荷包。因为小暕听姐姐说昨天让她哭了一夜的那个人就是王扇,所以刚才使了个金蝉壳的身法偷了王扇的荷包,以为让王扇丢脸了,这样姐姐就会对她死心,可没想到这个荷包倒还给他们做了媒。虽然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过小暕能够看到姐姐开心起来,也十分地感谢王扇。 南宫嬿看见小暕一个人在那儿发呆,此时她的心情大好,便笑道:“小暕,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 小暕连忙将荷包受到怀中,摆手道:“没……没什么。姐姐你这么高兴,我们一定要大吃一顿。” 南宫嬿就算再傻,也看得出小暕的小动作,便伸出手来,连生气带撒娇道:“小暕,不可以骗姐姐哦!快点拿出来。” 小暕哪还受得了她这样软磨硬泡,只能感叹姐姐‘刁钻燕’的外号果然不是白来的,将荷包取出给她,便将刚才偷荷包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南宫嬿看了这个精致的小荷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他会有这种荷包?这个荷包到底是谁做的? 王府,后院的书房里,只见王陵坐在书桌前,一直闭着双眼,好像在想什么似的。 书桌的一边,辛茹站在老爷的旁边一动也不敢动,见老爷久久未说话,便先开口道:“老爷,您累了吧?我给您泡壶茶去。” 王陵突然开口道:“辛茹,你就站在这听我说。” 辛茹只好站在一边听接下来的话,王陵长叹了一声,却说了句话,道:“辛茹,你在我府上多少年了?” 辛茹不知道老爷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但也只有如实回答道:“老爷,已经十八年了。” 王陵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抽动了一下,叹道:“十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记得我捡了你回来时,还是个这么大的小女娃儿,现在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辛茹不知老爷提这事干嘛?但也不禁小脸羞红,道:“老爷。” 王陵将手一摆,打断她道:“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儿,要你答应我?” 辛茹知道事情不妙,不由跪下带着哭腔,又叫了一声:“老爷。” 王陵深吸了一口,让自己稍微镇定一下,又道:“我要你明天一早就带着扇儿离开长安,走得越远越好。” 辛茹终于忍不住哭道:“不,老爷,我不走。” 王陵却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扇儿,平时娇生惯养的,难免什么都不懂,所以你要时时照顾好他,冷了不要忘了给他多加点衣服,热了不要忘了给他赶蚊子,他这个人最怕的就是蚊子了。”说到最后连王陵自己也不由留下眼泪,一时间,整个书斋都哭声怨天。 第二十六章 同心怜 王扇因为刚才的事,已经没有兴趣玩了,就带着佟儿准备回去。 刚一进小巷子里,就听见佟儿家里有人在,只听见一个妙音在里面略有责意地道:“佟儿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小姐我们还是出去找找吧?” “嗯!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奴儿你先去找文轩来。”又有一个似二月黄莺的声音,道。 原来此二女正是早上碰见的璩秀蝶和她的丫环奴儿,她们准备今天来看看佟儿的。不巧王扇先到一步,把佟儿给带出去玩了一整天才回来,她二女也足足等了一整天,现在害怕佟儿出了什么,准备出去找找。 奴儿应了一声,正准备回去找二少爷来,刚一开门就迎头撞入还在偷听的王扇怀中,吓得她大叫一声,看也不看来人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璩秀蝶听见声音,赶出来一看来人是王扇,也是一惊。稍自平复了下,便道:“扇公子,不知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嘛?” “奴姐姐!你干嘛打扇哥哥?”佟儿一听见璩秀蝶和奴儿的声音,高兴地从王扇身后露出娇小的脑袋瓜儿,笑道。 奴儿看见佟儿安然无恙地回来,激动地想要抱着她,可惜被王扇给挡住了,便插腰指着王扇的鼻子,叫怒道:“好狗不挡道,你快点走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璩秀蝶知道奴儿关心佟儿,便要上前阻止。因为她有和佟儿相近的遭遇,从小被父母遗弃的她,便被卖到妓院去做丫环,如果不是二少爷一次偶遇所救,说不定她也会成为一名妓女,过着永无天日的生活所以奴儿在这个世界上最感谢的就是二少爷。可惜二少爷只倾心于南宫嬿小姐一人,便把她送给了大小姐璩秀蝶当贴身丫环,大小姐待自己如姐妹般亲切,所以奴儿除了对二位主子尊敬,别的人都不加理会。后来和璩小姐一次出游,看见一个小女孩也要步入自己后路,被卖到妓院去,让她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便求大小姐救了那个小姑娘,也就是现在佟儿。从此相同遭遇的二女便生出了非一般的感情,本来想求大小姐也收留佟儿的,可是佟儿说她要等爷爷回来,不愿意去别的地方,没法璩秀蝶便和奴儿天天来看望佟儿,可是大小姐最近和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燚订了婚,为了避免闲话,所以就很少来看佟儿了。今天看见佟儿和王扇在一起,奴儿当然有些醋意,而且他还让二少爷不高兴,早上还欺负自己,奴儿更对他多了股恨意。 “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王扇也当奴儿似空气一样,对璩秀蝶道。 “王扇,你……”奴儿见他不理,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又要给他一耳光,道。 还未等璩秀蝶拉住她,王扇已经闪到一边了,要知道王扇也不是好欺负了,任由你们璩家的人扇耳光。 佟儿当地扑入奴儿怀中,边求边道:“奴姐姐,不要打扇哥哥了。” 奴儿见小丫头还帮着外人,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因为她和小丫头十几年的感情了,竟比不上一个见过两次面得王扇。又欲上前,却被璩秀蝶拦住了。只见璩秀蝶轻皱柳眉,十分严厉地看了一眼奴儿,奴儿只好低下头,退在一边安慰着佟儿。 璩秀蝶向王扇歉意道:“扇公子,不好意思,这个丫环平时被我给惯换了。” “放心吧!璩小姐,我不会和在意的,就当被狗给咬了下。”王扇对她冷道。 “你才是狗。”奴儿听王扇言语,气得跺脚骂道。 却又换了来了璩秀蝶严厉的一眼,只好带佟儿回屋里。璩秀蝶知道,今天璩家三番两次地这样对他,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便也不在意王扇当面对自己的唐突,继续道:“扇公子,刚才的对不起。听说你救过佟儿一次,我代她谢谢你了。” 王扇也知道当面唐突了这位美人,也有些不对,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些,道:“璩小姐,你不与我计较,问我已经很荣幸了。至于佟儿,我也很喜欢这个妹妹,所以你也不必谢我。” 璩秀蝶看着这个男人离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叹了口气回到屋里去了。 王扇今天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地出来玩,却遇到了这么多不顺的事,一时说不出的多么郁闷。 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了一个让王扇舒服的声音:“扇儿,你终于回来了。” “辛茹姐姐,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了你,我去替你出气。”王扇以为终于可以抛开这些不快乐的事,却看到了辛茹姐姐一双朦胧的泪眼,焦急地问道。 “没……没什么,少爷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辛茹连忙擦了下泪眼,拉住王扇道。 “为什么?”王扇被这句话问得更是不知所云,捏着辛茹莲藕般娇嫩的玉臂,道。 “扇儿,你不要问了,你就听辛茹姐姐的好吗?和我一起离开这里。”辛茹忍住手臂的疼痛,一双眼睛盯着王扇,道。 “辛茹姐姐,为什么要现在走?就算要走,也要向爹说声啊!”王扇依然不明所以地道。 “不要问了,这是老爷说的。”辛茹终于忍不住王扇的再三询问,说出了实话。 “什么?”王扇听到了这样的结果心里只有震惊,为什么这?这是为什么?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辛茹看着王扇跑入府中,也不拦阻他。只见一位红衣少女走到辛茹面前,道:“请问这里是王扇的家吗?” 第二十七章 阴谋 “你是?”辛茹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找王扇,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娴静端庄的她又会在旁人面前失态,稍作镇定道。 “我叫南宫嬿,是王扇的好朋友。”南宫嬿看见辛茹的端庄美丽,也变得礼貌道。 “南宫小姐,不知道你找我家少爷有事吗?”辛茹越看越不对,因为南宫嬿的美貌堪称国色天香,又是大世家的千金,难免少爷不会喜欢她,心里更多了一份悲伤。连眼神都暗淡了,强自淡定道。 “也没什么大事。对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南宫嬿被他这么直接地疑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头看着手中绣得精致的小荷包,道。 辛茹看到了这个荷包更是震惊不已,因为这是自己亲自绣的,少爷竟然会交给别人女人。辛茹只感觉心里空空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周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都被抽干了似的,高耸的酥胸一起一伏地跳动着。 “你没事吧?”南宫嬿看见辛茹激动的样子,急得连忙推了推她道。 “噢!我……我没事,少爷不在,我先走了。”辛茹刚一惊醒,就手忙脚乱的,连说话都说不完整,刚一转身离去,便已泪流满面,这是她第一次说了慌,为了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第一次有了嫉妒的反应。 刚一回到后院小屋里,辛茹便躲在角落里,独自哭泣。 只见一位蒙着红巾的俏丽女子走到她面前,道:“师姐,你这又是何必呢?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是回来帮师父吧?” “你走开,我不想听说话。”只见辛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立的变得凌厉起来,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师姐,刚才你也看见了,王扇是怎么负你的?你有何必为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误了自己的一身呢?还是回来吧!师父需要你。”红巾女子看着她那双诡异的眼神,依然镇定地道。 “师父不是还有你吗?”辛茹哭过之后整个人变得异常地神秘,以往的端庄贤淑都不见了,换来的只有让人看不清的诡异气息。只见她对那红巾女子冷言冷语道。 “师姐,你是知道的,师父她老人家最疼的就是你了,而你却为了这么一个臭男人,背弃了师门。”红巾女子继续说道。 “师妹,你就那么恨男人吗?”辛茹很平静地看着她,认真地问道。 “对,我恨男人,我恨天下所有的男人。”红巾女子被她这么认真地一问,终于动摇了,但那很快就镇定地道。 “好吧!我答应跟你回去见师父,不过你要但应我一件事?”辛茹下定决心道。“什么事?”红巾女子柳眉轻皱道。 “我要你答应我不准碰扇儿一根头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辛茹十分坚定地注视着红巾女子,道。 “哼哼!想不到你还对他不死心。”红巾女子摘下了面巾,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姿容,几乎不亚于现在充满神秘感的辛茹,白玉无瑕的小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笑道。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答应我这件事,我马上就跟你回去。”辛茹看着这位师妹的玉脸,暗中惊讶她的功力几年不见又增强了不少。 “好吧,反正我的任务里又没有他,我们现在就走吧?”那女子很爽快地答应了她,道。 “等等!”辛茹突然拉住她的玉手,道。 “怎么?你要反悔?”那女子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道。 “我没有说要反悔,我只是想最后再去看一眼扇儿,你先去外面等我。”辛茹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她,道。 “哎!好吧!”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师姐为情所困而求于自己,不由想起当年的自己,叹息一声,飘身而去。 辛茹擦了擦残留的泪痕,脱下身上的丫环装束。沐浴更衣后,换上了一身白束装,那张美丽可盖天下的玉脸也用一张白丝巾遮住了,此时她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就像一个冰清冷艳的圣女,让人不敢侵犯。只见她玉手一挥,一扇窗户便无风自开,一道白影一闪而逝。 “爹,为什么?”此时王扇跪在书斋里,面对着自己的父亲的背影,道。 “你回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离开长安吗?”王陵忘也不忘他一眼,就好像没有这个儿子,道。 “那爹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王扇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问道。 “我,我已经走不了了。”王陵的声音突然变得颓废起来,道。 “爹不走,我也不走。”王扇也听出了父亲有点奇怪,向前跪行道。 “你必须走,走得越远越好,就当我王陵没有你这个儿子。”王陵感觉到了儿子的靠近,不愿让他看到现在自己这副摸样,便又怒道。 王扇被他吓得连连后退,一直盯着父亲的背影,想起了三娘的事,道:“爹,当年你连娘都不要了,难道现在连你的儿子也不要了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王陵被儿子的话说的不明不白,终于转过身,看着王扇,问道。 王扇从没看见爹如此颓废的样子,害怕地又退了几步,但又鼓起了勇气,将三娘的昨天说的话和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王陵听了儿子的话,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暗想道:原来她还没有死,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可惜就是老天爷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王陵想了想,便长叹一声,向王扇走近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走,那你就去璞儿那里吧?她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王扇此时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很想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又不舍得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父亲,一直跪在那儿。 王陵见儿子还不走,知道再拖下去他也会死,与其这样对不起璞儿,还不如让他死在自己手上,也算对璞儿有个交代了。从一边的墙上拔出一把锋利的长剑指着王扇,道:“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要知道宰相剑下便是亲人也不留情。” 王扇哪里想到父亲真的会动手,早已吓得腿软了,任由那把宰相剑泛着月光劈向自己。 还未等王陵下手,只见一个白影飘了进来将王扇卷入了怀中,一眨眼而去。 第二十八章 美人心事 “小傻瓜,你为什么不跑?刚才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你那无情无义的爹给杀了。”那白影正是辛茹,当她刚刚赶到时,正好看见了王陵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辛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将王扇救了出来,不由对他的愚蠢怒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王扇反而更加疯狂地对她怒叫道。 “好,你死不管我的事,但我不准你死在我面前。”辛茹看见王扇发疯似的样子,不禁心软下来,说话依然冷冰冰的但也温柔了几分,道。 “你是那天救我的人?”王扇虽然情绪不稳定,但还是从她的声音中分辨出,她是那天在背后救了自己的神秘人,不由质疑道。 “既然你知道是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准你死。”辛茹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差点露出身份,稍作镇定了下,便向他冷道。 “为什么?”王扇搞不懂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也安静了下来道。 “如果你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辛茹害怕自己再次心软,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离开了。 王扇呆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沿着大街道走。此时夜深人静,让王扇更加的冷静思考着以后的打算,道:既然爹不要自己了,那么我就只有去找娘了,不知道娘还认不认得出有我这么个儿子,毕竟都过了十几年了,我也从当年的小娃娃长成一个大少年了。 走在贡清苑的大门已经快深夜了,王扇正要开门,单手放在半空中,暗想道:不行,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是她的儿子,不然她一定会问爹的事,要是让娘知道是爹不要自己了,娘一定会和爹大吵大闹起来的,这是王扇最不想看到的。 “扇兄,你来的可真早啊!我师姐都还没到呢!”正在王扇苦思着怎样认娘时,大门自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小少年,正是在水月楼的和南宫嬿在一起的小暕,只见将王扇拉到一边墙角,小声地道:“扇兄,我可跟你说好了。虽然是我师姐主动的,但你也不能见异思迁啊!” 此时看见他的动作,想到他当时的举动,不由皱眉疑问道:“什么见异思迁?小暕,我的荷包是不是你偷了?” “额,扇兄!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会那样,再说我姐姐不是救了你吗?”小暕没想到他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件事,只能怪姐姐了,只好承认道。 “你姐姐?”王扇上次来贡清苑的时候,只看见他只有一个师姐尚秀云,怎么还会有个姐姐呢? “对呀!就是南宫嬿啊!她不是今天晚上给你还荷包了吗?”小暕略有得意之色,道。 “南宫小姐,她没有来过啊!”王扇没有想到他们俩会成为姐弟,难怪今天会看见他们在一起的,便也明白了些,不过又有个问题来了。 “不肯能啊!姐姐和我吃完饭后,就给你送荷包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小暕笑嘻嘻地看着王扇,小声地道:“我还以为姐姐不会回来了呢!” “那就奇怪了,我根本就没有看见她,既然她没来找我,那么她会去哪儿呢?”王扇可没有心思听他胡扯,冷静地分析道。 “难道姐姐还在那儿?”小暕也有点奇怪了,便向王扇道:“王兄那么我先告辞了。”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找吧?毕竟我家在那儿。”王扇也主动道,因为人家为了给自己还荷包,深夜里不见人影,自己也该出一份力吧? “不用了,扇兄。你还是先去见我师姐吧?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不要忘了。”小暕看到王扇为自己姐姐担心,也暗自松了口气,便放心地离去了。 王扇始终没听明白小暕话中的含义,但也不去细想了,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呢!便向贡清苑里走去。 经过贡院和清院中间的大广场,前面便是尚秀云大才女的住处——山水小溁。来到红枫林的假山那儿,只见假山下的一块大石上,正坐着一位美丽的身影对天而望,朦胧的月光照在她那洁玉的脸上,显得更加的神秘动人。虽然现在天气转凉,但她却毫无所觉,依旧是那一身单薄的黄色丝衫衣裙,让任何男人都怜悯不已。 只见黄衫美人将俏脸转了过来,送上一个倾人城的微笑,道:“扇公子,你来了。” “尚小姐,对不起,我来晚了。”王扇也不由拘谨地施礼道。 “只是秀云来早罢了,扇公子不必自责。”尚秀云看着一脸紧张的王扇,又送上一个倾人国的笑容,道。 “让尚小姐久等,王扇惭愧惭愧。”王扇面对着这位才女实在是不知如何,只有继续施礼道。 “扇公子,其实秀云在这,能独自一人和月亮说话,也是件有趣的事。扇公子,你也来看看吧!”尚秀云忍不住笑意,便拉着王扇一起坐在大石上看着月亮。 王扇被她那柔软的小手拉得更不好意思了,哪还敢问她什么事? 只见尚秀云,看了好久的月亮,道:“扇公子,你看月亮有阴晴圆缺,那么人呢?” 王扇那里明白这么深奥的话,只能沉默无语。 尚秀云也像在自己和自己说话一样,道:“扇公子,你知道吗?我真好想找到他,知道他在那儿?” “他是谁?”王扇没有像在尚才女会在自己面前透露对一个人的思念,不由问道。 尚秀云将脸撇到王扇的脸上,痴痴地看着,道:“扇公子,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幸好王扇一直盯着天上的月亮,要是让他看见天下第一才女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那是怎样感觉?王扇看着月亮,心里却十分地不平静,因为今天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怪。不过,尚才女说的那个他难道和自己有关,要不为什么会只对自己说?王扇便点了下头,静静地听着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