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捉鬼猎人》 第一章 杀人凶手1 http://..org/ e 滴答,滴答,滴答殷红的血滚烫的流过脚下,流到这屋子的角落里慢慢的竟开出了花来,原本白色的长裙也染上了朵朵红花,它们盛开的是那么的灿烂,甚至都有些刺眼了。 空气中有血的味道,也有眼泪的味道,时空像被扭转了过来,让人头晕晕的,世界变的模糊起来,看不清其它色彩,唯有这一片红洒满了整个眼睛。 窗外的树枝沙沙的响,阳光透过树叶稀稀落落的点在地板上,映着那具动也不动的尸体。眼看着尸体倒在脚下,钟翎想上前扶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无形中仿佛有一双手狠狠的勒着她的脖子,不能呼吸也不能尖叫。 低下头看去,钟翎疑惑着,为什么自己手上会有血冰冷的刀尖刺过胸膛后又是如何到了自己的手里 一松手刀掉到了地上,啪哒静止的时间破碎了。 金泰律师事务所中,新进律师白静正翻看着一本卷宗,这是今天上午刚刚送来的案子。 钟翎,女,16周岁,于2000年7月4号上午九点左右,涉嫌杀害京都孤儿院院长沈雪华。案发地点为院长办公室,案发时办公室只有沈雪华和钟翎两个人,并且门被上了锁,沈雪华的致命伤是胸口上长约20c右的水果刀,刀上有沈雪华和钟翎的指纹,钟翎的衣服上沾有沈雪华的血。案发前一天有目击者看到钟翎与沈雪华因为领养名额的事有过争执,接到报案后警方破门而入当场抓住了钟翎,在此过程中钟翎一言不发,始终沉默。 白静长呼一口气倒在椅子上,人证、物证、动机俱在,也就是走个流程等判刑,现在的社会未成年杀人案已不足为奇了。白静无力的叹口气接着看下去,钟翎出生后便被丢弃在医院,由一对医院的老职工夫妻收养,直到钟翎三岁时,那对老夫妻相继病逝,医院便将钟翎送去京都孤儿院,她在那里生活到十六岁,直至杀害沈雪华 白静快速的看着这些文字,大概的把她的背景情况看完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她决定明天先去见见这个钟翎。 当钟翎迷迷糊糊的醒来,彻底看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已身在了四面牢房之中,她揉揉发疼的脑袋,努力回想着事情的经过,一瞬间还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她杀了人,而且杀的是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的院长。可直到此刻,她仍旧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院长,又是如何杀了她的难道自己是失心疯了不,理智告诉自己,她没有这么做,虽然记不清细节,但脑子里的那些断片一定不是真相。 “有人来看你。”铁门外狱警叫唤道: 钟翎知道,来的人一定是师傅,这个时候只有他会来看自己了,恐怕如今整个孤儿院的人对她都已经恨之入骨了。 钟翎跟着狱警走到探视屋,师傅已经坐在那等她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师傅竟苍老了许多,肯定是为自己碎了心,“师傅,我没有”杀人两个字还没到嘴爆就看到师傅在暗暗的朝她摆手,他的手心上写着二个字,钟翎瞟了一眼角落里的狱警,还好,他没有看他们。 钟翎不明的望着师傅,不明白他的用意,师傅却笑笑拉着钟翎的手,“不用担心,没事。” 钟翎低下头,鼻子一阵酸,眼泪不争气的跑了出来,师傅慈爱的替她擦去眼泪,“翎儿,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 ... 第二章 杀人凶手2 http://..org/ e 钟翎点点头,虽然她不明白师傅这句话的意思,而且目前的处境也让她非常恐惧,可是她相信师傅一定有他的理由,一定都是为了自己。钟翎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除了院长,师傅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教她念书,教她功夫,教她做人,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先成人后成材,可惜让他失望了。无论事实如何,自己最敬爱的院长死在了眼前,自己却没能救她,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滔天罪行了,余生都无法弥补了。 “师傅,我害怕。”钟翎握紧师傅的手。 “翎儿,别怕,一切都会好的,以后都会好的。” 她相信了师傅的话,然而没有想到,一向对她恩重如山的师傅却说了这一生最大的一次谎言,为了这个谎言她也付出了这一辈子最惨痛的代价。可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一次的相见竟也成了最后一面。 眼下白静正站在钟翎所住的房间里,干净、整洁、舒适是第一印像,书架被放的满当当的,白静仔细的看着这些书,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说,书的种类是很能反应主人的心里倾向的。钟翎的书架上大多都是励志读物,名著小说,还有一些幽默漫画,照此看来钟翎应该是一个性格温和,积极向上的人。白静注意到在床头的墙上交叉挂着两把剑,这倒让她有些意外,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眼下白静看着这两把剑,隐约觉得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剑,剑身跟普通的剑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就像是清晨老太太们练身体的太极剑,但是它给人一种特别阴冷的感觉,让你不自觉的想远离它,好像一直看着它灵魂都要被吸走一样,白静打了个冷哆嗦连忙转开视犀她不明白钟翎的房间怎么会有这个 经过一下午的调查,白静得知这个钟翎的性格非常开朗,为人也很和气,从不与人有任何的矛盾或争执,学习成绩也是班里前茅的。孤儿院里的一个园丁聂师傅以前是武术教练,钟翎从小还跟他学习拳脚,聂师傅常夸她是个练武的料子,身手好的不得了,所以关于钟翎杀害院长一事,很多人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以钟翎平时的为人来看,这件事情很难让人相信。 原本白静准备拜访这位聂师傅的,但奇怪的是在钟翎入狱后的第二天他就失踪了,没有人能找的到他。而更让白静好奇的是这位聂师傅,他的身份在孤儿院里一直是个迷,大家都只知道他曾经是武术教练,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来自于哪里。一位方老师说他任教二十多年了,从来也没有见过聂师傅的家人,也没听他提起过,一直都是一个人。直到十三年前钟翎被送来孤儿院,他才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收作了徒弟,从此师徒相伴。 眼瞅着也没什么线索了,白静决定先去见见这个钟翎。下午三点白静来到钟翎所在的关押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看的出她原来的皮肤很白,但可能最近休息的不好,有些疲惫,脸色显的很暗黄。但就论长相而言应该算的上是同龄女孩当中的佼佼者了,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标准的美人脸,原本红润的嘴唇现在有些惨白,正因如此反倒让人看了心生怜惜,亏的白静是个女的,这要换个男的来恐怕招架不住这样的楚楚可怜。 “你好,我叫白静,是你的担当律师。”白静礼貌的先开口道。 ... ... 第三章 杀人凶手3 http://..org/ e “你好,白律师。【无弹窗小说网】”钟翎平淡的说道: 跟白静所想像的不一样,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没有因为杀人而恐惧,也没有因为被囚禁而感到惊慌,相反之下她却显的非常冷静,而这种冷静却恰恰反应了她的不自然,因为她太过于冷静就说明,对于眼下的一切包括未来会发生的一切她都心中有数。白静实在不明白一个刚满十六周岁的女孩子是如何做到的但同时白静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痛,思念,以及深深的愧疚,那么,这样的人会是杀人犯吗 “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 “谢谢白律师,我一切很好。”钟翎没有过多的表情,依旧是那个平淡的声音。 “庭审在一个星期后,你不要多想,你还小,法律会视情节给予你从宽的。” 白静没有直接问她有关案子的事情,她不想这样直接,在今天之后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会是一个杀人凶手,虽然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可白静心里却固执的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无心的过失,杀人凶手四个字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 “你可以跟我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吗”白静试探性的问道: 钟翎没有说话,低着头一直沉默,跟之前所知道的一样,只要守于案子的事情,她就只字不说,保持沉默。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如何帮你呢” 钟翎依旧低头沉默 “你只有配合我,我才能想办法帮你减刑,你还这么小,往后的人生不能葬送在监狱里,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白静试图劝说钟翎。 可眼前的孩子依旧低头不语,直到会面时间结束,她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再看过白静一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静在孤儿院和警察局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一条完美的证据链,铁证如山让她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眼看一审越来越近了,白静找不出可以帮她的方法,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急切于这个案子,本来这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也许是因为看到她那双眼睛,那么清澈,又那么哀伤。试问,一个狠心杀人的人怎么会难过呢也许是她的过度沉默让白静起了疑心,她一个字都不说,哪怕为自己辩解一句也好啊。可能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白静不相信她是杀人凶手,可是她也无法理解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面对即将送上法庭的时候是如何做到不惊慌、不恐惧的,因为她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将是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而在那个牢房中她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2000年7月11日,一审判决,钟翎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被告放弃上诉。 钟翎被送往监狱的那一天,白静来送她,她还是那么的淡然,从容不迫。白静的眼睛红了一圈,眼前的这个少女,她到底是在隐瞒什么,还是在保护什么,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孩将要在牢狱中度过这美好青春了。 钟翎从白静身旁走过,微微的笑了笑,便再也没有回头了。这是白静第一次见她笑,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青春,眼看着这个年轻的身影消失在铁门的另一端,白静流下了眼泪。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能后悔,也没有人能代替她后悔,只希望这十年她能平平静静的过。 回去的车上,白静在包里发现了一张字条,打开后她突然背后一凉,一个猛刹车,上面写着:房间里有第三个。 ... ... 第四章 神秘字条1 http://..org/ e 转眼秋去春又来,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滴答滴答的时针提醒着人们,时间正在一秒一秒流逝,岁月抓不住它的脚步。这一年白静迎来了事业的巅峰,十年的时间,一个年轻的姑娘已经蜕变成一个成熟干练的女强人了,在同行中也是名声大噪,近两年的案子无一不让人拍案叫绝,她独自创立的白氏律师事务所在北京城也是响当当的名号了。 “白律师,台湾的赵总已经来了,人在外面等着了。”宋玉推门进来,她是白静的得力助手,跟在身边已经四五年了,成立事务所,她也师不可没。 “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走了进来,虽是臃肿的身材,但量身定做的西服倒也显的他有些风度,手腕上的一串紫檀佛珠格外吸引眼球,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价值。 然而白静对于这些有钱主向来没什么好感,倒不是她仇恨有钱人,只是看不惯他们跋扈嚣张的样子,更对于他们迷信于风水教义而感到无知可笑。 “白律师,这次多亏你,陪点钱倒没什么,问题是面子全没了,那才叫损失,要知道我赵天平在北京那也是叫的上名的,被一个小女孩指着鼻子骂,那还不成了别人饭后的笑话了。”赵天平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个赵天平赵总,以古玩发家,在北京城算的上个狠角色,十里八街的都有他的铺子,势力范围不可小视。为人虽谈不上是好色之徒,但就是有些轻浮。这不,他手底下的一个姑娘长的漂亮,他便起了坏心,成日里有意无意的骚扰人家,好了,人家现在要告他了,他便找到了白静。这事白静也算捡了个便宜,本来并不想接的,只是这个赵天平在生意上有几单子关司都是白静做的,算起来也是老客户了,不好博了他的面子。 其实这事也算他倒霉,这要换做别的女孩恐怕忌惮他忍忍就算了,可他偏偏遇到了个东北姑娘,性子冲动,又是个初生牛犊,偏偏又不怕虎。不过好歹那女孩也只是想吓吓他,并不真的打算将他告上法庭,毕竟,这赵天平在北京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古玩界的大家们都给他三分薄面,若真是撕破了脸,她自己也待不下去,所以白静一劝说她便也就放弃了,东北姑娘嘛性子直,说说也就没事了。 “赵总高抬了,我只是运气好,拿娘通情理。”白静笑道:“当然,也是赵总平日里对她照顾有加,人家也算念着赵总的好,还望赵总日后克制点自己的冲动。” “嗨,你说多大点事,我又不是坏人,她何必这样呢明着跟我说就是,我可不是那好色之徒,我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嘛。” 说着赵总便将一个小木盒打开放到白静的面前,“小小意思,希望白律师收下,这都是赵某的一片心意。” 盒子里装着一尊玉貔貅,通体呈琥珀色,仔细望去里头的纹路也相当考就,白静平日虽不收集古玩但也知道,这个赵总送出手的东西就不会是便宜货,白静笑笑将盒子推回去,“多谢赵总美意,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何况我也不信这个。” 听白静这么一说赵天平呼的一声坐起了身子,“哎,白律师话不能这么说,这几千年来老祖宗的文化能够传承下来,自然也就有它的道理,存在即合理,白律师应该懂这个道理吧。再者说了信与不信也只是一种态度,我送你也不是为了让你相信,不过是赵某的一点小小心意罢了。” “没想到赵总这么有见解。” “见解倒谈不上,只是做我们这行的,谁不图个好彩头,我做的逝玩生意,那东西有的都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说句不中听的,那都是从死人手里抠出来的,谁知道它上面沾没沾什么坏玩意。摆个神兽也是想吉利,再说,神鬼这些我确实不能证明它有,但你就能证明它就真的没有吗” ... ... 第五章 神秘字条2 http://..org/ e 白静笑笑,没想到这个浑身洞臭味的大老板说起这些来倒是头头是道,看来平常做生意他也没少用这些玄乎的东西忽悠人,但想想他说的也有理,再者人家也是好意,再推辞倒显的自己矫情了,于是白静便没有再推辞收下了。【最新章节阅读】 “这就对了,摆在办室里镇镇邪,招招财不挺好的嘛,你这人来人往的,有时候出案子还要跟死人打交道,难免会沾染些晦气。” “我说了,我不信这个,收下只是不想浪费了赵总的一片心意。”白静将盒子放到抽屉里。 听了白静的话,赵天平故做神秘的小声道:“白律师,我知道你们做律师的都是唯物论者。可你真别怪我吓你,我赵天平做了几十年的古玩生意,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碰到过,单就去年,潘家园的长明斋我都跑了两趟了。” 赵天平口中的潘家园在北京是一个大型的古玩市场,各路货色,明的暗的都汇聚在这个地方,当真是鱼龙混杂之地。但他说的长明斋白静却闻所未闻,但以他刚才说话的口气来看,这长明斋十有八.九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地方,对于这个白静显的更加嗤之以鼻。 “呵呵,白律师,我就知道你不信,但你信与不信也没多大影响。不过我可得告诉你,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全部,但同时看不到的也不定就没有,就拿咱俩现在来说吧,说不定在这个房间里,你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许还有第三个呢” 只一秒仿佛心脏漏跳一拍,赵天平前面说了些什么,白静已经不在乎,但最后一句话却让白静想起了一些往事,房间里还有第三个。这是十年前她收到的一张神秘的字条,字条里就写着这样一句话,直到今天她也没能弄清楚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常年做生意的察言观色让赵天平在白静的脸上看出了些端默他突然正色道:“白律师,看样子你是碰到了麻烦事啊。” 白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端起杯子喝茶来掩饰尴尬,方笑道:“赵总说笑了,干我们这行的,哪天没有麻烦事” 赵天平摆摆手靠在椅子上说道:“白律师,我们也算老客户老交情了,你要真遇到什么事不防告诉我,我赵某在北京城里别的本事没有,摆平麻烦事还能有两下子,不过”赵天平说到此突然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白静,“以你白律师的为人处事,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给自己招麻烦,何况整个业界谁不知道你的本事,真惹了你恐怕倒霉的他自己,所以,应该不是你惹了麻烦,而是麻烦找到了你。” 白静心中一惊,这个赵天平别看长的一身膘肉,心倒是挺细的,只不过是一瞬间的走神就让他看出了猫腻,但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头尾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怎么可能告诉他呢。再说了,就算告诉他,他肯定又扯出了那一套神叨叨的东西,白静可不希望她的从业生涯里牵扯到鬼神的东西。 “承蒙赵总关心,我确实没事,赵总的好意白静心领了。”白静笑笑。 赵天平站起身,“行,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还是那句话,真碰到事了就来找我。” 说完赵天平也没有多逗留就离开了办公室,看着这个财大气粗的男人,白静真是哭笑不得,虽说他这个人有些贪财好色,哎,但骨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重情重义,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赵天平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对着白静笑道:“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鬼才去找你呢。”白静在心里骂道。 ... ... 第六章 案件疑点1 http://..org/ e 白静打开灯,黑漆漆的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看看表,才深夜三点半。 “该死的赵总。”白静暗暗的骂了一句,好端端的非要吓她,想起白天里赵总说的话,白静心里怵怵的,总觉得房间里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越想越睡不着,虽然不相信这些,但真的想起来还是有些毛骨悚然的,白静起身干脆将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堂的刺眼。 白静端了杯红酒来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但是这个点已经没什么台在放节目了,只剩那种二三百集的韩国家庭剧还在深夜档放。 房间里还有第三个。 这句话让白静想起了十年前自己接的第一个案子,那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被指控故意杀人,在被送进监狱前她偷偷将一个字条塞到白静的包里,上面就写着那句话。后来白静也曾去狱中看过她,想问问她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可她都避而不见,次数多了白静也就放弃了。后来工作越来越忙,慢慢的也就把这件事忘记了,没想到今天赵总的一句话又让她全部想起来了,也不禁要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十年都过去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算算时间,下个月她应该要出狱了。 可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房间里还有第三个,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是个问句还是个陈述句都看不出来。 第三个什么如果真的还有其它人,她为什么不说第三个人或者第三宅而要说第三个难道那第三个不是人 白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摇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一定是白天听赵总胡说八道的听多了,有点胡思乱想了。可是如果不这么想,那么当时在现场确实只有她们两个人,而且房间是反锁的,警察是破门而入的,二楼的窗户也是从里头锁上的,房间里的脚印和指纹没有第三个人,那这第三个又做何解释她为什么要在服刑后告诉她这个,而不是在服刑前为自己辩解 白静起身来到储物室,翻出一个大箱子,这里面都是她曾经办过的案子卷宗,翻了半天才翻出当年的那件案宗。 钟翎,女,16周岁,于2000年7月4号上午九点左右,涉嫌杀害京都孤儿院院长沈雪华。案发地点为院长办公室,案发时办公室只有沈雪华和钟翎两个人,并且门被上了锁,沈雪华的致命伤是胸口上长约20c右的水果刀,刀上有沈雪华和钟翎的指纹,钟翎胸前的衣服上沾有沈雪华的血。案发前一天有目击者看到钟翎与沈雪华因为领养名额的事有过争执,接到报案后警方破门而入当场抓住了钟翎,在此过程中钟翎一言不发,始终沉默。 白静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些已经发黄的字体,她总觉得这段文字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当年被自己疏忽了,但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指纹”白静突然叫道: 她又仔细的看了那段话,并且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经过,警方之所以断定沈雪华为他杀,就是因为刀柄上的指纹,再加上钟翎一直默认的态度。可如果,这不是他杀,而是自杀呢 孤儿院里的人说过沈雪华和钟翎感情很好,那么钟翎一定经常去院长办公室,水果刀上留下她的指纹不足为奇,更何况那刀上也有沈雪华的指纹,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就算是他杀,钟翎怎么笨到杀了人以后还在屋里待着等着人来抓呢,院长办公室在二楼,以她的身手越窗而下根本不是难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这样大胆的想法连白静自己都有些惊到,因为如果她的想法是真的,那么这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冤案。 再者这个反锁的房门也是一个很大的漏洞,杀人者怎么会断了自己的后路,在杀人后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等着被抓这个逻辑不是太奇怪了吗 白静挠挠头发,为什么这么大的漏洞当年自己没有发现,但回过头来想想被疏忽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 ... 第七章 案件疑点2 http://..org/ e 警方在案发现场直接逮捕了钟翎,而她又一直默认杀人的罪行,现场的证据又都指向她,谁又会想到有哪个傻子会把杀人的罪名主动往自己头上扣,所以当时警方的调查也就没有细致,而自己也只是单方面的想要替她减刑而不是追查真相。【全文字阅读】 可如果沈雪华是自杀,那么钟翎为什么要背负杀人罪名白静越想越糊涂,这件事情看来不能以寻常人的逻辑去思考,一切原因还是要弄明白房间里的第三个到底是什么不管是人薯,十年过去了,也该被揪出来了。 整整一夜白静都在翻看案宗,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宋玉,让她帮忙调查京都孤儿院自沈雪华担任院长以来有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白静想来想去,这件事既然在钟翎身上找不到线锁,说不定从沈雪华身上着手,也许会有突破口。打完电话白静驾车来到监狱希望见到钟翎,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见,她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了。不过让白静没料到的是,恰巧钟翎就在前一个小时刚刚提前释放了,她们竟然就这样擦肩错过了,老天爷给的这个遗憾真的实在是让人太遗憾了。看来想当面问她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京都孤儿院自沈雪华出事后很快就倒闭了,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她简直是大海捞针。 一整个上午白静都心不在焉,员工来给她送资料,好几次都被她无名的骂了出去,直到下午宋玉回来,给她带来了一大堆材料,她才稍微好点。 “这么多资料我就不看了,你直接跟我说重点吧。”白静看着桌上的一大叠资料说道: “京都孤儿院是1950年建立的,沈雪华是第三任,于1992年担任院长。期间口碑一直很好,经常参加社会慈善活动,并且协同多家孤儿院一同建立了好孩子基金会,帮助了很多被遗弃或者天生残疾的孩子,并且帮助不少孩子出国留学。” 白静叹了口气,这样听来沈雪华似乎也没有自杀的理由,但可能是由于长年跟案子打交道,让她习惯了去怀疑,她总觉得一个人不可能会一直做好事下去,如果没有利益是很难坚持的,并不是她不相信好人,只是天性使然,但如果有利益,这里头就一定有问题。 “没什么特别的了吗” 宋玉不解的摇,“白姐,为什么要查她啊难道白姐跟这个案子有关” 白静点点头,“十年前这个案子就是我负责的。” 宋玉更加疑惑了,“十年前的案子,白姐现在翻出来做什么难道有隐情” 白静摇,“谈不上隐情,只是有些地方让我很疑惑,但具体又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想要弄清楚,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查不出什么特别的。” 宋玉点点头,突然又说道:“白姐别急,这些都事儿院给我们的资料,比较官方,我想办法弄点私下的资料。” 宋玉虽然一直是白静的助理律师,但她似乎对律师这行并不感兴趣,只因为当年警校报考失败才走了律师这一行。她并不喜欢打官司,只是喜欢调查真相,为此白静常常笑她不应该来当律师,应该去做侦探,而宋玉她的偶像真的就是一名侦探,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所以白静一说对案子有疑惑,宋玉立刻就来了兴致。 “算了吧,你也挺辛苦的,不要来回折腾了,就像你说的,都这么久了还查它做什么呢” 宋玉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将桌上的资料收拾收拾扔进了碎纸机,白静看着这些已经碎成末的文字,心里有些难过,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十年过去了,该承受或不该承受的她都已经承受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天下之大,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也许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吧,翻过这一页,让她的人生重新开始。既然这样那自己又何苦去翻她的陈年旧疤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这也许就是钟翎的命。 ... ... 第八章 寻求真相1 http://..org/ e 繁忙的工作让白静暂时忘记了那件案子,只是闲暇时总会想起钟翎那双清澈、忧伤的眼睛,曾经是那么的打动白静。【最新章节阅读】 直到半月后的一天下午,宋玉急忙忙的来到白静的办公室,鬼鬼祟祟的关上了门,白静见她行为十分异常便不解的看着她。 “白姐,我查到了沈雪华的一些事情。” “快说。”一听到沈雪华三个字,白静整个人精神都高度集中了起来,这个宋玉果然还是自己偷偷去查了,真不枉费她想当侦探的心。 “1997年,也就是十三年前,沈雪华与老家一帮朋友去三亚玩潜水,在那次潜水中她们的导游意外的逆水身亡了。” “为什么” “这回你可得给我加工资,我为了这件事还特第去了趟三亚,好不容易跟你申请的假期全浪费在帮你查案上了,你可得重新补给我。” “快说,别卖关子了,回头送你出国旅游,费用我包。” 宋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是因为氧气瓶漏气,我找到了当时她们去潜水的那家公司,还好老板一直没换人,因为出过事故所以他对这件事还记得比较清楚。根据当时游客的记录来看她们加上导游和教练员一共是四个人下水的,因为沈雪华是潜水老手,所以教练员便带着另一个人,而她和导游独自潜向别的地方,大约二十分钟只见到沈雪华急匆匆的浮出水面喊道有人逆水了,其它人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这中间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看着宋玉的神情,白静知道她一定不是只打听到这些消息,一定有更重要的情报,潜水事故年年都有,不足为奇,宋玉的神情显然是知道的了一些玄机。 “老板说她们的导游一般都有自己的潜水装置,可是逆水的那个导游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身上戴着的是游客的装置,而且那个导游是资深潜水员了,一般不太可能会溺死。” “你的意思是,漏气的那个不是导游而是沈雪华,她在水下调换了装备” “这我也不能确定,因为老板说那天天气好,潜水的人多,装备都很乱,她也不能确定导游背的究竟是哪个装备。而且潜水本来就是有危险因素的,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一场意外。” 白静没有说话,泯着嘴在思考什么,“如果沈雪华的氧气瓶漏气,她怎么可能在水下待二十分钟那么我们不防大胆去设想一下,沈雪华潜下水后发现氧气瓶漏气了,那时她已经无法再潜回水面,所以她用了什么方法抢夺了导游的装备,并且与她对换,沈雪华是个潜水老手,对于装备一定是非常清楚的了,想要调换应该不难,所以她才在水下耽搁了二十分钟,而这二十分钟也足够保证了导游会被淹死,就没有人会知道水下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一出水面她的行为就会被。” “更何况潜水逆亡的案子比比皆是,所以也没有人会怀疑。”宋玉补充道: 白静将整件事情回忆了一下,假设钟翎是知道了沈雪华蓄意谋杀的事而跟她发生争执,第二天钟翎来办公室找她,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所以才锁了门。而沈雪华为了灭口再次起了杀心,两人在争斗中,沈雪华意外身亡。所以刀上才有两个人的指纹,而钟翎的身上才沾上了沈雪华的血。孤儿院的人说过钟翎一直将沈雪华视为亲母,所以在事情发生后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默认了杀人的罪名,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沈雪华的名誉,因为一但警方调查起来,这件事就一定会败露,那么到时沈雪华就会身败名裂。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也算赎罪了,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钟翎才会背负了杀人的罪名。 她宁可别人骂她,也不愿这个她视为母亲的人变成杀人犯,哪怕曾经她也想过要自己的命。 ... ... 第九章 寻求真相2 http://..org/ e “没想到她甘愿用自己十年青春来换她一世美名,这姑娘太傻了。【最新章节阅读】”白静感慨的说道,可转念一想,那钟翎所说的第三个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 白静再次晃晃脑袋,她决不相信赵总所说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世上得有多少冤魂索命啊,天下还不大乱了可如若不是这样,那这句话在这件案子里也实在是多余的,没有任何解释可以解释的通的。 想是这样想的,但似乎这样的推理也经不起推敲,钟翎的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失手,而导游逆水这件事沈雪华应该不会告诉钟翎,那她是怎么得知的,钟翎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用害怕她会去揭穿她,相反为了保护她,钟翎一定会守口如瓶,所以沈雪华也没有理由想要杀她灭口。 这样的话思路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还是那张字条,那句话,不弄清楚的话,这件案子永远都是个无头案。 “白姐,到底事情的始末是什么呀我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啊。”宋玉追问道: 宋玉跟在身边已经五年了,人品做事都非常信的过,她这么一问,白静干脆就将事情完完整整的都告诉了宋玉,等到说完太阳都下山了。 听完后宋玉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屋内的灯都打开了,“听着怪吓人的。不过,白姐,我倒觉得你真的可以找赵总帮忙,在这方面事情上他肯定认识很多人,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找到事情的真相呢。” “你真的相信”白静惊讶的看着宋玉,没想到一向信奉真相的宋玉,竟然也在这件事情上面动摇了理念。 “不管信不信,试一下总比不试好,眼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沈雪华也死了,钟翎也彻底消失了,也问不出什么。再宅咱们都查到这个地步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最终的答案吗” 白静承认宋玉的话让她有些动摇,当年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下,仔细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这件案子就不是这个结果,钟翎也就不用白白浪费了十年青春,并且永远背负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可是,她始终无法认同这世上有鬼,如果她真的找了赵总,那不就代表她相信了这样的话不就跟她一直以来以证据说话,坚信唯物理论的思想背道而驰了 宋玉看穿了白静的心思,劝道:“白姐,这也不是相信或者不相信的原则,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好的办法,破罐子破摔而已。而且你一直对钟翎有愧疚感,帮她查真相也只是为了还她清白,那就无所谓什么方不方法了,重要的是结果。” 犹豫了半天白静最终还数了心里的那道坎,宋玉有句话说对了,自己对钟翎是充满愧疚的。想了想白静还是给赵天平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找这类的朋友。赵天平倒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第二天便派人送来一张信函,让她去潘家园的长明斋找一个叫黄二少的人,说这个人可以帮她解决问题。 ... ... 第十章 古斋长明1 http://..org/ e 六月的天气已是很热了,正午的大街上只有少数的行人,阳光晒的皮肤火辣辣的烫。【全文字阅读】白静来到北京潘家园的古董市场,之所以选择这个点儿来还是有些自尊心作祟,怕被熟人看到,她不好解释,毕竟同行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行事作风。 在这潘家园里有商户多达四千多个,所以在来之前白静已向赵天平讨教了一些这里的情况。这不打听不知道,这里头的学问居然这么的深奥,用鱼龙混杂这四个字来形容真是妥妥的。赵天平告诉白静在这些商户中,有一些是做阴阳生意的,可另让白静惊讶的是,从墓里带出来的那些东西竟然算的是上阳物,而所谓的阴物其实是指人死后产生的东西,比如魂魄、怨灵。听赵天平说的头头是道,白静真是后悔当初真不该找他,感觉就跟电影台词似的。白静不明白这个阴物是怎么拿来做买卖,难道捉鬼也算一个行业她只知道有风水大师,难不成还有捉鬼大师赵总在电话里告诉她,整个北京城,能揽这活的就只有长明斋,白静听后心里暗讽,看来这个长明斋在业界也算个龙头啊。 其实在来之前白静还是犹犹豫豫的,她们做律师这行最讲究的就是证据,可偏偏鬼神论是没有任何证据可讲的,但这件往事已经被翻出来了,不弄个清楚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白静叹口气,看看手里的信函,赵天平告诉白静一定要带上信函,否则就算她去了,人家也不会招待,这里只做熟人的生意,每一位来过的客人都会得到一张信函,而这张信函可以帮助别人也可以自己留着。 什么鬼啊,摆这么大的谱,说白了不就是做生意吗,哪有人把生意往外推的,嫌钱多啊,白静在心里暗暗骂道。大约逛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在一个僻静小巷的拐拐疙瘩找到了这家叫长明斋的古玩店,从门外看去与其它的古玩店并无不同,只是就这市口,还挑买卖做,老板不是缺心眼就是缺心眼。 不过这家店倒是颇有特色,以前见人家店门口会立狮子,麒麟等一些神兽或者一些凶猛的动物,以示镇宅,招财等寓意,连赵天平送给自己的吉祥物都是貔貅,可这家店门口左右竟然各立了一头石毛驴,这还真是头一次见,毛驴什么时候也晋升成神兽了 白静擦擦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要不是赵天平的信函里夹着地图,只怕天黑都找不到这儿来,白静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冲动的行为了,这么偏僻的地儿,就算被绑架了都没人知道。 店里果然如白静所想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店家小哥在一个架子旁擦拭着瓷器,白静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店家小哥竟然染了一头银蓝色的头发,实在是跟这个古风淳朴的店铺有些冲突,白静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觉得这次的行程还是有些可笑。 那店家小哥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静,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白静身爆白静抬头看看他,好高啊,大概有一米八几的样子,脸很俊,就是表情较少,有点沉闷,顾客上门都不知道笑的。 “哦,是赵总让我来找黄二少的。”白静将信函递给店家小哥,那小哥看了信函后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白静。 “请稍等。”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 ... 第十一章 古斋长明2 http://..org/ e 在等待的过程中白静四下打量了一下,着实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架子上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旧东西,也不知道真真假假,她对这个也没研究,唯独有一样,在大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幅不知是字还是画的卷轴,因为上面被蒙了一层黑布,看不到里面。【全文字阅读】 白静小心的朝着那幅卷轴靠近,因为炎热额头上还渗着汗珠,可就在离卷轴不足半米的距离时她突然打了个冷哆嗦,耳后一阵冷风吹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在这时那卷轴突然晃了一下,敲打着墙壁咚咚响,白静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左右看了看,窗户都守着的,店里一点风都没有,它怎么会突然动呢,刚才的那个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耳后根轻轻吹气一样,这样想着白静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便退回了屋子中央,离那个卷轴远远的,乖乖这里还真是有些邪门啊。 这时店家小哥下楼来,说道:“请跟我来。” 白静点点头,连忙跟着他上了楼,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那幅卷轴,没想到那卷轴又动了一下,白静打个哆嗦加快了脚步跟上去。来到二楼白静傻眼了,这古玩店的二楼是一个约二十米左右的长廊走道,铺着青花石的地板,两旁墙面都装饰着镂空雕花木,虽然白静不懂行,但也看的出一点这木头绝不是便宜货,一路走来白静发现这镂空雕花还不是普通的雕花,仔细看去倒像是一些符号,只是这符号她就看不懂了,估计是什么古文,这家店的老板可真够考就的。 白静看向窗户,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这走道没有窗户,他只是将灯管摆放成窗户的形状,外面再蒙上一层明纸,乍一看还真是挺像窗户。店家小哥带着白静从走道尽头的另一个楼梯又走了下去,穿过楼梯,终于看到真正的日光了。不过呢,这回白静是彻底傻了眼了,这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要不是这晴天白日的还能看到远处隐藏在花从中的空调副机,恐怕真是以为要穿越了呢 这长明斋的后面竟是一座大的吓死人的古宅,中间有一片荷花塘,围绕着这片荷塘东西南北各个方向有一座二层小楼,而每个楼与楼之间各有一条长廊相连,而长廊上一排都挂着玲珑灯,古色古香的,实在让人有踏错时空的错觉。 白静看到不远的荷塘边有一个年轻人正在钓鱼,店家小哥把白静带到这年轻人的身爆那人放下鱼竿,站起身。乖乖,怎么这里人都这么脯这个黄二少跟这个店家小哥真是不分伯仲,白静不得不又得抬头看他,可怜自己一米六五的个子,在女人当中算的上高了,没想到在这里只能仰视别人了。 “这赵总还真是有桃花运的人啊,怎么认识的都是美女啊。”说着话,黄二少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让白静坐下,并为她奉上了茶。 白静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搂搂头发打发尴尬。 这个黄二少不比那店家小哥,倒是满脸笑容,语气柔和,但白静的职业生涯让她见过太多的笑里藏刀,人性的善恶是无法从一个人的面相看出来的,长明斋这么大的家业,能够掌管它的人一定不是小角色。 黄二少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翘起个二郎腿,绕有兴趣的问道:“白律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他说话时,那店家小哥坐到了刚才的地方拿起渔竿钓起鱼来。 ... ... 第十二章 古斋长明3 http://..org/ e 白静看着两人,他们都在这,店里不用人看吗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偏僻的地方,恐怕真的是连贼都找不到这儿来。【最新章节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律师的”白静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赵天平的信函里并没有说她是个律师,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律师不用紧张,在北京城你白大律师的名子在业界算的上响亮了,连杂志上都有你的专访,我认识你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他这么一说白静才想起来,她去年确实为一家杂志社做过一期专栏,那上面有她的照片,那时她刚好接了赵天平一个案子,而他也说过他去年跟长明斋有过两次交易,那这样看来这个黄二少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白静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问道:“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鬼能不能杀人” 白静话刚说完,那个黄二少就笑的前仰后翻了,而那店家小哥仍淡定的钓鱼,没有任何反应。 “你笑什么”白静没好气的问道: 黄二少差点笑叉了气,忙喝了口茶压压,才问道:“律师不都是无神论宅办案讲讲究证据的吗怎么你倒对鬼神之说有兴趣了” “我本来也不信,都是被那赵总框的,现在想想确实挺可笑,不过我来都来的了,怎么也得听两句再走人。” “好,那就说你的事吧。” 白静想了想,便把案子的整个经过说了一遍,白静发现在叙述的整个过程中,一旁的店家小哥一条鱼也没钓上来,不知道是这池里没鱼,还是他根本没用心在钓。 “能找到那女孩吗”黄二少问道: “这茫茫人海我去哪找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除了那我真不知道她会去哪,可那所孤儿院已经倒闭了。” “大律师好好想想,你真的不知道她会去哪,如果是你,你会去哪啊” 白静想了想,“如果是我,我会去”白静恍然大悟,“她会去拜祭沈雪华,七月四号是她的祭日,她一定会去。” 黄二少点点头,“找她之前我们先去趟案发地。” 白静点点头,临走时那店家小哥终于钓到了一条。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白静心里不禁感慨,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件惨案,这所京都孤儿院依旧会是朝气蓬勃的,每天都可以听到孩子们的笑声,这里是一个大家庭,他们会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这也就可以理解钟翎在入狱后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看她,她们恨她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是她夺走了这美好的时光,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悲剧已经酿成。 白静带着黄二少和店家小哥来到当年发生命案的办公室,门窗都已经腐朽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就破破烂烂不成样了。只是地板上那深黑色的血迹却没有随着时间而漫漫暗淡,仿佛时刻提醒着人们,当年的惨案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这儿都废成这样了,还能看出什么吗”白静盯着两个沉默无语的人,从刚才进来这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就一直在房间转悠,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的。果不其然两人就像约定好了一样,仿佛白静就是个空气,压根就不去搭理她。 本来白静还是想在问什么的,但看到两人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她就不敢张口了,只乖乖待在一爆看他们两个能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 ... 第十三章 古斋长明4 http://..org/ e 黄二少蹲在那块已经被血绩泡的发黑的地板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刮下来一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杀人的那个女孩受过伤吗”黄二少突然抬起头问白静。 白静回想了一下当时见钟翎的情景,但是时间太久了她实在想不起细节了。 “我记不清了。” “去她房间看看。”店家小哥说道: 不知道两人看出了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肯定不是好事,黄二少的脸色阴沉的都让人不敢靠近。白静也不敢多问什么便带着他们去往钟翎的房间,但好歹也是这么多年没来过了,早就不认识路了,七绕八绕了半天才找到,房间还跟十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东西都破旧了,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灰,要不是墙上的那两把剑白静都记不得这里是钟翎的房间了。 一进房间那店家小哥就直盯着墙上的剑,眼神很是复杂,像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白静不明所已,难道他认识这墙上的两把剑,看来这剑真的有问题,自己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这剑不对劲的很。 “这女孩会功夫”黄二少看着墙上的剑问白静。 白静点点头,“听她的同学和老师说,她功夫很好,很有天份,她的师傅是这孤儿院里的一个园丁,以前是武术教练,姓聂。” “姓聂”黄二少惊讶了一下。 “你认识啊” 黄二少再次看着墙上的剑,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但如果是,这件事就麻烦了,可就不是简单的杀人案了。” 废话,是单纯的杀人案我还找你干嘛,我是来让你看看有没有冤魂的,不是让你在这废话的,白静在心里暗暗骂道。 店家小哥看了白静一眼,道:“与鬼魂无关。” “什么”白静一下子没理解,半天才反应过原来这店家小哥是说这案子与鬼魂无关。 白静心里突然一惊,这店家小哥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难道只是碰巧他刚好要说这句话,可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她偷偷看了一眼这店家小哥,他已经把墙上的剑拿下来了。 “哎,你们怎么能乱动人家东西啊”白静说着就要去抢。 黄二少一把拉住白静,“这剑上被下了咒,你不能碰。” 白静半信半疑的看着两人,“真的假的,你们搞的这么玄玄乎乎的,不会是框我的吧” “你们当律师的就是这毛病,不管什么不看到证据都不会相信,永远都在怀疑别人,不相信你花钱来找我干嘛” 白静是律师,天生玩嘴皮子的工作,论吵架这个黄二少可就不是她的对手了,“我花钱不代表我就一定相信你们,朋友所托我只是相信那位朋友。既然你答应为我办事,你就要拿出一点实在的东西让我看,别光嘴皮子上说一说,那样我可是一毛钱都不会给。” 黄二少摇,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求助于一旁的店家小哥,只见那店家小哥用刀在手指上刺了一下,然后将血涂在白静的眼角,白静一动不动任由他这么做,十几秒后让她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她看到刚才那两把剑上正冒着阴阴的黑气,让人看着心里怵的慌,刚才看着分明就是普通的剑啊,怎么会这样啊,障眼法吗白静凑上前去,就快把鼻子都贴上去了,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怀疑。 “信了吗”黄二少满脸怀笑的问她。 白静僵硬的转过脖子,木纳的点点头,“信了。” 三十年的唯物生涯,今天结束了。 “信了就好,那就回去吧。” 店家小哥用布将两把剑包了起来,三个人就离开了房间。 回去的车上白静仍旧心有余悸,黄二少将血擦掉之后她就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剑是怎么回事啊”白静问道: 黄二少叹口气,“白大律师你可真是会为自己找麻烦。” “怎么啦” “这姑娘估计不是普通人,剑上下的叫散尸咒,就是用来帮助散尸气的,所以才会那么阴。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被人下了这样的咒,让人很费解。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一个活人身上怎么会有尸气呢,再看这尸气可不是一两天造就的,没个十年八载的根本不可能。” 听黄二少这么一说白静头皮都发麻,但看黄二少说的一脸轻松,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怀疑她们所处的世界真的是同一个频道吗“那你的意思是说,钟翎从小身上就有尸气” “现在都是猜想,等找到她人再说。” “哦,对了你们在那办公室到底都发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问我她有没有受伤啊。” “因为地上有两个人的血。” “你好神哟,你看一下就知道是两个的人血啊,这要是被鉴定科知道了,肯定抓你去充工。” 黄二少笑笑,“这可是两码事,地上一个是普通人的血,就是被杀者的血,另一个是死人的血。” 白静心里一惊,被杀者是指沈雪华,那死人的血,难道是说她惊恐的看着黄二少,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姑娘很有问题。” ... ... 第十四章 再见钟翎1 http://..org/ e 身后的铁门哐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钟翎转过身看着这座耗费她十年光阴的建筑,如今终于自由了。可是身体自由了,心呢恐怕再也自由不起来了吧,它被一种叫孤单的枷锁给牢牢锁住了。世界这么大,却偏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当年她戴着冰冷的手铐从孤儿院走出来,就知道这个家她再也回不去了,而这个家也因为她彻底散了,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这十年的时间,还有她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这世上仅有的亲人。 十年的时间对于年纪大的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可对于钟翎,这个十六岁就走入牢房的人来说,十年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她用了这一辈子的时间明白了什么叫成长,什么叫承担,什么叫痛苦,什么叫生活,而最让她刻骨难忘,铭记于心的是人性这两个字,仅在那一夜她就看清了人性的两面,善与恶,那么极端,那么现实。 钟翎出狱时狱警长给了她一个包裹,那是师傅留给她的,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和一把钥匙。钟翎看着手里的包,眼睛酸酸的想要哭,可怎么都流不出眼泪,也许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个晚上全都流光了,这么多年了,唯一惦记她的只有师傅。 她想师傅了,可是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师傅已经去世了。而她却连拜祭的机会都没有,她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死后被葬在哪,只是狱警传来口信告诉她,师傅死了,从此留给她的只剩下四面墙的寂寞了。 钟翎看着手里的钥匙,难过的笑了,那是她跟师傅之间的小秘密。小时候她贪玩不肯练功,师傅就会把糖放在盒子里锁起来,只要她完成了师傅交待的任务,就可以拿到钥匙打开盒子,吃到甜甜的糖。 孤儿院已经荒废很久了,可曾经的楼方还在,只是已人去楼空。往日的那片欢声,那片笑语再也不会有了,留下的只有被岁月磨散的记忆。钟翎背着包走着熟悉的小路来到后山,那颗松树还在,树下便埋着她要找的盒子。只是不知道这盒子是何时被师傅埋下的,里头是否还藏有一颗甜甜的糖,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糖都已经被融化了。钟翎挖了很深很深才将盒子拿出来,本来挺漂亮一小铁盒,上面还印着白天鹅,现在已经被泥土染成黑天鹅了。 钟翎打开那个盒子,没有熟悉的帖,里面竟然是一把短刀,刀身的材质跟她平常见的不太一样,隐隐泛着紫色,刀柄上还镶着一颗红宝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虽然她不太懂这个,但也看的出这刀已经有些年份了,绝不是市面上卖的那种货色。从来不知道师傅还有收集古董的乐趣。钟翎看着这刀,不明白师傅的意思,给她钱是为了让她生活,那给她刀呢,不会是想让她杀人吧已经被关了十年了,可不想再故地重游。钟翎将刀装进包里,哎管它的呢,反正是师傅留给她的,就收着了。 钟翎离开孤儿院来到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没想到离开了监狱倒没落脚的地儿了,真驶讽刺的。钟翎背着包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赚她想了想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吧,再过两天就是院长的祭日了,她想去拜祭一下,然后就彻底离开这个城市,重头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不知道钟翎什么时候会去,所以前一天晚上黄二少便接着白静去了墓园,白静一上车发现店家小哥也在,心里不禁要纳闷,这两个人怎么到哪都一起,玩cp吗快到墓园大门的时候,店家小哥将车停在一颗大树下,三个人下车步行进去,这大晚上墓园早就关门了,只能偷偷的进了,进之前黄二少在指尖蘸了点类似糖浆的东西在白静的眉心点了一下。 “干嘛啊,你别告诉我这是黑狗血啊”白静试图去擦掉它,却被黄二少拦下了。 “电视剧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黑狗啊。这是朱砂加了鸡血,这深更半夜的,墓园里不干净的东西多,你一个凡胎俗骨,我怕你沾上,回头把自己给吓死。” “少给我吹牛了,我凡胎俗骨,难不成你是仙风道骨啊” ... ... 第十五章 再见钟翎2 http://..org/ e “进去吧。”店家小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走至围栏爆单手一托,轻身一跃就过了,动作如此轻盈漂亮,白静都看傻了眼。 黄二少使了使眼色,白静连忙摆摆手,“我,我不行,我没你们那么厉害。” 黄二少嘲笑了一声,半蹲下当人肉垫子把白静托了上去,店家小哥在她脚还没落地之前便扶住了她。 今天白天白静已经让宋玉来探过路了,早早画好了路犀否则这黑灯瞎火的,这墓园几千个墓,找到天亮也找不着啊。 三人不敢开手电筒,否则门卫大老远看到还不得活活吓死,所以他们只能借着微弱的路灯一路来到沈雪华的墓前。白静将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和鲜花放下,沈雪华的墓非常干净,堆积着很多鲜花。宋玉之前说过,沈雪华的基金会救助过很多孩子,所以来看她的人一定不少。可越是这样白静心里就越不踏实,因为有多少人在感激沈雪华,就有多少在憎恨钟翎。 白静叹口气,“为了你的美名,钟翎这一生都搭进去了,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有声音。”店家小哥突然说道。 白静本来就胆小,被他这么一吓立马捂住嘴缩到黄二少的身后。 “有人来了。”店家小哥轻声道: 三人立马躲到墓后的大树下,在黑夜的掩盖下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突然就看到一个身影弯着腰,步伐缓慢的朝沈雪华的墓走来,白静看到这个人影放花的手非常不灵活,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同时白静只恍惚看到一个身影从身旁蹿了出去,接着就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白静和黄二少连忙从树下钻了出来,果然来的人是钟翎,店家小哥为了拦她和她交起了手,之前就知道钟翎功夫不错,但这次和店家小哥交手,明显力不从心,即使在这么暗的光线下,白静都能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十年不见,相貌没变,只是变高变瘦了,但是那张脸在月色下显的非常惨白,毫无血色,像是受伤了,而且是很重很重的伤。果然白静刚准备出声制止,却已看到钟翎身子一软倒了下来,店家小哥一把将她接住,否则她得一头栽在地上。 白静与黄二少跑过去,只见钟翎胸口的衣服被血都渗透了,可见里面的伤口该有多大。 “快送医院。”白静叫道: 店家小哥却摇,“她不能去医院。” “流这么多的血,不去医院,准备等死啊” “这不是普通的伤,血有问题。” 听店家小哥这么一说,黄二少用手指了沾一些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突然说道:“不好,她不能在这里待,赶紧走。” 说完店家小哥就背起钟翎,白静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看二人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敢再耽误,便紧跟着二人将钟翎带到车上。 临上车前白静看到黄二少在车尾烧着什么东西,白静也没看清楚,急匆匆的就上了车。眼瞅着钟翎的脸色越来越白,胸口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多,白静急的都快掉眼泪了。黄二少把车都开出f1的水平了,可白静还是一个劲的在催促。 “怎么办啊,她一直在流血,身上的温度好低啊,不送去医院真的行吗你们真的有把握救她吗”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医院救不了她的命。”店家小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塞到钟翎的手里攥着,“她不会死。” “可是她越来越虚弱了。”白静用手搭在她的鼻下,突然大叫道:“她的气息好弱啊,我都受不到了。” 被白静这么一叫,黄二少的油门都已经踩到底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交通规则了,等人救回来再说吧。 店家小哥用刀割破自己的手,将血滴到钟翎的嘴里,在回长明斋的一路上他就一直用这个方法为她续命。白静惊奇的发现钟翎的体温似乎上升了些,虽然气息还很微弱,但苍白的脸好像有了些血色,白静这才相信店家小哥说的话,她真的不会死。 ... ... 第十六章 赏金猎人1 http://..org/ e 每个女孩都曾幻想过,有一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没有烦恼的心事,没有让人挥之不去的恶梦,从前种种全都烟消云散。【无弹窗小说网】等待着自己的是一个全新的生活,有一个英俊的少爷,一场浪漫的邂逅,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 钟翎迷迷糊糊的躺在,仍旧做着她的春秋大美梦,这样的梦很多年都没有做过了,不,应该说她很多年都没有做过梦了。“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很低沉富有磁性,大约半秒钟后,钟翎意识到这不是梦,立刻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哇塞,没想到最流行的穿越居然真的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什么情况瞧这房间的装饰,少说也得有一百年了吧,可是一百年之前,人类已经发明空调了吗 钟翎这才注意到刚才说话的人,这下她更加确定,她应该还是在现代,因为一百年之前的人肯定还不穿衬衫。钟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长像倒是很帅气,皮肤白白的,鼻子挺挺的,有点像美少女战士里的夜礼服假面,只是为什么,头发要染成蓝色的 “你是谁”钟翎警惕的看着他。 “他叫商六。”黄二少从门外走进来笑道,“美女,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做一辈子的睡美人呢。” 钟翎左右打量了一下两人,认出面前这个蓝头发的人就是那晚与她交手的人,她心里清楚这个叫商六的人深不可测,虽然年纪轻轻但功夫之高极有可能越于师傅,所以想要逃跑绝对是下下铂恐怕她拼劲全身本事也是连门槛都踏不出一步的。加之如今又有伤在身,实在不宜硬拼,最好的方法还是静观其变。看着面前二人,钟翎心里泛起嘀咕,自己究竟是到了哪,这个年轻人虽然嬉皮笑脸,但也绝非是泛泛之辈,举手言语之间内力不可小觑。她到底是身陷入了什么龙潭虎,身边居然都是高手环绕,这下师傅可是把她忽悠惨了。以前师傅常夸海口,说她天资聪慧,悟性极脯全天下能打的赢她的不超过十个,可在现在面前就站了俩,这个蓝头发小哥肯定是其中一个,至于另外这一位嘛,就不一定了,如果等伤好了,真比划比划的,结局还真料不准。 虽然她在牢里待了十年,不懂得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但这十年让她看清了人性的本质。她伤的很重,几乎是垂死状态,原想着临死之前再见院长一面,没想到醒来后竟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那救她的人肯定就是面前的这两位,他们肯救她,但没有送她去医院,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而且那么重的伤他们居然能把自己救回来,这个地方肯定不简单,北京雏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下意识的钟翎已经悄悄伸向自己的腰间,刀不在了,不过用脚指头想想,肯定也猜的到,刀怎么可能还在身上 黄二少从身后拿出一把刀递给钟翎,“你是在找这个吗” 钟翎看着二人,他们如此放松,是铁定了知道她是逃不掉的,这样反倒不用费脑筋了,钟翎接过刀无聊之余坐在床边拿它修指甲。 见她如此奇葩行为黄二少反倒笑了,不以为然的道:“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挺厉害的嘛,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六儿三招都拿不下的人,何况你还受着伤,你师傅着实把你调教的不错,不算浪费了这把紫金刀。” 一听到提起师傅,钟翎一下子从床蹿了下来,可下一秒胸口的巨痛让她又跌回了。 “你先别激动,你身上有伤,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的,你可别糟蹋了。”黄二少递给钟翎一杯茶,让她好好在躺着。 ... ... 第十七章 赏金猎人2 http://..org/ e “你们认识我师傅”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嗯”钟翎不解的看着二人。 “你师傅聂风在赏金界是顶顶有名的大师级人物,仅次于我三叔在道上的地位,我可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钟翎皱了皱眉,看着黄二少,“对不起啊,我刚醒,脑袋还不太灵光,你,这是在跟我说故事吗,怎么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一个白静就够我头疼的了,又加个你,你们的智商都长到头发上了吗” 钟翎放下茶杯,瞅着黄二少笑了笑,对着他勾勾手指头。 黄二少嬉皮笑脸的看着钟翎,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啊” 钟翎笑笑摇,“你过来,我保证,我不打你我踹死你。”说着就跳下床,还没走一步就被商六拦住了。 商六看着一旁嬉笑的黄二少,正经道:“你打不过她。” 钟翎看了一眼身旁的商六,果然是高手,不到十招就对自己的身手已经探的轻轻楚楚了,听商六这么一说黄二少总算是正经起来了,他知道商六的本事,他觉得厉害的人那就一定是相当厉害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女娃娃会比他的功夫好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 商六扶着钟翎让她坐在床爆又给她递了杯热茶,钟翎道了声谢,他只点点头,没说什么。 “钟翎,你终于醒了。” 突然被叫到名子钟翎一下子没回过神,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跟她有瓜葛的人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了,居然还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子,这让她太意外了。 “白律师”钟翎惊讶的看着这个跑到她面前的人,她一瞬间就想起了她,因为入狱后她是除了师傅唯一来见过她的人了。 “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个星期了。” “这怎么回事啊我不明白啊。”钟翎看着白静,眼晴里全是问号。 “我还想问你呢你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钟翎被她问糊涂了,挠挠头发,“哪句话啊” “你给我的字条啊,房间里还有第三个,第三个什么啊为了你这一句话,前前后后我可要忙活死了。”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字条了什么第三个啊,怎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呢” 钟翎莫名奇妙的看着白静,当年她们就见过二次面,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哪里还有什么字条啊。 “不是你给我的” 钟翎摇,白静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没想到这十年的困惑竟然只是一场乌龙,那,那张字条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只是偶然掉到包里的一句台词可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到底怎么了可以把事情完整的告诉我一遍吗,我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于是白静便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叙说了一遍,这下换钟翎瘫了,见钟翎呆呆的不说话,白静上前推了她一把。 “你怎么了” 钟翎抬头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实话。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黄二少淡笑道: “什么”白静又一次惊叫起来,“你不是顶罪” ... ... 第十八章 赏金猎人3 http://..org/ e 钟翎摇,“当然不是,我连自己怎么在那个屋子里,怎么失手杀的院长都不知道,怎么会是顶罪呢。【最新章节阅读】” “那,难道真的是那个导游冤魂索命” 听了白静的话黄二少大笑起来,“真是电影看多了,哪有那么多冤魂索命,那导游的死跟沈雪华没关系,那就是一场纯粹的意外,真亏你能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看样子平常没少看侦探小说。” 白静给了黄二少一记大大的白眼。“你怎么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形,现在两个人都死了,真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黄二少摇,“别的本事我没,从死人嘴里套话那可是小菜一碟。” “你,你,你去去去”白静惊的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如果她是被沈雪华害死的,她的魂魄就不能转世,枉死之人有怨气,会永远的被困在她死去的地方,除非有人超度她。我已经派人去过了,她的魂魄已经早早轮回再世了,所以这是个意外不是他杀。” 白静看了看钟翎,“难道真的是你失手杀的” 钟翎无奈,“我不知道,我当时都迷糊了,等我有点意识的时候院长已经死在我脚下了。”想到当年的情形钟翎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每每梦里还是会出现院惨死的脸和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她知道这一生她都无法摆脱这样的恶梦,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 “好,案子的事情咱们暂且告一段落,说说你的伤吧,谁干的”看出了钟翎不愿意回忆过去,黄二少便转开话题问道: 白静皱了皱眉,看了一下两人,之前他们在办公室发现的血渍,黄二少说那是死人的血,可今天再见到钟翎,怎么也没办法把她跟死人联系到一起,这明明是个大活人啊。眼看着二人对此支字不提,看来真的是很有问题的,他们不想在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看来这件事他们还不想让钟翎知道。 白静注意到商六在看着她,点了点头。白静心里一惊,这个商六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上次那个不是巧合,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他能够读懂人的心,一身功夫又了不得,他的血还能够为人续命,难道这是要开挂的节奏吗 “黑衣人。”钟翎咽下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美女,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可不要跟我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是说真的,真的都是黑衣人,总共十来个左右,莫名奇妙的就出现了,对着我一阵狂攻,完全不顾及我是个女孩子,都像杀红了眼一样像我扑来,那一段真是惨不忍睹啊,你们看我身上的伤就知道了,要不是我功夫还算不错,现在恐怕就去见师傅了。” “他们是不是表情僵硬,动作一致,力量极大,你的还击对他们根本没用”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一个个就跟铁金刚一样,怎么打都不疼似的,我自小习武力量不算弱了,可是一脚踢过去就跟没踢一样。” “是死士。”商六突然说道: ... ... 第十九章 赏金猎人4 http://..org/ e “死士什么玩意啊,怎么感觉我醒来之后,你们说的话我都不大听的懂了。【无弹窗小说网】” “习惯就好了。”白静安慰道,要知道一开始她也是这样的。 黄二少道:“将快要死亡的人,头顶钻一个洞,然后将摄魂符的符水罐进去,封在棺材里,每日以百毒虫喂养,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会变成一具不会疼,不会死,力量极大而且浑身巨毒又听话的死亡战士了,别说跟他们交手了,就是碰到他们的身体也会必死无疑。” 钟翎满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看着黄二少,“百毒虫是什么玩意啊” “那是苗疆特产的一种毒虫,它的寄生体是蜈蚣,普通人被咬到,不要十秒钟就会死。” 钟翎冷笑一声,“哥们,我虽然书读的少但也没那么好糊弄,你耍我呢。” “我怎么耍你了” “你以为你写剧本呢从开始到现在就没一句我能听的懂的。一会死人,一会鬼魂,还什么什么轮回再世,还有我师傅的那个什么赏金界大师,你这一套一套的,说的都跟真的似的,你能有一句实话不,能说两句我听的懂不” “哎,我说你这姑娘,你一个北京丫头怎么说着说着就一股东北大茬子味啊,你脑电波串路了吧。” “别给我打岔,我说正经的。” “大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白律师,我真没忽悠你。” 钟翎看向一旁的白静,白静用力的朝她点点头,“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这么跟你解释吧,这个世界上有鬼,有僵尸,有妖怪的,电视里放的不全是假的,而我们就是专门捉他们的,业界称为赏金猎人,这样你能听明白了吗” “茅山道士啊”钟翎一脸恍然大悟。 黄二少叹口气,“看来这香港电影对你们的影响还真的是很大啊,你们是不是只知道一个茅山道士啊。” 钟翎点点头,“它比较出名嘛。” “你这么理解也行,只是我们不同派别,不过干的活是一样的。” “我真是被你们说傻了,赏金猎人,捉鬼的总觉得这听着有点搞笑啊。” “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我真的亲眼看到了,所以现在我相信了。” 钟翎看着白静一脸诚恳的样子,不得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毕竟一个律师应该不会跟他们一起这么无聊的耍她吧。 “那我师傅也是捉鬼的” 黄二少点点头,“在我们赏金界有一个金龙榜,金龙榜上有上古留下的捉鬼神器,只有抓到百鬼之上的人才能排进金龙榜得到神器,而你师傅排行第三,所持的神器是紫金刀,就是你手里的这把。” 钟翎看着手上的刀,早就看出它不是普通的刀,但没想到是上古神器啊,呵呵,这话听起来还是有点怪。 “我师傅这么厉害都只排第三啊,那第一第二得厉害成什么样啊” “第二位的神器是麒麟棍,它的主人就是你身边的这一位。”黄二少指了指商六。 钟翎惊讶的合不拢嘴,半天才说道:“你这么年轻就排行第二啦,比我师傅还厉害啊,那你抓过多少鬼啊”果然跟她之前想的一样,这个人的功夫真的在师傅之上。 ... ... 第二十章 赏金猎人5 http://..org/ e “记不清了。”商六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排行第一啊。”钟翎看着黄二少一脸惊恐道: “安心,本少爷还没那本事,排行第一位的神器是震天铃,它的主人就是我三叔,江湖人称黄三爷,是长明斋的大当家,也是救你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又觉得你们这行挺有意思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加入啊,我功夫这么好,现在又有神器。” 黄二少冷笑一声,“含大姐,你还不知道你的处境吧。” “怎么了”钟翎不解的看向白静,而白静也是一脸茫然。 “你师傅把紫金刀过继给你,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你虽然功夫好,但你没有捉鬼的道行,紫金刀在你手里就跟一把普通的刀没两样。可是你这个底下可有许许多多的真材实料的赏金猎人,谁要是杀了你谁就能得到紫金刀,就可以成为它的新主人,一越成为金龙榜前三。”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作弊吗想要提升得靠自己的努力啊,怎么能抢别人的成果呢”白静一脸气愤。 “金龙榜就是这么的残酷,你想要往上爬,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骨。” “那,我,我底下都有谁啊”被黄二少这么一吓,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黄二少一脸贼笑道:“吼吼,你这底下可都是大人物,赏金四大家都是榜上有名的哟。” “四大家” “台湾的五味居,广东的百里堂,陕西的神仙坊,加上我们长明斋,就是赏金的四大家,如今我们长明斋为四大家之首。其中排行第四的狼牙刺其主人是五味居的掌柜信老板;第五位翡翠娃娃由在下掌管,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的紫金刀没兴趣。第六位凤凰眼是百里堂当家冷月,第七位琉璃佩是冷星,第八位的九头蛇矛为神仙坊的新任当家黑金婆婆,第九位的五音琴是百里堂的冷风,第十位灵宝神弓是冷云。” “我这是来到了一个武侠时代吗”钟翎和白静面面相视,这些名词以往都只在小说里看到过啊,今儿个咋就成真的了呢曾经我们生活的世界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暗潮汹涌的江湖今儿个要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她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你真正要担心的不是四大家里这些人,而是那些处在榜尾末端的人,四大家的人他们都不敢动,因为势力太强,唯独你这个例外,只要他们知道你的一点风声,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之前攻击我的那些死士也是想要抢夺我手里的紫金刀吗” “十有八.九应该是的。” 钟翎挠挠头发,“你今儿个跟我说的太多了,我一时都消化不掉,感觉就跟在看一本神话小说一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会梦醒了,我还在牢里。” “说完了,咱们就走吧。”黄二少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我这刚醒,身上有伤,你们能怜香惜玉点吗这又是要带我去哪”钟翎朝着已经向门外走去的两个男人吼着。 “去救命。”黄二少头也不回的说道。 钟翎和白静面面相觑,救命救谁的命 ... ... 第二十一章 百年小白1 http://..org/ e 一踏出房间,钟翎就傻眼了,连连发出赞叹声,“天啦,我这是穿越了吗”知道住别墅的有钱人多,可住古代别墅的有钱人应该就不多了吧。【最新章节阅读】 钟翎和白静一路跟着黄二少来到南边的阁楼,边走边感叹,刚进屋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实在是熏的让人直掉眼泪,二少掀起里屋的帘子,顿时一股热气往外直喷。 “干嘛呀这是要洗桑拿啊”钟翎捏着鼻子离那个房间远远的说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忘啦,那些死士身上有毒,你已经中毒了。” 看黄二少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钟翎只好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里屋,而一旁的白静早就忍耐不住,逃了出去。 一进里屋,我的天啦感觉这味道都快熏掉自己一层皮了,而这味道就是从中间这个大桶里散发出来的,黄二少指着那个桶,“泡进去吧。” 钟翎看着这大桶里绿不拉几的药水实在恶心狠,忍不住的就想吐。 “这到底是什么呀太恶心了,你存心玩我吧。”钟翎半带哭腔的说道: “恶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黄二少白她一眼。 “什么呀”钟翎不以为然的问道: “这个叫千阳草,不但能够招魂续命,还能解毒,你今天泡过它之后,从此以后就百毒不侵了,还能内力大增。” “有没有这么玄乎啊”钟翎半信半疑的看着桶里的东西。 “千阳草长在之惮悬崖之壁,每日吸日出之,收雨露之灵气,三十年才得一株,比钻石都珍贵呢,你还嫌这嫌那。就算是长明斋总共也只有三株,还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前两年三叔受伤,自己都没舍得用,现在拿给你用,还这么不知好歹。” “我没有不知好歹,只是这个东西从视觉和嗅觉上来说,实在是太惊人了。不过,既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说我也不能浪费,我一定会好好享受的,请代我现三爷转达感激之心。” “好,那你慢慢泡吧,泡好了让白静带你去大堂,梁伯给你准备了吃的,好好补补吧。” “好好好,多谢多谢。” 黄二少出去后,钟翎无奈的看着这个大桶,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但怎么说人家也是拿了宝贝来救她,更何况身上的毒也不能不解,算了为了活命忍忍吧,这比在牢里承受的那些不是要好多了吗,这要想着,似乎感觉也就没刚才那么难闻了。 钟翎泡在水里,脑子里还在想着黄二少说的话,虽然离谱了些但好像又都在情理之中。从小她就知道师傅是个很神秘的人,他时常一个人外出,又不告诉她去哪,有时候受着伤回来,虽然都是些小伤。有一次她无意中看到师傅在对着空气说话,还以为师傅在自言自语,现在想想,多半那时候就是外出捉鬼去了吧。 那师傅把刀留给她是想让她继承衣钵吗可是师傅除了教她功夫以外,没有教她任何捉鬼的本领啊,更让人费解的是,当年师傅为什么要让自己沉默,结果就是这样的沉默换来了十年的牢狱生涯。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这是师傅的话,可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出狱后就没有太平日子了吗不过好像是的唉,瞧瞧,这不就是中毒了吗,还差点死了。想着想着钟翎居然就在这个木桶里昏昏欲睡了,刚才那刺鼻的味道现在闻着闻着倒习惯了。 ... ... 第二十二章 百年小白2 http://..org/ e “时间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钟翎惊的一下子坐起了身,下意识的就将衣服往肩上一披,一片浓雾中隐约看到一头蓝发正远远的站在门口。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进来了,静姐呢” “我在这。”只听到白静捏着鼻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好了没啊,快点。” 商六转身离开了房间,钟翎迅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你总算是洗好了,赶紧走吧,我快受不了了。”说着就拉钟翎往外走去。 躺了一个多星期什么都没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钟翎一见到这么一大桌子饭菜,两眼都冒金光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坐下来就开始吃,没想到狼吞虎咽的将一桌子菜吃去了大半,撑的肚皮都快破了。本来天就热,又吃了这么多东西,浑身上下都是汗,屋子里的空调一点都不给力,刚才的澡算白泡了,一会儿还得重洗。 就在钟翎热的快要抓狂的时候,突然明显感觉到这屋子的温度至少下降了五六度,难不成这空调听到有人骂它了,开始发力了 就在钟翎疑惑不解时,商六却突然盯着钟身身后说道,“不要接近她。” 看他的样子好像在对谁说话,钟翎连忙回头看去,可什么都没有啊。 “那个,商六哥啊,你不要吓我啊,你在跟谁说话啊。” “呵呵,忘了给你们介绍,这长明斋可是有一位你看不见的朋友啊”二少笑道: 钟翎和白静面面想视,一同叫道:“鬼啊” 二少哈哈大笑起来,而商六却闷头吃饭,不理会她们,只时不时抬头看看钟翎身旁,钟翎被他看的冷汗直流。突然她发现放在桌上的手机竟然自动亮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伸头去看,短信输入栏上面有一行字:“臭丫头,鬼叫什么” “啊”钟翎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叫的比刚才更大声了,她左顾右看着,实在看不出什么,也不像是有人在恶作剧,天啦这个时代连鬼都会用手机啦 “到底是谁啊,你们两说清楚啊,别在这装神弄鬼的。”钟翎一气之下夺了商六手里的筷子。 “是小白。”商六淡淡的说道。 “别让我问一句说一句,马上给我交待清楚。” “小白就是这个宅子曾经的主人,是个富家少爷,却失足跌落后院的一口枯井,但他的家人一直以为他失踪了,所以他的尸体便留在井底了,而魂魄便一直徘徊在这个老宅子里,成了孤魂野鬼。”二少慢慢说道: “后来这家人举家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将宅子卖给了别人,因为小白一直游荡在宅子里,所以阴气很重,加之他时不时还的捉弄住在里面的人,所以当地人都称之为鬼宅,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住在这里了。直到百年之后这宅子被三叔相中,买了下来,自然也就碰到了宅子里的小白,三叔见他并无伤人之意,便在他的眉心点了一滴心头血,成了自己的小跟班,长明斋里除了我们几个以外没有别人可以看的到他,现在小白已经成了长明斋的隐形管家,还时常外出帮助三叔办事。” 天方夜谭吗这是当二少讲完这些的时候,钟翎的脑袋都糊涂了,这年头宠物的种类还真是突破了极限,除了养猫养狗居然还可以养小白 “那他为什么要站在我身后” “你身上的毒血还未去尽,那是同类最喜欢的味道。” “白兄,我可是个大活人,不是同类,您老高抬贵手,离我远点可以吗” 说完钟翎觉得自己也有点傻傻的了,而一旁二少更是笑到不停,她看看白静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笑。 “他早就走啦,他才懒的理你们这些黄毛小丫头呢。” 切,我还懒的理他这个老古董呢 ... ... 第二十三章 百年小白3 http://..org/ e 被这个小白一闹,这顿饭局基本上就快结束啦,不过呢,也实在吃不下什么了。【全文字阅读】晚饭过后白静也要回去了,这些天钟翎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她守着,连事务所都没回去了,手里堆了好多案子也没处理,家里留下宋玉一个人,她天天打电话来骂她,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就要找上门来了。 钟翎依依不舍的送走白静,失落的走回大堂,哎,唯一一个说的上话的人也走了,这么大个宅子,感觉仍旧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这长明斋是很好,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不能一直待在这啊,往后该去哪里,现在又没了个头绪,想着想着钟翎不禁连声叹气。 黄二少走至跟前,笑道:“三叔说了,他与你师傅适交,又曾受他恩惠,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如今他已西去,留你一个徒弟在世,于情于理都不能对你不问不顾,所以让你以后就安心住下来,好好养伤。伤好之后如果没有好的打算,你功夫不错,可以留下来为他办事。” 钟翎听闻,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刚刚还在踌躇着归宿,没想到主人家竟开口留她了,盛情难却怎好意思拒绝呢,既有了工作又免了吃住的费用,何乐而不为呢。但这样的想法当然不能表露在脸上喽,于是整理整理表情,微笑道:“好,三爷的盛情我领了,改日一定当面道谢。” 深夜一股寒气袭来,钟翎猛的坐起身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小白,虽然看不到它,但是这种感觉跟白天的那次是一样的。 “小白,你能听的到我说话吗”钟翎裹紧了毯子,对着空气试探性的问道。 突然床抖了一下,好果然是他,“那个,白兄,小女子天生胆小,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我很不舒服。”话说完没一会儿,那寒冷的感觉果然消失了,钟翎放下被子,又问道:“小白,你还在屋子里吗” 桌上的茶杯动了一下,嘿,有点意思啊,原来当年师傅就是这么跟鬼对话的。 “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先弄出点动静让我知道吗” 茶杯又动了一下 “二少说,你已经有一百多年了,那我岂不是得叫你祖宗” 钟翎盯着茶杯,它没动。 “小白,你还在吗” 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钟翎起身走到桌爆看到上面有一行字,“以后不要叫我小白,要叫白爷,臭丫头。” 论年纪,叫他白爷确实可以,没想到这个小白,哦,不,白爷居然还是个毒舌鬼,三观粉碎性骨折啊。 “是,白爷,那我能问白爷一个问题吗” “说。” “你认识我师傅吗”既然小白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师傅和这个黄三爷又有交情,想必小白肯定是认识的。 “认识。”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手机黑屏了,好半天都没动静,钟翎又叫了二声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了,看来这个白爷已离开房间了。钟翎看着一动不动的手机,心里泛起嘀咕,这个小白显然是知道什么不肯说,这也证明了她的想法师傅的死另有隐情,当年突然传来师傅死亡的消息,她一时间根本就难以接受,加之今天又得知了师傅的真正身份,就更难以相信他的死了,这其中一定藏着秘密。 ... ... 第二十四章 盘龙纹身1 http://..org/ e 小白走后,钟翎也没了睡意,坐在发呆,没想到在人世活这一遭,居然有幸可以与鬼聊天,这种诡异的经历让人哭笑不得。【全文字阅读】今天之前谁又能想到,鬼魂,轮回,赏金猎人,死士这些听起来只有神话小说才有的字眼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里,如果不是胸口上的伤还隐隐做痛,真的要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既然睡不着索性出去走赚钟翎拿起桌上的手机,哇塞,好冰啊,看来鬼是冷的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没有空调的时候倒是可以借来用用,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损阳气,改天得问问二少,她这个人怕热,眼瞅着这三伏天就要来了,不热也得脱层皮了,得跟它打好打好关系。 虽是夜里了,但各条长廊上的灯还亮着,好漂亮,别有一番意境,这么美的地方都可以用来取景拍电视剧了。 北楼的一间房里还亮着灯,不知道是谁也失眠了。 刚踏上楼梯口就漂出一阵浓浓的茶香,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喝茶,谁啊有这个怪癖。 “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钟翎愣了一下,她原本没打算进去的,只是想偷偷上来看两眼,以她的脚步,按理是不会被发现的,没想到里头的人居然听到了,看来这也是个高手啊。 “我,我是我”钟翎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宅子里好多人不认识她呀。 “进来。” 本来准备开溜的,没想到里头的人居然叫她进去,那她只好硬着头皮了。 屋内的圆桌旁坐着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两鬓头发有些许花白,约摸觉得有五十岁左右了。皮肤略黑,端着茶杯的手指却细长,指尖有些泛黄,还有不太明显的细小伤疤,虽是坐着却也不难看出个头应与二少他们差不多,约摸也得有185左右了。穿着长衫但也掩盖不住结实的身板,整个人看起来七分精神,三分霸气。只是这长相看起来有些眼熟,突然钟翎想起了什么,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才确定他应该就是二少口中的三叔,长明斋的当家黄三爷,因为二少的长相有些随他三叔,这位黄三爷虽已中年却还可以用俊朗来形容,想必年轻时估计也是个小鲜肉。可是不对啊,二少说他三叔今年才四十岁啊,这位明显看起来要苍老了许多啊,难道是他二叔 “坐吧。” “请问您是三爷吗” “是,找我有事” 钟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睡不着随便乱逛来着,看着这亮着灯就莽莽撞撞的过来了,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原来真的是黄三爷,那他比实际看年龄看起来要大很多啊。 黄三爷递给钟翎一杯茶。 “大红袍。”钟翎看着手上的茶水发呆。 “不喜欢” “哦,不是,我师傅喜欢喝。” 黄三爷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他手边的书,他好像在研究着书上的内容,时不时的就紧皱着眉头。 钟翎端着茶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总不能一口气把茶喝了就赚而且对方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这样的话就太没礼貌了,可是对方在看书自己该做些什么呢好像还没有跟三爷道过谢,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拿出了那么珍贵的千阳草为自己解毒,可是现在开口会不会打扰到对方。 ... ... 第二十五章 盘龙纹身2 http://..org/ e “你说吧,不碍事。【全文字阅读】”三爷看着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恩哦,我,我是想说,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二少都跟我说了,您还把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千阳草拿给我用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你师傅救我过的命,救你是应该的,不用报答。”三爷淡淡的说道。 钟翎看着三爷有些出神,这个黄三爷真的是一个很气质的男人,举手之间都是风度,不知为何她很喜欢听三爷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不急不燥,从容不迫,淡然有力,果然有当家风范,哎只可惜自己过了花痴的年龄,不然还可以犯傻一回。 她四下望了望,三爷的房间好古朴啊,基本上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床和家具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说不定还是小白在的时候就有了。 “房间住的不舒服” 钟翎回过神来,“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睡不着” “是小白,哦不,是白爷,它来找我聊天,我想到师傅了。三爷,您知道我师傅是怎么死的吗” “你师傅的死是个意外。” 钟翎惊讶的看着三爷,她原以为三爷也会对此事支字不提,没想到三爷居然这么轻易就告诉她了。 黄三爷看穿了钟翎的心思,“你是他唯一的徒儿,他的事情你有权力知道。” “什么样的意外二少不是说他很厉害的吗,怎么会呢” “再厉害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况且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很不好,功力大不如前,我问过他为何如此,可他不肯告诉我。” “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也该有十多年了吧,你师傅把你保护的很好,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有个徒儿,若不是你手上有紫金刀,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谁。” 钟翎紧咬着嘴唇,她想起了一件事,虽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师傅的死有关,但是确实是那件事情之后师傅的身体似乎是比从前差了。 “三爷,有样东西想给您看看,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因为它在我身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背上。” 三爷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神情很是严肃,“你转过身去。” 钟翎背对着三爷,慢慢解开两个扣子,把右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个纹身,一条红色的盘云五爪龙,纹的栩栩如生。 “盘龙纹” 钟翎明显听出了三爷语气中的惊讶,以他的阅历来说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吓到,而且是被一个纹身,钟翎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噪子眼,师傅当年纹的纹身果然有问题。那是她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师傅突然要给她纹身,说是他们老家的一种护身符,可以保佑她平平安安,那时她只当是为了讨师傅欢心,并没放在心上,可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师傅总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咳嗽,她要带他去医院,他也不肯,只说是自己着凉了,好好养着就行。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她就入狱了,再后来,师傅就去世了。 钟翎整理好衣服转过身看着三爷,“这个纹身有问题对不对师傅纹过这个纹身之后身体就不如以前好了,三爷,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 ... 第二十六章 盘龙纹身3 http://..org/ e 三爷叹了口气重新倒上茶,思量了许久才慢慢道:“盘龙纹是一个失传已久,而且力量极大的封印,整个龙纹身上最高可有八十一道符文,就是你这条。【最新章节阅读】除非是极其阴寒并且具有尸变可能的情况下才会用到这封印。据我所知,能画八十一道盘龙纹的人屈指可数,你师傅就是其中一个。这龙纹上的符文有它自己的顺序,只要画错一笔就会变成死符,后果不堪设想,而且” 三爷面色凝重的看了看钟翎。 “三爷,您直说,我受的住。” “我自打入行以来二十多年,头一次在活人身上见到盘龙纹,因为它会耗损阳寿,在我们这行中是大忌中的大忌,你师傅逆天而行,为你纹盘龙纹,这纹身的血恐怕也是他的心头血,所以他的阳气才会一点一点耗尽。” “那三爷,您的意思是这盘龙纹会让我一点一点慢慢的死去” 三爷摇,若有所思,“你师傅的修为和人品都是极高的,他又对你疼爱有加,断然不会给你纹盘龙纹损你阳寿,而且从你的气色来看,你似乎并没有受到盘龙纹的影响,这点我也琢磨不透,不过你师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长长的沉默,钟翎手里端着茶杯低着头不说话,一滴眼泪滴入了杯中,如果不是因为你,师傅不会衰弱也就不会死,钟翎,你害死了院长,又害死了师傅,你还活着干什么,你这条命早该死千回万回了。 “你不要多想,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你师傅最大的回报。” 钟翎低着头发出冰冷的声音,“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院长死了,师傅也死了,孤儿院散了,天下这么大,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死了就能跟师傅和院长团聚了,我就不用一个人了。其实出不出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只不过是一个小牢房换到一个大牢房,心死了,在哪都一样。” 一想到师傅是为自己而死,钟翎的心就揪的硬生生的疼,恨不得现在一头就撞到墙上去找师傅,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让他不要丢下自己,这个世界她毫无可恋。 “你不想为你师傅报仇吗” 三爷的一句话让钟翎一下子抬起头,“报仇” “你师傅是被五鬼吸干了精气死的,你难道不想抓五鬼吗” “什么是五鬼它们在哪怎么抓” “这五鬼与你师傅颇有渊源,当年你师傅在太白山偶遇他们,那时他们还没有成形,只是一群游魂,你师傅收了他们,散了它们的魄,本应就此魂飞,不料那时太白山阴日遮天竟为它们挡去了这一灾,而后这五鬼靠着吸收活人的阳气却越渐越壮,你师傅知道后准备前去收服,不料功内大减,败于它们之手,枉丢了性命。” 钟翎一听到事情的前尾,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站了起来,“我要为师傅报仇,我不能让他白死。” “自然不能让你师傅白死,可你拿什么来报仇你师傅都不是它们的对手,你能吗” 三爷的话一下子让钟翎又没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那我该怎么办呢” “留下来,慢慢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赏金猎人,你就可以为你师傅报仇了。” “我可以吗” “你自己也许感觉不到,但你师傅已经把必生所学都教给你了,你的身手已然很好了,只要平日你多加学习,我相信不出三年就会小有所成了。” “三年” “十年都熬过去了,还怕这三年吗” “好,只要能为师傅报仇,别说三年,三十年我都能等,长白山五鬼我一定会让它们魂飞魄散的。” ... ... 第二十七章 赏金历史1 http://..org/ e 至此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因为要养伤钟翎成日里无事可做,闲暇之余便思量着,既然想当赏金猎人那是不是要把这个行业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可是,在这个宅子里伙计们不熟络没法请教,商六哥半天也闷不出一句话来,三爷成日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研究个啥,她不好去打扰,至于做饭的梁伯,恩他没有时间,钟翎每次看到他,他好像都是在忙,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活干,这煮饭有那么麻烦吗何况这宅子里还有那么多伙计呢。【全文字阅读】 于是乎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成天嘻嘻哈哈又无事可做的黄二少身上了,他告诉钟翎,赏金猎人最早源于西汉武帝时期,宫里流行巫蛊害死了不少人,武帝自己又迷恋于长生不老术,这就给所谓的天师们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纷纷进宫给武帝炼长生不老药,顺带抓抓鬼驱驱魔什么的,但是真是假就不得知了。有一天一个天师告诉武帝,将人的魂魄放置丹炉中烧炼,可铸长生术,武帝听信便派人去捉,几番下来武帝着实感觉身体比从前硬朗了许多,面颊通红,剑步如飞,不知疲倦,得此消息后,民间涌出大量道士四处捉取鬼魂送入宫中换取赏钱,于是乎赏金猎人这个称号便由此传下了。 到西汉后期,出了一个叫赵玉海的赏金猎人,江湖人称白面鬼生,这个人非常的神秘,他能算的到人的阴阳生死,福灾祸难,还能为人续命延寿,坊间都流传这个赵玉海是阎王之子,手持一盏长明灯,为十殿阎罗的生死灯,于地府已经十万万多年了,吸尽阴阳魂气,能够使死人还魂重生,招魂续命。 再后来赏金的两大家族萧家和沈家先后出现,他们都曾拜入赵玉海的门下,但始终无所学成。赵玉海为了避免他后继无人,便将通身绝学都记录为册,以人皮做了两本秘书流传下来,希望后世能寻得有缘人。赵玉海死后,萧沈两家暗中将这两本占为已有,其中萧家夺得长明灯,一直代代相传。可惜后来兵荒马乱,战火连连,人们逃命的逃命,死的死,这两个家族也相继败落了下来,至于有没有后人遗留也就不得而知了,而长明灯也从此下落不明。 直到黄家太老爷的太老爷的太老爷偶然一次机遇,从一座古墓中发现了长明灯,才让这盏生死灯重现人间,只可惜几千年过去了,这盏曾经叱咤风云的神灯已然变成了一盏废灯,而长明斋的名号也就由此而来。可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六十年代全国粮食吃紧,黄二少爷爷的弟弟,他喊他二爷爷,把长明灯偷出来卖给了外国人,结果这盏神灯又从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而他的二爷爷也被赶出了长明斋,至今生死不明。 在听完整个故事以后,钟翎仍旧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实在是太精彩了,真的就只能当故事来听,再说这也都是传说,真相到底怎么样也没人知道。何况三爷说过,天下没有那么多鬼,那些都是人的怨气。所以,假使这个行业自古就有了,恐怕那些鬼早就被抓的绝种了,哪里还能延续几千年呢,所以钟翎还是觉得黄二少多多少少还是在编故事忽悠她。再说了,人死了才能变鬼,而鬼能续命,这不相互矛盾,纯扯蛋吗就算是真的,大家都去抓鬼续命了,人都不会死了,哪里还有鬼呢,没有鬼了又怎么续命呢还不是得死吗所以啊,这行就是死扣,早晚得绝了。 ... ... 第二十八章 赏金历史2 http://..org/ e 经过几个月的疗养,钟翎身上的伤已经完完全全的好了,便琢磨着是不是该跟着二少或者商六他们出去长长见识,但这几个月没有生意上门,二少天天坐在池塘边钓鱼,结果就造成了梁伯的每一顿饭里都有一道鱼。【全文字阅读】 也许老天爷是听到了钟翎心里的呼唤,这一天终于有生意上门了。这天钟翎从大厅走过,看到三爷和二少他们正在招待着什么人,她心里一乐有生意上门了,连忙兴冲冲的跑了进去。 “这是五味居的信老板。”三爷向她介绍道。 钟翎仔细打量着这个信老板,金龙榜上排行第四的高手啊,当然得多瞅两眼。但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也这么脯难道真的像静姐说的,干他们这行的是不是都要大高个啊。 虽然是老板,但年纪看起来不大跟二少他们差不多,穿着一身黑西装,蓝色衬衫,非常合身,戴个黑框眼镜看起来特别斯文,实在不能跟赏金猎人这四个字联想到一起,但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很苍白,好像受过伤一样。 钟翎再转眼看看一旁的二少和商六,常年的休闲服,一年到头的运动鞋。只有一次看到二少不知跟哪家姑娘约会,破天荒的穿了一次西装,至于商六哥,恐怕衣柜里就没有这个品种。钟翎就一直就很纳闷,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好的身板,天生的衣架子,穿西装多好看啊。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是老板,他们是伙计,档次不一样。至于三爷,那就不用说了,老古董一个,只有出门干活的时候才会换上户外服,其余时间清一色长衫,都能赶上拍民.国电视剧了。 “你好,我叫钟翎。”钟翎礼貌的问好,但却看到了信老板眼中的惊讶,“怎么了吗” 信老板扶扶眼睛,微笑道:“不,没有,只是我还是头一次在长明斋见到女孩子,有些失态了,让钟姑娘见笑了。” 哇,这么书生气的老板能捉鬼吗钟翎在心里暗暗嘀咕。 “哦,没事,没事。” “说说你的情况。”三爷开口道: 知道他们要谈正事了,钟翎便站到二少身爆满脸的兴奋样自然也就换来了他的一脸鄙视。 这次信老板是请三爷帮忙接手一单生意,事情发生的地点在安徽省黄山市的a镇,有江南第一村的美名。因为信老板在之前的活动中受了重伤,原本可以不接,但因为所托之人是信老板的挚友,无奈之下信老板只好来求助于三爷。而长明斋和五味居在业务上一直有往来,这次信老又有伤在身,三爷自然是要义不容辞的,原本这趟差事让黄二少和商六陪同去就可以了,但因为这次要带上钟翎,所以三爷决定同他们一起,全当这次只是带她出去见识见识,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乱子就好。钟翎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虽然有点小小的委屈,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拖油瓶,但是这也算是她踏上赏金之旅的第一站,值得高兴。 ... ... 第二十九章 古镇命案1 http://..org/ e 达a镇时已近黄昏,炊烟袅袅,古道盘错,山河交映间,融自然为一体,如诗美如画,不愧有江南第一村的称号。 看着眼前的美景,钟翎都快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了,直到信老板的朋友白先生前来迎接,钟翎才猛然想起自己不是来旅游是来捉鬼的,这么美的地方会是什么鬼怪在捣乱呢,实在是煞风景。 白先生将他们一行人接到家中,这是一座老式的古祠堂,少说也得上百年的历史了,保留了传统的微派建筑风格。白先生将他们带到大堂,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桌上还有一坛酒,一看就很有年份。 “黄三爷,请上坐。”白先生毕恭毕敬的将三爷请到上位,信老板早早就打过招呼,白先生自然知道三爷的举足轻重,饮食礼数上丝豪不敢怠慢。 “来来来,大家先坐,咱们不急,边吃边说。”白先生客气的招呼着。 钟翎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白先生应该是做竹具生意的,家里的好多地方都堆着竹雕,看他的穿戴行头应该是家境不错,为人非常客气,也算豪爽,一下子就把四位男士面前的酒杯装满了,眼看着这是要大醉的情节,钟翎一下子移开酒杯,傻笑道:“白先生客气了,我不会喝酒,我吃菜就可以了,你们尽性就好,不用管我。”说着便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白先生倒也通情达理,既然不喝也就没让她喝了,几杯酒下肚,大家开始聊到正事了。 “老白,到底什么情况,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坐西朝东,又有天赐八卦局,大吉大利之地,怎么会出乱子呢”信老板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白先生被这么一问叹了口气,一饮而尽手中的酒,“哎呀,你是不知道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咱这个地方哪还算的上大吉大利啊,只怕真是躲都来不及了。” “这么严重,怎么回事我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要说这个a镇也竖家aaaaa.级旅游景区,闻名天下,真如他说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会新闻媒体一点都不报道。 “散布和保密对于来说都不是难事,何况出事的地点比较偏,又是晚上,没什么人知道就不好奇了。咱们这个地方,基本都是旅游区,唯独西面的一条巷子由于历史太久无人居住,房屋墙面损毁的比较严重,所以一直没有被开发,荒在那。就在上个月,一个旅行团里的两个小姑娘不知怎的走到那儿去了,兴许年轻人是觉得刺激吧,两人在那条巷子里转悠了一下,拍了不少照片,无意中还发现了一座大宅子,从外表看应该是保存比较完整的一座古式院弟,总共三进三出,年代也是很久了。于是两个女孩决定去那座荒废的宅子里做大冒险,这不,就出事了。据后来那两个女孩回忆,那宅子里最后的院子里有一扇大红色的门,门上用金漆画着的图案,但因为时间太久已经看不清上面画着的是什么了。门是被锁着的,进不去,她们从只能从门缝往里看,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一人长的大柜子,柜子上下左右被锁着四根手腕粗的链子,其中一个女孩觉得不对劲拉着同伴就要赚可另一个女孩觉得好奇,就用手机把它拍下来了。回到队里后那个女孩便把照片拿给同队的其它人看,结果大家知道后都要去那座宅子做大冒险,结果第二天导游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男孩怎么都找不到,整整一天都没找到人,后来有人提意去那个宅子看看,结果就发现那男孩的尸体被吊在那扇打不开的门上面,脖子上有个大窟窿,血流了一地,原本门上金漆的部分都被染红了,更离奇的是那男孩左手的小拇指没有了。队里的年轻人们都吓坏了,报警后为了避免事情张扬出去,立马就把他们隔离起来了,可是没想到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 第二十九章 古镇命案2 http://..org/ e “又有人死了”黄二少问道: 白先生点点头,“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又有一个男孩消失了,依旧是那个地方,那个死状,同样的也是小拇指没有了。【全文字阅读】” 听完后钟翎不自觉的就往三爷这边靠了靠靠了靠靠了靠,后来干脆就坐他边上了,战战兢兢的问道:“什么叫没有了” “整个小指的根部就像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一样。” “你的意思是,在警方把他们全部隔离起来后,还是有人被杀了”信老板问道: “是的,而且,哎”白先生说到这不禁叹口气,“事情到这儿才刚刚开始,这样一来警方自然怀疑凶手是他们内部的人,可是没想到第四天,第五天,连续又死了两个男孩,但是队伍里的相互都能证明凶手杀人的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的。没有人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一时间这案子变成了无头案,上头下令限三十天破案。” “那这事你怎么管起来了。” “事情这么诡异,人们难免会想到那里去,何况又是这么一个神秘的宅子,镇长知道我认识这方面的朋友,所以带着局长一起来拜托我,无论如何也得把你请来,否则等事情传开了,咱信这个地方可就彻底完蛋了。” 整个谈话的过程中三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直用手磨着茶杯的盖子,这是他的习宫每当他在思考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白先生,那你去看过那个柜子吗”钟翎小声的问道: 白先生摇,“我跟阿信认识这么久,对那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像我们这些普通人最好不要贸然前去,给自己招了灾难就不好了。” 钟翎点点头表示赞同,这生意人头脑果然好使啊,所谓不作不死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谈话间酒足饭饱,白先生让人撤了饭菜又上了茶点,钟翎无奈的看着这些糕点,实在是刚才吃的太撑了,没有肚子再装它们了,只能捧着茶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听他说话。 “你们这儿的人有人知道那宅子的历史吗”三爷喝着茶慢慢问道: 白先生仿佛若有所思,“这个嘛,我们这的人啊普遍来说比较年轻,有些年老的呢也搬走了不在这儿住,旅游区老人家嫌吵,所以大部分的人对于这儿的历史也只说的上那些脍炙人口的,大家都广为流传的,这个之前警察已经问过了,实在是没问出什么。” “能想办法给我调到县志吗” 白先生想了想,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想法”三爷突然问一旁正在跟嗑睡虫作斗争的钟翎,被三爷这么一问钟翎的嗑睡虫彻底被赶跑了。 “说说你的想法。” 钟翎揉揉眼睛,“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砍去小拇指,这个手指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侦探剧里放的那种复仇戏码呢” “你觉得是复仇”三爷问道。 钟翎想了想,然后点头,“如果从人的角度来说,应该是的吧,不然死都死了还切他的手指干嘛但是,从鬼的角度来说,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确定鬼和人的思想是不是一样的。而且为什么,明明是两个女生第一个闯进去的却没事,而后死的却全是男生呢该不会是说这个鬼她重女轻男吧。” ... ... 第三十章 古镇命案3 http://..org/ e “哎哟喂,刚才不知道是谁啊,怕的只往三叔身边靠,现在倒开始开鬼的玩笑啦,你小心她晚上爬到你,在你耳朵根子吹气。【全文字阅读】” 钟翎一听连忙开始挠耳朵,好像现在就有人在她耳后吹气一样,她死死的瞪着黄二少,“你个没心肺的东西,小心她爬到你的劫你的色。” 黄二少大笑,“呵呵,可我不怕呀,问题是你怕不怕啊” 钟翎被他这么一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恨不得现在拿根针把他的那张嘴给缝起来。 “不要闹了。”三爷看了一下二人,二人便乖乖闭嘴了。 “明天白日我们去看看,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三爷说着便站起了身,白先生忙领着三爷去了后堂,其它人也跟着去了后堂,白先生为他们各自安排了房间,三爷和信老板住在二楼,二少和商六住在三楼,唯独钟翎一个人被安排在离他二十米开外的小阁楼,其实白先生是好意,这间阁楼是他女儿的房间,他女儿在外地上学,房间一直空着在,白先生特第命人打扫干净了,换了新的床品,还特第挑了个色。 但是一想到二少刚才说的话,钟翎的心里就直打退堂鼓,但是她偏偏又倔的很不肯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否则二少一定又会拿这件事情笑话她很久,所以她详装轻松的就跟着白先生去了阁楼,直到白先生走后剩她一个人,她才收了笑容,满脸忧愁的看着房间。这种架子床真的只有电视剧里才能看的到,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才睡的了的,但是,偏偏,很多的鬼故事也就发生在这样的。 钟翎咽了咽口水,轻轻挪步过去坐在,咯吱一声,吓的她又跳了起来,这种木头之间的声音实在是有够吓人的,再加上这种古色古香的房间,钟翎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从画中走出来的哀怨了。 钟翎站在那手足无措的看着床,看着周围,这让人怎么睡嘛,这一夜不能就站在这儿啊,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咚咚咚有人,寂静的晚上这声听起来格外吓人。钟翎忙打开门,想看看是哪个救星来了,但是,门外没有人,可她刚才明明听到声。她的门外是一个长长的走廊,以她刚才开门的速度,这个人是不可能敲了门立马就跑的没影了,而且点脚步声都留,普通人没有这样的身手,这个人要么功夫比她脯要么它就不是个人 想到这里,钟翎的脑门子一炸,感觉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半点都挪动不得,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她就越是动不了,就这样她开着门在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心情,见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了,钟翎才慢慢放下心,安慰着自己,刚才是太紧张了产生幻听了。 她重新回到屋内关上门,白先生很是贴心,屋内都准备好了浴桶和热水和干净的毛巾,这样她就不用费劲的跑到后院去洗澡了。a镇这个地方天气热的很,今天白天身上流了好多汗,都快臭了,不洗是没法睡的。钟翎放好热水泡进浴桶里,温热的舒适感让她瞬间放下了紧张的心情,所以说经常泡澡还是一种很好的减压方式。她把头靠在浴桶上,因为太舒服了,都快昏昏欲睡了,咚咚咚,又是一阵声,钟翎一下子惊醒了,这一次她听的实实的,绝对是有人在。天性的使然,人类在的情况下,恐惧感会在无形中被放大好多倍,钟翎只觉得她害怕的连舌根都已经麻木了,甚至于全身肌肤的细胞都麻木了,她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热水的温度了。 ... ... 第三十一章 古镇命案4 http://..org/ e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阵风吹了进来,浴帘轻轻的动了两下,地板发出咯吱的声音,像是脚步的声音,钟翎僵硬的泡在水里,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浴帘的外边有一个人正在慢慢向她靠近。【最新章节阅读】恐惧已经升华到极点,她已经僵硬的如一块石头,连眼睛都不会眨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只消两步就可以拉开面前这道微不足道的浴帘了。 此刻钟翎的心里懊悔极了,为什么要逞强,说句怕又不会死,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又是个普通人会怕鬼有什么好丢人的,就算丢人也好过现在活活被吓死强。 咯吱,咯吱的声音终于在浴帘外停止了,钟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她有一身的功夫可是眼下她却什也做不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恐惧已经是第二次了。一样的赤身luo体,一样的孤立无援,不一样的是上一次她还会向老天爷祈求,而这一次她已经学会了承受,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老天爷也不会听到她的哀求。 一双手隔着帘子猛的向她伸来,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钟翎感觉到这双手的力度非常强大,寻常人是做不到的,这个人,或者该说它不是人,只要再用力一下她的脖子就会断,等明天二少她们来找她,就会看到浴桶里她冰冷的尸体了。 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这一刻钟翎想到了师傅,曾经是那么的受人敬仰,那么的叱咤风云,可却偏偏收了她这么个不中用的徒弟,丢尽了他的脸。师傅的仇还没有报,五鬼还逍遥在人世间,它们都还没死,自己怎么能死。她不是普通人,她是赏金大师的徒弟,她继承师傅的衣钵,怎么能轻易被一个无名鬼杀死,这样的话她有何颜面见师傅。 钟翎感觉到身体开始慢慢的变软下来,刚才的弦此刻也放松了下来,她一下子从水里伸出手抓住掐在脖子上的手,好冷啊,这么冰冷的温度,不会是个人。钟翎紧紧抓住这只冰冷的手,中间隔着帘子,钟翎看不到对方的样貌。 钟翎借着它的力,一跃而出,顺手将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下一秒便一把扯下了帘子,刚欲抬腿踢它却停止了动作,那一头蓝发现在已经盖不住钟此刻心中的怒火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二少不够,连你也要来耍我吗” 原本以为是哪个无名鬼闯进了自己的房间,吓的她动也不敢动,短短的十几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从前那些不堪的屈辱也在脑子里通通浮现出来,逼的她不得不去想。 商六从拿起毛毯披在钟翎身上,无意中看到了她肩上的盘龙纹,他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 钟翎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些失态,便顺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扎了起来,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为什么” “三爷的意思。”商六低沉的说道。 钟翎大口的呼吸着,才能排出心里的一团团怒火,“三爷他想让你试炼我” 商六点点头。 “那也不要偏偏挑我洗澡的时候吧。”钟翎对着商六吼道,原本被热水泡的通红的脸,现在一怒之下更红了。 “人在这个时候最没有防备。” ... ... 第三十二章 古镇命案5 http://..org/ e 钟翎被商六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商六哥我知道你平时话少,做事果断,但你也不是个木头吧。你至少也该知道男女这有别吧,我是个姑娘啊,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你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我洗澡的时候试我功夫,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要是有旁人知道,我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就被你毁了。” 商六本就话少,现在被钟翎这么振振有词的一通乱骂,现下就只知道站在那,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钟翎怒气冲冲的看着商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钟翎自然了解商六的为人,他对她绝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他只是听命于三爷,恰恰选错了时候,这样想着便也不想再为难于他,便开口道:“商六哥这一次我不生气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跑进来了,事不过三。好了,很晚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商六走后,钟翎关上门,坐到床爆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渗透了毯子,整个背上已是冰凉的了,可她也不去换,只庶着毯子坐在那,房间地板被刚才的打斗弄的水汪汪一片,浴帘脏兮兮的掉在地上。商六的做法虽然有些鲁莽,但也恰恰印证了一个事实,她害怕,非常害怕,这对于一个赏金猎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缺点。她虽然拥有一身的功夫,但是她没有经验,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恐惧,也不知道怎么去征服恐惧。 虽然二少平日嘴上没个正经,但他的修为是很高的,自己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跟他斗嘴上,而是应该多向他请教请教,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有今晚这样的局面,所以终究还是自己太懒散了,没有正视起这件事,通过今晚也该好好反省了。 正想着,突然钟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以为自己看到了错觉,地板上居然有一个人的脚印,湿湿的,一步一步沾着地上的水从浴桶那里往床边走来,钟翎眼看着这脚步走到自己跟前停下,她知道这一次不是三爷在试她了,这一次是真的遇到无名鬼了。如果是实体的她可以应对,可是现在这个,看不见也摸不着,但知道它就站在那,这该怎么办呢 钟翎慢慢的把身子往后靠,那双脚印还一直停留在床爆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了四五度,这跟小白的感觉是一样的,原本后背就是冰凉冰凉的,现在更是凉的彻底了。 钟翎就这样坐在床爆看着那双脚印,几分钟过去了,那双脚印一直没动过,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声,咚咚咚,此刻这个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惊心。 咚,咚,咚门外的人仍在,这个钟翎可以确定门外头确实站的是个人,而她眼前站着一个看不见的鬼。 钟翎看到那脚步往前移动了一下,又站住了,与此同时黄二少突然破门而入,钟翎看到那个脚步一路跑回了浴桶方向,接着就消失在地上的那一枉水里了。 黄二少冷笑的看着那摊水渍,“念你无心害人,今日放你一马,下次再敢出来,小爷我就收了你。”说完转过头看着钟翎,“你怎么狼狈成这模样” 黄二少发现钟翎没有看着他而是恐惧的看着他的头上,他一抬头,一个湿漉漉的女人直直朝他扑来。 ... ... 第三十三章 疑布迷局1 http://..org/ e 突然钟翎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的婴儿的笑声,她两手捂住耳朵,但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似的穿透耳膜,穿到了心里,顿时钟翎感觉心像是有万剑穿过一样,一下子痛的昏死过去。【无弹窗小说网】原来这婴儿的笑声来自于黄二少手里的翡翠娃娃,这个翡翠娃娃是上古的神器,只要吹响它就可以发出类似婴儿笑声的声音,故此才取名叫翡翠娃娃。那个湿漉漉的女鬼一听到那声音就开始四处逃窜,但以黄二少的性格放过她第一次又怎肯放过她第二次,毫不留情的就将她收了,是超度他还是毁她原魂,全看他黄少爷的心情了。 收服了那女鬼,黄二少连忙将钟翎抱到了三爷的房间,三爷正和信老板在说话,眼看着他急匆匆的抱着钟翎进来,信老板上前帮忙,询问道:“钟姑娘这是怎么了” “被鬼吓的,她房里有一个无名水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了,我收了。”黄二少边说边和信老板将钟翎抱到房里的躺下。 “三叔,我看呀,今晚她是没法一个人睡了,那屋子她肯定是死活都不肯踏进去了,委屈阿信跟她换一下吧。” “这个自然没问题,她一个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会吓倒是正常的,那钟姑娘现在没事吧。” 黄二少一脸随意摆摆手,“放心放心,没事,吓晕过去了,一会醒了就好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照顾她吧。” 送了信老板出去后,黄二少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看着三爷。 “说吧。” 自打他一进来三爷就知道钟翎肯定不是被吓晕的,之前商六已经来告诉过他试探的结果,钟翎虽然目前还是有些怕鬼,但不至于被吓晕,更何况已经有了之前商六的铺垫,但因为信老板在场,二少不得不装的无所谓的好打发了他。 “是翡翠娃娃,我一吹响她立刻就倒下了,表情非常痛苦,反倒是那个无名鬼都没她这么痛苦。我看那无名鬼八成之前是淹死在浴桶里的,一直徘徊在里头,白先生将浴涌搬进去后,她跟着也就进去了,六儿刚才进去的时候已经发现她了,但当时的情景不适合捉她,于是六出来后便让我再去一趟,结果就成这样了。我真是不明白,我已经警告过她不准她再现身,可是为什么她当着我和六儿的面也非要去找钟翎不可呢” 三爷听完后来到床旁,探探了钟翎的气息,又取出一根银针在她的眉间刺了一下,点出了阴黑阴黑的血。 “三叔,怎么会这样”黄二少一看到那血眉头都皱到一起了,寻常人哪有这么阴的血,这分明是死人的血啊,这跟之前他的判断一样,这个钟翎真的是很有问题的。 “你之前拿来的那两把剑上的阴气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你推断的没有错,这丫头身上有死尸气,但恐怕这死尸气不是我们心里的想的那种。” “三叔这话怎么说” “活人身上只有阳气阴气,纵使阴阳不平衡,也只有这两种,但有一种人它们身上有第三种,也就是尸气,而这种尸气是长年累月跟死尸打交道,甚至于吃死尸肉,喝死尸血才会慢慢形成的。” “但是”,黄三爷皱皱眉头看着的人,“这丫头从表像上看她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她的尸气不是外在加上去的,而是她自己形成的,但是一个活人自己是不会形成尸气的,唯有一种解释,这丫头恐怕是一具活尸,所以那女鬼无论如何也要接近她,因为她身上的尸气它们来说就是仙丹良药,不但可以聚集魂魄,还能增加修为,也就是为什么她害怕翡翠娃娃的声音。” ... ... 第三十四章 疑布迷局2 http://..org/ e “什么,钟翎是活尸”黄二少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翎,他几乎要认为是他的耳朵听错了,他虽然对活尸不是太了解,但也听闻过,活尸这种物种只在古籍中记载过,谁能想到它真的存在呢 “三叔,活尸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三爷叹了口气,“你跟这丫头平日走的近吗” 黄二少愣了下不明白三爷的意思,他明明是在问他关于活尸的事情,怎么他突然问起了自己和钟翎的关系。 “算的上谈的来的朋友。” “她有跟你说过她的身世吗” 黄二少摇,“我问过可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的东西也就仅限于我们查到的内容。” “钟翎是她的本名吗” “是,之前她的养父养母为她取的名子,据她自己所说,这名子是被绣在包她的那块毛巾上的,后来钟翎去了孤儿院,沈院长曾经想给她换名,可由于她事儿,没有法定监护人,所以要更换户口姓名,必须等她自己成年,可是她成年后不愿意换名子,所以就一直叫钟翎了。不过细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名子也是亲生父母送她的唯一的礼物。” “果然有可能是钟家后人。” “钟家”黄二少想是想起什么,一脸惊讶,“三叔,您说的钟家难道是指” 三爷冷笑一声,“这世上能有几个钟家,费了如此大的功夫,以为这样的障眼法就能瞒过后人,聂风和沈雪华能看出来,旁人又不是糊涂,怎会不知道。聂风拼尽全力也只能保她十年安稳,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黄二少挠挠头,“三叔,您这话怎么说的我越听越听不懂啊。” “我自言自语,你哪能听懂,你要是能听懂长明斋换你当家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 “小六,24小时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嗯。”房梁上坐着一个人,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淹没在黑暗中。 天亮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钟翎迷迷糊糊的醒来,一个人影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刚好帮她挡去刺眼的阳光。 “你醒了。”商六转过身,蓝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有些迷离,白皙的皮肤,深邃的眼眸,钟翎看着他,一时间竟真的有些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昨晚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前堂等你。”说完商六便走至门外等她梳洗。 钟翎点点头,拿起一旁已经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终于可以把身上这张毯子给脱下来了,睡了一夜都被自己的体温给烘干了,这样糟蹋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钟翎和商六一起来到前堂的时候其它人已经就坐了,白先生一看到钟翎立马上前,满脸歉意,“钟姑娘,真是对不起,原想着是要给钟姑娘方便的,没想到给姑娘添了那么大的麻烦,真的是很抱歉。” “白先生您不用自责,我没事,只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我继承这座祠堂的时候这浴桶已经在了,这木桶泡澡是非常能缓解压力的,我女儿是特别喜欢的,我看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应该也会喜欢,就命人搬你房间去了,没想到原来那个木桶以前淹死过人。” “那白先生的女儿也看到过吗” “这我倒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那怎么我一用她就跑出来了,她这是不喜欢我吗” 黄二少偷笑道:“我看未必,有可能她就是喜欢你所以才跑出来,准备跟你交个朋友呢。” “行了,这件事到此结束,人没事就好。”黄三爷说道: 黄二少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钟翎心里泛起了疑惑,这桶年代已久,想必这女鬼是从未出现过,否则白先生也不会把这个桶拿给她用,更不可能还把它留在祠堂里,偏偏她这一用,她就出来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何况前后六哥和二少都在屋子里,这鬼却丝毫不避讳,哪怕二少已经警告过她,可她还是出来了,这应该不是喜欢她这么简单吧。 ... ... 第三十五章 疑布迷局3 http://..org/ e 钟翎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三爷,二少,六哥,这三个人一定有事瞒着她,通常看起来一目了然的事,通常背后有你看不到的阴暗面,钟翎也不是糊涂人,十年的牢狱生涯让她知道了怎么样去装傻。【全文字阅读】 “折腾了这么一下,我可饿坏了,现在可得好好吃点东西补补了。”说着钟翎便坐到了信老板的旁爆狼吞虎咽起来。 早饭还没吃完,就看到白先生的伙计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老板,不好了,又有人被杀了,总局让我叫你过去呢。” 众人大惊,皆放下碗筷,随同那伙计一同去了出事的地方,到了现场才知道所谓的保密功夫做的是有多好了,原以为会有一群人挤在这看热闹的,没料想除了警方的人,只有两个报案人在,看来这个地方早就戒备森严了。 这两个报案人就是看守这里的门卫,自从第一起事件后这里就被封了,每日都有人看着,谁也不让进,可就是这样,案子还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为此警方特第在这巷子口装了监控,可是听来迎接白先生的那个警察说,“监视器里没有拍到任何画面,他们也不知道人是怎么进去的。” “白老板这几位就是你请的大师吗”一个身穿制服大肚偏偏的男人走过来,皮肤黝黑,蓄着一字胡,约跟三爷差不多身脯一看那架势估计就是伙计口里所说的总局。 “李局,这位是黄三爷,在业界非常德高望重的,有他在,这件事情一定可以圆满解决。” 李局长打量了一前的几个人,眼神随意的扫过了二少,信老板和钟翎,可是当看到三爷和商六的时候,他的眼神不一样,好像马上就会放光一样,钟翎撇撇嘴,这个李局,果然是慧眼识人,最厉害的两个被他看了去,看来这些年局长真不是白当的。 “本来我们做警察的不应该跟鬼神之论扯上关系,但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上面又给了期限,无奈之下只能搏一搏,这件事情是高度机密,还请各位在外不要多嘴。” “这个自然。”三爷淡淡的道: 众人在李局的带领下到这条破损的小巷,这一路走着钟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边看边琢磨,却也没想出个头绪,她悄悄问一旁的二少,“你有没有觉得这巷子里的房屋建的太复杂了” 没想到黄二少竟一脸惊喜的表情,“连你都看出来啦看来出门前给你补习功课没算浪费时间啊。” “真的有问题” “这是个阵图,房子的地基都是按阵图造的,至于到底是什么图,得问三叔了,这么复杂的阵图我也是第一次见。” 黄二少口中的阵图,是指阵法图,不同的阵法会有不同的攻效,比如古时的国师为了求雨,设天坛,画符咒,那个天坛就是一个降雨图。还有更广为流传的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无可辩知,但是天门阵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条古巷居然要按照阵图去造,这里头的悬念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几个警察站在一座宅子的大门外,想必就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地了,钟翎一踏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白先生说过这出事的房子在最里头的院子,这血腥味居然都弥漫到大门来了,可想而知里头的情况是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乖乖,谁设计的这个院子啊,五鬼八十二决全都用上了,这是要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有这么大的仇吗,这也太狠了点吧。”黄二少一踏进门就开始连连感叹。 “什么五鬼八十二决”李局长回过头来问黄二少。 黄二少一脸得意的看着李局长,“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就是很危险的东西,让你的人在这个院子里不要乱碰。” 钟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装什么装啊,不就是刚才人家没正经看你一眼嘛,用的着现在在这臭显摆吗,一个大男人这么小肚鸡肠。 ... ... 第三十六章 疑布迷局4 http://..org/ e “到底什么是五鬼八十二决啊”钟翎转过头小声的问信老板。【无弹窗小说网】 “你有没有看到这院子里有很多的石柱,花坛,石雕,青花石板。” 钟翎一一看去,“看见了,怎么了” “那上面的可不是花纹,全是咒语,五鬼八十二决是置人于死地,永不翻身的死咒。” 听信老板这么一解释,钟翎再仔细看去,果然那些雕刻上去的花纹是一种她看不懂的字符,整个宅子到处都是。 他们穿梭过前院来到最后一个小院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一片的鲜红,那红红通的颜色让钟翎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上午,也是这样一片红,钟翎闻着这血腥味,往事全都浮现出来,让她头疼欲裂,她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幸然信老板就站在她身爆一把扶住了她。 “你一个姑娘家不要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了,我扶你出去吧。” 钟翎摇,“今日不看,明日不看,以后是都不看吗” “钟姑娘的意思,难道是想做赏金猎人” “怎么,你们这行没有女人吗” “那倒不是,只拭娘家做这个未免太辛苦,又太危险。” 钟翎笑笑,“这世上做什么不辛苦呢,我没事,习惯习惯就好了。” 钟翎抽出被信老板扶住的手慢慢往前走去,这是一个大约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原本面相清秀,只是如今沾满了鲜血,也只能看到狰狞了。跟之前白先生所描述的一样,脖子上有个血窟窿,左手的小拇指没有了,像被人生生的咬断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白先生的人送来了当地的县志,三爷翻看了几页,接着便凑上前去看了看死者的伤口,又闻了闻伤口里流出的血,便对着李局说道:“让你的人先离开这,另外把那天那两个女孩子带来,我有话问她们,这个尸体没用了,你们处理吧。” 李局对于三爷一行人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三爷这个人气度非凡让人不得不听命于他,相信他。李局很快派人把尸体处理掉,又按着三爷的吩咐把门上的血也清干净了,只是有些血渍时间久了,已经深入到门里清不掉了,但是基本上已经能看到原来的样子了。 当所有人都在研究门上的图案时,没有人发现钟翎因为恐惧而睁大的双眼,或许别人不认识,但是这个图案她却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因为她的肩膀上正纹着一个。 “这问三爷,这是个什么图案” “这个图案叫盘龙纹。” 三爷一说出这三个字,钟翎的心一下就揪住了,三爷说过盘龙纹是上古留下的符咒,现世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画的出来了,那么,这个盘龙纹会不会是 “盘龙纹是一种封印的死咒,这里头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还好这条盘龙纹只有十六道,应该不难对付,这里暂时不动,我们先回去,明日再能开这扇门,就让她在里头多待一天吧。” 别人听来三爷的话没什么,可是钟翎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巷子是根据阵图建的,院子里又到处都是八十二决,这么厉害的阵仗,门上也只画了十六道,那自己身上这道八十一道的盘龙纹到底是用来克制什么的,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厉害的死咒才能被封印 就这样钟翎又满怀心事的跟着他们又回到了祠堂,路上他们谈论着什么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直到李局把那两个女孩带了来,她才把注意力放到案子上了。 钟翎见那两个女孩也就十八.九的样子,一个扎着马尾辫叫冯兰,一个短发叫苏静静,两人长的都很秀气,只是这几天也是被折腾的睡不着,的脸色都腊黄腊黄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肯定没少哭过。 ... ... 第三十七章 疑布迷局5 http://..org/ e 白先生给她们倒了一杯热茶,让她们放松下来,“没事,不要怕,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全文字阅读】” 两个女孩点点头。 三爷看着两个女孩,慢慢开口问道:“你们是第一次去那座宅子吗” “是的。”苏静静轻声道: 三爷笑笑,不说话,苏静静抬头看了一眼三爷,又慌忙低下头去,钟翎看出了不对劲,这两个女孩在撒谎。 “死了这么多人了,你们不害怕吗”三爷的话让场上的人惊了一下,难道这两个孩子知道什么不肯说。 两个女孩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到底是知道什么快说啊,事关人命,你们不能胡闹啊。”白先生在一旁都急着直跺脚了。 “跟死人做交易,代价是很惨的。”三爷说道:“也许你们的本意并不是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决对不会就此收手的,很快这个镇上所有的男孩都会被杀,你们真的想看到这个结果吗” 冯兰猛然抬起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我们不适意的。” “究竟怎么回事,快说。”三爷这次的语气很决绝了,两个女孩被这么一吓也不敢再沉默了。 “我们原本只想吓吓青青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青青是我们的室友,但是她平常为人特别刻薄,说话也总是话中带刺,大家都对她不高兴,后来学校组织到这里来玩,我们知道这里有一个地方是没有开放的,就想着带她来,吓吓她,可谁知”苏静静仿说不下去的样子,脸部的表情很是痛苦。 见她说不下去了,冯兰便接着说道:“我们是无意中发现的那个宅子,我们看它没有像其它房子那样倒塌不成形了,于是就进去了,就发现了那扇门,我们从门缝往里看,就看到了那个上锁的柜子,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看到捻子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就想离开那个地方,我就拉着她们准备赚可就在这时青青变的很奇怪,她一直在看着那个柜子,我们叫她她就像听不见一样,我觉得不对劲,就上前去拉她,然后我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什么声音”二少问道: “我说不好,像是用脚踹柜子的声音,那时我们真的吓坏了,撒腿就准备跑,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把院子里的门给关上了,我们一时出不去了,接着我们就听到了青青的声音,我们转回头去看,就看到青青的头顶上飘着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垂下来都快遮住青青的脸了。我们当时吓的就倒在地上了,然后那个女人开口说话,她说只要我们带一个男孩过来,她就放了我们。我们害怕极了,只能答应她,后来后来” 三爷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的众人都惊望着他。 “我给你们机会说实话,你们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三爷,怎么回事啊”白先生不解的看向三爷。 只见屋子里的人除了白先生,其余的人都不说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件事,鬼是开不了口的,声音是阳间的东西,死人带不赚所以这两个女孩子在撒谎。纵使是小白有百年道行了,但仍旧不能开口,也只能凭借别的办法与活人沟通。 “小姑娘,我想你们还不知道你们面前坐的这位是谁,如果你们知道他是谁就不敢这么编故事了。”二少冷冷的说道: “我们,我们”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可以杀尽所有林家村的人吗” 两个女孩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三爷,“你怎么知道林家村” “我不仅知道林家村,我还知道李翠茹,现在你们该说实话了吗” ... ... 第三十八章 六指新娘1 http://..org/ e a镇的天气原本是很热的,可是现下白家的祠堂里却传来阵阵阴冷的凉风,让人不禁心里发凉,不知何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两个女孩哆嗦哆嗦的坐在那,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哪里,原本已经商量好的证词却在顷刻间让人识破,看来面前的这些人比警察要难对付的多。【最新章节阅读】但冯兰心里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纸包不住火,这样也好,至少让沉寂了一百多年的冤案可以有翻身的机会了。 冯兰冷笑了一声,站起身,冰冷的眼神望向三爷,“林家的男人都该死,这是他们的报应,他们要血债血偿。” “说下去。” “一百多年前,这里还不叫这个名子,七乡八里的都管这叫林家村,这里是林氏一族的居地,有上百户人家住在这里,大家一直和和气气,相处融洽,唯有一家,乡亲们都不愿与之来往,这是唯一一家林氏外姓人李家宅,但却也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家,这家人从来深居简出,不怎么结识村里的人,大家对李家宅的人、事知道的非常少,唯独只知道李家宅中有一个年轻的,因为身体残缺一直没有出嫁。后来族长的儿子林业平无意中看到了这位,便心生念头,想要娶她过门,便让他父亲上李家提亲,乡里的人知道后都赞赏林业平是真心待人,不嫌身残,一时半会儿的,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凑合这桩婚事。” “呸,狗东西,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家业。”苏静静骂了一句。 “林族长想着,你女儿既然身体有缺陷,而我儿子却是一表人才,又是族长之子,配你简直就是浪费了,我一提亲你还不巴结的答应可谁知李家的人非但没有同意,还退回了所有的聘礼,闭门谢客。林族长觉得受到了屈辱,咽不下这口气,一天夜里带着几个帮手硬生生的闯了李府的门,强行将李带了出来,逼着她拜了堂。” “什么啊,这还有王法吗晴天白日的大抢活人啊。”钟翎愤愤的说道: “大姐,人家明明说的是夜里好吗”黄二少道: “管它呢,都一样,难道这事就没人管吗” 苏静静接着说道:“管谁管一族之长谁能管他,那个年代还不是由着他当地方霸主,更何况你别忘了这个村子姓林不姓李,李家拒亲不仅惹怒了林族长,也牵连惹到了林家村的人,村民们都觉得是李家不知好歹,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为李家说话。李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终究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又是别人的地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的女儿被人糟蹋,可怜李就这样成了林家的媳妇。见已然木已成舟,无力回天,李家人便准备了一些嫁妆送去了林家,希望他们可以善待自己的女儿。人性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一但在心上撕了个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他们尝到了金钱的滋味,便如狼似虎的跑去李家,三天两头的去索要财物,美名都是李要的,他们只是带拿,李家不忍李受苦只好忍气吞声,可正是这样却反而涨了他们的气焰,后来就不是拿了,明目张胆的抢了,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啊,李嫁过去不过一年,李家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大宅子,可就是这个宅子林家也不肯放过,以李有身孕为由,强行占了去,李家上下老小小都通通被赶了出来。” ... ... 第三十九章 六指新娘2 http://..org/ e “那这个林业平到底对李怎么样呢”钟翎好奇的问道: “林业平就是个畜生,他原本就是看中人家钱财,新婚之夜也是强行了李,后来便变本加厉,对她非打即骂,一日三餐食不裹腹,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让穿,只用了一个破麻袋把她的身体套住,将她锁在”苏静静说到此处,表情异常痛苦,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锁在哪里啊,你倒是说啊”白先生在一旁催促。 “锁在粪桶旁,羞辱她折磨她。” 钟翎一个没站住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浑身就像有电流穿过一样,商六皱了皱眉走到她身爆扶起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没事,你们继续。”钟翎的声音低沉的吓人。 “你们接着说。”三爷示意道: “原来这个李所谓的身体残缺只是因为左手多长了一个小拇指,当地的传说,拥有六指的人都是不吉利的,所以林业平这个畜牲拿把刀活生生的就把李的那根手指剁了下来,李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终于有一天她以红绳系舌悬梁自尽了。李死后,林家一直不得太平,总有人离奇死亡,林家知道是李的鬼魂在做怪便请了道士来收她,后来林家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全家都搬走了。” “三爷,这红绳系舌是什么意思”白先生不明的问道: 三爷看看两个姑娘,淡淡的问道:“这李家懂得奇门异术” 苏静静摇,“如果她懂得奇门异术又怎么会被林家折磨致死。李家的宅子是自古传下来的,有很多的古籍,李家平日无事便喜欢翻来看看,无意中看到的。如果用红绳系在舌头上悬梁便会成为厉鬼,可保魂魄永生记不世不散。” “那这些事情你们两是怎么知道的”白先生问道: “呵呵这还用问吗,李氏一家不是都被赶走了吗,恐怕眼前这两位姑娘就是李家后人,现在回来复仇了。”黄二少冷言道: “难道林家人不该死吗”苏静静愤愤的看着二少。 “林家业该死,那是他的报应,但是林氏后人何其无辜,你们这样滥杀,难道不是在助纣为孽吗” “什么,阿信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是那个李杀的,是她们两杀的”白先生一脸震惊。 “李死后冤魂索命,李家一宅的这个巷子全部按照坝水图来建,这个阵法专困吊死鬼,整个李宅上下布满八十二决,门上又有盘龙纹,层层锁死,她就是想杀人她也出不来,所以你们两个故意以探险为名,到处去找林氏后人,然后将其引来。” “你们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还真是,四个男孩都姓林。”李局道。“可是,三爷您刚才说的跟死人做交易又是什么” 三爷爷笑笑,“事情都过去一百多年了,谁有那个闲功夫去玩复仇的戏码,更何况是上上一辈的恩怨,就更不可能了。”三爷看着苏静静,“有句话你说对了,人性是贪婪的,不过我也奉劝你们,无论是谁告诉你们这个故事,让你们和她做交易,你们要记住,这个人一定不是好人。好了,李局我的话说完了,情况你也了解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至于那个李,明日我去会会她,你就不用心了。” ... ... 第四十章 六指新娘3 http://..org/ e 李局长一听这案子终于能结了,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原本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现在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三爷刚吩咐完,他就连声咐合,“是是,我知道了,多谢三爷相助,改日一定重谢。【全文字阅读】” 白先生送了李局出去,钟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仍旧不太好,“三爷,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原原委委不就是一桩女鬼复仇案吗怎么最后要跟那两个姑娘说那样的话呢” 三爷摇摇头,“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不会知道这么久以前的事情,只能是有人告诉她们的。” “兴许是她们的父辈母辈呢” “如果你是她们的母亲,你会说吗而且还让她去复仇” 钟翎想了想,摇摇头,“不会,这都阵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谁还去提,再说过去这么久了是真的还是谣言都不知道,这又不是拍戏,还整天把复仇当毕生大业啊。” “对啊。” “我还是不明白。” “哎哟,大姐你的智商真的都长到头发上去了。三叔的意思是,有一个人故意将这个故事告诉这两个女孩,然后让这两个女孩信以为真,并且告诉她们只要她们帮助李小姐,李小姐呢也可以同样的回报她们,年轻的女孩子们都有幻想以为一百多年的鬼就可以神通广大了,有求必应,所以啊,现在啊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玩什么碟仙啊,笔仙一类的,熟不知鬼就是鬼,它不是神不可能心想事成,那是菩萨的职责。” “那跟鬼做交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无换身份,把你的身子占为已用。” 三爷叹口气,“四个年轻男孩的精气都被她吸干了,一百多年的沉淀,恐怕那些阵法,咒语就快拦不住她了。明日你和小六准备好家伙务必将她收服。” “是。” “明日你跟阿信留在这,不要去了。” 钟翎一听立马急了,忙叫道:“为什么呀” “我看你气色不好,需要休息。” “我好的很,不用休息,再说了您这次带我来不就是让我长长见识的吗不让我去,还带我来干嘛” “你今天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 “三爷,您就别闹我了,我是一定要去的,除非你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 “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要去是你自己的选择,将来若有什么差错不要怪到我的头上。” 钟翎听着这三爷这语气不温不火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但左右细想想恐怕还是跟她的盘龙纹有关,如今信老板在场,不好当面问什么,只好找机会单独见面聊聊了,但是如果三爷不让去,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那么还是不要冲动的好。 “行行行,您别吓我,我胆小,不去就不去,那你们准备明天什么时候去” “太阳下山以后。” 躺在床上的钟翎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听到的那个故事,她很同情那个李家小姐,人性的恶毒真的不是只用这两个字就可以表达出来的。这一点她是身有体会,十年牢狱生涯,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她没碰过,人若是恶心起来真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了。 ... ... 第四十一章 六指新娘4 http://..org/ e 钟翎拿出手机给白静打了电话,睡不着还不如找人聊天,省的自己把自己给烦死,女人煲起电话粥来可是不得了,二三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她们还会觉得意犹未尽,钟翎在电话里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都告诉了白静,没料白静对此却是非常感兴趣。【无弹窗小说网】倒也是,自从她上门长明斋,前前后后听说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可那也是听说,并没有真正的见过,这下子有这么离奇的故事,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来,一放下电话便立马让宋玉订了当夜的机票,天亮就能到达了。 夜里钟翎坐起身四周环视着,可能昨晚真是吓着了,她现在总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她一样,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钟翎起身走下楼,夜里的古祠堂显的格外的阴冷,虽是炎热天气,可身上却被风吹着丝丝发凉。钟翎看着这座古建筑,不禁有感而发,几百年的历史了,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人走了,景还在,不知前人是否也在这样一个无眠的夜晚散步于堂内,感叹世态的多变呢。 突然钟翎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那,她在感受着空气中异样的波动,有什么东西要来了,这种感觉她非常熟悉,每一次小白要出现的时候她都是这种感觉,小白已经有一百多年的修行了,能跟小白有同样感觉的,在这个地方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钟翎惊恐的望着四周,怎么会呢,三爷说过她是出不来的,难道封印提前解封了,可是为什么呢钟翎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身往三爷住的地方跑去,一定是有第五个被害者出现了,可是太迟了,当钟翎转身的一瞬间,一个红衣女子已经扑面而来,月光的洗礼下,那一身红格外刺眼。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钟翎,狠狠的将她扔到了地上,这样的力度远远超过了钟翎这个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范围了,钟翎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痛的发抖。可还没让她有喘息的机会,那红衣女子又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提了起来,钟翎看到这张惨白惨白有脸上有两个血窟窿一样的眼睛,嘴里拖着一张长长的舌头,舌头上还有一根红绳,仍在滴着血,那血滴到地上,立刻就冒了烟。 只见那女人张着嘴就朝着钟翎的脖子咬过来,一声尖叫,钟翎从梦中醒来,她浑身大汗淋淋,张大嘴巴不停的喘着气,这个梦太真实了,钟翎摸着自己的脖子,感觉被她掐过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狰狞的面孔。好容易平静下来了,她一转头发现她的床边站着一个人,惊吓之余她又叫了出来,并拼命的往被子里钻。 “是我。” 听出了商六的声音钟翎才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到商六阴沉的脸,钟翎突然笑了,而且是大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哭着哭着她又笑了,自始至终商六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站在那看着她。 “六哥,我是不是一个非常可笑的人自视一身功夫,平常跟你们大呼小叫,可一遇到点事就吓成了这个缩头乌龟样,就这样我还信誓旦旦要为师傅报仇,要捉五鬼,实在是太可笑了。”钟翎几乎是用吼着说完最后一句话的,然后又是一阵哭笑,她无力的坐在床沿,任凭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被子上。她想师傅了,她想告诉师傅,自己没有他想的那么厉害,她让他失望了。 商六任旧没有说一句话仍旧是远远的站在那看着钟翎,脸上没有表情。 “六哥,你教我,你教我怎么变的强大,你教我怎样才能不怕。” “你很强大。” “你有见过从被子里爬出来的强大”钟翎冷笑,“我这一身功夫是白学了。” “有原因的。” 钟翎抬起头看着商六,“原因” “要问三爷。” 昨晚那个无名鬼出现后,钟翎确实怀疑过自己的体质,是不是属于招鬼的那一种,再加上她身上有个盘龙纹,而盘龙纹的作用也实在让她害怕。但是现在还是先处理那个女鬼的案子吧,自己的事先放一放,这个时候还是不添乱的比较好。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冷静下来以后,钟翎才想起要问为什么商六出现在她的房间。“你该不会是又要趁我睡觉时又来试炼我吧。” “我听到你叫了。” “哦,这样啊,谢谢你,做了个恶梦,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商六点点头,转身一越从窗户上跳了出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钟翎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夜又要无眠了。 ... ... 第四十二章 六指新娘5 http://..org/ e 第二天早上钟翎刚下楼就看到白静火急火燎的跑来了,身后还带着宋玉,真是凑热闹哪都不嫌人多。【无弹窗小说网】 “你们两怎么都来了” “她你还不知道,那还不是我到哪她到哪。” 宋玉一听不乐意了,放下行礼道:“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我自己非要跟来似的,明明是你害怕要我陪着,真是黑白颠倒。” “我答应过他们不在外在乱说的,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了,不然就是给我找麻烦了。”钟翎担忧的说道: “大,你是忘记本姑娘是干什么的了谁人敢给你找麻烦” “哎哟,静姐我跟你说真的,你别开玩笑了。” 宋玉笑道:“安心吧,这里是旅游区,人人可以来,我们只不过是恰好在这碰上了老朋友而已,碰巧听说了一些事情,他能怎么样,放心啦,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别,你们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钟翎没底气的说道: “哎,什么时候去啊” 一听到这话钟翎就垂头丧气了,“三爷不让我去,让我待在这。” “为什么” 钟翎把两人带到屋里,便把前天遇鬼的事情跟她们说了,正说话间白先生他们也下楼来了,钟翎便把白静和宋玉介绍给他,这位白先生非常好客,很是客气,当即就让人为她们准备了房间。宋玉一收拾好东西立刻就投入到这美丽的风景当中去了,她难得休一次假,还不得好好玩玩。 太阳快落山时大家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照原定计划,信老板和钟翎被留守在家,自然白静和宋玉也是被禁止出门的,可怜二人千里迢迢过来,结果真的就只是来旅游的。 四人坐在堂厅,钟翎一直沉闷不语,哎,看着他们出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虽然知道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何况还有三爷坐镇,可这心里就是放心不下,或许这就叫担心吧。 三爷一行人来到李宅前天已经全黑了,三爷用手指蘸着朱砂血在正门上画着一些符,接着将一把木剑插在门的中央,又让二少和商六将整个李宅都用红绳围了一圈,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们才到李宅大院。 晚上来跟白天来简直是有天壤之别的,整个院子阴气森森,连吹在人脸上的风都如同刀子刮过一样,要知道现在可还是盛夏的时候啊。他们来到那扇红门前,三爷依旧是用朱砂在门上画着符咒,又在门前点起一堆火把,商六拿出了他的麒麟棍,金龙榜排行第二的神器。 钟翎刚开始见到它的时候以为只是一根普通的铁棍,后来才这知道,这玩意是神器啊,可以随意的缩小,增长。缩到最短的时候只有20厘米,最长可以超过一个成年男性的身高。它还可以分成一段、二段、三段、四段既可以当双截棍,又可以做九节鞭。麒麟棍是由九天玄铁打造刀砍不坏,火烧不化,一下去金钢石都能打碎了。的头尾刻着两只麒麟,当真是跟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有的一拼,分分钟帅你一脸。 商六手持麒麟棍一打碎了门上的锁,首先走了进去,屋子里很黑没有光犀二少将几个应急灯放在四处,才稍微好些。 三爷示意商六砸开铁链,就在他快要动手的时候又突然叫住了他,三爷走至柜前侧耳听着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不好,她已经出来了。” 话音刚落,商六一打碎了铁链,柜子里只有一件红色嫁衣,衣服上绣着紫色曼陀罗花。 “糟了,快回祠堂。” 商六首先冲出了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身影,三爷与二少紧追其后,不料他们竟然被这个李算计了,其实早在第四具尸体出现前,这个李已经可以出来了,可是可怕的不是她出来了,而是她怎么出来的 “你”钟翎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她紧紧的将白静和宋玉护在身后,刚好信老板出去了,现在谁也保护不了她们了。 来人一步一步紧紧的逼近钟翎,她的眼神里全是怨恨,“你居然还活着” ... ... 第四十三章 生死之间1 http://..org/ e 白静和宋玉都是第一次见到鬼,白静毕竟比宋玉年长几岁要稳重些,虽然害怕但还没有乱了分寸,一旁的宋玉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白静不得不撑着她以免她随时就倒地了。【无弹窗小说网】 钟翎虽然已经有过见鬼的经验,她也极力的装作镇静,但是额头上的汗珠还是掩盖不了她的紧张和恐惧,这次出来她的紫金刀也一并带了出来,但是三爷交待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定不可以拿出来,这次同行的有阿信,他的狼牙刺仅次于紫金刀,若是被他知道,必然要惹来杀生之祸。可是眼前的情况算不算万不得已 “苏静静,你到底是人是鬼”钟翎看着这个苏静静,面容还是一样的,但是眼神却已死寂无气了,她的眼神让人不能直视,阴冷的让人心里发怵。 “死人是不能说话的,你觉得我是人是鬼”苏静静的声音空洞的像幽灵一样,完全与昨天见到的判若二人。 钟翎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不禁发毛,难道她已经不是苏静静她是李翠茹天啦,她真的占据了她的身体,活了过来那这,到底算是人还是鬼啊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苏静静阴冷的声音顿时让钟翎清醒过来,刚才只顾着害怕都忘记了问这句话的意思,她跟这个苏静静或者说李翠茹都是第一次见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翎似乎已经忘记害怕,语气也变的强硬起来。 苏静静还是那个阴冷的腔调,“没想到,一直以捉鬼为大责的钟家,竟然也会用这么阴狠的手段。” 钟翎被她说的越发糊涂了。 “你究竟什么意思” “但是,这恰好成全了我,只要我喝了你的血,我就再也不是冤魂厉鬼了。” “你不是想报仇,你是想抓我” “就算杀光全天下的林氏后人,我也还是孤魂野鬼,有何意义。你的出现真真是让我意外,只能说是你阳寿已尽了。” 虽然苏静静的前后话让钟翎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有一件事实她总算弄明白了,这个苏静静想要她的命,无论她现在想知道什么,都不是最好的时机,当下最重要的是保命,怎么说也要撑到信老板回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苏静静似乎也没有给钟翎的准备,话音刚落就直直朝钟翎扑来,她到底是有着一百多年修为的鬼魂,而钟翎目前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最快的反应也无非就是把白静和宋玉推到了角落让她们两自保,如果有机会就跑出去求救。 如同梦里的情形再现,苏静静轻而意举的就抓住了钟翎,但是眼下的钟翎可不像梦里那般任人宰割,在她被抓住的同时她已经做出了反击,她的脚狠狠的踢到了苏静静的胸口,但是她一个普通人的脚力就算再重也还是伤不了一个百年修为的鬼魂,但是至少为她挣取到了逃脱的时间。 ... ... 第四十四章 生死之间2 http://..org/ e 她这一踢也正好激怒了苏静静,她下手比刚才更狠了,她一跃至门口挡住了钟翎的去路,眼看逃出无望她也只能拼死相搏,而一边的白静也正瞅准时机准备逃出去搬救兵,可是宋玉已经被吓的双腿无力,根本行动不了,两人无奈只能躲在柜子的后面。【最新章节阅读】 苏静静抓住了钟翎的脖子将她提到了半空中,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她拼命的蹬着脚,却无劳而为,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几乎快要昏厥的钟翎清醒过来,原来苏静静已经咬向了自己的脖子,她大口的吸食着鲜血,可是突然她放开了钟翎,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受伤的钟翎全身无力,她拼命的向后爬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苏静静会这么的愤怒。 满脸都是血的苏静静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她一把将地上的钟翎翻过来扯掉了她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八十一道的盘龙纹格外清晰。 “又是盘龙纹”苏静静发出一种近似野兽的狂吼,“别以为你纹了盘龙纹我就伤不了你了,我现在就把你的纹身给扒下来。” 说着便将她长长的指甲插进了钟翎的背,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凭空落下,一道银光闪过苏静静被击到十米开外,她的手上还流着钟翎的血。 阿信看了一眼地上的钟翎,神色诧异,他不解的望向地上的血,眉头更是紧了。但是此刻并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个苏静静可非同一般,不能大意,何况他有伤在身,硬拼对于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拖延时间,等待三爷他们回来救援,商六的速度很快,相信自己不用拖太久。 阿信不愧是金龙榜排行第四的高手,虽然有伤在身不能强行收服她,但是与她周.旋却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苏静静死的时候怨气太深,又被封印一百多年,阴气之重无法估量。趁着信老板和苏静静不相上下之时,白静和宋玉赶紧将钟翎转移到角落,她脖子上的血窟窿触目惊心,还在呼呼的往外冒血,还好没有伤到动脉,不然就要魂归西西里了。宋玉将衬衫撕开,紧紧包住伤口,又用手按住,至少暂时先止血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屋顶翻下,商六手持麒麟棍拦截住了想要逃窜的苏静静,商六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短短三四招已然已经让苏静静招架不住,最后的时候商六甚至没有动用到麒麟棍,只凭空手就掐碎了她的龙脊骨,让她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阿信知道这个商六向来下手狠,刚欲阻止,只听咔嚓一声,已经来不及了。 哎,这会子就算把李翠茹给逼出来,这苏静静的身体恐怕也是残了,终身下不了床是肯定的了。 就在这时三爷一行人已经赶了回来,看到躺在地上的苏静静,三爷看到阿信脸上的惋惜,便道:“这女孩的魂魄已经被她吸食了,回不来了,这具身体不过是个空壳子了,不用感到可惜。” ... ... 第四十五章 生死之间3 http://..org/ e “什么短短百年时间她就已经可以吸食魂魄了”这倒让阿信吃惊不小,要知道能够做到吸食人的魂魄,那也得是千年以上的老尸鬼也能做到,一般这种鬼也只有阴森的古墓才有,她一个不过才百年修为的年轻女鬼,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三爷将一件红嫁衣递给阿信,阿信一看才明白了刚才的疑惑,这个李宅据说是个大户人家,有一两件古玩意传下来也不足为奇,看三爷手里的这件衣服,少说就有一千多年了,若她死的时候穿的是这件衣服,那这修为是要大大增进,不怪可以吸食人的魂魄。 “你们先别管她了,先看看钟翎吧,她现在必须送医院。” 商六一把将其抱起,“她不能去医院。”说着便往楼上去。 黄二少走至苏静静跟前,冷笑一声,便掏出了翡翠娃娃,一阵婴儿的笑声回荡在这古老的祠堂里,不一会儿就看到苏静静慢慢化成白烟,奇臭无比,白先生在一旁是看的目瞪口呆,好在无论如何这个新娘子也算处理掉了,虽然她的身世很可怜,但她杀的毕竟是无辜之人,终究还是要偿命的。 钟翎的伤口虽深但不致命,只是身子虚弱,暂时几天都不能活动,只能静养在,好在白静和宋玉来了,这照顾的事情也就交给她们了。阿信对于钟翎身上盘龙纹的事情自然是有疑问的,但钟翎毕竟是长明斋的人,她的事也不好详细追问,但是活人身上的盘龙纹这样的东西无论是被哪个赏金猎人看到,都会忍不住的想要寻求到底。何况钟翎的血居然还有死人的味道,这就让他更为好奇了,她不知道长明斋是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人,但是不得不说,这们一个体质用来做赏金猎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要她站在那,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会形成一种磁场,让那些鬼魂自动就送上门来了,但是这样的体质想要形成,过程必定是非常特殊的,阿信忽然开始对这个钟翎产生了无限的兴趣,但他深知长明斋的势力,如果要调查她,一定要做的非常小心,万一被三爷发现,五里居必然会遭到重创。 “还是没胃口吗多少吃点吧。” 受伤以后钟翎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不下东西,白静看她不过两天的时间都瘦的一大圈,实在是心疼,便和宋玉亲自下厨为她做了饺子,可是她只吃了两个就不吃了,任凭她们怎么说她都不肯张口。 宋玉接过碗,道:“姑奶奶的,你就看我们辛苦包的份上,好歹再吃两个嘛,你看看,这才两天你都憔悴成啥样了。” 钟翎无奈的看着两人,“你们的心意我怎么会浪费,只是这两天整个身体非常的不舒服,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嘴里苦的要命,你给我吃什么我都想吐。” “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吧,别听那帮男人在这瞎折腾,捉鬼他们很行,可看病他们到底是门外汉啊。” “我没事,可能就是身体虚了,养养就行了。” ... ... 第四十六章 生死之间4 http://..org/ e “养养怎么养你这不吃也不喝,光睡着就能养啦,要是这样,还要医院跟医生干嘛,大家都回家睡觉去,啥病都没了。【全文字阅读】” 白静很是赞同宋玉的话,也劝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样放心些。” 架不住两人左劝右说,钟翎只好硬着头皮又吃了几个饺子下去,这才让她稍稍堵住了她们的嘴,可是她们刚走,先前吃的饺子又都给吐了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受过伤,上次差点都要了命,也没像现在这么难受过,心里一阵阵的像是用用冷水浇过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好,总之就是难受。 夜里钟翎被这种感觉折磨的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像是被抽空一样,难受的紧,连着喝了几杯温水都不管用,刚欲出门却看到了门外的商六,一连几天夜里商六都在她房间附近,她不得不起疑心了,“你是在跟踪我吗” “三爷让我保护你。” 钟翎想起之前总是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现在看来那双眼睛应该就是商六。 “我有事想见三爷。” “好。” 自从钟翎认识三爷以来,她一直以为三爷只是有晚睡的习惯,后来听二少说起才知道,原来三爷有不眠症,怪不得每天夜里都能看到他房里亮着灯。 钟翎和商六一前一后来到三爷的房间,他正在灯下夜读,见他们进来了才放下书,问道:“你怎么了” “我是不是中毒了” 三爷笑笑,“你不会中毒的。” 钟翎想起自己泡过千阳草,早就百毒不侵了,但她不明白既然自己没有中毒,为什么感觉这么难受呢于是钟翎把这些天的感受详细的描述给了三爷,三爷一听表情有些凝重。 “让我看看你的盘龙纹。” 钟翎看向一边的商六,怎么说也要解扣子,怎好意思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前呢,不过细想想,这个年轻男子好像已经两次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了。 商六面无表情一个翻身竟然坐到了房梁上去,他靠在那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要睡觉。 钟翎解开衣扣转过身背对着三爷,好冰,钟翎心里一惊,三爷在摸她的纹身,心里感觉麻麻的,这种感觉让她不自主的就开始紧张,现在她浑身的肌肉恐怕都紧绷起来了。 “快要少了一道符文了,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三爷担忧的说道: 钟翎穿好衣服,“那是什么意思” “李翠茹不是一般的鬼,她的攻击对你的伤害很大,你之所以没事,是因为盘龙纹帮你挡去灾难,但是同时它也受到了创伤,所以它便消失了一道符文,如果以后你受伤的次数多了,盘龙纹的符文会一条一条的消失,最后就彻底没有了。” “三爷,您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担心啊。” “你师傅用他的阳寿为你画的纹身,一定有它的道理,这道符不能轻易除去,否则恐怕会要你的命,或者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三爷,李宅门上的那道盘龙纹跟我师傅有关吗” ... ... 第四十七章 生死之间5 http://..org/ e 三爷想想了缓缓道:“这道盘龙纹少说有三五十年的历史,你师傅当时还不有这个道行,应该是别人,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最新章节阅读】” “那个李翠茹见到我以后说了很奇怪的话,提到了钟家,三爷知道钟家是什么吗” 三爷虽然面上无样,但端起茶杯的手明显顿了一秒,就这一秒也没能逃过钟翎的眼睛,哈哈,看来她问人了,三爷果然知道。 “跟我有关吗” “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钟家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太好了。” “钟家的历史要追溯到唐初时期,还要提到一个人钟家的天师道长钟馗,所以赏金界所谓的钟家也就是钟馗的后人。” “钟馗就数年的时候,大门上贴的那个神像吗” “是,钟馗本是一名学富五车的才子,只因相貌丑陋,在参加科举时在录取名单上被划掉了名子,一气之下他便撞死在皇宫的金龙柱上,后来便化身为捉鬼天师,其后人也一直秉承他的遗志,世世代代做了捉鬼的天师。它与我们赏金猎人不同,赏金猎人多少还是以利益为先,只做雇主所托之事,而捉鬼天师却以捉鬼为己任。他们从来不与鬼道为伍,一身正气,荡然天地。可是后来钟家却遭到了灭门惨事,唯一幸存的血脉如今已不知是否还留在人间。” “为什么会这样” “每一个行业都有它的弱肉强食,你强大就存活,你弱小就灭亡,自然法则,没有为什么” “是因为钟家人触碰到了赏金界的利益链” “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应该还是人性的贪婪,钟家人也不例外,有一身正气的,自然也有歪门邪道,没有哪一个家族会永远清清白白的。” 钟翎知道三爷说这话也包括了黄家,因为至今二少的二爷爷还不知道流落何处呢。 “那李翠茹的意思是,我是钟家的人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让小白帮你查查,不过你要答应我,无论查出来什么,你都不要擅作主张,要跟我商量。” “好,多谢三爷。” “小六,送他回去。” 三爷话音刚落,商六一个翻身就下了地,看来他没睡啊,一直在听他们说话。 没过两天,盘龙纹上的符文消失了一条后,钟翎不舒服的感觉果然没有了,眼看着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白静心里可算是踏实了。那天李翠茹说的话白静也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多问什么,关于钟翎的事,如果她想告诉自己她一定会说的,如果她什么都不说那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么就什么不都要问。 钟翎的伤全部好了以后,他们又在a镇多逗留了二天,让几位姑娘在这好好的玩了一下,要不是包里已经被塞的满满的了,恐怕还要再留二天,女人购物起来的疯狂劲真的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并且梁伯也打来了电话,让他们早些回去,所以就不能再拖了,第二天打包打包就都离开了。阿信在机场和他们分开了,他直接回了台湾,这次的行程到这也就算是圆满结束了,当然,那个时候钟翎他们还没有发现,在这次的事情中,被他们遗忘了一个很大的漏洞,而正是这个漏洞才造成了后来的种种事情,这里就不多说了,往后的故事往后再慢慢道来吧。 ... ... 第四十八章 未来三婶 http://..org/ e 当钟翎拖着大包小包的行礼回到长明斋的时候,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要知道长明斋可是清一色的和尚头啊,看她年纪约摸也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化着淡妆,衣着服饰也非常大方得体,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成熟有魅力,长明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了。【全文字阅读】只见她接过三爷的包,笑嘻嘻的看着钟翎和二少,道:“累坏了吧,快进去歇着吧,已经让梁伯给你们准备好吃的了。” 钟翎向二少使了个眼色,“谁啊” 二少小声在耳边道:“未来三婶。” 钟翎瞪大眼睛,“咦,原来三爷结过婚啊” “没有啊,我说的是未来三婶。” “好了,好了,不要站在门口说话了,赶紧进去吃点东西换身干净衣服吧。”说话间三婶,哦不,是未来三婶已经接过钟翎手里的行礼,“你的事我都听三哥说了,这一路辛苦坏了,快进屋歇着吧。” 钟翎看着这个热情的未来三婶,原来梁伯让他们快些回来,就是因为这个未来三婶来了,女主人回来了,怪不得他那么催呢。她一路带着钟翎回到了房间,放下行礼后拉着她的手说道:“虎子他们都叫我青姨,你就跟着一块叫吧。往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想要什么缺什么都跟我说,千万不要见外,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哦,恩,谢谢青姨,我都好,什么都不缺,您不用麻烦了。” “那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先换衣服,等你吃饭。”说完便笑着走了出去。 青姨走了以后钟翎才顾的上惊讶,天啦,这还是她的房间吗,已经彻底大变样了,我滴个神啊,用品全部换新的了,窗帘,桌布也全都换了,清一色的帖粉;仔细一看,还有一件粉色的hellokitty的睡衣,鞋也是配套的,这个青姨是把她当十七八的小姑娘了吗整个屋子实在让人看着头疼,钟翎走于柜前想把之前的东西换回来,可是原先的那些东西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十有八.九已经被她扔了。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翻好意。想想也就算了,先用几天意思意思,回头买新的换了。 无奈,钟翎换好衣服回到大堂,青姨一见连忙招呼着让她坐在二少旁爆商六坐在她对面,三爷不在,肯定又是在书房,刚回来就不能歇会吗 “你们先吃吧,我就不管你们了,我去给三哥送饭。” 临走前特意嘱咐钟翎,“身体刚好一定要多吃点,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梁伯给你做。” 钟翎点点头,“谢谢青姨。” 青姨走后,钟翎足足愣了十秒钟没动筷子,一下了飞机就觉得不舒服了,现在更是没有胃口了。 二少敲敲她的碗,“怎么了,发什么呆没胃口啊” “恩,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你们吃吧,我回屋躺会儿。” 经过三爷楼下的时候青姨刚好下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钟翎笑道,“可能是太累了吧,有点感冒,想回去躺会儿。” “哟,可别病了,那你赶紧去吧,醒了要是饿了再告诉我,我再给你准备吃的。” “好,谢谢青姨。” 钟翎回到房间躺在,脑子一片空白,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冒了,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直到半夜打了个冷哆嗦,清醒了些,以为是小白,可是叫了几声,屋子里也没动静。钟翎起身走下床,浑身一两力都没,这才知道真的是感冒了,全身烫的惊人,口干舌燥,可屋子里一口水都没有。恍恍忽忽打开门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经过北楼,三爷的房间还亮着小灯,隐约听到了青姨的声音,她好像在说话,说着说着好像又笑了。 钟翎加快脚步离开那个地方,她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夜里的风太凉,吹的心都冷了。 ... ... 第四十九章 泰国之行1 http://..org/ e 泰国普吉 荒无人烟的山路上,两个少年正急匆匆的前行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一个少年停下来歇息,他弯着腰大喘着气招呼另一个少年,“宁树,咱们歇会儿吧,这一路上我一口水都没顾上喝。【最新章节阅读】” 那个叫宁树的少年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远处转回头说道:“胖子,你快点,就在前面了。” “哎哟,这房子它又不会跑了,至于急这么一时半会儿吗” “你没听那导游说啊,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我们时间不够不能耽误了。” “兄弟,你看看这艳阳高照的,这才几点啊。”胖子擦擦头上的汗说道: “行了,行了,快点吧,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哎”胖子满不情愿的拖着脚步向前走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在一座房子前停下了脚步,宁树打量着眼前的房屋,眼睛都兴奋的发光,“啧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荒村洋房啊,我终于来了。” 原来早在半年前,宁树在一本关于神秘鬼屋的书中看到了这幢花园洋房,于是便一直心痒痒的要来,这次他与姑姑一起到泰国来玩,这么绝秒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拉了好朋友一起,向当地的导游寻问了这个地方,当地人果然知道,还劝他们不要来,如此神秘宁树就更加好奇了。书中说这花园洋房的308房间有一面镜子,在镜子前点上一支红蜡烛,然后用笔在镜子上写下心愿,再往红蜡烛里滴一滴血,愿望就可以成真了。 其实这个愿望成真的传说,宁树倒并不全信,他只是一惯喜欢刺激冒险的东西。宁树和胖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很黑,阳光几乎照不进来,所有的窗子都被厚厚的窗帘给盖的死死的,两人借着手电筒的光来到了三楼。 “301.302.303”宁树看着门上的号码往前走着,“308,哈哈,终于找到了。” 宁树兴奋的推开门,四下看了看,里头果然有一面镜子,镜子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有英文的,泰文的,中文的,看来书里说的是真的,已经有不少人来过这里。宁树拉着胖子兴奋的跑到镜子前面,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点燃。胖子还是胆小些,在一旁劝他快些好离开这个地方。 “白这么大个儿了,胆这么小。”宁树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里怪阴森的,感觉不舒服,你快点。”这个时候胖子倒也不在乎他的嘲笑,他只想快点离开。 宁树拿出笔,但是又不知道要写什么,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心愿要写,想来想去就胡乱的写了一个考试极格。突然宁树转过身看着胖子身后,一双眼睛折射出的恐惧让胖子头皮发麻,“兄弟,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胖子哆哆嗦嗦的说道,可是宁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胖子的身后,胖子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慢慢转过身,啊胖子一声惨叫重重的摔在地上,宁树手中的笔也划掉了,就在这时蜡烛突然灭了,屋子里陷入到一片黑暗中,紧接着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 ... 第五十章 泰国之行2 http://..org/ e 北京 春夏秋冬四季,每年最难熬的就是冬天,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十几岁就做牢了,那时候小不懂得照顾自己,落下一身病,天一冷身子就虚,全身关节就酸痛无比,稍微吸点凉气就开始咳嗽。牢里本就冷,过冬的衣物只能勉强包裹身体,再一下雪就更难过了。这么些年每年冬天都是咳嗽的,这一咳就是好几个月,非要等到入春了才会慢慢好。 钟翎看着满院子的枯叶,心中悲凉之感真是无以言语啊。好在今年的冬天有了一个暖和的地方可以栖身,不用再面对冰冷的墙壁独自落寞。知道她怕冷,才刚入冬青姨已经给她置办了两床新的被子,还续了好些棉花,可暖和了。 钟翎依旧还是咳嗽的,三爷给她开了好几张方子,也没什么用,她自己心里明白,她这是落下病根了,没那么容易好了。她成日咳嗽,看着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她自己也难受的很,可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梁伯的镇咳汤药熬了一壶又一壶,这止咳的糖浆也是喝了一瓶又一瓶,结果全打水漂了,一点作用也没起,梁伯便向三爷提意,要不就把她送到温暖一点的地方,等冬天过了再回来,原本她身子就不好,北京的冬天又尤其的冷。 三爷眼见着钟翎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忍看她这么下去,正好他的一个朋友在泰国出了点事,于是便把钟翎一起带去了,那里是热带,天气干燥,正适合她去。正好她又一直吵着要出去,正是个好机会。 为这事二少跟三爷好好纠缠了一番,不乐意为什么把他丢下,没办法谁让他临时手里头有活呢,只好错过这个出去游玩的机会了。原本青姨也是要跟着去的,可是听说老子爷要来北京,所以青姨便留下等老爷子了,只有三爷,钟翎和商六一起出门了。 飞机上的钟翎很是兴奋,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出国,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泰国的普吉岛,号称是蜜月的天堂,人还在飞机上,只怕心早已飞去大海了。钟翎很喜欢海,可是她一次也没有真正看过海,这次要来早早就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青姨去商场买了n条沙滩裙,箱子里面塞满了一大堆的东西,二少看到后调侃她要待在泰国不回来了。 大约飞了六个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普吉,一下飞机,三爷的朋友阿大就来接他们了,看着像普吉本地人,但是中文说的很好,不过也是嘛,泰国的八倍祖宗跟我们也算是同宗啊。 车上钟翎兴奋的看着窗外,到处都是椰子树,树的那边就是沙滩和大海,阳光好的不得了。在这钟翎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这里的房子都很彩,黄的,绿的,粉的,蓝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白色,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彩色屋,一幢一幢的看起来美极了。 车子大约行了四十多分钟到达他们入住的酒店,刚拿到房间钥匙钟翎就迫不及待的飞奔去,她的房间在二楼,左右是三爷和商六的房间。看着她如此兴奋,三爷也宽心了不少,病治好了,人又开心,那就不枉费跑这一趟。 ... ... 第五十一章 泰国之行3 http://..org/ e 钟翎在普吉的这些天几乎见不到三爷的面,不知道他在跟朋友忙些什么,不过就算三爷有时间,恐怕她也没有,她在酒店找了个地导阿慧,成日陪着她东玩西玩,经常是一大早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商六也不作声就闷闷的跟着她,跑这跑那,有时被她逼迫着当她的摄影师。【全文字阅读】对于商六的闷声她倒是也不在乎,跟阿慧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没几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不过有一点是庆幸的,她没有买东西的兴趣,所以至少双手是轻松的。 但是呢,老天爷有时候总是这么的扫兴,在你觉得一切都是这么幸福的时候,它总要发生些什么打破你的幸福,将你拉回现实。 而将钟翎从童话中拉回现实的是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被放在了阿慧的相册里。那是他们来到普吉第六天的下午,阿慧要请钟翎去她做客,在等待阿慧为她泡茶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的,那是一张很旧很旧的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巧的是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她认识,而另一个人足足让她惊讶了很长时间。 “这张照片是哪来的”钟翎神色紧张的看着阿慧,阿慧被她问的也紧张了起来,便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哦,这张啊,这是我一个客人丢下的。” “客人” “就是左边的这个女人,当时她住在酒店,也是请我当的导游,后来她退房之后,我在打扫房时发现了这张照片,因为之前我看她出去玩的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这张照片发呆,所以我想这照片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就把它收着了,心想着哪天她回来找,我还能还给她,没想到她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所以我就把照片放相册里了。” 钟翎看了一眼门边默不作声的商六,他似乎对此毫不感兴趣,只是一直摆弄着今天下午钟翎送给他的一个白色贝壳。钟翎无望的叹口气,算了,自己和这个蓝头发小哥不在一个频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慧低头算了算,“有十年了,那时我刚出来工作,她是我接到的第一个客人,所以我印像特别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具体也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感觉上有些怪怪的。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可我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有时候跟她说话,她好像都不在听,经常会又重复问我一遍。” “那旁边的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阿慧接过照片看了半天,突然她惊讶的叫出来,“呀这个人长的好像你啊” 没错,照片上的女人一个是沈雪华,一个是跟钟翎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阿慧惊叹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你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原来是因为照片啊。” 照片的女人确实让钟翎感到惊讶,可是更让她惊讶的是,拍这张照片时,这个女人还怀着身孕,她穿着一个长裙,挺个大肚子,沈雪华扶着她,两人都笑的很灿烂。 突然阿慧冷吸了一口气,用一种特别惊恐的眼神望着钟翎,钟翎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忙问道:“怎么了” 阿慧指着两人身后建筑说道:“这幢房子就在普吉岛,当地人都叫它荒村,是我们普吉的禁地。” “禁地怎么回事” ... ... 第五十二章 泰国之行4 http://..org/ e “大约三十年前,从香港移民过来一家人,他们在那里买了地盖了房,那房子底下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地下室,房子盖好以后这家人就往地下室里面搬了很多大木箱,大约有三十几个,每个箱子都很沉,都用大钢丁钉的死死的。【最新章节阅读】因为地势太偏,这活不容易干,所以那家人给的钱很多,每抬一个箱子给五万珠。后来箱子抬完了,这些工人们去结帐,却发现整个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之前的房主也失踪了,工人们觉得不对劲便又下到地下室想去看看那箱子里有什么,如果是宝贝可以拿了抵工钱,可谁知那些人下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上来了。” “那那个箱子里面是什么” 阿慧摇,“一直都不知道,后来也有胆大的人去过,但是都没有回来,所以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禁地,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听完阿慧的话钟翎若有所思,既然是禁地,院长和这个女人怎么会在那里,这个女人又是谁钟翎盯着照片,眼神都快把那张照片看穿了,脑子里突然有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一个怀孕的女人,跟自己长的又这么像,难道说钟翎被这个可怕的念头给吓到了,可是转眼她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照片上的日期标注的是1980年6月,可是她是1983年出生的,时间对不上,她猛然抬起头,看到商六正望着自己,眼神冷的可怕。 如此一来她也没有心情再做客了,像阿慧借了照片便赶回了酒店,三爷还没有回来,她和商六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当晚饭,在吃饭的过程中钟翎感觉到商六的气场比白天的时候更低了,但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心情顾及他,一吃完饭便一头扎进了房间没有再出来。她打了个电话给宋玉,知道她神通广大,便让她帮忙查沈雪华1980年的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钟翎焦急的等待着宋玉的回音,拒绝了阿慧所有的要请,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哪也不去。 第三天终于等到了宋玉的回应,1980年2月沈雪华陪同朋友一起来泰国生产,一直到第三年的9月才回的国,回国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婴儿,一直寄养在身边。 虽然只是简单寥寥的几句话,但是该交待的已经交待清楚了,钟翎紧咬着嘴唇,她想不通也无法解释,看照片上的样子,这个女人至少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那个孩子12月之前一定已经出生了,那么沈雪华在第三年带回来的这个婴儿是谁的,不可能一个女人会怀胎三年啊,这又不是哪吒。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古怪的事情太多,她实在想不透,现下唯一一个办法就是亲自去一趟荒村,但是这件事情她自己完成不了,她必须要让商六陪着,还要告诉三爷,征得他的同意,她答应过三爷,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一个人行动。 这天晚上三爷仍旧回来的很晚,钟翎没有睡一直在等他,等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她立刻开了门出去,三爷不解的望向她。 ... ... 第五十三章 泰国之行5 http://..org/ e “三爷,我有话跟你说。【全文字阅读】” “进来吧。” 钟翎将照片的前前后后详细的跟三爷叙述了一遍,三爷当场就说了不行,听三爷的口气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三爷,您让我去吧,有六哥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来了泰国就看到了照片,那个阿慧你以后不要来往了。” “三爷您的顾虑我知道,我也不傻。可是照片这件事它是真的啊,它就摆在那,上面有院长还有一个长的跟我一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三爷不理会钟翎的那套说词,仍是两个字,“不行。”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可是我自己有功夫,这次到泰国来紫金刀我也带来了,何况身边还有六哥,您就算不相信我,您也该相信他啊。” “再厉害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何况你明知道是个套,你还往里钻,我怎么同意” “可是我来都已经来了,照片也看到了,事情也听到了,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啊。三爷,这关乎到我的身世啊,请您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 “那你站在你师傅的角度上去想,他希望你做这么危险的事吗” 三爷的一句话结束了这次很不顺利的对白,纵使钟翎再想说什么,也张不开嘴了。虽然师傅到底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师傅都是为了保护他才伤了无气,丢了性命,这样她怎么能致自己以危险境地,而让师傅担心呢。 钟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房间,照片被孤伶伶的丢在,她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她埋起头,将自己缩在沙发上,她不想让人看到她流泪,但可笑的是,谁又能看到她流泪呢。 这么多年了,她每天都会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会被丢弃如果她的父母没有丢弃她,她会跟普通的孩子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上学,回来以后可以吃到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大学毕业后会找到一个安定的工作,接着恋爱结婚,她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一定会非常疼她,尽力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母亲的饭菜,父亲的严厉,安定的工作,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孩子,这些她都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而这些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她被丢弃,所以她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被丢弃,既然不要她,为什么当初还要生她难道一个生命就真的这么没有价值,想丢就能丢吗 夜静悄悄的过去了,沙发上的人一动也没动,眼泪已经打湿了两个袖子,空气中都是苦涩的味道。钟翎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让人看着心疼,只可惜看到这双眼睛的是一个没有表情的木头人,对于商六这种悄声无息的出现方式,钟翎已经习惯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径直越过他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十分的憔悴,几乎要比在北京的时候还要惨。 洗漱完出来后,商六还在客厅里,“三爷找你。” 钟翎点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商六出去,三爷的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哭泣着在说什么,见到钟翎和商六进来才慢慢止住了。 ... ... 第五十四章 泰国之行6 http://..org/ e “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你先不要急,等我们去看看再说。【全文字阅读】” “好的,那就拜托您了。” 送走那个女人后,三爷转回头看着钟翎,又红又肿的眼睛怎么也是瞒不过的,他无奈叹口气,“想去就去吧,正好受人之托,也需要跑一趟。” “您答应了” “阿大的朋友,她的侄子昨天去了你说的那个禁地,至今都没有回来。” “那我去准备东西。”一听到可以去,先前的垂头丧气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尽量轻装出行,那个地方路不好赚不要带太多东西。”三爷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 正午的阳光还是毒辣辣的,烤的皮肤都要焦了,车子七拐八拐的在一座山前停下,剩下的路它们只有步行了。大约走了二十分钟,钟翎已经汗流浃背了,三爷之前说的山路不好赚说的可真是委婉,这哪是不好走简直就是不能赚她自小习武,功底那么好,都得手脚并用的爬,你说这是谁想到在这个地方盖房子,真是有病。一路走钟翎一路在心里就骂着,且不说体力不支,光是这毒太阳就快把人蒸干了。 钟翎喘着气看着走在前头的两个人,商六哥身手好,不累情有可原,这三爷年纪也不轻了怎么也这么厉害,这些人平常都是打鸡血的吗看到钟翎落后的太多,商六又折回来拉她,钟翎抓过商六的手,哇,好冰啊钟翎不禁想起在a镇的那个晚上,商六的手也是这么冰。她贪婪的拉着他的手,好歹还可以降降温,实在是太热了,到最后干脆就是扯着整条胳膊了,到最后的最后,就直接被背在身上了。 大约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传说中的洋房了,它坐落在两山之间,周围没有任何树木,大山替它挡住了太阳,看起来阴森森的。 三爷蹲在地上不知在看着什么,钟翎从商六的背上跳下来也跑过去看,原来是地上的脚印,这山里湿气大,所以地上的泥土都是潮湿的,如果有人走过就会留下脚印。地上有两行脚印看起来非常清晰,应该是一两天内的新脚印,这说明这个地方这一两天内有人来过。 “是那个女人侄子吗” “不好说,你跟在小六身边不要乱跑,把你的刀拿好,这个地方阴气太重,满山遍野都事魂野鬼,你这个招魂的体质要小心。” 看到钟翎瞬间惨白的脸,三爷又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怕,都是些无精气的小鬼,影响不到你,别怕。” “哦。”钟翎点点头,走到商六身爆手里紧握着紫金刀,经历过a镇的事情后,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底子了,不会再向上次一样了。 洋房的大门是掩着的,没有锁,三爷和商六在房子的周围洒上了一圈朱砂粉,又在各自的手上缠了一圈红绳。商六在钟翎的手腕上也绕了两道,接着他刺破手指在钟翎的右眼眼角上划了一下,钟翎对着窗户玻璃看去,有点像唱戏里的戏装,还蛮好看的嘛,挺有妖娆韵味的。钟翎不解的看向他,他转过头示意她向来的方向看,钟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我去,什么情况 “怎么这个地方这么多的鬼啊” 钟翎惊讶的看着前方的景象,远处的空气中全是一些若影若现的白色影子,看不太清楚,但都有人形的样子。 三爷解释说道:“这些不薯,只是一些游魂,它们看不到你,只是闻着味道来的。” 因为有朱砂,这些游魂也进不来,一直就在周围飘着,看着确实挺惨人的。三爷的表情很凝重,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游魂,这幢房子里显然有着不得了的东西,他无奈的看了一眼钟翎,开始后悔让她跟来了。 ... ... 第五十五章 荒村洋房1 http://..org/ e 这间洋房总共有三层,但是之前听阿慧说过这房子有地下室,所以那应该是四层。【最新章节阅读】钟翎跟着三爷身后到了房子里头,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三爷和商六两人直接把窗帘全都拦开了,一时间屋子亮的有些刺眼。没想到这荒村洋房居然装饰的挺考究的。灯挂,壁炉,油画,地毯,应有尽有,另外真皮的沙发,金漆镶边的桌椅,还有一看就肯定非常贵的琉璃酒粳酒架上的酒随便抽一瓶也都是有年份的。怪不得阿慧说这家人有钱,确实挺有钱。 他们慢慢走上了二楼,二楼没有窗户,整个过道黑漆漆,阴森森的,钟翎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感觉有冷风呼呼的往里钻,不舒服。 三爷抬起手示意让他们停下来,只见他拿出一张符,点燃后,符火往着他的左边吹,三爷突然伸手,硬生生的从墙上抓出一个东西,他一个恐怖的像蜡人一样的东西,它四肢和脸都是坍塌的,它没有眼睛,三爷抓住它的时候,它还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尖叫。三爷将还没有烧完的符纸塞到了他的嘴里,伴随着恐怖的滋滋的火苗声,它慢慢的融化了,像一个蜡烛一样融化了,留下一堆乳白色的液体在地上。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作呕。 “这玩意是什么啊”钟翎捏着鼻子看着地上的东西。 “药人。”三爷说完,只见商六拿出麒麟棍,将它架在两边的墙壁上,突然他像闪电一样的速度从走廊的一头穿梭到了另一头,同时墙上开始大片大片的流出跟刚才一样的乳白色的液体,瞬时整个二楼的走道就全是恶臭,几乎快要把人熏晕了。 等到墙上的液体全部流干净了,三爷点燃一道符扔进走道,不一有的液体都化成了白烟没有了,钟翎这才看清原来两旁的墙壁上都画着一些图案,像是欧美的圣女图一类的,要不是这些药人被清理了,她真的要以为这墙是白色的。 “这些药人是碰不得的,一旦它沾上你,慢慢的你的身体就会开始变化,五脏六腑都会融掉,最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药人是用来干嘛的” 三爷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却阴沉的可怕,钟翎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问。 二楼有十来个房间,门都守着的,他们随意的进了一间,房间不大,也就20平米左右,摆饰非常简单。中间摆着一张床,床的右手边有一台写字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橱,就这些。跟楼下的华丽简直大相径庭,连墙纸都没有贴,只是涂了一层白漆,地上也没有铺地毯,只是普通的木地板。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间房居然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刚才进来的这扇门。怎么看这都不像是日常居住的地方。看着这间房钟翎的心里有一些异常的感觉,更确切的来说是因为这间房给她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它与其说是一间房,不如说是一间牢房。没错,就是牢房,当钟翎踏进这间房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一定曾经关着人。 他们退出那间房来到另一间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打开门后他们惊讶了,紧接着他们去了所有的房间,一共十二间房居然是一样的,所有的房间摆设全是一样的,丝毫不差,也就是说这里曾经至少关了十二个人。 ... ... 第五十六章 荒村洋房2 http://..org/ e 二楼几乎是一无所获,所有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于是他们来到三楼,三楼总共有八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是打开的,走进去之后他们发现,这间房跟楼下不一样,空间上大了一半,另外装饰也跟楼下是一样的非常考究,可是有一样东西很突兀,角落里的一面镜子,这扇镜子前点了很多的蜡烛,而且是红色的蜡烛,拉住油滴的满地都是,远远看去倒像一片殷红的血。而且这镜子上还写了不少字,钟翎一眼就看到了考试及格四个大字,从字的色度上看很新鲜,绝对是才写上去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里是个许愿镜吗”钟翎看着眼前的字,不由的疑惑。 “不过是一些荒谬的传言。”三爷冷冷的说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三爷立刻将钟翎护在身后,商六追了出去,与此同时天花板上也传来人的低语声,听不清楚,像是有两个人,又像是三个人。三爷将一张驱魔符塞到钟翎手上,接着又在四周的墙上贴了黄符,并嘱咐她待在这个房间哪都别去,三爷走出房间关上门,咬破手指用血在门上画了个血符,这样一来这间房任凭什么妖魔鬼怪也进不去了。 钟翎一手拿着符,一手拿着刀,紧张的站在那,虽然知道三爷做了万全的防护,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自从进了这个房间,三爷的表情就越来越凝重,她知道这个房子里肯定有让三爷十分头疼的东西。她想了照片,她不明白这么恐怖的地方为什么院长会来,还要在房前照像,笑的那么开心,难道房子里的东西她都不害怕吗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钟翎心里一惊,立刻拿刀对着门口,哐当又是一声,这东西它进不来,可是它仍旧在往门上撞。突然她的头顶上,她的脚下都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紧接着四面八方都有着这样的声音,钟翎不知道三爷的符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符,握着刀的手已经都是汗了。 声音越来越密集,她也就越来越紧张,这时她看到了镜子旁边的一个衣柜,她跑过去躲到了衣柜里,他关上门柜子里一片漆黑,黑暗中她的喘气格外明显,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一惊手一挥居然打开了衣柜里的暗门,原来这所房子的地下室入口居然在三楼,她也顾不上地下什么情况,仓惶就逃了下去, 还好这台阶上的感应灯没有坏,一路走过去还算亮堂。这个地下室真的建的很深,都走了一百多个台阶了,还是看不到底,大约又下了四五十个台阶终于看到了一扇铁门,钟翎抬头望望走过的台阶,以她的步程来算,这地下室少说也得有百米深。钟翎发现这铁门没有关,里头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她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慢慢走进去,大约前行了二十米她的脚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钟翎将手电照过去,原来是一口大缸,她将光照向远处,原来这里放着十几口大缸,里头偷乌漆抹黑的也看不清什么,钟翎慢慢绕过那些大缸走到墙角,那里有个木架,上面有散着七零八落的陶瓷罐,其中一个里头卷放着一本册子和一张纸,光线太暗她就没翻看了,只把它装到了包里,等回去以后再慢慢研究。 ... ... 第五十七章 荒村洋房3 http://..org/ e 地下室的左边有一条长长的走道,不知道通向哪里,融整个走道也是奇臭无比,钟翎走进去,突然她开始急速的往后退,这条走道通向一个房间,那里摆放着几十口大棺材,有些棺材的盖已经打开,里面是空的,而有些棺材底下渗着乳白色的液体,纳恶臭应该就是这个散发出来的。【全文字阅读】这些棺材里装的一定就是刚才被三爷烧化的那些药人。 钟翎退出走道,慌乱中头顶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把光照过去,吓的她一下子腿软向后倒去摔倒在地上。一个女人正瞪大眼珠子看着她,她的脖子上被吊着一根绳索,她已经死了,刚才头顶碰到的是她的脚。可接下来她看到的情形直直成为她日后每每夜晚无法抹去的恶梦。因为她看到在那个女人的身后,整个天花板上吊着的都是人的尸体,每一个人的身子都放着一口大缸。 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现下这种情形还是她远远没有料到的。一双腿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加之就算她现在站起来了,她也不敢再穿梭在死人中间再走回楼梯口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手电筒没有了电,钟翎整个人埋没在黑暗中,黑暗中她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知道她的前方都是一具具死人,只要她一伸手甚至都能摸到他们冰凉的双腿。 钟翎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鼓励自己,不要怕,它们不敢伤害她,她身上有符,她还戴着红绳,但现实是容不得理智的。突然钟翎听到黑暗中有东西地板的声音,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摸出符,但是这么黑她不知道往哪贴啊,她感觉到那声音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她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了,这种味道让她胃里翻腾,记忆中她似乎总是能闻到血的味道。 那声音突然停住了,瞬间钟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脚爆她一动也不敢动,紧张的连口水都不敢吞。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纳血腥味没有了,钟翎撞着胆子动了动脚,好像没有了,它走了顿时心里的恐惧消了不少,看来三爷给她的符还是很有用的。钟翎平复平复心情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想起包里还有手机,她打开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照了照四周,地板上有一道血痕,她顺着血痕看过去,那是从一口大缸里拖出来的。 恐惧过后胆子好像变大了,没刚才那么怕了,钟翎拿着手机慢慢往回赚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又碰到那些吊着的人的脚。她顺着这些尸体一一看去,发现竟然都是女人,而且,奇怪的是,这些女人好像都怀孕了,因为她们的小腹部都有凸起,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孕妇死在这那,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也在其中吗 现在不是思考的好时候,钟翎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虽然刚才那个东西没有伤害她,但这地方实在太恐怖,她也不敢多待,还没走到入口就听到了脚步声,咚咚咚咚,这么重的脚步声,跟刚才楼上听的一模一样。 ... ... 第五十八章 荒村洋房4 http://..org/ e 钟翎一下子合上手机,把自己又躲到黑暗里,这脚步声听着不像活人,可她身后又都是死人,现下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文字阅读】这里又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那一口口大缸实在是惨人的慌,更何况刚才还爬出了那东西,更是要离它远远的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进来了,钟翎心一横,拼了,她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符,只要它一进来立马就把符贴上,只要争取到时间,她就可以逃出这间房子。 钟翎重新打开手机,不然那东西走到她面前了我都不知道,手机刚一打开,距离她前方10c,一个女人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那双空的眼框里居然没有眼睛,钟翎啊的一声叫出来,完全忘记自己手里的的武器,等她想起来的时候,脖子已经被她死死的掐着了。 不能每一次都被动的挨打,要知道还手,不管打不打的过。钟翎努力拿起刀在那个女鬼的手上狠狠的划了一刀。紫金刀果然是神器,被刀过的地方,顿时就冒了白眼,皮骨全都烧没了,只剩下幽森的白骨。那女鬼一下子放开了手,往后摔了几步,就在这时钟翎听到身后传来阴森的声音,那些被吊着的尸体正不明的晃动着,锁链发出嘎嗒,嘎嗒,嘎嗒的声音。 不好,要起尸,钟翎转身就想逃,却咚的一下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原来那女鬼抓住了她我的脚,钟翎一个转身翻过来将手中的符直直贴在她的头上,又将互相学习金刀插进了她的胸口,只见那女鬼蜷缩的倒在地上,胸前的肋骨全部剥露了出来,钟翎抽走了刀,刀上却一滴血都没有,这么厉害的武器,怪不得人人都想要。感受了紫金刀的厉害,这下她倒是不怕了,可是身后锁链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眼看着那些尸体就要全部掉下来了,她还是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刀再厉害也始终恃不敌众。 就在她刚要踏出大门的那一瞬间,铁门却哐的一声锁上了,任凭她怎么醅怎么踢都打不开。 幽暗的地牢中传来了锁链拍打地板的声音,一条,二条,三条,这声音回荡在地下室里就是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呼唤,让恐浸入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钟翎僵硬的转过身体,一双双空洞死气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突然觉得心里好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萌生出这种情感,明明眼前都是一具具死尸,可是她的眼泪却还是不自主的流下来了,她可以确定,这是悲伤的泪水,这泪水从脸颊滴下,又流回了心里。瞬间在心房上长出了千万朵叫做绝望的花,这些花紧紧裹住了心脏,想让它跳的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后就停下来。 钟翎绝望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尸,头一次有了想要死去的想法,难道是真的因为大限已到了吗,所以老天爷在这个时候为她的眼泪种下了一颗悲伤的种子。 钟翎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这一天比想像中来的要早些。 窟窿天花板塌了下来,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他落地的力度相当大,地板都向下陷了一厘米。风一的样速度,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就把面前所有的死尸都处理了,地下一下子瘫倒一大片。钟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脸上全是泪,她只觉得她现在脑子沉的很,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商六一把抱起地上的钟翎,踩着那几口大缸身子往一越,带着她又从屋顶的出口离开了。回到地面后,钟翎才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三爷已经在那等他们了。看三爷的神情沉重远胜过担忧,钟翎看到三爷的手受伤了,伤口还在渗着血,脸上有些疲惫,想来也是大战了一番。 她还未开口,三爷已经打住了她,“回去再说,这个地方不能留了。”说着便点了一张符,扔进了屋内,窗帘立刻就着火了,现在起风了,火势越发的大了,不要一会儿整个房子都会烧起来,看着这熊熊的烈火,钟翎两眼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三天了。 ... ... 第五十九章 荒村洋房5 http://..org/ e 窗外的阳光仍旧是那么的火辣辣,即使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无弹窗小说网】白静看着的人,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都二天了。 前天她接到三爷的电话让她赶来泰国一趟,来了以后才知道钟翎又受伤了,好像每一次见她都会受伤,几乎现在昏迷都是家常便饭了。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只是在地下室时间太久了缺氧,加上她又太紧张。 直到第三天,钟翎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黄二少的脸。 “你怎么在这我回北京了吗” 黄二少扶着她坐了起来,四下望望,还是泰国的酒店啊,“你什么时候来泰国的啊。” 黄二少递给她一杯水,“今早刚到,一来就听三叔说了,你倒是长进不少啊,连傀都能对付啦。” “什么愧啊” “说白了,就是僵尸,拥有实体,魂魄受人控制,不死不痛,吸食活人血肉。你很了不起啊,才出门两次就可以克制恐惧了。” 钟翎无力低笑,“什么了不起啊,要不是六哥及时来了,我就成了他们的晚餐了。” “别急嘛,你才入行多久啊。” “静姐来了”钟翎这才发现窝在沙发里的白静。 “三叔让她来了,让她照顾你。人家守了你两天两夜了,我来了之后让她去休息,她又放心不下你,就在沙发上靠会儿了。” 看着静姐憔悴的脸钟翎心里很数意不去,每次受伤都要麻烦她,她自己那么忙还千里迢迢跑到泰国来,静姐的这份恩情将来一定要好好的还她。 “三叔说你醒了以后去找她。” “三爷的伤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 “我正好有好多话要问他。” 下一秒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这种沉默让人非常的不安。二少站在那看着低头不语的钟翎,他很想劝她不要去,不要问,可是他说不出口。这段时间他在长明斋,没少和她斗嘴,尽管有时候将她气的七窃生烟,那是因为他曾看到钟翎不只一次一个人坐在屋顶,独自的哭泣,她屋里的灯经常是彻夜的亮,一双黑眼圈从来就没淡下去过。他知道钟翎的心里是很苦的,杀人的罪名,牢里的生活,师傅的离开,父母的遗弃,这些痛苦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但一切的根源还是因为遗弃,这是对她最大的伤痛。在面对这个伤痛的时候,她有权力知道真相,那么自己又如何阻拦她知道真相呢也许这些秘密,这些疑惑,每天都折磨的她不得安生,那么解开一切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放。 “你去吧。”长长的沉默之后,二少淡淡的说道: 钟翎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钟翎沉默的坐到三爷的对面,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虽然现在她心里有好多的话想问,但是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 三爷将一本手册放到她面前,她认出是那天她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一本,她望向三爷,三爷不作声示意她打开看。 钟翎忐忑不安的翻开手册,那是一本笔记,恩,也可以说是日记。 2月8号 第28天,这次持续的时间久一点,308的情况较好,无不适主爽胎儿发育正常。 4月2号 第13天,308精神状况欠佳,胎儿发育缓慢,心跳停止两次,供给不合,考虑更换。 4月4号 第15天,308情况较差,胎儿燥动,予以更换,严密观察。 4月6号 第2天,308情况好转,胎儿发育正常,供给充足,无不良反应。 往后的页码里全是类似于这种记录,这个308应该是一个代号,记录中提到胎儿,那这个应该是一个孕妇怀孕的过程。想起那天看的那些尸体也全都是孕妇,孕妇钟翎心里一惊,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莫不是就是那个308那那个胎儿 钟翎向三爷看去,祈求能够看到一丝否定的眼神,可是三爷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奈,那一刻她绝望了。 钟翎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背后阴森森的,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胃里恶心的要命,头也疼的很,一时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干呕起来,几天没吃东西了,胃里早就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三爷连忙为她倒了杯温水让她喝下,扶她到一边躺下,好一会好慢慢缓过来。 手册上的字她再熟悉不过了,曾经的十六年里她就是看着这样的字长大的。这个手册是院长记录的。可是这个记录很奇怪啊,更换什么呀怎么更换啊供给又是什么呀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定不是好事。 “三爷,告诉我吧,全都告诉我,我究竟是人薯”钟翎的声音几近绝望,可她还是要知道真相,这就是她活着的目的。 ... ... 第六十章 三愚之宅1 http://..org/ e 1983年的冬天,在一个下雪的晚上,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这条寂静的街道本有的安静,远处一对老夫妻闻声走来,只见雪地里有一个纸箱子,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躺在里面,可怜的孩子小脸被冻的冰凉,哭声也越来越微弱。妻子抱起这个孩子,小突然就不哭了,一双眼睛睁着大大的瞅着面前的人,模样十分可爱。这对老夫妻已经年近五十,但膝下没有子女,许是觉得这个孩子可爱又投眼缘,当下决定收养了她。回家后妻子在为她更衣服时,发现包在她外面的被子上绣着两个字,钟翎,心想着也许是她父母为她起的名子,便从此以后就这么叫她了。 同样,也是在那个晚上,沈雪华目送着那对老夫妻抱着婴儿离开,她以为钟翎从此可以过上平凡的日子,可是短短三年,这对老夫妻相继病逝,从那时沈雪华就知道,一般的家庭是养活不了她的,于是便将钟翎接回了身爆从此由聂风调教,至此十六年倒也算是平平淡淡的过了。 可不料聂风发现她的体质变的越来越奇怪,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封存起来,但是这样做是需要时间的,在钟翎没有被发现以前,他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去让封印发挥最大的功效。那时沈雪华自知身体有恙,命不久已,便与聂风一起设计将钟翎送进了监狱,那里虽然是世上最危险的地方,但同时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封印生效了。 沈雪华顾名思议是沈家后人,沈家有一门独门秘技-鬼控术,它可以吸取将死之人的亡灵,为自己增加阳寿,当年钟翎的母亲怀有身孕时却意外受伤,导致她胎死腹中,钟翎的母亲为了救活自己的孩子便求救于沈雪华。洋房里的那些女人都是生产时或者意外死亡的孕妇,腹中胎儿之灵还留在体内成为了婴灵。沈雪华借着这些婴灵救活了钟翎,可那毕竟是死人的气息,导致了钟翎一出生便具有尸气,也让她的母亲为此付出了生命。平常百姓人家承受不了这样的尸气,便会招来恶运。沈雪华无奈,知道她无法像普通孩子一样享受正常家庭的温暖,于是把她带在身爆由聂风定期为她除去尸气,不过现在想来,孤儿院最终也算是没有承受的住,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倒闭的恶运。 每个人活着都在追求真相,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勇气去承受,因为这个世界太残忍,残忍到有些事实可以让你生不如死。钟翎此刻就是这样的想法,照片上的女人果然是她的母亲。钟翎出生后,沈雪华带着她回到了,泰国的那个地方从此就荒掉了,久而久之,阴气太重,便产生了后来的那些怪物,原来阿慧口中的那些箱子真是装死人的,那些死去的孕妇就是这样被抬进来的。 那个年代云南边境贩卖人口,许多无辜的姑娘被卖给人家做老婆,说白了也就是生子的工粳那时的卫生条件差,很多农村人都是在家中生孩子的,伤口感染,难产出血更是见怪不怪了,如此死去的孕妇更是多了去,想来这些孕妇尸体也就是从那里运来的吧。 ... ... 第六十一章 三愚之宅2 http://..org/ e 时间将记忆拉回到此时此刻,钟翎面无血色的躺在,一双眼睛空洞的像一汪死水,她的脑子里闪现过这二十六年来的种种,终于明白师傅那句话的意思,几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全文字阅读】 “丫头。”三爷轻轻唤了声的人,可钟翎躺在那一动不动,也不作声,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见她七魂丢了六魂半,三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外人是帮不了她的,承受与不能承受都要靠她自己消化。 “我妈妈还在那个屋子里吗”幽灵一般的声音从钟翎的嘴里发出,没有感情,没有声调。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想着了,那个房子里所有的尸体,魂魄我都让小六去超度了,无论今生他们遇到过什么,一切都过去了,轮回转世后,它们会有新的人生,你的母亲也一样,她也会有新的开始,相信我,她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两行清泪滴落下来,打湿了脸颊,打湿了心,她们都会幸福的,那自己呢,她还会幸福吗身世的秘密解开了,可是她跟三爷都知道,真正的秘密还掩藏在这道盘龙纹之后,师傅和院长牺牲两条性命换取的十年,究竟是为了封印什么 天蓝的像用水彩涂过一样,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钟翎坐在阴凉的地方看着远处的大海,她在等人。 半个小时后她等的那个人出现了,红肿红肿的眼睛让她原本就疲惫的脸看起来更憔悴了,看的出她这几天日子一定不好过,一双黑眼圈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对不起。”阿慧的声音太低,几乎快要被海浪声给淹没了。 钟翎笑笑,摇,“不怪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阿爹病了,那个人说他能治好,只要我想办法让你看到那张照片,我不知道那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危险,早知道我是一定不会做的,你是个好姑娘我决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这些天的相处,我都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信你。”虽然钟翎算不上老道,但看人的眼光还不会太差,阿慧和她很谈的来,从言语交谈上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女孩很单纯,她没有害人之心,她只是被人利用了。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 阿慧想了想,“大概比我高半个头,戴着帽子和眼镜,具体看不清长相,应该是个年轻的小男生,大约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钟翎在脑子里过了遍,身边好像没有这样体征的人,那会是谁,谁会知道她的身世 “对了,你阿爹怎么样了” 一听提起阿爹,阿慧的眼睛立马就红了,眼泪瞬间就啪嗒啪嗒往下掉,看这样子钟翎心里往下一沉,“他不是说能治好你阿爹吗” “他没有治好阿爹,他只是给了我一大袋钱,可是钱买不了命啊,我要钱有什么用呢我把钱又还给他了,他让你受伤了,我不要他的钱。今天早上医院给我们下了最后的通知书,阿爹已经不行了,现在就等着阎王来收他了,哥哥把阿爹接到家中了,大家都守着他,我知道你要走了,所以赶过来向你道歉,阿爹就这一两天了,到时候我就不能来送你了。” “阿慧,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好。” ... ... 第六十二章 三愚之宅3 http://..org/ e 送走阿慧,钟翎便急急忙忙去找三爷,走的太急一下子撞上刚出门的白静,“你这火急火燎是要干嘛呀,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要走了。【无弹窗小说网】” “我有事要找三爷。” “小姑奶奶你又有什么事啊” 白静现在只要一听到钟翎说有事,头皮就发麻,每次她说过有事以后,就真的会有事。 “不是我,是阿慧。” 三爷的房间里,行礼已经收拾好了。 钟翎将阿慧的事情告诉了三爷,三爷没有说行,但也没拒绝,只是让钟翎把阿慧带来,钟翎虽不明白三爷的意思,但是既然三爷没有说不行,那就是有机会,她连忙打电话让阿慧赶了过来。 三爷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慧,问道:“除了你父亲,你母亲以及家中其它兄弟姐妹,状况如何” 三爷的问题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三爷这么问肯定有他的原因,钟翎朝阿慧点点头,示意让她告诉三爷实话。 阿慧摇,“这几年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时常咳嗽,夜里常不能睡;哥哥身体无恙只是会有些小毛病,但也没什么。大姐去年刚流失了一个孩子,有些受打击,精神不大好。至于二姐和我,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阿爹已经” 看着阿慧苍白的脸,她是个孝顺的孩子,看着父母受苦,心里一定是万般不好受。“三爷,您能有办法吗”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阿慧扑通一声给三爷跪下,本来就红肿的眼睛现在更严重了,再这么下去真怕她把眼睛哭瞎了。 “三爷,您帮帮阿慧吧,这些日子在这都是她在陪我,照片的事她只是被人利用了,她是个很单纯的人,我可以向您保证,她真的没有做寿过任何伤害我的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想想办法吧。” 三爷沉默了几分钟,对着二少说道:“把东西带好,我们去她家看看。” 一听到三爷答应了,阿慧连忙给他磕了好几个头,要不是钟翎和二少把她拉起来,她的头非磕破了不可。 阿慧的家在离酒店大约二十公里左右的山脚下,那里住着二三十户的华人后代,形成了一片小的村落,阿慧领着大家往她家走去,可是快到门口的时候三爷和二少却站住了脚,二少的流露出一种很诧异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时钟翎听到三爷的口中说出了四个字,“三愚之宅。” 钟翎虽然入行时间短,对这行的很多东西都不太懂,但看三爷和二少的神情猜也能猜到这个三愚之宅肯定是个不好的东西。 阿慧拽拽钟翎的衣袖:“什么意思啊” 钟翎摇,转过头问二少,“什么是三愚之宅啊” 二少神情复杂的望了一眼阿慧,叹口气道:“说白了就是凶宅,而且是很凶很凶,几乎可以说是凶宅中的战斗机了。” 阿慧一听立马急红了眼,“怎么会这样呢那那,那怎么办啊” 三爷回头道:“这房子是你们盖的还是买的” “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盖的,后来他们移民走了,就把这房子卖给了父亲。” “那你们屋子前面的这些房子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后来盖的” 阿慧摇,“我也不清楚,我们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 ... 第六十三章 三愚之宅4 http://..org/ e 二少走到那些房子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捣鼓些啥,过了一会走过来说道:“看墙基的年份,他这所房子是后盖的。” 三爷叹口气道:“盖房最忌讳前高后低,这房子北方有山,山上流水,东南位偏脯西北位平低,大凶之兆。” “会怎么样”钟翎问道: “先进去吧。”三爷没有回答,径直往屋子里走。 钟翎看看二少,他也只是摇,跟在三爷后面,如此她也只好做罢扶着阿慧也跟着进去了。 这房子是典型的泰式建筑,上下两层,屋内装饰非常简陋,这时阿慧的母亲从楼上下来,连日的疲劳让这个老妈妈看起来非常的衰老,眼眶也是通红通红的。 “求求各位仙人了,一定要帮帮我家老头子。”说着便要下跪,钟翎一把扶住她,“阿姨您别这样,这是我们家三爷,他会想办法的。” 三爷点点头,“你先带我去房间。” 阿慧的母亲擦去眼泪领着三爷一行上了二楼,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跪在床爆看她的样貌和阿慧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二姐,想来她大姐也还没有赶回来。 一见到她母亲带着人进来,她便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哎,可怜的人,一双眼睛哭的跟阿慧一样,肿的都不能见人了。 阿慧的父亲躺在,眼睛是半闭半睁的状态,嘴巴微张,艰难的在呼吸着,整个人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实在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三爷走至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接着从怀里拿出一枚金针在他的眉心间刺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流出了黑色的血。三爷用手捻了一些血凑到鼻下闻了闻,钟翎刚想上前看看,就被二少给拉了回来,他摆摆手,让她不要打扰三爷。 阿慧紧咬着嘴唇看着三爷,她母亲捂住嘴巴努力不哭出声音。三爷仿若有所思,半会儿才从包里拿出二张黄纸在上面图图画画着什么,这还是钟翎第一次亲眼看到三爷现场画符,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只是稍稍有些觉得不足的是,整个过程实在太过平凡,啥也没有,又没有念咒又没有仪式,看电视上大师们请符还开个坛做个法什么的,三爷这个,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他留字条呢。 他将两张黄符放到阿慧父亲的手心里握着,转过身说道:“这符可以保他七天,七天之内若有好转,那是他命不该绝有造化,倘若不幸也只能请各位节哀,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阿慧的母亲一下子哭跪在地,阿慧和姐姐也都纷纷给三爷下跪。 钟翎和二少忙把她们扶了起来,哎,看着她们母女三人,若她父亲真没了,这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不禁十分担扰,真心希望他可以挺过来。 “有句话我希望你们放在心上,不管结果怎样,好或不好,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搬家,换换地方。” 阿慧母亲和她姐姐一脸茫然,但阿慧心里知道三爷的意思,她朝三爷点点头。 阿慧送我们离开时,给了钟翎一个纸包,一打开里面居然是20000泰铢,她面露难色看着钟翎,“我知道这肯定不够,但我现在只有这些了。” 阿慧家里不富裕钟翎是知道的,他父亲看病一定用去了不少,这些恐怕已经是她所有的积蓄了,钟翎将纸包又塞回到她手里,“一字千金,这些天你一直陪我聊天,咱们就从里头扣吧,不过大家好歹朋友一场,四舍五入就两免了吧。” ... ... 第六十四章 三愚之宅5 http://..org/ e 哎哟又把她惹哭了,她一把抱住钟翎,“这次能够遇到你太好了,我前世一定积福了,你是个好人,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最新章节阅读】” 这次来泰国收获不小,还收到一张好人卡,嘿嘿当好人的感觉真不错啊阿呸,本来就是好人。二少催促着离开,钟翎只能依依不舍的和阿慧道别,她知道阿慧跟酒店请假了,等她回去的时候她应该也走了,哎,离别总是伤感的,钟翎深呼吸一口气钻上了车里。 “你怎么招人家了,哭成那样。”二少回头看着远处仍旧哭的梨花带雨的阿慧道。 钟翎摆摆手,“她要给我钱我给退回去了,她现在经济困难,我实在不忍。再说也就是两张纸嘛,也不值什么钱,不如做个人情。” “两张纸不值钱你以为那是什么”二少祥装生气的说道。 “符啊,能有很值钱吗” “那得看是什么符了,三叔刚才画的是阎罗令和保命护身符,这保命护身符不算什么,可这阎罗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画的,就这一道够你在泰国买地盖房子了。” 钟翎瞪大眼睛,“这不瞎扯吗一张纸还能价值百万怪不得电视上总说你们这些神棍骗财,确实是黑心。” “我们黑心黑心那道符会送给她我们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以为这阎罗令是想画就画的吗,这可是让阎王给面子,就算是三叔一年也画不了几张。好像这还真是三叔今年画的第一张,看来阿慧的父亲确实命不该绝,有机缘。” “为什么” “这阎罗令是符咒中唯一一个需要看老黄历的符,如果当月不是阳大于阴,吉大于凶,黄道吉日镇月头,那么这符画出来也就是张废纸,一年中这样的月份很少,所以阎罗令可以算做是老天爷给的一道符。” 钟翎点点头,“那这样看来的话,阿慧的父亲还是有好报的,如果不是我来了泰国,那现在恐怕就糟糕了。” 二少鄙视的看了钟翎一眼,“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不是三爷那张符,你在泰国养老都没用。” “切,一张符而已,用的着这么海吹吗” 钟翎想起刚才三爷画符的情景,“对了,三爷画符怎么这么马虎啊” “什么马虎啊” “从兜里掏两张纸出来,随便画画就是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写纸条呢。” “那不知道您有什么高见啊” “难道不用开坛做法,念念咒,请请神什么的” 二少点点头,故作恍然大悟一番,“哦,原来得这样。那么,请问钟,咱们这是在泰国,念咒的话是念泰语还是念国语啊请神请的是哪国的神仙啊呵呵,心不成,没道行,整这些形式主义有啥用” 钟翎一脚踹过去,“一边去,懒的跟你废话了。” “行行行,不逗你,不过呢,你说的呢也不能算错,有些人画符确实需要你说的这些,这叫请符。不过呢三叔已经不需要了,以三叔的道行和资历道符随手拈来,并且十之八.九都是有效的符,所以三叔在赏金界的地位才会如此之脯明白了吗” ... ... 第六十五章 三愚之宅6 http://..org/ e 钟翎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三爷,他正闭着眼睛在休息,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他们的对话,其实仔细想来,三爷的话不多,但好像每一句都是重点。【最新章节阅读】 钟翎转过头看着二少,“如果阿慧不搬家那会怎么样啊” “三愚之宅可谓是凶宅中的极品了,如果长期住在里头,会损伤人口,六畜不兴,五谷难收,灾难,病痛,害事会接连不断的发生。” 想到阿慧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怪不得她们家这几年一直不顺利,原来是风水不好的原因。 “那没有破解的办法吗搬家又哪是容易的事呢” 二少面露疑惑的看了一眼三爷,钟翎不解悄声问道:“怎么了” 二少俯身在耳边道:“三愚之宅也并非不可破,大费周章去搬家不是上上铂我也不明白三叔的意思。” “那所房子被降了犁头。” 一回到酒店,钟翎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三爷关于犁头符的事。 “那是一种可以给人带来灾难,甚至致人于死地的一种巫家符法。” 钟翎冷笑道,“呵,那要是学会这个,岂不是杀了人也不用做牢,连个证据都没有,法律上可没有对巫术杀人的定罪。” 三爷摇,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以邪术害人,迟早会有报应。” “我说说而已,我这么善良怎么会害人,哦对了,那为什么要叫犁头” “古时候都是以农为主,犁头是耕田的工粳百姓就以犁头的形状以红纸剪符,所以后来就叫犁头符了。刚开始先民学会符法只是用来惩戒小偷的,后来慢慢演变成至今,就变成可以杀人的利器了。” 钟翎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阿慧一家如此忠厚老实,是谁要对他们下狠手,难道是个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如此想来阿慧父亲的病必然也与这符咒脱不开关系。 “三爷可有破解的法子” 三爷,这倒让钟翎吃惊不小,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三爷不能办的事,“这不是白面上的符,属于暗黑符,不在我们从事范围内,我没有把握。” “那,那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一座三愚之宅可不是靠巧合就能形成的,那座房子是有人处心积虑盖的。客厅的阴阳之气很不协调,即使是凶宅也不会失衡到这种程度,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所房子里有巫符,被人降了犁头,但降的是什么犁头,降在哪我就不能分辨了。”说完三爷从包里拿出一支金笔,沾上朱砂在一张黑色的纸上画着什么,然后将这道黑符交给二少,“你明日将这道符化水点在屋子四周,能暂去犁头符性。” 钟翎拿过二少手中的符看了看,“这是什么符啊” “破邪,但仍解不了犁头符,只能暂缓。” 钟翎急了,“那怎么办啊三爷,阿慧是个好姑娘,您一定要帮帮她啊。” “三叔,是不是要请神仙坊的人出面,暗黑符可是他们的拿手。” 三爷摆手,“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能造三愚之宅,能下犁头符,点的位置还这么精确,此人非等闲,若贸然插手,恐要惹上麻烦,再者如此精准的巫符,也有可能本就出自于神仙坊。” ... ... 第六十六章 暗黑之术 http://..org/ e 对于神仙坊钟翎略有耳闻,之前二少曾经告诉她,以后若是行走江湖,碰到神仙坊的人能躲就躲,不要起正面冲突,所以她一直对神仙坊很好奇,“神仙坊不是跟长明斋一样是赏金行当的吗怎么会做暗黑呢” 二少回道:“以前的神仙坊跟长明斋是一样的,后来他们的当家金大老爷去世后,由其妹妹接任,她妹妹自小就喜欢巫蛊之术,道上的人都叫她黑金婆婆。【无弹窗小说网】所以后来慢慢的神仙坊就偏离了正道,现在也只能说是亦正亦邪的状态,跟他们家的人打交道,通常都要格外留神。” “黑金婆婆呵呵,我只知道一个金花婆婆,那现在怎么办”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搬离那所屋子,犁头符再厉害也是有范围的,只要离开那里,一切都会不破自解。况且那房子本来的主人也不是他们,恐怕就是因为住在那里不太平,才会移民的吧。” 钟翎愤愤道:“那这人也太可恶了,明知道那房子有问题还卖给阿慧家,良心都给狗吃了。” “你别太抱不平了,事情的根本怎么样,我们都不清楚,也许人家有人家的苦忠,你跟阿慧交好,但她的家人你并不了解,不要太感情用事。” 钟翎盯着三爷,这老经常是有话不明说,非要穷追不舍的问才行,他不会随意评价一个人,何况今天看到阿慧家里的境况确实很惨,三爷断不会轻意揣摩他们,肯定又是发现了什么不肯说。 “我不管她家人,我只要帮阿慧,她们家不是泰国公民,她父亲看病一定花了不少钱,现在突然让她们搬家,哪那么容易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不管。师傅给我的钱我都没动,明儿我就拿给阿慧。在北京可能买不了一间厕所,可是泰国房价便宜,买一套小的房子还是可以的。” “小姑奶奶,你的热心过了头,人家什么底细你都不清楚,就要为人把老底都掏了,我是说你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钟翎叹口气,“哎,我也知道自个儿傻,可是我明知道她有困难,又有能力帮她,如果视而不见,实在越不过心里这道坎,谁让咱是善良的人呢我就当做好事,积点德为我以前的孽赎罪吧。哪天我要是死了,求阎王看在这些事的面子上,别让我下地狱,来世投个好人家享享福,这一辈子已经过的太辛苦了。”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辛酸,赶紧打住了,免得伤了情又得流眼泪。 “你这娃娃怎么这么多哀怨口,前些天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一句没听进去。” 钟翎笑笑没有说话,话从嘴里说都简单,可要做到哪那么容易啊,现在她还有说有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过去的种种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母亲,师傅,院长,三条人命只为让她一个人活,同时还陪葬了许许多多可怜的婴灵,叫她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活着呢 至亲之人都离开她了,虽然如今长明斋暂且算她的居留之处,可是那毕竟不是她的家啊,三爷虽然对她不错,可也是看着师傅的情义,这份好里头又有几分真心呢二少和六哥自不必说了,他们这行见惯了生死和离别,恐怕对于感情两个字早就已经看的淡淡的了。 钟翎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累了一天了,我先回去了,晚饭不吃了,不用叫我。” 回到房间钟翎就给阿慧发了个短信,让她把银行卡号发来,她这个人说到做到,既然说了帮她就一定会帮到底,再说了,对于自己的未来她确实是没有信心,说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了,阴间又不收人民币,阎王爷更是不走后门,留着这些钱又有什么用呢 下午白静趁着他们去阿慧家的时候,跑到007岛去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钟翎一个人在房间也无聊的很,便抱着枕头窝到沙发上,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阿慧,虽然日子过的不富裕,但她还有家人,会担心她的吃穿冷暖,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血浓于水啊,不用害怕哪一天就会被人抛弃了,不用疑惑身边的人是否对自己是真心,家人永远是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她呢,她算什么 夜色降临,窗外已经看不到远处的大海,只能隐约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那么的飘渺。 黑夜是一个让人悲伤的颜色,任谁看了都会产生无限惆怅,此时的钟翎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眼睛看着外头漆黑漆黑一片,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很多问题,可这些问题她自己却没有答案。 我在这个世上到底算什么 有那么一天我真的死了,谁会为我落一滴真正的伤心泪呢 谁会为我哭红了眼,觉得悲痛万分呢 谁会觉得没有了我,世界就崩塌了 ... ... 第六十七章 归国之前 http://..org/ e 钟翎一直在房间里等待阿慧的回信,可是她迟迟没有回复,直到白静都回来了,手机还是没有音讯。【最新章节阅读】 “阿慧怎么样了”白静一边整理行礼一边问道。 钟翎就把去阿慧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她平时挺开朗的,没想到家里遇到这么多事,真是不容易啊。”白静感概道: “所以,我想帮她不为过吧。” “你想帮她是好的,可你们毕竟也只是萍水相逢,就为她掏心掏底,我觉得有些不妥。” “静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问吧。” “为什么都过去十年了,你还愿意翻出我的案子并且为了我向长明斋求助,据我所知,让长明斋办事可不是小数目,你为何又肯为我付出呢我们总共只见过几面,话也只说过几句,难道不是萍水相逢吗” 白静愣了愣,说道:“既然今天你开口了,我们也就把话说个明白吧,不然一直憋在我心里,挺难受的。” 其实一直以来钟翎都不太想问白静这个问题,她是无辜的这点她自己心里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仍旧做了牢,所以这个问题对于她们二人来言还是立场之别的,会非常尴尬,但是今天借着阿慧的事,借着在泰国的这个氛围,干脆就问了吧,也算是解开两人长久以来心照不宣的心结。 “其实你这个案子是我入律师这行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当我接到卷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案子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整个证据链是完整的,而你自己也是默认态度。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认真,直到我看到那天你走入监狱的背影,我才突然觉得我有些愧疚,如果我努力一点,如果我坚持一点,会不会你就不用在监狱待的那么久。后来我的事业越做越顺利,慢慢的就把你这件事忘记了,我入行十年了,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没有办过一件冤案,每一件案子我都拼尽全力,唯独你这个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所以我才想弥补一下,了却一下这桩心事,也才发生了后面一连串的事” 钟翎拉过静姐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觉得老天爷给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如果当初不是你求助长明斋,今日哪还有我说话的机会,所以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缘份。我和阿慧也一样,如果不是我这次来到泰国,没有认识阿慧,那么他的父亲很可能在今日已经去世了,而她们一家人也许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住在这样一所房子里,但是我来了,我知道了,我能帮她,可如果我没有帮,她也会成为我心里的一个疙瘩,静姐你是幸运的,至少我还活着,你还有弥补的机会。可如果我不帮她,也许今生今世我就没有机会弥补了。这种感觉你最熟悉了,你也想让我在余下的人生里留下这样一个遗憾吗” 女人的情感总是要丰富些的,尤其是在听完一些感性的话之后,她们的泪腺会变的更发达。白静显然是被钟翎的话打动了,一双眼睛已经红红了。看着白静如此感,钟翎不禁要佩服自己,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特别的能煽情,有时候煽的过了,连自己都被感动了。 “好,我帮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钟翎感激的看着静姐,“还是女人懂女人,那些男人都是铁石心肠,说不通的。” “你也不能怪三爷他们,他们做的也没有错,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弱宅同情是无法解救他们的,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困境不是生活的窘迫,而是自己放弃了自己,你可以给阿慧一个希望,但你不能代表她的未来,路还得让她自己走。” “我知道。” 这时阿慧发来短信,“钟翎,真的谢谢你的帮助,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但我们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否则我会内心不安的,你已经对我太好了,做的够多了,真的不用再为我.心了,我可以自己想办法,会解决的,真的谢谢你。” 钟翎看着手机叹口气,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接受,大家年龄相仿,这点自尊心她还是懂的,想了想又给她回道:“不用谢我,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我们是朋友,这些是应该的。不知道伯父的情况怎么样” “那位三爷很神奇,你们走后没多久,我阿爹就醒了,相信阿爹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相信,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那天晚上钟翎和阿慧聊了很久,白静已经睡下了她们还在聊,最终钟翎还是说服了阿慧将房子卖给了她,只是这笔交易谁都不知道,是仅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秘密。 本来这次来泰国是来养病的,却没料碰到了这么多事,这个地方钟翎一天也不想再待了,第二天她们就回北京了,恰巧,那一天北京下雪了。 ... ... 第六十八章 云南丽江1 http://..org/ e 经过在泰国的一番折腾,钟翎的身子更弱了,咳嗽的比之前更厉害了,连着几天的大雪几乎让她无法出门,只能一直待在屋子里,青姨为她准备了好几个火盆,把房间弄的快跟春天一样,她才感觉稍微好些。【最新章节阅读】因为身体不好,老爷子来了她都一直没有去见过。这位老爷子是三爷的父亲,曾经的长明斋当家,后来将长明斋交给三爷后,他便隐居乡下养老了,偶尔会过来小住一些时日。 天气终于放晴了,积雪也融化了不少,在屋里待了好些天,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一大早钟翎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跑到院子里,远处一位白发老翁正在做晨练,钟翎见他跟三爷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便猜到此人就是老爷子了。 她连忙走过去,将口罩拿下来跟老爷子打招呼:“老爷子,早上好。” 老爷子一见她就知道她是谁,便停下身子笑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我都快在屋子里待的发霉了。先前身体不适,没给老爷子请安,还请老爷子不要怪罪。” “你的事三儿都告诉我了,我哪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保重身体要紧。” 青姨一直告诉她老爷子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的,老爷子一说话总是带着笑容,语气也是不缓不急,看来三爷这一点倒是像他。 钟翎的脾气与老爷子倒是相投,两人相聊了甚久,直到青姨来叫她,她才和老爷子道别。 这些天因为下雪的缘故,她一直留在房间里,但三爷可没让她休息着,为她准备了一大堆的功课,让她把八门玄学,七十二符全都背下来,这样下次再遇到什么情况,就可以自己去应对了,紫金刀如今用起来已经得心应手,虽然现在她画不了符,但是三爷为她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符咒,她只要这些符咒的不同功能搞清楚,捉一两个小鬼应该是不成问题了,要知道她可是曾经一个人制服过一个女傀呢。 “青姨,三爷找我什么事啊” “好像是有新的差事,准备派你和小六一起去呢。” 一听到又可以出门了,钟翎的笑的都快看到不到眼睛了,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跑去了北楼。 咚咚咚咚钟翎的脚步都快要把楼梯给震蹋了。 钟翎兴奋的坐下,便急切的问道:“三爷这次是要去哪儿啊” “云南大理,若是别的地方这时候就不派你去了,但云南天气暖和,倒适合你去缓缓,就让小六陪你去一趟吧,这是地址,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放心吧三爷,保证完成任务。” “在外一定要听小六的话,不可以自己鲁莽行事。” 钟翎面露难色,“可是六哥向来都不怎么说话啊。” “如果你要做不能做的事,他会制止你的。” 钟翎点点头,“好的,三爷放心吧。” ... ... 第六十九章 云南丽江2 http://..org/ e 三天后钟翎提着行礼从丽江机场走出来,她郁闷了望了一眼身旁的人,原本说好是让商六陪她来的,可是现在三爷却跑来了,因为去年商六处理的一个差事有些麻烦,所以他必须得去一趟,二少也偏偏不在,如此只好让三爷陪同了。钟翎心里是千般不愿意的,这样一来三爷一定把她受的死死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三爷看穿了钟翎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说道:“只要你不过份,我不会太对你太苛刻。” “你说的啊,一言为定。” “我说了,只要你不过份。” 钟翎轻哼一声,拖着行礼箱便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在丽江古城的西爆云木村,这个村子小的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标记,委托人很贴心的手绘了一张地图寄过来,可是钟翎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研究出个啥来,不知道那地图上山路十八弯的画的是什么,旁边的字标注的也十分潦草,所以也暂时只能先到丽江古城,然后等委托人来接他们了,不然这地图非要把他们绕迷路了。 出租车还未进到丽江古城三爷便让它停下了,只见路边有两个男子在朝他们张望着,他们就是这次的委托人。钟翎和三爷下车后,那两个男子便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神色紧张的说道:“三爷,您可算是来了,快去看看吧,家里出事了。” 跟以往出门的感觉不一样,钟翎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的气氛是相当紧张的,一路上车里都没有人说话,两个男子的脸上一直是非常紧张的表情,弄的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车窗外丽江古城的美丽风貌她都没来的及看。大约行使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的交通工具由汽车更换成了山羊车,钟翎看着面前两只小羊,心里突然非常的不安,接下来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汽车都进不了,得坐山羊车,好歹你也弄头牛车啊,不是说丽江没有羊的吗 三爷拍拍钟翎的肩膀,看到三爷那么平静,钟翎也就慢慢放松下来了,有三爷在,也没什么好怕的。 钟翎和三爷坐着山羊车一路颠簸在荒芜小道上,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看到前面有人家了。他们下了车后,有四五个人迎了上来,看装扮都像是庄家人,唯一的一个妇女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了,她急匆匆的跑过来,一来就卟通一声给三爷跪下了,哭泣道:“仙人啦,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这个哭泣的妇女名叫张玉莲,委托人是她的儿子陈东,她儿子在北京打工,听闻过长明斋的事情,后来她妹妹出事后,他便想方设法要到了长明斋的函。 就在去张玉莲家的路上,一个小伙子脸色慌张的跑过来,气喘呼呼的道:“张婶,快回去,平儿又出事了。” 张玉莲一听几乎要晕厥过去,众人加快脚步赶路,一路上村里的人都出来了,像是凑热闹似的往她家里去,钟翎看着这些人,心里很是反感。刚到张玉莲家门口就看到已经围了一圈人了,陈东把人群疏散开来,钟翎和三爷这才挤了进去,只见院子里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花白,皮肤松弛,一脸乌青乌青的,还翻着白眼,身体在不体的抖动,嘴里正吐出黑色的血。 ... ... 第七十章 云南丽江3 http://..org/ e “不是说是她的女儿吗这是” 钟翎看着这个女人,少说也得有六七十岁了,怎么会是张玉莲的女儿呢 三爷不作声走上前,一把掐出她的嘴,从她的嘴里掏出一大块血块,乌黑乌黑的,还发着恶臭,旁边的人看了连连往后退,甚至有人发出了干呕的声音。【无弹窗小说网】 三爷将那血块用一张符纸包住当即烧了,在烧的过程中居然能够听到有人尖叫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围观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四面张望,看他们的神情都被吓的不清。 两三分钟后地上的女人不抽搐了,慢慢昏睡过去,陈东将她抱回了房里,张玉莲一旁连连道谢,可三爷却摆摆手,“只是暂时压住了。” “啊那怎么办啊”一听女儿的病没有被根除,张玉莲一下子就急了。 “你先安排住处,我需要在这待些时日,得弄清楚这个鬼祟的背景。” 张玉莲连连点头去准备房间,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钟翎发现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带着一种蔑视,不过也不奇怪,大多数的人对于他们的印像应该还是电视里说的那种骗钱的神棍,所以对他们没有好感也是应该的。 张玉莲把三爷和钟翎的住处安排在离她们家不远的一间屋子里,那里是去年家里新盖的,打算着儿子结婚时候用的,知道三爷身份尊贵不敢怠慢,便将房间收拾出来,让他们住下,钟翎一听是新房说什么也不肯住,可是张玉莲家也没有空着的屋子了,无奈也只好住人家的婚房了,实在有些尴尬。 因为是婚房,所以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棉被倒是准备了两个,钟翎一看犯难了,要是让三爷睡地下,恐怕内心难安,一夜都睡不成,可若是自己睡地下,三爷肯定也不会答应,再者地上湿冷,以她的身体也睡不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睡一张吧 “三爷,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钟翎抱起被子来到沙发旁。 “你这是干什么” “我睡眠不好,在沙发上靠靠就行了,您睡吧。” “傻丫头,你快睡吧,不用管我了,我夜里睡不着。” 钟翎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她给忘了三爷有不眠症啊,她尴尬的笑笑又将被子抱回,“三爷,您为什么睡不着啊” “刚接手长明斋时,比较忙,那时候事情多,常常在外面东奔西跑,熬夜也是家常便饭了,时间久了,慢慢的就睡不着了。” “这样不是很辛苦吗” “习惯了,反倒不想睡了。” “那将来你跟青姨结婚,你也一直不睡吗”说完钟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三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黯淡下来。 “三爷,您不高兴了吗” 三爷坐到沙发上,微微笑笑,“没有,你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有事。” “哦。” 两人没有再交谈,钟翎躺下后便背对着三爷,其实这样的环境她根本也睡不着,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睡的,后来在牢里也是如此,现在突然身边多了一个人感觉怪怪的,反倒睡不着了,就这样她一直睁着眼睛到了下半夜,才慢慢的睡着了。 ... ... 第七十一章 情思心动1 http://..org/ e 那天的上午,那天的阳光,那天的人,那一滴滴心碎,那永远抹不掉的鲜红。 熟悉的房间中有着相同的人,钟翎手里拿着刀,身上,脸上都沾着殷红的血,血液独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眼泪被熏的直往下掉,忽然间紧闭的大门开了,师傅站在那,冷冷的看着她,师傅指了指她手里的刀,突然诡异的笑了。 钟翎一回头,院长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的那个血窟窿还在呼呼的往外冒血,钟翎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子,可是她却全然听不见,一步一步紧紧的逼近钟翎,直到冰冷的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她看向门口,却看到师傅眼里的笑意,是那么的安静,终于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世界一片黑暗,从此再也不会有她的影子,不会有她的声音,手中的刀哐当落下,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是眼前却如梦里一样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等到眼睛适应了这个黑暗后,钟翎发现三爷不在沙发上了,房间只剩她一个人了。她连忙起身摸索着往外走去,黑暗中却被人一把搂住腰拦了回去,她的背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堂,紧接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她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到三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要动,不要出声。” 知道身后的人是三爷,钟翎才放下心来,可还未等她给三爷做出任何回应,她就听到房间的门轻轻的被推开了,黑暗中仿佛有一个人的影子在慢慢移动着,钟翎瞪大了眼睛去仔细瞧,只见那黑影慢慢的走向床爆一想到自己前一分钟还睡在上面,头皮就一阵发麻。那个人影在摸索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又慢慢的走出了房间,等到确定那人真的离开后,钟翎才稍稍放松下来。 黑暗中三爷没有说话,她还是不敢动,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可能是因为离的太近了,她的耳朵都能感受到三爷的气息,心里一阵麻麻的,手脚变的冰冷起来,但脸颊却述烫滚烫的,心都跳到了噪子眼。头一次离三爷这么近,三爷身上纳淡淡的茶香味,倒让人有些迷恋。但是三爷的喝的茶太多了,这样还是很伤身体的。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后,三爷才放开了钟翎,钟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这么紧张也不知道是因为黑暗中那个不知名的黑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三爷打开灯看到钟翎脸颊通红的还站在原地,一时表情也不是很自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这平静中藏有的一丝丝尴尬。黑暗中怀里人的温度和身上的味道让他短暂的有些失神,软软的头发贴着自己的脸,那种感觉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如今再看她通红的脸,心里更是不能平静了。 “三爷,刚才那是什么”钟翎首先开口打破了僵持。 “哦,是个食阴鬼。” “什么东西啊” ... ... 第七十二章 情思心动2 http://..org/ e “食阴鬼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严格来说她们还是人,而且是女性,一般来说年纪都比较大。【全文字阅读】那些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为了给自己续命,会吸食年轻女性的阴气。” 怪不得刚才那人看起来有些弯腰驼背,走路还非常缓慢,原来是个老人家。 “那今天院子里的那个人是因为被吸了阴气” 三爷点点头,“恐怕她还不是被一个人所吸,阴气耗损太重,逐渐就衰老了,再过些时日恐怕命就保不住了。” 这下钟翎总算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个小姑娘却看起来那么老了,连头发都白了,原来是食阴鬼干的。 钟翎冷哼一声,“含这不就等于是抢别人的青春来为自己享受吗这样的话这人还不如鬼呢哦,对了,那她刚才是要来吸我的吗” “你年轻,体质又特殊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仙丹灵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收了她们” 三爷却,“她们是人不薯,收不得。” 这下可把钟翎给弄急了,这收不得可怎么是好,三爷说是她们是个人,那她就不能一刀把她们给捅啦,这样的话就是杀人了,那她又得做牢了,可是不收她们,那自己在这岂不是天天都是人家的盘中餐这下钟翎可急坏了,来来回回的踱步,三爷拉住她的手拦住她暴赚笑道:“你也别这么急,虽然收不得,但也不代表就治不了,还有别的办法啊。” “什么办法啊” “食阴鬼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但是呢,她们有一个特性,她们害怕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房间里现在就有。” “现在就有”钟翎四下打量着房间,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镜子,便指了指它问道,“是它吗” 三爷点点头。 “为什么她们会怕镜子” “食阴鬼之所以会吸食年轻女人的阴气,就是因为她们怕老,怕丑,怕死,所以自然不敢照镜子。” 钟翎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你把镜子放在床头试试看,反正她们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钟翎转身就要去拿镜子,但是由于刚才一直在说话,他们都忘记了,三爷还一直拉着她的手呢,这对面了,尴尬可算是升级了,刚才还能说是情急,现在这下可说不过去了。手脚突然又变的冰冷,三爷察觉到后皱了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冰” “我一紧张就这样。” 三爷放开她,眼神也不知道往哪放,只好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衣服穿少了,下次多穿点。” 钟翎默默点点头。 “夜深了,你赶紧睡吧。” “那我还要拿镜子吗” 三爷笑道:“有我在,不会有事,你安心睡吧。” 重新躺回的钟翎这下更睡不着了,心里头的感觉怪怪的,痒痒的又堵的慌,挠又挠不着,别提多难受了。 而另一边三爷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书是没有心思再看了,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三爷向来不睡,所以看不出什么,倒是钟翎脸色差极了,黑眼圈别提多明显了。三爷看着半是心疼,半是生气。 ... ... 第七十三章 食阴鬼怪1 http://..org/ e 一大早的陈东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两人洗漱好以后便跟她去了家里,张玉莲已经做好了早餐,餐桌旁昨日的那个女人也坐在那,精神有些萎靡,眼神很是游离不在状态,看她的样子就好像魂丢了似的。【全文字阅读】张玉莲坐到她身边喂她吃东西,她倒也听话一口一口的都吃了。 钟翎看着入神都忘记了面前的早餐,直到三爷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她才想起来吃。 张玉莲满脸愁容。“三爷,您看看平儿这样子,还能好吗” “她没事,能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张玉莲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身为人母看着女儿受这样的罪心里真是要难过死了。 钟翎看着不忍,也没胃口吃早饭了,草草吃两口就结束了。 之后三爷在陈平的头顶上扎了几针,她又吐了好些黑血出来,钟翎发现吐出黑血以后她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三他又将驱魔符化成水让她喝了,很快她又睡着了,这样的治疗过程还得需要小半个月,怪不得三爷说在这住些时日呢。 至于食阴鬼的事三爷一直没有跟张玉莲说,之前已经向陈东打听过,这个云木村是他父亲的故乡,去年他父亲因为车祸去世了,他们家乡的传统,人死后一定要落叶归根,并在坟头上插一枝杨柳,杨柳长的越好这家人日子就会过的越太平,若是杨柳死了,那么埋在土里的人就会炸尸。所以父亲死后他们一家人把城里的房子都卖了,搬到了云木村开始了新的生活。而三爷说这个地方的食阴鬼很可能不止一个,如果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害怕,可是现下她们没有任何去处,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家,如此不如不让他们知道,暗地里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就好了。 上午三爷带着钟翎在村子里闲逛,其实也就是想观察观察这个村子里的情况,食阴鬼不是偶然形成的,它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地方会有食阴鬼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这种非人讽的物种在赏金界的地位还是很尴尬的,你不能明着去抓她,就算她杀了人,赏金猎人也没有资格去收她,她毕竟还是人,受人的法律保护,你抓她就是犯罪。 所以食阴鬼一直都是比较肆无忌惮的,她们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们一点都不会害怕赏金猎人,这就是为什么三爷和钟翎刚来的时候,他们会用那么戏略的眼神看着她们了。 沿途上,偶尔有些村民会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钟翎一个一个看去实在分辨不了哪些是正常人,哪些是食阴鬼。但看三爷倒是一脸悠闲自在,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连着三天三爷都在为陈平治疗过后拉着钟翎在村子里逛,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夜里啊钟翎总是能听到窗户外边有声响,但是她一抬头看去又什么都没有,每次问三爷,他都只笑笑说没事。 ... ... 第七十四章 食阴鬼怪2 http://..org/ e 这天晚上窗子外头又有动静,钟翎直接走下床想要去看个究竟,三爷拦住她,还是说道:“没事。”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这都多少天了,外头究竟是谁啊”说着就要开窗户,三爷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吓的她一下子缩起了身子,三爷见她模样实在好笑,无奈道,“干嘛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就将她抱回了,放下来的一瞬间,脸碰到了钟翎的鼻子,冰凉冰凉的,一时间四目相对,无形中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只是当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改变对她们来说是一种灾难,毁灭性的灾难。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八天的晚上,迷糊糊中钟翎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她睁开眼睛又是一片黑暗,鼻尖是那熟悉的茶香味,三爷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别出声。” 三爷抱着她躲到了床底下,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钟翎从床下看着外面的情况,要不是三爷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恐怕就要叫出来了。这次居然有十几个同时走了进来,钟翎看到那一双一双的脚步慢慢的移动到床爆一张床被这些人围的死死的。原来这些天窗外的声音就是她们弄出来的,三爷在门上贴了符她们一直进不来,直到今晚三爷将符撕掉了,他们一股脑的全都进来了。 钟翎大气都不敢出一与,这么多的食阴鬼,要是被她们发现了,今天一晚上她就会一命呜呼了。钟翎缩着身子紧紧的贴着三爷,这些食阴鬼发现没人,便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翻找,钟翎想起了台上的镜子,三爷不是说过她们怕镜子的吗不过想想,就那一面小镜子,这么多的食阴鬼恐怕也抵不了什么用了。 这些食阴鬼一到了晚上身体就变的特别僵硬,走起路来都咯吱咯吱的,听着就像一个生绣的玩偶,这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的吓人。 就在这时钟翎看到有几个人又重新往床的方向赚完了,被发现了,她紧张的直咬嘴唇,黑暗中三爷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安心,没事。果然这些食阴鬼什么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床底下,仿佛他们根本看不到这个地方。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这些食阴鬼的脚步开始变的急促,他们居然在房间里四处急赚有的甚至撞到了门上被弹了回来,又撞了上去。 钟翎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找出去的路,可是三爷把他们封在房间里,他们出不去了,她不明白三爷把她们封在房间里做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虽然丽江的天气的暖和,可是夜里还是凉的,何况他们现在睡在地板上,钟翎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了,全身冰凉冰凉的,衣服都被放在外头,现在又不能拿,她只好忍耐着,可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却掩盖不住,因为寒冷,不自主的开始哆嗦。 她的手被人牵过去放在衣服里,好暖。整个人也被搂在了怀里,三爷身上的温度慢慢传给了她,虽然抵不了夜里的凉气,但是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卟通,卟通,卟通。 ... ... 第七十五章 食阴鬼怪3 http://..org/ e 钟翎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她甚至害怕这心跳的声音都快被外面的食阴鬼给听到了。这种感觉这种氛围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手被紧紧的握着,身子也被紧紧的搂着,这种感觉她是第一次,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跟任何人有过过于亲密的举动,院长虽然对她好,可是却有意无意的保留着一些距离,只有小时候她常常窝在师傅怀里听故事,长大后师傅和她就不那么亲密了,所以这种温馨的感觉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钟翎伸出手环抱住三爷,此刻她迷恋着这种温暖,哪怕是罪过的,是痛苦的,是粉身碎骨的,可是她想抱着他,想要自私的这片刻的幸福,她已经被孤独的太久了,她需要有个人陪着他。 三爷的身子僵了一下,继而将她抱的更紧了,两个人就在这奇怪的环境下躺了一夜,直到屋子里慢慢开始有了亮光,那些劳累了一夜的食阴鬼也一个一个倒下了。 钟翎在三爷的怀里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面孔三爷欣慰的笑了,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在他怀里睡觉,还睡的那么安稳,仿佛外面的这些食阴鬼都不存在一样。紧接着三爷就发现钟翎不是睡着了,她是发烧了,烧晕去了,原来他一直以为她身体发烫是因为他们抱在一起的缘故,没曾料想原来是因为发烧了,她原来身子就不耐寒,又在冰凉的地上躺了一夜,这下不病都怪了。 三爷赶紧将钟翎抱回,给她严严实实的盖上了被子,门外响起了陈东的声,这是三爷提前嘱咐他的,让他这个时候来。 陈东一进来就吓了一跳,地下横七竖八的躺了十来个人,他一一看去竟都是一些熟面孔,全是村里的人,平日见面还要打招呼的。 三爷让陈东把这些人全都抬到了山羊车上,然后拖到了村子里的一个小树林,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她们就会醒了。陈东虽然不理解,但也不敢多问只好照着三爷的话去做,在抬的过程中陈东发现,这些人全都没有穿鞋,殊着脚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陈平基本已经恢复了,不但可以自己活动活动,还可以帮着张玉莲做些家务了,钟翎发着烧,三爷没有出门,陈平就把饭菜都送到了房间里来。陈东没有告诉陈平食阴鬼的事,三爷告诉他们陈东只是误吃了山里的草药中毒了才会这样,毒排完了就没事了。她以后还要在这个地方生活,知道真相以后,只怕心里会难受。 钟翎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小脸都烧的通红通红的,不过精神还好,一醒来就喊饿了,还好三爷早早让陈东送了吃的过来,钟翎吃的那叫一个香,就差没把碗也啃了。 “三爷,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在村子里转悠的这些天,这些食阴鬼就盯上你了,我等他们全部来了以后把他们锁在房间里。食阴鬼只能在夜里出门狩猎,而且它们看不到路,只能看到脚印,他们就会跟着脚印赚去寻找他们的食物,所以他们不能穿鞋,否则就看不到脚印了,天亮之前如果他们回不去穿不上鞋,他们就会变的十分虚弱,之前吸食到的阴气通通都会没有了。” ... ... 第七十六章 食阴鬼怪4 http://..org/ e 钟翎放下碗筷,直勾勾的看着三爷,脸上很是不悦,“三爷,您是拿我当鱼饵吗” 三爷抬手擦去她嘴边的饭粒,“丫头,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无弹窗小说网】” 钟翎打掉他的手,“我不是怕受伤,我是气你不告诉我真话,你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呢这样我心里有个准备啊。” “你本来夜里睡觉就容易醒,我再告诉你,你岂不是一夜都不能睡了” 心又被软软的触碰了一下,脑海里浮现那天晚上床底下的情景,那个温度,那个怀抱,那种安心,现在想想,恐怕也只能当做一场梦了,梦醒了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钟翎啊钟翎,不要贪恋这种好,他不属于你,你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见她沉默,三爷自然也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呢想他三爷在道上是何等的威望,这些年的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遇过,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丫头,让他乱了方寸呢也许连老天爷都没有答案,这份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人没有说话,相继沉默了很久,不了了之了。 之后的几天村里一直有传言,说是家里有老人的都要小心,有恶鬼专吃老人的心脏,尤其是在树林里被发现的那几家人更是对这个传言信的不得了,一到晚上就把老人全都锁在家里,传言说要想躲避恶鬼,就把要在老人睡觉后,把鞋放在门外,这样恶鬼就进不来了。 吃饭时陈平一脸正经的讲起这个传言,陈东和三爷默不作声,钟翎看着两人,看来这个传言是谁说出去的,恐怕不言而喻了。三爷说这样做虽然治不了根本,除不掉他们,不过至少保证了她们也无法再出门害人,现在他们元气大伤,无法再有精力去害人了,只能像平常老太太一样,顺其自然,老而所终了。 陈平的病已经全部好了,三爷也没有多逗留,留下两张符,嘱咐她每日饮一张,另外也将镜子的事情告诉了陈东,如果以后有意外,还可以帮他们一时。 张玉莲对三爷是感激的不得了,除了陈东给的谢礼,临走时又准备了一大箱子的土特产一定要让三爷带回北京,如此盛情又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了,正好,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放在家里招待客人也挺好。 每年正月初片其它三家的当家,按礼都要来向三爷拜年,如果有特殊情况不能来,也会派个地位高的代表来,除了三大家的以外,各路金龙榜的英雄们也会前来,赏金界把这一天俗称为朝chao会,对于赏金猎人来说也算一大盛世吧。 钟翎刚听闻的时候兴奋的不得了,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朝会,可以见到那么多的英雄,感觉是有点穿越到武侠小说里一样,别提多刺激了。 回到北京之后三爷就开始忙忙碌碌朝会的事了,钟翎每天连他的面几乎都见不上,二少和六哥也奔波在各地,散发长明斋的礼贴,整个宅子上上下下全都忙的不可开交,唯独她一个人清闲的不得了,青姨和梁伯把家里料理的妥妥当当,年菜,酒水都准备的一应俱全,她亚根什么忙都帮不上,哪怕她想伸手帮忙挂个灯笼,青姨也是不让的,总是催促她在屋子里歇着,于此她也只好待在房间里,省的不干活还要给人添麻烦。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她在长明斋真的是多余的。 ... ... 第七十七章 落寞寂寥1 http://..org/ e 还有一个礼拜就到年三十了,长明斋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到了晚上红灯笼一个一个的亮着,伙计们忙碌的穿梭着,远远看去倒像是戏园子一样热闹。钟翎一个人坐在屋顶,风次的脸冰凉的,她看着满园子的热闹,心却更孤独了,好久好久,真的好久,过年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陪伴她的只有四面墙。回来一个月了,三爷就像躲着她似的,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竟然彼此一面都没有见到,仿佛这个宅子里根本就没有他。除了每日去前堂吃饭,恐怕都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存在,就连一向话多的二少都忙的没功夫和她开玩笑了,连向来喜欢她的小白现在也不知去向,不知道是不是又被三爷派出去干活了真可怜都当了鬼了,还这么劳累。 现在整个宅子上上下下,她唯一能说上的话竟然只剩老爷子了,每天她吃过早饭就去陪老爷子锻炼,和他说话,老爷子倒是开心的很,能有个人陪他。于是从他小时候就说到三爷小时候,又说到二少小时候,几乎是要把黄家的历史都说了个遍了,也是听老爷子说的,钟翎才知道青姨的母亲早年因难产而死,父亲和大伯是同期,但是在一次行动中为了救大伯而下身瘫痪了,结果没消几年就郁郁而终了,只留下青姨一个女儿。老爷子心中愧疚就把青姨接回了家。因为跟三爷年龄相仿,就一起学习,生活,后来就变的两小无猜,青马竹马了。三爷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青姨也是付出很多的努力,功不可没的。不过这两年老爷子身体不好,所以青姨就主动回去照顾了。 钟翎看的出老爷子和黄家人都十分喜欢青姨,毕竟是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对三爷又真心真意,定了婚期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钟翎想起那天在丽江她提起青姨时,三爷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她能感觉到三爷对于这桩婚事心里不是很开心。 老爷子是多聪明的人啊,三爷恐怕还不及他的一半,自从三爷和钟翎从丽江回来,整个感觉就变了,两人变的陌生起来,不见面,不说话,好像彼此的生活中都没有对方的影子。老爷子看在眼里,心里清楚的很,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些事情,三爷虽已近中年,但毕竟还是单身,钟翎又如此活泼青春,而整个长明斋最缺的就是这份朝气。可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它不能存在,无论是谁,戳破了这层薄膜,结局一定是悲惨的。 老爷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道:“三子从小跟着他师傅走南闯北,接管长明斋之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现在总算是稳定了,可身边一直没个贴心的人。他跟青儿那丫头虽然一起长大,但老爷子我人老了,心不糊涂,三子对她压根就没那心思。但是,就算这样,他们两也得过下去,柳家对黄家有恩,青儿自小又服侍我,我都已经习惯了,再说这么些年了,青儿年纪也大了,三子也不能误了她,女儿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吧。” 老爷子表面看起来像是在叙说往事,可是钟翎却听的惊心,没想到她的那点小心思却被老爷子这个不闻世事的老人家发现了,她也不是糊涂人,自然知道老爷子这一语双关是说给她听的,她心里明白,老爷子还是疼她的,不愿意看到她最后受伤,还惹的名声倒地,所以早早劝她死心罢了。 ... ... 第七十八章 落寞寂寥2 http://..org/ e 钟翎低头笑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老爷子您放心,青姨那么好三爷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再说了他们两从小一起长大,这份胜似亲情的感情,别人怎么能代替呢您说的话我都放在心里了,三爷对我于情于恩,都是我这一生无法偿还的了,所以,千难万难我也不会让他跳进火坑里的。【全文字阅读】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三爷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救了我,我也不能真的就死皮赖脸的待在长明斋一辈子,等年过完,我也是该找个落脚的地儿了。” 老爷子看着钟翎,眼神有些愧疚,他很喜欢钟翎,真实,随性,更重要的是她很善良,可是他心里明白,这样一个女孩不能一直待在这,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不受控制的,如果到了无法收拾的那一天,恐怕这个宅子里有许多人都要为这份不被世俗认同的感情而受伤,他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万般无奈。 “孩子,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你大胆的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能给你的一定通通都会给你。” “您放心吧,我在长明斋也待了大半年了,跟着三爷也出去不少趟了,虽然没有大本事,但是保护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其实当初从牢里出来,我原本也是打算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毕竟这里有太多我不想记起的回忆。” “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没事,习惯了,您别担心,我很好。” 这一天,天空又飘了些小雪,雪不大,可是却冷的彻骨,连心都感受到雪的温度了。钟翎拖着冰冷冰冷的身体回到了房间,一阵阵温气迎面扑来,隐约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原来是有人在她屋里点了炭盆,这炭盆里还放了安神的香料,钟翎闻出这是凝芳草的味道,这是三爷特制的药粉,可以安神助矛看着这烧的通红的火盆,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很轻很轻,轻到连她的主人都没有发现。 晚饭时,钟翎刚进大厅,就看到三爷竟然来了,坐在老爷子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也没有注到钟翎进来,钟翎走到二少身边坐下,这些天他东奔西跑的,脸色很疲惫,但是精神不错,依旧那么贫。 “喂,我说,我这段时间成天在外面跑,一日三餐都是糊弄着,我都没瘦,怎么你在家里好好养着,反倒瘦不了少你天天吃饭,肉都长哪儿去了” 钟翎白了他一眼,懒的跟他废话,默不作声的喝着汤,这时青姨端着菜走过来,也连声附和道:“每天一顿饭吃不了两口,哪儿长的了肉啊。” “你干嘛呀,减肥啊,你已经够瘦的了。”二少说完还故意拎了拎她的衣袖,意思是瞧瞧这衣服穿的都空当当的了。 “哪有啊,青姨,我吃的挺好的,我属于那种吃不胖型的。”钟翎说完发现三爷正盯着她,眼神有些生气的样子,钟翎低下头不敢去看他,这时正好白静打话,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出去,直到大家都吃完了她也没回来。 前些日子她托白静帮她找工作,今儿个终于有消息了,在一家超市当保洁。她十六岁就做牢了,初中刚毕业,没有学历工作很难找,何况她还有案底,基本上没有人敢用她,好不容易是白静以前的一个客户,看在白静的面子上才答应试用她的。虽然工资不脯但也总算是找到工作了,面试的时间被定在年后,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放假了。她不是不想当赏金猎人了,她还要为师傅报仇当然不会放弃,可是长明斋不能成为她唯一的去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师傅留给她的钱,她全部用来买阿慧的房子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何况她还不是个英雄呢。 ... ... 第七十九章 独过新年1 http://..org/ e 年底了白静也变的非常忙,很多案子都等着结案,所以她和钟翎也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没见面了,这不一打电话就聊个没完了,白静是钟翎在北京最能说知心话的人了,但是即使如此她不也不敢告诉白静她和三爷的事情,本质上来说是她自己还不愿意承认,她和三爷之间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吧。【最新章节阅读】两人的电话粥一直煲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她刚一出去,青姨就把饭菜给她温着了,知道她肯定不会回来吃饭了。 挂上电话,一转身直直的就看到三爷站在廊下看着她,表情很不好,有些阴沉。 “到房间来。”三爷丢下一句话就走了,钟翎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上去,一个多月没见了,现在见面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往后她要是离开长明斋了,时间久了,三爷是不是就会把她忘记了 想了想还是跟上去吧,免的惹他生气,吃亏的还是自己。 三爷的房间很暖和,钟翎低头走进去,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三爷指了指信封,“给你的。” 钟翎打开它,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她不解的望向三爷。 “从明天开始陆陆续续的就会有人来,他们没有见过你,你待在这不方便,这里的钱你拿着,我让小六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到时候先去住几天吧,年三十我已经告诉白静让她来接你了,你们一起过年。” 钟翎紧咬着嘴唇,手里拿着卡,不知所措,三爷的话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一个字一个字得仔仔细细的,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开不了口,出不了声,她站在那,落寞的像一个幽灵。 “有问题吗” 钟翎摇。 “那你去吧。” 钟翎点点头。 “天冷,多穿点衣服,别在外面站太久。” 钟翎点点头。 “饭要好好吃,不要任性。” 钟翎点点头。 离开北楼后钟翎感觉好冷,从心里开始冷,再多的火盆,再多的衣服都抵御不了这种寒冷,它渗透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你无法驱逐。 眼泪滴在手上,好冰 大年三十举国欢庆,合家团圆,家家户户红灯彩彩,烟花爆竹声声入耳,街道上看不到行人,偶尔一两个也是迈着匆匆的步伐赶着回家过年,一大桌热腾腾的菜肴,一张张幸福的笑脸。 眼泪在这一刻决堤而下,震耳的烟花声掩盖了这孤寂的哭泣,她一个人,仍旧是一个人。白静的母亲突然病了,为了照顾母亲白静连夜赶回了老家,她要带着钟翎一起赚可是钟翎骗她说,她要回去和三爷一起过年,所以白静走了,整个北京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长明斋张灯结彩,可是那幸福的光亮不属于她,留给她的依旧是这四面墙的寂寞。 ... ... 第八十章 独过新年2 http://..org/ e 每个人都有家,每个人都有亲人,只有她,没有家,没有亲人,大过年的,她怎好破坏别人的母女团聚,白静平时工作忙,一年回不了几次家,过年是个难得的机会,她要是跟去了,白静难免要抽心思照顾她,她不想让她分心,想让她好好的陪在母亲身爆她一这生没有机会敬孝道了,就让白静代替她吧。 钟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的面前是一个落地窗,整个北京城的景色都尽收眼底,三爷找这样的房子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只可惜再美的景色若是一个人,又有什么乐趣呢电视机里放着春晚,相声小品惹的观众哈哈大笑,听着这样的笑声,钟翎窝在沙发上却睡着了。其实这个年三十比起以前还是好多了,至少这沙发还是软的,房间是暖和的。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钟翎感觉到被人抱起来了,纳熟悉的味道,那温暖的怀抱,钟翎猛的一下睁开眼睛,三爷正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忍。这样的眼神几乎要将她融化了,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这么沉陷下去了,她从三爷的怀里挣脱了下来。 “三爷,您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静走了。”原来白静不放心钟翎,打电话给了三爷,三爷知道她一个人待在酒店,便在年夜饭后赶了过来。 “我觉得不需要告诉您啊,我向来都是一个人过年,无所谓啊。再说了,今晚长明斋不是有客人吗,您不回去陪客人吗” “没关系,他们在陪老爷子说话。” “那,那您好歹也是当家的,怎么能放着客人不管,自己跑出来呢,这样别人会在背后说您的。” 三爷笑笑,坐到沙发上,“这还确实是我头一次年三十出门。” 钟翎急了,“那,您,那您赶紧回去吧,回头找不到人青姨该急了。” 一提到青姨三爷的眼神变的很冷漠,钟翎不敢看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好半天三爷才问道:“晚上吃什么了” 钟翎没有说话,从丽江回来她就没有和三爷独处过,老爷子的话还在耳边回绕,她心里清楚的明白,三爷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开始,一旦撕了一个口子,就算缝上了也会有疤,再也恢复不到像以前那样了。 “三爷,您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冷的语气和三爷说话,甚至说话时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三爷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直勾勾的盯着角落里的钟翎。 “三爷,请您回去,我是一个姑娘家您待在这不方便。”这下钟翎可是把话说到绝路了,三爷无法再装作没听到,只好站起身,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好,那我不打扰你,你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告诉我,我让小六过来。” “恩。” 门被轻轻的关上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外的烟花还在灿烂的开着,可是这一次却没能掩盖住这轻轻的抽噎,门外的走廊里,一声叹息中尽是心疼,满是无奈。 ... ... 第八十一章 明争暗斗1 http://..org/ e 从年三十到初八,长明斋一直络绎不绝,首先来的自然是一直有来往的五味居的阿信,每年都是他最早,百里堂的冷月今年在欧洲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派了兄长冷风、小弟冷云过来。【无弹窗小说网】冷风是冷氏兄妹的老大,稳重,干炼,只是心思太深,为人处事总是先考虑利益得失,如果和他谈生意,你绝对讨不了便宜。至于冷云可能是因为年纪小,过完年才二十二,所以相对单纯些,性格也活泼些,与他的兄长倒是截然不同。至于神仙坊,自从黑金婆婆管事以来,就甚少有来往,但朝会是每年必行,道上的规矩,所以神仙坊也照旧要派人来,只是神仙坊的人每一次照例拜会过三爷后都不会多逗留,几乎都是当日就返程的,今年倒是意外,黑金婆婆居然亲自来了,三爷接到拜贴的时候就知道,今年的朝会不会太平了。 像黑金婆婆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了重要的情报,她是不可能亲自来北京的,那么唯一的可以让她有兴趣千里迢迢离开陕西,就只剩下长明斋的那个女娃娃了,只是不料三爷却早早的将她藏起来了,年三十晚上都没看到她,这下黑金婆婆就更确定消息的可靠性了,这个女娃娃是聂风的徒弟,手上真的有紫金刀。 “三爷,咱们都是老一辈的了,今儿个在场的又有这么多的晚辈,怎么说也得做个榜样,不可坏了规矩不是这金龙榜的排名可是大家自己争取的,三爷您可不能偏袒谁。”黑金婆婆说话时,三爷只是淡淡笑笑不说话。 冷风似笑非笑,道:“哟,婆婆果然好耳力,人在陕西都能听到京城的风声,看来这北京城的大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黑金婆婆冷笑一声,“怎么,难道这京城的风没有刮到你百里堂去” 冷风笑道:“您知道的,百里堂一直由家妹冷月作主,就算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只是听命行事,所以婆婆说的晚辈实在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都与我无关,只是今天我既然来了,各位当家也都在,所以请三爷给我们一个公道,一句话紫金刀到底在不在长明斋。” 神仙坊自黑金婆婆当家,偏离正道,传注黑黑之术,这在赏金界已诗然的秘密了,对于赏金猎人来说,这是一个耻辱,只不过神仙坊在陕西的势力不容小觑,所以对它一直还有些忌惮,何况黑金婆婆的暗黑之术确实厉害,若是一个不小心着了她的道,恐怕还是会非常吃亏的。正因如此,黑金婆婆根本就不把其它三家放在眼里,若不是害怕长明斋遍布全国的势力,恐怕她就要揭竿起义,另当新主了。 冷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质问三爷,一时气氛有些阴沉,五味居的阿信始终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见过钟翎,但却不知道原来她手里有紫金刀。因为钟翎生活在北京,而这里是长明斋的势力,所以阿信想要调查起来非常难,得到的消息只有她做过牢,长明斋救了她,其余的便不知道了,没想到今日黑金婆婆这么一问,他才知晓原来钟翎很有可能是聂风的徒弟,而紫金刀就在她的手里。 ... ... 第八十三章 明争暗斗2 http://..org/ e “婆婆,您这个语气怕不太好吧,三爷可是大当家,该有礼数您还是得有。”冷云年轻,看不惯黑金婆婆如此嚣张,何况三爷是他的偶像,他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怎能容许有其他人对他不敬。 三爷早料到今日情形,所以一早支开了商六和二少,否则以他二人这样的场面,恐怕大过年就要见血。黑金婆婆自然知道她是打不过二人的,没有万全的准备她怎么敢一个人来长明斋,果然她信势冲冲的说道:“既然是大当家那就按规矩办事,聂风既然已死,紫金刀当然属于江湖,谁都有权力得到它,就算是你黄三爷也不能私自。” “紫金刀不在我手里。”三爷冷冷的说道:“你若想要自己凭本事去拿,江湖规矩,你是懂的。” 黑金婆婆突然大笑了起来,“好,我就等三爷这句话,只是一会儿人来了,三爷可不能偏袒。” 三爷心中一惊,这个黑金婆婆莫不是已经找到了钟翎,否则她断然不敢这么自信,要知道在北京城还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闹事,她就是咬准了,这件事三爷无可奈何,江湖规矩,持有神器的人都必须接受挑战,不可推脱。只要钟翎一出现,必然是一场血战,紫金刀虽然厉害,可是黑金婆婆的道行比她高了许多,实在是以卵击石。 见三爷如此惊慌,这个黑金婆婆满脸得意,冷风、冷月在一旁没有吱声,来之前冷月已经交待过,如果这次出了什么乱子,不要插手,让长明斋自己处理。 至于阿信,他自然是向着三爷的,可是钟翎手中有紫金刀确实让他吃惊不小,因为他手中的狼牙刺在金龙榜的排免仅次于紫金刀,如此的话他的地位十分尴尬,黑金婆婆必然会以他第四名的身份挑起事端,因为他的挑战是名正言顺的。 黑金婆婆排名第八,想要挑战就必须先通过前面的四、五、六、片而第五位的黄二少虽持有翡翠娃娃,但就个人修行来说是赢不过黑金婆婆的,何况她还精通暗黑术。排名第六和第七的冷月、冷星不在,而冷风、冷云排名靠后,如今能够发起挑战的只有黑金婆婆和他,也就意味着,阿信如果赢不了黑金婆婆,那么钟翎手中的紫金刀就然要属于神仙坊了。 阿信不得不佩服黑金婆婆的老谋深算,她知道今年冷星、冷月不在,所以才做了这番打算,既夺了紫金刀,又伤了阿信,还损了长明斋,这么一剑三雕,亏她想的出来。 几人僵持中,突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钟翎一下子冲进来,一看到看到三爷坐在那就忙跑过去,“三爷,您伤哪了让我看看。” “你怎么跑回来了” “伙计告诉我,您受伤了。” 三爷的眼神像刀一样的投向黑金婆婆,紧接着黄二少和商六也跟着进来了,看这眼下的局势,是免不了一战了。 ... ... 第八十四章 麒麟换位1 http://..org/ e 黑金婆婆上下打量着钟翎,脸上藏不住的兴奋,这紫金刀她已垂涎多年,无奈她不是聂风的对手,始终夺它不得,今日她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钟翎还未弄清楚什么情况,一脸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人,除了信老板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你就是钟翎紫金刀在你手里”黑金婆婆问道: 一听提起到紫金刀,钟翎立刻紧张起来,她忙看向三爷,黑金婆婆却大笑,“你看他也没用,既然紫金刀在你手里,按江湖规矩你必须接受挑战,不能推辞,当然你若自认打不过,为避免受伤也可以自行放弃,将紫金刀双后奉上即可。” 钟翎看向三爷,三爷朝他点点头,她便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她冷笑一声,“笑话,这刀是我师傅的遗物,你想要就自己去地下问他老人家吧,只要他同意我立刻双手奉上。” “小小年纪这么伶牙俐齿,你师傅倒是教个好徒弟。” “我师傅怎么教是我们师徒的事,不劳您老人家心,想要这把刀门都没有。” 虽然话的很底气十足,但是心里却是蔫的很,这个黑金婆婆她早有耳闻,知道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但是刀她是绝对不会给的。 三爷感觉出了她的紧张,便站起身来挡在她前面道:“这还在正月里,就提挑战的事也不怕扫了过年的兴致,婆婆你是不是也太之过急了。” “只怕不是我心急,是你黄三爷有意偏袒吧,长明斋向来公正,怎么今日倒徇私了,难不成这姑娘对于三爷来说非比寻常” 钟翎一听立刻就火了,说她可以,但是说三爷的坏话她是绝对容忍不了的,她一下子冲出来指着黑金婆婆叫道:“你不是想要刀吗,好啊,有本事你就来拿,我到要看看神仙坊的黑金婆婆到底有多大本事” 黄二少一看钟翎这下真急了,连忙上前阻拦道:“按规矩你得先过了我再说。” 钟翎看向二少,她知道二少不是黑金婆婆的对手,这是二少早前自己亲口说的,之所以黑金婆婆一直没有挑战他,就是因为他的翡翠娃娃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用,神仙坊的暗黑术中有一样龙吟哮跟翡翠娃娃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二少这时接受挑战,必然会受伤,二少过后就是五味居的阿信,对于阿信钟翎不是很了解,因为之前见面的时候他受了伤,所以评估不出他的身手,但黑金婆婆既然敢挑战,自然是十分有把握的,这样的话阿信和二少都免不了要受伤。钟翎向三爷求救,可是三爷却只是无奈的,金龙榜的挑战是不能被干扰的。 黑金婆婆亮出她的九头蛇矛,通身银色,锋利无比,矛身沾有剧毒,是十大兵器中唯一一个拥有毒液的兵器,若薯尸沾上,立刻化为血水,若是活人沾上三天之内也会全身溃烂,不出七日便会痛苦而亡。 就在两人正要交手时,钟翎突然冲到两人中间叫道:“你等等。” 众人看着钟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她冲着黑金婆婆叫道:“我比你排名脯那我是不是可以先挑战” ... ... 第八十五章 麒麟换位2 http://..org/ e 钟翎这话一出,二少立马就明白了,连忙应声道,“当然可以,你想挑战谁” 钟翎转过身指着商六,“我要挑战你。【全文字阅读】” 这下在场的人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黄三爷这么多年之所以可以问鼎金龙榜首位,不是因为他的功夫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商六是一个永远越不去的坎,只要有他在,没人能当第一名。 “好。” 商六闷闷的说道,紧接着就双手把麒麟棍给奉上了,黑金婆婆一见立马大叫道:“你做什么” 二少故意拉高声调道:“哎,婆婆,这不是您刚才说的吗,如果自觉打不过,为避免受伤也可以双手奉上啊。” “你们这是无赖。” “这话您可别跟我说,您跟小六说吧,是他送上的,可不是我,要是婆婆愿意我也可以双手奉上,只怕婆婆眼高瞧不上我的翡翠娃娃。” 钟翎顺手接下,商六走到钟翎前面将其挡在身后,冷冷的看着黑金婆婆,黑金婆婆断然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可是无论如何,如今钟翎已成第二名这是不争的事实了,而商六显然是护着她的,黑金婆婆自知今日她是讨不到好了,只好愤愤离开,看着她仓皇而逃的样子,冷云乐的哈哈大笑,还不望在她身后做着鬼脸,“让你得意,呸” “这,这,这就完了”钟翎手里拿着麒麟棍看着三爷,三爷笑笑点点头,“完了。” “这应该不算吧,这瞎子也能看出来这是六哥让我的啊。” “这位姐姐,这可是金龙榜,不能开玩笑的,商六哥既然把麒麟棍给你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二名了,以后你的名声恐怕要在赏金界声名大燥了,能够打赢商六哥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啊。”冷云兴奋的说道: “这也太扯了吧,这么随便啊。” “虽然看起来随便,但是确实是真的。”阿信说道: 连阿信都这么说,钟翎这下相信是真的了,没想到她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样就变成第二名了,那将来要是三爷把她的震天玲也送给她了,那她不是成了第一名了这金龙榜也太不严谨了。 “可是这我用不宫我可以还给你吗”钟翎将麒麟棍递还给商六,商六点点头接了回去。 三爷笑道,“只要你活着想给谁用就给谁用,但是若是你死了,你给了谁就是谁的了。” 钟翎点点头,“我还是用着我的刀顺手些。” 如此,钟翎虽是第二名了但武器还是紫金刀,商六虽是第三名,但仍持有麒麟棍。 开心的日子总数的比较短暂,没想到钟翎和这个冷云一拍即合,两人甚是谈的来,钟翎尽地主之宜带着冷云在把整个北京城都逛了个遍,冷风自是没有这好雅兴,平日不怎么出门只是跟三爷不知道在探讨些什么,二少一提到他就一脸不爽,说他就是个抱大腿的。 一转眼,一个正月都过去了,冷风、冷云也要回广东了,至于阿信因为有事还要拖些时日,虽然离开了长明斋,但暂时还在北京。 ... ... 第八十六章 离别长明 http://..org/ e 先前热闹不觉得,现在人走了,一下子宅子里又冷清了下来,答应老爷子的事情也该办办了,做人要有诚信。更何况这次朝会三爷有意偏袒她,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了,黑金婆婆的话当时也许没人在意,可是一旦细想起来,恐怕就很难不让人猜疑了。 白静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去面试,她原先想去的,可是想想,整个北京城到处都是三爷的人,她躲到哪都能被找到。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呢,既然答应了老爷子要赚那就走的干脆点,离开北京城,离开三爷的势力范围。不过,小女人的心思还是在作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想要试试三爷在知道她失踪后,是否会找她 可是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儿呢先别说其它的,但是这落脚的地方就没有,突然钟翎想到一个人,也许这个人可以帮她,于是她打通了她的电话,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去找她,也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再去那个地方。 走之前钟翎先去为自己置办了一身简单的行礼,将它们全部寄存在火车站的储物柜里,否则她背着包出门一定会惹人怀疑。她将行礼寄存好后就准备离开,可是突然有人叫她,她愣了一下,循着声音望去,远处一个女人正往她这跑来,钟翎心里纳闷,是谁认识她,她身边的朋友十个手指头就数过来,难道她在北京还有别的熟人 等那女人跑到面前来时钟翎才认出了她,一下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子,“丽姐” 孙丽是她的狱友,当年她进监狱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孙丽,她因为酒驾撞人被判了三年。当时钟翎年纪小入狱后一直受欺负,日子过的十分辛苦,若不是孙丽处处照顾她,她真要熬不过那几年。后来孙丽出狱了,她们就再也没联系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碰上了。 “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我刚才还差点没认出来你。”孙丽看着故人两眼有些泛红,她想起了两人在牢里的那些时光,虽然辛苦,但是也算温馨。 “你出狱后我就没有你的消息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了面了。”钟翎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虽然她跟白静也算旧相识,但真正意义上来说,孙丽和她才算是真正的故交,毕竟她们曾经一起同甘共苦过。 孙丽看到钟翎刚才在放包裹,便问道:“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碰到你,你要出门吗” 钟翎点点头,“对啊,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不还不知道要去哪,正在考虑着呢。” “真的啊,那正好,我要回老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孙丽口中的老家钟翎之前听她说过,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渔岛,岛上的人都以打渔为生,四面青山环绕,绿水行舟,是个真正的世外桃园,当年听孙丽描述的时候钟翎很向往那个地方,没想到今日赶巧碰上了,于是便爽快答应了。 “那好,那我再给你订张票,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可以吗” “好,那我们明天车站见。” 房间的东西她几乎都没有动,钟翎站在窗前,深夜北楼的房间还亮着灯,曾经多少个夜晚她就是看着那样的灯光慢慢入梦的,梦里它依旧亮着,是那么温暖,那么幸福,可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了,钟翎拿出手机拍摄下了这美好的一刻,就当给自己一个念想吧。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不知为何钟翎发现商六总是盯着她看,他的眼神很复杂让她看不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他向来是这样,神神秘秘的,所以她也就不去多想了。 照旧吃过早饭,照旧和老爷子聊天,“天气渐渐暖和了,您可以让二少陪您出去走赚这两年北京的变化很大,您没事可以去看看。” “孩子啊”老爷子若有所思,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无奈叹口气,终究还是他对不住这个孩子。 “老爷子,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将来等青姨生了孩子,您还得抱孙子呢。” “去的地方找好了吗”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打算在一个地方长住,我想趁着有时间到处去看看,玩一玩,见识见识一些新鲜的东西。” 老爷子点点头,“这样也好,多出去走走。” “老爷子,那我走了。”说话时钟翎笑的很灿烂,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离别之愁,仿佛她不是要赚只是出门溜个湾,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老爷子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错了,说到底她也是个无辜可怜的人,只可惜事不随人愿啦。 ... ... 第八十七章 孤海渔岛1 http://..org/ e 车站里孙丽早早已经在那等着了,钟翎一到她们就上车了,“丽姐,你家人会不会不欢迎我啊” “怎么会呢,我父母都很好相处,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要不是孩子要念书,老公得在家看着他,我们就一大家子都回去了,现在我一个人孤伶伶的,还好有你做伴,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总怕打扰你呢。” “不会不会,别瞎想。” 坐了将近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达了站台,而后他们又转乘轮船,又坐了四五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一上岸钟翎就感觉天昏地转的,真不敢想像海上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不过这个地方确实太偏僻了,交通也很不方便,每个星期只有一艘船会过来,其余时间几乎都留岛上。就算是出海打渔,他们的渔船也只能在近海活动,出不了海域,所以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封闭的小岛,与世隔绝啊。 整个小岛面积不大,一共也就百十来户人家,孙丽的家住在岛的东爆三大间砖房,连接相通,前后还有两个院子,都晒满了鱼干,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咸鱼的味道。也许是因数他们不常与外人接触,孙丽的父母非常好客,很热情,很容易相处,为了招待钟翎,晚上准备了大桌子菜,虽然还是以鱼为主,但是这份热情她是真真的感受到了。吃完饭孙丽带着钟翎在海边上散步,海浪的声音,徐徐的海风,空气中咸咸的味道,钟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理会外面世界的纷扰,只一心过自己的日子,这样真好。 几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师傅想要她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有那么一刻钟翎有了留下来的念头,每天捕捕鱼,收收网,晒晒鱼干,吃完饭散散步,看看蓝天,听听海浪声,这样挺好,真的挺好。 在回去的路上钟翎看到远处的高山上有一处点着红灯,便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孙丽看去,笑道:“哦,是神庙,每次出海之前,渔夫们都要到这里来拜拜的,图个吉利嘛。” 钟翎点点头,也是啊,大海这么深不可测,谁知道哪天会发生什么,拜拜也好,有个心灵寄托,出海的时候心里也会轻松些。 “不过那个地方你没事不要去,里头住着海神婆,不能去冒犯。” “海神婆” “恩,海神婆是我们渔岛的守护神,她会向大海作法,保佑渔民们安全出海。” “啊,你那里面供的是海神婆啊,我还以为是妈祖娘娘呢,我一直以为大海都归她管呢。” “是吗,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渔岛,供的就是海神婆,她住在渔岛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一直保佑渔岛人民,这么多年来大家出海一直平平安安的,都是靠着海神婆的保佑。” “那你见过她吗” “小时候见过一次,不过没看清长相,只看到她一头长长的白发。” ... ... 第八十八章 孤海渔岛2 http://..org/ e 钟翎回头看着那间亮着灯的神庙,心中隐隐觉得不安,那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如果真的像孙丽所说,她是保佑渔民们的海神,那么为什么庙前的纳阴气会那么重这大半年她跟着三爷,学到了不少东西,看阴阳之差已不在话下,通常庙宇是非常神圣的地方,绝不会有这么重的阴气,这个地方很有问题。【无弹窗小说网】 “哎,丽姐,那你们这里拿什么祭拜海神婆啊。” 钟翎这么一问,孙丽还给问住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因为每年进供品的时候,都是用个坛子装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那也是小时候看到的了,她出岛很多年了,现在也不知道换了没。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两个瓷坛子,每年进供的时候被抬起庙里。哦,对了,下个月就是进供的时候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巧啊,那好,我还从来没看过,之前都是电视上放的,这会儿能看到的真正的了,我还真是幸运啊。” 两人说着话便顺着原路走回去了,快到家时钟翎转头看了看远处的那片红灯火,远远的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俯视着整个村子。 第二天丽姐去拜访乡亲,钟翎没有跟着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岛上闲逛,这里的人由于长期的与世隔绝所以心思很单纯,为人比较老实,每每碰到钟翎,大家都会笑笑打招呼,一天下来整个岛上就都知道她是孙丽带来的朋友,大家对她都非常友好,这样她就更想留下来了。如今的社会纷纷扰扰的,片刻不得安宁,能有这么一个平静的村落,实属不易啊。 原本钟翎是想要去山上的神庙看看的,但一想起孙丽告诉过她不要去,为了避免给她带来麻烦,她还是忍住了,傍晚的时候便回去了。 “明天我们要出海打渔,你要一起吗”吃饭时孙丽问道: “要去,要去,我还没有打过渔呢,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去庙里拜拜” 孙妈笑笑,道:“这你都知道啦,你这消息也灵通了。” “我一上岛丽姐就告诉我了。” “要去的,出海前都要去的,不过你不是我们渔岛的人,按规矩你恐怕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我们了。” “这样啊,哦,没事没事,那我等你们。” 第二天天还没亮,孙爸就拎着三条新鲜的活鱼和酒,带着她们一起上山了,钟翎按例不能进去,所以在外面等着,凌晨的风还是有些凉,何况还是海风,钟翎裹紧身上的毯子,看着四周围黑漆漆的,不一会儿,隔三叉五就有乡民过来,手里头都拎着鱼和酒,钟翎不禁好奇,这么多的鱼和酒她一个人吃的完吗 钟翎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庙,不大,也就两三间屋,后面有一个院子,钟翎趁四下无人连忙绕到后面去,不过三米高的墙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脚一蹬就爬上去了。 她翻到院子里,这个时候院子里可没人,大家都在前面呢,钟翎小心的四处走着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走到窗户那,刚好可以看到庙里头的情景,一个白发的女人坐在那,孙丽一家正跪在那朝她磕头,后面还有一些乡民也同样的在磕头。 ... ... 第八十九章 孤海渔岛3 http://..org/ e 因为是从后面看的,所以看不到长相,钟翎四下看了看,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来拜她,都带着酒和鱼,这么多的酒和鱼她都放哪了三间屋子她都看了,一条鱼影子也没看到,她总不能一天就能吃掉那么多鱼,喝下那么多坛酒吧。【全文字阅读】 唯一解释就是,这三间房间有暗格,正当钟翎想的出神的时候,那个白发女人突然回过头,一双恐怖眼睛直盯着钟翎,她的嘴唇像擦了血一样红,皮肤却像雪一样白,和她满头白发都相呼应了,她回头这么一看,钟翎的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噪子眼,那个眼神太凶了,像一把刀一样,差点就刺伤她了。不过这也证实了钟翎的想法,这个海神婆真的有问题,以她的身手是很难被人发现的,何况距离还这么远,这个海神婆年纪又这么大了,按道理来说耳朵和视力应该都不行了,可刚才她那凶狠的眼神,明白的告诉钟翎,我看到你了。 被发现后钟翎不敢久待连忙又翻了出去,刚跑到前门口就看到孙丽一家出来了,脸上笑嘻嘻的,看来这个海神婆应该是告诉她们,今天是个能出海的好日子了。钟翎不敢多说什么便跟着她们一起下山了,这一天的海面非常平静,阳光下的海水泛着点点锈,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片钻石铺在海面上。 可是到了晚上时,天气突然变了,海上的风变的强劲起来,隐约还有点点小雨落下,到最后几乎就是狂风暴雨了,渔船本来就不大,被风雨这么吹着,摇摇晃晃的太厉害,船上的人不得不仅仅抓着缰绳,否则一个不小心,浪打过来人就要掉到海里了。且不说这海面离岸上的距离很远,不可能游回去,就是这海水的温度也能活活把人冻死。 钟翎紧紧抓着缰绳,身体跟随着船身摆动,这样频率一样,会比较有稳定性,不会被甩飞。看着这满天的暴雨,钟翎心里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得罪了那个海神婆,所以她来报复了她抹去脸上的雨水,不可能,人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纵风雨,所谓海神也不过是一个晃头,但是想要弄清楚她是什么,首先得先活下来。 风雨太大,渐渐的钟翎感觉体力已经不支,快要抓不住绳子了,孙丽在另一边也明显快要支撑不住,孙爸尽力的保持着船身的平稳,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岸爆远处的山已经可以看到了,钟翎终于抓不住绳子,一个浪打过来,她掉到了海里,冰凉的海水瞬间涌入她的肺里,那种窒息感让人绝望,她已经。有余力思考,只能任由着身体慢慢的沉入到大海,从此无边无际,深不见底。 夜里商六突然醒来,脸色异常冷俊,他直奔北楼。 房间里三爷一个人默默的坐着。钟翎已经失踪四天了,他几乎快把整个北京都翻过来了,却连个影子也没找到,当三爷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火车站时,他就明白她是真的离开了,不是躲起来。北京火车站路线复杂,通向世界各地,没有人知道她上的哪辆车,去往哪里,中途千千万万个小站,她随时可以转乘换车,钟翎真的彻底消失了。 ... ... 第九十章 海神降罪1 http://..org/ e 商六的到来让三爷很不安,因为他知道钟翎喝过商六的血,他可以感应到她,虽然不知道她在哪,但是可以确定她是安全的,这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可是今夜商六的突然出现,他就明白,这份欣慰也要消失了。【全文字阅读】 “六儿,你之前知道她要走吗” 商六站在那,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淡道:“知道,但不知道她要去哪,那个地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 “你应该告诉我的。”三爷的语气很无奈。 商六没有说话站在那,脸上虽没表情,眼神却有些黯淡,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我去找她。” 钟翎离开的原因三爷也不是猜不到,年三十晚上她那冰冷的语气,还有这些日子里老爷子的心事重重,任谁看了也知道了。三爷没有问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结局是必然的。钟翎选择在这个时候赚也是觉得事情并没有发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为难自己,不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她唯一会做的就是自己去承担。 “算了,你找她她也不会回来的。” 长年的奔波原本就让三爷显的衰老,如今心力焦脆更是让他看起来特别憔悴了,还是一样的夜晚,可时间却被拉的好长好长,三爷走至窗前,看着远处的窗子,那个黑漆漆的窗子后面再也没有活泼的身影了,往后这慢慢长夜就更难熬了。 商六没有说话离开了房间。 一阵冰冷的风吹进来,桌上的书被吹的唰唰响,三爷关上了窗户,他转过身叹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让她走吧,待在这也不会幸福,也许给她自由才是最好的。” 过了几分钟,门帘被吹开,屋子里又静悄悄的了。 海水的冰冷让人窒息,钟翎醒来时已经躺在,四周是熟悉的环境,她回来了,回到孙丽的家了,原来她还没死,她起身屋子里没人,只有炉子上温着一碗鱼汤,她看看自己已经被换上干净的衣服了,她起身走至门外,家里没有人。这时她听到外头传来嘈杂的人声,她闻声走出去,远远的看到村民们都聚集在了沙滩上,孙丽一家也在,他们的表情都非常沉重。 “你醒了,汤喝了吗”孙丽看到钟翎走过来忙问道: “我没胃口,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这” “哎,别提了,不知道怎么了,鱼都死了。” 钟翎顺着人群看去,只见沙滩上到处都是死鱼的尸体,全部翻着肚子躺在那,整个沙滩都是,渔岛的人靠打渔为生,这下鱼都死了,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要绝了口粮了,怪不得每个人的脸上都这么沉重。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孙丽摇,“不知道,昨儿起了大风,晚上没人出门,今早才发现的。” 人群中有人七嘴八舌的在说是不是得罪了海神的缘故,要去庙里拜拜。渔岛的人世世代代都信奉海神婆,这么一说大家便都同意了,陆续的开始往神庙走去,钟翎心里隐隐不安,总得这样下去会出事,昨天那场暴雨,今早的死鱼都不会是巧合,这个海神婆一定脱不了干系。离岛的船还要两天才能来,钟翎望着眼前异常平静的大海,看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 第九十一章 海神降罪2 http://..org/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吗”孙丽担忧的看着她。 “哦,没事,可醒,精神还没恢复。” “你掉海里呛了水,可能会不舒服,再回去歇歇吧,我跟她们去趟神庙。” “丽姐,等等。”钟翎一把抓住孙丽,“要离开渔岛是不是只有两天后那唯一的一艘船” 孙丽面带疑色,“怎么你要出岛吗” 钟翎把昨天她夜探神庙的事情告诉了孙丽,孙丽吓的当场脸就白了,“你怎么这么鲁莽,不是让你不要去吗一定是海神婆动怒了。” “丽姐,你先别急,听我说。这个海神婆是有问题的,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看钟翎的表情那么严肃,孙丽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便带着她去到海边的一块礁石旁,那里是她小时候发现的地方,非常隐秘,岛上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丽姐你在北京这么多年,可听说过潘家园的长明斋。” 一提到长明斋孙丽立刻脸色大变,“那可不是随便提起的地方,长明斋在北京可是个禁忌词。” “看来丽姐也听过关于长明斋的传言。” 孙丽点点头,“那里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北京城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我在那里住了大半年。” “什么你在长明斋住过” “所以,丽姐你要相信我的话,我在长明斋的这半年跟着他们学了不少的奇门异术,这个神庙当初我第一眼就觉得有问题。” “你真的在长明斋住过”孙丽还是半信半疑。 钟翎笑笑,“丽姐,别人也许不信,但你在北京这么多年应该就知道,没有人敢拿它开玩笑。” 孙丽之所以听说过长明斋是因为她的一个同事因为丈夫离异,精神失常,带着二岁的孩子跳楼自杀了,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很近,后来她那所房子就常常不太平,房东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每一批都说夜里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吓的附近邻居晚上都不敢出门,后来就是有人找了长明斋的人才摆平了这件事,从那以后她才听说了这个地方,才知道了关于长明斋的一些传言,所以这下她相信钟翎了,而且她知道钟翎没有理由去骗她。 “可是海神婆这么多年一直守护着渔岛,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啊。” “祭品。” “祭品” 钟翎点点头,“你还记得我上岛第一天就问过你吗,你们都拿什么祭品来供给海神婆。” 孙丽猛然想起那天的对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那天对于神庙这么感兴趣呢。可是祭品一向由村长来办,我们都是不知道的,我也告诉过你啊,祭品都被装在坛子里了。” 钟翎若有所思,面向很大海沉默了很久,突然道:“这件事情海神婆一定会拿来大做文章,她一定会鼓动村民说是我冒犯了她,以岛上人信奉她的程度来说,他们一定会把我赶出小岛,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在这岛上待到祭祀那一天。” “你要怎么做啊” 钟翎冷笑一声,“演场戏。” “来人啊,快帮忙。”孙丽背着钟翎从海里爬出来,两人浑身都湿透了,钟翎一脸苍白的趴在孙丽的背上,已经昏厥了。 听到叫声附近的村民便赶了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 孙丽一脸惊恐的样子指着大海叫道:“海里有东西,把她拖下去了,差点被吃了。” 村民们一听一个个惊慌失措,连忙帮着孙丽把钟翎背回了家。 “丽啊,你到是说清楚啊,怎么回事啊”村民们看着奄奄一息的钟翎,面露担忧。 孙丽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们,我们在沙滩上研究死鱼,突突然她说看到了海里有黑乎乎的东西,于是就过去瞧瞧,没想到她刚游过去,就从海里冲出个东西一下子把她拖了下去,我吓坏了,要不是我就在她附近,这会儿她就要被吃了。”说完孙丽大哭了起来。 ... ... 第九十二章 海神降罪3 http://..org/ 村里人一听很着急了,忙说道:“一定是得罪海神了,所以海神降罪渔岛了。【最新章节阅读】” “哎,怪我,应该相信她的。” “怎么了” “前天晚上海浪声大,她夜里睡不着于是出去走赚结果她看到有人半夜偷偷出海,回来告诉我,我还说是她看花了眼,现在想想,看来是真的,真的有人瞒着海神婆自己出海了。” “丽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呢这私自出海是大逆之行啊,怪不得海神要动怒了,还好昨天的风暴虽大,但还没有出人命,但是这些死鱼就是个警告啊。” “可不是吗,还白白连累了钟翎差点命丧黄泉,您说她要是真的因为这个淹死在海里了,我可怎么跟她家里人交待啊。她家里人都知道是我把她带来了渔岛,过些天就派人来接她呢,她在北京可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这要是真出事了,咱们渔岛可担不起啊。” 村民们听着连连点头,安慰道:“丽啊,别怕,人不是没事吗等这姑娘醒了,你给她好好补补,回头我让老婆子给你送些海货来,你熬点汤让她喝。” “哎,好,我知道了。” 孙丽将村民们送回去,一回来就看到钟翎已经笑嘻嘻的坐在床边了,她连忙把门关上。 “丽姐,你演技真不错啊,可以考虑去横店啦。” “你还有心情打趣,我心都快跳到噪子眼了。” “放心吧,明天这个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村子了,大家都会相信有人私自出海,还连累了我无辜受害。” “你就不怕他们查出来” “怎么查家家户户都出海,谁知道谁家说的是真话假话,这事没法查。我故意让你说我背景大,就是为了吓唬他们,岛上的人都纯朴,没有坏心眼,但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怕事,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就算他们有人会怀疑,也不敢往我头上扣。”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看他们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因为你是从北京回来的,所以村里人对你格外另眼相待,连带着对我都客客气气的,何况这次只是死了些鱼,只要不出事,应该暂时可以平息下来。” “可是,海神婆的话她们还是非常相信的。” “我已经给了她一个台阶,只要她顺着台阶下,这事算过去了,村民们还会把她当神,如果她非要硬来,死死逼我,我必然会反击,那她自己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她见过我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所以她暂时不会动我了,但是能不能拖到祭司我就没把握了。” “离祭司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夜长梦多,钟翎我看等船一来你还是走吧。” 钟翎满怀愧疚看着孙丽,“丽姐,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还是因为我,否则你们就会一直平平安安下去,可是丽姐,有些事情不知道不代表就可以让它发生。还有我也要告诉你,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可以掌控大海,也没有人可以世世代代守护一个地方,人是做不到的,她也不是神,神是不会因为冒犯她就害人性命的。既然也不是人也不是神,那她留在这个地方一定有别的原因,难道你真的以为她是为了你们那些酒和鱼”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怕到时候你待不下去啊。”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 ... ... 第九十三章 海神降罪4 http://..org/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都习惯了,好像我的生活从来就没有风平浪静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怕会拖累你。【无弹窗小说网】” 孙丽摆摆手,“你倒不用担心我,我是在这出生的,岛上的人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再说,其实这次回来我也是想劝我父母离开渔岛,我想把她们接到北京去照顾。” 钟翎想了想开口道:“丽姐,这样吧,后天船一到岗你带着叔叔阿姨先回镇上,我偷偷留下来,你不在这我办事比较方便。” “什么,那怎么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怎么放心。” “你要是知道我之前遇到过什么情况,你就不会担心了。你跟叔叔阿姨赚为我打掩护,让岛上的人以为我也跟你们一起走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 “丽姐,你把叔叔阿姨带赚你相信我,我没事,你们走了我反而能安心,但是在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要赚天没亮你们就出发,船一到岗你们就上船,船上有治安人员,会比较安全。” “可是”孙丽还是犹豫中,不肯答应。 “丽姐,若不是你说要接叔叔阿姨去北京我一时还真没想到这点,我只想到自己怎么脱身,完全忘记她们了。你先带着叔叔阿姨在镇上小住几天,等下一次船来的时候我就去找你会和,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北京。” 钟翎再三相劝后,孙丽考虑到父母的安全最终还是答应了,照她们之前说好的,孙丽没有跟父母说要走的事,只是偷偷准备好了行礼,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才告诉他们,说是老公给她们二老寄了东西,第二天去船上拿,两位老人也没起疑心,还很高兴着。 这两天岛上确实跟之前一样安静,那个海神婆如她所料没有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这天早上,船一到岗孙丽就带着父母上了船,告诉她们东西被放在镇上了,要去镇上拿。 孙丽看着越来越远的小岛,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海神婆的身份,毕竟孙丽在首都生活这么多年了,大城市的文化熏陶让她对家乡的这些信仰和崇拜也有过不解的时候。 “妈,你知道每年祭祀的时候,那坛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好奇嘛,下个星期不是就要祭祀了吗,突然想起来的。” “鱼啊,这有什么好奇的。” “您怎么知道那是里面是鱼,您看到的啊,那坛子不都是封好的吗” “你这丫头怎么傻了,鱼腥味闻不到啊。” “这一天天,一年年的都往庙里送鱼,这海神婆能吃完啊” “别瞎说,”,孙妈在孙丽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海神婆那是普通人吗能跟咱们比吗” “那她到底在渔岛多久了“ “很多很多年了。”孙爸抽着烟说道,“我小时候她就在了,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是那个样子,咱们渔岛要是没有她,哪能世世代代都这么平平安安的出海啊。” “就真的从来没有出过事” “出事有,但不是在海上,谁家能没个事啊。” “出了什么事啊” 孙爸抽了口烟慢慢道:“咱们住在海爆村里孩子又多,稍微不细心,难免会有意外嘛。” 孙丽心里嘀咕着这个意外,确实渔岛上淹死小孩是常事,有时候夜时睡觉了就听到突然传来敲锣声,说谁家的孩子又淹死了。 船渐渐的已经快要靠岸了,海上还是很平静,孙丽看着远处,不知道此刻钟翎在做什么。 ... ... 第九十四章 祭祀真相 http://..org/ 孙丽一家走后,岛上很快就有人知道她们出海了,大家也都以为钟是翎跟的家人来接她们一起走了。钟翎白天躲在之前孙丽带她去的那个礁石旁,那里没有人。等到天黑了,夜深了,她就出来活动,从孙丽家弄些吃的。 这次她从长明斋出来,别的没有带,只是之前三爷教她画符时画的那些符她都带着在,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个海神婆十有八.九恐怕也是个食阴鬼,只有这种物种能有实体存在,还能长长久久的活着,但是她决定暂时不先打草惊涩她要等,等祭祀这天,她要弄清楚它们的祭祀品究竟是什么。 就这样钟翎像个夜猫子一样过了六天,每天吃的都是鱼和青菜,因为不敢生灶,几乎吃都是生的,还好这些都是海鱼,生吃也没什么,全当生鱼片了,可是一直没吃油盐,身体明显感觉有些虚了,体力不支,时常头晕。 这天晚上钟翎看到村里点了很多火把,她跟着火光悄悄潜过去,听到村里人说要提前祭祀,祭拜海神,看来是上次死鱼的事情让他们还有所忌惮。他们来到村长家,祭祀用的香火,蜡烛,纸钱,衣服,水果,鲜鱼都通通准备好了,放在案上,然后就看到村长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进到里屋,其它人都在院子外面等着。钟翎从后院绕过去,翻下墙,靠在墙根上看着,村长家的里面有一个密门,村长带着儿子走了进去,钟翎跟着也悄悄进去了,这里头是一个山洞,原来村长家的密室连着大山里头。她不敢跟的太近,只要能看到前面的火光就行,终于火光停下来了,钟翎从山洞的上面爬上去,躲在一个黑暗的石缝中,她身手好,整个身体都伏贴在石壁上,这样前面的人就看不到她了。 钟翎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定会失声叫出来的,只见山洞里头躺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左右。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已经死了,脸苍白的跟纸一样,村长的大儿子将小男孩抱起来,小儿子从旁边的箱子拿出一样东西,钟翎一看心差点从嘴巴里蹦出来,她紧咬着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那个小儿子从箱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个铡刀,大儿子将小男孩放在铡刀上,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咔嚓一声就铡去了男孩的双腿,顿时屋子里被印的通红通红的,紧接着又是咔嚓两声,又将他的双臂铡了下来。他们将小男孩扔在一爆又将小女孩如法炮制,现在山洞里的血水味道已经令人作呕了,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看着那深浅不一的颜色,这个地方不知道被铡死过多少孩子,流了多少血,才把石地都染红了。 看他们的样子一脸麻木,手法娴熟,仿佛手里的根本不是人,只是一条死鱼一样,想来这些年他们一定是杀了不少孩子。 紧接着二人将小孩和被铡下来的身体塞到了坛子里,又用黄符把坛口封上了。钟翎努力平复着心情,可是身体仍然止不住的,这一幕太血腥了,以她的心理根本无法承受。可是她不能在这里久待,她必须在他们出去之前出去,否则就会被发现,她慢慢从石壁上爬下,悄声的离开了石洞,一回到外面,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原本吃的就是生的东西,现在一吐出来,更恶心了,直到吐的黄胆都出来了,她才慢慢停止了。 她有怀疑过祭祀品会是人,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残忍,居然还是两个孩子,是谁的父母这么狠心,居然能将自己的亲骨肉送上铡刀,还被残忍的肢解。整整一夜钟翎的心情始终没有平复,明日就是祭祀了,到时候他们会在海边作坛,那时庙里没有人,正是她去一探究竟的好机会。 天刚亮,远远的就看见有人抬着一顶红轿子从山上下来,轿子里坐的就是海神婆。趁着他们都在海爆钟翎偷偷溜上山进到庙里,三间房的屋子不大,不消几分钟就全部看完了,没有找到暗门。突然钟翎想到一个地方,她来到海神婆坐的位置,垫子果然有一个暗格,是一个石洞,这庙建在山上,庙底下也连着山洞,只是这山洞太长,钟翎走了很久,手上的火把都快烧完了,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门了。 进去之间,钟翎将镇鬼符贴在身上,紫金刀也拿在手里,这是一扇木门没有锁,她推开门进去,一股刺鼻闻迎面扑来,差点又让她吐了,还好她什么都没吃,不然然真的要吐了。门里头是一个不大的石洞,一边的墙角上堆满了死鱼,纳味道别提多难闻了。死鱼堆的旁边还有一扇门,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开,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终于她看到了门后的景象,她后悔了,同时也知道了,海神婆不是食阴鬼。 ... ... 第九十五章 钟翎死了1 http://..org/ 木门里头的石洞比外面的还要小,但是整个石洞中全都堆满了人骨,散落的整个地上都是,里面的温度与外面的温度截然是不同的,那种阴冷彻骨的感觉钟翎实在太熟悉了,刚才她打开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扇木门上有一些古老的符号。【全文字阅读】 气流的波动有些强烈,钟翎明显感觉到周身的压迫感,若不是之前她早早准备了镇鬼符,恐怕一开门她就被这股阴气给震伤了。这里的孤魂一定不少,而且都是一些心智没有成熟的孩子,他们惨死在铡刀之下,心中怨气可想而知,尸骨被扔在这,它们的魂魄也永生永世都被困住了,石洞中隐约传来孩啼的声音,断断续续,远远近近。 如果这个海神婆是吃人肉,饮人血,那么她就不会是食阴鬼。食阴鬼没有这么残忍,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个海神婆是个傀,不死不痛,吸食活人血肉。单看这山洞中的白骨成堆,也能推算到这个海神婆的等级绝不是泰国洋房里那个可以相对比的,以她现在的功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想到这,钟翎手持紫金刀,慢慢退出了房间,突然她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回头,手中紧握着刀。一个死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是一个有思想的死尸,原来自己早就中下了别人设好的圈套。 原来这场戏不单单是她在演,这个岛上的村民都是好演员,还好,一早就将孙丽送走了,否则这次连累他们一家,岂不是天大的罪过了。 钟翎定下心,转过身,苍白的脸,雪白的头发,一双黑的不见底的眼睛,鲜红的嘴唇正邪恶的笑着。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这几天的虚弱不是因为吃了生鱼,可惜她知道的太迟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那天刚下船,孙丽就觉得很不安,于是骗她的父母,说是孙子想他们了,想让他们去北京待两天,当天就把老两口送去了北京,老两口虽然也怀疑,但是确实很久没有看到孙子了,便也没多问什么,而孙丽则留在镇上等钟翎。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船上没有她的踪影,孙丽就知道钟翎一定是在岛上出事了。可是以她自己单薄的力量不可能再回去救她,唯一的办法只能求助于长明斋。 孙丽没有坐火车,直接订了机票连夜飞回了北京,她马上打电话找了她那个同事的朋友,他之前去找过长明斋的人,可是不巧他早在一年前就出国了,如今已经联系不上了。无奈孙丽只好自己去找,可是她在潘家园转悠了整整一天,一无所获。潘家园的人都守口如瓶,一字都不肯透露,无论她问谁,都说不知道。这下可把孙丽急坏了,钟翎生死不明,她每拖一天,她就多一天危险。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三天孙丽终于辗转多人联系上了那个国外的朋友,那个朋友把长明斋的地址给了孙丽,但是他告诉孙丽,虽然她有地址,可是她没有拜贴人家不一定见。孙丽拿着地址终于找到了长明斋,这个地方太偏僻,如果没有地址,果然是找不到的。 ... ... 第九十六章 钟翎死了2 http://..org/ 钟翎看着眼前的长明斋,大门紧闭,两旁挂上了红灯笼,红丝球,一看就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孙丽也顾不得这些,上前去,好半天都没人开,难道这宅子里没人孙丽又敲了很久,这时有一个伙计伸出头来,孙丽还没开口,那伙计就气冲冲的说道:“我家主人有令,长明斋要办喜事,三个月不接活,你走吧。” “不是,我是来找” “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主人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管,你要是再敢我可对你不客气。” 说完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任凭孙丽怎么敲都没有人再开门了。这下孙丽可急坏了,人命关天啊,可是孙丽在大门前敲了好几个小时,就是没人开门啊,看来这下子真的是没办法了。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从她回北京已经过了三天了,如果钟翎有什么危险恐怕都已经来不及了。孙丽坐在大门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带她回去了,这下好了,还害了她的命,老天爷安排的这是什么缘份 你这个傻钟翎,不管那海神婆是什么,你非要去管她干什么,从小就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为这没少吃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改这毛病。孙丽想着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知道钟翎是好心,怕这个海神婆在背后会害渔岛的人,所以她才想要查清楚,可是你的好心人家未必会领情啊。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哎,你这个人怎么还不走啊” “这位小哥,我真的有事要见你们家主人。”孙丽一下站起身来,抵住门怕他又把门关上了。 “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长明斋三个月不接活。” “我是为了钟翎来的。”孙丽叫道: “钟姑娘”一听到钟翎的名子,那伙计的脸色就变了,“那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 孙丽连忙点头,还好还好,只要长明斋的人肯出面,一定还有救。 十几分钟后那个伙计回来了,语气很不友好,一脸不屑道:“主人说了,钟姑娘的事情一概与我们长明斋无关了,她的事你不要来找我们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不知好歹,忘恩负义,这样的人我们长明斋高攀不起,你不要再来了。还有我希望你记住你敲的是哪里的门,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敲,明天你就会从这个北京城消失,说到做到。” 大门再次被关上,孙丽呆呆的愣在那,她不相信那个伙计口中说的话,钟翎不是这种人,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身陷渔岛生死不明了。可是想要找长明斋救她已然是不可能的了,这下怎么办呢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么过去了,孙丽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无奈之下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她老公王卓在等她,见她这么累的样子很是心疼,“你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在外面跑,工作很忙吗” ... ... 第九十七章 钟翎死了3 http://..org/ 孙丽点点头,“是啊。宝宝睡了吗” “妈已经带着她睡了。” “对不起啊,回来迟了还让你等我。”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刚刚才和海子打完电话,现在精神着呢。” 海子是王卓的同事,之前听说晚上一直失矛一睡不着就打电话给王卓。 “她还是睡不着吗”孙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随口的问道: 被这一问王卓倒是来了兴致,说道:“这几天能睡着了,而且他之前也不是睡不着,是因为鬼压床。” “什么”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他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不知道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睡觉就鬼压床,还频频做恶梦,吓的他每天晚上都不敢睡。每天早上上班看他都是一脸乌青的样子,可吓人了。后来他家里为他找了一个驱鬼一类的人,说来很真奇怪,被那人一折腾,还真没事了,这不这两天睡的鼾声连天啊,精神好的不得了,刚刚还约我说明天去打高尔夫呢。” 孙丽一听立刻抓着王卓的胳膊,“他那个人哪找的还能找到吗” “你干嘛啊”王卓被孙丽的激动弄的莫名奇妙。 “哦,我有一个朋友,也有这方面的情况,她最近也在找人,可是一直没找到。” “这样啊,那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说着王卓便打电话给海子,不一会海子就给了王卓一个地址,王卓把地址给孙丽说道:“海子说,这人前两天还在,不知道现在走了没,这是他住的酒店地址。” “好,我现在就去。” “哎,这么急啊,这都几点了,明天再去吧。” “我那个朋友情况比较急,早点找早点安心。” “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叫上我那个朋友一起去,你在家陪宝宝吧,女孩家有些私密你不方便在。” “哦,这样啊,好吧,那你小心点,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孙丽抓着包就出了门,一路上司机师傅不知道被她催了多少遍,都恨不得这车能长个翅膀。 孙丽敲了几下门没人开,她焦急的在门口不知所措,正好这时电梯里走出一个人,看到她站在门口便问道:“这位你有事吗” 孙丽看着面前的人,“你是住在这个房间的吗” “是的,你是找我吗” “你会捉鬼吗”孙丽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可是她也只能这么问了。 没想到那人微微笑了笑道:“,你找错人了,我不会。” 仅存一点点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她无力的靠在墙上,看着她这么失魂落魄,那人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从她身旁走过去开门。 “对不起,钟翎,我尽力了。”孙丽喃喃的自语道: 突然那人回过头看着她,“钟翎长明斋的钟翎” 孙丽的意识一下子回复过来,忙问道:“你认识她” “见过几面,算是认识,她怎么了” “她一个人被困在岛上,有危险你快去救她。” “你先进来说。” 孙丽三两下抹去脸上的眼泪,跟在那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 ... 第九十八章 钟翎死了4 http://..org/ 那人递给孙丽一杯茶,让她平复一下心情,“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先生” “别叫我先生,叫我阿信吧。” “好,阿信,我是钟翎的朋友,半个月前,我在火车站遇到她”于是孙丽便前因后果慢慢的都告诉了他,以及今天在长明斋遇到的事也告诉了他。 “黄三爷要办喜事,闭斋三个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钟姑娘的事他不可能不管。”那日朝会三爷如此袒护她,可见三爷很是重视她,虽然他与钟翎交往不深,但几次相处也能看的出钟翎绝不是那伙计口中所说的那种人,看来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阿信,我已耽误了好些日子了,不能再耽搁了,既然你们认识,求求你帮我救她吧。” “你先别急,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不管,长明斋我亲自去一趟,至于渔岛,我会派人先去打探一下,你把地址给我。” “好,好,我这就给你。”知道有人能救钟翎,孙丽的心总算稍稍安下来一些了。 第二天阿信去了长明斋,整个宅子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好不热闹,但是在这热闹的背后阿信总觉得还隐约有一丝丝的无奈。他不知道这无奈从何而来,直到他见到三爷,才明白了。三爷跟往常一样还是那么淡定自如,永远的那么不惊不燥,这么多年了,阿信眼中的三爷就是这样的。 “你来有事吗” “之前钟姑娘说要台湾的特产,我这次带来后一直忘了给她了,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所以特第来拿给她。” 一提到钟翎三爷的脸上瞬间有一些无奈,他淡笑道:“你来的不巧,半个月前她就离开了。” “离开了” “是的。” “哦,那不巧了,钟姑娘没赶上三爷的大喜日子。” 三爷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了下。阿信是个聪明人,三两句话,加上三爷少有的这份沉默已经让她足够知道钟翎离开长明斋的原因了。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临了,这个时候如果阿信说出钟翎的处境,恐怕要破坏这样的气氛了,而且对于钟翎来说这未必是一件好事,若是因为这件事为契机,将来她就是想回来,恐怕宅子里也没人欢迎她了。 如此阿信对于钟翎的事便闭口不提了,只客气的向三爷道喜。可惜他虽贵为当家,但是感情的事情却作不了主,黄家的老爷子现在在北京,三爷也不得不听他的。 阿信离开长明斋时接到了伙计的电话,伙计告诉他,他们无法上岸只能把船停在远处的的礁石旁藏起来,他们打探到钟翎的情况不是很好,已经被绑在祭台上三天了,日晒雨淋的,看样子快支撑不住了。阿信挂上电话,脸色非常沉重,孙丽说的对不能再拖,他必须马上去救人。 就在这时伙计又打来了电话,他们已经把钟翎转移了,不知道要关到哪里去,只看到有人抬了个大坛子跟在后面。阿信一听心中大叫不好,连忙挂了电话,此时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商六,商六一看到他,眉头便紧皱,阿信知道商六会读心术,钟翎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了。 “这个节骨眼上三爷不能知道,你要不救她就当不知道,你要救她就悄悄跟我走。” ... ... 第九十九章 钟翎死了5 http://..org/ 商六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阿信早就知道他不会不救她的。【最新章节阅读】 阿信将孙丽接了出来,没有时间去等飞机,他早早安排了五味居的私人飞机在候着了,他决定在海上降落,这样一路上能省去不少时间,只是不知道钟翎能不能等到他们去。 飞机上气氛压抑的让人不想说话,孙丽坐在那,脸色苍白苍白的,她紧紧的咬着手指,阿信把情况都告诉她了,她后悔极了,当初就应该把她带赚不应该任由她胡来。商六的表情也阴沉的可怕,但是他能感觉到钟翎应该还没死。 但是,下一分钟他就没这个把握了,因为他感受到一种死亡来临前的前兆,他的心脏传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窒息,绝望,痛苦,这说明钟翎此刻正在感受着这些。 “还有多久”商六冷冷的问道: “二十分钟后降落。” 商六冷着脸手中紧握着麒麟棍,阿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情况一定是相当糟糕了。他突然想到,如果钟翎这次真的死了,那三爷知道后会怎么样一边办钟翎的丧事,一边办他的喜事,这样的事情三爷会让他发生吗 “商六,如果钟翎真的死了,要不要告诉三爷” “她不会死。” 商六这个人在赏金界一直是个神秘的人物,他的功夫一直深不可测,他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这么多年金龙榜排名也从未失手过,他的话阿信还是相信的。 他们到达村子的时候,几乎是空无一人的状态,他们首先去到的就是神庙,那个暗格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山洞里的那些人骨和幽灵也在一瞬间就被商六清理的干干净净。阿信甚至都没有出手,阿信感觉到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现在非常生气。 找不到人孙丽带着他们又去了村长家,暗门是打开的,可是里面没有人,他们走进去,孙丽一下子就吓的瘫倒在地,两个坛子碎在地上,里头是已经死去的孩子,残缺的尸体在外面,旁边还放着一把骇人惊心的铡刀,刀刃上还流着血,新鲜的血证明了有一场悲剧刚刚才发生。强大的痛苦让孙丽已经哭不出声了,她没有想到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渔岛,竟然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一面。 “钟翎,快找钟翎,快找钟翎。”孙丽几乎已是疯狂状态。 商六走到铡刀前,闻了闻刀刃上的血,他站起身,阿信看他的表情,已经阴沉的十分可怕了,看来最惨的悲剧还是发生了。 就在这时孙丽想到,今天是祭祀的日子,大家都在后山的祭台,那里是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是当地人,根本就找不到。阿信拉起瘫倒在地上的孙丽,赶紧往她说的那个地方赶去。后山的祭祀平台上挤满了人,孙丽看到平台中间放着一个非常大的坛子,坛口已民经被封起来了,可是仍有一些血从那个坛口的边缘渗出来,看到这一幕孙丽彻底昏死过去,她死都不相钟翎的结局会是这样。 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商六和阿信他们,所有人纷纷朝他们看过来,这时有人让出了一个道,从里头走出一个白发的女人,她用干枯的手指了指阿信和商六,立马这些村民就抄着涌了上去。商六抬起麒麟棍,一将一旁的小山石劈的粉碎,见此那些村民们也不敢再往前了,但是他们仍然堵着路不让他谬去。 ... ... 第一百章 钟翎死了6 http://..org/ “你们疯了吗”不知何时孙丽醒了过来,她看着这些愚昧的村民,顿时心痛难忍,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啊,看着她长大的,可是却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无弹窗小说网】 “丽啊,你不要被他们迷惑了,这个人是妖孽,一定要除了。”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们这是在杀人啊。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孙丽只觉如今连呼吸都变的十分吃力。 “我们是在除妖孽,除了她海神才不会怪罪我们。” “海神是不会让你们杀人的,真正的妖孽是你们身后的这个。”阿信手握狼牙刺指着那个海神婆冷冷的道:“一个靠着吃人肉活下去的死僵尸,你们却把她当成神,真是可笑。” “你敢侮辱海神。”村民们情绪有些激动,慢慢的又开始往上涌。 “难道这些孩子也是妖孽吗”阿信将在村长家发现的两个孩子摆到村民的面前,有两对夫妻发出一阵惊叫,一下子就晕死过去了。 原来所谓的渔岛经常会淹死孩子根本就是村长的障眼法,他和海神婆勾结故意挑选一些适合的孩子然后杀了他们,最后伪装成淹死的样子,等这些孩子一下葬,他们又把它给挖出来放在坛子里,光明正大的去祭祀。而这些死去的孩子的父母一直也被蒙在鼓里。 可是即使现在真相摆在眼前,无知的村民还是会选择相信海神婆,毕竟她已经影响了好几代的人了。他们觉得是这些外来人故意冒犯海神婆,制造这些假象来欺骗他们。 人群中谩骂声不断,阿信冷笑一声他可不怕这些无知愚昧的人,他跳下山石,来到村民们面前,他举着刀一步一步往前赚而商六早就一跃而下来到了神坛上,海神婆已不见了踪影。阿信冲到人群中拦着这些人,这时他的伙计们也赶了上来,商六带着坛子快速离开了祭台。 阿信没有和村民们周.旋,眼下最要紧的是要看看钟翎的情况,他带着孙丽快速离开了那里,飞机一路飞回台湾,降落在五味居附近的空地上。 阿信和商六将坛子抬到了五味居的地下室,孙丽也跟着下来了,他们揭开盖子,一坛血水中钟翎的头露了出来,孙丽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哭都没有声音了,都怪她不该带去,不该告诉她海神婆的事,不该由着她去任性,她做错了什么呀,最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老天爷是瞎了眼吗 房间的黑暗掩盖不了人性的黑暗,有句话说对了,鬼再可怕也永远薯,可人可怕起来就不是人了。 阿信看着这面前的惨状,他不敢想像当那些人在狠心的活生生铡死她的时候,难道他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吗这么可怕,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做起来心安理得这个可怜的人在临死之前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她该是多么绝望啊阿信转过身,他无法再看下去了,这实在是太惨绝人寰了。 商六将手伸进钟翎的背后,像在摸找着什么,血水的味道印着这个男人阴沉的脸,他的手划过钟翎的皮肤,曾经是温暖的,现在却冷的彻骨。 紧闭的眼睛,惨白的脸,破碎的身体,谁也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坛血水是那么的红,甚至比长明斋大门的红灯笼还要红。 ... ... 第一百零一章 钟翎活了1 http://..org/ 五味居的地下密室里,此刻正笼罩着悲伤,鲜红的血液,苍白的脸宠为这幽暗的密室更增添沉重,孙丽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商六和阿信,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她相信他们是在尽最大所能去救她,可是真的能救的回来吗 阿信和商六一前一后站在坛子两侧,两人各持一张阎罗令,双手合掌,嘴里在默默念着什么,突然只见二人手中的符自己就燃烧起来了,等到符咒彻底烧成灰尽,他们便把这符灰洒在了坛子中。【无弹窗小说网】阿信在坛子的前面点了一盏香油灯,虽然碗里的香油是满满的,可是香油灯的灯火却始终非常微弱。 “不要动她,等我回来。”商六冷冷的留下一句话离开了地下室。 在他们做这些事的整个过程中,孙丽一直坐在地上,看着坛子里的钟翎,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双眼呆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七天之内一定要看好这盏灯,如果灯灭了,钟翎就回不来了。” “她还能回来她还能活”孙丽不敢相信的看着阿信,人已经这样了,他们还能把她救活 “虽然她已经魂魄离身,但是元神未散,七天之内找到她的魂魄,她就能活。” 一听到钟翎还有救,孙丽立刻重新打起了精神,目不转晴的盯着香油灯,生怕它有一丁点意外。 阿信在坛子的周围洒上了一层白米,紧接着又燃了三根清香插在香炉中,只要七天之内商六能够带回那个人,钟翎就可以活。 渔岛的事情闹的很大,当地的警察已经介入了,据说从山洞里搜出了二百多具尸体,时间不等,有的甚至都有二三百年了,渔岛的人看到这些尸体后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年他们一直被村长和海神婆欺骗着。村长一家自然逃脱不了制裁,可是这些不是阿信关心的,阿信担心的是那个海神婆,整个岛上都被翻了个遍,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这一点是最令阿信担忧的。 僵尸,死尸,活死人,鬼魂这些东西他已经见多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傀居然是有思想的,她可以蛊惑村民,还可以设计让钟翎上当,这是非常可怕的。她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形成的,来自于哪里,如果不弄清楚这些,他始终放心不下。 商六走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这日长明斋送来喜贴,一个月后就是三爷大喜的日子了,阿信手里拿着贴子,看着那通红通红的双喜,他的心里很难受。一想到地下室里还泡在血水中的钟翎,他就恨不得立刻把事情告诉三爷。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如今他什么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商六带回希望的消息。 另一边长明斋中,自从商六也失踪了之后二少一直隐隐觉得不安,那日阿信来拜访之后,商六也就跟着不见了,始终也联系不上,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二少当然不是担心他的安危,普天之下谁也动不了他,他担心的是能让商六做出反常事情的人不多,除了三爷,恐怕就是现在失踪的钟翎。 ... ... 第一百零二章 钟翎活了2 http://..org/ 可是二少想不通的是,如果是跟钟翎有关,他为什么一点都不跟他透露呢,钟翎为什么走刚开始他还不知道,以为她是闹着玩的,可是那几天看到三爷,青姨和老爷子的微秒神情,他也能猜到一些,他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钟翎会和他三叔有感情上的纠葛。【全文字阅读】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怎么会产生情感呢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没有为什么。 深夜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二少突然惊醒,他警惕的坐了起来,三爷早就在长明斋四周布下结界,除了小白,不可能有其它的鬼魂可以进来。 不对,这种感觉,二少看着四周,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可以肯定他的房间里现在闯进了一个游魂,而且是一个刚死去不久的游魂,因为这个游魂元神还未散。 二少的手有些微微的,普通的鬼进不来,能够进来的鬼必定是跟长明斋有关的人,每一个死去的人在七天之内它们都是看不见其它东西的,他们只能看到自己生前的脚步,他们会顺着脚步一路走着,直到慢慢消失,轮回再世。 二少取出一张符,嘴里喃喃的念着,紧接着将符咒便烧了起来,接下来二少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地板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手脚,正在用她的身体慢慢的前行着,她前行过的地方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渍。二少向后跌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黑暗中这个凄惨的身影印在他惊恐的眼睛中。 二少一直以为她会回来,可是却从来没想过她是这样回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么多年的生生死死,早就看惯了这些,可是今夜内心的麻木却通通烟消云散,心底的悲痛眼泪是无法表达的,二少看着面前的残躯,僵硬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二少知道此刻她看不到他,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半个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时有人从窗子跳了进来,二少一看是失踪多日的商六,只见商六将钟翎的魂魄收于符中,商六甚至没有解释一句,转身就离开了,二少知道七天之内钟翎魂魄必须归位,对商六的行为他支字未问,他相信有商六在,钟翎一定还能活过来。不管是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那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他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第五天的时候商六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一个人,这个人自称为欧阳,阿信一直等的就是她。此人名叫欧阳雨,她是个大夫,可她不是普通大夫,她是赏金界赫赫有名的鬼医。因为她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寿命了,可她是个活人,绝不是僵尸。欧阳雨手上有一座可以和长明灯媲美的九玉玲珑塔,七天之内死去的人都可以复活。 “人呢别耽误时间了。” “我带你去。”阿信连忙带着欧阳雨来到地下室。 “我去,这么狠啊”欧阳雨一看到坛子里的钟翎就忍不住骂道,“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事。” ... ... 第一百零三章 钟翎活了3 http://..org/ 欧阳雨走近钟翎,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又伸手搅了搅血水,“你们没碰她是对的,如果你们把她从坛子里弄出来,她的元神就散了,想救都救不回来了。【无弹窗小说网】” “欧阳前辈,您有办法吗” 欧阳雨冷哼一声,“没办法我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啊有病。” 阿信早听闻这个欧阳雨性格古怪,一般不亲近于人,所以对于她的言行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去给我弄个大点的浴缸来,我要把她弄出来。” 在阿信派人去弄浴缸的时候,欧阳雨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里头是血浆,但看那血浆的颜色应该还掺和了琉璃粉,欧阳雨用小锥子在钟翎的头顶锥了个洞,将血浆倒了进去,这样可以固住她的元神,不会魂飞魄散。 浴缸被抬了进来,欧阳雨示意两人将坛子抬起浴缸里,然后让商六将坛子打碎,哗啦一声坛子被敲的粉碎,血水流进了浴缸里泡住了钟翎的尸体,欧阳雨像发现了什么伸手在浴缸里将钟翎的断手断脚给摸了出来,阿信这才发现左手上少了一根小拇指,断指封魂果然够狠。 坛子周围的白米上渐渐有了一双脚印,可那一双脚印始终走近不了坛子,只能一直在原地打转。 欧阳雨脸色大变,即刻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抹在钟翎的眉心间,语气甚是焦急:“身体不完整,魂崎不了位,恐要尸变,她体质特异,如果尸变我们都耐合不了她。” 阿信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商六刀起刀落,已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给切了下来,欧阳雨倒未显出惊讶接过手指,用百丝结将钟翎的残肢一一缝合了起来,包括那根商六的断指。这百丝结是火凤凰的尾羽,极难得到的神物,恐怕这世上也只有欧阳雨手中才有了。百丝结可以令伤口在七个小时候内重新修复,只是其过程会非常痛苦,常人一般无法忍受。 “这孩子的忍耐力怎么样”欧阳雨缝完后问道: 阿信摇,他与钟翎接触较少对她不是很了解。商六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阿信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指,连忙将其包扎了起来。 “我话先说前头,接下来她要是忍不住我可不会管的。”欧阳雨说着就将一大袋黑漆漆的东西倒进了浴缸里,拍拍手就走人了。 阿信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欧阳雨走后他走上前去想要看清楚,商六将他拉了回来,“是百毒虫。” 百毒虫是苗疆的蛊虫,专门用来制作死士的,怎么会用在这个地方,难道欧阳雨是要把钟翎作成死士 “她泡过千阳草。”商六说道: 这下阿信明白了,钟翎泡过千阳草百毒不侵,而百毒虫之所以可以制作死士,是因为它具有凝聚精气的作用。欧阳雨用琉璃血封住了钟翎的元神,又用百毒虫凝聚元神,加之百毒虫的毒液也可以刺激钟翎体内细胞的再生,加快她恢复的速度。可是有一点他始终不懂,钟翎的元神为什么没有散去普通人在死去的同时,元神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口气形成鬼魂在世了。 不过转念一想,三爷连千阳草都舍得给钟翎用,可见重视她的程度,那如今这个场面真的不要告诉三爷吗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非常痛苦,后悔呢 “由她自己决定。”商六看着浴缸里的人,已经开始有变化了。 ... ... 第一百零四章 钟翎活了4 http://..org/ 四肢的切口处已经慢慢的开始长了,原本紧闭的眼睛有了一点点的微颤,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微颤的眼睛突然睁开,投射出的是异常惊恐和痛苦的眼神,这双眼神现在还没有焦距,她看不清身边的东西,眼神里只有恐惧。她的四肢还不能动,感觉上像是有千千万万的虫子在啃咬她的皮肉,让她痛不欲生。 商六原本站在那一动不动看着钟翎痛苦的挣扎,突然他走上前,一把捏住钟翎的嘴巴,原来刚刚钟翎想要咬舌自尽。 钟翎无法动弹,强大的痛苦掩盖了她的理智,这个时候没有坚强,没有忍耐,唯一有的想法就是死,死了就解脱了。她看不到商六冷漠的脸,她不能说话,只能流着眼泪,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可是商六没有放手,始终站在那,整整七个小时,钟翎挣扎了七个小时,商六就站在那七个小时,一双眼睛盯着她没有移开过,钟翎从祈求到绝望到死心到承受到忍耐,终于一切都结束了,眼泪也流干了,噪子里涌出一阵阵血气,哇的一下,钟翎吐出一大口黑血,浴缸里的百毒虫已经全部都死了,只留下一堆又硬又臭的空壳子了。商六将钟翎抱出来,四肢缝合的地方还是鲜红的,稍一碰都会出血。商六抱起钟翎,她已经昏死过去了,脸白的吓人,满身都是被百毒虫咬的伤口,这些伤口全部都要涂药,否则就会感染溃烂留下一身的疤。 欧阳雨开了个药方,让阿信照着药方给钟翎按时的用,该吃的吃,该涂的涂。阿信按着欧阳雨的给的药方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为她涂着药,看到四肢缝合处,阿信心里像针扎一般难受。 在这七天里,阿信和商六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两人一直轮流照顾着她,期间钟翎偶尔也有醒来,可是也只是醒了睁开眼睛而已,她还不会看东西,也看不清东西,也不能说话,可能连脑子里的意识都没有,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恐惧。 钟翎已经活了,在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商六便回了长明斋,他知道二少还在等着他的消息。 欧阳雨的药方十分细致,阿信不放心让手下人照顾,除了给她换洗衣物时是孙丽帮忙,其余所有事情都是阿信亲力亲为,他亲自上药,亲自守夜,喝水吃药也都是他亲自照顾。就这样钟翎在又躺了十多天,才慢慢醒过来,刚醒就看到一双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睛。 “丽姐”虽然能开口说话了,但是声音沙哑的很。 “你是不是傻啊,你管那闲事干嘛,你要是真死了,我可要恨你一辈子啊。”说着说着孙丽又开始哭了起来。 “一边去,别挡着我,就知道哭,有个屁用。”欧阳雨把孙丽推到一爆给钟翎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缝合处的伤口,“还好,刀口比较齐,长的还算不错,再有一月就可以跟原来的一样了,算你这女娃娃命大。” ... ... 第一百零五章 钟翎活了5 http://..org/ 钟翎醒来以后身体和精神一直都很差,不怎么说话,哪怕孙丽在她床边说上一整天,她也只有简单的几句应答,与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过也难怪,经历这么一场恶梦,谁能这么快恢复呢? 孙丽在钟翎醒后的第四天也离开台湾回北京了,家里的父母她还要回去好好的解释,真不知道二老听到这个事实会不会痛心。孙丽走后钟翎就更不说话了,阿信还是每日都来给她送药,身体日渐好了,可心却还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重生的痕迹。 阿信看着她日渐消瘦下去也实在着急,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去求欧阳雨,却遭到一顿臭骂,“你脑子进水啦,我只负责救命,不负责救心,你另请高明别来烦我。”结果第二天她就真的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长明斋的喜事仍旧如火如茶的准备着,在这期间二少一言不,在他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当时就准备去那个渔岛,可眼下喜事将近,为了避免惹事生非,他强压住了心中的那股怒火。好几次他都想冲到三爷的面前告诉他实话,可是一看到青姨喜气洋洋的脸,他话到嘴边又不忍说,从小到大青姨没少照顾他,每次三叔罚他,都是青姨护着她,他怎么能毁了青姨的幸福呢?可是他不说,青姨就会幸福了吗? 终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真相,等到那一天三叔会怎么样呢?三叔会幸福吗?二少在心里苦苦挣扎着,一边是生死之交的钟翎,一边是亲如家人的青姨,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怎么选呢?二少想着想着来到了钟翎的房间,从她走后这里就一直没动过,三爷安排人每天都打扫,床上的东西每隔两天也要换干净的,房间还留着淡淡的香味,那是凝芳草的味道,三叔总共只有一壶,全都给了钟翎。一想到三叔如此在意她,心疼她,二少就觉得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三叔。 所有人都把实话憋在了肚子里,可是老天爷不这么想,有人也不这么想。 这天上午三爷现了商六的断指,当时的气氛非常的凝重,屋子里青姨,老爷子,二少都在,没人敢说话,头一次看到三爷如此生气,几乎是大雷庭,就连老爷子也只能默默的待在一边。商六是什么人,他们心里都清楚,别说是鬼还是人,就算是满天神佛也伤不了他一根一毫。他的断指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自己切断的,为谁切的,大家心中有数。 “她在哪?”三爷的语气冰冷的直直穿透心脏。 “五味居。” “阿信?”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哪,却还故意来试探,“为什么?” “她死了。”商六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好像是定格的,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后来最先有情绪变化的是老爷子,满脸的沧桑都遮不住愧疚的悲伤鼷。 青姨的表情倒是很耐人寻味,因为她不是震惊,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害怕,心虚的害怕,商六看着她,眼神冷的可以杀人。 第一百零六章 钟翎活了6 http://..org/ 而三爷从最开始的一言不到冷冷的苦笑,到最后的默默流泪,一向叱咤风云的黄三爷,居然流泪了,二少看着实在不忍,自从钟翎住进了长明斋他就感应到他的三叔变了,不像从前一样一副与世无争的闲云,多了些人间烟火的味道,不但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还会亲自教授钟翎符法,剑意,会耐心的为她找寻身世的真相,会小心翼翼的让商六贴身保护她。会为她疗伤,为她担忧;会和她谈心,还会带她旅游,二少想着这大半年三爷为钟翎做的事,才猛然现,原来这份感情的种子早已在生活的不经意间芽,开,结果。 “欧阳前辈救了她,她又活了。”二少忍看着三爷难过,将后来的结果又告诉了他。 “怎么回事,说。” 于是二少便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当说到孙丽来求救遭拒时,三爷冰冷的眼神落在了青姨的身上。那天孙丽来求救,伙计来汇报时是她拦住了,并说了那些话,如果没有她,他们就不会耽搁一天的时间,钟翎也不会被砍去双手双脚落的这么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也不需要承受百毒虫,毒液攻心的痛苦鼷。 对于三爷的冷眼,青姨虽有愧疚但神色不改,一脸淡然仿佛对于钟翎的死毫不关心,刚才那一点点的害怕也瞬间就没有了。 看到三爷和青姨的表情,二少才惊醒过来,一开始他根本没想到会是青姨拦着,以为钟翎得罪了哪个伙计。因为青姨向来疼惜钟翎,对她百般照顾,无论如何不可能明知道她有危险却对她置之不理。可是青姨的惊慌失措出卖了她,二少很是心痛,为了保护她,他甚至一度决定将这件事情永远烂在肚子里,可是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心这么可怕,可以让人丧失良心,二少对于没有早早告诉三爷真相后悔的不得了。 可是,长明斋的喜贴早早已经放出去了,以黄三爷在道上的地位,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尔反尔的,否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钟翎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赏金界,到时她的名声就会一败涂地,所有人都会唾弃她,舆论会活活将她淹死,她一个姑娘家刚刚才死里逃生,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又怎么能承受的了这样的谴责呢,何况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所以二少明白纵使现在三爷心里恨透了青姨,婚礼也还得照样举行,原本这个婚礼他就是为了顺老爷子的心,现下为了钟翎他就更不能毁婚了逆。 青姨也正是看穿了这点,所以她才不害怕,不管怎么样长明斋的女主人一定会是她,这是从他们认识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了。 从今天过后二少才明白了一件事,人类在感情的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一向他视为大英雄的三叔在儿女情长面前失了分寸,动了心。向来冷默寡言的商六在朋友情义面前付了真心。他一直以为温柔,庄重又善良的青姨在嫉妒的作祟下失了本意,而这些通通都只是为了一个字,‘情’,天下有情人皆多,可谁能真正得到呢? 第一百零七章 往日已去1 http://..org/ 天气虽然已经暖和了,可是阿信给钟翎准备的被褥还是有些厚的,她大伤初愈身体还很虚,时常是一身一身的冷汗,夜里常常睡不好,几乎每一夜都是被恶梦惊醒,阿信看着她日渐消瘦下去,实在是不忍,想了各种办法,让厨房做了各式各样的点心,虽然每一次她都吃了,可是还是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瘦,这可要把阿信急坏了。 面对阿信的焦虑钟翎倒是很平静,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种感觉跟之前在a镇是一样的,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每次他送来的东西她会硬着头吃下去,可是等他走了,她又会难受的全都吐出来,又吃又吐,这么折腾原本身体就弱,现下就更弱了。 黑暗中钟翎突然睁开眼睛,额头上满是汗水,又是一个恶梦的夜晚,潮湿的山洞,冰冷的地面,比鬼还要恐怖的人,钻心的疼痛,绝望的呼喊,几乎每一夜这些都要重复一遍又一遍的上演。每一次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会胡思乱想着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越是不愿意想起的东西,越是记的特别清楚。 比如,长明斋,比如,三爷…逆… “你醒了。”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钟翎苦笑,自己已经虚弱到这般田地了,连房间里有个人她都不知道。 床头的灯被点亮了,商六从黑暗中走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手。”钟翎拉过商六,让他坐在床边,他的手还是那么的冷,看着商六残缺的左手,钟翎眼框里的泪水在打转,她抬起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你傻呀,不会疼吗?鼷” “不会。” 钟翎低下头,眼泪滴到冰冷的手面,瞬间化了。 “为什么哭?” “因为我会疼。”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衣袖早已擦湿了,可它还是一个劲的往外流,明明在牢里的时候眼泪都流干了,可是来了长明斋以后她就经常这么哭,现下她哭的更厉害了,紧握着商六冰冷的手,“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苦要断指救我?” “三爷让我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 一提到三爷钟翎更加伤心了,她不说话默默的擦着眼泪。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了。” “三爷在等你。” “那就更不能回去了。” 商六没有说话,坐在床边,就那么坐着,眼睛看着地板,没有表情。钟翎也不说话,靠在他的肩头,眼泪还在流,打湿了他的肩膀。 “我的盘龙纹好像又消失了一些。”钟翎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 “恩。” 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靠着,直到天亮两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三天后就是长明斋的大喜日子,这三天里商六一直没有离开,他每天都待在钟翎的房间,也不和她聊天,也不做什么,偶尔会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倒也亏了他在,这几天晚上钟翎总算能睡上一会儿了,夜里就算惊醒了,也不会特别害怕,慢慢的还能再睡着。 渐渐的钟翎的胃口也开始变好了,虽然吃的不多,但总算吃了不会吐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北京的风还是吹到了五味居,那天钟翎在阿信的书房看到了喜贴,阿信以为她会难过,可是她只是一言不,一整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多吃了两碗面条,可是到了夜里她又全都吐出来了,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第一百零八章 往日已去2 http://..org/ 第二天阿信依约去参加了婚礼,五味居里商六陪着钟翎。 “六哥,你最近有时间吗?”钟翎坐在院子里无聊的的摆弄着卉。 “去哪?” “我买了套房子,想回去住住。” “好。” 钟翎微微的笑了,“恩,是该有自己的家了。鼷” 长明斋办喜事各路英雄好汉无不争先恐后上门道喜,阿信看着这沸腾的场面,心里却热闹不起来,他知道在这个宅子里不止他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情。他一进门二少就把带走了,三爷急切等他的心可想而知。 阿信一进门倒着实是惊到了,虽然知道三爷无意成婚,但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整个房间里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庆之景,仿佛外面的那一片红通通与他无关似的。 一月不见,三爷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 “三爷。” 三爷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小六在你那吗?” “是的。” “那就好。” 三爷的语气很平淡,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但是阿信知道他心里想问什么,便开口道:“五味居一切都好,都在慢慢恢复,三爷不用太挂念。” 三爷点点头,让二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阿信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对金色娃娃鱼,这可是疗伤圣品,世间罕见,多少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三爷这是?” “带回去吧。” 阿信心领神会,点点头,眼下钟翎正需要这个来补充元气,想想之前的千阳草,这次的娃娃鱼都是珍品中的珍品,三爷通通都舍得给她,疼她之心实在太深,只可惜他们认识的太迟了。 “三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三爷点点头,“去入席吧。” ……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三爷虽然全程没有太多喜庆的表情,但是也算是配合了,折腾了好几个月,终于结束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今天也结束了…… …… “你在做什么?”阿信走至钟翎身边坐下。 “过几天我要走了。”钟翎看着阿信,脸上倒是平静,自阿信从长明斋回来她一句话都没问过,好像长明斋的人和事真的与她再无瓜葛一样。 “去哪?” “出去走走散散心,六哥会陪我,不用担心。” “有商六陪你自然是不用担心,你现在倒也适合出门玩玩,放松心情对身体有好处。” “阿信,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阿信笑了笑:“你想怎么报答我?” “那你想要什么?我尽力满足你。” “这下可犯难了,我什么都不缺,想不出我要什么,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 知道阿信是一句玩笑话,钟翎便接了他的话,“好啊” “那可说定了,不许反悔哟。” “不反悔。” 说完两人都笑了,反正是开玩笑的,没有人真的当真。 临走前阿信将金色娃娃鱼制成了药丸交给了商六,并嘱咐他不要让钟翎知道,以免她难过。 第一百零九章 往日已去3 http://..org/ 刚出机场门就看到阿慧在向他们招手了,数月不见,胖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心情好,日子过的不错。阿慧开车将他们带到了一家中餐店的门口,牌子上写着‘风雅居’,只见她故作姿态的对着钟翎做出了请的手势,说道:“欢迎钟老板前来视察,小店不胜荣幸。” “这是你的店啊?”钟翎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家中餐馆,有模有样的,里头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也是你的店。” “我?” “对呀,这就是给你我的钱买的,你也是老板。” 钟翎一听连忙挥手,“别别别,我是买了你的房子又不是白给你的钱,这怎么能算我一份呢,不行,不行。” “行啦,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要不是你我们一家还在那凶宅里住着呢,这份恩情可不是用金钱就能算的。” “不行不行,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劳动成果,我不能窃取。” “随你怎么说,反正该你得的我都存着呢,最后都给你,你是烧了还是扔了,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说着便把两人请进了店里,店铺不小,上下三层楼呢,一楼,二楼是营业的,三楼是自己住的地方,闻着香味就知道这里的菜肯定好吃。阿慧把钟翎和商六带到了三楼,那里早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吃的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早就饿了,也顾不上说话,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味道是相当棒的,商六也吃了不少,虽然没说话,但是看他吃的量就知道,这个味道是他喜欢的。 吃完饭阿慧将钥匙交到了钟翎的手里,“前两天我已经去打扫过了,里头的生活用品全都备好了,如果你还缺什么就告诉我。” “你就别操心我了,我这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来。” “我让伙计送你去,你一路小心啊,等明天忙完了我就去看你。鼷” “我有六哥呢,安全的不得了,你呀好好顾着你的铺子吧,不用管我了。” 有商六陪着她,阿慧也放心不少,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冷漠的男人是谁,但是她知道他很厉害,可以保护钟翎,否则她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那房子的,之前不知道商六也来,她在店里都为钟翎准备好了房间,不过现下倒是没用了。 回去的路上钟翎还在对美味意犹未尽,连连称赞,没想到短短几个月,阿慧的变化这么大,看来她确实有做生意的头脑,她的餐馆开在旅游的闹市区,几乎每天都是爆满,加上她味道好,排长龙更是常有的事了。普吉岛有很多的中国游客,大部分都是有钱人,虽然只开了几个月,但是阿慧可是狠狠赚了一大笔了,看她给钟翎准备的房子就知道了,全然没有当初看到的那一片寒酸了,整个被重新装修了一遍,家具都换了新的,尤其是钟翎的房间,阿慧格外费心,每个角落都是细节,钟翎喜欢的东西她全都照顾到了。而这其中最让钟翎感动的是阿慧给她准备的床,其实严格的来说钟翎的房间是没有床的,因为它的整个地板就是床。 第一百一十章 往日已去4 http://..org/ 钟翎曾经跟她说过,自己最想要一张大大的榻榻米,最好能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没想到她记着了,真的做到了,钟翎赤脚走进房间,软软的竹席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垫,房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倒地就睡,钟翎躺在地上尽情的打滚,她好开心,真的好开心,这是她的家,是她的家,她终于自己有一个家了。 商六靠在墙上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钟翎。 “六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喜欢吗?”钟翎滚到他身边问道: “恩。逆” “我要永远住在这,我太喜欢这里了。” “好。” 这一夜是钟翎睡的最安稳的一夜,没有恶梦,没有惊醒,她是真的开心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照着了,一旁的商六也还躺着没有起身,这房间这么大,两人虽然睡在一起,但是中间都快隔着一条走廊了鼷。 这样真好,就想这样平平静静的过着日子,再也没有别的。 钟翎趴在地上抬着头,像极了一个乌龟,“六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以你这样的性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不知道。”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要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 钟翎无奈的叹口气,商六的背景她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人来历是个迷,别说她不知道了,就连二少也不知道,他这一身天下无敌的本事也不知道师承何处,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师傅把他调教成了一个木头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六哥,这房子是三愚之宅,你有办法破解吗,不然我们住在里头不是会倒霉吗?” “不能。” “你都不能?”不过想想也是,连三爷都不行,何况他呢,一想到三爷钟翎的表情瞬间又落寞了下来,商六侧过头看了看她,站起身来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她。 钟翎接过药丸,二话没说就吞了,这些日子她吃的药还少啊,阿信是变着法的给她吃药,现在都成了本能反应了,只要是药她就吃,也不管是什么作用。 普吉的日子过的很平淡,白天大部分时间钟翎都是在阿慧的店里帮忙,有时也会去沙滩坐坐,看看大海,阿慧把她照顾的很好,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她吃胖了四斤,吓的她现在晚上都不吃了。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的比较快,这期间钟翎接到了白静的电话把她狠狠的臭骂了一顿,骂着骂着就大哭了起来,哭的时候还接着骂。恨不得现在挂了电话就飞到泰国来把她暴打一顿,在从二少那知道了钟翎的事情之后,白静吓的高烧了好几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骂这个死没良心的家伙。 两人抱着电话说了一夜,直到手机都没电了,才停了下来,钟翎无聊的看着窗子外面,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肚,突然她转过头说道:“六哥,你走了,二少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半哭声1 http://..org/ 他们去的这个地方当地苗寨人称为沪家,是个很偏远的地方,整个沪家也就几百户人家,四周群山环绕,烟雾渺渺,颇有仙山的感觉。只是这里鲜少有外人来往,所以沪家人看到钟翎和商六都带着一种警惕的眼神逆。 钟翎在心里把二少骂了个千万遍,这么多地方可以去,怎么偏偏又挑了这么个荒山野林给她,是不是所有的恐怖故事都非要生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儿? “你好,我叫彩云。” 一个苗族打扮的女孩出来迎接,将两人领到了家中,彩云的家里只有一个爷爷,她的父母和哥都在上海打工。彩云称呼他爷爷倒不是叫阿爹,阿大什么的,而是叫他阿公,这个叫法倒还真是特别,钟翎刚开始还以为彩云家里有台湾人呢,一般台湾人会这么叫,可是彩云是地地道道的湘西人,他母亲是苗族,父亲是汉族,也算混血了吧。 “阿公,你把事情告诉他们吧,他们是哥哥请来的,可以捉鬼。”彩云一边说一边将阿公手里的旱烟点着,队公抽了两口烟也缓缓的说道: “二十多年前村里来了一批不之客,他们抬着一口口大箱子往山里去,整整抬了半个多月,几百口箱子,那些人身上都佩带着武器,村里人不敢招惹他们,只能任由着他们来。后来箱子搬完了,那些人就撤走了。村里有几个胆大的就去山里看看,结果回来以后全疯了,整天疯言疯语的说山上有鬼。从那之后村子就不太平了,夜里总是能听到山上传来哭声,一直持续到鸡叫天明,大家都觉得那帮人一定是带来了不祥的东西,所以就去镇上请了先生,先生在村子里做了三天的法事,满山遍野的洒满了符,后来才慢慢平息下来,夜里才听不到哭声了。最近啊,又不太平了,山里又传来哭声,夜夜都是,哭的让人睡不着啊,家家户户天一黑就闭门关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照此下去日子可怎么过哟!”阿公叹了口气,抖了抖烟灰,无奈的抽起烟来。 “你们没有再上山看过吗?” “有啊,去了就没回来了,那山现在就像会吃人似的,谁敢再去啊!”彩云说话间脸色都变了,看来是吓的不轻。 “阿公,你别担心,我们来就是解决这事的,今晚我们先听听,明天白天上山。” 阿公摇摇头,“小姑娘,别怪我老人家扫你的兴,你这么年纪轻轻恐怕没这个本事吧。” “我不行,还有他呢。”钟翎指了指靠在门外的商六鼷。 阿公看了一眼商六,眼神很意味深长,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走进里屋休息去了,对于阿公的反应钟翎很是不解,但是阿公没说,她也不好问什么。 夜里山上果然传来类似于哭声的声音,钟翎一个机灵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窗前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听着,从大山的深处传来幽幽的哭声,忽远忽近,夜里听到是怪吓人的。 “六哥,你听到了吗?” “恩。” “这是什么声音,你听的出来吗?” “鬼叫。” 钟翎呆在那儿,看着背对着他的商六,他这是在说冷笑话吗,鬼叫是个什么东西?六哥啥时候也变的这么幽默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半哭声2 http://..org/ 那哭声哭了整整一夜,钟翎实在被它吵的睡不着,倒是另一边的商六仿佛睡的很好,几乎对他是没什么影响。 第二天钟翎顺着阿公指的山的位置和彩云专门为他们画的地图的指示开始往深山里走,虽然是大白天阳光正艳,但这山里的瘴气却很浓,阳光基本透不进来,能见度也就五六米左右,钟翎不得不一直拉着商六,以防跟丢了。山里湿气重,路面很滑,钟翎走着走着,重心不隐一脚踩下去差点滑倒,幸亏商六及时扶住了她,踩空的地方露出一张黄纸,时间太久都已经烂了,这个应该就是阿公口中所说的那个符。山路崎岖,他们行走的缓慢,沿途现不少已经烂成碎渣的黄符,也就不知道这符上到底画的是什么了。 从远处瞧这山不大,走进来才现也不小啊,走了一上午也没走多远,几乎没什么特别的现,阿公所说的符倒是随处可见,虽然已经都二十多年了,可是泥士之下还是有它们的影子。 突然树林里有些动静,像是有东西跑过去了,商六倒也不追仍旧站在原地,钟翎向前走了两步,除了泥土的湿气她还闻到了血的味道,自从上次在渔岛的事情之后,她对于血腥味特别敏感,百米之外都能闻到逆。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血的味道,这山里瘴气这么重,又湿又冷应该不会有什么动物可以在这里生存,那这血?啊,对了,不是说有人进了山没出去过吗,难道是那些人的?钟翎顺着血的味道走去,商六紧跟其后。 越走下去血的味道越浓,几乎可以是刺鼻的程度了,钟翎停下脚步,她的面前有一颗大树,看树根的粗壮,这树少说也有一百多年了,血腥味到这就没有了,可是四周并没有尸体一类的东西,难道这树还能吃人不成? 钟翎凑近树干闻了闻,然后拿出刀在树干上割了一刀,顺着她割的地方居然流出了像血一样的东西,钟翎用刀沾了一些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果然是血,这树真的吃人? 钟翎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在树根的后面现了一根铁链,哈哈果然是内有乾坤,这树里居然有机关。商六走上前拉动了铁链,大树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在他们身后地面却出了轰隆的声音,钟翎循着声音走过去,那里居然有个密道,原来入口在这。那这地下密道应该不小,从大树到入口少说也得有四五百米的距离鼷。 商六先跳了下去,钟翎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这个密道有三米多宽,长不见底,里头没有灯,全靠他们带的手电来维持光亮,两边的墙壁被打磨的异常光滑,钟翎摸上去凉凉的,不像是石壁,有点像玉石的手感,她把手电筒照上去,天啦,果然是玉啊,难道这里是个玉矿?可是这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啊,钟翎把脸凑上去仔细的看了看,‘啊!’她尖叫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惊恐的看着商六,“这墙壁里有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摸金校尉1 http://..org/ 幽暗的密道中,商六将手电筒照过去,密密麻麻的,这玉石的墙壁里竟然‘镶’满了人,是的,这些人就是‘镶’在墙里面的,他们一个挨着一个,整条密道都是,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尸体都保存着非常完好,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钟翎还在仔细研究着,却被商六一把拽了过来,只见他不知从哪拿出一张符,嘴里默念着什么,然后将符塞进了钟翎的嘴里,钟翎一边呛咳着一边艰难的将符吞下,“咳咳,下次咳咳……你直接给我,咳咳……不要硬塞。” “拿好你的刀,跟在我后面。”阴暗的密道中商六的声音更显低沉。 见他表情如此阴沉,钟翎立马没声了,乖乖的照做,虽然她还不知道玉石里这些人是什么,但是看商六的表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密道的长度远远过了钟翎先前所预想的,他们已经在里头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可还是不见到头,两边的墙壁跟进来的时候一样,都是打磨的非常光滑的玉石,只是,越往里走这玉石里的人就越多,而普遍以女性居多。 昏暗的密道中只听到钟翎一个人的脚步声,前面的商六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如果不是手电筒的光正好能照到他蓝色的头,钟翎都要怀疑是自己一个人在走了,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突然她站住了脚,商六回过头看着她,钟翎将手电筒照向一边的墙壁,那里有一个女尸,钟翎看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她在洞口处就见过了,这些尸体……他们在移动…… 钟翎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抓着商六,她的手心在冒汗,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两旁的尸体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百具,更别说前面还有多深了,就算六哥再厉害,寡不敌众,恐怕也难有胜算,怪不得彩云说这个山里会吃人鼷。 钟翎看着这些墙壁里的人,很少见她居然皱着眉在思考,表情严肃的有些可怕,商六站到她身后不作声,由她在那里慢慢看着。 钟翎伸手在玉石的墙壁上来来回回的摸着,没有一点缝隙,这些人是怎么被放进去的,这么多的尸体是从哪儿来的?彩云可没跟她说过沪家的山头还能产玉石?若真是这样,恐怕这山头早就被人挖空了。这些玉石不是这里产的,那就是别的地方运来的,二十年前携带军火的那批人,他们抬的几百个箱子莫不是就是墙壁里的尸体,可是这么多的尸体一个一个的箱子装实在不是好的运输方法,打包用捆的会加方便一点。 钟翎叹品气看了一眼前方黑洞洞的密道,“六哥,我们先出去吧。” “好。” 若是从前的钟翎恐怕会拼着一股冲劲往里走,不顾前不顾后。可是这样的冲劲已经让她受到了惨痛的代价,她不会再这么傻了,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再做。前方什么情况她不了解,就算六哥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不会受伤,她不能把他当无敌铁金刚去用,商六尽力保护她,同样的她也可以保护商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摸金校尉2 http://..org/ 眼下暂时先这样,等查清楚二十年前那批人的来历,再做打算。他们顺着原路慢慢走回了地面,离开前钟翎特意看了一眼入口处的玉石,那个女尸果然也在,这些尸体真的在跟着他们移动。 等到他们回到彩云家已是傍晚了逆。 “怎么样,你们查到什么了?” “暂时不好说,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你先通知四周的人不要上山,不要急,也不要催,否则这事我就不管了,你们另请高明。” “好好好,我照你的话做,只要你能帮我们解决了,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好,那你先给我们准备一点吃的吧。”走了一天的山路,累坏了,肚也也都咕咕叫了。 彩云准备的晚饭他们全部都吃完了,虽然已经很困了,但是钟翎没有立刻就睡,她需要打几个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那头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钟翎叹口气,叫嚷道:“一个六哥已经够我受的了,你再给我玩沉默,小心姑奶奶我废了你。” 对方冷笑一声,“哼,怎么,没死成,嘴倒变的更毒了。鼷” “论毒舌谁比的上你黄二少啊。” “小爷我一张符就能让你魂飞魄散,你最好乖乖的别再给我出腰蛾子。” “你麻溜的给我过来,别那么多的废话。” “等着。” 二少气冲冲的挂了电话,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切重头开始吧,活着就好。 另一边钟翎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在院子里站了好长时间才打了第二通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宋玉的,她需要她强大的情报网帮她查清楚二十年前的那些人什么来历,以及当年是谁用符咒封住了这片山。 深夜依旧是被那阵哭声吵醒的,钟翎看到窗边商六正站在那,便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它快醒了。” “啊?谁快醒了?” 商六看了一眼远处的群山,“山里的东西。” 钟翎一听寒毛都快竖起来了,她顺着商六的眼光看去,远远的山看上去就像一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那哭声在这样的气氛下突显的格外恐怖。连着听了两晚上的哭声,钟翎总觉得那像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知道山里是什么东西吗?” 商六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它要醒了?” “符咒的封印消失了。” 想到那满山遍野的黄符钟翎的心里就很不舒服,无论是天师还是赏金猎人,三五年的道行都画不成符,如此看来这画符之人功力必然也是相当深厚,否则这几百具尸体的怨气怎能全被封在山里,一个资深道行的先生都需要将山头洒满符,那这里头关的东西岂不是相当可怕。这个死二少,怎么就不知道挑个轻松点的活给她呢,不要回头这又是一番死战,她可再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第二天钟翎和商六没有上山,只在山脚的外围转了转,想要找到一两张稍微微清楚点的黄符,可是时间太久了,这湿地里哪还有完整的符呢,别说上面的字了,就连符都早碎成粉了。钟翎围着这山走了大半天,她也不懂风水看不出什么,只好原路又折回去。在村里向老人们打听关于山里传来哭声的事情,清一色的与阿公说的差不多,只有一个老阿婆说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 摸金校尉3 http://..org/ 二十多年前那帮人撤走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月,有一天阿婆夜归看到有点点火光慢慢从山下往山上移动,阿婆跟上去看,居然是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排成一队一步一步的往山里走,这些女孩全都面无表情不说话,前面有个人摇着铃铛领着她们。这架势看起来颇像赶尸的样子,在这湘西这倒不足为奇,哪个老人一生没见过一两次,何况湘西赶尸这样的事情几乎传遍了世界各地,都快成了湘西的一种文化了,一提到湘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可是沪家是个非常偏远的山村,沪家的山头也是一座死山,不连水不连河,更没有任何的山路通向外面,把尸体往这赶实在是没有意义,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把这些女孩往山里送。也就从那些女尸出现以后山里就不太平了,这哭声就没断过了。 听了阿婆说的这些钟翎心里更是没底了,她只能等二少来再跟他商量商量。还好二少来的比较块,下午就到了,还带了一大批装备来,钟翎看着他把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拿,照明灯,冰锥,防寒衣,口罩,还有压缩饼干,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是火药。 “你等等。”钟翎一把拽住二少,“你这是要干嘛,打仗啊?逆” 二少冷笑一声看着她,“小姑奶奶,你幼稚可别当我也无知,你连自己接下来要去的这个地方都搞不清楚,你还有本事废了我?” 钟翎被他这么一说便一把将他包里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打火机,酒清,火把,护目镜,还有七七八八一大堆的黄符,红绳…… 钟翎疑惑的看着二少,“我们这是要去……” “你现的那个地方是座墓。鼷” “什么,墓?古墓?” “是不是古墓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座墓。” 钟翎挠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二少无奈的叹口气,解释道:“大姐,为什你认为那一定是古墓呢?” “规模大啊。” “规模大就是古墓啊,你长脑子没啊?” 钟翎不甘示弱,“现代人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葬吗,不都火化了装盒子里了吗?那骨灰盒还没鞋盒大呢,这不是古墓是什么啊。” “我也没说它一定不是啊,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等人。” “还要等谁啊?” “等可以下墓的人。” “你不能下墓啊?” 二少无奈摇摇头,真不知道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这家伙都学了些啥,“我不是不能下墓,我是不可以下墓,这是摸金校尉的范围,我们赏金猎人不能越权。” “摸金校尉?” “大姐,你没有常识也该多看看电视,现在盗墓题材这么火,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过摸金校尉。” “你早说盗墓的不就完了吗,整这么文艺干啥。” 二少白她一眼,道:“摸金校尉跟我们不同派别,虽然有时会出入同一个场所,但他们要的是看的见的东西,而我们要的是看不见的,大家各取所需,相互合作。但合作之余也要遵守各派别的规矩,摸金校尉不捉鬼,赏金猎人不盗墓,几千年来都是这样,所以我们不能私自下墓,必须得有他们陪同,再说我们对墓葬不了解,冒然行事也只会吃亏。” 第一百一十六章 摸金校尉4 http://..org/ “那现在我们要等谁。” “他来了。”商六看着窗外说道: 二少笑笑带着钟翎走了出去,一个十**岁的男孩站在院子中央,穿着黑色t悔,牛仔裤,脸上的轮廓倒很精致,只可惜快被他的齐流海遮了一半了,钟翎都快看不到他的眼睛了,但是大致的看上去,应该是个清秀的小鲜肉。这个小鲜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少年老成,钟翎乍一看还以为商六有个弟弟呢,这家伙跟商六还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小鲜肉跟着商六进了里屋,看都没看钟翎一眼,钟翎气呼呼的吼着二少,“谁啊,这么大牌?小小年纪玩深沉啊。” “他是百里堂的冷星。鼷” 钟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耍我呢,冷星金龙榜排行第七,是个赏金猎人,怎么成摸金校尉了?” “你稍安勿燥,听我给你解释。冷星是唯一一个具有双重身份的人,他原出身于盗墓世家,只可惜一次意外,他的家人都会死于非命,只留下他一人,百里堂冷月见他太小无人依靠便收养了他,他投靠了百里堂自然也就是赏金猎人,可他又是盗墓世家出身,所以他便有了两个身份。这次下墓我们就由他带着,你别看他小,本事可大着呢,除了小六恐怕也没人是他的对手。逆” “这么厉害啊,那为什么只排行第七呢?” “这个第七还是冷月硬逼着的,他对这个排行榜根本就没兴趣,但是冷氏兄妹全部排于金龙榜前十,势力可是直逼长明斋啊。” “哼哼,贵圈可真乱。” “你以后就知道了,乱的可不止这个了,你的出现让这个圈子就更乱了,小姑奶奶你还是先学学怎么自保吧!” 自去年她被十个死士追杀后,她手持紫金刀的风声就传遍了整个赏金界,但这一年一直相安无事,当然还是因为有长明斋的庇佑,底下的人还不敢胡来,黑金婆婆这么一闹,有好也有坏,大家都知道了长明斋护她的立场,再加之一个商六的忠心保护,她这一年过的倒相当对安全,如果不是自己逞能,小日子还是过的挺舒坦的。 但是人性的贪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飞娥扑火的举动也不会变的奇怪,商六不可能24小时跟着她,总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来挑战她,只要有一个人起了头,后面就会络绎不绝,想要避免这种事情生,就要做到杀一敬白,让天下所有的赏金猎人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目前她还没有这个能力,她还需要商六的保护,还需要长明斋这个大靠山。 钟翎进入房间后看到两个木头人坐在那,一大一小都穿着黑衣服,都面无表情,神同步,这场景看着也有些好笑,钟翎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笑了,说正事。”二少拿着一张地图走过来,三人便围了上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摸金校尉5 http://..org/ “这是卫星地图,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这。”二少指了一位置画了一个圈,“这个地方没有记载有古代墓葬什么的,很有可能会是一座新墓,但也不排除古墓的可能,你们上次去的那个秘道是一个墓道,以你说的长度这个墓葬的规模相当可观,咱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二少看向冷星,“墓口在哪?” 冷星看着地图,“在这。” 钟翎顺着他指的位置看去,这是沪家山的背面,与他和商六哥去的地方截然相反,这个小家伙是在这乱指吗? 钟翎刚想开口,却意外噔住了,她仔细的看了看地图上山脉的位置,她惊恐的看着二少,“这是蛇吗?” 原来沪家山的山脉在地图上以鸟瞰图看去是盘延向上的,看上去就像一条蛇盘在那里,而钟翎和商六去的那颗大树的地方看起来就像一个蛇头伸在那里,冷星指的位置在蛇尾。 “玉龙蛇阵。”冷星说道: 钟翎看到商六和二少的脸色瞬间变的不好,就猜到这个玉龙蛇阵又是什么了不起的阵法了。 “蛇头点墓尾,蛇尾点墓头,乾坤逆转,集大凶之兆,尸气遍野,活人不生,死人不死。” 虽然钟翎对于冷星的话不是非常的理解,但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算是听懂了,沪家山是个非常凶的地方,很危险,对,就是这个意思。 二少将行李装进了四个包里,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一份,就算谁的丢了也不碍事,其它人都还有补充。“我安排了人在苗寨附近待命,如果后天我们不能出去,他们就会前来支援。” “你这语气也太夸张了,之前又不是没碰上过厉害的家伙,你别搞的这么紧张。”钟翎说道鼷: “我是怕你又受伤,我不好交待。” 钟翎收拾着东西不说话,二少的这句不好交待她知道什么意思,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行了,你别唠叨我了,我要还是那么冲动,这会子人还在密道里呢,哪会给你打电话。” “这点倒是让我意外,你终于学乖了。” “那么疼,能不乖吗?” 二少的心像被抽了一下,他也不再说话,帮着收拾好了行李,明天一早就出,这山的背面可是好大一番距离,脚程块也得走一整天,何况山路难走,天黑之前尽量赶到吧。 钟翎看着前面打了鸡血一样的冷星,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啊,年轻就是好啊,都不知道累的,这才走了两个小时她已经快手脚并用了,再看冷星那小家伙三两步就没人影了,每一次等她好不容易追上他的时候,他又跑的没影了,谁让地图和导航都在他的手里,只能跟着他走。 二少和钟翎的情况差不多,虽然不像她如此气喘呼呼,但也没冷星那般箭步如飞,勉强赶上进度没拖腿。 见钟翎实在是力不从心了,商六一把将她背了起来,她从前身体素质很好,这次大伤之后虽然痊愈了,但底子变差了,这山路来对她来说是相当大的考验。商六背起钟翎之后大家的脚程倒是放快了不少,天黑之前赶到墓口应该不成问题。 第一百一十八章 摸金校尉6 http://..org/ 他们从山下爬到山顶,又从山顶走到山下,终于翻过了这座山,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趟过几条河。走着走着冷星突然停下了脚步,前面已经没路了,四周都是山石了,再走就要往地下走了,终于到了。 商六放下钟翎,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喘的很厉害,虽然后半程都是商六背她,但是吸入的瘴气太多,二少准备的口罩根本就没用,头还是晕晕沉沉的。 商六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喂给钟翎,冷星看到药丸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走到一边研究山石地形去了。 冷星用脚步测算着地上的大概情况,他走到一座石墙下,他慢慢往后退了四步,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他站的那块泥土上,这时地面开始生摇晃,就像地震一般,紧接着在离冷星五米开外的一个地方泥土全部陷进去,形成了一个大泥坑,泥坑里头有一扇石门。 众人走过去,二少和冷星跳了下去将石门周边的泥土清理掉之后,现那扇石门上画着一个符,钟翎一看心中一惊,又是盘龙纹。只是这石门上的盘龙纹颜色已经相当淡了,纹路已经消失了好些了,再有一段时日恐怕就会彻底没有了。 石门打开后与之前所看到的玉石秘道不太一样,这两边的墙壁就是普通的石墙,十分粗糙,湿漉漉的墙壁上还渗着水,湿气冰冷,地道里的温度可想而知,还好早早准备了防寒衣,不至于被冻的太狠。 冷星在前面开路,钟翎和二少紧跟其后,商六断尾。地道不是很长约有一百米左右,这时冷星停住了脚步,钟翎看到在他们的前方停放着十具木制棺材。 “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 “这是棺椁不是棺材,棺材在里头。”冷星走近道: “有区别吗?” “棺材装死人,棺椁装棺材。” 钟翎重复着说了一遍,现像绕口令,便干脆不说了鼷。 冷星在围着棺椁转了一圈,突然道:“新棺死人,尸气不重。” 二少走上前看了看,点点头,这几具棺椁都是新的,还没有因为潮湿而腐烂,至少是三个月以内的。他们随着这些棺椁走去,十具都是一样的,冷星突然跳上一具棺椁,他的眼睛落在棺椁的盖上,那上面画着一些图藤,仔细看去又像是画。 几分钟后他跳下来,“是活葬,里头应该还有。” 说着便往里走,果然还没走上百步就又看到了十具棺椁,但是从棺椁的颜色和腐朽的程度看上去,这些棺椁应该少说有十年之上了,有些地方都已经彻底腐烂,都可以看到里面的棺材了。 “冷星,什么是活葬?” “祭祀的一种。” 一提到祭祀,钟翎的手脚瞬间就变的冰冷,虽然地道里阴寒无比,可她还是流了冷汗。 “这些棺椁相差二十年,为的是里头的正主。” “你已经知道里头是谁了?”二少问道: “白面鬼生赵玉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场骗局1 http://..org/ “赵玉海?那个能预测人生死的赏金大师?” 对于这个名子钟翎并不陌生,早前二少已经跟她说过了,传说他手中有一盏十殿阎罗的生死灯,民间叫它长明灯,可令人起死回身,钟翎一直以为这是二少骗她的故事,没想到真有这个人啊。 “赵玉海是宁越一族的后人,这个民族十分神秘,它们的来历无人记载,传说他们拥有天神的力量,长生不老,*死去后,经过轮回还可以再生,所以他们有一个骇人听闻的习俗,人死后,要活人陪葬,用活人的阳气为他们续轮回之命,棺椁上画的就是这个故事。能够拥有这么大规模的活葬,除了赵玉海没有别人了。” “那,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开棺。鼷” “这死者为大,你们冒然开棺不太好吧。” 冷星冰冷的眼神划过钟翎,“开棺。逆” 钟翎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便默默躲到一旁,任由他们去行动,二少,冷星,商六三人站在棺椁前,同时用力三具棺椁的盖子同时被推了出去,吱呀一声……听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钟翎都看傻眼了,这棺椁少说也得有一百多斤重啊,这么轻易就被推开了,神力小金刚啊。棺椁的盖子被推开了,里头的棺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三人同时掀开了棺材盖,下一幕钟翎真的惊到了,棺材是空的,里面没有尸体。 冷星一看脸色大变,连忙将其余的棺椁全都打开了,十余棺材全是空的。 “果然。”冷星看着空棺材道: 就在这时整个地道中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声的那种,像是许许多多的人在窃窃私语着,你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那声音一直由远到近慢慢传来。钟翎想起玉石秘道里的那些尸体,难道他们已经跟到这儿来了? “快走。”钟翎拉着商六就往回跑,却被冷星一把拦下了。 “不能走回头路,那是冤魂路,它们会跟着你的方向来。” “那怎么办?那墙上可有好百人啦,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可不能硬拼。” “盘龙纹还在,它们暂时出不来,我们抓紧时间从玉道出去。”二少说道: 众人跟着冷星一路向里头前行,商六和二少在他们刚才路过的地方投下十张镇鬼符,这一次他们的脚程加快了,但是在走了两百米左右的时候,他们又碰到了十具棺椁,这十具棺椁的年份比之前的更早了,他们没有在棺椁前停留,直直越了过去。 接下来的地道中他们接连碰到了三次棺椁,紧接着他们越走越热,几乎快要到炽热的地步了,大家都把外套脱了下来,钟翎的汗就没有擦干过,那感觉就跟蒸桑拿似的。这地下阴湿的地方怎么会这么热呢。再到后几乎已是挥汗如雨的程度了。按道理说地道的深处应该更加湿冷,何况还有这么多的死人,就不说是冷飕飕的了,也不应该是这么热的。 走着走着地道的两旁突然出现了许多尸体,它们都用链子吊着脖子被挂在石壁上,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全部都成了骷髅,看它们的身形和头的长度,应该都是女性,钟翎现这地下墓室里女性出现的次数偏多。 第一百二十章 一场骗局2 http://..org/ 个中室之后,才知道这个色彩原来是来自于熔浆,没想到这个地下居然有一个熔浆池。中室里的房间大约有七八十坪米左右,房间的形状有些怪异,不像圆形或方形,正中间的熔浆池上架着一个大瓮,坛子的周身插着十二根细管子,冷星直奔那个瓮,里头已经空空如也。 “我们来迟了,它跑了。” 眼下钟翎没听清冷星的话,她的目光被这十二根管子给吸引住了,她顺着管子看去,这些管子连接的地方居然是用铁链绑在墙上的十二个人的喉咙,那管子里引的居然是血,瓮里的东西在吸这十二个人的血。而坛子的下面居然是滚烫的熔浆,这是要把人煮熟的节奏啊!太惨忍了,难道这也是宁越族的祭祀仪式? 钟翎四下打量着这个中室,“二少,这怎么回事啊?这些是……” “我们被骗了。”二少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里不是赵玉海的墓,它根本就不是墓葬,这里一座尸冢,是用来炼人的。这是一种古传的密炼术,中间的那个就叫做儡,是用来炼鬼血的,它周围的那些人都是贡品,全部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女子,其血纯阴。” “鬼血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来铸长生不老术,而炼制鬼血只是第一步的开始,炼成鬼血后,将拥有鬼血的女子投入阴阳火中煅烧八十一日,而后形成的内丹便具有长生之效。” “那石门上的盘龙纹也是用来压制坛子里的那个人吗?” “是,鬼血如果炼制失败,这具儡会变成了尸儡,是非常可怕的,只有盘龙纹才能压制住它的尸性不让它起尸。” “那你为什么说这是一座墓呢?” 二少叹口气,“是我大意了。” 钟翎看向冷星,“怎么回事。” “建造尸冢其过程十分复杂,选址选人都是万里挑一的,故意做成古墓的样子就是为了避开赏金猎人,门口的那些棺椁都是障眼法,万一有赏金猎人来了,看到棺椁就会知道里头是赵玉海,大家就不敢进了。鼷” “为什么?” “赏金界的人都知道赵玉海的墓穴藏有机关剧毒,擅入者死。”二少补充道:“而摸金校尉对于这些不感兴趣,这墓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他们才懒的插手呢。” “所以说,我们被人摆了一道?结果,这瓮里的东西还跑了。” “它也不是跑了,它是被人带走了,他们知道我们现了,转移地方了。”二少说着突然眼神落在钟翎身后的一个地方,钟翎回头望去,我的天啦,她一下子跳了起来,那墙上都什么玩意啊,蜈蚣吗?这也太大个了吧。 “这是百毒虫。”商六突然说道,紧接着他拿出麒麟棍,一棍子打向熔浆池,里头的熔浆瞬间激散出来,洒到了墙上,一大片的百毒虫剥落了下来,被烧成了灰。钟翎一步一步往后退,离那些虫子远远的,她可受够了百毒虫的滋味了。二少和冷星用着商六的办法将百毒虫慢慢逼退。就在这时钟翎现这些百毒虫似乎都不往她这个方向走,她看看自己,难道是因为之前被百毒虫咬过的原因?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场骗局3 http://..org/ 眼看着三人就要抵挡不住,虫子的数量越来越多,钟翎尝试着往虫堆里走,果然大部分的百毒虫开始往后退,有一些绕过她往其它方向爬去。冷星惊恐的望着钟翎,这时钟翎确定了百毒虫不会攻击她,便大着胆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叫道:“去找出口。” 钟翎将这些百毒虫远远的拦在远处,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她回过头,现三人都不在了,刚才的中室也消失了,她的身后是一堵她从未见过的墙。她惊恐的跑到墙边,刚才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啊,怎么好端端的有一堵墙在这?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声,这几天夜里她听到的都是这个声音,这声音一出来,这些百毒虫就慢慢的没有了,不知道爬回什么地方了。现在钟翎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四面都是石墙,没有出口,那幽幽的哭声不知从哪个地方传来,钟翎站在那一动不动,她仔细的听着那个声音,既然声音能够穿透的进来,这里就是不是封闭的。一定有出口,她手贴着墙慢慢在墙壁上移动,转了一圈没有现,那哭声越来越近了,仿佛就在耳边,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阵阴风,她手持着刀,一个转身迅将刀插进了墙里,血一样的东西开始往外流,越流越多,越流越多,不一会儿整个地面都是血,钟翎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墙壁开始惊慌,她知道这个石室中除了她还有别人,这个人一直在暗暗的看着她。 墙上的血依旧在往外流,狭小的空间里积留的血已经慢慢开始淹过脚背了。她要想办法出去,耳边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了。 血淹过了膝盖,淹过了手臂,淹过了嘴巴,整个喉咙里都是血的味道,慢慢的她被这通红的血液掩盖了,四处都是血腥的味道,嘴巴里,手上,身上,连眼睛里都是血,全世界都是红的,就像那红色的喜贴一样,红的刺眼,红的心痛,这一辈子她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红色,就是血的颜色。 “钟翎。”二少的惊叫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有人把她从血水里拉了出来,她睁开眼睛,看的是二少满身是血,“你受伤了?” “你在干什么呀?”二少说话的语气很急,眼睛都红了,钟翎不明白看向四周,还是在中室,商六和冷星也在,墙壁没有了,她回来了。 “塞住她耳朵,她被摄魂了。”冷星远远的叫道: 二少一把抱起钟翎,这时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来了,冷星找到了暗门,二少紧跟其后抱着钟翎跑了出去,钟翎一路流着血百毒虫不敢靠近,倒是给了他们逃脱的时间,还好没有人被咬。他们在地道中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之前他们之前走过的玉道了,两旁的尸体有些蠢蠢欲动,二少沿路在玉墙上贴了符,他们只能在里头轻微摇晃出不来。 商六背起钟翎加快了脚步,冷星断后,当他们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他们居然在里头已经折腾了一夜。 ……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远远近近那窃窃私语声让人头疼,她受不了这样的声音,钟翎惊叫的坐起身,惊慌失措的手无处可放,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她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回去了,她以为她会哭的,可没想到她连哭的权力都没有了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场骗局4 http://..org/ “三爷,您来了。”一句客套的不能再客套的话,钟翎甚至都不敢看着他。 “丫头,你又把自己弄受伤了。” 钟翎抽回被三爷握着的手,笑笑道:“三爷以后还是叫我钟翎吧,总听您叫我丫头,好像我还是孩子似的,还是叫名子听着顺耳些。” 长久的沉默,换来的还是沉默,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正好彩云进来给她送药,钟翎借着这个机会让请三爷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眼泪还是下来了,嘴里的药好苦,都苦到心里了。 二少进来时她的泪痕都没干逆。 “何苦呢?”二少心疼的看着她。 “我没事,我是怎么受伤的?鼷” “你自己个儿捅的,拦都没拦住。” “啊?” “那墙上的尸体能出声音,那声音能摄人心魂,会让人产生幻觉。不过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一刀下去你可把我吓死了,你那血都止不住的流,不过,也亏了你流了血,那些百毒虫倒是吓跑了,不然我们现在都被咬的千疮百孔了。” “我以为我捅的是墙呢。” “还好,伤口虽深,没重要害,小姑奶奶可别有下次了好吗?” 钟翎委屈道:“我愿意啊,还不是你,我让你给我找点活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你倒好给我找了个这么麻烦的,还怪我。”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哪知道这里头这么复杂的啊,委托人只说是山里有怪声,我想着也就是些孤魂野鬼在做怪,你三两下不就除了吗,何况还有小六跟着你,谁知道引出来一个尸冢啊!” “我这伤也受了,血也流了,结果人还没抓住,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吧,我可是答应彩云会帮她处理好的。” 二少笑道:“这你不用担心了,正主已经逃了,那些个小鬼小怪的翻不了天,你家六哥带着人已经去把它们都收拾了。” 钟翎急了,“他,他带多少人去了?那地道里可有好几百个尸体呢。” “瞧瞧你这样,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谁说要一对一单打啦,直接炸了不就完了吗?” “大哥,这里是山,万一你炸个山崩怎么办?这沪家的老百姓不是都要遭殃啦?” “你能不能别拿你的智商来评估我们,赶紧喝你的药给我睡觉去,别叽叽歪歪个没完。”二少一把夺去她手里的空药碗,一脸不耐烦的走了出去,跟她说话太费劲,这智商不是一个等级的。 钟翎醒了以后大家就离开了沪家来到镇上的酒店,毕竟这里条件有限,她得不到很好的照顾,冷星早早就回百里堂了,他对钟翎的生死可没兴趣,但是他现了她身上的一样东西,这样东西百里堂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快要入夏了,夜里已经不凉了,轻风徐徐,吹在脸上格外舒服。明天她就要和商六回泰国了,在湘西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她几乎是足不出户的,三爷就住在她的隔壁,可是两人一面也没见过,深夜是非常适合思考的时间,钟翎现在就非常喜欢这个时候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 ‘咚咚咚’深夜里的敲门声显的格外清晰,钟翎没有起身,看着夜幕的眼神非常黯淡,‘咚咚咚’,敲门声继续响着,她还是没有起身。 明天就要走了,走了就走了,别拖泥带水的了,以前可能叫情动深处,大家能原谅她小姑娘情窦初开,现在可就是不知羞耻了,传出去不是丢自己的脸,而是丢了师傅的脸。整整一夜她就这么坐在那,没有表情就这么坐着。 门外的人也跟着站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他走了,钟翎也走了,仍旧是一面都没见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造访桂林 http://..org/ “我说你是来旅游啊,还是来干事的啊,这么大包小包的。”白静一脸嫌弃的看着钟翎身后的行李。 “女孩子出门,这些都是必备品好不好,再说了,你请我干事,你还不得好好招待着,态度还这么恶劣,小心我给你差评。” “哎哟喂,也不知道是谁一听到可以出门玩,就屁颠屁颠的往我这跑,现在又说是我求你啦。” “你太没良心了,我大老远的从泰国赶回来,帮你去办事,你还这么不知感激,算了不去了。”说着拉着行李详装要走。 “行了行了,不闹了,说正事,你有把握吗?逆” “那得去现场看看才知道了,你现在问我我哪知道?” 白静的一个同学在桂林,是刑警队的,上个星期碰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案子,之所以说它匪夷所思是因为案现场死者的死状实在太恐怖了,当时刑警队的人一进去,有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不忍直视,还是白静的这位同学女汗子一枚,从头到尾的采样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在整理证据的过程中,她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死者房间的监控摄像拍下了一幕非常反常的画面。因为是疑案,调查起来非常麻烦,进展很不顺利,一次和白静打电话时说了这个案子,白静一听知道不寻常,便找了钟翎请她帮忙去看看鼷。 “我可再重申一遍,这是机密案件不能对外说。” “放心吧,我你还信不过吗?” “那他呢?”白静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商六。 “他?我觉得你可以完全忽略,我相信他对于我们的谈话根本就没听。” 白静点点头,说的也是。 钟翎拖着大包小包来到之前就预定好的酒店,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打着吹欠,白静看她这怂样不免开始担心,这家伙能不能行啊。不过怎么说她跟着长明斋的人东跑西跑跑了一年了,也该有点长进了吧,再说就算她不行,商六还在呢,他肯定没问题。 “刘云下午在开会,开玩会就过来,我们先在这等她。” “那我先睡一觉,她来了你再叫我。” 话刚落音就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白静看着一旁坐在沙上的商六,“你们一直都住一块的儿吗?” “恩。” 白静对于两人这种异于常人的关系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两人不是兄妹,不是情人,却24小时的在一起,又不聊天,又不说话,钟翎到哪他就到哪,简直就快成连体婴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商六没有太多人类的感情,但毕竟还是男女有别,钟翎又没嫁人,总不能一直跟他住一个房间啊,这样传出去,女儿家的名声往哪放。 “我要保护她。” 白静突然想起这个商六会读心术,自己刚才的想法全被他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敞开了说清楚,“可她是个姑娘家啊,又没嫁人,你这么老是跟着她,她连男朋友都谈不了啊。” “她没有。” “我知道她现在没有,可不代表她以后都没有啊,你成天在他身这别人会误会你是她男朋友啊。”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这一辈子也不准备嫁人,管别人怎么说呢。”原来钟翎没有睡着,白静的话她都听见了。 “你这是什么心态,什么叫不嫁人,你一个女人怎么能不成家呢。” “那你怎么不成家呀!” “我是没找到合适的。” “我想成家的人已经成家了,所以我不会成家了。”钟翎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半响又突然道:“静姐,你不要担心,我现在挺好的,有六哥陪我,我心里舒坦多了。” 白静叹口气,钟翎和长明斋的事情她知道的不清楚,只听二少偶尔提起过,她从来也没问,如果钟翎想说一定会告诉她,既然没说,那就是不想提。 “你陪她吧,人来了我再叫她。” “恩。” 白静走后,钟翎又翻了个身睁着眼睛,“六哥,你一直陪着我会闷吗?” “不会。” “如果有一天你闷了你要告诉我,我就不让你陪了。” “知道了。” 翻过身,这下真的睡着了。 …… “你好,我叫刘云。” “你好,钟翎。” 两人客气一番之后,立马进入到了主题,刘云拿出一个档案袋,但是她没有直接给钟翎,当警察的习惯总是警惕着身边的任何人。 钟翎笑笑,看着她,“我来了就是来办事的,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不要在我面前浪费时间,不相信我,现在就走。” 白静被钟翎这气场给吓到了,数月未见,这姑娘的画风怎么突然变了?这口气可不像她呀! “钟小姐不要误会,不相信你我就不会让白静把你找来了,这是资料你先看看,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 刘云是个直性子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钟翎正好对了她的胃口,她反倒积极配合了。 钟翎仔细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她每往下翻一页,就越觉得难以置信,这些证据她看的非常仔细,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期间没有人说话打扰她,但是她的脸色一直很阴沉。 她合上资料,“我需要看一下视频。” 刘云将电脑递给钟翎,监控录像拍摄的还是比较清楚的,死者的房间几乎全都拍到了,以及他死亡的全过程,实在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这些视频还有谁看过?” “除了我没有别人,因为录像里的内容实在太非现实主义了,我暂时不敢往上报。” “录像先放我这,我们去现场看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人案件1 http://..org/ 在去现场的路上刘云简单的给钟翎介绍了一下死者的情况。死者,程宝林,27岁,男,是个无业游民,靠着父母打工养活他,爱好游戏,大部份的时间都泡在游戏厅里,死亡时间为夜里一点十三分,之所以有这么精确的死亡时间完全是因为,他的死亡全过程被监控全部拍了下来。 程宝林所住的地方是普通的单身公寓,价格便宜设施简陋,连基本的空调、热水器都没有。听着刘云介绍的这些,钟翎默不作声,白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钟翎,感觉上这次出门她好像变了,具本变在哪也说不上来,不过经历多了人总要变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的改变是好是坏。 远远的就看到有警察在楼梯口驻守着,如今这栋单元,出入都要验明身份,闲杂人等根本就进不去,前两天单元里有亲戚来访都不让进,吵的不可开交差点都要闹到市警局那去了。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件案子的特殊性只能特殊处理,若不是这栋单元里住的地人太多,刑警队恨不得暂时将其它住户全部都迁出去。 刘云出示了证件后带着他们进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刘云小声骂道:“他这个时候来干嘛,真是添乱。” “怎么了?谁啊?”白静问道鼷: “我师兄,专案组组长,他这个人烦死了。哦,对了钟小姐,我师兄这个人一根筋,说话不经脑子,待会儿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他是放屁别理他就好,千万别生气。” “没事,我明白的逆。 “你明白?”刘云诧异的看着钟翎。 “我这次来的事,恐怕没几个知道吧。 刘云点点头,“这么玄乎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警察破案,如果其中迁扯到江湖术士怎么说都会不好听,万一传的离谱了,警局的面子也保不住,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协助警方破案了,这些心思我还能不懂吗,恐怕你的那位师兄对于你请我来是相当反对的吧。” “你别理他,他就是头大笨牛,只会用蛮力。” “刘警官,我丑话先说前头,我来是看在静姐的面子上,但我能力有限不能保证一定破案,我只能尽我所能,在我做事的过程中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我或者质疑我,这一点如果你不能保证,到时候我的朋友出手,大家可就不好看了。” “钟小姐的意思,我也明白,我尽量不会让这种事情生的。” “好,那我们进去吧。” 一室一厅非常简单的布局,按照片和视频上看程宝林死的时候是在沙上,现在这个沙已经全部被血浸透了,它原本是什么颜色的都快看不出来了。 “你们什么人啊,怎么能随便进来。” 一个自穿制服的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钟翎呵斥道:“快出去。” “师兄,别无礼,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客人?”对方一阵冷笑,“客人你往家里带,案现场招待个屁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杀人案件2 http://..org/ “师兄,你说话给我尊重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请来的钟小姐,她将协助我破这次的案子,这件事是老局长亲自点头的,你要是有意见你跟他说去,别在这撒野。逆” “你毛长全了没啊,从学校毕业才几年啊,说话就这么横了是吧,脑子过水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破案,你把警察局当菜市场啊,别拿老局长来压我,哥哥我不怕。” “你……”刘云被他气的脸都白了,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可偏偏他这个师兄是国际自由搏击第一名,跆拳道四段,中国武术‘南剑杯’的冠军,她就是想打她也打不过。 “梁进,你嘴巴再这么不干不净,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吓唬谁呢。” “刘警官。”钟翎笑笑道:“处理不掉?那要不,我来吧。” 梁进一听心里来了火,嘴巴更是不干净,“哪来的野丫头,不在家里暖被窝,跑在这儿撒横。” “瞧你穿着警察的制服却一身痞子味,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毕业的,莫不是也帮人暖了不少被窝子?” “妈的,你他妈的说的什么,信不信老子我废了你。”梁进说着就冲过去。 白静以为商六会动手,不料商六却靠在门上一动不动,白静还在诧异,却已看到梁进倒在了钟翎的脚下,钟翎冷笑一声走过去,将一张符赛到了他的嘴里,强迫着他吞了下去。 “你给我听着,别自以为很厉害,你的那些功夫,在我面前就跟三脚猫似的,而我呢在我身后的这位哥哥面前就跟鹌鹑似的,所以呢,你最好放乖点。哦,对了,还有,刚才给你吃下的符是闭声符,如果你不听话呢,我就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说话。鼷” 梁进气的都快冒烟了,在警队谁不知道他梁进叱咤风云打遍天下无敌手,却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一招就给打败了,现在还受她威胁,他哪里受的这种气,开口就准备骂,可是他张开嘴却只能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就跟婴儿学说话一样,他惊恐的看着钟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打死他都不相信刚才生的都是真的。 “行了,六哥把他弄到一边去,别妨碍我们,干正事。”钟翎冷冷的说道: 刘云呆呆的在那动也不动,要不是她亲眼看到的,她决对不会相信她这个凶神恶霸的师兄会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给打败,而且还是败的这么残。 钟翎仔细的看着房间的四周,仍旧保留了案时的样子,除了尸体被抬走。 “你给我的资料中只有一样信息是可用的。” “恩?”刘云回过神来,“哪一个。” “票。” 刘云从袋子中找出那张票,那是在死者的身体里找到的,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大约应该是哪个餐厅的,已经送去鉴定科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除了这个,其它的都可以扔掉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人案件3 http://..org/ “啊!!!”刘云看着手里的这一大堆的资料,可是她自己熬了几个通宵才整理出来的。 “别这么惊讶,如果是人做的你那些当然都有用,只可惜现在用不上了。票的信息查出来之后告诉我。” “好。”刘云看了看白静,眼神中很是钦佩,小声嘀咕道:“你这个朋友挺有本事的啊。” 白静却高兴不起来,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在观察钟翎,她确实变了,变的冷漠了些,对于身边的人和事可以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是却没有了感情的认知,若是从前她到这个房间第一句说的话肯定是,‘实在太惨了。’,可是这么多的血,这么惨的案子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至于梁进,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她会跟他大吵一架,不会像现在,直接动手将他拿下,而且说话语气冰冷冷的,流露出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从她和刘云见面到现在,除了和刘云说案子的事,别的一句也没说,这样的钟翎实在太冷漠了。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看尸体吧。鼷” “那,那个,钟小姐,我师兄……”刘云祈求的看着钟翎。 钟翎冷眼的看了一眼梁进,“喂他喝碗温水。”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刘云带着钟翎一行人来到藏尸间,程宝林的尸体就存放在这,管理员大叔一听到要调程宝林的尸体,脸色顿时就变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拿个钥匙都拖了四五分钟,刘云深叹一口气,“行了,你别去了,你把钥匙给我,我们自己去吧。” 这下管理员的度倒是跟上了条一样,一下子就把钥匙递到了刘云的手里,紧接着就跑的不见影了。 “天天跟尸体打交道,怎么还怕成这样?”白静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叫道: “等你看完尸体以后,再说这样的大话吧。” 白静不以为然,“尸体我还见的少啦。” 之前钟翎看视频的时候白静没有看,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们说很惨,到底惨成什么样,她还真是不知道。 刘云拿着钥匙来到冷栋柜前,咔嚓柜子被打开了,一股冷气渗出来,让人不禁打个哆嗦,慢慢的柜子被抽了出来,众人还没看到里面的尸体,就听到刘云尖叫一声,“天啦,尸体呢?” 柜子里空空如也没有尸体,只留下一摊血水,“不可能啊,尸体是我亲自放进去的,期间没有人来过,怎么会?” “几天了?” “七天了。” “早就吃光喽,哪里还有尸体。”钟翎看着柜子里的血水说道: “吃光了?”刘云惊恐的看着四周,“被什么吃光了?” “你面在别管他被什么吃光了,赶紧把票上的信息找出来,否则,刘警察我将很荣幸的告诉你,程宝林绝不是第一个。” 钟翎冰冷的声音在藏尸间里显的格外阴森,刘云听的直冒冷汗,不是第一个,那就是连环杀人案。 “还有,让你的人都撤出这个案子,太多了我可保护不了,我只能护你一个,哦,还有你那位师兄。” “这,这是什么意思。” “除了你们两个,其它人不要再过问这件案子,所有你们查出的证据中所牵扯到的任何有关食品的地方都不要去,把这些天所有牵扯到案子的警察和相关人员的名单给我,今晚就要。另外把你那位师兄叫到我的酒店。” “好,我知道了。” “还有,加紧催鉴定科。” “哦,好。” …… “你今天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能行啊。”刚回到酒店白静就夸赞道: “大姐,我这不是给你面子嘛,好歹怎么说也是你请来的高人,性格怪癖一点不是更应景吗?”钟翎傻笑道: “哎哟,看你现在在说话又正常了,刚才真是让我心里悬着,想着你怎么变的这么冷默了。” 钟翎看着白静,眼神很复杂,“静姐,我是变了,但我对你没变,别人怎样与我何干,我那不是冷漠,我只是不关心,我又不是上帝,我关心世人,世人能有什么改变。” 白静想想也是,便不做声,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转悠了两圈看出什么了?” “正主是谁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正主归谁管。得查出来,否则治标不治本,这件案子结了它还会有下个案子。” “什么正主啊?” “你先别问了,等案子结了我再一起说,那时候更容易明白些。” 白静抱有怀疑的看了一眼钟翎,短短一年她不相信钟翎已经可以这么厉害了,搞的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真的以为她是个高人呢。 “她真的行吗?”白静小声部着一旁商六。 商六点点头,“她会万鬼决。” “什么东西?” 钟翎从洗手间伸出头来叫道:“我师傅必生的心血,我离开的时候老爷子给我的,谁都不知道,你也别说啊。”说完又缩回头去换衣服。 “那你之前怎么都不行呢,去哪都受伤还要人保护。” “也是最近才开始慢慢行的,应该跟我身上的盘龙纹有关,这几次受伤它损耗有点大,然后我就慢慢开窍了,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现在都可以画符了。” 白静转过头问商六,“不说要五年以上才行吗?” “不知道。” 白静面露担忧,钟翎刚换好衣服出来,她就跑过去拉开她的衣服看纹身,“呀,已经少了这么多道了,会不会是不好的事啊。” “你呀就别操心了,好与不好也已经这样了,再说了我觉得挺好的啊,你看现在我不是都能单独出师了吗?” “什么单独出师啊,你可是带着一等一的高手在身边呢。” “光会打架有什么用,得用这儿。”钟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如果不能现问题,光有武力有什么用呢,你看那个梁进,四脚达头脑简单的,就是头蠢牛。再说我也不是让六哥保护我,才让他陪着我的,我是无聊想找个伴,加上六哥他也愿意给我做伴。” “钟翎,我跟你说真的你别当玩笑,你们赏金界的细节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你师傅拼命给你纹这个纹身一定是有原因的,你要好好保护它,不能让它随随便便消失。” “我有分寸,不会再胡来的,谁还嫌命长了啊,好日子不知道过,我烧的慌啊。” “你能这样想,最好。” 说着钟翎在桌子上摆了一大叠的黄纸,然后用针刺破了手指将血滴入到朱砂中,就着朱砂血画起了符。 白静凑上脑袋看去,画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不错嘛。” “那是,八门玄学,七十二符,还有我师傅的万鬼决,我可都是倒背如流,区区几张小符不足挂齿。” 说话间刘云带着梁进来了,梁进明显脸色非常不悦,但是已经领教过了钟翎的本事了,他也不敢再那么猖狂。 “票的情况查出来了吗?”钟翎先关心的还是票的事。 刘云无奈的摊摊手,“我已经打了n个电话去鉴定科了,再打人家就要给我拉黑名单了。” 钟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冷冷的说道:“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五分,午夜之前查不出来,这件案子我就不管了。” “钟小姐,这……这个点儿了,谁还愿意加班啊,再急,要不明天一早行吗?” 钟翎笑笑,“行啊,只怕明天一早你接到的就不是鉴定科的电话了。如果不是加紧的事我绝不为难你,但你真的没有时间去耗了,你强迫也好,你威胁也好,总之十二点之前给我拿到线锁,我是为你好,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你这人……”梁进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翎一个冷眼给瞪回去了。 “你真应该回去好好上香,如果不是今晚我们到了,明天你就是第二个程宝林。” 梁进虽然有点痞子样,但十多年的警察经验,他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他听的出钟翎哪一句是认真的,所以他也不在玩笑,态度变的严肃起来,“你什么意思?” “名单给我。” 刘云将整理出来的名单递给钟翎,上上下下一共三十多人调查过这个案子,钟翎看完后用红笔勾出了一些名子,然后将画好的符扔给了梁进,“把这里头的符烧了,符灰加些温水,名单上我画圈的人必须在十二点之前喝掉。” “如果不喝会有什么下场?” “下场嘛,跟他一样。”说着眼神落在了刘云提供的证据照片上,那是案日刘云拍的尸体照片。 梁进倒也是个汉子,虽然被钟翎羞辱了一番,但是只要有利于案子的,他倒是二话不说就去做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嘛。 刘云被她这么一吓,忙不跌的就打电话给老局长请他出面,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鉴定科的人始终没有消息,十一点半的时候梁进回来了,那些符水已经全部被领走了。 “三十多个人,为什么只有十六个人需要喝?”梁进看着名单问道: “你想死也得有死的条件,别人还未必都瞧的上。” “别人?”梁进疑惑的看着钟翎。 钟翎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睛始终盯着墙上的钟,终于十二点的钟声敲起了,可刘云的手机却静止的像一个画面,五分钟后这个画面被打破了。 钟翎无奈的叹息一声,“太迟了。” “票上的信息出来了,是紫云路龙潭酒店。” 钟翎伸个懒腰站起身,“折腾一晚上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我请各位吃饭。” “这就完了?”梁进语气明显不悦。 “不然呢,你想给我暖背窝啊。” 梁进一甩手气冲冲的走了,刘云还想问什么,但看钟翎那张冷冰冰的脸自知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悻悻而归,等待明天中午吧,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不过天公不作美,刘云可没有好好休息的命,天还没亮她的电话就快要被打爆了,又有一起凶杀案生,死者的死状和程宝林一模一样,果然被钟翎说中了,程宝林不是第一个。 天刚亮梁进就快把钟翎的房门给敲破了,周围的住客出来抱怨,全被他给吼回去了。一看到是商六开的门,梁进刚开始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冲进了房间,钟翎刚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 “现在知道急了。” “你早就知道会有第二件案子生。” “你别拿你那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你们这些警察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干点别的实事比较重要。” “你昨晚在哪儿呢?” “巧了,一点十三分的时候我正和六哥,静姐在大堂吃夜宵呢,你可以调监控。” “你怎么知道是一点十三分?” 钟翎走近梁进,冷笑的看着他,“按我昨天说的,让你们的人撤出这个案子,不要查,你和刘警官就可以了,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画符来救你们,案现场封锁起来不要管,另外尸体抬到我这儿来,不要送去藏尸间。” “你他妈的逗我呢,你是警察我是警察,我凭什么听你的。尸体这么重要的东西能放你这儿吗?你懂不懂法律。” “行,懂法律的梁警官,你不听我的那就算了,七天过后又是一滩血水的时候,可不要来找我,我是不会管的,等再有人死的时候你也不要来敲我的门,否则我可以告你非法入侵。” 梁进被钟翎气的火冒三丈,可又不能反驳她,尸体不见了是事实,又死人了也是事实,这个钟翎有些本事他也承认,这件案子他和刘云肯定是破不了的,上头给的压力紧,要限期破案,如果破不了,别说他专案组组长的位子,恐怕他这一身制服都要被扒下来了。无奈梁进也只好按着钟翎的吩咐去做,当然这些事都只能偷偷进行,特别是要瞒着媒体,否则闹的满城风雨,就算破案了,也是罪过。 一个小时后刘云和梁进两人把装着尸体的袋子抬了进来,白静立马捂住鼻子,好大的味儿啊,又腥又臭的。 “放到浴缸里吧。” 白静叫了起来,“你放浴缸里你怎么洗澡啊。” “我淋浴啊。” ,一想到淋浴的时候旁边的浴缸里还放着一具尸,实在太重口味了,白静想着想着都要昏过去了。 “行了,大家洗手准备出门吧,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再说,我都已经定好位子了。” 出门时钟翎一个人跑到卫生间不知道捣鼓啥,两分钟后又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笑的很诡异,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美味佳肴1 http://..org/ 龙谭酒店,市里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钟翎特第定了个大包厢,服务员递上菜单时,她看都没看一眼,喝着茶只淡淡的说道:“你看着安排吧,我头一次来,你费心些,麻烦你了。”说完笑着将一千元的小费塞进了服务员的口袋,那服务员见钟翎出手大方,便连连介绍特色菜,白静看了一眼她介绍的菜,每一样可都是小一千出头的,这一桌子下来没个一二万可走不掉。白静看着钟翎,这家伙这一年跟着长明斋是刮了多少油水啊,他们赏金猎人这么能赚钱啊。 “好了,好了,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你看着办吧,让大厨动作快一些,我们肚子饿,可都等着吃呢。逆”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准备,您稍等。” 说完服务服员笑嘻嘻的退了出去,过一会儿还派人送来了点心,那点心一看就不便宜。 “哟,钟大老板这两年在哪财啊,这么奢侈啊。”白静一边吃着一边调楷。 “我哪奢侈了,要报销的。”说完就笑嘻嘻的看着梁进,梁进一口茶刚喝下去,被钟翎这么一瞅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你该不是想让这顿饭让我们报销吧。” “废话,我帮你们办事,难道还要自己掏腰包?” “是你自己说请我们吃的。” 钟翎耸耸肩,一脸理所当然,“是啊,我是请你们吃啊,我不是把你们请过来了吗,我可没说我要结账啊。鼷” “你这人怎么这厚脸皮啊。”梁进说着就要破口大骂了。 “搞搞清楚啊大哥,是谁厚脸皮啊,桂林可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是主我们是客,哪有客人请主人吃饭的道理,这顿饭你要是不愿意请,就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一个大男人了。” 梁进一听更火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别在这跟我耍无赖,请你吃饭可以但也不是这么请的,你这是无理取闹。” 说话间服务员拿着清单走了进来,一脸笑嘻嘻的看着钟翎,“小姐这是您的帐单,请您过目。” 钟翎看了一眼梁进,故意拖长了调子道:“好,我来付,头一次来桂林嘛,全当旅游买纪念品了。” “帐单拿来!”梁进一声大叫把服务员吓了一跳,她疑惑的看着钟翎,手中的帐单不知往哪放。 “给梁老板吧,人家是大老板,咱们都是来蹭吃蹭喝的。” 服务员连连点头将帐单递到了梁进手中,梁进看了一眼菜单,立刻狠狠的瞪着钟翎,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咬碎。梁进忍着火气拿着包跟着服务员出去结帐,钟翎在一旁笑嘻嘻的吃着点心。 “你这也太记仇了,就算他得罪你了,你不是也还手了吗。人家当警察的拿的是死工资,你一下子给人吃了两万,你好意思吗?”白静数落着。 “区区两万块和一条人命比起来哪个值钱,我救他一命他请我吃顿饭不应该吗?” “钟小姐,昨天我就想问,你说我师兄差点成为第二个程宝林是什么意思啊?” “具体的我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也不会信,等这件案子结了,我会详细的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梁进付完钱进来的时候脸色差的一塌糊涂,钟翎故作姿态说道:“多谢梁警官的盛情款待。” 梁进恶狠狠的回道:“你最好把它给我全吃完,否则我全塞你嘴里。” 钟翎看了一眼商六,商六点点头没有作声,看到他点头钟翎的心才定了些,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外出办事,来之前她已经跟商六商量好了,所有的事情都由她去做,去决定,在不会危及到生命和伤及无辜的情况下,商六尽量不去干涉她,现在的她需要成长,不能再做温室里的朵。她已经远离了长明斋,没有了二少,没有了三爷,虽然六哥还在,但是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开的,那时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她必须独立起来,为了师傅也是为了她自己,谁都不可能陪着谁一辈子。 说话间菜已经上了桌,满满一桌子菜非常丰盛,梁进心里的火都快烧到眉毛了,看着这些天价菜,除了摆的好看点跟他平时去的那些大排档没什么区别,有的味道还不如大排档呢,纯属忽悠人钱的。 梁进咬牙切齿的说道:“吃吧钟大小姐。” 钟翎笑笑不作声,拿起筷子随意的尝了两口,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服务员,“剩下的菜若都是这种货色就不要上了。” 服务员一脸惊慌,“这位小姐是哪里不合你的胃口吗?” “路边摊都能吃到的东西还好意思叫特色菜?北京城大大小小的酒店我不敢说全吃过,也吃了七八成了,你们是欺负我外地人不懂是不是,你龙谭酒店在桂林也算是有声望的,怎么店大欺客啊,叫你们经理来。”钟翎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甚是吓人,连白静都被她吓着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下子变脸让白静都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商六神色淡定不作声,白静也只好放下了筷子看着钟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而另一边的梁进早已气的脸红脖子粗了,要不是刘云在桌子底死死的按住他,恐怕他就暴跳如雷了。 服务员看钟翎这架势知道不是好惹的人,连忙派人去把经理叫来了,那经理一进来就笑嘻嘻的赔礼道歉,忙不跌的让服务员换上新茶,“几位客人别动怒,有什么意思尽管跟我提,我回去一定好好说她们。” 钟翎看了一眼他胸口的名牌,“唐经理,一句话,菜撤了,换新的。” “这位小姐,这不太……” “放心,钱不用你们退,我还是那句话,吃点有特色的东西,如果你们真的没有,那就明说,别浪费我的时间,我去别家店转转,这么大的桂林我就不相信吃不两口新鲜的,你龙谭酒店没有的,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说着提包就要走,唐经理连忙拦道:“这位小姐,您别急,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都是我们的服务员照顾不周到,没能慧眼识出各位先生、小姐的贵气,这样,请各位稍等,我替各位安排,这次一定让大家满意。” “唐经理你最好不是忽悠我,这会儿您跟我说没有,我大不了就走人,如果等会儿你还上的这些东西,那就不是走人这么简单了。” “放心,放心,这次一定让您满意,这道菜,只有我们龙谭才有,别的地儿听都没听过呢。” “好,就再信你一会。” 那个唐经理一走梁进就蹦了出来,“姓钟的你不要太过份。” “我懒的跟你这种没有大脑的人说话,你给我闭嘴乖乖坐在那,再说话小心我让你当一辈子哑巴。” 被钟翎这么一吼,梁进有气没地儿出,只能躲进卫生间抽根烟解解气,几分钟后唐经理推着餐车进来了,他将一个盘子放在桌子中间,笑嘻嘻的介绍道:“这是本店的特色菜,全桂林,噢不,应该说全中国只有我们龙谭酒店有,请各位品尝这道娃娃鱼生鱼片。” 钟翎没有动筷子,冷眼看中盘中的生鱼片,“唐经理,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且不说买卖娃娃鱼是犯法的,单说这娃娃鱼在北京的私人菜馆里也算不上么稀有品种,怎么到你这儿倒成了仅此一家了。” “这位小姐您先别动怒,咱这娃娃鱼跟别的地儿可不一样,不信你瞅瞅。”说着便用空碗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清汤,然后夹起一片鱼片放进了汤里,渐渐的只见这鱼片慢慢的竟然融化在汤里了,顿时汤中飘出一阵香味,那味道飘香四溢,光闻味就知道这碗汤一定是美味致极,刘云在一旁闻着都吞口水了。 “果然有点特色,值得尝试一下,不过这佳肴自然要配美酒,还要麻烦唐经理帮我选一瓶好酒。” “好的,好的,那各位慢慢用,我这就去拿酒。”说着便笑滋滋的退出了房间。 刘云刚伸了筷子还没夹上鱼肉就被钟翎给打了下来,她一脸错愕,“怎么了?” “什么肉你都敢吃啊,你们当警察的真是不忌讳啊。” “鱼肉有什么不敢吃的,这有什么好忌讳的。” “你不是执法人员吗,吃娃娃鱼可是犯法的,你还吃?” 刘云一下子无言以对,只好悻悻的放下了筷子,眼巴巴的瞅着盘子流口水,这时梁进从卫生间走出来,“好香啊。”他闻了闻说道: “能不香吗,全中国就这一家有。”刘云可怜巴巴的说道: “这什么菜啊?”染进看着盘子里的东西问道: “生鱼片。”钟翎笑着答道: 梁进唏嘘一声,“生鱼片你没吃过啊,这么大惊小怪。” “生鱼片吃过,可是娃娃鱼的生鱼片没吃过。” 梁进一听立马急了,“买卖娃娃鱼是犯法的,你们怎么能点这道菜。” “你师兄的觉悟可比你高多了。”钟翎在一旁打趣道: “你也别玩了,干正事,你到底想干嘛?”白静催促道: 钟翎顿了顿站起身,“梁警官我正式问你,为了破这个案子你可以牺牲到什么程度?” 梁进冷哼一声,“我是个人民警察,破案抓犯人是我的职责,没有什么程度不程度,只要能抓到人怎么样都行。” “很好,是个汉子,那这娃娃鱼赏你吃了。” “什么?” “为了人民,我让你吃娃娃鱼,不吃这案子就破不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美味佳肴2 http://..org/ 梁进盯着钟翎,虽然她的语气有些玩笑,但是眼神很严肃,他知道钟翎是认真的,他没有犹豫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就放进嘴里,肉质鲜美,入口即化,香味在整个口腔中蔓延开来,这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生鱼片,他刚想吃第二片,就被钟翎夺下了筷子,“吃一片尝尝鲜就行了,别得寸进尺了。” “好好好,你吃你吃,本来就是你点的,你全部吃了吧。”梁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也不去看钟翎。 没想钟翎却放下筷子,“行了,这顿饭浪费的时间够多了,该走了。” “这一桌子菜你都没动你就要走?你是不是越来越过份了,你以为我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这时唐经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红酒,一看钟翎起身拎包,顿时慌了,再看桌上的娃娃鱼,只动了几筷子,“几位这是怎么了?不合胃口。逆” “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也不想浪费,可是我们这位大哥没这福享受不了。” 只见梁进突然脸色白,额头冒汗,双手捂着肚子,若不是商六扶着他恐怕就要摔到地上了鼷。 “这位先生怎么了?” “老毛病了,这不你刚才在的时候他还一直蹲马桶呢。这鱼实在浪费,要不你给我打包吧。” 一听到要打包唐经理的脸色有些尴尬,“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本店的规矩,娃娃鱼是不允许外带的,毕竟这是我们的招牌,请各位见谅。” “这样啊,那你们这娃娃鱼限供吗?” “小姐运气很好,这一个星期内都会有娃娃鱼。” “这样就太好了,那我明天再过来吧,到时候就不带这个拖油瓶了。”钟翎说完恶狠狠的盯着梁进。 “好的,随时欢迎小姐大驾光临。” 钟翎看了一眼唐经理手中的酒,略带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唐经理白跑一趟了,今天我也耍了些小性子吓着服务员了,请唐经理把这瓶酒开了,算我给各位赔礼吧。” “哪里哪里,是我们酒店招待不周,让小姐破费了。” “可以走了吗?我疼死了。”梁进大叫道,脸色越来越白,已经汗流雨下了。 结完帐后唐经理一路送他们离开酒店,临走还笑嘻嘻挥手,白静坐在车上看着酒店门口逐渐变小的人影,“你到底干什么了?今天一晚上了三万多,就为了看人家对你笑啊。” 车子刚驶了几百米不远,梁进的肚子又不疼了,刘云直骂他神经,错过了这么大一桌美味佳肴,商六没有作声,远远的看着窗外,白静一看他这架式就知道,刚才梁进的肚子疼绝对是出自于他之手。 “把这个送去鉴定科化验,最快时间出结果。”钟翎冷冷的将一个塑料小包递给刘云,刘云惊奇的看着钟翎,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居然偷了一片娃娃鱼出来。 “那么一大桌子菜,全被浪费了,你这是在做虐你知道吗?”梁进仍旧不忘记惦记他那二万块钱。 “等结果出来希望你还能说这样的话。” …… 中途商六下了车没有跟他们回酒店,刘云和梁进将鱼片送去鉴定科,钟翎一回来就奔到了卫生间,白静想要跟着去看看却被挡在了外头。 “你要实在想看就把那视频翻出来看看吧,隔着镜头会好些。”说着便自己一个人进了卫生间。 “有这么恐怖吗?”白静半信半疑的打开电脑,等到画面出来的时候她才相信真的有这么恐怖,屋子里程宝林坐在沙上用手机玩着游戏,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可是瞬间又亮了,就这一秒钟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仅仅一秒钟程宝林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不,那已经不能算是尸体了,它已经没有形了,就只能用一摊烂肉来形容,就好像是把人放到了绞肉机里了一样,唯一还能看到形的就只有他的头了,但是头上已经没有头了,连头盖骨都没了,脑浆子看的清清楚楚,白静看着看着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下吐了起来。 “你吐垃圾桶里啊,别把我地毯吐脏了。”钟翎在卫生间里叫道: 白静一想到卫生间的浴缸里还放着这么一堆烂肉,她又哇哇的吐了起来,可是刚才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啥也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过了一会儿钟翎出来了,看着白静一脸傻白的躺在那,不禁好笑,“你说你一个大律师也见过不少死人,怎么胆这么小呢?” “那是死人,这是死肉,两码事。还有,你把这堆死肉放浴缸里干嘛?” “看啊。”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重口味,你不怕啊,变态啊!” 钟翎坐到床上,无奈笑笑,“死人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活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内心的阴暗会到什么程度。” 白静知道钟翎是想起了渔岛的事,便连忙转移话题,“商六去哪儿了?” “他去见个老朋友了。” 晚饭的时候刘云和梁进来了,一进门梁进就破口大骂,看他那脸色白的都跟纸一样了,看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显然也是狂吐不止过,“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丫的不带这么阴人的,我就算得罪你了,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我。” 白静听的稀里糊涂,连忙问道:“先别激动,怎么回事?” “她让我吃的根本就是不是鱼肉,那是人肉。” 梁进说完白静当场就石化了,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钟翎,“他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恐怕会让你更恨我。” “你还做了什么?”梁进往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钟翎,他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脸上在笑着,心里却黑暗到了极点。 钟翎走过去,拉起他的衣袖,只见梁进的手腕上有一些红点点,看起来像是毛囊炎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梁进看着手上的红点,凭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一定不是好东西,今儿早都没有,这是下午才有的,不对,是吃了那肉以后才有的。 “这个叫尸纹,现在是红点点,紧接着就会变成黑点点,然后这些点点就会化脓,再然后就会烂,先是表皮,再是肌肉,最后到骨头,连骨髓都会臭掉。”钟翎说着说着眼神中闪现出异常兴奋。 梁进一屁股坐到了沙上,刘云在一旁惊恐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突然她抱住钟翎的胳膊,哭泣道:“钟小姐,我知道我师兄得罪你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求你别怪他了,你不要这样对他,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 钟翎拉开刘云的手,“是他自己愿意为人民牺牲的,可不是为了我。我也不防说实话,这件案子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去,梁进的牺牲是必然的,只有他牺牲了,这件事情才能终止。” “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不会牺牲无辜的人。” 梁进自嘲自笑,最后大笑了起来,他慢慢站了起来,脚步比以往都沉重,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嘴巴恶毒,脾气古怪,但勉强算的上是个正义的人,她虽然在笑,可是眼神冷的可怕,一个正义的人不会做邪恶的事,梁进选择相信她。 “只要这件案子能结,我一条命不算什么,但是你要保证,你真的能让它彻底结束,不会再有受害者出现。” “我可以保证你是最后一个。” 空气中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不仔细都闻不出来,可是刘云闻到的却是眼泪的味道,酸酸的,涩涩的,那是她自己的味道。她开始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告诉白静,如果当初钟翎没有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案子破不了,被局领导怒骂,被媒体和大众质疑,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引咎辞职,但是不管哪一样,都不会要命,也不会像在这样,要牺牲师兄的命。她开始混乱,她不知道找钟翎来究竟是对是错,案子破不了就破不了,她能力有限也无可耐何,何况这本来就不是普通的案子,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找钟翎来,为什么要把师兄送上绝路。 一双手搭在了刘云的肩上,她抬头,是钟翎,她知道她的表情出卖了她。 “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让梁进不死,一切都当作没有生过。” “那会是什么结果?”刘云迫切的问道。 钟翎看着她,没有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刘云绝望的坐到沙上,什么结果,这么明显还用问吗,亏她还是个警察,这样的问题问出去都丢脸,她这一身制服白穿了。 梁进摸摸刘云的头,笑了,他看着钟翎,语气十分坚定,“我是个人民警察,无论何时人民需要我,我都义无反顾,这是我的职责,我得对的起我这身警服和帽子上的国微。” 房间里四下无声,梁进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钟翎的耳边,这个粗犷又野蛮的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捍卫着警察的尊严,也许他很粗鲁,也许他很小气,也许他不够爷们,但是,他确是一个真正的警察,人民的警察,这一刻,钟翎有些钦佩他,由心的仰慕他。 一个黑暗的种子在心底默默的扎了根,许久钟翎才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老天爷的安排永远都是这么的巧妙,人类永远是那么的渺小,架不住命运的捉弄,谁又会想的到,某一天的一次冲动的决定,说不定会改变你以后的整个人生。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吃人真相1 http://..org/ 临睡前白静接到了二少的电话,睡意朦胧的她声音都变的含糊。 “你们的情况怎么样?”二少的语气有些担忧。 “你放心吧,看起来好像还行,再说还有商六陪着她呢,不会出大乱子的。她现在看上去比以前要稳重多了。” “那就好,你多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我知道,你别担心了,她总要独自面对的,你不能把她当小孩子了。” “我哪有把她当小孩子啊,只是她的性子你不知道吗,什么事都往前冲,一点不顾后果。鼷” 白静叹口气,“哎,我倒宁愿她像个孩子了。” “怎么了?” “这次出来我感觉到她变了好多,冷漠了不少,今天晚上她甚至要牺牲梁进的生命了,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以她从前的性子来说,千难万难她都不会害人的,但今晚我看她的表情好像是认真的。你没有办法吗?一定要死人吗才能结束吗?” 电话那头二少沉默了一会儿,白静能隐约听到二少轻轻的叹息声。 “具体的事情我没看到,不好定论,不过我们应该相她。” “我知道她无害人心,可我就怕她那颗心会越来越冷,冷到最后就再也热不起来了。” “你多陪陪她,有需要就告诉我。” “她的心你、我、商六都是暖不起来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行了,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桂林那边长明斋也有分线,危及时刻会帮你们的。” “好。” 一个桂林,一个北京,相差千里,但却同时对着窗子无奈的叹息,两个人都各怀心思,但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不知道老天爷会为她什么样的结局。 他们同时担心的这个人,现在正蹲在浴缸前,看着里头的尸体,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从大家离开后,她就没有动过了。突然钟翎站起了身,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弧度。 …… 第二天钟翎接到了商六的电话,事情有些延误,他会迟点回来,钟翎叹口气联系了刘云,准备去第二个案现场看看。 死者陈大同,男,32岁,是个外来打工者,在桂林举目无亲,住的地方是个平民工房,平时没什么人来找他,他除了上工,大部分的时间都躲在屋子里喝酒,他有看马赛的习惯,工地上的人都怀疑他在赌马,之前就有人看到有高利债上门追债。 “按你之前说的,案现场全都封锁起来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 钟翎点点头,在房里四处看着。 “你师兄怎么样了?”房间里传出钟翎的声音。 “还好,没什么变化,他早上开会去了,一会儿就来。”刘云的声音很低沉,不过她的情绪更低沉,今天早上来的时候钟翎就看到她一双桃子眼了,昨天晚上必然也是一夜无眠。 钟翎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刘云走过去一看,竟然也是一张票,票的抬头写着龙谭酒店。 “证物俱在,我们可以申请抓人了。”刘云有些激动。 “抓什么?就因为他去龙谭酒店吃过饭?” “他一个工人,每个月才拿多少钱,怎么可能会去龙谭酒店吃饭?” “那又怎么样,难道不能有人请他吗?” “对啊,就是这个请他的人,我们就是要抓他啊。” 钟翎摇摇头,“凶手确实在龙谭酒店,但你们抓不了他,抓了也没有用,没有证据定不了罪。” “我们的鉴定科鉴定出这个酒店吃人肉,这还不能定罪?” “证据呢?” “在鉴定科啊。” 钟翎无奈的看着刘云,“你真该跟你师兄好好学学了,他虽然粗鲁,但是当警察还是很称职的,你啊,空穿了这套制服,一点都不过脑子。” “我怎么了?”刘云被说的一头雾水。 “鉴定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是人家酒店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再说那天的情况你没看到吗?娃娃鱼片是不准外带的,只能在他的酒店里吃,我偷偷带出来的,已经违反了秩序,你还能义正言词的去抓别人吗?” “那我们就再点一盘,当场人脏并货。” “你别急,昨天,我已定了今天还会去,不过那盘鱼肉不是重点,重点是供货的人,这个唐经理估计也不知道货是从哪儿来的,我猜他也不知道这是人肉,以为是非常珍贵的娃娃鱼,所以一般人他根本就不会上道菜,这么大的酒店吃关司总是不好的,若不是昨天闹了一下,我们根本就点不上这道菜。” “龙谭酒店是无辜的?” “也不能说是无辜的,他们那个唐经理应该是不知道,但是酒店里其它人肯定有一个人知道真相,我们要找的不是龙谭酒店的负责人。” “那是谁?” 钟翎冷笑一声,“后厨。” …… 梁进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从案现场出来了,钟翎卷起梁进的袖子,红点没有增多,只是比昨晚更红了些。 梁进甩甩胳膊,“别一看到我就瞅这个,我一看到鸡皮疙瘩就要出来了。” 钟翎将酒店房间的钥匙交到梁进的手里,“我和白静,刘警官去趟龙谭酒店,你去我房间等着,我回来找你,你哪都别去,饿了就叫前台给你送吃的,还有,不要去卫生间看那具尸体,我做了些处理,你别破坏,否则这案子结不了,你可别怪我。” “你个小娘们还指挥起我来了,怎么,你现在就想把我关在屋子里养着啦。”梁进一脸不爽,将房卡又扔还给了钟翎。 “好啊,你不去,那我就换一个人,我觉得刘警官其实也挺适合的。” “你!算你狠。”梁进被气的大喘气,半响还是从钟翎手里夺过房卡气冲冲的走了。 “怎么了?”刘云问道: “事情有些变化,我要拖延些,不然会来不及,我的房间里点了符灰香,可以缓解他身上的尸纹。” 他们到的时候白静已经在那等他们了,房间还是昨天那个,唐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笑脸迎迎的,服务员们端上了碧螺春和点心。 “唐经理亲自招待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几位都是贵客,当然要好好招待,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 钟翎笑笑,“唐经理客气了,那就请唐经理上菜吧。” “这个……”只见唐经理不动身子,吱吱唔唔的,脸色非常尴尬,“几位小姐真是非常抱歉,我们的娃娃鱼今天不供应了。” “什么!”白静盯着唐经理,语气明显不悦,“昨天说好的今天怎么又变卦了,你这么大个酒店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以为我们时间多的很,每天都能巴巴的往你这儿跑啊。” “您别生气,这真不是故意的,昨儿真有货,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这娃娃鱼都臭了不能吃了,我总不能端一盆臭鱼上来给各位啊。” 钟翎放下茶杯,“臭了?好端端的鱼肉怎么会臭呢?唐经理,你编理由也得编的像样点啊!” “真没有骗您,您说我们做生意的,哪还有把生意往外推的啊。”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我们就吃不着了?” “真的是非常抱歉。” 钟翎摆摆手,“罢了,那明天呢?” “这,恐怕,这个星期都没有了。” 这下钟翎可火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昨天说这个星期都有,我随时来随时都能吃到,今儿来就变的都没有了。该不会是哪位贵客来了,你们都供着别人了吧,是不是嫌我昨天小费给少了啊,是就直说,我可不差这么点钱。” 唐经理一听立马急了,连忙好言道:“瞧您说的,哪的话儿,您就是大大的贵客,我们供着谁也得先供着您啊,这真是特殊情况,否则说什么也得给您把菜上了。” “你说鱼臭了,我不信,把你们的大厨叫来,我问他。” 白静瞪着眼看着唐经理,唐经理被她这么一瞪也心慌,连连应和着,“唉,唉,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您叫。” 唐经理走后,钟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塞进嘴里,就着茶吃了下去。 “你这是干嘛?”刘云被钟翎的举动惊呆了。 “我跟你们不一样,他能闻到我的味道,我必须遮一遮,待会儿都给我自然点,别乱了阵脚。” 刘云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跟打鼓似的,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厨师服的年轻男子跟在唐经理身后走了进来。 “这就是我们的大厨李伟年李师傅。”唐经理介绍道: 这个李伟年脸色苍白,眼神暗淡,十指细长,长期拿刀,他的食指已经有些变形了。 “李师傅,这娃娃鱼这么精贵,随随便便就让它臭了,是不是也太不拿我们这些顾客当回事了。”钟翎说话时紧盯着李伟年,可是这个李伟年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半天才幽幽冒出来一句,“对不起。” 钟翎不耐烦的放下茶杯,“我不是让你道歉,我就让你给句准话,什么时候有货?” “下个星期。”李伟年低着头说道: “下个星期,下个星期我们都回北京了。瞧这事办的,本来吃东西挺高兴的一件事,现在闹的这么不愉快,走了。”钟翎说着气冲冲的拿着包,临走时在桌上放了十几张百元钞票,唐经理一看眼睛都开了,连忙好声相送,一顺手就把钱都装进自己的腰包里了。 “你怎么走这么急啊。”刚上车,白静还气喘呼呼的,钟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酒店的门。 第一百三十章 吃人真相2 http://..org/ “这是个硬家伙,我身上的符维持时间不久,再待下去他就要现我了。六哥现在不在,我还不能暴露,对付他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个李伟年就是这几起案件的凶手吗?” “是,但你还不能抓他,我们必须找到他作案的工具,一定还在酒店,等六哥回来我们再去。逆” “你不是说这几起案件不是人做的吗?” “对啊,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李伟年是人了?” …… 回到酒店,梁进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旁的桌子上摆着没吃完的食物。钟翎走过去一脚将他踹了下来,梁进被摔醒了,站起来就骂,“你他妈的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谁允许你睡在床上的。” “不睡床我还能睡哪,是你让我在这等你的,怎么,又想放什么屁话。鼷” 钟翎看着他那痞子样,实在懒的跟他废话,“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凶手都已经找到了,等着结案吧。” “什么,这么快?”梁进一听可以结案了,立刻笑成了。 “等六哥回来就把这案子结了。” “为什么要等他啊,他又不是警察,既然已经知道谁是犯人了,那我就去抓不就行了。” “你抓不了他。” “切,小娘们,你把我当什么了,上次是我让着你,我梁进不跟女人动手,你真以为我是个怂咖啊。” “你抓个死人回来有什么用啊?判无期还是判死刑啊?” “死人?”梁进一脸问号,看着刘云,刘云瞪大眼睛表示也不知道。 钟翎叹口气,走到沙上坐下,“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解释。” 三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个李伟年他不是一个活人,但他也没死,他是个死士,他身上有死人的味道。龙谭酒店卖的娃娃鱼生鱼片其实是人肉,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之前程宝林的尸体失踪,其实他不是失踪,他是被吃了,他的肉就是昨天的那盘鱼肉。” 梁进一听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强忍住想要吐的冲动,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坐在那,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而把程宝林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不是什么怪物,它是一个鬼,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它,它是一个饿死鬼。” “饿死鬼?”三人惊呼: “是的,饿死鬼故名思议就是被饿死的人形成的鬼,这种鬼怨气很重,尤其对人类非常仇视,几乎可以说每一个饿死的人到最后都会成为饿死鬼,由于冤念太深根本就投不了胎。但是饿死鬼也不能直接就把人给吃了,他们需要一个媒介,这个媒介就是我们接下来要找的东西,只有找到它我们才能真正的破案。李伟年受人控制是无争的事实,而以昨天娃娃鱼上菜时的新鲜度来看,这个媒介必然就被藏在龙谭酒店,等六哥回来,我们夜探一趟,争取尽快找出。” “那为什么你还要牺牲我师兄呢?” 钟翎叹口气,“每一个吃过鱼肉的人都会被感染上尸毒,尸毒作的下场就跟程宝林,陈大同是一样的,而在吃过些鱼肉的人里,有些人就被他们挑中作为下一个牺牲者,如果不想自己牺牲就要推荐别人,所以程宝林,陈大同都是被别人的推荐的,没有人愿意死亡,在恐惧面前他们选择牺牲别人。因为饿死鬼的尸毒一次只能传一个人,它就像一个接力赛一样慢慢的,长久的,接力下去。” “怪不得两人都有龙谭酒店的票,原来都是被人圈的,他们都是没有背景的小人物,甚至陈大同在桂林举目无亲,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刘警官,我觉得你有必要查一查本市的失踪人口了,这娃娃鱼可不是一天两天在供应,这些年一定有不少类似的案子,只是一直没被现。” “怪不得你说,梁警官不会牺牲无辜的人。”白静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心里有些不忍。 “我梁进做了十几年的警察,没想到居然还能跟鬼打交道,这一辈子算值了。” “尸毒没有解的办法吗?”刘云急切的问道: 钟翎看着梁进,慢慢的摇摇头,“*的死亡会连带着这些尸毒一起消失。” “那,那些人是怎么传染给别人的?” “简单啊,你趴他身上咬一口就行了,吃了他的肉,这样他就不用死了,换你了。”刘云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梁进心疼的搂搂她的肩膀。 “傻丫头,哭什么,你师兄我为民牺牲也算是英雄,来年清明祭我的时候,记着多买两瓶好酒,别这么抠门就行了,没啥好哭的,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白静悄悄的擦了擦眼泪,她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了。她看看钟翎,没有丝毫的感动,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喝着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白静心里很不安,钟翎变了,真的变了 这一整天梁进哪儿也没去,被钟翎关在了屋子里,憋的他跟谁说话都是火气冲天,到最后都没人理他了。钟翎时不时看看他手上的尸纹,已经开始蔓延到身体了,眼睛都已经通红的了,到了晚上连头也开始往下掉,梁进看着自己的变化,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害怕,但是他的行为出卖了他,他的火气越来越大,几乎每句话都是吼着的。 如果不是钟翎拖延时间,梁进身上的这些变化只是在一瞬间,钟翎用符将尸毒慢化了,这样最多还可以撑两天,只是两天后梁进最接受不了的恐怕不是自己变成肉泥,而是他的头全掉了,变成了光头。 第二天早上商六终于回来了,看到睡在沙上的梁进,皱了皱眉。 “我尽最大努力了,可是展度还是很快,我们没有时间拖延了,今晚就去。” “哎呀呀,好好一个人,你可真下的去手。”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将屋子里的其它二个女人吵醒了。 白静揉揉眼起身,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站在梁进的身旁上下打量着,“啧啧,真是块好料子,你眼光不错啊。” “欧阳前辈,麻烦您特第跑一趟了。” “得得,别跟我来这套虚的,就给你一天的时间,赶紧给我解决了,我可没时间陪你浪费。”欧阳雨指了指梁进,“最多到明天十二点。” “好,我知道了,麻烦欧阳前辈了。” 欧阳雨说着就往卫生间走去,“哇,有两下子嘛,不错啊,看来上次是我小看你啦!”卫生间里传来欧阳雨的赞叹声。 大家一听连忙都往卫生间赶,刘云吓的合不拢嘴,白静更是揉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陈大同活了?”两人同时惊叫道: “活个屁。”欧阳雨道:“精气都被吸完了,给他个全尸罢了,” “怎么回事啊?”刘云看着钟翎,想让她解释。 “浴缸的水里头我放了琉璃粉,是之前欧阳前辈留给我的,陈大同的在琉璃粉的作用下,失去的皮肉又慢慢的回来了,虽然不能活,但好歹也能给他留个像样的全尸,等你们通知他家人来领认尸体的时候,也能留个念想,不像程宝林到最后连个尸体都没落下,可怜一对老父母只能将他生前的衣服下葬来替代。” “那娃娃鱼臭了跟这有关吗?” “当然,没了新鲜的供给,原货自然是要臭了。他们现在一定等着梁进尸毒作,所以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这道菜了。” 梁进的情况越不好,头几乎都快掉光了,他现在脾气也不大了,甚至都不怎么说话了,一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有时叫他,他也不怎么听见,尸毒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听觉了。 欧阳雨给他配了一些药水,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刘云让前台送来的食物,他只吃了两口,身上的红点点越来越多,有些已经开始起泡了,因为会痒,梁进总忍不住会去抓它,白静和刘云两人就一直看着他,避免他把自己的皮肤抓破了。 商六和钟翎趁着夜色已经潜入到龙谭酒店,凭着感觉商六一路带着钟翎来到后厨,他们在仓库冷藏柜的后面现了个小门,用大铁链子锁着,商六一把将链子拽断了,门打开后迎面扑来一股恶臭味,远远望去,里头有微弱的灯光,钟翎跟在商六身后慢慢走进去,一层厚厚的透明塑料帘挡在前面,模糊中能看到后头隐约有人的影子,钟翎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 商六挑开帘子,站住了,钟翎越过他的肩膀看里面的情况,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只见一个人,估且算做人吧,四肢被铁钉钉在墙上,他的身体残破的让人无法直视,四肢只见只见骨头不见肉,腹部的皮肉也削去了大半,胸口上也有个大窟窿,里头的五脏六俯都没了,只剩下空壳子了。钟翎看着这个人,用铁钉钉着,也就意味着他永远都不能转世,生生世世被困在这副躯壳里,这个人生前是被活活饿死的,死后被钉在这,控制他的人利用他的魂魄去吸食别人的血肉,然后他的身上就会长出新的肉,他们再把这些新的肉割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个黑暗的房间是他永远的棺材,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媒介。 因为陈大同的尸体被长了回去,所以这个尸体身上的皮肉也就慢慢没有了,而他自己的那些腐肉正出一种恶臭的味道。 控制魂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能做到这个,此人的禁术相当了得,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商六将墙上的人弄了下来,用尸袋装了起来,他们必须将这具尸体用桃木烧化,骨灰洒入猫血沉土。 此时一阵阴风吹动了帘子,钟翎看到帘子外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商六将袋子扔给了钟翎,提着盘龙棍走在前头,那人突然向里头冲来,钟翎背着袋子闪到一边,来的果然是那个厨师李伟年,死士之前钟翎已经接触过了,虽很厉害但不是不可击破的,她之前还一个人斗过十个死士呢,更别说商六了,但是,这里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死士,钟翎背着袋子往外走,却现整个走道口都已经被堵死了,估略算一下,二三十个也有了。钟翎叹口气将袋子放到一边,手里握着刀,她深吸一口气,看来今夜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尸毒发作1 http://..org/ 凌晨二点,钟翎拖着满身疲惫跟着商六来到一个荒凉的空地上,这一夜她可真是散尽力气了,没想到在桂林这个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死士。商六将袋子放到地上,在其周围画了一个圈,钟翎将准备好的纸钱放到一旁烧了起来,边烧还边念叨,“不管你是谁,生前受到什么样的折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来世投个好人家,享享服,这一辈子就不要再念了,你安心上路吧。”说完抓着一把纸钱洒向空中。 刚说完纸线就轰的一下子全烧起来了,那激烈的火光像是在回应着她一样,还好钟翎反应快,不然头肯定要被烧着了。商六将桃木架好将尸体摆在上面,接着点了火,火光中传来人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传的好远好远,也持续了很久很久,幸亏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够偏僻,否则这火光,这声音要是传到了谁的耳朵里,明天新闻就要炸开锅了。 烧了接近两个小时尸体才慢慢烧化了,这期间钟翎一直盯着火光,她感觉到很平静,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处理的案子,就这样结束了,不算圆满,但好歹也没有出差错,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激动呢,看着刺眼的火光,有一阵她觉得心很痛,很害怕,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悲剧此刻正在上演,人的心到底可以黑暗到什么程度逆? 明天龙谭酒店会成为全市,不,应该说是全国的头条,厨房里死了那么多人,它这个酒店恐怕也是开不下去了。全国的人民都会知道,有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有爱好吃人肉的习惯,事件暴露后,惨杀无辜,最后自杀而死。 剩下的事情商六一个人就可以做了,钟翎转身离开,酒店里还有人在等她,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条命。 在回去的路上,钟翎拨通了三爷的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会打电话给他,可是不自主的已经这么做了。 电话几乎只是响了一声就接了,“丫头。”三爷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淡然,像这孤寂的夜刮来一陈暖风。 “你在做什么?”钟翎轻声问道: “没什么,在看书。鼷” “看的什么书?” “茶道。” 接着就是沉默,两个人都沉默,长长久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钟翎拿着电话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你在做什么?”三爷问道: “我刚刚处理了一个尸体,现在在回去。” “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有六哥,我很好。” “那就好。” “三爷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喝太多的茶,会伤身,试着闭上眼睛休息休息,不要给自己压力。” “丫头,你成长了。” …… …… “恩,我到了,先挂了。”钟翎站在酒店房间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开口道:“不知道今年的雪什么时候下,好想看。” “在外面累了就回来吧。” 一滴眼泪落下来,钟翎轻轻擦去,“我挂了。” 挂完电话,钟翎站在门前深深的叹了口气,开门走进去,屋子里闹轰轰的,钟翎一看原来是白静和刘云两人拦着梁进抓自己,他那一脸都不知道被抓了多少个痕子了。欧阳雨坐在一旁的沙上看热闹。 “师兄你看你这脸,再挠就要破相了,以后会娶不到老婆的。”刘云急急的将他的手抓住。 “你师兄我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一定呢,娶什么老婆啊。” “哟,回来啦,事情解决了?”欧阳雨翘个二郎腿不紧不慢的问道: 钟翎没有回答,径直穿过她的身前走到梁进面前,突然她抓起梁进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连皮带肉一起咬了下来,欧阳雨一下子站了起来,房间里变的安静了,大家还没意识到生了什么,只见钟翎满嘴是血的将一块肉吞到了肚子里。 梁进自己也被吓蒙了,都忘记叫疼了,刘云更是呆呆的望着钟翎。 “啊!!!!!!”白静的一声尖叫才让众人清醒过来。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因为疼痛梁进先反应过来,只见他一手捂住胳膊,鲜血淋淋的,滴到地板上,印成了一朵朵。梁进表情异常痛苦,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往下直掉,“你,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做,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来救。” 刘云捂住嘴直哭,白静没有哭,她看着钟翎,眼神里有愤怒,有绝望,有痛苦,有伤心,她就那样看着,看着,恨不得把她的心掏出来看一看,这颗心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你自己说过的,不会再冲动,你说过的,不嫌命长,要好好过日子的,你自己说的,这些都是你说的,你现在这是在干嘛?”白静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吼着说完这些话的,说完后她感觉头一阵眩晕,要不是刘云扶住她,她就要倒了。 钟翎擦去嘴边的血,梁进摇晃着她的肩膀,“你给我吐出来,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吐啊,快吐啊!”梁进此刻已经急红了眼,突然一股力量将他扔到了身后的床上。 商六冷眼看着梁进,“不许碰她。” “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白静看着商六。 “我知道。”商六冷冷的回答。 “你知道你却还由着她?” “她不会死。” 梁进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钟翎,“她不会死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死,会痛。”商六道: “行了,行了,各位别激动了,这小丫头命长的很,死不掉。”欧阳雨打着道:“一群人哭哭啼啼的烦不烦啊,一晚上被你们吵的头都疼了,你们还睡不睡了,不睡我要睡了,别吵我啊,否则我会让你们很难看。” “痛也不行。”梁进激动的大叫道:“我一个大男人用不着一个女人帮我痛,你丫的赶紧给我吐出来,否则老子我打的你吐。” “六哥,请他们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欧阳雨正好困了,立刻就跑的没影了,刘云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看商六那眼神也好只好乖乖闭嘴,只有梁进一动不动,站在那,商六走过来抓他的时候,他死命的反抗,嘴里还叫嚷道:“你今儿把我赶走了,我就死给你看,不信咱就试试看,我一老爷们说话算话。”说着就要去咬舌头,商六反应快一把捏住他的嘴。 “算了,六哥让他留下吧,不然指不定他还能惹出什事,我实在没力气管了,我想休息,麻烦你先送刘警官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钟翎说着就靠到了沙上,嘴里的血腥味还在,她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商六已经送刘云回去了,白静正在帮梁进包扎伤口,钟翎走过去坐下,白静看了看钟翎,放下手中的东西,平静的说道:“我待会过来。” “恩。”钟翎拿起纱布将梁进的伤口包好,“咬的有些深了,这个地方会留疤,不好意思啊。” “你到底怎么想的?”梁进盯着她。 “救你啊,不能让你死啊。” “你他妈的有病吧,让我死的是你,不让我死的也是你,你来回折腾有意思吗?” 钟翎笑笑,“原先是想让你死来着,但是看你是个好人,又不忍心让你死,你的人民还需要你,继续活着不是挺好的吗。” “那个蓝头小哥说,你不会死会痛,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这还不懂?” “那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死?” “猜的啊!” 梁进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钟翎的鼻子就骂道,“你耍我啊,你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代替我去死的,我梁进干不出这种事。” 钟翎抬头看着梁进,语气很是不屑,“怎么你也想咬我一口?抱歉,你还没这本事,你的尸毒已经被我吞进肚子里了,难不成你还想把我的肚子剖开?” 梁进气红了眼,他死死的盯着钟翎,突然他的眼神冷的可怕,“我不咬你。”说完一把将钟翎拉进了怀里,口腔里顿时有了血的味道,一股电流直激心房,让她站不住脚,歪倒在了梁进的怀里,梁进的力度几乎快要搂的她喘不过气。脑袋一阵蒙,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只知道舌尖传来了不可思议的温度,虽然充斥着血的味道,可是这炽热的温度几乎快要将她烧焦了。她两眼黑看不清面前的人,直到白静的一声叫唤,她才清醒了过来,她一下子推开了梁进,舌尖被咬破了,嘴角还流着血。 “你疯了。”钟翎冷冷的看着梁进。 “是你先疯的。” “你想死,我不拦着你,滚!”钟翎怒吼着指着门,紧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梁进也是脸红脖子粗的叫道:“你丫给我听好了,你敢死试试,你要是死了,我他妈的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会把你追回来,你给我记住了。”说完就愤愤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尸毒发作2 http://..org/ 白静看着蹲在地上大哭的钟翎,轻轻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他说话是粗了点,但话粗理不粗,你要救他也得选别的方式,以命抵命这种结果,以他的性子怎么接受的了,况且你就一条命,难道往后你都要用这种方式去救人吗?我以为你成长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冲动。” 钟翎无力的道:“我若有别的办法哪会走到这一步,当初选他是逼不得已的,就算是为了救人,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原本我也没打算这么做,我把欧阳前辈请来,也是最后的希望,看看还能不能救他。” “那你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那天晚上他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人民需要他,他都义无反顾,要对的起身上穿的警服和帽子上的国徽,听完了他的话,我突然感觉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死了,实在太可惜了,那时我就于心不忍了,就想着一定要让他活着,不能让他死了。鼷” 白静点点头,“那你怎么办?” “我不会死的,我原本身上就有尸气,这个饿死鬼虽然厉害,但也只是个普通的小鬼,他的尸毒对我不会致命,何况我身上有盘龙纹能挡去大部分的尸毒,所以不碍事的,最多就是会痛一下,过去了就好了。” 白静搂了搂钟翎额前的碎,“好像从认识你到现在,你总是不断的往自己身上加伤,这一年多,你看你都伤了多少回了。” “这就是命吧,我觉得老天爷其实还是挺疼我的,每次都能大难不死,又会有很大的收获。逆” “你有什么收获啊,除了看你越来越虚弱,我实在看不出你收获了什么。” “怎么没有收获,我被死士追杀,差点一命呜呼,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收获了你和长明斋啊,渔岛的事情虽然恐怖,但是我收获了阿信这个好朋友啊,这一次……”说到这钟翎眼睛突然暗淡下来了。 “这次收获什么了?”白静一脸坏笑看着钟翎,刚才的情景她可是全看在眼里了。 “这一次,我收获了一条命。”钟翎冷冷的道: “其实,梁进……” 白静话未说完,钟翎已经从沙上站起来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困了。” “不行,商六回来之前,我得陪着你。” 正说着商六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白静只好悻悻的站起身,“她要是有事,你就叫我,这尸毒在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作,你仔细看着她。” 商六点点头。 白静站在门口故意回过头阴阳怪调的说道:“你可得好好活着,等回去咱还得好好聊聊你的八卦。”说着就笑嘻嘻的关上了门,留下钟翎一张黑脸。 “感觉怎么样?”商六问道: “除了胸口有些热,暂时还没什么其它反应。” “恩。” …… 夜里梁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撩起衣服看看自己身上,红点点消退了不少,也不痒了,就是头很稀疏,要全部长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身上的尸毒看来真的被解了。可是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一想到钟翎,他就窝心,想他自毕业以来,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什么时候被人保护过,还是被这样一个小女生,梁进越想就越觉得憋屈。 钟翎苍白有脸浮现在脑子里,虽然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毒的让人想揍她,可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好女孩,在梁进心里好女孩的标准就是有一颗善良的心,他觉得钟翎很善良。想着想着他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衣服就出去了,到达酒店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白静急匆匆的带着欧阳雨往钟翎的房间赶,梁进知道出事了,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屋内商六抱着钟翎,她的脸白的跟纸一样,她那一头的汗,就跟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双眼晴都翻白眼了。梁进看到白静一个劲的拿湿帕子帮她擦身体,她的四肢现在红的就像被开水煮过,欧阳雨把了把脉,然后掏出银针在她的头上扎了几针。 “你们看着她,我去配药,别让她咬了舌头,你过来帮我。”说完欧阳雨就出去了。 商六将钟翎托付给白静,跟着欧阳雨一起出去了。 “你扶着她,我去打凉水。”白静叫着梁进。 只见梁进一把将钟翎从白静怀里抱起来,天啦好烫啊,这么烫的温度,人的身体怎么受的了,梁进将钟翎放进了浴缸,然后用冷水拼命的冲刷着她的身体,白静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你看着她,我去看看欧阳前辈好了没。”白静将毛巾丢给梁进就跑了出去。 梁进不停的用凉水冲刷钟翎的身体,可是温度没有丝毫降下来的趋势,因为过高的体温,她的皮下已经出了血点,如果再不降温,皮肤组织就要被烧烂了。钟翎痛苦的闭着眼睛,身体在不停的抖,看她这么痛苦,梁进的心里跟翻倒了五味瓶似的,他宁可自己死,也不要她受这个罪。 堂堂七尺男儿的硬血汗子,竟然也悄悄的流泪了,泪水的温度烫的他心里都疼。 突然梁进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只见欧阳雨将配好的药端了进来,那碗里的东西真是百米以外都能闻到,毫不夸张。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梁进惊恐的看着碗。 “好东西,救命的,独角兽的血,赶紧的给她灌下去。”欧阳雨将碗递给梁进,可是钟翎死死闭着嘴,药根本就喂不进去,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唉唉唉,别浪费啊!这独角兽的血可珍贵的很啊,要是全流掉了可就没了。”欧阳雨心疼的说道: 白静一听连忙拍着商六,“快,掰开她的嘴。” “不用,我来。”梁进踏进浴缸里,将钟翎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自己喝了那碗血,一口一口的喂着钟翎喝了下去,欧阳雨看着一脸钦佩的表情,这么重口味的东西他都能喝的进嘴里,是条汗子。 在梁进起身的那一瞬间白静就知道梁进要做什么,这是女人的直觉,所以她早早挡在了商六的前面,死死的拦着他,可是奇怪的是商六对于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了想才明白,梁进是在救钟翎,所以他不拦着,他只保证钟翎的人身安全,其它的事情他不会过问。 “来来来,我们出去,帮不上忙都别在这打扰他了,让他做吧,否则他一辈子都不安心。”白静打着其它人出去,欧阳雨自然是识相的,三两步就没人影了。商六看着梁进将药慢慢的喂进了钟翎的嘴里,不作声退了出去。 这一碗血药梁进喂了半个多小时,他不敢浪费,每次只敢一点一点的喂进去,否则就会从嘴角流下来。钟翎身上的温度热的烫人,嘴唇自然也不例外,喂到一半的时候梁进感觉到他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好不容易把药喂完了,他自己也实在快被臭的不行了,就着水龙头的水喝了两口,他将钟翎放倒睡在浴缸里,仍旧不停的用凉水给她降温。 就这样钟翎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降温了,只是皮肤上的血点要过几天才能慢慢消退了。 欧阳雨给钟翎把了把脉,道“没事了,抱她出来吧,让她好好休息。” 这下白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先出去,我给她换身衣服,这*的怎么睡啊。” 梁进点点头跟着欧阳雨走出去。 白静将干净的衣服给钟翎换上,基本上现在她的体温已经正常了,脸色也恢复了,不仅恢复了还红扑扑的了,就跟红苹果似的。 白静换好衣服后,梁进走进来将她抱到了床上。 “咦?商六呢?” “他送人走了。” 白静点点头,“那你先照顾她,我去给她弄点吃的。” 梁进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钟翎,这一天一夜他的心都吊到了噪子眼,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害怕的感觉,他当了十几年的警察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无助过,甚至他在心里都开始祈祷老天爷,要知道他可是个硬汉的警察,他只相信自己,可是今天过后他开始相信老天爷了,他感谢老天爷没有带走她,让她活了。 钟翎紧皱着眉,睡的很不安稳,下意识的她总是想要去摸自己的肩膀,梁进握住她的手,将她侧过身来,他轻轻扒下她肩膀上的衣服,那里有一个纹身,只是纹身的图案有些淡了,有些地方看不清了。梁进看着钟翎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便轻轻拍着她想要帮她入眠。 …… 模糊的意识中感觉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个冰冷的地板,那个温暖的怀抱,钟翎搂紧了眼前的人,就是这样的温度,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紧紧的抱着不愿意放手,哪怕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可是就让她错下去吧,老天爷已经给她惩罚了,如此痛苦的折磨换取这一时的温暖不行吗?身子越来越暖,手也越来越暖,钟翎贪婪的索取着这样的温度,她将头深深的埋在温暖的胸堂中,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止,真希望眼前的温暖能够一直属于自己。 白静推门进来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钟翎紧紧的搂着梁进,在他的怀里安然的熟睡着,她没有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看来有些事情老天爷做了主,只是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第一百三十三章 案情结束 http://..org/ 再醒来时,钟翎只感觉浑身无力,嘴里苦的都苦到心里了,白静见她醒了将她扶起来。 “有甜的东西让我吃吗,嘴里好苦。”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 钟翎吃着慢慢下了床,白静扶着她在房间里散步,商六在一旁的沙上睡觉,听到钟翎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接着又闭上眼睛睡了逆。 “欧阳前辈子走了?” “前天走的,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哎,你别说啊,这个欧阳前辈还真是挺厉害的啊。” 钟翎笑笑,“她是赏金界有名的鬼医,只是性格古怪,只医赏金猎人,而且不容易请的动,恐怕整个赏金界能把她请出山的只有六哥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只听阿信淡淡提起过,好像是六哥曾经救过她的命。” “你别说哈,这些江湖人士倒都是有情有义啊,像阿信啊,二少啊都不错。鼷” 钟翎笑了,“那是我们运气好,碰到的都是好人,之前过年的时候神仙坊的黑金婆婆可不就是想要至我于死地吗?” “这倒也是,人嘛无非就两种,好人跟坏人。” 钟翎的脸色红润的很,看起来恢复的很好,前台送来的食物基本上全吃了,看她胃口这么好,白静也就放心了。 看着钟翎把行李都收拾好了,白静很诧异,“刚醒就要走了吗?” “恩,我想早些回泰国去,这个地方也不适合我养病。” “你就这么走了?” “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刘云打电话告诉我,上层领导很高兴,还给专案组加了薪,升了职,这不是圆满结束了吗?” 白静白她一眼,“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就这么走了,都不去告别一下吗?” 钟翎摇摇头,“没必要,事情做完了就行了。” 白静挑挑眉,一脸坏笑道:“那,人家好歹也救你了,怎么说也得道个谢吧。” “什么?” “那天晚上,欧阳前辈给你配了药,可你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无奈梁警官只好嘴对嘴一点一点给你喂进去了,你是不知道那药有多臭多难闻,人家可也一点都没嫌弃啊。后来你睡了,又抱着他死不撒手,无奈他只好由你抱着睡了,一天一夜啊,就那么一个姿势,动都不敢动,好不容易你放手了,我看他那条胳膊都快废了。铁铮铮的汉子被你折腾的跟个软袄似的,虽说是你救人家的,可这尸毒也是你先让他中的,一来一回他也不欠你什么。现在你这要走了,怎么说也得跟人家道个别吧,不能这么冷冰冰的说走就走啊,刚刚还夸你们有情有义呢。” 不料钟翎听完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回她一句,“我也不欠他什么,不用道谢。” 白静一听急了,“那,那也别这么急啊,这案子破了现在没事了,你让我在桂林玩两天不行吗?” “你事务所没事吗?这都出来多久了,宋玉也没打电话催你回去?” “人啊,活着不能全为了工作,好不容易来了这山水之地,全跟着东跑西跑了,现在终于歇下来了,你不能容我玩两天吗?” 钟翎翻了个白眼,“我还没跟你叫累,你倒跟我诉苦了,这东跑西跑我是为了谁啊,我跟那刘云能有什么交情啊,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倒在这哀怨连天啦,太没良心了。” 白静一脸堆笑忙讨好道:“哎哟,我这还不是心疼你吗,想让你好好再休息两天,再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啊,你就不想到处瞅瞅?” “不想。” “听说这有好多美食,你就不想尝尝?” “不想。” “你就算不为了你自个儿也得为了商六吧,人家陪着你天南地北的跑,你也得给人家一点私人时间啊,你不想谈恋爱,难不成你准备让他一辈子也做个单身汉啊,他都离开北京多久了,你也不放人家回去看看,万一人家在北京有个相好呢。” 钟翎白她一眼,白静心里一怵回过头,商六正冷冷盯着她,接着又闭上眼睛睡了,白静打了个冷颤,下次还是换个人造谣吧,免的有血光之灾。 白静一看这家伙是铁了心要走,想了想又说道:“这里是沈雪华的故乡,你就不想去看看。” 果然一提到沈雪华,钟翎动摇了,看到她落寞的神情,白静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好端端的提什么沈雪华,忙道:“算了算了,早些回去也好,这里毕竟不如家里,住着不舒服。” “六哥,你想回北京吗?”钟翎转头看着商六。 “随便。”商六闭着眼睛回道: 钟翎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到床上,半响才道:“六哥,你跟着我出来这么久了,也该让你回长明斋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一直把你绑在身边,你也回去看看吧,我想二少他们应该想你了。” “我保护你。” “我现在很好,没事,也不会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我想去院长的故乡看看,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挺无聊的,你还是回去看看二少吧,不然他又得损我,说我把你拐卖了。这里有静姐陪我就好,我就待个三五天就回去,你不用担心。” 商六睁开眼睛,“知道了。” 商六的动作倒也快,早上说回去,下午就走了,钟翎看他走的那么迅,真要怀疑白静说的话了,是不是真的在北京有个相好。 之前宋玉查过沈雪华,知道她的地址,白静在手机地图上搜了搜,还好离她们住的酒店不远,开车也就三十分钟左右。不过白静暂时没让钟翎去,想让她休息两天,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出去跑,不过呢她自己倒是成天玩的不见人影。这你也不能怪她,钟翎嫌她烦,把她轰出去让她自己去玩,否则她老是在耳边唠叨,她根本就休息不好,她走了,她一个人还能落一清静,所以正好案子结了,他们专案组没事,白静拉着刘云各个地方逛。 钟翎一个人坐在沙上看着电视,所有的台翻来覆去的调了个遍,也没找到好看的电视,不过她的心思亚根也不在电视上,这会子再好看的电视她也看不进去,她玩弄着遥控器无聊的坐在那。 门铃响了,钟翎无力起身,看看墙上的钟,今天回来倒挺早的,一开门是梁进。 一看到梁进钟翎就脱口而出,“又有案子啊?” “妈妈的,你嘴里能积点德吗,整天哪那么多案子。”梁进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因为头还没有完全长出来,所以他戴了个鸭舌帽子,脸上的伤痕虽然好了,不过还能看到疤,恐怕还要长几天,看他这样子,真像黑社会的小流氓,说出去谁信他是个人民警察啊。 “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我让你进来了吗?” “那你也没拦着我啊。”梁进一屁股坐到沙上,“你干嘛呢,一个人。” 钟翎不理他,走到旁厅的厨房里去玩手机,看到他就烦,懒的跟他说话。 “哎我说你这人,有没有待客之道啊,我上门也算客人,你把我一个人凉这儿算怎么回事啊?”说着梁进也跟着进来了。 “你烦不烦啊,你自己坐那看电视不行啊,非要跟着我干嘛。” “要看电视,我不会自己在家看啊,我往你这跑,吃饱了撑的啊。” “那你来干嘛啊?”钟翎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人。 梁进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嚓~~,打开了,“我来看看你啊,看你死了没?”说着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啤酒沫子全沾在了嘴上,钟翎刚想把纸巾递给他,就看到他就着衣袖擦了。 钟翎冷哼一声,“你死我都不会死。” “你那蓝头小哥呢?”梁进放下啤酒又开始在冰箱里找吃的。 “他先回北京了。” “朋友呢?” “出去玩了。” “那你一个人挺无聊的,我来不是正好,可以陪你说说话。” 钟翎说话时眼睛盯着梁进的喉咙,喉结的地方会随着他说话一上一下,觉得很好玩,慢慢的她的视线向上移动,看到梁进还有些胡渣的嘴,突然白静说的话在脑子里响起来,她想起了那天晚上梁进的强吻,想到这钟翎赶紧摇摇头,哦,不对,那个不能叫做吻,那是流氓的行为,到现在她也不明白那天晚上她是中了什么邪了,竟然被这个家伙…… “你怎么了?” 梁进一声叫着才让她回过神,她瞪了梁进一眼吼道:“你鬼叫什么,我没事,喝你的酒吧,那么多话。” “没事,你盯着我嘴巴干嘛?”梁进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面前已经摆了两个小碟子下酒菜了。 钟翎白他一眼,“你一个人民警察,形像很重要,你瞧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谁信你还是个警察啊,你那胡子不能刮一刮吗?” 梁进砸吧一声嘴,“啧,扎着你了吗?多事。” “扎着我了。”钟翎没好气的回答,说完她又后悔了,这话听着太那个什么了…… 果然梁进一脸坏笑的凑过来,“扎着你哪儿了?” “滚一边去。”钟翎转过身子。 “扎着你嘴了?”梁进坏笑道: “你个流氓,我懒的跟你说,你赶紧给我滚。”说着就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梁进起身一把拦住她将她搂在怀里,还是那个坏笑,“到底扎着你哪儿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炽热之吻 http://..org/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忘了我怎么修理过你了吗?” 梁进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钟翎,空气里温度有了细微的变化,梁进的手抱的更紧了,四目相对,钟翎躲开了他的眼神,心跳的速度已经控制不住了,再快就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手又开始无力的发软,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梁进一碰到她就感觉到头皮都发麻,想推开她都变的没力气了,在旁人看来反倒变成了娇嗔。 钟翎避开梁进的眼神,“你别闹了行不行,你放开我,我累了,你赶紧回去吧。” 梁进炽热的目光落在钟翎的脸上,突然他笑道:“虽然你废话比较多,但有句话算是说对了。” “什么?”钟翎抬起头看他逆。 “我就是个流氓。”说完火热的唇就落了下来,钟翎两眼一黑,身子一僵,啤酒小麦的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与上次一样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麻麻酥酥的感觉流遍了全身,她无力反抗也不知道反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感觉是什么,慢慢的僵硬的身体也变软了,她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任由他抱着,吻着,就这样被他肆无忌惮的索取着,占有着,她闭上眼睛承受着,眼角流出了眼泪。 心脏的那个位置,曾经也这样跳过,身体也这么麻过,可是跳过,麻过之后,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痛,她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一样,可是此刻她已经没有理智了,她已经分不清对与错,现在充满着整个房间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霸道与温柔,这让她沦陷了。她想说话,可是她的舌头被占有着,她开不了口,她晕了,彻底的晕了鼷。 而这样晕的人不止他一个,在那天晚上她咬了自己之后,梁进就已经晕了,从那时他的脑袋里就装下了一个叫钟翎的人,只要一想到她,他就脑袋发晕,这种感觉让他迷惘,让他痛苦,可是也在无形中感到幸福,十多年的警察生涯,雨露霜餐,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在意他,甚至愿意为他去死,为他去痛,老天爷让他碰到这样一个人,他说什么也不可能错过她。 此刻他的怀里正抱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她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芳香,几乎要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她的温柔里了。他不想放开怀里的人,想这样一辈子抱着她,吻着她,感受到怀里的人没有丝毫的抗拒,梁进更疯狂的占有着。他放开她的嘴唇,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肩膀,那个纹身的地方在舌尖的横行霸道下显的更加通红。 迷糊的意识中钟翎能够感觉到梁进的手热的发烫,被他抚摸过的地方都热的出汗,腰上,腿上,脖子现在全是汗,炽热的温度几乎快要把这具身体给融化了,唯一感到冰凉的地方只有背,因为那里紧贴着大理石的桌面,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躺在桌子上了。 “你们在干什么?”白静的一声呵斥将失去理智的两人拉回了现实。 梁进抬起头看着躺在桌子上的钟翎,衣衫不整,她哭了,眼角还挂着泪水,看到这样的钟翎他心痛极了,他后悔极了,他不该欺负她,不该强迫她,她是个好女孩,自己真的是个流氓。一时间梁进头脑有些发懵,他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他扶起钟翎,他慌的说不出话,他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你,……我……”梁进看着她,居然也哭了,钟翎看着他的眼泪,不相信这个浑身痞子气的男人会哭,他为什么哭? 梁进双手捧着钟翎的脸,“对不起。”说完在她的嘴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离开了。 钟翎呆呆的坐在桌子上,嘴唇上还占有他的眼泪,好涩,好苦…… 白静默默退出了房间,没有说话,钟翎始终坐在桌子上没动,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仿佛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存在,时间被静止了。 许久…… 一滴眼泪落下来打破了沉默,敲碎了时间…… …… 钟翎走出来,白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到她出来问道:“饿了吗?” 钟翎摇摇头。 “你想说什么?”白静看着她,语气很平淡。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钟翎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白静心疼的抱住她,“没事,没事,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你别难过。” 钟翎咬着嘴唇,哭的更厉害了,“静姐,我到底怎么了,一次这样,两次也这样,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白静擦去她的眼泪,安慰道:“你是个好女孩啊,这是大家都公认的啊。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多想,这是人之常情。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情动深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觉得,你们毕竟没有正式确立关系,所以不希望这么早就发展到最后一步,女孩子家家还是要保护自己,否则会吃亏。” “可是,我……,我……,我不喜欢他啊,我心里,我心里有三……”钟翎没有再说下去,擦着眼泪坐到沙发上。 白静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心里有谁,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恩,怎么说呢?感情这种事情呢,有时候说不准,你感觉你喜欢他,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他,你感觉你不喜欢他吧,却总是会事事想到他,会为他担心为他难过,不自觉的就会跟他笑,跟他闹。而且,你的经历毕竟特殊,你在牢里待过十年,男女关系对你来说是陌生的领域,虽然二少和商六一直在你身边,可大家相处的更像亲人,没有复杂的儿女情长。至于三爷,钟翎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样的,可你要清楚三爷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你们之间无论身份,年龄,背景都是不可能的,以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难道你就这么一直封闭下去吗?” “我没有,静姐,三爷结婚了,我心里为他感到高兴,青姨是好个女人,会帮他帮长明斋料理的妥妥当当,也会将他照顾的很好,这些我都做不到。” 白静看着钟翎,“你知道吗,真正的喜欢不是两个人在一起,而是分开了会难过。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那么在乎三爷。也许你的喜欢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对你有过情念的男人,所以你动心了,因为你从未尝试过,所以你依恋这种感觉,因为你被孤独的太久,你需要有一个人陪伴。可是,这种感觉不是只有三爷能给你,今天,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白静的话***裸的刺进了钟翎的心房,她承认今天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迷恋这种温度带来的感觉,梁进的霸道让她有那么一丝的安心感,可是这离喜欢还是很远很远的,钟翎不愿意再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固执的把这一切都归划为身体不好的原因,因为她受伤了,身体不好,心智不清楚,所以才会一时失了理智,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不会。 这一夜钟翎几乎是没有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梁进的面孔,他的眼泪烫伤了钟翎的心。 老天爷,你安排就是这样荒唐的开始吗?那你可千万大发慈悲,别留下一个荒唐的结局。 事情总是这么一件接着一件,让人应接不暇,沈雪华的老家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又一件事情找上门来了。 刘云的表妹孙意晗今年准备结婚,本是个大喜的事情,可是不巧上个星期,她的未婚夫出车祸死了,结果就在尸体火化的时候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火化炉里居然传出了尖叫的声音,那声音异常尖锐,痛苦,连火化炉外等待的家人都听到了,更别说里头的工作人员,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火葬场的人连忙把尸体取出来,以前确实也发生过死人没有死透就被推了进去,结果活活烧死的例子,但是尸体推出来后发现,确实是死了,就想着是不是别的什么声音让他们听错了,于是又推进去烧,结果还是一样,那声音更加凄厉,听的在场的人都惊心肉跳。 后来那家人去找了个道士来做法,那道士捣鼓了半天说这位男士生前有遗愿没有完成,心中留口气,地府不收,魂魄还留在体内,所以投不了胎。他家人连忙请这位道士算算他儿子是什么心愿未了,结果那道士指着孙意晗说,把婚结了,就没事了。孙意晗听着当场就昏死过去了,这哪行啊,这下两家人就闹了起来。 男方家的人说既然他们已经定婚就是他们的家人,丈夫死了,妻子为其完成遗愿是理所当然的,这么天方夜谈的事女方家里怎么可能同意,再说跟死人结婚,这种事情传出去,女儿家以后还怎么活?原本因为飞来横祸,双方心里都是非常难过的,现在为了这事,大家也顾不上难过了,直接在灵堂就大大出手起来了,最后闹的不欢而散,直到现在尸体还停在灵堂前,没法入葬。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冥婚怪谈 http://..org/ 这件事整个村里闹的沸沸扬扬,孙意晗成天躲在家里也不敢出门,这男方在当地还是有些势力的,结果村里的人一边倒都指责女方家太无情,这下好了,孙意晗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了。%乐%文%小说.しwxs眼看着女儿的精神越来越差,无奈孙意晗的母亲只好把她送到了刘云这里,希望可以躲躲风头,可是尸体放在那一天未动,这件事情就一天未解决,光躲着有什么用,这不男方带人冲到了女方家里,逼着他们交人,否则就要把灵堂设在他们家,直到孙意晗同意这门亲事。 孙意晗家里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姥姥,为了这事她姥姥都气的病了,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了儿了。一看这事不能这么拖,孙意晗的母亲也就是刘云的姨母便来找刘云,希望她们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结果刘云来找了钟翎,希望她可以出面解决。 “你姨娘说的对啊,你应该通过法律的途径去解决。”钟翎看着电视悠哉的说道逆: “钟大小姐你就别跟我闹了,这事怎么解决啊,我最多动用警察的力量让男方不闹事,可是他今天不闹事,明天不闹事,能保证他天天不闹事吗,我总不能派人一天24小时都待在那儿吧。再说了,人家是办丧事,我总不好硬来吧,我是警察又不是土匪。” “那你想要怎么办啊?” “我想让你去一趟啊,你本事大一定能找出原因,那个什么道士听我姨娘说,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家伙,说不定收了男方的红包,昧着良心说话呢。” “刘大警官,你以为我很便宜的啊,请我出师可是很贵的,这次我帮你是看在静姐的面子上,免费为你办事,你要还要找我帮忙,可就得出价了。” “行,没问题,你开个价,多少钱都行,只要你能救我表妹,我倾家荡产都愿意。” “吆喝,你们姐妹感情不错嘛,好,一口价,十万。鼷” 刘云瞪大了眼睛盯着钟翎,“十万?你抢劫啊。” 钟翎砸吧个嘴,“啧啧,刚刚是谁说倾家荡产的都行的啊,怎么,十万块就让你后悔了?” “问题是我倾家荡产也没有十万块啊!” “你没有,你姨娘家也没有吗?” “这……”刘云犯难了,虽然姨娘家家底也不错,可是花十万块钱请人来处理这件事,恐怕他们是不会干的。 钟翎看出了刘云的心思,笑道:“十万块和她女儿的命比起来,你姨娘应该不会心疼的。” “命?什么意思?就算他两冥婚也不会要意晗的命啊。” 钟翎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这些人还太不知道什么是冥婚。” “不就是和死人结婚吗?” “对,是和死人结婚,不过,是死人和死人结婚。” 刘云回去之后把钟翎的话复述给她的姨娘,结果她姨娘当天晚上就开车来了,一见钟翎就哭哭啼啼,说她女儿怎么怎么苦命,怎么怎么倒霉,父亲早逝,就剩下她们孤儿寡目还要受这种欺凌,要不是刘云拉着她就差要给钟翎跪下了,钟翎哪受的了这种场面,连忙好言劝道:“你也先别这么急,事情也还没发展到那一步,还有缓救的机会。” “钟小姐,我都听小云说了,你是有本事的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意晗啊。” “虽然刘警官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但是光听嘴巴说是不行的,我要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怎么回事。” “好的,好的,一切就钟小拜托姐了。”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里头有二十万,是钟翎开口要的酬劳。 钟翎笑笑推了回去,“先别急,事情处理完了,你再给我,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这个价呢。” “好好,只要钟小姐能救我们家意晗,多少钱都行。” “好,我今晚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你来接我。” 送走刘云,钟翎给商六打了电话,不巧,商六正好跟二少去了内蒙,要四五天才能回来,二少嘱咐钟翎,在他们来之前不要轻易行动,先摸清楚情况,冥婚牵扯到的东西太复杂,涉及到阴阳生死,还不是钟翎能够一手解决的范围,若贸然行动,害人也害己。 钟翎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会打这个电话,何况对方也请了道士,而这道士其实是民间的叫法,真正意义上来说,也就分为两种,一种是他们赏金猎人,一种是捉鬼天师,也可以说是天师道长,不过无论哪一种本质上来说是同行,如果是赏金猎人那还好,毕竟她背后有长明斋,对方不敢动她,可若是天师道长,就麻烦了,两者对立,对方又不知道行深浅,万一遇上的是高手,别说救人了,恐怕自己也得搭进去。 钟翎回头看看白静,已经站在窗前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了,电话是宋玉打来的,恐怕是事务所有事,整个通话的过程中白静的脸色都很严肃。 白静挂完电话长呼一口气,半天都不说话。 “怎么了?有事?” “一个案子,宋玉处理不了,恐怕我得回去一趟。” “恩,那你赶紧回去吧,工作比较重要,别让宋玉一个人着急。” 白静面带担忧,“那你一个人……” “放心我没事,过几天二少和六哥就来了,他们来之前我不会有行动的。” “恩,那好,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 第二天白静坐了最早一班的飞机回了北京,钟翎一个人在酒店等刘云,大约九点多,门铃终于响了,一开门,是梁进。 “你怎么又来了?”也许两人天生就是死对头,钟翎一看到他,嘴里就吐不出好话,自然就说出来了。 “我说,你能别一见我就这种苦瓜脸吗。” “不是,你们专案组很闲吗,整天没事往我这跑,你再来我要告你啦!” 梁进一把推开门,叫道:“你别自作多情了行吗,谁没事老往你这跑啊,是刘云让我来接你的。” “那她人呢?” “昨晚家里有事,她连夜送她姨妈回去了,特第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把你送去,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一大早就被骂,你一天不骂人你不爽啊。” “行了行了,懒的跟你嚼舌根,帮我搬行李吧。” 一路上两人默不作声,钟翎靠着窗子无力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原本是阴天的,阴着阴着却下起了小雨,结果小雨越下越大变成了大雨,泥路难行,车子一颠一颠的,好几次钟翎都差点撞到头。 “还有多久啊?” 梁进打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急燥,“不知道,雨下的太大了,只能慢慢走了。” 钟翎看他急了,忙道:“没事,我们不赶时间,安全第一,慢慢来。” 车子在大雨里慢慢向前爬行,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正式走到了公路上,这下就好走多了。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在全州县东南边的木棉乡,全乡有一万多人口,全都靠着开采矿石为生。 梁进淋着雨下车看路边的路牌,三个大字‘木棉乡’,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终于到了,他匆匆跑回车上,头发上都是雨水,钟翎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他没用就用手在脸上呼啦一下把雨水抹了就完了。 他们到的时候刘云正打着伞在村口接他们,梁进一把接过伞把钟翎搂进了伞下,不过风雨太大也没多大用处,还是淋湿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钟翎感觉到背后一阵阴森,她回过头看去,远处的一个路口站着一个人影,打着一把黑伞,雨太大看不清相貌,但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等钟翎走近一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那个女人又不见了。 梁进催促着,她只好跟着进去了,刘云的姨母方姨在屋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雨下大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钟翎掸去身上的雨水,“我们出门的时候还没下。” 肩上突然被披上一块厚毛巾,在帮她擦拭身上的雨水,钟翎以为是刘云也就没回头,可是当她探擦干身体后,才发现刘云一直在她前面,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一回头果然是梁进,他只顾着帮她,自己的头发还湿着,雨水顺着脖子滴到衣服里。 “你去换件衣服吧,别感冒了。”说着便将毛巾披到他头上,“意晗在哪,我能见见她吗?” “在楼上,我带你去。”方姨领着钟翎上了楼。 “听说昨晚出事了,怎么了?” “意晗想自杀。”方姨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幸亏发现的早,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出点事,我可怎么办。” 说着便带着钟翎去了房间,屋子里的光线很暗,钟翎看到床边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她让方姨出去,她自己一个人和她谈谈。 钟翎没有接近那个人影,她只是在书桌前坐下,“我很羡慕你。” 孙意晗抬起头看着钟翎,一双眼睛毫无生气,跟死人无两样。 “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跟个幽灵一样,与这个昏暗的房间倒是很搭。 “有一个男人死了都还这么爱着你。” “他爱我为什么还想让我死?” 钟翎走过去,蹲下,“他不知道他的爱会给你带来死亡,带来这么多的痛苦。” “那我是不是应该死?” “你死不了,你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你救活。” 孙意晗站起身,惊恐的看着钟翎,“你是谁?” “我是一个能让你再见到他的人,你愿意吗?” “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能让我再见到他?” 钟翎拉过她的手,“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让你见他。” “好,我听话,我听你的话。” “那我们现在下楼吃饭好吗?你这个样子太丑了,你不怕吓着他吗?” 孙意晗的眼睛里都是眼泪,她咬着嘴拼命的点头,“好,我吃饭。” 当钟翎拉着孙意晗下楼时,方姨的脸上掩盖不住的兴奋,连忙为她盛了一大碗的饭,使劲的往她碗里夹菜,孙意晗慢慢的吃着,不说话,钟翎这才看到她脖子上深深的勒痕。钟翎仔细打量着孙意晗,两眼无神,十指发黑,指白明显,这是见过鬼的症状,说明二天之内她曾经看到过不该看到的东西。柳城的尸身不能火化,是因为魂魄附体,那么孙意晗看到的就不可能是他,所以有另外一个阴物最近出现在孙意晗的身边,钟翎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同道中人 http://..org/ 吃完饭后钟翎在孙意晗的房门四周贴上了驱魔符,并嘱咐方姨这些符咒一定不可以撕掉,同时也将一张驱魔符放到了孙意晗的口袋里,让她随身戴着。网今天的雨下的太大了,等雨停了,她要去柳城家看看,他的尸身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逆。 结果第二天还没等她去,柳家的人就已经找上门了,门口四五个大汉站在那,个个虎背熊腰,面目凶恶,带头的是柳城的母亲赵兰芳。 “你们这个架势是要干嘛?”刘云首先冲出来叫道,并且同时亮出了警官证,“今天谁要是敢闹事,全部依法拘留。” “别以为你一个小小的警察我们就怕你了,我儿子还躺在那不能下葬,今天我必须带走孙意晗。”赵兰芳的语气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笑话,你儿子不能下葬那是你们家的事,跑到这来撒什么野,真以为没有王法了?” 钟翎看着刘云,平时看起来弱弱的,这真有事的时候气势倒挺足,不过对方也不是好忽悠的,刘云毕竟一个女儿家,对方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说着几个大汉就要上前。 “你们谁敢动试试。”梁进走到前面将刘云护在身后,一看梁进那个块头跟架势,对方还真有些忌惮了,又止住了脚步。 “当警察的怎么样,当警察的也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有本事你把我们全抓走好了。大不了全枪毙了,我还能下去跟我儿子做个伴。”说着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左领右舍都跑出来看,还对着方姨一家指指点点。 看这架势根本就是没的说理了,这家人这么无理取闹,怪不得孙意晗要被逼疯了,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这天底下还有讲理的地方吗,天啦,我的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啊。”赵兰芳仍旧在那鬼哭狼嚎的。 梁进再强悍,可是面对这个不讲理的妇孺,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挠头干着急茶。 “有讲理的地儿,我带你去啊。”钟翎从人群中走出来,蹲在那儿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赵兰芳。 赵兰芳停止鬼叫,警惕的看着钟翎,“你什么人,什么意思?” 钟翎冷笑一声,道“这活人有活人讲理的地方,死人有死人讲理的地方,既然你儿子死了那我就带你去死人讲理的地方吧。” 赵兰芳吓的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离钟翎远远的,“你你,你什么意思?” “你儿子不能投胎,魂魄附体,一个人躺在那孤独可怜的很,不如你这个当妈的去陪陪他也好,我想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赵兰芳躲到大汉身后,露出半张脸盯着钟翎,“你,你别吓我啊。” “哟,真是奇了怪了,你这个反应不大对劲啊,刚才不还说要去陪儿子吗,怎么现在我送你去了,你却怕的跟个老鼠似的,你难道不应该很开心吗,可以和儿子团聚啦。” “你,你少吓我。” 钟翎冷冷的看着赵兰芳,“连你这个亲生母亲都不愿意去陪他,却还指望别人家的女儿,还口口声声说没有天理,我真想问问,你脑子里的天理到底长什么样。” “赵太太,三两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赵兰芳的身后传来,赵兰芳回头一看像是找到救星一样仓惶跑过去,“大师,你一定要帮我。” 钟翎向她身后望去,这是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披着一件大红色的呢绒外套,嘴上的口红红的都能滴血了,看她的装扮倒是不能让人相信她是个天师或者赏金猎人,倒是能跟酒吧里的猎艳女郎有的一拼,原来柳家找的那个道士就是她。 那女人走至钟翎面前,声音妖娆,语态缓慢,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小妹妹,眼睛要擦亮些,不是什么闲事你都能管,我劝你还是回屋待着吧,这儿不是你能讲话的地方。” 钟翎看着她,以她身上散发的气息来说实在不像是天师,看她这一身装扮首饰也是个烧钱的主,天师捉鬼是不收钱的,像她这样的多半是个赏金猎人,金龙榜前十名都没有她的位置,估计也是个不入流的赏金猎人,不过万事都有例外,在没有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钟翎还是觉得不与她正面冲突为好,除非他们今天来硬的。 见钟翎不说话,那女人更是得意了,看着方姨一家人说道:“躲避不是长久的办法,孙小姐总还是要出门的,难道你们要一辈子把她关着吗,再说了,我们又不吃人,不要怕,只是想让孙小姐走个形式,过过场而已,大家为什么要闹的这么僵呢?只要把仪式举行了,让柳先生能够安然的走,这事不就完了吗,何必像在这样不可收拾呢。” 她说话的语气虽不紧不慢,但是眼神犀利的像刀一样,被她看过的人都浑身不自在,就连向来不羁的梁进都乖乖待在一旁哑口无言。 “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这件事情没的商量。”方姨的语气非常坚定,因为她知道柳家人是骗她的,根本不是走过场,这是要她女儿的命。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您还是不同意,死者为大,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说着几个大汗就要冲进去,梁进想要拦,却被那女人一把拦住,只见那女人在梁进的脸上摸了一下,紧接着他就闻到一股香味,身子就软了下来,四两力都使不上,被那几个大汗一推就倒在一旁了,刘云见状赶紧去扶他。方姨急了挡在门口,可是也是螳臂当车罢了,一下子就被摔倒在地,看来今天他们是志在必得了,钟翎看着也不能不管了,只好出手阻拦,几个壮汉没把钟翎放在眼里,想要越过她直接往屋里冲,哪知被钟翎三两招就全部撂倒在地。 “现在是个文明的国度,做事说话都要讲理,讲不过就动手,这是土匪的行为,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对你们客气,你,给我听好了。”钟翎指着女人的鼻子,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我在这,人你们是带不走的,别说这几个人了,就是几十个人也是枉然,我想我既然出手了,你就应该看的出,我跟你是一路人,你自己有几斤几量重,你自己清楚,硬拼对你没好处。” 那个女人显然也是没有料到钟翎居然也是道上的人,脸色稍有些慌张,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她笑笑,“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伤了和气呢,但是事情总要解决的不是吗?总不能一辈子躺在那不下葬吧。” “你没本事让他下葬,不代表我也没有。”钟翎转过头看着赵兰芳,“给我五天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令公子安安心心的上路。” “这……”赵兰芳为难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钟翎冷笑,“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不是商量,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你口气倒不小,看你年纪轻轻,恐怕还不知道这行的规矩吧。” “我长明斋办事,不需要规矩。” 那人一听到长明斋三个字脸色顿时就变了,她不可思议的盯着钟翎,突然她有眼睛流露出一丝惊恐,她知道她是谁了,她也明白今天她讨不了任何便宜,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名声在外,她手里有一把紫金刀,她曾经打败了商六,她在金龙榜排行第二。 看她的神情钟翎也知道,十有八.九她心里也清楚了,暂时也不敢再来闹事了,她只要拖延时间,等二少他们一来,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柳家人一走方姨不停的道谢,立马准备要好好招待钟翎,便匆匆走到厨房去准备美味佳肴。刘云扶着梁进站了起来,钟翎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是挑衅,“想不到,堂堂七尺男儿的梁大警官遇到美女后也会脚根子发软啊,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 梁进自然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数落,“废话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身材好,脸蛋漂亮,又温柔,脚软那是生理的正常反应,你懂个屁啊。” “哟,原来你挺正常的,我还以你不喜欢女人呢。” “我喜欢不喜欢女人关你毛个事啊,你在这叽叽歪歪的。” 刘云一看又是要吵架的趋势,连忙叫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架,有个消停时候行吗?” 钟翎白了梁进一眼,不作声转身上了楼,屋子里孙意晗呆呆的坐在那,刚下楼下的动静她都听到了。 “你还好吗?”钟翎轻声问道: 孙意晗点点头。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 “带我去他出事的地方。” 孙意晗想了想点点头。 木棉乡这个地方处于山区,大部分的路都是山路,现在又是多雨的季节,山石滑坡,道路难行,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柳城的车就是翻在了山腰,当时雨下的大,没有什么人经过,柳城被困在车里长达五个多小时,失去了最佳的抢救机会,才失去了年青又宝贵的生命。孙意晗呆呆的站在出事点,一双眼睛里全是眼泪,她也不说话,默默的在那里,像是感受着柳城最后的绝望与呼唤,也许她真的该去陪他。 “你们想当梁祝我不反对,但是这真的是最后的结局吗?真的是柳城想要你去陪他吗?” 钟翎的话惊醒了孙意晗,“什么意思?” “这个世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生死离别,难道每一对情侣都要在另一半死后举行冥婚才能火化下葬吗?” “可是,那个大师……” “什么鬼大师,江湖骗子骗吃骗喝的。” “你不也是大师吗?” 钟翎断然没想到孙意晗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忙解释道:“你别拿我跟他们比,我是要救你,他们是要害你的。再说了,就算是同行那也是分人做的,像我怎么都不会逼着别人去冥婚的。” 孙意晗若有所思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钟翎看着站在远处的梁进,大叫了一声,“过来。”这个时候还是需要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做现场勘查会比较好,毕竟这不是她的学术范围。 因为下过雨,又隔了这么久,路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情况可查了,只是他掉下去的那块地方还留有残荷。钟翎在那片废墟上到处瞅着看着,车子被摔的粉碎,里头的人可想而知,有些碎片上还留着当时柳城流出的血,钟翎看着这些带血的碎片,嘴角上扬,浮现出诡异的弧度,她转过头看着梁进。 “太阳下山后我们去看柳城的尸体。” “怎么了?” “我想我需要和他谈谈。” “什么?”梁进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翎,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钟翎冷笑道:“还有一个死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半尸色鬼1 http://..org/ 柳家的大堂正中停放着一口水晶棺,两旁都是花圈和纸人,水晶棺前头的那盏香油灯灯火很弱,再看烧纸钱的那个盆子,里头的钱几乎都是没有烧尽的,看着这样子棺材里的人确实怨气很重。&乐&文&小说.lwxs 赵兰芳看到钟翎,语气比上午要好多了,虽然不客气,但至少没有要打架的趋势了逆。 “你来做什么?” “我说了,五天之内让令公子安安心心的走,你不要质疑我,配合我就行了,否则你就抱着他这么过下去吧。” 赵兰芳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红红的,看她这么憔悴模样,钟翎又心生不忍,叹口气:“命数是老天爷给的,既然已经走了,我会让他好好走的,你要相信我。” 赵兰芳捂着嘴忍着没有哭出声。 钟翎走至棺材前,将香油灯的灯芯往外提了点,又咬破手指在灯里滴了滴血,顿时灯火变的旺了起来,火光透露出淡淡的幽红色。紧接着她拿起草纸丢到了火盆里,瞬间那叠纸就被烧成了灰尽。 “你儿子有话要说,但他说不出口,你当母亲的应该帮他。” 赵兰芳听着便大哭了起来,跪倒在棺材前,“儿啊,你有什么话就跟妈说,妈一定替你完成。” 钟翎将纸灰撒在地上,不一会儿,纸灰上出现了两个字,像是有人凭空写出来的一样,赵兰芳一看那两个字,当场就昏死过去,柳家人见状连忙将她抬了下去,梁进走上前去看,只见灰尽上写着两个字,‘陪我。茶’ 梁进只觉一阵鸡皮疙瘩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心,他四下望了望,不自主的开始摸脖子,总感觉那个地方凉嗖嗖的。 “我在他的引路灯里滴了血,让他的魂魄可以离开身体,但是出不了这间屋子,现在我有话要问他,如果你怕可以出去。” 梁进一屁股坐到钟翎身边,“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就在这。” 钟翎不去管他,像自言自语道:“你是一个人吗?” 灰尽上立刻有两个字,‘不是。’ 钟翎又问道:“你想要意晗陪你吗?” ‘不想。’ 果然跟她当初所想的一样,想让孙意晗死的人不是柳城。 “和你在一起的是个女人吗?” ‘不是’ 接下来钟翎再问就没有回应了,她道行不够,只能勉强让他显出一会儿。 “你怎么不问他是怎么死的?”梁进看着地上的灰说道: “不能问鬼是怎么死的,否则你就跟他一样的下场。” 钟翎看着水晶棺材里的柳城,她原以为是个女人,可没想到居然是个男人,是他控住了柳城的尸身让他不能火化,那么孙意晗见到的那个一定也是他,那么冥婚的想法自然不会是柳城,背后肯定也是这个无名鬼在作怪。 钟翎站起身,既然问不出什么,多待无益。 “这就走了?” 钟翎转身那个妖娆的女人站在那,方姨告诉钟翎这个女人叫做宫茉莉,是从台湾来的,她已致电阿信去查她的背景,没想到这个宫茉莉虽然不在金龙榜排名,但是也是个人物,她们宫家世代都是赏金猎人,看家的绝活的就是鬼说,鬼说就是可以引鬼上身,民间俗传的通灵。宫茉莉自小就是阴阳体,能够看到鬼,也能够跟鬼说话,十岁就可以通灵,算的上奇才,之前神仙坊有意招她入门,却都被她拒绝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游历在外。 “宫小姐,早前我说话有些冲动,还请宫小姐不要见意。”这个宫茉莉虽然不可怕,但她背后的宫家在台湾算一大势力,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哪里,哪里,钟小姐客气了,也是我做事太鲁莽,还要请钟小姐不要见意。”宫茉梨也不是傻子,钟翎背后的长明斋她得罪不起,何况大家都是来办事的,和和气气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两人的态度把梁进给看懵了,这早上还吵的不可开交,这晚上怎么就客客气气的了,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看来是真的。 宫茉莉擅长通灵,自然也早就知道柳城身边有一个无名鬼,钟翎便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宫茉莉摇摇头,“这个家伙怨气很重,他绑着柳城的魂魄,我们动不了他,否则柳城就会灰飞烟灭,我曾经试着跟他交谈过,他只有一个条件。” “要让孙意晗嫁他?” 宫茉莉摇摇头,“不一定是孙意晗,他的要求是要个女人,而且是个处子。” 钟翎回头瞅了一眼柳城的棺材,“他还要处子?什么变态鬼啊,生前一定是个流氓。” “他附着柳城的身,要嫁也只能找孙意晗,你说哪家的姑娘会嫁给一个死人,而且还是未经事事的姑娘。” “你没查出来他是谁吗?” 宫茉莉摇摇头,“非常狡猾,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名子,也不会随意现身,无从查起,这个家伙现在缠的是死人,若是不妥善解决了,孙柳两家这么多的活人,恐怕都要遭殃,要孙意晗下嫁也是下下策。” 钟翎叹口气,“逼不出来他吗?” “我试过,但是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个鬼,身上却有活人阳气,唯恐是个半尸鬼,这样的话一半阴间一半阳间,我们也不好下手,否则这到底是算捉鬼呢,还是算杀人。” 钟一听半尸鬼脸色阴沉的不得了,所谓半尸鬼她是最了解的,因为曾经她就是个状态,**死了,灵魂没死,这样的话既不算鬼也不算人,在赏金界来说是最麻烦的一种形态,你不能杀他因为他还是个人,可你也不能放了他,因为他也算个鬼。 “那必须找到他的尸身。”钟翎说道: 宫茉莉笑笑,谄媚的看着一旁的梁进,语气突然又变的娇柔起来,“这样的话就要劳烦这位警官了,这寻找尸体可不是我们弱女子能做的了的。”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梁进拍着胸脯道: 宫茉莉笑开了花似的看着梁进,一双眼睛放出的电就快把进给电晕了。 钟翎摇摇头,二话没说,走出门。走了好大一段路,梁进才气喘呼呼的跟了上来。 “你走那么快干嘛,怎么不等我。” 钟翎白他一眼,“我又不弱智,跑那当电灯泡,回头你又得骂我不识相,我还是躲远点的好。” “咦,咋突然开窍了,不错不错。” “那是,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猪脑子啊。”说着加快了脚步,两人一路吵着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方姨哭红的眼。 “怎么了?” “意晗哭着找你,说有事要告诉你。” 钟翎一听急忙忙的跑上楼,房间里孙意晗正裹着被子躲在墙角,钟翎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尸味,心中大叫不好,回头看去门上的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掉了,她一把抓住意晗,“我给你的符呢?” 孙意晗发抖的从衣服里掏出来,钟翎紧张的看着她,“出什事了,告诉我。” 孙意晗抽噎道:“我,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 钟翎一听头皮一炸,妈的,原来不仅是一个半尸鬼,还是个色鬼。 “然后呢?” “我醒了,害怕极了就大叫,他一下子抓住我了的脚把我往床下拖,妈妈听到我叫就冲进来了,把我衣服里的符拿出来,然后他就走了。” 钟翎将孙意晗搂在怀里安慰着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不会再来了,你放心吧。” “是柳城吗?”孙意晗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钟翎摇摇头,“不是,今天我去过柳家了,了解了一些情况,你的柳城很好,他不希望你去陪她,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逼迫你们的是另有其人。” “谁?” “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他不会再来找你了,他不会再找到你了。” 钟翎安慰着孙意晗,趁她睡着后在她的眉心点了朱砂血,便退出了房间,重新将符贴上。 “意晗怎么样了?” “放心吧方姨,她没事睡着了。” 方姨点点头,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 钟翎将这里的情况打电话告诉了二少,二少让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来,最迟他们后天就会到。 可是事情远远要比想像中发生的快,朱砂血并不能维持多久的时间,孙意晗还是再次遭到了攻击,眼看着她的精神每况愈下,无奈钟翎只好将她转移阵地,让刘云送她去台湾,让阿信暂时照顾她,她就不信了,这个大色鬼还能千里迢迢追到台湾去。 夜里钟翎一个人躺在孙意晗的床上,她静静的等待着,她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大本事,大约两点过后,她听到了一点动静,门外有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地上爬行,不一会儿她感觉到床的晃动,她不敢动,但是额头上已经有汗水了,突然她的脚上传来的冰冷的温度,有一双手正在抚摸着她的脚,她感觉到整个被子里都是冰的温度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半尸色鬼2 http://..org/ 她感觉到那双手在慢慢的向上,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了呼呼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她的耳边吹气,瞬间她的整个身体都冰凉,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泛起了泪花,她感觉到她的手被人死死的按住,冰冷的气息吹到脸上,突然钟翎挣扎着坐起了身,手中的紫金刀朝着面前的空气挥过去,那股冰凉的感觉瞬间消失了,门晃动了一下,他走了。乐文小说w-w-w..c-o-m。门上的符居然对他没用,这个家伙比想像中的厉害,若不是她手里有刀,这一晚她根本制服不了他,怪不得他能三番五次的来***扰孙意晗,也难怪宫茉莉一直拿她没有办法逆。 钟翎软弱无力的躺到床上,全身冰凉的感觉仍然没有退去,她裹紧了被子缩到了床角,黑暗的氛围让她心里很空,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到这儿来,既然处理不了为什么要逞强,被人欺负不够,现在还要被鬼欺负,想着想着更觉得委屈了,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了起来。静姐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根本没有成长,还是那么的冲动。 快天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给惊醒了,她立刻穿了衣服下楼,是柳家的一个小伙计,他看到钟翎便着急道:“宫师傅请您去一趟,出事了。” 钟翎心里大惊,连忙跟着小伙计赶到了柳家,大堂里乌丫丫一片人,跪了一地,都低着头在哭求着,只见人群中央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钟翎仔细一看竟然是赵太太,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刀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割,鲜血流了一地,柳家的人都跪在地上求她,可是她根听不见一样,傻笑着,嘴里还流着血。 宫茉莉手持火符正在她的周围施咒,见到钟翎便叫道:“快来帮忙,他转移了,他现在要赵太太的命。” 钟翎赶紧上前,解开手上的红绳一把将其围住,嘴里同时念叨着去魔咒,可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奈何不住他,他附着赵太太的身,紫金刀也不能用,正在僵持中,只见赵兰芳用一种阴沉的声音开口说道:“我要你。” 人群中有人已经吓的昏死过去,其余的人也都缩到了一旁不敢说话,钟翎惊的不自主的放开了赵兰芳,她又开始拿刀往自己身上划,钟翎见此一把上前夺下刀,赵兰芳突然倒地上不省人世,紧接着有人惊叫起来,原来一个跪在角落里的女眷突然起身撞到了水晶棺材上,宫茉莉还未来的及制止,另一个男人也开始撞墙,场面乱的一塌糊涂,大家都惊吓的往外跑。 “你做了什么?”宫茉莉大声叫道: 钟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刚才惹怒他了,他开始疯狂的报复,他不停的附在别人的身上,去伤害他们,眼看要不可收拾了,钟翎只好答应他的要求。 “你放了他们,我嫁给你。” ***乱突然停止了,没有人再去自杀,这个时候柳城棺材前的香油灯突然变旺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一个角落里传来,钟翎寻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有一只鸡在那,宫茉莉看着那只鸡,突然冷冷冷道:“他要你抱着它成婚。茶” 钟翎平复下心情,看着宫茉莉,“我没做过冥婚,你安排吧。” 宫茉莉没说话,表情严俊,“到最后居然是你自己搭进去,早知这样当初何必去管这闲事。” “我现在也不想干,但是我已经把孙意晗送走了,再接回来也来不及了,我答应就答应了,大不了一条命,没什么。” “你自己作的,可别怪我。” “与你无关,你只管做你的事,不过我得请你帮个忙,把我身边的那位警官给支走,否则这婚成不了,他一定会闹事。” 柳家人速度倒是快,早上还是凄惨惨的灵堂,一下午的功夫已经变成了红通通的喜堂了,只是这喜堂中间还是停留着柳城的水晶棺,棺材头上立着一支公鸡,那支鸡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钟翎。而在水晶棺的旁边放着另外一具木制棺材,钟翎知道那具棺材是给她的。 她已经换上了宫茉莉为她准备的喜服,大红色的,喜庆的颜色,只是跟这个触目惊心的黑木棺材实在不搭调。 冥婚与活人的婚礼不一样,新娘子入门不能头盖纱巾,脚上也只能穿一只鞋,跨火盆时另一只鞋要烧掉,嘴里要含颗珠玉,新婚当夜不能说话,头上要簪朵白花,十指指甲要全部减掉。 这一天晚上柳家大门紧闭,宫茉莉将准备好的钟翎带进大堂,刚跨过火盆就将她脚上的鞋子扔进了火盆里,火苗一下子就蹿了出来,钟翎跪在棺材前,宫茉莉将公鸡抱到她怀里,紧接着她站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十殿阎罗为媒,送女子钟翎,前往路上与亡夫相会,望牛头马面让路通行,成此姻缘,双双上路。” 刚说完钟翎怀里的那只鸡就死了,钟翎将死鸡扔进了火盆里,火势一下子旺了起来。下一步她就要躺进棺材里,只要她躺进去,过了今晚,这桩冥婚就算成了,日后这个死人就是她的丈夫,会分分秒秒的跟着她,直到她被耗尽阳气虚脱而死。 钟翎站起身,看着棺材,冷笑起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最后她却嫁了个死人,连面都没见过的死人,从今往后她就再也摆脱不掉他了,这个幽灵一样的鬼会永远跟着她。 钟翎平静的躺下来,她感觉到她的身旁有股阴风,有一双冰冷的手正在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紧紧的拽着裙子,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宫茉莉站在棺材前,钟翎紧闭着眼睛,宫茉莉看到她紧拽着衣服的手,虽然很无奈,可她也没有办法,“你安心吧。”说完她将一块白手帕盖在了钟翎的脸上,这是一块阴阳布,一旦盖上就意味着她已经是个死人了,直到鸡叫来临之前她都不能动了,这一夜她只能做一具死尸。 突然她脸上的布被拿掉了,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紧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钟翎坐起身,看着二少,激动的是热泪盈框,她吐掉嘴里的珠玉,“你终于来了。” 二少将钟翎扶出来,那个半尸鬼应该是想逃,可是商六站在门口,所有的门都被封了,连柳城的水晶棺也被贴上了符。 对于商六来说这个半尸鬼不足话下,虽然他不能灭了他,但是收了他轻而意举,钟翎尴尬的站在那眼神不知往哪儿放,昨还跟宫茉莉趾高气昂,今天就沦落到这般田地,看来她真的有句话是说对了,真的不是什么闲事都能管,自己个儿有几斤几量重还没摸清楚,就到处大言不惭,想来真是惭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是太嫩了。 回去的路上二少的指责声必然是少不了的,“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轻举妄动,你怎么就是不听,听话有那么难吗?” “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我激怒他了,事态紧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说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见死不救啊。” “大小姐,你玛丽苏的光环是不是太耀眼了,每一次救人都要牺牲自己,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说话间钟翎看到远处有一个人跑过来,梁进一看到钟翎就破口大骂,“妈的,你怎么又把自己整成这破罗样,你他娘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看到钟翎有一只脚没有穿鞋,他一把就抱起了她。 “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听话。” “你皮又氧了是不是?谁允许你碰我的?” 两个人一路就这么吵着走了。 商六面无表情继续走路,倒是把二少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两人什情况啊?” 商六不作声,继续走着路,二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错过了很多好戏啊。 半尸鬼的尸体被找到了,原来他是被自己的妻子谋杀而死的,他的妻子背着他与别人怀孕,被他发现后,他妻子便伙同情人将他谋杀,并伪装成车祸的样子,山石倒塌将他的尸体压在了石坑中,一直无人发现,不料柳城也在这里翻了车,于是乎他的魂魄便附到了他的身上,从而演变出这后面一系列的荒唐事,他的妻子和情人已经远离了广西,他无法报仇,便把仇恨转嫁到了孙意晗的头上,他觉得女人都是负心的,都是不能被信任的。不过就算她们逃的再远也是枉然,法律不会放过她们,等待她们的将会是冰冷的铁牢。 事情处理好后,柳城的尸体也被火化了,下葬的那一天下了好大的雨,就像是孙意晗的眼泪,阴阳两隔对于他们来说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忘掉,从前在一起的快乐时间都经不住时间的蹉跎,没有人可以赢的过时间。 这件事仓促的就这么过去了,大家的生活也会慢慢回到正轨,后来钟翎回想起来的时候还会觉得有些地方不清不楚,总觉得她忽视了什么,事情处理的太急。那时钟翎还没有意识到,这场荒唐的冥婚原来是早早就注定好的一切,看起来温和善良的人有时候你看不到她们背后黑暗的一面,她也不知道她忽视的这样东西,在未来对于她是致命的,等到她看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双无形中的双手早已牢牢的把她抓住,她挣脱不掉命运,这是老天爷安排给她的。还是那句话,人性可以黑暗到什么程度没有人会知道,因为人可怕起来真的连鬼都会害怕。 第一百三十九章 酆都鬼城 http://..org/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凉了,到十一月的时候已经是真的寒风刺骨了。本文由首发从桂林回来的这几个月钟翎哪里都没去,一直待在泰国的房子里,这期间商六偶尔会来,其余时间他都在北京,这是钟翎的意思,她觉得她之前太依赖他们了,她需要自己的成长。桂林的事情给她一个教训,学艺不精强出头,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她不得不承认,饿死鬼的案子成功处理给了她一些膨胀的心里,她自认为可以独当一面,其实也只是一颗嫩头葱,不知天高地厚。为了避免类似事件再发生,这次她是下定了功夫去好好钻研师傅留给她的‘万鬼决’了。 在她潜行修行的这段日子里,倒也过的相对平淡,不过平平安安就是福,这一直是师傅挂在嘴边的。除了阿慧每日会过来送饭,就没有人会来了,从桂林回来后她就换了手机号,以她自己的话说是为了专心学习,不被打扰,可是白静说她这是掩耳盗铃。天知道那个大嘴巴的二少在桂林的那几天是怎么折磨她的,逼的她连夜偷偷摸摸的跑回了泰国,连个招呼都没打,桂林的事已经结束了,那里的人和事都应该画上句号了,至于院长的故居,只能以后找机会自己去了。 话说到这先告一段落,再平淡的日子也有结束的时候,十二月接近尾声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是个男性,听声音约摸也是中年了,他自称是吴老爷,钟翎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住要笑的冲动,不过对方却并不见意,估计也是这个名字被吐槽的太多了吧逆。 这个吴老爷有个弟弟,是他父亲的老来子,比他整整小了三十岁,今年才十五,暂且就叫他吴少爷吧,吴少爷有个爱好,喜欢吃野味,别看他小小年纪,天上飞的,地上游的几乎都进过他的肚子,原本这也没什么事,吃野味在国内那也是很常见的,而吴老爷之所以打电话给她,是因为三天前,这个吴少爷开始梦游,梦游就梦游吧,可每次梦游后回来,浑身都臭的不得了,几米之外都能闻到,而且每天早上他醒来后都要呕吐一阵,三天来天天如此。吴老爷也不知道他晚上出去干嘛了,于是便在他睡着后偷偷跟着他,没想到,这个吴少爷居然去了鬼门关。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吴老爷一家住的地方了,这个名字大家都耳熟能详,那就是重庆的酆都城,在中国大名鼎鼎的鬼城。如果你是以为探险爱好者,那酆都绝对是不错的理想之地。在酆都大大小小的酒楼,娱乐,宾馆等等很多地方都是以鬼神一类命名的,如果你想去地府走一遭,你可以去十八层地狱住一晚,一定会让你惊心动魄。如果你想体验一下生气轮回的感觉,你可以去黄泉路走一走,如果你想忘却前尘往事,不防点一碗孟婆汤,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还有牛头坡,马面坡等等一系列为了吸引游客的噱头,但独独有一个地方却是祸真价实的,那就是鬼门关,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游乐场所,如果你在酆都告诉别人你想去鬼门关看看,恐怕那里的人都会惊恐的离你远远的。因为过了鬼门关那就全是坟头了,在酆都很多人都是不火花的,还是保留着传统的土葬,酆都的死人全都葬在那。 鬼门关说白了就是很大很大的一片黄土坡,有时候暴雨过后还能看到被雨水冲出来的棺材头,有的甚至连里头的正主都露出来一大截。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坟地,时间久了,不知道有多少慌坟埋在里头,有时人家下葬挖着挖着都能挖出一副棺材来,这可是很忌讳的一件事,这个时候只能重新将土填回去,在另行一个地方。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完了,毕竟是你挖了人家的坟头,你得三注高香扣头跪拜,元宝纸钱该烧都得烧,完了还得立快无字碑,这事才算过去了。但你要是碰到个不容易对付的主,那就只能逢年过节都得烧点心意了,全当多认了个祖宗。所以所鬼门关这个地方在酆都人眼里是很避讳的,平时不会有人去那,即使是祭奠也会挑白天,而且是艳阳高照的时候,不然那里头的阴气能活生生把你阴出病来。 说到这,再来说说那个吴少爷,夜里梦游居然自己去了鬼门关,吴老爷心里害怕啊,也不敢跟进去,只能在外头等着,快天亮的时候吴少爷才从里头出来,一出来就浑身是那股臭味,连着几天夜里都是这样,吴老爷心想着也不是办法,因为是老来子父亲对这个儿子重视的不得了,这要是出个什么事,那父亲还不把他给坎了,于是这个电话就打到了钟翎这来。 钟翎在听完整件事之后唯一想要知道事就是,这个吴老爷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但是下一秒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那个杀千刀的黄二少不会有别人了,让她乖乖待着不要惹事的是他,帮她接活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这脑子里乌七八糟的在想些什么。 这个季节钟翎本想一口回了,不接。但是对方出的佣金倒是很可观,这一单子做了,至少可以休息个大半年,呵呵,吴老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不然这吴大老爷哪里能老来得子呢,呵呵,这就扯远了,言归正传,钟翎接下了这个单子,不过紧跟着她就打了个电话给二少。“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两天啊。茶” “你还没歇够啊,这都几个月啦,你那书也快翻烂了吧。” “唉,不是你说我基本功不够扎实吗,我现在用功了,你又叽叽歪歪。” “这理伦要结合实践,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能成为高手了?你不能因为一次成功就沾沾自喜,也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垂头丧气啊,谁不是摸爬滚打出来的。” “行了,行了,我不是要你跟我说教,我是要问你,这单子活是你转给我的,那你有没有什么详细的资料给我?” “不错,终于懂得事前做功课了。” “别废话,赶紧说。” “没有。” “你爷爷的,耍我呢。” 二少故意拉高强调,“哟,自从桂林回来,你这说话是越来越粗鲁拉,也不知道是受谁的影响。” “滚犊子去吧你。”钟翎骂完就挂了电话,跟他这种人没法好好说话,欠揍欠骂的典型人物。啥都不知道就往她这推,真是交了一个损友,算了,也不可能每次都有人帮忙,还是自己来吧。 网上关于酆都的资料大都千篇一律,没什么特别的,无非也就是吴老爷说的那些,看着看着,钟翎对于吴少爷的事倒没什么兴趣,反倒是想去酆都一日游了,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之乡啊。钟翎的速度倒也快,接到吴老爷电话的第二天她就动身去了重庆,但是别忘记了,女人天生对两样东西是无法抗拒的,衣服和美食。在重庆这个以美食著称的城市里,钟翎早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第一天的时间里全泡在大大小小的巷子里去寻找美食,真正体会了一把舌尖上的重庆。 要不是二少的夺命连环kall,恐怕她真是要吃完美食后就打道回府了。二少告诉他商六已经在酆都等她了,她这才赶紧的往目的地飞奔而去。吴老爷在酆都鬼城中开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就是前面说到的十八层地狱,而这个吴老爷也非常客气的将钟翎安排在第十八层地狱,也就相当于你们平常住的总统套房了,钟翎进去的时候商六正站在那看着墙上的画,钟翎凑过头去,原来墙上画的是第十八层地狱,刀锯地狱。钟翎看到画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介绍,‘偷工减料,欺上瞒下,拐诱妇女儿童,买卖不公之人,死后将打入刀锯地狱。把来人衣服脱光,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钟翎半自嘲道:“原来十八层地狱就是这个啊,那这么说我岂不是等同已经去过十八层地狱了,可是我没有犯这些罪行啊,看来老天爷果然老了,都糊涂了。”对于渔岛的事她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想都不敢想了,虽然心里仍有伤痕,但是不触碰已经不疼了。 商六没有说话将画上的帘子放了下来,这个设计还算是贴心了,这画正对着床,你说你半夜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这副画,你还怎么睡啊。看多了,连梦里都梦听到锯齿的声音了。 “六哥,赏金猎人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啊。” “不会。” “哦,不对,不应该这样问,应该问我死后会不会下地狱。” “不会。” “呵呵,六哥,你别忘了,我杀过人,而且是对我有养育之恩的院长,这个应该算不孝吧,那这样的话不知道是第几层啊。”说着,钟翎就走到桌子边,那里有个关于十八层地狱的详细图册。 第一百四十章 生死鬼门 http://..org/ “啊,找到啦,第十三层,血池地狱,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死后将打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中受苦。网”钟翎激动的读着。 “你不会下地狱的。”商六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钟翎抬起头看着他。 商六没有回答,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钟翎看那个沙发的造型实在独特,像是一堆烧红的柴火,远远望去感觉商六都要被烤焦了。钟翎放下画册饶有兴趣的走近那个沙发,还真的有暖暖的气流扑来,钟翎向沙发下面看去,原来沙发座的底下有一个电的暖炉,这是个很不错的设计,冬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就不冷了,等回去也要弄一个这个沙发,哦,转眼一想,她现在住在泰国,不需要这个了,那就弄一个给静姐吧,她喜欢靠在沙发上看案宗,有了这个沙发,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感冒啦茶! 晚饭的时候吴老爷把他们请到了餐厅,钟翎抬头一看,三个大字,‘阎罗殿’。然后看着那一桌子菜,那是相当精致啊,就是如果服务员不报菜名的话,她肯定会大吃一顿,可是当什么什么,脑浆崩裂啊,断手断脚啊,五马分尸啊,没心没肺啊等等一道道菜上桌,钟翎彻底放下了筷子,这谁还吃的下啊,钟翎当时就想问了,你们家大厨是小燕子吗? “钟小姐怎么不动筷子?”吴老爷殷勤的问道: “吴老爷你们家有口味清淡点的菜吗?” “早就为钟小姐准备好了,本点的招牌菜,孟婆汤。”吴老爷刚说完,只见一对黑白无常将一碗汤放在了他们面前,钟翎看看汤又看看商六,他已经闷不做声的在喝了,天啦他的的视觉都是残废的吗,这哪里是汤,分明是血好不好,血里头还漂着一根手指头,虽然知道这血是番茄汁,这手指头是面粉捏的,但是过不了眼睛这关,那就更别说到胃里了逆。 钟翎一脸苦相的看着吴老爷,“您这还有再清淡点的菜吗?” 吴老爷一听笑出来,“明白了,明白了,看来钟小姐不太适应这里的风格,好好,我让厨师重新给你做一份。”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就让他给我来碗面吧,那个,正常一点的面。” 中国人的习惯,谈事一定要饭桌上,好像离了饭桌他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个吴老爷就是典型的例子,非要等到大家开始吃了,他才慢慢开始说吴少爷的事,这之前无论钟翎怎么问他都笑着说,不急,不急,一会边吃边说。 因为商六和钟翎都不喝酒,只有吴老爷自己小酌着几杯,三杯酒下肚,他慢慢开始说起来,所以说这个酒文化在中国的饭桌上那是成就了不少大事的。 昨天晚上我又派人跟着他了,他还是一样的会去鬼门关,跟着他的人说,他走到一处坟前蹲了下来,因为距离有些远,他没看清楚他在干什么,就看到他蹲在那一晚上,直到鸡叫了他才开始往回走,回到房间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睡觉。 “那他还不知道自己梦游吗?” “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是去了鬼门关,我们没敢告诉他。” “那你们有没有试着拦过他。” “唉,别提了,”吴老爷说着一饮而尽道:“要是能拦住,哪里还要千里迢迢让你跑一趟。” “怎么了?” “我知道梦游的人不能随便叫醒,所以我就趁他睡着把他的门给锁起来了,结果半夜他醒来出不去就一直往门上撞,鼻子,额头都被撞出血了,我一看赶紧把门给开了,然后他就直直的又往鬼门关走。后来我又试着轻轻的把他的身体转过来,让他朝家的方向走,结果我刚转回来他又转回去了,再转他就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吓的我又不敢碰他。” “那吴少爷现在在哪?” “上学去了。” “你没拦着他是对的,放心吧,没什么事。” “钟小姐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呵呵,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不打紧。” “是因为吃野味的关系吗,我早就告诉这孩子不要吃那么多,他就是不听。” 钟翎摆摆手,“你先别激动,跟他吃野味没多大关系,这天下吃野味的的多了,难不成个个都梦游,不过这野味我倒是没吃过,不知道吴老爷能不能招待一桌。” “这个好说,今晚我就让厨子准备。” “唉,那个,正常一点的就好。” 当天下午钟翎在酆都逛了一圈,这个鬼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随处可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聊斋志异》,《钟馗传说》,《阴曹地府》的传说广为流传。远处的‘天下名山’四个大字更成了代表性的建筑了。 不过眼下不是她游山玩水的时候,鬼门关那个地方她还是要去瞅瞅的。像他们做赏金猎人这行,鬼怪自然是见多了,什么阴森恐怖的地方他们都去过,可是像鬼门关这样一个离奇古怪的地方还真是头一次见,不对,应该是她头一次见。钟翎仔细的环视着这个地方,还真是快‘宝地’。在进鬼门关之前有一座生死门,越过生死门才能进鬼门关,左生右死,这集至阴、至阳为一体的地方,不生乱子那才怪。 这生者的地方死者不能入,同样的,活人也不能随便进死人的安息之地,这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就有专门祭奠的日子,例如清明,例如大寒等,这都是有规矩的,不管人还是鬼都要守这个规矩,谁要是打破了这个规矩,谁就要遭殃。鬼门关的地方处于酆都正中,四面环绕的都是活人,这么大的阳气养着,这里面的东西都快成精了。 钟翎打了把黑伞,跨过生死门,这后头就是鬼门关了。钟翎身上有尸气,进入到这么阴的地方,难免会引出一两个家伙来,打把黑伞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她是一类的,就不会去招惹她了。至于商六,神鬼不侵,哪都能去,从来就没有他避讳的地方。 鬼门关跟吴老爷形容的差不多,远远近近,层层叠叠都是墓碑,严格来说这里都不算坟场了,勉强只能算是死人堆,真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把死人都葬在这,这世世代代的,就这么大点地方,得葬了多少死人在里头,随便找个地方往下挖恐怕都能挖出骸骨来,没想到鬼界的地皮也是很紧张的。 钟翎来到昨天晚上吴少爷来的地方,这是一个无名坟,没有墓碑,不知道葬的谁,一双脚印无疑是吴少爷昨晚留下的,脚印的前面有个大坑,里头的棺材已经被水泡的腐烂了,钟翎看着里头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心里大概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这个吴少爷每天晚上到坟地来干什么,不难知道,可是难的是你得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谁让他来的,如果他以后不来了会怎么样?这些问题如果不搞清楚,贸然行事说不定会害了吴少爷,钟翎又在鬼门关里转了转,这个场景如果给酆都人看到,恐怕会吓死。 他们回去的时候,吴少爷已经回来了,坐在餐桌边,钟翎打量着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身高已经成年了,少说也有175。从面相上看到还不错,除了有一点点的暗黄,几乎看不出什么,五官很清秀,十指指甲红润的就像涂了指甲油似的,用现在的话说,小鲜肉一枚啊。 吴少爷很有礼貌,看到他们进来边站起身问好,钟翎发现他一直盯着商六,呵呵,男孩子的心吧,都喜欢帅气的人,确实商六的性格和气度应该是最受男孩子欢迎的,这要换了二少就肯定不行了。 “依照钟小姐的意思,这些都是最新鲜野味,请尝尝。”吴老爷招呼着他们坐下。 还好,是一桌子比较简单的菜,没有酆都的特色,钟翎吃起来就好多了,野生的鸡鸭鱼肉吃起来确实很鲜美,钟翎特定交待的吴老爷,弄点简单的菜式,法律规定不能吃的东西不要端上来,所以基本上桌子上的菜她都比较满意,也都吃了个遍。今天主打的是红烧兔肉,唯独这道菜钟翎一直没动过,一旁的商六也是瞅都没瞅,吴老爷亲自给她夹,也被她拒绝了。 “两位是是不喜欢吃兔肉吗?” “那倒不是,只是……” “是味道不好?” 钟翎笑笑,“味道嘛倒不错,,只不过吴老爷,您要是没有就没有,也别糊弄我们啊。” “钟小姐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糊弄你,再说,我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把钟小姐请来,没必要在吃的方面小家子气。” “如果不是你糊弄了我,那就是你被人糊弄了。” 吴老爷一听,很是不悦,跟服务耳语了几句,不一会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被领了进来。 “这个兔子是怎么回事?” 那妇女听吴老爷这么一问,一下就变了脸色,看她那神情吴老爷就知道他真是被戏弄了,呵斥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就不要干了。” 那妇女一下慌了,着急忙慌道,“是,是只死兔子。” 这下吴老爷可真火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吓的钟翎筷子都掉了,看那妇女脸都白了,忙站起身劝道,”吴老爷,你也别生气,我和我们家六哥可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可能因为一只死兔子就故意刁难,我有别的话要问她,你先别发火。” “好,你问。” “这位大姐,一只死兔子没什么大事,只是这毕竟不是家养的,山里的动物死了,弄不清死因的情况下还是不要给人吃的好,就算它能卖个好价钱,这人的身体还是应该放在首位的,你说是不。”吴老爷出手阔绰,想必这些贩卖野味的卖家也赚了不少,但是这山里哪里有那么多野味,可以供你天天吃,年年吃,弄虚作假的自然少不掉,钟翎的话那个妇女当然是听明白了,连连点头到是。 “好,那我问你,这只死兔子是从哪捡的。” 那妇女支支吾吾的,两只手攥着衣角,攥的死死的。 “你倒是说话啊!”吴老爷在一旁催促道。 “好吧,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你的反应也证实了我的想法,你说不说都没有意义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那妇女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嚎啕大哭,“都是我家那口子,我就说了这事不能干,可他为了钱根本不听劝,我就知道会有露馅的一天的。” “你快说清楚,怎么回事?”吴老爷这下真急了。 “那,那兔子,是在鬼门关捡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进食尸肉 http://..org/ 吴少爷听完,当时就坐不住了,跑到后面哇哇的吐了起来,吴老爷气的脸都白了。小说.しwxs(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那妇女抽噎着继续道:“附近周山的野味都被抓的差不多了,实在没有货了,可每次您又催的紧,无奈我家那人就去了鬼门关附近的小周山看看,没想到那儿的野兔,野鸡多的很,而且个个都很强壮结实,他捉了几只回来给您送去,没想到你说味道很好,比之前的还要好,他一想可以卖上更高的价格,于是便天天去小周山,因为那地方离鬼门关太近,我心里不踏实,你说这小周山是个荒山,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些野鸡,野鸭都长的这么肥?所以那天我们俩就跟着一只兔子去看看,结果……”那妇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吴老爷。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吴老爷已经气的直喘气。 那妇女顿了顿鼓足勇气说道:“我们看到,原来那些野鸡,野鸭是吃棺材里的东西长大的。逆” 吴老爷一口气没提上来,气的昏死在椅子上,而一旁的吴少爷也吐的不醒人世了,两个人都倒了,这对话也法进行下去了,钟翎只好赶紧让人把他们送去医院,别弄出人命来才好。看着这场景,那妇人也快支撑不住了,好几次都腿软的要倒,钟翎扶她坐下,厉色道:“鬼门关的地方你们也敢闯,那里的东西你们也敢碰,既然跟阎王借了胆子,那就别怕他要来收你们。” 那妇女一听扑通一声跪下,“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他已经遭到报应了,上个月山上崩塌,已经压断了他的腿,他再也不能下床了,这样的惩罚难道不不够吗?” “你知不知道鬼也是有感情的,他们把魂魄寄托在这些动物身上,而你杀了这些动物就意味着,又杀了他们第二次,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吗,他再有感情可他仍是鬼,不像人是可以讲情面的,你杀了多少,造了多少孽,同样的就得还回去多少,鬼可不跟你讲情面。” 这下那妇人可真的要昏死过去了,钟翎冷眼瞧着她,虽然她很可怜,可是她把这些动物杀给人吃,这样的行为实在让人难已原谅,金钱泯灭了他们的人性,不值得同情。照此下去,这个吴少爷能不能救还是个问题,万一救不回来,他还涉嫌杀人,无论如何这份罪过他是少不了。按地狱说来分,这恐怕要下第七层,刀山地狱。对于神灵,杀牲者,别提杀人,就说你生前杀过牛呀,马呀,猫,狗,因为它们也是生命,因为阴司不同于阳间,那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牛,马,猫,狗以及人,者统称为生灵,打入地狱者被脱光衣物,令其赤身***爬上刀山茶。 还好,吴老爷只是情绪太激动,没什么,输了点糖水就缓过来了。这吴老爷还好,这吴少爷可就好不了,家里送来的这些野味基本上全是他一个人吃了,吃的这么好,怪不得这个子要冒的这么高呢。 吴少爷还没醒,一脸的冷汗,紧闭的眼睛晃动不安,看样了是在做恶梦,吴老爷在一旁看着十分着急。商六走过去只是在他的眉心按了一下,吴少爷就醒了,吴老爷都看呆了,连声道谢。 吴少爷一醒又开始哇哇的吐,看他的样子真是黄胆都吐出来了,还在吐,小脸吐的通红,嗓子都有血丝了,吴老爷看着要心疼死了,赶紧向钟翎求救,“两位高人,请快救救他吧。” “他每天晚上什么时候出去?” “两点以后。” 钟翎看看表,“快了嘛,今晚我跟着他,你不用担心,我先会会,看看是什么再说,你别急。” “好的,好的,全听两位安排。” 吴少爷吐了好大一会儿又睡了过去,钟翎和商六就在一旁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吴少爷就从床上起来了,睁着个眼睛,但是目光没有焦点,像个幽灵一样。他们跟在吴少爷身后,慢慢的就来到了鬼门关,这个吴少爷走到一座坟前蹲下身子,突然开始徒手挖土,这里的黄土,土质疏松,倒是不难挖,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疼,只见吴少爷挖着挖着一具棺材就出来了,紧接着这个吴少爷力气倒大的很,一下子就把棺材盖给掀了,里头躺着一具尸体,看样子才下葬不久,还没有完全腐烂,吴少爷一把抓过尸体,揪下他的肉就要往嘴里塞,就在这时钟翎将一张符贴在他的背上,他被定住了。钟翎拍拍他的手,肉就掉到了棺材里,这么个吃法早上不吐都怪,这浑身的臭味也就能解释了,当然这个情况今天下午来的时候钟翎就已经猜到了,不足为奇了。 商六将吴少爷放平睡在地上,这时四面八方都吹来阴气,原本深夜的气温就低,现在真是冷的让人牙齿打颤了。这个吴少爷好死不死吃了这里不少的美味,人家都来找他了,一时半会儿真是解决不了。眼看着四周阴气越来越重,底下的棺材都发出咯嗒咯嗒声,再继续待下去可就要群起尸变了,商六一把抱起吴少爷带着钟翎迅速离开了鬼门关。 眼看他们回来了,吴老爷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 钟翎摇摇头,“鬼门关里冤魂众多,那座生死门也不是普通的门,恐怕是先人留下镇.压他们的,否则这里头的怨气早就把整个酆都全淹了。” “那可怎么办啊,钟小姐我可是付了大价钱请你来的,你可不能告诉我不行啊,无论如何你也得替我摆平啊。” 钟翎一听不爽了,她看了吴老爷一眼,冷冷道:“您花的钱我现在就可以双倍还给你,你另请高明吧,本小姐不伺候了。”说着就要走。 吴老爷一把拦住她,“你来都来了,现在是要撂挑子吗?” 钟翎甩开他的手,“我来了就一定要帮你办事吗,办不了我可以退你的钱,我不欠你什么,我也没让你损失什么。” “钟小姐,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既然你拿了我的钱,那就是来替我办事的。” “哼哼,吴老爷,我可不是你的下人,你的那点钱我看不上,现在就还你,我也郑重告诉你的,你的活我不干了。” 钟翎刚要转身两个高个子大汉就拦住了她,只听吴老爷冷笑道:“你来是客,我好生伺候着,但是事没办完你要走,可没那么容易,谁不知道我吴家在酆都的地位,这里我说了算,你走不了。” 钟翎无奈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这两位男士,笑道:“我吧平常出手都比较重,因为我的对手都不是人,我也不知道我打在人的身上,会怎么样,你们要想试试就尽管来,不过我话说前头,我就算把你们打死了,也没人治的了我,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先让我打死你试试。” “钟小姐,好大的口气,我知道两人都身怀绝技,我的这些保镖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我吴某能有这么大的家业,自然有我的本事。” 钟翎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吴老爷,“你说的本事无非就是在菜里下了手脚,这种下三烂的本事也算本事?” 吴老爷一惊,“你早就知道了?” 钟翎阴下脸,“原本我说不干了,你可以另请高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这样的态度我可接受不了。我知道你吴老爷在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酆都毕竟是个鬼城,您好像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能捉鬼就一样能放了他们,在鬼界我说了算。” 这下吴老爷可急了,没料到这些人竟然警惕性这么高,可是他明明看着他们把那些菜给吃下去啦,怎么会呢? “总之这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吴老爷说着就让人关上了大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把我们全杀了。” 钟翎看看商六,“既然人家不让我们走,那我们就住两天吧,好歹吃了人家几餐算个熟人,回头设灵堂,我们也意思意思烧根香。” “好。”商六说完就走了进去,钟翎跟在他身后。 “你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吴老爷跑到他们前面急急的问道: 钟翎掐掐手指头,笑笑道:“今儿已经是第五天了,再有两天吴少爷就真的要去鬼门关报道了,我想着怎么也认识一场,就算不陪着过完头七,这第一天的纸钱还是要烧的。” “什么?只有两天了?” “不急啊,还有48个小时呢,够你再找一个人了,赶紧的吧,别耽误时间了。” 吴老爷这下真急坏了,马上变了脸好言道:“两位高人,你们千万别跟吴某见识,吴某是太担心弟弟了,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冒犯两位,请两位海涵,救救家弟,求求你们了。” “吴老爷,你这一会一变脸的我可受不了,回头事办完了,你再恩将仇报,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不不不,绝对不会,吴某向两位保证,绝对不会再这般无礼了,至于佣金,为了表达吴某的歉意,再加一成,不,两成。” “你说的。” “绝不食言。” “成交,给我准备东西。” 商六看看钟翎,不作声,钟翎转过头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哈哈,她果然料的没错,她一说不干,吴老爷真的会加钱,这下狠狠赚了一笔啦,就是不知道二少赶不赶的及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开坛做法 http://..org/ 第七天上午,来的人不是二少是三爷,钟翎没想到他会来,一下子愣在那儿了。-乐-文-小-说- “丫头,你瘦了。”三爷摸了摸钟翎的头,微笑道: 钟翎没有说话,感觉有东西堵着胸口,慢慢的又堵了嗓子眼,让她连话都不会说了。原来这次开坛做法是请二少来的,她资历浅做不了,而六哥在这一方面也不行,你让他把鬼门关连根端了,他倒可以,这种文人的活他做不来。可没想到二少却把三爷弄来了,她都快有大半年没见过三爷了,这次见面气氛很是尴尬。 三爷知道她的心思,便不为难她,只交待了商六一些事,接着这一天他们便没有再说话,三爷的气派让吴老爷感受到他的地位非凡,于是便更加殷勤了。诸事琐碎都细致入微,生怕有个不如意,得罪了三爷逆。 午夜刚过,鬼门关前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吴少爷睡在一张木床上,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看上去就像林正英僵尸片里的僵尸一样,他已经睡着了,确切的说是三爷把他弄睡着了,否则他太害怕反而不好配合。 在他睡的那张床的四周都被贴了镇鬼符,另外他的手上端着一碗鸡血,那是用来保命的,万一做法失败,这碗鸡血可以替他挡一煞。 三爷做法的案台上放着一个铃铛,非常精致有巴掌那么大,黑金做的,四周镶嵌着青玉,夜晚还能发出幽幽的光,钟翎看着这铃铛,这应该就是金龙榜排行第一的神器,震天铃,她还是第一次见,以前她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一个铃铛排名可以那么高,甚至高过了商六手中的麒麟棍,在钟翎看来那根麒麟棍已经是所向披靡了,这个铃铛能有多大的威力?除了震天铃,还有一碗糯米,一盆清水,三爷让商六把清水放在了吴少爷的正前方,又将糯米顺着清水一直洒到了鬼门关的门口。 紧接着三爷让其它人都站到了他身后,他点上三柱高香,嘴里念念有词,手持一张火符塞进了震天玲,突然这铃铛开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长,钟翎甚至要怀疑这声音几里之外都能听到了,慢慢的这声音不那么脆了,开始低沉。听着不像普通铃铛的声音,倒像是寺庙里那种大钟,翁~翁~翁~翁~,这声音一直持续着茶。 突然吴老爷吓的坐倒了地上,他惊恐的指着前方,钟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之前洒的那些糯米上开始有了一些脚印,这些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吴少爷睡的那张床走去,接着只见那水盆晃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脚印都向那盆水里走去,原本清澈的水越来越浑,到最后几乎都是黑色的了,散发着一种腐烂的恶臭,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震天铃一直在响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它终于停了,糯米上也没有脚步了,那些被踏过的糯米都焦了,而那盆水已经黑的像沼泽里的泥巴了。 这一夜法事算做完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完,三爷将那盆泥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坛子中,贴上封条,将坛子交给了吴老爷。 “这里头都是孤魂野鬼,你拿回去找个案台好好供着,坛口的封条切记不能撕掉,可保三十年平安。” 吴老爷颤颤巍巍的接过坛子小心问道:“那三十年后呢。” “他吃了太多的尸肉有损阳气,三十年已是最高的寿命了。记住不要贪心,否则得不偿失。另外,山里的生物有灵性,不要再去杀戮,为自己再添罪恶。” 吴老爷脸都白了,听三爷这么一说也不敢再问什么,拼命的点头,“不会,不会了,平平安安就好,平平安就好,知足了。” 回到酒店三爷把钟翎叫了过去,“事情的原委你都清楚了吗?” 钟翎点点头,“那些野味是吃腐尸肉长大的,怨灵也就附在它们身上,吴少爷吃了它们就等同把怨灵移植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每天晚上才会鬼上身的去吃尸肉,他毕竟是活人,如此下去不过七天,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三爷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如果不做法超度亡灵,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救他。” “有两个方法,第一种不太能实现但最有效,用牛羊马的头骨做燃料形成的明火,彻底把那个鬼门关给烧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第二个方法就是嫁接,捉一只短冠的公鸡,从吴少爷的身上割下一块肉让公鸡给吃了,但是这种方法不是最妥当的,公鸡要是死了,这嫁接就失效了,他还是会受罪,何况这天下从哪儿找那么多的短冠的公鸡,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 三爷的表情很是满意,赞赏道:“确实成长了,这大半年没有白白浪费了时间。” “师傅那么厉害,我总不能给他丢脸,只好努力去做了。” “你这么勤奋,你师傅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短暂的沉默后钟翎发现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坐在那也尴尬,就想起身走了,不料这个时候三爷却开口,“丫头,回来吧。” ‘你作不作践啊,自己的走的现在又爬回去,你还要脸不?’不知为什么钟翎想到如果这会儿子梁进在的话,他一定会这么骂自己的吧。 钟翎拼命甩甩头,妈呀,这个时候怎么想到他了,真是鬼门关去多了,被鬼附身了。 “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我,我不想回去。” 三爷的表情暗淡下去,轻声道:“你如果不想住在长明斋,我可以在北京另外给你找个地方,你离我近一点我才好照顾你。” “三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再说了这个季节就快下雪了,北京的天气不适合我住,您知道的,我怕冷。你也不用担心我,六哥一直陪着我,我很好,也很安全。” 三爷轻叹口气,“你既然这么想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过下去,什么都不重要,曾经的不愉快都希望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我明白,三爷,我对您的希望也是一样的,我希望你可以过的开心,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柳青很好,时常提起你,她对你很愧疚,我这次来她原本想跟着但又怕你不想见她,就没来了。” 钟翎知道三爷指的是孙丽去长明斋求救的事,其实将心比心青姨当时的做法她是可以理解的,何况青姨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处在那么危险的状态下了,她始终相信青姨没有要真心害她。 “请您转告青姨,我很好没事,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事情都过去了,何必旧事重提呢,等天气暖和了,我再回去看您和青姨,希望那个时候长明斋能多进人口。” 三爷身子微微一颤,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老爷子身体不好,又催的紧,所以……明年六月就是预产期了。” 这原本是件喜事,应该是高兴的,可是钟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凉的透透的,可她依旧保持着微笑,“那真要恭喜三爷了,到时候孩子出世您一定要通知我,怎么说我也要为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准备一件见面礼啊。” “丫头……” “三爷,没事我先回去了,折腾了一夜我都困的不行了。”刚说完钟翎就转身离开了,门还没打开,眼泪就哗哗的往下掉,她固执的告诉自己,这是高兴的泪水,这是喜悦的泪水。她的哭泣是因为她开心,她是真心为三爷和青姨感到高兴的。 房间里商六坐在那看着钟翎一脸泪水的走进来,只见她又突然的笑了,她看着商六,“我不是一个坏女人,我是真心为他们高兴,我是真心的,三爷和青姨都待我很好,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他们,六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真心为他们的。” “我知道。” “六哥,你不知道,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大半年过去了,可是我看到三爷,还是一样的心跳,还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六哥我是昏头了吗,三爷已经结婚了,他就快当爸爸了,我为什么还是对他不死心,我真的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吗,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要下第八层地狱,受冰山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眼泪像崩堤了一样哗然而下,那种感觉是致命的,有些事明知道不对,却还是做了,有些人明知道不能爱,却还是动心了,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她把自己捆进了无穷无尽的深渊。眼泪在此刻变的廉价,她有什么资格哭,真正该哭的是青姨,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她本应该很幸福,可是现在这段婚姻有了裂缝,就算旁人看不出来,可是他们自己能感受的到,是她一手毁了青姨的幸福,毁了三爷的平静,三爷脸上的那些无奈通通都是她给的。 “你没有错。”商六站在原地淡淡的说道: 钟翎抬起哭肿的双眼,“那谁错了?” “天错了。” 钟翎大笑了起来,天错了,天错了……呵呵,商六哥啊,商六哥,你也有这么糊弄人的时候,天怎么可能错呢,天是万能的,它不会错的。钟翎慢慢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沐浴室,她需要放松,需要缓解一下这样的压力,不管是谁错了,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天错了,也还是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剑的故事 http://..org/ 自从三爷做过法事之后吴少爷便没有再梦游的症状了,只是还会有些轻微的呕吐,毕竟他胃里的东西还没排空,不过,一个星期就会好了,不碍事。章节更新最快【鳳\/凰\/更新快请搜索】至于那个妇女,说到底钟翎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就此丧命,便给了他们一道安生符,但是能不能彻底化解之前种下的这些冤孽,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做了违良心的事,迟早是要报应的。 事情解决了,吴老爷很是高兴,盛情款待了三爷,非要请三爷在酆都逛逛,硬是留了三爷两天。除了原先说好的再加两成佣金,另外吴老爷还大手笔的送给钟翎一柄玉如意,看玉的成色,这柄玉如意的价值恐怕比那两成佣金还高。 而赠于商六的东西可是得好好说上一说了,那是一把剑,跟普通的剑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剑鼻,从外形上看比较逼近唐刀,不过这倒不是令钟翎好奇的地方,让她最大开眼界的是剑身的材质,吴老爷介绍这把剑的材质就是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玄铁,而且在铸造的时候加了金蟾血,通身为红色,无坚不催,在冷兵器中是极品中的极品,俗话说宝剑赠英雄嘛,这个吴老爷倒还真懂得投所好。不过呢,据说这把剑其实是吴少爷的意思,看来这个吴少爷是确实很喜欢商六,要知道这把剑可是他爷爷留下来的宝贝,背后还有个故事呢。 话说那一年,吴大大老爷在黄河边做着淘沙的活计,这个工作非常无聊,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有一天吴大大老爷正弯腰在淘沙,突然看到黄河上游漂下来一个人,等它漂到吴大大老爷的跟前时,他才看清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模样也就二十八岁上下,浑身是伤,鲜血淋淋的。吴大大老爷一看赶紧合伙着人将他捞了上来,边上的人一看就说这个人没救了,已经死了,就让吴大大老爷赶紧到队里去报案,结果就在吴大大老爷准备去报案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居然还有呼吸,虽然非常微弱几乎察觉不出,但是他确实是活着的,不是死人。于是吴大大老爷赶紧将他背到了个医馆,可医馆里的大夫却说这个人已经死了。吴大大老爷一听,这下可麻烦了,这到时候不得摊上件命案了吗,要说呢那个时候的人思想还是单纯些的。大夫走后吴大大老爷背起那个年轻人,想把他往义庄送,可是背上身后发现他确实还有呼吸,于是心里寻思着这个恐怕不是普通人,这伤也不是普通的伤,就索性把他背回了家里,每日给他喂食清汤稀粥,没想到半个月后这个人居然真的醒了,离奇的是他身上的伤全都自动愈合了。 对于这么奇特的体质,吴大大老爷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照旧每日三餐,年轻人也不多说话,每天吃完送来的饭菜,就这样吴大大老爷每天早上出工前把饭菜给他送去,晚上回来的时候再从镇上带两人的晚饭,然后一起坐在桌前吃,那时吴大大老爷还年轻,也就才二十四五岁,没成家,日子也过的比较清贫。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有一天这个年轻人要走了,临走前他把身上仅有的这把配剑赠送了吴大大老爷,并告诉他将来如果有困难可以凭着这把剑去一个地方找他,他会报答他的恩情,吴大大老爷虽然收了,可是始终也没去找过他,这一走就再也没见过了逆。 后来吴大大老爷辗转来到酆都,白手起家慢慢形成了吴家今天的事业,这把剑也就一直被收藏起来了。吴老爷小的时候经常会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吴大大老爷总是笑笑说,“找他做什么,人家有人家的生活,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我吃一口,也给他留一口罢了,粗茶淡饭,你还真让人家还什么吗?” 后来吴老爷继承了家业找人看过这把剑,才知道这是一把价值连城的绝世好剑,但是由于是老老爷子的遗物,所以没人敢动它一直放在那,这一次是吴少爷坚决要把剑赠送给商六,吴老爷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谁让他是家里的宠儿呢,连父亲都答应了,他又怎么阻拦呢。钟翎听着吴老爷介绍的这些,突然感觉自己手里的玉如意好像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价值了,对商六羡慕的不得了,她转过头看着商六,发现他居然没有伸手接,表情古怪的很,他看了一眼吴少爷,搞的人家小鲜肉很尴尬的僵在那茶。 钟翎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六哥,你就算不要也得说句话啊,不然多尴尬啊。” 半响商六突然说了一句,“这剑是我的。” 突然吴少爷惊喜的大叫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是你,我没认错,真的是你。” 钟翎被弄糊涂了,看看商六又看看吴少爷,“什么什么啊!” 吴少爷兴奋的看着商六说道:“我在爷爷的相册里看到过,他和爷爷的合照,虽然照片有些发黄,可是我没有认错,果然被我猜对了。” 钟翎看着身旁的商六,脑子里一片浆糊,这把剑的故事都有一百多年了,如果这把剑是他的,那商六今年多大啊?他为什么都不会老呢,钟翎突然觉得商六变的陌生起来,她对他的一切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人,不知道他曾经遇到过什么,她唯一知道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他听从三爷的话,一个是他要保护自己,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老爷也是吓到了,听到吴少爷的话后才想起些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张照片,那是在当时他们住的房子前照的,就在他走的前一天,爷爷说要留个纪念,才有的这张照片的,当时照相机是非常稀有的,能留下这张照片吴大大大老爷还是花了不少功夫的。吴老爷上下打量了一下商六,这相貌实在是跟一百多年前的样子没什么两样,难道这个蓝头发年轻人会容颜不老术? “剑,我不要。”商六说完就走了,钟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商六这样天下无敌的身手却伤的那么重,可想而知一百多年前他一定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所以才会造就今天这样的性格吧。 钟翎笑笑看着两位吴家老少爷,“你们别见意,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过这把剑你们还是收着吧,毕竟也是你们家的一件宝物,我看他那样子也是不愿意多说什么,你们就不要问了,吴少爷尤其是你,不管老天爷安排的这段缘份是什么意思,你也什么都不要问,该怎么样过日子还怎么样过,明天就要走了,大家萍水相逢还是不要过多的牵扯比较好。” “可是,我想拜他为师。”吴少爷可怜巴巴的看着钟翎。 “你还太小,应该好好学习,珍惜现在的生活,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去找他。” 吴少爷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就红了,钟翎看着他这样也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安慰他。 钟翎回到房间,商六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墙上的画一言不发,钟翎什么也没问默默的在一旁收拾着行李。 “你问吧。”许久,沙发上传来商六低沉的声音。 钟翎笑笑,继续整理着衣服,“问什么?” “你想知道的。”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喜欢听八卦的人,你不用特第跟我说什么。” “没关系。” “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记不清了,很久很久。” “那你出生的年代有什么标志性的事件吗?” “太子谋逆,卫皇后自杀。” 钟翎的手悬在了半空中,空气中仿佛有了历史的味道,她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接着收拾衣物,“是吗,那挺惨的。”她的语气尽显量的很随意,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和六哥生活下去,无论他来自哪里,究竟是谁。 “六哥,现在这样挺好。” “谢谢。” “这话就见外了吧,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同吃同住的,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谢谢。” 又陷入到了长长久久的沉默,沙发上没有了声音,商六整整坐了一夜,钟翎睡在床上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么惆怅的一面,仿佛在那双黑洞洞眼睛背后有一段哀伤的故事,记忆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一百多年前,虽然钟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段故事一定是商六不想提起的。 既然不想提起那就让它永远的沉睡吧,没有谁是一辈子的强者,只要是人就有软弱的一面,谁都不会例外。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连环杀人 http://..org/ 在他们离开酆都的当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打乱了他们的行程,当天上午,确切的说应该是天刚亮的时候鬼门关外死了一个人,瞬间整个酆都像炸了锅一样,死的这个人吴老爷也认识,生意上有过来往是个贩卖大米的米户,年纪不大,三十多岁,是个单身汉还没成家。乐文小说 之所以一个死人能让整个酆都轰动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死的地方是鬼门关,而是因为它的死状实在太惨烈,肚子里的东西全被掏了出来,身上被咬的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并且还被人拿走了心脏,如此惨绝人寰的凶杀在酆都也是前所未闻的,警方见到尸体的时候好几个警员当场就吐了起来。 这事如果发生在别的城市,公安部门一定会立重案组限时破案,但是偏偏发生在酆都,这个鬼文化如此浓郁的地方,发生地又偏偏在让人闻风丧胆的鬼门关,这下谣言四起,舆.论一片哗然,大家纷纷都在猜测这个米户是被小鬼拖进了阎王殿受刑了,生前一定是干了什么丧德事,才会被阎王挖去了心。 钟翎听到的时候肺都快气炸了,人就这样白白死了,还死的这么惨,他一个人在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不说同情就罢了,还要被人说三道四,这要是他泉下有知还不得气的活过来。因为发生了命案,公安在调查中发现最后去过鬼门关的人是钟翎等人,于是乎他们不得暂时留下来配合警方的调查。吴老爷倒是很通事理,怕这件事给他们带来麻烦,于是亲自去了趟公安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局长,以吴老爷在酆都地位,说这些话还是非常有份量的,何况他说的也全都是事实,所以当天钟翎他们就被放了出来搀。 可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案件又发生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在鬼门关,而是在一个公园里,死者是一个晨跑的年轻人,死状和之前的米户一样。 刑警一队的验尸房里,面对惨不忍睹的尸体,连有二十年办案经验的队长张立波也不免皱眉头,接连发生了两起案件,同样都是男性,同样都被拿去了心脏,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贩卖人口组织。 “队长,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警员小夏拿着鉴定书走了进来。 张立波一把拿过去,看过后张立波的疑惑更深了,法医的鉴定结果推翻了贩卖人口的猜测,从伤口的情况来看,心脏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凶器很有可能是凶手自己的手悦。 这一鉴定让张立波当场就蒙了,徒手去取人的心脏,这个可不是科幻小说,普通人是做不到的。 张立波来来回回反复的看着鉴定报告,实在想不通有谁能够徒手取人心脏,这个人要么力大无穷,要么它就不是个人,张立波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可是转眼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这里可是酆都,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小夏看出了张立波的心思,便说道:“队长,昨天放出去的吴家的那几位客人,都是做这方面的事,要不要让他们看看。” 被小夏这么一说张立波确实有些动心,可是他毕竟是个老警察,碰到点困难就找这些江湖术士,传到群众耳里始终不好听,所以小夏的建议他并没有立即采用,只是加派了人手去搜查线索,但是很快的,第三具尸体就出现了,紧接着当天晚上又出现了第四具,接二连三的死人,群众已经不关心事情真相,而是人人自危,闭不出门了。 消息像是从墙缝钻出去的风一样,瞬间吹遍了全国,一下子酆都的名声更大了,在大名鼎鼎的鬼城出现了让人骇人听闻的案件,鬼神说更加愈演愈烈,毫不知情的国民们反而蜂拥来到酆都,一时间整个酆都城人声鼎沸,在这个情况下,公安的压力是相当大的,三位局长连夜开会,成立了专案组,命张立波为组长,七日内必须破案,同时从邻省的几个市公安局也调了警力来做好安保工作。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张立波也顾不了警察的颜面,赶紧去了吴老家求助于黄三爷。 黄三爷听完张立波的叙述后,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带我先去看看尸体。” 张立波不敢耽搁连忙备了车带着三爷一行来到停尸间,三爷看了一眼尸体转眼看着钟翎,“说说你的看法。” 钟翎上下打量了一下,尸体的破坏的程度相当严重,一进屋子她就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她戴上手套伸进手死者胸腔将被扯断的几根动脉仔细的翻看,又摸了摸死者的眉心,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双手。 “怎么样?”张立波急切的问道: “法医的鉴定报告是对的,心脏是被扯下来的,只是有一点你们不知道。” “什么。”张立波的精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这个必须是在人活着的时候。” “什么意思?心脏都没了人还能活?”小夏看着钟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钟翎摇摇头,“你理解错了,是必须在人活的时候扯下他的心脏。” 小夏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活生生的被扯掉心脏,这得多恐怖啊。 “从最开始的鬼门关到公园到河边我们可以看出一个事实,它在移动,它出来了,这是很麻烦的。” “什么在移动?”小夏的语气有些战战兢兢。 钟翎冷笑一声看着小夏,“你请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怎么现在自己还装做不懂的样子了?”小夏被说的脸红了,不言语站到张立波身后。 “钟小姐的意思是,鬼门关里的东西?” “正是,你们这个鬼门关地方倒选的绝妙,这么多人养着,里头的东西不成精都怪,张队长,恕我泼你冷水,恐怕鬼门关里的东西不只一个。” “那这该怎么办,这要是人干的,我们警方还有办法,可这……我们可就束手无策了。” “你也别急,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一步一步的办,首先不是要抓已经出来的,而要堵,先把里面的东西控制住,挑几个属马,属牛,属虎的人跟着,我们先去鬼门关走一趟,哦,那个,未满二十岁的就不要了。” “我我,我满二十了,我属马,我可以去。”小夏激动的说道: “好,算你一个,另外,我需要一些东西你们帮我准备。” 在谈话的过程中三爷一句话都没说,钟翎的处理他很满意也让他意外,没想到才半年的时间她已经进步的非常快,不仅克服了心灵上的恐惧,还能在第一时间找出事件的源点,想出解决的办法,对于刚入行一年的赏金猎人来说,这种程度已经算的上非常厉害了,有些入行四五年的人都未必有她的睿智和果断,这一点她很像她的师傅,非常有天份。 走近鬼门关血腥味还是很浓,地上的血渍清理不掉还印在那,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商六带头首先进入了鬼门关,接着钟翎把之前准备好的镇鬼符的符水拿了出来,滴了两滴食指的血进去,并将这些符水交给一同来的警员们,让他们看到墓碑就洒两滴,并且找出最近一个月内下葬的坟墓。同时钟翎拿出紫金刀在鬼门关入口处的空地上,刻了一个大大的幽冥符,这道符是师傅自创的,威力很大可以镇住方原百里之内所有的鬼魂,生死门的效力显然是没有用了,钟翎索性就将它作为媒介四周都系上了红丝带,这些红丝带都是侵过血的,并且还不是普通的血,是产妇生子时流出的阴血,这些血阴气很重恰恰能够以阴克阴,这样一来鬼门关就彻底被封死了。 现在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闭门闭窗,有的门窗外头还挂着一串串大蒜,民间传说大蒜能辟邪。结果酆都成了名符其实的鬼城了,天一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不知道情况的人来了还以为是座死城呢。邻市的警力都调动过来了,每天夜里警车都在路上巡逻,一直到早上,所有巡逻的警车里都放有三爷亲自画的驱魔符,选的人也都是胆大有煞气的人,连着三个晚上没有发生命案,对于市民来说这是一件喜事,可是钟翎却眉头紧锁,因为她找不到它在哪,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会冒出来,敌在暗处的情况是非常不利于她们行动的。 房间里三爷的脸色很不好,“你画符的功力有长进,以你的修为不该有这样的程度,你的盘龙纹是不是又伤到的了。” “几个月前在桂林的时候为了救人,逼不得已的。” “丫头,你捉鬼的功夫日渐增进,可是你这冲动的性子是一点都没缓下来,救人有很多种方法,不能这么伤着自己,这是下下策。” “您的意思我明白,静姐已经说过我很多回了,可是当时的情况确实有些急,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干了什么?” “把饿死鬼的尸毒引到了身上。” 三爷一听一下子沉了脸,语气很是生气,“你这是胡闹,你知道这尸毒有多厉害,万一你的盘龙纹挡不住呢,你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钟翎一听也急了,“我试了不一定会死,如果我不这么做,梁进就会死,我不能让梁进死。” 三爷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丫头,我知道你每次都是救人心切,可是凡事也都只能尽力,答应我,再也不要让自己这么胡闹,不要让我担心。” 钟翎默默点点头,眼睛看向别处,三爷关切的目光像火一样,他看向哪里她哪里就被烧伤了。 “对了,小六最近怎么了,这两天看他一直沉默不语。” “六哥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不说话,没表情,像个木头人一样。” 三爷摇摇头,“不说话和沉默是两回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那把剑的事情三爷也不知道?” 三爷顿了顿,“哦,原来是这样。” “三爷您知道六哥的故事?” 三爷摇摇头,“小六的事情我从不多问,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这把剑要不是吴老爷说,恐怕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很少见他会为了一件事情这么忧愁,想来必是不好的事,我们也就不要多问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一句都没问过。” “他想说自然就会说了。” 这时钟翎的电话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疑惑的接了。 “喂,哪位?” “你丫的死哪去了,好端端的换个毛号码啊,麻溜的给我滚出来。” 钟翎心里一惊,“梁进?”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棺验尸 http://..org/ 三爷看着桌子上的宣传册,头也没抬,问道,“谁啊?” “哦,那个,一个朋友,三爷我,我出去一趟。”说着就匆匆走了,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三爷皱了皱眉。 刚出大门就看到梁进在那站着,嘴巴还笑嘻嘻的。 “你怎么跑到酆都来了?悦” “想你啦,来看看你啊。”说着一双爪子就伸过来要搂她,被她给躲了过去。 “别给我贫嘴,说正经的,你跑这来干嘛?” “我真的是来看你的,酆都的连环杀人案举国皆知,附近几个省市的警力都被调过来了,我师兄就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那我当然义不容辞来帮忙,倒是你,能耐啦,这么大的案子居然是你在查。” 钟翎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垂头丧气了,“你别说了,我头都大了,三天过去了,一点线索也没。搀” “得了,别矫情了,三天都没再出人命已经很了不起啦。” 钟翎面带担忧,“可我就怕这样持续不了多久还是会有牺牲者的。如果不尽快找出来,恐慌会在人群中满满扩散,到时候就真的一不可收拾了。” 梁进一把搂过她,嬉皮笑脸的说,“别怕有进哥哥照着你,一定能逢凶化吉。” 钟翎甩开他,“你少恶心了,有你在我只会倒霉。对了,你住哪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挨千刀的张立波把我弄来了又不管我了,居然要我自己解决住处,说是现在住宿紧张,你爷爷的,上学那会学校宿舍大修,他在我床上死皮赖脸的睡了一学期,现在跟我来这招,不行,我现在就找他理论去。” 钟翎一把拉住他,“你就别去添乱了,张队长为了这案子已经好几天都没休息了,我想他是真的照顾不到你了,要不我给你安排住处吧。” 梁进笑嘻嘻的又转回身,“怎么,还是想让哥哥我给你暖被窝?” “去死,我不管你了,你睡马路吧。”说着钟翎就往回走。 “你不管我,我就钻你被窝去。”梁进跟着进来叫道: 钟翎一下停住脚,梁进一不留神撞她身上了,“有病啊,好端端的走路停什么。” “三爷。”钟翎叫道。 “你朋友?”三爷看着梁进问到。 “哦,这位是桂林市公安局专案组组长梁进,这次被派来协助酆都警方破案的。” 梁进看钟翎说话时略有紧张,眼神闪烁不定,心里有些不爽,虽然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不讲道理,可是男人也有男人的感观,他能感觉到钟翎对这个三爷有不一样的情感。 他一把搂过钟翎,“你这番介绍可是要让我心寒了,我可没这闲工夫陪他办案,我是专程来看你的,顺便办个案。” 三爷淡淡笑笑,“那你们聊。” 三爷走后,梁进就放开了钟翎,“我告诉你,我可没功夫陪你玩感情游戏,你给我把自己的心捋捋清楚,否则别怪将来我对你来硬的。”说完梁进就离开了酒店。 “你,你不住了?” “哼哼,我一个大男人还用不着你为我操这些心。” 看着梁进的背影,钟翎心烦意乱,原本三爷的到来就让她手足无措了,现在再来个梁进,再加上案子到现在没有进展,她实在是要一个头三个大了。算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赶紧把案子结了才是正事。 艳阳高照的,鬼门关里聚满了人,这样的盛况恐怕在酆都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黑色的帐篷下整齐的排列着五副棺材,这些都是近一个月内下葬的新棺,已经被起了出来,死人不能见光,这些黑帐篷都是用来遮挡阳光的。 随着钟翎的一声,“开棺。”第一副棺材被打开,里面是个女人,尸体已经腐烂不成形了,棺材盖打开的一瞬间,恶臭就迎面扑来,周围有人承受不住已经开始呕吐了,钟翎看着摇摇头,“继续。”后面两副连着都被打开,跟前面的情况差不多,到了第四副开始有些异样了,这幅棺材里头是一个男尸,年纪约摸四十岁上下,但是他的尸身不腐,并且全身乌青,手上的指甲出奇的长。 “哟,巧了,碰到个僵尸。”钟翎挑挑眉看着棺材里的家伙。 钟翎这么一说四周年纪轻的警员开始害怕,有的甚至往后退了,梁进走上前看了一眼,问到,“为什么会这样?” “水土太肥了呗,还好我们现的早,它还没成形,不具有危险性。把这副棺材抬到验尸房,不要打开,找人看着它。”说着就把一块黑布盖在了棺材上,两个警员将棺材抬走了。 “继续。”最后一副棺材被打开,钟翎看了看,露出冷笑的面容,“哼,我掀了你的老窝,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钟翎握住棺材的边缘,狠狠的往下划了一下,血被沾在了棺材上,“你们把这副棺材也抬去验尸房,另外尽快联系这两副棺材的家人,我有话要问他们。” “那这两副棺材怎么办?”小夏指着前头开的两副棺材问道: “重新下葬,五柱高香,三拜九扣,烧十二元宝,三十六道纸钱,准备小鱼三条,小鸡一只,猪肉三块,开水煮熟就好。” 钟翎每说一样,小夏就往笔记本上记一条,那认真劲,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 看他呆呆的样子,蠢萌蠢萌的,钟翎故意吓唬他道,“拜的时候可得诚心点,否则被人家赖上了,我可不管。” 果然小夏一听立马脸色就白了。 梁进低沉着脸走到一边,将钟翎的手缠上纱布,“去处理伤口。” 钟翎笑笑点点头,走了。 验尸房里两副棺材都停在那,一副还蒙着黑布,小夏虽然非常害怕,但是却又好奇的不得了,紧紧的跟在张立波后面,只露出半只眼。 钟翎看着这两副棺材叹了口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张立波已经火烧眉毛了,看着她来回走实在是急的不得了,“钟小姐到底怎么样啊?” “后天晚上它一定会来,它最多只能离开棺材七天,后天是大限,这副棺材是他的藏身地,你派人在四周守着,只要它进了这间屋子,就不能再让他出去。” “那这一副呢,”小夏胆战心惊的看着另一副棺材问道。 钟翎犯愁的就是这副棺材,棺材里的人显然是要尸变了,可是警方联系它的家人,却全都在外地,最快回来也要三天,问题是如果是现在就处理了那不会有事,可是再拖三天就不好说了。可是没有家人的允许他们不能擅自损坏遗体,目前就只能暂时拖着了,如果真的尸变了,就到时候再说吧。 林正英的僵尸先生里有一段,为了封住棺材里即将尸变的老爷,他让伙计把绳沾上鸡血弹在棺材的周围,形成一个大网将整个棺材包了起来,电视里说的有时候不全都是假的,钟翎现在用的就是这个方法。其实僵尸是很好处理的,因为它毕竟有实体,你能看的见它,这样你就能躲开它,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你都不知道它在哪,说不定它就睡在你枕头边上,或者趴在你的背上,又或者跟你面对面站着,正用它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睛阴森的望着你。 验尸房每天晚上都有人巡逻,今天晚上轮到小夏,他从警校毕业才一年,没想到就碰到这么大个案子,而且还是这么的离奇,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真的有僵尸,虽然他生活在酆都这个号称鬼城的地方,但是他知道那都是噱头,用来吸引游客的。每隔半小时小夏就要去验尸房巡视一次,夜里两点半,小夏打着哈切往验尸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小夏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悄悄的靠在门上,咚咚咚,声音更加强烈了,像是撞东西的声音。小夏硬着头皮讲门打开一个缝,往里瞧,等他看到里头的情形时,吓的他一下子呆坐在地上,那副被画了鸡血的棺材,有一双手从里头伸出来,想要撑开棺材盖,可是因为棺材被画上了天罗地网他出不来,好半天小夏才反应过来连爬带滚的往张立波的屋里奔去。 “三爷,我做的对吗?”房间里钟翎显的很不安,这些天的忙活也不知道是不是无用功。 “做的很好,换做是我也是这样。” “可我怎么总觉得心里这么不安呢?” “你是害怕再有人牺牲。”钟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墙上的画,三爷住的是十七层地狱,石磨地狱。这个地狱关押的是那些糟踏五谷,贼人小偷,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之人,死后将打入石磨地狱。磨成肉酱。后重塑人身再磨!另外还有吃荤的和尚,道士同样如此。 “那位梁警官人不错。” 钟翎回过头,不明白为什么三爷会突然提起梁进。 三爷笑笑,“虽然性子暴躁了些,但是个正派的人,做警察倒适合他。” “三爷怎么好端端的想到了他?” “哦,就是突然想到的,觉得你跟他多走动走动是件好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落入圈套 http://..org/ 钟翎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确实是个好人,口口声声为人民服务,现在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了,就是嘴巴太臭说不出一句好话。。しwxs【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三爷爱抚的摸了摸钟翎的头发,“自古以来都是忠言逆耳,” 钟翎看着三爷,真想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没有僵尸,没有死人,没有永远也捉不完的鬼,健健康康的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这么一个愿望也不知道老天爷能不能让她实现悦。 这时钟翎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张立波,这三个字的出现钟翎知道事情一定是有变化了,不是它提前回来了,就是它提前尸变了。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张立波着急忙慌的甚声音,让钟翎赶紧去,小夏都快吓破胆了。钟翎交代张立波,先把小夏撤回来,喂他喝些糖水增加一点精神气,万一吓走了魂那就麻烦了。这人有三魂七魄,魂要是吓没了,就变成行尸走肉了,运气好的还能把魂招回来,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做僵尸了。 等他们赶到验尸房的时候,四周已经都被封起来了,小夏被抬到一边,脚受了伤,不过还好不是被僵尸伤的,是他自己在逃跑中太害怕,从楼上摔下来了。张立波在控制室里看着里头的监控,现在验尸房的这栋大楼已经完全被监视起来了,所有的人都撤了出来,商六提着麒麟棍潜了进去。 钟翎来到控制室,“它现在在哪?” 张立波指着监控器上的一个画面说道,“最后一次是在这里出现的。”钟翎看着张立波指地方,是验尸房的地下一层。 “张队长,这个僵尸现在一定要处理,不能等它出来,否则一定会死人的。” “我们已经联系过他的家人,可是他的家人情绪很激动,无法沟通,没有家人的允许,我们没办法处理这具尸体。搀” “你没办法,那就往上报,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解决,我不是在吓唬你,三楼停尸房里那四具尸体可还摆在那呢。” 张立波点点头面色沉重的走出去打电话,钟翎看着监视器的画面,它把自己藏起来了,画面上没有它的影子。 从接到电话开始她心里就很不踏实,她总觉得事情不像她想的这样,有一些环节被她忽略了,看似理所当然的事,其实另有玄机,可是她也问过三爷,三爷的处理方式跟她是一样的。但三爷也未必全都是对的,人还讲究体质各异呢,这鬼恐怕也是区别的吧。 鬼门关突然出现死人这件事本身就让钟翎觉得很蹊跷,她们前脚在鬼门关做了法,没两天鬼门关里头就死了人,她之前跟商六去过那么多次,从来没发现过有僵尸的痕迹,食活人心脏为的就是吸食心血来增加自己的修炼,这样他的魂魄就不会散,等到他聚集一定的精气,他就要以附身在活人身上彻底的代替那个人,也就是说他可以还魂重生。 之所以推测他是新下葬不久的尸体,是因为被他吸食心脏的人身上都留有他的尸气,从尸气判断这个人死后绝不超过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尸变成僵尸,当然不是她糊弄梁进那样是因为风水原因,最大的可能是这些死尸的背后有一个活人在操控。 接连死了四个人,这四名死者之间毫无关联,大多都是单身生活,或者外地打工者,身份相对比较简单,一个死人是不可能去思考的,你不总能认为这个僵尸他躲在暗处观察着行人,然后专挑这些容易对付的人下手,如果他能想到这些,他就不会是个僵尸了。想到这钟翎有些后怕,如果是死人不难处理,可如果这件事牵扯到活人,她有预感这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半个小时后张立波走进来,“局长批了,如果到了最后关头,你就直接处理吧。” 钟翎不耐烦的摇摇手,“这种模菱两可的回答别拿来告诉我,转告你们局长,半个小时候必须烧了它,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我就执行,不同意我就撤,没有什么最后关头,每一秒都是最后关头。” 钟翎的语气和态度非常硬,所谓的最后关头根本就是把最终责任推给她,什么叫最后关头,谁能确定是最后关头,回头等她把这个尸体处理了,他们是死不了了,可是家属呢,他们会放了钟翎吗,到时候这句话可就有说词了,他可以说他没有同意啊,只是说不到最后关头,对于家里人来说,永远都不会到最后关头,你就是那个刨坟杀尸的凶手,对于他们这些领导干部的这些做法,钟翎早就看的透透的了,跟她玩这个,想的美,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她只是义务帮忙,没责任替你承胆后果。 五分钟后张立波回来了,脸色沉重,“局长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毁了尸体。” 钟翎冷笑一声,“行,那么这件事恕钟翎无能,案子已经查到这了,也算了然了,你们只要等着它出来,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吧,嫌你们人多那就当人肉垫子上,它再厉害还能吃的了多少人吗,就这样吧,再见。” 钟翎坚决的离开了操控室,张立波追了出来,“钟小姐你不能走,我们这些警察只是普通人,这种案子办不了,人命关天,请钟小姐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局长不批,搞不好现在正泡着桑拿,洗着脚等待着你们辛辛苦苦的结案,然后他们再风风光光的去赢得新闻媒体和社会的嘉奖,哼,我不认为这种人可以让我为他办事。” 张立波急了,“钟小姐,我知道这事有点难,要不我批了,身为专案组的组长这点权力我是有的。” “你傻啊,局长就在等着你这句话,今天你批了,人我烧了,等明天他家人来了,你就彻底完了。你一个重案组的组长他们不在乎,撤下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警队那么多人,他们不愁找不到代替你的,你凭什么为了他们断送你的警察身涯。” “我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如果这件案子不结,还会有更多的人牺牲,我是一个人民警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钟翎真是要被气糊涂了,报纸,电视,娱乐,她不知道看这多少篇关于警察负面新闻的报道,有打人的,有栽赃的,有冤案的,有收礼的,甚至还有杀人的,社会对公安失去了信任,人民对警察失去了信心,可怎么到了她这一个个都这么义正严词,刚正不阿,一心一意为了人民,这话钟翎现在听着都觉得刺耳。 “你口口声声为了人民,可你的人民未必会感激你,相反的他们会恨你,诅咒你,甚至做出更偏激的行为,你凭什么为他们去白白牺牲?” “因为我们的头上顶着国徽。”不知何时梁进出现在走道,当初也正是他的这句话打动了钟翎。 看着眼前这两个牛脾气的警察,钟翎只好妥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的局长还是这样回答我,那么我会让他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张立波听完立即去打了电话,梁进将她拉过一边,“你个小丫头骗子,你想干什么?” “你们头上的国徽跟局长比等级可差远了,你们对国家对人民忠心,那么他就要比你们多十倍的忠心。” 不一会儿张立波拿着电话走进来,“局长要你听电话。” 钟翎刚接过电话就听到对方传来懒散的声音,“钟小姐,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件事情不好办,虽说他已经死了,可是我们没有损害尸体的权力,这是犯法的,如果不是最紧要的关头还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啊。” “那么对局长来说,什么才是最后的关头呢?” “这当然是出了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四条人命还不够?” “可这四条人命不是他干的呀。” “你怎么知道……”钟翎突然停住了话语,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妈的,她果然被耍了,好家伙真聪明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他早早就跑回去了,一直被封在鬼门关里头出不来,他料到她会去起棺,料到她会把他抬出来,也料到他现在杀不了他,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死人的脑子里想出来的。 钟翎将手机扔给张立波赶紧跑回了控制室,“它出现过没?” 控制室的警员摇摇头,“最后一次的出现就是地下一层,可是地下一屋没有监控,我们暂时不知道情况。” “你们地下一层放的是什么?”钟翎几乎是用叫的来问张立波。 “地下一层是停尸房。” 这下坏了,钟翎赶紧往地下一层跑去,心里恨的不得了,这下不仅仅是被耍了,而是被狠狠的耍了。 “所有人都不准进去,包括你。”钟翎指着梁进,此刻她的语气是非常着急的,在场的人都被她感染的更加紧张了,这个时候梁进没有跟她唱反调,因为她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何况商六还在里头,他的身手梁进是知道的。 钟翎飞奔的跑进了大楼,在二楼拦住了商六,“六哥,它不是僵尸,它是一具儡,它要的不是活人的心脏,他要的是死人的心。” 第一百四十七章 控魂换身 http://..org/ 当他们赶到停尸间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真是惨不忍睹,所有的尸体都被开膛破肚,心脏都没有了,地上七七八八的散着的都是零碎的器官,纵使钟翎再见过可怕的场面,也不禁被这个场面给吓到了,空气中的刺鼻味几乎让人不能呼吸,她受不了这种味道,感觉四肢都发软无力,商六突然发现了什么跟着追了出去,钟翎刚想挪动步子却发现她的腿沉重的跟灌了铅似的。首发哦亲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里面慢慢浮现,当她意识到空气中的异味有问题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身影从门后慢慢探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钟翎在脑海里回想着,一个暴雨的傍晚,黑衣的女人出现在脑海里,是木棉村那个神秘的女人。 她戴着墨镜,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相貌,她穿着一件齐脚的咖啡色风衣,测量不出她的身高,臃肿的风衣也遮盖了她的体型,只见她慢慢走来,停在了钟翎的面前,她开口说话,可是她的声音很沙哑,甚至沙哑的都不像人的声音了,要么是她的喉咙受过伤,要么这声音就是假的。 “抓你可废了我不少功夫,没想到你死都死了,还能活过来。” 钟翎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一路跟着我?” “没想到断了你的手脚,取了你的命,居然还破不了你的盘龙纹,我可是小看聂风了。” “你想干什么?”钟翎挣扎着想要动,可是身体僵硬的跟石膏一样,可是为什么,六哥会没事搀? 那个风衣女人像是看穿了钟翎的心思一样,大笑起来,“枉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居然都没发现商六是不呼吸的,看来你真是把他当个随从在使用啊。”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钟翎,她才发现原来她真的不够关心六哥,一直以来都是六哥陪着她到处跑,一句怨言也没有,尽心尽力保护他,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想要支开商六我可是下足了功夫,今天我是逃不掉的了,不过你放心,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被抓了,因为你一直都会在的。” 钟翎不明白她的意思,却看到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玩偶,那个玩偶非常的像钟翎,钟翎一年就知道不好,这是偶人,这是一种控魂术,她是要让这个木偶代替自己,控魂术早就被禁用长达五百年了,不可能还会有人用,这样的话就算是三爷恐怕也不会想到。 只见那个风衣女人在钟翎的中指上取了一滴血滴入到玩偶的眉心,接着钟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这个人偶居然在慢慢的长大,甚至长出了皮肉,眼睛,眉毛,连细小的睫毛都一模一样,甚至连她身上的疤痕都分毫不差,钟翎惊呆了,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偶。 那女人笑了笑,“还没完呢。”她又拿出了另一个玩偶,可是这个玩偶没有五官,呆在头部的中心点了一颗血痣,钟翎看着这个玩偶她知道她要干什么,现在她变成她的玩偶了她要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她将这个玩偶烧了之后,硬逼着钟翎吃了下去,几秒后钟翎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长出了胡子,长高了身体,皮肤变的粗糙,头发也变短了,她变成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她见过,就是他们在找的那个杀人凶手,渐渐的钟翎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她成了一具尸体,这时风衣女人给他下了命令,让他杀了眼前这个人偶钟翎,然而这不是最终的目的,这只是一场戏的开始,一场好戏的开始。 商六再次折回来的时候,钟翎正在杀着‘钟翎’,‘钟翎’已经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如纸,这样的情形很自然的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想必都能猜到,商六将已经死去的钟翎放回了棺材里,并且用他的血封印了棺材,而那个昏过去的‘钟翎’被他背回了酒店。钟翎受伤,这件事情就由三爷来处理,这样的话局长的态度就大大的改变了,三爷可不是钟翎没那么好糊弄,他直接将局长带到了现场。另一边梁进回到了酒店,他对于案子的进展没兴趣,他只在乎钟翎的生死,他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 整件事情的来弄去脉三爷已经弄清楚了,棺材里的这个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凶手,局长在一旁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三爷冷眼瞧他,“下令吧。” “好,好的。” 焚化炉前棺材已经放在那儿了,就等着他一声下令就推进去烧了,在商六封印了棺材后不久钟翎就恢复到了原样,这个障眼法只能维持到很短的时间,可是刚刚醒来的她十分虚弱,无法出声,但是她能清楚的知道她被关在了哪里,外面的人又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她用力抬起手敲打着两旁,她这一敲打可把外面的人吓坏了,局长首先就躲到了三爷身后,连忙叫道:“快推进去,快推进去。” 轰的一声焚化炉里的火就燃烧起来了,下一秒棺材被推了进去,这时钟翎已经能说话了,可是沉重的铁炉阻断了她的声音,滚烫的热浪从身体的每一个方向将她包围,棺材毕竟是木头做的,不消几分钟就会全部烧化了,她用力的捶打着,叫喊着,可是没有任何听见,留给她的只有这熊熊的烈火,她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为什么要她死,身体已经热的受不了了,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她在心里质问老天爷,究竟上一世她做错了什么,这一世居然受这么多非人的惩罚,老天爷是把她打入了第十六层地狱了吗,可是她并没有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她已经尽力在做好事了,难道还不能抵消她的无心之失而造成的杀人之过吗? 焚化炉外的人是能够听到里头惨叫的声音,可是他们害怕,他们把它当成恐惧的声音,他们在心里默默祈求着,祈求着声音快点消失,里头的东西快点烧成灰,就在这时梁进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关掉了焚化炉的电闸,因为太过紧张,他几乎是赤手打开了闸门,一双手瞬间被烧的脱了一层皮,几乎是同时商六已经冲了进去,将里头的棺材给拖了出来。 “你们,你们,你是在干什么,快住手。”局长歇斯底里的叫道: 三爷感觉不好,连忙走上前,当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他差点要晕过去,钟翎竟然躺在里头,浑身被烧的通红通红,梁进想要伸手去抱他。 “别碰。”商六阻止着梁进,“我回来之前谁都别碰她。” 商六离去的背影比以往哪一次都沉重,虽然他不说话,可是他在自责,是他将钟翎封进了棺材里,他竟然没有认出她,可是这也反映出一个事实,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对手,这个对手非常恐怖,可以瞒过商六和三爷,普通人做不到,天下也没人能做到,这个人无论是神是佛,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对于钟翎出现在棺材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明明封进去的是个男人,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凶手,怎么会变成钟翎呢? 梁进看着棺材里的钟翎一言不发,看着她浑身被烧红的皮肤,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来几分钟,他现在看到的会是什么。梁进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棺材上,兹一声冒出了青烟,这么烫的温度她在里面的那几钟里该是多么的绝望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梁进的心都快疼死了。 而一旁的三爷早就被震惊的缓不过神了,刚才听到的惨叫居然是钟翎的呼救,他听到了却置之不理,如果不是梁进冲进来,他这一生还怎么活? “三爷,你能救她吗?”梁进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祈求。 被这么一问三爷才慢慢缓过神,可是头疼欲裂让他站不住身子,还好身边小夏扶着他,“先把棺材抬回住处,小六很快就会回来,他带来的人能救她。” 当欧阳雨骂骂咧咧的来到酒店时已经是事情发生的第三天了,“我到底还要救她几回啊,每次都让我跑这么远,你们以为我很闲啊。” “你他妈的到底救不救这么多的废话!”梁进突然站起身吼道: 欧阳雨被吓的一动不动,她看看梁进,跟上次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三天三夜的不合眼让他那张脸疲惫的都跟老树皮似的了,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这三天梁进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钟翎,他多想把她抱在怀里搂着安慰她,可是三天来他碰都不能碰一下,每天就这么直巴巴的望着她,看他被折磨的这么憔悴欧阳雨也不跟他废话了,伸头瞧了一眼钟翎,“啧啧,这女娃娃是属猫的啊,有九条命啊,这一连几次的折腾这身体还受的了吗?” 欧阳雨看了看后说道:“我先把话说前头啊,这次呢也死不了,不过就算活了也是个废人了。” “什么意思?”三爷问道: “就是她这一身的功夫全没了。” “没有功夫就没有功夫,我只要她活着。”梁进说话时眼神终于有了点光彩。 欧阳雨冷笑一声,“那可未必,她自己也许未必愿意像个废人一样活着。”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爱上你了 http://..org/ “没有救的办法吗?”三爷心里可是知道的很,若是钟翎知道没了功夫,可真的是要生不如死了,她一直将为师傅报仇做为动力,如今成了废人,又怎么能报仇呢,就算救回来,恐怕也是心死。:乐:文:小说3w.しwxs “别不知足了,换做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必死无疑了,她还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老天爷额外恩赐了,再贪心连命都保不住了。”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了,欧阳雨伸手在她的皮肤上按了按,现在她的皮肤真是吹弹可破一碰就烂了,欧阳雨将事先配好的药水倒进了棺材里,泡了五六个小时,直到将绿色的药水泡成了黑色才算成功。紧接着把她的全身都涂上了药膏,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如此折腾了三五天,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期间三爷派长明斋的人在全国进行调查,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钟翎的这么多次的致命伤,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他不是想要她的命,否则他会有更简单的方法,他要的是她身上的盘龙纹,只要盘龙纹一日不除,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就像欧阳雨说的,她的身体禁不住这多次的折腾,她也不会这么幸运每一次都能救的了。 可是放眼天下,能够下手这么狠还能瞒过他的眼睛,他实在想不出是谁,如果有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他不会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有。失传近五百年的控魂术居然还有人会用,这个人还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三爷光想想都觉得心底发寒。这一次钟翎差点被烧死对三爷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吴老爷这几天看到三爷都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这一天钟翎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三爷,她哭着叫着三爷,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难过,三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心疼极了,怀里的人不停的在抽搐,恐惧没有因为醒来而消失,相反的却在脑海里无限的增大了,她抱着三爷想要寻求那种熟悉的安全感,梁进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钟翎抬起头,三爷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钟翎的眼神看起来很迷茫,三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搂开她额关的碎发,“怎么了,丫头?” 钟翎松开紧抱着三爷的手,她无力的向后退了退,显的很无助,她抬头看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那一刻三爷一切都明白了,他松开手,笑笑看着钟翎,“丫头,终于找到自己的心了。” 三爷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钟翎,听完后钟翎的眼泪早就跟决了堤一样止不住,她急忙起身下床跑了出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三爷知道他彻底失去她了,在梁进将她从火炉里救出来的那一刻,他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心,从前的犹豫,从前的责任都变的毫不重要,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他明白太迟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再拥有她,曾经她是那么活泼的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今天她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他一生捉鬼无数,最终却没捉到自己的心,老天爷安排的是一段孽缘。 房间里梁进坐在地上喝着啤酒闷不作声,钟翎推门进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喝着酒,钟翎看到地下已经躺着六七个空瓶子了,她走过坐在地上,不说话将空瓶子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还疼吗?”梁进喝着酒漫不经心的问道搀: 钟翎点点头。 “你跑这儿来干吗?疼就回去歇着。”梁进的语气不温不火,没有感情。 钟翎看着他,“我不知道,就是想到你儿来。” 梁进拿起酒瓶的手停了一下,接着又一饮而尽。 钟翎拿起一瓶酒也喝了一口,梁进一把夺过去,“想死滚别的地方死去,别在我这脏了地方。” “不想死,想活。” “你到底来干嘛,没事就滚,别打扰老子好心情。” 钟翎一脸无所谓,“我就想过来听你骂我,你骂我,我高兴。” “你脑子真被烧糊了吧,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找别人无聊去,老子可没功夫陪你玩。”说着就站起身准备走。 “我杀过人。” 梁进停止了动作,他低下头看着钟翎。 钟翎拿过一瓶酒喝了一口,慢慢道:“我是个孤儿,是院长把我带大的,可我却杀了院长,师傅让我做了十年牢,我十六岁就进去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在铜墙铁壁里渡过的,当我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孤儿院倒了,师傅也死了,我无处可去,出狱的第一天就被十名死士追杀,是静姐和长明斋救了我,三爷是我师傅的故友,若不是他的帮助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梁进默默的坐到一边,喝着酒不说话。钟翎也继续喝着酒,像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慢慢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是三爷给了我一个家,我才有了二少,有了六哥,三爷让六哥贴身保护我,在那半年里我真的很开心,静姐说的没错,我孤独的太久了,所以我渴望怀抱,渴望温暖,于是我将这份感情寄托在了三爷的身上,可是这仅仅只是寄托,是不能得到任何回报的,无论是情感还是道德都不会被允许了。后来,我偷偷离开了长明斋,可没想到没有了长明斋的保护,我就变的那么的弱不禁风,我被斩去了双腿双手,塞进了一个装满鲜血的大坛子里,后来我死了,是欧阳前辈把我又救回来了,再后来我去了桂林,又染上了尸毒,欧阳前辈又救了我一次,加上这次欧阳前辈都救了我三次了,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她。” 一转眼的功夫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前前后后经历过多生死,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跟我开玩笑,不过总算也还都活下来了。可是好奇怪呢,这一次醒来看到三爷,却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脑子里却显现出另一个面孔,一想到他我就全身发热,心快的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他的霸道,他的粗俗,他的不讲道理全都一一在眼前出现,我想念着他跟我说话的语气,想念着他身上味道,所以我就找他来了,可是他却喝着酒不愿意跟我说话。” “让我看看你的伤可以吗?”梁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钟翎点点头,脱下了外衣,胳膊上那一圈鲜红的疤痕触目惊心,梁进看着这些伤疤,他轻轻的抚摸着,不仅是胳膊,她的背上,肩上,到处都是伤,新伤,旧伤,大伤,小伤,几乎可以用千郊疮百孔来形容。 突然钟翎感觉到背上传来一股湿热,这股温度在慢慢的从背一直往上移动,肩膀,脖子都一一划过,直到她的耳根,她的脸颊,最后到她苍白的嘴唇,不同于以往的霸道,这次梁进的吻很温柔,像是生怕把她弄疼了一样。 “你纵容了我两次,这次也纵容我吧。”梁进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传来,可还未等她开口,她的舌尖已经狠狠的占有了,胸膛瞬间就变的满满的,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么软绵无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深限于这种感觉不能自拔。 梁进的吻变的越来越急促,几乎已经是疯狂的索取,他吻着她身上的每一个伤疤,他心疼着她的每一个过去,这火辣辣的触摸让钟翎一下子迷失了意志。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的,她沦陷了,她爱上了,不后悔。 房间的温度被两人的***渲染到了顶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相爱是要这么痛的,那种痛刺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但是也正是这样的痛告诉着她,从今天开始她的生命里有一个叫梁进的人再也无法离开了。 天亮的时候钟翎在梁进的怀里醒来,皮肤***裸的接触让她有一点小尴尬,一双脸通红通红的,她转过身去不望他,梁进笑笑从背后搂上来。 “你怎么知道那个不是我?” “味道不一样。” “味道?”钟翎说着闻了闻身上,没什么味道啊。 梁进看她那个傻样子,笑了,“当时你一直昏迷不醒,全身又冰凉冰凉的,我很担心,就想抱着你给你一点温度,可是当我抱着你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身体比前僵硬了一些,虽然不太明显,可我还是感觉到了,并且你的身上有一股以前没有味道,我那时觉得很疑惑就掀开你的衣服,看你后背的纹身,一看没有,我就知道坏事了,连忙跑了过去,当我把你拉出来的时候,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你那位六哥应该也察觉到了不妥,当我冲进去的时候,他也做出了反应,估计是听出了你的声音。”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次她没有成功一定还会有下一次。” “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钟翎故意讽刺道:“这话六哥天天都说,我看也没怎么样,我呀,还是自保比较重要。” 梁进的心揪了一下,钟翎还不知道她已经没了功夫,下意识的他将她抱的更紧了,可是这样的拥抱能够代替她的痛苦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蛛丝马迹 http://..org/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在等着欧阳雨给钟翎复诊,欧阳雨闭着眼睛,为钟翎搭着脉,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欧阳雨的表情很微妙,大家猜不出好坏,十分钟过去了,欧阳雨结束了诊断。《乐〈文《小说 “欧阳前辈,怎么样?”钟翎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恢复了,真是丈着年轻啊,刚醒也不知道缓缓,就这么,那什么的,以后可得悠着点,你这身体可没以前那么好了。” 欧阳雨这么一说,钟翎一下脸就通红通红的了,梁进也很不自在,吹着口哨掩饰尴尬,不过这样只会让气氛更尴尬。 商六无所谓对他们的谈话和反应都没兴趣,只是三爷有一种淡淡的心酸在心里划过。 “既然您都说我恢复了,那为什么我觉得内力一直提不上来呢?” 欧阳雨瞪大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你们没告诉她?” “告诉我什么?”钟翎看着梁进,梁进无奈的表情让她很不安。 “内力尽失,武功全废。”欧阳雨说出了这个残忍的结果。 短短八个字,钟翎却怎么都听不懂,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想,还是想不通,她就站在那,看着欧阳雨,她知道她脾气古怪,她会不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她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强行用功,可是丹田无力,四肢发软,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可能,她是硬功夫可不是花拳绣腿,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呢。 “欧阳前辈,您说的是真的吗?”钟翎仍旧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欧阳雨难得严肃了一回。 钟翎突然笑了,但是她没有疯,她已经不是那个从牢里刚出来的小丫头,这一年多的经历,她已经学会了承受,她不会抓狂,不会怨天怨地,不会自暴自弃,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搀? “之前,我被斩断四肢都没有丧失武功,为什么这一次会这样,难道这一次比上次送命还要严重吗?” 对于钟翎的冷静倒是让众人出乎意料,欧阳雨道,“上说白了都是外伤,经脉长好了就没事了,可是这一次是内伤,而且是很严重的内伤,心脉受损,五脏俱伤,若不是你强大的内力支撑,以焚化炉的高温,不说你烧成灰,皮肉也会都烧化了,能捡回这条命,真是老天爷保着了。” 钟翎心里清楚,不是老天爷保她,是师父,是师父画的盘龙纹。 “还能恢复吗?” “普通人可以,但你不行,你这一辈子注定要做个肩不挑手不能提的人了,这是好事,这是富贵命。” 欧阳雨的话给了钟翎二次判刑,她想到了师父,突然开始怀恋牢里的生活,虽然那时她在牢里也收到了很多的欺负和排挤,可是那毕竟也不致命,而且到后来的几年也就没有人再欺负她了,只是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无聊但是安静,平淡,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呀,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吃喝睡,赶紧把你那些肉给我长回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梁进走过去搂住钟翎,安慰道。 “没有了功夫,我不能为师父报仇。”钟翎面露痛苦,那是支撑她一直努力下去的动力。 “报仇需要的不是武力,没有功夫你一样可以做到。”三爷说道。 “怎么做?” “百里堂的冷月就一点武功都不会,可她确是当家的,手下有几百号人物听她的话。” “冷月不会功夫,可她明明是金龙榜排行第六啊。” “她靠的是谋略,你别忘了她下面的排行都是谁。” “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钟翎无力的靠着梁进,她不想哭,可是心里却堵的慌。 房间里又陷入到沉默中。 “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欧阳雨突然打破这份沉默,笑嘻嘻的看着钟翎。 “欧阳前辈请说。” “你可以做我徒弟啊。” 众人都未反应过来,连商六望着她的眼神都包含疑惑。 “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的不是中国话吗?没听懂吗?” “欧阳前辈要收我为徒?” “怎么,我没资格收你?”欧阳雨脸色不悦。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太震惊了,不敢相信。” 因为钟翎之前听二少说过,这个欧阳雨来历非常神秘,性情古怪,常年居住深山老林,一般不出山,更别说收徒弟了,有多少人三拜九叩的去求她,却都被拦在了山下,面都没见着,在赏金界想拜她为师的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 “那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欧阳雨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那当然是愿意的,欧阳前辈肯收我,是我的福气,哪有不愿的道理。” “得得得,你也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既然愿意,那明儿一早就跟我走吧。” “去哪?” 欧阳雨一脸嫌弃的看着钟翎,“真怀疑我要收错徒弟了,居然还问去哪,当然是回我的山头,不然还能去哪,你这智商是都长在头发上了吗?” 欧阳雨这么一骂,钟翎自己也觉得挺傻的,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走,她虽然活,可还是有人死了,这件事她觉不会善罢甘休。 “案子还没结,请欧阳前辈等我两天。” “丫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 “不,三爷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案子是我接的,那我就要把它负责到底,我受的这些罪不能白白受了。” 看她态度这么坚决,三爷就由她去了,现在的钟翎确实与去年的时候不一样,没想到她可以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说明她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 可是欧阳雨却非常不乐意,“我不干,我明天就走,懒的等你。” “那等我把案子结了,我让六哥带我去找你好吗?” “随便。” 钟翎在验尸房看着那一堆碎肉,整整看了一天,木偶变成了她,她变成了尸体,那那个真正的尸体去哪了?以六哥的身手怎么会找不到他呢? 张立波现在门口看着钟翎,他真是不敢相信一个星期前她从焚化炉里被拖出来,现在居然就站在这了,如果是别人告诉他,他一定觉得那时天方夜谭,可这些确实他自己亲眼看到的,不得不相信,张立波做警察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佩服过谁,可是他却是真心佩服钟翎。 钟翎在里头待了一天,不说话,只是瞅着那些被撕碎的尸体。张立波早就下了命令谁都不许去打扰她。 一天过去了,可是钟翎始终毫无头绪,她开始将事情从头开始回忆。首先是鬼门关口死人,这件案子轰动全城,接着连续死了四个人,都被掏空了心脏,案件恶劣全国皆知,邻市警力全部出动,全城封锁,可是这个时候它却逃回鬼门关,被她封住了,紧接着她又把它带到了验尸房,然后它跑到了停尸间,最后就没有了。 钟翎看着眼前这一堆一堆的烂肉,她不明白既然它只是需要心脏,那为什么还要撕碎尸体呢?这些尸体损坏的程度非常严重,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钟翎实在看着头疼。看着看着她觉得,突破点不在这些尸体身上,关键是商六,它是怎么瞒过商六的,这是重点。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钟翎笑笑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逮捕你回去吃饭啊!” “我不饿。” “一天了,一口水都没喝,这样下去不行,明天再看吧,你老是盯着这一堆肉,你不恶心吗?” “看着看着都习惯了。” “你这么拼命,看出些什么了吗?” 钟翎叹口气摇摇头,“我实在不明白它是怎么瞒过六哥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进冷哼一声,“你也别把那蓝毛想的太厉害,他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钟翎沉重的摇摇头,“没有,六哥不会失手,没有任何的妖魔鬼怪可以从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钟翎的脑海里诞生,六哥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那个风衣女人也提到了他,是她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事情,想要瞒过六哥的眼睛是不可能的,但是却又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简单到连个孩子都会。 她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欧阳雨,让她再多留两天。 “你让她留下来干什么?” 钟翎笑笑,“我知道尸体在哪了。” 张立波原本在门外,一听到钟翎的话立刻跑了进来,“在哪?” 钟翎指着这一堆肉,“在这里面。” 张立波一脸迷茫的看着钟翎,只见钟翎露出诡异的笑容,“张队长,案子可以结了,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重案组的会议室里,三爷,梁进,局长,小夏,还有其他几名警员都围着桌子等在那,今天晚上钟翎就要把案子给结了,据说已经找到凶手,张立波去带他来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钟翎和商六首先走进来。 “凶手呢?”小夏伸头望着他们身后,可是没有人,众人不解。 “张队长押他去审讯室了,我们先分析案情,一会就带他过来,绝对是一个你们想不到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更是好奇了,便催着钟翎开始说,不一会张立波进来了,他对着钟翎说了一句,“开始吧。” 第一百五十章 案情分析 http://..org/ 钟翎这才开始了对案情的分析。乐+文+小说.しwxs “我先把丑话说前头,我只是一个江湖术士,不是警察,案情分析本不应该我做,但是这个案子性质特殊,我想大家也知道,所以孙局长特批,今日的案情分析由我来主导,另外我要提醒大家,虽然你们生活在酆都,这个到处充斥着鬼文化的地方,但是小小酆都不能代表中国,无神论还是大部分人民的主导思想,所以这次案件中的详细情况,你们不可以透露任何一个字,否则,我也不用说下场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钟翎说完底下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张立波一声咳嗽立刻鸦雀无声。 钟翎继续说道,“首先,我们从第一个案子说起。鬼门关前死去的那个米户,一开始我十分不明白这个米户为什么会死在那,酆都的人除了祭拜的日子,平时不会去那的,所以我请一个朋友重新验尸,结果出人意料,那个米户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两天,也就意味着鬼门关不是第一现场,他是死后被抬去那里的。” 众人发出唏嘘身,一个警员质疑道,“可是我们的法医鉴定书上说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七点之间,照你的说法,法医的鉴定是错的?搀” “法医的鉴定是对的。” “你这么说我们就糊涂了,那到底谁是对的?悦” “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是对的,可那个死亡时间是别人制造出来的。” “死亡时间还能被制造?” 钟翎冷笑,“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但是重点不在于死亡时间,而是死亡地点,大费周章的将它拖到鬼门关,无非也就是一个目的,拖延我离开的时间,因为你们必然会查到两天前我去过鬼门关。” “钟小姐,我不赞同你的说法,死亡时间也许可以推迟,但是绝不可能推到48小时以后,这不符合生理学,如果你说第一起案件是为了拖延你离开的时间,那么接下来的几件案子呢?”坐在最边上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警察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还质疑个屁啊,不符合生理学,亏着话你也说的出口,符合生理学你们警察还要我站在这干嘛,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啊!” 一看到这种人钟翎就来气,那份尸检报告八成就是她出的,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指错,自以为事。 被钟翎这么一数弄,那人气的脸都绿了,她还想反驳,但是看到张立波和孙局都在瞪着她,她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不说话。 “你继续。”孙局说道。 “接下来的几起案件之所以发生的那么连续,就是为了事情显的更加离奇,恶劣,让你们不得不求助于我这个江湖人,所以在我着手查这个案子以后就没有再死人了,不然你们真的以为光靠你们每天巡逻就能阻止它杀人了?” 众人点头不说话。 “第四起案件结束后,我们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它是因为,它其实已经早早回到鬼门关了。” “什么它回去了?”小夏惊叫道。 “是的,它不仅回去了,还用了一种非常正大光明的方法进入到了验尸房。” 这下众人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久,居然被它自己跑进了验尸房。 “它,它怎么进来的?” “被抬着进来的。” 这下大家才明白过来,原来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凶手,可是那尸体…… “没错,后来躺在棺材里的是我,差点被烧了,所以真正的尸体还在并且我已经找到他了,并且我在它的嘴里有一个很重大的发现,需要鉴定科的人帮我把它取出来,这样你们就可以结案了。” 钟翎说完,张立波就站起身带着小夏去提犯人,在座的其他人神情都很兴奋,尤其是孙局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向上面交待了。 只有三爷和梁进皱着眉,在三爷看来钟翎忽略了很重要的因素,而在梁进看来她的这番分析思维链是不完整的,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以钟翎的逻辑思维不会没有发现她的言辞漏洞百出,所以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就在这时钟翎打开墙上的电视,里面出现了关押室的画面,里头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用白布遮着,孙局的脸色很不自在,他把椅子往里挪了挪,看来之前的事确实把他吓坏了。 这时张立波和小夏出现在了画面里,张立波接到一个电话走了出去,画面里没有了他的身影,紧接着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小夏将拉下白布之后,居然伸手掰开了尸体的嘴,从里头拿出了一样东西,藏在了口袋里,大家看着监视器的画面,不约而同的望向钟翎,钟翎关上电视,最后结论,“恭喜各位,可以结案了。” 当张立波和小夏抬着尸体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诡异极了。 “拿来吧。” 钟翎把手伸到小夏面前,小夏摸摸头,弄糊涂了,“拿什么?” “我的戒指。” “钟小姐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拿你的戒指,我连你的戒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是吗那真是奇怪了,既然你没见过我的戒指,那为什么它会在你的兜里?” 说时迟那时快,张立波一把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血淋淋的戒指,小夏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钟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清楚啊。”孙局急了,在座的人也都糊涂了。 “你是不是以为那是一个眼珠子?”钟翎冷冷看着小夏。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要再拐弯抹角的说话了,等我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你再告诉我听没听懂。”钟翎拿过戒指,继续说道,“四副棺材只有三具尸体,没有第四个,也可以这么说,从来就没有尸体杀人,人都是你杀的,目的跟我之前说的一样,等到我把这两副棺材都抬进了验尸房,你就把第三具尸体放了出去,这具尸体根本就是个幌子,你用它把我引到地下一层,因为那里没有监控,接着你趁着受伤休息的空间来到地下一层,将这具尸体毁尸灭迹,,接着离开了现场,当然你不会是个人作案,你没有控制尸体的本事,你只是做了别人的棋子来对付我。刚死不满一个月的人是不可能变成僵尸的,除非有人讲死人的眼球塞进他们的嘴里,所以当你听说我在它的嘴巴里有了发现,你就忍不住了,你原本就怀疑尸体的真实性,等到看到的时候又不得不信,你的小尾巴就露出来了。” “小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立波痛心的看着小夏,他一直觉得他是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为了钱。”事情揭穿后,小夏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呆蠢萌,但是也没有变的很偏执,反而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个女人告诉我,只要我完成她交待的事,她就可以给我一百万,我工作就是为了赚钱,当不当警察我无所谓。” 张立波气的就要揍他,被梁进拦住了。 “你跟她怎么联系?”钟翎追问道: 小夏无力笑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以让她杀这么多人来报复你,既然我不过问她关于你的事,同样的我也不会告诉你关于她的事。” 钟翎早就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东西,便让张立波带他去归案了,孙局没想到费了这么大周折追到的凶手居然是自己人,但不管怎么样案子算结了,也算有个结果了,小夏被抓,会议也算结束了,孙局带着警员们都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 “你怎么知道是小夏的?”梁进问道: “原本我真的毫无头绪,你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六哥不是不会失手的,虽然在赏金界他很厉害,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真的是个木头人,鬼瞒不过他,可是人可以,所以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一些,也许我们要找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有这样六哥才不会去注意,才会一直找不到他。既然想要拖延我的时间,那么必然会向警方提起找我帮忙,所以我问过张队长,是谁向他推荐我的,没想到张队长说,尸检结果出来后,小夏第一个向他提出找我帮忙,所以我便开始怀疑小夏,从案子发生的第一天开始查他,没想到每一个现场都有他的存在,尤其是当我们去封锁鬼门关时,他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冲在最前头要去,这是很反常的,并且只有他对我最为关注,也是在他当值的时候才发生的尸变,那天我被调包,只有小夏一个人不在现场,他因为受伤被带下去治疗了,我查过监控在地下室的入口处我看到了小夏的影子,已经让鉴定科分析过了,是小夏没错,所以才和张队长商量了这一对策,让他自己露出尾巴,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受人摆布,真正的元凶不能算他。” “你是说把你调包的人。”梁进问道: “三爷,能使用控魂术的人你能想到谁吗?” “只有一个人,不过我不觉得是她,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谁?” “百里堂冷月。”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当家冷月 http://..org/ 百里堂的冷氏四兄妹在赏金界是一个非常奇葩的存在,当家不是老大冷风,而是唯一的一个妹妹冷月,冷月初掌百里堂时,江湖上有不少人等着她笑话,看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样打理百里堂上上下下几百号男人,因为她一点功夫都不会,堂下的几百号人几乎没有人听她的,尽管有其他三兄弟在背后支持她,可是底下的人如果不听她的,她这个当家也很难再坐下去。看小说到网【鳳\/凰\/更新快请搜索】 冷月初掌百里堂时真是最动.乱的时候,两位副堂主的势力左右不分上下,内部斗争很激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老当家把担子交给了冷月,这样一来两方的人都不听她的,都在暗地里猜测冷月究竟会向谁靠拢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结果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两方堂主她都没有拉拢。在一次看似最寻常不过的宴席上,大家仍旧在冷嘲热讽着冷月,这时有人提问说不见两位堂主,大家都在指责冷月不敬前辈,自顾自的吃起来,岂料冷月不紧不慢放下筷子,道“两位堂主不会来了,各位赏光已经将他们吃了。” 就这一句话从此让底下的人闭上了嘴,大家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女人下手如此毒辣,尽然能面不改色的吃了两位堂主,据说当天冷月下了命令,愿意留下来的人她会比之前加五倍的赏金,若是不愿听命于她立即可就滚出百里堂,从此自安天命,但如果你留下来了就要完全听命,如有一丝邪念,两位堂主的下场就是例子。 这句话在外人听来很公正,但是身在局里的人知道,离开是做不到的,除非你不愿再当赏金猎人,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赏金界不许接私活,如果你离开了百里堂就不能接活,否则乱了规矩可是要送命的,当然黑头的赏金猎人也有,只是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还不如留下。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再说她半句,这样心狠的女人你得罪不起,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功夫极高的冷星。 赏金界的人都知道钟翎隶属长明斋,大家有意无意都会对她礼让些,长明斋的势力范围分布世界各地,如此强大的背景,冷月绝不会对钟翎下手,她还得罪不起黄三爷。退一万步说,假使真的是冷月做的,钟翎也查不出来,以冷月的心思钟翎离她还差着相当远的距离,不会如此简单就让她查出原委,所以三爷才会说冷月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搀。 案子的后续钟翎没有再跟进了,至于警方对外怎么宣称她也没有兴趣,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风衣女人是谁,她为什么就这么想要自己的盘龙纹。欧阳雨替她看过纹身的情况,咒语又消失了好多道,并且经过这次的高温提炼,盘龙纹的力量全部被集中到肩膀这一块去了,换句话说,如果梁进没有发现她被调包,那么最后烧剩下的就只有肩膀上的这一块皮肉了,纹身是不会被烧化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选择要烧死她这么残忍吧。 这个女人应该已经跟着她很久了,从泰国指示阿慧开始,不,很有可能更早,甚至在她刚出狱的时候,那批死士十有八.九也跟她脱不了干系悦。 案子结了之后钟翎没有再做逗留,当天就离开了酆都,三爷回北京去了,至于梁进虽然磨磨唧唧的舍不得走,可还是要走,案子结了他必须也要归队了,临走前他答应钟翎,等过段时间他请年假就去看她,而钟翎自然是跟着欧阳雨一同走了,至于商六,自从这件事之后三爷就让他24小时跟着钟翎了,无论她做什么都要陪着她,这一度让梁进很不爽,但是考虑到钟翎的安危他也只能答应,不过再三强调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住在同一个房间,一定要分开睡,为这事钟翎直骂他小女人心思。 欧阳雨所住的这座山头有一个非常画意的名子叫燕山,不过她自己更愿意叫它燕山,燕山上有一座蓬莱居,蓬莱居中有一所小别苑称作画方,这画方就是欧阳雨安排给钟翎的住处了。 燕山绿意葱葱,山间鸟语,林间花香,小溪潺潺,小鱼游游,若说这世间还有一座真正的世外桃园当非这里莫属,这个地方外人根本找不进来,先说这山下的瘴气,没有欧阳雨的解药,十分钟的时间就能让你命丧黄泉,短短十分钟别说上山了,连山腰都未必能走到,更何况这里属于私人领土,就是你权力再大没有许可也不能私自上山,没办法谁让人家在这里住了几百年,据说从前还真有个官员找来了,说是要征收这片山头,为政府做旅游开发,结果欧阳雨还真是把几百年前的地契给翻了出来,一下子让官员哑口无言,因为鉴定结果说这份契约是真的,那可不,你活不到这么大岁数,不代表人家也活不了,这下那官员可彻底被欧阳雨给吓病了,结果上了份报告说是这山上瘴气太大去除不了,不能开发,所以这块山头被当地就称作荒山了,自从再无人上山打扰。 燕山上有很多的奇珍野兽,几乎是世人闻所无闻的,见所未见的,单单就独角兽而言,恐怕这个名词大家也只能在电影或者书上看看了,更别说金色娃娃鱼,人参娃娃这种罕见之至的宝物了,但是这些在燕山只能算是家禽,真正的镇山之宝是朱雀,听名子可别以为它是一只红色的麻雀。在中国神话故事中赫赫有名的四大神兽,想必都是有所耳闻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被称为天之四灵,以镇四方,而其中的朱雀,也就是大家口中常说的凤凰,因其属性属火,所以又叫它火凤凰。没错,燕山有一只火凤凰名曰红豆,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子,欧阳雨迟迟不肯说,既然她不说钟翎就偏不问了,想来也是找不到什么稀奇的理由吧。 说完野兽再来说奇珍,这山里的宝贝啊,随手摘下一颗你觉得的是杂草,卖出去都是天价,用欧阳雨的话说,她不会浪费时间,浪费土地去种一些没有用的东西,所以这山上的每一株草,每朵花,每一颗树都是无价之宝,凡人若是能得到一两颗不说长生不老,但是颐养天年,无病无灾那绝对不是不在话下的,钟翎常常想若是哪天手里缺钱了,偷一两颗草去救急不失也为一个好方法,这么大的山头她总不能记得有多少颗草,多少朵花吧。 这个欧阳雨四百多岁了,皮肤嫩的跟十七八的少女一样,平日一定没少吃这些花花草草,东补西补的难怪能活这么久。自打钟翎跟欧阳雨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更别说再教她什么了,欧阳雨的燕山上住了一百多人,嗯,都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女,全是欧阳雨这些年来在山下收养的孤童,这些女童心智都不好,除了听命欧阳雨,别的什么也不知道,有的甚至都不会说话,只知道吃饭,睡觉,给花浇水,每天重复。要不这么大个山头,欧阳雨一个人怎么照顾的来。 欧阳雨给她们取的名子倒也有意思,全是以药材的名子取名的,不过倒不是什么人参啦,当归啦,黄芪啦这些大众化的名子,而是根据她们的外形相貌来取名的,比如这个姑娘虽然年轻,但是却有一头少年白,于是就叫她白头翁;比如这个姑娘本家姓夏,就叫夏枯草,再比如姓陆,那就叫陆英,这是药名,不是人名,主治四肢酸痛。类似于这些的比如女青啦,连翘啦,云实啦,羊桃啦等等,等等,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刚来的时候光是要记这些名子都费了好些天。钟翎感觉来到这后感觉自己也快没有心智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和她们一起去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商六就在一旁打盹也不去管她,这日子过的比牢里还无聊,要不是梁进时时打电话来陪她聊天,她真是要疯了。 三个月下来,这满山的花花草草全都背熟了,何时开花何时结果,有什么疗效,有什么毒性她全都摸了个清清楚楚,这样想来,也许这就是欧阳雨教她的方式吧,让她自己去学,否则太枯燥了会把她给逼疯。 欧阳雨有个小女儿叫闻闻,你一定很奇怪怎么会有女孩叫这个名字,因为这个闻闻嗅觉非常厉害,她只要站在那,十里之内的味道她都能闻到,这人世间只要是有味道的东西她都能闻的到也分辨的出,真正是没有什么能瞒的过她的鼻子。闻闻并没有继承她母亲的衣钵,她不喜欢医学,反倒是对赏金猎人展现出浓厚的兴趣,自钟翎上山开始就被她缠着问东问西,钟翎只好把她经历的这些案件都告诉了她,小姑娘一听忍不住了,吵着要和她一起下山,被欧阳雨一阵狠骂,不过她骂的不是闻闻,她骂的是钟翎,说她忘恩负义,她收她为徒,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结果她不感恩,还妄图拐她女儿,这下钟翎可就冤枉惨了,她一个小姑娘她拐她做什么,卖了也不值几个钱,何况她也不缺钱,带出去还是个拖油瓶。不过算算,这个闻闻应该算不上小姑娘了,欧阳雨都四百多岁了,闻闻少说也是几百岁了,真正是个小祖宗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拜师学艺 http://..org/ “姑姑,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啊?”因为钟翎之前有师傅了,但是欧阳雨既然收她为徒了,也不好再叫前辈,一时间不知道叫什么,正好电视里在放《神雕侠侣》,所以钟翎就叫欧阳雨姑姑了悦。<乐-文>小说.しwxs “收你就收你了,哪那么多为什么?” “以姑姑您的性格不会轻易收徒,那我当然好奇了。” “我这一身本事总不能带进棺材吧,闻闻那个死丫头说什么都不肯学,只好找你喽。” “姑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要死了吗?你不是长生不老的吗?” “我撕烂你这张嘴,你才要死了呢。” “那你说什么带进棺材啊。” “我是说以后,不行啊。” 钟翎白她一眼,“这还猴年马月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啊。” “快喽,也就几十年了。” “你们不是长生不老啊?”钟翎吃惊道搀: “你以为长生不老有那么容易啊,这是要付出很惨的代价的,我就是一普通人,之所以能活这么久,全靠这里的花花草草,但是人啊毕竟还是要到地府去报道的,阎王爷肯卖个面子给我五百年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能长生不老的天底下就一个商六。” 钟翎忽然想起在酆都的时候,六哥曾告诉她的话,看她面色沉重,欧阳雨不以为然,“他的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既然不知道就不要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们现在这样不错了。” “我没想知道,六哥以前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只认识现在的她。” “不错,商六没挑错人,除了黄家人,恐怕对你就最忠心了。” 钟翎摇摇头,不赞成欧阳雨的话,“六哥保护我是他的义,我跟他不是上下主仆关系,不能用忠心来形容,我们是家人。” 欧阳雨面露赞赏,“看来我的眼光也不错。” 一旁商六不说话,坐在房梁上,翻了个身继续打盹。 钟翎在燕山住了小半年,这段时间三爷将酆都的案子查了个底朝天,只查到那个风衣女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在洛阳,别的毫无头绪,她是谁,来自于哪里,什么组织一无所知,这让三爷很是惊讶,连长明斋都查不到她的踪迹,这个人算是个可怕的对手,敌暗我明这个情势实在是太糟糕了。 其实钟翎去燕山那也是三爷的意思,是他拜托欧阳雨带她走的,这次她功夫尽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慢慢去调理,但是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安分的,一定又会到处去跑,所以只好让欧阳雨带她来燕山,一方面这里确实是疗养的最佳地方,另一方面这里也很安全,没人敢去。不要觉得这里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是擅入者死结果到最后一个都没死,这个地方你真敢闯就真是送命的,女人得罪不起,尤其是活了四百多岁的女人,她早就对生死麻木了,你的命在她眼里跟蚂蚁一样,不守她的规矩那就是死,没有别的商量,这天底下没有她欧阳雨杀不死的人,鬼医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就算你远在千里之外,她也能立刻取你性命,绝不戏言哟。 所以,有时候看到女人的时候,尤其是长的漂亮又年轻的女人一定要小心,因为通常这样的女人有你想不到的心狠手辣。 一年的时间过的很快,今年的冬天是钟翎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冬天,燕山在欧阳雨的奇特的布局下四季如春,丝毫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春天般的梦境中,这一年里欧阳雨不知道给钟翎灌了多少宝贝药水,把她养的啊是白白胖胖的,现在的身体那真是棒棒的,上六楼都不喘了。欧阳雨四百多年的药理经验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全部学会,但是她的精华钟翎已经大致掌握了,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实践和时间的累积,医术这种东西不是天生的,是要靠着一个一个病例慢慢堆积起来的,钟翎现在毕竟年轻,等到十年二十年后她的成就一定也非同小可。 一年的时间她和梁进除了通电话一次也没见过,欧阳雨不准他来,说是他来了就会破坏钟翎的潜心学习,又说是燕山是个清静之地不能做俗尘之事,刚开始钟翎还不明白,后来看到欧阳雨鄙视的眼神就一下子全明白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耳朵根子都红的发烫,这下欧阳雨更鄙视她了。 这所谓小别胜新婚,当钟翎下山后第一个去的地方自然就是桂林啦,因为梁进在办案要晚上才能看到他,所以钟翎决定和商六一起先去沈雪华的故居看看,上次匆忙的走了都没顾的上。白静发来地址,二十分钟后她们停在一栋大楼前,这个地方看样子像是要拆了,四面的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有些楼已经被推倒了,剩下的三栋楼里依稀还有人住的样子,看来是住户还没有全部搬走,不然这楼恐怕早就被推平了。沈雪华的家住在顶楼,房门的锁都生绣了,一拉就断了,里头乌七抹黑的,四周的窗子都被厚厚的帘子给挡住了,等商六将帘子扯下来,钟翎才看清房子里的布局。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老式套房,面积不大也就八十平米左右,家俱什么的都还在没有搬走,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家俱了,放在现在也没有人会用了,墙上还挂着一些黑白照片,照片里的沈雪华很年轻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看着看着钟翎的眼睛红了,事事多变,十二年前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她会死在她最疼爱的学生手中。往事历历在目,那个安静的上午,那个阴沉的阳光,那片刺眼的鲜红成为了永久定格的画面,无论是因为什么,院长始终是因为她死的。 有时候她常常在想她这一条命有什么重要的,要母亲和院长动用鬼控术,宁可吸食亡灵也要让她活下来,师傅和院长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她活下来,哪怕不惜将她小小年纪就送入大牢,她这一条命就那么重要吗?就算是血亲也很难做到这么执着,他们的执着甚至已经偏激到无论她活着是不是幸福的,只要活着就行,钟翎看着墙上的照片,两行眼泪纵然而下,她不懂,这条命究竟真的那么重要吗? 钟翎发现了几本日记,随便翻了翻都是沈雪华的随笔,想着怎么也是她的遗物便收了出来,不然等这栋楼被推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成一片废墟了。房间的墙上还有一些照片,那个年代的人都喜欢把照片放在墙上。一路看着,湿润的眼睛突然放大,钟翎的脸上露出惊恐,她走近看着墙上的照片,那是在西湖留恋时的照片,沈雪华和一个女人在西湖边上,而那个女人钟翎认识,不,应该说见过,她见过这个女人,在那个玉道里,在沪家的尸冢。 钟翎把照片从墙上拿下,商六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玉道?” “没错,你也记得她?她认识院长,可是冷星不是说那个玉道是用来炼长生不老术的吗,难道院长跟这件事情也有关?” “我们再回湘西一趟。” “那个玉道不是被二少给炸了吗?” “他没有。” “那就好,不过能缓两天吗?我,我,我……那个。”钟翎扭扭捏捏的也说不出个所意然。 商六看看她,点头,“可以,你要走的话告诉我。” “多谢六哥。” 晚上梁进来酒店接她,只见他左右张望着。 “干嘛呢,我在这你看谁呢?” “你那蓝毛小哥呢?” “不许再叫人家蓝毛小哥,他有名子叫商六,你可以叫他六哥,也可以叫他名子。” “行行行,听你的,商六哥,你高兴怎么样都行。” “他睡觉去了,所以,我们不要去太远的地方,这样他能感应到我。” “这么厉害啊?”梁进不太相信。 “这叫生死符,他持生符,我持死符,如果我有难他就会知道了。” 梁进半开玩笑,“比移动,电信还厉害啊,这么强的信号。” 钟翎不理会他的冷笑话拉着他去吃饭。 晚上钟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梁进侧过身搂住她,“怎么了,有烦心事?” “我最迟后天就要走了,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什么事啊?” “梁进,是不是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会像现在这样对我?” 听钟翎语气这么低沉梁进打开灯坐了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钟翎也坐起身靠在梁进的怀里,“我有些事没告诉你,我不知道我说了以后你会不会害怕,可是我又不想瞒着你。” “你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吓着我,自从认识你什么鬼怪事都见过了,早就习惯了。” 钟翎定定心,说道:“其实,我不能算做一个活人,我母亲怀我六个月的时候我已经胎死腹中了。”钟翎感觉到梁进的身子颤了一下,抱着她的手有些僵硬,这些早在意料中了,哪个正常人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不会震惊,不会害怕? 钟翎直起身子,继续说道:“我母亲靠着吸食亡婴来为我续命,怀了三年才把我生下来,这中间她吸食了多少的亡婴数都数不过来了。所以用我们的话来说,我不算一个活人,我只是一具活尸,也就是活着的尸体。” 第一百五十三章 湘西赶尸 http://..org/ 许久梁进都没有说话,钟翎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是此刻钟翎的心里在滴着眼泪,如果他接受不了,她会放他走,不会缠着她,也不会怨恨他,从前的种种只当是一场梦。。しwxs 突然梁进走下床,穿好衣服,慢慢道:“你让我想想。” “我知道你一定接受不了,没关系,我能理解。”钟翎说话时表情很平淡,“真的没关系,你做你心里想的就好。” 梁进没说话,离开了房间,被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房间变的冷起来,钟翎双手环抱着自己紧紧将被子裹在身上,越裹越紧,她把自己包在里头,感觉那样心就不会凉了,她不怪他,真的,换做是自己也很难接受,谁能和一个死人同床共枕呢,他没骂人,没吐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奢求他什么呢?这一夜是钟翎过的最冷的一夜。 第二天整整一天的时间钟翎没有接到梁进任何的联系,她无数次的把电话拿起又放下,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在意他,一整天她除了盯着手机,没做任何事,商六送来的东西她一口都没吃,中途有一次敲门她激动的跑过去,鞋都没有穿,结果只是来打扫卫生的,她把人骂了出去,之后关上门就大哭了起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豁达。 这一夜钟翎没有睡,第二天一早她退了房和商六一起去了湘西,这期间梁进仍旧没有联系她,她也不等了,知道结果了,在去往湘西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她并不是恨梁进,她只是开始疑惑为什么当初母亲要这么做,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让她成为一个异类吗?会让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吗?难道她只要她活着,却从不考虑其它的吗?那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钟翎早早联系了彩云已经帮她安排好住处了,彩云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是惊讶,不知道她们怎么又回来了,还以为是山里的东西又要出来了,吓了一跳,钟翎只好告诉她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事,才让她放下心来。 早饭的时候彩云突然跑进来,神秘兮兮的说道:“今天晚上无论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要出去,也不要开窗子,更别发出声音,知道吗?” “怎么了?”钟翎问道: “今晚会有赶尸匠路过,你们千万不能惊动了他们,否则尸体就回不了家了。”钟翎点点头,原来是湘西鼎鼎大名的赶尸。 在湘西,有它自己独特的风俗,如果有人死在外地了,就会请这些赶尸匠尸赶回家,不能留在外面,最常听说的方法就是赶尸匠带着徒弟把尸体分成若干份,一人背一点,然后一般走路都是带跳的,师徒几人循环带路,到了那个人的家里,然后就叫家人回避,之后就把尸体重新组合,因为这个行业的神秘,赶尸匠在湘西是很受人尊敬的。不过呢,虽然湘西赶尸几乎是人人都知,但也没谁真的见过,它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多土生土长的湘西人一辈子也都没见过。 关于赶尸师傅的‘万鬼决’里也曾提到过,赶尸原是湘西地区苗族的民俗,属于巫文化的一种,最早要追溯到清朝,最广为流传的即赶尸人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搀。 究竟这个传说究竟是怎么来的,钟翎也曾在‘万鬼决’中看到过这样一段描述:‘数千年前,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军在黄河边与敌军作战。战事结束后,部队需要撤往后方,在抬走所有伤员后,战场上留下了不少战死的士兵尸体。蚩尤不忍将同胞尸首抛之荒野,但要将全部尸首抬走则人手不够,因此央求随军的军师让战死者回归故里。军师心生一计,让蚩尤手持符节在前引路,自己施法让战场的尸体全都站起来,跟在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回到了家乡。’其实这一段文字的内容钟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因为当时他们有一个狱友就是苗族人,晚上闲来无聊曾经拿它当鬼故事打发时间。 赶尸传说原本只流传在湘黔一带,后来因为互联网的发达渐渐为外人所知。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赶尸这一行也不例外,也有“三赶三不赶”的说法:被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可以赶;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不能赶,至于为什么到今不知,只知道一直都是这么个规矩。随着赶尸越来越有名,“赶尸旅店”的传说等也逐渐为人所知,据说它们只接待赶尸人和尸体,大门昼夜不关,每次都会准备两份饭送到房门口,不进去,第二天再去收空碗。赶尸人手摇铃铛,领着一串尸体前行,提醒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一路手撒纸钱款款而来。 “六哥,你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吗?”钟翎只在师傅的手记上看到过,也从未见过真的,所以好奇的不得了。 商六点点头,慢慢道:“用辰砂放在死者的脑门、背心、心窝、手心、脚心七处以镇七魄,填入耳鼻口以封三魂,再用神符压住并用五色布条绑紧,并且用符护住尸体颈部,念上咒语,尸体就会站起来随着铃铛声一路前行。 “那你见过吗?” “要避开,不能去看。” 钟翎点点头,不过她心里还是痒痒的,想着要是今天晚上要是回来的早还是要看两眼的。 …… 吃完早饭他们便上路了,他们没有直接下玉道,而是去了那颗大树那,钟翎在树下研究了半天,上次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一年她在欧阳雨的山头见过这世上千千万万的草木,对于眼前这棵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她让商六割下一部分包好带回去,接着她们下了玉道,玉道口有一块金刚石,上面贴着镇鬼决,钟翎想到上次的仓皇出逃,心有余悸,“六哥,我们要不要找些帮手?” “不用,你跟着我就好。” 说完就把道口的那块金刚石给搬开了,瞬间就有一股阴风从里面吹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了功夫钟翎也没那么勇往直前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商六一步一步往里走,等到走到上次那个地方时她才从他身后走出来。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墙壁里的人都不见了,空空如也,明明石头已经封住了出入口,它们怎么能逃走呢?看着没有丝毫裂痕的墙壁,它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们一路往里走,整个玉道就像荒废了一样,什么也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那些棺材也都没有了,熔浆,瓷坛全都失踪了,钟翎看着这个空空的山洞,简直要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哥,这怎么办啊?几百具尸体呢,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啊。”钟翎摸着玉壁,冰凉凉的,几乎可以是刺骨的温度。 商六贴近玉壁,用手摸了摸,他四下看了看,空气中他闻到了些味道,突然他转过身道:“先回去。” 一无所获他们也只好折返,商六将出入口重新封好,在弄不清的情形的状况下,还是不要擅鲁莽的好,已经吃了很多次亏了。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未到门口就看到彩云站在门口焦急的东张西望,一看到他们回来了连忙将他们拉进屋,“你们怎么才回来,再晚就要碰上赶尸匠了。” “天黑,路不好走,耽搁了一下。” 就在这时远远的听到断断续续的铃声,脚步声,彩云一听吓的就往屋里躲,还不住的催他们也进去,钟翎倒是无所谓,对于这些她不害怕,从窗子那向外偷看,她还没见过赶尸呢,这时商六却将她拉进了房里。 “怎么了?我不怕啊。” “没什么好看的,去睡觉吧。” “可是我好奇嘛,你让我看两眼。” 商六摇摇头,“不要老是看死人,看些活着的东西。” 赶尸匠的铃声从门口经过,一排整齐的脚步声随后而来渐渐远去,钟翎垂头丧气,几千年的传说就在眼前都没看到,她怨念的看着商六。 “去休息吧。”商六走出房间关了灯。 第二天钟翎和商六没有任何动作,他们需要人手,阿信和二少在来的路上了,一整天钟翎又没有说话,躺在院子的藤椅上,阿公在一旁眯着眼抽着旱烟袋,商六靠在门口的大树枝上,他的眼神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上钟翎给宋玉打了电话,之前拜托她查过这片山二十多年前那批不速之各的事,可是宋玉告诉她,她已经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查,可是二十多年前这个地方没有查到任何有关钟翎说的那件事,没有人抬着箱子进了沪家,几百口箱子那么大的动静不会毫无线锁。她还在问钟翎是不是弄错了,钟翎挂上电话脑子里的疑问更深了,她重新去问阿公,可是阿公告诉他确实有,而且山里的那些碎符她也是亲眼看到的,不会有假,那怎么会一点都查不到呢?就像宋玉说的,几百口大箱子啊,藏也藏不住啊,肯定会留下什么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朋友重聚 http://..org/ 彩云一出来看到这么死气沉沉的画面心里在纳闷,上次来的时候她不这样啊,怎么今天就跟没了神一样,“你怎么了,一天都不说话?” “没什么话想说。”钟翎死气沉沉的回答道: 彩云没再问转身进了屋,算了,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待着吧悦。 傍晚的时候二少和阿信来了,钟翎看到阿信心情总算好点了,大半年没见了,感觉阿信晒黑了些。 “你胖了。”这是二少见到钟翎后说的第一句话,本来钟翎还想给他一个友好的拥抱,现在免了,女孩子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是胖了点,不过气色很好。”阿信在一旁笑着说道: “能不好吗,欧阳雨的燕山啊,简直就是仙界之山,谁不想去,只怕大家都挤破了头也只能在山下望着,她倒好,白白让她得了便宜,不知道吃了多少奇珍异宝。” 一听二少这酸溜溜的语气,钟翎立马伸出胳膊,“来来来,别客气,给你咬一口,让你也沾沾仙气。” “去你的。搀” “你俩别凭了,说正事吧。” 钟翎收回胳膊严肃起来,“对啊,那里头怎么回事啊,你当初封的时候里面的人还在吗?” “当然了,那么多尸体我还能把它都埋啦?” “那怎么会都消失了?” 商六从树上翻下来,二少上前问道:“人找到了吗?” 商六点点头,阿信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啊?”钟翎看着三个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二少笑笑,“人没有消失,它们只是移动了一个地方,那玉壁后面别有洞天。” “啊,玉道里有机关?” “我当初的判断是对的,那里真的是座墓,它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这个小祖宗还能再折回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人喽,我们又不能下墓。” “冷星啊?” 阿信摇摇头,“不能再找冷星,得换人。” “为什么?” “你在酆都的事三叔告诉我了,虽然冷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百里堂的人暂时不要接触。” “那你们这次换了个谁啊?” 二少朝商六噜噜嘴,“你六哥的老相好,白玉堂。” 钟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真的有相好啊?只是这名子听起来怎么像个男的啊!” “不是像,它就是个男的。” “六哥,你口味好重啊!”钟翎看着商六,一脸的不可思议。 阿信见她的模样不禁笑了,“你别听二少胡说,他们是旧相识,认识的早,早前白玉堂下墓的时候都是和商六一起的。” “那上次怎么不找这个白玉堂呢?” “他在墓里。”商六道: 这个白玉堂可不是武侠小说里的‘锦毛鼠’,他姓白原名叫元风,自小跟着他父亲在古墓中穿梭,可以说他是在墓里长大的,所以对于墓穴他可是如鱼得水的境界。一次他无意中下了一个古墓,那个墓里机关重重,曾经困死过很多的盗墓者,在摸金史上也算上一个黑暗的禁地,这个白元风初生牛犊不怕虎,又仗着自己长年的经验,竟单枪匹马闯了进去,不料非但没困死在里头,还从中盗出一颗玉堂,所谓玉堂就是尸体腐化后形成了尸晶结成的犹如舍利一样的东西,这样的形成是很难的,通常要几千年的时间,而且还要在特定的温度、环境下才能形成的,所以是非常罕见的,也是这颗玉堂的出土让白元风在同行中名声大燥,所以后来慢慢的别人就叫他白玉堂了。 钟翎见到白玉堂的时候真是傻了眼,觉得这个名子真是配他,果真是纤纤玉公子,世间无双啊,如此美妙的人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只见他笑嘻嘻的将手搭在商六的肩上,看着钟翎,“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 钟翎笑道:“见过,画里。” 被钟翎这么一夸,白玉堂笑的就跟朵花一样了,虽然他这个人美颜如玉,但是举手投足有些轻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但是他那张脸确实很白,白的就跟纸一样,也许是常年在地下工作,不见阳光导致的吧。 “说正事吧,都别开玩笑了。”阿信说道: “六儿,你确定尸冢的下面有座墓?”白玉堂问道: 商六点点头。 “行,那明天先去踩穴。” 晚上钟翎依旧没有睡好,心里总是很不安,脑子里有一些片段让她回想不起来,那具女尸,那张照片,有一个地方她总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劲,冥冥中她能感觉到,明天的下墓可能不太平,想着想着她又后悔了,这么多人跟着她一起,就是为了她的一个疑惑?可万一…… 她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商六从屋梁上翻下来,“怎么了?” “六哥,我们不要去了,我有预感会有危险。” “为什么?” “就算我见过那个女人又怎么样,就算她认识院长又怎么样,它们炼不炼长生不老术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们去冒险,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我应该珍惜现在的生命,不能让你们陷入险境,否则我对不起老天爷给我重生的这次机会。” “好。”黑暗中商六的影子退出了房间,钟翎知道他是去找白玉堂,几分钟后隔壁屋的灯亮了,只听到白玉堂大声的嚷嚷,“你把我弄来了又不让我去,不带你这样的,你不能这么玩我。” “她不想去了。” “六儿,你鬼迷心窍啦,你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你是她的仆人吗?” 钟翎一听忍不住了,冲进去,“他是我的家人,我不愿意他冒险。” 白玉堂道:“没事,他不用冒险,我自己去,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下幕的。” “你也别去,危险。” 白玉堂走到钟翎身边,笑道:“干我们这行的玩的就是危险,否则还不如在家种地呢。” 二少和阿信也被他们吵醒了,从里屋走出来,二少揉着朦胧的睡眼,“小姑奶奶,你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钟翎抓抓头,她也有些急燥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你们想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院长认识的那个女人就刚好被我看到了,我总感觉我被人牵着鼻子在走,上次看到她的时候也没仔细瞅,总觉得在她身上我忽略了什么,如果这也是个圈套,我自己就死算了,总不能白白连累你们,否则下地狱我都不心安啊。更何况查不查这件事情对我也没多大影响,我又何必这么执着呢?这不是作贱吗?” 白玉堂看着钟翎不说话,他也听说过钟翎的一些事,她办的那几件案子在国内都是很有知名度的,虽然外界不知道生了什么,可他们内行人多少听到了些风声,自然也就包括她差点被烧死的事,钟翎是长明斋的人这点白玉堂也清楚,所以烧死钟翎这件事在赏金和摸金界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轰动了,钟翎此番说的话他也算听懂了,可是有墓不下,心里痒痒的怎么受的了,何况墓上还有一座尸冢,如此奇异更让他心痒难耐了。但是钟翎的话他也不能全当耳旁风,长明斋都查不到它的底细,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组织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果他们都不去,他还是不要轻易去探比较好。 白玉堂仍旧不死心的道:“我们也不深入,就先探探情况,若是觉得不对劲再撤就是了,这么多的高手,你怕什么呢,你说是吧,六儿。”说着白玉堂又将手搭在商六的肩上。 钟翎坚定的摇摇头,“不行,不能去,” “六儿的功夫是世间无双的,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钟翎还是摇头,“就是不行,我不能接受他们受伤。” “这都是高手,不会受伤的。” “凡事都有万一,没有绝对的,谁也不能保证。况且我的朋友告诉我根本就查不到二十多年前的事,这怎么可能呢?所以这里头一定是有问题的。” “你也知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查不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你的朋友又不是神通广大,她查不出就一定查不出吗,说不定是她自己没本事呢?” 钟翎想想还是不同意,白玉堂慢慢也没有耐心了,“是你们把我弄来的,现在又不让我下了,那我可不答应。”说着就独自坐到一边生闷气。 “我会以金钱补偿你的,你开个价吧。” 白玉堂抬起头看着钟翎,一脸不悦,“你以为我白玉堂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今天我来全凭着六儿的面子,凭你还请不动我白玉堂,跟钱没有半毛钱关系。” 钟翎知道说错话了,连忙好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拿钱来侮辱你,我是觉得对不住你,让你白跑一趟,想弥补一点损失。” “损失?我的损失用钱就能赔了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探尸冢 http://..org/ “哎哟,好了好了,她不那意思,你别较真了,不让你去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吗,一片好心你就别计较了。。しwxs”阿信劝道: 白玉堂叹口气,想了想又道:“可是你今天躲,明天躲,你以后天天都躲吗,明知道有人在暗中害你,那你的对策就是躲吗?古人都知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倒好,连你对方是谁都搞不清楚,就在这里畏首畏尾的,一辈子你就只能当个乌龟。悦” 白玉堂的话虽不中听可句句在理,钟翎听着反倒不知道回什么了,阿信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面前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想伤我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你的担心我们明白,你放心我们会保护自己的。” “钟姑娘,想要赢,就要走在它们的前面。” 钟翎看着面前的人,许久之后才慢慢点头,“我们先说好,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赶紧撤,不能逗留不走,尤其是你。”钟翎指着白玉堂。 一听能去,白玉堂自然什么都好,忙应和着,“行,好,都听你的,你说走我们就走。” 清晨钟翎醒来的时候,白玉堂正在研究着地图,只听他嘴里不停发出感叹。 “你在嘟囔什么?”钟翎走过去。 “玉龙蛇阵啊,百年难得一见,这地方真是选的绝了,不知道建造尸冢的人废了多少功夫。” “再废功夫干的也是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搀” 白玉堂合上地图,“说是这么说,可是哪个人的一生没干过一两件坏事,恐怕地府还收不下。” “上次冷星来的时候说过,这玉龙蛇阵是大凶之兆,活人不生,死人不死,如果那底下是墓,那墓里的人有可能没死吗?” 白玉堂笑道,“我下过很多的墓,皇室的、贵族的,他们都想着能长生不老,可最终尸体还是化成了灰,风一吹就没了。秦始皇建造地宫就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还能活过来,可是几千年过去了,他活了吗?” 钟翎瞪大眼睛,“你还下过地宫。” 白玉堂摇摇头,“那地方不能去。” “为什么?”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原则,地宫就是我们的原则,难得有一座保存如此完整的古墓,就连我都不忍心去破坏它,何况地宫现在是全世界瞩目的对象,去盗地宫这不是找死吗?” 钟翎笑道:“真是奇了,你盗墓的居然还会心疼墓?” “那不一样吗,你捉鬼的,宅子里还不是养了鬼,我们也是很珍惜文物的,不要把我们想的好像暴殄天物一样。” “你们两一大早的在聊什么呢?”二少从里屋走出来。 “瞎聊呢。”钟翎回到。 二少看到桌子上的地图,问,“怎么样,研究出什么了吗?” “玉龙蛇阵的建造恐怕也是偶然,这里的山形原本不是这样的,因为地壳运动,发生了震灾,才导致成我们现在看到的地形,所以想来当建造尸冢的人也是无意中发现这个绝佳之地的,这个地方可遇不可求,值得我们去探一探。” 这时阿信从门外走进来,将几个行李包分给了他们,跟上次一样所有的行李都分成了五份,以防有人丢失。 今天是个大晴天,艳阳当空是个上山的好日子,在登山的过程中,白玉堂前前后后收集了几个碎符,嘴里不知在叨咕着什么,一路上大家都忙着赶路,也没多说什么话,入口的地方跟玉道一样有一块金刚石拦着,二少和阿信将石头搬走,白玉堂开启大门的方法与冷星相差无几,只是石门上的盘龙纹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从玉道直接下来呢?”钟翎问白玉堂。 “有大门不走,为什么要走后门。” “近啊,从正门走要绕一大圈。” 白玉堂看着四周的墙面,“蛇头墓尾不吉利,容易出事。”他一边走着一边发出感叹,“啧啧,这个地方真是有意思啊。” “怎么了?”二少问道: 白玉堂指着一面墙说道:“这墙是翻工过的,原来的墙壁不这样,下面肯定被遮了什么东西。” 说着几人就在墙上刮下来一块,果然如白玉堂所说,石墙下面露出了一层红的发黑的物质,他们继续在别的地方刮了一下,也是一样,钟翎上前闻了闻,“是血,人血。” 石墙的下面被涂满了人血,这一点让白玉堂有些意外,他还从未见过有涂血的石墙,这种做法他也不明白,他们继续往前走着,突然钟翎停下了脚步,“等一下。” 大家停下来望着她,只见钟翎走到墙壁下仔细的望着一块地方,“六哥,把这块地方敲下来,敲的深一点。” 商六用钟翎的紫金刀将她指的那个地方挖出了个洞,突然墙上开始往外流血,虽然不多,但是却是鲜血,石墙里流血大家都惊呆了。 “我知道这些血是哪来的了?”钟翎面色沉重,望着远处漆黑的地道,“这是鬼藤青的血” 阿信走上前闻了闻,“鬼藤青?” 钟翎点点头,“鬼藤青是一种植物,它吸食人血而活,百年结藤,千年开花,花开三年,以花之蕊熬制一碗长恨汤,可消前尘冤孽,令魂魄不散,元神重聚。” 这些是她在欧阳雨的医书中看到的,鬼藤青世间只有一颗,谁也没想到它竟然就长在这深山雨林中。 “看来这墓下埋的人不简单啊。”白玉堂道: “这颗鬼藤青恐怕已经有两千多年了,它的根已经深入地下的每一个地方了,所以那些上山的村民不是被吓死的,是被吃了,当年的那个棺材恐怕也是用来喂它的,有人想用它来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钟翎道: “目前,我们先找到地下墓室的入口再说。”二少道: 众人继续向前行,走到上次那个炼人的中室,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密道,那肯定就在这间中室里了,因为玉道钟翎和商六已经仔细探查过了,没有任何机关。 众人分散开来仔细的找寻着机关的入口,白玉堂站在中室的正中央四面打量着这间中室,它的形状很怪,非圆非方,像是一个八卦形可又不规则,这个地方显然是人工打造的,既然是人为的就不会无缘无故打造一个没有意义的形状。白玉堂围着这间中室走了一圈,大家见此也都停下了动作,看着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发现。 白玉堂这些年下了很多墓,什么样的机关他都见识过,但是今天这样一个密道还真是把他难住了,原本尸盅下建墓就已经让他很兴奋了,现在又有个这么复杂的机关就更加让他激动不已了,他有预感这个地方要么藏着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要么就藏着一件惊人的东西,否则没有必要弄的这么隐蔽。不过白玉堂到底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是人造的那他就能破,再难也会有答案。终于白玉堂发现了这间中室的巧秒,原来是他自己想复杂了,其实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机关,中室四周的墙只要往外推就可以了,大家照着白玉堂的话做,一起开始往外推,墙壁真的被推动了,并且这些墙壁会随着他们往外推越来越宽,最后这个中室就跟个甜甜圈一样了,环绕着中室的一排楼梯显现出来了。 白玉堂首先下去了,紧跟着是二少和钟翎,阿信,商六跟在最后,等他们走完楼梯走进墓室的时候,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白玉堂平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太震撼,太不可思议了。 钟翎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些人都是为她而死的。 原来中室连着的这个墓室是连着的玉道的,只不过她们之前是在玉道的正面,而现在他们来到了玉道的反面,这里的空间很大很大很大,钟翎甚至怀疑这里快要有半个足球场大了。面前的景象跟当年在泰国看到的是一样的,几百具尸体被挂在空中,每一具尸体的下面都放着一口大缸,在这些尸体围着的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钟翎看着那口棺材,突然觉得胸口刺痛无比,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是那么熟悉。 二少拉住她,“如果你想走,我们现在就撤。” 钟翎推开二少的手,沉重的往前走着,“来不及了,一切都太迟了,我早该想到会是这样,阿公说的情形跟阿慧描述的是那样像,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里的尸体女性居多,我就应该有所感知。” 钟翎忍住眼泪,穿梭在尸体中间,声音回荡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我早就知道一定不止泰国的那些人,院长的手记上有号码的标注,可我就是自欺欺人,觉得那只是一个代码,不愿意去相信,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了我眼前我不得不相信了,我这条命是用这里几百具尸体换来的。” 钟翎走到了棺材的前面,这个时候棺材里的人是谁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白玉堂推开了棺盖,钟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静静的躺在那,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她的嘴唇红的滴血,她的皮肤白的像纸一样,钟翎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是的,这棺材里躺着的就是她的母亲,她朝思夜想的亲生母亲。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母女相见 http://..org/ 白玉堂看看棺材里的人又看看钟翎,简直不可思议,他向商六投去疑惑的目光,可是商六只是轻轻摇摇头,白玉堂明白商六这是让他什么都不要问。 这个时候钟翎却一点都哭不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去换她一条人命,她的命就真的这么重要吗?钟翎呆呆的站在棺材前不说话,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场景都是他们没能料想到的。 这时二少在四周的墙壁上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他招呼商六过去看,原来墙壁上有画,他们一路看去,这是一个故事,完整的故事,当他们看完这些故事后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聂风当年要给钟翎纹盘龙纹了,又为了什么将她送进大牢,为了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她活下来。可是这样的事实是钟翎可以接受的吗?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她还能再接受这样的身世吗?聂风用了他和沈雪华两条人命才换她十年安稳,那么她余下的一生难道都要如此艰辛的度过吗?盘龙纹只要在她身上一日她就没有一日安生日,可讽刺的是,这样的身世却让她连生死都不能选择,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了,她会怎么选择,是生还是死悦? 二少走到钟翎身边,“你打算怎么做?” “人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还要想着活,长生不老那是老天爷的权力,人终究还是人的命。”钟翎看着棺材里的人,心被扯的硬生生的疼,曾经在梦里无数次的梦到过团圆的场景,没想到却是在今天这样一个场面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这到底是她的亲生母啊,血脉相连,骨肉之情,可是却是这么的惨忍,她甚至不曾叫过她一声妈妈,而她也不曾亲耳听到过她的一身啼哭,就这样从此天人永相隔。再多的眼泪换不醒沉睡的人,再多的时间换不回曾经的过去,二少扶起钟翎,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如此难受,他只想要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钟翎看着二少,声音极其无奈痛苦,可是这样的话还是要说,无论多么艰难,“二少,你想个办法把这里封了吧,鬼藤青吸食了那么多的人血,已经快成精了,不消三五年,她就真的会活过来了,那时就来不及了。”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二少看着钟翎,他知道做这样的决定必然让她痛苦万分,可是除了她这世上谁也没有权力去做这件事,再痛苦她也得承受,这具尸体她不能让她活,如果一但活了遭殃的只会是沪家千千万万无辜的人,她不可能再正的活过来了,没有了感情,光有生命有何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将来就会成为一个活死人,永远只能靠吸食活人血肉来耐以生存,这样的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 是谁将她葬在这里,是谁为她布置了这么个地方,是谁给了她死而复生的机会,是院长?是师傅?还是她自己?但无论是谁,既然已经死了,就好好的去吧,留恋生命只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痛苦和灾难。钟翎心里是非常清楚这些,所以她坚定的点点了头。 钟翎轻轻伸出手搂搂了她两鬓的黑,她的头是那么的软,好像还活着一样,眼泪止不住的流,仿佛要把这墓室给淹了一样,她在心里说了一千一万句的对不起,可是她知道这些对不起无法抵消她犯下的不孝之罪,是她亲手将她母亲打入这无边无尽的黑暗。就在她收手的一瞬间她现了她身下有东西,她伸过手去拿,那是一个布包裹,她将它拿出来,沉甸甸的像是书搀。 “该走了。”商六的声音低低的从身后传来。 这时他们才现所有悬挂的尸体都开始摇晃,相互之间的铁链子被碰的啪嗒啪嗒响,钟翎身上的尸气和它们一脉相承,它们感应到了这样的尸气,就要起尸了,他们不能再在这里久待了。二少拉着钟翎从尸体中间穿了回去,慌乱中钟翎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正站在那阴阴的对着自己笑,钟翎仔细看着她,是照片上的女人没错,可是她是哪里被自己忽略了?突然她看到了,她知道是哪里被遗忘了,瞬间她的脑子像被冷水灌过一样,原来她就已经被算计了,这样的命运她已经躲不了了。悬挂的尸体卟通卟通一个一个的掉了下来,几个人连忙往回跑去,那些尸体就跟在后面追了上来,阿信带着钟翎跑在前面,其它三个人负责断后,等他们全部逃到地面时,二少一把火投向了墓室,瞬间里头就烧了起来,火越烧越旺,火红的光照亮了整个中室,那里就像地狱一样,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他们的耳边,这样的声音在钟翎日后的每一个梦里都曾出现。 墓室的封闭单靠他们几人是做不到的,二少向三爷出了求救,只有等他来处理了,不过这目前不是让他最头疼的事,他现在最麻烦的是不知道该不该和钟翎说墙壁上的故事,自他们下山以来钟翎就一直昏睡,她没有受伤,可是二少知道她伤的是心。她睡了两天,醒来后什么也没说,就是一个人流眼泪,从白日到黑夜,一双眼睛再哭下去就要瞎了。她不肯吃也不肯喝,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这可把他们急坏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他们几个大男人哪知道怎么哄女孩子,让彩云去吧,彩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直给她做吃的,可她一口也不吃。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日,直到三爷来了也没有好转,三爷带人将山整个封了起来,未来的三五十年内不会有事,二少将墙壁上的故事告诉了三爷,三爷听完很是震惊,不过他嘱咐二少,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钟翎,以她现在的情况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三爷坐到床边,钟翎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三爷替她轻轻擦去,心里很是懊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任性离开,留在他身边至少他还能护她安全,不像现在这样,受了这么多罪,受了这么多伤,看着钟翎憔悴不堪的样子,三爷心疼极了,决定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要带她回北京,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飘着了。 如此状况持续了十多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大部份时间都是睡着的,中间醒来也是不说话,呆呆的睁着眼睛,依旧还是什么也不肯吃,无论说什么也不肯听,仿佛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人,耳朵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十二年前待她如亲生女儿的院长死在她的手里,十二年后她的亲生母亲又被她彻底的封在了山里,永远成为孤魂野鬼,她没办法原谅自己,她接受不了现实。 钟翎的身体状况和情绪一落千丈,他们在镇上又逗留了半个多月,可是她没有丝毫的好转,二少甚至将白静都从北京叫来了,可仍旧于事无补,白静看着她这个样子又心疼又无奈,每天和她说话又得不到任何回应。这天晚上钟翎了高烧,由于长期不进食水脱水很严重,三爷连夜将她送进了长沙的医院,着烧,人都烧糊涂了,一直在胡乱的说话,嘴里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对不起,白静真是看着心都要碎了。几个大男人也是急的不知所措,隐隐约约的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感觉到钟翎这次是死了心不想恢复了,无论医生开什么样的药都灌不进去,开吃的药丸喂进去立马就吐了,输液的药刚输进去就开始全身抖,她的身体在抗拒着所有的治疗,这下可把医生都急了,这可怎么办啊,用药用不进去,补液又补不进去,再这么下去,人就要脱水死了。 温度越来越高,人烧的越来越糊涂了,最后已经是昏死的状态了,看来医院已经是救不了她了,三爷只好连夜又将她带回了住处,将阎罗符死死的攥在她的手里。 “人家说哀默大于心死,她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商六哥你会读心术,你应该最知道她现在心里的想法。”白静急的都团团转了。 “她想死。” “我知道,那你有没有感受到,她心里在想谁,又或者想见谁,或者有一丝丝的希望。” 商六看看钟翎,摇摇头,“她只想死,没有别的。” 三爷坐在一旁看着昏死的钟翎,阎罗令最多保她七天,若她真的阳寿已尽,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欧阳前辈能救她吗?”白静问道: 商六摇摇头。 白静彻底绝望了,这一次比她上次被砍断四肢还要惊险,那时是她自己想活,意念强,现在是她自己想死,你拉都拉不回来。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三天,烧没有退,人也没有醒,可是他们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正是白静心心念想的欧阳雨,原来商六不是说欧阳雨不能救她,而是因为欧阳雨在上个月云游去了找不到她,没想到老天爷自己把它送上门了,长沙的伙计通知三爷欧阳雨来了,商六和二少连忙赶去把她截了来,一进门就开始骂,“我成了这小姑奶奶的专用医生了是吧,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们,每次见面都是这个场景,我都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白静一下抓住欧阳雨,“欧阳前辈,你快救救她吧。” “你看,我说的吧,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能不能别每一次一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说着就走到钟翎床前,看了一眼,冷冷道:“我救不了。” “为什么?”白静叫道: “我不救死人。” “她还没死。” 欧阳雨冷笑一声,“心死了就是死人,她自己不想活谁也救不了她。” 这下白静彻底崩溃了,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突然欧阳雨皱了皱眉,给钟翎把起脉来,白静一直停止了哭泣,满怀希望的看着欧阳雨,一分钟后欧阳雨摇摇头站起身,“我真是对她无语了,也被你们打败了。” “怎么了?”白静冲上前来。 欧阳雨看看钟翎,平静的道:“她不会死的,她怀孕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生死不知 http://..org/ 欧阳雨的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炸碎了三爷的心,可是二少和阿信却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都震惊的看着三爷,但见三爷如此落寞便知道这事与他也无关,只有白静在听到这件事后是唯一表现出兴奋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没有理由,她很高兴钟翎最后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心。 欧阳雨叹口气,“只可惜她怀的不是时候,身心都很疲惫,你们要多安慰她,让她开心一些,不为大的也要为小的。” “可她到现在都没醒,怎么办?” 欧阳雨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已经怀孕了,你就要当妈妈了,你如果死了你的孩子也会死。” 钟翎紧闭的眼睛有一些微微的颤动,欧阳雨难得笑了,“行了,她不会死了,放心吧,” 说完就准备离开了,白静慌了,“欧阳前辈你这就走了?那她怎么办?” “她会自己好的,母亲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放心吧。” 欧阳雨的话得到了验证,第二天的下午钟翎醒了,在沉睡了一个多月后终于睁开眼睛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 白静激动的给她准备了一桌子吃的,只见她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塞,白静看着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忙招呼她慢点吃。就这样她好好的养了半个月身体跟精神逐渐都恢复了,只是还是不爱说话,偶尔只跟白静说两句,其他人几乎就是闭口不言的状态了。 这天钟翎主动去找了三爷,“三爷,我能跟你一起回北京吗?” “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 “我不是要回长明斋,您能在北京给我另找一套房子吗?” “你留在我身边我能照顾你。搀” 钟翎摇摇头,“我能照顾好自己。” 三爷看着钟翎知道扭不过她,“你不告诉梁警官一声吗,孩子的事情不是小事,你不能一个人做主。” 钟翎笑笑,“我们分开了。” “吵架了?” 钟翎摇摇头,“我告诉他我的身世,他接受不了。” 三爷脸色明显不悦,“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担当,不能这样去逃避。” “不怪他,是我的原因,他会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也怪我一时冲昏了头,没告诉他实话就和他在一起了,我应该付最大的责任,” 三爷心疼道,“丫头,你是个姑娘啊,未婚生育是要遭人闲话的。” “死都不怕,还怕人说闲话?” 三爷叹口气,“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想想,等他长大了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笑话他?你难道看着不心疼吗?” 钟翎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她能怎么办呢,不能强迫人家接受自己啊,这样也不会幸福啊。 “无论如何,怀孕的事情一定要让他知道,他也有这个权利知道。” 钟翎点点头,“知道了。” 钟翎拿着电话一晚上也没播出去,白静看着决定帮她,便先打了电话给刘云,想要探探她的口风,谁知刘云刚接了电话就大哭起来,把白静一下哭懵了。 “你别老是哭,你说话行不?”电话那头刘云哭的更厉害了。 好不容易等刘云停了,白静都快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 “哭完啦,那我可以说话了吗?” “你说。”刘云说话时仍旧带着哭腔。 “最近你师兄都在忙什么?” 白静刚问完这头刘云又开始抽噎,白静心里预感不好,连忙催她快说,只听刘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师兄,师兄失踪了。” 这下白静急了连忙叫道,“你别再哭了,赶紧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胸钟翎一听知道不好,夺下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上个月师兄突然说要辞职,上头不答应,可是师兄态度很坚决,没办法局里只好让师兄再办件案子就让他辞职。” “什么案子?” “去贩毒团伙做卧底,谁知道师兄被他们现了,结果在逃亡的过程中摔下了海,至今都未找到。”说完刘云又哭的止不住。 手机掉到了地上,钟翎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这个消息大家已经都知道了。 她一醒来就抓着白静,“我要去找他。” 二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三叔已经派了长明斋的人去找,只要他活着我们一定能找到,你先不能慌,你要稳定情绪,你要顾及孩子。” “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你们一定要找到他。” “你放心,我们一定找到他,但是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别做傻事。” “告诉我,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钟翎祈求的眼神刺痛了二少的心,他搂的更紧了,“他一定活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翎只做了三件事,吃饭,睡觉,等消息,日复一日就这么过,一个月过去了,毫无音讯,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不可能活着了,海域太广根本就搜索不到人,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还活在海上,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是却任然装作一副每天都在等消息的样子,为的就是给钟翎一点安慰。 时间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忘情水,任凭你的感情惊天动地却也逃不出它的魔掌,总有那么一天你会忘记,忘记曾经忘不掉的东西,那些人,那些事,可是偏偏时间放过了钟翎,这是老天爷的格外开恩,还是残忍?眼看着大家都为自己劳心伤力,白静更是几个通宵都没好好睡了,钟翎强打起欢笑,让这件事慢慢过去,她不再整日流泪,不再独自神伤,她开始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管她吃什么嘴里都没有味道,她失去味觉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她也患上失眠症了。 北京的盛夏酷暑难当,烈日当头下简直是受刑,两年了,她离开北京整整两年了,都快忘记街道怎么走了,三爷为她买了一个四合院,周围安静的很,居住的人少,适合她养胎。白静为了照顾她也搬了过去,四合院离长明斋不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所以二少经常去看她,给她送吃的,用的。青姨知道钟翎回来了,也知道她的情况想来看她又怕不方便,于是便将孩子出世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让二少送过去,钟翎心里也很感激,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情去和青姨叙旧,只能让二少代为转达。 商六依旧陪在她身边,白静不在的时候他就陪着她在胡同里散步,有时也会开车带她去附近的公园走走,就这样日子过的平平淡淡,可是思念的心却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回忆是支撑她度过每一个黑夜的动力。 这天她想起了那日在墓中带回来的包裹,沉甸甸的,她打开后里头有一本书,用封条封着在,钟翎撕开封条,是一本黄皮书,可能时间太久,书边的皮面都有些泛黑了。钟翎刚想伸手拿它,却听到二少惊讶的声音,“人皮书?” 钟翎吓的一下子缩回了手,“人皮书?啥玩意啊?” “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人皮书只有两本,一本随萧家没落后便失踪了,另一本一直由沈家人世代相传,你妈妈跟沈雪华有交际,你这一本很有可能就是沈家的。” “这书是人皮做的啊?”钟翎看着这书,咽了口口水,胃里突然开始翻腾。 见她恶心样二少连递了杯茶给她,将书又包上了,慢慢说道:“赵玉海的这两本人皮书在赏金界那是至宝,多少赏金猎人朝思暮想的天书,没想到被你机缘巧合得到了。” 钟翎苦笑,翻开书,里面就跟普通的书一样了,只是汉朝那时还没有纸,这个书页全都是布做的,字画都是写在布上的,年代太久,好多地方都已经看不清了。就算看的清她也看不懂,她初中都没念完呢,哪看的懂小篆啊,还是繁体的。 她将书推到二少的面前,“既然你把它比喻成天书,那你就把它看看翻译给我听吧。” 二少耸耸肩,“我也看不懂小篆,让六儿翻译吧,他懂。” 于是钟翎便把书递给了商六,商六看完后转抄成了简体,钟翎看着商六翻译的这些文字,里头最主要的内容还是提到了长明灯,据书里记载的长明灯就是赵玉海能为人延年续命的神器,书中记载这盏灯为十殿阎罗的生死灯,于地府已经十万万多年了,吸尽阴阳魂气,他也是偶然间得到。说的这么玄乎,如今也辨不到真假了,只当它是真的吧。长明灯毕竟是地府之物长留阳间,耗损阴气,而为它添加阴气的办法实在令人指。书中写到,必须要挑选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并且体态丰盈的女孩在月圆之日将其放置在高温的棺材箱中,死后尸体腐烂溢出的油脂,也就是所谓的尸油,用它擦拭灯身。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辜亡灵 http://..org/ “长明斋是怎么得到长明灯的?它不是随着赵玉海入葬了吗?”钟翎抬头问道: “你这记性真是太差了,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我不记得了。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 “具体的细节我不清楚,只是知道那是很久以前太老爷的太老爷从墓中带出来的。” “赵玉海的墓?搀” 二少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了,当时在赏金界长明灯的出现是非常轰动的,大家都在找寻墓穴的位置,但是太老爷的太老爷毕竟是棋高一招,谁也没找到,后来太老爷的太老爷就创立了如今的长明斋。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细节,你最好还是问三叔吧,他比我知道的多。” 钟翎将书递给二少,“我现在没心思研究这个,你好好看看吧,应该对你有帮助。悦” “你这么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二少笑嘻嘻的收下了书。 “昨天梁伯过来给我送东西,说是三爷这两天要出门,你也一起去吗?” “哦,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出了点事,老爷子打电话来让三叔亲自去一趟,我应该也会跟着去,否则我这耳朵就要被三婶给念叨聋了。” “你们去哪?” “去婺源。” 钟翎笑笑,道:“听说那油菜花很美,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二少为难的看着钟翎,“你现在要跟着出去恐怕有点难,三叔对你这胎担心的不得了,成天挂在嘴边,让我一定要把你看好了。” “我又不跟着你们去捉鬼,我纯属是当游玩的,这是胎教,书上说的,对宝宝好。” 二少摆摆手,“你别给我洗脑,我没办法答应你,你去跟三叔说吧。” 晚上钟翎真的打了电话给三爷,整整说了一个小时,终于把三爷给说通了,到底还是怕她蹩坏了让她出去走走,再说又是家里人,所以三爷就条应了,何况还有商六24小时跟着,不会出事的。 中午他们到达了婺源江岭。 江岭南临晓起,东接溪头,地处婺源县最东北,是婺源最值得去的地方。主要景点有:江岭风光,高山平湖,庆源古村。那里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呈梯田状,从山顶铺散到山谷下。站在山顶望去,脚下大片的山谷内,油菜花层层叠叠,一望无际,中间围拢着几个小小的村落,黑瓦白墙的徽派民居夹杂在一片金黄之间,在婺源再没有比这更壮观而令人惊喜的了。 这是钟翎在百度旅游上搜到的,之前来的时候做足了功课,但是……人生啊最怕但是两个字…… 为什么她偏偏要挑秋天的时候来,别说油菜花了,连个影也没看到啊,虽然梯田状的山岭层层叠叠,远近交替,恍如仙境,美伦美焕,但没有看到传说中一片金黄的油菜花,却实也是一件憾事。 听说,三四月来的时候是最好的,不仅能看到金黄色的油菜花、还有村中雪白的梨花、溪边粉红的桃花,加上粉墙黛瓦徽式古民居,一刹那晃如隔世,让人不由惊叹,好一个世外桃源啊! 但是…… 哎,她咋就没摊上这好福气呢? 他们今天要去的就是一家徽式民居,主人的名子叫黄玉林,就是二少口中所说的远房亲戚,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说,都是一家人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能怠慢。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朝他们走来,钟翎首先看到的就是她那一串勒死人不偿命的金链子,看来这几年旅游业发达她们赚了不少啊。 虽然周身看起来财大气粗的,但是脸色看起来非常疲惫,一双眼睛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但这她不影响她待人的热情,一边招呼着人,一边就把二少肩膀上的背包扛到自己身上了,“快走快走,赶紧去家里歇歇,一路累坏了,家里都准备好饭菜了。” 来的路上二少就告诉钟翎她是开小饭店的,就是类似于农家乐的那种,所以好吃的肯定是少不了,钟翎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咕咕叫了,这一路上颠簸的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人家都说怀孕早期会有孕吐反应,但钟翎别说反应了,胃口好的不得了,每天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饿了,成天都在找东西吃,白静几乎是每天都会从超市给她带一大包吃的,等到第二天就已经所剩无及了,所以黄玉林一招呼,她立马就跟着屁颠屁颠的走了。 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好不容易等三爷他们就坐,才能吃东西,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了,先填饱肚子再说。这个黄玉林跟三爷同辈,所以就叫她一声黄姨,她看钟翎吃的这么想,脸上笑呵呵的,还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多吃,多吃,会吃是福气,这姑娘有福气。”说的同时还在往我她里夹菜,“三爷是从哪寻得这么有福气的姑娘,我家那姑娘要是像她就好了,哎,吃什么吐什么,连水都不愿意喝一口”说着说着就叹口气,脸色异常沉重。 这次来的目的好像就是因为她媳妇,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呢,不知怎的突然就跟失心疯似的,整天在家里胡言乱语,大吼大叫,孩子也不管,也不给喂奶,吓的家人把孩子都抱到别处去了。带她去医院检查,可查了好多医院又没查出什么问题,医生只叫家人带回来了好开导,安抚情绪。但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所以这才找老爷子帮忙。 “那她人现在在哪?”三爷问道: “我让她住在山后一间小屋里了,我这人来人往的,都是吃饭的,她成天大喊大叫的会吓着人啊。现在阳阳每天啥事也不能做就只能陪着她,身边一刻都离不了人。”说着说着,黄姨眼睛就红了,“本来生孩子是开心的事,可现在弄成这样,可怜小娃娃没人带,还得送到她大姑家去,虽说是亲的,可哪有亲爹亲妈好呢?” “你别急,我们先去看看,不管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黄姨直点头,“是是,不急,不急,你们先吃。你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一半了。”说完又去厨房加菜。 钟翎实在是吃的有些撑了,便放下筷子,看他们三个仍旧慢条斯理的在吃着。 “今儿看你倒是挺安静啊,除了吃什话也不说。”二少笑道: “我这次来只负责吃喝玩乐,别的什么也不管。” 二少赞道:“这觉悟就对了,等会吃完饭让黄姨找个人陪你出去走走,这风景好你多看看,有益胎教。” 吃饭饱了,脑供血不足就想睡觉了,钟翎趴在桌上耷拉个眼皮望着商六,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子刚好照到他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更蓝了。商六一直很好奇六哥这一头蓝发到底是怎么来的,从来也看过他染发,天生就长蓝头发也实在太另类了点,若不是他有一个爆表的颜值,她是真心接受不了的。 “是染的。”商六冷不伶丁的冒一句。 “恩?”钟翎直起头,“你这个头发是染的,不是天生的啊?” 一听钟翎的话,二少就哈哈大笑起来,“谁天生长蓝头发啊,又不是妖怪。” 钟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端端的把头发染成蓝色的干嘛?” “他染的。”商六指了指二少。 “你怎么不染你自己的啊?”钟翎没好气的看着二少。 “你不觉得这颜色很配他吗?” “配你个千秋万代,六哥又不是漫画人物。” 今儿钟翎才知道原来商六那一头蓝发是二少的杰作,这个人真的是有够无聊的,不过,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六哥染这一头蓝发确实挺帅的。刚开始二少给商六染发的时候不知道他对染发剂过敏,结果染完之后整张脸都变成蓝色的了,三爷给他吃了一个月的汤药罐子才把他这张脸给变回来,可是头发已经变不回来了,从此以后商六的头发长出来都是蓝色的了,二少还美名这是终身服务,被三爷一顿海骂。 吃完饭黄姨带着他们去了她说的那个后山小屋,确实够偏僻的,几百米内都没有人家。他们还未走至跟前就已经听到一个女人叫喊的声音,黄姨无奈的看了看他们,“每天都是这样,再这么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 黄姨敲敲门,那个叫阳阳的男人开了门,原本挺帅气的脸现在被折磨的些扭曲了。 刚走进门的那一瞬间,产妇特有的那种血腥味迎面扑来,胃里一阵翻腾,钟翎连忙跑出去,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好不容易消停会了,才慢慢抬起身,在外面站了几分钟,调整下呼吸才重新又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也就十来平米左右,除了生活的必须品别的就没有了。唯一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盖住了,整个屋子几乎没有光线,黄姨的媳妇正蹲在墙角,整个人缩成一团,看起来非常的憔悴,原来就是月子里,女人本身就虚,再这么折腾,身体早就不堪重负了。看到钟翎和商六进来,她又惊慌的叫了起来,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钟翎。 阳阳在一旁不停的安慰着,但效果并不好,她仍旧十分紧张,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屋子里的人。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钟翎也能猜到八.九分,更别说三爷他们了,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三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让二少准备了一碗温水,然后就地画了一张符烧了化做符水强行喂给她喝了。不一会她竟昏昏的睡过去了,待黄姨将她安置好,三爷便开口道:“去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有事问你。” 黄姨忙点头,带着他们离开那间屋子,黄姨带他们来到刚才吃饭的后堂,与前厅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是他们自己休息地方。 店里的伙计为上了茶后,黄姨就打发他们出去了,“三爷有什么话就问吧。”她关上门说道: “生了个大胖小子心里应该很高兴吧。”三爷喝着茶笑道: “哎,原本是该高兴的事啊,可刚才您不也见着了吗?”黄姨叹气道: “第几胎啊?” “这是头一个。”黄姨道: 三爷笑笑没说话,因放下茶杯,“出来的时候老爷子特第嘱咐,一家人一定要尽心尽力,但你既然不配合,那也就恕我无能了。” 黄姨一听三爷这么说立马急了,忙道:“别别别,三爷您别这么说,我,我,我我说的是实话,是头一个娃娃,只是之前有怀过但都没保住。” 三爷冷眼看着黄姨,“是没保住还是不想留?” 三爷一说完,黄姨脸色就变了,半天才吱吱唔唔道:“我就只是想要一个孙子而已。” “到底第几胎?”三爷的声音越发严厉了起来。 “第四胎。”黄姨小声道: “什么??”钟翎一听立即跳了起来,“你们杀了三个孩子?” 二少一把扶住钟翎,“你别这么激动,你先坐下。” 钟翎喝口茶平复一下心情,她真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么惨忍,活生生的剐了自己的亲骨肉,怪不得她要疯,简直天理难容,佛都不会原谅她。 钟翎一时被气的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二少一把将她拦下来,恐怕她崩不住就要骂黄姨了,这个时候她可顾不上尊老了,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如果这一胎不是男孩,那岂不是又要枉送了性命?她自己造孽就算了,还害的那可怜的女人要遭这份罪,钟翎相信任何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性别都是无所谓的,毕竟那都是自己身下掉下的一块肉,肯定是黄姨这个老顽固逼的。 黄姨一时也很惊慌,她无助的看着三爷,“我承认这事我是错了,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补救吗?” 三爷摇摇头,“孩子,尤其是还未出生的孩子那是最麻烦的一种,因为它什么都不知道,你做什么说什么它也不明白。它们只是一些被遗弃的无辜生命,之所以不肯离开,一直围绕在她身边,就是因为它们渴望得到爱,并不是想要伤害她。” “那她怎么一直疯疯颠颠的尖叫呢?”黄姨不解。 “再无辜它也毕竟是亡灵,留在人间还是会伤害到人的。” “那三爷,有除去它的法子吗?” 钟翎看着黄姨,心里愤愤不平,原来她还觉得这个黄姨人挺不错的,客客气气又很豪爽,可没想到是这种迂腐的人,孩子已经被你们无辜的弄死了,现在还要想法的除掉它们,实在太可恨。 “婴灵是无法沟通的,我只能试试。” 钟翎看着三爷,“它们那么无辜你想做什么?” “再无辜也是亡灵不能留在人间,如放任其自由将来就会变恶灵,到时受害的人就会更多,那时可就不只是疯疯颠颠了。“今天晚上把孩子抱到她母亲那去,另外准备三件小衣服,三双小鞋,三个干净的玻璃瓶。”三爷吩咐完,黄姨就忙不跌的去准备。 知道钟翎心里不好受三爷便道,“让小六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一天。” 钟翎闷不作声轻轻点头,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如今她已经身为人母,知道母子连心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那个可怜的女人心里必然也是十分痛苦的。 吃过晚饭黄姨就把孙子抱了来,小家伙长的可爱极了,就是不怎么活泼,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神气,看起来一点也不水灵,呆呆的躺在黄姨的怀里,睁大个眼睛就像是发懵。当他们一靠近那屋子那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声音异常刺耳,加之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婴儿的哭声就更显的惨的慌了。三爷用一根细银针在宝宝的手指上刺了一下,然后将血滴在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和鞋子上。 “你就抱着他站在这别动,闭上眼睛,不管听到什么,感受到了什么都别睁开眼睛也别动。” 黄姨点点头,紧紧抱着宝宝站在那,紧张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张脸连点血色都没有。 三爷从黄姨媳妇的手上也刺了一针,同样把血滴在了衣服上,三爷将衣服平铺开来放在黄姨的周围,接着三爷他们躲在角落里藏了起来,黄姨深呼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抱紧怀中的孩子,孩子仍旧撕心裂肺的哭着。 黄姨就这样站着好像过了很久,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黄姨忍不住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柜子下二少在朝她做着手势,接着耳边就传来‘擦擦擦’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地板,黄姨吓的立马又闭上眼睛。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空气中好像有了血的味道,并且隐约的听到了轻轻的呜咽声,黄姨下意识的紧紧的抱着孩子,生怕一个紧张把孩子摔了。 黄姨站在那,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不敢睁开眼睛,突然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她的脚边爬过,而且湿漉漉的,但三爷叮嘱过,不能动也不能睁眼睛。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就这么站着,脸上全是汗了。她感觉到那小东西就在她脚边突然不动了。 紧接着黄姨就听到三爷的一声呵斥,“赶紧跪下。” 黄姨和阳阳哆哆嗦嗦下跪的声音,只听到阳阳在哭求,“孩子啊,是我错了,你就安心去吧,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偿还你,你就不要再吓我们了,求求你们了。” 阳阳的声音哭了很久,黄姨也能感觉到脚下的那个东西还在,空气中血的味道更浓了,阳阳就这样哀求着,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孩子突然不哭了,二少从黄姨的手上接过宝宝,黄姨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景象她吓的腿都软了,站不起来,只见她周围一片血糊连天的,事先准备的小衣服也都烧成了灰,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三爷将灰烬放在玻璃瓶中,又贴上了符将它交给了黄姨,“找个好地方埋了吧,每年清明记得祭拜,好歹是三条生命,以后不要再造孽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黄姨接过瓶子不注的点头,脸上的汗全都滴到了手上。 虽然亡灵不能存活在阳间,可是说到底它们终究还是无辜的,被冰冷的器械强行的剥出母亲温暖的身体,从此变成孤魂,天地万物受不到任何疼爱,它们只是想离自己的妈妈近一点,感受一点温度而已,却遭到了魂飞魄散的下场,在这个世上究竟是鬼可怕还是,人可怕? 等他们回到大堂的时候钟翎正站在院子里等他们,“结束了?” 三爷点点头。 “其实它们挺可怜的。”钟翎感叹道: “人鬼殊途,既然已成鬼魂,就不能留在人间,你的同情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钟翎知道他们做这行做久了,可能已经麻木了,对于生死早就看开了,但对于她来说,感觉却是不一样,她总觉得那些死去的鬼魂还有生命一样,至少小白是啊,她一直都觉得小白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但,说句不中听的话,鬼再怎么可怕它也永远是鬼;可有时候人可怕起来就变的不是人了。 “那它们还能再转世为人吗?” 不知为何听完我的话三爷的眼神突然冷俊起来,“婴灵在世最多不过四十九天,今晚出现的那些不是。” “什么?”钟翎疑惑,她没有去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样。 “寄生灵,吸收母体精元来强壮自己,待精尽人亡,它们便会另谋宿主。” 原来今天晚上的那些不是被流产的孩子,而是附近一些小鬼,因为产妇阴气较重容易吸引它们,但是由于她身体虚弱它们不能附着在她体内,所以只好在好周围徘徊来吸食一些阳气,三爷一早就知道了,之所以还有今天晚上的这一系举动,纯粹是为了给黄姨一个教训,让她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干这些缺德的事了。 第二天黄姨的媳妇醒来后一切就正常了,宝宝也接回来了,黄姨感激的不得了硬是要留三爷在这住些日子,原本三爷是想拒绝的,可是钟翎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地方,于是便留住几日,让她玩玩,难得她心情好,虽然看不到油菜花田,可是山里空气好,景色优美,适合散心。 只是有件事打破了钟翎散心的心情,她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她没有让商六打草惊蛇,这个人从她来婺源的第一天就跟着她了,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暗中跟着她,不知道是敌是友。 三爷派人暗中查了下,竟然是百里堂的人,他们胆子倒大敢这么公然的跟踪,三爷派人给百里堂下了贴子,让冷月下个月过来见他,上一次的事情虽然没有查到冷月,但是也不能保证她就毫无关系,三爷想亲自和冷月见上一面,有些事情当面把话说开了,反而会比较好处理,如果百里堂真的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三爷也想借着她的势力去查查一个神秘的组织。 这么一来钟翎也没了心情,原想小住几日的,现在就撤消了,另一方面冷月也回了话,三日后就会来北京拜访三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钟楼故事 http://..org/ 宋玉这天来看望钟翎,告诉她一个这样的故事: 在北京钟楼顶上,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钟声浑厚有力,洪亮绵长,方圆数里都能听到,堪称“古钟之王”。如此巨大的铜钟是如何铸造的呢?传说钟楼原有一口铁钟,但声音不够洪亮,于是皇帝下令召集天下工匠来铸钟。可是3年过去,铜钟仍然没能铸好。皇帝怒了,斩了监铸的太监,并限令8o天内铸好大钟,否则就把全体工匠处斩。 负责铸钟的师傅名叫华严,是当时有名的铜匠。为了铸造这口大钟,他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耗尽了心血。这天回到家里,他嘴里仍然念叨着:“什么原因铸不了钟呢?怕是缺什么东西吧!”这时,女儿华仙过来了。提起华仙,那可真是个好姑娘。她不仅自幼聪明伶俐,而且还跟父亲学会了不少铜匠活儿。由于母亲早丧,她14岁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当时她16岁了,出落得如仙女一般,大家都夸老铜匠养了个好闺女。 为铸钟的事,她也琢磨好多日子了,见父亲愁,忙上前说:“爹,是不是因为火候不到?”老铜匠一拍大腿:“有道理!不过,如何提高炉温呢?”“我有办法。”华仙胸有成竹地说,“铸钟那天您带我去吧。” 铸钟这天到了,朝廷命官、大小工匠也都到齐了,可炉温仍然上不去。眼见这最后一炉铜水又要失败,华严急得眼睛都红了。就在这时,一个姑娘突然从人群里飞奔出来,正是美丽的华仙。她穿一身红袄红裤,着一双绣花小红鞋。只见她冲到炉边,纵身跳进炉去。华严一把没抓住,只抓住一只绣花小鞋。刹那间,炉火升腾,铜水翻滚。老铜匠忍痛下令:“铸钟!”工匠们一齐努力,铜钟终于铸成了。 为了纪念这位为了铸钟而献身的美丽姑娘,人们尊称她为“铸钟娘娘”。每逢风雨之夕,钟声凄凉悲切。这时,昔日北京城的妈妈们就会对孩子说:“睡觉吧,钟楼打钟啦,铸钟娘娘要她那只绣花鞋啦……搀”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故事的?” 宋玉摇摇头,面色沉重,“我要有心情跟你说故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了?” 宋玉叹口气道:“你现在身子虚,又在养胎,白姐一定什么都没告诉你,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烦你,可是现在这个案子实在紧要的很,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钟翎想到白静这几天都睡的很晚,而且神色凝重的,看起来就像有什么事,钟翎以为是碰到了麻烦的官司就没多问,这会听宋玉这么一说便知道肯定是碰到了不寻常的案子,否则宋也不会来找自己。 “怎么回事,你说,我没事。” “前几天我们接了一桩官司,原本只当是杀人案,可是开庭前我们去见了被告,他却一口咬定他没有杀人,还以他八十岁的老母亲和尚在襁褓的孩子誓,他没有杀人。我们很难想像一个父亲会以孩子的生命去起誓,而他的老母亲也跪在我们面前说他儿子没有杀人,我跟白姐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在一审过后又重新查了一遍,现了一些跷蹊的地方。被告说他和死者当天晚上在一起吃饭,那天晚上他们都喝了酒因为一件小事争执了起来,结果大大出手,被告一气之下拿起了空酒瓶,就在他想要敲下去的一瞬间,他隐约听到了钟声,接着他就开始变的模糊起来,手中的酒瓶也掉到了地下摔碎了,他自己也倒下了,倒下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女人朝他走来,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扣上了杀人罪了。” 钟翎听着感觉这个人的经历跟自己很像,也是莫名奇妙的就被宣告杀人,所以她倒是很能理解这个被告此时此刻的心情。 “二审什么时候?” “三天后。” 钟翎想了想,“红色绣花鞋,钟声,听起来跟传说确实有些联系,可会不会是他故意骗你们的?” 宋玉摇摇头,“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后来我去了出事的地方,没想到我真的在那里现了一双女人的脚印。” “吃饭的地方有监控吗?” “没有,那是一个小饭馆,出事的时候老板还在后堂,等他听到声音跑出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 钟翎叹口气,“怪不得这两天看静姐脸色不好,原来是这事啊,那行,那这样你带我去现场看看。” 出事的地点如宋玉所说确实是一个小饭馆,面积不大也就两三个包厢,出事那天晚上因为时间太晚,只剩他们一桌在吃,老板就是大厨一直在厨房,所以没有看到整件事情生的经过,等死了人他才知道,慌忙报了警。 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看不到什么了,不过还好宋玉这里有所有现场的照片,包括她现的那双脚印。 钟翎四处瞅着,到没什么新的现,只是她有一点她觉得这个饭店的老板好像特别的紧张,钟翎一进来他就一直盯着她,还时不时的搓着手,这都是不自然的表现,钟翎看着他笑笑,“我脸上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你为什么紧张成这样?” 老板摇摇头,“没,没有,我看到陌生人我就紧张。” “你是开饭店的,看到陌生人紧张还怎么做生意啊?” 老板不自然的笑笑,不说话。 钟翎盯着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老板一听更紧张了起来,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不,不,不认识。” “你都紧张成这个样子了,任谁看了都知道你在撒谎,你告诉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这下老板身子彻底软了,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我,我认识你,你是长明斋的人。” “你怎么认识我的?” “我见过你和梁伯一起买菜,我认识梁伯,他从我这里买过羊肉。” “既然这样你一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老板起身从屋后的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神色紧张的说道,“那天晚上电脑上的摄像头是开着的。” 宋玉一听立马上前接过电脑,“你是说他杀人的过程全部被拍下来了?” 老板哆嗦的点点头。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 老板低着头不说话,钟翎知道是为什么,“做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要是他这店里有鬼,谁还敢来?” 老板听这话感觉脸都吓绿了。 “那他现在怎么又肯说了?” “你们和警察都是无神论者,告诉你们也是枉然,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自然就知道我有办法,所以告诉我实话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板点点头。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保密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们带着电脑回到了四合院,白静已经回来了,看到宋玉立马就不高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她吗?你需要安心养胎,你告诉她,她又会劳心伤力。” “得了吧,你不说我就安心啦,你这几夜都没睡我又不是不知道,与其让我自己瞎琢磨的担心你,你还不如告诉我实话,省的我胡思乱想。” 白静不说话,闷闷坐到一旁。 “你别生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再说这还不是有六哥陪着我吗,何况我现在是在北京,还有什么地方比这更安全的?” “白姐,你别生我气了,我也是没办的办法了,案子就剩三天的时间了,对方律师又逼的那么紧。” “行了,你们有时间闹别扭,还不如抓紧时间说正事呢。” 宋玉将电脑放到白静跟前,“我们现了录像,是店老板拍下来的,没告诉警察,那天的情况他都录下来了。” 宋玉将电脑放到桌上,里头有一段视频,时间不长也就三分钟左右,视频录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吵架了,桌子上的菜都掀翻了,两人吵的很凶,这段视频当时没有开话筒,所以没有录下声音,被告拿起酒瓶准备砸向死者,可是他的动作停止了,看视频上的样子他好像是在侧耳听着什么,接着画面模糊起来,看不清楚了,只能隐约看到被告倒下了,就在这时宋玉倒吸了一口冷气,模糊的画面背后她看到一个大红色的身影,根据桌子的比例来看,那应该是个女人的身影,但是画面变的模糊又闪烁不定,根本看不清相貌,等到画面变的清楚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地上是碎的酒瓶。 模糊的画面大概只有十几秒,却是最重要的地方,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被告砸下的酒瓶,而这个身影也不能确定是人的身影,所以无法判断被告究竟有没有杀人,但是这个视频验证了被告没有说慌,他听到了钟声,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六哥,你怎么看?” “她不是人。”商六冷冷道: 宋玉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她想起了那次在a镇时看到的那个李翠茹,至今想起她都心有余悸。 “看来你们要查查死者,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去不干净的场所,或者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好,我这就去查。” 宋玉走后,白静将电脑合起来,“这事难道真的跟钟楼的故事有关。” 钟翎笑了,“但凡传奇故事总有那么一点神秘色彩,钟楼的故事那么久了,不会到今天才出事,这中间一定有个引子,你要把引子查出来,暗中查,别让警方知道。” “你说的我明白。” 有时候钟翎真要怀疑宋玉入错了行,她真不应该干律师,当个侦探或许更适合她,第二天的下午她就把事情查清楚了,死者李同在死前一个星期出去旅游过,据和他一起出去玩的朋友说,他好像去了一座古宅,回来的时候就不大对劲,夜里总说梦话,老是跟他们说什么,梦到了新娘子,大家都以为他玩累了,就没当真,后来他们回到北京后就没听他说起过了,大家就把这事忘了。 “她去的什么地方?”钟翎问道: “在安徽合肥的一个小镇,据说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看来我们得跑一趟了。” “不行。”白静立马就反对,“你哪儿都不能去,乖乖待在这里。” “我不去,谁去啊?” “我去。”白静说道: “你去干嘛,旅游啊?” “那也不能让你去,不能让你东跑西跑,你现是有身孕的人,万事都得小心。” “我是怀孕我又不是生病,谁说怀孕的人就得待在家里,那过去女人怀孕的时候还得下田干活呢,就是现在孕妇还得值夜班呢,我怎么就那么娇贵了?你别忘了我已经跟着三爷出过门了,没事。” “我不放心你。” “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让我去反而是折磨我,六哥会陪着我的,我不会有危险,要不我把二少也叫上,这样行吗?” “二少不在北京,他去英国了。”商六突然道: “啊?他跑英国去干嘛?” “他去找大少。” 哦,钟翎这才想起他大伯家也有个儿子,比二少年长三岁,一直在英国,钟翎还从没见过他。 白静看着她,“这下你不用去了吧。” “呵呵,高手又不是只有二少一个,正好我段日子没见到阿信,我叫他一起去,你没话说了吧。” 白静扭不过钟翎只好答应她,其实钟翎不去她也去不了,后天开庭她必须为被告争取时间,否则一但一锤定音之后就很难翻案了,在钟翎回来之前她要保证这件案子不能结,所以这次由宋玉陪她们一起去。 他们走前的天冷月来了北京,她第一个见的不是三爷而是来找了钟翎,她的到来让钟翎有些意外,看来她的住处也不是秘密了,冷月已经把她查清楚了。 钟翎早听闻这个冷月行事狠毒,但是做人倒有几分技巧,见到钟翎后倒是非常友善,钟翎招待她坐到内堂,刚坐下她就笑道:“知道我要来,二哥让我给你带些东西,让我转达他的问好,让你有空去广东玩,也让他尽尽地主之宜。” 钟翎看着冷月,年纪不大,但是行为举指,谈吐言论很成熟稳重,两句话就拉近了与人的关系,不过钟冷云带来的东西倒真是让钟翎喜欢,是一双虎头鞋,孩子出世的时候正赶上寒冬腊月,冷云心思倒是细。 钟翎收下礼物,笑道:“还请月掌柜代我向冷云表达谢意,有空一定去找他玩。” 第一百六十章 表面和气 http://..org/ 冷月一踏入北京长明斋就得到了消息,不过她会先去找钟翎也是在三爷意料中的。`乐`文`小说` 小小的厅堂里两个女人坐在那聊的不亦乐乎,一旁的商六对这并不关心。钟翎明白冷月的笑容下没有几分真心,冷月也知晓在钟翎的热情背后也尽是猜疑,大家心照不宣,面上和和气气。 钟翎的出现在赏金界算是一个另类,她继承了聂风的紫金刀,没有任何功绩便进了金龙榜,这让很多的赏金猎人都心存不满,可偏偏她却得到了长明斋的庇护,让他们无从下手,黑金婆婆冒然挑战却又被商六拦了下来,这就更增添了大家对她的不悦,但是桂林和酆都两件大案举国皆知,却又让钟翎名声大燥,对于她的能力很多人也默默认可,尤其是酆都一案她差点被烧死,最后又完好无损的活着,这让大家对她更加充满了好奇,这个时候欧阳雨又收她为徒,她的存在就更加不可动摇。 冷月虽远在国外,但钟翎的事情却一件一件的传到她的耳朵里,何况冷星还带回了一个让她震惊的事情,她不能不在意她,便暗中派人一直跟着她,同步查她的背景,可是传来的消息却没有一个有用的,聂风将她的过去隐瞒的太好,而三爷又彻底断了她周围的眼线,上一次钟翎再回湘西,半路上跟踪她的人就被长明斋除的干干净净了,那时三爷没有追究。但是在婺源她的人又暴露了行踪,这次三爷不高兴了,下了金贴,让她前来。长明斋的金贴就是圣旨,无论你是谁接到贴子都要拜会,没有人可以例外,当然你可以不来,但只怕你没命敢不来。 冷月之所以一踏入北京就来见钟翎,一是想要亲眼见见这个传奇的人物,她一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长明斋的黄三爷护她如此,能让天下一等一等的商六左右保护,能让赏金界的鬼医欧阳雨收她为徒。二是想要让三爷知道她对钟翎没有恶意,她一早知道她的住处,可她没有打扰她,她这么做也是想要自保,提到冷云就是让钟翎想念及之前的交情,打消对她的误会,百里堂的势力虽已日渐增长,可是跟长明斋相比还是以卵击石,如果三爷真的发怒了,那么她也是抗不住的,五味居向来是对长明斋俯首的,何况冷月查到阿信与钟翎的关系也十分亲密。神仙坊虽与长明斋面上不合,但却也不会忤逆,这个时候百里堂如果不澄清态度,很可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冷月这么做也是必然的。 亲眼见到这个人以后,冷月对面前的人有了些忌惮,她身上有一股她看不透的气息,冷星带来消息钟翎身上有盘龙纹,这件事让她震惊了很久,活人身上有盘龙纹她是第一次听说,而聂风在赏金界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以他的性格和品性绝不会对自己的徒弟纹这种取人性命的纹身,那么钟翎纹身之下隐藏的东西一定非常惊人,所以才导致杀身之祸搀。 冷月从四合院出来以后冷星便跟了上来,他一直守在门外没有进去,“怎么样?” 冷月回头看看小小的四合院,“是个人物,很聪明,不焦躁,眼里心里都看的明白,二哥果然说的没错,钟翎是一个看不透的人,将来会有一番成就的。” “我倒没这么觉得。” 冷月笑笑,“那是因为你跟她的距离差的太远。” 冷星面露不屑,“除了商六没人能跟我比。” “我说的不是功夫。” 冷星不解? 冷月笑笑,“她的心很强大,是你我都不能承受的强大。这样的一颗心必然是刀山火海中一点一点熬过来的,一颗能容纳天下悲喜的心,必然会让她得到天下。” “阿姐,她真的有这么厉害?” 冷月轻哼一声,“索幸,她还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她是一只沉睡的狮子,在她没有醒来前,我们必须让她永远睡去。” …… “六哥,你和冷云有交情吗?” “朝会的时候见过。” 钟翎若有所思,冷月的来访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除了冷云送的一双虎头鞋,冷月更是准备了厚礼,全是孕妇所需的营养品,这些都是市面上卖的没什么。只是这些礼品中有一株天堂草的镶玉串倒是价值连城,相传天堂草是释迦牟尼座下盛开的一株小草,能避百邪,招福安是大吉大利之物,世间也不过两三串,如此贵重冷月也舍的送,可见百里堂的态度表现的十分明显。 钟翎拿着玉串左右看着,十分精致便将它带在身上,招招平安,也能安胎气。 “你要小心她。”商六看着钟翎身上的玉串道: 钟翎笑道:“我提防的不是冷月,百里堂不会对我下手,至少暂时不会,这对她们没有好处,我想三爷也是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到我这儿来。” 钟翎把玩着手里的虎头鞋,小巧可爱,“只希望这双鞋是他真心送的。” 说话时钟翎的神情很是暗淡,四大家族之间的名利关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间接也就导致了人与人之前的利益关系,当初她和冷云交识纯属赤子之心别无其它,只是不知冷云天真善良之下,是否也待她真心,这世道人心险恶,天真少有,难得碰到很不想就此失去,但愿她没有付错一片信任。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行着,寒漠、凄清,又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这是戴望舒《雨巷》中的节选,之所以出现在这是因为当她们第一天来到合肥周边的这个千年古镇时,那一天正下着雨,钟翎从路边的工艺店买了一把油质伞,走在满是青石的古巷中,宋玉从背后看着她便想起了这首诗,当时她打着伞落寞的走着,仿佛与这湿嗒嗒的天气遥相呼应,她的背影让宋玉看着有心酸的感觉,仿佛老天爷在为了她哭泣。 那一天钟翎打着伞走了很久很久,仿佛她脚下的路永远没有尽头,那一天的小雨一直下着,街上没有什么人,在这个古色古乡的小镇里钟翎仿佛走进了画里,一脚踏错了时空,像是一场美梦,她不想醒来,现实太残酷。 来的不巧,连着三天都是下雨的天气,虽然说烟雨蒙蒙的别有一番滋味,但她们到底不是来旅游的,李同去的那个古宅因为天气不好没有游客一直是关闭的,问了一下左领右舍,他们负责的人回老家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他们只能暂先等着了,可是一连等了三天还是不见消息,宋玉已经开始急了,毕竟白静争取的时间有限,她们不能这么浪费下去,还好老天爷还算帮他们,第四天的下午负责人终于回来了。 钟翎看着这座古宅,其实严格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古宅,顶多也就是民.国时期的地主家,两层楼木质结构,中间一个大胡同,典型的徽派建筑。 “这几天天气不好,人比较少,我就请假回去了,接到领导的电话就慌忙回来了,让各位久等了。”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叫马秋的姑娘,瘦瘦的,高高的,皮肤又白,眼睛水灵灵,看模样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吧,都说水乡出美人,看来是真的。 “哪里,是我们搅了你的假期,真不好意思。”钟翎笑道: “请跟我来。”马秋将他们带往二楼,上楼的时候提醒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规定,这里不可以拍照,请各位收好相机,手机。” 宋玉不解问道:“为什么?” 马秋笑而不答,将他们引到二楼的一间房,房门口被挡住了,只能在外面看不能进去,里头是一间卧室,一看那木架式的古床有些像她之前白先生为她安排的,古色古乡配着红色的围帐,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住处。 “你把我们带这儿是做什么?”宋玉问道: 马秋笑道:“他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钟翎看着马秋,好心细的姑娘啊,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了,要么这件事情就是跟她有关,要么就是她太聪明。 “什么意思?”宋玉怀疑的看着她。 “几位一看就不是来旅游的,何况我们这间农舍既没有英雄人物,也没有传奇故事,名声背景都没有,是什么吸引了你们在这等了我三天?” “继续说。”钟翎对眼前这个马秋很感兴趣,眼精虽清澈眼神很精明,是一个鬼灵的丫头。 “大约一个多礼拜前,有几个年轻人来过儿,听口音是北京的跟你们一样,当时来的时候几个人像是喝醉了酒,在这大吵大嚷的,还差点和我们的保安起了争执要动手,被周围的人拉住了才没打起来。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去了二楼来到这个房间,估计是喝多了想睡觉,一看到里头有张床就往里冲,我们几个工作人员都没拦住他,他就一头倒在床上睡了,怎么拉都拉不起来。”马秋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神里有些兴奋。 “发生了什么?” “我听到了脚步声,在床的周围,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床的前头,可我却听到了床的后头有脚步声,隐约的我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叹息声,于是我就让他们出去了,让他一个人在里头睡了一晚。” “为什么不把她抬走?”宋玉问道: 马秋摇摇头,“不能抬走了,刘小姐看上他了。” 钟翎知道马秋已经说到了故事的高朝部分,可让她意外的是她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有些激动,这跟普通人的反应倒是不一样。 “你知道些什么?” “农庄的主人有个千金小姐,当时在这里是家喻户晓的美人,上门提亲的人络驿不绝,刘家的门槛都要给人踏平了,可这刘小姐一个也看不上,所有的媒婆都被她赶了出去,眼看着女儿家的年纪越来越大,纵使再美貌也有人老珠黄的一天,于是刘老爷便私自帮刘小姐定了一门亲,刘小姐知道后死活不依,结果就在这张床上服毒自尽了,可没想到在她死后众人才得到这个刘小姐竟然已经怀有身孕两个多月了,未婚怀孕在当时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街里街坊的都传遍了,不入耳的流言纷纷指责刘小姐,刘老爷一家在这也待不下去了,只好举家迁移,因为刘小姐败坏了当地的风俗,所以她的尸体乡民们不允许她下葬,将她吊在城楼上,以儆效尤,可怜刘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女儿的尸体被人鞭策,无奈之下只得含泪离去。” “怀孕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错,男人就不应该负责任了吗?该吊城楼的应该是那个男的吧。”宋玉愤愤不平道: “女人在两.性关系中永远都处于弱势的一方,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舆.论都会将矛头指向弱小的女人。”马秋说话时看着钟翎的肚子,这让钟翎很不安,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从肚子上根本看不出来,何况她又很瘦,如果她不说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怀孕,没道理这个马秋会知道,不会是巧合,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 “这个故事跟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钟翎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各位,至于别的得要各位自己去查,想必各位都身怀绝技,应该不难,只是我奉劝一句,鬼也好人也罢,都逃不过一个情字,没有谁生来就是恶心肠的。”说完马秋就离开了农庄,只留下他们自己在那。 “非敌非友,这个女人要小心,她一定还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阿信警惕的看着周围的说道: “六哥,你怎么看?” “她是天师。” 钟翎笑笑,“看来我猜的不错。” 宋玉惊讶的看着三人,“你们怎么知道的?” “直觉。”阿信说道:“赏金猎人和捉鬼天师有共同的气息,彼此之间能够感觉的出来,不过这个马秋有些奇怪。” 钟翎点点头,“是有些奇怪,按常理天师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鬼的,可我看这个马秋仿佛很是同情这个刘小姐,而且照她的说法,她早就知道刘小姐在这,却并不抓她,这违背了天师的道义,是不被允许的。”钟翎看着这间房,已经没什么重要的线锁了,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了,“我们还得找这个马秋谈谈。” “我觉得她怪里怪气的,不像个好人。”宋玉说道: “天师没有什么好人不好人,他们不做坏事也不做好事,所以不用当敌人。只不过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一个天师会庇护一个鬼,而且是自杀的鬼,通常这些都是厉鬼,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就会变的更加凶悍了,留在阳间只会危害到活人,她为什么允许她一直存在?” 宋玉茫然的晃着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想的都那么复杂,既然确定了李同是招惹了这个女鬼,那我们不就可以结案了吗?” “结案?依旧是杀人罪,谁能证明有第三者存在,那段视频的模糊地方事关重要,你觉得可以作为翻案的铁证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把这个刘小姐带到法庭上吗?” “我们要让死者家属撤诉。” 宋玉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所以喽,你要让他们相信这个故事,我们就必须把事情的来原去委查清楚。” “怎么查?” “明日再找这个马秋,她还有话没说完。” …… 自从钟翎患上不眠症之后床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漫漫长夜打发不了,只能独坐空想,黑黑的夜,闪亮的星星陪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悲伤的故事和人,可是心总是由不得自己,想念的种子在心底深深发了芽,思念的痛苦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她是那么的相念着梁进,她相信他没有死,她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她会带着孩子等着他回来,等着那个温暖的怀抱,等着他说一句:“我回来了。”会有这么一天的。 下腹又有了一些隐隐的做痛感,最近总是会这样,去做产检的时候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子宫在扩大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刺痛感,这些细小的疼痛让钟翎感受到真的实的感觉,她真的做妈妈了,在这世上她终于有一个亲人了,她流着自己的血,住在自己温暖的子宫里慢慢的一天一天长大,未来她会听到她哭泣,会听到她大笑,会听到她叫第一声妈妈,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希望,是老天爷送给她最好的礼物,她会尽所有能力保护她,让她健康快乐的成长。 “六哥,你睡了没?”钟翎轻声问道: “没有。”商六从床上坐起身。 “你能知道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商六木纳的看着钟翎,摇摇头,“不知道。” “哦,我忘了,你是会读心术,不是透视眼。” 商六不说话坐在那。 “你给宝宝取个名子好吗?”钟翎满怀期望的看着商六。 “我不会。” 钟翎不高兴了,“取个名子有什么不会的,就当是你送给宝宝的礼物。” 商六想了想,还是摇头。 钟翎不依他了,“不行,必须得取,最少也得取个小名。” 商六少见的有无奈的表情,半天才道:“念念。” “念念,念念,念念……”钟里嘴里重复念叨着,“很好听啊,我喜欢,宝宝也会喜欢的,就叫念念了。” 商六看着她如此高兴,眼神中出现了难得的笑意,只可惜钟翎却没有看到。 又一个夜就这么过去了,钟翎看着升起的太阳,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的加油,不知从何时起每一天她都要这样鼓励自己,否则就好像坚持不下去一样。 钟翎再次联系了马秋,约她在春风酒楼见面,可是她有来,只是托人捎来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个地址,钟翎不解再打电话时,对方已无人接听了,无奈他们只能又去往农庄找她,可是却得到了震惊的消息。 “什么马秋啊?我们这没有叫马秋的人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说道,她是这里的负责人。 “那昨天带我们来参观的那个姑娘是谁?”钟翎问道: 那个妇女有些不耐烦,“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几天下雨,我一直都关门的,什么时候有人带你们参观了,大白天的不要说梦话。” “昨天你们这里没开门?”宋玉不可思议看着她。 “你们到底参不参观啊,不参观就走,别影响我做生意,真是的。”那妇女说着就要赶他们出去。 “参观。”钟翎说着就往里头跑去,那妇女跟后面就追,“你还没付门票钱呢?” 阿信连忙上前把钱塞给那个妇女,跟着钟翎上了楼,钟翎冲进那个小姐房,只见她四处找着东西,宋玉不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阿信也帮忙找着什么,商六站在床边。钟翎有些急了,这不可能,她不可能一点没发觉,就算她没发觉,难道商六和阿信也没察觉吗? “找到了。”钟翎从一个老皮箱中翻出一张照片,宋玉冲上去,看到照片后他傻眼了,照片上的人是马秋,可是看照片的年份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还是那种黑白的,这应该是全家福的照片,马秋站在一对老夫妻的身后。 “这是刘老爷一家的照片。”钟翎说道: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 “马秋就是刘小姐。”钟翎有些不甘心,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六哥,你难道也不知道?” 商六皱着眉一直看着那张床,“她没死。” “恩?” 阿信恍然大悟,一把掀起床上的东西,宋玉当场就被吓的昏过去了,只见那张床的底下是个暗格,里头堆满了白骨,看形态全都是人骨,而且是未年成人的人骨,顶多也就十二三岁的孩子。 “这些是?”钟翎看着这些白骨,“马秋是个食尸鬼?” 阿信摇摇头,“这房间还有东西,帮她隐藏了身上的尸气,能够瞒过我们绝不是件普通的东西。” “我知道她是什么了。”钟翎道,她在师傅的手册上看过,“她不是鬼,也不是食尸鬼,她是人,活生生的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神秘老太 http://..org/ 师傅的手册中曾提到,这世上不仅只有人鬼尸三种物体存在,还有第四种,它们叫做活死人,钟翎对于这种人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个马秋,不应该说是刘小姐,曾经可能真的死了,可是后来她又活过来了,至于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了,除非找到她。-乐-文-小-说- 纸上的地址在西街,他们沿路问人才打听到这个地方,整个西街应该是这个古镇保存最完整的一条古街道,青石台阶被人来人往打磨的都有些光滑了,两旁都是古旧的屋子,这条街上的人很少,只有几家卖鹅毛扇的铺子还开着门。他们在一条小胡同前停下了脚步,阿信站在胡同口向里张望,里头有三家住户,其中一家关着门就是她们要找的地方。 阿信上前敲门,半天也没人应。 “你们找谁?”左边那家门里头伸出一个头,一个女孩,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 “小姑娘,你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宋玉问到悦。 那姑娘摇摇头。 “那你知道这家住的什么人吗?搀” “老奶奶。” “老奶奶是一个人住吗?” 小姑娘点点头。 估计是她家大人听到她在说话便走过来,看到门口站着这么多人连忙把小姑娘往屋里拉。 “这位大姐您别害怕,我们是来找人的。”钟翎上前说道。 “找谁啊?”小姑娘的妈妈警惕的看着他们。 “请问,这户人家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你们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我们是政府的人,有些事情想要找这家人了解一下情况。” 那女人一听连忙摆手,“走走走,什么政府的人,这家没人,别来了,赶紧走。” “唉,唉,你这人,你怎么……”宋玉一脸不爽,想要上去理论,钟翎拉住她,转而对那个妇女笑道,“大姐,我们真不是坏人,是真有事要找这家人,请您行个方便告诉我们好吗?” “我都说了让你们走,听不见吗,再赖着我可要报警啦。” “你报警试试,我看谁怕谁。”宋玉说着就要跟她吵架。 钟翎怕她惹事便让阿信把她拉住。 “这位大姐,我们来是办正事的,人命关天,你要是知道什么不肯说还妨碍我们办事,那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您想想清楚再回答我。”钟翎试着唬她。 没想到那女人更加蛮横了,“你吓唬谁呢,什么狗屁连带责任,我看你们几个就不是好人,头发都是蓝色的,不知道从哪来的屁精,在这耍什么横,给我滚,赶紧的,滚远一点。” 说完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宋玉气的上去就要踹她的门,还好被阿信给拽住了。 “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有病吧她。” “也不能全怪她,这个世道坏人太多了,让人不得不随时提防着。” “那现在怎么办?” 钟翎看看阿信,她一时也没了注意。 “还是问问那个小女孩吧。”阿信提议。 钟翎点点头,也没好的办法了,马秋给的地址就是这个,现在她人又找不到这是唯一的线索。反正钟翎也是不睡觉的,于是便守在胡同口,等着那个小姑娘上学出来的时候把她拦下。商六坐在屋顶上打盹,钟翎做在青石台阶上玩手机,现在就等着天亮了。 “屋里有人。”屋顶上突然传来商六的声音。 “什么?”钟翎站起身走到门前向里望望,果然看到有微弱的灯光,屋里有人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肯开门。钟翎退出胡同,这家人果然有问题。 他们一直等到天亮,才等到那个小姑娘从胡同里出来,钟翎一路跟着她,她在一个早点铺停下来吃早点,钟翎走上去和她坐到一桌。 “小妹妹这么巧啊。”钟翎装坐偶遇笑着打招呼。 谁知那个小姑娘看了钟翎两眼有些震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翎楞在那,不解饿望着她。 那小姑娘笑嘻嘻的又说,“妈妈说了,你们肯定还会来找我,她让我不要跟你说话,说你们不是好人。” 呵,这妇女还挺聪明的。 “那你觉得我们像坏人吗?” 小姑娘摇摇头。 “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像坏人,那你愿意跟我们说话吗?” 小姑娘想了像,摇摇头。 “为什么呢?” “妈妈会生气。” “我们不告诉她,她不会知道的。” 小姑娘摇摇头,“妈妈什么都知道,骗不了她,” 钟翎急着抓头,突然她想到一个办法,“小妹妹,这个大哥哥会特异功能,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姑娘上下打量着商六,“真的?” “不信,你可是试试。” 小姑娘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突然她闭上眼睛问到,“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钟翎满怀期待的看着商六,谁知商六却摇头,“不知道。” 小姑娘失望的睁开眼,“骗人。” 钟翎用手捣捣商六,”六哥,你怎么回事啊? “她闭眼睛了。” 钟翎恍然大悟,商六的读心术要在对方看着他的时候才可以,“小妹妹是你弄错了,你要看着这个大哥哥,大哥哥才能看的出你在想什么,不能闭眼睛。” “真的?”那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看着钟翎。 “真的,姐姐这次保证一定可以。” “好吧。”说完便盯着商六一直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钟翎盯着商六发现他的表情很严肃,钟翎很是郁闷,一个孩子能有什么想法,干嘛要这么严肃。 小姑娘移开目光,笑嘻嘻的问道,“这次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吗?” 商六突然站起身拉着钟翎就走,钟翎被弄的糊里糊涂,刚走到酒店楼下就碰到出门的阿信和宋玉, “怎么样,拦到了吗?”宋玉问道。 钟翎点点头,“拦是拦到了,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六哥你到底怎么了,这么严肃?” 看到商六神情不对,阿信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钟翎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 “有什么不对劲?”阿信问商六。 只见商六冷冷道,“她让我带你走。” 钟翎心中一惊,“她被人监视了?” 商六点点头。 钟翎困惑了,一个孩子谁要监视她?难道是她妈妈,为什么要监视她,就因为她说了实话? 这样下去不行,她们一直处于被动,时间不等人,必须主动采取行动,她们再次跟踪了小姑娘知道她在哪所上学以后,钟翎和宋玉潜入到学校,在厕所里把她截下了。 “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小姑娘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而且还是在厕所里,吓的一愣一愣的。il 为了等她,钟翎和宋玉在厕所里都等了一节课的时间了,还好是马桶,钟翎坐着还不累。 “时间很短,我问你答,谁在监视你?” “妈妈。”小姑娘回答道。 “她为什么监视你?” “她不想让我跟你们说话。” “你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 小姑娘想想,说道,“那家住了一个老奶奶从来不出门,但是有很多人来找她,我妈妈也经常去找她,我没见过她,但是我不喜欢她,妈妈每次见完她回来对我都很凶。” “你妈妈去找她做什么?” 小姑娘摇摇头,“不知道,”妈妈不告诉我。 “你都看见过谁来找她?” “很多人,上上个礼拜有几个大哥哥也来找她,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有哭声,我就从院子里走过去看,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妈妈揪回来了,狠狠的骂了我,让我以后不要靠近那家屋子。” 年轻的大哥哥,看来李同来过这个地方,哭声,为什么会有哭声? “然后呢?” 小姑娘摇摇头,“不知道,后来他们走了,没有再出现了。”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小姑娘急急忙忙的跑出去,钟翎和宋玉在里面一头汗水,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三个人,那热量可不得把人闷出汗来。之前一直处于紧张中,钟翎也没顾的上,现在放松下来了,看到周围的环境钟翎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愉快的往事,她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吐了出来,宋玉吓坏了,赶紧给她拍背,等她不吐了之后将她带了出去。学校外面阿信一卡门她们出来便迎了上来,一看钟翎煞白的脸以为她受伤了,“怎么了,是不是哪受伤了?” 钟翎摇摇头,“没事,就是在厕所闻味闻久了,吐了。” “哎哟,你看看你还怀着身孕呢,不能再这么瞎折腾了,赶紧回去歇着,剩下的交给我吧。”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了,钟翎开始着急了,这么温柔下去不行,得来硬的了,没办法,人命关天嘛。 这天他们趁小姑娘去上学的时候敲开了她家的门,那妇女一看又是她们,抡着扫帚就要赶人,“你们怎么还敢来?” 阿信一把抓住她的扫帚,钟翎走上前,表情异常严肃,“我们今天不是来跟你好好说话的,你最好配合,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你们想干什么?”那妇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你们敢乱来我就报警了。” 钟翎冷笑,“那也得你有命报警才行。” 那妇女听钟翎这么一说当场就吓傻了,愣在那半天也不敢动。 “我们进去谈谈吧,我有话要问你。”钟翎径直越过那个妇女走了进去,原来这个妇女家里的院子有一扇门是通向隔壁的,怪不得小姑娘能听见哭声。 他们穿过那扇门进到隔壁,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民居,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钟翎走到里屋,屋子里有些动静,一个老人家闭着眼睛躺在太师椅上,手里还拿着根烟斗,只见那老悠哉悠哉的个晃着摇椅。钟翎刚想开口,却听到她不紧不慢的声音,“年轻人,求人办事得有态度,你这样可不好,人多欺负人少可不光彩。” “老人家,事情紧迫,实数无奈,并非无意冒犯,请您别见意。” “阎王让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命数早早就写在生死簿上了,你一人之力就能改的了吗?” “那也不能让人白白往死啊!” 老人睁开眼睛看着钟翎,“人嘛,要么生,要么死,没那么多讲究。” “老人家,我们来是想问您……” 老人摆摆手打断钟翎慢慢站起身,拿着烟袋子走到一旁,“不该你管的事别去管,一个人一个命,听我一句劝,乖乖回去,别给自己找麻烦。” “您知道我要来所以不愿意见我?故意让那妇人打发我?” 老人看了一眼商六,“长生不老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 钟翎惊讶的看着老人,难不成她会算命? “小丫头,哪来的回哪去,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别上了人家都当。” 钟翎心里一惊,老人的话里有话。“老人家,您到底是谁?” 老人笑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有什么好问的?” “这位老前辈,您别跟我们打哑谜了,我们是要救人的,时间紧急,您就告诉我们您知道的吧。”宋玉着急的说道。 “无可奉告,你们回去吧。”老人说完就往外走去,那里有个葡萄架,架下有个逍遥椅,老人躺倒椅子上晒太阳去了。 这个老人太神秘了,感觉她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肯说。钟翎有一种预感,这个老人家应该是认识她的,对她没有恶意,因为刚才她出来的时候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对钟翎说了个口型,“快走。” 虽然钟翎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个地方她还是不要久留的好,她拉过商六走了出去,阿信跟在身后不言语,只有宋玉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回到住的地方,钟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姑娘让她走,老人也让她走,看来这里真的是不能待了,当天晚上他们接到白静的电话,没想到被告自杀了,是咬舌自尽的。这下这个案子就成了无头案了。 钟翎立马让阿信收拾行李,连夜回北京,可就在这时出了事,钟翎的肚子突然剧烈的疼起来,这下大家都慌了,连忙把她往医院送,可是在送的路上,钟翎感觉到有血在流出来,车子里都是一股腥味,钟翎紧紧抓住阿信,“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 “你别激动,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阿信拉着她的手,不停的鼓励她,可是血越流越多,这时商六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进她的嘴里,一路如此,等到医院时钟翎已经昏死过去了。 再醒来时没想到已经在北京了,阿信用他的飞机把钟翎送回了北京,钟翎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我的孩子呢?” 白静安慰她,“放心,你的孩子没事,它很好,你别担心。” 钟翎激动的哭起来,她多怕她醒来后听到的是一个噩耗,这个是梁进唯一的孩子了,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她。 钟翎突然觉得周围不对劲,四下看看才发现商六不在。 “六哥呢?” “他睡着呢。”白静说。 钟翎心里起了怀疑,“睡着?白天六哥是不睡觉的,怎么会还在睡呢?” 白静笑笑,将一碗米粥端到他面前,“怎么了,你就不许人家累了眯一会儿啊,这一天24小时的看着你,你给人工钱了吗?” 钟翎没有接过米粥,她冷冷的看着白静,“静姐,六哥在哪?” 她了解商六,这个时候他绝不会离开她。 白静叹口气放下碗,就知道瞒不过她。 “他受伤了,在长明斋。” 这一句话让钟翎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商六在她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啊,他怎么会受伤呢?钟翎想起她昏厥前嘴里的那一股甜味,难道是为了救自己?她一下子掀开被子走下床。 白静一把抱住她,“你别激动,你小心又动了胎气,我跟你保证他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里的好了。” 白静的话钟翎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甩开白静,刚出门就碰到了二少,二少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起她就往车里去,他早就知道等她醒了一定会闹,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去。一路上钟翎的眼泪就没干过,二少看她那样半是心疼,半是生气,“都告诉你了他没事,你老哭干嘛,展现你泪腺发达啊。” 钟翎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钟翎一下车就往商六的房里里冲,床上商六正闭着眼睛,三爷在一旁照顾他。 “三爷,六哥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和静养。” 钟翎点点头轻轻走至床边,看着商六更加苍白的脸,钟翎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她轻轻的为商六把了个脉确定三爷说的是真的,一颗心才慢慢安了下来。 “你别太伤神,小六没事。”三爷安慰道。 可是钟翎越想就越是伤心,认识商六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她真的觉得世界都要崩溃了,从前不管她受什么伤,不管她身在哪里多么危险,她从来都不害怕,就是因为有商六在身边,她觉得安心,可是现在他却倒下了,钟翎才意识到他也有虚弱的时候,他也有需要保护的时候。 “六哥,这次换我来照顾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的,你不要怕,我不会离开的。” 商六睡了三天,钟翎就守了三天,寸步不离,三爷送来的东西她也只简单吃了几口,商六没醒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第四天的时候商六醒了,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钟翎苍白虚弱的脸,就这几天她瘦了好多,可是笑容却很灿烂,向出升的太阳一样,商六看着这样的笑容,也笑了,很轻很轻的笑容,轻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钟翎一把搂着他,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这么做,我的心脏受不了,六哥,我承受不了再失去任何人的痛苦。” 商六看着怀里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只默默的点点头,轻拍她的背。 “我没事。” 钟翎擦去眼泪,“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商六的脸色突然变的异常阴沉,“冷月。” 钟翎心中一惊,“天堂草的玉串?” 商六点点头。 这时她听到外面突然有***乱的声音,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奔了出去,果然一路上她看到长明斋戒备森严,所有伙计都是武装待命的状态,就知道大事不妙,三爷这下要动真格的了。钟翎气喘呼呼的跑进大厅,大厅里冷月,冷星坐在那,桌子上六放着那枚天堂草的玉串,冷月虽遇事不惊,但从她的脸色也能看出此刻她心里定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你来做什么?”三爷怒道,打发商六带她回去。 钟翎看看冷月,喘着气说道,“不是月掌柜。” “你说什么?”三爷站起身,不明的看着钟翎。 “具体的事情,我以后再告诉您,现在月掌柜是无辜的。” 钟翎看向商六,只见商六微微皱眉,接着又向三爷点头,三爷虽怀疑但知道钟翎不会乱说,加之商六也同意,便命人撤下了,但是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冷月,冷星不能离开北京,百里堂暗中跟来的人也被三爷清理个干净,现在冷月,冷星孤身在北京。 三爷撤下武力之后,并没有限制冷月的行动,此时她正和钟翎在长廊散步。 “多谢钟姑娘为我解围。” 钟翎笑笑,“没什么好谢的,本来就不是你,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冷月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确定不是我?” “你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可以致我于死地,不会选择这么堂而皇之又愚蠢的办法。” 冷月点点头,“确实不是我。” “月掌柜回去得好好查查你的人了,能在玉串上动手脚的必是近身之人。” 树上飘下的落叶像是刀子一样在钟翎的心上划过一道,时间有那么一秒静止了,冷月冰冷的目光验证了她的想法,这是最可怕的处境,也是她最不愿意遇到的。她看着这长明斋,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里的人,这里的景感觉上再也不是当初所看到的,所感受的那样了。 百里堂冷月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手下又有几百名赏金猎人,不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非无名小辈,放眼整个赏金界谁敢嫁祸于她?除非这个人…… “有时候现实比我们想像的要残酷。”冷月的这句话说的不经意,但却戳痛了钟翎的心。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想错了,这不是事实,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你要相信自己心里感受到的,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是她可以用生命去相信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实话实说 http://..org/ 房间还是一样的房间,短短两年,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人了。小说.しwxs自患上失眠症以来,睡觉的地方对她来说就变的无所谓了,可是当钟翎看到这两年以来三爷还是将她的房间打扫的干净整洁,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钟翎听到身后有人进来,转过身,是青姨悦。 “青姨。”钟翎微笑的叫着,现在的笑是真正的笑了,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和青姨都明白,有些事,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 “饿了吗?”轻轻的一句话让钟翎红了眼睛。 也许这两年唯一没有变的只有青姨了吧,她的关心是真的,她的恨也是真的,她的释怀更是真的。钟翎看着她,她还是那样的温柔,一如当年第一次见面一样。 钟翎点点头,青姨笑笑转身离开了。 钟翎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北楼的窗户,曾经那个地方是她所有的念想,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她都是看着窗后的那盏灯度过的。可是今天再站到这儿的时候,心里却有了一千一万个问号,究竟是她想错了,还是事实真的如此残酷。 钟翎转过身看着商六,她从来没有如此盯着他看过,沉默的脸,空洞的眼睛,她看不到她想知道的,但是她明白,他能看的到她心里所想的。 钟翎期待着商六的否认,可换来的是他长久的沉默……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院子里,三爷的开门声打破了平静,钟翎就站在院子中央,等着他。人还是一样的人,可却从未如此陌生,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三爷,还是从前她第一眼见到的三爷吗搀? 钟翎痴痴的看着他,自她和三爷相识以来,她从未如此看过他,她不敢也不能。三爷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钟翎此番举动意味着什么。 “三爷,陪我走走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 三爷没有说话,钟翎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门,时间太早还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街道只有他们两个。 “三爷,您还记得我第一天入住长明斋的那个晚上,问您的一个问题吗?” 三爷背过手慢慢走着,看着远处的日出之景,“你说。” “我问您,为什么留我在长明斋,我对你有什么利用价值?” “你想说什么?”三爷站住脚步转身看着钟翎。 “我不怕死,也不在乎这条命,所以在第一天我跟您说了,如果我对您有价值,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日您真想要我的命,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会像今日这般。” “你觉得我会要你的命?” “赵玉海的人皮书里提到过,长明灯是需要尸油去擦拭的,并且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女孩,所以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下个人选?” “你不相信我?”依旧是那个不愠不火语气。 “我不相信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了,天下这么大,我若真走了,就不信您真能把我翻出来。” “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一个女人对长明斋毫无贡献,甚至可以说是个拖油瓶,宅子里上上下下谁没说过我的闲话,可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留着我。六哥对我很好,但无形中却成了一种监视,我时时刻刻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下,无论我做什么,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二少告诉我,我走的那天晚上你很生气,大发雷庭了。撇去情义不说,你的生气究竟是怕我这只到手的鸭子飞了?还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因为你说过,像我这种人,是非常非常难找的,你怎么会轻易放掉呢?” “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在今天我会觉得你真的是担心我,可是在当时,三爷,我非有意伤您,恐怕您对我的情义还没有到现在这样。” 三爷看着钟翎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生气,这说明她都说对了。 “你说你是因为师傅的交情格外照顾我,可现在想想这就是一个笑话。师傅不可能不知道你长明斋里有长明灯,也不可能不知道用来给长明灯续阴气的方法,所以即使我做牢了,即使将来我无所依靠,孤苦伶丁,他也没有让我来找你,没有告诉我关于你的支字片语。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找到我,可老天爷却把我送来了。三爷,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好怨的,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救过我的命,也让我衣食无忧的过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你对我有过真心,所以我无憾了。” “说完了?” 钟翎冷笑,“说不说完都这样了。” 三爷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朝前走,钟翎犹豫着还是跟了上去。 三爷边走边道,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和一个老朋友在一起聊家常一样,“一开始吸引我的是你身上的盘龙纹,你师傅的品行我知道,所以我很好奇他这样的做法,想知道你身上被封印着什么?加之你的特殊体质,我的确有过邪念,因为我是一个商人,我的第一个反应自然还是利益。” 钟翎紧咬嘴唇,自己到底还是不够坚强的,等到他真的开口说实话的时候,又觉得没有勇气承受。 “可你身上的盘龙纹非常复杂,直到今日我也没摸出个头绪。你住在宅子里的那些日子成天在我耳边唠叨,却又细心照顾我起居。没事总粘着我,缠着我,跟我发脾气,对我大吼大叫,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敢这么做。你虽脾气火爆,但对宅子里的人倒是真心真意,所以一点一滴的,日子就这样过下来了。这样的你,太青春,太朝气,太任性,太善良,起初对你的那些坏想法慢慢就磨没了。” 说到这三爷转身看着钟翎,“丫头,我不是个好人但应该也算不上坏人,财富名利我都有,什么都不缺,所以用不着害你来换取什么了。我承认,我不该对你动别的念头,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该懦弱让你离开,终究还是我的胆怯害了你,否则你断然不会是今天这番光景。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尽最大所能去保护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钟翎呆呆的看着三爷,虽然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原原本本的说出了实话,但却打动了她,因为这就是她最想听到的。 “我让小六跟着你,不是为了监视你,你的身份特殊,那帮死士至今查不出背景,还有酆都的那个女人,我必须小心,另外关于长明灯,你应该知道早就不在我们手里了,至今也是下落不明。不过,就算有长明灯也没有用,它已经油尽灯枯了。” 白静的案子随着被告的自杀而终结,可是钟翎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下一场悲剧的开始,马秋至今下落不明,胡同里的那个老太太又神秘莫测,每每想起她说的话,钟翎总觉得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要上了别人的当。”钟翎反复思量着这句话,可还是想不通。 刘家小姐的故事没有结束,那个可怜的孩子是谁的无从知晓,李同的死既不是谋杀也不是偶然,这件案子还得继续查。但是目前以她的情况,短时间内肯定是不能出远门了,这事就只能拜托别人去了,宋玉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结案了,可她毕竟是个白丁没有功夫在身,不能一个人去调查,于是乎三爷便派了梁伯的儿子大山跟她一起去,大山在金龙榜排行第十七,也是个高手。 宋玉走后的一天下午,白静手里没案子,便没去事务所留在家里陪钟翎,虽然三爷还是希望钟翎回长明斋住,可是钟翎还是更愿意住在四合院里,人少,清净。 不过,这清净也是分时候的,有一个人来了那就清净不了,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哟,今儿什么日子啊,怎么都在家呢。”二少一进到屋里就忙不跌的喝了一大杯水。 白静看着他这渴死鬼投胎的样子不禁好奇,“你从沙漠里来的吗?” 二少摆摆手,“跟冷星那小家伙打了一架。” “吃饱了撑的啊,没事你跟他打什么架,你又打不过他。” 钟翎讽刺着说道。 二少一听不乐意了,“你懂什么,这叫切磋。哦,对了,明儿他们姐弟俩就走了。” “三爷让她们回去了?” “人家是大当家,不能一直扣着他们,否则百里堂非天下大乱了不可,再说这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也没必要留着了。” 钟翎笑笑,确实该放她们走了,三爷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冷月是是无辜的,这么大的动静无非也就是做给别人看的,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打消念头,别在自己的周围转悠,自然冷月也是明白三爷的意思所以才配合演了这场戏。 “今晚有什么吃的,我留在这吃饭。” “不巧,今晚我请人吃饭,您和静姐自便吧。” “请谁啊?” “你认识的,孙丽。救命之恩一直都没好好答谢呢。” “不能带我吗?” 白静砸吧一下嘴,“商六哥都不去,你还能去,人家闺蜜谈心,你去凑什么热闹?” 二少不高兴了,转头就走,“得,那我也找我的六儿去谈心。” 白静看他那样,忍不住好笑。 …… 上次一别这就有两年多没见了,孙丽看到钟翎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接到她的电话,她都不知道她已经回北京了。 “很辛苦吧。”孙丽看着钟翎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生过孩子所以对这种感觉非常的了解。 “还好,我没什么感觉,对了姐夫呢,怎么不一起来?” 孙丽叹口气,表情有些落寞,“今天他有事来不了,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怎么了,看你面色这么沉重。” “今天他是去参加葬礼了,他的一个好兄弟去世了。” 看孙丽面露愁容的样子,钟翎想估计也是死的太突然了吧,“生病了吗?” 孙丽摇摇头,“警察说海子是自杀的,可是我老公说海子不可能自杀,他死的那天晚上他们公司聚会,因为有事所以海子打电话给我老公说要晚点来,大概十一点会到,可是十一点以后我老公打电话给他就没有人接了,那天晚上他就一直没有出现了,结果第二天警察到公司来调查情况,大家才知道海子已经死了。” 钟翎没想到是这么突然的死亡,“那警方说他是怎么死的?” “安眠药自杀。”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吃安眠药自杀,他从哪来的安眠药,这些都是处方药啊。” 孙丽摇摇头,“这我们哪知道啊,警察又不可能跟我说这个。” “那姐夫为什么觉得他不会自杀,理由?” “因为那天晚上海子喜欢的那个女孩也在,海子说有事其实就是给那女孩买礼物去了,那天是那女孩的生日,而且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他还问我老公买什么礼物好,怎么会一转身就去自杀了呢?” “那你们没告诉警察你们的想法吗?” “说了呀,可是警察的验尸报告就说他是自杀的。”孙丽想了想又道,“那会不会那报告是有问题的,是假的?” 钟翎摇摇头,“验尸报告一般不会错,篡改报告,弄虚作假那是电视里演的,真实的情况是很难做到的,鉴定科的报告不是随随便便出的,它是一个团体经过反复对比,检查,核实才能出的报告,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可以买通一个人,恐怕也不能买通整个团队,更何况死亡鉴定会比物质鉴定更麻烦,有时甚至需要两个团队之间的合作,想要作假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那,那他真的是自杀?前后才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有什么想不通的?” “事事无常,有时生死就在一瞬间,说不好。” “唉,可惜他还这么年轻,说起来他跟你还有些渊源呢?” 钟翎一惊,“我?” “当初你被困渔岛,若不是他我还找不到信老板去救你呢。” “他还认识阿信?” “他曾经找信老板做所法事,因为有一段时间他总是鬼压床。” “这么说起来,倒还真是跟我有些渊源,可惜了这么年轻就去世了,还没来的及说声谢呢。” “哎,算了算了,咱俩好不容易相聚,不提这些伤心事了。” 之后的时间她们就没有在提到这件遗憾的事情了,饭局结束后,钟翎想想还是决定去祭拜一下海子,怎么说人家也间接救了她的命,烧株香,鞠个躬又不是多大的事。 钟翎跟着孙丽来到海子的家,大老远就听到哀乐的声音,她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人拿着一小串鞭炮点着,等噼里啪啦的放完后,钟翎和孙丽才走过去,钟翎将一个白纸包递给门口的人,那里头装着人情钱,丧事不同喜事,不能见红,所以钱都需要用白纸或者白布包起来。那人收下钱,记下钟翎的名字,接着又递过一副挽联,钟翎提笔写下,“良操美德千秋在,高风亮节万世存”,那人将挽联挂到一旁的花圈上,这才请着他们进了屋。 等他们走到屋里,一屋子子老老少少跪的跪站的站,全都嚎啕大哭,刚才那阵鞭炮声就是告诉屋里的人,有人来祭拜了,让他们准备好迎接,其实钟翎内心对中国的这种葬礼的形式主义有些不认同,但是所谓存在必定合理,它既然流传了几千年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随着一声声,“一拜,二拜,三拜,家属回礼。”钟翎结束了祭拜的流程,他这才看见遗像上的海子,相貌堂堂的,确实可惜了,再看他一旁的老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旁人也许哭累了都抽空歇歇,等人来了再哭,可是钟翎看到这位母亲却始终流着眼泪,最疼儿的始终是娘啊,人世间的一切情感都代替不了。 此刻的钟翎非常了解这种感觉,身为母亲她感同身受,一旁的孙丽早就泪如雨下了,想必也是看到海子的母亲忍不住了吧。 这时孙丽的丈夫王卓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孙丽和钟翎不免吃惊,他把二人接到房里,“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孕妇不能进这种地方。” 钟翎摇摇手,“姐夫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我们不忌讳这个。” “钟翎就是来拜祭一下海子,略表心意,一会我们就走了。” 王卓跟海子是兄弟,多年的情分,海子的葬礼他自然是要帮忙的,几天都没合眼了,孙丽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也很是心疼。 钟翎四下打量着房间,这应该是海子的房间,墙上都是他的照片,钟翎看到照片里的海子非常阳光,每一张照片都笑的非常灿烂,这让钟翎更加挽惜如此年轻生命的逝去。 “我们走吧。” 钟翎点点头,刚走到房门口,她突然打了个冷机灵,她回过头看着墙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她开始怀疑孙丽的说法是对的,海子不是自杀的。 “你怎么了?”孙丽看到钟翎表情有些不对劲,以为她不舒服。 钟翎再次走到照片前,仔细的看着这些照片,“姐夫,海子很喜欢旅游吗?” 王卓看着照片,不免感叹,“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他从小就喜欢玩,无拘无束的,天南地北的跑,什么地方好玩他就去什么地方。” “那他信教吗?” 王卓满脸疑问,“这个,好像从来没听他说过,应该不信吧……”王卓自己也不确定,不过海子确实从来没提到过信仰的事情,之前庙会,王卓叫他一起,他还说他不信这个呢。 “怎么了钟翎?”孙丽感受到钟翎的异常不免紧张起来。 钟翎不说话看着这些照片,转而又让王卓把其它相册拿给她看,王卓虽不明白她的用意可是看她神情严肃便不多问什么,让海子的表姐把相册拿来,钟翎接过相册从头翻到尾,越看神色越凝重,看着她的表情孙丽的心都快提到噪子眼了,她知道钟翎的身份,她觉得蹊跷的事情那就一定相当蹊跷了。 钟翎合上相册,又看看了书架上的书,接着她对孙丽说,“你说对了,海子不是自杀。” “什么,你说真的?”王卓一听立刻激动了起来,“怎么回事,你看出什么了?” 钟翎指着照片上的地方,“这些照片的背景,圣保罗教堂,兰斯大教堂,圣彼得大教堂,沙特尔大教堂等等,这些都世界闻名的基.督教堂,另外,他书架上的书,《达芬奇密码》,《天使与魔鬼》、《圣杯传奇》……这些都有关于基.督教内容,所以……” “海子是个基.督教徒?”王卓替她说完了下面的话。 钟翎点点头,“从他的照片上看,他几乎去过世界所有著名的基.督教堂,他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不可能自杀。” 王卓瞪大眼睛点点头,虽然他不信教,但是他知道基.督教义里有一条,信徒是不可以自杀的,天主不会原谅毁坏生命的人,这样的人是去不了天堂的。 “老公,这……”一开始孙丽虽怀疑海子不是自杀,可是警方的验尸报告摆在那里她也只是怀疑,现在是真的了她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卓一时也没了注意,眼看明日就要下葬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告诉他的家人他不是自杀呢,他又有什么证据呢,单凭这几张照片片。 “你有几分把握?”王卓问道: 钟翎想想摇摇头,“想办法让我看看尸体,否则我一分把握都没有。” 王卓挠挠头,“这有点难,你也看到了,灵堂都是人,没办法让你看,万一让他们知道了,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外头的人可都不是省心的,真正流眼泪的没几个。” 当着大家的面开棺验尸是不可能的,钟翎想了想,只能等立尸的时候了,那时山人会开棺念经,那是最好的机会,古人以死者为鬼神,正式祭祀鬼神要立“尸”,尸由未成年的孩子担任,在祭祀时代表受祭者。立尸过后就是开棺验身,接着就由八大金刚抬往屋外,准备上山入葬。 只是开棺的时候旁人不得在场,只有家人至亲跪在棺材四周,钟翎就是想看也没办法上前,她一个外人有什么理由留下呢? “你傻啦,你忘了你是干什么的啦?” 孙丽一句话提醒了钟翎,她这才想起自己就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啊,理由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钟翎走到海子老母亲的面前,老妈妈哭的眼睛都要瞎了,“阿姨,您别难过,海子来生会投个好人家,一定会比今生过的还要好。” 老妈妈点点头,老泪纵横人看着钟翎,“希望像你说的那样。” “阿姨,您别难过了,您这样伤身,海子会伤心的,他一直在这屋子里看着你们呢,你这个样子他难过极了。” 老妈妈诧异的望着钟翎,钟翎笑笑,“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山人,因为跟海子之前有些缘份,所以这次特第来送他的,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送海子,不让他有任何遗憾。”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立尸开棺 http://..org/ 老妈妈蹒跚的站起身看着钟翎,“闺女,你这话是说的真的吗?” 钟翎坚定的点点头,“阿姨,您相信我,是真的,您让我送海子最后一程吧。;乐;文;小说.lw+xs” 老妈妈点点头,不再说话,钟翎站在她身边,其它人看了也不作什么奇怪,只当是海子生前的朋友,若非她大着个肚子,恐怕还要以为是他的未亡人呢。 陆陆续续的一直有人来,鞭炮声就一直没停过,灵堂的环境实在太吵,所以钟翎就和孙丽待在里屋,偶尔出来看看海子的母亲。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终于不再有人来了,听了一天的哭声钟翎感觉都快耳鸣了。好不容易要开棺了,山人让海子的同辈,晚辈都跪在棺材前,长辈们都站在四周,接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被带了出来,小男孩的后脑勺扎着个小辫子,眼睛被一块白布蒙住了,因为孩子的天眼都还没有闭合,怕他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所以立尸的时候眼睛都要被蒙起来,两旁的桌子上放着生前爱吃的食物和常穿的衣着悦。 亲属以外的人全部被屏退到房间里不准出来,这时钟翎走到老妈妈的身边,山人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老妈妈回道:“让她在这待着吧,是我让她留下的。搀” 山人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纸,就是写春联用的那种红纸,山人照着红纸上的内容开始用一个单一的语调念着,“已故林海,当下离苦得乐,了脱生死,即生成佛。请您一定要认真听,如实做,切勿轻视,在这何去何从,生死紧要关头,千万千万要听我的忠言劝告,莫失良机,一失则万劫难复,受苦无尽。……” 整个纸上的内容很长很长,这个山人整整读了将近半个小时,其实这开棺的经文不念也行,都是形式主义,但是为了安慰家人一般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老妈妈就坐在棺材的前头,钟翎站在她身旁,几乎就是挨着棺材的,终于经文念完了,大家才站起身来,因为跪的太久,起来的时候都有点踉跄。 山人喊了一声‘开棺’,便将棺材盖揭开了,这揭开屋子里的人拼了命的开始哭,仿佛在比谁哭的声音更大一些,钟翎看到只有老妈妈一个人默默的流着眼泪,甚至都不敢去看棺材里的人,这才是真正无声的悲痛。 钟翎站的近立刻往棺材里去瞧,心里一惊眉头紧皱,这尸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虽说人死后会急速的开始干瘪脱水,但也不致于是这种程度,海子的脸几乎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了,看照片海子应该是一个非常健壮的年轻人,不会短短几天时间就干瘪成这个样子,钟翎看到他的指甲居然泛着黑色,心里暗叫不好,这时海子的表姐冲上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钟翎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拉到后面,“别把眼泪滴到他身上。”因为动作过猛表姐被这么一拉结实的摔到了地上,哭声戛然而止,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钟翎,老妈妈这时也站起了身。 一听灵堂没了动静孙丽和王卓一下从房里冲了出来,结果就看到表姐坐在地上诧异的望着钟翎,“怎么回事?” 孙丽走过去扶住钟翎,此刻她的神色有些惊慌,身子站的都不稳了。 “你有病啊,你谁啊?”表姐骂咧咧的站起身。 “对不起,是我用力过猛了,我这是为你好,你把眼泪滴到他身上,他就会一直跟着你了。” 表姐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用余光瞧过海子,不自觉的脚步就开始往后退。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一旁的山人站出来,“眼泪滴到逝者身上是怕他沾了阳气投不了胎,什么都不懂别在这乱说话。” 钟翎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山人,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黑黑的,看起来有些健壮,一双手都是老茧,钟翎看他不像个真正的山人,倒像是田里干活的,偶尔客串一下这个职业吧,其实很多的山人都是这么来的,他们并不是专职做这个的,有的是家里做寿衣生意的,顺便做这个,有的是略懂一些皮毛,偶尔接个活赚些外块的。 钟翎连声附合着,“是是……”拉着孙丽退到人群后面,不管这个山人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现在都不是她的主场,她没资格说话,这具尸体有问题是必然的了,可是明天就要上山火化了,一但烧了就什么都没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劝说他的家人暂时不要火化。可是按照现在丧葬传统,人死后第三天就要上山的,尸身不能在家里停留,海子没有结婚,没有亡妻也没有遗子,所以不能以守灵七天为理由,看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熬的面容憔悴,肯定都巴不得赶紧结束了,这个时候她如果说要再多留几天,结果是显然易见的了。加之刚才又闹了这么一小出,现在大家肯定对她都抱有敌意,现下她最好是不说话。 孙丽带着钟翎来到里屋,“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 钟翎抓住王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暂时不下葬?” “你看出什么了?” 钟翎点点头,“尸体有问题那是肯定的,但是光看一眼我不能确定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明天如果它们火化了,就没有任何线锁了。” 王卓为难的看着钟翎,“我们到底是外人,这种话也说不出口,除非把实话告诉他母亲。” 钟翎想想觉得不妥,“阿姨看起来很不好,如果告诉她实话,恐怕她接受不了,儿子死了已经是一种打击,如果再让她知道海子是被谋杀的,她肯定会支撑不住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啊。” “老公,海子生前跟谁的关系最好?” “就刚刚那个被推到地上的表姐。” 钟翎想了想,“实在不行,只能请海子自己出面了。” 王卓听钟翎这么说,眼睛瞪的老大,虽然知道钟翎是做什么的,可是听说跟亲身经历那是两码事,“你,你是要招魂吗?” 钟翎点点头,“是,麻烦你帮我从海子里的衣柜里挑一件他平常爱穿的衣服给我,哦,还有鞋。” 王卓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做了,孙丽看着这样的场景很是诡异,明明尸体还躺在外面,可是这里却招他的魂来,真的是匪夷所思,好在她之前已经见过更离奇的了,所以心里上比王卓容易接受多了。 钟翎将衣服摆在床上,鞋子放在床边,接着从衣角撕下一小块,放到一个茶杯中,钟翎从食指挤出一滴血滴到杯子中,接着点燃了布料,这时窗外突然刮起了风,屋子里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王卓冷吸一口气,感觉着房间里的异常,钟翎闭着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突然她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的衣服和鞋,孙丽和王卓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衣服和鞋还是静静的躺在那。 “怪不得呢。”钟翎喃喃自语着。 “怎么了钟翎?”孙丽四下打量着屋子战战兢兢的问道,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害怕的。 “海子的三魂七魄都没了。” “什么意思啊?”王卓说话时眼睛四处打转。 “人死后,先离三魂,后散七魄,最后元神尽散,真正的死了,这个过程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所以才会有头七,二七,三七……这些日子,可是海子死后才三天,这么快就没有了三魂七魄,这其中一定有诡异的地方,无论如何海子的尸体都不能火化。如果他是无意中碰到了什么东西,惨遭枉死,那还是最好的情况。我就怕海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的,那么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我们还是告诉他的家人吧,这件事情我们做不了主。”王卓说道: 钟翎点点头,事关重大,他们几个外人在这里说的再多也是无用,终究还是要他家里人决定,到底这件事要不要查到底。 王卓将表姐叫到屋子里,表姐看着他们三个面露疑色,“你们是要干什么呀,这么鬼鬼祟祟的。” 钟翎二话没说在表姐的眉心贴了一张符,孙丽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呀?” 钟翎看着表姐,“你现在虽然身体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能听到我说话,你别害怕,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因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会让你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你接受了,我会揭开这张符,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眨眨眼。” 表姐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都要瞪出来了,孙丽看到她全身都在颤抖,她在害怕,可不是吗,这搁谁身上谁不害怕啊。 钟翎缓和下语气,又道:“表姐,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也不会伤害你,刚才都是误会,我是要跟你说海子的事情,很重要,我不能告诉阿姨,我怕她身体受不了,海子生前跟你最亲,我只能告诉你,你如果明白了,就眨眨眼。” 过了一会表姐轻轻眨了两下眼睛。 钟翎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说完后表姐还是那个表情,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这件事情听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了一些,但是千真万确的,我不会骗你,刚才我说的也是真的,至于那个山人,你还是不要太在意的好,他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的。” 表姐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惊吓之余是悲痛的神情,钟翎知道这个表姐是真心对海子的,她揭下符,表姐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半天才缓过神,“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海子既不是官二代富二代,你们家也不是名门望族,权力财富都没有,我骗你我图什么,何况他人都死了,我又能骗到什么呢?若不是之前海子也算救过我一命,我根本就不会掺和这件事,这对我没有一点好处,我还要劳心劳神,你也看到了,我还怀着孕,按道理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因为我不想让海子死的太冤枉。” 钟翎说的句句在理,字字在情,表姐想不信都难,看她挺着大肚子在这里待了一天,面色憔悴,表姐也就暂时信了。 “可是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当不了家,如果不告诉姨娘,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们明天不下葬呢?” 钟翎想了想问道:“立尸的那个孩子是谁家的?” “是山人带来的。” “孩子还在吗?” 表姐点点头,“在,他今晚留在这,明天和八大金刚一起上山。” “只能先用那个孩子撑一撑了。” 表姐把孩子带到屋里让他吃些东西,其中有一碗汤,汤里钟翎放了一些符水,那是定魂的符水,可暂时关闭孩子的五识,让他短暂的成为一个木头人,等孩子不动不说话,不眨眼睛的时候表姐冲出门外,大叫道:“山人,山人,不好了,你快来看看啊。” 众人一听连忙奔进屋里,只见那孩子目光呆滞的坐在那,山人一看傻眼了,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他跑到孩子的面前叫他,掐他都没反应,钟翎远远站着,紧接着用手指沾着水在背后后凭空写着什么。 只见孩子也伸出手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静的看着孩子,只见那孩子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七天。表姐一看,便嚎啕哭了起来,“海子啊,你是舍不得我们是不是,你是想再留七天是不是啊,我们也舍不得你啊,我的海子你死的好冤啊。” 孙丽都被表姐哭傻了,这演技都快赶的上青霞曼玉了,表姐这么一哭,屋子里的其它人也跟着哭了起来,山人这下更慌乱了,这时孩子醒了,揉揉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屋子里的人都在哭,孩子被吓着了,也红了眼睛开始哭起来,山人一看这场景收拾不了,正急着呢,钟翎从人群后走出来。 “山人,你看这怎么办啊,大家都哭成这样,没一个人拿主意了,你是老手经验丰富,这样的场面一定见多了,你给看看怎么办吧。” 众人听钟翎这么一说也纷纷开始让山人给拿主意,山人一急,说道:“看来,死者还留恋人间不愿意投胎,那不如,就顺了他的意,再留几天,头七过了再上山吧。” 山人话音刚落,表姐紧接着就说道:“好好好,就听山人的,就听山人的。” 这下大家也跟着附合着,说一切都听山人安排,国人的习惯,人多的就是对的。 “尸体留下来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表姐拉过钟翎悄悄问道,虽然之前她还是一直对钟翎有些怀疑的,可是看到钟翎仅用一张符就控制了一个人,便知道她不是普通人,至少比外面那个所谓的山人要有本事的多,也就完完全全相信钟翎之前说的话了。 “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尸体,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孩子,还有老人,孕妇等,我要先去找海子的验尸报告,接着去他死亡的第一现场,我得知道他死前干了什么,见过什么人,这些符你收好,万一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把它贴在海子的尸体上,如果可以做到,尽量不要留这么多人在屋子里。哦,对了,还有,灵堂里的那盏香油灯可一定要看好了,火盆里的纸钱不要断,要一直烧,另外尽量不要开窗帘,不要让日光照到屋子里。”钟翎一一交待着表姐,表姐越听就越觉得害怕,可是尽管害怕她也没有拒绝,海子和她的感情摆在那,无论什么她都会尽力去做。 “为什么要拉窗帘?”表姐问道: “海子的三魂七魄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了,我还不清楚,万一中途他回来了,屋子里有日光他就进不来。” 表姐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等一切交待完结后,钟翎才离开了海子家,已经快深夜了,王卓坚持要送钟翎回家,可是钟翎拒绝了,远处路灯下商六的影子拉的格外长,钟翎笑笑走过去,“等急了吧。” “回去吧。” “六哥,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钟翎挽着商六走在幽暗的路灯下。 “没有。” 钟翎笑了,“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是丽姐救的,也算还丽姐一个人情,再说海子确实死的很冤,我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我还欠人家一点恩情,也算报恩了吧。” “恩。” 钟翎回到家的时候白静已经睡了,钟翎硬是把她从被窝里给掏出来了。 “大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没得罪你吧。”白静哀怨的看着钟翎。 “你明日能找人帮我调一份卷宗吗?” “你不是请人吃饭去了吗?怎么吃饭还能吃出案子了?” 钟翎叹口气,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白静,白静听完足足看了钟翎十秒钟,“大姐,你前世是衰神投胎吗,你怎么到哪哪儿就有命案,闺蜜聚会都能整出这么一出,我说你今儿怎么弄这么晚,搞半天又接案子去了。”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我时间紧迫,你赶紧的,到底能不能行啊?” 白静打了哈欠重新躺在床上,“行不行也得等明儿再说啊,我现在哪知道啊,这大半夜的我总不能让我去给你偷吧。” “那我不管,反正事情我交给你了,搞不定你就去给我偷。” 白静翻了个身,嘴里咕哝了一句,钟翎没听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第二天天刚亮,白静就起床了,钟翎来叫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钟翎看看表,虽然她很急但也没有这么急啊,至少吃了早饭再走啊,果然宋玉不在身边,她就变的慌张了,一想到宋玉也不知道她们的进展怎么样,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中午的时候白静火急火燎的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档案盒,一把塞到钟翎的怀里,“你要的资料。”说完就找吃的去了。 钟翎打开验尸报告,跟孙丽说的一样,最终的鉴定结果是地西泮过量中毒,也就是俗称的安眠药自杀,这样的话验尸报告和尸体是两相矛盾的,从尸体尸变的情况看肯定不是自杀,钟翎看到报告人一栏写着,许卫华,看来有必要联系一下这个许卫华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卷宗上详细记载了海子临死前的行动路程,死前一个小时他一直在商场的女装箱包区,应该是要挑选生日礼物,这一点可以从商场的监控录像中百分百确定。可是从商场出来以后就没有他的行踪了,接着他就被发现死在离家四百米处的公园河边,警方赶到的时候他的周围都是散落的安定药片,有一百多粒,从现场遗留的盒子推算,他至少吞下去五百多粒安定,这么大的剂量,他是从哪弄来的,安定属于处方药,药店也是随便买不到的。 警方在卷宗上也写到,关于安定的追查是没有下落的,北京城上上下下几百个药房,六个月内都没有大剂量安定的出.售,就算是累计在一起也没有六百粒,药物的线索追查算是失败的。之所以在证据都不清楚的情况下结案是自杀,完全是因为有目击证人,有人当天晚上在河边看到海子一个人站在那,囫囵吞枣往嘴里塞着东西,那人当时没有在意以为他在吃什么,后来案发后才知道原来那晚他是在自杀。证人的口供和小区大门的录像是符合的,录像上显示海子一个人走进小区,大约半个小时候后就服药自杀了,因为之前海子买礼物送女孩,所以警方推测这是为情所困的自杀,因为当晚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后来也来了。 卷宗上的内容不多,几张纸也就结束了,钟翎看完以后更糊涂了,尸体干瘪的速度比常人块五倍都不止,三魂七魄也莫名消失,手指上的黑色指甲显示着他死前曾经接触过死人,可是从卷宗的记录上来看,海子有自杀的理由,那么最重要的还是那批安定的来头,如果北京城没有出.售过这么多安定,那么这批药是不是从别的地方偷运过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案情推动 http://..org/ “看了半天,有什么心得吗?”白静吃完东西回来就看到钟翎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 钟翎摇摇头,“尸体呈现的是死于非命,可验尸报告显示的是药物中毒,要么是验尸报告错了,要么是尸体错了。” “那你觉得是哪个错了?” “死人不会说慌,尸体不会错的,至于验尸报告,静姐得看你的了,请运用你强大人脉关系网,帮我找这个叫许卫华的法医,我想当面跟她了解一下情况。” 白静冷吸一口气,“你以为我是谁啊,你想见谁就见谁,这份卷宗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弄来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是京城鼎鼎大名的白大律师啊同,以你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区区一个法医不在话下啦。”钟翎说完讨好似的看着白静搀。 白静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去去去,别给我糖衣炮弹,没用,这件事我真没折。这宗案子已经结案了,结案报告都上交了,你再查那就是要翻案,你知道翻案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真相大白啊。” “意味着这是一件冤案,你知道会有多大影响吗?这中间会牵扯到多少人进来,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钟翎低着头,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白静,“当年我也是冤案,可你还是翻案了,结果呢,没有结果,天下人都还以为我是杀人犯,可我知道,你们也知道我不是,我没杀人,这就够了,给自己一个清白,给身边人一个交待。海子已经死了,我不想要什么结果,我只想让他死的明明白白,不想让他最后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念想了,你就当我是报恩,当我是完成一个老母亲最后的愿望,行吗,静姐,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白静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就知道这家伙说不通,每次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说的你哑口无言,让你不得不去答应她,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许卫华的住址她一早就查清楚了,白静扔给钟翎一张纸条,“大姐你悠着点,不顾老的你也得顾小的,别整天劳心劳神的跑来跑去,将来等孩子出生,我非得好好说说你的坏话,你个狠心的母亲。” 钟翎拿着纸条,笑嘻嘻道:“我家念念才没那么娇弱呢。”说着就出了门,商六拿了件外套跟了出去。 看着这两人的背影,白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怎么就碰到这么个债主。 钟翎在许卫华的小区门口犹豫不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啊,她冒然上前搞不好人家会把她当疯子,何况人家是司法人员,她私自查案算不算犯法啊,应该不算吧,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哦,除了让白静偷卷宗。 “她来了。”商六的话打断了钟翎的思考,只见一个女人开着车进到小区,钟翎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果然是他。 钟翎和商六来到地下车库,远远的就看到许卫华从车上下来,钟翎加快脚步和她上了同一步电梯,许卫华打量了一下两人,尤其是商六,呵呵,也是啊,蓝头发的人总是比较容易吸引人目光,何况商六还长着那么帅的一张脸,多看几眼也是很正常的。 许卫华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钟翎傻傻的笑笑,“你好,许警官。” “你认识我?”出于警察的本能,她开始戒备起面前的两人。 “许警官我叫钟翎,这次来找你是想打听一下关于之前林海案子的事情。” 许卫华想了想,“那案子已经结了,你有什么好打听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这件案子?” “才三天的时间,就结案了,许警官不觉得太仓促了吗?”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许卫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但是她没有离开,身为警察逃跑可不是她们的职业习惯。 “查案是警方的事,轮不到你私自去查,何况这件案子已经定案了,你凭什么在这里怀疑,你有怀疑的证据吗?” “药从哪儿来的?”钟翎出走电梯冷冷的问道: 许卫华不得不承认翎问的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一时她竟答不上来。 “如果真的是为情自杀,那只会是一时冲动,六百多粒安定,就算一家一家的收集,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办到的,说不定药还没收齐呢,自杀的念头就打消了。如此大费周章说是为情是不是有些牵强?” “你想说什么?” “许警官别误会,我并不是质疑你的验尸报告,我只是想了解当时的情况,我想看看在尸体和验尸体报告都没有错的情况下究竟是哪错了?” “请你回去吧,我无可奉告,你再纠缠我可就不会客气了。”许卫华说完转身离开,不料商六快她一步挡在面前,这么快的移动速度着实让许卫华惊着了,她开始更加警惕面前的两个人,普通人可没这样的身手,对于他们的身份背景她有些好奇了。 她转过身看着钟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钟翎叹口气,“你可别再跟我说教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没有把事情闹大,我只是私下的找你在谈,我也没想过翻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不会连累任何人,除非许警官的态度十分强硬,不得已我也会采取非常手段,没办法,女人嘛有时候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许卫华听她这么说反倒笑了,“我看你倒不像无理取闹的人,能找到我想必要费了番功夫,不过你如果想威胁我,恐怕我得劝你打消这个念头,我的职业是个法医,我的工作是跟死人打交道,所以我比一般人更要铁石心肠,甭说你不会连累别人,就算会也与我无关,我按章办事,别人的死活我不会理会。” 钟翎看着这位许警官,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冲动,言语间感觉跟自己有些相似的地方,这类人其实很好办,一句话,让她们心服口服就行。 钟翎笑道:“巧了,许警官,我的工作也是跟死人打交道,所以,我的心也是石头做的,我想做的事没有人拦的住,冒昧再说一句,既然你是法医,你就不想知道尸体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吗?难道你在乎的只有结案不结案吗,那不过是一张纸的事情,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代替真相。” “你是什么人?” “桂木的碎尸案,酆都的连环杀人案想必许警官也有所耳闻。” “那是自然,这两年案子都是轰动全国的大案。” “赶巧了,这两件案子都是我负责的。” 许卫华心中一惊,酆都的连环杀人案,调动了邻市几百名警力,她的同学也有参于其中的,她曾听说过关于案子的事情,说是负责案情主导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封锁了整个酆都城抓住了犯人,许卫华看着面前的钟翎,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女孩,但听她刚才说话确实有几分风度。 “许警官,接下来的话不太适合在走道里说,不知道许警官是不是方便请我进门坐坐?” 许卫华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蓝头发的男子身手异常,如果想对她不利,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哪里还能让她出的了电梯,这个钟翎说话虽然尖锐但都在理上,对待她也算礼貌,如此看来真的是为了案子来的,不防就听他们说一说,万一真是个冤案,她不至于将来后悔。 许卫华将二人请进屋里,这是一间典型的单身公寓,从装饰上来看许卫华对生活还是非常讲究的,细节之处尽可体现。 许卫华将咖啡放在了商六的面前,又给钟翎倒了一杯热牛奶。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查案呢?” “不知道许警官有没有听说过长明斋?” 一听到长明斋三个字,许卫华的脸色大变,前几年她着手一个案子,不料结案当日尸体却无故失踪了,当时局里的老前辈就曾经去过长明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尸体找回来了,从此许卫华就知道长明斋这个地方了,她虽然没有亲身接触过,但是从其它人的口中也得到过一些他神秘的故事,据说长明斋在北京城的地下藏有宝葬,长明斋的眼线分布世界各地,他们的人无形中渗入到不同的工作行业中,种种的传说都让许卫华对这个地方充满了畏惧。 “你是长明斋的人?” 钟翎点点头,“奇了怪了,长明斋又不是什么恐怖的地方,怎么你们一听到这个地方脸色就不对劲呢,之前丽姐也是,难道真有这么恐怖?” 许卫华笑笑,“也不是恐怖,只是它的都市传说太多了,会让人产生联想。这么说,是林海的家人拜托你们查这个案子的?” “不完全是,他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是我的一个朋友和林海认识,她拜托我的,昨天我已经看过林海的尸体,很有问题,但是我看了你的报告,又没有问题,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想要知道你验尸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情况?” 许卫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道:“死者在死后将近七个小时才被人发现,死亡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他的胃里留有大量的安定成份,就是安眠药,据现场留下的药盒推算,他至少吞下去五百粒,我们查过林海没有精神病史,也从来不服用安定类药物,所以他的身体不会产生耐药性,五百粒的剂量必然是致死的,而身体的其余部位没有任何的伤口,脏器也都是完好的,药物中毒是唯一的死亡原因。” 钟翎点点头,“当然,我相信许警官的专业能力,这些肯定都是真的,但是从我昨天看到的尸体情况来说,林海至少死亡已经四十天了。” “什么??”许卫华惊讶的站起身,她惊奇的望着钟翎,语气有些急促,“这绝不可能,考虑到凌晨时的气温过底,林海的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十个小时,四十天,尸体都腐烂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就是我说的矛盾的地方,你的尸检结果是他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可是我有我的方法,我的方法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四十天以上。” “你用了什么方法?” “江湖人的方法,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林海已经死亡很久了。” “这太荒唐了,既然你说你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死亡四十天的尸体会是什么样的。” “正因如此,我才找你啊,如果你确定你的鉴定是对的,我也确定我是对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尸体是错的。” 许卫华倒吸一口凉气,“尸体是错的?” “没错,你看的和我看到的,应该不是同一具尸体。” 许卫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尸体还会错,这怎么可能呢,“这决不可能,就算我们不认识,那他的家人也不认识吗,他们怎么会认错自己的亲人呢?” “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中间牵扯到很多江湖上的东西,具体我就不细说了,时间紧迫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就不打扰许警官了,改日再来拜访。” “等等。”许卫华拦住钟翎,“我和你一起查,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么离奇的事情许卫华上班七八年了,还是头一碰到,好奇心早就战胜了恐惧,她和钟翎一起来到案发现场,警界线还拉着在,没有人过来,现场保存的还是很完整的。 商六走至河边,看着冰冷的河水,突然他转过身说道:“河下有东西。” 许卫华看着商六,这一幕简直就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的,靠看还是靠闻的,不管靠哪个,都非常了不起,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蓝头发非常适合作警官。 商六说着就跳进了河里,几分钟后他浮了上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钟翎一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这样东西她认识,不仅认识,还颇有渊源,可是这就更奇怪了,这不可能啊,钟翎接过商六手里的东西,“六哥,怎么会呢,她不是你亲手解决的吗?” 商六湿搭搭的头发打在脸上,显的他的眼神更阴沉了,不过他的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阴沉,“回长明斋。” 钟翎知道事情发展的不太好,便让许卫华先回去,她再联系她,手里的这样东西可是个烫手山芋,凭她一个人是处理不好的。 长明斋里三爷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下一秒就看到钟翎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三爷放下书站起身扶过钟翎,让她坐下。 “三爷,您看看这个。”钟翎从包里拿出商六打捞上来的东西。 三爷一见就紧皱着眉,“你从哪得到的?” 钟翎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三爷,三爷听完面色相当不好,这时商六换了衣服也走了进来。 “是你亲手处理的?”三爷问道: 商六点点头,“是的。” 钟翎看三爷也是面露难色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好处理了,三人静静的不说话,突然二少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叽叽喳喳,“梁伯说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呢?” 等二少看到桌上的东西时,笑容瞬间就没了,“这怎么会在这,你们从哪弄的?” “河里捡的。” 二少不敢相信的看着,桌子上的摆着的是一只红色绣花鞋,她的主人名叫李翠茹,早在三年前已经被商六一棍子打的魂飞魄散了。 晚上钟翎来到林海的家,相比前两日,已经安静不少了,哀乐已经停止放了,家里只剩下他的三个表兄姐弟和老妈妈,其它人都已经回去了,钟翎去的时候表姐正蹲在那烧纸,见钟翎来了便吩咐旁边的弟弟继续烧。 “怎么样,查出什么了吗?”表姐将钟翎带进房间,关上房门。 “你别急,我查过了,海子死的确实蹊跷,我们找到一些线锁但还不完整,明日还得接着查,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一切都正常吗?” 表姐点点头,“都还好,照你说的我让他们都先回去了,纸也一直在烧,灯也旺的很,可是姨娘的状态不好,越来越疲惫,我真怕她撑不住。” 这也正是钟翎担心的地方,所谓睹物思人,真的下葬的,看不到了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尸体整天摆在她面前,多摆一天她就多难受一天,就算不为了海子,为了这个老妈妈案子也要尽快结了。 “这些天辛苦你了,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阿姨。” “你这么说我就无地自容了,你怀着身子还要为海子奔波,是我们林家要谢谢你。” 钟翎一听林家两个字,心里一阵发麻,果然还是一场是非恩怨造成的,可是李翠茹杀人不是这个风格啊,她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要伪装成自杀,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时钟翎的脑海里想到一个人,冯兰,苏静静已经化成灰了,可是冯兰还活着,她现在在哪,在干什么? 三爷拜托阿信又跑了一趟a镇,白先生接到阿信的电话原本以为是老朋友来叙旧,可一听到阿信说要找冯兰,脸色立刻就不对劲了。 “怎么了?” “哎,我也说不好,还是你自己去看吧。” 阿信皱着眉不知道白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他跟着白先生来到一所医院的门口,只见门上写着精神病院,阿信惊讶的望着白先生,“冯兰疯了?” 白先生无奈点点头。 护士将铁门打开,阿信走进去,只见地上坐着一个女孩,就是他要找的冯兰,阿信走到冯兰的面前,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短短三年这女孩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蓬头垢面,双眼无神,脸上都是伤痕,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这也怪不得别人,跟死人做交易这就是下场,苏静静死了还算一了百了,冯兰活着却还不如死了。 冯兰看着阿信,笑哈哈的说道:“你来啦。” “你还记得我?”阿信惊讶的望着冯兰。 “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呵呵,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其实我是骗他们的,你知道吗,人真的太可怕了,比鬼还可怕,我只有骗他们我才能活下来。” 阿信看冯兰说话时,眼睛很是坚定,不像是疯言疯语,“你在骗谁?” “一个女人,她想让我死,可我不能死,我有话要说,说完这些话我就不怕死了。” 阿信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因为他看到冯兰的十根手指都断了,残缺的手掌看起来格外惊心。 冯兰挥舞着手掌,“不要怕,是被我自己咬断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真的疯了。” “你想说什么?” “李翠茹不是我和静静放出来的,我们被人骗了,你们的行程早就被人安排好了,回去告诉那个女孩,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人,有的时候人比鬼可怕,你永远都不知道人会做出什么事,你要让她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她,一定要躲起来,躲起来,躲起来,永远的躲起来,只有这样她才能活,这个世上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你们保护不了她,一定要让她躲起来,躲起来。”冯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接着就疯狂的笑了起来,白先生听到她的笑声推门进来,“怎么样了?” 阿信摇摇头,“根本问不出什么,疯言疯语的没一句完整的话。” 白先生叹口气,“可怜哟,小小年纪就受这罪,真是造化弄人。” 阿信走时又看到了一眼冯兰,只见她诡异的笑着,阿信看到那样的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可是冯兰说话时逻辑很清晰,她知道阿信会来找她,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她是当事人,她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所以她知道李翠茹其实还活着,就知道他们一定还会找她,三年来她是靠装疯来保全自己,为的就是转告这样一句话,让钟翎躲起来,不要相信任何人,那就说明这个人很可能早就已经在钟翎身边了,是一个他们想不到的人,一个女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尸骨乍现 http://..org/ 冯兰的话一直在阿信的脑海里反复响起,‘这个世上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乐>文》小说.しwxs’这一句话让阿信一直心烦意乱,自认识钟翎以来,她似乎一直在受伤,他也感觉到了,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一直在伤害着她,为的毋庸置疑是她身上的盘龙纹,那么这些想要她死的人要的就是盘龙纹下封印的力量,这一点三爷也知道,所以才派商六时时刻刻跟着她,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受伤了,落的个武功全废的下场,可是阿信知道这不是她最终的结局,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都不敢想像钟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身孕,连长明斋都保护不了她的万全,究竟这股势力到底是谁? 阿信没有将冯兰的话全部告诉三爷,只是说了李翠茹还活着,当年不是苏静静和冯兰将她放出来的,关于钟翎的部份他支字未提。 夜里钟翎接到了海子表姐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很焦急,钟翎听出此时此刻她一定遇到了什么让她非常害怕,钟翎火速赶到了海子家,一进门就看到灵堂里一个人都没有,火盆里的火已经熄了,香油灯的光也非常微弱,钟翎立刻上前将灯加亮,这时她感觉到棺材里有异样的动静,嘀嗒嘀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棺材,商六将钟翎护到身后推开了棺材盖,钟翎伸头往里一看,棺材里只剩下一具尸骨了,而且这幅尸骨泛着阴黑阴黑的颜色。 这时海子的表姐从房里探出头,“你们来了。” 钟翎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表姐指着棺材哆哆嗦嗦的说,“棺材里头在响。” “其它人呢?” 表姐泪流满面,“姨娘晕了过去,他们送她去医院了,我在这等你们。”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在烧纸钱,然后就听到棺材里有动静,当时姨娘就坐在旁边,我不敢出声怕她知道了会害怕,后来我把姨娘支到屋里休息,又去仔细的听了听,棺材里真的有动静,像是用手指敲打棺材板的声音,这时几个弟弟们也听到了,大叫了起来,姨娘被惊到了,就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们大家都很害怕又不敢上前,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么说大家都知道了?” 表姐摇摇头,“详细的不知道,但是肯定猜到中间有事,因为这两天你不是总往这跑嘛,一来就单独找我,大家又不是糊涂人,应该猜到七七八八了,现在的年轻人对于这些事情都特别的敏感,几个弟弟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因为有姨娘在,所以他们不好问。搀” “既然事情公开了,那你就不要在这待了,海子的尸体我要带走,你好好照顾阿姨吧,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我怕姨娘醒来问我,我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吧,反正也瞒不住,等我把事情处理了,我再去看她。” 表姐点点头,看了一眼棺材,又沉默的垂下头。 许卫华接完电话看看表,才凌晨三点半,但是电话里的钟翎很急要她现在一定要去验尸房,许卫华穿好衣服急忙赶到大楼的门口,就看到商六扛着袋子和钟翎站在那。 “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干嘛啊?”许卫华拿出钥匙打开门,里头的灯瞬间全部点亮了,商六将袋子放到了验尸床上。 许卫华看着他,“这是什么?” “林海的尸骨。”钟翎答道: 许卫华一听连忙戴上手套将里面的尸骨拿出来,“这怎么可能呢,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仔细的看着这些骨头,实在难已相信,从她的专业知识来看,这些骨头少说也该有一年左右了,可是海子死亡不到七天,就算如之前钟翎所说有一个多月,骨头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具骨头你能看出什么?” “成年男性20-30岁,身高175-180之间,死亡时间大约有一年以上,身体没有遭受到任何外力损害,死亡原因待查。”许卫华看着钟翎,“这绝对不可能,你确定这是林海的尸体?” 钟翎摇摇头,“确实是从林海棺材里带出来的,但,是不是林海的尸骨我也不能确定。” 许卫华在脑子里想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这太匪夷所思了,我鉴定林海的时候确确实实他的死亡时间只有十个小时,短短五天时间他绝不可能变成这样,我需要比对dna,这具尸骨肯定不是林海的。” “要多久?” “我尽量天亮给你。” “好,我等着。” 后半夜钟翎就在验尸房等着许卫华的检验结果,让许卫华进行dna对比也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结果自然她的想法是对的,林海棺材里的那具尸体不是林海的,也就是说那日立尸开棺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人皮像,有人把已经死了近一年的尸体放到了棺材里,用障眼法蒙蔽了他的家人,那天钟翎之所以觉得林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就是因为人皮像的障眼法只能维持三天,所以尸体看起来才会那么的干瘪。原本如果没有钟翎在,尸体在第二天就会被火化,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家人根本就不会想到棺材里的躺的根本就不是林海。钟翎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表姐听到的声音其实是尸体自身恢复原貌的声音,这具尸体披上了林海的皮肉,成为它的替身,时间一到这些皮肉就会被尸体本身给吃了。 “你的意思是,当日我鉴定的那个是真的林海,可是当尸体在被送回家的路上时被人调包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需要林海的尸体,但是又避免生事端,所以伪造成自杀,只要一下葬,你的验尸报告就成了唯一的证据,没有人会怀疑。” “是谁要这么做?” “这个说来话长了,牵扯到一件尘年往事,我就不详细跟你说了,等案子结了,再告诉你吧。事情先这样,这具尸骨你先保管着,我再联络你。” “三爷,我担心林海不是唯一的目标,李翠茹要他的尸体无非是要他的心脏,当年林家人害她惨死,她怨恨在心,可是一百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想再做孤魂野鬼了,她想重新成人,恐怕林海只是第一个的开始。”钟翎的担心不无道理,李翠茹想成人就必须要吃掉一百个林氏成年男子的心脏,只有这样她才能借尸还魂重新为人。 “看来小六三年前打死的那个只是一具傀儡,她的本身逃脱了,怪不得那日我觉得以她的道行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灰飞烟灭,原来是我们被她摆了一道。” “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天下林氏这么多,我们不可能一个一个去保护,只有把李翠茹引出来,才有机会真正收了她。” 三爷摇摇头,“她不是普通的鬼,她身上穿着一千多年的嫁衣,能吸食人的魂魄,更可怕的是她有思想,不会那么容易被我们引出来。” “我有办法引她出来。” 三爷皱皱眉,“我不会同意的,我决不可能让你有任何的危险。” 三爷当然自钟翎说的是什么办法,李翠茹想成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喝了钟翎的血,她是一具活尸,她的血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比起她吃一百个林氏男子的心脏来说,钟翎的血就是圣品。 “不,我不是让我去冒险,我的意思是,我们手上有她的绣花鞋,我们可以招魂,强迫她现身。” 三爷想了想,“有千年道行的魂魄没有那么容易就招的来,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其中可能会有关于禁术方面的东西。” “三爷的意思是,要找神仙坊的人帮忙?” “是。” “可是,上次跟黑金婆婆闹的那么僵,她还愿意帮我们吗?” 三爷听了她的话笑了,“傻丫头,你怎么还这么天真,这不是帮忙这是生意,纵然关系再不好,生意上门还是要接的,跟私人恩怨可没关系,联系四大家的枢纽是利益,而非情义。” 钟翎自嘲笑了笑自己是够天真的,“可是三爷,这件事我可是为了私人情意办的,可一分钱都没收,做的是赔本的生意,您要是给神仙坊的价码太高,我可付不起啊。” 三爷笑笑,“我何时要过你的钱?只要你想要,整个长明斋我都可以给你,还会在乎这点小钱?” 虽然知道三爷这话是不可能实话的,可是真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回到过去,回到刚出狱的那一天,如果能回到那一天她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北京,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她会立刻命丧黄泉,可是她不害怕,因为在那一天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失去,死亡对她来说反倒是最大的解脱,不会像今日这般,拥有这么多,朋友,爱人,孩子,财富,名利她都有了,可是她还是宁愿回到过去,宁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丫头,现在的你总是时常这么愁容满面,一点不像当初刚来的你了。” 钟翎苦笑,“人总会变的嘛,再过几个月我就三十岁了,三爷您也别叫我丫头了,回头别人听到了还说我装嫩呢。” “你在我心里就是个丫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在乎的那个小丫头。” 三爷说话时钟翎都不敢抬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三爷淡然的目光中隐藏着一股炽热,会把她烧焦,三爷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心里感激,可是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她的心,她的人早就属于别人了,不可能再回头了。 三爷联系了神仙坊,黑金婆婆派了孟离前来,这个孟离金龙榜排行第十三,是黑金婆婆的得意门生,这两年孟离的名声也是直逼阿信,无论从才学,身手,智慧他都不输阿信,只是他天性阴狠,手段毒辣,不如阿信有亲和力。 钟翎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只觉得他浑身都充满了杀气,仿佛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用生和死来解决。 三爷将招魂地点选在林海的家里,那里是灵堂阴气重,而那具棺材刚好可以成为一个媒介,当天晚上他们准备了公鸡,朱沙,桃木剑,黄符,鸡鱼肉各一盆,一碗煮熟的米饭,中间插了根筷子放在了,孟离将那碗饭放在大门口正中间。 钟翎从许卫华那里领回了尸骨放回了棺材,孟离将五只大铁丁分别钉在尸骨的四肢和头骨正中间,许卫华也站在一旁,她死缠烂打非要跟过来,钟翎实在摆脱不掉她只好让她来,许卫华对于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好奇的不得了,虽然心里有些恐惧,但那一丝恐惧早就被兴奋掩盖的严严实实了。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三爷手持火符,嘴里默念着一些什么,这时窗外刮起了风,这风越来越强,吹打着窗子啪啪的响,许卫华吓的躲到阿信的身后,突然棺材前的香油灯灭了,火盆里的纸灰被吹的到处都是,‘啪’门口一声响动,众人回头,那碗饭上的筷子倒了,碗里的饭变黑了。 这时孟离抓住公鸡,对着脖子就咬上了一口,顿时满嘴都是血,他将鸡血洒在尸骨上,很快那具尸骨就开始冒着白眼,孟离将鸡扔到一旁,将一张黑符贴在尸骨上,嘴里也念着什么。屋外的大风已经变成了强风,玻璃碎了一地,屋里的人被吹的睁不开眼,商六手持麒麟棍和阿信两人将钟翎护在身后,远远的钟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场。突然棺材里产生了巨大的响动,就在这时孟离将绣花鞋扔进了火盆里,顿时火焰飞涨起来,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那声音由远到近,由近到远,听起来十分凄凉,十分悲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直到那声音变成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棺材里的尸骨开始有动静了,只见那尸骨上开始往外呼呼冒着血,那血像是止不住的一直往外流,几乎快要把尸骨都给淹了。 孟离看着棺材里挣扎的白骨,眼神透露出阴狠的目光,将一张黑符点燃扔进了棺材里,紧接着三爷将棺材盖盖上,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那凄厉叫声也越来越惨,让人听着心里发慌,三爷和孟离两人用身体将棺材盖死死的压住,不让里头东西出来,可是显然他们低估了李翠茹的力量,鲜血从棺材缝里流出来,被血沾到的地方都冒着白烟,钟翎一瞧不好连忙让许卫华躲开,被这鬼血沾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孟离和三爷两人都被李翠茹震开了,这时阿信和商六一跃而上站在了棺材顶上将它压住,可是他们的力量还是不够。 “她比三年前又强多了,看来已经吃了不少心脏,这个办法是杀不了她的。”阿信对着三爷叫道: 这时棺材一个剧烈的抖动,阿信从上面摔了下来,胳膊上沾了血,一瞬间皮肉就没了,钟翎一看知道事情发生不好,连忙过去扶住阿信,顺手从他的腰间抽出一把狼牙刺在手上割了一刀,当她的血滴入到地板的时候,棺材消停了不动了,孟离诧异的望着钟翎,只见钟翎冲着商六大喊,“开棺。” 阿信一把上前扶住钟翎,将她带到棺材前,在商六开棺的那一瞬间钟翎将手中的血滴入到棺材里,她就在那一瞬间钟翎看到了李翠茹,那火红火红的红嫁衣,红的刺眼,那紫色的曼陀罗花都是被鲜血泡红了,李翠茹凶狠的看着钟翎,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商六放下了盖子,棺才又开始巨烈的抖动起来,四人再次上前将棺材盖狠狠的压住,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直到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棺材里不再流出血,四人才慢慢放开了手,商六将盖子打开,里头只剩血水了,还有一块还未烧完的衣角,上面绣着罗陀罗花。 钟翎拿起那片碎布,想起了李翠茹最后的眼神,其实她何尝不是无辜的,选择自杀也是万般无奈下的绝望,生活的摧残和非人的虐待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仇恨蒙蔽了原本善良的心,一百多年的孤独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她被关在那个狭小的柜子里,唯一支撑她的就是仇恨,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强大的孤独让她忘记了仇恨,她想要自由,想要重生,想要在这人世再活一次,钟翎看着棺材里的那一摊血水流下了眼泪。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个晚上冰冷的墙壁,***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那一晚她也是那么的绝望,她也曾想要一死了之,离开这冰冷残酷的世界,如果当时她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最后这是不是也是自己的下场。 商六抱起钟翎,向门外走去,钟翎靠在他肩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她累了,太累了,她想要休息,想要忘掉这一切,李翠茹已经彻底解脱了,可是她呢,她的恶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商六将钟翎抱回家的时候钟翎已经睡着了,不,确切的说不是睡着了,应该是累的晕过去了,这些天她一直在奔波中,身体和心都没有得到休息,她心里挂念着这件事,吃又吃的不好,商六将钟翎放到床上,他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陪着她,白静看着默默退出了房间。 夜里商六睁开眼睛,钟翎在说梦话,他低头看着她,只见她的眼角流着眼泪,嘴里一直喃喃的喊着‘梁进。’ 次日钟翎醒来时商六不在屋子里,白静端着一碗面条进来,“醒了?来赶紧吃点东西,这两天累坏了吧。” “六哥呢?”钟翎四下张望着。 “不知道啊,我刚进来,早上没看到他啊。” 钟翎心里感觉不好,连忙下了床来到院子里,都没有商六的身影,这时阿信从门外走进来,“你别找了,商六办事去了,在他回来之前有我保你护你。” “好端端的去办什么事?三爷不可能让他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信扶着她进了屋,“是他自己的私事,他一大早来找我,说是要出门,让我先照顾你,你就别担心了,这天底下还没人能伤害他,你就让他去吧。” 钟翎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她不知道商六为什么要突然出门,“他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突然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很难过啊。” 阿信故意生气道:“你这么说我可要吃醋了,你就这么离不开他啊,我陪你都不行啊。” 钟翎笑笑,“你哪儿来的醋劲啊,我习惯了嘛,这几年六哥一直陪着我,从来没离开过,突然说他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 “你呀,人家有人家的私事,你也不能永远把他绑在身边啊,你总要给他一点私人空间嘛,再说他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他事情办完了不就又回来陪你了?” 钟翎点点头,“也是,这几年我把他绑的太紧了。” 钟翎吃完早饭后便去找许卫华,昨夜商六抱她回来的路上她昏睡过去了,还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一开门钟翎就看到一张熊猫似的脸,“你来啦。”许卫华打着哈欠说道: “你怎么了,一夜没睡吗?” 许卫华点点头。 “为什么不睡啊?” 许卫华瞪大眼睛,“这位同志,你是习惯了这种场面,我可是头一次见,三魂吓走了两魂半,这一夜连眼睛都不敢闭,一闭上就感觉这到处都在流血,我回来以后连澡都没敢洗,一听到那哗啦哗啦的声音我就怕。” 钟翎白她一眼,“活该,让你别去你非去,现在又后怕,真是够作的。” “这么离奇的场面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再见了,我当然不能错过了。” “没事,这是你看少了,看多了就习惯了,我一开始也这样,现在都麻木了。” 许卫华一听连连摆手,“别别别,千万别,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再有下次小命都要没了。”说着给钟翎倒了杯热牛奶,递给阿信一杯咖啡,“好在,事情算是解决了,这件案子也就结了。” 钟翎抬起头,“谁告诉你结案了,凶手还没抓到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相之疑 http://..org/ 许卫华今年从事法医鉴定已经八年了,手上办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她是个聪明人,钟翎的这句话她一听就知道原委,林海的尸体被调包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么重要的是谁调的包,谁将他伪装成自杀?为什么要这么做?六百粒安眠药又是从哪儿来的悦? “你有什么线索吗?”许卫华问道: “调包尸体,伪装自杀显然不是李翠茹做的,她是一个一百多年前的鬼,对于现在的东西她根本就不懂,别说她找不到安眠药,恐怕就算把药摆在她面前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从昨晚的情况来恐怕得麻烦许警官加加班了。=乐=文=小说” “你说。”许卫华神色凝重。 “三年以内所有姓林的自杀案件,麻烦许警官尽快调出来。” 许卫华有些迟疑,“这个案子性质特殊,我还没有跟上面汇报,局里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如果我要大幅度去查以往的案子,必然会暴露,这么离奇的事情如果被公众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知道,所以我要你暗中去查,越快越好,李翠茹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帮她,我必须尽快知道她为什么帮她,她和她之间是不是定生死契约了,如果是那就麻烦了。” “生死契约?” “就是活人跟死人之间的交易,如果契约达成双方都必须帮助对方完成目标,如果李翠茹和谁达成了生死契约,我们必须在四十九日内找到这个人,否则李翠茹就会借着契约的媒介占据那个人的身体,也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重新活过来,那时我们就不能抓她了。” “为什么?” “她变成人了,我们怎么抓她,那不是杀人吗?搀” 许卫华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钟翎说的话她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去消化,这两天她听到的都是一些新鲜的词汇,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好,那我尽量吧。” “那林海家人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去说服他们的。” 钟翎和阿信来到医院,林海的母亲已经醒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精神不太好,看到钟翎进来她很激动,忙着就要起身,钟翎赶紧扶住她让她重新躺下。 “闺女,艳艳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海子到底是生还是死啊。”林妈妈说话时眼睛里全是眼泪,她看着钟翎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钟翎看着不忍,“阿姨,您不要难过,海子我已经好好的送他走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他是笑着走的,我已经请人为他念纪超度,他一定会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下一世他一定会过的比现在还要幸福,您千万要保重自己,说不定等他转世你们还能再见面呢。” 林妈妈失声痛哭,钟翎看着眼泪也流下来了,可怜的老母亲余下的时光恐怕都要在思念中度过了,这种想念儿女的心是任何一种情感都无法代替的。 那一整天钟翎都待在医院里陪林妈妈,她说了一下午,把整个事情都解释给她听了,不过她没有告诉林妈妈海子的心被吃了,她只说她救出了海子尸体,她不敢告诉她,这是一种致命的事实,她一定受不了。她不敢告诉林妈妈凶手还没有被抓住,她目前能做的只是尽量安慰这个老母亲,同时揪出真凶,为海子报仇。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钟翎和阿信漫步在马路边,突然灯下出现一个身影着实让她吃惊不小,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 “白玉堂?你怎么在这?” 只见白玉堂满脸笑容走过来,“我家六儿特第嘱咐我,让我过来保护你,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保镖了。” 钟翎看着他又看看阿信,“怎么回事,不是你吗?” 阿信耸耸肩,“我身上事太多没办法做到24小时保护你,所以商六就找了白玉堂来,有他在你身边我会比较放心。” 钟翎满脸黑线,心里非常不乐意,她又不是个球被踢来踢去的,要不是现在她怀孕了,又没了功夫她才不会让这么多人在她身边转悠呢,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为了念念她只有任人摆布了。 “怎么了,你不下墓,转行做保镖啦。” 白玉堂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乐意啊,要不是我家六亲口来拜托我,我才懒的管你呢,本少爷可没那么多闲功夫。” “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告诉我六哥去哪儿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白玉堂一脸无辜,“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就是把你交给我了,连让我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我。” 听了白玉堂的话钟翎心里更是乱了,也没心情散步了,便回了四合院。 “哟,你这地方不错呀,挺安静,恩,确实适合你养胎。”白玉堂四处转悠着。 “这谁啊,这么阴阳怪调的。”白静凑上来问道: 钟翎笑笑,“是六哥的相好,白玉堂,是个摸金校尉,专门盗墓的。” 白静的嘴张的都能放下一个鸡蛋了,“你家六哥真的有相好啊,还是个男的,口味这么重啊。” 白玉堂听了立马凑到跟前来,“这位姐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和我家六儿是生死之交,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玷污了我们清澈的友情。” 白静瞪他一眼,“得了吧,看你这样就清澈不到哪去,那你家六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白静故意学着白玉堂的语气说话。 “我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啊,他没回来之前你是别想摆脱我了。” “随你便,反正我这房间多,你爱睡哪就睡哪儿吧。” “六儿平常睡哪儿?” 白静冷笑,“你家六儿平常跟她睡一屋,怎么着,你也想赶个哄?”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钟翎,“啧啧啧,实在没想到我那天上地下的六儿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姑娘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翎懒的跟他废话,跟着白静吃饭去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神经病。 许卫华连着几个通宵终于把案子都调了出来,钟翎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越皱越皱紧,这三年里姓林的自杀一共有四十八起,几乎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有跳楼的,跳水的,割腕的,车祸的,还有服毒的等等,钟翎看着这些案情报告,没想到三年的时间里北京城暗潮汹涌的竟然有这么多人被害,可是这并不让钟觉得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长明斋对此竟毫不知情,钟翎开始感到毛骨悚然,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避开长明斋的眼线,在三爷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如果这次不是她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件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害。 钟翎把资料放到三爷的面前,三爷很是恼火,就在这时钟翎灵光一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三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人能够逃脱你的追查,对长明斋的运转又十分了解,会不会……” 三爷摆手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长明斋上上下下,分布在全国各地几万人,但是能够到核心地位的只有京城的几百人,我已经派人详细查过了,宅子里的人都没有问题,不是自己人做案。” “三爷,您一直都没有寻找长明灯的下落吗?” “没有,为什么提到它?”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跟它有关。” 钟翎发现当她提到长明灯的时候三爷的有些不自然,仿佛很避讳这个话题,以前提到的时候他并不会这样,钟翎心里泛起了疑惑,她并不是怀疑三爷什么,只是感觉到三爷有事瞒着她。 “三爷,我能力有限恐怕揪不出这个人,只剩下四十天的时间了,如果不揪出这个黑手,李翠茹就会活过来,到时候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就不要管了,这段时间小六不在,你就搬回来住吧,省的我天天惦记你,心神不宁。 “我没事,我很好啊,再说了,不是有白玉堂跟着我吗,他的身手您还信不过吗?” “论身手,白玉堂自然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他毕竟是一个摸金校尉,对于赏金猎人这一行他是个门外汉,功夫再好如果不懂那也是枉然,丫头你就不要倔了,搬回来住让我照顾你不好吗,有我在你身边你不开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三爷,我只是……” “好了,你不要说了,如果你不愿意搬回来,那我就搬过去,不管怎样,在你生产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三爷,真不用,我这是在北京,不还是在你的势力范围内吗,您不一样能保护我吗,我那四合院周围不尽都是您安排的人吗?” “北京城早就不安全了,你必须留在我身边,我要时刻看到你。” “可是,我不想回来住,三爷,您别逼我。” 三爷有些生气了,“我怎么逼你了,我是为你好,你怎么一点不通情理,怎么,你现在名声在外了,我这长明斋现在容不下你了,是吗?” “三爷,您怎么这么说呢,我什么时候是个意思了,我只是不想回来住而已,再说长明斋本来也就不是我的家。” 人家说怀孕后期孕妇的脾气都比较大,估计是真的,三爷强制性的态度反而惹的钟翎心里不爽,虽然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可是她不愿意住在长明斋,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人多口杂,是非就多,她不喜欢听这里的人说话,曾经的她已经听过太多的流言蜚语了,她害怕这样的环境。二年前她一声不响的走了,现在又一声不响的回来,还怀着个大肚子,宅子里的人会怎么看她,又会怎么议论她,她已经可以想像那些白眼了,她不想再承受这些了,就算她错了,可是她的念念是无辜的,不应该遭受到别人的冷言冷语。 “三爷话我说到这儿了,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是不会回来的。” “你这丫头……” 钟翎没有等三爷说完就离开了房间,白玉堂还在河边钓鱼看到钟翎走了,连忙扔了鱼竿跟上来。 “这么快就走啦,不留着吃晚饭啊。” “没心情吃。”钟翎冷冷的回道: “都说女人的心情跟天气一样阴沉不定,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刚来的时候不是还笑嘻嘻的嘛。”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烦不烦啊。”钟翎冲着白玉堂大叫道: “你有病啊,我这是在安慰你听不出来啊。”白玉堂也扯着嗓子叫道: “我不需要安慰,你安静一点就行了。”钟翎的一声吼叫让白玉堂闭了嘴。 钟翎气鼓鼓的回了四合院,白静一看这架势知道不对劲,麻溜的就闪到了一边,一句话也不说,看着白静的动作,白玉堂傻了眼,“敢情平时你都是这么跟她过日子的啊。” “不懂了吧,在这个火药点上,你去那不是找爆了吗,等她气消了再跟她说,这会子你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姐姐,你早说啊,害得我还被骂了一顿。” 白静冷笑瞅着白玉堂,“一看就知道你平时不怎么跟女孩打交道,这是常识都不知道,活该被骂。” “照你这么说,我家六儿平时一定被骂的很惨。” “no,no,no,你家六儿从来没被骂过。” “凭什么啊?” “因为他从来不多话。” 白玉堂恍然大悟,“这倒是真的。” 一个晚上钟翎的气都没消下去,白静无奈只得回屋睡觉去了,白玉堂也不愿意待在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旁,也就打着哈欠也回去睡觉了,屋子里只剩下钟翎一个人坐在那。想到三爷说的话,她心里就难受的很,她没想到三爷会那么想她,她是这样的人吗?当初她是为了什么离开长明斋的,如今她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再回去?现在知道不顾一切了,那当初呢,如果当初他也像这样不顾一切,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如今再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他已身为人夫,人父,而她肚子里也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段孽缘就应该被彻底斩断,如果不是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就是死她也不会再回这里,这个伤心的地方已经伤透了心了。钟翎心里暗自决定只要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她就带着她离开北京,永远不回来了。 屋外的夜空黑的不见底,就像钟翎的心没有一点阳光,没有一丝希望,她想到了个让她绝望的事情,她要如何保护她的孩子,从前她不怕死,可是现在她不能死,如果念念跟着她,未来的日子将不会平静,她得不到安定的生活,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钟翎突然感受到师傅和院长当年在将她送入牢里时一定也是像现在这样痛苦难决,他们保护不了自己,才会选择了这条不归路,钟翎摸着隆起的腹部,她不想让念念重复她的生活,她应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得到家庭的温暖,可是钟翎心里明白,那个幕后黑手一日不揪出来,她就一日没有安稳日子过。 ‘可怜的念念,你为什么没有投生到一个好人家,我该怎么保护你,我可怜的孩子。’ 一个月后长明斋收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大山死了,梁伯哭的要发疯,长明斋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中,白静赶紧联系宋玉,可是宋玉失踪了,没有任何她的消息,大山的尸体是被合肥警方送回来的,鉴定结果是死于颅内损伤,全身无其它伤痕,这个结果很让人意外,大山金龙榜排行十七,不是等闲之辈,一般人很难取他性命,何况是一招致命。 大山的灵堂设在长明斋,钟翎和白静都前去祭拜,宅子里的气氛非常阴沉,每个人都深陷在悲痛中,大山是在这所宅子长大的,这里是他的家,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人,他自幼母亲去世,是梁伯辛辛苦苦把他带大的,梁后只有这唯一的儿子,钟翎看到他几乎是哭晕在地上了。 白静和钟翎走进灵堂还未来的及给大山鞠躬,就看到梁伯一上子冲了上来抓住钟翎的手,“是你害死大山的,是你害的,都是你,是你非要查这个案子,大山才会送命,都是你害的,你还我的大山。” 白玉堂见状上前见梁伯拉开,可是梁伯还是一个劲想要去抓钟翎,“如果不是你,三爷不会派大山去,大山不会送命,都是你,你滚,你滚。” 一向慈祥和蔼的梁伯却如此声嘶力竭的对她吼叫,眼里流露出来的恨意简直要恨不得要把她凌迟了,钟翎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白静紧紧的扶住她,生怕她一个不留神就摔倒了。 “梁伯你在胡说什么,大山的死是个意外,大家都很悲痛,但是再悲痛你也得分清是非啊,这件事与钟翎有什么关系?”青姨上前将梁后拽了回去,气氛的说道: “太太,怎么能没有关系,案子是她要查的,一切都是她引起的,怎么能说跟她没关系?”梁伯说话间仍旧阴狠的盯着钟翎。 三爷走到钟翎面前,面色沉重看着梁伯,“梁伯,大山是个赏金猎人,做这一行的没有不危险的,这个你应该清楚,更何况派她出去做事的是我,如果你要怪你就怪我,与她无关。” 梁伯咬牙切齿,看着钟翎,看着三爷,“三爷,到今天你还要护着她,都是因为她来了,您才会变的这么是非不分,这件案子与我们无关,是她自己接的就应该她自己去查,凭什么要我们为她办事,为她出生入死,三爷,您要被她迷惑到什么时候,太太对您这么好,您对的起她吗?” “够了,梁伯,你越说越糊涂了,去,把梁伯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青姨知道梁伯已经口无遮拦,再说下去什么难听的话都要说出来,便赶紧让人把他带回房里。 “太太,您要善良到什么时候啊?”梁伯挣脱掉伙计,依旧说道:“她与长明斋非亲非故,您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大山是您和三爷看着长大的,如今他死于非命,难道你们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吗,太太,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 “够了。”三爷一声怒斥,伙计们赶紧将梁伯架了出去。 好端端的祭拜变成了一场闹剧,自始至终钟翎一句话都没说,她从来不知道是因为她让大山送了命,如果她早知道,她情愿自己去,也不会让梁伯如此悲痛的看着儿子的尸体摆在面前。 看到钟翎一脸傻白不说话,青姨忙走过来安慰道:“钟翎,大山的死给梁伯很大的打击,他无心说那些话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让白静先送你回去休息,等过两天大山的后事办完了,我再去看你,你先回去吧。” 青姨的话钟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只觉得脑袋翁翁的响,隐约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看到他们的眼神,那是嘲笑,鄙视,嫌弃,憎恨……她受不了这些眼神,她不愿意看到他们,她想离开这,可是脚下一点力都没有,她刚迈出第一步身子就倒了下去,整个世界都黑了。 …… “你们这有完没完啊,我刚以为我能过上两天消停日子,怎么又来了?”欧阳雨一进门就开口大骂,看到三爷也在屋子里,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这回又是怎么了?” 三爷和青姨都在,白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还是先看看吧。” 欧阳雨上前给她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屋里的人,“你们给她多大的气受了?五脏都郁结到一起了,不管怎么样,也得顾着她是个有身子的人,让让她不行吗?” “欧阳前辈,您就别说这个了,您先说说她怎么样了吧。”白静急道: “能怎么样啊,就这样,孩子没事,等她醒了好好开导她,不管发生什么,也得顾着孩子,凡事想开点,别动不动就生气,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白静长呼一口气,“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等会给她开两幅安胎药,一天一次,按时按量喝,一直喝到临盆。” “欧阳大夫,再有两个月她就要生了,不知道能否请欧阳大夫看护她到孩子出生?” 欧阳雨看看三爷,“您这是请求,还是命令?” 三爷给欧阳雨鞠了个躬,“请求。” 欧阳雨吓的连忙站起身,“别别别,您可别拜我,我承受不起,得得得,我就暂时先留下来吧,反正等她生的时候你们还得找我,我也省的回来折腾了,不过得出双倍费用啊。” “一切都依欧阳大夫。” 第一百六十七章 胎死腹中 http://..org/ 欧阳雨看着床上的人,眼神中有些复杂的情绪,白静看不懂那是什么,却也没有在意,等她看懂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那叫无能为力。网 昏迷中的钟翎一直在叫着‘梁进’的名子,三爷守在她床边寸步都不敢离开,白静熬了药三爷一点一点的喂她喝了下去,可是人还是没有醒,迷迷糊糊的。 白静打了n个电话始终联系不上宋玉,也不知是生是死,让她急坏了。梁伯的情绪太激动了,长明斋的人对这件事情抵触的很,三爷已经不好再接手处理,只好委托给阿信让他去查了悦。 这天夜里商六回来了,钟翎没有醒,商六坐在她床边就像以往一样一直看着她,守着她,这时钟翎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她一下坐起身扑到商六的怀里,“六哥,你终于回来了。” “恩。”商六轻拍她的背。 “真的是因为我吗?”钟翎哭泣的看着商六。 商六默默摇摇头,“与你无关。” “只有你是这么认为的,六哥,你不能嫌弃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商六沉默着,不说话,轻轻搂着钟翎,很快她又睡着了,眼角还夹着眼泪搀。 三爷站在那,看着商六,两人的沉默让时间静止了,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片光景,未来,呵呵,已经没有未来了,有一句古话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来的也该来了。 不要指责老天爷的无情,也不要怨恨人情的冷漠,这都是命,命里注定的谁也逃不掉。 钟翎是在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中醒来的,商六端着碗站在床边,钟翎看着脸上满是欣喜,她还以为昨夜是她在做梦,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喝了。”商六将碗递给钟翎。 钟翎接过碗,里头的药水闻起来就很苦,可是她还是一饮而尽,对于苦药她都习惯了,商六接过空碗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钟翎有些奇怪,怎么感觉好像他好像比以前更沉默了。 这时白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钟翎抱怨道:“怎么还有啊,一天要喝几次啊。” 白静眨巴个眼睛看着她,“就一次啊,给你,快喝了,欧阳前辈说了这药要一直喝到临盆。” 钟翎满脸疑惑,“那六哥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啊?” “商六?他回来啦,他也给你喝药了,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别管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钟翎无奈的看着白静,“哎哟,真是要被你们折腾死了,还得喝到生啊,太折磨人了吧。” “为了孩子,忍一忍吧。” 钟翎无奈端起药碗,刚送到嘴边,突然她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白静,‘啪’的一声药碗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你怎么了?”白静惊讶道: 只见钟翎脸色发白,神情惊恐,她抓住白静的手,“快,找欧阳前辈,快,快啊。” 眼看钟翎突然如此抓狂,白静知道不好,赶紧去找欧阳雨。 钟翎捂住肚子,她的身体在颤抖着,心脏的位置疼的抓狂,她不相信,不可能,可是嘴里的味道却是千真万确的,眼泪像绝了堤的水倾然而下,腹部传来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只是这样的疼却不及她心里的万分之一,她痛苦的趴在床边,抬起头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可是那脸上却有一双世间最寒彻心骨的眼睛,这样的眼睛里此刻正映着钟翎苍白痛苦的脸。 钟翎笑了,大笑起来,没想到她倾心付出,用生命去相信的人,换来的是如此灭顶之痛,钟翎啊,钟翎,十年的牢狱生涯你是白活了,你怎么还会去相信别人,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真心这两个字。商六转身离开,不再回头看一眼,钟翎看着他如此绝情的背影,这一刻心彻底凉了。 欧阳雨进来的时候钟翎已经疼的快要昏死过去了,欧阳雨赶紧给她肥脉,只见钟翎气息微弱的说道:“断肠草。” 欧阳雨一听脸色大变,“谁给你吃断肠草的?” 钟翎痛苦的大哭着,“欧阳前辈,求你救救念念。” 就在这时钟翎感觉下身传来一阵湿热,一股腥味瞬间弥漫开来,钟翎绝望的紧紧拽住欧阳雨,“救孩子,救孩子。” 疼痛几乎已经快要让她失去知觉了,欧阳雨掀开被子,那一刻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钟翎昏死了过去,白静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会变成这样,她昨晚还在想,有欧阳雨在这,她总算可以安心了,钟翎可以平安顺利的生产了,可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啊? …… 今天是大山下葬的日子,长明斋只剩下三爷,他们都去为大山送行了,白静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三爷,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是什么身份,我虽然不如你势力大,但我有法律的武器,我白静在北京城也说的上话,你们蓄意伤人,害钟翎胎死腹中,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三爷冷笑,“白律师,办案要讲证据,你以什么证据确定是我们干的?” 白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三爷对钟翎那么在乎,那么宠爱,她都一一看在眼里,这些关爱不会是假的,可是三爷此刻的态度,语气却让白静不得不相信从前的种种都不是真的。 “三爷,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是钟翎啊,不是别人,是你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丫头啊,你到底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说了,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说。”三爷的语气仍旧冰冷。 这时商六走了进来,白静看着他,冲上去,一把揪住他,“为什么,为什么,钟翎那么相信你,那么依赖你,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几年的情意都是假的吗?念念这个名子是你起的啊,你怎么能亲手杀死这个孩子?” 商六一摆手白静摔倒在地上,他冷眼看看着从她身边跨过,走到三爷身后,当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充满悲痛的眼睛,钟翎站在门口,犹如死人一样的脸,现在的她随时死去都不奇怪,欧阳雨给调制的止血药她一口都没喝,孩子没了,梁进也没了,她不知道她还喝这止血药做什么。 她站在那,死一般的寂静,她看着商六,她不相信,直到此刻她还是不相信,这个世上谁都可能害他,唯独商六不会,因为他们是亲人,曾经的三年里他分分秒秒都陪在她身边,从未离开过,她不相信害死她孩子的人会是他。 “六哥,不是你对吗?”钟翎的眼泪滴到地上,冷的像冰一样。 她一步步的走向商六,“六哥,不是你对吗?”她祈求着…… 她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想着那个人不是商六,只是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或者是假冒他的人,可是商六冰冷的眼神否定了她所有的幻想。 钟翎走到商六的面前,滚烫的眼泪烧的心都疼,六哥,我这么疼,你感受到了吗? “钟翎。”三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子,却是那么的冰冷。 “三爷,为什么?”钟翎看着三爷,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那张脸上除了冷漠再无其它。 “你有什么好难过的,没有我,你哪里来的今天,我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给了你名誉和财富,你应该高兴才对,否则你出狱的第一天就会暴尸荒野,尸骨无存了。” “你骗我?”钟翎不敢相信三爷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一直都在骗我,为什么?” “为了你的盘龙纹,现在盘龙纹的封印已经解开了,随着那个孩子流失到你体外了,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你想要什么?”钟翎说话时已经在颤抖。 “我要你的盘龙纹,小六把它给我割下来。”三爷的话像刀了一样扎进了钟翎的心脏,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于三爷口中,白静一把抓住钟翎就往外跑,可是一切只是徒劳,门外二少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连你也在骗我?”钟翎绝望的看着二少。 “我们是生意人,钟翎,别怪我们。”这是钟翎第一次看到二少如此冰冷严肃的脸。 二少一把将白静抓住,钟翎摔倒在地,白静死命的挣扎却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钟翎绝望的笑着,她看着三爷,“好吧,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那您能让我死的明白点吗?” 三爷喝着茶,冷淡淡的道:“从来就没有五鬼,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留在长明斋,你师傅很聪明,知道我会对你下手,从来没在你面前提到过我,可是老天爷还是把你送来了,不过呢,你的盘龙纹不好除,只能一点一点去消耗,好在你总是受伤,这盘龙纹比我预想中消的要快。” “所以说,这些年我的这些伤,都是你安排的?” “也不全是,想要你命的人太多了,我算是捡了便宜。” “你若想我的命,你一早拿去便是,何必废这么大周章?” “为了你这个孩子,只有你怀孕了,才能让盘龙纹遭受到最大的创伤。” “梁进也是你安排的?”钟翎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三爷冷笑,“那个家伙是个意外,不过他的出现倒正好,否则还得我慢慢跟你磨,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钟翎一个没站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云南的那一次心动原来都是谎言,而后的点点滴滴竟然也都是处心积虑,她失声笑了,坐在地上,像个疯子。 钟翎这下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她身边的那个黑势力一直除不去,以三爷的能力不应该如此,原来他根本就没查,是他默认了他们的行为,长久以来她一直生活在他的监视下,所谓的恩情满满都是一场骗局,怪不得,怪不得她所去的过些方都多多少少跟自己有关,原来她当了这么久的傻子。 十年牢狱生涯,受尽多少屈辱,也不如今天这般死心。三爷的每一句话都像万剑一般直直穿入心脏,让人痛不欲生,她那么相信的人,曾经抛弃一切尊严去爱着的人,为什么你会那么残忍,名誉和利益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活生生的剐了她? 三爷说完没有再看她一眼,钟翎傻傻的笑道:“如果今天是避不可避的,那当初为何还要收留我?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杀了我,也好过现在这样生不如死。我不相信你真的对我一点情份都没有,往日的一点一滴都被你深深的践踏在脚下,包括我的那颗真心,如今也是破碎连连了。我在你心里真的已经是这般地位了吗?三爷,告诉我,告诉我啊!”钟翎的话字字都含着血泪,可是却没有打动三爷冰冷的心。 “小六,动手。” 多么冷的声音啊,三月的飞雪也不过如此,冷的透心,彻底。让钟翎对人世毫无眷恋,这一世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的惩罚竟这么的重。 钟翎看着商六手中的刀离她越来越近,她突然不害怕了,她笑了,是的,她笑了,大笑起来,这些年的情份到底是她一厢情愿啊!钟翎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商六,别人看她在笑,可你应该听的到,也看的到,她的心在流血,止都止不住了,六哥,六哥,你真的要视而不见吗? ‘好,好,好,你们都这么的绝情,我为何还要苦苦痴情,今日的局面我不怪任何人,怪只怪我自己的痴心付错了人。我,钟翎这一生,爱错了人。’ 钟翎转过身看着三爷,“三爷,钟翎蒙您救命之恩,这些年照顾有加,感恩不尽,自当报答恩情,只一事求三爷成全。” “说。”三爷没有转身,只冷冷的丢出一个字。 “请三爷亲自动手。” 三爷虽没转身,但钟翎感觉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怎么?是不敢还是不忍?如今你对我还有一丝丝的怜悯吗?如果今日注定是要伤心到底,那么不如一次伤的彻底,好让我往后余下的日子再没有任何念想。’ “小六,动手。” 三爷丢下一句话,你到底还是下不了手,还是不屑于下手?白静已经快哭晕在地上,二少死死的拦着她,不让她上前一步,钟翎看着一少,这些年的好兄弟啊,真的已经看不清了,到底是她太傻太傻,还是你们一个个都太聪明了。 商六拿着刀走到钟翎身后,那一刻她平静极了,钟翎盯着三爷,妄图看到他一丝一毫的触动,然而冷漠的背影留下的,只有心灰意冷了。 冰冷的刀划破她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往里渗去,痛吗?痛啊,怎么会不痛,可这心上的痛胜过这千百倍,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惨极了,白静都已经晕过去了,脚下一软她趴倒在地上,瞬间整个身下全是血,滚烫的血和眼泪却融化不了正在冰冷的心了。 ‘六哥啊,六哥,一千年的时间真的没白活,手一点都不抖,那我的血是不是一点也不刺眼?’ 商六每划动一下,钟翎就紧紧咬住嘴唇,她决不会因为疼痛叫一声,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中间有好几次疼的钟翎几乎快要晕过去,可她都咬牙都给挺过来了。 身上的血已经流了块大半了,这样的钟人一刹那还能活的过今日吗?可她不想死在这,她不想魂魄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商六抬起她的脸往嘴里灌着什么,疼痛已经使她丧失了知觉,她已经感觉不出她喝的是什么,商六一松手,钟翎的头重重的摔在血地上,脑子翁翁响。 不稍一分钟,钟翁觉得五脏六俯都拧到了一起,下一秒又觉得有千千万万的虫子在啃噬她的皮肉,那种让人窒息的疼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她就那样在血地上打滚,抽搐着,那一刻真的是生不如死。 ‘三爷,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我自视没做过让你恨我的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只是要我的盘龙纹,一刀杀了我岂不是更容易吗?’ 钟翎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许晕过去,不许死在这,无论如何我也要站着走出这个地方。 钟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地方抽搐了多久,那冷冷的背影始终没有转过身,在意识消失前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只有肩膀传来钻心的疼痛,提示着她,她还没死,还活着。 残破的身子就这样倒在血泊里,钟翎大口的喘着气,如今她只能想到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样子,‘苟延残喘’。 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志力支撑着她慢慢站了起来,也许下一秒她就会死,可这一秒她还活着,她的眼睛还能看到面前的人,他的手上沾满了她的血。而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情感,空洞的像一口枯井 钟翎笑了,“今日,盘龙纹已除,过往恩情一比勾消, …… 我钟翎,…与长明斋,恩断意决……死生不见。” 轰隆的雷声突然而至,呵呵,老天爷还挺给面,这么应景,难道这些不都是你给的报应吗? 钟翎转身朝门外走去,当年她浑身是血的被抱进长明斋,今天她依旧如此,只可惜今日是她自己走出去的,而当年抱她的那个人,正冷眼瞧着一切。 步子迈的是那样沉,每一步都踏在伤口上,每一步都被染红的刺眼,每一步都在心底绝望的低呤,钟翎,走吧,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这世上最终还是只剩你一个了。不禁要嘲笑,师傅,这十几年的光阴是不是浪费了,你若泉下有知,会有今天,当年还不如一死了之,好过今天万般伤心啊! 雨水打在身上,那么凉,那么凉,掩盖了血液滚烫的温度。大雨冲刷着血从脚底流过,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长明斋,这一世,不值,这一生,不见,这一日,永别…… 这一天仿佛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的冲刷着冰冷的地面,和这颗破碎的心,钟翎拖着残破的身子走在大雨中,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荡然无存,可是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却血淋淋的暴露在雨中,钟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这一刻她已经是死人了,世间的万千变化都与她无关了,人世间她再无留恋,母亲死了,师傅死了,院长死了,梁进也死了,孩子也死了,为什么她要活着,活着干什么呢,让人玩弄,让人嘲笑?这难道就是她的命? 街道上一个匆匆的人影在四处寻着什么,黑伞之下是非常慌张的脸,雨下的实在太大,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了,放眼望去全是一片一片的伞,根本看不清伞下的人,阿信的脚步越来越匆忙,可是拥挤的街道上再也没有他要找的身影,雨水冲走了一切的痕迹,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吗? 他把钟翎跟丢了,他找不到了,虽然他不愿意相信,可是却是无法再回避的事实了,钟翎彻底的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了,生死不知。 白静从昏厥中醒来时,外面的雨下的正大,仿佛做了一场恶梦,白静的脸异常苍白,她看到商六站在门口望着屋外的的雨,她走过去一把抓住他,“你怎么下的了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白静说话时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强大的打击让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二少走上前扶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静惊恐的望着二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不管为了什么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啊。” “欧阳前辈早就跟三叔说过,钟翎气虚血亏,长期的思虑忧伤,这个孩子根本保不到足月,就算勉强生下来了也会先天不足,活不了几日。” 白静不相信,“不可能,欧阳前辈明明说孩子没事。” “那是安慰钟翎的,这个孩子断然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那你们……” “孩子一但生出体外,钟翎的盘龙纹封印就彻底消失了,这样她就成了一具任人宰割的羔羊,任何人都可以要她的命,盘龙纹下隐藏的力量实在太诱人了,就算她身在长明斋,也不可能保她一世无忧,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我们只能让她变成一个废人,她才有机会活下去。” 白静哭喊着,“那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她,你们是让她活了,可是却让她的心死了啊。” “只有让她的心中充满恨,她身上的尸气才会集聚到盘龙纹上,只要我们切下盘龙纹,她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才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白静惊慌失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二少的话,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她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们。 “当她拖着血淋淋的身体走出长明斋的那一刻,整个赏金界就会知道钟翎再也没有用了,长明斋已经拿到她身上的力量了,从此也就不会有人再去伤害她了。” “她身上被你们挖了个大窟窿,又刚刚小产,失了那么的血还淋在雨里,你们让她怎么活啊?”白静哭到最后都没有力气了,说话的声音都哑了。 “三叔已经让阿信暗中跟着她了,她不会有事的。” 白静回头看着一言不发的三爷,如果二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三爷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造就今天这样一场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商六站在那一动不动,他的手上还沾着钟翎的血,那是他感受到的最灼人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阿信急匆匆的回来了,他看着屋里的人,神情悲痛道:“钟翎跟丢了。” 一句话让商六立刻冲进了满天大雨中,三爷手一抖,茶杯摔个粉碎,犹如他此刻的心。 白静瘫倒在椅子上,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轰隆的声音遮盖了世间的一切哀叫,她知道,从今天起,这世上再无钟翎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谜样结局 http://..org/ 时间像罗盘上的刻度,你明明看的很清楚,却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转的,当你还在感叹秋叶纷飞,大雪连绵时,时间已经越走越远,你抓不回它,就好像失去的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乐:文:小说3w.しwxs 这一年北京的雪下的很大很大,几乎快要看不到这个纷乱的世界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这皑皑白雪给淹没了。看着这样的雪,白静不禁要期待着春天的来临,突然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她与钟翎5第一次相见的那个下午,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拥有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十年后的那个晚上,她救下了这个浑身是伤的女孩,当时她一心想要她活下去,可是现在她却开始思考她活下去的意义? 当初救她真的是对的吗?这几年发生的所有事情让她迷惑了,也许老天爷想要她解脱,可是他们却在无形中给她增加了伤害。 窗外的大雪没有要停的意思,白静默默留下了眼泪。 钟翎,这个在心里日夜念上千万遍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也随着时间在将来的某一天遗忘在记忆最深处。 白静关上窗子,屋内屋外一样的温度,想想这几年来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宋玉失踪了,钟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三爷也不再掌管长明斋,移居别苑不问世事,二少成了当家,商六闭关再不见人,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只有阿信,他还是奔波在世界各地,只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钟翎。 白静提起行李,她也要走了,她要离开北京了,闯荡了这么多年,她也该回家了,去陪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这些年的生生死死让她看透了生命的脆弱,余下的时间她只想好好陪伴在母亲身旁,敬一敬做女儿的孝道。 离开北京的这一天,白静没有任何的不舍,猛然发现这些年牵动她所有喜怒哀乐的竟然只有一个人,她走了,整个京城都寂寞了,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变的好陌生,才知道原来自己十多年来在这个城市一直是没有心的活着,枯燥,无趣,却还自欺欺人。 白静头也不回走进了登机口,再见了北京,再见了回忆,再见了,钟翎…… …… “你还好吗?还撑的住吗?” 阿信走至身后搀。 二少看着这样的大雪,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只是一个人走了,为什么感觉整个城市都安静了?” 阿信并肩站到廊下,“我们是不是错了?” 二少叹口气,“错与对都没有意义了,那一场雨已经冲刷掉所有的是是非非,无论她是生是死,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了,只祈求老天爷网开一面,给她一个平平淡淡的下辈子吧。” “三爷还好吗?” 二少苦笑,“无论你多么叱咤风云,却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当你真正看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六儿的那把刀扎伤了钟翎,也刺痛了三叔,心上的伤再也好不了了,造化弄人就是如此吧。”二少的声音空洞,流露着无限的悲伤与无奈…… “白静有句话说对了,我们总是自做主张的替她选择,却从未问过她想要什么要的生活,其实她一直活在别人替她选择的人生中,她母亲选择让她生下来,她师傅选择让她坐牢,我们替她选择让她活。”说到这阿信也不禁苦笑,“生死她都没权利选择,连亲身骨肉的去留我们也没有给她机会让她自己做决定,这一生到底是我们欠她了。” 冬天的北京真冷啊,钟翎如果你还活着,你是怎么熬过这慢慢冬日的,还是你已经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往别处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为什么你偏偏要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也许是老天额外给你的唯一恩赐。 雪停了,三爷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这个寂静的世界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如果当初告诉你实话,让你自己决定,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样的局面,钟翎,你在哪,还能回来吗? …… 偌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视整个北京城的夜景,妖艳的红唇上扬着诡异的弧度,让人心生寒意,聂风,你要让她活,我偏要让她死,钟翎,就算把世界翻过来,我也会找到你,你永远别想逃脱。 角落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下,“她已经是一个废人。” “不,她身上还流着这个家族的血,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废人。” “你想要的东西已经被黄老三拿走了。” “所以,我要让你把他拿回来,他是不会防备你的。” 黑暗中那个男人笑了…… 古月楼,这是继赏金四大家后出现的第五派新势力,他们最先于陕西一带崛起,这个帮派的人行事作风都十分诡异,从来不按章程办事,我行我素,个个冰冷无情。据说他们的大掌柜金娘心狠手辣,连冷月都不及她半分,古月楼接下的活不允许失败,否则以命抵命。 江湖上的赏金猎人对古月楼颇有忌惮,这个势力发展的非常迅速,而且这个金娘精通天下之毒,所用奇毒无人能解,不少的江湖高手都吃了她的亏,连陕西的神仙坊对她都束手无策。黑金婆婆是何许人物,眼睛里怎容的下沙子,何况陕西是她的地盘,可是几次交手她都没有得了便宜,一来二回别人就更不敢招惹她了。再说,这古月楼虽厉害,但却也从来不招惹别人,只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生意,长此以往黑金婆婆便不再与她动干戈,大家相安无事。 自二少接管长明斋,除历年朝会以外,三爷便不再出面。 这一天二少接到了朝会的拜贴,落款古月楼。 “据说这个金掌柜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怎么今年要来参加朝会?这里头不会有诈吧?”白玉堂疑惑道。 自从商六闭关,二少便将白玉堂请到了长明斋,论身手,江湖上商六之下的除了冷星那就是他了。 二少不以为然,“这几年古月楼越发壮大,神仙坊都压制不住,不消几年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她不管势力如何强大始终也只是一个山大王,想要真正在赏金界立足,长明斋的大腿她还是要抱的。” “哈哈,那今年的朝会可有好戏看了。”白玉堂幸灾乐祸道。 “也未必会有好戏,就怕她别给我们惹什么大麻烦就好,” “唉,都七年了,六儿还不肯出来吗?他不会打算在里头待一辈子吧。” 二少叹口气,脑子里的回忆让他头疼,是啊,都过去七年了,可为什么感觉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自从钟翎走后,整个长明斋就弥漫着涩涩的味道,挥之不去,仿佛那一天的大雨将血液的味道永远定格在了这里,时刻提醒着人们当年的事情。 见二少不说话,白玉堂也识相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这是长明斋的禁忌。 举国欢腾的日子仍旧是喜气洋洋,三爷带着绿儿坐在中间,青姨热情的招待着桌子上的客人,绿儿抬头看着三爷,“爹爹,我可以去放烟花吗?” 绿儿已经九岁了,正是爱玩的年纪,看着窗外五彩缤纷的烟花就坐不住了。 “可以啊,让小白跟着你,你自己小心。” 绿儿兴奋的点着头,跑去外面,她身后一阵风刮过去,差点把门都关上了。 “小白,你慢点,菜都要被你吹凉了。”青姨叫道: 今年三爷年过半百,三大家都来为三爷贺寿,年三十的晚上好不热闹,一桌子都围满了人,三爷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健郎,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岁月对他往开一面,与十年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差别。 绿儿一个人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这时一个伙计带着一个人走过来,来人走到绿儿面前停下,绿儿抬头望着她。 那人笑笑,“你一个人在玩吗?怎么没有人陪你?” “小白在陪我啊,不过你看不到他。”绿儿笑着指指身旁的一块空地。 “是吗,你真乖。” “阿姨,你也是来过年的吗?” “是啊,阿姨来给你爹爹拜年。” 伙计转身去里屋通报,不一会二少便迎了出来,“金掌柜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天寒地冻的快请进,快请进。” 二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果然如传闻中所说,冰冷无情,虽然她是在笑,可是她眼里折射出来的目光却毫无情感,二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这是一个狠角色。 “二少爷客气了,我来迟了希望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 “金掌柜这是哪的话,你大驾光临,长明斋喜出望外啊。”说话间二少将金娘请进了屋里。 众人听闻她来了,都抱着警惕的态度,黑金婆婆更是十分不自然,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金娘的到来让她非常尴尬。 “金娘见过三爷。” “金掌柜客气了,请坐。” “小小意思,请三爷不要嫌弃。”金娘递上一个锦盒。 三爷笑笑接下,“让金掌柜破费了。” “在下五味居阿信,素来听闻金掌柜深居简出,今日得见本尊很是荣幸,敬金掌柜一杯。”说完阿信便一饮而尽。 青姨在一旁为金娘满上酒。 “信老板大名,金娘早有耳闻,还望日后承蒙信老板多多照顾。”说完也干了酒杯中的酒。 阿信起了个头,其他人便顺着挨个的与金娘喝酒,三爷和二少在一旁观望不作声,不曾料想这个金娘酒量不错,轮番轰炸之下却依旧脸不红,身不晃,冷月在一旁默默瞧着,心里有了些盘算,自知她是个人物,这样的人崛起是迟早的事,四大家都在,又是在长明斋她就这样单枪匹马的来了,论胆色确实过人,这样的胆识倒不是第一次见了,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是那么没有理由。 “金掌柜果然好酒量,女中豪杰,佩服佩服。”二少说道。 “哪里,都是各位前辈让着金娘罢了,否则我可就要出洋相了,” “金掌柜这次特地前来北京就是为了给三爷拜年吗?”冷月放下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金娘一听忙说道,“瞧瞧我真是喝多了,连正事都给忘了。”金娘笑着看三爷,“金娘是乡下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总想着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衣锦还乡,让父老乡亲们也为我自豪一次,金娘从小就向往北京的富饶,想要在这块王土之地混口饭吃,不知三爷能否多多照顾。” 金娘此话一出,桌子上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古月楼这是变相的要挑战长明斋的威信啊,进驻北京也就意味着要侵占长明斋的势力地盘,以过去的话来说,这就是要挑战皇权是要造反啊。 其他人都慌了,只有三爷神色淡然,他喝着酒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就饶了金掌柜吧,她醉了,再喝下去可就是欺负人了。” “可不是吗,瞧金掌柜脸都红了。”二少接着话说下去。 可黑金婆婆却偏不买账,故意道,“金掌柜野心不小啊,陕西之地已容不下金掌柜尊架了?要千里迢迢往皇城进驻。” 金娘倒上一杯酒,笑道,“我小小古月楼无依无靠,自然想要占上三爷,求的自保。” “金掌柜真是喝多了,你的大名赏金界谁不知道,哪里需要我们的保护,金掌柜实在说笑了。” “二少爷,我这怎么是说笑呢,我一个女人家能有多大本事,我跟月当家不同,她有冷氏兄弟保护,底下的人也都是金龙榜中的高手,我可什么都没有。” “一直听闻金掌柜做事不按规矩,今日看来果真名不虚传。”三爷冷冷道。 金娘举起酒杯,“三爷的意思,金娘听明白了,金娘一介女流做事冒进,还请三爷千万不要怪罪。”说完仰头喝完杯中的酒。 三爷笑笑回敬道,“酒后之言怎能当真。” 这时屋外的烟花响了,噼里啪啦的照亮了整个夜空,廊下绿儿的身影欢快的蹦着,时间在烟花的消逝中慢慢流走,壶中的酒也已经见底了,大家都微醉了,所有的人都下了桌各自回房了,席间只剩下金娘和冷月,冷月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睛瞧着屋外的烟花,神情很是惬意,看模样像有了七八分醉。 “月当家也是好酒量啊。”金娘正色的看着她,如此一番下来金娘依旧清醒如旧,酒量着实不一般。 只见冷月喝完杯中的最后一滴酒,看着金娘,时间停止了几秒钟,“你终于回来了。” 屋外又亮起了烟花,点点亮闪烁在金娘的脸上,突现出她那一双犹如死人一般空洞的眼睛。 金娘放下酒杯,走至屋外,整个长明斋大红灯笼高高挂,看着这满院子的红通通,金娘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厌恶,这一生她最讨厌的就是红色,因为那是血的颜色。 “你闻到了吗?” “什么?”冷月走至她身旁。 金娘用力的深呼吸着,“血的味道,整个空气中都是这个味道。” 冷月笑笑,“看来七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不足以冲淡这股味道。” 金娘邪恶的笑着,她转过头看着冷月,“它不会被冲淡,它只会越来越浓。”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金娘笑笑,“意料之中。” “你不怕我拆穿你?” “你不敢。” 冷月心中一惊,果然如她所想,这一天还是来临了,沉睡的狮子终于醒了,谁也不能再让她长眠。 “你想做什么?” 金娘看着北楼的方向,“血债血偿。” 整个正月三爷都会留在长明斋,直到正月结束才会回别苑,青姨带着绿儿回老家给老爷子拜年,年年如此。 金娘一早就来给三爷拜年,“昨日喝多了,说了无理的话,三爷千万别放在心上。” “金掌柜多虑了,酒后一言不可当真。” “三爷大肚,这样我就放心了,其实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请三爷帮忙。” “你说。” “我有一位故友,现身在湖南湘潭,手里有个案子麻烦的很,我听了听自觉能力有限,想请三爷伸手援助,至于赏金自然按照长明斋的规矩来,不知三爷觉得如何?” 三爷喝着茶不紧不慢道,“你先说来听听。” “不知三爷可听说过长沙有一个轮回村。” 三爷若有所思,“略有耳闻。” “故事是由一个八岁的男孩引起的,这个男孩叫杜年年家住轮回村,有天晚上杜年年从梦中醒来,他叫醒他的父母告诉他们,他不是他们的儿子,杜年年,他叫方成浩是湘潭人,今年二十三岁,昏迷前曾发生交通事故,醒来后就变成了湖南人杜年年了。” “轮回转世?” 金娘摇摇头,“我已经派人查过,确实有一个车祸死亡的人叫方成浩,但是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怎么会到现在才轮回转世呢?” 三爷沉默了一会,“借尸还魂的事情,应该难不倒金掌柜,哪里需要求助于我?”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我也不会惊扰三爷了。” “怎么说?” “问题是死去六年的方成浩又活过来了,并且拥有了杜年年的记忆。” 三爷听完眉头紧皱,“死而复生?”借尸还魂不足为奇,可是死而复生却是有违常理的,天下间能让死人重生的只有一样东西,怪不得金娘会找到长明斋来,只是长明灯失踪已久,早就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就算有人知道,那也是一盏废灯,根本不可能再让死人活过来,但若不是长明灯,死而复生这件事就根本不可能,三爷思索着金娘说的话,只有二种可能,一种是长明灯再现了,并且重新被点亮,一种就是金娘在说慌。 金娘看着三爷沉默不语,猜到他心里的顾虑,便笑道:“整个天下都有长明斋的眼线,是真是假您一查便知,我又怎么骗的了呢?何况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真的是长明灯所为,那么赏金界必然会引起一阵轰抢,到时死伤无数,这一定也是三爷不想看到的局面。” 三爷看着金娘,语态诚恳,所言之事也有证可查,便道:“你说的我明白了,我会交代虎儿帮你的。” “多谢三爷,那我们后天出发可以吗?” “嗯,这件事是急了点,好吧,就按你说的时间吧。” “多谢三爷体谅。” “不打紧,人命关天。不知金掌柜昨晚睡的可好,给你准备的房间还满意吗?。” “三爷实在是太客气了,准备的这么妥当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金掌柜是贵客,当然要好好招待。” “三爷厚待,那一切就拜托三爷了。” 金娘退出了大堂,迎面碰上早起的阿信,“信老板早啊。” “金掌柜可真够早的阿,是昨夜睡的不好吗?” “哦,不是,我向来早起,习惯了。” 阿信点点头与金娘道别向大堂走去,看着阿信的背影,金娘的表情有些落寞,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变的人吧。 …… 刚下车,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金姐,你总算来了。”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张墨,这位是黄二少爷,这位是白玉堂白公子,都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不能怠慢。” 那人连连点头,“是是是,两位一看就是贵人,自然不敢怠慢。” 说着便将三人往屋里请,这是一栋花园别墅,是死者方成浩的家,他们一进屋里就看到四处都被拉着厚厚的帘子,屋里一点光都照不进来。 “家里怎么弄成这样了?”金娘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问道。 “唉,还不是那个小祖宗嘛,一见光就叫,没办法,只能遮起来。” 二少听着张墨的话心里有些盘算,便说道,“带我们去看看。” 张墨点点头带着他们去到地下一楼的储藏室,这里平时是用来堆放木柴,炭火一类的,现在这些东西全被清理出来了,里头支起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用被子裹着头,看不见长相。 “少爷。”张墨轻轻叫道,叫唤时张墨都不敢往前走只敢远远的站在金娘身后,仿佛面前的是一个鬼,哦,不对,严格来说,他还真是是个鬼, 二少走上前,拉下他的被子,一张脸从被子里露出来,金娘看到后才明白张墨为什么害怕了,方成浩的整张脸几乎是没有肌肉组织的,仅仅只是一张人皮紧贴着骨头,根本就看不出五官了。 显然他也是见过自己的样子了,所以才把头缩到被子里不愿出来。 “你是谁?”二少问道。 方成浩恐惧的看着二少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二少又问一遍。 方成浩哆哆嗦嗦的说,“杜年年。” 第一百六十九章 借尸还魂 http://..org/ 如果你在网页上搜索借尸还魂事件,那么以下的文字必然会跳到你的眼睛里。本文由首发 ‘老一辈的台湾国民一定听过当年轰动全球的借尸还魂事件,事件发生在1949年的台湾,距今已半世纪有多了。事件中的主角朱秀华当年在台湾金门被海盗杀死,她死不冥目,於是他她便借助一名台湾的村女林罔腰来重投人间。 当时林罔腰的先生吴秋得突然发现她的太太不醒人世,於是他便立即把林罔腰送院,结果死於不明的原因,后来在林罔腰出殯那天,她的尸体竟在眾人眼前突然起来,並对眾人说我叫朱秀华,我已借助林罔腰的身体復活。当时包括林的先生吴秋得等眾人都给这情景嚇呆,事后这件借尸还魂事件公诸海外,全球的灵异学家包括美国、日本等地都前来台湾访问这位朱秀华女仕,时成为轰动国际的焦点人物,来吴秋得为了避开各国传媒便带同这位借他太太躯体的朱秀华远离城市,到台湾的郊野一同生活至今。人们不知道现在这位朱秀华女仕是否健在,台湾这宗借尸还魂事件,確是当年少有轰动全球的灵异新闻。’ 当你看着这段文字的时候你可能会把它当做一件灵异事件一笑而过,或者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对于未知的无法理解的东西,都会下意识的选择不相信,而方成浩的父母就是这样的,六年前他们的儿子死在车祸之下,悲痛的他们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只留下一个管家看守这栋孤寂的房子,一个雨后的夜里,管家听到花园后有奇异的声响,便起身去巡查,原以为是小偷跑进来了,没想到阴暗的月光下他看到一个人影从方成浩的坟墓里爬了出来,管家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原来方成浩的父母在他死后并没有将他火化,而是埋在了花园后面,六年过去了,谁曾想到,有一天他的尸体还能再爬出来。 管家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蹲着个人,当他看到这个人的面目时他又再次晕了过去。这个人就是二少后来见到的自称杜年年的方成浩。 “告诉我,你多大了?”二少坐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搀。 只见方成浩裹紧了被子往角落里缩,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 “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哥哥是来帮你,带你回家的。” 方成浩看着二少,眼睛里闪着泪花,“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不要害怕,哥哥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样哥哥才能帮你。” 方成浩点点头。 “你住在哪里,今年多大了?家里都有谁?在哪上学啊?” 方成浩小声的一一回答,“我住在天井村凤阳乡,家里有爸爸妈妈和爷爷,我在石立小学上学,今年二年级。” 二少回头看金娘,金娘点点头,他说的都是真的。 二少站起身看着张墨,“方成浩的父母呢?” “在英国,不肯回来,他们不相信少爷又活过来了,我把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全权委托我处理,我哪能处理这种事啊,还好跟金掌柜有些交情,不然我可要急死了。” 白玉堂冷笑,“这家子人有意思啊,这么大的事竟然能交给管家处理,真怀疑不是亲生的。” “金掌柜,老爷和太太说了,最后的结果是要把这个杜年年从少爷的身上赶出去。” “我知道。”金娘看看二少,“你有什么打算?” “先去坟上看看吧。” 张墨把三人带到后院,那里修着一个非常气派的坟墓,墓碑已经倒在一边,方成浩应该就是从墓碑下的面的洞钻上来的。 二少,白玉堂和张墨三个人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墓上的封石给完全清理掉,现出里面的棺材,不过此刻里头已经空了,二少跳到棺材里,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非常诡异却又熟悉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死人血的味道,曾经这样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生命,他不敢相信在七年后他居然还能闻到这个味道。 “二少,你怎么了?”金娘见他呆呆的站在那,忙叫他。 “哦,没事。”二少定了定思绪,不可能,不可能是她,且不说她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她也没有这个能力了,七年前她已经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了。 金娘看她神色不对问道,“你刚才在下面怎么了?” “方成浩的复活看来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的。”二少没有回答金娘的话,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金娘心知肚明,也不多问看了一眼空空的棺材,“复活死人可不是说做就做到的,何况方成浩复活以后拥有的是杜年年的灵魂,这样的交错,我可从来都没见过,不知二少有什么见解”。 “金掌柜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有人借助长明灯的力量,你是在怀疑我们长明斋。” 金娘笑笑,“二少多虑了,我只是怀疑有人得到了长明灯,借助灯的力量在为非作歹。” 二少看着金娘,她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看起来很真挚却又很冷漠,不像说假话但又不能完全相信,不过她说的话也确实在二少考虑的范围内。 “长明灯早就消失很久了,别说你,连我都没见过,不过三叔说过长明灯已是一盏废灯,就算有人得到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带着方成浩去找杜年年。” 另一边,杜年年的家中也如同灭顶之灾,杜年年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杜年年的爷爷也因为这件事病倒在床上。张墨联系了他的家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杜年年的父母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 一进到村里,方成浩就异常的激动,出来前他把自己裹的只剩个眼睛了,他的这幅身躯没办法见人,完全就是一副骷髅架外面贴着一层人皮,这样的身体要是被人看到,一定会引起尖叫。 方成浩轻车熟路的领着他们往村子里走,还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房子告诉他们,这是他上学的地方,那是他玩耍的地方,还有他同学的家,老师的家,连村口那颗大树上刻着什么字他都知道。二少现在是完全不怀疑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杜年年。 方成浩突然加快了脚步冲向前面的一栋房子,边跑边叫,“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一听声音,杜年年的父母忙冲出来,却只看到一个裹着大衣的人往他们跑来,他们惊恐的往后退,方成浩停住了脚步,委屈的看着他们。 “爸爸妈妈,我是年年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杜年年的父母虽然也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是真的看到了,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毕竟那样一幅身躯不是什么那容易就接受的了的。 金娘紧跟身后赶了过来,“两位不要害怕,我们屋里说,我们要见见杜年年。” 杜年年的父母惶恐不安的将他们带到屋里,期间方成浩一句话也不说,躲在二少的身后。 里屋一个小孩闷不做声的坐在那,看到金娘他们进来也一点不惊讶,八岁的脸上有着二十岁的表情,白玉堂看着十分别扭。 “你们是谁?”杜年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们是能帮你的人。”金娘说道。 “哼。”杜年年冷哼一声看着金娘,“那个女人也说能帮我,可结果就是把我弄进了这么个小破孩的身体里,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哪个女人?”二少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杜年年不屑的说道。 二少走至他面前,阴笑的看着他,“你可以不说,但是她能把你弄到这孩子的身体里,我同样也能把你弄进门外猪圈里的那些猪身上。” “你是什么人?”杜年年被二少这么一吓,神色有些慌张了。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总之你记住我不是个好人,所以你最好乖乖回答我问的问题,否则,你可别怪我。” 从白玉堂的角度看去,这个画面是相当诡异的,堂堂长明斋的当家居然在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较劲,而且还那么的当真。 被二少这么一糊弄杜年年也只得乖乖听话,虽然他现在已经成年了,但是他死的时候也就十七岁,心智还是个孩子,虽然当游魂飘荡的这几年也蜕变了不少,但心底里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面对二少和白玉堂这些江湖老手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杜年年慢慢道,“她戴着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她长的什么样,个头跟这个姐姐差不多,稍微再高一点,很瘦,身体应该不好,跟我说话的期间咳嗽的很厉害。”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能帮我投胎再做人。” 方成浩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大好年华枉死,心中怨气太深,三魂七魄不能全部散去,所以无法投胎轮回,只能成为一个游魂飘荡在这个世间。 “她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帮你?” 杜年年摇摇头,“她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问我愿不愿意。” “难道她就没有跟你做交易?”金娘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她说我活过来之后,会取一滴我的心头血。” 二少心里一惊,差点没站住脚,看他面容惊恐,金娘便问道,“你怎么了?” 二少仿佛没有听到金娘的话,焦急的问杜年年,“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不知道,他让我躺回棺材里,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身在这副身躯里了。” 杜年年的母亲突然掩声哭起来,方成浩在一旁也独自流着泪不说话,只有杜年年一个人笑了。 “小屁孩,你笑什么呢?”白玉堂一脸不爽看着他。 “虽然是个孩子的身体,但他总会长大的嘛,我将就将就吧。” 白玉堂冷笑,“你做白日梦呢?谁让你将就的。” 杜年年惊恐的看着白玉堂,“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我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再说那个女人已经取了我的血,我已经给了回报了,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小子,我看你真是没什么智商,刚才说的话全忘了是不是,她有本事让你活,我们也有本事让你死。” “你们不能这样。”杜年年大叫着。 “你占了别人的身体,你活了别人就得死,你这是谋杀,”金娘冷眼看着杜年年。 “谁说他死了,他不是活着好好的嘛。”杜年年指着蹲在墙角的方成浩说道。 “是吗,那我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活的。”金娘说完便将方成浩身上的大衣一把扯下来,方成浩的身体被暴露的一览无遗,杜年年的父母看着当场昏死过去。杜年年自己也吓傻了,半天都没回过来劲。 “你觉得这样算活着吗?” 方成浩迅速的将大衣裹好有缩回到墙角,从他进了这个屋子,眼泪流没干过。 杜年年呆呆的坐在那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视野去看自己,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身体,他突然觉得这具身体很恶心,他不愿意相信那就是他自己,这样的自己他不要,永远都不要。 “那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杜年年说话时甚至都不敢看角落里的方成浩。 “跟你说个专业的东西”金娘笑道。 “什么?” “你复活的时间尚不满四十九日,在这期间内,如果我烧了你的遗体,你就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别说再世为人了,连个游魂你都做不了。” “你骗我。”杜年年一脸惊慌。 “试试不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吗?”金娘说着就一把拎起角落里的方成浩往屋外走去。 可怜的方成浩被吓的大哭起来,二少连忙上前阻止,“你要干什么?” “我接到的活最终的目的是让杜年年脱离方成浩的身体,只要他的尸身没了自然就脱离了,” “可他身上还有杜年年。”二少急了。 “那又如何,与我无关,这不是我考虑的范围。” “你,你这是杀人。” “杀人?”金娘冷笑,“杀了谁?方成浩六年前就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要告诉警察我杀了一个死了六年的死人?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金掌柜做事果然名不虚传,够狠啊!”二少冷笑道。 “是吗?我原本也不打算这么做,所以求助于长明斋,可是在我看来二少似乎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头绪,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了,我们古月楼的规矩,无论是谁都是不允许失败的。” 二少心里知道金娘这是拿两条人命在威胁他,因为按照赏金规矩,谁接的活谁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旁人都不许干涉。 “金掌柜,事情并没到这一步,你不必如此。” “是二少你一直不肯真心合作,怪不得我。” 白玉堂看的出金娘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也慌了,二少一直在隐瞒着什么连他都看出来了,心思缜密的金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既然如此,这件事古月楼就不麻烦长明斋了。”说着便拖着方成浩来到屋前的空地,下一秒她的手中就多一张火符,只要她将火符扔到方成浩的身上,杜年年和方成浩两个人瞬间都会命丧黄泉。杜年年见此发了疯一样的冲出来,拼命的想要去抢她手中的符,可是他一个孩子的身体怎么抢的过金娘呢,金娘只是一个转身就把他撂倒在地了。二少看着金娘手中的符,天罡地煞符,绝命符当中最狠的一种,永世不得超生,白玉堂虽不懂符咒这些东西,但看二少的表情也猜到这个符肯定是相当厉害。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说啊,你再不说实话她可就要烧死他了。” “她不会。”随着二少的话音,火符落到了方成浩的身上,瞬间他就变成了个火人,方成浩痛苦倒在地了打滚,哀嚎声穿透火焰直刺入到二少和白玉堂的心里,杜年年也应声倒地,痛苦的捂着胸口。 二少没想到金娘下手速度这么快,连最后问都没再问他一声,他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逼迫他一下,没想到她居然来真的。 天罡地煞符只有持符者才能灭,二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你疯啦,快住手。”二少冲着金娘叫道。 “害死他们的人不是我,是你。”金娘冷冰冰的看着二少。 二少向院里的那个火人看去,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被烧成灰了,绝命符的火力三十秒就能让钢铁融为铁水,更何况区区人骨。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甚至来不及阻止,已然发生了。 方成浩的尸体被烧成了灰,他的魂魄自然也灰飞烟灭,而杜年年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这时杜年年的父母从屋子里踉跄的走出来,看到院子的的场景吓的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我的任务完成了。”金娘看着杜年年的父母说道。 “那,我们的年年回来了吗?”杜年年的母亲哭泣的问道。 “他不是躺在那儿吗?”金娘指了指一旁。 杜年年的父母欣喜的跑过去抱起杜年年,可是冰冷的身体预示着这个小小的身躯没有丝毫生的迹象。 “年年这是怎么了?” “按照你们的要求,双方都已从对方的身体离开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你还是个人吗?”二少愤怒的看着金娘,若非她是个女人,恐怕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二少有何资格这么说我,我也没见你救他啊。”金娘的一句话却让二少哑口无言。 “你杀了人,难道还要强词夺理吗?”白玉堂愤愤不平。 “杀人固然可恨,可是你们袖手旁观难道就是对的?” “我们怎么知道你真的要烧他?” “你也说了知道我要烧他,可是你们还是冷眼看着了,拿别人的命在做赌注,你们也没高尚到哪去。” 早听闻古月楼做事心狠手辣,没想到尽然狠到这种程度,一个八岁的孩子她都下的了手,二少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人如果日后一步一步壮大起来,赏金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金娘看着二少,突然笑到,“此刻你一定在心里想我实在是太狠,连个孩子都杀是不是?” 二少于白玉堂面面相视,原本还以为她的那些传言都只是以讹传讹,现在看来是自己瞎了眼。 “你们宁愿在心里骂上我千万遍,却不肯问一遍自己错在哪儿了,你们所谓的正义感让你们自我膨胀,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给你们机会,是你们过于自信拿他们的命在做赌注,我不知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可以让你毫无顾及的牺牲两条人命。呵呵,原来长明斋也就这样,赏金界的第一把交椅恐怕得换换人做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院子里满满没有光线了,杜年年的父母也已经哭的没声了,他们就这一个孩子,丧子的痛苦让两人都失去了理智,他们像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往三人身上扑来。 金娘一转身躲了过去,“你看到了吧,在他们眼里,你们一样是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金娘的一句话让二少停下了躲避的身体,这是一句他无法否认的实话,杜年年的母亲拼命的捶打着二少,二少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夜色降临了,黑暗之下,所有人都一样,金娘离开了院子,等走远了她才回过头,黑暗中那个高高的影子还立在那。 杜年年和方成浩的事情在赏金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金娘的做法遭受到了非议,但是二少见死不救却成了众矢之的,古月楼无论怎么说也都是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做法本来就登不上大雅,而二少是长明斋的当家,却眼睁睁的看着古月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这样的行为已经违反了赏金猎人的原则,长明斋成了帮凶,江湖上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太过分了,明明是她杀了人,现在骂的最惨的却是我们,这也太没天理了。”白玉堂心有不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她虽然可恨,但有句话说对了,我们没有资格指责她,我们确实没有伸手救人。” “你该不会认同她的观点了吧。”白玉堂急问。 “当然不是,古月楼是个邪派,不是真正的赏金猎人,我怎能苟同她的观点,只是现在舆.论对我们非常不利,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去争谁对谁错,否则外界还以为我们推卸责任。” “这件事,三爷怎么说?” 二少叹口气,“三叔让我明日去找他,免不了是一顿臭骂了,” 第一百七十章 避无可避 http://..org/ 二少站在三爷的门外,他已经在这站了半个小时了,倒不是三爷罚他站什么的,而是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次的事情三爷一定会问他原因,可就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骗肯定是骗不了,可真话又不能说,他快愁死了。本文由首发 七年的时间不算短了,有些事情,有些人注定已经无法挽回,既然如此他实在不忍心打扰三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这些年三爷是怎么过的他最清楚不过了,长明斋对三爷而言是命根子,也是黄家人的世世代代的尊严,可那天过后,这些都变的不重要了,没有了生命中最想要的,其余的一切都是浮云。 当初三爷只留下一句话让二少掌管长明斋,从此就移居别苑,谁也不见,老爷子为这事气病了好几个月,可仍旧阻止不了他,青姨知道他心灰意冷,也什么都没说带着绿儿跟着搬到了别苑,头三年里,三爷连话都不说几句,要不是有绿儿在,三爷恐怕就要变成哑巴了。随着绿儿慢慢长大,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日子才慢慢的正常起来,一想到这些二少的心里就翻倒了五味瓶,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这么大,竟然影响到这么多的人,长达这么久的时间。 血液的味道是真真实实的,这样的血天底下不可能有第二个,可是,以当年的情形和伤势来看,她根本不可能活着,如果她活着这么多年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如果不是她却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去?”青姨远远就看到二少站那,便走过来。 “三婶,我,我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三叔说,您给拿个主意吧。”二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找青姨商量最合适,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二少顿了顿,说,“钟翎,可能还活着。” 青姨一个重心没稳身体向后倒去,二少赶紧伸手扶住她。 没想到七年过去了这个名字还会再被提起,她原以为关于她的一切都彻底结束了,无论谁欠谁今生都无法偿还了,没想到居然只是老天爷跟他们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仔细点。” “方成浩棺材里血的味道跟钟翎身上的一样,这种血非常特殊,三叔说过钟翎是具活尸,她的特殊体质形成是非常困难的,这天底下就她一个。另外杜年年曾说过,这个女人要他重生后的心头血,这叫点血,是用来固自己阳气的一种方法,这个方法失传很久了,只在赵玉海的人皮*里提到过,通常只用在气息衰弱,命不久矣的人身上,而看过人皮*的只有六,我和钟翎三个人。,” 听完二少的话青姨许久都没有出声,她的表情半是欣喜半是悲痛,喜的是她还活着,悲的是她生不如死,现在轮到她矛盾了。那几年长明斋就像是没有了阳气一般,整日死气沉沉,长达三年的时间,整个长明斋甚至都没有什么笑声,如今日子总算开始舒坦点了,老天爷又送了这么大份礼,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搀。 屋子里三爷坐在那,见青姨进来皱了皱眉,“你不要为他说话,让他自己来。” 青姨走到三爷对面坐下,“也不是为他说话,只是他要告诉你的事,由我来说可能比较合适,当年的我已经犯下一次错了,这一次就由我来弥补吧,” 思前想后,青姨还是决定告诉三爷实话,谁都无法改变命运,如果这是他必须知道的,那么就算她今天不说,他日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如果这样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这些年她看着他饱受心灵的折磨,她心疼极了,可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自三爷放弃长明斋的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这一辈子她不会是他的解铃人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看透了这件事,所以她放下了,这七年的时间她给了三爷足够的自由让他去思念。她常常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太执念,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教会了你有些人一旦出现了,就再也抹去不掉,感情这种东西是天下间唯一无法勉强的东西了。 三爷看着青姨,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很平淡,自他们结婚以来,就一直这样了,这样的面容已经定格在青姨的脑海里,越是这样她越是怀恋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她天天跟在三爷后面转,“三哥,三哥”叫个不停,童年的岁月是欢乐的。 “人啊,总是用宝贵的时间去做无聊的事情。”青姨笑着说道,“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弄清楚原来我和你不适合做夫妻,三哥,我真想回到小时候,一辈子都叫你三哥,当你的小尾巴。只可惜我明白的太迟,不过还好老天爷疼我,还是给了我机会。” 青姨看着三爷,这是第一次她想起她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泪水,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原来她早就不爱三爷了,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一直错把亲情当爱情了。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把自己和绿儿照顾好,别胡思乱想了,绿儿说你最近夜里咳嗽,记着吃药。你把虎儿叫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青姨站起身,笑了笑,深吸一口气,“三哥,钟翎还活着。” 窗外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雪已经都化了,纷纷扰扰的世界又出来了,无论你掩盖的多么深,看起来多么的白,终究有化的那一天,青姨淡然的看着三爷,她知道从今天起,别苑的安静时光结束了。 三爷的思绪仿佛没有随着时间在移动,他定格在了青姨的微笑中,七年了,他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让虎儿进来。”三爷说话时有些颤抖,没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黄三爷在情感面前变的这么的脆弱。 “到底怎么回事?” 二少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三爷。 “是她,一定是她,她还活着。”三爷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一直在重复着她还活着。 “可是三哥,钟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好不容易三爷才平复下心情,“她需要点血才能固阳气,说明她很虚弱,那个小孩不是说她一直咳嗽吗,这些年她一定是通过这种方法才保住命的。”想到此,三爷的心揪的生疼。 “三叔,她能够复活死人就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了,我们从来没有告诉她,她真实的身份,她怎么知道的?况且,七年前我已们经割下了盘龙纹,她是个废人了,不可能还能做到复活这种事,难道她得到了长明灯?” 三爷也是思虑不通,盘龙纹将她的力量全部封印在纹身上,而死去的孩子彻底解了她的封印,他们已经取下盘龙纹,那快有力量的纹身一直被商六看管,就算得到长明灯,她也需要纹身才能重新点燃它。 “你亲自去请金掌柜来一趟。” 二少一听着名字就来火,“请她干什么,她害的我还不够吗?” “这件事情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事关钟翎,我怎么敢说呢,何况这个金娘敌我不分,我更不可能把钟翎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可以不告诉她,但是就没有别的办法去阻止吗,以你的能力你不能从她手下救人吗?金掌柜说的话,虽不中听,但却都中你的要害,虎儿这些年你当家,我不过问,但是你已经忘记了,做赏金猎人最首先的原则不是捉鬼,而是保住活人,不让他们受鬼怪侵扰。” “所以那个金娘她根本就不是赏金猎人。” “她本来就不是,可你是,你忘记了。” 三爷的一句话让二少彻底醒悟过来,真的是他错了,是他的盲目的自信引发了这场悲剧,金娘说对了,他只会怨恨她,却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好,我这就去。” 古月楼的发展最开始是从甘肃省天水市,一路从汉中登录陕西,接着从安康直逼西安,现古月楼定住咸阳的龙泉坊。自二少登上飞机从咸阳国际机场出来他便感受到了古月楼的势力,一路都有人尾随他,餐饮,酒店,出租,甚至是机场内部都是古月楼的人,此时二少心里倒真是同情黑金婆婆,原本她一枝独秀,不料半路杀出个古月楼,她就连平分秋色都做不到了。如今神仙坊只有延安,榆林两个市的范围,其余均是古月楼势力,想这黑金婆婆这几年也是吃了不少闷头亏。 何况古月楼还连着甘肃省的几个市,怪不得三爷要说古月楼什么时候取代神仙坊都不足为奇。 二少出了机场,面前就停了一辆车,他笑笑上了车,一路上开车的人一句话都没有,二少试图跟他搭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江湖上一直传闻古月楼里的人都是哑巴,因为月娘的规矩,所有古月楼的人只准做事,不准说话,看着这闷不做声的司机,二少选择相信传言。 二少看着面前的房子,有点怀疑古月楼这个称号到底是怎么来的。要知道赏金界的四大家总宅都是非常气派的,均是豪华古宅,虽说这个古月楼是个山大王,但论资历不会差到哪去,看她的势力就知道了,可二少眼前的这个古月楼,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所民居吧,看面积还没有长明斋的厨房大,两边的街道还有老头老太太们坐在那晒太阳,真不知道到了晚上会不会有大妈们跳广场舞,真没想到神秘莫测的古月楼居然坐落在一个闹市的住宅小区里。 正当儿少疑惑时,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走了过来,他一句话也不说,走到二少面前,开始搜身,来之前三爷就告诉过他,古月楼的规矩,不能带兵器入室,所以这趟来,二少什么都没带,虽然他贵为长明斋当家,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人家的地盘就得守人家的规矩。 搜查完那人一言不语将二少带了进去,原以为里头会别有洞天,没想到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住房,三室一厅的那种,最简单普通不过的。 那人将二少带到门口就走了,现在二少总算知道为什么古月楼里的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全都是死士,没有情感,没有思想,牢牢的受控于金娘,制造死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怪不得古月楼发展可以这么迅速,黑金婆婆会拿她丝毫办法都没有,这个金娘果然是个狠角色。 二少走进屋里,客厅没有人,只听到厨房传来声音,“黄二少请随便坐,我马上就来。” 原以为是多大阵仗,没想到弄的却跟走亲访友似的,二少四处打量着屋子,江湖传说的金掌柜不可能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二少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时金娘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茶盘,“你看什么呢,怎么不坐?” “金掌柜的品味很独特啊!” 金娘放下茶盘,笑道,“过日子需要什么品味。” 二少还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便道,“金掌柜就不要卖关子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娘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你远道而来是客,我为你沏杯茶怎么叫卖关子了?” “你堂堂古月楼掌柜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你是怕我知道你的老宅?” 金娘将茶递给二少,“这房子是我买的,房产证上也是我的名字,我在这都住了五年了,我是这个小区合法的业主,物业的名单册上都有我的名字,每年的物业费都是我自己交的,不信你可以去查一查。” 二少仍是一脸怀疑的看着金娘,“你杀人都不眨眼睛,势力直逼神仙坊,江湖上都称你为金娘,你却告诉我你住在一个普通小区里,还自己交物业费,你觉得我会信吗?” 金娘笑笑,“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吃喝拉撒睡,谁告诉你赏金猎人不用交物业费的?” 二少看金娘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人各有志,你长明斋富贵奢华那是你们的追求,我没兴趣,我喜欢过这种普通人的生活,请二少不要拿你的观点来评价我的行为。” 二少被她反驳的无话可说,再这人家说的也没错,谁规定赏金猎人一定要住豪宅的,不是所有的赏金猎人都有钱,有些人其实也就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 “不知二少这次来有何贵干?” “关于上次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三叔特地让我请金掌柜再走一趟。” “有什么没了结的?” “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难道金掌柜连送他一程都做不到?”要不是三爷的命令,他这一生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我送他一程他就能活过来了?假仁假义的善举,我不觉得有什么意义,何况人既然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还要给他送葬,虚伪的事情我不做。” “你这个人怎么是非不分?”二少蹭的一下站起来。 “我分啊,就因为我分所以才不去啊,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为了能让自己良心过的去,厚着脸皮去给人送葬,你以为杜年年的家人想看到你们吗,你们的出现无疑是给人家的伤口撒盐,到头来还自我欺骗觉得自己已经赎罪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可真是够不要脸的。”金娘看着气的脸发白的二少继续说道,“你以为拍电视剧呢,给人磕个头,烧点纸钱,说些感性的话,对方就能原谅你了,别做梦了,这是弑子之仇,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除非你让他们儿子活过来。所以我劝你最好也别去,自讨没趣不说,还惹的别人伤心” “人是你杀的,凭什么让长明斋替你承担后果。”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人不是我杀的,那些舆.论也不是我说的,所以你跟我吼也没用,倒不如想想,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人不是你们杀的,为什么大家众口一词都要骂你呢?” 二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敲门,金娘走过去,门外站着一个男子,穿着蓝色的连体工作服,胸牌上写着中油天燃气,那人笑着说道,“前几次敲门家里都没人,这个月的燃气数还没报呢?” “哦,前天家里有事出去了,你进来吧。” 那人进来后看到二少,忙点头哈腰道,“我抄个表就走,不打扰你们。”说着就进了厨房,几秒钟后又出来了,“这个月比上个月少了不少,看来没怎么用啊。” 金娘笑道,“是啊,这个月出差的次数多,不怎么在家。” “唉,好好,那你们忙,我走了。” “你真的住在这里?”二少再次问道。 “你还在怀疑我?” “我还是很难相信。” 金娘摇摇头,“无所谓你相不相信,对我没什么影响,不过你说的事我办不了,麻烦回去转告三爷。” “等你把我的话听完了再做决定。” “好,你说。” “杜年年没死。” 金娘笑笑,坐回沙发上。 “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三爷彻底不管事了,原来还是会为你收拾烂摊子。” 二少一听急了“原来你早就料到了。” 金娘颇有韵味的表情看着二少,“素来听闻长明斋二少为人幽默风趣,聪明绝顶,看来也只是传言,长明斋的当家不好做吧,想必是消耗了不少二少的聪明细胞,有些力不从心了。” 金娘的话像一把尖刀直直刺入到心里去,二少站在那久久不说话,这些年掌管长明斋确实让他十分吃力,他天生不是做当家的命,自从接受长明斋,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做事能力在明显下降,都是因为自己在无形中施加的压力,长明斋三个字就像三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他越是在意,就越是会做错事。 “你到底去不去?”二少最后问道。 “既然人没死,还要我去做什么?” “你别装蒜了,天罡地煞符你下的,只有你能解,十三日内只要解了符,杜年年魂魄还能再入尸身。”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来了,你别忘了杜年年的魂魄是从方成浩身上扒下来的,不弄清楚他是怎么活的,杜年年的魂魄就找不回来,关于这一点二少难道不知道。,” “关于方成浩复活的事情,三叔会跟你解释。” “早这样就没这么多麻烦的事,我真是不明白权倾天下的长明斋有什么秘密不敢说,要你冒这么大险用两条性命去隐藏?” “你废什么话,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既然最后还是要说,当初隐瞒不就没有意义了,还是说这个秘密的份量还不足以媲美两条人命?” 金娘说话时并没有看着二少,可是二少明显感觉到金娘话中有话,他神色严俊的坐下来,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金娘喝着茶,笑笑,“古月楼虽然崛起的较晚,情报网也不如你们全面,细致,但是该知道的消息还是会知道,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整个赏金界有谁不知道呢?我只要稍稍一打听,这些消息就一个劲的往我耳朵里蹦,想不知道都难。” 二少咬牙切齿,“你早就查出猫腻了,却故意找上长明寨,你一早就算好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阴险,方成浩复活的原因我是查出了些,任谁查到这些消息都会找上长明斋,只是这个人身份特殊与你们的关系又复杂,你们肯不肯帮忙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什么都没说,不过没想到你真的不肯帮忙。” “我不是不肯帮忙,只是不太确定而已,谁料到你下手那么快。” “哼,你自己做事托拉,可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过呢,既然话已经说到儿了,我就不防再说的明白些,我不管这个人跟你长明斋有什么恩怨,既然是我接下的活,就要按我的规矩办。” “无所谓啊,这个人与我们长明斋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金掌柜想怎么处置,随便。” 金娘笑笑,端起杯茶喝了一口,“真是我大意了,茶水不够热,人还没走呢,茶先凉了,二少可别见意啊。” “行了,你要没什么收拾的,我们就起程吧。” “好啊,我没什么收拾的,两条腿说走就走。”可还没走到门口金娘就急匆匆跑了回去,二少不解跟着一起回去,却看到她正在关燃气总开关,见二少诧异的望着她,便笑笑道:“家里没人,这些开关一定要关好,不然太危险了。” 二少摇摇头,还是不能相信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古月楼的金掌柜。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头七之夜 http://..org/ 今天是杜年年的头七,这是丧葬中的一种习俗,习惯上认为“头七”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著也应该要躲入被窝;如果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民间坊传一直都是如此,所以当天晚上杜年年的父母准备好饭菜后便进入到里屋不再出来。 月悄悄的躲到乌云后,整个院子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就是屋前门槛的那一盏香油灯,这灯要一直点满四十九日。周围没有任何声响,只听到风吹着树的声音,沙沙沙的…… 深夜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啪嗒,啪嗒,杜年年的母亲掩面哭起来,她把头紧紧的缩到被子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按照习俗头七是死者的回魂夜,家里是不能有任何光亮的,所以整个屋子都笼照在黑暗中,那脚步声一直走到房门前才停下,杜年年的母亲紧咬着被子,她是多么想要冲出去抱着她可怜的孩子,可是她不能,家人的牵绊对于死者来说是最不利的东西。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杜年年的父母吓了一跳,他们从被窝里伸出头,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咚咚咚……’敲门声没有停止,寂静的黑夜里这样的声音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杜年年的父母吓的全身发抖,他们赶紧缩到被子里,杜年年的父亲掀起被子一角朝外看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从门外走进来,慢慢靠近他们的床,隐约的他听到了吞咽的声音,呼噜呼噜的。突然一阵凉意袭来,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他们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陌生的脸,确切的说是一张见过的,陌生的脸。 别苑的八角亭下,三爷,二少,金娘,白玉堂围坐在一张石桌旁,首先开口的是三爷,“之前的事,虎儿处理不当,给金掌柜带来了麻烦,请金掌柜不要见意。搀” “三爷,我们就别浪费时间说这些客套话了,说重点的吧,长明灯究竟有没有消息?” 三爷笑笑,“自长明灯失踪以来,我们黄家并没有去找寻它的下落,不管是谁就算得到也是无用,最多当个香油灯使使。” 金娘冷笑,“是吗?三爷是凭什么认定的,长明灯就是一盏废灯的?” 从来没有人问过,三爷也没想过,被金娘这么一问,还真是有些疑问,长明灯是废灯这件事一直都是黄家人口口相传的,可并没有任何人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它真的没用了。 “看三爷的神情也是无法确定,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不能完全排除长明灯的可疑。” “听金掌柜的语气,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二少反问道: “我是查到了一个人,跟你们不算渊源太深,但也有点联系,这个人叫马秋。” “马秋?”二少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谁。 “看来这件案子你们并不熟,如果要说这个马秋是谁,我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说完金娘环顾了一下三人,慢慢道,“这个人就是金龙榜排行第二,却拥有紫金刀的钟翎。” 当金娘提到钟翎时,三人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金娘笑笑,“我知道钟翎是长明斋的弃徒,七年前她已经离开长明斋,你们不愿意提到她也很正常,可是没办法案情需要,不得不得委屈各位接着听下去了。” “你继续说。”三爷冷冷道: “当年钟翎所查的案件中有一个铸钟娘娘杀人的案子,当时的死者曾经和这个马秋有过联系,据我查回来的消息,钟翎和马秋见过。” 金娘这么一说,二少便想起了这件事,当时他去了英国找他大哥,所以这个案子他知道的不多,是阿信和六儿陪着去的。 “马秋和长明灯有什么关系?”白玉堂问道: “钟翎查到的案子中牵扯到一件往事,也就是刘家小姐怀孕自杀的事,而这个刘家小姐就是复活后的马秋,马秋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她是一个活死人,马秋是被长明灯复活的。” 三爷皱了皱眉,“你从何确定?” “因为我找到她了,是她自己亲口说的,至于是谁复活她的,她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三爷的脸色很不好看,长明灯再现无疑对赏金界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如果真的有人得到了她,并且掌握了他,这个人会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不管他是谁与赏金猎人都注定是敌对关系,三爷想到钟翎,心里很是焦急,他不想让钟翎牵扯到长明灯的事件中来。 “钟翎和马秋认识,所以对于长明灯她一定是知道的,这次方成浩的复活跟长明灯脱不了关系,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轮到你们说该说的了。”金娘看着三爷,眼神读不出的余味。 三爷一边倒着茶,一边慢慢道:“金娘的意思,无非是让我们找寻长明灯的下落,这个我们自然会尽力,但是这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它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的。” 金娘摇摇头,“我对灯没兴趣,我要的是人。” 三爷的手抖了一下,“什么意思?” “灯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我要找灯,我也没必要找长明斋,我会从马秋身上撕开个突破口。”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二少怒气的看着她。 金娘冷哼一声,“找东西简单,它不会跑,人就麻烦了,她会移动,而钟翎这个人太干净了,身世背景通通都没有,在这个世上唯一跟她有牵连的只有你长明斋,你说我不找你们,我找谁。” 白玉堂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能找到的她。” “长明斋眼线遍布天下,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人吗,若找不到,恐怕也只是各位不想找吧。” 二少不悦,道:“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也未必能找的到她。” 金娘喝着茶不说话,芬香的茶杯中印着她冰冷的眼神,突然她放下茶杯,语气出奇的低沉,“一个废人确实不值得你们大动干戈去找她。” 三爷正色道:“金掌柜,这件事就到这儿吧,我们会帮你找人的,但是你也需答应我一件事。” “三爷请说。” “如果人找到了,可否交由我们长明斋处置?” 金娘突然笑了起来,她挑眉看着三爷,“那可否请三爷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处置?” 三爷冷冷道:“复活死尸,伤及无辜,按赏金界的规矩,断手去筋。” 金娘杯中的茶已经凉透了,喝到嘴里连心都凉了,可她还是喝了,因为她想知道一个人的心究竟可以承受多少。 “三爷做事果然够狠,也是啊,否则当年也不会活剐钟翎将她赶出长明斋了。” 三爷握着茶杯的手越攥越紧,再用力只怕杯子都要碎了,可他还是怒力控制住了,极力用平淡的语气道:“今日就到此吧,金掌柜请回去休息吧。” 长明斋为金娘准备好了客房,但是金娘偏偏不愿意住,她向来喜欢自北朝南的方向,否则就会睡不着,而长明斋中唯一一个这个朝向的房子就是钟翎之前住的那间,长明斋的伙计做不了主便请示了三爷,得到了回复是随金掌柜愿意。 伙计打开房门,这个房间自钟翎走后就一直锁着不让人进,金娘走进房间,桌子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中除了呛鼻的灰尘,再也没有别的味道了,时间把所有的一切都冲没了。 “金掌柜请稍等,我这就为您打扫房间。这屋子空的太久了,一直都没人住,可能会废些时间,请金掌柜先去客厅坐坐吧。” “随便弄一下就好了,我没这么讲究。” “好的。” 杜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人群中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二少拨开人群走到院中,只见杜年年的棺材被停放在那,她的父母正趴在棺材上大哭,二少向棺材里瞧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忙叫道:“你们都快走,别在这待了。” 杜年年的母亲闻声抬起头,一看到二少就发了疯的扑上来,二少这回没躲一把抓住她就往屋里拖,杜父见状也跟着进了屋,拼命的捶打着二少,院子里的人一看这情形就要往屋里哄,一边哄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这时她们的身后突然着起了大火,众人惊散,向四处逃去,只见金娘手持火符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说道:“一分钟之内,谁还留在院子里,我就烧死谁。” 金娘话一说完,就看到所有人都慌忙的往外逃窜,等院子里都没人了,她才熄了火,白玉堂从院外走进来,“金掌柜脾气好大啊。” “少废话,赶紧进去。” 屋子里杜年年的父母还在拼着命的反抗,金娘见此大吼道:“你儿子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啊。” 白玉堂被金娘这一吼差点耳鸣。 “我儿子就是你杀的,现在还躺在棺材里,你居然还说他没死,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啊。”杜父老泪纵横,悲痛的说道: “我能让他死,也能让他活,你们两给我闭上嘴,否则我就不救了。” 杜父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他惊恐的看着金娘,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杜母也停止了哭泣看着金娘,“你真的能救年年?” 金娘没有搭理二人,走到院中,看了一眼棺材中的杜年年,她皱了皱眉,转身走回屋里问道:“头七之夜,你们看到什么了?” 杜父颤颤的说:“没看到什么啊。” “真的?”金娘一脸怀疑: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们一直躲在被子里。”杜父小声的说道: 金娘冷眼看着二人,“恐怕是方成浩回来了吧。” 二少大惊,一脸愁容,白玉堂见他神情就猜到肯定不好,便问道:“怎么了?” “我用天罡地煞符烧了方成浩的尸身,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不可能还能出现。” “难道?”二少看着金娘,“那具尸体不是方成浩的?” 金娘冷眼看着杜年年的父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告诉我们?” 杜年年的父母脸色十分难看,白玉堂见此上前抓住杜父,“你们隐瞒了什么,快说。” 杜父突然尖叫道:“你们杀了我儿子,现在却来质问我,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给我滚,否则我要叫警察了。” 二少一看杜父如此发狂就知道事情发展的很不对劲,便说道:“你们难道真的不想让年年活过来了?” “他死都死了,你们还能让他活?你们以为自己是神仙吗,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 二少和白玉堂上前极力劝抚着杜年年的父母,而金娘却冷眼在一旁不动声色,她四处打量着屋子,又看看了院子里的尸体,方成浩,杜年年,六年前下葬,死于车祸,天罡地煞符烧成灰尽,还魂之夜方成浩出现……这些词汇在金娘的脑子里不停的打转,哪个地方出错了,死的不是方成浩,那会是谁,方成浩回来了,那杜年年呢,他去哪儿了? 两条人命? 突然金娘笑了,老天爷真是给她送了份大礼,不要想的东西唾手可得,以为远在天边其实近在眼前,她走到门口拿起那盏香油灯,她看着棺材里的杜年年,冷冷道:“既然是死人,就没必要再活了。”说完便吹灭了那盏灯,屋子里的杜父看到这一幕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向金娘扑来,金娘一个闪身,他结实的撞到了棺材上,头上被撞开了个小口子,鲜血顺着脸角流下来,杜母看到尖叫一声倒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这哭声总算像点样了。”金娘笑道。 “金掌柜,你这是在做什么?”白玉堂惊讶的看着她。 二少看到金娘手中拿着的香油灯,脸上只剩惊没有喜了。 “好聪明的一场算计,让古月楼和长明斋都替你们背了黑锅,本事不小啊。” “你!”杜父恶狠狠的看着金娘,眼神中的杀意足够让金娘凌迟处死一万次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白玉堂被眼下的情况弄糊涂了。 金娘笑笑,掂量掂量手中的灯,“三爷还真是说对了,谁要是得到它还真是当了香油灯。” 这句话白玉堂听明白了,他转而诧异的望着金娘,“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虽然他是摸金校尉,但是关于长明灯的传说他也是听说过不少,因为长明灯一直下落不明,所以很多的摸金校尉在下墓时也在暗自寻找它的下下落,没想到这么一盏传奇的灯,居然会在这个小山村里,还被当成了香油灯。 “谁帮你们策划的这件事?” 金娘拿着灯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人。 二人不说话,眼神中绝望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你们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这天底下会鬼说的可不是只有宫家。” 一提到宫家,二人惊讶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 “人总是会自负,这是通病,越是简单的事越想的复杂,其实很明了,头七之夜方成浩回来,他为什么会回来?很简单啊,因为是他的头七啊,两条人命,死了一个,回来一个,显然杜年年死了,为什么死,我想二位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方先生,方太太。” 两人看着金娘,脸上全是惊恐,“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 这时二少突然低哼一声,“借尸还魂,真亏你们想的出来。” 这时院外的棺材突然有了些异响,白玉堂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已多了一把木剑,只见他一脚踏上棺材腾空而下,瞬间将手中的木剑***到了杜年年的胸口,与此同时,金娘将一张黑符贴在了棺材上。 棺材里的动静停止了,杜年年的尸体开始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白玉堂向后退了一大步,他不停的挥动着手驱赶着异味,倒不是他受不了这种味道,在古墓里他什么味道没问过,他是心疼了他这么一身新衣裳,临出门的时候特第换的,沾上这臭味,衣服又没法穿了。 白玉堂将棺材盖盖上,转而回到屋内,方先生,方太太已经彻底丢了魂了,无论二少跟他们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了,这样的状况也问不出什么,便安排了人手将他们先送到镇上的酒店住下,找人看着他们。 金娘将手中的灯扔给二少,二少一把接住不名的看着她。 “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金娘一脸无谓。 “你到底想要什么?”二少看着手里的灯,这是多少人在暗中追求的东西,她居然就这样双手奉送上了。 “我说了,我对灯没兴趣,我要的是人。” “你要人做什么?” “与你无关,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其它的以后再议。” 二少将方家夫妻带回了长明斋,金娘也随同一起回来了,三爷看到长明灯时起初还不信,前两天才说的不知下落,这会子就被带回来了。 “怎么回事?”三爷问道: “让金掌柜解释吧,这件事情她最清楚。”二少道: 金娘慢慢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台湾的宫家也牵扯其中,宫家人善长鬼说可以通灵,六年前方成浩车祸死去,方氏夫妻悲痛万分难以接受,于是便找到宫家,以通灵的方式和他们的儿子沟通,十七岁的少年自然是不想死的,于是宫家为方氏夫妻出了个主意,借尸还魂,但是这个在赏金界是大禁,是不会被允许的,所以宫家人想到了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他们让方氏夫妻隐藏起来,并收养了一个弃婴,而这个弃婴就是杜年年,随着杜年年成长这个计划便得以进行,于是乎便有了后来的一切。”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一切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开始计划了?”白玉堂问道: “是。” “可是杜年年是怎么进的方成浩的身?方成浩已经死了,是具尸体了。” 金娘叹口气,“真是对不住各位,我又得提到各位不想提到的人了。” 二少别过脸去,神情不自然,金娘笑笑,“复活方成浩的是宫茉莉,但是她借助了钟翎的力量。” 二少突然转回头看着金娘,“冥婚?” 金娘点点头,“是。” 白玉堂看一脸茫然看着二人,“你们二位谁可以好好解释一下。” 二少顿了顿道:“六年前钟翎接过一个活,那是关于一场冥婚,当时钟翎为了救人便答应下嫁给一个半尸鬼,主持这场冥婚的就是宫茉莉,冥婚的仪式中有一项就是跨火盘扔鞋,左右鞋为一对视为阴阳,左为阴右为阳,钟翎烧掉的是右脚的那支鞋,意味着钟翎将阳气传递给了阴间的丈夫,而这股阳气可以让死者暂时活过来,在洞房之夜来为新娘子掀帕子。” 白玉堂听着五官都要扭曲到一起了,“太慎人了。” “真没想到,当初钟翎下嫁根本不是那个半尸鬼,而是中途被宫茉莉掉了包,其实棺材里躺着的是方成浩。” “既然当时就可以复活,那为什么要等到六年后?” “因为杜年年还没有长大,婴儿的身躯承受不了亡者的灵魂。”金娘道: “那这小娃娃也才八岁也没多大啊。”白玉堂道: “方成浩不能再等了,亡者的魂魄在人世间最多停留七年,七年之后他就不可能再复活了,永生永世都会是孤魂野鬼。” 三爷突然笑笑,“金掌柜对一切都了如指掌,长明斋倒没帮上什么忙了。” 二少看看三爷,恍然大悟,他警惕的看向金娘,见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角色,没想到心思居然这么深。 “长明斋的名声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多谢三爷了。” 二少愤愤的看着金娘,没想到连三叔都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他原本还觉得是他自己误解她了,可是现在他确定了,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白玉堂看三爷和二少两人的表情都很异常。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早就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却还偏偏以钟翎和长明灯为由把我们扯进来,现在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我们为夺长明灯不择手段,杀了杜年年又毁了他的尸体,台湾的宫家也会以为是我们在背后主使古月楼,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怎么会呢,外界都知道这是古月楼接手的啊。” “外界的人只会看结果,杜年年死了,方成浩也死了,而长明灯最后却在我们手上,过程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公众的心里已经给我们定了罪,台湾的宫家也会这么认为,是我们断了他的计划,你就算再怎么把责任往古月楼身上推,别人也不会信的,金娘说的没错,长明斋这三个字对她是最大的帮助,谁会相信我们被古月楼耍了呢,它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帮派,连金龙榜都没入。” “她为什么这么做?” 二少咬牙切齿,“黑金婆婆有句话说对了,陕西太小了,已经容不下她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杀未遂 http://..org/ 自长明灯突然出现后,长明斋就没有过安生日子了,北京城突然涌现出一大批的赏金猎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榜上无名的家伙,不受管制,自由散漫,这些人潜伏在北京城的各个角落里,防不胜防,虽然他们没有实力正面跟长明斋起冲突,但是他们的行为在无形中给长明斋施加了压力,水能载舟,焉能覆舟,不要小看了这些低阶的赏金猎人,赏金界的强大也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的他们支撑起来的,真正的高手世间能有几个,大多数还是像他们一样,所以一但这样的一群人集合到一起,这股力量是非常可怕的。本文由首发 二少在屋子里急的直叹气,当前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哎,真的是太大意了,早前应该去了解一下古月楼的底细,这样也不于于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啊。” “这个金娘怎么就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出手帮她呢?”白玉道说出疑问,“如果当时你出手制止了她,那后来的事情不就不会发生了。” 二少被白玉堂这一问也起了疑心,突然他正色道:“因为钟翎,她料准了只要提到钟翎我们一定会就范。她知道我在察觉到这件事情跟钟翎有关的时候会选择沉默。” “她怎么知道的?” “唯一的解释,她见过钟翎,不,或者说她认识钟翎。”二少开始回忆和金娘接触的细节,她确实有意无意的提起到钟翎,“这个金娘一定知道关于钟翎的一些事。” “那长明灯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方氏夫妻的手中?” 二少摇摇头,“这件事牵涉到宫家,我们不好再过问,否则真的要针锋相对了,反正现在灯在我们手上,至少保证了不会有人拿着他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玉堂无力的倒在床上,“但愿如此吧。哎,不知道我的六儿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我们都七年没见了,好想他啊。” 二少白他一眼,“他未必想你。” …… 大学生活永远是人生中最灿烂也最无法忘怀的岁月,激情的大学生活燃烧着沸腾的血液,每一个年轻人心里装着拯救世界的梦想,他们在幻想中找寻理想的自我,勇敢,善良,正义是所有英雄共有的品质,几乎已经成了当一个英雄的标配搀。 王园园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幻想的女生,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外界所有的纷扰都摒之门外,她喜欢故事,更喜欢自己编故事,在她编织的每一个故事中,她都是那个主角,拥有着英雄所有的优点,正是因数如此,她显的很另类,常常是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空闲的时间就躲在宿舍大楼后的一块空地上写故事,她有一个红色的记事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故事。同寝室的室友们都受不了她的那股精神劲,觉得她太不现实,大家都不怎么搭理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沉浸在自己的界中不能自拔,有一次上公共课,她坐在那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把老师都吓了一跳,问她怎么回事,她却说她被一帮黑衣人给杀了,后来老师才搞清楚原来是她最近写的一个短篇小说,里头的主人公就是她自己,沉浸的太深了,连上课都活在故事里。从那以后她就得到一个‘文哭鬼’的外号。 公共课上各个系的人都有,从此王园园的名声就更大了,文哭鬼的外号也叫的更响亮了,周围的人总是会拿她开玩笑,有时会夺去她的笔记本看看她又写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她经常被捉弄的大哭,更加坐实了‘王哭鬼’的称号。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王哭鬼会在一个午后在二楼的钢琴室上吊自杀,还好当时有清洁工从二楼的钢琴教室走过,从窗子外面看到了王园园的身影,连忙叫人撬开门把她救了下来,之所以撬门是因为这件钢琴室一直都是锁着的,不让人进,至于原因,很多的同学都还不知道,早在建校初期这个房间就被锁了,大家都不知道王园园是怎么进去的。 还好发现的早,王园园没有死,只是昏迷了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床边正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在翻看她的记事本,她一下子坐起身,叫道:“还给我。” 那个女人合上记事本,递给她,笑道:“你好,我叫金娘。” 王园园宝贝似的将记事本抱在怀里,她上下打量着金娘,“你怎么起个这么怪的名子?” 金娘瞧了瞧她手中的记事本道:“因为我来自江湖。” 王园园一下子眼睛放亮,看着金娘,“你是谁?” 金娘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不是英雄就对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金娘转过身,强烈的阳光照到王园园身上,“我可以把你变成英雄。” 王园园转了转眼珠子,又看了看房间。 “放心,你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书里,你真真实实的存在,只要你好好回答我说的话,你就可以成为英雄。” “你要问我什么?” “聂亭这个名子你喜欢吗?” 王园园一听到这个名子坐直了身子,她看了一眼怀中的记事本,那是她小说里的名子,聂亭是一个女侠,专门劫富济贫,一身绝世轻功独步天下。她看了看金娘,半天才点头。 “那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子吧。” 王园园眨巴眨巴个眼睛看着她,“你,到底是谁啊?” 金娘走至她床边慢慢说道:“王园园,出生于1999年,四年前父母死于车祸,与奶奶相依为命,两年前你奶奶也去世了,靠着救济金和奖学金念书,寒暑都会打工赚钱,你在学校受人排挤,没有朋友,还有个外号,‘王哭鬼’,据说是因为你上课的时候突然大哭说自己死了,是这么回事吗?” 金娘说话时,王园园张着嘴坐在那一动不动,金娘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金娘推了她一把,她才醒过来,她害怕的往后缩,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为,什么,,你……” “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别害怕,我不是个坏人,我是来帮你的。” “你!”王园园还是瞪大了眼睛瞅着金娘。 “好了,闲话也说的不少了,该说正事了。你是怎么去的那间钢琴房的?” 王园园被金娘这么一问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在病房里的,“我听到有人在弹琴,我就过去了,后来不知怎么了就晕了,醒来以后就看到你了。” 金娘点点头,笑着坐到她床边,“你写的小说我看过了,你的逻辑思维很强,所以不如你自己试着推断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园园看着金娘不说话,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姑娘,要不也没办法写小说啊,她想了一会儿歪着头看着金娘,试探性的说道:“那间钢琴房已经被锁了很久,据说是建校初期就被锁上了,我们学校学钢琴的人很多,北楼的整个三楼都是钢琴房,唯独二楼的那间从来没有开放过”王园园边说边思索着什么,“北楼的钢琴房和综合楼的计算机室格局很像,而且靠楼梯最前面的两间房子还是空的,因为转角的面积太小,放不下钢琴,所以一直是杂物间,而二楼……”王园园想了想,表情有些复杂。 “你想到什么尽管说,没关系。” “……二楼一层是舞蹈室,因为离主教学楼太远,所以没什么人来荒废了,钢琴室就在它旁边……” 王园园为难的看着金娘,“我不记得二楼钢琴室的样子了。”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再去看一遍。” 王园园点点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说了,我要把你变成英雄。” 也许是觉得金娘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吧,跟金娘在一起的时候王园园的话特别多,她把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说给了金娘听,而金娘也很配着她的想法,她的语言。 “你觉得我们这个世界有江湖吗?”金娘看着王园园,她一脸兴奋。 “有啊,当然有,我妈妈告诉我的。” “是吗,她说什么了?” “我妈妈说,她有一个朋友就是江湖人,她告诉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几次死里逃生都活了下来。” “你很崇拜她吗?” “也不能算崇拜,只是很好奇,她的江湖是什么样的,金娘,你呢,你不是说你来自于江湖吗,你的江湖是什么样的?” 金娘笑笑,“我的江湖是红色的。” 王园园摇摇头,“不懂。” “你以后会懂的。” 说着两人来到钢琴房,门又被上了锁,王园园隔着窗户往里望去,只听咔嚓一声,门上的锁就断了,王园园扭过头,金娘的手上正握着半把断锁,“哇,你好厉害啊。” “进去吧。” 王园园走进屋里,一架老式的钢琴摆在那,上面全是灰,她停下脚步看着金娘,“我就是在这晕的。” 金娘抬头看着屋梁,那里还吊着半根断掉的绳子,“恩,这个房间看起来好怪啊。”王园园一边挠头一边环顾着四周,突然她的眼神定格在钢琴前的那面墙上,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咦?”她发出一声疑惑,伸手将墙面上的纸撕了下来,她突然看到了自己,她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原来墙纸的背后竟然是一面大镜子,她回头看着金娘,“这里不是钢琴房,这里是舞蹈室。” 金娘走过去看了看镜子,她伸手在镜面上摸了摸,“这是一面单向镜。” 王园园惊呼一声,“单向镜?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个呢?” 王园园的惊呼是对的,单向镜是特殊的镜面,市面上一般不容易买到,只有像医院的重症室,公安的审讯室或者一些特定的机构也会有单向镜,学校这种公共场所,不应该有这个。 金娘带着王园园来到钢琴室另一边的舞蹈室,果然从舞蹈室的镜子里可以看到隔壁钢琴房,没落的房里只有一架孤单单的钢琴,窗子外面吹进风,钢琴上的灰尘飞扬的到处都是,有一瞬间王园园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她居然看到钢琴旁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她揉揉眼睛再看时,已经没了。 “你没花眼,你真的看到了。” “恩?”王园园不名所以看着金娘。 “那个红衣服的女鬼啊。” “啊!”王园园吓的惊叫起来,“女鬼?” “叫什么,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上吊啊?” 王园园的分贝更高了,“上吊?” “我没告诉你吗?” 王园园拼命的摇头,“你什么都没说啊。”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看到鬼了。” 王园园半信半疑的转过头,钢琴旁真的有个红衣女人正诡异的笑着,王园园两眼一黑又昏死过去。 ……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酒店的床上,她一个翻身跑下床,就看到金娘从门外进来,“醒啦?” “你,你到底什么人?你要干什么?”王园园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烟灰缸。 “你是被鬼吓晕了,又不是被我吓晕了,你冲我鬼叫什么?”金娘漫不经心的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起电视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那个鬼跟你什么关系?”说话时王园园还是紧紧拿着烟灰缸。 “你就这么点胆子还想当英雄?” “我,我,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金娘坏笑看着她,“真相我告诉你啦,你看到鬼了。” “我为什么会看到鬼。” 金娘一边调着台一边慢忧忧的说道:“你阴阳失调,阴气太重,所以她就被你吸引出来了,至于你问我她是谁我也不知道。” “那,那怎么办?” “把那间房子的秘密搞清楚喽,当然喽,如果你实在害怕我就自己去查,你安心待在这,会非常安全。” 王园园眨巴眨巴眼,“谁说我怕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金娘关掉电视,突然正色的看着王园园,“我可以保护你,让你永远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你可以一直当你的英雄,不会有人伤害你。” 王园园感受到金娘语气中的异样,放下了烟灰缸,她慢慢走到她跟前,“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你妈妈救过我。” 王园园瞪大眼睛,“是你?妈妈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人就是你?你还活着?”说着说着王园园突然哭了起来,“她一直以为你死了,天天都哭,为什么你活着却不告诉她一声,她一直到死都还念着你的名子,可是,你为什么叫……” 金娘打断她的话,“你妈妈说的那个人不是我,她嘴巴里念的那个人确实死了。” “不是你?” 金娘点点头,“不是我。” 王园园擦掉眼泪,“我妈妈救过那么多的人啊,那她也是个英雄。” 金娘点点头。 王园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要做个真正的英雄,不是梦里的,我已经在梦里活的太久了,该是醒的时候了,金娘,我要跟你一起去。” 金娘叹口气,“原本我并不打算来打扰你的生活,虽然你活的清贫了点,但是至少是平静的,是安稳的,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碰到了恶鬼缠身,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在冥冥中的安排,如果你一但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也就意味着你平静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江湖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美好的。” 王园园看着金娘,眼神很坚定,“平静的生活?说的多好听啊,对我而言那就死寂一般的日子,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每天陪伴着我的只有那些虚构的人物和名子,你知道这样的生活多空虚吗,你知道被大家当作另类,嘲笑的感觉吗,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再过了,我需要一点激情的生活,我不要我的人生是黑白色的。” 金娘无奈的看着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太过激情的人生让我懂得什么是平平淡淡才是真,我现在跟你这些你根本不会理解,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那你就别后悔。” “我不后悔。” “好,穿好衣服,我们出发。” 每一个人年少的时候都觉得生活应该是激情澎湃的,可是当现实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时,才开始后悔当初最平淡最普通的生活,原来是那么的珍贵。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恶鬼缠身的?”王园园一脸猜疑的看着金娘。 看她那表情金娘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没有派人监视你,只是洽好你出事的时候,我的人在这里办事。” “金娘,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吗?” 金娘耸耸肩,“没有啊,我很普通啊,你哪出来我厉害了?” 王园园上下打量着金娘,“你说话时的语态和表情散发出一种很摄人心魄的气度,通常有这样气度的人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角色。” “我看你就是小说写多了,把脑子写坏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金娘敲了敲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开了门,戴个眼睛,穿着职业装,看起来十分严肃,金娘在心里纳闷,是不是所有的教导主任都是这个风格啊。 “刘主任,打扰了。”金娘笑着打招呼。 刘心琼,b大的教导主任,任教十三年,所教的学生遍布世界各地,是b大光荣榜最辉煌的一位老师。 “王园园同学,你不是在住院吗?”刘心琼看了一眼王园园。 “刘主任,我没事,我出院了。” “妈然已经出院了,为什么不来报道上课,你这样是旷课你知道吗?” 金娘看着这个刘心琼,眼角上扬,眼神犀利,眉宇间有让人不自觉害怕的英气,王园园本来胆子就小,被刘心琼这么一数落更是话都说不利索了。 金娘赶紧上前解围,“刘主任,您别怪她,她不是故意旷课的,主要是医生建议她还要再休养几日,所以就没来报道了。” 刘心琼打量打量金娘,嘴角一扬一个邪恶的笑容诞生了,“有求于人首先要拿出态度来,谎话连篇这不是很好哟。” 金娘心中一惊这个刘主任,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深奥的多啊,她一句话还没说她就知道她来干什么了,也是啊,整天跟上千个学生打交道,这点聪明劲都没,还怎么当教导主任。 “刘主任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防开门见山……” 刘心琼突然抬手打断金娘,“你问也是白问,这件事我不会说,校方也不会说,你既然有本事管,就有本事自己查,这点小事应该还难不倒你,是不是啊,金大掌柜。” 金娘在心里怪自己看走了眼,这个刘心琼果然不是一般人,她笑道:“真没想到这b大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啊,在这还能碰到同行?” 刘心琼笑笑,摆摆手,“金掌柜误会了,我跟你可不是同行。” 王园园现在脑子里有一万个问号,对于两人的对话她是一句话都没听懂。 刘心琼的话让金娘猜出了她的身份,知道她古月楼掌柜的身份,她就必然是江湖上的人,可她又不是赏金猎人,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是个天师,要么她就是个摸金校尉,但看那厉鬼的存在,她是天师的可能性就不大,真没想到在b大还藏着个摸金校尉。 “刘主任,你既然知道我来的目的,何苦为难我呢?” 刘心琼摇摇头,“不是我为难你,我只是按规矩办事,这是校方的秘密,无论是谁我都不能说。再说了,你金大掌柜查这么点事也不费力,何苦也要为难我呢?” 金娘笑笑,“好,既然刘主任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先走了。” 刘心琼叫住二人,“等等,你走可以,王园园是个学生,她要上学,你不能带着她到处跑。” 金娘哀怨的回过头看着刘心琼,“刘主任,你用的着这么认真吗?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教导主任了吧。” 刘心琼一脸淡然,“什么叫当做,我本来就是教导主任,王园园同学,乖乖回去给我上课。” 王园园一脸哀求的看着金娘,金娘也无奈的回应着她,“没办法,谁你是学生呢,学生就是要听教导主任的话,这是命。”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风声鹤唳 http://..org/ 王园园本来在学校里就是话题人物,现在出了这么件自杀未遂的事件就更成了风云人物了,但是很快钢琴房有鬼这个消息不径走漏,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北楼的钢琴房一时间竟成了旅游区了,不断的有人往里凑,更甚者有胆大的还弹了里头的钢琴,王园园成了全校同学追问的对像,走到哪都有人跟着她问长问短。喜欢网就上 之前金娘已经告诫过她关于钢琴房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所以每当有同学跟着后面追问的时候,她就低头头加快脚步,什么也不说,这么一来,北楼的传言就更赋神秘色彩了。但是一天一天这么过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渐渐的对这个传言就不感兴趣了。 王园园依旧过着从前的生活,自从上次见过教导主任后,她就没有见过金娘了,她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叮嘱她不要再去北楼,另外还给了她一个护身符,让她一定要随身带着。原本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人就是这样,对一件事的新鲜度最多保持那么几天,日子一久大家就都忘了。 只有王园园一个人知道为什么一直相安无事,因为金娘在走之前在钢琴房埋下了符,暂时封住了那个鬼魂,直到有一天这张符被一个同学无意中发现,她径直的撕下了它,第二天王园园曾经上吊的地方出现了另一个人,只可惜这个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等到有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刘主任的办公室里,王园园魂不守舍的坐在那,刘心琼面色严俊的面对窗户,看着她的背影王园园更是焦急了。 “刘主任,你不是跟金娘认识吗,你也找不到她吗?” 连着两个人在钢琴房上吊,校方也是非常震惊的,第一次王园园差点死在那的时候,刘心琼心中就有预感,大的灾难很快就会来临,金娘的出现暂时止住了事态的发展,她以为不会有事了,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麻烦的多。显然金娘也没料到,她会再次杀人,可是眼下却找不到她的人,刘心琼知道金娘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一时间真不知道去哪找她。 “她临走前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王园园摇摇头,“没有,她只是让我好好待在学校,不要靠近北楼,其它的什么也没说。”王园园无力的说道,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说:“她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提到了三爷什么的……” 刘心琼心里一惊,转而说道:“她去北京了?” 王园园直点头,“哦,好像是有说到北京,刘主任知道她去哪了?” 刘心琼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远处北楼的窗户,以金娘的本事收复一个厉鬼不在话下,却偏偏要从上海千里迢迢赶往北京,去寻找长明斋的帮助,这说明她的感觉是对的,当年的那个故事其实她只知道一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清楚,如此看来也只能暂时封锁了北楼,不让人靠近,等她回来再说。 长明斋的大厅里气氛相当尴尬,二少一脸严肃的坐在那,白玉堂也心不在焉的打着嗜睡,偶尔抬起头看看对面悠闲喝茶的人搀。 “金掌柜最近是很闲吗,三番五次的来我长明斋讨茶喝。”二少没好气的说道: 金娘笑笑,放下茶杯,“二少这话说的可不中听,所谓本行为一家,平时多走动走动也有利于增加感情啊。” 二少冷斥一声,“哼,金掌柜人中之凤,一颗七窍灵珑心,只怕长明斋高攀不起,还是请金掌柜回去吧。” “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耍嘴皮子,唠家常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请二少帮忙。” “你金掌柜这么能干的人,我能帮你什么,金掌柜不要抬举我了,我是不会答应的,请金掌柜回去吧。”二少下次下了逐客令,可是金娘并不在意,纹丝未动。 “只怕这件事你长明斋想不答应都不行,你自己办的事情总得自己处理吧。”说着金娘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看上去已经相当旧了,符上的字都有些看不清了,但仍旧能分辨出这是一张镇鬼符,而且是长明斋特有的镇鬼符,是三爷亲手绘制的。 “你从哪儿得来的?”二少看到符的时候确实惊讶到了,这符是不可能做假的。 “上海c大学想必你应该有些印像吧。” 二少想了想,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他刚刚开始接触赏金猎人这一行,三爷第一次带着他出门做活,就是去的c大,当时有一个女生在舞蹈室上吊自杀了,后来冤魂一直不散,三爷便设下镇鬼符将她镇.压住了,应该就是手里这张符。 “发生什么事了?” 金娘笑道:“她杀了人。” 二少一听心里顿时压了一块大石头,没想到镇鬼符压不住她了,这些年她的怨气一定是非常深了。 “这件事情怎么会牵扯到金掌柜?”二少满脸怀疑看着金娘。 “本来也与我无关,只是刚好她想要杀的这孩子,她的母亲与我有些交情,否则这种烂摊子我是不会沾的。按规矩,你们办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二少虽然非常憎恨金娘,但是她说的事却没办法不管,这件事当年是长明斋接手的,现在再次事发,自然也得由长明斋出面收拾,二少心中纵使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还得接下金娘的委托。 短短十五天的时间,c大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死了七个人了,整个学校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校方不得已封锁了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躲在寝室里不敢出来,市局也立了专案组日夜加班的调查,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查不到。王园园一直躲在金娘之前住的酒店房间里,刘心琼也在这里,她在等金娘,学校里一直都有警察在严密监控,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件事警察处理不了,只得由赏金猎人出面。 金娘一开门就看到刘心琼一脸阴森的盯着她,“刘主任?” “事态发展已经非常严重了。”刘心琼的声音低沉的让人寒颤。 王园园一下了扑到金娘身边,急切的说道:“已经死了七个人了,现在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只要夜里听到北楼传来哭声,第二天准有人死了,住在本市的同学都回家了,外地的被封锁在寝室里,金娘你快想想办法啊。” 刘心琼注意到金娘身边的二少,虽然她没见过二少,但也听闻过长明斋最年轻的当家,而二少身边的白玉堂刘心琼可是熟悉的不得了,摸金校尉界的后起之辈,年纪轻轻一人独闯禁地带出一颗举世罕见的血玉堂,从此名声大燥,有不少的人还视他为偶像。早些年刘心琼和白玉堂有过二次的合作,知道这个白玉堂非等闲之辈,一幅好身手媲美赏金界的商六,看到他们二人前来助阵,刘心琼的心里稍稍安心了些。 “哟,这不是琼姐姐吗,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老朋友啊。”白玉堂笑嘻嘻的看着刘心琼。 “多年不见,怎么,白玉堂转行不盗墓,改捉鬼了?” “别乱说话坏规矩,我纯属来帮忙的,给我们家二少爷打打下手,捉鬼这种事情我可是门外汉。” “是不是有人动了我的符?”金娘问道: 王园园点点头,“是小玉,她在钢琴里发现的,无意中将她拿出来的,她就是第一个死的人。” “事不宜迟,二少,我们还是先去学校吧。”说着金娘便走进房间准备东西。 白玉堂发现二少正紧盯着王园园,王园园被二少盯着有些害怕便往刘心琼身后缩了缩。 白玉堂拍了拍二少,半开玩笑道:“你这么盯着人家小姑娘可不太好啊。” 二少没搭理白玉堂,问王园园,“你母亲叫什么名子?” 别说王园园了,就是白玉堂也被问的莫名奇妙,王园园看看二少,小声的说道:“孙丽。” 这个名子让二少和白玉堂都为之一惊,白玉堂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看这个小姑娘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跟她妈妈长的太像了。 这时金娘从房间走出来,二少想起她之前说的话,突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安,他仔细看着金娘的脸,眼睛,所有的一切的,他觉得熟悉的东西都没有,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摇摇头,是自己多想了,孙丽认识的人他未必都知道,也许她认识别的赏金猎人呢? 白玉堂这个人平时看起来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论心眼却比二少深多了,当王园园说出孙丽这两个字的时候,怀疑的种子就已经在心里扎了根,他做盗墓这行十几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天下之大,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可能,永远不要被表像迷惑,也许真相就被掩藏在那一层薄薄的绵纱之下,只要轻轻掀开,一切一目了然。 c大没有了往日的喧闹,整个校园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师生的影子,逃回家的学生都被告诫要三缄其口,消息被封的死死的,二少看到校园外的那一条街道还跟往日一样热闹的做着生意,周围的住户也过着平常的生活,他们都不知道在这扇门的里头已经发生了让人痛心疾首的惨案。 警车一辆都没有,所有的警察也都是便衣出入,刘心琼带着金娘一行人来到北楼,这里已经用铁丝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严禁任何人的进入,远远看去就像恐怖电影里的荒楼,不过这也确实是个恐怖故事了,连续死了七个人了,校园里的师生们哪一个不是惊心胆颤的,如同王园园所说,深夜北楼传来阴森的哭声,只要一有这个哭声出现,也就意味着又有人进入了钢琴室,第二天准能在那看到尸体。所有的人死法都一样,都是活活被吊死的。 刘心琼带着他们从后门翻了过去,这个时候跟警察解释不清楚,只会耽误时间,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绕开他们比较好。 王园园一路跟着金娘,既觉得刺激又感到害怕,她紧紧的挨着金娘,一步也不敢离开,他们来到钢琴房,突然钢琴自己弹了起来,那声音听着格外的空洞,阴森。 这时二少点起一张火符嘴里念着什么,接着将火符扔向了钢琴,呼的一下钢琴就烧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从火光中穿透出来,王园园吓的直往金娘身后躲。几分钟后钢琴上的火熄灭了,王园园惊讶的嘴都合不上,明明刚才火势那么大,可是火灭了之后钢琴却完好无损,王园园简直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王园园从金娘身后探出头来,“怎么会这样呢?” 二少皱着眉看着四周,这时琴键再次敲响了起来,嘀嗒滴答的伴着缓缓的音律,听不出是什么调,像是有意无意哼唱出来的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啊?”白玉堂问道,以往像二少这么做的时候不说那女鬼会被烧死,至少也逼出原形了,怎么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赤焰符对她没用。”二少想了想又道:“三叔的镇鬼符没那么容易破,这个女鬼不是自己出来的,是有人放她出来的,她身上有还魂章,不怕我的赤焰符。” “这就难办了,能破三爷的镇鬼符肯定是个高手,这人有意放她出来,必然也会想到防着我们。”金娘面带担忧的说道,正说话时一阵阴风从她的耳边刮过,金娘的表情顿时阴沉的像个死人,只听她看着房子四周狠狠的说道:“它能放你出来,我就能把你再塞回去,你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白玉堂看金娘如此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离她远了两步,都说女人发起火来最好别惹,二少挑挑眉,“怎么,看来这女鬼有意挑衅金掌柜啊。” 金娘被二少一刺激,一把将王园园推到白玉堂身边,只见她双手持绝命符,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咒语,顿时屋子里刮起了一阵旋风,力量大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吹的乱七八糟,王园园吓的紧紧拽着白玉堂,二少被风刮的睁不开眼,但还是努力想要上前去阻止金娘,绝命符一次只能用一张,两张同时用会大大损害持符者的心脉,如果严重的话甚至会命丧当场。 可是金娘做事向来很快,还未等二少出手,她已经将两张火符投向那面镜子,顿时一面墙的镜子炸的个粉碎,同时从镜子里流出了很多的血,染红了大片的地板,钢琴的声音停止了,可是金娘用力过猛,也被反震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昏死过去。 “带她们走,我来善后。”二少向白玉堂说道: 白玉堂抱起地上的金娘,带着王园园和刘心琼急急的离开了,只留下二少一人,只见镜子里的血越来越多,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二少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那女鬼已经被金娘给震伤了,撑不了多久就要现原形了。 北楼的声响惊动了屋外的警察,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一个人都有了,只剩地上哗啦一片的血液,还有碎的一地的镜子渣。 二少回到酒店的时候金娘已经醒了,脸色很憔悴,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还好没有伤到重要脏器,“金掌柜做事太鲁莽了,如果为此丢了性命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是啊,是啊,金娘,再怎么样也得先保命啊。”王园园也附和道: “我心里有分寸。”金娘看向二少,“二少是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托金掌柜的福,它被重伤,不得不得现原形,我已经收了她,等回去让三叔处理吧。” “明日我想去看看被害者,二少一同去吗?” “也好,都是无辜枉死的孩子,冤气肯定不小,好好超度一下,让他们早早轮回吧,不要留恋人世又伤及无辜了。” 二少和白玉堂住在隔壁的房间,刘心琼回到学校去处理后面的事,她要应付警察,那么一个烂摊子够她收拾好一段时间了,如果处理不好,被媒体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添油加醋说的神乎其乎呢,在事情没有曝光之前,她得赶紧把消息扼杀在摇篮中。 白玉堂和二少走后,王园园一直紧盯着金娘,“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想说什么?” 王园园咬咬嘴唇,想了想说道:“金娘,你是不是在打算着什么?” 金娘反问,“我在打算什么?” 王园园叹着气,“我也不知道你打算着什么,只是觉得你心里有事,这次女鬼的事情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复杂,之所以事情闹大就是因为死了人,金娘,你告诉我实话,这些人本来是可以不用死的吗?你可以救他们对吗?” “你记住,我虽然不会害你,但我不是个好人,救你是因为跟你母亲有交情,如果你不听我的话,质疑我,又或者给我带来麻烦,我会把你从我身边踢走,你明白吗?” 王园园似乎还想说着什么,可是看到金娘冷冰冰的眼神就又不敢说了,只能点点头坐到一边沉默。 古月楼的金掌柜,捉鬼的本事怎可能只有如此,当初王园园自杀未遂,她就可以将那女鬼一手了结了,可她偏偏不这么做,王园园说的对,这七个人可以不死,可是她要他们死,只有他们死了,才能达到她要的目的。 体育馆内被摆上了大大的奠字,七个学生的尸体被排放一在起,盖着白布,他们的家人都围在他们周围,案子一日不结,这些尸体就不能下葬,眼看着这些可怜的父母们哭的肚肠寸断,王园园看着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王园园看到小玉的父母,“阿姨,叔叔。” 小玉是王园园同寝室的室友,她的父母经常来看小玉,当然也见过王园园,小玉在家里也说过王园园的事,包括之前王园园在钢琴房上吊自杀的事情,那时小玉的父母还让小玉离王园园远一点,现在看到王园园好端端的站在她们面前,便激动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啊,你明明知道出去就是送死啊,你自己没死,为什么就要拉着我们小玉啊。” 王园园被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躲到金娘身后,“我,我不知道,我这几天不在寝室。” 金娘看着老两口实在可怜,便对着一旁二少说道:“不知长明斋可有办法救他们?” 一提到长明斋三个字,人群中有一对夫妻急忙扑过来,抓住金娘问道:“长明斋,长明斋,是北京的那个长明斋吗?” 原来这对张氏夫妻是北京人,陪同儿子一起来读书才到上海来的,自然听说过长明斋的事情。 “两位知道长明斋?”金娘疑惑的问道: 张爸一个劲的点头,“知道,知道,那里头住着了不起的人,你们,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们了。” 一听张爸这么哀求,其它的人也都向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只见金娘缓缓说道:“哦,这位是长明斋的当家黄二少,你们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告诉她吧,我无能为力。” 这一刻二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件看似简单的案子金娘要千里迢迢把他带来,甚至不惜自伤来帮他收复女鬼。什么女鬼全都是晃子,真正的目的在这,在今天,在这七具尸体面前,古月楼再一次把长明斋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局面。 “金掌柜不要妄说大话,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我长明斋也没有办法。”二少冷冷的回道: “可是,你们手里不是有长明灯吗,它不是能起死回生吗?”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炸弹,霎时炸开了人群中的议论,这c大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关于长明灯的传说真的有人也听说过,这些人一拥而上扑向二少,七嘴八舌的开始求他,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是刚刚失去孩子的父母,他们的情绪是非常激动而且无法控制的,二少根本就没办法摆脱他们,二少心里愤恨万分,又被她摆了一道。 “你们大家都冷静一点,这人死复生听起来是天方夜谭,真要做起来也是十分麻烦的,所以想要长明斋做事代价还是非常大的。”金娘的声音听起来惆怅,无奈还带着淡淡的不忍,这让二少更加对她恨之入骨。 “你们别听她胡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谁都不能违背天道,否则这世界不是大乱了吗,长明斋再厉害他也不是神仙,生死自由天定,我们凡人改变不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你们身边的人有人死了又活过来了吗?这种事情你们怎么能信呢?”二少义正言辞,让那些人也不得不相信,让死人复活实在是有些荒谬。 金娘笑笑看着二少,故意拉高声调,“二少,可得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否则会遭报应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死而复生 http://..org/ 这些年古月楼的崛起,长明斋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新进力量的展对赏金界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一直以来长明斋对于古月楼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任由它自己生长,直到如今古月楼的势力已经占去大半个陕西,连带着还有甘肃的几个市,势力扩展太过迅,等到长明斋开始注意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黑金婆婆的神仙坊空有其名,这次朝会,金娘的到来也给了长明斋一个重重的提醒,接下来古月楼要进驻北京了,一开始二少三爷都以为只是金娘一个小小的野心,却不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金娘已经让长明斋大损名声,给二少带来了很多不可解决的麻烦,如此继续下去,古月楼进驻北京城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过这是最可怕的,最让二少头疼和不安的,是金娘的身份和古月楼的背景,这个组织仿佛是一夜间就出现了,除了知道它们最早起于甘肃一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二少去古月楼请金娘出面解决杜年年的事,那时他看到的一切在他认为都是表像,金娘把关于她己的一切深深的隐藏了起来,让二少丝毫窥探不得。况且她手下都是死士,没有情感,没有身份,根本就无从查起,全国每天都有人死去,这些人很有可能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二少曾经派人一路追查到甘肃,但是什么消息都没有,金娘这个人好像就是老天爷突然从天上扔下来的,没有过去,连见过她的人都没有。 他不相信一个人可反自己的一切抹的一干二净,可是事实却就是如此,他越来越忌惮古月楼,金娘的狠心是真的狠,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既使是她可怜谁,那也是这个人对她有利用价值,这一次c大的七人死亡事件,把长明斋真正推到了风口浪尖,纵使这次是三爷出面,恐怕也无人相信了,因为有六具尸体竟然在一夜之间又活了过来,无论你信或不信,可他们真的活了,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是让二少真正愤怒和头疼的是那唯一一个死去的少年,这个少年叫杨远程悦。 当其它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时,只有杨远程一个人仍旧死死的闭着眼睛,杨远程的父母趴在儿子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杨远程没有丝毫醒来的征兆,可这一切的生二少都不知道,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杨远程的父亲已经狠狠的将二少捶倒在地,白玉堂对于眼前生的事情目瞪口呆,虽然他不是赏金猎人,但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这六具尸体居然活了。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儿子无辜死了,你见死不救,你还是个人吗?你要钱,我拿命跟你换行吗,只要你救我儿子,我这条老命给你啊,你太不是个人了。”杨父悲痛哭叫,抓着二少的手都在颤抖,“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省吃俭用供程程上学,现在儿子死了,我们老两口还有什么指望啊,就因为我们没钱,你就真的不救了吗,一条人命啊,在你们眼里就这么随意践踏吗?” 杨父悲痛的面容深深印在二少的脑海里,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谁也改变不了,他站起身,慢慢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但人真的不是我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少说的这是实话,长明斋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让死人活过来,这是违背天理的,他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金娘,一定是她,那六个活过来的家庭要么是有权有势,要么是家财万贯,只有这个杨远程是农民家族出生,寒门子弟,这一刻二少突然觉得这七具尸体的死亡根本就不是偶然的,是金娘一手安排,这些人都是金娘早早选好的人,与那女鬼根本无关,那女鬼不过是替她背了个黑锅,就从此魂飞魄散了,如今想要对质都已经做不到了。 二少怪自己当初怎么没留个心眼,他就应该料到金娘找他必是设好了圈套,他怎么那么傻还直直往圈套里跳。 “那些人都是说是你们什么长什么斋救的,你现在告诉我不是你救的,你这是昧着良心在做事啊,你们怎么能拿人命来做买卖呢,这是要遭报应的啊。” 二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便将杨远程的父母安顿在房间,让白玉堂看照看他们,他自己去找金娘问个清楚搀。 金娘对于二少的到来并不惊讶,还未等二少开口,反倒先声夺人了,“二少自己说的话怎么不算数了,就算不做数,也不至这样啊,长明斋富甲天下,不至于少这么点钱就不救人了吧。” 二少此刻也管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他一个上前抓住金娘的衣领,“你还敢恶人先告状,你敢说那些人不是你的杰作,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金娘冷冷看着二少,嘴解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黄二少爷,如果我金娘有这本事,还有你们四大家什么事,赏金界早就是我说了算了,我还用的着看你们的脸色,巴结的去给三爷拜年,请你动动你的脑子,不要做这种愚蠢的行为。”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我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像你这么蛇蝎心肠,你简直不配做人,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说杀就杀了,说复活就复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主宰别人的生死,在你眼里人命都是蝼蚁吗?” 金娘一把推开二少,冷冷道:“我不配做人,你就配了?我也不你黄二少爷有多么心地善良,你们长明斋也未必就干干净净,你敢说你们就从来没有伤害过谁吗?” “我们从来没有伤过无辜。” “那凭什么钟翎就死有余辜。”金娘的脸被情绪激动的通红通红的,甚至都可以看到额头暴出的青筋,她大口的喘着气,眼神却不敢再看着二少,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时说出了这个名子。 二少也愣在那儿了,半天也没说话,金娘哈哈大笑,看着二少,“怎么,江湖上都知道的事,二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你知道什么?”二少紧盯着金娘。 “我知道的,天下人都知道,长明斋为了得到钟翎身上的盘龙纹,费尽心机,在取得了她的盘龙纹后,在一个大雨之日将浑身是伤,命不久矣的残破身躯赶出了长明斋,从此各派就更加忌惮长明斋了,这种陈芝麻烂骨子的事,赏金界的人都懒的再提了。” “你到底是谁?”二少看着金娘,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花了眼,她的某个神态,动作让他觉得很熟悉,可是当看到她的眼神时,他又觉得那么陌生,那是一双死去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生气。 “我是谁不重要,眼下二少最重要的是解决这第七具尸体怎么办,眼看其它人都活了,就死他一个,恐怕日后这个话柄要被津津乐道很久啊,不知道二少是否承受的住这样的悠悠众口啊。” “你为什么处处跟长明斋做对,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金娘笑笑,“二少误会了,我不是跟你们做对,只不过想要改朝换代这是必然的过程,没办法,谁让我对北京这块皇城之土这么感兴趣呢,三爷又偏偏不让我来,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了。” “我再问你一遍,人是不是你复活的?” 金娘冷笑看着二少,“我也请二少自己再好好想想,这个世个有谁有这个能力,可以令死人还魂重生,你这个问题如果问出去,恐怕所有的人都只会有一个答案。” 二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觉得十分可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思怎么能这么深,只怕连冷月都不及她半分,这样的人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她说的话每一句都让二少心里慌,很快的这个事情就会传遍整个赏金界,到时候他是百口莫辨,长明灯在他们手里,钟翎的盘龙纹也在他们手里,谁会相信让人复活的不是他们。 可是二少心里清楚,人确实不是他们复活的,如果金娘没有长明灯,也没有盘龙纹,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几千年来这样的事情从未生过,她到底是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事态的展比二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杨远程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两日之内如果不复活,就再无可能,而金娘的态度是不可能改变的,她是铁了心要让杨远程死,而杨远程的父母一直缠着二少不放,甚至拿死威胁,二少无奈只好求救三爷,当三爷得知一切时也已经回天乏术,他断然没有料到古月楼的金掌柜本事这么大。 三爷站在杨远程的尸体前,他将一张阎罗符攥在杨远程的手里,这张符现在不能为他续命,但是能延长他*的度,否则等到白骨现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纵使他们想要利用长明灯复活他也做不到了。 “三叔,难道真的要启用长明灯吗?” 三爷摇摇头,“灯是万万不能用的,一但启用也就意味着要死更多的人。” 二少心里明白三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长明灯早就油尽灯枯,如果再次启用,必须以阴女之血为其开灯,阴女指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少女,用她们的血重燃长明灯,同时每隔一月就要以少女的尸油为其擦拭,否则长明灯反射出来的能量会让方圆百里之内的活人阳气尽失。 “可如果不救他,长明斋这三个字的招牌就保不住了。” 三爷惋惜道:“长明斋百年基业,多少人付出的无数的努力鲜血才换来今天的地位,不料只因这一件事就顷刻毁于一旦,也不知道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还是我们黄家气数已尽。” “三叔,难道您也没办法了吗?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古月楼占尽先机,春风得意吗?” 三爷摇摇头,“如今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古月楼的金掌柜为了救人,不惜持双手火符,深受内伤,而我们长明斋见死不救,还贪财好富。” “可这不是真相。”二少气急败坏。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实如何,现在其它六个人活了,这是事实,金掌柜为抓女鬼受伤了,也是事实,你觉得别人会选择相信哪一个?” “我再去找她,无论如何我也让她救人。” “你不要去了,她等的是我。” 起风了,没一会就开始下雨了,雨水打着窗户噼里啪啦的,冬天的雨冷的彻骨,冷的寒心,可这世上最冷的,还是人心。 金娘站在窗前久久的不动也不说话,三爷坐在那很久了,房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突然她过过身,淡淡的说道:“三爷回去吧,束我无能为力。” 三爷笑笑,看着她,“金掌柜想要什么,不防开口。” 金娘走过来,坐在三爷对面,眼神中全是不屑,“您有的我都有,我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三爷您还是回去吧。” “如果金掌柜真的什么都不要,何必大费周章这么麻烦的设计长明斋呢?” 金娘冷笑,“三爷说话太不注意用词了,是我设计吗,怎么不说是你们家的黄二少爷能力不足呢?如果还是三爷当家,也许不会是今天这样呢?” 三爷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凉了,他抬起头看着金娘,“金掌柜就不要兜圈子,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金掌柜也不要顾及什么,心里想要什么就大胆的说,你敢说我就敢答应。” “堂堂的黄三爷居然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毛头小子,屈尊求我,三爷的这份气骨还真是让金娘佩服。” “金掌柜就直说吧,我说的出就做的到。” 金娘笑笑,“好,既然三爷开口了,那我也不好太驳了三爷的面,我就一个要求,三爷听好了,我要做长明斋的女主人。” 三爷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疑惑的看着金娘,半天才说道:“金掌柜沉鱼落燕之貌,又才气双佳,只恐虎儿配不上金掌柜,让金掌柜受委屈。” 金娘冷哼一声,笑道:“三爷误会了,我说的女主人可不是指黄二少爷。” 三爷一下子站起身,一脸吃惊的看着金娘,他向来处事淡然,不惊不燥,可是金娘的一句话让他的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澜,金娘的野心之大可以想见,这一刻三爷才觉是他太小看眼前的人了。 “怎么了,三爷,您刚刚不是亲口说的,只要我敢说你就敢答应吗,现在我说了,你怎么怕了?” “金掌柜说笑了,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孩子都已经七岁了,怎么能另娶呢,于法这可是行不通的。” 金娘站起身走近三爷,“于法不通,那就让它通,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三爷少有的动怒,他看着金娘,心中万分窝火却耐她不可,她手里有一条无辜的人命,她还紧紧的攥着长明斋的金字招牌,如果不答应,杨远程必死,黄二少在赏金界也会千夫所指,遭人唾骂,这一生就彻底完了,三爷知道金娘就是深知这一点,也故意提出这办不到的要求。 “金掌柜年轻貌美,才华横溢,又何苦屈尊嫁我一个糟老头呢。” “三爷,您最好弄清楚,是您在求我,我要做的事没必要告诉你理由,您只要告诉我,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我不接受反悔,我想您应该知道你的阎罗令只能维持七天,我有伤在身,可未必会在这个地方待这么久,我需要安静的地方养伤,说不定今夜就走,明天你可就找不着我了。” “金娘,在江湖上你也算个人物,为何行事如此卑鄙,人命关天,你就不能枉开一面吗,如果是我长明斋得罪了你,你可以冲着我们来,但是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三爷,您有这功夫说教就说明你根本就不考虑我说的事,既然如此你请回吧,我们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金娘说完不给三爷说话的要同会径直转身回了里屋,看着她绝然的背影三爷心中自识不好,这个人做事向来狠毒,说不救她就真的不救了,就算你现在答应她的要求,她未必会同意了。三爷一个人站在客厅,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看到这样的雨他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心烦意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里传来金娘的声音,“三爷,夜深了,请您自重,我这可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您不怕人说嫌话,我还怕呢。” 三爷走近门口,对着里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 好大一会儿里屋都没有动静,几分钟后金娘悠悠的声音传来,“请三爷进来。” 三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当然知道这扇门他不能踏进去,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不知道又会设什么陷进害他,可是他又不能不进去,这笔交易他必须谈成,进退两难之下,三爷长呼一口气走了进去,里屋的光线很暗,只有床前亮着一盏灯。 不过让三爷意外的是,金娘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只是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雨,“我最讨厌冬天下雨了,太冷了,雨水淋在身上,冷的让人抖,连心都被冻的生疼。” 金娘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三爷进来了,她靠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影子显的格外孤独。三爷看着这样的情景突然有些错觉,仿佛似曾相识。 “三爷知道人世间最冷的是什么吗?”金娘突然回过头,幽幽的眼神看着三爷。 三爷站在那没有说话。 金娘笑道,轻声道:“是人心。” “金掌柜。” “三爷,我好歹也是个未嫁的姑娘,婚礼仪式一点都不能马虎,该有的都得有,该请的人也都得请,这件事情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金娘的语气很冰冷,可她的眼睛更冷,三爷看着,知道自从以后长明斋想要安生是不可能了。 …… 桌上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二少的手流着血,眼神中写满了愤怒,写满了仇恨,三爷对此一言不。 “三叔,让我杀了她,我跟她同归于尽。” “她死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她死了,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糕,难道你还要让人以为我们杀人灭口吗?” “可她也不能这么羞辱你,羞辱长明斋。”二少叫道,他喘着气,紧紧攥着拳头,都是他自己太无能,如果早些现她的阴谋,长明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也不用三爷屈尊降贵去求她,甚至还被要求这么无礼的事情。 “眼下我们失利,只能暂时听她的,这个人做事古怪,不按章法,阴狠之心实在难以衡量,为了避免再有无辜,目前只能这样了。” “那青姨怎么办,那绿儿怎么办?” “情急之事,小青会理解的,至于绿儿,我让小青暂时带她回乡下,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呢,我不明白啊,如果她想要长明斋,她应该找的是我啊,她应该嫁的人是我,我才是长明斋的当家,为什么要让三叔你娶她呢,她这又是在耍的什么花招。” 三爷摇摇头,“不管她耍的什么花招,我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了,七天之内这桩婚事必须完成,杨远程等不了太久。” “三叔,你真的娶了她,长明斋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三爷冷笑,“我不娶她,长明斋就安生了吗?” 二少捏碎了杯子,手里的鲜血再次流出来,“我不会放过这个人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个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逼婚下嫁 http://..org/ 三爷要另娶的事情瞬间就传遍了,大家议论不一。-乐-文-小-说-距离长明斋上次办喜事已经整整过去十年了,十年的时间足够物是人非了,赏金界的人对这桩婚事可是津津乐道,没想到年轻有为的黄二少还未成家,而向来德高望重的黄三爷却结了两次婚了,何况对方还是现在风头正旺的古月楼金掌柜。这么大的八卦早就让人忘记之前的那些传言,再说金掌柜已经解释了那七个人根本没死,只是一种假死状态,长明斋救活他们也是易如反掌,至于那些死而复生的家庭,能得到这么大的恩惠,自然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在长明斋的帮助下都离开上海,去了其他城市了,这件事慢慢的就没有人再提起了,现在大家关心的都是黄三爷与金掌柜的婚事,至于真相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青姨知道这件事之后倒没有像一般的妻子那样伤心欲绝,原本她就知道这段婚姻迟早会提前结束的,可她以为那会是钟翎回来的那一天,没想到却是想在这个样子。她是有些难过,但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为了钟翎,当年她与三爷成婚时,钟翎死里逃生,如今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却又要举行一次婚礼,她若知道了,又要伤心一次,她已经被伤的够多了,怎么承受的了。 自知道钟翎还活着三爷便派人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可还是一无所获,之前杜年年的案子牵扯出钟翎,也涉及到古月楼,所以这也是三爷答应娶金掌柜的另一个原因,他有一种感觉,这个金娘很有可能知道钟翎的下落,他想要通过古月楼来寻找钟翎。 一切依照金娘的意思,长明斋的喜帖遍散天下,甚至比当年和青姨结婚时还要隆重,连已近避世的大爷和二爷都回来了,连二十年都没回过北京的黄一龙,黄家大少爷也打来电话说是会来参加婚礼,这些人其实都是想亲眼看看这个把黄三爷逼到绝路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四大家的人自是不必说了,其他人都是一脸看戏的心态,唯独冷月接到喜帖时,脸上满是愁云。 “阿姐,你在担心什么?”冷星问道。 冷月笑笑,“一个人只有心死了,才会什么事都做的出,不知道当她看到自己最讨厌的红色时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阿姐,你说的话我不懂。” “别说你不懂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懂她到底在做什么了。” …… 红灯笼,红帐子,红帷幔,红地毯,红双喜,红嫁衣满眼都是红色,血一样的颜色,这一生她最讨厌的颜色。 大红色的嫁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上头绣着鸳鸯戏水,这套嫁衣是三爷命人特意连夜赶制出来的,一针一线都是手工制作,看着这件嫁衣,金娘失声笑了,多刺眼的红啊,只可惜这套嫁衣来的太迟了搀。 三爷再婚的事让老爷子气病了,尽管青姨再三解释,可老爷子还是倒在床上起不来身了,三爷将他接入长明斋,他就一直没有出门,金娘想要去探望老爷子,三爷的意思自然是不答应,“老爷子身体不好,不想见人,何况这桩婚事他根本就不同意,金掌柜就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让他好好养病吧。” 金娘听后只是笑笑,“见不见是老爷子的意思,去不去是我的态度。” 三爷看着金娘,心里很是疑惑,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感觉她行事确实有些怪癖,甚至绝情,可是细想想她说的话,做的事也不无道理,可是这件婚事确实在没有道理可言,看上去她似乎想要占取长明斋,可是如今长明斋当家不是自己,她的做法实在无法理解。她虽事事争对长明斋,可到了最后却没有对长明斋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不管金娘心里要什么,终究也是一番好意,三爷也不会强行拒绝,便道:“既然你有这个心,你就去吧。” 金娘沏了壶新茶出了门,两个小丫头紧跟后头,结果是显然易见的,老爷子自然是不见的。 “夫人,我们回去吧。” 金娘敲敲门走进去,两个丫头见她径直进去了,也不敢跟着,只能焦急的在门外等着,老爷子躺在塌上抽着旱烟,一见金娘进来,脸色不悦,“金掌柜好歹也是当家,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金娘放下茶盘,倒上茶,恭敬的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眯着眼抽口烟,并不接。 金娘笑笑放下茶杯,“三爷说老爷子病了,我心里惦记特来看看,看到老爷子神情如此放松,似乎并不严重,这样我也放心了。” 老爷子敲敲烟竿倒出里头的烟灰,“真是让金掌柜失望了,老朽侥幸还能活上个七年八年的。” 金娘头也不抬,冷冷道:“老爷子,您还欠我一个人情。” 老爷子瞅了一眼金娘,又抽口烟,不紧不慢道,“金掌柜说笑了,我区区一个老头子哪里跟金掌柜之间有人情。” 金娘苦笑,许久叹口气,“老爷子,你曾经说过有你在,不会有人伤害我。” 老爷子一口烟呛到嗓子里,直直坐起身,不住的呛咳起来,金娘走过去为他拍着背。 老爷子惊恐的望着金娘,“你,你是谁?” 金娘笑笑,“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婚礼是长明斋欠我的,您必须给我主持婚礼。” 老爷子看着金娘,眼角泛起了泪花,“孩子,你……” “我敬您之心一如当初,也望老爷子待我之心没有半分虚假。” 老爷子深深叹口气,“当年的事情我是事后才知道的,那时你已经失踪了,我派人找过你,可是毫无音讯。” “老爷子,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只希望老爷子遵守承诺,护我周全,不要让这宅子里的人白白欺负了我。” “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是要报仇吗?” 金娘笑笑,递上茶,“我只想把属于我的拿回来,想把它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还回去。” “孩子,你不是这样的人,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老爷子迫切的看着金娘。 “这一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三爷,相信了他,错付了他,虽然我与他在感情上没有结果,可是我从来都是真心对他,用生命去相信他,可是换来的却是永无止尽的痛苦,老爷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让我尝尽世间万般苦痛,却还是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三爷给我的,都是长明斋给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大雨,那天的痛,那天的心碎,生不如死,万念俱灰,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原谅他。” “孩子……” 金娘猛的转身冷眼盯着老爷子,“老爷子,我敬重你,所以特第过来请你,但不代表你可以拒绝我,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手里长明灯,往后在这世上任何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都会算到你们头上,如果你不想让长明斋从此遗臭万年,就请您好好准备着,明日为我和三爷主婚。” 走至门口时,金娘又回过头,“老爷子,您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老爷子看着金娘,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啊,老天爷公平的很,你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长明斋得到了盘龙纹和长明灯,就注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场婚礼只是这个代价的开始。 整个长明斋红灯高照,到处都是红色,连树上都被系上了红丝带,所有的丫头和伙计也都换上了红色的衣服,这个阵势让来的客人都目瞪口呆,当年阿信也参加过三爷与青姨的婚礼,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热闹,如此红火。 两个小丫头推门进来,一看金娘还坐在那,连忙催促道,“夫人您怎么还没换衣服,宾客都已经来齐了,都在等您呢。” “知道了。” 两个丫头赶紧帮忙让金娘换上礼服,这时王园园从门外走进来,知道金娘要结婚,特地向学校请了假,她笑嘻嘻的走到金娘身边,“金娘你今天真漂亮啊。” 金娘笑笑,没有说话,王园园将盖头给她盖上。 看不到前方的路,只看到自己的脚一步一步往前走,喜乐的声音已经响起,她自己也不知道脚下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熟悉的路却早已是陌生的感觉了,偌大的宅子,从今天起将彻底改变。 老爷子在大少的搀扶下走进了礼堂,这让在座的人吃惊不小,要知道老爷子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的,他说过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三爷绝不能和青姨离婚,可是现下他却穿着喜服的唐装就坐到了高位,为三爷和金娘主婚,三爷对于老爷子的一反常态也感到吃惊,但他心里也猜的到十有八.九也是金娘威胁了老爷子,可是以老爷子倔强的性子,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他呢。 礼堂里,各方的代表都纷纷入座,司仪的声音盖过了音乐,金娘能够听到人群中的交头接耳,三爷牵过她的手,好冷的手啊,冷的没有任何情感。仪式完成的很快,随着司仪的一声礼毕,她成为了长明斋新的女主人。 三爷的房间不同于十年前,这一次到处都是红通通的一片,连床上都被细心的撒上了枣生贵子,这是王园园的杰作,一大早就去厨房找了这些东西出来。 金娘自己把盖头拽了下来,三爷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礼堂应付宾客,门被轻轻推开,冷月走了进来。 “为什么?”冷月问道。 金娘将盖头扔到一边,走到桌前坐下,冷月也就坐,金娘将二人面前的酒杯斟满,她一饮而尽,“这是他欠我的。” “那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你果然比十年前狠心多了。” 金娘冷笑,“不,我已经没有心了。” …… 三爷进来时,金娘正独自坐在桌边饮酒,三爷看起来也喝了不少,但没有醉,他走到桌边坐下,”你怎么一个人在喝酒?” “我一向都是一个人喝。” 三爷看着金娘,半天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嫁给我?如果你只是想要长明斋,虎儿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金娘凑近三爷,脸颊因为喝了酒通红通红的,“我不要长明斋,我要你。” 三爷心里一惊,连忙身子往后退了一些,金娘看他慌张的样子,大笑了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躲我干什么,你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你喝醉了。” 金娘笑笑站起身,“我是醉了,醉了十年了,就没醒过。” 三爷也站起身走到金娘身旁,“我扶你去休息吧,你别喝了。” 金娘甩开三爷的手,大叫道,“你别碰我,我虽然嫁给你了,可我心里没有你。” “金掌柜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扶你去休息。” 金娘冷笑,“你出去吧,让园园来陪我,我不需要你。” 三爷点头刚要转身,金金娘又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三爷,“别走,三爷,别离开我。” 三爷的身子微微一颤,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心底的这一份悸动已经多久没有过了,自从钟翎走后,他就像没有了心一样。他转身扶住金娘,她真的喝醉了,看人的眼神都没有焦距了,酒精模糊了她的理智,她靠在三爷的胸前,就是这个味道,曾经让她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就是这个味道,如果当初不是迷恋这股味道,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结局。 金娘的身上散发着女人特有的味道,混合着酒精让屋子里陷入了暧昧的氛围,三爷的后劲也让他有些晕了,他努力摇摇头扶着金娘往床边走,脚下一个不稳两人都摔到了床上,金娘紧搂着三爷的脖子,嘴里不听的叫唤着一个名字,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她叫的是谁,三爷想要起身,却被搂的更紧了,金娘身上香味阵阵传来,这种味道有一瞬间让三爷以为自己看到了钟翎,那个夜晚,那个紧紧的拥抱,让他永远记住了这个味道,模糊的意识让他失去了理智,理智瞬间崩塌,十年的牵挂在这一刻倾盘决堤. 纵使这桩婚事再不随人愿,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一大早起来金娘就去给老爷子奉茶,大少,二少一众晚辈站于一旁,老爷子喝着茶脸色没什么变化,他看着三爷嘱咐道:“既然已经嫁进来了,就好好对人家,毕竟是姑娘家,你不能欺负她。” 老爷子的这句话可让在座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二爷,之前老爷子的情绪那么激动,坚决反对,一转眼不但答应了,还亲自主婚,如今又明显偏袒着金娘,看着这个女人,二爷的心里生出一股寒意,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太可怕了,长明斋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真的不敢相像。 三爷的吃惊不比二爷少,可看老爷子的眼神却真挚的很,没丝毫的强迫,对于老爷子这样的反应三爷心里更加不安了。金娘轮着给大爷,二爷都奉了茶,接着小一辈的人又给她奉茶,二少心里当然是千百个不愿意,但也于事无补,金娘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黄夫人,无论如何他都叫她一声三婶。 宅子里的红灯笼很快就被撤下了,一切又恢复到了原貌,宾客们几乎都已经离开了,只有阿信暂时留在长明斋,他这次是带着事情来的,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北京。 阿信这次来带来一个人,此刻正站在会客的大厅里,“我……我叫,我叫叶青,我想让你们帮我找人。” 二少看到这个叶青说话时在发抖,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虽然天气是有些冷,但也还不是让人哆嗦的境界,她是在害怕,是在恐惧,二少意识到她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看她的年纪也就二十一二岁,估计应该还是个学生,会碰到什么事呢? “别紧张,既然来了,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你慢慢说吧。” 她低头着不说话,两只手紧紧的拽住衣角,嘴唇都快被咬破了,给她倒了杯热奶茶,看她的样子,七魂恐怕都丢了六魂半了。 一杯奶茶喝下去,叶青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她看着二少,“我可以再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二少给她重新倒上一杯。 她又一饮而尽,脸上终于有些血色了,想必应该也镇定不少了。 “你不要紧张,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我的,我的朋友,死了。”说话的时候她的瞳孔极度的放大,可见她的脑子里一定回放着非常可怕的画面。 “你慢慢说,在这你很安全。”二少说道: “我们是一个驴友团,上个月一起组织去了网上一直流传的*,封门村,后来,后来……”叶青说着说着,声音开始颤抖。“我们一行七个人,到达封门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原本我们都不打算进村的,想要在河谷边扎营,等天亮了再进去,可是天天她非要趁天黑进去,说那样才刺激,可是其它人都不愿意,后来她就一个人进去了,直到天亮,也没回来。” “你继续说。” “天亮后我们就一起进村了,可是没想到一进村,村口的一颗枯树上竟然吊着她的衣服,远远看去就像死尸一样,我们都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开始到处找她,可是没有一点她的影子,她就这样消失了。” “然后呢?”二少问道: “我们实在太害怕了,又想起了网上的那些传言,觉得是不是天天冒犯了什么,所以已经被……我们几个女孩越想越害怕就不敢再待下去了,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村子。”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二少接手看去,背后一凉,这是一张远景照,十几座砖房七零八落的散着,一条崎岖的土石路通向里头,村口的一棵大树上确实吊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成为了这张照片唯一有色彩的地方,若不是她之前说过,真的会把它看成一具尸体。 二少看着照片问道:“你怎么确定她就死了呢?” “我们回来有一个星期了,可还是没有她的消息,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也没有回学校。” “她的家人呢,难道到现在都没有找她吗?” “她父母离异了,一直是一个人住。” 二少看了一眼阿信,接着说道:“你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你暂时先回去,等我们再通知你。” 叶青茫然的点点头,看她的样子也实在可怜。 阿信之所以把叶青带到长明斋,是因为这个地方长明斋曾经处理过,果然二少喝了口茶说道:“几年前六儿去过那,那个地方已经被清干净了,不会有什么了。” “这样的话就说不通了。” “前几年封门村的事情闹的很大,喜欢探险的年轻人是一波一波的往那赶,影响实在不好,最后闹的电视台都特第做了个专访节目出来辟谣。在冒险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损伤,所以三叔就让六儿去了一趟,把该清的都清理干净了,那个地方现在可以说是净土了,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那是不是又有新的进去了?” “不可能,六儿去的时候还带了三叔亲点的关公灭鬼符,那道符威力很大,方圆千里之内都是百鬼不侵的,不可能有小鬼进去。” “她来找我的时候我也被惊到了,但是关于封门村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想想还是交给你处理比较合适。” 这时二少朝门口叫道:“要听就进来,别偷偷摸摸的。” 王园园探出个脑袋,笑嘻嘻的走进来,“嘿嘿,我刚好路过,不是故意偷听的。” “听就听了吧,这又不是什么不能听的事。” “那你们是准备去一趟吗?” “我看是你想去吧!”二少冷冷道: 王园园冲他傻笑,“嘿嘿,我好奇嘛,没去过,听你们说的好神秘的样子,心里痒痒。” 第一百七十六章 骇人灵异 http://..org/ 二少干瞪了王园园一眼,“前几年去你还有看头,传说中的太师椅和棺材都在,现在你去就只能看到一堆空房子,什么也没有。” “太师椅?棺材?听着就很刺激,快跟我说说。” “在封门村的一间屋子里摆着一把太师椅,传说坐过它的人都死了,而另一间屋子里摆着一具空棺材,传说夜间棺材里会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悦” “棺材?为什么屋子要放棺材?” “这是封门村的习俗,他们这个村子啊怪的很,中国人讲究阴阳相隔,也就是死人和活人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可是这个村子却是人死不出村,人鬼同居的状态,人死后不可以被埋出村子,只能在死者家附近的一块空地埋葬,所以家中就会备有一口棺材。” “人鬼同居不会损阳气吗?” “所以这个村子阴重阳衰,风水不佳才会导致绝户的下场啊。要不是这样,那些驴友们哪里有机会一睹*风彩呢?如今封门村可有了中国第一*的称号了。” “敢情这地方都快发展成旅游圣地了,光收门票咱还能赚一大笔呢。这样一说我就更想去了。” “太师椅和棺材都已经被处理掉了,你去了也没的看了。搀” “感受感受气氛也是好的。” “你的事我做不不主,你得去问你家亲爱的金娘,我的三婶,她同意了才行。” “我现在就去问。” “你问了也是白问,这趟活不用接,我们接手不了。” 王园园失望的看着二少,“为什么啊?” “这跟我们赏金界没关系,这件事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能接手。” 说的这么神秘,一下子勾起了王园园的好奇心,“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组织是我不知道的?” 二少笑嘻嘻的看着王园园,“不,这个组织你还真知道,而且它们遍部世界各地。” “这么庞大啊?什么组织啊?” “警察局。” …… 王园园愤愤的看着二少,“你是觉得我很无知吗?” “你不是无知是什么?都跟你说了那地方不可能有鬼了,那,那个女孩怎么可能会无原无故的失踪呢?既然不是鬼干的,不就只能是人干的了吗,我们只管鬼界的事,人界的事可管不了。” 婚礼过后,长明斋的日了一切如旧,日子过的平淡,有时候三爷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平淡,平淡到让人不安,婚后她与金娘并未共住一室,金娘住在了当年钟翎的房间,三爷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金娘对这个房间情有独钟,之前来的时候也是住在这,老天爷有时候就是爱开玩笑,当真相浮出水面时,一切的疑问都迎刃而解,只可惜过去的事无法回头,人也一样。 金娘的生活起居目前都是由小花在照顾,小花是刚进长明斋不久的新丫头,对于长明斋以前的事一概不知,三爷挑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样小花会尽心尽力的去服侍金娘。 死亡事件之后,c大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恢复平静,学校也干脆就放了三个月的假,让大家随着时间去慢慢遗忘这件事,王园园正好趁着假期来投奔金娘,目前也就住在长明斋了。 王园园门都不敲直直闯进了房间,火急火燎的说道:“金娘,我想跟二少出去行吗?” 金娘放下手中的书,冷眼瞧着她,“你既然决定跟着我,就要守我的礼数,懂我的规矩,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乖乖在外面待着,出去。” 说完金娘低着头继续看着书,王园园被金娘这么一瞪,心里很不是滋味,低头头退出了房间,眼睛里的眼泪在眼框里打转,退到门口时,王园园又听到金娘冰冷的声音,“我不喜欢眼泪,别让我瞧见。” 王园园赶紧走出了房间,她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好半天等天心情平复了些,才敲门,半个小时后,小花从里头走出来,“夫人请你进去。” 王园园这才走进房间,蹑手蹑脚的走到金娘身边。 “坐吧。” 王园园轻轻坐下,大气不敢喘一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有什么事你说吧。” 金娘松口王园园才如释重负,道:“金娘,我能跟着二少他们一起出门做事吗?” 金娘笑笑,“能啊,只要你不怕鬼,不怕痛,也不怕死的话,就随你。” 王园园一脸难看的样子,“你这是吓我吗,有那么恐怖吗,真这样的话你为什么选择这一行呢?” 金娘没有回答王园园的话,“是什么案子?” “哦,封门村你听说过吗?” 金娘迟疑了一会儿,“封门村?那地方干干净净的,有什么好去的了。” 王园园一脸惊讶,“咦?金娘你知道啊,二少也说那地方没有鬼,可是那个信老板带来了一个女孩,说是她的朋友在那里失踪了,大树上还挂着她的衣服什么的,听起来怪吓人的。” “这世上吓人的也不是只有鬼,这件事二少不会接的,你也打消出去的念头吧。” 王园园狐疑的看着金娘,“你们这些人脑子都是什么做的,个个都那么聪明,显的我好像很笨一样。” “你不是笨,只是不太了解这一行,等你真正懂了,自然就聪明了。” 封门村在02-07年这五年的时间里一直是名声大燥,封门村本名“风门村”,位于河南焦作沁阳市的一座无名深山内,河岸青翠古朴,虽有几处村庄,但不知为何空无一人,被誉为“中国第一*”。“封门村”有封门决户之意,即男人娶不得媳妇、女人不生孩子。最后全村迁移,沟沟有遗骨、弯弯有阴魂。所以称为幽灵谷。这些文字在网上不难查到,但是真正让封门村成为灵异之乡的却不是它这封门二字,而是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大约有二十多支自行组织的驴友队在这里不约而同的遭遇了一些灵异世界。 大多数的情况比如说是对讲机,gps失灵,物品丢失,拍到了一些灵异照片,夜晚听到奇怪的哭声,更甚者是身上有了莫名的抓痕,高烧说胡说等等一系列的让人惊慌的事情,去的人太多了,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成了灵异的发烧地,隔三差五就有人往里头去,当然了,遇到的事情无非也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就在08年春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个地方便从此被封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去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长明斋出面将封门彻底封了起来,即使你去也不会感受到任何异样,它已经是个普通的荒废的小村庄了。 113百具尸骨 08年的春天同样也是一个驴友团,组团去探险这个传说的*,在这个团队中有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男孩是武陵县刚上任的民警,叫张心洁,张心洁去的时候将一直养在身边的一条萨摩耶带了去,他们是傍晚到的,营地还未扎好天已经黑了,因为封门村这个地方传说太多,所以大家为了保险起见都暂时待在营地,不准备出去,等到明天天亮再进村。睡到半夜的时候张心洁的小萨突然狂叫了起来,把整个营地的人都吵醒了,大家都骂骂咧咧的,无论张心洁怎么哄都没有用,小萨还是一个劲的叫,这小萨自出生就养在张心洁的身旁,张心洁对它的脾气了解的很,知道它不是闹夜的小狗,以前也从来没有过。 张心洁心里泛起了疑惑,周围的人还在发着牢***,张心洁只好带着小萨出去,小萨一出了帐子就朝着一个地方狂叫,张心洁跟着走过去,小萨飞快的跑着,张心洁就在后面追,小萨东拐西拐的跑进村子里头,张心洁的心里也开始害怕,毕竟这个地方的灵异事件实在太多了,让人没法不去联想。 只见小萨在村口的一株大树下停住了,张心洁走过去,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黑夜下远远近近的房屋也看不清楚,耳边偶尔传来风声格外吓人。 小萨开始用爪子刨那块地,虽然张心洁只是一名新任民警,但在警校学习的五年里,那种直觉还是有的,隐隐的张心洁的心里开始不安,他预感到小萨刨的这块地底下一定有着了不起的东西,于是他从旁边捡来根木棍,也开始刨地,突然张心洁感觉他卡到什么东西了,于是便将木棍往上拔,可是木棍就像粘住了一样,怎么也拔不动,他站起身用脚抵着,拿出吃奶的劲用力往上一提,终于把木棍给拔出来了,可是当他看到木棍上的东西时,吓的两脚发软,一下子就扔棍子扔了,木棍的那一头居然连着一只手,只不过这只手已经只剩骨头了。这时小萨也从土堆底下拽出什么,张心洁胆颤心惊的爬过去一看,是一个骷髅头,这下张心洁顾不上害怕了,连忙跑过去,又向下挖了几米,他越往下挖,心里就越震惊,这土堆地下埋着许许多多的肢体,之所以称它为肢体,是因为这些人骨全部都不是完整的,四肢,躯干和头都是分开的,一眼看上去根本就没办法知道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张心洁意识到这里恐怕是个杀凶埋尸点,长久以来的灵异跟这些尸肯定也脱不了关系,作为警察撇开灵异事件,犯罪分析还是首要的,张心洁看着四周,黑凄凄的一片,这个地方荒无一人,孤山僻壤,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来了,也是像他们一样的驴友来寻找刺激的,若论地理环境和娱乐声势,这个封门村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做案地方。 这些尸体是真实存在的,埋的这么深,当然不可能是鬼干的,鬼还能挖地吗?那么只有可能是人做的,有人杀了人,然后将他们埋在这,但是这么多的尸体不会是一个人干的,很有可能是一个组织,一个有规划的组织,看他们选的这个埋尸地就知道,真是天时地利。 张心洁没有耽误,立刻出了村子给所里打电话,他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控制这些人进村,否则现场一定会被破坏的连渣都不剩,接电话的是张心洁所在的派出所所长陈刚,大半夜的接到电话本来就不高兴,再一听是张心洁这个新人就更一肚子火了,张心洁还未说话,就首先被臭骂了一顿。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有什么天大的事要现在打电话,仗着是新人就不懂规矩是不是。” “陈所,您先别生气,我发几张照片给你看看,很重要的照片,您一定要看,看了就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给您打电话了。” 陈刚刚想发火,大半夜的看什么照片啊,电话就被张心洁给挂了,过了一会儿张心洁传了几张照片过来,睡意朦胧中陈所打开这些照片,可刚看到第一张陈所的眼睛就瞪的大大的,睡意一下子就全没有了,看完照片他立刻给张心洁回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这是什么情况?” “我在沁阳市的封门村,陈所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陈刚想了想,问道,“是网上流传的那个*吗?” “是,就是那个地方,是小萨发现的,我初步断定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具尸体以上,不过我挖的不深,可能还不止,现在驴友团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等天一亮他们进了村就瞒不住了,陈所你能想想办法连夜赶过来吗?” 陈刚抓抓头发,有些焦躁,二十多具尸体这可是大案中的大案了,张心洁的顾虑不无道理,这个消息必须要被封锁起来,否则一但被媒体知道,案子还未破,舆.论就要把他们淹死了。 “你先暂时稳住,我立刻联系刘局,让他安排人手过来,你记住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村,最快天亮的时候就会到。” “好,我知道了。” 陈刚将事情连夜报给了焦作市公安局的刘副局,当天夜里刘副局就调动了两辆警车火速赶往封门村,在驴友团准备进村前将他们拦下了,理由是封门村失修已久,房屋坍塌,存在安全隐患,暂时不准外人进入,由焦作市公安局和城管大队协同处理隐患,驴友团的人当然是不依的,可是眼瞅着这些警徽在眼前转来转去,再不乐意也只有扫兴的打道回府,张心洁以协助了解情况为由被扣了下来,驴友团被警方护送出了山。张心洁带着他们一路走到昨晚的那个地方,地上还有张心洁挖的大窟窿,里头全是骷髅架,警方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张心洁挖的那个地抗又朝周围开扩了一米左右,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这个坑里前前后后清理出一百多具尸体,简直就是小型的万人坑了,这些骨架被紧急送往市鉴定科,由于数量过大,肢体被分解的过于严重,鉴定起来十分困难,鉴定科加派人手,24小时加班,整整三个月才将这些尸体鉴定完毕,可是当刘副局看到鉴定报告时,脑海里的疑问更大了。 鉴定报告上,他们送来的尸体经过重新组合,对比,一共是134具,清一色都是女性,年龄在20-25岁之间,从骨盆鉴定来看,全部都是没有生育过的年轻女孩,奇怪的是这些女孩的四肢和脖子都有被锐气割伤的痕迹,但都不是致命伤,至于死亡原因,鉴定报告上写的是自然死亡,没有疾病,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之所以称之为自然死亡,是因为实在是没有查到非正常死亡的蛛丝马迹,不过这个自然死亡也是非正常死亡的最大疑点,如果这些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自然死亡是可以被承认的,可是这些尸体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们,全部自然死亡就不自然了。 尸体的死亡时间不等,最早的一具和最迟的一具相差了五十多年,也就是说这个封门村早在五十年前就被人用来埋藏尸体了,而后的五十年的时间有人源源不断的将尸体往里送。 两个地方的警力加在一起前后查了一年多的时间,从失踪人口到拐卖人口到人体器官贩卖,几乎查不到有用的消息,这件案子就变成了无头案,由于河南和陕西地理位置相近,有人就提议去找神仙坊出面帮忙,活人没有办法,也许死人能查到些什么。 当时掌管神仙坊的还不是黑金婆婆,他们的当家金大老爷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告诉请他的人,这件事情神仙坊处理不了,要请北京的长明斋的黄三爷出面,那时也正好是钟翎出狱的日子,三爷为了钟翎的事,便没有去,而是吩咐了商六前去处理,商六做事也不问原由,只是按照三爷的吩咐将里头的孤魂野鬼都处理掉了,另外再将镇鬼符请在封门村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保这个地方太平无灾,没有小鬼,可是事情的来源去委却始终没有查清楚,后来这件案子就被搁下了,这一耽误,十年就过去了,没想到封门村还会出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赴封门 http://..org/ 叶青来的时候二少便知道封门村这个地方并没有被彻底解决,只是当时的案子被封的死死的,谁也不能说,所以当着叶青和王园园的面,二少便随意糊弄过去了,她们俩都是局外人,又是外行人,也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但二少没想到的是金娘居然会知道这件事,要知道十年前还没有古月楼,也没有金娘这号人物,那她是从哪得知的? “封门村的事你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我总会知道的,既然十年前这件案子是由长明斋处理的,长明斋自然推卸不了责任,至于怎么办,还是二少你处理吧,你才是当家不是吗?” “金掌柜的意思已经这么明确了,我还需要处理什么呢?”金娘下嫁长明斋这件事,二少在心底不愿意承认,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还是叫她金掌柜,金娘倒也不原意,随他愿意,原本他们就是同龄人,真叫她三婶倒让人拐扭了。乐—文 “人是阿信带来的,长明斋与五味居一向交好,二少出面也是理年当然的事,我不过是顺个人情说一句,二少也不至这么计较吧。” 二少冷笑,“不是我计较,就怕这事跟金掌柜又脱不开关系。” 金娘笑笑,“人又不是我带来的,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再说了,十年前的案子,那时还没有我呢,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愿意接就接,不愿意接就拉倒,甭往我身上推。搀” “这事真跟你没关系?” “我人都给了你们长明斋,我为什么还要害自家人呢,我也不防跟你说实话,长明斋的名誉和财富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不稀罕,所以别老在我身上疑神疑鬼的。” “你既然不稀罕,你为什么要嫁进来?” 金娘谄媚的笑笑,“可是我稀罕你们家三叔啊,我想要他的心。” 二少显然没料到金娘会说这么一句话,倒让他不知所措了,这是在表白吗,她是在告诉自己她喜欢三爷吗?二少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娘,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是因为喜欢三爷,二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说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二少的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金娘看了不免要笑,“女人再强势始终也只是个女人,终究还是需要一个依靠的男人,偏偏我就喜欢你三叔,你说我脸皮厚也好,说我破坏别人婚姻也好,总之我就喜欢了,我就要嫁给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所以你不用怀疑我,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 二少被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三爷和青姨的婚姻名存实亡,他们离了二少也不觉得有些难过,可是被这个女人占去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当初他想的是有一天钟翎回来了,这个位置是她的,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啊。 “金掌柜,你是我跟我开玩笑吗?”二少狐疑的看着她。 “跟你开玩笑对我什么好处,我既然都告诉你实话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慢慢走着瞧。” 好端端的这个女人突然告起白来,弄的二少想发火都没地方了,喜欢一个人又没错,虽然方法卑鄙了些,可是也没做什么有违原则的事,虽然杜年年死了,可那本来就是死人,复活反倒有违天道。c大的那七位学生也都活了,现在正在别的城市继续他们的生活。好像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的就是她成了三爷的妻子,二少不禁要感叹女人的心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长明灯她是怎么得到的?钟翎的血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七位同学,他们是怎么复活的,这一切仍旧是存在很大的疑点,古月楼和金娘还是不可完全相信,就算她喜欢三爷是真的,那别的呢,就未必全是真的了。 “案子呢,肯定是会接的,不过你带来的那位王园园姑娘,请你管好她,她可是一直吵着要跟我出去。” 金娘挑挑眉,“我看这小姑娘挺喜欢粘着你的,不错啊,反正你也未成家,倒不防是个机会啊。” “你瞎说什么呢,她还是个孩子。”二少瞪她道: 金娘不以为然,“你们家二十岁了还是孩子啊,她这个年纪结婚生子都不是问题了。” “越说越离谱了。”二少气冲冲起身准备走。 “她是个成年人,而且我也不是她的监护人,我没有权力、限制她的自由和活动,如果她坚持要跟着你,那只能你自己把她处理掉了。” “是你把她带来的,你就把她管好了,出了事我不可负责任。”说完二少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小花在一旁看着一脸无奈,“夫人,要去告诉王小姐吗?” 金娘摆摆手,“不管她,这么大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还要人教吗?” 结果,二少黑着脸看着面前正对他嬉皮笑脸的人,王园园跟着甩不掉就算了,可是因为她去,金娘也得跟着,一想到一路上得看着这两个人的脸,二少就觉得此次行程暗无天日。另一边阿信倒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场景感到有趣的很,这个王园园似乎很喜欢二少,在宅子里头就成天有事没事的跟着他,东问西问的,对什么都好奇,二少向来是嬉皮烂笑的一个人,没想到碰到对手了,连他都觉得无奈,天天躲她跟躲瘟神似的,隐隐的阿信觉得这一路上应该会很有趣。 他们去封门村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叶青,一来是因为这件案子当时是封锁的,二来因为这件事她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如果让她跟着,只怕精神会越来越差,二少让她暂时留在北京,派了人跟着她。 这一次他们没有直接去封门村而是先到了焦作市公安局,当年的刘副局,如今已经是刘局了,不过这刘局也叫不了多久了,明年他就要退休了,但是封门村的这134具女尸案一直是他心里头的一个结,所以当二少联系他的时候,他很是激动,他很想在他退休之前把这个无头案给结了,这样他的从警生涯中也就算没有遗憾了。 “刘局,近几年去封门村的人还多吗?”二少问道: 刘局吐了口烟晕说道:“年轻人嘛,就那么股新鲜劲,时间久了谁还记得啊,前两年这事被拍成电影,可也没造成多大轰动,这几年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去了。” “刘局,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私下办的,所以很多事情上不了台面,还要请刘局给我们个方便。” 刘局掐灭烟,“你说的我明白,我只告诉你一点,不可以做违反原则的事,至余其它的,我会尽力配合你们。” “这个自然。” 二少说完就发现王园园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时不时的还冲她傻笑,看着他心里慎的慌。 拿到案件的卷宗之后,他们便找了个地方落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前,不能贸然行动这是基本。 坐车时间太长让大家都非常疲劳,除了王园园大家都各自休息去了,王园园睡不着拿起案宗看了看,里头有详细的案情介绍,因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类的事情,王园园显的格外兴奋,一整个晚上她都在看卷宗,鉴定科的鉴定报告她来来回回的看了十多遍,早上二少起床来到客厅,发现她居然还坐在那,聚精会神的看着,边上还做了笔记,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你干什么呢,一夜没睡吗?” 王园园抬起头,傻笑道:“我睡不着,看了看这些案宗,发现几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二少没有搭理他走到卫生间洗漱,没想到王园园也跟进来了,“你看都不看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这类的小说我写的可多了,我可是专业的。” “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别拿你那一套来呼悠我。” “你先看看再下结论好不好?” 说着王园园将本子都凑到他鼻子跟前了,二少被他缠的没办法一把夺过笔记本,随意的翻着,突然他睁大眼睛,下一秒向王园园投来惊恐的眼神,“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鉴定报告我来来回回都看了十几遍了,不会出错的。” 二少看着手里的文字,这怎么可能呢,这时阿信也起床了,刚走进卫生间就看到二少和王园园站在那,“这么一大早你们俩干什么呢?” 二少将笔记本递给阿信,“你看看吧,太不可思议了。” 阿信皱皱眉接过笔记本,看了一眼,只见王园园的笔记本上面写着,死者女性,单身,年龄20-25岁左右,四肢截断,无致命伤,属于自然死亡,所有死者身份不明,阿信在看到这些信息时,脑海里想到一个人,他想到的这个人应该跟二少想到的是一样的,这些数据的显示跟当年钟翎在渔岛所遭遇的一样,这时阿信发现二少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睛望着王园园。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王园园被二少看的浑身不自在,不过下一秒又对着他傻笑,“怎么样,告诉你我是专业的了吧,我慧眼独具,从这些长篇大论中给你们找出了最有用的东西。” “你还记得你的故乡吗?”二少突然问道: 王园园愣了一下,“故乡?我的故乡在北京啊。” “不,我是说你母亲的故乡,你外婆的家。” 王园园想了想说,“我外婆家住在一个小岛上,那里的人都以打渔为生,每年寒暑假妈妈都会带我回去,后来妈妈嫌太远了,照顾不到他们,就把他们接到北京来了,我就再也没回去过了,这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没事,突然好奇问问。” 王园园一脸坏笑,“怎么了大叔,是不是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你想太多了。”二少一个白眼走了,不过他没有注意到阿信在听到王园园的供述后一脸惊讶的表情,可是很快,这种表情就变成了疑惑,他仔细的打量着王园园,越看心里疑惑越大,王园园转而笑笑看着阿信,“信老板,你怎么也这么看着我?” “你妈妈叫什么名子?” “怎么一见我都问我这个问题,你们跟我妈妈都认识吗?” “谁还问过你这个问题?” “二少和那个白先生啊,他们刚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问我的。” “那你妈妈叫什么?” “叫孙丽啊,怎么了,我妈妈人脉这么广啊,这么多人认识她啊。” 阿信笑了笑,“都是故友,随口问问,你别多心。” “金娘跟我妈妈也是故友,那你们是不是也认识很早了?” “金娘?” “是啊,金娘也说她是我妈妈的故友,我妈妈救过她一命,所以她才要照顾我,保护我,就是为了还我妈妈的恩情。” 阿信呆呆的看着王园园,脸上的惊恐表情让王园园也跟着紧张起来,“信老板你怎么了?” 阿信没有作声,王园园突然大叫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金娘当作那个我妈妈一直惦记着的人了?” “你妈妈惦记的人?” “妈妈告诉我她曾有一位挚友,也曾救过她的命,我看的出妈妈非常在意这个人,临死前我握着她的手,她还说,她终于可以去找她了,当时我也以为金娘是她,吓了一跳,可是金娘告诉我不是,她说我妈妈惦记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不是她。” “金娘是这么告诉你的?” 王园园点点头。“你不相信她?” “没有,我也不知道金娘和你妈妈的事,所以有些吃惊。” “钟翎。”王园园突然提起这个名子,“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总是在重复的说着这个名子,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惦忆一个人,妈妈不肯告诉我,只说是缘份,其实我很羡慕妈妈的,能有一位这样的挚友,在这个社会里,真正的友情已经很少了,她却到死还能想着她,这种事我一直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会碰到的。”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悲观?” “事实如此啊,我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当我是另类,没有人把我当朋友,就算有也不是真心的,不过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还好我碰到金娘了,她很懂我,不管我怎么想,怎么做,她都不会觉得我是疯子,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会把我成为英雄,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就是成为英雄。” “一般有英雄梦的不是都是男孩子吗,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想当英雄呢?” 王园园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我妈妈是个英雄啊,她是我的偶像,信老板也认识我妈妈吗?” “恩,认识,很久以前了,那时你还小。” “那你认识钟翎吗?” 阿信顿了顿,“认识。” “她是怎么死的?” 阿信的表情很僵硬,王园园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钟翎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他也曾在心里问自己一万次了,可是他否决了那个答案,不愿意相信那个答案,但是无论你再怎么逃避,也是没有办法,真相始终摆在那。 “你为什么不说话?”王园园在阿信的眼前挥挥手。 “我……”阿信面色难看,不知道怎么说? “你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钟翎的死因很蹊跷吗?” “不是的,只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一晚上在外头干什么呢?”金娘从房间走出来,神情很严肃。 “我睡不着,在看案宗,发现了几个疑点,已经告诉他们了。” 金娘径直从王园园走过,也不去理会她说的疑点,她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保护她别生乱子,对于其它的事情她都不感兴趣。 阿信的目光一直在金娘的脸上游走,可是如同当初二少的疑惑一样,没有任何他们熟悉的地方,他不得不打消疑虑,到头来还是自己骗自己,觉得她还会回来,熟不知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他们到达封门村的时候,天色尚早,没做停留就进村了,村口的大树上果然还挂着叶青所说的那件衣服,远远看去真像是个人被吊在树上。 二少一跃就跳到了树枝上,惹的王园园连连拍手叫好,二少将衣服拿下来,只见他眉头紧锁,看着阿信道:“有尸气。” 阿信走上前也闻了闻,“看来凶多吉少。” 王园园也跟着凑上去,被金娘一把揪了回来,“你离它远点,省的沾上了麻烦。” “那你们怎么都不怕。” “我们能跟你一样吗,你是个白丁,一点道行都没有,鬼最喜欢你这种了。”二少故意吓唬她道: “没有道行我可以练啊,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啊,你们生下来就会捉鬼吗?” 二少不理会她和阿信往里头走,王园园闭上嘴赶紧跟了上去,金娘走在最后面,悠闲的散着步,仿佛只是来这里踏青一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血的迷惑 http://..org/ 突然二少抬手示意他们停下,原来是商六当年布下的镇鬼符,可是符咒变了色,朱砂变成了黑色,这是极不好的兆头,这里头的东西都快成精了,难怪镇鬼符压不住他们悦。乐+文+小说.しwxs “我们今晚在这留宿,等天黑再行动,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出来的。” 王园园一脸兴奋,“晚上就能看到传说中的鬼了吗?” “怎么了,你想跟他聊天吗?”二少冷冷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没见过,哦不,见过,但是当时晕过去了,没仔细看,这回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辈子能见鬼的机会不多,可得好好珍惜。” “你跟我们在一起,以后啊,见鬼的机会多,不用愁。”二少道: 王园园笑笑看着金娘,说的也是,下半辈子搞不好都是在跟鬼打交道了。 晚上王园园和金娘睡在一个帐篷里,早早的金娘就入睡了,王园园睁个眼睛兴奋的睡不着,她悄悄的爬出帐篷,四处看看,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连风都没有,传说中的那些灵异事件一件都没灰到,扫兴极了,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帐篷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的拐角下有个黑影,那黑影仿佛也发现了她正向她走来,这时乌云被风吹开了,月光照了下来,王园园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黑影,月光下它居然没有影子,就像是一个黑不琉球的人形影子向她走来,她这才意识到她见到鬼了。 虽然嘴上说要见鬼,可真见鬼了,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王园园吓的腿都软了,一动不动站在那,她想大声呼救,可是人在极度害怕下是发不出声的,所以恐怖片里那些人的尖叫都是骗人的。 那黑色影子渐渐的离王园园越来越近,王园园已经满头大汗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尿裤子了,正当她吓的发抖时,阿信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张火符瞬间将那个影子给烧的连渣都不剩。 王园园深吸一口气,身体僵硬的直直往后倒,阿信连忙接住她,只见她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浑身在不停的发抖,这时金娘和二少都已经出来了,阿信将王园园抱至金娘的帐篷里,在她的眉头点了一滴心头血,慢慢的王园园才不发抖,昏睡过去搀。 二少道:“一个游魂就把她吓成这样,还嚷嚷着要见鬼,真是见鬼了。” 一边阿信的脸色却很不好看,镇鬼符压着,这个地方还有游魂,可见怨气之重是他们无法想像的,134具女尸都埋在这,当年商六只是镇.压并没有收复,十年过去了,这些游魂定然都升级成老鬼了,怪不得会有人死。 阿信正担忧间,突然帐篷被风吹动了,那一阵阵阴风让二少,阿信,金娘都警惕起来了,阿信手持狼牙刺将众人护在身后,二少一把背起王园园,金娘紧跟在他身后,四人迅速撤离了帐蓬,当他们一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远远近近的竟然有许许多多的幽魂在四周飘荡,他们全部都没有五官,身子轻轻的,风一吹就跟着动,跟刚才王园园看到的截然不同,这些幽魂看不出男女,老少,他们四处飘荡着,漫无目的,阿信将避魂符帖在每个人身上,这些幽魂几分钟内看不到他们,四人低着身子在其中穿梭,等他们走远时,幽魂已经冲向了帐篷,不一会里头就烧起来了,大火越烧越旺。 二少将王园园交给金娘,紧接着拿出翡翠娃娃,一阵婴儿的哭声传遍了整个封门村,听起来格外阴森,睡梦中的王园园听到这个声音也吓的瑟瑟发抖,不住的往金娘的怀里钻。很快的幽魂就全都被收进了翡翠娃娃。 “正主来了。”阿信突然低沉的说道: 二少收起翡翠娃娃,迎面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目光冰冷,一头白发,血红的嘴唇气着危险的笑。二少一看到这个人就怒火攻心,就是她铡了钟翎的四肢,害她差点惨死,受尽折磨,一直找不到她的踪影,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原来是躲在这,如果不是这次叶青来求助,恐怕一辈子他们也想不到这个地方。 愤怒的二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冲了上去,阿信也跟着冲上去,可那个海神婆却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只听到她发出咯咯咯的笑,二少和阿信在和海神婆缠斗时王园园醒了。一看到海神婆那张脸,她差点又再次昏过去,好在金娘及时拖住她了。 “别这么没用,振作点。” 王园园勉强坐直身子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什么鬼啊,太丑了。” 海神婆听到王园园的声音一个转身来到面前,金娘伸手去拦,却也被那海神婆给拦了下来,可就当金娘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海神婆居然一个快步上前已经抓住了王园园,随着王园园的一声尖叫她被海神婆抓的老远老远的了,金娘赶紧上前去救,二少和阿信也奔了上来,可是没想到三人却扑了空,一阵大风吹过,三人睁不开眼,等到风停了,人已经不见了。 “坏了,得赶紧把她找出来,这丫头也符各条件,搞不好也要被她给吃了。”阿信看着四周急急的说道: 海神婆的出现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134具女尸是怎么回事了,跟渔岛是一样的,都成了海神婆的祭品,这个地方是她的藏身之地。 “把她逼出来。”金娘叫道: 说着金娘便抽出地煞符,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紧接着将符点燃,扔进了圈中,二少,阿信都咬破手指,将血滴进火圈里,顿时整个火圈蹿到两米多高,把周围的地方都照亮了。 这时二少,阿信,金娘围着圈子念起了咒,霎时周围阴风阵阵,将火苗吹的更高了,四周的东西都开始往火圈里吸,三人的力量逐渐加大,若是现在有人来封门村探险,远远就会看到封门村里头火光冲天,妥妥的是要被吓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围能吸进去的东西,不管是魂魄,幽魂也好,差不多都收完了,可仍旧没有看到海神婆的影子,更别说王园园了。二少突然胸口一阵温热,嘴里的血腥气瞬间涌出来,一口鲜血喷到火里,火苗一下子反弹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三人都震飞了,阿信赶紧起身去扶二少,他受伤了,伤的不轻。 金娘和阿信扶着二少起身时,二少又吐了一口血,“不行,他伤的太重,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带他走,我去找园园。” “不行,你没接触过这个海神婆,你不知道她的危险,这不是一般的傀,她有思想,当年钟翎就是中了她的计,才受尽了折磨,你不能去找她,你先跟我走,我们出了村子想办法找救缓。” “园园是我带来的,无论如何我也要带她回去,你带着我的口令让古月楼的人赶来。”金娘说着将一张符交给队信。 这个时候阿信知道是劝不走金娘的,只好暂时接了符赶紧带着二少离开,河南离陕西最近,古月楼是最能帮上忙的。 黑暗的地洞里,幽幽的传来一阵阵阴风,海神婆将王园园带到一间石室里,这间石室到处都刻满了咒文,所以金娘的地煞符才会一点用都没有。 王园园看着海神婆,突然冷冷的笑了,“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 海神婆空洞的眼框中看不到表情,但她身体的僵硬暴露了她的惊慌。 “你可真会选地方啊,只可惜太心急了,十年都躲了,怎么不再躲十年?” 王园园此刻的声音变的格外阴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白日里没有阴森目光,只见她卷起衣袖看着海神婆,“当年你加注给我的伤痛,今日我要一并尝还。” 海神婆扑向王园园掐住她的脖子,王园园冷哼一声,抬手就掐住了海神婆的脖子,冷冷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我吗,以你的本事如今你已经抓不了我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王园园一用力,咔嚓一声,海神婆的脖子已经断了,连血都没有,十年了,找你十年了,花了这么多条人命才把你弄出来,你可真是躲的够深的了,这么绝佳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了,可惜,该还的迟早还是要还。 金娘找到这个石洞时,万万没想到眼前会是这样一番场景,王园园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而一旁的海神婆四肢都被砍断,头颅也被钉在了石壁上,金娘赶紧扶起王园园,她的脖子上有掐痕,后脑勺也受到撞击,正流着血,金娘也顾不上这样的局面了,赶紧背起她将她带了出去。 以刚才和海神婆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海神婆的功夫在他们三人之上,她前后找来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是谁杀了它,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阿信背着重伤的二少刚刚离开封门村准备向古月楼求救时,却已看到金娘背着浑身是血的王园园走出来了,“怎么回事?”阿信立刻迎上去。 “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两人拖着昏迷不醒的二人急忙回到住的地方,这种伤势特殊又不能送医院,二少急的是团团转了,金娘倒显的冷静子,先用两张符替二人止住血,紧接着打电话给三爷,让他想法子,赶紧前来支援。 两个人虽然不醒,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流血伤势不恶化,等到三爷来还是可以的,阿信看着床上的人,问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 金娘摇摇头,“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了,周围都是血,海神婆已经死了,是被肢解的。” 阿信一脸惊讶,不相信,“我们三个人都没办法制服她,谁能把她肢解了?” 金娘叹口气,眼神严峻,“不管是谁,这个人最好是朋友,如果是敌人,我们就麻烦了。” “金掌柜难道也查不到这个人吗?古月楼不是号称知道天下事吗?”阿信的语气有些急了。 “你得给我时间,我尽快让人去查,倒是信老板对于海神婆的死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我没有看到现场,不好判断。” 金娘说道:“海神婆的头颅被钉在墙上,四肢被齐齐折断,只留一副空躯干被扔在地上,我没有看到现场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阿信听着金娘的叙述,脑子里倒是浮现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万万不可能做到,八年前她已经静脉俱断,五脏受损,这一生她都不可能有功夫,别说杀人,连杀只鸡恐怕都办不到了。 “看你的样子,心里应该是有答案的。” 阿信摇摇头,“我虽然心里有人选,但是这个人应该做不到,说白了我想到的这个人从赏金界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废人,不可能杀了海神婆。” “看来现在只有等园园醒来再说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迎来了一个人,欧阳雨,赏金界的鬼医,能治天下病,死人都能救活。她一看到阿信就开始骂,“我差点都要把你们给忘了,好不容易清静几年,准备安享天年,又被你们给拖出来了。” “欧阳前辈您先看看吧。”阿信急急道: 欧阳雨替二少诊治了一番道:“内伤,不过不严重,吃几贴药就好了,半个月之内不要动武力,好好养着。” 阿信连连点头接过药方,紧接着又去给王园园把脉,欧阳雨的手刚搭上王园园,眉头就紧皱,她抬头打量了一眼金娘,道:“我要看看她身上的伤,你先出去吧。” “我又不是男人,让我回避干什么。” 欧阳雨翻了个白眼,“我就这样,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你别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给我出去。” 金娘知道这个欧阳雨生性怪僻,便不与她争辩,出了房间,阿信刚给二少喂了药,见金娘出来了,便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没事吧。” 金娘一脸不悦,“被这位神医赶出来了。” 阿信笑笑,“欧阳前辈就这样,金掌柜别见意,只要能救人,管她说什么呢。” 欧阳雨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园园,冷冷问道:“外面那个是谁?” 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中满是戏虐,只见王园园径直坐起身,看着欧阳雨,“一个不重要的人。” 欧阳雨摇摇头,“名满天下古月楼的金掌柜,逼的黄三爷离婚再娶,你说她是不重要的人?” 王园园道:“金掌柜?呵呵,只要我想,明天古月楼还会有银掌柜,铜掌柜,傀儡嘛,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天下人都巴不得我死,我怎么能顺了别人的意,我偏不死,不但不死,我还要让他们知道未来赏金界究竟是谁在当家。” “你想复仇?” 王园园冷冷看着欧阳雨,“我不应该复仇吗?当初他们怎对我的,你不知道吗?那一天床上的那一摊血你没有亲眼看到吗,三月的飞雪也不如那一天我的心寒。” 欧阳雨叹口气看着王园园,“这次我的出现应该也是你计划好的吧,你知道我一把你的脉就能认出你,你把我弄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王园园冷笑一声,道:“我让你来只是为了证明,我真的是王园园,海神婆的死一定会让她们怀疑,但是你的诊断会彻底打消她们的怀疑,我的身份现在不能曝光,我还有件事要做,所以,你必须帮我,这是你欠我的,因为你答应过我,保我平安生产。” 欧阳雨一想到那日早上看到的一切,心里就揪着难受,那一幕一直是她的恶梦,虽然她早就知道钟翎的那一胎不到足月,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死在商六的手里,这个钟翎最相信的人。 “好,我会帮你,但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你说。” “如果你真的想报仇,请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活了快五百年了,从来没有佩服过谁,可是长明斋的黄三爷,是我认同的唯一一个英雄,我直到现在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对你,可是他做了,所以一定有他的原因,你把这件事查清楚。” “查清楚又怎么样?孩子能回来吗?我身上的这个大窟窿能填上吗,我这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一切能回到原点吗?” “可是……”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原谅的,三爷,二少,阿信,六哥,这些我拿生命相信的人,我会让他们偿还的,血债血偿。” 欧阳雨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物是人非的人,她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结局的悲剧已经注定好了,老天爷都无法改变了,王园园的脉像显示出她异于常人的内力,她的身上不仅流着特殊的血液,她还拥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力量,这股力量不仅修复了她的内脏,还恢复了她的功力,如今的她坚无可催,别说一个海神婆,恐怕如今连商六也耐她不了,钟翎真的彻底蜕变成魔鬼了。 欧阳雨走出房间,道:“小娃娃没事,就是脑子里有血肿,在没消肿前最好让她卧床休息,如果会有头疼也是正常的,胸口上的伤不重,已经敷了药,记得每天要换。” 金娘听完后就着急进了房间,欧阳雨看着金娘的背影,刚才欧阳雨赶她出去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趁机握了她的手腕,果然是个傀儡,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行动都受王园园的控制,之所以没有被人发现,是因为金娘的身体里安放的是王园园的心脏,王园园,不,应该说是钟翎,她已经没有心了。 三爷和古月楼的人在封门村又清理出了些幽魂和尸骨,叶青的那位同学也被发现了,已经死了,被吃的差不多,只剩一点皮肉挂在骨头上了。 二少将海神婆的事情告诉了刘局,封门村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是个埋尸点了,那时封门村的人已经开始大部分迁移了,但是,许多老人还是留念自己出生的地方,即使过世了,也要后辈们把他们安葬到风门村中。因此,在这风门村一带有一习俗,当一个老人去世后,另一个老人还活着的时候,后辈们就把过世老人的遗体存放到“封门村”的家中,等待另一老人过世后一起同葬。这就是为什么发现无人村停放棺材的原因,至于那把太师椅应该也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 海神婆在没有去往渔岛之前一直是躲在封门村,后来这个地方没有人了,她也就没有了新鲜的人可以吃了,便挑了渔岛这么个地方,没想到后来因为钟翎的事,她被暴露了,无奈之下她又重回旧地。这些事情案宗上当然一个字都不会有,但是刘局心里算是个落了个石头,对别人来说这件案子永远是个无头案,可是对于他来说,他总算可以没有遗憾的脱下这身警服了。 时间这两个字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意义,在这大半年里,长明斋出奇的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古月楼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当初的预想,甘肃,山西,河南,湖北,安徽,江西,湖南,贵州这些地方全都安插了古月楼的人,当然这样迅速的发展背后少不了长明斋的支持,所谓的赏金四大家,如今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五方势力,终究其原因是因为一个人,因为金娘,她怀孕了,这样的发展几乎让所有人大跌眼睛。三爷得到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新婚之夜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没想到原来是真的,因为如此,所以长明斋上下对于金娘也就改观了,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怀着黄三爷的孩子。 老爷子欢喜的很,嘱咐三爷一定要好好照顾金娘,千万不能让她动胎气,那天欧阳雨给金娘诊脉告诉老爷子,金娘这一胎是个男孩,这下老爷子可要乐坏了,三爷这下有继承人了,宅了上上下对金娘这个孩子宝贵的不得了,因为二少一直不成婚,膝下无子,老爷子成天愁着将来二少要传给谁,这下好了。 金娘怀孕虽然超出三爷所想,但自她嫁入长明斋以来,确实安安份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渐渐的三爷也就不那么防着她了,何况她现在怀孕了,对她的态度也就比以往更好些了。因为孩子的到来,长明斋的气氛也没那么凝重了,连二少现在也不跟金娘顶着干了,虽不叫三婶,可言语上已经客气不少了,甚至会为他准备孩子的衣服。 放寒假了,王园园拖着行李箱来到长明斋,二少一看到她就惊叫道:“你怎么胖成这样?” 王园园一个白眼递过去,“怎么,羡慕啊,要不给你咬一口。” 二少突然愣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去找金娘吧,她在北楼。” 王园园朝她做了个鬼脸就一溜烟跑了,二少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落寞,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也是这么跟他说话的。 金娘的房间的桌子上摆的各种各样的水果,王园园敲了敲门,进来之后一屁股坐下去,“这么冷的天,你吃这个不怕感冒啊?” 金娘笑笑,“我没胃口,几乎没吃,你爱吃就吃了吧,你不怕感冒就好。” “我皮糙肉厚的怕什么。”王园园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金娘肚子,“快到月了吧。” 金娘摸摸肚子,“恩下个月就要生了。” 王园园一脸八卦,“三爷对你肚子可宝贵的很吧。” 金娘冷笑,“他自己的血脉他能不宝贵吗?” “你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金娘看了一眼王园园,“我的事你不要多问,管好你自己,小心你那张嘴。” 王园园吃完最后一口水果,擦擦手,阴笑道:“你的事,我可清楚的很,不用多问。” 金娘冷眼看着她,“小说写多了,性情都变了,你再敢这么跟我说话,小心我废了你。” 王园园笑笑,“都说孕妇脾气大,看来是真的,你老这么生气,小心你家宝宝提前早产。”说完王园园就脚底生烟跑出了房间,路过商六房间时她停下了脚步,这扇门已经九年没有开过了,里头的人恐怕都要坐成活佛了,王园园冷眼看着,慢慢靠近这扇门,门里的味道一点没变,跟当初一模一样,可人却变的彻彻底底。 “你在干什么?”二少走过来。 “这扇门里住人吗?” “小丫头问这么多干嘛,有你什么事?”说着就要轰王园园走。 王园园一把抱住旁边的柱子,叫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里头住着谁,否则我就去缠金娘,她现在大肚子可受不了我罗嗦。” “你个小丫头,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怎么样了,我们写小说的人天生就八卦,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好好好,你下来,我告诉你。” “你就这样说。” 二少无奈叹口气坐到一边石凳上,慢慢说道:“这里头住着我一个生死之交,九年前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他就把自己关起来了,再也没出过门。” “发生了什么事?” 二少苦笑,“他伤害了一个人。” “伤害了谁?” 二少看着王园园,“就是你母亲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钟翎?” 二少点点头。 王园园冷冷道:“闭门不出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二少叹口气,看着乌云遮日的天空,“你太小,很多事情不懂,有些事你虽然不愿意做,可还是要做,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是他杀了钟翎吗?” 二少看着王园园,长久的沉默后,才说出两个字,“不是。” 王园园冷笑一声,道:“这个故事也没多么有趣,走了,不跟你玩了。” 二少看着这家伙,说走就走,明明是她逼着自己说的,搞的好像谁愿意跟她说似的。二少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轻轻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门突然开了,首先映入二少眼睛的是一头白发。 欧阳雨被三爷请来照顾金娘生产,但金娘发现欧阳雨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那天二少送来几套小衣服,欧阳雨看着竟说,“反正用不上,准备这么多都是浪费。”气的金娘将她大声骂了出去,欧阳雨虽然一向毒舌,可是像这种晦气话她是从来不会说的。 可自从她来了长明斋,仿佛对金娘这个胎就一直是消极的态度,连白玉堂都说这个欧阳雨靠不住,要另换别人,另一方白玉堂一直在追查金娘的身份,他始终怀疑这个人和钟翎有关系,所以对于金娘这一胎他的担心比常人更多,特第吩咐了小花,一定要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危险的事情。 眼瞅着临盆的日子就要来了,欧阳雨显的异常的焦躁,每次当她在宅子里看到活蹦乱跳的王园园时,她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不是她不敢说,是她阻止不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金娘这一胎是决对保不住的,甚至连哪一天她都知道,再有三天,就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她承受的一切,她要在同一天全部还回去。 这一天晚上,饭桌上多了一个人,二少和三爷都显的很开心,王园园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哥哥,为什么头发是白色的?” “你怎么那么多话,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二少夹了个包子塞到王园园的嘴里。 王园园吐出包子,抗议道:“我好奇嘛,谁看到不会问啊” 王园园说话期间,商六一直盯着她,欧阳雨知道商六一定在心里疑惑,为什么他读不到面前这个少女的心,他不知道王园园已经没有心了。而当他看着金娘时,眼神中那种复杂的神情让人欧阳雨感到无限的痛苦,他错把金娘当钟翎了。 这一天又下了雨,老天爷很应景,这样大的雨让人不得不去怀念,曾经平淡的生活。大雨将整个世界都清刷了一遍,可是唯独洗不掉那一颗仇恨的心,王园园站在廊下,十年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该结束了,当初若非怀孕,梁进死的时候她就会跟着一起去了,后来为了报仇她又勉强自己活了下来,如今该结局了。 “下着雨你站这干嘛,衣服都贱湿了,赶紧进来。”金娘在屋里喊道: 王园园没有回头,伸手接着雨水,漫不经心的问道,“金娘,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 金娘脸色大变看着王园园,“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园园转过身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嫁给三爷,也知道你并不十分想要这个孩子。” “你是谁?”金娘一把抓住她。 王园园叹口气,“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了,不是吗?”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坏了我的计划,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金娘的本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王园园点点头,“当然了,关于你我十分了解,我不会坏你的事,我跟你是一国的。” “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幕,我怎么能不看呢,你要是不让我出来,我可就得给你捣乱了。” 眼前的王园园跟从前大不一样,金娘心里也糊涂了,感觉她的某种气息跟自己很像,那说话的语气,神态,还有眼神,没错,那双眼睛里居然都是仇恨,但是她已经没有功夫想这些了,今天一切都会结束,不管她是谁,她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午饭时,大家都闷不作声的吃饭,欧阳雨心不在焉,几次夹了空筷子都不知道,突然金娘痛苦的叫了一声,倒在三爷的身上,这下众人都惊了,本应该是最先冲上去的欧阳雨,却呆呆的坐在原地,二少朝她叫道:“欧阳前辈。”可他发现欧阳雨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无奈的瞅着王园园,二少不明向王园园望去,却发现她面不改色的吃着饭,好像这一切她都看不到一样。 金娘口吐鲜血,止不住,商六抵住王园园的喉咙,低沉的声音,“解药。” 白玉堂这才明白商六的意思,长久以来他一直防着的是金娘自己,却从未想过手无寸铁,柔弱如水的王园园却会对金娘下手。 王园园淡然的放下碗筷,“是她自己想死,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十年前你们对她太狠心了。” 王园园的一句话让三爷彻底醒悟,原来他怀里抱着的一直是他朝思暮想的钟翎,她早就回来了,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看着他,甚至嫁他做妻子,可让他痛心的是一切却都是她计划好的,为的就是今天让自己痛不欲生。 “解药。”三爷几乎要发疯了,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不管她回来是不是要报仇。 金娘昏迷不醒,身下已经开始渗出血来,二少见状更是急了,连忙叫道:“欧阳神医,你快救救她。” 商六的棍子已经抵的更深了,王园园的脖子开始流出血来,欧阳雨看着王园园,“你真的想让她死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冰释前嫌 http://..org/ 众人没有想到王园园却流泪了,她无奈的看着大家,说:“断肠草,是她自己亲口吃下去的,谁能救她?仇恨的心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了,我也无能力为,当初金娘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的事情迟早会发生。首发哦亲” 王园园一提到断肠草三个字,商六手中的麒麟棍就放下了,空洞中的眼神满是忧伤,十年的时间也抹灭不了这样的记忆,那初的那碗药是他亲手递给她,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悲剧又重新上演了,连让她后悔或者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钟翎,你的心真的死了吗?亲生骨肉都抹不去你这样的恨吗? 三爷的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到任何人,他的眼里只有金娘苍白的脸和紧闭的眼睛,怀里的人正在慢慢变冷,一点点丧失温度,他的手上沾着她的血,三爷的一颗心已经碎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十年未见,她衰老了很多,眼角都有皱纹了,欧阳雨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你来的太迟了。” 原来,来的人是白静,欧阳雨知道阻止不了王园园,便立刻联系了白静,她并没有直接说王园园是谁,只是告诉她钟翎回来了,可没想到白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当她气喘呼呼的站在那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仿佛十年前的一切又再次发生了,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又传来了疼痛,看着金娘那张陌生的脸,白静迷惑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 “钟翎。”白静轻轻的唤着这个已经在脑子里思念了十年的名子,可是三爷的悲痛,白静的呼唤,商六的自责,二少的痛苦却没有让她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欧阳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包括王园园,她只是冷眼的站在那当一个旁观者,欧阳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痛心,是啊,她怎么会痛心呢,她已经没有心了,十年前的今天,她的心就死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不是跟她最亲近的吗?”二少朝着王园园吼道: “我阻止她?”王园园哭笑着,说道:“我怎么阻止她,当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后,我就明白金娘的心已经死了,一个死了心的人我怎么让她有生存的***,腹中骨肉是她的亲生子,都无法唤醒她迷失的理智,我有什么能耐能阻止她。如果你们今天真的这么难过,为什么要在十年前去伤她的心,逼她到今天这种地步的难道不是在坐的各位?” 王园园泪声俱下,屋外突然响起了轰咙的雷声,王园园冷笑指着屋外的倾盆大雨,“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当她一个人拖着残破的身体孤伶伶的走在人群时,你们在哪里,她的血都染红了整个潘家园的大地,那时你们怎么不救她?当她的伤口开始腐烂,长出腐长出蛆虫时,当她要跟死人去抢饭吃,当她躲在被泡的发臭,发烂的棺材里时,当她拿自己生生世世的阳寿来跟魔鬼做交易时,你们在哪里,那时你们怎么不救她,直到今天才来一个个惺惺作态,不觉得太迟了吗?”王园园说完,一个闪电,轰轰的雷声震耳欲聋。 二少呆呆的看着王园园,他从来没有见过王园园是这样的神态,语气,在他眼里王园园一直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梦幻少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金娘告诉你的吗?” 王园园走至金娘身边蹲下,看着她苍白如死人一般的脸,冷冷道:“她给自己定了个大限之日,所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以她的本事杀你们易如反掌,可她不想让你们死,她想要你们活着,永远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个痛,永远记住她,生生世世。” 王园园说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大雨淋湿了她空洞的身躯,十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这些年的忍耐,算计都是为了这一天,她要看到他们痛不欲生的脸,她要他们永生永世得不到心安,死,多简单的事啊,一了百了。王园园走在雨中,这个地方她不会再回来了,这个世间没有留恋了,她想要的都得到了,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偿。 欧阳雨看着王园园孤伶伶的背影,五百年的时间她早就看破了生死,可是这一刻她却看不懂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告诉他们真相,他们怀里抱着的只是一个死去的傀儡,孩子也只是一个幻想,真真正正的人正在离他们渐渐远去。 屋子里血的味道,眼泪的味道,那么浓郁,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味道,一如当年她流在长明斋的血,商六看看金娘,又将目光投向远去的王园园身上,突然他奔出门外,大雨浸湿了他的身子,这样的天气寒冷可以让人发抖,可是已经活了二千多年的他早就不懂得这种感觉了,可是今天当他追着出去的时候,他的手在抖,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已经纠结了十年,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他错了,真的错了。 商六一个跃身停在了王园园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雨下的越来越大,王园园的脸上都是雨水,已经看不清她眼睛里的迷离,商六站在那,白色的头发湿湿的搭在肩上,王园园呆呆的看着,这个漫画里走出来的人,曾经是她所有的信任。 “你拦不住我了。”王园园低沉的声音被淹没在大雨中,可是商六听到了。 欧阳雨看着商六的动作,知道最终还是他会发现一切,这个世上只有他是最了解钟翎的,她的气息,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习惯,她说话时的神态,没有人比商六更懂,二少也被商六的行动给弄迷糊了,他原以为商六是为了给金娘报仇,可是当他看到他痴痴的站在大雨中一动不动时,他就知道他想错了。 他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在和王园园的相处中,好几个夜里她都不眠不休,在封门村王园园也害怕他的翡翠娃娃,二少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他看了看三爷怀中的金娘,又看了看欧阳雨无奈的表情,又看向白静,可白静也是惊慌的神情,同时白静也向欧阳雨看去,只听欧阳雨淡淡道:“王园园才是真的钟翎,金娘只是一个傀儡。” 三爷惊呆了,看了看怀中的人,立刻在她眉心点了一下,果然如欧阳雨所说,这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他一下站起身向门外跑去,这时王园园已经向商六动起了手,所有人都跑了出来,所有人都淋湿了,王园园没有吹牛,商六确实拦不住她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本事了。 王园园看着被淋着湿透的众人,疯狂的大笑起来,“怎么了,嫌我一个人淋太可怜了是不是,都跑出来陪我淋雨?早知今日,当初干嘛去了?” “钟翎,你不要这样,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个误会。”二少叫道: “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们活生生的剐了我?我那么求你们,你们却仍然下的了手,还有你,念念这个名子是你取的,你怎么能亲手杀了她,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啊。” “钟翎,那个孩子你保不住的。”欧阳雨跳出来叫道: “连你也说这种话。”王园园愤愤的看着欧阳雨。 “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怎么样,但是光是孩子这件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孩子你保不到足月,当年你心脉受损,五脏俱伤,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若非我将你接到燕山调养,你哪里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保的住孩子,就勉强撑到足月生下来了,孩子也是先天不足,活不过满月。” “不可能,你是想帮他们开罪。” “我开什么罪啊,你在我的燕山住了这么久,我把医术都交给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当时你怀孕的情况是不是不乐观,时常腹痛?而且,你患有不眠症,彻夜彻夜不休息,还中处奔波,劳心劳累,胎像不稳是必然的啊,哪用着我骗你呢,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王园园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当时梁进生死不明,你夜夜流泪神伤,我于心不忍,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可没到这一拖就拖到了快临盆。” 王园园转眼看着三爷,“就算孩子我保不住,也用不着你们动手杀了他,为什么,你要让六哥活活剐了我?还要让他喂我喝断肠草?” “小六找到了梁进。”三爷说道: 王园园一把揪住三爷的衣领,“在哪?” “当时梁进跌进海里,刚好被渔民所救,他的脑子受了伤,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准备告诉你的,准备送你去见他的,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小六发现了一些事情,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是钟家的后人,身上流有还魂血,你的还魂血可以做长明灯的灯油,这些都是画在湘西尸冢的墙壁上,因为之前你身上有盘龙纹,在酆都的时候经过高温提炼,还魂血的力量被附着在了盘龙纹上,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散布在了赏金界,几方暗势力都在打你的主意,眼看你就要临盆,孩子又保不住,所以,我就想让天下人都以为我拿走了你的盘龙纹,以为你死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找你了,我原本想着可以悄悄的送你去和梁进团聚,让你从此过安定的生活,可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王园园摇摇头,“如果你真是为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当我快死的时候你不来找我?” “我有找你。”三爷激动的叫道:“可是,太多的眼睛在盯着长明斋,我不能动用太多人力去找你,否则就会露出破绽,不仅我,阿信也一直在暗中找你,可是你藏的太深了,我们始终没有你的消息。” 王园园冷冷笑了,他们当然找不到她,因为这些年她像一个死人一样活着,她一直藏在地下,靠吃着死人肉活下来的,因为长年待在地下,她有更多的枘地接触到更多的死人,而那些死士也就是这么来的,钟翎在欧阳雨的燕山学会了易容术,所有的死士她都将他们易容了,所以古月楼的人都查不到背景来历,因为这些人的脸都不属于这个世上。 “钟翎,他们你可以不相信,那我呢,你难道连我也不信了吗?”白静看着王园园,眼睛里不知是雨还是泪了。 王园园的心一下就软了,这么多年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她体会的太多了,唯一的温暖就是脑海里静姐的模样,和她温柔的声音,这是她唯的念想,她曾经好几次有去偷偷找过白静,但她不走近她,只敢远远的看着,这些年白静结了婚,有了孩子,家庭很幸福,王园园时常躲的远远的看着她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在超市买菜,和丈夫在路灯下散步,还有她每年都会去给沈雪华扫墓,每年她都是带两束花,她知道另一束是替她给的。 无数次她们擦肩而过,甚至面对面,可她始终没有去相认她,不忍心打扰她安静的生活,这样的也一直是她想要的,如今她是无法得到了,那就让白静替她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钟翎,没有任何一个人真心害过你,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钟翎,相信我,这多年你过的辛苦,我们也并不快乐,想你的心日日夜夜都揪痛着,钟翎,你回来了,是老天爷给我最大的恩赐。” 王园园向后踉跄了几步,她不愿意相信,可又不得不信,二少接着又说道:“你走了以后,我们到处找不到你,三叔以为你死了,心灰意冷,连长明斋都不要了,老爷子气病了,上上下下都在指责三叔,可三叔还是搬到了别苑,如果不是因为有绿儿,恐怕三叔都会追着你去了。六儿因为自责一关就是十年了,你看到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因为你,满头白发,这些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信与不信已经没有意义了。”王园园苦笑一声,突然她的嘴角开始渗出血,她一下子捂住胸口,表情异常痛苦,商六将她抱起来直奔房间,路过厅堂的时候,众人才发现金娘已经全身发黑成了一具硬硬的尸体了,因为金娘死了,所以她的本来面目就出来了。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王园园,哦,不应该是钟翎,三爷的一颗心真是要痛的不能再痛了,他一直紧紧握着钟翎的手,欧阳雨在一旁为她诊治,一屋子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神情焦虑。 “怎么样了?”二少急急的问道: 欧阳雨叹口气,“她不会死的,永远都不会死,她成了一具真正的活死人了,她没有心,没有阳寿,刚才她自己也说了,她拿她生生世世的阳寿换来了长生不老,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欧阳雨看着商六。 “小六是被长明灯复活的,难道钟翎也是?”二少问道: “钟翎之前给你们的灯依旧是废灯,不可能是它复活的,何况长明灯复活人的原理我们至今不知道,一切都要等她自己醒来再说。” “既然长生不老,那不是好事吗?”白静说道: 欧阳雨挑挑眉,“是好事吗?或许对那些贪生怕死的人来说是的,可是对于钟翎,永生永世的活着那是一种灾难,永远休止的痛苦,她一辈子都过不了常人的生活。” 钟翎没有醒来的时候三爷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再也受不了失去了,钟翎一直昏睡了三天才有了苏醒的迹象。 还是那个屋子,还是那个人,同样的味道,钟翎的思绪飘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一天她也是躺在这,也是这样,那时她还幻想着自己能像穿越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能有一段美丽的邂逅。 “你醒了。” 钟翎闭着眼睛,可是嘴解微微的笑了,十三年前也是这个声音,她知道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熟悉的面孔又会出现了。 钟翎慢慢睁开眼睛,商六坐在那,看着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白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梦幻的银蓝色了,她心里的那个夜里服假面变老了。 钟翎坐起身,看着商六,淡淡的笑着,“你是谁?”钟翎问着当年同样的问题。 “他叫商六。”黄二少从门外走进来笑道,“美女,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做一辈子的睡美人呢。” 眼泪悄然落下,她看着嬉皮笑脸的二少,“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二少轻轻搂住她,“能,只要你愿意,一切都能回到过去。” “三爷呢?” “他在等你。” 钟翎点点头,起身来到北楼,房间里还是大红袍的味道,三爷示意她坐下,眼睛一直看着她,从未离开过。 “我终究是不够狠心啊,当我跟着金娘来到长明斋的时候,我就心软了,其实我不应该来这儿的,这里根本不需要我,可是我没走,又回来了,这个地方我还是舍不得,也许我没有像我想像中那么恨你们吧。” 三爷递上一杯茶给钟翎,“不管你做了什么,你一直都是我的丫头,我对你从来没变过。” 钟翎叹口气,“三爷,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我就会选择不来长明斋,选择不认识你们,重新开始另一段生活。” “后悔了?” 钟翎点点头,“后悔了,因为这十三年我太累了,真的累了。” “我知道这些话,你现在不想听,可是却是眼下最重要的,金娘已经死了,可古月楼还在,这些年它的发展应该也在你盘算之中,你是不是打算继续接手古月楼?” “原本是想的,现在不那想了,我想去找梁进,不想牵扯这些江湖恩怨了,现在的我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他。” 三爷点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处理的。” 钟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古月楼还是要留着的,金娘突然暴毙,一定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到时候舆.论自然会指向长明斋,二少肯定应付不了,我还是帮他一把吧,哎,毕竟这些事也还是我惹出来的。” “你想怎么做?” “做新的金娘。” “你的样貌?” 钟翎笑笑,“当年丽姐一定横遭车祸,园园也惨死,那时的我正好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所以在安葬了他们一家后我便占用了园园的名子,去了她的学校报道,我跟着欧阳前辈学过易容术,这些年就一直以王园园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园园跟我的年纪相差太多,身份背景又干干净净,任凭你们怎么查,自然也是查不到她头上,因为我不方便出面,便操控了金娘这个傀儡,值入了一些我的思想,让她代替我来报仇。” “那长明灯你是怎么发现的?” “长明灯在我妈妈手里,当时我不知道去哪又回到了湘西的尸冢,那时的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一个孤伶伶的,想要回到妈妈身边,可没想到我在妈妈的棺椁底下发现了长明灯,也正是因为发现了它,我才想到要报仇,才会靠着吃死人肉,吸食尸气活了下来。” 钟翎说这些的时候三爷心疼极了,看着她消瘦的身子,三爷真恨不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让她受苦了。 “你给我们的长明灯还是一盏废灯,你把心给了金娘,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钟家人虽然拥有还魂血,可是不用长明灯也是做不到的啊。” 钟翎看着三爷,半天才说道:“我不是钟家人,这一切都是我师傅和我妈妈的障眼法。三爷,您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妈妈这么固执的要让我活吗?长明灯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吗?你相信一盏香油灯真的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第一百八十章 真实身份 http://..org/ 钟翎的身世一直是大家长久以来头疼的问题,当年聂风给她纹盘龙纹,将她送入牢中,钟翎的母亲和沈雪华借助沈家鬼控术的力量以吸食三百多婴灵为代价让胎死腹中的钟翎又活了过来,湘西尸冢的壁画中也是记载了钟家人的故事,钟家人天生鬼血,也就是后人所称的还魂血,当年长明灯油尽灯苦成为一盏废灯,想要再次启用它必然需要灯油,而钟翎的血就是灯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长明斋才要废除钟翎身上还魂血的力量,可没想到因为思虑不周当,造成了这十年的误会。本文由首发 可是钟翎此刻却告诉三爷,她不是钟家人,这让三爷吃惊不小,十多年来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壁画上也是这么画的。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钟翎点点头,让小白把其它人都叫来了,“怎么了,这是要开会吗?”二少一进来就没个正经撄。 钟翎白他一眼,“行了,别没个正经了,我有正事要说。” 二少笑笑,终于又听到这个声音了,太好了,终于又恢复了。 “你说吧。”三爷道: 钟翎点点头,看着白静,“静姐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来找长明斋吗?偿” 白静点点头,“因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房间里还有第三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谁让你来找长明斋的?” 白静想了想,“赵总?” 钟翎笑笑,“是,就是他,赵天平,我师傅将我送入牢里就是为了躲避他,可没想到他居然早早埋伏到你身边了,他知道只要我出狱,你一定会找我,因为那张字条就是他写的。” 白静疑惑的看着钟翎,“赵总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长明斋抹去我身上的盘龙纹,这纹身是我师傅的心头血所纹,当今世上能纹盘龙纹的屈指可数,而同样的能解盘龙纹的也只有长明斋的黄三爷,所以他把你引到这儿来,借机也就把我带到长明斋了。” 白静一脸不可思议,“天啦,你入狱我就认识赵天平了,原来那时他是故意接近我的?” 钟翎摇摇头,“并不是我入狱时你才认识赵天平,而是院长死的那天,案子被故意安排到你的手上,你是个新人,没有背景,单纯好操控,他们知道我最终会被判十年,这十年的时间赵天平用来接近你,你不会怀疑他,直到我出狱,他开始行动,把你引到这儿来。” “李翠茹的案子你是不是也查清楚了。”二少问道: “你们还记得冯兰吗?” 众人点头,早前在查林海的案子事,曾让阿信去找过冯兰,可是阿信说冯兰已经疯了,并且告诉他们李翠茹并不是她和苏静静放出来的。 “那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李翠茹不是她和苏静静放出来的,当年李翠茹门的盘龙纹不是我师傅纹的,是我母亲,那时我母亲怀着我,为了封印李翠茹动了胎气,让我胎死腹中,所以李翠茹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为什么我还活着,当时她就猜到我身上有还魂血,否则纵使我再吸食一千个婴灵,也不可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最多也就是个死士,所以她渴望我的血,希望通过我的血让她重生,可是没想到我身上有盘龙纹封印了这股力量,后来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但是更重要的是,李翠茹是被谁放出来的,这个人才是我的敌人,也是长久以来大家一直查不到的人,就算是我这十年来紧密追查,也只是得到了些零散的信息,阿慧和冯兰都说过这个人是个女人,我在酆都看到的也确实是个女人。” “李翠茹和赵天平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两没有关系,可是这个女人和李翠茹有关系,而这个女人和赵天平应该是一伙的。” 二少叹口气,说道:“你就告诉我们结果吧,这十年来你查的东西太多了,一一说的话恐怕天黑都说不完。” 钟翎笑笑,“结果就是,我不是钟家人,而长明灯从来就只是一盏废灯,不过是赵玉海骗人的晃子,真正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不是长明灯,而是赵玉海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之所以他一直喧染是长明灯就是为了掩藏自己身上的力量,我想我说到这,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二少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赵家后人?” 钟翎点点头,“是,我是赵家唯一的血脉了,所以我母亲和院长才会费了那么大的劲让我一定要活着,我一旦死了,赵家的血脉就彻底断了,但是赵家人为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有找到赵玉海的墓,才有可能知道一切。那个赵天平应该是赵家别枝,不俱备赵玉海起死回身的能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我,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多多少少都跟他有关系。” “怪不得没有心你也能活。”欧阳雨恍然大悟。 “那c大的那些人也是你复活的?” “你现在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可怕了吧,我已经能够掌控任何人的生死,不借助其它力量。” 三爷表情很沉重,对于旁人来说这是求而不得的神力,可是对钟翎来说,代表着永远安宁之日了。 “可是,你的盘龙纹已经被割下了,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力量?”二少问道: 钟翎苦笑,“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死过一次,再重生,这股力量就被激活了,若不是你们歪打正着,让我心如死灰,为了复仇狠心掏出自己的心脏,这一生我都不会知道原来我还能复活死人,我居然是长生不老之身。” “外界的人早就以为你已经死了,以后你也不能再以钟翎的身份出现,尤其是现在你还拥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消息被泄露出去,一场腥风血雨是免不了的。”三爷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钟翎了,我叫金娘,古月楼的大掌柜,你们也记清楚了,千万别叫漏嘴了。” 白静笑笑,“是,金掌柜。” 深夜的大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听着这唏沥沥的雨声,金娘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窗前,还是那个位置,还是个那个灯光,可是没想到十年后自己却没有心了,知道真相后,她并不是就真的原谅他们了,只是她突然看开了,商六的那一头白发刺痛了她的眼睛,虽然她没有心,可胸口传来的感觉却让她很不舒服,她才明白这十年不是只有她过的不好,每一个人都痛不欲生,这样的仇恨的根本就没有意义,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先她而去,如果她连个思念的人都没有,往后这无休无止的时间她将如何熬过呢? 金娘转过头看着门的方向,突然笑笑,接着起身去开门,门外商六站廊下,一动不动,一阵风吹过来白色的头发被雨水溅湿了。 商六走进来,钟翎用干毛巾为他擦拭头发,屋子里很安静,很多年前的每一个夜晚屋子里都是这样的安静,可是却出奇的安心,因为有商六在金娘永远都不会害怕。 “六哥,你是不是还没有想明白?” 商六点点头。 钟翎一边为他擦着发头,一边说道:“我知道,这十年里你一定很矛盾,是救我还是不救我?救我,意味着要伤害我,你不愿意伤害我,不救我,别人会伤害我,你又不愿意看到别人伤害我,是不是?” 商六点点头。 “六哥,你应该没有听说过童话故事吧。” “没有。” “那我给你说一个吧,是我在网上看到的。” “好,你说。” 寂静的深夜,钟翎讲起了这个故事,“年轻的亚瑟国王被邻国抓获。邻国的君主没有杀他,承诺只要亚瑟可以回答一个非常难的问题,就可以给亚瑟自由。这个问题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连最有见识的人都困惑难解,何况年轻的亚瑟。于是人们告诉他去请教一位老女巫,只有她才知道答案。女巫答应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必须接受她的交换条件:让自己和亚瑟最高贵的圆桌武士之一,他最亲近的朋友——加温结婚。亚瑟王惊骇极了,无法置信地看着女巫:驼背,丑陋不堪,只有一颗牙齿,浑身发出难闻的气味…… 亚瑟拒绝了,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的朋友娶这样的女人。加温知道这个消息后,对亚瑟说:“我同意和女巫结婚,对我来说,没有比拯救你的生命更重要的了。” 于是婚礼宣布了,女巫也回答了亚瑟的问题:女人真正想要的是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每个人都立即知道了女巫说出的真理,于是邻国的君主放了亚瑟王,并给了他永远的自由。 好了,说完亚楚我们来看看加温和的婚礼吧,这是怎样的婚礼呀——为此,亚瑟王在无法解脱的极度痛苦中止不住地哭泣。加温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而女巫却在婚礼上表现出最丑陋的行为:用手抓东西吃,蓬头垢面,用嘶哑的喉咙大声讲话。她的言行举止让所有人都感到恶心。 新婚的夜晚来临了,加温依然坚强地面对可怕的处境。然而走进新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美丽的少女半躺在婚床上!加温如履梦境,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回答说,因为当她是个丑陋的女巫时,加温对她非常体贴,于是她就让自己在一天时间里一半是丑陋的,另一半是美丽的。她问加温,白天和夜晚,你是想要哪一半呢? 多么残酷的问题!加温开始思考他的困境:是白天向朋友展示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在夜晚,在自己屋子里,面对的是又老又丑如幽灵般的女巫?还是选择白天拥有一个丑陋的女巫妻子,但在晚上与一个美丽的女人共同度过亲密的时光? “故事结束了,六哥,如果你是加温,会怎样选择?” 商六抬头看看金娘,“当初,我应该问你自己的意愿。” 金娘笑笑,“如果换做我,也许我也会面临同样的矛盾,不管做什么决定,你一定是向着我的,只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如果那天不是滂沱大雨,街上一片混乱,阿信也不会跟丢了我,也不会有这十年的错过与误会,虽然这十年我过的惨不忍睹,但我也得到了很多,如今的古月楼声势浩大,就算对方想要伤害我也得有跟我同样的实力才行,更何况我还有你们,所以,现在的金娘已经没有什么人敢轻易挑战了,六哥,老天爷对我还是不错的。” “你要找梁进吗?” “你把他安排在哪?” “渔岛。” 金娘点点头,“是个很好的地方,算了,暂时不去了,我的对手还没有找到,我的危机并没有真正解除,我不想连累他,暂时让他平静的过日子吧,等我真正自由的那一天,我会去找他的,陪着他一起慢慢老去。” “好,我陪你。” 金娘叹口气,“还好有个你,等他们都慢慢死去之后,这世上还有我们相依为伴,不至于太寂寞。” “恩。” …… 虽然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想要彻底的回到从前已然是做不到了,光是白静就不可能再陪着金娘了,她已经结婚了,有属于自己的家,有个可爱的孩子,有个爱她的丈夫,临行前白静依依不舍,可再是不舍究竟还是要分离的,如今的她们不是十年前的她们了。 阿信接到二少的消息,就立马往长明斋赶来了,当他看到金娘时,她坐在石凳上看着商六钓鱼,金娘转过头看着她,阳光下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格外的明亮。阿信走过去坐下,看着商六问道:“钓到鱼了吗?” 金娘笑笑摇摇头,“六哥的钩上没有饵,他在打发时间呢。” 阿信笑笑,接过金娘递过来的茶,冬天已经逐渐远去了,春天就要来临了,这个下午绿叶茵茵,阳光静好。 1951年,地点墨西哥,一个叫don的花匠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在附近运河溺水的呼救,他立刻行动,但是仍然来不及拯救那位女游客的生命,从此,她的灵魂一直不能得到安息,花匠每晚都会听到那名女游客的惨叫,而且梦中见到小女孩的鬼魂,为此他痛苦不堪。 连着几天,don在运河中钓鱼的时候都钓起了旧的布偶娃娃,don认为这是来自地府的旨意,为了镇住这个女孩的鬼魂,他于是开始四处主动搜集旧的人偶,似乎这能使小女孩的鬼魂敬而远之。他开始把运河里捞出来的旧布娃娃挂在小岛的树上。这以后,陆陆续续不断有好奇的人把自己的旧娃娃也挂了出来。尽管如此,花匠也并没有得到“善终”,这些人偶反而使女孩的灵魂得以附著,2001年,花匠don被家人发现淹死在同一条河里。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墨西哥娃娃岛的来历,娃娃岛位于墨西哥城南部与霍奇米尔科之间的teshuilo湖上。娃娃岛上挂满了一千多个各式各样的人偶。这些人偶有些还很完整,有些残缺不全,部分更只剩“尸块”,被绳子给绑紧,空荡荡地悬在那儿。 当地时间下午两点,金娘和二少,商六来到了霍奇米尔科镇,迎接他们的是大少黄一龙。 “您来啦。”大少看着金娘,还是有些不自在,三爷并没有把金娘的事情告诉大少,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对她越有利。 金娘知道他别扭,便笑道:“你也别这么称呼我了,就叫我金娘吧,二少不就这么叫的吗,你跟着他叫吧,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好,金娘。”大少向二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次看到金娘好像跟上前婚礼上看到的不太一样,感觉好像好相处多了。 二少笑笑,扯开话题,“走吧,走吧,赶紧带我们去歇脚吧。” 霍奇米尔科小镇是墨西哥联邦区的一个小镇,小镇人口约有四十万左右,大少将他们带到一家叫布洛克的套房酒店,大少准备了二间套房,一间是给金娘的,一间是他们三个的,可是商六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在金娘走进房间,也径直跟着进了房间。 二少赶忙解释,“三叔派他来的,让他二十四小时跟着金娘。” 大少摇头笑笑,“三叔倒是聪明,这活恐怕也只有六能干了。” 二少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打个岔把大少带进了房间。 他们之所以这次会来到墨西哥,就是为了这个传说中的娃娃岛,大少的一个朋友antonio前两天去了娃娃岛,回来以后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睡梦中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大少自小就出国了,并没有接手家里赏金猎人的行业,他在英国一直是做金融的,但家里的事业他是知道的,所以当他这个朋友出了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撞邪了,所以赶紧打电话向二少求救,这不,三人没有耽误接到电话就来了。 等他们稍做整顿之后,大少就带着他们来到antonio的房间,,暂且叫他安吧。安的房间还有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看模样应该都是墨西哥本地人,大少一一介绍,因为墨西哥人的名子很长,暂且就用简称吧,两个男士分别叫本和安东,女的叫南多和摩尔,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后大少便将他们带到房间,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安,金娘惊讶道:“他是中国人啊?” 大少摇摇头,,“不完全是,一半一半,他母亲是中国人,他父亲是泰国人。” 金娘走近安,他仍旧处于深昏迷中,面部表情就像大少之前说的那样,一直很狰狞。 二少俯下身看看安,又在他周围嗅了嗅,只见他皱皱眉毛问金娘,“这是什么味道啊?” 金娘闻了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为难的看了一眼大少,“这娃娃岛的传说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安显然是撞了邪,可问题是,这摩西哥的鬼跟咱们中国的鬼一样吗?用我们的方法不一定有效啊,这品种不一样,这符难道要翻译成西班牙语?”金娘想想又说道,“西班牙语的急急如律令怎么翻译?” 这下可把大少难住了,干瞪个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看二少,这家伙只知道在一旁偷笑,“别笑,说正经的,金娘说的有道理,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二少想了想也正经起来,“还真是说到点上了,这万一把魂招出来了,人家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回头我们一句也听不懂啊,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商六突然冒出一句,“万变不离其宗。” 金娘一想也对啊,管他是哪国人,死了以后不都一样吗,该怕的东西还是会怕的,金娘将一张符贴到安的额头上,一分钟后安的表情就没那么纠结了,慢慢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嘿,真的啊,果然是通用的。”金娘笑笑看着大少,发现那四个年轻人嘴都张成了o型。 “他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墨西哥不是也有捉鬼的吗,吸血鬼啊,狼人啊,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风土人情不一样,他们没见过,等你看了他们的方法,也许也会这样。”大少解释道: “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娃娃岛?” “这个你们定,你们不是有什么时辰讲究什么的吗。” “太阳下山吧,天黑好办事。” 突然那个叫南多的女孩对着大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旁边的三个人也一直不注的点头,脸上都是兴奋。 大少听完后还没对金娘张口,金娘就冷冷的扔下两个字,“不行。” “金娘,你听懂了?” “不用听也知道他们想干嘛,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旅游的,带着他们只会增加麻烦,告诉他们乖乖待在这,哪都别去。” 本又说了一堆,可是看到金娘冷眼瞅着他时,他又闭嘴了,虽然他听不懂金娘说的话,但是他看懂了她的眼神,闭嘴。 第一百八十一章 红裙娃娃 http://..org/ 这一趟的旅行没有像金娘所想的那样只有他们四个人,当他们到达岛前的时候,出现了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大少上前打着招呼,了解到这两个人也是慕名娃娃岛的传说而来,他们都来自于西雅图,是一对情侣,男的叫杰西,女的叫安儿,杰西看起来很高大,热情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安儿看起来不太友好,一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四个人,当大少跟她说话时,她也爱理不理。本文由首发 金娘径直从二人身这走过,大少忙追了上去,金娘警告着他,“我们来是办事的,不要瞎掺和人家,这两个离我们越远越好。撄” 大少担忧的看着那两人,“这个地方这么邪门,万一他们有危险怎么办?” 金娘停下脚步,冷哼一声,“死活都与我无关,你也别插手,不然安的性命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大少这会看着金娘,又觉得跟白天的时候看到的不一样,变的冷漠无情了好多,二少凑上前在大少耳边滴咕,“你别管别人了,先管好自己吧,你要是把她得罪了,信不信她把你做成娃娃扔这儿了。” 所以,他们四个人并没有跟杰西和安儿同路,当他们来到岛上时,二少真的是冷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什么恐怖的没见过,可是这么惨人的场面,还是让人有些怵啊。 天黑,岛上又没灯,只能靠他们的照明灯来前行,二少真是想不通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远远近近,几乎所有的树杆上都有娃娃挂在那,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身子,有的断胳膊,有的断脚,甚至有的全身都流着红色的像血一样的东西,有的娃娃做的太逼真,灯光照过去那一瞬间就像看到活的一样,不管他们走在哪里,不管他们的眼神看向何处,到处都是娃娃,连地上都有他们散落的肢体,感觉上像是被千千万万双眼睛在盯着看,无论你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 “我去,真想骂人,这什么鬼地方。”二少骂咧咧的走着,一边四处看着,可是看来看去,除了娃娃还是娃娃。 “你走那么慢在干嘛?”大少回头催促着在慢悠悠行走的二少。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感觉挺应景的。”自古以来关于娃娃的传说就有非常非常多,二少看着这些娃娃突然想到一个很久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关于娃娃的恐怖故事偿。 “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想故事。”大少数落道: “我说的这个故事就是跟这些娃娃有关。” “你说来听听。” “据说在日本古代一将军的外房妻之女,自幼变其貌不扬,而稍年长时则更为丑陋。也因此父亲从不见她,而玉上也不曾对父亲留下任何感觉。只因为当时把丑当为一种会传染的瘟疫,而唯一能陪伴玉上的只有那一脸笑容且永远如此的娃娃,不管怎样每晚,玉上都抱著它。”二少一边漫步在这恐怖的娃娃森林里,一边又在叙述着一个关于娃娃的恐怖故事,那滋味,真叫一个够劲啊。 “悲哀的玉上终在十五岁正要花样年华之时,因自悲与厌世之感,於自己的房间内上吊自尽,.更因为玉上自幼的封闭,根本没有人会进她的房内,就这样,直到屍体头发由腰长到地板,衣服由白变为暗红,才被自己的母亲发现。母亲见此痛哭失声,在处理完後,母亲一直无法忘去当时的情景,她将一切揽到自己偏爱次女的错?就这样,母亲也悲痛的日渐虚弱,终在自己30岁时忧郁而死,临走前依然抱著娃娃,彷佛是认为自己就要跟著女儿一块去了。 事情在母女的相继去世下渐渐平淡,.不过总在夜晚乌鸦啼叫之时传出微弱之声...!"妈妈!我真的好寂寞"~"妈妈!为什麼你总是不陪著我?"而传出声音的地方,正是她们母女自缢之处,而屋内唯一属於她们的东西就只有那白脸微笑的娃娃! 为了平息人们的恐惧,将军派雕工将娃娃的脸雕刻成猫脸,因为在日本以猫为吉祥物,但为了不再让它发出声音,将军命人不准在猫脸刻出嘴,就这样,娃娃放置在部屋内渡过了百馀年。而就在锁国政策之後的一连串战争,北村一家被屠杀殆尽,当然也被强夺了所有的一切。就这样,身为洋人眼中的古物--娃娃,被辗转卖到各地。 终於在这近百年内娃娃被公开於世,但故事依旧少为人知,而因娃娃的样貌讨好,所以雁品极多,流於各地。但平常人收藏它就只由於它的讨人外形,拥有这如此凄凉故事的娃娃你也一定见过,它就是那原为人样的白猫--hello-kitty!” 二少说完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听,金娘早早就走到前头不见人影了,而大少也四处张望着,他们这次来是要找一个穿着红裙子,一头金发,扎着个绿色的蝴蝶结,眼睛被挖掉的娃娃,安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娃娃才病的,想要治他的病就要先找到这个娃娃。 “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听啊,你们难道不觉得结局很震惊吗?”二少不甘心的跑上前追问大少。 大少一脸嫌烦,“老掉牙的故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害我还说了一大堆,嘴都说干了。” 大少懒的搭理他,继续向前走着,这时金娘突然呼喊他们,两人连忙赶过去,只见一个大树下坐着一个娃娃,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娃娃,大少看着这娃娃,眼睛的部位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个黑洞,大少看着那个黑洞,越看越深,二少发现大少的身子正不自主的往前倾,立马将他拉了回来,与此同时,金娘拍的一声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清醒了,他发懵的看着三人,“怎么了?” 二少白他一眼,“撞邪了,怎么了。” 大少摇摇头,拍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这个娃娃有问题,我总感觉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我躲都躲不掉。” “当然是有问题的,否则我们大晚上来露营啊。”金娘说着便走上前,还未她等伸手,咔嚓一声,闪光灯刺了一下她的眼,紧接着她的耳边就听到了惊呼声,金娘一脸厌恶的转过头,刚才那两个人正拿着相机在拍那个娃娃,那个叫安儿的女孩在一旁大呼小叫的,不停的指着那个娃娃,叫道:“unbelievable”。 金娘看看大少,“告诉他们,让他们离远点,别再照了,死了我可不负责。” 大少赶紧翻译,不过没翻译后面那一句,安儿一听不高兴了,对着金娘比了个中指,嘴里还骂了一句,“f.uck。”.二少一听,妈呀这是作死的节奏啊,这要搁以前的钟翎,恐怕就要吵起来了,何况现在的金娘,那家伙脾气叫一个火暴,搞不好她能剁了她的那个根中指,而安完全没有意识到她面前站的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只见金娘笑笑,走至她面前,二少紧张的一下子掐住大少的胳膊,疼的大少哇哇叫。 “你掐我干嘛,你拦着她啊。”大少将手抽出来,疼的他直吹气。 “我还不想死在这,跟这些娃娃们做伴。” 也许男生对于感知危险的第六感比女生强,杰西虽然不懂面前的人在说些什么,但他感受到了空气中危险的味道,他连忙放下相机拦在安儿的面前,对着金娘说道:“sorry,imsosorry.” 金娘翻了个白眼着他,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拿过相机,杰西看着她动也不敢动,安儿气的欲欲上前,都被杰西给挡了下来,金娘打开刚才照的那张照片,冷笑一下,将相机扔给了杰西,杰西低头看去,安儿也凑上去,只听到安儿啊的一声尖叫,躲到了杰西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而杰西也好不到哪去,惊慌失措的连相机都扔了,二少看他那样,就快站不住似的。 二少上前捡起相机,看了看,接着又转过头看着那娃娃靠着的大树,杰西照的照片上,在那颗树后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看个头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扎着两个辫子,躲在树后,只露出半个身子,正阴森森的望着他们。 金娘走上前,蹲在那娃娃的面前,突然她转过身着大少,“我听不懂。” “恩?” “我也不知道她在哭还是在说话,我不懂西班牙语。” “可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二少一得意的看着大少,“你一个门外汉怎么可能听的到呢,来,让我们家六儿帮你们一下。” 只见商六抬手只在大少的额头上摸了一把,顿时大少的整个五官都皱巴到一起了,商六的手冷的像冰一样,但是下一妙,他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声音,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在唱着歌,而那歌声却是从那个娃娃的嘴巴里发出来的,虽然他贵为长明斋的大少爷,但是这样亲身的经历却是第一次,大少感觉到他的整个后背都是鸡皮疙瘩,冷汗出的一身一身的。 “她说什么了?” 大少咽了下口水,说道:“她什么都没说,她在唱歌。” 金娘叹口气,“你让她别唱了,说她想说的话,她想干什么。” 大少点点头,对着那个娃娃开始说起话来,一旁早已吓的瘫痪的两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简直要惊呆了。 “你是谁?”大少试图跟那个娃娃沟通。 “琳达。” 大少的嘴张的都能塞进去鸡蛋了,她真的说话了,“你在这里多久了?” “很久了。” “你一个人吗?” “不,这里有很多的小朋友,我们在一起。” 大少看看金娘,金娘示意他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娃娃不说话了,突然大少看到娃娃的眼洞里流出了血,安儿看到这一幕当场就吓昏过去了,杰西闭着眼睛,死命的抱住安儿,一动也不敢动。 很长的时间,娃娃都没有再说话,大少不解的望向金娘,“她怎么了?” 金娘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塞到娃娃的手里,“走吧,今天晚上不会有收获了。”路过杰西的身旁时,金娘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了,商六自然也是不会去理会他们,二少也是头一扬大步向前走着,大少看着这一个个都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心里纳闷极了,但两个大活人在这也不能不管啊,眼看他们都越走越远了,大少只好赶紧帮着杰西背起安儿赶上他们,不然这黑天夜里的,回头得迷路了。 回到酒店,安还没有醒,一看到他们回来,本就立刻冲了上来,只见大少气喘呼呼的将杰西和安儿也带了回来,本诧异的望着二人,杰西笑笑打着招呼,紧接着就瘫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金娘走进房间,在安的中指尖取了一滴血,一看到血的颜色,金娘的脸色简直要比这黑血还要沉了,金娘将安扶了起来,几个年轻人没见过中国的驱鬼术,所以一见到金娘这架势,慌不跌的就要往屋里凑,全被商六一个个挡在了门外。 屋里二少扶着安,金娘将一枚金针从他的头顶扎了进去,接着是连二少都没有见过的方法,金娘将一根蜡烛点在安的手心,并将他的双臂展开,蜡烛的火一开始还很旺盛,可是慢慢的后来,红色的火光就变成绿色的了,火苗也越来越弱,绿色的火光印着安的脸,现在要是有人推门进来,一定会被这阴森的场景给吓死。 “你这是做什么?” 金娘解释道:“这是尸油做的蜡烛,里头封着我的一滴血,只要点亮它任何妖魔鬼怪都会随着火光慢慢消失。” 二少瞪大眼睛,“这么牛啊。” “你现在才知道我厉害吗?” “我一向知道你厉害,可是不知道,你已经这么厉害了,你这蜡烛还有多的吗?” 金娘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能批量生产啊,我自己总共也就三根,尸油多难得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少满脸堆笑,“那你匀我一根呗,这么牛x的东西,你怎么能不给我呢,咱俩关系这么好是不是。” 金娘受不了他那一脸的褶子还装萌卖笑,“回去给你,这回出门只带了一根。” 两人说话间,蜡烛的火光已经恢复成暖暖的烛光色了,安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了,二少替他盖好被子,金娘为他把了把脉,“没事了,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二少金娘一出来,本和南多就奔进了房间,一看安,脸色红润,身体温暖,不禁的对金娘竖起了大拇指。 “这么快就好啦,那你干吗还要去娃娃岛呢?”大少不明。 金娘喝了一口热茶,道:“这跟看病的道理是一样的,你不能只切除病灶,总得知道发病的原因吧,否则下次还会再复发的。” “那原因是什么?” “那个叫琳达的女孩,之所以到后来不说话,不是因为她不想说,是因为她说不了,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无法说出自己死去的原因,琳达是死在娃娃岛的,她一个小女孩不可能自己去,她死的时候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时代岁月,所以当你问她在这多久了,她才会说很久了,小孩子对于时间的概念没有大人那么明确。” “你说他不是自己去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带她去的。” “安身上的味道就是琳达的味道,那是附着在娃娃身上的味道,从这个味道来判断,琳达在这个娃娃岛已经至少八到十年的时间了,她是被谋杀的,尸体应该还在娃娃岛,只有找到她的尸体,好好超度她将她安葬,她的亡灵才能得到安灵,才不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二少接着说道:“由此可见,安不是唯一一个,之前肯定有很多人跟安一样,也受到了琳达的侵扰,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安这么幸运,身边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那些受害都得不到最及时的解救,大多肯定也就命丧黄泉了。” “那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把尸体找出来。” 大少问道:“报警吗?” 二少摇摇头,“这是在墨西哥,不是在中国,警察局可没我们认识的人,你突然让他们去娃娃岛搜尸,回头人家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总不能告诉警察,是一个娃娃告诉你的吧,那你一定会被当疯子抓起来的。” “娃娃岛那么大,总不能我们自己去找吧。” “这种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好好安静的待一会儿,今一天都快被你这些闹腾的朋友给吵死了。” 大少无奈的看着金娘,没办法,墨西哥人就是热情嘛。 第三天他们再次踏上娃娃岛,阳光下的娃娃岛看起来缓和多了,至少不像夜里看起来那么恐怖了,这些娃娃很多都是游客带来的,因为据当时传说上岛的话一定要带个礼物过来,否则就会有恶运降临,这个礼物究竟是给谁的,就不得而知了。 金娘再次来到琳达的那个娃娃面前,她比晚上看起来要可爱多了,虽然没有了眼珠,但是长长的睫毛,白白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发扎成两个辫子,一看就是个很可爱的洋娃娃,大少发现昨晚这个娃娃哭出来的血已经没有了,脸上干干净净的。金娘皱了皱眉,走上前,娃娃手里的符没有了,她昨晚临走前将洗魂符放在她手里的,为的是让她的灵魂短时间内得到隐藏,不能出来危害人。 那也就是说,在她们走后,有人到这里来了,拿走了她手里的符,商六走上前拿起娃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这会子要是有游客过来,一定会对这个场面永生难忘的,一个如此俊悄的男人,顶着一头白发在一个诡异荒废的恐怖小岛上,跟一个娃娃玩脸对脸。 商六放下那个娃娃,道:“她不在了。” 金娘叹口气,是她太大意了,早知道昨晚就应该连夜把她的尸体找出来,“一定是昨晚那两个人。”大少说道:“当时我们怎么没想到,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夜里到这里来旅游呢。” “那也不一定,有些年轻人为了寻求刺激,就会干出这种事。”二少说道: 金娘摇摇头,“不是他们,他们没这本事,这个人应该还在岛上,大家小心,注意四周。” “你怎么知道的?” “洗魂符的力量还有残存,说明它离开娃娃的时间不会太久,这段时间我们已经登陆小岛了,没有看到任何人离开,何况这周围的船只,只有我们这一艘。” “那我们是要去找吗?”大少问道: “不,我们等,我请了一个帮手,应该就在路上了。” 二少看向商六,可商六一脸不知道的表情,二少又看着金娘,帮手,还会有什么帮手啊,阿信?可这个时候不需要阿信来啊,这个场面他们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了,那还会有谁啊,再说阿信对于抓外国鬼也没什么经验啊。 “这个人你不认识,不用想了。”金娘笑笑道: “你认识的人,我居然不认识,这怎么可能呢?” “我的朋友,你不认识的,多了去了,没什么好惊讶的,你跟我分开多久了。” 二少点点头,“这倒也是啊。” 一直到中午二少终于等的不耐烦了,骂咧咧的道:“你请的到底谁啊,这么大谱,小爷我都在这等了多久了,还不来,难不成还得让我亲自去接吗?拜托,我谁啊。” “长明斋的大当家,黄二少,本名黄二虎。”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二少转过身去,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笑容倒是很甜,扎个马尾辨,穿着休闲服,背着包,整个一学生样。 “你是谁啊?”二少看着她,还真是他不认识的人。 “我叫闻闻。”女孩甜甜的说道: 二少一脸难以致信的表情看着金娘,“这小丫头就是你请来的帮手?” 金娘走过去,笑着说道:“什么小丫头,这么没礼貌,你该叫人家一声前辈,闻闻是欧阳前辈的女儿,论辈份不知道比你高多少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倒五芒星 http://..org/ “欧阳神医还有女儿啊?”二少上下打量着闻闻。@乐@文@小说 “你别那么多废话了,闻闻是来帮忙的,你再敢这么不礼貌,你小心我拧你耳朵。” 大少也接着话问道,“这个闻闻姑娘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能帮什么忙呢?” 闻闻一听笑着看着大少,“你今天一共接触了十一个人,其中三个女的,年龄都在25岁至35岁之间,男性都在30岁至45岁之间,另外,早上喝酒对胃不好,你应该改掉这个毛病。” 大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偿” 闻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天下间没有任何味道可以瞒的过我的鼻子,不然我怎么会叫闻闻呢。” “真是深藏不露,高手啊。”二少赞赏道撄: “行了,大家都别说废话了,闻闻,你赶紧帮我找人吧。”说着金娘将娃娃递到了闻闻面前,闻闻只轻轻嗅嗅便开始往一个地方走去,其它人也跟着后面走着。 闻闻东拐西拐的越走越深,阳光几乎都快照不到森林深处了,这时林子里突然起雾了,整个感觉就像是电影《寂静岭》中那灰蒙蒙的世界,闻闻依然向前走着,金娘一声不语紧跟在后头,虽然二少对于这个闻闻的能力还是有些怀疑,但是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也只能跟着。 突然闻闻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四个人,“前面是你们的专业了,我管不了。” 四人走上前,树林的深处有一大片空地,想要过去就必须穿过这段空地,可是这不是普通的空地,这空地上画了图案,大少看着其余三人,“五角星?” 只见前面的空地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而圆圈里画着一个五角星。 “五芒星。”商六说道: 二少点点头,“这是巫术中禁术符,是世界上最早的一个符号,公元前四千年就已经开始使用。是一个在基.督教产生之前,有关自然崇拜的符号。古人认为世界由两部分组成一半雄性,一半雌性。神和女神共同作用保持力量平衡,即阴阳平衡。当阴阳平衡时,世界就处于和蔼的状态下。不平衡时,世界就一片混乱。” “那这个五角星,哦,不五芒星画在这里,是个什么作用?”大少问道: 金娘不作声蹲在那,二少商六互相看了看,两人也不说话,许久金娘才站起身说道:“这是个倒五芒星。在古代,人们五芒星可以防止恶魔和恶灵的侵犯。在神秘学的魔法阵中,圆形魔法阵用于保护魔法师本人,而五芒星则被用于封印恶魔、其线条的五个交汇点被认为是可以封闭恶魔的“门”,可以将恶魔封在五芒星中间的五边形中。因此,教会将五芒星称为“恶魔的纹章”、“女巫的十字”、“魔法师之星”和“女巫之足”,可是倒五芒星却恰恰相反,是用来连接通向撒担的地狱,不但不会躯鬼,还会招魔。” “那我们怎么过去啊?”闻闻小心从商六身后伸出头,问道: 金娘从地上捡起个石头往那个圆圈里扔去,噌的一下红色火光就燃起来了,连如此坚硬的石头都瞬间化成了灰。 “哇,这怎么办啊,还不成烤猪啦。”闻闻叫道: 二少皱着眉,问金娘,“这种古代禁术我懂的不多,你有把握吗?” 金娘摇摇头,看着商六,“六哥应该知道吧。” 商六点点头,指着圈子里的五芒星,慢慢道:“头为灵,左上右上为水火,左下右下为地风,这是火芒星,避开地和水。” 说着便往圈子里走,大家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走,商六慢慢的顺着地上的线条有规律的向前走着,果然脚下没有任何异样,大家都顺利走出了五芒星的范围。 这时他们看到的景色跟之前的差不多,树枝上熙熙攘攘的都是娃娃,只是这里的娃娃较之前的娃娃来说要精致的多,也逼真的多。 大少看着这些娃娃,道:“这个地方太恐怖了,这么多的娃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看的跟真的似的。” 闻闻回头看着在少,“这就是真的。” 大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离那些娃娃远点,可是当他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又觉得不对劲,“小姑娘,你别吓人啊,这哪里是真的,明明是假的啊,你看他的眼睛都是玻璃做的。” 闻闻笑笑,“我没说娃娃是真的,我说的是他们的皮肤是真的,这些娃娃的皮肤都是真的人皮做的。” 二少凑近一个娃娃,果然如闻闻所说,这些娃娃身上的皮纹跟人皮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毛孔都能看到,“妈呀,沉默的羔羊啊。”二少叫道: “什么羔羊啊?”闻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二少, “拜托,你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你没看过沉默的羔羊?” “我基本上都待在山里,我娘不让我出门。” “这个故事有些恶心,我怕告诉你,你得吐出来。” 闻闻看了一眼四周,“你觉得这些还不够恶心的?” “小姑娘,胆子挺大啊。”二少点点头,慢慢说道:“沉默的羔羊讲的就是一个杀人犯专剥女性的皮,其实这部电影的原型是源自于1954年美国东岸的一起连环杀人案。gein出生于1906年,他和哥哥henry和妈妈augusta住在infield,wisconsin郊外一个非常偏僻的独立平房。他和哥哥在成长过程中几乎都留在这楝建筑物内,没有朋友和正常的社交圈子,更不知异性为何物,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就一直被那位占有欲强、憎恨女性的母亲所占据,形成了他孤僻和不知常理世情的性格。在他的兄长和母亲相继去世后,他开始显露他潜在变歪了的性格。 他先是把母亲的尸体保留在家中,好象她从未死去。接着为了满足对女性的***而去掘墓起尸,最初只是观看她们或触摸她们,但后来变本加厉,把尸体剥皮并缝制成人偶。但他第一次亲手把活人杀死,却要等到1954年的12月8日,他把附近酒吧的店主maryhogan杀死并剥皮。他的恶行要直至3年后才被发现,在警方找寻工具店店主berniceworden的时候,bernice的儿子想起他在案发前曾经来买防雪剂而起疑,结果在他的家中发现了大量恶心的「人类手工制品」,包括用人皮造的灯罩、由人头骨所造的汤碗、头骨床头布置和由*造的皮带等,死者面部的皮肤连头发则成为了面具。虽然听起来如此令人发指,但他也有值得可怜的地方,因为与世隔绝令他根本连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也毫不知情。据说后来他重投社会后行为变回正常,更在精神病院内成为一位慈祥的老者!” 二少侃侃而谈讲完这个故事后,发现金娘正冷眼看着他,“这两天你已经说了多少个故事了,这么能说是不是准备写个故事会啊。” 二少呵呵笑道:“你瞧瞧这周围的恐怖气氛,我说点故事缓和缓和嘛。” 大少跟着叫道,“那你倒是说个欢快的故事啊,你竟说这些恐怖故事,一点也没缓和,反倒更慎人了。” “不好意思,出业习惯,就只知道恐怖故事。” “行了,往前走了。”金娘说道。 大家加紧了脚步继续往前,闻闻一路走着,脸色越来越沉重,突然金娘一把揪住闻闻将她往二少怀里一丢,下一秒商六就从他们的头顶跃过,在空中挥了一棍子,众人定晴一看,居然是一对眼珠子,已经干了,众人抬头一个娃娃被拦腰吊在树上,那对眼珠子就是从这个娃娃的眼睛里掉出来的。 紧接着四周的娃娃突然都像是活了一样,身体都开始动起来,甚至还在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整个树林里都是这个笑声,掉了眼珠的那个娃娃从树上掉下来,在地上爬着去找他的眼珠,金娘一脚踩在娃娃的背上,顺手将一张镇鬼符贴在它的身上,那个娃娃不动了。 可是周围的这些娃娃却仍旧蠢蠢欲动,商六抬起手在手上割了一刀,血流到地上,瞬间的所有的娃娃都停止了,笑声也没有了,闻闻看着满眼都是敬佩,她一下跳过去从包里掏出沙布将商六的手包了起来。 大家继续往前走着,大约又走了五分钟左右,一个木屋出现在他们眼前,商六打头阵走过去,闻闻也紧跟着他的脚步跟了上去。 商六伸手拦住闻闻,回头看着金娘,“里面有人。” 闻闻紧皱眉头,“一个男人,活的,年纪不大,四十岁上下,爱喝龙舌兰。”闻闻又伸头嗅嗅接着说道:“至少四名女性,年龄在8到15岁之间,已经死了。” 二少瞪大个眼睛,“我的天啦,这么牛啊,光是闻一下就知道了?” “我跟六哥进去,你们其它人留在这。”金娘转身又看着二少,“好好保护闻闻。” 岂料闻闻居然不肯,一把挽住商六,“我要跟这位白头发小哥在一起。” 二少不乐意了,“哎,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可是长明斋的大当家,你以为我保护不了你吗?” 闻闻摇摇头,“我知道你厉害,你黄二少的名声那么响亮,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我更想跟这个白头发小哥在一起。” 金娘冲着商六挑挑眉,却换来刀峰一样的眼神。 “她都这么说了,那她的事我可不管了,我跟你进去,让六儿保护他吧。”二少摆摆手走到金娘身边。 “我要跟着你。”商六冷冷的道: 金娘叹口气,“都是一群活宝,行行行,那都进去,闻闻那你跟好六哥,千万别乱跑,二少你开路,大少跟着我。” 众人按照金娘的旨示跟着往里进,这个木屋要比外面看起来大的多,因为这是一间地下房屋结构,地面上的屋子只是一个入口,他们还没进到最里头,只在走廊就听到一个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另外还有剁东西的声音,在这个环境中,这个声音真是连傻子也能联想到剁的是什么。 闻闻一路上紧紧拽着商六,时不时还四处嗅嗅,这时他们的面前出现一个布帘,二少轻轻撩起,男人的声音就是从里头传来的,一进去闻闻就吓傻了,这听故事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金娘上前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将她背过去交给了大少,虽然大少也很害怕,但毕竟是男子汉,不会被吓晕过去,可是闻闻再看下去就会晕了。 一个粗犷的男人手里拿着剁骨刀正在剁一个女孩的腿,桌子上全是血,她的肚子也被剖开了,肠子流了一地,整个地上都是血,女孩的脸皮已经被剥掉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脸,那个男人续着一脸大胡子,看不清长相,见到有人进来,立刻抡起刀砍了过来,嘴里还叫嚷着。 这种场合自然是用不上别人出手的,二少在他还没跑到他们面前就已经把他给制服了,刀掉到了地上那一摊肠子上,金娘四处看着这个屋子,不大,也就四五十平米,但是四周的墙上挂了六个女孩,身上的皮都被剥掉,放在一旁的玻璃瓶里泡着。 金娘将尸油蜡烛点燃放在桌子上,很快的烛光就变成了绿色,这个绿色可要比安儿的那次要阴森的多了,房间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身体的碎片,肝脏,血管,脑浆一塌糊涂,金娘简直不知道要怎么下脚,稍不注意鞋子就沾上了,所以其它人都没有动,只有金娘在这个房间慢慢移动着。 分尸台的拐角处突然一个小女孩,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琳达,金娘将墙上的一个娃娃拿下来放在琳达的旁边,接着琳达就不见了,金娘转身看着商六,商六又像上次一样在大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接着大少就听到了琳达的声音。 大少问道,“是这个男人把你带到这儿来的吗?” “是的。” “他把你放在哪了?” “很多的娃娃。” 大少不明白,看着金娘,“她说他把她做成了很多的娃娃。” “你问她,做成什么样的娃娃,放在哪儿了?” 大少按金娘的话问道,“那你知道他把你做成什么样的娃娃了吗?这些娃娃都放在哪儿了?” “河边的大树上。” 大少说道:“她说在河边的大树上。” 这时蜡烛的火焰成了暖暖的红色,照在这些碎尸上印着红红的血,看起来有些刺眼,金娘吹灭蜡烛,道:“这里的亡灵暂时处理了,把这个人带出去,然后报警,接下来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范围,这里头肯定还有很多的碎尸,我们几个解决不了,等警察把这里清理干净,我们再来找琳达的尸体。” “那琳达现在怎么办?”大少问道: “我给她施了定魂咒,她不会有事,短时间内她会附着在刚刚的娃娃身上,你找个地方把这个娃娃藏好了,等警察走了,我们再来找她。” 大少点点头,用衣服把这个娃娃包起来。 二少一把扛起这个大汉,金娘招招手,“放下来,放下为,这么重背出去,不得把你腰给压断了。” “那怎么办?他自己现在又不能走。” “我能让他走。” 说着就取出一根金针***他的心脏位置,接着又贴了张符在他的背后,又从包里掏出个铃铛交给二少,摇吧,让他跟你走。 二少接过铃铛,“会的真多啊,这湘西赶尸都被你学会啦。” “你这是墨西哥赶人,大活人。”大少调楷道: 二少摇摇铃铛,嘿,那大汉果然站起来闭着眼睛开始一步一步往前走,“是要比我背着省劲多了。” 二少摇着铃铛走在最前面,其它人都跟在他后面,从远处看去倒是没有一点维和感。 等到他们走到那个五芒星的地点时,金娘停下了脚步,她再次看着这个图标,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二少,“你知道理查德·雷瓦·拉米雷斯这个人吗?” 二少转过头一脸兴奋,“知道,知道,全球十大连环杀手之一,美国著名连环杀手,绰号“恶魔的门徒”,曾制造出轰动美国的血案。” “详细的一点的故事知道吗?” 二少故意阴阳怪调的说道,“刚才是谁啊,说我是故事会,怎么现在主动要求我讲故事了?” 金娘不买帐,“你不说,我找百度,省的废你口舌。” “别介,百度哪有我说的动听呢,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那是最适合我声情并茂的为你们讲述这个连环杀人案了。” “那你就快说,别废话了。” “拉米雷斯是拉丁裔美国人,他的父母是墨西哥移民。在1984年至1985年的一年里,洛杉矶和三藩市都被一片恐怖的气氛所笼罩,他喜欢偷偷在晚上潜入别人的家中,然后把成年的男性射杀或扼死,再把女性和小孩暴力***、杀害再肢解,在完事后则下他的标志——一个倒转的五角星,在墙上、在镜子上,甚至在死者身上。由于他跟其他连环杀手不同,既无特定的杀手方式,亦非针对某一特别类型的人,被害者年龄由几岁到70岁,各行各业都有,毫无线索下令警方对这名无差别杀人犯束手无策。 1985年3月17日到8月30日之间短短的5个月内,他频频作案,侵害对象从6岁的女童到69岁的老人,受害者更是高达14人。 在魔鬼崇拜心理的作祟下,拉米雷斯逐渐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精神状态。据案发后他本人供述,在他完成谋杀之后,他会在被害人的房间里播放他最喜爱的“ac/dc”乐队的唱片,并且一边吃东西一边不紧不慢地在四周围涂绘撒旦的标志。” “这么听起来,难道是这个人干的?这个倒的五芒星你刚才不是说就是通向撒旦的地狱连接吗?”大少说道: 二少摇摇头,“他在2013年已经死了,如果是他干的,那他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像这种人一般都会有狂热的粉丝,将他视为英雄,说不定和他一样憧憬撒旦。”金娘说道: 二少一拍大腿,叫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据拉米雷斯被捕时一项300人的调查显示,超过93%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听说过拉米雷斯,大多数人认为他有罪。但奇怪的是在1987年进行的一场听证会场外竟聚集了大量拉米雷斯的“女粉丝”。这些人有的坚信拉米雷斯是无辜的,有些人则是单纯地认为他长得很帅很可爱。甚至在关于他的一个传记中提到,一名智商高达152的女性在拉米雷斯1985年被捕后向他写了75封求爱信,拉米雷斯最后决定与她结婚,1996年,36岁的拉米雷斯和41岁的里奥在圣昆丁监狱完成了结婚仪式。” “居然有人愿意跟他结婚,这人估计脑子也有问题吧。”闻闻吃惊道: “人性的善恶,本来就没有确定的界线,每个人心底所界定的善恶边线不一样,在有的人眼里,杀个人的罪过还抵不上害死一条狗,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没什么好奇怪的,何况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真相怎么样,谁知道呢。” “可是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大少问道: “我在一个贴子上看过,只是随意看了下,只记得这个倒五芒星。” “那照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拉米雷斯的信仰者?”二少看看这个大汉。 金娘摇摇头,“你看看他刚才攻击我们的蠢样,你觉得他能画出这么神秘的倒五芒星,而且还让它拥有这么大的摧毁能量?” 二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肥头大耳,满脸络塞胡,身上还穿了个皮围兜,整个一屠夫的打扮,二少笑笑,道:“这个人只是个刽子手,主谋另有别人,恐怕我们都已经见过了。” “啊!”大少惊讶道: “哥,你以后交友可得小心点,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朋友的。” “你的意思是,主谋是本,安东,南多和摩尔他们?” 二少摇摇头,“我什么时候说是他们了?” “那不然还有谁啊?” 金娘看看大少,一脸无奈,“昨天我们才救他的命。” 大少惊呼,“安?” 第一百八十三章 黄家二爷 http://..org/ 二少从那个大汉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扔给大少,“闻闻。乐—文”二少叫道: “干嘛?”闻闻扭头问他。 “我不是叫你,我是让他闻闻手上的那块布,看看那味道熟悉不?” 大少将碎布凑到鼻下,一股冲人的味道呛的他直咳嗽,“这什么味啊,酸不拉几,臭烘烘的。” “是尸油。”二少道,“他们要做人皮娃娃,就要剥皮,死人皮上有一层淡淡的尸油,越年轻油脂越厚,这个大汉经常接触,所以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至于你的那们朋友安,为什么也有这个味道,你就自行想像吧。偿” 大少听完二少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些他的意思,这个倒五芒星挡在这,普通人根本就过不去,而在五芒星之前的森林里全是假的娃娃,只有过了五芒星之后才开始出现真的人皮娃娃,安身上有尸油的味道就说明他一定来过这儿,能通过这个倒五芒星就决对不是个普通人,那他中邪一定也是骗人的,就算是真的,那也肯定是预谋好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故意让我把你们找来吗?”大少问道撄: 二少摇摇头,“应该不是,也许是为了南多和摩尔,这两个姑娘吧。可惜他碰到了你也算他倒霉,黄家的孩子就算不从事赏金猎人这个行业,自出生开始身上就有反蚀咒,任何鬼怪沾到你们都会被弹出去,这个安应该是不知道你的底细,所以不料被弹到自己身上了,才会闹出这个乌龙。至于你请我们来应该是你自己的意思,他不知道,以这个人的智商这件事应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说的也是啊。”大少点点头,“真想害我,应该早早就把我查个门清,这个家伙也是个棒槌。” “可聪明人都喜欢利用棒槌。”突然金娘冷冰冰的说道,一听这个声音二少就知道事情不对,连忙走至她身边,只见她紧紧盯着这个大汉,然后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二少,转之又去看大少,二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忙问,“怎么了?说话啊。” “六哥。”金娘叫道:“这个人你见过吗?” 商六走过去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点点头,“黄庆峰。” 大少和二少一听这个名子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料先开口的却是闻闻,“他还活着?” 黄家的两位公子赶紧上前仔细的辨认,二少半带疑惑的开口,“眉眼是跟我们黄家人有些像,可我们都没过,也不确定。” “六哥,你确定吗?” 商六摇摇头,“不确定。” “我来看看。”闻闻走上前,“六十多年前我见过这个黄庆丰,对他印象可深着呢。” 闻闻上前看了看,在他身上嗅嗅,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将他的络腮胡子剃的是干干净净,“是他,只是没想到啊,六十多年过去了,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啊,你们得花点时间在他身上好好琢磨琢磨了。” “连六儿都没办法确定,你就这么肯定?”二少问她。 “我不是只有鼻子比你灵,脑袋也比你灵光,我天生就是过目不忘,见过他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忘,何况他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变,这味道就跟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跟时间,年龄都没有关系,从出生到死亡都只会是一种味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行了,我们边走边说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我们还要回小镇报警,你的那个朋友肯定也有很多话要交待。”金娘说道: 大家一边往前走,一边听闻闻说,“六十年代全国粮食吃吧,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那时我娘开放燕山的山脚去给村里人救急,当时我们游历全国,尽力去救治,那时的人几乎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可有一天我们却碰到一个人,就是这个黄庆丰,这名子在当时听来挺讽刺的,所以尤其记得。这个人啊在人群之中特别突兀,只有他一个人油光满面,体态丰盈的都要滴出油了,我和我娘就觉得奇怪,便暗中查了一下他的背景,才知道原来他是长明斋的二爷但是这个人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将长明斋的镇斋之宝长明灯卖给了外国人,黄老爷知道后大发雷庭,一气之下将他赶出了黄家,而是赏金界的人也都处处排挤他,鄙视他,他在国内混下去了,后来听说就躲到国外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以为他死在外头了,居然躲在这,还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黄家向来英雄辈出,却出了这么个畜牲,实在有辱黄家名楣啊。” “你说归说你也别骂人啊,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啊。”虽然是事实,可听着别人亲口骂自家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何况是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大少脸色隐约不悦。 “我骂他怎么了,像他这种人不该骂吗,你给我抬头看看,这林子里死了多少人,这些人要是能活过来,都恨不得剐了他,我骂他两句算便宜了,再说了,别说现在他没有意识,就算他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敢骂,按辈份他还得叫我一声小祖宗。” 大少被闻闻说的哑口无言,看她这一脸稚子样,忘了她的岁数了,这一顿骂领的活该。 “怎么你认识的人都这么伶牙利齿?”二少凑到金娘小声嘀咕道: 金娘冷哼一声,“哼,谁你们都这么欠骂呢。” 二少自己个拍了一巴掌,好端端的问她干什么,白白找骂了不是,“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师傅在世的时候说过,天下没有巧合,我们跟他的相遇也绝对不是天意,长明灯出现才没多久,他就冒出来了,这时间也太巧了点,既然人家把人都送来了,我们照单收,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二少看着金娘,她的眼神里透露着阴狠,这样的眼神在从前是不会有的,这一刻二少知道,钟翎真的没有了,活在这世上的只有古月楼的大掌柜,金娘。 他们将黄庆丰安排在另一个房间,大少负责去报警,并向警察叙述详细的情况,这次他们回来之前商六将倒五芒星给遮掩住了,为了避免造成麻烦,一但案件牵扯到非自然的东西,就会变的非常麻烦,这个金娘已经深有体会了。 刚开始警方对于大少的供词表示非常怀疑,一度将他赶了去去,直到二少带着当时拍的照片一到警局,当时的警察才相信了大少的话。其它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些年由于娃娃岛的名声传遍世界,各地人都跑来冒险,而娃娃岛并没有正式并列入为旅游景点,很多都是游客自发的行动。这些年当地警方也接到不少关于娃娃岛的报案,很多游客都自称在娃娃岛看到了死人,刚开始警方还会采取行动,可是连着好几次都是空头案,警察便不相信这些游客说的话了。他们觉得可能是太过刺激的感观让他们的大脑看到了幻觉,所以大少来报案的时候他们才不相信,将他赶了出去。 当地警方派出了十多名的警力跟着二少一起进了娃娃岛,他们也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么深的娃娃岛,这条路如果不是有闻闻在,任谁都是找不到的,警方看到那些人皮娃娃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更可怕的是他在木屋的底下里挖出了近近具尸骨,几乎都是不成型的,看着这些散碎的尸骨,二少一度觉得这跟在封门村的很像,他看看金娘,“难道这也藏着一个吃人的傀?” 金娘摇摇头,“我看是杀人的魔。” 因为里头太血腥,有几个警察直接吐着出来的,警力不够,又派了二十多个人来,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这些尸骨都清理出来了。可怜的安,醒来的一瞬间没有看到熟悉的朋友,而是拿着冰冷手铐的两个警官,他知道事情败露,懊悔的不得了。 从他的证词中可以得知,安确实是拉米雷斯的崇拜者,他将杀人作为一种游戏,他沉浸在这种游戏的刺激中,可是他天生又很胆小,又不敢自己去做,后来有一个人找到了他,告诉他,不用他动手,只要他寻找猎物,交给他们,然后在一旁看着就好,于是安就寻找年轻的女孩送到娃娃岛,这二年他已经间接害死了七个女孩了,南多和摩尔这次也是他的猎物对像,跟往常一样,他详装带着他们去探险,那个红裙娃娃一直放在那,每一次他都是借助红裙娃娃身上的怨灵让他们中邪而昏迷,等到他们昏迷之后,小屋里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后来在黄庆丰就会来将这些人抱走,可没想到这一次是他自己被昏了过去,醒来后事情已然败露了。 警方在他的房间里搜出了大量视频光盘,时面有每一具尸体被肢解的详细过程,非常惨忍,血腥,包括如何将这些人皮做成娃娃,都一一记录。 尸骨的检验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金娘和二少他们再次来到娃娃岛,为了找寻琳达的尸体,这些人皮娃娃警方并没有带走,暂时留在这,太可怕的东西他们也不敢轻歇触碰,大少将附有琳达鬼魂那个娃娃藏在了河里。 金娘点起尸油蜡烛,绿色的光瞬间就照遍了河面,大少捧起娃娃,“你找吧,现在没有别人了,整个林子里只剩你了。” 木屋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若大个娃娃岛居然只剩下琳达一个怨灵,若不是安拿她来迷惑猎物,恐怕最后也是个魂飞迫散的下场。 大少捧着娃娃跟着琳达的指示一路往前走着,树顶上挂着一个娃娃,娃娃的头是琳达的,河边石头缝里有一个娃娃脚是琳达的,树干下埋着一个娃娃的身子是琳达的,河面有一个被泡烂的手是琳达的,每找到一样,金娘就将手里的符贴在它们身上,等到琳达找到了所有的尸身后,金娘将它们一一摆好,接着商六在其周围用血画了一个圈,大少将娃娃放到中间,“琳达,别害怕,你很快就自由了。” “谢谢。”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帮你。” “请把我送回给我妈妈,她一定找了我很久,我想回家了,那个红裙子娃娃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圣诞礼物,请你把它也带回去。” “好。” 金娘手持天罡地煞符嘴里念叨着咒语,瞬间符就燃起来了,她将符丢进了圈子里,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灰,火光中传来琳达的笑声,很甜美,虽然听不懂,但从那样的笑声中大家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说谢谢,她在说,我要回家了。 大少将琳达的骨灰装进了盒子里,二少将手抄的经文封在了盒子上,让她早日去天堂见她的神父。大少按照琳达给的地址来到一个小村庄,这里的人似乎是以种玉米为生的,大少找到了琳达的家人,当他把红裙娃娃递给她母亲的时候,她母亲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她紧紧抱着琳达的骨灰盒,这么多年了,她的女儿终于回家了,大少没有告诉她母亲琳达的遭遇,只说她是失足落水,被大水冲到了一个无人岛上才到现在被发现的,他不忍心告诉这个母亲真相,女儿已经死了,难道还要她忍受被分尸的真相吗。 琳达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黄庆丰了,视频里他杀人的证据是铁的,肯定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何况这么多人因他而死了,不可能就让他脱罪了,二少和大少的意思虽不是让他免罪,但还是希望把他带回北京,让三爷发落。 “你把你们家三爷看成什么了?”闻闻一脸不平道:“他杀了那多人,肯定是要偿命的,你们把他带回北京是什么意思,和着那些孩子都白死了?” “我没说不制裁他,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也看到二叔公的情况了,他精神恍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人,说不定是鹿,是老虎,你母亲是鬼医,你应该能看的出不对劲啊。” “我看的出啊,他失了心智,被人控制了,那又怎样,我相信,警察会相信吗?法律会相信吗?” “可这是事实啊,我们可以作精神鉴定啊。”大少说道: 二少摇摇头,“没用,他虽然被人控制了,但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是个正常人,精神鉴定不能鉴定他有问题,这个问题只有我们赏金猎人才能分辨的出,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他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黄家,他的脑子里是另一个人记忆,这就跟当初王园园跟金娘是一样的。” “恩?”大少疑惑的看着二少,大少盯着金娘,这次碰到她确实跟之前婚礼的时候不太一样,虽然他不从事这行,但脑袋还不笨,这其中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用问,反正都是恩怨是非,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是怎么样,人我还们得带走,他怎么在这儿的,被谁控制,为什么控制他,我都不清楚,万一被判了个死刑,这些答案就要被带到墓里了。” 见大少并不多问,其它人也就不提金娘的事了,闻闻反驳道:“什么叫万一,是肯定会被判死刑。” “你拿主意吧。”二少一摊手不管了。 金娘看着争论不休的三人,道:“急什么,这人又不是我们找到的,既然有人送来,你还怕带不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人你照规矩送去警察局,回程的机票,该定就定。” “你就这么有把握?”。 “没把握又怎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我跟你们这个二叔公又没什么交情,他的生死与我何干,再说了他的那些秘密我也没兴趣,所以别伤这个脑筋在这争论,好好休息休息,准备打道回府倒是真的。” 黄家的两位公子面面相视,果然还是女人狠啊,不过看金娘从容不迫的样子,便知道她胸有成竹,心中有数,于是第二天两人把黄庆丰扭送去了警察局,并且定了下个星期回国的机票。 三天后他们接到警察的电影,黄庆丰在牢里死了,让他们去领尸,接完电话二少惊讶的看着金娘,金娘却并不在意,只说了一句,“生死真假我不管,反正我不救。” 结果就是,他们带着黄庆丰的遗体回了北京。 三爷接到消息后震惊不已,连老爷子都特第赶了来,一见到尸体老爷子就泪眼纵横,虽然知道他杀了人,犯了错,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三爷上前把了把脉,确实是死了,不过是诈死,三魂七魄被封在虚顶,普通的法医当然是鉴定不出来的,只见三爷将一根金针扎进了黄庆丰的头顶,又喂他喝了一碗还魂符的水,慢慢的,他开始有醒来的迹象。 可当他醒来的第一眼就是攻击三爷,三爷躲过去之后,他又开始向老爷子扑去,商六一棍子将他打趴下了,只听他嘴里咕噜咕噜的还说着西班牙语,这下犯难了,大少没跟他们一起回来,而是直接回英国了,这在场的可没一个人会西班牙语啊,金娘怒了,一把掌拍到他头上,把他打晕了。 “你干嘛啊?” “别废这么个劲了,杀了了事,这个人现在对你们没有用,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金娘,怎么说他也是黄家的人,我总不能亲手杀了他吧。”三爷说道: “那又如何,他听命于谁,受谁控制我们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出现约非好意,对方有意将他弄出来,就是希望我们救他,你越是接招就越是分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到时候有多少人要死都不知道。” 三爷想了想觉得金娘说的也对,他失踪了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又是这个模样,肯定不寻常,现在赏金界正是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再惹出什么事,便对着二少说道,“把他关到地下室,一日三餐你照顾。” 老爷子在一旁一声不吭,默默流泪,金娘看着也不忍心,便道:“老爷子,你要想这是好事,至少他现在在长明斋是安全的,你还能看到他,他还活着。” 老爷子擦去眼泪,“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叔公,千万别亏待了他。” “爷爷,您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的。” 送走老爷子和黄庆丰,屋子里只剩下商六和金娘,商六看了一眼三爷退了出去,金娘笑笑坐到三爷身边,“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你心里有人选吗?”三爷倒了杯茶递给金娘。 金娘笑道:“听说下个月有个古董大会,不知道三爷有没有看家的东西让我也去露露脸,摆摆谱?” “你要小心分寸,古玩和我们赏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况赵天平在北京的势力扎根很深,想要动他非易事,他既然对你步步为营,了如指掌,自然就不怕你的反击,你自己要小心。” “大厦将倾,独立难撑,我就不信他赵天平能支手遮天,也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他造的虐还不够多吗?不过,我还真得感谢他,没有他哪里来的今天的我。” “丫头,你心里有狠我明白,但是树大深根非一日之功,你想要连根拔除也绝非两三日可行,你要沉的住气,切莫大意。” 金娘放下茶杯,看着三爷,“我还不够沉的住气,十年了,我承受的还不够吗?” “你别忘记了,加上你在牢里的时间,他可跟你耗了二十年了,守的住时间,才会成为最大的赢家,你要想好,你是想输的不太难看,还是想赢的彻底。” 三爷的话点醒了金娘,是啊,她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三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擅自行动的,要赢我就要赢的彻彻底底,这些年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我都会以十倍的利息还给他。”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古玩大会 http://..org/ 潘家园的盛世,一年一度的古玩大会,隆重程度堪比春运啊,每年这个时候这里都挤的走不动路,往年金娘只能远远站着看看热闹,可今年她却成了大会的主角,因为她奉上的东西可真叫世间罕见,没错,三爷这会也是下了血本了,将长明灯给拿出来了,这个消息一出来,古玩和赏金两界都要炸了锅了,纷纷开始前往北京城,霎那间整个京城风云暗涌。<乐-文>小说.しwxs 大会的地点一如既往为赵天平旗下的徽宴楼,大会定在下午两点,但是还没过中午,已经人头涌动了,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家不过亿都不好意思进门,主座自然是赵天平本人,徽宴楼分为金,银,翡,玉,石五个包厢,每年以出示宝物的价格定位,宝物越值钱,身份自然越尊贵,剩下普通的买卖家也只能坐在一楼了,往年的金厢都是田总,他是以玉石起家的,去年的一颗血色夜明珠震惊四座,据说是摸金校尉从秦朝古墓中带出来的,天下只此一颗,去年的最后的成交价是3亿两千五百万,连续三年都是他拔得头筹。 但是今年金厢的人换主了,无可厚非,长明灯必是全场最值钱的宝物,可以这么说,长明灯一出,天下所有宝物都要逊色,而今天来的人也都是为了一睹长明灯的真貌。 “金掌柜到了。”随着一声通报,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大门,金娘一身金丝旗袍亮相,金娘甚少穿的这么华丽,配合着场内的灯光,显的格外奢华,但这不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重点,重点是她的衣服上绣了一条龙,而且不是普通的龙,是一条五爪盘纹金龙,商六手里捧着一个玉盒和白玉堂站在金娘的左右,这件事二少不便插手,这次金娘是以古月楼的名下申请的,而白玉堂是堂堂正正的摸金校尉,他的出现可以给金娘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至于商六嘛,这个人在各界都是奇葩,他出现在哪都不会觉得奇怪撄。 赵天平亲自上前迎接,“金掌柜大驾光临,赵某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金娘莞而一笑,“赵总客气了,能来赵总这里坐坐,真是金娘几世修来的福气啊,来的路上我还在怕,我一个外行人够不够格入您赵总的大厅呢。” “金娘这话说的可要让赵某无脸见人了,江湖上谁不知道您金娘的身份,我还在自责应该亲自去接您,还让您自己来,是我失礼了,金掌柜千万不要见意啊。” “赵总客气了。偿” 说着赵天平便将金娘请了金厢,立刻就有人奉上了清酒和茶点,金娘端起酒杯敬赵天平,“如此盛事赵总让我参加实在是不甚感激,先干为敬。” “金掌柜平日里忙,我也找不到机会和金掌柜好好吃顿饭,怎么说也得尽尽地主之宜啊。” 金娘笑笑,“赵总真爱说笑,看来平日是很忙,都忘记金娘已经嫁为人妻了吗,俗话说的好,在家从子,出嫁从夫,既然我嫁了个北京的丈夫,那这北京城自然也就是我的家,何来赵总地主之宜之说啊。” “哎呀呀,是赵某糊涂了,实在是看金掌柜年轻貌美,一时竟忘记金掌柜已经成婚了,实在是赵某失礼了。”说着便自罚三杯。 “赵总说话真是好听,让我听着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我这说的都是实话,那金掌柜您先坐,我再招待招待其它的人。” “好,赵总,您先忙。” 赵天平走后,白玉堂一屁股坐到板凳上,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说话真废脑子,浪费表情。” “商人都是这么个味道,永远别相信商人的笑容,背后捅你的都是他们。” “不过,说真的,您今儿个可真够气派的啊,瞧这一身龙袍可把那些女人们给羡慕坏了哟,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记住你。” “能不气派吗,青姨为了这身衣赏可费足了功夫,改了又改,都改了十几次了。”说着金娘掀开帘子,因为大会还没有开始,所以帘子都是放下来的,金娘看到对面银厢的田总带着个女人也刚刚来,看到这个女人金娘的怒心就蹭蹭的往上冒,压都压不下去,往日的羞辱尽在眼前,看到金娘突然脸色不对,白玉堂也伸出个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便缩回头凑到商六耳边,“她怎么了?” 商六摇摇头。 金娘放下帘子,一口气喝完了面前一壶茶,白玉堂见状悄悄用胳膊将酒壶往旁边挪了点,生怕她一个不注意把酒当茶喝了,那就歇菜了,因为知道她的脾气,所以白玉堂根本就不多问,问了也是找骂的事,便靠在商六身上打着盹,反正时间还早,先睡一觉再说。 侍应进来看到桌上的茶壶空了,便又重新送上一壶,正当她为金娘倒茶时,金娘一个起身,茶水酒到了金娘的身上,那个侍应吓的脸都白子,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金娘笑笑拍拍她的肩膀,“怕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别紧张,麻烦你给我拿条毛巾来,可以吗?” 那人早就被吓的魂不附体了,一听金娘不怪罪她连忙跑出去给她拿毛巾,白玉堂揉揉发困的眼睛看着金娘,“你想干什么?” 金娘冷笑一声,“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记住我吗,那我就得找只鸡。” 白玉堂坐直身子,“你要找谁开刀啊?” 金娘掀起帘子,对面的那个女人还在那,不时的跟田总亲亲我我,笑的不亦乐乎,白玉堂伸头看去,“找她?为什么?” 金娘冷笑,“报仇。” 侍应拿来一条大毛巾为金娘把水渍擦干,金娘顺势将毛巾裹在身上,遮住了她里面的衣服,“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在这看好戏,如果我摔倒了,就麻烦两位下来吧。” “好,只是希望这出戏不要太好看。” “怎么说也是古玩大会,当然要配的上这样的场面。”说着金娘便出了门,对着刚才的那个侍应耳语了几句,只见那侍应神色慌张的的看着金娘,接着便小心翼翼走进了银厢,不一会就看到好再次慌张的跑出来,那个女人也骂咧咧的跟了出来,走进了洗手间,金娘看她进去后便也跟着进去了。 金娘详装在洗手池洗手,耳根的头发被她故意弄湿,因为身上裹着毛巾,看起来有些寒酸,那人从镜子里藐视的看了她一眼,用干的纸巾去擦身上的水渍。 金娘打量打量她,浓妆艳抹自是必然的,胸前的双峰也是呼之欲出啊,看她这紧身的红色超短裙,包的小翘臀那是极诱人的,十五年没见过了,可她还是那么***,天生作狐狸的种。 秋善,好久不见。 金娘洗完手,故意甩了两下,就听到那个女人大叫道:“你甩什么甩啊,你甩我身上水了你知道吗?我这衣服弄脏了,你赔不起。” 金娘不已为然,“不是已经脏了吗?” 那人没想到这个寒酸样的人竟然敢对她回嘴,更盛气凌人了,“你刚才说什么,你哪个领班的,敢这么跟我说话,工作不想要了是吧。” 金娘冷冷笑笑,转身准备走,那个人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骂道:“本姑姑奶奶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是不是,聋了?聋了正好,我让人把你这对耳朵割下来,省的放脸上多余。” “你有本事倒是动手啊,嘴上耍狠算什么东西?” 那人一听松开头发,一把拧住金娘的耳朵将她拖出了厕所,金娘不说话由着她揪,跟着她出了厕所,刚才那侍应一看到这场景吓的脚都软了,一下子就摊地上了。 “看什么看,给我拿把刀来,我要把这女人的耳朵给剁了。”那人冲着走廊上的侍应大喊,两旁的侍应早就被吓傻了,一个个站在那,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们也聋啦,没听到吗?去给我拿把刀,我要剁了这个女人的耳朵。” 包厢里的人听到声音都走出来看个究竟,可看到眼前的场面时,大家都吓傻了,可这个妖娆的女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异常的氛围,仍旧死死的揪着金娘的耳朵不放,田总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派人出去瞧瞧,那人一走出来,吓的胆都没了,忙跑回来,告诉田总,“太太在揪金掌柜的耳朵。” 田总刚喝下的一口气一下全喷了出来,他赶紧跑出来。连身上的茶水都来不及擦干净,一看到场景赶紧大叫道:“秋善,你在干什么啊,赶紧住手。” 金娘一脸邪笑的望着她,“听到了没,让你松手。” 这个叫秋善的女人她的智商就像二少所说的那样,全长头发上了,田总都急成那样了,她还没搞清楚状况,非但不放手还加重了力道揪了一把,冲着田总叫道:“这个贱人居然顶撞我,你不帮我教训她,我要割了她的耳朵。” 说完一把将金娘扔到地上,她这一扔金娘身上的毛巾也掉下来了,里头的金丝旗袍就现出来了,此时白玉堂上前扶起金娘,“金掌柜,没伤到哪儿吧。”说完便狠狠的看着秋善,“要不要我替你处理?” 这下金善总算看懂局面了,可是太迟了,她僵硬的转过身看着田总,田总赶紧上前向金娘赔罪,“金掌柜,我……” 金娘抬手打断田总的话,“田总不要在意,都是一场误会。 话虽是这么说,可金娘眼神里的阴冷谁都看的见,赵天平听闻此事后迅速就赶了过来,秋善在一旁吓的不敢吱声,大气都不敢出,“金掌柜,这……”。 同样的金娘也打断了赵天平的话,“今天是赵总办大事的日子,实在不宜伤了和气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博了赵总的面子,这件事都是误会,就算了吧,没什么,金娘怎么说也是古月楼的当家,受这么一点点委屈,不要紧,要是真计较了,别人不说我欺负人嘛,毕竟这是赵总的地盘啊,我不好在这耍威风,是不是啊。”说着便责怪白玉堂,“你那么凶看着人家,把人家吓着了,不就揪了一下耳朵吗,你那么气急败坏,难不成还想剁了她的手?” 这一句话秋善可是听明白了,这个时候再糊涂可是小命都保不住了,秋善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金娘见状赶紧去扶,“田太太这是做什么,都是误会,你这样行大礼,岂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金掌柜,你原谅我,我有眼无珠,不是有意的,金掌柜,求求你,你千万不要砍我的手啊。”秋善吓的紧紧抓住金娘的手。 “没人要砍你的手,你的手不是好好长着的吗,别自己吓自己,回去压压惊吧。” 田总扶起秋善,看都不敢看金娘一眼,就带着秋善回了银厢,赵天平笑笑,“金掌柜好气度,赵某佩服。” “赵总客气了,今儿无论如何也要给足赵总面子,今天这样的日子要是见了血光,不是太不吉利了吗?再说了,再说了别人吹捧我一声金掌柜,其实我就一介女流,在徽宴楼受的这点屈辱根本就不会有人放在心上,赵总也千万别放心上啊。” “金掌柜的意思赵某明白,请金掌柜回去歇息吧。” 金娘笑着回到了厢房,白玉堂关上门,急争问道:“你真要那个女人的手啊。” “错,我切的是赵天平的手,田总年年坐得金厢,拔得头筹,可不都是赵天平在背后撑腰吗,田总是赵天平的摇钱树,田总的地位在北京古玩界仅次于赵天平,如今我动了他的人,赵天平心里就应该清楚,他再敢对长明斋轻举妄动,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收场了。” “你跟那个叫秋善的女人有仇吗?”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还是在做牢的时候了,没少欺负我,今天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不要这么嚣张跋扈,这个世上不是谁永远都会踩在脚底下的,十年风水轮流转,报应迟早会到的。” 往事历历在目,那时她十六岁,整个牢房里数她年纪最小,可判的刑最重,为故意杀人罪,当时秋善是卖淫判刑的,天生一股***味,当时钟翎进牢后,秋善就成天欺负她,骂她,打她,还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锁在厕所里,还把饭菜都倒进马桶里逼着她吃,这些屈辱跟今天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想到这些往事,金娘就平静不下来。 不一会儿侍应端了个盘子进来,盘子上盖着一块红布,金娘皱皱眉,笑笑,连布都没有掀开,就对着那个侍应道:“告诉你们老板,他的心意我领了,端下去吧。” 待应点点头退了出去,白玉堂看着金娘,“这赵天平可真狠啊,真下的去手,他就不怕跟田总闹翻了?” “哼,女人嘛,对他而言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为了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来得罪我,不是笔划算的买卖,这个道理赵天平懂,田总也懂,再说了少了个手指又不是不能活。” 门外突然听到有人尖叫,想来是哪个侍应看到了盘子里的东西,这下更热闹了,一帮乌合之众可以收起他们的张牙舞爪了。 大会准备开始,按顺序从底下一楼开始拍卖,有了长明灯做最后出场,前面的东西都成了铺垫,大家的心思都不在上面,轮到田总时,没想到他拿出来的是另一半的翡翠娃娃,十大神器之一,看来这次田总也是啃了老本了,翡翠娃娃原是一对,藏于玉珠山峰中,后来问世,长明斋得一半,现在于二少手中,另一半下落不明。 整个拍卖会金娘首次举牌,她想把这一半的翡翠娃娃带回去给二少,众人看到金娘的给价,吓的都不敢举牌,金娘直接出价一个亿,见她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别的买家也不敢抬价,纷纷低头,金娘的价给的很实成,也没中亏待田总,他自然也无话可说,这件翡翠娃娃便被金娘收入囊中。 接下来自然是万众等待的一刻了,金娘走下楼,商六打开盒子将里头的长明灯拿了出来,众人一眼便开始交头接耳,如此神灯可看外表却只是一盏普通的香油灯,大家自是议论纷份。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于是白玉堂早早就准备好了,他将一只鸟抓在手里,可怜的鸟儿还长着嘴在喘息,只见白玉堂一个用力,鸟头就垂下来了,白玉堂将鸟的尸体放到灯的旁边。 “大家心里的疑惑应该都是一样的,几千年来长明灯的传言人人皆知,可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它的神力,今天我既然敢把它拿出来,那就要有十足的成意,现场给大家演示一下,这盏神奇的灯是否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力量,你们都看好了,可别眨眼睛,我这可不是是魔术。” 说完金娘就点燃了长明灯,一开始灯光非常的弱,可慢慢的灯光开始强起来,随着灯光的强度那只鸟儿渐渐醒了过来,眨眼间就飞了起来,一点都不像刚刚死过的样子,白玉堂手里拿着瓜子,那鸟儿还飞到他手中吃着瓜子,这下众人可看明白了,再也没有疑问。 “金掌柜,你为什么要卖了长明灯?”楼上的人问道: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不是卖,是转让,我们家三爷说了,自长明灯问世以来一直是由长明斋保管,但是这样是不公平的,赏金界人才辈出,也许更适合更有能力的人去掌控它,所以今天我才拿来,我希望想要得到它的人应该具有两种品种,第一,财力过人,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想要得到这件无价之宝,不付出是不可能的;第二点,势力过人,如此宝贝想要它的人太多,你没有过硬的权力去保护它,万一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那损失可是不可估量的。所以,我希望如果没有这两种条件的人,请你们就不要举牌浪费时间了。” 金娘的这两个条件,一下子就刷了一大半的人,有钱的人不一定有权,在场都是有钱人,要砸钱他们可能不二话,可论势力恐怕说不上了,天下就这么大,北京就这么大,能说话的就那么几个,所以大家都在看着赵天平,看他是什么态度。 金娘也招头看着他,眼睛里是挑衅,是得意,你不是想要吗,好啊,我就双手奉上,怎么了,怕了,又不敢要了? 赵天平看着金娘手里的灯,是长明灯无疑,但她就这么大庭广众的摆在那任人竞争确实也让赵天平心里有些不安,但他心里明白机会只此一次,如果错过了,恐怕再想要就很难了。只见他慢慢站起身,看着大家,举起手里的牌子,“三亿。” 金娘冷笑一声,“赵总就是爱开玩笑,一盏长明灯只值三个翡翠娃娃吗?” 听金娘这么一说,大家也是纷纷点头,开始窃窃私语,赵天平笑道,“金掌柜误会了,我说的是美金。”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天啦,赵天平这是要倾家荡产的去买长明灯吗? “爽快,成交了。”金娘一捶定音,成就了古玩大会史上最高成交价。 赵天平的手心都快捏碎了,他看着金娘扬扬而去的背影,愤愤的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鲜血滴到了茶壶里,染成了淡淡的黄褐色。 “赵总。”田总走进主厢,赵天平的脸色难看的都快杀人。 “金娘这个人果然名不虚传,做事够狠,一下子就截去我全部资产的三分之二,好狠的女人啊,派人给我盯紧了,看看长明斋有什么动向,马上向我汇报。” 赵天平手里拿着梦寐以求的长明灯,他费了多少的心血,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得到了,他痴痴的看着灯,可是灯里的灯油很少,刚才被金娘又点过一次,就变的更少了,这么一点灯油只够复活一只蚂蚁,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得到灯油。 金娘果然是个角色,灯卖给他了,灯油自己留着,主动权还是在她手里,这样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赵天平开始对这个人产生好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产生好奇 http://..org/ “你也真够狠的,赵天平是什么人,你一下了削了他那么多的钱,他心里不得恨死你了。乐-文-”二少笑道: “恨我?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这长明灯天下只有一盏,让他倾家荡产都不为过,只要他三亿美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二少呵呵一笑,“拜托,你那是一盏废灯好不好,那只小鸟的障眼法很快就会被发现的,你就不怕他来找你麻烦?” 金娘瞪大眼睛瞅着二少,“为什么找我麻烦?灯不是真的吗?撄” “是真的啊。” “那不结了,我又没卖假的给他,他自个儿没本事点亮,能怪到我头上,难不成我卖车的还得教你开车吗?” “哦,对了,这是从霍奇米尔科寄来的,是那些碎尸的报告,瑞奇警官希望听听你的见议。” 金娘瞟了一眼二少手里的报告,无力的说道,“我头疼不想看,你处理吧,反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偿” “我看过了,尸体死亡年限不等,相差时间能追溯到三四十年前,也查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之所以寄给你,是因为这些受害者有一个东方女人,已经经过人像还原,我想你应该看一看。” 金娘伸头看去,瞳孔顿时放大,她一把夺过二少手中的图纸,惊讶道:“宋玉?” “现在应该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她了,原来她根本就不在国内,而是去了墨西哥,被人分尸了。” 金娘看着照片上的人,天下不会有巧合的事,宋玉出现在那一定有原因,当年她去查李同自杀的案子,随同的大山也死了,从此下落不明,这件案子一直是个无头案,后来她虽然找到了马秋,可也仅仅是知道马秋是被长明灯复活的,但谁复活她的却支字不肯说,还有那个神秘的黄老太太,自宋玉失踪之后,也就没有她的消息了,这些年金娘一直在找她,但杳无音讯,对于古月楼来说,找不到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死了也该有尸体啊。 “宋玉当年是查案失踪的,那个案子你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二少说道: 金娘摇摇头,“并不能完全说是弄清楚了,人都已经死了,根本是怎么样也查不清楚了,当年刘家小姐的那个孩子很可能就是李同的上上一辈犯下的错,所以李同的出现给了马秋复仇的机会,马秋是长明灯复活的,这一点是最重要的,除了我,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使用长明灯,并且能躲过我的追查。” “难道也是赵家人?” “不可能,能用长明灯的赵氏一族就剩我一人,不会是同宗,如果有别人可以,当初他们也会费尽心思要我活下来了。” “宋玉的死在娃娃岛,这件事太蹊跷,一定得查清楚。” “不,不查。” “不查?为什么?” “我说过这世上没有巧合,宋玉的尸骨被发现,就是有人想让我们知道,他就是想让我们去查,这样不是上了他的当了吗,我们偏不查,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理,何况已经这么多年了,连魂魄都没了,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她不会知道,也不会重生,毫无意义,反而会惹来麻烦。” “可她毕竟死的冤枉。” “死亡本身就是很冤枉的事,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在死去,如果我们不停纠结的死亡的原因,那活人还活不活了。” 二少没有说话,只淡淡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当年大山为此送命,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我会去查,不会给你添麻烦。” 金娘紧紧盯着二少,语气冰冷,“查出来又如何,大山死了,梁伯也走了,查出真相又交待给谁看,为了自己的一个心安理得吗?有意义吗?” “钟翎!”二少激动的叫了一声,他真的好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子了。 商六坐在梁上,听到二少的一声叫,便伸出头看看,接着又缩回了身子,继续闭目养神。 “这个名子,你最好给我忘记,否则你就是在给你和你三叔找麻烦。”金娘冷冷道: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心性有些变化我可以明白,也可以理解,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太无情了吗?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去a镇的时候被一个无名水鬼都吓的哇哇大叫,为了渔岛那些不相干的人,受了那么大的酷刑,你都没有后悔,为了救梁进,自己去中尸毒,为了破案差点被人给烧了,你受了那么多罪,却从来没听你抱怨过一句,为什么现在,人命在你眼里就跟蚂蚁一样,在娃娃岛的时候你看到那些残缺的尸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真的要变的这么狠心吗?” 金娘呵呵冷笑,瞟了一眼二少,“怎么?在娃娃岛故事讲的不够过隐是不是,又准备来讲我的故事了吗?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意义在哪?难不成你还觉得我应该变回当初那个跟在你们后面大惊小怪的疯丫头?我无情?你怎么不想想这个世界对我有过情吗?人心比二月的冰雪还要冷,这么冰冷的世界,我凭什么热血对它?”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变的这么无情无心,就算别人对你冷言冷语,可我们呢,一直对你如初心啊。” “我不是吗?”金娘激动的叫道:“我为什么不查你二叔公的事,为什么不查宋玉的事,难道你不明白吗?我金娘今时今日的地位我还能怕谁吗?我担心的,我在乎的还不是这个宅子里的人,还不是已经过上平静生活的静姐,还有远在渔岛的梁进,只有把所有的麻烦阻挡在外,一切才能平静,才能有正常的日起月落。你以为我没有本事跟赵天平撕破脸吗,我古月楼的人都是死士,死了就死了,我不心疼,可你们呢,都是大活人,我走了一了百了,你们怎么办,明枪易挡,暗剑难防,长明斋再厉害也挡不住赵天平反反复复的暗中伤你吧。黄庆丰,宋玉都是人家扔过来的导火线,你不说把它灭了,你还要去点,还说我无情,到底是谁更无情无心啊,我这么费尽心思,就换来一句你的无情,二少,这么多年的情义,我真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金娘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商六一个翻身下来,看着二少,“她不是。” 二少叹口气,哀怨的看着商六,“你早怎么不下来呢,你早点说,我不就没那些话了吗?” “我睡着了。” 商六说完就走了,留下二少一个人在那里暗自懊悔,怪他自己,跟钟翎认识这么多年了,她的品性,人格他还信不过吗,她的心里把他们当宝一样供着,他怎么能还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呢,实在是鬼上身了。 晚饭的时候金娘和三爷在房里用的餐,吃饭时她一句话都没有,三爷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看她一脸疲惫样,也是心疼的很,便为她盛了一碗热汤,“你看你最近瘦的,小青都要说我虐待你了。” 金娘摇摇头,“我没胃口。” “都是自家人,说两句有什么关系,还真放心上了?” 金娘无力的笑笑,“敌人的巴掌疼在脸上,家人的巴掌疼在心里,虽然我现在没有心,可我还是疼。” “你疼他也疼,你不好过,他比你更不好过,虎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无心的。” “无心也好,有意也罢,我不是怪他说的那些话,我是难过他不相信我,他觉得我冷血无情,他觉得我变了。三爷,我变了吗?”金娘看着三爷,眼神很暗淡。 三爷笑笑,摸摸她的头,“是变了,长大了,成熟了,有想法了,当年的小丫头变成大丫头了。” 金娘咬咬嘴,眼泪霹雳帕拉开始往下掉,“三爷,我没有,我师傅告诉我的,先成人后成材,为了他我也不会变初心的,我还是我。” 三爷心疼的为她擦掉眼泪,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还是我心尖上的那个丫头,没有变,一点都有变,就是长的不一样了。” 金娘坐起身,不满的看着三爷,“现在这张脸不好看吗?” 三爷笑笑,“好看,你什么样子都好看,我都喜欢。” 金娘低下头,眼神有些不自在,其实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在外人眼里她跟三爷是夫妻,可是他们自己知道,其实空有夫妻之名,之前那个傀儡也是金娘也是一手制造的幻觉,她跟三爷之前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也明白他们只有做挂名夫妻,这一世的感情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这一刻金娘突然很想梁进,想到他可能会说,‘你他妈的跑哪儿去了,老子等了你这么多年,还以为你死了呢’,一想到这金娘失声笑了,看着他的笑容,三爷有些许淡淡的没落,错过的始终是错过了,不管老天爷怎么兜圈子,都兜不回来了。 这天二少接到了一单生意,来人是个日本交换生,户田美奈子,20岁,就读戏曲学院。 “你好,我叫户田美奈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户田小姐请坐。” “请叫我美奈子就好。”美奈子甜甜的说道: “你有什么事说吧。” 美奈子神情紧张的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二少,二少一看顿时背后发凉,便说了一句,“小白,去请金掌柜来。” 美奈子显然是看不到小白的,所以二少说话时她四处张望着,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蹬蹬的脚步声,下一秒一个绿色的影子就蹿了进来,二少抬头一看,“闻闻?” “哈哈,没想到吧,surprise.”闻闻给了一个二少大大的拥抱。 二少推开她,冷冷道,“只剩惊,没有喜。” “你好,我叫户田美奈子,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美奈子站起身甜甜的笑着, 闻闻看看二少,“日本姑娘?哦,你好,我叫闻闻,请多多关照。”说完就捅了捅二少,“什么情况,你相亲啊?” 二少无语的回答,“她是客户。” 闻闻惊讶道:“这么漂亮的客户啊,姑娘,成家了吗?” 被闻闻这么一问,美奈子脸都红了,羞涩道:“没有,美奈子还是学生,还在念书。” 闻闻一巴掌拍到二少肩上,“有机会啊,可以争取啊。” “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在办正事。”二少厉色道: 说话间金娘来了,美奈子刚起身金娘就打发着她坐下,“不用多礼了,说正事吧。”说着就坐到二少身边,二少将照片递给金娘,闻闻也凑个头去看。 只见金娘惊呼一声,“地禁?” 闻闻立刻直起了腰板,看着美奈子,“照片里的人是你什么人?” 美奈子神情悲伤,两眼通红,“是我叔伯,照片是昨日母亲传给我的,我母亲是中国人,年轻的时候在北京住过一段时间,事情发生后,家里长辈们请了很多法师,可是一点用都没,母亲便想到了你们,打电话告诉我,让我无伦如何也要请你们走一趟。”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金娘问道: “上个月中旬。” “这么久了,还没折腾死啊?”闻闻脱口而出。 美奈子看着闻闻,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叔伯就快撑不住了,请你们救救他吧。” 二少瞪了一眼闻闻,“要你多嘴。” 二少看向金娘,“你的意思呢?” 金娘看看美奈子,她哭的很伤心,“若要以名族情份来说呢,这活我有理由不接,不过,你母亲既然跟我们是同宗,同胞有难,我伸一下援手也是可以的,不过赏金部分我要加三倍,回去问问你的长辈,再来告诉我。” 美奈子激动的站起身,“不用问了,母亲特第说了,赏金由你们说了算,你们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那就五十万。” “好的,好的,我这就告诉母亲。”美奈子激动的就要打电话,金娘忙道:“别急,我说的是五十万美金。” 美奈了惊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告诉母亲一声。” 说着便走到门外去打电话,一会进来后神情明显愉悦多了,“母亲答应了,请你们尽快安排行程。” 金娘看看二少,“当家的,你决定吧。” 二少翻了个白眼,“你价格都跟人谈好了,我还定什么啊?” “定日期啊。” “即刻。”二少说着就站起了身,金娘笑笑也跟着出了门,闻闻连忙跟了上去,大叫道:“还有我,我也要去,我要去泡温泉,吃拉面,还要吃正宗的神户牛肉。” …… 这一路上就听到闻闻一个人在叽叽渣渣个不停,日本的美食都快给她说了个遍,烦的二少不得不捂住她的嘴才能稍微安静会。 美奈子的家在日本赫赫有名的神奈川县,说到这个县就变成二少开始侃侃而谈了。 见他这么激动,闻闻便问,“你那么激动干嘛,你去过啊。” “你白活这么多年了,03-05年的时候灌篮高手红遍大江南北,多少高校的人开始疯一样的迷恋蓝球啊,当时的湘北,陵南,翔阳,海南这几个球队的队服成了大家径相模仿的对像,这些球队就来自于神奈川县。”二少说完后发现闻闻根本就没在听,她正在盯着商六的白头发看。 二少捣捣她。“你不听,你还问我。” “你说的我不感兴趣。”说着又开始研究商六的白头发。 金娘在一边看着,也忍不住插嘴道:“我发现你还真是挺喜欢我们家六哥的啊,不如我跟你娘商量商量,让你们定个亲怎么样?” 刚说完商六那一记杀人的目光就瞪过来了,同时还有白玉堂,他为什么会在,不知道,跟来玩的。 “你谁啊你,擅自做主,不知道我们家六儿名草有主啦,别给我乱点鸳鸯谱。”白玉堂骂骂咧咧着,顺势靠在商六的肩膀上,“我们家六儿只能跟我相亲相爱,你一边去。”说着还把闻闻往旁边直推。 “你行了,少恶心人了,还你们家六儿呢,你再这么胡说八道,小心你们家六儿把你舌头给割了。”二少道: 白玉堂看着商六,“你会吗?” 商六不理他闭着眼睛休息,白玉堂一脸得意看着二少,“哼,我们家六儿才不舍得呢?” 闻闻一把抓住金娘,“千万别啊,这是个木头人啊,整天不说话,我会被憋死的,真要嫁还不如嫁给这个话僗呢。”说着闻闻冲着二少直挑眉毛。 “你想的美,我一辈子单身我也不会娶你的,回头我得给你的口水给淹死。”二少摇摇头道: “哎呀,小免崽子怎么说话呢,按辈份你得叫我一声祖宗,敢这么跟祖宗说话,小心我不保佑你。” 金娘看着二人,笑道:“我说,你话可别说的太早了,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你两就看对发了呢?” “我瞎了还差不多,娶个老妖怪啊,她比我大那么多,这算什么恋啊,古董恋啊。“ 闻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死死的拽着,疼的二少哇哇大叫,“你放手,我好歹也是长明斋的当家,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呸,我还是你祖宗呢。” 众人有说有笑,只有美奈子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一声不吭,等到飞落了地,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户田在当地是个大户人家,做出口贸易的,拥有好几个港口,否则哪里支付的起五十万美金的赏金呢。 跟很多日剧里所展现的一样,日本人在礼仪方面倒是做的很周到,还未进家里的仆人已经早早准备好了擦手的毛巾和干净的拖鞋,连行礼也早早送到安排妥当了,美奈子带着他们进了大厅,门一打开,里头整整齐齐坐了十来个人,刷刷的目光全都看着他们。 一个妇人忙站起身迎了过来,“我叫秦月,各位远道辛苦了,请坐下,稍坐休息吧。” 金娘看着这个秦月,应该就是美奈子的中国母亲,肤白貌美,传统的中国女人的长相,非常端庄,她穿着和服,裁剪的很合身,,素雅的蓝色和服上,只绣一朵淡淡的荷花,看起来很大方得体。 众人刚坐下,门就被打开了,一众女仆端着餐盘上来了,日式料理精致是很精致,就是份量少了点,例汤喝起来就跟味精汤一样,金娘只礼貌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金掌柜是觉得食物不合胃口吗?”秦月看金娘不怎么吃便担忧的问道: “户田太太不用费心我,我一向吃的少。” 这时户田野武朗是美奈子的父亲,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大堆,秦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面带尴尬,二少看看金娘,只见金娘笑笑,突然开口用日语说话,二少惊呆了,从来不知道她居然会说日文。 “在中国,有句老话,一分价钱一分货,你出多少钱我就干多少钱的活,如果户田先生觉得五十万太高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分文不收,只当这次是来旅游,不过我得小心的告诉你,您的弟弟应该撑不了两天了,恐怕您也来不及在这两天的时间内找到别人了,否则您也不会同意您太太大老远的把我们从中国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日文的啊?”二少悄悄问道: “做牢的时候跟我同房的有一个日语系老师,我跟她学了五年日语,口语没问题,字一个不认识。” “我要看本事,有本事再跟我提钱,你们要是救不了人,一分钱都别想有,敢耍我的话就别想离开神奈川。” 金娘冷笑看着他,这种欠揍的样子实在让人很想扁他,可是看秦月的一脸着急样,金娘想想还是算了。 “他说什么?”白玉堂问道: “他说,我救不了人就不要离开神奈川了。” 白玉堂一听满脸不屑,“就凭他?做梦了吧。” “户田先生,做生意嘛,讲究诚信和态度,您的合作态度让我的伙伴们很不满意,对不起,您的这单活我们不接了。” “金掌柜,请留步。”秦月见状赶紧上前拦住金娘,“他向来发号施令习惯了,说话就是这样,并不是有意争对您的,您千万别放心上,您的身份我是非常知道的,怎么可能对您不尊敬呢?” “户田太太,你远嫁日本是如何知道我的事的?” “金掌柜以三亿美金转让长明灯,这大的事网上都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这个女人太狂妄了,如果在我们日本……” 金娘打断他,“在我们中国,只有一种人会这样跟女人说话,那就是地痞流氓,我想你应该听不懂这四个字,你也不需要懂,反正不是好话,看在你太太的面子上,我再忍你一次。”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地禁黑术 http://..org/ 户田家族有四个兄弟,老大户田野武郎一手把关家族生意,老二户田丰实,老三户田和也都在户田野武郎的手下工作,出事的是老四户田四郎。.しwxs 户田丰实带着众人来到户田四郎的房间,因为里头的情况比较诡异,所以进去之前秦月便说道:“我知道各位都身经百战,一定见过不少恐怖场面,但是还是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四郎的样子很吓人。” 闻闻凑到二少耳边小声嘀咕,“我听她嘴里喊四郎,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啊。撄” “能不耳熟吗,四郎不是你们的男神吗?” 闻闻恍然大悟,“哦,对,想起来了。” 接着秦月打开房间,顿时一股非常强烈的腐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迎面扑来,闻闻深呼吸一口气,却还是呛到了,“这人快不行了。”她捂着鼻子说道,“都生蛆了。” 因为闻闻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所以当秦月听到她的话时便立刻翻译给了野武郎听,野武郎一听便点点头,看他的表情闻闻也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想的很厉害一类的吧。 进去以后,整个房间确实有些诡异,恩,或许不能用诡异来形容,确切的说应该是惊悚,恐怖,外加恶心,先不说里头的户田四郎是什么样,但说这房间的布置,就够让慎人的了,房间不大,三十平米左右,传统的日式房间,几乎什么摆饰都没有,被褥什么都放在墙柜里,房间里唯一的家具就只有一张祭台,祭台上点着一坛香,看香的数量实在是惊人,所有的墙面上都用红色的颜料鬼画着看不懂的字符,整个房间全吊着红色的晴天娃娃一样的东西,光有头没有身子的那种,屋梁上都是铃铛,榻榻米上也全是血。 再看房间的主人户田四郎,位于房间的正中央,呈大字型站在那,哦,不就是站在那,是被钉在那,只见户田四郎的脖子上拴着一个带刺的值物,他们一眼认得这叫水柳,一种植物的根茎,约手指粗,通体长满尖刺,一般用来绑僵尸的,户田四郎脖子上的水柳被固定在了梁上,因为水柳有刺,所以户田四郎的脖子一直在呼呼的往外渗血,他的双手也被水柳拴着固定在两端的墙壁上,重点是他的脚,他的双脚被钉在了地上,伤口处已经腐烂生蛆了,有些蛆甚至都已经爬下脚背在地上蠕动偿。 闻闻看着实在恶心离的远远的,其他三人看着这样的场面不作声,这时金娘就听到旁边的户田丰实在跟野武郎小声道,“请了这么多的法师,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如此镇定,面不惊色,他们应该是有办法可以救四郎的。” 金娘听着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该摆的谱还是得摆的,“我听美奈子说你们请了不少人,就折腾成这个模样?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玩意,救不了好歹也得把人给放下来吧,一直钉在这,不说被鬼害死,首先伤口感染也得死。” “金掌柜,不是我们不放,只是请了好多的大师,他们对他身上的这个东西根本没办法,只要一碰它就像活了一样,越收越紧,上一次差点把四郎的脖子都要勒断了。”秦月道: “什么?”二少故作惊讶,“搞了半天你们请的这些人连这是个什么玩意都没弄清楚啊。” 秦月无奈摇摇头。 二少指着水柳解释道:“这玩意叫水柳,在中国我们都拿它当麻绳用,它不是像活的,这玩意本来就是活的,你想把它砍断,剪断是不可能的,得用方法。” “什么方法?”秦月问道: “家里有活的牲口吗?弄一桶新鲜的血来,要全血,别给我掺水啊。” 秦月点点头,转身告诉户田丰实,他立刻出去找人去办。 金娘看着野武郎,“你们家的这位四郎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居然会有人这么恨他?” “你这话说的太无礼了,我们四郎是不会干什么坏事的,一定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害他。”野武郎愤愤道: “户田先生,看来我有必要为你科普一下这位户田四郎先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身上的水柳是阴间之物,在中国的传说中,它是用来搭建奈河桥的,所以阴气极重,一般来说我们只会把它用在死人身上,因为它吃血,而且爱吃死人的血,它不喜欢活人碰他,你越是弄它,它就收的越紧,我想这个你们已经深深有体会了,而这种水柳也不是满大街都有的,这种东西很西稀少,普通巫术之人也弄不到,所以绑你们家四郎的这个人道行一定不浅。另外,户田四郎先生双脚被钉于地上,这在暗黑之术中叫做地禁,如果是头朝下,脚朝上,双脚被钉在梁上,这叫天禁,如果是天禁他早就死了。但是,不管是天禁还是地禁,施咒的人都会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因为地禁包含了反嗜,这是一个非常阴狠的暗黑术,如果不是对这个人恨之入骨,谁会一命抵一命的去害人。” 听完金娘的解释,秦月便急忙问道,“那,可有破解的办法?” “那就得碰运气了,如果给他施咒的这个人比他先死了,那就没办法了,如果在他死之前找到他,让他解了咒兴许也就没事了。” “那,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白玉堂冷笑一声,“这还用问,当然是翘辫子啦。” 秦月一听脸色异常焦虑,这点倒让金娘疑惑了,像这种有钱的家族,兄弟间不应该都是明争暗斗的吗,死了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啊,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啊,可看户田野武郎的样子,似乎是真心想救他,一听说他会死,面上的着急看着倒不像假的,但是这个民族骨子里流的血应该是不会变的,所以金娘确定这个户田四郎一定有让他们觉得他必须活着的理由。 “金掌柜,我知道你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你们都说没办法,那肯定就真的没办法了,但是我相信你既然来了,又接我的活,就一定有最后的办法,是不是?”秦月看着金娘,眼神很是期盼。 金娘叹口气,看着二少,“你看吧,怎么办。” 二少摇摇头,“我最多给他续命七天,七天内找不到施咒人,老佛爷也没办法。” 秦月点点头,七天的时间还能做很多事,结局也许会有转机。 不一会户田丰实带着仆人拎着一个大桶过来了,商六和金娘扎破手指,在桶里各滴了一滴血,二少蹲到户田四郎的脚下,拿出一把刀将他脚上的钉子给起了下来,紧接着将一张符,烧子把灰洒在双脚上,接着金娘吩咐他们,把血淋在水柳上,两个仆人抬着桶开始往水柳上的淋,血刚淋上,这些水柳就开始往回缩,松开了户田四郎,慢慢的越缩越小,等到它不再缩的时候,闻闻走上去把它捡起来,用祭台上的水洗干净之后,一边绑头发一边笑嘻嘻道:“出来的时候忘扎头发了。” 说着就用水柳把散着头发揪了个马尾辫,这个举动简直要把户田家的人给吓傻了。 水柳和钉子都没有了,户田四郎的身体直直的倒在地上,他脚上的蛆也被溅的到处都是,恶心的闻闻一边叫一边跳。 二少将一张阎罗符交到秦月的手上,“把这符放在他手里攥着,身上的伤口洗干净消毒上药,另外在他的头左侧点一盏香油灯,找个人看着灯,切记灯不能灭,还有,给他换间干净的房间,这间房以后不要住人了。” 秦月不注的点头,将二少的话翻译给野武郎听,野武郎便赶紧让人按照二少的话去准备,户田四郎被抬走了,这个房间二少暂时在门上贴了两张符给封起来了。 晚上秦月为他们安排了最好的上房让他们休息,因为户田大宅中有温泉,闻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跑去了,顺带着把金娘也一并给带走了,原本她是不愿意的,可是架不住闻闻的软磨硬泡,不过真的下汤池了,又觉得还是很舒服的,男女汤匙中间隔着一个竹帘,但是水是通用的。 就听到二少在那边大呼小叫的,闻闻听着不耐烦,便骂道:“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别搞的跟乡下人进城没泡过温泉似的。” “哎哟,这会儿子又嫌我吵啦,是谁一路上叽叽渣渣的不停,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就像没吃过一样。” “姓黄的,你一天不跟我顶嘴,你一天不爽是不是啊。” “是你先找我麻烦的。” “是你先吵我的。” 突然二少站起身,,“我谢谢你啊,我想安静的泡会温泉都不行,我走,还是回屋泡澡去吧,至少安静。”说着就披着外套离开了。 另一边闻闻也不甘示弱抓起外套也奔了出去,白玉堂见此也站起身,看着池子闭目养神的商六,“我也差不多了,肚子饿了去吃东西,你去吗?” 商六睁开眼睛,“你先去吧。” 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起身的声音,商六问道:“你要走吗?” “恩。”金娘的声音淡淡的飘过来。 金娘披上外衣,就看到商六走了过来,湿湿的头发搭在脸上,头一次看他穿浴袍,倒也很好看,身板好,穿什么都是衣架子。 “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金娘笑笑,知道他还在见意她肩上的那道伤品口,“已经结疤了,早就好了。” 商六没说话将她转过去,轻轻拨下她肩膀上的衣服,伤口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所以谓的疤痕不过就是骨头外长了一层皮,别提多丑陋了,看着这个自己当年亲手剐下的伤口,第一次商六居然落泪了。 金娘并没有转身,只是将衣服整理好像门外走去,‘六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神,我相信你是无所不能的,这一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 走到门口的时候,金娘才说了句,“有你在身边真好,六哥,谢谢你。”说完就离开了。 商六呆呆站在原地,仅有的一滴眼泪,化在手上,化在心里,化在记忆中。 晚饭过后,金娘把秦月找了来,让她把户田四郎最近一段时间做过的事,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详细的告诉她,只有找到施咒者他才有一线希望。 “这段时间码头很忙,他几乎都是不回家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是工作,接触的人也都是家里的工人,没有外人。”秦月说道: “他成家了吗?”二少突然问道: 秦月摇摇头,“四郎是家里的老小,年纪不大,也就比美奈子大十岁,所以一直还没有成婚。” “谈过女朋友吗?” 秦月摇摇头,“别说女朋友了,连个异性朋友都没,兄弟几个为这事不知道争吵过多少次了,可他就是不听,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别的什么也不管。” “原来是家里的中硫抵住啊,怪不得他的生死,那些哥哥们那么紧张呢。”闻闻说: 秦月面色尴尬,“实不相瞒各位,虽然家里的事业是由野武郎说的算,可是财政大权在四郎的手里,所有的钱都在他的名下,这些年他把钱都投在了不同的公司,如果他死了,会是件很麻烦的事。” 白玉堂笑着说,“你看,我说的吧,哪有什么兄弟情深,到头来都是为了财产,万一这要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恐怕早由着他死了,哪里舍得花五十万美金请我们来。” “老白,你姓白,话的也白啊。”二少故意责备道: “哦,对了,他最近在投资一个房产项目,据说碰到了点麻烦,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秦月道: “哟,你们这也搞房地产啊。”二少道: 闻闻白他一眼,“废话,全世界哪个国家没有房产啊,和着别人都住山洞,就你住楼房。” 金娘瞪了两人一眼,两人乖乖闭嘴,“是个什么项目?” “其实也算不上项目,只是四郎看中了一套宅院,他一直很想搬出这里,所以这两年一直在找合适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朋友介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这位朋友。” “好,那你尽快吧,我们时间不多。” 秦月走后,闻闻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叹道:“虽然人到中年了,但也还是很美很有气质,怪不得能生出美奈子那么漂亮的女儿呢。” “我告诉你啊,在日本别随便说一个女人漂亮。”二少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又有什么恐怖的都市传说要说啊?”闻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二少翻了个白眼,“切,好像谁乐意告诉你似的,得,睡觉去,不说了。” 二少走后,大家各自散了回房睡觉去了,户田的大宅的夜晚非常安静,所有人都睡下了,屋子里的灯都灭了,唯有户田四郎的那盏香油灯一直亮着,一个小丫头模样的少女一直守着这盏灯,时不时的打着嗑睡。 夜里整个屋子静悄悄的,门被悄悄的打开,一阵阴风吹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显现,突然二少一个翻身一把将来人狠狠摔倒在地,紧接着就听到黑暗中传来闻闻的骂声,“你有病啊,下那么重的手。” 二少松开闻闻打开灯,就看到她坐在地上,揉着头满脸怒气的看着二少,“我怎么知道是你啊,谁让你半夜不睡觉偷袭我啊?”说着便走过去帮他揉头,“摔疼了吗?” “废话,我的头能有地板硬啊,你摔一个试试看。” “这你不能怪我,你进来也不出声,再说了,大半夜不睡觉你跑我房间来干嘛,劫色啊?” 闻闻一巴掌呼他头上,“呸,你有什么色好劫的啊,我是睡不着,想起你说的那个不能在日本夸女孩漂亮,所以想来问问你,为什么。” 二少无奈,“和着你不睡觉,特第跑来让我给你讲故事啊。” “你到底说不说啊,哪那么多废话啊,不说我走啦。” “说说,你来都来了,又被我摔了一跤,不说怎么对的起你啊,就是,这半夜三更的,我怕我说了你会害怕,到时候你往我怀里钻,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啊。”二少一脸坏笑。 “得了吧,我活多大岁数啦,还怕你这鬼故事,说。” 二少笑笑站起身,拿出一条毛毯披到闻闻的身上,“先披着吧,夜里凉,别冻着了。”然后就坐到在闻闻的身边,刚开始准备讲,又被闻闻给打断了,“把灯关了吧,更刺激。” “行啊你,胆够大的啊。” 灯关了之后,闻闻披着毛毯挨着二少,开始听他讲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裂口女的传说,难道你都没有看过这个电影吗?” 闻闻摇摇头。 “真是要怀疑你这四百多年是怎么活的。据说裂口女在死之前是一个大美女,有一天她去做整容手术时,因嗅到医生的头有腊臭味而不停地动,结果医生不小心剪到她两侧的嘴巴,那个女人看到自己毁容的样子后生气地杀了那个医生就走了,后来被市民看到她的样子,误把她为妖怪而乱枪打死她了。从此以后便开始有人看到一个穿着大外套,戴着围巾,手拿大剪刀,披着长头发,戴着口罩的女人。她经常在学校门口附近徘徊开始,她会问孩子:“我美丽吗?”如果孩子说:“美丽”的话,她会取下口罩或把围巾摘下问孩子:“这样我也美丽吗?”如果小孩回答“不漂亮”,她就会用镰刀或者剪刀斩杀小孩;如果回答漂亮,便会把小孩的嘴巴剪开,让他跟自己一样漂亮。” “那这样的话到底要怎么回答啊?” “我刚才不是说据说了吗,她是因为医生头上的发蜡才会变成这样的吗,所以也有流传随身携带发蜡的话,发蜡的气味可以吓退裂口女,也有一说:当裂口女问你她是否美丽时,要回答“普普通通”然后趁裂口女疑惑时逃走。” “这样也行啊,那这裂口女还挺萌的啊。” “萌?你知道这个都市传说曾造成日本全国的中、小学生陷入极度恐慌了,有一些城市为此都出动警车,神奈川县就是其中一个,闹得最凶的地区,当地学校还一度被迫全面停课,你还觉得萌?” “为什么是中小学生呢?” “可能是因为比较好欺负吧。” “完啦?” 黑暗中也看不到闻闻的表情,二少便拍拍她的头,“完了,不然你还想怎样?” “太短了,还没听过隐呢,你再说一个吧。” “我又不是故事会,哪那么多故事,只不过今天你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的而已,你想听鬼故事,自个儿上网查去,一箩筐都是,保你看个够。” 闻闻扭扭身体,“不要,看没有听你说来的精彩,我喜欢听你说,比较有感觉。” 二少无奈笑笑,又拍拍她的头,“行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闻闻失望的站起身,毯子划落在地上,黑暗中她也看不清,一脚踩上去,哗啦一下就滑倒了,二少伸手去扶两个人都摔倒在上,像所有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这是个经典的场景。 闻闻只感觉到她压在了二少的身上,可是她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嘴唇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湿湿的,闻闻一下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同时二少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将灯打开,只见闻闻不停的擦着嘴唇。 “你个臭流氓,你占我便宜。”闻闻大骂道: “是你压我身上的好不好,我好心救你,给你当人肉垫子,你还狗咬吕洞宾血口喷人,你要是这样下次我就不救你了。” “不救就不救,谁让你救啊,让你救还得趁机吃豆腐,你这个流氓。”闻闻说着就要哭出来了,虽然她活了很久,但是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山里度过的,偶尔跟着欧阳雨下山,也不怎么跟外人打交道,更别说谈恋爱这种事了。 “你这个人真是不讲道理,我又没欺负你,你哭什么啊?”二少看她眼睛红了,也有些急了。 “你吻我还不叫欺负我啊。” “谁亲你啦,是你自己摔下来碰到我的,那能叫亲啊。” 闻闻一屁股坐到地上,“嘴对嘴不叫吻,叫什么,我不管,你欺负我,我要你掌嘴。” 二少实在是被她胡搅蛮缠的有些烦了,便妥协道:“好好好,算我吻你,行了吧,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不行,我要你掌嘴。”说着闻闻一下子爬起来,一巴掌就打到了二少的脸上,啪的一声,真够响的,这下二少火了。 “我跟你说了,我没欺负你,我没吻你,只是撞到了嘴而已,你要不要这么不依不饶?” “要。”闻闻说着又准备下手,但是被二少凭空拦住了,“既然你这一巴掌打过了,那我是不是要对的起你这一巴掌?” 二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邪性,闻闻本能的身体向后靠去,“你什么意思?” “让你知道什叫做真正的吻。” 说着一把将闻闻回搂了回来,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白玉堂揉着发困的眼睛推开门,本来因为口喝准备出来倒水喝的,就听到二少的房间传来争吵的声音,“怎么了,什么事啊?” 哐噹,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洒了一地的水,二少放开被吓傻的闻闻,啪,又是一记耳光,比刚才更响了,闻闻流着眼泪跑出了房间,留下一脸怒气的二少,和一脸呆萌的白玉堂,看这情形不对,白玉堂捡起杯子,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感情的世界太复杂了,他还是溜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黑暗之火 http://..org/ 早饭时户田家的人一声不吭,金娘这边的人也是一声不吭,整个气氛安静的让人窒息,二少和闻闻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两边,金娘看看两人,人家是因为家里有事心里不舒服不说话,这两个活宝一大早的这是犯的什么毛病,平时就听他两说个不停,今天却安静的像个木头人,再看一边的白玉堂,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却也一句话都没,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两人,然后又低着头去吃饭。乐—文 不过金娘也不是八卦的人,虽然好奇,也没多嘴问,早饭过后秦月把一张照片递给了金娘,“这就是四郎想要买的房子。” 照片上是一栋老式的院宅,光从照片上就能看出这个院子面积不小,除了没有楼阁以外,论面识应该跟长明斋差不多,这个户田四郎倒是会选房,一个人要住这么大的地方。 “好,去看看。撄” 这所院宅离户田大宅也不是很远,开车半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二少和闻闻还是一言不发,一个看着窗外发呆,一个靠着闭目养神,白玉堂靠在商六身上看着两人,金娘看着这四个人,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孩子了,还在这闹别扭,有意思没意思啊,你……”金娘踢了踢二少,“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吗?” 二少一下子睁开眼睛,叫道:“我三十多岁就一大把年纪了,那她四百岁岂不是个老树精。” 要按平常,二少这话一出就算不换来一顿暴捶,也会遭一记大大的白眼,可是此刻闻闻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看着车窗外面,一言不语。 金娘看看二少,眼神中的意思是,‘你怎么欺负人家了?偿’ 二少也甚少看到闻闻这样,一时也有些慌了,他也以为闻闻会立马回击的,可她这样沉默,搞的二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重新又躺下去,闭上眼睛。 白玉堂朝金娘拼命的使眼色摇头,金娘看他那样像是知道什么,便点点头不再问了。 真实看这所宅院比在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大些,是传统的日式老宅,不像中国古宅的大红,大绿色彩鲜艳,这座老宅朴素淡雅的多,融合了佛教的情怀,院子中还衍生出一些山水庭院,突出了安静秀丽的特色。看着这清雅的院子,不禁要感叹这户田四郎还是挺有品味的。 “你看看,有什么不妥吗?”金娘问二少。 二少摇摇头,“这是座老宅,有一点阴气是正常的。” “恩?”闻闻突然发出质疑,只见她在四周嗅了嗅,神色凝重的说道,“有死人。” 金娘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气场,突然她指着前面一个方位说道,“去看看。” 商六和白玉堂奔了过去,其它人慢慢跟着走过去,突然众人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的面前一条长长的符条挡住了他们,整个走廊都被挂上符,二少走过去看着这些符,看不懂上面写的字,像是日文,又像是古文,具体功能不清楚,但应该是用来阻挡鬼魂出来的,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这里有死人。 “这写的什么?”二少问金娘。 金娘看着这些符,不像是日文,再说了她也看不懂日文,她让闻闻便秦月带进来,可是秦月看了看后也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不是平假名,也不是片假名,我也看不懂。” “别动。”商六突然说道,阻止了二少,否则他就要直直穿过这些符了,商六提起麒麟棍碰了一下这些符,顿时所有的符都烧起来了,那火的颜色泛着黑色,是黑火,专烧他们这些赏金猎人的。 闻闻一把将二少给拽了回来,“作死啊。” 二少一离开一些距离,这些符就停止了燃烧,火焰消失之后这些符又恢复了原样,一点损伤都没有。 “同行啊。”二少看着这些符,“有点意思啊,这不就是争对我们的吗,我看啊,八成这事跟神仙坊脱不了关系,地禁这种暗黑术,除了他们谁还知道啊,这么阴狠的符,而且是专烧赏金猎人的黑火,有够毒的啊。” 金娘摇摇头,“黑金婆婆现在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何况现在是我在接这个案子,就更不。可能了,这事另有别人” “不管是谁,这人也是个赏金猎人,而且是个半正半邪的赏金猎人。”二少说道: 金娘将符上的文字照下来,发给了阿信,让他帮忙查查,这些符不破,他们进不去,里头什情况也不清楚,不过他们时间很紧,没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所以金娘拜托阿信一定要尽快查出来。 户田四郎的情况比之前稍微好转了些,至少身上没有蛆了,但是他的伤口一直不能愈合,每天都在外渗着血,不管用什么样的药都不管用,这一点金娘他们了早就猜到了。 香油灯虽然没有灭,但是灯光不是很旺,随时熄灭也是不奇怪的。在户田家的人看户田四郎是处于深度昏睡当中,但其实他不是昏睡,而是三魂少了一魂,所以一直不能苏醒,而这一魂就在施咒人的手中,找不回来,就铁定完蛋。 阿信很快就回了消息,符咒上的文字叫女书。 女书是湖南江永女书专用的汉语方言,本质特点是音节文字,特别类似日语的假名音节文字。一般写于扇面、布帕、纸片上,也有的绣在帕子上,叫“绣字”。女书的外表特点是字的整体轮廓呈现长菱形,笔迹秀丽娟细,造型独特。这里妇女有唱歌堂的习惯,常常聚在一起,一边做女红,一边唱读、传授女书。妇女们唱习女书的活动被称作“读纸”“读扇”“读帕”,形成一种别具特色的女书文化。 关于“女书”文字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太平天国时期,而关于江永女书的起源传言实在太多,一种是相传女书是王母娘娘的幺女,名叫幺姬借用天书改编过来的。 一种是传说很久以前,上江圩一农妇生下一个女婴,体重九斤,故取名为九斤姑娘,这个九斤姑娘自幼天资聪敏,纺纱绩麻,织布绣花,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并且还异想天开地造出了写土话的女字。 还有一种传说是盘巧创造的。很久以前,桐口出了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名叫盘巧,她三岁会唱歌,七岁会绣花。她唱的歌令人陶醉,绣的花能以假乱真。后来她被官府劫往道州。为了向家人报信,她煞费苦心,根据女红图案造出字来,写了一封信让一条爱犬带归。同村的女友费了很长时间才把信解读出来,从此这种文字就代代相传下来了。 女书的存在,主要是由于中国过去的旧思想使当地女性不可以读书识字,所以当地的女性发明了女书,以作为姊妹妯娌之间交流的通讯方式。而一般男子亦会把女书当成是普通的花纹而不屑一顾。但是因为会写女书的人渐渐都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历史上唯一一个女性专用文字也就慢慢失传了,至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再会了,那么这个已经失传的古老文字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本,还是在这样一个奇异的环境下? 虽然知道了这个文字是出自于哪里,可是符上的字还是不认识,这也没办法,毕竟这女书已经失传了,没人能翻译的了,阿信为此还特第跑了一趟湖南,但是无所获,他甚至拜访了湖南大学里传门研究女书的专家们,可是专家告诉他,至今为止女书收集的字符很少,也就2000个左右,但是去掉异体字和错别字,实际使用的字只有大约600个,而他提供的这些字符却不在这2000个字符当中,所以没有办法译出来。 这下大家陷入了僵局,不过倒是肯定了一件事,既然是女书,顾名思议,写这些符的人也肯定是个女人。但是这符咒必须破,金娘想了想说道,“软的不行,来硬的。” “你想干嘛?”二少问道: “用绝命符硬破。” “不行。”二少和商六同时说道: 金娘所说的绝命符并不是指一张,至少也是两张同用,这样的对于持符者的伤害是非常大的,一个不小心就要送了命。 “担心什么呀,反正我也死不了,大不了就疼一下嘛。”。 二少坚决不同意,“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没用,大不了人不救了,没什么关系,钱照退,双倍退都可以,就是不准你硬来。” 金娘知道这个法子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她自己也并没有真的打算去牺牲自己,为了一个日本人去伤害自己,这笔买卖不划算,心里上都过不了那个坎。 “别紧张,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可没那么傻,为了一个日本人。” 二少道,“我们还是先等阿信的消息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等待的时间里对于户田家的人来说是非常难熬的,在这段时间里秦月把户田四郎平时的社交查的是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查到,除了工作上的人以外,他根本没有特殊交往的人,刚开始二少怀疑是感情方面的复仇,毕竟施咒人现在确定是个女人了,可是所有认识户田四郎的人都说从来没见他跟哪个异性朋友太过亲密,手机,邮箱都查了,没有特别的。 “你这个户田四郎是个工作狂啊,难道就一点都不谈恋爱吗?”白玉堂说道: “你好意思说别人吗,在坐的三位仁兄不是都没成家吗?”金娘看看这三个人,论相貌,家世,人品,学识,才气那都是一等一的,可怎么就没有好姑娘看上呢。 “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成家晚,大部分都是打光棍一辈子。”白玉堂无所谓的说道,“二少还可以,怎么说也是个当家,还有个白面上的古玩生意在做,干我们摸金校尉,成天都在土里钻,面上也不能明着说,你说哪个姑娘愿意跟我?” “那可未必,缘份到了你挡都挡住,你说呢,闻闻。”金娘故意将话茬丢给闻闻。 “我不知道。”闻闻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二少心里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他再生气也不能那么对她。 闻闻走后没多久,走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女仆气喘呼呼的跑来,对着金娘说了一大堆,“她说什么?”白玉堂问道: 只见金娘迅速站起身,“她说香油灯快灭了。” 众人赶紧跑过去,还没到就远远听到哭声了,一听这哭声金娘就知道不好,等他们到的时候就看到香油灯已经灭了,户田四郎的脸色发青,身体开始慢慢僵硬,众人一看不好,二少立即上前点住他的眉心,不让他散了魂魄,商六将他扶着坐起来。 白玉堂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出去,“哎呀,这下怎么办?” “怕什么,有我在,他死不了。”金娘说着便抬起右手放在户田四郎的头上,只见她闭上眼睛,刹那间整个房子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一下子从春天就到了冬天,白玉堂被冻的都发抖,金娘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她放在户田四郎头上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二少慢慢放开了手,站起身,看着四周,空气中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不仅仅是温度,还有气场,一种无形的气场深深的压迫着他们,他能感觉到这股气流一直在户田四郎的身上游走,他知道这是金娘在复活他。 金娘收回了手,脸色白的吓人,二少赶紧扶住她,她的身体冷的像冰一样,金娘刺破手指在户田四郎的眼耳口鼻都滴了一滴血,封住了他的五识,“他虽死而复生,但是诅咒还在,如果再死我也没办法了,通知阿信以我的名义请宫家出手,我们不能再耽误了。” 说完就昏了过去,商六一把抱起她离开了房间,“四郎怎么样?”秦月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野武郎的脸都急的都变形了。 “暂时活了。”二少道: 户田家的人知道他没死便松了一口气,“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只是暂时的,找不到施咒人,他一样得死,我们只能救活他一次,可没第二次,别搞这么多人杵在这,有这个闲功夫赶紧去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事,什么人是可疑的。”二少道: 众人一听各自散去,只留下两个女仆继续照顾着户田四郎,香油灯也被重新点上了。 闻闻为金娘诊脉后的的表情不是太好,“人死复生是天才有的能力,金娘只是一个人却拥有这样的力量,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使用它可想而知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损害,她每使用一次心脉就要断一次,但是她没有心,又死不了,没过多久又会自己长回去,光会痛不会死,这也太折磨人了,下地狱啊这是,地狱还有个尽头,她这个连尽头都没。” “有没有办法废了她了这个能力?”二少问道: “想要废除一样东西,首先要知道她的原理,这个抓炸弹一样,你不了解炸弹是怎么装的,你怎么把她拆了?再说了,他们家族的这种能力已经流传了几千年,想要弄清楚,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二少看向商六,“六儿,赵玉海到底是怎么死的?” “宫中巫蛊之术败露,太子被杀,卫皇后自尽,不到七日赵玉海便在家中死亡,原因不知,他的仆人将他秘秘安葬,几千年来萧沈两家一直在找他的墓地,至今一无所获。”商六说道: 白玉堂搭着商六的肩膀,“像他这种赏金始祖,坟墓一定选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这一生有没有机会探探他的穴。” 商六发现金娘已经醒了,但是眼睛在他和白玉堂身上游走着,突然她坐起了身,“我知道为什么查不到户田四郎的感情关系了,不是女人,是男人。” “什么?”二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 “户田四郎喜欢的是男人。”金娘说道:“一个事业有成,正意气风发的年纪,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异性,就算他没这个心思,那些女孩也会往他身上凑,不会一点都不沾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喜欢异性,户田四郎是个同性恋。” 二少听完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白玉堂的脸色也很不好,“妈呀,还真有同性恋啊,我以为都是闹着玩的啊,怎么还能闹出人命啊。”白玉堂看看商门,“咱俩可不是这关系啊,你可别想歪了。” “你再这么粘着他,只怕别人要想歪了。”二少没好气道: “二少,告诉秦月,查户田四郎的男性朋友,越详细越好。” “行了,你别想这个了,先把这个药喝了吧,剩下的让他们去办吧。”闻闻将药碗递到金娘手上。 阿信在第三天下午赶到了神奈川县,金娘认识她身这站的这个人,宫茉莉,很多年前她还是钟翎的时候跟她打过交道,这个女人亦正亦邪,不能当朋友也做不成敌人,大家从利益出发,这一点她倒是跟百里堂的冷风很像。 “宫小姐劳架您特第跑一趟了。”金娘看着宫茉莉,跟十几年前相比,宫茉莉苍老了许多,不过眼角的魅惑劲倒是一点没减。 “金掌柜都开口了,我怎么好不来呢?” “实在是事态紧急,人命关天,请宫小姐随我来。” 长廊的符牌依旧还在那纹丝不动,宫茉莉看着这些符咒说道,“黑火之术是专门用来对付赏金猎人的,看来这个施咒人对你们这一行非常了解啊,他知道户田家人的会找赏金猎人帮忙,故意在这拦了你们一道。” “我们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才请的宫小姐过来。”金娘道: 宫茉莉媚笑的看着金娘,“金掌柜这话说的就谦虚了,在这的哪一位不是高手中的高手,长明斋的当家黄二少,赏金界的奇人商六,甚至连摸金校尉的天才白玉堂都在这,区区一个符排你们会破不了?何况还有你金掌柜做镇。” “宫小姐就不要给我们戴高帽子了,我们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就不会大老远的请您过来了。” “金掌柜我丑话说前头,我只能尽力而为,这符排看起来不一般,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这是自然的。” 宫茉莉自小就是阴阳体,能见鬼能通灵,她一踏入这个宅院就知道这是个是非之地,院子阴气不重,但阳气却不旺,再看这一路符排也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因为所有的阴气都被封在了这符排后的房子里,出不来,她们宫家的通灵术可以打破一切封印结界,可是这么厉害的封印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冲的过去。 宫茉莉以入禅式席地而坐,双眼紧闭嘴巴里默默念着一些她们听不懂的咒语,这时大家看到她的两眼之间的眉心处隐约有些红印出现,紧接着就看到她突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红的吓人,仿佛要滴出血一样,她咬破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以兰花指样在面前点出四个血点,紧接着整个符排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但没有被点燃,宫茉莉嘴里的符咒念的越来越快,周围整个天空都阴沉了下来,这时屋子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二少将闻闻护在身后眼睛一直紧盯着这些符排,金娘慢慢上前却被阿信给拉住了,他将金娘拖回去自己和商六向前走去。 突然几个符纸连接着炸了起来,瞬间就被烧成了灰,“我最多支撑五分钟,你们快进去。” 阿信和商六一跃过了符排,二少将闻闻交给白玉堂也跃过了符排,金娘和白玉堂留在外面支援,他们不能完全相信宫茉莉,如果这个时候她撤出了,后果不堪设想。闻闻的一颗心紧张的都快跳出来,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眨都不敢眨一下。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宫茉莉也快支撑不住了,嘴角边都溢出血了,符排的抖动越来越大,却还是看不到三人出来的迹象,“我不行了,金掌柜,这道符排太厉害了。” 就在宫茉莉支撑不住撤下的前一秒,金娘手持绝命符,院子里一阵狂风四起,黑压压的乌云压在了房顶,宫茉莉捂住胸口,血气上涌让她倒在地上,金娘手里的绝命符已经快烧光了,有几张符纸开始燃烧,但并不是黑火,而是普通的火光,金娘拼命支撑着,在两道绝命符完全烧光之前,她又再次拿出两张,绝命符对于持符者的伤害是最大的,这是最阴的一道符,再厉害的赏金猎人,在一天的时间里也只能使用两张,而且是分开的,像这样同时使用,连着用四张,是从来没有过的。 金娘嘴角的血已经滴到了地上,闻闻看着想冲上去可是被白玉堂死死的拦住了,白玉堂知道金娘这样的情况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他拿出戴在脖子上的摸金符,将她塞到金娘的嘴里咬着,这摸金符就是当年名震一时的血玉堂,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补充气血和能量。 这时符排整个都燃烧了起来,到最后全部都爆炸了,院里的四个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金娘和宫茉莉都昏迷不醒,血流不止,闻闻也顾不得脸上的伤一把爬起来就往里冲,符排被破了,已经没有危险了,可是当她跑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头一个人都没有,空空的房间,一无所有。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生死不明 http://..org/ 宅院的符排在宫茉莉和金娘两人的硬功之下被破了,可是符排后的房屋里却空空如也,二少,阿信,商六三人没有踪影,房屋里没有特殊的东西和物品,白玉堂是摸金校尉最擅长机关,房屋的结构被他摸的一清二楚,何况还有闻闻在,所以想要找到他们三个也不是难事。就爱上网 只是现在宫茉莉和金娘都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救人,原先白玉堂也是准备自己去找他们,可是宫茉莉这个人金娘交待过,不可全信,加上闻闻又没有半点功夫,她们的身边绝对不能断了人,即使现在金娘醒着,没有赏金猎人的陪同,白玉堂受身份限制也不能独自前往去找他们,所以他只好暂时将两个受伤的人带回户田大宅,并同时向三爷求助。 “宫小姐五脏俱伤,虽伤的重但不致命,我这次随身带了金色娃娃鱼的丹药,吃两颗应该很快就会好,可是金娘就麻烦了,七筋八脉俱损,心脉已断,全身血液逆流,都冲到脑子里了,再这么下去脑浆都得冲出来了。” “那怎么办啊?偿” “还好有你的血玉堂替她补充了血气,暂时不会有事,可是我必须带她回燕山,借助凤凰羽让我娘替她将经脉接回去,不然死是死不了,可是从此手脚瘫痪,会成为一个废人的。” “好,事不宜迟我马上送你回燕山。” “我们回去了,那这个宫茉莉怎么办?还有那个户田四郎,还有二少,阿信,和商六哥,他们还生死不知呢?” “宫茉莉暂时由户田家照顾,三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至于他们三个,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三个现在可是赏金界的三座大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何况还有我们家六儿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三爷会带人去救他们的。撄” “那好,我们连夜起程,我告诉我娘让她把东西准备好。” 临走前白玉堂从怀里掏出几张血符,看着这几张血符他的心里很不安,这是来日本的第一天晚上金娘交给他的,并告诉他,最后的最后如果他们都受伤了,他一个人处理不了,就将这两张符贴在户田四郎的身上,让他暂时成为一具假死人,可保他一月的命数,但是这血符是有副作用的,一但贴上寿命会减半,所以金娘一再交待不到最关头千万不能用。 在第一天看到户田四郎的模样时金娘心里就知道这件案子是她接过最棘手的一件,很有可能大家都会因此受伤,但不能因为有危险就打退堂鼓,如果是她自己就算了,可是这次二少来了,代表着长明斋既然案子接了,不能说退就退,二少也是明这个道理,所以大家都没有放弃的意思。可金娘心里始终放心下,所以给了白玉堂这几张符,让他到最后关头的时候为户田四郎争取一点时间。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次会这么棘手,三个人现在都下落不明,从户田四郎被下地禁一咒来看,这个人虽是高手但也不足以让他们通通受伤的程度,那座古宅院里的符排十有八.九是在他们来之后才被人设置的,他们的到来应该是在这个人意料之外的,他没有想到户田家的人会大老远的从中国把他们请过来,符排很厉害但并非要命的程度,之所以设立符排只是为了阻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硬要破这些符排,也不会伤成这样。想要户田四郎死的这个人并不想要和金娘他们为敌,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白玉堂把所有交待的事项都告诉了秦月,秦月按照闻闻给的方子按时给宫茉莉上药,三爷到的前一天他们已经离开了日本,途中金娘醒过一次,只是问他们三个出来了没有,可是还没有听到白玉堂的答案就又昏睡过去了。 三爷来了之后并没有立刻让秦月准备了车子将他带到古宅,他在等白玉堂回来,关于机关术没有人比他更精通了。三爷让秦月将之前金娘让他查的资料交给他,有一个叫森本秀明的人非常可疑,这座房子当初就是森本秀明陪着户田四郎一起来看的,据卖房的人说森本秀明和户田四郎的关系看起来非常要好,可是秦月查到这个森本秀明只是银泰的一个男公关,是户田四郎一次出差去东京认识的,后来两人就经常联系,半年前森本秀明辞去了银泰的工作来到神奈川县。两人的关系被隐藏的非常深,户田家没有一个人知道,户田四郎身边的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森本秀明的存在。如果不是这仅仅的一次森本秀明和户田四郎一起来看房,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被他们发现。 秦月让人去查了森本秀明的下落,发现他竟然在警局的收留所中,三爷找到他的时候,他疯颠颠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据收留所的工作人员说,是一位大婶在半个月前将他送来的,那位大婶说她在马路边上看到他,因为神智不清,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他可怜就将他送来了,可半个多月了,也没人来找他,附近也没有报案说有人失踪,再加上他自己神智不清,警局的人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就暂时将他留在收留所了。 三爷一眼就看出森本秀明是失了心,所以疯了,估计是看到可怕的东西被吓的,这也好治,招个魂就行了。秦月签了字办了手续将森本秀明带了回去,三爷只在他的耳边摇了一下铃铛,很快他就呼呼大睡了,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完全正常了。 一看到秦月就激动的叫道:“四郎君,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秦月皱着眉看着这个森本秀明,人如其名确实很秀气明亮,可是再怎么秀气他也始终是个男人啊,金娘让她去查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户田四郎居然会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要为他买房子。 “你怎么知道他要死了?” 森本秀明一脸惊恐,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一个女人,她要杀他。” “什么样的女人?”三爷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四郎君也没见过她。” “你形容一下她的长相。”三爷厉色道: 森本秀明想了想,慢慢说道:“个子比我矮一点,长的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只是目光很凶,她说着中国话,我没听懂她说什么,她手里有把刀,紫色的,还镶着颗宝石。” 三爷心中一惊,连忙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让他看,森本秀明一看就大叫道,“就是这把刀,就是这把刀。” 三爷诧异的看着手机里的图片,这是紫金刀,是钟翎的刀,怎么会出现在日本,难道当初钟翎的刀丢了?不过后来金娘确实没有再提到过这把刀,刚开始三爷以为是因为如今她以金娘的身边不能再用这把刀,可是这刀怎么会出现在别人的手里,而且还是在日本。 “啊,啊,啊……”森本秀明突然狂叫着指着三爷的手机,原来三爷刚才无意识的手指向下滑动,照片自动翻到了下一页,森本秀明看到照片上的人疯狂的大叫,“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是她要杀四郎君。” 三爷赶紧看照片上的人,只见他一把揪住森本秀明的领子,神色愤怒道:“你敢骗我?” 森本秀明吓的不住挣扎,“我没有,我没有,就是她,就是她,我认识,就是这个人。” 三爷放开森本秀明,脸上有些惊慌,他不相信他的话,可是看他的样子却又不像是骗人,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金娘又是谁呢?照片是那一年他和钟翎在云南拍的。 另一边白玉堂将闻闻和金娘护送到燕山后就动身回了日本,欧阳雨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慢慢将金娘断裂的经脉给缝了回去,燕山上的奇珍异宝多的数不胜数,用来疗伤养病是最合适的,何况金色娃娃鱼,人参娃娃这些大补之口到处都是,闻闻几乎都快要拿它们给金娘当饭吃了。 “我已经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还不知道他们的情况。”金娘身体一好就急着想走。 可是闻闻的表情很奇怪,她仔仔细细打量着金娘,“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药名吗?”闻闻突然不着调的问道: “好端端的问我这个干什么?” “我试试看你脑子恢复了没。”闻闻催促道,“你快说嘛。” 之前闻闻为了让钟翎快速记住这些药名,所以编了一个顺口溜让她记,金娘摇摇头,“时间太久我早就忘了,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不信你问你娘啊。” “那你跟我娘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在哪里?”闻闻问道: “十多年前了,在台湾,在阿信的宅子里,那时我受了伤,命悬一线,是六哥请你娘来救我的。” 闻闻点点头,“那,你还记得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子吗?”闻闻指着远处一个穿着青衫的女孩。 “因为她姓夏,所以叫夏枯草,长个儿了,不过相貌没变。” 闻闻点点头,仍旧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金娘,“那年你来燕山,我说要跟你一起下山,我娘是怎么骂你的?” 金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狐疑的看着闻闻,“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不是在试我的脑袋,到底怎么回事,说。”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先回答我。”闻闻坚定道: 金娘感觉闻闻的不对劲,可是她还是回答了,“你自小对这些医理没兴趣,想当赏金猎人,成天缠着我给你讲故事,后来你娘骂我,忘恩负义,企图拐骗她女儿。” 闻闻叹了一口气,“好了,我证明完了,我们可以下山了。” “证明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闻闻无奈的说道: 世人常说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变换已千年,可是没想到七天的时间,事情会变的这么突然。户田四郎死了,金娘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血符绝对能保他一个月的命,任谁也不可能在七天的时间要他的命,可是户田大宅的灵堂却真真实实的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户田家上上下下都哭成了个泪人,可这不是让她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商六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金娘看到她的时候才明白闻闻之前一系列异常的举动。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甚至可以说是被她早已忘记的脸,她看到了自己的脸,曾经属于钟翎的脸,而这张脸此刻也正看着她。金娘看看其它人,二少,阿信都平安的站在那,可是他们的脸上都是怀疑的神情,金娘知道这一刻她必然是要成为怀疑的对像了。 户田家的人都在,这个时候不是说私事的时候,金娘将视线从‘钟翎’身上移开,来到白玉堂的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白玉堂看看三爷,见三爷朝他点头,才慢慢开口道:“你给我的血符没有用,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确定你贴在他身上了吗?” 白玉堂点点头。 金娘还是不相信,朝着棺材里看去,户田四郎的身上还贴着血符,白玉堂说的是真的,“金娘,你……”白玉堂欲言又止。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等仪式结束后,我们私下再谈。” 血符上沾着金娘的血,不可能没有功效,因为金娘是赵家后人,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所以她的血是可以续命的,如果血符没有用,那么她的身份想当然会被怀疑,怪不得大家看到她都是这样的眼神。 仪式结束后,灵堂被撤下,户田四郎的尸身被抬走了,灵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个。 金娘转身看着‘钟翎’,“你是谁?” ‘钟翎’看看三爷,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是钟翎啊,金掌柜不知道我?” 金娘冷哼一声,“跟我玩真假美猴王吗?” ‘钟翎’瞪大眼睛看着金娘,“什么真假啊,金掌柜,你这话我听不明白了,这世上不就一个钟翎吗?你还见到过别的钟翎?” 金娘没有说话走上前突然伸手在‘钟翎’的脸上摸了一把,不是易容术,这张脸皮是真的。 “金掌柜,我敬您是前辈,你也不能这么无礼啊。”‘钟翎’有些生气不悦的道: 看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确实和当年的自己很像,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却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不管是敌是友都要小心,金娘笑笑,“钟姑娘别见怪,是我无礼,在这里向你赔罪。” ‘钟翎’淡淡道:“没事,算了,金掌柜不用这么多礼。” “钟姑娘,实在抱歉,我有些私事想和他们说说,不知道钟姑娘可否给个方便?” ‘钟翎’可怜巴巴的望着三爷,“我不能听吗?” 三爷还未回答,金娘却先发制人了,“古月楼做事向来有规矩,案子是我的接的,你们就得守我的规矩,你们知道我的行事作风,希望三爷,信老板能给我个面子。” “你先去休息吧。”三爷对着‘钟翎’说道: ‘钟翎’无奈的点点头,失望的离开了灵堂。 三爷看着金娘,“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三爷的语气不温不火,不紧不慢,这表示他对于‘钟翎’这个人并不完全相信,而其它人跟他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金娘看看众人,“如果你们是想听我解释那就不必了,真的永远假不了,假的永远真不了,我不相信十几年的情份,会让一张脸皮把你们蒙蔽了,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心里有判断,别傻不拉几的上了人家的当,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点心智还是有的吧。” “我发现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二少不服气道: “我发现你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漠了。”金娘回道: “你自己也摸了,她不是易容的,是真的,所以我们也糊涂了,不是怀疑你,是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是怪你们怀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金娘是真的。”闻闻突然说道,“我闻过钟翎身上的味道,就是金娘的味道,可是这个钟翎的味道不一样,我从来没闻过。” 阿信走到金娘身边,“我们没有怀疑你,相貌,声音可以变,可是气度和感觉是不会变的,钟翎是不可能有人代替的,我们担心的是这个钟翎的出现会带给你危险,户田四郎是她杀的,只是我们没有告诉户田家的人,否则事情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离开这个地方。” 金娘叹口气,她觉得好累啊,为什么永远都会有解决不完的麻烦呢,“三爷,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了,我脑子都浆糊了。” “暂时把她带回长明斋,大家多提防她,在她面前说话要小心,千万别说露了嘴。” “把她带在身边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爆炸。”金娘担忧的说道: “我们不能确定她百分之百就是假的,我们得查她的底细。”三爷道: 金娘无力的笑笑,看着三爷,“搞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罢了,随你们便吧,爱怎样怎样,我没功夫搭理。” 金娘离开了灵堂,商六跟着她也走了,“你跟着我干嘛?”金娘没好气的说道: “我要保护你。”商六道: “是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我相信你。” 金娘看着商六,眼泪在眼框里打转,这么久了,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怀疑她,叫她怎么不难过,怎么不心酸,如果认识一个人只是靠一张脸皮的话,那还要心做什么,还要时间做什么? “谢谢你,六哥。” “你们说完了吗?”钟翎突然从屋后探出脑袋叫道: “说完了,你可以过来了。”金娘笑道: 钟翎笑笑跑到三爷身边,“三爷,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我离开北京太久了,都快忘记那个地方长什么样了。” “今晚就走。”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钟翎笑着,脸上很兴奋。 “钟姑娘离开北京很久了吗?”金娘试探性的问道: 钟翎点点头,“很久了,可是我具体也不知道多久,因为我受伤了,睡了很长很长时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你受什么伤了?”金娘问道: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是谁伤的我,救我回来的人告诉我,说我倒在一片血泊中,肩膀上的肉都被人割了,后来在那人的照顾下,我慢慢好了,也能想起一些东西了,可是还是记得不清楚,有时候觉得脑袋稀里糊涂的像被人控制了一样,还好我记起长明斋,记起了三爷。” “那你怎么没有去北京找三爷,而是来到日本了?” “因为是户田四郎救的我啊,他把我带来的,可是我一直情况不是很好,他告诉我时常梦游,所以不放心让我回国,他的生意很忙也没办法送我回去,而且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我就这样在日本住了这么些年。” “我们查过户田四郎的交际圈,并没有你的存在啊。”金娘对于钟翎的话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把我送到疗养院就没管过我了,一年也不来看我一次,所以你们没查到吧。”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钟翎低下头,神情有些暗淡,小声的道:“知道。” 金娘瞪大眼睛,“你知道?” 钟翎点点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死了,当初院长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死在我脚下了,这是我杀的第二个人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她走到三爷身边把头埋在三爷的肩膀上,三爷拍拍她的头安慰她,“没事,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会好的。”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金娘的心里噌噌的冒着,看着面前的这个钟翎,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捏碎,再看三他那一脸心疼样,金娘扭头就走了,这个地方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钟翎归来 http://..org/ 这世上的的好多事情有时候真真假假你根本就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往往让很多人无法分辩。。しwxs太残酷的现实,太美的梦,有时候让你自己都分不清你看到的,你听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就是一场梦。钟翎的出现让金娘彻底迷糊了,不是易容术,也不是死士,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跟钟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连商六也分不清她的真假,因为他读不到她的心。 饭桌上,大家都沉默不语,这些年金娘的脱变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他们理解这种改变,可是当这个钟翎出现以后,大家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太多了? “钟姑娘是怎么会女书的?”金娘首先打破了沉静。 钟翎抬起头,面带疑惑看着金娘,“女书?什么女书啊?” “世界上唯一一个女性专门使用的方字。”阿信解释道: 钟翎连忙摆手,“我初中都没毕业,哪会那么高级的玩意啊?偿” “古宅的符排不是你设的?” 钟翎茫然的摇摇头,“什么符排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啊?” 金娘淡淡一笑,“哦,那是个误会,没事。” “怎么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钟翎看着三爷,神情有些担忧。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想。”三爷淡淡道: 看到面前的这个钟翎,金娘确实就像看到了自己一样,不过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当初刚刚出狱时的自己,很天真。金娘自己也不知道了,看着她的一眼一行,那么自然,完全不像演戏,可她不可能是真的,那她的戏演的就太足了,胜过青霞,赛过曼玉,拿奥斯卡都不成问题。 可现在这不是让金娘最担心的,如果连她自己都找不出她的破绽,那么其它人时间久了一定会疑心,照此下去,迟早她这个真的就会变成假的了。 户田四郎死了,这件案子算白接了,赏金自然是如数退回,但是秦月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所以只收回一半,况且她们也查出了森本秀明这个人,知道了一些户田四郎为他立了帐户,倒是也帮他们追回了不少损失,纵使户田野武郎再怎么生气,嘴上也不敢再说什么。 但是金娘心里清楚,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查完,回国前金娘特第找了阿信,问他们当时进到屋子里的情况。 “我们冲进去后,地板突然松动,我们一起掉了下去,那间房子的下面有一个大的地下室,应该是用来储物的,很大,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在地下室里搜索了一番,突然感觉有人也跟着闯进来了,就一路追着那个人的影子,没想到竟然就是那个钟翎,她看到我们的时候也是被吓到了,我们看她的表情也不像在撒谎,所以,金娘,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我的感觉偏向你,可是事实却偏向她,我真的也矛盾。” “别说你矛盾了,连我都矛盾,这天下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她说话的方式,语气,神态都跟我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有时候我都快相信她是真的了。” “你不是常说这世上没有巧合吗?” “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的,钟翎的特殊性,不可能让她能在日本悄无声息的,如此平静的过了十多年,别说赵天平找她易如反掌,单单想要逃出我古月楼眼线也是难上加难,藏了这么多年,偏偏我们来的时候她就出现了,明摆着是冲我来的,有人知道我是谁,故意拿她来试我。” “我跟二少也是这么想的。” 金娘冷笑,“你们这么想,有人不这么想,可亲亲我我的狠呢。” 阿信挑挑眉,“怎么了,心里不痛快了,吃醋了?” 金娘干瞪他一眼,“呸,胡乱说什么,我吃哪门子醋,我可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梁进一个人。” “可是,梁进已经不记得你了,他有他自己的新生活,你想着他又有什么用呢?” “不记得又如何,全当重新认识,不过是废个功夫再告诉他一次,我是谁罢了。” 阿信笑笑,拍拍金娘的肩膀,“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你自己开心就好。” “别说我了,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想着成家呢?你五位居这么大的家业总得后继有人吧。” 阿信笑笑,“以前确实有个女孩子对我说过要以身相许的,不过后来她忘了,嫁给别人了。” 金娘抬头看着碧蓝的天,无力的笑道:“都说天下男儿皆薄幸,怎么这痴情男儿都让我一个人碰到了。”金娘转过头静静的看着阿信,树上的叶子都黄了,风一吹满地的枯叶,“会有这么一天的。” 金娘踩着落叶慢慢远去,阿信摇摇头笑了。 …… 长明斋的大门前钟翎默默的站在那,伫立不动,金娘走上前,“怎么了?” 钟翎无力笑道:“我离开太久了,有点陌生,不知道这里头还是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金掌柜,哦不,我是应该叫你一声三婶吗?” 顿了半天金娘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你叫我金娘就可以了,三婶倒把我叫老了。” 钟翎笑道:“说的也是,看样子金娘跟我年纪差不多,叫三婶是显老了。” 青姨接到消息的时候是满腹疑惑,可是再看到钟翎本人时就更疑惑了,不过三爷已经交待过,全宅上下不准乱说话,不知情的人自然会以为她是真的钟翎,知情的人也要把她当真的钟翎,在所有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就是钟翎。 这个钟翎啊自从回到长明斋之后就成天粘着三爷,跟个鼻涕虫似的,三爷去哪她就跟到哪,吃饭,看书,招待客人,哪哪儿都有她,一有让她走的意思,她就小嘴一厥,一脸委屈样的看着三爷,搞的三爷不得不让她跟着,金娘想单独跟他说两句话都不行。 用她自己的话解释,是因为她一个在外地孤伶伶的生活了十多年,一个亲人朋友也没有,好不容易想起来一些事情,想起了三爷,所以从心理学上说她依赖三爷,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于其它人并没有造成什么不方便的,只是金娘一肚子不高兴,每次钟翎和三爷同时出现的时候,她都一声不响的马上离开,好像从钟翎回来以后金娘就没跟三爷说过话了。 更多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待在屋里和白静视频聊天,白静的女儿叫月月,长的十分可爱,像极了她妈妈,月月已经上小学了,很乖巧,白静说今年过年的时候会带她回北京。 夜色降临,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北楼的灯依旧亮着,这个时候她有些体会当年青姨的感受了,曾经她就是一直围着三爷转,怪不得那时青姨会那么恨自己。 白静已经带着月月睡了,钟翎一个人无聊来到院子里散步,不自觉的就走到三爷的楼下,钟翎的笑声隐隐约约从窗子里传出来,金娘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她还没回去睡觉。这时她突然想起很多年的那个夜晚,也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她也听到了青姨的笑声,当时的风跟今天一样,冷的连心都吹凉了。 她突然发现,十几年了,兜了个大圈子,她还是站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金娘,你来找三爷吗,你怎么不上去呢?” 金娘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出神了,连钟翎下来都不知道,“哦,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回去睡觉了吗?” “是啊,时间不早了,也该让三爷休息了。” “恩,早点睡,晚安。” 目送钟翎离开,金娘依旧站在那没有上去的意思,夜色寒气逼人,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起风了,赶紧上来。” 金娘抬起头,发现三爷正站在窗前看着她,“不了,三爷您休息吧,我回去了。” “你等等。” 三爷转身离开,一分钟后三爷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大衣给金娘披上,“我陪你走走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散过步了。” 长明斋有点夜灯的习惯,从来都是彻夜灯明,以前都是普通的照明灯,后来有一次金娘跟三爷说点花灯会比较好看,三爷就把长明斋廊上所有的灯都换成了花灯,如此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一点没变。三爷和金娘散步在满是花灯的廊下,远远看着倒别有一番意境。 金娘叹口气,“确实有好多年没有一起散步了。”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金娘侧过头看三爷,“你也是这么叫钟翎的吗?” 三爷低头笑笑,意味深长的看着金娘,“你不高兴吗?” 金娘摇摇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觉得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她。”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这些天我观察了她,本性并不怀,也许是受人控制吧,其实她跟你很像,我是说性格。” 金娘摇摇头,“不是很像,就是一样。” 三爷笑笑,否定道:“只是像不一样,如果是你,不会在我房间待在这么晚才走。” 金娘没听明白,“恩?什么意思?” “你以前天黑之后只进过我房间两次,一次是你第一天夜里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我请进去了,一次是在a镇,你被李翠茹伤了,夜里你难受的醒了,跑来问我盘龙纹的事,后来就没有单独在晚上进过我的房间了。” “哇,你记得这么清楚啊,我都忘了。” “你的事我都记得。” 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脸颊有些微红,“三爷,也许现在再问有些迟了,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回答也许是最合适的。” “你问吧。” “如果当初你知道我要走,你会留我吗?” 三爷微微一笑站住脚步,将金娘身上的大衣又紧了紧,轻轻拉过她的手继续走着,“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有亲自去找你,我捉过很多鬼,受过很多伤,却从来没有害怕过,但是你走了以后,我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恐惧,可惜我究竟还是懦弱,没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去找你,保护你,才会造成后来的种种因果,每次想起你在渔岛受的伤,我就心如刀割。等我真正勇敢的能放下一切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了,我才知道责任、长明斋原来在我心里都比不上一个你。” 金娘默不声被三爷拉着,慢慢的走在长廊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情的三爷,没有听他说过这么缠绵的句子,这都不像是那个业界泰斗黄三爷会说的话了。 金娘抽回手,“三爷,我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我心里没有遗憾了,我唯一能说的只有对不起,我的心和人都已经给了别人,我已经配不上你的痴情了。” “丫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三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金娘,不放过她眼神里一丝一毫的犹豫。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辞职,也不会失踪,更不会失忆,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把他原本平静的一生都牺牲给我了,我怎么能对不起他呢。” 金娘的眼神是那么的惆怅,可尽管这样,却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她对梁进的爱没有因为时间就慢慢减退,这些年梁进在她心里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她对三爷是敬重,对阿信是愧疚,只有对梁进是刻骨铭心的爱,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关系,而是因为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情感碰撞出的火花在她的心上,记忆里都烙下了深深的印章,永远都不可能抹去。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疯狂,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理由,你就是这么的喜欢一个人,如此的迷恋的着他,不管他在哪,是生是死,是否还爱你,可你就是义无反顾着冲进他的怀抱,哪怕只是短暂的温暖,你也觉得是永恒的美好。 “丫头,我可以吻你吗?”三爷突然说的这句话,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的格外空静,有一瞬间金娘脑子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三爷会问她这句话。 没有等到金娘回答,三爷已经搂住她,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三爷第一次吻她,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三爷哭了,眼泪滴到了嘴巴里,好苦,好涩,这是三爷的眼泪,是伤心的眼泪。 三爷的吻很轻,很柔,可是却没能给她心跳的感觉,因为她已经没有心了,已经忘记这种感觉了,夜更冷了,花灯下两个相拥的人彼此抱的更紧了,这是个长长的吻,仿佛要把这些年的记忆都化在这个吻里。 “咱俩是不是好久都没且起旅行过了?”白静看着面前青山白云,绿水花香,不禁神清气爽啊。 “原以为过年才能看到你呢,这个时候跑出来,月月不会吵着要你吗?” “没事,有她爸呢,我主要是太想你了,想来看看你嘛。” 最近长明斋没有事,白静就约了金娘一起来到吉林省的龙潭山,两人准备好好逍遥一把,打电话的时候白静就特第交待了,不准商六跟来,这是一趟闺蜜之旅,不准携带家属。 金娘把白静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商六,结果他两天都没跟她说话,临走的时候金娘跟他去道别,他却跳到房顶上不理她,金娘只好灰溜溜的拖着箱子自己走了。 龙潭山在吉林省吉林市东部,海拔388米,与北山、长蛇山及小团子山合称吉林四大名山。风景幽美,属寺庙风景天然园林,是个度假胜地。龙潭山是以位于西北角山麓一个称为龙潭的秀丽水池而得名。龙潭约长五十三公尺,约宽二十六公尺,深九公尺。叠石为堤,水清见底,每当皓月悬空,倒影荡漾湖心,那就是叫人流连忘返的"龙潭印月。 “你可真是会挑地方啊。”金娘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道: “拜托,哪是我会挑地方啊,你这一年到头在各地跑,你哪儿没去过啊,去过的地方不就没意思啦,我只能挑你没去过的地方,正好你不是想看雪景吗,这个季节来吉林,保证让你看个够,我就怕到时候一冷,你咳嗽又犯了。” “咱们现在是今非昔比了,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那个病秧子呢。”金娘不服气道: “哎,对了,你们带回来的那个钟翎现在怎么样了?” 一提到钟翎金娘就脑袋疼,“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第天跟着三爷,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跟我当年差不多,说话什么的也没有奇怪的地方,反正现在她在二少和三爷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想干什么恐怕也干不出来,不过,这人可真够厉害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每个人都在观察她,她一点破绽都没有,就跟真的似的,连我有时候都想要相信她了。” “连本尊都这么说,那这个钟翎我还真想见见啊。” “确实是个厉害的人,反正我没感受到异样,如果不是因为有我,肯定所有人都相信她了。” “你不是说她有你的紫金刀吗,你的刀怎么会在她的手里?” “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受着伤离开长明斋,昏死在乱葬岗,刀早就不知道丢哪儿了,至于她怎么得到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行了,行了,咱们也不提这个了,难得出来散心就好好玩一玩。” 白静打开窗户,这间房是她早早预定下来的,风景是整个酒店最好的,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龙潭山的美景。白静看着远处的风景,心情格外的好,“你过来看。”她招呼着金娘道,“看到了吗,在那个林子深处那里,有一堵被围起的墙,看到了吗?” 金娘点点头,“看到了,怎么了?” “那是锁龙井,传说里头锁过一条龙。” “锁龙井?北京不是也有吗,何必大老远跑这来看?” “那不一样,这个锁龙井是有传说的。” 金娘白她一眼,“大姐,哪个锁龙井是没有传说的啊?” “哎哟,你就听听嘛,我也是在旅游攻略上看到的,还准备在你面前显摆显摆呢。”白静抱怨道: “妈呀,一个二少不够,又来一个你,什么时候你们们都变的爱讲故事了,好了,你说吧。” “相传,古时曾有一条孽龙被镇于水中,因此,龙潭又叫“水牢”,旧时水牢还有一条铁链深入水里,据说是锁龙用的,不知其长有几许。当年日本人曾动用卷扬机欲将铁链从水中绞出,看其到底有多长。结果绞了很久仍不见尽头,再绞时,池水突然浑浊,水底有呜呜声如龙巨吼,人皆战栗,不敢再动了。” 金娘发出一阵疑惑,“怎么日本人这么喜欢锁龙井啊,怎么每个关于锁龙井的传说都跟他们有关呢?”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白静生气道: “跟你开玩笑的嘛,不过我说的是真的,我听说过好几个关于锁龙井的传说,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想要把链子拽出来,后来听到什么声音啊,又看到海水翻滚啦,然后就苍皇而逃了,是真的,不信你自己上百度查,度娘会告诉你真相的。” “真的假的?” “真的,你在北京待过么多年,关于北新桥的锁龙井传说你不知道吗?” 白静茫然摇摇头。 “北新桥原来有一古井曾经一直裸露着,据当时一些住在北新桥周围的老北京说,他们小时候经常在古井边玩儿,每次向里面扔石头以后,很长时间都听不到回声,没有人知道古井到底有多深。也有一些运气不好的小孩子贪玩,掉下去的,人下去以后就没有了踪影。当时人们都想将这口古井封上。 后来,日本人侵华,很快进了北京城。一天,一帮日本鬼子来到北新桥附近巡查,有人怀疑这里的古井里藏着八路军。于是,小队长就下令把伸入古井的铁链子斩断,但是铁链子十分结实,日本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弄断铁链。一位小日本出主意,要把铁链子从井中拉出来,于是一帮日本兵开始拉铁链。可是日本兵一拉就是七天,铁链子堆的有十多米高,还没看到尽头。这时候,古井里不断传出一阵阵海啸的声音,十分恐怖。小日本全都害怕了,胆小的还尿到了裤子里,只好又把铁链子乖乖地放回了古井里。” “是吗,我每天从那附近都走n趟,从来没有注意过,那还有口井啊。” “当然有啦,这个传说大街小巷都知道,网上传的就更疯了。据说当年不仅是日本人拉过,后来反四旧的时候,红卫兵也拉过,铁链子拉上来两解放卡车,还是不见有尽头。不过这时候井里开始有很可怕的呼啸声,就像是水管子水压太高了那种可怕的声音,还有隐隐的类似雷鸣的声音;红卫兵还是往上拉链子,井里开始有水翻腾,都喷出井口了,像是开水滚开了那样,还有腥气。可是没人敢劝别往上拉了,上岁数的人都是说作孽什么的,都很忧惧的样子,后来红卫兵也怕了,请示了上边儿。这时候水都开始往外喷了,好多水。大家全怕了,吓得红卫兵玩命的把铁链子往井里扔,全扔完了,井才渐渐的恢复平静。” 白静小声道:“这么邪门的地儿,你下去过吗?” “我有病啊,没事去那干嘛?你问白玉堂还差不多,搞不好,他去过,他比较喜欢钻地下。” 第一百九十章 龙潭水牢 http://..org/ 两个女人在一起永远都有说不完的闺房话,何况金娘患有不眠症,原来就不睡觉,现在有个白静陪她说话,这就更不用睡了,两人窝在床上,喝着小酒,叽叽咕咕的讲了大半夜,白静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就睡着了,金娘笑笑替她盖好被子。很久很久,夜里她都是一个人,以前在古月楼的时候她的房本根本就没有床,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窝在沙发上打发无聊。金娘起身打开窗户,冰凉的风吹在脸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借着微微的酒劲,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影子,思绪回到了好久好久的从前。 渔岛离这不足百公里,可却思念拉的好远好远,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是那么的想念,几乎每一个晚上她都是在回忆中度过的,想念的种子折磨着身体,原本就虚弱,变的更渺小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悄声的死去,她常常在想,如果当初她死在牢里了,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白静不会来长明斋,她还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宋玉也许也不会死,二少和商六仍旧奔波在世界各地,三爷和青姨会成为一对和谐的夫妻,阿信依旧会洒脱没有眷恋,梁进还在桂林说不定现在已经升职了,所有人的生活仍旧平平淡淡,如果时光能倒流,她真希望会是这样。 第二天早上两人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个眼睛了,正好在酒店的大堂里遇到一个旅游团,正要出发去森林公园,两人决定尾随在后,跟着一起,但是眼尖的美女导游一眼就发现了,“你们两不是我们团的。” 白静上前讨好道:“美女,我们散客,你让我们跟你拼团吧,我们会付团费的。” “几个人啊?”导游看了一眼问道: “就我们两个。” “两个人五百,包括公园门票,不过我们不提供散客的住食。”导游说道: “哦,没事,我们自己订了房,你只要让我们跟着就行了。”白静连声应着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 美女导游从包里掏出两件红色的马甲,上面印着他们旅行社的名子,“把这个穿上跟我们走吧。” 两人一边穿一边跟着大部队上了大巴,金娘看着这一车子形形色色的人,很是有兴趣,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旅游过,每次都是接活出去,还从来没跟过团,正儿八经的去旅游,想想,这么多年尽忙着了,一点也没好好享受过生活,有空是该多出去走走。 “你瞅什么呢?”白静递给她一瓶热牛奶偿。 “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从来没有跟团出来旅游过。”金娘笑道: “小姑娘,你是第一次出来玩啊?”前排的一个大妈听她们的对话回过头笑着问道: 金娘笑笑点点头,“是啊,觉得新奇的很呢。” “姐妹俩一起出来玩真好。”大妈笑道: 金娘发现白静一直在旁边偷笑,便捣捣她,小声道:“你笑什么啊?” “拜托,人家叫你小姑娘啊,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我能不笑吗?” 金娘不以为然,“那没办法了,再过几百年我都是这个样子,等你七老八十牙齿都掉光了,我还是小姑娘,永远的三十岁。” 因为金娘拥有不老之身,她的相貌被永远定格在了三十岁的那年,她挖出心的那一瞬间,那的年龄就停止了,再加上原来她这张脸就长的清秀,看起来就更小了。 “行行行,你就得瑟吧,回头等我们都归天了,我看你跟谁得瑟。” “各位团友们,大家早上好,”美女导游拿着话筒开始说道:“我们今天要去的森林公园是龙潭山公园,这里有一个最高峰,来这里人将它俗称为‘南天门’,海拔有388.3米,如果你登到最高峰,整个龙潭山美景都尽收眼底,所以今天各位就有机会去一去南天门,等回去也好跟人吹牛,咱也是到过南天门的人了。” “这小导游说话挺有意思的啊。”金娘赞美道: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耍个嘴皮子,总不能照书本念吧,那谁还让她带队啊。” “论耍嘴皮子,跟你倒算同行啊。” 这时前面的那个大妈又回过头,“你也是导游啊,那你怎么跟自己的团呢?” “哦,我不是导游,我是律师。” 那位大妈惊叹看着白静,“哇,女律师啊,好厉害啊,我一直都觉得做律师的好厉害啊。” 白静被这个顺风耳的大妈搞的哭笑不得。 “山上有两座古时留下的遗址,一座为水牢,一座为‘旱牢’,‘水牢’就是我们所说的"龙潭",位于山城西北隅最低处,呈长方形,当时山城的蓄水池。而‘旱牢’,位于山城西南隅的较高处,呈正圆形,是山城内储备物资的仓库或囚禁犯人的囚牢。山上还有清乾隆时建的观音堂、龙王庙、关帝庙等,统称龙凤寺。据说乾隆十九八月初九,清高宗纯皇帝爱新觉罗·弘历,东巡吉林时,曾游览了龙凤寺,祭礼了龙潭,并为观音堂正殿书写了"福佑大东"匾额,封一棵28米多高,挺直无曲、枝叶翦齐的黄婆罗树为"神树"。” 金娘听这个导游讲的很详细,听的都出神了,白静和大妈的对话她都没有在意,等到导游说完了,她才发现白静和那个大妈聊的不亦乐乎。 “哎,那这个小姑娘也是律师吗?”大妈指着金娘问道: “她不是,她是……”白静看着金娘,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金娘眼珠子一转,笑道:“大妈,我是个学生,还在念书呢。” 大妈直点头,“念书好,多念书,将来毕业才有好的出路,你长的这么俊,找个好工作,再嫁个好男人,这样日子才能过的幸福。” 金娘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大妈好可爱啊,便问道,“大妈,您也是一个人出来玩吗?” 大妈面带失落,“本来是跟我女儿一起来的,可是出发前,她发烧了,可是团费又不能退,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不然钱不就浪费了吗。” “你女儿怎么不挑个暖和点的地方呢,吉林这么冷,您有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冻着怎么办?”白静说道: “都玩过了,就这块没来过了,每年我女儿都带着我出来旅游,冻不了,我这包着严实着呢。” “真好啊。”金娘有感而发。 “你们两是什么关系啊?” “她是我小姨。”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白静看着她,这世上居然还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她就比她大五岁,就当小姨了。 “是啊,我是她小姨,她妈忙没空,所以我带她出来玩了。” “哟,那你这位小姨可年轻啊。”旁边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她们聊的这么热乎也加了进来。 “那是的,她是我妈妈最小的妹妹了。” 两人有一唱没一搭的跟车上的人聊天,也就不觉得闷了。 …… 下车后稍坐休息,大家就开始往山上奔了,一路上相机就卡卡个没停,经过的交流,金娘,白静,还有那位大妈,名叫陈芳,暂时,叫她陈姨吧,三人成了一组,一边上山一边照相有说有笑的,其乐融融。 当他们来到水牢时,有几个年轻人仿佛也听说过关于锁龙井的传说,便问那个美女导游,“听说这下头锁着一条龙,是不是真的啊?” 美女导游笑笑,“这个传说大概已经很久了,当时的人民因为只供奉观音,不供奉龙王,龙王大怒,连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差点要淹了龙潭山,这里的百姓死伤无数,佛祖见龙王如此造孽,便让观音菩萨用一根铁链龙王拴住,锁在了这水牢之下,后来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链子就没有了,这底下的龙王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导游的小故事让在场的人都对这水牢产生了强大的好奇感,一个二个争先恐后的拍照留恋。 “我们也去吧。”陈姨拉着白静往前走,白静回头叫金娘,却发现她皱着眉神色疑惑的看着四周,一看到她这个表情白静心里就不安,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让她觉得不对。 照完相后,白静把金娘拉到一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是不是这里有东西啊?” 金娘摇摇头,“那倒没有,只不我总觉得这水牢的地理位置有些奇怪,从刚才我们一路走过来的道路排列来看,这里头有点像阵图啊,这龙潭山是旅游景点,怎么会有阵图呢?而且我也没有三这里头发现有什么阴气之物啊。” “阵图?像a镇的那个林家村?” 金娘点点头,“林家村那个是乾坤阵,是封印阵,是用来封李翠茹的,这个好像不是。不过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刚才也没仔细看,最好能给我一张地图。” “打住,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干活的,不管它是不是阵图,都与我们无关,别坏了心情。” 白静这一说金娘也觉得很有道理,她们这次是特第出来玩的,别的事不多管,不给自己找麻烦。不过,通常像她们这种人,一般都是麻烦自己找上门的。 因为水牢周围的风景很好,所以旅游团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比较长,陈姨也玩累了,因为走了太久的路,都有些出汗了,她把衣服都敞开了,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休息。 白静走过去陪她说话,金娘一个人站在水牢边,还有很多的人在照相,突然只听到有人大叫,“水里有东西。” 金娘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指着水里叫道,“刚才有个影子游过去了。” “是不是鱼啊。”她的同伴说道: 那小姑娘惊恐的摇摇头,“不是,绝对不是,好大的影子,不会有那么大的鱼,是个人。” 听到小姑娘的话旁边的人都围了过去,大家都伸头往水里看去,可是水面上都是碧绿的浮草,哪里看的到影子。 “你们都往后退,不要向前了,人多小,小心挤掉下去了。”导游在一边大叫道: 看不到什么东西,大家也就往后退去,慢慢散了,可是那个小姑娘仍心有余悸。 金娘走过去,“你确定你不是看花眼了。” 小姑娘摇摇头,“没有,我刚刚准备照相,就看到它了,哦,对,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一定拍到了。” 那小姑娘把相册翻出来,突然大叫道:“我拍到了,我拍到了,是个人,真的是个人。” 金娘一把夺过手机,照片上确实拍到了一个人形影子样的东西在水里,头和四肢比较明显,“是树的倒影吧,看起来像,别自己吓自己了,删了吧。” “是吗?”那小姑娘半心半疑的看着金娘。 “当然是的了,你想想啊,这是死水池,里头怎么会有人呢,这四周都是树,而且岸上又都是人,可能是别人的倒影,你把照片删了吧,省的你就疑神疑鬼的让自己难受。” 她的同伴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是你自己眼花,看错了。” 金娘将手机还给她之后来到导游身边,“我们在这也停留的够久了,该换下一个地方了吧。” 导游看大家都照的差不多了,就起程往下一个地方赶去,白静扶着陈姨走过来,金娘朝她轻轻点点头,白静心里有数,便笑道:“陈姨啊,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大巴吧,反正这山上景色都差不多,就不跟着他们跑了。” 陈姨点点头,“好啊,我确实也跑不动了,不如年轻人啊,有体力,有激情,老了,不行了。” “走吧,那我跟导游说一声,我们去车里等他们。” 白静把陈姨带走之后,金娘再次来到水牢,但是因为这里游览的人多,还有很多的游客在四周走动,所以金娘不能有动作,她只是站在水牢边仔细的观察,照片里照到的影子确实是真的,这个地方果然还是有问题的。 金娘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白静正站在车外等她,陈姨靠在车里睡着了,“怎么了?” “水里有东西,不过我不认识。” “你都不认识?”白静诧异的看着金娘,“以你的经验和阅历,你都不认识的东西,该是多么诡异啊。” “我师傅的万鬼决和赵玉海的人皮*里,都没有类似于这种物种的存在,我的直觉,这事十有八.九得问老白。” 白静赞同道,“这倒是,他长年在地下活动,经常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他真知道。” “晚上回去给他打电话,希望不是太坏的东西。” 白玉堂接完电话后只说了一句,“不要靠近那里,等我来。” 结果他第二天一早他就来了,“你这么急着过来,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啊。”金娘忧虑道: “拜托,能不急吗,那是蜉篁啊,照你的形容头跟四肢都长出来了,都快成精了,我能不急吗?” “蜉篁?”两人同时问道: “蜉篁是吃人脑长大的,普通的蜉篁跟水蛭差不多大,再大也不会超过一条泥鳅,你却告诉我它是个人形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这种事啊。” “说了半天,这玩意到底干嘛的啊?” “水牢地下有座墓,蜉篁是用来守墓的。” “找你真是找对了,看来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准的吓死人啊。” 白玉堂不屑的看着她,“那又怎么样,这墓在水牢之下,又是在这龙潭山国家森林公园,下去可是犯法的啊。” “你下的哪个墓不是犯法的啊?搞的好像你之前下的墓都是合法的一样。”金娘反驳道: “那能一样吗,以前那不是深山老林,就是荒野蛮土,它四周没有人啊,这个在旅游区,全天都是人,你让我怎么下去,我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跳进水里吧,何况你还说里头有个人形的蜉篁呢。” “喂,你这个真有意思,我不过是打个电话问你这玩意是什么,又没请你来下墓,你搞的这么激动干嘛。” “人形的蜉篁啊,这辈子我也没见过啊,当然好奇,想下去看看了,再说了,我又不拿东西,我就是看看。” “你摸金校尉不摸金,你下去干嘛,旅游啊?” “我白玉堂行事作风,是讲底线的,能下的墓我不客气,不能下的,门开了我都不进去,能拿的我不会手软,不能拿的,送给我我也不要。” 金娘鄙视的看着他,“别整的这么好听,说白了不就是有钱的墓下,没钱的墓就不下,值钱的就拿,不值钱的就扔,是不是?” “你这人真的是很讨厌,不过我可以原谅你,并且告诉你,这底下肯定是什值钱的墓,养蜉篁就跟你养死士一样,废功会,也麻烦,一般的达官贵人还得不到,吃人脑长大的东西啊,你想想该多珍贵啊,有钱都买不到的,这底下一定是个非常有权力的人。” “得了吧,有权的人为什么要把墓盖在水牢之下?” “你傻了吧,显然是水牢是后盖的,盖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底下有个墓。” “那这蜉篁是从墓里钻出来的?” “应该是的,一般封门的时候会把蜉篁待在封门石里,如果有人盗墓打开墓门的话,里头的蜉篁就会跑出来,它身上的有剧毒,沾上一点就会肠穿肚烂,瞬间就死了。” “也不是多厉害的功能啊,怎么就这么珍贵了,还花钱买不到?” “它贵在它不会死,而且会分裂,它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可以重组成一个完整的躯体,所以碰到蜉篁你千万不能打死它,否则就没完没了了。” “生化危机啊,那怎么办?剁成泥行吗?” “行啊,那你就会得到千千万万个蜉篁了,到时候死了可别来找我啊。” “那到底怎么办,你倒是说啊。” “不怎么办,两个办法,一个是躲,另一个还是躲。” “天啦,那你们在下墓的时候如果碰到蜉篁,岂不是必死无疑?” 白玉堂沉重的点点头,“所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急匆匆的赶来了吧,如果哪个摸金校尉碰到了蜉篁,在看到的那个瞬间就知道自己的命数尽了,看到蜉篁就等于看到死神了。” “那你还想下去,找死啊,嫌命长啊。”白静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 “可我真的心里痒痒,很想知道这底下是什么人,怎么能养出这么大的蜉篁,举世罕见啊。” “我知道是谁,是龙王,龙王被锁在下头了,一定是他。” 白玉赏砸吧个嘴,“这锁龙井的故事骗骗无知的小姑娘就算了,你跟着后头瞎掺和啥。” “你不知道吧,她也是小姑娘,还在念书呢,还是个学生,嫩的都能掐出水。”白静阴阳怪调的说道: “半老徐娘一个了,还小姑娘,你真好意思啊。”白玉堂一脸嫌弃道: 金娘急忙反驳,“又不是我自己叫的,是别人叫的,再说了,我确实比你们小嘛。”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这事到底怎么办?” 金娘叹口气,“真是到哪都不安生,能怎么办,凉拌。墓肯定不能下,但是这蜉篁得解决掉,保不无准那个神经病,哪天跳下去游泳,又或者失足落水,那就麻烦了。” “我没这本事,要解决你自己解决。”白玉堂直摆手。 “切,关我屁事,你的范畴你都不干,我干嘛给自己找麻烦,再说了,这些人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事咱不管,也管不了。” “你这人真是有病啊,你心理变态啊,一会要管一会又不管的,你到底管不管?” “我就是有病,不管,爱谁管谁管,跟我没关系。” 白玉堂摇摇头,“真是更年期到了。那行,那我们先都不管,我们先观察观察,等明儿你带我去瞅瞅再说。” “行,先交钱。”金娘大手一伸。 “交什么钱?”白玉堂看着白静。 白静将红马甲递给白玉堂,“入团钱,五百块,包门票,不包吃住。” “你俩什么时候干起副业了?”白玉堂看着这旅游团的马甲,头上三根黑线。 “世道紧张,没办法,混口饭吃,快交钱,今天我们还要上山呢,昨儿正好下雨,半道折回来了,今天重去。” 白玉堂从包里掏出钱递给她,“一个人就五百,太贵了吧,你这是黑团我要举报你。” 金娘一把夺过钱,“是三个人五百。”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玉树临风 http://..org/ 白玉堂的到来引起一点小小的***动,主要是团里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白玉堂虽说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按现在的话来说也该算老蜡肉了,不过可能是因为行业的特殊性吧,让他看起来格外有男性的魅力,常年在跟地下打交道,皮肤显的特别白,加之他五官俊俏,又有些阴柔的秀气,这次来居然还留了一点小胡扎,一米八五的身板穿着长风衣,难怪几个小姑娘看了要眼冒桃花了。坐在大巴车里的时候,那几个小丫头就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然后又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幸亏司机不是女的。”金娘突然说道: “干嘛,你自己是女的,你还信不过女司机啊。”白玉堂笑道撄: 白静摇摇头,指了指前头,”她的意思是,如果司机是女的,也老回头看你,咱们就完蛋了。” 白玉堂得意的笔着,鼻子都快翘到眼睛上了,“那没办法,谁让你白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呢,魅力挡都挡不住啊。” 金娘默默点点头,“这点我承认,你们几个虽然个个都臭屁,不过也还算有臭屁的本钱,确实长的都很英俊,个子高,身板又好,不过呢,再帅又怎么样呢,到现在不还是单身吗?也就骗骗这些小女孩了,老白,说正经的,你老大小了,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别整那些借口,难道摸金校尉都不成家的吗?” “哟,你这不仅开展副业,还准备做媒婆啊,要不,您老人家烦烦心,给我介绍一个?”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别回头我把人领来了,你不领情,伤了人家,我可不会放过你啊。”金娘厉色道: “哇,你来真的啊?”白玉堂听她这么一说有些慌了,“我就随口说说啊。偿” ”你随口说说,我当真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再拖你就成老玉堂了。“ 白玉堂一听不乐意了,”你怎么就光管我的事,二少你怎么不催啊,他比我还大一岁呢。“ ”少来,别跟我装蒜,他心里有人了,别以为我一点没看出来。“ ”你知道啦?“ ”二少有意中人啦?谁家的姑娘啊,又要被祸害了。“白静问道: ”是个小祖宗,他祸害不了。“金娘笑道: ”谁啊,我认识吗,这么有本事,还能让二少把她宠成小祖宗?“ 白玉堂摆摆手,”什么呀,是真的祖宗,是欧阳雨的女儿。“ 白静嘴都张成了o型,”欧阳前辈的女儿?他们两走到一起了,欧阳前辈能答应吗?“ ”这有什么答不答应的,欧阳前辈说过她这一世阳寿块尽了,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再说有个照顾闻闻不是挺好的吗?“ ”金娘你怎么不管管呢,他两在一起能合适吗?将来二少寿终正寝了,她怎么办吗?孤伶伶的守着回忆过日子吗?别人不懂,这种滋味你还不懂吗?“ 白静的一番话点醒了金娘,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一心只想着二少能找到意中人,那闻闻呢,她怎么办呢?他们之间的阳寿差了好几百年,二少死后,闻闻岂不是要难过死了吗,金娘叹口气,倒底还是她自私只想着二少了。 ”这种事情,别人怎么好说呢,什么造化都得靠他们自己去争取,这闻闻又不是小孩子了,活了几百年了,这点事情没看透澈吗?“白玉堂说道:”再说了,也就咱们在这一厢情愿,这两人还没定数呢,说不准还走不到一起呢,我们在瞎操什么心。“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下了,因为昨天上山太累,加之又下雨,陈姨的腿不好,今天就没来了,白玉堂一下车,那三个姑娘就一点一点的移到他身边了,金娘和白静自觉的躲的远远的。白玉堂当然知道这两家伙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了想故意跑过去,一把搂住金娘,”来,宝贝,我们去照张相吧。“ 金娘脑子都要气炸了,白玉堂的那点小心思她猜的准准的,在看到那三个姑娘嫉妒羡慕恨的眼神后,金娘甜甜的笑着看着白玉堂,故意大声道:”小舅舅,我妈说了,这趟来让我一定要找个舅妈回去,所以啊,你别再叫我宝贝,否则人家单身的女孩们都不敢接近你了。“ 说完一个转身逃离了白玉堂躲躲的远远的,白玉堂断然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果不其然那三个女孩子又一点一点慢慢挪过来了,详装照相,但那相机可明摆着是对准了白玉堂。 白玉堂瞪了两人一眼,白静和金娘都快翻了,白玉堂走到三个女孩身边,”姑娘们,要我帮你们照吗?“ 一个女孩头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似的把相机递给了白玉堂,白玉堂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一个黑影从三个女孩身后飞速穿过,白玉堂立刻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突然他警惕的看着四周,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遮住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会下雨,可是山里的天气谁说的准呢,眼瞅着这还是要下雨的节奏,白玉堂将相机还给那三个小姑娘,神色凝重的对着金娘说,”你怎么没告诉我,这里有阵图呢?“ 金娘惊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刚开始还不确定呢?” 白玉堂笑着对三个女孩说道:“你们有这儿的地图吗?” 其中一个女孩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白玉堂,白玉堂笑着道谢便拿着地图走到金娘身边,三人看着地图,大惊失色,”玉龙蛇阵?” “老白,你快看,天变了。” 三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晴空万里,刚才是乌云密布,现在已是黑压压一片了,突然起风了,风吹着山里的树枝唰唰的响,地上的枯叶都被卷到了空中,远处导游的叫喊声被埋没在狂风中。只见旅行团的人们都顶着风开始往大巴车的方向跑,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山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越刮越大,地上的灰尘和落叶让人睁不开眼睛。 “带我去水牢。”白玉堂叫道: 金娘一把拽住白玉堂,把他和白静往车折方向拽,只见导游正在车前等着他们,白玉堂的声音在大风中显的格外小,“你干什么啊?” 金娘扯着嗓子叫着,也只能听到一点,“先回去。”白玉堂几乎是看着她的口型猜她要说什么。 三人仓皇的逃上车,大巴迅速就驶离了山里,车上的人仍惊魂未定,每个人都一脸惊慌,导游喘着气笑道:“好久没刮这么大的风了,扫了大家的兴致,我代表龙潭向各位表示致歉,山里天气就是这样,说时晴那时雨,各位见怪不怪。”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刮这么大的风。”三个女孩当中的一个小声的说道: 导游笑道,“别怕,风过去就好了,今天我暂时带你们去室内逛逛吧,等风过去了把乌云刮没了,天阳出来了,我们再出来。” 金娘三人借故头疼在酒店附近下了车,一下车白玉堂就叫道:“你把我拉回来干什么?” “我要你把静姐送回家。” 白玉堂看看白静,明白了金娘的意思,“好。” “你干什么啊,这么多年交情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把我送走,自己去冒险,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白静脸色不好,语气很凝重。 “你一个人我不会管你,生死由你自己决定,可你现在有月月,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我不能让月月失去妈妈,我天生就是扫把星,跟我走的近的人都不会有下场,好不容易你现在过上平静日子了,不能再折腾了。” 白静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眼泪冰的脸生疼,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滴眼泪,许久白静才说道;“好,我回去。” 白静找不到话去反驳金娘,因为现在的她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妻子,她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选择永远是最痛苦的,可是人活着每一天都在面临选择,这就是活着的代价。 “你一个人在这不要擅自行动,等他回来。” “放心吧,你安心跟老白走,我这安全的很,周围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事,我会联系二少,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会跟他们商量的。你回去以后,我也会安排人保护你们,你放宽了心过日子,把我那份幸福一起过回来。” 眼泪就像擦不完一样,一个劲的往下掉,“你自己小心。” 白玉堂带着白静去了机场,金娘一个人在酒店给二少发了封邮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晚上她接到了二少的电话,他明天一早和商六一起赶来,让她暂时在酒店在等她们。 晚上金娘在陈姨的房间陪她聊天,陈姨看着金娘有些失神便问道:“闺女,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啊,我很好。” “你小姨呢,怎么没来?” “哦,她有事已经回去了。” 陈姨笑笑摇摇头看着金娘,“她不是你小姨吧。” 金娘苦笑,“被您看出来啦。” “我都多大岁数啦,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们俩在一起的感觉就不像是长辈和晚辈,更像是姐妹,而且不是一般的姐妹,你说你是个学生,我不信,一个普通的学生,眼神里没有这么复杂的东西,他们的眼神是清澈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多嘴问的,人嘛,谁没个秘密呢。” 金娘笑笑,突然慢慢道:“陈姨,最近龙潭的天气不好,不适合旅游,要不我安排人送您回家吧,好吗?” 陈姨一听,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神很是急切,“孩子啊,你是要干什么吗?” “陈姨,您……” “我虽然年纪大,可我心不糊涂,我看的出你和你的那位朋友都不是普通人,山里的天气虽说时好时坏,但也不会变的这么快,昨天水牢***动的时候,我看到你跟那两个女孩说话,你的气度跟普通人不一样,我不是老糊涂,不过孩子啊,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管什么事,能躲就躲,别伸手,这天下不公平的事多,老天爷也不能一一都顾上,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别去逞英雄。” 金娘被陈姨的一番话给说的愣住了,好半天才叹口气道:“陈姨,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回去之后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我,把这里的事忘掉,以后都不要来了。” 陈姨摇摇头,“年轻人啊,永远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却不知道自己在世界的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孩子啊,你自己多保重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过我看的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你既然决定做的事,一定有你的理由。” 金娘笑笑没有说话,她是个聪明人吗,聪明人在这个时候一定是逃的远远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是个固执的人,是个不怕死的人,是个自私的人,偏偏就不是个聪明人。 金娘将地图展开放在二人的面前,二少看了看,脸色非常不好,“当年高句丽在这里驻营,关押过很多奴隶,后来这群奴隶造反,被军队阵压,满山遍野都是尸体,用来建玉龙蛇阵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们在沪家山里头找到的那个玉龙蛇阵底下是我妈妈的墓,这两个墓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不好说,等白玉堂回来吧,这个我们都是外行,还是要听他的意思。” “老白的意思肯定是下墓的,但是我现在想想,觉得没必要,底下有什么人跟我们没关系,没必要去给自己找麻烦,我们也不是英雄,拯救不了世界。” “怎么突然想开了?” “古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哪个老人啊?” “我刚认识的一个大妈,她让我别逞英雄,过好自己的日子,老天爷不是对谁都公平的,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哟,这年头还能有这么睿智的大妈啊,不错啊。”二少赞赏道: 金娘听完二少的话一下子就冲出了门外,商六跟在后头,只见陈姨的房间已经人去房空了,床上的被褥冰冷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该死,怪我太大意了。”金娘愤愤道: 二少跟着跑过来,“怎么了?” “是那个黄老太太,我找了她好多年了,没想到又让她跑了。” “合肥古镇的那个黄老太太?”二少问道: 金娘气氛的坐到沙发上,“就是她,当年她是她劝我不要插手马秋的案子,说我给人当棋子,被人利用了,现在她又劝我不要插手这件事,这个黄老太太总是在暗中帮我,可我确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既然她对你没有恶意,你又何必去找她呢,也许人家是个得道高人呢,算了,人与人的缘份是天注定的,你就不要强求了,说不定下一次她会再来找你。” 二少的话金娘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这些年黄老太太的身份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梗,她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要帮她,既然跟来吉林了,肯定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所以才故意跟她们结伴,想让她不要去管闲事,这一次的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人为呢?静姐是不是给人做了棋子? “老白说的那个蜉篁你们知道吗?” 二少点点头,“这是摸金校尉的死穴,碰到了必死无疑。” 金娘说道:“看来这个墓主人对摸金校尉这一行也是了解的很啊,为了不让人盗他的墓,倒也是下了血本啊。” 商六靠在窗前看着外头的夜色,久久不说话,金娘走过去,“六哥,你心里怎么想?” “摸金校尉和赏金猎人以前是不分开的。”商六突然说道: “我知道,我在赵玉海的人皮*中看到过,六哥,你的意思是这座墓的主人是赏金猎人?” 金娘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武帝时赏金猎人突起,几乎分布于整个大汉朝,而后随着赵玉海的死亡,萧沈家两家落莫,赏金猎人这个行业慢慢也萧条起来,可是人为了填饱肚子总会想别的出路,这时便出现了一大波的摸金校尉,也就是后来所说的盗墓者,东汉时曹操设立 发丘中郎将这一职称,这官爵之下的人都是摸金校尉,专门发掘坟墓盗取财物以充军饷,后来摸金校尉便自成一派,与赏金猎人各自为持,但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是说的通的,由于赏金猎人和摸金校尉在某些事情点上,会有重合,比如风水之道,鬼怪之论,两方斗的不可开交,为了避免两个职业都绝种,所以便立下了,赏金猎人不盗墓,摸金校尉不捉鬼的铁律,谁也不可以违抗。 所以说这两个行业从本质上来说是相通的,只是几千年下来,连鬼都进化了,升级成不同的品种,而摸金校尉常年只盗墓不捉鬼,所以慢慢的对于捉鬼这一行就生疏了,但是呢,万变不离其宗,大家还是一脉相承的,所以最了解的摸金校尉的必定是赏金猎人,可以说是双方是相爱相杀的。 墓门里头藏蜉篁,摆明了是针对摸金校尉的,所以金娘才会说墓里的人是赏金猎人。可是不是所有的赏金猎人都有这么高规格的守墓神的,水牢之下的这个墓主人一定不简单。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他们自己的讨论,结果还是要等白玉堂。 “对了,那个钟翎怎么样了?”金娘问道:“走的时候听她说要跟三爷出门?” 二少摇摇头,“别提了,就跟个鼻涕虫似的,哪都甩不掉她,就这回我跟六儿出门,还是偷偷摸摸走的,被她看见她又得叫嚷着要去了。” “我跟她接触不多,以你们的角度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说不好,但可以肯定一点她是个人,而且但从性格上说,跟你刚来的时候有些相像的地方,不过你没她那么粘人就是喽,闻闻也说,她身上的味道虽然跟你不一样,可是却很像,她也糊涂了。” 金娘若有所思点点头,“我派人去日本查她的底细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来。”突然金娘话峰一转,“闻闻还在长明斋没回去吗?” “没有,她说要等你回去。” “是吗,我回头打电话告诉她,让她不要等我了,先回山里,没事不要往我这跑了,以后我也不会随便叫她来帮我了。” 二少一听不对劲,忙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你跟她吵架了?” 金娘严肃的看着二少,“因为你,我不希望你跟她走的太近。” 二少脸色不悦,“白玉堂这个大嘴巴。” “这事用的着他说吗,上次在日本你看你们两那个样子,谁看了不像一对吵了架的情侣,二少,我是很认真的,你不能跟闻闻在一起,这样太自私了。”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过这个想法了?”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对?” “这还用问吗?你们两差距太大了,她有五百年寿命,你呢,你只是个凡人,很快的,不要几十年的时间你就会死,你死了一了百了,她怎么办?守着想思过日子吗,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百多年的时间啊,这不是太折磨人了吗?” 二少沉默不语,商六看着二人,又转头看向窗外。 “按理说,这事我不能插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们都是旁观者不应该多嘴,可是她母亲三番五次救我,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这世上最伤人的就是情啊,没有解药,永远都不会好。如果她真的爱上你了,就面临着将来会有无数个日日夜夜以泪洗面,肝肠寸断,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火海,你明白吗?” 许久二少才轻声道:“我并没有想过跟她在一起,日本的那天晚上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可是金娘,不是我,也会是别人,难道你要阻止她喜欢的每一个人吗,你自己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喜欢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可以穿透一切,你阻止的了吗?难道就因为她活的久,就剥夺了她去追求幸福的权力吗,虽然结果可能会很悲伤,可是她至少是幸福的呀,你自己不是个例子吗,你后悔过遇到梁进吗,如果时光倒回去,你会选择不认识他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没有一丝声音,只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三个人,却只有一颗心。 “我会选择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先行探墓 http://..org/ 白玉堂回来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消息,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说道:“我在内部打听了一下,很多年前,有人下过这个墓,当时蜉篁还没有钻出来,不过他没有进去,只是在外围看了一下,照了些照片,据他所说这个墓应该是汉墓。-乐-文-小-说-” 大家看着照片,因为是在水下拍的,所以并不是十分清楚,隐约的只能看到一些泥石墙,还有一些拉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那他当时怎么没进去?”金娘抬头问道: “声音。”白玉堂道:“他说听到了声音,就在这扇石门后头。”白玉堂指着照片说道偿: “在水下还能听到声音,那这声音穿透力够强的啊。”二少道: 白玉堂点点头,“我这位朋友也算是老.江湖了,所以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便没有强硬的进去,幸好他没进去,不然必死无疑。” “那现在蜉篁钻了出来,不就代表这扇石门破了?” “蜉篁只是在封门石里,真正的墓门不在水里,你别忘了玉龙蛇阵墓门墓尾是反着的,所以应该还是完好的。撄” 金娘放下照片,对着白玉堂说道:“老白,我想了想,觉得这次还是不能下,你看昨天那么大的风本身就很奇怪,龙潭山有玉龙蛇阵,水牢之下又有蜉篁,怎么算这都是趟不能去的行动,之前的玉龙蛇阵就差点让我们丧命了,我不能再让你们冒险。” “我知道你的担心,可是干我们这行,难得碰到这么奇怪的墓,怎么能不心痒痒呢,何况我白玉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折在这儿了,将来在这道上还怎么混啊。” “可我们对这座墓一点都不清楚,冒然前行实在太唐突了。”二少也劝道: “明天我们先上山看看,摸摸清楚路线,我也不是傻子,没把握的事我也不会干,就算我自己不怕死,也得顾着你们啊。”白玉堂笑道: 对于这个提意大家倒是没反对,都默声答应了,只是第二天一早导游看到金娘身后站的三个人,眼神有些古怪,她一定很纳闷,怎么金娘每天都有新的人要参团,而且都是男的,看导游的表情金娘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一定没有想好事。 昨天那三个小女孩一来到大堂就看到白玉堂了,三个人凑到一块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多伴这次又是在谈论身后二少和商六吧。二少的形象和白玉堂差不子多少,倒没什么突出的,倒是商六这个人,到哪都是最抢眼的,五官俊郎的一踏糊涂,再加上他这一头白发,活脱脱从书里走出来的吸血公爵。因为商六的到来,三个小女孩的目光终于不再盯着白玉堂了,这让白玉堂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爽。 他们这次没有跟着导游一起上山,半路在昨天地的地点就下车了,因为是散客导游也不管他们,四人人在水牢附近徘徊,今天游客不多,只有一个团的人。 金娘将一顶鸭舌帽扣到商六的头上,“遮一遮头发,太显眼了,到时候小姑娘们都盯着你看了。” “是在这里拍到的吗?”白玉堂问道: 金娘走过去,“恩,不过它既然是活的,应该会四处游走吧,我就怕它再进化进化就能上岸了。” 白玉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里头白花花的一片,看起来像豆腐,金娘瞪大眼睛,“天啦,你从哪弄来这东西啊?” “放心,不是人的,是鹿脑。” 虚惊一声,她还以为他跑去盗尸取脑了呢,“鹿脑它吃吗?这也差太多了吧。” “你吃过人脑啊,你知道它们差很多吗?” 金娘冷笑看着白玉堂,“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吃过鹿脑。” 白玉堂手一抖,手里的东西差点掉河里去了,他看着金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他把鹿脑扔进水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个地方,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 突然他站起身大叫道:“坏了。” “怎么了?” “被你说中了,它真上岸了。” 二少和商六正在研究着附近的阵图,就看到白玉堂和金娘急匆匆的跑来了,“完了,水里的东西上岸了,我们得赶紧找到它。” “进化的这么快?都快赶的上两栖动物啦。”二少惊道: 四人在水牢附近寻找踪迹,不久在一条小道上发现了一些痕迹,白玉堂闻了闻地上的水渍,“昨晚上岸的,蜉篁见不得光,现在一定躲在哪,等到太阳下山了它就会出来活动了。” “那我们等到天黑?”金娘问道: “我们先下山,去买点东西,今晚先去探探墓口。”白玉堂说道: 四人来到市里按照白玉堂列的清单将东西准备好,又大吃了一顿,将包里塞了一些干粮,然后悄悄上山了,天黑之后没有游客,但是他们仍然要躲避安保人员,因为不定时的会有人在附近巡罗,这个时候如果要被抓住真是说不清楚了,好在四人都是顶尖的高手,避开这些保安不在话下。 夜里的温度十分冷,冻的四人都直打哆嗦,因为对于蜉篁大家都不太了解,只能一路上跟着白玉堂走,白玉堂拿着个罗盘,一边盯着地图,一边借着手电的光观察山势的情况,像这种寻龙点穴的技术其余三人就真正的是门外汉了。 所谓寻龙点穴是汉族风水学术语,古人有云: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意思就是说,学会寻龙须要很长的时间,但要懂得点穴,并且点得准则难上加难,甚至须要用"十年"时间。但是,若没正确方法,就是用百年时间,也不能够点中风水穴心聚气的真点,这样一来,寻龙的功夫也白费了。 “费这么在劲葬在这有什么意义呢?”金娘边走边道: 白玉堂边看地图边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座灵山,灵气很旺。古书有云,‘山川有灵无主,尸骨有主无灵,无灵尸骨藏于有灵无主之山,尸骨便生灵气。这龙潭可是个下葬的好地方,先人有智慧挑了这个么地方。” “是吗?”金娘表示怀疑道:“我记得那个冷星不是说玉龙蛇阵,蛇头点墓尾,蛇尾点墓头,乾坤逆转,集大凶之兆,尸气遍野,活人不生,死人不死,既然是大凶你怎么还说它是灵山呢?” “是啊,死人不死啊,这就是建造玉龙蛇阵的最终目的啊,尤其是在这灵山之地,借助山间灵气,非但不死,还能复活。” 金娘冷笑,“活着就真的那么好吗,这么多的人都长生不才,死了不就死了吗,还瞎折腾啥。” 二少笑呵呵道:“你自己个儿长生不老,还看不惯别人想活啊?” “我那是被逼的,我现在要是死了,打死我都不要再复活了。” “嘘!”白玉堂回头让两人不要说话,“找到它了。” 商六走上前,灯光下有一个长长的泥土痕迹,“它在找食物。” 白玉堂点点头,“大家小心,千万别碰到它,如果看到一定要躲,尤其是你,可别一刀砍了它。” 金娘点点头,“我知道,我又不傻。” “你的天罡地煞符带了吗?”白玉堂又问道: “当然带了,吃饭家伙啊。”金娘拍拍腰包道: “好,万一看到它直接烧了它,千万不要犹豫。” 四人跟着泥土的痕迹一路往前走着,很快的它们听到细小的簇簇声,像是有东西在树叶上行走,大家的脚步放慢了,不敢往前走的太快,万一它突然冲了出来,躲都来不及,这么大的个头又不能杀,那就等着被吃了。 大约前行了一百多米,白玉堂突然“咦”了一声,紧接着他又仔细的看着地图,再看看地上的痕迹,“它不是找吃的。” “怎么了?”二少问道: “它是要去墓门,它想进墓里。”白玉堂指着地图道:“它行走的路线是往墓门的方向的,中途也没有停留,那就奇怪了,蜉篁回墓里干什么,它应该待在封门石里啊。” “墓里有情况。”商六突然道。 白玉堂点点头,脸色沉重,“我们一路跟着它就能直接去墓门了,同志们,你们想好了,我是肯定会下去的,你们的决定呢,要死也不能扎堆啊,你们自己做决定。” 商六看看白玉堂,道:“我跟金娘一起。” “就知道你是这个答案,所以我亚根就没打算问你。” “是我把你叫来了,结果你下去了,我留在这,你觉得我干的出这种事吗?”金娘说道: “你们既然都去,没理由我一个人待在上面啊,那样岂不是太够意思了。”二少笑道。 “行,既然大家都决定去了,那就不多说了,是生是死,就交给老天爷吧。” 说完大家就按着白玉堂指的路线一路向深山里走去,二少走慢被甩下一大段,金娘回头等他,发现他正在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什么时候了还离不开手机,小心得手机病,赶紧给我上来,别磨蹭。” 二少听到金娘的呼叫便连忙装起手机赶了上去,他们在山林里又穿梭了将近一个小时,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到了一个地方,白玉堂示意他们可以停下了。 “看,它在那。”白玉堂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躺着一个黑影子,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头巨大的蜥蜴,它正趴在一块山石上,动也不动,这个体积可比在水里看到的要大的多了,光是尾巴就有七八十厘米长了,加上身子和头,站起来绝对跟他们三个男人有的一拼。 “我的天啦,这还是蜉篁吗,这是蜉篁精吧。”二少惊叹道: 四人躲在树后观察着这只蜉篁,它只是趴在那,没有别的动作。 “它这是怎么了?”金娘问道: 突然那只蜉篁好像听到了金娘的声音一个转头从石壁上蹿了下来,直直往他们躲的这个方向冲来。 “快散开。”二少大叫道: 四人迅速闪开,就见那蜉篁朝着金娘的方向再次冲过来,金娘瞬间从包里抽出天罡地煞符,在蜉篁冲到她面前的前一秒点燃了它,将它扔向了蜉篁,但是没想到这只蜉篁居然轻而易举的用尾巴将它扫开了,金娘以为它会瞬间烧成灰,所以扔出去的那一瞬间她就放松了警惕,那只蜉篁就趁着金娘放松的那个空档一下子咬住了她。 三人即刻赶来,可是太迟了,金娘的一只手已经完全被它咬在嘴里了,血顺着它的尖牙流了出来,金娘一个转身一脚踢中蜉篁的脑袋,它松开了嘴,同时金娘也倒在地上。 见状白玉堂和商六两人用血符做阵,将红绳绕在蜉篁的身上,让它不能动弹,二少刚把金娘扶起来,就看到金娘重新点燃一张天罡地煞符,沾着血,嘴里念着咒,瞬间原本的蓝火变成了红火,就在商六和白玉堂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金娘将符扔进了红绳围着的圈子里,霎时,整个红圈内一片火海,蜉篁痛苦的尖叫着,不停的翻滚着,空气中一股恶臭弥漫开来,二十分钟后,地上只剩一滩灰了。 “它不会再活过来吧,你不是说它的细胞能分裂吗?”金娘说话的声音十分虚弱。 “不会了,你的绝命符是天下最厉害的火了,都能媲美三味真火了,它必死无疑了。” 说话间金娘应声倒下,白玉堂跑过去寻看她的伤口,整个手掌已经青紫,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可是看金娘的神色倒不像中毒的样子,只是失血过多身体很是虚弱。 “怎么会这样?”白玉堂不解的看着商六。 “她吃过千阳草和金色娃娃鱼。”商六道: “那差不多,一般被蜉篁咬过,十分钟之内必定中毒身亡,她非但没事,还能运行绝命符,实在罕见,但如果是因为千阳草也就不奇怪了。” “不管怎么说先替她止血。”二少从包里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旅行药箱,将伤口处理好。 白玉堂从至刚才蜉篁趴过的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只蜉篁要进墓,按理它不是能进去的,因为蜉篁身上有毒,如果不小心沾到尸体会破坏尸身,所以墓主人才会把它封在封门石里,让它远离墓室。 “难道是里面的人活了?”白玉堂自言自语在山石的附近徘徊。 “老白。”金娘慢慢睁开眼睛,在商六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色很苍白,但精神能维持,“要进去了吗?” “你怎么样?身体行吗?”白玉堂问道: “我没事,一点小伤,吃点药好多了。” “那好,那你们向后退,我来开墓门。” 白玉堂在山石前面走了几圈,又测量了一下,接着和商六两人在一块山石的周围开始打洞,挖土,二少将金娘扶至一边坐下,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个小时后一个小形的石门显露了出来,白玉堂将手电光打到门上,金娘一看到那扇门就失声叫了出来,“盘龙纹。” 白玉堂看着门上的盘龙纹,颜色很暗淡了,紧接着白玉堂也惊到了,叫道:“八十一道?” 三人相互看看又看向金娘,金娘慌忙走上前仔细看着门上的图纹,“没错,跟我身上的一模一样,八十一道盘龙纹,这座墓跟我妈妈的那个是一样的。” “你退后。”白玉堂用刀插进石门的缝里,只听轰隆一声石门被打开了,黑洞洞的石道里什么也没有,白玉堂打前阵,二少和金娘跟后,商六垫尾。 石道里一点光线也没有,只能靠着手电筒里的光一点一点慢慢往里走,金娘的手摸在一边的石壁上,粗糙不平,湿冷湿冷的,这只是普通的墙壁,并不像沪家山的那个玉道是经过精心打磨的。 这时不知从哪传出一阵声音,呜呜的,像是风又像是有人在哭,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在仔细听,可是声音太远,听不清楚。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声音还是那样,呜呜的,感觉上像是那个声音在跟着他们移动,他们在往前那声音就在往后,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 “停下。”白玉堂突然道,只见他在一面墙壁下站住了脚,原来前面没有路了,这是一条死胡同,他们被一面石墙挡住了。这面石墙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光滑到光照过去都能反射影子了,这扇石墙和两边的石壁是完整的连在一起的,没有一丁点的缝隙,也就是说他们走的这条石道是一块完整的大山石,从里头掏出了一块石道。 “该死。”白玉道气急败坏道:“被耍了,那蜉篁根本不是要进墓,其实这里才是封门石,墓门不在这。” “那它是怎么出来的?”二少问道: “它被封进去的时候肯定没有这么大啊,这地下的空间绝对连着石墓,它是从这下面钻到了墓门那里,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它越长越大钻不回去了,所以才会爬上岸想要再回来,我就说嘛,蜉篁不会进墓,它只会待在封门石里,我早该怀疑的。” “差点忘了。”金娘突然道:“昨儿我们还在说这墓里的人很可能是个赏金猎人,设立蜉篁就是为了防你们摸金校尉,所以他一定也防着你们点它的穴位,混淆你是理所当然的。” “快,赶紧原路回去。” 只听轰隆一声,石道有些微震,白玉堂大叫:“不好,石门被封了。” 四人赶紧赶到石门口,可是石门已经重新关上了,这石门设制的巧妙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没有办法,这石门重达千斤重,根本不可能推开,看来真是被料中了,这里头的主人真的是在专门对付摸金校尉的。 虽然他们的包里带了药品和干粮,可是在封闭的空间中,氧气是最大的问题,如果打不开这扇石门,他们都会在里头活活被闷死。 “我们把它炸了吧。”二少道: “不行,门炸开了,山体也会炸崩了,到时候会引起山崩,这山脚下住着人,会因此送命的。”白玉常反对道: 商六扶着金娘坐到一边,二少和白玉堂仔细看着四周的石壁,希望能从里头找到机关,可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白玉堂叹口气,“这个人能建玉龙蛇阵,又了解摸金校尉,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们破解机关,我们唯一的出路一定是这扇门。” 这时商六站起身,手里紧握着麒麟棍,金娘拉住他,“这扇石门重千斤,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一棍子打碎了它,你硬来只会受伤,徒劳无功。” “那我们也不能坐在这等死啊。”二少焦急道: 白玉堂摇摇头,“上面没办法,那就从下面想办法,既然蜉篁能钻出去,这个地方就有洞,找到这个洞,想办法扩展它。” 洞里没有光线,仅靠着手电筒的微弱光亮,阴暗的环境下要想找一个小洞,简直是难上加难,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否则他们就要真的在这里等死。 洞里的空气已经越来越稀薄,大家的呼吸都带有些喘了,人一缺氧脑袋就会发懵,身上也使不上劲,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都迷迷糊糊时,只听到商六低沉的声音,“找到了。” 二少和白玉堂连忙奔过去,那是一个非常小的洞,只有小指粗,商六站起身手持麒麟棍,白玉堂和二少连连后退,挡在金娘面前,只见商门腾空一个翻跃,借助向下冲的力道一下子将麒麟棍插在那个洞里,紧接着就听到卡卡的声音,麒麟棍四周的石地开始裂出一条一条的石缝,突然地面轰然塌下,整个石洞被绿幽幽的光给照亮了,那是水面反光的光亮,石洞下面果然有水。 三人站在水边看着里头的动静,绿幽幽的水里什么都没有,白玉堂脱下背包,“赌一把吧,只能从这儿走了,我先下去探路,你们在这等我,如果我不回来,你们千万别下来,想办法找别的路。” “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不对赶紧往回撤。”金娘担忧道: “放心,我白玉堂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这个,等我啊。”说着一个纵身就跳了进去,剩下三人在洞里等他。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了蜉篁,恐怕他们死也想不到这里头会有个洞,洞下面会有一摊水,只是不知道这摊水连着哪里。 第一百九十三章 身份之迷 http://..org/ 都说女大十八变,绿儿的模样也跟三年前不太一样了,出落的十分标志,论长相还是像三爷多些,不常说女儿像父亲嘛,绿儿也非常懂事,虽然年纪小,但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小小的她都记在了心里,从金娘过门至今她也感受到了父亲的变化,不像以前那么沉默了,多了些笑容,母亲脸上也不再那么落寞,多了些自由,长明斋的气氛也不像从前那样毫无生机,这些都是从金娘来了以后才慢慢改变的,虽然小小年纪的她并不知道这个金娘和她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对于这宅子里的人而言十分重要,因为连久久未曾露面的商六都终于走出房间了。 绿儿很乖巧,也从不多问,她第一眼见到金娘就喜欢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是笑容很甜。最近天气好,绿儿时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放假了,她也没什么事,平时她喜欢粘着二少,这会子二少又不在。 “绿儿,你在做什么?”钟翎从廊下走来。 “我在玩啊,钟姐姐,你是去找父亲吗?”绿儿笑嘻嘻的看着钟翎偿。 “三爷在招待客人,我被赶出来了。”钟翎垂头丧气的坐到一边看着绿儿。 关于钟翎的事情绿儿心里知道些,她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因为太小了,所以都记不清相貌了,只是偶尔听宅子里的人说起过她,说她是父亲母亲的好朋友,不过她不太喜欢这个钟翎,因为她总是粘着父亲。 “什么人啊?”绿儿问道: “我也不清楚,人还没到呢,三爷就把我赶出来了。撄” 另一边会客厅中,三爷坐在那不言语,而对面坐的是赵天平,自从钟翎第一次进到长明斋,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来。 “赵老板有话就直说。”三爷淡淡道: “承蒙夫人垂爱,将长明灯割舍于我,只是我虽有了灯,可却不能使用它,还请三爷赐教啊。” “她的事情我从不过问,至于长明灯本来也不属于我长明斋,赵老板能得到它那是和它的缘份,至于能不能使用它,这长明灯自出现以来,就一直是金娘在研究他,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普真正看过它几眼,实在是恕我无能为力。” “黄三爷,您这话可就谦虚了,谁不知道您是业界的泰斗,长明灯又是你们黄家的镇宅之宝,您说不会用,这让人怎么相信呢?何况,天下人都知道长明灯的灯油是什么,三爷,您就不要瞒我了。” 三爷低笑,看着赵天平,语气虽温和,但听起来却倍感压力,“赵老板,这些年你的生意也算风声水起,步步高升,小小的潘家园恐怕已经装不下赵老板这个大财神了,恐怕就连这个北京城赵老板也不放在眼里了吧,不如……” 三爷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赵天平的心里却听的明明白白了,他赵天平的生意能够四平八稳的做下去,暗地里长明斋给了他不少方便,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适可而止,得罪了黄三爷,撕破了脸对他只有坏处,得不到半点便宜,虽然他的财力过人,可论起江湖地位,和黄三爷可就远远不能相比了。 “三爷过奖了,我赵某能在潘家园有一席之地,全靠三爷仗义,我怎能不识好歹呢,今日前来只不过是想弄个明白,并没有别的意思,三爷可千万别误会。” “赵老板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也算老交情了,怎么会误会呢,这多年有多少人打着长明灯的主意,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不想大家伤了和气,万事和为贵,希望赵老板也明白这个道理。” 赵天平连边应和,“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三爷。”钟翎从门外跑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我在接待客人,让你不要来打扰吗?”三爷看着钟翎,语气很是不悦。 “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说完了,那那我走,你别生气。”钟翎说着又退出了房间。 赵天平看着钟翎,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他看向三爷,“这位姑娘?” “怎么?赵老板认识?”三爷故意问道: “三爷,你何必跟我打马虎眼呢,钟小姐我是知道的啊,当年白律师来找你,还是我给出的主意,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可是,我听白律师说钟小姐已经……已经死了啊,怎么会……” 赵天平的表情不像在演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惊讶是千真万确的,这让三爷倒有些疑惑了,他一直以为这个钟翎是赵天平安排过来的,可是今日看他的表现却又不像。 三爷道:“是一场误会,没什么,赵老板不用惊讶。” 赵天平点点头,“哦,这样啊,那好,那好,没死是件好事。” “赵老板,今日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赵天平站起身,“今日打扰三爷了,等夫人回来,改日再来拜访。” 送走赵天平之后,钟翎伸了个脑袋进来,“这下我可以进来了吧。” 三爷不说话,盯着钟翎,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脸他已经看了好几个月了,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钟翎,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你说啊。” “你到底是谁?” 三爷的表情太严肃让钟翎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三爷,直到今日你还是不相信我,那你以为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想我帮你,你可以明明告诉我,不需要这样。” 钟翎的眼眶红了,看的出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国度,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唯一记的只有一个名子,就是你黄三爷,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一个人在日本像个幽灵一样活了这么多年,每天晚上都在恶梦中惊醒,慢慢的你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了你,想起了长明斋,可我却不记得别的了,好不容易你来了,我找到你了,可你却怀疑我,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是钟翎,我这张脸难道是假的吗?你这样说,就毫不顾及我伤心难过吗?” 三爷叹口气,看着钟翎,“孩子啊,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可能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我是怕你被人利用了,你知道吗,真正的钟翎是不会做恶梦的,而且她的记忆中唯一记得的名子也不会是我。” 钟翎不解的看着三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很久很久以前,钟翎就患上不眠症了,她早就不睡觉了,她没有恶梦,因为她每一天都活在恶梦中,永远没有醒来的时候,曾经我以为我会是她最大的念想,可后来有一天我知道,她的心里没有我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 钟翎急的哭了。“不可能,不可能,我是钟翎,我真的是钟翎,我记得我师傅,我记得院长,记得我手里的这把刀,我记得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你却就是不相信我呢?” 三爷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轻言道:“孩子,记住,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真相往往要靠心去判断,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真的是钟翎吗,真的是我的丫头吗,我相信真正的答案只有你心底才知道。” 三爷说完就离开了大厅,钟翎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眼泪已经干了,可她仍旧是矛盾的,她不知道该相信谁,这个世上难道连她自己都不能相信了吗,如果她不是钟翎她又是谁呢,可她怎么会不是钟翎呢,记忆难道还能移植吗?就算记忆能够移植,那她这张脸呢,闻闻说过她的脸不是易容的,这是她的本来面目。 刚想到闻闻,闻闻就从门口经过,看到钟翎一个人在里头就走了进去,“你在干什么?” 钟翎无力的看着她,“我到底是谁?” 闻闻不说话坐到她身边,“我也不知道。” 钟翎一下子站起身看着闻闻,“你说你不知道,就代表你也不相信我是钟翎,这个宅子里的人都不相信我是钟翎,为什么呢?如果我不是钟翎那谁才是钟翎,你们心里的钟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闻闻看着她,也不说话,半天才叹口气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管你是不是钟翎,如今你好好的住在长明斋,三爷对你也疼爱有加,你是或不是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你是谁呢,大千世界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何必这么执着呢?” “三爷说我被人利用了,但我觉得是你们被骗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就真真实实的站在你们面前,是你们自己选择不相信我。” 钟翎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厅堂,看着她的背影闻闻也有些糊涂了,她不是假的,可又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下间有几个钟翎啊? 赵天平回到徽宴楼,田石早早已经等在那儿了,见他回来便忙凑上去,“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赵天平愤愤的坐下,道:“别说见人了,还碰了一鼻子灰,金娘这个人深不可测,绝不能大意了,敢耍我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您亲去都没见到她,这谱也摆的太大了吧。”田石帮腔道: “也不知道黄三爷说的是真是假,说她出门办事了,不在宅子里,不过,我这趟去倒也有个收获,你派人查一查这个钟翎是怎么回事,当年长明斋的商六亲手剐了她,她血淋淋的走出长明斋,这件事很多人都是亲眼看到的,今天她却完好无损的又出现在长明斋,白静说她已经死了,所以心灰意冷的把事务所关了,所以这件事一定有猫腻,必须查清楚。” “钟翎?哪个钟翎?”秋善从门外走进来,她的左手戴着手套。 田石看着她,“你认识钟翎?” 秋善点点头,“认识,在牢里认识的,当年她杀人入狱,你们说的是这个钟翎吗?” “是,是,就是她。” 秋善冷言冷语道:“真没想到啊,当年的小丫头居然混到长明斋去了,有点本事啊,看她瘦不拉几的,手段倒不小。” 赵天平看着秋善,心里突然萌生一个想法,“既然你们是老相识了,你怎么着也该去拜访拜访吧。” “拜访?好啊,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想看看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可还记得当初她跪在地上向我求饶的样子啊。” 田石一把搂过秋善,“你以前就这么坏啊。” “不是我坏,是她太贱了,以为自己是救世菩萨,善良的不得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机会我真想再看一眼。” “秋善。”赵天平突然冷冷道:“收起你这副张牙舞爪的嘴脸,别忘了,如今她是长明斋的人,你如果还敢以这副面孔去见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这整只左手都会保不住。” “你别吓我,那个金娘不是不在吗?” “金娘是不在,可是整个赏金界,谁不知道黄三爷对钟翎的爱护之心,那可是真正的心肝宝贝啊,你可千万别给自己引火上身。” 秋善不悦道:“赵总,那您让我去拜访的意思是什么?让我送上门给她羞辱吗?” “我让你去探探这个钟翎到底是真是假?” “人还能是假的?”秋善大惊道: “你身在外局不知道内局的事情,我怕是有人故意放出这个人来影响我们的视线,只怕真正的钟翎另有其人。当年我费尽心机让钟翎去了长明斋,经历那么多的事情,等了那么久才抹去了她身上的盘龙纹,没想到却被黄三爷横插一刀,白白丢失了她身上的还魂血,如今还魂血被长明斋扣压,得不到它,长明灯就是一盏废灯,金娘也是知道这个原理,所以堂而皇之的将长明灯在众目睽睽之下卖给我。”赵玉海说到此就更是生气,“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时间,却始终得不到她,这口气我咽不下,我明明是赵家后人,长明灯本来就属于我,凭什么她钟翎能够拥有还魂血,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 “赵总,你别急,还魂血我们一定会帮你拿回来的,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张王牌没用呢。”田石道: …… “二少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会不会出事啊,三爷您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他们。”闻闻急道: “他不是打过电话给你吗?”三爷道: “他就了个短信给我,说是过几天才回来,他们有事要上山,可又没说什么山,这都两天过去了,就再也没消息了,几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急啊。” 三爷倒是淡然,原先是金娘和白静难得一起出去旅游,结果途中遇到了点事又把二少和商六带走了,至于什么事两个人又没说,三爷看他们走的时候不急不忙,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关心,何况这些人都是顶尖的高手,他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每一次了,有时候办事,去的地方偏,没有信号也是正常的,最久的一次二少在外头待了两个多月才回来的,三爷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闻闻刚接触这个行业,难免会着急。 “你别急,大概是他们去的地方没有信号,你不是说他们上山了吗,山里就是这样的,没关系的,过几天事忙完了他们就回来了。” “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你就不怕金娘有什么意外吗?” 三爷笑笑,“若是以前的她我肯定就跟去了,但是现在,这世上能伤她的人已经没几个了,何况她周围一直有古月楼的人暗中保护,不会有事的。” “古月楼那都是死士,没有情感,跟死人一样,如果没有金娘的命令,他们根本就没什么用嘛,哎哟,三爷,您就派人去探探好吗,不然我这心一直放不下啊。” “好好好,我让人去看看,省得你急的乱蹿。” 说话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田总带着夫人来拜访三爷,三爷皱皱眉,这个田总向来跟长明斋没有交际,这个时候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告诉田总,我有客人,不方便,让他回去吧。” 闻闻小声问道:“什么情况啊?” “田总的夫人秋善当跟钟翎有过恩怨,这次他带着秋善来,一定是赵天平的意思,他之前在这里看到了钟翎,一定也是怀疑所以让秋善来探探真假。” “哦,我听白玉堂说过,据说那次古玩大会,金娘砍了她一根手指,她还敢来,真是不怕死。” “人家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惹事的,她怕什么。” “那这样的话,不也正好说明,这个钟翎不是赵天平安排的。” 三爷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怕这个孩子的身份还得费些功夫了。” 突然闻闻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二少的号码,她赶紧接了,可是电话接通之后,却没有声音,只听到‘滋滋滋’的声音,像是信号不好的缘故,闻闻喂了半天那边也没反应,三爷接过手机将它开致免提,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声音,像是风又像是哭声,时有时无的,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过来,接着电话就断线了。 “三爷,真的出事了,你快去找他们。”闻闻急的大哭,“我就说嘛,一定是出事了。” 三爷没有耽误立刻准备着东西当天晚上就出了,闻闻死活要跟着,怎么劝都不听,半路上三爷联系了身在台湾的阿信,让他先赶过去,他要去个地方,稍后才会到。 闻闻在机场等到了火赶来的阿信,一看她急的样子,阿信就知道事情不好。 闻闻哭着说道:“两天前二少短信给我们,说他们要上山,可能会迟几天回来,后来就没有消息了,直到今天白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可是他却不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尖叫,接着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我都快急死了,你看怎么办吧。” “你先别急,我问了白静他们住的酒店,我们先去看看情况,有白玉堂和商六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闻闻点点头,跟着阿信来到他们之前住的酒店,在吧台刚好碰到之前的那个导游,导游听到他们的描述便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找那个叫王园园的女孩。” 刚开始阿信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之前金娘用过王园园这个名子,便赶紧道:“哦,是的,请问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有好几天了吧,她跟她的另外一个朋友跟着我的团上了龙潭公园,后来就没看到她了,怎么了,她失踪了?”导游看起来格外紧张,如果真是有人失踪,她怕会连累到自己。 “哦,没事,你不用紧张,跟你没关系。”阿信说着便带着要闻闻离开。 那个导游赶紧拦住他,“现在公园大门已经关了,你不能上山了,等明天天亮你跟着我的团,我带你们们上去。” 阿信想了想,龙潭山这么大,他又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寻找他们是大海捞针,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导游带他去之前他们去的地方,也许能查到些线索。 “给你,这是地图,明天早上七点,你们在大厅等我,到时候你交个团费,我带你们上山。” 导游说着将地图递给阿信,阿信接过地图放进包里,又在吧台开了两间房,现在他只能等,这一夜闻闻是一点都没睡着,她担心的不得了,一直拿着手机,不停的打,可还是打不通。 另一边的阿信也好不到哪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便从包里把导游给他的地图拿了出来,刚打开一看,他就立刻坐了起来,下一秒他就拿起了电话打给三爷,“三爷,恐怕你得把冷星带过来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行踪暴露 http://..org/ 三爷之所以让阿信先去,原先也是想去请欧阳雨出山,没想到半路接到阿信的电话,阿信让他带冷星过去,告诉他龙潭一带有玉龙蛇阵,这让三爷心里非常不安,上次的玉龙蛇阵出现在湘西沪家,里头是钟玉的墓,长明灯和人皮*都葬在里面,这玉龙蛇阵建造十分麻烦,天时,地利,人和方可,两个玉龙蛇阵很大可能是同一个人建造的,如果第一个里头是钟玉,那么这个十有**跟金娘也脱不了关系。二少打来的那通神秘电话,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可是听声音又不像是金娘,这一切都让三爷十分心急。 自古以来世界各地的摸金校蔚都数不胜数,无论是水盗,石盗,土盗,大家都会遵循一个原则,四个字盗亦有盗,别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里的说辞。摸金校尉的盗亦有盗可跟你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摸金校尉的盗亦有盗是指五不盗。 三迁之墓不盗,主通之室不盗,同行之墓不盗,已盗之墓不盗,以及大凶之地不盗。 三迁之墓是指被迁移过的墓,通常这样的墓规划不完整,经常是因为战乱或者灾难而不得已迁移。主通之室是指小规模墓葬,墓道直通主室,没有两边的耳室,进门就见棺材摸金校尉觉得不吉利。同行之墓那顾名思义是摸金校尉自己的墓,但同时也包含了赏金猎人。已盗之墓也是字面上的意思,前人都已经盗过的墓,你还去有什么意义呢?大凶之地自然是不必说了,不管多么吸引人的墓葬,先保命是最重要的,否则一切都是空偿。 而龙潭山的这座墓符合了两个不盗,同行之墓和大凶之地,如果不是三爷亲自去了一趟百里堂,这样的墓冷星是不会去的。上一次的玉龙蛇阵他已经见识过了,他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三爷主要也不是让他下墓,三爷主要是让他去点穴的,另外,没有摸金校尉的带领,他们下不了墓。 阿信和闻闻在三爷他们没来之前把龙潭山摸了个门清,在这个过程中闻闻也尝试着靠味觉去寻找他们的方位,但是这几天龙潭山有下雨,所有的味道都被冲刷的毫无踪迹,别说闻方位了,连他们是否来过闻闻都不确定了。 闻闻和阿信在水牢附近停留,他们打算在这等三爷和冷星。 “白玉堂精通古墓,商六的身手又天下第一,不说二少也是绝顶高手,就算是金娘自己,能伤她的人恐怕也没几个,这么一群人在一起,怎么会生危险呢?”闻闻在河边走着,很是着急撄。 “没有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这个天下实在太大了,大到你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人存在,就好比十多年前,你妈妈说钟翎这一生都无法再动用武力,只能做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可如今她的江湖地位远远都已过我,甚至是三爷,所以,什么事情都不是决绝对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想要真正实现是很困难的,他们几个都非普通人,就算会有意外,也不会全员都致身危险当中啊,难道你就不觉得怀疑吗?” 闻闻的话倒是点醒了阿信,确实如此,古墓再凶险,可毕竟有白玉堂、商六,二少这些高手,加之金娘,再离奇的墓也不致于会把他们困死,像现在这样毫无消息,确实有些蹊跷。 “你来的时候,宅子里的那个钟翎怎么样?”阿信问道: “以往她倒是拼命粘着三爷要跟他出去,不过最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因为我们都不相信她,所以她对我冷漠了不少,这次知道我们来,一句话也没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三爷临走去找她,她连见都不见三爷了。”闻闻说到此,突然明白了阿信的意思,大惊道:“难道你怀疑,这个金娘是假的?” 阿信摇摇头,“你不是说过她身上的味道和钟翎一样吗?” “是啊,可是你刚才也说了啊,这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也许人的味道是会改变的呢,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也不对,金娘给我的感觉太像钟翎,而且我们之间的事,她都知道,我甚至不用明说,她心里就清楚了,这种默契不是谁可以替代的。” “阿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金娘是真的,钟翎也是真的呢?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结果?” “两个都是真的?” “谁知道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做赏金猎人的,像这种乎寻常的事,应该见的多了呀。” 阿信叹口气道:“不管真假,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出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阿信现他们周围多了些眼线,有几个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表面上他们伪装着游客,可几乎一天的时间了,那些人都没有移动过,像这种小儿科的监视对于阿信这种老江湖来说简直是吹毛可破。阿信拉过闻闻,小声嘀咕道:“我们被安保盯上了,你别做声,也别乱看,我们先离开这里。” 闻闻挽住阿信,脸上笑嘻嘻的,边走边说道:“怎么会盯上我们呢,我们又没做什么。” “应该是金娘他们之前暴露了行迹,我估计他们应该报警了,摸金校尉虽然名声好听,但实际上干的是犯法的事,当地政府一定也是知道这里有座古墓,所以我们都被当成盗墓的了,只要我们有任何行动,他们一定会立刻扑上来,抓个正着。” “那怎么办啊?他们现在生死不明,我们不救他们就死定了。” “你别急,我们要先自保,否则我们要是被抓起来了,他们就更完蛋了。” 两人表面上装着有说有笑的慢慢远离水牢,开始下山,那帮人果然也跟着下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整个山上的安保增加了好几倍的人力,阿信自知不好,恐怕他们连下都下不了了,如果三爷来了,更是撞枪口上了。 “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啊,不就是一些安保人员,你堂堂五味居的信老板,难道还怕他们?” “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怕就是跟活人打交道,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只会徒增麻烦,你还不能跟他动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试着下山,好在我们的包里没有特殊物品,他们就是搜也搜不到什么,总不能无凭无据扣压我们,我现在担心的是三爷和冷星,冷星身上一定有装备,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出现就麻烦了。”说着阿信将狼牙刺偷偷塞给了闻闻。 “山里信号被屏蔽了。”闻闻拿出手机急道: “看来我们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别怕,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 两人走至山门,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上前,语气倒很是礼貌,“两位游客对不起,我们例行检查,希望两位配合。” 闻闻故作惊恐,“例行检查,什么检查,怎么我们来的时候导游没说呢,为什么要检查,山上生什么事了吗?” “这位小姐不用害怕,为了确保景区安全工作,我们定期会对整座山和游客进行安全检查,以防有安全隐患。” 闻闻狐疑的看着他,“安全隐患你查山里头,你查我们做什么,该不会是哪个黑心旅社跟你们是一伙的,强行做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吧,这种事网上我可见多了。” “人家就检查一下,你哪那么多的话,都像你这样,别人的工作还做不做了?”阿信骂道: “多谢这位先谅解。” 阿信将两人的包递给他们,这时他们身后的其它游客也6续走过来,紧跟在阿信和闻闻的身后,这里头的真游客恐怕一个都没,甚至于昨晚连导游都是他们故意安排来的。 那人将包查了个底朝天,除了一些吃喝用品之外,什么也没有,那人将包还给十分,闻闻嘴上也不闲着,“查够了吧,查出什么了吗,你们龙潭山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是吧,我花钱到你这儿来玩,还要被你当犯一样对待,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你们投诉电话多少,我要投诉你们。”闻闻说着脸都被气红了。 “这位小姐,请别误会,我们也不是争对你一个人,请您谅解配合我们工作。” “好了,好了,你别多话了,赶紧让他们查,天都快黑了,不想回去休息啦。”阿信装做生气的样子,拿过包,数落着闻闻。 “多谢这位先生的配合。”那人说着又开始搜阿信的身,阿信倒也随他,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早早将狼牙刺放在了闻闻的身上,那人搜完阿信又要来搜闻闻,闻闻一下子往后跳了下大叫道,“你干什么啊,大白天的当众耍流氓啊?你有证没有啊,把证拿出来我看看,给你方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要摸回家摸你妈去。” 阿信被闻闻这么一叫也给吓倒了,真没想到这小姑娘演技也是一流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活的久了真的什么都见过,一身都是戏啊。 “这位小姐,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别一口一个小姐,平时花天酒地没少过吧,工作的时候都不安份,什么安俭,例行检查,你这儿什么地方啊,白宫啊还是中南海啊,干嘛啊,啊,来旅游还得给你摸身啊,你们这就是这么旅游的是吗?怎么了,看我一个小女孩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没完,把你们领导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哪条明文法律规定,到你龙潭山来玩,还要给搜身,要是今儿个拿不出这个法律条例来,你就等着法庭见吧。” 阿信被闻闻这架势也是给吓倒了,半天才想起来还要去劝解,不然事情真闹大了,他们也没办法收场。“这位兄弟,我们已经很配合了,但是你们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了,你们再继续下去,可就不是我们不配合,而是你们强行实施了,这算以权欺人吗?” 那人被闻闻一通乱骂也给骂糊涂了,走到后面跟他们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一样的人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人走过来,“真的很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让这位小姐受到惊吓了,请千万见见意,祝两位旅途愉快。” “愉快个屁,我本来心情挺好的,愣是被你们搅合了,下次死都不来这个地方了。”说着就气冲冲的出了山门,阿信拎着包追过去,直到附近都没有人了,闻闻才慢慢停下脚步。 “快走,通知三爷,让他们不要来,龙潭山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进不去,否则大家都会被一网打尽。” 闻闻将狼牙刺还给阿信,背起包,两人加快脚步离开了山脚,他们并没有回原来的酒店,而是重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饭店,两人折腾了一天还没吃东西呢,随便点了一些菜,阿信便急忙给三爷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阿信还什么都没说,就听到三爷的声音,“我在你身后。” 阿信一惊,才现这个小饭馆里还有两桌客人,靠在他身后的那一桌就是三爷,三爷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戴着鸭舌帽,背着旅行包,闷头在喝汤,应该就是冷星。 “吃过饭到这个地方找我。” 三爷说完起身和冷星就离开了饭店,阿信没有立刻放下电话,而是装着和人说话的样子,等三爷他们都走远了,他才装模作样的挂掉电话。 两人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人跟踪后便来到三爷给他的地址,这是一幢民宅,阿信敲敲门,一个老者开了门,看到两人后什么也没问就两人进去。 进去后闻闻看到欧阳雨也在屋子内,“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你都玩疯了,不想回家了吧。” “我哪有啊,我这有正事要办呢。”闻闻嘀咕道: “三爷,怎么回事?”阿信放下包急切的问道: “金娘她们是深夜潜入山的,可是被人现了,后来他们进墓了,这些人没找到他们,所以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这座山,还有他们之前住的酒店,你们一出现一打听他,那帮人就知道了,就一直派人跟着你们。” “这盗墓被抓到可是大罪啊。”阿信担忧道: “他们又不偷东西,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我不清楚,打电话问白静,我们得知道最坏的打算。”三爷道: 阿信连忙拨通白静的电话,白静的声音很是焦急,“怎么样了,我一点消都没有了,金娘她们现在在哪?” “你先别急,我问你一些事,你详细的告诉我。” “好,你说。” “盗墓会被判几年啊?” 白静一听叫道:“她们真下墓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白静停了停,正色道:“盗掘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外罚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有以下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第一,盗掘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 第二,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集团的要分子; 第三,多次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 第四,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并盗窃珍贵文物或者造成珍贵文物严重破坏的,致使无法追回的损失。” “那如果只下墓,不拿东西呢?” “古墓本身就属于文化财产,不管你是不是拿里头的东西,你进去了就属于破坏。” “那他们现在要是被抓到,会是什么个判法?” 白静叹口气,“视情节严重,和自态度,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拿,其它人应该是三年以下,最多罚金就完了,可是白玉堂就不一定了,多次盗墓,一但被查出来,就是死刑,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你们是被人盯上了吗?” “他们下墓的行踪暴露了,现在当地政府正严密盯着我们,我们想去救人都不行。” “阿信,有任何消息及时通知我。” 阿信挂完电话将白静所说的都告诉了三爷,三爷想了想,正色道:“今天晚上冷星和我上山,你们在外接应,不能再拖。” “我也要去。”闻闻急道: “你不想他们死,你就乖乖待在这,这个特殊点,他们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跟着当拖油瓶干什么?”欧阳雨厉色道: “可是,我但心。” “收起你那没用的担心,有这功夫还不如做点实事。” “我能做什么?” “去弄清楚,他们的行踪是谁暴露的?” 阿信看向欧阳雨,“欧阳前辈有什么想法,不防直说。” 欧阳雨冷笑,“我倒没什么想法,就是不明白,都是叱咤风云的江湖中人,怎么会犯这么低极的错误?” “欧阳前辈请明示。” “白玉堂是摸金校尉中顶极高手,这又不是深山荒林,没有那么复杂的地形,何况他精通寻龙点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暴露行踪了?再者跟着他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不说商六是多么神一样的存在,单就二少和金娘,就不可能会被现,那么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 虽说龙潭山上的警力被布置的十分的周密,但是对于三爷和冷星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的威胁,冷星远远已经观察过地形,找准穴位轻而易举。墓门的位置十分偏僻,加之从林的树都是根据阵图种下的,外行人根本就找不进来,这就是为什么这些警察找不到他们。石门前的大土坑还在那,冷星查看了一下后说道:“他们从这里进去的,但是石门又被封了。” “什么意思?” “这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可是却是从里面封上的,他们应该是被困在里头了。” “你能打开它吗?” 冷星点点头,在门上摸索了一翻,几分钟后这扇门就被打开了,石道里空无一人,尽头处有一丝光亮,进去前冷星将这扇石门的石柱给毁了,这样石门就不能落下来了。 三爷和冷星走到光的地方,原来是地下的湖水反射出来的光,“他们从这出去了。” 三爷看着湖水,眉头紧锁,“这里不是墓门,你能重新探穴吗?” 冷星抄起一点湖水尝了尝,“水里有尸体。” 三爷一听更是急了,冷星看了看四周道:“我先下去,你在这等我。” 说完冷星便把背包放下,一骨脑跳进了水里,三爷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心里的不安被放大了无限倍,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三爷越等的不耐烦了,这时冷星从水下探出头,爬了上来,三爷赶紧上前,“怎么样?什么情况?” “水下通向一个铁门,里头的门是锁着的,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另外这水里有两具棺材,不知道里面躺着谁,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已经离开这儿了。水下有一个排水口,从地图上看这排水口应该通向水牢的地方,他们肯定已经上岸躲起来了。” “逃出去就好,我们先离开这,只要他们没事,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 三爷和冷星离开前,冷星取了一些湖水的样本,这水质让他很疑惑,他想要弄清楚这湖水到底来自于哪里。 闻闻带回的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金娘上山的前一晚,有一个女人向警察局报了案,称有人现了龙潭山的地下古墓,伙同团伙盗墓。但是报案的这个人却没有查到她的任何消息,只知道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妇人,弯着腰,说话有些沙哑。 “她为什么要报案,对她有什么好处?”闻闻不解。 大家对于这个女人都没有什么概念,只有阿信一个人心里有个怀疑的对像,“她是为了阻止金娘,她不想让她下墓。” “为什么?”三爷问道: 阿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是谁。” “谁?”众人不解。 “黄老太太,金娘身边的人只有她一个老妇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刑警三队 http://..org/ 吉林市警局,刑警三队的会议室里坐着四个人,队长刘力,三十五岁,思维敏捷,判断准确,十五年的刑警生涯让他对于任何的蛛丝马迹都异常敏感;钱太平,三十岁,他的职业跟他的名子有关,他是个法医,他们一家都是法医,她母亲是在太平间里生下他的,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子;王国强,三十岁,是个业余侦探,但是出色的刑侦能力让刘力看重,经审批特别加入三队的;最后一位是唯一的女性,叫花月浓,二十六岁,因为这个名子她的大学生涯基本上都是在嘲笑中度过的,没办法,谁让她有一位爱看古典小说的母亲,她是一位刚毕业的实习警察,刚来报到的时候她的名子被王国强嘲笑了很久。;乐;文;小说.lw+xs虽然她一再强调要换名子,可是母命难违,她只能继续顶着这个名子生活下去了。 “昨晚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她的表现实在太浮夸了。”花月浓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她说话时还在摆弄着裙子上的衣带撄。 刘力面带不悦,“上班时注意你的着装。” 花月浓被刘力一呵斥,忙停止手中的动作,规矩的坐到一边,“我的意思是,她的反应太大了,反而有些激进。” “这还用你说吗,当然是有问题我们才跟着她的。”王国强不以为然,她向来是对于女警察没什么好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关键时刻还会拖后腿。 花月浓冷哼一声,“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把我们的跟踪看的透透的,你还有什么好自豪的?” 花月浓这话倒是说到点上了,刘力抽着烟,想着昨天的细节,那女孩看起来十八.九的样子,但是眼神倒是老道的很,他身边的那位男士凭这些年当警察的第六感,刘力能感受到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像他们这种人江湖经验老道,不能用普通的思维去想他们,现在他们的同伙失踪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他们,这两个人要盯紧了,这个盗墓团伙应该是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最大的一个犯罪组织,大家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跟丢了。” “他们现在住在市里的一家方园酒店,两个人进去后就没有出来了,暂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与他们联络。”花月浓看着报告说道: “队长,你也不用太紧张了,几个小偷而已,抓他们手到擒来,最多三天,我一定给你结案。”王国强说这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有这个本事,所以刘力才一定要把他收在队里,仅仅三年的时间,他破的案子已经数不胜数了,三队的破案率也达到全局的94%,每年评审三队都是第一的成绩,这跟王国强的实力分不开偿。 “我相信你的本事,但还是要小心,这些人说白了都是一些江湖骗子,最会装神弄鬼,别入了他们的套。” “队长,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有些东西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你不信,也千万别亵渎。”钱太平虽然是个法医,可是却对这些鬼神之论迷的很,成天是那个大凶,那个不吉的,外人听了都要怀疑他的职业性质了。 “你这一套在队里说说就算了,到了外头你可得把嘴给我闭上,你不嫌丢人,我还怕你丢了我的脸。”刘力骂咧咧的说道: “我丢你什么人了,我这是实话实说,存在即是真理,你不懂啊。”钱太平一脸正义样。 “行了吧,你一个法医,居然还说这种话,钱太平我真是要怀疑你入错行了,怪不得你每次验尸都要烧香呢,别队的人都说了,一进我们家验尸房就跟进了庙里似的,全是檀香味。” 钱太平一脸不悦,“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庙里能跟验尸房做比较吗,说话一点都不忌讳。” “你赶紧给我打住,我不管你忌讳不忌讳,破案才是我要的最终结局,只要你能给我尽快破案,我就给你烧高香。” 花月浓看着争执着的三人,她也实在插不上嘴,再者她也觉得这个钱太平有些可笑,当警察的人居然相信这种神鬼论,于其听他胡说八道,还不如好好欣赏她昨天才刚做的法式美甲。 就在他们喋喋不休时,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人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子的材料,这个人叫李玉清,三十四岁,是个网络警察,说白了就是黑客高手,专门在网上搜集资料的,他是上个月才从一队调过来的,上头对于这次的案子十分重视,所以为了让三队早日破案,不仅提供了最多的警力,也把最好的人才都送到三队来了。 “刘队,这个盗墓团伙我已经查过了,这些是资料。”李玉清将材料分发给其它人。 “长明斋?”花月浓嘲弄的说道:“这名子听起来可真够古色古乡的啊。” “你有什么资格笑人家,你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王国强打趣道。 花月浓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让他闭上了嘴。 李玉清道:“这个长明斋我查过了,在北京还是相当有名气的,这是一家古玩店,位于北京的潘家园,失踪人当中的一个男子,叫黄二虎,就是这个长明斋的老板。一同失踪的还有他的一个伙计叫商六,体征比较特别,头发是白色的。另外一个叫白玉堂,这人是个老手了,国内的好几起大的盗墓案都跟他有关,他经手的文物倒卖价值在三个亿以上。” “这么看来,这长明斋就是个洗文物的黑店嘛。”花月浓说道: 李玉清摇摇头,“不是,长明斋跟这个白玉堂没有任何关系,长明斋里的买卖的东西我都查过,几乎都是私人藏品,没有违法的东西。” “不是说有四个人吗,还有一个呢?”刘力问道: “还有一个女人,没有查到她的背景,只知道她住在长明斋,至于是什么关系,暂时还不知道。” 花月浓扔掉手里的材料,“局里不传言说你是天下第一眼吗,这世上的事就没有你查不到的,区区一个女人就把你难住了。” 李玉清并没有将花月浓的话听进去,他早就把花月浓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了,她父亲是某个局的科长,母亲是某个大学的教授,爷爷是个军官,典型的官二代和富二代,天生大小姐脾气,考警校,分配工作全靠的是父母的面子,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所以对于这种花瓶李玉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联系北京那边,让他们协助查一下,务必要把他们的背景查的清清楚楚。”刘力道: “队长,我觉得与其守株待兔,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王国强道: “说说你的想法。” “我们直接去找他们,以失踪人口为由,他们既然在打听这几个人,那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他们也不奇怪,正好借这个理由把他们扣押下来,并放出风声,引蛇出洞。” “好,你跟花月浓去,但要记住,不要太冲动,千万不能把他们跟丢了。” …… 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龙潭,大家的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可是离开之后金娘他们始终没有联系三爷,这就说明他们也已经知道警方注意到他们了,他们现在隐藏起来,是为了保白玉堂,因为冷星说,他们是从排水通道离开的,并没有进墓,就算被抓到,别人都没事,只有白玉堂会被判刑。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吉林市刑警三队,这支警队我已经查过了,总共只有五个人,不过都算的上是精英,另外,他们已经把金娘他们四个人查清楚了,不过也都是面上的东西,没什么实质的,警队里的其它人都无所谓,只是有一个叫钱太平的我们要注意,他的母亲叫许英,是许卫华的姐姐。”阿信只用了短短半天的时间就把整个刑警三队的查了个底朝天。 “许卫华?谁啊?”闻闻看着阿信。 “是个法医,当年林海的案子是金娘和她负责的,招李翠茹魂魄的时候她也在场,目堵了整个过程。” “他们进展到哪了?”三爷问道: “所有机场,火车站,渡口都被严密监视了,我就是想用私人飞机把他们接走都不行,现在他们被困在吉林了。” “想办法,无论如何松出防线,把她们四个送出吉林,只要回到北京,一切都好办。”三爷道: “真没想到,堂堂几位大爷,被一群警察给逼上梁山了。”闻闻笑道: 欧阳雨喝着茶,悠载道:“再厉害的大爷,那也是暗地里,登不上台面,在这个法治的时代可没有江湖一说,所谓他们是官,我们是民,自古以来都是民怕官的,这是真理,小屁孩这样的场面你还没看够吗?” “得了吧,娘亲,什么时候你怕过官啊,相当年知府大人看中您的地,想要圈一块盖房,您不是差点把他全家都给烧了,吓的人家上书告老还乡,您还好意思是您怕官?”闻闻半讽刺道: “现在是什么时代能跟那时候比吗?现在的法度,网络,交通,全都这么发达,你做了什么别人都能查出来,我现在要是把吉林公安局给烧了,不消三天咱们燕山的老底也要给人翻出来。” “活人就是麻烦。”冷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要不是他说话,闻闻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 “可是,活人有弱点啊。”闻闻思量着说道,“我们可以找他们的弱点啊。” 酒店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服务台打来的,说是警察,有事想寻问一下房间的客人。 “哟,咱们还没去,他们倒找上门来啦。”闻闻伸了个懒腰,“行,正好,姐没事,会会他们。你们先回避吧。” 他们定的这个房间两边是相通的,屋子里头有门,三爷他们回避到另一间房,只留阿信和闻闻在那等着。 王国强和花月浓出示了一下警官证,阿信很客气的将两位请到屋里,闻闻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那,“怎么又是警察,你们还有完没完,都能追到这儿来,这会又怎么了,该不会是安检都安检到酒店来了吧,你们吉林的保安工作也作的太好点了吧。” 花月浓坐到闻闻对面的沙发上,阿信闻到一股女人之间的战争味,果然花月浓也不甘示弱,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闻闻的面前,“四天前照片上的这几个人失踪了,是他们的导游报的案,我们在查找他们行踪的时候发现你们也在打听他们的消息,所以我们就找到这儿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朋友都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游山玩水,可真是够有兴致的啊。” “切……那又怎样,难不成他们死了我们也跟着跳河啊,再说了,这个世道谁顾的了谁啊,亲姐妹还能自相残杀呢,何况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当警察的管的可真够宽的啊。”闻闻这话说的很绝,气的花月浓牙痒痒。 “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找不找人关你们什么事,人失踪了,是你们警察的职责,难不成找不到他们你们就想要抓我们啊,有这么充公的吗?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穿着制服我就怕你了,我们奉公守法是良民,你三番五次借口来***扰我,我可以告你,你知道吗?”就他们那点小心思被闻闻和阿信看的透透的,他们这次来就是想借机把他们扣住,好引金娘他们现身,真是警匪片看多了,这么幼稚的招数也不知道是哪个蠢材想出来的。 “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他们的消息,你这么抵触干什么?”花月浓的语气明显不悦。 闻闻冷哼一声站起身,走近花月浓,“我本来心情大好来旅游,被你们搅和了,我不找你们不说,你还反过来质问我,你哪个队的啊,你们头呢,把你们头叫来,不然今儿个,小妞,你可就走不出去了。” “你敢威胁警察?”花月浓也站起身,穿着高根鞋的她比闻闻高一个头。 “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敢跑到小姑奶奶这儿来撒野,真够有意思的啊。” 从头到尾阿信始终坐在那一句话不说,这种场面闻闻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三爷的意思是这次让他们两个灰溜溜的回去,让他们把注意力全都转到闻闻和阿信的身上,这样他们可以找机会松懈他们的监控,好让金娘她们有机会出去。 “这位小姐,这几位失踪的人,其中一个叫白玉堂的是个盗墓贼,你们既然相识,如果你包庇不说,我们可以告你同伙罪,你不要在这里扰乱视线了。”王国强拿出一份资料扔在桌子上,里头是白玉堂的资料。 闻闻瞟了一眼桌上的材料,“真是赶时髦啊,盗墓这么火的题材你们也赶上了啊。” “你能不能别这么多的废话,直接告诉我们,你到底有没有他们的消息。”花月浓这下被惹火了,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模样了。 闻闻看她这样,突然想起二少之前说的那句话,现在倒真是能体会的明白了,“你的智商是长到头发上了吗?” “你!”花月浓彻底火大了,上来就要动手,可阿信在旁边,哪里能让她得手,不过王国强也不是耸咖,怎么也是散打王,见阿信出手拦花月浓,他自然也不会干呆着,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面前的这个男了居然也有一身好功夫,他拳头还没挥出来,已经被他一掌推回去了,这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你穿着警服跟我们动手,知道这叫什么吗?”闻闻故意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这叫,警-察-打-人。” 阿信知道这场谈话已经没有意义了,便示意闻闻不要再说,他转头看着王国强,“回去告诉你们头,想要知道消息,就拿出诚意,再敢像你们今天这样,我就对不住各位了,请回吧。” 花月浓还想说什么,被王国强给拦下,他收回桌子上的材料,拉着花月浓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花月浓就狠狠的甩开王国强的手,骂道:“你平时不叫嚣的很吗,怎么今天成孙子了,你不是散打王吗,和着都是吹牛呢?” “人家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真是智商长到头发上了,” “你敢骂我。” “你别闹了,真不知道你警校怎么毕业的,你看不出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吗,他们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他们故意激我们,甚至都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现在已经动了手,再僵持下去,吃官司的就是咱们两了,你懂不懂啊。” “他们包庇罪行,我可以告他。”花月浓叫道: “你告什么,证据呢?你对他们一无所知,你就要告人家,你别可笑了好吗?我估计着我们的底细已经被人家摸清了,你别再添乱了。我们先回队里,这事得队长亲自出面了。” 两人走后,欧阳雨从里屋出来,“行啊,小丫头,一段时间没见,嘴皮子挺溜啊。” “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个女的有问题。”冷星从房里出来说道: 阿信点点头,“她身上有鬼气,有东西缠上她了。” “活该,报应,看她那矫情的样子,就该让小鬼好好吓吓她。” …… 一路上花月浓还是气的不行,坐在车里还骂咧咧的,回到警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国强把事情的经过报告给刘力,刘力想了想转头看着花月浓,“你去把钱太平叫来,我们开个会。” 花月浓气呼呼的转身走了,这时李玉清突然从电脑前抬起头,“头儿,你快看。”说着便把电脑转过来,只见李玉清的邮箱里有一封匿名邮件,上面只写了一行字,“不要让花月浓单独行动。” “能查出来是谁发来的吗?”刘力的语气有些慌张了,李玉清的网络防火墙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竟然会被这么轻易破解,找到他的邮箱地址,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玉清在找寻了一番,摇摇头,“是个黑户,用过一次就废掉了,没有用。” “这还用查吗,当然是那两个人干的了,他们对于我们而言,可能比我们对他们了解的更多,我总觉得这帮人的背后一定不简单,不是普通的盗墓团伙,我之前的想法应该是错了。”王国强愤慨道: “花月浓呢?” “你不是让他去找钱太平了吗,她应该去验尸房了。”李玉清关上电脑。 “快去找她。” 三人还未到验尸房就听到花月浓的尖叫,刘力火速赶了过去,只见花月浓摔倒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望着四周,见刘力他们过来,便大叫道:“有鬼,有鬼。” 钱太平听到声音从验尸房探出头来,“你鬼叫什么?” 刘力扶起花月浓,“你怎么回事啊?” 花月浓紧紧抓着刘力,脸色惨白惨白的,她看着四周,惊恐的说道:“有人,有人拍我的肩膀。” 钱太平本来就信这个,听花月浓这么一说赶紧缩回头去,重新点上三根香,嘴里还念叨着,“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王国强看着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叫道:“你自己的幻觉吧。” “不是,绝对不是,真的有人拍我肩膀。”花月浓说话时还失魂未定,验尸房在地下二楼,而且这个验尸房是刑警三队专用的,不可能有人来,刘力走进去一把揪住钱太平,“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钱太平一脸委屈看着刘力,“天地良心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再说了,这门口有监控,你调监控看啊,别胡乱冤枉人。” “啊!!!”门外花月浓又尖叫了一声。 刘力和钱太平同时叫道:“又怎么了?” “队长,你快来看。”是李玉清的声音。 刘力和钱太平赶紧跑出去,只见花月浓的右肩膀上有一个红色的手印,就像是淤血一样印在那。 “怎么会这样?”钱太平吓的脸都青了。 “这就是我刚才被拍的地方。”花月浓简直要哭了。 “走,去找他们。”刘力二话不说连夜就去了酒店,他不相信这些东西,一定是今天下午他们在花月浓的身上动了手脚,然后故意在这装神弄鬼。 第一百九十六章 血手掌印 http://..org/ 闻闻揉着还未睡醒的眼晴打开门,刘力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吓的闻闻摔倒在地上,结果闻闻的一声大叫,屋子里的阿信立刻就冲了出来,一看闻闻倒在地上,刘力还来势汹汹的站在客厅里,阿信当时就火了,别看他平时温温而雅,可他最讨厌的就是跟女人动手的男人,阿信也不作声上前一把揪住刘力,刘力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阿信给扔出了房间,原先刘力早早猜到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可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要知道他可是一米八的大个子,七十五公斤的体重,他居然单手把他给扔出去了撄。| 王国强白天的时候跟阿信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所以亚根就没敢上前动手,阿信转过头看着屋子里的其它人,冷冷道:“滚出去。” 虽然钱太平是个法医,可是胆子特小,特别是看到有人徒手能够把刘力提起来扔走,他就更怕了,阿信话音都未落,他就仓惶逃了,花月浓跟着出了屋,帮着钱太平把刘力扶起来,屋子里只剩下王国强和李玉清。 李玉清叹口气,镇色道:“这位先生请别误会,我们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阿信说话间已经站在李玉清的面前,他的肢体动作告诉李玉清,如果你不自己走出去,那么他就把他扔出去。 李玉清扶扶眼睛,灰溜溜的出了房间,刘力好歹是队长,哪里受过这个气,刚站起身就想往里冲,被钱太平和李玉清拉的死死的,王国强站在那看着阿信,“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想请你们帮忙。” “既然是求人,那就拿出应有的态度,有你们这样,大半夜的一句话没有,直往人家屋子里闯的吗?”闻闻愤愤道: “全是误会,请这位小姐不要生气,我们真的是有急事。” 阿信走向王国强,刚欲动手,这时欧阳雨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正色道:“阿信,三爷让你住手。” 闻闻跑到欧阳雨身边,撒娇道:“娘,这几个人欺负我。” 王国强被闻闻这一声娘给惊到了,欧阳雨从面相上看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而闻闻十七八的样子,王国强听闻闻叫她娘,真是眼珠子都快给瞪下来了偿。 “你不要闹,三爷让你回屋,不要出来。” “哦。”闻闻瞪了一眼门外的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狠狠的关上了门。 欧阳雨走至门口,看着刘力等人,慢慢道:“我们家三爷说了,花小姐身上的伤与我们无关,但是借于人命关天,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求,这颗药丸算是见面礼,请花小姐尽快服下,否则后果自负。”欧阳雨递给花月浓一个小瓶子,里头装着一颗红色的丸药,花月浓半信半疑的接过瓶子。 “夜已深了,不便打扰,各位请回吧。”欧阳雨说完便回了房间。 王国强被欧阳雨这气势也给吓到了,默默走出了房间,刘力还想说什么,但见钱太平一直在朝他摇手,阿信关上门,走廊里的五个人都大眼瞪小眼。 “把这药拿去化验,我倒要看看他们装的什么神。”刘力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大家见不讨好也跟着刘力走了,只有钱太平一个人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他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他认识装药丸的瓶子,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瓶子陪伴了他整个人生。 刑警三队的会议室里刘力闷闷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但是再多的烟都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他却只能忍,他心里清楚,这个叫阿信的人非但不好对付,甚至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刘力看向李玉清。 “查这个阿信,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李玉清面色为难的看着刘力。 “怎么了?难道还真是个人物不成?” 李玉清摇摇头,“人物谈不上,但是是个很离奇的人,这个阿信在台湾经营着一家叫五位居的字画坊,常年和黄二虎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光是今年他在北京就逗留了长达半年之久。”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王国强道: “我惊讶的是他的资产,台湾有48%的民营股份都是他名下的,五味居的宅子在台湾也是家喻户晓的豪宅,甚至还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论他的财力确实相当惊人。” “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花月浓两眼放光。 “我惊讶的不是他有钱,而是他的背景势力,这个人跟青龙帮有交易,而青龙帮是台湾最大的黑社会,他们的老大阿烈和这个阿信据说是生死之交。”李玉清越介绍,刘力心里就越乱,阿信的背景越复杂,对于他们破案来说,障碍就越大。 “光一个阿信就这么厉害,那,那个女人口中所说的三爷,该是什么样的人啊?”花月浓一听有钱有势的背景,连自己身上的手掌印都忘记了。 李玉清摇摇头,“很奇怪,查不到,唯一能查到的只有一个,这个人曾经是长明斋前任老板,是黄二虎的三叔,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六个人,就有两个人查不到背景,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刘力又点着了一根烟。 这时钱太平走了进来,他默默走到刘力跟前。 “怎么样,药丸的成份查出来了吗?” 钱太平摇摇头。 “你说话啊,摇头什么意思,是查不出来,还是你查出来了不知道。”刘力有些不耐烦。 “我不知道,这种成份的药材我从来没见过。” “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法医吗,怎么会有验不出来的东西。”花月浓这下才想起身上的手印,一下子就急了。 “法医是用来验尸的,又不是来验药的。”钱太平反驳道:“有本事你自己拿去验。” “你到底怎么回事?”从钱太平刚才进来刘力就看出他的不对劲。 钱太平支支唔唔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队长,我想退出这次的案子。” “什么?”其余四人都惊了,虽然知道他胆小,但从来没想过他会退出。 刘力知道钱太平不是因为胆小,他有事瞒着他们,“你小子,知道什么最好给我说出来,否则我让别人来验你,你信不信。” 钱太平看着刘力,急了,“队长,你就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别人吧,我能力有限。”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王国强走至跟前,揪住他的领子。 钱太平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妥协,“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给药的女人,她不是普通人,这帮人我们查不起,就算查明白了,我们也惹不起,我就想老老实实的干份工作,不想去招谁惹谁。” 刘力看着钱太平,抽了口烟,“把你知道的都多说出来。” “你们也知道我这名子是怎么来的,当时我妈在跟进一个案子,都快临盆了还去验尸,结果在太平间生下了我,这个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过。” “老局长跟我说过,当时他就在现场,你妈妈大出血,差点救不回来。”刘力点点头道: “是,我是难产,我妈生下我后血崩,怎么都止不住,后来听我爸说,这时有个女人走进来,喂我妈吃了一颗药,又在她身上扎了几针,没想到几分钟后我妈的血就止住了。”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救你妈的那个人就是这个给我药的女人啊。”花月浓嘲笑道:“拜托,你眼睛没瞎吧,那人才多大啊,跟我差不多大,你出世的时候,她还没被生出来呢。” “我没见过她的人,但是当年她给我妈吃的那颗药就装在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里,当年她救了我妈后就走了,我爸爸连句谢谢都没来的及说,后来我爸就把它当护身符一直让我戴在身上。” “你别逗了,你以为这演电视剧呢,一个瓶子能代表什么,这种瓶子淘宝上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王国强同样不相信。 “这是鱼眼石,不是普通的琉璃,整个亚洲,哦,不,应该是全世界,鱼眼石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石,就算是英国皇室,手里也没有一颗,所以这两个瓶子一定是同一个人的。” 一听到宝石两个字,花月浓的两只眼睛都快放出电来,她一把将钱太平手上的瓶子拿过来,“真的这么值钱吗?” “无价之宝。”钱太平道: 花月浓这下眼睛都笑开了花,“这是她亲手给我的,是属于我的,合法的,你们不许跟我抢啊。” “至于嘛,真像你说的,这是无价之宝,她能这么随意就送给你,搞不好人家批发了一箱子在家,专门用来当药瓶的。” “千真万确,所以说,这帮人我们惹不起,金钱在他们眼里真的就跟粪土一样。老话不是常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吗,这些人从来不用钱解决问题,所以,凭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我不想惹这个麻烦,队长,请您同意我离队。” 在钱太平说话的整个过程中,刘力一言不发,他默默的抽完了最后一根烟,这时他站起身,突然狠狠的揍了钱太平一拳,钱太平的嘴解当场就留出了血,王国强赶紧上前去拉住刘力。 “你白瞎了你身上这身制服,你对的起你帽子上的国徽吗,你对得起人民警察这四个字吗?你他妈的真给我们当警察的丢脸,你妈都快生你了,还战斗在第一线,差点为此丧了命,你倒好,遇到点困难就往后退,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是个警察吗?你赶紧给我滚蛋,省的看着我碍眼。” “他们不是普通人,队长,这个案子你不能查,查到结果也没有用,你就算搭上你这条命,结果还是一样的。” “你给我闭嘴,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啊!!!”花月浓突然叫了一声,扶住肩膀跌坐在椅子上,这时刘力和钱太平也不争吵了,赶紧过去扶住花月浓,只见花月浓面色惨白,表情狰狞,钱太平轻轻的将她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拉,只见之前手印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血都渗透了衣服。 “怎么会这样呢?”刘力大叫道: “药丸,赶紧给他吃药丸。”钱太平叫道。 李玉清从花月浓的手里把瓶子拿下来,把里头的药丸塞到她嘴里,可是刚塞进去花月浓就把它吐了出来,接着就不醒人世了。 四人急了,王国强一把抱起她直接将她送往医院,半个小时后接诊的医生从治疗室里走出来,神色慌张,“她的伤口太奇怪了,我们根本去除不了溃烂的地方,我们每清掉一片,它就往外多长一片,这样下去,都要挖到骨头了,我们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例,她应该是受到了某种细菌的感染,我建议你们赶紧将她送她到上面医院,说不定那里有办法救她。” 一听医生这么说他们也不敢拖延,赶紧的就将她转院,在转院的过程中,钱太平看过她的伤口,溃烂的伤口一直在蔓延,这时钱太平突然说道:“我们去医院没有用,这个伤口不是普通的伤口,我们还得去求救他们。” “老子不信邪,医生不是说了吗,她这是某种细菌感染。”刘力骂道: “队长,人命关天啊,万一上面医院也没办法救她呢,难道你要看着她全身溃烂而死吗?这个时候死马当活马医了。”钱太平这下也真是着急了。 王国强被钱太平的话打动了,“队长,我赞同他的意见,那个三爷既然她知道她受伤了,就一定知道她是受了什么伤,那个女人肯定也有办法救她,这个时候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刘力见王国强也这么说,便急忙掉转头往酒店的方向开去,这时天已经亮了,花月浓的气息越来越弱。阿信打开门,刘力抱着花月浓冲了进来,闻闻走过来,“给你们的药没吃?” “我知道昨晚是我们太冒进了,我向你们道歉,请你们救救她。”刘力喘着气,但是语态很诚恳。 闻闻从身上抽出一根金针,扎在她的脖子上,“你们等等,我去请示一下。” “让她坐起来。”阿信说道: 刘力将花月浓放到沙发上,扶着她坐稳,阿信摸了摸她的头,接着又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他用手指沾了一点伤口上的血闻了闻,皱皱眉,然后问道:“她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死过人的地方?” “我们当警察的,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刘力说道: “她有没有做什么不尊重死者的举动?” 刘力叹口气,“这位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人,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相信你们说的鬼神那一套,医生说了她是细菌感染,之所以来找你们,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位小姐知道她受伤了,我想着你们能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阿信擦擦手,转身看着刘力,“有些事情不是你信它就存在,不信就不存在,你的相信与不相信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实摆在这,你一会儿再说信与不信。” 这时闻闻从里头出来,后面跟着欧阳雨,“阿信,三爷让你把她抱进去。” 刘力和王国强刚想跟着进去,就被欧阳雨给拦了下来,“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欧阳雨和闻闻将门关上,其余四个人只在眼巴巴的等在那,阿信将花月浓放在沙发上,三爷将一张黄符贴到花月浓的额头上,顿时花月浓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冒白烟。接着从她的伤口处有一个像红虫一样的东西钻了出来,越钻越多,三爷将这些小家伙收集到玻璃瓶中,盖上盖,递给欧阳雨,“拿给他们吧。” 阿信抱着花月浓走出去,花月浓的脸色明显已经恢复了很多,欧阳雨将玻璃瓶扔给他们,“伤口里的东西就是这个,放在沙锅里,五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滴不剩的喝掉,记住啊,一定要全喝掉,连渣都不能剩。” 王国强看着瓶子里的东西,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么恶心啊,什么东西啊、” “你们身边有苗族姑娘吗?”欧阳雨问道: “哦!!”钱太平晃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们破了一桩杀人案,凶手的女儿据说是苗族的。” “这话怎么说的?”闻闻不解道: “他本人是汉族的,她妻子是苗族人,她女儿从小在苗寨长大,户籍入的是苗族。” “这叫蚀骨虫,专吃人肉的,是长在死人指甲缝里的,怎么会到了她的身上,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啊?”闻闻问道: 钱太平想了想说道:“那个凶手在我们抓他的当天畏罪自杀了,我在进行尸检的时候,花月浓来给我送报告,嘴上确实说了几句不干净的话,我当时就说她了,可她没听进去,还用小棍子戳了尸体几下。” “怪不得呢,活该,就算人家是杀人犯,可死者已矣,最起码的尊重该有吧。” 花月浓慢慢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有点不知所措,“我怎么了?” 王国强摆摆手里的瓶子,“从你肩膀上弄出来的,回头你还得把她吃了。” 花月浓两眼一闭又晕过去了。 “那她没事了吗?”钱太平问道: “暂时没事,如果他不再来找她的话。”欧阳雨道: “啊!没有完全处理掉啊。”钱太平惊呼,“那可怎么办啊,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欧阳雨看了一眼刘力,“三爷让我转句话给你,想救人的心是好的,但诚意不够,如果你始终心生怀疑,这个姑娘就必死无疑,想要救她,你自己先打消掉疑虑。” “我能见见这位三爷吗?” “对不起,三爷不见外人,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欧阳雨冷冷道: “我有话只跟你们头说。”刘力反击道: 这两天欧阳雨一直扮演着女管家的角色,一开始很新鲜,可是现在她不干了,只见她笑笑,突然大骂道:“你爷爷的,马骝的给我滚蛋,少在这装横,就你这小身板,你小心我再把你扔出去,滚!” 欧阳雨的突然转变,把他们同个吓的一愣一愣,都说妇人翻脸比翻书看,这会是真见识到了,“看什么看啊,再看老娘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还不给我滚,等着我送你们啊,啊!滚啊。” 闻闻在一旁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她可是知道的,这一天可把欧阳雨给憋坏了,她老早就想张口骂人了,要不是三爷拜托她,她才不受这个罪呢。 刘力见欧阳雨突然性情大变,自知跟她没法再沟通下去,只好带着花月浓赶紧离开了酒店,回去之后钱太平按照欧阳雨说的把那些红虫熬成了一碗药给花月浓送去,花月浓是死都不肯喝,她拼命的捂住嘴,打死都不张嘴。 钱太平好说歹劝都没用,花月浓趁钱太平一个不留神,一把将他手里的药碗给打翻了,这下钱太平可火了,“行,你狠,回头你要是再犯起病来,可别说我们没救你,我也好心告诉你,不喝这药你肩膀上这伤口永远都不会好,它会一直是这个溃烂的样子,我看你准备怎么办吧。医院拿你没办法,酒店的人又被阿长得罪光了,这下你就准备等死吧。”钱太平说着将空碗捡起来,扔到垃圾桶,气哄哄的离开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花月浓看着刘力,大叫道:“反正我死都不会喝的,国内治不好,我就去国外,我父母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刘力看着花月浓,他已经没精力陪她折腾下去了,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他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随你的便,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作主,只有一点,别再给我惹麻烦,我没时间管你。” 花月浓抓起包就跑了个没影,“队长,你就这样让她走了?搞不好她真能送命啊。”李玉清虽然不喜欢花月浓,但到底是同事一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啊。 “她是个成人,是个警察,难道要我们24小时跟着她胡闹吗?她的事让她自己去处理,我们没这个功夫。” “队长,我觉得这帮人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这个三爷跟我们之前接触到的江湖骗子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人,通常像这样的人不屑于玩弄别人,我觉得花月浓还是得找他们救。” 刘力叹口气,摆摆手,无奈的看着王国强,“去把她抓回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命交易 http://..org/ 花月浓身上的伤比钱太平所预想的还要快,短短一天的时间伤口又重新开始溃烂,那种刺骨的疼痛让花月浓在地上打滚,原本挺讲究的姑娘,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她拼命的抓住钱太平,声嘶力竭道:“我喝,我喝,不管什么我都喝,你快救我,救我啊!” “你现在想喝还有什么用,我早告诉过你,你不听,药都被你打翻了,你去哪儿喝啊。”钱太平看着她的样子也是不忍心,可这都是她自己作的啊。 花月浓听完钱太平的话,一下子就扑到地上,用手拼命的在地上抓着,想要把之前洒的药再抓回来,看她如此疯狂的样子,王国强直接将她打晕了。 “怎么办啊,队长,她这个样子法不救不行啊,我们还得去找他们。” 刘力不说话,点燃一根烟,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样的花月浓,这才两天的时间她就变成这个样子,那帮人嘴上说跟他们没关系,可是刘力死都不相信,真的是有鬼在做怪偿。 “去领枪,我们再走一趟。”刘力掐灭烟说道: 李玉清推推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队长,我们没有证据,你带枪是违反规定的。撄”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老子就不信邪,这次不会再被他们吓唬了,他们要是不救,我就一枪嘣了他们,我看是他们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块,大不了我一条命命抵给他们。” 阿信再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刘力一张杀气腾腾的脸,他看了一眼王国强怀中的花月浓,没有说话,侧身让他们进来。 闻闻不耐烦道:“让你们吃药,不吃,犯了病又往这跑,你们是不是很闲啊,不用出任务吗?” 刘力看着闻闻,只见他下一秒就掏出了枪指着闻闻,“别给老子在在神叨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们故意在这跟我们周.旋,好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让你们的同伙借机逃走,我告诉你们,今天花月浓要是救不好,我就让你们偿命,我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有没有犯法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不了今天,我跟你们一块儿死,谁怕谁啊,来啊!”刘力举着枪,手倒是一点都不颤,说明他今天是铁了心的,阿信也看出了这一点,他走上前,挡在闻闻的前面,“我们立场不一样,你的做法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们的态度已经说过了,是你不相信我们,如果从一开始你们就给她吃药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切,现在你举着枪站在这,有什么用呢,花小姐醒过来了吗?我们害怕了吗?” “你再废话,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刘力说着已经将枪抵到阿信的心脏上了。 阿信并没有躲,只是笑笑,“人我们也没说不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欧阳雨闻声从屋内走出来,后面跟着冷星,冷星皱皱眉看着面前的景像,只说了两个字,“无聊。”接着便走至一旁的窗台上坐着,看着他们这一群人在这闹腾。 刘力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心生警惕,这时王国强也掏出了枪指着冷星,“你是什么人,站起来。” 冷星没有理会他,靠到墙上看着窗子外边,王国强见他并不害怕,火了,三步两步走上前,一把揪住冷星的衣领,“我让你站起来,没听到啊。” 冷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由着他揪着自己。 “十秒钟的时间让你们考虑,是把人抱进去救,还是继续在这僵持。”欧阳雨说完就进了房间。 刘力见这帮人都没有还手,便放下手中的枪,抱起花月浓走至房间,屋子里三爷坐在那,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刘力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把她放沙发上。” 刘力见到三爷的第一眼心里便知道,钱太平的话并不是完全不可靠的,这帮人的底细可能真的要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可怕的多,这个称作三爷的人,虽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就是刘力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从事警察这个行业已经十五年了,十年来什么样形形色色的人他没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一个人的气场这样震慑过,刘力默默的将花月浓放到沙发上,他心里清楚,刚才用来对付阿信的那一招用在三爷身上是没有用的,刘力站到一边,等待着三爷的下一步动作。 其它人仍在外屋剑拔弩张,王国强和冷星仍旧僵持着,冷星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正眼瞅过王国强一眼,这时只听闻闻轻呼一声,“金娘?”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失踪几天不见人影的三人此刻正站在门口,金娘看都不看屋子里的人一眼,径直向里屋走去。 “住手。”金娘的一声喝令阻止了三爷的行动,看到金娘的突然出现,三爷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它人也一拥而入的挤进房里,阿信看了一眼二少,“怎么回事?” “晚上再告诉你,事情比较麻烦,现在说不清楚。” 刘力一见失踪的几人现在自己出现了,作为警察的本能,立刻掏出了枪,可还未等他把枪对准金娘,金娘已经快速移动他身边,一把将他手中的枪给夺下,扔进了旁边的鱼缸里。 “人,我们不救,她必须得死。” 刘力被夺枪,火不打一处来,骂咧咧道:“你妈妈的,你以为我不敢跟女人动手是不是?” 金娘看了一眼刘力,眼神有些复杂,半响后金娘收回眼神走至花月浓身边,三爷不作声由着她去,“我不但要她死,还要你们都陪葬。” 王国强一听这话按耐不住了,一个上前就想拿枪去崩他,但同样的结果,在他还没碰到金娘,他连人带枪已经被商六扔出了三米开外。 “经过两天的交手,想必各位警官应该明白,跟我们斗,你们永远占不了上风。不要做无畏的抵抗,纯属浪费时间,不然我们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我给你们想要的结果,我给你们想要的方便,你们觉得如何?” “从来没听说过有犯罪分子跟警察谈条件的,今儿个,我来了就没想着走出去,最坏我们同归于尽。”刘力一脸就死的表情让闻闻看着不禁发笑。 金娘看着其它人,“你想死,未必他们都想死,你是他们队长,不是他们父母,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们自己呢,怎么想的,跟他一块儿死吗?” “我不想死。”钱太平弱弱道: 李玉清和王国强不作声,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刘力看着他的队友们,苦笑,“好啊,你们走,我一个人处理,要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给我滚。” “刘大警官,没到那最后关头呢,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演给谁看呢?”欧阳雨讽刺道: 金娘走近刘力,“没人要你死,我只想和你们好好谈谈,你何必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呢?难道你真的不想救她了?” 刘力看看沙发上的花月浓,气息微弱,面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还有蔓延的趋势,他愤愤坐下,“你想谈什么?” 大家陆续坐下,商六和冷星对这个谈话没兴趣,两人坐在窗台上一同睡觉。 “我知道你们三队的办案效率很快,应该已经把我们查的清清楚楚了,既然这样我也相信各位应该也知道了,你样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用。我很有诚意,跟你们做个交易,三天之内我治好花月浓,另外还会让你们圆满结案。” 刘力冷哼一声,“说你的要求。” “我要下墓,而且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你说什么?”刘力一下子暴跳如雷,“你想让我助纣为孽,你痴心妄想了。” “刘警官,我也希望你搞搞清楚,你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花月浓的命可全都攥在你的手心里。哦,对了,请各位警官同志看看你们的手和你们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钱太平一听急的几乎快要把衣服脱了看,只听李玉清惊呼一声,“天啦,这是什么啊?” 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金娘笑道:“看来我的朋友们记性不好,没有告诉各位,蚀骨虫可是会传染的。” “你这哪是交易,你这分明是威胁。”王国强愤然道: “你答应了就是交易,你不答应,……哼哼,也得答应。” 刘力冷笑,摇摇头,“我不可能答应,我是个人民警察,国家养着我不是让我跟你们狼狈为肩的,你就算今天活剐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得对的起我身上这套制服和我帽子上的国徽。” 金娘愣在那,看着刘力,有些出神,这时刘力的脖子开始有些红,慢慢的他感受到有些刺痛,很快的红的地方就开始发紫,跟之前花月浓的情况一模一样,金娘赶紧上前,用手捂住了红紫的地方,只听她嘴里默念着什么,接着将一张火符盖在了刘力的脖子处,可是刘力却丝毫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相反的却是冰冷凉的感觉,等火符烧完了,刘力的脖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刘力吃惊的看着金娘,用手摸了摸脖子,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这一切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是想我死吗?”刘力问道: 金娘叹口气,“我下墓并不是为了盗文物,我不缺钱,根本不需要倒卖这些文物,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刘力感觉到金娘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便也放下了语态,“那你为什么要下墓?” “这事,说来话长,也不方便跟你细说,总之你相信我,我不会动墓里一丝一毫的东西,我会悄悄的进去,悄悄的出来,不会有一丁点的破坏这座墓。” “你为什么一定把我们牵扯进来?” “因为墓门的位置在水牢下面,我们必须把水牢里的水抽干,这么大的动静只能找你们做。” 刘力坐在那,抽着烟不说话,仔细想想事情的整个经过,花月浓的伤势加重,确实是他们一手造成的,阿信说的对,如果一开始他们没有怀疑而是让她吃了药,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他们几次三番来打扰,虽然语气上他们很强硬,但却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刚才他的伤口发作,金娘完全可以不救他,可以借着这伤口来威胁他,可是她没有,二话没说就帮他把伤治好了,再加上金娘现在说话时的神态很是真心,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期盼,刘力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刘警官,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凡事都要讲究以重为先,什么重要便顾什么,我们不偷东西,又帮你救人,还帮你结案,你没有损失,为什么就不能妥协呢?如果非要一味强求按原则来,花月浓会死,剩下的人也会死,案子不能结,这样的结果有什么好的?”二少劝道: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凭我们三番两次救你,凭你们这种态度,我可以让你们在神不知鬼不绝的情况下死一千次,一万次,可我们没有,我们坐下来好好跟你们谈,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没有恶意。” “队长。”王国强叫了一声,刘力看着他,几分钟后刘力点点头,“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无论你们做什么,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要跟着你们下墓。” “随你便。” “那你们可以救人了吧。”李玉清的神色还是有些慌张的。 “你们好救,难的是她,花月浓身上的血手印没那么容易去,这事我们得把正主请来。”二少看着钱太平,“人已经下葬了吗?” 钱太平摇摇头,“尸体家人已经领走了,不过还没过五七,不知道有没有下葬,苗家人的规矩我们不清楚。” “把这家人的地址找出来,我们去一趟。”二少道: 欧阳雨把花月浓身上的伤势暂时用金针给封住了,不会扩散,金娘和二少,商六在钱太平的带领下去了那个自杀的人家里。 这家自杀的人是苗族人,苗族人的丧葬有他们自己的规矩,苗族的丧葬,分天殇、凶死、产死、善终、寿终等,而葬法不同。 夭殇:未成年而死者,谓之夭殇。凡夭殇均不办丧仪式,也不能从门抬出。七岁以下夭折的,用稻草包裹着埋葬,七岁以上的装在用木板钉成的棺埋葬。 产死,也叫凶死。对此类死者,要给死者缠红色腰带和脚帕。葬后,在坟边放一只鸭子。脚、腰缠红的可以在浅处捞到鱼虾,鸭子在水里可以帮其捞鱼虾还债。 苗族老人的寿终丧事自始至终均由苗族巫师(苗语称“褒谋”来主持。老人一去世,即鸣炮一至三响通知族人,鸣炮俗称:“送终”。 苗族人死后,实行棺木土葬,葬仪中要念《上天经》,请开路师傅。杀三只鸡为“枕头鸡”、“点字鸡”、“喊魂鸡”。 人葬后十二天做一次祭奠活动。较长时间后要举行较隆重的做斋仪式,请鼓手、芦笙手、歌手、献饭者,可以几代人做一次。每代人杀一头赔礼猪。做斋时,要做假人代替死者,祭师和子女、舅叔要唱歌,歌的内容蕴含着丰富的为人处世哲理和本民族规矩礼节。 但是当他们来到这家人门前时,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门楼上挂的两盏白灯笼告诉着行人,这家有丧事。钱太平敲敲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开了门,金娘一看那女人的模样便认出她来了,那女人看到钱太平,眼神中满是惊恐,哭着叫道:“我阿爹已经死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彩云。”金娘突然叫道: 一听到有人叫她,彩云便向金娘看去,可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直到她的目光落到了二少和商六的身上,“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彩云认出了二少和商六,一双眼睛哭的都快成了个桃子,二少安慰道:“事情都过去了,你节哀顺便。” 彩云将他们请进了屋里,这是一个前后院式的小平房,屋子里没有其它人,后室的厅堂里摆着一具棺材,看样子尸体还没有下葬。 “怎么会这么冷清呢,其它人呢?”二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道: 彩云哭泣着道:“只剩我一个了,阿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阿公去世后我就来城里找我阿爹和母亲,前两年母亲染病走了,只剩我和阿爹,可没想到现在阿爹也走了,阿爹是自杀的,族里不允许他回乡安葬,何况他本就不是苗族人,族里就更没有人拜祭他了,一直是我一个人守在这。” 金娘看着彩云,不禁要感叹岁月的无情,当年那么美丽的小姑娘,如今已变的如此沧桑,世事多变,生死无情,人是何其的渺小啊。 “对了钟翎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金娘苦笑,“钟姑娘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彩云一脸怅然,“啊,她也走了?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她人很好,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她是怎么死的?” “钟姑娘身梁疾病,无药可医。” 彩云惋惜道:“哎,做他们这行,难免会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会来这?” “哦,是这样的,我们来办点事,偶然听他们提到个案子,想到这个人可能是你,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二少看到彩云如此可怜,实在不忍心再把实话告诉她,只好编个谎言骗骗她了。 “多谢你们还记着我,我很开心,还能看到老朋友。” “那,让我们给你爹烧住香吧。”二少道: 彩云点点头将几个人请进灵堂,为他们点上香,拜完过后,二少借口胃不舒服,让彩云带他去歇歇,将她支走。 金娘从包里拿出花月浓经常穿的一件裙子,然后将它扔进了烧纸的火盆里,接着她让商六把棺材盖推开,整个过程中钱太平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金娘从棺材里拿出一只手,那手已经变的青紫表紫的了,金娘用小针在他的手上取了两滴血,印在一张黄符上,钱太平看着觉得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金娘又往盆里烧了几沓子纸钱,“老先生,小姑娘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我代她向你陪罪,请你好好上路。”说着火盆里的火焰一下子冒的好高。 钱太平吓的直往后退,生平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事情,即新奇又刺激。 “成了。”金娘笑道: 彩云带着二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难得见到朋友彩云很激动,一个劲的留他们,可是他们心里都有事,不便久留,便推拖了几下就离开了。他们带着血符回到酒店,刘力正焦急的等待着,金娘将血符化成灰融在水里,喂她喝了下去,欧阳雨又为她施了几针,慢慢的伤口开始结疤,等到疤都掉了,伤口就可以完全好了。 “人我已经救了,已经展现了我的诚意,希望刘警官也尽快能完成答应我的事情。”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你们在这等我通知,不要乱跑。” “刘警官,我希望能够尽快,最好可以在两天之内。” “我尽力吧。” 金娘笑笑,看着刘力,“我们呢,虽然不是坏人,但也未必都是好人,既然我们诚意,就希望刘警官也有诚意,人我能救回来,我也能送回去,希望刘警官不要让我有机会做这种事,谁不想当个好人呢,是吧。” 刘力看着金娘,她话里的意思他听的可明白着了呢,如果敢跟她耍心眼,花月浓这条命照样保不住,他们没有反悔的资本。 “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出尔反尔的事我刘力干不出来,我既然说了帮,就一定会帮、” “好,这是最好,那我们在这等刘警官的消息。”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情丝难断 http://..org/ 刘力他们在火车站附近抓到几个可疑人物,疑似这次盗墓案的疑凶,上头对于三队这次的行动很是满意,一个星期的时间居然就可以结案了,几个疑凶在牢里全都畏罪自杀,钱太平法医鉴定报告上写的也是自杀,既然案子破了,上头的人自然也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只有三队的人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金娘安排来的,他们没有表情,不说话,动作僵硬,就跟僵尸一样,这就是当初金娘所说的帮助他们破案。『樂『文『小『说| 刘力打了一份请示报告,龙潭山水牢下的排水管有堵塞现像,所以请求将水抽干,进行全部维修检查,三队破案有功,何况这又是安全防护工作,自然这份报告是很快就批下了,只是调动人力和物力,还是需要时间,李玉清送去消息,一切工作完毕最少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们在酒店安心等待。 李玉清送来消息的当天晚上,金娘就消失了,三爷见商六并没有跟着,便猜到她去哪儿了,三爷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失落。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了,没想到事隔十几年,这里一点都没变,天蓝水清,海风吹着,空气中有咸咸的味道,金娘没有穿鞋,赤脚走在海边,冰凉的海水打着她的脚背,她的心情此刻就跟这泛着浪花的海面一样,久久不能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她早就忘记害怕了,可真的来了,想见的人近在咫尺,她却怕了,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万一他讨厌她怎么办,万一他不喜欢她怎么办撄? “喂,哪来的小丫头,让开。”身后传来的这熟悉的声音让金娘停住了脚步,死都不怕的人,现在却连回头都不敢了。 身子突然随着海风被人硬生生的给扳了过去,朝思暮想的脸就这样出现了,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眼神,下巴上的小胡子倒衬托了他的成熟感,金娘看着梁进,他的两鬓已经有些花白了,他穿着白色衬衫,卷裤子,光着脚在海里捞鱼。 “你这小丫头,我叫你没听到啊,一个人在这瞎逛游什么呢,赶紧回家去。”梁进将她拦到岸边,自己又继续下海捞鱼,金娘就这样站在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好想时间就这样停止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再前进。 突然梁进转过身,冲着金娘跑来,“你哪儿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不是岛上的人吧。偿” 金娘笑笑,“这里是我妈妈的故乡,我叫王园园,今天我是特第回来看看的。” “王园园?哦,这样啊,那你家住哪,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 “我没事做啊,出来逛逛,大叔,你家住哪儿啊,要不我去你家坐坐?” 金娘脱口而出的大叔倒是没有半点维和感,金娘的时间是静止的,她拥有的是王园园的年纪,二十岁的小姑娘,梁进已经四十多了,叫他大叔理所应当。 “小丫头骗子,你知道我是好人坏人啊,就往我家里跑,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金娘傻笑,“我知道你是好人,就算你把我卖了,我都心甘情愿。” “哪儿来的小蹄子,嘴还挺甜,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快涨朝了,岸边危险。”说着梁进就要走,金娘赶紧追上去,“大叔,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不如我跟你作个伴吧,好不好?” “你这丫头有病啊,怎么老是粘着人了。”梁进一脸嫌弃道: “谁让你刚才叫我来着,你叫我了,我就跟着你了。”金娘耍赖的挽住他的胳膊。 “让开。”梁进一使劲不小心把她推倒地上,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梁进心又软了,上前将她扶起来。 “小丫头,别跟我走的这么近,我是个男人,就算你叫我大叔,也是男女有别,你也不避讳着点,小心被人看到,你名声不好,知道不?” “大叔,你结婚了吗?” “没有啊,干什么?” “那我为什么要怕,男未婚,女未嫁,被人看到又怎样?”金娘反驳道: 梁进叹口气,无奈的看着金娘,“年纪轻轻的,眼睛不好使啊,你看清楚啊,我都能当你爸了,你还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再胡说,小心我揍你啊。” “你揍我干什么呀,你看我长的这么可爱,对不对,留着暖被我也是好的呀。” 梁进愣了愣,突然若有所思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谁也跟我说过这话。” 金娘看着梁进,眼眶都红了,可是她还是努力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故意笑道:“大叔,有很多女孩要给你暖被窝吗?” “你这家伙,是没有爹娘管你吗,老想着给男人暖被窝,你不害臊吗?” “我爸妈都死了,没人管我了。新社会,新时代了,大叔,你别那么迂腐了。”金娘伸头瞅瞅梁进的鱼笼子,“哇,这么多鱼啊,大叔你请我吃鱼吧,我肚子饿了。” 听到她说父母双亡,梁进又心软了,“好吧,那你跟我来吧,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金娘高兴的跟在梁进的身后,快到家的时候金娘站住了脚,梁进回头看她,“怎么啦,进去啊。” 金娘看看面前的房子,又瞅了一眼梁进,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叔,这是我的家。” “恩?”梁进看看房子又看看金娘,“你的家?” 金娘点点头,“是啊,我外公外婆就住在这,大叔,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原来梁进住的屋子是孙丽的老房子,梁进这下懵了,“啊!是你的房子,你凭什么这么说?证据呢?” 金娘凭借着十多年前的记忆把这个房子里里里外外详细的描述了一遍,这下梁进信了。 “我怎么会住以你的房子里呢?” “对啊,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梁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生了一场病,醒来以后就在这儿了,是这儿的村民一直照顾我,后来病好了,我就一直住在这儿了,从来也没人说过这房子是别人的,我真不知道我住了别人的房子,这么多年了也没人来过。” 金娘摆摆手,“没事,没事,不用纠结了,反正这房子也空了,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又不住这了,你在这住挺好,顺便帮我看房子了。” 两人说着便走进屋,梁进蹲在那儿起火,金娘坐在一边收拾鱼,“大叔,你是怎么受伤的啊?” “不知道,受伤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那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你不急吗?” “刚开始有点,后来慢慢就习惯了,也无所谓了,在哪儿活不都是不知吗,过日子呗,都一样。”说话间梁进已经起好了火,金娘将鱼放到了烤架上,“那你不想想起以前的事吗?” 梁进摇摇头,“想起来干嘛,忘了就忘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万一有你不想忘记的人呢?你忘了她,她会伤心的。” 梁进摸摸金娘的头,“小丫头,你懂的还挺多啊,没少看电视吧,在学校里是不是偷偷谈恋爱啦。” “没有,我这是就事论事。” “我告诉你,真正不想忘的人是忘不掉的,既然忘了就说明不是那么重要。” 火苗透过鱼都烧到了手,金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梁进的话成了最烫的温度。 “呀,小丫头,你的手。”梁进赶紧把金娘的手移开,放到一边的冷水里,可是手指还是烧伤了。 梁进抬起头,却发现金娘看着他哭了,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你傻不傻呀,疼吧。”梁进看着她的样子,也有些心疼。 金娘摇摇头,“不疼。” “不疼你哭什么?” 金娘看着梁进,“手不疼,心里疼。” 金娘收回手,跑出了屋子,海风吹的她眼睛瑟瑟的疼,眼泪迷糊了视线,整个世界都变的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明明她已经没有心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疼,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却吹不走她心里的痛,到底要怎么样她才会不痛,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真正做到无心。 梁进端着鱼走出来,看到金娘一个人坐在那吹冷风,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小丫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想起伤心事了吗?” 金娘擦去眼泪,“我没事,女孩子都多愁善感,你要习惯,将来你要是碰到喜欢的女孩了,你就知道了。” 梁进将鱼递给她,“赶紧吃吧,凉了就腥气了,锅里有饭,不够自己去盛。” 金娘抓过鱼大口大口的啃起来,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也不知道是鱼太咸,还是眼泪太咸。 梁进一把把鱼夺过来,看着她,“哎,我说,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难过起来了。” 金娘看着梁进,这么多年了,每一个夜晚她都是想着这张脸度过漫漫长夜,她是那么的想念他,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手心的温度,这样想着金娘一把抱住梁进,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大哭了起来,好久好久了,这个怀抱她真的想的太久了。 梁进也被这架势给吓倒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由着她去哭,夜里的海风很凉,梁进轻轻拍着怀里的人,他开始迷茫,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个味道仿佛在哪里闻到过,梁进突然觉得头疼的剧烈,他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人,企图缓解一下疼痛。 内心的这种充实感,好久都不曾拥有过,他记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是谁也让他有过这种感觉,可他一点都想不起来,甚至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都记不起来了。他突然想到刚才金娘说的话,如果有人不希望被他忘记怎么办,如果他真的忘记了那个重要的人怎么办?他是不是真的让某个人伤心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海水都涨朝了,快淹到脚背了,金娘才把头抬起来,“哭好了?” 金娘点点头,“大叔,让我陪你好不好,我想永远都陪着你。” 梁进的心突然跳的好快,这样清澈的眼神,这个熟悉的味道,让他有种迷恋的感觉,他挪不开眼神,痴迷的看着金娘,“你是不是认识我,你说的那个不想被忘记的人是你吗?” 金娘看着梁进,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她吗,她还是钟翎吗?她该怎么跟梁进解释这一切呢?金娘低下头,沉默着。 “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你认识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大叔,忘记就忘记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过日子嘛,还不是向前看嘛,你说的对在哪儿过不是过呢,何必执着于过去。” “丫头,你真的想留在这陪我吗?” 金娘用力的点点头,“我想,我做梦都想,我想陪着你,我永远都不想离开你,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一辈子就这么生活下去,外面的世界都与我们无关,好不好?” 看着金娘如此憔悴的面孔,梁进心疼极了,他搂了搂怀里的人,笑道:“好,我们一辈子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大叔,你这么快就接受我啦,你不怕我是坏人?”金娘调皮道: “我一男的,怕你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的亏?”说着梁进就一把背起金娘,海水已经漫过脚背了,梁进就这样背着她走在沙滩上,天空繁星点点,好美,好美,金娘趴在梁进的肩膀上,笑的好甜,好甜,十几年了,终于有一次她感觉到困了,可以睡了,今夜会是个好梦吧。 天亮的时候金娘还睡着,昨晚她趴在梁进的背上就睡着了,梁进将她放到床上她都没醒,一直睡到现在,梁进看着她熟睡的脸,情不自禁的笑了。 朦胧的睡眼慢慢的被睁开,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饭,海鲜粥。金娘走出去,没有看到梁进,她四周找了找也没有他的踪影,这下她慌了,她拼命的叫着他的名子,连鞋都没穿就赤着脚跑了出去,整个沙滩一眼到底,没有人影,金娘瘫坐在地上,难道昨天是幻觉吗,难道梁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吗?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她一个这么残忍的梦。 “你在找我吗?”梁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金娘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只见梁进手里抱着一捆竹笋,“我去山上采笋了,中午做给你吃啊。” 金娘冲过去抱住梁进,哭着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走了,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你吓死我了。” 梁进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拍着她的背,“小傻瓜,我往哪儿跑啊,这是我们的家,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天使,我不会不要你的。”梁进低下头看到金娘赤着脚,脚都被沙石划伤了,心疼极了。他一把把她抱起来,“小傻子,怎么鞋都不穿,脚不疼吗?” “我忘了,我以为你走了,吓傻了。”金娘委屈道: “你就这么在乎我?我们只认识一天啊。” “那你还不是说我是老天爷赐给你的天使吗?”金娘反击道: “是是是,我的小天使,我说不过你。” 金娘扳过梁进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大叔,你听着,我在乎你,全世界我最在乎的就是你,我活着也是为了你,所以不要怀疑我。” 梁进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弄的不知所措,正当他惊慌失神时,金娘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海风吹过来,空气中有甜甜的味道。 另一边,在吉林可就没有这么美好的画面了,二少和冷星将下墓的东西都准备的妥当了,这次下墓的人多,东西一定要准备齐全,除了欧阳雨,所有人都会下墓,案子结后的第三天白玉堂也出现了,他和冷星二人将这个墓的方位研究了一个晚上,制定出一套最佳的下墓方案,据他们的推断,这个墓是个汉墓,墓主人是赏金猎人,而赏金历史上名扬天下的人多,可如此费尽人心思制造机关,又设立蜉篁防摸金校尉的可就不多了,大家心里都有七八分猜到是谁,但心照不宣。 所以这次下墓很是危险,二少说什么都不同意闻闻跟去,可是闻闻是铁了心一定要去。 “小姑奶奶,小祖宗,你别添乱了行吗?那是什么地方啊,你跟去干什么啊,又不好玩。”二少苦口婆心,可就是说不动眼前这个活祖宗。 “谁说我是去玩的,我是个大夫,你们万一受伤了,我能帮忙。” “我们有金娘,金娘也是大夫。” “她能跟我比吗,她才学医多久啊?再说了,她自己是招衰的体质,通常最先受伤的是就是她自己,医者不自医你不懂啊。” “我们带了药箱,也带了足够的药,你妈妈给了我们很多仙丹灵药,你不用担心,真的不用跟着我们去冒险。” 闻闻小声的在心里骂了欧阳雨千万遍,“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为什么呀,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啊。” 闻闻看着二少,气哄哄说道:“为了你,我担心你,我不要你一个人去冒险,我在这什么都不知道。” 二少的表情很僵硬,直直的杵在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之前金娘跟他说的话回荡在耳边,他镇镇神说道:“我不用你担心,我可以自保,你跟着我们只会连累我,我希望你不要给我带来麻烦。” 闻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已经算是告白了,却只换回了二少这么冷冰冰的句子,嘴里突然涌出一股腥味,原来是嘴唇咬的太紧,给咬破了,都咬出血了。 二少一下紧张起来,“你干什么呀,你干嘛咬自己。”说着就要拿纸巾为她擦,可是周围除了窗帘什么也没有。 就在他回头的时候,闻闻一下子凑上来,吻住了他,血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口腔,可同时还伴有着咸咸的味道,闻闻哭了。 二少舍不得推开她,看着她流泪的眼睛还有流着血的嘴唇,二少的心里防线彻底崩塌了。 闻闻放开二少,她看着二少,眼神很是绝望,“这是你欠我的,我还给你,以后你我两清。” 闻闻转身就要走,却被二少拉了回来,火热的吻强势而下,闻闻瞬间就被吻懵了,她沉浸在二少柔情似火的吻里,整个人都瘫倒在他怀里了,刚才的绝别劲瞬间就破功了。 阿信推门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赶紧悄无声息的又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门,欧阳雨看他这样子,不解,“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我现在不方便进去。”阿信说着笑笑离开了房间。 欧阳雨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要冲进去,就被阿信一把拽住了,硬是将她拉离了房间,“哎哟,女儿大了,你管不了了,让他们自己去吧。” “死丫头,谈恋爱都不跟老娘说一声,是当老娘死了吗?”欧阳雨骂道: 阿信笑笑,“欧阳前辈,有哪个女儿长大了还听妈妈的,再说了二少条件这么好,您该高兴啊。” “我高兴个屁。”欧阳雨骂完走了,留下阿信一个人坐在那傻笑,笑着笑着,阿信的脸色凝重起来,他看向一边的商六,“明日,水牢就可以完工了,天黑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是不是该让金娘回来了?” 商六点点头,“知道了。” 阿信叹口气,他也不想把金娘带回来,他也想让金娘永远的留在那里,可是生活永远是这么骨感,这座墓,金娘必须下,八十一道的盘龙纹和她惜惜相应,白玉堂在古墓外感受到了异常的气息,连冷星也说这座墓和之前在沪家山的那一座是相通的,当年尸冢的鬼儡逃了,至今下落不明,不找到它始终是个祸害。白玉堂水下探过一次,墓门上也纹了盘龙纹,另外还有一个掌印,据白玉堂的推断,这个掌印是打开墓门的关键,恐怕只有赵家人的掌印才能打开墓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匆匆离别 http://..org/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的快,海边的惬意时光让金娘彻底忘记了外面的纷纷扰扰,她和梁进散步在月光下的沙摊上,多么安静,多这么美好,幸福能不能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呢?直到商六的出现,彻底粉碎了她美妙的梦,是啊,再美终究也只是一场梦。 金娘宛如一具死尸一样站在那,动也不动,月光下商六的身影印在她的眼睛里格外清冷。 “怎么了,你认识吗,朋友啊?”梁进看着远处的商六。 金娘回过神来,拉着梁进就跑,她不要回去,她不要,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她说过陪着梁进一生一世的,永远都不离开这,她不要再回去了。 梁进拉住她,“丫头,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跑啊,你别害怕,有我在呢。” “大叔,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走。”金娘紧紧的抱住梁进,这时商六已经悄声来到他们身边了。 “是你?”梁进看清了商六的长相,才想起来,就是这个人救了他把他带到这儿来的。“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要把她带去哪儿?” 商六看着金娘,“你真的不想走?” 金娘点点头,“六哥,我受够了,这种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商六的眼神中少有的落寞,“好,我知道了。” 商六转过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金娘的眼泪就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落,金娘感觉到她的身体被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看着她如此痛苦,梁进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该走还是要走,丫头,你不属于这里。” “不,我说过的,我要陪着你,我不会走的。” 梁进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样好不好,我陪着你,我陪你回去好不好。偿” “不行。”金娘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梁进在渔岛是安全的,赵天平的人找不到这儿来,这四周都安排了死士24小时保护,如果梁进出了岛,赵天平一定会盯上他。 “既然你不想让我陪你,那你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金娘看着梁进,“大叔,你真的会等我吗?” “当然了,我说的到就做的到。” “大叔,你会忘记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你心里最在乎的人,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就是我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啊。” 金娘笑着看着梁进,“你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啊,你一定要记着我,不能忘了我。” 远处商六的身影就快看不见了,金娘依依不舍的松开梁进,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离开,夜色太深,梁进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商六站在那等她,他知道她一定会来。 回去的路上,金娘一言不发,商六也异常沉默,金娘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六哥,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 “那你会怎么做呢?” “陪着你。” 金娘苦笑,“六哥,我不想你陪我,我想要你过自己的生活,六哥,你活了这么多年,最令你难忘的是什么?” 许久商六才慢慢道:“黄河边上的那一年。” 金娘惊叹,“和吴家老爷在一起的那一年?” 商六点点头。 “为什么?” “很平静,没有纷扰。” “是啊,像我们这种人最盼望的就是过平静的日子,六哥,那一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吗?能伤的了你的人,我简直想像不出。” “以后再说。” 见商六不肯说,金娘也就不再追问了,谁还没个*呢? 阿信和白玉堂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天黑就行动了。刘力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和王国强跟着他们一起下墓,他们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今晚的安保工作,三队特第请示下来,由他们来做,其余四个人留在洞口给他们把风,万一碰到特殊情况,就及时连系他们。 冷星和白玉堂来到墓门的位置,这是一扇石门,非常重,就算用机器也不见得掉的起来,况且这扇石门被后有封门机关,不知道开门的原理是根本打不开的。白玉堂看着四周被翻出来的土,泛着红色,冷星皱皱眉,“难道墓里起尸了?” 金娘走至门前,门上的纹身跟她身上的一样,墓头墓尾都纹着盘龙纹,这里头是要有多大的动静啊。 墓门的旁边有一个手掌形状的槽子,金娘将手伸进去,转动了一下,突然手心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石刺从底下冒上来,刺破了金娘的手掌,血顺着石刺流进旁边的暗道里,这时轰隆隆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感觉水牢都要塌了一样。刘力惊恐的看着四周,这样的声音如果传的远会被人听到的。 墓门开始慢慢的往下降,露出一个石道,白玉堂拿着照明灯首先走进去,金娘紧跟其后,其它人也慢慢开始跟着走进去。 这个墓道很长很长,两边的石墙上全是竹子的雕刻,竹子意味着长青,有长生之意,墓道两侧就刻满了竹子,想要长生之意太过强烈了。 再往里走突然一阵香味传过来,闻闻赶紧举手示意他们停止向前,“怎么了?”金娘回头问道: “这味道不对啊,这里是墓室啊,怎么会有香味呢?” “是不是墓主人在里头放了香料?”金娘问道: 闻闻摇摇头,“不对,不是香料,是植物的味道。”闻闻又向前走了几步,肯定的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了,是死人手指。” 大家一听顿时警惕起来,闻闻解释道:“不是真的死人手指,它是一种野生植物,通常是长在神农架附近的深生野林里,怎么会在这里有呢?” “好端端的值物为什么要叫死人手指这么可怕的名子?”王国强问道: “一会儿你们看到就知道了。” 于是大家又接着往前走,越往前走这种味道就越浓,终于一大片的绿林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是这个了,这个就是死人手指。” 闻闻指着前面的那些植物道:“在古代,这可都是皇室贡品,非常珍稀的物种。” “那他可以吃吗?”王国强走上前问道: “长在外面的,当然可以吃,但是,长在这里头的,我就不确定了,要不,你试试。” 王国强连连摆手,离它远远的。 二少走上前去,摘下一颗掰开,顿时脸色就变了,他看着闻闻,“你不是说它不是真的死人手指吗?那这是什么?” 二少将里头的东西拿给大家看,没想到果壳里真的是手指啊,还血淋淋的呢。 “我说了,长在外头的是可以吃的,这长在里头的我就不知道了。”闻闻一脸惊恐道: “千手魔音阵。”白玉堂和冷星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子。 “什么东西?”二少问道: “是一种禁术,取成年女子的血浇灌,并将她们的手指砍下,当种子一样种在地里,等到树枝发芽,这些手指就会跟着树杆长出来,和这些植物成为一体,你看到那些红色的小果子了吗,这叫妙音,这果子里的手指只要一动,妙音就会响起来,这声音能够侵人心神,让人神智不清,产生幻觉。” 白玉堂说完神色紧张的走到二少身边,“你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还能徒手碰这些不知名的东西。”说着就把他手上的死人手指给打掉了,“是不是谈恋爱之后脑子都傻了?” 二少甩甩手,一脸尴尬,“我,我一时忘记了,这我又不是经常下墓,哪里会注意呢。” 闻闻被白玉堂这么一说也有点尴尬,一直看着别处,不作声。 “不要碰他们,绕着走。”冷星说。 众人跟着冷星慢慢绕过这些死人手指,继续往里走。 刘力在经过这些死人手指的时候,停下看了几秒,如果不是这次跟着他们一起下墓,这么离奇的东西他一辈子都不会见过,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竟然用自己井底之蛙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越过这些死人手指之后,两边的石道就宽敞不少了,可以五六个人并排走了。前面石道的两旁都安放了泥人,左右各五具,一共十具。殉葬品是每个墓室,每个朝代都会有的东西,别说古代,就算是现在,下葬时家人都会放一些死者生前常用的,或者爱好的东西随着骨灰一起入葬。 “这泥人做的真够栩栩如生的啊!”闻闻赞叹道。 “这不叫泥人,这叫人俑。”白玉堂道: “俑?什么东西啊?” 白玉堂看着这些俑解释道,“俑是中国古代坟墓中陪葬用的人偶,是象征殉葬奴隶的模拟品。奴隶主死后奴隶要为奴隶主陪葬,是殉葬品,这是奴隶制社会的一个特征。俑大约是春秋战国时代才开始出现,它的前身是殉葬的活人。人殉极其残酷,在商和西周非常盛行,大量的活奴隶和活士兵被用作殉葬,比如安阳殷墟武官村大墓中排列着152具人骨,就是墓主生前的武士和奴隶。随着春秋战国时代奴隶制的崩溃和封建制的兴起,用奴隶作为人殉的习俗也被迫改变,从而出现以茅草等扎束成人形来代替真人殉葬。后来进入封建社会,以俑代之。东周墓中出现渐多,秦汉至隋唐盛行,北宋以后逐渐衰落,但仍沿用到元明时期。俑的质料以木、陶质最常见,也有瓷、石或金属制品。宋代以后纸明器开始流行,陶、木、石质的俑开始渐渐减少。俑的形象,主要有奴仆、舞乐、士兵、仪仗等,并常附有鞍马、牛车、庖厨用具和家畜等模型,还有镇墓胜的神物,俑大多真实地模拟着当时的各种人物。” “模拟真人?”闻闻看着这些俑,从面相上看应该都是女性,挽着髻,穿着褥裙,手中还捧着一盏灯,而且所有的人俑眼睛都是闭着的。 金娘看着这些人俑手中的灯,跟长明灯十分相像,她心中涌起一些不好的预感,死人手指是女人的手指,这里又出现女性的人俑,纵观这些年她碰到的这些离奇事情,大多数都是以女性居多,沪家山尸冢里的尸体几乎都是女尸,泰国荒村中也是女尸,封门村里的尸骨也是女性,这些肯定都不是巧合,这些地方都以残害女性为主,沪家尸冢是为了炼长生不老术,那么这个地方,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她们为什么都要闭上眼睛?”王国强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新奇的很,不住的拿手机拍。 冷星一听回过头看着这些人俑,白玉堂惊呼一声,“这些是活人祭祀,里头是真的人。” 三爷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道:“确实,是活人。” 白玉堂轻轻敲了敲一个人俑的手指部位,里头露出已经发黑的手指,“这些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浇灌的岩浆,所以眼睛都是闭着的。” 闻闻一听立刻缩了回去,躲到白玉堂的身后,“活人,太残忍了。” “等等。”金娘将三爷拉回来,她目光凝重的看着这些人俑,“大家往后退,不要再碰他们。”金娘的话让众人紧张起来,所有人都亮出了兵器,三爷也从包里将紫金刀拿给了金娘,“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我觉得这刀还是应该要给你用。” 金娘看看三爷手里的刀,接过去,“谢谢。” 冷星皱皱眉,看着金娘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人俑突然动起来了,直直的就朝他们奔过来,众人被冲散开来,这些人俑手里的灯突然亮了,但是火焰却成绿色,这个光芒金娘太熟悉了,这些人俑的魂魄被封在泥土中了,刚才白玉堂敲了她一下,把她们唤醒了,现在他们成了她们的攻击对像。 冷星和商六对付着其中的六具,另外两个向王国强和刘力奔来,他们虽然身手也不错,但对于这些人俑来说充其量就是花拳绣腿了,还好有阿信及时把那两具人俑给拦住了,否则非要被撕碎了不可。 另外二具朝着二少和闻闻奔来,不过被金娘一刀劈成了碎片,同时商六和冷星也将那六具人俑破坏的是体无完肤了。 不过这一下可把王国强和刘力吓的不轻,以往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镜头,现在真实的上演在他们眼前,搁谁也会害怕啊,两人惊慌未定,看着地上的碎渣,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刘警察,这算我们破坏文物不?”二少故意打趣问道: 刘力木纳的摇摇头,半天也没说话。 十具人俑站的地方是一个大石门,上面有拉环,这门看着就很重,冷星,商六,二少,阿信四个上前都很吃力,闻闻将王国强和刘力也打发上去帮忙,六个大男人拉着这扇门,个个都满头大汗了,可这门还是纹丝未动。 “两位摸金校尉,别忙活了,这门是不是有机关啊,你们给看看啊,别上来就拽啊。”闻闻道: 白玉堂擦着汗摇摇头,“不是有机关,只是这门时间太久了,门柱被卡死了,只能拉,没有别的方法了。” 闻闻失望的看着他们,“那可怎么办啊,看你们一个个的,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没用啊。”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直接炸开。”白玉堂道: “不行。”刘力果断的阻止,“这里是地下,你炸了万一整个墓都塌了怎么办?” 白玉堂不屑的看着刘力,“你当你白爷我吃干饭的啊,我最多把这门炸个小窟窿出来。” 王国强拉拉刘力,小声道:“底下都是他们的人,这里有诡异的很,我们最好听他们的,保命要紧。刘力想想便也不说话了。 冷星调制好炸药放在门上,其它人都远远的躲着,一声爆炸之后,石门上有了个小洞,刚好够一个人钻进去的大小,冷星首先猫着腰钻了进去,接着是阿信,王国强和刘力紧跟在后头,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阿信的声音,“进来吧。”这时剩下的人才陆续爬了进去。 白玉堂刚站起身,就骂道:“爷爷的,什么鬼地方啊。” 前面的路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他们所站的地方和前面唯一的通道之间有一个约四十平米的大坑,这个大坑中有九个格子,每一个格子里头都有水,呈蓝色,跟之前他们在墓道里看到的水是一样的。白玉堂之所以被惊到不是因为这些格子,而是格子里的水,因为在水里头有着无数个蜉篁,正在欢腾的游着,如果他们没有走对位置,就会掉下去,那么,后果还用说吗?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右边的石墙上有九个木块,上面分别写着从一到九的数字,这些木块被打乱了放。 “天啦,玩迷宫啊?”二少叫道: “九宫格。”冷星道: “九宫格不是数字游戏吗?”闻闻不解的看向二少,二少也无奈的耸耸肩。 闻闻又看向三爷,三爷笑笑,解释道:“现在你们理解的九宫格是一款数字游戏,但很早以前它起源于河图洛书。河图上,排列成数阵的黑点和白点,蕴藏着无穷的奥秘;洛书上的图案正好对应着从1到9九个数字,并且无论是纵向、横向、斜向、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15,当时人们并不知道,这就是现代数学中的三阶幻方,他们把这个神秘的数字排列称为纵横图,也就是九宫格。” “那现在是要做什么?让我们破答案吗?”闻闻问道“ 金娘走至前,叹口气道:“时光变迁,几千年过去了,曾经的纵横图也许很难,以当时的摸金校尉来说恐怕真的会在这里停住脚,不过在这个时代九宫格已经成了青少年的游戏,已经不算是什么难关了,连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都知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有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次。”闻闻跑到格子的地方,拿起这些数字看着金娘。 金娘只好又一字一句的,说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有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 闻闻将这些数字一一放到对应的格子里,放好后,众人都在等待着前方的变化,然而什么动静都没有,前方的九宫格没有丝毫的改变。 “怎么会这样呢?”金娘看着九宫格,泛起疑惑,嘴里又默念道:“一居上行正中央,依次斜填切莫忘;上出框时向下放,右出框时向左放;排重便在下格填,右上排重一个样。”边说还边在手上比划着,几分钟后,金娘重新将这几个数排列了一下,仍是没什么反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所有人都对这个九客格进行了无数次的试验,得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我们的思路错了?”白玉堂看着这些数字,脑袋瓜都想着疼,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这会子,这里所有的人数学都还给老师了,谁能想到有一天下盗墓还要考数学,早知道这样,就好好学了。 这下好了,一群人被一个九宫格给难住了,这也不是办法啊,天亮之前他们必须出去,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否则一但被发现,全部都得抓去做牢。 “不是九宫格,这些数字还能有什么用呢?”阿信也是没有头绪了。 “老白,你们就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情?”金娘问道: “谁没事干在墓里放数学题啊,想显示自己是学霸也不用这样啊。”白玉堂叹口气坐到一边,郁闷的看着湖水。 “那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出去吧,在这浪费时间也没用啊,等我们解了这道题再进来?”闻闻提议道: 白玉堂摇摇头,“不能走回头路,盗墓最忌讳这个,我们从墓头进来,就得从墓尾出去。” “那怎么办啊?我们又不会飞。” 闻闻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白玉堂,只见他在包里翻出一捆绳子,得意的看着众人,“谁说不会飞的啊,白爷就偏偏飞给你看。” 金娘看着白玉堂里的麻绳,“这四周都是石壁,你这绳子想往哪拴啊。” 白玉堂笑道:“我脑子不够聪明,可是东西准备的齐全,早想起来,就不用废这时间在这算数学题了。” 说着就将绳子的一端系上一个铁勾,然后放在他准备好的一个发射器上,对准对面的石墙扣动扳机,绳子啾的一下就飞过去了,接着又砰的一下掉到地上了,“妈呀,这墙是金刚石做的啊,这么硬,这都打不穿?” 白玉堂看了一眼刘力,刘力明白了他的意思,掏出枪,众人退到一边,只见刘力对着对面的石墙开了一枪,瞬间子弹就被弹飞到另一边的墙上又弹到了水里,石墙丝毫没有受损。 “这墙是防弹的啊。”王国强惊讶道。 第二百章 真真假假 http://..org/ 长明斋里三爷和二少都不在,钟翎日夜无聊,每日醒来也无事可做,看着若大的宅子,只能一个人默默呆,这些日子青姨一直在观察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可疑之处,她跟青姨之间倒也没什么多话,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太过平静和正常的生活,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出于第六感,青姨将绿儿送回了乡下,让老爷子照顾她,虽然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黄庆丰始终被关在地牢里,之前金娘就吩咐过,无论何时,谁都不可以探望他,二少如果不在,吃喝就由青姨亲自去送,总之不许这宅子里的任何人接触他。青姨按照金娘的吩咐黄庆丰的一日三餐都由他亲手操持,不让任何人插手,每日送过饭,就用一把大铜锁将地牢的门锁上,谁也进不去撄。 深夜的地牢中传来黄庆丰的叹息声,落寞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靠在那不作声,安静的像个死人,突然他竖起耳朵,聆听着外边的声音,异样的脚步声慢慢的传来,这不是平常给他送饭的那个声音,这是另一个人,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人。 钟翎出现在地牢,黄庆丰看着她。 钟翎开口说道:“我听说你杀死了很多人。” 黄庆丰站起身,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 钟翎笑笑,走近地牢,“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用再装了,把你那套西班牙语收起来吧。” “你是谁?”低沉的噪音出清晰的汉语。 “人人都在问我是谁,你觉得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偿” 钟翎摇摇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颗棋子成了一颗废子,留着也没什么用,赵天平把你插到这儿来,无非是想要我身上的盘龙纹来点亮长明灯,只可惜,人家不上你们的当,把你锁在这么个地方,也白白可惜了宋玉一条命。” “你不是钟翎。”黄庆丰虽然离开黄家很久,但他的道行跟三爷是不相上下的,他能够感受到面前的这个人绝非善类。 “不要去想我是谁,对你毫无意义,反而是你,你的一切,你和宋玉的一切我都知道。” 黄庆丰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当初他被赶出黄家,是赵家人找到了他,给了他帮助,让他找到安生的地方,这些年他一直暗中帮赵天平做事,三爷之所以一直查不到是谁在一直伤害着钟翎,是因为只有黄庆丰是最了解黄家的人,三爷的行事作风,长明斋势力的分布,他都一一清楚,赵家的人给了他重生的阳寿,让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容貌。 他和宋玉一明一暗安插在钟翎的身边,从李翠茹开始,所有的案子都是他们一手策化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三爷竟然能够下的了狠心在钟翎活的时候去了她身上的盘龙纹,让她消失了十几年,直到现在也没有下落。不过还好,盘龙纹在长明斋,所以赵天平的意思是让黄庆丰重新回到黄家,替他拿到盘龙纹。 “宋玉很聪明,暗中干了不少事,盘龙纹的中伤她是头等的大功臣,只可惜也没换来好的下场,至于你,我可以预料你的未来一定也是十分悲惨的。这个金娘可不是好惹的人,她显然已经怀疑你了,你认为你在这个宅子里还能得到什么便宜,想拿盘龙纹,你别做梦了。”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你特第跑一趟可不是为了来和我聊天吧。” 钟翎叹口气,“看来没把你关傻,好,那我就直说了,全天下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挑了一个鬼娃娃岛,那可不是什么吉祥地儿,杀人也不用那么麻烦,还隔着一个太平洋,没听说杀人还分人种的啊。” 黄庆丰的瞳孔中印射着钟翎阴沉鬼笑的脸,“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谁?” “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黄庆丰退到墙脚,惊恐的望着钟翎,他不相信,这不可能,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赵天平知道,只有赵家的人才知道,眼前的这个钟翎明明是假的,怎么可能? “你不要妄想着赵天平能够救你,我也不防坦白告诉你,赵天平自己还是别人的棋子,自己的生死都由不得他,他还能顾的了你?” 黄庆丰飞快的转动着大脑,有什么地方被他遗漏了,被所有人遗漏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一直在为别人铺路,长明灯,盘龙纹,两个钟翎,长生术这一切一切,究竟是哪里错了? 钟翎突然转过身,一把将墙角的身影揪了出来,青姨被扔倒在地上,青姨喘着气看着钟翎,今天晚上她撞破了这个秘密,她就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结局了。黄庆丰虽为赵天平办事,可他到底是黄家人,并不想伤害他们,他慌忙移动到青姨身边,警惕的看着钟翎,“你想干什么?” “我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可以逼着你把东西交出来,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有机会用最残忍的方法。” 青姨看着这样的钟翎,果真是一幅好皮囊,演的滴水不漏,尽管知道她是假的,却仍然有一丝希望她是真的。 “我只是个傀儡,你应该知道,东西不在我的手里。” 钟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手中的表,“这个时间点,她们应该已经进去了,是时候该收局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龙潭山也是你安排的?”青姨道: 钟翎摇摇头,“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那里才是她的归宿,从她出生开始就注定要去的地方,谁也阻止不了,这是她的责任,是让她活下来的唯一理由。” 青姨和黄庆丰面面相视,不明白钟翎的意思,但是有一点青姨清楚,金娘她们这次下墓必定是九死一生了。 钟翎从身上拿出一把鎏金刀,黄庆丰看着这把刀,他终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龙潭山古墓中众人一筹莫展,眼前的九宫格破不了,他们就到不了对岸,最坏的结果就是无功而返。后来金娘常常会后悔,如果当时真的就折回去了,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悲剧了,人总是会被自己的***和贪婪所控制。 “我们试了所有的数字排列,却没有一种对,难道我们所有人的数学都输给了几千年前的人了吗?这家伙谁啊,这么聪明啊?”二少说着无奈的又看了看九宫格里的蜉篁,游的可欢了,生龙活虎了的,哪里像埋了几千年的东西了。 二少的话点醒了金娘,金娘又看了一眼这些数字和九宫格,“会不会这根本就是个障眼法,这个九宫格的机关是假的?” “假的?”二少走过去看了看,又捣腾了几下,“就算它是假的,那我们也总得过去啊,可这怎么过去呢?” 金娘看向白玉堂,突然道:“老白,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可能还有千千万万个古墓埋在这厚实的泥土之下,等待着别人去现,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向前吗?” 白玉堂坚定的说道:“我来都来了,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金娘,你是聪明人,我们也不糊涂,这墓里躺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金娘点点头,又看着王国强和刘力,“你们两个确定还要跟着我继续向前走吗?财物是国家的,可命是自己的,我也不知道这前头会有什么,万一我们保护不了你们,你们可就要死在这儿了。” “切,男子汉大丈夫,我还怕死,怕当初我就不可能来。”刘力骂道: 王国强看着金娘,“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下墓经验了,这么难得的经历,我怎么能错过。” 金娘叹口气,“行行,个个都是英雄,那英雄们,你们都准备好自己的东西,我们准备过河了。” 闻闻紧紧拉着二少,她不知道金娘到底要用什么方法让他们过去。 金娘拿出刀在手上割了一刀,血流到了湖水里,突然九宫格里的湖水开始翻腾,还冒着白泡,只见九宫格中的蜉篁慢慢的都漂浮在湖面,翻着身,全死了。 “你这血有毒啊,把蜉篁都毒死了?”闻闻看着大叫道: 冷星看着湖面冷冷道:“蜉篁是吃人脑长大的,而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古墓中,没有那么多的人脑,所以他们靠着这湖水生存,而这水之所以是蓝色,是因为这水里有血清,墓主人将自己的血提取出血清,加上特制的溶液可以让蜉篁在里面活上几千年,金掌柜的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的血破坏了水中的物质,导致了蜉篁的死亡,所以九宫格确实只是个障眼法。”这是冷星将湖水带回去研究后的得出的结论。 蜉篁死了,九宫格就不存在危险了,二少背起闻闻,大家跟着白玉堂开始赤脚穿过九宫格。九宫格的对面出现另一扇石门,闻闻不禁感叹,“这是要闯关的节奏吗?怎么还有门啊?” 这扇石门相较于之前就要好打开多了,只要转动两边的灯柱门就开了,这次出现在它们眼前的是一排一排的石墙,都有三米高左右,宽两米,一共四排,每排三面。 “这墓也太大了,怎么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王国强看着这些石墙,不禁感叹古人的杰作。 “这石壁上有画。”二少叫道。 大家分别看着石壁上的画,突然一阵悠远的如同铳铃铛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好,有人进墓,激怒了死人手指。”白玉堂急道: “大家堵住耳朵。”冷星道: 可是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几个没有道行的白丁先着了道,刘力和王国强的耳朵已经被震出了血,二少拼命帮闻闻把耳朵给捂起来,可是闻闻还是显的非常痛苦。 “我去看看。”冷星说着便出去了。 白玉堂和阿信赶紧将石门关上,可这声音像是能穿透墙壁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王国强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三爷和金娘也被这声音震的头晕眼花,差点站不住脚。 商六和白玉堂忍住痛苦急忙寻找出口,在这些石画的背后有一个卡扣,将这些卡扣一一拿掉,这些石墙就会慢慢缩下去,形成一个台阶,顺着这个台阶往上,就可以通向下一扇门。 就在这时声音突然没有了,可是王国强和刘力已经昏迷不醒了,两人的伤势很严重,必须马上将他们送出去。 金娘看着闻闻和二少,“你们两不要往前走了,得赶紧把这两人救出去。” “可是你们……”二少犹豫道: “怕什么,有六哥在呢,还有老白和三爷,再说,谁能伤的了我,你们赶紧送人出去,别耽误治疗的时间。” 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人,确实伤的很重,无奈二少只好和闻闻先送他们回去。 “你们看到冷星,让他陪你们一起。”金娘嘱咐道: 二少他们走后,金娘才想起刚才看到的画,便问白玉堂,“方才我看到的那幅画是说的巫蛊之祸吗?” 白玉堂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太清楚。” 白玉堂看着这些石墙慢慢道:“公元前91年,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为巫蛊咒武帝,与阳石公主通奸,公孙贺父子下狱后被处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武帝宠臣江充奉命查巫蛊案,用酷刑和栽赃迫使人认罪,大臣百姓惊恐之下胡乱指认他人犯罪,数万人因此而死。 江充与太子刘据有隙,遂趁机陷害太子,并与案道侯韩说、宦官苏文等四人诬陷太子,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起兵反抗失败,相继自杀。壶关三老和田千秋等人上书讼太子冤,终于清醒过来的武帝废江充三族,烧死苏文。又修建“思子宫”,于太子被害处作“归来望思之台”,以志哀思。此事件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史称巫蛊之祸。” 金娘听完若有所思,又看向商六,“六哥,当时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是不是?” 商六说道:“当年正月,公孙贺被逮捕下狱,经调查罪名属实,父子二人都死于狱中,并被灭族,同时还牵连阳石公主和皇后卫子夫所生的另一个女儿诸邑公主以及卫青的长子卫伉全部被杀。卫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大权也损失殆尽。而后武帝任刘屈氂为丞相,封其为澎侯。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城聚集了各方的神师巫术之人,大都是以左道旁门的奇幻邪术迷惑众人,无所不为。那时赏金猎人被牵连,死伤无数。一些女巫来于宫中,教宫中妃子躲避灾难的办法,在每间屋里都埋上木头人,进行祭祀。因相互妒忌争吵时,就轮番告对方诅咒皇帝、大逆不道。武帝大怒,将被告的人处死,后宫妃嫔、宫女以及受牵连的大臣共杀了数百人。在那一年,长安城所有百姓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惨烈,我可以想像,否则几千年过去了,你却还能记得,六哥,这些回忆一定让你不好受吧。” “习惯了。” 金娘知道商六这三个字,虽然说的轻松,但却要花费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她自己也深有体会。 “你说过赵玉海也是在那一年死的是不是?” “当时武帝疑心很重,有一次,他梦见有好几千木头人手持棍棒想要袭击他,霍然惊醒,从此感到身体不舒服,精神恍惚,记忆力大减。江充自以为与太子刘据、卫皇后有嫌隙,见汉武帝年纪已老,害怕武帝去世后被刘据诛杀,便定下奸谋,说武帝的病是因为有巫术蛊作祟造成的。于是武帝派江充为使者,负责查出巫蛊案。江充率领胡人巫师到各处掘地寻找木头人,并逮捕了那些用巫术害人又命人事先在一些地方洒上血污,然后对被捕之人进行审讯,将那些染上血污的地方指为他们以邪术害人之处,并施以铁钳烧灼之刑,强迫他们认罪。赵玉海当时和太子极为接近,武帝命人捉拿他,可他却消失了,卫皇后死后的第二天,他被现死在自己府里。宫中起巫蛊之祸,萧沈两家也不能幸免,所有成年男女均遭连诛。” “真是造化弄人,他一生为别人续命,到头来却自己死于非命,可笑啊。”阿信感叹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金娘的心里扎了根,这个台阶往上应该就是最后的主室了,不管里头躺的是谁,也该见见真面目了。 最后的墓门被打开,意外随之来临,但这意外却在意料之中,灯火通明是他们看到这间墓室后的第一个想到的词。白玉堂看着这间墓室,不同于以往阴暗朝湿,不见五指,相反的上千展长灯被点亮在此,古人把这种灯称为天灯,也叫做不熄之火。 不熄之火最早出现在各种神话故事中。据说这种火光是天宫之火,是普罗米修斯把它偷偷带给了人类。总之,人类由于机缘凑巧,知道了这个秘密。根据古埃及、希腊和罗马等地的风俗,死亡的人也需要灯光驱逐黑暗,照亮道路。因此,在坟墓被密封前,习惯于放一盏灯在里面。而富贵荣华之家就要奢侈一些,放上一盏不熄的灯,永远为死者照亮。千百年以后,当这些坟墓的拱顶被打开时,挖掘者现里面的灯还在好好地燃烧着。 在中国,传说除夕夜因诸神上天,众鬼神就出来觅找食物,特别是那些魑、魍、魉之类,如果吹灭灯火,摸黑不见天地,它就会顺声抓人,特别是小孩半夜啼哭,老人咳嗽作声,就性命难保了。 类似记载很多,史记中记载在秦始皇陵墓中就安置有一盏天灯。中国人有视死如生的传统,人死后的陵墓也对应称作阴宅,君王尤其重视陵墓,作为死后的居所,他们也希望像生前的宫殿一样灯火不明灭,因此也就有了天灯之说。 这些长灯围绕着一具棺椁,大红色金丝木,棺身雕刻着美丽的花纹,金娘看着白玉堂,“要开棺吗?” “当然要。”可回答的却不是白玉堂,他们循声望去,钟翎已站在那,刘力和王国强两人被扔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了。 钟翎的身后站着几名死士,他们正抓着昏迷不醒的青姨和黄庆丰。 “你到底是忍不住了。”金娘道: 钟翎走上前看着棺椁,笑道:“非也非也,这盘棋已经下的差不多了,也该好好的收关了,钟大小姐,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活着?” “为了赵家这仅有的血脉,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不劳费你再说一次了。” “是吗?”钟翎故做惊讶,“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 “你别废话,你把二少和闻闻弄哪儿去了?” 金娘心里不安的种子越来越大,二少和冷星都是高手,以她钟翎和这些死士不可能制服他们,别急,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的手里抓着冷星,二少和闻闻三个人,他们都被绑了起来,看着出现的这个人,金娘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三爷上前扶住她,可是面对面前的这个人,三爷的惊讶一点儿也不逊色于金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任何人想过,这背后的一切居然是他在掌控。 眼泪模糊了视线,心脏的位置痛的不能呼吸,还记得那个下午,还记得那个声音,是那么的温暖,曾经这个声音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以为这一生不会再有被欺骗和阴背叛的感觉了,没想到天下间最大的谎言,却在此刻上演了。 “为什么?”痛苦之余的金娘,除了问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天爷注定的,你别怪我。”那人冷冷的回答。 “我情愿当初你一刀杀了我,也好过现在我要受这样的罪,如果一开始你就是利用我,你又何必给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难道曾经的那些年,你对我的关怀都是假的吗?” 那人不说话…… 金娘看着他,声嘶力竭,“师傅,为什么最后骗我的人却要是你。” 第二百零一章 接近真相 http://..org/ 生活有时候就像一场电影,还来不及看清发展的剧情,却已经发生了突然的逆转,让你应接不暇,眼泪在这个时候是最有没用的东西。它唤不醒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如果他有一丝丝的怜悯和不忍之心,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撄。 没有了往日熟悉的慈爱,面前的这个人变的异常陌生,那冰冷的可以穿透一切的眼神,让金娘明白原来,这一生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傀儡。如今再来回想当初他所说的,‘翎儿,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你一定要懂得珍惜。’才发现,十年的牢狱生涯也许是这一辈子他所给予她最大的恩赐和疼惜了。 “师傅,我还能叫你一声师傅吗?到如今再问这样的话真的太可笑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难道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一点一点长大,这些恩情与慈爱都是假的吗?”金娘知道她听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她还是要问,如果注定是伤心,那也要伤的明明白白。 聂风叹口气,“翎儿,别怪师傅,这是你的命,从你出生就注定要承受的,谁也无法改变。” “注定承受什么?用三百多个亡灵来浇灌我,就是为了让我今天变的不人不鬼吗?这么多年我承受的一切还不够吗,你一直冷眼看着,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丁点的不忍吗?” “翎儿,我可以向你保证,今晚之后,你所有的痛苦都会结束了。” 聂风的这句话让商六拿起了他的麒麟棍,三爷把金娘护在身后,可金娘却只是苦笑,她越过三爷,拉过商六的手,“六哥,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们今夜不会来。”转而她又看着聂风,“当年我九死一生离开长明斋,那时你为什不让我死?如果只是想要我这条命,难道那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那时我不能让你死,因为你还不是长生的命格。” 听完这句话金娘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眼前的人了,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看,为什么,为什么要长生,究竟世人执着长生有什么意义?长生就能快乐吗,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吗?生生死死这么多年,活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啊,可以有这么多人保护你。”钟翎讥笑道:“不过呢,再多的人也改变不了你的结局。” 青姨哼了一声,表情有些痛苦,长时间被捆着,让她的手脚都麻了,金娘看着被抓的几个人,慢慢道:“师傅,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我知道改变不了结局,我也不会硬拼,既然你们的对像是我,你就把他们放了,一切冲我来。你想要威胁我,也没这个必要,生死对我来说根本不在乎,只有一点,我希望师傅能给我个明白,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又为了谁而死,不要让我作个糊涂鬼。偿” 聂风拉起青姨和闻闻将两人扔了过去,“我从来没想过威胁你,如你所说,确实没这个必要。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出去之后坏我的事。你应该也清楚,我也不会乱杀人的。” 金娘叹口气,“你想干什么你就说吧,在我身后的这些人,他们都是被我连累进来的,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他们跟你做对,只要你最后能放过他们。” “这个时候你逞什么英雄啊?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吗?”二少骂咧咧的看着金娘,“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你要是死了,我们以后也别出去混了,脸都丢光了。” “你不知道她啊,向来都是英雄主义,干什么都往前冲,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金刚。”白玉堂也附和着道: 金娘无奈,道:“你们就别耍嘴皮子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是逞英雄,我是真的累了,不想这样继续活下去了,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倒不如死了痛快,一了百了。” 不过金娘这样想,别人未必会答应,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有人却不买这账,商六几乎是光一样的速度就提着麒麟棍向聂风冲了过去,聂风自然也不示弱,商六再厉害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白玉堂和阿信也借着机会向钟翎发起攻势,可就在这时四面的墓墙慢慢向下移动,原来这墓室的墙里是空的,满满的都是傀,少说也有一百多具,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死士,一下子所有人陷入了混战的局面。 所有人都被这些死士给包围了,金娘趁乱把冷星他和二少他们给放了,可是傀太多,他们也逃不出去,这样耗下去,很快的大家的体力都会被耗尽。 钟翎手中的鎏金刀和金娘的紫金刀不相上下,两人比不出个胜负,一帮傀一拥而上,把金娘逼到了墙角,这个时候大家都被围困,谁也腾不出身,就在这时金娘感觉脚下一空,她掉到了地道里,而同时钟翎也跟着跳了下来,太多的傀挡着他们的视线,谁也没有发现,这两个人同时失踪了。 待到他们发现时,已经晚了,商六冲到金娘消失的地方,可是坚硬的墙壁和地面却没有任何的机关可以找寻,他怒目的看向聂风,却发现不知何时他也失踪了。 “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见了?”二少急的看向四周,可他还没有停下两秒,就不断的有傀攻击他们,一破又一波,就像永远也打不完的僵尸一样。 三爷看着四周的情况,金娘和他们不知所踪,他心急如焚,没有心情跟这些傀慢慢周.旋,只见他拿出一张诸神符,这是符咒中最伤身的一种,借助诸神的力量去除周围的邪祟,可是自身也会受到反蚀,可以说这是拼阴寿的一道符,你需要它发挥多大的力量就要给它多少的阳寿,这道符在赏金猎人中是禁符,一般不会有人用的。 二少一见到三爷拿出这道符立刻飞奔过去抢下了符,“三叔,你不能用这道符,我来。” 三爷摇摇头,“傻小子,三叔年纪大了,无所谓生死了,你们还年轻,不能在这白白浪费阳寿。” “不行,三叔,我不会答应的。” 二少知道这多的傀,所需要的力量和阳寿是要有多么强大,如果这道符由三爷来用,很可能至此就送命了。 三爷一把抓住二少,“我这一生谁都不欠,唯独欠她,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她,我已经让她死过两次了,我不能再让她死第三次了。” 说着就夺走了二少手中的符,二少还想上前,却被涌上来的傀给拦住了,三爷退到一脚,手中持符,嘴里念着咒,接着他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插进胸堂,青姨远远看到,发了疯一样往他这边冲,“三哥。”她大叫着,可仍然阻止不了三爷的举动。 三爷忍痛抽出匕首,用蘸着血的刀尖在诸神符上画着咒语,紧接着这张符就烧了起来,三爷将它扔向空中,符灰散了出来,被沾到的傀都烧了起来,一个连着一个,越烧越多,越烧越旺。很快的所有的傀都烧了起来,地上的尸灰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具傀被烧成了灰,二少和青姨第一时间冲向了三爷,三爷靠在墙上,脸色发白,胸口还流着血。 “闻闻。”二少激动的大叫道: 闻闻提着药箱来到三爷的身边,慌忙给他止血,又给他吃了二颗人参娃娃的丹药,“没事,没事,没有伤到心脏,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闻闻一说完青姨就放声大哭了起来,“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呀,你想吓死我啊。” 三爷笑笑,擦去青姨脸上的眼泪,“我这不是没事吗?”这时三爷把目光移到了黄庆丰的身上,“你为什么会在这?” 青姨擦擦眼泪看看黄庆丰,解释道:“他帮赵天平做事,潜入到长明斋,为了偷盘龙纹,不料被这个假钟翎给抓了来。” “你身为黄家人,为什么?” 黄庆丰脱下外套,将外套撕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三爷,“当年我被大哥赶出黄家无依无靠,为了生存我接了一单生意,可没想到我太过自信却受了伤,当时我伤势很重,是赵家的人收留了我,治好了我,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我与长明斋的关系,所以我便开始帮他们做事。直到赵天平接管赵家的生意,暗中查我,才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派我来潜入长明斋,偷取盘龙纹。” 二少扶着三爷起身,三爷看着布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让你重新回来。”三爷悲痛的看着黄庆丰,原来被亲近之人背叛是这么的绝望,怪不得当年金娘会那么伤心了。 “我本来也是想的,可是后来赵天平派我去墨西哥之后,我找到了这样东西,所以决定暂时留在他那,因为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爷打开手里的布包,那是一块玉佩,白玉堂一见就惊讶道:“长生佩?” “什么东西?”二少问道: “赵玉海的长生佩。”没想到说话的却是商六。 黄庆丰点点头,“没错,当年赵天平莫名派我去墨西哥娃娃岛找寻这样东西,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经过暗中调查,才知道,原来这长生佩是赵玉海的贴身玉佩,他就是因为有了这个玉佩才有了长生的力量,长明灯不过是个幌子,这个你们应该知道了,不然金娘怎么会把长明灯就这么送给了赵天平呢?” “可金娘确实有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啊,这是我们都看到的。” “这我也不知道了,赵天平一直也在查,他还不知道金娘就是钟翎,他一直以为这个假钟翎是真的。” “中国的长生佩怎么到墨西哥了?”闻闻不解。 白玉堂看着闻闻,“小祖宗,亏你活了这么多年,你这历史是怎么学的啊?你历史是数学老师教的吧。” “老白,别贫了,说正事。” “墨西哥是美洲大陆印第安人古老文明中心之一,而印第安人的祖先是由亚洲的元谋人跨越白令海峡到达美洲的,从此定居成了现在的印第安人。”白玉堂解释道: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闻闻还是没听明白他的解释。 “他的意思是,长生佩很有可能是当时的人跟随着移民的队伍去往的美洲印第安部落,也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墨西哥城。”黄庆丰被充道: 二少看着商六,“六儿,怎么回事?” 商六看着长生佩,“赵玉海突然暴毙于家中,死因不明,如果有人偷了他的长生佩倒是可以解释。” “这个假钟翎和她的师傅就是想要我手中的长生佩,才把我抓了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赵天平居然给你收着?”二少怀疑的看着黄庆丰。 “我找到长生家佩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墨西哥,赵天平自然是怀疑我的,所以他把宋玉派来了。” “宋玉?”二少和阿信同时惊道:“她也是赵天平的人?” 黄庆丰点点头。 “天啦,金娘这都交的什么朋友?”二少突然又道:“那白静呢,跟你们该不会也是一伙的吧。” 黄庆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跟她没有交际,应该不是。” “行了,这话以后再说吧,我们先最重要的是,是要先找人。”阿信的话提醒了大家,当下可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白玉堂和冷星将整个墓室都探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的机关,这时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这个大红色的棺椁上。 “起棺吧。”三爷道: 青姨带着闻闻背过身,白玉堂和冷星走到棺椁前,业界规矩赏金猎人不得在墓中开棺,所以除了白玉堂和冷星,其它人都退到后边。冷星在棺椁的右下方钻出一个洞,一根手指的大小,接着取出一根蜡烛插在这个洞中,一分钟之内如果蜡烛灭了,这具棺椁就不能开。 大家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这根蜡烛,突然蜡烛灭了,这时洞口流出了像血一样的东西,“不好,要尸变。” 白玉堂叫道,下墓的时候就觉得泥土有样,如今看来是这具尸体在作祟。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冷星道: 众人相互而视,脚底下倒是没移动一步。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想办法灭了它,小爷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我还怕个死人?”二少的行动倒是印证了他的话,长明斋的当家也不是白白当的,更何况的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物?今儿个,这棺椁他是开定了。 一双手搭到二少的肩膀上,“你让开,什么时候轮到你开棺了?”白玉堂说着将摸金符咬在嘴里,冷星见此也上前,两人合力打开了棺椁的盖子,可是没想到里头不是棺材,居然还有一层棺椁,居然套了两层。冷星这下也是惊到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套了两层的棺椁。 “三爷,顾不上规矩了,这里头还有一层,得大家帮忙把它抬出来了。”白玉堂向三爷请示。 “去吧。”三爷应道: 二少和阿信,商六三人加之冷星,白玉堂五个人才把里头的棺椁给抬了出来,“真沉啊,这里头装的是石头啊。”二少擦着汗叫道: 这时冷星和白玉堂又打开了第二屋棺椁,冷星少有的发出了惊叹声,“恩?” “怎么了?”众人向前探身看去。 “怎么还有一个?俄罗斯套娃啊,这要套几个啊?”这诡异的场景让大家都不安起来,二少看着闻闻,“你站远点。” 接着他们又把里头的棺椁给抬了出来,二少喘着气,“这要是再有,我就砸了它。” 冷星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这棺开不得,可是眼下的场景不开又不行,两人慢慢打开这第三层棺椁,二少一看就大骂,“我们这是在被人耍着玩吗?” 白玉堂摇摇头,看着其它人,小声道:“这是铁棺,用来装武尸用的,各位准备好你们手里的家伙吧。” 白玉堂阴森的声音在这个墓室里回荡的格外恐怖,呜呜呜……棺材里传来了喘气的声音,棺材盖自己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呜呜呜……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盖子被打开了,一双青黑的手伸了出来,他的胳膊上套着铁环,众人开始往后退,武尸慢慢的站起了身…… …… 诡异的微笑是这空荡荡的宫殿中唯一的装饰,金娘从地道跌下来,就来到了这个地下空间,一无所有,只有中间的一个圆台,那里躺着一个人,穿着红色的衣裙,戴着金色的发冠,美丽姣好的容颜丝毫没有因为岁月蹉跎而有衰老。 紧闭的双眼,鲜艳的红唇,白皙的肌肤,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安静,就像一个睡着的美人,等待着苏醒的那一刻。 金娘痴痴的看着这个人,眼泪滴落在她的身上,她明白了,懂了,她的责任到底是什么? 钟翎和聂风走进来。 “我从来不知道赵玉海是个女人。”金娘笑了,这一辈子最自信的笑容恐怕就是现在了。 “几千年来赵氏一族一直在试图复活她,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很好的寄生体,她们都无法拥长生的命格,直到钟玉怀了你,你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你拥有钟家人还魂血的特征,又同时流着赵家的血脉,这个天赐的神力,自然是老天爷恩赐给我们的。”聂风道: 原来赵天平根本也是一颗棋子,她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想要她的盘龙纹,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要的是没有盘龙纹的她,长明斋不过也是被利用的,因为只有三爷才能去除的掉盘龙纹,要去盘龙先要噬心,这道符没有三爷谁也画不了。 “那你又是谁呢?”金娘看着钟翎 “我是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看着这张脸,金娘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太愚蠢了,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这个假钟翎,又或者可以说她是真的,因为当年钟玉生下的是双生子,所以她们才会那么的像。才会让闻闻觉得她们的气息有相像的地方,才会让他们始终看不出破绽。 “看来,你想通了,只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 金娘不说话,大口的喘着气,活在一个被谎言的纺织的人生中,除了叹息,她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其它的反应,“那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老天爷选的,怪谁?” “当年你妈妈在收李翠茹的时候动了胎气,结果你胎死腹中,所以为了救你,沈雪华动用了沈家的鬼控之术让你活了过来,没想到因此让你拥有了鬼血,这鬼血加上了钟家本身俱有的还魂血却洽好融合了赵氏血脉,让你拥了长生的能力。”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纹盘龙纹呢?那个不是一直在保护我的吗?” “你出生的时候钟玉为了保护你不被我们利用,在你身上纹了盘龙纹,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可是后来你慢慢长大了,身上的尸气越来越重,纹身就藏不住了,自己就慢慢显出来了。” 金娘摇摇头,面色难看的像一具尸体,连盘龙纹都不是他纹的,最后的一点情义也没有了。 “沪家的尸冢,还有这里的盘龙纹都是我妈妈纹的,就是为了封住里头的人,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封住,被我给打开了。”金娘自己说着倒笑了,“真是我自己作死啊,还连累了一帮人。” “翎儿……” “你别叫我翎儿。”金娘怒道:“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这些年承受的一切等同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了。直接说吧,要我做什么?” “你拥有长生不老之命,我要把你的阳寿过渡给她。” “都死了两千多年了,她还想活,活了又能怎样?纵使她当初呼风唤雨又如何,时代在变迁,当今天的天下,难不成她还想称霸当皇帝吗?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这个民.主的社会,已经没有帝王制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你闭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跟她说话。”钟翎上前一把揪住金娘,“她是我们赵氏一族的神,她代表着永生,她不能死,也不会死。” “不会死,她为什么在这躺了两千多年?难道一场梦要做这么久吗?”金娘嘲笑道: “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了,而你将在这里永远的沉睡。” 第二百零二章 千年不腐 http://..org/ 对于普通人来说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恐怕是天方夜谭,但是金娘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自己就经历过这种事,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像这样尸身和魂魄相差了两千年,她倒是有些怀疑了。 世世真是无常,谁都斗不过老天爷,金娘苦笑,道:“都说赵玉海能预见人生死与未来,难道她就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未来吗,有一天会突然暴死?撄” 聂风虽然一直尽力想要复活赵玉海,可是对于他的生死,却也不清楚,“赵玉海的死,一直是个迷,我们也想知道,但是事情究竟如何只有等她醒来,亲口告诉我们。” “就为了知道这个事实,你就要把我逼死?师傅,我是你从小养大的,难道情份还不及这个死人?你们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感情了,师傅,你真的要逼我死吗?” 钟翎知道聂风心里一直对金娘抱有愧疚,为了避免他被金娘打动,便上前一步不耐烦的看着两人,“你们是准备在讲历史故事吗?师傅,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都走到这一步了,这个时候你可别坏了事。” 金娘反击道:“你急什么,两千多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要我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啊,怎么说也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不能容我再活一会儿啊?” 钟翎还想说什么却被聂风阻止了,气的她冷哼一声,走至一旁,不去理会二人。 “师傅,我也没多少时间了,你就再纵容我一次吧。”金娘看着聂风,眼神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聂风走上前,对于金娘,他自己也不敢说这么多年的情义全是假的,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说一点没感情,谁又会相信呢?反正事情已经定性了,又何必急这一时呢,不如就随她一次,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于是便叹口气,缓缓道:“罢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这是为师欠你的。” 聂风虽然对金娘仍抱有愧疚的态度,可是他忘记了一点,他面前的这个金娘是古月楼的掌柜,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钟翎了,在这生死关头,她可不会浪费时间去说这些无聊的话,这个地道她既然能进来,自然会有机关入口,白玉堂和冷星这种摸金高手,给他们点时间,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来的偿。 “两千年尸体都没腐烂,你们用的什么方法?”对于即将面临死亡的事实,金娘很坦然,没有害怕,像她之前说的,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她会接受的。 “她的口中有一颗,夜明珠,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聂风解释道: “夜明珠?”金娘瞪大眼睛,“我好像听说过,可是这东西能有这么大的攻效?” 夜明珠的大名,国人应该都听说过,慈禧太后口中的夜明珠已经成为了广为人知的故事,传闻中她口中所含的夜明珠,据说夜间百步之内,足以照见每一根头发,放入口中,可保尸体不化,只可惜民.国十七年,慈溪太后寝陵被军阀孙殿英指挥的军队所盗,后来这颗传世的夜明珠辗转流落到宋美龄手中,被当做鞋饰,随即不知去向,原以为这只是个故事,没想到真有此物,还真的有这个功能。 聂风摇摇头,“普通的夜明珠自然没有这个功能,那都是坊间传说罢了,这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夜明珠,它其实应该叫龙石,它的前生是家喻户晓的和氏璧。” “和氏璧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会在这儿?还放在她嘴里?”金娘感叹之余,不禁要怀疑历史的可信度了。 “和氏璧是已经失传了,但它仍有残留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被摸金校尉从墓中带出,辗转被赵玉海所得,死后便放在她的口中,保她尸身不腐。” “古人眼里的玉恐怕都是天上的宝物。”金娘突然觉得历史上的这些宝贝,有的真的很邪乎,记得之前白玉堂曾跟她说过一种叫金缕玉衣的东西。穷奢极欲的皇室贵族,迷信“玉能寒尸”,为使其尸体不朽,他们用昂贵的玉衣作殓服,且使用九窍器塞其九窍,所谓九窍九窍就是指两眼、两鼻、两耳、嘴、生.殖器和肛.门,通通都用玉片塞住,可谓费尽心机。 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不尽人意,由于金缕衣价格昂贵,往往招来许多盗墓贼,以致“汉氏诸陵无不盗掘,乃至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其实,即使那些盗墓贼没有光临,当考古工作者打开那神秘的洞室时,妄图“金身不败”的墓主人已化作一捧泥土,剩下的也就是一具精美绝伦的玉衣了。但没想到这赵玉海却真正讲述了一个千年不破的神话,这和氏璧想来也绝不是只是普通的玉石,这其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禁术。金娘感叹的这美丽的容颜,“这会儿子倒是觉得她有预见了,早早准备了一块宝贝,看来她是知道几千年后她还能再醒过来?” “翎儿,为师……” 金娘抬手打断聂风的话,“此情情景,师傅就别说什么对不起啊,愧疚之内的话了,说了也是白说,何必让人听着觉得做假呢?不自在,还是算了吧。” “怎么样,二位,该谈的是不是都谈完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要不要我把整个历史故事再跟你说一遍?”钟翎自出生以来就视赵玉海为神一样的存在,她信奉永生之道,这么些年她一直像一个影子一样生活在金娘的背后,因为她是被老天爷选择的人。刚开始她也曾抱怨过,为什么能得永生的不是她,可是当她看到这些年,聂风为了让她得永生之术,让她所遭受的这些罪难,她就慢慢没这个想法了。如今心里只有一念头,让赵玉海复活,然后学永生之术。 “瞧你那等不及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赵玉海想长生,还是你想长生?” “不管是谁,今天,你必须得死。” 征和二年公孙贺父子因与阳石公主私通以及行巫蛊诅咒天子之事死在狱中。然而,此事却远未结束,一场骇人听闻的惨痛历史画卷由此拉开。同年四月,诸邑公主、阳石公主以巫蛊之罪处死,卫青之子卫伉及卫长公主之子曹宗亦在连坐之内。太子一党被诛连无数,负责此案的江充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指挥巫师四处掘地寻找木偶人,但凡挖到就逮捕周围的人,并以炮烙之酷刑逼供认罪,百姓惶恐之间相互诬告,以此罪冤死者前后共计数万人。 一场巫蛊之灾让整个长安城人心惶惶,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却仍旧冲刷不走刑场上那深红深红的颜色,天下失去了信任,百姓在哀叫,连老天爷都流下了眼泪,可上天的哀鸣却仍旧无法救赎死去的冤魂,它们回荡在未央宫的大殿之上,日日哀鸣,夜夜哭泣,可即使如此却仍旧唤不醒龙椅之上那颗被蒙蔽的心。 卫氏转头看着匾额上‘椒房殿’三个大字,当年的椒房殿是何等的恩宠,缠绵与恩爱,却不料十五年的情爱却抵不过一件子虚乌有的由弥天大谎,所有的信任砰然瓦解,自巫蛊之事开始,眼泪仿佛永远也流不尽一样。黄铜镜中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公主府中,白纱掩面,轻舞罗袖与他初次见面的少女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无法挽回的痕迹,随着王夫人,李夫人这些倾国倾城的美貌佳丽入住宫中,皇帝有多久没来她这椒房殿了,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日子了,昔日同床共枕有情朗,今日落花流水无情义。 巫蛊之事的风那么强劲,她椒房殿的大门又怎么挡的住,这个时候谁还会尊她为一国之母,所有的人都不敢跟太子沾上关系,皇上疑心太子是天下皆知的,此时此刻她除了忍耐别无他法。天子的心谁也无法琢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天公自会还人清白,她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知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她始终也相信,金鸾殿上的那个男人最终会回心转移的。 椒房殿里里外外都被搜了个遍,连后院中的泥地都被挖了三尺深,无功而返的人脸上掩藏不住失落,却正好印着卫氏心如死灰的脸。天下最信任的莫过于枕边人,然而她的枕边人却是这天下最不相信她的人。搜寻过后,皇帝依旧没有踏入椒房殿一步,甚至连问候一声都没有,仿佛这宫中从来没有过她一样,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不是也会有些许失落感。 卫氏突然想起当年阿皇后在世时,司马相如为其写的字字如泪的长门赋,‘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却重复了这条老路,究竟是她和陈皇后都爱错了人,还是帝王之心从来就没有过真心。 深夜整个长安城安静的只听到雨的声音,一个小宫女*的走进椒房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偷偷交给了卫氏。 幽暗的烛光之下,卫氏的脸苍白无力,她颤抖的打开手中的这个布包,里头有一封信,‘巫蛊之祸殃及众多,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挽回,天下大难不可避免,望娘娘好生自重。’。 “可有人看到你?”卫氏看着淋湿的小宫女。 那宫女摇摇头,“太子会起兵,大限将至,回天乏术。” 雷声轰然而至,卫氏的心里翻起千层骇浪,难道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一步了吗?亲生父子到最后却要兵戎相见吗?老天眼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吗? 这一夜悄然度过,太阳依旧没有升起,而后却如事先所言,太子领兵反抗,混战了五天,死了几万人,血染长安,却最终因兵力悬殊,战败而逃。太子向东逃到湖县,隐藏在泉鸠里的一户人家。主人家境贫寒,经常织卖草鞋来奉养太子。后来刘据听说有一位富有的旧相识住在湖县,便派人去寻找他,却导致消息泄露。八月辛亥,地方官围捕太子,太子自忖难以逃脱,便回到屋中,紧闭房门,自缢而死。 这一天未央宫的大殿上迎来几只乌鸦,嘎嘎的叫声传遍整个长安城,宫女匆匆的身影成了未央宫唯的一道景色,白色的宫衣上染着点点红晕,只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倒在未央宫的殿外大喊了一声,“皇后娘娘自缢了。” 自此至此,母仪天下38载,陪伴武帝49年的卫氏溘然长逝。偌大的未央宫在经历过一场血色浩劫之后依旧会壮丽而重威,只是长秋门后的中宫椒房殿,却再一次失去了主人。 同时在长安城的一座老宅中,一位年轻的姑娘也悄然离逝,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死去的,等到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长眠不醒了,她的死对于当时的一些社会人士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人人都在讨论她究竟为何而死,没有人知道那个雨夜淋湿的宫女,究竟从哪里来,又去出了哪里?她是谁?戒备森严的皇宫她又是如何出入自如的? 老宅中没有举行丧葬,一个老翁走了进来,对着尸体摇着铃,却见那死去的女子竟真的自己站了起来,她紧闭着双眼,鲜红的唇印着身上华贵的衣服,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只有那一声一声的铃声,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远方,那华贵的身影也在这一段离奇的岁月中从此消失了。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可未央宫外的亡灵却始终没有得到救赎,长安城的土地依旧是鲜红的,即使千年之后,人们也依旧忘不了这一段历史,忘不了椒房殿房梁上那孤独,哀怨的身影,仿佛她的灵魂始终飘荡在那,久久不肯离去,每当椒房殿传来风声,人们都会说,是卫氏在默默哭泣着。 随着皇后,太子的逝世,巫蛊一祸也终于画上了句号。天下和朝廷终于太平了,可江湖却掀起了腥风血雨,赵玉海的死令所有的赏金猎人心存怀疑,然而当他们轰然而至赵宅时,这个宅子已经空了,灵堂之上只留下三柱清香,这里的一切都消失的仿佛从来没有过人一样。 当时的长安城,赵玉海的名声十分流传,巫蛊之祸突起,赵玉海也曾入宫面圣,但武帝已被蒙去心智,甚至怀疑这巫蛊的背后有她的支持,便下令不许赵玉海入宫,不得离开长安城一步。 萧氏和沈氏是赵天平仅有的徒弟,两人虽不得真传,但占卜问卦,驱魔除鬼还是可以的。赵玉海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天资平平的人当徒弟,无非是看中两人一个财力一个权力,萧氏富可敌国,沈氏手握重兵,有这两个人庇佑,赵天平在长安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 赵玉海死后,他手中的长明灯成了众相争抢的对像,赏金猎人都轰至长安城,可赵家大宅紧闭谁也进不去,萧氏和沈氏将宅子围的是密不透风。 赵家大宅中,萧世郎和沈朝风看着空无一人的宅子,沈朝风的嘴上不干不净,“伺候了她这么久,给她当孙子当儿子,她却说死就死,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如今倒好,大伙都打起了长明灯的主意,我若是不拦着,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为它而死。” “长明灯的由来我们都不清楚,这么传奇的东西,我觉得师傅未会把它留在赵宅,很有可能是带走了。” “带走了?她人都死了,她还要这盏灯干嘛?” “师傅这个人神神秘秘,在长安城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这长明灯虽说传言是十殿阎罗之灯,可这到底也只是传言,难不成她真是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 “她若真是从阎王殿里爬出来的,她就不会死了。”沈朝风道:“再说了,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看到她的尸体,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如今下落不明是个什么说法呢?” “来报信的那个丫头还没找到?” 卫氏死后第二天,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匆匆来到军营告诉沈朝风,赵玉海死了,可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沈朝风把整个长安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她的踪影。 “我就不信了,好好一个大活人,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沈朝风愤愤道: 萧世郎没有理会沈朝风,他走进赵宅,这个宅子他太熟悉了,只是今日却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庭院中的花草被移了位置,房梁上的这些符铃也全都不对劲。风一吹那铃声让人惊心,萧世郎心中有预感,赵宅之中一定隐藏着不可见人的东西,庭院和廊台都被精心布置过,这样的阵局萧世郎从来没有见过,赵玉海并没将自己所学都教于他们,这一点萧世郎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不像沈朝风那么没心没肺。 他看着赵宅的布局,虽然看不出具体的阵法,但还是能看懂这是一个禁阵,用来困住什东西的,一想到此萧世郎的内心就按耐不住,赵玉海如今已经死了,赵宅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他走至庭院中央,沈朝风还在那抱怨着,“你过来,看看这,有什么不对劲?” 沈朝风走过去,萧世郎指着的地方是一个瓷盆,瓷盆中装着一些泥土,沈朝风看了一眼盆子,“阴商?” 沈朝风和萧世郎虽然都师承赵玉海,但是两人所学却是完全不同的领域,萧世郎精通八卦之术,排阵布位不在话下,而沈朝风却擅长鬼控,精通和鬼打交道,所以两人也算的上配合的天衣无缝。 “你也觉得像?” “什么像啊,就是嘛,这玩意我不知道做过多少了,只不过这通常都是对付群尸的时候才用的,这里怎么会有?” 阴商是拿死人的骨灰结合坟头土做成的东西,在碰到较多尸体的情况下把它洒在尸体身上,这样尸体就闻不到活人的味道,从而争取逃脱的机会。 “所以说,这个宅子里现在一定有很多的死尸。”萧世郎看着四周,这阵局他破不了,也无法定位死尸的方位,但是他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无功而返,既然破不了,那就想想别的办法。 “难道师傅在世的时候有养小鬼的爱好?” “你我茫然猜测也无用,不如探上一探便可知究竟。”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这可是赵宅,师傅的道行有多高,你我最清楚,硬闯他的宅子去挖她的老底,我不是自寻死路嘛,所以恕在下不奉陪,你请自便吧。”沈朝风是个行军打仗的人,说话行事作风都比较豪爽,不如萧世郎这个生意人精打细算,他虽然埋怨赵玉海,但却不曾动过一丝一毫的邪念,对于萧世郎的提议他是哧之以鼻的。 “赵兄,话虽如此,可你就不想知道师傅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吗?”萧世郎仍旧试图说服他。 岂料沈朝风斩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我绝不和你同流,你休要再劝说。” 萧世郎也是有性子的人,既然沈朝风已把话说的这么绝,他也没有再劝的必要,便道:“既然沈兄如此决断,那萧某就一人前往了,如果我发现了任何东西,请沈兄可千万不要惦记。” 沈朝风摇摇头,十分不赞同萧世郎的做法,“头七都未过,好歹师徒一场,你就这么急着惦记着她的东西?” “别说大话了,刚才一进门,连连抱怨的可是沈兄你自己啊。” “我随口说说,不可当真,你却真要翻人家的老宅啊。” “罢了,你我志不同道不合,你既然不愿意与我合作,那就请你离开吧,就算师傅会怪我,也是找我一人,与你无关。” 沈朝风心气高,不愿再与萧世郎继续交谈下去,便拂袖离去,若大的宅子只留萧世郎一人在此。 赵家大宅的布局萧世郎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研究了清楚,后院中的一口枯井便是他要去的地方。 第二百零三章 赵家大宅 http://..org/ 长安城原本就是个富丽堂皇,人才济济的地方,赵玉海的出现是无声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赵家大宅是何时有的,后来当人们回忆的时候却发现,好像这个宅子就这么在这了,什么时候建的,住的什么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闹市区也算是人来人往了,可赵家大宅却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神秘感,有时会看到一些好事之徒在门口指指点点的谈论着,却也始终不见这赵宅中有人出来。大家对它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直到长安城突发时疫,死了很多人,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棺材板,每天都看到有人家出丧,那段日子长安街满地的纸钱,仿佛永远都撒不完一样。哭泣声,悲鸣声成了这座古城夜夜的噩梦。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伴着这样的哭声直到天明的。 有死人的地方自然就有阴气,时疫死了太多的人,有钱人家风光下葬,而穷苦百姓,官府为了避免传染,就讲这些尸体集中放置,然后火化。若放到现在却也没什么,可是在两千年前的长安城,人们始终信仰着,轮回转世,尸体若被破坏,就投不了胎,永远只能做孤魂野鬼。 那段时间,义庄里那黑色的浓烟就没有停过,长安城的整个天空都是黑色的,那刺鼻的味道弥漫了好几个月。太医院的方子是研究了一张又一张,可人还是在不断的死,城门外的尸体越堆越高了。夜晚除了亲人们哭泣的声音,还伴随着不知名的哀叫,许多的人都听到了,太阳一下山,人们就不敢再出来了,紧关着门窗,只有义庄还冒着浓烟。曾经繁花似锦的长安城却变成了一座死城。 一些胆子大的人去寻找这个声音的由来,大家都确定这声音来自义庄。诡异的叫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武帝也派了赏金猎人去义庄探个究竟,然而无功而返的赏金猎人个个灰头土脸,武帝大怒,牵连赏金猎人,一时间,赏金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撄。 这一天赵家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位芳华绝代的美妙女子,那女子轻纱遮面,,身着绿萝裙裳,步态优雅,宛若天仙,她就是后来的赏金大师,人称白面鬼生的赵玉海。她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都不敢相信,尘世间竟有如此美丽之人,然而她们没有想到,这个美丽的女子前往的地方居然是义庄,人们跟着她的步伐来到义庄,正在往火池中扔尸体的工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赵玉海莞尔一笑走至池边,里头散发的难闻味道,百里之外都能闻到,可她却丝毫没有影响,她静静的注视着这些已经烧焦的尸体,面露惋惜。她又走向那些还未火化的尸体,同样也是叹息不已偿。 “去回皇上的话,我有办法去了他们的怨气。”赵玉海的声音温婉绵长。 负责的官员立刻去禀报了武帝,然而,武帝此时对赏金猎人颇为愤怒,竟然下命将赵玉海捉拿起来,关进了天牢。天牢中的赵玉海却也不害怕,平平淡淡的过着牢里的日子。她也不多话,每天就是在摆弄她手里的一盏煤油灯,或在地上圈圈画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天夜里长安城发生了一件事,震怒了武帝,一名赏金猎人错讲一个活人当做僵尸给杀了。武帝大怒,讲长安城所有的赏金猎人都给抓起来了,包括已经在牢里的赵玉海,一共是十八个人,通通处死。 赶赴刑场时,赵玉海的脸上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监斩官一声令下,赏金猎人被一个一个吊在了城楼上,烈日的暴晒下,人很快就死了。人们看着这些赏金猎人,平时以捉鬼为乐,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冤鬼。七日后,这些已经死去的尸体被放了下来,有家人的领回去下葬,没有家人的就集中扔到乱葬岗给埋了。 送尸体的是个刚入宫的小太监,他拖着赵玉海的尸体吃力的往前走着,突然车轮卡住了,他怎么都拉不动,就在这时原本还盖在草席之下的赵玉海坐起了身子,看着这个小太监,“要我帮你吗?” 小太监吓的魂都没了,当场就昏死过去了。赵玉海笑笑离开了那个地方,赵玉海再次回到长安城时,惊死了千层波浪,看到她的人都尖叫的逃离,这个明明在城墙上被吊了七天七夜的人,怎么会又活过来了? 赵玉海的事被传到武帝的耳朵里,武帝不信命人将赵玉海带进宫,可当赵玉海真正站在未央宫大殿时,却容不得你不得不信,自此赵玉海这三个字传遍整个长安城,不消半年的时间长安城的这股风刮遍了整个天下。 萧世郎之所以想探密赵家大宅,并不是想要得到赵玉海的某样宝贝,而是对于她的来历十分好奇,赵玉海自出现在长安城以来,关于她的流传就非常多,流传最广的说她是阎王之子,生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子,所以可以长生不老的活着,世人愚昧,盲目相信,可是萧世郎跟着赵玉海学习捉鬼之道,自然知道里头的玄机奥秒,阎王之子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可能的,当年她之所以会死而复生,背后自然是有着外人所不能道言的秘密,这个秘密至今为止萧世郎和沈朝风也都不知道。 赵玉海从不多说关于死而复生的事情,只要萧世郎问起,她就只是笑笑,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可现在她人都死了,萧世郎却还是不明白,所以为了弄清楚赵玉海的秘密,萧世郎才决定探上赵府一番。 赵府的布局图十分复杂,萧世郎虽也没有完全弄清楚大概,但是寻个方位还是没有问题的,生意人向来想的比别人长远一些,所以下井之前他写下一封信,交于家丁,如果三日内他没有从赵宅出来,就让家丁把这封信送到沈朝风的手里。 这是一口枯井,往日他们从来没有注意过,每每从它旁边走过,也没察觉到异样的气息,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那时赵玉海还活着,所以掩盖了这些阴气,现在她死了,这些阴气就散发出来了。 萧世郎将一根绳子拴在井外的一颗大树上,他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井底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不过也因此让他惊叹赵家大宅的地下居然还有这么深的空间,可见赵玉海的把她的秘密藏的是有多深。 废井之下有一扇铁门,这门要比平日里他们看到的还大些,萧世郎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这门上没有锁,没有孔,平平整整的镶在墙壁上,抠都抠不出来,更别说撬了,连缝都没有,萧世郎敲了敲铁门,厚重的回音告诉他,这门的背后是空的,有很大的空间。 这下可让他犯难了,他左右不知该如何,这时他隐约听到井上传来脚步声,那声音离井口越来越近,突然一个人影跃了下来,萧世郎惊讶之余立刻掏出腰间的匕首,没未等他出手,那人已经夺下了他手中的武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萧兄,是我。” 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沈朝风,萧世郎大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苟同于我吗?” 沈朝风摆摆手,“我虽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们毕竟是同门,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而不闻不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沈朝风笑道:“你那个家丁在我的府前鬼鬼祟祟,被我的侍卫给抓了。不是我说你,你府上的人胆子也太小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还没问,他就忙不慌的把信给呈上来了,生怕我对,他严刑逼供似的。” 萧世郎在心里默默的骂着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你那信上写的大有绝笔之意,我一看不对劲啊,就忙赶了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深入虎穴了,没想到你还在大门口转悠。”。 萧世郎指了指面前的门,“既然沈兄如此说,必然是有破解此门的办法,那就请沈兄赐教吧。” 沈朝风摆摆手,“我是个武人,文的弄不动,咱们就来硬的。” 说着沈朝风拿出他的剑,对着铁门一阵狂打乱砍,一桩香的功夫过去了,门丝毫未受影响,可沈朝风已经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了。 萧世郎摇摇头,“如果砍就能砍的开,这门立在这就没有意义了。” 沈朝风白眼看着萧世郎,“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反正现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让你试试也未尝不可。” “那这可怎么办啊?” “找,这附近一定有机关,师傅不可能穿墙而过啊。” 说着两人便在这狭小的井底寻找机关,一柱一柱又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徒劳无货,却已累的满头大汗。 “看来这扇门我们是别想进了,师傅是多聪明的人啊,怎么会想不到在她死后,我们会找到这儿来呢,她一定是设了一个我们永远也解不开的局,这门后的真相没那么容易就知道的。”沈朝风有些泄气。 “师傅再厉害,她终究也只是个人,既然是人,就没有破不了的局,这扇门不能进,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我们挖进去。” 萧世郎的动作倒也是块,他迅速回到了地面,在赵宅四周盘点着,然后定位到一点,开始在那个地方往下挖,因为赵宅的秘密暂不能让别人知晓,所以这手工的活计只能他们自己干了。挖着挖着两人就感觉到不对劲,这地下呼呼的开始往外冒血,两人一见这情景,立刻停下了手,“这地下有阴尸。”沈朝风大叫道: 只可惜已经太迟了,这时整个院中的地面开始晃动,他们站的那块地突然塌陷,两人齐双双的掉了下去。待到地面停上晃动时,两人才看清他们所处的环境。 可是他们没有时间惊讶,因为他们掉下的地方堆着无数个尸体,他们就掉在这些尸体上了。萧世郎和沈朝风赶紧从这些尸体上下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圆形的地下空间,萧世郎和沈朝风站在那,却不敢移动他们的步子,他们的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可他们的前方,却密密麻麻挂满了人,不,应该说是人皮。 萧世郎和沈朝风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眼前的景象还是震撼到他们了,两人强忍心中的作呕,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每一个铁钩上都挂着一张人皮,所有的人皮都是女性,看肤色,全都是年轻的女性。 “师傅这是想干嘛?”萧世郎惊异的看着四周这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沈朝风摇摇头,突然道:“这几年长安城一直有失踪案,很多老百姓报案,一些小姑娘们都失踪了,刚开始我们以为是有人贩卖人口到匈奴去做奴隶,一直也没查出来,没想到却是在这,就在我们每天都行走的脚底下。” 被扒了皮的尸体都被扔到了旁边的一口大铜缸中,那缸里都是化尸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们忍着呼怎往前走,一个石台上放着几张已经晾干的人皮,被裁剪成了同样的大小,沈朝风看着这些人皮,不解,“这是要干什么啊?” 只听萧世郎突然叫道:“书,她是要做书,一定是这样。” 可还还未等两人转身,先前的那些尸体已经开始动了起来,他们有的在地上爬,有的站起身在走,全部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过来,鲜血染红了地面…… 热闹的集市外,人声鼎沸,谁又曾料想到在他们的脚底下,一群可怕的怪物正疯狂的活动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路边,手里拿着藤球,突然她停下动作,侧头听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叫声,可转而她又拿起了藤球,欢快的玩去了,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幻觉。 赵家大宅的神秘并没有因为赵玉海的死而削减,但是从那之后也再也没有人踏过赵家大宅一步,当地的人说,每到晚上的时候总能听到有人在里头喊叫,那声音太真实了,就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 萧世郎和沈朝风也在流言蜚语中消失了,人们都在传言是赵玉海将这两个得意门生带走了,她要在地下继续做他们的师傅。 这日一个叫凤儿的丫头在赵宅后门捡到一个包裹,她好奇的打开它,里头有两本布书,一盏香油灯,一块玉佩,在包裹的布上,有用血写的血书一封,血书上道:“囊中之物为赵玉海所属,她杀人无数,披皮作书,请速速将它送出城外,销毁待尽,唯恐更多受害者,切勿告诉他人,以防性命之灾。”凤儿看完血书,当场脸色大变,她急忙带着这个包裹回了家,凤儿还有一个姐姐名叫琴琴,两人从小失去双亲,相依为命,琴琴看过血书后,便当即把玉佩拿出来让凤儿带出城,而她自己去寻找别的地方藏这书和灯。凤儿原想着将玉佩藏在城外的沙漠里,没想一出了城就碰到暴雨风沙的天气,让她迷失在沙漠差点死去,后来一个移民的队伍经过,救了昏迷的凤儿,将她一起带出了中原。 琴琴抵不住好奇心的作祟,打开了书,书里的内容更让她震惊,她越看越入迷,竟然忘记了将它送走,书里详细的描写了赵玉海生平所学的奇甲异术,琴琴便偷偷的开始按照书里的内容开始学习,她整日不出门,细心研究,不料她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后来她得到人皮*的事情被萧沈两家知道。 沈朝风和萧世郎失踪后,他们的后人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在得到琴琴得到了赵玉海的人皮书后,萧沈两家便把琴琴抓了去,严刑拷打之下,琴琴便说出了这书的由来,只可惜那时凤儿已经出了大汉国,来到了一个遥远的国度,从此玉佩也就下落不明了。 沈家兵权在握,一举夺得人皮*和长明灯,而萧家不甘示弱,派人偷了一本人皮书,从此萧家便也在长安城失踪了。 自此赵玉海的人皮书,长明灯,长生玉就流落民间不知去向了。 几个世纪过去了,长明灯和人皮*重现天日,唯有这玉佩始终是个迷,直到赵天平偶然一次得知长生佩很有可能在墨西哥,他才派黄庆丰去,才让这块长生玉又回到了公众的视野。 时光匆匆,转眼间赵玉海已经在地下沉睡了两千多年,当年的秘密也被永远的埋入地下,她是怎么死的,为谁而死,金娘已经不关心了,对于金娘而言,她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远处突然隐约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金娘一惊:“什么声音?” 聂风看向金娘,“是武尸。” 金娘大惊,“武尸?” 关于武尸她在人皮*中看到过,当年匈奴犯境,武帝年年征战,国库耗损,人力,财力都大大减弱,这时赵玉海曾向武帝觐见,她可以向武帝做贡献一批特殊的武士,这些人可以帮助武帝攻打匈奴。赵玉海所说的这批武士,实际上就是武尸。 武尸故明思议,必然是死去的人,他们与死士不同,死士是要选将死之人,而武尸却要选活人。通常都是年轻的男性,他们身强力壮,制作武尸也是极其残忍的过程,赵玉海制作时,不许任何人在场,包括萧世郎和沈朝风。 首先,要将这些被选中的人泡在药水中,泡足整整四十九天,这其间喂食他们特第配制的药丸,让他们可以维持生命,直到他们泡到全身皮肤发黑,紧接着将用铁做的战甲烧的通红,活生生的套在这些人的身上,让这些铠甲狠狠的烙进他们的皮肉,最后将他们放入铁制的棺材中,背阳而埋,一百天之后,再挖出来,一个武尸就制作完成了。 这些武尸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他们由内而外都坚固的像铁一样,当年靠着这只武尸军队,匈奴被打的节节败退,后来匈奴不敢再犯,赵玉海又收回了这支军队,武尸到底是阴间之物,不可长期留在阳间。 “师傅,你答应过我的,你只要我,不会伤害他们的。”金娘知道武尸的厉害,不由的开始着急。 “棺材是他们自己打开的。”聂风道: “是你们故意引他们的,那么大一个棺椁放在那,你们不就是故意让他们打开的吗?” “哼,我们又没让他们打开,是你们那几个摸金校尉自己忍不住手。”钟翎说着便上前去抓金娘,但此时的金娘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你们言而无信,就不能怪我反抗。” “你以为你还有本事反抗吗?”钟翎步步逼紧,而聂风却冷眼看着没有动静。 金娘冷笑一声,“你太小瞧我了,我金娘不想死,谁也逼不了我。” “翎儿。”聂风无奈唤道。“不要逼师傅动手。” “从你说这话开始,你就不是我师傅了,既然今天避无可避,那没办法了,两位也别怪我,大不了,也就是同归于尽。” 若是换作从前的金娘,也许她不会这么做,可是今日她已经蜕变了,她不再是当年那个钟翎了,今日她是金娘,古月楼的当家,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金大掌柜。她心里清楚的很,今日一战牺牲是再所难免的了,之所以把她单独带到这儿来,就是因为只有她才知道如何对付武尸。 当的恩情的种种都在眼前浮现,可已经改变不了她的决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可以不认师但不能不认父,金娘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命运实在捉弄人,一个是待她恩重如山,养育她长大的师父,一个是一母同胞,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姐妹,这世上本该是最亲的两个人,却最想要她的命。 为报师恩,她不会杀聂风,至于钟翎,一脉相承,她也不忍心就此断了香火,她母亲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才生下了她们,好歹也留她一条命吧。 金娘手里握着紫金刀,看着聂风,“这把刀是您当年给我的,如今我还给您,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从今往后,你我天涯陌路人,不入黄泉勿相见。” 聂风和钟翎甚至来不及阻止,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刀柄,“不。”只听到钟翎一声凄厉的惨叫,两千多年的是是非非,终于可以结束了。 第二百零四章 尘埃落定 http://..org/ 这天夜里龙潭山又飘起了雪花,墓门外花月浓的红色长裙格外显眼,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远远看去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钱太平靠在她的身上,紧闭着眼睛,雪花落在他的身上都化了。李玉清带着热咖啡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雪地里昏迷了很久,他忙探了探两人的气息,还好,还活着。李玉清看了一眼墓门,心中隐约不安,他背起花月浓和钱太平将他们放到了车上,他站在墓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轻盈的雪花掩盖着地上杂乱的脚步,想了想,李玉清还是转身离开了,车子的发动机轰轰的响,李玉清开着车离开了龙潭山。 自出狱至今十五载了,极致的恐惧,甜蜜的幸福,痛彻心扉的绝望,人世间该有的一切喜怒哀乐,她都尝遍了,得到过也失去过,迷惘过也坚定过,善良过也狠心过,她从女孩过渡到女人,从好人过渡到恶魔,十五年的时间,真的,累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无论是生还是死,未来的故事她都不想再继续了。 没有谁离不开谁,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忘记,地球依旧会转。 闻闻的尖叫打破了僵局,钟翎像个死人一样瘫在地上,她的目光看着金娘,这样的目光足以杀死她一千次一万次偿。 金娘看到他们,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还好,还活着,想破武尸不容易,想来商六也是拼了命的,阿信受了伤,被二少搀扶着,黄庆丰的伤势也不轻,白玉堂扶着他。三爷胸口的血绩还隐约可见,可见刚才的血战是非常惨烈的。 “因为你,我像个影子一样活着,因为你,我永远不能抬头做人,现在,你却毁了我所有的梦想。我是为了什么才忍耐到今天,是为了什么才甘心当你的替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钟翎几近疯狂,歇斯底里的朝金娘扑来。 商六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她拦住,聂风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他突然也觉得很好笑,几千年了,两个世家努力了几千年,结果却被她一刀给毁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鲜红的血液流到脚下,被狠狠的践踏。 金娘冷笑,拎起赵玉海的头颅,“我就不信,没有头她还能活?”说着将头扔到了钟翎的脚边,“你所谓的神,你心中的敬仰如今就在你脚下,你能做什么?撄” 钟翎抱起赵玉海的头,嘴里一直在说,“不可能,不可能……”长久以来的信念砰然瓦解,她的心灵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金娘知道,钟翎已经疯了。 “师父,你还能做什么?还想要我的命吗?”金娘走上前,一步一步的逼着聂风,“如果不是你的刀,赵玉海也不会死,因果报应,这就是天意。” 突然聂风冲向黄庆丰,“把长生佩给我。” 金娘虽不知道这长生佩究竟是什么宝贝,但看聂风如此模样,十有八.九也能猜到这长生佩跟赵玉海也脱不了干系,只可惜黄庆丰早早已经将玉佩转交给了三爷,聂风扑了空,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聂风却已将刀插进了黄庆丰的胸口,致使他当场毙命。 真是讽刺啊,当年他为长明灯离开黄家,如今回来了,却又为长生佩而死,黄庆丰的一生是悲剧的,他始终是在为别人而活,这一世白白浪费了。 聂风仿佛杀红了眼,就朝着三爷扑来,白玉堂和二少双双拦他,但聂风岂是等闲之辈,在之前的几场交战中,二少和白玉堂已经耗费太多精力,如今再对聂风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三人僵持住,一时分不出上下。 金娘迅速来到三爷身边,三爷将长生佩交给她,金娘手里拿着长生佩,冲着聂风大叫道:“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 聂风一听立刻向金娘奔去,然而同一时间金娘将玉佩丢到地上,一刀捅下去,裂个粉碎。聂风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机会阻止,他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开始放声大笑起来,这一路死了多少人,废尽了多少心血,花费了我钞精力,就这样没了,所有的希望都没了,他看着金娘,他果然教出了个好徒弟,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是他错了,太大意了,忘记了,他面前的早已不是当年在他怀里那个天真烂漫的钟翎了,突然他抬起手中的刀,自吻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仿佛只是一秒的时间。 金娘站在那,一动不动,她手里的刀还滴着血,刀柄被握的滚烫,就像她现在的眼睛,泪水太热,在眼眶里打转,烧的生疼,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从呀呀学语到姗姗学步,师父一直陪着她,教她识字,教她功夫,深夜里睡不着,那个安慰又温暖的怀抱,当她受委屈时,师父慈爱的声音与笑容,没有了,在今天都没有了,她逼疯了自己的亲妹妹,逼死了自己的师父,金娘啊,金娘,你果然是没有心了,不知道痛了。 整个地下墓室,钟翎的傻笑声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事情结束的太快,快到你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样的结局。 往事种种一一再现,一滴眼泪一个故事。 聂风死了,钟翎疯了,两千年的故事,彻底结束了,执念了这么久,为的只是一个人,一段长生不老的神话。 就这样结束吧,不管好与坏,结局就是结局,无论是否接受,故事也说完了。 …… “你还好吧,想哭就哭吧。”闻闻走到金娘身边,试图安慰她。 金娘摇摇头,看着冷星,“今天的一切你必须当没有看到,否则冷氏兄妹全部偿命。” 冷星看着金娘,眼神深遂的可怕,许久他才慢慢道:“堂中所有事情但凭阿姐吩咐,与我无关。” 金娘转而又看着二少,“今天的事情你做个善后吧,两个警官死的冤枉,必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能处理就尽量处理,不能处理,就安排几个替身,这座墓将它永远的封起来,任何人都不准再进,违者死。” “你别太逼着自己,还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阿信知道金娘此刻内心承受的巨大压力,她要封锁这个消息,还要为赵玉海善后,聂风的死,钟翎的疯对她都是不小的打击。 “我没事,倒是你,伤的不轻,你和三爷尽快回去养伤,其它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丫头,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别为难自己了。” 金娘看着赵玉海的尸体,短短的几分钟已经腐烂成一具干枯的黑尸了,她苦笑的摇摇头,再厉害,再传奇的人又怎样,老天爷要你死,你又能跟天斗吗?这天底下只有老天爷才能长生不老。 “如今赏金界的禁黑之术有些泛滥了,是该抽个时间把这些赏金猎人,重新编排编排了。” “要重排金龙榜吗?”闻闻兴奋道: “有些规矩该改改了。” 最近的一篇报道,龙潭山景区因为山体坍陷,两名警察不幸丧生,因是夜间发生,暂未有其它伤亡。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是李玉清,二少找到他的时候他是一句话也没问,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何况就算他实话实话,又有谁会相信,公众一定会认为是旅游区的一个噱头为了吸引游客罢了,这样的话众说纷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好歹还能让刘力和王国强得一个因公殉职的名头,至少也不会死的那么无名无姓。 二少亲自为两人举办了丧礼,并支付了大量的安慰金,虽然人命是花钱是买不到的,可谁也不想牺牲,但是悲剧已经酿成,活人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也算是对逝者的一份心意。 金娘让阿信留在长明斋养伤,冷星回了广东,这件事情就暂时先这么样了,未来的日子怎样,要未来才知道。 “好几天没看到金娘了,她去哪儿了?”白玉堂和阿信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阿信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闻闻这个神医在,想不好都难啊。 阿信笑笑,“去见个老朋友了吧。” …… 公园的秋千架上,小姑娘正玩的不亦乐乎,太阳晒着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突然她跑下秋千架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来人,“金姨,你来看我啦。” 金娘抱起月月,“月月有没有听话啊。” “有啊,妈妈说我很乖呢。” “金姨跟妈妈有话说,你先回家找爸爸好不好,金姨给你买的玩具都放在沙发上了,你先去玩会儿。” 月月乖巧的点点头,“好。” 月月走后,金娘走到白静身边,两人肩并肩坐在长凳上,秋天的叶子都已经黄了,远远望去金黄一处,今日的阳光是难得的好,两个人在阳光下都显的非常平静。 白静转过头淡淡的笑笑,微风吹过,芳草的味道格外清新。 金娘看着这样的笑容,竟然有些出神了,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好久好久之前,一片秋叶落到手上,将她从记忆深处拉回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笑容。” 白静叹口气,“是啊,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你时,你还那么青涩,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快到你都完全变了样了。” 金娘笑笑,摸摸被太阳晒的发红的脸,“人变了,心没有变,静姐,我不怪你。” 白静笑了,笑的很欣慰,十五年的感情,她知道她一定懂,一定懂她的无可奈何,一定懂她的身不由己,一定懂她的心如刀绞,“我知道,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一直在等你。” “当年我被赶出长明斋的那一天,真的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所有的信任都不存在了,觉得老天爷恨我都恨到骨头里了,才会那样对我,可是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后,才慢慢明白了,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呢?谁也不天生欠着谁,何必让自己那么感怀伤感呢,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时候就忘掉,活着不就那么回事吗?何况,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还是向着我的。” 白静拉过金娘的手,“当我成了母亲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才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的下,金娘,不,钟翎,我会代替你好好的活着,过着最平淡的日子,我知道,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我一定会替你完成的。” 金娘看着白静,满满的欣慰都写在脸上了,她这一生最想要的就是白静现在的生活,也正是为了这个生活,白静才会生不由已,但正是因为这样,越是平淡就越有弱点,这就是人生,普通人的人生。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吉林之行不是偶然,陈姨的出现也不是碰巧,陈姨也早就知道静姐被人威胁,那旅游团的人全都靠不住,所以她想尽办法接近她,可还是没能阻止她,在她决定下墓的那一刻白静的心里一定是十分挣扎的,但是为了月月,什么样的牺牲她都必须做。 金娘站起身,“哎,我这辈子没这个福气了,静姐,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白静看着她,许久才道:“我这一生最大的福气,就是认识了你,钟翎,谢谢老天爷没有让我错过你。” 金娘笑笑,转身走了,白静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十五年前,她也是看着她这样的背影,那么决然的走进了监狱,十五年后的今天,她依旧留给她这样的背影,白静悄悄留下了眼泪,这一滴眼泪跨了十五年。 钟翎,保重。 金龙榜是赏金猎人承认等级的最高权威象征,每一位赏金猎人都有权力挑战金龙榜上的高手,金龙榜的前十名甚至还有上古十大神器作为兵器,从而更激发了赏金猎人的挑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前十名一直是无法超越的名次,渐渐的就没有人挑战了,大家只要进了金龙榜就停止不前了,很多赏金猎人由此变的散漫,狂妄,甚至是没有原则,只为一己私利,残骸无辜都有可能。 眼瞅着赏金界越来越乌烟瘴气,金娘觉得是时候该把这些赏金猎人重新好好排排了,除了金龙榜上的赏金猎人之外,一些不入榜的,私下揽活的就更是不在话下了,这些人通常没有很好的师父,只是学了个皮毛就开始为人办事,经常事情办不好,还会连累无辜,你是个二百五的货,可这些鬼可不二百五,人家可是正宗的。这样的事情屡不新鲜的发生,金娘为此头疼,长明斋既然是天下赏金之首,那么就有责任整治风气,还赏金猎人一个干净的空间。 原来这事轮不到金娘一个人来做,应该是四大家在一起商议,但是五味居的阿信受伤了,懒的管这些事,神仙坊的黑金婆婆名存实亡,至于百里堂的冷月,她倒是聪明,发来一封贴子,一切听从长明斋的安排,她无异议,再说这长明斋,自二少和闻闻在一起以来,二少根本就没心思管理宅子了,成天和她是游山玩水,周游世界,别说让他拿主意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三爷更是不管事了,本来就受着伤,好不容易伤好了,青姨是死活都不让他再操劳了,硬是把他拽回别苑休养去了。 所以,如今江湖上能说话的就只剩下金娘了,这件事也就落到她的头上了。好在阿信虽不管事,倒也愿意帮她,不过她在清理赏金猎人之前,还有一个人她要把他好好的处理处理。 徽宴楼的宴厅中,田石和秋善正一唱一合的在赵天平的耳朵根子吹着风,两人说的好不得意,田石道:我们已经探过那座墓了,据说赵玉海本人就在里头,只不过被金娘前行一步给封了,不过没事,我总有办法把墓门给撬开的。” “一座死人墓,赵总就请放心吧,赵玉海的血那才叫纯真呢,可不比钟翎身上的要好多了吗,等我们找到黄庆丰,就让他带着我们进墓。” 黄庆丰的死被封的严严实实,赵天平是一点不知道,关于赵玉海墓里的事,他们就更不得而知了,赵天平的人一直在外围打探,这一点金娘早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们打探回来的消息也全是她放出去的,至于消息的真假,那她就不管了。 一个侍应敲门进来,说道:“赵总,金掌柜来了。” 赵天平皱皱眉头,“她来做什么?” “知道了,你们先准备着,千万不可怠慢。”赵天平起身走至门口又转头对二人说道:“我先去会会她,你们在这等我。” 这时侍应又说道:“金掌柜说,要田太太一起去。” 秋善一听,连忙就慌了,她看看自己的手指,一下子哭了起来,“我不去,赵总,我不要去,她想干什么呀,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想怎么样?” 赵天平怒斥道:“别这么没出息,她既然点名让你去,你若不去,又会留下口舌,难道这次让她割了你的舌头吗?” 秋善边哭边哆嗦的站起身,田石扶着她一起跟着赵天平去往金娘的包房。 金厢房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全是徽宴楼的招牌菜,那些厨师倒也懂得趋言附势,所有的菜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赵天平笑呵呵的来到厢房,“今儿是什么风,把金掌柜吹来了,金掌柜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田石和秋善缩着身子躲在赵天平的身后,金娘笑笑,“赵老板客气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念赵老板这儿的菜了,想过来尝一口,但是一个人吃又太无聊了,所以就叫上几位一起,也算金娘请各位吃一顿。” “金金金金掌柜,客客客气了……”秋善连看都不敢看金娘一样,说话都结巴了。 赵天平笑着将田石和秋善拉到椅子旁示意让他们坐下。 “金掌柜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金掌柜一句话,我让厨子去您府上给您做,何必劳烦您特第跑一趟。” 金娘笑笑,“国人的传统,这谈事情一定在饭桌上,酒过三巡好说话啊。” “哟,看来金掌柜今儿个来,是有事要和赵某谈啊。” “前两天,一个朋友交给我一样东西,我看了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赵老板一声。”说着金娘将手中的一个袋子扔给了赵天平。 赵天平打开之后,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他惊恐的望向金娘,“金掌柜,这是何意?” “赵老板在北京做生意也有些年头了吧,身家不小啊,不知道北京城还容不容的下赵老板。” 田石在一旁身体都僵硬了,金娘这是要把赵天平赶出北京啊,他不知道赵天平手里拿的是什么,居然让他对于金娘的挑衅哑口无言。 “金掌柜,我们都是生意人,有话您就直说吧。”赵天平合上袋子,冷冷的说道: “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当年赵老板也算对我有救命之恩,今儿个我就把这恩情还了,以前的事一笔勾消,但是只要有我在的地方,还请赵老板自觉挪步,不知赵老板意下如何啊?” 金娘的口气让田石和秋善在一旁呆的一句话都不敢说,赵天平脸上的愤怒都快燃出火了,然而他却只能吞下这口气,“金掌柜的意思,赵某明白了,还要多谢金掌柜高抬贵手。” “好,赵老板果然爽快。”金娘眼一转看着秋善,“田太太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秋善被金娘这么一问,吓的哭了起来,金娘看着觉得好笑,“田太太是不是觉得哭,我就不会动你了?” 金娘这么一说,秋善一下子就跪到地上,哀求道:“金掌柜,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求别人了?我问你,在你的记忆中,有没有人也想这样求过你,你是怎么做的?” 秋善惊恐的看着金娘,她不明白金娘是怎么知道她和钟翎的事的,她哭的更厉害了,“金掌柜,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金娘站起身,“你给我记住一句话,没有谁会永远的被人踩在脚底下,人生是圆的,总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自己身上的。” 金娘说完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出了金厢房。 “赵总,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天平呆在那,一句话不说,突然他拿起桌上的碗狠狠的砸到墙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他赵天平,居然败的这么干干净净。 田石打开袋子,里头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袋子里装的是黄庆丰的遗书,赵天平的一切都详细的写在里头,只要这份文件到达警察的手里,赵天平就彻底完蛋了,金娘所说的恩情就是指这个,可是变相来看,赵天平在北京也算待不下去了。 第二百零五章 山易主 http://..org/ 新年的钟声再次敲起,绿儿依偎在三爷身旁,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单独和自己的父母过年,往年都有一大堆的人,三爷和青姨都忙着应酬这个,应酬那个,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在玩。倒不是说今年没有朝会了,只是今年的朝会主角换人了,以前都是来拜三爷的,现如今大家都来拜金掌柜了。三爷隐居,二少不管事,长明斋金娘当家,这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了。 年三十的晚上热闹非凡啊,冷氏四兄妹难得的凑齐了,阿信自是不在话下,白玉堂也是座上之客,黑金婆婆今年话出奇的少,只坐在一旁喝着酒,冷云打趣她,她却也不做声,只白了他一眼继续喝闷酒。 赏金界的风变向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清楚,与其这样不如卖金娘一个面子,将来若有事,也好张口讨个人情。 冷月举起酒杯,“金掌柜,冷月敬您一杯,往后百里堂还要金掌柜多多照拂,冷氏一族感激不尽。” “冷当家客气了,大家是同行,何来照拂之说,大家相互扶持罢了,你这么说就太高抬我了。撄” 两人一饮而尽,冷月不然道:“任何一个行业都需要领头的人物,金掌柜众望所归,怎么能说是抬举呢?” 金娘笑笑,“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今天正好趁大家都在,我有个提议想请各位参谋参谋。偿” “请说。” “自古以来赏金猎人以入金龙榜为荣耀,金龙榜的规矩也是名次排后的可以向名次排前的挑战,但是呢,我想说,赏金这一行主要还是捉鬼,功夫的好坏不能代表一个赏金猎人的本事,以武功来定性名次实在是不公平,我们又不是武侠小说,是不是?有些赏金猎人擅长奇门异甲之术,捉鬼经验十分丰富,可是功夫不怎么样,始终进不了金龙榜,而有些空有一身本领,可捉起鬼来却大失所望,这样的人却霸占金龙榜排名,是不是有些委屈这些真正有本事的赏金猎人了?” “金掌柜的意思是?”阿信问道: “我的意思是,金龙榜排名重新定性,以捉鬼能力为算,每年进行考核,考核通过者,根据闯关等级来定名次,每一个赏金猎人都有权力向高名次进阶,只要他有这个本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金掌柜所说,确实有道理,如此,我觉得可以这么办。”冷月首先开口,阿信本就是金娘这一派,自然不会反对,白玉堂是个话外人,根本不存在同意不同意,他倒是一脸闲情看着各位当家的反应。 黑金婆婆放下酒杯,“我无所谓,你看着办。” 金娘笑笑,“很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年后请各位将手下人的名单都报上来,我将决定日期让他们前来考核,考核通过者,长明斋将颁发赏金印给他,若不通过不可进行有关于赏金猎人的任何活动,一句话说白,所有人都必须持印上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金娘的这次改革,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赏金界,所有的赏金猎人都争相前来考核,考核的内容由四大家商议决定,考核的地点在全国都设有,所有名单全部上报长明斋,所有的赏金印也都有编号,任何一个人出了差错,长明斋都会知道,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的去管理他们,让他们有一个制度才不会胡来。 但全世界的赏金猎人数不胜数,这是个很浩大的工程,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把它完成,金娘倒是会躲懒,直接把阿信留在了长明斋,让他全权办理这件事,白玉堂辅助他。 面上虽说是四大家,但谁都知道,如今大权都在金娘一个人手里,四大家早就名存实亡了。 …… “丫头,你接下有什么打算?”三爷与金娘坐在院子里闲聊。 “等金龙榜的事情忙完了,我也该办办我的事了。” “你……”三爷欲言又止。 金娘看着三爷,“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已经把钟翎送去渔岛,两个人都失忆了,也许才能过着平静的日子。他跟我在一起,永远都得不到安宁,我这一生过不了普通的生活,也许是我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了,这辈子老天爷处罚我来了。” “那你怎么办呢?” 金娘看着三爷两鬓的白发,“三爷,这几年你为我.操劳了。” “傻丫头,说这什么话,这些年是你受苦了才对。” “三爷,以前的我如果死了,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伤心,可是现在,我知道你会难过,六哥会难过,阿信会难过,二少也会难过,静姐更会难过,有这么多的人为我难过,我真的觉得不枉活这一场。” “丫头,你想说什么?” “我曾经问过六哥,在他活了这么久的岁月里,最让他难忘的是什么?他告诉我,是曾经他在黄河边上过的最平淡的一年,日出日落,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他活了这么久,却只有这一年让他觉得很难忘,那么其它的岁月呢,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呢?三爷,我也一样,长生不是我的梦想,在不久的将来,你们都会离我而去,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思呢?更何况,我也不可能长生,赏金猎人这个职业只要存在,我的秘密就终会有人知道,想要得到我就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我的存在,对于赏金来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你想做什么?” “去了我的阳寿吧,让我做个正常人,我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丫头,你没有心,如果没了阳寿,你会当场死的。” “三爷,经历过这么多事了,您还看不透生死吗?不过是一口气的事,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 三爷良久不作声,看着满院子的凋零落叶,是啊,不过是一口气的事,何必那么执着,谁活着没有一死呢,永生就一定幸福吗?赵玉海追求永生之术,结果呢,到头来还是一死,“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等所有事情都处理结束了,我就可以真正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我真的好久都没有睡过觉了。” 三爷点点头,风吹过,落叶飘到茶盘上,印着茶的香。 …… 吃饭时,小花手里拿着一把剑急匆匆来到大堂,一看那剑商六的脸色就变了,金娘瞅着那把剑,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会儿子我看你往哪躲?” 商六放下碗筷离开了大堂,白玉堂莫名奇妙,“六儿这是怎么了?这谁的剑啊?” 金娘对着小花说道:“你带他先去偏堂休息,给他准备些吃的,我一会儿过去找他。” 小花应声把剑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阿信也好奇问道: “这是六哥的一段往事了,要知道啊你们得自己问他,我不好在背后说别人的秘密,省的他回头怨我。” “我们家六儿居然还有秘密我都不知道,不行,这事我得弄清楚,太伤自尊了。”说着白玉堂就跑去追商六了,看他这架势不问出个什么来,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吃过午饭,金娘来到偏堂,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站在那,见金娘进来,便行礼道:“晚辈吴越拜见金掌柜。” 金娘看着他,笑着问道:“吴少爷的名子是哪个字啊,是越过的越,还是月亮的月啊?” 吴越看着金娘,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金掌柜这是何意,我一个男儿身,怎么会取月亮的月做名子呢,当然是越过的越。” 金娘示意他坐下说话,“好吧,就当你是男儿身吧,这把剑是你带来的,想干什么呢?” “我要见商六哥,这是他的信物,他如果见到这把剑一定会见我的。” “他已经见到这把剑了,可他不见你。” “为什么?”吴越激动的站起来,“他为什么不见我,是他自己说的,拿着这把剑来找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看到剑就走了,不如这样吧,我是这儿的当家,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我替他尽量满足你。” 吴越不屑的看了一眼金娘,“你?你代替不了他,我只见他,你让他现来。” 金娘不动声色坐在那,小花这时端了杯茶送上来,金娘喝着茶,也不去看吴越,许久吴越站在那有些尴尬,但看金娘淡定自如,不去理他,他便知道是自己刚才太无礼了,忙说道:“刚才是我太失礼了,请掌柜不要见怪,我只是太急了,并非冒犯。” “小花,送客。” 金娘起身从后堂离开,吴越一看她走了急着就要追上去,可是小花给拦了下来,“这位少爷,您还是走吧。” “我要见金掌柜,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您如果再纠缠下去,我可要找人把你抬出去了。” 吴越看了一眼小花愤愤离去。 池边的石凳上,白玉堂和阿信正围着商六坐着,见金娘来了便急急问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哎哟,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说的是人,人怎么样了?” “走了呀。”金娘坐下道: “啊,怎么走了啊,我还想看看呢,六儿的这个八卦,太有意思了。” “怎么,没hlod住?给他们俩给逼问出来了?” 商六闷闷的点点头。 “走了,还会来的。” 商六瞪着金娘,“为什么?” 金娘喝下一口花,瞪大眼睛看着商六,“你问我为什么?人家千里迢迢从酆都赶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你见都不见,那他怎么可能会走嘛。” “我不见他。”商六冷冷道: 金娘放下茶杯,一脸八卦的看着商六,“六哥,你是不想见他呢,还是不想收他做徒弟呢?” “我不收徒弟。” 金娘故意夸张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万一人家不是来让你收他当徒弟,只是见见你呢,你见不?” 商六想了想,微微点头,“见。” “那不结了,你先见上一面,万一他要让你收他当徒弟,你再闪人呗。不过呢,六哥,我觉得这个吴小少爷挺有天份的,脑子转的快,又会察言观色,是个不错的好苗子,你可以试试和他相处相处,毕竟是吧,你还欠人家一份大恩情呢。” “我不收徒弟。”商六丢下一句话,冷冷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白玉堂问道:“你干嘛非让他收徒弟呢,你觉得他是当师傅的料吗?” 金娘不以为然,“别人就算了,这个吴小少爷,我觉得六哥可以收了他,未来说不定,会有好事发生呢。”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阴险啊。”白玉堂一脸嫌弃道: “为了六哥,再阴险的事,我也会做,等着吧,将来他一定会谢我的。” 阿信摇摇头,“我觉得机会渺茫。” “事在人为,总之,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他办成的。” 第二天吴越又来了,小花按照金娘的吩咐将他请进了内厅,吴越一个人坐在那等着,很是无聊,便四处的看看,这时商六来了,吴越一看商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六哥,你的头发……” 吴越跑过去,看着满头白发的商六,心疼的伸出手,“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有事?”商六走至一边坐下,眼睛并不看着吴越。 “你看到我送来的剑了吗?” “恩。”商六点点头。 “我求了好久,才让爸爸把剑给我的,我就是为了来找你,当年钟姐姐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带着剑来找你,让你收我做徒弟,现在我长大了,你可以收我了吗?” 商六站起身,“我不收徒弟。”说着就要离开内厅。 吴越一下冲过去拦着他,“你怎么这样呢?你不是说只要我们带着剑来找你,你就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如果你有困难,我会帮你,但我不收徒弟。” 吴越着急的道:“我有困难,我有困难,我被赶出家门了,无家可归,你收留我吧。” “这里金娘当家。”商六说完又准备走,吴越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抱的死死的,“我不管,反正这就是我的困难,你得收留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走了,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等我死了,到阴曹地府见到我太爷爷,我就告诉他,是你当年救的那个人逼死我的,他忘恩负义,不念旧情。” 此刻商六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想挣脱掉吴越,可无奈他抱的太死了,如果用力的话又会伤到他,毕竟他是个白丁没有功夫,江湖规矩,不能残害白丁,商六只能站在那,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躲在一旁的金娘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赶紧出来解围,否则这两人得在门口站到天黑了。 “吴少爷,你这是干嘛,想绑架我们家六哥吗?” “我不管,反正我没地方去,他得收留我。” 金娘大手一挥,“准了,以后你就住儿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吴越都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商六一记杀人的眼光已经把金娘烤的外焦里嫩了。 金娘清清嗓子,笑道:“长明斋这么大,多张床,多双筷子而已,有什么关系,这样,你先放开他,跟我来,我给你准备准备。” 吴越为难的看着商六。 “小少爷,近水楼台先得月,你都住这儿了,你还怕他跑了啊,先放开他,没事,跑了算我的。” 吴越这才放开商六,笑嘻嘻的跟着金娘走了。 商六站在那,远远的大家看到他都绕开走,省的被他散发出来的杀气给震伤了。 …… 吴越长相清秀,嘴巴又甜,她又勤快,又好相处,入住长明斋不过几天时间,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她,只有商六一见到她就掉头,平日里也根本不跟她说话,金娘特第将她的房间安排在商六的隔壁,为此金娘白白遭受了好几天的白眼。 这日吃饭时,三爷和青姨也在,平时三爷都在别苑,不怎么到前头来,因为金娘新收了个人到宅子里来,而且是当年三爷救过的吴少爷,所以就特第来看看。 这时吴越坐到商六身边,嘻皮笑脸的看着他,“师父,你什么时候收我做徒弟啊。” “你师父都叫了,还问他什么时候收你?”金娘在一旁打趣。 “师父,你看,金掌柜都发话了,你得听她的,她是当家的。” 商六放下碗筷离开大厅,金娘叹口气,“小少爷,你下次能别在吃饭的时候折磨他吗,回头他饿瘦了,你又该心疼了。” “我想做他的徒弟怎么就这么难呢?”吴越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一桌子的菜,也没有胃口。 白玉堂摇摇头,“这叫什么,有好好的路不走,你非要从河里倘过去,弄一身湿不说,还上不了岸,搞不好还能被淹死,你说你这何必呢,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你跟谁不好,偏偏找我家六儿,他这个人没有心的,你死缠烂打没用的。” 金娘一听不乐意了,“老白,你这话我不爱听了,什么叫六哥没有心的啊,没心他能交你这个朋友啊,我觉得有志者事竟成,就算别人不行,小少爷一定行,我很看好你哟。” “你怎么就对他这么有信心呢?”阿信对于金娘的态度始终不明白,商六从来也没说过要收徒弟,她为什么就非要把这个吴少爷塞给他? “女人的直觉,小少爷一定成。” 被金娘这么一鼓舞,吴越突然信心倍长,拿了个空碗装了菜和饭,忙溜溜的给商六送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白玉堂看着金娘,他又不傻,当然知道金娘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青姨轻声笑了。 “青姨,您笑什么,您知道?”白玉堂越发被这些女人给闹糊涂了。 三爷摇摇头,这些年轻人,捉鬼的时候都精的很,平时就是个缺心眼。 青姨叹口气,“都老大不小了,也不想着成家,难不成抱着女鬼过日子啊。” “青姨,你怎么话峰一转,又说到这个上面了?我是问你吴越是怎么回事?”白玉堂不满道: “成了家的人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青姨道: 青姨一句话让阿信顿时就明白了,只有白玉堂还一脸茫然,“为什么啊?” 青姨无奈,道:“不是吴小少爷,是吴小姐。” 白玉堂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吴越是个女的啊?” 三爷笑道:“当年他还小的时候真没看出来,没想到现在的变化这么大,不过那时他小就喜欢小六,不料如今还真找上门来了。” 金娘挑眉看着三爷,“您没看出来?当年在酆都我就知道了,瞧她看六哥那眼神,哪是崇拜啊,那是***裸的着迷,所以啊,临走时我告诉她,等她长大了再来找六哥,没想到真听话,真的来了。” “怪不得,你一个劲的往六儿怀里推,敢情你不是为他找徒弟,是为他找媳妇啊。”白玉堂道:“那六儿自个儿知道吗?” “他对男女哪有概念啊,当年三爷让他试我功夫,结果他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了,气的我对他一顿大骂,完了他还理直气壮的说,因为人在洗澡的时候最没有防备。像他这种人,就算知道吴越是女的,他也无所谓,我有时候真怀疑,六哥根本就不知道男女的区别在哪里。” 阿信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这样强行撮合他们,如果商六知道了,他会生气吗?” “我怕他生气啊,大不了他不理我呗,反正,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们都不许给我多嘴,谁要敢从中做梗,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老白,尤其是你,要是敢乱说话,小心我拔掉你的舌头。” 白玉堂一脸不在乎,“切,反正是不可能的事,我有什么好多嘴的。” “那可不一定,缘份这种事情月老说了算,说不定这事就成了,那把剑就是他们的红绳。” “你就自己骗自己吧,六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万事都没有绝对的,走着瞧,女人的直觉不会错的,这事一定能成。” 第二百零六章 墓园之夜 http://..org/ 这人世间的种种缘份,有时候真是说不清,当年聂风设计让钟翎入狱,留下紫金刀让她成为赏金猎人的追逐对像,逼着她去寻求长明斋的庇佑,可没想到最后,却也是因为这把刀,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一审判决的当天,一捶定音,判有期刑十年,那一天钟翎以为自己的一生完了,十年牢狱困苦,受尽屈辱与折磨,可没想到却是这一生最平静的日子。钟翎出狱的那一天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抛弃她了,可今天,财富,名望,权力她都有了,甚至还拥有长生不老之身,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得到这些就等于得到了全部,可是十五年的时间,她失去了多少,谁又曾知道。 阎王爷的地府她已经不知道报道过多少回了,尝尽生死之痛,可是这最终的结果却不是她最想要的,她不想当什么金掌柜,也不想要这不老的容颜,她只想在那个世外桃园和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从此归隐。但她金娘的名声已在外,这些年她容颜不老的事实也成了传说,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打她的主意,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只有远离那个地方,远离那个人,才能让那片土地得到安宁。 也不知道老天爷究竟是宠她还是恨她,把大家最想要的东西都给了她,一个人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就会更多,这就是代价,活着的代价。 赏金猎人的重新编排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这么一排倒是让大家吓一跳,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都在做着赏金猎人这个职业,不过大多数的人平时跟普通人没两样,他们都从事着普通的工作,有些人隐藏的太好,甚至结了婚,有了孩子,家人都不知道他从事这个行业,只有接活的时候,才会摇身一变成为神秘的赏金猎人撄。 吴越的到来倒是为了这个平静的大宅子添了不少乐趣,不过因此金娘也遭受到了不少白眼,如果她不是金娘,恐怕这会儿子已经被商六一棍子打成灰了。金娘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商六了,不知道他躲哪儿去了,有时候真怕像当初一样,一下子闭关十年不出来,那可就麻烦了。所以金娘还是觉得,暂时不让吴越去缠他,否则他真要闭关了,大罗神仙也拉不出来他了。 吴越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金娘。 金娘受不了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忙道:“你别弄这种小鹿斑比的眼神看着我了,六哥的事我做不了主,他不肯收你,我也没办法,谁都没办法。不过呢,我倒有个主意,你先听听看。” 吴越一下来了精神,“好好,你说。偿” “六哥不收你,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你逼也没有用,不如这样,你拜到我门下,跟着我。” “啊?” “小家伙,你最终的目的也不是拜他为师啊,你这么惊讶干嘛。” 吴越被金娘这么一说,一下子脸红了,支支唔唔道:“这,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我就是来拜师的嘛。” 金娘挠挠手,瞅着她,“小丫头,想骗我,你还嫩着点,再给我装聋做哑,我可就不管你了。” 吴越一下站起身,“你都知道啦,那,那商六哥也知道了?” “他应该不知道,再说了,你是男是女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你拜我做师傅,才能名正言顺的留在长明斋,我出门的时候你才有理由跟着,通常我出门六哥都会随行,你懂了吗?” 吴越点点头,“懂了,懂了,我明白了,那我拜你为师。” “怎么说,我金娘也是名声在外,收人当徒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有没有决心呢?” “有,只要能和商六哥在一起,什么样的决心我都有。” “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想当我的徒弟,可是很残忍的啊。” 吴越一脸誓死如归,“只要给我留口气就行。” “很好,够爽快。” 晚饭的时候金娘把这个消息宣布给了大家,并告诉白玉堂,“你转告六哥吧,别躲着了,出来吧,这个徒弟我收了,与他没关系了,这份恩情就算还了,他不欠吴家了。” 白玉堂看看吴越,“真的?你舍得了?” 吴越坚定的点点头,“真的,反正商六哥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何必呢。再说金娘肯收我当徒弟,我多有面子啊,这西瓜和芝麻,我当然选西瓜啦。” 白玉堂心里泛嘀咕,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她不缠着商六了,这倒也是件好事,省得商六每天都跟躲贼似的。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些担心这个吴越,当金娘的徒弟可不是什么好事,就怕这丫头到时候吃不了这个苦。 …… 月黑风高,杀人夜……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不过吴越此刻心里就是这种想法,平时武侠小说没少看,她战战兢兢的看着金娘,“师傅,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既然答应了收她做徒弟,就不能像往日那么散漫,师傅就该有师傅的样子,自决定收吴越开始,金娘就很少像之前那样对她笑了,这一点吴越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对金娘就更加敬畏了。 “赏金猎人是官方的说法,用大白话说我们就是捉鬼的,我们与茅山道士虽不同宗,但本质是一样的。在这个世上无论哪个行业,基本功是必须扎实的,既然想当赏金猎人,首先第一条,当然得要胆子大,不能怕,不要回头,看到鬼了,雇主还没怎样,你自个儿先吓死了。” “是是,师傅您说的我记住了。” 金娘看看表,刚好十点,从十点到午夜这个时间段,阴气逐渐上升,过了午夜就会渐渐消失,转而阳气上升,“我给你准备了香和酒,从这条小道进去,里头有一百多座墓,我要你为每一座墓都烧三柱高香,另外再倒三杯酒,把这些坐完从墓园的后门出来,我在那里等你。” 吴越哆嗦的接过东西,看了一眼漆黑的小道,“这么黑我可以点灯吗?” “当然可以,难道你真的以为鬼会怕光?” 吴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有鬼啊?” “废话,墓园里头都是死人,没有鬼,难道还有天使啊?你如果怕现在可以放弃,我不强迫你。” 吴越立马回绝,“我不放弃,死我都要死在墓园里。” “很好,那你去吧。” 吴越提着灯拎着东西,小心翼翼的踏上这条漆黑又忘不到头的石子路,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她沙沙的脚步声,一阵风吹过来,在脖子后面扫了下,吓的她立马大叫起来,差点就要哭了。 金娘远远听到她这叫声,无奈的摇摇头,这条路还长的很呢,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毅力走下去。 墓园里安静的像另一个空间,整齐的墓碑像一个个幽灵战士一样立在那,白天来可能还好,晚上光线又暗,又看不清楚,好几次吴越都把墓碑旁的长青树当作了人影,中间一度吓的大哭了起来,可是这么安静的墓园的,她的哭声反正显的更恐怖,这样她连哭都不敢哭了,只能紧紧的拎着手里的蓝子,一步一步往前慢慢走着。 手电筒照到墓碑上的照片,又把她吓了一跳,吴越感觉她的心脏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已经大起大落n次了,不知道等她走出去以后,还能不能正常跳了。她按照金娘的吩咐,为每一座墓点上三柱香,倒上两杯酒,嘴里还念叨着,“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我在这里给各位烧香请酒,请各位一路好走,不要吓我啊,多谢,多谢,保重,保重。” 她一路就这么念叨着,然后一一烧香请酒,突然不知道从哪蹿出一支黑猫,一下子把她吓的手中的酒杯都扔了,手电筒也摔到地上了,还好没摔坏,不然她可就要疯了。 这只黑猫立在那,两只眼睛发着幽暗的绿光,一直盯着吴越。吴越看清面前的是一只猫,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了下去,她爬起身来,发现脚扭了,胳膊也擦伤了,伤口不轻,皮全蹭破了,都可以见肉了。吴越忍着痛重新找回酒杯,准备重新请酒,可是那只是猫却仿佛不怕人似的,一直站在那盯着她,也不动。两只绿眼睛在这么黑的环境下看起来格外慎人。 她用手电筒照了照那只黑猫,那猫冲着她叫了一声,吓的她赶紧把手电筒移开,人类在恐惧的心理下,越是容易疯言疯语,她看着那只黑猫,竟然说起来话来,“你难道是水兵月派来帮我的?你的额头上没有封印啊。” 这时吴越才发现,这只黑猫的尾巴居然断了,从断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后天形成的,要么就是人为的,要么就是它跟其它猫打架被咬断的,猫科动物还是很凶的。 突然吴越的背后开始冒冷汗,她想起金娘跟她说的关于黑猫的故事,黑猫是辟邪的,一般会主动的去压制不干净的存在,所以有邪气比较重的地方总有黑猫出现,因为这样世人才会误以为碰到黑猫是大凶。如果有黑猫愿意停下来让你摸头,可以带来好运,但是摸尾巴则反之会带来恶运。 吴越僵在那不敢动,只有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这只黑猫站在这不肯走,就代表此时此刻她的附近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金娘告诉过她,害怕的时候不要回头,勇敢的往前走,碰到路口的时候就拐弯,鬼不会拐弯。 吴越深吸一口气,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的手却抖的不行,也不知道是自己吓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真的有风,她总感觉在她的脖子一直有一股阴风在吹着她的耳朵根子。可她也不敢回头,她僵硬着身体倒完了酒,那只黑猫就一路跟着她,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害怕,倒酒的时候洒的一地都是酒,香也是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这个时候时间就过的特别的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突然那黑猫叫了一声,吓的吴越把手里的东西全扔了,一下子抱头痛哭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肩膀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并不是说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只是感觉肩膀上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这种感觉几乎快要把吴越逼疯了。 她连站起来勇气都没有了,一路爬着往前走,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手电筒也摔坏了,篮子里的香也断了,酒更是洒了一地,这样下去也没办法弄完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个地方,她受不了这种惊心肉跳了,太可怕了,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段吃人肉的事情,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黑暗中听到她频频传来呕吐声。 没有了光她等同一个瞎子一样,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在黑暗中摸索,她根本找不到正确的路,但是只要能转弯,她就拼命的转弯,她不敢回头看,不知道身后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又或者拖着长长的舌头,又或者是满脸的血,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总之恐怖片里出现的所有的鬼的形象,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墓园的路很多是石子铺的,她就这样在石子路上爬着,手心,膝盖都被磨的血肉模糊了,她甚至可以闻到石子路上她一路爬过来,留下的血的味道了。眼泪鼻涕也跟着流了一路,别提多狼狈,多心酸了。 她一边抽噎着,一边继续往前爬着,一只鸟从树里飞过来,吓的她又抱头痛苦起来,哭完了,又继续往前,就这样反反复复,哭哭停停,她在这墓园里竟然折腾到了天亮,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昨晚那只猫也走了,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浑身大伤小伤,这才第一天就成了这个模样,往后还有什么样的试练在等着她,她想都不敢想。 她是个千金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想着想着她又哭了起来,好在现在天亮了,虽然没出太阳,但心里踏实多了。哭了一阵以后,她擦干眼泪开始找回去的路,她将手电筒捡起来,又把地上的那些碎了的香收拾干净,带着东西从墓园的后门出去了。 金娘没有在那等她,留着一张字条在墙上,“我回宅子了,你自己回来吧。” 吴越耷拉个脑袋,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长明宅里大家正热热闹闹的吃着早饭,吴越像个小乞丐一样走了进来。 白玉堂吓的连嘴里的包子都掉了,“小少爷,你这是什么情况?你从前线回来的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此时的吴越眼肿的跟桃子似的,两只手上都是血,胳膊上的衣服也破了,里头的皮肉都看到了,伤的最狠的还是那双膝盖,血淋淋的,让人看着都疼。 金娘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任务全都完成了吗?” 吴越哭丧个脸,“没有,香断了,酒也洒了,只完成了一半。” “今晚再去。” “啊!!!”吴越看着金娘,哭泣的眼神立马就要流下眼泪了,“师傅,休息几天再去行吗?太吓人了,你让我缓缓嘛。” “那你捉鬼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跟鬼商量商量,等你有时间了,休息好了,再出来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看吴越这可怜的样子,白玉堂都有些不忍心了,便准备开口求情,可他刚张开嘴巴,金娘锋利的眼神就递过来了,他只好塞了一个鸡蛋到嘴里,默默的吃着早饭,什么也不说了。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去,那就放弃吧,我不逼你。” “我不,我不放弃工。” 吴越突然叫道,“我死都不放弃。” 金娘笑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换件干净衣服,我一会过来帮你处理伤口。” 小花扶着吴越去沐浴,因为有伤,沐浴的过程中,她一直是紧皱着眉头,小花看着她的伤口也不忍,手脚都放的特别轻,生怕弄疼了她。 她洗完澡出来,金娘已经准备好药箱等着她了。 “你昨晚碰到什么了?”金娘一边替她消毒上药,一边问道。 吴越忍着疼,“一只黑猫。” “一只黑猫就把你伤成这样了?” “不是黑猫伤的,是我自己。” 金娘抬起头,“你自己?你自己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不也是故意的,我是害怕,实在是太吓人了。” “害怕就要自虐啊,你这爱好也太重口味了。” “不是!”吴越急了,结果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只龇牙,“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脚崴了,站不起来,只能爬着走,所以才伤成这样的。” “好端端的怎么把脚给崴了呢?” “吓的,被那黑猫吓的。” “一只猫把你吓的崴了脚,就怕的再也站不起来了?你这胆子比老鼠还小啊。” 吴越郑重说道:“是真的太吓人了。” “你看到什么了?” 吴越木纳的摇摇头,“什么也没看到。” 金娘叹口气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什么都没看到,就太吓人了,你到底是被鬼吓的呀,还是你自己吓的?” 金娘这么一说吴越倒愣住了,对呀,她什么都没看到她在怕什么呢?搞的这么狼狈,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全是自己吓自己。 “可是,你不是说,黑猫都出现在阴气重的地方,只要它出现周围就一定有脏东西。” “你忘了你去的是什么地方了吗?那是墓园,地底下埋的都是死人,阴气能不重吗,出现黑猫有什么好奇怪的?” 吴越说着说着就更急了,“可你不是说,黑猫会主动去压制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吗,那她在我周围不走,不就说明我身边有吗?” 金娘敲了一下她的头,给她一记重重的板栗,“既然这样,你就更不应该怕啦,它在保护你啊,你还怕什么呢?” 吴越被这一记板栗敲的无话可说,果然还是自己把自己吓坏了,连逻辑思维都没有了。 “那我今晚再去,一定不会再这样了,我主要是心里头怕,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你又说过,害怕的时候不要回头,可我发现,不回头我更怕。” “那你今晚就回头看看,看清楚身后有什么再去怕,否则都浪费了表情。” “好,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也别怪我对你狠,你已经成年了,不可能去练童子功,功夫什么的你是没指望了,只能想办法走别的路,但你一定要记住,不管是什么行业,永远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 “是,我知道了,师傅,你这都是为我好,我不会辜负你的。” 金娘看着吴越,心里还是挺没谱的,吴越其实并不适合做赏金猎人,她接触这个行业太迟了,虽说当年她自己入行也晚,但她从小受聂风栽培,何况她的特殊体质,让她能够迅速的成为赏金猎人,而吴越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成年人,不管是什么都已经定性了。赏金这个行业跟摸金一样,一般都是世袭的,由师傅教徒弟,徒弟再教徒弟,像她这样一张白纸,真不知道未来会被画成什么样? “好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晚上再继续。” 说着金娘就离开了房间,远远看到商六走过来,便迎了上去,“小少爷比我想的有毅力,是个不错的苗子。” “白玉堂跟我说了。”商六经过大堂的时候,白玉堂就迫不及待的将吴越的惨样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商六。 “好好一个富家大少爷,偏偏跑到我这儿来受这罪,也真够难他的,不过也没办法,想当我的徒弟就得吃的了这份苦,要是换做你,恐怕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只能怪他命不好,没这个福份。” “他怎么样?” “还好,都是皮肉伤,不致命,就是会疼几天,不过想当赏金猎人,这点疼还是需要习惯习惯的。” “恩。” 商六越过金娘离开了长廊,路过吴越房门的时候,停都没停一下,径直就走了,金娘叹着气,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挑了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路,这个木头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难道真的要被白玉堂说中了? 第二百零七章 半截死人 http://..org/ 虽说是折腾了一夜,可是吴越也就是睡到中午就起来了,大太阳的,她在房里也睡不着,加上膝盖又老是疼,一翻身就疼的钻心,所以索性她就起来了。想了想金娘早上跟她说的话,确实,很多时候人们的恐惧都来源于自己,其实她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开始在脑子里自补那些恐怖的桥段,硬是把自己吓的不成样,说句不夸张的,真的差点都快吓出尿来了。 她刚出门就看到商六走进房间,便乐呵呵的跑了过去,商六刚准备关门,她就把头凑了过去,“六哥,早啊。” “有事?”商六打开门。 “睡饱了,出来活动活动,刚好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撄” “伤怎么样?” 吴越满脸春风看着商六,“六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商六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金娘医术好,没事。” 吴越跨进门,笑嘻嘻道:“没事是没事,就是有点疼,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动,一动就疼。偿” “习惯就好了。” 吴越瞪大眼睛望着他,“你也太不会安慰人了,你至少应该说,很快就好了,怎么能说习惯就好了。” “做赏金猎人会经常受伤。” 吴越耷拉个脑袋看着商六,“六哥,你说话的时候一直没表情吗?你难道都没有喜怒哀乐吗?” “你还有事吗?” 吴越摇摇头…… “那你走吧,我要休息。” “哦。”吴越依依不舍的走出门,前脚刚出去,后脚还没着地,就听到身后的大门啪的一下被关上,吴越当时的心顿时就失落落的,她可怜巴巴的瞧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垂头丧气的走了。 当天晚上吴越再次来到了墓园,这一次她没让金娘送她,而是她自己来的,虽然心里还是害怕的,不过相比昨天晚上来说,要好很多了,人就是这样,真的是习惯就好了,次数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跟昨晚一样,吴越依旧是烧着香,请着酒,嘴里也一点没闲着,说话可以撞胆,她是这么认为的。晚上的温度突然开始降低,她紧紧了身上的衣服,手都被冻的冰冷的了,因为腿脚都有伤,她今晚的速度格外的慢,走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今儿她还特第准备了一些零食,如果实在害怕她就吃东西,注意力被转移了就没那么害怕了。 吴越坐在昨天黑猫出现的那个地方,她四下张望着,今晚那只黑猫没有出现。突然吴越打了个冷激灵,她听到了声音,沙沙沙的,像是有东西在摩擦地面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靠近。她坚起耳朵仔细听着,确实是声音,不是她幻听,人类的恐惧来自于无知,这个时候吴越选择不逃避,去面对,就算死了也是个明白鬼。 她慢慢站起身,紧紧的握着手电筒,额头上紧张的都流出了汗,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听着声音往前走着,突然她站住了脚步,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那一瞬间对于吴越来说时间是停止的。因为她看到地上有一个害慢慢的爬行着,而这个人只有半截身体,他身后的石子路都被血染红了。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到地上,顿时时陷入一片黑暗。 摩擦的声音依旧在向前,可是吴越却站在那一动不动,原来当一个人真正害怕的时候,是叫不出声音的,因为你身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僵硬了。吴越感觉这一刻她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不自主的开始颤抖,嘴唇被冻的发紫,黑暗中一双冰冷的手摸到了她的脚,然后是腿,然后是身子,再后来是腰,血腥的味道充斥着四周,吴越不知道没有下半身的这个人是怎么站起来掐住她的脖子的,但是她可以肯定,今晚是她的最后一夜了。 当黑暗再次重现光明时,吴越醒来了,她躺在石子路中间,她站起身,看着四周,没有半截的人,地上也没有血,看着四周,难道一切都是幻觉,她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不是幻觉,她的双脚,腿还有身上都是血,这些血明显是手碰上去的,还隐约有手指的印子,她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人是真的。 她慌忙捡起篮子飞快的往回跑,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要马上告诉师傅,她昨天夜里真的见鬼了。她气喘呼呼的跑进大厅,手里还拎着蓝子,大家都坐在桌子边吃早饭,金娘一看到她脸色顿时就变了,她立刻上前摸着她的脖子,“你这怎么回事?你碰到什么了?” 商六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吴越身上的血印,皱了皱眉。 吴越气喘呼呼的说道:“我,我昨天,我昨天晚上真的看到鬼了,而且是半截的,它没有下半身。” 金娘听完吴越的话,立刻让她坐下抬起她的脚,“你换鞋了?” 吴越不解的看着金娘,“是啊,昨天那双鞋磨破了,怎么了?” 阿信道:“你那双鞋的鞋底金娘画了驱魔符,否则她怎么敢让你一个人在墓园待一晚上。” “怪不得呢,我心里还纳闷呢,第一次就下这么狠的心,你不怕我死在里头啊,那,那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金娘问道: 吴越摇摇头,“我一看到它吓的魂都没了,手电筒也掉了,黑不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就感觉到它掐着我的脖子,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站起来的,但是它确实掐着我的脖子了。我以为我完蛋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周围就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呢?它怎么会放过他呢?”阿信听着吴越的描述有些不明白。 金娘看着吴越,笑道:“不奇怪,她小的时候吃过死人肉,身上有阴气,所以它把她放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还吃过死人肉啊?”白玉堂惊道,平时真是小看了这千金大小姐了。 吴越狐疑的看着金娘,“师傅,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娘意识到自己有些口误,便连忙道:“六哥告诉我的啊。” 吴越看着一旁的商六,完全忘记了害怕,“原来六哥也在背后说过我的事啊。” 商六没说话走到桌前坐下开始吃早饭,吴越抱怨的看着他,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好歹也安慰一句啊。 “那师傅,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啊?” “你自己觉得呢?” 吴越垂着头,“那我今晚再去吧,你早说嘛,我回去还把我那双破鞋套上。” “你不用再去了,墓园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你再去倒打扰了人家不得安宁了。” 吴越激动的看到着金娘,“那,师傅,我是算考验通过了吗?” 白玉堂冷哼一声,“想的美,唐三藏去经,你这才开个头。” “不会真要我经历八十一难吧。”吴越抓狂道: “你可以放弃啊。”金娘笑道: 吴越也学着白玉堂冷哼一声,“想的美,我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不撞南墙绝不回,就算撞了南墙,我也把它撞穿了,总之,我一定要当赏金猎人,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 白玉堂摇摇头,怎么又改金田一了。 …… 吴越好好的洗了个澡,小花把她换下来的衣服通通拿去烧了,沾着死人的血不吉利。小花拿着衣服出去,却碰到了刚刚从希腊回来的二少和闻闻,这两人出去半年多了,总算想起来回家了。 “你这拿的谁的衣服啊?谁受了伤吗?”二少担忧的问道: “二少爷,您回来啦,哦,这是吴少爷的衣服,金娘让我拿去烧了。” 二少看着这衣服上面的血透着阴气,便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吴少爷?哪个吴少爷?”闻闻看着二少,她从来不知道金娘身边有什么吴少爷啊。 二少摇摇头,带着闻闻去了大厅,刚进去就看到金娘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 “哟,两位鸳鸯大仙,终于舍得回家啦,我还以为二位要把全世界都游了个遍才回来呢?” 闻闻满脸堆笑坐到金娘身边,“金掌柜别这么小气嘛,有你坐镇,我们当然是高枕无忧啦。” “你们太没良心了,明明知道金龙榜重排会有一大摊子的事,你们倒好,偏偏给我挑这个时候跑,如果不是阿信帮我,这一大堆摊子我也收不了。”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我就是知道有阿信在,我也放心走的嘛,再说了,我就不是当管理人的料,这种事情还是你做比较合适,何况你现在说话比我有份量,大家会听你的。”二少谄媚道: “哦,对了,刚才听小花说什么吴少爷,哪个吴少爷啊?你是不是又认识什么帅哥啦,不是姐姐我说你啊,你这桃花运也忒泛滥了点吧。” “我呸,什么桃花运啊,我都快忙死啦,你们还有闲功夫跟我瞎白扯,我没心情跟你们解释,想知道去问老白,他大嘴巴。”说着就气哄哄的走了。 两人自觉无趣也就不去烦她了,于是急急忙忙去找白玉堂,这白玉堂呢向来讲事情呢都是夸大其词的,所以这吴少爷经他口一说,那叫一个天注定的缘份,前世就种下的情根,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不羡鸳鸯不羡仙。 二少和闻闻被唬的是一愣一愣的,“你看,幸亏我们回来了吧,不然这么大的好戏,我们就错过了。”闻闻感叹道: “六儿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借金娘的一句话,他知道男女之间的区别吗?” 闻闻被白玉堂逗笑了,“虽说商六这个人严肃,但也不至于这么呆板吧。” 二少摇摇头,“那难说,我跟六儿认识算早了,他的三观里好像只有人和鬼这两个类别,至于人这一块,他没有分的这么细。” “那金娘揽的这个活可够呛的啊。”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可她偏偏就要这么干,拦都拦不住,不过说真的,这吴少爷也确实有毅力,这两个晚上都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还不放弃,说是要成为赏金猎人,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不都是为了六儿吗,想在他们身边待着,光凭这一点我还真有点感动了,如果有个女孩也肯为我这么做,我想我一定会愿意和她一在起的。” 闻闻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玉堂,“白大公子,您这都不小了,还没碰到意中人呢?你这眼光也太挑了吧。” 白玉堂不甘示弱,反击道:“你不是活了四百多岁才找到心上人的吗,我急什么啊。” “你能跟我比吗?你到四百多岁的时候都成化石了,就算碰到喜欢的人也没办法了,难不成你让人家抱着石头过日子啊。” “你们俩就得瑟吧,好像谁没谈过恋爱似的,送你们一句,秀恩爱死的快。哼……”白玉堂气哄哄的走了。 “怎么这次回来,每个人看到我们都气哄哄的?”闻闻看着二少,“是我们招人厌了吗?” 二少搂过闻闻,“没有,是他们嫉妒我们。” 闻闻笑笑,靠在二少的肩膀上,“哎,还是回来的感觉好,真幸福。” 老天爷,真希望这幸福的一刻能停留的久一点。 …… 晚饭过后金娘带着闻闻出了门,闻闻坐上车就开始激动,“师傅,这回我们是去哪儿啊?” “一个朋友,拖她帮忙,今晚你可有事做了。” 两人在首都医学院的门口下了车,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你好,我是许卫华。” “你好,我叫金娘,我是钟翎的朋友,她让我来的。” 许卫华笑道:“我知道,金掌柜的大名我也听说过,钟翎给我打过电话了,让我一定要帮帮你,我都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开始。” “太感谢你了。” 当年钟翎和许卫华有交情,所以这一次金娘以钟翎的名义给许卫华打了电话。自从林海自杀案结束后,许卫华就辞去了法医的工作,转而来到医科大学任教,她觉得那一个晚上,所有发生的事情让她对这个世界改观了,她突然觉得执着于真相并没有意义,这个世上从来就不存在决对的真相。 许卫华将她们带到解剖室,案床上躺着一具大体,身上盖着白布。 吴越小心的跟在金娘后面,“师傅,这是要做什么?” 金娘邪恶的笑着,然后说道:“我要给抽了它的筋,扒了它的皮,然后将它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 吴越一听就开始恶心的作呕,身体不自觉的就开始往后退,“不,不不,师傅,这太残忍了,这……这,这,我做不到,虽然它死了,可,可他还是人啊,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 许卫华看到吴越的反应忍不住笑了,“你师傅说的太恐怖了,我听着都慎人,还是让我来说吧。这具大体老师是因为颅内出血而死的,他是自愿将尸体捐献给医科大学做教学研究的。让你扒皮抽筋,是为了做一幅完整的人体血管标本,用来做教学的。这些瓶子里放的是福尔马林,把内脏放进去,可以防止它们*,从而供学生做研究学习。” 吴越叹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多了,师傅,你尽吓唬人。” “切,我说的只是通俗点而已。” 吴越看着这具大体,“可我不会啊,我一天医也没学过,哪里会做技术含量这么高的东西啊。” “放心,有许老师指点你,不会很难的,许老师,就交给你啦。” 许卫华戴上手套和口罩,吴越也有样学样,但还是笨手笨脚。 许卫华掀开白布刚露出死者的头部,就听到吴越一下子叫出来,“师傅。” “你鬼叫什么,没见过死人啊?”金娘骂道: 吴越冲她直招手,“不是不是,师傅,你快过来看,就是这个人,昨天晚上掐我的就是这个人,我记得它的模样。” 金娘一听忙凑过来身,她一把将白布全掀掉,完整的尸身,“你确定,你没看错?” 吴越坚定的点点头,“我确定,我没看错,一定是他,这张脸我记得清清楚,绝对不会错的。” “那就奇怪了,你说你看到的是半截人,可这具尸体是完整的啊。”金娘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许卫华毕竟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比常人来说要稳定些。 “许老师,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三个星期前吧,具体时间我得查一下,现在就要知道吗?” “哦,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越快越好。” “好,那你在这等一下。” 许卫华走后,金娘仔细看了看这具尸体,这是个男尸,身上没有伤痕,刚才许卫华也说了他是死于颅内血肿,那么现在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吴越看错了,第二种,这具尸体不是本尊的。 许卫华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记录本,“是本月5号送来的。” 金娘算了算,“还不到五七,怪不得它还能出来。” “是尸体有问题吗?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钟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多谢许老师。”金娘自然是信的过许卫华的,便开口道:“请许老师现在就解剖吧。” “好,那还需要吴越帮忙吗?” “还是您来吧,现在我有些疑惑,恐怕得需要您的专业技术。” 许卫华点点头,打开无影灯,她戴上装备拿起刀开始解剖,刀尖落到皮肤上的那一刻,金娘突然喊停“许老师,不知道方不方便从它的背开始。” 若换做别人,肯定会不屑于金娘的乱指点,但是许卫华没有作声,默默把刀放下来,把尸体侧过来,因为她知道在她面前站着的这个是赏金猎人,可以看到她看不到的东西。 许卫华走到尸体的背部,突然她低下头伸手在尸体的腿部和腰上面面仔细的抚摸着,像在找什么一样。 金娘看着许卫华的举动,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许卫华的专业技术是相当扎实的,这一点金娘切身体会过,只见许卫华戴上显微镜再次看着尸体,突然许卫华连连发出赞叹,“这简直是神来之手啊,这种技术我从来都没见过,我敢说这样的缝合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 “怎么说?” “在他的腰部横着有一条切口,几乎是用显微镜才可以看到的程度,这切口呈环状,将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平衡的分开了。这样的缝合一直是一个理想化,居然真的能有人做到,实在太了不起了,几乎可以说是无创了。” 许卫华的话让金娘越发不安,她看着,“看来,你是真的没有看错,昨天夜里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吴越指着完整的尸体不解。 “那就麻烦许老师动手吧。” 许卫华戴着显微镜拿着刀顺着她看到的刀口划开皮肤,没有看到本该有的肌肉组织,印入眼帘的竟然是石灰,腰以下的部位里居然都是石灰,许卫华赶紧往腰以上的部位看去,却是正常的人体组织。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的下半身,只有一副皮囊,有人划开他的皮,将里头的肌肉和骨骼全都拿走了,然后又用石灰填充在里头。因为尸体死后是会发硬的,而石灰也是硬的,所有没有人发现也很正常。 “金掌柜这是?”许卫华看着金娘,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又让她碰上了。 “我暂时也不清楚,不过,要麻烦许老师把这具尸体的资料给我,我要查一查,这件事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先把它偷偷藏起来,等我抓到证据,再报警。” 许卫华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按照你的话做的。” 金娘笑笑,安慰道:“许老师放心,不会有事的。” “好,我知道。” 从医科大学出来,吴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傅,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今晚跟我再去墓园一趟,把你那双破鞋穿着。” 第二百零八章 镀金婴尸 http://..org/ “师傅,那人的腿是被人砍断了吗?”一路上吴越不停的问,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案子,激动的不得了。 “如果是被人砍断那倒简单了,只怕没那么容易,可能还会牵扯到暗黑师。”金娘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安。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生相克的,有阴必有阳,有生必有死,这是大同的世界所运转的必然规律。有赏金猎人捉鬼,自然就有暗黑师生鬼。 吴越不知道暗黑师,对于她这个刚刚入行的白痴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她追问这金娘关于暗黑师的事情,“什么是暗黑师啊?撄” 金娘解释道:“所谓的暗黑师和黑金婆婆的暗黑术却又不同,虽说黑金婆婆的暗黑术涉及到很多的禁术,但总的来说却也是为了捉鬼而修炼的。可暗黑师就不同了,这些暗黑师能运用一切黑暗手段去制造妖魔鬼怪。他们以收取利益的方式去为别人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通常民间把他们叫做黑巫婆,专们诅咒别人,给人带来灾难和不幸。暗黑师与赏金猎人是背道而驰的,所有的赏金猎人都特别痛恨暗黑师,有时候他们的手段都太过残忍,天理不容。” 吴越感叹道:“真可惜了,如果他们转行当赏金猎人岂不是很好吗,也很赚钱啊,这个世界的鬼已经够多了,捉都捉不完了,他们还添乱。” “暗黑师不仅只会制造鬼,还有些人专门养小鬼,甚至还教普通人去养小鬼,宣扬邪恶的思想,是极其卑鄙的一个行业,日后你若碰到,就离他们远远的,这些人是没有人性的。” “养小鬼?我听说过,在泰国有养小鬼的人,没想到在中国也有啊?”吴越兴奋道,难得有金娘说的东西是她知道的偿。 “你说的那个不叫小鬼,那叫古曼童。古曼童是来自于东南亚也被称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成为孩童的样子,经过高僧或法师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入住。供信善人士供养,以保家宅。供养者也会因为供养古曼童而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福。古曼童以香火为主食,生性善良,与我刚才所说的养小鬼是完全不一样的。 “哦,我之前在网上看过,我还以为是一样的,那,什么是养小鬼啊?” “最普遍的,甚至新闻里都报过的,就是镀金婴尸。” 吴越皱皱眉头,“听名子就很恐怖。” “镀金婴尸是指2个月到7个月大的婴儿尸体,是真的尸体在制作成干尸以后,用金箔包裹,并且使用的婴尸材料愈是死于非命,愈是怨气冲天,法力愈强。这些尸体被出.售到全世界各地,供给那些一般都是五行中的人,所谓五行就是吃、喝、嫖、赌、诈,这一类的人通常会非常喜欢养小鬼,尤其是赌,这些小鬼会给他们带来好运,让他们连连翻盘,在赌场的很多地方都有养小鬼的踪迹。” “这样一说,这小鬼岂不是成了善财童子?说到底这些小鬼也怪可怜的,死都死了还要被人做成干尸。” 金娘冷笑,“小家伙,既然你已经决定入行,那么我说的话你最好给我永远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聂小倩,你也不可能成为宁采臣,人鬼殊途,人和鬼是不能共存的,无论它是善是恶,与它接触最后的下场都是死于非命,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不要泛滥你的同情心,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既然已是鬼就不能留在人间,这是老天爷定的,谁也改变不了,逆天而行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灾难。” “哦,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记住的。” 金娘转而又忧心冲冲,“北京有鲜少有暗黑师存在,长明斋这么多年在黄家的带领下,一直把京城把持的干干净净,没有这些邪祟进入。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突然出现了,确实很古怪,日后你如果一个人的时候,记住千万要小心,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也别轻易的相信别人说的话,如果有暗黑术入驻了京城,我一定得想办法查清楚,把它们弄出去,我的地盘可不允许人家这么糟蹋。” 吴越不住的点头,金娘说的话她全部一一记在脑子里了。 她们回到长明斋时,许卫华已经把死者的资料发过来了,阿信拿着电脑走过来,“你这是什么情况?” “你解释吧。”金娘拿着电脑坐到一旁开始看资料,吴越便事情都来龙去脉告诉了阿信。 “二少真是个灾星,他一回来就出事。”阿信听完吴越的描述后发表了这句感言。 金娘头都没抬,“难得,你也会损人,看来他是真个倒霉的人。” “你晚上要去墓园吗?” 金娘忽然抬起头看着阿信,“我是不是不该管这事?” “怎么了?” 金娘叹口气,“现在回过头想想,其实好多事情都是自己招出来的,怪不得任何人。” 阿信拍拍她的肩膀,“想做就去做,我们本来就是捉鬼的,难道不给钱就不捉鬼了?赏金猎人也没这么势力吧。” 听阿信这么一说,金娘心里又舒坦多了,“那你晚上陪我吗?” “我晚上不去了,让商六陪你去吧,天一亮我就要去河北,金龙榜的前十名名单已经出来了,我去做考核,可能就这两天得让他们来北京让你做最后审批。” “终于要结束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辛苦你了,等忙完了,一定好好犒劳你。” 阿信摆摆手,“犒劳就不必了,只要你能没有压力,我就很开心了。” 金娘看着阿信,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笑点点头。这一生终究还是负了阿信。老天爷,请你对他好一点,我愿意用余下所有的寿命来跟你做交换,请一定善待他。 “你也不要去的太晚,毕竟还带着吴越,天黑之前去吧。”阿信道: “好,我知道了。” …… 下午商六和金娘带着吴越来到墓园,不过吴越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案子上了,从头到尾她都紧跟着商六。自从吴越不缠着商六让他收徒弟,商六就不躲着她了,只要她不烦他,一般他都不会刻意回避她,吴越也正是看破了这点,所以渐渐也变的聪明起来,在他身边的时候都乖乖的,不乱说话。 “你过来。”金娘对吴越喊道。 “怎么了?” “你是在哪看到的?还记得吗?” 吴越凭着记忆在墓园里走了半天,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就是这,我就是在这看到他的,可是,我醒来的地方在那里。”她指着五百米以外的地方说道。 商六顺着她指的地方走过去,金娘蹲下身看着地面上影影约约的痕迹,确实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一样。 “你不是记得他的样子嘛,去把他的墓碑找出来,应该就在这附近。” 吴越点点头便跑了没影了,大白天的,又有金娘和商六陪同,当然是一点都不觉得怕了。 “怎么样?”金娘走过来问道。 商六摇摇头,“没有问题,她应该是自己爬过来的,太过害怕忘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远处传来吴越大声的喊叫,“师傅。” 金娘和商六赶紧奔了过去,只见四五个穿黑色衣服的人站在吴越对面。金娘看到吴越的右手边就是他们要找的墓,这些人都疑惑的看着金娘他们,估计是墓主人的家人来祭拜他。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哥哥的墓前鬼鬼祟祟。” 一个年纪跟吴越差不多的女孩首先问道。 金娘忙解释道,“这位小姐别误会,我们是来看墓地的,管理员说这里有新墓,我想过来看看这里的墓室会不会漏水。之前我奶奶在香山的墓地,才下葬一月,结果一场大雨就把里头淹的不成样子,所以我想你们这是新墓,前两天又下雨,想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冲撞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吴越一脸崇拜的看着金娘,真是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啊。 “没关系,都是误会不要紧。”女孩身边的一个长者开口道,“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是因为前两天下雨,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妈妈,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小心点,赶紧让他们走。”那女孩虽然是凑着老者的耳边说的,但是她的声音还是被他们听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吴越一听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 “退下去。”金娘一声呵斥,吓的吴越又不敢说话,只好白她一眼默默退到商六身后生闷气。 “我怎么了,你们在我们家墓前鬼鬼祟祟的还不让人说啦。”那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就是,小妹说的对,妈,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别轻易相信人。”说话的这个女人大约有四十岁,一看就知道这墓里的人和她不是亲的,来祭拜身上还带着金链子,金耳环,戒指上的钻石都能开核桃,浓妆艳抹的,丝毫不像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和老者,浑身朴素,没有一点修饰,唯一的修饰就是脸上满满的憔悴。 许卫华传来的资料上面有关于这家人详细的介绍,这家人姓卫,在北京是做建材生意的,这是祖上产生,到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家底不错,算不上大的豪门,但也是个非常显赫的人家。死去的这个人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叫卫秋,刚才说话的这个是她妹妹叫卫冬,戴着金链子,浓妆艳抹的是大媳妇,大哥卫春的老婆,名叫李阳。另外一个没有说话默默站着的是二媳妇,二哥卫夏的老婆,名叫张墨琴,金娘瞅着这个张墨琴觉得有些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看今天这架势是婆婆带着众女眷来给小叔上坟。 金娘倒也不生气,只笑笑道,“打扰各位给家人祭拜,我们这就走。” “各位请等等。”卫妈妈笑道,“我家小女儿被我从小惯坏了,说话不知分寸,请各位千万别见意。”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卫冬叫道。 卫老太太也不理会她,仍旧笑道,“今日见面算是有缘,不知各位是否赏脸能到家中喝杯茶。” 金娘笑笑,“今日我们有事在身,不方便去打扰,以后有机会再去吧,告辞。” 吴越瞪了一眼卫冬,跟着金娘走了。 “妈,你为什么要请一群陌生人回家,你这也太好客了吧,万一是骗子怎么办呢?”李阳数落道。 “墨琴,明日准备车子,我要亲自去请。” “是的,妈妈,我知道了。”张黑琴温顺的说道: “妈,你疯啦,你该不会中邪了吧。”李阳吵吵道。 “大嫂,请你说话注意点,你再这么跟妈说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我这是关心妈,那几个人来历不明,怎么能往家里请呢?” 卫冬附和着也说道,“是啊,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他们,你明儿准备上哪儿去请他们啊?你知道他们住哪儿吗?” 卫老太太笑笑,“先祭拜你哥哥吧。” 卫老太太不言语,卫冬就更急了,爸爸去世的早,家里的事向来由妈妈当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先祭拜卫秋。可李阳是个急性子,又是个根直肠子,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妈,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啊,你为什么要请他们啊?”李阳一边打点着祭品一边道: “你平时的社交难道没有教过你,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糊涂吗?”卫妈妈一句话将李阳给堵的死死的,她再直爽可她不傻,再问下去,可就真是傻了。 …… “那个老妈妈是不是认识你啊师傅!”出了墓园,吴越便问道。 “认识我也没什么奇怪的,当年古玩大会,我也算出尽了风头,北京城稍微有点财有点势的人都认识我,这个卫家做建材生意,肯定认识不少有权有势之人,可能这个卫妈妈真的在古玩大会上见过我。” “怪不得要请你去喝茶,感情是想巴结你啊。” 金娘摇摇头,“不尽然,她认识我自然也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老太太是个聪明人,心里一定也猜到了,她儿子的墓有问题。” “那她请你,你为什么不去呢?” “原本这事是我自己查出来的那就算了,但现在既然墓主人的家人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能私自办了,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那会怎么样啊?” “她不下拜贴,这件案子我就不能接,赏金猎人顾名思义是先拿赏金后干活的,要是乱了规矩,日后风气坏了,赏金猎人们一定会不满,那时要收拾就会很麻烦了。” “那如果她不来呢?” “放心,不出两日,她一定会带着拜贴亲自来的。” 吴越点点头,虽然她也不太明白金娘说的话,但是师傅说的肯定是对的。 …… 如金娘所说,甚至不要两日,第二天上午卫老太太就亲自来了长明斋,以他们社交的范围来说,想要弄一张长明斋的拜贴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金娘有意放水给她,就更加简单了。 小花将卫老太太请进大厅,同跟来的是二媳妇张墨琴,她坐在老太太身旁不说话,十分安静。 金娘以茶代酒恭敬老太太一杯,“老太太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卫老太太放下茶杯,淡笑道:“我打小被卖到了这,在这京城也算活了一辈子了。北京城就这么点大,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老太太能不知道吗?金掌柜亲自到访墓园,定然是有事,我人老了,心不糊涂,今天亲自来就是我的成意,请金掌柜不要隐瞒,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金娘笑笑,“老太太严重了,不过老太太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有规矩的。” 卫老太太点头,示意张墨琴将拜贴送上,上面有卫老太太的签名和印章,“长明斋的拜贴一贴难求,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老太太客气了,先说说卫秋死时的经过吧。” 一提到卫秋卫老太太的眼眶就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的凄凉啊,“他是因为登山时摔了下来脑袋里有血块,手术抢救无效而死的,我相信金掌柜一定已经知道了。” “他是在国内死的吗?”金娘突然问道: 卫老太太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尸体是我们从泰国运回来的,他和朋友去了泰国,是在那儿出的事。” “老太太,既然事情我已经接了,也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您接受不接受的了。” “你说吧,金掌柜,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金娘点点头,“卫秋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杀,至于原因我还在查。” 卫老太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她悲痛的面容已经出卖了她,这世上有哪个母亲听到这样的消息,不会义愤填膺呢?“金掌柜,多少钱我都无所谓,请你一定要把杀我儿子的凶手找出来。” “我一定会尽力的,老太太您自己得保重。” “我要亲看看着这个凶手被绳之于法。” “放心,会有那一天的。” 金娘的目光瞟到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张墨琴,她还是觉得她很面熟,在哪里见过,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小花送了他们出去,卫老太太又吩咐张墨琴送来一盒糕点,看着又折回来的张墨琴,金娘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二太太是北京人吗?” 张墨琴低笑,轻言道:“金掌柜贵人金忘事,已经把我忘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记性不好,不是有意的,还请二太太给点提示。” “钟姐姐,你在厕所跟我聊过天,你忘啦?” 金娘大吃一惊突然想起来了,黄老太太门前的那个小丫头,可是她刚才叫她钟姐姐?金娘警惕的看着她,“你?” 张黑琴笑道:“钟姐姐别怕,没有人告诉我你是谁,是我自己猜的,那个会读心术的哥哥我认识,他跟在你身后保护你,就像当年保护钟姐姐一样,我就猜想着你跟她肯定有关系,你放心,我不会问你,也不会说,今天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金娘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张墨琴,这么多年人没见的人,谁知道这些年她在北京干什么,又遇到过些什么人,“你说的钟姐姐钟翎现在不在北京,你说的会读心术的哥哥也是她安排来保护我的,以后你就叫我金掌柜,否则别人听了会误会的。如果哪天我看到了钟翎,会告诉她碰到你了,让她有机会来看你。” 张墨琴笑笑,“好的,金掌柜,你说的话我明白了。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是特制的,请金掌柜尝尝。” “替我谢谢卫老太太。” 送走卫家的人,吴越便跑了进来,“师傅,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上次的解剖课你没学成,今天晚上再去吧。” “为什么赏金猎人要学解剖啊?我又不当医生。” “幸亏你学解剖啦,不然这个案子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吴越一脸不高兴,“我不想一天到晚跟死人打交道。” 金娘想了想,道:“既然你并不是十分愿意做赏金猎人,我也不逼你,只是长明斋不养闲人,你自己为自己找份事做吧。” “师傅,你别生气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解剖尸体很残忍,人家都死了,还要把它弄的面目全非,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确实,解剖从人伦道德上不过关,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没有那些大体老师自愿捐献身体,供医学家们做实验,今天我们的医学水平也不会发展到现在,也不会有更多的疾病得到救治,所以你要从大的方面考虑,只要你本着一颗感恩的心,这些大体被解剖的就有意义。” “师傅你说的这么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既然无言以对那就跟我走吧。” 第二百零九章 鬼的分类 http://..org/ 吴越面对着卫秋的尸体心里还是有点怵的慌,她站在许卫华的身边看着她慢慢的解剖着这具尸体,一点一点从皮到肉到骨,再到五脏六俯,许卫华将它的心、肝、脾、肺、肾全都一一拿了出来,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福尔马林的瓶子里。乐-文- “从他的各项器官指标来看,这个人生前的身体状况应该是非常好的,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从他的肌肉组织来看,也很爱运动,或者从事有关体力的工作,他的肌肉很紧实。撄” “能查出他的下半身是在他的死前还是死后被拿走的吗?” “从切口程度来看,是活着的时候。” “这也太残忍了吧。”吴越眯着眼睛看着卫秋下半身的组织,其实也没有组织,全是石膏了。 “目前除了颅内血肿,暂时还找不到其它的死亡原因,就算他的下身被人割走,也不会因此丧命,相反的这个人给他做了精密的缝合手术,让他看起来完整无缺。”许卫华道: 金娘摇摇头,“显然杀他的人没有料到,卫秋生前签署过遗体捐献,不然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尸体一解剖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如此的高端的缝合,目前国内是无法做到的。” “很简单啊,杀他的人不在国内。” “金掌柜这件案子,我可以参与吗?”自从辞去法医的工作,许卫华就一直在医大任教,每天过着极其平凡又无聊的日子,她一直很期盼着能有一天再碰到像钟翎当年查的那个案子,那么惊心动魄,仿佛所有的激情都被激发出来了偿。 “许老师的专业技术我可是信的过的,很久之前听钟翎提起的时候就一直很想拜访许老师,不知道许老师可有意跳槽?” 许卫华惊讶的望着金娘,“金掌柜的意思是……” “我希望许老师可以来长明斋工作,当我的私人法医,这样我也不必总是往你这跑,多麻烦呢,就是不知道许老师可看的上我长明斋。” “金掌柜这是哪儿的话,我当然愿意啊,求之不得呢。” “那就太好了,至于报酬,许老师这样的技术,我自然不会亏待。” “谈钱就伤感情了,我只不过是碰到志同道合的人而已,我很喜欢金掌柜的处事方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过,既然金掌柜聘请我,那我也得说一说我工作的习惯,为了双方更好的合作。” 金娘笑笑,“关于西医我一窍不通,所以一切都听许老师的,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 打从那年第一次碰到许卫华,就知道她和自己是同类人,渴望平静又渴望激情,为人爽快不虚假,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你若害她,那就最好害死她,否则留她一口气,将来她一定会十倍奉还给你的。所以许卫华一开口金娘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不要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她是专业的,你们连业余都算不上。 “好,金掌柜爽快。” “许老师,我要去趟清迈,可能需要让你同行。” “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 “好,那你让我把学校的事安排一下,后天一早我去找你。”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尸体带着。” 这可把许卫华难住了,“带着尸体恐怕过不了安检,那样会被海关抓的。” “那你就取一些样本带着,最好把你需要的工具箱也都带着,我可能需要做对比。” “好,我明白了,我会准备的。” 他们说话时吴越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卫秋,“真可惜,这么阴俊的一张脸,居然死的这么惨。” “吴越闭嘴。”金娘一声呵斥把吴越吓的差点哭起来。 “怎么了,师傅。”吴越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 金娘没有理她,径直上前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嘴里念叨着咒语,吴越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紧紧的盯着金娘。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金娘才将手从卫秋的眼睛上拿开,“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里交给许老师处理吧。” “好的,我们后天联系。” 出了医大的门,吴越才敢小心的问道:“师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把你教好。”金娘语重心长的看着吴越,“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生死是天定的,惋惜也是没有用的,等你见多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也许听起来会很残忍,这可就是人性,习惯是这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一但你有了习惯就再也无法改变。” “师傅,你说的话我记住了,可是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永远不要在一句尸体面前说可怜他的话,否则它的灵魂会永远跟着你。就好比你去祭拜死者,回去的时候总是念念不舍,回头张望,那样亡者的灵魂就会跟着你一起回家了。也许你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是亲人,又不会害你,是不是?” 吴越轻轻点点头。 “可是你知道吗,鬼是靠吸食活人的阳气而存活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有撞鬼经历的人,体质都比较虚弱,也许你的亲人并不是想害你,可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体质注定了会让你阳尽而死,记住,人鬼殊途这四个字,一定要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 金娘笑笑,“不怪你,是我教你教的太少了,该你恶补一下了。” “师傅,马上就要去泰国了,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别折腾我了?”吴越满脸乞求,但是金娘却不为所动,冷冷了回了两个字,“不行。” “师傅,我觉得我现在胆子够大了,我都不怕死人了,也不怕黑了,你还要教我什么啊?” 金娘看了她一眼,突然惊道:“你的背后正背着一个女鬼。” “啊!!!!!!!!”吴越一声惨叫,惹的周围的人对好频频张望。“师傅,你别吓我,真的假的?” “你不是说你不怕了吗?” 吴越哭腔道:“我是说我不怕死人,不怕黑,没说不怕鬼。”说着说着吴越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金娘受不了她这表情,忙道:“骗你的,你还真相信,有我在怎么可能有鬼趴在你背上呢,真是从来都不用脑子。” “哪有你开玩笑开的这么严肃的啊。” “得了,别在这丢脸了,赶紧走了。”说着两人就大步离开了医大的门前,路上吴越还抹着眼泪,心有余悸。 …… 深夜静的无声,所有的人都睡了,屋子里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金娘的屋内还亮着灯,吴越正打着哈欠坐在那。 “师傅,你都不困的吗?”吴越眯着眼睛看着金娘,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都有两个金娘了。 “困?对不起,你师傅我已经没这种功能了。你呢,要么就跟我学习,要么呢这次泰国不带你去,你自个儿选吧。” 吴越强打精神,拍拍脸,“不行,不行,要去,学习,学习。师傅,你接着说吧。” “既然你要当赏金猎人捉鬼,那你首先得弄清楚有哪些鬼吧。别回头,连名子都叫不出来,被人家给收拾了,到时候可别说是我金娘的徒弟。” “是,我保证一定努力,不给师傅,不给长明斋丢脸。” “正法念经中有详细介绍过鬼道众生大约有三十六种,我也不一一跟你说了,只挑几个重点的,你比较容易碰到的,至于其它的,回头自己去看。” “恩恩,好。” “1、食气鬼:凡是身体虚弱,或病重的人,应有人守护,否则为此类乘机而入,吸取其气,人就会死亡。2.食水鬼:常在阴沟或水边,以水以食。因此,幼小孩童,不宜在阴沟或水边游戏。4.食血鬼:常在屠宰场,或杀鸡杀鸭杀蛇等一切杀生之屠家,或牲畜肉类市场的黑暗处,以血为食,尤喜食人血。对於妇女的月经更感兴趣,故妇女特别注意,经血应妥善处理,不可乱弃,免结鬼缘。5、食发鬼:喜食婴儿胎发与此婴儿结鬼缘。因此,每於男女婴儿第一次之胎发,不可乘方便随意乱丢,应当妥为处理。成人之头发,尤其是未婚女子的的秀发,此鬼最喜。6.食小儿鬼:此鬼吸其小儿之气血,因此,小儿入晚即回家,出外必须与大人同行7.食香鬼:专门喜欢亲近身上有涂抹各种香气的女人,吸其香气,喜崇妇女作邪恶 8.地下鬼:专门居住於地下洞穴或黑暗之处,尤其阴湿地方。久之渐生疫气,不利於人类生活。9.疾行鬼:入夜后以身靠墙而横行,足不着地,顷刻千里,所以晚上不要靠着墙走,尽量远离墙壁。10.欲色鬼:此鬼常与好色之徒亲近,崇人邪淫,而鬼得食淫污之物,遇人怀孕,鬼缘投胎,生为人,男喜贪淫,女则为妓,以*人道。11.住冢间食热炭土鬼:多住墓地,尤喜居古墓,吸食地上土炭热气。12.住四交道鬼:此鬼喜住各处交通旁之阴暗或危险之处,专戏弄心中有恶之人,走失迷路及车祸,夜晚开车犹为注意,过红路灯时一定要慢行。13.旷野鬼:此鬼居於无人旷野之地,平原及山坡,森林山谷均有之。” 吴越听着听着就要睡着了,“师傅,还有多少啊?” “鬼的种类那是千变万化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所以就这么多了,其余的你就自己钻研吧,等我有时间了,再来抽查,看看你没有偷懒。”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 “行啊,那泰国就不去了呗。” 吴越倒在椅子上,两眼呆滞看着金娘,“师傅,你太阴险了。” 金娘叹口气坐到吴越身边,“做我们赏金猎人这一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再厉害的人也不能幸免,世界这么大,谁又能肯定六哥就不会受伤,我就见过他受伤的样子,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所以那时我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只有我足够强大,能保护自己,就等于保护六哥。吴越,我并非一定要收你入门,只要我一句话,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踏进北京,可我留下你了,还收你为徒,知道为什么吗?” 吴越的嗜睡荡然无存,她坐起身看着金娘,“因为我喜欢六哥?” 金娘苦笑摇摇头,“喜欢两个字说太容易了,可是做起来太难。我希望在将来你可以代替我陪伴六哥,不要让他一个人。” “师傅,你怎么了?”吴越的心里涌现出一大堆韩剧里的狗血桥段。 “吴越,六哥对我很重要,比命都重要,这个世上六哥是最了解我的人,他一直陪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阴暗期,他是为我白了头,每次看到他的白头发,我都非常难过,我已经改变不了过去了,我只想努力的创造未来,你就是我的未来,是我对六哥所有的希望。” 吴越想了想,突然坐直了身子,“师傅,我们继续吧。” 金娘将万鬼绝拿给了吴越,“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如今我就给你了吧,里头的东西精的很,好好学。” “恩,我会努力的。” 金娘屋子里的灯点了一夜,天亮了,商六来到房间,金娘不在房里,只有吴越趴在桌边睡着了,商六转身要走,正好吴越这个时候醒了,看到商六,一下子冲过去,“六哥,早啊,你来找师傅吗?” “她不在。” “哦,天还没亮她就出去了。” “知道了。” 商六说着就离开了房间,吴越赶紧把外套披上也跟着出来了,“六哥,你找师傅有事吗?” “没事。” “你每天早上都来找师傅吗?” “恩。” “明天泰国之行你也去吗?” “金娘去我就去。” “六哥,你一直保护师傅,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吗?” “离开过。” “为什么?” “误会。” “六哥,你跟我说话怎么都这么简短,你平时都不跟人聊天吗?” “我跟金娘在一起。” 吴越想起昨天晚上金娘说的话,便试探性的问道,“那如果,有一天师傅不在了,你怎么办呢?” 商六的脚步突然停住了,吴越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撞在商六的背上,鼻子差点都要给撞掉了,这么硬的背,铁做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商六突然转过身,语气很冰冷。 吴越揉着发疼的鼻子,“我就是随口一问,突发奇想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 吴越低下头,“没有啊,师傅什么也没说,她每天除了骂我,什么也不跟我说。” 商六冰冷的手硬生生的将吴越的脸抬起来,“说实话。” 吴越拍打着他的手,商六实在抓的太用力了,她两边的脸颊现在一定肿了,“六哥,你放手,她真的什么都没说,你放手。” “六哥,你干什么呢?”金娘这时出现救了吴越,商六松开手,吴越的脸又红又肿,“赶紧去找闻闻把你的脸消肿。” 吴越忍着委屈点点头,去向二少的房间,转角的时候还回头望了望商六。 “六哥,你为什么总是对吴越这么有敌意呢?怎么说,她也是黄老爷的后人,你是不是该善待她一些。”金娘从来没有对商六发过脾气,这是第一次。 “你有事瞒着我。”商六冷冷道: “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从你我认识第一面到今天,我什么事情你都知道,相反你的一切我却一无所知,可我也从来没有逼问过你,我给你自由,给你空间,因为这才是我的六哥,强大又透露着神秘感。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刨根问底,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空间,难道我在你面前还不够白纸的吗?”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担心。” 金娘叹口气,挽着商六走在廊下,“六哥,我又不是当年的傻丫头了,还能做什么呢?我现在每天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把这个吴越调教成才,如何能把长明斋如今的现状维持下去,如何能让二少和闻闻有个圆满的结局,如何能做到对阿信的亏欠少一点,如何能让你的身边有一个人陪着你。这就是我现在所有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不需要人陪,我要保护你。” “六哥,当年你保护我,也是三爷的一句吩咐,如果今天他撤回了这句吩咐,让你不要再保护我了,你会怎么做?” “我会保护你。”商六想也没想就这么回答了、 迎风中,金娘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悄声无息。 “六哥,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吴越。” 许久商六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着,在廊下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商六开口了,“我不喜欢她。” 金娘惊讶的望着商六,“原来你一直都懂啊,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木头呢?那你告诉我你喜欢谁?我吗?” 商六摇摇头,“你是亲人,我不喜欢你。” 金娘被他的回答给弄糊涂了,“六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商六点点头。 金娘觉得好奇极了,居然能从商六的嘴里听到喜欢这两人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木头人也要开花了。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不在一起会难过。” 商六简短的回答刺痛了金娘的心,没想到连商六这样一个不懂情感的人也知道,真正的喜欢不是两个在一起会开心,而是分开了就会难过,这是最真实的话,朴实没有任何修饰。 “六哥,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商六摇摇头,“没有,不想有。” “好,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真的不希望吴越在你身边,我会安排的。但是六哥,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可不可以等她出师以后再让她离开,至少等到她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 “你决定吧。” 金娘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她真的做错了,如果当初她没有收留吴越,这个时候吴越是不是已经离开北京了,时间久了,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没有了。她一直一厢情愿的想为商六找个伴,可却从来没有从他的立场来想,他是否愿意有人闯进他的生活,看来最了解他的人终究还是白玉堂啊。只是觉得对不起吴越,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破灭,将来她该怎么会跟她交待呢?她会恨自己吧,一定会的,感情的事情谁都做不了主,老天爷也不例外。 二少从另一边走来,远远看到他们就开始数落,“你两一大早怎么欺负人家了,我的门都差点让她给敲破了,一开门,哇塞,梨花带雨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怎么着她了呢。” “你平时欺负的人还少啊,你不是为她打抱不平,你是嫌她侵扰了你们的美梦吧。”金娘一语就戳穿了二少。 “大清早的,话别说那么直白啊,哎,我说六儿,你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你看你把人小脸给捏的,万一破了相了,你给负责啊,人家黄花大闺女还没出嫁呢。”说到这二少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捂住嘴,满面脸无辜的看着商六,完蛋,说漏嘴了。 金娘摆摆手,“没事,你真以为他是个木头,看不出来啊?” 二少看着商六故作惊讶,“哦,原来你早就知道啦,看不出来啊,六儿你还是个闷***啊。” 商六看都没看二少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六儿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金娘无奈摇摇头,“你认识他比我早,他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他是吗?” 二少一脸不认同,“那可不一定,没认识你之前我死也不相信,有一天商六会为一个女人如此死心踏地,甚至闭关十年,头发都白了,所以啊,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死,我还是那句话,这种事情得靠缘份,缘份到了,挡都挡不住。” “可他自己排斥,他刚才亲口说的,他不喜欢吴越。” “是啊,我以前说过啊,不喜欢闻闻,可现在呢?” “你?”金娘一脸鄙视,“你拿六哥跟你比?” 二少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天下男人都一样,无论老少,就算他是活了两千年的古董,他也还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他就跟我一样,这是本性。” “一大早的,非要恶心我。”说完金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二少一人在风中得瑟。 第二百一十章 三爷病重 http://..org/ 这天晚上青姨匆匆来了,金娘见她双眼通红就知道一定是三爷出事了,青姨告诉金娘,三爷近来病的越来越厉害,吃什么都不见好,这两日更是严重了,几乎是颗粒未进,青姨急了,才跑来告诉金娘,之前三爷都一直让瞒着。乐—文 金娘带着闻闻立刻赶了去,一进屋子就看到三爷躺在那,不知怎么的,金娘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明明知道这样不吉利,可是还是忍不住。 闻闻给三爷仔细看了看,道:“身体阴寒怕是补不回来了,这种阴气是常年与鬼怪打交道造成的,我只能拖一日是一日,想要痊愈恐怕无忘。” 闻闻说完就带着青姨制药方去了,金娘坐在床边陪着三爷,看她哭的可怜样,三爷心疼的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我还在呢?你这一哭,倒像是我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偿” 三爷这一说金娘哭的更厉害了,三爷将她搂在胸前,“别哭了,小傻瓜,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开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以为你对生死早就无所谓了。” “我对自己无所谓,可是我在乎你们,三爷,就算我每天看不到你,可是我知道你就在这,这就够了,我心里就踏实了,你就像我的定海神针,没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是,你为了我一定要好起来,再陪我几年好吗,再我几年,我就跟你一块走,好吗?” 三爷抚摸着金娘的头发,“真是个傻丫头,你这么说是要让我心疼死吗?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这丫头做事从来都是想什么来什么,不考虑后果,等到后悔的时候又晚了,你这毛病不改改,将来还是要吃苦头的。” “我不管,反正我要你陪我,我没死,就不准你死。撄” “丫头,我保证我一定好好把自己养好,多陪你一天是一天,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做事三思后行,一定不可冲动,你看你这次把吴越留下来,是不是就是冲动造成的?” 金娘抬起头看着三爷,“你也知道啦?一定是青姨说的,她总喜欢在背后说人八卦。” “别管谁说的,你就说这事,是不是办的不够漂亮?现在你该怎么办呢?” “我原是一片好意,想着六哥与吴家也算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心想着这事也许就能成,谁料到六哥居然也懂得这些事,被他这么一说吧,我又觉得我是好心办坏事了,觉得我理亏了,现在烦的是不得了,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吴越了。其实这小姑娘人不错,有耐心,又有毅力,不怕吃苦,不怕疼,可是偏偏就是不讨六哥喜欢,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强扭的瓜不甜,你自己是过来人还不清楚吗?我和你青姨的结局你也看到了,但我们算好的,至少我们有情份,分开了还能做家人,可是小六和吴越,他们之间没有半分情,将来难过的肯定是那吴越的小姑娘,小六是没有半丝伤心的。” 听完三爷的话金娘有些落寞,“三爷,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你和青姨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三爷笑笑,“也未必,我和青儿原本就是兄妹之情,硬是拉在一块做夫妻也只是同床异梦,时间久了,连当初的那些情份都会磨没了,如今反倒更好,这些年的情义还在,大家也都关心着对方,与其像个陌生人,为何不选择更适合彼此的身份呢?” “也许这就叫造化弄人吧,当初我受困渔岛,是阿信救了我,也是他衣不解带的照顾我,那时我以为我会感激阿信,也许会和他在一起,可没想到感情却会来的这么突然,三爷我该怎么补偿阿信呢,这么些年了,只要有事就找他,他从来不拒绝,都是第一时间赶过来帮我,从来也不计代价,说真的三爷,我难受极了,我真恨不得时光能倒流,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他。” “丫头,感情的事情外人说不上话,既然你心里真的难受,为什么不找他大家把话都说开了,或许心结就解了。” “我不敢,我怕伤到他,三爷,我怕啊,我怕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可我已经伤了你,未来还会伤了六哥,我不能再伤阿信,那样的话,我的罪孽到下下辈子都赎不完了。” 三爷心疼的为金娘擦去眼泪,“丫头,相信我,没有一个人会怪你,你也没有伤害我,这么多年你能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已经感觉到非常非常幸福了。” 金娘笑笑,看着三爷,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苍老了许多,只是身上那股淡淡的茶香味始终没有变过,还有他言语间的那股风清云淡,一直是她最着迷的地方,院长给了她生命,师傅带着她成长,而三爷却在她最彷徨无奈的时候,为她绘制了五彩斑斓的人生,三爷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取代的。这样的三爷若是失去了,世界也就变成黑白的了。 晚间的时候青姨端着药进来了,药味很苦,大老远的就能闻到味道了,三爷眉毛都没皱一下就喝下去了,闻闻嘱咐了,这剂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另外闻闻还特别加制了人参娃娃的丸药,让三爷一天一粒的准时服用。以往三爷对吃药从来不上心,都是需要青姨逼的,可现在闻闻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吃药的时间他一定不会忘,每天都按时按量。青姨看在眼里,心里都明白,可是谁又斗的过老天爷呢? 三爷病了,泰国之行金娘就没有去了,只交待了让二少和六哥带着吴越一起了,另外还有许卫华。也该让二少出去跑跑了,他歇的够久了,再歇下去吃饭的家伙都要忘记了。 闻闻和金娘一起留下来照顾三爷,三爷喝完药,闻闻端着碗出去了,“其实你不用特第留下照顾我。” “有二少和六哥跟着,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也正好让六哥和吴越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没准还能行呢?” “你还没放弃啊?” “谈不上放弃不放弃,反正一切随缘吧。” “这样也好。”三爷笑笑,感情的事嘛,谁能说个准呢,月老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红线都乱了呢? …… 人们常说喜事连连,但这两天金娘的情况却刚好相反,三爷病了她原本就忧心冲冲,整日茶饭不思,一天都让闻闻诊八回脉。这天下午,渔岛送来消息,钟翎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金娘一句话都没有,一个人默默的在那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都黑了,闻闻来叫她,她才应声。 “什么时候的事?” 小花道:“昨日上午,是难产死的,但是孩子活了。” “孩子?”感觉上金娘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一样,太空洞,太飘渺。 “是,生了个女孩。” 金娘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点点头,小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看向闻闻,闻闻示意小花先出去,坐到一旁,“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这里没有别人了,哭或者笑都随你。” 金娘的表情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哭?为什么哭?我这一生如此痛苦不都是她造成的吗?笑?为什么要笑,她是我的亲姐妹,一母娘胎生的,她死了,还跟我最爱的男人怀了孩子,我怎么能笑?” 闻闻看着此刻的金娘,感觉她的灵魂好像都离开了*一样,整个看起来四神无主的,眼睛看人都没有焦距了,闻闻知道她现在承受着她所不能理解的痛,这种痛外人帮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一点一点去消耗。 “小花说,阿信得知消息后已经去了渔岛,你不要太难过,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金娘点点头,又是阿信,每一次不管什么事,冲在最前面的永远都是阿信,她傻傻的笑了,阿信啊,阿信,你何必这么痴呢,你这份痴到底该怎么还呢? 晚饭的时候金娘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三爷不知道这件事,他还在养病,金娘不想让他分神,但是这么哭红的眼睛又怎么骗的了人呢?所以这两天金娘干脆就没有去三爷那,一直闷闷的待在屋子里,直到阿信回来。 结果一回来看的就是一双桃子眼,“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若真是放不开,大不了就带着他一走了之,天涯海角总有你们能够避世的地方。” “那我岂不是太自私了吗?” “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次?” “我没事,怎么样了?” 阿信叹口气道:“葬礼我已经办好了,孩子很好,什么都不缺,你也不要再送了,至于梁进,我问过他想不想带着孩子离开,他说不想,他说渔岛很安静,他想在那里带着孩子长大。”阿信顿了顿,又道:“另外,他说孩子的名子给你取,想听听你的意思。” 金娘摇摇头,“钟翎这一生最痛恨就是活在我的阴影下,如今她用生命生下的孩子,我怎么还能替她作主,为她的女儿取名呢?告诉梁进,钟翎的意思是让他为孩子取一个名子。” “你不去见他吗?” “他想见我吗?” 阿信点点头,“他说他一直都在那,如果你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去。” “我天生不是安静的人,难得渔岛如今这么安宁,我就不要去打扰他们父女俩了,让他们好好过平静的日子吧。” 阿信拍拍金娘的肩膀,“看开点,至少孩子和梁进还活着,你应该放心。” 金娘转过头看着阿信,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阿信的双鬓竟然也藏着几根白发了,眼泪顿时就往下流,擦都来不及。 “突然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你看你这眼睛,你是要把自己哭瞎吗?”阿信急道: “阿信,我对不起你,我该怎么补偿你?”金娘哭着说道: “你哪儿对不起我了?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我,我这么多年,不管什么事都找你,也不问你愿不愿意,就这么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使唤,好歹你也是个老板,被我这么折腾,人家在外头可怎么说你啊。”说着说着这哭声更大了。 阿信被她这一哭倒逗笑了,“你行了,别哭了,外头人哪有人说我啊,再说了你堂堂金掌柜,赏金界有几个不听你的话,被你使唤,这是我的荣幸。” “阿信,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已经难受死了。” “好,那我也跟你说我的真心话,我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的啊,我在你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你,你高兴的不高兴的我都能知道,你困难了我也可以帮你,我觉得很好,很幸福啊,为什么你要哭呢?” “可是,我……” “你什么?你别把我想的太肤浅了,男女在一起难道只有***吗?心与心的交流就不是感情了吗?” “是。” “既然是,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纯属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要是真的不让我在你身边了,那才真是对不起我呢。” “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做不到了。” 阿信笑笑,少有的打趣道:“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怎么知道没机会呢?说不定哪天,是不是,你就……呵呵呵” 金娘破涕而笑,总算是心里舒服点了。 二少他们在清迈没有逗留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这速度倒是让金娘有些意外。 “你们查清楚了吗?这么快,可别忽悠我啊。”金娘怀疑道: “放心吧,查清楚了,跟你之前所想的一样是暗黑师捣的鬼,卫秋生前与人有过争执,于是那人便重金聘请了一个暗黑师对他下了咒,将他的下肢偷走,让他下辈子都投不了胎,生生世世只能做个冤死鬼。为他做缝合的就是给他作颅脑手术的医生。”二少道: 金娘看向许卫华,“可你不是说这种缝合很难做到吗?” “我已经进行仔细对比过了,缝合处用的不是线,而是二少说的一种线虫,这种虫可以浑身都有粘液,爬行的时候会吐出大量的粘液,所到之处都会留下白白的丝,所以叫线虫,卫秋的切口就是用这种线虫沾起来的。” “你呢,你有什么想说的?”金娘看向吴越。 “我没有特别的,该说的他们都说了,不过就一点,我很好奇。” “说说看。” “卫秋五七都未过,他家人就把他送去医科大学做标本是不是太快了?再说了,既然这个卫秋能找到我,为什么他不找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人去拜祭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现身呢?” “有点意思,说你的结论。” “我觉得卫秋死的蹊跷,他的家人不可能一点不知道。” 金娘若有所思点点头,“许老师,你能查到是谁帮卫秋办理的遗体捐献手续吗?” “我尽快查。” “行,吴越,你明天和我去趟卫家,把消息告诉他们一声。” “好的。” 金娘事先没有通知卫家人她要去,几乎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的卫家门前,张墨琴对于她的到来还有些惊讶,但连忙吩咐开了门,卫老太太从楼上下来赶紧迎了过来,“金掌柜今天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什么都没准备。” “老太太别客气了,我就是今天刚好没事,顺道过来一趟。把事情的调查结果跟您说一说。” “好好,请坐,请坐。” 吴越把文件递给了卫老太太,客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卫老太太翻动资料的声音,只见她将文件扔在地上,愤怒的站起身,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张墨琴赶紧上去扶住,“妈,您先别急,先坐下来说。” “我怎么能不急,这实在是太有违天理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他们怎么下的了手?卫秋那么善良的孩子,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要这么狠心?” “老太太,我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有些残忍,告诉您实话我也于心不忍,可是真相就是真相,我也不能隐瞒你,如今事情就摆在您面前,想怎么处理,你们家里人自己商量着办吧。” 张墨琴扶着老太太一直安抚了许久,老太太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金掌柜,谢谢你还我儿子一个公道。既然已经来了,又快到中午了,不如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老太太的盛情,我也不好辜负,那就多谢了。” 吴越差异的望着金娘,赶紧中午来就是为了蹭顿饭啊,可这不像她师傅平时的作风啊,吴越不作声,知道这其中必有事,便紧紧跟在金娘身后。 可是一顿饭吃完,吴越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出了卫家的大门,上了车吴越才敢问道:“师傅,您今天来就是为了吃顿饭的吗?” “你注意到今天饭桌上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吴越想了想,“没有啊,大家都只是很普通的在吃饭啊。” “桌子上多了一幅碗筷你没发现?”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墨琴的女儿放学回来了,张墨琴为她摆上碗筷,可是她没有吃,说是没有胃口就回房间了,后来张墨琴给她送到房里去吃的。 “那幅碗筷不是因为她女儿没吃,所以才放那儿的吗?” “一般人家里不会放空的碗筷在桌子上,这是十分不吉利的,而且张墨琴的旁边一直空着一个位子。” “老太太不是说那是卫夏准备回来坐的吗?” 金娘又道:“卫家十分干净,干净的离谱,而且在一些很不起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玩具,那些玩具看上去都不像是张墨琴女儿会玩的东西。” “师傅,你在怀疑什么?” 金娘笑笑,“我怀疑,卫家有人养小鬼。” “啊!不会吧。” “不是没有可能的,卫家是生意人,也算五行中人,养小鬼生财也是说的通的,我今天是故意留下来吃饭的,因为饭桌上是最能体现这家人是否养小鬼了。” “为什么?” “像我刚才说的,有宾客来访的时候,主人的旁边一定要留个空位子,预示着跟小鬼报告过,否则会引起很多的怪事。饭桌上一定要多一幅碗筷,让小鬼可以跟主人一起用餐,买来的玩具也不许家里的小孩子玩,而要放在阴暗的角落里,讨好小鬼等等一系列动作,我就不一一详说了,但是我说的这三点在今天的饭局上,卫家全部符合,你真的相信这是个巧合吗?” “那也太巧合了点吧。” “这个世上没有巧合,卫家人养小鬼已是不争的事实了,所以对于卫秋的死他们心里应该有数。” “师傅,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啊?” “等。” “等?” “卫家人以为我已经把案子结了,自然心里就踏实了,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所动静的,我要等到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既然他们自己有问题,为什么卫老太太还要上门让你查她儿子的死因呢?” “这个卫老太太恐怕真的是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但是不敢说,所以借机来找我,让我帮她。” “你怀疑谁啊?” 金娘摇摇头,“目前,我也没有证据,不好定论于谁,暂且先观察两天,我已经派人24小时盯着卫家了,只要他一有动作,我就会立马知道。” “太棒了,一听就很刺激。” 金娘看着吴越,“你小心点,能请暗黑师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家人,这种人比鬼还可怕,碰到了就躲远点,别满腔热血的还往上冲,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吴越不服,反击道:“师傅你别再说我了,我这次出去表现可好了,一点都没在怕的,而且还运用万鬼绝上面的方法,画了一个定音符呢,真的能消音哟,就是时间短了点。” “我知道,已经听二少说过了,你自己别骄傲了,定音符是入门符,任何人只要照着教程来画,都会有用,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吴越被金娘一头冷水浇到底,气的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了,直到到了长明斋门口,都不看金娘一眼。 第二百一十一章 符咒之学 http://..org/ 吴越被打发去给三爷送药了,房间只有金娘和二少,商六,金娘说道:“卫家养小鬼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张墨琴是认识我的,自然也知道这些马脚露出来我是一定会发现的,而卫老太太就更不必说了,所以这两个人应该是有意让我知道的。很有可能打从一开始这两人就知道卫秋的死不一般,许卫华也查出当时将遗体送来的人就是卫老太太,五七都未过就将儿子的尸体送来让人解剖,思想再伟大的人恐怕也做不到这点吧。” “卫家有人故意谋害卫秋,卫老太太和张墨琴都知道,但是无能为力,所以在他死后急忙将他的尸体捐了,只要一有人解剖,这件事情就会败露,必然会引起***动,警方只要一调查,这件事情就不能马虎过去。”二少道: “既然这件案子是你们查的,那就继续查吧,这案子不难,也不麻烦,让吴越去吧,你从中帮她就好了。” “你是真心打算教她啊?”二少道: “既然已经收了她,那就好好教她,不指望她能青出于蓝,但至少可以自保。偿” “行,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你的,这案子我就交给她了。” “关键的时候你得帮忙,可别让她吃闷头亏。撄” “这还用你教啊,怜香惜玉向来是我的专项。”二少一脸得意道: 金娘邪笑看他,“你敢说这话,你小心你家小祖宗把你耳朵给揪了。” 二少哪里听她糊弄,根本不理会,大手一甩就走了,但是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自古以来因为邪术害死了多少人,没想到如今这样的黑暗却依然存在,并且是在我们不知道的环境领域中慢慢扩大。”金娘担忧道:“自我做赏金猎人以来,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暗黑师的存在,可见这股势力已然开始悄悄的渗透了。” “北京还没有。”商六道: “北京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它们无孔不入,长明斋恐怕也保不了这京城几日了,否则卫秋的尸体又怎敢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金娘深褐色的瞳孔中满是担忧与不安,她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暗黑师的出现就味着赏金猎人的平静日子即将被打破,迎来的将是永无止尽的争斗和没有硝烟的战争。不过,一代人一代人的事,谁也管不了子孙后代的事情,未来如果真的到了正不胜邪的时候,那也是上天的意思,赏金猎人气数要尽了。 卫家的案子查起来很快,虽然吴越是第一次办这种事,但是她很有天赋,观察力很强,领悟力也不错,金娘教她的东西基本上她都熟记在心里了。卫秋的死卫老太太和张墨琴都被排除了,卫夏常年在国外一年也回不来几趟,何况他是自己成立公司的与家中产业不沾边,根本不存有利益纠纷。最有可疑的是卫冬和卫春,而养小鬼这么时尚的事情,自然会留下线索。主人和小鬼之间的气息是相通的,主人越虚弱,小鬼就越强大,主人身上的阴气是你用什么符都盖不去的,卫冬那天金娘已经见过了,如果有什么异常当时就会知道了,所以卫冬也被排除了,那么这件案子就一目了然了。所以金娘才说这件案子不麻烦,吴越可以搞的定。 但吴越心里可不这么想,她觉得是自己的聪慧才解了这个案子的疑点,因为卫家的这件杀人案,她信心满满,比以前倒是真好学了。不用金娘跟在屁股后头天天念叨,反而是她自己只要一有时间就钻研金娘屋子里的书,平时有空就会去请教二少或者商六,她不是童子功不可能再练功夫,只能在道法符咒上下足了努力。 看到她的改变金娘倒也宽心了不少,只是看她越努力,金娘心里的愧疚就越深,这几日吴越一直不知道在忙什么,前两天从三爷房里出来,就整天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了,吃喝都是小花送到门口,可是后几天小花送去的东西她动都没动,小花觉得不对劲,就趴开窗子往里瞧了瞧,然后赶紧回去告诉金娘,“她屋子里满地都是符,床上,桌子上,衣门上,窗子上,还有她自己身上都被贴了符,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金娘一听总算知道她这几天在干什么了,原来她在自己偷偷练习画符,因为害怕她画的走火入魔金娘赶紧去制止她,结果一进门果然如小花所说,满屋子的鬼画符,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还反符往自己身上贴。 金娘走至她身边,才看清她贴在自己身上的是静心符,怪不得呢,她和小花进来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搞了半天她是把所有人都屏蔽了。 金娘撕下她的符,严肃道:“画符和吃药是一样的,不可以这么混着来,很容易伤到画符者的,你刚入门,就画这些符,你不要命啦?” 吴越停下笔,抬起头,“师傅你来了?我是按照三爷房里的书上画的。” “三爷画的符你就更不能画了,以你的道行只能画一些入门的东西,三爷的符咒有些连我都不能驾驭,何况你,你要是再胡乱画下去,小心你把自己的小命给画没了。” “啊!”吴越一听赶紧扔了笔,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娘,“师傅你别生气啊,我是想给你个惊喜,让你觉得我很聪明,居然可以自学成才。” 金娘敲了她一记脑门,“傻不傻啊你,用脚指头也该想想,要是人人都能自学成才,那符咒还不是满大街都是,难道你真以为淘宝上能批量进货吗?” “师傅,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那你教我,我从头开始好好学。” “既然你如此想学,那就等一切准备好了,我们重头开始。” “要准备什么啊?” 金娘冷哼一声,“连要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乱画,你可真够行的。” “师傅,你告诉我嘛。” “你瞧你这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连画符的基本准备工作都没有,要画符首先需斋戒,净身,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 吴越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实有够邋遢的。 “另外画符也是挑日子的,有些日子是不可以画的,你说你记下来,给我背熟了。” 吴越点点头,赶紧拿起笔,看着金娘。 “我们现在所画的符咒大都来自于道家的符咒咒语,它最早起源于古时的巫祝。道家的咒语在东汉时期较为盛行,并且也符有密切的关系,画符时要念咒语,用符时也有咒语,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语。因为赏金猎人大多数的咒语都和道教有关,虽然在后来的进化中也有属于自己的符咒,但久而久之人们习惯了,便就形成了现在这样,画符时也严格按照道家的规矩来画。” 吴越一边点头,一边飞快的记着。 “你先把不能画符近些日子给我记着,农历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以及每月的月破日不能画符。” “什么是月破日啊?” 金娘看看吴越,想了想,“说的太复杂,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理解为非常凶非常凶的日子就行,这一天大事不宜。” “就这么简单啊?” 金娘清清嗓子,道:“咳咳,我师傅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哦,那将来我要是收徒弟,是不是也这么说啊。” “随你便。” 吴越若有所思点点头。 “另外每月的受死日、正红纱凶日、四离四绝日不可画符。” 吴越写着写着抬起头看着金娘,“师傅你前面说我的听懂了,你这后面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你能说简单一点吗?” “能啊,这宅子别的东西不多,老黄历特多,你随便去翻一本就知道了。” “哦。”吴越低下头,嘀咕道:“难道你师傅也是这么教你的?” 金娘当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道:“画符的最好时辰在子时,也就是午夜的十一时至凌晨,因为这段时间是阴阳交接的时刻,万物感应最俱灵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让你子时去墓园,那样才能看到东西。” “你故意坑我。” 金娘仍旧当做没有听见,继续道:“符咒的种类很多,如果要画分的实在太细,我一一讲的话恐怕明年都讲不完,这里我只挑几个重点,你平时会用到的。最常用的叫做带符,就是普通的把符带在身上,保平安,辟邪,祈福用的……还有化食符,这类的符通常会烧化成灰置于温水中,饮用或者擦拭身体,还有一种贴符,就是贴在门上,墙上,或者窗子上等等可以贴的地方,这个你应该知道,你刚才贴了自己满身都是,这三类符所包含的符千罗万象,将来你自己慢慢钻研吧。” “哦。” “你刚入门,该有的仪式还得有,祭品,花酒,焚香,烧冥一样都不能少,供桌前将这些东西摆好,然后点蜡烛,献茶三杯,再焚香三根,接三请酒二杯,焚烧冥纸,再请第三次酒,将最后的酒浇在冥灰之上,如青烟直上则表示你接下来可以画符了,如果冥灰乱飞,黑烟章气,则表示你今日不宜画符,那么还按照刚才的顺序再做一遍,将东西收拾收拾就可以该干嘛该干嘛去了。” “这么麻烦啊?”吴越叫道:“我还以为把符背熟了就行了。” “你以为拿张黄纸随便画画就行了,是行,只不过没用,就是一张废纸,你还浪费我的黄符。” “可我看你画符没那么麻烦啊。” 金娘冷笑一声,“等你到了我这个级别再说。” 吴越一下来了兴趣,“师傅,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到底算哪个级别的啊?三爷和您谁厉害啊?我看三爷画符也是空手的。” “三爷算是我的半个恩师,我的画符是跟他学的,你觉得我们谁更厉害呢?” “我听二少说,你的天罡地煞符绝世无双,我什么时候能画这样的符啊?” “等哪天阎王爷成了你干爹的时候。” 吴越皱着眉看着金娘,“师傅你这是拿阎王在开玩笑吗?你不怕他半夜来找你?” 金娘满不在乎,“我这辈子最想见的人就是阎王,可偏偏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只怕我们是生生不相见了。” “师傅,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画符啊?” “日子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选,挑好了日子告诉我一声。” “哦,知道了。” 金娘将吴越之前画的那些不成符的符全部收了起来,让小花拿了个铜盆放里头,一把火全烧了,虽说是废纸,可它毕竟是黄符,不能当正符,就能可能带来不好的兆头,不能将它们随便处理了,金娘将符灰全都洒在鱼塘里了,可怜的鱼儿,只能牺牲你们了,哎,商六有好几个月都钓不到鱼了。 刚入秋燕山传来消息,欧阳前辈病了,闻闻一刻也没耽误就赶了因去,同去的还有金娘,因为她知道欧阳前辈一定有话跟她说,当年她收她为徒,肯定是有别的用意的,今日恐怕就是告诉她的时候了。 见惯了平时飞扬跋扈的欧阳雨,突然看到此刻虚弱无力躺在床上的她,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欧阳雨一见金娘就骂道,“速度也太慢了,回头老娘都死了,你还没到,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堵车啊。” “我的好姑姑,我哪里敢耽误,一接到你的消息,我连夜让阿信直接把我们空降过来的。”说话时金娘替欧阳雨把了把脉,脉像是绝脉,也就是寻常人所说的寿终正寝。只是欧阳雨的相貌却保持着三十岁女人的相貌,从视觉倒有些英年早逝的感觉,让金娘不自主的就开始落泪。 “哟哟哟,我这还没断气呢,你就着急忙慌的给我流眼泪,什么意思啊?巴不得我早点死啊。”欧阳雨虽语气还是调侃,但显然中气不足,说话时没有力气。 她越是这样金娘心里就越难受,“姑姑,我心里难受。” “大姐,你都多大的人了,经历过这么多事了,难道还看不开生死吗?” 金娘擦去眼泪,“三爷最近身体也不好,前两天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我就是看不透啊,如果看透了,我何必还这样活着呢?你们都太残忍了,一个个说走就走了,我怎么办呢?我还要忍受失去多少人的痛苦?” “傻瓜,这世间有多少人盼着长生不老,又有多少条无辜的性命是为它而终,老天爷给你的恩惠,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 “珍惜?恩惠?你们都不在了,我要这样的恩惠有什么用?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一个一个为你们送终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把这么残忍的事情留给我做?” 欧阳雨叹口气看着闻闻,“我桌上的药方你按着方子去抓,记住,一定不可以错。” 闻闻哭红着泪点点头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金娘问道: 欧阳雨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当初收你,也是为了今天,我想你肯定也能猜到,否则也不会跟着闻闻一块儿来了,我大限的时间已到,谁也拦不了,我也不想让谁拦着,五百年的时间。如果没有闻闻,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们欧阳世家,天生阳寿就长,到闻闻这一代可能比我还要长,我们一族的人有的为了不过这种漫漫长日,甚至选择自杀,可是我有闻闻,我不能弃她不顾,但是现在时间到了,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知道她和二少在一起,可二少毕竟是凡人阳寿,等他死后,闻闻往后的几百年必将是一个人独自流泪,孤苦无依,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剩下你。”欧阳雨将布包交到金娘手里,“但是,我知道你,你不可能在我们一个一个死去之后还活着,我听说你调教了一个徒弟,恐怕她出师那天,就是你离世之日。那样的话从此闻闻就真的就只剩一个人了,你也原谅我的自私,你也曾做过母亲,应该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金娘手里拿着布包,苦笑道:“绝情草。” 欧阳雨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绝情草天下只有这一颗,一直由我贴身带着,你不可能知道的。” “赵玉海的人皮*里记载过这世间所有的奇珍异宝,包括你燕山没有的,绝情草浇忘川河水,饮黄泉孤魂,天上人间情绝人绝。” “你既然知道绝情草,就应该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欧阳世家前世因果得今世福报,被除生死簿,阎王爷恩准获阳寿三百年,然而因欧阳家的人世世代代行医,救死扶伤,行善功德,阳寿又得以增加,直至今日姑姑您的五百年。阎王爷给的寿命,谁也夺不走,就算尸身死了,七魂六魄都不散,依旧能够轮回转世,唯独这绝情草,是它唯一的克星,只要吃了它,所有阳寿烟消云散。” 欧阳雨笑笑,“我当年果然没选错人。” 金娘摇摇头,站起身,“你这是在逼我?你怎么能把闻闻的命交到我手里?” “如果你活着,闻闻就可以活,至少她有个伴,如果你死了,她就真的无任何依靠,孤苦伶仃活着有什么意思?”其实此刻欧阳雨也不知道这颗草到底救的是闻闻的命还是金娘的命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金娘已经泪流不止了,她这一生受的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在最后给她这么大的一个责任。 “如果你最后选择死,那就请你把这绝情交给闻闻,让她自己选择,如果你选择生,就请你将绝情草好好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她。” “我做不到,我怎么能主宰别人的生死,这对闻闻不公平,你应该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让我替她做主。” “她没有选择,二少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她怎么能活呢?你应该最清楚,这人世间最痛苦不是死,而想死却死不了啊。” 金娘此刻已经是崩溃的了,欧阳雨给她的担子太重了,这不是一颗草,这是闻闻的命,是整个燕山的未来,是欧阳家最后的希望。 “姑姑,我真的做不到。” 欧阳雨勉强支起身,抓住金娘的手,“我救过你那么条命,你从未报答过我,这一次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金娘无奈的看着欧阳雨这个垂死之人最后的祈求,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这实太残忍了。 “钟翎,拜托你了。” 欧阳雨的手松开了,这是她五百年来在人世说的最后一句话,从她第一次在五味居看到金娘之后,她就知道最后,绝情草一定是给她了。以前她并不相信人与人的缘份,可是后来种种机缘,让她三番两次救她性命,欧阳雨便相信金娘是老天爷安排来帮她的。 闻闻的尖叫声打破了燕山五百多年来的宁静,这一天燕山下雨了,这是头一次,所有花草树木都凋零了,红豆发出哀鸣的悲叫,这一天它在*中消失了,只留下一堆火红的灰烬。 欧阳雨的丧礼办了两天,阿信他们也闻声赶来了,二少始终陪在闻闻左右,闻闻哭累了就倒在他身上,醒了又接着哭,常人丧母都会悲痛万分,何况她们母女深情几百年,这种感情一般人又怎么会懂得呢?自始至终金娘一句话都没说,所有的仪式都是由阿信和二少完成的,金娘只是呆呆的坐在画方的长凳上看着满山遍野的枯萎,她的灵魂也跟着凋零了。 她手里紧握着绝情草,这是欧阳雨的全部,她是她和闻闻的未来,她曾跟三爷说过,不会留在这世间。金娘苦笑的看着手中的草,眼泪打湿了脸,打湿了手,打凉了已经空洞的心。 ‘姑姑啊,姑姑,这天底对我最狠的却不是师傅,也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却是一直在拼命救我的你,却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你真的,对我太狠心了。’ …… …… 姑姑,请一路走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金龙大会 http://..org/ 欧阳雨的葬礼结束后,金娘又在燕山住了半个月,闻闻承受的打击很大,二少整日陪着她,这段时间燕山特别的安静,欧阳雨死后整个山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章节更新最快金娘一个人坐在画方的院子里,一个人,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待着,就跟这满山寂静的燕山一样,金娘也没了声音。自欧阳雨死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了,时常是呆呆的看着某个地方,一看就是一整天。 阿信见她如此伤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知道她与欧阳雨交情颇深,可是却又隐隐感觉到,在她悲痛的背后仿佛有着另一种感情牵扯着她彷徨不定,阿信不知道欧阳雨究竟跟金娘说了什么,但是他明白无论是什么,这件事一定让金娘十分痛苦。 半个月后金娘回到长明斋,二少仍留在燕山,吴越确实很聪明,一点就会,比她当年不差些,看她如此勤奋,金娘便也不再管她,由着她自己去学习了,反正这宅子里高手多的手,不管她跟谁请教都会大有收获。金娘自燕山回来以后也不怎么管宅子里的事,很多的时候都是青姨带着绿儿在打理。金娘自己心里是觉得到底她名不正言不顺,绿儿才是真正的黄家人,长明斋本就是黄家的,所以等绿儿能独当一面的时候,金娘就准备把长明斋交还给她,这一点她已经跟青姨和三爷说过了,他们两个决定尊重绿儿的选择,如果她不想从事赏金行业,那么他们也不会逼她。 长明斋的事有青姨和绿儿,金娘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照顾三爷,在他身边陪着,欧阳雨的死给她的打击也不小,三爷的情况时好时坏,虽然都照着方子一顿不落的按时喝了,可毕竟到了时间了,阎王爷下了招魂令,谁也无能为力,毕竟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欧阳家。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得她亲自来处理的,绿儿和青姨说不上话,金龙榜的前十名已经稀数来到北京,长明斋已经安排他们住下了,只等着金娘挑个好日子见他们了。 金龙榜的重排是江湖上的大事,前十名赏金猎人的定位自然也十分浓重,早早阿信就开始准备了,整个长明斋都被布置的异常庄严,阿信的意思是希望赏金猎人能够感受到这个行业的严谨,他日接活时也处处小心谨慎,不可玩笑偿。 一大早青姨就把之前在古玩大会上金娘穿过的那件金丝旗袍给拿了来,因为现在天气转冷,所以青姨又在衣服里头加了一层棉,金娘看着这衣服,笑道,“青姨,这是不是太过了?” “不过,不过,今儿的日子很重要,必须力压群雄。” “不是冠压群芳吗?”金娘开玩笑道: “我告诉你,这些个赏金猎人,表面上看起来服你,其实服的是长明斋的名望,以及你古月楼的势力,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女人,自古以来女人的地位就十分低下,所有的男人都看不起女人当家,他们觉得我们是头发长见识短,嘴上说你好,心里指不定怎么损你,所以,今儿个,你必须拿出气势来,让他们一个个是心服口服,堵住了他们的嘴,就堵住了江湖的嘴,明白了吗?” 金娘点点头穿上了衣服,她心里知道青姨这么做多半还是为了绿儿,毕竟三爷的时间不多了,二少如今在照顾闻闻,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他也不是管人的料,大少原本就是局外人,更不可能接手长明斋,而绿儿是三爷唯一的孩子,也是未来长明斋唯的主人,可绿儿也是女儿身,所以青姨希望金娘可以把这些人给弄服贴了,将来绿儿当家也不会太辛苦。 金娘握住青姨的手,“青姨,你的心思我明白,绿儿是你和三爷的孩子,就是我的亲骨肉,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青姨眼带星光,道:“你的为人我知道,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你我任何一个人所希望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我之间,对不起和谢谢这两个字已经没有意义了,不过青姨,我真的很感激,这一世能够遇到你们。” “好了,好了,这一大早的,你可千万不能把眼睛哭红了,否则别人该笑话了。”青姨见金娘已然红了眼,便连忙打住,转移话题道:“你稍微去的迟一些,不要太早,该摆的谱还得摆,第一次见而,下马威是一定要有的。” “放心吧,青姨,别的不会,宫斗剧看过不少,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金娘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五分钟,只见她在青姨的陪伴下从后堂出来,身上的金丝在灯光下显的格外亮眼,前十名的赏金猎人中只有一位女性,早在之前她就听闻过古玩大会上金掌柜的金丝龙袍,今日见到了果然与众不同,羡慕的不得了,女人啊,无论哪个行业,本性都是一样的。 见金娘来,前十名的赏金猎人便齐齐站了起来,这个场面看起来倒有些老上海时期的帮会一样,金娘就好像这个帮会的帮主,从画风上看却是有些诡异。 “都别客气了,坐吧。”金娘笑笑坐了下来,其余人这才一一入座。 因为这是一件古宅,古人办大事一般都是在家里,不像现在都上酒楼,所以大厅通常都很宽广,平时长明斋的大厅里左右各摆四把椅,上堂两把,今天人多,特第让人左右各加了一把,另外地毯原先是古铜色的,今日全换成了红色,喜庆嘛。所有的桌椅也都换了新的,为了这次的活动,金娘可是掏出去不少钱,可心疼了好一阵子,总之现如今的大厅看起来庄严优雅,就不算浪费了钱。 “真是对不住各位,因为三爷身体有姜,所以我先去看了三爷才过来的,所以迟了些,还请各位不要见意。” “自然是黄三爷的身体重要,我们等等不碍事。”这十个当中唯一的一个女性笑道: 其它人也附和点头,但是看表情却有那么些许不爽,果然跟青姨说的一样,都是些表里不一的家伙。 金娘坐于首位左侧,意味今天晚上在座的这些人中,她的位份最高,其次坐于首位右侧的是阿信,毕竟他是四大家五味居的当家,青姨和吴越站在金娘和阿信的身后。 金娘笑笑,“好,那就开始吧,有劳青姨了。” 青姨点点头,拿出一张名册,她每念道一个名子,那人就站起身朝金娘和阿信点头示意行礼:“经四大家商议,决定重排金龙榜,如今前十位已经诞生,分别是第一名,李云川;第二名,神玉;第三名,姜灵儿;第四名,苏离;第五名,苗雷;第六名:杨柳;第七名:赫连平霜;第八名:顾长朝(zhao;第九名:邵歌;第十名:梅林。” 青姨念完又站到金娘身后,金娘笑笑看着座下的十位新进金龙榜高手,“原本今日三爷也该出来给各位说两句,但是先前我也说了,三爷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宜打扰,请各位多多包涵。但是,三爷让我转告各位,赏金猎人的头衔听着好听,但干的都是见血的事,希望大家各自珍重,小心为上,虽然说鬼殊途,但也不要一味的丢失了本心,每次下手前要多思量,这是个有人情的行业,希望各位不要让这股人情味慢慢就没有了。” 大家默默点头,谁也不说话,金娘一一看去,先前青姨报名子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这个叫姜灵儿的是个女的,后来才发现居然是个小少年,看年纪也就二十左右,居然就能进前三名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看他的模样长的十分俊俏,若是打扮起来,说他是个女孩,肯定有人信。 这十位当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叫杨柳,五官精致,也是个美人胚子,额眉间还有一颗淡淡的美人痣。不过,金娘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叫神玉的男子,“你这是艺名吗?” 神玉笑道:“金掌柜说笑了,我祖姓就姓神。真是怪了,传言都说金掌柜阅历江湖无数,怎么,却从来没听说过吗?我这个姓氏也不是那么无人知晓吧。” 这个神玉看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明显是讽刺金娘孤漏寡闻,金娘哼冷一声看着他,倒把他给愣住了,“金掌柜这是何意?” “这位神玉公子,你姓什么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看中的是你的本事,如果我觉得你的本事不够,你虽时可以从这个榜上下去,你这个第二名后头可还排着千千万万的人,有时间跟我耍嘴皮子,不如好好想想你还有哪里不足的地方。” “金掌柜既然都这么说了,今天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金玉一听也站不住了,他原本心里就不服女人当家,如今看到金娘如此贵气出场,也只当她是个花瓶,没有了长明斋和古月楼,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可上一秒他还是这么想的,下一秒却已乖乖闭上了嘴,不是他自己不说话,而是他说不了话。仿佛舌头被剪断了一半,只能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就像个刚学说话的孩童一样。 “信老板,他无意冒犯,还请原谅他。”第一名的李云川站出来说话了,虽说只相差了一个名次,但这观察力也差的太多了,估计全场只有他一个人敢把金娘当花瓶。 神玉惊恐的看着李云川,又看了看阿信和金娘,阿信一挥手一道符从手中脱出如箭一样扎进了神玉的胸前衣服上,神玉这才恢复了说话。 “金掌柜的威严赏金界无人不知,一手天罡地煞符天下第一,举世无双,当今世上能双手同时持符的恐怕只有金掌柜一人,更别说金掌柜能够凭一人之力掌控着千千万万个死士,若说金掌柜是如今赏金界的龙头,我想谁都不会不服的,否则那人就是个傻子,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死也得伤。”说话的人是杨柳,到底是女人心疼女人啊。 神玉愤愤的看着杨柳,气乎乎的坐了下来,经过刚才的小事,神玉也不敢再多嘴,光是阿信的消音符他就破不了,更别说金娘的天罡地煞符了,一张符就能要了她的命。 阿信冷冷的看着座下的人,道:“你们给我听好了,金掌柜仁慈不怪你们,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善良,在这个圈子里既然排了名就该知道自己的位份,别人比你高就肯定有过人的本领,你们该学着尊重,虚心求教,若是再敢像今日这般比口舌,可就不是消音这么简单了。大家既是同行,就应该互相扶助,这一行没有谁敢说可以永远一个人干下去,我希望各位都能报着团结的心,不要伤了彼此的合气。鬼之所以没有人强大,就是因为它们没有心,没有什么比团结一心更强大的力量,各位能明白我说话的话吗?” 阿信的话倒是给了他们一记鼓舞,神玉想了想刚才杨柳的话却实觉得自己是小看了金娘,便起身道:“请金掌柜原谅我的鲁莽,是我不识泰山,冒犯了金掌柜。” 金娘笑笑,示意他坐下,“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放在心上,谁没个热血的时候。我年纪轻轻就创立了古月楼,如今又掌管了长明斋,你们心中有疑,有不服那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呢,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希望各位就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是啊,是啊,咱们大家都应该把心放一起,团结才是力量。”说话的是第十名的梅林,他是这十名赏金猎人当中数岁最大的,已经三十出头了,其余人也都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最小的估计就是姜灵儿了。所以啊,总的来看,这次的前十名,还是年轻人占了大半的江山啊。也是啊捉鬼是个体力活,年纪大他干不动啊,还好三爷不在这。 这时绿儿端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金娘站起身,绿儿走至她身边,打开锦盒,里头是十枚金灿灿的赏金印,可全都是纯金打造的,“这可都是各位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荣誉,请大家都要好好保管,可别丢了,不过呢,也请各位不要放松,要知道你这个位子很有可能是可以换人的。” 金娘说完一一将赏金印发给了他们,这金印可是特别制作的,金印的印首分别刻着十殿阎罗的雕像,虽说是吓人的了点,但是个纪念嘛,谁让他们干的就是跟阎王爷打交道的活呢? 根据它们的排名,所以依次拿到的金钱上分别刻的是: 第一殿,秦广王,二月初一日诞辰,专司人间阳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功过两半者,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入世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男。恶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台,名曰孽镜台,令之一望,照见在世之心好坏,随即批解第二殿,发狱受苦。 第二殿,楚江王,三月初一日诞辰,司掌剥衣亭寒冰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发狱。 第三殿,宋帝王,二月初八诞辰,司掌黑绳大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忤逆尊长,教唆兴讼者,推入此狱,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 第四殿,五官王,二月十八日诞辰,司掌血池地狱,另设十六小地狱,凡世人抗粮赖租,交易欺诈者,推入此狱,另再判以小狱受苦,满日送解第五殿察核。 第五殿,阎罗天子,正月初八日诞辰,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受苦满日,另发别殿。 第六殿,卞城王,三月初八日诞辰,忤逆不孝者,被两小鬼用锯分尸。凡世人怨天尤地,发入此狱。查所犯事件,亦要受到铁锥打、火烧舌之刑罚。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七殿,再查有无别恶。 第七殿,泰山王,三月二十七日诞辰,司掌碓磨肉酱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者,均将遭受下油锅之刑罚;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八殿,收狱查治。 第八殿,都市王,四月初一日诞辰,司掌恼闷锅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世不孝,使父母翁姑愁闷烦恼者,掷入此狱。再交各小狱加刑,受尽痛苦,解交第十殿,改头换面,永为畜类。 第九殿,平等王,四月初八日诞辰,司掌阿鼻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第十殿投入六道,即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第十殿,转轮王,四月十七日诞辰,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州投生。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凡有作孽极恶之鬼,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 其实这十殿阎王的点子也是受吴越的提醒才想起来的,金娘一直很想把赏金印打造的特殊些,可以匹配些赏金猎人的身份,可一直也没什么好点子,直到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吴越跟阿信说着家里经营的饭店,金娘便想起了吴老爷家的十八层地狱,她可是颇有体会,之前在那里看到的壁画让她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吴越一提她就立刻想起来了,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十殿阎王的金印。 据青姨说,刻雕的师傅还纳闷呢,说刻阎王不吉利,会损阳寿,还死活不肯干呢,要不是青姨又重重的加了一倍酬金,这十尊金印还真弄不出来,一般人都忌讳这个,给钱有的都不愿意干。 不过这刻雕是手艺活,宅子里也没人会啊,没办法只能请外头的师傅,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金印,否则谁都可以跑去刻个印戴在身上,所有的赏金印里头都封着金娘亲手画的血符,没有人能冒充的了,这道血符,关键时刻还能保命。除了这前十名的金印是刻的十殿阎王,其余的赏金印均为银制,刻的是蛟龙,这也是受了她身上的盘龙纹的启发。 金钱发放完,金娘又道:“宅子里已经备下了酒菜,希望各位不要嫌弃,今天晚上尽情放松一下。往后这惊心肉跳的日子还多着呢。” 金娘说完青姨便带着大家一起离开了大厅,往前厅走去。 “你今儿个可没忍住啊。”大家走后金娘对阿信说道:“很少看你这么发脾气,谢啦。” 阿信摆摆手,“他们都是后起之辈,自视本领高超,又太把这金龙榜当回事了,不给他们浇点冷水,以后难免要生出异变之心,可况你又是个女同志,被欺负肯定是免不了的,我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可能放纵着他们胡来,该守的规矩,谁都不能破。” 金娘看着阿信严肃起来的样子,笑道:“幸亏你平时不是这么严肃的人,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近你了,你凶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是吗?我没有对你凶过啊。” “你要对我凶的话,我估计我不会跟你做朋友的。” 阿信笑笑,“哎,算是缘份吧,其实我在台湾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自从碰到你以后,性子倒是缓和了许多,我堂子里的人都说我变了,没有以前那么严肃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金娘惊讶道:“啊?你是个严肃的人?我怎么从来没看出来,从我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很温和,像个翩翩公子,怎么会严肃?” “我在道上有个外号,你一直不知道吧。” “什么?” “冷面信。” “为什么会这有这么奇怪的名子?” “因为我从来都不笑的。”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笑的?” 阿信笑笑看着金娘,没有说话,大步离开了厅堂,金娘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没有心的地方,突然疼了起来,钟翎啊,钟翎,原来你已经负了他这么久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长明丧钟 http://..org/ 金龙榜的事情结束后,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三爷的身体每况俞下,金娘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守在三爷的身边,寸步不离,续命的方子是换了一贴又一贴,但是都无济于事,三爷的阳气已经淡到快要察觉不出了,她多想她真的可以拥有复活别人的办法,可是她没有,她虽然留着长生不老的血,可是却都是骗人的,她哪里是长生不老呢,她没有心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活死人,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有本事令人死而复生,这违背天道的,是天理不容的。何况退一万步说,就她真的有死而复生的能力,她也不能复活三爷,因为赏金猎人是个特殊的行业,从他们决定入行的那一天起,阎王爷就给他们定了死刑,谁也不例外。 三爷看着金娘日渐消瘦下去,心疼的不得了,“丫头,你不要再自苦了,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呢?” 金娘不说话,可眼泪还是一个劲的往外流,“我没有办法,三爷,我不敢想像,今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你,会怎么样?” “傻丫头,再没有遇到我之前,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撄” “可是我已经遇到你了啊,我曾经那么的爱你,直到现在也是如此的依赖你,你教我怎么放的开,怎么承受的了?” 三爷也流下了眼泪,他将金娘搂在胸前,“丫头,如果活着真的那么痛苦,我还可以帮你最后一次,可是你要相信,如果能有一丁点的希望,我是这个世上最想让你活的那个人。” 金娘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三爷,然后摇了摇头,“三爷,我不能死,姑姑不让我死,我若死了,闻闻就活不了。” 于是金娘便把欧阳雨交托的话全都告诉了三爷,三爷看着金娘心疼道:“你心里定是十分犹豫,却又痛苦,可怜的丫头,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偿” “只要剩下的日子你让我好好陪着你就好了。” 夜里起风了,屋子冷的很,金娘在三爷在被子里塞了个暖手包,看着三爷昏睡的样子,眼泪又不自主的流,她知道三爷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他太累,太累了。 这一天的夜里下雪了,这是她所遇到过最冷的一场雪,几乎连眼泪都要被冻干了,三爷走了,这一次真的走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了,永远的长眠了。 大雪几乎要将整个北京城都给淹没了,却独独找不到那个孤单又落寞的身影,要不是小花在雪地里摔一跤,只怕要等明年开春,雪都融化了,才会找到被大雪掩埋在树底下的金娘,阿信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冻硬了,眼泪还在脸上,被冻成了冰,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个地方站了多久,什么时候被埋的。 按照三爷生前的意思,葬礼一切从简,不要放消息出去,三爷的死是赏金界里程碑的一个动摇,有多少赏金猎人从小是他的故事长大的,他的死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会让很多的人陷入无限的悲痛中。青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去陪她,只是苦了绿儿,还没有真正成人,却已失去了父亲。绿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几夜,不吃也不睡,眼泪都流干了,都快哭出血了。 二少和闻闻赶回来的时候刚好为三爷送葬,一场又一场的的葬礼,已经将两人身心疲惫,大伯和二叔主持了三爷的葬礼,自始至终金娘都没有出现,因为她根本没有醒过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离了谁它都照样转,五七过后长明斋依旧如作,宅子里的人都化悲愤为力量,绿儿也深知这个道理,她不能让长明斋随着她父亲一起被埋入地下,她必须振作起来,她是三爷唯一的希望。 雪已经了许多日子了,可是金娘的房间却依旧冰冷的如刚下雪的那一夜,床上的人儿始终睡着,闻闻试尽了各种办法,却没有让她醒来,她没有死,她也不会死,她只是选择了逃避,逃避这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师傅,我还没有出师呢,难道你要一直睡下去吗?”吴越坐在金娘床边,垂头丧气。“信老板和六哥都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成哑巴了。”在吴越的心意识中她只是单纯的将金娘的悲伤当作是丧失丈夫的痛,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金娘就是她当年的钟姐姐,她也不知道钟翎和三爷之间无法说清的感情。三爷的死和金娘的沉睡让长明斋再一次陷入到了灰寂当中,整个宅子毫无生机。 冬去春来,树上都长满了绿叶,百花盛开,连蝴蝶都飞舞在林间,特别的欢乐。长明斋依旧如昨,只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醒。 春去夏至,正午的阳光几乎要让人中暑,一年未见的白玉堂终于现身了,三爷去世的时候他正在墓里,这次回来就是来悼念三爷的,可金娘还是睡着,冰冷的身体没有一丁点温度,就像一具死尸。白玉堂回来后就没有再走了。青姨的意思是让二少和闻闻明年成婚,可是二少说一切都等金娘醒来再说。 秋天不知不觉的就到来了,落叶黄了一地,鸟儿也不唱歌了,这个季节吴越回了趟酆都,她在心里期盼着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师傅已经醒了。然而当雪花打弯了枝头,床上的人却依旧睡着。冰冷的身体没有丝毫温度。这一年阿信蓄上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好多,商六仿佛又回到了闭关的那段日子,像个幽灵。 这一年最大的变化是吴越,她和许卫华配合的倒十分默契,已经单独出去接过几趟活了,完成的都不错,刚开始的时候二少还跟着,到后来几乎就不怎么要他插手了,虽然她没有功夫,不过倒是把金娘的画符学的炉火纯青,基本上常见的小鬼,她一个人对付没有问题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境况居然一直持续了三年,若不是闻闻强行用损魂针打入她的颅心骨,逼她醒来,恐怕她真要睡一辈子了。可是陨魂针的功力太大,金娘醒来的时候,头痛欲烈持续了好长的时间,甚至有那么几天都出现了失忆的症状,也正是因为如此闻闻才一直不敢对她用陨魂针,就是怕伤了她的脑神经。 金娘醒来后时常疼痛,也不愿意见人,房间里见不得半点亮,无论白天黑夜都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什么也看不见,阿信实在忍受不了她如此下去,便强行闯进了她的房间,却发现她一个人蹲在墙脚哭。 “金娘。”阿信轻轻唤着她的名子,可金娘仍旧在那里小声的哭着。 “金娘你别这样。”阿信走过去轻轻搂住她,“我该怎么安慰你呢?”阿信的眼泪也悄悄的流下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 金娘摇摇头,“我不是难过,我是怕。”黑暗中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怕什么?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黑暗中金娘突然拼了命的摇头,阿信一把抱紧了她,“你别怕,你别怕,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你死。”金娘的声音被淹没在阿信的胸前,“三爷已经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你也会死,二少也会死,你们都会死,我到底还要经历几次这样的绝别,我受不了阿信,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敢想像如果你也死了,我真的会疯的,我真的会受不了的,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唤醒,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的忍受你的死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阿信流着泪将金娘搂的更紧了,怀里的这巨大的痛苦几乎快要把两个人同时淹没了,这一刻阿信突然觉得原来长生是一件这么惨绝人寰的刑法。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还可以陪你很久,你怕什么呢?我还在这儿呢,你看,是不是?” “我在乎的人太多太多了,也就意味着我要经历更多的生死离别。三爷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阿信,未来的人生我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世人都追求长生,却不知道长生的同时带来的是如此的灭顶之痛。 春天再来临的时候,金娘已经恢复了不少了,虽没有往日的英气了,但是精神头总算是回来的差不多了。吴越迫不及待的把这三年里的成果一一报告给金娘,她确实没有给她丢脸,短短三年的时间,已经挤进金龙榜前二十名了,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啊。也难怪,她身边高手如云,耳濡目染进步的当然比一般人要快的许多,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一等一的高高手,她就是照葫芦画瓢也该会画上几笔了。 金娘醒来后跟青姨和闻闻商量了下,决定搬离长明斋,这里到处都是三爷的影子,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只会日日增添思念和痛苦,于是她决定搬到燕山,闻闻现在不可能回去了,那一山头的神兽,还有花花草草总得有人管吧,更何况这山里还养着几百号人呢。 金娘要走了,只是这一次商六没有同去,这一次不是金娘的意思,是商六自己提出来的,金娘问他是愿意跟她去燕山还是留在长明斋保护二少绿儿他们,商六头一次作了自己的选择,他选择留下,因为在燕山金娘会非常安全,而长明斋可能更需要他。这一次商六的选择让金娘非常欣慰,她的六哥终于有己的想法了。 这一年冬天,阿信陪着金娘回了燕山,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让二少闻闻成了婚。 这是长明斋第三次办喜事了,但却是最普素的一次,没有宴请外界的任保人,只有自己人共享这桩喜事。 因为欧阳雨去世了,闻闻也没有娘家人,金娘因是欧阳雨的徒弟又叫她一声姑姑,所以便做了闻闻的娘家人,按照习俗新娘子的头是要娘家人梳的,所以金娘又接下了这一重要的活计。青姨特第将整个东边的阁楼全部刷新一番,重新买了家俱,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二少以前住的西阁现在留着当客房了。 金娘看着青姨忙东忙西,便道:“以前我嫁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规矩啊,你这也太夸张了,你怎么不把房子都换了?” 青姨不以为然,“你结婚的时候跟她们能比吗?你那是什么特殊情况啊,再说了二少毕竟也是个当家的,老窝在那么小的一间房里也不像样啊。” 金娘一听不乐意了,“青姨你这就是明显的偏心啊,我当家当这么久,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个大房间啦,我还不是挤在那小房间里啊。” “姑奶奶,你别冤枉我好不好,这宅子里哪个房间不是任你挑啊,你自个儿要去挤,现在又来怪我,没你这样的啊。” “不是啊,如果你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我肯定也会要一座楼当房间啊。” “小祖宗,你现在都有一座山了,你还要楼干什么啊,去去去,忙你的去,别在这打扰我,回头给我弄乱了,我又不知道哪对哪儿了。” 青姨将金娘轰出了门外,气的金娘吹胡子瞪眼睛的,“偏心就偏心,别不承认。” 金娘气冲冲的走了,跑到东边的新房去看看了,好家伙,青姨好大手笔啊,这张新床也实在有够夸张,用极志奢华四个字形容都不过份,这张床的材料是黄花梨的,一看年份就不短,至少二十年以上,这时刚好青姨也送东西进来,看到金娘,“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青姨,你老实说,这张床你花了多少钱?”金娘气鼓鼓的问道: “干嘛?” “青姨,你偏心,你这屋子里的家俱都是黄花梨木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至少也得二十年以上了。” “二十年?”青姨不屑的说道:“再加一倍。” 金娘张大嘴看着青姨,“四十年的?青姨,你这是***裸的偏心,你还说不把我当外人,现在呢?” 青姨瞪了金娘一眼,“行了吧,别在这跟小孩子似的了,还跟他们吃醋,你以为你那件金丝龙袍便宜啊,就你那一件袖子够买这两张床了,还说我偏心。” 金娘吓的更合不拢嘴了,“这么贵啊,你别告诉我你那金丝都是金子做的啊,就算是,也不会这么贵啊。” “金子?你以为我这么俗气?” “那是什么?” “那金丝就是金丝没什么,贵的是你身上那条龙,你以为光靠灯就能把你那条龙照的那么亮?你那条龙身上的鳞片全是我敲碎了的钻石粉末给烫上去的,不知道费了我多少功夫,居然还敢说我偏心,我看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金娘傻笑道:“没有,我的良心被鬼吃了。” 说着就要往床上坐,被青姨一把给捞了起来,“你干什么啊,不知道新床不能做的啊。” “啊?为什么啊?这又有什么讲究啊?” “我说小姐,你装什么纯啊,好歹也是嫁过的人的,就一点禁忌都不知道?” “结婚是喜事,还能什么禁忌?”金娘闷闷不乐道: “正好,我今儿个就把这些禁忌通通告诉你,你给我记好了,回头给我注意点,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吧,好吧,你说吧,我尽量。” “传统的婚嫁仪式中有十二个禁忌,第一,安床后到新婚前夜,要找一个未成年的男童和新郎一起睡在床上,因为传统认为睡空床,不死夫也死妻,十分不吉利。 第二点,结婚当天,到晚上就寝前,所有的人尽量远离新床,尤其一对新人绝对不可碰到床边,会不吉利。第三点,婚礼当日,忌让人坐在新床,你最好给我看着点。第四点,婚礼当日,新娘不可任意躺在床上,否则长病在床,你一直陪着闻闻,多监督着点。第五点,婚嫁忌生肖虎的人观礼,这个我已经提前准备过了,好在我们当中都没有属虎的,唯一属的大少远在大洋彼岸也回不来,不管他。第六点,结婚之日新娘出门时姑姑嫂嫂不能相送,这一条闻闻倒是做不到,不用担心。第七点,成亲.日新娘离开娘家时,哭得愈厉害愈好,因为不哭不发,所以啊,当天你最好给我哭的厉害点。第八点,新娘的衣服忌有囗袋,以免带走娘家财运。” 金娘立马笑道:“这个放心,她娘家的财运她一定带不走,我会把她所有的口袋都给拆了。” 青姨继续说道:“第九点,结婚后第三天,新婚夫妇携礼回娘家,即为归宁。但切记当天需在天黑前赶回夫家,不能在娘家过夜。第十点,结婚后的四个月内,新娘不可叁加任何婚丧喜庆的仪式,以免冲喜。第十一点,新娘的镜子也忌借给他人。第十二点,新婚四个月内,除非必要,否则新娘也忌在外过夜。好了,就这些了,听明白了吗?” “你说的都是大白话,再不明白我傻啊。哦,对了,四合院那边还有没有什么缺的啊?” “还用你提醒,早早就备好了,什么都不缺了。” 因为闻闻在北京没有房子,所以青姨暂时将当年金娘住的那个小四合院收拾了一下给闻闻住,一个月前就已经在准备了,里头现在是大变样了,原先青姨考虑到金娘的感受,毕竟那个四合院发生过让金娘十分痛心的事,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再拖下去,又要下雪了,大家都想在下雪前把婚礼办了。金娘知道青姨的心思,便主动去帮青姨收拾房子,不管是多难过的坎,既然活着,就要大步迈过去。 婚礼如期而至,绿儿做了伴娘,白玉党死皮赖脸的要做伴郎,看他和绿儿站在一起实在有够别扭的,有股洛丽塔的味道。整个仪式进行的非常顺利,闹洞房的当晚二少可是要被折腾惨了,若不是白玉堂手下留情,他的这个新婚之夜恐怕是要白白浪费了。 热闹过后长明斋又恢复了宁静,大红的灯笼满宅子都是,让人一下子感觉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火红的灯笼,好红好红,好美好美,记忆里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红色,可如今却又觉得这颜色美的很,好喜庆。 “你干什么呢?”酒过三巡之后,阿信发现金娘就没了人影,吴越缠着商六,二少被灌的一踏糊涂,正在角落里找人撒泼呢,阿信便出来寻金娘,发现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池塘边。 “没什么,喝的有点醉了,出来解解酒。” “什么时候回燕山?” “等闻闻回过门,我们就走。” “你现在都是山代王了,都拥有自己的山头了,可得多照着我点。” “那不是我的山头,是闻闻的,我只是暂时帮她打理,你跟青姨的这话让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抢占闻闻财产呢?” 阿信笑笑,“小富婆,你还需要抢占别人的财产啊。” “哟,公子哥,我哪有你有钱啊,你都有私人飞机,还有一座古宅,我能跟你比啊。” “行了,别跟我装穷了,龙泉的那个小区难道不是你的?我听二少说了,那小区挺大的,少说也得有千百户人家吧,你都快成保长了,还欺骗我们老实人。” 金娘满脸无奈的看着阿信,“我已经不觉得你老实了,你呀,被老白和二少带坏了,开始学的油嘴滑舌了。”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这样的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一阵风吹过来,金娘打了个喷嚏,阿信将外套披到她身上,“走吧小富婆,回屋暖暖,这儿太冷了。” “好,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回头接着喝,我今晚非得喝死老白不可,敢跟我吹牛,姑奶奶到是要看看他有多大酒量,小样,看我不收拾她。” 金娘转身的时候,风擦去了她的眼泪,谁也没有看到,今晚注定是无眠啦。 第二百一十四章 避世燕山 http://..org/ 二少与闻闻成婚后,按照原先的打算,金娘和阿信去了燕山,吴越虽有些舍不得金娘,但是金娘嘱咐她留在长明斋帮助二少绿儿,五味居的事情阿信几乎也就不怎么管了,反正他底下能管事的人多,也不怎么要他操心,再者自从他认识金娘以后,仿佛就不常在五味居待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着金娘天南地北的跑,五味居的生意早就被他扔在脑后了。=乐=文=小说 面儿上说的好听是帮助闻闻打理燕山,其实说白了就是来避世的,这个地方与世隔绝,无争无扰,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刚回来的几天里金娘几乎都不说话,每日坐在画方的小院中,呆呆的看着群山,看着那些小丫头们在山里忙忙碌碌的穿梭着,无聊却也有趣,日子平淡的像一碗被冻结的水,风吹过连波纹都没有。 阿信看着金娘一日比一日沉默下去,白日黑夜的轮换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看着这样的金娘,阿信除了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我说说吗?”阿信走至她身边坐下问道: “我在想六哥。” “你想他了?偿” 金娘笑笑,摇摇头,“我在想,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六哥会是那样一个沉默木纳的人了。” “为什么?” “因为活的太久了,经历过了无数次的生死离别,尝尽了人世间的悲观离苦,所有的感知都麻木了,对世间的一切都无所谓了,该流的泪流完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剩下的只是一枚躯壳,这样的人跟木头人没有区别,也许百年之后我也会变成这样。” 金娘的话确实很有感触,但是阿信却不赞同的她的话,“如果他真的是个木头人,为什么会愿意为你闭关十年白了头?” 阿信的话让金娘陷入了沉思,天黑了,山里的灯都亮了,远远看去美的让人难以置信,金娘看着远处的山灯,如果这是一场梦,老天爷你就大发慈悲,让这个梦快点醒吧。 “走吧,进去吧,外头风大,别着凉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自己要多注意。”阿信拉着金娘起身。 金娘看着阿信,“没想到,最后相信为命居然是我们两,还真是有缘份啊。” “怎么了?我陪着你,你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难过,你的付出让我痛心,阿信,如果时间倒回,我真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你。” 阿信轻轻搂了搂她被吹乱的头发,“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当初我就不会让你离开五味居,我最大的错就是对你太放纵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当初我把你留下来,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你怪过我吗?” “我心疼你。” 金娘低下头,阿信的眼神太柔情她承受不了,也不敢去承受,感情这种东西她不敢再碰了,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剥皮钻心的痛,这样的经历她再也不想要了。 “我们进去吧,我累了。” 金娘说完回了屋子里,阿信的身影在冷风中显的更加孤单,她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如今的金娘已懦弱的不堪一击了。 …… 大寒之夜孤魂野鬼满山遍最野,几里地之外都能听到哀鸣声,风呼呼的吹着,冰冷的温度打在脸上,犹如刀割,不到深夜豆大的雨滴开始疯狂的倾倒,雷电交加奋外阴森恐怖,墓园里的看守人张大爷穿着雨衣打着手电筒穿梭在整齐的墓碑之中,原本这样的天气又是深夜,他不会出来的,可是就在刚才,他刚刚要入眠,却听到了一阵哭声,伴随着大雨听的不太清楚,于是他便起身,出来瞧瞧,他在这座墓园已经待了三十年了,这个地方他闭着眼睛都能走。 这里毕竟是死人待的地方,传说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张大家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早就对这些传闻麻木了,虽然他确实偶尔碰到过几次灵异的事情,可最后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久而久之,他就不怕了,对这些声音见怪不怪了,只是今晚这哭声他实在听的有些真切,不想那种阴沉的从地底下发出的声音,而是像一个真正的哭声,张大爷寻思着该不会是有人遇到危险了,或者在迷路在这墓园里了,所以他便披着雨衣出来了。 雨实在下的太大,张大爷根本就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靠着身体的记忆往前走,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张大爷走至一座墓碑前,发现这哭声是从这座墓里发出来的,这下张大爷觉得有些慎人了,他记得这一片的墓都是在他来这里不久后立的,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怎么有哭声从这里头传来呢?张大爷越想心里越颤,觉得这墓有问题,于是便拿起手电筒往墓碑上照了照,只见上面写着,恩师沈雪华之墓。 …… 吴越急急忙忙的跑进大厅,气都喘不上一口就道:“昨天夜里南区的墓园闹鬼了你们知道吗?” 大家悠闲的吃着早餐看着吴越,最先开口的是白玉堂,“我说一大早不见你人,搞半天你是跑出去听八卦啦。” “我早上出去晨练去了,在公园听那些大爷大妈们说的,据说看墓园的那位老头被吓的进医院了,今儿早新闻媒体的记者都把墓园门口和医院堵了个水泄不通,很快这事全北京,哦不,是全中国都要知道啦。现在网络热搜可是第一位啊。”吴越话音刚落,电视里就开始报道有关昨晚的事了,于是吴越便坐下来和大家一起看着电视。 从镜头上看墓园门口的人确实很多,各家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也说不清楚什么,只报道了昨天夜里看门的人听到了从墓里传来哭声,镜头上的墓碑被打上了马塞克,不知道是谁家的。接着镜头就切换到了医院,医院的门口也是挤满了媒体的人。 二少关了电视,“吵死了,来龙去脉一点没听清楚。” “这事闹的这么大,长明斋要不要出手管一管啊?”吴越边喝汤边问道: “为什么要管?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万一只是一个误会,或者是恶意的炒作呢,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了。” 吴越点点头,小说话,转头却发现商六正定神在思考着什么,“六哥,你怎么了?” “那个地方,我们去过。”商六道: 二少想了想,“这墓园都长的差不多,你是不是记叉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商六看着二少,“沈雪华葬在那。” 二少一下子想起来,十多年前他们确实去过那座墓园,也是在那个地方第一次见到了还是钟翎的金娘。 二少突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时小花走了进来,说是有人带了拜贴来。 前厅里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那里,看模样还不到三十岁,一见二少便递上了贴子,“您好,我叫林凌,许卫华许老师让我来的。” 二接过贴子示意他坐下,“林警官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林凌镇色道:“关于昨天夜里在南区墓园发生的事情,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二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昨天夜里看门的张老头听到了声音,便追寻着声音去,结果发现声音是从一座墓里传来的,我们去找过张老头,他告诉我们,那墓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听过声音,这是第一次,后来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去过,确实也听到了张老头说的那种哭声,我们把它录了下来,带回去作声音鉴定了。” 二少皱皱眉,猜出了些端倪,“这种事情你们一般会选择掩盖,你却堂皇之的来找我,肯定是你们查到了什么跟我们有关,是不是?林警官请你直接说重点吧。” “这座墓的主人叫沈雪华,我们查到当年杀死沈雪华的凶手钟翎在出狱后曾经在你们长明斋住过。” 一听到沈雪华的名子,二少的心就开始不安,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尘哀落定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让二少感觉很不好,“林警官,实在不好意思,你来迟了,钟翎在几年前已经难产而死了。” 林凌面露惊讶,“那实在太可惜了,跟沈雪华有关联的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了。” 二少摇头,“据我所知,沈雪华的学生遍步全国,甚至是出国了,怎么会只剩下她一个呢?” “可是与她有恩犯的却只有钟翎一个,如果有人在捣鬼,或者故意恶作剧,那么她的嫌疑最大。” “人死都死了,你还准备怎么怀疑?”二少面上有些不悦。 林凌丝毫没有察觉继续道:“古人不是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钟翎的死也算是一种报应,十年的惩罚对一条人命来说实在是罚的太轻了。” 二少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身为一名警察请注意你的言行,无论她之前犯过什么罪,只要她踏出监狱,她就赎完了她的罪,法律都已经放过她了,你没有资格对她说三道四,何况逝者已矣,在背后说一个死人的坏话,可不是什么高尚的事。” 林凌也站起身,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法律是原谅她了,可是公众的良心不能,杀人是一项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罪行,她应该抱着感恩的态度去回报社会,既然她已经死了,就不能再为当初的犯下的错而弥补,我不过是就事论事,黄先生是不是太偏激了。” 二少被他气的眼睛都快冒火,虽然知道立场不同,他也没错,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爽,可这个林凌呢,就是个缺心眼,人家都气成这样了,他一点脸色都不看还继续说着:“她毕竟是个罪犯,你们对她的仁慈就是对死者的亵渎,她夺取了一条无辜的生命,甚至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人,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谅。” “你爷爷的,你敢再说一遍。”吴越一下子冲进来揪住林凌的领子,刚才林凌的说的话她全听到了。 “我说的是实话,你凭什么不让我说。” 吴越举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我钟姐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如果她真的杀了人,她一定是被逼无奈,又或者是那个人本来就该死,你再敢说她一句坏话,你信不信我废了你。” 吴越话虽说的很,可是力气摆在那,林凌毕竟是个有着一八五个头的男子汉,又是个警察,自然瞬间就挣脱了吴越,因为他摆脱的力气太大,差点把吴越给掀地上了,这下可把二少给激怒了,他阴沉着脸看着林凌,“林警官,我觉得我们没有有用的信息可以提供给你,请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来。” 林凌理了理衣服,正色道:“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寻求帮助的,如果各位不配合,知情不报,那么我会把你们视作同党,到时候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客气了,到时候我可就需要黄先生跟我去警局走一趟了。” 二少冷笑一声,“哼,我倒想看看,京城就这么大,有谁敢对我不客气?我们长明斋是守法良民,恐怕林警官你还没有资格带我走?” “黄先生话别说的这么早,咱们走着瞧。”林凌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吴越还是气的不行,“我钟姐姐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这些人要诋毁她,你为什么不揍他?难道你能忍受他说的那些话?” “我也很生气,可我不能打他,他今天是带着拜贴来,又穿着警服,我若打他没有理由,还会被他告袭警。” “看他这样子他还会再来的。” “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长明斋一定是警方紧盯的对像。” “那怎么办?” “你和六儿先去墓园探探,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我和闻闻去一趟医院。” “好,我这就去叫六哥。” …… 白天墓园外头围满了人,他们不方便,只能等天黑悄悄潜进去,月色下沈雪华的墓并没有什么不妥,与二十多年前相比起来,就是墓碑旧了些。 商六看看四周,一切正常,没有异像。吴越走至墓前,侧耳听着,可是没有特别的声音,突然她惊了一下,侧头看着商六,轻声道,“六哥,里头有动静。” 商六走过去仔细的听着,突然他蹲下身看着墓盒,他用手摸了摸,道:“这座墓盒被打开过。” 吴越看过去,从水泥的颜色上看,不像有二十多年了,倒像是近来才弄的,“难道有人在里头动了手脚?” 商六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刀,一用力将刀尖顺着墓盒的缝给插了进去,这么结实的水泥商六一把小刀就插进去了,吴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商六顺着墓盒的缝隙划了一圈,将墓盒的石盖打开,吴越失声叫了出来,“怎么会有个娃娃?”吴越仔细看着这个娃娃,又惊叫道:“古曼童?” 突然商六将吴越护在身后,眼睛紧紧盯着远处,几道手电筒的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只见林凌带着几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盗窃坟墓是犯法的,你们果然忍不住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有所动作,这件事果然是你们在恶作剧。”林凌瞅了一眼墓盒里的古曼童,“人脏并获,看你们这回还有什么说的,带走。” 两小警察走上前抓着商六和吴越,林凌戴着手套从墓盒里拿出古曼童。 “你放下,这东西你不能碰。”吴越叫道: 林凌根本不理会吴越的喊叫,将古曼童放进了证物袋中和他们一起带回了警察局。 而另一边毫不知情的二少和闻闻赶到了医院,张大爷住的病房门口有两个警官看着在,二少和闻闻根本进不去,于是乎他们上演了一场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狗血桥段,也就是乔装潜入,二少装成医生,闻闻装成护士,两人成功的潜进了房间。 老大爷看到两人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卷起袖子准备让闻闻给他量血压,闻闻便就势装着给他量血压,而二少详装看着病历,闻闻量完血压笑道:“大爷,一切正常,恢复的很好,您不用担心。”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当然放心了,以您的岁数来说,这身体可算的硬郎的很呢。” “哪里还硬郎,姑娘,半条命都快没喽。”张大爷摆摆手感叹道: 闻闻借机问道:“大爷,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能跟我说说吗?” 张大爷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打听,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吧。我老头都八十四啦,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没想到还能碰到这种事,看来阎王爷是真的准备来收我了。” “大爷,您能把当天的晚上的事详细的告诉我吗?越详细越好,拜托您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闻闻道: 张大爷想了想,道:“这墓园是死人住的地方,有些个奇怪的声音也不足为奇,我在那里三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可是那天晚上,那声音我听着就特别的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心里慌的很,根本没法睡,要不然深更半夜,还下着那么大的雨,我怎么会出去呢?我就一路追着那声音走到那墓前了,接着就发现那哭声是从墓里发出来的,当时给我吓的啊,当场就晕过去了。” “那您半路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二少问道: 张大爷摇摇头,“那天晚上的雨下的太大了,连眼前的路都看不见了,要不是我熟悉那里的地形,跟着平时的感觉走,说不定都迷路了,哪里还能顾的上看到什么,而且那天夜里又打着雷,就算有什么我也没顾的上注意了。” “那哭声是突然才有的吗?”二少问道: 张大爷想了想,“以前没听过这个哭声,不然我老头子哪还能在墓园里待这么久,早就被吓死了。”说到这,张大爷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你这一问,我倒想起了件事,好像大概半个月前,天都黑了,一个女人捧着一束花在那墓前停留了一会儿,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来祭拜?但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问,说不定人家有什么隐情呢?所以我就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吧,我就从窗子里看到她匆匆回去了,第二天我去那墓前看了看,没什么问题,我就没放心上了。” “是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相貌了吗?”闻闻问道: 张大爷摇摇头,“天黑了,看不清,她又戴着帽子戴着口罩,只能感觉上跟你差不多高,比你高一点点。” “多大岁数,您知道吗?” “这我可没看出来,不过嘛,看她穿衣打扮肯定不止二十岁,有些偏老了,大概四十岁左右了吧。”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二少赶紧戴上口罩,拿着病历淡定的走了出去,迎面碰上了林凌,但是林凌没有注意到他,而且他也没见过闻闻,所以两人顺利逃脱了。 两人来到医院外的一间咖啡厅坐下,张大爷说的话在二少的脑子里一直回荡,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他实在想不出有谁,金娘身边的同性实在少的可怜,孙丽已经去逝了,白静彻底脱离了,宋离也死了,那还会有谁呢? 二少想着打电话给吴越,想知道她们那边的情况,可是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于是他又打给商六,同样也是没有人接,这时他看到林凌带着张大爷上了警车,二少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对,赶紧带着闻闻火速赶回长明斋,刚回去就看到青姨匆匆迎了上来。 “警局的人刚才来通知,小六和吴越被抓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以什么理由抓的?” “盗窃坟墓,恶意制造虚假流言造成人心慌慌。” 闻闻惊讶道:“你确定他们抓的是商六不是白玉堂?” 青姨急的直点头,“我也不相信,可是,是千真万确的,我已经让白玉堂去找许卫华,让她去打听了。” “那怎么办啊?”闻闻急道: “只能等老白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二人拘留 http://..org/ 二少的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是不见白玉堂回来,急的他都想直接冲去警察局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等待的心情越来越不安,终于白玉堂和许卫华一同回来了,带着一个很不好消息回来了。 二少一见他脸色沉重,心中就知不好,“快说,怎么回事。” “还是你说吧,你比较清楚。”白玉堂看着许卫华撄。 许卫华说道:“今天晚上林凌带着小分队埋伏在沈雪华的墓前,他们在现场抓获了商六和吴越盗窃坟墓的证据,但是现在他们嘴巴紧的很,详细的内容问不出来,我也不好穷追猛问,毕竟林凌知道我和你们有效情,所有言谈之间都有所隐瞒,不过我还是拖人打听到了,他们从墓里带回了一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墓里带回东西?”二少思索着,“难道他们把沈雪华的骨灰给带走了?应该不会啊,这是违反伦理道德的,他们不会带走骨灰的,他们也没有权利啊。” “你先别急,不管他带回的是什么,最后都会送去鉴定科,我有个学生在里头,到时候我再去打听。” “那明天我们申请去看看他们,见了面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白玉堂道: 二少摇摇头,“我们没办法进去探视,这段时间只有律师才能见他们。” 闻闻不服道:“好啊,那我们也按法律程序来,我们提起上诉,凭什么他们说拘就拘,我们还不能反抗啦。偿” “你稍安勿燥,明天那个林凌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好好会会他,我得让他知道,这天下不是什么人他都能抓,有本事抓,他就得有本事放。” …… 第二天上午,林凌果然来了,盛气凌人,道:“黄老板,我上次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希望你们配合协助调查,结果你们非但不配合,还派人深夜挖别人的坟墓,这种事情真亏你们做的出来,还好我们事先有准备当场抓获,如今我们已经提交了诉讼,很快就会公审下来,到时候黄老板我有资格请你去警官局坐坐了吧。” 早先知道林凌要来,该有的排场可者布置的妥妥的了,大厅里青姨和闻闻站在二少身后,面色严肃。白玉堂靠在门边,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凌进来的时候确实被这样的场面给惊了一下,二少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但是他不怕,他是个警察,手里还握着证据,怎么会怕他们呢? 二少喝了一口茶,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林警官一大早这是来说笑话吗?什么挖别人的坟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啊?” 林凌冷笑,“黄老板您别装了,商六和吴越是你们长明斋的人,这一点我已经查清楚了,昨天晚上他们涉嫌盗墓和非法传播恐怖消息,已经被我拘留了,你要说你不知道,恐怕说不过去吧。” “盗墓?”二少惊讶道:“盗的什么墓啊,里头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值得他们深更半夜的去瞎忙活啊。” “黄老板,你别再跟我打马虎眼了,法律可不是用来过家家开玩笑的,你这样包容犯罪者,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闻闻掩嘴一笑,“今儿个真是奇了,听了件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得说上两句。” 二少笑道:“好啊,你说。” “林警官,恐怕教你的老师脑子不太灵光,所以才把你教坏了。你们警官办案不是讲究四个字,证据确凿吗?只要一日没有判刑,他们一日也只是嫌疑人,你永远也不敢说他们就是犯罪者,林警官小心祸从口出,我们告你诽谤哟。” “你……”林凌正欲发怒,二少却堵住了他的嘴。 “林警官,你今天来的意思我知道,你也不必费口舌了,我们长明斋的人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一切我们都按法律程序来,如果你们最后真的证据确凿不容推翻,那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绝无二话,但是,如果到最后真相不是你所说的这样,那么他们两个所遭受到的冤屈可不会轻意就这么算了。你身上的这身制服能穿多久,你自己惦量惦量,有时间赶紧去查案,不要浪费在我们这,长明斋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如果不懂呢,就多请教请教你的前辈们,别糊里糊涂的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敢威胁警察,你们胆子不小啊,信不信我把你们通通抓回去。”林凌被二少给惹怒了,自他穿上这身警服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个犯罪嫌疑人看到警察不是吓的哆嗦索索,这些人居然还敢口出狂言,林凌心里的那个火一下就撺了起来。 早前他师傅让他去找许卫华要长明斋的拜贴他就觉得十分可笑,他堂堂一个警察凭什么要低姿态去拜访一个犯罪嫌疑人,要不是他师傅临走前特第嘱咐,他根本就不可能和和气气跟他们说话,一群犯罪嫌疑人有什么资格让他对着他们笑。他工作时间是不长,也就三年,但是他的功绩很多,三年里破过不少案子,在警队里算是个精英,如今居然在这儿被这么一群人数落,林凌的自尊心的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闻闻摇摇头,“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这脑子也不够使,信不信我告你一个警察非礼呢?” “一群乌合之众,早晚得把你们全部都收拾干净了。” 白玉堂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林凌身后了,“你要收拾谁啊?” 林凌闪到一边,看着他,“你想袭警?” “警察我见过不少,像你这幅面孔的真是不多见,你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凭什么跟你们好好说话,你们犯罪了还有理了?” 闻闻叹口气,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说,亲,你警官大学是怎么毕业的?你这种智商也能当警察?你别侮辱了我们北京警察的智商好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犯罪了,你再这么信口雌黄,我绝对要告你诽谤。”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这件事就到这,林警官,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与你谈话没有意义,下次再来请你换别人,我们长明斋不欢迎你。” 白玉堂根本就没有给林凌说话的机会,直直逼着他退到了门外,白玉堂的气场很强,林凌自知这个人他也打法这,何况他确实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于是乎便气冲冲的走了。 “这么蠢的人是谁招他进警局的,八成又是走后门拖关系的。社会风气太败坏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警察,真是给警察丢脸。”闻闻气的脸都通红。 “行了,你又不是警察,你至于气成这样吗?”白玉堂道: 闻闻红着眼,说道:“我气的是,像刘力那样一身正气的好警察最后落的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而像这种地痞无赖一样的人却穿着制服,戴着国徽到处耀武扬威,我心疼那些为人民牺牲的真正好警察,老天爷不公平,要死也得死这些人。” 二少搂住闻闻,“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像刘力那样的人,下辈子也一定会投生到好人家的,你别难过。” “我担心吴越,她不会功夫,这些人会不会严刑逼供啊?”闻闻担忧道: 二少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深得金娘真传,一道符就能让他们全部瘫痪了,没事的。” …… 林凌在长明斋受了气,把气全都撒到了吴越的身上,整整一夜了,愣是轮着询问,让吴越一夜没合眼,可怜的吴越打着哈欠坐在那,腰都快坐断了,每次她一快要睡着,他们就把她叫醒,让她精神上备受折磨。 “你跟钟翎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去盗沈雪华的墓?”这个问题一夜下来林凌不知道已问过多少遍了。 吴越耷拉着眼睛看着他,回答第n遍,“钟翎很久以前救过我,我们是朋友关系,我也没有盗沈雪华的墓。” “我们当场抓获的你还敢狡辩?” “你只是看到了我们打开了墓室的盖子,并没有看到我们从里头偷东西,至于里面的娃娃,它原本就放在里头,你有什么证据说就是我们放的。我们唯一犯的罪只能算是破坏他人坟墓和盗墓真是一毛钱关系都扯不上,你若再这么问,就是欲加之罪了,小心我找律师告你。” “你们长明斋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全都死鸭子嘴硬,还自以了不起,到处威胁人,你以为我没查你们的底细吗,你,吴越,重庆人,家住酆都,是个有钱的大小姐,你们家在酆都也有些势力,可那又如何,这里是北京,我就不信你们吴家的势力还能伸到京城来?至于长明斋,哼哼那就更不用说了,打着鬼神之说的棋子到处招摇撞骗,背地里不知道交易着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要是是深入的查起来,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不先想着自保,居然还个个来威胁我,你们还真把长明斋当回事了,我们告诉你,潘家园就是个倒卖古董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群商人,钱还来的不干不净,真不知道长明斋的名声是哪儿来的,骗骗愚昧的文盲们还差不多,跟我别来这套。”林凌越说越生气,桌子都被敲的啪啪响。 吴越呆呆的看着林凌,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 但是在林凌看来,吴越的的反应却是***裸的挑畔,“你这是什么态度?” 吴越有气无力的说道:“警察大人,我已经被你审了一夜了,困的都睁不开眼了,哪里还有力气做反应,你就饶了我吧,你这是严刑逼供啊,我的律师呢,我要上诉。” “你的律师很忙今天没空理你,你自己乖乖的招,省的给别人招麻烦。” “你想屈打成招啊?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律师,我有这个权力,你不能强行剥夺。” “我说了,你的律师很忙今天没有空来见你。” 吴越冷笑一声看着林凌,“警官大人,你麻烦了,你摊上大麻烦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很快你就知道了。” 林凌一看吴越那满脸不屑的表情立马就火了,一下子冲过去揪起她的领子,“你不是牛的很吗,不是很喜欢揪人领子吗?” 吴越冷眼看着他,“姐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给我乖乖放手,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否则,我不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承担后果。” “我如果不放呢?” 吴越阴笑了一下,看着吴越身后空空的墙壁,“都说警察局的审讯室恐怖阴森有不少怨气,今日一见原来是真的,我真不敢相信你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还能活这么久?” “你少来吓唬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林揪揪着吴越的领子更紧了,脖子上都嘞出痕子了。 “你这审迅室是不是死过人,男的,身长175左右,二十五岁上下,穿着白色衬衫,胸前有血渍,额头上有伤口,看样子是撞墙死的,难道是被你们逼死的,怪不得一直在这不肯走,敢情这是要报仇的节奏啊。”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林凌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一旁的记录员一看要出事,赶紧上来阻止。 “他就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呢,是你逼死他的吧?你是杀人凶手。”吴越摸着脖子,一边呛咳一边不停的说道: 只见那记录员发出一声惨叫,躲到墙角,大叫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做的,你别来找我。” 林凌一把将那个记录员揪了起来,“你爷爷的,你少在这装疯,你别被她给骗了,她们这些人专门用这些个鬼啊神啊的去吓唬人,从中骗取财钱,你怎么能信她的话。” 只见那记录员拼命的挣脱林凌,“不是,不是,是真的,是真的,上个月有个疑犯真的在这里撞墙自杀了,我亲眼看见的,他死时的模样就跟她刚才说的一样,她不可能看见的,这事谁都不知道,对他家属也只说是他失足摔下楼梯了,她不可能知道的。” “真没想到,世界上本应该最正义,最公平的地方却隐藏着这么肮脏又黑暗的一面,我真是觉得恶心。”吴越冷冷道: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林凌冲着那个记录员吼道: 接着林凌又一把抓住吴越一下子将她扔到了墙边,然后掐住她的脖子,“进到这里的人都是犯罪份子,他们都伤害过别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同情与可怜,你也一样,你再敢说废话,我就封了你的嘴。” 吴越冷笑看着林凌,“我原以来你好歹是警察,虽然办案的时候脾气爆了些,但基本的原则应该还会遵守,可没想到你一点下线都没有,你真是白瞎了你这一声警服。你前世是东厂来的吧,这一世把职业病也一起带过来了。” 啪,林凌一巴掌打到了吴越的脸上,用力过猛,连嘴角都流出血了,但是吴越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看到那个死去的鬼一直在林凌周围转悠,林凌身上的阳气被消耗的非常快,他阳气过少阴气过旺,所以容易激怒,到最后就会失去理智,吴越猜想可能林凌之前的行为都跟这个有关,否则他脾气再火爆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最多耍耍嘴皮子。 问题是这次出来的时候吴越什么都没带,身上干干净净的,连张纸都没有,她只会画符,别的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收也收不了。 林凌怒气冲冲的看着吴越,“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你为什么要盗沈雪华的墓?” 吴越被这个问了一个晚上的问题给彻底逼疯了,她看着林凌,“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盗沈雪华的墓。” 吴越话音刚落,林凌就把她提溜起来,用力的摔到桌子上,卓尖刚才戳中她的腰,疼的她脸都扭曲了,那个记录员一见这架势赶紧抱住林凌,“林警官,你不能这样,这样是违反纪律的。” 林凌挣脱掉记录员,“违反个屁纪律,跟个罪犯没什么纪律可讲,这些人就是欠收拾,人家的坟她都挖,良心都被狗吃了,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呢,他妈的,老子不好好教训她,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吴越扶着腰退到墙角,“林警官你冷静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可以殴打嫌疑人。” “我他妈的打死你,你敢跟我这么多的废话。”林凌说着一脚就踹了上来,正好踢中吴越的下腹,疼的她倒在地上。 记录员看着情形阻止不了,就想出去求救,被林凌一巴掌拍到墙上,“你敢透露半个字,我他们现在就废了你。” 吴越看着林凌身旁的那个鬼道,“冤有头债有主,谁逼死你的,你去找谁,不要残骸无辜。” 林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又是一脚,“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说着又给了吴越一巴掌,打的她的脸是通红的。 那记录员被林凌一威胁躲在墙角一句话也不敢说,林凌一把揪住吴越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地上,一脚踩在她脸上,痛的吴越开始大叫,她这一叫林凌的力度更重了,他穿的是皮鞋,吴越的脸已经被踩出血了,林凌看着血反而更兴奋,更变换着方向用力的转着踩,疼的吴越叫的更厉害了。 审迅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林凌还未看清来的是谁就被人一脚踢到了墙上,力度大的快要震碎他的骨头,突然一个林凌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师傅?” 林凌的师傅是警局里的老警察了,叫陈丰,陈丰一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况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浑小子,你这干的是人事吗,你是警察还是土匪流氓啊。” 林凌这才稍微清醒些,看到商六不知何时进来已经扶起了地上的吴越,刚才那一脚一定就是这家伙踹的,差点让他残废了,这时他才注意到吴越的半边脸已经溃烂不堪,鲜血淋淋的,半个肩膀上都是血了,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我……” 陈丰抬手还欲打他,却被吴越制止了,“不关他的事,这不是他的本意。” 陈丰看着吴越,“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为他求情?” “我不是为他求情,我只是说实话,他是被控制了,所以才会无意的做出这些举动。” 陈丰气冲冲看着林凌,“不管他有无有事,他都丢了我们警察的脸。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居然就敢私自提审,还殴打嫌疑人,无论如何,他自己已经犯罪这是不争的事实。” “师傅,人脏并获,我当场查获的。”林凌还在试图狡辩。 “你查获什么了?鉴定科的人来电话了,那个娃娃身上没有他们的指纹,而且根据娃娃身上沾到的石灰判断,这具娃娃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人放进去了,与他们无关。” “什么?怎么会?”林凌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丰。 “怎么会?你什么都不查清楚,如果今晚不是我提前回来了,将他们放出来了,你就要办一件冤案,而是屈打成招,如果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们?你真是气死我了。”说着陈丰又忍不住狠狠的在林凌的脸上打了两巴掌。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吴越不想看他们师徒继续争执下去,她只想赶紧离开,让闻闻替她治伤。 “好好好,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今天晚上的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你们一个交待,只希望各位暂时不要多说。” “明天下午你们来一趟长明斋,有些事情得当面说清楚。”吴越说完就在商六的搀扶下离开了审讯室。 陈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焦虑,林凌不知所谓,不知道长明斋的真正底细,可他知道啊,这么多年了,办了这么多案子,多多少少跟他们打过交道,如今林凌伤了他们的人,指不定还要怎么收场,一想到这儿,陈丰心里就翻倒了五味瓶。 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面对的,该负的责任他不会推卸,只是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就好。 走至门口时吴越又回过头说了一句,“明天记得把娃娃一起带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伤痕累累 http://..org/ 陈丰派了一辆警车送他们回去,在回去的车上吴越靠在那沉闷的一句话都没有,这倒不像她平常的性格,通常像这种单独和商六在一起的时光她一定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孤独和沉默,也正是因为这样金娘才一直不明白吴越怎么就喜欢上了天底下最沉默,最孤独的商六呢?吴越脸上的伤触目惊心,容貌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此刻的吴越仿佛并不是那么太在意,她看了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转过头又看看坐在一旁的商六,对方也是沉默的一句话没有,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休息。 感觉到吴越在盯着自己,商六便睁开眼睛,“怎么了?” 吴越苦笑,“同样是叫你六哥,你心里倒当真是没有我。” “你在想什么?” 无声的叹息掩饰不了内心的失落与伤感,脸上的伤不及心里的酸,吴越笑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今天晚上换做是师傅,她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撄” “她与你不同,她有功夫在身。” 吴越摇摇头,“与功夫无关,师傅说过,捉鬼又不是打架,比的不是拳脚。她一定会想办法,制住那个鬼,保护自己,就算她保护不了自己,你也会保护她的,不会像我这样。偿” 女人家的心思到底还是细的很,心里越在乎就越放不开。 商六没有听出吴越的言外之意,只淡淡说一句,“她比你经历的多,你不需要和她比。” 吴越看看商六丝毫没有表情的脸,眼睛酸酸的,她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就算他看到了又怎样,反正他也不在乎,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眼泪变的廉价呢?直到回到长明斋,吴越没有再说一句话,车子里沉默的如一摊死水。 商六扶着吴越走进大厅,闻闻一看到吴越身上的伤,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帮警察居然敢真的动用私刑,屈打成招。青姨更是气的把送他们回来的小警察骂的狗血淋头,若不是吴越求情,青姨就要把他们扣压下来当人质了,两个小警察被吓的脸都白了,一听说能能走了,一溜烟的就跑了。 闻闻赶紧帮吴越查看伤口,脸上的是皮外伤,可是身上那几脚都是内伤,必须卧床好好调理,闻闻和青姨带着吴越回房间治伤,屋子里只剩下二少,白玉堂和商六。 “到底什么情况?”二少急急的问道: “沈雪华的墓是空的,里头被人放了一个古曼童。” 二少一惊,“古曼童?难道?”二少的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倒有些符合张大爷所说的特征,可是她?为什么呢? “古曼童呢?” “明日下午他们会带来。” “我与闻闻打听到大概一个月前有一个女人曾经在晚上去祭拜过沈雪华,也就是从那个女人出现后张大爷才听到的哭声,可是为什么沈雪华的墓是空的呢?” 白玉堂想了想道:“当年下葬的时候她的骨灰被放进去了吗?” 二少摇摇头,“我们也是在金娘出狱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案子都已经过去十年了,谁还知道当时的情况呢?” “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死呢?” 白玉堂这么一问倒让二少心里起了疑惑,“她没死?” “会不会是诈死?” 二少看着商六,“十年后我们去过现场,现场有两摊血,我当时以为一个是沈雪华的,一个是金娘的,你现在这么一说……”二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张字条,那张字条金娘说是赵天平写的,其实不是,那张字条是沈雪华写的,是她引的白静来找我们,不是像金娘当初所说的那样是为了逼她投靠长明斋,而是为了让白静求助于我们,让我们救她。所以,当时在屋子真的是有三个人,一个是金娘的血,另一个是别人的,那具尸体不是沈雪华。”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那天上午,屋子的第三个人死了,沈雪华失踪了,而金娘被当做杀人凶手抓走了。” “沈雪华与金娘的母亲交情匪浅,她一定是洞察了聂风的把戏,金娘身上有盘龙纹沈雪华一定知道,所以其实把金娘送进监狱的不是聂风而是沈雪华,为了让她摆脱聂风的魔掌。只可惜白静没有读懂字条上的意思,白白浪费了十年,直到赵天平的出现,可那时已经迟了,金娘已经出狱了,各方阴谋都已经找上她了,如果当时白静早早的来找我们,也许事情就不会闹到今天这样。” “老天爷还真是不够意思,越是好人它越折磨。”白玉堂感叹道:“不过现在这些也没用了,该发生的都已经生了,金娘说过,这世上再也没有钟翎,钟翎已经死了。” “金娘是钟翎的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所以外界都以为钟翎已经死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人动沈雪华的墓,她到底想干什么?”二少实在不解,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聂风已经死了,真假钟翎也死了,赵玉海的尸体已经被毁,如今再翻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等明天我们见到古曼童就会知道了,很可能这尊古曼童就是她留给我们的线索。” “也许吧。” 这一夜大家都各怀心思,谁也没能够安然入睡,这件事情他们都决定不告诉金娘,燕山与世隔绝,京城的消息传不过去,好不容易让她过上两天平静的日子了,这个时候就别去打扰她了吧。 吴越一个人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里都是商六冷漠的表情,她一遍又一遍的在想,如果今天伤的是师傅,商六会怎么样,还会这样面无表情吗?他会这样淡然的放过林凌吗?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傻到极点了,怎么可能还是这样呢?不说杀了林凌,恐怕也只有半条命了,此时此刻他也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呆的看天花板,独自流泪伤心。当年她师傅为了三爷沉睡三年,商六就在她床边守了三年,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这样的情份她这一生也是得不到了。 吴越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走不进商六的心里,她明明也是对他那么好,真心真意,没有半点虚情,可为什么商六就是没有感觉,甚至连朋友之情都没有,一想到今天他如此淡漠的看着自己的伤,吴越就难过的喘不过气。眼泪烧的伤口刺刺的疼,闻闻包扎好伤口之后特第嘱咐,脸上一定不可以沾水,可是如此酸楚的眼泪她怎么忍的住呢? 吴越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对面商六的房门紧闭,灯还亮着,他还没睡,可是吴越知道商六的难眠不是为了自己。 …… 天亮的时候闻闻来给吴越换洗伤口,刚把脸上的纱布拆下来,就听到她尖叫,“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碰水吗?怎么弄成这样?” 一旁的小花急忙道:“没有,没有,没有碰水,今天早上是我遥半湿的毛巾为吴小姐擦的脸,伤口那边一点水都没有沾到。” 闻闻看着小花,“真的?” 小花急的直点头。 闻闻看着伤口,昨天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今天早上伤口居然开始化脓了,闻闻看着吴越通红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便对着小花说道:“哦,那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好。” 小花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闻闻不说话将吴越脸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管不住自己的心,总要管住自己的眼睛吧,这脸还要不要了?” “对不起。”吴越低低的说道: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最后伤的还不是你自己的脸,难道没有了爱情,你就这么自暴自弃,连容貌都不在乎了?你才多大的人啊,难道就要吊死在一颗树上了?”闻闻有些不悦。 “那你不是也只爱二少一个人吗?” “你能跟我比吗?我们是两情相悦,你呢?他对你有反应吗?在乎吗?” 吴越被闻闻说的眼睛顿时又红了。 “还敢哭,脸真的不打算要了?” “那你就别惹我啊。”吴越大叫道: “我不惹你你就不哭了吗?昨夜里我也没惹你啊,为什么要把脸弄成这样啊?早在你第一天来长明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局,既然承担不了,就不应该踏出这一步。” “我只是不甘心,同样都是真心,师傅怎么对他的,我都做到了,为什么他对我视而不见,却把师傅放在心尖上?” 闻闻冷笑,“你跟你师傅比?你知道你师傅跟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你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建立的?是谁告诉你真心一定会换来真心?我也不防告诉你,你付出真心的这个人,偏偏他没有心,所以你最好自己想清楚,是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是重选一条别的路,这个世上不是只有商六一个男人,总会有人知道你的好,会像他珍惜你师傅那样珍惜你。” 吴越抹掉眼泪,哀怨的看着闻闻,“你自己得了好就算了,还在这挖苦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是挖苦你吗?我是心疼你,不想看着你一直这么难过下去。” “这世上的男人再好,我也只认六哥一个,不管他看不看到我,不管他在不在意我,我就认定他了,我就是要跟着他。” “行啊,只要你别没事就哭鼻子,我就不管你。” “哭不哭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管的不是你,是你的伤口,等你这张脸长好了,你爱怎么哭怎么哭,哭瞎了我都不管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再敢哭,我就让二少把你赶出长明斋,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商六。” “你敢?”吴越一下急了。 “我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你看我敢不敢?”说完就屁股一撅走人了,留下吴越在那发疯的抓狂。 下午的时候陈丰带着林凌来到长明斋,林凌看起来一脸不情愿,默默的跟在他师傅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完全没了脾气,看样子他师傅这一夜没少教训他,估摸着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强行灌到他脑子里去了。但是长明斋的人可没消气,闻闻一看到林凌上去就是一拳头,“你还敢来?你等着,我们一定会起诉你的,吴越好说话,可不代表我脾气也好,你这身警服我非给你扒了不可。” 林凌被闻闻这么一打,抬起手就准备还手,但是被阵丰硬生生的给瞪了回去,林凌只好愤愤的收回手坐到一边,气冲冲的不说话。 因为陈丰之前跟长明斋有过交道,所以二少对他稍微客气些,没有就吴越被打的事再纠缠,反正已经有闻闻盯上了,就够了,女人家处理起这些纠纷来通常是很不讲道理的,而恰恰是这种很不讲道理反而比他们男人们的一本正经要管用的多。 白玉堂走进大厅,看到林凌居然还一脸坦然的坐在那,顿时火冒三丈,一下就冲过去,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有本事跟我比比?” “白大哥,住手。”吴越刚好赶来。 “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在床上躺休息吗?”闻闻看到吴越不听她的话私自跑出来,连忙就要送她回去。 吴越走至白玉堂身边,“白大哥,你放手,不关他的事,这不是他的本意。” “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帮他求情?”白玉堂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脑子被打坏了。 林凌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以为这个吴越看到他就算不杀了他也会卸他一条胳膊了,没想到居然还帮他说话。 “他是被鬼缠身迷了心智,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冤死鬼一直跟着他,所以才会这样,昨天晚上是我亲眼看到的。”吴越解释道: 白玉堂松开了手,“啊?还有这种事?” 吴越点点头,“不然,以我的火爆脾气,我会为他求情,我不砍了他的手就算便宜他了。” “我就说嘛,你也没这么善良啊。” 林凌不悦道:“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了,我不会感谢你的,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做出的事我会负责到底,不会推卸责任的。” “你这话不算坏话,但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你能不能别说话,我不怪你,不代表就原谅你了,你乖乖给我坐在这,别说话。” 这时陈丰将一个盒子拿出来递给了二少,“这就是昨天从沈雪华墓里拿出的东西。” 二少看着盒子里的古曼童,“陈警官可知道这是什么?” 陈丰笑笑,“我当了三十多年的警察了,也不是第一次跟你们长明斋打交道了,这个不是普通的娃娃我心里当然清楚,所以,还请二少详细告之,好助我早日破案。” 二少拿出古曼童放在桌子上,“这叫古曼童,是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成为孩童的样子,经过高僧或法师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入住,供信善人士供养,以保家宅。” “我师傅也说过关于古曼童的事,可是她没有告诉我古曼童是怎么来的?”吴越突然对古曼童起了好奇心,之前卫家的案子只让她了解到如何养小鬼,却不知道古曼童是怎么一回事。 二少解释道:“古曼童的传说倒也简单,不过是真假就无从考究了。据说是泰国古时的一个级别很高的战士,叫坤平,是他创造了【古曼童】。坤平是国王身边最亲近的士兵,传说他跟当时非常有名的阿赞师傅学习了许多高深的法术,所以当时的人们称他为“魔术师”。后来在一次战争中,他占领了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的首领为了国家的和平便将他的女儿作为礼物献给坤平,于是坤平便和这个首领的女儿结婚了,并一直住在这个城市。可是后来,坤平和这个首领的关系不断恶化,最后,首领要他的女儿在坤平的饭裏下毒,要置坤平于死地,而坤平得知了这个计划后,将他的妻子首先刺死,以示报复。可在他妻子死后,坤平却发现原来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他感到非常的愧疚,便将妻子的肚子剖开,取出那个婴儿,带他一起来到一个庙裏。他关起门来,没有人可以看到他在做什麽。他先是升起一堆火,然后将婴儿的上半身用写有经文的布包起来,放在火上烤,直到婴儿的尸体变小,完全变干。整个过程中,坤平一直在念诵经文,当整个仪式一结束,婴儿已经变成一个可以和他说话交流的活蹦乱跳的灵魂,坤平给他取名为“古曼童”。坤平将这个古曼童一直戴在身上,在这之后的战争中,每到危急关头,古曼童就会出来帮助坤平,坤平在每次大大小小的战争更是无往不利,躲过很多次的劫难,所以在泰国认为古曼童是有招财、挡灾、避险的效力。因为古曼童的名声实在太大,以至于全球很多国家的人都慕名而去,求得一尊古曼童奉养在家中。” “那它放古曼童在沈雪华的墓中难道是为了祈福消灾?”陈丰不解? “张大爷都被吓进医院了,这可不算消灾啊?” “那是什么意思?”陈丰问道: “陈警官,既然你人已经来了,就代表你也相信我们,不如这件案子交给我们处理如何?等我查个水落石出以后再通知你。” “这恐怕有点难办,案子已经立了,总不能交给你们私人处理,这不太妥,也不符合规矩。” 二少笑笑,“陈警官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全权由我们办,而是协助你们,可以让林警官跟我们一起啊。” 林凌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我不干。”林凌可不傻,落到这帮人手里还有他好果子吃吗? “你没有权力说不,听你师傅的。”白玉堂威胁道: 陈丰想了想,“这样也好,让他跟着你们也能学点东西。” “师傅。”林凌绝望的叫着,可是陈丰全当没有听到,“那就拜托各位了,有任何需要,及时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增员的。” “这件事情被媒体蓄意夸张报道,民众的猜疑声很大,关于这方面,陈警官……” “这个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们会跟张大爷沟通,跟他做个专访报道,争取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所以也希望各位可以尽快。” “好,合作愉快。” 除了林凌大家脸上的表情都还不错,他闷闷不乐的坐在那,对面吴越正对着他笑,可是因为她的脸有一半是受伤的被纱布包的紧紧的,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等于是一半脸在笑,这样看起来相当诡异,林凌看着吴越心里就慎的慌,一想到日后还要跟着他们去查案,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吴越起身走至林凌身边,一手拍在他肩膀上,“林警官,别害怕啊,咱们来日方长嘛,等小妹我脸上的伤好了,再慢慢找你玩啊,反正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了,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啊,不知道到时候你身后的那只鬼会不会也一路跟着你,那到时候可就热闹了,亲。” 林凌被她说的一身鸡皮疙瘩,忙起身挣脱了她,“你不是说了吗,那不是我的本意,怎么现在又算到我头上了,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我是说过不是你的本意,可我没说我不怪你,我被你踢也踢了,打也打了,脸还被你毁容了,你觉得我会轻易的就这么算了?” “那你为什么刚才还护着我?” “废话,你伤的是我,凭什么让别人替我报仇,要杀要剐也得我自己亲自动手。” 林凌一下瘫倒在椅子上,看来师傅说的没错,得罪了这个宅子里的人,他的下半辈子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吴越你别闹了,先把正事办了。”二少道: “二少,你们第一步打算做什么?” 二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古曼童,冷笑道:“会会个老朋友。” 闻闻不解,“去哪儿啊?” “泰国。” 第二百一十七章 故人之地 http://..org/ 二少回房的时候看到闻闻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窗子也没关,脸都被吹的冰凉冰凉的。乐文小说网值得您收藏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二少走过去关上窗户。 闻闻一脸忧愁的看着二少,“我在担心吴越。” “她伤口恢复的不好吗?”二少坐到床边将闻闻的手握到手心里,一双手也冰凉冰凉的撄。 “不是伤口,是心。” “怎么了,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闻闻叹口气,“我是怕她走金娘的老路。” 二少了解闻闻,因为活的太久,很多事情看的比较开,突然听她这么说,觉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烦,“你说来听听。偿” “吴越这次受伤,真正伤到的是心,伤她的人也不是林凌,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二少点点头,“这事打从一开始我们所有人就反对,若不是金娘一意孤行硬要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丫头是真对六儿动心了?” “我跟商六认识的时间可算久了,就算是金娘与他如此情深,却也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别说吴越和他认识才多久,可是我看吴越显然已情根深重,昨夜里怕是哭了一夜,这次受伤,商六实在太冷漠了,怎能叫人不伤心。” “那吴越自己的意思呢?” “非他不可。” 二少叹口气,“这可不好办了,吴越这丫头心眼儿不错,可六儿,实在是……哎,怎么就让这两人碰上了呢,真不知道当初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让吴越和六儿在一起?” “金娘是不想商六一个人太孤单,想找个人陪着他,她希望吴越可以结束商六两千年的寂寞。” “算了,感情的事情旁人也管不了,你想多了也没用,赶紧睡吧,目前我们还是先把这件案子结了吧,免的夜长梦多,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 泰国之行吴越是坚持要跟去的,无论谁说都不行,她是死了心要去,没有办法闻闻只好也跟着了,不然谁帮她处理伤口呢?为了不吓倒别人,吴越出门的时候只好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过海关的时候差点被拦了下来,还以为是什么恐怖分子呢?林凌拖着行李箱满脸阴沉的跟在他们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吴越打趣他,他也没反应。 宅子里白玉堂一脸怨气的坐在那,凭什么都走了,让他一个人留下来,别忘了他可是堂堂的摸金校尉,为什么要帮赏金猎人看家? 飞机上吴越看着盒子里的古曼童,浑身古铜色,五官乖巧可爱,眼神灵动,“这古曼童看起来没有邪气,为什么半夜会哭啊?”吴越问道: “古曼童是泰国特有的产物,中国很少有,所以对于它的存在和禁忌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等我们到了寺庙再问问他们的僧人吧。” “那可以找到做这尊古曼童的人吗?” “如果找到我这次要去见的人,应该就可以找的到。” “你到底要去见谁啊?” “你不认识,一个老朋友。” “哦。” 吴越将古曼童重新放回包里,闻闻和二少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商六闭着眼睛在休息,林凌戴着耳麦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听什么,吴越坐过去,一把将他的耳麦给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啊?”林凌叫道: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就好奇你在听什么,那么入神。” “不能,而且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小姐的奴隶,必须服从本小姐,这是你欠我的。”吴越说着还故意把受伤的脸往他跟前凑了凑。 林凌一把推开她,眼看着她这一脸的伤,他也不好再发脾气,便不耐烦的道:“你想干嘛啊,大小姐。” “大小姐累了,靠你肩膀睡一会儿,我睡的时候肩膀不许动啊。”说着吴越便靠着林凌的肩膀呼呼大睡了起来,对面闻闻看着一幕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他们下了飞机后,便立刻有人安排了车来接他们,大约在山里开了两个多小时,车子在一家饭店前停下,吴越跳下车看着这家饭店,“风雅居。”吴越读着饭店的名子,“这是一家中国餐厅啊。” 这时饭店里走出一个女孩,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欢迎光临,请里面请。” 商六看着风雅居的牌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里头的样子一点都没变,那小姑娘将他们请上了楼,一一为他们倒上了茶。 “你叫什么名子?”闻闻笑着问道: “我叫阿雪。”她笑嘻嘻的道: “阿慧是你什么人?”二少看着阿雪的容貌,其实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了,但是还是要确定一下。 阿雪的眼神淡然了下来,“阿慧是我的母亲,可她已经去世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这个时候,母亲得了病,没过多久就去了。” 二少万万没想到阿慧居然去世了,如果她死了,那来拜祭沈雪华的是谁?是谁把古曼童放到她的墓里的?想到古曼童,二少便把它拿出来给阿雪看,“你见过这尊古曼童吗?” 阿雪一见古曼童就立刻双手合十向它朝拜,嘴里还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阿雪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二少,“阿昌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阿昌?”吴越不解的看向阿雪。 阿雪点点头,“这是母亲从寺里求来的,母亲死后阿昌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是阿昌跟着母一起走了,可是怎么会在你们手里呢?” “这尊阿昌在你们家有多久了?” 阿雪看着古曼童非常悲伤的说道:“我还没有出世,它就在了,母亲说阿昌是她的弟弟,是她枉死后不能投胎的弟弟,所以母亲一家人就把它的灵魂送进寺庙,请师父做法,让它的赫、灵魂住到了这尊古曼童里。” 阿雪的回答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古曼童是阿慧的,而阿慧却又在去年死了,那古曼童是如何到的沈雪华的墓里? “阿雪,你能知道阿昌是在哪所寺庙被请回来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你们得问我奶奶。” 于是阿雪便下楼把阿慧的母亲给请了上来,阿慧的母亲一看到商六和二少便不住的又拜又行礼,“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两位恩人啊,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阿姨您别这样。”二少连忙扶住阿慧的母亲,让她坐下,“阿姨,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你问,你问。” “这尊阿昌是你们在哪座寺里求来的?” 阿慧的母亲看到古曼童的表情和阿雪一样,“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这件事以后我会解释给你听,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道好吗?” 阿慧的母亲点点头,“是在万龙寺。” “方便让人带我们去吗?” “好的,我去给你们叫人。” 阿慧的母亲喊着店里的一个伙计带着二少他们去的万龙寺,万龙寺的地方不大,但是有些偏僻,寺里只有七八位僧人,前后只有两座庙房,二少和商六一进寺便眉头紧锁,因为这座寺庙里没有供奉任何一座佛像或者菩萨,而是在大殿之下盘着一条龙的雕像,这样的布局还是前所未见。 “这座寺庙是龙王庙吗?”吴越惊叹的说道:“怎么供奉的是龙王?” 只见这座万龙寺到处都是龙的画像,墙上,柱子上,窗子上,闻闻不禁感叹,“怪不得要叫万龙寺,怎么到处都是龙。” “几位施主有何贵干?”一个小沙弥走上来问道: “啊,你会说中文啊?”闻闻惊讶道: “我家师傅来自中国,所以应师傅的要求,寺里的每一位僧人都会说中文。” “这位小师傅,能不能拜见一下你们的主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 “请各位稍等,我去给您通报。” 不一会那个小沙弥走出来领着他们去了后堂,林凌看着这满屋子的龙,拿起手机准备拍照,被吴越一巴掌给拍了下来,“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寺庙里头是没可以照相的,你不知道啊。” “就你们一天到晚这个讲究那个讲究,我看国内不是到处都可以照相吗?别娇情呢?” 吴越狠狠的跺在他的脚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别人照就是对的吗,这叫娇情嘛,佛门重地,最起码的礼貌总该有吧,国内的旅游风气被败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到哪儿都丢脸。” “大小姐,你给我看清楚,这哪儿有佛啊,这里全是龙,没听说过龙不能照的吧。” 吴越看着这万龙寺确实也有些犯嘀咕,怎么会都是龙呢?难道真是龙王庙? 大家跟着小沙弥一路来到后堂,“请各位脱鞋进去,并拿掉你们的墨镜,女施主请穿上外套,谢谢配合。” 来之前二少已经给大家普及了一下泰国寺庙的一些规矩。参观寺庙时,着装应整洁大方,男士上衣带袖、裤装过膝,女士裤裙过膝,不可袒胸露背,穿背心吊带或破洞牛仔裤。进入佛殿要脱鞋,不可触摸或攀爬佛像拍照。女性不可太过靠近僧侣,不可和僧侣有肢体接触,如递东西,应用布包好后递送或委托男士递送。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所有寺庙禁止照相。 闻闻和吴越因为天气太热所以都穿的沙滩裙,现在全都把外套给严严实实的捂上了,都快赶的上洗桑拿了。 着装准备之后便陆陆续续走了进去,没想到大殿里头倒是非常的凉爽,一个披袈裟的老者盘腿坐在那,小沙弥关上门便退了出去。 那老者胡须花白,论年纪也有七十上下了,只见他缓缓道:“贫僧一灯,欢迎各位,远道辛苦。” “一灯大师怎么穿越到泰国来了?”吴越脱口而出。 二少瞪了她一眼,她便乖乖低下头闭了嘴。 “大师,我有个大疑问想请大师解答。” “请说。” “请大师过目?” 说着二少便将古曼童放到一灯大师的面前,“这尊古曼童并没有丝毫泄气,可为何会在半夜哭泣,导致无辜之人受惊差点送了命?” 一灯大师在古曼童的头上轻轻摸了两圈,道:“因为这尊古曼童少了一味情缘土,所以忧伤而泣。” “情缘土?”闻闻好奇道:“什么东西啊?” 一灯大师笑道:“它与我算有些缘份,虽不是我亲手所做,但它的故事我也略知一二。制作古曼童需要六十三种土,这六十三种土分别是,七处坟场土,这是最具能量的土,因为坟地墓地是有许多灵魂会经过的泥土。七处蚁穴土,因为蚁丘的泥土,蚁丘往往越建越高,有高升之喻,非常吉利。七处蟹洞土,蟹穴泥土充满蟹在成长中的脱壳,有绝处逢生之喻。七处良田土,肥沃、物产丰富的泥土,拥有丰收的能量。七处码头土,码头经常会有来来往往的商人,拥有经商聚财的能量。七处旺地土,人潮汹涌的商业地区泥土,拥有招客招财的能量。七处寺庙土,寺庙中每日都有僧人诵经,拥有仙佛之气的能量,七处山洞土,神仙、精灵、山神、土地公居住的地方,也拥有神奇的能量,会给人带来好运。最后便是七处情缘土-由各种培育人缘树的泥土,我们也称它为健康树,这样的泥土拥有健康、长寿的能量。” “大师,您刚才说它缺了一味情缘土是因为在制作它的过程中材料没有找全吗?” 一灯大师摇摇头,“并非如此,当初这六十三种土是我师傅亲自去寻找的,所有泥土都找齐了,只可惜在制作过程中,我们得知这七处情缘土中的其中一棵健康树,种下的人在当天死去了。所以这颗泥土便失去了效用,但是古曼童已经制成,无法再改变,所以它便少了一味情缘,多了一份忧伤,才会在深夜哭泣。它本性善良,并非有意伤人,请你们谅解。” “原来如此。” 二少点点头,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古曼童会在深夜哭泣了,可是仍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去的沈雪华墓里。 “大师,我可以冒昧问个问题吗?”吴越像个小学生一样说话时还举着手。 “请说。” “你这寺庙里为什么供的都是龙啊?这是什么龙啊?” 吴越问的这个问题大家都想问,便齐唰唰的都看着一灯大师,只见一灯大师突然笑道:“我这是万龙寺,当然是供奉龙啊。” 吴越显然是对一灯大师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大师,您这么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呢?您这不是纯属忽悠我们吗?” 一灯大师看着吴越,没有半丝责备她言语无礼,只道:“真是跟你师傅像极了。” 众人一听顿时警惕起来,二少试探性的问道:“大师此话何意?” “保龙一族。”一灯大师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再也不愿多说了。 这时门被打开,小沙弥走了进来请众人出去,寺庙清静之地它们也不好再纠缠,只能退了出去,这时吴越发现商六不见了,刚想去找却被二少给拦下了,见二少的神情,仿佛是知道他是去了哪。 待他们走出寺庙好大一段了,商六才赶了上来,“怎么样?”二少问道: 商六点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啊?不能告诉我吗?”吴越急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回去睡觉。” 山间传来虎啸声,这是白虎在叫,每天早上它都是这么叫的,在它的叫声威逼利诱下山里所有人都醒了,阿信都把这声音当成闹铃了。这天燕山的雾很大,云雾僚绕的让人有仙境的错觉,金娘站在山泉旁,正在洗着一个人参娃娃,只见她在河水里摆弄了两下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如今像这些人参还是成了精的人参在金娘眼里都是萝卜,她每天早上就吃着这些萝卜当早点,喝着山泉的水当茶,不用煮也不用洗,更不用刷,方便。不过,这种福气可不是所有人都享受的起的,就拿阿信来说吧,连着吃了三天人参萝卜,第四天这鼻血就蹭蹭的往外冒了,火气半个月都没下去。又连着吃了三天的枇杷果,没到半个月就瘦了十斤。 金娘看着实在不忍便开始每天正儿八经的做饭了,这才稍微把他瘦下去的肉给养回来一点了,但还是比之前来的时候要瘦一些。 阿信走过来就着山泉喝了一口,“你还吃萝卜啊,不换点别的吗?” “好,明天改吃山药。” “哦对了,我来的时候看到杏仁也上山,好像是来找你。” 自接手燕山以来,金娘便秉承欧阳雨的善心,收容了许多心智未熟的孩子,以前欧阳雨喜欢用药名给她们取名,现在金娘以他们的喜好给他们取名,这个叫杏仁的孩子因为喜欢吃杏仁所以就这么叫她了。 正说着,杏仁已经走过来了,对着金娘一阵比划着,直到现在阿信还是看不懂这些家伙在说什么,“她说什么?” 金娘面露愁色,“她说山脚下躺着一个人,快死了。” “要我去看看吗?” “也好,要是没死的话,你就给他一颗解药把他丢出山就完了。” “好,听你的。”阿信爽快的应着。 …… 但是…… 事实情况却是……阿信背着这个昏迷的男人回来了。 金娘怒气冲冲的看着阿信,“你为什么把他背回来了?” 阿信笑笑,“他受伤了,刀伤,看伤口不是普通的伤。” “你把他放下来我看看。” 阿信将那人放在地上,只见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看伤口的样子像是被小刀一样的东西给划伤的,而伤他的这个人刀法算的上一流,所有伤口都是同样的深度,不及骨,不伤及性命,如此看来是有意折磨他,想让他痛又不想让他死,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去报复,这人也太狠心了。 “怎么办,救不救?”阿信一脸无辜问道: “你把人都背回来了,你还问我救不救,你给谁下套呢?” “那就是救喽,那我这就给他抱房里去。”说着就抱起地上的人进了房间。 金娘无奈只能让杏仁和豆浆给她准备药材,然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了进去。 阿信已经将他身上脏的衣服给脱了下来,金娘坐到床边,看着这满身的创口,于心不忍,“想让他死一刀就解决了,何必这么折磨他,多大的仇啊,真是的。” 这身上下少说也有一百多道口子,金娘要一个一个消毒,一个一个缝合,然后再一个一个上药,最后再一个一个包扎,整整折腾了一天,饭都没吃。这要是送到医院,估计连医生都该骂人了,谁这么缺德,把人扎成了蜂窝。 金娘终于包好了最后一个伤口,揉着酸疼的肩膀,看着床上的这个人,阿信已经将他的脸擦干净了,“恩……长相还不错,身材也不错,肌肉很结实,平常一定经常锻炼,不知道是不是个练家子。”说着还摸了摸他的腹肌。 阿信一个板栗敲过去,疼的金娘大骂,“干嘛啊,有病啊。” “我这么大一个帅哥给你看还不够啊,用的着对一个陌生人流哈喇子吗?” 金娘瞪他一眼,“你跟二少在一起久了,别的没学会,他的油腔滑调你倒是学了个精。” “你也不看看你刚才的样子,要是人家刚好醒过来,那得多尴尬啊。” “我就随口说说,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吃小鲜肉的豆腐?我开开玩笑,你都这么帅了,我哪还看的上别人啊。” 阿信一脸黑线,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山里憋久了,现在说话有时总会找不着调,真不知道再这么过下去,她不会把他先x后杀。 说话时床上的人动了动,还真的是醒了,金娘不得不佩服他的生命力,这满身的伤口,流了这么多血,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所以说,好的身体底子还是很重要的。 那人醒来后看到金娘只说了一句话,金娘和阿信当场脸色大变,这时山里下起了雨,雷声掩盖了白虎的啸声。 第二百一十八章 龙裔之后 http://..org/ 山里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前一秒还雷雨交加,这一刻却已雨过天晴,山泉之上还映着七色彩虹,白虎伏在洞前,打着嗑睡,杏仁从它身边走过,它只是耷拉着眼皮瞅了她一眼,转了个身继续睡着。网值得您收藏 床上的年轻人已经清醒了,又满是警惕的眼神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金娘和阿信,“你们是谁?” 全然已经忘记刚才迷糊中他的喃喃自语着,“救我,有人要杀我。” 金娘走过去把了把他的脉,“神智已经恢复了,就是这伤口得要些日子慢慢好。” “是你们救的我?” “你很幸运倒在了我的山脚下,我家这位先生呢,又不忍眼睁睁的看你死去,就把给你背上来了,我们学医之人呢,自然承秉上天好生之德,当然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就把你救活了。” 阿信无语的看着金娘,人家只不过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可她却答的这么复杂,还没说到重点,于是便开口问道:“你是谁?谁伤的你,为什么出现在燕山?” 那年轻人看着阿信,面露难色,“这位先生,我可以不回答吗?” 阿信刚欲说话,却被金娘打断了,“这种小鲜肉还是放着我来问吧,你让杏仁去给我弄一条金色娃娃鱼来,不要年份太久的,五十年的就好,看他这样子一定也身无分文,肯定是赔钱的买卖,我还是少赔点的好。” “你都这么大家业了,怎么还这么小气?”自从金娘来到燕山,好像就掉进钱眼里了,干什么都讲钱,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参当萝卜啃,要是欧阳雨还活着,一定会骂她败家。 “这叫持家有道,你懂什么,赶紧去,一会儿我得给他换药。”金娘打发道: 阿信摇摇头,去找杏仁了,金娘转过身,摩拳擦掌,一脸阴笑,“小鲜肉,怎么样,刚才大哥哥的问题你想好了没啊?想好了就告诉姐姐啊,哦,不,告诉阿姨啊。” 那少年被金娘吓的直往床里头缩,“这位姐姐,我,我真的有难言之隐,请你别问了,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回报你的,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弄给你的。偿” 一瞬间金娘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声音也变的阴沉起来,“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差我的钱,一片金鳞可以抵了我半个燕山了。” 那少年面露惊恐,说话都结结巴巴,“你,你……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 金娘阴沉的看着那个少年,指着他身上的伤口,“没有我你必死无疑,你最好给我乖一点,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我想,你现在应该还不能死吧。” “你不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谁?” 金娘没有理会少年的质问,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那少年想了想,道:“我叫世玉。” 金娘一手掐上他的一处伤口,疼的那少年额头都渗出汗水,“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子?”说话间,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我叫世玉。”那少年忍着疼,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金娘一把放开那少年,“我若想害你,就不会救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燕山的,但是送你来的人很聪明,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保你,是不是,蛟儿?” 当金娘唤出这个名子的时候,少年几乎是忘记身上的痛,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拥有长生不老之术,永远的活着,人没有这种功能,就算是欧阳家,生死簿上被划去名子也只有五百年,而这五百年还是世世代代的祖辈们一点一滴的功德积累下来的,一个人如果可以长生不老,那只有一种可能,除非它不是人。赵玉海也如此,从来就没有人问过她从哪里来,一身通天本领师承于谁?阎王之子这个称号倒是叫的很亮,但是再神秘的传说它也终究只是传说。” “你怎么知道赵玉海的?” “因为我是个赏金猎人啊,怎么连自己的师祖都不知道呢?” “赏金猎人?”那少年听到这个名子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些不屑,仿佛这个称呼对他而言十分可笑。 “身在美好时代的当下,吃着美食,玩着手机,联谊,欢唱,旅游,放假在家可以追剧,过年了还能看春晚,如此的时代,赏金猎人四个字却实有些显的格格不入,一个太现实,一个太魔幻,实在让人不知道该信哪个?”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的身份对于当下的人来说就是一个虚假的存在,出了燕山,你就会被当作疯子给关进精神病院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还不明白?” 少年不解的摇摇头。 “说白了,你觉得这个世上有谁能相信,真的有龙的存在?这次听明白了吗?” 少年紧张的神情出卖了他,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惊慌,“你,你怎么知道的?” 金娘指了指少年的身体上的伤,“这些伤口出卖你了。” “伤口?”少年看着身上这大大小小的纱布,“你从伤口就看出来了?” “你这只小蛟儿可真够嫩的啊,角都还没长齐了就被人拔了鳞,真够惨的啊。” 那少年突然扑到金娘脚下,抱着她的腿,“姐姐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这会子相信我了?” 少年拼命的点点头,两行清泪看着惹人心疼,“我不知道姐姐神通,姐姐别生气,请姐姐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的族人。” “行了,起来说话,伤口都要被你撕裂了。” “姐姐,我并不怕死,只是如姐姐方才所说,我现在不能死。” “说吧,怎么回事?” 少年叹口气,满脸忧愁与哀伤,他看着金娘,眼神清澈的让人怜惜,“姐姐,你可知宁越一族?” 金娘点点头,“宁越一族来历神秘,传说拥有天人力量可长生不老,*死后为了轮回要活人陪葬,吸其阳气再次转世为人,但是呢,这神秘的传说恐怕也只是一个障眼法,而我刚才所说的赵玉海就是宁越一族,对吧?” “看来这位姐姐果真是神通广大,如此我也不需要费口舌解释了,想必姐姐一定知道宁越一族到底来自于哪里了。” “我虽知道个大概,但应该不如你知道的清楚,你就详细告诉我吧,也让我知道怎么帮你。” 少年点点头,“确实如姐姐刚才所说,所谓天人力量也只是一个障眼法,宁越一族是龙裔。我们的先人经过亿万万年的退化,退去龙身转成人,但仍有一小部分折旁支继承了龙性,也就是后来的宁越一族,龙是天上神物,保四方安宁,守天下太平,所以宁越一族的人天生拥有神力可长生不老,但这神力却已大大减退了,随着不断的进化,我们的族人已经慢慢的死去,因为世人的贪婪到处捕杀我们,尤其是暗黑师们,几乎对我们是赶尽杀绝,就是为了我们身上的龙血,可以修长生不老术。” “暗黑师也牵扯进来了?”金娘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长久以来,暗黑师都是我们宁越一族的最大威胁,因为暗黑师的强大的势力,我们已经面临灭族的可能。” 金娘心中突然一惊问道:“赵玉海创立赏金猎人就是为了对抗暗黑师?” 少年点点头,“她是我们这一族法力最高的人,她原本可以退去蛟身成为龙,可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族人,她选择放弃,转而来到世间,创立了赏金猎人,暗地里去对付这些暗黑师,好让我们的族人能够寻得一片安宁之地。可没想到她自己最终却死于非命。”少年的脸上掩饰不了的悲伤。 “怪不得她想活,用尽一切办法.轮回再世。”金娘喃喃自语道:“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姐姐是怎么知道宁越一族是龙裔这件事的。” “当年赵玉海曾著有两本人皮*,我有幸看过,对你们的事知道一些,但我不知道赵玉海创立赏金猎人是为了对抗暗黑师,这中间的缘由恐怕也是十分复杂的。” “暗黑师向来神出鬼没,我们掌握不了它们的行踪,再加上它们精通黑暗之术,时常会让我措手不及。” “所以说,你们这一族已经只剩你一个了?” 豆大眼泪从少年的眼睛里流出来,“姐姐,我身上的鳞片是我父亲,亲手一刀一刀割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不被暗黑师发现,我不能死,姐姐,否则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们就白白牺牲了。” 金娘的脸色很沉重,她从来不知道赏金猎人跟宁越一族之间有这么大的渊源,如果她早些知道,她也不会狠心杀了赵玉海,或者会甘愿成全她的心愿,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能倒退,赵玉海不可能再活,她已经无法弥补已经发生的错,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这个少年,也不枉费她这些年拜赵玉海所赐历经磨难所得到的这身本事。 “把你送到这儿来的人是谁?”金娘突然想到,没有人知道她在燕山,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是谁把他送到这儿来的,难道只是巧合? “白玉堂。”少年说出了这个名子。 金娘冷笑一声,“看来老白这段时间下墓倒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啊。” “白玉堂是摸金校尉,一年前他来到我们的村子,在前辈的墓志铭上知道的这件事,后来有一批暗黑师突然闯进了村子,父亲为了保护我,狠心刮了我的鳞片,并求救于白玉堂将我交给了他,白大哥把我带到了一座荒山,我也不知道是哪儿,他把我放在一处就走了,我全身是伤动弹不得,只能慢慢的往前爬,我在山里爬了很久,后来体力不支就昏死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儿了。” “我就说嘛,这天底下谁这么聪明知道把你往这儿送,也知道我一定会救你,这个老白,明着跟我说就是喽,何必搞的这么神秘?” “白大哥是有苦衷的。” 少年的话点醒了金娘,她差点忘记了,如今白玉堂已算的上半个赏金猎人隶属长明斋,如果他救宁越一族这件事被暴露,事必会引起暗黑师们将矛头对准长明斋和赏金猎人,所以他才不方便露面。 “在你们被埋伏之前,你们隐居在哪里?” “昆仑山。” “哟,真会挑地方,那可是块宝地啊。” “我们世代隐居在此,可终究还是被发现了,我被送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多族人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在这安心养伤,别的事有我来处理。” “可我留在这里会不会连累姐姐?” 金娘笑道:“你安心,不会有事的,这世上已经没人能伤的了我了。” …… 不一会杏仁带着已经处理好的娃娃鱼来到房间,阿信跟在后头,“就这一条鱼可把我给累坏了,我的耳朵都要被它叫聋了。”阿信已经将娃娃研磨成泥,金娘把少年身上的伤口一一解开又一一涂上娃娃鱼的鱼泥,就这样一解一包又折腾了大半天。 伤口换了药,他又吃了些东西,才又沉沉的睡去。 金娘和阿信退出房间,月亮已经高高挂了,金娘满满的心事,叹了口气,阿信笑道:“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没有说明白?” “你知道我跟他在说什么?”金娘反问: 阿信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你要我帮忙自会开口,别的我就不问了。” “按理说我是赵家后人,而赵玉海又是宁越一族,我自当也流有他们的血脉,怎么,我却没有鳞片?” 阿信看着她,“这孩子还牵扯到宁越一族?你别告诉我,你湖底里睡的那条宠然大物是你祖先啊。” 金娘不以为然,“那是我们所有中国人的祖先,你也不例外,有什么好惊讶的?” 阿信吃惊道:“那孩子是龙裔?” 金娘点点头,故又叹气道:“只可惜它还没有真正成为龙裔就被拔了鳞片。” “他还是个蛟儿?” “而且是个很嫩的蛟儿,连角都还没长直。” “谁要杀他?” “你不是说你不问吗?”金娘挑衅道: “小事我自然不问,但是这事显然已经很麻烦了,燕山是清静之地,你不能辜负了欧阳雨的嘱托,给它带来灾难。”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决定亲自去趟昆仑山。” …… “什么?这也太胡扯了吧,这世上居然真的有龙?”吴越扯着嗓子叫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家湖底就有一条啊,只不过它不怎么现身,好像是我娘不让他出来,每一次它一出来,山里的花花草草就要遭殃,全被淹死了。”闻闻说的波澜不惊,可听的人都快要被吓死了。 “你们家有龙?”林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糊弄谁呢?龙只是一个传说。” 闻闻白他一眼,“哼,你爱信不信。” “我信,我信。”吴越忙道:“可是,龙跟我师傅有什么关系,那一灯大师说的什么保龙一族是什么意思啊?” 二少摇摇头,“当年赵玉海留下的人皮*中只是提到了宁越一族是龙裔,天生拥有神力,可长生不老,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而且传言赵玉海是宁越一族的后人,是不是说这个赵玉海也是龙裔呢?” “赵玉海是龙裔,跟我师傅有什么关系呢?”吴越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吴越还不知道金娘的真实身份,况且林凌又在场,所以闻闻便转开了这个话题,“哎呀别想了,说不定是那个老和尚故弄玄虚呢。反正现在我们确定了这万龙寺跟宁越一族有关系,不就行了吗?” “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这尊古曼童是怎么去的沈雪华的墓里啊?” 吴越这话倒是让大家很赞同,虽然商六在万龙寺探到了有关宁越一族的壁画,但是古曼童的事情还是让大家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它的出现到底是何目的,又是谁把它千里迢迢从泰国带到北京的。 “我觉得应该还是要弄清楚一灯大师口中所说的保龙一族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师傅,她跟这个宁越一族有什么关系?这个将古曼童放进沈雪华墓里的人,一定就是希望我们去查这两件事。” 吴越的话让二少陷入了沉思,这尊古曼童交无恶意,无心伤人,这个人把它放进沈雪华的墓里,无非就是希望长明斋插手此事,而这尊古曼童又是阿慧家的,万龙寺里供奉的都是龙,又和宁越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种,最后都会牵出一个人,金娘,哦,不,应该说是钟翎。二少终于明白,这尊古曼童的意义在哪儿了,有人在找钟翎。 但是从这个人的行事做风来看,却又不像敌人,否则也不会放一座没有恶意的古曼童,这个人知道钟翎没死,但是又不能明着找她,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除了这个人,还有另外一群人在找她,这个人要防着就是另外一群人,这群人绝非善者。 “想不通就不想了,就当是来旅游一趟吧,反正这古曼童也没有伤到什么人,也许只是谁的恶作剧吧。” 林凌显然不满意二少的话,“案子已经立了,难道要以恶作剧收场?” “你们每年都有那么多的案子,你敢保证每一个案子都可以结案吗?更何这件案子既无被害者,也无施害者,能算的上什么案子呢?你又抓不到什么犯罪份子,就算是有人把古曼童放进了沈雪华的墓里,那又如何,只听说从墓里偷东西犯法,没听说放东西进去也犯法吧。难不成,林警察要把这古曼童带回去治罪?” “你这是强词夺理。”林凌急道: “哼,我看你这是没事找事。”吴越帮腔道:“平时闲惯了没事做是吧,什么鸡毛算皮的事都当个案子,你信不信这会子根本就没人关心,这墓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说不定又有别的什么新闻上头条,人民群众们早就忘记了,你还在矫情什么什么劲?” “那你们大老远的来泰国是干嘛,听故事的吗?” “来会会老朋友啊,出发前我不是说了吗?” “你们这群人,实在是不可理喻。”林凌说完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闻闻忍不住就想笑,哼,看见他就来气,他还没原谅他之前的那些无礼行为,管他是不是有意的呢。 可是另一边,林凌走后,吴越的表情却没那么清松了,原本就只能看见半张脸,她再拉着个脸,看起来就更阴森了。 “你怎么了?这个表情?”闻闻问道: “人已经死了,我现在可以问我想问的话了吗?”吴越冷冷的说道: 二少和商六互视一眼,哟,看来金娘教出来的人还是有两下子的啊,怪他们小看她了。 “好啊,你问吧。”二少笑道,看她能问出什么来。 “我师傅和钟翎是什么关系?” 这下二少可真是有些惊到了,没想到这小丫头上来就这么一针见血啊。 “别再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傻。” “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二少不回答,反问道: 岂料吴越并不接招,反倒看着商六,“我的怀疑都来自于你,是你露出了破绽,六哥,这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你对她如此上心。” 商六看着吴越,“你想干什么?” 吴越苦笑,“你何必这么提防我?我们认识也有些时间了,五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我对师傅如何,对你们如何,难道你们就不曾有丁点相信过我?” “吴越,话说的明白点,今天我们也好就说清楚了。” 吴越看着二少,“好,二少,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我吴越只认金娘是我师傅,不在乎她之前是谁。至于钟姐姐,在我心里她是个好人,无论她之前做过什么,我都相信并非出自她本意,我既然留在长明斋,就没有二心,我也希望各位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走。” 闻闻一把拉过吴越,“小丫头,说起话来的腔调跟你师傅还真像啊。” “那你们究竟什么意思?”吴越看着众人。 二少摇摇头,看着商六,“走,喝酒去。” “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意思?”看着两人离开,吴越急了。 闻闻一把巴掌拍在她头上,“傻丫头,你心里都这么明镜了,还要我们说什么,吃饭去吧。”说着便拉着吴越往外走,吴越心里这点心结也就算解开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心结,不过是女生的一点小肚鸡肠,说开了就没事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昆仑之境 http://..org/ 泰国之行的最大收获就是知道了万龙寺与宁越一族的关系,至于到底是谁开了这个头,对于二少他们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金娘,这件事情金娘需要不需要知道,但是还未等他想出个结果,白玉堂的一通电话已经帮他决定了,金娘已经在去往昆仑山的路上了。看小说到网 二少没有过多的解释原因,只是让闻闻和吴越将行李收拾收拾,连夜出发。所有的行李都已经准备好了以后,才发现,商六不在。 二少对着吴越说道:“去把六儿找回来。”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二少想了想,给了吴越一个地址。 虽然空了十几年没有人住,但是屋子里却没有一丝的灰尘,可见阿慧一定是定期就来打扫,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当初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那个样子,唯一变的是房子周围的环境,如今这里只剩下这一栋房子了,据阿雪所说,这里的人都搬走了,房屋长久没有人住都荒废了,时间久了就被拆了,后来阿慧将这里的地买了下来,独独只留这一栋房子。 阿慧告诉阿雪,这栋房子一定要好好照看,因为总有一天,它的主人还会回来的。只可惜直到她去世,也没有见到她回来。 商六靠在卧室的墙上,仿佛是睡着了,阳光照在地板上,就像曾经一样,只是身边没有了那熟悉的声音。 突然他睁开眼睛看着门口,“进来。” 吴越探出个头,笑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什么事?” “二少让我找你回去,今晚就离开泰国。” 商六站起身,眼光落在墙上的照片,那是钟翎和阿慧在007岛拍的,“走吧。偿” 商六离开房间后,吴越并没有紧跟着出去,她站在屋子中央四周打量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很用心的布置,墙上的照片里,钟翎笑的和阳光一样灿烂,吴越记忆中的钟翎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她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满脸愁容,又或者是眉头紧锁。她还记得当年钟翎被放到坟化炉里差点烧死的情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转过身,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六又悄声的回来了,站在门口,“六哥,你怎么回来了?” “走吧。”商六道: 吴越笑笑,“你先走吧,我认识路,我自己回去。” “有事?” 吴越苦笑,“六哥,难道你和她住过的地方,我连看都不能看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商六道: “可你也不喜欢我对吗?” 商六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吴越,可那空灵的眼神中却什么也看不到,吴越摇摇头,“六哥,你连说慌都不会。算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太阳慢慢一点点落下了,吴越看着自己的脚步,闷着头走着,前面商六的身影已经越走越远,吴越吸了吸鼻子,晚风吹的脸还有些凉,连眼泪都被吹下来了。 吴越加紧脚步追上商六,两人也不说话,但是走着走着,就拉开了距离,商六的步调太快,吴越永远也没办法跟他并肩。 回到酒店的时候,二少他们已经退了房,在大厅等他们了,意外的是二少居然让闻闻和吴越带着林凌先回北京,而他和商六要去别的地方,两个奶娘当然是死活都不肯,可是二少这次的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坚决,闻闻也只好做罢,可是吴越撒起泼来那真是没人管的了,唯一能管她的人现在又不在,她别的没学会,这股蛮劲和她师傅学的是一个准准的。 吴越一把抱住商六的胳膊,“我不管,六哥,你必须带着我,你答应过我的,我有困难你就要帮我,我现在就有困难,你得带着我。” 商六看向二少,谁知二少当甩手掌柜,“你们两的事我不插手,她是你负责的,她的所有行动,都听你的。” “好吧。” 这下换二少意外了,没想到商六居然同意了,于是闻闻便和林凌一起先回了北京,把这次的案子先做个了结。 当他们到达青海的时候,白玉堂已经在那等他们了,看到白玉堂,二少首先就给了他一拳,“你丫的有病啊,什么人你都往山里带,你不知道会给她带来麻烦啊。” 白玉堂吃了一记拳头却也不还手,只是急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形吗?那孩子全身的鳞片都被拔了,所有的伤口都留着血,普天之下能救他的只有金娘,何况当年我在昆仑山差点冻死,是他父亲救了我一命,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儿子死吗?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你送就送,又何必跟她说这么多呢?” 白玉堂一脸冤枉,“我什么都没说,我人亚根就没进燕山,我只是把那孩子送到了山脚下,是他自己往上一点点爬的,被燕山里的人发现了,后来还是阿信把他给抱上山的,我连金娘的面都没见到,我怎么可能跟她说这些。我也是前天打电话给阿信才知道,原来他们去昆仑山了,我这才知道金娘知道一切了。” “既然你没有说,她去昆仑山做什么?她怎么知道的?” “我猜估计是那孩子自己说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娘逼供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那孩子还小,又受着伤,还不巴巴的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可就算她知道那孩子是龙裔,他也没有必要去昆仑山啊。”二少疑惑道: “先去找她。”商六突然道: 白玉堂连声附合,“是是是,我们在这争也没什么用,找到她人不就知道了吗?” 二少摇摇头,“我们在泰国发现了一座万龙寺,万龙寺的墙壁上刻着宁越一族的故事,而当我们问起的时候,主持只说了四个字,‘保龙一族’,所以这次去昆仑山,我心里很不安。” “保龙一族?” “你听说过?” 白玉堂想了想,“听着很耳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先去追上他们再说吧。” …… 北京的天气虽然冷,但也比不上昆仑山的寒冷,简直冻的人要睁不开眼睛了,还好来之前准备的充份,否则要活活冻死在这个地方了。 “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昨天我看了天气预报,这两天降温能达到零下三十度左右,我的妈呀,我这辈子也没碰到过这么冷的天气啊。”因为说话,金娘吸了好几口冷气进去,冻的她直打哆嗦。 “玉儿告诉你的路线图你记清楚了吗,山里风雪大,有时候会容易迷路。”阿信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完全找不到方向。 金娘点点头,“放心吧,不会迷路的,我一进山里就闻着味了,宁越一族的味道我实在太熟悉了,凭着感觉我也能找到他们的,只不过我们得避着点眼线,这条路现在是***,政府不让进的,时不是会有巡逻。” “你什么时候把闻闻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 金娘喘着气,道:“昆仑山地型复杂,山脉交错,但都离不开风穴雨池,这个时候风的方向是最好的导游,更何况龙脉有它固定的走向,只要不出大的问题是不会走错的。” 阿信点点头,踩着及膝的雪跟着金娘慢慢往前走,在这方面他就不如金娘了,她跟白玉堂在一起的这些年,可是没有白白浪费了,把他的看山走穴倒是学了一些皮毛,点穴肯定是点不准的,但是像这种大的山势走向,她还是能看出一些的。 不过呢,他们选择今天上山确实是一个非常不走运的日子,从早上开始,风雪就没停过了,一直到中午,越来越大了,眼瞅着就要天黑了,走了将近一天的路了,两人都精疲力尽了,而且这风雪仿佛比刚才更大了。 阿信拉过金娘,大声的叫道:“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避雪,否则会冻死在这儿的。” 金娘仿佛没有听到阿信的话,反而拉着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叫道:“在那,快去。” 两人相互扶着一路狂奔到那个山洞里,一进到山洞顿时就觉得活了下来,虽然冷还是一样的冷,但是没有了风雪的洗礼,这温度就差了很多了,阿信拿下口罩和眼罩,终于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了,但是这透心凉的滋味可着实他彻底清醒了一把。 他回过头发现金娘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洞壁,阿信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这石壁上写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准确的说不是写的,而是刻的,而且看这些字的年头,应该也不年轻了。 “小篆?”阿信惊道: “这字迹我好像认识啊。” “你还认识会写小篆的人?” 金娘睁大个眼睛瞅着阿信,“你也认识啊,很多人都认识。” 阿信想了想,“赵玉海?” 金娘点点头,“她著写的人皮*我研究了很多年,她的字迹我不会认错的。” “那你是说这石壁上的字已经有两千多年了?” “我们走的这条路,非常险峻,气象又恶劣,加之又没有对外开放,很可能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个山洞。” “那这上面写的什么?” 金娘看着石壁上的内容,慢慢道:“说的是西王母的故事。” “哦,对。”阿信点头道:“古代神话认为昆仑山中居住着一位神仙“西王母”,人头豹身,由两只青鸟侍奉,是道教正神,与东王公分掌男女修仙登引之事。” 金娘没有回应阿信的话,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完了石壁上的东西,阿信察觉不妥,便问道:“西王母的事迹和赵玉海有关系?” 金娘没有说话,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火符,阿信一看是天罡地煞符,“你要干什么?”阿信阻止道: “我要毁了这个洞。”说完就一把推开阿信,一道红光而下石壁上的字开始脱落融化,阿信拉着金娘来到洞外,里头的温度能在一秒钟内把人烤焦了。 “你在干什么啊?” “我必须毁了它,赵玉海记载了她不该记载下来的东西。” “怎么了?” 金娘看着这四周的绵绵雪山,突然道:“阿信,如果换做是你,你想长生吗?” 阿信摇摇头,“生死轮回是天道,人不该违逆天之道。” “可偏偏就有人,不愿意遵天之意,非要逆天而行。” “看来赵玉海说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故事啊。” “在神话故事中,西王母生有二十三个女儿,而这第二十三个女儿名唤瑶姬,当年大禹治水行至巫山,神女瑶姬授以治水法宝,并派遣其它神仙助之。” “这个传说我听说过。” “瑶姬在帮助大禹治水时曾斩杀过十二条龙,至今为止巫山还立有锁龙柱和斩龙台。” “龙?”一提到龙阿信就立刻想到了还在燕山的玉儿,“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古人尊昆仑山为龙脉之祖,万山之宗,并不是一味的相信神话传说,而是这个地方真的有龙,宁越一族自古依居在这里,而西王母的神话故事也从这里开始,这绝非巧合,虽说在神话故事中西王母是掌管女仙的最高统治者,但这终究只是神话,石壁上说在周朝西方的一个地域辽阔的邻国,有一个西王母国,剧今已经三千多年了,所以神话故事的西王母并不是不存在的,很可能她只是一个部落的首领,这个部落的西王母不止一个,而是世代相传的,有好几代的西王母。而宁越一族虽是龙裔,但想要真正成龙还是非常困难的,人们常说“蛟龙”,其实“蛟”与“龙”只是不同年龄的称呼,小时为“蛟”,大了成“龙”。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才能为角龙,长出真正的龙角。瑶姬一下子就斩杀了十二条龙,宁越一族对于西王母氏可谓是恨之入骨了。” “没想到这两个种族居然还能打起来。”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传说中当然也容不下两个神话,相传西王母有件宝物,是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仙桃,此桃三千年开一次花,三千年结一次果,吃了可以增长寿命。西王母每逢蟠桃成熟时,就会召集群仙,大开寿筵,称为“蟠桃盛宴”。因此,汉族民间遂以王母娘娘为长生不老的象征。而在神话传说中的嫦娥,就是吃了丈夫后羿弄来的西王母不死药,而飞上月亮,从此独守广寒宫,长生不老的。” 说到此阿信也明白了其中的纠缠,“而洽巧宁越一族是龙裔,也拥有长生不老之身,和西王母两相犯冲了。” “神仙和人一样,谁也不允许自己的领土被别人瓜分去了,更何况是像长生不老这种天术,两个种族自然就闹的不可开交,原本两家都能长生不老,结果到现在却死的快要灭绝,果然人再厉害始终还是斗不过天的。” “可是赵玉海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呢?如果被别人看到,那宁越一族的事情不就彻底败露了?” “所以,我才要毁了它,如果被普通人看去,最多当个神话故事,可若是被赏金猎人或者暗黑师,又或者是摸金校尉,任何一方看去,对于宁越一族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他们并不知道宁越一族和赏金猎人之间的关系,在他们眼里长生不老才是最吸引他们的。” “没想到这中间还能把西王母扯出来,不过也只能当个故事了,如今的西王母国恐怕也只剩遗址了吧。” “西王母国是只剩遗址了,可是宁越一族还存在啊,我们得把它们找到,才能知道到底是谁要杀玉儿。” 金娘的一道符,除了烧了石壁上的字,还歪打正着的让风雪也跟着停了,金娘年着放晴的天,居然还能看到星星,“早知道,早烧了,还害我被冻了一天。” “被你这么一烧,这石壁现在热乎乎的,山洞里暖和的很,我们这一夜倒是不用被冻死了。” 两人在山洞里升起了火烤玉米吃,累了一天了,金娘拿起玉米就啃,差点没把她的嘴皮子给烫掉了。 “你是怎么知道玉儿是龙裔的?”阿信问道: “他身上的伤口,刚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故意折磨他,后来我发现所有的伤口并非同样的大小,有深有浅,但是都不致命,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一个伤口里有半块没有被清理干净的鳞片,估计是时间太匆忙,所以没来的及。刚看到这块鳞片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我在为他处理背上伤口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他的背上居然有一条疤痕,那疤痕看起来很新,刚出来的肉还是嫩嫩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赵玉海的人皮*中记载过有关宁越一族是龙裔的事,而且那天晚上玉儿来的时候,山里下雨了,你还记得吧。” 阿信晃然大悟,“是青龙干的吧。” “它们是同类,肯定有所感应,一时激动就下起雨了,而且玉儿太小,禁不住我诈他,三两句也就把他的话给套出来了。” “那他以后还能成龙吗?” 金娘叹口气,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龙尾被斩,龙鳞被剐,他这一辈子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相信他父亲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真可惜啊,如果飞升成龙,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金娘将吃完的玉米棒扔进火堆里,顿时山洞里就弥漫着一股玉米的焦味,闻着还有些香,“那也不一定,龙也未必就一定会飞升,龙族的种类比较麻烦,我现在也看不出玉儿属于哪一种。” “龙还能有几种?” “那可多了去了,我刚才说了蛟千年化龙,龙五百年为角龙,才能长出真正的龙角,角龙只能在海里生存,不能飞升,而角龙又需一千年才能为应龙,才能飞天而升,若是火龙,这辈子都升不了天,只能隐居在山野树林中,搞不好还能引起火灾。另一种是蟠龙常年入海,有毒,伤人即死。像我们湖底的青龙,又称为苍龙,它到到是可以飞,可是被欧阳雨关在湖底这么年了,我也没见它飞出来过,若有幸化为烛龙,到是有些份量,相传烛龙是在西北大荒中的巨龙,睁眼便是白天,闭眼就是黑夜,呼气为夏天,吸气为冬天。” “听你说了这么多,发现这龙也没什么好当的啊,还不如做人呢,还能图个自在。” “所以,玉儿的父母那么狠心的将他身上的鳞片都剐了,还斩了他的龙尾,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做一个正常的人,不用再隐居,不用在被人追杀。” “可他就算没有了龙尾,龙鳞,可他还是龙啊,他的身上也依然流着龙血啊。” “这个,我能想法办把它除了,只要他自己愿意。” 说完金娘的脸上有些愁容。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昆仑山隐有龙脉,别人能当神话故事,我们不能,这龙脉关系整个昆仑命脉,西王母一氏已消失,如今龙脉一定是被宁越一族世代守护,如果它们被灭,那这龙脉一定会大损,到时候昆仑山体塌陷,死的人可就多了。” “我之前在外游历的时候曾听说过,昆仑山中藏有龙骨,这龙骨头顶天峰,脚踏地凹,龙尾所指的地方就是龙脉起源之处,也许通过这个我们可以找到龙脉。”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哦,对了,这件事暂时不要二少他们知道,省的他们又要为我.操心。” 火光印着阿信的脸,神情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 “他们已经知道了,而且二少和商六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的好阿信,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啊,能不能有点咱们自己的小秘密啊。”金娘抱怨的看着他。 “这次不关我的事,是二少先联系我的。” “北京出事了?”金娘看着他的神情就猜到了事情的原由。 阿信添了添火,道:“沈雪华的墓里被放了一尊古曼童。” 第二百二十章 昆仑传说 http://..org/ 洞外的风雪停了,石壁上的字都已经融化模糊了,安静的山,安静的人,只听到火堆中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许久金娘都没有说话,一双黑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火苗,阿信看不出此刻的金娘沉默究竟代表着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每一次金娘这样的表情都在预示着她在承受着一些不好的回忆,她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去任何方式去表达,似乎自阿信认识她以来,每当遇到困难或者瓶颈的时候,她最常用的方式就是用沉默去面对。。しwxs往往也正是在这样的沉默中,她便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不跟任何人商量,不计较后果,决然的,固执的,一直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相貌,品行,气度全都变了,唯有这一点不曾改变,阿信看着她,知道她又会自行在脑子里安排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我已经陪你到这个地方了,难道你不准备打算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沉默了一分钟后,金娘开口道:“我好久都没有见过阿慧了,她一定怨我了,可惜啊,这辈子没有机会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有苦衷她一定能明白的。” “我跟阿慧也算一见如故吧,虽然当时她身不由己,但对我却是很好的,我能感觉的到,只可惜造化弄人,分别之后竟没有机会再见。不管古曼童是谁放进院长墓里的,我相信这个人没有恶意。偿” “那,万龙寺和你有什么渊源?” “万龙寺的主持一灯大师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古月楼刚刚成立,我天南海北的四处跑,那时因为刚刚失去心,重新复活的身体很不适应,时常受伤虚弱的很,一次我受雇去了一趟泰国,洽巧那时我阴盛阳衰,结果在收鬼的时候自己受了伤,倒在了万龙寺的门前,是一灯大师救了我。我醒来以后看到这座寺庙觉得神奇的很,没想到在万龙寺的石壁上居然画着宁越一族的故事,跟当年在沪家尸冢的那些棺材上看到的是一样的,于是我便问一灯大师,这万龙寺与赵玉海和宁越一族是什么关系,可是当时一灯大师笑而不语,经我再三询问之下,只说了一句话,说我时机未成熟,等将来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知道。看来一灯大师所说的时机应该就是现在,但是保龙一族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有头绪。撄” “会不会,在这昆仑山里还有第三个势力存在,除了西王母,宁越一族,这个保龙一族会不会也在昆仑山?” “你的意思是,保龙一族是保护宁越一族的?” “从字面上理解的话应该比较贴切,宁越一族是龙裔,但是受到西王母的强烈攻击,可能损伤比较大,但是如此强大的西王母一氏直至今日都灭绝了,而宁越一族却奇迹般的生存下来了,很可能真的有人在暗中保护它们。” 阿信刚说完,却见他一下子扑灭了火,拉起金娘躲到山洞一角,他手里拿着狼牙刺,眼睛紧紧的盯着外面,刚才他分明听到了脚步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可能有人会来,何况又是在晚上,阿信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外面,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身后金娘诡异的笑容。 一双冰冷的手搭上他的肩膀,那寒冷隔着衣服都能渗透到心里,阿信突然僵直了身体,手中的狼牙刺也被悄悄换了个方向,突然他一猛的转过身,却看到令他匪夷所思的场景,金娘正蹲在地上狂笑不止。 “你干什么呢?” “瞧你刚才吓的那样子,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阿信收回狼牙刺,无奈的看着金娘,“你没有听到脚步声吗,还在这开玩笑。” “听到啦。”金娘不以为然。 “听到了还这么胡闹,你难道知道是谁?”阿信看她如此沉稳轻松,便也就收回了狼牙刺,重新燃起了火堆。 “阿信,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有雪女?” “雪女?”阿信抬起头,“我只知道长白山深处有雪怪出没,雪女是什么?女性雪怪?” “你呀,太呆板了,你是不是只知道鬼啊,别的都不关心?” “我是赏金猎人,只负责捉鬼,我又不是二少,还喜欢说故事。” 金娘走至他身边坐下,“那,今晚就换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关于雪女的,刚才你不都听到脚步声了吗,回头咱出去打个招呼?” “你说吧。” 金娘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雪女又名雪姬,擅长制造冰雪,在深山中居住,和人类差不多,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一双眼睛特别能沟魂,任何男人只要看她们一眼,魂魄就被她们勾去了。雪女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子吸引到没人的地方与他接吻,在接吻的同时就将其完全冰冻起来,然后将他的灵魂给吃掉。”金娘说到这却发现阿信正目不转晴的盯着她,“你,你这么瞅着我干嘛?” “我看你也挺有当雪女的资质,要不我把我的灵魂给你吃了,你把我冻住吧。”说着便把脸往金娘跟前凑,金娘赶紧往后退,“你别闹了,阿信,你,你……”金娘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瞅着她的脸红的都跟苹果一样了,阿信便不再逗她,坐直了身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接着说吧。” 金娘重新坐好,但是明显有些不自在,“你还说不说啊?”阿信催促道: “说,当然说。”金娘重新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中迷路,一定会遇到吸食人气为生的雪女,而且善恶莫测的妖怪雪女,会故意玩弄男人善变不忠的恶劣本性。她有时会故意留下一位饱受惊吓的人类男性,威胁他,要想活命必须信守“承诺”,不得告诉其它人有关她的存在以及和她相遇的这件事,否则被背叛的雪女必定会前去索夺男子的性命,以惩罚他的不守信用。然而想活命的男性必定会惊慌失措地求取雪女的信任,并承诺回去之后必定信守承诺,不告诉其它人有关雪女的种种行径。可是喜欢考验男子定性的恶女雪女,接下来会伪装成平凡贤淑的人类女子,故意找上这位与她定下承诺的男子,博得男子的好感,并进一步与他结为连理,与她生下孩子,一辈子跟随在身旁,监视着男子是否能信守承诺,和她平安无事相守一辈子到老,可是那一段难以忘怀的惊险遭遇总是时时缠绕着男子疑惑又害怕的心,终于直到有一天,男子下定决心将与雪女相遇的真相告诉他身边最亲昵的太太,希望她能分忧他的恶梦,可是男子万万没想到枕边人却是他午夜梦回中最害怕的梦魇,原来他长久日子以来是与敌人共枕。虽然男子破坏了“承诺”,但是雪女不忍杀死与他共生小孩的男子,于是便告诫男子让他好好对待他们的孩子,自己化成一堆白雪不见了。” “雪女为什么不继续跟那个男子一起生活,照顾他们的孩子呢?反正她也没杀他啊。” “因为人类背叛了雪女,这破坏了妖界的规则,雪女只有杀了那个男子吃了他的心才能继续活着,可是雪女没有忍心杀了他,所以天一亮她就变成了一堆白雪,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化成一摊水再也不见了。” “有点像美人鱼的故事啊。” “美人鱼也好,雪女也罢,所有神话故事角色里,在感情方面女性永远是弱势的角色,纵使嘴上说的再狠,可真到了生死关头,都会选择牺牲身己,也不忍心伤心爱之人一丝一毫。” 阿信摸了摸金娘的头,笑道:“我真希望你是我枕边的雪女,可以一辈子看着我,守着我,看我会不会不守承诺,我一定不会让你变成一摊水消失的。” 金娘突然想起那年三爷和青姨大婚,她和阿信坐在廊下聊天,当时她还是钟翎,问阿信要怎么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阿信玩笑说,“不如你以身相许吧。”,她答应了,说好,阿信又说,不许反悔,她也答应了,说不反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怀过梁进的孩子,又嫁给三爷,如今梁进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人生目标,而三爷却也从此长眠了,只有阿信始终在她身边,无论她做什么,不问不说,只是陪着她,只要她有事,他义不容辞冲在最前面,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去而嫌弃过自己。 她要归隐,他就陪着她归隐,整个五味居的家业他都可以不要,她要来昆仑山找龙脉,他就二话不说跟着来,不管做什么,他都随着她,不闹她,不骂她,从不惹她生气,不会和她吵架,想着想着,金娘的眼泪就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流,阿信急了,赶紧安慰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哭什么呀。”阿信抬起手擦去金娘的眼泪,“你别哭了,你有难过的事情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金娘拉过阿信的手,眼泪还在继续流着。“阿信,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真心的回答我,不要想着哄我,我只想听真心话。” “我从来都不会骗你的。” “我跟梁进在一起过,我怀过他的孩子,我也曾嫁给三爷过,虽然我们不同房,可我毕竟是嫁人了,钟翎回到长明斋的那一晚,三爷吻过我。” 阿信不明白看着金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就是想问你,你会嫌弃我吗?”金娘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要听不到了。 阿信看着金娘,火光把她的脸照的通红通红的,“我若嫌弃你,就不会在这里了,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金娘低着头,不说话,许久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已经配不上你的痴情了。” 阿信的眼睛有些湿润,“小傻瓜,到最后我还能在你身边,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以为你的心再也不会有别人了,我以为我这一生只能做你的骑士了,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我心里有多兴奋吗?阿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自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想这样叫你了。” 阿信说完一把将金娘搂在怀里,此时金娘已经哭成个泪人了,“阿信,我对不起你,我让你伤心了这么多年,我真的……” “因为你太好了,所以老天爷才要试炼我,这样我才会知道珍惜你。” 二十年的陪伴,才换来今夜的相拥,当年和梁进的一触激发,和三爷的纯真初恋,到最后都烟消云散了,阿信,这个安安静静的男子,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与驱逐,最后留了下来,也许他们之间最多的不是爱情,而是一起经历风雨过后的生死之情,谁也离不开谁,无论是记忆中,生活中,彼此的影子都已经被深深的刻下,不如初恋的清涩,不如热恋的滚烫,更多的只是平静的如一杯清水,干干净净,却是生活中永不可缺少的,如今的金娘与阿信就是这样,他们的感情早已升华了爱情,成为一种永恒。 “刚才的脚步声真的是雪女吗?”阿信环抱着金娘看着她。 “当然是啊,你以为我骗你啊,大爷。” “你叫我什么?” “拜托,你都快奔五的人了,我才二十出头哎,叫你大爷不是很正常的嘛。” 阿信摇摇头,无奈笑笑,“好好,只要你愿意,你叫我爷爷都行。” “那可不,再过个二十年,你可不是要当我爷爷了。” 阿信有神情有些落寞,他看着金娘正色道:“你真的不想长生吗?” 金娘从他怀里坐起身,想了想道:“我不想长生,可是如今我不能不长生,姑姑把闻闻托付给了我,如果我死了,闻闻就不能活。” “怎么回事?”阿信皱眉道: 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绝情草,姑姑临死前给我的,天下仅此一颗,她让我贴身带着。” 绝情草的威名阿信自然也听说过,“他把闻闻的生死交到你的手里,那不是在威胁你嘛。” “那也没有办法,我这一生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受过多少伤,哪一次不是姑姑细心救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所以这份恩情我怎么能忘呢?无论如何我也得保住闻闻啊。” “我当然也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可是三爷死的时候你伤心欲绝,差点一睡不醒,我不希望你再经历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我师傅虽然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不过总算有一件事做对了,十年牢狱生涯我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获得了平静,安逸的日子,几十年如一日,好难啊,真的好难,往后这无休止的生命中我再也过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阿信搂紧了金娘,无论她将来过什么样的日子,他都会一直陪着他的,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二少他们赶到昆仑山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引路的牧民不断的劝阻他们千万不要在天黑之后上山,因为他们距离死亡谷实在太近了,当地的人都不愿意进入那个地方,可是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指引,他们很可能会迷路,白玉堂看了一眼四周连绵的山脉走向,对二少说道:“山脉走向有些复杂,我们最好明日上山。” 这时一个小姑娘骑着个马从远处过来,等到走近时她跳下马,笑嘻嘻的看着二少他们,“各位是从北京长明斋来的吗?” 吴越看着这小姑娘,穿着绿色的大棉衣,整个身子都被包了起来,鼓鼓的看起来非常可爱,“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长明斋的名声都传到昆仑山啦?” 那小丫头指了指商六,说道:“有位叔叔说,如果看到有一位白头发的哥哥到这儿来,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说着就从马背上的袋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商六,商六接过一看,是阿信的字迹。 信上说让他们不要上山,他们去的地方比较难找,没有地图,完全是玉儿口述的,如果他们冒然上山一定会迷路,而且也不一定会找到他们,让他们跟着阿雅,就是这个骑马的小姑娘,到阿雅有家里住下等他们回来。 “阿雅,这封信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二少问道: “二天前。” “已经走了二天了,我们不可能追上他们了,只能先按照阿信说的在这里等他们了。”二少道: “可不是我师傅不会有危险吗?”吴越急道: “不会有事的,你师傅和阿信都是高手。” 于是四人便跟着阿雅回到她的家里,等待金娘和阿信回来。 天气太冷,大家的手都冻僵了,阿雅给他们准备了一大锅热腾腾的羊肉汤还有刚出锅的面饼,四个人也是冻坏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锅羊肉汤都吃完了,吴越擦着嘴,问白玉堂:“对了,白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老爹不肯让我们上山吗?” 白玉堂喝下最一口羊肉汤,说道:“地狱之门的事情你没听说过?” “地狱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别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我从小就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 白玉堂摆摆手,“我不是说那个十八层地狱,我说的是昆仑山被称做地狱之门的死亡谷。” “死亡谷?”吴越想了想道:“我只听说过印第安死亡谷,中国也有啊?” “其实这地狱之门也不过是后来渲染的,主要是当时发生了几件事情有些轰动。据说好像是在1983年有一群青海省阿拉尔牧场的马因贪吃谷中的肥草而误入死亡谷。一位牧民冒险进入谷地寻马。几天过去后,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后来他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猎枪还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 这起惨祸发生不久后,在附近工作的地质队也遭到了死亡谷的袭击。1983年7月,外面正是酷热难当的时候,死亡谷附近却突然下起了暴风雪。一声雷吼伴随着暴风雪突如其来,炊事员当场晕倒过去。根据炊事员回忆,他当时一听到雷响,顿时感到全身麻木,两眼发黑,接着就丧失了意识。第二天队员们出外工作时,惊诧地发现原来的黄土已变成黑土,如同灰烬,动植物已全部被“击毙”。” “这么吓人啊,这里头是有妖怪吗?”吴越惊恐的看着白玉堂: “你别听他吓你,其实是有原因的。”二少笑道:“当时发生的这些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为了避免造成谣言四起,所以当地的地质队迅速组织起来考察谷地,经过考察后发现该地区的磁场异常极为明显,而且分布范围很广,越深入谷地,磁场异常值越高。在电磁场效应作用下,云层中的电荷和谷地的磁场作用,导致电荷放电,使这里成为多雷区,而雷往往以奔跑的动物作为袭击的对象,所以,你也不用怕,不是妖怪,放心。” “那还不如妖怪呢?是妖怪我还能收了,这雷电咋收啊。”吴越失望道: “那也不尽然。”白玉堂补充道:“昆仑山关于雪女的故事一直存在,这个地方赏金猎人应该是常客,经常会发生一些莫名奇妙的事,也许真的有雪女做怪也说不定啊。” “咦?你怎么不好奇雪女的故事啊?”见吴越在听到雪女后没什么反应,二少觉得有些反常,通常她对于这些神话故事可是有兴趣的很。 “哦,我知道,我师傅以前跟我说过,她跟我说过好多故事,像裂口女啦,helokitty啦,这些她都跟我说过。” “哎呀。”二少叫道:“她这是拿我的故事成果去给自己炫耀啊,这些都是我告诉她的,当时她还一脸不屑的讽刺我,说我是个故事会,转眼就变成她的故事了,这人真是太不要face了,回头等她回来,我可得好好找她理论理论。” “哎哟,度娘通通都知道的故事,你有什么好理论的,又不是什么秘密,要不,你给我讲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二少看着吴越,一脸坏笑,“小丫头,别人不知道的故事,你也敢听。”说着他指了指吴越背包上那个晴天娃娃的小挂件,“你知道它的故事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晴天娃娃 http://..org/ 小的时候每当阴雨绵绵,耳边就响起了这首儿歌,‘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乐—文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美味的酒。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不这样,就把你的头割下。’唱着唱着有时候阴雨的天气就真的放晴了,大人们说这是这是晴天娃娃在帮助人们赶走大雨。 吴越就是唱着这样的儿歌长大的,所以她特别的喜欢晴天娃娃,在她的房间有着各种各样的晴天娃娃,甚至为了一些珍藏版的娃娃,她还特第去过日本来搜集。当二少提起晴天娃娃时,她并不陌生,而有关于晴天娃娃的故事,她也知道很多。 晴天娃娃并不是来自于日本,而是流行于北京、陕西、河南、河北、甘肃、江苏等地。最早始于什么时候已经无从得知了,但至少在元代初年就已有了这习俗了,当时的晴天娃娃叫做扫晴娘,民间祈祷雨止天晴时挂在屋檐下的剪纸妇人像,以白纸剪成人,再用红纸或绿纸剪成红衣绿裤,一手拿帚,头上剪成莲花状,任务就是扫去阴霾,迎来晴天,以利晒粮、出行。而日本的晴天娃娃多以方形手帕包裹乒乓球或棉团,并且在圆团上绘画五官,为一种悬挂在屋檐上祈求晴天的布偶。 元代诗人李俊民就有《扫晴娘》的诗:“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到了明清两代,扫晴习俗在民间更加盛行,在如今的北方农村偶尔还能见到这个习俗呢。河南至今还有首“扫晴娘止雨歌”:“扫晴娘,扫晴娘,三天扫晴啦,给你穿花衣裳,三天扫不晴,扎你的光脊梁。据说习俗流传到日本后,因日本主持祈雨求晴仪式的都是和尚,所以扫晴娘就摇身一变,成了光头娃娃的造型! 还有另外一种传说,是指在先秦时的战争是很残酷,而战功的计算是以敌人的左耳的数量或者头颅的数量来计算的。相传在秦朝,一旦战役结束,军队就会把比较有特别意义的敌人的头颅用白布包上系好,倒挂过来用绳子吊在战场上。后来因为这种形式太麻烦,就干脆用小白布偶做成今天的晴天娃娃的形状,每一个晴天娃娃代表一个首级。慢慢地,这种白布偶就与祭祀相关,成为具有祭祀意义的象征撄。 这些是吴越小的时候听她的哥哥说起过的,在她们家的一间房里还特第画有关于晴天娃娃的故事,吴越看着二少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好奇,相反道:“关于它的故事,你就不要再跟我说了,我比度娘知道还要多。” 原以为二少会惊讶,却不料他故作神秘的说道:“度娘都知道的故事,还用的着我再说一遍吗?偿” “你还有关于晴天娃娃别的传说?”这下吴越有些好奇了。 “金娘说的一点没错,你真的是个故事会。”坐在一旁的白玉堂也忍不住吐槽道。 二少摆摆手,“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个故事,故事说完了,一辈子也就结束了。晴天娃娃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可爱,在它的背后一个非常残忍的背景。” 难得看到二少这么严肃,连白玉堂都放下碗筷认真的听着他说。 “相传三国时有一名大将名叫罗飞,十分骁勇善战,曾只带五千精兵对抗对方十万铁骑,大获全胜,当时的统治者封他为天王将军,寓意他天上地下,唯者之王。罗飞享尽人间荣华与权力,后来边境再犯,已经年近花甲的罗飞再次披上战袍领兵出征于海上,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大海的宽阔胸怀并没有接受这位长胜将军,当他凯旋而归时,战船还未抵达目的地,就遇上了海啸,一百多艘船眼看着就要被卷进大海里,这时船上所有的士兵都慌了,可是在看不到边际的海上,就连想要逃生都没有去路,这时罗飞并没有像其它人一样大失分寸,他把船上所有的厨子都叫了来,带着他们去到做饭的小阁间里,让他们把船上的干粮面食通通拿出来,做成人偶的样子,但是由于食材紧缺,所以为了节省,便只做了人偶的头,当这些人偶做好后,罗飞让将士们把人偶放在箭的尖端,然后全部射入到大海中。当时的将士们非常不理解罗飞的这种做法,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执行,因为这些干粮一但被扔进大海,也就意味着他们将全部饿死在船上。可是罗飞的命令他们又不能不听,有些人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人偶射进大海里,说来也奇怪,当一个一个人偶被射进大海里之后,那海啸也慢慢开始变小了,看到这种惊人的变化,剩下的人也纷纷开始效仿,直到人偶全部都被射进大海之后,海啸彻底消失了,大海又恢复了宁静,一百多艘战船就这样奇迹般的逃生了。” “后来这些人偶就演变成现在的晴天娃娃了?”吴越问道: 二少摇摇头,“如果只是一些面做的人偶是不可能平息那场海啸的。” “这个罗飞是个赏金猎人啊。”白玉堂道。 二少还是摇摇头。 “他是个暗黑师。”一直坐在一旁的不吭声的商六突然道: “对!”二少附和道:“还是六儿的脑子转的快,这个罗飞就是个暗黑师,那些所谓的面做的人偶里头都沾了人肉,当时罗飞杀了很多士兵,把它们的身体剁碎,混合在面里做的这些人偶,代替真人祭祀,所以才平息了那场海啸,你以为,大海是吃素的吗?你弄几个人形馒头给它,它就放了你了?” 吴越的脸都扭曲了,“好恶心哟,太变态了,那后来呢?” “因为这场事情之后,罗飞的名声更威望了,大家都传他是天神的后人,拥有能够抗衡大海的力量,再到后来每当遇到狂风,海啸的时候,人们就纷纷效仿罗飞在自家的门口挂上一个人偶的头,以祈祷风调雨顺,后来慢慢的就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当然了,过去的晴天娃娃肯定是没有现在这么好看的,但是它的攻效是一样的,都是希望雨过天晴的。” “那这个罗飞,它的结局是什么呢?”吴越问道。 二少指了指商六,“被他一棍子打死了。” 吴越和白玉堂的嘴同时张成了o型,白玉堂不可思议的看着商六,“六儿,你是猴子转世吗?” “不不不,六哥是大圣请来的救兵,太厉害了,六哥,您今年到底贵庚啊?”吴越满脸崇拜。 “可是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杀他呢?”白玉堂和商六虽认识已久,但是于对于他们认识之前的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罗飞晚年修炼禁术,妄求长生不老,滥杀无辜。”商六淡淡的喝着羊肉汤说道。 “对,这种人就是死有余辜,他的长胜肯定跟他的暗黑之术脱不了关系,不知道是践踏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才换来的这天王将军的称号。”吴越转念一想,问二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以吴越这几年跟商六在一起相处了解看来,商六肯定是不会主动跟他说这么长的故事的。 不料二少却说,“六儿跟我说的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 吴越满脸怨念的看着商六,“哼,你能跟他讲故事,怎么跟我就惜字如金呢,你怎么不跟我说个故事呢,我们上辈子有仇啊。” 商六没有搭理吴越,低着头继续喝着羊肉汤。 “你能跟我比吗?我跟六儿什么关系,那能一样吗?”二少得意道。 可旁边的白玉堂不乐意了,也气冲冲的看着商六,“那我跟你关系总算好了吧,我都快被你掰弯了,你怎么不跟我说故事呢?” 商六依旧喝着汤吃着饼,没有理会白玉堂。 气的两人是吹胡子瞪眼睛,只有二少一人在旁边乐的呵呵笑,天气虽然冷,可是屋子里头倒是热乎,手暖,胃暖,心也暖。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 风吹的金娘都睁不开眼睛,雪太深,走路不平稳,所以没法手拉手一起前进,只能各走各,一步一个脚印,不然一摔倒两个都得摔倒。金娘走在前,阿信紧跟在后,这个时候特别体现了一件事,纵使你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在老天爷面前你就是个瓜耸,它轻轻吹口气,就能冻的你直跳脚,这个时候什么长明斋啦,五味剧啦,古月楼啊,名声再大都顶不了半毛钱的作用,该冷还是冷。 走着走着,阿信看到前面的金娘站住了脚,便三两步追上去,“怎么了?” “我的脚底下有东西。”金娘用脚在雪地里踏了踏,但雪实在太厚了,看不到底下的东西。 “能感应到是什么吗?” 金娘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布袋,打开后里头是半片鳞片,是之前金娘从玉儿的身上弄下来的,原本这块鳞片呈现出的是紫红色,而现在正在慢慢的退化成黄色。 “这底下应该是龙骨。” “雪太厚了,没办法挖,我们也没带工具。” 金娘得意的挑挑眉,“开玩笑,我堂堂金掌柜,这点雪还能难到我了?” 阿信笑笑,这才想起金娘手里有天罡地煞符,一张符就能把这一片的雪都化成水,那底下的龙骨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金娘手持天罡地煞符,分分钟钟就将这片的雪化的是干干净净的,一条约一人长的龙骨就显现出来了。 金娘蹲下身看着这条龙骨,“呀,还不是龙,只是一条虺(hui。” 阿信茫然,“虺是什么?也是龙的一种吗?” 金娘点点头,“说白了就是幼年的蛟,连鳞片都还没长出来呢?虺五百年才能化成虬(qiu,长出小角,虬三百年化蛟,长出鳞片。” “怪不得看这条龙骨倒是不大。” “虺是不惧严寒的,水里地上它都能生存,死在这个地方,被大雪掩盖显然不是天灾,看来我们得废些功夫把这片地方给清理出来了。” 玉儿说过他们隐居的地方,在路之尽,一直走到没有路了就到了,金娘就是按照这样的方式在寻找着,如今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再走就是万丈深渊了,如今这里又发现了龙骨,所以玉儿生活的地方一定就在这附近。距离他们发现龙骨大约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冰面,看上去与其它地方的有些不同,颜色上有些通透,当阿信将这块冰面敲碎之后,才发现这冰面之下竟然有一个寒潭,这层冰面只是一个障眼法的保护膜,如此金娘便更确定了这个地方。 金娘伸手在水里探了一下,那感觉就像刀子一样从她手上划过,她一下子缩回了手,放在嘴边不停的哈气,差点把手给冻掉了。“这要是跳下去,我恐怕就成了冰娘了,实在太冷了,没办法下去。” 阿信试了试水温,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就这样冒然下去一定会冻死在下头的。 “我还有最后一张符,可以把这个水弄的温暖一点。”金娘掏出最后一张天罡地煞符,“只是接下来,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可就只能靠你了。” 阿信拍拍金娘的头,“金掌柜太谦虚了,我一定誓死保护金掌柜安全,决不让你受一丝一毫伤害。” “好吧,那就先这么办吧,不然也没法下去。” 金娘将最后一张天罡地煞符扔进了水里,霎时间整个寒潭像着了火一样,噌噌的往上冒着火焰,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片火海呢,等到符火退下去之后,寒潭的水面冒着热气,倒跟天山温暖有的一拼了。金娘伸手下去,“哇,好暖和啊,都想在里头泡一会儿了。好在我们包里还带着换洗衣服,得把干净衣服包好了,不能弄湿了。” 两人将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深吸一口气,相继跳下了寒潭,潭水比他们想像的要深一些,金娘原本水性就不好,差点一口气没憋住淹死在里头,还好阿信紧跟着游了上来,给她渡了一口气拉着她上了来。一浮出水面,两人就被冻的不行,天罡地煞符的效力只能支撑那么一会儿,越往里游,水的温度就越低,到最后几乎就是冰的温度了。 两人连爬带拉的上了岸,一双腿被冻的没有知觉,在岸边停留了好久才站起了身,阿信扶着金娘,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两人哆哆嗦嗦的朝木屋走去。屋子里没有人,里头的摆设也是东倒西歪的,看样子像是被洗劫一空过。但是目前他们也顾不得这些了,阿信赶紧将门窗都关上,在屋子里的炭炉里升起了火,他们得赶紧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已经都快结成冰了,硬绑绑的了。 火堆升起来之后,感觉人一下子就活过来了,这间屋子没有隔间,就这么一间房,金娘要换衣服,阿信也只能背对着身子,原本他要出去的,可外面实在太冷,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湿的,金娘便没有让他出去。金娘用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她想赶紧换,然后让阿信换,因为阿信还穿着冰冷的湿衣,再不脱下来,一定会被冻病了。这么天寒地冻的地方,要是病了,连药都没的找。 可是越慌就越容易乱,原本是上衣都被当成裤子给穿上了,结果怎么提都提不上来,脚下一不稳,狠狠的就摔到地上了,阿信一听赶紧转过身,一看金娘就倒在火堆边上,头发都被烧着了,他赶紧跑过去,首先把她头发上的火给拍灭了,接着一把将她抱起,火光照着金娘,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阿信原本还冰冷的四肢,突然一下子热了起来,心里有一团火烧的他口甘舌燥,特别难受。 他抱着金娘的手也加重了力度,金娘有些尴尬,清咳了两声,这才让阿信有些醒悟过来,“你先放我下来,你得赶紧换衣服,不然会生病的。” 阿信点点头,动作僵硬的将金娘放了下来,转而又背过身去,金娘定了定神,忙把穿错的衣服给穿好,等到两人都将衣服换好以后,额头上已经有些汗珠了,也不知道是身体太热了,还是这火堆的温度太高了。 “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住的地方了。”阿信试图打破尴尬道。 金娘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刚才我那么衣衫不整,是不是觉得很尴尬?” 阿信叹口气,“大小姐,尴尬你还好意思这么问。”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这么熟悉了,话都说的这么开了,你不是说你不嫌弃我吗?” “我没有嫌弃你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抱着我一动都不动?” 阿信被金娘说的有些脸红,不自在的说道:“我那,我那不是,不是怕你着凉了吗,这里的温度太低了,我怕你生病。” “那你的意思是,等我们回去,找个暖和的地方?” 阿信揉了揉金娘的头发,“你是个姑娘家,这种事情要男人主动的,你别瞎想了,知道不?” 金娘耸耸肩,“ok。” 寒潭通向的这个地方叫做卧龙谷,宁越一族世代隐居在这里,可当金娘和阿信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绝迹了,一个人都没有了,哦,不,大雪掩盖了杀戮,殷红的血被白白的雪给盖住了,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惨案一样。金娘并没有刻意的将这些尸体找出来,而是选择让它们长眠于地下,这里毕竟是他们世代居住的祖地。 “真够狠的啊,竟将这个村子屠的干干净净,不留任何活口。”阿信看着四周不免感叹。 “玉儿说,卧龙谷有一颗龙珠,系龙脉之根本,藏于青龙尾,如果这颗龙珠被盗,龙脉必将受损,我们必须找到它,阻止暗黑师用它来炼长生不老之术。” “青龙尾?”阿信看着四周,卧龙谷并不大,一眼便望到了底,并没有看到什么青龙尾。 金娘若有所思,“青龙为四兽之首,代表东方……”说着便面朝东看去,绵延山脉一望远尽头,突然金娘看到远处的这座山峰仔细望去确实有点像龙形,朝东为龙头,朝西为龙尾,青龙尾那就是西,于是金娘和阿信便赶往朝着西边的那座小山峰。 小小的山峰之中居然藏着一个玉雕的洞穴,金娘看着这玉洞,“哇塞,传说中的寒玉啊,听说小龙女的寒玉床睡着的时候都能练功,要不我们也弄一块回去,这样练功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阿信对于金娘的天马行空早已见惯不怪了,“如果你能背着它从湖里游回去的话。” “这倒也是,那算了,我就带一小块回去吧,做个纪念。”说着就从玉洞中敲下一小块,这寒玉果真名不虚传,冷的跟冰一样,怪不得叫寒玉。 这座玉洞里有一条被冰封的青龙,气势凶凶,杀气腾腾,龙身约有两人那么长,盘曲而立,这是金娘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龙身,虽然燕山的湖底也有龙,但它却从来没出现过,金娘看着这条龙,气势磅礴,威严逼人,怪不得古代帝王总是会自称是龙之子。金娘走进龙身,“糟了,还是来迟了,龙珠被盗了。”青龙的右眼睛如今空荡荡的了。 “他们已经盗走龙珠,没有必要再追杀玉儿,那他父亲何苦还要拔去他的鳞片呢?” 金娘看着这条被挖去右眼的青龙,突然道:“因为还有一颗龙珠,是玉儿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如今玉儿躲在燕山应该暂时不会有事,我们现在赶紧下山,二少他们一定在山下等我们了。” 两人匆忙离开玉洞,来到寒潭边,相互看了一眼,完了,只准备来的衣服,没准备回去的衣服,这下可糟了,真要活活冻死在这昆仑山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龙脉受损 http://..org/ 阿雅兴冲冲的跑进屋子大叫道:“回来了,回来了,那位叔叔回来了。.しwxs” 众人皆起身出迎,还未走至门口就看到两人僵着身子走了进来,二少一见两人的模样便立刻对阿雅说道:“快去准备热水和羊肉汤,这两人要冻伤了。” 说着就忙把毯子披在两人的身上,“怎么冻成这个样子?” “没料到要潜水,只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金娘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师傅,快,我扶你进去。”吴越凑上前来撄。 “你脸怎么回事?”金娘一见吴越的脸,问道,“谁干的?” 吴越干笑两声,“呵呵,这个说来话长了,师傅,你先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再告诉你。偿” 等到两人泡了温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阿雅把羊肉汤就端上来了,热腾腾的羊肉汤,那叫一个香,冻了两天,就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如今这羊肉汤可以说是天上天汤啊,金娘和阿信一口气就把一锅汤吃了个底朝天,这才把手脚都暖和回来,感觉身体才慢慢恢复了。 “你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避世了吗?怎么避到昆仑山来了?”金娘刚放下碗筷,二少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这,你得问你旁边这位仁兄啊,这活是他给我找来的。”金娘指指白玉堂。 “人命关天,我一时情急,才把人送去的,但是我没送他上山啊,这全是他自己的造化,何况我只是希望你能救他一命,又没让你千里迢迢跑山里来,这可是你自个儿找的,怪不得我。”白玉堂三两句话就把这事推的干干净净。 金娘怒了,一巴掌拍桌上,震的碗都差点掉地上,“哎呀呀,这年头真是好人当不得,我辛辛苦苦来为他找龙脉,倒成了自个儿找的罪受了,你这朋友真是白交了这么多年。” “龙脉?”一听到龙脉,白玉堂也不开玩笑了,忙问道:“龙脉出什么事了?” 金娘摇摇头,“龙脉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玉儿告诉我,卧龙谷里有一条青龙看守龙珠,如果龙珠没了,龙脉就会受损,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不过我和阿信去的时候,龙珠已经被偷了,但是他们只得到一颗,还有一颗在我手里。” “天啦,这下可麻烦了,你们赏金猎人的末日要来了。” “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是我们赏金猎人?” 白玉堂摊摊手,“青龙为四兽之首,位居东方,借龙脉正气镇.压万恶之鬼魂,如果龙脉受损,那么这底下的千千万万个小鬼都会被放出来,届时,赏金猎人是不是就倒大霉了?” “昆仑山的龙脉关系到哪一片区域?”阿信问道: 白玉堂哼笑几声,“哼哼,哪一片区域?看来,我有必要为各位在坐的赏金猎人普及一下龙脉的知识了,到时候你们就不用问我这样的问题了。” “好,你说吧。正好,我也学习学习,将来也算的上半个摸金校尉,说不定哪天还能寻龙点穴呢。” 金娘的话让白玉堂从头到脚都充满了鄙视,他清清嗓子正色道:“在中国,每一代皇帝都自称是龙子,每一个朝代都有属于它自己的龙脉,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大禹的龙脉在今天四川的九龙山;周朝的龙脉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汉朝的龙脉在沛县;西晋的龙脉在河内;隋朝的龙脉在弘农;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一带等等……总之中国的龙脉数之不清,见证了历代王朝的衰落,但是无论这些龙脉走向分布于哪里,可是它的源头都在昆仑山,可以这么说,中国的龙脉始祖源自于昆仑山。” “好想骂人啊。”金娘突然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一全身都发麻了?”白玉堂戏笑道: 金娘一激动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给捏碎了,“照你这么说,如果龙脉受损,岂不是等于天下的小鬼们都得跑出来了?” “答对了,就是这种情况。” “这谁啊,干这么缺德的事,把这些小鬼放出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还以为只是为了炼长生不老术呢?” “有好处啊,鬼本来就是炼长生丹最好的原材料,你第一天进长明斋,我就已经告诉你了啦,是你自己不相信,没当回事而已。” 金娘想了想,好像当年二少确实跟她介绍过有关拿鬼炼丹的事,时间太久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那怎么办呢,我现在不知道那颗龙珠被谁拿去了啊。想找都无从下手啊。” “没关系,你不是还有一颗吗,保护好这一颗,他们就没有办法了,龙珠为阴阳两颗,只有两颗龙珠同时出现,相碰之下发出的磁场才会破坏龙脉,你只要保证不让你手里的这一颗再被偷去就可以了。” “哎哟,真是麻烦。哦对了,阿信告诉我说,保龙一族,是怎么回事?” “保龙一族?”看白玉堂的神情,显然他也是不知道的。 “一灯大师就说了这四个字,别的什么也没说,后来我们再去拜访,他就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了,我还想问你呢,应该跟你有关系啊,没想到你倒先问我了,怎么你也不知道啊。” “别提了,我当年在万龙寺待过一段时间,知道它跟宁越一族有关系,可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听,一灯大师就是不开口,后来干脆就把我赶走了,没想到这多年了,他这脾气还是这样啊。” 金娘揉揉太阳穴,打着哈欠,“真是累死了,本想着过几年安生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搅黄了,老天爷真是我后妈啊,一刻都见不得我消停。” “别想了,去补个觉吧,这几个晚上你几乎都没睡。”阿信摸摸金娘的头,语气中满是关心。 看着阿信的动作,二少皱皱眉看看两人,忽然很开心的笑了,终于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时间是感情最好的证明,在它的面前一切的假象都会被打回原形,只有真心才会被留下来。 …… 从昆仑山回来,玉儿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就是结出的疤痕有些痒,他总忍不住去挠,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骂了。金娘曾经暗中试探过很多次,玉儿并不知道自己是龙珠这件事,于是他们便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如今的他无亲无故,世上只剩他一人,宁越一族惨糟灭族,可怜的玉儿竟成了唯一的幸存者,这些已经够他受的了,何苦还要他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呢。 玉儿很乖巧,平时很听金娘的话,帮着金娘一直照顾燕山的花花草草,在这过程中金娘发现了玉儿对于草药倒是有独特的天赋,一般只要她说过一次的东西,他都会记的住,你再问他,他竟可以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于是金娘便开始教玉儿行医,就像当年欧阳雨教她一样。 “姐姐,你既然教我学医,那我叫你师傅吧。”玉儿歪着头,看着金娘。 “恩……你还是叫我阿姐吧,不然好像显的我好像很老似的。” “哦。”玉儿点点头,“好吧,阿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金娘看着玉儿,真是个小鲜肉,嫩的都可以掐出水了,如此乖巧又可爱,若是将他一个人放置在纷扰复杂的世界里,不知道这纯真的小白兔要被摧残成什么样了,怪不得白玉堂无奈之下把他送到这儿了。 玉儿每日在燕山,除了学习医术,照顾花草,更多的时间便是一个人坐在山谷的河边,金娘知道他感受到了同伴的气息,湖底的那条青龙也许是他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自从玉儿来了之后,燕山就经常下雨,每次玉儿一坐在那说话,那湖水就会泛泡泡,接着就会下雨。气的金娘都快禁止玉儿去湖边了,一天的时间内,她已经换了四套衣服了,真是走到哪儿都得带把伞,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起雨来了。 于是乎燕山的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又过了下来,但是金娘心里知道,这样的平静不会维持太久,天下之大,暗黑师数不胜数,燕山迟早会被他们查出来,玉儿的行踪不会成为永远的秘密,有时候金娘觉得玉儿很像当初的自己,孤立无援,而在狭小的空间之外又有他无法对抗贩势力在对他虎视眈眈,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身边有谁可以信任,想到此,金娘就满心忧愁,她不想玉儿重蹈她的覆辙,她这一生过的太辛苦了,玉儿不该跟她一样,他这么单纯,这么玲珑可爱,应该得到老天爷的怜爱。 深夜,画方的廊亭里孤伶伶的立着个影子,月光打在她身上,冰冷的毫无温度,山里静悄悄的,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温暖,是阿信,月光下两个重叠的影子。 “你在想什么?”阿信的声音很轻。 “我要保护玉儿。” “我知道。” “当年赵玉海创立赏金猎人,是为了对抗暗黑师,来保护宁越一族,不让他们滥杀龙裔,随意肆取龙血,可我却杀了她,既然她死于我手,那我就必须承担起她的责任,如今宁越一族只剩玉儿,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护它,我绝不会让这些人伤害他。” “放心,我一直都在,一定会帮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阿信,谢谢你。” “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要你过的安心。” 月光下两个影子依偎在一起,风吹的脸很凉,可是心很暖,虽然她已经没有心了,但是她知道,一定是暖的。 同样的是深夜,另一个地方的人儿却没有这样的幸福,吴越紧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睡梦中她在不停的挣扎,可是无论她怎么动,她的腿脚却像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感觉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她不能说话,也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醒过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她大喘着气坐在床上,黑暗中一股冰冷的寒气向她袭来,她擦去脸上的汗,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小白,是你吗?” 床突然抖了一下,吴越如释重复,“小白,你下次不要这样了,你这样我很难受,好吗?” 黑暗中没有任何反应,吴越靠到床头,呼着气,这个小白最近总是爱跟她开玩笑,常常半夜来找她,已经几个晚上了,她都没有好好睡觉了,好好的美人眼都变成熊猫眼了。 第二天早上吴越的熊猫眼更重了,一大早闻闻看到她就惊呼,“天啦,你昨晚做贼去了吗?怎么这幅模样?” 吴越摇摇头,连说话都没有力气,直直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小花将早点一一摆到桌子上,因为没有睡好所以根本没有胃口,她趴在那看着桌上的早点,闭着眼睛居然差点睡着了。 闻闻将她叫醒,“大小姐,你要真这么困就回房睡吧,看你这样子,真是可怜的很。” “你晚上不睡觉在干嘛啊?”白玉堂看着吴越,真不知道这个千金大小姐又在瞎折腾什么。 吴越有气无力的抬起头,“不是我不想睡,是我没法睡,被小白闹的睡不着,它总是夜里来找我,把我弄醒了它就跑了,我醒了就很难入睡。” 众人相互望了望又看着吴越,吴越耷拉个眼睛看着他们,“怎么了?” “小白不在宅子里,它已经出去半个月了,你不知道吗?”闻闻说道: 吴越无精打彩的摇摇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下一秒,她突然跳了起来,“什么?小白不在家?”顿时,吴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那,那……那半夜里来找我的那个人是谁啊?不是说游魂什么的进不了长明斋吗?”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二少严肃的问道: 吴越想了想答道:“七八天了吧。” “这么久了,你怎么不说呢?”白玉堂真是对这个千金大小姐无语了。 “我一直以为是小白啊,你们没人告诉我小白不在家啊,以前小白就喜欢跟我开玩笑,所以我就没当回事啊,怪不得呢,我说这小白怎么会这样对我呢,我都跟他说了,不要压着我,否则我会很难受……”说到这,吴越的头皮都快炸了,她简直不敢想像这些天深更半夜压在她身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吴越一下子跳起身,抓住闻闻,“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不行。”夫妻俩异口同声。 “可我害怕啊。”吴越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 “拜托,大小姐,你不是要当赏金猎人啊,哪有赏金猎人会说自己怕鬼的啊。” “我,我好久没捉过鬼了,有点不习惯了,手生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还当赏金猎人呢。”白玉堂损道: 吴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本事,那你去把它给捉了,光在这说大话算什么男人啊。” 白玉堂摆摆手,“这我可帮不了你,我是摸金校尉,按规矩是不能捉鬼的。” “没事,算我雇佣你的。” 白玉堂冷哼一声,“大小姐,请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还没有资格雇佣我,我的等级可不知道要比你高多少倍呢。” “那怎么办啊?我真的害怕。”吴越说着说着,眼睛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众人,结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直在闷头喝粥的商六身上,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商六木纳的抬起头,“怎么了?” “你去陪她。”三人异口同声。 “哦。”商六低下头继续喝粥。 吴越在一旁张大个嘴,简直不敢相信,这就答应了?这么简单?这还是她认识的六哥吗? “不是等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是鬼压床吗?”吴越问道: 二少想了想,突然道:“你最近有没有跟家里联系过?” “没有,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长明斋一般的鬼魂是进不来的,除非是你周围亲近的人,但是呢,如果是你亲近的人,它也不会这么对你,每天晚上来折磨你,我想应该不是鬼压床,而要托梦。” “托梦?” 吴越赶紧拿起电话打给家里,果然是有人去世了,是她的好朋友宁香,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吴越来北京之前,宁香还特第把两人的头发各剪了一束打成同心结,让吴越带到北京来了。打完电话的吴越就跟没了魂似的,同心结还带在身上,可人却走了一个。 看着吴越伤心难过,连白玉堂也不打趣他了,闷闷的坐在一旁不吭声。 吴越流着眼泪道:“哥哥告诉我,宁香是从楼上摔下来,脑内血肿死的,我竟然不知道,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你们既然是这么要好的朋友,她没有必要三番两次的来折磨你,何况还特第从酆都跑到北京来,若不是你身上带着的这个同心结,她根本就找不到你,我看这事有蹊跷,今天晚上让六儿先陪你,你先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想跟你说什么。” …… 又是一个夜晚,吴越心神不宁的坐在床上,商六靠在一边的窗户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冥想,吴越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已经是夜里三点了,仍旧没有什么动静,吴越忍不住开口问道:“六哥,会不会她不来了?她是不是知道你在这,所以不敢来了?” 商六睁开眼睛,“她看不到我。” “可她应该能感受到你吧,毕竟你身上的这股气息,鬼应该是很怕的吧。” “那我出去。”说着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开。 吴越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抓住商六,“六哥,你千万别走,我害怕。” “她是你的朋友。”商六淡淡道: “我知道,可是,可是她毕竟已经变成鬼了,我师傅说过,人鬼殊途,不能同人一概而论,她变成鬼的时候就已经忘记我们之间的事了。” “我在这,她不来。” 吴越无奈的看着商六,“那怎么办呢,我害怕啊。” “我在屋外。”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一越而上,坐在房顶上。 商六走后,吴越的心就开始怦怦的跳个不停,宁香的死她很难过,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形却又很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独处,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宁香,她从楼上摔下来,会不会已经面目全非?她看到的会不是一张满脸是血的脸? 想到这,吴越晃晃头,轻轻拍打着脸,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跟宁香自小一起长大,几十年的情份,难道就因为她死了,就没有了吗?宁香怎么会害她呢,她一定是有事要她说,否则也不用千里迢迢跑来找她。想到这吴越的心情变的沉重起来,这时床突然抖了一下,吴越一惊忙回过头,只见床底下发出一阵阵的滋滋声,就像用指甲刮着地面的那种声音。 吴越慢慢蹲下身趴到地上,朝床底下看,这时突然一双后从床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吴越的胳膊,吓的吴越狂叫了起来,商六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了进来,同时一道灵符被贴在了那双手上,顿时这双手就放开了吴越,缩回了床底下。 吴越惊魂未定的站起身,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六哥,这是怎么回事?” 商六一把将床整个儿翻了过来,吴越看到床下的情况,吓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只见床板上一个女人趴在上面,披散着头发,脸上都是血,看不清样子,因为手上被贴了符,她动弹不得,只能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只听到她的喉咙里还发出吼吼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吴越又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床下的情况,真不敢相信,这些天以来她就是趴在她的床板上,跟自己背靠着背,吴越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不敢相信她就是宁香。 “宁香。”她轻声的唤了一声。 那女鬼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黑凄凄的,没有瞳孔,她看着吴越,突然那双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眼泪。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河童故事 http://..org/ “怎么会这么湿辘辘的呢?”吴越看着床下的地板,全是水渍。@乐@文@小说 “让她留在这,我们出去。” 吴越站在那,一动不动,她和宁香是同校,虽不同班,但是宁香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校花,那时吴越还是不开窃的孩子,每次看到宁香在情人节收到不同的巧克力时,心里就羡慕的不得了,可是现在这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不知不觉吴越的害怕荡然无存,眼泪也悄悄的流了下来,她慢慢朝床边靠近,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子,“宁香,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有话要告诉我吗?” 宁香被商六封在床板下不能动弹,只能看着吴越发出呼呼的吼声,吴越顿时就泪崩了,她转头看着商六,“六哥,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商六拉过吴越的胳膊将她带出了房间,接着在吴越房间四周的窗子上还有大门上都贴了封符,“今晚不要再去了。” 吴越伤心的点点头,来到院外的石凳上坐下,这时她才发现诺大的长明斋,除了这间房她竟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偿。 “走吧。”商六站在廊下说道: “恩?”吴越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跟我走。”说完商六就朝房间走去,吴越从石凳上跳下来,紧跟着商六后头,吴越做梦都没想到商六居然会带她来他的房间。 “六哥,你是让我今天晚上睡你的房间吗?” 商六不说话一个翻身跳到房梁上,“睡吧。” 吴越早就把被他帅的分分钟鼻血直流了,哪里还睡的着呢,一想到房梁上商六就在那,吴越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翻来覆去的根本没法合眼。 “怎么了?”房梁上传来商六低沉的声音。 吴越一下子坐了起来,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哦,没事,我睡不着。” “恩。” 吴越一听这是要结束谈话的意思,赶紧又说道:“六哥,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 吴越深吸一口气,“六哥,你真的不会喜欢我吗?” 黑暗中长久的沉默,吴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还是故意不回答,便又问了一次,“你听到了吗,六哥,你真的不会喜欢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商六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彻底死心,如果听你亲口说,我应该就会放弃了,感情不同于别的,努力和真心不一定能得到回报,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六哥,你就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我好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房梁之上的商六一跃身翻了下来,走到床边,严肃的说道:“吴家对我有恩,我理应保护你。” 吴越苦笑,“好,我知道了,明白了,六哥,以后我不会为难你了,长明斋收留我这么久,金娘又收我做徒弟,这份恩情算还过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好。” 早就知道商六这个人面冷,心也冷,相处这么几年早就习惯了与他的无言以对,可没想到这一句好却答的如此干脆,吴越差一点就没能承受的住,罢了罢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再这么死缠烂打,倒成了她自己不识趣了,好歹她也是个女儿家,这点最后的尊严还是要留的。 “宁香的事情看来是要回酆都一趟了。” “我会帮你。” 吴越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如果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会给师傅丢脸的。” “好。” 又是一句干脆的回答,吴越转过头,一滴眼泪落在被子上,印成一朵花。 天亮之后,二少从路过吴越的房间看到四周都贴满了符,便知道昨天晚上那家伙又来了,这时正好对面商六的房间打开门,吴越低着头从里出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商六,二少走过去。 “你们两什么情况,一大早的这是什么苦瓜脸?” 吴越强言欢笑,看着二少,“宁香被六哥封在房间里头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吗,地上有好多水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水渍?你不是说她是失足摔死的吗?” “哥哥是这么告诉我的。” “先去看看。” 吴越的房间里头所有的窗帘都拉着,昏暗的光线下床板上的那个人,不,是那个鬼正低低的喘着气,她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二少看到她的身下确实如吴越所说,都是水渍,二少转头看着商六,商六道一句,“是河童。” 吴越大惊,“是他?” 二少问道:“他是谁啊?你认识河童?” 吴越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印像中的河童是生活在水里会吃人的水鬼,又叫水虎,最早起源自中国黄河流域的上游,据本草纲目记载,水虎是居住在湖北省的河流中的妖怪,外表看起来类似3、4岁的儿童,但是身体却覆盖著连弓箭也无法射穿的坚硬鳞片,通常都是全身潜入水中,只露出很像虎爪的膝盖在水面上。” “哟,你知道的不少吗?”很难得的头一次听吴越说故事。 “它救过我和宁香。” “酆都有河童?”二少吃惊不小。 吴越点点头,“就在忘川河,在离鬼门关不远的地方,穿过奈何桥就是,那个地方当地人很少有人去,只是一些游客会被忘川河的名子吸引去拍照。那年我和宁香还小,刚上小学,有两个日本游客想去忘川河拍照,却又不知道路,正好我们放学的时候经过,被那两个日本游客叫住,他们给了我们一些钱让我们带他们去忘川河,我们那时小不懂事,觉得好玩就带他们去了。后来在拍照的过程中,宁香一个小心失足从桥上掉了下去,那两个日本人吓的赶紧跑去叫人,因为她们也不会游泳,我一个人站在桥上急的大哭,就看到宁香慢慢的沉到水里去了,我以为宁香死定了,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我分明看到一双手将宁香拖出了水面,推到了岸上,接着那双手又缩回了水里,我当时吓坏了,也没想到那双手是什么,就赶紧跑下去看看宁香死了没有,当那两个日本人叫人来的时候,宁香已经迷迷湖湖的醒了。那人把宁香送到医院,晚上宁香醒来的时候告诉我,水里有水鬼,是它的救她。后来,宁香就开始经常去忘川河,一待就是一整天,有一次我去找她,发现她正在跟谁说话,一见着我来,那人就蹭的一声跳到水里不见了踪影。我问宁香,为什么不让我见见,宁香说他害羞,不愿意见生人。从那开始,宁香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慢慢就少了,长大后,宁香在忘川河附近开了一间铺子,卖些旅游用品,铺子的名子叫三生河,我来北京前和她见过一面,没想到就成了最后一面。” “哇!这听起来好像是一段爱情故事啊。”不知何时闻闻已经站在房间里了。 “如果你们说是河童,那我只能想到这个,因为在酆都,只有忘川河里才有河童,因为那条河不会有人下去,河水常年都是墨一样的颜色,也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后天人为故意的,其它的河流每到夏季都有人去游泳,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人淹死在里头。” “照你的意思来看,这个河童应该也不会蓄意害她啊,大家都聊了这么久了,没有情也有义啊。”二少若有所思道: 可吴越却摇头,“师傅说过的,人鬼殊途,人和鬼永远都不可同道,这是天意,鬼失去了人性,又怎么可能会有情义?” “你那说的是鬼的特性,可河意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是鬼,严格算的话,它应该属于妖怪,妖怪呢,跟鬼和人都不一样,它们也是有心的,至于有没有感情就说不准了。” “当然是没有感情的,如果有感情,他怎么害死宁香呢?” “非也非也,事情还未弄清楚,不能就这么定性,宁香的死因首先要弄清楚,她究竟是死于失足,还是淹死,这些我们现在都不知道。” “所以,我打算回酆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宁香既然来找我,就一定有原因,我不能让她白死。” “好,让六儿陪你去。” 吴越笑笑,“不用了,这次我自己回去,我相信我能够处理的。” “昨儿都吓的半死,今天居然要自己处理,你这变化也太快了。”二少惊奇的望着吴越,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我好歹也做了五年的赏金猎人,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被师傅知道了,她会骂死我的,我无能不要紧,可连累了师傅的名声就不好了,再说,我也好久没有回过家了,正好回去看看哥哥。” “你不确不要让六儿陪着你?” “我确定,六哥有他自己的事,不用总是让他保护我,我自己可以,以后也都不用了。” 二少看了一眼闻闻,两人的眼神中全是问号,原本想着让他们两个独处一室,能增进增进感情,怎么反而越来越冷淡了呢?这是个怎么回事?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们也不好问,吴越又如此坚持,只好让她一个人回去了。 二少将宁香的鬼魂收在玻璃瓶中让吴越一起带回酆都,吴越走后,二少立刻联系了金娘,电话那头金娘好像还未睡醒,“一大早的干嘛啊?” “你的好徒弟,她的朋友前段时间死了,鬼魂一直进缠着她,现在她带着她的鬼魂支身回酆都了,你看怎么办吧。” “怎么一个人回去了?六哥呢,没有陪着她吗?” “人家不要陪,还说以后都不要他陪了,这两人是彻底没有瓜葛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就突然变成这种情形了,我看吴越的样子,像是真的死心了,临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而且闻闻说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大有不回来的意思了,她的你的徒弟,这事你管不管?” 金娘叹口气,满是无奈,“管,当然管,人是我留上来的,事情是我惹的,我能当甩手掌柜吗?你打电话来不就这个意思吗?何必拐弯抹角呢?” “好,事情反正我告诉你了,怎么办,你自己琢磨吧,就这样了,再见。” 二少果断的挂了电话,这种儿女情长,他可没办法,谁惹的祸谁收拾烂摊子,谁让她当初执意把人留下来的? 金娘打着哈欠起身,门外响起玉儿的声音,“阿姐,你起床了吗?” “起来了,进来吧。” 玉儿端着早点进来,金娘一看又是香菜饼,最近玉儿痴迷于香菜,几乎一日三餐顿顿都是香菜,什么香菜饺子啦,香菜包子啦,香菜面条啦,香菜馄饨啦,今天又是香菜饼,金娘一看到这绿油油的饼,真是脸色都绿了。 “玉儿,你还没吃够香菜啊。”金娘怨念的看着玉儿,这家伙已经把后山的一块空地上全部种满了香菜,照他种的量来看,她们要吃一年也吃不完啊。 “香菜对身体好,多吃有益,还能排毒养颜,阿姐吃不是正好吗?”玉儿笑嘻嘻的道: “哪里好了?”金娘指着自己的脸,“我都快吃成香菜了,你看看,我这皮肤,原本是粉嫩嫩的,现在变在绿油油的了,你放过我吧,玉儿,我想吃肉,好不好?” “可是香菜真的很好吃。”玉儿还是一心只想着香菜。 金娘眼珠子一转,突然道:“玉儿,你在燕山待的可无聊,要不,你跟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玉儿一听两眼都冒光,“真的吗,阿姐,我真的可以出去吗?你真的让我出去吗?我真的能出去吗?” 金娘摸摸他的头,“傻玉儿,我总不能把你关在燕山一辈子吧,这跟做牢有什么区别的呢?我要保护,就堂堂正正的保护你,不是把你关在山里不闻世事,你还这么小,应该多看看这个世界,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恩,玉儿不但要学会保护自己,还要学会保护阿姐。” “那,你跟我走趟酆都吧,那里是中国有名的鬼城,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鬼城?”玉儿满脸憧憬,“听着就很有意思,我从来没有出过卧龙谷,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鬼城?” “当然有啊,黄泉路,奈河桥,忘川河水,孟婆汤,十八层地狱,十殿阎罗,通通都有。” “我要去,我要去,我以为这些只是小时候妈妈跟我讲的故事,原来真的有啊。” “好,那你去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出发,哦,顺便就告诉阿信一声,我们一起去。” “好,我这就去。”说着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玉儿一走,金娘就赶紧将这一盆香菜饼给放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还好,出山之后就不用吃香菜了。 出发前金娘把玉儿从头到尾收拾一番,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认识他,因为金娘已经把玉儿打扮成了一个女孩子,这样不管是谁也不会把他跟龙子联系到一块儿了,因为暗黑师们都知道龙子是个男娃娃。 吴越已经有二三年没回过酆都了,上次回去还是父亲去世的时候,吴越回来,吴老爷高兴的不得了,拉着她说了一下午的话,因为吴老爷和吴越在年纪上差的很多,所以吴老爷几乎是把吴越当女儿看。但是吴越此刻可没有心情跟吴老爷续家常,她着急的打听着关于宁香的事情,“哥哥,宁香到底怎么死的?” “电话里不是告诉你了吗?失足摔下了楼梯,脑子里有个大血肿消不掉,后来感染而死的,怎么还问?” “那出葬的时候你去看过吗?” “这是当然的,你跟宁香自小是好朋友,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怪让人心疼的,我怎么会不去祭拜一下呢?” “那你见到尸体了吗?真的是摔死的?” 吴老爷听吴越的口气有些怀疑,便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宁香的死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吴老爷知道吴越这几年在北京跟在长明斋后面学习捉鬼,所以猜到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宁香来找过我,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 “什么?你是说宁香的鬼魂去找过你?” 吴越点点头,“是的,我看到宁香满身是血,身下还有好多的水,二少告诉我,跟河童有关,所以我怀疑宁香的死不是单纯的失足摔死,否则她哪里需要千里迢迢去北京找我,上次我回来曾跟她说起过赏金猎人的的事,她一定是知道我可以帮她,所以才来向我求救的。” 吴老爷叹口气,想了想,道:“宁香的死迅来的太突然了,还是她姑姑通知我的,我去的时候灵堂都已经设好了,可是棺材是盖着的,我没有看到尸体,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宁香葬在哪里?” “还能有哪里,当然是鬼门关,怎么,你要去?” “我必须去,我要弄清楚宁香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能让她白白受了委屈没有人知道。” “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当年的事你难道忘记了?” 吴越笑笑,“你也知道说是当年,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吴小少爷了,我是个赏金猎人,哪有赏金猎人怕鬼的?” “那我派两个人跟着你。” “不用了,他们跟着反而碍我的事,我自己去就好,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 “老爷,小姐,刚才有几位客人说是小姐的朋友,要住宿。” “我的朋友?” “是的,三个人,一男两女。” 吴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她的朋友都在酆都,不需要住宿,而北京的那几位说好不让他们来的,一男两女?除了闻闻还有哪个女的啊?吴越赶紧跑出去一看,竟然是师傅,她一下子跑过去给了金娘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傅,你怎么来了?我太意外了,是二少告诉你的吗?” 金娘摇摇头,指着玉儿,“来,拜见大师姐。” 吴越看着玉儿,“好水灵的小丫头,师傅,你从哪拐骗来的?” “师姐好,我叫玉儿。”玉儿甜甜的打着招呼,笑起来两酒窝,打死也没人相信他会是个男的。 “什么拐骗啊,说的这么难听,以后你多照顾着点玉儿,她是从山里来的孩子,不如你们城里人会玩,你多带带她。” “那是自然,没想到我也有做师姐的一天,呵呵,太过瘾了。” 这时吴老爷走出来,“这就是你的几位朋友吗?” 如今金娘已经大换样了,吴老爷自然认不出她就是当年的钟翎,便客气的跟他们打着招呼,并吩咐给他们开了最好的房间,这最好的房间就是当年金娘所住过的十八层地狱。 玉儿第一次来到这么新奇的地方,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墙壁上的画她都感兴趣的不得了,一个劲的缠着吴越跟她说,这一个酒店里的墙上画着数不清的画,这要讲故事得讲到哪一年去啊,所以金娘也不管这两人,由着玉儿去缠吴越,她便和阿信来到房间,一走进房间,所有的回忆,好的,不好的,通通都涌现出来了,在这个房间里,她曾有过最火热的一夜,那一夜是她这一生最难忘的一夜。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这个房间居然一点没变,墙上的画,桌子上的摆件,就连床上用品都一模一样,金娘甚至怀疑,当年他们走后,这件房间就一直没有人住过了,看着这一尘不染,丝毫未动的房间,金娘忽然开始心疼起吴越的痴,二十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决不算短,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光阴,却把所有的相思都寄托里这间房间里,还有那个不懂人情的男人身上,金娘叹口气,情能伤人啊,大伤啊。 “不开心了吗?” “我只是心疼吴越,未来的日子她该怎么排解那份相思苦。” “你呢?当年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越看着阿信,淡然道:“生不如死。”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风水阴宅 http://..org/ 金娘手里拿着装有宁香鬼魂的瓶子,一整个晚上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她的眼睛直盯着瓶子看,玉儿在一旁也学她看着瓶子,可是看来看去,他只看到一个普通的玻璃瓶,于是便转而向阿信望去,却发现阿信只是在研究墙上关于十八层地狱的壁画,于是乎他又向吴越看去,却见吴越和他是一样的神情,于是他便耷拉个脑袋坐在金娘身边,也发着呆不说话了。 “师傅,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吴越终于按耐不住这样的沉默,便开口问道: 金娘长呼一口气,“可怜的女人,死了都投不了胎。” “怎么了?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五七已过,按道理说他应该魂魄尽散投胎转世去了,可是她却出现在北京,而且还是长明斋向你求救,这不是一件好事。五七过后,它还留在阳间,最终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要不就是成为厉鬼害人害己,但我看她的气息并不像是要化成厉鬼的走向,可见她的死确实有蹊跷,既然你说她葬在鬼门关,那今天夜里我们就走一趟吧。撄” “阿姐,我能一起去吗?”玉儿满怀期待。 “那是自然的,我带你出来就是带你长见识的。偿” 阿信转过身看着金娘,“只怕她的尸身已经不在那儿了。” …… 这世上的人和物分分秒秒都在变化,就连这酆都也都比二十年前辉煌了不少,只有鬼门关到是一点都没变,跟二十年前一样。吴越根据吴老爷的指示很快便找到了宁香的墓碑,鬼门关唯一一点变化的应该是入葬方式了,二十年前还讲究下葬要留有全尸,如今却已跟其它地方一样,全都是火化之后,砌成的石盒,说来也是,土地就这么大,人口却不断的在增长,在未来恐怕真的是连阴间的房子都要涨价了。 吴越喘着气看着面前的墓堆,这些年很多人家都把坟迁出了鬼门关,沿途能看到很多被挖掉的空坟,宁香的墓在鬼门关的最里头,位于山石之下,周围一座坟都没有,只有宁香孤伶伶的一个人被葬在这里。 阿信走过去,在石盒上摸了摸,吴越不解也走上前学他摸了摸,“怎么这么冰?”吴预感到这样的温度一定不是好兆头。 果然阿信摇头道:“阴宅忌水。” 吴越跟着金娘学画符,对于风水也略懂一些,所谓阴宅就是安葬祖先灵柩的地方,是祖先得以长眠安息的地方,故称之为阴宅。阳宅要看风水,阴宅也要讲究风水。古人认为将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吉祥如意,反之,如果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不绝、家庭破裂。 “宁香英年早逝,属于命折,非正常寿终正寝,怎么会有阴宅呢?充其量只能说是墓茔(ying啊,为何你会说是阴宅呢?” 玉儿一脸好奇的看着吴越,“师姐什么叫墓茔啊?这不都是坟墓吗?” 吴越解释道:“陵墓、陵寝、墓茔、墓冢都是有区别的,墓茔其实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坟墓,是为亡者所建筑的长眠的地方,现在的人一般都是这么叫的。而陵墓是地位身份比较高的人的墓,例如古时皇帝;王爷,公主等;而陵寝只用于皇帝,而墓冢(zhong是由古人为显先人的荣耀而建的,通常由泥土建成,是具有象征意义和身份地位的。” 玉儿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信哥哥刚才所说的阴宅是怎么回事?” “阴宅和墓茔最大的区别在于风水,阴宅风水是关乎到子孙后代贫富贵贱,人丁兴旺的大事情,而且不管这些后代子孙所处何地,不管你是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异国他乡,永远都无时无刻不受到你祖上风水对你产生的影响,总之要做到合天时,合地运,合山水。”阿信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座阴宅的风水被破坏了?”吴越问道: “鬼门关地处平原,入葬时有十不葬,粗顽怪石不葬,急水争流不葬,沟壕绝境不葬,孤独山头不葬,神前庙后不葬,水口不定不葬,开塘伤龙不葬,草木不盛不葬,人居稠密不葬,龙虎尖头不葬。另外草墓的朝向也很讲究,一不向流水直去,二不向万丈高山,三不向荒岛怪石,四不向白虎过堂,五不向斜飞破碎,六不向外山无案,七不向面前逼宫,八不向山凹崩缺,九不向大山高压,十不向山飞水走。” “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宁香的家人。”金娘突然道: “恩?这么快?师傅,这墓你已经看明白了?”吴越望望两人。 阿信笑笑,在墓前上三桩香,点三杯酒,又烧了些纸钱,“走吧。” 吴越没有明白两人的意思,她看看玉儿,玉儿瞪大个眼睛望着她,意思是,你都不明白了,我就更不明白了。 金娘没有让吴越直接带她们去见宁香的家人,而是先回了住处,换了一身黑色的小短裙,平时她都是穿长裙穿惯了,突然穿个短裙还有些不自在,她看着玉儿,“你和阿信在一起不要乱跑,我和你师姐出去一趟。” “为什么不能带我一起去呢?”玉儿可怜巴巴的看着金娘。 阿信拉过玉儿,笑道:“我们不方便去。” 吴越看着金娘这一身黑色短裙,“师傅,你这是要干嘛啊?”吴越是第一次看到金娘这样穿,平时她都是大长裙,把整个身子都裹在裙子里头,今天破天荒的,露腿了。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像个***啊?”金娘转了个身,笑嘻嘻道: “你本来看起来就很年轻啊,只是平常穿衣服显的成熟了些,可是,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穿啊。” “宁香下葬的墓地应该本来不是她的,她这么年轻,家里人不可能为她准备这样的墓,因为死的太突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所以才把这座阴宅给了宁香,但是宁香年纪太小,震不住这样的风水之地,而且阿信刚才也说了,阴宅忌水,宁香的墓湿气逼人,你不是也感受到了吗?这座阴宅的风水已经被人破坏了,所以我很想知道是谁帮他们选的这块地,又是谁暗中破坏了他,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现在起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要叫我师傅,你叫我园园。” “好,我知道了。” 宁香是家里的长女,她的父亲宁国昌,母亲宋玉玲在酆都是做茶叶生意的,在宁家出口全国的茶业中其中有一味‘陌上香’举国闻名,是酆都较为代表的一大特产。所以宁香的家境是非常丰实的,这一点她和吴越差不多,宁香有个小十岁的弟弟叫宁鸣,现在正就读重庆建筑学院,平时不怎么在家,也就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回来,这次因为宁香的突然死亡,宁鸣特第向学校请了三个月的假。 宋玉玲看到吴越就想起了宁香,忍不住就开始掉眼泪,吴越和宁香从小一起长大,吴越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宁香家度过的,以前每当玩的晚了些,宋玉玲就会留吴越住下来,两个小女孩挤在一张床上,头贴着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玲婶,您别难过了,宁香看到你这样,怎么走的安心呢?”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吴越心里知道,这是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一句废话了,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一点一滴看着她成长,却突然命折了,谁又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香儿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我本想着去通知你的,可是香儿走的太快了,来不及告诉你了,你别怪婶,没让你们彼此见上最后一面。” “玲婶,您别自责,生死有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宁香和我心意相通,她想说的话我都明白。” 宋玉玲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这才注意到吴越身边坐的金娘,“小越,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哦,玲婶,忘记跟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园园,她是专程陪我回来祭拜宁香的,她是怕我一个人太难过了,所以来陪我的。” “谢谢你啊,园园姑娘。”宋玉玲客气的说道: “玲婶,宁香姐走的突然,这是谁也没有预料的事情,但是活人还是要继续活着,否则宁香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我相信她一定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玲婶与其伤心,不如将悲痛化为力量,代替宁香姐完成她未完成的心愿。” 宋玉玲擦擦眼泪,悲痛的说道:“香儿生前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看到阿鸣能够顺利毕业,早日结婚,可是这孩子成天贪玩,从来不好好读书,香儿不知道为他操了多少心。” “我想,宁香的死一定对宁鸣造成不小的伤害,也许通过这一次他就会真的长大了,玲婶,你也别太担心了。” “香儿走后,阿鸣一句话都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虽然说香儿一向对阿鸣比较严厉,但是姐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香儿的死阿鸣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宋玉玲说到两个孩子,瞬间脸上苍老了许多,看她的皮肤平时应该非常注重保养的,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没有这个心情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样,再年轻又如何,最珍贵的人却离她而去了。 “玲婶,宁香葬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她走的突然,我们也没有安排墓葬地,就她葬在家里一直留下的祖地,都说那里是个好地方,我可怜的女儿,死的这么早,还没有开始享福,就让这个风水宝地给她带些福气吧。” “宁婶,不知道我方不方便问一下宁香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知道这会让你难过,可是宁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对于她的死不明不白,这样就太对不起她了。”吴越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宋玉玲点点头,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擦去眼泪,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惦记香儿,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那天,我在楼上和几位朋友在研究新出的茶品,突然就听到佣人在下面大叫,接着我们冲出去,就看到香儿摔倒在楼梯下面,身下都是血,当时我腿都软了,怎么送的她去医院我都不记得了,后来香儿被推进了急诊室,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推出来的,头上缠着沙布,刚做过手术,医生说24小时内如果不醒,就会有危险,我就一夜不合眼的守着她。快天亮的时候我听到香儿嘴里念着你的名子,我以为她醒了,就叫她,可是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再后来,还没等到天亮,她就去了。”宋玉玲说至此,声泪俱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吴越赶紧坐过去安慰她,金娘在一旁听着,如果宋玉玲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一起意外,怎么会扯上河童呢?香儿如果是淹死的,又怎么会被伪装成失足呢?如果不是淹死的,水渍又怎么解释? “没想到,宁香姐和你的感情这么好,临死还想着你,我真是羡慕你们的友情。”金娘湿润着眼睛感叹道: 宋玉玲抬起头看着金娘,“我也没想到香儿临死前叫的居然是小越的名子,小越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酆都了,说实话香儿叫你的名子,我确实也有点疑惑,总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你说。但是,香儿已经死了,不管想说什么也是听不到了,但是小越,我知道你一定能懂的是不是?” 吴越点点头,“我明白,玲婶,宁香想说的话我都明白。” 这时吴越发现金娘正偷偷对她做个口型,‘宁鸣。’ “玲婶,好久没看到宁鸣了,我能见见他吗?” “哎,这孩子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不知道肯不肯出来,我带你去试试吧,你要能把他劝出来,我还得感谢你。” 说着便带着他们去了楼上,宋玉玲敲了敲门,“阿鸣,你在吗?吴越姐姐来看你了,你开门好吗?” 里头没有动静。 吴越也敲了敲门,“宁鸣,是我,吴越,你开门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你姐姐的,你开门。” 话音落了没一会儿,听到门锁咔嚓一下,门开了,里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宠,吴越看着宋玉玲,“玲婶,你让我单独劝劝他。”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 宋玉玲下了楼,让人准备午饭,吴越和金娘走进宁鸣的房间,印象中男生的房间应该是又乱又脏的,可是宁鸣的房间却出了奇的整洁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整齐,他是学建筑系的,可能是职业病吧,不管什么东西都摆的有条有稳的。 “坐吧。”宁鸣的声音非常低沉有磁性,跟他阳光的脸宠十分不相配。 “你还好吗?”吴越尝试着跟他交流,宁鸣从小话不多,就喜欢打游戏,一有时间就泡在游戏房里,小的时候宁香不知道逮过他多少回,每一次被发现回来以后都被打的屁股开花,为这事姐弟俩有一段时间闹的特别凶,几乎有大半年都没说过话。 “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们。”宁鸣的话语非常平淡,没有任保情绪,看来宁香的死对他的打击远远要比想像中的大的多。 “我听你妈妈说你跟学校请假了,什么时候回去?” 宁鸣面无表情看着吴越,“你不是说有关于姐姐的事情要跟我说吗,说吧。” 吴越听他的口气是不想和她继续聊,便说道:“你姐姐走了,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了,又是个男孩,应该承担起些责任,这是你姐姐所希望看到的,她跟我说过,她最自豪的就是有你这个弟弟,将来这个家就有人可以支撑了。所以我想告诉你,不要垂头丧气,不要辜负你姐姐对你的期望。” “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宁鸣说话时眼光瞟向一旁的金娘。“她是谁?” “我是吴越的朋友。”金娘笑道: “你来干什么?我好像不认识你。”宁鸣的眼神变的有些冷漠。 “我只是陪吴越来的,你可以不用理会我。” 金娘说着便转向一边看着房间四周,突然道:“你是学建筑系的?真了不起,我一直觉得建筑的人脑袋都不是一般的聪明,这些图纸那么复杂看都看不懂了,更别说还要把它造出来了,真厉害啊。” 宁鸣苦笑,“没什么好厉害的,不就是盖房子吗。” “盖房子还不够厉害啊,太谦虚了,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要上天的节奏了。” “你对建筑也感兴趣?”宁鸣问道: 金娘摇摇头,“谈不上感兴趣,就是觉得很了不起,想知道这些摩天大楼,到底是怎么被建造出来的。” “你还是个学生吧。” “是啊,我是学中医的,很枯燥,很无聊。” 吴越见宁鸣居然愿意跟金娘聊下去,就知道金娘想要知道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套。 “不知道能不能转系啊,我也好想转到建筑系去,你们导师愿意收旁听生吗?” 宁鸣摇摇头,“蔡冲老师脾气古怪,不一定愿意。” 金娘靠近宁鸣,看了看他的脸色道,“你脸色不好,我给你把把脉吧。” “好啊。” 宁鸣伸出手,因为没有软枕,金娘就用本书代替,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过了一会说道:“年轻人,底子就是好,只不过最近休息的不太好,肝火有些旺,舌下是不是生了溃疡?多吃点水果,多喝水,房间要通风,休息休息。” “还算准。” “那是自然的,我可是我们系最得意的门生了。哦,对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打扰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不是还要去祭拜宁香姐吗?” “也是。”吴越站起身,“玲婶很担心你,现在的她最需要你的安慰,你不应该把自己锁起来,别忘记了你还有一双父母。” 宁鸣点点头,“我知道了,不用担心,谢谢你们还记着我姐姐。” 下楼的时候吴越小声问道:“怎么突然把起脉了,发现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吴越看着金娘,“怎么了?” “蔡冲居然是他的导师。” 说话间宋玉玲走出来,“怎么了,这就要回去了吗?” “我跟宁鸣谈了谈,他其实很担心你们,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自己也在慢慢消化这样的伤痛,你多给他些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那这样,我找人带你们去墓地吧。” “好的。” 来到墓地后,吴越便把那人打发回去了,见四下无人,吴越才问道:“怎么回事,蔡冲是谁?” “他是个天师道长,道行不浅,在业界也是很有名声的,只是后来他受了伤,断了一只胳膊,便从此不再捉鬼,前两年我听过他的一些消息,说是他隐居在大学里从教,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正好就在宁鸣所在的学校。” “宁鸣学的是建筑学啊,天师道长能教什么,难道教捉鬼啊。” “天师道长最擅长风水易经,教建筑风水学最合适不过了,要知道这可是最权威的代表了。” “那你为什么说问题大了。” “既然他是蔡冲的学生,就不可能对风水一点不通,阴宅忌水,命折之人不能入葬,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他不可能不知道。” 吴越心里一惊,“你的意思是,宁鸣明明知道宁香不能葬在祖上阴宅,却还装作不知道?” “这我不能确定,我得等见过蔡冲之后,了解一下宁鸣。”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们是亲姐弟啊,宁鸣跟宁香的关系是很好的,虽然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在吵架,可是血浓于水啊,他不可能这么做,他一定是不知道风水禁忌,师傅,这一次你一定猜错了。”吴越的情绪有些激动。 “赏金猎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你别乱了分寸。” “可是……” “先别讨论他了,我们先把石盒打开吧。” “为什么?” “阿信不是说过吗,也许尸骨根本就不在里头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探究虚实 http://..org/ 金娘将宁香的石盒撬开,里头放着一尊红木骨灰盒,但是这个盒子几乎有一半都是泡在水里的,那水都黑的发臭。爱玩爱看就来网 吴越凑上前,一阵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天啦,怎么会这样,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穴下生水,大凶之兆啊,血亲之人非死即伤。” “快看看,骨灰还在不在里头。”吴越叫道撄: 金娘摇头一笑,“真是个傻姑娘,就算里头有骨灰在,你能确定是宁香的?” “可以做dna鉴定啊,许老师不是法医吗,可以找她帮忙啊。” 金娘狠狠的给她一个板栗,“让你平常少看点电视,多有点功,关键时刻就不会给我丢脸,谁告诉你骨灰里头还有dna的?电视剧看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啊,骨灰里头没有dna啦?偿” “你既然说dna鉴定,那你告诉我什么是dna?” “不是遗传基因吗?” “是遗传基因,不过只是一个片段。”不知何时阿信带着玉儿来了,阿信笑道:“dna的全称叫做脱氧核糖核酸,说白了它是一种有机物,在高温的作用下,它会被分解,所以你所说的dna鉴定就会变的毫无意义,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你能找到没有被完全烧化的骨头,也许能从中找到残留的dna。” “哇!你们是赏金猎人还是法医啊,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呢?赏金猎人的专业范围也太广了吧,又得懂医学知识,又得知道风水知识,还得知道奇经八卦,天文地理,神话传说样样都得精通,真是个不简单的行业啊。”吴越一脸崇拜的看着阿信。“那为什么你们就这么确定盒子里的不是宁香本人呢?” “很简单,因为它的魂魄还在,五七之后魂魄留在阳间,要么是大怨之厉鬼,要么就是七魂六魄没有散尽,你觉得宁香的鬼魂看上去像是哪一种?”阿信拿出玻璃瓶在吴越的面前晃了晃。 吴越接过瓶子想了想,“她看上去倒不像是厉鬼,几次三番靠近我,也不是想害我,那这样说的话,应该属于第二种,七魂六魄没有散尽,那就表示她的尸身还在,怪不得你们看到宁香的鬼魂之后就断定她的死有问题。” 金娘揪过吴越的耳朵,疼的她哇哇大叫,“这是入行的基本知识,你竟然到现在才弄明白?你这五年的时间都在干嘛?打混过日子吗?我教你的东西你都还给我了是不是?当初看你资质不错,画符挺有潜质,没想到,现在跟个傻子差不多,你再这么下去,赏金印就交出来,以后都不准再画符捉鬼。” 金娘松开手后,吴越摸着耳朵不说话,手里紧紧拿着瓶子,眼泪啪嗒的掉到瓶子上了,金娘看她这不争气的样子,心里就火大,五年的时间,居然还能这么无知。 “你这么凶做什么,你看玉儿都被你吓的不敢说话了。”阿信试图打趣的说道: “上次脸受伤的事情二少都告诉我了,我金娘的徒弟居然被一个不入流的警察给打了,还打的不能还手,这就算了,看在人家穿制服的份上,但是你不借此为耻发奋图强,还被宁香吓的差点尿裤子,你可真行啊。”金娘越说越生气,吴越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是我的徒弟,出门在外,别人给你的三分情面,那是给你的吗,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你呢,这么不争气,丢尽我的脸,这就不说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可是你自己呢,白白花了五年的时间你得到了什么?一个人的生命有是限的,不是这样用来挥霍浪费的,我不管你到底是真心想当赏金猎人,还是为了别的,总之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我就不允许你这样继续混下去,否则你就别叫我师傅了。” “师傅,别,我知道错了。”吴越一听金娘这是赶她走的意思,一下子就急了,她一下子跪在了金娘的面前,“师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用功,让你担心,我也知道其实你早就避山不闻世事了,这次都是为了我,才跑到这儿的,我知道是我让你操心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有痴心妄想的梦,一定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紧随着师傅,绝不给师傅丢脸。我想通了,感情什么的根本就是浮云,只要活着,未来依旧绚烂,我是真心想当赏金猎人的,不为别的,为了我自己,打从你和六哥第一次来到酆都,我就对这个职业产生了憧憬,所以,师傅,你千万不要不认我啊。” 金娘叹口气,拉起吴越,“赏金的世界与普通的世界不同,有太多的危险和未知的物种,你不知道你接下来会碰到什么,你选择了这个行业就意味着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你要烦恼的不是工作,不是吃穿,不是约会,不是旅游,你唯一要想的,是在未来,怎么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面对随时而来的危险。宁香试图接近你不是一两天的事,如果你真的有用功在学,怎么到现在才发现是宁香的鬼魂,你应该早早就知道,如果你早知道,或许我们还赶的上火化之前,吴越,赏金猎人不单单只是捉鬼,赏金猎人最根本的宗旨在于救人,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的。” “好了,好了,师徒俩话说开了就行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的是怎么证明这具骨灰不是宁香的,还有这件事情要怎么告诉宁家人?” “不能告诉宁家人?宁鸣的身份我还没查清楚,这件事对所有人都要保密,包括吴老爷。” “好。” “宁鸣?”阿信疑惑的看着金娘,“宁香的弟弟?他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金娘叹口气看了一眼宁香的墓碑,“他是蔡冲的学生。” 吴越看阿信的眼神显然也是知道蔡冲这个人的,哎,怪不得她师傅要生气了,她真的是太孤陋寡闻了,对赏金界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少了,是得好好用功了,人生有几个五年可以蹉跎的。 “真没想到啊,血浓于水的亲弟弟居然能成为怀疑对像,人性的善恶有时候真的太极端了。” 玉儿听着他们说话,虽然听不懂,但是也觉得很有趣,听的一脸聚精会神的。 吴越打开骨灰盒,实在是找不出残留的骨块了,哪怕只有一丁点成形的也好啊,可是这烧的也实在太彻底了,什么炉子啊,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也烧不到这么粉啊。 “收集一点样品寄给许老师,让她查查,这骨灰里有没有什么其它成份的东西。” 吴越点点头,用个小袋子装了一点,然后阿信便又重新骨灰盒给封起来了,封石盒之前,阿信又在骨灰盒上贴了一张封符,才将石盒彻底封了起来。 “师傅,我们去趟火葬场吧,我们可以调一下监控,现在的焚化房内都有摄像,可供家属观看的,说不定在那里我们能找到一点线索。” “也好,我们先去火葬场,然后去拜访蔡冲。” 早在1986年,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 光听到火葬场这个三个字,普通人心里一定都慎的慌,一般情况下,除非家中有丧事,否则谁没事往火葬场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对那个地方还是忌讳的很,这也就导致了,普通群众对于火葬场里负责火化遗体的工作产生一种特别和神秘的感觉,总觉得他们是一群与众不同的人,有些人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甚至连男女朋友都找不到,相亲的时候对方一听是在火葬场工作的,吓的立马就调头了,所以导致很多的青年男女只能在同系统中相互配对了,毕竟理解万岁嘛。但其实,他们真的也只是一群普通的人,你甚至在大街上都能跟他们擦肩而过。他们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神秘,那么可怕,世人的偏见罢了。 方芳就是负责焚化炉的一名工人,宁香的尸体就是她负责火化的,当金娘等人来到火葬场的时候,着实让方芳吃惊了不小,就像之前说过的,谁没事干,往火葬场跑。方芳将他们领到他们平时休息的房间,这是吴越第一次进到火葬场内部,激动的东张西望的,这也不能怪她,换做任何人,肯定都是这样的反应。 “我们有规定,闲杂人等是不让带进来的,但是因为今天预约了两台火化,所以现在没什么人,你们有什么话就尽快问,如果被领导发现了,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方芳说话时给金娘他们倒了水。 “你的难处我们知道,一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就是想问一下,大约一个多月前,你是否负责火化一个叫宁香的遗体?” “宁香?我当然记得,这是一具很特殊的遗体。” “特殊?哪里特殊?” 方芳看了看四周,确认门窗都关好,门外没有人才轻声道:“原本我打算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毕竟干我们这行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就算我说出去,上面也会说是我迷信,但是你们既然来问了,我就不能再瞒着了,我看各位都不像坏人,也请大家一定要替我保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吴越看看金娘,这次真是找对人了。 方芳喝口茶,想了想,慢慢道:“因为宁香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因为前段时间很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排满了,所以宁家人送她来的时候塞了不少钱,插了个队。我们心里都知道,宁家在酆都是大户,肯定跟上面的人都打过招呼,我们只管做事。上头对这次的流程非常重视,我们主任还亲自主持了遗体告别式,为了让所有人都可以上前告别,整个告别式比平时都多花费了一个小时,为此,那天有两家人还跟我们的负责人吵了一架,因为告别式结束后,天都快黑了。不得不让其他的人第二天再火化,我们有规矩,天黑不开炉。告别式结束后,宁香的尸体被送到仪容间,进行最后的仪容处理,我说的特殊的事情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说到此方芳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仪容间是对遗体进行火化前的处理,会将尸体套在一次性塑料袋中,然后推进焚化炉,一般情况下遗体被放进塑料袋之后就不能再打开了,上面会写有遗体的名字,性别,编号,然后再按顺序推进焚化炉中。从头到尾关于宁香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任亲自操办的,我们只是给她打下手,后来主任去接了个电话让我看着点,也不知道是慌乱中弄掉了,还是怎么了,原本放在尸袋外面的身份卡片没有了,所以我就重新补上了,补卡片的时候习惯性的就得打开尸袋确认身份,可是当我打开尸袋的时候,却发现,里头的遗体变了,不是之前我在告别式上看到的那具了,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而且那个人的脸面色泛青,和一般的遗体面容不太一样,我心里当时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我是亲眼看着宁香的遗体被送了进来,是主任亲自接的手,其它人碰都没碰过,怎么会就换了人了?” “你们主任知道你发现遗体被换了吗?” 方芳摇摇头,“没有,我哪里敢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上头的那点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有过死刑犯的尸体被换过的例子,还有一些人不愿意让自己家人遗体被火化,暗中塞钱偷运走遗体的事也是有的,这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大家心知肚名的事了,所以当时我就想着估计着又是宁家人想要给女儿留全尸所以花钱把遗体换走了。我赶紧把卡片装上,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以往确实有人把遗体偷运走,可是像这样弄一个人进来却是没有过的,这是烧人,所有人都是有身份证明的,和医院的死亡证明,这样大胆的弄了另外一个人进来,如果被发现,这就是犯罪,是杀人,所以我当时留了个心,主任将遗体推进焚化炉的时候我偷偷躲在门外看,那时天已经快黑了,按照这里的规矩,天黑是不开炉的,像这样的时间点,一般我们都会告诉家人,明日一早再进行焚化。” “你在焚化炉外看到了什么?”吴越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芳露出惊恐的表情,拼命的摇着头,“不是看到,是听到,我听到有人在叫,就在那个焚化炉里,里头还传来砸门的声音,我听的真真的,我确定主任也听到了,因为我看到他朝里头望了一眼,还笑了,嘴里说着什么,接着他就按了开关,里头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种嘶喊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再后来声音就没有了,我不敢在那里多呆,就悄悄出来了,后来主任就把捡好的骨灰送给了宁香的家人,事情就是这样了。” “你敢确定被烧的那个不是宁香?”金娘问道: 方芳坚定的点点头,“我确定,宁香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左右的样子,她的身份证上也是这个年龄,可是尸袋里的那个人绝对已经快四十岁左右了,而且她的长像跟宁香完全不一样,宁香的身份登记是我做的,我看过她的身份证,而且告别式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看的真真的,被烧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宁香。” “那会不会是你们忙中有错?你不是说那天很忙吗,会不会是把别人的遗体放错尸袋了?”阿信问道: 方芳再次摇头,“这世上的事有时候真的就这么巧,那天火化的遗体中只有两名女性,一名是宁香,一名是一位老太太,已经九十多岁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们放错了遗体。而且事后我也查过,那名老太太是在第二天早上被火化的,就是因为被拖延了时间,她的家人还和负责人吵了一架,差点连警察都被叫来了。” “你能带我去焚化炉看看吗?”金娘问道: 方芳看着金娘,“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太蹊跷,不知道当中是不是牵扯到人命案,所以我才告诉你们的,毕竟人命关天,我不想自己当了帮凶都不知道,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被暴露了,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金娘知道方芳的顾虑,便道:“你放心,既然这件事情是你告诉我的,我又管了,你就不会有事,我不方便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有一句我还是有资格说的,就算你们主任知道了,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因为他没胆得罪我。”说完金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上面写了两个字,金娘将黄符装进一个小纸袋中递给方芳,“如果将来你们主任拿这件事情开罪你,你就把这个纸条给他,他一定不敢再多说什么。” 方芳接过纸条,诧异的望着金娘,直到刚刚她都以为她们这一群人是便衣警察,可是再看现在这架势,恐怕就不是警察这么简单了,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又给了她护身符,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群人从气度上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尤其是给她符的这个女人,眼神中似乎有着对所有事情的无所畏惧,而正是这种摄人的眼神让方芳选择相她的话,于是便起身道:“好,那我这就带你们去。” 今天的焚化间确实如方芳所说,没有人,两台遗体都在上午通通结束了,下午这里一般就不会有人来了,方芳将金娘他们带到最里头的一个焚化炉,“就是这个了。” 金娘看着焚化炉,“打开它。” 方芳按动开关,焚化炉的门自动打开,里头的铁床也自动被推了出来,这张铁床上不知道已经被烧化了多少遗体,承载了世间多少生死离别,这张铁床如果被制成一把匕首倒是一把捉鬼的厉器。 金娘脱下外套,一脚踏上铁床躺了下来,“把我推进去。” 方芳愣了半天没动,她看着阿信,又看看吴越,似乎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话,“这……这太危险了,这……” 金娘满不在乎,“哼,烧着的焚化炉我都进去过,何况是这没火的,快点,把我推进去。” 金娘的话更是吓到了方芳,她更加相信自己心里的判断了,这群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阿信笑笑看着方芳,“没关系的,不会有事,你把她推进去吧。” 听阿信这么一说,再他那淡淡的笑容,方芳抬起颤抖的手按下了开关,轰轰的一声,铁床被推进了焚化炉,接着门也被自动关上了,这个时候如果系统失灵,突然起火,里头的人救都救不出来了,焚化炉一但开始燃烧就不能被打开,否则里头的火会蹿出来烧伤周围的人。所以,虽然在火葬场工作了五年,方芒练就了比普通人大一倍的胆子,但唯独对这焚化炉害怕的很,因为水火最无情,那炽热的温度让他们在外面看着都心里发颤。 更别说有哪个大活人敢有勇气躺进去了,方芳对金娘真是彻底的崇拜了。 金娘被送去好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方芳透过窗口看着里头,她就躺在那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在外头的方芳都要急坏了,她不停的问阿信,“好了吗?要把她推出来吗?” 阿信摇摇头,“好了,她自己会叫你的。” 又过了几分钟,方芳又问道:“差不多了吧,她在里面干什么啊,那里头能有什么看的,该推出来了吧。” “别急,再等会儿。” 着急的其实不只方芳,还有玉儿,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窗口,而一旁的吴越也不是很安心的样子,时不时的也催促着,“师傅到底在里头磨机什么呢?该不会睡着了吧。” 这时方芳看到金娘动了,她朝方芳挥挥手,方芳赶紧按下开关将她推了出来,金娘拍拍身上的灰尘,跳下铁床,指着吴越,“换你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拜访蔡冲 http://..org/ 吴越苍白的脸色虽然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害怕与慌张,但是她一句话都没说,默默脱下外套,爬到铁床上,躺了下来。小说.しwxs她紧闭着眼睛,额头渗出汗珠,玉儿看着她这个样子,担心的不得了,时不时的就向金娘看去,然而金娘只是笑笑,对着方芳说,“推进去吧。” 有过金娘做前例,方芳的胆子也大了些,推吴越进去的时候,手不那么抖了,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焚化炉里除了残留的浮灰,还能有什么?吴越自打进去之后,心跳的速度就没有下来过,她甚至都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两只手抓着衣服,铁床的冰冷的温度此刻在她的感受下却是炽热的,仿佛这底下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她越这么想身体就觉得越热,手心都是汗,连后背也都被汗湿了,被汗湿的后背仿佛是被沸水烫过一样,疼的钻心。她咬着牙坚持着,她不敢睁眼,也不敢开口,她害怕,害怕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被烧焦的面孔,后背越来越疼,汗越来越多,突然轰的一声,铁床又被推了出去。 凉爽的空气通过鼻腔传遍五脏六俯,那一瞬间像是干涸的鱼又重新回到了大海一样。 玉儿赶紧上前扶她,只听玉儿一声惊叫,“师姐,你的背。” 方芳向吴越的后背看去,吓的面容失色,“怎么这样,炉火并没有开啊,这铁床是凉的啊。” 只见吴越的后背已经惨不忍睹,就像是被开水煮过一样,皮肉尽烂,衣服都沾到血肉上了,阿信和玉儿将吴越扶了下来偿。 “怎么会这样呢?”方芳走到铁床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冰凉的啊,怎么会烫伤呢? “跟你无关,是她自己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能把自己烫伤?” “这是一种自我催眠,她太过紧张害怕,一度幻想她的身下就是烈火,当身体接触到铁床时,便自动形成了烫伤反应,这种试验在很早已经就已经有人做过了,你不必自责,跟你没有关系,焚化炉也没有坏。” “那她没事吧。”方芳担心的看着吴越,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嘴唇都没有血色。 “没事,谢谢你,今天就到这儿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可能还要来麻烦你。” “好的。” 方芳将几个人送出了焚化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安,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了,但愿这几个怪人能快点将这件事情解决,也好让她安心。 吴越将阿信的外衣披在身上,如果这身伤被吴老爷看到一定会把他吓坏的。 “还疼吗?”金娘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吴越趴在那一动不动,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不疼。” “躺在里头的时候在想什么?” 吴越侧过头看着金娘,“师傅,当初你在想些什么呢?”那一年,金娘被调包换到焚化炉里差点被烧死,这件事情吴越也知道。 “我在想,如果我出去了,一定要把那个把我推去的人碎尸万断。” 吴越低下头,若有所思,“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像师傅你这样,什么都不怕。” “像我有什么好的?我怕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了,老天爷估计是我后爹,每天没事干,就想着怎么整死我。” “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蔡冲?” “你可以行动吗?” 吴越一下子爬起身,痛的她脸都扭曲了,可是她还是说道着,“没事,我能去,一点小伤,不要紧。” “好,那就走吧。” 临出门时金娘又恢了以往的装扮,吴越不解的看着她,“师傅,你不怕蔡冲看出你的身份?” “他是天师道长,资历比我深,我身上的那股气息,三米之内他就能感受到了,没必要遮掩。更何况,他属于正道,本就与我们同宗,不需要刻意隐瞒。” …… 他们来到建筑学院的时候刚赶上放学时间,校门口热闹的很,一个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正陆陆续续的进进出出,玉儿没见过大学,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两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阿信去附近的酒店办理入住手续,这里离酆都还是有些距离的,今天晚上肯定是走不了,所以得在这住一晚。 “你好,我想找建筑系的蔡老师,请问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金娘拦住一个女学生问道: 那个女学生打量着三人,道:“你们不是本校的学生吗?” “哦,不是,我们是找蔡老师有些事,我们是蔡老师的老乡。” 金娘虽然已经快五十岁了,不过面容一直保持着二十岁,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不知道每年都让肌肤喝了多少润肤水,可终抵不过时间的残忍,有句话说的太对了,时间是女人天生的敌人,它们总是对男人仁慈些。 “怪不得你们不知道呢,蔡老师是不见外人的,他只有上课的时候才去教室,其它时候,没有蔡老师的邀请,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真是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 “我们是真的找他有急事,你就告诉我们吧。”吴越笑着道: “真是不好意思,这是蔡老师的规矩,我也没办法。” 金娘指了指前面的那幢楼,“是在那幢楼吗?” 那女学生回头看了一眼,又慌忙看着金娘,“你怎么知道的?” “好,多谢。” 金娘说完就朝那楼走去,那学生赶紧上前来拦,“等一下,你们不能去,会有危险的。” “啊?危险?你们这不是学校吗?怎么会有危险呢?”吴越看着那幢楼,很普通啊,没什么特别的啊。 “金刚阵。”金娘淡淡的笑道: 那位女学生一听就傻眼了,“你知道金刚阵?” “略知一点,所以放心,我们不会有事。” 说着便带着吴越他们往楼那边走去,那女学生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追了上来,还从来没有哪个人一眼就看出这幢楼里有阵法,就连学校内部也只有少数的人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暗地里跟蔡冲学玄术的。别的学生和老师只认为是蔡冲脾气古怪,所以也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原来蔡冲的来历就很神秘,除了校长,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包括这些跟他学玄术的学生,也只以为他是个厉害的风水大师而已。 这个跟在他们后面的女学生叫秦兰,应该算是蔡冲的这些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了,当金娘说出‘金刚阵’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三个来历不简单,于是便跟着一起去了,想看看从中会发生什么事。 公共楼外的草坪上种了不少的花,这些花便是金刚阵的阵图,这是道法上比较简单却有效的一种阵法,可以困人又不伤人,如果一定时间内走不出去,会消耗原气,产生疲乏,无力,头晕等现像,体质若是稍微弱些,直接就能晕死过去,二三天都醒不过来,种在学校里用来对付捣乱的学生倒是比较好用的。 秦兰看着金娘仿佛过无人之境一般,径直的就穿过了金刚阵,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碰到,她心里大喜,今天遇到高人,连忙就跟着他们上了楼,蔡冲的办公室在公共楼的最高层,16楼,当电梯门打开后,吴越都要看傻了,这是办公楼啊,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红木雕刻,不知道的还以为一脚穿越了呢?整个16楼都是蔡冲的办公室,可见这个蔡冲在建筑学院里的份量那是相当重的。学校对他的器重从办公室就能看出来了,别说普通老师了,就是高级教授也没这待遇啊。 “蔡老师的级别挺高啊。”金娘看着秦兰笑道: “蔡老师是我们学校重金聘请来的,很多人都是奔着他才上的我们这所学校,自然待遇要高出一般的老师许多。” “既然你都跟来了,不知道方不方便替我通传一声,否则倒显的我失礼了。” 秦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那,该怎么称呼您?” “你就说古月楼拜访。” “古月楼?”秦兰嘴里嘀咕着名子便进了去,这肯定不是人名,古月楼,难道是什么酒店还是娱乐公司?这些人难道是来请蔡老师去演讲的? 其实秦兰也是硬着头皮进去的,因为蔡冲说过,没有他的邀请谁都不准来打扰他,否则会受到非人的惩罚,但是秦兰实在是对来的这几个人太好奇了,好奇到宁愿受罚也愿意,她战战兢兢的走去里屋,蔡冲站在书架前,头也不抬就厉声道:“不守规矩的下场,你不知道吗?” 秦兰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道:“老师,对不起,实在是事出有因,门外有人想见你,她说,她来自古月楼。” “古月楼?”蔡冲的语调有些上扬,面色有些疑惑,但还是让秦兰把他们带进来。 金娘一见到蔡冲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身穿长袍的原因,让金娘想起了三爷,因为蔡冲的左胳膊曾经受伤断了,如今被装上假肢,行动上有些不自然,“金掌柜?” 蔡冲虽未见过金娘,但是古月楼的人他是打过交道的,死士与常人是有分别的,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姑娘,年纪看起来不大,但身上的气度非凡,眉宇间的英气,一想就知道是谁了,古月楼就这么一位女孩子,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晚辈金娘拜见蔡老师,突然到访,实在打扰了。” 秦兰听蔡冲叫金娘金掌柜,这下好奇心可是提到嗓子眼了,感叹着今天自己真是来对了,被骂也是值得的。 “秦兰,看茶。” 秦兰一看有留下来的机会,赶紧跑到旁边去准备茶水,可是耳朵却还坚着听他们的谈话。 “金掌柜可是一位大贵客,如今江湖上想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你特第跑到重庆来找我,想必是有事吧。” “蔡老师实在过奖了,我金娘一介女流,何德何能承蒙蔡老师如此夸赞。” “行了,都是江湖人,不说这些虚套子了,请金掌柜说明来意吧。”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蔡老师有关宁鸣的事情。” “宁鸣?”说话的是秦兰,她端着茶水一一送上,“他不是请假回家了吗,听说她姐姐去世了。” “怎么回事?”蔡冲问道: “大概一个多月前了,突然他家里打电话给她,说是她姐姐意外死亡了,所以他就请了三个月的假回家了,怎么了,难道宁鸣也出事了吗?” 金娘摇摇头,“没有,没有,宁鸣的好的很。” “秦兰,你先出去吧。” 秦兰的那点小心思,蔡冲是看的准准的,秦兰放下茶盘,一脸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 “金掌柜请继续。” “我想问一下,宁鸣是否跟着你学过玄学之术?” 蔡冲喝着茶,慢慢道:“在学校的公共课上,我教的是建筑学,但是在这些学生中不泛有一些天资聪明的,我也私下授受过他们一些关于风水的知识,宁鸣跟我学过一段时间,但不长,这个孩子话太少,跟周围的学生们格格不入,总喜欢一个人活动,所以他只跟我学了几天便不再来了,他不适合集体活动,上课的时候也是一样,总是坐在最后面的最角落的地方。” “那你有跟他说过关于阴宅方面的禁忌吗?” “说过,这是入门。怎么了,那孩子惹事了?” 金娘叹口气,哎,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姐姐被葬在了祖上留下的阴宅?” “什么?”蔡冲一听,脸色大变,语气也变的急躁起来,“这孩子怎么这样呢?这是大忌中的大忌,他怎么这么糊涂啊。” 金娘听着蔡冲的话只是无奈笑笑,不说话,看到金娘的表情,蔡冲恍然大悟,“这孩子他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清楚,不过他确实放纵他的家人这么做了,原因我不知道。” “宁鸣跟我接触的时间不长,我无法帮到你,真是对不住。” “哪里的话,我今天来也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到底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他学的时间短,仿佛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对这样的学生也没有耐性,他后来不来了,我也索性不去管他了。” “别的知识也没有教过他,就教了他一些风水常识,他似乎只对这个感兴趣。金掌柜,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蔡老师,一点私人事情,不方便告之,还请理解。”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谢谢,我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这就告辞,不打扰了。” 吴越和玉儿也跟着起身,向蔡冲拜别后便离开了,楼下秦兰还在那里等着,一看到金娘等人出来,就忙迎了上来,“是不是宁鸣出事了?” 金娘摇摇头,“他没事,好的很,正在家里打游戏发泄情绪呢。” 秦兰看上去像是要说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连吴越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便开口道:“我们与蔡老师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的话,还是自己去问他吧,我们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再见。” 秦兰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走了,也无能为力,她叹口气看了一眼十六楼的窗户,还不知道老师要怎么罚她呢。 “照这么看来,宁鸣的嫌疑是洗脱不掉了,真没想到啊,宁香对宁鸣那么也,临死却还受他算计,连个尸身都落不下,他到底要她的尸身做什么呢?” 吴越的一句话点醒了金娘,是啊,恨她,杀了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藏起她的尸身,他要这具尸身要做什么?金娘想着刚才蔡冲说的话,宁鸣只对风水感兴趣,可是风水能用来做什呢?他用风水和宁香的尸体又能干什么呢? 回到酒店,阿信早早为他们准备了一桌子吃的,都是重庆有名的小吃,玉儿早就饿了,一上桌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吃过晚饭吴越自己去逛街了,她好久都没有来市里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买买东西。 吃过饭金娘发现玉儿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时不时还一直挠着身上,“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玉儿可怜巴巴的望着金娘,“阿姐,我身上痒,难受。” 金娘一下子想起来了,“哦,对了,你好几天没有下过水了,皮肤是不是干了?” 玉儿点点头,“又痒又干。” “你怎么不早说呢,这两天光忙着办事了,都忘记了,对不起啊,玉儿。” 说着便赶紧把浴缸放满水,然后将之前配好的药粉洒进去,清澈的水一下子就变绿了,这是金娘特第模仿湖泊水源制造出来的特殊药粉,这样玉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泡水了。等到玉儿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去之后,金娘才走进去,原来长鳞片的地方都泛着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泡上一次,否则就会又痒又难受。就像鱼儿不能缺水一样,蛟龙是生活在湖泊中的,所以玉儿一脱离水的时间太长,就会变的非常虚弱。 夜晚所有人都睡了,只有金娘是清醒的,她的脑子里还是在重复着那个同样的问题,宁鸣要用风水学和尸体做什么?一个连亲姐姐都能如此残忍下手的人,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金娘开始担忧宋玉玲的处境,她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回宁家,不管用什么理由都要把宋玉玲从宁家接出来。 “师傅,你没睡吗?”吴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到床尾睡眼朦胧的看着金娘。 “后背还疼吗?” 吴越揉着眼睛摇摇头,“没关系,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哎,当你的千金大小姐多好,非要跟着我受罪,何苦呢?”金娘看着吴越,这段时间脸都瘦了一圈,很是心疼。 “这是唯一一个和六哥能有的共同点了。” 果然,还是一个情字,金娘走至吴越身边,“傻丫头,你这么伤自己,值得吗?感情不是一个人活在世上唯一的依靠。” 眼泪悄悄的落在被子上,轻的没有声音,“我知道,可我做不到,我心里就是想他,想着怎么样才能靠近他一点,查这几年过去了,我才发现我每向他走近一步,他就向后退两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后来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只能停留在原地,这样最起码我的距离没有变远,我还在他身边,还能看到他,还能跟他说话,可是当我发现我停在原地的时候,他却还是再渐行渐远的远离我,我知道,不管怎么做,六哥都不会靠近我的,也不会让我靠近他,我实在是太难过,没有办法承受,所以这才选择逃避,但等我回来以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蠢的决定,我想他想的都要发疯,还不如待在长明斋呢,至少还能看到他。”说着说着,吴越的眼泪就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砸的手背都疼。 看着吴越这样难过,金娘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一切都是她推波助澜造成的,如果当初她没有收留她,没有收她做徒弟,她一定就会回酆都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肚肠寸断,最多也只会是小女孩的一个念想,当她真遇到真正的有缘人时,这个念想就会成为少女时代美丽的梦,梦迟早是会醒的,可是现在,这美梦已然变成了恶梦,想到此,金娘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当初把你留下来,是我一厢情愿,没想到害苦了你,真是对不起。” 吴越擦掉眼泪忙摇头道:“不,师傅,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疼我,想帮我,才给我制造机会的,是我自己没有这个福气和缘份。” “哎,可怜的孩子,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磨了,谁让你眼光这么好,挑中这么快顽固不化的硬石头。” 吴越破涕而笑。 深夜,电话的铃声尤为刺耳,电话那头传来吴老爷急促的声音,“不好了,宁家出事了,宋玉玲伤心过度,被送进医院了,如今生死不明,你快回来。” “怎么了?”金娘看着吴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玲姨出事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几生杀心 http://..org/ 人死不能复生,死而复活的都不能称为人,这是所有赏金猎人日日念叨在嘴上的。当年金娘以障眼法骗得所有人长明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从而掩盖了赵家血脉的真相,随着赵天平的离开,长明灯也再一次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也许这盏传奇的灯就不应该出现在人间,它不属于这里。 人,死了,就是死了,谁都不能违背天道,人是不能跟天斗的…… 但是,眼下金娘的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仅仅掌握着一点点的风水皮毛,就枉自害死至亲,这样的人,就算天饶的了他,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吴越接到电话后,一下子按捺不住了,金娘的表情也不十分不乐观,原本想着明日就去把宋玉玲接出来,没想到这个宁鸣下手这么快,亲生母亲他都不放过,这一点让金娘有些疑惑,上次见他时,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气息,她特第找了个理由为他把脉,却也无异常。否则当时金娘就会把宋玉玲带走了,可是,她还是想不通,宁鸣为什么能对家人,下如此狠手。 当天夜里他们安排了一辆车连夜赶回了酆都,吴老爷打来电话把宋玉玲所在的医院地址发了过来,他们直接就奔向医院了。 灯火通明的医院,永远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那惨白的日光下灯不知见证了多少的生离死别,沾过多少痛彻心扉的眼泪。寂静无人的走廊尽头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那是宁鸣,他蜷缩在椅子上,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重症室里宋玉玲紧闭着眼睛,心电监护上显示的波纹很不稳定,医生暂时也查不出原因,宋玉玲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据护士说这一夜已经抢救三次了,她的心脏会突然骤停,毫无预兆与原因。宁国昌因为生意原因,在宁香下葬之后他就出国了,家里只剩下宁鸣和宋玉玲,医院已经打电话通知宁国昌,但他最快也要后天下午才能回来,院内所有的手续他都交待了宁鸣去办。 “女儿入土不久,妻子也病重送入医院,他心里却还只惦记的着生意,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再买条命吗?就算他真有钱买,阎王爷也未必肯卖。”吴越心里为宋玉玲充满不平,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最该陪在他身边的枕边人,却只想着他的事业,再加上个不知善恶的儿子,吴越真是对宋玉玲充满了可怜,她很喜欢宋玉玲,吴越从小没有妈妈是跟着哥哥长大的,没有母爱的她非常渴望母亲的怀抱,她不知道妈妈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她想应该就是像宋玉玲这样的,所以长久以来宋玉玲在吴越的心里就是一个母亲的形象,而现在她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吴越的心被揪的喘不过气。 “你难过我知道,但是也别口不择言,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活人还得活着啊,这么大的家业,底下管着这么多的人,大家都跟着他吃口饭,他要是把生意做跨了,有多少个家庭会因此受连累?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师傅,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呢?” “我就事论事,这是实情,纵使再难过,该挑的胆子也不能扔,难道宁香死了,他就得抱着宋玉玲什么也不管,整天哭着过日子吗,一天两天还行,以后呢?难道日子都不过了吗?” “可这个时候他应该回来,玲姨需要他。”吴越看着病上的宋玉玲,眼泪不知何时不识相的就落下来了偿。 “人活着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你经历了的太少了,以后你会懂的,真正的苦难面前,谁也不需要谁,唯一需要的只有自己那一颗不灭的心,能救的也只有你自己,没有谁能陪你一世到老,更多的时候要学会自己承受。” “你在这陪她,我出去和宁鸣聊聊。” 走廊外宁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金娘坐到他身边,“很担心吗?” 宁鸣点点头。 “如果她死了,你怎么办?” 毫无感情的瞳孔中仿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这没能逃过金娘的眼睛。 “你放心,她一定不会死的。” 宁鸣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你忘啦,我是学医的,我刚才看过你妈妈了,她没事,好的很,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把自己照顾好,等她醒了,你才能好好照顾她。” 宁鸣再次低下头,眼神中有着无法掩藏的失落感。 这时病房里传来吴越的尖叫声,和监护仪发出了的刺耳的声音,只见医生和护士迅速冲进了病房,吴越急的大哭起来,在这一片慌乱中,金娘看到角落里的宁鸣笑了,那种笑容,好冰冷。宁鸣突然发现金娘在看着他,他慌了,下意识想要去掩藏自己的表情,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索性他便也看着金娘,笑的弧度更大了,那样的笑容充满着诡异和挑衅。 金娘知道,她也藏不住了,宁鸣一定怀疑她了。 医生电击了三次,可是心电图仍旧处于直波,没有任何跳动的痕迹,吴越已经哭成泪人了,金娘和宁鸣始互相对望着,突然金娘笑了,宁鸣显的吃惊,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滴—滴—滴—滴—一阵非常有规律的声音,那是心跳的声音,宋玉玲的心脏再次跳动了。 既然大家都不藏着掖着了,那就索性直接面对面。 宁鸣看着床上的宋玉玲又看了看金娘,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医护人员都离开了房间,吴越站在一旁低低的抽泣着。 “我不是说过吗,她不会死的,你看,对吧,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金娘看着宁鸣,脸上笑的很灿烂。 可是此刻宁鸣却笑不出来了,他的眼神中是满满的诧异,他看着金娘,又看看吴越,却发现吴越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憎恨。 “你们到底是谁?”宁鸣的惊恐的往后退着,他开始慌了。 “我们是谁对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躺在床上的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走,你们走,不要靠近我和妈妈,滚啊……”宁鸣开始有些疯狂,他冲着金娘和吴越大叫,甚至引来了护士,“让他们走,我不认识他们,让他们离开,不要让他们靠近我妈妈,不然,不然我要报警了。” 宁鸣冲着护士大叫道,两个小护士被他吓着了,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刚才还在一起说话,怎么现在就成了不认识的人了。 金娘带着两个小护士出了病房,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金娘放下语调,低沉的说道:“不要让他单独和宋玉玲在一起。” “他们不是母子吗?”两个小护士不解的问道: “你们不要管这些,记住我说的话,否则就会给自己招上大祸,明白了吗?” 两个小护士被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直点头。 医院是公共场所,宁鸣又是宋玉玲的儿子,代表着宁国昌行使签字权力,一时半会儿金娘还真拿他没办法,如果是在家里,她早一巴掌把他煽晕了,然后带着宋玉玲逃之夭夭,可是现在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就要把警察抓起来了,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谁会相信一个外人要救她,而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要杀她,这又不是演戏,这样的剧情谁会相信呢? 医院的大门口,阿信和玉儿正焦急的等在车里,金娘和吴越一上车,玉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 “宋玉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把了她的脉,是中了十里香的毒,这是从食人花中提炼出的一种毒,这种食人花只生长在南非一代,国内根本没有,它的毒性很强,但不会一下子致人于死地,它会慢慢折磨人死亡,医院根本诊断不出来,她的心脏会慢慢衰竭,到最后就会彻底停止跳动,感觉上就像是她悲痛过度,心力憔悴而死。我已经在她的背下藏了一张续命符,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能维持多久,现在我们不能待在那,宁鸣已经怀疑我了,我没办法再接近他们,宁国昌要到后天下午才能回来,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宋玉玲到宁国昌回来。”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宁鸣那恐怖的眼神,我一定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宁鸣做的,为什么?师傅,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些都是他的家人啊,难道他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怀疑宁鸣在偷练邪术,他的指甲根有些阴黑,这是长时间跟尸打交道造成的。这就说明宁香绝不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尸体,可能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杀过人了,虽然止前我还不知道他要这些尸体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还会再杀人的。” “那个被替换宁香尸体的女尸?”阿信问道: 金娘点点头,“那具女尸,我们还没有线索,看来得再去一趟火葬场了。” 金娘向闻闻求助,让她配制十里香的解药。 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强烈的阳光下人们止不住的流汗,思念堂外的空地上整齐的排着几队的人,他们有的身披孝麻,有的头戴白布,热的他们直冒汗。哀乐整整奏了一上午也没有停过,远远近近哭泣声也没见有停过,天气太热,尸体不能久放,告别仪式时都被放进了水晶冰棺里,方芳正主持着一场告别式,金娘和吴越远远的站在门外,告别厅中方芳看到了门外的两人,仪式一结束便向两人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方芳带着两人走到一旁的角落里,这时仪式结束,大家都开始往外走,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你接下来还有事吗?” “今天特忙,我接下还有两个仪式,不过很快,最多个把小时就结束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那边的休息厅等我一下。”说着方芳便转身走进大厅,下一具水晶棺已经被推进来了,她忙去准备着现场的布置。 两人在等方芳的同时,为了打发时间,金娘便问道:“问问你,你知道在告别仪式时,对于尸体有什么不能做的吗?” 吴越有些不高兴,“师傅,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好不好,这个问题都有点侮辱我的智商了。”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直接回答我。” “当然是眼泪不能滴在尸身啦。你别问我原因,这样就真的是在侮辱我了。” 金娘笑笑,“为什么呢?” 吴越怨恨的看着金娘,“因为眼泪属于阳物,尸体属阴物,眼泪滴到尸体身上,就等于把阳物给它带走了,那他就不能投胎转世了。” “不对。”金娘摇摇头。 吴越睁大眼睛,“不对?师傅,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怎么会不对呢?难道你也有错吗?” “我为什么不能有错?我又不是圣人,何况就算是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人死后要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这些故事我估计你小时候都当枕边故事听吧。” 吴越轻哼一声,“关于地府的故事你就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是听够了。” “你只知道它们要做这些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它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去做的。人生下来的时候全身没有一点痕迹,新生代表干净,偶尔也有些人前世脱离的不够彻底,身上带着上一世的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上的痕迹会越来越多,也许是哪一次不小留下的疤痕,也许是前世留下的记忆,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痕迹,当你死后来到阴间,你身上的所有印记都会被消除的干干净净,喝完一碗孟婆汤便可过三生石投胎去了。可唯独有一样印记它去不掉,那就是眼泪,死人的眼泪代表着解脱,活人的眼泪代表着执着,当你把执着印在他的身上,也就意味着今生种种他都无法摆脱,这样的人是无法过奈何桥的,当他踏到桥上的那一瞬间,桥就会塌,他就会掉进忘川河水中,变为永世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等到有一天,这个曾经在他身上留下执着的人出现,它就伸出手狠狠的将他从奈何桥上拉下来,以报这前世之仇。” “真的,假的啊?师傅,我没你聪明,你可别忽悠我。”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没去过黄泉路,但是这个故事是我师傅的师傅告诉我师傅,我师傅我又告诉我,然后我又告诉你的,所以就辨别不了真假啦。” “那将来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告诉我的徒弟呢?” “就你现在这样,你还想收徒弟?先把自己的基本功练扎实了再说吧。” “师傅,你昨天在那焚化炉里有感受到什么吗?” “你呢?” 吴越摇摇头,“除了害怕,没有什么别的。”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的死人在里头火化,你却感受不到任何异样吗?” “对对对,这就是我想问的,按道理说,这个地方就是死人堆,为什么这么奇怪,我到这儿来之后,一点特殊的感觉都没有。” “这是我问你的问道,你自己去找答案,然后告诉我。” 吴越知道金娘这么说,那么答案必然就在这火葬场之中,于是她便走出了休息厅,开始四周观察着,三间思念堂外都站满了人,焚化间的烟囱正冒着烟,现在的火葬场已经比之前的文明多了,很多地方的火葬场也建造的比较规整,让人从视觉上看去,没有过去那么可怕,阴森。 火葬的原形是佛祖释迦牟尼,圆寂后火葬留下舍利子而闻名于世,世界各地的佛教徒纷纷效仿死后火葬的葬式,儒家、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则盛行土葬。自从二十世纪开始,火葬在世界各地被提倡,以节约稀少的耕地。 吴越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逝者的物品处理间,那里堆着许许多多的衣物一类,几个工人正将这些衣物推进焚化炉里的煅烧,把整个火葬场逛了一圈,吴越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她垂头丧气的看着四周,又不敢回去,怕金娘会骂她。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样东西,突然她眼前一亮,立刻跑了过去,不一会她带着她的答案回到了休息厅。 “师傅,你要的答案。”吴越将手里的东西交到金娘的手上,“因为有太阳花,太阳花天生属阳性,天晴开化,阴天闭花,吸收万物阳气,是光明热烈,积极向上的代表,这里遍步的都是太阳花,浓烈的阳气盖住了阴气。” 看着吴越一脸的得意,金娘抿着嘴半天也不说话,察觉到不对劲,吴越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师傅,是我说的不对吗?” 金娘一把这太阳花塞进了吴越的嘴里,“太阳花?真亏你想的出来,如果这太阳花有这么大的功效,还要我们赏金猎人做什么,全国普遍种太阳花就是了,谁家要是有鬼了,直接从花木市场端盆太阳花回去,还省钱,省时,省力,你真是要气死我了,没找到答案没关系,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天马行空啊,你说这个答案之前你动脑子了吗?” 金娘简直要被吴越气的七窃都要冒烟了,要不是这里都是人,她真的要狠狠的揍她一顿了。 吴越吐了嘴里的太阳花,一脸苦瓜相的看着金娘,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这个答案有些不妥,但是她又找不到别的,所以就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想到惹的金娘这么生气。 “赏金界牵扯到的东西又多又广,难免有不知道的也很正常,就算是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是无论怎样,你自己一定要动脑子,不知道要问,不是瞎编,编到最后你怎么办呢?捉鬼的时候,难道跟鬼讲故事吗?” “师傅,我知道错了,那您告诉我吧。”吴越有气无力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金娘一眼。 金娘叹口气,“这里的建筑是按天圆地方阵建的,所谓天圆地方是古时人们对世界的理解,他们觉得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天笼罩着大地,大地由四根柱子挺起,所以天圆地方阵便成了五形八卦中的第一道阵,这道阵锁阴魂,斩妖魔,天地阴气尽收于此,所有焚化炉中的怨气都被它吸入地下,从此长眠,所以总的来说这里的阴阳之气还是和谐干净的。” “师傅,你怎么看出来是天圆地方阵的?” “脚步量的。” “你再仔细去走一走,用的你脚步去量一最它的直宽,心里自然就明白了。” “哦。”吴越点点头,照着金娘的话又去试了一遍。 吴越走后,金娘转过身,对面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这位小姐,您是不是也听的差不多了。” 从刚才进来,金娘就请注意到这个人了,不说话,大热天还戴着个帽子,一直坐在那,也不动,低着头,但是当她和吴越说话时,她又悄悄侧耳过来,这些细小的动作都被金娘一一看在眼里。 那人还是不动,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 金娘走过去,一把拽下她的帽子,那人惊慌的抬起头,看着金娘傻笑道:“金掌柜。” 金娘一看,原来是蔡冲的那个女学生,秦兰。 “你跑这儿来做什么?”看到她的出现,金娘有些不解。 秦兰,站起身,“金掌柜,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想跟你学本事。” 金娘呵呵笑道:“你知道你的老师是谁吗?” 秦兰木纳的摇摇头,“老师从来不说他的这去,但我猜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吧。” “既然你觉得你老师很厉害,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因为我觉得你比老师更厉害。” 金娘摇摇头,将帽子还给她,“你这么跑来,蔡老师知道吗?” “他知道,是他告诉我你在哪儿的,不然我哪儿找的到你呢。” “小丫头,乖乖回去,我没功夫跟你玩,你在这只会碍我的事,看在你老师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你,你最好自己乖乖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只收一个徒弟。” “可她那么笨,你为什么收她呢?”刚才金娘和吴越的对话秦兰全都听去了。 “因为她胆子大啊。” “我胆子也大,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金娘冷笑道:“那你就先到那焚化炉里躺一会儿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门神传说 http://..org/ 吴越是和方芳一起回来的,见到秦兰惊讶不小,“你怎么在这?” 秦兰冲着吴越傻笑,“真巧啊。-乐-文-小-说-” 方芳领着金娘出了门,秦兰也紧跟在后头,吴越皱皱眉,不名所已。 “这次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想见一见你们主任。撄” 方芳惊道:“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对不起方小姐,我暂时不方便说,还要麻烦帮我引见一下你们主任。偿” 方芳面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会……” 她话还没说完,金娘便猜到她的意思,“这一点你放心,绝不会连累你,昨天给你的纸条还在吗?” “当然在了。”说着方芳从口袋里掏出。“我随身都带着呢。” “你收好这个,就算不用来对付你们主任,也可以当个平安符,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 若是别人说这话,可能会让方芳觉得可笑,可是从金娘嘴里说出来,她就坚定的相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如此相信这个陌生人。 “好,你们跟我来。” “等等。”吴越一把拉住秦兰。“这是怎么回事?师傅,她要一直跟着我们吗?” 金娘看了看吴越,转而笑道:“是啊,怎么了,有问题?” 秦兰一听高兴坏了,又蹦又跳的,倒是一旁的吴越有些不乐意,表情瞬间就拉下来了,但金娘视而不见,也不去管她。 方芳带着金娘他们一起来到后面的办公楼,这座楼是仿徽派建筑,房檐很高,门楣也要比一般的门高出许多,这是一扇左右双开的中式木门,门上刻着两个人像,吴越一看脱口而出,“哼哈二将。” 秦兰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吴越面色不悦问道: 秦兰看看吴越,道:“这不是哼哈二将,这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门神,一个叫神荼(shentu,一个叫郁垒(yulei。”说完,秦兰好不得意的看着吴越。 吴越脸一下子刷的通红,低着头不说话,她偷偷瞄向金娘,却发现金娘正仔细看着神像,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秦兰说的话。 “金掌柜,我说的对吗?”秦兰问道: 金娘点点头,“对,很好,阅读面很广,你老师把你教的不错,那你能说说这二人的来历吗?” 秦兰点点头,一本正色道:“山海经中曾记载过,在苍茫大海之中有一座度朔之山,山上有一颗大桃树,枝干蜿蜒盘伸三千里,桃枝的东北有一个万鬼出入的鬼门,门有上两个神人,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他们把守鬼门,专门监视那些害人的鬼,一旦发现便用芦苇做的绳索把鬼捆起来,扔到山下喂老虎。于是黄帝向他们敬之以礼,岁时祀奉,在门上画神荼、郁垒和老虎的像,并挂上芦苇绳,若有凶鬼出现二神即抓之喂虎。” 金娘不注的点头,“不错,不错,知道的挺详细,那你呢?”金娘看向一边的吴越。 吴越抬起头,“我什么?” “你不是说这是哼哈二将吗?那你告诉我哼哈二将是怎么回事?” “师傅,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办正经事要紧。”吴越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向金娘。 金娘摇摇头,方芳在一旁听的倒是有趣,觉得面前的这些人很有意思。 主任办公室里坐着一位体态健壮的中年男子,名叫程保强,在这间火葬场已经工作二十五年了,他抬起头看到方芳领着人进来,便问道:“怎么回事?” “主任,这几位客人想见您,说是有急事要找您,所以我就带来了。” “你们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金娘走上前,方芳见势就离开了房间,“你好,我叫王园园,是之前在这里火葬的宁香的朋友,不知道主任是否还有印像?” 一听到宁香这个名子,程保强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记得,记得,这还是我亲自接手一具遗体,不知道各位来找我到底什么事?”说话时程何强示意他们坐下,并客气的倒上茶。 “我想向主任确定一件事,不知道主任是不是可以肯定,宁香已经被火化了?” 金娘此话一出,正在倒水的程保强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洒在秦兰的身上,痛的她哇哇大叫。 “王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的这话你负的了责任吗?”程保强怒气冲冲的看着金娘。 “主任,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说什么了?我不过就只是问问宁香是否被火化,你何必这么紧张,你这紧张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你们给我出去,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你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金娘站起身,走近程保强,“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我要这么问您吗?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成日里跟死人打交道,恐怕已经习惯麻木了,你真的以为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程保强面露惊恐,看着金娘,“你,你,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宁香早就火化了,骨灰也已下葬了,不信你可以问她的家人,你为什么要跑到我这儿来胡说。” “程保强,没想到,十几年的时间,你从一个小员工做到了主任,官升了,胆子也变大了,敢做这种偷梁换柱的事了,我倒想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没有医院的死亡证明,你敢烧人?你这是***裸的杀人,你知道吗?” “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哦,我忘记了,活人你都敢烧,何况一个死人呢?是不是?” 金娘的话让程保强一下子想起当年差点烧死钟翎的那件事,当时把钟翎推进焚化炉的就是他,只见他神情紧张,额头上渗出汗珠,“你到底是谁?说清楚,你想干什么?” “宁香的遗体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你要么选择跟我说实话,要么我就让你就远闭嘴说不出话,你要相信我,我能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你不要逼我啊。” “你是……你是……”程保强看着眼前的金娘,他认出来她来了,不会错的,虽然相貌不同了,可是说话的语气,眼神里的那股狠劲,一定是她,不会是别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一点没老,还是那么年轻,当年她从焚化炉里被救出来的时候,他以为她死定了,可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居然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人前,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普通人,可他万万也没想到,今天事隔这么久,她居然又回来了。 “看来,您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这样最好,省的我废口舌,我希望您可以好好配合我,这样大家都好,否则当年你如何做的,今天我原样奉还。” 程保强吓的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秦兰在一旁看着金娘,佩服的是不得了,她太喜欢这种霸气的感觉了,把所有事情都不放在眼里,无所畏惧的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就是这种感觉让秦兰在第一次看到金娘的时候就充满了好奇,于是便缠着蔡冲打听关于金娘的事情。 “老师,今天来的那个人是谁啊?她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破了金刚阵,好厉害啊。”放学后,秦兰刻意借着问题拖延时间,一边写着论文,一边打听着关于金娘的事情。 蔡冲冷哼一声,“金刚阵在你们眼里厉害,在她眼里就是过家家,这金刚阵也只是糊弄糊弄你们罢了,一个入门的小儿科,你就别把它当回事了。”蔡冲看着他们交上来的论文,“你也别打马虎眼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秦兰一听高兴了,便问道:“我听你叫她金掌柜,这个称呼好奇怪,她到底是谁啊,看年纪也不大,像个学生,怎么老师对她这么忌惮,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老师对谁这么客气呢?” “她是古月楼的大掌柜,名叫金娘,全国各省市县都有她的势力,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你看她年纪小,实际上她也只比我小几岁而已,她的来历一直是个迷,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这个人做事向来果断又狠毒,没有必要话,不要去招惹她,虽说古月楼也是正派,但是利益和权力有时会改变一个人的初心,何况她又是一个拥有这么大势力的女人。想当年长明斋何等辉煌,古月楼只是后起之辈,江湖之上也只算的上一个不入流的帮派,连金龙榜都排不上她的名次,可是她却能够逼的黄三爷休妻娶她,让她成为长明斋的女主人,甚至于当时当家的黄二少也拱手让出了当家的位置。如今的她非但不进金龙榜,甚至将金龙榜排位的权力都纳入手中,整个赏金界都听命于她。这样一个人,除了用可怕来形容,我也想不出别的词了。” “哇,这么厉害啊?太帅了。”秦兰听的一脸崇拜。 蔡冲冷笑,“小丫头,可别怪老师没警告过你,她再厉害你也不要靠近她,她是一个你绝对惹不起你的人,不要妄想去接近她,到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的人一定是你。” “老师,我以前常听你提起赏金猎人这个名子,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职业?” 蔡冲看着秦兰,在他的学生中,秦兰是对这些事情最感兴趣的人,她每日除了上课,大部分的时间便泡在图书馆里,别的书不看,专看玄学一类的,尤其爱看神话传说和鬼故事。她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跟她的同学一起去探险,所有网上流传过的灵异的地方,她通通都去过,因为她整天神叨叨的,一会说听到这个,一会说看到那个,她的同学和室友每天都被她吓的不轻,也正是因为这样,蔡冲才收她当弟子,她很勤奋学什么都很快,但是蔡冲并不想让她投身于真正的捉鬼一行,这个行业他自己最清楚,他的手也是因为这样而断的,他希望她可以从事一个正常的职业,过正常人的生活。 “老师,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好奇的不得了,你要不是说,我这几天都没法睡了,既然你都收我当弟子了,就不要瞒着我了。” 蔡冲叹口气,人各有志,他也勉强不了,那天金娘一来,他就知道秦兰的魂都被勾跑了,也许这就是这孩子的命,“赏金猎人,用最普通的话说其实就是捉鬼的人,人家请你捉鬼,你拿相应的报酬这就是赏金猎人,如今赏金界表面看起来是四大家在管理,古月楼并不参与,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四大家不过是个晃子,如今真正说话的人是金娘,由于黄三爷去世,金娘代表长明斋,所以位于四大家之首的仍属于长明斋。” 蔡冲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天师道长和赏金猎人两个派别的历史详细的告诉了秦兰,至于以后她到底要走什么样的路,还是由她自己选择吧。 “那,我可以当赏金猎人吗?” “你以为谁想当就能当的吗?想当赏金猎人,首先要通过考核,也是要持证上岗的,没有赏金印,私下接活,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你想当赏金猎人,就要先有过人的本事,登的上金龙榜才行,以你现在,那是肯定不可以的。” “那我怎么样才能通过考核,老师,你不是天师道长吗,你不能教我捉鬼的本事吗?” “天师道长与赏金猎人虽从道义上来说是继承一脉的,但各有各的规矩,天师道长必须师出名门,并且名字在册,否则也不是能轻易捉鬼的,我自断手以来,名字已经从册子上划除了,你拜我为师也没有用,也是当不了天师道长,更别说赏金猎人了。” “那怎么办呢?那我可以拜金掌柜为师吗?” “看来我说的话你并没能听进去,金掌柜这个人,你最好不要去接近,你惹她不起,如果将来你得罪她了,我可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她手里救你。” “我只是想拜她为师,并不会害她,她为什么排斥我呢?” “她这个阴晴不定,不分善恶,只分对错,这么多年来,我只知道她收过一个徒弟,至于为什么收她,没有人知道,你轻易去靠近她,很可能会让她觉得非常反感。” 蔡冲的警告并没有让秦兰退缩,“我不怕,我就是要当赏金猎人,我相信只要我真心努力,她一定会收我的。”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不过我话先说前头,将来若她伤了你,无论生死,你都不要来找我,我不会救你的。” 秦兰没有说话,默默收起桌上的一堆论文,离开了教室。 月亮已经出来了,蔡冲摇摇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将来有她哭的时候。 程宝强眼神涣散的坐在沙发上,半天才缓缓道:“那天,下着雨,通常像这样的日子,我们是不安排火化的,阴天不是个好时候,我就像今天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就有人敲门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打着一把黑伞,身上还是淋湿了,外面的雨太大了。火葬场这个地方,一般人谁会来,我一看到他就知道肯定有事,心里也猜到七八分,多半是跟即将火化的遗体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已经不足为奇了。他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从包装上看是茶叶,他将礼盒放到我的桌上,然后告诉我他是即将火化的宁香的弟弟,希望我可以在他姐姐火化之前见她一面。” “就为了一盒茶叶,你就答应了?”吴越问道: 程宝强摇摇头,“那不是普通的茶叶,那是宁家的‘离上香’,仅十克都价值万元,我当时一看心里就动摇了,这一盒茶叶可要价值五十多万啊,这小伙子出手这么大方,只不过是为了看一眼姐姐的遗体,我觉得也没什么,所以就答应了。” “‘离上香?’”金娘疑惑道:“不是‘陌上香吗’?” “离上香比陌上香还要金贵,五年也只出的了二三斤,真是比金子都贵,通常这离上香在酆都根本是买不到的,连见也见不上一面啊,一出产就被卖到英国,据说都是皇室的人在喝,平常人哪里喝的起呢?” “这么贵的茶叶,宁鸣怎么会有呢?按道理说这应该是宁国昌自己收着的。会不会是假的啊?你不是说你见都没见过吗,你怎么知道那就是离上香呢?” 程保强摇摇头,“不会是假的,离上香特别好认,因为它是红色的,酆都出产的茶叶中只有这一种是红色的。” “你继续说。” “我收下茶叶后,就将他带到停尸间,取出了宁香的尸体,他说他想单独跟她呆一会儿,我就给了他五分钟的时间,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儿了,我以为他突然消失了,转眼一看才发现,他跑到别的遗体那儿去了,我就把他叫了回来,死者为大嘛,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尊敬的事儿来,毕竟他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懂。结果没几天宁香就被安排了火化的时间,火化前一天他又来找我,拿出一个dvd,里面居然是我带他去看尸体和收下茶叶的视频,他把它录下来了,用它来威胁我,让我配合他把他的姐姐的尸体偷偷运走。” “你答应了?”金娘冷冷问道: 程保强叹口气,“能不答应吗?手里被他握着把柄,所以那天我亲自主持了仪式,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宁香真的被火化了,那天仪式我故意延长了时间,让在场的每一位亲人都看到宁香,这样他们就会怀疑了,之后我亲自将尸体带到仪容间,我支开了身边的人,焚化间里有一个转送通道,是用传送死者遗物的,我将宁香的遗体装在尸袋中从传送间偷偷运了出去,外面宁鸣在那里守着,原本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几分钟后,我听到传送带又发出了声音,尸体又被送回来了,我觉得不对劲,赶紧打开一看,居然别一具尸体,我当时就慌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遗体被运走就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到时候弄一些别的骨灰放进去,谁都不会发现,可是现在又送了一具尸体进来,也就意味着,我得火化这具尸体,这样的话事情大了,没有身份证明,没有死亡证明,我怎么能开炉呢,就像你说的,这是杀人啊。这时我发现宁鸣也传送带进来了,他让我用这具尸体代替宁香,我当场就否决了,但他告诉我宁香的尸体已经被送走,如果他现在告发我,我就是犯罪,威胁之下,我没有办法,只好又答应他了。因为尸体被调包,我心里也慌的很,也不敢让尸体过夜,怕被人发现,所以破例晚上开炉烧了它,可没想到,当我按下开关的时候,里头的人居然动了。” “什么?”秦兰忍不住惊叫道:“死人动了?” “宁鸣送这具尸体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她是谁,怎么死的,因为时间紧凑,刚好又有人是来,我一慌就没有仔细的看,也没确认是不真的死了,所以当他的动的时候我真是被吓倒了,当时我以为他真的活过来了,我以为是那个宁鸣弄了个没有死透的人给我。”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关炉呢?把他推出来不就行了?”秦兰叫道: “你以为是你们家升火烧水呢,想灭就灭?这炉火一但开了就不能关。”吴越没好气的说道: 程保强在一边直点头,“没错,火已经烧起来了,这个时候如果我关了,将它推出来,我自己也会被烧死的。” “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被烧死?” 程保强慌忙摇头同,急促道:“没有,我没有烧死她,她本来就死了,她不是活人,她就是个死人,我看到她的身体躺在那,可是她的头却爬到了炉口,拼命的撞着门,她是个鬼,断了头的鬼。” 第二百二十九章 吴越收徒 http://..org/ 秦兰被吓的脸色当场就白了,可是眼睛里还是透露着激动,这比看恐怖电影过瘾多了。爱玩爱看就来网 “然后呢,然后呢?”秦兰不停的催促着。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场就吓傻了眼,动都不敢动,就呆呆站在那,直到那头被烧到最后只剩灰了,火苗熄灭后我才敢推出来,我捡骨灰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后来这事就结束了,那个小伙子也没有再来找我。” 程保强说完后,金娘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吴越的表情看起来也颇有意味,方芳说程保强是看到焚化炉里头有动静,之后才按的开关,而程保强却说他是按下开关后才看到里头有动静,两人的说词有出入,就代表有一个人在说慌。方芳说的比较详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恐怕很难说的这么细致,而程保强已经知道是谁,以他的胆子应该也不敢骗她,这样的话真是分不出到底谁说的是假话。 吴越看着金娘,显然她也是这样的想法,金娘朝程保强说道:“那你方便带我们去焚化炉里看看吗?撄” “可以。” 令她们没想到的是,程保强带他们去的焚化炉和昨天方芳带她们去的竟然不是同一个,两个焚化炉分别在不同的厂间,吴越刚想说什么,却被金娘断打,她笑笑,“你就是在这烧了那具尸体?偿” 程保强点点头。 “好,那你把床推出来。” 程保强按下开关,轰一声铁床被推了出来,金娘看向吴越,吴越便跳上了铁床,虽然背上的伤还痛的很,但是秦兰在场,她就是害怕也得表现出镇定的样子,果然秦兰看她的样子倒是吓倒了,不由的有些佩服,“推进去吧。”金娘道: 跟方芳是一样的表情,程宝强也显的不可思议,“推进去,有事我负责。” 程保强知道金娘不是普通人,于是便听从她的话把床推了进去,这次吴越没有闭上眼睛,她四下看着这座焚化炉,师傅让她进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为了让她感受两座焚化炉有什么不同的感觉,有过之前一次的经验,这次没有那么害怕了。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几分钟后床被推了出来,吴越跳了下来,金娘看向秦兰,“换你了。” “我?”秦兰惊恐的指向自己。 “你不是说你胆子大吗,去证明给我看啊。” 秦兰小心翼翼的告近铁床,虽然她看过很多鬼故事,也去过很多灵异的地方,但是那些跟火葬场的焚化炉都不是一个档次的,这张铁床实在太吓人了,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根本无法跨过害怕的那道坎,她不停的吞着口水,身体却僵硬的不敢往前动,金娘一把揪住她把她往床上一扔,紧接着就按下了开关把她推了进去,秦兰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吓的她在里头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她不停的拍打着床,拍打着可视窗口,眼泪鼻涕都混到一起了,看她的样子,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了。 程保强看着秦兰的样子,十分担心,生怕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就麻烦了,可是金娘站在那,他也不敢按动开关,金娘一直冷眼看着秦兰,丝毫不去理会她的尖叫,吴越在一旁看的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十分钟过去了,金娘仍旧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意思,秦兰也叫不动了,慢慢的就没了力气,躺在铁床上大喘着气,里头氧气本来就少,她又叫的这么疯狂,不缺氧都怪了。 看她快坚持不住了,金娘才把她放了出来,秦兰已经彻底无力了,头晕眼花,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吴越没办法只好上前把她扶下来,她整个人就瘫倒在吴越身上,“真是没用啊,这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秦兰说不出话,只是靠在吴越的身上喘着气,一直到出了火葬场的门秦兰都没有恢复过来,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去了。 回去之后金娘一针就把她扎清配了,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金娘就大声骂道:“你有病啊,你那样对我,我会死的你知道吗?” 玉儿在一旁都惊呆了,在他的印像中还没有人敢这么跟金娘说话,吴越不作声,靠在一旁看好戏,阿信摇摇头,出去了,等打起来他再进来吧。 金娘坐在那抬头看着秦兰,“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那你师傅没教过你,要爱护晚辈吗?”秦兰回道: 这下换吴越惊呆了,她站起身看了一眼玉儿,玉儿连忙跟着她就出了房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场面太血腥,她们不敢看,会做恶梦的。 看着大家相继离开房间,秦兰也感受到空气中有些异样的浮动,她这才想起老师跟她说的话,金娘这个人不分善恶,只分对错,顶撞她就是错,老师也警告过她,不要招惹她,她惹不起。可是她想起来的太迟了,因为愤怒让她冲昏了头脑,一时嘴快就脱口而出了。她站在那不知所措,可金娘却不动声色,坐在那喝着茶。 “我跟你老师谈过了,他很夸你,说你资质不错。” 秦兰见金娘没有发怒于她便稍微放心些,小声的回答道:“我从小就喜欢鬼故事,经常看也经常听,老师跟我说的很少,只是说了些建筑风水的事情,我觉得不过瘾,所以就来找你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收我为徒,但我还是想试试。你能收我做徒弟吗?” “不能。”金娘回答的非常干脆,连想都没想。 “为什么?是嫌我胆子小吗,我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让我多次几次就好了,我保证一定会再这样了。”秦兰急了。 “与胆子无关,我不收徒弟。” “那你为什么收她做徒弟?” “我不是为自己收的,我是替别人的收的,我的一个朋友欠她的,我帮他还恩情。” “那你为什么不收徒弟呢?” “因为麻烦。” “我不会给您惹麻烦的,我保证。” 金娘想了想,“这样吧,如果你真想学本事呢,你就当吴越的徒弟吧,正好她想要个徒弟。” “什么,我给她当徒弟?”秦兰的惊讶可不是一般的程度。 “哼,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她当不了你师傅吗?” “连哼哈二将都不认识的人凭什么当我师傅?”秦兰一脸不屑。 “你见过鬼吗?” “没有。” “你会画符吗?” “不会。” “那你受过伤吗?” “没有。” “什么都不会,光知道哼哈二将有什么用,他们能帮你捉鬼吗?吴越当你师傅都绰绰有余了,她见过鬼,也捉过鬼,还会画符,这几点够你三年五载学的了,要是不愿意,你就回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金掌柜……”秦兰还想说什么,却被金娘打断,“好吧,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玉儿。”金娘对着门口大叫,玉儿忙冲了进来,“阿姐,怎么了?” “送这位姐姐出去。” “好,我当她的徒弟,只要能学到东西,我什么都可以。” “快,玉儿,去把你师姐叫来。” 玉儿一溜烟就跑出去了,吴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跑了进来,“怎么了,师傅?” “好事,给你收了个徒弟。” 吴越瞪大眼睛看着秦兰,“她?” “叫师傅啊。”金娘笑道: 秦兰一脸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师傅。” 吴越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啊,怎么突然间就有徒弟了。 “秦兰资质不错,底子好,你可得好好教,别浪费了这么个好苗子。” 吴越木纳的点点头,还是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吴越家的饭菜特点就是够惊悚,这一点金娘已经习惯了,孟婆汤已经从手指进化到眼睛了,秦兰打开盖子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吴越将今天在火葬场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阿信听完连连摇头,“两个人都在说慌。”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为什么呢?”玉儿问道: “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宁鸣的身上。”金娘回答道; “宁鸣是无辜的?”吴越惊道: “无头鬼?也真亏他想的出来,若是他什么都不说,或许我还发现不了,只可惜啊,他不知道,火葬场里是不可能有鬼的,这一点在方芳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天圆地方阵?”吴越道: 金娘点点头,“无论是冤死,意外还是自杀,他们的魂魄都进不去,更不可能会发生用头去撞门这种事情了,虽然我是个赏金猎人,捉鬼无数,但我也要说一句,这也太离奇了。方芳听到的鬼叫,道理也是一样的。” “可他们两个说的都那么详细,不像临时编出来的啊。” “没有,故事是真的,只是换个主角而已。” 吴越想了想,突然惊道:“宁国昌?” 金娘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有长进。 “怪不得呢,离上香这么珍贵的茶叶,宁鸣怎么可能会有,还这么轻易送人,原来一切都是他做的,那宁鸣在医院?” “他其实是想保护宋玉玲,宁国昌一定是拿宋玉玲威胁他,让他故意露出一些马脚,好让我们把视线都转移到他身上。” “可他要宁香的尸体做什么,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跟茶叶有关。”阿信冷冷道: “茶叶?”秦兰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好像记得有一年宁鸣打电话的时候我偶尔听到,他好像是说过不要再弄茶叶一类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父亲在通话,但是我看到打完电话后,他显的很痛苦,手机都被摔了。” “红色的茶叶,一听就很有问题,即使是红茶,也是泡出来的茶水是为的红色,颜色最红的应该也就是祁门红茶,可即使如此,祁门红茶在冲泡之前,茶叶也不是红色的,如此诡异的颜色,实在不能不怀疑它的来历。”阿信解释道: 金娘点点头,也说道:“更何况,这离上香五年不过才产两三年斤,这个产量也太过于金贵了,当年国内流行炒茶时,最红的莫过于武夷岩茶中的大红袍,“大红袍”的茶树生长在武夷山九龙窠高岩峭壁上,那里日照短,多反射光,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流滴。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人是无法上去采摘茶叶的,每年都是由特别训练的猴子上去采摘,即使这样一年的产量也有40斤左右,如此精贵的茶叶拍卖的最高价格也才达到每千克20.8万元。而酆都的离上香,产量如此之少,每克价格竟达到万元以上,这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想像了。” “我们今天应该让那个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才对的。”吴越遗憾道: “茶叶肯定已经被卖了,你没听他说吗,平常人见都见不到,他得了一斤,还不转手卖了个大价钱,难道留在家里看吗?”秦兰道: “看来这事得找大少帮忙,让他想办法给我弄到一点样品来看看。” “明天下午宁国昌就要回来了,怎么办呢?”吴越急道: 金娘想了想,道:“你明天上午和阿信去一趟医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宁鸣,让他相信我们,然后把宋玉玲接出来,我会给她安排个地方,至于宁国昌,我来会会他。” “师傅,如果程保强和方芳说的都是假话,那就代表有人在背后指导他们,这个人知道我们在查,也知道我们是谁,你一定要小心啊。” 金娘笑笑,“哟,不错嘛,刚收了徒弟,脑子就转的快了些,果然有见效啊,你说的不错,赏金界要么就是出了叛徒,要么就是民间有高手,不管是哪一个,宁国昌没有这样的本事,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的,也让他尝尝焚化炉的滋味。” …… 当天夜里商六突然出现在酆都,他是带着闻闻制的解药来的,他看到玉儿的时候明显惊了一下,随后又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沉默,金娘将解药交给阿信,秦兰在一旁看着商六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帅的人,简直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再加上他这一头白发,实在太迷人了。 秦兰毕竟还是个学生,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一旁的吴越却显的有些不自在,只是道了一句晚安,就默默离开了房间,看着她落寞的离去,金娘只能无奈的看着商六,可商六不为所动。 这一夜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她也是和商六一同住在这间房里,那年的她也曾深深的伤过,夜里偷偷咬着被子流眼泪,她知道这种感觉,所以她格外心疼吴越。 “六哥,我们好久没有住在一起了。” “恩。”商六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六哥,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金娘走到他身边坐下,强行把把的头扳过来,又撑开他的眼睛,“六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不要伤害吴越,她是真心的,你就算不为所动,也可以对她好些,不要这么冷漠,朋友总是可以做的不是吗?何况这把剑明明是你自己当初给人家的,现在人家拿剑来了,你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知道吴越为了你做赏金猎人,受过多少伤了吗?她从小衣食无忧,是个千金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可是她一声都没喊疼,还在坚持努力着,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因为这是她能做到的唯一跟你一样的共同点。”金娘拉起商六,指着房间,“你看看这间房,还跟原来是一样的,当年我们走了之后,这间房间就再也没住过人,我们用过的东西,动过的地方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吴老爷说吴越最喜欢一个人呆在这间房里,她能干什么呢?只能靠着回忆去催眠自己,房间里的人还在,有一天还会回来。她在想着谁你应该知道吧,肯定不会是在想我是不是?六哥,我知道你无心儿女私情,我也不是逼你去喜欢她,我只是希望你能试着和她去做朋友,她受伤的时候你不要那么冷漠,关心的问一句又不会少块肉,你说呢?” 金娘说了这么多,可是商六一句回应也没有。 金娘叹口气,倒在沙发上,“真不知道,吴越前世造的什么孽,挺好的一位姑娘,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冤家,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没有对她不好。”商六突然道: “可你对她太冷漠了,上次在警察局她受伤,闻闻都告诉我了,你哪怕问一句也好啊,你的沉默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就是深深的伤害啊。” “我伤害到你了?”商六突然看着金娘。 “你没有伤害我,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沉默不是冷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安心。可是吴越不知道啊,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天晚上闻闻说她哭了一夜,第二天脸上的伤口都恶化了,差点毁容了,一个年轻的孩子连自己的容貌都不在乎了,可见她是有多伤心啊。六哥,看到她哭,看到她受伤,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许久商六都没有说话,他默默的坐到一边,“我知道了。” 金娘突然抓住商六,“六哥,我不要你因为我的话而刻意去关心她,这样只会伤她更深。” “知道了。”商六冷冷回道: 金娘看着商六,这还是第一次商六带着情绪跟她说话,但是金娘心里却很开心,说明商六终于开始自己的心情了,不会永远顾及她了,这是好事,有了自己的想法,才有向前发展的可能。 金娘关上门,发现阿信站在门外,“不睡觉干嘛呢?” 阿信指了指对面吴越的房间,“我听到她在里头哭。” 金娘叹口气,“我也没办法,我什么话都说尽了,可是感情这种情,我总不能勉强啊,六哥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都没有男女之分,怎么可能会有男女之情呢?可怜的吴越,以后以泪洗面的日子可要多了去了。” “你不去安慰一下吗?” 金娘摇摇头,“没法安慰,不知道怎么安慰,一看到她,我心里就难受,哎,算了,让她自己发泄发泄吧。” 说着便催促着阿信下楼,晚饭她没吃多少,现在饿了,去找点宵夜吃。 吴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哎,太无能了,只知道哭,什么也不会,商六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差点泪崩,天知道她是有多想他,想的心硬生生的疼,她只能仓皇逃走,她不想让商六看到她的眼泪,因为他不在乎,她不愿意自己痛苦的眼泪在他的面前变的卑微。 门外响起敲门声,她以为是师傅过来安慰,便开了门,没想到是商六,眼泪还挂在脸上,都没有擦干净,她呆呆的站在那,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背。”商六突然道: “啊?”吴越还没有理解商六这句话的意思,商六已经进入到她的房间了。 吴越关上门不解的看着商六,“六哥,你刚才说什么?” “你的背受伤了,让我看看。” “师傅告诉你的?”吴越还愣在原地,商六已经走至她背后,因为她穿的是宽松的睡衣,商六往下一拉,衣服就被拉到了腰间,吴越一下蹲到地上,大叫道:“六哥,你干嘛?” “看你的伤口。”商六淡淡的说道: 吴越真是哭笑不得,突然想起师傅曾跟她说过,为了试探她功夫,商六还在她洗澡的时候进去过,她终于知道原来他真的是个木头人,他不分男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没事,不疼了,师傅已经给我上过药了。”吴越抱着身子蹲在地上,整个背都露在外面。 因为吴越的尖叫,楼下的金娘和阿信连忙赶了上来,结果就看到这诡异的场面,金娘张大着嘴看着商六,不会吧,她刚给他洗完脑他就开窃啦? 阿信看着吴越裸露的背,连忙转过身去,还一边把金娘往外拽,“走了走了,别在这碍事了。” 这下换吴越张大嘴巴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商六,这下她真是要哭了。 第二百三十章 宁家老爷 http://..org/ 宁鸣和宋美玲被接出了医院,宁国昌一到医院,发现两人不见了,阴沉着脸不说话,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吓的不敢吱声,他没有问是谁接走了人,住在重庆的人谁不知道他宁国昌的本事,大家见到他都要绕道走,更别说管他家的闲事了,古时候说的一手遮天,到今时今日用在他身上真是一点也不算过份。=乐=文=小说宁国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家人,除了他们,谁也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管他家的事。 宁家自祖上开始就是做茶叶生意的,一直代代相传,宁国昌十五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习管理生意,小小年纪便十分老道,宁家的家业也是在他的手上越发蒸蒸日上,他常年在国际上打交道,黑白两道都吃的开,道上的人给面子叫他一声宁五爷,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五。而在酆都能跟他说上话的只有吴家,吴家在酆都扎根已久,再加上两家自一辈开始就一直相交,无论这交情是否真心,可面子上倒底是过的去的,说上两三句话也是有份量的,可是吴家毕竟也只在酆都风生水起,而宁国昌的脚步早就踏出了国门,所以平日里宁国昌才给个三分薄面罢了,但这不代表吴家就有胆子可以管他的闲事。 宁国昌回到家中,他的助理杨沁走过来,“老爷,有客人来,是吴家的大小姐。” “知道了。”宁国昌冷笑一声,他还未找上门,对方倒主动送来了,看来吴家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在酆都的地位了撄。 杨沁带着吴越去往客厅,在通往客厅的走廊里站着十个保镖,清一色的黑西服,戴着黑墨镜,面无表情,动作统一,秦兰看着实在觉得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的跟老上海时的黑帮一样,不过吴越倒是习惯了,她小的时候经常在这儿玩,所以知道宁国昌的身边一直都有带保镖的习惯,没办法,谁让人家混黑白两道呢,该有的架子也得有啊,现在的人就吃这一套,你越是有排场,别人就越是愿意跟你打交道,尤其是做生意的。 倒是金娘她是非常的不在意,这种吓唬人的场面离她的程度还是很远的,想当年古玩大会时,她金掌柜的排场可是震摄了整个江湖。所以,跟她玩这种招数,真是太嫩了。 客厅里宁国昌坐在那,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空气中都是茶叶的香味,杨沁将三人带到客厅,示意他们坐下,紧接着就有佣人为他们三人泡上茶。 吴越他是熟悉的,宁香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她的到来宁国昌并不感到吃惊,他喝着茶眼睛却并没有看向吴越,淡淡的说道:“我听你哥哥说,这几年你去了北京发展,还不错吧。偿” 吴越笑笑客气道,“都还行,就是想念家里人,这次宁香出事我知道的太迟了,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我心里很难过,玲姨出了事,宁伯伯一定也很着急吧,所以我特第来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到伯伯的地方。” 宁国昌低沉的笑了笑,“一点小事,我很快就会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这两位?”宁国昌的眼神冰冷的扫过秦兰和金娘。 秦兰首先笑道:“宁伯父你好,我叫秦兰,是宁鸣的同学,宁鸣这次请假,学校很担心他的情况,所以特别派我当代表,来看看宁鸣,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 “是吗,多谢了,我们一切都好,不劳烦大家废心了。”宁国昌说话时,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声调。 吴越刚想着怎么介绍金娘,却发现宁国昌亚根就没把金娘放在眼里,二十岁左右的小丫头,他连正眼都懒的瞧一眼,哪里关心她是谁呢?只当她是个路人甲。 这倒正合了金娘的意,一个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他就永远看不到底下的事情,这种人说白了就是个空架子,看起来吓人,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这也只是金娘这么看,毕竟她自己的身份也很特殊,但是其普通人看来,宁家的势力已经足够吓死人了。 “宁先生,我听闻夫人突然患重病,至今未醒,不知我能否帮上忙,我从小跟着姑姑学习医术,别的不会,对这些疑难杂症倒颇有心得。”金娘开口道: 宁国昌冷笑一声,“我们家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这些外人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们都是一片好心,宁先生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难道您不希望夫人早日醒来吗?”金娘反问道: 宁国昌盯着金娘,语气甚是不悦,“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看在你们跟吴越一起来的份上,三分钟之内滚出我的房子,我就不追究你,滚。” 秦兰被宁国昌的势吓到了,有些坐立不安,吴越装做没听到的样子,旁若无人的喝着茶,金娘不作声,只是笑笑,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道:“宁先生这么生气干什么,我们都是好意,想为您排忧解难,你又何必这么吓唬我们一群小丫头,实在是有伤风范啊。” 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何况还是一个臭丫头,他一下子站起身,一巴掌拍打掉了金娘手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洒在了她的裙子上,一旁的秦兰被溅到,烫的立刻跳起身来,而金娘却稳如泰山的坐着,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慢慢悠悠的擦着裙子上的茶水。金娘如此镇静倒让宁国昌吃惊不小,这茶水是刚泡的,里头的温度可想而知,看一旁秦兰的反应就知道了,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什么人?”宁国昌问道: “我跟秦兰一样也是宁鸣的校友,宁先生就是如此礼待您儿子的同学?好像,我并没有做什么冒犯宁先生的事,为什么您要这么大发雷霆呢?” 宁国昌虽觉得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有些过人之处,但她的年纪摆在那,也玩不出什么花来,便没把她放在心上,“现在我请你们出去,立刻,马上。” “宁先生,我有问题想要问您,请您坐下我们谈谈好吗?” “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宁国昌低沉的声音已经反应出他此刻的愤怒,一旁杨沁更是急的都冒汗了,他跟在宁国昌身边十年了,他太了解他的个性了,他无法忍受有任何人跟他唱反调,他接受不了,正当他为金娘冲动的行为担忧时,金娘却并不理会宁国昌的话,问道:“我想买离上香,不知宁先生手里可还有?” 宁国昌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你知道离上香是什么价格吗?让你闻一下恐怕你都付不起。” “只要宁先生手里有,你有多少,我买多少,每克十万,够吗?” 宁国昌看着金娘,“小丫头,吹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金娘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扔给杨沁,“去查查这张卡有多少钱,够不够买你们的离上香。” 杨沁接住卡,望向宁国昌,宁国昌点点头,他立刻带着卡离开了客厅。 秦兰在一旁默不做声,吴越悠闲的喝着茶,宁国昌心里泛起疑惑,常年做生意,让他的警惕性比一般人强,面前的这个金娘他已经不能再把她当路人甲了。不一会杨沁急匆匆的走进来,在宁国昌的耳边说道:“老爷,卡里有三百万美金,随时可以提现。” 金娘放下茶杯,“怎么样,宁先生,这笔生意我够诚意了吧。” “你为什么要离上香?” “很简单,为了炫耀。我从小就忍受不了别人拥有我没有的东西,不管是谁,我不允许别人站在我的头顶上,既然大家都说离上香是这世间难得的珍品,千金难求,那我就偏偏要得到,这天下就没有我王园园买不到的东西。” 宁国昌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娘,浑身都是名牌货,而且不是店里卖的那种,都是限量版的,一看就是个败金女,宁国昌笑笑,“王小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只好尽力了,离上香的产量非常之少,说他千金难求丝毫不过份,但既然王小姐这么有诚意,我们做生意的也不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七日之内,一定给王小姐交货,只是恐怕没有王小姐想要的那么多。” “没关系,你能弄出多少,就给我多少,多出的钱就当感谢费吧。” 杨沁瞪大眼睛看着金娘,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这女孩家里也太有钱了,不过话说回来,从金娘一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他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特别是她说自己叫王园园时,这个名子实在太耳熟悉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直到金娘他们都已经走了,他还是没有想起来。 …… 在金娘安排的房间里宋玉玲已经醒了,宁鸣坐在一旁,看起来异常的疲惫,金娘走进去,宁鸣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一把抓住金娘,“你到底是谁?”宁鸣的眼神看起来像要喷火似的。 金娘笑笑,拿开宁鸣的手走到宋美玲身边,将装有宁香鬼魂的玻璃瓶放到她的手心里,“是宁香让我来帮你们的。” 这时吴越走进屋,把在北京和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宋玉玲和宁鸣,宋玉玲听完抱着玻璃瓶就号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连死都死的不安心,还惦记着我们。” “宁鸣,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和你父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宁鸣看着宋玉玲手中的玻璃瓶,红着眼睛,道:“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天晚上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我,姐姐的死有蹊跷,他在想办法查,有另一帮人正在想方设法的害我们宁家,他让我转开这帮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怀疑到我头上,然后他暗中去查,我以为父亲说的那帮人就是你们,所以就一直防着你们。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刚才说的调换尸体,我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我可以跟那个火葬场的人当面对质。” “不用对质,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妈妈是怎么病倒的你知道吗?” 宁鸣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接完父亲的电话,妈妈就晕倒了。我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父亲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夫人,我可以问一句,离上香这味茶叶,平时都是由谁负责的。” 宋玉玲沙哑着声音道:“离上香的产量非常的少,又极其珍贵,一直都是由我老公亲手负责的,其它人都不让插手。” “那它种在哪里你知道吗?” 宋玉玲摇摇头,“除了我老公,谁都不知道他种在哪里,这是宁家的秘密,只有历代继承人才能知道,宁家祖上一直为皇族供奉茶叶,世世代代都勤谨敬业,丝毫不敢有任何疏漏,但是朝廷受贡太多,宁家的茶叶根本就登不上大雅之堂,大部分都被分给了宫女太监们,同行之人便以此而嘲笑宁家,后来直到我老公的太爷爷突然种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茶叶,煮开后芳香扑鼻,茶汁入口沁人心脾,一杯茶甚至可留香三日,这就是后来我们说的陌上香,陌上香出品之后甚得皇帝的喜爱,被封为天下第一茶,从那之后宁家便成了同行之首,这陌上香也就自此传下来了,再到后来经过一代一代人的改良,又重新培养出了另一个品种,就是你刚才问的离上香,但是由于它的产量实在太少,市面根本买不到。” “那您喝过吗?” 宋美玲摇摇头,“没有,我老公根本就不让我们碰,这么珍贵的东西,卖都不够卖,哪里舍得自己喝,我就是见都没见过几次。”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待的,宁香我会让他好好上路的,你放宽心照顾好自己。” 金娘离开后,宋美玲手里握着玻璃瓶,默默的流着泪,她死也不会想到,宁香的死居然会跟宁国昌有关系,他可是宁香的亲生父亲啊。 中国的神话故事中,人死后要过鬼门关,而通向鬼门关的黄泉路上有一座奈河桥,奈何桥下有一个忘川河,河水呈黑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这个故事恐怕所有的中国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传奇故事的神秘色彩,让酆这座奈何桥更成了旅游热点。 这一天酆都下起了雨,雨滴打落在漆黑的忘川河中,像一个个从天而降的幽灵,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打着一把红伞,赤着脚站在奈何桥上,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忘川河,突然鲜红的嘴唇露出邪魅的笑容。这时一个男人走上桥,他打着一把黑伞,穿着白色衬衫,风伴随着雨滴吹过来,打湿了他银白色的头发。 “自古以来,人们都说人鬼殊途,冤鬼无情,但真的是这样吗?宁香骤然而死,冤魂不散,怨气太深,可即使这样她却没有找她的父亲报仇,而是千里迢迢去找吴越,她已是鬼,早没有了人的记忆,全凭着本能和那一丝的牵绊才找到的吴越,如此拔山涉水,以她残破的魂魄根本做不到,若不是这河里的河童帮她,她这一生在魂飞魄散前她都不会找到吴越的,可是河童是不能离开它死亡之地的,为了帮助宁香,它选择了牺牲自己,跟他们一比,突然觉得人真的太可怕了。有时候听说人会怕鬼,真的觉得太可笑了,人性如此恐怖,还有什么好怕的。” 金娘抬头看到离奈河桥不远处的一间小屋,小屋的门已经关上了,它的主人也不会再打开它了,小屋的牌子上用隶书写着‘三生河’。 “回去吧,你要的东西寄来了。”商六说道: “大少弄到离上香了?” 商六点点头。 金娘回头又看了一眼忘川河水,轻轻惋惜,只愿来世你们再续前缘吧。 …… 房间里吴越捧着一盒茶叶,金娘一回来,她立刻就跑了过去,“下午才寄到的,只有一丁点,二少打电话来说,这是大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的。” 金娘打开盒子,真的是只有一丁点,还没指甲盖大,金娘凑在鼻下闻了闻,茶叶的香味确实很浓,味道很清香,如果现煮开的话,整个屋子里肯定都是茶香了,她看向吴越,“把它煮开,用无根水。” 吴越接过茶叶,离开了房间,秦兰也跟着出去了,玉儿好奇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只见吴越拿了一个干净的碗打着伞来到院子中央,将碗伸出伞下接着雨水,一边的廊下玉儿看着不解的问一旁的秦兰,“秦姐姐,我师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秦兰笑道:“这雨水就是太师父吩咐的无根水。” 千万不要被秦兰这个称呼给吓到,因为按辈份来说,吴越是她的师傅,而金娘又是吴越的师傅,她叫金娘一声太师傅,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坏了。金娘已经说了,等这次的案子结了,就带她回北京,正式拜入吴越门下,有了一个徒弟,当师傅的自己当然是要用功的,否则输给徒弟岂不是太丢脸了。而秦兰虽嘴上认了吴越当师傅,但其实她心里更在意的是金娘这个太师父,不管金娘收不收她为徒,只要她能在她身边,不怕学不到东西。至于吴越,叫一声师傅,又不会掉块肉,无伤大雅。 “秦姐姐,什么是无根水啊。” “无根水,也叫天水,是指从天上掉落下的水,比如雨水、雪水、晚霜、晨露等,只要没有沾到地,都叫无根水。古人爱以无根水泡茶,因为它没有杂质,不会破坏茶叶原有的风味。” 玉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喝个茶还这么讲究。 吴越将收集好的雨水煮开,再将茶叶放进去,不稍一会,茶香就弥漫开来,那香味着实是清而不浓,香而不散,何况还只放了这么一丁点,如此确实配的上天下第一茶的称号。 吴越还没走进房间,金娘已闻到了茶香味,果然名不虚传,吴越倒上一杯递给金娘,金娘却并没有立刻喝,只是放在鼻下闻了好久,然后才轻轻尝了一小口,她放下茶杯,吴越和秦兰看着心都提到了噪子眼,“怎么样啊,师傅。” “取我的黄符来。”金娘说道: 吴越赶忙转身去另一个房间拿出黄符和朱砂,铺在茶几上,金娘连画了三道符,吴越一一看去,分别是罗刹符、并天符、通地符,吴越惊道:“天降三符?” “师傅,什么是天降三符啊?”秦兰看着吴越问道: “盘古开天辟地时,轻者为天,浊者为地,除了天地外,还有五道,分别为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俗称六道。因为六道之中冤魂太多,阴气太重,人间阳气不足,使得小鬼们都伺机逃离,附身于活人身上,为此盘古大仙便下了这么三道符,投向人间,迫使小鬼现出原形打回六道。” 秦兰瞪大眼睛,“师傅,我书读的少,你可别骗我啊,这么神啊。” “传说是这么个传说啦,到底是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这三道符却是真的,用来降鬼是很灵验的。” 秦兰点点头,暂且就信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更好的回答了。 金娘将画好的符叠在一起,往符上滴了一滴茶水,顿时,三张符就开始起烟了,就像是要烧着了似的,金娘笑笑,拿起符默念了一声,符一下子就烧着了,“你们都退开。”金娘叫道。 秦兰和玉儿都躲到了沙发后面,吴越退到门口,商六将她护在身后,金娘将烧着的符扔进茶壶里,一瞬间整个茶壶就爆炸了,碎片到处都是,若不是商六在一旁护着,吴越的脸就要被扎成马峰窝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要惹我 http://..org/ 一壶茶价值连城的茶竟然被炸的这么个粉碎,屋子里也只有金娘笑的出来了,阿信踩着碎片进了门,“怎么个情况?” “师傅把茶壶给炸了。章节更新最快”吴越道: 阿信捡起一块碎片,闻了闻,“果然是很香啊,不愧是千金难买的茶叶啊。” “你们觉得如果警察看到一幕会怎么样?”金娘突然问道撄: 秦兰从沙发后面伸出个脑袋,“他会把你抓走,告你携带易燃易爆物品。” 金娘点点头,“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金娘叹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哎,得用天降三符才能把这茶里的名堂给弄出来,这个宁国昌有两下子啊,可是这个不能作为定罪的证据,有点麻烦,阿信你这个时候回来,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吗?” 阿信放下手里的碎片,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为什么就不能两个都是好消息呢?哎,那就先听坏消息吧。偿” “坏消息就是宁国昌手里现在没有离上香,这几天他一直在家里,追查宋美玲的下落,并没有外出,暂时跟踪不到他。” 金娘摇摇头,面带苦相,“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坏的消息,那我希望你接下来告诉我的好消息,一定要非常非常好。” “好消息就是,许卫华来电话了,你送去的骨灰残片里居然还残留有一段dna,真是老天爷都心疼你,她已经做了对比,可以确定墓里的人不是宁香。” 金娘想了想,还是面带愁容,“就算确定骨灰盒里不是宁香,我们也拿宁国昌没办法,最多是殃及程宝强和方芳,到时候定罪也只能定他们的罪,宁国昌反而会是个受害者。” 阿信摇摇头,“那可未必,既然我们掌握了证据,就可以先发夺人,可以以此来威胁他们两个来叛变成我们的人,做证人指控宁国昌。” “这个方法行不通。”吴越突然说道:“更换尸体本就是大罪,就算他们指认宁国昌,他们自己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何况宁家酆都势力强大,他们如果叛变了,宁国昌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甚至连累他们的家人,既如此,这种两头不讨好的事,他们肯定不会做的,如果是我,我也会咬紧牙关,哪怕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至少这样还能保得家人的安全。” 金娘一听心里有点不高兴了,看着吴越,“你是不是忘了你师傅是谁了?是不是这两天我穿着连衣裙,你就真当我是个学生了,我问你,你是愿意得罪宁国昌还是愿意得罪我?” 吴越一下醒悟过来,“哦,对啊,师傅,我忘记了,你也不是个善茬。” 金娘冷笑一声,“笑话,宁国昌再厉害,也只是个井底之蛙,我想保的人他能动的了?我就不信了,在酆都他还能灭了我?程保国和方芳两个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我得让他们看清楚,到底谁说的话才最有份量,小样,姐姐我好久没摆过谱了,今儿个,必须拽一次。” 吴越看着金娘,只能心里默默叹气,她这个师傅,估计是前段时间避世避太久了,脾气有些不太好,动不动就暴走,真替那两人捏一把冷汗啊。不过她也在心里为宁国昌感到憋屈,谁让这件事是金娘在查,而如今身在酆都的这些人都来头不小,先不说金娘了,单是阿信和商六,那份量就是刚刚的了,一个背后是长明斋,一个是五味居老板,区区一个卖茶叶的,他们哪会放在眼里呢? 宁国昌能主持这么大的家业必然也不是傻子,金娘有备而来,他当然是看出来了,之前他还没回来就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查宁香的死因,结果他刚一到,这些人就来了,花大价钱买他的离上香,还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败金女的模样,这些宁国昌早就看在眼里了,他也知道宋美玲和宁鸣是被他们藏起来了,不过他也不担心,反正他们找不到宁香的尸体,就算查到什么也没有用,最坏不过是让程保强和方芳当替罪羔羊。 只是有一点他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酆都,他的地盘上,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的人藏起来,还让他找不到,吴家没有这个能耐,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叫王园园的女孩,买离上香是假,可这卡里的钱可都是真的,一个女孩子出手这么大方,实在不能不叫人怀疑。 杨沁从门外走进来,“老爷,有两个人自称是老爷的朋友,有事要见老爷。”“谁啊?” “他说他姓程。” 宁国昌脸色不悦,他说过不准他们这样公然来找他,他们也从来不敢,这次突然到来,一定是出事了,“你把他们带到二楼书房。” 杨沁心里虽疑却没有表露,只是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宁国昌见人从来都是在客厅,书房一般人是不让进去的,看那两个人的打扮也像个普通人,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却对他们如此重视,但是长年的工作让他懂得,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才能保的自己一方太平。 杨沁刚关上门,程保强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宁老爷,这次你可得救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能找你的啊,” “怎么回事,说。”宁国昌的语气十分冰冷。 “有人已经掌握了我们调换尸体的证据了,并以此来威胁我们,如果不说出实情,就要送我们上法庭。” “哼,谁这么大的胆子?” 方芳和程保强相互看了一眼,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递给宁国昌,宁国昌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两个字,‘钟翎。’ “这是谁?”宁国昌看向两人。 方芳向程保强递了个眼色,程保强便解释道:“宁老爷可还记得大约十几年前,酆都曾经发生过一件大案子,死了很多人,连城门都被关了,邻市几个警局甚至都还调动了警力,一天24小时都有警车在街上巡逻?” 宁国昌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个女人跟那个案子有关系?” 程保强点点头,“当时这件连环杀人案,震惊全国,上头给了酆都很大的压力,那时候人人自危,几个局长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后来这件案子就是钟翎破的,是她亲手抓住了凶手。” “那又如何?” “宁老爷,你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当时警察抓住了一个僵尸,为了避免再发生惨案,便把这僵尸扔进了焚化炉里,可谁都没想到焚化炉里的竟然不是僵尸而变成了钟翎,焚化炉里的温度多高啊,她居然安然无姜的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甚至还破了案。” “什么?焚化炉居然没有烧死她?”宁国昌突然想到那天王园园的腿上被洒到滚烫的茶水却毫无反应,“难道这个王园园就是钟翎?” 程保强点点头,“就是她。” “你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小丫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十几年前她才多大,一个小孩子能帮助警察破案吗?” 程保强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十几年的时候钟翎已经二十多岁了,跟现在差不多。” “胡说八道。”宁国昌怒道: “我刚开始也不信,可是她一见面就叫出我的名子,还知道当年是我推她进焚化炉的,这件事情上头下了封嘴令,外人不可能知道。” “一个小丫头就把你糊弄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下方芳也急了,忙道:“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何况我看她说话的神情与气度,绝非一般人,宁老爷,不得不防啊,何况今日她已经派人送信来了,如果我们明天不给她答复,她就要把我们推进炉子里啊。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这世上有几个人敢如此平静的躺在火葬场的焚化炉里而丝毫不畏惧的呢?宁老爷,我们实在是害怕,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方芳和程保强说的话宁国昌虽然不信但也不能完全忽视,这个王园园确实如方芳所说,气度与众不同,跟他之前所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有我在,放心,没人敢动你们,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宁老爷,容我再说一句,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得罪她,我虽然对她的底细不清楚,但是曾听人说过,钟翎这个人,能不遇就永远别遇到,如果遇到了,一定要想办法躲开,如果实在躲不开,千万别去招惹她,但如果你真的招惹她了,就做好最坏的打算。”程保强说道: 宁国昌冷笑一声看着程保强,“这一辈子,只有我吓唬人,还轮不到别人吓唬我,赶紧滚。” 两人不再说什么默默离开了书房,宁国昌想了想,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一个男人,“你认识钟翎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她已经死了。” “死了?” “十多年前她就死了,为何提她?” “王园园你可认识?” 对方又是沉默了一会道:“没有听过这个名子。” “有人在查这个案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掌握了调换尸体的证据,如今他拿此来要挟我。” 对方呵呵笑道:“不要紧,不会有人发现茶叶里的乾坤,就算调换尸体暴露了,大不了死两颗棋子,没什么。” “你敢确定茶叶的事情不会被发现?” 对方轻哼一声,“普天之下,还没有谁有这个能力,能破我的咒。” “你们这一行不是有高手吗?” “一群不入流的人,争一个破金龙榜,算不上高手,跟我比都是一群蝼蚁,你大可放心。”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钱我已经汇入你的帐户了,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我只看钱办事,我们之间不存在合作。”说完对方就挂上了电话。 …… “程保强和方芳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两人就像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照常上着班,看来人家不怕你啊。”吴越道: 金娘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听没听到吴越的话。 “宁国昌呢?”金娘突然问道: “也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他是不准备找他的老婆和儿子了。” “这个宁国昌是打算就这么耗下去吗?他是料定我们不敢杀人,也没有证据拿他怎么样。”秦兰愤愤道: “你不会真的打算把他们两扔进炉子里吧。”阿信笑道: 金娘睁开眼睛看着墙上那十八层地狱的墙画,“看来,是我太仁慈了,他们都把我当好人了。” 吴越突然打了个冷颤,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金娘这么冰冷刺骨的声音了,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让她连直视都不敢,看来她是彻底被惹怒了,吴越看向阿信,可阿信却只是轻轻一笑,不说话。 “去把两人带来。”金娘突然对着商六说道: 商六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站住。”金娘叫住了刚想一起去的吴越,“你去给宁国昌送个信,今天晚上我带个礼物给他,让他务必在家乖乖等着我,好好招待着。” 虽然不知道金娘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吴越的心随着她冰冷的声音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就去办了。 阿信追上了商六,他实在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以他的性格搞不好能把两人敲成脑震荡给带来,那可就麻烦了,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啊。 …… 这天晚上宁家上下灯光通明,所有的佣人都被放假回家了,上下三层楼,全是清一色的保镖,个个魁梧,那架势真是只有电影里才能见到。 宁家大门大敞,杨沁站在门口,准备迎接今晚的贵宾到来,八点的钟声响起,吴家的车准时停在了宁家大门前,吴越和金娘从车上下来了,吴越的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两人都是盛装出席,杨沁连忙迎了上来,“我们家老爷已经在等二位了。” 随着杨沁两人来到宴会厅,长长的西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宁国昌起身迎接,“王小姐,恭候多时,请坐。” 金娘坐下后,吴越站到她身后,“有劳宁先生费心了,准备的这么周全,真是让我有一种公主的待遇啊。” “王小姐自幼家境丰实,像这种场景应该都已经习惯了吧。” “我吃饭的时候身边可从来不带这么多的保镖。”金娘瞅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少说也有十二三个吧。 宁国昌倒上酒,笑笑,“请王小姐不要见笑,就是因为有太多不自量力的人,想着跟我做对,所以为了避免被打扰,这才安排了人,这样我们才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聊聊天。” “宁先生答应我的离上香至今没有音讯,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这倒没有,只是这离上香出产困难,所以还要请王小姐稍微再等上些时日。” 金娘笑笑,“好的东西是经的过时间的精煮慢熬的。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来给宁先生送礼的,也不知道宁先生会不会喜欢。” 吴越将盒子摆在了宁国昌的面前,金娘的笑让宁国昌有些不安,他打开盒子,在看到东西的一瞬间他被吓到了,但是他怒力掩盖住了自己的慌张,盒子里头竟然有两根手指,一男一女。 “王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替宁先生报仇呢,看来宁先生还有所不知,程保强和方芳二人利用职权的方便,偷偷换掉了宁香的尸体,被我发现了,所以我就稍稍惩罚了一下。我都不敢把人直接带来给宁先生,我真怕宁先生一个冲动把两人杀了,那可就麻烦了,再厉害的人始终也厉害不过法这个字啊,宁香已经死了,宁太太的身体又不好,万一您再有个什么事,宁鸣可怎么办啊?” “王小姐,你随意砍人手指也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吗?”宁国昌冷言道: 金娘掩嘴一笑,“谁说是我砍的?而且呢,说句宁先生觉得我吹牛的话,我在这个世上就算杀了人,也没人奈何的了我,因为我杀人从来不用自己动手,我底下的人多的是,他们杀人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宁国昌冷哼一声,“买凶杀人,可是等同罪,难道王小姐不知道吗?” “宁先生,我不用买凶杀人,我杀的人都是自杀的,包括这两根手指,也是他们自己砍下的,可与我无关。”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惹不起的人。” 宁国昌摇摇头,不屑道:“你不要狐假虎威了,我已经查过了,钟翎已经死了,你不是她,不要想着吓唬我。” “钟翎跟我比可就差远了,如果今天是她坐在你面前,你尚有谈判的筹码,只可惜,今天你没有机会了,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的耐心已经被你磨没了,今天来我只有两个要求,每一,把你背后的人交出来,第二,把宁香的尸体送回来。看在你是宁鸣父亲的份上,我可以不报警,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只要你从今以后不再作恶。可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狠心了,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道,也让你明白,这世上有些人你惹不起,你身后的那个人他也惹不起。我不动你不代表我动不了你,我是看在宁香的面子上,不忍杀你惹她伤心。” 吴越将一张光盘扔到宁国昌的面前,“宁伯伯这里头是程保强和方芳指控你的视频,你也不要想着去找他们,或者拿他们的家人开罪,酆都这么点大地方,你都找不到老婆和儿子,这个世界这么大,恐怕你就更别想找到人了。” 吴越说完,金娘便喝完酒杯中的酒,转身离开,走至门口时,又回过头看着仍在餐桌旁气的一动不动的宁国昌,“弄这么多的保镖实在浪费,我要想杀你,我连门都不用进,宁先生,你好自为之,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把她们给我抓起来。”宁国昌突然怒道,不管她是谁,敢这么跟他说话,就要付出代价,他可不是随意就会被糊弄的小孩子,弄两根手指就想吓唬他,实在太可笑了。 十几个保镖一拥而上,就在这时,许许多多个黑影破窗而入,这些人面无表情,身体僵硬,但力道极大,那些个保镖一下子就被他们扔到了墙角动弹不得。 “宁先生,奉送您一句话,永远不要用武力来跟我解决事情,否则到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 金娘带着吴越一路扬长而去,宁国昌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王园园身这居然有这么多的高手,而这些人看起来又跟普通人不太一样,金娘走后,这些人又跳窗而出,那些被打伤的保镖一个个站都站不起来。 杨沁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一个画面,那时他和姐姐在北京生活,他的姐姐在徽宴楼工作,那一年徽宴请了很多人,他跟着姐姐混进了厨房,那时他还小,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干什么的,只知道他们都很有钱,因为姐姐告诉他,不要跟任何人说话,不要犯错误,可那天晚上她姐姐犯错了,她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两位女客人身上,其中一个就是今天他年看到的王园园,但是杨沁知道,她并不叫王园园,因为那天晚上他听到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她,他们都称呼她为金掌柜。 他太小了,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称呼,但是他能从谈论人的神情中看出,这个金掌柜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就连徽宴楼的老板都对她点头哈腰,一路陪笑,所有人看到她都退避三分,那时候太小,金掌柜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今天看到金娘的这一番举动,杨沁又想起来了,可是这让他很矛盾,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宁国昌,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如果金掌柜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这个女人他可惹不起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案子结了 http://..org/ “师傅今天可是要帅哭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宁伯伯有过那么狼狈和惊慌的样子,我实在太崇拜师傅了。`乐`文`小说`.しwxs”都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可吴越还是止不住的激动,晚上的场面真是堪比好莱坞电影大片里的镜头,一整个晚上她都在不停的回味着,弄的一旁的秦兰心里不痛快,这么重要的场面,她却不能去看,想想就觉得憋屈。 而另一边金娘却与吴越截然相反,自回来之后她就一句话也不说,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了,她心里很乱,这是三爷去世后,她接手的第一个案子,突然间就没了头绪,做起事来像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遇到了麻烦的人,就直接就动用武力强行压制,这些以前的她是不会这么做的。可如今没有了三爷,她仿佛就没有了主心骨,无论做什么心里都不踏实。 以前她做起事来,虽然冲动,但自信有余,就算处理不了,反正还有三爷,这个想法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了,可是现在,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不会有人告诉她是对是错了。微风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三爷,如果你在该多好,如果你在,今天晚上也就不会如此强行出头了,如果你在,这个案子恐怕也已经结了。 “多想无异,走一步算一步吧。”背后突然响起阿信温柔的声音偿。 “阿信,我想念三爷了,怎么办呢?”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做为赏金原不该这么执着生死,可是思念的感觉如此的折磨,让人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释怀,就算她拥有再强大的势力,再富有的资产,再长寿的生命,再年轻的容貌,又能如何,她最想见的人已经不在了,她拥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信轻轻搂她入怀,此刻除了这个怀抱,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就这么抱着她,将她的头埋在胸前许久许久,直到他的皮肤都透过衣服都感受到冰凉的湿度了。 …… 夜深了,大家都睡去了,金娘的房间却空空的,奈何桥的两旁亮灯了,照着底下的忘川河水格外的阴森,神秘撄。 桥上的人影孤伶伶的站在那,很意外,大半夜不睡觉的站在桥上的不是金娘,却是吴越,她倒不是闲着不睡觉跑出来玩深沉,她是追着金娘出来的,可是却把她跟丢了,没办法以金娘的身手,脚程自然比她快。原本她也打算回去的,可是看到远处奈何桥的灯景倒是十分的迷离,便走了过来。自拍了几张便打算回去的,突然她站住了脚,手机的莹光屏照在脸上,格外恐怖,只见吴越睁大着眼睛看着手屏幕,在她刚才照的这些照片里,竟然有一个黑影就在忘川河边的大树旁,她惊恐的回过头去看,那个黑影却还在。 有影子就不会是鬼,她连鬼都不怕,何况是人,于是她便寻着那个影子走了过去,只是她忘记了一点,有时候人比鬼可恐怖多了,只可惜世人的一双眼往往被感情给蒙蔽住了。 忘川河两边种的都是桃树,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这里都挤满了人,只有在酆都,才能看到诗情花意的桃花与阴森恐怖的忘川河相相交错在一起,这一奇景成为了这一片最吸引人的景点。 吴越刚走到桃树下,就听到居然有人在念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吴越简直以为自己要幻听了,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在这念诗?她慢慢走过去,却只见一个男子靠在树下喝着酒,刚才的诗就是他念的。 吴越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子,模样约摸三十不到,个子很高,因为闭着眼睛看不到整体相貌,但是光看侧颜的棱角就可以确定不会差不到哪儿去。 那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吴越,“你是谁?”男子的语气中有些傲气。 “先生,您没事吧,这都什么点了,您怎么还在这念诗?” 那男子站起身来,俯视着吴越,眼神中充满蔑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是谁。”说话时那男子不停的靠近吴越,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吴越才看到这男子的瞳孔竟然是两个颜色,一红一蓝。 吴越心里顾感不妙,这是个大活人,可不是猫,这种眼睛她知道,这叫阴阳眼,这个人可见阴阳。如此想着吴越赶紧向后退去,就要跑,却被那人抢先一步,一把抓住。“回答我的问道。”那男子的力气实在是大,吴越根本就挣脱不掉他。 “我就一普通人,你没必要这么抓着我。”吴越一边挣脱一边叫道: 那男子双手扳过吴越的肩膀,强行让她对视着自己,“普通人,会在三更半夜来奈何桥吗?” “照你这么说,你为什么在这,你又是谁?” 那人放开吴越,“我叫清平,是个占星师,好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吴越看看他,突然转身就跑,可最终还是被他抓了回去,那人将吴越抵在大树旁,两只胳膊牢牢的圈住她,“我不说走,你就不能走。”清平的眼睛直盯着吴越,语气很是霸道。 “这位先生,我就是刚好路过这,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 清平冷哼一声,不屑道:“钱,我有的是,你诱惑不了我,我就偏偏不放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吴越看着清平,知道跟他来软的不行了,这个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一股子傲娇之气,吴越突然抽出一张符,清平一见立刻退后,“你是赏金猎人?” 吴越呵呵笑道:“怎么?怕了?” 清平哈哈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怕,我又不是鬼,你捉不了我。” 吴越拿着符,慢慢往后退,笑道:“我纯属路过无心打扰你的雅兴,你继续饮酒作诗,我呢,就回去睡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吧。”说着吴越撒开腿就跑,实在跑不动了,她才停下来,大喘着气。这时突然一只手从她的腰后伸出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小美女,乖乖的,别跑了,留下来陪哥哥喝酒。” 吴越拼命挣扎着,心里无限怨恨,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个色狼,偏偏这个地方又没有人,叫都不会有人听见,清平将吴越放下来,顺手就将手里的酒往她嘴里倒,呛的吴越不停的咳嗽,酒顺着吴越的下巴流到了脖子,胸前的衣服全湿了。 清平一脸坏笑看着吴越,“美酒可不能浪费了。”说着居然反手将吴越扣的死死的,从她的下巴一路舔到脖子,还不时抬起头赞道:“沾了美人香的酒果然更是好喝。” 吴越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在挣脱,身上的衣服都被拧的不成形了,一双手也通红通红的,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她此刻心里的煎熬,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我求求你了,你放开我。”吴越用最后的力气叫出了这句话,之后眼泪决堤的她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清平被吴越这么一叫,酒气散了不少,从她的颈间抬起头,他看着吴越已经快要哭瞎的眼,他赶紧放开了她,喝酒误事,差点酿下大错。他擦去嘴边的酒渍,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吴越,“哭什么哭,我又没对你怎么样,不过是请你喝酒罢了,干嘛要这么伤心。” 吴越一把推开清平,拼命的往前跑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放慢了脚步,这时她看到商六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商六看到她也惊了一下。 “六哥?你去哪儿了?”吴越问道: “我去找金娘。”商六淡淡的回道: 吴越看着商六,两人没有说话,商六转身准备回屋,正是这样的神态,激怒了吴越,她的精神上的那根弦被彻底崩断了,“金娘,金娘,你眼里就只有金娘,如果你心里没我,何必假惺惺的关心我是否受伤?你就只知道师傅晚上不在房间,可曾注意到我?我如此狼狈的回来,你有没有问过一句啊,我发生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人?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商六,你既然选择对我无情,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有幻想,如果你真的不把我当回事,那就把我当个空气人,永远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跟我说话。我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若即若离,六哥,求你了,你若真狠心,就对我狠心到底吧,好不好?” 商六站在原地,看他的神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这样的场景,吴越苦笑几声,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径直越过他,头也没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商六的脸色很是难看,他闻到了酒味,若是从前他不必问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后来金娘说他的这种功能对于女人来说是非常不礼貌,没有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裸露在别人面前,所以金娘给吴越下了符,让商六看不到她的想法。 这一夜吴越又把自己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第二天早她出房门的时候,金娘已经回来了,看到她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大小姐,你这又是在怎么折腾?你哭什么呀?” 这时商六从房间出来,吴越看都没看一眼,冷冷的下了楼,金娘看看两人,“我这就出去一晚上,你们怎么就闹成这样?六哥,你又把她怎么了?” “她昨晚出去了,夜里回来喝了酒。” “喝酒?”金娘大惊,“这丫头从来不喝酒的,她跟谁在一起喝酒?” 商六摇摇头,“我在门口碰到她的,没有看到别人。” “那你们为什么吵起来呢?” 商六没有说话也下了楼,金娘看着两人,真是不明白,一个晚上的时间,能吵什么呀,有什么好吵的呀。 吃过早饭,气氛没有一点缓和,连不懂情感的玉儿都感觉到了两人不对劲,一个劲的问金娘,“他们两到底怎么了?” 吴越放下碗,躲到后院的大树下玩手机,一阵风吹过,一片花瓣掉落到她的腿下,看着这花瓣,她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叫清平的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自称是占星师,可是却又知道赏金猎人,大半夜跑到奈何桥边去喝酒念诗,这爱好也太独特点了。 紧张的气氛没有缓和,可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宁国昌跑了,连夜离开了酆都,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这么大的家业也不要了,看来金娘的这一顿吓唬还是很管作用的,做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死,死了他这些钱怎么办啊。 “要派要去追他吗?”阿信问道: 金娘无奈摇摇头,“追回来又能怎样呢,他入狱了一了百了,剩下宁鸣和宋玉玲可怎么办,他们还要在酆都继续过日子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宁家在酆都可就待不下去了,他跑了也好,至少不会再害人了。留他一条命也算是给宁香一个交待。” “宁国昌背后的那个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是所有人都向往金龙榜,有些真正有本事的,并不一定愿意和我们同伍,就好像武侠小说里,江湖上的帮派个个都很厉害,可是他们却不愿意入朝做官,受别人控制,听别人指挥,所以,这个人一定也是一个相当有本事且又自负的人,他觉得我们不配管着他。” “希望他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否则只是给自己带来麻烦。” 果然被阿信说中了,当天晚上,金娘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有个地址,是宁国昌私自买下的房子,金娘看着这封信,不出意外,这个地址一定就是宁国昌藏尸的地方。阿信和商六去到这个地方,果然在那栋房子时发现了宁香的尸体,至今还保存的非常的完整,除了宁香之外,还有多达三十具的女性尸体,但是他们就不如宁香这么幸运了,秦兰看到这些尸体当场就吐了出来。 尸体的腐烂程度暂且不说,而是他们的身上都长满茶叶,细小的茶根从皮肤里穿透出来,他们的根都扎进了血管里,日日以鲜血养就,所以离上香泡出来的茶水才是红色的,因为都是血。这些被害者都是女性,并且是同一天生日,而宁香也是这天生日,随着尸体腐烂的程度,离上香的产量也就越来越少,所以宁国昌就不断的更换尸体,而这些尸体也不会白白扔了。 宁国昌会事先选好某一个女孩子,她的八字可以用来做母体,接着在火葬的那一天,就会把那些不要的尸体悄悄换进去,再把新鲜的尸体运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女孩并不好找,有时需要机缘巧合,所以离上香的产量才那么不稳定,那么的稀少。 宁香的尸体被找回,金娘和阿信合力超度了她的亡魂,宋玉玲几乎快要哭昏过去,宁国昌跑了,宁鸣就成了家里的顶梁住,一夜的时间金娘感觉他突然就长大了,宁香的骨灰被重新安葬,至于阴宅中的那个可怜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美丽的姑娘,只可惜,再也找不回来了。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也无从得知,不过既然他会把尸体的下落告诉他们,也就证明他是忌惮金娘的,这样也好,从今往后他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但是这不代表金娘就此放过他了,全天下这么多的眼钱,还能找不出一个人? “你真的不跟我回北京?”金娘看着吴越没有丝毫收拾行李的样子。 “这里才是我的家,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想多陪陪哥哥,这几看他身体不好,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吴老爷可不希望你一直待在他身边,他希望你过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自己的生活,从小到大我就活在一个人的故事里,我不想再这么继续活下去了,没有意义。” 金娘想了想,又道:“你不跟我回去,那秦兰怎么办呢?” “她是我的徒弟,当然得跟着我,我知道我能教她的东西不多,但是二三年还是没问题的,等我没有什么可教的了,她就出师了,往后她就可以自己钻研去了,这不是你经常告诉我的吗?”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不勉强你,人各有志,你能自己想开,是福气,想不开也别难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日子总是要过的。我在北京不会逗留太久,如果你有事找我,或者想我了,就去燕山找我吧。” “好,师傅,你自己保重。”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把自己照顾好吧。” “哦,对了,师傅,你对占星师了解吗?” 金娘看看吴越,“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吴越忙解释道:“也不是感兴趣,就偶然在书上看到,不太了解,所以向您请教。” “占星师,说白了也就是西方人的算命先生,占星师认为行星和星座,都以某种因果性或非偶然性的方式预示人间万物的变化。可以通过人的出生地、出生时间和天体的位置来解释人的性格和命运。现在的很多时常杂志上面,不是都有什么星座运势嘛,就跟这个差不多。” “占星师跟赏金猎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金娘没有回答,只是狐疑的看着吴越,“小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该不会是碰到哪个占星师了吧。” 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于是吴越便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金娘。 “清平?这个名子很陌生,从来没听过。以我的经验来看,占星师和赏金猎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但是呢,两派都牵扯到生辰八字,很有可能会有占星师和赏金猎人碰到一块,知道也不足为奇。奇的是,为什么他大半夜要在树下喝酒念诗?” “我当时也是这么好奇的,可是他并没有回答我,那天晚上他喝了不少,神智都不太清楚了,估摸着第二天醒来,根本就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了。” “占星师和我们派别不同,关于行星、星座我不是很懂,如果见到了就客气的打个招呼,不要深交。” “好,我知道了。”吴越点点头。 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不高兴的恐怕只有秦兰,她不得不也留下来跟着吴越,原本她打算跟金娘回北京,这样她有更多的机会去学习,可是现在全泡汤了。一早上秦兰都拉长个脸,谁跟她说话都没好气,所以,大家都不敢她说话了。 另外一个情绪不佳的人就属商六了,坐在屋顶上就没下来过,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干什么,金娘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应。 阿信只好劝道:“她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你也帮不上忙。” “话说回来,吴越这小丫头,不回去就算了,送都不打算送我一下,到现在我也没看到她的人影啊,不知道又疯哪儿去了。” 奈何桥上稀稀疏疏的站着一些游客,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机,在不停的狂拍,吴越来到三生河店铺,看着紧闭的大门,吴越流下了眼泪,门不会再打开,忘川河水中从此再无河童,谁说鬼一定是无情的,人无情起来比换还可怕呢。 这时吴越看到桥下清平站在那,正对着她微笑着。 吴越走过去,“酒醒了?” 清平摇摇头,“我这一生都是在醉着的,永远都不会醒,不过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不怕我再欺负你?” “光天化日的,你没这个胆子。再说了,我看你现在好的很。” 清平戏谑的笑笑,转身走上桥,吴越跟在他身后也上了桥,俯视河边的桃花树,微风阵阵,落花纷飞,果然一片好景色。 “我昨晚念的诗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吴越冷笑,“我对你的诗不感兴趣,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宁香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人走楼空 http://..org/ “这天底下没有密不透风的网,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论你怎么掩盖,最后都会公诸于世。”清平的回答看似不着调,但是吴越还是听明白了。 “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三生河的店铺开张时,我曾跟宁香有过一面之缘,我给她算过命,她不该这么早死,那么显而易见,她的死必然是蹊跷的。撄” 吴越惊道:“你也在调查宁香的死?” 清平摇摇头,“算不上调查,只是因为她突然死了,倒显的我算的不准了,所以我才想知道个究竟。”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个占星师,这个职业难道你没听说过?”清平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赏金猎人的?” 清平不屑的哼了一声,“会画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赏金猎人,一种是天师道长,而天师道长呢从不收女徒,那你就只可能是赏金猎人了。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职业,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某种机遇之下呢,我们可能还会联手,早些年我就碰到过一个赏金猎人,名子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感觉上挺厉害的。偿” 清平突然转过头,商六站在桥下,冷冷的看着二人,清平看着商六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有点意思,这么重的杀气,离他还有百米,他就感觉到了,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 商六走至两人跟前,“回去,金娘在找你。” 吴越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低着头走去,可商六没有动身,清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非常的兴奋,这种感觉,这种魄力,让他情不自禁的有些着迷,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好奇极了。 …… 吴越回来的时候金娘看起来有些严肃,“师傅,你找我?” 桌上有个锦盒,金娘打开它,“这把剑是时候还给你了,留着防身。” 那是之前吴越带去长明斋的剑,确切的说应该是商六曾经送给她太太太爷爷的剑。 吴越没有接,只是笑笑,“师傅,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我已经不需要这把剑了,反正我也不会功夫,留着这剑有什么用呢,您还是替我把它还给它原来的主人吧,这把剑已经离开的太久了,是时候该回家了。” 金娘叹口气,“闻闻说,你在走我的老路,现在看看果然是的,感情不是人活着唯一的目标,无论多么痛苦难熬,最终还是要活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当年三爷将我赶出长明斋,以为我死了,那时他也是万念俱灰,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活着在,六哥为我闭关十年,一夜白了头,那又如何,今日他依旧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我也一样,生不如死又如何,到最后依然回来了,少了谁地球都照转,不要觉得失去了情感的依托,前面的路就走不下去了。觉得累,觉得痛,那是对的,因为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师傅,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经历的比我多,所以能看的开,我需要些时间,没那么容易做到。” “做不做到全看你自己,我这里有一本我自己写的手记,你可以好好钻研钻研,提升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我相信未来你一定会比我出色。” 吴越接过手记,“我会努力的,不会让师傅失望。” …… 房间一下子就空了,人都走了,剩下的只有熟悉的味道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干别的,只有回忆,这便是她生活的全部,如今她要学会跳出这样的生活,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院子里桃花开了,风一吹,满地的花瓣…… 此情此景,吴越突然想起一个人的声音,便在不知不觉中也念起了那首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你也喜欢这首诗?” 吴越一个惊醒,转过头,清平居然站在廊下,满眼桃花笑,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 “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清平得意的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来可不是跟你聊家常的,我是有事来请你帮忙的,哦,不确切的说是请你师傅帮忙的。” 吴越紧紧盯着清平,“你到底是谁?” 清平哈哈大笑,“别害怕,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是如何知道我师傅的?” “你师傅是古月楼的大掌柜,名满天下,我知道她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是赏金猎人,我找她自然是有生意要谈。” “你来的太不巧了,我师傅已经走了,你要找她就自己去找吧,只要你有本事找的到她。” 清平走到院中,随时摘了个桃花含在嘴里,靠在那里半眯着眼睛看着吴越,这样懒散的眼神,吴越有些不习惯,便转过身去,清平吐出嘴里的桃花,走至吴越身边,“我找不到她,难道你也找不到她吗?” “我师傅已经避山不问世事了,我是不会去打扰她的。” 清平突然正经起来,看着吴越,“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有事找她,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拜托我的。” “前两天遇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一刻没有耽误就来找你了。” “什么事情,你先说说。” 清平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吴越,“你行吗?” 吴越白他一眼,“我再不行也比你行,不愿意说拉倒,我还不想听呢。”说着便要走,清平见状便忙道:“你先别急,我说就是喽,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不小心被鬼附身了,于是我的朋友便找我帮忙,可是我是个占星师,只能占卜生死、运势,捉鬼不是我的范围,还好想起前两天遇到你了,于是余便想来找你帮忙了。” “你那朋友是怎么确定,他的朋友是被鬼附身了》” 清平冷笑一声,“因为笔仙。” 关于笔仙这个名词,现代的人一定不陌生,用它命名的电影题材,曾在不同的时间被搬上大荧幕,这一神秘又恐怖的古老故事,吸引了大批年轻人的目光,一时间网上疯传着各式各样关于如何玩笔仙的过程,很多的学生甚至聚在一起,特第去实验这个过程,为的就是想一睹笔仙的真面目。但这其中究竟滋味如何,恐怕也只有在场的人自己心里知道了。 有些人玩了可能没有什么,觉得都是吓唬人的,而有些人玩了,却真的看到的,可后呢,就没有后来呢,为什么呢,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啊。笔仙,叫法虽好听,可是说白了,也就是鬼,所谓请笔仙,真正意上就是招魂,在古代这是一种巫术,把自己身体的窍门打开,然后让鬼进入自己身体控制手写字。电视上经常能看到一些身穿道服的人,坐在那里神神秘秘的摆弄着,这些镜头并不完全是骗人的,由专业道士招到的,都是祖师正神。而普通人啊里有祖师爷呢,一般来说,人死后,四十九天之内,三魂七魄尽散不会存留于人世,都会早早轮回投胎去了,既然如此,那么笔仙招来的魂魄还会是什么好家伙吗?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也适用于鬼的身上,问题是,神他不会伤害你,可鬼就不一样了,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偏要去招惹人家,那他为什么要放过你呢,正好吸吸你的阳气,搞不好还能还魂呢。 吴越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肯定是一帮人闲着没事干,夜里不睡觉,跑去学人家玩笔仙,“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吃饱了没事干,电影看多了吧。” “那你到底是帮不帮忙呢?” 吴越笑笑,看着清平,“对不起,干我们这行没什么帮不帮忙的,我们是生意人,按规矩办事。” “行,只要你肯接,按你的价格算。” 两人就这样三言两语的,这桩活就算谈成了。 …… 车上,吴越和秦兰的的眼光都投向了车外,倒不是因为两人闹了什么别扭,而是因为两人都懒的看车里的这一男一女,吴越肠子都悔青了,干嘛好端端的去答应清平的请求,赏金猎人多了去了,随便给他找一个,自己现在不用遭这罪,真是眼睛都要长针眼了。 清平说的那个地方离重庆的邻省湖北的一个小县城里,本来赶路人就很容易疲劳,可没想到这个清平出门办事,居然还把女朋友带着了,两人在车上那是一路的亲亲我我,那腻味劲丝毫不把吴越和秦兰放在眼里,完全把两人当透明的,连司机师傅都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的看向两人,中途还故意按了几次喇叭提醒着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就不要这么忘我的热吻了。 可清平完全不在乎,跟他的女朋友吻的那叫一个缠绵啊,吴越实在忍无可忍了,转头看着两人大叫道:“你们两能消停点吗,这车上还有人呢,想恩爱,下了车再恩爱,就急这么一时半会儿吗?” “哟哟哟,吴大小姐这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清平说着又低下头吻着他的小女朋友。 吴越被气的两眼都要冒金星了,还好没一会儿子,车子就到了目的地,吴越下了车之后直奔酒店,秦兰跟她身后一起进了房间,“这都什么人啊?”吴越越想越生气,“脸皮简直太厚了。” 秦兰放下行李,“算了,管他呢,反正咱们来的目的,又不是为了看他两亲热。” “速战速绝,我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待下去了。” 吴越说着就冲向清平的房间,她推门进去,凌乱的床上两个裸露的身躯,正大汗淋漓,一看到吴越进来,清平吓的连忙用床单将两人裹起来,大叫道:“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 “那你为什么不关门呢?” “赶紧给我出去。” 清平话还没有说完呢,吴越已经出去了,回到房间后,更是气的胸腔都快炸了,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她快受不了这两个人了。 一个小时后,清平敲响了吴越的门,秦兰打开门,清平一脸笑容,“美女还没休息啊。” 秦兰没有给他好脸色,转身就走了。 吴越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我要尽快见到那个人,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耗。” “好,我就带你去。” “我有个条件。” “你说。” 吴越看了一眼清平身后的女子,“我做事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在场。” 清平转身一把搂住那女子同,“那不是闲杂人等,这是我的宝贝,你可以把它当自己人。” “那你就和你的宝贝接着去玩吧,你另请高明,我不奉陪。” 清平笑笑,看着吴越,“我都不确定你到底能不能给我妥妥的处理好,你就开始在这摆架子了?赏金猎人这天下多的是,你不干,自然有人干,我不过是图个方便,正好碰到你,可并不是非你不可,你要不愿意,你走吧,没人拦着你,反正被鬼缠的又不是我。” 吴越没想到清平居然会这样来回复她,一旁的秦兰也是有些尴尬,只见吴越冷哼一声,提起行李,看着秦兰,“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们走。”秦兰瞪着清平,没好气的说道,提起行李跟着吴越一起出了房间。 清平搂着美女,一脸笑意,“拜拜,不送。” 吴越头也没回径直下了楼,这时清平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焦急,看样子情况非常不好,清平挂上电话看着怀里的小宝贝,“看来,我还得去追她,只能委屈我的小宝贝了。”说着又来了一个长长法式深吻,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怀里的人,赶紧朝楼下追去。 他到了楼下才发现,吴越和秦兰没有走,因为她们的面前停了五辆车,堵住了她们的去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上戴着足已能压死人的金链子朝吴越走来,通常像这种人,这种场面,一般情况下我们都叫做黑社会。 这时车里头冲出一个人,朝着清平奔来,“好家伙,人带来了还不赶紧送去,我都等急死了。” 清平看着那人,“哥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就是你所谓的朋友?” 清平的这个哥们名叫赵五,这次被鬼缠身的人就是他老板的儿子,当地的地产大哼,其实也就是黑社会。 “就是你们吗?带走。” 那个大汉一声令下,两个小伙子就推着吴越和秦兰往车的方向走,手里的行李也被拿走了放进了另一辆车里,清平一看赶紧上前,“你们干什么?” “清平,你犯什么糊涂啊,人不是你带来的吗?赶紧的,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我们老板该发火了。” “我倒没犯糊涂,只是你们这架势也太吓人了,你们是求人帮忙,又不是绑架,不能温柔点吗?”清平笑道: 那大汉走上前,“老子没时间跟你温柔,人是你带来的,不会亏待你的,钱我会让赵四交给你,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清平看着这个家伙,手脚早就忍耐不住了,赵四认识清平算久的了,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便忙拦住他,“你先别急,我们家小少爷是真的危险了,我们才这么急的,放心,我不会亏待两位小姐的,你就忙你的去吧,等事情解决了,我会亲自送她们回来的。” “这话可是你跟我保证的,到时候我就管你要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要想着骗我,我的脾气可没那么好。” “放心,放心,这么多年兄弟了,我会害你吗?放心吧。”赵四说完就赶紧坐上车,一阵飞土,车子便没了踪影。 清平理了理衣服,愉快的回到酒店,他可爱的小宝贝正在等着他呢。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吴越和秦兰被请下了车,此时吴越的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原只当是去解决一个冤魂缠身,可是没想到如今却摊上个黑社会,这万一要是解决不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抛尸荒野,像他们这种人,一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这次真是被这个风流公子给害死了。 最重要的问题是,没有人知道她来这里了,师傅他们都回去了,现在想求救都没办法了。 两人跟着赵四一路往里走,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秦兰小声的对着吴越道:“你有把握吗?” “如果只是笔仙的话,应该不难,我就怕有别的幺蛾子。” 在上楼的时候,吴越突然停下了脚步,道:“慢着。” 赵四回头看着她,“怎么啦,快点,没时间了。” 吴越不理会赵四,侧头往楼梯底下看去,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刚才她分明听到了笑声,一个女童的笑声,她问赵四,“你们这有女童吗?” “没有。”赵四说着又催促着吴越。 “怎么了?”意识到吴越的脸色不对,秦兰也向楼梯那看去。 吴越摇摇头,“我也不太肯定,但总觉得有问题。” 两人继续跟着赵四上了楼,楼上的房间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有,赵四打开手灯带着两人往前走。 “为什么不开灯啊?” “少爷怕光,不让开灯。” 吴越心里一惊,忙转过身,差点撞上了秦兰的鼻子,“你怎么了?” 吴越看着漆黑的走廊,她感觉到刚才分明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就是她在楼梯上听到的那个声音,“没事,继续走。” 黑暗中,吴越默默的掏向口袋,顿时她停住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双冰冷的手,她在黑暗中摸到一双冰冷的手,那是一双孩子的手,吴越可以肯定了,这个房子里确实有鬼。 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镇鬼符含在嘴里,又往秦兰的嘴里塞了一张。 “你干嘛?”秦兰惊道: “别说话,赶紧吃下去。”秦兰听到吴越的声音不对劲,便硬生生的将符吞了下去,紧紧的跟在吴越身后,一步不离。 少爷的房间里就黑的更离谱了,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了。 “人带来了?” 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声音把秦兰吓了一跳,她失声叫了出来,“谁啊?” 赵四将光照到那人身上,“这是我们家老爷,宋先生。” “宋先生,请您把灯打开吧,这么黑我看不到小爷的具体情况。” “开灯。”宋先生道: 房间里一下子亮起了灯,让人的眼睛一时还接受不了,吴越柔柔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便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缩在床头,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不停的颤抖着。因为太亮了,他显的格外恐惧,宋先生走过去将他搂在怀里,不注的安慰他。 “宋先生,请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我。” “昨天晚上,小卫和他的同学因为看了关于笔仙的电影,便一时好奇玩起了这个游戏,没想到游戏结束后,小卫突然就晕过去了,是他的同学把他送回来的,等他醒来后就一直叫着有鬼,还特别的怕光,只要开着灯,他就会不停的疯叫。” “他们是在哪里玩的笔仙的游戏。” “在他们的学校里。” “几个人一起玩的?” “四个人。” 吴越皱皱眉,“四个人?” “有什么问题吗?”宋先生问道: “我先让小少爷安静下来,其它的我们出去再说。”吴越将一张安神符化水,喂他喝下,另外将一张驱魔符放在他的手心里,这驱魔符是她师傅画的,威力要大很多。 过了一会儿,宋小少爷果然慢慢睡着了,宋先安排了两个人在房间守着他,其它人便跟着吴越一起出去了。 “吴小姐,你刚才的神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宋先生虽是黑帮老大,但倒也没黑帮的架子,一脸的担忧只让人看出是一个疲惫的父亲,不过也是啊,吴越是他们请来救他儿子,他自然是要礼貌相待的。 “不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是他们犯了忌讳,请笔仙最多只能两个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笔仙惊魂 http://..org/ 吴越笑笑,道:“这个世上的事情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很多事情没有办法用常理去解释,也许你曾在听到过楼顶上弹珠掉落的声音,后来你才发现,你的楼上根本就没有住人。《乐〈文《小说也许某天夜里你听到客厅传来椅子响动的声音,第二天早上你可以看到门前清楚的鞋印;也许你曾在关灯的那一瞬间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也许曾经在半梦半醒之间你能感觉到你的身边睡着一个冰冷的陌生人,而你以为那只是一场梦,无论是什么,奉送你一句话,你可以不信,但千万不要亵渎,有些东西世世代代留传下来,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古人所说,存在即真理,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世界太大了,而人类却太渺小,天地万物,谁又能真正透彻的去了解这个世界。” “吴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万物皆有灵性,无论是人,畜,鬼,当你以一种戏谑的态度去面对它时,它自然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你,而在这当中鬼,对你的回报足以让你一生难忘,若是碰上了厉鬼,恐怕连小命都得搭进去。令少爷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四个人请笔仙,首先从态度上就非常不恭敬,请笔仙最多只有两个人,而且房间必须安静,没有太亮的灯光,除了请仙的两个人之外,不能有任何第三个活的生命在场,这个活的生命除了包括人,也包括动物,也就是说连小猫小狗都得清出去,更别说人了。” “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啊,多余的两个人没什么用处,站在那无非就是看热闹,笔仙那是民众的叫法,其实就是招魂,这种动作本身就很危险了,你却像看热闹似的凑在那,这不是找死吗?更何况能被招来的几乎都是冤魂,这些魂魄本来就怨气就很重,躲都来不及了,你还往自己身上揽,它不跟你就怪了。” 宋先生一听急了,“这可怎么办呢?偿” “请不难,难的是送,你要是不能把它好好的送回去,那它只就能一辈子跟着你了。” “吴小姐,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先去他的学校看看,还有,赶紧把那三个孩子也一起叫来,我有些话要当面问个明白。” “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 天黑了,三个小家伙估计也被吓个不轻,看到吴越的时候,脸都青了,站在那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敢说。 “玩笔仙是你们谁提起来的?” 中间的一个小男孩弱弱的举了一下手,“是我。” “为什么要玩?” “看了电影,觉得好奇。” “那你们都问了些什么问题?” 三个男孩低着头不说话,吴越想了想问道:“别害怕,大胆的说,有我在,没事。” 最小的那男孩,小声的说道:“我问他,我什么时候会死?” 吴越一惊,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那他怎么回答的?” 那男孩突然抽噎起来,“它说,不急,一个一个来。” “后来呢?” “我们问他是怎么死的?” “他怎么回答的?” 那男孩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他说,他没死,还会回来,和我们一起玩。” 这时屋外突然刮起了大风,屋里宋小少爷突然醒了,大叫着哭闹,屋子里的温度也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坏了,吴越心里突然涌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她赶紧将三个孩子交给秦兰,另外将几张镇鬼符交到她手里,“你带着他们哪儿都别去,就在这屋子里待着,这些符一定要紧紧拿住了,任何时候都不要松手,记住,任何时候,一定要抓住这几个孩子和符,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松手。” “那,你去哪儿啊?” “我去一趟学校,天亮之前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带着孩子和符咒去北京潘家园的长明斋,他们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我们不如请救兵吧,我怕你受伤啊。”看吴越如此焦急的样子,秦兰不禁有些担心。 “来不及了,我一踏进这屋子就感受到她了,她一直在盯着我们,她的怨气太重了,我没有办法在这间房子里赶走它,天亮之前你们根本就出不去,我只能尽力在今天夜里将这件事情结束。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让孩子和符离开你的身边。”想了想,吴赵又将秦兰拉到一边,偷偷的将一张保命符塞给了她,“这张符带在身上,万一有特殊情况,先自保,知道了吗?还有,万一真的有危险了,尽量往卫生间跑,那里污浊,怨鬼最讨厌个地方,努力为自己争取时间。” 吴越交待完秦兰之后,便让宋先生调集了二三十个手下,把宋小少爷的房间围的外三层里三层,秦兰也按照吴越的吩咐将三个孩子牢牢的抓在自己的身边,床上的宋小少爷将整个身子都缩到了宋先的怀里,所有人都待在房间里,风越来越大了,刮着门咚咚的响,就好像有人在敲门似的。天花板和地板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四周的墙上,门上,窗上都被贴了上了符,但吴越画的符能力有限,只能保得暂时平安。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她来了,真不知道明天一早这间房子里的人会不会都变成了死尸。 赵四带着吴越来到学校,夜里头的学校空无一人,吴越顺着赵四的指示找到了他们请笔仙的班级,昨天晚上请笔仙的用的纸笔都还在,吴越抓起笔,闭上眼睛,嘴里念着金娘交她的唤魂咒,几分钟过去了,她松开了手,而笔却自己立起来了。 “你是谁?”吴越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阴森。 笔慢慢动了,纸上写了两个字,“童童。” “你多大了?” “十五岁。” “男孩,女孩?” “女孩。” 一直到这里都进行的比较顺利,这时吴越开始问了一个请笔仙最禁忌,最不能问的问题,“你是怎么死的?” 笔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动了,“我没死,你来找我玩啊。” “好,我跟你玩,那你来找我吧。” “不急,一个一个来。” 吴越心知不好,忙道:“你先来找我啊,我一个人好无聊。” 月光不知何时慢慢来到了窗前,吴越的脸在月光的洗礼下更加苍白,突然她感觉到她的脖子后面一丝冰凉,仿佛有一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慢慢的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冰冷的力度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吴越一下子捉出一张火符,符光照亮了桌面上的纸,她将符一下子拍到自己脖子处,冰冷的感觉瞬间没了,可是下一秒,她身后的课桌全都倒了,屋子里再次陷入到一片黑暗。 吴越看着四周,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流下,顺着脖子上的血水滴到地上,师傅说过,孩子的鬼魂是最难处理的一种,因为他们太小,对这个世界的怨恨无法消除,通常属于很厉害的鬼。 冰冷的温度再次袭击她的脸颊,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笔,狠狠的将它摔在地上,紧接着一脚踩上去,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尖叫声,这时她的鞋底蔓延出血,桌上的纸也开始渗血,窗台上,课桌上,黑板上,门上,到处都是血,尖叫声变成了笑声,伴随着这些鲜血,填满了整个教室。 吴越站在血泊的中央,手里拿着两道符,嘴里默念着符咒,这时地上的那只笔又立了起来,鲜血顺着笔尖滴到地上,融合到一片血泊中去了。 “你想干什么?”吴越看着那只笔问道: 那笔在地上的血里写着字,“陪我玩啊。” “我在陪你玩啊。” 突然她听到一阵笑声,只见那笔飞快的写着,“你不是陪我玩,你是想杀我,那我就先让你来陪我吧。” 血液开始向吴越漫来,吴越点燃手中的符将它们丢进血泊里,同时嘴里一直在念着符咒,这时笑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将她摔到在地上,符咒声没有了,转而又成了幽灵般的笑声,脖子上慢慢开始现出一道红印,那红印越来越深,直到快变成紫色,挣扎中吴越身上的小镜子掉了下来,慌乱中吴越打开镜子对着自己,她惊恐的看到镜子中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姑娘正阴森的笑着,她的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她的眼睛里在不停的滴着血,吴越用最快的速度拿出一张化尸符用力往后一跃,将符贴在了那女孩的额头上,镜子里那女孩松开了手,痛苦的抱着头,只见她的头慢慢的开始融化,像蜡烛一样,直到整个身体都消失了,悬浮的笔也倒下了,四处的血也不再流了,吴越大口的喘着气,瘫坐在一片血泊中,她身上所有的符都用完了,如果最后一张化尸符再没有用,她今晚就要在这死翘翘了。 脖子上的勒痕触目惊心,还有之前被自己烧伤的地方,还露着皮肉,她突然想起师傅,是不是每一次捉鬼都会这般伤痕累累,那师傅这些年捉了这么多鬼,得受多少伤啊。 门外赵四早就被吓的七魂少了六魂半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看到吴越一个人坐在血泊里笑,“吴小姐,你怎么了?这是不是结束了?” 吴越笑着笑着,突然哭了,“结束了,结束了,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捉鬼,我终于没给师傅丢脸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赵四扶起吴越,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不知道明天一早,这教室的情景会吓倒多少人哟,赵四看着教室里的血,也担忧的说道:“我回去之后会派人过来打扫的,希望不要闹出太轰动的事。” 两人搀扶着离开了教室,这时,地上的笔突然又立了起来…… …… 赵四扶着吴越下了车,还未走到门口,突然冲出来两个人抓着吴越就走,赵四也被弄糊涂了,忙拉过一旁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少爷死了,死的太惨了。” 赵四心里一惊,看着被带走的吴越,他悄悄离开了大门,人是他带进来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清平交待,他赶紧开着车去向清平求救。 吴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这周围人的脸色,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她明明已经把那个小鬼处理了呀,按道理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啊。可是当她被扔进宋小少爷的房间里,她才知道,原来宋小少爷死了。 “怎么这样呢,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杀了那个鬼,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宋先生单手拎起吴越狠狠的摔到了茶几上,玻璃碎片扎了她一身,“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不可能,你儿子不是我杀的,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吴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了,这时她发现秦兰和那三个孩子都不在了,“这到底么回事?” 宋先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命丧黄泉,早就失去了理智,哪里还能听的到吴越的话呢,他再次拎起吴越,“我要让你给他偿命。” 说着便把她扔到了床上,吴越疼的脸都扭曲了,床上宋小少爷的尸体就躺在那,这时吴越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她一把掀开被子,眼前的景像把她吓坏了,宋小少爷的尸体就像被无数个牙齿咬过一样,残破不堪,除了那张脸,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感觉上就像是被吃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这样呢?”吴越看着面前的景像,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把我儿子害的这么惨,我要让你跟他一样的下场。”宋先生说话时眼神里已经没有焦距了,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还死的这么惨。 两个手下冲上来抓住吴越,宋先生走近吴越,眼睛里的愤怒几乎快要把吴越烤焦了,“把她带下去,把她身上的肉都给我割下来,要给我活生生的割,要是她死了,我要你们偿命。” 这是吴越这一生听到过的最恐怖的话,她开始害怕了,她拼了命的挣扎着,撕咬着,哭叫着,可是却无济于事,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宋先生嘴里说出的话,他这是要给她受凌迟之刑吗?两个手下一路将吴越拖到了地下室,秦兰也被关在里头,看样子也是挨了打,嘴角都流着血。 “秦兰。”吴越大声的叫喊着,秦兰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吴越,一下子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还想问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你走后没多久,你贴的那些符就全掉了,门被一阵风撞开之后,宋小少爷就开始拼命的叫,我们听到笑声,可是又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这时地上突然开始有字,像是血写的一样,上面写道:她要杀我,我就杀你。紧接着我们就看到宋小少爷痛苦的滚到地上,宋先生想要去扶他,可是根本抓不住他,他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突然身上的肉就开始一片一片往下掉,我吓坏了,想要上前,可是一想到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放开符,不可以放开孩子,所以我就紧紧搂着那三个孩子,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宋小少爷全身的肉都掉完了,他才奄奄一息的死去,死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看着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眼神。” 吴越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宋小少爷在请笔仙的时候被童童附身了,他们俩共同拥有一个身体,当她用化尸符把童童给化掉的同时,宋小少爷的身体也被化了。一想到这吴越心里就千般万般的后悔,是她自己太大意了,宋小少爷如此怕光,她就应该意识到,他的身体很可能被占据了,就该留个心眼儿,不该下手这么绝决,宋先生恨她是有道理的,宋小少爷的死她需要负一部份的责任。 说话间两个手下已经将吴越绑在了柱子上,一个人已经拿出了一把刀,秦兰一看惊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没有理睬秦兰的喊叫,其中一个人将吴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只留下一件胸衣和内裤,吴越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看人的眼神已经开始散涣,四肢冰冷到极致,连刀尖的温度都没有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传来,吴越尖叫了起来,痛苦的呻吟没有让他们手下留情,她的胳膊上已经被割下了两块肉,秦兰在一旁几乎要哭死过去。 吴越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突然铁门被一脚踢飞,已经快要昏厥的吴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被人放了下来,这个人好冰,好冷,她用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她想笑,却没有力气,清平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出了地下室,一大波的人将他们堵在那,清平将吴越交给秦兰,活动了一下筋骨,秦兰背着吴越在清平杀出的一条道中慢慢向门前移动着,没想到这个风流的花花公子,居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等到秦兰将吴越放到车上时,清平也一个跃身跳进了车里,赵四赶紧踩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你不是说会把她好好送出来吗?这叫好好的啊?”清平看着车后座的吴越,胳膊上的伤口看着让人揪心。 “知足吧,要是没我通知你,这会子你就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赵四的油门都踩到底了,幸亏清平来的及时,否则吴越这条胳膊就要被削成白骨了。 “我不管,我把人好端端的给你,可现在人变成这样了,你得负责。”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赶紧找家医院给她救命。”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她这个样子怎么送医院,医生一看这伤口,立马就会报警,到时候我们都会被抓起来,事情就会越闹越大,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难道你准备看着她死?” “我们去北京,那里有人能救她。”秦兰突然叫道: 赵四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吴越,“她这个样子怎么去北京啊?” “我们直接开车去北京,我们两个轮着开。”清平突然正色道:“人是我带去的,我就得让她活。” 赵四将车开到药店附近,秦兰去超市买了一些吃的,清平去药店买了急用的药品,暂时将吴越的伤口先处理了下,包扎起来。车子上了高速之后没一会儿,吴越中途醒了一次,直叫着口渴,喝了几口水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秦兰一摸她的头,烫的都吓人,有定是伤口感染了,这一路上秦兰就不停的给她敷冷毛巾,但效果却不是很理想。 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吃饭都是在车上,车子就一直没停过,清平自上了高速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表情严肃的吓人,被他一带动大家也都不说话了。 第二天夜里他们到达了北京,“你知道怎么走吗?”这是清平说的第一句话。 秦兰拿出之前吴越给她的保命符,“这符后面有地图,是吴越画在上面的。” 清平拿着地图一路将车开进了潘家园,停在了长明斋的门口,整个潘家园寂静无声,只听到赵四用力的敲门声。 过一了会儿,一个伙计出来开了门,还打着哈欠,“谁啊,深更半夜的敲门?” “商六哥在吗?我有事找他。”秦兰从车里探出头急道: “你等一下我帮你通报一声。”说完那伙计又关上了门,清平立马火了,下了车就要踹门,“你慢着。”秦兰赶紧制止了他,“你既然知道赏金猎人,就应该知道长明斋,这里不是你能胡乱撒野的地方,他们一定会救她,你耐心等一下。” 十分钟后,那伙计开了门,“进去吧。” 清平转身从车里抱出吴越,那伙计一看,惊道:“吴小姐?吴小姐这是怎么了?” “先别说了,赶紧进去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回北京 http://..org/ 长明斋很少会在夜里出事,二少被叫醒的时候,心里还纳闷,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搅他的美梦,小花拉着二少就跑,“快点,快点,是吴小姐,吴小姐出事了。喜欢网就上” 二少稍微清醒了点,“吴越?她回来了?这个点?” 二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跟着小花来到吴越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两张冰冷的脸,一个是清平,一个是商六,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到吴越躺在那,胳膊上的纱布还渗着血。 “怎么回事?谁伤的她?” 秦兰走上前,“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您还是先想办法救她吧,她这一路都在高烧,人就没有清醒过,我们也不敢去医院,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处理。” 这时闻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这人好端端的出去了,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前两天金娘才回山里了,还说她很好,没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折腾成这幅模样了?”闻闻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手上的纱布解开,闻闻倒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屋子这陌生的三个人,“谁干的,哪个畜牲干的,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吗?” 闻闻差点要被气到晕厥,她小心的处理着伤口,一旁的秦兰开始把事情的全部始末慢慢说出来,其中赵四也将自己看到的所有情况也都详细的说了。 “这件事情不能怪她。”二少惋惜道:“人鬼共通的时候,是无法保全的,就算她不灭了鬼,鬼也会灭了它的共存体,那个小少爷是无论如何都要死的,只不过可能不会死的这么惨。” “就算如此,就要这么对待她吗?他儿子的死归根结底是那鬼害的,怎么能算到她的头上,若不是他儿子自己手贱去招惹它,能有这种事吗?居然要把人活活凌迟,他是以为这世上没王法了吗?这口气我咽不下。”闻闻愤愤道: “这都是后话了,你先把她治好再说吧。” “身上的伤好治,可她心里的伤呢,这种恐惧感一定会永远跟着她,在她心里扎根,就像当初的金娘一样,好长时间都不能释怀,活在深深的恐惧中。” 二少叹口气,干他们这行,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做,二少看向清平,“请问,你们是吴越的朋友吗?” 清平摇摇头,“算不上朋友,只是相识,是我把她带去的,这件事应该怪我。偿” “哎,谁都怪不上,事事无变化,谁能料到吉凶呢?” “我能。”清平道: 二少惊讶的望向清平,“请问你是……” “我叫清平,是个占星师。” “哦,你就是清平啊。”闻闻恍然大悟道:“我妈妈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你,说你是个奇才,能占卜生死,预知吉凶,卦卦都准,百发百中,我妈妈说她的大限之日就是你给算的。” “你妈妈是?” “欧阳雨。” “那个爱骂人的天山童姥?” 闻闻呵呵笑道:“你这个形容倒也贴切,不过你确实很厉害。” “早知如此,我就给她先算上一卦,若是大凶,必然就不会让她去了,是我太大意了。” “这个时候就先别自责了,先把吴越治好,等她好了以后再说吧。”二少道: 众人说话时,商六独自离开了房间,他跳上屋顶,在那里坐到了天亮。 胳膊上的伤虽然恐怖,但闻闻妙手回春,所有的珍贵药才也都一一用上了,天亮的时候吴越就醒了,烧也退了,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小花端着药碗进来,“吴小姐喝药了。” 吴越看着小花,“我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难道准备等死吗?”闻闻从门外进来。 “谁救的我?” “你不记得了?” 吴越呆呆的摇摇头,“脑子一片浆糊,什么都不刻是了。” “是清平,那个占星师,听秦兰说,他可厉害了,一个人把你从那龙谭虎穴给救出来了。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别跟我提他,提他我就来气,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我能受这罪吗?看见他就没好事。” “那我可得替他打抱不平了,看你受伤,人家可还是自责了好久呢,一路开车把你送回北京,眼睛都没闭一下,守了你一整个晚上,天亮的时候我才让他去休息的,你这会子儿还说人家坏话,实在太不应该啦,他又不知道会碰到这种事。” 吴越将空碗扔到闻闻手上,“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你知道他的本性吗?他会自责?他如果真有那本事,当初就不该让他们把我带走,那种情况下,傻子也知道势头不对啊,他倒好,只顾着跟他女朋友去亲亲我我,翻山倒海的,这会儿子来自责了,晚了,我疼都疼过了,他自责有什么用啊?” 闻闻敲了敲她的头,“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怎么醒来以后跟吃了枪子似的?” 吴越突然开始落泪,把闻闻吓了一跳,“大小姐,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哭啊。” “太吓人了,太疼了,我都绝望了,恨不得咬舌自尽。” 被她这么一哭,闻闻的眼睛也红了,“我知道,你受苦了,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可是,事情没有解决啊,宋小少爷惨死,他的冤魂会重新附在笔上,他也会去下一个受害者,那三个孩子,那三个孩子危险,我必须回去。”说着吴越就跳下床,抓起衣服就出了门,一下子撞上了商六。 “六哥。”吴越看着商六,眼泪又开始不急气的往外流。 “你不用去了,二少会派人处理。” “你怎么跑下床了?”远处清平大叫道,走到跟前时一把抱起吴越将她送回了床上,“给我乖乖在床上躺着,不知道你身上有伤啊?” “我是伤在胳膊上,又没伤在腿上。” “反正呢,人我已经送回来了,伤呢也治了,你爱怎么样就与我无关了,我算是把亏欠你的都补回来了,咱俩不相欠了。” 吴越看向闻闻,“看到了吧,这就是他的本性,行,风流公子,我不怪你,知道你憋坏了,赶紧的吧,去找你自己的乐子吧,北京城里漂亮的姑娘可一大把一大把的,就怕你眼睛都看不过来。” 清平谄媚的笑笑,“还是你了解我,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我有空再来看你啊。” 吴越看着清平的背影,丢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瞧瞧,真是那句话,男人本色,一天到晚就想着跟女人花天酒地,这种人你还替他说话。” 闻闻委屈道:“我哪知道他是这种人啊,看模样不是挺俊秀的吗?” “所以啊,骗的那些小姑娘们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他身上扑,我和秦兰都坐在车上,还有个司机大叔在,两人都能忘情,两张嘴就没离开过对方,就像被粘住了似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这么夸张啊。” “算了,不提他了,提他我就来气。” “好好好,那你就好好养伤,别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交给二少去处理吧。” …… 宋先生的事情后续如何吴越也不得而知了,只听闻闻说二少已经妥善的解决了,原来闻闻是嚷着要帮她报仇的,无论如何也要割下他两块肉才能解恨,不过吴越想想,宋先生其实也挺可怜的,儿子突然死了,而且是在自己面前这么残忍痛苦的死去,不管谁也会精神失控的,从情感的角度去看,吴越是可以理解和原谅他的做法的,所以这件就事情就这么算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日后做事,一定要细心谨慎,否则就会酿成大错,给自己和别人带来无尽的痛苦。 原本已经放了话不会再回来了,可现在又这么大摇大摆的住在这儿了,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天意不审天意啊,回来的这段时间吴越和商六的关系倒缓和了不少,于少见面不再冷冰冰的了,吴越也不会成日没事干老是盯着商六了,因为她没有这个时间,最近她被清平***扰的很严重,这家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二少不过客气一句让他留下来小住,在北京玩玩,没想到他就真的住下来了,北京城大大小小的酒巴,娱乐场所都被他跑了个遍,吴越甚至怀疑,恐怕各个情人旅馆也被他睡了个遍,他几乎是夜不归宿的,通常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因为对北京不熟,所以清平便拉着吴越当他的导游,去哪儿都让她跟着,好像不跟着他就会迷路,找不着家一样,原本吴越是拒绝的,可是只要她一拒绝,清平就会在她耳边不停的唠叨,他是怎么救她的,怎么开车带她回来的,怎么样为她担心的,一听到这个吴越就烦的要死,加上二少也说她应该谢谢清平的救命之历书恩,搞的好像她不答应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 这就造成了清平拉着吴越天天奔跑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不过这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每当清平到手一个目标后,他就会把吴越狠狠的抛弃,嫌她碍事当天灯泡,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是夜里二三点,他也会把吴越赶出去,让她一个人摸黑回家。 震天的音乐声吵的耳朵都要聋了,吴越像个呆子一样坐在吧台那里,不远处的沙发上,清平正跟他的一个新目标在窃窃耳语着,吴越看着两个人不禁的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太困了,看看时间都夜里一点了,这时吴越突然眼睛放光了,哈哈两个人已经忘我的吻起来了,眼看着清平那不安份的手已经摸到了美女的大腿,吴越知道她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她兴奋的站起身,刚准备走,一杯鸡尾酒放在了她的面前,她看向酒保,那人正在对他微笑,“看你坐了一个晚上都犯困了,这酒请你喝。” “哦,不不不,谢了,我不太会喝酒。” “没关系,这酒不烈,喝一点回去保你睡个好觉。” 吴越看着眼前的这杯酒,“这酒看起来好像血啊,里面放了番茄汁吗?” 酒保笑笑,“你说的很对,它的名子就叫血腥玛丽。” 吴越瞪大眼睛,“这不是那个专喝少女血的伯爵夫人吗?” 酒保一听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酒杯,“什么伯爵夫人,听着很有意思啊。” 吴越指了指这酒,“哎,都是些老套的故事了,没什么好听的,谢谢你的酒啊。”吴越喝了一口,“恩,真好喝,我这个人其实不太能喝酒,像这种可以喝一点点,它度数高吗?” “你只喝这一杯的话应该没事。” 吴越点点头,继续喝着酒,转过头的时候清平已经不在了,她兴奋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喝完酒可以回家睡觉了。 “你心态真好啊。”那酒保突然道: “我,怎么了?” “你男朋友跟其它女人走了,你却这么高兴?” 吴越一口气酒全喷到酒保衣服上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吓倒我了。” “没事,没事,反正是工作服,擦擦就好了,只是你这么应也太大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巴不得他赶紧带个女人走,这样我就不用陪着他了,我就可以回去睡觉了,我都快被他折磨死了,到哪儿去都要我跟着,伺候这个伺候那个,还得当导游,我真想这些姑娘能一夜把他给睡死,我就解放了。” “怪不得我看你一个晚上坐在这儿发呆。” 吴越呵呵笑道:“是不是看起来很傻啊。” 酒保摇摇头,“不傻,很萌,让人有保护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吴越一下子觉得脸烫了起来,剩下的酒她也没喝了,赶紧站起身,“太谢谢你的酒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你工作辛苦了,再见。” 虽说是鸡尾酒,不过还是有点上头,走出酒巴门的时候,吴越已经感觉到头有点晕了,脚下有点走不稳,看来她还是不能沾酒,不管什么酒都不行。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背后突然传来酒保的声音,吴越转过头,他已经换下了工作服,穿着一件咖啡色风衣,很得体,看起来很潇洒。 “哎,你下班啦?” “是啊,接.班的人来了,我就走了,正好,一起吧,我看你好像点醉,一个人回家不太放心。” “呵呵,谢谢啊,请我喝酒,还送我回家。” “我很想听听你刚才说的那个吸血伯爵夫人的故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吴越想了想,“好啊,其实这是一个开头浪漫,中间很恐怖,结尾很悲惨的故事。伯爵夫人是一个在当远近闻名的美人,很多年轻的小伙子都慕名她的美貌而去追求她,可是伯爵夫人一个都看不上,她终日在她的城堡里,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后来有一天,有一个外地的年轻绅士路过这座城堡,向住在里头的伯爵夫人讨一口水喝,这个绅士非常的英俊潇洒,风趣幽默,伯爵夫人因此爱上了他,便留他在城堡里住下了,两个人享受了短暂的欢乐时光,突然有一天,年轻的绅士告诉伯爵夫人,他要离开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伯爵夫人很伤心,可是却留不住年轻的绅士,绅士离开前深深的吻了伯爵夫人,告诉她,他还会回来的,希望他回来的时候伯爵夫人还能依旧如此美丽动人。” 吴越说到这的时候脚下一个台阶没有注意,差点摔倒,还好酒保手快一下子扶住她,继续往前慢慢走着,长长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幽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并排的走着,吴越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这个传奇的故事,“年轻的绅士走后,伯爵夫人因为相信他而病倒在床上,一天一天消瘦下去,她的仆人看到她越来越苍白,便想方设法的想要帮助伯爵夫人恢复精神,后来仆人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一个传言,少女的血可以令人恢复青春,于是仆人便杀死了家里最年轻的佣人,让伯爵夫人喝了她的血,并且她的血为伯爵夫人擦拭身体,后来奇迹发生了,伯爵夫人突然容光焕发,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从此伯爵夫人便迷恋上了这种血腥味道,她开始每日都要喝少女的血,而且每次洗澡前她要先用少女的鲜血擦拭身体,她的仆人四周为她搜集年轻的少女,这些女孩被残忍的杀死,放干了血,尸体被埋在伯爵夫人的城堡下面。为了找到心爱的绅士,伯爵夫人每天都在城堡里举办舞会,邀请年轻的男子们,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伯爵夫人始终没有等到心爱的绅士回来,后来当地的民众知道了伯爵夫的这一恶行,便将她烧死在了她的浴缸里,直到死,伯爵夫人也没有等到绅士的归来,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你说的故事,倒是比我调的酒精彩多了,下次再有客人点血腥玛丽的时候,我就可以跟他们说这个故事了,搞不好,还能流行一段时间呢。” “你家住哪儿啊,不要特第送我,你上班挺辛苦的,赶紧回去睡觉吧。” 酒保笑笑,指着前面一栋楼,“我就住在这楼上,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吴越看看前面的楼,笑道:“你上班的地方离你家挺近啊,这样好,省了不少路费钱。” “感觉跟你挺投缘的,去我家坐坐吧,我给调一杯柠檬水,这样一会儿你不会头疼。” 吴越看着酒保,有些尴尬,她是有些晕,但她还没醉,这深更半夜的往人家里跑,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家,不太合适,万一被人看到说都说不清。 “哦,不了,谢谢你的美意,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我没事,你就不用送我了,回头哪天我有空,再去酒吧找你玩啊。” “你是觉得我是个坏人吗?”酒保面带笑意的看着吴越。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想,是真的,因为我太困了,我一整天都没合过眼了,所以就不去打扰你了,你看你,这也刚刚才下班,也该早点休息。” “好吧,既然你害怕,我就不勉强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说啊,这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一个弱女子,你真想动粗的,我连叫都叫不到人,所以说嘛,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不想打扰你。” “我知道,我送你回去。”酒保淡淡的说道,脸上有一点点的失落。 吴越急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别这个表情嘛,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好嘛,好嘛,那我就上去坐坐,喝一杯你调柠檬水。” “真的?” “真的,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 “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这么容易就相信人,你那个朋友怎么放心让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 吴越傻笑道:,“不提他,提他我就生气,走,我们喝柠檬水去。” ……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子啊,我怎么叫你啊。” “我叫郭枫,你叫我阿枫吧。你呢?” “我叫吴越。” 郭枫的家里布置的很精致,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个非常心细的人,到处都充满了心思,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客厅和房间用一个酒柜被隔开了,酒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吴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品种的酒,好奇的连眼睛都快贴上去了。 郭枫将柠檬水递给吴越,“喜欢哪一瓶,我送给你。” 吴越指着一瓶粉红色的酒瓶,“这个,颜色好看,我喜欢,这酒叫什么名子?” 郭枫将酒拿下来,“好眼光,这柜子里最贵的就是这瓶酒,它叫真爱之吻。” 吴越连忙摆手,“哦,不,我瞎指的,你别当真,放回去,放回去。” “我说了送给你就给你,只要你喜欢就行。而且这瓶酒也确实适合你,它的前味有些甜,后味夹杂着一点点的酸,酸酸甜甜的像爱情一样,所以叫真爱之吻,吻就是这个味道。” 吴越看着酒瓶,又看看郭枫,往后退了两步,“我可没喝多,小帅哥,这么暖昧的话题不适合继续下去了,否则我以后可就不找你玩了。” “还说自己傻,这不挺聪明的吗,好了,把酒拿着,我下去开车送你回去,省得你酒醒了,说我故意欺负你。” 第二百三十六章 缠绵 http://..org/ 这一觉睡的可踏实了,小花进来几次,吴越都还睡着在,直到午饭时间才醒来。 清平已经坐在饭桌前不知道和二少在谈论着什么,见吴越进来二少便笑道:“你今天倒是出奇,睡的这么沉。” “我是沾酒就倒型的,喝了点酒所以就睡的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吴越问清平。 “刚坐下。撄” 吴越皱皱眉,“看来昨晚的美女很合胃口啊。” 闻闻瞪了一眼吴越,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说话一点不避讳。 清平摇头道:“两回事,早上去看了趟热闹,昨晚那家酒吧有个酒保被杀了,一大早的酒吧门口就围了不少人,那一片现在都被封禁起来了。” “什么?死的人叫什么名子?”吴越激动的叫道偿: “你干嘛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认识啊?” “哎哎,懒的跟你说,回头跟你解释。”刚说完就跑的没影了,众人不解,清平无奈也跟着追出去了,可是没想到这小丫头一眨眼的功夫就跑的没影了,估计是出了门就坐车走了。 ‘咚咚咚……’整个楼道都能听到吴越敲门的声音,看这架势恨不得要把门给敲碎了,连隔壁大门都开门伸头望望。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正当吴越焦急时,电梯的门开了,郭枫走出来,看着一脸惊慌的吴越,“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吴越松了口气,径直坐到地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人杀了呢。” 郭枫扶起吴越,“被杀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人,不过没想到你这么紧张我,还特第跑来看我。” 吴越不好意思挠挠头,“朋友一场,关心一下应该的,看在你送我酒的份上。” “进来吧。”郭枫将吴越请进家里,“我也是今天早上知道的,还是警察打的电话给我,我刚作完笔录回来。” “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是昨天夜里的事了,那时我跟你正在逛马路呢,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吴越看着郭枫,突然正色道:“人是你杀的吗?” 郭枫一口水差点喷她一脸,“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有原因的。”接下来吴越便开始正儿八经的胡扯着她的正当原因,“一,我们俩素不相识,你却主动请我喝酒,二,故意让我跟你说故事,然后陪你一起逛马路,三,软磨硬泡的非要让我去你家,还送我一瓶这么昂贵的酒,四,这么巧,同一天晚,你所在的酒吧就死了人,你不觉得以上种种实在太可疑了,通常像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想让我给你作不在场证明,今天警察找你谈话,你就可以拿我当挡箭牌,是不是?” 郭枫瞪大眼睛看着吴越,“真不敢相信,你的想像力怎么这么丰富?是不是平时警匪片看多了?” 被拆穿,吴越有些不高兴,强装镇定道:“这是事情发展的自然规律,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不然你怎么解释这种巧合呢,我师傅说过,这世上没有巧合,不是人安排的,就是天安排的,杀人总不能说是天安排的吧。” 郭峰听完吴越的大道理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忘了告诉你了,凶手已经抓到了,是他的妻子,因为发现他有外遇,才一时失控杀了他,所以,这件事情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警察要找你?” “这是一个程序啊,当天晚上所有上班的人都被叫去了。” 吴越呵呵的傻笑着,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哦,怪不得呢,我就说嘛,你看起来这么面善,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是不是?”可是转而一想,又道:“那你为什么主动接近我呢,请我喝酒还送我回家,难道真是巧合?” 郭峰坐到吴越身边,深情的望着她,“你觉得一个男人主动接近一个女人,会是什么原因呢?” 吴越的脸有些红,赶紧起身,装着在看酒的样子,离的郭峰远远的,“呵呵,你送我的那瓶酒我放在家里,还没喝,颜色很漂亮我都舍不得喝。”吴越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着话说,可郭峰却依旧用那样的眼睛看着她,她感觉心慌的很,都快跳出噪子眼了,眼睛根本就不敢直视他。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被这么深情的眼神注视过,除了长明斋的人,她身边最熟悉的男性朋友恐怕就只有清平这个花花公子了,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的暗念着商六,从来都是她用这种眼神望着他,突然有一天,换了一个人,将这种眼神放在自己身上,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只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却不知道怎么去被爱,她躲避着郭枫的眼神,将自己藏到酒柜后头。 “这么多酒你都能叫的出名子吗?”她一转身,郭峰已经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突然他一把抓住吴越的手,将她锁在自己的双臂中,“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主动接近你吗?” 吴越左右都逃不掉,可是郭峰的脸实在是离她太近了,她一动感觉鼻子都快贴到她了,“我,我不想。”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可以要了你,可是我没有,我不想伤害你,我想看到你开心。喝醉的你,看起来太迷人了,你嘟嘴的样子特别的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吻你。” 吴越有点懵了,这种话她这一辈子也没听过,她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你,别说了,我,我心里有爱着的人,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事在人为,你看你这么关心我,听到有人死了,就立马跑过来找我,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睡衣,拖鞋,你如此紧张我,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你是个好人……” “嘘!”郭枫将手搭在她的嘴唇上,“不要说这些狗血的台词,我不想听,你就让我这样看看你,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感觉到你的呼吸。” 吴越拿掉他的手道:“我们才见一面而已,你这感情建立的也太快了吧。” “这段时间,你每天晚上都陪着你那个朋友,一直坐在同一个地方,看着他去寻找美女做欢,你知道我看着你,觉得心疼极了,为什么这样一个可爱美丽的女人要被孤伶伶的抛弃在角落?你应该拥有幸福,也应该拥有怀抱,拥有爱抚和热吻,你应该享受些,所以昨天晚上,我鼓足勇气主动找你说话,我看着你因为酒醉通红的脸颊,粉嫩的嘴唇,我真的忍不住的想要把你拥入怀中,可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不想你恨我。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你说来找我也只是客气话,我说服自己不要再去对你有念想,你我不过是匆匆过路人,可没想到,你又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吴越感觉到她的耳朵都要被他说麻了,是不是所有的酒保都善长说情话她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所有的女孩都喜欢听这样的话,都会为之心动,当然这不能算爱,可是大多数的女孩就偏偏喜欢这酸酸甜甜的悸动,吴越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郭峰的话几乎快要给她洗脑了,她呆呆的看着郭峰,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他,便不说话,就傻傻的盯着他,怪不得女孩们都喜欢清平,花花公子说出来的话确实好听,有威力,能把骨头都酥软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眼神看着好迷人,我好吻你,可以吗?” 吴越瞪大眼睛,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郭峰已经慢慢靠近了,温热的嘴唇软软的,郭峰的吻很轻,细细的辗转着,仿佛稍一用力,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一样。吴越被这种触感惊到了,她从未跟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除了那天晚上清平喝多了强吻了她的脖子,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有千万种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让吴越特别难受,不禁的想要去扭动身体,想要把这些小虫子赶走。 感受到吴越的异样,郭峰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束缚着,舌尖传递着柠檬水酸甜的味道,吴越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入给吓倒了,她的眼睛左右的转悠着,她不能动,嘴唇被郭峰狠狠的钳制住了,她明显感觉到郭峰比刚才吻的更用力,更深入了,这样的吻已经快让她窒息了。 吻,果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郭峰就这样一直吻着她,吻着她,吻着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直到吴越的嘴唇都有些泛红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但却仍将她紧紧的钳固在自己的怀里,郭峰看着已经软绵绵的吴越,迷离的眼神更加让他心动,忍不住的他又再次含住了她水润的舌尖,吴越的身体再次酥软起来,又过了很久,郭峰终于舍得放开她了。 “什么感觉?”郭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吴越仿佛还没有缓过劲,脑子还一片浆糊,迷迷糊糊的答道:“好晕,好麻,心里难受。” “看来你并不讨厌我,我很开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吴越吓了一跳,终于有些清醒了,郭峰放开她,是闻闻的电话,催她回去吃饭,接完电话吴越看着郭峰,“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行了。” “你是怕他们看到我吗?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哎呀,总之很麻烦,说起来很复杂,反正就是一句话,我想这么麻烦。” 郭峰笑笑,“好,就听你的,你高兴就好。”说着就拿起吴越的电话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回到家给我发个短信,否则我会担心的。” “好,那我先走了。” “等等。”郭峰拉过吴越,又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路上小心。” 吴越理理头发,赶紧仓皇逃走了。 …… 吴越一回来,闻闻就开始数落,一边为她装着饭,“你跑儿哪儿去了,饭都没吃,不打电话给你还不准备回来了?” “有点事,耽搁了。” 清平凑过脑袋看着吴越,“你嘴巴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肿啊。” 吴越被他这么一问,刚喝到嘴里的汤全被呛咳出来了,清平看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便打趣道:“看来是碰到了哪个对眼的帅哥,深深的热吻了一番啊。” 清平这话一出,桌上的其它人可都停下了筷子看着吴越,吴越被众人看着不知所措,干脆就不吃了,直接跑回了房间,这下可不等于是默认了吗,闻闻看着二少,“怎么办,要告诉金娘吗?” “金娘是她师傅,又不是她娘,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她吧,这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坏事,由他们自己去吧。” 可闻闻心里却觉得不踏实,吴越的心她是知道的,那么深沉的爱,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她也不是一个感情不坚定的人,更何况她因北京才多久,这么轻易就又爱上了别人,如果真这么简单,这么些年她也不用受感情的煎熬了。 …… 院子里吴越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难得的清平今天没有出门,他走过去,“怎么说也算朋友一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风流只属于男人,女人太风流可是会挨骂的,而且,在两.性关系中,女人永远都是弱势的一方,你可得把握清楚啊。”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不就是昨晚请你喝酒的那个小酒保吗,我都看到了,你们两聊的挺欢的啊。” “你都忙成那样了,还有功夫看我,你用后脑勺看的吧。”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可别当开玩笑,他们那些人久经沙场,什么风花雪月没见过,一时图你新鲜跟你玩玩,等到手了,就算了,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啊。” “你是说你自己吗?”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啊,大家都是逢场所戏,满足一下生理需要,仅此而已,但是你不同,一个一口咬下去又酸又涩的青苹果,还未经世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把你给收服了,到时候可别回来跟我哭。” 吴越挠挠头,脑子都要打结了,“你别烦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清平看看吴越身后,“好吧,我不烦你,有人会来烦你的。” 吴越一回头,居然是商六,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他居然主动来找她。 吴越现在最怕的就是面对他,“六哥。”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我教你功夫。” “咦?”不是问她这个事,“怎么突然想起来教我功夫?” “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人比鬼可怕。” “可是,师傅说我骨头已经硬了,功夫得从小学起,你怎么教我啊。” “简单的防身术,你跟我来。” 一听可以学习功夫,还是商六亲自教,刚才的乌云顿时就没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头走了。 山间的池水中玉儿正欢快的在里头游着,时不时的底下还能冒出大大的水泡泡,看来底下的那个庞然大物倒是很喜欢玉儿。 金娘和阿信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玉儿,远远望去这个画面很安静,很美好。 “阿姐,为什么它从来都不出来呢?” “因为它受伤了,这湖水里头长的草是姑姑特第种在里头的,它只有生活在水里才能活下去。” “它不能飞吗?” “不是所有的龙都能飞,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啊。” 玉儿摇摇头,“关于龙族的事,我父亲很少说,他一直希望我能做一个普通的凡人,所以很多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对了,阿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下山呢?” “你在山里无聊了?” 玉儿乖乖的点点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裸露的肩膀上,“我想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好,那我们就回北京住一段时间吧,正好,我也想闻闻他们了,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 死人这种事情当时听着恐怖,等到了第二天人们全都忘记了,酒吧一重新开张,夜晚依旧是歌舞升平,男男女女都疯狂的交织在一起,青春洋溢着一种浓浓的***味道。清平带着吴越穿梭在人群之中,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一个金发的混血美女,吴越又被他扔在了角落里。 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吴越一回头是郭峰,郭峰将她带到吧台,为她倒了一杯果汁,“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要下班了。” “我陪朋友来的。”吴越解释道: “我看到了,他带着一个美女从后面走了。” 其实吴越没有说实话,今天晚上清平没打算带她来的,可是她觉得她不放心让他一个人来,便跟来了,是不是真的担心清平,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见到郭峰的那一瞬间,那丝丝的喜悦感,还是掩盖不住的。 她喝着果汁坐在那,看着郭峰穿梭在这些瓶瓶罐罐当中,特别是他调酒的时候,那种花式的手法把吴越都看呆了。 郭峰将一杯血腥玛丽放到吴越的跟前,“来一杯吧,今天特第给你调的,度数不高,不会醉的。” 吴越接过酒,高兴的喝起来。 郭峰换了衣服拉着吴越上了车,“你今开车了啦,去哪儿啊?” “送你个礼物。” “你又要送我什么东西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吴越摇摇头,“怎么这么多花样。” 郭峰揉揉她的头发,笑笑发动了车子。 有句话怎么说的,我相信就跟相信天气预报一样,明明早上新闻里还报说今天是晴天,结果夜里竟然下雨了,霹雳啪啦越下越大,车窗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外面了。吴越看着前面越来越黑的路,心里有些不安,清平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看她坐立不安,郭峰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觉得很美的东西。” 郭峰的声音伴随着雨水的声音,不知为何此刻却让吴越感到意外的安心,手里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暖,下意识的她反握住了郭峰的手。 因为下雨,车子行驶的比较缓慢,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郭峰将外套脱下来罩在吴越的头顶上,带着她钻进了树林里,往里走了两步,吴越发现,雨下小了,她抬头看看,原来不是雨下小了,而是因为他们的头顶上树枝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大伞。 “这是什么地方?” “美人庵,这里的树,树杆都很粗大,他们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就算是白天,阳光也只能透过缝隙照进来。”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郭峰笑笑,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自己转身钻进了树林里,不一会儿,吴越看到了这一生她看到过最美的景色,萤火虫,无数的营火虫,漫天飞来,照亮了整个树林,就像一片精灵的国度,那点点星光,美的像一场梦,所有的女孩子所做过的最美丽的梦。 “喜欢吗?”郭峰从树林里走出来。 “喜欢,太喜欢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过程不重要。” 郭峰走至吴越身边,“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笑,你的笑容很美,很迷人。” 说话间郭峰已经慢慢向吴越的脸靠近,比上一次不同,这次的吻很缠绵很醉人,吴越陶醉在这样的美景中,也沉醉在这样的温情中,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了,但是身体却是火热的撩人,吴越的温度透过舌尖传递给了郭峰,郭峰抬起头看着眼神已经迷离的吴越,“你太美了。” “你给我的梦更美。” “你这么迷人,万一我把持不住怎么办?” 吴越稍稍清醒了些,她慌忙转过身,可下一秒郭峰却又从背后将她紧紧搂住,“我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你,你是这么的美好,让我深深的沉醉,我该怎么办呢?” “阿峰,你冷静些,我想,我们还需要时间。” 郭峰轻轻的吻着吴越的脖子,用舌尖挑逗着她的耳朵,吴越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缩成一团,郭峰一把抱起她,往车里走去,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身体,可是却冲不走那滚烫的温度,***在此刻战胜了理智。 第二百三十七章 火焰之地 http://..org/ 女人啊,是这天底下最单纯的物种,不管你是谁,什么样的身份,在感情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清晨第一楼阳光照进来,整个树林雾气蒙蒙,苑如仙境一般,吴越一睁开眼便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如梦如幻般的光景,她惊喜的从车里下来,全身酸痛无比,她看看车里还在睡的郭峰,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郭峰将她抱进车里,他们深情相拥着吻着彼此,然后她就睡着了,哎,吴越叹口气,这么浪漫的场景居然被周公给破坏了。突然感觉到手碗有些疼,吴越低头看去,竟然有好多小红点,像是被小虫子咬的,看来是夜里车窗没关,那些萤火虫飞进来了。吴越追逐着阳光往树林里走去,若有若无,若即若离,这种感觉是很多女人穷尽一生所追求的撄。 “看来你真是很喜欢这里。”郭峰不知何时也醒了。 “这个地方太美了,真想住在这。” “好啊,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在这个地方盖个房子,好不好?” 吴越惊喜的跑到郭峰的身边,“真的?这里能盖房子?” “只要你想要,无论什么我都会办到的。” 吴越笑的可开心了,她搂着郭峰看着这美丽的景色,真想一辈子就这样。 …… 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没有智商可言,回到长明斋的吴越仍旧停留在美妙的幸福中,可是下一秒她的幸福就消失了,金娘坐在大厅正冷眼看着她,闻闻站在一旁不停的朝她使着眼色,连清平也坐在那,居然没出去。 “师傅?你怎么来了?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家,我什么时候回来不需要通知你吧。偿” 金娘的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厉,吴越心里一下没了底,“师傅,你怎么了?” 啪,清脆的耳光声,让一旁的闻闻惊了一下。 “你口口声声叫我师傅,说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这段时间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吴越强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嘴角的血腥味也被她吞回了肚子里,“师傅,我做错什么事了,让您这么生气,您告诉我,我一定改。” 金娘看了一眼闻闻,“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不归宿的?” 闻闻忙劝着道:“年轻人,爱玩很正常的,她都多大的人了,你不能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吧。这年头能天天晚上待在家里的就只有宅男宅女了。” “你是她师傅,又不是她娘,你也管的太宽了吧。”清平忍不住插了一句。 下一秒金娘已经移动到他身边,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清平心里好是一惊,这么快的身手,居然让他连躲的时间都没有。 “你自己爱流连于花天酒地那是你的事,我的徒弟我不准她这么做,你若再敢带着她胡作非为,我饶不了你,滚……” 清平大口的喘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力道稍一用力,他的脖子就要断了,传闻中的金掌柜果然是名不虚传,惹不起,也不能惹。 “师傅,是您让我自己寻求属于自己的生活,现在我得到了,我感觉很快乐,很幸福,可为什么你非但不为我高兴,还这么生气?”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朋友,你了解他吗?你就这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区区一个酒保就把你降服了?” “我也不知道商六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我不是也爱了这么多年,你也从来没说过我啊,为什么偏偏换了个人,你就这么挤兑他呢?酒保怎么了?洒保就不能寻求自己的幸福吗?” “你拿他跟六哥比?你眼睛被狗给吃了吧。” 吴越从来没有跟金娘吵过架,可今天,她却有一肚子的委屈,她不愿意再忍,不管金娘是不是为她好,她不想让她管着她了,她要她自己的生活,“我知道,六哥在你心里是个神一样的人,谁也比不了,可我在六哥心里什么都不是,是你鼓励我忘记他,追求别的幸福,我做到了,我没有辜负你,所以,你不再管我了。” “吴越,当初你做赏金猎人的时候,我劝过你,可你意志坚定非做不可,我也告诉你,一但踏上这条路,就注定没有平凡的人生,如今你觉得你得到幸福了,可那是真的幸福吗?他跟你说的话,你真的都相信吗?你真的相信一个在酒吧里打工的酒保,能开的起豪车,还送给你这么名贵的酒吗?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 “师傅,你到底想说什么?” “血腥玛丽,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喝?” “怎么了?” “小傻瓜,你不是第一天当赏金猎人了,难道你喝不出味道吗?” 吴越看看闻闻,不明白金娘的意思,“到底怎么了?” 金娘一把抓住吴越的手,在她的指尖扎了一下,黑色的血顺着手指滴落下来,“怎么会这样?”吴越惊呼道: “你喝的酒里头被他加了死人的血,吴越,你被人算计了。” 吴越惊恐的看着金娘,“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的。” “闻闻将你的事情告诉我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便让阿信去了一查这家酒吧,这个叫郭峰的酒保,是近日新来的,不是北京本地人,他住的房子也不是他名下的,房子的真正主人如今在澳洲度假,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的房子并没有租借给任何人。” 美梦破碎的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傻,果然像清平所说的那样,三言两语就把她给骗了,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明明我昨天晚上还在看萤火虫,怎么现在一切都变成假的了?师傅,你好狠的心啊,你就不能让我把这个梦做完吗?”吴越坐在地上哭泣着。 “萤火虫?”闻闻惊道:“你在哪儿见到的萤火虫?” 吴越摇摇头,“雨下的太大了,我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那里有好多的树。” “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萤火虫?”闻闻真是要晕过去了,这位大姐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变的这么傻呢?这么多的漏洞摆在这,她竟然全都视而不见,难道恋爱真能让人变成一个傻子吗? “那不是萤火虫,那是火甲虫,是吐鲁番特有的产物,在夜晚它也会光,可是它却没有萤火虫那么好脾气了,它尾巴上的光体是有毒的。火甲虫以吸食人血为生,通常它们的寿命很短,也就一个月左右,火甲虫死后,它的尸体可以用来做药,因为它长期吸食人血,为大补之物,用它制作出来的药,可以延长寿命延缓衰老。” 吴越想起手上的红点,“师傅,我错了,你救救我吧。” 金娘叹口气,将吴越扶起来,“当初让你跟我一起走,你偏不听,受了伤才回来,现在又弄成这幅模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做人做事,一点都不动脑子,亏你还是别人的师傅,幸亏秦兰不在这,否则你这脸往哪搁。” “师傅,那现在怎么办呢?我身上这毒能解吗?” “火甲虫和蚂蚁一样,他们都有一个王后存在,这个王后支配着它们,但是火甲虫的王后是非常特殊的,它只有一个,所以她的寿命是非常长的,而这些千千万万的火甲虫也都是它的子孙后代,只要找到这只王后,把它尾巴上的毒液提取出来,你就有救。” “那我要怎么找这只王后呢?” “王后是不会离开吐鲁番的,我们把郭峰带着,让他带我们去。” “他会愿意吗?” “由不得他做选择。” …… 郭峰打开门。吴越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不舒服吗?”郭峰伸手去拉吴越,却在半空中被金娘抓住了。 郭峰看看金娘,又看看吴越,收回手,“这位是?” 金娘径直走进屋里,“明人不说暗话,不跟你浪费时间,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带我们去吐鲁番找火甲虫的王后。” 一听到火甲虫,郭峰的脸色就变了,他看看吴越,吴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别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既然来找你了,你就别跟我装模做样了,你替谁办事,我不关心,但是你伤我的徒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区区引药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金娘冷哼一声,“火甲虫唯一的功效就是可以延长寿命,可是火甲虫的生存需要人血,而且不是普通的人血,一定要是少女的血,你在酒里加了死人血,让吴越神智不清,受你诱惑,又让火甲虫吸食她的血,这种巫术叫做脱血,很久以前在吐鲁番还是古高昌国的时候,出现的一种巫术,人们惧怕死亡,用尽一切办法为自己续命,延续到今天,这个巫术已经有了自己全面的组织,这些人在全国各地诱惑年轻女子,取食她们的鲜血去喂养火甲虫,他们通常都被叫做引药人。”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来你诱惑了半天,我的小徒儿倒是没把她的身世背影告诉你啊。” 郭峰看着吴越,“吴越,你说话啊。” 吴越头也不抬,拼命的摇头,她哭了,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这是尊严,不能被丢失。 “她出生在鬼城,住在十八层地狱,喝着孟婆汤,吃着死人肉长大,现在她拜我为师,是个堂堂正正的赏金猎人,怎么样,我介绍的够详细了吧。” “赏金猎人?”郭峰叹口气,“原来你是个赏金猎人,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我就不找你了。” “巫术跟暗黑师就脱不了关系,赏金猎人和暗黑师自古是敌人,所以我对你不会太客气,你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一样的结果,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不要想着跑,这里是北京,你能跑哪儿去呢?” 自始至终吴越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郭峰的表情也很失落,他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吴来的路上吴越问金娘,“师傅,你会把他怎么样?” “动心了?” 吴越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结局。” “引药人是没有结局的,他们的命自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呢?” “引药人是被选中的特殊人群,都是男孩,他们自一出生便被巫师选中,离开父母,住到统一的地方,由巫师对他们进行统一的训化,和教育,等他们长大就被投放到世界各地,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火甲虫,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会将它们大肆繁殖,然后就会就诱惑少女,等火甲虫自然死亡后再将尸体寄回来,由巫师制作药丸。他们的双手沾满了血,和亡魂,死后都不能轮回,因为做尽阴德事,引药人的寿命都很短,这是困果报应。” “他其实挺可怜的。” “死去的少女不可怜吗?” “师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人要看心,吴越借着这次的教训好好想想,未来的人生路你到底要怎么走?听说六哥在教你功夫,这是好事,好好学,至少能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师傅。” …… 本来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带玉儿散散心的,正好现在要去吐鲁番,玉儿高兴坏了,不过金娘有些担心,吐鲁番地区炎热无比,气候干旱,她怕玉儿水性体质,到时候会受苦,可是玉儿自己不在乎,吵着闹着是非要去的,无奈只好依他。 这次的行程队伍,人数有点多,闻闻说她好久没出门了,也想出去看看,于是二少跟闻闻也一起去了,所以加上郭峰就九个人了,都赶的上报个团了,哦不对,是十个人,清平后头还带着一个呢。于是乎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向吐鲁番前进了。 这次的路上,除了闻闻和二少,清平和他的小女朋友这两对小情侣之外,其它的人都没什话,尤其是吴越,这一路头就没有抬起过,金娘看着实在生气,抬起她的下巴,“你老低着头干什么,又不是你做错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话应该他说。” “师傅,你不懂,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六哥一直对我冷冰冰的,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被人爱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可是这个幸福却是一个大谎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 金娘怎么会不懂呢,当初三爷将她赶出长明斋,那种屈辱和悲痛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的真心被无情的践踏,成了一个笑话,这种感觉确实熬人的很。 车里闻闻一个劲的叫热,“天啦,不愧是火焰山,我这皮都快被烧脱一层了。” 玉儿靠在那一动不动,金娘在一旁不停的喂他水喝,“阿姐,什么是火焰山啊?” “就是很热很热的山,听说这里的沙窝里都能煮鸡蛋了。” “我听说过一个关于火焰山的传说。”闻闻突然道: 金娘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别告诉我是孙悟空三借芭蕉扇啊。” “那叫传说吗,那叫故事好不好。据说原来这里没有这么热,后来不知何时候,山里来了一条恶龙,这条恶龙专吃小孩,当时居民对它痛恨之极,于是便祈求上天派一个勇士去诛杀这种恶龙,勇士在山里和恶龙奋斗了三天三夜,砍断了这只恶龙的两只角,这只恶龙负伤西去,它的血染红了这片山,后来这山就像火焰一样炽热,再后来吴承恩写西游记的时候将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的故事写了进去,这火焰山才开始变的家喻户晓了。” “那,这条恶龙还在吗?”玉儿问道: “不知道,这就是个传说,真假都还不知道呢,谁知道龙还在不在。”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住的地方了,郭峰下车后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男子正注视着他们,金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你的同伴吗?” “不知道,我十五岁就被送走了,这次也是第一次回来。” 金娘转身和其它人把行李拿下车,吴越走了过来,“他们会处罚你吗?” 郭峰转过头,吴越正看着他,他苦笑一下,“你还在关心我吗?” “他们会怎么罚你?” 郭峰摇摇头,“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回来过。”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郭峰看着吴越,“你保护我?你师傅恨不得都要杀了我,你还要保护我,你不怕她生气?” “你不了解她,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比谁都狠,她不会伤你的,她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已,被命运选中而已。” “你呢,你不恨我吗?” “刚开始有点,后来听师傅说了你们引药人的事,又觉得你很可怜,就又恨不起来了。” 郭峰忍不住摸了摸吴越的头,“你真的太善良了,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你们两干什么呢?”金娘的一声喝斥,除了吓到了吴越,也让清平吓的一哆嗦,这才放开了他的小女朋友,去车里拖行李。 金娘将吴越拉过去,“你们两个保持距离,三米之外不许靠近。” “哦。”吴越点点头,跟着闻闻后头去拿行李。 郭峰不说话,看着远处的沙丘,他真的好久没回来过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他长高了,看到的沙丘更远了。 晚上众人围在桌子前,郭峰将一张手绘的地图摊开,“其实我也没见过王后,火甲虫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最后又流向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基地应该还在原地,没有改变,我只能带你们去那里看看,但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有收获。” “选你的巫师还活着吗?”金娘问道: “应该还活着,他住在北面的沙丘之下,现在起风了,很可能有风暴,现在不能出门。只能等明天天亮再说。” “他是通过什么条件去选引药的孩子的?”二少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让郭峰特别的难回答,他沉默了好久,脸色也不太好,半晌他才慢慢道:“他孩子们都放到荒芜人烟的沙堆之上,三天之后如果没有被野兽吃了,又没有死的,就会被选中作为引药人。” “这是个什么选法,也太残忍了吧。” “巫师觉得只有被老天爷庇佑的人才能成为一名引药人,其它没有活下来的孩子,要么被吃了,要么就活活被烤死了。” 吴越看着郭峰,不忍他再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那基地里现在还有孩子吗?” “有,每年都有新的引药人,只是我们被送出去之后就不准再回来了,所以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谁是被选中的引药人。” 大家根据郭峰的话开始制定计划,先要先去基地探一探,再去找那个巫师,王后不在基地就一定在那个巫师的手里。 吐鲁番的葡萄美名天下,可是此刻吴越却没有这个心情品尝,她坐在葡萄架下,看着远方的沙丘,虽是夜里,可是温度也是很高,她在这坐了半天,额头上还是滴出了汗。倒不是她不愿意睡觉,只是她的隔壁住着清平,整个晚上就听到他的房间的声音就没有消停过,那女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让吴越听着就心烦,还好金娘他们住在前面一幢,否则以她的脾气非得把她的舌头给拉出来不可。 “给你。”吴越一抬头,郭峰拿着水坐下来,“天气热多喝水。” “你怎么出来了?师傅不是让二少跟你一起睡的吗?你出来他知道吗?” “他睡着了。” 吴越苦笑,“是二少故意放你出来的,他们都是高手,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 “你为什么不睡?” “被清平吵的睡不着。”吴越说话时郭峰一直看着她。 吴越有尴尬,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结果喝的太猛给呛到了,咳嗽个不停,脸都被呛的通红,郭峰替她拍着背,用手背擦去她嘴角的水渍,突然他停下了动作,看着吴越,此时吴越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郭峰低下头,吻上了吴越,还是个温度,还是这个香味,没有变,真好。吴越被融化在这样的吻中,她情不自禁的拥上他的脖子,真是奇怪,明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可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铁门之后 http://..org/ 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以来,长生便成了芸芸众生的梦想,自古至今关于长生的故事层出不穷,无论是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华土地,还是远在大洋波岸的西方文明,长生都是一个神秘而又极具吸引力的传奇话题。古时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方士徐福便率领三千童男女远洋出海寻找传说中的蓬莱仙境,去求得上仙所供的灵丹妙药,古埃及的长老将尸身做成木乃伊,他们认为只要*不死,灵魂还会回来,还能实现重生。 武帝时,好神仙之道,遍寻海外仙洲及甘液玉英以求“长生不死”,为求得和渺茫的仙界达成一种神秘的共联,不惜斥重资去营建一系列接待仙家的建筑,承露盘仙人像便是其中一项规模较大的工程。其实承露盘中承接的仙露,不过是早晚由于温差凝结在盘中的水蒸气。他把这些凝结的水珠,当成了长生不老的仙露,将承接下来的露水交由方士。方士再将露水和美玉的碎屑调和而成后,让汉武帝服下,并且告诉汉武帝这样就能长生不老了。后来随着赏金猎人的崛起,他们的出现让武帝更加相信了长生之术,可纵使如此,拥有阎罗鬼灯的赵玉海,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这现印证了那句话,天道不可改。 神话故事中,齐天大圣孙悟空,身穿紫金甲,手持金箍棒,长生不老会七十二变,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如厉害的斗战胜佛,他的长生却也是闯了地府,毁了生死簿而得来的,可是这世上又能有几个孙悟空呢? 赏金猎人的出现正是人们寻求长生不老的结果,可一代又一代的赏金猎人,丹药吃了颗又一颗,该死的人还是要死,谁都无法违背天的意思。隋炀帝杨广、唐宪宗李纯、唐穆宗李恒、以及明世宗朱厚熜等人,皆因服用长生不老药-“金丹”中毒而未尽天年。这样的惨剧并没有随着历史而消失,直到今时今日,金娘所经历的种种,无非都逃不过一个概念,就是长生。所有的苦难都是源自于人性和贪婪,包括这次吴越中毒,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想长生不老,火甲虫这种邪物又怎么能存活? 盘丝洞,当你听到这个名子的时候,你一定以为这是大话西游里盘丝大仙住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骷髅城,这个地方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人,吐鲁番当地居民将这里列入禁地,称它为地狱之门撄。 金娘、商六、吴越和郭峰四人站在门口,其它人一律都没有来。这个地方白骨累累,死尸遍野,脚下的路几乎是寸步难行,每一脚下去,都是千万根碎骨头积累而成的脚印。这个地方的冤魂如果道行不深,恐怕会被啃的连骨头都没了。 “你们小时候就住在这个地方?”吴越问郭峰偿。 郭峰点点头,小的时候不知道害怕,经常拿着骨头当玩具,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这群散落的碎骨头。 一个老妇人突然从山洞中走出,“你们来了?跟我进来吧。” 吴越看向金娘,“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吐鲁番是他们的地盘,我们的行踪怎么可能瞒的住?” 众人随着金娘一起跟在那妇人的后头进了盘丝洞,洞里的景象比他们在外面看的要好的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的人骨了,倒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这个白的老妇人在前面带着路,越往前走洞里的温度就越低,完全跟外面的艳阳高照成截然相反。吴越紧跟在金娘身后,郭峰跟在老妇人的后头,商六拿着麒麟棍走在最后。 “师傅,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吴越小声说道: “与你无关,确切的说是我连累你了。”在来的这一路上,金娘心里就一直没底,北京城那么大,怎么那么巧就碰到了吴越,直到刚才这老妇人的出现,她心里的想法才被认证了,他们这一路来的太顺利了。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娘笑笑,“你别忘记了,你身在何处是什么身份?” 吴越琢磨着金娘的话,突然明白,“师傅,她们是想见你?” “身为暗黑师的旁系,对赏金猎人一定会非常忌惮,何况你又在北京,长明斋里住着什么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这是整个赏金界都知道的事,他们找不到我,也无法上燕山,只能拿你引我出来,毕竟二少和六哥他们不敢动,而你资历最浅,又与我最亲近,自然就选择了你。” “暗黑师为什么要见你,他们不是应该躲着你吗?” “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老妇人在一扇铁门前停下脚步,她慢慢转过身,看着金娘道,“我家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金掌柜,请吧。” 停老妇人这口气,仿佛只是要进娘独自进去,果然当商六预备进去时,她抬起拐杖拦下他,“主人说了,她只见金掌柜,还请各位见谅。” 金娘拉过商六,“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是要守人家的规矩,你们在外面等我。” 铁门被打开,金娘随着老妇人消失在铁门之后,“这里头是什么地方?”吴越问道。 郭峰却摇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个老妇人我也没见过。” 吴越担忧的看着商六,“六哥,师傅会不会有事啊?” 商六靠在一旁凸起的石壁上,手里的麒麟棍已近收了,“不会有事。” 听完商六的回答,吴越的心里要稍稍踏实多了,可一旁的郭峰却一直崩紧着神经,他在这洞里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门的里头没有任何声音,他们在外头大约等了半个小时,金娘从里头出来了,引路的老妇人也跟着一起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她走至吴越跟前打开那个盒子,里头有一瓶药水,吴越看向金娘。 “喝了它,是解药。”金娘道。 吴越拿起药一饮而尽,苦的差点让她吐出来,这是她这辈子喝的最难喝的一样东西。 “走吧。”吴越喝完药,金娘便转头朝来的方向走去,吴越放下空瓶子,追上去,“师傅,你们在里头说了什么?” “没什么,与你无关,毒解了我们就回去吧。” 对于金娘如此模糊的回答,吴越很不安心,“师傅,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 “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说,晚上回去后可能会烧,你多喝水多休息,另外……”金娘转过身看着郭峰,“你家主人说了,以后你不用再做引药人了,往后你跟这里没有关系了,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之后在回去的路上金娘就再也没说别的话了,不管吴越怎么问,她都不搭理她,商六从来是不问金娘任何事情的,这下吴越就更着急了。 这次莫名其妙的吐鲁番之旅就这样结束了,金娘到底在里头见了谁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此轻易的就解了毒,还给了郭峰自由,这让吴越真是要想破头脑,除了吴越,没有人多问,因为他们知道,金娘不说的,一定有她的理由,问也白问。盘丝洞里到底住着谁,这件事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困扰着吴越,她万万没想到,当她知道答案的那一天尽竟会这么的突然。 两对小情侣在吐鲁番好好的玩了几天,摘了几大箱的葡萄回去,闻闻说要用这些葡萄去酿葡萄酒。吴越和郭峰的关系变的很尴尬,盘丝洞过后两人便很少再说话,见了面也只是点头笑笑,突然之间变的陌生了许多。吴越觉得或许是因为毒解了吧,那股冲动便没有了,朦胧的喜欢到底还是比不上现实的骨感, 这是一次荒唐的旅行,没有结局就这么结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是一种幸福。 中秋节的晚上金娘将吴越将到房里,距离上次去吐鲁番已经有些好些日子了,郭峰没有离开北京,而是继续留在了那家酒吧,吴越没有再去找过他,他也没有联系过吴越,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一样,日子依旧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只是清平偶尔回来会说,碰到了郭峰了,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了。 “师傅,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惹你生气了?”吴越站在那,脸色很忧愁。 金娘摇摇头,桌上的镜子里显示出她苍白的脸,那是一张与她的阅历不相符的脸,其实金娘很讨厌自己的这张脸,因为太年轻了,这不是一种矫情,而是一种真实的感悟,每当看到身边的人都慢慢老去,而她却还是这张脸,有时候就是因为这张脸,让她产生一种幻觉,觉得自己还小,还年轻,有时会短暂的忘记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真的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学生。 “师傅,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你每天看到我这张比你年轻的脸对你呵来呵去的,你会讨厌吗?”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习惯,后来看久了也就不觉得了,虽然师傅你年起来很小,但是你说话的语调还有散现出来的气度跟你的这张脸是完全不符的,就算是不认识你的人也无法真的就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学生,所以跟你第一次交谈的人一定会产生疑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仿佛经历了世间苍桑。” 金娘被她的话逗乐了,“小家伙你这是在恭维我吗?”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别人,他们心里一定都是这么想的。” “哎……”金娘叹口气将吴越拉到身边坐下,“你拜我作师傅也很多年了,但是我却没能好好的教你,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让你一个人,没能尽好当师傅的责任,你心里一定怨我。” 吴越不明白为什么金娘会如此感慨,从前她不会说这样的话,今晚的师傅看起来特别的无助,以往的那种无所畏惧荡然无存,“师傅,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您就跟我说,就算不能帮到你,找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你别乱想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会带着你一起出去,把我会的都教给你,既然做了人家师傅,就不能忽悠你啊,否则将来你若是被谁欺负了,我的面子可往哪儿搁啊。” “师傅,你的意思是你不回燕山了?” “暂时不回了,再说了,玉儿在山里待着无聊,我也正好带他出来走走。” 吴越想了想,问道:“师傅,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是想问玉儿是谁,是吗?” 吴越点点头,“您似乎很紧张她,无论去哪都带在身边,就算您不在,也会让阿信陪着她,能让你如此紧张的人不多,她一定是个很特殊的人。” 金娘笑笑,“恰恰相反,他不是一个人,至少如今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 “师傅,难道连我你都信不过吗?” 金娘沉默着不说话,吴越突然抓住她的手,“翎姐姐,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自小就认识你,你救了我的命,如今又是我的师傅,你是除了哥哥,在这个世上我最亲近的人了。” 吴越的一声翎姐姐勾起了好多往事回忆,心里有那一点的触动,她看着吴越,笑道:“傻丫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金娘站起身从背后柜子上拿下一个盒子,交给吴越,“打开它。” 吴越打开盒子,半枚鳞片躺在盒子里,“鱼鳞?” 金娘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见过什么鱼能有这么漂亮的鳞片?” 吴越再次低下头去看,果然是很奇特的鳞片,质地上非常的硬,光泽很鲜艳,如果是在水里可能都会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她实没见过这种鱼。 “这是龙鳞。”金娘道: 吴越张大着嘴,看着盒子里的鳞片,“玉儿是宁越一族?他是龙裔?” “暗黑师几千年来一直在追杀宁越一族,为的就是他们身上的龙血,以修长生不老术,昆仑山是他们最后的生存之地,然而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悲惨,玉儿的父亲为了他不被现,便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鳞片给割了,并托人将她送到燕山附近,我救了他,可是他也成了唯一的龙裔了,当年赵玉海为了保宁越一族不受暗黑师的诛杀,辗转来到人间,创立赏金猎人,从中保护他们,可没想到几千年之后,身为他后世之人的我,却亲手杀了她,为了弥补我犯下的猎,我决定保护玉儿,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脱去龙身成人。” “那照这么说,这天底下所有的暗黑师都在寻找玉儿?” “目前他们不知道玉儿在我手里,况且如今的玉儿被我折腾成了女孩样,估计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那唯一的龙子。” “师傅,那它跟着我们一起跑南跑北的不是很危险吗?” “不,玉儿太年幼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这世上没有谁能永远跟着谁,如果万一哪天我们都不在了,他怎么办呢?” “这倒也是。” “对了,你跟着六哥学防身术学的怎么样了?” 一听到这个,吴越立马耷拉着个脑袋,“别提了,六哥简直就是虐待我。” “功夫本身就是要从小学,你起步晚,自然要辛苦些,必须比常人付出多一百倍的努力才行,你六哥是希望你能自己保护自己,我们又不能24小时跟着你。” 吴越一脸傲娇样,“为什么不能,当初六哥不是24小时跟着师傅你吗?” 金娘白她一眼,“你能跟我比我吗?我对他可没非分之想,你都恨不得扑上去把人家给活吞了,他能跟着你吗,不消两天连骨头都没了。” 吴越急了,忙道:“师傅,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这样过了,就算有,那也是以前了,现在不会了。” “怎么,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哎,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想通了,情人未必能一生一世,我反倒羡慕六哥和师傅你之间的感情,彼此相信,彼此了解,不一定要时刻在一起,但会一直牵挂着对方,无论何时,只要需要,随时都会出现在彼此身边,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不在一起就不是永恒了吗?”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希望日后这个想法能一直持续下去,不希望看到哪天你又为他把眼睛哭肿了。” “放心吧,师傅,你的小越越长大了,不会再您操心了。” 金娘冷哼一声,“这话我都听过好多遍了。” “这次保证是真的了,你相信我。” 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能选择再相信她一回,转过头窗外的月亮已经很圆了,中秋之夜,合家团聚,吃个月饼赏个月,不知道广寒宫里的嫦娥是不是也在思念着她的后羿。 …… 19世纪末,位处于爱尔兰地区的萨更莫斯小镇上,有一座城堡,当地人将它称为吸血鬼城堡,因为有很多的居民曾经在夜晚看到有人从那个荒废的古堡中出来,太阳升起前他又回去了,每当他出来之后,镇上都会死一个人,脖子被咬了两个洞,鲜血流了一地。后来这个小镇上的人民为了自保,便家家户户的门都被挂上了十字架和大蒜,传说中吸血鬼不爱吃大蒜。 之所以说到这个故事,是因为大少打来电话,这座远所闻名的吸血鬼城堡近日已经被他的一个朋友拍下了,但是由于他的传说十分恐怖,所以他的朋友便找大少帮忙,原本这事二少自然是无条件接下了,可是金娘却中途把它拦下了,她想让吴越去处理,二少明白金娘的意思,便答应了。 阿信回了台湾,他很久没回去了,也该去处理处理一些店里的事了,所以这次由商六和金娘带着吴越、玉儿踏上了去英国的路,最兴奋的当然是玉儿,这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别的国家存在。 “这里的习俗还真是怪啊,怎么每家门口都挂大蒜啊。”吴越这一路走来,几乎家家门前都有。 大少走在前头,转过头看着她,笑道:“还不是吸血鬼闹的,人们害怕所以就把十字架和大蒜放在门口了。” “那有用吗?” “如你所见,好像用处不大,不过这也就是传说,也没谁真的亲看到吸血鬼啊,至少我在这住的几年没有看到。” 大少将他们安排们山脚下的罗威马特酒店,这是当地最具有特色的一家酒店,以酒文化闻名,整个酒店里的各个角落里都摆放着酒,一进去就能闻到浓烈的酒香,而山上便是那座吸血鬼城堡。 “既然传说这么恐怖,为什么还要去买这座城堡?” “因为便宜啊,在英国这些城堡都是公开拍卖的,因为吸血鬼城堡还是小有名气的,很多人不愿意买,我那个朋友正好又想要一座城堡,就把它买下了。” “吸血鬼城堡里头不会真的有吸血鬼吧。”吴越透过窗子,刚好能看到山上那座城堡,在一片森林中间,看上去还真是有些阴森。 “中国的很多鬼宅里头不是也说有僵尸出没吗,你真的见过僵尸吗?”金娘问道: 不料吴越却点点头,“见过,很多。” “你们先好好休息,等天黑了我们就上山,钥匙我都拿到手了。” “为什么要天黑啊,大白天的不能去吗?捉鬼不一定要赶晚上啊,那是电影里为了熏陶恐怖气氛用的,我们就不用了吧。”吴越说完看看金娘,“师傅,我说的对吧。” “你瞧瞧,这阳光这么好,你能看到什么啊,就算有,你也感受不到了。再说了,按照传说中的说法,吸血鬼都是晚上出来活动的,所以晚上去比较合适。” “师傅,这捉鬼我行,这吸血鬼能算是鬼吗?” “你捉鬼还有种族岐视的啊?皮肤换了个颜色你就不认识啦,万变不离奇宗,这天下的鬼都是一样的。” 吴越不说话了,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明明说好这次是让她自己处理的,结果还是要听她的安排,女人说话果然不可信。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吸血公爵 http://..org/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上山的路倒是被修的非常完善,踩着月光一路向上,不像是去捉鬼,倒像是月下漫步,山上种了很多树,一有风刮过就沙沙的响,玉儿胆小,每次都被吓的不轻,只能紧紧拽住金娘。这座城堡年久失修,所有的东西几乎都不能用了,除了大门上这把锁是刚换的。 电路还没有通,大家只能借着照明灯去前行,这个时候大少倒是觉得吴越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至少白天来的话,光线不会这么暗。 荒废的城堡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一路走过去,也只是一些旧东西,想把这城堡重新改建,还真是要花费不少钱呢。一无所获,连玉儿都忍不住要打嗑睡了,看来传说果然只是传说,别说是吸血鬼了,连个可疑的影子也没见到啊。 “师傅,吸血鬼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物种啊?”吴越打着哈欠问道,她实在太困了,好想回去睡觉,所以只能通过说话来打这嗑睡虫了偿。 金娘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不会困的眼皮打架,但也确实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闲逛,还没什么好逛的,正好吴越这么一问,她倒是可以打些无聊的情绪了,她一边走一边道:“在欧美流行的传说中吸血鬼是一种自然的生物,通过饮用人类或其它生物的血液,能够令自身长久生存下去。其实跟咱们的僵尸差不多,只不过我们的僵尸不吸血。原本呢吸血鬼应该是非常恐怖的生灵,但是由于现在影视改编的太强烈,结果一个个小鲜肉穿着笔挺的西服,抹着艳红的唇膏,一脸深情,反倒使吸血鬼的形象变的可视化了,好多小姑娘一度沉迷在吸血鬼的故事中,恨不得自己送上去给他咬一口。” “那吸血鬼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玉儿也加入了谈话中,他实在困的不行了撄。 这次换大少开始说了,看样子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踏进这城堡他就开始后悔,有美觉不睡,跑到这儿来受这罪,“其实啊,在西方的神话故事中,吸血鬼的祖先是该隐,他是亚当和夏娃所生的儿子,他还有个兄弟叫亚伯,亚伯是个牧人,而该隐则是个耕田人。到了向上帝供奉的日子,该隐贡献土地产品;亚伯则献出一些精选的乳羊。上帝看中了亚伯的供品,没看中该隐的贡品。该隐很生气。就邀弟弟亚伯到野外去。当他们到了那里,该隐就把亚伯杀死。后来,上帝知道了这个事情,很是愤怒。上帝惩罚他终生流浪,永生不死,凡是杀他的必回受到7倍的惩罚。很多年以后该隐碰到了魔女,教会他使用鲜血的力量来使自己强壮,从那之后该隐的后代就形成了现在的吸血鬼家族。” 一楼已经看完了,几人说着话又开始往二楼去,“每一个物种的存在背后都有一段传奇的故事,人类可真是会想像。”吴越感慨道: 这一路上唯一没说话的恐怕就只有商六了,但是大家也没有觉得违和,他原本话就不多。 来到二楼后大家都分散着走开了,虽说已经破旧了,可是墙上的壁画还是能看出这座城堡曾经的辉煌,这时空荡荡的大厅传来吴越的尖叫,其它一听连忙赶去,却只见吴越提着照明灯站在一扇墙的跟前,这时吴越将手上的照明灯往上一提,大家才看到这面墙上挂着一符画,画里画着一个人,金娘走过去,将照明灯对准这幅画,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四肢都被木钉钉在墙上,更残忍的是他的嘴里也被钉着一枚木钉,他张着嘴,仿佛在无声的痛苦呻吟着。 “这画看起来好恐怖啊,为什么要在这里挂这样一幅画呢?”玉儿问道: 吴越摇摇头,“谁知道呢,有钱人的思维总是难以捉摸。” 转了一圈,现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大家便离开了这座城堡,但这只是大少一个人的想法,金娘和吴越可全程是皱着眉的,要知道这座城堡可有两个世纪之久了,先不别说他到底有没有吸血鬼,但就这里的魂魄总有那么一两个吧,像那个时代的人,很多身份卑微的人,要么死于疾病,要么死于摧残,这么大个城堡不可能一个下人都没有,总不会所有人都投胎转世去了,所以,这个地方肯定有别的猫腻,只能暂时先离开,等天亮以后,再仔细来看。 墙上画的这具尸体死法太特殊,感觉上像是对吸血鬼的诛杀,因为在传说故事中,人们杀害吸血鬼的方法就是将钉子钉在他们的胸前,胃里或者喉咙里。它叫吸血鬼城堡不会是空穴来风,这座城堡的主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等他们回到酒店时已经深夜了,除了吧台还亮着灯,幽暗的灯光显的格外有情调,其它人都去睡了,金娘和吴越坐在吧台。 里奥是这里的服务生,今晚轮到他值夜,看到金娘和吴越坐过去,他便微笑着过来为她们服务,“萨根莫斯的夜晚是非常迷人的,两位小姐是为这美丽的夜色沉醉了吗?” “你知道那山上的故事吗?”金娘指了指窗外城堡的方向。 里端上两杯酒,看了一眼,笑道:“这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凄美的故事,小姐。” “我们愿意听故事,请你详细的告诉我们。”金娘举杯示意道: “好的,美丽的小姐。十九世纪查尔公爵游历到萨根莫斯小镇,他爱上了这个小镇的宁静,于是便建造了这个城堡,城堡建在山的中央,林海之中,非常美丽,当时人们都称它为梦幻城堡。后来查尔公爵从此在这里长住下来,这一天城堡贴出一张告示,要招女仆,于是很多的姑娘便争先而上,在这些姑娘中,有一个叫莫丽安的姑娘,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她聪慧,善良。莫丽安被安排到公爵身边照顾,后来查尔公爵爱上了莫丽安,他想要娶这位美丽的姑娘,可是公爵的父母却极力反对,将偷偷的将她藏在城堡的地下室里,并告诉查尔公爵,莫丽安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查尔公爵非常伤心,一度卧床不起,后来他娶了另一个女孩,那是另一个公爵的女儿,两人的婚礼非常隆重,几乎邀请了镇上所有的人参加。可怜的莫丽安当她听到礼堂响亮的钟声时,她的心都碎了。” 吴越喝着酒,安静的夜晚只听到里奥低沉的声音,“公爵夫人知道了莫丽安的存在,于是她便来到地下室,莫丽安是如此的美丽,即使是被困在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也依旧掩藏不住她的光环,公爵夫人嫉妒她的美貌,又知道她深爱着公爵,于是她做了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她让工匠为她打造了一枚奇丑无比的铁面具,她将烧红的面具戴在了莫丽安的脸上,可怜的莫丽安在疼痛与绝望中一次又一次的昏死过去,可是公爵夫人并没有就这样结束折磨她,公爵夫人找了个理由将公爵带到地下室看到了被烙上面具的莫丽安,然而公爵并不知道这个丑陋的女孩就是他一直寻找多年的莫丽安,他被她的面具给吓着了,当公爵用一种惊慌的眼神看着莫丽安时,莫丽安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公爵的眼神再一次让她心碎。后来莫丽安疯了,日日在地下室的牢房里哼着歌曲傻笑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脸上的面具永远都摘不下来了。在一个冬天的夜晚,莫丽安死了,雪花通过狭小的通风口飘落到她的身上,当她被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硬了,公爵夫人将莫丽安的尸体扔到了城堡外的河水中。第二年春天,公爵夫人病人,迷迷糊糊中她说漏了嘴,公爵才知道那个丑陋的女孩是他一直心爱的莫丽安,公爵了狂抽出剑杀死了躺在床上的公爵夫人,这时佣人们进来看到这一幕吓的惊叫起来,杀红了眼的公爵将城堡里所有的人都杀了,他跳到河水里试图去寻找他的莫丽安,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后来公爵失踪了,人们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座城堡便自此荒废了。” “那你见过吸血鬼吗?”金娘问道: 里奥摇摇头,“那不是吸血鬼,那是公爵,他一直在寻找他的莫丽安。” 吴越笑笑,放下酒杯,“故事确实很凄美,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如果这位公爵真的从十九世纪活到现在,不是吸鬼血,那也是个妖怪了。” “那座城堡前段时间已经被拍卖了,如果你们想去看的话。恐怕得问他现在的新主人了。” “你们这里最近有生过命案吗?” 里奥想了想,摇摇头,“萨根莫斯不大,如果有什么事情镇上的人都会知道,没有人告诉我,最近有人死亡,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么恐怖的问题呢?”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吸血鬼的传闻太出名了吗?” “如果你们想知道关于吸血鬼的故事,倒是可以问问烘焙店的查理夫人,听说她亲眼见过,我想你们应该会问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查理夫人,她的烘焙店在哪?” “出了门走到头,左转就是了。哦,对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吸血鬼的故事,我倒是可以为小姐们推荐一款非常美味的酒。” 吴越看到里奥推过来的酒,表情顿时有些暗淡,“血腥玛丽,这款酒就是以吸血鬼著称的,两位可以尝试一下,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体验。” 吴越笑笑,站起身,“师傅,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来我推荐的酒不合刚才那位小姐的口味。”里奥有些失落。 “没有,只不过她不爱喝酒,对了,年轻的小伙子,你既然喜欢说故事,要不要我也给你说个故事?” “你是要告诉我这酒的故事吗?” “这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一个故事,我有一个朋友很爱讲故事。” “愿意聆听,美丽的小姐。” “血腥玛丽它并只是一杯酒的名子,她是个女巫,凶残至极,会用指甲和爪子抓人,用獠牙扯开人的脸皮,害死人或逼人自杀,她还能把人困在镜中,剜掉别人的眼球然后吃掉。传说召唤出血腥玛丽可以预见未来,据说在镜子前面呼唤三次她的名字就会出现,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帅气的小伙子,你想知道怎么如唤她吗?” 里奥看着金娘,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好的,小姐,请您告诉我,我有很多的愿望想要实现呢。” 见他并不害怕,金娘便添油加醋故意道:“要在漆黑的房间中,在镜子前点上两根蜡烛,将血腥玛丽的名字重复三次,然后往镜子上泼水,这从此时候无论你是否召唤,血腥玛丽都会找上你。如果你现浴缸中的水会变成血,或者看到自己身上不存在的伤口,或预见未来,那么恭喜你,血腥玛丽已经站在你的身后了。” “哦,小姐,你可真会吓唬人。” “小帅哥,你可以试试啊,就知道我是不是吓你了。”说着金娘便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着里奥,,“里奥,吸血鬼的成形是一种很无奈的结果,我也相信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会伤人性命,有时候他们也只是想做个普通的人,里奥,希望你将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会祝福你的。” 里奥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惊讶,金娘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奥的眼睛红了,“谢谢你,美丽的小姐。” 楼梯拐角处,吴越在那等她,“你不是说过人鬼殊途,为什么要放过他?” “他无伤人之心,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血腥的味道,他只想做个普通人,何不成全他?我们手上的杀戮实在太多了,也该为自己积点福报了,否则将来真的下地狱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里奥背着行李包带到了这个小镇,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安静的地方,镇上的人每个人都很友好,这个地方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一样,里奥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地方,后来他在这里住下了,并且听到了关于吸血鬼城堡关于查尔公爵的故事,他被这个故事打动着,因为他也是个年轻的吸血鬼,至于他为何变成这个样子,没有人知道,这个小镇上突然就出现了他,仿佛是一个过客一样,后来他也爱上了这个地方,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他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人会想到他会是个吸血鬼,他阳光,善良,热爱生活,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当他再现在两人面前时,纵使他再怎么像人,他身上的鬼气也是不能被遮掩的,但是金娘选择放过他,这样一个努力向上的鬼,有权力获得生存下去的机会。 夜里突然传来礼堂的钟声,远远的,朦朦胧胧,本就没有睡着的吴越现下更清醒了,她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一个人坐在窗下闷闷的喝起酒来,月光照在窗台上,吴越蜷缩在窗帘里,整个屋子黑漆漆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进来都不会现吴越,然而事实上,真的有人进来。虽然来人的动作很轻,可是吴越还是听到了,她不动声色,那个脚步很轻很轻,慢慢的往床的方向移动,吴越掀开窗帘的一偷偷往外瞧,黑暗中她看到一个身影,那影子躬着身体,双手紧环抱着,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只见她靠近床旁,现了床上没人,这时她抬起头,吴越看到一张奇丑无比的脸,那张脸是个面具,吴越惊呼了一声,那人影迅朝吴越奔来,吴越赶紧躲开,之前跟商六学习的防身术这下全用上了,房门被一脚踹开,金娘和商六出现在门口,那人影见此呼的一下从窗子跳了出去,商六跟在后头也跳了出去。 “你没事吧。”金娘问吴越。 吴越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伸头看了看窗外,下面是条河,商六站在河边,看样子是没追上,吴越知道商六不熟悉水性。 “师傅,那个女人戴了面具,她是莫丽安吗?” “明天我们再去一趟,找找里奥说的那个地下室。” …… 第二天,吃过早饭金娘和吴越又上山了,商六留下来保护玉儿,小家伙想要去去逛逛,大少便当导游带他们去镇上的几个有名的景点看看。 昨天是晚上来的,很多东西看的不太清楚,今天再看才现,这座城堡买的真值,这墙上的壁画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真品,画面细腻,丰富又保存完整,屋顶上的吊灯也都是精品,两个世纪过去了,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然闪闪亮。 他们先找到的是公爵的主卧,按照里奥所描绘的,公爵夫人就是在这张床上被杀害的,时间太久,当初的东西早就腐烂成灰了,但是这个房间有没有死过人,她们还是有办法测试出来的。 一盆清水,一点点的盐,一张黑符,一根蜡烛,用这些东西就可以将两个世纪以前,这所房间里生的事情还原出来了。金娘将东西准备好放在地上,这次的仪式由吴越动手,她将盐融化到水里,再讲黑符燃烧,将符灰倒进水里,然后将水撒在床的四周,最后她将蜡烛点上,火光很微弱,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蜡烛就熄灭了,如此吴越重复了好几遍,始终无法让蜡烛燃烧起来,这时床边的符水开始有些变化了,开始慢慢的渗透到木板里,一分钟后,所有的水渍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师傅,看来这屋子里的怨气不小啊。” “这张床的下面很可能就是地下室,这张床的冤魂气全都往下面走。” “我们下去看看吧” 两人在走廊尽头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那里挂着一副画像,一个身穿洋装的女人,看起来特别的美丽优雅,只是她的眼神中却有一丝丝的邪魅,吴越看着很不舒服,“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怪不得能如此残忍的对待莫丽安。” “背后说人坏话小人作为,何况她还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别这么口无遮拦。”金娘道, “哦,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两人来到地下室,湿冷的空气迎面就扑来,腐臭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底下室不大,就几间牢房,那个时候的城堡里都有这样的地方,大多时候是用来关押战俘和奴隶的。这种地方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里怵的慌,何况是当时关在里头,那些人不禁身体饱受折磨,心灵也收到摧残。 “师傅,如果里奥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座城堡里的冤魂应该非常多,可是照我们今天看来,仿佛他们都不在这座城堡里了,这太奇怪了,还有昨天晚上那个人,我跟她交手时。碰到她,不是个鬼,是个人,活生生的人,难道说她住在这座城堡里,这里的人看到的人影难道是她,不是公爵?” “莫丽安如果现在还活着,你觉得她现在还算是个人吗?” “难道她是个吸血鬼?” “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她是吸血鬼,那么她会千方百计的躲着我们,而不是主动来找你,它是能感受到我们身上的气息的。” “那她来找我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有事要告诉我?” “你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她知道你是谁,来找你做什么?更何况,就算是找你,看到我们也不用跑啊,我想应该是昨天夜里我们上山的时候她也在,你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才冒险来拿。” “我身上的东西?我能有什么东西吸引她?” “别急啊,她昨天晚上跑了,不代表就不来了,我想今天晚上可能她还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就跟她好好谈谈吧,我们就不掺和了。” “啊!我一个人啊?” “你一个人不行吗?我看你的防身术不是学的很好吗?” “好吧。” 第二百四十章 查理夫人 http://..org/ 礼堂的钟声又敲响了,可是吴越等待的人却没有来,昨夜的惊动看是彻底吓倒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再出现,天在一分一妙的时间中亮了,远方已经升起了金色的光芒,楼下大厅里的里奥回他的卧室休息了撄。 大少下楼来,吴越递给他一个包裹,里头是一些符,“告诉你的朋友,那座城堡里头没有鬼,他可以重新装修一下然后住进去了,住人之前将这些符烧了,化成符水洒在门口。” “挺厉害的嘛,这么快就结束了?” 吴越耸耸肩,“不是,那座城堡里的鬼一个也没抓住。” 大少瞪大眼睛,“什么情况?” “那座城堡虽然怨气重的很,可是出奇的是里头没有鬼魂,顶多只能算是阴气重了些,等住进去人了,慢慢就会好了。” “那鬼呢?” “不知道,可能被吃了吧。” “吃了?” “根据我们知道的故事呢,这座城堡里至少死了也有二三十人,可是这些人的魂魄通通都没有了,倒也不是魂飞魄散的那种,感觉上更像是被谁给收走了。” “被谁收走了?偿” “这就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了,我只负责帮城堡驱鬼,可没说还要帮着查案啊。” “说的也是,不该管的闲事不管,省的惹祸上身。” 大少看吴越起身准备出门,便问道:“一大早的你去哪?” “出去逛逛。” 吴越走后,金娘从楼上下来,“你这徒弟跟你还真有点像啊,话说一半就跑了,你不跟着吗?” 金娘坐下,“跟着她干嘛,这么大人了,还能走丢了,何况这小镇就这么大,绕了个圈子不又回来了。” “她说她出去逛逛,可一大早的有什么好逛的,好多店铺都没开门呢。” “呵呵,她去烘焙店了。” “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她不吃,还要自己跑出去买,真是你把她惯坏了。” 金娘笑笑,“关我什么事,她是去找查理夫人打听吸血鬼的事了。” “这事不是解决了吗?吴越说那城堡里没鬼啦。” “是没有鬼了,可是故事听一半不是很急人嘛,总得弄清楚来龙去脉啊,要不然这心里多痒痒的慌啊。” “嘿,这小丫头刚刚还说她只负责驱鬼,不负责查案,怎么一转身就出尔反尔了呢?” 金娘看看大少,递给他一杯咖啡,“她是说她不帮你查案,没说她自己个儿不弄个明白,是你没把话听清楚,怎么还怪上人家了。” 大少喝着咖啡,指着金娘,“跟你在一起待久了,好的没学,这油嘴滑舌,阴阳怪调的倒是学了个精,这个师傅,真是不教人好。” “中国有句古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她自己钻研的怎赖到我头上,我又没让她这么说话。” “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行了,喝你的咖啡吧,哪那么多批斗,人老了就是啰嗦。” 大少摇摇头,吃着早饭,拿起一张报纸,这时大厅里的人慢慢开始多了。 …… 一进门烤芝士的浓浓香味就扑鼻而来,“好香啊。”吴越忍不住赞美道: “早上好,要尝一块吗?刚刚出炉的苹果派。”店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戴着围裙站在炉火边。 “好啊,谢谢。”吴越接过店家递过来的盘子,现烤的芝士就是香。“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查理夫人在吗?” “她在楼上,您是要找她吗?” “是的,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查理夫人帮忙,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时间。” “小姐,您来的太巧了,她刚刚起床,您现在可以上去找她了。” “好的,非常感谢。”说着吴越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上了楼。 楼上是一个雅间,布置的很温馨,一个老妇人穿着洋装坐在那,她的脸上满是皱纹一样的痕迹,看起来有些恐怖,查理夫人手里拿着今早刚送的报纸,听到吴越的脚步,她抬起头,笑道:“哦,小姑娘,你是来找我的吗?” “早上好,查理夫人。” “早上好,亲爱的,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要满脸的忧郁呢?” 吴越坐到查理夫人对面的小木椅上,查理夫人为她倒上茶,“请趁热喝。” “谢谢。”吴越喝了一口热茶,查理夫人则继续看着她手中的报纸,吴越看着查理夫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和蔼的老太太,可是她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无奈,因为她感受到了昨天晚上在里奥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如果不出意外,她也不是个正常的人类,至于是不是吸血鬼目前吴越也不好判断,“查理夫人,你都不问问我,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呵呵,来这里的人如果来找我,肯定是关于城堡的故事。” “有很多人来找你吗?” “哦,是的,听过那个故事的人都来找我,因为只有我看到过真正的公爵,哦,或许应该说已经变成吸血鬼的公爵。” “那您可以告诉我吗?” 查理夫人扶了扶她的金丝边眼睛,笑着道:“孩子,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在说谎,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公爵。” 吴越真是被眼前这个老太太给弄糊涂了,“查理夫人,那您为什么要说自己见过呢?” “为了一个人,这件事情,这个小镇上谁都不知道,只有我,守着这个秘密已经两个世纪了,我一直在等待着真正可以聆听这个故事的人,终于,上帝把你送来了,感谢仁慈的上帝。” “一个人?难道是莫丽安?她没有死?” 查理夫人呵呵的笑了,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吴越吓呆了,盒子里头的竟然是一个面具,就是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面具,“查理夫人,那天晚上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 查理夫人出呵呵的笑声,将面具递给了吴越,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面具,如果一定要形容,只能用丑陋无比四个字,面具冰冷的温度从指尖传递到心里,这幅面具给当年的莫丽安带来了惨绝人寰的经历,“查理夫人,这幅面具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莫丽安。”查理夫人笑道,“就是我。” 酒店的后面是一个阳光花园,玉儿在商六的陪同下出去玩去了,大少和金娘坐在树下,享受着美妙安逸的时光,实在是太幸福了。 金娘将里奥告诉她的故事又转述给了大少,大少听完后若有所思,“你真的不用去看看你那徒弟?” “她不是个小孩子了,该有自己担当了,想要知道真想,就要自己去查。”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可通常让女人难以捉摸的都是一脸无辜的男人,在没有得到你之前他认为你的任性是可爱,你的骄傲是自信,你的野蛮是性感,可是当他们拥有你之后,你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是了,他们觉得你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甚至有时候觉得你不可思议,难以捉摸,其实女人从头变尾都没有变过,任性,骄傲,野蛮,唯一变的是男人的态度。” “喂,喂,我就随口说说,你用的着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吗?” “我是就事论事,你何必对号入座。” 大少一下坐起身,看着金娘,大有需要好好理论一番的架势,“我比你年长,怎么说你也该尊重我一些,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金娘摘下眼睛,瞄了他一眼,“我辈份还比你高呢,你不照样对我大呼小叫。” 大少想了想,又默默的躺了下去,拿年纪说话他确实吃亏,按悲份他还得叫她一声三婶呢。 “其实啊,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吴越经历的太少,很多事情只看到表面,深入的呢就得自己去模索,不过这也是个过程,急不得,得慢慢来,将来她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身为长辈,可不能袖手帝观啊。” “有你这个师傅照着,本事大着呢,哪还用的着我们啊,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在查些什么呢?她该不会真想把查尔公爵给找出来吧,这大太阳的,万一被她揪出来,还不得晒成灰了。” “哎……”金娘大大的叹了口气,“所以说电视剧害人不浅啊,谁告诉你吸血鬼怕见光了?” “它不怕啊?” “它怕吗?”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 金娘鄙视的看了一眼大少,“你可真好意思啊,好歹也是长明斋的大少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你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家死士出去办事的时候,还带把伞了?” “这你可不能怪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画虎不成反类犬,感觉上好像知道的挺多,实际上对不上号,经常会弄的不论不类,我毕竟没有系统的学过吗,再说了,这外国鬼我哪儿能知道的那么清楚。行了,行了不说我了,你刚才说这件事情不复杂,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的糊里糊涂,不就是公爵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了疯,杀了人后来失踪了吗?” “故事的大纲是这样,没错,重点是他杀的是谁?” “快,快说来听听。” “其实很简单,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伏尔泰所著的《路易十四时代》。” “很久以前看过,好像还是上学的时候。” “当时在这本书里有这一段描述,可能各版本的翻译不同,不过大概的意思都是一样的,‘1661年,圣玛格丽特岛上的一座城堡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囚犯身材高大、年轻、漂亮、高雅,这个囚犯一路上戴着面罩,面罩的护颏装有钢制弹簧,使他能戴着吃饭而不感到丝毫不便。看押人员奉命,如果他取下面罩就杀死他。’” “这个我有印像,当时关于这段我们几个朋友还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呢,为了这个神秘人的身份,一寝室的人差点都要打起来了。” “争论也是很正常的,直到如今各个学家的看法也不同,也还在争论着,民间把这个人叫做铁面人,在后来的影视作品,他一度成为风靡人物。” “可他跟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大少白了她一眼。 金娘笑笑,“逗你的呢,当真干嘛,主要是这个故事让我想到了莫丽安,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而我的这个猜想需要吴越去认证。” ……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吴越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她看着老妇人,“可是您的脸,却没有任何的疤痕啊。”要知道滚烫的面具被***裸的戴在脸上,就算有一天面具被拿下了,这张脸又有何不同呢? 查理夫人摇摇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可是我却没有一天能够忘记它,它就像电影一样每天在我的脑海里放印,逼我着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那一天是平安夜,母亲让我给姨妈送圣诞礼物,回来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人了,那一年我十八岁,穿着母亲送给我的新洋装,我很开心,踢着地上的雪往家里赶去,这时我在路边看到一个人,那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像是被冻坏了,他蜷缩在一角,不停的抖,我走过去,将身上的大衣送给他,又给了他一些钱和临出门时姨妈让我带回来的热土豆,他微笑看着我,跟我说谢谢。后来这件事我就忘记了,只当它是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可没想到故事有了新的开始,镇上突然来了一个查尔公爵,在小镇的山上建造了一座梦幻城堡,这城堡一建就是三年,小镇上的人都没有见过查尔公爵,女孩们看着一天一天即将建成的城堡,每个人都幻想着做城堡的女主人,后来城堡终于建成了,查尔公爵出现了,他英俊,潇洒,绅士,一下子就迷到了这镇上所有的姑娘,可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却惊呆了,原来查尔公爵就是那天晚上我救下的那个年轻人。” 查理夫人摸着面具,吴越不出任何声音去打扰她,“这一天小镇的墙上贴了一个告示,原来是查尔公爵想要为城堡招女仆,这下所有的姑娘都去了,只有我留在了家中,我不知道如何去面他,后来我听说查尔公爵爱上了一个女仆,可是那个女仆却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查尔公爵因此病了,病了很久。我的爷爷曾经也是一名公爵,后来他隐居在此,直到查尔公爵病了,他的母亲找到了我的爸爸,因为我的爸爸是镇上最有名的医生,我爸爸治好了查尔公爵的病。我因为实在太担心查尔公爵,于是便跟着他一起进了城堡,躺在床上的查尔公爵一看到我,便惊讶的叫道,‘是你?美丽的姑娘,你居然这里?’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他来到这个地方也是为了找我,城堡里招女仆也是为了找我,可是我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他遇到了莫丽安,被她的美丽和善良打动。后来,我嫁给了查尔公爵成为了公爵夫人。” 听到这里吴越突然觉得不对了,里奥告诉她的版本和查理夫人说的不太一样,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断查理夫人的话,继续听着。 “原本我以为我可以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却被那无意中的闯入而彻底打碎了,我从来不知道这座城堡有地下室,如果不是查尔养的猫跑进了地下室,我跟着追了下去,日后我也不会是这样的遭遇,我看到了关在地牢中的女孩,她看到我,问我是谁,我告诉她我是公爵夫人,她大笑了起来,告诉我,她就是莫丽安,当时我惊讶极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莫丽安跟别人私奔了,可是没想到她却被关在这里。我告诉她,我会帮她逃走,可是她却突然非常恐怖的笑了,她看着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害怕极了,准备逃走,却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可是这却不是让我最害怕地方,在我的面前我亲眼看到这个叫莫丽安的女孩居然变成了我的模样,我吓的想要大叫,却怎么都叫不出来,她扒走了我身上的衣服,让我穿上了她的衣服,然后将我关在了地牢里,她戴着查尔的猫走了,而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听到这里吴越已经开始不敢想像,这个故事的反转性,被囚禁的竟然是公爵夫人,而真正害人的却是那个美丽,善良的女仆? “是的,亲爱的,是不是被我的故事吓倒了,我才是那个受害者。莫丽安走后,我拼命的叫着,可是没有任何人听到,而我万万没想到,恐怖的灾难正在一步一步朝我迈进,第三天夜里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知道那是莫丽安的脚步声,她不会让任何人到这里来的,她提着一个火炉,火炉上正燃烧着一个通红的面具,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地狱来临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我的身体再次僵硬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拿起被烧的通红通红的面具,一下子戴到我的脸上,我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恐惧,疼痛,地狱般的经历让我生不如死,我不知道昏过去多少次,一天一天,脸上的伤口流着浓,因为感染甚至还长了蛆,它们在面具里蠕动,痒的我钻心却又抓不到,我在地上翻滚着,痛苦着,恨不得一头撞死,可是每当我想死的时候,就一股神奇的力量将我又拉了回来,我死不了,活着又痛苦,我不知道日子每天是怎么过下去的,我几乎日日祈祷着上帝快将我带走。然而让我最痛苦折却是莫丽安她竟然将公爵带了来,公爵一看到我吓的脚步都站不稳,他不停的让我滚,我看着他,心都碎了,再到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公爵了。日子就在地狱中熬了一年又一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但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河边,周围是森林,我向林子里走着,走了三天,却始终走不出去,我靠着林子里的野果生存,直到第七天我走出来了,我找到了城堡,可是没到想,城堡里的人都死了,公爵也不见了,床上的血渍还在那,可是却没有看到莫丽安的尸体,我回到了小镇,但是以我的模样谁也认不出我了,于是我又躲到了树林里,一年一年过去了,我现我的身体有了异样的变化,我竟然不会老去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后来我时常会偷偷跑回城堡,想要看看公爵会不会回来,可是两个世纪过去了,我始终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莫丽安又到底是谁?” “所以,小镇上的人看到的黑影其实是你。” “是的。”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你身上的气息很独特,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想让帮我找到莫丽安,我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是谁?我也想知道当年公爵究竟去哪儿了。” “查理夫人,当年你回到城堡的时候,看到人都死了,那后来呢,那些尸体呢,是怎么处理的?” “没有处理,这山里的野兽多,都被吃了。” “吃了?” “我后来再回去的时候城堡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尸体通通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些脚印还有尸体的碎屑,再到后来我也就不去了,城堡荒废的太久了。一百年过后,等镇上认识我的人都去世了,我才又搬回去了。” “脚印?” “是的,一群的脚印,从城堡的后山上来的,从窗户里把人叼走。” “查理夫人,这个故事真的只有我知道吗?” 查理夫人喝了口茶,慢慢将面具放回盒子里,“这不是一段故事,这是一个惨痛的经历,孩子,我既然选择告诉你,就相信你一定会完成我的心愿的,我相信你。” “你为什么要找我呢,我师傅可比我厉害多了。” 查理夫人摇摇头,“你有她没有的东西,你是个单纯的孩子,你会选择帮我,而她早已失去了那份纯真,很多事情就已经看不透了,相信我,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故事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无论过程与结局是什么,有时候人们只是为了一个真相。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个谎言 http://..org/ 这个世界离奇的事情太多了,师傅,我觉得我有些承受不了了,人性的善、恶,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去标准。” 莫丽安与公爵夫人的故事让吴越深深迷茫着,时间被人类誉为是最好的圣药,它可以治愈一切伤口,可是两个世纪过去了,它却连一段记忆都无法消除,查理夫人的脸上仍留着当年留下的疤痕,当她叙述故事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一样,她是那么的安静,在她的身上你没有闻到时间的味道,你只闻淡淡的茶香和刚刚烤的芝士味。 但是吴越知道,这样的沉淀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慢慢积累下来的,就像当年她师傅一样,时间不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而磨练心志最锋历的刀撄。 “里奥和查理夫人他们都是吸血鬼,他们说的两个故事,却是同一个人,你觉得你更相谁?谁说的才是真相?” 吴越长呼一口气,这一天她都一个人在外面,在小镇上四处逛着,这个地方确实很美丽,很安静,阳光洒满整个小镇,她路上碰到的每一个人都跟她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一天里,师傅没有去找她,放她自己去自由,一来是想让她自己锻炼,二来说明师傅自己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对于师傅而言,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是寻求真相的线索,可是往这些细微的线索她如今是看不到的,她只有通过自己的调查和研究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复杂,只要她开口问,师傅就会告诉她,可是她没有,如今的她知道的太少,即使将一些事情摆在她面前,她也看不明白,现在,她更需要的也是时间,她需要时间来好好锻炼自己,磨砺自己。 “我选择两个都不信,真相在我自己眼睛里。”吴越答道: “你这种态度是好的,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首先,我觉得大少的这个朋友有问题,因为无论我听到的是怎样的故事,还是这个小镇上的人对这座城堡如何评价,每当我听到以后我的脑袋里的第一个反应都是,为什么要买这座城堡?城堡是死的,它又不会说话,不管它拥有多么恐怖的色彩,那也是别人为它编造的,它只是一座房子,屹立在那里两个世纪,它没有错。可是人是活的啊,是有思想的,这么多的故事,不可能一个没听过,把我们找来也是因为害怕,既然怕为什么要买,这不是很矛盾吗?何况这座城堡残缺严重,想要恢复不是一笔小数目,于其浪费这个钱,不如重新盖一座庄园也是好的,何必费这么大劲,又要驱鬼,又要翻修,这不是太折腾了吗?买这座城堡的人,要么有病,要么还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吴越分析的头头是道,连大少都忍不住连连点头,“恩,你说的好像有很有道理,当初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也是这样了,我所在的康斯坦特小镇离这里也就百公里的距离,那里有很多保存很好的城堡,价格比这个也不贵到哪儿去,可是他却偏偏就是要买这座,如今再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有些怀疑。偿” “你那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别忘了你之前在莫斯科遇到的事,以后你交朋友能不能慎重些,别什么人都掏心掏肺。” “我认识很久的了,比认识你都久,还是以前三叔在的时候认识的了,应该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否则以三叔看人的眼光难道还能错?” “三爷?” “是啊,那一年三叔生日,他来给三叔祝贺,虎子也认识的,不是坏人。” “好吧,那我只能说你那个朋友,真的该吃药了。” 吴越继续说道:“再者,这两个故事虽然最终都是以悲剧结尾,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不管戴面具的是哪一个,这个面具实在多余,如果真的恨她,直接杀了好了,想折磨她也用不着戴面具,还有莫丽安被囚禁也很莫名奇妙,两个版本说的都一样,她是被公爵的家人关起来的,这门当户对全世界都一样,既然嫌她是女仆出身,看不上,要么赶走,要么就杀了,却偏偏要囚禁,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有点多此一举吗?不想让公爵见到她,最好的方法是一刀毙命,而不是把她关起来还得养着她。如果换做是我,我会直接杀了她,永绝后患。” “恩,想法不错,接着说。”金娘道: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不太相信查理夫人说的话,如果莫丽安拥有超能力,可以变成她的模样,那么她又是怎么会轻易就被关在地下室里?公爵和公爵夫人之间的故事远远要早于几年之前,这个莫丽安假扮公爵夫人这么多年,难道公爵就一点没发现,一个人不是相貌变了,别的就跟着变了,习惯,气度,心境还有最重要的回忆这些不是会变的,除非公爵是个只看外表的人。还有,两个版本都说道,不管是真假公爵夫人,最终都是被公爵杀死在床上的,如果这个假的公爵夫人这么轻易就被杀死,她又哪儿来的本事,可以控制真公爵夫人的身体,让她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 “失踪的尸体。查理夫人说尸体都被林子里的野兽拖走了,可是野兽只能拖走身体,不能把魂魄也拖走了呀,莫丽安的尸体,公爵的尸体,公爵夫人的尸体,只有找到这些尸体的下落,故事才能真的真相大白,所以,两个人的故事我都不信。” 金娘笑笑起身,走到窗前,“也许两个人都没有说谎,查理夫人只是说出了她所经历过的真相,而里奥只是说出了他所听到过的真相。” “师傅,永远就只有一个真相。” 金娘转过身,“你抢词了,这是柯南的台词。” “我没有,柯南说的是,真相只有一个。” “好吧……” 嘴皮子说的再溜,实事不干一件也是没有用的,既然两段故事都如此矛盾,那就不如让自己亲自去寻找第三个故事。 玉儿玩了几天,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在这待的有些无聊,于是金娘便让商六先送她回北京了,暂时让二少他们照顾他,另外让大少去将他的朋友接来,猜测没有用,问本尊是最快的方式。 于是乎萨根莫斯小镇就只剩下吴越和金娘,大少临走时留下了钥匙,不过在金娘看来这钥匙也没什么用,这么个残破的城堡,她从哪个洞里都能钻进去。两人再次来到地下室,这里是这个悲惨故事的开始,欧洲的很多古城堡中大多数都有这样的地方,用来关押犯人,或者储藏军火,粮食,以备随时战争爆发时使用。但是这个地下室通风口只有那么一两个,墙面和地面有些阴暗嘲湿,不适合军火和粮食的储藏,那么最大的用途很有可能还是关人。 “以查理夫人的角度来看,公爵是一个非常善良,仁慈,又绅士的男子,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一个恐怖阴森的地下室呢?”吴越道: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善良,却未必他对所有的人都善良,女人的眼光不能作为衡量一个男人善恶的标准。” “那应该以什么?” “事实,你眼睛里看到的事实。” 吴越皱眉看着金娘,“师傅,你不要告诉我这第三个版本的故事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样狗血啊。” “戏剧源自于生活。” 金娘这么一说,吴越心里更没底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问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那我之前说的对吗?” 金娘笑笑,“你就快走近真相了。” 这下吴越的信心来了,她在地下室,哦,不,现在看来应该说是地牢,仔细的观察着每个角落,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牢,为什么能够关住莫丽安,一定有她害怕的东西,让她无法逃脱出来,吴越走进牢房里头,将金娘把关门上,她看着四周,除了牢门是由铁做的以外,剩下的三面都是石墙,坚硬无比,这有什么好怕的呢,那唯一会怕的只有这扇门了,吴越仔细的看着这扇门,很普通啊,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每根铁竿之间的空间只够伸出一只手,“莫丽安被关在这里头,唯一的出路只有这扇门,可她为什么要害怕这扇门呢?” 吴越自言自语的研究起门来,而金娘远远站在一边,不说话。 吴越突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把把脖子上的挂饰拿下来,用挂饰尖锐的地方刮着铁栏杆的表面,突然她惊叫起来,“我知道莫丽安在害怕什么了。”说着她又跑到其它三个地牢之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她兴奋的看着金娘,“师傅,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莫丽安的身份了,莫丽安是个狼人。” “很好。”金娘笑着走过来,眶当一脚将铁门给关上了,并迅速的上了锁。 “师傅,你干什么啊?”吴越惊叫,“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既然你知道莫丽安是谁,就该知道这个地方是最安全的,好好呆在这里,等六哥回来,他会来找你的,那时这故事也结束了。” “师傅,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是个小孩子,你不能帮我做决定,你说过这次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我才有支配权。” “你别忘了,你叫我师傅,我具有支配你的权力。” “师傅,你是嫌我是你的拖累吗?” 金娘笑笑,“跟我打苦情牌没用,况且也不是我非要把你关起来,只是这次的情况在我意料之外,我也没想到把你带到这么个危险的地方,我自己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更别说还带着你了。” 吴越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她把玉儿送走了,又把大少支开了,原来她早就暗地里安排好了一切,“师傅,为什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哪里出错了,哪里不对,为什么你要把我关起来?就算莫丽安没死,以你师傅你,也没必要怕啊,如果你把六哥留下,胜算不是更大了吗?” “傻丫头,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一个人也是无法打赢一场战争的,何况玉儿还在这,我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对不起,原谅师傅,没能把你送走,只有我们留下,他们才不会起疑心。” “他们?难道公爵真的没有死?” 金娘摇摇头,“不,公爵已经死了,我说的他们是指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吴越,萨根莫斯小镇上住的都不是人。” 直到此刻吴越才知道她们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整个小镇?” “是的,你猜的不错,莫丽安是个狼人,而萨根莫斯小镇上住的全都是狼人,他们的外表与普通人一样,是无法分辨的。可是月圆之夜他们就会变身成狼人。无论他之前是如何心地纯洁的人,即使他在每一个夜晚向万能的神父祈祷,也无法避免月圆之夜变身为狼。” 吴越之所以猜到莫丽安是狼人,是因为这地牢里的门都是用银子做的,而银子是狼人唯一害怕的武器,屠杀狼人和吸血鬼有一个专门的职业,斩魔士,他们手里武器都是由银子做的,通常会是一把短短的匕首,一但他们发现狼人,他们会将银制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他们的脑袋。 吴越之所以知道狼人这个物种,完全是一次意外,因为一个电影,《黑夜传说》,她超喜欢里头的女主角,凯特,后来因为这部电影她曾专门研究过狼人这个神秘的物种,巧的是,当时同住在长明斋的闻闻曾经碰到过一个狼人,于是乎她便让闻闻把有关于狼人所有的资料都弄给她看,一时间她对狼人充满了兴趣。 她还记得,当时闻闻给她的资料上是这么写的,‘狼人除了长着狼头和长毛之外,它们的体型也比一般人高大许多。由于狼人沉迷于人肉及其它动物的生鲜血肉,尤其非常喜欢找人类下手,所以它们是比吸血鬼更可怕的怪物。狼人基本上分成两种:一种天生就是狼人,这种狼人非常凶猛强悍,还有变身成人的能力。它们变身成人形之后,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天生的狼人生性残暴,是非常难缠的敌人,因为它们攻击速度极快,再加上灵敏的嗅觉,就使得它们更加危险。另一种狼人则是后天形成的,通常是普通人因为被变身后的狼人咬过,感染上了狼毒,由此变成狼人,或者是在月圆之夜,赤脚踩过狼人留下的足迹,这一类的狼人,还残存着微弱的人性,但大多数还是无法阻止屠杀的行为。它们不像天然狼人一样强悍,但也可以一口把人咬死,它们也沉醉于血的味道。’ “师傅,我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你把我放出来好不好,我可以帮你的。” “你比上次回酆都进步了很多,能看透很多事情了,心已经够明亮的了,可是你的能力还是有限,保护自己尚不足。” “你不是说过吗,这又不是江湖要那么高的功夫干什么?再说了,我跟着六哥学防身术,已经学的很好了。” “对付普通的小鬼你已经可以了,可是狼人,这种特殊的生物,你就差远了,你就别废话了,乖乖给我在里头待着,等六哥来找你。” 说着金娘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角星,这可不是普通的五角星,这是当年她在墨西哥娃娃岛上学会的五芒星,用来防止恶魔的侵犯。 吴越隔着铁门嗓子都要喊破了,可是金娘头也不回的走了,眶的一声,地下室的门被狠狠的关上了,可怜的吴越被一个人丢在了这里,此时她倒是能感受到查理夫人被关在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了,还好,还好,至少她的脸上没被烙上面具。 吴越把这两天听到的故事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总算是理清楚思路了,公爵确实建了座城堡,可是这座城堡却不是用来享受人生的,查尔公爵是个斩魔士,当他来到这个小镇时,他闻到了异样的气息,对于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所以他便在这里留下来了,城堡里死的那些人也不是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公爵发了疯杀害的,而是公爵杀死的狼人,查理夫人应该是这小镇上唯一不是狼族的人,他的爷爷是移民到这里来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小镇上住的人都不是人。 查理夫人的父亲是学医的,治好了镇上不少人的伤痛,每次变身这些狼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些伤害,而查理夫人的父亲的出现却洽好治愈了这些伤害,于是他们便留下了这一家人,平安夜的那天相遇,公爵见到了唯一一个人类的查理夫人,由此爱上她。 至于和莫丽安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情感,估计也就真的跟狗血电视剧一样,身为狼人的莫丽安,爱上了身为斩魔士的公爵,然而,公爵为了杀这些狼人便将他们骗到了自己的城堡,可是莫丽安实在太美丽,公爵不忍心杀害她,于是便将她关在地牢中,后来他碰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查理夫人,于是他们结婚了,这才引发了后面的故事。莫丽安知道后,非常愤怒,她憎恨着公爵的无情,同时更加怎会憎恨查理夫人身为普通人的幸运,于是悲惨的一幕发生了,可是无论她相貌怎么变,狼人终究是狼人,身为斩魔士的公爵没有丝毫留情,依旧杀死了她。 可是查理夫人却感染上了狼毒,变成了一个狼人,因为太爱她,公爵最终还是没能杀死她,将她送到森林里,希望她从此可以与世隔绝。至于公爵最终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也许他早已死在狼人的獠牙之下,也许为了避开这段伤心事,他从此远走他乡,但是这段故事,经过不同的演绎,造就了不同的版本,无论是哪个版本,都是一个美丽的开始,悲惨的结局,这这未必就是坏事,人们真正的生活,往往猜的中开头,却猜不中结尾。 这第三版的故事听起来有点像八点档的狗血剧,可是正如金娘所说,戏剧源自于生活,有时候生活的精彩真的要比荧幕上的那些出色的多。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吴越一点都不知道,整个城堡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吴越一个人坐在那,只能通过通风口看着阳光一点一点消失,黑夜慢慢来临,她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镇上的这些狼人会怎么对她?等到六哥来的时候,一切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急。 时间就像被蜗牛拖着去散步一样,与吴越焦急的心成了对比,三天的时间,吴越被关在这里三天,这期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消息,她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样,她开始怀疑六哥会不会来找她,如果没有人发现她被关在这里,那么她岂不是要死在这个地方,可转念一想,既然师傅说,六哥会来找她,那就一定会来,可是这么天,连个老鼠影子她都没看到,焦急的心实在按捺不住。 她曾试图挣脱掉这铁门,可是无奈她能力有限,别说铁门了,就是根木棍她也不一定能折断了。三天下来她滴水未进,更别说吃的了,这个地方除了墙壁,就只剩下影子了。 第五天的时候,吴越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靠在那,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突然觉得她师傅终于做错了一件事,她是没有被狼人给吃了,可是却要被活活饿死在这个地方,那还不如被狼人吃了,还落的个一了百了,也不用活生生的受这罪啊。 第七天的时候,吴越真的已经迷糊了,恍惚中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地牢里传来不属于她的脚步声,她都多久没有听到这声音了,该不会是饿糊涂了幻听吧。 这时她感觉到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呵呵,终于有人想起她了,不用被饿死在这了。 “师傅,你可把我害惨了。”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难不死 http://..org/ 吴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她以来她会孤独的死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地牢里,可现在她活了,更让人她惊讶的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六哥,却是郭枫,对于他的出现,吴越心里充满了疑惑。 郭峰并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在吴越醒来后将闻闻嘱咐给他的汤药让吴越喝下,然后便一直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我怎么回来的?”吴越问道: “我不知道,是你师傅通知我来照顾你的。”二天前郭峰突然接到金娘的电话,让他火速赶到长明斋,他来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吴越,金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他这段时间陪着吴越。 “我师傅现在哪?” 郭峰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她在钓鱼。” 吴越起身就往院子里跑,金娘正坐在河边,听到脚步声便回头,“刚醒就下来蹦跶,不怕晕过去,看来郭峰没把你看好啊。” 吴越可没心情跟金娘耍嘴皮子,“师傅,你好狠的心啊,你把我一个人扔那,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情况怎么样,我急的都要撞墙了,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整整七天,不吃不喝,我还能活着简直就是老天爷给的奇迹,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我都快疯了。” 金娘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吴越,“骂人这么有力气,看来恢复的不错。” “师傅。”吴越叫道:“如果你以后再这样对我,我会恨你的。” “不是没死吗,你叫什么呀,怎么,一觉醒过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跟师傅说话了?” “这跟生死没关系,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受伤。偿” 金娘叹口气,“傻丫头,你跟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再说了,这个世上能伤的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瞎担心什么啊?”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吴越坐到一旁问道: “我的身份特殊,气息与常人不同,他们身为狼人,自然很快就感受到了这点,可是呢,我们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我又没带人来,没办法,只好把你们先都送走了,我一个人对付他们。” “你不是说,一个人是无法完成战争的吗?那你为什么还要逞强当英雄?” “我没有当英雄啊,我说对付他们又没说是跟他们正面交锋。” “那,那你怎么做到的?” “狼人只吃鲜活的人肉,我呢,早就没有心了,不能算了一个活人,她们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我身体里的长生血,所以我就抓了一个小狼人,喝了一点他的血,这样他们对我就没办法了,因为狼人不能喝同族的血,否则便会受到永生永世的诅咒,所以他们也只是在我的周围虎视眈眈了一番,最终还是愤然离开了。” “师傅,你喝了狼人的血,那你不是变狼人了?” 金娘呵呵笑道:“安心啦,不会的,我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就算身体里有狼血,也不会变成狼人的。最多以后吃肉可能会吃的生一点。” “那,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让六哥来救我,你难道你不知道我会被饿死的吗?” 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个真是抱歉了,是我疏忽了,我给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 吴越愤愤的看着金娘,“真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生死大事也能忘记了,亏我还这么担心你,眼泪都白流了。” “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应该没事了,正好,二少接了趟活,你去跑一趟吧,秦兰放假了我让她过来了,带她一起去吧,人家叫你一声师傅,你总得教人家一点东西啊。” “什么活啊?” “招魂。” “什么情况啊?” “年轻人无聊没事干,想着去见鬼,等真见到了,又把自己的魂给吓丢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吴越想到那个玩笔仙的小少爷,“该不会又是在玩什么招鬼的游戏了吧。” “这年头网络害死人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我随便上网查了一下,居然还有见鬼的十大方法。” “这都有?当赏金猎人这么久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只能说明你心态老了,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爱玩什么了。” “那到底他看到什么了?” “据她的朋友说,他们是在一个论坛里看到的,在凌晨的时候去一个出过交通故的十字路口,放上一碗煮好的白饭,然后饭上插上一柱香,等香烧完了之后,再把饭吃下去,你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了。” 吴越皱皱眉,“然后她就真的去了?怎么这么缺心眼。” “这年头缺心眼的人多了去了,秦兰一到你们就出发吧,我估摸着她今晚就能到了。” “就我跟她两个啊?” 金娘指了房间,“把他带上吧,这家伙身手也不错,保护你绰绰有余了。” 吴越脸色难看,“师傅,你是故意整我吗?” “不愿意啊,那就让清平陪你吧。” “哦,别别别,让他陪我,这一路上我还能消停吗?还是让我眼睛和耳朵都清静些吧。” “好,那就这样吧。” 吴越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郭峰已经将厨房做好的饭菜给端过来了,“趁热吃吧,你现在需要好好补补。” 吴越点点头接过筷子,坐下来,不说话吃着东西,过了一会她抬起头,“你知道师傅让你陪我出去吗?” 郭峰点点头,“她告诉我了,不远,就在天津,快的话两天就回来了。” “恩。” “你开始讨厌我了吗?”郭峰突然问道: 吴越呆了一下,她没想到郭峰会这么直白的问她,“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恩……怎么说呢,感觉心里有点失落。” “我骗了你,你应该恨我的。” “谈不上恨,这个世间本来就很复杂,谁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不恨你。” “可我开始喜欢你了,怎么办呢?” 有那么一瞬间吴越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郭峰的情景,同样的深情,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让人心里麻麻的。 郭身轻轻握着吴越的手,“我这次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我不想错过你,无论是做恋人,还是朋友,我都不想放开你,我想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 吴越试着想抽回手,可是郭峰的却握的紧紧的,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你先把我放开,再说好吗?” 可是郭峰抓的更紧了,他深情的目光让吴越无法直视,可她越是这样,郭峰就越深情,他转过吴越的脸,慢慢凑近她,“你真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每次看到你心里就冲动的控制不住,就想抱着你,吻着你,让你乖乖在呆在我的怀里,我可以闻到你发间的香味,我觉得这是最幸福的时光。” 吴越的心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噪子眼了,每一次和郭峰在一起,就感觉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控制,她的目光躲着郭峰,她知道他接下要干嘛,她的心想要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却动弹不了,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湿热的吻勾起了缠绵的回忆,脑子里想要排斥这样的感觉,可是身体却不听话的沉迷,她憎恨着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就这么容易沉醉在这个男人的吻里,时间没有停下脚步,可是两个相拥的人却并没有在意它的存在,此刻的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舌尖传递过来的温度,那是一种会把人烫伤的温度。 有些情感一但开始就无法停止,你猜不中开头也猜不中结局,人心是这世上最千变万化的,你永远看不清它究竟在想什么。一段感情的开始,必然要承受着两个极端的结局,要么幸福的长长久久,要么痛苦的分分离离。这一日的吴越永远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她面前的这个人,况且是欺骗过她的人,犯下弥天大错,这个世上没有后悔的路,人活着就要承担自己的选择。 也许只有到了弥留之际,才能看清楚自己这一生究竟错在哪里了。 …… 他们来到天津的这一天正好下雨,秦兰一路抱怨,她最讨厌下雨天,去哪儿都不方便,无论多么小心,也总会湿嗒嗒的。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了委托人的家,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名叫顾言,穿着米色外套,皮肤白皙,但双眼无神,这时从她身后走出一名男子,是这位妇女的弟弟,名叫顾俊,出事的是他的侄女。 顾言是一个单亲妈妈,顾美丽出生的时候,他爸爸跑了,从此没有音讯,是他们姐弟俩拉扯她长大的。可没想到一向聪明的顾美丽,竟然会干这么糊涂的事。 床上的顾美丽脸色惨白,高烧不退,顾俊说道:“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发烧,吃了药不见好,还越烧越高,就连忙带她去了医院,输了好天的液,一点也没起效,美丽都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医生们没办法只能让我们转院,就这样我们都转了三家医院了,可是美丽还是一直在烧,怎么都不醒。后来我帮美丽去跟学校请假时,她的一个同学告诉我,美丽在网上看到了一个什么贴子,是关于如何见鬼的,她觉得的好奇,就跟她的同学说晚上要试试,结果就这样了。幸亏我有个朋友在北京,我想方设法弄到了邀请函,这才把你们请来了。” “你别急,小孩子嘛,对于这些超自然的东西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不用担心。” “那请你快看看她吧,这都多少天了,眼看着她就一天天瘦下去。”顾严边说边流泪。 吴越走至顾美丽,在她额头上贴了贴,将一张符放到她手里,又在她的枕头下放了一把红色的剪刀,紧接着她又拿出了一双红色的筷子,夹住了她的中指,顾美丽一下子开始挣扎起来,但仍旧没有醒,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扭动,顾言见状赶紧上去一把抱住她,试图压制住她。 顾言在一旁看着快要吓晕过去了,秦兰上前赶紧扶住她,吴越放开了筷子,顾美丽又再次恢复到平静。 “确实沾上了东西,今天晚上我会去一趟她去的那个十字路口,午夜过后,你们就开始叫她的名子,一直到她醒为止。”顾俊抱着顾美丽,点点头。 吴越又看向顾言,“你为我准备几样东西,一个干净的碗,一碗熟的米饭,三根清香,一根红绳,一双筷子。” 顾言转身去厨房准备着东西。 …… 民间常说,午夜的路上不要徘徊,否则你听到的就不是自己的脚步了…… 吴越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十字路口,这个地方上个月发生过车祸,吴越将东西一一摆好,这个时候如果有车子经过,一定会被吓尿的,准备好东西,吴越便将香点上,刚刚好十二点,秦兰和郭峰躲在远远的站牌后面,香灰一点一点落在白白的米饭上,吴越坐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会,温度确实有所下降,这周围的气氛也不对了,香烧完了,她端起碗就开始吃,沾着香灰的碗吞起来格外费劲。 饭还没吃完,吴越就放下了碗,因为她已经看到旁边的空碗开始有一些晃动了。碗口开始流出血,这时吴越觉得肩膀开始发痛,她看过去,竟然已经有一道手印了,前方突然有一个人趴在地上在慢慢向她靠近,那是一个没有头的身躯,浑身血淋淋的,四肢胡乱的漫无目地的在地上爬,见此吴越迅速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点起了符扔到空碗里,那碗摇晃了一下炸开了,远处的郭峰一看此情形立马冲了出来,秦兰也跟着跑过来。 一地的碎片还冒着烟。 “你怎么样,伤到了吗?” 吴越摇摇头,看着这满地狼籍,“这个人怨气太重,死的不明不白,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除掉他,现在它已经跑了,只能明天再来了。” “师傅,是个什么样的鬼啊?” “是个断头鬼。” “你看到了?” “顾美丽不过才十八岁,一个清纯可人的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确实要被吓掉魂魄了,但是可惜啊,今天晚上招不回来她的魂,我们先回去。” 顾言和顾俊按照吴越的吩咐一直在叫着顾美丽的名子,中间有那么一会儿顾美丽呈半醒的状态,可后来又昏睡了过去,无论他们怎么叫她都不醒,这时吴越他们回来,顾言一把抓住吴越,“她本来都快醒了,可是现在又昏过去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顾美丽沾上的那个东西我已经看到了,但是被它跑了,只能明天晚上再去了。” “为什么被它跑了?”顾言急道: “这是一个无头鬼,我看到它满身血渍,死的太惨,怨气十分重,要要把他除掉没有那么简单。” 顾言一听差点又撑不住,“那,那怎么办啦,我就这一个女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啊,她还小,不懂事,你一定要救她啊、”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别太激动了。” 吴越向秦兰使个眼色,让她带顾言到房里休息,吴越来到顾美丽的身边,顾俊握着她的手神色憔悴,“美丽能醒过来的吧。”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今天晚上你先陪着她吧,我就住在楼下不远的酒店,如果有情况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谢谢你们。” …… 吴越靠在窗前,手里还拿着没有喝完的酒,夜里太安静了,静的她睡不着,她反复的在脑子里想着,如果师傅在这,她会怎么做?三杯酒下肚,头开始有点晕了,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一首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念完后,吴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这首诗,真是被清平给洗脑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吴越摇晃着身子打开了门,郭峰站在门口,“你喝酒了?” 吴越一把拉过郭峰,“来来,来的正好,来陪我喝两杯,一个人喝好无聊啊。” 郭峰夺下她的酒杯,“行了,你喝的够多了,别喝了。” “哪有酒保劝人不喝酒的啊。”吴越不高兴的看着郭峰。 “我这个酒保就不劝人喝酒,尤其是你,更不行,以后不准再这么喝,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喝多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呢?” “哼,我能干出什么事?再说了,我喝酒还不是你教的啊。” 吴越说话时站都站不稳了,郭峰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我教你喝酒,没教你喝醉。” 吴越搂着郭峰的脖子,“怕什么,你不是在这吗,我能有什么危险呢?” “小傻瓜,就是我在这,你才有危险。” 酒精是渲染***最好的方式,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两个彼此爱慕的人,躁动的心,滚烫的肌肤,一经触碰,一发不可收拾,缠绵属于安静的夜晚。 …… “吴越跟郭峰在一起,你有什么感觉?”金娘看着坐在池边钓鱼的商六。 “需小心。”商六说道: 金娘点点头,“吴越呢,吃苦精神有,耐力和韧性都有,唯独这情商确实低了些,容易感情用事,这是最大的缺点,而郭峰呢,虽然身为引药人,但是本性不坏,而且是个情场高手,吴越在他的手里一定会被调教的非常成熟。” “为什么让他们在一起?”商六问道: “这是天意,你真的以为吴越的毒解了吗?” 商六放下渔竿,“她没有中毒。”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没错,吴越根本就没中毒,郭峰手里的火甲虫是用他自己的血养就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吴越小时候吃过人肉,她的血跟普通人的血不一样,所以火甲虫的毒没有侵蚀她的身体,相反的却融合到了她的血液里,所以每当吴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觉得特别的亲切,会不自主的去亲近他,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最终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结果。所以说,老天爷把他们两个绑到一起了,谁也没办法分开了。这样好挺好的,两个人心里都会有对方,不会有别的想法,也许还能白头到老呢,不是很幸福的嘛。” 商六摇摇头,不赞成吴越的说法,“你说过,没有真心不会幸福。” 金娘瞪了一眼商六,“那也是看人的,曾经吴越真心对你,可是她没有收获幸福啊,如今郭峰和她心相惜,反倒看她比从前快乐多了,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啊,怎么,难道你后悔了。” “我不懂这些,你知道的。” “哎,……我以为你是会变的,后来才知道你亚根就没这个功能,怎么变也变不出个花,六哥,你活了这么久,难道就从来没有爱过谁吗?我不相信你一出生就是现在这个木头样。” 商六转身看着池水,许久才默默说道:“很久很久以前了,我已经忘了她的样子。” “哇!!”金娘激动的大叫着,“六哥,你真的有爱过的人啊,快说说,快说说,天啦,我的心都快从嘴巴里蹦出来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否则我跟你绝交。” 商六为难的看了一眼金娘,“确实不记得了,太久了。” “你玩我!”金娘怒叫道:“今儿个你要是想不起来,你看我不废了你,赶紧的,麻溜的给我想。” 商六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金娘摩拳擦掌的走近商六,“想不起来了?那要不要妹妹我帮帮你啊,太长时间不用脑子,是不是卡轮了?” “很久之前的事了,没有人问过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六哥,不带你这样的,既然你不记得那就干脆说你没有啊,你现在吊起我胃口了,结果又不说,太折磨人了。” “对不起。” 看商六那闷闷的样子,金娘也生不起气来,只好做罢,只是这段故事,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从六哥的嘴巴里给套出来,这是女人天身的本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暗黑初现 http://..org/ 第二天的夜里吴越按照同样的方法在十字路口处找出了那个断头鬼,这一次她没有让它逃掉,而是一击绝杀让它彻底灰飞烟灭了,秦兰在一旁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当她走到吴越跟前的时候,却现她正盯着地面上的那一摊灰呆,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兴奋的表情,“师傅,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真是小看你了。” 吴越仿佛没有听到秦兰的话,眼睛一直盯着无头鬼消失的地方,地上的符灰还印着痕迹,正是这些痕迹让吴越心里充满不安,符灰的颜色呈现出异样的酒红色,这跟平常的青灰色完全不一样,这世上的事没有突然的异样,既然生便一定有它的原因,秦兰刚入门,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而郭峰更是门外之人,亚根就不懂,所以二人很不明白吴越此刻的表情,都诧异的望着她。 她转过头看着秦兰,“你先回去看看顾美丽,醒了之后将这张符化成水给她喝下去。”说着又将另一张符递给秦兰,“把它贴在顾美丽的门上,千万不能掉了。” 秦兰虽不知道吴越这么做的原由,但是看她如此严肃,便赶紧照着她的话去做了,吴越让郭峰保护着秦兰回去,而吴越自己迅回到酒店,去联系金娘,这件事情并非单纯叫魂这么简单,中间恐有蹊跷,她必须让金娘出面,以她的能力她出理不了,非但如此,只怕她自己还搭上偿。 凌晨一点多金娘接到吴越的电话,她预感不妙,吴越那头的语气很是严肃,“师傅,事情已经处理了,只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详细说说。” “七杀符变成了红色,在那个无头鬼消失的时候。” 金娘心里一惊:“红色?撄” “是的,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我感觉不大对劲,所以赶紧让秦兰把镇鬼符贴在了顾美丽的门上,这就联系了你。” “符咒变色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一只被控制的鬼,更确切的说这个鬼是故意被制造出来的武御默世录。” “师傅,是暗黑师干的吗?” “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了,他们故意制造这些鬼,然后去引更多的人死亡,他们便从中吸取亡魂,来修长生不老术。” “师傅,这么说,天津有暗黑师存在。” “我马上就出赶来,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千万别让他们盯上你,小心。” 挂上电话吴越的心更忐忑不安了,暗黑师几千年来一直是一个神秘可怕的存在,他们与赏金猎人誓死对头,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谁是暗黑师的统治者,这个人强大却又隐秘,赏金猎人一直没有找到过它。 吴越抓起包,里头有之前金娘给她的一些符咒,她刚一打开门,就定住了,手里的包掉落在地上,手机的屏幕还亮着灯,几分钟后上面显示着金娘的来电,响了一阵后又停了。 顾美丽的家中郭峰始终等不来吴越,便去酒店找她,却看见大门开着,包和手机掉在地上,唯独人不见了,郭峰知道情况不妙,便立刻折回顾美丽的家中让秦兰赶紧联系长明斋的人。 “太师傅。师傅她不见了。”秦兰焦急着对着电话叫道: “我知道,我打过电话,她没接,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雇主的家里。” “待在那儿哪都别去,符看好了,千万别掉了。” 秦兰直点头,“看着在,看着在,还贴在门上……”拍的一声手机掉到地上,门上的符不知道何时已经没有了,而一旁床上的顾美丽却站起了身,双眼无神,死气沉沉,顾言和顾俊吓的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这样的顾美丽看起来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突然她的眼睛开始往外冒着血,接着嘴巴里也开始吐着血,血就顺着顾美丽的脚步印在这个屋子里,秦兰看着顾美丽的样子,吓的也不敢动,这时金娘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房间的异样,便大声的喊道,“秦兰,拿起电话,秦兰,拿起电话。” 秦兰哆哆嗦嗦的弯下腰去,将电话捡起来,“喂,太师傅,顾美丽站起来了,眼睛里和嘴里都是血,她是不是死了?” “符呢?” 秦兰四看了看,符掉在了门后,“我看到符了。” “赶紧贴到顾美丽的身上,不要让任何活人靠近它,你自己也离她远远的,另外拿一些糯米洒在床的周围。” 秦兰刚起去捡符,顾美丽仿佛知道了她要干什么一样,一下子往秦兰扑来,秦兰吓的连滚带爬,郭峰顺手拿起床上的衣服从顾美丽的脖子后面勒住了她,秦兰趁她不能向前的时候赶紧跳过去,一把抓起地上的符,迅贴到了顾美丽的身上。 顾美丽一下就不能动了,这时郭峰和秦兰两个人将她抬到床上,顾美丽仍旧睁大个眼睛,只是血不再往外流了,“美丽,……美丽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兰看着床上的顾美丽,说道:“她中邪了,别担心,我太师傅正在来的路上,等她来了,一切都会好了,你们先离开这间房,另外再拿一些糯米来。” 秦兰按照金娘的吩咐一一做好,然后远远的站在门边瞅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顾美丽蛮尊。而另一边郭峰的脸色却非常的差,秦兰知道他是担心吴越,“我师傅这个人从小是听鬼故事长大的,胆大运气好,所以,不用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太师傅已经来了,她一定会救师傅的。” 天亮之后,金娘和阿信赶到了顾美丽的家,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顾美丽,十指已经开始泛青,连指甲这一夜都长了不少。 “去拿个碗来。”金娘二话没说,拿出一枚金针直直的从顾美丽的十个手指甲缝里刺进去,将流出的黑血滴到碗里,接着又将一张符化水喂顾美丽喝了下去。 “去拿一件平时她贴身穿的衣物来,再拿个盆来。” 顾言从抽屉里找出一套睡衣递给金娘,又将一个盆从卫生间端了来,金娘将衣服放到盆里,又将碗里的血倒在衣服上,又在符上画了个小人放到盆里,她对顾言说道:“今天夜里把这盆东西端到她出事的地方烧了,直到烧的干干净净只剩灰了,再将灰带回来,记住千万别洒了,否则你女儿可就救不回来了。” 顾言眼里还挂着泪,但是金娘每说一句,她就直点头,完事后阿信留下来保护他们,而金娘则回到酒店,可是她连酒店的房门都没进,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扭头就走。 “太师傅,你已经知道师傅在哪儿了吗?” “胆子不小,我的人都敢掳,我倒要看看天津的这帮人有多厉害。”金娘说着便离开了酒店,秦兰和郭峰紧跟在后面,可一出了酒店门却找不到她的踪影了。两人只好回到顾美丽的家中,“信老板,你知道太师傅哪儿了吗?” 阿信笑笑:“去打架。” “啊?去打架?跟谁打架?” “当然是跟抓走你走你师傅的人了。” 秦兰惊讶的望着阿信,“太师傅已经知道我师傅在哪儿了?” 阿信笑道:“每一个赏金猎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独特的味道,与常人不同,何况吴越自小吃过死人肉,她身上的气息自然也与一般的赏金猎人大不相同,想要找到她,对于金娘来说易如反掌,这一点抓走她的暗黑师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吴越暂时不会有危险的,目前的形势来说,暗黑师还不敢如此公然的与金娘为敌,古月楼和长明斋两方势力是暗黑师最忌惮的,此次抓走吴越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吴越真的触犯到了天津这帮人的势力,第二种,就是像你这样的。” “我?”秦兰指着自己,“我哪样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的意思是,抓走吴越的这帮人,他们是一些新晋的暗黑师?”郭峰突然道: 阿信点点头,“对于暗黑师你应该比我们了解的清楚,暗黑师的排位其实和赏金猎人差不多,都是靠实力来定位的,初入江湖,总想着为自己打些名声,吴越都敢抓,这名声还不大大的?” “暗黑师的内部情况,我并不清楚,他们从来不让我们知道太多,如果你的分析没有错的话,不光是金娘,就是暗黑师应该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先不管他们内部怎么斗,我现在担心的是,金娘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抓她的徒弟等于打她的脸,就怕她会把事情闹大,一不可收拾。” “你不是说暗黑师不敢跟金娘斗吗?” “现在从大的局势来看暗黑师的确处于弱势,但狗急还会跳墙呢,何况暗黑师精通暗黑术,骨头里天生就流着阴谋的血,我倒不担心金娘和长明斋会怎样,我但心的是,他们会孤注一掷伤仍无辜紫道经之复仇曲。” “金娘是老江湖了,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 阿信呵呵笑着,“你不了解她,她做人做事有她的底线,不管是谁触碰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的金娘已经不是当初的金娘了,她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他人的生死,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不要觉得她不会害人,只是还没有到那一步。” 秦兰听着阿信的话,想起了老师曾经告诉她的,当初她决定跟金娘学习本事的时候,老师就警告过她,金娘这个人不是善类,她虽是正义的一方,可心思却深的狠,当初她还没有嫁到长明斋的时候,古月楼杀过多少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想要跟着她学本事,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老师最后告诉过她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金娘,不要把她当个好人,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人还是鬼? 如阿信所说金娘想要找到吴越的下落简直易如反掌,但是她没有立即去找她,她投放在天津的死士至少也有一两百人,端他们一个小窝轻而易举,金娘暂时把它们安排在四周,看看对方的态度和行动,如果不满意,随时灭了。人既然敢抓,有本事她就别送回来。 金娘一到天津,消息就出去了,抓走吴越的那帮人便派人暗中盯着她的动向,结果来了一个折一个,来两个折一双,金娘看着这些毛都没长全的娃娃,“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十个小时之内如果我看不到人……你们就自己想后果吧,好好注意看看你们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别自己当了人家瓮中的鳖还不知道。” 两个小家伙被金娘治的死死的,一个拼命的点头,一个却翻着白眼,看都不看金娘一样,还满嘴不干不净的话,金娘倒是也痛快,二话没说,直接把舌头给割了,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小东西,金娘冷冷道:“给我滚,再让我看到有任何人敢在我的周围转悠,我就把你们家主子切了下酒。” 阿信带着秦兰他们来的时候,只看到客厅的地上都是血,“怎么了?” “没什么,打了两个小东西,不自量力想来监视我。” “那你也别把人家酒店的地毯给弄脏了呀,这回头人服务员得刷累死了。” “太师傅,我师傅她没事吧?” “我倒希望她有事了,给我个正当的理由,我好一次性把她们都解决了,省的别人说我滥杀无辜。” “那这样的话,师傅不是受伤了吗?” 金娘看看秦兰,嘴角阴阴的笑着,“你不是不服气她当你师傅吗?何必这样假惺惺的关心她呢?” 秦兰急道:“那是以前,我确实不服气,不过这回我亲眼看到她收了那外无头鬼,帅死了,所以就又服气了,何况我师傅呢,又是个好人,虽然笨了一点,但是比我还是有本事的。” 金娘冷笑,“女人真是虚伪、” 秦兰瞪大眼睛看着金娘,“太师傅,您不也是女人吗?” “谁告诉你我是个女人的?” “啊?” “我是个女鬼冽变。” 月灵儿,听着这名子就觉得非常的诗情画意,之所以取这个名子,是因为他从小就心思阴毒,她的母亲希望他能柔和一些,善良一些,也以便取了个女孩的名子,可是这个名子的主人却还是十足的狠辣心肠,杀人不眨眼,自打他来天津,大大小小的意外死亡不计其数,非但如此,他还利用这些亡魂去害更多的人,一些在天津活动的赏金猎人,知道他的罪行却又奈他不何,这个月灵儿,小小年纪道行倒不浅,好多个赏金猎人都吃过他的亏。 慢慢的就没人敢管她的事了,直到吴越出现了,灭了那个无头鬼,他不知道是谁敢动他的人,所以命人把她抓了回来,原以为又是跟之前一样的赏金猎人,可没想到抓来的居然是吴越,她的名子月灵儿可是听说过的,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而是她师傅,是她们暗黑这一族最忌惮的金娘。 可是虚荣心总会让人迷失理智,他非但没有放人,反而将她扣下来了,年轻人嘛,总想要挑战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派去的人却被人无情的打了回来,还是伤的那么惨的情况下,月灵儿看着这底下的两个人,一个被吓的魂都没了,一个舌头竟然硬生生给人割了,“金掌柜果然名不虚传啊,下手真狠,好,既然她伤我的人,那我以礼还礼也该给她回份大礼,去,把吴越的舌头也给我割了。” “等等,灵儿,你不能这么做。”田婆是月灵儿的老师,月灵儿能有今天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怎么?婆婆,你真以为我会怕她?” “不是以为,是你必须怕她。我们这一族最高的统治者都不敢跟她正面交锋,这些年也只是暗地里和她交过手,却也只敢不轻不重,何况你?如果今天你动了她的人,就等于给她一个灭族的理由,如今我们的周围都已经被死士给严加盯防了,你这个时候动吴越,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死路走。” 月灵儿冷哼一声,“哼,婆婆,你是被他们洗脑了吧,你看看吴越那个样子,她师傅能厉害到哪儿去?若真厉害能教出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徒弟?别人都怕她,偏我就不怕,我非要动她,不仅动她,我还要狠狠的给她回一份大大的礼,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敢把我切了下酒?” “灵儿,如果你真这么做了?就算金掌柜不找你,我们的领导者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在给族人带来杀戮。” “好啊,人活着就是为了一点刺激,否则如此平淡还不如死了,如果我能轰烈烈的死去,倒是也很值得啊。暗黑界还没有谁敢跟金掌柜交手,我就偏当这一个人,就算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认了。” “灵儿。” “你闭嘴,我告诉你,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把你舌头也割了。” 看着月灵儿消失的背影,田婆心里十分不安,当初将吴越抓回来,她就劝过,可是月灵儿根本就不听,他从小心高气傲,他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那时田婆就知道,这是一场灾难的开始,暗黑师和赏金猎人的战争终于要打响了。 幽暗的房间里吴越被锁在椅子上,月灵儿走至她跟前,“你师傅伤了我的人,怎么着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是不是该在你身上讨回来?” 吴越冷眼看着他,“她伤了你的人,你怎么没本事去跟她讨回来呢?只敢在这跟我耍横?” “说吧,说吧,很快的你就说不出来了,我要把你的舌头送给你的师傅,当见面礼最后人类。” 说着便一把掐住吴越的嘴,手里的刀尖已经碰到了她的舌头,突然她放开了吴越,“就这么割,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吴越死死的盯着他,尽管心已经沉到了最谷底,可是她不愿意向他低头,无论如何,就算死也要死的有骨气,“你想怎么样,尽管来啊,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啧,啧,啧,小美人,别急,我一定让你痛不欲生。” 说着,月灵儿将吴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解开,“你想干什么?”吴越叫道: 月灵儿不说话,阴笑着,将吴越所有的衣服都扒了,***的身体让吴越愤怒到了极点,她大口的喘着气,她还从未受过这种羞辱,她的身体暴露在一个男人的视野中,而这个男人正拿着刀阴狠的看着她。 “不得不说,确实是个美人。”月灵儿故意的抚摸着吴越的肌肤,从而更加刺激她的愤怒。 “你想杀就动手。”吴越已经快失去理智了,如今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 月灵儿一把掐住吴越的嘴巴,“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还没跟你好好玩呢?”月灵儿拿出一个木人,刺破吴越的手指,将血滴在木人身上,接着便对着木人念着一连串的咒语,月灵儿念咒的时候,吴越的脑子就像灌了浆糊一样,不听使唤,全身麻无力,好像灵魂都要被掏空了一样,紧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月灵儿抬起她的头,“小宝贝,看着你这么诱人,来,给哥哥亲一个。” 吴越看着月灵儿,慢慢张开嘴,月灵儿便趁机咬住了她的舌头,肆意缠绵,两唇相接,不知天地为何物,光滑的肌肤让月灵儿很满意,看着吴越迷离的眼睛,他突然得意的笑了,想羞辱一个人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可是想要羞辱一个女人,一种方法就够了,而他这么作,等于同时羞辱了两个女人。他的手在吴越的身上不停的游走,惹的吴越连连喘息,她的魂魄已经被封在了木人身上,如今她只是一具傀儡了。 月灵儿放开吴越,将她身上的链子给解开,冰冷的铁链划过身体,吴越突然像惊醒了一番,她一把推开月灵儿,“你对我做了什么?” 月灵儿看着她,脸上藏不住的惊喜,“有点意思啊,你的魂魄居然定不住?你居然能醒?” “你滚开。” 月灵儿这下更兴奋了,一把朝吴越扑过去,将她死死的扣在怀里,“我滚?可你刚才可是都舍不得放开我啊?”月灵儿将手机在吴越面前晃晃,刚才的一幕他全都拍下来了,准备将它送给金娘当礼物呢。 吴越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她死都不敢相信屏幕里的自己居然能和他吻的那么痴绵,“是你控制了我。” “小美人,你现在可是清醒的,我怎么控制你了,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呢?” 月灵儿将吴越抱起,扔到了一旁床上,“你哪儿都别想去了,你,我要定了,我倒想知道,你这幅身体是怎么回事,居然定不住魂?” 吴越听不懂月灵儿的话,她拼命的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但是她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暗黑师的定魂术她是知道的,可她从来没有学习过关于破解定魂术的方法,那么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报仇血恨 http://..org/ 人活着,就会有得有失,会幸福,会悲伤,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生活的写照,是每一个人的经历,但有些人在经历了生活所给予的痛彻心扉之后,心便会发生了改变。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首发人不能站在最顶端的地方,因为太大的权力,太高的位置会让你慢慢迷失本心,自我膨胀感会让你失去正确的判断,从而犯下很多原本可以避免的错误。生活原本就应该是咀磕磕碰碰的,开了挂的人生,谁还会认真的去活呢,谁还会真正在意身边的人呢,谁还会重视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呢撄? 金娘,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生死离别,什么样的苦痛都经历过了,如今她站在了人生的最顶端,没有人敢忤逆她,没有人能伤的了她,权力,财富,名誉她通通都有,所以,她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最纯真的心,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心了。 郭峰的手机上收到了月灵儿发来的视频,金娘看到后,默默的走开了,若不是阿信拦着,郭峰就要杀红了眼的过去了,金娘手下的死士在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将月灵儿的地盘全都包围了,阿信带着郭峰把吴越带了回来,吴越惨白个脸裹在被子里,一句话也没有,郭峰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她甚至连眼泪都没有一滴,空洞的眼睛只是呆呆看着他,然后笑了。 那一整夜郭峰都搂着她,一步也没离开,阿信守在外头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秦兰坐在沙发上,屋子里静的太可怕了。阿信将月灵儿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田婆和月灵儿被安排囚禁在酒店,六个死士看着他们,哪儿也去不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照到了金娘犹如死人一般的脸,她一个人坐在楼顶,吹了一夜的冷风,可还是没有吹醒她的意志,阿信没有来找她,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不是他,可偏偏她最需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阿信抽完最后一根烟,收到了金娘的短信,“这件事情你处理吧,只一点,不可亏待吴越受到的伤害,不要来找我,短时间内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金娘的决定是阿信没有料到的,他以为金娘会杀了月灵儿,就算不杀他,也会活生生的剥了他一层皮,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她自己选择逃避了,她在害怕,她不敢面对吴越。 月灵儿杀了太多的人,犯下太多的罪,既然已经落到他们手里,阿信也不可能放过他们,于是便以私通毒品的名义将他们送进了监狱,二十年的牢狱足以让他们好好反醒了。至于月灵儿,阿信决定还是交由吴越自己处置。 “他人呢?”吴越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月灵儿的下落。 “信老板将他关起来了,等着给你处置。” “带我去见他。偿” 吴越将所有的人都请了出去,只留她一个人面对月灵儿,她要报仇,这样的羞辱她是不会忘记的,“时间真是一种很奇秒的东西,昨天你还洋洋得意的羞辱我,可今天你就成了我的馕之中物,月大公子,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月灵儿非但不害怕,反倒带有挑衅的味道:“吴大小姐,如今的局面,你还看不清楚吗?” “我该清楚的事情,自然会明白,用不着你操心。” “她明明可以救你,却没有这么做,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 吴越冷笑,“如果是曾经的我,你这一句话必然会在我心里生出怀疑的种子,可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样告诉你吧,就算我师傅不救我,让我惨死在你手上,我都心甘情愿,何况如今她不仅救了我,还把你交到我手上,你觉得你的挑拨能有用吗?” 月灵儿没想到吴越居然完全不受影响,“你师傅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死心踏地?命都可以不要。” “我觉得你现在最后不要管我师傅怎样,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会怎么样吧,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上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因为她们的心比针尖还细,你如此羞辱我,你觉得我该怎样十倍的还给你呢?” 月灵儿哈哈大笑,走近吴越,边说边解衣服,“好啊,你还给我啊,我迫不及待的想让你还给我呢。” 吴越摇摇手,“不,就这样还给你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玩点更特殊的好不好?我问你个问题,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吴越此话一出,月灵儿心中便有些慌张了,“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们先放松一下,问你一个问题,你吃过金钱肉这道菜吗?” 月灵儿向后踉跄一步,他万万没想到吴越竟然会想到这么阴损的方法,“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看来月大公子还不了解我的底细,我可是自小吃着死人肉长大的,何况你这活的呢?不知道月大公子是否看过金钱肉的制作方式,我听过一个朋友说过,据说是在活驴发情的时候,将滚烫的油直接淋在它的xx上,一遍一遍,直到它的外皮被炸的金黄金黄的时候,再一刀将它砍下来,然后切片装盘,最后洒上点香葱,完美出锅。通常呢,这个一定要在新鲜的时候吃才有味,所以月大公子,待会儿可一定要忍着点啊,越清醒越好,这样才能保证足够的鲜味。” “你……”月灵儿已经说不出话了,但是他的表情却依然高傲,并没有低头。 “你准备好了吗?” “我根本就没有碰你,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哟,瞧你这话说的太轻松了,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这还叫没碰我?你想的也太容易了吧。” 以月灵儿的功夫,一个吴越自然挡不了他,可是自打吴越进来后,他就感觉身体越来越软,身上的内力一点都提不起来,脚根子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别怕,我保证会快点下手,不会让你受太多的苦的。”吴越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月灵儿。 月灵儿试图挪动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吴越手中的刀锋利无比,折射出来的光很刺眼,脑袋越来越晕,看到的东西也越模糊,直到世界都变成黑的,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毒辣的太阳晒的人透不过气,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滚烫的温度让板凳都能烤熟了鸡疍,烈日炎炎之下公园里坐着一个人,仿佛这滚烫的气流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阳光下她的脸色很苍白,她穿着一件蓝色衬衣,牛仔短裤,水晶凉拖闪闪发光,她手里抱着个帆布包,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样子,偶尔有下班的人回来,看到她也只是奇怪的望上两眼,也许只觉得这个女孩子脑子不太好使,这么热的天居然还在晒太阳。 白静手里拎着菜,从公园走过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她好奇的看上了两眼,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她走过去,“姑娘,你没事吧?” 那人摇摇头。 “天太热了,赶紧回去吧,会中暑的。”白静只是从小区门口的超市买点菜,额头上的汗就开始流个不停。 “我不热。” 白静摇摇头,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动不动就玩自虐,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急的话,陪我聊一会儿吧。” 白静猛然停住脚步,她转过身看着这陌生脸,却熟悉的背影,天真的太热了,热到连眼睛都流汗了。 女孩站起身,拎过她手里的菜,“这里太热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咖啡屋里的小包间里,白静和她面对面的坐着,“你瘦了。” 女孩摇摇头,“你看起来很好,我很高兴。” “可你看起来不好。” “我没什么,这么多年不一直这样吗?”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你吗?” “没有,我很好,只是突然想你了,想到我们以前的日子,我很怀念,可是一想到时间一但过去就不能再重来,我就变的感伤起来。” 白静握住她的手,“傻丫头,我还不了解你吗?是不是遇到心里过不去的坎了,找不到人倾诉,所以来找我了。” 女孩落下两滴眼泪,“三爷走了,好几年了,我没有通知你。” 白静心里一惊,脸上满是落寞,“你该告诉我的,也该让我尽点心意。” “这是三爷的意思。” 白静心疼的面前的人,她知道三爷对她而言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些年你一定过的很苦。” “我还好,能睡觉了,还收了个徒弟,就是之前我们去酆都的那个吴小少爷,其实她是个女孩,虽然有时候不太用功,但是对我很衷心,二少和闻闻也结婚了,绿儿一天天长大,宅子里的事情都管理的很好,不出几年把长明斋交给她应该也不出问题了,只是青姨最近身体不太好,夜里时常咳嗽,我担心也就这几年的事了,阿信也不怎么回台湾,总是陪着我,倒是他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辛苦他了,老白还是那样,经常小半年看不到人。” “要我回去陪你吗?” “不,我要你幸福的活着,你现在的人生便是我一生追求的,你不能辜负我,这是我所有的念想。” “如果累了,就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过一过普通的生活。” “姑姑临死前将闻闻托负给我,我连选择死的权力都没有,我未来的时间太长了,也许真的该停下来休息休息了,静姐,你知道吗?我做错了一件事,我让一个女孩受到了伤害,而原本我是可以避免这个伤害的,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这天下没有人敢动我,我已经得到了所有,可是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我得到了整个天下,却唯独失去了我自己,三爷走后,我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最后都只会用武力去解决,我没有了依靠的人,我不知道对与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要这样的权力和地位,我也不要这样通天的本事,我只想做个普通的人,静姐,我好怀念当初在牢里的日子。” 眼泪太烫了,滴到哪里都生生的疼。 白静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极了,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傻丫头,别怕,有我在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天真的女孩,在我心里你一直没变。”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真希望那一年在墓园,你们没有救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死亡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白静想了想,突然道:“想要过简单的生活,很容易,只要你能放下你的心。” “静姐,你忘了,我根本没有心。” “那你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每天上班,下班,谈恋爱,结婚,生孩子,让自己放松一下,过你一直最想要的生活。” “我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 …… 白静没有继续做律师,而是在月儿出生后,改做了老师,如今她在警官大学做一名司法教授。 “白教授,昨天的论文我已经传到您的邮箱里了,您收到了吗?”张逸夫从走廊那头笑着走过来,他今年就要毕业了,只要论文一通过,他就要去实习了,他是白静最看好的学生,脑袋很聪明,思维敏捷,性格开朗。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很好,收到了,我今天晚就看,到时候给你批复。” “那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穿真正的警服了。” “小伙子,有干劲是好事,可也要注意身体,我听说你最近强化训练做的太多了,可要劳逸结合,千万不能伤身,当警察也不是全靠蛮力啊。” “是,我知道了,那我去上课了。”张逸夫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人,还好他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她,不然她肯定要被摔惨了。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没事。” 白静赶紧走过来,“怎么了,没撞伤吧,你家伙走路这么急干什么啊,要稳重,不要毛躁。” “白老师,我没事,他不小心的,你别怪他。” “我怎么没见过你啊,白教授的学生我都认识啊。”张逸夫上下打量着。 “我的学生遍步五湖四海,你能都认识?这不是我学生,这是我远方的侄女。” “你好,我姓黄,叫念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我叫张逸夫,请多关照。” “你不是要上课吗,还不赶紧走。” “哦,对,我得走了,白教授再见,念念再见。” 看着张逸夫跑远的样子,黄念念羡慕的不得了,“年轻人就是好啊,朝气蓬勃的。” “你也很年轻啊。” 黄念念摇摇头,“都奔五的人了,都要叫奶奶了,秦兰都叫我太师傅了,还年轻。” 白静一巴掌拍到黄念念的头上,“你现在叫黄念念,别忘了,既然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要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忘了,否则你到这儿来有什么意义呢?” 黄念念点点头,“对对,你说的很对,我要记住我叫黄念念,二十岁,是个学生,哦,不对,是你的助理,一个普通的女孩,我记住了。” “很好,那就去把我备课的材料拿来吧。” “是,白老师,哦,不,白教授。” …… “还没有师傅的消息吗?”吴越问阿信。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躲起来吗?” 吴越点点头,“其实师傅挺可怜的,我不怪她,我能理解,我只希望她能尽快想通回来。” “你放心吧,她没事,会回来的,只是需要点时间。你呢,过回自己的日子就好,以后你出门办事,我会尽量跟着你,你的功夫不到家,还是小心点好。” “那师傅有没有说她去哪儿了?” 阿信摇摇头,“天下之大,总有她能呆的地方,你不要担心了。” 其实昨天夜里阿信接到了金娘的电话,“你睡了吗?” “没有,你在哪儿呢?” “阿信,我可以任性的做一件事吗?”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可以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吗?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上班,下班,买菜,做饭,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你还要生孩子啊?”阿信满头乌云。 “不是,就是打个比方,我怎么可能现在去生孩子呢。” “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你能放下心态吗?你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吗?” 电话那头传来叹息声,“哎,我尽量吧,我都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只是,你可别真挺个大肚子回来啊,别忘了,怎么说你也还是三爷的未亡人啊,别做的太出格。” “我只是说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又不是要去*,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这个人头脑一发热起来就不管不顾,万一碰上哪个小鲜肉,把持不住了,可不就闹出事了。” “真不知道我在你脑子里是什么形象,我有那么三心二意吗?” 阿信突然严肃起来,“保护好自己,别伤了别人,也别让人家伤害你。” “我知道,阿信,谢谢你,照顾好吴越。” “放心吧,她很好,很惦记你。” “那就好。” …… “念念。” 黄念念听到有人在叫她,便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张逸夫一大早的在操场跑步呢,黄念念抱着资料慢慢走过去,“你起这么早啊。” “早上锻炼空气好啊。”张逸夫一边说着还一边做着上下引体,黑色的背心下全是结实的肌肉,这结实的身板真是当模特都够了。 “你身体练的挺不错的啊,将来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 “当警察靠的是智力又不是蛮力。” “你什么时候去实习啊?” “下个月一号就走了,白教授说要请我吃毕业饭,你到时候一起来啊。” “好啊。” 张逸夫跳了下来,拿起地上的衣服,“我从来都没听白教授说过她还有个侄女。” “哦,我姑姑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聊家里人的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两人说着便在离开操场往宿舍楼走。 “白教授平时挺喜欢跟我们聊天的,她经常跟我说起她的一个朋友,不过很可惜已经去世了。” 看张逸夫浑身是汗,黄念念便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是吗?呵呵。对了,你在哪儿实习啊,到时候我去看你啊。” “在本市的刑警一队。” “哇,挺厉害的嘛,一实习就去了刑警队,不错啊,未来大有前途啊。” “在哪都一样,人民警察,一切都是为了人民嘛。” 黄念念突然愣了一下,好熟悉的一句话,当初好像就是因为这一句话,便让她搭上了大半生的念想,她看看张逸夫,很年轻,但是很有正气,是个不错的人,这样的人当警察是人民的福气。 “哦,对了,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怎么了?” “我在警局附近租了个房子,最近正在往那儿搬呢,你能帮我吗?”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是个女孩,你居然让我帮你搬家,这种体力活你应该找你们宿舍人啊。” “他们都出去谈恋爱去了,谁还管我啊,一大早起来都跑的没影了,不到三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 “哦,你们半夜才回来,小心我告发你们。” 张逸夫一脸无所谓,“又不是我。哎哟,其实只是整理整理东西,你知道的嘛,男生都不太会这些嘛。” “那你自己女朋友呢?” “我没有女朋友啊。”张逸夫一脸无辜状。 “你们宿舍的人都谈恋爱了,你为什么不谈呢?” “没人喜欢我啊。” 黄念念一脸不相信,“你运动这么好,长的这么帅,又阳光,性格又好,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呢,是你自己太挑了吧。” “是真的没有人喜欢我,每年情人节,他们都收到巧克力,只有我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在宿舍啃馒头。” “哎呀呀,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勉为其难帮你吧。” “哈哈,就知道你会答应,长着就很善良,心也很善良。” “行了,别给我吃糖衣炮弹了,回头完事了,我狠狠吃你一顿。” “行,想吃什么,随便点。” 第二百四十五章 暖心小屋 http://..org/ 张逸夫租的房子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而且是毛坯房,只把墙面刷了一下,连地板都没有,看着这寒酸样,黄念念道:“你这屋里什么没,你准备怎么过日子啊?撄” 张逸夫看看房子,“不会啊,厨房有燃气可以做饭,卧室有床可以睡觉,厕所有马桶,客厅有桌子,齐啦。” 黄念念想了想,他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这么想想确实好像也不缺什么,“可是你没洗衣机啊,没有空调啊,也没有电视。” 张逸夫傻笑道:“衣服可以手洗啊,上大学这么多年不都是自己洗的嘛,用不着空调啊,买个电风扇就好了,再说了,实习以后都很忙,哪有时间看电视呢,有点时间还不如出去锻炼呢。” “你倒想的挺开的嘛。” “过日子不就这么样嘛,你还想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问,念念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是啊,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啊,她还想要什么呢? 两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算是把家里都打扫干净了,又去了买了简易的组合柜,把衣服啊,书啊,鞋子啊通通都放好了,锅碗瓢盆的什么的也买了,还买了一个超大的落地扇,张逸夫将东西一一整理出来,突然他拿出两双拖鞋,诧异的看着念念,“为什么要买两双拖鞋?” “还有一双是我的啊。” “啊?” “哇,你不是这么势力吧,帮完忙就不认人啦,难道以后我都不能来了?偿” 张逸夫傻笑挠挠头,“哦,不是,只是反正这地板也没做,你来了也不用换鞋,不然将来万一有人来,我得买多少双拖鞋啊。” 念念无语的看着张逸夫,“放心,除了我,应该没人会来。” “那不一定啊,以后工作了会有同事啊。” “你就当我多买一双不行啊,当你送给我的谢礼,我这么帮你,你不该送份礼物给我啊。” “你说的也对,那就当送给你的礼物吧。” 房子总算是收拾好了,像个家了,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够呛,念念看着这地板,“明儿个,我再去买个地毯,把这块铺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地上吃饭了。” “你饿了没啊,我煮面条给你吃。” “好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张逸夫做的面条十分简单,面熟了,放点盐,放点酱油,完了。大概是太饿了吧,就这样念念还吃了两大碗。 吃饱喝足了,两人便一起回了学校,接下来的几天里张逸夫都在忙着毕业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去他的小屋了,都是念念一个在布置,屋子虽然简单,但是只要肯花心思,一样可以漂漂亮亮的,可以有家的味道。 卧室的墙上她自己买了墙纸贴上,床的周围都铺上了地毯,客厅也一样,另外她还买了两个懒人沙发,没有电视机,就在墙上贴了一个,总之在念念的精心布置下,原本的毛坯房已经大变样了,完全看不出痕迹了。她看着自己布置的家心满意足,虽然她有很多个房子,很多个家,可没有一个是她亲手打造的,只有这一个是倾注了心血完成的,虽然房子很小,很简陋可是却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哎呀,布置的太起劲都忘记了,这不是我的房子,这是人家的房子,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还废这么多劲。”念念自言自语道: 门锁被转动了,张逸夫开门进来,一看到屋子里的大变样,吓的都合不拢嘴,他惊喜的看着念念,“念念,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你会魔法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女孩子的天赋,你羡慕不来的。” 张逸夫激动的给了念念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念念,认识你真的是太好了,我太幸运了。” 念念一把推开张逸夫,“行了行了,别光嘴上说说,实际行动起来,不说请我吃大餐吗,赶紧的,麻溜的,姐姐我已经快饿死了。” “正好,我买了鱼,我做鱼汤给你喝。” “你还会做鱼汤?”领教了他上次的面条之后,突然对于他做这到一道高极菜有些不太相信。 “很简单的。” “你该不是要告诉我,把鱼洗洗,然后放到锅里煮,煮开后洒点盐吧。” “是啊,我们在学校里都是这么干的啊。” “天啦,我怎么听着这像月子餐呢?” “很好喝的,你喝了就知道了。”说着提着鱼去厨房里忙活去了。 念念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时不时听到张逸夫在厨房里传来咚咚的声,也不知道这鱼汤到底能不能喝。 一锅鱼汤,一碗蒸鸡蛋,一盆炒白菜就是他们今天晚上的晚饭了,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相信张逸夫的厨艺,可是嘴里可一直没闲着,一口接着一口吃着,“我听姑姑说,你不是本地人啊。” “十岁以前我住在老家重庆,后来爸爸调动工作来到这儿的,我们就跟着一起来了。” “你为什么想当警察啊?” “因为我爸是警察啊。” 念念喝完最后一碗汤,打了个饱嗝,“你可别告诉我,你的故事就跟那老掉牙的狗血剧情一样啊,该不会也是因为父亲因公殉职,然后子承父业为了完成父亲的梦想。” 张逸夫摇摇头,“没有啊,我父母还活着,他们回老家了。” “哦,不好意思啊,我乱说话了。” “那你呢,你就打算以后一直跟着白教授吗?” “我?我还小嘛,工作的事情不急,首先要找到自己的人生理想,否则我都不知道要为了什么奋斗啊。” “说的也是。” “张逸夫,当警察是个危险的工作,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反正每天都很闲,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会时不时过来帮你打扫卫生的。” 张逸夫眨巴个眼睛看着念念,“念念,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你猜啊。” “你是喜欢我吗?” “小家伙,你才多大啊,刚从学校里出来,还是嫩仔就敢打起我的主意了,小心我把你嘴缝起来哟。” “你应该比我小吧,你喊我小家伙?” “你那名子太复杂了,我能换一个叫法吗?” “你想我叫什么?” “夫仔(zǎi)吧,好记。” 张逸夫点点头,“学校里有人这么叫过我,可以啊,挺亲切的。” 吃完饭,两人将碗筷收拾收拾就回学校了,三天后他就正式去刑警队报道了,终于不是个学生了,可以当一名堂堂正正的警察了。 “我看你最近跟张逸夫走的挺近的,怎么了?被小鲜肉给迷倒了?”白静调侃道: “别胡说八道了,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被他给迷倒?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爱情这种东西,不份国界,年龄,性别,只要相爱,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 “夫仔是个很纯真的孩子,希望在未来他能将这份纯真一直保持下去。” “关于办案,你有经验啊,你可以多帮帮他啊。” 念念叹口气,“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帮不了他,我唯一能帮的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让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感情就是在平淡的生活中慢慢滋养出来的。” 念念白她一眼,“年纪一大把了,别老整天把感情这种事挂在嘴上,否则让人误会你想要第二春呢。” “滚吧你,嘴够毒的。” 念念哼了一声,拿起包走了,她去超市买了一些菜,水果还有啤酒,夫仔还没回来,她就靠在懒人沙发上看蜡笔小新,这个世上她最羡慕的女人就是小新的妈妈美牙,她拥有一切她想要东西,有时候她甚至幻想她真想拿自己所有的东西跟美牙交换,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一个聪明的儿子,一个乖巧的女儿,一条听话的小狗,一幢大的房子,哦,房子她就不羡慕了,除此之外,每天晚上带着一双儿女和老公一起看着电视吃着晚饭,聊着白天发生的日常,多么幸福啊,女人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这样而已。 门锁转动,夫仔回来了,念念起身去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哇,好香啊,门口就闻到味道了。” “赶紧洗手吃饭吧。” 夫仔坐到桌前,看着这一桌子菜,“哎呀,实在是太幸福了,家里还有人等我回来下班吃饭,真好。” 念念端着饭出来,“这么容易就满足了,那你就赶紧交个朋友,然后结婚,这样你每天回来就能看到你老婆在等你吃饭啦。” 夫仔抬起头看着念念,“我,我……” “你什么你啊,吃饭,我不想听你说别的。”念念打断了夫仔的话,知道他想说什么,可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天可以带人回来吃饭吗?” “啊?你说什么?” “我们一个同事,跟我同期的,她说想来我家里做客,我答应了。” “女的?” 夫仔点点头,“恩。” “这是你家,你带人回来做客你问我干嘛?” “我……” 看他这么欲言又止的样子,念念突然明白了,忙道:“你是想让我过来给你做饭呢,还是想让我不要过来给你当电灯泡?” “不要过来。”夫仔的这句话讲的非常小声,底气不足。 念念放下碗,“这本来就是你家,你带朋友来,我来确实不方便,你直说就是了,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怕你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谈恋爱是你的自由,我怎么干涉呢,你现在已经工作了,下一步就是恋爱的事了,这是大事,我会支持你的。” “没有你说的那样,只是朋友,觉得还行,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挺谈的来的。” 念念突然觉得胸口跟堵了一块棉花似的,十分不痛快,她站起身,“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碗自己刷,我走了。” 夫仔赶紧起身拉住念念,“你不是说你不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但是现在天黑了,我得回家了,难不成你要留我在过夜啊。” “可我看你的样子就是生气了啊。” “我就这样,再见。” 念念一把推开夫仔,夺门而去,她回到住处,一口气喝了一整杯红酒,心里堵的难受,有气没地方撒,“小样,这才工作几天啊,不想着好好学点东西,这么快倒谈起恋爱了,看着平时一本正经,原来是个闷***货,见到人家漂亮姑娘了,就着不急的上赶着去追了,居然还让我明天不要去,爷爷的,姐姐爱管你的破事,以后你就是求我,我都不会去了,良心被狗给吃了,对他那么好,居然这么忘恩负义。” “哟哟,门口就听到你在骂人,骂谁呢,谁惹你了?” “还有谁,当然是那个毛都没长全的夫仔,上班没几天就学会泡妞了,居然还让我明天不要去,他要带女朋友回来,简直气死我了,白对他那么好了。” 白静倒上一杯红洒,笑道:“你气个什么劲啊,他没做错啊,人家谈恋爱,你跑去当什么电灯泡,再说了那是人家家,他要带谁因来你管的着吗?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他才多大的人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我气的是他忘恩负义。” “他怎么忘恩负义了?他不就谈个恋爱吗,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你管那么多干嘛。” “好好好,我不管,以后他的事我都不管了。”说着又一口气将杯里的酒全喝了。 但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更何况是酒后话,第二天一早她就跑去夫仔家里了,还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大有地主之宜风范,家里被打扫的是一尘不染,桌上摆满了水果,厨房的池子里还养了又肥又大的大闸蟹,酒也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了。 夫仔一推门看到念念坐在那吓了一条,“我不是让你今天不要来吗?” 念念顿时心都凉了一截,“家里有客人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夫仔的背后传来。 念念随着声音看去,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走了进来,穿着得体的连衣裙,粉粉的颜色章显着年轻,淡淡的裸妆洽到好处,一笑起来还有两酒窝,确实是个美人。 “你好,我叫何晴,是夫仔的同事。” 一听到她也叫这么叫张逸夫,念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这是在干嘛,用的着这样巴巴的上竿了凑吗? “这是我老师的侄女,叫念念,我刚搬来的时候,都是她在帮我打扫房间,帮了我大忙了。”夫仔笑嘻嘻的道: “搬家是个累人活,尤其是整理东西,你一个男孩子一定做不来,辛苦你了。”何晴明明说的是好话,可是在念念听来却特别的刺耳,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你来谢我,这又不是你的家,你在这儿给我装什么装?想是这么想,可是礼貌还是得有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听夫仔说你要来,特第准备了一些吃的,他手脚笨不会做饭,来一趟是客,不能让你看笑话啊。” 何晴笑笑,“没有,夫仔手艺挺好的,上次给我煮的面条很好吃啊。” 念念的心里就像火山爆发了一样,可是她必须忍住,“是吗?那是你太抬举他了,看来何小姐是一点不挑食。” “别叫我何小姐这么见外,叫我小晴吧,夫仔也是这么叫的。” 念念笑笑,忍住,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你们回来的正好,螃蟹刚好,我去给你们端。” “螃蟹?”何晴惊叫道: “怎么了?你不爱吃螃蟹?”念念问题: “小晴不吃螃蟹,她过敏,你不要端了,我们在外面买了吃的,螃蟹你留着自己吃吧。”夫仔说着将门口的袋子拎了进来,抱歉的看着念念,“我以为你今天不来,因为我昨天告诉你了,所以我没有买你的份,对不起啊,这样吧,我这份给你吃,我去煮面条。” “吃我这份吧,我食量小吃不这么多的。”何晴将自己的那一份拿出来,微笑的看着念念。 念念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看着两人,天太热了,感觉都出汗了,眼睛里要冒汗了,念念笑笑走到一旁拿起包,“别了,你们两留着自己吃吧,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我送你吧。”夫仔走到门口。 念念冷笑,“不用了,我长腿了,也认识路,你好好在家陪何小姐吧,再见。” 嘭的一声念念将门狠狠的关上了,刚下楼她就拿出手机给阿信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她就开始哭,把电话那头的阿信给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将事情的经过原本的道述给阿信,阿信一听牙都快笑掉了,“你没事儿吧你,你居然跑去跟人家小孩子争风吃醋,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干这么幼稚的事啊?” “我气不过,我哪点不如她了,他怎么能这么气我呢?” “你跟她比什么呀,你们之间有什么可比性啊,真是的,行了,别闹了,差不多就回来了,还真把自己当大学生啦。” “我不,我不回去,我才不能就这么白白受欺负呢,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阿信叹口气,“好吧,你喜欢你就去吧,只是别到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啊。” “开玩笑,我是什么人啊,我能被他伤了?” “你刚不是还大哭了一场吗?” “那是天气热,眼睛里流出的汗。”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念念挂上电话回头看了一眼窗子,死夫仔,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整个晚上念念都心神不宁的,一直盯着手机看,这个夫仔看不出来她生气吗,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难道那个何晴还没走,这都几点了,难道要留着过夜?一想到这,念念就坐不住了,抓起手机就往外跑,走的太急钥匙都没带,半路居然下起了雨,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刚到门口就听到听到里头传来笑声,本来想要敲门的,却又放下了手,自己这是在干嘛呀,这是别人的家,他留谁过夜是他的自由,她凭什么干涉,何况她又干涉的了吗,到最后只会惹的自己难堪。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的,念念坐在楼道口,靠着墙发着呆,她很讨厌下雨,好多不好的回忆都是发生在下雨的日子里,往事种种历历在目,她想起了三爷,想起了梁进,这两段感情都让她肝肠寸断,最终都是悲剧结尾,明明有过这么痛的经历,为什么还不学会怕,竟然还像个孩子一样一无反顾的往前冲,是被伤的不够深,还是因为时间太久,忘了疼。 脑子里一团浆糊,干脆起身,反正已经湿了,不在乎再湿一点了,念念就这样一路又淋着回了家,结果钥匙没带,可怜的她只能再次坐在门前发着呆了,这一天她什么都没吃,倒喝了一肚子的雨水,真不知道是老天爷可怜她,还是在嘲笑她。她打电话到物业,可是这个点儿人家都下班了,她站起身看着门,突然一脚踹下去,门开了,瞧这日子过的,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是会功夫的了。 白折腾了这么一趟,还将自己淋成了个落汤鸡,结果呢,什么也没改变,起身去泡了碗泡面,肚子还是不能亏待的,在等待泡面的过程中,她睡着了。 门开着,锁坏了,窗子也开着,地上湿嗒嗒的都是雨水,白静早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而念念穿着湿衣服睡了一夜,泡面都结成团了。 “你这儿进贼啦?”白静叫醒念念,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咳嗽了两声,“感冒了?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幅德行?” “演了一次狗血偶像剧。”念念有气无力的倒到床上。 “又发疯去了,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身体这么软呢?” “静姐,别担心了,发烧对我来说这都不叫事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白静看她的样子,只能叹气,还是那么任性,一点没变,回头看看被弄坏的锁,得打电话找人来修。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三尸命案 http://..org/ 念念抱着资料进来的时候,白静的办公室里坐着三个警察,夫仔和那个何晴也在,几个人看起来面色有些严肃,见念念进来,年纪稍长的那位警察问白静,“这位小姐是?撄” “不用顾及她,她是我侄女,叫念念,是自己人,没关系,你们继续。” 念念一听这意思,这几位应该是来找白静商讨案情的,白静长年以来都有协助刑警队做司法调查,所以夫仔才能一毕业就能去刑警一队,这个全市最精英的队伍。 念念不说话走到白静身边,她的桌子上放着案宗的资料,里头有几张尸体的照片,还有法医的鉴定报告,念念给白静倒茶的时候瞟了两眼,白静故意侧侧了身体,好让她看清楚。念念看着看着,不自主的就将卷宗拿了起来,那位年长的警察刚想出声阻止,却见白静摇摇头,便没说什么,这位年长者约摸四十岁不到,名叫严坤,他初当警察的时候,就是白静一直帮助他的,可以说坐到今天刑警队长的位子也是白静一手慢慢扶持出来的,所以他非常尊重白静,也十分相信她。 “你有想法吗?”白静突然问道。 被白静这么一问,念念赶紧将手里的资料放下,“对不起,对不起啊各位,我从来没有见过警察办案,所以好奇,一时没忍住,就……恩,打扰到你们了,真是十分抱歉,请各位原谅,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念念说完就退到角落里的沙发,闷头喝着茶不说话。 其它人听她这么说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白静心里清楚,一般的案子她不会感兴趣,这丫头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便笑着对严坤说,“继续说案子吧。” 严坤点点关,“我们从三位被害者的身上都找出类似于这种寄生虫的东西,但是目前我们还无法鉴定它属于哪一种寄生虫,目前嫌疑人的饭店已经被暂时封闭了,目前就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饭菜里的感染是最大的可能,我们已经将饭店里所有的食物都送去化验了,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正式起诉,可是目前嫌疑人属于怀孕期间,所以起诉的问题可能会要延迟,这次还是要麻烦白教授为我们起草方案。” “饭店?为什么要查饭店?”念念脱口而出。 夫仔转过头看着她,“念念,你不要多问了,这是案子的事情。” 白静笑笑,“是啊,严队,为什么要查饭店啊?偿” “三名被害者都是在这家饭店吃过饭,不久之后就死了。” 念念挠着头,心里痒痒的,她不想干涉这案子,可看他们查的方向离真相越来越远,她心里又急的慌,可是如果她插手了,那跟她之前的生活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地点换了一下,本质还是一样啊,白静也看出了念念的坐立不安,便笑道:“你有什么想法,不防说说,严队和我是老交情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可以大胆的说说,说错了也没怪人怪你,办案子也不是只是警察的事情,每一个人都可以出一份力量,早日查出案情的真相,也是对被害者的一个交待,你觉得呢?” 白静的行事做风,严坤是十分清楚的,今天她三番两次的问这个小女孩,就足以证明在白静心里,她肯定着这个女孩一定知道着什么,于是便顺着白静的话道:“不知道,念念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高见?但说无防。” 白静给她立了这么高的一个台阶,让她现在下都下不来了,只好接着话,说道:“呵呵,我也不是什么高见,就是觉得,……恩……寄生虫这种东西也不一定非是吃进去的,只查饭店有点太局限了。” 严坤道:“三名被害者的周边我们都查过,没有关于寄生虫类可疑的线索。” “念念,你就别捣乱了,你想到的我们都想到了。”夫仔说话时,何晴在一旁微微的笑着,道:“念念小姐也是想帮忙,你这么说人家不太好。” “我不是说她,只是案子的事情她又不懂,不想让她操这个心。”夫仔道: 被夫仔这么一说,念念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走到他面前,拽拽的说道:“我不懂,你就懂了?折腾了这么些天你连这些小虫子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嘲笑我什么都不懂?” “那这些虫子是什么?”白静突然问道: 念念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三尸。”说完念念就意识到上了白静的当了,她不甘心的叹口气,哎……她真是太大意了,说好不管的,这下好了,说漏嘴了。 白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念念,故意又问道:“三尸,这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们解释解释?” 念念一脸怨气的看着白静,“哼,三尸就是三具尸体的意思,有什么好解释的。”说完就又坐回了沙发闷头喝茶。 白静摇摇头,看着严坤,“我家这个丫头,嘴硬的很,我呢是没有办法撬开了,就看严队的本事了。” 严坤一听念念说的这个在尸体,瞬间心里就泛起了疑惑,这个小姑娘就随便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虫的来历,还能说出个名子,再看白静的意思,显然这丫头是真的知道什么。 “念念小姐,人命关天,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请你帮助我们,也好让这些被害者早日能够死而瞑目。” 念念叹口气,哎哟,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一来就摊上事,都管自己这张破嘴管不住,好好的日子又要被搅合了,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白静身边,“我也不是说不帮,只是我一个小姑娘,我说的话你们能信吗?” “念念,你真的知道这些虫子是怎么回事?” 念念白了夫仔一眼,“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白痴吗?” “不是,只是从来没听说过你还研究过寄生虫啊。” “你有点时间都想着别人去了,哪还管我对什么感兴趣?” 一听这酸溜溜的话,白静就忍不住想笑,夫仔也是被她说的脸都红了,忙喝茶来掩饰,何晴也笑笑不言语,可是严坤可没这个心情,他忙问道:“那就麻烦念念小姐给我们解释,解释。”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长,你们耐心点啊,不过我就说一遍,听不听懂是你们的事了,说完以后不准再问我,这个案子我没兴趣。” “好了,你赶紧说吧。”白静笑道: “三尸在道教的传说中被封为三尸神,分别为上尸,中尸,下尸,分别主宰人的贪婪,口欲和淫欲,但其实呢,用现代化的语言来说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寄生虫。上尸寄居在脑后的玉枕穴里。通常情况下它是一种蓝绿色的蠕虫,长一般在两寸以内,极其纤细,在古时没有显微镜的情况下,真的是无法用肉眼去看的。别看它小,它对人体造成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当它在人的头部游动的时候,会引发强烈的酸痛感,严重时甚至可出现惊厥,昏迷,甚至能够产生幻觉。中尸则居住在背部中央的夹脊穴一带。夹脊穴分布在脊椎两侧,如果中尸在这些穴位之间游动,一般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一旦中尸偏离背脊,最开始的症状是驼背,紧接着脊椎会萎缩,最后会形成断裂导致瘫痪。中尸的形状呢比上尸略显粗短,头部有一些絮状的触手,身体是黑色的,肉眼可以看到。而下尸则生活在尾闾(lu穴内,这个穴位呢可能你们不太熟悉,在尾骨尖端下,尾骨尖端与肛.门连线的中点处。这个地方呢是人体所有气血所沉淀的地方。因此,下尸有决定人类生死的意义。所以它是血红色的,浑身长着细密的短毛,从形状看上去非常恐怖,很恶心。下尸是不可以轻易被碰的,我不知道你们的法医是怎么处理它的,不过我好心提醒一句,千万不要碰到它,不然被它钻到身体里,可就没办法弄出来了。当人体死亡,上尸和中尸也会随之消失枯死,只有下尸形迹不灭,是非常可怕的物种,轻易碰不得。” “念念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夫仔听完佩服的不得了。 “我没告诉你,我是学中医的吗?” “没有啊,你从来都没说过。” “是啊,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当然没听我说过。” “念念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寄生虫就是你说的三尸呢?”严坤问道: 念念一脸坏笑的看着严坤,“严大队长,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在座的每一位身上都有三尸。” “啊!!”夫仔激动的一下站起来,“你是我们都被传染了?” “不是,每个人自出生以来身上就有了,贪婪,口腹,淫欲这些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无法例外,可是正常的情况下三尸是不会危险到人的身体的,因为道教的说法三尸是人体的监督官。神话传说中阎王有一本生簿,记载着所有活人的寿命,而它是根据什么来记载的呢?就是这些三尸,每个月这些三尸神会在特定的日子里飞去地府把宿主当月所作的事情一一禀报,而冥界则根据这些记录对人类的安危做出裁定,从而判断正确的生死时间,所以三尸的存在并不会危害一个人的生命,但是请各位不要忘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建立正常情况下的,至于非正常的就不可同概而论了。” “念念,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怎么说着说着,连阎王爷和生死簿都出来了,这也太扯了吧。”夫仔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念念。 念念满脸无所谓的样子,“扯不扯那是你们的判断,反正我要说的全部说完了,剩下的你们自个儿去研究吧。” 严坤听着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向白静望去,“白教授,这念念小姐说的我大概听懂了些,可是它是在什么样的非正常情况下才引起人的死亡呢?” 白静无奈的看着念念,“念念别卖关子了,严队是在办案不是在过家家,你既然知道,就通通说出来,也省的他们浪费时间和警力,局里还压着好多案子没处理呢。” 念念一听委屈了,“这案子办不了倒成我的错了,关我什么事啊,真是自讨苦吃,案子破了又没我什么奖励,可是我不帮倒成罪过了,你们这些执法人怎么一个个这么不讲理,姑姑,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念念姑娘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严坤问道: “你们办案都讲证据,我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没有证据,你也抓不了她,就算我打到了证据,你还是抓不了她,因为法律没办法定她的罪。” “这是什么意思?”夫仔不解。 “打个比方,苗疆的蛊虫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有人利用蛊虫杀人了,你抓住他准备怎么定罪?” 何晴想了想,“不是应该是故意杀人吗?” 念念冷哼一声,“证剧呢?蛊虫这种东西会随着宿体的死亡而消失,更何况蛊这种东西向来神秘,真正见过的没几个,而且通常呢给人下蛊都是在无意间完成的,也许这个人死的时候,凶手还在千里之外,凶器,杀人时间都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怎么定罪,你凭什么给人定罪?就算你抓了人,最后还得放了。” “那如果这样,苗族人杀人就不用受法律制裁了吗?”何晴惊叹道: “大小姐,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以为每一个苗族人都会做蛊吗,那这样的话天下还有五十六个民族吗,几千年来还不早被灭的只剩一个族了?何况,谁没事干会去做蛊杀人啊,好玩啊?一个蛊的形成可是复杂的很呢,天时,地利,人合,有人穷尽一生都做不了一个完整的蛊,价值连城啊,就为杀一个人,也太浪费了。” 何晴辩解道:“可是不杀人它为什么要做蛊呢?这种东西又没有什么用?” 白静摇摇头,这个何晴正是撞枪口上了,跟她讨论这个,这不是自讨没趣,本来这丫头对她就敌意,现在还不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 果然念念一脸堆笑的看着何晴,“大小姐,工作之余不要只顾着谈恋爱,多读点书,将来出去才不好闹笑话,蛊本来就不是用来杀人的东西,你自己没事回去上网查查吧,我这里也懒的解释了。” “念念,你说话注意点。”夫仔不满道: 念念冷哼一声,转头看着严坤,“总之,话我已经说绝了,至于饭店那条线索你可以不查了,别浪费时间了,人家大肚子的经不起折腾,赶紧给人送回去,出了事,你们都担不起。还有,我劝你们如果真的想结案,最好把你们这个法医换了,别再来问我为什么,什么事都我帮你们做了,还要你们警察干什么?今天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话说的够多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听不听,就这样了,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吧。” 一连串话说完以后,念念提脚就走了,门都没关,严坤看着白静,“念念小姐突然这是怎么了?” “女孩家家的不用理她,就这样,不过她说的话你可以慎重考虑,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好的,多谢白教授,今天收获很大。” 三人出门的时候年到坐在廊言下的念念,夫仔连忙跑过去,“念念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啊?我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念念叹口气看着夫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每年情人节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啃馒头了。” “啊,跟情人节有什么关系?”夫仔被说的糊涂了,坐到她身边,“我是问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我发现老天爷给了你强状的身体,可却同时赐给你一个萎缩的情商,夫仔,你真是我见过最奇葩的男人了,难道你平时连电视都不看吗?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夫仔叹口气,“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又觉得我越来越不了解你,我以前觉得你很天真,善良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可是今天看你说话样子,又觉得你的内心很丰富,你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般的女孩子应该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所以你生气了,我就更不知道为什么了。” “夫仔,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何晴?” 夫仔瞪大眼睛,看着念念,“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省的误会,太丢脸了这个。” 心都拔凉的了一截啊,“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好丢脸的?” “我没有说过喜欢她啊?” “我靠,这还不叫喜欢啊,都带人家上家里了,还把我轰出去了,晚上还留人过夜,这都不叫喜欢,夫仔,你真的有点渣男的潜质了。” “我什么时候留人过夜了?”夫仔惊讶道: “昨天晚上都那么晚了,两人还说说笑笑的,再说了,还下着那么大的雨,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冒雨别人连夜送回去了。” 夫仔疑惑的看着念念,“你怎么知道她昨晚回去的很迟啊?” 念念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想转移话题,可夫仔却一把将她的身体扳过来,“你昨晚来找我了?那你为什么不进来呢?今天早上白教授说你感冒了,是因为昨天淋雨了吗?你为什么不打伞呢?” “我不是去找你的,刚好有事经过你楼下,可是听到你屋里有声音,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呢?你不是都说了,让我别去吗,我还能厚着脸皮去敲你的门?” 夫仔似笑非笑的看着念念,“念念,你是吃醋了吗?” “咦?你不是没有情商吗?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是你觉得我没有情商好不好,我又没说。” “你有情商你昨天那么对我,我好心好意给你收拾房子,还买了水果和螃蟹,结果你们还只买了自己的饭,让我尴尬的一个人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恨不得当时有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你要真有情商,你能那么对我?” “我真是冤枉,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别去,你自己跑去的,怎么能怪我?” “好,算我自作多情,没事找事。” 夫仔笑笑,看着念念,“所以说,你是真的吃醋了?” “我没有。”念念嘴硬道: 夫仔拍拍念念的头,“好啦,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让你来不是因为怕你当电灯泡,只是昨天我们有个案子要商量,你在场不方便,怕你无聊,才让你别来的,结果你跑来了,我当时也挺尴尬的。” “你尴尬个屁啊,有女神在你身旁共进晚餐,你该高兴的乐昏了头才对,还尴尬呢,少给我装了。” “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喜欢何晴,只是谈的来而已,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非份之想,真的,不骗你,我可以发誓。” 念念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冷眼看着夫仔,“你别跟我发誓,你的事情跟我无关,你喜不喜欢她也与我无关,只不过我这个人呢,脾气古怪,不喜欢情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以后呢,你们俩别同时来找我,省的我看着胀眼,到时候又说出什么不好听话,你又要心疼了。你那小屋啊,我不管了,也不会去了,留着给你的女神慢慢帮你整理吧,姐姐我不伺候了,再见。哦……还有,没什么要紧的事也别来找我,咱俩的关系仅限于你的老师是我的姑姑,就这样,拜拜。” 夫仔还没反应过来呢,念念已经一溜烟的走的远远的了,他刚想追上去,却接到了严坤的电话,催促着他赶紧走,他们还得回局里处理案子,夫仔只好又折了回去。 念念在楼梯里站住了脚,从窗子往外看去,结果看到夫仔往大门的方向跑去,“啊!!这个死夫仔,竟然不追过来,哼!姐姐我以后再理你,我就是小狗。” 第二百四十七章 偷偷摸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信老板,我师傅最近有消息吗?”吴越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实在是让她很急。 阿信吃着饭,摇摇筷子,“你别惦记你那师傅了,她最近忙着谈恋爱呢。” “什么?”吴越一口汤喷出来,差点呛死,不过这样做的并不只她一个,闻闻也呛红了脸,看着阿信,喘着气道:“谈什么恋爱,她在跟谁谈恋爱?” “最近好像迷恋上了一个小鲜肉,刚毕业的警校学生,不过那个小鲜肉好像不怎么买帐,喜欢上了同期的一个女警察,现在啊,动不动就打电话跟我哭诉,我耳朵都快生茧了。”阿信无奈的说道撄: 闻闻惊叹道:“她没事儿吧,多大年纪了,玩老少恋啊,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她都下的去手,这口味够重啊,那她现在人在哪儿呢?” “在白静那儿呢,别担心。” “白静怎么也不拦着她点儿啊,让她这么胡闹,万一真闹出感情了怎么办,她这不是害人家吗?” 二少哈哈大笑,“害人家?你没听刚才阿信说了吗,人家亚根不搭理她,想害她也得有机会啊。偿” 闻闻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笑的饭都呛出来了,“真想看看她现在灰头吐脸的样子,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啊。” 吴越也叹口气,“听着这关系就很复杂,但是以师傅的脾气,不到手她是不会罢休的,我有点担心那个小鲜肉了。” 二少忙道:“行了行了,你们别操那个心了,这种八点档的爱情剧,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赶紧吃饭。” …… 另一边在念念的住处,白静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现在这里没别人,你跟我说实话吧,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念念摆摆手,“其实不复杂,很简单,如果用我的方法,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结案,但是不行,法律不允许这么做。” “那个法医是凶手?” “同时去过那家饭店不过是障眼法,我估计着她只是在去过那家饭店的顾客中随便挑了三位,这样他们的共同点就让警方的目光投向饭店,然后她再借着自身有力的条件,在鉴定报告上写上寄生虫的诊断,谁也不会怀疑它,毕竟这虫子是在那儿吗,也确实是这些虫子引起的死亡,但是我说过了呀,知道它是凶手又怎么样呢,你又不能定她的罪。” “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杀人?” “杀人?” “是,目前她应该是在试验阶段,所以过不了多久应该还会有下一批受害者,但是下一批的受害者他们的身体里一定会出现更多的虫子。” “为什么?” “因为三尸只是前面一部分,完整的名称应该是三尸九虫,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在学习禁术,想要利用三尸九虫来置人于死地,这种杀人方式堪称完美,你只要在任何一个地方,随随便便念动一个口决,这些不起眼的小虫子就会帮你杀人,而寄主一但死掉,它们就会跟着消失,真正做到杀人于无形,你说,这样的杀人犯,警方能拿她怎么办呢?” “那如果以你的方式要怎么做?” “简单啊,直接杀了不就完了。” “怪不得你说,法律不允许这么做。” 念念叹口气,“在当今的社会,邪术害人是个尴尬的领域,你没办法定他的罪,明明他知道害了人,可是社会发展,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总不能像中世纪那样,把所有被怀疑是女巫的人都绑在木桩上烧了啊,你知道谁就会邪术,谁不会呢,就算我们出手帮忙,我帮的了今天,我帮的了明天吗,世界这么大,我们又有救几个人呢?其实说白了,可怕的并不是邪术,而是人心,人心的贪婪造就了这些可怕邪术的诞生,最后又通通报应到人的身上,真是因果循环啊。” “小姑奶奶,你别在这感触了,远的咱管不了,就管管这跟儿前的吧,你真的眼睁睁的看着?” 念念一记白眼飞过去,“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把我扔坑里的,本来想过过安定的生活,这下好了,还没过上几天呢,这又来了。” “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你就别管了,就你现在这老胳膊老腿,你也跟不动我后头折腾,我自己去吧,先去探探这个法医的背景,摸清底细。还有那三具尸体,冤死的怨气重,不能不管,不然回头又得出来做乱,得先把它们处理了。” 念念的动作倒也快,当天下午就潜到了停尸间,好家伙幸亏她来了,这刚到门口就阴风阵阵的,再过几天还不都要成精了。念念查到了那三具尸体停放柜子的号码,便直奔过去,将三张符分别贴在柜子上,嘴里默念着咒语,都是新死的亡魂,处理起来倒也简单,一股黑气从柜子里慢慢蔓延出来,被吸到了符上,而后念念将这三张符烧了,将符灰放在福袋里,等到大寒节气时,挑了好地方把它们埋了,也好让它们早日超生,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这下完了,被人发现这可不好解释,不,是没法解释,可是停尸间里又没地方躲,她回头看看这些冷冻柜,算了,没办法,只好挤挤了。 她迅速打开了一个柜子,将装在尸袋中的尸体侧过去,腾了点地方,然后自己钻进去,再将柜门关上,她刚关上,外头人就进来了。 “这具尸体安排在明天解剖,现在先把它放起来,另外把二号柜的尸体提出来。”念念一听是夫仔的声音。 “一个案子没结,一个案又来,这几天队里上上下下天天都加班,我今天看到严队,黑眼圈可重了。” 念念皱皱眉,何晴居然也在,这两人是连体婴吗,怎么去哪儿都在一起,你们队里难道没别人了吗? “你都好几个晚上没睡了,辛苦了,今天早点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做就好。” 念念砸吧个嘴,切,献殷勤,还说不喜欢,口是心非。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陪你一起,反正我家里也没人,回去也是无聊,跟你一起工作,反而很开心。” 无聊?不是说很忙吗,还有功夫在这打情骂俏,我看你们是不够忙,闲的慌。 “是吗,我跟你一样,大家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开心,回到家反倒是一个人,会觉得特虽寂寞。” “寂寞?念念不是经常去陪你吗,有她陪你你还寂寞?” “她也不是时常来,有空才来,而且最近她都不来找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惹她生气了,反正打电话她也不接。” “你很在乎她不理你吗?” 念念立刻竖起了耳朵。 “也不是在乎,就是心里不舒坦,本来是挺好的朋友,突然之间不联系了,心里怪不自在的,总觉得有件事压着。” 念念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但有气没地方出,狠狠的捏的一把旁边的这位尸兄,气死她了,这个死夫仔。 “那如果是我不理你了呢,你心里也会不自在吗?” “当然啊,你要是不理我的,我肯定会着急的,大家这么谈的来,千万不要生气伤了感情啊。” “夫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很忙吗,不是几个通宵都没睡了吗,怎么还有空在这闲聊呢?念念气的一肚子火,在冰柜里都出汗了。 “你很善良,又经常帮助我,我对你好不应该吗?” “那,夫仔,我们可以不做普通朋友了吗?” 念念的寒毛顿时坚了起来,她明显听到何晴在一步一步靠近夫仔,而夫仔站在原地没动,这两人是想干嘛,何晴这是告白吗,夫仔为什么不躲呢?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小晴,你这话什么意思呢,不做普通朋友,那做什么朋友?”夫仔看着何晴离他越来越近,他也不知怎么就开始紧张起来了,腿一步都挪不动了。 “男女之间,不做朋友,还能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说话间何晴已经走到了夫仔的跟前,她的脸离夫仔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 夫仔不自主的把头向后靠了靠,“小晴,我们这是在工作时间,你是不是离我太近了点?” 念念一听,血管都快气的爆出来了,她狠狠的掐着旁迷的这位尸兄,恐怕他的腿都要给她掐断了。 “这里反正也没有人,有什么关系呢,夫仔,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何晴的嘴巴慢慢向夫仔靠近,夫仔抿着嘴唇向后靠,可是距离还是越来越近,眼看着何晴就要吻到他了。 “谁说没有人,死人不是人啊?”念念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停尸间,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何晴回过头,只见念念慢慢从停尸柜里爬了出来,头发上面还结着冰,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两人,何晴吓的尖叫了一声,“啊!!你怎么在这?” “念念?你怎么从那个地方爬出来了?”夫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就这样在眼前发生了。 完了,一时气昏了头,就这么爬出来了,这下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梦游吧。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念念一张符飞过去,两人昏倒在地,念念赶紧将两人扶起来,将夫仔扶到旁边的小凳子上了靠着,然后将何晴放到外间的沙发上睡着,又将夫仔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着,之前被拖出来的二号尸体又被她放了进去,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悄悄的离开了。 她刚走严坤就进来了,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何晴便将她叫了起来,“怎么在这睡着了,尸体呢?” 何晴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严坤,又看了看四周,身上还披着夫仔的外套,再看里头夫仔也靠那睡着了,难道真是太累了睡着了,那刚才是在做梦?何晴摇摇头站起身,这梦作的太真实了,一想到梦里自己跟夫仔告白,何晴的脸顿时就红了,还好是做梦,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何晴走过去将夫仔也给叫醒了,“夫仔,别睡了,起来了,这样会着凉的。” 夫仔揉揉眼睛,站起身,何晴将外套给他披上,“我怎么睡着了?” “我知道这几天加班,大家都很辛苦,但是没办法,请你们再坚持坚持吧。” “恩,我知道队长,只要能破案,怎么样都行。” “好,那干活吧。” 夫仔醒来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冰柜,看来真是做梦,念念怎么会从停尸柜里爬出来呢,这也太离谱了,不过这梦太真实了,他居然梦到何情跟她告白,还要亲她,真是莫名其妙,他怎么会梦到这样的事情呢,天啦,死也不能让何晴知道,否则以后没办法在她面前抬头做人了。 …… 念念气呼呼的跑到白静办公室,白静看着她,一股一投的凉气从她身上传来,而且还夹杂着非常复杂的味道,白静捂着鼻子,“赶紧去洗个澡,臭死了。” 念念起身走至淋浴房,真是被自己刚才的行为给打败了,真是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自从认识张逸夫,她就一直在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幼稚,可笑,连现在的高中生都不会再做这种事了。等她洗完澡一出来,妈呀,真是怕谁见谁,办案三人组居然都在。 “念念你也在啊?”夫仔看到念念很是开心。 可是念念却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各位办案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等等,念念小姐。” “什么事,严队?” “你上一次的建议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我们将尸体送去另一所法医院,得出来的结果,果然有所差别,这证明我们的鉴定组人员确实有问题,今天来是想再次请教你,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些虫子杀人的?” “我不是说了吗,这事我不管,别再来问我了,我不知道。” “念念。”白静叫了她一声。 “哎哟,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说清楚,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的,你们就别找我了。” “念念,你先说嘛,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信呢?”夫仔道: “念念小姐,我知道破案本应该是警察份内的工作,可我们却三番无次的打扰,确实有些不妥,可是你之前说的这些实在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领域,没有办法这才来向你请教。” 严坤说的这么诚恳,念念也不好再回绝,便道:“这个法医的来历,你们最好调查一下,可能会牵扯到一些,怎么说呢……就当是……恩……民间习俗一类的吧,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们把她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了,我才好判断,不过呢,暂时别打草惊蛇,别让她知道你们怀疑她了。”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姚灵是个藏族人,她的老家在拉萨。” “队长我去吧。”夫仔主动请愿道: “我和你一起去。”何晴也跟着说道: “好,那你们两去吧。” “不行。”念念想都没想,话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严坤不解的看着她,“念念小姐,为什么不行?” 念念笑笑,“哦,恩……是这样,……恩,恩……太危险了,何小姐去不安全,我是担心何小姐的安全。” “我是个警察,怎么能怕危险呢,何况还有夫仔,他身手好会保护我的。” “那你就更不能去了,这个……是吧……办案嘛,就要专心一致啊,分心怎么行,这样的话夫仔不是会辛苦吗?” “没事,我能保护她,不要紧,你别担心了。” 念念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夫仔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了,怎么会有这么木头的人,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怎么碰上了这么个冤家。 白静看着念念那样,实在是忍不住,便笑道:“念念啊,反正最近你也没事,不如你跟逸夫他们一起,你懂的多,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啊。” 念念一个转头,一记赞赏的目光投向了白静,可是下一秒她又满不在乎道:“他们警察办案,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回头万一有事,还说我给他们添乱。” “白教授说的对啊,念念你跟我们一起吧,这样有什么不懂的,我就可以直接问你了,这样很方便啊。” “你打电话给我更方便,省的我跟你们后头跑。” 夫仔想了想,“你说的也对,查案是件辛苦的事,你跟着我们后头肯定会吃苦,你还是留在这儿吧,如果有事我电话联系你好了。” 如果现在没有其它人,念念一定抓狂了,天啦,张逸夫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整她的吗? 白静想笑又不能想,脸都憋的通红,半响才道:“念念,你别这样,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去一趟吧,你不整天吵着无聊吗?你就当为人民服务了,帮助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责任。” “既然……”念念话还没说完,就被夫仔给打断了,“白教授,你别强迫念念了,我们出去查案,一日三餐都不固定,你不是说她前些天感冒了吗,还是让她留在这儿休息吧,我跟何晴两个人够了,真有事我会联系你们的。” 白静苦笑的看着念念,真是碰到了活宝,想帮你都帮不了你了,谁让你给自己砌了个这么高的台阶,这会儿下不下来了吧。 “小家伙,你是嫌我累赘呢,还是觉得我是林黛玉啊,你居然敢这么瞧不起我,姐姐我今天就偏要去了,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好好锻炼锻炼你的身体,别到时候拖累我。” “这样的话,就太感谢念念小姐了。” “你也别太谢谢我了,我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否则回头你们走了,她又该唠叨我了。” 白静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砌的高台上给跳下来了,果然是个高手。 等他们走后,白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真没想到叱咤风云的金娘居然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真是没想到,这要是被同行人的看到了,还指不定会传成多少个版本呢?” “你别说风凉话了,我都快气死了,真不知道这个张逸夫,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笨呢?” 白静道:“逸夫是个直性子的人,单纯,大学的这几年,他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太了解他了,对于感情他是一窃不通的,但是他为人很真,你也可以说他傻,但是你不觉得他的这份傻很珍贵吗?” “珍贵吗?像他这样,将来被骗,还要帮人倒数钱,你看那个何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绝对谈过很多次恋爱,是情场上的高手,就夫仔那样的嫩娃,还不三两下就把他搞定了。” 白静点点头,“何晴虽然不是我的学生,但她的事我也知道一点,确实是个聪明的女孩,但心地不坏,总不能因为人家谈了几场恋爱,你就觉得人家心术不正啊。”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所以啊,她根本就不是喜欢夫仔,只不过是空窗期了,想找个人陪她玩玩而已,可夫仔这么单纯,万一真动感情了,最后肯定会受伤的啊。” 念念说完发现白静正盯着她一动不动,“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你没有想过,如果夫仔喜欢上你了,最后会伤的更狠呢?” 是啊,她真的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她可不是真正的学生啊,如果夫仔真的喜欢上她,那才是最悲惨的结局啊,如果有一天夫仔知道真相,他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静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念念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脸上全是没落的神情。 白静走到她身边,“你没有做错,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定数,你跟逸夫相遇,也许也是老天爷的意思,你不是常说天意不可违吗,那你何不顺其自然呢?也许他不会喜欢上你呢,何必现在就开始自苦呢?” “可是,我……” “可是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哎……我也不知道,反正看到他和何晴在一起,我就生气。” “丫头,你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情你也是老手了,如果这点感情你都受到挫折,那你这些年可真是白活了,那么多的遭遇,还磨练不出一颗坚强的心?” “说的也是,死都不怕,还怕情伤?这对我来说,还真是挠痒痒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拉萨之行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夫仔和何晴两人坐在一起正一起看着卷宗,研究着案情,坐在他们对面的念念一直不说话看着他们,白静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回响,看着两人聚精会神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两人在一起挺配的,生活上可以相互照顾,工作上又可以相互搭档,夫仔如果跟她在一起应该会比较幸福吧,白静说的也没错,何晴虽然谈过很多恋爱,可她不是个坏女孩,只是之前没有碰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吧,也许碰到夫仔就是她的幸福,自己还是不要刻意干扰的好,缘份这种东西,都是天注定的,这样一想,瞬间就觉得人轻松下来了,果然多活几年是不一样啊。 “念念,等我们到了地方以后你不要乱跑,一直跟着我,不然我没办法保护你。”夫仔突然抬起头说道: “知道了。” “我给你准备一些氧气瓶,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拿出来用。偿” “好,谢谢。”念念接过去,没有过多的话,既然决定不再执着,那就干脆放手,趁他还没有开窍,就把距离拉远一点吧,这样未来分别的时候心里也会好受些。 何晴靠着夫仔的肩膀睡着了,夫仔还在看着卷宗,一脸认真样。念念笑笑,心里还是酸溜溜的,活再久也只是个女人,女人啊,不论年纪大小,都是很小心眼的。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的过道慢慢走来,没想到居然在这碰到了白玉堂,不过还好,她现在的模样有变化,白玉堂应该认不出他来,否则他只会给自己捣乱。 白玉堂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念念迟疑了一下脚步,他诧异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又走了,这时夫仔抬起头,“刚才那人你认识吗?” 念念赶紧摇头,“不认识啊,怎么了?撄” “那他为什么停下来看着你?” “因为我长的漂亮啊。”念念一语惊死人。 夫仔尴尬的笑笑,“哦……也是。” 看老白刚才那个模样显然是认出自己了,真是的,明明都换了张脸,怎么还是会被认出来?不行,得赶紧堵住他的嘴,别坏了她的事。 念念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好。” 念念一直跨过两节车厢都没找到白玉堂人,突然一双手从厕所里伸出来,一把将念念拉了进去,“找死啊,放开我。”念念一脚踹过去。 白玉堂上下打量着念念,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从哪弄的人皮脸,这么水嫩,准备去干什么坏事?” 念念一巴掌打下他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是在办案呢,工作需要,你别给我捣乱啊,就当不认识我,哎,对了,你怎么认出我的?” 白玉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闻出来的,你身上的气息独一无二,有点道行的人都能感受的出来,你以为换张皮就能瞒天过海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提醒我了,我得赶紧弄张符遮遮,省的回头麻烦。” “哎,我说,你到底在忙活什么啊?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对小情侣是怎么回事?” 念念一听立马就火了,“什么小情侣啊,谁告诉你他们是情侣的啊,坐在一起就是情侣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情侣的?再敢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白玉堂愣在那一动不动,“什么情况?我说错什么了,你这么激动干嘛,人家是不是情侣,你发这么大火干嘛?” “我发火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发火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白玉堂看着念念,平常不这样啊。 “哪那么多话啊,总之,你装作不认识我,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听到没?” “听到啦。”白玉堂没好气道:“真是吃错药了。” 念念飞他一记白眼,开门就走了,白玉堂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想想还是打个电话给阿信吧,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别惹事才好。 “怎么去了这么久,人很多吗?”夫仔问道: “是啊,排队排了很久。” 何晴还一直睡着在,夫仔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念念当做没看到,低着头玩连连看。突然一个人坐到了她的身边,她一转头,就看到白玉堂那阴笑的脸,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绝对打电话给阿信了,这个死阿信,嘴巴怎么那大,下次再有事,打死也不告诉他了。 “喂,你什么人啊?”夫仔警惕的看着白玉堂,他这么一吼,何晴也醒了,眼开眼睛看着对面发生的情况。 “哦,我叫白飞,是个商人,专做珠宝生意的,这是我的名片,请不要误会,我不是个坏人。”白玉堂将名片递给夫仔。 夫仔接过名片,何晴依旧靠着夫仔,也侧头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内容。 趁这个机会,念念在桌底下狠狠的掐了一下白玉堂的大腿,“你想干什么?”念念也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跟他交流。 白玉堂痛的五官都扭曲了,“帮你啊。”白玉堂冲着夫仔使使眼色。 “不用,快走。” “白先生有事吗?”夫仔抬起头。 白玉堂笑笑,看着念念,“是这样,我刚才从这里走过,看到这位小姐十分美丽,她的气质很符合我这次珠宝的主题,所以我想请她做我的模特。” 念念就快要晕死在这火车上了,“这位先生客气了,我没有当过模特,所以对不起,我不会,你还是找别人吧。” “你可以走了,白先生。”夫仔的语气跟平常不太一样,低沉了许多。 “小姐,请你考虑考虑好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我的珠宝找个合适的模特,我觉得是老天爷让我碰到了你,请你不要这么快就拒绝我好吗?” 念念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啊,从来没有听过老白这么说话,实在是受不了了,但是看老白这架势,是死皮赖脸定了,轰不走他了,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结局一定不好看,于是便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没关系,不会可以学啊,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就应该戴着美丽的珠宝,像公主一样被世人仰望。” 这个老白,这些年在外头都学了些什么,这么油嘴滑舌的。 “可是,我这次来是有事的,可能一时半会儿没有时间。” “哦,这个没关系,我不急,小姐是来旅游的吗?” 念念看看夫仔,只见夫仔在她点头,“哦,是的,和朋友一起来的。” “那太好了,我可以和小姐同行吗?我保证绝对不打扰到各位,等你们玩好了,我们再商讨模特的都可以。” 念念再次看向夫仔,夫仔摇摇头,“可是,我们玩的路线还没有定,暂时还不知道去哪里玩,你跟着我们不太方便,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等我这边结束了,我打电话给你好了。” 白玉堂想了想,“好吧,那就只能这样了,这是我的名片,你一定要打给我啊。” “好的,好的,我一定。”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我先走了。” “这个白先还真是有趣啊。”何晴终于舍得把头从夫仔的肩膀上抬起来了。 念念苦笑道:“商人嘛,嘴皮子都溜的很。” “你真的要答应给他做模特吗?”夫仔问道: “我有病啊我给他当模特,我说说而已的,不然他会一直赖在这不走的。” “别怕,念念,如果他再来***扰你,我就把他赶走。” “别别别,千万别,我们是便服出行的,千万别暴露了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他也没恶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个白玉堂还是隔三差五的从过道这里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气的念念头都要冒烟了。 何晴突然低头笑了,夫仔不解的望向她,“你笑什么?” “我看啊,这个白先生呢,想让念念给他做模特是假,看上念念倒是真。” 念念一口水喷的夫仔满脸都是,“什么?他看上了念念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念念长的这么漂亮,很容易吸引男士目光的。” 说话间火车终于到站了,她终于可以摆脱白玉堂这个魔掌了,出了车站后,何晴去了洗手间,远远的念念就看到白玉堂朝她这个方向来了,她赶紧将包丢给夫仔,“我……我……我也去趟洗手间,你在这等我一下啊。” 趁着夫仔不注意,念念一把将白玉堂揪到一个小过道里,“你到底想干嘛啊,不是让你装作不认识我吗?” “是啊,我是不认识你啊,我没说认识你啊。” “你能不能别来烦我,去做你自己的事行不行?” “我不是看你太可怜了,想帮帮你嘛,你看你一个人坐在那,人家小两口亲亲我我的,你多尴尬啊。” “找死。”念念一拳打在白玉堂肚子上,白玉堂立刻脸色就不对了,蹲下了身子,念念一看不对劲,她没下这么重的手,“你怎么了老白,你受伤了?” “这次下墓,碰到一具血尸,轻敌了,被他伤到了。” “快给我看看,严不严重,上药了吗?” 说着念念就撩起白玉堂的衣服,胸口的绷带上还渗着血,“怎么伤成这样啊?”念念心疼的看着白玉堂,“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呢?这样我就不打你了。” “切,我堂堂摸金校尉,这点小伤算什么,难不成你还准备为我滴两滴眼泪。” 可事实上念念还真是哭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看到他们受伤,岁月不饶人,都不是年轻小伙子了,还能像以前那样拼命吗?自从三爷跟欧阳雨死后,绕在她心里最大的结就是他们这几个人的生死,天天就像一根刺一样插在心里。 “别别别,你别真哭啊,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呀,小傻瓜。”白玉堂抬手轻轻为她擦去眼泪。 “老白,你别下墓了,太危险了,你留在长明斋帮二少他们不好吗?老是闯古墓,也损阳寿啊。” 白玉堂放下衣服,扶起念念,“金娘,我是个摸金校尉啊,到底我也得是这个身份。” 念念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可我不想看到你们受伤,老白,我身边的人就你们几个人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白玉堂安慰的将念念搂在怀里,“别怕,我白玉堂是什么人,哪那么容易就死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你受的伤可比我多,我也不希望再看你受伤,把自己保护好,听到没?” 念念从白玉堂的怀里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白玉堂笑笑抬手擦去她的眼泪,“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爱哭。” 突然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两人同时回头,夫仔和何晴站在过道口,看何晴的表情被吓坏了,她惊讶的看着两人,念念看着夫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白玉堂见此便走上前,“念念小姐是个好女孩,她见我受伤,想要帮我,我太感动了,所以就情不自禁,希望没有给各位带来麻烦。” 何晴看着白玉堂,“你受伤了?你哪儿受伤了,要紧吗?” 白玉堂掀开衣服,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何晴吓了一跳,夫仔看着也皱了皱眉,“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怪我自己,是被野牛给撞伤的,还好命大,没死成,没想到碰到念念小姐,居然是个医生,我真是太幸运了。” 何晴猛然想起,“哦,对,念念是学中医的。”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先走了,念念小姐,谢谢你,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白玉堂走后,夫仔拉过念念往门口走,“念念,以后不要跟陌生人走的这么近,你又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刚才他欺负你了怎么办呢?” “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说话间念念抽回了被夫仔牵的手,为了避免尴尬,她装作去拿包。 他们这次住的旅馆就是姚灵的父母经营的,是念念在网上预定的,以她的名义,毕竟夫仔和何晴是警察也是她同事,小心点身份还是必要的。 可是她们刚进门就看到了白玉堂,他正在和一个妇女说话,“白先生,这么巧你也在这?”何晴上前打着招呼。 “你们也住这儿啊?” “是啊,太巧了。”念念一头乌云,怎么走哪都能碰到他啊。 “这几位是白先生的朋友吗?”那妇女客气的问道: “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他们在玩的,老板娘多照顾照顾啊。” “白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当然不会亏待。” 念念和夫仔相视而望,念念突然问道:“白先生跟这里的老板娘认识吗?” “我在这住了几个月了,之前在这里运输珠宝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每次来就住这儿了,老板很热情,人很好,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说就好了。” 念念点点头跟着老板娘一起进去将手续办好,然后提着箱子去了房间,她定了两间房,她和何晴一间,夫仔一间,她打听到老白的房间在她的楼上。 “夫仔,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白先生,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这样不会引人怀疑,直接打听的话,容易露馅。”何晴提议道: “方法倒是好的,可我就怕这个白先生不愿意帮助我们,而且我们跟他不熟,也不能完全相信他。” “让我去吧。”念念主动说道,“我帮过他,看在我的面了上,说不定他能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 夫仔犹豫了半天还是没答应,“不行,你不能单独行动,你必须跟在身边,你答应过我的。” “我学过女子防身术,不怕,他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直接把他撂倒在地上。” 夫仔看着念念,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还会什么啊?念念,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孩。” “我还会吃,快饿死了,先去吃饭。” 三人来到楼下,老板娘热情的迎上来,“是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跟我说。” “什么都行,最主要是要快,我快饿晕了。”念念笑道: “好的,马上就给你准备。” 念念的眼神一直在这旅馆的四周游走,这间旅馆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气息,况且老白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难道是她想错了,姚灵不是凶手?可如果不是姚灵,那么她为什么要给一份错的验尸报告呢?念念摇摇头,不会的,她没错,姚灵绝对有问题,三尸不是普通的虫,一般人是不会认出来的,她得找个机会跟老白好好聊聊。 “你表情怎么那么严肃啊,放松点,我们先吃饭。”何晴笑道,给她递了一杯水。 意识到自己失态,念念赶紧笑笑,“我第一次跟警察办案,有点紧张,一会儿就好了。” 夫仔笑道:“办案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多想,跟着我就好了。” 吃过饭念念以上洗手间为由偷偷去找白玉堂。房间里白玉堂正在换药,就看到一个人哗的一下把他的窗子打开,然后窗口爬进来一个人,“你干嘛,大门不走要翻窗户,我这可是三楼啊,你不怕摔下去啊。” “我得避开他们,没办法。”念念朝下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看到她,才关上了窗户,顺便把窗帘都给拉上了。 “至于嘛,这么鬼鬼祟祟的,搞的我们跟偷情似的。” “别乱说话了,来来来,我帮帮你上药。”念念坐到床边一边帮白玉堂上药,一边问道:“你在这住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你们在查这间旅社?” “我怀疑老板娘的女儿杀了人。” “是吗?我没听老板娘提起过,她应该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她出示的鉴定报告有问题,她隐瞒了死亡的真相,寄生虫不是直接导致人死亡的原因。” “寄生虫?” “是,她利用三尸九虫杀人。” 白玉堂惊道:“她在学习邪术?” “我目前怀疑是这样,因为以她的年纪跟阅历来看,不足以有这样的本事,有人教她了,她正在拿这些人练手。” “我跟这里的老板娘认识有些日子了,她看起来不像是会邪术的人,不则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念念包好伤口,将东西整理完,“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了,所以现在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怀疑错了。” “你别急,我帮你打听打听。” 这时门铃响了,“应该是他们把吃的送上来了,我刚刚叫的。” 念念走过去开门,可一开门,夫仔和何晴站在门口,而白玉堂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 “念念?怎么是你开门?”夫仔阴着脸道: “哦,我刚上完洗手间出门,碰到了白先生,他问我能不能帮他换药,所以就过来了,我刚换好药,你们就来了。” “你们找我有事吗?” 何晴笑笑道:“是这样,想跟白先生打听打听,这附近哪里好玩?” “今天太晚了,要不明白吧,我带你们去附近转转,给你们当导游。” 念念转过身,“好啊,那就多谢了,你好好休息吧,记住伤口不要碰水,我们这就先走了,再见。” 念念一口气说完,拉着两人就走,“小晴你先回去,我有话跟念念说。” 何晴看了一眼念念,有些失落的回了房间,念念跟着夫仔进了房间,“干嘛这么严肃的表情啊,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夫仔看着念念,“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接近陌生人,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他不是受伤了吗,我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啊。” 念念瞅了一眼夫仔,“我给你跟何小姐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好吗?省的当电灯泡惹人嫌呢?” “我跟你说话,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小晴,我为什么要跟她有单独的时间?” “人家都跟你告白了,你还在这给我装,你有意思吗?” 夫仔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原来……那不是梦啊,那天在停尸间你真的在啊?” 完了,又说漏嘴了。 念念摆摆手,“什么梦,什么停尸间听不懂。” 夫仔一把将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我知道你之前为什么生气了。” “恩?” “因为你喜欢我了。”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山里歌声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喜欢这两个字,很容易说出口,美丽的风景会喜欢,好吃的美食会喜欢,动人的故事会喜欢,知心的朋友会喜欢,可爱的玩偶会喜欢,在这大千世界里,你能喜欢的太多太多了。可是当夫仔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又做错事了,好像自从三爷走后,她就一直在做错事。 如果三爷还活着,一定又会说她傻,呵呵,可不是傻吗,如果三爷活着,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念念,你是喜欢我吗?所以之前才会那么生气,因为我对小晴好?” 夫仔是个很纯真的人,白静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样的纯真的人真的不适合她,念念笑笑摇摇头,“是喜欢你啊,不然怎么会做朋友呢,怎么会帮你打扫房间呢?你跟何小姐在一起,我并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你偏心了,我妒忌罢了,不过现在看看,你跟何小姐挺般配的,如果两个人能在一起,做为朋友的我还是很开心的。” “真的吗?撄” “当然是真的,夫仔,你是一个好人,我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像你这样单纯善良的人,所以我不会骗你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夫仔看着念念,眼神中有那么一点失望,“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相信你,可是我不希望你跟白先生走的太近,我的直觉告诉我,白飞不是一个好人,你离他远点。偿” “出门在外,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我是个医者,看到有人受伤,自然会伸出援手,等这次事件结束,天南海北,大家各奔东西,你又何必这么拘泥呢?再说了,真有事的话,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 夫仔叹口气,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不似恋人一般深情,却往往最能打动人,“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才连累你跟着我跑到这儿来,对不起,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夫仔,你认识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太短了,很多事情跟自己的能力是没有关系的,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有能力的人,事事万物,并不是所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你能处理,有些事情无论你尽多大的努力,也没有办法,就好比一个优秀的飞行员,你给他一把手术刀他也只能用来切水果,领域不同与能力无关,你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不爱听,我比较喜欢看你阳光的样子。” 夫仔直起身子看着念念,笑道:“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我没有安慰你,我说的是实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阳光,你的这份朝气我从来就没有过,我身边的人也没有,所以我被你的这份朝气吸引了,要不然姐姐我才没这兴趣帮你搬家呢。” 夫仔笑的很腼腆,“能认识你真好,答应我,念念,千万不要再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更不要不接我的电话,这样我会着急,会担心,我希望你能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夫仔,我发现你还真是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你在何小姐跟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念念拿掉夫仔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你不是说你并没有那么在乎我,只不过我好端端的不理你,你心里不痛快罢了,怎么现在又换了这个说法?夫仔,你年纪轻轻,可别学着油嘴滑舌啊。” “对了,念念,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停尸间?还从冷冻柜里爬出来?你是怎么进去的?” 哎呀,不好,又说漏嘴了。 念念尴尬的笑笑,脑洞大开,道:“我本来是去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后来我听到你进来的声音,就想躲起来吓吓你,没想到这么巧听到何小姐跟你告白。” 夫仔似笑非笑的看着念念,“念念,我是个警察,你觉得你的谎话我听不出来吗?停尸间那种地方,你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进去了?” 想想也是,这么扯的事,搁谁谁也不信啊。 “反正我没恶意,也没做坏事,你爱信不信。” 夫仔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只不过以后不要再去了,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如果被别人看到,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知道了。”念念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夫仔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撩妹技巧了,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 回到房间的时候何晴已经睡了,但是念念发现她的睫毛在不停的抖动,念念笑笑,抓起衣服去洗澡,管她真睡假睡呢,既然她睡着了,那就当她睡着了吧。 夜里念念没有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出现着卷宗上的文字,三尸肯定是没有错的,中尸的残留她不会认错的,姚灵绝对有问题,三尸一但被触动,杀人无形,更怕的是如果你碰到它,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姚灵负责验尸,三尸的标本也是她做的,她居然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做了一份完美无缺的假鉴定报告,她就不可能逃脱嫌疑。 但是以老白的意思来说,她的父母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就说明姚灵的这些邪术学自于其它地方,严坤给她的资料上写过,姚灵从拉萨来了以后就一直来了警局,也不过才二三年的时间,所以可以推断她在当法医之前已经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念念要查她的老家的原因。 窗帘被轻轻的吹动,一阵悠扬的歌声传了进来,那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从远处的山上传下来的,歌曲的内容她听不明白,仿佛是用藏语哼唱的,深夜里怎么会有人唱歌。 “恩?什么声音啊?”何晴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看念念,揉揉眼睛,“念念,你听到有人在唱歌吗?” “没事,你接着睡吧,可能是这里的习俗呢。” “听着怪吓人的。”何晴裹了裹被子又继续睡,念念转身起床,从窗子往外看,远处的山脉只有影子,飘渺的歌声又停止了,念念向床上看去,何晴又睡着了,她抓起衣服轻轻出了门。 出门前她在门口和窗子上都隔空画了一个符咒,寻常人是看不见的,同样的她在夫仔的门前也画上了,转身的时候就看到白玉堂也下了楼,“就知道你肯定得管。” “那声音怎么回事,你之前听到过吗?” “你也知道的,我都是夜里活动,白天睡觉,所以晚上这里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就知道不能信你,我还真以为这个地方没问题呢,搞半天你也不确定啊,看来还得我亲自去查一查。” “你那小鲜肉呢?” 念念白了他一眼,“我不要你跟着我,我要你留在这儿保护他们,我去附近转转。”说完就走了。 白玉堂叹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性子,万事都冲在最前头,他看了一眼夫仔的门,哇,连灵符都给画上了,是有多在乎这小鲜肉啊,不会玩真的吧,真喜欢上啦?白玉堂一脸黑线…… 突然夫仔的门打开了,他看到白玉堂在那愣了一下,“白先生,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呢?” “肚子饿了,出来找点东西吃,你呢?”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唱歌?” 白玉堂四下看看,“唱歌?没有啊,这么晚了谁还会唱歌啊?是不是你睡着了,幻听了?” 夫仔想了想,走到旁边的房间,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何晴出来开门,一见到夫仔就叫道:“念念不见了。” 夫仔一听立马冲下来一把揪住白玉堂,“说,是不是你干的?” “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肚子饿了出来找吃的,不过呢,我好像出来的时候看到念念小姐出门了,就往那个方向去了,我想你现在追的话应该还追的上。” 夫仔一把放开白玉堂转身对何晴说道:“你到房间里待着,把门锁好,不要出来。”说完就立刻追了出去。 念念顺着旅馆走了一圈,她以脚步计算着旅馆的结构,来测试这间旅馆有没有暗房,白天看来这间旅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天黑阴重,阴暗的东西藏不住,很有可能就会暴露出来,但是呢她不是普通人,老白常年在地下活动,就更不可能瞒过他,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里没有死人,但是没有死人不代表就没有杀戮,活死人有时候会更加可怕。 急匆匆的脚步突然从身后传来,念念刚一转身就被人抱了个满怀,紧接着就听到夫仔破口大骂的声音,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夫仔生气的骂人,她一直以为他温柔的像个棉羊。 “让你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深更半夜往跑,我还不知道,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连救你的人都没有,你能不能安安静静的,乖乖待在我身边啊,半夜跑出来瞎折腾什么啊?”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晚上空气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 “赶紧跟我回去,不准再往外跑了。”说着就拉着念念往回走。 念念回过头看着刚才经过的地方,有血腥味,可是夫仔在场,她又不好去看,只好暂时先回去,等找机会再来。 一回到前厅就看到白玉堂还在那。 “找到啦,那就好,那就好,念念小姐,你可不要再乱跑了,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刚才差点掐死我。” 念念狠狠的瞪着白玉堂,用她的念力狠狠的在心里掐死了他一百次。 “刚才是我太冲动了,白先生请不要见意。” “关心则乱嘛,我懂,人没事就好,那就快回去休息吧。” 听到声音何晴也打开门,“念念你去哪儿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我就是出去走走。” 夫仔看向何晴,“你回去睡吧,把门锁好,今天晚上我看着她,省的那又乱跑。”说完也不管何晴是多么的惊讶,就径直把她拽进了屋里,咔嚓一声把门锁上了。 “夫仔,你该不会是让我今天晚上睡你这儿吧。” “你睡床,我睡沙发,我看着你,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我就出去散个步,你至于吗?” “至于。”夫仔大叫道: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紧张过她了,危险这两个字仿佛在她的世界里都消失好久了,看到夫仔这么紧张的神情,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悸动又开始不安了。 “夫仔,你放心,我没事,我能保护自己,你不用这么紧张。” 夫仔一把将她搂过来,“我不放心,我怎么能放心?身在他乡,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何况你一个女孩,万一遭到点意外,你是要让我难过到死吗?”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单独出去了,24小时我都跟着你,行了吗?” “好,这才乖嘛,那我们睡觉吧。” 夫仔拿了条毯子在沙发上靠了下来,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夫仔慢慢的睡着了,可是念念脑子里想到的是刚才的血腥味,那是新鲜的味道,但是没有任何的阴气,应该不是至人于死地的程度。 这一夜除了夫仔,估摸着其它人都没睡着,尤其是何晴,一大早起来眼睛又红又肿,看到念念从夫仔的房里出来,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坐到桌边吃早餐。 老板娘将刚烧好的奶茶送上来,夫仔向她打听道:“老板娘,你们这晚上还有人唱歌啊?” 谁知老板娘听了后却连连叹气,“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歌声了。” “看您的表情不太好,是怎么回事?”念念问道: 老板娘放下奶茶壶,坐到念念身边,“你们不是本地人当然不知道,你们看到前面的山了吗,那是珠云山,山里住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名叫珠云,她的丈夫在雪地里打猎时走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可怜的珠云日日夜夜寻找着他,她唱着她丈夫最爱听的歌,企图利用歌声引导他的丈夫回家,嗓子都唱哑了,珠云的丈夫还是没有回来,珠云的眼睛也哭瞎了,后来在一个雪夜,她也上吊自杀了,后来每当月圆的那一天,我们就会听到山里传来珠云的歌声,她的灵魂仍在寻找着她的丈夫。” 何晴听着入神,碗里的奶茶都凉了,可是这种故事也只能骗骗像她这种单纯的女孩子了,故事就是故事,是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的。 “老板娘,你们这有地下室吗?”念念突然问道: 老板娘手里的奶茶壶有微微的颤抖,这点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念念的眼睛。 “这位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昨晚睡觉的时候,听到地板下面有动静,我想着是不是你们这地下室里头有老鼠。” 老板娘大笑道:“哪里有老鼠啊,肯定是你睡糊涂了,要不就是木头地板发出的声音,这是常见的现像,别怕,没事。” 老板娘说着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夫仔看看念念,“你发现什了?” 念念想了想,对着何晴说道:“昨天白先生告诉我,他今天要去市里,你跟他一起,去寻求当地警察的合作,我怀疑这间饭店有贩卖人口的嫌疑。” 夫仔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好对何晴说道:“小晴,你就按照她说的做吧。” 何晴冷冷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对于何晴的态度念念也早就料到了,这场三角恋情看来是躲不掉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想不想,哎,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何晴走后夫仔的态度也一常的转变,他一直一个人在做着调查,也没有和念念说过多的话,姚灵的身家背景他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另外他发现了旅馆后面的一个密密小门,夫仔正爬在那研究,看着夫仔这么奇怪,念念终于忍不住问他,“夫仔,你怎么了?说话啊,你一个下午都不跟我说话,我惹你生气了吗,我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夫仔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念念,我有话问你。” “你问啊。” “你是谁?” 哎,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临的,夫仔又不傻,当警察的脑子转的都快,哪个正常的女人会从停尸柜里爬出来,又知道三尸九虫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散步,又知道旅馆的下面有一个地下室,这么多的纰漏,夫仔再不怀疑,那他脑子就有问题了。 念念叹口气,“夫仔,你别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希望你告诉我实话。” 真相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当年她将真相告诉梁进,结果换来了十多年的分别,到最后两人还是没能在一起,那时的梁进和她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都接受不了她的身份,何况夫仔,这么纯真,刚刚才进入这个社会,人性的善恶都没有看清楚,他能接受自己这么复杂的人生吗? “夫仔,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去解释清楚,你问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的,可是我想告诉你,在你面前我愿意永远都做黄念念,只要你愿意让我在你身边。” “赏金猎人?”夫仔说出了这四个字。 “天啦,你怎么知道的?夫仔,你从哪儿知道的?”念念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夫仔的嘴巴里怎么可能说出赏金猎人这四个字呢? “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赏金猎人是一个古老的职业,知道奇门异甲,天地玄说,精通符咒,善长捉鬼,我爸爸曾经碰到过一个离奇的案子,就是赏金猎人帮助他破案的。” 念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道:“夫仔,你爸爸叫什么名子?” “张立波。” 老天爷,你耍我呢,张立波?当年在酆都的那个刑警队队长,念念看着夫仔,天啦,这也太冤虐了吧。 “所以说,念念,你是个赏金猎人是不是?” 念念完全被眼前这个事实给吓倒了,夫仔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如果他是张立波的儿子,也就是说当年她帮助张立波破案的时候,夫仔还没出生呢,天啦,她竟然喜欢上一个可以当她儿子的人了,这太离谱了,不带这么坑人的。 “念念,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夫仔上前去牵她,却被她躲开了,“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 “夫仔,不行,我不能再跟你继续下去了,这个案子我会找人帮你查的,我要走了,我不能再留在这儿了。”念念说着就要走,却被夫仔一把撞拦住,“念念,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走?” “你就当你从来不认识我,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好不好?” 夫仔听她这么一说更不可能松手了,他抓的更紧了,“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说错什么了?是不是我触犯到你们的规矩了?你告诉我啊,你别这样。” “张逸夫,你放手,我们不能再继续相处下去了,老天爷不会允许的,这是违背天理的。”念念说着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 夫仔吃呆了,不知道她怎么了,不自觉的就放开了手,“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念念。” 念念绝望的看着夫仔,“你不是说你爸爸曾经得到过一个赏金猎人的帮助,从而破案吗?夫仔,老天爷真的有点不太喜欢我,所以让你我相遇了,你知道吗,我就是那个赏金猎人,我就是帮助你爸爸的那个人,你相信吗?” 夫仔不可思议的看着念念,“这怎么可能呢?当年的那个赏金猎人怎么可能是你呢?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啊。” “夫仔,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人,我骗了你,真的对不起,请你忘记我吧,案子的事会有人帮你们的。” 金娘啊,金娘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为什么总是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呢?夫仔也被你害苦了,你又伤了何晴的心,你为什么总是做这些不靠谱的事呢? “念念,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我算是想通了,我这一生是不可能过踏实日子的,老天爷让我站的太高了,我已经下不来了,夫仔,何晴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她,” 相遇未必能相守,这句话目前真是太应景了,再舍不得终究要放手,再痛心也还是要转身,可是当她转身的时候,却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别走,不要离开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念念。” 第二百五十章 就这样了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在感情的世界里,她从来都是弱者,明明她没有心,却依旧心跳不已,却始终做不到如商六一般无心无情,金娘常常会想,商六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一个人是如何做到真正的放下,真正的无心,真正的无情,和夫仔的相遇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她原只想着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沉淀沉淀自己站在最高位置的心浮,可是没想到,夫仔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想法。 这个阳光的男孩第一次出现,便狠狠的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以黄念念的身份和他相处,在这些日子里他们之间的故事太平淡了,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生活锁碎,而恰恰正是这样,她迷恋着这种平淡,她想念着夫仔为她做的面条,不是那么好吃,可是却就是忘不掉撄。 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牵肠挂肚,就像每一个初恋一样,那么青涩,那么迷人,若不是案子的出现,她真的都快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了,她甚至都开始相信她真的是黄念念了,可是老天爷好残酷啊,甚至连一场美梦都不让她做完,就活生生的剥下了她身上的那层假面具。 空气中涌出了血液的味道,跟昨天晚上的是一样的,“夫仔,你先放开我,这个地方有问题。” 夫仔慢慢放手,念念的声音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沉重的仿佛在心上压了一块石头。 “我们的事等案子处理完以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把案子结了。” 夫仔点点头,“好,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不告而别,否则天南北地,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 夫仔走至墙角,扒开掩饰的杂草,里头有一扇小门,但是被锁住了,金娘从身上抽出一把小刀扔给了夫仔,夫仔将刀插在门锁上,一用力便将它给掰断了,两人猫着腰走进去。 “你为什么怀疑这里贩卖人口?”夫仔拉着金娘走在前面,密道里阴森森的,连灯都没有,夫仔只能借用照明灯来看清路偿。 “不是死人那就是活人,我感受到不只一个人血气,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除了贩卖人口也没有更好的怀疑了。” “血气?” “你闻不到,那是每个人身上血液的味道,就跟指纹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不同,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掩藏不住它的味道,我们常年跟死人打交道,对这种气息是非常敏感的。我刚到儿的时候以为这里没有问题,就是因为没有感受到异样的味道,可是昨天半夜听到了唱歌的声音,接着就闻到了这个味道,所以我就怀疑了,本来准备昨天晚上来探一探的,结果被你半路给截回去了。” 一说起这类话题,金娘倒是滔滔不绝,气氛稍微好转了一点,不如刚才那么尴尬了。 “果然是有人唱歌,白先生还说我是幻听。” 两人前行了十多米在一扇木门前停下了,金娘走上前侧耳听了听,对夫仔说道:“门后头有人,你准备好了吗?” 夫仔紧盯着那扇门,点点头,金娘一脚将门踹开,里面发出尖叫,大约有十来个女孩缩在墙角,面色苍白,从她们的指甲程度来看至少关在这里也有半个月了,随地散落着一些食物的碗盘,已经发臭了。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手里拿着刀朝他们冲过来,夫仔一把将金娘推到一边和那个女人扭打起来,金娘看到女人刚才站的地方摆着许多个瓶瓶罐罐,她走过去,里头全是是一些不名的虫子,它们被泡在血水里,这些血水便是金娘所闻到的那股味道。 她看向一边缩在一起的少女们,他们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缠着纱布,这时夫仔将那个女人制服住了,“念念,你快把这些女孩带出去。”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大家赶紧站起来,我们一起出去。” 他们刚从密道里出来,就看到何晴带着当地的警方赶了过来,他们迅速将这些女孩保护起来,并送去救护车上治疗。 “案子这就算结了?”夫仔问道:“可是我们仍旧找不出姚灵杀人的证据啊。” “你们抓不了姚灵。” “为什么?” “没有证据。” 何晴走过来,“这里贩卖人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娘摇摇头,“如今不能算贩卖人口,顶多只能算是非法囚禁和蓄意伤害,具体的我们回房间再说。” 何晴注意到两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表情很不好,甚至都不去看金娘,夫仔也无暇顾及她的心情了,只能由着她了。 办完和当地警察的交接手续,夫仔便跟何晴回到房间,可是金娘已经不在屋里等他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玉堂。 “你为什么在这?念念呢?”夫仔预感不好,语气有些焦躁。 “她走了。关于案子,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你原来早就跟她认识?怪不得两个人这么亲密呢,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们?”首先发话的是何晴。 “这属于私事了,我无可奉告,如果你们没什么想知道的,那我也就走了。” 夫仔拦下白玉堂,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愤怒或者悲伤,他对何晴说道:“你跟白先生把案子弄清楚。” 说完就往门外走,何晴叫道:“那你呢?” 可是夫仔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玉堂耸耸肩,笑道:“别叫了,没用,心都跟着跑啦。”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坏人,别怕。” 夫仔走了,可案子还在,何晴只能先处理案子,她不能也撒手不管,否则回去要怎么跟队长交待呢。 “这些女孩是怎么回事?那些瓶瓶罐罐里是什么?为什么念念说我们抓不了姚灵?” “姚灵杀人用的是邪术,想必你应该知道邪术是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的,这些女孩是虫母,她们的血被选中用来养这些虫子,等到这些虫子融化到这些血水里,就会变成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只要那么一滴,滴到水里或者你吃的任何东西里,很快的,血液里的小虫子就会复活,然后取你性命,当你死后,它们又会融化到你的血液里,你根本就找不到证据。” “就一点证据也找不到?” 白玉堂摇摇头,“三尸九虫,是没有办法破解的,一但沾上必死无疑。” “那姚灵就这么放过她了?” “不是放过她了,只是你现在耐合不了她,但是你们搞不定她,不代表别人也行,自做孽不可活,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杀人,自然是会遭到报应的,那些小虫子可不是善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玩火自焚,你放心,总会有人收拾她的。” “可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何晴不甘心道: “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啊,来的匆匆,去也匆匆,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结果,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并不是结果,而是这件事的过程,老天爷不会让一件事情平白无故的发生。” “那老天爷让这件杀人案出现,是为了什么呢?”何晴苦笑道: 白玉堂冷哼笑道:“为了两件事。” “什么?” “第一,让你失去爱情,第二,让别人获得爱情。” 吴越匆匆出门,刚踏出脚就被撞了个满怀,她摸摸被撞疼的胳膊,看着面前低头走路的人,“谁啊,走路的时候也不小心点。” 见那人没有理她,居然径直的朝里头走,便赶紧上前拦住她,“你什么人,来长明斋有事吗?” 那人不说话,继续往里走着。 “师傅?”吴越惊叫道:“你回来啦?怎么是这幅模样啊?”吴越这才感受到金娘身上的气息。 金娘不说话直直的往房间走去,沿路碰到闻闻,闻闻也是被她的模样给吓了一跳,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她怎么了?” 吴越摇摇头,“不知道,刚刚在门口碰到她的,我叫她她也不理我,就跟失了魂似的。” “不会是失恋了吧。” “应该不会吧,以师傅的道行应该不可能会为了感情这么失魂落魄吧,更何况还是一个小鲜肉呢。” 金娘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三爷的房间,她默默的坐在那,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动,三爷最爱看的书,最爱喝的茶,还放在原地,只是房间里却再也没有了熟悉的味道。她到底还是害怕了,灰溜溜的跑了,连一句再见都不敢说,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懦弱,三爷知道又该笑她了。 晚饭的时候金娘来到前厅,大家看着她都不敢说话,她的脸色沉的吓死人,吃饭的时候她也是沉默不语,二少终于忍不住了,叫道:“你差不多行了啊,看你这什么样子啊,从回来以后就死气沉沉的,至于嘛,你什么身份什么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玩失恋啊,你丢不丢人啊。” 闻闻摇摇二少的胳膊让他少说两句,“行了,哪那么多话,吃你的饭。” “吃什么饭,我看着她我都气饱了,玩玩不就算了吗,还认真了,真把自己当大学生了?” 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了,有气没地方撒,正好,被二少这么一骂,金娘火气也上来了,她把碗筷一丢,站起来,“我什么身份啊,多大年纪啊?我丢你什么人了?怎么了?就许你自己甜甜蜜蜜,就见不得别人为情所困是不是?” “好了,金娘,你也少说两句,他这是关心你。” “我不用他关心,我谁都不用,我好的很,我想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金娘这是在气头上,闻闻的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行啊,你这么有本事你回来干什么?”二少也火了,“你不是想谈恋爱吗,你去啊,去找你的小鲜肉啊,怎么?人家不要你,你就灰头土脸的跑回来了?这么有本事再去把他抢回来啊,别给我在这摆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都嫌烦。” “二少,你说话过份了,你怎么能这么跟师傅说话呢?”吴越也起身劝阻道: “我怎么跟她说话了?难不成我还得当老佛爷一样供着她?” “你发这什么神经啊,好端端的吃顿饭,你什么疯啊?”闻闻见二少越说越离谱,这火气也跟着上来了,现在桌子上还没有说话的就只剩商六和阿信了,玉儿被吓的早就不敢出声了。 金娘坐下去,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没有想到,他会是张立波的儿子,我跟他之前怎么可能呢?” “啊?”首先惊讶的是吴越,因为她跟张立波最熟悉,她哥哥和他是朋友,当年的那起案子,她是记的非常清楚的,“这也太巧了吧,当年你帮张队办案的时候,我记得他那时还没有孩子呢。” 二少叹口气,看着她那样子,也是心疼,“你说说你,哪一次不是自己找麻烦,感情的事情轻易碰不得,否则伤的就是你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别管我了,你们吃饭吧,我需要点时间来慢慢消化。” 金娘离开后,二少看着阿信,“你为什么都不开口。” “开口也没用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了她自己心里又不是清楚,给她点时间,别逼她,不然她又跑了,到时候又得惹麻烦。” 金娘的死气沉沉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这次回来以后她就搬到了三爷的房间住,可是吴越看到每天晚上她房间里的灯都是到天亮的,她真害怕再这么下去,她的失眠症又要犯了。 这天二少和闻闻刚接待完一个客人,就看到小花跑进来,“少爷,少奶奶,门外有客人,他没有拜贴,只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你一定会见他的。” 闻闻接过小花手里的信,“什么人啊,怎么还会有信啊?” 二少打开信封,一看到纸上的字,二少就笑了,他看着闻闻,“小鲜肉来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闻闻惊道: “这是白静的信,信上说让我们不要为难他,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为了打听金娘的下落,甚至都跪在她面前了,诚意可加。让我们有机会的话就多帮帮他。” “快快快,赶紧让他进来,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让金娘失魂落魄的小鲜肉长的什么样子了。” “别急,别急,小花,去把金娘请来,告诉她有客人上门让她接待一下。” “为什么让她来,她肯定不见。” “所谓见面三分情嘛,再说了,现在的金娘早就脱下了人皮面具,不是当初那个样子了,我倒想看看这个小鲜肉能不能认出来,也趁此机会试试他。” …… 张逸夫进来的时候,闻闻差点看傻了眼,说是小鲜肉,可也没想到是这么鲜啊,这皮肤嫩的都快掐出水了,他走进来的时候闻闻感觉就像是一道阳光射了进来,暖暖的,很朝气,此刻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金娘对他这么迷恋了,因为在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三爷成熟,商六冷漠,阿信儒雅,梁进刚气,唯独没有他的这份暖暖的贴心感。 “白静的信我看过了,你来的目的我也知道了,不过小伙子,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勉强不得,你得好自为之,不可过份。” “多谢二少,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心来找她的。” “念念现在不在,如今这个宅子里由金娘说了算,你要想见念念还是先问过她吧,念念的事情都由她作主。” 金娘一踏进门口便看到了夫仔的身影,她差点就失态了,好在她及时掩盖了自己慌张的情绪,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跑来找他了。 “什么事情非得让我亲自来?这小家伙是干什么的?” 闻闻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他是白静的朋友,说是来找念念的。” 金娘瞪了一眼闻闻,“念念?她不在,你可以回去了。” 夫仔看着金娘,真诚道:“她不在,我可以等她。” “那是你的事,我没这功夫陪你,你走吧。” “那你可以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 “我又不是她的保镖,难道24小时跟着她吗,她去哪我怎么知道?” 二少上前道:“这样吧,小兄弟你先住下来,既然是白静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念念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说让他留下来了吗?”金娘急了。 “人家是白静的朋友,特第写了信过来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说我能不给白静面子吗,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是不是?” “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你就把这当自己的家好了。” 金娘的火都快从嘴巴里喷出来了,可是二少已经说出口了,她只能让夫仔留下来,不过好在夫仔没认出来她,只要她平时多躲着点他就好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去发展,当天晚上闻闻简单是把夫仔当成贵宾中的贵宾了,居然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用来欢迎夫仔的到来,二少和阿信尤其离谱,居然还穿上了西服,连领带都系上了,吴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把郭峰也一并拖来了,期间不停的跟夫仔说着话,唯一正常一点的恐怕就只有玉儿和商六了,可是玉儿从开始就一直盯着夫仔,吃不上两口饭就开始跟闻闻耳语,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弄的金娘只能跟商六坐近点了,这架势哪里是吃饭,完全就是看人好不好,夫仔被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喝的两个脸颊都红红的,跟个苹果似的,他们太热情了,差点快让他招架不住了。 “兄弟,你能来,我们全部都很高兴,你千万不要见外,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知不知道。”二少喝多了,趴在夫仔的肩上都称兄道弟了。 “是啊,念念不在,你也不要太灰心,她总会回来的,你就安心的住在这,慢慢等她回来。”闻闻说话时还故意看着金娘。 夫仔点点头,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了。 “夫仔,你别喝了。”见郭峰又要跟他喝酒,金娘一把夺下他的酒杯。 夫仔瞪大个眼睛看着金娘,“你知道我叫夫仔,念念就是这么叫我的。” “哦,就是她跟我说的。” “哦,那她还跟你说我什么了吗?” 众人都看着金娘,想看看她怎么回答,“什么都没说,她回来以后就跟几个朋友出去玩了,估计是跟你不熟吧,所以没跟我提起太多你的事。” 夫仔听完一脸落寞,闷闷的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闻闻瞪了一眼金娘忙道:“没有的事,念念回来后啊,失魂落魄了好几天,茶饭不思,整日恍恍惚惚的,大家瞧着心疼,这才让她出去玩玩散散心。”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放心,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等念念回来啊,我们一定好好教训她。” “不不不,念念是个好女孩,她不辞而别是有苦衷的,我可以理解,你们千万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是我没能守护好她,才让她伤心难过的。” 听完夫仔的话,这一桌子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年纪不大,情话说的倒是很熟练。 金娘揉揉头,实在是头疼,一个夫仔就够她受的了,现在还多了这么多的助攻,往后的日子可叫她怎么过哟。 这一顿饭吃完,大家都倒了,玉儿撑不住早早回去睡了,夫仔被他们喝的都不醒人世了,闻闻扶着二少回了房间,吴越和郭峰这对也走了,商六看看金娘,刚准备开口,却被阿信搀着跑了,金娘看着这些人,什么意思啊,就这样把夫仔又丢给她了,喝成这样,要她怎么办啊? 夫仔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到金娘正怒气冲冲瞪着他,他笑笑,“对不起啊,第一天就喝醉了,让你笑话了。” “还能说话,看来醉的还不厉害嘛。”金娘没好气道: “念念,念念回来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说完又昏了过去。 金娘看着夫仔,哎,自己又造了孽,可怎么办哟。 第二百五十一章 偷运尸体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金娘打电话给白静,是把她骂的狗血淋头,怪她不应该把她的下落告诉夫仔,更不应该写那封信,现在长明斋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成了助攻,她简直快在宅子里要待不去了撄。 白静自然不会被骂的不还口,也回击道:“情种是你自己种下的,现在怎么怪到别人头上了,是我让你跟他产生感情的吗?本来何晴可能还有机会,跟逸夫相处相个,没准就有感情了,是谁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硬是把人拆散了?还巴巴的帮人去搬家,布置房子,就快过起小日子了。再说了,我能轻易把你的消息告诉他吗,你是没有看到逸夫当时的样子,是有多伤心,他哭着求我,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怎么劝都没有用,他就是一门心思要找你,他说了,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你是个女鬼,他也认了,他就是喜欢你了。这孩子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太了解他了,认死理,认定的事就不会放手,你呀,有空来骂我,还不如好好想想,你难道真的要这么绝情吗?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要顾及别的呢,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是那种在乎伦理的人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能不顾及吗?我真跟他在一起了,我将来怎么面对张立波啊,这关系太扯了,他母亲说不定还没我大呢,你让我怎么过的去心里那道坎啊。“”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呢?” “你这话说的倒轻巧,感情的事情能说的准,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有那么厉害我就没那么痛苦了。”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你了,逸夫跟严坤请了三个月的假,你有的受了。” 白静彭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金娘抓狂的想杀人。 白静发了一条短信过来,“突然觉得钟翎回来了,我很开心。” 金娘盯着这行字,房间里又没了声音…… …偿… 生活到了某个点便没了激情可言了,吴越自搬出去和郭峰一起住之后,便很少再回来了,她现在很多时候都是跟着郭峰两个人出去做事,碰到困难的时候会求救金娘,但是这样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她现在变聪明了,太复杂的处理不了的事情她就不接了,月灵儿的事情让暗黑界沉寂了很长的时间,他们一直不敢有任何活动,金娘在暗中盯他们盯的紧,当初她以为吴越会杀了月灵儿,可不料她也只是嘴巴狠狠,终究没下的去手,放了他,瓦解了他的势力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了。 玉儿跟着金娘寸步不离,一直也住在长明斋,可是金娘发现他最近的情况不太好,身上的肌肤经常又红又肿,闻闻给他配了很多药,但也只是暂缓症状,玉儿的眼睛是龙珠这件事情只有阿信和她知道,暗黑师一直没有动静也是因为一直没找到龙珠,所以暂时风平浪静,可是两派之间争斗了几千年,这点平静也不会维持多久的。 目前宅子里最受人瞩目的就是夫仔了,他人好,善良,活泼很容易与人相处,大家都喜欢他,尤其是闻闻,没事就喜欢拉着他聊家常,夫仔是个直性子,不会说慌,被闻闻问的老底都掏出来了,二少看着不乐意了,这不,想了个办法把他给弄出去了,让他陪着金娘一起出去做事,金娘当然是不愿意的了,如今她是懒的可以了,不到万不得已连大门都懒的出,整天待在宅子里,二少看她的样子都快发霉了,便想着法子给她接了个活,让她出去走走,本来她是拒绝的,可是这件事牵扯到一个人,这个人跟金娘很有交情。二少知道金娘一定会亲自去的。 泰国的天气还是那么火辣,这是夫仔第一次来泰国,紫外线把他的皮肤都烤红了,原来这所房子是阿慧的,后来她买了,之后阿慧又把这块地给买下了,把周围的房子都推了,唯独只留这一间,只可惜她在世的时候金娘没有再回去过。她这次来是因为阿雪的求救,当初她之所以买这所房子,是因为这所房子是座三愚之宅,大凶之屋,为了让阿慧的家人摆脱这样的困境,她才出手帮助的,这么久以来,这房子一直是空着的。 可今天连房子都没有了,成了一片废虚,阿雪指着坍塌的房屋惋惜道:“妈妈生前最喜欢这座房子,临走前还特第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看,可没想到一场地震全毁了。” “阿慧不会怪你的,这是天意。” 夫仔走到那堆废墟前扒拉了两下,顿时脸色大变,这座房子的下面居然有尸体,这也正是阿雪向她求救的原因,她还没有报警,因为不知道这些尸体的来历,她不敢贸然行动。 “必须马上报警。”夫仔说着就要打电话。 金娘一把夺过他的电话,“报什么警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就报警,你们当警察的怎么都是一根筋啊。” “发生命案,你不报警难道准备自己处理吗,被发现的话这可是犯罪的。” “收起你那套吧,在这不管用,这些尸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非但不能报警,我还得把他们带走。” “什么?私藏尸体是犯罪的。”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犯罪啊,你再罗嗦我把你嘴巴封起来。” 夫仔看看尸体又看看金娘,着急道:“不行啊,这是违法的你不能这么干,听我的,好吗?我们先报警。” “带个警察在身边就是麻烦。” “不是麻烦,我这是担心你,万一事情败露了,你是要做牢啊。” “坐就坐,我又不是没坐过牢。” “啊!”夫仔愣了一下,“你开玩笑的吗?” “谁跟你开玩笑,姐姐我做牢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夫仔看着金娘有那么一会儿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道:“不行,反正我不能看着你这么做。” 知道他是个倔脾气,不能硬着来,金娘只好软下态度慢慢道:“这几具尸体年份已久,就算报警,警察也是查不出什么的,何况,你看这几具尸体通身呈现出乌青色,你跟尸体打过交道应该知道这是不正常的颜色,我现在也没法断定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将它们带回去慢慢研究,如果你现在报警,这些尸体就会被冻起来,到时候所有的线锁都没有了,他是怎么死的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了,而且就算你报警,警察查出来了,也没有用,时间太久早就过了追诉期了,何况天下之大,你知道凶手现在还活着吗?” “那你把这些尸体带回去要做什呢?” “我能查出这些尸体的死因,看他们现在的状态,不是普通人的手法可以办到的,通过死因我可以找到是谁做的,也许这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组织已经跟我交过很多次手了,尸体只有在我的手里,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谁接手这个案子,谁就会送命,夫仔,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关天,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可这些是尸体啊,不是别的东西,你要怎么运走呢,你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过海关吧。”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能带走他们。” 夫仔又想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可是他一再强调,只要她查出谁是凶手就必须马上报案,金娘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为了堵住他的嘴只有暂时先答应了。 “阿雪,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你不用担心了,房子这里暂时不要管,最好也不要过来,有需要的话我会自己来的,你就不要特第来接我了。” “好,我知道了。” 金娘说的办法就是船运,码头没有那么严,何况这中间阿信还安插了自己人,所以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了。 甲板上的风很大,吹的人都睁不开眼,夫仔走到金娘身边,“那个小姑娘说你以前住在那。” “那里曾经是个凶宅,我一个朋友住在那,后来我买下它,让她搬到别的地方去了。那座房子一直有问题,我知道,但是没办法处理,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能处理了,房子却塌了,看来它是自己知道它的寿命到了,与其被我摧毁不如自己自毁。” “我小的时候听爸爸说你们的故事,真的觉得就跟听神话故事一样,我一直都不相信,直到后来我碰到念念,才慢慢有点相信爸爸说的话了。我们当警察的本不应该相信这些,但是看到这些尸体确实很有问题,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尸体身上的乌青是因为它们在死的时候产生很大的怨气,这些怨气久聚不散就会变成你们口中所说的鬼,会对活人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有些厉害的甚至可以取人性命,但是这几具尸体他们的怨气没见有形成鬼,而是被封在这些尸体上,所以尸骨就变成了乌青色。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本事的,普通的赏金猎人做不到,至少在我知道的名单里能封印冤魂的不超过五个,可其中有两个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三人中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二个自然就成了最大的怀疑对像。”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金娘看着大海,笑了笑,她问夫仔,“你想长生不老吗?” 夫仔想了想,道:“恩,想。” 这个回答倒是让金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单纯的夫仔居然也想长生不老,“为什么?你也怕死吗?” “不是,我不怕死,怕死就不当警察了。” “那你为什么要长生不老呢?” “因为念念不会老,这样我可以陪她啊。” 金娘有些不自在,她没有看夫仔,“你就那么喜欢她吗,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没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知道她走了,我很难过,心里就想找她。” 金娘笑笑,看来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喜欢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开心,而是分开了就会难过。 “夫仔,你还是太年轻啊,经历了太少了,时间会让你慢慢忘记这段感情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你曾经忘记过谁吗?” 金娘苦笑,叹口气道:“我生命中出现的人都太刻骨铭心,让我没办法忘记,时间让人忘记伤痛,却抹不去疤痕。” “念念就是我心上的一道疤。” 风伴随着海水咸咸的味道吹到嘴里,和眼泪的味道一样。 太阳慢慢落了,甲板上的灯亮了,夫仔回房里休息了,金娘来到最底层的船舱,所有的尸体都被放在这,这搜船上的人很少,除了阿信安排的人,只有几个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尸体被放在装有水果的木板盒中,总共是五具尸骨,大致的看一下,还算完整,但具体的还要等回去让许卫华一一清点。目前能判断的只是这五具尸骨都是成年人,并且都是女性,这一特征已经让金娘有些想法了,自她踏入赏金这一行以来,几乎都是女性受害者,这也就更加确定的凶手的一致性,长生的魔力太大了,让人失去理智堕落成魔。 匆匆的脚步声突然从舱顶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年以人从上面跑下来,“金娘不好了,有个游客死了,你快上来看看。” 金娘看了一眼这些尸体,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她把尸体带回去,发生命案,这艘船一定会折返回去,等他们到的时候岸上一定都是警察了,这几具尸体肯定就藏不住了,到时候就真的会像夫仔说的那样要坐牢了。她倒是不怕坐牢,只是这样一来,尸骨被扣压,她就没有了线索,当年三愚之宅究竟是谁建的到今天也不知道,如果这些尸骨再被毁,她就真的无从查起了。 夫仔正蹲在一具尸体边上其他人都被拦在门外,看这样子他显然已经是出示过他警察的身份了,这下更麻烦了,若是尸骨暴露连夫仔也会搭进去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怎么回事?”金娘走进去。 夫仔正用手机在拍照做记录,“已经死了,暂时无法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时船长跑过来,“已经跟岸上联系了,我们现在就返航回去。” 夫仔点点头,对着金娘说道:“你进来帮我,我需要确定死亡时间,其它人请先暂时回房休息,另外,请船长给我一份船上旅客的名单。” 其它人都被船长带了出去,只剩下金娘一个人,她走进去看看了死者,“知道什么身份吗?” 夫仔拿出死者的皮包,“里头有他的身份证,死者叫陈亮,二十四岁,是个自由职业者,服务员进来给他送热水的时候发现他死了。” 金娘叹口气看着夫仔,“夫仔,你知道这个案子……” “查出凶手把他交给警察,等靠岸的时候直接将他交给警方,这样他们就不用搜船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夫仔笑笑,“你别忘记了,我是个警察,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发生命案意味着什么,这艘船上有你的敌人,他们不想让你带走尸体,如果警方上了船,所有的地方肯定都会被查,这是必然的,那么那几具尸骨自然是藏不住的。” “看不出来啊,还是有点聪明的。” “我可是以第一名毕业的。” “理论和实践是两马事,考试优秀不代表就能破案,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不错的,静姐没有白调教你。” “你先看看这具尸体吧。” 金娘拿过桌上的毛巾包住手,翻动尸体,全身上下没有突显的伤口。 “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确定?” “哼哼,法医确定死亡时间是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确定的,而是我根据他们的三魂七魄消失的速度来判断的,我的方法更准确。” “好,相信你,那我去查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所有人的行踪。” 金娘抓住夫仔,“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难道还会有破绽让你去查?你办案时的不在场证明在这里用不上。” “怎么会用不上呢?” “哪果这只是个普通的杀人案,你的方法自然是必用的,可这不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口唇发紫,这是死前缺氧造成的,让他缺氧的这个人就是杀他的凶手,可是他未必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完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甚至可以当着你的面,所以你查不出来的。” 夫仔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看了一眼尸体,居然还可以用这种方法,“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啊,扎个小人就可以了。” “那不是电视里才有的东西吗?” “戏剧源自于生活,再说了,通常像这种轮船上的命案不是也只发生在电视剧里的吗?你看柯南,每次坐船都要死人,这都成了定律了。”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抓凶手啊。” “你没办法不代表我没办法啊,他有本事让他死,姐姐我有本事让他活。” 夫仔惊悚的看着金娘,“你是神吗?” “不,我是个魔鬼。” “天啦,我怎么感觉这趟跟你出来,我的三观全都崩塌了。” “这你就受不了,以后还有的让你抓狂的事呢。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帮忙,先把他抬到床上去,你去厨房给我准备两只蜡烛,再拿一只筷子,一碗饭,两条毛巾,几根绳子,另外想办法再找几块生肉过来,什么肉都可以,注意点别让人看到了。” 夫仔照着金娘的话去搜集东西,而金娘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死者的眉心处,不一会夫仔将东西都带来了,一进门差点魂都被吓没了,只见陈亮居然坐在床边,眼睛居然还睁着,夫仔的脸都被吓白了。金娘招呼着他,“赶紧进来把东西给我,把门关好了。” 夫仔看着陈亮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你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僵尸吗?” 金娘用绳子将陈亮的十个手指头绑在一起,然后将蜡烛放在床的左右两则,将筷子插在饭上,把肉放在陈亮的手里握着。 夫仔看着金娘这一系列的动作,感觉上就像看电影似的,以前他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这种场景,“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白白枉死,当然有怨气了,所以我给他个机会让他自己去报仇,去找那个杀他的凶手。” 夫仔一听赶紧阻止,“不行,他这么一出去,这船上的人还不全被吓死了,明天万一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了,会引起民众的轩然大波的。” “谁告诉你他要出去了?” “他不出去怎么报仇?” 金娘贼笑看着夫仔,“小家伙,把你的心肝脾肺都摆好位置,做好心里准备,省的一会儿被吓晕过去了,我可没功夫照顾你啊。” “你要干什么啊?” “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说完金娘阴笑一声,慢慢擦掉陈亮眉间的血,一瞬间陈亮突然动了起来,张着嘴发出吼吼的狂叫声,他的手里的肉开始往外呼呼的冒着血,夫仔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还是被吓倒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死人还能动,而且还张着嘴,苍白的脸上那种狰狞的表面,别提多吓人了。 夫仔都不敢正面瞧他,只敢时不时的用余光去看他,陈亮一直在不停的挣扎着身体,可是他的十指被绑着他动弹不了,这个情形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这时两旁的蜡烛开始慢慢暗淡下来,在它完全熄灭前,金娘又在他的眉心前滴了一滴血,陈亮再次安静下来了。这时蜡烛已经熄灭了,夫仔见他不动了,慢慢上前,“怎么样了?” “等着吧。” “等什么?” “凶手啊,很快的,他就会自动找上门了。” 两分钟后,门被敲响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船上有鬼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夫仔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居然是船长,怪不得他那么积极的去报警,调返航线的速度也那么快。只见他七窍流血,双眼瞳孔爆出,十根手指头肿的跟香肠一样,从脸上扭曲的速度就能够感受到他现在的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难熬,夫仔也没想到金娘居然下手这么狠,只见他一下子冲进来跪倒在金娘脚下,“金掌柜,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同,求求你放过我吧。” 夫仔看着他如此惨状的模样,便开口道,“他这是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金娘冷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会子知道来求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金掌柜,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让你带着东西走了,我自己也会没命的,他们会杀了我的。”船长说话时,眼里仍旧流着血。 “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命了?撄” “金娘,你想要干什么?”看着船长的哀求没有任何作用,夫仔有点着急了,他是个警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当着他的面杀人,何况还是金娘,这么身份特殊的人,她如果想要杀人,夫仔相信她甚至不用动手,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我说过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偿” “他杀了人,自然有法律会惩罚他,你这样对他太残忍了,你这么做属于滥用私刑。” 金娘冷笑看着夫仔,“你对他仁慈,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有没对陈亮仁慈?你知道他是怎么杀他的吗?现在我没办法解剖给你看,但是我相信等你看到他的死因时,你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说话时船长应声倒地,夫仔赶紧上前探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没死这才放下心。 “难道你们一直都是这么做事的吗?”夫仔的表情不太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和伤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犯法的。 “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你觉得我错了吗?”金娘故意挑衅道: “不管他犯下多大错误,自然有法律会给他定刑,无论如何,你不能以任何理由私自给他定罪,你这样的话也是犯罪,我不能看着你犯罪。” 这话若换了别人,金娘可以直接将他扔出门,懒的跟他费口舌,可是夫仔,她却没法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夫仔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他不希望她因为这样一个人,而去坐牢。“夫仔,你有你的立场,我可以理解,以后等你看多了,你会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用法律解决的,法律惩戒不了人心,也挽救不了已经逝去的生命。所以很多时候生命非常的无可奈何,今天是我在,可如果我不在,陈亮一辈子都只能被冤死,你们没有证据抓他,即使抓了也定不了罪。你有没有想过,陈亮何其无辜,白白死了不说,却连个报仇的对象都没有。难道你忘了姚灵的事了吗,直到今天她依然还逍遥法外的活着,可那两具尸体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夫仔半天没有说话,金娘的做法他虽不认同,可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姚灵的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疙瘩,明明知道她杀了人,可却就是对她无可奈何,想想那个可怜的人,就这么枉死了,却还没有办法为他们伸冤,“那接下来怎么办?” “调转船头,我们不回去,继续前行,我让阿信联系我们的警方,船一靠岸就把他交出去,尽量不让他们上船,到了我们自己的地盘,什么事情都好办。” “那你不想知道他背后是谁在指使吗?他刚才说了,如果他让你把东西带去,他们会杀了他,他们又是谁?” 金娘摇摇头,“不用知道,我的敌人只有一个。” …… 夫仔将船长带回了监控室,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流血了,手指和眼睛也恢复了正常,金娘到底还是没有下的去手,她不想当着夫仔的面杀人。夫仔按照金娘的意思让他调转头继续前行,船长受到了教训一句话也不敢说,夫仔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这个时候夫仔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为了保命只能做别人的傀儡,可即使如此却也不能以这个理由杀人,他还是要受法律的制裁的。 船上死了人,让大家都十分恐惧,金娘让人放出消息,说陈亮是意外死亡的,可舆.论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越传越离谱,餐厅里人们交头接耳,都在讨论着陈亮的死,谣言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甚至有人传出陈亮的鬼魂在这艘船上四处游荡。更甚者传出有人亲眼看他,就站在甲板上,双眼流着血。金娘听着这些言论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有趣,夫仔倒是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一直表情都很沉重,吃饭时也不说话。 “你还在怪我吗?”金娘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摇摇头,“不是怪你,只是我还不太习惯你们的做事方式,对我人言人命都是一样的,不管他杀没杀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念念也是这样呢?” “她不会的。”夫仔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她一定会不忍心。” 金娘没有再与他争执下去,留个好的念想也不错,不一定凡事都要说的那么清清楚楚,人嘛,贵在难得糊涂。如果念念在他心里真的是个善良的人,那何不让这个善良的人就一直存在下去,既然她已经决定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那何苦连他最后一点念想也破坏了呢。 “谣言真的太可怕了,你听到他们说的了吗?你要不要辟谣一下,不然会越传越离谱。”夫仔看着四周的人说道: “辟什么谣?我说他们也得信啊,人处在一个恐怖的环境下时,就会不自主的去相信这些传说以给自己的心里找个说法,她们更宁愿相信有鬼的存在,而不是对事物的一切毫无所知,因为无知最恐怖的,再说了,他们说的也没错了,陈亮的鬼魂确实在这艘船上,只不过没有出来罢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金娘说完就听到旁边的一对小情侣,看起来像是刚结婚,女孩满脸恐惧,紧张的看着四周,“老公,这船上真的有鬼啊?” “大家都说有,那应该就有吧。”小男孩的神情也紧张兮兮的。 “那怎么办啊,老公我害怕,船还要多久才能靠岸啊。” “别怕,别怕,没事,我听人家说,鬼是看不见人的,所以,你不用怕。” 金娘皱皱眉头,鬼看不见人?这都从哪听来的鬼话。 “老公,我听说如果船上有人死了,那个人会因为不甘心死亡而让船上所有的人都陪葬,当初泰坦尼克号就是这么沉船的,所有的人都会被永远的留在大海里面了。” “听说泰坦尼克号是因为受到了诅咒才沉船的。” 小夫妻俩越说越带劲,刚才还怕的要命,现在可起劲了。 夫仔听着也来了兴趣,便问金娘,“什么诅咒啊?” “你也对传说故事感兴趣了?”金娘白他一眼。 小夫妻两听到金娘的话,便转过头,“这位小妹妹也知道这个故事?” 金娘一听到小妹妹这三个字,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夫仔掩着嘴在一旁偷笑。金娘瞪他一眼,看着那两个人,没好气道,“叫谁小妹妹呢,姐姐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两还在玩泥巴呢?” 夫妻俩被吓到,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姐您今年多大啊?” “关你们什么事啊?” “算了,算了,你生什么气啊,那还不是你长着一张娃娃脸才让人误会的,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把你叫年轻不好吗?女人不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漂亮吗?”夫仔笑道。 金娘一记飞眼过去,夫仔乖乖闭嘴了,那俩小夫妻也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夫仔还惦记着那个诅咒便又问道,“那个诅咒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嘛,反正现在没事,纯当打发打发时间。” 看夫仔那一脸谄媚样,金娘又生气又好笑,便放下筷子慢慢道,“那是关于木乃伊的诅咒。” 小夫妻俩也凑过耳朵来听,金娘也不管他们。 “我也是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好像说的是,早在3000多年前的古埃及,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去世之后,她的遗体被制作成了了木乃伊,国王非常的爱这位公主,他害怕公主死后被人打扰得不到安宁,便让当时最厉害的法老在她的棺盖上施上了咒语,大概的意思是:“凡是碰到或接近这具棺木的人或物,死亡之翼将笼罩在他头上”。后来国王将她葬在尼罗河旁边的一座墓室之中。然则美丽的公主并没有得到永恒的安宁,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四个英国人来到埃及,其中有一个人向当地的人收购的一具古棺木,没想到这具棺木便是当初被施了咒语的公主的木乃伊,买下木乃伊的那人将木乃伊带回旅馆,据说几个小时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无缘无故的离开旅馆,走进附近的沙漠,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他的几位同伴也陆续都死了,这具神秘的木乃伊最后还是被运回了英国,但是沿途中凡是碰到过它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因为怪事屋出不穷,最后大英博物馆决定将木乃伊放入地下贮藏室中。可是因为一个星期还没有过完,下一个受害者有无缘无故的送了命。” “这么恐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得到它呢?”女孩缩在男孩的怀里问道: “因为人性贪婪,越是神秘的东西往吸引人,而它的价值自然也就越高,从而使那些想要得到他们的人忘记了它背后的风险,而连命都搭进去了。”金娘道: “那,那具木乃伊最后去了哪?”夫仔问道: “不久以后,大英博物馆将这具木乃伊送给了一位收藏家,这位收藏家因为听说过它的恐怖故事,在得到这具木乃伊的第一时间便请了巫师来给她除灵,可是巫师费了很大的功夫却仍旧没有办法除去他诅咒,后来巫师告诉那位收藏家,这具木乃伊上有着“大量惊人的邪恶力量”。并表示要为这具木乃伊除灵是不可能的,因为“恶魔将永存在她身上,任何人都束手无策”。最后,巫师给这位收藏家提出忠告:尽快脱手处理掉这具木乃伊。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博物馆愿意接受亚这具木乃伊了,因为在以往的10年时间里,已有20人因她而遭遇不幸,甚至失去生命。然而,故事并没有在此画上句号,不久以后,一位不信邪的考古学家不顾它以前的可怕历史,仍然将她买下,并打算将她运回纽约市。1912年4月,这位木乃伊的新主人亲自护送她,将她运上一艘在当时轰动世界的巨轮。为了慎重起见,他还将她安置在船长室的附近,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额抵达纽约。但是他忘了,棺盖上的咒语是“凡是碰到或接近这具棺木的人或物,死亡之翼将笼罩在他头上” 金娘说完后三人还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故事虽然传奇,可也只能当做一个故事,无法考察她是真是假了,关于这个故事的记载网上的版本实在太多了,你们听听就算了,当真的话可就无聊了。” “那你知道这艘船上有鬼吗?”女孩问金娘。 金娘笑笑,“小妹妹,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鬼,因为鬼就住在你们的心里,当你想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了,所以没事别总提起它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去害人,不想着害人,日子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金娘说完在夫妻俩钦佩的目光中离开了餐厅,夫仔顿了顿也起身跟着她一起走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真的假的?” “不知道,跟你说了从网上看的嘛,我哪知道真假。” “我还以为你是骗他们的呢。” “我是个赏金猎人,不是故事会,也不是所有的传奇故事我们都知道,如果你想听故事,你可以找二少,一千零一夜,他绝对让你夜夜不重复。” 船靠岸之后,阿信将尸体偷偷运走了,夫仔和金娘留下来和当地警方进行交接,事情比想像中的要顺利一些。 许卫华查对这些尸骨需要几天的时间,原本金娘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休息,陪陪玉儿的,她这段时间老出去,玉儿都有意见了,可是老天爷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夫仔的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他,邀请他去家里玩,正好现在他有空,所以他就邀请金娘一起去,那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可是别忘了这个宅子上上下下连小白都是助攻,她若不答应,好像就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夫仔带回了重庆,她是非常不想回到这个地方的,她心里担心万一夫仔带她回家,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张立波,不过后来想想她现在的容貌变了,张立波认不出来了。她跟酆都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缘,几次三番到这里来。 “金娘,你没有来过酆都吧,这里可是有名的鬼城,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夫仔在来的路上就一直介绍着酆都。 “前几年来过。” “我觉得的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你,你成天跟鬼怪打交道,对这个地方肯定特别的感觉。” 本来这次旅行金娘就没有兴趣,所以夫仔说的话她有大半都没有听进去,夫仔的同学家住在酆都以南的地方,那里有座凤尾山,山里都是野蘑菇什么的,那里的人就以采蘑菇为生,别小看了这些蘑菇,市场价可贵的很,一般人还吃不起,都是山里野生的,靠天收的东西。 上山的路口,夫仔的同学已经在那等他们了,“哎呀,可把你盼来了,学校毕业后就没见过你了。” 夫仔的同学叫刘洋,他们是高中同学,关系好的不得了,之前刘洋去法国留学了,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联系夫仔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啊。” “接什么啊,都是兄弟,没那么见外,你小子挺不错啊,听说你当了警察,女朋友又这么漂亮,很有福气嘛。” 夫仔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女朋友?” “我是夫仔小姨妈。”金娘又开始了脑洞大开的世界,“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不怎么联系,所以你没见过我,这也是今天才回来的,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就让夫仔带我到处转转,正好你邀请夫仔来玩,我就一起跟来了,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金娘这谎话说的这么溜,夫仔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好生硬的点点头,“恩,对,她是我小姨妈。” “哇!”刘洋赞叹道:“小姨妈,你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感觉比我都小,你怎么保养的,回头把你的秘籍告诉我,我告诉我妈去。” “呵呵,这是天生的,没办法,你看夫仔跟我很像不是,皮肤也很好。” “小姨妈,山里简陋不比国外,你可别嫌弃呀。” “哪儿的话,你不是也刚回国吗?我没那么讲究,给我一口吃的,给我一个地方睡,就行了。” “小姨妈可真豁达。” 刘洋说着就领着他们上了山,“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山里的蘑菇正是旺季,回去的时候让你们带点,这可是好东西,花钱都买不到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金娘看着这漫山遍野的蘑菇,确实是丰收的季节啊,用力闻一闻都能闻到空气里都有蘑菇的味道。 “这有什么,我跟逸夫是兄弟,逸夫的小姨妈就是我的小姨妈,自家人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你这孩子很爽快,这性格我喜欢。” 几人说话间来到小路,这路是村里人自己修的,这里不通车,最多只能骑自行车,交通不是很发达,山里的蘑菇也都是靠人力采的,总的来说这里的生态环境被保护的很好,当地的政府也给了很大的支持。 远远的夫仔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啊。” 刘洋听了听,“真的有人在叫。” “快去看看。” 三人循着声音快速的往上跑着,声音听的越来越清楚,那是个孩子的声音,叫的非常凄惨,当他们来到声音的发源地时,他们被眼前的景像给吓坏了,只见几个大人,男男女女的围着一口大锅,大锅的下面柴火正烧着旺,最重要的是,锅里坐着一个小男孩,看年纪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夫仔见此赶紧跑过去阻止,”“你们在做什么?赶紧把他放下来。” “兰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刘洋认出那孩子,是村口赵叔家的二娃。 “洋啊,你别管了,二娃中了邪了,我们在请大师给他驱邪呢。” “什么驱邪要把人放到锅里煮啊,你们没听到孩子在哭吗?你们还是他亲生父母吗?”夫仔说着就上前要抱孩子,却被几个村人给拦住了,一个穿着蓝衣大褂的人对着夫仔吼道:“哪来的人别捣乱,这不是孩子在哭,是邪灵的声音,再过一会儿邪灵就会没有了。” 夫仔根本就不理会那人,跟几个村民扭打起来,刘洋见此也上前帮忙,‘眶当’一声,大锅已经倒在地上,刚才所有人都在拦夫仔和刘洋,没人注意到大锅的方向,现在锅倒了,大家才看到金娘一脚将锅踹了,而二娃已经在她怀里了,孩子的脸色都发青了,金娘抱着孩子看着那个自称大师的人,“回头找你算账,今儿你碰到姑奶奶算你倒霉。” 二娃的父母一看赶紧上来抢孩子,“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把孩子还给我,眼看着大师就要把邪灵给逼出来了,你在这捣什么乱啊。” “她触犯了邪灵,你的孩子没救了,你们要找就找他,让她给你们的孩子偿命。” 二娃的父母一听,就跟撒了泼的似的朝金娘扑来,金娘怕伤着孩子赶紧将孩子递给刘洋,下一秒二娃的母亲就揪住了金娘的头发,“要是二娃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不得好死。” 第二百五十三章 河中碎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招摇撞骗的山野术士自古就有,一些落后的地区,人们的认识水平不够,很容易上这些人的当,但是这些人呢大多数都是有一个相同的目标,那就是骗钱,一般会弄个什么护身符啊,什么项链啊,葫芦啊什么的,告诉他们可以消灾镇宅,但他们也只是骗钱不会真的要人命啊。像今天这种情况,金娘真是头一次见,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碰到。 更何况看那个自称大师的人和这些村民还认识,搞不好就是同村的人,把人放到锅里煮能驱鬼,真不知道他是从哪本奇书上看到的,简直太扯了。二娃的父母非常激动,揪着金娘不肯放手,也完全不去管二娃怎么样了,他们就一心相信那个大师所说的,是金娘触怒了邪灵,他们的儿子救不回来了。金娘也就随她了,那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她还能跟他们动手,一群白丁,这可是破坏江湖规矩的。 动静闹大了,周围的人都跑了来,刘洋的父母看到这个情形生怕儿子受到伤害,夫妻俩一下子就冲到了人群前面,骂的骂,推的推,打的打,整个场面别提多混乱了,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救孩子。”大家这才停下来,只见二娃全身都已发紫,十指开始乌青,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他父母一见赶紧将孩子抢了回去,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金娘,那个大师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金娘的头发被她揪的像稻草堆一样,不过眼下她可没功夫和他们斗嘴,她得先救孩子,她走到跟前,“你要想骂我呢,也要等我把孩子救了再骂,你再这么下去,你这孩子就真没救了。”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不会这样,你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如果二娃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偿命。撄” “兰姨,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二娃如果生病了可以去医院,怎么能用这种方法呢。”刘洋在一旁也是急了,可怜了孩子被这么残忍的对待,更可怜的是居然还是他的亲生父母这么对他。 “你们都别在这胡说八道了,二娃身上有邪灵,会给人带来灾难的,谁接触他谁会就倒霉,他父母也是想救他,你们这些人不安好心,还肆意破坏,如今还这种风凉话。”大师的话在村民当中引起了交头接耳,金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数都还是相信这个大师的话的偿。 金娘慢慢退至夫仔身旁,小声道:“说看来是说不通了,没办法,咱也装神弄鬼一回吧。” “你想干什么?”夫仔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这个金娘想一出是一出,天知道她又要干什么事情来。 “他们不是相信大师吗?我就是最好的大师啊。” “可你这样不是他们吗?” 金娘眼神诧异,望着夫仔,“我难道不是最好的大师?” 夫仔想了想,哦,对哟,她还真是,这还真不是骗他们。 就当村民们都开始相信那个大师所说话的时,金娘慢慢走至人群中间,突然凭空抽出一张火符,村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都看呆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大师却不以为然,“雕虫小技。” “你说什么?叼着虫的小鸡?那你倒是给我叼一个看看啊,敢自称是大师就得有大师的本事,我刚才说了,今天你撞到枪口上了,我得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师,不过呢,其实也不用多么证明,因为你并不认识我,这就足以证明,你算不上什么大师了,我的名号你都不知道,你还敢装神弄鬼的去帮人除灵?” 金娘说完将符灰洒在二娃的身上,瞬间二娃青紫的面脸就恢复了红润,他的父亲都看呆了,目光就没离开过金娘。 “姐姐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愚蠢的除灵方法,你师承哪里啊,哪个缺心眼的师傅教你的?” 刘洋小声在夫仔耳边嘀咕,“小姨妈到底是干什么的?”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师被金娘这么一问,有点着火了。 “三年前我在蓬莱山开坛做法,为苍生求得甘霖,座下弟子千千万万,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妙音法师,你居然还问我是谁?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妙音法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大师不屑一顾。 “也难怪嘛,你成天呆在这山里头,外面的世界你能知道多少?这一点我可以不怪你,可是你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去除灵,你不是在丢自己的脸,你是在丢我们所有法师的脸,不知道的人会真的以为我们就是这样给人家办事的。” 那大师也是村夫一名,平时自然不怎么出山,看金娘刚才的举动,加之她说话时的那股气场,还真的不由自主的就信了,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默默退到人群后面抽着闷烟。 二娃的父母被金娘说的一愣一愣的,再看二娃,脸色恢复,精神也立刻就好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开始叫妈妈了,这下村里人可都相信了。 “小姨妈说的都是真的吗?”刘洋半心半疑的问夫仔。 夫仔叹口气,“从本质上来说算是真的,只是这封号我也是头一次听。” “法师啊,刚才是我们得罪了,请法师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啊。”二娃的父亲上前笑道:“我们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法师的厉害,法师救了我家孩子,我们一定要好好放法师。” “拯救无辜生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怎能承受你们的感谢呢,你实在太客气了。” “法师啊,那,二娃他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夜里又哭又闹,我们把他叫醒了,他却对我们又打又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娘听着皱皱眉头,“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啊?” “我知道。”一个跟二娃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说道:“二娃去了西头的母亲河。” 村民一听脸色都变了,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金娘听不清楚,便问刘洋,“什么情况?这母亲河是什么来历?” “小姨妈,站了半天也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喝点茶,吃点东西我再慢慢告诉你。” “这样也好。”金娘又对二娃的父母的说:“回去以后多给他喝些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把他的鞋倒放在门口,这段时间暂时别让他下床了。” “好的,好的。”二娃父母带着孩子回了家,村民们也各自散了去。 刘洋的父母也是客客气气的领着金娘回家,这么一个大法师去她家里作客,心里都美成花了,两口子还算计着要让金娘给他们的房子看看风水,再帮他们算算命什么的,真把她当法师了。 …… 刘妈妈将家里最好的茶叶都拿出来了,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金娘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上真成了神棍骗吃骗喝了。 “怎么一提到母亲河,村里的人就是这种表情啊,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吗?”金娘喝着茶问道: 刘洋无奈的看看金娘,“小姨妈,你不知道,这母亲河是我们村里人的禁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去的,那个地方邪门的很,这事还得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母亲河只是一条普通的河,夏天的时候我们都喜欢去那里游泳,母亲河的水清澈甘甜,养活了我们全村的老老少少,不管冬天温度多么底,它永远都不会结冰。可是后来,有一次出事了,我记得那是盛夏的一天晚上,因为夜里太热了,我和几个朋友因为睡不着,就相约着去母亲河游游泳,当时我们几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那天晚上母亲河的水跟平常不太一样,因为是夜里又没有灯,大家都没有注意。” “那你是怎么感觉到不对劲的?” “是因为味道,那天我闻到了一股从来没有闻到的味道,有点臭臭的又有点腥腥的,当时我们还开玩笑以为是谁闹肚子了,后来我们就回来了,洗完澡回来以后更睡不着了,老是能闻到那投臭臭的味道,实在是熏着没法睡,所以我起身到院子里去打井水,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香皂都用了大半,这才稍微好点。后来天亮了,村里都炸开了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说是母亲河那边出事了,于是我跟着大家一起去了,等我们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上那股臭臭的味道来自于哪里了,当时我们几个小伙全被吓懵了。” “母亲河里死了人?”夫仔问道,照这个情节发展下去,应该就是这样了。 刘洋摇摇头,“如果只是死人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是死人,那还会是什么?” “是碎尸,整条河里都漂浮着碎尸快,有脚,有手,还有一些被泡的发胀的肠子,心肝一类的,总之整个母亲河臭的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当场就吐了,一想到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居然就泡在这一堆烂肉里,我当时真是想死的人都有,感觉身上还有那股味道,光是那一天我就洗了七八次澡,皮都快被搓破了。” 夫仔的表情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这太恶心了,那你们后来报警了吗?” 金娘怨念的看着夫仔,“怎么一有事,你的第一句话就是报警?” “我是个警察,这当然是我的第一反应,再说了,满河都是碎尸,难道不报警吗?你还准备自己打捞吗?” “报警了,第一时间就有人报警了,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应该就是你爸爸他们那一队办的。” “我爸?” “是啊,我记得当时在河边看到的是你爸爸没错,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夫仔摇摇头,“我爸很少跟我说关于案子的事,再说了,我那时我多小啊,他跟我说之个,那不是会害的我晚上睡不着觉吗?” “你不要打断他,让他接着说。”金娘喝着茶,表情略显沉重。 “警察来了之后对这样的场面也是非常吃惊,一些年轻的小警察受不了,纷纷都吐了,甚至还有人晕过去了,碎尸块的打捞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我们的学校就建在离母亲不可不过的小山上,因为河水的恶臭,学校不得已都放假了,我每们这些小孩没事做,天天就偷偷跑到母亲河附近去看他们打捞,后来尸块都被打捞完了,可是河水还是很臭,渐渐的就没有人去那条河了。自从出了那事,大家对母亲河都非常恐惧,甚至有人传说在母亲河附近听到有人在说话,后来那里就成了我们村的禁地,十多年来都没有人再去过了,连通往河边的小路都被杂草给封了。二娃好端端的怎么会往那儿跑,难道真的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案子后来破了吗?”金娘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全村的人都被叫去问话了,我们几个小家伙更是被叫了好几回,可是问来问去,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警察也就不来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金娘放下茶杯,站起身。 “你是想去母亲河吗?”夫仔见金娘起身便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不去现场看看怎么知道呢?” “小姨妈。”刘洋面带怀疑的看着金娘,“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像……” “神棍?” 刘洋点点头,“您真是啊。” “差不多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骗人钱,也不会害人命的。” 刘洋带着两人往母亲河的方向走,好多年没来过了,这里的杂草都有人高了,前面的路根本就看不清楚,金娘一脚踩空了,差点摔倒,夫仔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刘洋回过头,“这里的路难走,又看清,你们一定要紧跟着我,小心点。” 夫仔放开金娘,转而拉过她的手跟在刘洋后头。 母亲河看起来就是一条普通的小河,虽然被刘洋说的有些恐怖,但那毕竟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母亲河应该已经恢复到它原来的样子了,夫仔走到河边,沿着河岸走了一圈,突然他叫道:“找到了,这里有脚印。” 两人闻声迅速走过去,果然看到有一些散乱的脚印,从大小来看确实像一个孩子的,这时刘洋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指着脚印旁边的一个坑,“你们看这个像不像一个脚印啊?” 夫仔看过去,还真是有点像,可是这个脚印看上去可要大多了,至少也是一个成年人的了,“这么说,二娃不是一个人来的,是有人带他来的。” “二娃不是已经醒了吗,那直接着问他不就好了吗?” 夫仔点点头,“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二娃聊聊?”夫仔一转身却发现金娘已经走到另一边了,她正蹲在那用手抄着水往嘴里送,“你在干什么啊?这水多脏啊。”夫仔走过去。 “二娃不急,他暂时没事,只要那个假大师不要再去煮他就好了,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你是要找我爸吗?” “不错啊,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这次准备回去的时候再去看他的,现在看来要提前了。” “小姨妈,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金娘皱皱眉,“你去干嘛?” “好奇啊,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都没个结果,我当然想知道啊,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救二娃。” “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金娘道: 刘洋满不在乎,“这事过去十几年了,从来没人提过也就算了,现在二娃莫名奇妙病了,可能是被某个人给带到这儿来的,这么刺激的事,我要是不参与,我的心会痒死的。” “我还以为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没想到你们男生也这么八卦啊。” “小姨妈,就带他一起去吧。” 刘洋拼命的点点头,满怀期待看着金娘。 “知道了,一起去吧。” …… 张立波看起来老了不少,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也是啊夫仔都这么大了,一晃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夫仔在外上学一年也只回来两趟,毕业的这一年为了忙实习,夫仔一直都没有回过家,这次突然回来,张立波看起来格外高兴,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家里养了很多的花草,没事的时候就照顾这些花花草草打发日子,张母很热情,招呼着刘洋和金娘,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茶和点心都端上来了。 金娘看着这样一个家庭,很和谐,很幸福,所以才养成了夫仔这么阳光的性格吧,一个家族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成人。 “爸,刘洋,你认识,我的高中同学,上学的时候他老在我家玩的。” 刘洋不好意思笑笑,那时候他找夫仔就是一个目的,打游戏机,为这事没少挨张立波的骂。 张立波笑笑,“小时候都爱玩,没想到现在都有出息了,我听说你出国了,怎么回来了?” “是的伯父,我之前在法国学习经营,现在回国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国外再好始终不如自己的家好,何况我父都在国内,家有父母,不远行,我记得上学那会儿,这是您常挂在嘴边的话。” “你小子,不错,不错,你父母有福气。”张立波笑笑,又看着金娘,“这位是?” “哦,这位是……”夫仔这才想起,完了,怎么介绍啊,刘洋还在场呢,总不能他老爸不认识他的小姨妈吧。 果然刘洋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诧异,“伯父,您怎么了,这不是小姨妈吗?您怎么还问她是谁啊?” “小姨妈?”张母吃惊的看着金娘,“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妹妹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逸夫,你在外头搞什么鬼呢,人家是带女朋友回来,你怎么带个小姨妈回来了?” 刘洋不明的看着两人,“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啊,你两到底什么关系啊。” 金娘微笑道:“让伯父,伯母见笑了,我跟夫仔跟他开玩笑呢,没想到他当真了,我叫金娘,我是夫仔的朋友。” 张母大笑,“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哎,害我白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我们家儿子终于把儿媳妇给带回来了呢。” 夫仔被说的不好意思,不停的在一旁打手势,可是张母并不买他的帐,依旧说道:“金小姐在哪儿工作啊?跟我们家逸夫怎么认识的啊?我们逸夫啊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不懂,金小姐跟他在一起还请多担待点啊。”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情形,金娘尴尬的笑笑,道:“哦,是这样的伯母,夫仔的女朋友,恰好是我妹妹,他两吵架了,后来夫仔找不到她就来找我了,还威胁我,要是我不把她交出来,他就一直缠着我,可是我妹呢恰好跟几个朋友去出去了,我也找不到她,这不,刘洋邀请夫仔来玩,他就把我拖来了,让伯母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下张母更开心了,“原来是这样啊,哎哟,你瞧我们家逸夫,真是小孩子脾气,给你添麻烦了,那将来他们两的事还要你这个姐姐多多费心啊。” “感情的事还是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旁人也帮不上忙,夫仔是个不错的男孩,肯定能收获自己的幸福的,伯母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么好的儿子,你还担心什么啊。” 张母一听乐开了花,又连忙给金娘装满了茶,可刘洋在一旁可急坏了,他可不想听他们在一起唠家常,“哎哟,小姨妈,这话你们留着私下聊天再说,我们先说正经的,你赶紧办正事啊。” 刘洋这么一提醒,夫仔才想起来他们来的目的,“哦,对了,爸,差点都忘记了,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问你的。” “怎么了?” “您还记得大约十多年前,凤尾山上的母亲河里碎尸的案子吗?” 张立波手一抖,茶杯摔到了地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这件案子已经结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精神患者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张立波的情绪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案子有事,张母的脸色也不好,便一个劲的招呼金娘喝茶,可这三人哪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夫仔追问:“爸,人命关天,你就别瞒着了,告诉我们实话吧,我们真的是为了救人,否则陈年往事谁还提它啊。” “救人?”张立波不解。 “是啊,伯父,我们村里的一个孩子不知道被什么人带去了母亲河,回来之后就高烧不退,什么人也不认识,跟中邪似的,今儿早上还差被一个神棍给活活蒸死了,看在这个可怜的孩子的份上,您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这样我们也好知道怎么去救他啊。” 这话若换作别的警察听了,可能会骂他们一派胡言,然后将他们赶出去,可是张立波不同,他亲身经历过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传言故事都是真的,所以他没有立即回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张母将地上收拾干净,看着夫仔,“逸夫,如果是关于人命的,你还是不要自己查的好,先报警,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负不起责任啊。偿” “妈,不是我们不报警,可是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光是孩子发烧怎么能立案呢?” “伯父,当年的案子我只听刘洋跟我说过一点,但不是很详细,他只说河里都是碎尸,这么轰动的事情不可能不了了之,既然伯父是当年负责的人,一定对案子非常清楚,但我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被封存的案卷是不能被私自查看的,我相信伯父也是非常为难的,但,容我冒昧的说一句,做警察呢最重要的不是抓坏人,而是拯救无辜,我相信以伯父的修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金娘的这段话并不是用来说大道理的,她是为了来试探张立波的,以张立波的为人,自然不可能在刘洋说了实情之后,仍就这么犹豫,这不像他的作风,所以她才说的这么动情,如果张立波的态度还是这么犹豫不决,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他被下令封口了,这一点她是清楚的,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到最后也是这样收尾的,很多人并不知道里面的实情,而知道的那些人全被下了封口令。 果不其然,虽然张立波的表情很是为难,可是最终他还是拒绝了,“事情过去太久了,不是我不想说,是我实在不记得了,当时这个案子参与的人太多,大家都被分开来执行,所以具体的内容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就是想说也无从说起。撄” 看张立波的态度是铁定不可能开口了,刘洋焦急的看着夫仔,可夫仔还未张口,张母便已经打断他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一张口就是提案子的事了,你爸最近老咳嗽身体不好,你这次回来,多陪他几天,你看看人家刘洋,从国外都回来陪父母了,你说你,我们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还偏偏跑那么远。”张母一开口,夫仔也没法再继续了,再看张立波的气色确实不好,“前几天我还跟你爸说,让他拖拖关系,把你调回来,离我们近一点。” 刘洋见夫仔都张不了口了,他哪里还能说话呢,也只好悻悻的闭上嘴,乖乖的喝茶吃点心了,一旁的金娘揉揉肚子,“点心都吃饱了,回头午饭也得吃不下了。”说着便站起身活动活动。 张母笑笑,“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吃的少,活动量大,一会就饿了,回头午饭我们吃的晚一点,你就不会吃下不了。”说着张母便起身去厨房准备,眼看这谈话也就算结束了,夫仔也起身去给张母帮忙,刘洋见状跟着一起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张立波和金娘。 “我们家逸夫给你惹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张立波道: “没有的事,夫仔很好,善良又阳光,帮了我很大的忙,能认识他我很开心,只是刚开始知道他是您的儿子我还挺吃惊,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哦?你认识我?” “是我师傅提起过您。” “你师傅?” “家师钟翎,不知道伯父是否还记得?” 张立波一听到这个名子,激动的站了起来,“钟翎是你师傅?” “是的。” “缘份真是奇妙啊,当年我认识你师傅的时候,应该还没有你呢,没想到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连逸夫都这么大了,你师傅还好吗?” “家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哎……天嫉英才啊,你师傅是个很有才能的人,我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但却很佩服你师傅,她的胆色是我这一生见过最不了起的。” “伯父,既然您认识我师傅,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不是事非得已,我也不会来叨扰您的,关于母亲河的碎尸案,我相信你一定也被下了封口令,可是人命关天,既然这件事我管了,我就一定会查到底,伯父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请您告诉我好吗?” “这……”张立波还是犹豫不决。 “我师傅一生的绝学全都传给了我,不管这件案子背后牵扯到什么事,什么人,我都承担的起,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也不会连累夫仔的,我不会让他牵扯进来的。” 张立波叹口气,示意金娘坐下,“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不瞒你说,当初刚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曾想过去找你师傅帮忙,可不料那时你师傅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于是我便也放弃找她了,恰巧那时局里的领导班子都换了新人,新局长对这个案子看的尤其紧,限令一个礼拜必须破案,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呢,就算你师傅在也是办不到的,可没想到老天爷就像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一样,凶手居然自己来自首了。” “他来自首了?” “我们也很奇怪,按常理说这样的案子,太离奇了,尸体又碎成这个模样,加之在水里又泡过,早就找不出什么线索了,到最后肯定都是无头案了解,可没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门了,我们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便让他把犯案的经过详细的说一遍,可是他却只说他是凶手,别的什么也不说,单单是这样我也无法给他定罪,后来我们在他们藏匿的地方找到了一些麻袋,经过鉴定麻袋上残留的血渍和我们找到的尸体有一些相同。” “就算他不开口,如果你们有了证据一样可以定罪,何况他还认罪了。” 张立波摇摇头,“如果真只是这样简单,我又何必说它是我心里的一个结呢?” “他没有被判死刑?” “你怎么知道的?”张立波惊讶道: “这么变态的杀人方式,又堂而皇之的来自首,从司法程序来说肯定是要做精神鉴定的,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会被鉴定为精神有问题。” “确实,因为他具有暴力倾向,对社会具有很大的威胁,就将他送进了天使精神病院,可后来不好的事情也就从那里开始发生,他的责任医生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被他咬掉了耳朵,他把护士端来的镇静剂全都扎进了医生的眼睛里,一个星期内他连续伤了五名护士,三名医生,没有办法制止的了他,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四名身强力壮的护工都抓不住他,后来还是用了麻醉枪才将他制服住的。” “然后呢?” “医院的院长自然不是能再收留他了,政府只好又将他转到一家名营医院,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无论他去哪儿,最终都以伤人告终,一年之内他连续转了五家精神病院,再到后来没有一家医院肯接受他了,国内的医院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他便被转到了杰森爱坦疗养院,位于美国肯塔基州,自从送去那以后伤人的事件便停止了。” “这家疗养院这么神奇啊。” “说现在的名子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前身是威利疗养院。” “恩?”金娘惊道:“那不是一所被废弃的疗养院吗?怎么现在又投入使用了?” “没有完全的投入使用,只有一半的地方被人买下,重新改造建设,专门收治这些疑难杂症,无法控制的病人。” “所以说,到现在他仍旧被关在疗养院?” “我退休的时候他应该还活着,可是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伯父,您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吗?” 张立波顿了顿,“果然把你师傅的精髓都继承的透透的。” “您说这案子是您心里的结,可我还是没有听出来这案子哪个地方可以让你心结这么多年。”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电话,那是在送他去美画的前一天,医院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要见我,当时案子已经结了一年多了,我都快把这事忘了,没想到突然就接到了这个电话,我立刻就赶去了,我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可是当我到达的时候却发现,他好端端的坐在那,真的是好端端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报纸,我进来的时候他还对着我笑,因为隔着玻璃门,我也靠近不了他,但是我能感觉到那天晚上他特别的安静,没有一点想要发疯的迹像,让我感觉他好像变成了两个人,可是他的鉴定报告上并没有说他是双重人格,他见我进来便放下杯子,走到玻璃门前,我还是有些惧怕他,便向后退了一步,他见我这样反倒笑了,不是哈哈大笑那种,反而有点腼腆,当时我就糊涂了,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他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人不是我杀的,杀戮也永远不会停止,血液的味道会让人澎湃,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爱上这个味道’。” “他的原话就是这样吗?”金娘问道,语气有些焦急。 “是,一字不差,当时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不说别的了,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不开口了,后来第二天他就被送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冒昧问一句,那些尸体还在吗?” 张立波摇摇头,“十几年了,早就被处理了,碎的太厉害,根本拼不出来,也就无从找起被害者的身份,后来就全部火化葬到一起了。” “那些尸体是不是都是女性?” “是不是全是我不确定,但却实大多数都是女性。” 金娘叹口气,陷入了沉思,张立波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开口道:“救人一命自然是重要,但要先保全自己,这一点千万别学你师傅,如果你想要去疗养院,身边一定要带人,千万不可以自己去,那个地方既然能收留他,里头必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一定要小心,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往往不是鬼,而是人。捉鬼你或许在行,可是人就不一样了,人是狡诈的。” “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不会鲁莽的。这件事情我也不会让夫仔知道的,您放心。” 张立波点点头,又为金娘满上茶,这时正好夫仔进来了,看到两人在聊天,便问道:“没想到你跟我爸我还挺聊的来嘛,在聊些什么?” “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怎么了,厨房不用帮忙了吗?” “都好了,妈让我们过来叫你们呢。” “哟,那真是不好意思啊,白白吃了一顿饭,还一点忙都没帮上。” “哪儿的话,你是客人,还能让你伸手吗?” 说着便拉着金娘去了餐厅,吃过饭金娘并没有久留而是赶回了山里,她要首先把二娃安顿好,二娃的情形已经好多了,金娘给他开了几幅药,又在母亲河的四周洒了符灰粉,这个地方暂时不会有问题。 刘洋的父母将夫仔和金娘的房间都准备好了,夫仔和刘洋一屋,金娘睡旁边的小屋,中间隔着门帘。夜里静的很,只听到刘洋的呼噜声,金娘可没心情睡,她还要想想怎么甩开夫仔这个包袱,现在不管她去哪儿,夫仔都一定会跟着,这样的话她没有办法脱身,连夜走或许是最好的方式,还好夫仔和刘洋睡的是里屋,出去的话不用经过他们屋。 山路不好走,月色下就更不好走了,“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 刚出了屋子没走几步,夫仔幽灵般的声音就出现了,金娘无奈转过身,只见他蹲在一旁的木树上,正看着自己,“下来吧。” “你白天和我老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想甩掉我那是不行的。”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 夫仔一脸不在乎,“我是个警察,又是个男子汉,哪有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冒险的道理,我做不出来这种事。” “你能把我当一般的女孩子吗?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夫仔笑道: “张逸夫,你到底想干什么?”金娘有点火大了,怎么跟他说就说不清楚呢。 “我在等我的念念回来啊。” 金娘心中一惊,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原来自己那是个傻子。 “你的念念不会回来了,你跟着我也没有。” “不会的,我想信念念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她,她迟早会感受到我的真心的,念念是个好姑娘,她一定也不希望我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你不能去,否则我怎么跟你爸爸交待呢?” “我不能不去,否则,我没法跟自己交待。” 月光下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肯让步,金娘当然可以一巴掌把他给打晕了,然后逃之夭夭,可是他知道他要去哪儿,到时候以他的脾气他一定自己跑去了,与其这样让他冒冒失失的,还不如让他跟着自己,至少在眼皮子底下还能保护他的安全。 “哎……算了,讲不过你,你去也行,但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紧紧跟着我,不能自己一个人行动。” “这话我原封不动也说给你听。” “那行,那走吧。” 可怜的刘洋还在呼呼大睡,等明天天一亮他才会知道,屋子的里的两个人已经在天上了。 …… 几十个小时被困在飞机舱里,难免让人有些泛闷,金娘一直靠在那闭着眼睛休息,夫仔几次想跟她说话,看她睡的熟,又不忍心打扰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金娘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 “你没睡着啊。” “我想睡来着,可你一直在我旁边动来动去,我没法睡,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我就想知道那个疗养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你一听名子就那么吃惊。” “它是一个在美国最臭名昭著的废弃的隔离医院。最初开始于1910年,一个两层楼的医院,刚开始医院始建容纳40-50名肺结核患者,这在当时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疾病,被称为“白色瘟疫”。患这种病的人要与公众分开,因为它是具有高度传染性的。因此,疗养院建在高山,被层层的森林所包围。初建时企图创造一个平静,安宁的环境,以帮助患者恢复健康,同时也接受大量的新鲜空气。可之后由于爆发了严重的肺结核,住院病人越来越多,不光是病人,连医生护士也都被传染,后来加大了药物的剂量这才慢慢控制住了症状。但即使如此,许多患者也没能活着离开疗养院。当时盛传大约有五万多名病人在疗养院死去。而疗养院周围,由于是埋藏着超过五万具死尸的遗址,被列为全球十大恐怖禁地之一。直到今天有一些爱探险的年轻人还会去那里,你如果上网查,还是能查到一些当时留下的照片。” 夫仔听着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这不就跟我们国家古时候爆发瘟疫是一样的吗?” “本质是一样的,不过古时候爆发瘟疫时,所有的尸体都被被烧掉,以防传染,可是疗养院的这些死者却没有这么做,当初处理死者的尸体不是被焚毁,而是被扔进了绰号「死亡通道」的地下管道。死亡隧道出口那里有个地道直通山下的火车站,当时死亡的病人都是从这里运出去的。其实当初医院在建隧道的时候是打算在寒冷的冬天可以通过隧道直接通到山下,起到御寒及节省体力的作用!但是后来由于死尸很多,但又要想办法尽量避免让病人看到,为了防止他们对医院的治疗失去信心,所以他们选择通过隧道来运送尸体!然后偷偷埋在附近的山里。” “那这样的话那算什么疗养院啊,进去了还是死啊。” “这也没办法,在当时医疗并不发达,全世界对于肺结核都没有效的治疗方法。为了研究出好的治疗方案,医生在那里进行各种治疗的实验,正因为如此,反而是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疗法,例如电疗之类,或者强行切除器官一类的,所以大部分人去到就是等死,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痊愈。虽然说这是非常残忍的,可是落后的医疗水平,这是无法避免的。” “真是不明白,这么恐怖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要重建呢?大家听过它恐怖的传说,谁还会去那里呢。” “那可不尽然,越是传奇越增加它的神秘感,更何况如今的疗养院本就不是用来收治正常人的,无所谓恐不恐怖了。” “金娘,你总是会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吗?” “精神病院不算危险的地方了,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都是一些活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可活人才是最恐怖的啊。” “你别学你爸那套,你说出来没感觉,你太年轻了,都没经历过什么,你知道什么叫恐怖啊,活人恐怖在哪啊?” “你别老觉得我小好不好,我是个成年人,我是个警察。” “警察怎么了?不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吗,难道穿上警服你就成了圣人了?” “至少,你别把我当孩子了,我可以保护你的。” “当你真的脱离孩子气的时候,我就不会把你当成孩子了。” “我本来就不是孩子。”夫仔说完转过一边不理会金娘,自己睡去了。 金娘笑笑,将他身上的毯子盖好,一觉睡起来应该就要到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监狱病房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全世界每一天每个地方都在上演着故事,人活着就是在说故事。你听着别人的故事,别人听着你的故事,等哪一天故事说完了,一辈子也就完了,可是金娘这段故事,却好长好长,仿佛永远也说不完。在这段长长的故事中,她早已把最初的自己给迷失了,这个世界依旧如此,变的是人心,变的是人的情感,但这也正印证了那句话,这世界不管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从机场出来一路奔向疗养院,整个路上金娘几乎没有说话,她也无暇欣赏外面美丽的风景,她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碎尸案张立波虽然没有详细说,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件案子跟暗黑师脱不了关系。那个将二娃带到母亲河边的人,一定也是知道她会去那个地方,暗黑师和她之间的斗争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这么多年来,每一个她经手的案件,都有暗黑师的影子,三愚之宅下的尸骨,船上枉死的人,沪家尸冢里的炼人之术等等,这个世界的黑暗角落都被他们侵蚀了,他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随处可见的都是冤魂。 “你表情好凝重啊,在想什么?”夫仔递给她一瓶水,企图打破这样的沉静撄。 “夫仔,你真的不该跟来,你不知道我们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你还这么年轻不应该跟着我瞎胡闹。” “怎么能叫瞎胡闹呢,我们不是在救人吗?你不是说做为一名警察最基本的不是抓人,而是救人吗?我在履行我的基本职责啊。” “你的职责是抓人,不是抓鬼。” “作为一名警察我的职责是救人,而作为一名男人,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金娘叹口气,也不与他争辩了,来都来了,争又有什么用呢? 疗养院建在山里,一半荒废一半重建,被收购的那一半藏在森林里,远远望去还看不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那只是这座建筑的影子偿。 “疗养院为什么一定要建的这么阴森呢?它是救人的地方不应该是亮堂堂的吗?”夫仔看着面前的这个建筑实在让人心里畏惧的很,再加上之前在飞机上金娘又跟他说了它背后的故事,他就更觉得恐怖了。 “传说中这四周埋了五万多具尸体,你就是把荧光粉都刷墙上,它也亮堂不起来了。” “这个地方能治病,鬼才相信呢。” “能不能治病我不知道,但有鬼是肯定的了。”说着金娘便在夫仔的眉心间点了一颗朱砂,刚开始他还反抗,这被人看到了多难看啊,可是金娘的沉重的脸色告诉他,这不是在玩,这是保命用的,他便乖乖的让他点了,点完之后他不停的的用手去拨弄头发,想借故盖住它。 疗养院的大门处只有一个守卫,身上还带着枪,体格也比一般的男人要健壮的多,他伸手拦下了金娘和夫仔,让他们出示证件,夫仔将警官证拿给他看,“我们受中国警察的委托前来查看关在这里的陈恪。” 金娘略显惊讶,“不错嘛,英文很流利啊,不愧是高材生啊。” 夫仔得意的笑笑。 那人看了看夫仔的证件,却摇摇头,“请出示委托函。” 夫仔懵了,看着金娘,“委托函?我们哪有这个东西啊。” “早知道没这么容易了。”金娘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文件递给他,那人看了看后点点头,放他们进去了,进去之前将他们身上的手机、证件等等所有的东西都没收了。 “你从哪弄的?”夫仔惊讶的看着金娘。 “我跟酆都的老局长有些交情,托他弄个委托涵不是什么难事,你呀,还是嫩了点啊,以为你的警察证就是通行卡吗,像这种地方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就算你是警察也没有用。” “哎呀,是我疏忽了,主要是我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案件,不太清楚其中的程序。” 他们通过一道门后,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领着他们去往院长所在的办公楼,夫仔注意到那个护士一直盯着他的额头看,他有些不自在,干脆将帽子带上,省的回头所有人都要盯着他看,感觉上就像是个长大版的哪吒一样。 医护人员都在东边的大楼,而病房在西边,完全被隐藏在了森林中,一年到头都不见阳光,夫仔看着这样的布局心里泛起疑惑,这样的环境能治好人病吗?没有忧郁都要被憋出忧郁了。两座楼之间有一个空旷的操场,但是没有人在里头活动,夫仔惊讶的看到操场的角落里居然还冒着一些墓碑,看起来不太完整,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这里的人来来往往都没有什么表情,这里看起来不像疗养院,更像一座空寂的死城。 夫仔注意到西侧病房的边上有一个二层小楼,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进出,门上有一个大大的铁锁,看样子,平时是不让人进的。 院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名叫乔森,表面上看起很友好,和金娘,夫仔一一握手打招呼,但是长年待在这种地方,接触的又都是不正常的人,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他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金娘递上委托涵,“这次来我们是想了解一下陈恪在这里的治疗情况。” “哦,这个病人我记得,他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小心的轰动,他吃了我们一位护士的耳朵,我们用了超强的麻醉剂才将他给制服。” “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给他做了手术,他现在的情况很好,只是偶尔会有些失忆,其它的一切都正常。” “手术?” “是的,像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如果不通过手术,是很难进行治疗的。” 金娘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愿你们没有把他重要的部分给切了。” “你们如果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但是请一定要记住,不要靠近他,不要相信他说的话,更不要刺激他,他还是一个病人,你不能把他当犯人。”乔森按了一下电话,一个美女助理走了进来,低胸超短裙,***裸的制服诱惑啊。 夫仔看着都呆了,金娘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没出息的家伙。” 助理带着二人通过大楼的中间通道去往西边的病房,前后共有五道铁门,想从这里逃出去,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通过最后一道铁门,眼前的景像让金娘也吃惊不小,这哪里是疗养院啊,根本就是监狱嘛。房间的门都是铁门,门上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每个房间里都住着一个病人,吃饭,睡觉,上洗手间都在里头,看着这样的情景倒让金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们都是把病人当犯人吗?”金娘问那个金发助理。 助理转过身看着金娘,眼神很是挑逗,“如果他没有杀了我们朋友,将它们吃了,我想我会很愿意把它们当家人的。” “你这一区关的都是食人魔啊。”夫仔纳闷的问道:“怎么全都吃人啊。” “亲爱的,小心一点,可别让他们吃了你的手。” 他们一路走着,两边的门里都发现怦怦的声音,有些人透过窗望看到他们,便开始嚎叫,可是他们的终点却不在这条走廊里,助理一直带着他们穿过走廊走到了地下,又穿过了两道厚重的铁门,这才看到了他们想见的人,玻璃房中那人正坐在那看着报纸。 “请不要靠近他,结束以后请原路返回,我会在上面等你们的。” 助理走后,身后的两扇铁门也被咔咔的锁上了。 陈恪放下报纸看了一眼金娘,“从来没有人来看过我,你是第一个。” “我叫金娘。” “你叫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来这?”陈恪说话时表情显的很自然,完全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无法将他和碎尸案联系在一起。 金娘笑笑,“我为什么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救你,难道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关在这个铁笼子里?” 陈恪大笑,站起身,走近玻璃房,他的眼睛在金娘和夫仔的身上游走,“你们是谁?” “我们开门见山吧,十五年前母亲河碎尸案是不是你做的?” 陈恪一脸问号,睁大眼睛看着金娘,“什么碎尸案?我不知道啊。” “你别给我装傻了,当年你自己去警察局自的首,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你骗三岁小孩呢。”夫仔气冲冲道: “小家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夫仔一听怒了,但是却被金娘给拉了回去,“我来跟他说,你别上他的当,暗黑师们最善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陈恪惊讶道:“原来你是个赏金猎人,怪不得有胆量到这儿来找我。” “我不跟你废话,我只问你一句,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现在问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已经死了,我也被关了这么多年了,受尽虐待,你现在才来,太迟了。” “是你杀的我就不救你,不是你杀的,我就救你出去,就这么简单,你自己选择,我不浪费你时间,你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小丫头口气不小,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对我而言都一样,我有本事进来就有本事出去,就看你的态度,是否愿意配合我。” 陈恪没有说话,盯着金娘的眼神中充满了阴气,突然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 “因为,有人利用这件案子差点杀了人,我不希望再有无辜的人牺牲。”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最后问你一句,告诉实情我救你出去,否则你就老死在这儿吧,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带你离开这里,除了我,这个世界没有别人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十分钟后,沉默被打破,“好,我答应你。” 金娘笑笑,拉着夫仔转身离开,“好好保重,等我的消息。” “你要怎么救他啊?他是判了刑的,他是个犯人啊,你这样是劫狱,这是犯法的,这里是美国,你要被抓了,我可没办法救你啊。”夫仔一离开病房就开始急了,他知道金娘的做事风格,她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可这不是普通的事啊。 “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烦我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说犯法,你能换个别的词吗?”金娘的耐心都快被他给磨光了。 “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这间疗养院如今被私人承包,但是从它的规格和治疗方式来看是非常不人道的,要救他出来很简单啊,只要这间疗养院倒闭,他自然就无处可去了,到时候大不了给国内一个消息,说他得病死了。” “你越说越离谱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夫仔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那番话是从金娘嘴里说出来的,“他杀了人,而且是那么残忍的方式,你把他救出来,你有想过那些惨死在他刀下的人的感受吗?” “我让他一直关在这里,那些人就能活过来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不是我强词夺理,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本质,他是个暗黑师,暗黑师的天职就是用来杀人,他们会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手段去制造各种各样的死亡,因为他们需要灵魂,他们封面要怨气,只有收集这些才能帮助他们修炼长生之术,千百年来赏金猎人一直极力阻止暗黑师,可是他们的组织太强大了,直到今天全世界各地都有他们的爪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夫仔茫然点点头,“还会有更多的人死。” “是,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人性的贪婪是不会让他们停止的,当年陈恪的那句话正是让我担心的地方,他说人不是他杀的,杀戮也永远不会停止,血液的味道会让人澎湃,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爱上这个味道,你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吗?” 夫仔摇摇头。 “当年在湘西沪家山有一座尸冢,那里面有一间密室,关押着很多年轻的女孩,她们被大铁链子锁在墙上,每天都有人索取她们的鲜血,用来喂养他们所选中的鬼母,这个鬼母的人选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所生,这个鬼母被放在一个大瓮中,每天吸食着这些少女的鲜血,等有一天鬼母身上的鬼血炼成了,再投入到火中煅烧,形成的内丹就具有长生之效。”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 “鬼母的血具有长生之效,如果她繁衍了后代,那么后代的身上也会具有他的鬼血,而后代的后代会一直代代相传下去,所以世界各地都有鬼母的存在,他们的后代正是他们杀戮的对像,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但拥有这种血液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暗黑师修炼长生之术离成功也就越来越近了,可是这样的长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拥有长生之躯的人必须饮人的鲜血才能保证容颜不老,岁月静止。”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那个鬼母?” “之前吴越接手过一个活,也是关于暗黑师的,他们的势力分布的比较散,我必须抓到这个龙头,才能将它们瓦解,他们在想尽各种办法修长生术,昆轮山的龙裔一族差点绝种,无论如何我既然活着,就不能白白的活,我不能再让暗黑师这么肆无忌惮下去,否则未来,会有更多的人惨死。” 夫仔抓抓头,“你说的太复杂了,好多我也没听明白,但总的来说就是,你必须救他,然后让他配合你,告诉你实情,你去寻找鬼母,瓦解他们的势力,是不是?”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所以无论如何陈恪必须救,一个愿意在牢里呆了十多年的人,想要从他的嘴里套话,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给他自由就是最好的诱饵。” “说是这么说,要救人谈何容易,你要怎么让这个疗养院倒闭呢?” “舆.论啊,这是最可怕的武器了,只要我们曝光它真实的内幕,政府就不能无动于衷,人民群众的口水也能把他淹死。” “我们进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光了,现在两手空空,哪里有东西能拍照呢?” “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今天我们正儿八经来找人的,自然是走大门的,再来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你想偷偷进来啊。” “先把这里的情况摸一遍,最好能拍到两个灵异的视频,这样更有说服力。” “你捉鬼的要去拍鬼,听着好别扭啊。” “行了,别那么多话了,我们赶紧先出去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等天黑了,再来行动。” “好吧。” …… 两人在一间旅社住了下来,那个地方离疗养院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洗了个热水澡,夫仔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金娘在一旁上着网,她在这间重建的疗养院如今的口碑如何,结果发现网络上还有不少关于它的好评,近几年收了不少病人,据说一些非常奇怪的病症最后都能治好。 “这个疗养院有这么出名吗?那它还倒闭了?”夫仔也凑过头来看,整页都是关于它的报道: “其实这座疗养院的名声可以算做是闻名天下了,五万多具尸体啊,可以想像几乎等于你的每一步都踩在尸骨之上,这些人都被胡乱的埋在地下,连个墓碑都没有,深深的怨气让它们一直围绕在这个地方,阴气重的地方自然会影响到正常人的生活,也会改变一个地方的风水,所以这间疗养院倒闭也是必然的,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还能继续经营呢?” “那家医院不死人啊。”夫仔不以为然道: “哪家医院都死人,但是没有他这么传奇的,据说当时最出名的故事,就是传说中的关于502的洗浴房,那时负责洗浴的护士有两个,丽娜,洛伊,相继都上吊自杀了。” “自杀?” “是,丽娜因为怀孕了,可是又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于是她便想到了自杀,她将床单系在门框上然后上吊了,可是这个时候洛伊发现了这件事,她没有救她,反而拿起桌上的剪刀,将她的肚子剪开,把她的孩子掏了出来,扔进了下水道,紧接着她也上吊自杀了。” 夫仔一脸惊悚的看着金娘,“死都死了,干嘛还这么变态啊,为什么要把孩子掏出来啊?” “因为医院里的人都说那是一个鬼婴。” “你越说越慎人了,你别故意吓我啊。”夫仔坐到沙发的一脚。 金娘鄙视着望着他,“我为什么要吓你,不是个警察吗,不是说你不害怕吗?” 夫仔被她这么一激,又重新坐了过来,“我当然不怕了,诈尸我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继续说。” “那个丽娜死之前很多人都看到她经常一个人在那里说话,有时说着说着还会笑,就好像她的身边有一个他们看不到的人一样,后来洛伊问她,经常在跟谁说话,她告诉她,她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名叫约里,洛伊便查了一下医院的总名单,发现了这个叫约里的男孩,可是早在十多年前这个约里就死于肺结核了,他的尸体就被埋在森林里了。洛伊知以道以后非常害怕,她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实话,有一天晚上她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就站在她的床边,她一睁眼,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正俯视看着她,她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个男子看了她一会之后便默默走到丽娜的床边,睡到到了她的身边,而丽娜却像感受到有人一样,还伸手搂住了他,洛伊看着这一切,她试图说明自己这是一个梦,可是后来每天晚上这个男从都会在洛伊的床前注视她一会儿,洛伊知道这是给她的警告,让她闭嘴。再后来,丽娜就怀孕了,可是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约里了,所有人都指责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夫仔半信半疑的看着金娘,“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详细?” 金娘幽幽的笑道:“她自己告诉我的啊。” 夫仔突觉得背后一股凉气袭来,跟赏金猎人在一起,最大的惊喜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身后就站着一个人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灵异照片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五十六章灵异照片 你有没有过这样一个经历? 很多人都喜欢听鬼故事,害怕但是却觉得刺激,当你在听某一个故事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背后发凉,脖子发冷,总是会不自觉的回头看看,总感觉黑暗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如果你有这种感觉,那么恭喜你,你的身边真的有一位你看不见朋友存在。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鬼和人一样,听不得别人在背后说他的故事,当你在说或者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你散发出来的磁场恰好是最吸引他们的,为什么有时候你会觉得一个人的时候看鬼故事越看越害怕,而人多的时候同一个故事却没有那么可怕了,那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人多胆子大,而是因为当你们的聚在一起的时候,阳气较旺,鬼魂的阴气近不了你们的身,除非哪个人倒霉阳气不足,那么他便是它们最靠近的那一个,所以你会现一群人在一起听鬼故事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特别的害怕,并不是因为他们胆子小,而是他们身后有人,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去拍他的肩膀,不要问为什么,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喜欢看鬼故事,一个人缩在床上,盯着手机里的文字,你可曾想过,就在你的耳边另一个你看不到的人,也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呢。不要奇怪于你耳边为什么有人吹气,因为真的有人啊。呵呵…… 夫仔一直没有转身,眼睛只是直盯盯着看着金娘,“如果有一天你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当赏金猎人吗?” “不会,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老师,不过可惜我初中都没毕业,啥也教不了,只能误人子弟。” 夫仔的身后当然是没有人的,有金娘在,这周围哪还有鬼魂出现呢?金娘所说的鬼故事并不是让夫仔害怕,而是让他满满的心疼,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成天在脑子里装这些故事呢?她应该更阳光一点,普通的女孩子会选择去旅游,逛街,约会,恋爱,而不是在这个世界闻名的恐怖疗养院里去准备救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你说的暗黑师我不是很明白,可是听你的语气应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组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巧你就出现在这里?这么顺利的就见到了我们想见到的人?” “你想说什么?” “你的世界我不懂,可是在我所理解的世界里,没有巧合两个字,无论什么事,既然发生必有原因,这么巧你去了,二娃就出事了,这么巧当年的案子就是由我父亲负责的,这么巧你跟老局长有交情能顺利的拿到委托涵,这么巧陈恪就答应与你合作,这么多的巧合,我很难相信,除非你是老天爷的亲生闺女。” 金娘想了想,夫仔说的不无道理,这些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二娃的命不能不救,这是赏金猎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可如果要救那就要翻当年的案子,自然陈恪也就是避不过去的人,除非她不管,由着二娃自己生死,可这个她能做到吗? 想了想,她能,可是,夫仔不能啊,他不会不救二娃的。江湖上对她的评价说她蛇蝎心肠,心辣手更辣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她会选择最少的牺牲,就算少也还是有牺牲的,如果没有夫仔,她可以狠下心不救二娃,一个孩子的生命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因为这件事情背后牵扯到的人命不止一条,以一条命去换好几条命这是一个不划算的买卖,你也许会觉得她很残忍,可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你指望她还存有多少善良呢? “这件事我可以不查,那么二娃就必须得死。”金娘看着夫仔,将这个难题抛给了他,由他决定。 沉默是不能代替答案的,事情已然发生也无法当做视而不见,时钟在不停的转动着,金娘给了夫仔足够的时间,她没有催促他,也许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最难的选择,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平静而又普通的生活将彻底离他远去,可既然他选择跟来了,有些事情就逃避不了,你选择救就必须必须承担危险,这是生活的写实,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个例外。 “我是个警察不能见死不救。”这是夫仔的答案,也是金娘心里的答案。 “换件衣服,我们准备出发吧。” 有些事情一但选择不能后悔,天色黑了,没有月亮,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如墨一般的黑色笼罩整个大地,人心的恐怖将在这里裸露,摸摸自己的心,这一生你有没有做过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当你看到某个人死亡的时候,你内心的窃喜是否大于悲伤,你乐于见到别人的伤痛来来示自己的幸福,在心底的某个深处,你有没有诅咒过谁,希望他不得好死。人生下来善占一成,恶占一成,剩下的八成由自己掌控,可是很多人在临死的时候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生善恶究竟是如何分的? 好故事即将上演,恐怖从这里开始,你会发现,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鬼。 1960年摄影师杰克夫的一张照片轰动世界,也从此让它个默默无闻的疗养院名声大噪。在疗养倒闭的二十年后,杰克夫在一次的偶然的情况下和他的朋友来到这里,他远远的在山上就看到了这座建筑,他被这种阴森幽暗的氛围给吸引了,他不顾朋友的劝阻,毅然上山来到这座建筑的跟前,当时他并不知道他上山的每一步都是踩在累累白骨之上的。 他从未见过这么富有感觉的地方,背阴的光线让这个摄影师迷恋上了它的神秘,他带着照相机推开了这扇已经关闭了二十年的大门,铁锈斑斑的门上印着岁月的痕迹,也预示着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空地上杂草从生,铁架上还挂着已经被风吹的破破烂烂的床单,破碎的玻璃窗上被涂鸦的到处都是,走廊的地板坑坑洼洼的,荒废已久的病房里摆着几张床,随处可见的药瓶上已经看不清字样,杰克夫被这样的环境所打动,他深深的震撼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间疗养院往日的辉煌,护士紧张的脚步,药瓶中间碰撞的声音,孩子的哭闹,病人的咳嗽,还有你永远也听不清的窃窃语,杰克夫拿起他的相机,他决定将这里的一切呈现给世界,他要让所有的人都感受到这里的氛围。 杰克夫回去之后很快将照片冲洗出来寄到了杂志社,结果造成了空前的轰动,他总共寄给杂志社十三张照片,其中包括荒废的病房,过期的药瓶,破烂的走廊等等,然而真正引起轰动的却只有其中的一张照片,那是在走廊上的一张照片,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他拍到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停留在这个地方,当时很多的人为了这张照片特第不远千里赶往疗养院试图亲眼去看看,照片下神秘的医院。 可是她们踏破了走廊也没有找到照片中的女子,后来有人在网上写了一段关于她的故事。 照片中的女孩叫做卢娜,她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最辉煌,最青春的年纪,却孤独的死在了冰冷的病床上。她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医生和护士,可是他们却只是从窗子外面伸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人理会她孤独的绝望。她无法动弹,她的头在昨天被她的主治医师给切开了,因为医生告诉她,她的脑子里长了一个坏东西,他们需要切除它,而她什么都不懂。推进手术室的当天,她看到护士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向她投来欣喜的目光,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那么开心。 门被打开了,四周是封闭的,没有任何的窗户,这间房子只有一扇门,现在它被锁上了。卢娜被绑在床上,她看到护士们在她的四周点上了蜡烛,为什么要点蜡烛,她不懂。她看着她们,这些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她的主治医生走到她的跟前,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她看到他拿起剃刀将自己的头发剔光了,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诞生了,她看到另一具尸体,是的她确定那是一具尸体,因为它的脑子是空的,她的头骨被人拿掉了,她身上的皮也没有了,只留有一副血肉之躯,她惊恐的叫着,试图挣扎,可是却发现身体无力,她只能用她的眼睛表现着她的恐惧。 医生拿起刀,剧烈的头疼让她失去了短暂的意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她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不是头痛,而是全身都疼,那种仿佛被岩浆漫过身体一样的疼痛,她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疼痛让她异常清醒,她虚弱的呼唤着,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理她,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她感觉到她的身下湿湿,有液体一直从床上往下滴。 当天下午她死了,医生和护士进来的时候她还睁着眼睛,护士看了看表告诉医生,36个小时,没有人知道这36个小时是什么意思。工人在处理她的尸体时发现,她的大脑被挖空了,浑身的皮也被扒了,她是在极度痛苦之下慢慢死去的。 后来就有人时常听到那个病房传来呼喊声,从那之后所有睡过那张床的人都死了,有病人告诉医生,他们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人,她的头被削去了一半,身上的皮肤也没有了,她趴在那,一直在叫着,“救我,救我。” 这是关于卢娜的故事,没有人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说这个故事的人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是慢慢的这个故事便和这座建筑融合到一起了。 在这里奉劝你一句,不要去搜她的照片,不要觉得这是恐吓,你只当它是一个故事,看完就罢,有些事不要一味的去追求究竟,因为你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再说一次,不要去搜她的照片。 金娘和夫仔从山后上的山,没有从大门走,两人绕到了山门后,想要进去就必须通过荒废的那一半,这一半好走,因为没有人。 卢娜的故事金娘在网上已经看到过了,这个故事给了她一些启发,她致电阿信让他查一查这家医院的来历,阿信知道她去了这里之后将她狠狠的骂了一顿,并告诉她会让商六前来支援她。 “阿信传来的资料收购这家医院的老板有些来头,据说他手下的实验室在全球就有三十多家,全都是一线操作,知名度很广,这几年他一直在收购这些具有恐怖来历的医院,在日本已经收了三家,他利用这些废弃医院的传说去吸引人,从而打造自己品牌的神秘感。” “他的实验室是做什么的呢?” “我怀疑他在做活体实验,这家医院肯定也藏有这样的地方。” “他的实力这么强,你能承担的起后果吗?” 金娘冷笑,“后果这种东西我从来都不想的,想也没有用,他再厉害也就是个人,人心再恐怖他也主宰不了我的生死,我惹不起他,他也惹不起我,我只要一个人,他肯给我个面子大家两不干涉,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打算真正的去揭发他?只是想用这个来跟他换陈恪?” “我不是个神我只能救一个人,我的能力有限,如果揭发他,只会造成更多的人死亡,这个后果我可就真的承担不起了。” 他们走到卢娜所在的那条走廊上时,金娘突然在夫仔的背后拍了一下。 “你做什么?” “不要回头,走你的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管,只管往前走就好。”、 夫仔点点头一直往前走着,他的背后贴着金娘的镇鬼符。 夫仔心里一惊,差点停下脚步,金娘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继续走,别回头。”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近,就在耳边,可是金娘一直推着他不让他停,他也不敢停,头也不敢回,他就这么一直走着,声音还在,但是渐渐远去了。 一直到穿过走廊夫仔还是不敢回头,“金娘,我可以停下来了吗?” 身后没有声音,金娘一直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夫仔心里很怵,想回头却又不敢,“金娘,我可以停下来了吗?” 身后仍旧没有动静,这时夫仔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人也停下了,他突然感觉不对劲,额头上渗出汗,他咽咽口水,深呼吸着,他继续往前走,身后的脚步也继续着,突然他又停下了,身后的脚步也停下了,这下他开始害怕了,他可以确定他身后的不是金娘了。 但是他紧记着金娘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回头,所以他始终坚持着往前走,楼梯上明显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夫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后的脚步声依然跟着他。 二楼转角处有一面镜子,夫仔从镜子里看到了他身后的人,那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遮着脸,她经过的地方都滴着血,突然她抬起头,镜子里的她笑了,夫仔顿时觉得一阵头晕,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他不可以倒,他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走着,身后的脚步也跟上来了。 门后面已经可以听到人的说话声了,夫仔知道他已经穿过了半边楼,只要打开门就是疗养院了,身后的脚步声没有了,夫仔在门前站住了,扑通扑通的心还没有缓解过来,夫仔深呼吸了几下,这时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夫仔的一颗心总算安下来了,“金娘。”夫仔转头叫着,却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 他身后的景色跟他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突然多了好几面镜子,他慌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试图原路返回去找金娘,可是却不到回去的路了,他迷路了。 镜子里显示着慌乱的他,迷糊中好像还听到有人在叫他,突然所有的镜子里都出现了那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满身是血,她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夫仔想逃,可是四面都是镜子,全都是她,突然她从镜子里爬出来,嘴里还一直在叫着,“救我,救我。” 夫仔一个慌张摔在地上,眼瞅着那女人就要爬到夫仔的脚边了,这时噼里啪啦所有的镜子都碎了,金娘站在镜子的那一头,那个女人也在破碎的镜子中消失了,金娘上前扶起夫仔,“不是让你别回头吗?” “我没有,我前面没有路了,我听到脚步以为是你来了,刚才那是什么呀?” “你碰到鬼打墙了。” “那你去哪儿了?” 金娘从夫仔的身后撕下符,“我一直在你身后,我知道你被她缠上了,所以给你贴了张符,告诉你不要回头了,结果我发现你走走停停,我就知道你发现他了,看你越走越不对劲,我叫你你也不答应我,我就知道你的五识被屏蔽了,其实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头重的很,那你为什么不除了她呢?你不是很厉害吗?” 金娘拍拍夫仔身上的碎片,“为什么要除掉她?鬼和人一样,也有身不由已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可怜的人,她也没有伤到你,我何必对她赶尽杀绝。” “我以为鬼都是坏的嘛。”夫仔身上也被碎玻璃给划伤了几处。 “兰若寺的聂小倩坏不坏?看过聊斋吗,里面的女鬼哪个不是多情,最后为了自己心爱的人魂飞魄散?” “那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夫仔回头看着这一地的碎玻璃。 “她只是希望有人能救她,她死的时候太可怜了,所以魂魄被困在这个地方,永远也出不去。” 夫仔听着金娘的话,倒是有些心疼这个女鬼了,“那你能帮她吗?” “我不能,她死的时候尸身不完整,怨恨不散,如果我帮助她离开这,她就会从此灰飞烟灭。” “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既然她死的时候那么痛苦,让她的魂魄留着又有什么用呢?她一定非常希望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她才会一直说,救我,救我。你既然说鬼跟人一样,那我相信她不会希望自己永远呆在这地方,她宁愿消失。” “你真的这么想?” “是她这么想,否则她为什么让我救她?她死的时候已经很可怜了,死后还要被因在这个地方,不是更可怜吗?” 金娘摇摇头,“她没有报仇,怎么甘心就这样消失?” “害她的人也已经都死了,她还要怎么报仇呢?” 金娘叹口气,“就你最菩萨心肠,明明刚才自己被吓个半死。” 说完金娘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嘴里默念着咒语,符烧了起来,符灰洒到的地方变成了红色,金娘用红绳将它束缚在一个圈子里,“明天天亮的时候,太阳会照到这个地方,那时她就会消失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这么多年了,她也该真正的休息了。” “好,那我们走吧。” 临走时夫仔回头看了一眼,仿佛中他似乎看到一个影子,耳边又响起了她的声音,他听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是她的感谢,她终于可以真正的自由了。 “跟你在一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与我之前看到的是这么的不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亲身经历,我很难相信,这个世个真的有鬼,当初爸爸告诉我赏金猎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故事。” “我们本来就只是一个故事,一笑置之,不用当真。” “如果生活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当赏金猎人吗?”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了吗?” “我希望你再回答我一遍。” 金娘看着夫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答道:“我不会。”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万鬼齐发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杰克夫的照片虽然曝光了卢娜悲惨的遭遇,可并没有解救她可怜的灵魂,大多数的人只是对神秘的故事感兴趣,却没人真正有人去同情卢娜,他们将照片视为一种刺激的玩物,却不知这样反而会激怒了怨念的魂魄,你不要以为你不是那其中的一个,当午夜降临,黑色笼照大地的时候,你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她默默的看着你,只要你回头,你就会看见他,卢娜,来找你报仇了。 …… 夫仔平时喜欢锻炼,所以身手各方面还算灵敏,金娘的脚步他跟的不算吃力,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那座二楼小楼,没有窗户的那间,从白天金娘一走进这间疗养院,她就注意到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所有的房间都会有窗户,没有窗户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为了避光,好端端的地方当然不需要这个功能,那这座小楼自然就有别的用处撄。 金娘和夫仔潜伏到小楼的附近,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进出都得从这里走,门上的锁安了警报,一碰就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实在是难上加难,可是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往回撤已然是不可能的了,硬闯肯定不行,智取又没办法,这下可把金娘难住了,这可怎么办呢?看来不建窗户,除了能避光,还能防盗呢。 “我们从房顶试试?”夫仔指了指楼顶说道: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就算是避光防盗,也还是要通气的啊,这周围肯定有个通风口,不在墙上,那也不可能在地下,唯一的就只有楼顶了,两人沿着墙面往楼顶翻了上去,没想到在顶上果然有个窗口大小的通气口,夫仔伸手摸了摸,“可以拆掉。” 金娘瞅着夫仔麻利的动作,呵呵,干警察也真不容易啊,什么都得会,几分钟后通风口的隔板被夫仔轻轻拿下放到了地上,这下他们可以从这个地方钻进去了。 “其实我很想让你在上面待着别下去,但是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能不下去吗?”金娘试图阻拦夫仔。 然而事实的结果自然是无用的,“不能。”夫仔无情的拒绝了她偿。 金娘叹口气,无奈,那就两人一起去吧,万一他在外头有危险她还不知道呢。 乌漆麻黑的房间真的什么都看不到,正儿八经的伸手不见五指,金娘只得牢牢握住夫仔的手,免的走分开了,找都找不着,夫仔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别动。”黑暗中金娘的声音略带紧张,夫仔停在那一动不动。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金娘深吸一口气,慢慢移步到夫仔的前面,黑暗中突然出现了火光,那是金娘手上的火符,金娘手持火符,嘴里念着咒语,紧接着夫仔就看到一道火光一闪而过,顿时他们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火圈,将他们围在里头了,借助着火光,夫仔看到了面前的景像,这下你就是让他动他也不动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恶心。 如果你现在吃东西的话,请不要看这段文字,除了用恶心去形容,真的不能用别的词了。 夫仔僵硬着身体,他的目光朝他的脚下瞄过去,他想动动脚尖,却感觉感到脚指头发软,因为在他正踩在一条肥嘟嘟的大肠上,粘液和血都沾在了鞋上,一动肠子里还能挤出屎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夫仔说话时嘴都不敢张的太大,因为在他的左脸旁正挂着一张人皮,皮上还粘着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毛细血管,那是一张脖子上的皮,淋巴都还能看的见,他这个算好的了,金娘的正面是一张脸皮,嘴唇周围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窝的地方空洞洞的,这皮一看就是新扒的,还滴着血,油脂都还附着在上面,前后左右没有一处是空的地方,到处都是瓶瓶罐罐,里头有眼珠,十指,手脚,心、肝、脾、肺、肾,大肠、小肠、甚至还有男性生殖器官,女性的***,子宫都被被一一分解开来,摆在那,简直就是一个人体的屠宰场。 夫仔觉得呼吸一下都是受罪,那股刺鼻的味道简直是首屈一指的,亏的他们的头顶上是通风口,不然就得活活被熏死了。 “别管什么情况了,拍照走人。” 纵使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可是金娘也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感觉眼睛都要被熏的流眼泪了。 两人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在周围拍了几张,紧接着两人赶紧从原路又爬了回去,夫仔将通风口的盖子又给放了回去,这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两位真是辛苦了,不防下来坐坐吧。” 几束激光点打在了他们的身上,金娘在站起身的同时将手机的里的照片发了出去,两人慢慢站起身,楼底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了,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枪,这要是同时开火,他们还不得被射成了个马峰窝。 金娘心里一千一万个悔恨啊,她忘了这里是美国,是允许持抢的,就算现在他们开枪,法律也不会怎么严惩的,谁让他们自己个儿大半夜私闯别人的领地呢。 两人从楼顶上乖乖下来,紧接着就有人搜他们的身,将手机给拿了出来递给了乔森,乔森看了看手机,随即扔到了地上,下一秒它们就被子弹给打穿了。 这要搁平时,金娘还不一巴掌就呼上去了,可是今天她可没这个胆子,她的手再快也没有枪快啊,她自己不怕死,可她身边还有夫仔呢。 “我们谈谈吧。”金娘首先开口。 “你有什么条件跟我谈?”乔森漫不经心的看着金娘。 “凭你们现在还不敢杀我。” “哦?你确定?” 金娘哈哈大笑,“生意人嘛,利益看的最重要,你们幕后的大老板不会傻到让你们杀了我,否则他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因为这是最亏本的一桩生意了,不然的话,我出来你就可以开枪了。” 金娘的话刚说完,一颗子弹就从她的耳边擦过去,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擦破了一层皮,夫仔一把将金娘护在身后,这些人手里有枪他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金娘只是用指指沾沾了耳朵上的血,然后放到嘴里尝尝,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笑了,“原来这种行为是这么可笑的,我以前好像老喜欢这么吓唬人,今天轮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这是有多么无聊的方法,害怕的人你什么都不做它都会害怕,不怕的人,无论你做什么它都不会害怕,反而是自己倒像是个小丑,不知所措。” “老板没说不杀你,他只说不要让你死的太早。”乔森阴笑着说道: “我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现在就联系你的老板,我有单生意可以跟他做,一定是笔大买卖,他绝对会有兴趣的。”金娘在这个时候不想跟他费口舌,她只想带着夫仔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你是个狡猾的女人,无论你说什么让我们都不要相信,现在我要把你关起来了,你自己对着自己说话吧。” 几个人冲了上来将夫仔和金娘分开,金娘一看这势头,知道不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走夫仔,小屋里的情况她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夫仔被带走,他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你们若敢动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你敢抓我就该知道我是谁,我想杀人的话,谁都阻止不了,命只有一条,你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了你那个面都不曾见过的老板,你自己考虑清楚。”金娘有些慌乱了,现如今她没有别的办法,威胁是唯一的出路,她的身份她的背景是她最后的武器。 “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更不可能放你走,你的本事我们老板清楚的很,如果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个你,那会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乔森的话印证了金娘心中的想法,他们真的在做活体实验,他们在培养活人的身体细胞,说白了,他们在拼接人类,将不同的组织器官凑在一起组成另一个人,更甚者取活人各器官的身体细胞进行复制繁殖,重新造人,它们跟克隆不一样,克隆出来的物体是活的,而他们要的是死人,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听话的死人,如同于古月楼的那些死士,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千千万万个金娘,那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们想分解我?然后复制我?” “正是如此。”乔森笑道: 夫仔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实验,“我想信你有本事离开,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夫仔叫道: “离开?哦,不,先生,你们都无法离开。” 金娘转过头看看夫仔被青筋暴红的脸,转而又对乔森说道:“既然生死已不受我控制,那我能在临死前和我心爱的男人告别吗?” “哦,真是感人的一幕,我想你不见意我们一起欣赏吧。”乔森的笑容透露着恶毒。 他们放开了金娘,“如果你有这个特殊的癖好的吧。”金娘冷冷的回他一句,接着走到夫仔的面前,可夫仔却还是被牢牢的抓着。 “对不起夫仔,让你跟着我到这里来,我却没有本事保护你,你不要怪我,如果有来世,我们再重新认识,希望下一世我们都能做个普通人,过平凡,幸福的生活。” 夫仔摇着头,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要说话,可是金娘却已吻上了他,夫仔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彻底空白了,这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吻,可没想到却是这么的苦,这么的涩,甚至还有鲜血独特的味道,血?当夫仔清醒过来后,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嘴里已经全是血了,原来是金娘咬破了舌头,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流到胃里,暖遍全身,他第一次感受到血原来可以这么温暖。 金娘放开了夫仔,她深呼吸着,慢慢转身看着乔森,“你的老板难道没有告诉你,千万不要在有死人地方抓我吗?” 乔森向后退了一步,狙击手们上前端着枪清一色的对着金娘,“你不要挣扎着了,你是逃脱不掉的。” “你的枪再厉害也是人在操纵它,而人是有弱点的,是有思想的,可鬼就没那么麻烦了,你站在五万多具尸骨的土地上,居然要扬言杀了我,这是我听过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在这片土地上,究竟谁说了算。”金娘话音刚落,顿时狂风肆起,地面上的尘土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哀鸣声,嚎叫声,嘶喊声包围了整个疗养院,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混乱的声音中到处都是模糊的人影,它们穿梭在疗养院里,强大怨念让整个疗养院陷入一片黑暗,狙击手们的枪全被撞倒在地,他们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在这一片沙尘中究竟是什么,在不停的穿梭,不停的哀叫,但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却让他们清楚的感觉到死神的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一个人的死亡会产生一个哀怨的鬼魂,五万多具尸骨能产生多大的力量,几乎是无法可以想像的,狙击手们一个个都摊倒在地,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有着深深的嘞痕,有的人甚至还留有两颗牙齿印。 空旷的操场上传来脚步声,有急,有缓,有蹦,有条,四面传来说话话,听不清楚,但却一直回荡在月边挥之不去,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捂着耳朵,有的人甚至耳朵里开始流血。突然一个人抬起了脚,紧接着就像是被谁拖着一样,直直的从操场的一边拖到了铁竿上,一头撞上去,血洒的满地都是,死亡的盛宴刚刚才拉开帷幕。 金娘站在操场的正中央,如今唯一还着着的,平安无事的只有她和夫仔,夫仔喝了她的血,这些冤魂就会躲他远远的,可是乔森却已支撑不住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惊恐万分的看着金娘,“不要杀我。” “我不杀你,我就跟你做个买卖。”金娘冷冷道: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乔森喘着气,五官都快扭曲了。 金娘走至乔森面前蹲下,“本来这件事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商量商量也就完了,你们非要弄出条人命了,才肯好好说话。” “你想要什么?” “我要把陈恪带走。” 乔森摇摇头,“你带不走他。” 金娘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看来,还得再死条人命,你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他,他不在这里,他被转移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们走之后的半个小时,老板亲自来接的。” 金娘愤然的将乔森扔到一旁,居然是空扑一场,突然她觉得血气上涌,嘴里顿时都是黑血,被吓傻的了夫仔这才赶紧回过身,一把抱起她,“你怎么了?” “我们先走。”金娘虚弱的说道: “好。”夫仔抱着金娘从这这些狙击手中穿过,刚出了大门金娘就让他把她放下来。 “怎么了?”夫仔焦急的问道: “我召了这么魂魄来,现在得把它们镇住,不然会死很多人的。” 说着金娘便以血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几道火符直直穿过大门,形成一道扩大的镇鬼符,慢慢的黑气渐渐散去,周围开始恢复平静,可是金娘口中的血却更多了,下一秒她就晕死过去了。夫仔赶紧背着她一路下山,夫仔能够感觉到他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一直跟随着他,这说明金娘一直在吐血。夫仔背着金娘一路狂奔,到达酒店的时候,天都亮了,服务员看到这样子吓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还报了警。 纯白的床单上全是金娘的血,耳朵里,嘴里,眼睛里,鼻子里,简直就是七窃流血,夫仔看着就要疯了,医生跟他说话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回答,就连警察来的时候他也没办法配合,医生见他这个样子,只好强行给他注射了一支镇静剂,这才让他慢慢安静下来,然后睡着了。 …… 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商六站在床边,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金娘怎么样了?” “她没事。”商六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金娘。 虽说是这样,可是夫仔的情绪仍旧有很大的波动,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他问商六,“怎么会这样呢?” “怨气太重,数量太多,她的身体抵抗不住。” “都是为了我,才会弄成这样的,她有办法可以自逃的,是为了救我。”夫仔痛苦的蹲在地上,他恨死自己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会连累她,成为她的累赘。 “与你无关。” “医院报了警,警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夫仔突然问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已经安排好了。”二少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闻闻。 “你们都来了?” 闻闻走过去扶起夫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来行吗?”说着给夫仔把了个脉,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不太稳定,但这也没办法,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肯定还不能消化。 “我不应该让它去的,我应该拦着她的。”夫仔自责道: “你拦?算了吧,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拦的住她想做的事,你也别太自责了,就算没有你她也会是这样的,这间疗养院是被晶石集团收购的,背后势力可想而知,想要全身而退,就必然是这个结果。” “晶石?”夫仔惊讶道:“就是那个全世界最大的生物医药公司?” “没错。”二少点点头,“全世界流通的药品55%以上都是出自晶石,所以金娘一个人去跟这么大的公司去斗,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她不是很厉害的吗?她背后的势力不是也很强大吗?她自己说的啊,她虽然奈何不了这家公司,可是同样的,他们也不敢动她,可是为什么?……” 二少摇摇头,笑笑,“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有的时候总有那么点意外,当然晶石也不会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了她,可是给她点苦头吃,他们还是有能力的,毕竟他们是人,金娘再厉害也只是对付鬼,很多时候她都被一些条条例例给束缚住了,如果是哪个鬼得罪了她,她大可直接将他一巴掌拍的灰飞烟灭,可是人,她就不能怎么样了,不然不又得坐牢吗?何况大老板还远在千里之外。” “可昨天晚上她已经杀人了。”夫仔一想起昨晚的情形还心有余悸。 “那种地方,死一两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何况他们也丧尽天良,干尽了坏事,死了连老天爷都不会可怜他们。”闻闻不平道: 二少看了一眼床上的金娘,叹口气,“我现在担心啊,如今她办事居然查到了晶石的头上,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日后少不了背后要吃人一刀了,愚公移山也非一日之谈啊,想要将这么大个公司查的清清楚楚,谈何容易啊。” 闻闻摇摇头,“枉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居然还不了解她的为人。” “怎么说?” 闻闻冷哼一声,“查?查什么?有什么好查的?晶石杀了多少人与她何干?你别忘了,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晶石敢抓她,还想杀她,你觉得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查案吗?你把她想的太善良了,这一次如是不是夫仔在场,你以为只会死一个人这事就完了吗?我记忆中的她可没这么好打发。” “她想干什么?”夫仔担忧道: 闻闻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夫仔,“我们阻止不了她想要干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张逸夫,只要你没有变,还是当初那颗心,你就能阻止她,我不是吓你,她如果想杀人,谁也逃不了,但是我相信没有人希望看到她杀人,逸夫,金娘已经越走越远了,如今能把她拉回来的只有你了。” 夫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坚定的道:“她不会的,你们没有真正看懂她的心。” “她没有心。”商六冷冷道: 夫仔笑笑,摇摇头,“她有,在我这里。” 第二百五十八章 晶石医药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六哥,把夫仔带走。”这是金娘醒来后看到商六的第一句话。 巧的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夫仔刚巧进来了,“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带走?” “我不要干什么,只是觉得我身边太危险了,不能再让你跟着,否则我没脸见你爸爸。” 夫仔笑笑,端出一碗鸡汤,“刚醒,不说这么深沉的话题,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先喝点,喝完以后,我带你下楼转转,今天天气好,好多人都在散步,刚才来的时候还看到楼底下的护士们在吹气球,好像是病房里一个小朋友过生日,正在准备东西呢,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金娘叹口气,看着夫仔,还未张口说话,夫仔就把鸡汤塞她手里了,“快喝汤,我熬了很久呢,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啊。” 看着夫仔笑眯眯的脸,金娘只好把碗里的汤喝的底朝天,夫仔这下笑的更开心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再喝一碗吧。”夫仔又盛了一碗给她,“你看你太瘦了,不多吃点怎么补的回来,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看,穿衣服都挺不起来。偿” 夫仔就这么一直碎碎念念的连骗带哄的让金娘把他带来的鸡汤全都喝了,“恩,不错,全喝了,身体才能恢复的快。” “我有些私事要做,你和六哥先回去吧,你请假这么久,不怕严队罚你吗,也该归队了,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的职责是去抓犯人,不是跟着我瞎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不是跟你救人来了吗?你不是说了吗,当警察的首要职责是救人,而不是抓人,再说了二娃这件事还没完呢,我怎么能半路撂挑子呢?人民警察可不干这种事。”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救不了他,就算立案,也是当地警察的事,你操不上心,你还是赶紧回去帮严队吧,你们队里走了几个人,你再一走,他忙不过来。再说了,静姐一心一意栽培你,你也得报答她的恩情,不能让她失望。” “既然是警察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能救人,就没算白穿了这身制服,难道医院里的医生只有在医院里才能救人吗?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回去了就没有危险了吗?姚灵我们可是一直没有办法抓她,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每一个案子都是有风险的,既然我决定当警察,那么也就注定了这一辈了都会在风险中度过,与其这样,那我在不在你身边,有什么区别呢?” “你跟我在一起会丢失你的本心。”这时金娘最害怕的地方,她永远都会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夫仔时的那份阳光和朝气,她不想让他失去这份最珍贵的东西。 夫仔收起桌上的碗,笑道:“我的本心就是当一名好的警察,我是看着爸爸的身影长大的,小的时候别人都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我就会戴着爸爸的帽子玩起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在我心里这身制服是最高大的存大,没有任何人会影响到它在我心里的地位。虽然你从事的职业特殊,可是她却是正义的一方,尽管有时候会有人为此牺牲,可是人生在世很多时候无可奈何,既然你也是救人,我也是救人,那么你怎么会让我失去本心呢。” “我该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呢?” “我明白啊,你担心我受伤,担心你无法跟我爸爸交待,你更担心的是我会因为你而失去最初的单纯。” “你已经失去了。”金娘无奈的叹口气,她果然还是没有保护好他。 可夫仔却呵呵的笑了,“可能是因为你活的比我久,所以想法不一样吧,可是对你而言我是失去了单纯,可是对我而言这却是一种蜕变,我不是一个学生,更不可能是一个孩子,想要做一名优秀的警察,怎么可能永远单纯呢?所以,我不是失去了单纯,我是长大了,你应该高兴啊,因为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没有被别人影响,还拥有一颗正义的心,成为一个男子汉这样不好吗?社会是个大染缸,你就不怕你不看着我,我会被染成五颜六色吗?” 金娘笑笑没有回应夫仔,转头看着商六,“这些话都是谁教他的?” “闻闻。”商六冷冷道: 夫仔立马摇头,“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没有别人教,商六哥在说假话。” “闻闻让他劝你。”商六又冷冷冒出一句。 金娘摇摇头,“夫仔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再犯险,可是我们这一行的很多事情你不懂,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再撒手,明摆着对方是冲我来的,我就是想躲人家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听你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 “是你自己说的啊,让我把你当个故事。” 门被打开,闻闻和二少走进来,“在外头听你们说了一大串,你俩哪那么多话啊,这会子还有功夫说故事。” 金娘白了闻闻一眼,又对着二少说道:“暗黑师近几年的行动,无非是知道三爷已死,长明灯的秘密就只有我知道,我这些年出入江湖容颜不老已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了,所以他们期待从我身上找到长生的秘诀。原先我还不明白要修这长生术有什么用,费这么大劲,死了那么多女孩,最终也只能某一个人长生,如今知道晶石在背后操控,事情就变的明郎多了。晶石买通了大量的暗黑师,背地里钻研长生术,世界各地的搜刮符合条件的少女,甚至不惜代价血洗昆仑山,致使龙脉灭绝,一但他们研制成功,这背后的利益可不敢想像,这个世界简直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二少道:“晶石的老板一直是个迷,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他的财力富可敌国,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之前不是有报道说吗,这个世界有了晶石是老天爷恩赐的福气,全世界哪家医院没有他们的药,哪个人这一生没有吃过他们家的药,这么大的公司,根深蒂固,你想动它?你觉得你有把握吗?” 闻闻也道:“你手底下虽然有千千万万的赏金猎人,可是他们愿意为你拼命,说白了,他们都是个体户,虽然受你管制,可不一定会为了你提罪这么大的企业,人都是有私心的,再说了,晶石在群众口中的声望很高,你如果真的和他们做对,舆.论一定会倒向他那边,你说的话有几个人能信?到时你要怎么办呢?” 金娘没有反驳他们,点点头,笑了,“疗养院一事之后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照片在我手里,我又没死,还杀了他的人,他现在一定是忌惮我的,我暂时也不跟他做对,我会派人定期去给二娃治疗。” “真的?”闻闻不敢相信金娘居然就这么算了? “我只是说暂时,我现在不能一锅端了他们,我需要时间酝酿,一但时机成熟,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闻闻向夫仔投去赞赏的目光,果然他的话是最有效的,可是夫仔却不太明白,好像他也没说什么,而且他说的话金娘好像都没听进去,所以这事跟他没关系。 “对了,阿信呢?”金娘发现这次阿信居然没有来,以往这样的情况,他一定是最先出现的的那一个。 “哦,我们来的时候他出去办事了,是白玉堂打来的电话。” “老白?” “说是下墓的时候碰到一个难缠的咒语,让阿信帮他去了。” 在中国北方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女孩,她叫夏萌,十九岁,闭着眼睛躺在那一动不动,她家的门口被挂上了白色灯笼,她的房间里也到处洒着纸钱,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她的床边又蹦又跳,嘴里还哼唱着听不懂的话语,他是当地的巫师,是夏萌的父母请他来的,夏萌被恶鬼缠上,整日恶梦缠身,夜夜不能睡,眼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急,所以连夜把巫师请来,希望他能来夏萌去除恶灵。 床下的火盆越来越旺,烧进去的纸钱瞬间就灰了灰,夏萌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突然火焰飞涨,床上的被单瞬间就被烧着了,紧接着地上的纸钱,窗帘,所有能烧着的东西都烧着了,屋里的人吓坏了,赶紧去灭火,夏萌的裙子被烧着了,巫师见状赶紧拖下外衣扑灭她身上的火,一把抱起她冲出了房屋,其它人见状也跟着出来了,火势越来越大,很快的整个屋子都烧起来了。 “大师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夏萌的父亲跪倒在巫师的面前,“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啊。” “缠着她的这个恶灵太厉害了,我除不掉它。”巫师无奈的道: “那可怎么办啊?” “唯一的办法,是让她出嫁,而且必须在子夜之前。” “出嫁?”夏母望着巫师怀里的夏萌,“我女儿才十九岁啊,她还在上学啊,怎么能结婚啊,再说了,大师,这种情况,谁愿意娶我女儿啊,而且,为什么要她嫁人呢?” “因为未出嫁的少女阴气最重,加上缠上她的这个鬼也非同小可,他曾上过她的身,她现在三魂少了一魂,魂不归位,只有嫁人,阴阳相合,喜气冲天,才能暂时压制的住这个厉鬼,因为洞房是阳刚之地,他们不敢进来,一但她嫁人了,她身上有了夫家的气息,这个厉鬼也就耐她不可了。” “可这一时半会儿我上哪儿去找人啊?” “一般人不可,否则夫妻双双都会没命的,最好是有道行的天师,他们身上的气息是鬼最害怕的,以你女儿的八字来看,如果二十岁之前不嫁人,即使没有这个厉鬼,她也很难活过二十岁,她阴气太重了,只有天师的正道之气才能补拙。” “天师?”夏母听完差点就要昏倒过去了,“大师,那你没有有好的人选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 巫师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子,叹口气,“如果二位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帮两位这个忙。” 夏母惊讶的抬起头,心里万分纠结,她面前的这位巫师叫萨林,已经年过五十,虽说他是个巫师,可是他的作风在村里非常不好,听说他时常假借除鬼的名义占一些姑娘的便宜,可也仅仅只是趁机摸摸,吃吃豆腐,可没想到今天居然直接要娶她女儿,这她怎么能答应呢,可眼看着夏萌的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而且刚才的情况她也看到了,她和夏父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很难做决定,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大师,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母哀求着。 “如果有,我也不会开这个口,这是救她的唯一法子,既然你们信不过我,不愿意救,那我也无可奈何,你们尽量为她准备后事吧。” “大师,求你了,不要,不要,求你救我女儿。”夏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骗财就算了,你还骗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远处白玉堂和阿信走了过来,“你这个老东西,长的还不如犀利哥,居然还想欺负人家一个姑娘,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两位这样说话就错了,我是在救她,如果不相信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只是到时候人若死了,可别怪我当初没有提醒过你们。” 说着那个萨林详装将夏萌推给夏母,起身就要走,夏母急了,苦苦哀求,“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女儿,你别走。” 白玉堂走到夏母的身边,“你别求他了,他救不了你女儿的,我倒是给你带了一位真正的大师,台湾五味居的当家,信老板,真正的赏金大师,有他在你女儿不会有事的。” 萨林一听阿信的名子,顿时神色变了,说话起来也结结巴巴,“你,你是,你是阿,阿信?五,五味居,阿,阿信?” 白玉堂冷哼一声,“看来你也听过我们家信老板的大名,那你还不快给我滚?” 萨林点点头,慌忙就跑了,夏萌的父母见状立刻向阿信磕头,“求求这位大师救救我女儿,我就这一个女儿,她才十九岁啊,求求你们了。” 阿信走过去看了一眼,抽出一根金针在她的指尖刺了一下,接着又问了夏萌的身辰八字,然后在地上写写画画,紧接着又看了看身后的房子。 “你干嘛呢?赶紧救人啊。”白玉堂催促道: 阿信皱皱了眉,看着白玉堂,“他没骗人,说的都是真的,嫁人是唯一的办法,她的八字命里与常人不同,二十岁之前必须嫁人,最好是一个有道行的天师,否则若是普通人,三年内必然克夫克子。” 白玉堂这下哑巴了,“那怎么办啊,那个巫师已经被我骂跑了,她要嫁给谁啊?” 夏父一下子跪倒在阿信的面前,不注的磕头,那可是结结实实的石子地啊,头都磕出了血,“求求大师救救我女儿吧。” 阿信赶紧将他扶起来,“你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能有别的办法吗?” 阿信面露难色,“金娘的天罡地煞符或许能救她。” “那赶紧带她回去啊。”白玉堂道: “可是金娘现在不在国内,她去美国了,而且我来的时候听二少说,她受伤了,所以现在她也用不了天罡地煞符。” “那你不等于白说吗?” “萌萌,萌萌你怎么了,萌萌,你别吓妈妈啊,萌萌。”夏母的呼唤让众人赶紧上前。 只见夏萌十指乌青,全身颤抖,阿信赶紧咬破手指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紧接着立马将她背了起来,并对白玉党道:“打电话给青姨让她准备,我们即刻就回去。” 白玉堂还一头雾水,“准备什么?” “你告诉青姨,准备三世婚房,她知道怎么做。” 阿信一路小跑背着夏萌,夏父夏母也顾不得被烧的了房子便跟着阿信后头,白玉堂照着阿信的话打给了青姨,电话那头青姨一听就问道:“多大的姑娘?” “十九。” “这么小,可怜了,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准备,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到?” “最快二个小时后。” 这一路上阿信的脸阴沉的比哪一次都可怕,白玉堂也不敢招惹他,谁让他好端端的把人给拽来了,原本是白玉堂在山里发现了一个古墓,墓前有一个符咒,他进不去便把阿信拖来帮他解咒,谁料那是一座空墓,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当白玉堂气氛的时候,谁知半路上看到有火灾两人就连忙赶来了,正好就碰到这事了,说来说去,也还是他连累了阿信。 “什么是三世婚房啊?”白玉堂小心翼翼的问道: “阴阳亲。”阿信冷冷道: “那不就是冥婚吗?” “冥婚是死人和死人成亲,阴阳亲是指活人与死人嫁娶。” “死人?大师,你是说我们家萌萌已经死了?”夏母一听眼泪瞬间就夺框而出。 “她没死,可是她三魂少了一魂,魂不归位不能算活人,等到嫁娶仪式结束,她的魂魄自然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这事要跟金娘说一声吗?”白玉堂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问出来,一直以来阿信跟金娘的关系实在是让他看不懂,感觉上两人之间有爱,可是又不是那么明显,阿信的交际金娘从也不问,金娘交往什么人阿信也不干涉,像这次金娘在外头认识的这个年轻人,阿信也不在乎,金娘甚至还打电话成天跟他报怨,也从来没见阿信生气或者是难过什么的,他好像一直在过自己的生活,金娘需要他,他就出现。 “她不会反对的。”阿信道: “我不是说她反对,只是你们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 “有啊,一直在一起啊,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过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十年前你问我,也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现在突然之间就想通了,我们所有人一直拴在一条绳子上,大家的心都在一起,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我相信你懂,我和金娘之间或许会比你多一层情感,可是那也没什么,现在的金娘是不可能在再全心去爱一个人,就像当初她去爱梁进那样,那是不可能的了,她的心装不下这些东西了,她肩膀上有太多的责任。她对我一直是愧疚,我明白。你,金娘,商六,二少,闻闻还有我,我们几个人之间不可能再有所谓的男女之情,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底层的情感了,你要相信我们早就突破这个境界了。” 白玉堂想了想,阿信说的也正是一直困惑他的难题,上次在火车上碰到金娘,他就感觉到了,金娘看到他受伤难过的掉眼泪,这种情感以前是没有的,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在不知不觉中,大家的心态都有了变化,换作当年的金娘,恐怕只会给她一拳骂他活该,可现在……他懂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三爷的死让她害怕了,他们这些人的生命在一天一天的逝去,所以她格外珍惜身边的人,因为她知道,每一个黎明的到来,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又消失了一天。 “金娘说的对,我一大把年纪了,是该歇歇了,老干这种缺德事,将来是要遭报应的。哦,对了,那金娘跟那个警察在一起,你不反对吗?” 阿信笑笑,“他们不会有结果的,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平行线呢?” “也是啊,估计她是把他当梁进的替身了。” 阿信摇摇头,“她没有,她是真心喜欢他,可喜欢又怎么样呢?有些事情注定不会有结果,除非老天爷对她格外开恩。” 车子一路开着,畅通无阻,长明斋里青姨和绿儿紧张着准备着,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必然都是有原因的,所以这场嫁娶老天爷也不是白白安排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阿信娶妻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长明斋前的大红灯笼已经挂上了,这已经是这个宅子里的办的第四次婚事了,之前闻闻和二少成婚的时候东西都一直收着在,所以青姨和绿儿准备的非常迅速,火红火红的颜色,但是却没有透露出任何喜事的气氛,青姨和绿儿焦急的在门口等着,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阿信抱着夏萌下了车,将她交给了绿儿,白玉堂紧跟其后,“绿儿,快帮她换衣服。”阿信叫着。 绿儿点点头连忙让夏萌的父母带着她去了房间,青姨神色担忧,“这么小的姑娘受这么大的罪,真是可怜了,娶她的人呢?还没到吗?” “我娶她。”阿信说完也紧跟着绿儿去了房间。 青姨一把拽住白玉堂,“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阿信刚才说什么?” “你没听错,青姨,是阿信要娶她,人命关天,眼下找不到别人了,哎哟,事情有些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阿信就是说她命里与人不同,二十岁之前如果不嫁给一个天师,就会死,他就是这么说的。” 青姨点点头,喃喃自语,“半命人。” “什么半命人?” “这种生辰八字的人可不多见,踩着七月半的孤魂野鬼的脚步出生的,就是说她母亲在临产前不幸碰到过七月半从鬼门关出来的鬼魂,刚好踩过阴鬼所经过的地方,紧接着就把她出生来了,这种人天生阴命,寿命不长,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克死的,若是男孩还好一点大不了终生不娶,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不与人来往,倒也能了此一生,可若是女孩,二十岁之前若不嫁给一位道行高深的天师,那么成人之夜她必然会被百鬼所吞,尸骨不剩。” “怪不得那个老巫师说她必须在今夜子时之前,原来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啊,天啦,七月半出生的姑娘啊,怪不得命这么的不好呢。” “先别废话了,赶紧去准备了。” 两人来到前堂,绿儿已经替她换好了衣服,阿信抱着夏萌站在前堂的中央,青姨走进去,拿起一把剪刀,看了一眼阿信,“你确定,你真的要娶她?偿” “我确定,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阴阳婚一但成立,可是生生世世都不能毁婚了,否则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我确定,青姨开始吧。” 青姨点点头,在阿信和夏萌的头上各剪下一缕头发,放入了之前准备好的空碗中,头发在火苗中化为灰烬,古人的婚嫁的习俗中有结发的传统,男女各取一根头发合成结,寓意结发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可是眼下这两缕头发却并不是这个意思,‘君生我生,君死我死,同生同死,生死不分’,这是用阿信的命来替夏萌续命,阿信活一日,夏萌活一日,若阿信死了,夏萌的命也就到尽头了。 大红色的嫁衣还是当年闻闻嫁给二少时穿的,夏萌穿着倒也合身,青姨将两人的袖口各剪下一块,以同样的方法烧成了灰尽,“拜天地。”青姨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厅。 阿信抱着夏萌跪了下来。 “一拜十殿,望求阎罗放二人成婚,重返阳生之路……” 阿信磕了个头…… “二拜诸神,望求神佛大发慈悲,救二人脱离恶灵……” 阿信磕了个头…… 青姨叹口气,这三拜一但拜下去,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这姑娘这一辈子可就都跟着阿信了,青姨看向夏萌的父母,“你们真的想好了?要让女儿嫁给他?这可不是不普通的成婚,成了,就永远离不了,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当真不后悔?” 夏母都哭成了个泪人了,“有什么比命还要重呢,只要萌萌能活,我们什么都能答应啊。” “好,那请二位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三拜天地,成上天好生之德,望二人吉人天像,得天庇佑。”说完青姨将刚才碗里的灰烬一下子倒入了火盆中,顿时火焰高涨,“跨火盆。” 阿信抱着夏萌站起身,绿儿脱下夏萌脚上的一只婚鞋扔进了火盆里,同时阿信抱着夏萌跨了过去。 “礼成,送洞房。” 青姨说完最后一句话仪式结束了,整个过程还没有十分钟,可是却是两个人一辈的事情,从今往后这两个人的生死便被绑在一起,谁也无法分开,一人命两人生,这样的命运纠缠也不知是好是坏。 小花带着夏父夏母回了房间休息,青姨站在大堂,发出一声叹息,绿儿走上前,“怎么了,母亲?” “赏金猎人虽说是捉鬼,可到底跟阴物打交道,沾了阴气,自然就没了喜气,可没有一场是真正的皆大欢喜,我和三哥成婚的时候,那时金娘受了伤,危在但夕,嫁衣是红的,可心却死了,后来三哥和金娘成婚,那一场婚姻几乎让宅子里所有的人都痛心,老爷子更是都为这婚事都病了,再到后来闻闻和虎儿成婚,这是唯一一场两情相悦的婚礼,可是三哥却走了;加上今天,这宅子里的四场婚礼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气洋洋的,所以啊,老天爷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什么,也会拿走你什么。” “母亲,事情都过去了,想它无意,我还在你身边呢。” “是啊,不想了,走吧。” …… 阿信的房间倒是被绿儿布置异常精致,他认出这些都是当年二少成婚时用的东西,夏萌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只是人还没有醒,夏父夏母不放心女儿,便一直守在床边,大红色的洞房里,新娘躺在床上,新郎坐在桌边,新娘的父母却守在床边,这场景若是被普通人看了去,一定诡异的很。 下半夜的时候夏萌有了苏醒的意向,夏母激动的呼唤着女儿的名子,夏萌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自己最在乎的父母都在身边时,她哭了,可是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景像给吓坏了,“这是怎么回事?” 夏萌坐起身,缩在夏母的怀里,“妈妈,我在哪儿,为什么穿着这身衣服?他又是谁?”夏萌的惊恐的指着阿信。 “萌萌啊,你要感谢他,是他救了你。”夏父擦去眼泪,把整情的整个经过告诉了夏萌。 夏萌听完后更害怕了,她看着阿信,可阿信一句话都不说,她往夏母的怀里又缩了缩,紧紧的将被子裹在身上,“我……我……” “你们两位请先休息吧,我有话单独跟她说。”阿信冷冷道: 夏父夏母心里虽不情愿,可是人家救了她女儿,如今又在人家家里,他们只好应着,再说了只要女儿能活,怎么样都行。 夏萌哭喊着不放夏母走,夏母安慰道:“萌萌,你放心,他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怕,妈妈就在外面,好吗?” 夏萌点点头,放开了夏母,可是人还是害怕缩到了床角。 阿信倒了杯茶走到床边坐下,“先喝杯热茶,别害怕,听我慢慢跟你说。” 夏萌颤抖的接过茶杯,“我,我害怕。” “不要怕,缠着你的那个鬼已经不能拿你怎么样了,以后你不会再看到他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这一生直到死都必须跟我在一起,只有我活着你才能活,你的命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我是为了救你才娶你的,所以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我成婚,是受天地诸神,十殿阎罗许可的,往后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任由你,唯一一样,你不能跟异性太接触,更不能有肌肤之亲,否则会惹恶鬼上身,白白送了性命,你听懂了吗?” 夏萌点点头,“好像懂了。” “我叫阿信,你以后就这么叫我吧。” 夏萌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信,“可是,你看起来比我年长很多,我叫你名子,不是很怪异吗?” “你不叫我名子,你还能叫我什么呢?你总不至于当着别人的面叫我老公吧。”阿信虽是开玩笑,可言语和眼神都太冷漠,反倒让夏萌害怕起来了。 “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萌都不敢抬头看阿信了。 “你就叫我名子,别的不用多想。” “那我还能回去上学吗?” “你妈妈告诉我,你在医大念书?” 夏萌点点头。 “正好,我有朋友在那里,我会托她照顾你的,你安心上学,别的什么都不用想,你父母我会派人送他们回去,也会重新给他们找住处,你大可以放心。” 夏萌点点头。 “谢谢你啊,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你是怎么惹上那个恶鬼的?” 夏萌叹口气,“我也不是故意的,村里有口井,听老一辈的说那井已经有百年了,我一个同学来看我,知道这口井之后非要去拍照,我就带她去了,谁知一个不小心她把相机掉里头了,所以我就找了个绳子让她拉着我,把我放到井底,结果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做恶梦,白天,晚上,任何时间我都能看到一个男人在我四周转悠,他对着我笑,那笑容看起来太可怕了,后来慢慢的,我的精神越来越差,在一次公众课上我晕倒了,再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百年以上道行的鬼魂确实厉害,再加上你命里特殊甩不掉他也是自然的。” “阿信,那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夫妻了吗?” “委屈你了,嫁给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了。”阿信说着起身走到桌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以后我们之间……” “你这姑娘真有意思啊,普通人知道这个事实之后应该会伤心难过的大哭一场,你怎么好像比我想像淡定了一些呢,除了刚开始有些害怕我,现在好像就很快就接受了。” “我小的时候我妈就给我算过命,都说我命不好,活不长,所以从小到大,不知道喝了多少江湖骗子的符水啊什么的,我都接受这个事实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规划过未来的人生,突然现在被告知不会死了,还嫁了人,所以就觉得老天爷对我格外开恩了,也就不像你说的,要大哭一场了,也没什好哭的,而且我看你倒也是个正人君子,那我岂不是很幸福了。” 阿信冷笑,“活是活了,但你要的幸福我恐怕给不了,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仅限于救你的命,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瓜葛,在这期间如果你自己最贱自己,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不会再管,我希望你明白。” 夏萌轻轻的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那最好,你休息吧。” 说完阿信就离开了房间,天已经亮了,蜡烛早就灭了,夏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红通通一切,感觉就像在做梦,没想到她居然有穿大红嫁衣的一天,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嫁衣,实在是太美丽了,她都不忍心把她脱下来了。在经历害怕和恐惧之后,夏萌小女孩的天性就慢慢释放出来了,她起身在房间里四处看着,房间里的东西都很漂亮,她从来都没见过,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衣服,现在居然穿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太神奇了。 她四处找了找,哎呀,没有手机,真是可惜了,不然这么美丽的一瞬间一定拍张照片作个纪念。这样想着夏萌便提着裙子准备去找她的父母,刚这一出门就碰上了一帮人正在廊下对着四周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这时他们突然发现了自己,几个人一下子就奔了过来。 “哎哟喂,瞧这姑娘水灵的,天啦,阿信这家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把老婆给娶了,这么轰动的事,青姨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害的我们都没参加上婚礼,早知道他成婚,我们早一点回来了。”金娘拉着夏萌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不住的称赞,“不错,不错,长的非常标致,真是个不错的丫头。” “阿信办事我们一个都不知道,这个白玉堂看我一会怎么收拾她,我看看,我看看,这嫁衣很合身嘛,哎哟,委屈你了,早知道要成亲,我该早点给你准备一套新嫁衣的。”闻闻看着夏萌,眼里全是笑意,好人啊,无论到了多大岁数,八卦的本性是一点都不会变的。 二少,商六,夫仔这三个男人就只能远远远着不参与这场对话了。 “你们是?”夏萌被两人都给说糊涂了,面带惊恐的望着众人。 “我们是阿信的朋友,所以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闻闻笑道: “阿信呢?还没起来吗?”金娘看了一眼房门问道: 夏萌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出去了。” “这个新郎官,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新房呢,实在太不像话了。”金娘愤愤道: “你这个时候跑回来做什么?”远处阿信走过来,一见金娘就问道,“你伤怎么样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再回来?” “哎哟,我没事了,好的很,夫仔都把我养胖了,先不说我的事,先说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从哪儿找来这么水灵的姑娘?” “你回来的正好。”阿信说着将夏萌推到金娘跟前,“她之前被恶灵缠身,虽然我与她成婚已经逼退了那个恶灵,可是他的阴气还在,如今她与我生死相通,我不好出手,所以交给你办吧。” “恶灵?”金娘一听便伸手在夏萌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拿起她的双手看她的十指,“阴阳婚?” “是,她是个半命人。” 金娘面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夏萌,“你今年多大?” “今天刚满二十。” 金娘叹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成亲了呢?原来是为了救人,好了,我知道,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别管了。” 阿信点点头便离开了,夏萌看着离去了背影问金娘,“你要怎么处置我啊?” 闻闻扑哧笑了,“你这个丫头,我们是要救你,怎么好像我们要吃了你似的,别怕,你这位金姐姐啊,可是厉害的高手,一定会手到病除的,放心吧。” “你怎么不换身衣服就出来了?”金娘这才反应过来。 夏萌尴尬的笑笑,“我,我是觉得这件衣服好漂亮,我想拍个照留个纪念。” 金娘摇摇头,“阴阳婚的嫁衣是不可以留的,要脱了烧掉,赶紧去换了吧。” “哦。”夏萌点点头乖乖回到房里,这么漂亮的衣服要烧掉,真是可惜了,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衣服。 青姨的办事速度是相当的快,当天下午所有婚礼用的东西都被拆除了,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夏萌看着就更觉得像是一场梦了,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的人,一时半会她还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夏萌的父母已经被送走了,夫妻两见女儿如今恢复的这么好,对阿信感激的不得了。 身体好了,夏萌也要回校上学了,金娘给她准备了一些行李让阿信送她回去,在回校的路上,阿信一句话也不说,开着车。 “我不上课的时候,或者放假的时候可以回来吗?”夏萌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回来,你尽量待在我身这的时间久一点,对你有好处。”阿信回答道; “我听金娘跟我说,你们时常会出去活动,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着你?” “不可以。” “为什么?” “我们出去的时候都是办比较危险的事,你跟着我不安全,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留在长明斋,那里的人会保护你。”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尽量跟你待在一起吗?” “我出去的时候不多,除非特殊情况,我一般都会留在宅子里的。” “好吧。”夏萌失望的回应: 阿信没有送夏萌进去,只在学校门口便停下了车,夏萌拖着行李箱刚想跟他说见,却看见他的车子已经开出老远了,“真是,连再见都不说,就算不做夫妻,也还能是朋友啊。” 夏萌转身走进校门,真没想到她还能再回来上学,她以为这次死定了呢,呵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还是很疼她的。 阿信回到宅子里,金娘坐在树下钓鱼,他知道她是在等他。 “人送到了?” 阿信走至一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想骂就骂吧,憋在心里不舒服。” “我骂你作什么?人命关天,你也没做错,我怎么能骂你呢?”金娘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无奈。 “我知道你担心我。” 金娘笑笑放下渔竿,转身看着阿信,她的脸上满是无奈,“上次我在去西蔵的时候看到老白,他受伤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害怕,阿信,我不是神,我没能力为人续命,如果你们死了,我就会永远失去你们,我没有办法让你们重生,你懂吗?你救人,我不反对,可是要搭上自己的命,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如今我看着你们,我看一天就少一天,你还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你还拿你的命去为别人续命,你让我怎么不担心啊。” “事态紧急,我也没有办法,当时我想到让你救她,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伤心,可是我也相信就算你当时在场你也不会阻拦我的。” “阿信,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别怪我没警告你,看好夏萌,别让她做一些事情伤害你,现在你们两的命在一起,她如果出事你也会受牵连,如果她害你受伤,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知道我做事,到时候别怪我,阴阳婚别人破不了,我可是有办法的,这点你最清楚。” 这是金娘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阿信明白三爷的离开让她成了惊弓之鸟,她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个人的失去,所以她希望他们都能一直好好的,“你放心吧,我会把她保护的很好,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让她伤害我。” 金娘叹口气,“哎……她也怪可怜的,不过呢,阿信,有些话我得说前头,既然娶都娶了,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分开了,你也就别每次看到她都扳着个脸,是过一辈子的人,轻松点不好吗?” “这方面的事情,你就先别急着操心我了,先把自己缕清楚吧,你的感情账可够麻烦的了。” “真是娶了老婆以后,是不一样了啊,变的这么八卦了。”金娘站起身,“以后都不能好好聊天了,真是的,这男人都一样,婚前婚后大不相,你也不例外。”说着就扛着个渔竿愤愤走了。 阿信一脸茫然,“我说什么了呀,我不就随口说一句嘛,你至于吗?”说着就追了上去。 桌上的茶还热着,可是人却走了,所以啊,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不一定是男女之情,有时候只是一种情感,懂得珍惜就是幸福。 第二百六十章 校园欺凌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六十章校园欺凌 夫仔的逍遥日子从美国回来以后就没有了,严坤一天打十个电话催他回去,刚开始他还能找到理由,可是一天一天这么下去,慢慢就没有理由可找了,可是他又不想离开,他担心金娘,想把她一起带着回去,可是商六在去美国之前把玉儿送回了燕山,所以金娘着急回山里看玉儿,就没跟着他一起回去,夫仔不依非要也跟着她回山里,把玉儿接着一起回去,说什么也不让她自己一个人行动,结果被金娘狠狠的给骂了回去,结果夫仔只好灰溜溜的自己一个人走了。 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金娘也不忍心,便告诉他,等把之前在泰国的那几具尸体弄清楚,她回去看静姐,顺便去找他。二少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调侃她,应该是顺道看白静是真,结果临走前金娘把闻闻给带走了,美名是山里的那些宠物们想她了,闻闻确实也好久没回去了,所以金娘一说就跟着走了,气的二少无话可说,也收拾收拾行李跟他们一起走了。 这下长明斋可冷清了,平时青姨和绿儿在别苑,商六在与不在是一样的,现在就只剩下白玉堂和阿信了,白玉堂又是个不喜欢宅在家里的人,所以隔三差五的就见不到人了,宅子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 宿舍里夏萌一脸呆滞的坐在那,寝室里的人都出去吃饭了,只有她没动,这几天她一直是这个情况,心神不宁的,有时候别人跟她说话,她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秦诗从门外进来,给她带了个包子,“你发什么呆呢,都坐了一晚上了,也不去吃饭,你不饿吗?” 夏萌摇摇头,“不饿。” 秦诗看她脸色不好,担心道:“萌萌,你是不是病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碰到张扬,她说她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秦诗,张扬,夏萌她们三个是室友,平时就属夏萌话最多,可是这次回来之后却完全变了个样,不但不爱说话了,爱时常发呆,两人看她样子实在着急,可问她,她又只说没事。 “我没事,身体好的很,就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一时还没有消化过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要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能帮你的我们都会帮你的。” 秦诗知道夏萌的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父母都住在山里,靠种树供她上学,夏萌也很争气,成绩一直是全年级里的佼佼者,因为心疼父母,夏萌吃穿用度都非常节俭,每到月尾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卡里花空了,只有夏萌几乎没怎么动,她在学校当义工,一日三餐都由学校供应。但是秦诗发现这次夏萌回来带的东西跟她以往所用的不太一样,光是那个箱子就不便宜,以夏萌的家世不可能买这么贵的东西。 “萌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总会挺过去的,你一定要珍惜自己,千万不可以胡来啊。”秦诗和张扬都怀疑夏萌是不是在校外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夏萌一时愣在那,“我知道,我很好,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秦诗苦笑。 夏萌吃完秦诗带给她的包子便去了标本楼,她每天晚上在晚自习过后的时间都会来这里打扫,虽然说身为医学院的学生,对于大体标本早就见惯不怪了,可是每次当她一个人身处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害怕,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男同学喜欢欺负她,专挑她在打扫的时候故意吓她,好几次她都被吓的大哭,躲在柜子里不敢出来,后来还是张扬和秦诗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教导主任,那几个男学受到了处份,这才安份一些。但是他们把这仇都记在夏萌的身上,这次夏萌回来,他们便商量着,狠狠的整蛊她一次。 夏萌正在擦拭着桌椅,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在不知不觉中被关上了,突然所的的灯都灭了,四周一片漆黑,夏萌吓的一下躲到了桌子底下,这时不知从哪传出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近,她捂住耳朵紧紧的缩在那,她不敢伸头去看,也不敢挪动身体,门被打开了,手电筒的光照了进来,这光在夏萌看来是希望的光芒,可是当她看到举着手电筒的人时,她知道这是魔鬼的光环。 她还没来的及大叫,哗的一声,几个人将一整筒的油漆全都泼到了夏萌的身上,她摔倒在地上,全身都是油漆。 夏萌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被罚擦了一个月的地,这笔帐当然算在你头上,这件事情你如果再敢告状,我下次泼的就不是油漆了,你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读不完书就打包滚回家。” “不要,别这样,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们,别这样。” “这样最好,赶紧把这里擦干净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要是让我看到一滴油漆的影子,我就让你把它给我添干净。” 几人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身狼狈的夏萌,她慢慢站起身,可是脚下一扭又狠狠的摔了一下,她咬着牙慢慢站起来,脚肯定扭伤了,可是面前这一堆油漆如果不擦干净,天一亮她就没好果子吃了,这几个恶霸她惹不起,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家世情况,她没有靠山,在这所学校里,她是活在最底端的人,只有受欺负的份,张扬的父母在北京是做生意的,家里有钱,秦诗的父母都在国外,据说也是高官,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他们自然不敢找他们算帐,所以受苦的到最后还是夏萌。 黑暗中她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一转头原来是橱窗里的肌肉标本,这里是标本室,到外都是人体器官,夏萌看着这些,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没有可以求救的人,她只能自己做,这一夜夏萌来来回回拎了几十桶的水,才慢慢将这些油漆擦干净,脚被扭伤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走,结果一夜下来,脚肿的就跟萝卜似的,天快亮了,她必须赶紧回寝室,她这一身的油漆不能让人看见,否则事情就大了。 趁着没人,她赶紧溜回寝室,在大家还没起来的时候跑进沐浴房把自己冲洗干净,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可能是衣服湿了一夜,有些感冒了,秦诗从床上抬起头,“萌萌你昨晚去哪儿了?” “哦,我昨天晚上太累了,在标本室睡着了。”夏萌说道: “真是败给你了,累了就回来嘛,大不了不干了,你说你,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当义工,这么辛苦,身体怎么受的了。”张扬从床上下来,一边数落着一边穿衣服。 “没事,反正我晚上睡的晚,时间不是浪费了吗?”夏萌从浴室里出来。 “呀,你这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张扬说着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真的发烧了,天啦,你一定是昨晚在标本室睡冻着了,那地方都是死人标本,阴气重,你在那睡觉,真是自讨苦吃,赶紧的我带你去医务室,你今天别去上课了,我帮你跟许老师请假。” “哎哟,多喝点水就好了,没事。” “水是万能药啊,每一次一生病就说多喝水,喝水如果管用,还要我们这些学医的干嘛,别废话了,赶紧去,现在就去。”张扬脾气火暴,每次跟夏萌在一起,都是夏萌被她拖着上这上那。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他们正好碰到了许卫华,“一大早的你们去干嘛?” “许老师,碰到你太好了,夏萌发烧了,我正准备带她去医务室呢。” 许卫华摸摸夏萌的额头,“是有点烫,好了把她交给我吧,你先回去吧,瞧你这头发,回去洗漱吧。” “哦好,那就麻烦许老师照顾她了。” 夏萌笑笑,“我没事,许老师,我可能有点感冒,喝点水,睡一觉就没事了,你不用操心我了。” “阿信特第交待我要照顾你。” 夏萌一惊,“原来阿信口中说的朋友就是你啊。” “走吧,去我屋里。” 夏萌只好乖乖的跟在后头,许卫华看她走路的样子,便问,“你脚怎么了?” “不小心,小心扭到了。” 许卫华皱皱眉,掀起她的裤角,“就算扭到了也不至于肿成这样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这脚到底怎么伤的?” “我,我在标本室睡着了,后来醒来的时候脚一麻,结果就扭到了。”夏萌结结巴巴的说道: 许卫华看着夏萌,“夏萌,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看来我有必要得让阿信来一趟了。” “别别别,许老师,你千万别告诉他,我不想给他惹麻烦,我真的没事。” “你们是夫妻,什么叫惹麻烦?你的事是他份内的事。” “这你也知道啦,许老师。” “虽然说学生结婚是学校不允许的事,但是阿信说你们有苦衷,我只好帮你保密,但是不代表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视而不见,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只有让他来了。” 夏萌一听急了,“许老师,我说,求你,别告诉他。” …… 夏萌的脚肿的非常厉害,瘀血很严重,许卫华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数落,“你怎么这么傻,别人欺负你,你不会还手,你还不会跑吗?就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 “我打不过他们,我又跑不过他们,再说了,我就算跑了,我还能跑出学校吗,我还要上课啊,到时候不还是会被抓吗?” “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不管,这帮小子,不好好教训一下,胆子都撑破天了,学校里头就敢做这种事,将来出了校门还不得杀人。”许卫华一脸愤怒。 “别别别,千万别,许老师,你这一教训,不就等于让他们知道是我说的了,那我就完了,求您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你以为这件事之后他们就不找你麻烦了?” 夏萌急的手足无措,“哎哟,许老师,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没事了,我求你了,你千万别找他们,他们昨天晚上才捉弄我的,而且我现在受伤了,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对我怎么样的,我相信他们只是恶作剧,还没有杀人的胆量的。” 许卫华叹口气,“好吧,这次我先放过他们,以后你不要再去标本室了,你留下来当我的助手,下课之后来找我,我最近有点忙,正好需要人手。” “好啊,好啊。”夏萌说着又傻傻的笑了,许卫华在医科大学是最受欢迎的一位老师,好多学生都想给她当助手,可她从来都拒绝,没想到这个好机会居然降临到自己头上了,果然活过来之后,好多幸运的事情都发生了。 许卫华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解剖室,专门是用来给帮助金娘破案解剖尸体用的,平常谁都没办法进去,之前金娘运来的五具尸骨就放在这间解剖室里。 “许老师,这些尸骨是怎么回事?”夏萌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她不明白许卫华的解剖室里怎么会有尸骨,私藏尸体可是犯法的呀。 “你别多问,只管看就好,你看过这些尸骨之后有什么想法?” “颜色不对。”夏萌看了看又道:“少了一只手。” 许卫华点点头,是快学习的料,眼快,心快,脑子也快,这不倒不是许卫华恭维她,而是夏萌口中所说的少了一只手并不是真正意上的手,而是五具尸骨,各少一根手指,这些手指拼在一起,刚好是一只手,夏萌只是看了一眼,不到十秒的时间,居然就知道了,可见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在医学方面确实有天赋,怪不得年年第一名都是她。 “你说的不错,还有呢?” “都是女性?年龄在20-25岁之间?”夏萌不确定的看着许卫华。 “你大担的说,错了也没关系。” 得到许卫华的肯定,夏萌的胆子便大了些,她仔细的看着这些尸骨,突然疑惑道:“这些骨头上的是针眼吗?” 许卫华顺着夏萌指的地方看去,发现在所有尸骨手腕处都有针眼一样的小洞,而且不只一个,看针眼的程度来说,也不是同时扎的,应该是扎过之后等伤口好了再扎这样,手腕处,脚腕处,脖子处,手指处,都是这样的针眼。 “这死法也太残忍,这是活活把人折磨死啊,多大的仇恨啊,需要这样去杀人,与其这样死还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痛快。” 许卫华若有所思,想了想,又对夏萌说道:“这里的事情出去不要跟任何人说。” “是,我知道。” “好,今天就到这儿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好,那我先走了,许老师再见。” 夏萌从许卫华的住处出来,就看到张扬和秦诗一路向她奔过来,“哎呀,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 “找我什么事?” “走吧,今天是中秋节啊,当然是拉你一起过节喽。” 时间过的真快啊,她都把中秋节这事给忘记了,“来来来,我们扶你,今天啊,咱们就好好过一个中秋节,这可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节,一定要好好庆祝。” 一想到都中秋了,夏萌突然想家了,她好久都没有跟父母一起过中秋节了,在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好多人都去那里吃,有时候甚至还要排队,所以张扬早早就定了位子,去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 夏萌对于这种地方还是不太习惯,像这种店面,她平时根本就不会进来的,只有一次那是在她第一次领到奖学金的时候她父母来看她,她带他们去过一次,结果吃了一半的奖学金,把她爸妈心疼的,为这事说了她好久,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来了。 “今天这顿,我请,所以你啊,你们两个就敞开了肚子点,千万别跟客气。”张扬说着便将菜单放到二人面前。 秦诗见夏萌呆在那一动不动,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道:“可不是吗,平时不上课,都是我们给她打马虎眼,是该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否则都对不起我们每天签到,来,萌萌,别她客气,咱们啊,今天狠狠的宰她一顿。”说着便噼里啪啦的点了一大堆。 服务员刚把菜单收走,夏萌还在心疼着张扬的钱包,就看到白玉堂和阿信竟然出现在餐厅,阿信看到了夏萌,但是转身和白玉堂走到另一边坐下了,夏萌便也当作不认识,和张扬他们说话,这时夏萌突然低下头,张扬不明白的望着她,“怎么了,萌萌?” 秦诗指了指外头,原来那几个欺负夏萌的男生也进来了,几人一进来就看到了夏萌她们,便走过来,“哟,美女们,这么巧啊,一起过节啊,大家都是同学,不如一起坐啊。” “谢了,不需要,你们自便吧。”秦诗没好气的回应道: 那几男生看看夏萌,夏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脸色苍白,阿信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他们走后,张扬一下抬起夏萌的头,“你这么怕他们干什么,你越怕他们,他们就越欺负你,你还嫌他们欺负你,欺负的不够吗?” 张扬的声音太大了,阿信和他们只隔了一桌,中间又没有人,他们这一桌说的话肯定都能听到,夏萌赶紧拦着她,“小点声,这里是公共场所。” 张扬非但不压低声音,反而声音更大了,“萌萌,你别害怕他们,他们就是欺软怕硬,你纵容她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老实说,你昨天晚上没回来是不是跟他们有关,他们是不是又整你了?” “我没有,哎哟,两位姐姐,行行好,别再说了行吗?这里这么多人呢,你们给我留点面子啊。”夏萌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阿信,他正看着菜单,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一桌,夏萌稍微放心了一点。 秦诗抬手又在夏萌的额头上了摸了摸,“还好,退烧了。以后注意点,别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从刚才进来就一直看着我们,好奇怪啊,大家小心点啊,别碰到了什么老色狼啊。”张扬看了一眼阿信他们桌,警惕的说道: “不会啊,我觉得他们很有气质,有风度,很帅啊,这年头像这么有型的男人很少见了。”秦诗一脸花痴样的看着白玉堂,惹的白玉堂也只好笑笑点头表示回应。 “哎呀,他对我笑了,实在是太帅了。” “帅能当饭吃吗?你傻啊,像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是久经情场的,专骗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女孩,你犯一花痴就上当了。” “要是能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不当我也愿意。” 张扬摇摇头,实在跟她不能继续对话下去了,“大小姐,人家都能当你叔叔了,你收起你那颗少女心吧。” “那又怎么样,现在流行大叔配萝莉,完美。” 他们说话时,夏萌根本就不敢回头看他们,只能一个劲的低头喝水,“你们先聊,我上个洗手间。” “从刚才进来就一直在喝水,她有这么渴吗?”张扬不明所已。 阿信看见她走路的姿势不对劲,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男生,白玉堂见状也回过头看去,笑笑小声道,“都是学生,你可别当真了,人家还是孩子,你别给人打残了。” “与我无关。”阿信冷冷道: “也不能说与你无关,只不过学校里经常有这种事情,也不会真的伤人,通常都是些小恶作剧,你倒确实也不用管,否则倒真的小题大做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管的。” 夏萌回来的时候,秦诗发现,她的衣服湿了,再看她的眼睛也通红通红的,便知道一定又是刚才那些人干的,果然那几个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还故意做着鬼脸,一副欠揍的样子。张扬一个气不过立马就站了起来,被夏萌一把给拦住了,“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别这样,坐下来,给人看到不好。” “你自己弄的,回回都是你自己弄的,受伤好玩啊?”张扬叫道: 这时夏萌发现,领桌有动静,只见白玉堂冲她笑笑,站起身,夏萌心里一惊,不好,赶紧站起身,却发现白玉堂只是去洗手间,而阿信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你老看着他们干什么啊?你也被小诗传染了?” “哦,不是,没事。”夏萌慢慢坐下身,是自己多想了,没事,人家不会管她的事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厕所有鬼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六十一章厕所有鬼 估计这顿饭是夏萌吃的最坐立难安的一顿饭了,后来她基本上就没说过话了,一直心事重重的,中间有几次张扬和秦诗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着,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时一个服务生从她身这走过,夏萌突然皱了皱眉,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她看着那个服务员走进了厨房,她猛然想起,今天她在许卫华的解剖室里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这是一种类似于药粉的味道,是从那些尸骨身上发出来的,夏萌疑惑的盯着厨房,怎么会呢,难道是自己闻错了?可是不应该啊,她从小记忆力就超群,她见过的,闻到过的,不管是事物还是味道,一般都不会错的,那就奇怪了,一个大活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张扬和秦诗两人聊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夏萌的不对劲,正当她疑惑时,那个服务生又从厨房出来了,她故意叫了一声,对着她举了举空杯子,那个服务生便马上端了水壶过来,走到近处时,夏萌仔细的闻了闻,没有错,确实是那个味道,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服务生,也就跟她差不多的年纪,也年长不了几岁,皮肤白皙,模样俊俏,是个典型的奶油小生式的人物。 那服务生走后,夏萌还一直盯着他看,张扬拍了拍她,“哎哎,注意点,公共场合,瞧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原来我们家萌萌喜欢这一型的男生啊。”秦诗也在一旁打趣道: 但是夏萌亚根就没听进入她们说的话,眼神一直跟着那个服务生在游走,阿信远远的看着她的模样叹口气摇摇头,“到底还是孩子,真是难为她了。” 白玉堂回过头看看,“呵呵,那是,她才多大啊,你就剥夺了人家恋爱的权利,你不让人家恋爱,难道看也不让人看了吗?” “这女娃娃,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阿信无奈道:“回头别把人看跑了。” 还给真给阿信说中了,不一会儿那个服务生还真的就下班了,夏萌一见他要走,连忙起身,“我吃好了,先走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有点事,晚点回去,你们给我留门。” 说着拿起包就跟着那个服务生出了门,剩张扬和秦诗两人干瞪眼,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哟,看不出来嘛,这小白兔也有变大野狼的一天啊。”白玉堂调侃道:“你不用跟去看看嘛,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阿信想了想起身拿起衣服也追出了门,远远的就看到夏萌跟着那个服务生,他上前拉住她,“你在干什么?” 夏萌没想到阿信会跟上来,吓了一跳,“那个男的有问题。”夏萌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那个服务生。 “什么问题?” “许老师解剖室里的那几具尸骨你知道吗?” “她带你进去了?” 夏萌点点头,“恩,她让我帮她,我今天在那几具尸骨身上闻到了一种药粉的味道,刚才那个服务生也有这种味道,我觉得奇怪,所以就想跟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阿信看了一眼那个服务生转面对夏萌说道:“你好好上你的学,别的事你不要插手,你回去吧,这事我来处理。” 夏萌有些失望,“啊……我不能跟你一起吗?” “我说过了,我办事的时候你不能跟着我,赶紧回去吧。”阿信说完跟上了那人的脚步,夏萌留在原地一脸落寞的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 “哟,怎么了,被扔下了?”身后白玉堂的声音传来。 夏萌转过头笑笑,“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 “那小男生呢?跟丢了?” 夏萌叹口气,“哎,阿信不让我跟,他自己去了,他不让我插手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学校了,再见。” “萌萌。”大老远的就看到秦诗飞奔过来,夏萌一脸黑线,她当然知道秦诗的目标不是自己,她无奈的看了一眼白玉堂,“我同学好像喜欢上你了。” 白玉常被夏萌这突然的告白给吓了一跳,“你这小丫头说话也太直白了,你突然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你们在干嘛?你们认识吗?”秦诗疑惑的看着两人,刚才吃饭的时候没见他们有打招呼啊。 “哦,不认识,他在跟我问路呢。”夏萌忙摆手道: “哦,是这样啊,这位先生要去哪里啊?”秦诗殷勤的问道: 白玉堂尴尬的笑笑,“我已经知道路了,多谢这位同学,那我走了,谢谢啊,再见。” 白玉堂赶紧仓皇而逃,对付僵尸他可以,对付女孩他就真的不行了,他天生就没有这个技能,他最怕的就是跟女生打交道,尤其是这种粘人的女生,所以一直到今天他都单身一人,他习惯了在墓地里游走的生活,你叫他真儿八经谈个恋爱,身边还带个人,他会发疯的。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怎么一见我就跑?”秦诗略显失望的看着白玉堂远去的背影,“早知道早点出来了,这样说不定他就找我问路了,哎,萌萌你怎么这么好命啊。” “碰巧而已,好了,人家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秦诗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白玉堂消失的地方,叹口气,跟着夏萌一起回校了。 这一个晚上秦诗就一直不停的在嘴里念叨着,还在对白玉堂念念不忘,张扬的耳朵都快被她念的生茧了,一旁的夏萌却一直心事重重,她在想那个服务生的事情,那几具尸骨一看就不正常,而且年份也很久了,五具尸具很有可能是连环杀人,她突然开始有点担心阿信,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不过转而一想,阿信是个那么厉害的大师,应该不会有问题。 熄灯后,三个人女生都睡下了,大楼里一片漆黑,唯一亮的地方就是手机屏幕了,夏萌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阿信打个电话问一下,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她决定发条短信。 ‘你回来了吗?’ 短信发出去之后,夏萌时不时就拿出手机看一下,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于是她又发了一条,‘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有点担心,收到短信请回复我。’ 夏萌看着手机,阿信还是没有回她,半个小时之后,夏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准备打个电话给他,电话还没拨通,阿信回了短信,‘我没事,晚安。’ 虽然回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可是夏萌的心总算踏实了,她看着手机里的这条短信,不知为什么觉得特别开心,知道他没事,她也可以安心睡觉了。她披了件衣服去到卫生间,这是老式的宿舍楼,所以卫生间都在走廊,一个楼层共享一个,也只有卫生间的灯在熄灯之后还是亮的,她刚走进去,灯突然灭了,出于一种对恐惧的条件反射,她下意识的就开始往回走,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她想到了那个恶灵,恐惧一下子被放大的好几十倍,夏萌站在那一动不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静,另一个女生摔倒在地,她颤抖的指着夏萌的身后,虽然夏萌不知道她身后是什么,可是从那个女生的眼神中所折射出的恐惧来看,应该就是她心里想到的那个。 因为这一声尖叫,寝室里的人都醒了,大家陆续走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夏萌感觉到耳边的呼吸没有了。 “萌萌,怎么了?”秦诗睡眼朦胧的走出来。 “刚才我看到她身后有人。”302寝室的刘盼盼惊恐的指着夏萌。 夏萌赶紧上前扶起也,“卫生间的灯又坏了,你看走眼了,我身后哪有人啊,天黑你眼花了,大半夜的,大家都被你给叫醒了。” 刘盼盼看看夏萌,又看看漆黑的卫生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说你看到我身后是什么人?”夏萌故意问道: “一个女的,她扒在你身上,正在咬你的耳朵。”刘盼盼说话时嘴唇都发抖。 张扬摆摆手,“做梦吧你,还没睡醒吧,说神话故事啊,给你这一闹又睡不着了,行了行了,回去睡觉了,真是的。” 大家点点头纷纷都回去了,刘盼盼也跟着同寝室的人一起回去了,秦诗拉着夏萌,“走吧,走吧,回去睡觉吧。” 临走前夏萌看了一眼卫生间,怎么会是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以前从来没碰到过啊。这一夜夏萌根本就没睡着,好几次她都想再出来看看,可是她又实在害怕,她想叫张扬陪她,可是张扬睡的跟死猪一样,根本不理她,秦诗原本胆子就小,通常熄灯后她是不会去上卫生间的。 这时她听到有别的寝室开门的声音,她赶紧出去,发现是刚才的刘盼盼,只见她走进卫生间,几秒钟后便听到她小便的声音,接着就一片寂静,过了几分钟还不见她出来,夏萌便悄悄伸头望去,这一看夏萌也吓傻了,只见一个女人趴在刘盼盼的肩膀上,而刘盼盼就像失了魂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空洞的像个死人,夏萌惊讶看着这一切,她惊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声尖叫从她的身后传来,她一回头是秦诗,她已经晕过去了,这一夜女生寝室异常嘈杂,管理员阿姨来的时候,刘盼盼还站在卫生间里,双眼无神,像个幽灵,而秦诗被送去了医务室。 夏萌是整个事情当中唯一一个还清醒的目击者,现在她正在校长室接受询问,看她的脸色苍白吓人,校长便为她泡了一档热腾腾的咖啡,“别怕,没事了,喝点咖啡平复一下心情,想好了,再慢慢跟我说。” 夏萌低头着手里端着咖啡,她还没有从惊吓人缓过来,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个画面,如果刚才她跟着刘盼盼一起进去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自责让她流下了眼泪,是因为她的胆小才害了刘盼盼。 “你别哭啊,事情发生了就应该去解决,哭有什么用呢?”校长走过安慰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原来准备去洗手间的,可是刚进去灯就灭了,我怕黑所以转身就想回寝室,可这个时候……”说到这里的时候夏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她实话实说,那不就代表她见鬼了吗?这里是医学院啊,见鬼这一说怎么能让人信服呢,到时候院长会不会认为她在撒谎,万一觉得她精神有问题,将她送去医院怎么办啊?可是秦诗也看到了,等她醒了,他们一定也会问她的,除非她要在他们问她之前让秦诗改口。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灯灭了之后发生什事了?” “我转身的时候突然身后的窗子被风刮到了,我吓了一跳就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刘盼盼来了,黑暗中她看到我的影子,以为是什么东西,吓的大叫,结果把寝室里的人都吵起来,后来知道是虚惊一场大家就又回去睡了。后来我想上卫生间可是灯坏了,我又不敢去,这时我听到有人出来就赶紧也跟着出去了,没想到出来的就是刘盼盼,估计也是刚才被吓了,没上成洗手间,所以又重新出来了,我怕她看到我又怕就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准备她出来的时候我再进去,可是等了好几分钟一直没见她出来,也没听到里头有声音,所以我就伸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刘盼盼像梦游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我不知道刘盼盼是不是有梦游的习惯,我又不敢叫她,这时秦诗刚好出来了,看到了这幕,她胆子小,一下子就被吓晕过去了,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梦游?”校长疑惑的看着夏萌,“你是说刘盼盼是在梦游?” 夏萌连忙摇摇手“我不知道,我瞎猜的,不过不是梦游还能是什么呢?” 校长听完夏萌的描述后,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刘盼盼到现在还一动不动,实在也不太像梦游的症状。” “会不会是被秦诗的叫声给吓倒了,就像民间老一辈们传说的那种,叫,叫什么来着,哦,叫失了魂,不都说梦游的人不能受惊吓吗?” 校长若有所思点点头,“也有这个可能,暂时先把刘盼盼送去医院,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恩,也只能这样了。” “你回去以后不要乱说话,别人如果问就说她是梦游知道吗?” “哦,我知道,我明白的,校长。” 事情发生后其它人都被严令待在寝室不准出来,谁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120的车来了两次,一次接秦诗,一次接刘盼盼。 夏萌从校长室出的时候,许卫华正在楼下等她,事情发生后她先去看了一眼刘盼盼,在她被送去医院后她便来找夏萌。 “发生了什么事?” 夏萌知道这个时候许卫华一定会来找她的,便四下看了看,小声道:“许老师,我们女生寝室的卫生间里有个女鬼。” “你见到了?” 夏萌点点头,“恩,两次,一次是她趴在我背上被刘盼盼看到了,后来人一多,她就突然消失了,一次是她趴在刘盼盼的背上,也不知道她做了做什么,刘盼盼就像失了魂一样,跟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 “我确定,许老师,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而且我感觉那个女鬼好像很凶,她趴在我背上的,我动都不能动,两个肩膀又酸又疼。”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不要乱说话,这件事情我会告诉阿信的,让他想办法处理。” 夏萌点点头,“哦对了,许老师,这些话我没有告诉校长,我只说刘盼盼是梦游,但是秦诗看到了,她现在在医务室,她醒之后你不要让她任何人说话,我要让她改口,不然她一定会把真相说出去的。” “好,我知道了,她醒来之后我会通知你来接她的。” 等天亮的时候女生寝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区,大家都议论纷纷,好多人都跑来问夏萌发生了什么事,无奈夏萌只有按照校的意思告诉他们,刘盼盼是因为梦游,接着这个消息就传开了。可是302寝室的其它人并没有接受这个答案,因为他们知道刘盼盼没有梦游的习惯。而且每一次的时候刘盼盼的是清醒的,她回来以后告诉她们,她真的看到夏萌的身上有个女人,所以夏萌的说法,从一开始她们就没有相信过。 夏萌所在的301寝室和刘盼盼所在的302寝室是相邻的,而且两个寝室中的六个女孩关系也还不错,有时候夏天热,大家都不关门,所以夏萌不可能不知道刘盼盼是没有梦游症的,这一点赵芸和宋玉兰非常清楚,当他们听到夏萌说刘盼盼是因为梦游才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夏萌在说谎。 “夏萌,你真的觉得盼盼是因为梦游吗?你亲眼看到了?”宋玉兰将夏萌堵在寝室,她要逼她说实话。 “兰姐,你别再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梦游也只是猜测,我也不肯定。” 宋玉兰叹口气,“我知道一定是校长让你这么说的,怕引起大家的恐慌嘛,可是事实是不能被掩盖的,昨天夜里盼盼明明告诉我们,她在卫生间看到了一个女人趴在你的肩膀上,那时她是清楚的啊。” “灯灭了,又那到黑,怎么能看的那么清楚呢,说不定只是眼花,她看到的只是我而已,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产生幻想,这一点心理学上有说啊,不信,你翻书去看。” “夏萌,你别拿那套忽悠我了,你知道我不会信的,校长让你封口我理解你的难处,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 “盼盼出事的时候,你真的只看到她一个人?” 宋玉兰这个人重情义,东北人的豪爽性子,在寝室里是大姐大,如今刘盼盼出了这样的事,她是最着急的一个,所以夏萌知道如果她告诉她一点实话,她一定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 夏萌想了想,道:“我不太确定。”夏萌虽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但是这几个字已经否定了她之前梦游的说法,宋玉兰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为难夏萌。 “兰姐,我知道你担心盼盼,但是事情得慢慢处理,你别急,千万别冲动啊。” “行了,我有分寸,你别管了。” 夏萌知道宋玉兰的性子,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不过还好,赵芸性子成稳应该会拦着她点。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阿信的电话,他在上次他们吃西餐的地方等她,夏萌一接电话立刻就赶去了餐厅,阿信和白玉堂都在。 “许卫华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你详细告诉我。”阿信道: “其实没那么复杂,很简单,就是我们寝室的卫生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鬼,刘盼盼不知道被她做了什么,现在就跟丢了魂似的在医院躺着,秦诗看到了这一幕也吓的晕过去了。” “许卫华说你也被她附身了?” “哦,恩,第一次她是趴在我身上的,刚好被刘盼盼看到了,她大叫引来了人,然后她就消失了。” “是什么样的女鬼?” 夏萌想了想,“像个学生,短头发,好像没有左耳,别的我就没注意了,当时被吓坏了,哪里还能看更仔细呢?” 阿信递给夏萌几张符,“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个符包戴着,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去那里,万一看到了,就把符包拿出来,她会害怕,不会伤你的。” 夏萌有些难色,“可是,她一直在那里,肯定还会有别的同学会看到,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她除了?” 白玉堂摇摇头,“鬼和人一样,没弄清楚背景的情况下,不能随便动,不然会有大麻烦的,何况你那还是女生寝室,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进去?” 夏萌想了想,突然笑道:“卫生间的灯坏了,你们可以来修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 有人自杀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六十二章有人自杀 夏萌回到寝室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秦诗居然已经回来了,可是许卫华并没有打电话给她啊,“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夏萌走至秦诗身边,她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好,面无血色的,一见夏萌秦诗就嚎啕大哭起来,“萌萌,我好害怕啊。” “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嘛。”夏萌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萌萌,我看见鬼了。”秦诗抬起头小声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校长说刘盼盼是梦游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学姐在医务室里谈话的时候说到的,萌萌,刘盼盼真的是梦游吗?” “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许老师带你回来的吗?” 秦诗点点头,“我醒了之后许老师来看我,我说没事了,想回寝室,许老师就送我回来了,回来的路上她告诉我,无论谁问都让我不要乱说话,等你回来,你会告诉我怎么回事。萌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我们跟刘盼盼认识一年多了,她从来就没有梦游的毛病啊。” 一旁的张扬急了,她本就是个急性子,再看夏萌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更急了,“萌萌,你到是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两次你都在现场,你肯定知道什么内情,你就别瞒着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小诗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夏萌看着二人,无奈点点头。 “啊!”秦诗又叫了起来,一下子缩到床里拿起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我要搬走,我不要住这里了,我要搬走。” 夏萌叹口气,拽下秦诗身上的被子,“你别怕了,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听管理员阿姨说,我们这一屋会被搬走,据说是因为电路问题,要重修。” “屁话,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学校弄了个幌子,这不明白着是掩耳盗铃吗,如果刘盼盼是梦游,为什么要大家都搬走呢,都当人是傻子。”张扬骂咧咧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搬走也好,这样大家也能放心了,省得整天提心吊担。” “真是想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真的有鬼呢?就算有,也应该在大体楼里啊,不该在我们寝室楼里啊,从来也没听说过我们这里有过什么闹鬼传说啊,真是够离谱的。” 秦诗哆哆嗦嗦的伸出头,说:“我好像听高年级的学姐说,我们这幢楼以前死过人,听说是一个女生因为怀孕了,因为害怕家里人知道,所以上吊自杀了,就在五楼,到现在那里还荒废着当储藏室,从来都没人上去过,那个寝室里的东西还一直保存在那里,听四楼的人说,有时候他们经常能听到天花板上有脚步声。” “你说你这人,胆子那么小还喜欢听人家说鬼故事,不吓你吓谁啊。”张扬骂道: “不是我要听的,是之前上公共课的时候,正好他们坐在我旁边,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那个自杀的女生她的东西还在寝室里吗?”夏萌突然问道: 秦诗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是,我就是好奇。” 秦诗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抓住夏萌,“萌萌,我们同学这么久了,你的为人我了解,你不是这种好奇的人,而且你这次回来我觉得不一样了,你好像有心事,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就告诉我们,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萌笑笑,“放心,我真的没事,我不是说了吗,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我有点担心,我好的很。” “你老是魂不守舍的,家里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哎……因为我的缘故,家里失了火,房子被烧了,还好没有人受伤。” “啊!!”张扬叫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一声呢?怪不得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你也真是的,大家姐妹一场,你有什么难处你就告诉我们一声啊,自己瞎担心有用吗?” 夏萌苦笑,“告诉你们,难道你们要回去帮我盖房子吗?” “就算不帮你盖房子,至少我们能多多安慰你啊,也好过你一个人自苦啊。”秦诗说着眼睛都红了,夏萌的家里条件她太知道了,房子没了,她的父母住哪儿呢,一想到夏萌这几天心里都在惦记着这事,她就难过的想哭。 “没事,夏萌,这事你别急,我打电话回家里,看看能不能让我父母想想办法。”张扬义气的说道: “哦,不不不,不用了,已经解决了,房子已经在重新盖了,没事了,他们现在住在我亲戚家里,一盖好就可以搬回去了,不用你们废心了,真的。” “哦,那就好,那你也别多想了。”秦诗道: “哦,对了,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不确定啊,我就随便听他们说了一下,那个女孩的家里特别的穷,她死后,她的家人就跑到学校来闹,非要学校给个补偿,也是啊,这么大个活人就这么死了,家里人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呢,就把女孩的尸体摆在寝室门口,也不让下葬,就成天跟学校闹,那时天气热,你也知道尸放久了,都有味道了,苍蝇什么的都往身上盯,再后来味道太大了,那幢楼里的人都搬走了,没人愿意去住,后来有人偷偷去看过,据说眼珠子都掉在地,眼窝里都生蛆了,可那家人还是不下葬,非要学校给补偿。” “都说死者为大,这人死都死了,居然还不给好好下葬,还这么折腾,这家人还是亲生父母吗,后妈也做不出这种事啊。”张扬气氛道: “山里出来的孩子,家里穷,弟弟妹妹又多,能给她念书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结果自己不争气怀孕了,又自杀,家里难过之余又怎么受的了这气呢,难免会有些激进嘛,你想啊,从小到大念书花了多少钱啊,她一根绳子就全都付之流水了,她家里人能不想着从学校里给要回来一点吗。”夏萌对于这种家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不过还好她没有弟弟妹妹,她们家就她一个独身女,虽然家境不好,可是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所以相比之下,她真的很幸福了。 “后来呢?”张扬问道: “一具尸体摆在那也不能不管啊,新闻媒体大肆报道,舆论都倒向了受害者,承受不住压力,学校只好妥协,再说了,她家里情况确实也困难,所以学校就决定以补助的名义给她一些慰问金,后来钱拿到手了,那家人就把尸体带走了,据说走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装尸的袋子都被淋湿了,里头都渗出黄水,他家里人就她抬起来往卡车上一扔就走了,他们走了之后,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愿意回去住,后来学校整个楼层粉刷了一遍,慢慢的大家才肯回去,可是五楼是宁死都没有人愿意住的,后来就被当做储藏室了。那个寝室也就被封了,估计也没人敢去那里。” “太可怜了。”夏萌惋惜道:“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死者已矣,也不该这么对她啊。” “哎哟,被你说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怪不得那几天你不管做什么都要拖着我们,合着是听了这么恐怖的故事啊。”张扬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怪不得人家说夏天听鬼故事,是好的降温方法。 “萌萌,今天晚上我们能睡一张床吗?我害怕。”秦诗可怜巴巴的望着夏萌。 “让张扬陪你睡吧,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回到踢到你。” “哦,对,我差点忘记了,我之前跟你睡的时候,差点被你揣下去,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睡相怎么这么难看,你再不改改,将来嫁人可怎么办哟,你老公还不得跟你分房睡了。” 夏萌被秦诗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傻笑道:“呵呵,习惯了,以后再慢慢改吧。” 其实夏萌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跟秦诗睡的,而是她想要去一趟五楼,如果那个寝室被封了,那么死掉的那个女孩她的东西也一定还在里面,如果有照片的话,她就能知道她们看到的这个女孩是不是上吊自杀的那个人了,这样的话,知道了她的身份,阿信他们就可以想办法处理了。 这一天夜里女生寝室格外的安静,还没熄灯,走廊里就没有人了,大家都躲在寝室里不敢出来,刘盼盼的事情很多学生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所以梦游一说并不能让大多数人信服,大家都疑神疑鬼的。 张扬已经开始打呼了,秦诗抱着她睡的还比较安稳,夏萌将阿信给她的符包挂在脖子上,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老式的寝室楼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楼梯里有感应灯,秦诗走的非常小心,她掂着脚轻轻的走着,生怕把灯给弄亮了,灯一亮一定会引来管理员阿姨的,她只能在今天晚上行动,因为明天他们就要暂时搬离,学校以修理电路为理由,会暂时封锁这幢楼,到时候她就没机会来了。 五楼的格局跟底下几层是一样的,一层楼六个寝室,秦诗说的那个出事的房间是503但是门上上了锁,进不去,夏萌推了推旁边的门,502也锁上了,里头是一些杂物,504是开着的,它们寝室里的阳台彼此之间是相邻的,夏萌从504进去,空荡荡的寝室只有几张破床,柜门也都是开着的,有些甚至已经坏了,掉在地上,夏萌走到阳台,只要她跨过去就能去到隔壁503寝室,虽说阳台之间相隔不到一米,可是这是五楼啊,夏萌看了一眼高度,心里还是怕的要命啊,这要是摔下去,她这条命阿信就白救了。 正当她犹豫时,她听到了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关掉手机,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四下看了看,便赶紧躲到了床底下,因为没有光亮,四周漆黑,她躲在床底下没有人能看见,脚步声走进了504房间,隐约中他看到一双鞋,来回在房间走了一圈,夏萌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来这里? 紧接着那人离开了504寝室,走到隔壁503门口停下了,这时夏萌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奇怪了,门明明是锁着的,怎么会开了呢?她刚才分明看的清清楚楚,门上有一把锁,锁的紧紧的,那是一把老式的大铁锁,锁眼早就被堵住了,不可能还能打开的。 夏萌躲在床底下没有动,她仔细听着隔壁的声音,她身体的左边隔着一面墙就是503,夜里安静所以听的格外清楚,那脚步声的确是进到了寝室里头,她先是听到了柜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翻书的声音,还有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接着又是柜门被关的声音,突然那脚步声双往504的房间走来,夏萌躺在那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504的寝室门被关上了,咔嚓一声,夏萌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心想这下完了,她被锁在里头了,出不去了。 几分钟后她听到那个脚步消失在楼道里了,她才稍微敢喘气了一下,她也看过不少恐怖电影,这个时候如果出去,很有可能那人还没走远,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好多电视里的桥段都是这么演的,所以她决定暂时不出去,她拿出手机,刚按亮屏幕,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夏萌紧咬着嘴唇,她不敢叫,也叫不出声,因为床板的下面有一个人,此时此刻她真希望她是秦诗,这样她就能被吓的晕过去。可是几分钟后夏萌发现,原来那不是一个真正的人,那只是一个人形的痕迹,但是这个发现让夏萌更恐惧了,她是学医的,她当然知道这个痕迹是怎么留下来的,这是死后印在床板上的尸油的痕迹。也就是说,曾经有一个尸体被钉在这床板之下,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夏萌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在女生寝室广为流传的一个故事,叫做好朋友背靠背,很多大学里的女生寝室里都流传过这个故事。 晶晶和园园两人相隔天南海北,却因为报考同一个学校而住到了同一个寝室,因为两人的生日在同一天,所以感情格外的好,无论去哪儿都形影不离,连睡觉都是在同一张床上,后来有一天园园交了一个男朋友,情人节的那天晚上他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玩了,晶晶一个人在寝室上网,十二点过去了,园园还没有回来,晶晶便打电话给她,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是关机,晶晶以为她要和男朋友在外面过夜不回来了,所以就自己先睡了,可是第二天园园还是没有回来。 晚上晶晶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上面写着,“好姐妹,背靠背。” 晶晶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便没有理会,园园一直没有回来,学校说她请假了,晶晶以为她是病了,准备放假的时候回去看她,可是后来每天晚上晶晶都会收到这个短信,上面写着,‘好姐妹,背靠背。’ 晶晶将这个陌生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可是短信却如期而至,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内容,晶晶觉得有些奇怪,便打通了这个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却只传来呵呵的笑声,接着还是那句话,‘好姐妹,背靠背。’ 晶晶听着那声音,好像园园的声音,便觉得事情不对劲,可是无论她怎么问,对方却依旧只是那同一句话,就这样这个短信整整发了半个学期,直到学期结束时,寝室进行全面翻修,大家才惊讶的看到在晶晶睡的床铺下面,竟然趴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晶晶看到一幕当场就晕过去了,后来校方报警,大家才知道这具尸居然就是园园的,凶手就是她的那个男朋友,可是无论警察怎么审问,那个男的都不承认他给晶晶发过短信,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晶晶的号码,晶晶知道这一切后立刻就疯了,原来好姐妹,背靠背,是这个意思。 原本就害怕,再想到这个故事就更害怕了,可是故事归故事,夏萌面前看到的这个人影可是真这的啊,她拿出手机把床板下面的痕迹拍了下来,死人的明明是503寝室,为什么504的床板之下也会有尸印呢?这幢楼里到底死过多少人啊? 夏萌从床底下爬出来,走到门前,果然是被锁上了,她贴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寂静无声,看来是真的走了。反正出不去,那就想办法到隔壁去,既然那人能够打开门,就一定有什么方法,她要过去看一看。 夏萌鼓足勇气,端了个凳子来到阳台,还好阳台不高她拉住阳台上的栏杆,一跨就能过去,她转过头逼着自己不去看下面,如果现在有人正好从楼下抬头,一定能看到她在大半夜里做的这诡异的行为。她一咬牙大步跨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倒在503寝室的阳台上。 虽然落了地,可是心还悬着,夏萌感觉到她起身的时候两脚肚子都在打软,她只好先原地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 夏萌走进寝室里头,这个寝室有四张床,三张床里的东西都没有了,只有一靠门的床上还铺着被褥,但是时间太久,已经破烂的不成样了,这张床应该就是死去的那个女孩子的,她的柜子就在床的旁边,没有上锁,所以刚才听到的柜门声音就不是这个柜子,夏萌走过去,在柜子里翻了翻,只有一些衣服,不过幸福的是,她翻到了一个日记本,里头夹着一张照片,那是两个人的合照,是在这寝室里照的,应该是当时住在这里的学生。 夏萌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这两个人,不是她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个女鬼,那这是怎么回事呢?那那个女鬼从哪儿来的?夏萌将日记本和照片都揣到兜里,准备回去再慢慢研究。 她一拉拉链,突然发现,符包不在了,她赶紧回去找,可是到处都没有,一定是刚才翻阳台的时候给弄掉了,这下玩了,她赶紧试图去打开门,却发现这门锁完全打不开,那刚才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开的呢?这时夏萌突然涌出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刚才根本不是人,因为她戴着符包,所以他看不到她,所以……夏萌想着,突然觉得周围变的很冷起来,‘呵呵。’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夏萌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连回头都不敢了,这房间是锁着的,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在她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快超出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了,夏萌能够感觉到,二三分钟后,她一定会晕倒的,因为严种的缺氧,此刻的她张着嘴只会呼不会吸了。 ‘呵呵。’笑声离她越来越近,四楼听到的脚步声是真的,503寝室真的有鬼。 一阵凉气从后背袭来,恍惚间夏萌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脖子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紧紧的勒住,她全身不动动弹,手一松日记本掉在了地上,就当她以为她这次真的要死的时候,她突然又能呼吸了。 一个温暖的手拉过她,她转过身,“阿信!”夏萌激动的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这话该我问你,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寝室睡觉,为什么跑到这儿来,我给你的符包呢?”阿信神情严俊,夏萌像个犯错的孩子低下头。 “不小心弄掉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听秦诗跟我说了这个寝室有人自杀了,所以我想来看看能不能发现照片什么的,这样我就能确定我们看到的那个女鬼是不是她了,你们不就能想办法处理了吗?” “你是个学生,你的职责是学习,不是用来管这些闲事的。” “这不是闲事啊,我的同学都受到了伤害,所以,我不想她继续再害人了,这里是女生寝室,你们又不来进来调查,那我就只好自己来了。”夏萌委屈道: “那你查到的结果呢?” “不是她。”夏萌失望的答道: 第二百六十三章 替人说媒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六十三章替人说媒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呢?”夏萌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忘了?你我的生命是绑在一起的,你如果有危险,我是能感受到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瞎折腾,结果还没什么用,你就好不能乖乖的念你的书吗?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别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你下次再单独行动,我就不会来救你的,到时候尽一尽做人夫的责任,把你的尸体送回老家,看你可怜的父母要怎么过下半辈子。” “别别别我知道,我以后不敢,你千万不要连累我的家人,我好不容易活了,不能再让他们受打击了。” “你知道就最好。” “刚才那个鬼呢?”夏萌四周看看,什么都没有了,“被你吓跑了?” “我在这她当然不敢出来了,她没有害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闯到人家地盘上来了。” “鬼还有不害人的?”经历过恶灵缠身,对于夏萌来说鬼都是十恶不赦免的。 “鬼和人也一样,也是有区分的,有些鬼它并不害人,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造成他们无法投胎,所以便一直飘荡在这个人世间,虽说他们不害人,可是毕竟是阴物,若是他在你身边呆久了,也会给你造成伤害,所以以后,这个地方你不要再来了。” 夏萌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每次说你都会点头,可从来不记住,这回一定要记住,不要只知道点头。” “我保证,这次真的是记住了。” 阿信的电话突然响了,白玉堂那头不耐烦了,“你们在上面干什么呢,还不下来,有什么悄悄话不能下来之后再说啊,回头给人发现了,咱俩都得当成采花贼给抓起来了。” 阿信挂上电话,“我们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说着就一把将夏萌背在身上,“哇!这是要做什么啊,我自己能走。” 阿信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准备从五楼跳下去?” 说话间阿信背着夏萌来到阳台,原来那里有一根绳子,夏萌没有见过白玉堂的装备,所以不知道这绳子是用枪射上来的,新奇的不得了,一直盯着看。 “你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管啊。” 被他这么一说,夏萌赶紧搂住阿信的脖子,差点没把他脖子给勒断了,阿信背着夏萌抓住绳子,蹭的一下就跳下去了,身体的失重感让夏萌特别难受,下意识的她勒住阿信的脖子就更紧了,突然他们停止了下降,夏萌睁开眼睛,原来是到了他们自己寝室的阳台,阿信一只脚踏在阳台上,一手扶着夏萌从他身上下去,“记住我的话,别再跑出来了。” “是,我知道了。” 阿信呼的一下就滑下去了,夏萌伸头望去,等阿信平安降了地,白玉堂手里的绳子居然哗的一下又被收回来了,把夏萌看的都呆了,这些人真是厉害。 白玉堂笑笑对着夏萌挥挥手,可下一秒就被阿信给拽走了,因为管理员阿姨的手电筒已经快照到这里了,夏萌赶紧缩回脑袋,一转身,哇,她吓了一跳,只见张扬和秦诗两人站在阳台门口一脸阴森的盯着她,“你从哪出来的?”张扬问道: “我……恩……我,我睡不着,所以,所以出来看星星。”夏萌一脸傻笑看着二人,结果一回头发现,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今天晚上乌云遮天。 “前一分钟我们刚从阳台进来,你跟我们说你在看星星,你蒙谁呢你,夏萌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话给我们说清楚了,咱们姐妹没的做了。”张扬说话的语气非常绝决,夏萌心里清楚,看来是瞒不住了,如果不说的话,真的要被赶出寝室了。 “萌萌,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秦诗小声问道,她和张扬躲在窗帘后面看的是一清二楚。 “好吧,好吧,我们进屋说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定要保密,不然我就死定了,这可不是形容词,如果你们说了,我真的就成一具尸体了。” 三人进屋后,夏萌便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两人,听完后两人惊讶程度可想而知啊,“萌萌,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世上真的有这么邪乎的事?”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这是千真万确的。” “真没想到你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了啊?”张扬仍旧一脸不可思议: “不是糊里糊涂,是昏迷不醒,如果当时阿信不娶我,不进行仪式,我当天晚上就死了,你们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所以,你这一辈子都不能谈恋爱,也不能嫁人了?” 夏萌摇摇头,“不能,阿信说,不能接触任何异性,否则会给我带来灾难。” “真没想到,摇身一变你就成了里的女主人公了,这种剧情一般真的只能在里看到,居然被你给碰上了,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恶运。” 夏萌苦笑,“还好,阿信不是坏人,还一直保护我,我觉得应该算是幸运吧。” “真想看看你那位阿信长什么样子。”秦诗一脸憧憬。 “你们见过了。” “在哪?什么时候?”张扬和秦诗相互望望。 “那天西餐厅里坐在我们隔壁桌的那两个大叔啊。” “啊!!!”两人尖叫起来。 “小点声,别回头又把人给吵醒了。”夏萌赶紧捂住她们的嘴。 “该不会是后来跟你说话的那个吧。”秦诗一脸怨念的看着她。 “不是,不是,不是,另一个,那个是他朋友。”秦诗的目光折射出来的光芒都快把她杀死一万遍了。 “啊!!”只听秦诗又大叫一声,激动的抓着夏萌,“那,那,你介绍他给我认识好不好。” “这……”夏萌一脸为难。 “求你了,好萌萌,我们不是好姐妹嘛,你就帮帮我嘛,你看我这么可爱,又这么漂亮,对不对,你就牵根线搭个桥嘛。”秦诗开启软磨硬泡的模式,最后实在是把夏萌给说软了,夏萌只好答应她,“好好好,你别再摇我了,我只能尽力啊,万一人家不愿意,你可不能强迫我。” “那就先谢谢啦,回头请你吃大餐,么么达。” 可是夏萌却笑不出来了,那天她已经跟白玉堂说过秦诗喜欢他了,可是看白玉堂那表情,亚根就是‘别来烦我’的意思,这让她还怎么开口嘛,本来她跟他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因为跟阿信是夫妻关系,大家认识,完全没有熟悉到可以帮他说媒的程度啊,这可怎么办啊。 …… 清早,小花走进前厅对着阿信说道:“信老板,夏萌小姐在门外头站了好久了,也不进来,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白玉堂从碗里抬起头,“恩?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道有事找你啊?” 阿信皱皱眉头放下碗筷,门外夏萌一直在原地打转,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进去,天还没亮她就来了,天都亮了她还没想好,她吸了吸鼻子,初秋的早晨还真是冷啊,早知道就多穿点衣服了。 “你在这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阿信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夏萌一跳,她定定神才道:“哦,我早上出来散步,刚才路过这,还在想着要不要跟你打声招呼,又怕你还在休息,所以就准备走了,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小丫头,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撒谎。”阿信正色看着她,见她被冻的瑟瑟发抖,便又和色道:“先进来说吧,外面冷,小心着凉了。” 阿信将她带到前厅,小花为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连子汤,“夏萌小姐,赶紧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夏萌接过碗,“谢谢啊。” “小花说你一大早的就在门外站着了,有事怎么不进来啊?”白玉堂边吃边道: “以后有事找我,直接进来,不要在门外站着,你我既然成婚了,我住在哪,哪里就是你的家,明白了吗?” 夏萌放下碗,一脸纠结的看着阿信,“我,我其实是有事来找白大哥的。” “我?”白玉堂惊讶的看着夏萌,“你一大早的找我做什么?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 “恩……应该是好事吧,至少对普通人来说,应该算好事。”夏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为了别人的事来找老白的?”阿信看着夏萌,“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没藏住。” 夏萌崇拜的看着阿信,“哇!你好厉害啊,对不起啊,昨天夜里你送我回去的时候被她们在帘子后头看到了,我不说不行了,所以……不过你放心,她们两个可以完全信的过,都是我非常好的姐妹,她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算了,不怪你,是我太疏忽了,而且这件事情被她们知道对我的影响不大,只要你自己能处理好在学校的关系就好。” “哎哎,你们两打住,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找我吗,先说这事。” 夏萌尴尬的笑笑,看着白玉堂,“其实吧,还是那天我跟你说的事情。” “什么??”白玉堂一下子跳了起来,“她还没死心啊,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你们学校里没有男生了吗?” 夏萌无奈道:“您跟我叫也没有用啊,下半夜我可是眼睛都没合一下,一直在给她洗脑,可她不听啊,她就是中了你的邪,非要认识你,天还没亮就把我弄出寝室了,一个劲的要我来找你,看她那架势,我要是不把你带去,以后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看你们这些学生啊,平时学业都不够紧张,还有功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在的大学生就业多难啊,有时间还不多抓紧学习,真是的,我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白玉堂摇摇头,连汤都喝不下去了。 “小诗的成绩很好,而且,她舅舅在北京开了一家医院,将来毕业以后不愁没有工作。”夏萌呆呆的说道; “这不是重点!”白玉堂叫道:“我不管,你回去告诉她,我没这个兴趣,让她找别人吧。” 夏萌向一旁的阿信看去,希望他可以帮忙说两句,可阿信只顾着自己喝汤吃点心,完全不理会她。 “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回去告诉她。” “不急,吃完早饭再回去吧。”阿信说道: 夏萌叹口气,“哎……不了,今天要搬寝室,我得赶紧回去了。” “搬寝室?” “恩,学校里把刘盼盼的事情当做梦游处理,又说我们的楼层电路坏了,要重新整修,所以暂时让大家搬到别的寝室楼去,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不过不说罢了,正好大家又害怕,所以都答应搬走。” “刘盼盼在哪家医院?” “正好,在小诗舅舅的医院,他的医院是离我们学校最近的一家医院,所以应该在那里,因为接她跟接小诗的救护车是同一家的。” “好,那我们今天会去看一看,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正好有事要跟刘盼盼说,我怕到时候她乱说话,这件事情会越闹越大。” 阿信想了想,“也好,那你先回校,下午我们去的时候你在校门口等我们,我们去接你。” “好好,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夏萌走后,阿信才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啊,堂堂的摸金校尉,什么艰难险阻没碰过,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弄怕了。” “你少说风凉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墓里,哪有那个闲功夫谈恋爱啊,真是的,这不给我添乱嘛。” “不过说真的,老白,你也该给自己找个安生地了,难道你要老死在墓里吗?还是一个人,你觉得可怜啊。” “废话,人死了可不是在墓里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别装糊涂。” “哼,我偏不,我白玉堂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才不想拖个女人当累赘呢,我最多啊跟我们家六儿成双成对,别人,想都别想。” 阿信摇摇头笑笑,“你们家六儿可未必想跟你成双成对。” “那我也不找个女人,太麻烦了。” 人啊总会遇到这种情况,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当阿信把车停下的时候,第一个上来的不是夏萌,而是秦诗,白玉堂一看到她,头皮都发麻,可人家已经上来了,你总不能把人赶下去吧,这也太那个啥了。还好,白玉堂坐在附驾驶的位置上,秦诗也不能对他怎样,夏萌一脸无奈的上了车,就看到白玉堂那个杀人不偿命的眼睛一直在瞪着她。 “呵呵。”夏萌尴尬的笑笑,“小诗说也想去看看刘盼盼,所以就跟我一起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阿信淡淡的回道,但是夏萌从后视镜里看到阿信好像掩着嘴在努力忍着笑,她不解,他为什么要笑呢? “不好意思啊,也没提前说一声就跟来了,两位大叔别生气啊。”秦诗本来就温柔,这会子说话就更温柔了。 “没关系,反正顺路。”阿信回道: “萌萌,跟我们说了她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关系到萌萌的生死,我们一定会咬紧牙关的,哪怕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说的。” 阿信笑笑,“哦,对,夏萌告诉我了,以后她在学校里还要麻烦你们多多照顾她。” “大家都是姐妹,相互照顾嘛。” 夏萌怨念的看着阿信,对别人怎么就那么温柔,对自己怎么就凶巴巴的,好歹大家也是夫妻,和睦相处不好吗? 直到他们到了医院,白玉堂一句话也没说,直直下了车跟在阿信身后,看都不看秦诗一眼。 刘盼盼被安排在单人病房,原来是不允许人来探视的,还是秦诗动用了她舅舅的关系,医生才特第通融的,夏萌走至刘盼盼床边,“好的脸色有点发青啊,是不是缺氧?” 秦诗也走近跟前,抬起她的手看了看指甲,“她戴着氧气管啊,按道理不会啊,怎么会甲床的颜色也泛青呢。” “阿信,她怎么了?”夏萌回头问道: 阿信叹口气,“她不是缺氧,她是缺魂,三魂少了两魂,今天是第三天了,还有四天,如果魂魄找不回来,她就不会醒了。” “啊!!那怎么办啊,你有办法救她吗?”夏萌急了。 “办法有,就是有点麻烦。” “快说,什么办法,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首先我们得把她送回她出事的地方。” “啊!!这……”夏萌看了一眼秦诗,“这能行吗?如果把她带走了,会被人发现吧。” 秦诗想了想,道:“那我只能拜托舅舅了,不过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两个小时就得回来,可是就算能把她带出去,可是你背一个人在身上会不会太显眼了。” “没关系,我们能让她自己走。”阿信说完就取出一张黄符贴在刘盼盼的额头上,接下来秦诗被眼前的幕吓呆了,只见阿信说了一声‘起’,刘盼盼自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然后就站起来了。 “天啦,你们是神仙吗?”秦诗不可思议的看着阿信。 “别傻看了,去给她找一套衣服,最好是戴帽子的,天一黑我们就带她走。”白玉堂冷冷道: 秦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和夏萌去为她找了一件风衣还有帽子和口罩,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了。她们一直在医院等到天黑,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刘盼盼出了医院,秦诗和夏萌两个人左右扶着她上了车,秦诗拿下刘盼盼的帽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真的会没事吗?” “放心吧,有阿信他们在,不会有事的,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定能救她的。” “你们以前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吗?”阿信问道: 夏萌想了想,“没有,我们在那幢楼里住一年多子,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两次都被她碰到一定不是巧合,这个女鬼应该就是争对她来的。”白玉堂突然道:“她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或者碰到什么事情?” 夏萌摇摇头,“我们不是一个寝室的,她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秦诗道:“我记得前些天刘盼盼回乡祭祖,回来的时候她跟赵芸在聊天,我无意中听到的,说她今年回家的时候开了他爸爸的车子出去玩了,因为她刚拿到驾照,所以在刘芸面前炫耀,后来听她说好像路边上撞倒了个墓碑什么的。她们老家在农村,所以墓地都是随处可见的,农村的路大部分都没有修缮,马路边上有坟墓也是很正常的,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你确定她撞到了坟墓?”阿信问道: “这我就不太确定了,她说的时候我只是随意的听了一耳朵,只听到她说墓碑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立下的墓碑。” 阿信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他们没有从学校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门溜进去的,寝室楼已经搬空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大门被上了锁,白玉堂拿着那锁,一扭就开了,秦诗瞪大眼睛看着他,“天啦,你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白玉堂也没回应她,赶紧让他们进来,几人迅速来到三楼的卫生间,白玉堂将他们护在身后,阿信首先进去,只见他点了一张火符,不一会儿阿信愤然回头,“她跑了,带着她的魂魄走了,我们必须追上她。你刚才说的她老家在哪里?” “在天津,不是很远,去年寒假的时候我去过,可是你们不能带着刘盼盼一起去,这样会被发现的,医院那边瞒不住这么久,万一学校的人去了,就完蛋了。” 阿信看了一眼刘盼盼,又对白玉堂说道:“你跟秦诗去一趟她老家,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撞倒了墓碑,惹到了谁,我在这里看着她,尽量帮你们拖延时间。” 白玉堂将阿信拉到一边,“拜托,你让我跟她去?你这是故意整我啊?” “不然我去也行啊,但是你得帮刘盼盼续命,你行吗?” 白玉堂这下没话说了,他是摸金校尉,只懂开墓,不懂续命,一旁的秦诗可是要高兴坏了,嘴巴都快笑到耳朵根了。 “好吧,看在救人的份上,但是以后这种事你别找我了。” “知道了,欠你一份人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单独相处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第二百六十四章&nb&nb忆中,他所接触的异性就只有长明斋的那几位,除此之外,他身边连蚊子都是公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都非常的不自在,他专心开着车,不说话,一旁的秦诗也闷不作声,两人这样的僵持一直从北京持续到天津,这种尴尬的感觉实在让白玉堂有些抓狂。br>&nb直到白玉堂不认识路了,需要秦诗为她指路,两人这才有了初步的交流。秦诗在学校里也算的上能说会道的女孩,平时人际关系也相处的比较好,可是一遇到白玉堂她的嘴巴就变笨了,脑子里原本很清晰的路线就描绘不清楚了,害的白玉堂绕了好远的路,还没走到正道上。反倒让白玉堂误会她是故意拖延时间,变对她冷言相对,“你如果不认识路,当初就不应该跟着来,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也是在浪费你同学的生命。” &nb秦诗原本看到他就紧张,被他这么一说就更紧张了,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故意,我真的不记得了,好……好像,是是这么一条路,但是,不知道,为为什么,现在变的不一样了。” &nb“天黑之前如果你仍旧找不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就原路返回,你那位同学的命也就白白搭上了。” &nb“别别别,别这样,我在努力想了,我真的在想,你别生气。”秦诗一急,脑子就跟打浆糊似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明明上次她就是走的这条乡间小路,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变成死路了呢? &nb白玉堂开着车子在秦诗指的这条路上已经开了好久了,可是除了进来的方向,这条路完全没有出口,感觉上就像是在绕圈子一样,“会不会是我们碰到什么东西了?”秦诗看着车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电视上不是经常有这种桥段吗,叫什么,叫……鬼,鬼打墙什么的,是不是啊?” &nb秦诗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提醒了白玉堂,确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可是白玉堂是摸金校尉,鬼魂这种东西不在他的职业范畴内啊,假使真的如秦诗所说,他们是碰到鬼遮眼,他也没有办法啊,他不会画符啊,怎么破呢? &nb“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秦诗说话时,表情显的很不自然,她胆子小,特别又是经历了这件事后,胆子就更小了,如果这次不是能和白玉堂单独相处,她是死都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nb“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可能真的碰到鬼打墙了,但是我没有办法破解,我不会。” &nb“啊!那怎么办啊,那我们不是出不去了吗?” &nb白玉堂侧过头冷笑,“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很喜欢才对啊,这样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就更长了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nb秦诗的脸都被白玉堂说红了,她低下头,结结巴巴,“我,我不是这么想的,真的,我……我我只是真的没想到,会会变成这样子。” &nb“你不用一看到我就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我作什么?你这种反应,倒像是我欺负你一样。”白玉堂看不惯秦诗这种小家碧玉的样子,还没说两句话脸就红了,他从小接触的人都是生死之交,大家的性命都是系在裤腰袋上的,所以对于秦诗这种千金小姐类的人,白玉堂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在他的映像中,就算是千金小姐也该是像吴越那种,吃的苦,又受的住摧残的才对,可是秦诗就完全是两样,从第一次白玉堂在西餐厅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孩太娇贵了,不适合跟他们这些成天在土里钻的人打交道,所以当夏萌告诉他,秦诗喜欢上他时,他简直觉得是天方夜潭,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个家伙对自己死心。 &nb秦诗慌忙抬起头,“我不是紧张,我是害怕。” &nb“你怕我做什么?难道我是个坏人吗?就算我是个坏人,也对你们这种还未长成的青苹果没兴趣,所以你别自作多情了,也用不着害怕。” &nb“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那之前信老板说让你带我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这样我也不会跟来了,我还没有那么厚脸皮,对着你死缠烂打不放的。” &nb“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我错了,是我太矫情,对你欲擒故纵了?” &nb“我没有,我没这个意思。”秦诗有点急了,“你别乱想。” &nb“得得得,你心里想什么跟我没关系,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走出这条路,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在这聊天。” &nb“那要不打电话给信老板吧,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nb眼下没有办法走出去,白玉堂也只能停下车子向阿信求救,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当初说什么也得把商六一起带着,哎……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nb白玉堂把他们遇到的情况告诉了阿信,结果还真的是像秦诗说的那样,阿信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不是很好,他也没料到会碰到这种情况。 &nb“眼下天快黑了,你先暂时不要走了,天黑之后乱走的话很可能会走错地方,你将车停在路边,等天亮以后,太阳升起的第一束光,你跟着光的方向走,就能出来了。” &nb“那我们这一夜就得待在车里?哪都不能去?” &nb“最好待在车里,鬼打墙的地方到了深夜,瘴气很重,如果吸入太多,可能会昏迷甚至中毒。不过……万一碰到什么危险情况,迫不得已必须得走的时候,记住车子一定要直走,永远不要拐弯,就算前面没有路,你也直直往前开。” &nb“哇,你说的轻松,你就不怕我撞山里了。” &nb“真撞山里了,你就出来了。” &nb“好吧,好吧,听你的,回去以后这报酬咱可得另算,除了劳务费还得给我精神损失费。”白玉堂瞟了一眼身旁的秦诗,秦诗低着头不说话。 &nb虽然看不到阿信的表情,但是猜也情猜的到,当他听到白玉堂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定不太好,这不,回答白玉堂的声音听起来都很不好,“你少说点这种话,你有什么精神损失啊,人家小姑娘喜欢你,你还上天了?别觉得别人都应该倒贴你似的,你这么说让她听到了,她不难过吗,你就算没这个想法也该对人友好一点,大男人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女孩呢?何况她又没做什么惹你的事,是我让她陪你去的,又不是她自己要求的,你们现在的处境又必须危险,你要保护好她,别辜负了你摸金校尉的名声。” &nb白玉堂不耐烦的挂了阿信的电话,“这有了家室以后是变的罗嗦了,以前也没听到过他这么唠叨啊。” &nb“信老板怎么说?”秦诗迫切的问道: &nb白玉堂不说话,下了车,从后背箱里摸出两张毛毯,扔给秦诗一条,“这毛毯是我以前用过的,不是新的,可能会有点味道,不过你只能将就着用了,阿信说了,今天晚上我们得在过夜,天亮以后才能走。” &nb秦诗拿过毛毯,那味道确实有些刺鼻,就像用过好几年没洗过一样的抹布,秦诗皱皱眉,“你这毯子以前是用来干嘛的?” &nb“睡觉的啊,还能用来干嘛?怎么,嫌脏啊,我一直都这么用啊,嫌脏你就不用,到时候夜里你别叫冷,我可不会管你的。”白玉堂说着就要抽走秦诗手里的毛毯。 &nb“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这毯子到底是怎么用的,这上面的味道好怪异,就像是从土里面挖出来的一样。” &nb白玉堂心里惊,哟,这小丫头鼻子还挺灵啊,这毛毯确实能算作是土里挖出来的,因为他每次下墓都是带着这两条毛毯,有时候他在墓里待的久,睡觉的时候都是用这毛毯裹着身体靠在土堆上睡的,所以会有土的味道也是很正常的。 &nb“你管它从哪里来的呢,给你用你就用。”白玉堂说着将车子从里头锁上,这样从外面就打不开了,“今天晚上不要下车,就待在车里。” &nb秦诗披着毛毯乖乖的点头,白玉堂靠在那,闭着眼睛不说话,他身上的毯子有点短,只能盖住他的上半身,秦诗便把自己的毯子盖在他身上,白玉堂一下坐起来,“你干什么?” &nb“我看你睡着了,怕你感冒,就想把毯子给你盖上,你身上这条太短了。” &nb白玉堂烦燥的挠挠头,“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你自己靠一边睡觉去行吗?” &nb“我睡不着。”秦诗低声道: &nb“睡不着自己去数羊,别来烦我。”白玉堂将毯子又重新丢回给了她。 &nb秦诗接过毯子,不说话,缩到一边,无聊的看着外面,天越来越黑了,远处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悄悄扭头又看向一边的白玉堂,这么完美的侧脸,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有点凶,不过她就是喜欢他身上的这股不可靠近的感觉,也许每个女生的心里都就怪隐藏着一个被虐的小妖精吧。 &nb…… &nb“秦诗跟他在一起真的没事吗?怎么看你的表情这么怪呢?”夏萌担忧的看着阿信,早知道就该陪着一起去了,白玉堂的态度那么强硬,跟秦诗在一起的时候,肯定都是冷嘲热讽,哎,真不该让秦诗卷到这件事情里来。 &nb“老白虽然嘴巴欠了点,但是个正人君子,这点毋庸置疑,你不用太担心了。”阿信看向一旁的刘盼盼,“倒是她,现在是最需要担心的,魂魄离身不能超过七日,如果老白和秦诗找不到事发点,我们就很有可能救不回她。” &nb阿信这么一说,夏萌真是担心的不得了,可是眼下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消息,碰碰运气了。 &nb“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夏萌突然道:“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你看到几个鬼啊?” &nb“你问这个做什么?” &nb“哦,就是有点事不太明白,因为秦诗告诉我出事的是寝室,可是我在4寝室的床板底下发现了尸印,想不明白为什么?而且那天我听到了一个很沉重的脚步声。” &nb“脚步声?怎么回事?” &nb“那天晚上我原想着去寝室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个女鬼的线锁,可是因为它的门是锁的,我进不去,便想从隔壁4寝室的阳台给翻过去,可是我刚到4就听到外面有人来了,所以我就赶紧躲到了床底下,后来我听到那个脚步声走进了4寝室,接着又走进了旁边的寝室,可是后来等他走了之后,我发现寝室的门还是锁着的,没有丝毫被打开的痕迹,而就在我躺的那张床下,我发现了一个尸印,被印在床板上。” &nb阿信笑笑,“女生寝室向来是鬼故事云集的地方,你们那幢楼年代又那么久了,中间发生个什么事情倒是一点不稀奇,还有,你给我听好,不管你看到什么,跟我们现在查的这件事情没关系,所以,你别逞能去探究竟,这个事情与你无关,听到没有?” &nb夏萌点点头,“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还没那么傻。” &nb阿信冷笑,“女人的话不能尽信,这是我在十多年以后得出的结论,我认识金娘十几年了,她每次都说不多管闲事,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次,她不是自己找麻烦的,所以,你别说近么肯定,我呢不会完全相信,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下一次,如果你不听我的,自己找麻烦,我是不会救你的,到最后伤心的只有你的父母,你自己想想清楚。” &nb“阿信。”夏萌轻声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对我这么凶,我们又不是仇人,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就不能对我和善一点吗。” &nb“我喜欢听话的女孩,你不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对你好。” &nb夏萌嬉笑道:“那是不是我听你的话,你就会喜欢我,对我好了?” &nb“走吧,我送你回学校,今天晚上她没事了。”阿信避开了夏萌的问题,他不想回答的太直接伤害了她,毕竟她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可是他也不想给她留有任何幻想,他们之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任何情感,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nb…… &nb周围安静的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内亮着灯是唯一的光源,秦诗看着这灯反而没有安全感,感觉上就像是所有可怕的怪物隐藏在黑暗中,看着这唯一的光亮,秦诗越想越害怕,便往里缩了缩,白玉堂已经睡着了,在这样的环境中,秦诗根本没法睡觉,她只能睁着眼睛真的在那里数羊。 &nb夜晚越来越冷了,车里的温度急速下降,秦诗被冻的手脚发抖,她看着白玉堂熟睡的脸,实在是佩服的不得了,这么冷的天他怎么睡着了,身上只有一个那么薄的毯子,秦诗伸出去摸了摸白玉堂的手心,居然还是热的,这人的体温实在是太奇怪了,她都快冻成冰了。秦诗发现了白玉堂手上的茧,她忍不住摸了摸,这么俊的脸,怎么会有这么粗糙的一双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nb“你在干什么?”白玉堂冷冷的声音和他手心里的温度十分不搭调。 &nb秦诗吓了一跳,赶紧放开了他的手,“哦,因为温度下降了,我感觉到车里好冷,所以想看看你冷不冷,因为你一直睡到现在。” &nb白玉堂坐起身,看了一眼秦诗,然后握了一下她的手,好冷的手,简直就是冰了,“怎么这么冷?” &nb“我比较怕冷。”秦诗傻笑道: &nb白玉堂叹口气,将自己身上的毯子盖到秦诗身上,“把你冻着了,回去还得有人要骂我。” &nb秦诗连忙拒绝,“你别给我了,毯子这么薄,你再给我,你会冻感冒的。” &nb“我没你那么娇气,我不会感冒的,你把你自己顾好吧。” &nb秦时刚想开口,却打了个喷嚏,连打三个喷嚏,白玉堂皱皱眉,“不会真的感冒了吧,你冷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呢?”说话间,白玉堂伸手摸了摸秦诗的额头,“还真发烧了,你说你千金小姐,身体也太弱了。” &nb白玉堂从后座拿出水杯,“赶紧把水喝了。”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让秦诗穿上。 &nb“我没事,没你想的那么娇气,一点发烧算什么,这对我来说都不算病了,喝点水睡一觉就没事了。”秦诗将外套还给白玉堂,“你赶紧穿上了,万一你再冻感冒了,那就麻烦了,我可没有能力保护你,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nb白玉堂也不听秦诗说什么,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硬是将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又将两张毯子严严实实的裹在她身上,“我是个男人,难道还需要你来担心?” &nb秦诗摇头,“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需要关心了吗?你就从来不需要别人关心吗?你生病的时候,难过的时候都不想有个陪着你吗?难道这一生一世都打算一个人过吗?” &nb“生病,难过有人陪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生病,得难过,难道有人陪了,病就好了?就不难过了?”白玉堂对秦诗这种理论实在感到荒谬。 &nb“病还是一样会病,可是心里会觉得很踏实,你会觉得这个世上有人在乎你,当你难过时,被病痛折磨时,有一个人和你感同身受,难道你不想这样的人吗?”秦诗的眼神中满是期盼,可是白玉堂偏偏不看她的眼睛。 &nb白玉堂冷笑一声,“你这一套糊弄糊弄那些未经世事的小鲜肉还差不多,在我这行不通,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也不想要,女人对我来说就是累赘,如果你想做朋友,我白玉堂随时奉陪,可如果你痴心妄想,那就对不起了,我没时间跟你玩,你也别来烦我,眼泪呀什么的,最好也别在我面前出现,我除了会感到厌烦,不会有别的想法。” &nb“为什么呢?每一个人都希望身边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虽不能同年同生,但却求白头到老,为什么你就这么反感呢?你是被人伤害过吗?”秦诗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堂,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对感情这么排斥的人,除了想到这个可能,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nb“什么?”白玉堂冷冷看着她,“我被人伤害过?你也别搞笑了,正好,今天咱俩就把话说清楚了,我知道你来的用意,你的那位同学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我想她可能没有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 &nb“夏萌?她要跟我说什么?”秦诗有些畏惧的看着白玉堂。 &nb“我,白玉堂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去喜欢一个女孩子,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最讨厌的就是身边有人烦我,尤其是女人,除了能成为我的包袱,没有任何对我有利的地方,所以我不管你想什么,认真也好,玩玩也罢,都请你去找别人,我没这个闲功夫,你也别痴心妄想去做一些事情来打动我,那样我只会更讨厌你,也不要借着夏萌的机会去接近我,这种做法我非常反感,阿信娶了她,不代表我们就是朋友,我白玉堂的朋友遍步天下,不需要多你一个,我这么说,你听的够明白了吗?” &nb白玉堂的这番话说的够刻骨的了,任何一个女孩子听了都会受不住,这也正是他的目的,既然不想让她抱有任何幻想,那就彻底一点让她死心。 &nb秦诗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要觉得女人是包袱,而不是能成你生活中的帮手呢?” &nb白玉堂冷冷一笑,“帮手?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nb“你不是捉鬼的吗?”秦诗不解道: &nb“那是阿信的职业,与我无关,我何时告诉你我是捉鬼的了,如果我是我们还用的着在这个鬼地方待一夜?” &nb“那,那你是干什么的?”秦诗看着白玉堂,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nb白玉堂从脖子上拿出他的摸金符血玉堂,“我是个摸金校尉。” &nb... < 第二百六十五章 红色日记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六十五章红色日记 秦诗请假走了,张扬的老乡来北京找她,所以她带他出去玩了,现在寝室里只剩下夏萌一个人,学校将她们搬到了新区的宿舍楼,这个宿舍楼特别的大,一层能有十个寝室,从老宿舍楼一共搬了十一寝室过来,结果夏萌所在寝室被分到了最顶层,暂时这一层只有他们一个寝室在,而此时此刻等于只有夏萌一个人在,她不停的打电话催促张扬回来,可是没想到半个小时前张扬发短信回来,她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让夏萌去别的寝室凑合一晚上。 可怜的夏萌抱着个枕头去底下一层转了一圈,大家都睡了,她又不好意思打扰人家,更何况她之前的事情,寝室之间都传开了,大家也不敢跟她住在一起,生怕她身上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夏萌叹口气,怪不得只有他们寝室被分在上面,原来还是有这个原因的,事态炎凉,人心淡薄啊。 可是让她一个人住在一层楼里,她又实在是害怕,想了想去没有办法了,她只好厚个脸皮打电话给阿信,希望这个时候他还没睡,至少能陪自己聊聊天,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她缩在床里,身上裹着被子,拨通了阿信的号码。 电话那头,阿信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已经睡了,“这么晚了,什么事?” “你能陪我说说话吗?今天晚上张扬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寝室,我害怕,这一层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其它寝室的人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夏萌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阿信沉默了一会,“你别跑,我来找你。” “哦,不用不用,这么晚了,你别来回折腾了,你只要在电话里陪我说说话就行了,我就没那么怕了。” “没事,你等我。”说完阿信就挂上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嘟的声音,夏萌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怕了,只要一听到阿信的声音她就感觉踏实多了。 十一点的时候熄灯了,突然黑下来的房间,让夏萌又开始害怕起来,她想起了五楼那个床板下的尸印,顿时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她在床上待不住了,裹着被子跳下了床,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向黑漆漆的床板下看,总感觉那下面是不是也躺着一个人,正当她害怕时,突然一个人影从阳台跳了进来,夏萌吓的抱着被子就缩到了一边,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 “害怕的时候应该往门外跑,而不是停留在原地。”黑暗中阿信的声音传。 夏萌伸出脑袋,确认是阿信后,一下子坐到地上,“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从窗户跳进来了?” “你这里是女生寝室啊,难道我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吗?”阿信扶起夏萌,“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要跑,而不是蹲在这,知道吗?” “可是电影里头一般像这种情况,死的都是拼命跑的啊。” “那是电影,你能当真吗?” 夏萌摇摇头坐到床上,“我也不知道了,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感觉我的生活就像一部电影了,太离奇了,说出去别人恐怕只会当故事听了,电影都没这么离奇。” 阿信走到对面的床上坐下,“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干嘛呢,裹着个被子站在那发什么愣?” “哦……”阿信这么一说夏萌才突然想起来,又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想到了一个故事,关于好朋友背靠背的,所以一下子害怕,就从床上下来了,你这个故事你听说过吗?” “校园十大恐怖故事排行榜第一,我当然听说过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还要想呢?”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突然想起来的啊。哦,对了,日记,有本日记给我带回来了。”夏萌借着走廊的光亮在柜子里翻了一圈,掏出一本红色的日记本,“这个好像就是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孩写的。” 阿信摇摇头,靠在床边,“女孩子的天性啊就是八卦。” 夏萌打开那本日记。 ………… 9月1日天气晴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我恐惧这样的日子,纵使我在心里祈祷着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可残酷的事实还是将我打入了深渊,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寝室里,四周传来大家嘈杂的笑声,同学们都在为久别的团聚而感到兴奋,只有我,害怕着,恐惧着,痛苦着,因为我知道那个在耳边挥之不去的声音又要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找上我,我究竟做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处罚我,难道这刻骨铭心的痛还不够吗,还要在我的心里永远种下恐怖的种子。 谁能听到我的呼唤,谁能拯救我脱离这样的地狱? ………… 夏萌看着日记,不太明白她写的内容,于是又翻到了下一页。 ………… 9月3日,天气,晴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大家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错。是它,都是它做的,是它害我的,它故意折磨我,就是为了看我狼狈而满足心里的***,我想摆脱它,可它却每天晚上都在我的身边,我逃离不了它的魔掌,我活在了它的监视下,我没有自由,也失去了所有朋友的信任,没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他们甚至都躲着我,我想死,那样也许就解脱了。 ………… 9月12日,天气,晴 我想回家,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这里是个地狱,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这里没有真心,所有的话都是谎言,救死扶伤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道貌岸然的面孔,每个人都一样,没有好人。 ………… 10月2日,天气,小雨 昨天晚上它又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逃不了,也反抗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这样的痛苦是我这一生都无法消除的,谁能救救我? ………… 夏萌快速的看着这些文字,几乎所有的文字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这个女孩在被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缠着,她十分的痛苦,她周围的人不理解她,也无法给她提供帮助,甚至还造成了屈解,她一直渴望着从这种环境中逃离出。 夏萌翻到最后两页,分别是最后两篇日记,但是只有两句话。 ………… 12月1日,天气,阴 我怀孕了。 ………… 12月2日,天气,大雨 我来找你了,你等我。 …… “什么意思啊?”夏萌合上日记,还是没看明白,除了最后两篇,应该就是跟秦诗说的一样。 “你不困吗?”阿信看着夏萌。 她摇摇头,“不困,这本日记的主人,好像非常痛苦,她生前受到了很大的排挤,我能体会这种感觉,很绝望,就像是被推到了井底,明明绳子就在你的头顶上,可你怎么都抓不住,而井边却趴着你认识的人,可他们却一个也不愿意帮你一把,那种感觉真的让人窒息。” “你在学校经常受到欺负吗?” 夏萌笑笑,不说话,将日记本放回原处。 “上次在餐厅你的脚好像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没事,自己不小心摔的,现在已好啦。” “许卫华告诉我,有一帮年轻人总喜欢找你麻烦?” 夏萌不知道原来阿信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便道:“没事,大学生活不都这样吗?不值一提,许老师也真是的,这种事情都告诉你,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夏萌,软弱的人永远都只会受欺负,你只有学会反抗,别人才不会轻易的去招惹你,承受只会助长对方的焰火,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没有反抗的资本,如果我得罪了他们,很有可能就会被赶出这个学校,我不能被开除,我父母好不容易才送我来上大学,我怎么能浪费这个机会呢,我是他们全部的希望,为了他们,我什么都能忍受,只要能让我顺利毕业,偶尔被欺负一下,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只是恶作剧,并不敢真的伤我啊,所以没关系的。” “你把自己的位置放的这么低,别人又怎么能看高你呢?出生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成就,你如果没有犯错,我不相信这个学校敢明目张胆的开除你,在北京城,还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管理员阿姨的声音响起,“夏萌你睡了吗?”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阿信赶紧返回阳台,可是楼下寝室有人在阳台打电话,阿信没法从原路下去,“夏萌,你开一下门好吗?”管理员阿信在门外催促着。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夏萌故意打着哈欠道: “你开门,我有事,很快就可以了,你先开门好吗?” “糟了,一定是阿姨发现不对劲了,是不是我们刚才说话被她听到了?” 阿信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寝室就这么大点地方,走又走不了。 “夏萌,你快开门。”阿信有些急了。 “赶紧,赶紧,你先躲到床底下去。” “她如果怀疑了,第一个看的就是床底下,你这里只有这个地方能藏,不能躲床底下。” “那,那怎么办啊?”夏萌这下真是急了,两头乱蹿,“对了,我有个浴帘,你躲浴帘里吧。” “然后呢?” “我装作在洗澡。” “你刚刚已经说你在睡觉了。” “夏萌,你赶紧给我开门,听到没有。”这下管理员阿姨是彻底急了。 “没事,你开门吧,我来跟她说。” 夏萌惊讶的望向阿信,“开门?就这样开门?” “有我在,没事,你开门吧。” 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夏萌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门,管理员阿姨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屋内阿信正坐在那,一动不动,丝毫不惊慌。 “夏萌,你居然敢在寝室里藏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这是触犯校规的?”管理员阿姨怒气冲冲的看着夏萌,夏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位大姐,你别怪她,是我自己来的,与她无关。” 管理员阿姨走向阿信,“你一个大男人也真够不要脸的,三更半夜往小女生寝室跑,外面没女人了吗?一个晚上能憋死你啊。” 夏萌一听立刻上前,挡在阿信面前,“阿姨,你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呢,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这样冤枉人吗?” “一个大活人坐在这,你还敢说我冤枉你?” “他坐在这就代表我们之间有什么吗?不管怎样,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他没有做错事情,凭什么你要骂他。” “不要脸的小妖精,出去勾搭男人就算了,还勾搭到寝室来了,你可真行啊,怪不得最近看你的行头都变了,原来是绑上了个大款,给人家当小三啊,你父母真是白养你了。” 阿信站起身,将夏萌拉到身后,“这位大姐,说话别那么难听,有些时候你都不知道你碰到的是谁,万一你得罪了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呢,那岂不是祸从口出了?” 管理员阿姨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信,“你还威胁我,我可以报警抓你,你信不信。” 阿信笑笑,“听您的口音应该也是老北京人了,这样吧,我也不为难您,您就直接报警,反正北京的警察我都熟,回头我再让长明斋的人来把我接回去,这样你也交差了,是不是?” 管理员阿姨一听长明斋三个字,顿时脸色就变了,“你,你是长明斋的人?” “没想到,这位大姐也知道长明斋称号啊,那正好,都是老乡,可否卖个面子,将来若有事所求,我也一定会尽心帮忙的。” 管理员阿姨看了看夏萌,正色道:“这次就放过你了,下不为例,以后有事,你们出去商量,寝室里如果被人看到,少不了要说闲话,被学校知道了,还会连累我被开除,知道了吗?” “好好,我知道了,一定不会有下次了,谢谢阿姨。” “你走的时候注意点,别让人看到了。”说完管理员阿姨就匆匆走了,留下一脸呆滞的夏萌。 “这就完了?天啦,阿信,你好了不起哟,三两句话就让阿姨放过我们了,这个阿姨可难缠了,是我们学校最难缠的一个人了,嘴巴特毒,这楼里上上下下谁没被骂过,我们看到她都绕着走,你居然这样就把她打发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信笑笑,“不是我厉害,而是长明斋的声望在北京根深蒂固,只要是在北京城住过一些年头的人,都会听说过,虽然他们不了解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他们知道一点,就是这个宅子轻易惹不起。” 夏萌听完后脸上浮现出一些自卑,“原来你这么厉害,是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配偶,是我委屈你了,喜欢你的人一定都大排长龙,肯定都是千金小姐,名门闺秀吧,阿信,我让你丢脸了。” “丢脸?有吗,名门闺秀,千金小姐?我认识的千金小姐好像爱上了一个酒吧里的酒保,现在他们在一起生活的很幸福,至于喜欢我的人,呵呵,好像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她是个孤儿,还做过牢,嫁过人,还有过孩子,好像这些都跟你说的不太相符啊。”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没有必要安慰你啊,就算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跟什么千金小姐,名门闺秀结婚的,我呢根本就没有打算结婚的想法,你是一个意外,所以,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可以作亲人,做朋友,至于夫妻不过只是个挂名,你也谈不上给我丢脸不丢脸,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可是,挂名夫妻也终究还是我挂了名啊,如果将来你碰到一个你想结婚的女孩,你就不能娶她了,这样的话,你的幸福不就断送我的手里了?” “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用婚姻去维持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离婚呢,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喜欢的人我还会一直喜欢,不会因我娶了你,就淡了这份感情,真正的爱不需要这些名份。” “所以,你有喜欢的人对不对。”虽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可她还是努力为阿信感到高兴。 “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已经很晚了,你赶紧睡吧,你睡着了我就走了。” 夏萌点点头,坐到床边,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行。” “你不是害怕吗?” 夏萌苦笑,“就因为害怕,所以要学会克服它,你今天陪我了,那明天呢,后天呢,你不可能天天陪我啊,所以,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谁都不可能跟着谁一辈子,而且我也不想总是这么打扰你。” “夏萌,你是伤心了吗?” 黑暗中,阿信看不到夏萌的眼泪,可是他闻到了苦涩的味道。 “伤心?我没有啊,为什么要伤心,你又没有凶我,还不睡觉特第跑来陪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伤心呢。” “有些话说出来太残忍,我不愿意伤害你,我只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亲人,我们俩的命运既然绑在一起了,这就是老天爷给的缘份,这个世上有很多的情感,也许不如你心里所想的那样,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有些情义勉强不得,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照顾你,在你需要我的任何时候,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的,好吗?” 眼泪滴到手上,烫心的温度,阿信很温柔的说了这段话,夏萌听出他的本意,他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心看自己难过,可是他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所以才这么说,希望夏萌不要胡思乱想。 “阿信,你别担心,你说的我明白,我没有非分之想,这一生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真的觉得一定是我前世修了福了,这一世才得了你,所以我已经得到老天爷的格外赏赐了,怎么可能还会胡思乱想呢?我们是朋友,将来会是亲人,这一点我相信不会变的。” 女人善长说违心的话,这一点在阿信和金娘相处的十几年里已经彻底明白了,所以夏萌说近几句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都清清楚楚,但也无能为力,感情有时候就是勉强不得,何况感激不等于爱情,阿信明白夏萌只是一时被这种情愫给蒙蔽了,等她清醒过来后,她会明白这两种感情的区别。 “你能这样想最好,赶紧休息吧,一会儿我就走了,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万一被人看到,对你名声不好。” 夏萌点点头,躺到床上,盖好被子,不一会就慢慢睡去了,阿信见她睡着了,才从阳台离开了,他刚离开,黑暗中夏萌便睁开了眼睛,一滴眼泪打湿了枕头。她从来没有对阿信有过任何的幻想,只是她从来没有跟异性过份接触,所以慢慢的她开始喜欢这种相处的感觉,因为陌生所以新奇,但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自然会有别的情愫,只是可惜,阿信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她。 夜晚过的非常的慢,夏萌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丝毫没有睡意,她侧过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她想到了那个上吊的女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么痛苦,那个孩子又究竟是谁的?难道那个女孩死了,就没有追究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 日记里的那个它究竟是人还是……? 想到这夏萌干脆起身,又把日记拿了过来,她突然发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连着壳子,里头好像有东西,她找了把小刀顺着边缘将纸裁开,里面真的有张纸条,她打开那张纸条,恐惧再次蔓延全身,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拿起电话,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夏萌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姐妹,背靠背……” 第二百六十六章 穷乡僻壤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第二百六十六章&nb&nb话了?被我吓到了?” &nb秦诗发着烧,脸被烧的通红通红的,她坐在那,眼睛呆呆的看着前面,此刻白玉堂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没有害怕,也没问他摸金校尉是什么,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的,影视都有提到过摸金校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她过于镇定的反应,倒让白玉堂心里有些隐隐不安。br>&nb“所以,你这些毯子都是从墓里带出来的?”秦诗低沉的问道: &nb“害怕了?死人用过的东西不敢用了?” &nb秦诗摇摇头,“没有,就是好奇,你说的话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缠着你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包袱,你的累赘的。” &nb白玉堂所有若思的看着秦诗,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就这么通理了呢?“我警告你啊,你可别跟我玩欲擒故纵啊,这种狗血桥段在我身上不实用。” &nb“放心吧,不会的,不过你自己说的,可以做朋友的,是不是?” &nb“行,只要你没别的想法,我白玉堂交你这个朋友了。” &nb“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nb白玉堂哈哈大笑,“笑话,江湖上谁不知道我白玉堂的为人,说到做到,决不反悔。” &nb话刚落音,白玉堂突然将秦诗的头给按下去,“别说话,外面有东西。”说话间,他用毯子将秦诗整个人盖了起来。 &nb“什么东西啊?” &nb“让你别说话了。” &nb秦诗在毯子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但是她能感觉到白玉堂按着她的身体越来越用劲,这也就表示,车外的那个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nb突然秦诗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可是同一瞬间车子就被发动起来了,毯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她朝后视镜看去,“妈呀,那什东西啊?”只见车子后面有两个长的似猪非猪,似羊非羊的怪物正在追着车子跑,白玉堂已民经把车子开出了码,可那两个家伙居然还能跟的上,紧紧的追着车子后面,这速度实在太快了。 &nb“那是媪(ǎ)。” &nb白玉堂的车子一直沿着直线在跑,秦诗看着后面的那个家伙似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边跑还边发出一种难听的嚎叫。 &nb“坏了,它们在呼叫同伴,这附近一定有很多媪,万一出不去,就糟了。” &nb“不能再走了,前面没路了。”秦诗一看前面是条河赶紧叫道。 &nb“没路也得走,否则咱们就得往死路走了。” &nb“你再往下走,我们都得淹死了。”秦诗焦急的回头看着,那两只怪物紧追不放。 &nb可白玉堂没有管秦诗的话直直的把车子开到了河里,结果整个车子都淹没到河里了,那两只怪物停在河边没有跟下去,秦诗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水底,什么也看不见。 &nb“我们现在怎么办?” &nb“发挥你的专业知识,计算一下,这车内的空气够我们待多久?” &nb秦诗摇摇头。 &nb“不说你成绩挺好的嘛,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撂挑子了?” &nb秦诗指了指后座,“已经开始进水了,以这速度,不要二十会钟,我们就得淹死在车里头了。” &nb“没办法了,那我们只得游上岸了。” &nb秦诗无奈叹口气,“那两怪物还在岸上呢。” &nb“那也没办法,只能搏一搏了。” &nb“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车子开到河里呢?你把车子停下来,也可以跟它搏一搏,车子还不用报废。” &nb白玉堂一听火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还不是被阿信那家伙害的,是他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转弯,要一直往前走,没有路也得走。” &nb“别说话了,我们赶紧出去吧。”秦诗说着就要打开门,可是水压的原因,车门根本就打不开。 &nb白玉堂将秦诗拉到一旁,从鞋子里抽出一把刀,狠狠一插,门就被他给卸了,同一时间水就淹了进来,白玉堂拉着秦诗,两人从车里游了出来,可就在这时秦诗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拉住了她的脚,让她不得动弹,她拼命的挣扎着,可是脚上的力量越来越紧,白玉堂回过头发现秦诗在不停的指着自己的脚,便向她的脚看去,空荡荡的周围什么都没有,于是他便招手让她快点游上来。 &nb可是秦诗脚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一个劲的把她往下拖,白玉堂和她已经有些距离了,秦诗挥着手拼命的向白玉堂求救,白玉堂见她神色不对,赶紧游到她脚边,只见她有右脚踝上有一圈红色手印,白玉堂掏出刀在她的脚踝上划了一刀,血一下子就染红了周围的河水,秦诗脚上一疼,不禁叫出声,松了口,河水灌到了她的肺里,她不能呼吸了。 &nb白玉堂一把抱住她,以最快的速度游上了岸,他将秦诗放到一边,她已经被冻的在发抖,神志都不是很清楚了,这时一直在岸边虎视眈眈的媪迅速向他们奔来,白玉堂手里握着刀,一边护着秦诗一边和这些媪纠缠,以他的身手杀死几只媪当然不成问题,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否则也不用开车这么拼命的跑了。 &nb媪在神话故事中是一种神兽,常年待在地下以吃死尸腐肉为生,双眼为晶蓝色,头角如鹿,性情温和,不伤人,而面前的这几只媪,眼睛呈现出通红的颜色,嘴巴还一直流着墨绿色的口水,牙齿也异常的突出与尖锐,甚至连头上的角也长出了刺,可见这与寻常的媪大不相同,是已经变异的媪,如果被它咬到,或者杀了他,沾到它的血,后果都是难以预料的。 &nb白玉堂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四周开始有了一些攒动,它们果然是叫了同伴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媪,而且还是变异的媪,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nb二十多只的媪将白玉堂和秦诗围的是水泄不通,以白玉堂一人之力没有办法抵抗这么多的媪,何况秦诗现在发高烧晕迷不醒,想跑也没办法,白玉堂提着刀看着这些怪物,真没想到他党党摸金校尉,没有死在墓里,却要在这荒郊野外被这些怪物给咬死,真是想想都憋屈。 &nb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光亮,离他们越来越近,白玉堂看到车子,顿时一颗心安了下来,太好了,是商六的车。 &nb车子飞速的朝他们驶来,停下的时候撞倒了不少媪,商六连车门都没有打开,直接从车窗一跃而出,手持麒麟棍将这些媪逼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白玉堂赶紧抱起地上的秦诗上了车,商六手持一张火符将这些媪挡住,并同时跳进了车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地方,可那些媪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仍旧一路追赶着。 &nb“六儿,还好你来了,不然你家白白就要死在这帮畜牲的口中了。”白玉堂贫嘴道: &nb“她受伤了。”商六看了一眼秦诗,“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nb“河里有东西抓了她,伤口是我弄的。” &nb商六开着车左拐右拐的穿梭着,秦诗还在昏迷中,白玉堂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将干净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可还是止不住她的发抖。 &nb快天亮的时候商六走出了这片蛮荒之地,身后的媪也慢慢停下了脚步,他们终于在大路上看到了人,商六停下车子,白玉堂从里头探出头,“这位大爷,请问一下,这附近哪里有医院吗?” &nb那大爷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庄子说道:“进到庄子里头右拐,那里有个诊所,你去那里看看吧,我们这乡下地方,没有正经的医院,小伙子,要是病的重还是赶紧去镇上的大医院,别耽误了。” &nb“好,谢谢你啦,大爷。” &nb前面的路越来越窄,车子已经不能驶进去了,白玉堂只好背着秦诗下了车,他们需要步行进庄。果然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小诊所,里头只有一个医生,还在打着嗑睡。 &nb“医生。”白玉堂叫道。 &nb那医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们,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 &nb“她发烧了。” &nb白玉堂将秦诗放到一边的床上,“昨天夜里开始烧的,后来又掉到河里了,现在就昏迷了。” &nb那医生看了一眼秦诗,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后排的架子上,拿出一瓶药扔给白玉堂,“一天两次,一次两粒,吃三天,不见好再来。” &nb白玉堂看着手里脏兮兮的瓶子,“这能吃吗,不会过期了吧。” &nb“不能吃我拿给你干嘛,块钱,付现。” &nb商六递给他一张一百的,那医生抬头瞟了一眼商六,“没零钱。” &nb“不用找了。”商六冷冷道: &nb那医生转眼一笑接过钱,“那我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说着又走到后排的架子上拿出一盒药膏扔给了白玉堂,“腿上的伤抹这个药就可以了,一天两次,别碰水啊。” &nb商六皱皱眉紧紧盯着那个医生,秦诗腿上的伤白玉堂已经处理过了,而且从他们进来也没说过她身上有伤,这个医生居然知道?白玉堂看着药膏,又看了看那个医生,都说绝顶聪明,浓缩的都是精华,这个医生简直就是为了印证这两句话而诞生的,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个子还很矮,也就一米六左右。 &nb“她只是发烧,没有受伤,这药膏我们恐怕也用不着,还是还给你吧,别浪费了。”白玉堂故意道: &nb那医生呵呵笑笑,醒了醒鼻子,慢悠悠道:“出来玩嘛,万一有个意外呢,还是收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nb“好,那就谢谢医生了。”白玉堂背起秦诗和商六出了诊所。 &nb“小心,这个庄子有问题。”一出诊所,商六就说道: &nb“刚才那个医生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nb“目前只能确定他是个人。” &nb“那就好。” &nb商六摇摇头,“人比鬼麻烦。” &nb…… &nb这个庄子里一般也没什么外人来,何况两个大男人还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所以沿路大家都对他们投向诧异的目光,直到很幸运的,一个妇女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惊讶的叫了一句,“咦,这不是上次来刘哥家的那个小女孩吗?” &nb“这位大姐,您认识我背上的这个女孩?” &nb“之前她跟盼盼一起来的,好像是盼盼的同学。” &nb“那您知道刘盼盼家住哪儿吗?” &nb那妇女狐疑的看了一眼两人,“你们是什么人啊?” &nb白玉堂笑笑,赶紧解释道:“大姐,您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刘盼盼在学校有点事,校方让我们来找他的家人,可没想到路上的时候她感冒了,发烧,刚刚我们才从那诊所出来。” &nb那妇女看了看秦诗,“哟,是烧的挺厉害的,瞧这小脸蛋烧的通红通红的,可是真不巧,刘哥他们一家都进城了,现在家里没人了,你们恐怕得等几天了。” &nb“这样啊,那这位大姐,这附近有有类似于旅馆的地方吗,我的这位朋友现在需要休息。” &nb那妇女笑笑,“咱们这小村子,平时又没有外人来,哪里会有旅馆啊,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到我家里去吧,我家地方有大,可以给这姑娘好好休息休息。” &nb“那真是太感谢了,哦,对了,这些钱您拿着,全当我们这些天的吃住费用。” &nb那妇连忙摆手,“这不行,这哪行啊,这我不成趁火打劫的了,举手之劳,又是盼盼的朋友,我哪能干这种事,不行不行,你把钱收起来。” &nb“不是,大姐,这全是我们的心意,要不我们都不好意思叨扰您了,您就收下吧,全当给我们一个心安,可以吗?” &nb那妇女叹口气,“行,那这样吧,这钱我收着,回头我给这姑娘买些肉鱼什么的,让她补补,瞧这姑娘瘦的,平时估计都不吃饭吧。”说着话那妇女便领着他们往家走,“上次盼盼回来的时候也是,都瘦的不成样了,还要减肥,还嫌胖,是不是现在城里的姑娘们都要瘦成竹竿才好看。” &nb白玉堂笑笑,“可不是嘛,女孩子爱漂亮,就成天折腾自己的身体,哦,对了,这位大姐,我们怎么称呼您啊。” &nb“哦,我家那口子姓叶,庄上的人都叫我叶嫂,你们就这么叫吧。” &nb“多谢叶嫂。” &nb叶嫂家不远,从诊所出来走十分钟就到了,怪不得叶嫂说家里地方大,这还真不是吹牛,确实很大,从大门进去之后,有一个多平方的大院子,晒满了玉米粒,旁边还堆着成山的玉米孢子,空地后头有一排的二层楼,打眼看去,少说也有十来个房间。 &nb“哇,叶嫂,你这家里是地主啊,怎么这么大啊。” &nb叶嫂呵呵笑道:“乡下就是地方大,不如你们城里人有钱,咱这整个屋子还不如你们在城里一个厨房值钱呢。” &nb“话不能这么说叶嫂,城里的房子值钱,可它有你们的环境好吗,有你们的空气好吗,这些可是花钱买不来的。” &nb“这话说的倒也是,来,上楼。” &nb二人跟着叶嫂上了楼,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从一个房间走出来,“阿娘,这些人是谁啊?” &nb“哦,是盼盼的同学,上次来过的,你忘啦。” &nb那小姑娘看了一眼,“哦,想起来了,她怎么了?” &nb“感冒发烧了,丫头快去将玲玲的那个房间整理出来,小丫头烧的一踏糊涂得赶紧吃药休息。” &nb那小姑娘点点头,赶紧跑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 &nb“这位姑娘是?”白玉堂问道: &nb“是我家二丫头,恒儿,跟盼盼啊,从小一起长大,上次盼盼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一起还去河里捉泥鳅呢,就让这丫头住我大女儿玲玲的房间,她在外面打工,过年才回来。” &nb“真是多谢叶嫂了。” &nb白玉堂将秦诗放到床上,又向恒儿要了杯水,把之前在诊所买的药喂给她吃了,“你们这儿的诊所只有一个医生吗?” &nb“噢,你说那秃老大啊,是啊,咱们这就一个医生,乡下地方嘛,不如你们城里,不过他医术还不错,乡亲门的头疼脑热他都是手到病除,有时候碰上没钱的,他连诊金都不收。”叶嫂说话间又为秦诗加了床被子,“刚蓄的棉花,暖和的很,捂一身汗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每次恒儿发烧吃了他的药,第二天就好了。” &nb“这个秃老大,他是本地人吗?”白玉堂又问道: &nb“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他跟着他爸爸在这里行医了,后来老爷子死了,他就接手了诊所,是不是本地人这还真不知道,怎么了?” &nb“哦,没事没事,就随便问问。” &nb“你先照顾她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恒儿说着和叶嫂退出了房间。 &nb“六儿,你先睡会儿吧,我在这看着他就好。” &nb商六点点头,飞身一跃就上了房梁,白玉堂摇摇头,这家伙,自从和金娘分房之后,就没睡过床了,真不知道他前世是不是个飞贼。 &nb白玉堂想起那个医生给的膏药,既然人家给了,那就给她用,省的浪费了,便卷起秦诗的裤脚,可他没想到秦诗脚上的伤居然加重了,原本的伤口化脓了,流出红褐色的液体,还泛着一股腥味,不应该这样啊,他明明已经用商六车上的药箱对她的伤口做了最完整的消毒处理了,不应该再发生伤口发炎的情况啊,而且这伤口透露出来的液体,也不像是脓液。 &nb“六儿,你快看,她这脚是怎么了?” &nb商六从房梁上跳下来,走近一看,神色严肃,“你用什么伤的她?” &nb“我随身带的短刀啊。” &nb“拿给我看看。” &nb白玉堂将刀递给商六,银白色的刀刃泛着隐隐的绿光,他看了一眼秦诗,“她是什么来历你查过没有?” &nb白玉堂摇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她是夏萌的室友,没事查她的身世作什么?怎么了,有问题?” &nb“你这是银刀,沾上血以后不应该是绿色,我目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女孩你要看紧了。” &nb“绿色?”白玉堂泛起了嘀咕,“我下墓这么多年,只有一次碰到过这种情况。”他看着床上昏迷的秦诗,“应该不会,如果她是,我们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我感觉不到,你和阿信不可能感觉不到。” &nb“先观察。” &nb白玉堂点点头,将药膏收了起来,还没弄清楚原因的情况下,这药还是不用为好。 &nb午饭的时候恒儿上来叫他们,又给秦诗煮了一碗汤面,见她还未醒,便将碗放到一旁,“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我来看着她。” &nb“我不饿,没事,你带我家六儿去吧。” &nb恒儿笑笑,“那这样吧,这碗汤面你把它吃了吧,回头她醒了我给她重做,不然面条被泡发了就不好吃了。” &nb“好,多谢。” &nb商六跟着恒儿下了楼,白玉堂坐到一旁吃起汤面来,秦诗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眼睛一下在颤抖着,她的表情有些纠结,估计是做了不好的梦,白玉堂放下碗走到她身边,为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出了不少汗,烧已经在退了,脸没有刚才那么红了。 &nb他又看了看脚上的伤,没有什么进展,依旧是那个样子,他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金娘,这种事情还是找她最放心。 &nb“什么情况啊?我这走了才几天啊,怎么你也有了个红颜知已啊,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女人的吗?”金娘开启了她的卦天份。 &nb“什么时候别开玩笑了,秦诗是夏萌的朋友,我不小心伤了她,就是我随身带的那把刀,你见过的,是我从一个古墓中寻得的,结果现在刀上泛着隐隐的绿色,而秦诗脚上的伤也是这个颜色,我之前已经给她处理过了,不明白为什么这样?” &nb“绿色?” &nb“是的。” &nb金娘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先弄点鸡血放到她的床边,最好是现杀的活鸡血,要公鸡啊。” &nb“好,然后呢?” &nb“既然六哥在,我也不担心了,你把她看好了,等我,我最快时间赶来。” &nb“好,我知道了。” &nb...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真心假意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六十七章真心假意 秦诗醒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商六被白玉堂打发去休息了,而他自己去厨房热汤了,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秦诗很害怕,她准备起身,可是脚上的疼痛让她动不了,她这才想起在水里的事情,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这么说她至少也昏迷一天了,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都是馊的。 这时她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侧过头才发现床边的地上放着一碗血,秦诗皱皱眉头将碗端起来,闻了闻,不像是人的血,这时白玉堂刚好从门外进来。 “你在干嘛?你该不会饿及了,想喝血了吧。”白玉堂将汤放到一边,将她手里的碗拿了下来,“别动它,你靠它保命呢?” “这是什么血?” “公鸡血。” 秦诗苦笑,“公鸡血要怎么给我保命?” 白玉堂没回答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效果不错,果然不烧了。” 秦诗动了动脚,还是很疼,“我的脚好疼啊。” “你脚上的伤口发炎了,当然会疼,你不要乱动,暂时在床上躺着,我一个朋友很快就会来的,她会救你的。” 秦诗笑笑,“你忘啦,我自己就是个学医的,伤口我还能处理不了?” “跟学医没关系,这不是普通的伤口,你处理不了。” 秦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掀开被子,她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她明明看到白玉堂只是在她的脚上划了一刀,怎么现在整个脚都紫了,而且伤口处还流着绿色的液体,“我的脚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感染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说了,你处理不了嘛,你别急了,没事的,等我的朋友来了,你就好了。” “我不能残废啊,白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秦诗急了,眼泪哗哗的就开始往下掉。 白玉堂哪里经过这种场景,赶紧劝道:“你先别哭啊,不跟你说了没事嘛,我那朋友可厉害了,什么病都能治,有她在,完全没问题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会骗你的。” “哟哟哟,什么情况啊,这是,我是不是当了电灯泡打扰你们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发现啊,你是不是在燕山住久了,怎么越来越有一股欧阳雨的味道了。”白玉堂白她一眼。 金娘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玉儿。 “我这才消停几天啊,你就把我从山里给揪出来了,过点平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金娘嘴里不闲着,走到秦诗身边坐下,“你说你们这一个个的,当初我苦口婆心劝你们找个好姑娘,成个家,结果呢,一个个都跟我道理满天飞,现在呢,好家伙,说都不说一声,这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好玩耍了?都拿我当外人了,这有事了又知道来找我了,不带你们这样的啊。” “我跟白大哥不是恋人关系。”秦诗轻声道: “小丫头,是不是恋人关系,你说了不算。” “那我说算了吧。”白玉堂没好气道: 金娘轻哼一声,“你?你说了也不算。” “那谁说了算?”秦诗问道: 金娘笑笑,指指上头,“老天爷说了算。” “大姐,你别在这给我折腾了,赶紧给她看看。” 金娘掀开被子,露出秦诗的脚,“哎呀呀,是伤的挺重的,你说你,人家一小姑娘,你下手这么重,万一给人整残废了,你是不是得养她一辈子啊。” “我会残废?”秦诗激动的叫道: “你别听她的,你不会残废的。” 金娘放下被子,站起身看着白玉堂,“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保证,将来她要是有事,你可得负责任,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你别逗我们了,到底怎么样,你给个准话行不行?”白玉堂这下真有些急了。 金娘还是头一次看到白玉堂居然也有急赤白脸的一天,“我不逗你了,就问你一句正经的,我和她你选谁?” 白玉堂以为金娘在玩笑,真急了,“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再玩笑了,你没看到她有多着急吗?她还是个孩子,万一真残废了,你让她下半辈子怎么办呢,你就别闹了好吗?” “我没跟你闹,我跟你说真的,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当你选我了。” 说着金娘便开始倒数,看她神情不像开玩笑,白玉堂也紧张起来了,“金娘,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这样啊?” 金娘没有理会白玉堂的质问,一直在倒数,直到数到最后一个数,白玉堂没有回答,金娘笑了,“好,我说了,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选我了。”话音刚落,金娘就冲向了秦诗的床边,同时手上的刀已经刺向她的脖子,可下一秒白玉堂手里的刀已经挡住她了。 “金娘,你疯了,你要干什么?”白玉堂喘着气,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娘,她真的是要她的命,如果他反应稍微迟一点,秦诗已经死了。 “你既然选了我,她就得死,我跟她之间只能活一个。”说着又向秦诗出手,白玉堂自然不能由着她这么做,便和她在屋里动起手来,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手,白玉堂的身手自然是厉害的,可是要对付金娘,还是稍显不足的,几招下来他已经败下阵来。 “金娘,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这种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玉堂紧紧的将秦诗护在身后,金娘的刀离他的胸口只有1厘米的距离了。 金娘叹口气,放下刀,看着二人,“老白,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动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我们十几年的情份,白交了。” “她是我伤的,我有责任有义务救她,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眼前被你杀了,何况你却连个理由都没有。” 金娘冷笑,“那是不是只要不当着你的面,给你一个正当的理由,我就可以杀了她?” 秦诗看着白玉堂,眼睛里都是恐惧,她紧紧的拽着白玉堂的衣服,“白大哥,救我,我不想死。” “你给我个理由。” “理由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手里的银刀不是普通的货色,能让它变色的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女孩她根本就不是个人。” 秦诗摇摇头,“不,不是,我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可我真的是人啊。” 白玉堂看了一眼秦诗,金娘的话他没法反驳,他的银刀是浸过尸血的,对普通人是没有反应的,只有沾到了借尸还魂的尸血才会变成这个颜色,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秦诗只是一个死人。 “可是,她没有害人啊,也许她只是想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啊。”、 “亏这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她要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必然就要牺牲另一个无辜的生命,拿别人的生命来为自己续命,你觉得她还没害人?” “那你害人了吗?”白玉堂这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只是一时情急,真的是无心的。 金娘收起刀,苦笑了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鸡血的颜色不是很深,她还有的救,这是独角兽的血,给她的伤口敷上,三天就好了。”金娘将一个小瓶子扔给了白玉堂就走了。 玉儿看着屋子里的二人,细声道:“白哥哥,你误会阿姐了,她根本就没想杀她,她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会不顾一切保护她,你不该这么说阿姐的。” 白玉堂叹口气,“我真是无心的,我只是急了,算了算了,我一会儿再去找她。” 白玉堂将独角兽的血倒在伤口上,“放心吧,你的脚没事了。” “白大哥,我真的是人,我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我真的是人,你要相信我。”秦诗眼泪梭梭的看着白玉堂。 “我相信,你再休息会儿吧,汤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白玉堂端着碗出了门,玉儿也跟着出去了。 一分钟后,金娘再次走进来,秦诗一见她害怕的就缩到了床角,“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金娘走至床边,一把将她拉过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要想杀你刚才就能杀了你,你以为白玉堂会是我的对手?”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问你想干什么?你接近老白是什么目的?” 秦诗摇摇头,“我没有目的,我就是喜欢他,我是因为喜欢他才接近他的。” “你知不知道跟我说谎会是什么代价?”金娘说着亮出了刀,在她的嘴唇上样了样,“你难道不想要你的舌头了?”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秦诗被吓的已经大哭了起来,可金娘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我真割了你的舌头,老白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以我跟他的情份,你还不足以让他跟我翻脸,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真的,只是因为喜欢他,才接近他的,没有别的目的,我真的是个人,我真的是。”秦诗被吓的面无血色,眼泪鼻涕通通都下来了,挺标志的一个姑娘现在弄的跟犀利姐似的。 “给了你两次机会你都不要,那你就别怪我了。”金娘一把捏住秦诗的嘴,秦诗挣扎不掉,眼珠子都快吓的快爆出来了,金娘冷笑一声,手起刀落,舌尖感受到了刀的冰冷,时间静止了,窗外的月亮都躲到乌云后面去了。 金娘放开了秦诗,把刀从她的嘴里拿了出来,“你别怪我。” 秦诗颤抖着身体,惊恐的看着金娘,“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白身边没有异性,除了我们几个,阿信突然就娶了夏萌,紧接着你就来接近老白,我对你不得不防,虽然身为女人,可我还是不得说,这个世上男人最防不住的就是女人,尤其是女人伪装的真心,往往会让他们迷失理智,我不希望老白受到伤害,对于感情他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我们跟普通人不一样,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尤其是老白跟我走的近,有时候会连累她,所以我必须知道你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为你现在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秦诗慢慢平复了些,知道金娘对她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试探她,才慢慢轻声道:“白大哥告诉我了,他是个摸金校尉,虽然我没有接触过你们这类人,但是我想像的到他一个人一定很辛苦,也很孤独。” “你为什么喜欢他?你们才认识多久?” 秦诗摇摇头,“这跟时间没关系,刚认识他的时候,的确是被他的外表给吸引,像他这个年纪还这么有风度,有颜值的大叔真的太少了,感觉上就像里走出来的那种霸道总裁一样,我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可是后来,他对我特别冷淡,而且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屑与讽刺,我知道他是希望我知难而退,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为他着迷,你想啊,在当今社会,像我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对着一个大叔级别的人投怀送抱,普通人笑都来不及了,肯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去开房,可他却拒绝,这让我看出他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这样的人我这一生肯定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所以,我就借着夏萌和信老板的关系,故意接近他,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金娘收起刀,笑笑,“原本不相信的,可是现在我信了,你看你,一说到老白两眼都放光,全是红心,我怎么能不信呢。” “那,你会帮我吗?” 金娘摇摇头,“我有个徒弟,以前也很喜欢一个人,她想了他十几年,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几乎是让她生不如死,我为了帮她,费尽了心思,苦口婆心的,可结果呢,她却爱上了别人,而且还是一夜情,所以啊,从那时我就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靠谱,你以为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爱他,也许有一天你碰上了一个对眼的人,说不定刹那间你就明白自己以前爱错了人,这种事情旁人帮不了你,除了看你自身的努力,大部分还要看缘份,没有缘份,什么都是空。” “我没有奢求过白大哥会喜欢我,哪怕只是做朋友,我当然知道我跟他之间差距太大,其实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是不想错他这个人,无论他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朋友,哥哥,亲人,无论是什么,只要他不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怎么样都行。” 秦诗的话说到了金娘的心里,是啊,她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不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她都觉得很幸福,可是她这一生最在乎的两个人都离她而去了,感情真是苦口,但是又治不了任何的心伤。 “不说感情的事了,说你自己,你从小到大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就是那种科学不能解释的。” “有啊,前段时间不是看到鬼了吗,那个算吗?” “不算。我的意思,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跟常人不太一样的,比如,花草什么的碰到你就死了,或者你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特异功能?” 秦诗想了想,“鼻子很灵算吗?” “有多灵?” “刚才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是个男生吧。” 金娘心里一惊,“你靠鼻子闻出来的?” 秦诗点点头,“恩,男孩跟女孩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荷尔蒙不同嘛,只是他身上的味道又跟普通的男孩不太一样,我也说不好,感觉上就像水草的那种青气味。” 金娘当然知道她说的青气味是什么味道,玉儿是龙族,属于水族,当然会有这种味道。 “鼻子是挺灵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诗想了想,“十岁之后了,那年我生了场大病,好了以后鼻子就开始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妈说我这叫因祸得福,所以啊,我才学了医,我觉得我这个功能应该能为我将来的从医道路上提供帮助。” “生病?生了什么病?” “肝移值。” “那你一直在吃抗排异的药物吗?” 秦诗点点头,“恩,哎?你也是学医的啊,你也知道肝移植手术后要吃抗排异的药啊。” “只知道一点,不精,那你药带来了吗?” 秦诗有些惋惜道:“带是带来了,不过都随着车子沉到河里了。” “你吃的什么药记得吗?” “雷利安明啊,这个是肝移值手术后常用药啊。” “哪个医药公司的。” “晶石啊,我一直吃的都是他们家的。” 一听到晶石这两个字,金娘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疗养院的实验室可不是白搭的,已经不仅仅是实验阶段了,这么说十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投入临床使用了,那么在这十年期间里,有多少台器官移植手术是经过他们的手的,又有多少人在这十年期间里吃了他们家的药,她太单纯了,她一直以为这些暗黑师们修长生不老术,是为了个人的长生,原来不是,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 晶石研究死人的器官移值,将它们移植到活人身上,然后又给他们吃特定的药,让他们的身体变异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他们再利用这些人身上的器官再进行移值复制,无限重复下去,这中间的利益简直不能用数字可以衡量,器官移植手术谁也没办法保证可以一辈子无忧,何况当这些人真的成为一名活死人的时候,就算拿走了他们的器官,他们也不会死,只会成为一个具行尸走肉,而晶石一定会将这些人通通收纳回去,再进行别的生物实验,一想到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金娘就头疼欲裂。 “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金娘抓住秦诗的手,为她把脉,不出所料脉像一踏糊涂,七绝脉几乎就占了三个,这本身就不太可能了,普通人一脉就可断必死无疑,何况她三脉,还如此好端端的活着,这更印证了金娘的想法,是晶石让秦诗变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了,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金娘摇摇头,“没事,刚才是吓你的,你可千万别当真,你当然是个人了,不然怎么会有影子了,我是为了糊弄老白的,看看他到底对你在不在意,结果显而易见,不管你是人是鬼,他还是都会保护你的。” 秦诗被金娘一说,脸一下就红了,正好碰到白玉堂端着汤进来,看着这一幕,“真是不能理解你们女人,前一秒还要杀她,这一秒又成朋友在这谈天说地,怪不得古人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一点不假。” 秦诗看着金娘,掩嘴笑笑,“误会说开了,大家就是朋友嘛,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这位朋友呢。” “叫我金娘吧。” 秦诗仔细端详着金娘一番,“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为什么要叫这么老成的名子?” 金娘哈哈大笑,“我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你别美了,你叫我一声阿姨都不为过,叫我金娘我还嫌你乱辈份呢,不过将来你要是跟老白在一起,跟着他这么叫也行。” 秦诗惊讶的望着金娘,“哇!你怎么保养的,皮肤看起来这么好?” 白玉堂白她一眼,“没事,去找六儿,他一个人无聊,别在这瞎废话,你不知道流言害死人吗?” “流言成真的就不害人了。”金娘说完就赶紧闪人了,看白玉堂那样,要是她再多说,他真要翻脸了。 金娘从屋子里出来,脸色阴沉的吓死人,商六从房顶上跳下来,“能救吗?” “把握不大,我只能尽力,如果她体内的肝脏移植的时候是活人的,那还有希望,如果是死人的,我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老白到最后不会真的喜欢上她。” 第二百六十八章 谎言背后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一大早的叶嫂就忙活了一桌子的早餐,白玉堂带着秦诗一起下楼来吃早饭,“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啊,我就说嘛说事,出一身汗就好了,你看你家这位当时急的。” 秦诗尴尬的笑笑,走到桌边,叶嫂将盛了一碗玉米粥给她,“别笑啊,有人心疼是好事,这女人啊就是被疼才会有幸福感。”说着又给商六盛了一碗,“你瞧你这小伙子,成天板着个脸,谁家的姑娘能喜欢你啊。撄” “我啊,我就很喜欢他啊。”金娘从门外进来,玉儿也跟着进来,“昨晚真是打扰叶嫂了,没想到叶嫂这么助人为乐,实在让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家里地方大,多住些人也热闹,孩子他爸和我家大女儿一年到头在外打工,就剩我跟小女儿在家做农活,平常也没什么人,你们来了正好,给我们解解闷。”叶嫂看着桌边的四人,又笑道:“看你们这小两口,真让我感觉到很幸福啊,年轻人在一起就是好。” 金娘嘻笑着搂过商六,“我们也很羡慕叶嫂啊,幸福的女人通常都是满脸笑容的,一看叶嫂就很幸福啊。” “妈,你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你这么一直说他们怎么吃啊。”恒儿数落道: “哦,对对对,光顾着我说话了,你们赶紧吃,回头凉了。” “对了,叶嫂我们之间来的时候迷路了,碰到了一个湖,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地方吗?”白玉堂问道: 一听到湖,叶嫂和恒儿两个人的筷子都停下了,两人的脸色很不对劲。 “怎么了,叶嫂,那个地方有问题吗?偿” 叶嫂放下碗筷,道:“原本我们农庄附近只有那一条湖,可是有一天,庄子里的人在里头打捞上很多的尸体,从那以后大家就不去那个湖了,据说自那之后那四周便有了一些怪叫,经常有人会迷路在里头,所以我们庄子上的人都不走那条路的,从庄子后头另开辟了一条路,大家都绕过了那个地方。”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死人呢?”白玉堂问道: 恒儿摇摇头,“就突然出现的,我还记得那天早上门外响起了敲锣的声音,我们跑出去看,大家都聚在一起,一打听才知道湖那边发现了死人,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湖边,放了两条船下去,结果打捞上十几具尸体,都已经泡发了,村里人就赶紧报警了,从那之后那个地方就再也没人去了。” “如果庄上的人谁家有丧葬的话,一般都葬在哪?” 恒儿看看叶嫂,“怎么,你们对这个感兴趣?” 金娘笑笑,“让你们见笑了,我家这位大叔啊,平时就喜欢这些奇古怪的东西,但凡是到了这样的地方,就喜欢抛根到底的问,恨不得把人家的前世今生都给问出来。” 叶嫂笑笑,道:“可以理解,城里人到乡下来都这样,就葬在后头的山上。” “那山上能开车进去吗?” “车?”叶嫂摇摇头,“山路你们是没走过,那地方人走都有困难,车子怎么能上去?这不是说笑话吗?” “那有没有人家把墓葬在路边了?” “咱们这个村庄小,四周都是庄稼地,地里都种着粮食,哪有多余的地方给人下葬啊,所有的墓都在山上,再说了,这把人把葬路边,这也太不符合礼数了啊。” 白玉堂听着叶嫂的描述,再想想昨天一路经过的地方,确实没有看到类似于墓碑的东西,吃饭后叶嫂和恒儿坐在院子里剥玉米,他们五个便一起出门逛了逛,庄子确实不大,一个小时不到,就又转回来了,果然跟叶嫂说的一样,所有的空地都种着庄稼,根本就没有墓碑一类的东西。 “你确定刘盼盼说她撞到了墓碑?”白玉堂再次问道。 秦诗叹口气,“你都问了我四遍了,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可这不对啊,这庄子里头没法开车,而我们来的那条路,沿路也没看到墓碑不说,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开车进去了,估计根本就出不来。” 金娘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玉米地,“这里的空气真好啊,真想以后就住这儿了。” “你山里的空气不好吗?”白玉堂冷眼看着金娘,天下最养人的山头都给她占了,她还在这瞎感慨,简直是来拉仇恨的。 “燕山虽好,但不接地气,我毕竟是个人不是仙人,太不食人间烟火,过久了也无聊,不如这,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每天做做农活,聊聊天,挺好。” 白玉堂叹口气,他可没这个心情看风景,感悟人生,他是带着阿信的任务来的,找不到地方,刘盼盼的魂就回不来,他现在一脑袋的浆糊,你说他堂堂一个摸金校尉跟着赏金猎人后头瞎凑什么热闹?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两个结果。”金娘突然道: “什么两个结果?”秦诗不解。 “第一,她不是一个人开车去的,她的车上肯定坐着个高手,第二,她在说谎。” “等等。”白玉堂把思路缕了缕,“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不可能找到她所说的那个墓碑,那这个女孩不是死定了?” 金娘摇摇头,“非也非也,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秦诗和白玉堂互相瞪大个眼睛,“那你解释解释给我们听啊,大小姐。” “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么她的车子肯定是开到了你们来的路上,连你都差点被摆了一道,何况她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但是现在她出来了,那就可以肯定她不是一个人,而这个人不出意料应该跟我们是同行,对于这些鬼打墙不在话下,如果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被鬼魂轻易的缠上,她身边有赏金猎人,那些鬼躲都来不及了,谁还八干的往上送死啊,所以她撞到了墓碑惹到了亡者,这个说法成立的可能性不大。” 秦诗点点头,觉得金娘说的很有道理。 金娘继续说道:“假使退一万步说,真的有哪个缺心眼的二百五的鬼真的去缠她了,那她身这的那个赏金猎人难道是吃干饭的,肯定早早就除了,这是做为一名赏金猎人的基本原则,所以第二咱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她在说谎,而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平时在学构是不是特喜欢听别人的耳后话?” 秦诗一惊,“啊?你说我啊,没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他们都坐在我前面,那他们说话我理所当然就听到啦。” “你看到那个鬼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秦诗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虽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那个画面还是让她的脸色很难看,“她趴在盼盼的肩膀上。” “可还有其它人了?” “有啊,萌萌当时在啊,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完全被吓晕过去了。” “哎……这个世界啊,人有时候真的还不如鬼。”金娘突然道: “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盼盼到底会不会有事啊?” 金娘冷笑,“她不会有事,有事的人是夏萌,她跟那个女鬼是一伙的。” 众人大惊,秦诗急红了眼,“怎么会这样呢?信老板不是高手吗,他不是在保护萌萌吗?” 金娘面色阴沉,“这场婚姻让阿信丧失了不少功力,才会让他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 “我们赶紧回去,车子就停在庄子外面,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回京。” 阿信坐在塘边钓鱼,他刚从医院回来,刘盼盼的情况比较稳定,白玉堂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他打了几个电话他一直关机,可能是信号不好,这两天夏萌也没找他,他倒是难得落了个清静。正想着金娘来了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她飞快的语速,“赶紧把夏萌接回来别让她在学校待着如果她失踪了你就想办法把刘盼盼带出院将她看起来别让任何碰她如果刘盼盼也失踪了那么你就乖乖待在原地等我们回来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三四个小时以后就到了如果你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阿信,夏萌可能已经遇害了,如果你没有感应到她,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被人破解了,有人给你施了障眼法,你现在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阿信挂上电话飞奔出了门,一路上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夏萌,一个都没接,他又赶紧通知许卫华让她到寝室和教室去找夏萌,他刚到校门口就看到许卫华从校门出来,“没有,她不在学校,这两天我没有课都没有注意到她没有来上课,寝室里的阿姨说她一直没有回去过,说之前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人是我,两天前我确实和她在一起,后来我就走了,之后就没联系过她了。” “这么说,她已经失踪两天了?”许卫华跳上车,阿信用最快的速度开向了医院,果然刘盼盼也失踪了,医院的监控上显示她是在一个小时前离开的。 “怎么会这样呢?”阿信不可思议的看着视频里的刘盼盼,她走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避开了医护人员,所以她是自主的行动,不是像他之前那样被控制的,明明她魂魄不整,怎么会突然就醒了呢?如果夏萌有危险他应该感受的到啊,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阿信带着许卫华回到了学校,这个时间点学生们都在上课,宿舍楼基本上没有人,许卫华故意上前搭话支走了管理员阿姨,阿信悄声的上了楼来到夏萌住的房间,房门没有锁跟前天晚上他来的时候一样,这么说是在他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他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突然他想起来了,日记本,夏萌从五楼带回来的那个日记本没有了,他记得她看完之后就放在桌子上的,这么一看同寝室的张扬也没回来过,她的床铺也没有被动过。他想了想决定去之前的寝室楼看看,因为夏萌跟他说过,她在504寝室的床板下发现了尸印。 老宿舍楼已经完全被封了,阿信从窗户潜了进去,504寝室的门被锁上了,他从隔壁505的阳台给翻了进去,他俯下身子开始寻找夏萌说的尸印,果然在一个床板下看到了,阿信站起身一把将整个床都给翻了过来,床板上的尸印非常明显,可是夏萌说这层楼的寝室已经被荒废很多年了,但是从这个尸印看来,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所以说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地方发生了命案。 阿信又翻到了隔壁503寝室,阿信看看四周,拿出一张符嘴里念着咒语,将符贴到了门上,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 阿信找出一个本子和一只笔放到桌子上,然后问道:“你见过那天来的那个女孩子了吗?” 这时笔突然坚了起来,自己在本子上开始写道:“没有。” “隔壁寝室死人,你知道吗?” “知道。” “谁干的?” “杀我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以前。” “前几天出现在三楼的女鬼你见过吗?” 笔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写道:“她很可怕,我不敢招惹她,她跟杀我的人是一伙的。” 这时笔倒了,她走了,鬼魂现身的时间很短,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年轻的小鬼,时间就更短了。 金娘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到了,阿信回到长明斋,金娘看他很疲惫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一定在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这段婚姻伤了你不少元气,所以你感受不到也是很正常的,说明对方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可为什么他们要抓走萌萌呢?” “半命人的血可值钱的着呢,对方显然是知道了夏萌的身世,有人泄露了。” 秦诗赶紧否认,“不会啊,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们不可能说过,我发誓。” 金娘摇摇头,冷笑,“张扬现在也失踪了,你的发誓没有用,如果不是你就一定是她,别人不会知道秦诗的身世,还知道她和阿信有婚姻盟誓在身,特第施了个障眼法让阿信感受不到她。” “张扬?”秦诗不敢相信,她们之间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呢。 “前天晚上张扬没有回来,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夏萌出事了,难道就这么巧合吗?”阿信愤愤道:“夏萌视她为知已朋友,什么都相信她,结果却被她背叛,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 “先别管她伤不伤心了,先把她的命救回来再说。” “怎么救?她现在人在哪我们都不知道啊。”秦诗急的又要哭了。 金娘看着秦诗,“靠你找啊,你不是鼻子很灵吗?” “啊!这,行的通吗?”秦诗有些没底气的问道: “如果你的鼻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灵,就行的通,而且呢,我也会帮你的。”说着金娘拿起阿信的胳膊划了一刀,将血滴到了黄符上,将符化水之后递给秦诗,“喝了它的你的鼻子会更灵的。” 秦诗半心半疑的喝下了水,果然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是夏萌身上的味道没错,不过却很复杂,她闻了闻这个味道,闻着闻着就闻到了阿信的身上,“怎么是你的味道啊,你身上怎么会有萌萌的味道?” “我去过她的寝室。” “那就对了,你就闻着这个味道去找她吧。” 秦诗看了一眼白玉堂,“我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我和阿信都会陪你的,老白留在这,他去没用。” 秦诗失望了点点头,于是乎两人便一起跟着秦诗出了门,秦诗在前头闻着,他们在后头跟着,这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不,是十分滑稽,可是为了救人,这也是下下策了。 刘盼盼为什么要装昏迷呢?”秦诗一边闻着一边问道: “为了引开阿信,有阿信在身边他们自然不好下手,可没想到阿信听你说的故事之后,没有去,而是让老白和你去了,所以不得已她只能一直装昏,当然要骗过阿信这一点还是不容易的,所以有人在帮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在帮别人。” “那我们去村庄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那倒未必,那个小湖很有意义,你的伤口是在那里弄的,想想彻底治好你的脚,等把夏萌找回来你还得回去。” “哦。” 阿信开着车在北京城转悠,而秦诗就负责方向,一会往左一会儿往右的,车子越开越偏,都快出了中心地了。 …… 明亮,刺眼是夏萌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第二感觉就是疼能,切切实实的疼痛,那是从手指传来的痛,她恍惚的向指尖看去,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她被绑在一张类似于手术床上,两臂张开,十根手指尖都插着一根极细的针,而这些针连着一个细细的管子,这些管子正在传送着夏萌的血往一个罐子里装,她试图动了一下,痛的钻心,十指连心啊,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眼泪从眼角划过,她恐惧的看着四周的一切,这里看上去像一个手术间,因为她的正上面就是一个无影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她根本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她明明在和阿信聊天,怎么一睁开眼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她感觉到头很晕,这是失血的症状,她已经被抽出接近150的血了,那个罐子已经快装满了,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人,她一看到她,异常中激动起来,“张扬,你为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扬笑而不答只是看了一眼罐子里的血,“很好,快满了,我再给你换个新的。” “你到底在什么啊,张扬,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夏萌的情绪几乎快要失控,她每动一下,手指就疼的钻心一下,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她不相信她一直视为好姐妹的张扬居然会这么残忍的对她,这一年多的相信,张扬对她是处处照顾,就像亲姐妹一样,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看起来却跟魔鬼一样。 “别那么激动,亲爱的,显而易见,我这是在取你的血啊,你可不知道你的这些血我可能卖上大价钱呢。” “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医院的血库里难道没有血吗,用的着你这样来对我?” 张扬听完哈哈大笑,“医院里的血怎么能跟你的血比呢?你可是个半命人,你的血可精贵着呢,要知道半命人可是可遇不可救的精品啊,半人半鬼的血,想想我都觉得激动。” “你要我的血到底要做什么?”夏萌的瞳孔焦距越来越对不上了。 “救人啊,你当医生不就是为了救人吗?我帮你啊,你的这些血可能救不少的人呢?这不正好符合了你的心愿吗?” “你最好赶紧放了我,阿信知道一定会来救我的。” 张扬放肆的笑声夏萌听起来格外刺耳,而她接下来说的话更刺耳,“你真以为他把你当老婆了吗?你知道你已经昏迷多久了吗?整整两天了,他人呢?他如果要救你早就来了,你还会躺在这被我榨干了血,你就别做梦了,他非但不会来救你,他也救不了你,娶了你,真是娶了一个阎王爷在家,怎么说阿信也是赏金猎人中的高手,却因为你失了不少内力,如今就连我施的障眼法他都看不出来了,你觉得他还有能力救你吗?就算来了,也是死路一条,赏金猎人的血可更值钱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阿信娶了我他会怎么样?” “你是个半命人,你早就该死了,你的阳寿早就到了,他这是在一命续一命啊,用他阳寿来为你续命。” 夏萌只知道他们的命运被绑在一起,阿信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可原来不是这样,那她岂不是在害他。 “我不要他为我续命,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哎呀,你说对了,你真的只有一死才能救他,只有你死了你们之间的誓言才算破了,否则他迟早会被你连累死的,而且啊,就算不被你连累,他也够惨的,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姑娘,而自己心爱的人却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真够可怜的。” 夏萌的眼泪像决堤一样落了下来,眼皮已经越来越沉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让她死了呢,呵呵,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嫁衣也穿了,堂也拜了,可还是逃不过一死,看来她老天爷当真是不太喜欢她啊。 周围的一切慢慢已经看不到了,黑暗掩盖了所有,无论生或死,这一世都不愿连累你。 第二百六十九章 渡过一劫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张扬不算一个太精明的对手,想要找到夏萌并没有那么困难,金娘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她真正在意的而是夏萌和阿信之间的联系,说句私心话金娘对夏萌当然是没有感情可言的,她心里担心的只有阿信的安全,这次夏萌出事也让金娘有了个警惕,阿信如果一直和她有这层联系,将来他身处的环境就会越来越危险,今天他能被人摆一道,他日别人也可以设计要他的命,如果是这样这是金娘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张扬真的可以要了夏萌的命,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看淡生死的她也许真的是魔鬼了。 秦诗在一幢建筑前停下了脚步,金娘站在那表情很是纠结,这一路上金娘的话很少,几次甚至都故意拖延进度,给了秦诗错误的指向,这一点阿信早就看在眼里了,她们在一起几十年了,金娘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阿信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我,做我们这行的哪有不危险的,当初我既然决定救她,自然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的面前死去,三爷不是也说过吗,赏金猎人最基本的原则不是捉鬼,而是救人,你不是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吗?我相信如果三爷在世,他一定也希望我救她。” 金娘叹口气,阿信把三爷搬出来压她,自然知道她会心软,三爷就是她的软肋,她苦笑道:“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我也不拦着你,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保护你,只要是你想保护的人,我答应你,绝不伤害她。” 阿信笑笑,点点头,二人在秦诗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建筑,这是一个废弃的医院,楼层与楼层之间除了一些废品什么也没用,漆黑的大楼只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秦诗便直直往亮灯的方向去。这是一间手术室,大门开着的,夏萌孤伶伶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张扬早就不知所踪,那装满血的瓶子也被带走了。秦诗见此模样,痛心的大哭起来,她看着夏萌满身伤痕,十指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金娘上前探了探她的脉像,还活着,可是气息很微弱,什么时候断气都不奇怪,她一一拔去她手上的针,“先带回去。偿” “她还有救吗?”秦诗哭红了眼。 “看她的造化。” 阿信一把抱起夏萌,她身上的血印到他的瞳孔中非常刺眼,他很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这么大的折磨,迷迷糊糊中夏萌睁开了眼,她看到了阿信苍白焦急的脸,虽然她已经无力说话,可是她还是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阿信突然停下了脚步,可怀中的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又晕死过去了,阿信看了看夏萌毫无血色的脸,又加紧了脚步。 阿信的房门外秦诗一直在焦急的来回走着,金娘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白玉堂坐在那眼睛都快被她给绕晕了,“你能不能别转了,你转来转去的就能帮她了吗?” 秦诗哭道:“就是因为我不能帮她,我才着急啊,你们见惯了这种场面无所谓,可我没有啊,那样的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怜的萌萌,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受这份罪,我还是不相信会是张扬干的,如果真的是她,让我再碰到她,我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断的。” 白玉堂冷笑,“呵呵,就会逞口舌之快,你要真碰到她就赶紧给我躲的远远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把谁大卸八块呢?” 阿信靠着门一句话也不说,夏萌昏迷时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转悠,秦诗说的对她是个好女孩不应该受这样的罪。 夏萌无力的靠在那,睁着眼睛,却没有力气说话,金娘为她施了针,又给她吃了灵丹,亏损的血气需要慢慢补回来,一时急不得。 夏萌看着金娘,眼角却流出眼泪了。 金娘微微笑笑,擦去她的眼泪,“如果你不想连累她就试着让自己强大起来,经过这件事情你要学会看人看事,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两次女鬼出现刘盼盼都在场,你就应该怀疑而不是放松警惕,明明胆子那么小被吓了一次一般来说都不敢出门,怎么还会一个人去上厕所,如果你早早想到这一点,或许你也不用受这份罪。” 夏萌轻轻点点头,眼泪还没有停。 “张扬和你是好姐妹,明知道你害怕却还彻夜不归,你也应该起个警惕心,怎么那么巧床底下的尸印就被你看到了?日记本也被你发现了?夏萌,记住我说的话,这世上没有巧合,凡事出现都有原因,你明白了吗?” 夏萌点点头,苍白的脸没有血色。 “既然没事了,就不要多想,这几天喝的汤药可能会多一点,你要忍忍,虽然给你输血会是最好的补血方式,可是我不建议这么做,你是半命人,你的血与常人不同,冒然输了别人的血,先不说会产生排斥反应,恐怕输进去的瞬间就会产生溶血,那时我医术再高也救不回你了,所以,这一点希望你清楚,我是在用最安全的方式治你,虽然时间会长点,但对你是最好的。” “我明白。”夏萌轻声道:“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一生啊就是在不同的麻烦中度过的,你不算什么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扎针。” 金娘走出房间,秦诗就要往里冲被白玉堂一把给拉了回来,金娘摇摇头,道:“她很虚弱需要休息,你暂时不要去打扰她,让阿信照顾她就好了,你也辛苦一天了,早早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我就看她一眼好吗?就一眼。”秦诗祈求着: “别说自己没事,你脚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今天又走了一天的路,再不回去休息,回头重新得发了,我可不管你了,别丈着自己年轻身体就随意糟蹋,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当下要把身体保护好。老白你送她回去休息吧,别让她出来乱跑了。” 白玉堂拖着秦诗走了,金娘对阿信说道:“你照顾她吧,她应该会比较想看到你。” “好。” 看到阿信进来,夏萌想要起身,阿信赶紧让她重新躺下,“你别乱动,金娘说你需要卧床休息,你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夏萌摇摇头,“我很好,没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早些发现端倪,你就不会受伤了。” 阿信的自责让夏萌更加痛心了,“阿信……”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许久她才又慢慢道:“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傻话呢?” “不是傻,是认真的。” “如果现在我和你分开,当初又为何要救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心里难过,我不愿意看到你受伤,张扬说你是在拿你的命为我续命,你叫我怎么接受的了。” 阿信叹口气,“我既然选择救你了,就不会看着你死,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你心里的那些想法我都知道,如果你现在是一个人,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你还有父母,你的父母把你养育这么大,我又答应过他们一定会照顾你,所以我们怎么能让他们伤心呢,就算我狠心你也狠的下心吗?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这就是你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夏萌无话可说,阿信的话字字针尖,直戳她的心,“可是……” “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可不代表我每次都会这么大意,你还不太了解我的身份,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帮人敢这么样惹我,就会知道后果必是他们承担不了的。你对我们这个世界还知道太少了,我阿信是什么人,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你的担心是多虑的了。” “你喜欢金娘是吗?” 夏萌突如其来的问题并没有让阿信措手不及,相反他很平静,笑道:“是啊,我很喜欢她,这一生我最喜欢的女人非她莫属,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付出,但那又如何,我娶了你,我就不能为她付出了吗,我就不能喜欢她了吗?我告诉你夏萌,我跟金娘之间的情义是你无法理解的,就算没有你,我跟她也是现在的状态,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所以这件事情你不用自苦到身上,跟你没关系。” “为什么你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我们一直在一起啊,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们就没有分开过,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在一起呢?你所谓的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呢?” 夏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羡慕你们。” “为什要羡慕别人,你身边不是也有秦诗吗?她对你真心真意,看到你受伤眼睛都快哭瞎了,要不是金娘拦着,她还吵吵着要进来看你,你们之间的情份不比我们差,你记住,一份真挚的感情不限于年龄,不限于身份,也不限于性别,只要互相都是真心的,而这份真心经的起岁月的考验。” “也许我太小了,经历的太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我相信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理解的。”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吧,我会在这陪你的,不用害怕。” 夏萌笑笑,慢慢闭上眼睛,很快的,她的呼吸就变的平稳了,表示她已经睡着了。 金娘打开门居然是白玉堂,她摇摇头,“难得你有事亲自上门来找我,希望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件事。” “秦诗那丫头傻,你也把我当傻子吗?你说那话摆明有问题,你就没猜到我会来找你?这么一大晚上不睡觉,难道是在等小白。” 金娘递杯茶给他,“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这不,我茶都煮好了,专程来等你的。” “那你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白玉堂接过茶。 金娘喝着茶,神情很无奈,“我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但我想好要告诉你结局,躲是躲不掉的。” “你等会儿。”白玉堂一饮而尽手里的茶,“刚煮的茶香的很,别浪费了,我怕你回头告诉我结果,我就喝不下去了。” 金娘放下茶杯,镇定道:“老白,秦诗必死无疑,没有他法。” 白玉堂的手悬在空中停了一下,紧接着他放下茶杯,“果然让人喝不下去了,为什么?” “她告诉我,十年前她做过一次肝移植手术,这种器官移植手术之后,都要长年服用抗排异的药物,而这个药产自于晶石,我把过秦诗的脉,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脉像了,以她这种情况,什么时候都有可能突然器官衰竭而死。晶石长久以来在世界各地的实验室里的研究人体器官的移植和再生,可这些器官都来自于世界各地不同的死人,我亲眼看到过,差点死在他们手里。这样的器官移植到活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健康,靠的全是药,而这药里头有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这些年我碰到过多少死人,暗黑师在背后后收了多少的小鬼,你我不是不知道。凤凰山的母亲河里出现过大量的碎尸,而在农庄的那条枯河里也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世界各地一定都有发生过,老白,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很少看到金娘居然如此妥协,她向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天得罪了她,她能把天都捅了个窟窿出来,可这次她却说了丧气话了,白玉堂就明白秦诗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一天。” 金娘摇摇头,“我不是怕,而是看懂了一点,晶石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它的人力资源遍步世界,也不是它的财为雄厚到富可敌国,更不是它背后有无数的暗黑师为它出谋划策,晶石的强大在于他赢得了群众的心,大家相信他,相信他的药,而他的药确实有惊人之效,试问只要能治病,谁在乎你的药从哪里来,怎么来的,谁又在乎为了这个药要牺牲多少人?群众根本就不在乎,就算他们知道真相,他们也只会觉得反正人也不是我杀的,与我什么关系呢?退一万步说,如果今天晶石出一款药能够救秦诗,你会买吗?” 白玉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真像你说的那样。” “晶石掌握了人性,他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所以它才这么强大,如果我要推翻它,就是和这个世界做对,试问我金娘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这些死亡的罪责不能推给晶石一个医药公司,而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与死神抗衡不愿意接受既定命运的人,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那可不可以再做一次器官移植呢?” 金娘摇摇头,“可能性不大,现在秦诗的身上包括血液,皮肤都已非正常人状态,而晶石要的就是她们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还会给她换肝呢,一但秦诗死了,他们一定会用别的方法得到她的尸体,再将她的器官取出来,然后移植到别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将又重复秦诗的命运。” “你能保她多久?” “最多不超过三年。”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让你无言以对,无计可施,“好,看在你我的情份上,请你尽力。” 茶已经凉了,可人还没走,事实的冰冷远胜过一切温度。 “好,我答应你。” 张扬和刘盼盼所犯的事,金娘可以饶,可阿信不会饶了他们,他已经派人在全国范围内搜索她们,只要有发现立即抓回来,金娘对于阿信的做法没的反对,张扬和刘盼盼不过是个棋子,就算抓回来也没多大用处,可是这大范围的举动到是可以给他们背后的大老板一点压力,省的他张牙舞爪的四处犯案。 一个月后夏萌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应在她身上,一大早小花就过来请夏萌,金娘在书房在等她。 “您找我?”夏萌走进屋里。 金娘将一块玉佩递给夏萌,“这是一半的翡翠娃娃,另一半在二少的手里,你将它24小时携带在身上,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接近你,你们那个学校,恕我直言,脏东西实在太多了,你这个体质难免会招她们,阿信也不可能时时陪在你身边,所以切记,千万别弄丢了。” “谢谢金娘,我一定会小心保管的。” “你明天就会回校了,从明天开始直至张扬和刘盼盼被抓到,阿信都会近距离的保护你,你所有的活动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你能不能想到,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夏萌呆滞的摇摇头,“您说。” “张扬和刘盼盼能够设计对付阿信,怎么会没有办法把你藏起来不被我们找到,单靠秦诗一个鼻子就能把你闻出来?” 夏萌一惊,“他们故意的?为什么呢?” “你告诉我为什么?” 夏萌想了想,突然道:“难道是不想让我死,才让你们找到我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不想你死?” “为了我身上的血?所以……她们还会来找我?”夏萌这下明白了,为什么金娘要让阿信贴身保护她了。 “可是,我住在女生寝室,难道我睡觉的时候阿信也要在一旁吗?” “除了你洗澡和上厕所,其它所有时间,他都必须陪着你。” “啊!!!” “这样不好吗?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他时时在你身边,难道不称你的心?” “不不不。”夏萌连忙摆摆手,“可是他一直在我身边,难道不会引起怀疑吗?” “怎么会呢?只要他换一种身份,别人一定不会怀疑的?” “什么身份啊?”夏萌一脸茫然。 金娘呵呵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今晚上早点休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呢?” “还有什么事啊?” “拜托,尸印是你发现的,日记也是你发现的,你却来问我什么事?” “您的意思是,学校里面发生了命案?” “秦诗上次说的那个上吊死的女孩可没那么简单,这件案子肯定要查一查,否则,像这样的案子只会越来越多,正好阿信保护你也瞬道可以暗中查一查,你看到的那个尸印是在一个月内发生的命案,而那个上吊的女孩告诉阿信,她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杀的,和杀死床底下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干的,你们的学校里隐藏着一个杀人狂魔。” 夏萌惊恐的点点头,“哦,对了,你们女生寝室是不是特别喜欢玩一些通灵的游戏啊?” “通灵?”夏萌想了想,“好像听他们说过,可是我没玩过,我胆子小,不敢玩。” “没玩是对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以前我碰到过这类的案子,年轻人不懂事,什么都拿来玩,最后连命都搭上了,你千万不能干这种事,危险的地方不能一个人去,鬼有多可怕,你根本就不知道。” 夏萌想了想,突然道:“金娘,那您能教我吗?” 金娘呵呵一笑,“怎么,你也想学捉鬼了?” 夏萌点点头,“倒也不是想捉鬼,就是知道原理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不是您说的吗,不想连累阿信就试着把自己变强大。” 金娘摇摇头,“我说的是让你的脑袋和心,不是让你去捉鬼,阿信身边捉鬼的人够多了,不缺你一个,你把自己的学上好就行了。” 夏萌有些失望,耷拉个脑袋不说话。 见她这样,金娘便又道:“阿信是个非常厉害的赏金猎人,如果你真想学,可以让他教你,跟着我你会吃苦学不到东西。” “你从来都没有教过别人吗?” “不是啊,我有一个徒弟啊,只不过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学成材的,所以啊,通过她我才知道,我不适合给人当师傅,她能出师全靠她自己的努力,我真是没有太大的功劳。” 夏萌笑笑,也好,反正阿信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也应该能学到一点吧。 第二百七十章 入校为师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七十章入校为师 刘盼盼和张扬失踪的事情被学校以请假为由给封锁了,反正在大学里经常有学生请几个月的假都很正常,谁也没有在意,至于秦诗和夏萌,原本之前的事情他们就被送到医院了,所以正好以请假为由就更不会有人怀疑了。 阿信将她们送到校门口之后就开着车走了,夏萌看着车屁股还在纳闷,不知道金娘所说的换一种身份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共课上有三个班的学生一起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像个菜市场一样,大学里的公共课是最难上的,因为打混的人太多了,你还没办法一个一个揪出来,人那么多,地方那么大,谁能管的了谁的,所以啊,大学里的公共课基本上就成了大家聊天娱乐的地方,有听音乐的,玩手机的,看睡觉的,甚至还有谈恋爱的,反正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上课的,没办法这是所有大学里的普遍现像,管不好了。 夏萌和秦诗坐在后排,今天的人不是很多,正常,从来就没有满座过,大部分人都是让人代签,谁正儿八经的来上公共课啊,专业课都上不完了,但是你也不能不来,期末考的时候如果公共课挂课也很麻烦,到时候论文不够分,还是一样要补考,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来混个出勤率的。 夏萌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阿信的身影。 “你找什么呢?”秦诗问道: 夏萌小声道:“金娘说,我除了洗澡和上厕所,其它的任何行动都得在阿信的视线范围内,可是我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他啊。” 秦诗拍了拍夏萌,指着讲台,阴阳怪调的说道:“我看到了,他来了。” 夏萌转头看去,眼睛差点被瞪出来,阿信居然穿着西装站在讲台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装。 “哇塞,你老公好帅啊,简直要秒杀学校里所有的男老师了,天啦,你看到没,你穿了西服,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你老公居然来我们学校当老师了。” 直到此刻夏萌才知道原来金娘说的换个身份是指这个。 阿信站在讲台上没一会儿,教室里突然就哑雀无声了,也难怪啊,这么帅这么有气质的老师确实能吸引人的目光,夏萌看到有几个女同学已经开始犯花痴了,甚至拿出手机在拍照了。 “各位同学好,第一次见面,我自我介绍一下。” 秦诗四周看了,“哇,你老公征服了在场的人,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新老师在公共课上能这么安静的说话的。” “我叫夏传信,各位同学以后可以叫我夏老师,这学期你们的公共课就将由我担任,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希望各位同学可以支持和配合我的工作,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非常感激的,希望在这一学期的学习时间里,我们可以共同进步,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然都是来自于女同学的,可是阿信身上的气度让一些男同学也不得不为之折服。 “你别说啊,你老公带个眼镜还真挺像老师的。”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了去,以后只准叫他老师,不准再老公老公的叫。” “没想到,他居然用了你的姓,看来你在他心里还挺有位置的嘛。” 夏萌在听到他的名子时也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他姓夏,小小的满足感在心底慢慢发芽。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上这么安静的公共课,阿信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成熟稳重,却也不泛风趣,完全不像一个丝毫没当过老师的人,也是啊,像他们这种人走南闯北的,什么事情没碰到过,对付他们这些未经事事的小屁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夏萌呆呆的看着讲台上的阿信,穿着西服的他另有一番味道,时不时的阿信的目光看到她,她就赶紧低下头,脸红的发烫,下课的铃声响了,夏萌甚至听到有人在抱怨,怎么这么快就下课了,这是他们感觉时间过的最快的一堂课。 几个女生从阿信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故意借着问题拖延了一会儿时间,等到她们都依依不舍的都走了,秦诗和夏萌才从座位上下来,走到阿信身边,“金娘说你换个身份,原来是来当老师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我好做个心灵准备啊。” “你准备什么,你又不用备课。” “夏老师,请容许我夸我一下可以吗?”秦诗故意笑道: 阿信摇摇头,笑笑,“你想拍我马屁就不用交论文了吗?” “没有的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穿这身西服真的是太帅了。”说完秦诗朝夏萌使了个眼色,就自己跑出了教室,她可不当电灯泡。 “你接下来上什么课?” “解剖课,是许老师的课。” “去准备,我一会儿也去。” 夏萌惊讶的看着他,“解剖课你去干嘛,你不怕别人怀疑你吗?” “为什么要怀疑我?我是许老师的助手啊。” “那以后我每一堂课你都在吗?” “哦,那倒不至于,这肯定要让人怀疑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多一些机会在你身边。” 夏萌听完阿信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解剖课的时候,阿信果然来了,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校内网已经把阿信的照片给放上去了,全校的学生出在都知道公共课来了一位超级帅的男老师,大家现在对他都好奇的不得了。 “上课的时候都给我安静,谁再说话就给我出去。”许卫华一声呵斥,顿时安静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夏老师,应该有些同学已经上过他的课,我就不多说了,这学期由夏老师担任我的助手,一起做解剖课的教学,好,就这样,上课。” 阿信虽然不是一个医生,可他这几十年来跟无数的尸体在打交道,人体的组织他是了如指掌,下刀的手法快、准、狠,让一个个个同学都看的目瞪口呆。再加上他那双修长的手指,简直就要成为万人迷了。一堂课下来,许卫华简直成了摆饰品。 自始至终夏萌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阿信,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因为大家的眼光都在看着阿信,索性许卫华干脆退到一边,任由她们犯花痴。 晚饭的时候食堂里到处都是人,秦诗和夏萌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刚坐下就看到阿信端着饭朝他们走来,坐到了他们隔壁桌,这时几个女同学也坐了过来,“夏老师好。” “你们好,坐下,一起吃。” 那几个女的一听这话差点都快晕过去了,赶紧就坐了下来,生怕位置被人抢了一样。 “夏老师,你以前在哪里工作啊?” 阿信笑笑,“我以前在台湾生活,今年才来的北京。” “夏老师,你结婚了吗?” 夏萌刚喝的汤一口喷了出来。 “夏萌,你干嘛啊,喷了我一身都是。”说话的那个女同学不停的拍着身上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汤太烫了,我没注意,真是对不起啊。” 见阿信正看着他们,那女生便又笑道:“算了,算了,下次注意,吃饭别那么急。” 阿信递过来一张纸巾,“没事,没烫着。” “哦,没事,谢谢夏老师的关心。”夏萌接过纸巾,脸红都红到了耳朵根,那几个女孩子看着都恨的牙痒痒。 “对了,夏老师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女孩们不依不饶。 阿信笑笑,“我已经结婚了,我就是为了我的太太才来的北京。” 女孩们脸上掩盖不住失落,“那您太太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人,才配的上夏老师这样。” 阿信摇摇头,“我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我结婚的迟,我的太太和我相差很多,跟你们一样很多时候都是非常可爱活泼的。” 夏萌的脸越来越红了,那个女孩听阿信这么说,也娇羞起来,“夏老师可真会哄女孩开心,您太太真幸福。” “你们呢,长的这么可爱,交男朋友了吗?” “没有,没有。”女孩们慌忙否认,“学业这么忙,我们怎么有时间呢,夏老师你可不能乱说我们的坏话啊。” 阿信温柔笑笑,“是吗,那真是对不起了,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是怎么交朋友的,之前听过一些不好的传言,我很担心呢,你们既然没交男朋友,那我就放心了。” 夏萌和秦诗一听,知道阿信这是要套话,于是秦诗便故意问道:“夏老师,您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了?” 阿信面带犹豫,看了看她们,“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哎哟,夏老师,您就说嘛,不然我们心里怪痒痒的。”秦诗故意道: “我听闻你们女生寝室未婚怀孕,还自杀了?”阿信说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惊恐。 女孩们一听都放下了筷子,表情不是太好。 “哎哟,真是对不起,让你们扫兴了,我就说嘛不应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算了算了,大家吃饭。” 女孩们低下头轻声说道:“夏老师,这件事是真的,我姐姐以前在这里上学,死的就是她的同班同学,她为这事都发烧了,病了好久都没办法上课。” “也是啊,出了那么大的事,谁心里都不好过。”阿信安慰道:“哎,你们看看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你们一群小丫头们一样八卦,真是枉为师表啊。”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跟年龄没有关系。”夏萌故作可惜道:“只可惜我也不知道内情,不然好好跟夏老师八卦八卦,说不定还能增进师生感情呢。” 阿信笑笑,“是啊,聊八卦的人通常都比较容易相处。”说完阿信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和姑娘们一起进餐,我很荣幸。” “夏老师再见。” 阿信走了之后,那几个女孩也一哄而散走了。 这时夏萌收到短信,“晚上没事,来我办公室。” 秦诗瞟了一眼短信,“看来,我可怜的一人世界即将开始了,哎,怎么白大哥不来学校当老师呢。” “我难道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在你办公室待着吗?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可有理都说不清了,你都告诉人家你结过婚了,万一人家说我闲话,我还怎么在这学校待啊。”夏萌看着鱼缸里的鱼满脸委屈道: 阿信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头,“我是来保护你的,你还一肚子委屈,万一被人发现了,大不了我站出来替你说话。” “得,算了,你没看到你今天给我递个纸巾别人都恨我恨的牙痒痒的了,你要是再为我说话,我还不被人给扒皮抽筋了,我在学校里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你就别给我雪上加霜了。” 阿信皱皱了眉,问道:“那帮小男人还在欺负你吗?” “算不上故意欺负,反正碰上他们准没好事,我都习惯了,这已经第二年了,再熬一年就熬出头了,无所谓了。” “干嘛这么悲观呢,现在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了。” “你千万别。”夏萌激动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白听了吗,现在在学校里你最好把我当陌生人,不管我发生什么你都装做没看到,别的老师怎么对我你就怎么对我,你要是对我格外关心,我只会更麻烦的,我可不想整出一场师生恋的戏码来,还是给人当小三的师生恋,我求求你,你饶了我,行吗?” 看她一脸可怜样,阿信只能连连叹气,“真是搞不懂你们女生,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要走了,不能再待在这儿了,这里太危险了。” 刚好这时有人敲门,“夏老师,你在吗?” 夏萌吓的在屋子四处找藏身的地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说着就躲到了柜子里,看她这慌里慌张的样子,阿信只觉得好笑。 打开门,是今天晚上在食堂碰到的那个女孩,二年级的陈静。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关于今天你在食堂里说的那个传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陈静说着进了门,柜子里的夏萌一脸不高兴,还真拿这个传言来套近乎了。 “你特第来找我就是为了来说这个?”阿信笑笑为她倒了杯茶。 谁知那个陈静居然一下子扑到了阿信的怀里,弄的茶水都洒了一地,夏萌轻轻推开了个缝看到面前的景像,惊的嘴都合不拢了,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 只听陈静轻轻的低泣着,阿信尴尬的笑笑将茶放到一边,试图扶起陈静的肩膀,可陈静死死的抱着不肯放手,阿信只好劝慰道:“你别激动,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告诉我,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阿静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的泪水,换作一般人看了,一定抵挡不了这样的楚楚可怜,“夏老师,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不知道该向谁说,可是今天你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分担我的恐惧。” “好好,那你坐下慢慢说好不好?”阿信将陈静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以倒茶为由离她远远的。 陈静喝了一口热茶,慢慢道:“死去的女孩叫李婷,是我姐姐同寝室的室友,当时她死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她未婚怀孕为情自杀,后来她的父母来学校闹,为了平息这件事情,学校陪了不少钱,当时我还没有念这所大学,只是事情发生后,寝室里的人都请假回家了,我姐姐也不例外,她回来以后就发高烧,还一直说胡话,我就是这个时候知道的这件事。姐姐说,李婷死之前有一段时间情绪很反常,她经常一个人坐在上铺发呆,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甚至有时候还会一个人默默流泪,姐姐就关心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可是她只说,姐姐不明白她的处境,说了也白说,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后来李婷开始有了梦游的习惯,有一天晚上姐姐起床去洗手间,无意中看到躲在床底下的李婷,她好像在跟谁说话,又笑又哭的,姐姐当时吓坏了,还以为她疯了,就赶紧叫醒其它人,这时李婷从床上爬出来,解释说她在打电话,怕吵到他们才躲到床底下的,当时姐姐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后来几个晚上,姐姐都发现,每当到了半夜李婷就爬下床钻到床底下,然后就会听到她低低的自语,那时姐姐就怀疑了,如果真是打电话怕吵到他们,完全可以去阳台,没必要往床底下钻。” 说到这里陈静又喝了一口茶,“我可以再要一杯吗?” “可以。”阿信又为她倒了杯热茶。 陈静继续说道:“后来没几天,她们回寝室的时候就发现李婷死了,上吊死的,警察来了以后告诉学校的人,她怀孕了,后来大家就开始传她是未婚先孕,为情自杀的了。” “难道她不是?” 陈静摇摇头,“她不是,她死了以后姐姐很难过,一个人在寝室收拾东西,突然她想起了李婷死前那些诡异的动作,她便钻进了李婷钻的那个床铺底下,结果……”说到这里的时候陈静的情绪非常激动,阿信赶紧走上去,扶住她的肩膀,“没关系,如果害怕就不要说了。” 陈静一把抱住阿信,她大口的喘着气,“不,我要说,这个秘密在我心里太久了,再不说出来我会憋死的。姐姐钻到床底下,却看到床板下居然有个人影,那个人影在看到姐姐的时候居然还笑了,姐姐发了疯似的爬出床底下,后来回来的时候就发烧了,就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她一个劲的告诉我,李婷不是自杀,她是被害死的,可是警察和学校都说她是自杀的,我们两个小女孩又能说什么呢。后来姐姐就退学了,她总觉得她挺对不起李婷的,身为一个寝室的人却没有能够帮助她,眼睁睁的看她死了,到最后却连个干净的尸身都没有,姐姐说,她亲看看着她的父母将她的尸体扔进麻袋里,那天下着大雨,姐姐看着心都要碎了。” 陈静的话证实了503寝室的女鬼没有说慌,那么504寝室床板下的那个尸印却并没有什么线索。 “后来那个寝室就被封了是不是?” 陈静点点头,“谁愿意住在死过人的屋子里呢?何况自从李婷死后,那一层楼就一直不太平,晚上的时候总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家都害怕就都搬走了,学校也就把她封了。” 这时阿信才反应过来,陈静还一直抱着他,他赶紧拿开陈静的手走到一边,“这件事情确实听起来匪夷所思,我能明白你的感觉,你愿意告诉我,我很宽慰,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受它影响,慢慢将它忘记,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我相信李婷也不希望你姐姐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你也一样,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享受这美好的大学生活。” 陈静站起身,慢慢走近阿信,“夏老师,你相信我说的话?” 阿信走到办公桌后面,笑笑道:“我当然相信,你是我的学生,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谢谢你夏老师,说出来之后,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我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还能来找你吗?” 阿信尴尬的笑笑,“当然可以啊,身为老师就是为你们们排忧解难的嘛,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夏老师。”陈静感激的看着阿信,一双眼睛里浓浓的都是情意。 送走陈静,阿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女生情怀是最难处理的,偏偏他非常不善长这个,身后的柜子里夏萌从里头钻出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说道:“夏老师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阿信拉住夏萌,“你往哪儿跑,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寝室楼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找你的。” “什么?你要我住办公室里?” 阿信笑笑,拉着她走到书柜前,只见他抽出一本书,书柜居然分成两半成了移门打开了,夏萌简直要被眼前的景像给惊呆了,这书柜后面居然是个单身公寓,“天啦,你这是在玩潜伏吗?” 阿信笑笑,“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寝室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住在一起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秦诗一回到寝室刚打开灯,差点心脏都要被吓的跳出来,只见一个人躺在那,而且还是个男人,她刚想大叫却发现那个男人坐了起来,她这才看清来的是谁,“白大哥,你怎么在这?” &nb白玉堂一脸不高兴,“怎么说我白玉堂也是堂堂的摸金校尉,居然被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金娘说了,现在夏萌呢有阿信保护,你一个人住她不放心,让我暗中保护你。” &nb看他那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秦诗用脚指头也能想到金娘这话的时候他肯定都蹦起来了。 &nb“这么巧啊,今天早上我们还在说,怎么就信老板一个人来了,你怎么不一起来当老师,没想到你晚上就出现了。”秦诗自然是乐的很。 &nb“我才不干那鬼差事呢?一帮小屁孩跟他们能说到什么玩意儿,也就阿信那样的人有耐心去跟他们周.旋,你白爷爷我没这个空。” &nb“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着一个人该怎么办呢,大家都视我们这个寝室为异类了,我就是想跟人合住,人家也不愿意,正好你来了,我也就不害怕了,白大哥,真是谢谢你啊。” &nb“得,别谢的这么早,我这个人耐心不足,一两天还行,这要是日子长了,我可待不住,你最好祈祷他们能尽快把这案子破了,否则到时候我可不陪你玩,我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白玉堂说着又躺了下去,她睡的是夏萌的床,秦诗刚好睡在他的上铺。 &nb秦诗笑笑,也爬上床,看起书来,下铺白玉堂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nb…… &nb“我在这住,那小诗怎么办,她一个人肯定会怕的,不行,我必须得回去,。”夏萌说着就要走。 &nb“放心,她没事,有人在陪她,你去了人家反而会不高兴了。” &nb夏萌站住脚回头问道:“你们该不会是让白大哥去陪她了吧。偿” &nb“是啊,金娘安排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在这住吧,她呀不需要你陪。” &nb夏萌眼皮一耷拉,走进房间的沙发上坐下,“我在这儿住的话你会不会不高兴呢?” &nb阿信不明所已,“我来就是专程保护你的,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nb“我回去了,给小诗当电灯泡,在这儿的话不是给你当电灯泡了吗?” &nb阿信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无奈的笑笑,“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是在安慰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乱想。” &nb“我没有乱想啊,怎么说陈静也真是好福气啊,第一天见面就把人家抱怀里了,虽说我们没有夫妻之实啊,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怎么没见你抱过我啊。” &nb阿信叹口气,“你这话说的可是冤枉我了,谁说我没抱过你,成亲的时候你昏迷不醒,整个过程不都是我抱着你完成的,你受伤是不是也是我抱你回来的,你怎么能说我没抱过你呢?” &nb“那能一样吗,那两次都是情非得已,是你跟我成亲,你不抱我难不成你准备让白大哥抱我啊,至于受伤那次,就你一个男性你当然不可以推卸,再说了,生死关头你不抱也不行,可今天晚上,可没有必须要抱的理由吧。” &nb“你这丫头,怎么吃起干醋了,你别忘了我来是有任务的,这案子一日查不清楚,你们就一日生活在危险中,这么紧要的事情你不担心,却想这些有的没的,好了,不早了,你赶紧洗洗睡吧。”说完阿信便出了门。 &nb被他这么一数落,夏萌也觉得是自己太小心眼了,阿信的为人她还不知道吗,他是那种会吃女生豆腐的人吗。 &nb“我住这,你住哪儿啊?” &nb“你隔壁。”阿信的声音从前厅传来。 &nb夏萌起身走到房间,其实是一个卧室,只是中间装了一个隔断,夏萌睡里屋,阿信睡外面,这么一来还真是坚无可催,保护的死死的。 &nb晚上夏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阿信被她吵的也醒了,“你怎么了?” &nb“我在想陈静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nb“怎么说?” &nb“金娘明明说过,冤死的人有怨气,投不了胎会成为恶灵,可是上次我去503寝室的时候,你又跟我说她没有恶意,不会伤害我,这样不是互相矛盾的吗?她有孕在身还被人害死,这么大的怨气,难道她就不想报仇?” &nb“她想,只是她无能为力。” &nb“什么意思?” &nb阿信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的灯,“你失踪的时候我去找过她一次,你之前说你在504寝室的床板下看到尸印,我去看了看,也问了她,她亲口承认她是被害死的,而且你看到的那个尸印也是一个月内发生的案子,也就是说,近来在你们的女生寝室里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人。死去的那个李婷她知道是谁,可她不敢说,这说明她非常的害怕,就连死了都还如此害怕。李婷告诉我,抓走你的人就是杀死她的人,张扬和刘盼盼只是一个小棋子,连金娘目前都揪不出来他,李婷区区一个鬼魂又能做什么呢?她只能一复一日的待在那个地方,也许她的心中充满诅咒,可是也只能这样。” &nb“什么人这么厉害?杀人都不用偿命的吗?” &nb阿信苦笑,“偿命?也许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救过不少命,正是因为这样,老天爷才格外眷顾他吧。” &nb“救人?”夏萌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nb“这中间的事情太复杂了,告诉你也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总之你只要记住现在有人在学校里杀人,张扬和刘盼盼不是最终的凶手,我们要找出这个人,阻止他的下一次杀戮,另外你一定要小心,你肯定还会成为他的目标,无论什么时候记住,不要单独行动,金娘给你的翡翠娃娃一定要带在身上。” &nb夏萌从怀里掏出翡翠娃娃,上下打量着,“可是这个东西只能防鬼啊,人又不怕,万一杀人的是个人呢,那不是对它没有用吗?” &nb夏萌的话倒是提醒了阿信,他只想着去调查死人,怎么没想到去调查活人呢,既然504寝室的案件发生不久,那只要查一查最近学校里请假的名单不就知道了吗? &nb“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夏萌坐起身道:“我是个特殊的体质所以他们想抓我,那死去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杀了她?” &nb阿信同意夏萌的观念,“明天我得让许卫华给我一份学生们的生日档案了,包括死去的那个李婷。” &nb“等等。”夏萌突然打了个冷激灵,连忙起身跑过来,叫道:“我想起来了,李婷也是七月生的,我看过她的日记,上面有她的生日。” &nb“如此看来,果然还是跟晶石脱不了干系啊。” &nb“晶石?”夏萌诧异道:“这件案子跟晶石有关系?不太可能吧。” &nb“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nb“我们学校的解剖楼就是晶石赞助的,学校里最优秀的奖学金也都是晶石在赞助,每年到了毕业季,晶石集团还提供了大量的临床学习名额,送这些学生们到不同的医院进行临床学习,有的甚至还被保送出国,这样一个慈善的企业怎么可能牵扯到人命案呢,你们是不是查错了?” &nb阿信无法跟她解释晶石背后的阴谋,但是单从她一个人的态度已经可以看出,晶石的声望已民经牢牢锁住人心了,这样一座大山,金娘想要动它,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nb“你别激动,我也没说一定啊,查案子本来就是这样,任何一个线索都需要去怀疑,并不代表怀疑谁,谁就是凶手了,相反的,反而最忌讳的就是掺杂私人感情,这样只会蒙蔽你的眼睛,原本该看到的东西你都看不到了。” &nb夏萌走到阿信的床边坐下,“我知道,可是晶石真的不可能,你们平常可能不看电视,这个集团一直致力于做慈善企业,很多的医院都有她的救济金,一些疑难杂症,在晶石的努力下,都得到了奇迹般的恢复,这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企业,我们不应该怀疑他,否则不是对他的善心是一种侮辱吗?” &nb“好了,我就随口说说,你也不要钻牛角尖,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nb夏萌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床铺,她的话代表着每一个受过晶石集团恩惠的人,可是救人就可以杀人了吗?用别人的命来为自己续命,这样就不算犯罪了吗? &nb…… &nb北楼的灯还亮着,以前的这盏灯是黑暗道路上的一盏指引灯,可如今却成了相伴自己孤独一夜的灯了,白玉堂去陪秦诗了,阿信去保护夏萌了,二少和闻闻相亲相爱的在燕山避世,吴越和郭峰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而商六要协助青姨保护绿儿扶持长明斋,如今倒只剩下自己了,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月色,一杯茶,一本书,一盏灯,便是全部了。 &nb“睡不着吗?”商六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nb“夜里风凉,你不要在屋顶坐着了,下来吧。”金娘说着起身去倒茶,转身的时候商六已经坐在桌边了。 &nb“也不是睡不着,就是想到了很多事情,没有头绪。” &nb“案子有阿信在查。” &nb金娘叹口气,摇摇头,“与案子无关,六哥,两千年的日子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这才多久啊,已经感觉快熬不下去了。” &nb“习惯就好。” &nb“怎么习惯呢?没法习惯,这一天一天的过,天南地北的跑,你不找麻烦,麻烦会找你,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却总有事情打断你,道义,责任和良心又让你不得不去一个一个处理,可为什么我感觉永远都有办不完的事情。” &nb“有人在的地方就有鬼。” &nb金娘苦笑,“干我们这行的,妖魔鬼怪见惯了,有时候觉得当人还不如当鬼呢,鬼多潇洒啊,只要你不去害人,安安静静的在一个地方,就不会有人去找你的麻烦。” &nb商六看着金娘,突然道:“你怕了?” &nb金娘大笑,“对,我怕了,我是怕了,我就这么大点能耐,我不是神我救不了所有人,像秦诗这样的人,天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更可怕的是每一天在不同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人诞生,明明他们做了别人的傀儡,将来会落的个死无全尸的地步,可他们心里还感激着,你让我怎么办呢?我怎么救他们呢,他们的心已经被麻醉了,我想收手,不去管,反正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何干,可我又不能,我大手一挥走了,是很潇洒,可绿儿怎么办呢,二少怎么办呢?全世界都在死人,赏金猎人们永远都有捉不完的鬼,这些普通的赏金猎人怎么斗的过这样一座牢不可破的大山,他们一定会在无形中一个一个被消灭,这样的话不要多久未来就是暗黑师的天下了,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被死人堆成的了,六哥,我能不管吗?我能吗?” &nb“不要勉强。” &nb“如今我金娘还在,古月楼的势力他们不得不忌惮,长明斋依旧是声名在外的,所以这千千万万的赏金猎人才暂时得已安全,可总有一天我会不在的,长明斋也不可能永远辉煌下去,二少不是当家的料,绿儿只是一个姑娘家,她与我不同,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震慑的住一个江湖,六哥,我真的都快头疼死了,真巴不得我就成了一个废人,那就铁了心不用管了,死不死人也就听天由命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丢又丢不掉,管又管不了。” &nb“既然管不了,就顺其自然吧,人本来就是会死的,谁也改变不了。” &nb“也许你说的对,晶石虽然在杀人,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他也确实救了不少人,既然这样的做法天理不容,那就让老天爷收拾他吧,我无能为力了,我不知道晶石背后的大bo展到今天这个程度,有机会真想见见。” &nb这是秦诗自上学以来公共课唯一的一次满座率,她和夏萌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原先上课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占两个位子,还稀稀疏疏的没几个人,现在是两个人挤一个位子,还人满为患,两人看着这空前盛况简直要怀疑走错班级了,秦诗低语道:“哇!信老板的魅力好大啊,你看到没,清一色的女生啊,咱们学校的女生恐怕都挤到这一个班来了吧。” &nb阿信走进教室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看秦诗和夏萌还站在那,便道:“你们两位同学在干嘛呢?” &nb秦诗笑道:“夏老师,我们没位子了。” &nb阿信看了看下面的座位,确实挤的慌,这是他看到陈静便笑道:“你们跟陈静挤一挤吧,她那里的人比较少。” &nb陈静一听到阿信叫她的名子,连忙就应声招呼着夏萌和秦诗,“来来来,跟我坐吧。” &nb其它女生一听到阿信叫她的名子,看陈静的眼睛都不一样了,阿信昨天第一天来,居然就记住她了,夏萌闻到这间教室好大的醋味,好浓的火药味,怪不得现在大学里的老师都不招长的帅的呢,太影响学习了,甚至还影响团结,非常不好。 &nb阿信的课依旧生动,有趣,夏萌就纳闷了,也没看到他晚上备课,怎么一站到讲台上就侃侃而谈了呢,完全不用教科书,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nb下课的铃声响了,阿信收起课本走出教室,陈静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追上阿信,“夏老师。” &nb“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nb陈静点点头,“关于昨天晚上我告诉你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希望大家以为我是个疯子。” &nb阿信笑笑,“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nb“那夏老师,我今天晚上还可以去找你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 &nb小女生的心思对于阿信来说怎会不知,可是他正好有事想问陈静便答应道:“可以啊,你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nb陈静娇羞的笑了,路过的其它女生可全都看在眼里,包括刚走出教室门口的夏萌,哈哈,这下陈静可是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了,不出所料这次她一定是全校女生的头号敌人,夏萌不知怎么了,心里还有一点暗爽,终于这次被欺负的不是她了,也该让她休息休息了。这么一想,心情十分愉快,路过他们的时候还热情的打着招呼。 &nb阿信被她这一举动倒是弄糊涂了,昨天晚上还小家子气的在吃醋,怎么这会儿子又这么大方了? &nb晚上七点钟,陈静准时敲响阿信的门,这次阿信可是有准备的,自陈静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离开过。 &nb“你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现在说吧。” &nb“夏老师,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姐姐,我不忍心看着姐姐一辈子活在自责中,所以我决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还李婷一个清白,也给我姐姐一个安慰,但是我一个小姑娘家,查这种事情还是会害怕,我又找不到别人帮我,所以,我希望夏老师能帮我,因为只有你会相信我。” &nb陈静的这一举动倒正合了阿信的意,这样他就有了足够的理由让陈静帮忙,可他现在不能透露出这种想法,身为一个老师,这个时候应该是拒绝的,“我知道你心里有结,解不开,可是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警察也定案了,想要翻案,谈何容易呢?而且,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这都是非常危险的,身为你的老师,我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去做这么危险的一件事,所以,我不同意。” &nb“夏老师,我知道您一定会反对,可是我既然来了,就下足了决心,无论你帮不帮我,我都一定会查的。” &nb“陈静,你还年轻,有时候会冲动,这个我可以理解,可你现在是个学生,你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别的事情可不可以先放一放?” &nb“这不是别的事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夏老师,难道你就觉得李婷可怜吗?她白白枉死,还要被人说三道四,就连她的家人都不在乎她,只想着拿她的死去敲诈学校的钱,这样的她不是太可怜了吗?我也不是想翻案,我只是想还她一个清白,我不希望日后每一届的学生都听到这个不实的传言,那样李婷就永远都会成为别人口中那个未婚怀孕却又自杀的蠢女人,没有人会同情她可怜她,别人只会瞧不起她,言语间都会唾骂她,夏老师,您忍心吗?” &nb阿信倒是没看出这个陈静口才这么好啊,她这一翻话说的倒让阿信没有回绝的理由了,这样也正好顺了他的意。 &nb阿信叹口气看着陈静,“你的想法我能理解,难得你有这份善心,我相信李婷一定会感激你的。身为你的老师,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冒险,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你做什么一定要事先告诉我,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单独去行动,明白吗?” &nb陈静一听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夏老师您真的答应了吗?” &nb“你说的这么说振振有词,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就只好答应你了。” &nb陈静高兴坏了,一个子冲到阿信的面前,居然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恰好这个时候夏萌推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三个人都呆住了,阿信根本就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将陈静推开,“你太激动了,请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nb“对不起,打扰二位了,我这就走。”夏萌关上门发疯一样的跑出了教学楼。 &nb“什么来保护我的,我看就是来找小妹妹的,口口声声让我离异性远点,他自己呢,昨天只是抱一下,今天居然就亲上了,那明天晚上还得了,我真是看错他了,披着羊皮的狼。”夏萌一边跑着一边生气的大骂,在校门外撞到了白玉堂。 &nb白玉堂一把拦住她,“这一大晚上你去哪儿呢?阿信呢,怎么没跟着你?” &nb夏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跟小姑娘约会呢?你别去打扰他,省的他掐死你。”说完就跑了。 &nb留下白玉堂一个人大眼瞪小眼。 第二百七十二章 师生恋情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七十二章师生恋情 “陈静同学,请你以后一定要自重,你知道你是太激动了,但你我师生之名,还是要注意些距离,如果你再控制不住自己,你今天说的事情就当我没答应过。”阿信的语气异常严厉,陈静站在那一动不动,她没料阿信会这么生气,她以为昨天晚上阿信没有拒绝她,是对她有好感,怎么说她也算的上是个美女,系里好多男生追他,她瞧都瞧不上,没想到现在这么尴尬。 “对不起,夏老师,我知道错了,是我太高兴了,一时忘了分寸,您千万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您的,你千万千万不要当真啊。” “好了,很晚了,你回去吧。” “可刚才夏萌……” “我会找她谈的不会让她乱说的,你以后看到她离她远点,不要去招惹她。” “好,我知道了。”陈静低着头退出了房间关上门。 白玉堂蹭的一声从窗子跳进来,“长的不错啊,你眼光挺好啊,看来这当老师当的挺滋润的啊。”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在门口碰到夏萌啦。” “她去哪儿了?” 白玉堂摇摇头,“不知道,跑了。” “你怎么不拦着她呢?”阿信的语气有些急了。 白玉堂往后躲了躲,“大哥,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校门口啊,我一个大男人追着一个女孩跑,你想她明天成为全校的焦点人物吗?再说了,她告诉我,你在谈恋爱,我实在太震惊了,忍不住所以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啊,阿信,你这么做太不仁义呢,你怎么能让她看到呢,太小心了。” “你给我闭嘴,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先拦住她啊,这么一大晚上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少有的阿信居然也发怒了。 “你知道她有危险,为什么还在这跟别的女孩亲亲我我呢?这要是我,我也会生气的啊。” “我没有。”阿信吼道:“那是意外,是意外,我怎么可能跟这里的学生谈恋爱呢?这不是***吗?” “哎哎哎,这位大哥,请注意你的用词,你别忘了,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女孩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且恰好她是你的老婆,所以你这是***吗?” “我懒的跟你说,你赶紧去找秦诗,别在这转悠。”说着抓起衣服就冲出了门,看他这么急燥的样子,白玉堂还真是有些新鲜,他们几个当中就属阿信平时最儒雅了,没想到今天也有这么抓狂的一面啊。 …… 小花还没来的及通报,夏萌就哭着跑了进来,金娘摇摇头,哎,又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你这一大晚上的跑回来,又怎么了?谁又给你气受了?”金娘看着夏萌哭红的眼,实在是无奈,这女娃娃真是一颗玻璃心,动不动就哭。 夏萌喘着气,突然吼道:“是阿信,他背着我在外面养小三。” 金娘一口水差点呛死,“什么,什么,你说清楚点,阿信怎么了?” “我说,阿信,他背着我跟我的同学谈恋爱,他们搂在一起亲吻,我一推门刚好看到,你还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他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只会一直嘱咐我离异性远点,不能有亲密之举,他自己倒好,对人家又搂又亲的,太过份了。” 这一刻夏萌说的话金娘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阿信啊,怎么会呢?这么多年来了,从来也没看到过他近过女色啊,怎么这刚到学校几天,就闹出这么大个桃色新闻,怪不得这师生恋的报道层出不穷,这女大学生实在厉害了,连阿信这样的人都能拉下水,普通人怎么招架的住。 “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金娘还是无法相信,这简直就等于说商六在酒吧里跳舞的感觉是一样的,纯属瞎话嘛。 “我确定,以我父母的名义发誓,我真的看到了。”看夏萌如此认真的脸,金娘也有了几分相信,难道说真是碰到命中注定的人了? “昨天晚上,他还只是抱抱她,我不高兴了,他还说我小家子气,说他只是安慰人家,今天晚上倒好了,趁我不在,就直接亲上了,那明天晚上……”夏萌说到这杯子都要被她捏碎了,“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早知道这样我宁可去死也不嫁给他,伪君子。” 金娘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傻傻的笑两声,毕竟她没遇到过这种事啊,何况对方还是阿信,总觉得这事听起来太离谱了,可是看夏萌哭的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又觉得不像空穴来风,只好轻声安慰道:“你先别难过啊,也许只是一个误会,或者是一个巧合,你刚好看到了,其实真实的情况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 夏萌瞪着金娘,“不是您说这世上没有巧合的吗,既然发生就有原因。” 金娘真想给自己一嘴巴,自个儿把自个儿套进去了。 “这这这,这种事情不一样嘛,你看,是吧,阿信平常跟你在一起你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他是那种会吃女学生豆腐的人吗?这岁数相差太大了,他不可能的。” 夏萌气哄哄的指着自己道:“我也是个女学生。” “那不一样,他那时是为了救你,你这个不能怨他啊,否则就太没良心了。” “这个我不怨他,可是他和陈静在一起是事实,我亲眼看到的,这口气我咽不下。” “好好好,别生气,我一定帮你作主,好好的批斗他一下,你哭也哭累了,你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睡吧,我让小花给你做点吃的送到房里去,好不好?” “不要告诉他我在你这,我现在非常不想看到他。” “好,都依你,让他着急着急以示惩罚,好不?” 夏萌气哄哄的走了,刚走没一会儿阿信也火急为撩的跑进来,“夏萌回来了吗?” 金娘瞪大眼睛看着他,“她不是在学校吗?你怎么跑回来了?你应该看着她的啊。” 阿信狐疑的看着金娘,“你别骗我了,我闻到她的味道了,她来过了。” 金娘叹口气,“大哥,这一大晚上的你们两个能别一前一后的来折腾我吗?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去当老师了吗?怎么还整出师生恋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好这口啊。”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没有,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啊,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敢说误会。”金娘被夏萌这一叫差点把杯子都扔了,没料到夏萌居然又折回来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胡思乱想,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夏萌走进来,气的都喘气,“那你倒是别做那种让我胡思乱想的事啊,你敢做你还不敢承认了?” “我要承认什么啊?”阿信也急了。 “她昨天晚上是不是抱你了?” “我说了,我那只是安慰她?” “安慰她?你不知道你们身份有别啊,安慰她需要抱她吗?那以后你安慰别人,是不是都要去抱她们啊,你是来教书的还是来建后宫的啊?” “那是她抱的我,我又没抱她。” “她抱你你不会躲啊,你别告诉我你堂堂一个赏金猎人躲不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我看你巴不得是享受这种感觉呢?也是啊,清纯可人的大学生对你投怀送抱,你怎么忍心推开人家啊,要不是我在场,你还指不定要怎么安慰她呢。” 金娘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她在中间根本没法插话,只能默默的喝着茶欣赏着这一出闹剧了。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阿信气着坐了下来,不去看她。 “亲都亲了,你还不承认,我原以为你多大男子汉气概呢,没想到是个敢做不敢认的懦夫。” “我没亲她,是她亲的我。” “真亲啦?”这次说话的是金娘,喷的阿信一脸的茶,天啦,这桃色新闻太劲爆了。 “那是个意外,她突然跑过来,我也不知道她是要亲我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阿信一脸憔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个误会了。 夏萌可不接受他这个解释,“我问你,刀子飞过来你躲不躲的掉?” “那当然。” “哎呀,难道陈静比飞刀还快,你连飞刀都能躲掉,她你躲不掉?” 金娘忽然觉得这小丫头的逻辑思维很敏锐啊,不得不说,她说的很道理,“我觉得她说的对啊。” “你别跟着添乱了。”阿信吼道。 吓的金娘一愣一愣的赶紧端着茶挪了个地方待着,离他们太近难免会伤及无辜。 “我们是要办正经事的,没时间在这里瞎耽搁,你别闹了好不好?”阿信试图劝服夏萌,可他不知道女人在发脾气的时候是听不进去任何道理的,聪明的男人通常在这个时候是不说话的,说的多错的多,只会火上浇油,可偏偏阿信不懂这个。 “我跟你闹,你有功会跟人家谈到说地,居然还说我瞎耽搁,你这么说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我找她是有原因的,我希望她帮助我调查李婷的案子,她自己提出来我才能光明正大不是吗?我作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救你?否则我去学校当什么老师啊,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你玩。” “绕了半天,这错反倒成我的了?我让你被她抱,我让你被她亲的,这么说你还受委屈了,你还被别人吃豆腐了,我不该发脾气,还应该反过来安慰你是不是?”夏越说越气,脸都气红了。 金娘在一旁干着急,也不知道怎么劝。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都没听进去?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不讲道理?对啊,我就是不讲道理的,我怎么了,你现在看不惯了,怎么,我就应该卑弓屈膝的任人欺负不说话对吗?你觉得我就应该是这样的是吗?不管是谁都可以欺负我,羞辱我,我就必须承受这些,只要我一反抗就变成我的不是了?” “我没让你这样。”阿信真的都快崩溃了。 “那你凭什么说我变了,好啊,既然保护我让你这么辛苦,我不要你保护了。” “现在是说气话的时候吗?我不保护你,你准备死吗?” 夏萌冷笑,“死有什么大不了,如果活着以后都要这样过日子的话,我宁愿去死,你救我一命我很感激,但是不代静你有权力替我的人生做主,我有我的生活,以后也请你过自己的生活吧。” 阿信这下彻底火了,“你以为我愿意为你浪费这个时间,当初救你是迫不得已,我阿信这一生想娶的女人绝不会是你,若不是金娘逼,我根本就不可能去那个学校保护你,现在你不要了,正好,我落得清闲。” “阿信,你这话过了。”金娘呵斥道: “你闭嘴,这件事与你无关。” 金娘手中的茶停在空中,认识二十多年了,这还是阿信第一次吼她,惊的她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要呆呆在那一动不动。 “你想死那是你的事,我也说过,我只救你一次,如果日后我自己找死,我不会救你。” “好,阿信,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将来我的生死与你无关,我也不需要你将我的尸体带回去,如果我真的死了,来世我会再还我父母恩情的,你也别再拿他们威胁我。” “很好,你请自便。”说完就扬长而去。 夏萌站在那,一张脸从红到白,金娘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她看这样子都快昏过去了,金娘连忙大声叫着小花,等小花进来嘱咐小花将她送回房间,给她熬点汤,自己追着阿信出去了。 阿信一个人坐在池塘边,金娘走过去,“你要是骂我呢,我现在就走,你要是骂我呢,咱俩就谈谈。” 半响阿信叹口气,“坐下吧。” 金娘摇摇头,“真是一对活宝,你啊,哪来那么大的脾气,你让她说两句不就算了吗?一个大男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非要跟她争,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用来哄的吗?你越跟她争理她就越生气,到最后你们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太无理取闹了。” “是吗?那你就不想想她为什么这么无理取闹吗?” 阿信突然转过身,看着金娘,“我跟她不可能。” “什么叫不可能,阿信,你这话说起来可要负责任的,你们的婚姻是受天上诸神,地下阎罗认可的,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分开,你怎么能说你们之间不可能呢,人家小姑娘可是清清白白嫁给你了,你又让人家不准跟异性来往,可你自己又不注意,她心里能好受吗,换作是你,你就不委屈了?不管你是否真心待她,或者当初你们成亲是迫于什么样的无奈,既然你娶了,这一生也不可能休了她,你就好待人家,你不爱她也得把当妻子一样看待,哪个妻子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搂又亲的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这不是太欺负人家了吗?” “你怎么帮着她说话呢?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你怎么向着外人呢?” “她是个外人吗?她是你的妻子啊,是你的枕边人,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你怎么能把她当外人呢?人家小姑娘多不容易啊,生来命就不好,差点命丧黄泉,你娶了人家又对她冷漠,她一句话也不说,受了伤不怪你,还跟你道歉,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你让她不要接触异性,她是不是乖乖的听话了,你还要让人家怎么样啊,难道真的像她说的任你欺负不言语吗?” “我没欺负她。” “你今天就是欺负她了,不管她是不是无理取闹,又或者这真的是个误会,可这件事情伤害到她了,她这么难过,你不安慰,还说这么伤人的话,你这不是欺负是什么。阿信,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很儒雅的男子,我知道你今晚是在气头上,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我希望这些话里没有一句是真心的,是不是没有我,你就真的不保护她了?” 阿信闷闷的不作声。 金娘看他不回答,便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明天开始你不要去学校了,我也让老白撤回来,这件事情我们不管了,管也不管不了,治标不治本没有用。还闹的大家心里都不愉快,何必呢?我们是赏金猎人又不是救世的菩提,能救人一次两次,还能一辈子救她吗?” 阿信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没说。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也算自由了,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玉儿说她想去重庆吃火锅,我也好久没看到吴越了,上次打电话她说她回酆都了,不如咱们一起去啊,正好这几天天气也不错,适合出去玩。” “随便。”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告诉玉儿去,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金娘走远后回头看看仍旧坐在池边的阿信,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希望等你们醒悟过来的时候不会太迟了。 夏萌喝下小花送来的热汤,人看起来要好多了,金娘走进来,坐到夏萌身边,“我跟阿信谈了谈,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你们俩都需要时间好好缓一缓,暂时一段时间就不要见面了。” “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他了。” “别说这种气头上的话,以后有多久你知道吗?” “不管以后有多久我都不想看到他了。” 金娘冷笑,“你真的不怕死?” “反正都有一死,为什么要怕。” 金娘叹口气,“你知道吗,那次张扬抓了你,我是不打算救你的。” 夏萌惊讶看着金娘。 “别这么看着我,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让阿信丧失了很多的内力,让他上了别人的当,我当然不愿意你一直留在他身边,我要想除掉你,不会有人发现的,阿信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告诉我,无论如何他不会看着你死,既然他已经娶了你,就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因为他要保护你,我才会保护你。你受伤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我看的出他很心疼你,当他在手术室看到你十指扎满针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严肃,甚至让我都有点害怕了。我都不想着去抓张扬和刘盼盼回来,因为我知道抓他们没用,可是阿信还是要抓他们,他也知道抓他们没用,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因为他生气了,因为她们伤害你了。” 夏萌不说话,坐在那。 “虽然你们不像普通夫妻那样,你想要的情感阿信没能够给你,但是他对你的关心是真的,你应该能感觉的到,所以,一点小小的误会为什么要闹的这么大呢?其实今天这件事说白了,还是你不够相信他,如果你真的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你应该就能够知道,阿信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成天在他身边转悠,他都没吃你豆腐,何必这么麻烦的冒险去跟别人玩地下恋情呢?你现在是气糊涂了,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会知道这真的是个误会。” “不管是不是个误会借着这件事情为导火线也好,既然他跟我在一起只有对他只有伤害,不如就分开。”夏萌低沉的说道:“既然我们之生不可能产生感情,那就不要把彼此绑在身边,我宁愿潇洒的死去,也不要像一个被人把玩的小鸟一样被困一生,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说的不是气话,以后我不需要他保护了,是生是死,看老天爷给我的造化,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救了我,我欠他一份情,我会想办法还给他的。” “你要怎么还?” 夏萌苦笑,“那您就不用管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了,我自己会处理的,谢谢您对我的照顾,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金娘还想劝她,可夏萌已经把她请出去了,这两人闹的这么僵,谁都不肯先服软,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年轻人就是爱折腾,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算谁的错呢?金娘摇摇头,还是先回去睡吧,再怎么烦恼也得等天亮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颠倒黑白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天还没亮夏萌就走了,小花去告诉金娘的时候,阿信刚好从门外进来,他一言不发坐到桌边,小花看他脸色阴沉的难看也不敢上前跟他说话,默默的为他端上早餐就赶紧出去了,昨天晚上他和夏萌吵的太厉害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谁都不敢去惹他。 金娘笑笑,“我跟吴越说好了,明天就动身,你有什么问题吗?” “随便。” “难得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出去玩了,咱们几个认识这么多年了,每次出去都是为了干活,这次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哦,我已经让老白回来了,听说我们要去重庆他也吵着要去,索性啊,咱们这次啊就都去,青姨和绿儿也好久没出过门了,咱们都一起吧。” 阿信抬起头,“都去?还有谁?” “你,我,玉儿,老白,六哥,青姨还有绿儿啊,怎么了,你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出去吗?” “全都走了,长明斋怎么办?” 金娘一脸诧异的望着阿信,“长明斋能怎么办?你还怕房子跑了啊?往年我们出去干活的时候不是经常家里没有人吗?我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啊,干嘛?” “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一个人都不留,不是太危险了吗?” 金娘颇有意味的看着阿信,“有什么危险的啊?咱们都走了,危险也找不上咱们,再说了,我带走的都是高手,就算有危险也是别人有危险,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要真是心里放不下你就别去了,省的万一有事,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你别说这些酸话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就不会管这件事了。” “阿信,一时的冲动可能会酿就永远的后悔,你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了?” 阿信放下碗没说话走了,想到两人都这么倔强,金娘也没有胃口了,便让小花都撤了偿。 夏萌回到寝室的时候白玉堂还在呼呼大睡,秦诗从床上起身看到夏萌垂头丧气的走进来,白玉堂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我们都走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办?” 夏萌掀开白玉堂的被子,“你该走了。” 秦诗大惊,“怎么了萌萌,你怎么回来了?信老板呢?” 夏萌拿起桌上的书,“我先走了。” “她怎么了?”秦诗伸过头看着底下的白玉堂。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她和阿信吵架了,金娘说让我们撤出这个案子,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和阿信都不会来学校了,另外明天我们都要去重庆了,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就去长明斋求救。” “怎么会这样呢?萌萌的脾气多好啊,怎么会和信老板吵架啊。” 白玉堂起身伸了个懒腰,“那要看是什么事情。” 秦诗一脸迷惘看着白玉堂消失在阳台,哎,这同居生活还没过两天,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 夏萌在走廊碰到了陈静,她本不打算跟她说话的,直直绕过她就走,没想到陈静却先拦住了她,还故意放大了声调,“真没想到啊,看你平常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你人老实,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那么晚了,居然还去夏老师的办公室勾引他,你要不要脸?” 本来夏萌为这事已经一肚子火了,没想到陈静居然在大众广众之下颠倒黑白,还恶人先告状,她一把甩开陈静的手,“不要脸的是你。” 陈静万万没料到那个在学校成天被人欺负的夏萌居然敢跟她顶嘴,她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将整个走廊学生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大家交头接耳的,换做以前她会抱着头仓皇的逃跑,不管别人笑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回头,可是现在她不愿意成为大家的笑话,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却要像个罪人一样。 “我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对夏老师投怀送抱,还试图亲吻他,夏老实是有家室的人全校都知道,你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我真怀疑你的脸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明明干出这种事的人是你,你却赖到我头上,我真想知道你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陈静向来飞扬跋扈,人漂亮家世又好,自然什么都杰出,大家肯定宁愿相信她,也不会选择相信夏萌的话,毕竟她是食物链最底端的人。 “夏萌,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跟你在同一个学校我真觉得恶心。”陈静说完扬长而去,其它同学纷纷对夏萌指指点点,夏萌感觉一刹那就被判了死刑,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原本应该团结和谐的学校此刻成了冰窟窿。 如果是电视剧演出这么一段你也许还会骂两句或者吐槽两声,可是这是现实,没有人会骂你,更多的只是质疑的目光,夏萌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即使他们知道陈静在说慌,他们也不会选择相信夏萌,因为他们在乎的只是夏萌会有多狼狈,这就是生活,无情无义。 当原来的公共课老师,一个满嘴龅牙,还有凸顶的六十岁小老头站到讲台上,用他那千年不变的一个音调宣布着夏老师因为有事临时请假,结果所有的学生都向夏萌投来了目光,那些目光中有憎恨,有看热闹,有显嘲笑,讲台上的老师都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倒了,一个劲的敲着讲桌提醒大家是上课时间。秦诗看看四周,她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她小声的趴在夏萌耳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萌噌的一下站起身,拿起书本就离开了教室,她这一走教室里都炸开锅了,老师根本就没办法上课,一个劲的在那里说安静安静,秦诗被这样的夏萌给吓倒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夏萌,她们同寝室一年多了,在她的眼里夏萌一直是一个温柔、乖巧又极其低调的人,绝对不会在上桌时间就这样扭头就走,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夏萌变的好陌生。 火车站里到处都是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急匆匆,慌张张,谁也没有闲功夫去搭理自己以外的人和事,更何况是北京这样一个大都市,所有人的步伐都是快进的,所有人的时间都是不够的。夏萌一个人站在看台边上看着全国各地来来往往的人,这一点她确实有点与众不同,别人心烦的时候会喜欢去安静的地方,而她却喜欢来吵闹的地方,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觉得踏实。 车站小卖部的门口一个年轻的妈妈正在为她怀里的孩子买棒棒糖,小家伙拿到糖笑的特别开心,妈妈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幸福,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男孩买了一副耳机,刚拆开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音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夏萌笑笑,这是当下人的通病,没有住处,可以找个安静的公园坐一晚,没有饭吃大不了忍忍饿饿肚子,可是没有手机,呵呵,恐怕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张扬也是这样一个人,去哪手机都不离身,就连上厕所首先拿的都不是卫生纸而是手机,为这事夏萌嘲笑过她很多次,‘没有手机你会死吗?’可张扬却一脸无所谓道,‘死倒不会死,就是会拉不出屎。’想到这里夏萌失声笑了出来,可是下一秒却又笑不出来了,那天晚上张扬阴狠的脸,无情的眼神是夏萌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心痛,以往每次她受欺负,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张扬,可没想到恰恰最伤她的人也是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薄如蝉翼,通过张扬夏萌突然意识到,有时候相信一个人与时间没有关系,如果老天爷让你遇对了人,也许只看一眼你就相信他了。夏萌想到了阿信,顿时心里觉得堵的慌。 夏萌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火车站这种地方,长着第三只手的人是特别的多,尤其是像她这种傻傻发呆的人就更容易成为下手目标了。 “姑娘,你的包被人偷了。”刚才买糖的那个年轻的妈妈朝着夏萌喊了一声,这才让她过神来,她赶紧低头看去,果然没有了,这下她急了,赶紧去追那个小偷,钱包丢了就算了,可是她的证件都在包里头,学生卡,身份证,还有每个月父母给她打钱的银行卡,更重要的是金娘给的翡翠娃娃还在包里头呢,那个可是无价之宝啊,丢了就麻烦了,她就是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 火车站里人朝涌动,夏萌一个小姑娘哪里跑的过,眼看就那人就要跑远了,心想这下真的玩了,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中跳出一个男人一把揪住那个人,整个人就把他摔到了地上,哐的一声夏萌感觉地板都被震的晃动了,四周的人吓的赶紧让到一边,夏萌冲上前去,才发现居然是个……恩……外国人?是的,只能说是外国人,因为他的肤色偏暗,身强力壮的,高大魁梧,又没有留头发,看年纪应该三十几岁,实在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何况他目前还没有说话,也听不出口音。 几个巡警闻声赶来,将那个小偷抓了起来。 “实在太谢谢你了。”虽不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但是用英语交流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夏萌的英语口语还是一流的。 那人站起身,从他手里揪出包递给夏萌,“没关系,拿好你的包,这里危险,你要多小心。” 听口音好像是美国人,夏萌在心里嘀咕。 “谢谢。”夏萌接过包,恩?她翻了翻包里,她的手机呢? “你丢了什么东西吗?”那人问道: “我的手机不见了,我刚刚放在包里了。”夏萌四处找着,突然她看到列开轨道下有一片残骸,看颜色如果不出预料应该就是她的手机,肯定是刚才从包里飞出去了。 那人看了看轨道,抱歉的说道:“真是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哦,不不不,没关系,你抢回了我的包,我非常感谢了,您千万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那人笑笑,拎起放在地上的行李。 “你来中国玩吗?” “哦,不,我是来找一个朋友的。” “他在北京吗?” 那人似乎不太愿意回答夏萌的问道,只是笑笑,拍拍行李上的灰尘,夏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便忙说道:“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总之谢谢你了。” “没关系。” “欢迎你来北京,祝你和朋友玩的愉快,这是一个幸福的城市,请好好享受。” “谢谢。” 夏萌转身准备离开站台,可当她转身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刚才她站的地方张扬站在那,她正用那空洞冷漠的眼神望着她,嘴角还露出阴阴的笑容,夏萌下意识的往后退,往事的一幕在脑海里浮现,十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冰冷和疼痛,她一直往后退,明明整个站台都是人,可她的眼睛里却只能看到张扬一个人。突然她撞上了一结实的身板,她一回头是那个美国人。 “你怎么了?”那人问道: 夏萌此刻的脸色看起来一定差极了,她哆哆嗦嗦的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几乎是颤抖的说道:“救我,有人杀我。” 那人看了一眼站台上的张扬,然后一把拉住夏萌居然带着她去了售票口买了票就上了车,整个过程中夏萌都魂不守舍的,当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列车上了,对面就是刚才那个美国人,那人见夏萌醒了,递给她一瓶热牛奶,“喝了它,恢复一些精力,你的脸爸看起很不好。” 夏萌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看四周,“我这是在哪?” 那人一脸坏笑,“美丽的小姐,我把你卖了。” 夏萌可没这心情跟他开玩笑,一脸急促问道:“我是说真的,我们要去哪儿?” 那人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们去哪,我只是告诉那个售票员随便给我两张票,因为你说有人要杀你,最好的躲避方式就是列车了,因为她不会猜到我们会在哪一站下。” 夏萌重新坐下来望着那个,“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尼克,你呢?” “夏萌。尼克,你为什么会帮我?你相信我说的话?” 因为尼克的肤色偏古铜色,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显的牙齿特别白,“人类会说慌,但恐惧不会说慌,你的身体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夏萌苦笑,“今天真是碰到你了,换做其它人,恐怕不是把当疯子就是离我远远的了,谢谢你尼克,谢谢你第一次见面就愿意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 “美女一般都不会说慌。”尼克笑道: “你哪儿来的自信这么说的?” “我母亲说的,女人是美好的,她们永远不会说慌,她只是没有做到她所说的,而这些不应该怪罪于她们,而应该怪罪于让她们辛苦的男人。” 夏萌点点头,称赞道:“你妈妈真是个睿智的女人,为她点个赞。” 列车越驶越远,她就这样跑出来了,什么也没带,手机还没了,这下要是回去肯定是天都踏下来了,她都可以想像到秦诗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尼克我们在哪一站下?” 尼克不说话,神秘的笑笑,突然拉起夏萌去到卫生间,一把将门关上,他们路过的时候夏萌明显感觉到四周人异样的眼神,狭小的空间挤着两个人,之所以用挤完全是因为尼克的块头太大了,夏萌稍不注意就能碰到他结实的胸肌,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平时是怎么锻炼的。 “尼克,你这是要干嘛?” “我们从这里下。” 夏萌看了一眼尼克指的窗子,“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这样下去我会摔死的。” 尼克想了想,“可是你出去的话一样会死,杀你的人也在这辆车上,她的同伙恩……”尼克算了算,道:“至少五个,所以,你没别的选择了。” 这时夏萌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道,张扬为什么知道她在车站?那只有一种解释,她一直在跟踪她,阿信一离开她,她们就开始行动,金娘说过,这世上没有巧合,所以陈静跟张扬他们是一伙的,她们故意制造这样的矛盾,让她和阿信决裂,让她们有下手的机会。 夏萌狠狠的打了自己的一拳,她怎么这么傻呢,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就把她骗了,她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呢。尼克拦住夏萌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想把自己打晕吗?” 夏萌深呼吸几口气,“好,我从这下去,死,我也要死的有尊严一点。” 这句话她是用中文说的,所以尼克没听懂,不过从她的表情尼克倒是看懂了,看来她是愿意从这个窗子钻出去了。 “爬到外面之后不要动,站在那不要动,等我明白了吗?” 夏萌点点头,站在马桶盖上打开窗户呼啸而来的风差点没把她的鼻子给刮歪了,以前小时候看电影最喜欢看成龙的电景,就是因为里头有好多这种高难度的镜头,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也尝试了一把,才知道原来是这么难看啊,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更别说说话了,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懂,只有风的呼啸声,感觉耳朵都要刮掉了。 夏萌钻出窗子之后,紧紧的抓住边缘,死也不敢动,这时尼克迅速敏捷的钻了出来,然后一只手挂着窗户,一只手拉过夏萌让她趴到自己的背上,此刻的夏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然是尼克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慢慢挪动到尼克的背上,还没等她喘口气,却见尼克腿一蹬,一个翻身居然就站到车顶上去了,夏萌差点从他背上给滑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尼克,可是还没等她说话她却已经被眼前的景像给惊呆了,实在是太美了,她们刚刚从一个山洞穿过来,满山的绿野,泛着阳光金灿灿的河水,远处黄橙橙的玉米,简直是一幅油墨画,她从来没有火车顶上看到过这样的风景。 “嘿,看够了咱们就得下去了。”尼克说着一把背起夏萌在开车进入下一个隧道的时候跳了下去,夏萌吓的紧紧闭着眼睛,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随着尼克的行动,感觉灵魂都要被甩出去了。终于尼克好像落地了,夏萌才敢睁开眼睛。 “尼克,你是干什么的呀?太吓人了。”夏萌摸着还未平静的心问道: “以后会告诉你的。” 说着背起包就朝山下走去,却被夏萌一把拉住了,夏萌的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我一年等于死了两回,让我看清楚了一件事,这世上没有巧合,尼克,你到底是谁?” 尼克失声的笑了,看着夏萌,“嘿,美女,你以为我和杀你的人是一伙的?” 夏萌摇摇头,“不,我是问你,你认识金娘吗?” 阿信和她在气头上,可是金娘是理智的,所以夏萌怀疑尼克是金娘派来暗中保护她的。 “谁?”尼克的脸上是疑惑的神情,“我不是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相信你,你却不相信我,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既然这样,你可以自己走了。” 尼克的表情看上去很不高兴,也是,美国人大多数人都很自负,当然受不了被别人冤解,夏萌拦住他,“我不是不相信你,尼克,你不知道我之前碰到了什么事,那个要杀我的人,曾经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我住在一个寝室里,睡一张床,吃一碗饭,可是到最后她却将我绑在手术台上,十指插满管子,她不仅放干了我的血,她还想要我的命,我曾经那么相信的朋友,所以尼克,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怀疑你,而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到底可以相信谁。” 尼克看着夏萌,拍拍她的肩膀,“好吧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夏萌点点头,“这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身上又没有钱,没有手机,你要是把我丢下了,我肯定会被大野狼给吃了的。” 尼克笑笑,背起包,“那走吧,天黑之前我们得赶到那个地方,不然会有麻烦的。” “什么地让啊?”夏萌紧跟在后头。 “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夏萌失踪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秦诗气喘呼呼的跑到长明斋,小花见她脸都煞白煞白的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她一杯水下肚,众人都诧异的望着她,“怎么了?慌张成这个样子?” &nb“萌萌。萌萌跑了。” &nb“什么?”阿信一下了站了起来,“她跑哪儿去了?撄” &nb秦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原来公共课老师突然说你有事请假了,结果全班的同学都看着萌萌,后来她课都没上,拿着书本就走了,她从来没这样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今天早上陈静在走廊里大闹了一番,说萌萌在苏公室里勾引你,给你当小三。” &nb“现在的学生可真能脑啊。”白玉堂感慨道: &nb“然后呢?”阿信急道: &nb“我以为她难过躲在哪一个人哭,可是谁知道这天都快黑了,她还没回来,而且手机一直都关机,怎么都打不通,白大哥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这一急赶紧就过来了,你们万一都走了,萌萌就铁定完蛋了。” &nb阿信看向金娘,“你在她周围真的没有安排人?” &nb金娘被问的莫名奇妙,可转头一看白玉堂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你们什么意思啊,凭什么你们就认为我一定安排人保护她了?是谁说坚决不管这事了,现在又赖我头上了?偿” &nb“金娘。”阿信又叫了一声。 &nb“行了,行了,别叫我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态度那么坚决,我原本是不想管来着,可是我了解你,万一真出事,你非得后悔一辈子不可,所以,我派了人跟着了,你别这么急了,现在急了,早干嘛去了。” &nb金娘说着将桌上的菜移开,腾出了一个地方,接着用用筷子沾了点汤汁在桌子上画了起来,突然她停下了动作,叫道:“不好,夏萌跟丢了。” &nb“什么?怎么会跟丢呢?” &nb“具体我不清楚,我得把他招回来才能知道。”说着金娘离开了大堂。 &nb白玉堂看阿信这下是真的慌了,一双眼睛都没什么精神气了,“别急,别急,金娘的死干散步全国各地,肯定能找着的。” &nb秦诗坐到白玉堂边上,一脸担忧的等待着,一个小时候后金娘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她看了一眼阿信,“夏萌是在火车站失踪的,当时张扬他们已经盯上她了,所以那个陈静你也不用想了,她们是一伙的,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张扬他们并没有抓到他们,我的人告诉我,夏萌上了车,可是没有下车,张扬他们在车站搜寻了很久没有结果,而且夏萌是被一个男人带走的。” &nb“男人?”秦诗诧异道:“萌萌不认识什么异性朋友啊,她的异性朋友就你们几个,谁会带走她啊。” &nb“不管谁带走她,至少她现在摆脱了张扬。” &nb阿信低沉的叹口气,“对于夏萌来说,真正的危险不是张扬。” &nb刚开始金娘还没反应过来阿信的意思,想了一下才明白,夏萌这个特殊的体质,和异性待在一起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nb“张扬的同党我放走了,抓他们也没用,不如引引后面的大鱼。” &nb“你看着办吧。”阿信说话时有气无力。 &nb看着阿信陷入了自责,金娘也很不忍心,可是她实在没想到夏萌没事干会往火车站跑啊,那里鱼龙混杂的,当初她第一次离开长明斋,也是在火车站,三爷就是因为这个没找到她,才让她受了那么大的罪,如今没想到这样的局面又重复了,想到这里金娘也是满心的忧愁,怎么女人怎么麻烦呢。 &nb…… &nb晚上起风了,好冷,冻的夏萌说话都开始发抖,尼克从包里掏出一件旧夹克扔给夏萌,“我们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nb她们已经在这座山里走了一下午了,可夏萌还是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去哪,“尼克,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你不是来找朋友的吗?你的朋友住山里?” &nb尼克看了看前面,回过头道:“我大部分的朋友都住在这样的地方。” &nb夏萌心里有点犯怵,什么样的朋友住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啊。 &nb没过一会儿,终于听到尼克说,“到了。” &nb夏萌欣喜若狂赶紧走上前,却只看到几块墓碑,她惊悚的望着尼克,嘴里发出尴尬的笑容,“尼克,你要祭拜的话可以挑白天,这大晚上,人家都休息了,打扰他们不太好,我们还是走吧。” &nb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尼克揪着个领子给拎了回来,“你自己要跟来的,要走我可不陪你啊。” &nb“那你要是早说你是来看他们的,我就不来了。”夏萌抱怨道: &nb“害怕了?” &nb夏萌不屑,“怕?几个墓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个医学院的学生,死人我都解剖过,更何况,我还看到过鬼呢,我有什么好怕的?” &nb“你见过鬼?”尼克一脸不相信。 &nb“当然了,见鬼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的朋友们就专门是捉鬼的。” &nb尼克想了想,问道:“是你白天说的那个叫金娘的人吗?” &nb“当然了,在北京她是最厉害的,哦,不,全世界她是最厉害的,没有任何的妖魔鬼怪是她奈何不了的,她功夫高超,医术了得,我几次三番受伤,死里逃生都是金娘救我的,可了不起了,有机会我介绍她给你认识。” &nb“全世界最厉害的?” &nb“哎,你别以为我说大话,金娘可是去过世界各地捉鬼呢,大名是响当当的。”其实夏萌哪里知道金娘的事情,只不过是阿信随口说过,她听了几耳朵而已,之所以告诉尼克也是为了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能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她当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nb尼克耸耸肩,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是的,那是一把刀,刀刃上还刻着一些花纹,夏萌只在阿信的狼牙刺上面看到过暗花,所以尼克手里的这把刀不一定不是普通的刀,夏萌想到今天白天尼克的身手,再加这把刀,此刻夏萌最怀疑的就是尼克也是个赏金猎人,可是既然是这样她不可能不知道金娘啊,这就好比学中医的却不知道华陀是一个道理啊。 &nb“尼克,你是个赏金猎人吗?”最直接的方式还是问好了,美国男人都比较喜欢直接的对话。 &nb“我不知道你说的猎人是什么,不过我不是,我是个斩魔士。” &nb夜色正式降临了,漆黑的树林里夏萌披着一件旧的夹克躲在一旁,而尼克正隐身在墓碑后的一颗大树下,夏萌缩在那望着面前的景像,她的脑子里对斩魔士这个称呼可是一片空白,她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不过看尼克这个样子,应该也是跟这些鬼怪打交道吧,哎,夏萌不得不感叹自己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最近碰到的都是这类人呢? &nb突然传来的异响打断了夏萌的思考,只见月光下墓碑居然自己动了,这时从里头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已经干瘪成骷髅的手指,渐渐的从一只手到一双手,慢慢的胳膊也伸了出来,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某个野兽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突然一个人头从里头钻了出来,夏萌吓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就在此时,尼克从暗处飞快的扑来,一把将那个人连头带身子从土里揪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夏萌感觉那个的的骨架都被摔散了,只见尼克将手里的刀一下子插进那个人的心脏位置,他发出刺耳的吼叫声,慢慢的叫声停止了,而那个人也在尼克的刀下化成了一摊血水。 &nb尼克拔出刀,夏萌从远处跑过来,“尼克,你好厉害啊,你这是什么刀啊,太牛了。” &nb夏萌说着就伸手去摸。 &nb“小心。”尼克话音未落,夏萌的手指已经被划破了,可是伤口却不是普通的刀伤,而是呈一种焦黑的状态,就像肉被烤糊了一样,夏萌疼的赶紧甩甩手,尼克一见将夏萌受的伤抓过来,“你是什么人?”尼克的声音很低沉,听着有些发慌。 &nb夏萌抽回手,“什么我是什么人啊,我是个中国人,我是个女人,我还能是个什么人啊?” &nb“普通人不会是这样的伤口,你不是个人,你是个魔鬼?” &nb按道理说听到这样的话夏萌应该会生气,可是一听到尼克说魔鬼这个词,她又忍不住笑了,总感觉很快的魔法啊,女巫啊,吸血鬼啊这些词都会蹦出来一样。 &nb“我不是个魔鬼,我是个人,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懂,就这样跟你比方吧,上帝呢太喜欢我了,所以呢留了我一半的命在天堂,而另一半就放在我身己的身体里,所以,我跟普通人最大的差别呢就是,你们有一条完整的生命,而我只有半条,所以你的刀才会认为我是个魔鬼,其实我是个人,我这样解释你能听懂吗?” &nb尼克收回刀,“上帝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nb“好吧,被你识破了,确实,不是上帝收了半条命,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撒担收了我半条命。” &nb“你的命运可真够倒霉的。” &nb“刚才这个是什么?僵尸吗?” &nb尼克摇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一个被魔鬼附身的可怜人,他的家人都生活在纽约,是他们拜托我来拯救他的。” &nb夏萌皱皱眉看着地上的一摊血,“你就是这么救他的?” &nb“我已经把他体内的魔鬼杀了。” &nb夏萌叹口气,看来还是赏金猎人比较人道,至少给人留全尸不像他直接把尸体给化了,“你很幸运他的家人在纽约,不然你就死定了。” &nb尼克收起刀,背起行李,“为什么?我救了他。” &nb“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回去的时候不要告诉他的家人,你把他给整成了这个模样,不然你一分钱得不到不说,还会被告。” &nb尼克摇摇头,“你们真是很奇怪。” &nb“没什么奇怪的,留一个完整的尸身也是对死者的尊重,难道你们的国家不是这样吗?” &nb“可是他已经被魔鬼附身了。” &nb“那你可以把魔鬼先逼出来啊,没必要同归于尽啊。” &nb尼克叹口气,加快了脚步,“跟你说不清楚,找个地方吃一顿吧。” &nb“这荒山野岭的去哪找吃的啊?” &nb尼克笑笑,拉过夏萌,“跟我走,一定会让你吃惊的。” &nb…… &nb另一边长明斋中的阿信突然感觉手指传来一阵刺痛,他抬手一看,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长痕,下一秒又没有了,“银刀?”阿信心里泛起不安,他看向金娘,“好端端的她怎么会遇到银刀呢,她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 &nb“银刀,在国内我们的人很少用,难道是来了别的地域的人?” &nb“我去查查。”阿信说着就走了。 &nb金娘若有所思,真不知道夏萌这孩子现在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不然阿信这一辈子就要在自责中度过了。 &nb…… &nb夏萌看着尼克手里的烤兔子,“你说的惊喜就是指这个?” &nb“难道你不喜欢吃兔子?”尼克闻了闻,棒极了。 &nb“我不是不喜欢吃兔子,我是亚根就不吃兔子。”夏萌一脸不高兴,看都不看那兔子一眼。 &nb“为什么,兔肉很好吃啊。” &nb“跟好不好吃没关系,我下不去这口。” &nb尼克哈哈大笑,“哦,别这样,不吃,肚子会饿的,你尝尝,我做兔子的手艺可是大厨级别的了。”说着给夏萌递去,夏萌一把推开,“你经常吃兔子吗?” &nb“山林里兔子比较多,当然就吃它了。” &nb“为什么都在山林里?城市里头就没魔鬼了吗?”夏萌觉得不可思议。 &nb“有啊,只是我更喜欢去山里,自由,而且兔子好吃。” &nb夏萌总觉得尼克没有说实话,哪有人喜欢往深山老林里跑的,吃没的吃,睡没的睡,还满山的蚊虫。 &nb“我们今天晚上不会要睡在这里吧?” &nb尼克将吃完的兔骨扔到一边,随手在衣服上擦擦然后将包扔到一个树脚下,接着就拿它当枕头直直躺了下去,“这里的地方够大,随便你挑。” &nb夏萌耷拉个脑袋看看四周,这怎么睡啊,这睡一夜还不把她冻死了,再说这荒山野地的怎么睡的着啊,“尼克。”夏萌叫了一声,可是没有听到回应,这家伙太快了吧,刚吃完就睡着了。夏萌抱着包走到他身边,还是离他近一些,比较有安全感,她将身上的夹克脱下来盖在身上,她靠在那闭着眼睛,深夜的荒山树林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安静,到处都是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还有枯枝断落的声音,风的声音,呼呼的,夏萌缩了缩身体,尼克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试图将夏萌揽过来,可是夏萌拒绝了,她绕过了尼克的手臂,她觉得这样的动作太亲密了,阿信说过,她不可以跟异性太亲密。 &nb“怕男朋友不高兴?”尼克突然道: &nb夏萌冷哼一声,“不是男朋友,是丈夫,我已经结婚了?” &nb“哦,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为你还是个学生。” &nb“我是个学生,但我已经结婚了。” &nb尼可没有回应,又睡着了,夏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真是不敢相信这家伙是怎么睡着的,这么冷的天他都感觉不到吗?夏萌伸出手摸了摸尼克的手,果然是热的,怪不得他能睡的这么香。就在夏萌准备缩回手的时候,尼克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给拽了过来,夏萌摔倒在尼克的怀里,“你干什,放开我?” &nb“我不希望看到你生病,那样我会很麻烦的。” &nb夏萌还想挣扎,可是尼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夏萌这个娇小的身躯在尼克的衬托下显的更小了,跟个鹌鹑似的。没办法她只好缩到他怀里,确实很暖和,至少她不用担心被冻感冒了。 &nb…… &nb夏萌失踪了,原定去重庆的计划也就取消了,可是还没有夏萌的消息,秦诗却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学校里有人坠湖了,是个高年级的女孩,金娘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让阿信跟紧这家人,并开始查这个女孩的背景,跟之前的李婷一样,她也是七月生的,而且也曾做过胃修补手术,而且长期以来一直有服食晶石的保健药品,金娘知道这起意外显然是人为的,晶石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她的尸体。 &nb“秦诗最近情况怎么样?”金娘突然问道: &nb“我把她之前吃的药掉了包,这几天她没什么特别的人,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她梦游,刚起身准备叫她,她自己又回去了,不知道她以前睡觉有没有这个习惯。” &nb金娘摇摇头,“她跟夏萌都没这么习惯,这是一个不好的开始,证明她的大脑开始一点一点退化了,慢慢的就会不受自己控制,将来必然也是自杀的下场,晶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跳湖的女生是最好的证明了。” &nb“真的没有办法吗?” &nb金娘摇摇头,“阴阳两相隔,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活为阳,死为阴,阴者的东西硬塞在活者的体内,有违天地大道,所以这些人才会不长命,到最后都死于非命,没有人能跟阎王爷斗,从他手里要命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nb白玉堂不说话,闷闷的坐在一边,突然他转身道:“长明灯可以救她吗?” &nb金娘冷笑,“亏你现在居然能想到长明灯,如果长明灯可以救她,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三爷离我而去吗?” &nb“对不起,我随口问问的。” &nb“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生死在天,谁也勉强不了。” &nb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阿信还没回来,如今一个人的生死已下落不明,另一个人的生命又进入了倒计进,老天爷啊,老天爷,你是一个人待的太无聊了,所以拿她们玩吗,天下那么多大恶之人你不去玩弄,为何偏偏挑这些手无敷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吗?花样般的大好年华,就要这样白白断送了,更甚者未来还不知道会是个怎么死法,呵呵,这场戏你未免编的太过份了。 &nb…… &nb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夏萌怎么可能睡的着,她的头枕在尼克的胸堂上,她的身子被尼克搂着,可是她的脑子里却在想着阿信,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坏透了,可是一想到明天回去,受到全校学生的白眼,她就没了盼头,突然她抬起头,她想到了那本日记,李婷的那本日记中也曾记载过,她说过没有人相信她,她的每一天活着都像在地狱一样,那不就跟她现在差不多吗?李婷是被逼着自杀的,陈静说的故事是假的,如果她姐姐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那她一定会选择相信李婷,而不是看她逼着被自杀。阿信说过要杀她的人就是杀死李婷的人,是杀她的人是张扬,是张扬杀了李婷,不太可能啊,李婷死的时候张扬应该刚念高中啊,张扬家不是本地人,她不可能是凶手,所以要她命的人是另有其人。 &nb一双手搭到她的头上,“你在干什么?” &nb“没什么,我在想我学校里的事情。” &nb“你总是喜欢发呆吗?如果不是在火车站发呆,你的包也不会被偷。” &nb“幸亏我的包被偷了,不然我也碰不到你,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被他们抓走给杀了。” &nb“上帝保佑你。” &nb“上帝离我太远了,是你在保护我,所以,很谢谢,真的。” &nb“睡吧。” &nb可夏萌哪里睡的着呢,不是张扬,也不可能是陈静,难道不是这个学校里的人,又或者是已经毕业的人?不管是哪一种,这个人在学校里挑人下手是不争的事实了,504寝室至今死的是谁都还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又不知道是谁,张扬抓她无非是为了她身上的血,她现在就像个奶牛,哦,不是血牛一样,养肥了就抓回去放血,快死了就再送回来,夏萌叹口气,这样的日子快点结束吧,她真宁愿回到之前平静的日子,虽然受欺负,但是忍忍就过去了,没这么多的烦心的事。 第二百七十五章 生死逃亡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七十五章生死逃亡 灰头土脸的夏萌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学校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喧哗,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凋零的如同一所废校,夏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庞大的校园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园,迟疑了脚步,尼克将她送到学校附近就走了,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狠狠的将她拉住了,“你是夏萌吗?”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惊呆的夏萌转过身,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夏萌呆了半天才意识到她面前站着的是个警察,她木纳的点点头,“我是。” “对不起,你被捕了。” 夏萌的脑子在那一瞬间翁翁的作响,她没明白这个警察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被捕了,她干了什么?就因为她逃课,还是因为她跳了火车,明明在站台上被偷包的是她,她才是个受害者,为什么要抓她。 远远的她就看到秦诗朝她这个方向跑来,神情很是焦急,他身后的金娘看到她也是满脸愁容,夏萌糊涂了,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连金娘都是这个表情,她到底干了什么?难道昨天晚上她和尼克杀的那个人,他的家人报警了,那尼克是不是也被抓了? 突然夏萌看到金娘在跟她说话,因为距离很远,她听不到,可是看她的口型,金娘是在让她……‘跑’。 跑?为什么要跑? 可是身体的反应远远超过了大脑的速度,等到夏萌意识到事情的情况时,她的腿已经在拼命的狂跑了,这时从操场四周突然出现几个警察四面八方的开始追她,夏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金娘让她跑,她就拼命的跑,眼看校门就要到了,可是身后的警察也迅速追了上来,突然这个时候几个警察纷纷跌倒在地,夏萌回头望去,二楼的走廊里一个他熟悉的身影正焦急的注视着她,是阿信,当那些警察再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夏萌已经跑出了校园。 马路上她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她不知道要去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金娘让她跑,以她在北京的力量,难道保护不了她,还要让她自己逃,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警察会在学校里抓她,他们是故意埋伏在那等她吗?不管发生了什么,如果金娘都让她逃,那一定是大事了,是她所不能掌控的事,连阿信都只能暗中帮她逃跑,可见这件事情一定非比寻常。 夏萌躲进了一家网吧,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包里的一点零钱还有金娘的翡翠娃娃,她想到尼克说的话,躲避最好的地方就是列车,夏萌在网吧偷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她在网吧的窗子向外望去,几个警察还在那里搜寻,她将帽子戴上,从网吧的后门出去了。这时一个男人正好从后门进来,一下子撞到了夏萌,却连句道歉都没有,可是这个时候夏萌也没有时间理会他,低着头就急匆匆的走,突然她发现她的包不对劲,便往里摸摸,居然多了一站新手机,一定是刚才那个男的。 她刚开始以为是那个男的撞她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她包里的,可是除了手机同时还有一个纸包裹,张扬打开一看居然是现金,五万块钱。这个时候刚好来的电话,夏萌看这电话号码熟悉的很,仔细一想尾号好像跟金娘的一样,于是她赶紧接通。 电话那头果然是金娘,金娘快速的解释着事情的发生经过,“学校出了三条人命,警察都算在你头上了,张扬,刘盼盼,陈静她们都死了,你是她们最后一个接触和有争执的人,如今你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我要你跑是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治你的罪,而是为了要你的命,一但你落到警察的手里,我就救不了你了,这背后有很多曲折,我现在没有办法解释给你,总之你快点离开北京,如今这个城市已经不安全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哪,也不要告诉任何人,随便上一辆火车,在你想下的任何一站下车,远离这里,我会再联系你的,夏萌我还能送你出北京,可一但离开北京,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想尽一切办法躲起来,我会尽力救你的,阿信也会,听明白了吗?” “我没有杀人。”夏萌激动的说道: “傻瓜,现在不是你杀不杀人的问题,没有人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他们要的只是你的命,你还不明白吗?你一直在我的保护下,所以她们动不了你,这个局是为你设的,三条人命也是为了抓你才死的,只有这样你才会被隔离于我,我就保护不了你了,你懂了吗?” “街上都是警察,我怕我躲不了。” “放心,有我在,你会安全出城的,夏萌,保护好自己,你的父母我已经派人接走了,你不要担心,现在你唯一要想的就是你自己,不要投靠任何你认识的,或者认识我的人,如今我们的四周全都布满了他们的眼线,一但你联系我们,就会被抓,明白了吗?” 夏萌的眼泪打湿了手机的屏幕,短短的几天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真的应接不暇了,她突然好想回到家乡的小山村,她宁可从来都没有出过那里,宁可当初阿信没有救过她,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不会为了她如此奔波费心。 夏萌在去火车站的途中一路比较平安,上了列车之后她找了一个离门比较近的位置,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金娘说过,一但她上了列车她就失去了保护,列车已经开动了,从现在开始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是她最累的一次坐车经历,她的眼睛就没有休息过,她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人,任何一个向她靠近的人她都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就连列车员送来的东西她也一口没吃,整个过程中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她不知道要去哪,她还没有想好,她所去的地方除了家张就只有北京,可这两个地方现在都不能待。 这时她发现前面一截车厢有两个人时不时的一直往她这里看,从她上车开始这两个人就在了,夏萌手里攥紧了包,她不能被跟踪,否则无论她去哪都会被知道,这时列车经过昨天她和尼克跳车的地方,她想了想背起包去了洗手间,这一次她是一个人,没有尼克,要跳车可能会死,可是不跳,就会有人跟着她,下了车一样会死,既然这样那就赌一把。 她将包紧紧的系在身上,然后跟昨天一样从窗子爬了出去,她知道前面列车就要过隧道了,她必须在列车过了隧道之前跳到隧道的沿口上,这一跳如果掉下来很可能就会被列车给碾死,可她别无选择。她深吸一口气,抓着窗沿的手开始发抖,隧道口越来越近了,准备,深吸一口气,用力跳出去。 山壁撞到身体的刺痛感让她差点松了手,列车在她的脚下呼啸而过,等到列车走完,她才无力的放下手,摔到了铁轨上,可她没有时间休息,尽管她的手臂和肩膀都受了伤,她现在没有功夫理会这个,她必须赶紧躲到山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全。 她艰难的爬起身慢慢的从山壁上开始始往里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可是她的脑海里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胸口传来隐隐的作痛,夏萌知道一定是心肺一定都有挫伤了,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凭着记忆往山里走,她找到了昨天她和尼克休息的那个地方,烧焦的废柴火还在那,尼克昨天没有吃完的兔子肉也被扔到了一边,满身创伤,饥肠辘辘的夏萌也顾不得什么了,抓起地上的兔子肉就开始啃,可这兔子肉越吃越闲,因为沾了眼泪的关系,夏萌的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水,关都关不了。 在学校的时候她没少受过欺负,可从来没有觉得像这一次这么委屈,天下这么大却没有她能去的地方,只能待在这个荒山野地里,吃着别人丢下的兔子肉,可再羞辱,再可耻,她要活着,否则阿信当初救她就白救了,金娘为了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也就是白白惹了,所以不为别人,为了她们俩她也一定要活着。 在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逃命之后,夏萌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就连昨天晚上那个恐怖的场景回忆起来,她也觉得无所谓了。人果然是在经历一些风雨之后,内心才会变的坚强。 夏萌看着地上的骨头,目前她不要考虑别的,她首先要做的,是如何才能抓到兔子,这关系到她未来能不能生存,这是最大的问题,她真后悔身上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就算碰到了兔子,总不能跟她赛跑吧,她看看地上的骨头,看来只有就地取材了。 长明斋的大厅里笔挺的坐着七八个警察,个个都是硬身板,可不是像林凌那种货色,领队的宋天歌是特案组的组长,所谓的特案组自然就是处理特殊的案子所特别成立的一个小组,他们的案子能常结案时都会定为无头案,因为没法结案,他们所接触的案子都关乎一些在大众面前不能说的东西。自然这三起案件自然也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长明斋必是他们找的第一号人物,宋天歌上任不满五年,办案做事,快,准,狠,这是业内对他的评价,可是金娘一看就知道他是哪路人了。 “金掌柜,我已经查过了,夏萌是从你长明斋出来的,你难道就不想为此说两句吗?一个柔弱的女大学生,能在一夜之间杀了三条人命吗?” 换作平常金娘可能还跟她们周.旋一翻,可是现在她没这个闲功夫,三具尸她还没见到,想要救夏萌,就必须知她们的死因,所以这个时候的金娘就真的是江湖上所传的那个金娘了,小花一看金娘这脸色不对劲,赶紧识相的就离开了大厅。 “宋警察,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你办事不力,不去怪你的人,居然敢上我这儿来兴师问罪,我看你头上的帽子是不想戴了吧。”金娘每一个音节听起来都像一把刀子,任何人都会被割伤,宋天歌也不例外,可他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 “金掌柜,您的本事我知道,要不是有你的人拦我,区区一个夏萌能从我的手下逃走?” “亏你们当警察的,说话得讲证据,敢在我这里信口雌黄,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给你看。”金娘刚一说完商六突然从梁上跳了下来,一把将宋天歌给揪了起来,其余几个人见状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他们现在一动不能动,他们惊恐的望着金娘。 金娘冷笑,“哼,我长明斋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这样就来,还大言不惭,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真的是要上天了,将来传出去,别人还都当我这里是菜市场了,想来就来了。宋警官的嘴巴实在是太不严了,什么话都敢乱说,今日就拿他的舌头给你们祭祀一下,也好让你们好好把把自己的嘴,不要到处乱说话,给自己惹麻烦。” 宋天歌的脸被商六狠狠的捏在手里,他说不了话,想挣扎又挣扎不了,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了,只能软软绵绵的任商六宰割。 金娘站起身,走近宋天歌,“宋大警察,说句吹牛的话,我今天割你的舌头,你信不信你们也耐合不了我,你这个榆木脑袋,想立功也得看地方,你背后的大boss都耐合不了我,想要夏萌的命还得兜这么大圈子,就凭你还敢上门来逼宫?你简直太可笑了。” 眼下宋天歌的眼睛可是睁的比陀螺还大,她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谁说汉子就不怕死了,那得看死在哪,什么死法。 “动手。” 金娘丢下一句话,下一秒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长明斋,宋天歌当场就昏死在椅子上,商六手中的刀沾着血,金娘拿过刀冷笑一声,看着其余的几个人,“这颗牙齿算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今天我看在你们这身制服的面子上,饶你们一次,从今往后,敢再来长明斋捣乱,我就做一道清炖舌尖给你们尝尝,给我记好了。” 那几个人面上不说话,强装镇定,可是苍白的脸色是怎么挡也挡不住的。 金娘将刀丢在一旁的火炉里,下一秒几个人就能动了,他们慌忙起身,抬起宋天歌,金娘冷言道:“从今往后,再敢踏进潘家园一步,我就要你们的小命,这一次我不会手软。” 那几个不说话,相互看了看,赶紧抬着宋天歌就离开了,小花从门外进来看着金娘,“夫人,秦诗小姐在等您了。” …… 秦诗泪眼婆娑的哭了一整天,刚作完笔录就被白玉堂给带回来了,看她的两只眼睛肿的跟樱桃一样,白玉堂赶紧让小花煮了两个鸡蛋给她消肿,可是她还是一边敷,一边哭,鸡蛋完全白用了。 “你不要哭了,赶紧告诉我事情的发生经过。”金娘进来后就问道: 秦诗擦擦眼泪,道:“她们几个都死在之前出事的女生寝室楼,就是之前出事的那个503寝室,她们的尸体被发现之后警察立刻就封锁了现场,没想到他们在503和504寝室都找到了萌萌的脚印还有指纹,并且504寝室的床板下有一个尸印,而地上居然还有萌萌的痕迹,所以警察就把目光锁向她了,我这就赶紧告诉你们了,谁知道萌萌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还好她逃走了,不然真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本来就是说不清的事情,他们要抓夏萌也不是为了让她申辩,就是为了要她的命,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是夏萌,明明他们知道夏萌是我的人,想要动她一定会大动干戈,这是一个非常不划算的买卖,晶石不会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虽说夏萌的半命人的命格十分罕见,可也不足以让他牺牲这么大的代价来换取。” “晶石?”秦诗一脸茫然,“关晶石什么事啊?” “如果我告诉你这背后的大boss是晶石集团,你会有什么样的感慨?” 秦诗慌忙摇头,“决对不可能,晶石是一个医药公司,他们是救人的,怎么可能杀人呢?” “不一定是晶石这个集团,或许只是他们内部的某个部门的人起了歹心呢?你知道谁真的好真的坏。” 秦诗点点头,“这倒也是有可能的。”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暂时也不会上课了,最近为了安全,你暂时住在这里吧。” 秦诗点点头。 从秦诗的房间出来,金娘去了换了件方便行的衣服,刚出房门就看到阿信回来了,见他的神情不是很好。 “怎么样?夏萌出城了吗?” 阿信点点头,“长明斋的四周都是眼线,你穿成这样是要出去吗?” “三具尸体我必须亲眼看看,否则找不到证据救夏萌。” “你不能去,这就是一个套,夏萌只是个诱饵,你才是他们想要的。” 金娘苦笑,“果然是这样,区区一个夏萌怎么会值得他们这么费功夫,可是想要我的命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单凭他杀了几个人就可以换我的命?这恐怕不太容易办到啊。” “你忘记在疗养院的事了?他们不是要你的命,他们知道你不会死,他们要的是你这身上的每一块肌肤,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器官,相反的他们非但不会让你死,还会克隆出千千万万个你,试想一下,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多的金娘,那会怎么样?” 金娘大笑了起来,“晶石想干嘛,难道想制造一个军队的我去打仗吗?” 阿信摇摇头,“他们想要争霸世界,想要主宰人类的生死,他们想当上帝,因为只有上帝才可以无所不能。” “他们已经做到了,他们已经主宰人类的生死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还要我做什么呢?” “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所有吃过晶石的药或者做过手术的人他们的寿命都只是短暂的延长吗?我想,晶石研究的以人换人的方法,并不是十分成功,所以他们想要得到你,从你身上找到可以真正长生的秘诀。” 金娘看向阿信,“难道夏萌不救了吗?” “救,我来救,你自保。” 金娘仿佛觉得阿信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堂堂古月楼的掌柜,需要牺牲一个小丫头来自保,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吗?” “你必须这么作。”阿信的语气少有的如此严肃,“赏金界已经没有三爷了,不能再没有你,这是一个非常纷乱的江湖,必须有一个人能够震慑的住,否则一定会天下大乱的,现在所有的赏金猎人之所以会规规矩矩做事,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的头上有一个不可被翻越的高山,一但这座山倒了,你能想像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吗?” “阿信,你在逼我。” “你既然活着,就不能白白的活着,阿翎,这是老天爷给你的责任,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这个江湖才能平静。” 金娘走到廊下,看着这若大的长明斋,这是黄家几代人的心血,突然她正色道:“好,我不正面跟他冲突,既然他们正大光明的立了案,那我就让他知道,在北京,到底谁说了算,敢动我的念头,他就得有付出代价的成本。” 金娘许久不曾如此愤怒过了,良久的安静生活让她失去了赏金猎人与生俱来的那份野性,现在她回来了,当初那个被传杀人如麻的金掌柜,那个设计连环套将名满天下的长明斋差点毁于一旦的金娘,在这一刻彻底回来了,三爷辛辛苦苦一辈子保护的京城,绝不能在她的手里乌烟瘴气,这是对三爷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第二百七十六章 救星来了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金娘的房间里只有她跟商六两个人,不,那是只有你能看到的两个人,另外一个人你们看不见,桌上摆着两把剑,这两把剑已经被收了很久了,看到这两把剑,往事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这是当年她住在孤儿院时墙上挂的那两把剑,二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谁都想不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nb剑旁放着一盏香油灯,一把梳子,一张黄纸,一碟朱砂,还有一个用布包扎好的小人,只是那个小人还没有头发,光溜溜的看起来很可怕。商六用剑割破手指,滴了滴血到香油碗里,香油顿时变了颜色,火光成一种暗红色,金娘刺破手指将血滴到朱砂中,在黄纸上画了一些图案然后用香油灯点着,等香油灯上全都浮着一层符灰时,金娘将梳子放在灯上转了两圈,嘴里还念着咒语,不一会儿灯灭了,金娘拿着梳子走到镜子前一下一下的开始梳头,突然她开始掉头发,越掉越多,等头顶上都快见白了,她才停止了梳头,她将这些头发收集起来,她用这些头发扎成了小人的头发,小人的身上贴着生辰八字的符咒,这种做小人在赏金界是禁忌的,这是一种暗黑术,早前还是金娘刚创立古月楼的时候偷偷跟神仙坊学的,当年她用这个禁术击退了不少她的敌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日益强大起来。 &nb金娘拿着小人将它烧了,不一会儿她对着桌边说道:“小白,这个人务必帮我找到,找到她我就能救夏萌,越快越好。” &nb门被一阵风吹开,桌上的灰尘被吹满一地,金娘叹口气,夏萌,你一定要坚持住。 &nb…… &nb山里的野兔子没有夏萌所想的那么多,好不容易看到一只,又被它给跑了,她根本就追不上,除了早上吃了点剩的兔肉,一天了,她什么都没的吃,连口水也没得喝,这荒山还真是荒山,竟然连条小河都没有,又饿又渴的夏萌对这样困难的环境也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偿。 &nb“嘿,你在这做什么呢?” &nb一脸狼狈的夏萌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激动转过身去,居然是尼克,她就像碰到了亲人一样一下子就奔了过去,抱着他就开始大哭。 &nb尼克被她的样子给吓着了,“哇哟,你这么是怎么了?” &nb夏萌可怜巴巴的望着尼克,“尼克,看到你太好了,我回不去了,学校里面死了人,警察怀疑是我杀的,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上了车还被人跟踪,我不知道去哪儿,就又跑到这儿来了,结果我连只兔子都抓不到,我都饿了一天了,连口水都没喝。” &nb尼克不说话,阴沉着脸,她拦过夏萌让她坐到树下,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和一块面包递给她,“你先吃东西,吃完再告诉我。” &nb夏萌狼吞虎咽的就把面包和水给解决了,她看着尼克,眼泪又开始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把我送回学校之后,我发现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突然这个时候出来了个警察,要抓我,我的朋友远远的就让我快跑,我好不容易才逃到这儿来的。” &nb“为什么要你逃?” &nb“死的那三个人,死之前都我有交际,我现在是头号怀疑目标,如果我被抓住,我的朋友就救不了我了,所以我必须逃离北京,如今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只能自保等待她的消息。” &nb“你现在是逃犯?” &nb夏萌一听尼克这话,眼神顿时就暗淡下来了,“你怕我了?你怕我连累你?” &nb尼克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我怕你不相信我,还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nb夏萌这才意识到,赶紧问道:“尼克,你怎么又回来了?” &nb尼克从包里掏出相机,“我昨天忘记拍照了,没有照片,我的雇主是不会付佣金的。”说着便把相机拿给夏萌看,还将以前他拍的照片也翻给他看,夏萌看着这些稀奇古怪,惨不忍睹的照片,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夏萌看到这些照片,甚至还有四五年前的,“尼克,你是为了证明你自己,才给我看的吗?” &nb尼克收起相机,“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nb夏萌点点头,“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吃你给我的东西了。” &nb“那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nb“去哪儿?” &nb“这个地方不安全,他们迟早会找来的,你跟我来,我有个好去处。” &nb尼克拉着夏萌下了山,在下山的途中,尼克的脚步开始放慢了,夏萌意识到他在观察四周,夏萌突然紧张起来,难道真的是他们找来了?下意识的她抓紧尼克的手,一步一步紧紧跟着他。 &nb突然从树林里蹿出几个人来,居然还带着装备,尼克一下将夏萌扔到一颗大树后头,夏萌惊叹着尼克的身手,居然将来的四个人三两下就放倒了,还是在他们开枪之前,尼克走上前将那些人的装备给背了起来,然后走过来拉过夏萌,“小家伙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些装备可精良的很,谁要杀你,还这么肯掏钱。” &nb尼克的话让夏萌陷入了思考,是啊,她何德何能,能让她们废这么大的功夫杀她,甚至还不惜杀了三条人命来换取,就算她特殊也没特殊到这个程度吧,难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nb尼克带着夏萌下了山,没想到山下居然还停着一辆车,“哇!你从哪儿弄来的车啊?”夏萌惊叹道: &nb“租的,赶紧上车吧,我们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说着便把包都扔进了行李箱,只在身上戴了他的刀和一把短枪,另外又递给夏萌一把枪,“拿着防身。” &nb夏萌哪里见过真枪啊,吓的差点把枪摔到地上,“我,我,我……我我……我不用了吧,我我不会用啊。” &nb“开一次就会了。” &nb“不用这么夸张吧。” &nb尼克听完哈哈大笑,指着夏萌手里的枪,“它不是玩具,它是真的,可以爆头的,要杀你的人身上都戴着这些东西,你还觉得夸张?小家伙,我看你还是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不是逃亡,你现在是逃命。” &nb北京的雨下了三天,却仍刷不走这满城的腥味,所有的媒体头条仍在热呼呼的报道着死亡的消息,有人惋惜,有人嘲笑,有人得意,更有人恨的牙痒痒,潘家园的眼线被阿信除的是一个不剩,长明斋和金娘的态度天下皆知,谁也不敢在他们四周转悠,特案姐的人从那之后再也不敢来潘家园。 &nb廊下金娘看着这满天大雨,噼里啪啦的,下的让人心烦,突然一阵凉风凑过来,金娘笑了,转身对小花说,“去让青姨给我准备一件衣服,今天我要宴请。” &nb长明斋的宴席哪有那么容易就来的,可既然人家请了,谁又敢不去呢?李局长,北京市公安局的现任总局,他手里接到贴子,心里这是七上八下的,当年徽宴楼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赵天平当年在北京多呼风唤雨,可还是被这个小丫头给轰出了北京城,长明斋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他,摆明了是要给他压力,可是贴子已经送到他手里,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赴宴。 &nb这天晚上长明斋灯火通明,宴厅里也是装饰的奢华高调,李局一到惊讶的发现被宴请的不只他一个人,市局一队,二队,重案组,商务政治界的要领通通都在,大家相互看着,脸上都是愁容满面,谁不知道这长明斋是鸿门宴,吃不好,丢了官就算了,搞不好还能丢了命。 &nb青姨和绿儿陪着金娘一起出来了,今晚的金娘不能用高贵来形容,而彻头彻尾的奢华,单单她脖子上的一串项链就可以买一个岛了,不要以为她是肤浅的单单来炫富的,金钱有的时候比你想像的要好用的多了。 &nb“各位贵客肯大驾光临真是金娘的福气啊。” &nb在座的各位都尴尬的笑笑,可任谁看了那是一脸的不自然,“绿儿,上菜。” &nb绿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带着小花等一众丫头端了菜上来。 &nb李局长看看这菜,样式精美的程度真是堪比画中啊,他们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菜肴,“粗茶淡饭请各位不要嫌弃,这都是我山里养的野味,外面吃不到的,各位可以尝尝这道金色娃娃鱼,虽然年份不长,也就八十年左右,但是一口鱼肉抵的上半枚仙丹,不能长寿,但能延年,请各位品尝。” &nb一听到金色娃娃鱼几个字,那些个人的眼睛已经开始发光了,没吃过还没听过吗,金色娃娃鱼乃世间罕见珍品,中医书都说过此乃太上老君炼丹时的必备材料,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亲口吃到,先不管这顿饭是何目的了,如此难得的佳品先吃了再说。 &nb金娘笑笑,指着一道菜道:“这人参娃娃呢刚成精不久,比较鲜嫩,各位请趁热吃。” &nb金娘每介绍一道菜,他们就急先恐后的去吃,要知道这里面随便一道菜都是他们这一辈子别说吃了,见都不可能见过的。 &nb“金掌柜今日盛情款待,我们实在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道金掌柜是否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nb金娘淡淡笑道:“李局长这话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在皇城脚下的,都是一家人,偶尔聚在一起吃顿饭,怎么能说我是有事找你们呢,难道是各位做了什么金娘会生气的事吗?” &nb“金掌柜,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说暗话了,您今天叫我们来无非也是为了医大的三名女生被杀案。”一队的刘队长说道:“我知道这件案子最大的嫌疑者和金掌柜有些交情,可法律不外乎人情,如果她真的没有杀人,我相信法律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nb“是啊,金掌柜,你担心朋友我们理解,可是这还得按规矩办事啊,更何况这件案子是特案姐的人在处理,我们也也说不上话啊。”二队的除队说道: &nb“金掌柜,你放心,案子的事情我一定会加紧盯派,一定让宋天歌早日破案,好让金掌柜可以放心。”刘局长笑道: &nb金娘不言语听着他们一个个推卸,忽然她对着门外的绿儿说道:“把菜撤了,上茶吧。” &nb“金掌柜,今日天色已不早,我们就不打扰金掌柜休息了,不如我们就先走了吧,这茶,我们改日再喝。”李局长说着起身,其它人竟然也跟着站起来,看这架势这就想走了。 &nb金娘突然笑了,把他们几个吓了一跳,“我话还没说你们就急着走,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金娘说话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温和,可没有一个人真的把她当温和,大家赶紧坐下,忙陪笑道:“哪里,哪里,主要是不想耽误金掌柜休息的时间。” &nb“今日我请各位来,确实是为了一个命案,但不是这次的女生被杀案,而是二十年前孤儿院院长惨遭横死一案,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立案的是现在的李局长,抓人的是一队,查案的是二队,在座的各位也都对这件刑事案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nb“金掌柜,这件案子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您现在提她还有什么意义吗?据说杀人凶手也已经都死了。”李局长疑惑道: &nb“杀人凶手?”金娘呵呵大笑,“很好,今天我找各位来,就是为了一件事,我要翻案。” &nb“金掌柜你这不是开玩笑啊,当时的案子是我查的没错,人证,物证俱在,当事人也供认不讳,你有什么证据翻案呢,何况当事人也已经死了。” &nb“证据?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口口声证据,那钟翎杀人的证据是什么?” &nb二队摇摇头,“具体的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确定可以肯定,这件案子我们没有冤枉她,因为考虑到当事人的年龄,我们仔细的从头到尾核查了无数遍,就怕给她造成冤案,所以这个案子,恕我直言,金掌柜,你恐怕翻不了。” &nb“翻不了?呵呵,想必各位知道我的为人,我这个啊就是天生喜欢拧着干,别人越不能做的事我偏要做,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便宜的东西就是人命,也不怪我说一句难的听话,在在座各位的命还不值我手中的这一杯茶,所以,你说翻不了我就偏要翻。” &nb“金掌柜,你这是在藐视法规吗?我知道你支手遮天,可是你别忘了这是个法制社会,你再大也大不过法。”李局长有些义愤填膺道: &nb“你先别急着激动,我先问问在座的各位,谋杀案定案最主要的证据是什么?” &nb“当然是杀人的时间和凶器。”二队答道: &nb金娘摇摇头,“不对,再猜。” &nb“动机?”一队答道: &nb“也不对。” &nb“请金掌柜直言,不要卖关子了。”李局长面色不悦。 &nb“亏你们这些警察也穿了大半辈子制服了,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我告诉你们,谋杀案最重要的定案证据是人,是被谋杀的人,如果这个人严根就没死,你们这个杀人案到底是怎么定的呢?” &nb众人相视一惊,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李局长一看到他差点吓晕过去了,一队和二队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呢,当年的验尸他们也在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nb“人都没死,你们就给她定个故意杀人,这证据你们给的还真是有说服力啊。”金娘冷眼看着他们,“是不是真人,你们大可带回去验验,孤儿院的房子也还在,地板上的血仍旧留有印迹,我就好心告诉你们,省的你们费这个功夫,地板上有三个人的血,可你们的案情报告上说的是两个人,这第三个人的血去哪儿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nb金娘的话像一记重捶,直直捶到三人的心上,李局长哆嗦的起身看着金娘,“金掌柜,你到底想做什么?” &nb“我说过了,我要翻案。” &nb“不,你千万不能翻案,这个案子翻不得,这死去的人又回来了,你让媒体怎么了道啊,这不是要举国皆知吗?” &nb“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当年干了一件什么事情,把一个大好青春的少女白白送进了监狱,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你们却平步青云,升官发财,像你们说的,这里是北京,法律的脚下,居然容忍着你们昧着良心去干这种畜生才能干的出的事。我很乐意看到,当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媒体,舆.论还有国家都是怎么看待你们的,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很好的画面。” &nb“金掌柜,您想干什么你就说。”二队急道: &nb“我不干法律不允许的事,我的要求很简单,医大的案子从特案组撤回来,交给你们一队、二队办,我不要你们循私情,我要你们严严实实的查,真的杀了人,我不会包庇,我会亲手把她送上法庭,可如果有谁敢冤枉她,我也会让他知道,活人的世间阎王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nb“这……”李局长面露难色,“特案组……” &nb“我的话就说到这,能不能做到看你们的本事,我说了对我而言这世上最便家的是人命,各位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们不保自己的乌纱帽也得为家人想想,为了孩子的未来想想,谁也不希望有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好了,时间不早了,各位早点回去休息吧,希望明天你们能带给我一个好。” &nb二十年的时间足够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可她没想到一个人的改变居然可以这么彻底,她已经丝毫看不到有任何钟翎的影子,仿佛钟翎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nb“觉得我很可怕吗?”金娘苦笑道: &nb沈雪华摇摇头,“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我的翎儿长大了,可以做这么了不起的事了。” &nb梳子是当年院长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之前古曼童的事情让金娘知道了沈雪华没有死,可她没有去找她,既然她不愿意露面,一定也有她的原因,何不让她过一些平淡安静的生活呢。这一次如果不是为了救夏萌,她是不会去打扰她的,这也是她的下下策了。 &nb“了不起,是要付出代价的,院长,你的翎儿已经死了,站在你的面前,人人都说她是魔鬼,是啊,如果不是魔鬼怎么会说出人命是这世上最便宜的东西呢。” &nb“孩子,你受苦了。”沈雪华看着这个已经完全陌生的脸实在心疼的很,当年若不是她狠心将她送入牢里,她现在又会是什么结局呢? &nb“这一次是迫不得已,为了救人,否则我绝不对去打扰你,你将古曼童放在墓里,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在泰国。” &nb“其实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想你知道,因为你的事情我一直关注着,直到我得到钟翎已死的消息,那时我真的难过极了,可是我发现,聂风的行动并没有中止,所以我就怀疑你没有真的死,便暗中跟着聂风,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金娘,我知道如今的金娘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我的保护,那么我就还欠你一个清白,钟翎在世人眼中已死,可她的罪名却并没有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所以我一直很希望你可以借着金娘的名义为她翻案,所以我回来了,没想到,你只是为了救人,孩子,难道你真的不想翻案吗?” &nb金娘摇摇头,“翻案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可真的做的,这当中牵扯到的人就太多了,有些人是罪有应得,可有些人是蒙在鼓里的,我不想为了自己而牺牲这些无辜。” &nb沈雪华走上前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她为她梳头一样,“一个人的相貌可以变,品行也可以变,只有心,是不会变的,你自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会一直这么善良下去的。” &nb金娘依偎在沈雪华的怀里,“对不起。”这个迟到了二十年的的怀抱,迟到了二十年的道歉,“院长,我已经没有心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基.督之行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看不到尽头的路,车子就这么一直开着,夏萌中途醒来过几次,然后又睡着了,她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尼克要带她去哪儿,从天亮到天黑,接着又到天亮,仿佛尼克走的这段路永远都到不了尽头。如今就夏萌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四周都是荒野之地,没有人,没有动物,什么都没有,只有路。就算现在金娘打电话给她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条路在地图上能搜到吗撄? 夏萌再次醒来,天又快黑了,她拿出手机,居然连信号都没有,她彻底从人类的环境中消失了。 “尼克,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这是她第四次问了,前三次尼克都只说还早,让她闭上眼睛休息,这次他终于开口道:“我们到了。” 夏萌坐起身看着外面,路的尽头,居然是一座,教堂?这真是空旷无垠的大地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座建筑物,夏萌下了车跟着尼克走进这个教堂,“天啦,太神奇了,就像画里的一样,尼克你不是美国人吗,怎么还会知道这个地方?”除了惊叹,夏萌就只有震撼了,她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耶稣的故事她只在书上和影视里看到过。 “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 十字架上被蒙着一块布,尼克虔诚的在胸口划着十字。 夏萌看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这里没有人吗?这么大的教堂居然是空的?” 尼克笑笑,“你害怕?” 夏萌摇摇头,“教堂里我怎么会害怕呢?你不是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这里太远了,我们现在还在北京吗?” “很久以前我在这里住过,我受了伤,无意中来到这个地方,是这里的修女救了我,后来修女去世了,这个地方就没有人了 。” “尼克我不能待在这里,这个地方没有信号,我不知道北京的情况,如果我的朋友找我,她会找不到的。偿” “你在逃命,亲爱的,你的朋友找不到你,你的敌人也就找不到你,明白吗?” 夏萌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难道我要一辈子都躲在这个地方吗?” 尼克走到她身边,蹲下扶着她的肩膀,慢慢道:“你的时间还很久很久,一辈子太长了,你根本不知道一辈子的时间有多久,只要能活着,你心里所想的一切才有可能实现,你的朋友把你送出来,就是为了让你躲,如果你能躲一辈子,这也是上帝恩赐的幸福。上帝让你活着一定有它的理由,我相信你会找到你自己的目标和价值的。” 夏萌感激的看着尼克, “还好你回来了,尼克,不然现在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找吃的。” 夏萌点点头。 “现在吃兔子吗?”尼克玩笑道: 夏萌笑笑,“吃,只要能吃的东西我都吃。” 尼克出去之后,夏萌无聊的在四处走着,她拿掉盖在十字架上的蒙着的布,都是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十字架上的耶稣被钉在那,夏萌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故事,小的时候她觉得耶稣很可怜,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被残忍的钉死在十字架上,可是长大后她突然觉得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这种人间磨练,才让他拥有了如今在人们心中的信仰。 一个领袖的诞生必然是要经过千垂百炼的,才让它的肩膀能够承担的起人世间的责任,才让它们有足够的勇气挑起这个担子。 夏萌站起身走近一旁的钢琴,虽然现在这个教堂没有人了,但是夏萌感觉到很多年以前,这里一定回荡起神圣的歌声,伴随着每一个人幸福的笑脸。她打开琴盖试图敲击键盘,张扬会谈钢琴,以前教过她,一想到张扬,夏萌心里就难过,不管怎么样,也是同吃同住了这么久的朋友,张扬的感觉是假的,可她夏萌是真的。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钢琴已经敲不出声音了,夏萌顺着琴键弹下来,中间有几个键失灵了,夏萌又试了试,只能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东西磨擦的声音,也许是因为琴键被卡住了,夏萌这样想着便走到钢琴后面,试图拆开后盖,可是她的手伸出之后,却从钢琴的后头摸到了一个布包,夏萌将这个布包掏出来,是一个羊皮囊,夏萌打开它里头有一个十字架的挂件还有一行字,上面写着,“无论如何不要回来,恶魔已经占领了这个地方,快跑。”这些字的形状看起来歪歪扭扭,像是在写他的人是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下写下来的。 夏萌手里紧紧拿着十字挂件,庄严神圣的教堂,在夏萌看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变的沉重起来,四周的墙壁上那斑斑点点的影子,看起来就是像魔鬼的化身,突然她觉得眼前看的景像有点不对劲,她看看手里的挂件又看看了摆在台面上的那个十字架,看起来感觉是一样的,可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 夏萌仔细辨认着,突然她明白了,台面上摆的那个是个倒立的十字架,而她手里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十字标志,是大众最常看到的那种。夏萌不是基.督教徒,所以她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但是既然都是耶稣,应该也不会在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差异吧。或许就跟中国的佛教一样,不是所有的庙里所供奉的都是如来佛祖,虽然不同,但同属于佛教,所以基.督教应该也一样吧。 可是羊皮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每到一个地方,别人都让她跑呢?难道她被衰神附身了吗?夏萌没有迟疑,转身就往门口跑,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前者有人让他们不要在这里待,就一定有原因。夏萌快要跑到门口的时候,大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她拼命的敲打着门,大声嘶喊着尼克,这时四周的桌椅都开始震动,就像在震一样,夏萌慢慢蹲下身子,她紧张的看着四周,感觉上随时都会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蹦出来一样。 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尼克手持着银刀冲了进来,地面的摇晃越来越厉害,只见尼克将手里的银刀一把插到了地底下,鲜血顺着裂缝咕噜咕噜往外冒,尼克一把抓住夏萌逃了出去,他们迅速了上了车,车子刚开始发动,整个教堂就塌了,尼克一脚油门,车子轰的开了好远。 “怎么回事?尼克,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看了看她手中的十字挂件,又看了一眼夏萌,“上帝在保护你,你看到的是倒十字架。” “倒十字架不是十字架吗?有什么区别?” “这是坠落天使的标志,是放弃上帝,投靠撒担,那座教堂的地下全都是恶灵。” “天啦,连教堂都不是安全的地方了,我还能去哪儿?尼克,我连累你了。” 尼克一脸所谓,“正好,杀了那些恶魔,以后它们也不会害人了。” “可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去找一个人,我得知道这些恶灵是从哪儿来的,修女的死一定跟他们也有关系,你把十字挂件收好了,关键时刻它会救你的。” 夏萌点点头刚准备将它放到包里,突然想到她包里有个翡翠娃娃,两个圣物放在一起,会不会产生不好的磁场呢?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把挂件戴在脖子上,还是不要放在一起了,种族不同,信仰不同,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可是一想到又要开那么长时间的车,夏萌就感觉到无比绝望,但是想想开车的尼克都不叫累,她坐车的人凭什么嫌累,这样想着她又强打起精神。 可是回去的时候尼克没有走同一条路,他在一个山脚下拐了弯,跟夏萌所预想的不同,他们没有走太久的路,尼克就停下了车,夏萌看看天,已经黑了,可是尼克这意思显然又是要摸黑上山。 “这里到底什么地方啊?你不会又要来找什么死人朋友吧。” 尼克阴阴的笑,“放心,这次的是个活人,不过你愿意的话,你完全可以把她当死人。” 夏萌被尼克说的是糊里糊涂的,跟着尼克就开始上山,她之前跳车的时候受了伤,所以现在行动起来格外慢,尼克叹口气,直接将她背了起来,“我想我们的速度可以快一点 。” 尼克背着夏萌一路穿梭在树林里,夏萌被他颠的都快吐出来了。 突然尼克将夏萌放了下来,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屋,夏萌无奈的看了一眼尼克,“这里面该不会住着女巫吧。”好像自从认识了尼克,夏萌感觉以前看的那些动画片都快成真的了,恶魔,撒担,天使,上帝,修女,教堂,还有这座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屋,很有可能里头就坐着一个满头白发,鼻子尖尖,还戴着黑色的帽子的老妇人,正用她那发霉的拐仗在制作一锅又臭又难闻的魔法药水。 尼克笑笑推开了门,“好香啊。”这是夏萌首先说的第一句话,接着她看到了颠覆她脑袋里的画面的那个人,没错,确实是个女人,可却是个美女,标准的东方美女,长长的黑发梳着个辫子撘在脑后,穿着随意却又知性的棉麻长裙,她没有在制作药水,而是在制作香水。 她看到尼克便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走过去和他拥抱的打招呼,她看了一眼夏萌,“老兄,这位姑娘是谁啊?” “你好,我叫夏萌,我是尼克的朋友。” “朋友?”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尼克,“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小姑娘。”那人说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小’这个音节,夏萌在眼神里看的了蔑视,她把自己当小朋友了。 “我来找你有事,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有那么多的恶灵?”尼克没有理会她和夏萌之间的对话。 那女人重新回到她的案边继续摆弄着她的香水制剂,“这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尼克,你太久没有回来看我了。” “修女是怎么死的?”夏萌在尼克的眼神中看到了愤怒。 那个女人抬起头,“有一天晚上,来了一群人,他们抬着几个箱子进了教堂,后来第二天早他们离开了,可箱子没有带走,接着好几天的时间,这些人不断的往教堂里运送箱子,直到最后一天,他们终于不来了,可是修女也在那一天死了,修女死的时候被发现在床上,她安静的躺在那,就像睡着了一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告诉你了,你又能做什么?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小角色,你怎么斗的过,从那之后我就时常听到教堂的方向传来钟声,明明已经没有人了,我也不知道那钟声从何而来,也许是上帝哀鸣的哭声。” “你住在这太近了,这样不安全,你为什么不走呢?”夏萌问道: “尼克,你的朋友真有意思,难道你没有告诉她,我是什么人吗?” 夏萌看着尼克。 尼克淡淡的回道:“她是曼丽,天生的女巫。” “哇!真的是女巫啊。”夏萌激动的叫出声,“我还以为真的只有动画片里才有呢。” “等你过了看动画片的年龄,你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了。”曼丽冷冷的看着夏萌。 “那群人什么特征?” 曼丽收起做好的香水,放到尼克的手中,笑道:“想要找到它们,就回到你们来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能找你想找的人 。” 夏萌警惕的看着这个曼丽,她居然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女巫难道真的会占卜? 尼克看了一眼夏萌,表情有些为难,他不能带着夏萌回北京,可又不能放她一个人,夏萌看出了尼克的想法,笑道:“修女救过你,你要为她报仇,我没关系,可以保护自己,我会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不会让他们找到我的。” “不,不,不。”曼丽突然道:“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安静的地方了,无论你躲到哪都会被找到,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夏萌惊恐的摇摇头。 “是人心,人心的贪婪让这个世界夫去了原本该有的安定,杀戮在你所看不到的角落里悄悄进行着,生命就像蝼蚁一样被人践踏,唯一能将这个局面扭转过来的人,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力量,她还没有找到这股力量,而你却是她找到这股力量最关键的所在,千万不要让自己死去,在未来你得到的一切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曼丽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在脑子里转悠,是不是所有的女巫说话都是这么神秘的?虽然夏萌听不懂曼丽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中心思想她还是明白了,不要躲,勇敢的回去,那里有需要她帮忙的人。 “尼克,我们一起回去。” “不,你不能。”尼克摇头。 “不,尼克,在中国有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想到我绕了这么大一圈又会回去了,他们一定在北京以外的地方搜寻我,我在这个时候潜回去,或许是最好的躲避方式。” 尼克看向曼丽,她笑着朝尼克点点头。 “好,我们这就出发。” 夏萌出门后回头又看了一眼,珠帘后头曼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夏萌在恍惚中好像真的看到了她的头发变成了白色。 …… 特案组的宋天歌受了伤,在医院昏迷不醒,李局长将案子交给了一队和二队连合查办,这还是两队之间第一次合作,可案子却始终迟迟不破,夏萌在逃没有音讯,金娘的压力让他们一个个都很提心吊胆,而另一方面晶石也不甘示弱,媒体,舆.论倒向一边,如今这一件案子,让整个北京城的人都在关注,得不到金娘,找不回夏萌,这一次晶石并没有尝到多大的甜头,一时之间相较不下,但在这皇城之中最能说话的终究还是法律。案子交给了一队,二队办,金娘自然就能接触到尸体,想要查她们的死因简直易如反掌,真相大白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还有金娘的意思,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公布结果,她很清楚,她还不能跟晶石正面较量,所以她卖他个人情,案子暂时被扣下了,她要看看晶石的态度。 阿信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眼睛红红的,金娘看着心疼劝他去休息,可他却摇头,“这个时候我怎和以可能睡的着。” “案子扣在我手里,如今晶石并没有别的证据可以反击,也就意味着,他们并没有找到夏萌,你又何必这么担心。” “最近这两天,我总是能感觉到她好像特别的害怕,她现在一定是一个人躲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却又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她不会功夫,没有武器防身,就算不被找到,任何一个小灾难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如果她真的这么命簿,当初她将死之际也不会遇到你,既然老天爷让她遇到你,你又救了她,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如果她真的死了,你一定会知道的,你有这个时间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有了足够的精力我们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 “你觉得晶石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他,在这个时候我不会选择继续撕咬下去,对双方都没好处,相反的,既然我已经放水了,他就应该识相的把这场戏接过去,只要案子结了,很快的,时间会把这一页翻过去,没有人会在乎这三个女孩到底怎么死的。” “你的意思是,晶石会搂出一个替死鬼?这样做的话不是又要牺牲一个人吗?” 金娘冷笑,“人命对他们来说还能算个东西吗?他们会在乎吗?” “你真的想好了,将来要跟晶石对着干吗?”阿信突然问道: 金娘沉默了一下,转而又笑道:“如果三爷活着,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只是去做三爷一定会做的事。” 阿信苦笑,“三爷如果要对付晶石,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把你送走,他最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一点伤害,就算是为了三爷,你也应该保重自己,千万不要勉强。” 金娘突然望向阿信,不说话,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素,阿信摸了摸她的头,“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阿信,如果夏萌死了,你会难过对不对?” 阿信的表情暗淡下来,“你不是说老天爷不会轻易让她死吗?” 金娘苦笑,“是啊,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老天爷不会这么对她的,未来她一定会幸福的。” 阿信握住金娘已经冰冷的手,“我最关心的是你的幸福,三爷走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真的就要把自己的心彻底关起来了吗?我希望看到你开心,你跟夫仔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真的是很开心。” 金娘抽回手,冷冷道:“我和他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喜欢你,不在乎你的身份,你的过去,这是只有一份真挚的心才能做到的,而且你跟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也那么快乐啊。” “别人说这话就算了,你也这么说,他能不在乎,我能不在乎吗?当年我和他父亲办案的时候,他母亲甚至都没有怀他,现在你让我跟一个可以做我儿子的人在一起,你觉得这像话吗?” “那二少和闻闻呢,他们之间相差了多少?难道他们之间的幸福你没有看到吗?真正的爱是没有年龄和国界之分的,两个相爱的人只要彼此的心在一起,什么都不是障碍,何况你们之间没有障碍,都只是你自己的心理问题。” “他跟我在一起不会安定的。” “你别忘了,他是个警察,从他穿上制服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生活就永远不会安定了。” 金娘站起身,她不想再继续和阿信谈论这个话题了。 这时小花远远的就跑过来,急急的说道:“夫人,夏萌小姐回来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夏萌归来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七十八章夏萌归来 前厅里夏萌一个人站在那,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伤,看着可怜极了,阿信首先奔了进来,一看到她便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夏萌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不知道躲在哪才算安全,我害怕因为我的原因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不希望这样。” “谁送你回来的?”金娘从门外走进来问道: 夏萌犹豫了一下,回道:“一个朋友。” “夏萌,非常时期,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吃过一次亏就要长一次记性。”金娘的声音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冰冷,夏萌的归来是她没有想到的,如此一来,原来她长占着上风的局面就会被打破,很快的她就会成为被动的一方,因为对方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而无知的夏萌却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出现给这个城市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不会的,尼克救过我的命,他不会害我的。” “尼克?外国人?”阿信的表情不是太好看。 夏萌点点头,“他是个美国人,他说他是个斩魔士,我亲看看到的,他手里有一把刀,好厉害。” “他让你回来的?”金娘冷冷的问道: 夏萌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要回来的,他刚开始不同意,他知道在北京有人要杀我,所以他想把我藏起来,他把我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个教堂,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可是没想到那个教堂的地下有好多的恶灵,我差点就被吃了,还好尼克救了我,接着他又带我去找了一个叫曼丽的女巫,她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我不太明白。” “女巫?”金娘笑了,“没想到北京城附近居然还藏着个女巫,她说了什么?” “她说人心的贪婪让原本的世界失去了安定,杀戮在悄悄的进行,只有一个人能扭转这样的局面,可是这个人还没有得到这股力量,她还说,我就是帮助她得到这股力量的人,她告诉我,无论躲到哪都不会安全,所以我就回来了。” 金娘走近夏萌,眼神中的怒意显而易见,“一个陌生人说的话,你就这么愿意相信,她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了,我让你跑,你为什么不听?难道,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不是这样的。”夏萌急道:“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而且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不要拿你的想法去怀疑我告诉你的话,你如此轻易相信一个人,只会真的连累我们。” “不会的,我相信尼克,他不会害我的,他救过我,就跟阿信一样,我相信他就如同相信阿信。” “你相信阿信吗?”金娘怒斥一声,“如果你真的相信他,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如今的局面都是因为你不相信他才造成的,你还敢从你的嘴巴里说相信这两个字?” 金娘的眼神让夏萌非常恐惧,她虽然不知道金娘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她可以肯定她一定又做错事了。 “你不知道,你回来意味着以?” 夏萌轻轻的摇摇头。 “意味着,我要将你拱手相送,意味着我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流水,意味着本来有一个人可以过着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你而从此打破了,意味着你的生死将交给一个我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对手的手里,意味着,我会输的一踏糊涂,就因为你自作主张,夏萌,我真后悔让阿信当初救你,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 夏萌的眼泪不注的往下流,金娘看了心生厌恶,“我跟你说过,不想连累他就让自己变的强大,而不是一次次用眼泪来划句号,这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我不想再从你的眼泪里看到。” 夏萌站在那一动不动,她望向阿信,只见阿信也只能无奈的叹气摇摇头,她就知道她这次真的惹金娘生气了,她这次真的做错了。 “金娘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那,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夏萌,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我不能让你连累长明斋,你的出现必然不会是悄声无息的,所以,我只能牺牲你了。” “金娘。”阿信急道:“我可以把她送出城。” 金娘冷笑看了一眼阿信,“从今天起,夏萌的事情我不许你插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个宅子,六哥,把阿信给我看好了。” 商六从房梁上跳下来,看了一眼阿信,点点头。 “金娘,你想做什么?”阿信这下真的急了,他太知道金娘的脾气了,没有什么比长明斋在她心里更重要了,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作出半份伤害这个宅子的事情,可是眼下的局势,一但金娘收手,也就意味着夏萌必死,可他曾答应过她,无论如何一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伤。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长明斋,夏萌这条命算我欠你的。”金娘少有的会以这么冰冷的语气跟阿信说话。 夏萌已经在一旁泣不成声了…… “阿信,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同意你救她,既然她是半命人,老天爷给的命格,我们就不能逆天而行,你强行给她加寿只会害了自己,我们对她也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虽有夫妻名义,但并无感情,在彼此的生命中只能算是个路人甲,区区一条人命不值得你如此急躁。” “金娘,不要。”阿信恳求着金娘。 可铁了心的金娘不为所动,“你跟我这么多年的情感难道比不上一个外人,你难道希望看到我因为她而让长明斋上上下下受到伤害?你知道这股力量的背后是谁,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相差多少,为了一个夏萌,你就要牺牲掉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吗?我不是神,保护不了你们所有人,夏萌必须死。”金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格外清晰。 阿信站在那有口难开,看的出他很痛苦,很纠结,这是金娘最不愿意看到的表情,可是眼下的局面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金娘一把拽住夏萌就往屋外走,阿信想上前拦,可是商六却把他看的死死的,“金娘,你让我帮你,我会想办法把她送走的,我不会让她再回来的。” 金娘带着夏萌,仿佛没有听到阿信的话一样,直直穿过了走廊,可怜的夏萌全身发抖被金娘拉着,她回过头看阿信,可眼睛里全是泪水已经让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了。 “金娘,你要带我去哪儿?” 行走中的金娘没有理会夏萌,沿途碰到伙计,大家都远远的躲开了,此刻的金娘全身都散发着可怕的气场,没有人敢接近她。 “翎儿,你要做什么?”沈雪华拦在了路前。 “这件事你不要管。” 沈雪华看了一眼夏萌,走过去,“她还是个孩子,会有做错事的时候,你小的时候也经常闯祸,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无论做什么,我的第一个想法都是先如何保护你,翎儿,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知道你的本意不是这样,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时间在脚下停止了转动,回忆像倒带一样,金娘看着沈雪华,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而是一种无言的哀伤,这样的眼神让沈雪华疑惑了,她不懂,为什么在金娘的眼睛里会如此看着自己。 一阵风吹过,金娘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重重的击在了沈雪华的心上,“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希望你从来没有保护过我。” 金娘拉着夏萌径直越过她的身旁,看着这决然离去的背影,沈雪华才意识到,她最疼爱的那个钟翎真的已经不在了。 停尸房里一个男人正站在这三具尸体的身旁欣赏着,他惊叹着上帝的艺术,可以造出人类如此精美的艺术品,实在是太美了,修长的手指端过咖啡,那沁人的香气与这个环境中独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他把这称为死神之吻,这是他最迷恋的一种味道。 “boss,那个女孩回来了。”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走进来。 “长明斋什么动静?”没有音调的声音在这空洞的停尸房里显的格外幽长。 “他们把她送到了一队的手里。” “做事真快啊。”那人微笑的将杯子放下来,嘴角的弧度邪恶的完美。 “boss,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既然北京城她说了算,那我就告诉她这个世界谁说了算。” 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冰冷的脸颊,邪恶下隐藏着全世界最黑暗的一颗心,他俯下身侧耳靠近尸体,“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真怀念啊,不知道她听到了会怎么样?” 西服男子看了一眼那具尸体,阴笑着,“这些尸体留的够久了。” 那男子直起身子,深呼吸着,“我好像已经闻到这个城市就要被泪水浸泡的味道了。” 扬长而去的脚步伴随着地板的空洞声,远远听去就像从地狱而来的撒担之声,很快的这个声音将洒满整个皇城之土。 夏萌的出现让案子开启了新的篇章,虽然现场有她的脚印和手印,可是却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夏萌杀了人,可另一方夏萌的不在场证明却无法成立,因为尼克的特殊身份加上他如今下落不明,夏萌又不想连累他,便对此只字未提,案子又陷入了僵局,目前夏萌暂时被关押在一队的拘留室里,换一句话说,至少她在警察局里还是安全的。 …… 这一天里金娘和阿信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金娘自回来之后表情就一直阴的可怕,连玉儿都不敢接近她,沈雪华想要开劝她,却被她变相软禁了,一日三餐都是小花送到房间里吃,一时间长明斋成了一间大牢笼,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外出,生怕惹金娘一个不顺心,引火上身。 以前每次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有说有笑,这是玉儿最开心的时候,可是最近几天玉儿就特别害怕到了吃饭的时间,金娘不说话,阿信不说话,商六也不说话,就连筷子碰响了一下碗都会惹的金娘一记白眼,每一顿饭玉儿都吃的十分吃力,连伸筷子夹菜都不敢,只敢吃自己面前的一盘菜。 自夏萌回来,秦诗还一百都未见上就被金娘送走了,以往这样的话秦诗肯定是要哭坏眼睛的,可是现在谁也不敢在金娘面前流眼泪,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所以秦诗便搬到她舅舅那里住了。白玉堂成天在外面混,一般都是到了夜深了才回来,完全避开了金娘。 可是今天他却回来的出奇的早,而且一进门神情慌张,脸色苍白,“金娘,出事了。” ‘出事’这两个字如今是大家最怕听到的词语,“夏萌怎么了?”阿信第一次问道: 白玉堂摇摇手,“不是夏萌,是那三具尸体,不知道为何这三具尸体突然开始腐烂,而且滋生出了一种病毒,解剖他的医生已经被感染了,而且这种病毒的感染速度非常快,目前我所知道的已经感染了二十多个人了,现在各家医院都忙疯了。” 阿信看向金娘,“怎么会这样?那些尸体你不是看过吗?” “那三具尸体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当然是烧了,带有传染性病毒的尸体怎么可能留呢?” 金娘长呼一口气,“局势已定,我也没有办法了,如今夏萌一条命已经不合他们的心意了。” 秦诗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进门就开始哭,她一把抓住金娘,“金娘,你快救救我弟弟吧,他快不行了,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弟弟也被感染了?” 秦诗点点头,“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萌萌,可是我弟弟是无辜的,我求你救救他吧。”秦诗的话让在场的人有些糊涂,金娘预感不好便让她赶紧把话说清楚。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秦诗哭泣道:“我听说尸体上的病毒是你做的,你是最后一次接触的尸体的人,你想消灭尸体毁灭证据,你不想让警察继续查下去,可是我弟弟是无辜的啊,他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啊,我求你救他啊。” 秦诗的话像晴天霹雳一般直击金娘的内心,晶石居然将这个大帽子扣在她的头上,还无辜拉这么多人下水,金娘一个没站稳跌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她居然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听谁说的?”阿信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 金娘苦笑,舆.论是最可怕的定罪方式,它让你连伸诉的机会都没有,大家在心里就把你当成了犯人。 “我们先去医院。”金娘突然道: 阿信知道金娘此刻承受着难以想像的压力,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能撤了,夏萌这个重榜炸弹已经彻底被人引爆了,即使被炸的粉身碎骨,她也必须冲在第一线,因为在这个地方她有太多需要保护的人了。 医院的走廊里住满了人,哭泣声,哀求声,求救声,心跳声,这些声音一一钻进金娘的耳朵里,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这些声音都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整个医院忙的一团乱,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四处乱蹿,几乎是每隔一分钟就听到呼唤医生急救的声音,重症监护室里秦诗的弟弟杨光躺在那,脸上戴着氧气照,身上连着数不清的线,这些线都连接着监护仪,里头有他的心跳,呼吸,从显示上来看,杨光的情况非常不好,几乎属于气息游离状态,连机器都感应不到他的呼吸了。 “这些被感染的人都什么症状?”金娘问道: 秦诗走到一旁拿起病历道:“高烧不退,心功能衰竭,如此下去的话就得作心脏配型移植手术了。” “不行。”金娘脱口而出。 “那你就救他啊。”秦诗哭泣的哀求道: 金娘无奈的摇摇头,“尸体被人动了手脚,这些病毒并不是我投放的,我没有办法救他。” “不是你?”秦诗惊叹道: 金娘苦笑的看着秦诗,“你居然相信是我?” 秦诗摇摇头,“我不知道,已经有太多的人被感染了,我真宁愿是你,至少这样我还知道该去求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救他都没有办法。我舅舅就这一个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现在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是这个症状吗?” 秦诗摇摇头,“不是所有人都一样,有的人发高烧不退,有的人呕吐不止,有的人是肾脏衰竭,但是我们检查出都是来自于同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在人体的作用不同,它会让你原本就不好的器官慢慢衰竭,我弟弟从小心脏就不好,所以现在,这个病毒就影响到他的心脏了。” 金娘想了想,取出一张符放到杨光的手里,“我不能除了这个病毒,但我会心力去追查这病毒的来源,这张符可以暂时为他续命,一定要让他拿在手里,还有,记住,千万不要做移植,否则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金娘,你能救我弟弟对不对?”秦诗的眼神是满是期盼。 金娘叹口气,“你根本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我只能说尽力。”金娘离开病房,看到走廊里的混乱,金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人,让他自己也尝试尝试任人宰割的滋味。 尸体已经被火化,连骨灰都没有了,被处理的干干净净,金娘不得不惊叹于这人的做事方法,如此狠毒,自己和他一比简直太善良了,但也因此让金娘意识到了一件事,从疗养院事情之后,他们并不是收手了,而转移了目标,夏萌和阿信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她是一个开始,但却不是一个结束,可怜的姑娘白白被人当了棋子,而金娘意识到的更可怕的一点是,晶石终于向她宣战了,他们不再忌惮她了,从这次的病毒就可以看的出这是特别为金娘制造出来的,如果是一般的传染病毒,以金娘的医术她很可能会有办法救人,可是这次的却不同,器官的衰竭只能通过移植而达到治疗效果,可手术却不在金娘所能插手的范围之内,这就阻断了她能救人的念头,所以也就逼着她只能做一件事。 药店前停着一辆车,商六从车上下来,紧接着金娘也出现了,穿着米色的西装,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她走了进去,售药员很热情的上前服务,“这位上姐请问需要点什么?” 金娘摘下墨镜看着她,“我要见你们老板。” 那售药员愣了一下又笑道,“这位小姐,您是有什么需要吗,您可以先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助您?” 金娘放下墨镱看着她,“晶石的大boss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让我站在这说话。” 那人打量了一下金娘,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商六,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请跟我来。”说着便把金娘带向后堂,“请您稍等,我这就通知管事。” 售药员刚走,几个小丫头就赶紧送上了茶点,金娘连看都没看一眼,此刻的她可没心情在这喝茶吃点心,晶石敢拿北京城这么多条人命当人质,可见他也料到她一定会来找他的。 半个小时后,身穿西服的男人出现了,他走上前向金娘礼貌的弯了弯腰,“金掌柜大驾光临实在是怠慢了,请金掌柜千万不要见怪,我叫奥云风是晶石集团的管理者。” 金娘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笑了笑站起身,“不要跟我比人命的贵贱,还有,转告你们老板,就算北京城的人都死光了,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哦,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无所谓,就当是老天爷让我们全部回炉重造了,谁让现在这个世界这么血腥呢?” “金掌柜,您这是在为难我了,您要见我我已经来了,一接到电话立刻就赶来了,一秒钟都没有耽误啊,您金掌柜是什么身份,我怎么敢让您等我呢?” 金娘戴上墨镜从奥云风的身旁走过,快到门口的时候转身笑道:“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的boss应该还不太理解这个意思,我知道他想要什么,达不到我的要求,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哦,还有,你身上的毒,也别想解掉了,既然大家都死,你不可能被落下。”金娘转身离开了后堂。 奥云风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丝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却透露着寒意。 第二百七十九章 庐山面目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怎么能去找他,他现在巴不得你送上门呢。”金娘一回来就迎上了阿信,不能出门让他急的快发疯,可是玉儿把他看的是紧紧的,而且金娘说过,如果玉儿把他放出去了,从今往后她就把玉儿赶出长明斋,逼的阿信不得不整天待在宅子里,哪儿也不能去,除此之外,大家都也都是闭门不出,如今谣言对长明斋非常不利,但是民众因为忌惮长明斋,所以即使心里有恨,也不敢有任何出轨的行为撄。 &nb“你觉得现在这个局面还容的下我冷静吗?打从夏萌回来的那一瞬间你就应该知道,这个北京城再也没有安稳日子了,三爷一手经营的天下全被我毁了,我还怎么能不疯?” &nb“三哥珍惜的天下不是北京。”青姨从身后走来,她拉过金娘的手,“三哥这一生最在意的是你,为了你他可以放弃整个长明斋,包括所有人,你才是他的天下,只有你保全自己,才真是保护了他最在意的所有,你明白吗?” &nb“青姨,你还看不明白吗?如今晶石的箭已在弦上,只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发击中,直命要害,一但被他撕破个口子,我就再也无力挽回了,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刀下魂,那时候,我保全自己一人有什么用,难道要我抱着一堆尸骨活生生世世吗?” &nb青姨知道此刻金娘的难处,三爷走后,是金娘一手撑起长明斋,如果没有她,恐怕黄家的这块招牌早就被换下了,“要知道虎儿和闻闻她们回来吗?” &nb金娘摇摇头,“他们回来也没有用,只不过是增加两个徒增烦恼的人,既然这样,倒不如给他们一片安静,反正我们已经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要还要剥夺他们的呢?” &nb“那你见到他了吗?”即使再无奈,阿信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nb“没有,他让他的管家来了,不过我给他吓了毒,他想救他就必然会找我。” &nb“金娘,你知道他想要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拿自己去换?” &nb金娘冷笑,“他就算得到我又怎么样?他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分解了我的身体还可以克隆的出来吧,想要制造出千千万万个我,可没有这么容易,要不然他也不用兜这么大的圈子,费这么大的功夫来下这盘棋了。全世界倒处都在死人,一堆一堆的尸体烂肉,估计着好地方都给他挑去埋尸体,有那么多的暗黑师帮他,鬼母都被炼出来了,可他还是想要我,为什么呢,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长生的办法,只有我,才能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想让我帮他,就必然要答应我的条件。” &nb“可万一他不答应呢?偿” &nb金娘冷冷的看着阿信,“你觉得我见过的死人还少吗?只要他不答应我,哪怕他屠成了空城,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nb…… &nb“原当古月楼的金掌柜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江湖上把她传言的可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今日一见也不过就是装腔作势的蠢女人罢了,bo这么多的心思对付她吗?”奥云风看着手中的酒杯,不屑的说道: &nb窗前一个男人笔挺的身板印着地上的影子,深不可测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玩弄,“小看了她只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nb“我没有小看她,只是她不过如此,如今局势一边倒她却还没有看清,还敢耀武扬威的大言不惭,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样看高她。” &nb“人家一眼就把你看的透透的,你却连她手里打什么牌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说别人蠢,如此看来,这些年是我太惯着你了。”男人的声音有条不紊,慢声慢语。 &nb“bo千仗,她手里还能打什么牌,难道她还想用她的那些死士把我给杀了?”奥云风漫不经的说道: &nb“长明斋算什么,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块旧情的招牌,她手里握着我想的王牌,这个女人的可怕你还没有见识到,她的强大不是因为她统治着几方势力,而是因为她没有心,正因为如此,她才强大,一个没有心的人可以包容整个世界,无论生死或者痛苦,你真的以为她是为了救人才来找我的?” &nb“那她来做什么?” &nb“人命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值钱,你就算是把整个北京城杀空了,她也未必会皱一皱眉毛。她在意的还刚刚好就是那块旧情的招牌,她很聪明,很厉害,这一点我承认,只可惜她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痴情,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弱点,全天下的女人都有这个弱点,所以她再厉害也终究还是个女人。” &nb“bo来作为交换吗?” &nb“交换?”男人低低的笑着,“不,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有办法逼我就范,她的本事可不限于此,你不要忘了,她的本职工作是干什么的?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该尝尝她的厉害了,也好让你知道,小看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下场,而且还是全天下最毒的女人。” &nb奥云风手中的酒杯突然掉落,全身传来的刺痛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手忙脚乱的脱下衣服,才发现他的全身都开始找出水泡,奇痒无比。 &nb“千万别挠。”男人阴阴的笑着,“这水泡里可都是小虫子,你挠破了,只要他咬你一口,就会让你生不如死,再别说你这么全身上下数都不数清的小水泡了。” &nb奥云风一下子跪倒在地,“bo&nb“这我可没有办法,她的毒天下无解,你现在知道她的厉害了?还敢说人家是蠢女人吗?” &nb“bo &nb“江湖上对她的传言不全都是假的,这个女人要是折磨起人来,可真是让人有亲临地狱的感觉,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能解了你的毒,你觉得她还会堂然簧之的去找我吗?她当然知道我不会见他,你不过是让我去找她的一个跳板,托你的福这一次不得不换我去请她了,谁让我用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换不了别人,看来我是得多培养几个管家了。”男人说完从奥云风的身上跨过去了,大门被关上了,奥云风痛苦的倒在地上,全身的刺身实在让他忍不住,他发现小水泡越长越大了,一但破了,这些小虫子就都要出来了,奥云风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金娘。 &nb…… &nb青姨神色慌张的走进来,“门外停了辆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说是要见你。” &nb金娘挑挑眉,“比我想像中的快嘛。” &nb“那是晶石的大bo是心疼他这个手下,老天爷对我不错,挑对了人。” &nb“那我们就拿他做解药的交换啊。”青姨提意道。 &nb金娘摇摇头,“交换什么?像他这样的人不缺手下,区区一条人命他不在乎,有的是人帮他干活,不过是顺着我给的台阶下了,他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来者是客嘛,我怎么也得给他准备一份大礼啊。” &nb…… &nb梨花树下的石桌前,茶香飘的远远的,风吹过花瓣打湿到茶里,别有一番滋味,商六在北楼的房顶上休息,阿信被青姨带去了厨房,白玉堂不见人影,宅子里的人都各干各的去了,这一时半会儿,一个人也看不到。 &nb轻轻的脚步声传到耳朵里,踏着茶香男人坐在金娘对面,传说中的大bo下闻了闻,“五十年的沁叶香,世上只此一家,金掌柜好手笔啊。” &nb金娘笑笑,道:“不上这么好的茶,怎么配的上尊驾的身份。” &nb那人举起茶杯敬向金娘,“昨日是我手下不懂规矩冒犯金掌柜,还请高抬贵手。” &nb金娘回敬,“金娘一介女流,脾气不好,还请大老板也多多包含,今天大老板亲自登门来者是客,我准备一份薄礼,还望大老板笑纳。” &nb金娘将一个紫金檀木盒推到男人的面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nb男人没有打开盒子,只是看了一眼,微笑道:“传闻金掌柜向来出手阔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您可真是舍得啊,这么好的宝贝你都舍得送。” &nb金娘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梨花,“宅子里的东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大老板喜欢什样的,就随便挑了一样,看来是甚合大老板的心意啊。”随手接住刚刚落下的花瓣扔到茶里,“这梨花就着沁叶香,堪称人间绝品,我闲来无事便会喝上两壶。” &nb男人收下礼盒又警敬向金娘,“收了金掌柜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回礼一下?” &nb“来者是客,哪有让你回礼的道理。” &nb“我看金掌柜脸色不太好,是近来休息的不好吗?” &nb“是啊,最近总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心绪难安的,自然就无法休息,大老板若是能帮我解了这个麻烦,我倒是感激不尽啊。” &nb男人笑笑起身,“美景配美人,虽有些舍不得,可还是要走,希望金掌柜今夜能做个好梦。” &nb……门被打开的时候奥云风几乎就快成为血水了,地上到处都是乳白色的小虫子,弄的整个地毯都脏兮兮的,他挣扎着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他想开口说话,可他的嘴巴里都有虫子,男人走近他,叹了口气,“女人果真是得罪不起,还好,她并不打算真的要你的命。”说着便将礼盒上的锁给拿了下来,里头是空心的,装了药粉,男人将药粉全部倒进奥云风的嘴里,顿时他就开始吐白沫,吐着吐着就成了血,很快的他身上的小虫子都脱落而死了,只不过他被咬的千疮百孔,一眼看上去就跟着马蜂窝似的,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大汉架着奥云风出去了,顺道将地毯也卷走了,这么脏该换新的了。 &nb…… &nb病毒的原因很快就被查清楚了,是一种尸体腐烂后自身产生的一种病毒,并非人为造成的,卫生部门发部了这个消息之后,大家的恐慌就稍微好些了,也就不再谣传着长明斋的传言了。只是因为隔离的不够彻底,感染的人数还是在增加,各大医院也都处于超负荷的工作状态,卫生部门也在紧急发文,已经在研究病毒的治疗方案了。 &nb“你把什么给他了,他居然愿意帮你澄清?”晚饭的时候阿信问道: &nb金娘笑笑,“这么大的恩情,我自然是给了等价的东西,对他而言是无价之宝,可对我来说只是一块废品。” &nb“什么东西啊?” &nb“盘龙纹。” &nb阿信惊讶的看着金娘,“你把盘龙纹给他了?你这是在让他如虎添翼,他有了盘龙纹就能肆无忌惮的修炼长生术了。” &nb“拜托,阿信,我们两第一天认识吗,你什么时候听我说盘龙纹可以修长生术了,没错它是拥有我赵家人的血脉在上面,可那又如何,没有我,那就是一块废肉,还是一块烂了十多年的废肉,你觉得能有多大攻效。” &nb“不管怎么说,万一他得到了长明灯,盘龙纹能帮助他得到灯油,那时你再想制止就来不及了。” &nb“我现在也制止不了他啊,这每天急救车的声音毕波毕波的你听不到吗?” &nb“那你到底打算跟他周.旋到什么时候啊?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nb“我只能跟他周.旋,愚公移山还得一点一点移,他这么一座大山,我急也没有用,制服一个敌人首先要了解他,我输就输在这一点,我感觉到,他非常的了解我,我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知道,我总感觉他离我很近,那天下午他的出现那么的自然,甚至没有一点的违和感,完全融入到了这个环境中,这就表明他离我很近,这是非常糟糕的。” &nb“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nb“只要不死人,暂时我就不动他。” &nb…… &nb奥云风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和身上都贴着纱布,完全看不出英俊的脸了,现在他倒是乖了,嘴里没有任何藐视不尊的话了。 &nb“将来你要是结了婚,可要对老婆好一点,天下女人都一个样。”男人仍旧是那慢声慢语的音调: &nb“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nb“救人啊。” &nb“救人?”奥云飞看着面前这个阴沉不定的男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nb“人类最大的毁灭来自于自己,我要亲看着她是如何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哎,这么难得的一个女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如果她不跟我做对,或许我还会喜欢她。” &nb房间里的温度比不上人心里的温度,最可怕的却是这个人没有温度。 &nb秦诗的破门而入划破了生死的一条界线,她瘫倒在金娘脚下,却连哭都没有力气了,“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不救他?” &nb“杨光怎么了?” &nb“怎么了?”秦诗愤愤的看着金娘,一下子起身揪住金娘就大吼道:“是你让我无论如何不要给他做移植的,是你让我相信你的,可是现在,杨光死了,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知道吗,另外一个小男孩昨天刚做了移值,他活过来了,他的父母还跪在舅舅的面前感谢他,可是今天早上,杨光却死在病床上了,手里还攥着你给他的符,就是为了这张符,我轻信了你,我真的以为你有办法救他,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他做移值,你为什么要害死杨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nb一条人命的开始便意味着这场杀戮正式拉开序幕了,她要如何告诉秦诗,做了移值也是死,甚至会死的比现在更惨,她开不了这个口,这么残忍的事实她无法说明。 &nb“我是有原因的,杨光不能做移植,移值也未必就能救命,那只是暂时的保命方法。” &nb“不管是不是暂时,可它至少保命了啊,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做就让他死了,是我们袖手旁观 &nb让他失去了生命,哪怕让他多活一天也好啊。” &nb秦诗的话像一记丧钟敲醒了金娘啊,是啊,哪怕多活一天也好啊,难道就因为未来会死,现在就不救了吗?可是如果这是普通的移植她当然不会反对,可这背后是晶石在操控啊,这样的手术不但不会救命,还会带来永无止尽的灾难,可群众不这么想,只要他们的家人能活过来,他们不在乎最后会怎么死,不在乎他们的身体里装的什么器官,更不在乎晶石是杀了多少人,才换来的这些器官。 &nb“杨光死了,舅妈疯了,舅舅从手术台上就晕倒了,医院里现在本来就一团糟,如今更是乱作一麻了,金娘,萌萌告诉你,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死人都能救活,可你为什么就救不活我弟弟啊?难道你只能用一张破符去糊弄人吗?你真的觉得一张黄纸可以代替手术救人吗,你还我弟弟啊。”秦诗拼命的摇晃着金娘。 &nb白玉堂见状赶紧上前抱住她,“你冷静点,金娘也是没办法,为了救你,她都废了多少功夫了,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nb“救我?救我什么?她第一天见面就要杀我,她什么时候救过我?” &nb“没有她你早就死了,你还能站在这儿,如果她有办法救你弟弟,我相信无论再难她都会做,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是神,她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我们谁都不想看到有人死去,可老天爷有时候太残忍了,让我们不得不去接受。” &nb秦诗扑向金娘,“白大哥说的话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啊,你救我什么了,你到底救我什么了?” &nb白玉堂一把将她扳过来,“你以为给你做移植手术的晶石是什么好货色吗?你身体里的那个肝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白玉堂刚说完,突然下雨了,秦诗看着白玉堂,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nb“老白,够了,不要说了。”阿信呵斥道: &nb“不,我要听,你让他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要知道,你让她说。”秦诗的情绪几近崩溃边缘了。 &nb“晶石集团在世界各地收集死人尸体,将他们的器官分解出来,然后移植到活人的身上,这些人通常都不长寿,慢慢的这些尸体上的器官就会衰竭,紧接着就会死亡,然后晶石再收购这些尸体继续将他们的器官给分解出来,重复循环,你知道你所谓的救人的背后,有多少无辜的人枉死吗?你们所吃的药里头,全都加了暗黑术,它只会让你们越来越衰弱,慢慢的走向死亡。你当年做的肝移植,晶石不会让你活这么久,越年轻的身体他们越喜欢,我已经查过了,你之所以十年都还活着,完全是你幸运,因为你身体里的这个肝脏是从活人身上扒下来的,可是你长年吃的药全是真真切切要你命的,如果不是金娘给你换了药,那次在农庄你已经死了。” &nb“我不相你,你骗我。”秦诗激动的叫道: &nb“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白玉堂拉过秦诗往外走,阿信怕他惹事赶紧跟上去拦住他,“你要做什么啊?” &nb“我要让她看清楚,她自己到底是什么?这些年她吃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nb“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不样这样刺激她了,她会受不了的,这件事情以后再慢慢说好吗?” &nb“她受不了,她就来刺激金娘,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病毒不是她造的,人也不是她杀的,为什么死了就全成了她的错,你没有想过,金娘也会承受不了,她也会疯的。” &nb秦诗一把甩开白玉堂,“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这是你们的说词,你们都帮着她说话,你们都在帮她。”秦诗全身都被淋透了,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是医院打来的,她赶紧接通。可是下一秒她就晕倒在了大雨中,医院告诉她,院长和夫人跳楼自杀了。 第二百八十章 最后绝别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八十章最后绝别 老天爷在最不合适的时候,却下了一场最合适的雨,长明斋的血腥味已经弥漫了十几年,这味道仿佛永远都冲刷不尽,生命的消失以及无奈似乎成了这个宅子每天都会上演的片段。 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颜色是红色,最讨厌的天气就是下雨,每当看到那刺眼的红色,身边就会多一个消失的生命,雨水成了生命的伴奏。 秦诗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门,白玉堂紧跟其后,阿信站在院子里回头看廊下的金娘,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好像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金娘也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天空倾盆而下的大雨,没有眼泪,没有痛苦,阿信时常怀疑金娘到底有没有真的活过来,或许从她以金娘的身份踏入长明斋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注定是死去了。 小花从门外急匆匆的进来,手里拿着伞,递给阿信一把,“雨下这么大,小心着凉。”说着又停下了脚步,阿信顺着小花的目光看去,廊下已空无一人,金娘不在了。 阿信想去找她,却深知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却不是自己,否则她不会悄声无息的离开,如果她想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她,阿信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只能祈祷,老天爷,请放过她吧,这一次不要再伤害她了。 …… 大雨哗啦啦的冲刷着每一块墓碑,墓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天气连游魂都不愿意出来吧,金娘站在那雨水打在她身上,寒冷的刺骨,脸上的泪水都随着这无尽的雨流到了脚下,流到了地上,流进了黑暗中。 仿佛从地狱而来的脚步声被淹没在这漫天的风雨中,头上忽然多了一把伞,男人站在她的身旁,眼神中看不透的笑意。 “我生命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金娘喃喃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是我的养母,可却死在了我的手里,我人生见到的第一具尸体就是她的,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的血是多么的刺眼,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的腥味,从那之后好像我的记忆中就经常出现这样的颜色,这熟悉的味道,你知道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是什么吗?……是长生。”金娘看向身边的男人,“你为什么想长生?” 男人笑了,“世人都想长生,只有长生才能享尽人世间的繁华,不老不死这是天才有的权力,难道这不诱惑吗?” 金我娘失声笑了,“人间繁华?你的人间还不够繁华吗?” “人心是永远不可能被填满的。” “你有家人吗?” 男人低笑,看着金娘,“金掌柜,不但聪明,口舌也好,莫非现在想给我灌心灵鸡汤?” 金娘摇摇头,“我真傻啊,问你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家人,你就不会想长生了。” “金掌柜,何必作垂死挣扎,你应该知道,打从夏萌出事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不可能再翻盘了,与其让更多的人死去,为什么你不选择牺牲自己呢?你不是不想长生吗?” “晶石集团在世界享有声誉,论财力论权力,你都站在了最高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就这么想长生不老吗?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你就开心吗?难道这一生你就没有碰到过一个人,不在乎权力,不在乎财富,只是简单的想要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吃饭,哪怕吃的只是粗茶淡饭,却也觉得幸福无比?我没有心,你也没有吗?” 男人冷笑,“如果我可以长生,这样的生活我想要多少有多少。” “可人只有一个啊,如果你在乎的这个人死了,你要长生有什么用,难道你要自己对着镜子吃饭吗,长生不老不会给你带来幸福,他只会让你走向更痛苦的深渊,我相信你从来没有失去过自己至爱的东西,否则就不会有今日你我的谈话了,你要我的命可以,你要长生我也可以帮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 “你如此轻易就妥协还真是在我意料之外啊。” “我不是妥协,我是累了,你既然这么想得以我,就应该对我了如指掌,三爷走后,生命对我就没有意义了,大老板,长明斋向来与你两不瓜葛,还请高抬贵手,不要伤害他们,宅子里头不过都是些老弱妇儒,对你构不成危险,你应该清楚,全世界唯一能威胁到你的,此刻就站在你面前,而她已经不打算反抗了。”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分明,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不会滥杀无辜,你在乎的那帮人我一个都不会动。只是金掌柜如此慷慨就义了,看来心里真的没有牵挂的人了,如此想来长生对你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一瞬间金娘想到了夫仔,她曾承诺他案子办了就去找他,恐怕这一生也实现不了这样的承诺了,金娘突然开口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只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有些事情我还没处理好,你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时间一到我自然会来找你的。” 男人看了一眼金娘,眼神中的那股阴冷气让金娘很不安,“可以,金掌柜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就约定七天,七天之后咱们就做个了断。” 金娘叹口气,“虽然你杀了不少人,但确实也救过不少条人命,不管你做兹善出于什么目地,有一部分人真的得到了帮助,也许你骨子里并不是坏人,只是老天爷没能给你想要的,希望我能弥补这个遗憾。”金娘说完转身消失在雨水中,男人站在那,嘴角的弧度十分神秘。 …… 金娘回来的时候阿信和商六都坐在那等她,“你去哪儿了?” “心里烦闷出去透透气。”金娘冷冷道:“死了三个人了,这件事情不能再不管,阿信,你别怪我。” “你想动夏萌?” “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这件案子一定要有人出来替罪,无论夏萌是不是凶手,这个罪名她都背定了,舆.论越来越大,死亡的人数只会越来越多,群众对她的憎恨会让事情闹的更大,到时候晶石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只有夏萌认罪,长明斋才能彻底洗白。” “你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啊。”阿信还是不能赞同金娘要牺牲夏萌,当他知道金娘送夏萌一队,只是为了保护她不会落到晶石的手里,可现在她自己却要栽赃给她。 “无辜?事到中今你跟我说无辜?死的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他们就该死,你就无所谓,可夏萌你就不同意了?难道在你的眼睛里生命也是有贵贱之分的吗?你阿信在乎的人就不可以死,别人就死有余辜?” “金娘,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娘冷笑看着阿信,“事到如今你问我想干什么?当初夏萌是你救的,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你和夏萌的争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早就说过这个女孩不能留,可你一仁之仁,再三不救,而如今事态发展到这步田地,你却问我要干什么?阿信,不是我变了,是你,自从认识夏萌以后你就变了。考虑事情不如从前那般周到了,只要一牵扯到夏萌的事,你就乱了分寸,如今是不是还打算为了她和我恩断呢?”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弃你不顾,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伤我?” “我说话伤你,是因为句句中你的要害,是不是?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去过一队了,明日复审,夏萌将被判死刑,念在你们夫妻一场,到时候你去认领遗体吧。” “金娘。”阿信慌张的看着她,可是从她绝决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转圜之地,阿信知道,夏萌这条命她是要定了。“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说过,夏萌这条命必须死。” “可我也说过,无论如何一定会保护她,我答应过她,就不会食言。” 阿信说完离开了长明斋,金娘站在那久久不说话,商六走出门外,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滚烫的眼泪烧碎了没有心的人。 夏萌的死刑判决已经下来了,通告也发了,执行的那天,阿信站在玻璃外,看着她被绑在床上,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一滴眼泪,药水顺着管子打进了她的身体,没一会儿她便开始抽搐,再过一会儿她就停止了,永远的平静了,连呼都消失了,心脏也不会再跳,她的命格在这一天彻底结束了。阿信领走了尸体,决然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 梨花树下的石桌旁,茶早就凉了,她在等阿信,等他来决别,夏萌不会这么轻易的死,阿信自然有办法救她,弄一个易容的死士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可一但这么做,也就意味着,夏萌这张脸将再也不能出现在北京,阿信一定会带着她离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金娘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我曾想过一千一万种方式,你会离开我,可偏偏就没有想到会是今天,你既然作了决定,就不要拖拖拉拉了,你应该知道,从今往后,五味居的人都不准踏进北京城半步,同时,撤去所有人赏金猎人的资格,收回印章,包括你,否则,杀无赦。” 金娘的声音冷冷的印在阿信的心上,二十多年的情份,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结束了,谁又能想到呢? “好。”阿信的声音有些颤抖。 脚步声越来越远了,金娘知道从今天开始,阿信终于要离开她了。 金娘转过身,眼泪模糊了视线,连最后的背影都没有看清,阿信,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二十年的光阴让你白白牺牲了,如今尽我所能,只求你今后能平安一生,再无波澜,从此幸福长伴,几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 …… 一大清早小花的尖叫声就把整个宅子里的人都吵醒了,青姨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花将一封信交到青姨手里,“夫人留下这封信走了。” 青姨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她慌忙拆开信。 金娘娟秀的字体印在纸上。 青姨: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特别是在如今死亡笼罩整个京城的情况下,您别怪我,我真的累了,不想再斗了,自从三爷走后,我就没有一天是休息的,我知道您会觉得我自私,可是,我到底只是个女人,承担不起这样的担子,太重了,压的我都喘不过气,请不要让他们找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以后就不回来了,绿儿有六哥保护,不会有事的,只是玉儿还请青姨多多照顾,她还小,不懂事,将来会怪我,到时还要麻烦青姨多多开导。 我走后,请让二少回来,长明斋不可一日无主,绿儿还未长成,暂时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只是二少生性好玩,不喜拘束,青姨一定要从旁多辅助佐他,不要让他冲动行事,往后长明斋尽量不要接太远途的活,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 另外,切记,晶石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插手,如果日后有关于他们的家的事情,能躲就躲,不要去招惹他们,无论他们做什么,全当视而不见。 我曾经用过的那把紫金刀,我放在桌子上了,请青姨派人将它送去重庆交给吴越,当了这么久的师傅,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青姨,院长如果想留在长明斋,就请青姨多多照顾,如果她想回去,就麻烦青姨派人送她回去。 桌上的药瓶是给老白的,关于秦诗的事情,我说一万句的对不起也挽回不了什么,只能希望老白能够安慰安慰她了,秦诗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命不长,将来她若归逝,青姨请千万要开解老白,他是个性情中人,突易冲动。 请原谅我的自私,各位多多珍重。 金娘敬上。 屋顶上,商六坐在那,整个长明斋一览无遗,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头是绝情草。 整座大楼里只剩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夫仔正坐在灯下看着卷宗,旁边的咖啡都已经放凉了,他抬头看看灯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打了个哈欠合上案宗,差不多也该回去睡了,最近案子多,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好在都算圆满结案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深夜的路灯下只有夫仔一个身影,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突然夫仔放下包,他警惕看着四周,黑凄凄的房间有一股与平常不同的气息,有人来过,警察的直觉往往不会错的,夫仔小心的看过厨房,卫生间都没有人,那就只有房间了,夫仔从厨房拿出一把刀慢慢的走近房间,月光下床上的人影正睡着香甜。 夫仔悄悄走过去,金娘和衣睡着,连鞋都没有脱,看起来是累坏了,夫仔放下刀,将她的鞋脱掉,又给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沙发椅上夫仔睡的昏天暗地,仿佛觉得有个人影站在他身旁,他猛的惊醒,坐起了身,金娘差点被他撞倒在地。 “你怎么醒了?怎么不睡了?”夫仔揉揉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饿了。”金娘轻轻道: “哦,好,那我给你煮面条吃。”说着就进厨房里张罗去了,金娘站在那看着夫仔忙碌的身影,眼睛湿了。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夫仔,眼泪打湿了夫仔的背,“你怎么了?” 金娘突然这么亲昵的举动,夫仔一时还不太习惯,感觉到背上凉凉的便知道她哭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夫仔,你想长生吗?” “你不是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吗?” “你再回答我一次。” 夫仔笑笑,“我想,这样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了。” 金娘摇摇头走出厨房,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夫仔很是心疼,可是又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仔端着面条走到客厅,“趁热吃吧。” 深夜三点多,金娘坐在那吃着面条,夫仔在一旁看着她,房间里面静的出奇,夫仔心里有些不安,这次金娘回来,明显感觉她满腹心事,虽然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有困难是难免的,可是她今天的感觉却跟以往不同,她显的很绝望。 “如果我死了,你还愿意长生吗?” 夫仔停了停,握住金娘的心,神色紧张,“出了什么事?” “你回答我。” 夫仔坚定的摇摇头,“如果你死了,我要长生有什么用?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金娘笑笑,放下筷子,“不,没有人要害我,他是在救我,夫仔我不想瞒着你,作为警察面对生死是必备的考验,如果我要骗你,我今天可以不来,可是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实话,我不想你抱着一个永远等不来的承诺过一辈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晶石集团吗?” “我当然记得。”夫仔义愤填膺的说道: 金娘叹口气,“当我在疗养院看到那么多尸体时,我真的恨极了,觉得他们太没有人性了,觉得晶石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可是前几天却有人告诉我,就算知道最后会死又怎么样,至少他救活过,晶石的做法虽然残忍,可也不得不承认至少他救过不少垂死之命,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早就死了,晶石让他们的死亡得到延缓,那么你就也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我突然觉得也许以前的我想的太单一了,或许他这样一个企业的存在可以发展成这样的局面,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存在即真理,老天爷让他存在,就有他存在的价值。” “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老天爷让我长生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我已经活的够久了,身边的人都一一而去,未来还会有更多的生离死别,我真的已经承受不起了,也许让晶石长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在杀人可也在救人,善与恶本来就无划清楚的划清界线,因为每一个心中的尺子都不一样,在人民群众的心里他是神,尽管我将他视为魔鬼。” “你要把你的命给那个大魔头?”夫仔激动的叫道: “别这么叫他,他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坏,只是我,太倔强,非要抓着不放,才让他害了那么多人,如果我早看清这一点,就没有这些伤害了,他其实挺可怜的,身边没有亲信的人,如果他长生了,未来陪伴他的只有孤独,活的越久就会体会的越透彻。” “不,金娘,我不能同意你这么做。” 金娘无奈的笑笑,“你知道我来找你的时候,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吗?只有我能让他停止杀戮,夫仔,你是个善良的人,不会愿意看着无辜的人就这么牺牲的。” “可我更不能看着你白白牺牲。” “我没有白白牺牲,至少我换得长明斋一世平安,我在乎的人都会安全。” 夫仔不说话,年轻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金娘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夫仔,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的决定,是为了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忘记我,所有人我都放心,只有你我放不下,你太纯真了,这份纯真让我割舍不掉,我希望你永远保留这样的真心。静姐年纪越来越大了,你有空多照顾照顾她,她是个女强人,不愿意服输,如果可以以后尽量不让再她去协助破案了,我希望她可以过一点平淡的生活。” “你觉得我能忘记你吗?”夫仔的声音冷冷的从黑暗中传来。 “你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经历过,我懂。” 屋子里唯一的灯光也灭了,黑暗中金娘感觉脸上凉凉的,是夫仔的眼泪,好冰的眼泪将本该是滚烫的嘴唇都印凉了。 既然生命的开始不由自己掌握,那么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 第二百八十一章 死亡结局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这是一场没有人看见的杀戮,隐藏在黑暗中,却窥视着人性的善恶,有些人为了杀人而救人,有些人为了救人而杀人,人们的内心却更愿意倾向谁?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人心不一样,答案永远也不会一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金娘醒了,如此温暖静好的时光,仿佛在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平淡,这么安心过,不用去考虑未来,不用去想种种麻烦,阳光再好,也只有今天撄。金娘起身走至窗前,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原来天空是如此清澈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一个大妈手里端着一个盆,里头是刚买的稀饭,这个时候家里的桌旁一定有等待着的家人,或者几个嬉闹的孩子,碗里放着刚炸好的点心,这个家庭的清晨从一顿早饭开始。远处的树下,几个大爷正在锻炼着身体,他们笑谈着,不知道是在讲着什么,也许是年轻时的疯狂岁月,也许是昨晚广播里说的一段相声,也许是在抱怨家里的老婆子又在罗罗嗦嗦了,他们的清晨从一段对白开始。几个学生从远处的巷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没啃完的包子,豆浆应该是妈妈清早起来现煮的,还冒着热气,脖子上的红领巾迎风摇摆,孩子的脸上是最纯真幸福的笑脸,其中一个男孩看了看表抓着一旁的同学就飞快的往车站奔去,看样子,是公车快到了,他们的清晨从一段旅途开始。金娘转身看看了仍睡的香甜的夫仔,他们的清晨从离别开始…………还是上次的咖啡馆,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两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句话都没有,这样的场景在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逸夫知道了?”白静突然问道:“我没有骗他,告诉他实话了。”白静叹口气,“你是对的,让他彻底的死心,总好过抱个幻想过日子,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怪我,当初不该放纵着你们。”金娘摇摇头,“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别人作不了主,何况夫仔是个单纯的人,一时半会儿可能会难过,时间久了,就会忘了,他还年轻,将来会有更好的女孩碰到他,这件事情我只能拜托给你,以后一定要替他把好关,他这个人很容易相信人,吃亏是在所难免的了。偿”“越是纯真,情伤越重,只怕有些日子得看不到他笑了。”金娘抬头看着白静,“那你呢,静姐,你需要多久才能接受呢?”白静想了想,道:“若是从前,恐怕这会子我首先要骂人的,但是和你在一起这么此看,看你这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突然觉得也许你的决定是对的,人活着也未就要等着老死,不久,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的,看开了,不过是先后顺序的事情,你放心,不用担心我,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都支持你,也许你会做错事,但我知道,你不会做坏事。”“好几次大难不死,死里逃生,活过来之后收获最大的,就是身边最真挚的情感,这也是老天爷对我格外的恩赐,这一辈子我对不起阿信,如果有下辈子我定会偿还他的。”“他会理解你的,他一定会知道,你这么做是在保护他。”“静姐,谢谢你,认识你,真好。”“记住啊,如果有下辈子,咱们还做朋友啊。”“好。”咖啡虽然凉了,可是眼泪却热的烫人。……奥云风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金娘冷若冰霜的脸,奥云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了距离,上次的中毒事件仍让他心有余悸,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下这么恶毒又恶心的毒药,不知道她是如何调配出这种毒药的,不是为了要人命,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的。“请金掌柜进来。”男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奥云风二话不说让开路,金娘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奥云风关上门悄悄离开了,房间里男人刚刚起床,睡眼朦胧的状态下,从房间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宽松的袍子,隐约露出他结实的身板,他抽了根烟倚在窗前看着金娘,“金掌柜果然是守时的人。”金娘冷冷一笑,“我已经来了,履行我的诺言,也请大老板不要食言。”男人抽了口烟,微微笑道:“这个天下,我敢跟谁食言也不敢跟你食言啊,奥云风的下场我又不是没看到,再说了,你不是让他转告我,不要得罪女人吗,所以,我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尊重你,绝不会食言,要不然,以金掌柜的脾气估计真是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哦,对了,我差点忘了,金掌柜若成了鬼,这个天下间有能收你的赏金猎人吗?”“你这是想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啊,可惜了,我天生没有这种命格,谁也无法打的我魂飞魄散,这一点恐怕得让大老板失望了。”男人灭了手中的烟,走至金娘跟前,“金掌柜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耐合的了你了?”“怎么?怕了?”男人冷笑,伸出一只手抬起金娘的下巴,“怕?我从来就不知道这个字,就算你变成厉鬼,别人动不了你,我有办法,因为……我知道你的弱点。”金娘甩开他的手,“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大老板也一样,你就不怕你的弱点落在我的手里吗?”“我没有弱点,即使有,你也没有机会发现了,过了今天,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你了,金掌柜我看你还是不要白废口舌了。”“那可未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知道,何况是明天,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死?”“怎么?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做出什么让我反悔的举动吗?”金娘笑笑,“我已经是你的瓮中之鳖了,还能做出什么呢,我只不过是觉得,你未必会杀我。”男人面露疑惑,半笑问道:“你这个赌注可有点大啊,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金娘相视一笑,“凭女人的第六感。”男人听完哈哈大笑,那笑声极具穿透力,冷冰冰的像一把刀子,普通人听了人都会流血,可偏偏金娘是没有心的,所以这样的笑声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女人的第六感,往往真是蠢的可笑,我想有位老朋友该让你见见了,就算我真的舍不得杀你,她可是恨不得扒你的皮呢。”“是吗,那可真得见见了。”“你就不好奇是谁吗?”“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没这兴趣。”“我相信,你见到她一定会吃惊的。来人,带金掌柜去密室,让李经理处理她。”金娘没有等那人进来便自己转身出去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再恐怖,再艰难的事情也都经历过了,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结束了。只是他口中所说的李经理,着实让金娘想不到人选,在她交际的人中,姓李的她真的想不出谁。说是密室其实讲白了,不过就是实验室,欧美大片里经常出现的那一种,到处都是玻璃隔墙,里面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忙忙碌碌着,他们看到金娘,脸上都露出诧异的表情,连手里的工作都不自主的停下了,这些人常年生活在北京城的地下,对长明斋,对金娘那都是大有耳闻的,再者关于金娘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金娘第一次听到赵玉海的传说时,那种感觉是一样的,现在的金娘对于她们而言就是另一个赵玉海,充满了神秘,估计着他们的心里一定已经把金娘解剖了一千一万遍了。可惜了,任何一个行业都是有等级之分的,像金娘这一样顶极的实验品,像这些小喽喽们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更别说要解剖她了。金娘被带到最里层的一个实验室,这是一个封闭的实验室,里外两层,最里头一层是用玻璃墙砌成的,估计着一会儿大老板就会亲临这里,隔着这些玻璃看着她被大卸八块装进不同的容器里。金娘看了看这实验室的四周,果然是特别为自己准备的,这些墙面可不是普通墙而,全是阴石灰,什么是阴石灰,就是骨灰,将骨灰融入到材料里,砌成了这四周的墙,可以说这间实验室现在是一个极阴之地,神鬼不侵。要知道金娘在疗养院操纵万鬼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特定制造了这么个地方,这北京城的地下死过多少人,谁都不知道,要论孤魂野鬼真是一点也不比疗养院的逊色,万一金娘故计重施,不知道还得死多少人,这些人脑子够好使的。手术床已经准备好了,四周放了两个超大的玻璃罐子,这些装备金娘见过,之前夏萌就是这样差点被放干血的,看这容量,真是要把她放的一滴血都不剩了,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大的能装下她的头,小的只能装下她的指甲盖,照这些容器来看,晶石是要把她连一根头发都解剖的不剩。金娘看着这些准备齐全的装备,摇摇头叹口气,金娘梆娘,你前世是做了多少孽啊,古人常说留个全尸,可没想到别说全尸了,今生却落的个连尸体都没有的下场,老天爷是有多恨你啊。这些东西一般人看了,估计当场就要晕死过去了,可在金娘看来却无所谓,这一生走过来,她什么样的酷刑没有承受过,这些都是小儿科了,如果这样就想吓倒她,也实在太没有诚意了。身后传来高根鞋的声音,大老板所说的那个老朋友,李经理正朝着金娘走来,穿着白大褂,里头是一件大红色的真丝旗袍。金娘转过身看到一张本不应该再出现的脸,可再一想,这里是晶石,她的出现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十多年前一直被困扰的一个疑问现在也终于可以有答案了,她终于知道那五百多粒安眠药到底从哪儿来的了金娘皱了皱眉,不是因为看到了不想看到的脸,而是她那红色的裙子,临死前还要看到这刺眼的红,这点儿让她有些不悦。“金掌柜,好久不见,别来无姜。”金娘的真实身份在晶石的面前根本就不是个一个迷,所以当她认出她的时候,金娘一点也不惊讶,笑道:“恭喜你的愿望终于达成了,重新做人的感觉怎么样?”李经理挑挑眉,得意的笑道:“棒极了,非常好,我非常享受现在的状态,不过我更期待的是让你体会体会作鬼的感觉。”“这一点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早就不是人了,我一直都是一个鬼的存在,所以用不着你让我体会了。”李经理看着金娘的眼光中充满了怨恨,“你们母女杀了我三次,你们亏欠我的,我要在今天通通拿回来。”“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你自己放弃的,是你自己选择了自杀。”“我没有放弃。”李经理突然大怒道:“对,你是没有放弃,你只是忍受了痛苦,觉得死亡可以摆脱一切,你觉得是我们杀了你,可到头来呢,如果没有当初你的轻生,你所承受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教,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手里。”“无论什么样的痛苦,比不过生命逝去的悲哀,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却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欺凌你和你的家人?”李经理冷冷笑道:“都道金掌柜巧舌如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我真的是被感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咱们也该干正事了。”她们说话的时候男人已经站在玻璃窗外了,金娘笑笑,脱下外套,“好啊。”说着便躺到床上,“刚踏入这个江湖,第一次碰到的女鬼就是你,没想到最后,也是死在你手里,这也算缘份,你动手吧。”金娘轻轻闭上眼睛,她的呼吸从未这么平缓过,她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恐惧,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等待着死神将她接走,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三爷,还有姑姑,或许他们已经投胎转世了吧,金娘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坦然。金娘的衣服被刀尖冰冷的划开,这种温度她太熟悉了,从她进来她就看到这个实验室里什么装备都齐全,唯独没有麻醉装备,她就知道她要被活生生的解剖了,解剖她的人此刻一定是非常激动的,李经理的脸上都抑制不住的兴奋。男人站在外面看着金娘异常坦然的躺到了手术台上,没有丝毫的害怕,或者留恋或者无奈,相反的,他居然看到她笑了,那是一种叫做幸福的笑容,他疑惑了,难道长生对她而言真的如此痛苦吗,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为她解脱,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墓地里她说的那番话,不得不承认,女生在煽情这种事情上有独特的天份。冰冷的针尖插进手指里,李经理刺的非常的慢,仿佛是刻意让她好好体会一把这么难能的疼痛感,金娘的额头冒出一些汗,可她的眼睛一直紧闭着,她的忍耐不是在忍着痛,而是在等待着没有未来的未来,等待着永远的长眠和无止尽的黑暗。温暖的血液被抽到冰冷的容器中,预示着金娘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这是这一辈子她最讨厌的颜色,终于它们可以彻底的离开她的身体,她再也不用再到这刺眼的颜色了,从今往后她的世界里只有黑色。红润的脸慢慢变的苍白,等到她的血全部被抽干,她就会成为一具名符其实的干尸,意识伴随着血液的抽出越来越模糊,她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了,只能看到李经理身上的那件白色工作服,和玻璃外那一身笔挺的黑色,她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表情,但无论是什么,应该都是最后的,她不会再醒来,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死神终于来临了,她等的太久了…………杀人案的风波随着生命的救赎慢慢平息了,长明斋比以往更加安静了,突然之间这三个字好像成了禁忌,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个地方的人,那个地方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招惹,长明斋的大门很久都没有开过了,业界的人也没有人敢来,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长明斋出了个杀人凶手被金娘亲自送上法庭,而后金娘就闭关不见人了,他们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真相如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和当初三爷的逝去一样,金娘的消失被封锁的严严实实,这个时候如果有人造反,谁都拦不住,因为金娘消失前曾下过命令,五味居的人永远不得踏入京城,也就意味着,长明斋失去了阿信的保护,青姨原本对于这样的情况十分的担忧,因为她知道金娘消失之前和晶石之间的斗争,可是金娘消失后,仿佛一切就平静下来了,卫生院研究出了疫苗,再也没有人被传染,死亡和痛苦悄然无息的停止了。长明斋也回归了以往的平静,晶石的人没有找他们的麻烦,生活好像又重新开始了。唯一不同的是二少变的沉默了,在接到青姨的信后,他当天夜里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金娘留下的书信,整整看了一夜,第二天又在三爷的房间里待了一天,闻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远远的注视着他,等他从三爷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似乎又没事了,青姨做好的晚饭,他是吃的最多的那个,从那天开始,二少收起了爱玩的心,他开始真正的像一个当家的,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没有人会帮他了,因为三叔不在了。青姨也许不明白,可是他心里清楚,金娘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个北京城之所以这么安静,这就是代价。金娘的房间被封了,这是商六亲手做的,没有人能够进她的房间,因为他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里头了,那是金娘临走前的一晚亲手交给他的,里头是注定闻闻生死的宝物,金娘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二少死了,闻闻有了轻生的念头,便把这个交给她,让她自己决定未来该怎样活?……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意义,如果你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值得怀念的时光,这样的生命有何意义,人生之路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走完的,身旁无人相伴,这不是旅途,而是寂寞。生生死死,分分合合,若即若离,这些虽然会痛苦,会难过,可却是人活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谁的一生会一翻风顺,毫无波澜,克服它,越过它,这就是生命的价值。远处玉米已经熟了,金黄色的玉米地,远远望去特别壮观,人们正忙碌在收割的喜悦中,远处学校里放学的铃声响了,很快的,学生们就陆陆续续的从学校里走出来了,大家一出校门就飞快的往玉米堆里扎,一眼瞅过去,瞬间的玉米地里就被扎出了一条通道。学生们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戴着眼镜,看模样也就二十岁上下,她是这个庄子里唯一的老师,她也跟着一起下了玉米地,对着学生们叫道:“你们小心点,别被玉米竿子划伤了腿。”远处的庄子外面,一辆车停在那,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年轻酗子,穿着褐色连帽衫,他走进庄子,来到玉米地旁,看到那个女老师,便大叫道:“念念,回家了。”那女老师回头向她招招手,便连忙从玉米地里走了出来,身后的学生便叫道:“黄老师,再见。”她笑了笑,牵过酗子的手,一起往家的方向走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三年之后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八十二章三年之后 人们常说,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可未必尽然,有些伤痛,有些人,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的更加清淅,更加痛楚,哪怕只是一丝丝淡淡的想念,却也能让人跌进无底的深渊。 比如那件事情,过去后三年…… 台湾。 灵灵从厨房端了一碗养胎的药走到夏萌身边,“太太,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夏萌接过碗一饮而尽,舌尖顿时充满了苦涩的味道,自上次不心动了胎气后,这苦苦的药每天都得喝一碗,阿信特第嘱咐灵灵,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夏萌笑他不必这么紧张,可阿信还是一天到晚的叮咛,阿信的这种过份紧张让夏萌半喜半忧,喜的是他如此紧张自己和孩子,忧的是正是因为这种紧张,更加证明了阿信心里的一些伤痛和回忆始终无法淡去。 当年的事情,夏萌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曾经在长明斋的时候,听宅子里的人偶尔提起过几句,那段血红的历史,阿信从来不愿意提起,夏萌也不忍心问,因为她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永远都挥之不去。 灵灵搀扶着夏萌从椅子上起身,已经七个月的身子了,行动起来特别不方便,不管去哪儿,做事都得要人陪着,“先生呢?”夏萌问灵灵。 灵灵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一个早上都没有看到先生了。” 夏萌的神色闪过一丝忧伤,她笑道:“我一个人去散散步,顺便去找先生,你去忙你的吧。” 灵灵连忙紧张的直摇手,“不行啊,先生特第交待无论太太去哪,都得跟着,否则先生会骂我的。” 夏萌无奈,“不要紧的,我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他,你去忙吧,我有些事想单独和先生聊聊,你跟着不方便。”说着便松开灵灵的手朝花园的方向走去,灵灵见状只好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自打三年前阿信带着夏萌回到台湾之后,阿信就时常一个人躲在那个地方,谁都找不到他,夏萌知道阿信虽然人一直在这里,但是心早就飞去那个遥远的北方了,这三年的时间里阿信很少出门,大部分都待在五味居。 三年前金娘撤了五味居所有的赏金印,如今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字画坊了,虽然日子过的清淡了些,但是却很平静,对于这个纷乱的江湖来说,五味居的平静便显的尤为珍贵,阿信的狼牙刺也早就被搁至高台了,也许此生再也用不到它了。 夏萌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阿信从不让她下去,她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什么,但是夏萌知道,他一定在这里,她能感觉的到,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这么神奇。夏萌盯着黑漆漆的楼梯口,许久入口传来脚步声,阿信从里头上来,见到夏萌一个人站在那,神色有些紧张,“你在这干什么?灵灵呢,不是让她陪着你吗?”阿信说着就走过去扶着夏萌,“一个人不要乱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夏萌笑笑,“我没事,走路的时候都很小心的,我特第来找你的,快吃饭了,回去吃饭吧。”说话间夏萌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瞟向地下室的入口。 阿信回头望了一眼阴暗的地道又问夏萌,“你很想知道底下是什么?” 夏萌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总是在下面待那么久,我担心你,想替你分担一些。” 阿信笑笑,搂过夏萌,“你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就是替我最大的分担。” 夏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阿信陪着她一起回去吃饭,见阿信陪着夏萌,灵灵便长呼一口气,转身回去准备午饭了。 …… 北京。 绿儿神色忧愁的走进前厅,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闻闻问她,“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绿儿摇摇头,“最近报来的几趟活都跟儿童失踪有关,找到的尸体都不完整,魂魄也是离离散散的,收不回来,派下去的赏金猎人们,大多都无功而返,我担心,会不会是晶石又在偷偷修炼禁术。” “禁术?”二少听了,脸色有些难看,若的所思道:“这几年晶石似乎消停了许多,没有什么大的案件发生,而且纵观他这些年来犯下的案子,孩子不是他们的目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最近报来的还有关于孩子的吗?” 绿儿摇摇头,“暂时没有,之前的活都已经结了。” “如果再有关于孩子的你就直接告诉我,不要分配给他们了,我亲自去看看。” “恩,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话间小花走进来,递给二少一封信,闻闻凑过去看,惊呼道:“一灯大师圆寂了?” 二少放下信,脸色沉重,“保龙一族的秘密一灯大师始终没有说,灵越一族,保龙一族和赵玉海,金娘之间的关系,现在恐怕再也搂不清了。” 闻闻道:“我们与一灯大师也算有缘,他还曾经救过金娘,如今他西去,我们是不是该去送送他?” 二少点点头,“这是自然的,信是万龙寺送来的,信上还说一灯大师有东西留给我们,我们当然是要去一趟的。” “二哥,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绿儿问道。 二少笑笑,“你也是该跟着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了,长明斋未来的当家,也该磨练磨练了。” …… 秋天到了,叶子都黄了,满地的落叶让人看着萧条,池塘里长着绿绿的水草,底下的鱼都被养的又肥又胖了,只是不怎么吃钩了,商六已经好几个月,一条鱼都没钓上来了,经常是举着竿一坐就是一整天,闻闻时常在想,这到底是商六的问题,还是鱼的问题? 突然水面冒出了几个泡泡,二少笑笑,最大的这条鱼要上岸了。 不一会儿,突然从水里冒出个头,玉儿冲二少挥挥手,游上岸,二少将一旁的干净毛巾递给他,“天凉了,不要总下水了,小心感冒。” 玉儿傻笑,“没事的。” 二少半开玩笑道:“你要是感冒,北京城可就得淹了。” 玉儿擦干身体,将一旁的睡袍套在身上,见二少盯着池水发呆,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二少苦笑,“有句话说的真好,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都照转。” 玉儿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便摇摇头道:“不一样,阿姐走后,这宅子里冷清了,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也空了,前几天晚上我做恶梦,突然惊醒,抓起衣服就往阿姐房间跑,到了房门口才想起来,阿姐不在里头了,那种落寞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玉儿转过头看着二少,眼神很纯真,充满了期待,“阿姐还会回来的对不对,她说过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她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二少揉揉玉儿潮湿的头发,“把自己照顾好,别让她担心。” 一滴的眼泪从玉儿的眼角流出,“阿姐不会回来的对不对?” 二少叹口气,“你还小,好多事情不能理解,你阿姐太累了,老天爷只是给她个机会让她好好休息。” 玉儿仰头浅笑,“不知道阿姐现在在哪,希望她能过的比以前幸福。” …… 夜深了,可长明斋还是灯火通明,廊下的花灯依然亮着,不知何时这已成了长明斋的习惯了,仿佛这光亮是为了给离家的人指点迷路,希望有一天她能顺着这光明重新回来。 青姨坐在窗下,远远的看着这些花灯,脑子里浮现出往日的一片欢声笑语,她还记得那个晚上,那个瘦弱的身影,独自一人站在那,那时金娘还是钟翎。 青姨起身关起窗子,从架子上拿出一封信,这是金娘走之前留给她的信,信里的内容让她的神色非常凝重,虽然这信大家都已经看过了,可是这封信背后的秘密却只有青姨一个人知道,烛光的加热下,信的背面出现了另一段文字,这才是金娘留给青姨真正的信。 …… 酆都。 这个充满死亡与离别的地方,每一段路,每一个故事都在诉说着生死的悲伤,生命在这个地方体现出了时间的价值,不知道有多少魂魄踏过奈河桥,渡过忘川河却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最终的归宿。 黑色的长裙,一双空洞的瞳孔,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离别,孤单的身影站在奈何桥上,四周没有任何人,风打乱了她的头发,空气中有咸咸的味道。 一场葬礼,她是唯一的参加者,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离别会来的这样快。 去年下雪的时候,哥哥走了,整个吴家只剩她一个人,她缩在郭峰的怀里哭了整整一夜,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已离她而去了。 可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那个将她搂在怀里百般宠溺的人也走了,这片土地彻底只剩她孤单一人了。自郭峰和吴越在一起以来,他的身体就每况俞下,虽然当年金娘也曾跟她说过,身为引药人,是不得善终的,可是这样的结局实是太快了。 郭峰的离去让她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一度崩溃的她,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直到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她才意识到,郭峰是真的死了。 哥哥死了,郭峰死了,师傅也消失了,这个世界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风,停息了。眼泪也被吹干了,这片故土,从今往后便再无留恋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 吴越转头,看到清平苍白的脸,他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吴越看清平的样子跟以往不太一样,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像受过伤。 清平笑笑,淡淡道:“我一来到酆都就听说了你的事,大家朋友一场,怎么着也得安慰安慰一下啊。” 清平的语气让吴越有些不自然,习惯了他的不学无术,满嘴油腔滑调,突然见他如此严肃,便猜到,他必然也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脸色不好,是受伤了吗?” “不碍事,一点小伤,倒是你,心里不痛快,我可以借你肩膀靠靠。” 吴越苦笑,“难得你还这么关心我,我没事,慢慢会好的。”吴越发现清平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眼神一直闪烁不定,“你特第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清平叹口气,慢慢道:“这世上的事真的很难说清,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也会知道,与其你自己听信他人的话,倒不如我现在跟你说实话了。” “你想说什么?”吴越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占过郭峰的命运,他的阳寿应不止于此。” 吴越自然知道清平的本事,他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占星师,连欧阳雨的大限他都能算的到,他说的话必然是可信的,她一把揪住清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郭峰不是病死的,只是他的阳寿被人转接到另外的一个人身上了。” 清平的话差点让吴越没有站住脚,“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杀郭峰?” 清平摇摇头,脸色有些沉重,“不,她不是要杀郭峰,她是要救人。” “救谁?”吴越激动的叫道: 清平叹口气,看着吴越,“救你。” 时间嘎然而止,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拼接完整,往事历历在目,眼泪悄然而下,吴越喃喃自语,“师傅。” …… 农庄。 夕阳下,成片的玉米堆成山,丰收的果实让人产生无比的幸福感,人们坐在玉米堆前,有说有笑的剥着玉米,每天这个时刻是最热闹的,东家长西家短,是这些女人们最爱聊的话题,一根根玉米在娴熟的手里变成一堆堆的玉米粒,远处孩子们正哄在一起玩闹着,身上脸上都是灰,可是却盖不住灿烂的笑容。 围坐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扎着马尾辫,穿着格子衬衫,眼睛大大的,鼻梁挺挺的,笑起来份外甜美,她坐在那,手里剥着玉米,嘴上正跟她们聊天,她叫黄念念,是这个农庄小学里的老师,她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就会来这里教孩子们学习。 庄外停着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是来接黄念念的。 黄念念洗洗手起身,笑着跟他打着招呼,然后跟孩子们道别便跟着他上了车,刚关上车门,那人便笑道:“严队给我放了半个月假,趁这个机会,我们出去玩玩吧,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念念眨巴个眼睛看着他,“案子结了?” “结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好好陪陪你了,说吧,想去哪儿玩?” 黄念念想了想说道:“想去有海的地方。” 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那我们可以去青海或者三亚。” 黄念念摇摇头,一脸不情愿,“难得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不能去远一点的地方吗,比如我们可以出国啊,我想去看看异国风情,像东南亚的国家,我很想吃新鲜的榴莲,喝刚摘下来的椰子汁。” “出国的话,现在申请签证可能会浪费些时间。” “那我们可以去那些免签,或者落地签的地方啊,这样就不用耽误时间了。” 那人笑笑看着念念,“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想去哪儿啊?” 黄念念一脸傻笑,“被你发现了。呵呵,我想去泰国。” “为什么?” “最近看了一部关于泰国的电影,所以很想去看看,这个国家充满了神秘感,我好奇的不得了。” 男子沉默了一会,才笑道:“好吧,那就去泰国,晚上我就回去订票,你准备准备收拾东西。” 黄念念一脸满足靠在椅子上,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可开车的人却没有她如此轻松的神情了,隐约透露出淡淡的担忧。 三年了,平淡如水,一日一日就这么重复的过了,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地方,既然选择遗忘了,一切就不要再回头。 但是呢,老天爷是很调皮的,他总是喜欢捉弄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你就碰到了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一个瞬间又想起了谁,这也正印证了一句话,命运从来就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 河北,龙关。 自出生以来,白玉堂的印像里似乎就成天是在跟棺材板打交道,长年在地底下活动,不见阳光,白玉堂的皮肤比常人就显的更白一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闻闻总嘲笑他是个小白脸,而现在这个小白脸正站在一个墓前,可今天他不是来盗墓的,因为墓主人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他蹲下身,石碑的温度从指尖传遍全身,这个名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年轻的笑脸还是那么灿烂,白玉堂笑了,流下了眼泪,三年,这是金娘最大的努力了,秦诗,你一路走好。 当年金娘曾说过,秦诗最多活不过三年,如今也确实了,白玉堂按秦诗的意愿将她送回了老家,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国工作了,她是奶奶带大了,后来奶奶去世了,她便被舅舅接到了北京,秦诗说过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快乐的,所以她希望在她死后,可以魂归故里。 白玉堂轻轻掸去墓碑上的浮尘,突然他神色凝重站起身,走至墓土,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土堆,顿时神色大变,他是个摸金校尉,专职盗墓,无论外界怎么传他们的流言,他都无所谓,祖上他就是干这个的,他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对错,可是今天,他是头一次,憎恨这个职业,憎恨这些盗墓的人,头一次对自己感到羞耻。 秦诗的墓被人动过,白玉堂是什么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昨天下葬的时候他在一旁全程看的清清楚楚,秦诗的墓里没有任何陪葬,这是当地人的习俗,未出嫁的姑娘如果不幸死亡,是不能有任何陪葬品的,否则就会带走娘家的财气,给娘家带来霉运。 墓里没有陪葬品,那么这帮人的目的就是秦诗,他们要的是秦诗的尸身。 怒火充满了白玉堂的整个身体,他气冲冲的回到村里,村长见他这样心里便也猜到八.九分,还未等他开口便问道:“可是秦家那小丫头的墓被人动了手脚?” “你是怎么知道的?”白玉堂语气很是不好,若非村长年事已高,这会子白玉堂一定已经揪起他的衣领了。 村长抽了口烟,无奈道:“你也别急,急也没用,这帮子人啊,良心都让狗给吃了,胆大包天的,昨儿才下葬的,今天就给盗了,造虐啊。” “你赶紧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十有八.九是给人挖去配冥婚了,像秦家丫头这样的,刚死,又年轻漂亮,尸体又完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早早就盯上她了,就等着她下葬。” “配冥婚?”白玉堂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一些地区里,仍然流传着这一个丑陋的恶习,谁家的子女不幸死亡了,父母都会花钱买尸为他们配个冥婚,让他们合体下葬,否则按照传言,孤坟是会给家人带来灾难的。在山村里,受封建思想的影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孩多女孩少,所以也就造成了,谁家如果有个男孩死了,父母就会想尽办法去为他配了阴亲,而女尸的价格便昂贵了很多,有的人甚至花重金连骨架子都买不到,更别说像秦诗这样的,刚死,尸体新鲜,又年轻貌美,自然会成为哄抢的对像。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 村长摇摇头,“没用,我告诉你了又怎样,这些人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及,你还能整天都守在墓前不吃不喝,不离半步吗?” “告诉我,那帮人在哪儿能找到?” 村长叹口气,无奈的看着白玉堂,“我知道这事搁谁身上都生气,死者为大嘛,可是你找到了他们又怎样,这帮人都是亡命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以前也有人家上门找他们,可除了吃了闷头亏,什么用都没有,这些王八羔子你惹不起,听我一句劝人死都死了,就随他们去吧,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白玉堂冷笑,“哼,我白玉堂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敢盗我的墓,惹不惹的起,我说了算,你只要告诉我在哪找他们。” “东头的山里,那帮人就住在那,你要真敢去就快去吧,去晚了,尸体就被他们给卖了,到时候可就真找不着了。” 白玉堂听完转身就离开了村长家,远远的他看到山里起烟了,他朝着烟的方向走去,普通人在这山里可能找不到路,但对于白玉堂来说,却畅通无阻,不消一会儿他便找到了这伙人的窝居地,没有任何的废话,没有任何的拖拉,当即打断了他们其中一人的一只手换来他想要的答案。没有血,但却已让他们六神无主,惊魂未定,吓的都缩在角落里,更别说白玉堂脖子上的血玉堂已经显露了他的身份,虽只是一帮盗尸体的小毛贼,但摸金校尉的大名,他们还是知道的。 秦诗的尸体连夜就被送走了,这帮人也不知道具体被送到什么地方,只知道接头的人叫阿木,是个泰国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何为缘份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nb万龙寺跟几年前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寺内仍旧到处都是龙,没有一尊佛像,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以后也没人知道了,一个年轻的僧人出来迎他们,二少差点没认出来,他就是几年前的那个小沙弥,如今长高长大了,五官俊秀的很,他礼貌的将他们带进了寺内,万龙寺的人很少,没有几个,所以一灯大师的送体仪式也相对很简单,他们到达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nb一灯大师的遗体呈盘坐式,面容详和,仿佛只是沉睡一般,他们一一向大师行完礼,这时绿儿发现在一灯大师的面前放着一口大缸,僧人们将一灯大师的遗体抬进缸内,接着将这口缸封了起来,几位僧人围绕在大缸的四周盘腿而坐,齐齐念经。 &nb“各位施主请随我去后殿休息吧,这念经要持续七日,不便有人打扰。撄” &nb众人点头跟随年轻的僧人一起出了大殿。 &nb“小师傅,不知法号如何称呼啊?”二少问道。 &nb“师傅取名沐沄(yun)。” &nb“咦?你跟我同名啊。”绿儿惊呼,“我也叫暮云。” &nb“看来,你跟这小师傅有缘啊。”闻闻笑道。 &nb沐沄笑笑,并不言语将他们带到客房,“几位请先休息,我还需要主持仪式,就不陪各位了,饭菜我会派人送到各位房间。偿” &nb沐沄交待几句后便离开了,绿儿转头好奇的问二少,“为什么要把大师放进缸里啊?” &nb二少笑道:“那是佛家的一种仪式,叫作‘坐缸’,也就是“‘坐化’与‘缸葬’的合称。” &nb绿儿不解,“好奇怪的仪式啊,为什么要坐化呢?什么叫坐化?” &nb二少解释道:“所谓“坐化”,是指一个修行有所成就之人,能够在临终之时,端然坐直而至命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在佛家,‘坐化’之所以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境界不同于凡夫俗子。主要就是因为两点,其一,就是临终时的姿势是坐着,因为一般人都是躺着的;再有就是表明无疾而终临终时没有痛苦,你方才也看到了,一灯大师面容祥和而去,这便是修行所在。如果几年后开缸,缸内的僧人颜面如生,肉身不腐,他们就会再被塑成金身,成为‘肉身佛’。” &nb绿儿点点头,看看窗外,又道:“那个沐沄小师傅是不是一灯大师的弟子啊,他将来是不是要传承衣钵接任主持啊。” &nb二少摇摇头,“我看他年纪还小,与你差不多大,修行应该不深,不会是主持的后选人,几年前他还只是个小沙弥,今儿一见,我差点没认出来。” &nb“你说一灯大师到底有什么东西遗留给我们?”闻闻问道。 &nb“不急,反正我们已经来了,等仪式结束,沐沄自然会拿给我们的,现在我们暂且安心待在这。” &nb…… &nb佛寺里的时光度过的非常快,绿儿每日都在低喃的念经声中醒来,寺庙里特有的香味,和绝尘于世的宁静让绿儿一度沉浸在这样美妙的幻觉中,好像自她记事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心灵平和的时候,她开始慢慢能体会金娘经常说的那一句话,几十年如一日这叫安稳,她这一生没能求得安稳,不知自己此生能否有这个福气。 &nb第七天所有的仪式都结束了,绿儿依稀能看到庙里有一些走动的僧人了,大家都从大殿出来了。二少和闻闻晚饭后出去散步了,绿儿一个人闲来无聊便在寺院里随意逛着,迎面看到沐沄走来,便上前打招呼,“沐沄师傅。” &nb“姑娘好,姑娘可吃过晚饭了?” &nb“恩,这不,吃完了出来散散步,助助消化。” &nb“寺庙里粗茶淡饭,还请多多包含。”沐沄说话时的语调就像一阵清风,淡淡的飘过,仿佛不沾染红尘任何一粒尘土。 &nb绿儿笑道,和沐沄并肩行走着,“对我来说都一样,吃到肚子里就行了,佛门之地,哪有那么多讲究。” &nb“是姑娘好品行。” &nb“哦,对了,我能冒昧问一句,一灯大师到底留了什么遗物给我们啊?” &nb沐沄停下脚步,淡然的看着绿儿,“我家师傅说,这样东西需金施主亲自来拿。” &nb“啊!!!”绿儿大叫一声,“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下完了。” &nb“难道金施主有事不能前来,我见你们此行她并未同行,是否有事耽搁了?” &nb绿儿焦急的直跺脚,“哎呀,你信里应该说清楚啊,她不是不来,是来不了,她……”绿儿说着说着又不知道怎么说了,金娘失踪的事二少令她必须三缄其口,这会儿子好了,这趟全当给一灯大师上香了。 &nb“姑娘怎么这么着急,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nb“不是,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她来不了。”绿儿叹口气,“看来,真是缘份未到。” &nb沐沄微笑道:“姑娘何必着急,既是缘份,就总会到的,既然我家师傅有意将此遗物交托给她,那她总会到来的,也许明日,也许几年之后,何必着急呢?” &nb绿儿摇摇头,无奈道:“你们出家人啊性子就是慢,天蹋下来都不着急。” &nb沐沄低笑,重新迈开脚步,绿儿便随同一起走,“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并非我们性子慢,只是我们看的长远一些,凡事都有因果,一切早已注定好,既然无法改变,又何必自己瞎着急呢,既来之,则安之。”见绿儿呆呆的望着自己,沐沄不明所已,又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nb绿儿摇摇头,叹口气,“哎,跟出家人聊天就是累啊,动不动就讲大道理,说起来倒简单,你也不想想,你生活在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你当然可以做到心无杂念,既来之,则安之,可我们生活在这纷乱的红尘中,想静心,也做不到啊。” &nb“我看姑娘年纪也不大,怎么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无奈啊。” &nb“难道你这一生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矛盾的时候,人活着,总有一些事情很纠结,很为难啊。” &nb沐沄笑笑,“佛祖会给我最好的引路,为我指点迷失的方向。” &nb“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的问题,你的佛祖也帮不了你呢?” &nb“你也说的如果,人生没有如果,既然发生,必然就会有注定的结果,我为何要去烦恼。” &nb绿儿长叹一口气,跟理佛的人聊天,脑袋真的容易打结,“那可未定,人生处处有惊喜,也许某一天你的佛祖真的帮不了你,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得回去了,得把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也会非常气馁的。”绿儿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沐沄摇头笑笑,回了经堂。 &nb绿儿在房门口碰到了刚刚回来的二少和闻闻,便赶不急的将刚才的谈话告诉了他们,“这可怎么办啊,找不到金娘,一灯大师的遗物不就没法拿了吗?” &nb二少神色无奈,道:“这也无可奈何啊,本来这东西也就不是给我们的,看来真是像你所说的,缘份未到。” &nb绿儿有气无力的躺到椅子上,“原来还想着,大师是不是把保龙一族的秘密留给我们了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沐沄早说嘛,害我们还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nb“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回去吗?”闻闻问道。 &nb二少想了想,“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nb…… &nb夜里绿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前几天一直听到的诵经声今天没有了,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既然睡不着,索性就起床了,夜深了,寺庙里更安静了,连风吹动地上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到。 &nb僧人们的房间都已熄灯了,只有经堂还亮着,绿儿走过去,沐沄正坐在案上闭目打坐,绿儿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也学他的样子盘脚坐下,绿儿仔细的瞅着沐沄,他却纹丝不动,看来真是入了神了,此刻绿儿对他真是由衷的配服,人们常说‘心无杂念,入定参禅’,短短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可是真要做到,可是很难的,人活着怎么可能一点杂念都没有呢? &nb夜里的风凉了一些,绿儿起身将门窗关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学着沐沄的样子,也闭目打起坐来,可是她毕竟是凡夫俗子,从来没有修过佛经,哪里能打了坐,入的了定呢,没有一会就哈欠连天了,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倒在沐沄的腿上就开始呼呼大睡,夜里不知何时下起雨了,噼里啪啦的。 &nb天刚亮,陆续便有僧人来经堂念经了,一推开门便众人便惊住了,绿儿揉揉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下一秒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却发现沐沄早就醒了,手里拿着念珠正在默默的念着经文。 &nb“你怎么不叫醒我?”绿儿嚷道: &nb沐沄眼开眼睛,淡笑的看着绿儿,“你既熟睡我为何要叫你?” &nb绿儿看了看其它人,一时不知所措低头就冲了出去,迎面正好撞上二少,二少见她神色慌张,但双颊通红,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你从哪跑出来的?” &nb绿儿摆摆手,匆忙逃走,“我没事,我没事。” &nb二少见她仓皇逃走的样子,实在不解,但一想这里是寺庙,她还能遇到什么事,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不再追问随她去了。 &nb绿儿回到房间,心扑通扑通的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刚才那一幕还在脑海里回荡,她可以想像这些僧人推开门看到她趴在沐沄的腿上睡觉,心里会怎么胡思乱想了,她在心里把沐沄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既然他早早就醒了,就不该让她还这么睡着,出家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呢,怎么说她是个女孩啊,他就一点不避讳的吗? &nb绿儿一个早上都躲在房间不肯出来,直到闻闻来敲门,硬是把她从里头拽出来,她现在真想挖个洞给钻进去,可是当她走在庙里的时候,那些僧人看到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跟之前一样,仿佛早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nb闻闻拉着她去到饭堂,大家安静的吃着饭,偶尔低头相语,却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话,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谈论早上的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用异样的眼睛看过绿儿,反倒衬托的她跟做贼似的,一直环顾四周,突然她的眼神望到不远处的沐沄身上,他正和他身旁的一个小沙弥说着话,见绿儿望向她,便只微微一笑做为回应,这一笑让绿儿的脸如火中烧,烫的不得了,她赶紧低下头,闷闷的吃着饭,心里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呢,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啊,就算不指指点点,也该看她几眼才对啊,难道今天早上的一切真的只是梦?还是说,庙里的和尚们已经修行到对八卦不感兴趣了? &nb绿儿一直想着这件事,饭也没吃进去多少,连二少告诉她回程的时间她也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直到下行,绿儿实在忍不住了,便又跑到经堂去找沐沄,可是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她就又反悔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一直在门口徘徊着,直到里头传来沐沄的声音,“进来吧。” &nb绿儿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进来,一进去就看到沐沄淡然的笑脸,她一紧张赶紧低下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nb“你找我有事?” &nb绿儿吱吱唔唔道:“那个,我,……恩,今天早上……我……” &nb沐沄见她结结巴巴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摇头笑笑,站起身为她沏了一杯茶,笑道:“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nb绿儿抬起头,看着他,“又要心灵鸡汤啊?” &nb“那要看你是怎么想的?” &nb“哦,好吧,那你说吧。” &nb沐沄坐回案上,平静的道:“很多年前,有一个老师傅带着他年轻的弟子四处游历修行,他们经过千山万水,长途跋涉,虽然异常辛苦,可是师徒二人却收获良多,感悟到人世百态,弟子也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离修成不远,可是他师傅却说他尚早,弟子不名,求师傅言语,而师傅却只说,机遇未到,等到时他自然就明白了。后来有一天师徒二人途径一条溪流,只见小溪旁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身穿长裙,美貌动人,只见她踌躇在河边,不知所措,师傅走过去道:‘女施主,请让贫僧背你过河吧。’那女子份外感谢,便趴到了师傅的背上,弟子见了心中很是不悦,出家人最忌女色,他对师傅的做法非常不满,在过河的过程中他一言不发,后来上了岸师傅将那女子放下便走了,而那弟子却在一路上一直数落师傅,不该与女子有如此亲密的动作,后来师傅说了一句话,你能猜到他说了什么吗?”沐沄笑看绿儿。 &nb绿儿轻轻摇摇头,“你说吧。” &nb沐沄笑道:“师傅说,我早已将那女子放下了,而你却没有。” &nb绿儿心中一惊,晃然大悟,才领会到为何今天一切如昨并无异样,原来是她自己太执念了,而这些僧人们早就看透了一点,沐沄也一样,之所以没有叫醒她,只是因为她睡着了,仅此而已,别无其它,是她自己一直想太多了,才会这么多的烦恼,她就跟那个弟子一样,始终没有放下。 &nb绿儿苦笑,看着沐沄,“还是怪我自己,想的太多了,还以为会给你添来麻烦,没想到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nb“因为你善良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佛祖一定会给你好报的。” &nb绿儿看着沐沄摇摇头,“善良的人不一定会有好报,佛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人。”绿儿说完起身走至门外,忽又转头道:“但我相信,佛祖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福报的。” &nb绿儿的背影消失在沐沄清淡的目光中,缘份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在未来又会遇到谁,又会谱写怎样的故事,这就是生活,处处充满惊喜。 &nb闻闻在房间里收拾着行礼,绿儿在一旁不说话呆呆的趴着,闻闻推了推她,“想什么呢?这一天总见你心神不宁的/” &nb绿儿摇摇头,“我在想我们这一趟出来难道真的就只为大师上柱香吗?呆了这么久,老天爷就让我们做这个?” &nb闻闻皱皱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有别的什么事情吗?我看你今天就怪怪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nb“没有,我就是一时感慨,以前金娘在的时候不是常说吗,这世上没有巧合的事情,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是为了另一件事情的开始,所以我就在想啊,那我这次来万龙寺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天爷这么安排有什么打算呢?” &nb闻闻一巴掌拍到绿儿的脑门上,“真是被她洗脑了,好的不学尽学她这种多愁善感,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不学一点我的积积东观,安于现实啊。”闻闻说着将行李箱盖上,“我去找你哥,你把剩下的东西放好。” &nb绿儿一脸不情愿的直起身开始收拾剩下的行李,闻闻穿过后院,二少正和沐沄在说话,应该是在告诉他明天要走的事情,突然闻闻站住了脚,心中一惊,刚才,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闻到了金娘的味道,她四下环视着,顺着那味道,闻闻一把拦下面前的一个小和尚,那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小师傅,你刚刚是从哪儿来啊?”闻闻笑着问道。 &nb“我从市集上刚回来,姑娘有事吗?” &nb“冒昧问一句,不知小师傅在市集上可曾遇到什么人?” &nb那小和尚看了一眼闻闻,又道:“请这位姑娘说的详细些。” &nb“你有没有碰到一个女孩,年纪与我差不多,大约二十出头,五官精巧,比我略高一些,皮肤很白。” &nb那小和尚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早晨我确实碰到过一个跟你形容的差不多的女孩,她好像迷路了,我给她指过路,她还送了我一条手帕做为谢礼,我刚想拒绝,她就跑了。”说着便从袋子里将手帕拿出来递给闻闻。 &nb闻闻接过手帕,这味道不会错的,味道和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味道只会是金娘,绝无他人。闻闻激动的握着手帕,她没想到缘份这么快就到了,金娘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吓坏了那个小和尚,他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当他为难时,二少和沐沄走了过来,闻闻一下子冲到二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沐沄不言语带着小和尚默默的离开了。 &nb“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nb闻闻抬起头将手帕递给二少,“是金娘,她还活着。” &nb听到这个消息,二少却并没有像闻闻那般惊喜,相反的他的神情异常的严肃,闻闻不解,“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你不开心吗?” &nb二少将闻闻拉至一旁树下,“现在的情况跟当年不一样,那时钟翎心里有恨,她恨我们所有人,她想报仇所以即使她活着她也不让我们知道,一步一步将我们逼到绝境,若非那时你母亲在场,给了我们提醒,六儿认出了她,直到今时今日,她还是那个心里只有恨的钟翎,我们也永远不会知道原来她还活着,可是如今,却不同。如果她真的活着,她就一定知道我们是如何挂念她,如何担心她,她视我们为血亲,绝不会忍心看着我们痛苦,可三年了,她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不能让我们知道她活着,所以,她现在的处境一定是非常危险的,否则,离开之前,她怎能忍心将阿信永远逐出,甚至撤了五味居所有的赏金印,要知道阿信与她之间的情义是我们任何人无法代替的。” &nb“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现在是身不由己的状态?” &nb“很有可能?” &nb“那我们快救她啊。” &nb二少摇摇头,“三年的时间不算短,以她的本事,如果无法自救,谁也救不了她,除非……” &nb“除非什么?” &nb二少神色凝重的看着闻闻,“她有别的打算。” 第二百八十四章 坐怀不乱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伊娃今年六岁了,拍着皮球在院子里玩耍,清晨的阳光很好,不热,很暖。 巴伦坐在椅子上慈爱的看着,五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对于巴伦来说是上帝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尽管为了得到这份礼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巴伦将伊娃视为珍宝,他满足了伊娃所有的要求,无论他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他,哪怕是砍下别人的头给他当球踢撄。 巴伦看着伊娃欢快的背影,不禁感叹,终于要结束了,伊娃就快七岁了。 这恶梦终于要结束了。 伊娃抱着球来到巴伦的身边,稚嫩的脸上满是笑容,他看着巴伦,他还不会说话,只能眨巴眨巴眼睛,他将球放到一边,爬到巴伦的腿上坐下,他累了,额头上都是汗,巴伦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去,又整理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将头顶那道疤痕给掩盖住了。 …… 返程的计划被取消了,闻闻心系金娘,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尤其是二少说她如今还身处在危险之中,他们又救不了她,她就更着急了。 绿儿得知这个消息也是闷闷不乐,一个人跑出来,想要散散心,可没想到却意外的碰到了白玉堂,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走上前才看到,真的是白玉堂,他正站在路边和一个人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绿儿朝他走过来偿。 “白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绿儿惊叫道。 白玉堂一见绿儿也是吃惊不小,“你怎么来这儿了?二少来了吗?” 绿儿点点头,“来了,我们来有好几天了,一灯大师圆寂了,我们来拜祭他,二哥现在在万龙寺,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好。” “二少来了正好,他可以帮帮我,秦诗的尸体被偷了。” 绿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天啦,居然还有人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盗墓?” “我在这跟你也说不清楚,我们先去找二少。” “哦,好。”绿儿见白玉堂真是急了,也不多问什么,便同他火速赶回万龙寺,二少见到白玉堂的出现也吃惊不小,再见他神色焦急便知道他一定是出了事。 白玉堂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二少,闻闻听完脸都青了,一个劲的骂道:“缺不缺德啊,还是不是人干的事啊,这帮兔崽子就不怕遭报应,哪天一觉睡起来,一眼睁,身边躺的全是鬼。”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二少问道。 白玉堂叹口气,“只打听到一个叫巴伦的人,他专门负责收购和出.售这些尸体,但是我来到泰国之后,却鲜少能打听出他的消息,可想他必然是这个地方的地头人物,别人不敢说他的事,我也托朋友暗中查了下,至今还未有消息,只怕我那个朋友也是凶多吉少了。” “巴伦?”二少摇摇头,“我们不常在泰国活动,这个名子听起来陌生的很,如果连你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这个地头蛇还真算有点难对付了。” 绿儿急了,“那怎么办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秦诗被配一个死人做老婆吗?” 二少摆手道:“别急嘛,难对付不代表不能对付,只不过得需要方法,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老白,我知道你急,可你不能硬来。” “我倒是想硬来啊,可也得找到人啊,我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这个巴伦把尸体生意都做的国际化了,等我揪出来他,我非得给他配个母猪去合葬。” 闻闻不屑,“你能别侮辱猪吗?” 绿儿想了想,没有说话,一个人跑了出去,结果把整个庙都转了个遍也没看到沐沄的身影,向僧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去了后山山泉。 绿儿顺着僧人指引的方向来到后山,果然看到沐沄一个人坐在山泉旁的一个大石头上闭目打坐,绿儿走过去,可见他如此聚精会神却又不好意思打扰他,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等着他自己醒来。 林间鸟语,山间小溪,泉水哗啦哗啦,呵呵,绿儿看着看着傻笑起来,如此美景,身边却坐的是个和尚,真是白白浪费了,以后啊,等有了自己的恋人一定要带他一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了,绿儿打着哈欠靠在大石头上,眼睛耷拉的看着沐沄,这家伙每次入定都要这么久吗?那万一这山里有老虎,想要吃他不是太简单了吗?正想着,居然还真听到了几声诡异的吼叫,绿儿起身侧耳仔细听着,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某个野兽的叫声,可是仔细一听,又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种猛兽,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泰国,谁知道泰国的山里有没有什么她没见过的野兽呢? 突然,绿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声音怎么越听越像人的叫声呢?而且是一个男人,他叫的如此凄惨,难道山里有人遇难了?绿儿回头看了一眼沐沄,想了想还是不叫他了,反正他也不会功夫,去了也白去。绿儿想着便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夜色降临,山路难行,绿儿几乎是手脚并用,慢慢‘爬’进山里的。 就在绿儿走进从林深处时,声音突然没了,又消失了,昏暗的光线下让绿儿警惕起来,空气中凝固的氛围让她觉察出了危险的气息。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昨天整理行李的时候好不好的把刀放了下来,没有武器在手,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她显的格外的孤零。虽然她的功夫是商六教的,但金娘也曾说过,商六未必就是天下第一,这个天下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它会孕育出什么样的人,所以每当绿儿单独身处在某个环境中时,她都会小心翼翼,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她不能让自己受伤,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她是母亲唯一的念想,为了母亲,她也一定要好好的。 林子里传出沙沙的声音,绿儿紧紧的盯着传出声音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她移动,突然耳边又响了起了那声嚎叫,那声音一直在头顶盘旋,你无法分辨出声音来自哪里。突然一个想法在绿儿的脑海里形成,她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是‘鬼叫’? 如此想着,绿儿便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掌心,然后捻起一点地上的湿土融在血里,不一会那土里便开始咕噜咕噜冒着血,一看这情形绿儿大吃惊,便知道她所在的是什么地方了,这个地方她震不了,她道行不够,只怕就算是二少也未有胜算,她赶紧从来的方向往回撤,没想到在万龙寺的后山上居然有这样一块五尸阴地?这与常理不合啊,佛门之地,方圆百里之内都邪鬼不侵,可这五尸阴地却恰恰相反,百鬼聚集,阴气冲天,活人要是被陷其中,必阳尽而死,若是将半死不活人埋入此地,不消七天,便可尸变成僵。 绿儿快速的在林子里穿梭着,那声音又来了,就在耳边,仿佛在紧紧的跟着她,绿儿不断的提醒自己,一定不可乱了心智,切莫上了这些恶鬼的当,想到这里,她才明白为什么她会听到这个声音被引过来了,她是个赏金猎人,听到这个声音自然会好奇,也只有赏金猎人才会分辨的出这是人的叫声音而不是野兽,普通人听到根本就不会在意,所以沐沄才会经常在这个地方打座,他一定是以为山里有猛兽而已。 人在慌乱的时候是没有方向感的,跑了半天,绿儿才发现她来的那条路居然没有了,跑着跑着她又跑回了原地,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没有力气了,这个地方消耗了她过多的阳气,如果再出不去,她就会气绝身亡了。还好她刚才没有将血直接滴在土里,否则这地下的东西全都爬出来,她就连骨头都没有了。 虽说这里是泰国,可是现在是晚上,又是在这么个阴尸之地,绿儿被冻的瑟瑟发抖,她穿的是连衣裙,现在她感觉她的小腿都快被冻的麻木了,她越来越冷,越来越困,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睡,一闭眼睛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隐约中她看到了沐沄的身影,她已经出现幻觉了,沐沄蹲下身一把将她扶起来,不是幻觉?绿儿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在这?真的是你?”说着还在他脸上捏了几把,“真的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救你啊。”说着沐沄背起绿儿,走进了林子里。 “胡闹,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啦。”绿儿大叫道。 “生命缘则来,缘则去,该我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如今却还不到这个时候,你不要胡思乱想。” “现在不是说大道理的时候,这个地方真的有问题,连我都差点着了道,你就这么跑进来,回头咱俩都得把命搭进去。” 沐沄看了看四周,不解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林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我自幼在这附近玩耍,从未见过或听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听不到看不到,是因为你是一个普通人,再说了你是修佛之人,身上有佛印,它们当然也不敢接近你。” 沐沄低笑,“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我与它们并无冤仇,它们自然也不会来叨扰我。” 绿儿长叹一口气,实在是与他无法沟通,“我大老远从中国来的,你觉得我跟这里的东西会有怨有仇吗,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害我呢?” 沐沄许久才回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惩,你身上有杀戮之心,它们自然就会靠近你了。” 绿儿挣脱着从沐沄的背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我有杀戮之心?那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有?” 沐沄的语气有些无奈,“无论缘由,这都是不该有的。” 绿儿苦笑,“我知道你有大慈大悲之心,你怜悯他们,觉得他们可怜,可是你可曾怜悯过那些被它们所残害的人,那些人就不无辜吗?它们凭什么要被这些恶鬼给杀死?” “这些人遭到这样的恶报必然是曾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你念经念傻了吧,照你这么说,所有死于非命的人都不值得同情,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你为什么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生命的去留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沐沄被绿儿逼问的有些无奈。 绿儿叹口气,“算了,不跟你争执了,你有你的立场和想法,我不跟你多说,不过啊,真的,我告诉你,你太迂腐了,哦,不对,应该这么说,你就是佛祖出版的一本官方教科书。” 沐沄笑笑,见绿儿身子有些站不住,便上前扶住她,“我们快出去吧,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说着便将身上披着的外纱脱下给绿儿穿着,两人就这么相扶着走在林子里。 绿儿看看四周,不禁苦笑,还真是,自沐沄出现以来,这林子还真是消停了不少,佛祖的力量果然强大啊。两人在林子里走了好大一会儿,可下山的路还是没有找到,沐沄也疑惑了,四周看看也摸不清头绪。 绿儿拉过他,在一旁的大树下坐下,“不到天亮我们是出不去的,虽然它们现在不会伤害我们,可是却完全可以把我们困在里面,鬼打墙也不是那么好破的,更何况是这满山遍野的鬼打墙。” 沐沄面露担忧,“我还可以,只是担心你的身子会受不住,夜里头山里冷。” 绿儿被耗尽了一些阳气,现在虚弱的很,靠在大树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沐沄,“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沐沄点点头。 “我可不可以也跟你说个故事?” 沐沄坐到一边,“好,你说,我听着。” “你自小在泰国长大,肯定没有听说过坐怀不乱的故事吧。” “没有。”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国家,有一个叫柳下惠的男子,在一天夜里他因回城太迟,城门已经关上了,于是他便寄宿在城门外的一间破庙里,这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电闪雷鸣的,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浑身淋了个湿透,她被冻的不轻,瑟瑟发抖,她向柳下惠寻求帮助,于是柳下惠将她请进了庙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女子换上。深夜,雨下的更大了,那女子被雨淋后全身发抖,柳下惠唯恐那女子会被冻死,便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用身体给她取暖,而柳下惠并没有任何无礼的举动,后来天亮了,那女子向柳下惠道谢,柳下惠笑笑便离开了,从此坐怀不乱这个成语便被流传下来了。” 沐沄听完故事,不禁笑了笑,抬手将绿儿搂入怀里,“这个故事很好,身为男子应当有这样的自律。” 绿儿早就被冻的不行了,刚才又说了那么一段话,感觉身体里的热量全都没了,她一个劲的往沐沄怀里钻,哎,跟和尚说话就是麻烦,还得这么拐弯抹角的,这要换了普通人,管他呢,先保暖再说。可沭沄毕竟是佛门中人啊,不能做这些不规矩的事,可她又实在很冷,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没想到单纯的他,果然这招对他很有用,这下绿儿算摸清楚了,以后时不时的就得给他灌灌心里鸡汤,这样办起事来都容易多了。 “其实我说这个故事给你听,不是为了提醒你,而是想要告诉你,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是太冷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多想,觉得我是个不检点的姑娘。” 沐沄笑笑,将绿儿身上的外纱又裹紧了一点,“哦,对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被沐沄这么一问,绿儿才想起她的正事来,连忙道:“我是来找你打听个人的,你知道巴伦这个人吗?” 绿儿问出这句话后,沐沄的脸上竟闪现一丝焦虑的神情,绿儿忙又追问,“你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吗?” 沐沄叹口气,接着道:“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你为什么要问他,如果碰到他,你要躲的远远的。” “为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沐沄摇摇头,“他杀戮太重了,他杀了太多的人,人命在他眼里如同蝼蚁。”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们不常与外人打交道,只偶尔听香客们提起过,他们非常害怕这个人,他似乎在做着什么生意,我想,这生意应该也不是正经生意。” “那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吗?” 沐沄频频摇头,“不要去找他,他是个危险的人。” 绿儿看着沐沄无奈的道:“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也知道他危险,可我们必须找他,他抓走了我们的朋友,如果你能知道一点更详细的情况,就请告诉我。” 沐沄想了想,道:“这是本地一直流传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只当个故事听去吧。巴伦有过很多的妻子,可是却始终没有子嗣,他想尽了各种方法却始终要不到孩子,于是他便去寺里求愿,希望佛祖能赐他一个孩子,可是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犯下那么多的罪,上天又怎么可能帮他还愿呢?后来巴伦突然失踪了一年,结果再回来的时候,居然带回来了一个婴儿和一个美丽的女子,那就是他们的儿子伊娃和他的现任妻子梅。伊娃长的非常可爱,机灵乖巧,巴伦十分疼爱他,无论去哪都将他带在身边,只是渐渐的人们发现,梅再也没有出现过,据巴伦家里的佣人说,梅的房间一直被锁着,巴伦下令,谁也不准进。” “没想到像他这种人也还能有孩子,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如果你们真要找他,我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 “会给你带来麻烦吗?这个巴伦听起来就不好惹,万一他因为我们牵扯到你,报复你怎么办?” 沐沄笑笑,“不会的,巴伦再霸道,也不会对僧人做出无礼的举动。” “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什么?” “一灯大师走了,你是他的弟子,你会接任主持吗?” “身份只是一个称谓,对于我们修行来说都一样,师傅虽然走了,可佛法还在,大家一心向佛理佛,万龙寺还跟从前一样,至于主持,谁都可以。” 绿儿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她躺在沐沄的怀里,靠着他的胸堂,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如此平缓,无丝毫的悸动,这样的情景让绿儿想到了一本书,《荆棘鸟》,书中讲述了神父拉尔夫一心向往教会的权力,却爱上了克利里家的美丽少女梅吉。为了他追求的上帝,他抛弃了世俗的爱情,然而内心又极度矛盾和痛苦。梅吉是美丽的,美良的,她是那么的打动拉尔夫,可是她的一生却还是痛苦的,并非她爱的不够,只是梅吉的一生是在跟上帝争夺拉尔夫,这个主宰一切人命运的天父,却唯独没有给梅吉想要的幸福。 绿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本书,只是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她嘲笑自己的不坚定,刚才还大言不渐的说自己没有非份之想,现在却又小鹿乱撞。 天还是亮了,这一夜沐沄没有睡,绿儿也没有睡,只是一个人的内心是平静的,而另一个人却陷入了重重的矛盾复杂中,看来佛祖安排的这场缘份却是耐人寻味啊。 天亮之后他们果然就很顺利的走出了林子,沐沄背着绿儿还未走到门口,远远就看到二少一行人朝他们跑来了,沐沄放下绿儿,闻闻扶住她,“这是怎么了?一个晚上都没找到你们,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么狼狈呢?” “你们先照顾她吧,我失陪了。”沐沄说完便走了,绿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了,眼睛竟然红了。 “你这丫头在搞什么啊,居然拐骗小师傅夜不归宿?”二少埋怨道: 绿儿忙解释道:“事情说来话长,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在万龙寺的后山,有五尸阴地,我差点困在里头出不来,是沐沄师傅救了我。” “什么?”二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影,“佛门附近居然有五尸阴地?看来,我们得增派人手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命运之轮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念念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提着榴莲,刚转身,一个小男孩从她身边飞快的跑过,一下撞到她,手里的东西全掉地上了,那小男孩见状停下脚步折回来,不说话看着念念,念念见这孩子模样长的很可爱,一双眼睛很清澈,按道理这样的孩子念念应该是很喜欢的,她非常喜欢小孩子,可是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个小男孩的时候,心里感觉怪怪,她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不舒服,不想要靠近这个孩子。 下意识的她就开始往后退,小男孩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男子,他看了一眼地上转身又对小男孩说,“伊娃,撞到了没有,疼吗?” 小男孩点点头,指了指脚上,男人低下头发现伊娃的脚边被擦破了皮,看样子像是被榴莲给划破的,男子异常愤怒,一把揪住念念的衣服,“你胆子不小啊,我的儿子你也该伤,想腻了是吗?” 念念被他这么一吓,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她直摇头,“不是,不是我伤的,是他撞的我。” 巴伦对伊娃的宠爱是人尽皆知的,别说是伊娃不小心撞的,就算是故意,他现在在受伤了,巴伦是不会轻易放过念念的,周围的人都看到了真相,可谁也不敢说话。 巴伦一放手,念念摔倒地上,正在这时张逸夫从远处跑来,一把抱起地上的念念,“你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念念缩在张逸夫的怀里泣不成声。 巴伦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伤了我儿子,我这么珍贵的宝贝,她居然敢伤他,我剁下她一只手作为赔偿。” 张逸夫的目光冷的像一道剑,直直穿入巴伦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这么大言不惭,背地里还得了,今天有我在,我看你敢。” 巴伦抱起伊娃,对着他身后的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只见那两人冲上来抓住张逸夫和念念,张逸夫刚想还手,却发现他们手里居然有枪,为了不伤到念念。他只好忍住,可是一旁的念念被吓的六神无主,她拼命的挣扎却没有用,硬是被那两个人带上了车。 车上张逸夫一直安慰着念念,“不要怕,有我在,没事。” 可是念念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她缩在张逸夫的怀里,连头都不敢抬,张逸夫见巴伦的这个行头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背景,他虽是警察,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啊,何况还有念念在,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车子到达了目的地,两人被押进了一座房子里,巴伦又对着他的手下说了几句,接着其中一个人扛起念念就下了楼,张逸夫拼命想上前阻拦,却被另一个伙计一脚踹在肚子上,他痛苦倒地,枪指在了他的头上偿。 念念吓的连叫都不会了,那人将念念扔进地下室转身就走了,念念缩在那一动不动,地下室不大,大约也就一间屋子的大小,可是却放满了棺材,念念紧闭着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她不知道张逸夫怎么样了,那人会不会为难他,他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样子,一想到这,念念急的又爬了起来,疯狂的砸着门,叫喊着,可除了回音,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绝望了,早知道就不来泰国了,就不会连累逸夫,也不会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她坐在那,眼泪哭干了,身体还在发抖,看着这一排排的棺材,她感觉自己到了地狱,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景像。 …… 午饭时,寺里的一个僧人给闻闻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姑娘,今日我去集市看到你上次跟我打听的那位姑娘了。” 闻闻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在哪,在哪?” 那僧人面露担忧之色,“她和她的朋友被巴伦的人带走了。” 一听到巴伦这两个字,闻闻更心烦意乱了,“怎么会又是他?他为什么要带走她?” “本来是巴伦的小儿子撞到了她,不小心自己划到了她手上的榴莲,可是巴伦心疼儿子,觉得是她伤的,所以一气之下就把人带走了。”于是那个僧人便把他看到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一旁的二少坐不住了,转而对沐沄问道:“请问,你上次说的可以替我们想办法见巴伦是什么办法?” “巴伦月初都会带着伊娃去庙里烧香,他去的那个庙,主持大师与师傅有交情,我想,我可以替你们去说一说。” “那不就是明天吗?”闻闻急道:“好,那麻烦师傅你了。” 白玉堂和绿儿听的一头雾水,相互对视,不明所已,绿儿问道:“什么姑娘啊?怎么会又多出个姑娘,我们不是来找秦诗的吗?” 二少看了一眼闻闻,将二人带回房间,刚关上门,白玉堂就迫不及待了,“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谁在泰国?” “是金娘。”二少说道。 绿儿捂住嘴,跌坐到椅子上,“金娘?她还活着?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白玉堂也是一脸不相信,“不可能啊,如果是金娘,巴伦怎么可能带的走她,她哪是这么乖乖就范的人。” 闻闻拿出那条手帕,“这帕子上的味道绝对是她,不会错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鼻子?” 白玉堂接过手帕,他当然不是不相信闻闻,可是他只是无法理解,这三年里,金娘到底在作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他们,如今又来到泰国,还被当地的地痞流氓给带走,这太匪夷所思了,太不像她的行事作风了,且不说他不会当众扭下巴伦的一条胳膊,也万万不会是那个僧人所说的那样,被欺负的无还手之力? “我们在这里猜也没有用,只有见到她本人,当面对质,才能明白。”二少道。 …… 棺材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念念拼命的捂着耳朵,她在不停的跟自己说话,她不想让自己去听那个声音,突然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巴伦阴笑着走进来一把扛起念念,念念疯狂的大叫着,巴伦将念念带到另一个房间,一进去念念连叫声都被吓没了,只见这个房间的天花板里吊着许许多多的人,念念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哇的就吐了出来,这哪里是人,分明只是一堆烂肉了,所有的人都被齐齐的拔了皮,只剩一幅血肉之躯被吊在那,念念已经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了,胃已经被吐空了,嗓子都吐出血了。巴伦将她双手举过头顶拴了起来,然后跟那些人一样被吊在空中。 念念被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抽噎着,巴伦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着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居然是已经失踪的梅,她走至念念跟前,上下仔细打量着她,“不错,不错,这次的货品真是上等啊,比以往的那些可要好多了。” “这是最后一个了,好好做,成功之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了。”巴伦说完离开了密室。 念念看着那个梅,明明有一双如此美丽的眼睛,却充满了杀戮和不堪,“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你也挺可怜的,本来呢,跟这些人一样,被拔了皮就好了,可偏偏谁让你是最后一个,你必须成为贡品,我们才能成得到最后的成功,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梅说完拿出刀,尖锐的刀尖一步一步直逼念念,她捏住念念的嘴巴,企图割掉她的舌头,就在刀尖沾血的那一瞬间她停住了,她惊恐的看着念念,发了疯似的将刀扔掉,她看着念念,“你?你是谁?” 念念的嘴角还留着血,可是舌尖很痛让她说不了话,她拼命的摇头,她不明白梅的意思。 “你到底是谁?”梅几乎是癫狂的状态了,当她的血液暴露在空气的那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即便是天底下最阴的阴尸也不会流着这么阴的血,何况她还是个活人,只要一滴血,百里之内所有鬼魂都将魂飞魄散,梅万万想不到,她有生之年居然会碰到这样一个人,不管她是谁,梅心里都清楚,这个人她惹不起,巴伦也惹不起。 念念还是抽泣着不说话,嘴角还滴着鲜血,突然四周的尸体都开始晃动起来,梅惊恐的看着,果然她的血腥味让他们要尸变了,她的猜测是对的。她慌忙逃出地下室,将门锁起来,她从门上的窗子看到里面念念正拼命的挣扎着手上的铁链子,手腕都被磨破了,越是这样,血味越浓,周围的尸体动静就越大,有一两具已经直接掉落到地上,它们是活生生把自己的手给折断了,链子上还吊着血肉模糊的白骨。 那些摔倒在地上的人肉尸体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念念靠拢,念念拼命的蹬着腿,想要摆脱他们,突然她的脚被一具尸体抓住,那尸体直接一口咬下去,念念疼的大叫,下一秒只见那尸体歪着身子倒了下去,身上开始冒白烟,不一会就成了一摊血水,周围的尸体都把念念当成了大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念念被咬的千疮百孔,而那些尸体也全都化成了血水。 巴伦把门打开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人还吊在那,就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念念。 “有福气的人真是到哪都有福气啊。”巴伦的身后响起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做?”巴伦推了推已经形同死人的念念。 “这个女人注定是我的,谁也带不走,看在你无知的份上,今天我饶了你,但你需要付出代价。”男人的声音不焦不燥,阴冷中透露出一点嬉戏。 巴伦顿时脸色大变,还未张口说话,却只见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右边的胳膊已经离他三米之外了,“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不自量力的人,没有真本事,却自许了不起,这是给你的教训,希望你以后引以为戒。” 男人抱起念念离开了地下室。 巴伦的事很快就被传到了民众的耳朵里,他的罪行也被暴露的一览无遗,大家都在为他的下场而暗自高兴。等二少他们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把所有的棺材都抬了出来,可唯独没有秦诗,不仅如此,他们发现没有金娘的踪影,但是在地下室闻闻知道她曾来过,而且还受了伤。 不过他们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找到了张逸夫,看样子也受了不少苦,不过张逸夫和金娘同时出现在泰国,如今金娘又失踪,闻闻真是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了,无奈他现在虚弱的很,只得先把他弄回万龙寺,一切等他清醒过来再说。 巴伦被抓,这些尸体得已返回原乡,没有了一霸作恶,大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是白玉堂心里的这块石头却还是没有放下,从巴伦的交易的资料来看,巴伦的记帐本上只记载着她被送来,却没有任何她被送出的记录,也就是说秦诗还没有被转给任何人,那既然如此,尸体呢?为何会凭空不见了,在抬出来的这些棺材里,确实有一具棺材是空的,可这里是泰国啊,谁会认识秦诗,谁会要她的尸体呢? 而且闻闻也说过巴伦有个儿子,可现在巴伦出事了,这个伊娃的孩子却没了踪影,原本警方准备将这个孩子交给福利院,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另外闻闻在巴伦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异于常人的味道,那不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但如今巴伦被抓,伊娃失踪,一切都无所追寻了。 张逸夫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闻闻,他立刻坐起身,激动的叫道:“快救念念。” 闻闻安抚道:“你先别急,我们到的时候金娘已经不在了,我们只看到你。” 张逸夫听完就要下床,二少一把将他推回去,“你别冲动,先把自己养好,金娘失踪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倒是你,我们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张逸夫摇摇头,“她不是金娘,她是念念。” 闻闻叹口气,语重心长道:“逸夫,不管她是金娘还是念念,她都是我们的亲人,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金娘会跟你在一起,这三年的时间里,她到底在做什么?” 张逸夫的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她不是金娘,她是念念,她不想做金娘,你们不要逼她。” “我们逼她?逸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你知道她失踪的三年里,我们是牵肠挂肚,她活着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担心,她死了,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痛苦,我跟金娘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能把我的担心说成是逼她呢?”闻闻泪声俱下。 “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不同于一般人,可是念念普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的人生可以再来一次,她绝不做赏金猎人,所以,你们不要再招惹她了,只要她跟你们在一起,就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行业,永远过不了自己想过的生活,我求你们了,你们放过她吧,你们就当金娘已经死了好不好?” 二少一把揪起张逸夫,“我们放过她?那你有没有放过她呢?她想要的生活里包含你吗?你私自将她藏起来,一点消息不告诉我们,难道你觉得这是她想看到的吗?如果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我们可以从此以后不打扰她,可你做到了吗,如果你做到了,她现在不会失踪,她也不会受伤?如果是当初的金娘,她会受这样的委屈,承受这样的痛苦吗?你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她,就没有资格替她选择人生。” “什么,念念受伤了?”张逸夫急忙向闻闻看去,“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 闻闻摇摇头,“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救走了,整个房间里都是她血液的味道,一定伤的不轻,至于是怎么伤的,我就实在是不知道了。” 张逸夫万分痛苦,他自责着,二少说的对,是他的无能才让念念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巴伦抓她的时候,她是多害怕啊,他从未见过她这么害怕的样子,可是他却在她恐惧的时候没有能保护她,没能给她安心感,他有什么资格替她选择人生呢? “逸夫,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和金娘在一起?”闻闻再次问道。 张逸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了,她终于可以过安静平凡的生活了,她想要当老师我就让她去农庄给孩子们上课,她可开心了,每天都笑着,她总是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孩子们是多么的可爱,她有多喜欢这个村庄。可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这样安排她的人生,全天下有这么多的赏金猎人,难道没有她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 “有些宿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绿儿淡淡的道: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收工回家,发现房里有人,一开门居然是念念,她累的睡着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来找我诀别的,后来她告诉了我实情,我很难接受,但她的义正言辞让我无法拒绝,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不顾他人死活,苟且偷生呢?后来她走了,再无消息,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可没想到老天爷安排的缘份总是这么的戏剧,一年以后,我又见到她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是在审讯室见到她的。我还记得那天好冷,下着雪,我走进去的时候,她一个人缩在墙脚,浑身冰凉被冻的瑟瑟发抖,我轻轻走过去,为她披上外套,她抬头看我,我真的吓坏了,我不敢相信,我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眼前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惊恐的望着我,完全不认识我,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感,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我开口叫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桩凶杀案的第一目击证人,严队让我保护她,在案子结束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连你都不认识?”闻闻惊叹道。 张逸夫摇摇头,“刚开始的时候别说认识我,她就是连话也不会说,每天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没有声音,没有思想,有时我看着她,甚至觉得她连呼吸都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过她到底是不是我心里想的念念,后来我扒开她肩膀上的衣服,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还在,我便确定了,真的是她,可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虽说她是第一目击证人,可是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无论问她什么她都不说,直到案子结案,也一点没有好转,但从那以后我就把她留在身边了。每天照顾她,跟她说话,喂她吃饭,慢慢的,她开始有了自己的行为,她会摇头,会摆手拒绝,但仍就没有说话,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年,有一天夜里我听到她在大叫,我忙跑过去,却见她从恶梦中惊醒,嘴里还大叫着‘让我死,让我死’。我一把抱住她,安慰她,好长时间,她才慢慢平复下来,从那天夜里之后,她开始学会说话,一开始简单的回应,到后来主动跟我聊天,就像个孩子一样,伊伊丫丫的学语,再后来慢慢的就变正常了,可是之前的事情她通通都不记得了,连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她也不记得了,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听完张逸夫的叙述,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可见在碰到张逸夫之前,金娘必是经历过常人无法想像的折磨,才会让这样一个强大的人落魄成如此田地。 “也许你说的对,如果当初我找到她的时候就告诉你们,或许也不会有今天有这样的结果。”张逸夫痛苦的说。 二少叹口气,“人不是神,谁能料到以后的事,我还得感谢你,幸亏她碰到了你,有你照顾她,否则必然也是被送往精神病院的下场,那样的话,这一辈子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而她也会如行尸走肉一般过完这生生世世了。” “可是,谁会救金娘呢?大家一提到巴伦,脸色都变了,谁敢这么对他啊?” 绿儿的话点醒了所有人,是啊,这里的人躲都来不及,谁会这么大的胆子不仅救人,还砍了他一只胳膊,照这样的情形来看,救金娘的人一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第二百八十六章 扒皮之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滴答,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 在黑暗中,人类的听觉尤为的灵敏,念念紧闭着眼睛,但她听到了,听到了呼吸的声音,这是一个男人的呼吸声。她知道此刻在她的身旁正站着一个人,眼皮沉重的无力睁开,身上传来的痛楚让她确定自己真的醒了,而非是在做梦。昏厥前的那一幕还在脑海里清晰的回映着,额头渗出汗水,脸上表露出惊恐的神情,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拂过脸颊,轻轻的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温度让浑身发热的身体有了一丝丝的凉爽,喉咙干的快要冒烟,她无法说话,只有低沉的呻吟。 慢慢的,念念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野慢慢清晰,这时她的眼睛里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站在那,直挺的身子,像一座大山一样,压抑的念念喘不过气。他穿着黑色的西服,没有任何表情的俊郎脸宠,但是念念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戏谑和杀戮,她慢慢蜷缩起身子,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她感受到了危险,可是她全身被缠的跟木乃伊似的,能动的只有指头了。 “我很开心看到你醒了。”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冰冷的让人窒息,但这窒息感却仿佛似曾相识一般撄。 念念看了看四周,这是个陌生的房间,没有窗户,不,确切的说是所有的窗户都被封上了,进出口只留了一扇门,而另一扇门通向的是洗浴室,除此之外,这间房间的舒适度还是挺高的,沙发和床都是精心整理过的,“你救了我?”念念小声问道。 “是的。”男人冷冷的回道。 “那,我的朋友呢,你也救他了吗?”念念焦急的想要知道张逸夫的下落,醒来以后没有看到他,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么个陌生的环境里,他知道自己会害怕,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的。 “我只救你,不救你的朋友,他死了。偿” 念念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强行坐了起来,她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说的话,她拼命的否定着,“不可能,你骗我,绝不可能,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那男人冷冷一笑,一把将念念推倒在床上,“你以为我闲到这种地步,和你开玩笑,你太抬举自己了。”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念念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胸前的被子全被打湿了。 “我这个人做事,从来没有为什么,既然你醒了,那很好,听清楚我说的话,否则……”男人冷笑一声,“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出这间屋子,并且,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事情你都必须听我的。” “为什么?”念念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 “看来你的耳朵没长好,我需要给你治治。”说着就一把揪住念念的耳朵,用力过大,耳根都撕裂了,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疼的念念大叫,“放手,放手。” 那人一把放开念念,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将沾了血的手擦干净,接着将手帕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筒,冷眼瞧了一下念念,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念念捂着耳朵不停的抽噎着,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耳朵和身体上的痛都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因为逸夫死了,这个世上她唯一相信依赖的人,居然离她而去了。 她没有过去,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在这浑浑噩噩的几年里,是逸夫一直陪着她,照顾她,一想到这,她就按捺不住心里的痛楚放声大哭起来,可流再多的眼泪又有什么用?逸夫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了。 冰冷的房间没有了声音,活着的人形同死去。 …… 今儿的月亮又圆了,青姨举头望着,却仍旧止不住哎叹的气息,月亮究竟要圆几回,你才能回来呢? 转身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像被掏空了一般,三爷走了,金娘也走了,商六离开了,阿信也不会再回来了,曾经热热闹闹的大宅,变的冷冷清清的,如果三爷在世,一定也会难过的。 呵呵,青姨苦笑,真傻啊,如果三爷还在,也许金娘也不会是今天这般田地了。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那座越不过的大山是否真的能被移开? …… 在闻闻的细心调理之下,张逸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却整天闷闷不乐,二少和白玉堂都派人去打听念念的下落了,至今仍没有消息,张逸夫就跟丢了魂似的,茶饭不思,日夜不寐,每天天一亮就去找念念,天黑了才回来,这段时间天天如此,看着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大家都无可奈何。 绿儿站在树下,看着满地的落叶心也跟着萧条了,好不容易有了金娘的消息,如今又没了,本以为能找到秦诗的遗体如今也没了,白玉堂和张逸夫,一个丢了魂一个丢了心,两个人成天不说话,二少见此也是急的焦头烂额,泰国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想要找一个人,还有一具尸体并非两三日之事,何况救走金娘这个人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就更难了。 绿儿一想到这,手里的叶子都被揪的粉碎,这时她看到远处几个僧人抬着一个担架朝后堂走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看模样像是夫妻,两人神色凝重,女的脸上还挂着泪水。绿儿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脸被白布蒙着,这说明这个人已经死了。 绿儿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就跟上,躲在门后偷看,只见那僧人将担架抬到后殿放下,那对夫妻忍不住哭泣起来,这时绿儿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她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沐沄揭开白布,底下是一具女尸,从长度来看还未成年,但已面具全非,身上的皮都被扒光了,那对夫妻中的妻子都快支撑不住,差点就晕了过去,而丈夫紧紧抱着妻子,可脸上的痛苦却无法掩盖。 绿儿看这情形也猜到七七八八了,这死去的人一定是他们的孩子,可是为何会是这样一个惨状,这样的死法显然不可能是意外或者自杀,那么尸体为什么没有送到警察局而是送到庙里来了? 但是下一秒绿儿发现了一个事实,这才是让她害怕的地方?这具尸体居然……没有魂魄?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切有生命的物种,在死去的时候都会有三魂七魄,五七过后三魂尽散,七魄尽失,方能投胎转世,这具尸体显然是刚死不久,居然没有魂魄,这是有违常理的,但事情既然发生,必有原因,虽然电视里经常会说,‘打的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说归说,但这只是一句台词,真正要做到,那几乎是比登天还难的。 沐沄将白布重新盖上,接着便盘脚坐在尸体前开始诵经,绿儿知道他这是在为亡者超度,但绿儿心里清楚,这样的超度是没有用的,它的魂魄都不在身上,他要超度什么呢?随着沐沄的念经,尸体开始有了变化,原本盖着尸体的白布中间开始有血印出现,这印渍晕染的越来越大,担架下开始滴血,那对老夫妻看了惊叫起来,沐沄停止念经诧异的望着眼前发生的景像,这时绿儿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拉过沐沄,就在同一时间,那尸体居然扭动起来,僧人们见此大吃一惊,谁也不敢向前,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尸体想要爬起来的时候,绿儿随手将沐沄手上的佛珠套在了它的头上,然而却并不起什么作用,它仍旧在扭曲的挣扎。 沐沄一心修佛,手上的佛珠自然是神圣之物,佛门之地怎么可能尸变呢?这时,绿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朝着站在门口最近的那位僧人叫道:“快,去叫闻闻和二少来,要快。” 那尸体不停的扭动着,喉咙里发出了阵阵吼声,沐沄见它控制不住,刚想继续念经制服于它,却被闻闻打断了,“别念了,你这样会伤害她的,她还没死,她是个活人。”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早该想到了,既然死人不能在佛寺里尸变,又没有死亡后的三魂七魄,那么显而易见,这就不是具尸体,既然不是尸体那就是活人,恩,也许不能下这么早的定论,还要等二少和闻闻来看了才能知道。 在场的人听绿儿这么一叫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沐沄谨慎的问道:“你可有依据?” “依什么据啊,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要依据,她虽被扒了皮但还没有死,只不过是频死边缘了,你的经文是用来超度亡者,是极乐之声,她处于生死之间,所以当你念经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她就会非常痛苦,所以,你不要再念了,她未必能死,说不定有救。” 那对夫妻也听不懂绿儿说什么,只是乞求的看着沐沄希望他能让他们的孩子早日摆脱苦难。 “这样还能活?”一个僧人忍不住惊叹道: 绿儿看他一眼,道:“她不过是被扒了皮,又没有被掏心掏肺,人活着又不是靠着这张皮,虽然样子是惨不忍睹了一点,可命还在。” 说话间那具‘尸体’还在不停的摆动,发出痛苦的声音,这时闻闻和二少赶了来,绿儿赶紧将闻闻拉了过来,“快看看,她还活着。” 闻闻赶紧上前,虽说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惨状都见过,可这样的情景还是让它皱了眉头,年纪轻轻就受如此大罪,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虐啊。 闻闻抬头对沐沄说道:“人确实没死,但也快了,我只能尽力试试,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沐沄连忙说道:“闻闻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全寺上下一定鼎力相助。” 闻闻点点头,对一旁的僧人道:“你们把他抬到干净的厢房,给我准备稻草,另外,纱布,蜡烛,一个大桶,里面放满水,要那种可以洗澡的木桶。”两名僧人点头应着,便赶紧去准备着,沐沄向那对夫妻解释了一番,那对夫妻一下子就跪倒在闻闻的面前,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虽然听不懂,但应该也就是感激之类的话。 闻闻赶紧扶起他们让他们跟着僧人们一起去准备那些东西,接着又转过头看着绿儿,“能不能救它还得看你。” 绿儿瞪大眼睛,“我?我又不会医术,我怎么救啊,活神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救人要紧啊,赶紧的吧。” “我没卖关子,我说的是真的,所有的准备东西是辅助,真正的药头在你手里,如果你没有,那这个要就必死无疑了。” “我?你要我的什么?该不会是要我的肉吧。” 闻闻呵呵一笑,“那倒不至于,再说了,肉你全身都是,我何必说你没有呢?” “那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急死人了啊。”绿儿大叫道。 二少的表情有此不自在,拉着沐沄往门口走去,“你们俩干嘛去,你为什么把他拉走?”绿儿叫住他们。 二少白了一眼绿儿,“你就缺心眼儿吧。”说着便带着沐沄离开了。 闻闻摇摇头,叹口气,“最重要的药头是你的血,当然也可以不是你的血,但是呢,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去找别人了,只好用你的了。” 绿儿如释重负,“哎哟,搞半天就是要我的血啊,早说嘛,我还真以为你要我身体的哪个器官呢?” “我是要你的血没错,但我要的是处子之血,你还是吗?” 这下绿儿总算明白为什么二少刚才要骂她了,唰的一下,绿儿的脸就通红的了,吱吱唔唔道:“我,我当然是啊。” “那就行了,赶紧的吧。”说着便带着绿儿去了厢房,闻闻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闻闻向这对夫妻要了生辰八字,便将他们请到外面去等了。 闻闻将蜡烛点上,烛光非常的微弱,几乎可以算做是灭的,只有一点火星还在。 二少割破绿儿的手腕放出一整碗的血,紧接着闻闻用稻草扎成个人形,二少用手沾着血在稻草上画了个固身符,又在稻草的背后写上了生辰八字,紧接着烧了,与此同时,二少将那具‘尸体’抱起来放进了桶里,又将稻草灰洒进了水里,那‘尸体’发出阵阵哀鸣声,水里开始冒泡泡,泛着烟。闻闻将蜡烛插在剩下的血里,瞬间那蜡烛的火焰就跳动起来,慢慢开始变的旺起来,但整个蜡烛都吸满了血,烛光呈红色。 等血吸干了,蜡烛烧干了,二少将那具‘尸体’又捞了起来,并和闻闻两个人用纱布将它的全身都包了起来,跟个木乃伊似的。 “好了,大功告成,现在就等着它自己慢慢结疤了。哎,不管怎么说,他也算命大,如此非人之后清空能活着。” 可绿儿却不这么认为,摇摇头道:“你觉得它这能叫活着吗?如果他现在有意识,能说话,也许他想说的第一句是想让我们杀了他,而非救他。” 闻闻却不以为然,“一个人的生和死早就注定好了,活着必然是有原因的,他承受了这么大的巨痛,老天爷还让他活着,就一定有他活着的理由,他的命数还未尽,否则今天他不会碰到我们。若按原来的计划我们早就回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么是感染而死,要么是被人当怪物活活烧死,可现在,他躺在这,虽然气息微弱,可这个生命还确确实实的在继续。你不是说过吗,这世上没有巧合,那么他的生命一定有着不同凡想的意义。” “可是,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呢,这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才能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绿儿的话说到了重点,这可不是普通的伤人事伤了,简直可以算做是变态杀人了,若是个要复仇稍微还好点,若是变态杀手,那受害者就不可能是一个人了。 “我们需要找他们的父母谈一谈。”二少道。 …… 由于言语不通,所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让沐沄去沟通的,然后他再转述给他们的,被伤的人叫阿坤,今年刚成年,他的父母是做蜂蜜生意的,家里有一片很大的花田,平时不上课的时候,阿坤就会帮助父母下田工作,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性格很温和,不会与人有什么冲突。 可是最近阿坤的父母发现,他似乎交了个朋友,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出去跟这个朋友玩,每次都玩的精疲力尽才回来,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普通朋友,可他的父母还是很担心他,有一天夜里阿坤的父亲起来上厕所,听到儿子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便走过去敲了敲他的门,不一会阿坤一脸怒气的开了门,责怪父亲打扰了他的休息,把父亲一顿数落之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从那之后阿坤的父母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他开始变的焦躁,时常为一点小事就乱发脾气,再也不肯下田干活,经常对父母大吼大叫,老两口开始怀疑儿子交的这个朋友,若真的是普通朋友为什么鬼鬼碎碎的,只要一提到让他带到家里来玩,他就不高兴了,有一次甚至摔了碗就出门了,直至到半夜才回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失踪,那天早上像往常一样,他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可是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他的父母急坏了,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第三天的下午,阿坤的父亲透过窗子看到花田里蜜蜂们聚集在一处,他不解,那块地方花还没有开出来,蜜蜂是不会往那跑的,于是他便过去瞧瞧,接着另他痛苦一辈子,却又难已忘记的一幕就发生了,阿坤彻底***裸的躺在花田里,蜜蜂成群的在他的身上飞舞着。 沐沄讲到这里就结束了,二少,闻闻,绿儿全都不说话,沐沄见他们都如此沉默便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二少笑道:“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报警?” 闻闻叹口气,“二个问题,蜜蜂怕血,有血腥味的地方会离的远远的,不会聚到一起。” 绿儿摇摇头,“哎,怪我,傻不拉几的被人当枪使了。” “三位有话直说吧。”沐沄听到他们的话也知道这件事情必有蹊跷,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简单了。 二少解释道:“这样的死法如果报警的话,这尸体是百分之百会被扣在警察局进行尸检的,谁会想到 他还能活?一般人看到一定都会以为他死了,而且一但立案,查起来就没完没了,到时候再想救时间也来不及了,所以不报警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尸体会落到警方手里,从而避免造成真正的死亡。送到你这里来,也决非巧合,有人知道我们在,也知道我们能救它,所以才借这么个托把他送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救他。” 沐沄紧皱眉头,绿儿隐隐的能看到他脸上泛着些怒气,佛门是多么神圣的地方,却被阴狠之人利用,二少继续道:“再来就是闻闻刚才说的,蜜蜂是怕血的,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还会围着尸体,这也就代表着阿坤的父母在撒谎,按理说一个本本份份的花农人家,如果发生这样的惨案,第一时间肯定不是往庙里跑,所以呢,阿坤的父母是假的。” 沐沄站起身,他要去找他们当面对质,却被二少给拦下了,“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什么?” “综上所述,所以,现在一定是人走楼空了。” “他们跑了?”沐沄大惊。 “没什么好惊讶的,跑是必然的,既然他们知道我们能救他,也就知道这点把戏也瞒不住,只要你一告诉我们,我们就一定会察觉,所以啊,当你和他们结束谈话的时候,这些人一定已经走了,你现在就是想追,恐怕也是追不上了。” “二哥,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二少摇摇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救人当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又是谁知道我们在这,还设计让我们救他的,这个是敌是友一定要弄清楚,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何况我们如今生在他国,远水还救不了近火呢?” “那你打算怎么做?”绿儿担忧的问道。 “你不是说在这万龙寺的后山有五尸阴地吗?先去那看看。”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负如来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八十七章不负如来 窗户被封的死死的,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里没有钟或者表,时间在这里变成了未知数,这个房间的温度和湿度一直是相较平衡的,所以连季节都感受不到,念念觉得自己仿佛被扔进了另一个时空。 她唯一能够推算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的依据就是那个男人来的次数,他总共来了四次,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可是人体有自带的生物钟,深夜里的那种困意是非常明显的,所以念念猜测,这个男人是每天早上来,一直到呆到下午才走,所以她应该在这个房间里呆了四天了。 可是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囚禁她,她也不敢问,耳朵上的伤还没好,她甚至都不敢跟他说话,而这个男人也不跟她说话,每天只是坐在那看看报纸,喝喝咖啡,好像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念念一样,念念不能理解他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关着她又把她当空气。 还好,这个男人只是不跟她说话,倒也没有虐待她,房间的冰箱里储备了新鲜的食物,饿了她就自己吃,衣柜也有干净的衣服,每次她换下的衣服都有人来收走,然后又给她放上新的干净的。时不时的也会有人来给她换药,她也尝试跟这些人沟通,可他们就跟木头人似的,别说说话了,连看都不看她一样,感觉上她就像是被养在这个房间里,除了自由,这个男人倒是给了她生活所有的需求。 这天他又坐在那看报纸,喝咖啡,念念实在是被憋的不行,报着必死的念头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男人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 念念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伸过头,指了指自己的另一只耳朵,“给你揪一下,让我问一个问题。” 男人抬起头,有趣的打量着念念,“有些像了。” “恩?像什么?”念念脱口而出。 “一个问题问完了。”男人说着把揪过念念的耳朵,疼的念念龇牙裂嘴,不停的拍着他的手,“放开,放开。” 这一次男人没有那么用力,至少没揪出血来,不过也够念念疼上好一会儿了。 念念揉着耳朵,可也不敢跟他理论说刚才那个不算,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可你并没有回答我啊。” 男人重新拿起报纸,冷冷道:“我只同意你问,没答应你要答。” 念念被他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想来想去,又伸出头,道:“再被你揪一下,但这次你要回答我。” “哼。”男人的嘴里发出轻蔑的笑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割下你的耳朵。” 念念一下站起身,一脸誓死如归的表情,“好,就这么定了,我用耳朵换一个问题。” 男人冷笑着向后靠去,看着念念,“你到底想问什么,连耳朵都不要了。” 念念的眼睛红了,眼睛在眼框里打转,“我想问你,我的朋友真的死了吗?” 男人冷哼一声,“你很在意这个人吗?” “是。”念念坚定的回答。 “有多在意?” “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是我的命,所以,求求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他没死,我愿意拿我的命换他,求你救他。” 男人一下站起身,掐住念念的脖子,“你凭什么拿你的命换他,你这条命是我救的,属于我,你拿我的东西跟我做交易,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男人的手,他厌恶的一把将念念扔在地上,掏出手帕擦去泪渍。 “我求求你了,你关我一辈子都行,我求你救救他。”念念跪在地上哀求着。 男人看着她卑微的样子,一股怒火从心底蹭起,“你当真这么在乎他?” “我没有家人,朋友,也没有过去,在我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是逸夫一直陪着我,照顾我,保护我,我才慢慢的活的像个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就是我的全部,他比我的生命都重要,如果老天爷一定要一个人死,我愿意代替他,他是个那么善良的人,不应该这么早就死去。” 男人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阴笑的说道:“如果我一定要他死呢?” 念念颤抖着身体,道:“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男人放开念念,愤愤的站起身,突然他又笑了,慢慢道:“如果有一天你的逸夫真的死了,而同时又有一个能让他起死回生的办法,你会选择救他吗?” “我会。”念念肯定的答道。 “可如果这个办法要死很多无辜的人作为代价呢?” 念念一时犹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看来你所谓的在乎也没到很深的程度啊。”男人嘲笑着说道。 念念摇摇头,“不,我犹豫的不是我自己,而是逸夫,他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他绝不会牺牲无辜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存活,如果我这么做,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深深的自责中,那么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他绝不会让自己这样活着的。” “说的倒是振振有词,但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他,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谁都不例外。” 念念笑笑,眼神中的坚定让面前的男人有些惊讶,“不会的,我的逸夫绝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他,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去了,我会陪着他一起去,我宁愿在黄泉路上陪他一起,也绝不会让他一个人背负着罪虐了此余生。”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陪他一起去,你的下半辈子将由我掌控,我不准你死,你就死不了。” 念念突然兴奋道:“你刚才说如果他死了,所以,也就是说,逸夫真的没有死,他真的活着。” “他活不活与你都无关系,你不需要这么兴奋。” “只要他活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男人走上前从地上拎起念念,“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相信你,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你绝不是这样的人,乖乖就范,束手就擒,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余生了。” 男人说完将念念扔到床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虽然念念不明白他这段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只要知道逸夫还活着,她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从那之后,这个男人就没有来过了,念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了多久,唯一变化的就是她的头发,越来越长了。 …… 秦诗遗体的寻找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让白玉堂束手无策,而另一边张逸夫的情况也十分不好,短短数日人都瘦了一圈,闻闻见他这样也不是办法,便劝他回国,至于金娘的消息,他们会一直派人盯着的。而白玉堂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再寻找,死者已矣,秦诗也早已投胎轮回去了,开始了一场新的生命旅程,也许这是天意。 白天林子里的阴气好多了,二少一行人在绿儿和沐沄的带领下来到那天晚上的地方,二少四周看了看,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真是哪都没有清静之地啊。” “二哥,你看出什么了吗?” 二少点点头,“我就说嘛,寺庙的附近怎么会有阴地呢?制造这地块地方的时候,应该还没有万龙寺,说来也巧,万龙寺属于特殊寺庙,虽说是庙宇但没有供奉任何佛陀,寺里上上下下都是龙像,所以这块地方才被保存下来了,不过也因佛寺的圣光之力,这块土地也就没有对附近的人产生恶劣的影响,总之就是处于平衡的状态,如果没有人作死的自己往里头跑,这里面的东西是害不了人的。” 绿儿点点头,“怪不得呢?你经常在河边打坐也没有碰到什么怪异的事。” 二少摇摇手,“那不同,他是佛门中人自然不会沾染这些的,躲都来不及了,谁还往他身上扑啊。” “可是这样的话,这个地方跟阿坤有什么关系呢?”绿儿不明。 二少扭了扭闻闻的鼻子,“都是你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他就是在这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才找到万龙寺来了。既然他们来过这里,我自然就能找到珠丝马迹。”说着便拉过闻闻四处查看去了。 绿儿走到沐沄身边,“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沐沄无力摇摇头,突然看到绿儿手上缠的纱布,便问道:“你受伤了?要紧吗?” 绿儿笑笑,“没事,一点小伤,不用放在心上,过几天就好了。” “那你自己多注意,不要让伤口沾了水。” “放心吧,我有个举世无双的神医在身边,这点小伤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两人说话间,二少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笑道:“既然对方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也就不深入追究了,他日总会相见的。”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绿儿兴奋的问道。 “你不要管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绿儿一脸失落,“啊,你到底发现什么了,你告诉我一声啊,不然我心里多痒痒啊。” “你也没时间痒痒了,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北京出事了。” 青姨打来电话,有三个赏金猎人身负重伤,求助于长明斋,让二少即刻回去。 …… 晚上,绿儿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入眠,她的脑海里总是回放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平静的聊天,淡淡的笑容,深夜温暖的相拥,和那个早晨众人尴尬的误会,一起开心,紧张,恐惧,愤怒,怜惜,两个人究竟要有多大的缘份才能尝尽一个人所有的情绪,可是绿儿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否认着,否认着自己不舍的人,否认着自己不该有的感情。 她突然想到了父亲,母亲还有金娘,他们这三个人,这一生的情感纠结,终究还是因为父亲的懦弱,母亲的执念,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谁都放不开那份执着,才换来这一生的分分合合。如果当初父亲勇敢一些,牵起金娘的手,如果当初母亲想通了,放开父亲不属于她的怀抱,也就没有后来这痛苦的种种了。 想到这里绿儿觉得心烦意乱,在这个地方,这种感情是一种罪孽,是一种亵渎,她终于有些明白,梅吉的那种绝望和无奈了。 夜色很深了,绿儿始终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来到沐沄的房前,可她徘徊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进去之后又说什么呢?如果她就这么说了,沐沄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从今往后就与她断绝来往呢?想着想着,绿儿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就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沐沄淡笑道:“为什么不进来呢?” 这么晚了,他果然没睡,绿儿苦笑,低着头走了进去,“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所以想过来跟你道别。” 沐沄递上茶水,笑道:“山水有相逢,今日离别,他日还会相见的,无需道别。” 绿儿听着他的话盯着茶杯,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竟流下了眼泪,滴落到杯中泛起波纹,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莫明的有了涟漪,早在那一天清晨她醒来时,心湖就不那么平静了。 “你为何要难过?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了吗?”沐沄担忧的问道。 绿儿擦去眼泪,长呼一口气,一饮而尽手中的茶水,带着眼泪的苦涩,“临走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沐沄说着又为绿儿倒上了新茶。 “我走了以后,你会再想见到我吗?”绿儿说完紧紧的盯着沐沄的脸,她不想错过的任何一个表情。 沐沄淡淡笑着,“我方才说了,我们总还会再见面的,你为何又这样问?” 绿儿摇摇头,“再见面那是缘份,是佛祖给的,我问的是你的心里,你自己可还想再见我?” 沐沄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却并不忘着绿儿,这一切都被绿儿看在眼里,突然他低低的笑了,“绿儿姑娘,我是个出家人,我相信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昨天二少拿刀割她的手时,她都不觉得刀有多快,可现在她却觉得沐沄的这句话比刀子还要锋厉,割的她的心都在滴血,虽然这是自己早已想到的结果,但女人有的时候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亲耳听到才肯罢休。 绿儿自嘲道:“哎,早该料到了,谁让我的情敌这么强大呢,论身份,论背景我都比不过人家,人家的粉丝也比我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和佛祖相亲相爱了。” 沐沄笑道:“绿儿姑娘,你人这么好,佛祖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姻缘的。” 绿儿强装笑容,“那你怎么知道,你就不是好姻缘呢?说不定佛祖安排我们相遇,就是缘份呢,你看,咱俩连名子都一样,这缘份还不够深的啊。” 沐沄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绿儿姑娘别说笑了,佛门之地不宜谈男女之情,还请你自重。” 绿儿一听心里有些酸意,“什么叫不自重啊,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修行够深了吧,可他心中也有一名深爱的女子啊,所以才写下了为世人所传诵的那首经典名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照你的意思,难道他也不自重喽。” 沐沄无奈,“佛法博大精深,怎么,你就专注看这一点呢?” “因为其它的与我都没有关系啊?再说了,如果你真的一心向佛,毫无杂念,那么无论我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应该都不会受到干扰,如果你这么轻易就动怒了,只能说明你自己定力不够,所以啊,你应该反醒自己,而不是反过来怪我不自重。” 绿儿说的话倒是让沐沄无法反驳,只得低头不语,免得又说错什么又被她抓住把柄。 “我现在就是老和尚背上的那位姑娘,放不放的下呢在于小和尚的修为和顿悟,而不在于那位姑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沐沄看着绿儿,语重心长,“你说的有理,我不反对,你想说什么,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干涉,但你的言论和行为不会影响到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怕你受到伤害。” 绿儿站起身走至沐沄跟前,俯下身看着他,脸跟脸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了,绿儿眼神带有笑意道:“前两天没事,翻了翻经堂里的佛经看看,我觉得有几句话说的非常好。” 沐沄并没有回避绿儿炽热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回道:“洗耳恭听。” 绿儿笑笑,慢慢道:“心平何劳持戒,行正何用修禅,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 沐沄听完会心一笑,“绿儿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我刚才说话无礼了,我向你道歉。” 绿儿直起身子,叹口气,“我也不需你的道歉,我只是告诉你我心里真实的想法,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亲近你。从小到大,我见证过爱情的错过,让人如何一生追悔莫及。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有缘,佛祖恩泽,那我定不会辜负这段缘份,如果你无心无缘,我也不会暗自神伤,我会珍惜,哪怕与你相伴,恩情一生,只做知己,不做红颜。” 绿儿的话在沐沄的脑海里重重的回荡,这是一个让人感动的真心真意,许久他没有说话,绿儿也识相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喝完杯中的茶,大步离开了,如若有缘还会再见,如若无缘,此生保重。 绿儿从沐沄的房间出来却意外的碰到了闻闻,看样子她好像在那等她很久了,“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还不睡?”绿儿走过去。 闻闻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就看你最近不对劲,没想到真有事,孩子,不是我说你,你也挑个难度小一点的啊,一下子搞这么高的水准,你这不是难为自己吗?” “感情这种事情轮的到自己挑吗?缘份来了挡都挡不住。” “你这是缘份吗,你这是虐缘啊,将来吃苦的必然是你自己,你何苦为难自己呢?”绿儿不高兴了,转身就走,闻闻追了上去,“两个在一起重要的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你也看到了,你母亲和三爷之间这一生是怎么过的,难道你想重复你母亲的路吗?” “我就是不想才这么做的。”绿儿激动的说道:“我不想稀里糊涂的去爱一个人,然后就跟谁过一辈子,我喜欢谁我就说出来,对方如果爱我,我们就好好过,如果不爱我,我也绝不勉强,我爱上沐沄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是它给了我机遇和缘份,但我不会强求的,如果他真的一心向佛,心如止水,我是不可能干扰到他的。” “傻瓜,我说了半天,不是怕你干扰他,我是怕你受伤害,沐沄一心向佛,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况且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万龙寺里属他修行最高,他又是一灯大师的首徒,不久的将来他必然是这万龙寺的新任主持,你和他没可能的,别浪费时间,别糟蹋自己了。” “也许在你眼里我是自讨苦吃,可我乐得自在,这就是爱情的魅力,痛并快乐着,就算他将来当了主持,又怎样,大不了我陪他一起修行,这世上的情感也不是只有男女之情一种,商六哥和金娘您不是也看到了吗?” “那是因为,商六和金娘都是没有心的,你不能跟她们比。” “我觉得都一样,行了,你也别说我了,话我已经跟沐沄说清楚了,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您操什么心啊,你呀,只要乖乖的跟我二哥相亲相爱就好了,我的事您就别管了。”说完,绿儿一溜烟的就跑了。 闻闻见她那样,是一头栽进去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第二百八十八章 卷土复仇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二少等人回来的时候,便见青姨神色匆匆的迎了上来,青姨甚少会这样惊慌失措,“你们可回来了。” “青姨,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慌张?”二少问道。 “我先带你去见两个人。”青姨说着便领着他们去了后院,只见院后一男一女坐在那交谈着什么,二少一眼便认出他们,皱了皱眉毛,他们同时出现,必然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原来这一男一女是金龙榜排行第十名的梅林和第六位的杨柳撄。 他们见二少走来便起身迎接,“少当家的,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杨柳见到二少后,脸色稍微好一些了。 “发生了什么事?” 梅林将一个小木盒递给二少,二少在接到手的一瞬间心里便惊了一下,好重的怨气,这可是在长明斋啊,居然还能散发出这么重的怨气,可见盒中之物有多阴毒了。 二少打开盒子,绿儿忍不住惊呼,“天啦,这是什么意思?偿” 盒子里放着一根手指,二少一见这手指,心里便乱了方寸了,他看向青姨,终于明白为何青姨会这么焦虑了。 “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个东西的?”二少问梅林。 “两天以前,我出门接活,回来的时候,这个盒子就放在我的桌子上,门窗都好好的没有被破坏,我在现场也没有看到任何脚印,来的是个高手,我一点气息都没有感受到。”梅林是金龙榜前十名的高手,可以随意出入他的家而不被发现任何珠丝马迹,二少相信梅林所说,对方真的是个高手。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啊?”绿儿看着众人的神情也很是不明白,一根断指为何会让他们这么惊慌,连母亲都表现的有些异常。 二少没有回答绿儿的话而是问一边的杨柳,“你们对于这件事情知道多少?” 杨柳摇摇头,“我们这一代的赏金猎人基本上就没有再说过这件事了,大家也只是大概知道,并不了解详细,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会提起它呢,只是没想到,它会出现的这么意外,我们一时慌了,所以就赶紧来投靠长明斋了。” “到目前为止,伤亡多少?” 梅林点点头,“已经有七名赏金猎人遇害了。” 二少大惊,他们不过才离开北京半月之久,居然就发生这多起案件了,“这是目前为止的最后一根手指吗?” 梅林点点头,“是的。” “好,你暂且留在长明斋,哪儿也不要去,这件事我会去查,只要你不死,死亡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二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绿儿还是没弄明白。 二少关上盒子向绿儿解释道:“一百多年前,那时还是北洋军阀统治的天下,突然出现一个称做‘罗生门’的组织,这个组织凭空出现,没有任何的背景和预兆,它们专门诛杀赏金猎人,他们每杀害一名赏金猎人,便砍下一根他们的手指寄给下一个目标,谁接到了手指谁必死无疑,那段时间赏金猎人死伤无数,一开始人们都以为是暗黑师在从中所梗,可是后来人们发现,并不是这样,罗生门似乎非常痛恨赏金猎人,只要被他们得到一点消息,他们就是追杀到底,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后来赏金猎人们聚到一起和罗生门拼死殊斗,终于发现统治罗生门的居然是一个女子,这个女人戴着面具,有人发现她没有手指她只有断掌,当时的赏金四大家联合起来,动用全部赏金猎人的力量,将整个罗生门给瓦解了,那女子不愿意被俘,竟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烧死了,临死之前嘴里还在恶毒的咒着赏金猎人,但是罗生门并没有全部被铲除,仍有一些余孽逃之妖妖,但因为它们的领袖已死,想着也不可能再生出什么事,于是便没有再穷追猛打,赶尽杀绝。” “二哥,你的意思是,现在罗生门的人卷土重来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个组织本来就神神秘秘的,那个统治罗生门的女子究竟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杀赏金猎人?又为什么要砍下他们的手?长久以来这两个问题也一直是赏金猎人的疑问。” 这时青姨发现闻闻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闻闻看了一眼二少,好半天才慢慢道:“这件事情,可能我们需要问问商六,他应该知道原委。” “六儿?”二少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跟你说过什么?” 闻闻摇摇头,“他怎么可能是跟我说他的故事呢,我是听……”闻闻说到此突然又改口,“我是听吴越说的。” 二少点点头,“也是啊,吴越成天缠着六,到是有可能把他的过去给抖落的一清二楚,那好吧,那这样,我去找六儿谈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梅林和杨柳一走,二少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说吧。” 闻闻叹口气,“事情的原委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商六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还记得当初吴越为什么来长明斋吗?” 二少不解,“她不是来找六儿的吗?” “你别忘了,她们吴家跟商六可是有渊源的,因为恰好当年罗生门事件的发生时间正好就是商六受伤的那段晶子,吴家老爷救了商六,所以才有后来吴越来找商六,也许他是对这件事情唯一还有记忆的幸存者了,所以我猜,商六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按常理说既然闻闻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那么二少应该是立刻决定去燕山找商六才对,可是他却看着闻闻,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疑惑,“你跟我难道也不说实话吗?” 绿儿很少看到二少会这么严肃的看着闻闻,这两人整天秀恩爱,恨不得把人都泡在蜜罐子里,所以现在二少这么怀疑的口气一时让绿儿也有些懵了。 闻闻低叹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瞒你什么事,如果我借故不能说必然有我的理由。” “我知道你的理由,六儿的事情你不可能清楚,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只有一个人,你方才改口说是吴越告诉你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你真的以为我信了。你跟金娘之间有秘密我不会多问,但你不需要瞒我。” 闻闻苦笑,“就知道瞒不过你,当初吴越来找商六,金娘将她留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查当年的事情,金娘说过,只要商六不肯说的事情,她绝不会问,可唯独这件事,她心里一直是个结,商六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能伤他的人绝非等闲,这样的人金娘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再次伤害他。罗生门事件,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会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正好那段时间吴越的好友离奇的死了,金娘便借故去了酆都,暗中便去查了这件事情的原委,但她没有告诉我,她查到了什么,但我隐约能感觉到,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因为从酆都回来我见她就时常眉头紧锁的坐在那,时不时的目光便望向商六的房间。所以我只能让你们去找商六,当事人是最清楚的。她曾经告诉过我,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刚才才改口的。” “以我对六儿的了解,就算我们去问,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人命关天啊,应该不会吧。”闻闻道。 “呵呵,你第一天认识六儿吗,他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生命了,更何况,他对金娘都不肯说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们吗?” “那怎么办呢?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这个罗生门好像特别厉害的样子啊,那梅林和杨柳会不会非常危险啊。”绿儿急了。 “罗生门之所以可以大量诛杀赏金猎人,就是因为它们对赏金猎人了如指掌,知道我们的命门,而且这个组织的人做事从来都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你永远不知道它究竟在什么时候会动手。记得三叔跟我说过,曾经罗生门给一个赏金猎人寄了手指,后来那个赏金猎人便躲到山里,一躲就是一年,这一年里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他便放松了警惕从山里出来了,像往常一样到处接活捉鬼,就这样又过了一年,他早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可就在一天早上他在一个烧饼摊前买烧饼,刚咬下一口,便倒地而亡了,而那个卖烧饼的老板不紧不慢的从摊子下抽出一把刀砍下了那个人的手指,所以,对罗生门千万不要轻敌,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那现在怎么办啊?”绿儿听着心里慎的慌。 “没办法,先去找吴越吧,从吴家着手,当年金娘不是也从这儿查起的吗,如今我们就顺着她的路,重新查。” …… 念念再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沙发,床,柜子,地毯都变的不一样了,她才意识到,她被换了地方,昏迷之前她只记得她吃了一些送来的饭菜,接着就睡过去了,想来那个男人便是趁她被迷晕的时候将她移动了地方。 她惊讶的发现,她房间的门居然没锁,她激动的向门外跑去,可是下一时刻她又站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她不过是从一个小房间更换到一个大房子,可不变的是依旧没有自由,这座房子四周的窗户也被封起来了,出入口只有楼下的一道门,只不过现在她可以在这所房子里走动了,但外面是什么样的,她还是不知道。 念念赤着脚走下楼,只有几个女佣打扮的人在房子里穿梭着,而念念对于她们来说仿佛就是透明的,她们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念念试图跟她们说话,却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在房子里转了转,这是一幢欧式建筑的房子,屋内装饰都是复古欧式的,念念看着这房子,心里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成了某个有钱人的研究对像,以前她在网上也看到过,有些有钱人有变态的爱好,把人关起来,限制自由,然后又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的反应,他们以此为乐,所以她猜想她估计也是成了那个男人的实验小白鼠。于是她便开始抬头寻找屋子里的监控,没想到真被她猜中了,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监控录像,光是客厅就有十几台,简直就是360度无死角拍摄,这就更加验证了念念的想法,她碰到了一个有钱的变态。 突然她转身向楼上跑去,她刚才下楼的时候看到走廊尽头是书房,这里面也全部都是监控,她又跑回卧室,不用说,也全是监控,接着她又跑向淋浴间,没想到这里面居然也有一抬监控,不过念念发现这台监控的角度比较低装在洗手盆的下方,应该只能拍到膝盖以下的地方。 念念简直要崩溃了,这就代表一天24小时,每一分一秒她的任何行为举止都会暴露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下,连上厕所洗澡他都能看到。 绝望的念念走到书房,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眼泪在打转,她努力不让它掉下来。她安慰着自己,应该往好的地方想,至少他没有虐待她,吃的用的一应不缺,她只是没有自由和隐私而已,总比在泰国的时候被绑在那恐怖的小房里要好多了。 想着想着念念站了起来,从身后的书架上找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既然她无法改变周边的环境,那就改变自己的态度,至少要让自己活的不那么痛苦,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点事情做,不要让自己在寂寞中打发时间,人们常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她不要这二者中的任何一种。 于是从这天开始,她每天都会写日记,时常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睡觉,吃饭,看书,其余的时间她全部倾注于文字上,书柜里的几个笔记本全都被她写空了,正当她踌躇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书柜里塞满了空的笔记本,各式各样的,抽屉里也放满了墨水和笔。念念知道,这些肯定都是那个男人准备的。 一个月过去了,念念写了十个本子,这天她将这些本子堆到一起,然后便开始撕,她坐在那没有表情一本一本的撕,撕完以后全都扔了,然后又接着写,再接着撕,日子就在写写撕撕中度过了。 而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只是新的笔记本会源源不断的送来,除此之外,这幢房子里再无其它。 …… 这天原本应该熟睡的念念突然醒了,黑暗中她睁大着双眼,一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慢慢的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恐惧,是的此刻她感受到了恐惧,她无力的挣扎着,她听到了耳边低呤的谈话声,她感受到了房间里轻微的脚步声,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突然,在这个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瞬间窒息吞噬了她全部的感知,她拼命的蹬着腿,试图摆脱这样的紧固,然而却徒劳无功,黑暗中,她笑了,仿佛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她知道下一秒她就要见到上帝了。 啪,刺眼的光芒笼照着她,她睁开眼睛,房间亮了,那双手没有了,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可是她看到的不是上帝,而是久未露面的这个男人,她大喘着气坐了起来,衣服和被褥全被汗湿了,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就这样坐在那,喘着气不说话,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是她的恶梦。 “你的这个模样让人看着真还是有些反胃,你不该是这么狼狈的。”男人冷嘲道。 念念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认识我?” “怎么?想起来什么了?” 念念无力的摇摇头,“没有,但总感觉你应该认识我,我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所以你才这么恨我。” “恨你?”男人居然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笑。“没错,我是恨你,因为你背叛了我。” “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男人充满戏谑的眼神在念念的身上游走,突然他开口道:“你是我的妻子。” “啊?”念念失声叫了出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你不要欺负我不记得就骗我啊。” “哼。”男人冷哼一声,“都说女子无情,原来是真的。我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我把你宠成了公主,可你居然跟我的下属偷情,被我撞见了,不知悔改,还想毒死我,若非我命大,现在就成了冤死鬼了。” 念念听着他的话怎么都觉得不靠谱,虽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自己啊,她会是这么恶毒的人吗? “我不信,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你千万不要认为自己是个大善人,你恶毒起来可是比金刚蛇的毒液还要毒。” “那我怎么会失忆呢,你怎么没被毒死呢?” 男人冷笑,“凭你想毒死我,简直是天方夜谈,你自知事情败露没有好下场,于是便跟我的下属商量着私奔,结果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在逃跑的路上碰到了车祸,你的奸夫一命呜呼,而你命大被人救了,不过很可惜成了植物人,再后来我把你送去疗养院,可没想到,一天下午你居然醒了,从那之后你就失踪了,我不停的派人在找你,没想到被我找到了。” 念念听完之后一声不吭,她还是无法相信男人口中所说的事实,这太荒唐了。 “看你的样子,你还是不信?” “你说的事情我一丁点都想不起来,而且我对你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我难相信你说的话。” 男人走至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念念一看那照片顿时就懵了,照片里她身穿一件金色旗袍,袍子上绣着一条五爪金龙,手里还举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十分从容不迫,周围的人都频频敬酒,她看着照片,完全不敢相信这照片里的人是自己,这完全不一样啊,照片里的女人有一份气度,让人震慑。 “现在信了吗?” “这张照片只能证明你我曾经认识,并不能说明你我之间的关系啊。” 男人收回照片,“那天的你很美,并不是因为你身上的那件衣服,而是你的无所畏惧,我很少能够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这份气场,你是第一个,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便关注了你。” 自认识这个男人以来,念念还是头一听到他这么温和的声音,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是夫妻?” 男人一把掐过念念的脖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我说过,我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我到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你这个人怎么这喜怒无常啊,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说这些让人无里头的话,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念念有些烦躁的看着他。 “你刚才不是问我,我们是不是真的夫妻吗?如果你再这么跟我装模做样下去,我就让这句话成为真的。” 男人说完离开了房间,留下念念一个人不明所已,她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墙上的监控器,有病。 这么一折腾念念完全没了睡意,便坐在床上又开始写日记,一段时间之后女佣送了早餐上来,念念知道应该是天亮了。 她起身洗浴换了件衣服,昨天晚上恶梦让她把衣服全汗湿了,洗浴完之后她便开始在桌边吃早餐,这时一名年轻的男侍走上来为她更换被褥,金娘头也不抬继续吃着,虽说这房间里四处都是监控,但它只能监控图像,不能监控声音。 “你受苦了。”念念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自言自语道: 男侍更换着床单面无表情,他转个身去拆枕头,刚好背过了监控,“我要报仇。”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我知道。” “什么时候?” “不能急,听我的。” “好。” “京城内有什么动向?” “有人在长明斋里杀了人。” 男侍抱着拆下的被褥和床单走了出去,念念吃下最后一口早餐,拿起她的笔记本又开始写日记。 第二百八十九章 吴家秘密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长明斋的辉煌与威望是几代人用生命和鲜血捍卫出来的,可命运有的时候太出乎意料的,谁也不曾想到赫赫有名的长明斋,有一天会遭此重创。黄家的声威在赏金界是一颗屹立不倒的石碑,黄三爷更是将长明斋带向了最盛世繁华的岁月,而后金娘的接管更让长明斋坚如磐石,金娘走后,二少和绿儿也经营的风声水起,可这一切都在一声尖叫中结束了。 梅林的尸体高挂在悬梁之上,鲜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滴到地上,腥红的血泊是这世上最刺心的颜色,却也是长明斋永远无法避免的颜色。 当小花的叫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响遍了宅子的每一个地方,人们心里知道,长明斋的辉煌要开始落败了。没有一个人是不震惊的,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场无声无息的杀戮是如何发生的,杨柳看着梅林的尸体,除了恐惧,她无法再有别的情绪,做赏金猎人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一刻是这么绝望的,梅林的死意味着,新的杀戮即将开始,谁会是下一个?谁又能阻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们还没有动身去酆都,梅林已经死了,手指被砍断不知去向,青姨带人检查了长明斋所有的角落,竟没有丝毫的痕迹,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破了长明斋的结界,来去自如,梅林是金龙榜前十名的高手,不是等闲之辈,可闻闻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是一刀致命的,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一想到这里,二少就头痛欲裂。 可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可是对于赏金猎人来说,死人是一样可以开口说话的,可是梅林的三魂七魄却在死去的第二天就消失了,他们连让魂魄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赏金猎人的魂魄非一般人可以收走的,他们是和阎王爷签订契约的,只有阎罗才有资格收他们的魂。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男人还是女人,什么特征,什么长相,谁也不知道,死去的梅林也无法告诉他们。 这一整天大家都沉默不语,梅林的死亡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整个赏金界一定是人人自危,风声鹤立,连长明斋都不再安全了,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如今的局面是多么乱了。 “二哥,赶紧请商六哥回来吧。”绿儿显然是被吓到了,从小到大这个宅子对她来说是最坚不可破的堡垒,可如今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却轻易就摧毁了这道防线。 可二少却摇摇头,“不能让六儿回来,他一回来就会把玉儿带回来,如今长明斋身处危险之中,玉儿绝不能掺和这件事,如果玉儿有任何闪失,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梅林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邵歌?”以闻闻的猜想这个人会不会是按金龙榜的顺序来的。 二少看向一旁的杨柳,“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的上邵歌。” 然而事情并不向他们所想像的那样发展,下一个目标人一直没有出现,但是大家成日里忧心惶惶,谁也无法坦然的过日子,这个时候赏金猎人都开始缩头缩手,甚至有些人开始隐瞒自己的身份,做起了普通人。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查清当年罗生门事件的原因,于是当天晚上二少带着闻闻和绿儿便火速赶往了酆都,而身在酆都的吴越却并不知道这件事,二少看到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几年没见她竟以憔悴成这般模样,吴老爷去世吴越没有告诉任何人,如今吴家的生意她也不做了,这个酆都曾经最豪华的酒店成了真正的鬼域了,酒店四周长满杂草,里头更是没有人了,家具地面都是灰,二少甚至要怀疑这窗帘恐怕好几年都没有拉开过了偿。 他们刚进去的时候一度怀疑吴越是否还在这里了?他们来之前试图联系过她,可她的电话一直关机,如今再看这萧条的景像,便知道她这些年一定过的不好。 “谁?你们走吧,这里不营业了。”一个空洞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闻闻听出是吴越的。 “吴越是你吗?”闻闻对着楼上叫道。 突然传来急匆的脚步,吴越出现在了楼梯口,看到他们的出现,吴越的眼睛湿了,闻闻见她憔悴不堪心疼的冲过去抱住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告诉我们,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自苦呢?” 吴越淡淡的笑了,“告诉你们,不过多增加几个人的苦楚罢了,有什么用呢?” “你这些年一定过的很辛苦,发生什么事了?” 吴越苦笑,“哥哥和郭峰都走了,如今这个地方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闻闻不禁落下了泪,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离开了她,这三年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多少痛苦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长明斋也是你的家啊,你难道不要我们了吗?” 吴越的声音很轻,轻到跟眼泪滴落的声音是一样的,“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我总觉得他们还没有走,一直陪着我,只要我留在这里,我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二少见她如此十分不忍便道:“你跟我们回去吧,让我们照顾你。” 可已经心如死灰的吴越却摇了摇头,“这一年的时间我突然明白,为何师傅如此痛恨长生,如此痛恨活着,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不想活,只是不能不活而已,哥哥和郭峰都已经离开我了,生命对于我而言变的没有意义,可我也不能死,自杀的人是不能投胎转世的,我不能魂飞魄散,因为我相信,来世我还会碰到他们的。” “不,吴姐,我们需要你,这次来,就是请你帮忙的。”绿儿迫切的说道。 绿儿的话让吴越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二少他们突然来访,才发现他们的神情都有些无奈,“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何是这种神情。” 闻闻轻声道:“金龙榜排行第十名的梅林死了。” “啊?”这个消息确实让吴越有些吃惊,前十名的都是高手,怎么会轻易死了,什么鬼这么厉害。 “梅林是在长明斋被杀的,而我们却不知道凶手是谁?” 这下吴越才真的震惊了,“有人能在宅子里杀人?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二少无奈摇摇头,“尸体被吊在悬梁上,一刀致命,梅林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梅林死的那天晚上,我和青姨都在宅子里,谁也没有发现宅子的结界被人破了。” 吴越简直不敢相信,固若金汤的长明斋居然会有人能在青姨和二少的眼皮子底下自由出入,“会不会是他们榜内的人内斗呢?” 二少否定,“所有在编的赏金猎人都不具备这个能力,而且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一百多年前的罗生门事件。” “罗生门事件?”吴越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听师傅说过那么一两句,这个组织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 “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谁能肯定呢,天下这么大,你又知道它不会有漏网之鱼?而且这次的事件跟当年的罗生门事件一模一样,梅林也是接到了断指才送命的,而现在他的断指也失踪了,我们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无法做出防御,所以现在只能赶紧查出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们帮你们什么?”吴越不解,这件事情她能帮上什么忙? 闻闻解释道:“罗生门事件发生的时候,正巧是商六受伤的时候,你们吴家老爷救了他,你还记得这个事情吧。” 吴越心里一惊,“这件事情跟六哥有关系?” “我们也不确定所以来查一查。” “可是,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你们也知道,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除了那把剑,吴家老爷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啊,比如书啊,照片啊,日记本啊,或者其它等等。” 被二少这么一说,吴越倒是想起来,“之前她小时候看的那张照片还确实是杂在一本日记本里的,只不过当时她太小,里头的内容她也看不明白,后来爷爷便把它收起来了,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那张照片倒是被她收藏起来了。” “照片还在我手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收着在,可是日记本被爷爷藏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能试着找一找了。” 说着众人便跟随吴越来到房间,吴越从相册里抽出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看着这照片吴越不禁感慨,没想到时过境迁,她与商六一别竟也多年了,不知他可还好。 “你爷爷的房间在哪,我们去看看。”二少说道。 吴越带着他们来到这家酒店的最底层,是地下一层,“爷爷那会子,酒店还没有发展到这么好,后来吴家的事业越做越大,楼就越盖越高了,以前只不过是个二层楼的小旅馆罢了,太爷爷走后,这个地方就被封起来了,再也没有人来过。”吴越掏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上面都生绣了。 这房间确实好久没有人来过了,门一打开立刻闻到了一股记忆的味道,那个年代的人生活都比较朴素,何况吴家老爷又是白手起家,创业的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所以格外节俭,看他住的地方就知道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奢华的东西,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具和用品,看的出吴家老爷很爱看书,不大的房间居然就摆了四个书柜,里头全是书。 吴越走到书柜前,“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唯一的记忆就是这里的书,那时小不懂,经常把爷爷的书给撕坏了,可他也不骂我,只是笑呵呵的,爷爷真的是个很温和的人,很善良,所以才会救了六哥。” 当大家都在听吴越说话的时候,只有闻闻一个人,从进来就一直皱着眉头,虽然这里已经封了很多年,可恰恰在这密封的环境下,味道也被封存了这里头,闻闻不自然的神情被二少发现,“你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闻闻看着吴越,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便问道:“你们吴家除了你,还没有人从事关于赏金猎人这一行的?” 吴越自然知道闻闻这么问一定是有原因的,便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告诉我。” “我并不确定,因为这个时间隔的太久了,我也有可能错了,我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赏金猎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就像人的指纹一样,每个赏金猎人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我闻到了四个人的味道。” 闻闻的话让他们吃惊不小,如今在场的赏金猎人只有绿儿,吴越和二少,那第四个味道是谁的呢?闻闻不是赏金猎人,身上不可能有这种味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第四种味道是本来就在这房间里的,那么很有可能,这个房间里在被封之前来过赏金猎人,不仅如此,这个人应该经常出入这个房间,所以他的味道才充斥了整个房间,即使被封这么多年,也依然存在。 吴越有些混乱了,她从来没有听过哥哥,父亲或者爷爷说过关于任何赏金猎人的事情,若不是那一年金娘的到来,她亚根就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神奇的职业。很显然哥哥和父亲也是不知道的,否则那一年她差点送命,他们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这第四个人的味道,你可有怀疑的人选?”二少问闻闻。 闻闻的表情有些纠结,“时间太久我不能确定,但是这个气息有些异常,感觉上像是在生死之间摇摆不定,阳气的同时又有阴气环绕,这就说明这个人生前身体不好,虽然活着,可阳气不足,可能靠着一些歪门左道的方法给自己续了一些寿命,所以才阴阳不定的。” “不可能,我爷爷不是这样的人。”吴越极力否定着,经常出入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除了他爷爷还能是谁呢? “你先别慌,我也只是说可能,并没有确定。” “没错,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找的是你爷爷的日记,而不是研究你爷爷的身份。” 吴越点点头,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于是四人便开始在房间里翻找,闻闻突然想起吴越所说的,这张照片最开始是夹在日记本里的,于是便重新把照片拿来闻了一下,照片上一定还留有日记本的味道。经过闻闻的仔细搜寻,他们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暗道,吴越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个暗道很长,但是空间不大,不能并排,只能一个接着一个的走,速度还不能太快,因为脚下的路都是碎石子,这应该是开凿暗道时留下来的,一不留神摔倒,一定会被划伤的。 闻闻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仔细的嗅了嗅,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会呢,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味道,难道我的鼻子真的失灵了?” “怎么了?你闻到谁的味道了?”绿儿好奇的问道。 闻闻又仔细嗅了嗅,“我居然闻到了金娘的味道,她怎么会来这里呢?楼上的门是锁着的呀,看那锁上的灰尘,没有被人打开过啊,而且刚才我在房间里也没有闻到她的味道。” 二少想了想,“所以,你的意思是,金娘来过这个密道,但是却没有上去过。” “闻这味道也有些年头了,估计应该是之前办宁香的案子时,留下的,那时候她已经在查这件事了,很可能她就是找到了日记本,所以才知道了真相。” 听闻闻这么一说,众人便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密道竟然没有出口,也就是说房间的地板是唯一的出入口,密道的尽头有一个木头架子,因为是地下,年份太久,木头都腐朽了,一无所获,就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去的时候,二少和闻闻双双停住了脚步,这是绿儿也发现了些异常,而一旁的吴越却失声的笑了,纵合她再不愿意相信,作为赏金猎人的直觉也让她不得不信。 这个地方,有冤魂,有人曾经死在这里。 闻闻指着架子的下面说道:“把这架子移开,这底下有东西。” 二少将架子拖走,石面上有一个小小的铁盖,二少揭开铁盖,吴越和绿儿当场就吐了出来,铁盖下面有个很深的石坑,从里头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恶心味道。 绿儿不停的吐着,好不容易歇下来,捂着鼻子,问,“这什么味道,简直可以做生化武器了。” 只见闻闻却看向吴越,眼神中满是无奈,半天才慢慢道:“是化尸水。” 吴越听完头也不回便往回走,胃被吐空了,心也被掏空了,看着她被事实弯曲的背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闻闻赶紧追了上去,怕她一个人会承受不了。 二少看着石抗,里头的黑色浆液全是当初扔下去的尸体,腐化以后就变成了这样,真的是连骨头都没了,看着这浆液的粘稠程度,这里头的尸体不在少数,可见建造这个通道的人,杀了很多人。 院子里桃花树早就凋零的只剩枯树枝了,吴越一个人站在那,闻闻远远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杂草从生的院落里,安静的都能听到风的声音,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回想,那慈爱的手,温柔的笑如今全都变成假的了,谎言拆穿了一切,那么这个故事呢?当初救六哥的故事,又有多少是真的?她一直以为,十八层地狱只是一个名称,可原来他们真的将人压在了地狱之下,当她快乐的在这个那身里奔跑的时候,有一群人却在无声无息的呐感。 没有人救他们,那世间上最肮脏的小石坑却成了他们最终的归宿,这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吴越的心痛的都不能呼吸,她头一开始埋怨金娘,何苦要救她,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和郭峰一起去了,也好过现在要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 二少走到院子中央,他扳过吴越僵直的身体,一双泪眼让他不忍直视,“我说什么也不能安慰你,但是我觉得有些还是要告诉你。虽然现在我不能确定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密道是不是他建的,人是不是他杀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你是真心疼爱的。即使是这世上最坏的人,他也有真心对待的人,你要相信不管他本来面目是什么,他一定都是最疼爱你的爷爷,你不能自私的就这样否定他对你的爱。” “可他成了杀人的恶魔,你叫我怎么接受,我一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慈爱的人。” 二少苦笑,“杀人不一定就是恶魔,救人也不一定就是天使,你也不是初生牛犊了,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根本就不能用眼睛去衡量,就拿你师傅来说,外人都说她是女魔头,她杀过的人还少吗?可她是恶魔吗?晶石集团救过的人少吗,可他是天使吗?” “可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还让他们死无全尸,化尸水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阴邪的,如果他真是事出有因,也不会用到这么狠毒的东西,要处理一具尸体可以有千千万万种方法。” “现在也没确定人就是你爷爷杀的,你不要自己先入为主,毕竟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闻闻也有可能错了,如果你真想知道,就和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给你自己一个交待,也给你爷爷一个交待。” “可是日记本被拿走了,我们怎么查呢?” “去黄河边上,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么长时间了,房子早被拆了。” “事在人为。”二少笑道。 虽然不知道二少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吴越决定,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不仅是为了爷爷,也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在这里的亡魂。 第二百九十章 阿信归来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无论北京是如何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这风浪都吹不到台湾,这块宝岛之地被呵护的静如止水,安逸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的慢,三年却像已过了三个世纪。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刻不是牵肠挂肚,阿信两鬓的头发白了许多,人也苍老了许多,夏萌虽然细心照顾,可也知道,思念的种子将他折磨的精疲力尽。 金娘曾经住过的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她用过的东西也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夏萌时常能看到阿信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呆的,是的,就那么呆呆的,仿佛自打回来以后,阿信的喜怒哀乐便都没有了,直到孩子的出世他才慢慢开始改变,孩子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宝儿长的很可爱,像夏萌,乖巧的很,一点也不哭闹,每次看到阿信她都张开手伊伊吖吖的要抱抱,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得了个这么可爱的小情人,阿信终于开始过的正常一点了。 灵灵抱着宝儿在院子里晒太阳,阿信也陪着夏萌一起坐在那,看着宝儿稚嫩的脸庞,他忍不住笑了,夏萌看到他的笑容,竟感动的连眼泪都出来了,她真的太久没有看到阿信笑了。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为我担心了。”阿信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泪,“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夏萌笑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和宝儿的未来才能一片光明。偿” “对不起,萌萌,我没有办法忘记金娘。”这是阿信对夏萌最深的愧疚。 夏萌摇摇头,“为什么要忘记她?你们在一起经历过的岁月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忘记,那是你的回忆,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我爱着你,就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回忆。何况我也无法忘记金娘,她救过我,对我有恩,虽然结果并不那么如人愿,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的,我相信,当年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会放弃我的,她的放弃是为了更多的救赎,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你不应该跟我道歉,相反,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你才离开了金娘,否则这一生,你一定会陪到老的,对不起,阿信,这都是我的错。” 阿信搂过夏萌,轻声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注定的,没有你,也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我太了解她了,她不会伤害我,如果伤害,那是为了更深的保护,她不愿意我牵扯到晶石的案子中来,她知道我一定会救你。” 夏萌从阿信的肩膀上抬起头,“阿信,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做赏金猎人了吗?” 阳光不知何时慢慢退下了,宝儿睡着了,灵灵抱着他回屋了,夏萌的问题阿信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没有了阳光,微风吹着有丝丝的凉,夏萌笑笑,“走吧,回屋吧。” 阿信看着夏萌离开的背影,满是落寞,这个问题在这三年里,他无数遍的问过自己,可心底最真挚的那个声音他却怎么也听不到。 当你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定时,没关系,老天爷会帮你决定一切。 …… 母婴店里,夏萌正在挑选商品,可下一秒她手里的东西就掉在地上了,这一天还是来了,比想像中的要早,只是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她。 咖啡厅里的小包间里,浓浓的咖啡香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惶恐,夏萌端起杯子的手有些抖,青姨见她这么紧张便安慰道:“你别害怕,我这次来不是找阿信的,我是来找你的。” “我?”夏萌不解的看着青姨。 “我希望你能找个理由带阿信出国,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回来了。” 夏萌放下杯子,急忙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你不要管这些,你只要记住我的话,走,越远越好。” 青姨亲自来找她,这件事情就一定不简单,夏萌很纠结,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阿信,青姨看出了她的想法,便道:“你现在有了孩子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孩子考虑,身为父母应该让她有一个健康快乐的成长环境。” “可是……”夏萌忍不住,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我们这么做不是太自私了吗?青姨你告诉我,长明斋是不是出事了,否则就算我们去了天涯海角,我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的。” 青姨抓住夏萌的手,“夏萌,别磨磨蹭蹭的了,我既然来了,必然有我的原因,你听我的就好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啊,你忍心让她牵扯到这些江湖恩怨中来吗?”青姨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夏萌泣不成声,三年的平静在这一刻又被打乱了。 回到家的夏萌极力表现出镇静,阿信正抱着宝儿在玩,这时宝儿打了个喷嚏,夏萌借故说道:“阿信,你看,台湾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要不要去暖和一点的地方,我好久都没有出去散过心了,正好带宝儿一起出去逛逛。” 阿信想了想,“也好,你想去哪里?” 夏萌笑道:“不如我们去巴西吧,我挺想尝尝正宗的巴西烤肉。” 阿信笑笑,“说到吃,你倒是挺感兴趣的,好啊,那就去巴西吧。” 阿信答应后,夏萌如释重负,看着他抱着宝儿如此幸福的脸庞,她决定要将这个秘密烂到心底。 夏萌在法律意上来说已经死了,所以,一切证件都被作废,阿信只好给她重新办了证明和身份,阿信办事的效率倒是很快,一个星期居然就全都弄好了,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在这个时候倒发挥的玲珑尽致。 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可夏萌的心里却充满了负罪感,这些天她都不敢跟阿信说太多话,大部分时间都和灵灵一起在陪宝儿,她怕自己的一时失态会被阿信发现,这样的话,金娘和青姨的苦心就全都白废了。 阿信看着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惊讶道:“萌萌,你这是要搬家啊,哪用的着带这么多的东西啊,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缺什么到时候买就是了,带来带去的多麻烦啊。” 夏萌转过身手里叠着衣服,掩饰道:“我第一次出国嘛,不知道到底要带些什么,我又怕别到巴西之后又买不到我要的东西,所以就带的越来越多。”夏萌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许久夏萌没有听到阿信的回应,便转过头,却发现他正上下审视着自己,突然他走过来拿掉夏萌手中的衣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夏萌本来就是个不会说慌的人,何况又是在阿信的面前,阿信这么一问,她一下就慌了,那种紧张感任谁看了都有问题,“发生了什么事?”阿信的表情明显严肃了起来,抓着夏萌的手也用力了。 可夏萌已经完全慌,连谎话都不会说了,只能用沉默来代替。 “你不是想要出国,你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阿信的声音让夏萌备感压力,她知道阿信开始怀疑了。 “我是要想离开这个地方,三年了,我感觉就像做牢一样,我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了,你干嘛这么凶的看着我,是你自己答应的啊,就因为我东西带的多了点?那你不能好好说吗?”夏萌企图用争执来打消阿信的怀疑。 阿信叹口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严肃了,便轻声道:“对不起夏萌,是我太紧张了。” 夏萌见他不再怀疑,终于松了口气,“没关系,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 “好,那你继续整理,我去看看宝儿。” 阿信刚离开房间,夏萌就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眼泪哗哗的往下流,那种负罪感几乎压的她快透不过气,一想到青姨今天说话时的神情,她心里就非常不安,如果长明斋真的出事了,就算他们能平安活着又怎么样,这一辈子他们都会活在深深的内疚中,她不想要看到阿信痛苦,可是如果告诉他了,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冲回去,那到时候宝儿怎么办,小小年纪就要没有父亲了吗?如果是她自己,她无所谓,在不了就是一死,可现在她身为母亲,她必须为她的孩子创造幸福的未来。 幸福?夏萌呆滞的蹲在那,什么叫幸福,不顾他人死活,只顾自己逍遥快乐,将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生死之上,这是真正的幸福吗?将来宝儿长大了,她又要怎么解释呢?一想到这里夏萌又心烦意乱,她想的太出神了,连阿信又折回来她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哭,发生了什么事?”阿信的声音就这样轻轻飘了过来。 夏萌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青姨来了,长明斋出事了。”夏萌一个惊醒站了起来,可是太迟了,阿信已经听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既然已经说了,不可能再收回来了,夏萌擦去眼泪,慢慢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星期以前,青姨突然来找我,让我带着你出国,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阿信站在那,心里乱的一踏糊涂,夏萌后面说什么,他都没有听到了,好久好久的时间,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突然他一把抓住夏萌,“我派人送你和灵灵带宝儿去巴西。” 夏萌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了,她知道一但阿信知道这件事情,这就是必然的结果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阿信,“好,我带着宝儿在巴西等你,你一定要来接我们。” 阿信将夏萌搂在怀里,扑通扑通扑通的节奏印证着此刻阿信的慌乱,三年的平静生活到此为止。 …… 长明斋的大门紧紧的闭着,门前的落叶满是萧条,阿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有落败的时候,小花来开门的时候看到阿信,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兴奋的跑进去,一边跑一边叫着青姨,青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小花身后的阿信,顿时脸色就变了。 “金娘下过命令,五味居所有人都不准再踏入北京,违令者杀无赦,你是不要命了吗?”青姨说着就要赶阿信走,可阿信却纹丝不动。 “青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明斋为何落到这般田地?”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青姨冷冷的道。 “好,既然我人来了,就不会走,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阿信的决然让青姨无可奈何,她太了解这群人了,生死关头谁都不会丢下谁,他说的没错,他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轰的走呢? 无奈,青姨只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阿信,唯独金娘信里的内容她支字未提。 “这件事情不能瞒着商六,必须告诉他,现在只有他能扭转局面。”许久之后阿信才道。 “可是,他身后有玉儿,如果把玉儿暴露了,死的人会更多的。” “天生万物,一物克一物,没有了赏金猎人,天下恶鬼谁抓,就算保的住龙脉,你还能保住这天下所有人的命吗,世界这么大,想要制造鬼魂简直太容易了,当务之急,顾不得这么多了,必须把商六带出来。” 阿信的话不无道理,如今是特殊时期,所有的赏金猎人都命在旦夕,也不能只保玉儿一个人了。 外面的江湖已经一片混乱了,可这所房子里的人和事却安静的吓人,念念依旧坐在书桌前,不紧不慢的写着日记,门外响起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门被狠狠的推开,念念抬头看着这傲慢无礼的家伙,只见他走到面前,眼神冷的吓人,“你准备跟我玩到什么时候?” 念念放下笔,叹口气,“是你一直把我关着,怎么又变成我跟你玩了?” 男人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念念,“你很有耐心,很好,那我们就比比到底谁更有耐心。”说完留给念念一个阴冷的笑容便走了。 念念紧握着笔,手心都被笔尖扎破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擦掉手上的血继续写着日记。 晚饭的时候,女佣将饭菜送到了书房,另外将干净的衣服也放到了衣柜,吃完饭后念念便去洗浴,可当她打开衣柜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木制的小盒,里头居然放着一根手指。 念念看着这根手指,额头开始冒汗,她惊恐的向后退着,突然她开始尖叫,这叫声引来了楼下的女佣们,她们跑上来看到这样场景,也吓的不轻,只见念念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器,她知道很快的,这个男人就会出现了。 男人来的时候念念正蜷缩在沙发上,男人看了她一眼就上了楼,不一会他又下来了,“跟我走。”说着便拉起念念,早已被吓的失了魂的念念腿一软差点没摔地上,男人一把将她抱起来就往门外走,屋外停着一辆车,男人将念念扔到了车上,然后开着车便走了。 虽然这次没有被蒙眼睛,可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看起来倒是郊外,直到快入城了,念念才终于认出来了,“你要带我去哪?”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你从囚禁我到现在,我也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啊,你不是24小时都监视我吗?连我上厕所,洗澡你都看。” 男人冷哼一声,“你是我的妻子,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念念白他一眼,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根手指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在我的衣柜里,我还以为是你弄来吓我的呢。”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总之你以后不用回到那个房子了。” “你又要把我转移到别的地方吗?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把我送回去,那里我都已经住习惯了。” “闭嘴,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路上男人不再说话,但念念却在无形中察觉到了他的愤怒,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惹他的事啊。 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念念看着这房子跟她住的那地方离的不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而且从外观上看也差不多,欧式建筑的房子。 男人拉着念念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碰到另一个男人,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一脸笑容的迎接着他们,这倒让念念想起了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有钱人家的管家。 “你好,我叫奥云风。” 还没等念念跟他打招呼就被男人一把拽上了楼,她回头看了一眼奥云风却发现他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自己,她被这眼神看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该不会她就是跟这个男人偷情吧,哦,不对,那个人出车祸死了,应该不是他。 男人将念念带到卧室,“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 念念看了一眼,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我要跟你同床共眠吧。” 男人靠近念念,逼的她往后直退,“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房间?” 念念无奈指了指墙上的挂画,“你照片都挂墙上了,还能是别人的房间啊?” 男人瞪了她一眼,走到一边脱下外套,便进了洗浴室,不一会穿着浴袍出来了,念念有些不自在,直挠头,“晚上,我睡地板,你睡床吧。” “那不然你以为,你有资格睡我的床?” 念念反击道:“不是你说我们是夫妻的吗,难道以前我跟你分房睡的啊?” 男人走至念念的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以后再敢跟我顶嘴,我就撕烂你的耳朵。” 念念使劲甩开他的手,揉着已经快要被撕烂的耳朵,一声也不敢吭的走到角落里的美人榻上,这就是个变态,少惹他为妙。 晚上,念念躺在榻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睡不着,在想逸夫,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她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呵呵,这个时间点应该在睡觉吧。 …… 梅林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除了遗体被抬走,其它东西都没动,若非亲眼看到这满地血渍,他还是不能相信,有人能在长明斋里杀人,黄家人的结界是牢不可破的一道封墙,没有任何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因为在长明斋的四周全是魂侍,所谓魂侍就是守卫的魂魄,这些魂魄都沾有黄家历代当家的心头血,世世代代的守护着黄家,守护着这个宅子,这些魂魄都有千年以上道行,不是简单的小鬼,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居然可以瞒过这些魂侍,堂而偟之的闯进宅子里杀人。 阿信仔细的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真如青姨所说,没有任何线索,这个人就像空气一样,连味道都没有,否则闻闻一定能察觉出来的。 阿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梅林接到了手指,投靠长明斋,接着被人一刀致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人能瞒过魂侍,自由出入长明斋,还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梅林的三魂七魄都被他收了。将这些线索放在一起,阿信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还是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做到以上所有的事情,就算是鬼也做不到。 既然放在一起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干脆分开想,首先梅林的死,作为金龙榜排行前十的高手,却不可能无还击之力,就算是商六也不能保证能做到对他一刀致命,阿信想着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是被自己忽略了。 人死后五七之内不会没有三魂七魄,那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方法,想到这里,阿信突然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梅林的死不是一场杀戮,而是一场计划已久的预谋,为什么要挑梅林,为什么要在长明斋杀他,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阿信已经知道了。 其实有时候问题不要想的太复杂,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可能,也许你只要换个角度去想,问题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这个世上没有巧合,既然发生必有原因。 第二百九十一章 黄河捞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做为一名中国人,黄河这两个字大家都不陌生,从小到大不知听到过多少关于黄河的故事,这条母亲河孕育了华夏四千年的文明历史,历经沧桑。 黄河边上向来都是热闹的地方,为什么呢? 因为死亡,这个地方从来就不缺死人撄。 长住黄河边上的人都知道,在黄河有三种神秘的职业,光是听名子都让人觉得胆颤心寒。 捞尸匠。 祭祀者。 收魂师。 这是在黄河特有的三个行业。 昌平村应该是目前为止保留最长寿的一个村落,据说这村落里的老人都在百岁以上的寿命,最长寿的一个竟活了两百多岁,真正是见证了清王朝的繁荣和衰败。很多所谓的专家,科学家都对这个村落进行了深入的科研究,他们很想知道这个长寿村的秘密到底在哪,结果,巨额投资全搭进去了,也没弄清楚个所以然来,最后说是这个村里人的生活习惯和饮食让他们长寿的,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偿。 后来当地政府对昌平村进行了保护,不允许人随随便便再来进行研究采访,所以关于昌平村的事情很长时间就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二少他们到达昌平村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家家门前都已经点上了灯,昌平村离镇上还有些距离,村子里也没有旅社,闻闻只好想办法借靠民宿,但大家对于外来人都保持着戒心,一连敲了几家门都被拒绝了,闻闻实在是没有信心了,只好换绿儿去,看能不能见她可爱,少点防犯的心。 不过呢,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被绿儿找到了一家,这家人是个老奶奶带着个孙子,儿子和媳妇都外出打工了,老奶奶姓刘将他们请进屋里,“天色这么晚了,你们一群人在外面瞎转悠可是很危险的。” 绿儿上前问道:“刘奶奶,您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刘奶奶听完笑了,“坏人?我一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你们图什么?” “刘奶奶,还是您有善心,之前我们都被好几家人拒绝了,本来以为要在黄河边上打地铺了,没想到,遇到了您,可真是我们的贵人啊。” “他们呀是怕了,最近不安生,你们又是外地人,情有可缘。”刘奶奶说着便催促小孙女进屋睡觉去。 “老人家,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闻闻上前问道: “年轻人,好奇心别那么重,过好自己的日子,今天太晚了,你们就在这凑合一下吧,天亮了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别整天想着刺激探险,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平安过日子。” 这刘奶奶的话倒是让众人一头雾水,她肯定是把他们当做那些探险的驴友们了,闻闻便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来玩的,其实我们是来找人的。” 刘奶奶一听有些诧异,“找人?你们找谁啊?这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 吴越走上前一步,“刘奶奶,您听说过吴大业这个人吗?” 刘奶奶摆摆手,“村子里没有姓吴的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哦,不是的,很久以前他在这里住过,他现在搬走了。” 可刘奶奶还是摇头,“从打我出生开始,村子里就没有姓吴的人家,再说了,你都知道他搬走了,你还到这儿来找他,你这丫头有点缺心眼啊。” 闻闻不禁失声笑了,她还真喜欢这个刘奶奶,说话心直口块的,还有点风趣,这个年纪还有这种心态实在太难得了。 二少突然想起昌平村是个长寿村,曾经报道过,于是便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这个村子里最长寿的人今年多大年纪?” 刘奶奶看了一眼二少,笑道:“东头的老孙婆子,今年应该有一百四十多岁了,不过呢,这人脾气古怪,不喜欢与人来往,除了她的孙女,你们要是想向她打听事,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众人不说话,沉默相视一番,决定明天去拜访一下这个老孙婆子。 “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我这就一间空房了,你们三个丫头挤一挤,你一个大男人搁这屋外打个地铺吧,我给你拿床被子。”说着便转身到里屋去了。 …… 夜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一阵敲锣声将众人惊醒,小孙女被吓醒了,直哭,刘奶奶赶紧抱在怀里哄着,三个姑娘一下就从房里冲了出来,只见二少已站在门口贴耳听着门外的动静了。 敲锣声从门口经过然后就越来越远了,这时小孙女的哭声也小了,里屋传来刘奶奶无奈的声音:“造孽啊。” 众人走近房间门口,闻闻开口问道:“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 “它到底还要吃多少人才能善罢干休啊。”刘奶奶的语气很无奈,“这都死了多少人了,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将整个村子都灭了吗?” 绿儿掀了布帘走进去,坐到床边,“刘奶奶,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们还可以帮你呢。” “河神饿了,要吃人,这段时间总是在夜里有人淹死,尸体漂浮在河中央,连捞尸匠都捞不起来啊。” 二少听完转身便出去了,闻闻和吴越紧跟在其后,绿儿留下来照顾刘奶奶和小孙女。 他们向前走了一段就看到一群人打个手电筒围在那,走近时听到有人在哭,夜里河水哗哗啦拉的格外响亮,二少他们走近才发现一个中年女子正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只见周围有人拿手电筒往河水里照,二少隐约看到在远处的河中央有个人影漂浮在那。 想起老奶奶刚才说的话,看来又是有人淹死了。 这时有人从二少的身后挤进人群中,那中年妇女见到这个人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拼命的喊道:“请你把他带回来,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那人叹口气,看了一眼河中央的人影。原来是捞尸匠,二少在心里想道。 只见那人在河边站了几分钟,紧接着从河岸推出一条船,那船的造型与普通的船不同,前方后圆,这是一种特制的船,业内的人把它叫做阴阳船,相传忘川河上的鬼差就是划着这条船渡人过河的。 那人划着船慢慢朝河中央靠近,因为河水有些急,船身很不稳,被打的晃悠晃悠的,其实捞尸匠这份工作玩的就是命,谁也不知道下了船之后还能不能平安回来,水火无情,也许有一天这船就成了棺材板,这河就成了自己的坟墓了。 十几分钟后船靠近了尸体,捞尸匠开始准备下水,二少他们站在河边目不转晴的看着,只见那人连着打捞了三次都没有把尸体打捞上来,每一次感觉都要把他弄上来了,结果他又掉下去了。当尸体掉下去第三次的时候,那人便爬上了船,三次不成这尸体便不能再捞了,若强行打捞,很有可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这是捞尸匠世世代代的规矩。 吴越拍了拍二少,“你看到了吗?” 二少点点头,“看到了,这尸体他捞不上来的。” 他们的话被旁边的人听了去,突然那女人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诅咒我儿子。” 吴越赶紧上前拦住这妇女,安慰道:“这位大姐,你先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不是本村人,你们什么人啊?”人群中有人质疑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大家被这么一问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仿佛这个悲惨的事件是由他们造成的一样。 这时绿儿带着刘奶奶来了,“他们是我的客人,是我儿子让他们给我送东西来的,你不要这么没礼貌,给人家看着还以我们村里欺负人呢。” 那妇女哭泣着走到刘奶奶身边,“刘妈妈,天天没了,他们却还诅咒他,说天天捞不上来,我们家天天这么乖,怎么会连个尸体都落不下来啊。”说着又放声大哭起来,差点都要哭背过去。 刘奶奶看了一眼二少他们,“死者为大,年轻人说话也该注意些。” “刘奶奶不是这样的,是误会,我们怎么可能侮辱死者呢,只不过是知道了为什么天天捞不上来的原因。” 吴越此话一出,大家更是呆了,那叫平儿的妇女连忙揪住吴越,“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正说话间那捞尸匠划着船靠了岸,见大家都聚在一处,便上前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有人指了指吴越,“她说她知道你为什么捞不上来天天。” 那人上下瞄了一眼吴越,“外行人,不懂就别乱说话,看你们也不是本人,别跟着瞎起哄。” 二少笑道:“让我跟你一起再去一次吧。”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船,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上吗?”那人的语气有些微怒,确实捞尸匠的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乘的,他们是游走在阴阳边界的人,一般来说这个行业是世袭制的,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活,传男不传女,从小就接受过严苛的训练,没有过人的胆量谁敢跟尸体打交道?据传说,捞尸匠的家中都有养尸井,所谓的养尸井就是特制的一口枯井,长宽各两尺,深七尺,被捞上来的尸体如没有家人及时来领便放在这养尸井中,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口挖在地下立起来的棺材。 而捞尸匠小的时候必须在这养尸井中和尸体一起呆上七天,这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恐惧,因为养尸井空间狭小,若是两个人在里头,那基本上就是背靠背丝毫动弹不得的,所以一个专业的捞尸匠在训练的过程中是非常痛苦的,尤其是当他们还未成年,天灵盖都没有关好,阳气不足,很容易碰到一些阴魂不散的小鬼,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完成磨练,这才有资格成为捞尸匠,才能驾驭这艘阴阳船。 “阴阳船我听说过,但我从来没见过,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关于尸体,请相信,我见到的一定不比你少。” 能够叫的出这艘船的名子,那人就知道二少不是个普通人,但听他的口气又不像是同行,便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在哪高就。” 二少笑笑,“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尸体捞上来吧。” 那人见二少不肯多说,也不勉强,便带着二少一起上了船。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坐我的船,你是第一个。”那人边划着船边道。 二少笑道:“我也是头一次坐阴阳船,以前也只是听说,觉得你们这行很让人敬畏,我听过长辈说过你们的训练的过程,实在是很辛苦。” “一般人家不会提起这个当故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家是法医世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这行的,以前老祖宗们在衙门里当午做,如今我们在警察局里当法医,其实咱俩算半个同行,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姓黄。” “黄先生。”那人若有所思点点头。 “你呢?” “姬羲。” 二少惊呼,“你是姬家后人?” “怎么,你也知道我的家族?” 二少点点头,“姬氏一族为黄帝后代,严传祖训,世代驻守黄河,是黄河的守护神,当年暗黑师们大肆杀戮,无数的尸体被投入黄河,导致黄河冤魂不散,都是姬家人一个一个打捞上来的才还了黄河一个平静。” “暗黑师你都知道,你还敢说你自己只是一个法医?”姬羲质疑道: “我不是谁不重要,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敌人就行了。” “刚才你的朋友说知道为什么天天打捞不上来,是为什么?” “因我看到了一双后,每次当你将天天的尸体带出水面时,它就把他往下拉,所以你不可能把它捞上来的。” “河里有冤鬼?”姬羲问道。 “是,而且我听刘奶奶说,最近一段时间,淹死不少人。” 姬羲的眼神有些无奈,“这已经是第四具了,前三具尸体都还在这河里,都跟今天的情形差不多。” “那就对了,替死鬼嘛,一个报一个,这是个死循环,不解决的话,还会有人不断的死。” “替死鬼?” 二少点点头,“是的,淹死之人十有八.九都是怨气冲天的,但因为河水无形,死在水中的人无法投胎转世,他的魂魄会随着流水一直徘徊在这个地方,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另一个人让他代替自己,谁都不会想要永远留在这河中做个淹死鬼,所以为了自己投胎,他就会找替死鬼。” “那,要怎么解决?” “先找源头,第一次死去的人,要先解决他的魂魄,这就好像一个环扣一样,如果要解开,必然要先找到它的头,否则只会越解越乱。” 姬羲此刻已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人只是个法医了,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说破自己的身份,他又何必逼着问呢,只要能把尸体捞上来,不再有受害者,那就皆大欢喜了,至于他是谁,来这做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刚才的地方了,天天的尸体还泡在那,随着河水的波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二少示意姬羲下水,跟刚才的情况差不多,姬羲明显感觉到尸体又在往下滑,他还是捞不上来他,就在这时二少脱下了他的鞋扔到了姬羲的背后,尸体下滑的力量没有了,同时二少一个用力便将尸体给捞上了船,等姬羲也爬上了船,二少便催促道:“快走。” 姬羲抓起船桨和二少两人以飞快的速度往回划着,也就在这个时候河水的浪变大了,仿佛像猛兽一样紧紧的追着他们的船,岸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可又帮不上忙,真是心都急到了嗓子眼。 绿儿和吴越相视看了一眼,赶紧走到河边,两人脱下鞋子,赤脚站在水里,突然两人同时拿出火符,手掌合符,嘴里默念着咒语,符便烧了起来,村里的人都看呆了,当火符燃烧而尽,他们便将符灰洒在河里,同时在脚上割了一道伤口,鲜血流进了河水里,这时人们发现浪花小了许多,虽在没有完全制止住,但是给他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平安划到岸上了。 船刚靠岸边,两人就急忙跳下来,将船也拖上了岸,淹死鬼是不能上岸的,它只能在水里为非作歹。 那个叫平儿的妇女已经哭的精疲力尽,在村里人的搀扶下才来到船边,看着船上可怜的儿子,无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下村里人对二少他们可是敬畏的不得了,在大家的帮助下那个叫平儿的妇女带着遗体回了家,岸边的人也就慢慢散去了,刘奶奶打了个哈欠对绿儿说道,“丫头们,走了,回去睡觉了。” 吴越看了看闻闻,只见闻闻朝她点了点头,果然她俩想到一块去了,女人的第六感往往不讲道理的准,这个刘奶奶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姬羲和二少并肩往回走着,“黄先生这次到昌平村来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哦?找谁,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知道这村子里曾经住过一家吴姓人家吗?” 姬羲想了想问道:“好像很久之前他就搬走了吧。” 远处刘奶奶和绿儿已经走远了,吴越一听赶紧上前问道,“你知道这个吴家人?刘奶奶不是说自打她出生,这里就没有姓吴的吗?”吴越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刘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都没听说过,这个姬羲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怎么知道呢? 姬羲解释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事估计也只有我知道,因为这在我们姬家一直是口口相传的故事,我还是听我父亲说的。有一年有个姓吴的小伙子在河边淘沙,突然发现从河水上游冲下来一具尸体,于是他便去村里找太老爷来捞尸,可没想到尸体刚捞上来,那姓吴的小伙子就背着尸体跑了,按理说像这些无名尸一但被打捞上来就会放进养尸井里,待到七天之后再焚化,将骨灰洒入河里。而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他居然把那具尸体背回家了,而且还像一个活人一样的每天喂他吃东西,跟他说话,当时村里的人都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被鬼上身了,总之就是什么样的流言都有,后来人们发现他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用一把重重的锁将门锁起来,晚上回去的时候手上拎着两个人的饭,人们不知道那具尸体到底么样了,有人就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看过,可吴家那个小伙子把四周的窗子都给严严实实的封上了,谁也看不见,后来一年多过去了,突然有一天人们看到从吴家小伙子的家里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有人认出他就是当年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没想到他又活了。” 吴越听着,这故事跟父亲和哥哥说的差不多,那个尸体应该就是六哥,姬羲所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六哥和爷爷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年里发生的事。 “后来吴家小伙子受不了舆.论的压力,于是就搬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了,因为这件事太过离奇,所以就一直口口相传下来了,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为什么你们现在还要来打听这个人?” 二少微微笑道:“一点私事,不方便透露,希望不要见怪。” 姬羲摆摆手,“算我多嘴问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已经很有帮助了,十分感谢。” 说话间便到家了,姬羲向他们告别后便继续向前走了,吴越和二少进了刘奶奶的家,她已经带着小孙女睡下了。 “刘奶奶有没有说什么?”二少问绿儿。 绿儿摇摇头,“她只说她困了,有事明儿再说。” 闻闻看了一眼里屋的门,“哎呀呀,真是碰到一个有意的老太太,看来明儿咱们还真是有不少事要说呢。” “你们赶紧进去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二少催促着。 闻闻打着哈欠,“好,睡觉去了,明儿醒了再说吧。” 说着三人便进了屋,隐约的大家都能感觉到,这次的行程会比想像中的要更难一些,这个村子的长寿可绝不是新闻里报道的那样。(..) 第二百九十二章 老孙婆子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昨晚折腾了一宿,天亮之后几个姑娘们都顶着一双熊猫眼从里屋出来,绿儿是不住的打着哈欠,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刘奶奶煮的汤面,小孙女丫丫吃的是津津有味,二少也坐在一旁,见她们几个起来了,刘奶奶便将汤面盛了上来,绿儿赶紧上前去帮忙,几口热腾腾的汤面吃下去,感觉要精神多了。 “二哥,我们今天要去拜访那个孙婆婆吗?”绿儿放下碗问道。 “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刘奶奶在一旁听着不说话,闷闷的吃着面,闻闻想到昨天夜里刘奶奶的反应便问道:“奶奶,您是不是认识我们?” 刘奶奶笑了,“不认识。偿” “那怎么你看到我们昨晚的举动还那么镇定呢?其它人可都看傻了。”绿儿也在说道。 刘奶奶慢悠悠的吃着面,边说道:“我见过,所以没什么好奇的。撄” “有赏金猎人来过这?”绿儿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声,但刘奶奶却呵呵笑了,“她倒没说自己是什么猎人,只不过她跟你们一样也会弄那些符啊什么的,临走前还给我留了一张让我贴在床底下,说是可以保我和孙女平安,我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开玩笑,就收着了。” “什么样的符我们可以看看吗?”二少问道,这画符就跟厨师炒菜是一样的,同样的菜十个厨师能炒出十个味道,画符也一样,同一张符,不同的赏金猎人有自己的习惯和笔法,每个人都不一样,就像是写字的笔迹一样,一般来说,看到符就大概能猜到是谁画的了。 刘奶奶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小盒子,还没等刘奶奶把盒子打开,二少就知道这符是谁画的了,这种气场没有别人,她向来对于符咒一类特别有天份,当年三叔所有的符,她都学会了,甚至青出于蓝,也正是在符咒上面的造诣,所以在赏金界才那么有名望。 看二少的神情大家也猜到些许了,吴越接过盒子,里头果然是金娘的平安符,没想到她也来过这,吴越不知道金娘曾经查过黄河边上这件事,闻闻没有告诉她,所以显的格外的惊讶。 “你师傅在很久之前就查过这件事了,关于商六的一切,我想她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吴越不明白,“如果师傅查过,为什么她从来不提呢,六哥为什么受伤,地下室的尸坑又是怎么回事,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查呢?” “只有完全的了解敌人,才能做最全的防范,你师傅是怕有一天,那人会再卷土重来,伤害商六。” “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啊,这些年她很多时候都是留在燕山照顾玉儿,六哥一个人在长明斋,她问都不问一句,在师傅心里,六哥是无敌的。” 闻闻摇摇头,“她如果要保护玉儿,没有必要去燕山,留在长明斋一样可以保护玉儿,这只是个幌子,我们以为她在燕山的这些日子里,她一定是去干别的事情了,何况她把玉儿送回燕山,是因为燕山的河底有青龙,就算有一天燕山不安全了,玉儿也可以跳到河里,青龙会保护它,商六去不去其实意义不大。” “你的意思是,师傅这几年一直在偷偷摸摸的做着我们不知道的事?” “金娘失踪后,商六便带着玉儿去了燕山,只偶尔回来看看,感觉上像是在保护玉儿,但其实也是在变相的保护着商六,她拿到了吴老爷留下的日记,也来过黄河边上,那么她肯定是已经知道她想知道的东西了。有一段时间,她经常望着商六的房门发呆,我在想,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就有预感,罗生门真的会卷土重来,或许从很早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绿儿听到这突然惊呼起来,“这么说,金娘知道罗生门的余孽是谁了?” 二少突然站起身,“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个孙婆婆,刘奶奶你能给我们带个路吗?” 刘奶奶拍拍小孙女的头,“丫丫乖,带姐姐们去找孙婆婆。” “那我可以吃葡萄吗?”丫丫奶声奶气的问道。 “可以。” 丫丫听完一蹦一跳的出了门,众人跟着她一路走着,路上碰到几个村里人,大家看到他们便开始交头接耳,铁定是在说昨天夜里的事。等到了孙婆婆家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丫丫说要吃葡萄了,因为孙婆婆家的门前扎满了葡萄架,一颗颗葡萄挂在那,又紫又润,丫丫兴奋的跑过去,葡萄架的后面就是孙婆婆的住处了,大门是紧闭着的,丫丫跑到葡萄架下指着一串葡萄,“姐姐,我要葡萄。”闻闻走过去摘下一串给她,她抱着葡萄开心的走了。 他们穿过葡萄架来到门前,却意外的发现,孙婆婆家的门上居然画着四凶,所谓四凶既是,汉族神话传说中由上古时代的舜帝流放到四方的四个凶神,帝鸿氏之不才子“浑敦”、少皞氏之不才子“穷奇”、颛顼(zaowu)”,以上合称“三凶”,加上缙云氏之不才子“饕餮(taotie)”合称“四凶”。 普通人光是听名子估计就云里雾里了,若非喜欢钻研这些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四凶,何况还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村里,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居然还能在门上画四凶,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既然是凶宅为什么不搬走呢?”绿儿疑惑道。 以毒攻毒,以阴克阴这种方法并不是空穴来巢的,对于一个大凶的宅子来说,最好的克制方法就是比它还要凶,还要阴,这样才能两相抵制,否则这宅子是不能住人的,非死即伤,血光之灾也会不断,但既然这孙婆婆如今都一百多岁了,可见这凶气被压制的不错,还反过来带来些福气了。看这门前的葡萄就知道了,若凶气太重,戾气过多,别说葡萄了,连根草都不会长的。 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从里头走出来,看模样年纪约有四十上下了,她走出来客气的说道:“远道的客人请进吧,我家奶奶恭候多时了。” 刘奶奶之前跟她们说过,这个孙婆婆从不接触外人,他们还以踌躇着要怎么样才能和她说上话,没想到现在人家自己请上门了,众人迟疑了一下便跟着那妇女进去了。 从屋外看的时候大家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除了大门上的四凶图案以外。进去之后,才发现真是别有洞天啊,首先发出惊叹的是闻闻,“这影壁上刻着连珠,她是个格格?” 原本这屋子后面有影壁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普通人家大门进去之后便是前厅,接着就是后屋,当然现在的房屋多以套房为主,大门一开就是客厅。而这间房进了大门之后却看不到里面的样子,而是有一块高三米宽四米左右的影壁立在那。所谓的影壁,也称照壁,古代称萧墙,是传统建筑中用于遮挡视线的墙壁。旧时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子,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当然,影壁也有其功能上的作用,那就是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即使大门敞开,外人也看不到宅内,同时也可以增加住宅气势。 对于影壁在场的人都不陌生,北京的四合院里几乎每个都有,闻闻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影壁上的图案,居然刻着连珠。在古代的建筑中,图案的雕刻是很有讲究的,比如紫禁城里的九龙壁就是影壁的一种,龙代着天子,而王公贵族会有祥云,金蝉或者地蟒作为图腾,但这些图案偏向于男性,而连珠是唯一一个女性专用的图案,一般来说,不是公主也是郡主,但从孙婆婆的年纪来看,她出生的时候应该还处于清王朝,所以闻闻才脱口而出,孙婆婆是个格格。 那妇女听到闻闻的惊叹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们跟着她一路往里走,这孙婆婆住的地方还真是气派,俗称来说就是个大四合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宅门,里面的房屋4南6北、10间大正房,另外院还有前院、后院、正院、偏院、院内均有游廊连接各处,像这种类型的房子在古代不是府邸就是官衙用房。 “这房子好气派啊。”绿儿赞美道,在这么个人偏远的山村还能有这样的别出一格,实在很难让人不惊讶。 那妇女带着她们一路来到偏院,一个白发老者站在池边喂鱼,这池里养好多珍贵的金色鲤鱼,“奶奶,人来了。” 孙婆婆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将手中的鱼饵全都洒到池里,拍拍手笑道:人倒茶。” 绿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孙婆婆,除了头发全白了,实在看不出这孙婆婆已经有一百多岁了,看面相顶多也就八十岁左右吧,看起来只是比刘奶奶大一丁点而已,不过这村子里的人本来就长寿,看着比外人年轻也很正常,而且她也不像刘奶奶口中所说的那样,脾气古怪,不愿与人交往,听她说话倒觉得是一个很和善的老太太。 书儿泡着茶,茶香四溢,混和着青草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大家相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二少首先开口打破了安静的局面,“孙婆婆,您知道我们是谁?” 孙婆婆喝了口茶,淡淡道:“画符的人无非两种,赏金猎人和天师道长,二位是姑娘家自然不会是天师道长,所以,这身份嘛,不言而喻。”看来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孙婆婆已经知道了。 “婆婆,几年之前,是不是也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来找过您,她也是个赏金猎人。”吴越问道。 不料孙婆婆居然摇摇头,“你说的那个人确实来过昌平村,可是我没见过她。” 孙婆婆的回答倒是让他们吃惊不小,金娘来过昌平村是已定的事实了,如果她想打听事情,必然会找村里的长者,可她却没有来找孙婆婆。 看到他们脸上都充满了疑虑,孙婆婆又笑道:“并非是她不肯来找我,而是当时她受了伤,连夜就走了。” “她受伤了?怎么刘奶奶没说呢?”绿儿叫道。 “因为刘家那丫头当时身体不好,也病了,那姑娘受伤的时候她正好卧床不起,她应该是不知道。” “既然她没有来找过您,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二少问道。 孙婆婆笑笑,放下茶杯,“人啊,活的太久了,很多事情想不知道都难,昌平村就这么点大,什么风吹草动的还不都吹到人耳朵里了。” “那您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吗?”自打以金娘的身份重生之后,她便很少受伤,以她的功力和修为,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能够伤的了她,所以当孙婆婆说金娘受伤的时候,吴越的吃惊应该是最大的,在她的心里金娘的地位和商六一样,是无坚不催的。 孙婆婆叹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她来到村子的第二天,河里死了人,风家在给人祭祀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古怪事,桌上的贡品在一夜之间全都腐烂了,棺材板夜里也发出咯咯的响声,大家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事,正在焦头烂额时,她去了,很快就帮他们解决了问题,村里人很感谢她,便设宴招待她,可第二天早,人们去叫她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她的房里没有人,可地上却多了一摊血,后来村里有人看到她天没亮就急急忙忙的出了村子,看到的那个人说她走的时候身体行动不方便,看起来像受伤了。” 孙婆婆说到这里便停了,众人听着各腹心事,如果孙婆婆说的是真的,那么金娘在当天夜里一定碰到了什么人,而她在躲避着这个人,带着伤连夜就出了村,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伤了金娘,那么他能够进长明斋杀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书儿在一旁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道:“我好像记得那姑娘走后没多久,有一个男人到村子里,打听着她的事,因为当时是风家招待她的,那男人还到之前风家招待她的屋子里看过。” “男人?”闻闻看向二少,“金娘背后还有什么男人啊?她这男女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啊?” 二少白了一眼闻闻,转而又问书儿,“请问,你见过男人吗?” 书儿想了想,“他走的时候我见过,高子很高,与你差不多,表情特别严肃,说话的声音也很冷,不过模样倒算俊俏。”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绿儿突然道,众人看向她,“晶石的大boss。” “如果是他倒也不奇怪了,晶石暗地里查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二少感叹道。 “孙婆婆,您是否还记得很多年前,有一个叫吴大业的曾经在这个村子里住过。”吴越问道,说了这么多,都快忘记今天来找孙婆婆的目的了。 “他原本就不是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小时候跟着母亲逃难到这儿来的,后来就在这住下了,那个姑娘好像也是来找这个人的,看来,这人跟你们有很大渊源啊。”孙婆婆喝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您还知道他的什么事,能详细的告诉我们吗?”吴越急切的说道。 孙婆婆仔细打量了一下吴越的脸,一开始闻闻还不太明白孙婆婆这样做的意思,后来才想起,吴越可能在长相上跟她爷爷有些相像,所以孙婆婆才格外多看了几眼,果不其然,孙婆婆对吴越说道:“他与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爷爷。”吴越诚实的回答道。 这原本也不是特让人惊讶的答案,可不知为何孙婆婆听完后,面上有些不自然,看吴越的眼神更加仔细了,仿佛再看就要把她看穿了一样,可这并不是让二少疑惑的地方,真正让他不明白的是孙婆婆看他们其它人的眼神,那眼神里居然满满的不解,好像吴越和他们坐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 “孙婆婆,您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吗?”吴越实在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便开口问道。 孙婆婆点点头,“怪不得我瞅着眼熟呢,你跟你爷爷还是有些像的。其实他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当初他离开村子的时候确实有些被逼无奈,人生在世,最冷的是人心,最淡漠的是白眼,你爷爷那时承受了不少压力,后来才选择离开了这里,不然的话,他现在应该还活着,这个地方还是比较适合他住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方便详细告诉我吗?” 孙婆婆喝了口茶,慢慢说道:“那几年黄河不太平,经常会有浮尸顺着河流冲下来,姬家的人就会去河里打捞尸体,原本大家都习惯了,每天看到尸体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有一天从上游突然漂下来一具男尸,看模样也就二十几岁,你爷爷刚好在河边,于是便通知姬家来捞尸,事情到这里也很正常,可不知为什么当姬家把尸体捞上来的时候,你爷爷居然背着尸体跑了,因为是无头尸,没有人领,姬家也不管他。” 孙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也就跟之前吴越说的和昨天那个姬羲所说的差不多,正当众人以为这个故事可以不用再继续的时候,孙婆婆却说了一句让这个故事彻底发生改变的话。 “可后来奇怪的事情就从这里发生了,吴大业把尸体背回家后,三天没有出过门,邻居们有人听到夜里吴大业的房里头传来人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吓人,后来有人胆大便在夜里偷偷趴在窗户上看,却发现吴大业居然将那尸体吊在空中,而他的脚下放着一个碗,碗里是从尸体上滴落下的血,而吴大业正在一旁阴森森的看着他,尸体还会流血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了,后来人们就传言吴大业虐尸,对他指指点点,但吴大业并不放在心上,每天依旧做工,然后回家,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突然有一天那具尸体活了,竟然从吴大业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打那之后,吴大业就精神萎靡,萧条不震,没过多久,他就搬走了。” 孙婆婆的话像一个炸弹一样在几个人的心上炸开了,吴越更是不知道怎么去接受这个故事,到底哪一个人说的是真的?可一想到地下室的那个石坑,吴越就不得不怀疑,爷爷真的曾经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为什么要将六哥吊起来,还要放血,她当然知道那时的六哥并不是一具尸体,事实上他根本没死。 “是不是不相信?”看出了吴越的纠结,孙婆婆一语道破,“当年的房子还在那,也许你们该自己去看看。” “那房子还在?”吴越十分欣喜,“那请您带我们去吧。” 孙婆婆看出书儿,书儿点点头,便道:“那几位就跟我这边请吧。” 说着众人便跟着书儿从后院的一扇门出去了,那房子在村子最南边的地方,只有几户人家,现在那几户人家都没了,只剩几间空房还在那,书儿指着不远处的两间连屋说道:“就是那两间你们自己过去吧。” 众人向书儿道谢,便向那房子走去,吴越的脚步是最慢的,她害怕着前方等待的是比地下石坑还要恐怖的事实,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爷爷和六哥之间是一种缘份的相识,她小的时候问过爷爷,为什么不去找他,爷爷说,只不过管人家一口饭吃,还能图人家什么吗。当时她听完这句话,觉得爷爷的形像好高大,可如果这一切都是谎言,她要怎么接受,难道这么多年的温情全是假的吗? 门被打开了,历史的味道迎面扑来,在这一刻,闻闻知道不管是谁,这个故事都不是真的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食尸鬼怪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长明斋大门紧闭,门前一片萧条景像,但这不仅限于长明斋,所有的赏金猎人如今都谨严慎行,格外小心,罗生门卷土重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些人甚至开始期待下一个目标的出现,然后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冥冥之中,青姨总感觉下一个目标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在梅林收到断指的那一时刻开始,他完全有机会下手杀他,可那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梅林投向长明斋之后,才杀了他,所以青姨断定这个人的最终目标并不是赏金猎人,而是长明斋,他在下战贴,这是一种挑衅。既然如此,梅林的断指就不会寄给普通的赏金猎人,很有很可能是长明斋的人,他当然不会选择泛泛之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二少和绿儿、商六,但目前为止她们还没有任何消息,二少一行人也没有接到断指。 想到这里青姨心烦意乱的,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么多年来她很少喝酒,每年只在除夕饭桌上喝一点,平日里从不沾酒,这段时间她心里一直很慌,二少带着他们去找线索了,绿儿本来是要留下来陪她的,可是她坚持让绿儿跟着二少一起走,让她绿儿呆在二少身边总比留在长明斋要安全些。 那天阿信去了梅林死的那个屋子后,整个人就不太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青姨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肯说,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没有告诉青姨他要去哪,所以如今这空荡荡的宅子里,青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伙计们都让青姨给遣派出去了,如今北京城不安生,让他们出去躲躲,现在宅子里只有两三个伙计和小花了,偶尔小花过来陪她聊天,可她也不能跟小花多说什么,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一个人坐在池边,喝着酒发着呆,她岁数大了,也跟不动他们跑了,再说了,这么大的宅子总要有个人守着啊偿。 熟悉的脚步声踏在落叶上,越来越近,青姨猛的转身,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眼泪悄声落下,却比酒还要苦。 “你还好吗?” 青姨擦去眼泪点点头,“你回来就好了,我就觉得有盼头了。” “你们不会有危险,不用怕。撄” 青姨摇摇头,“梅林的断指还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大家心里都慌了,这宅子如今也不安全了,我怎么可能不怕呢,我死不要紧,我担心绿儿。” “梅林的断指在我手里。” 青姨大惊,“怎么会寄给你?他怎么找到你的?” “这件事在我的意料之外,偏偏在这个时候,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他不曾怀疑过你吗?”青姨担忧的问道。 “怀疑?不,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他太了解我了,不会轻易对我撤下防线的,我还需要时间,你再撑些日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成功呢?” “最坏的结局无非是死,可这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结局,你放心,就算这一生我保不了别人,我也会保长明斋一世平安的。” 青姨摇摇头,“收手吧,三哥不会希望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呵呵,我第一次来到长明斋的时候真的惊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住处,亭台,楼阁,山水,鸟语,这些我都只在电视上看过,那时的长明斋多热闹啊,可如今呢,却只剩你们几个人,屋前的花坛里长满了杂草,池里也没有鱼了,你一个人在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难道三爷看到这一切就不会心痛了吗,长明斋是黄家几代人的心血,也是三爷必生的事业,我绝不会让它毁在我手里的,否则我没有颜面去见三爷。” “可这样你太危险了。” “危险?呵呵,从三爷救我的那天开始,哦,不,应该说是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我的生命就处处是危险,充满谎言与欺骗,危险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了。” 青姨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三爷,为了长明斋,她心里很愧疚,这个重担原本不应该压在她身上的,可她承担下来了,只因对三爷的承诺,让她这一辈子都在为黄家奔波,三爷不过救她一条命,却让她还了一生一世的情与义。 “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我没关系,这宅子也是我的命根子,我要留下来守护它,虎子他们去酆都了,很快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我?” “酆都?他们去找吴越了?” “怎么了,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希望他们去找她?” “没事,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远去的背影还是那么的决然,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改变不了,她还记得那个下午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乖巧,温柔,单纯,时光如果能倒流该多好啊。 青姨抬起头,眼泪流下来,风吹过擦去了泪水,呵呵,三哥,你没有看错人,也没有爱错人,这一世终究是我欠她太多了。 …… 院子里安静的出奇,牛奶还放在那,只是已经凉了,念念苦笑,将它喝了,可奇怪的是今天的牛奶喝起来却有股涩涩的味道。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开,外面的光亮一点都透不进来,黑漆漆的让人心里发怵,沙发上那个黑黑的影子一动不动,念念走进去,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楚谁的脸,只听到冷冷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我不相信你,可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忍不住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再的放纵我,你知道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假话,为什么不杀了我?” 男人的身影突然朝他冲过来,将她按在地上,念念能感受到他愤怒的气息,“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却不料,想了这么个愚蠢的办法,你以为我会为你动心吗?” “一个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这是她唯一的方式,我并不全都是骗你的,至少在你没有救我之前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我真宁愿我从来没有想起来过,我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和你一直生活下去,我愿意做你监视的奴隶,只要你帮我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你想拔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都可以,随你。” 男人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寡妇感兴趣?你哪儿来的自信?” 念念想要挣扎,却被他压的死死的,“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感兴趣,你感兴趣的是我身体里的东西,既然我愿意给你,那你施舍一点恩赐给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拥有的还不够多吗?” “施舍?哼,真没想到这两个字有一天会从你的嘴巴里蹦出来。” 念念的眼泪全都滴到了地上,黑暗中男人看不到她哭,这眼泪是没有声音的,是没有感情的,只不过是从心里排出来的最后的自尊。 冰冷的手擦去眼泪,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眼泪。” 湿热的吻毫无征兆的落下,霸道的占有让口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可她没有推开,并不是因为这样强势的吻占取了她的理智,而是因为心里的痛已经让她麻木了,这么长时间的忍耐,失忆,试探就是为了今天确定一件事,当初她被李翠茹绑在手术台上的最后时刻,她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她不确定的那份的感情,当时她多么希望她就这么死去了,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她想错了,可那一声停止彻底让她死心了,她活着就代表,她赢了,而让她赢了的唯一筹码却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 手不自主的搂上了他的脖子,她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紧紧的搂着他,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痛苦都化在这个拥抱里,为什么,为什么…… 真的是你。 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异样举动,男人放开了念念,却发现她早已哭晕过去了,他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眼角还挂着泪水,手里还紧紧攥着衣角,这一刻男人的心也有些糊涂了,脑子里有些事情也看不清楚了。他轻轻擦去泪渍,望着这张憔悴不堪的脸,毅然还是选择转身离开了。 …… 人们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否定那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哪怕它赤***裸的摆在面前,你也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让自己视而不见,吴大业的房子里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飞扬的灰尘和吴越滴落在地板上的眼泪,梁上那醒目的痕迹还刻在那,那是绳子摩擦的痕迹,并非一两日能够形成的,吴越不知道六哥在这一年里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怪不得,六哥一直对她这么冷淡,爷爷加注在他身上的屈辱和痛苦,他没有怪在自己头上就已经很仁慈了,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痴心妄想的跟他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换做是谁都会一刀杀了她,而六哥居然还能忍耐她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他。 “二少。”吴越突然问道:“以你的阅历,应该不难看出我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你就老实告诉我吧,现在我什么都能接受。” 其实当二少看到地下室的石坑时,二少就大概猜到吴老爷的真实身份了,再加上刚才孙婆婆看吴越时的神情,也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如今吴越如此直白的问他,他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 看出了二少的犹豫,吴越苦笑道:“你还记得当初月灵儿将我抓走的事情吗?” 二少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当时的事情确实让人很愤怒。 “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月灵儿对我使过定魂术,我师傅告诉过我,暗黑师的定魂术是非常可怕的,一但中了招,就会沦为一具听话的俘虏,六亲不认,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杀害,可那天月灵儿的定魂术失效了,他没有能定住我,那时他惊讶极了,我也糊涂了,一直也不明白,究竟是他的功力定不住,还是我自己的原因,现在我知道了,不是月灵儿的定魂术有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没有魂,从何而定呢?” 吴越说到这,二少也明白她心里该清楚的也清楚了,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了,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了,既然如此,不如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这样也好过日后没必要的猜忌。 二少叹口气,拍拍吴越的肩膀,“也许人生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顺利,但老天爷总归还是好的,你看你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还拜了金娘这么厉害的师傅,又收了秦兰这么聪明的徒弟,老天爷对你还是不错的,有收获必然要有回报嘛。” “我没事,二少,你就说吧,我挺的住,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吴小公子了,你还怕我难道一时想不开去寻短见吗?” 闻闻搂过吴越的肩膀,“别怕,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会陪着你,一起共度难关的。” 二少想了想,慢慢说道:“这个世上只有三种情况下人才会没有魂魄,一个是死人,当然你肯定不是这一个,一个死士,你就更不可能了,死士没有情感也不会说话,金娘手底下的死士你见过不少,应该知道。至于最后一个……哎……那就是食尸鬼。” 虽说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二少真的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吴越还是感觉身体发软,食尸鬼,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像魔咒一样,将她的脑袋紧紧的套住了,疼的她不知所措。 闻闻不知道食尸鬼是什么,但见吴越这么痛苦便也知道这肯定是个非常不好的答案,因为绿儿的脸色都跟着变了。 “怎么回事?”闻闻一边安慰着吴越一边问道。 二少解释道:“食尸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真的鬼,因为它们是有实体的,但它们也不能称作为人或者怪物,因为它们没有魂魄,如果死了,就会化成一摊血水,什么都不剩下。阎罗殿里的生死簿并不是只记载着人的阳寿,还有这个世上一切有生命的生物,哪怕一只小小的蚂蚁,都有它的阳寿可寻,唯独食尸鬼不在这生死簿上,六道之中也没有它们的分类。食尸鬼有它自己的生活特性,他们不喜欢光亮,长年隐居在地下,有坟墓的地方是他们最喜欢的,他们喜欢抛开棺材吃里头的尸体,经常会把尸体啃的只剩骨头,但他们并非是具有危险性的,因为他们只爱尸体,对于活人倒没什么伤害,食尸鬼最初的样子是异常丑陋的,后来经过不断的进化,他们的相貌越来越靠近人类,只是生活习性却保留了下来,喜欢吃生肉,腐肉,喜欢阴暗的地方。” 二少所说的这些吴家老爷全都符合,阴暗的地下室,没有光亮,石坑里全是已经化成泥的尸骨,并且还长寿。 闻闻突然想起,刚才孙婆婆也说过,吴老爷还是比较适合住在这个地方的,因为黄河流域经常有死人,而这些人大多都是找不到家人认领的,那么,很有可能这些尸体通通都被吴老爷在暗中给吃了? “所以说,我小时候那一次吃人肉并不是因为被山间的野灵给缠身,而是身体里的基因所致?” 二少摇摇头,“这我就不能确定了,毕竟当时的事情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也许只是两件事情恰好凑到一块去了,食尸鬼的天性是吃人肉,也不难说你身体里的基因在那一段时间被激发出来了,刚好又碰到了野味的事情,就加重了你的天性。” “那为什么,师傅当年救我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二少笑笑,“你师傅那个时候自己都学艺未精了,那时她刚刚离开长明斋,自立更生,当时的她就像你去捉那笔仙一样,她没发现是情理之中的。” “可六哥也在啊,他当时也什么都没说啊?以六哥的修为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那又如何呢?你又没有伤天害理,又没有人雇他来捉你,更何况还是你哥哥雇他们来救你,他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的,退一万步说,虽然你爷爷可能做了伤害他的事,可毕竟也算救了他一命,否则他也不会把他的配剑留给他了。既是恩人之子,他更就不会拆穿你了,再说了,他也未就看出来了。” 二少说的自然有道理,吴越心里也大多是这么想的,可还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那也不对啊,六哥不说,你们也不说吗?我在长明斋这么久,别说你们了,三爷当时还在世呢,这么多高手在我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发现我是个食尸鬼啊,你们又没有理由护着我。” “你说到点上了,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这么多高手围着你,却从来没有人察觉你的身份,这一点让我实在想不明白。”突然二少看向闻闻,“包括你,食尸鬼身上的味道与人类不同,连你都没有发现不对劲,这就更可疑了。” 吴越看了一眼染上的印痕突然道:“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我爷爷喝了六哥的血,虽然我不知道六哥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但是他的血一定让我爷爷体内的基因发生改变了,我的父亲,哥哥都没有吃过人肉的经历,不过他们平时吃牛排确实会比一般人生一点,可也仅此而已,直到我,就像你刚才说的,野生灵刺激了我的本性,才让我在半夜偷偷跑出去吃人肉,否则我体内的本性肯定就会一直被压制住,不会被发现。” “哎,你们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绿儿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时吴姐姐拜金娘为师的时候,不是碰到一个半身鬼吗,当时大家还在想,这个半尸鬼怎么就放过你了,那时金娘说是因为你吃过人肉的关系,现在想想,就明白了,是因为你身上和他们的气息是一样的,他们感受到了,所以就放过你了。” 二少想了想还是摇头,“就算你们身上有六儿的血,也不足以掩盖你们食尸鬼的气息,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毕竟人和鬼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不可能闻闻一丝丝的都闻不到。” 说话间闻闻还紧紧的贴着吴越闻了闻,“真的没有特殊的味道。” “还有一种可能。”二少说道,“就是你师傅,她早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她帮你掩盖了,也只有她能有这个方法让你瞒天过海,能躲过我们的眼睛,就能躲过所有赏金猎人的眼睛。” 想到金娘,吴越的神情又暗淡下来了,自打她拜师以来金娘很少带着她出门,大部分时间是让她自己出去闯,有时候受到挫折了她还会在心里怨金娘,不够关心她,可没想到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背后,师傅这么保护自己。 “不对啊,孙婆婆是怎么知道爷爷的身份的,你们也看到的,她方才看我的眼神分明是知道什么的,我看她,她决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老太太,她一定还知道别的,说不定她能知道六哥的事情。” 二少点点头,“这个孙婆婆自然肯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里会将四凶画在门上,再说了,你看她跟我们说话的气度,连我们是赏金猎人都能看的出,更别提她还知道天师道长,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去会会这个孙婆婆了,不过我想,她肯定知道我们还会回去找她的,说不定早就准备好了等我们了。” 众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吴越回头看了一眼,景色还是一样的景色,只是照片上的人却已都物是人非了,六哥,如果今生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哪怕用尽我所有的力量,六哥,对不起。 当他们到达孙婆婆家的时候,书儿已经在门口站着了,二少猜的不错,孙婆婆已经在等他们了,廊亭下的孙婆婆正在修剪着花草的枝叶,“你们回来的比我想像的早。” “婆婆,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吴越问道。 孙婆婆一边修理着花草,一边笑道:“人老了,总喜欢回忆过去,你们几个小辈如果不见意,我倒是想跟你们说个故事。” “我们很愿意听。” “呵呵。”孙婆婆笑笑,“那一年,紫禁城下了好大的雪,幕王府的第一位格格出生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王府闹鬼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大雪连着下了七日,仿佛要把这紫禁城给掩埋了,人走在雪地里连脚都看不见了,行色匆匆的宫女一个跟头摔在雪地里,却也顾不得瞧上一眼,立刻起了身就往前跑去,飞扬的雪刮的她睁不开眼睛,也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这天太冷,这人心更冷。 宫女一路飞奔到宁秀阁,一进厅堂就跪下了,“贵人,幕王府送进宫里的消息,说是侧福晋难产,生死堪优。” 宁秀阁的主人芳贵人,原名兰芳,虽是贵人却连个封号都没有,底下的人便以名子称她,只一个名子便已经知晓这可怜的女人在这紫禁城里的境遇了。 芳贵人一听就失了神,侧福晋是她的亲姐姐,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连忙叫道:“喜儿快去请示太后,我要出宫。偿” 喜儿为难的说道:“贵人,您忘了,太后不在宫里,前些日子和皇上去园子了。” 芳贵人瘫坐在椅子上,没有太后的懿旨,她不能私自出宫,可是姐姐命在旦夕,她不得不顾啊,突然她站起身对着身旁的喜儿说道:“去给我准备一套你们的衣服,我要出宫。” “贵人使不得啊,如果被发现,这是要杀头的啊。” 芳贵人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姐姐如果死了,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有何意义,还不如姐妹们俩一起相伴,阴间路上也不会寂寞。撄” 也不知是老天爷相助还是她命中有此结局,那天夜里的风雪格外的大,若大个紫禁城,几乎看不到人影,城门的守卫被风吹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芳贵人在便在这漫天大雪中逃离了这个几乎禁锢她一生的紫禁城,她十二岁进宫,整整十年了,她的青春都蹉跎在这皇宫里了,她已经不记得多少个日子,她是数着树上的叶子来度过的了。 幕王府的大门紧闭着,一个小丫头从后面出来将芳贵人迎了进去,见她双眼通红,她也顾不上问急急的就往里冲,芳贵人到的时候产婆从里头出来了,还端着个血淋淋的盆子,里头用白布盖着,隐约还能看到白布下还在动,芳贵人一把冲上去,“侧福晋呢?” 产婆摇摇头,“侧福晋失血过多,已无力回天了。” 这时芳贵人听到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她诧异的望了一眼产婆手中的血盆,“这是怎么回事?” 产婆叹口气,“侧福晋腹中是两个孩子,小格格没事,可小阿哥……” 听到这里芳贵人也顾不得什么了,忙就冲进了屋里,只见王爷拎着小格格的腿,正满眼愤怒的盯着她,手里的剑已在发抖,可怜的小格格嗷嗷直哭,芳贵人一把夺下小格格抱在怀里,却见侧福晋已失血过多去了,她悲痛的瘫坐在地上,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痛却突然不哭了,睁大个眼睛,嘴里呜呜的就像在说话一样。 没想到她还是来迟了,“她是你的亲骨血,你怎么能下的了手?” “她就是个妖孽,不仅克死了她的母亲,还克死了她的弟弟,我不能留这样的妖孽在府里,否则日后这府上必然会有灾难。” “一派胡言,王爷,枉你也是读书人,怎能说出这么荒唐之极的话,她是你的女儿,是你和姐姐的亲骨肉,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怎能叫她是妖孽,如果她是,那你和姐姐又算什么呢?” “我敬你是贵人,不与你计较,你把孩子还给我,乖乖的回你的皇宫做你的享福小主,我王府的事不劳您操心。” 芳贵人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里,“不可能,我不会把孩子给你的,这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脉,我绝不会让你断送的了。” “看来贵人还不太了解自己的处境,皇上和太后都不在宫中,贵人您私自出宫,恐怕已经自身难保,如此,你还想跟本王做对?” 芳贵人自知如今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了,她看了一眼姐姐的遗体,擦干眼睛蹭的一下就从地下爬了起来,抱着孩子就往外冲,王爷见了连忙叫人去拦,芳贵人见自己孤身一人难以敌挡,便立刻转过身看着王爷,冷冷道:“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你们谁敢碰我就是以下犯上,太后最忌讳的就是前朝和后宫勾结,今日你若敢拦我,他日我就向太后禀明,你心思不正,意图谋反,就算你是冤枉的,太后也不会放过你的,至少你的王爷头衔保不住了,王爷,你的为人我清楚的很,出宫之前我已做好万全准备,我写了一封信交由我的心腹保管,如果我不能平安出王府,她就将这封信递交给太后,信里的内容比你意图谋反要严重的多。” “你敢威胁我?” “反正姐姐也死了,小阿哥也死了,如果保不了小格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大家都死,我自然也要拉着王爷垫背。” 侧福晋心性温柔,善良大方可这个妹妹却异常刁钻,泼辣,爱恨分明,这一点王爷是有所耳闻的,刚进宫的时候,皇上被她这种性格给吸引了,可时间久了,皇上就不喜欢了,慢慢就冷落她了,所以她这个人说的话还真不能完全不信,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孩子就把自己的身家都搭上也太划不算了,想想,王爷便示意他们都退下,走至芳贵人跟前,“我可以让你带这个孩子走,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从今往后,不准这个孩子踏入紫禁城半步,走的越远越好,否则,我决不会放你第二次。” 芳贵人没有多做停留,立刻抱着孩子就跑出了王府,生怕王爷又反悔了,芳贵人抬头看看天空,雪居然停了,那么大的风雪说停就停了,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正安然的熟睡着,芳贵人笑了,“谁说你是妖孽,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大雪停了的日子,宁香阁外挂起了白幔,皇上和太后从园子里回来了,东殿被烧的只剩灰尽,宫女太监们跪在院子里,低声的哭泣着,芳贵人的尸体被抬在那,盖着白布,已面目全非了,宫女喜儿向皇上说道:“夜里贵人总是睡不好,嘱咐奴婢将窗户开个缝透透气,谁知就在奴婢去为贵人拿帕子的时候,风打翻了烛台,等奴婢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烧起来了。” 皇上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到屋内,木材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死人对于这个皇宫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身为帝王哪一个人一生没有无数的情情爱爱,芳贵人虽然现已不得宠,但曾经却也是真心待过的,如今她魂归,皇上的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的,想起她曾经的好,不免惋惜,红颜簿命。 离紫禁城不远的一个小山村里,芳贵人抱着刚出生的小格格匆匆的赶着路,这一切都是她和喜儿安排的,她不想再回皇宫那个冰冷的地方,如今她有小格格,她必须照顾她,保护她,所以从今往后这世上就没有芳贵人了,只有一个带着孩子的方兰君,她没有离开紫禁城太远的地方,她随时观察着京城的动向,以便有一天还能有机会恢复她格格的身份。 于是方兰君便带着小格格在这个小山村里,隐居了下来,过起了平凡简单的生活,而紫禁城却并没有如此的宁静,幕王府的平静从方兰君带着孩子离开便再也没有了。 侧福晋死了,照规矩自然是要上报给皇上的,按照应有的辈份礼制进行丧葬。 小阿哥虽不幸夭折,太后怜悯追封为世子,与侧福晋同时入葬,可怜她们母子在阴间团聚,王爷隐瞒了小格格的事情,除了那天晚上的人谁都不知道侧福晋生下了两个孩子,而那些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说话了。 夜深了,守灵的丫头打着哈欠,眼皮子撑不住了,她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仿佛看到有人出去,便叫那人,“纸钱快没了,你回来的时候带一点。” “不用了,够多了。”丫头一个冷激灵惊醒,吓的一身是汗,刚才那声音听起来分是侧福晋的声音,她大喘着气,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还好是做梦,吓死我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这时她看到盆子里的火快灭了,便赶紧上前往里投纸钱,眼睛瞟向一旁的棺材,“啊!!!!!!”一声尖叫,打破了王府的沉静,当众人赶到的时候丫头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她指着棺材,嘴里一直发出,恩恩的声音,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惊恐的发现,棺材里的侧福晋居然七窃流血,更恐怖的是,她还张大个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下王爷府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传侧福晋死不瞑目,一下子灵堂没有人敢待,王爷一听一气之下将灵堂彻底关了,也不顾五七未过,就强行将侧福晋给下葬了,据抬棺的人说封棺的那一瞬间,他们好像还看到侧福晋的眼睛里还流着血。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后来王府里的人总会在半夜听到女人的嘶叫声,接着又是婴儿的啼哭声,就像那天晚上侧福晋生产时的情景一模一样。王府闹鬼这个消息不径走露,甚至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特第传招了幕王爷,让宫里的法师去为他驱鬼,法事进行了三天,非但没有用,还变本加厉了,原先只在侧福晋死的那个时辰能听到声音,后来,只要一入夜那声音就出来了,一直持续到鸡鸣。 这一天王爷被这段时间的闹鬼容折腾的是筋疲力尽,他带着剑来到侧福晋的房间,他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做怪,天黑了。王爷府一片安静,这天晚上大家都没有听到声音,丫头们去找王爷送早朝的衣服,却发现在他不在房里,大家急着到处找,最后却惊奇的发现,王爷死在了侧福晋的床上,身下都是血,也就是从这天开始,王爷府的声音便没有了。 王爷死后,有人看到朝廷的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到王府,第二天王府就被封了,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幕王府再无当年风彩了。后来附近的人只偶尔听到墙那头传来阵阵笑声,那笑声听着格外恐怖阴森,再后来清王朝被废,满洲国篡权,袁世凯曾打开过王府想将他封赏给当时他心仪的一员大将,可没到,王府刚打开的第二天就死了人,原因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人进去之后没多久就全都疯了,接着就都自杀了,后来袁世凯听说了幕王府的故事,便重新又将这座王府给封了起来。 时代变迁再到新中国成立,被封了将近一百年的幕王府才重新被打开。 …… 说完这个故事,天已经黑了,书儿从里屋出来叫道:“奶奶,可以吃饭了。” 孙婆婆笑笑起身带着众人走了进去,绿儿仿佛对这个故事还意犹未尽,“婆婆,那个活下来的小格格就是您吗?” 孙婆婆摇摇头,脸上有些落寞的神情,“我多希望我就是那个小格格,只可惜我拼尽全力,最终也没能保护的了她。” 闻闻惊呼,“您是芳贵人?”哇,这个结局可让人有些大跌眼睛,也是啊,连珠是女眷图藤,她既身为贵人自然也能使用,还是她自己把这事想的太狭窄了,以为只有格格或者公主才能用,其实皇室女子都是可以用的。 “那小格格是怎么死的?”二少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些残忍,可不弄清楚的话,他们这趟也就白来了。 孙婆婆沉重的说道:“她是被活生生的掐死的,未满一百天的时候,而凶手却是她的亲生母亲。” “侧福晋?”绿儿惊讶道:“为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是她?”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将小格格放在床上睡觉,自己刚去屋外准备柴火,可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小格格面色青紫已经没有呼吸了,而她的脖子上印着深深的指痕,那痕迹我做梦都不会认错的,那是姐姐的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她太了解了,更何况她的手与常人不同,她生来就是六指。而掐死小格格的那个指痕就是六指。” 孙婆婆说完悄然泪下,示意书儿扶她进去休息,见勾起她的伤心事,众人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只能等孙婆婆的心情再稍微平复些了。 不一会儿书儿回来,对他们说道:“奶奶说,她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至于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希望你们能给她一个答案,这是一辈子的心结,奶奶还说,如果你们还知道别的,不如自己去一趟王府,亲自看一看,说不定你们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众人没有再多做打扰,晚饭过后便离开了,在回程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姬羲,二少上前打着招呼,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问姬羲,“姬兄,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你昨天晚上所说的那具尸体,你们打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呈什么样的?” 姬羲想了想,“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但是爷爷说,那是他见过最匪夷所思的尸体,非常古怪,明明人已经死了,可伤口还在流血,而且他的伤口好奇怪,就像是被咬的一样,全身上下都是,而且那人身上还背着一把剑一类的东西,总之就是看起来很不寻常。” 二少听完若有所思,以商六的身手几乎是没有人可以伤到他的,更别说伤的那么重,咬伤?难道还是个怪物不成,在他的印像里,鬼好像不咬人,就算是人一般也不咬人,又不是女人打架,还扯头发咬人的,那这样的话是什么东西伤的商六呢? 刘奶奶说金娘来过,那么商六和吴大业之间的关系她肯定是知道的,可她没有见过孙婆婆,所以商六被放血的事情她不一定知道,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她肯定也不知道,但是孙婆婆口中所说的这个故事跟商六会有什么关系。确实,乍一听上去两者之间没什么联系,但从孙婆婆的态度来看,王府的事和商六受伤的事有着必然的关系,否则她不会宁愿勾起伤心往事也要把这个故事说出来。 侧福晋的死,小阿哥的死,还有小格格的死都是异常的,从孙婆婆的口述中来看,侧福晋和小阿哥是难产而死,这样的话虽有怨气,但也不至于杀人,何况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何至于七窃流血,死不瞑目这么惨,甚至还杀了王爷,他们的死并不是王爷造成的,单从这一点上来侧福晋的死就没那么简单。 另外王府被封,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这种话只有三岁孩子会信,鬼可不是你一把大锁就能锁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鬼会害人了。所以谁封的王府,用什么方法封的,他们必须弄清楚这个。孙婆婆说的对,想要把整件事情查清楚,还得去王府看看。 …… 青姨没想到二少他们回来的这么快,闻闻一进宅子便紧皱眉头,她疑惑的看着青姨,“金娘回来过?” 众人一听都向青姨投去目光,青姨自知瞒不过闻闻的鼻子只好点点头认了,“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谁救的她,这段时间她在哪?”二少迫切的问道。 青姨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她只是回来一趟又走了,她什么都没说,不过她好像不太乐意你们去找吴越,不太想让你们插手这件事情。” “这么说,师傅知道梅林死了?” 青姨叹口气,“不仅知道,她还收到了梅林的断指。” “什么?断指寄给了她,那人是怎么知道她在哪儿的?难道那人一直跟踪她?不可能啊,金娘失踪这么久了,连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哪,那人是怎么知道的?” 青姨无奈摇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哪,但我可以肯定,她现在人在北京,我倒不担心你们,我现在担心的是阿信,他不顾金娘的命令,来北京了,如果被其它赏金猎人碰到,他会危险的,当初金娘说过,五味居的人不允许再踏入北京半步,否则杀无赦。” “阿信回来了?”二少叹口气,“就知道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怎么可能忍的住呢,那夏萌呢,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吗?” “没有,他把她送出国了。” “算了,算了,他回来也好,我们也多个帮手,明天我们去趟王府,尽快把这事情查清楚,很有可能我得让老白回来一趟,食尸鬼的事情他知道的比我们多,他常年在下,经验肯定比我们丰富。” “好。”众人应答。 …… “你不应该回来。”画方中商六的声音冷冷的,大概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今天听起来格外的没有感情。 阿信站在他身后,“梅林在长明斋被人杀了,一刀致命,被割下手指,而在他死的前一天,他也曾收到过一根断指。” 商六转过身,深邃的目光中阿信看到了迟疑,这个眼神在商六的眼睛是很少看到的,“关于罗生门你知道什么?” 商六摇摇头,“那段时间我没有记忆。” 阿信皱皱眉,“没有记忆是什么意思?” 商六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不可能,罗生门事件发生的时候,你刚好受伤被吴老爷所救,你都记得吴老爷,怎么可能不记得罗生门,六儿,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金娘。” 许久商六都没有说话,他站在那,也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在沉默,山下女孩子们的身影穿梭在药林中,玉儿的身影也在其中,山间传来白虎的啸声。 见他沉默,阿信便走上前,两人肩并肩站着,阿信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心里的那个问题,可再难开口也还是要开口的。 “六儿,告诉我,梅林是不是你杀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撞鬼经历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幕王府现位于东街老巷胡同288号,离长明斋开车约有一个小时的车距,其实吧路程并没有那么远,但是北京现在的交通太过于发达了,以至于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堵在路上了,有时候真的是开车不如走路,而且北京的小巷子胡同多,走路还能插个捷径。 “虽说在这住了好多年,可是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外面跑,都没有真正的在这里玩过,要不是这次有任务要去王府,我连一座王府都没还没有去看过。”吴越看着外面途径路过的那些旅游景点,不禁感叹。 绿儿也连声应和着,“可不是吗,从小在这里长大,我连长城都没有去过,别说王府了,我连紫禁城都没去过,从来也没想过要去玩。” 闻闻和二少听着两人对话,不禁同时摇了摇头,二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绿儿,“两位小姑奶奶你们还用的着去王府玩吗,你俩不一直都住在王府里吗?” “啊?”两人同时惊叫。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们,长明斋的前身就是一座王府吗?” 两人摇摇头,绿儿道:“父亲不是告诉我,这宅子是小白的吗?小白是个王爷啊?” 二少叹口气,“你呀,平常没事多用功学习学习,对于长明斋的历史你要是不知道,可说不过去,未来你可是要当家的啊。” “对啊,你说长明斋的前身是个王府,父亲又说长明斋以前是小白的,那我不就会认为小白是个王爷了吗?” “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袁世凯想向德国人买装备,但无奈当时的政府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于是他便找到了当时最大的一个财阀,也就是小白的父亲,希望他可以资助,自古官商结合两不分家,小白的父亲当然也希望有袁世凯这棵大树庇佑,于是两人达成共识,袁世凯为了拉拢他,就将这座无人居住的王府赏给了小白的父亲,后来的事情也就跟你们知道的差不多了。最开始的时候长明斋的根据地并不在北京而是在河北保定一代,后来三叔慢慢的将黄家的势力侵入到京城,在京城落脚时挑中了这座房子,于是乎长明斋从此便在北京扎了根。” “咦?这样算的话,小白死的时候跟幕王府闹鬼的时期好像差不了多少,不知道小白会不会知道什么,他都死了一百多年了,会不会他亲看眼到过罗生门事件呢?”绿儿提议道。 二少点点头,绿儿说的还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怎么把小白给忘了呢,他一直在京城,说不定他还真的看到过什么,可三爷去世后,小白都不怎么露面了,大部份的时间都是在祠堂,感觉上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看到他了,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偿。 “你说的有道理,等我们回去,我就去找小白,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三叔走后,小白心里也难受的很,毕竟他等于陪伴了三叔一辈子的时间了。” 闻闻听后,有些疑惑的说道:“你很久没有看到小白了吗?可我最近,老是能闻到小白的味道啊,尤其是在青姨的房间里,今儿你不说我一时还没想起来。” “是吗,也不奇怪,青姨和三叔跟小白是差不多时间认识的,他去找青姨也很正常。” 闻闻点点头,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上来了,总觉得吧,小白的味道好些变了些,但是也有可能是自己心理作用吧,毕竟她也不经常接触小白,鬼的味道有时候确实会不太一样。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达幕王府了,如今这里已经被改造成国家级的图书馆了,里头有很多的国宝级别的藏书,在展览厅供人观赏。但是从门楣来看,幕王府还是相当的气派,二少在门口买了票,那售票的小姐三言两语的还劝说了他办了张会员卡,回来的时候被闻闻给骂了个半死,“看着人家小姐漂亮就受不住诱惑,办这会员卡有什么用啊,浪费钱不说,还成了一次性的,事情解决之后谁还到这儿来啊,长明斋什么书没有啊,难不成你还大老远的往这跑着来看书,油费都不够贴的。” 绿儿和吴越在一旁不说话,假装对那个会员卡感兴趣,二少赶紧让她压低声音,“你别叫啊,我这不是障眼法吗,万一今儿个查不到什么线索,你不得天天来啊,那人家不会怀疑吗,办张会员卡不就好说多了吗?我这就是为案子考虑,不是为自己,再说了,哪个姑娘还有有我家小祖宗漂亮啊,在我心里全世界的女人都是牛粪,你才是鲜花。” 看他嘴巴这么甜,闻闻又失声笑了,可二少却觉得背后一阵冒冷风,他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绿儿和吴越正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看着他,“你说谁是牛粪啊?” 闻闻一看扑哧一声笑了,拍拍二少的肩膀,“同志仍需努力啊。”说着抽走他手里的票就径直走了。 “哎哟,两位小姑奶奶,你们知道我不是真心的,我这不是为了哄她吗,像你们这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哪里需要我来夸,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不是?”二少嬉皮笑脸的说道。 两人白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票,头也不回的走了,二少擦了一把冷汗,哎哟,孔子说,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是说到人心坎里了,一个女人就麻烦的,他这还三个女人,哪个都不敢得罪,哎哟,真是要了命了。 二少追上她们的时候她们正站在简介栏那,见他满头大汗,闻闻笑道:“这下知道了吧,当你想要夸一群女人的时候,记住,用词一定要规范化,统一化,否则就有你好果子吃了。” 二少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下知道了。你们在看什么呢?” “好奇怪啊,一般来说像这些保留下来的王府都会有一个简介栏,向参观者简介一下这座王府的由来和历史,以及它的主人和背景,可是你看,幕王府的简介栏里只写了建造的时间,谁建的,其它的都没有写了,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何况,我刚从门口拿了份地图,看了一下它的建筑结构,这是亲王级别的王府,你看,我们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大门有五间屋舍,现在被改成了藏书展览厅,现在我们在正殿,有七间,已经全部打通,改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图书馆。” 二少接过地图,看了看屋内的构造,他们现在正殿,从这里出去便是院落,院落后为后殿还有五间,另有寝宫两重各六间,另外有前厅,中党,后堂共七间,再加上一个花园,一个后门落,这座亲王府的规模着实不小,可简介栏里却只字未提它的平身,确实让人疑惑。 正殿的图书馆为自由开放区,是可以免费参观的,而到后面的地方就需要付费了,而且从地图上看,幕王府的寝宫位置是不对外开放的,上面写着禁止游人参观。可恰恰出事的地点就在寝宫内,但现在是白天,参观的人又多,他们也不方做什么,只能假装游玩,勘察勘察地形。 幕王府保存的异常完整,基本上是保留了原来的模样,可能是现存最完整的一座王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被封,所以没有被破坏。 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说着说着一个个都面露惊恐之状,闻闻见状也凑上去插一腿,“你们在说什么,看你们说的这么起劲,是不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传说啊,我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知道,能也告诉我吗?”闻闻长着一张娃娃,一笑起来,天然无公害,男女老小通吃,那几个女大学生见她这么萌,便笑道:“小妹妹,你是本地人吗?” 闻闻摇摇头,“我不是,我是嫁到北京来的。” “啊,你这么小都已经结婚啦?”那几人惊讶看着闻闻。 于是乎闻闻又开始了她忽悠死人不偿命的特殊技能了,其他三人靠在大树上,不去打扰她的发挥,看她能不能弄回一点有用的线索。 “哎,别提了,我出生在一个大山里,家里以种一些花花草草为生,我妈妈怕我饿死,于是就托人给我找了婆家,希望我嫁了好人家能有口饭吃,那时我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就这么稀里糊涂嫁过来了。” 绿儿惊叹闻闻的演技实在是高,简直是驾临于青霞曼玉之上了,问题是那几个女大学生居然还听的津津有味,脸上满是同情的表情。 “谁知道,新婚当夜我才看到,我未来的丈夫居然是个糟老头子,整整比我大了四十岁啊。” 二少差点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没憋死,到底谁比谁大啊,她可比他大四百多岁啊。 那几个女大学生听到这,脸上惊讶的表情又在二少的心上插了一刀,“天啦,你太可怜了,你妈妈怎么这么对你呢?” 闻闻故做伤心状,“因为他们家有钱啊,我的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啊。哎,中国有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拖着跑,既然已经嫁了,只好认命,还好,我老公吧,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对我很好,什么都依着我,这不,我嫌在家里无聊就让他带我出来玩,刚才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恐怖啊什么的,我就好奇过来了,快告诉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恐怖故事啊,我最喜欢恐怖片了。”话锋一转,闻闻就把目光又转回幕王府了。 三人不禁感叹这小女人的手段可真要不得啊。 这时有一个女孩看到了不远处大树下的三人,便问闻闻,“那三个人一直在看着我们,你认识吗?” 闻闻回过头,笑笑,“哦,那就是我老公。” “哇!”众人惊叹,“你老公好帅啊。” 闻闻听了心里好不得意,也是啊,二少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了,可身析模样可是没得说了,今天出来穿的风衣也格外合身,怪不得现在的小女生们都有大叔控的倾向。 “帅是很帅啦,就是嘴巴太损了,一会儿要是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们可千万别在意。”说完闻闻发现根本没人听她说话,正花痴的看着二少,他正带着绿儿和吴越他们走过来了。 “姑娘们,你们在聊什么?”二少打着招呼。 “哦,我们在说你老婆好年轻啊。” “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绿儿和吴越相互看了一眼,天啦,二少这是要撩妹的的节奏吗,瞧这说话的口气,还不得把那几个女孩给羡慕死啊,可不,看看个个都是羡慕嫉妒加恨的望着闻闻。 “你别打岔,我正在问她们关于幕王府的故事呢,她们刚要告诉我呢。” “瞧这大太阳的,站这太热了,我请你们喝饮料,你们到屋里说吧。” 说着便把众人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休息厅,这里原本是个偏厅,古人接待朋友时好在偏厅饮茶,只有接待重要的或者身份尊贵的人才会去往正厅,所以一般的偏厅看起来温和一些,而正厅就显的严肃了,长明斋也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这个偏厅被改造成一个茶吧,供游客们休息用的。 二少将冰品端了上来,笑道:“大家聚在一起是缘份,还不知道几位姑娘怎么称呼?” 三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绍,她们都是北京医科大的学生,瘦高瘦高的那个叫胡静静,湖南人,另一个叫乔木晗,重庆人。另外一个叫朴元慧,是朝鲜族,家住吉林省长白山。 “原来都是医科大的学生啊,那巧了,我有一个朋友在医科大里教书,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老师。”二少笑道。 “黄先生。”胡静静开口说道。 二少摆摆手,“别那么严肃,叫我二少吧,小家伙们都这么叫我。” 三人相视笑笑,能不笑吗,这又不是古代,还能有少爷啊。 “丫头们,有什么好笑的啊,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哥,底下的人都叫他大少,我自然就成二少了。” 二少的这一句话虽然听起来平平淡淡,可仔细一想也不得了啊,能称的上少爷的人家,得多有钱啊。 “不知道二少说的是哪位老师啊?”朴元慧问道。 “许卫华,许老师。” 乔木晗一拍桌子,叫道:“哇,原来是许老师啊,我们当然知道,许老师可是最有名的解剖老师,可厉害了,大家都喜欢上她的课,又刺激又精彩,许老师的技术在全国,不,是全世界都有名的。” 这东北来的姑娘就是容易豪爽啊,这一拍桌子把人吓一跳。 “你们聊完了没啊,能跟我们说幕王府的故事了吗,我这心都快氧死了。”绿儿急道。 二少见也铺垫的差不多了,便赶紧道:“好好好,你们说吧,正好我也想听听看。” 说话的是胡静静,她压低声音道:“我也是听以前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同学说的,她姥姥家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胡同,她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幕王府的门口,那个时候幕王府还没有开放,大门被紧锁着,她说小的时候,几个小伙伴最喜欢去骑幕王府门前的石狮子,那一天他们跟平常一样也去玩,但是那天我的同学不舒服,可能有占感冒,他就没有骑上去,就坐到远处的石阶上跟他们说话,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看到的了,石狮子的眼睛里居然流血了,她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大叫让他们下来,可等他跑到跟前看的时候又没有了,眼看着天也快黑了,大家也就散了,当天晚上我那同学就发烧了,家里人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没有重视,给她吃了点退烧药和感冒药就让她睡了,可到了半夜,她听到哭声,是婴儿的哭声,她吓坏了,拼命的大哭,后来不但烧没有退,还烧的更厉害,到最后人都烧晕过去了,她的父母赶紧将她送去医院,打了针也输了液,都不见过,整整三天,烧都没退下来,医生说什么都查遍了,没有找到发烧的原因,身上没有伤口,验血一切正常,所有的脏器检查都正常,也就是说这是一个非常健康的身体,可它就是烧不退,最后连激素都用上了,还是没有用,家里人这些急坏了,就在这时她姥姥来了,在她床边也不知道念叨什么,原来还觉得沉重的头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她醒来之后姥姥给她喝了一碗水,烧立马就退了,人也好了,但是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去幕王府玩了。” 众人互相看看,不说话,心里清楚,这是碰到了鬼摸头。所谓的鬼摸头并不是真正的意上的鬼在缠着你,而是刚刚好鬼的阴气出现的时候,你在附近,沾上了他的阴气,一般如果成人也没什么要紧的,最多就会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会没事了,而胡静静那个同学当时还上,小孩子天灵感没闭紧,本来就容易招阴气,再加上她又生病了,阴邪之气自然就趁虚而入。其实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很好处理,弄一点公鸡血点在它的眉心上,然后再让公鸡在她耳边叫两声就好了。但以胡静静所说的,她姥姥估计是找了什么人给她弄了张符,老人家嘛碰到这种事情,心里都有个数,不是撞邪了就是丢魂了,就是不知道她找的这个人有没有敲诈她,有些心地不好的画符人,这里说的画符人指的是懂了那么一点风水,能画一两张简单的符,但并没有系统的,正规的拜师学习过,一张符卖出去都是天价,这样的人一般称之为江湖骗子。但有的时候他们的符也确实有用,比如像胡静静的这位同学的遭遇,一张简单的符还是非常有用的,所以好多民众就愿意相信这些江湖骗子。 “听起来是怪慎人的啊。”乔木晗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你就觉得慎人啦,我还没说慎人的呢?” “还有更恐怖的啊,快说,快说。”闻闻催促道。 “我那同学从那以后每次经过幕王府都是跑着走的,生怕再碰到点什么,有一天晚上她和几个同学被留堂了,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想到要经过幕王府那么阴森森的地方她就特别害怕,所以老远的她就开始跑,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胡同一个人都没有,她就更害怕,就在她快要离开幕王府那条胡同时,她突然停到从幕王府的围墙那边听到有人在笑,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座幕王府被封了好多年,从来没人进去过,大门一直被紧锁,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里头笑,我那同学差点当场就尿裤子了,一路头也不敢回就往家里奔,一个晚上缩在被子里都不敢出来,后来她把这事告诉了她姥姥,她姥姥可怜孙女老是这么被吓,于是她们就搬家了,从此就没回来过了。” 胡静静说的有一个地方跟孙婆婆说的对上了,就是幕王府里头有女人在笑,孙婆婆当时也说过,住在附近的人常常听到里头有人在笑,一个女人的笑声,但福晋是难产而死,临死前是悲鸣声,绝不可能发出笑声,而且孙婆婆也说过,福晋是哭叫的声音,还有小阿哥的啼哭声,所以大家听到的这个女人的笑声应该是另一个人的,但孙婆婆所说的这段故事里,并没有提到福晋以外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又到底是谁? 闻闻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有吗,还有吗,我还想听,太刺激了。” 胡静静无奈摇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那同学也是吃饭的时候随口跟我说的,我们几个好奇所以就到这儿来看看了,不过现在看看,好像也没她说的那么恐怖,也许是她当时太小,不懂事,胆子小,或许那天就是普通的感冒引起的发烧,让她产生幻觉了。心理学上说人会因为自己的恐惧,而将这份恐惧传达给视神经,从而导致看到一些心里所想的画面,那些妄想症的人不就这样吗?” 闻闻在桌底下了,碰了碰二少的脚,然后笑着对胡静静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还是喜欢听这些故事,不如你回去以后再帮我问问,我请你到我家吃饭好不好。” “也好啊,难得你们年纪相仿,又能聊到一起来,我家这个丫头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整天只能她们几个姐妹玩,你们以后多走动走动。” 二少都开口了,那三个花痴少女还不忙忙的点头。 第二百九十六章 金娘归来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现在的情况是二少一个男人带着六个女孩在幕王府里转悠,沿途不知惹来多少人回头观望,绿儿笑他是万红从中一点绿,吴越说他幸亏没生在古代,不然这都成了他的妻妾了。 闻闻一路上和三个大学生聊的不亦乐乎,也不知道是真聊的来,还是故意套话。 二少带她们到中堂去欣赏字画了,这个他可是真儿八经的专家,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几个女孩崇拜的不得了撄。 “看你跟她们聊的挺欢的啊。”吴越打趣道。 闻闻一脸自豪,“那是,姐姐我脾气好,人见人爱。” “只怕人家爱的不是你,是你老公。”吴越一脸鄙视道。 “那又怎么样,就算她们爱破了天也没用,这个男人已经姑奶奶我的了,谁也别想,想也没用。” “你真行啊,拿自己老公当诱饵钓鱼。” “没办法,谁让咱信对这片不了解呢,不打听打听怎么查啊?偿” 吴越想想也是,便点点头,“鬼跟人一样也是很聪明的,你看这宅子自打我们进来,什么异常的气息都没有,这反倒不正常了。这个地方既然死过人闹过鬼,那就不可能这么太平,这房子可不是新房新建的,这么长时间,不说冤死,枉死,生老病死总得有啊,死过人的房子哪可能这么干干净净。” “你的意思是?” “绿儿,我还有二少都是赏金猎人,绿儿功力不够,可二少是高手,我也不差,三个人加在一起,我估计他们也是被吓跑了,不敢在这待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地方被封的时候,并不是简单的把宅子给封了,袁世凯开封这座王府的时候不是死了不少人吗,所以他封宅的时候应该是道上有人做了法,不然不会这么太平,要不然怨鬼从生,这附近根本没法住人。” 二少带着她们看完字画,又往后院走去,现在他真的快成了导游了,闻闻他们也紧跟着走上去,突然二少指着一个道口问道:“你那位同学说听到笑声,是在这附近吗?” 众人伸头望去,这是一个狭小的巷子,这个地方一般在古代是柴房的所在地,围墙外边就是胡同口,这围墙还挺高的,上面现在扎满了玻璃片,以防止有人翻墙。 “好像是的,她们家就住在这胡同口往前了。” 二少走进去,那三个大学生也跟着走进去,三人紧紧的手拉手,一脸恐惧却还在往前走,二少打量着四周,这巷子从脚步来算大约有十米深,有两扇木门都被锁着,二少从门上的缝往里看,确实像个柴房或者丢弃废物的房间,杂七杂八的堆着一大堆的东西,看门锁上的灰尘,这门应该没被打开过,里头的废品应该还是当年幕王府里丢弃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从里头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来。 没有什么发现,大家便又折了回去,整个幕王府都转的差不多了,只有当年福晋死时的寝宫没有去了,但那个地方不对外开放,连内院都进不去,只能远远的张望着。 “好了,玩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咱们顺路,正好我送你们吧。”二少殷勤的说道。 那她们当然肯定是说好的,还好这次出来的时候开的是suv,不然七个人还坐不下来了,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意犹未尽,还在讨论着幕王府的事情,“简介上面为什么没有介绍幕王府之前住的是谁啊?”朴元慧疑惑的问道。 “可不是吗,之前我去和敬公主府玩的时候,那儿的规模还没有幕王府大,参观指南上的简介都七八张纸,看都看累死了,导游说的嘴巴都干了,这个幕王府这么气派却一个字都没有,怪不得来玩的人那么少呢,导游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胡静静也附和道。“回去以后还真得问问我那同学,这幕王府到底有什么猫腻啊?” 二少一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家各有心思,闻闻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们瞎聊着,路经医科大的时候三个女生下了车,闻闻跟她们约好,这个礼拜六接到她们到家里吃饭。 回到长明斋以后,二少第一时间去找小白,可奇怪的是小白不在宅子里,二少去问青姨,却发现青姨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 “青姨,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闻闻说最近小白总去找你,你和小白是不是在做什么我们不知道?” 青姨面色为难,“虎子,有些事情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你就不要再问我了。” “青姨,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你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扛啊。” “你不要急,很快你会知道的,等她回来,你问她吧,她会告诉你们一切的。” “谁?” “你们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 诺大的会议室只有两个人,晶石的大老板,黄念念,哦,不,从一秒开始她已经不是黄念念了。 “金掌柜,希望你不要毁约。” “这句话我原话奉还给你,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我死的,只有我活着,才能成为你源源不断的血库,既如此,你必须好好地养着我啊。” 男人冷冷一笑,“终于又看到你目空一切的神情了,好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金娘冷笑,“不,我们不是合作,我是情势所迫,你是邪,我是正,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之间不存在合作。” “还是喜欢听你这种说话带刺的感觉,够劲。” “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大老板你的本性并不坏,但晶石却走上了邪路,我奉劝一句,您真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底下的人了,否则哪一天,王袍加身你都不知道啊。”金娘说完起身走向门口,从今天开始她恢复自由了,他再也不会看着她,禁固她了。 李翠茹手里抱着资料从门口走进来,迎面碰到金娘,当初她原本可以亲手杀了这个女人,拔她的皮,抽她的筋,啃她的骨头,可大老板一声令下,这一切都成空了,所以李翠茹恨金娘恨的是牙痒痒的。 金娘看到她眼睛里的恨意,便笑道:“你废尽周折重新做人,那就好好珍惜老天爷给你的这次机会,否则再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永生永世无法再翻身,看在你如已身为人的份上,前世罪孽我都可以不追究,希望你自己好自珍重。” 金娘说完离开了这幢建筑,三年前她以为她死定了,可没想到命运之轮的玩笑却让她活了下来,三年的的时间老天爷给了她一个答案,当她知道答案的真相时,她宁愿当初李翠茹能一刀杀了她。 长明斋三个大字依然还挂在那,这是黄家历代人的心血,她绝不会让她就此萧条的。 小花开门的时候看到金娘,差点没吓晕过去,金娘扶起她,“夫人?您,您可回来了。”说着就抱着金娘嚎啕大哭起来,“您回来就好了,您回来我们就有希望了,夫人,您不在的这段日子,宅子里发生了好多事,少当家急的头发都白了。” “他这个年纪有白头发很正常了。”金娘开玩笑的安慰着小花,“好了,好了,别哭了,天又没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着便跟小花进了里头,闻闻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上来就是一顿披头盖脸的臭骂,“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这么多年了,没死也不吱一声,明知道大家担心你,还玩失踪,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敢留书出走,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啊?” “就知道回来以后第一件事情被你骂。”金娘无奈道。 吴越从廊下冲了过来,“师傅,你可回来了。”吴越冲过来一把抱住金娘。 金娘心疼的看着她,“看来,你都知道了?”二少他们去酆都,必然就会牵扯出这段黄河边上的事,那吴越是食尸鬼的事情自然也就瞒不住的。 “师傅,您应该告诉我的,这些年我让你为我.操心了。” 金娘一个板栗扣在吴越头上,“知道让我.操心就给我争点气。” “既然你回来了,有些事情就请你说清楚吧。”身后传来二少严肃的声音。 金娘早就做好准备了,准备全盘脱出,省的这些人严刑逼供了。 小花给她们准备好了茶点,金娘坐在正中间,左右两边都是审视的目光,把她禁固的动也不敢动。 “你可以开始说了。”二少首先发话道。 “我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说,干脆你们问吧。” “三年前你去哪儿了?”闻闻先问道。 “我去了晶石,跟他做了交易,用我来换瘟疫的解药,晶石答应了,我原以为我死定了,你们一定没想到我碰了谁,李翠茹,当年的生死契约生效了,李翠茹真的重新做人了,晶石把我交到她手里,准备解剖我的身体,可最后关头他反悔了,他没有杀我,而是留着我,她们将我关起来,每天取我的血样,在我吃的饭菜里下了药,让我意识模糊,成日里半梦半醒着。但是我泡过千阳草,百毒不侵,时间久了,身体就产生耐药性,这些药就不起作用了,但他们并不知道,于是我就装做仍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后来趁她们给我送饭的间隙我就逃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被抽血的缘故,逃出来之后身体每况俞下就昏倒在路边,再醒来的时候居然和夫仔在一起,他告诉我,我已痴痴呆呆一年了,而之前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来,后来我就黄念念的身份跟夫仔生活下去了,直到那次在泰国被绑,差点被那些尸体给啃的只剩骨头,我才想起来了一切,可惜太迟了,我又落入了晶石的手里还差点连累了夫仔。” “所以你早就被带回北京了,那你们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呢?”绿儿问道。 “没法联系,她把我关起来了,连烟囱口都封起来了,24小时,360度无死角的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注视下,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知道他不会就此放过我,所以我便将就计就计装做仍是失意的样子,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可他很聪明根本就不相信我,始终怀疑我,后来我通过小白跟青姨联系过,告诉了她我的处境。” “小白?”二少这才想起怪不得呢,青姨有话难说,原来是和金娘有关。 “小白的身上有三爷的心头血与一般的鬼不同,就算是晶石里的暗黑师也察觉不到它,但是因为我被监视着无法跟小白对话,所以我就写日记让小白看,写完以后又毁了。外面的消息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小白传递给我的。罗生门卷土重来的事情也是小白告诉我的。” “对了,说起罗生门,为什么梅林的手指会寄给你?罗生门的人怎么知道你在那,还能闯进去给你断指?” 二少的话让金娘的神情落寞了下来,“梅林要好好厚葬,他的家人日后由长明斋负责赡养,他是为了我,为了更多无辜的人而牺牲了。” 金娘的话让大家都陷入糊涂了。 “师傅,什么意思啊?”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闯进长明斋杀人,鬼侍是不可破的,外人可能不知道,但身为黄家人你应该最清楚。” “可梅林确实被杀,这也是事实。” “是你们把问题想复杂了,能够一刀致命,又能在长明斋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下任何痕迹,不被你们任何一个人发现,难道你们的脑海里没有怀疑的人选吗?” “不可能。”吴越一下跳了起来。 她这一举动也证实了大家的想法,人是商六杀的。 “梅林是六哥杀的,这点确定无疑。”金娘亲口说出的话,吴越再无反驳之地,因为她知道这个世上最在乎六哥的人就是金娘,如果有一丝丝的怀疑,金娘绝对会为他平冤,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别太激动了,人是六哥杀的,没错,但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梅林应该属于自杀,是他自己要求六哥这么做的,而断指是我指使小白送给我的。” 这下大家真是被说糊涂了,绿儿在一旁都绕不清楚了,“金娘,我越听越不明白了,梅林要商六哥杀了他,然后你又让小白把断指寄给你,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林收到断指后,小白就立刻告诉我了,我知道罗生门的手法,梅林必死无疑,何况梅林本身的阳寿也尽了,前些年梅林便患病了,大限之日也快到了,所以他便想着,利用这条命为大家做些什么,也不枉白白被杀,于是我便通过小白告诉他,罗生门的人神出鬼没的,何况这个组织太神秘,一点身份背景都没有,查不到线索,唯一的办法是将它们的目光引到我身上,让他们来找我,我才能抓到他们的把柄,可人家不是傻子,不会轻易就来找我,何况如今的他们也找不到我,所以我们便设了这个局,把梅林的断指寄给了我。”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拿到断指后,罗生门的人就不杀戮了吗?” “当然不是,如今他们根本不知道梅林是怎么死的,可天下人都知道是在长明斋被杀了,如今长明斋今非昔比,大家的目光便不会注视到我们身上,更重要的是晶石以为我们完了,就不会紧咬着我们不放,而且断指如今在我手里,我却不用怕,因为天下最不想让我死的就是晶石,我让他们以为这个罗生门能在长明斋里杀人,自然也就有本事杀我,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暗中去查罗生门,然后将它们灭门一个不留,只有灭了罗生门,赏金猎人的恐惧才能消除,大家才能过回正常的生活,而我什么都不用做,等消息就好了。” “原来,你是想借晶石的手去查罗生门?”听到这二少才终于明白这一系事情发生的原因了。 “很多年前我也查过,可这个组织太隐秘,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晶石的势力跟眼线比我多,由他们来查会方便许多。” “师傅,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回来呢?” “我答应她,做他的人工血库,每个月固定给她送血。” “你这不是在助纣为虐吗?”青姨疑惑道: 金娘摇摇头,“晶石现在不能灭,如果他失势了,那么市面上第一代和第二代的药就会断,那些靠这些药活下来的人,可能都会死,如今他用我的血作研究研制出第三代药,吃第三代药的人不会有副作用,即使将来停了也没有关系,但是第一代和第二代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退化,直有等到吃第一代和第二代药的人都慢慢死去了,这个恶循环才能结束,这至少需要十到二十年的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动他,等这个世界完全迎来了第三代,那时候,晶石的气数也就尽了,因为天下人的身体里都留着我的基因,哎呀呀,一不小心成了救世母了。” 闻闻听着觉得慎的慌,白了她一眼,“事儿呢是这么个事,你说的呢我们也都懂了,但能不能成功,可悬了。” “为什么?”绿儿问道。 “师傅这个办法呢治标不治本,她只是把暗黑师加在药里的那一部分换成了自己的,可总的来说,群众们还是靠晶石在活,并没有真正的完全的获得自由的生命,如果有一天师傅她叛变了,或者她的基因出问题了,那么受苦受难的还是这些无辜的群众,但是呢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晶石集团根深蒂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这座山给移了,至少我们避免了更多的人去依赖第一代和第二代的药,哎,能救一个是一个,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不错,不错确实有长进,几年不见,脑袋瓜子变聪明了。”金娘赞美道。 “所以说,我们现在变相的跟晶石在合作?”二少一语道出重点。 “不是你们,是我,记住这件事情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跟长明斋更没有关系,我以古月楼的名声跟他做的交易。” 青姨听完眼睛红了,无论任何时候,在金娘心里,长明斋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保住这块牌子,这是她对三爷的承诺。 “对了,师傅,有件事情要问你。”吴越突然问道:“你知道幕王府吗?” 金娘看了一眼众人,脸上的问号都能吓死人,只见她看着二少,不可思议道:“不会吧,这算什么问题啊?” “恩?”二少被他给弄糊涂了,“什么算什么问题啊,就字面上的意思啊,你知道幕王府吗?” “拜托,各位,你们在幕王府住了这么多年,居然现在来问我,知不知道幕王府?” 金娘的话犹如一个晴空霹雳啊,惊的在座的所有人都哑巴了,二少好不容易从这场惊吓人给缓过来,问道:“你是说,长明斋的前身是幕王府?” “对啊,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吗?拜托你好不好,二少爷,平常没事多学习学习,连长明斋的历史都不知道,说不出也不怕人笑话。” 绿儿还是难以平复心情,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不是说这房子是小白的吗?” “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袁世凯重整军队,增加了三个团的人员,增加人必然就要增加口粮,于是袁世凯便找到了小白的父亲,当时他是北平最有钱的财阀,后来袁世凯为了拉拢他就将这座无人居住的幕王府赏给了他,再后来的事情大家就知道啦,这段历史小白老早就说过了,你们住了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 绿儿望着二少,嘴巴惊的都合不拢了,“二哥,你俩说的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小白是房子的主人应该不会错吧。”吴越说话时心里也没底气。 二少也是一脸被吓着的神情看着金娘,“那东街老巷胡同288号的那个幕王府是怎么回事啊?” 金娘想了想,“东街?那还有个幕王府啊?” “你也不知道?” 金娘摇摇头,“头一次听说,我平常又不怎么出去玩,哪里知道这些呢?” “二哥,看来咱们有必要把整个故事说给金娘听听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阿信受刑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一个小时过去了,绿儿和闻闻两个相互交替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听完以后金娘就像定住了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好久都没有动,当年她在追查罗生门事件的时候,并没有查到关于幕王府的事情,因为她没有见到孙婆婆,所以不知道这段故事,她只是把吴家的前前后后查的个底朝天,但商六和幕王府之间的关系,她真是丝毫不知情,而且两件事情听起来仿佛也没有太大关系。 “师傅,你有什么想法啊,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啊。” 金娘想了想长呼一口气,“小白不可能说谎,更何况这房子是他们家的,但你们说的那个幕王府又确确实实在那,也有人听到了哭声,叫声和笑声,这就说明那地方确实闹过鬼,你们说的孙婆婆之前我因为受伤,没能去拜访她,但听你们的空气,这孙婆婆应该说的也是实话,既然这样,那两边都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幕王府有两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咱们还得去查。但从我的想法来看,可能你们去的那座幕王府更可靠一点,既然是王府就必然有它的规格,你们带回来的地图可以证明。可从长明斋的规格来看。若算做王府的话,稍显寒酸了些,顶多能算做个贝子府。撄” “贝子?”吴越惊呼,“孙婆婆不是说小阿哥被追封为贝子了吗?这个是不是当年皇上赏给它的府邸啊?” 听吴越这么一说还有点像了,小阿哥当年是夭折的,虽被追封为贝子,但并没有封号,这座宅子便被当做幕王府的别苑了,所以人们就一直称它为幕王府。但这也只是一个推理,并没有证据,小白的父亲住进来的时候,这里是座空宅,所以它的前身到底住过什么人,估计他也不知道。 “你们不是请那几个女大学生吃饭吗,看看她们有没有给你们带来一点新的故事,回头我们再去看看,不过得赶晚上了,大白天的艳阳高照的,有鬼都要被晒化了。” “对了,二哥,我们要不要把长明斋的牌子给遮一遮啊,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的。偿” “说的也是。” “那就改个名叫风雅居吧,正好也让晶石以为,我们真的彻底闭关了。” …… “夫人,您起来了吗?”小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金娘应了句,“起了,进吧。” 小花推门进来,“夫人,有人在偏厅等你,二少让我请您过去。” 小花的话让金娘有些不安,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若是别人二少肯定不让小花来请她,那就只能是一个人,想到此金娘的心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见面三分情,这一面若见了,只怕一时控制不住,前面所做的所有的努力都白废了,她想让他过安定的生活,不要再牵扯到这江湖纷扰中来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已经红了,她努力平复着,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他再回到这个世界来。 偏厅里果然是那熟悉的身影,金娘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小花递上的茶她也没接,只冷冷的看着二少,“好歹是长明斋的当家,难道就一点规矩都不守?” 二少当然知道金娘说的话什么意思,当年她下过令五味居所有人撤去赏金印,不准踏入京城半步,否则杀无赫,如今阿信公然出现,就是违令,按理他应该杀了他。 “金娘,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难道不能……” 金娘打断了二少的话,“信老板,你也是赏金界的首领人物,却带头造反,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了,日后我还怎么管底下那帮人,谁还会听我金娘的话,你这么做是故意想给我难堪,还是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认识二十余年,这是阿信听到过的最冰冷的话,这么熟悉的声音却没有了往日熟悉的温度,可他不在乎,只要看到她平平安安,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当他一听到金娘已经回到长明斋,他立刻就赶了回来,他当然知道回来的下场是什么,可他顾不得,他只想见她一面,亲眼看到她一切都好。 “是我违令在先,一切听金掌柜处置。”阿信说完便屈膝脆下。 他这一跪把金娘的心都要跪死了,这个守护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男人,无怨无悔,甘愿付出,如今却跪在她的面前,可她不能动摇,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坚持住,必须坚持住。眼泪被活生的塞回了心里,面无表情的金娘看着阿信,“无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赏金界这么复杂的江湖,没有规矩,那更是天下大乱了,所以信老板,今天就得罪了。” “金娘。”绿儿一下扑到她脚下,跪着求道:“求你了,信老板也是担心你才回来的啊,念在他一片痴心,你这次放过他吧。” “我放过他,别人会放过我们吗?只要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不管是谁都能弄出一大堆正当的理由,到那个时候,天还不给他们捅个窟窿。” “金娘,阿信初为人父,孩子还不会走路,你忍心让他年幼就丧父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放过他吧。” 阿信有孩子了,这是她这几年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阿信终于有孩子了,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她端起茶杯,低头喝着茶以掩饰自己无法按捺的心情。 “既是如此,你还做这种糊涂的事,身为人父,你实在太失格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今日可以饶你们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脱,天下悠悠之口我还是要堵的。绿儿,去请打神鞭。” 绿儿一听更是急了,“金娘使不得啊,那样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还妄想他能毫发无伤的走出长明斋?谁若再敢求情,我一并处罚,去请。” “各位不用再替我求请了,从我下了这个决定开始,我就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了,你们不要再为难金娘了,身为一个领导者这是她必须做的。”阿信决然的语气和眼神让金娘无法直视。 绿儿见金娘如此铁了心,便慢慢起身走去兵器房,吴越不知道打神鞭是什么,但看绿儿的神情也猜到,肯定也是非常痛苦的刑法。 打神鞭是上古神器,相传乃元始天尊赐给姜子牙用来封神所用,鞭上有无数大道符箓环绕其上。乃是代表天道制约天庭众神的无上宝物。呈玄青色,为鞭状。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每一节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除了外貌与传说中相差无异,其它的就相差甚大了,这打神鞭是专打赏金猎人的,每一道符印打在身上都会落下火烧般的痕迹,而且久久不能愈合,任何药物都没有用,并且画符的功力也会减去一半,可以这么说,普通的赏金猎人如果遭受到打神鞭的惩罚,基本上也就等同废了,能活下来都算是老天爷开眼了,大部分人在受罚过程中就已经死了,所以打神鞭是不会轻易用来惩罚的,这也是金娘自做赏金猎人以来第一次动用。 但金娘知道阿信功力深厚,不会为此送命,但皮肉之苦是难免的了。 “来人。”金娘一声传唤,一个高大的死士从屋顶跳下,他面无表情的接过手中的打神鞭,“三十鞭。”金娘冷冷的吐出这个数字。 死士走至阿信身后,刚准备出手,却被金娘叫住了,“住手。” 绿儿欣喜的望着金娘,以为她反悔了,可没想到金娘甩甩手,“去院子里执行,别弄脏了我的地毯。” 阿信笑笑,站起身走至院中,重新跪下,屋内的金娘喝着茶,不说话,其它人都跟去院子里了,只有闻闻留下来陪着金娘。 打神鞭落在了阿信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绿儿在一旁看着都快哭的没声了,一鞭又一鞭的打着,连鞭身都被血染红了,更别说阿信身下早已鲜红一片了,可他一声没吭,眼睛一直盯着屋内的金娘,日日想念的人就在眼前,足够了,哪怕这身上的痛都是她给的,他也无所谓。 这一刻金娘终于知道当年三爷下令剐去她的盘龙纹时,是如何的心如刀割了,也深深体会到为何六哥这么多年来每次看到她肩膀上的疤痕却还是愧疚不已,有些事情不管以什么理由,一但做了,心就伤了,而这伤却永远也好不了。受伤的人在伤口好了以后,或许不会再痛了,可是实施者心里的伤,却是一辈子的,永远也好不了,永远都在心里滴着血。 天又下雨了,真惊叹老天爷的戏剧性,为何每到这样的时候总是会下雨呢,是因为知道她承受不了这鲜红的血色吗,还是知道她眼睛里的泪水不能被看到,所以代替她哭泣呢? 三十鞭打完了,阿信倒在血泊里,二少赶紧上前扶他,却见他已奄奄一息了,身上的伤口惨不忍堵,金娘站起身走至门口,漫天的大雨遮挡的阿信的视野,他没有看到金娘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一次给你一个教训,从今往后如若再犯,我会诛连你的妻女,灭五味居满门,希望你好自为之。派人送他回台湾,一刻不准停留。”冷若冰霜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大宅里,久久不能散去。 二少紧紧抱着阿信,雨水将鲜血都冲走了,可却掩盖不了阿信身上的伤痛,可是他看到阿信笑了,他没有恨,一点都没有,无论金娘对他做什么,他永远都是笑着接受的。 金娘离开了偏厅,还没到房门口就差点倒了,若不是闻闻紧紧跟着,她非得一头栽到地上不可,闻闻赶紧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你这是何苦呢?”闻闻见她双眼无神,就跟失了魂了一样,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流,闻闻知道此刻她是最心痛的那一个人,打神鞭打在了阿信的身上,也打在了她的心里,阿信的伤能好,可她心里的伤永远都好不了了。 屋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吴越跑了进来,一看到金娘这样,眼睛就红了,“师傅,您别自苦了,二少已经送信老板回去了,他会照顾好他的,您别担心了,虽然伤口吓人了一点,可是不致命的,他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金娘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两人无奈只好就陪着她,生怕她有个万一,夜里金娘发烧了,糊里糊涂的一直抓着闻闻的手,嘴里一直在喊着,‘对不起。’闻闻给她吃了药可也不见效,她知道这个时候给她什么药都没有用,她是伤了心了,只能等她自己好。 烧了一天一夜,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闻闻去照顾阿信,一定要守到他完全康复再回来,闻闻知道她心里苦,又担心的要命,一分钟也没耽误,当即就出发去台湾了。 二少看到闻闻来了也没多问什么,只嘱咐了几句就把阿信交给闻闻了,他不能在这里久待,如今金娘的心情肯定没法去查幕王府的事,他必须回去。 床上阿信很虚弱,半睁着眼睛看着闻闻,可嘴角仍旧在笑,闻闻见了不免心生难过,可又不想再惹他伤心,便赶紧擦了眼泪,“没事了,都过去了,等伤口好了,你就又跟从前一样了。” “我没事,你回去吧。”阿信的气息很微弱,闻闻若不靠近一些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傻瓜,你回来干什么呀,你明知道你回来了她就一定要罚你,何苦为难自己,又为难她呢?你瞧你这一身伤,这要是被夏萌看到,还不得心疼死啊,你怎么一点都不顾及啊,你别忘了你还有妻儿呢?你从今往后的生活都要围着她俩转,长明斋跟你没有关系了,你明白吗?金娘有我们在,她不会有事的,你看,晶石那么大的势力,都动不了她,你还瞎担心什么呢。”闻闻苦口婆心,她这次来也是受金娘所托,一定要给阿信洗脑,让他从此以后忘却长明斋,她嘴里虽答应着,可心里清楚的很,这是办不到的,有些人有些事,一但遇上,就一辈子都忘不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把伤养好,然后去找夏萌母女,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就应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庭,这是你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你明白吗?” 阿信笑笑,微微点点头。 “金娘还好吗?” 闻闻多想告诉他不好,她临走的时候,金娘的烧还没退,浑身上下都烧出血点了,什么都吃不了,连水喝了都吐,小花在一旁哭的跟泪人似的,可这一切她一个字都不能说,闻闻没好气说道:“她当然好着呢,我来的时候还听她嚷醋肘子吃,也不怕自己长的跟肘子似的。” 阿信的眉眼笑的浓了些,“她胖点好看,太瘦了。” 闻闻被阿信的说的眼泪差点流下来,她赶紧起身去桌子旁倒水,顺势擦去眼泪,这叫什么事啊,这里躺个半死不活的,家里躺个生不如死的。 “行了,行了你别管她胖瘦了,你先把自个儿管好,这段时间我也没事,留在这照顾你吧,省的我在宅子里瞎担心,看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说着抬起阿信的头给他喂了点水。 “你回去吧,家里有人照顾我,没事。” “不行,别人照顾你我哪放心啊,我得亲眼看着你好起来,再说了,你这伤口不是普通的伤,一般人弄不好,万一给你加重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打神鞭的伤口用药不管用,但是闻闻最起码能保证它不会伤口恶化,可以慢慢等时间让他愈合,只是不知道家里那个什么时候能愈合。 …… 三天了,金娘水米未尽,吴越在一旁急的乱蹿,金娘的精神始终不好,自阿信受伤以来,二少便没来看过她,倒不是因为怪她太狠心,而是害怕看到她悲伤的脸,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好躲着不见。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难过,他是感同身受的,当初他也曾这么对她过,所以他清楚的明白,这种伤痛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的好转起来。 他已经致电白玉堂让他回宅子,现在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何况金娘如今还是这种状态,晚上小花看着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叹口气又端了出去,吴越坐在床边,金娘靠在那,也不说话,突然她抓住吴越,“你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吴越刚想开口却看到金娘无比坚定的眼神,她想了想,点点头,“好,那我一个小时候以后过来看你。” 金娘点点头。 吴越走后,小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还没开口,就听金娘道:“请他过来吧。” 小花愣了一下点点头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缓慢的脚步又轻又稳,“还没到日子呢,你就这么急吗?”金娘冷冷的说道: 男人走至床边坐下,“就算到日子了,以你这个鬼模样能给我提供健康的鲜血吗?你这算不算违约啊?” “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你斗嘴,你可以离开了。”说着便躺了下去。 谁知男人竟隔着被子压了上来,“你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吗?你别忘了,你的身体是我的,你必须保证它的健康,否则我也可以违约,这样的话,你有没有算算咱们俩谁的损失比较大。”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时间到了我会给你送血的。”金娘说话时有气无力的,虽然男人压在她身上,可她感觉到他并没有把重心放下来,所以没有感觉到很重。 “你这个样子取出来的血我根本就不能用。还有,你是不是也太花心了点啊,之前为了一个男人愿意付出一切,现在又为了一个男人在这要死要活,你到底有几个男人啊?” 金娘侧过头不想看他的眼睛,眼泪从眼角流到枕头上,“我说过,我最讨厌看到你的眼泪。”说着便低头舔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金娘摇晃着头,“你起来,离我远点。” 男人冷笑着起身,阴冷的看着她,“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你胆敢再这么下去,我保证你这宅子里将没有一日安宁。”说完便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吴越便回来了,看到金娘双眼通红,急道:“师傅,您别难过了,闻闻说信老板的伤好了很多了,您就放心吧。” “去让小花给我做点吃的来,我饿了。” 吴越一听,喜出望外,“好好好,我这就让她去做。”说着便一溜烟的跑了。 二少在廊下看着那男人进到金娘的屋里,没一会儿又出来了,他原本想上去狠狠的给他一拳,让他永远别再踏进长明斋,可他不能这么做,金娘好不容易才把双方的局面给控制住,他不能添乱,这时她看到吴越兴奋的跑出来,没一会小花端着一大堆的吃的进了去,二少皱了皱眉,一时间他也糊涂了。二少叹口气从廊下离开,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去祠堂,给三爷上了柱香。 轻香直上,但却已物是人非了,三爷走了也好,省的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夜深了,吴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金娘慢慢起身,走了出去,夜里潘家园静的出奇,后门的那颗树还在那,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她也这样偷偷的溜出来,那时她很天真,以为只要她走了,三爷就会和青姨好好的过,从此把她给忘了,却不知道忘记一个人是这世上最难的事。 她坐到树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好亮,每一颗都那么漂亮,小时候师傅说,人死后就变成星星住到天上,然后守护着他们最爱的人。 眼泪又从眼角划过,师傅,母亲,三爷,妹妹他们现在都在天上看着她了,什么时候,她才能跟他们团聚呢?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夜探王府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二百九十八章夜探王府 星期六的早上,小花早早起来就准备了,今天二少要接胡静静她们来吃饭,她们到的时候吴越和绿儿早早就在门口迎着了,三人看着嘴都合不拢了。 “天啦,这是你家啊啊,太大了吧。”一路上就听到她们不停的惊讶,感叹。 为了不让她感觉到拘束,绿儿没有带她们去偏厅,而是将她们带到池边的石桌那,小花已经准备好茶水跟点心了。 “咦,怎么没看到闻闻呢?”胡静静四下看看问道。 “哦,她有事回老家了,让我跟你们说声抱歉,等她回来,再补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见意。”吴越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知道,这帮家伙才不在意呢,她们又不是来看闻闻的。 二少走过来的时候,她们眼睛都直了,吴越见她这样模样不禁在心里想着,还好六哥不在宅子里,不然这些姑娘还不得喷鼻血了。 “上次分别之后,闻闻老是念叨你们,以后没事,就常来玩啊,”二少客气的说道。 三个姑娘的头点的都跟小鸡啄米似的。 “哦,对了,上次幕王府的事情我问到了。”胡静静说道:“我那同学说是她姥姥告诉她的,以前幕王府的大门上是画着东西的,后来新中国成立破四旧,把门上的图案给刷掉了,所以现在看不到了,但是她姥姥说,那图案看起来很奇怪,七七八八的绕在一起又看不出是什么,但是据说红卫兵在刷漆的时候,有一个白发的老者从旁走过看到了,连忙让他们住手,说门上的东西不能弄,否则会出事的,那个时候全国到处都在破四旧,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听老者这么一说,连忙就把他抓起来了,说他造谣生事,宣扬封建思想。红卫兵本来还想进到幕王府里的,那个时候好多的地方都被抄了,砸了,文物、字画等等全无一幸免,一些古建筑更是被摧毁的一沓糊涂,但是后来出了一件事他们就放弃了。” “死人了吗?”绿儿问道。 胡静静点点头,“那个劝他们的老者死了。” “怎么他死了?”吴越不解,“不应该是那些红卫兵吗?” “红卫兵也有死人的,可老者的死是影响最大的,那老者被抓进去之后一直告诉他们不要动幕王府,那些红卫兵就把他当做牛鬼蛇神,一个劲的审问他,甚至还动了刑,那老者受不住,在一天夜里用自己裤带上吊死了,在那个动荡的时代死个人根本就没人关心,可老者在临死前,在墙上用血写着‘擅入幕王府者死。’几个字样,这下事情闹大了,群众舆.论一下炸开了锅,可红卫兵那时候正是狂热的时候,越是群众议论她们越是起劲,几个人拿起铁锤就砸锁,可砸着砸着,怪事就来了,锁眼不但没砸开,还呼呼的往外冒血,流了他们一手的血,有人当场就吓晕过去了,幕王府门前的石狮子也开始流着血泪,这事当时好多人看到,这下他们不敢砸了,赶紧就撤了,当天夜里沾上血的那几个人就死了,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红卫兵就再也没来过了,幕王府就一直被封着了,可门上的图案还是被他们给刷了。” “哇,这事听起来太离奇了,跟聊斋故事似的,太精彩了,还有吗?”绿儿兴奋的问道。 胡静静无奈摇摇头,“她就跟我说了这么多,她也不知道了,这些还是她姥姥在世的时候说的,现在她姥姥去世了,也没有人知道了。” 说话间小花走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众人便往偏堂走去,吃饭的时候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几个姑娘比较健谈,性格开郎,又与绿儿年纪相仿,看她们聊的那么开心,吴越便借故给金娘送饭离开了。 金娘坐在桌边吃着饭,吴越便把刚才胡静静说的那些都告诉了她,“师傅,您有什么看法?” 金娘想了想,摇摇头,“传说没有办法验证,不能代表什么,最好的方法是我亲自去一趟,这样我比较有把握,也能辨别那小姑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我陪你去吧。” “家里还有客人呢,你不能让二少一个人应付三个女孩吧,你留下招呼客人,我自己去。” 吴越想想也是,而且金娘身体也好了,一个人去也没问题,就点点头答应了。 晚上天一黑,金娘便开车出门了,三个小姑娘正跟绿儿她们在放花灯呢,玩的不亦乐乎的,晚上的车程快多了,不要半个小时金娘就到了,幕王府的门已经关上了,售票处还装有监控。金娘绕到胡同后头,那是一个死胡同,没有人看到,翻进去就是幕王府了,刚准备翻进去,就听到一个让他无比讨厌的声音。 “堂堂金掌柜,大半夜的还要来当贼啊。” 金娘转身向胡同口看去,那个男人果然向她走来了,还是那不急不缓的步伐。 “你不是说你不会再监视我了吗?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男人走至身旁,“我有权知道你的任何下落,万一你跑了,那我岂不损失大了。” 金娘白他一眼,“你到底来干嘛啊?” “来看看我的血液储备是否充足,健康?” “我好的很,健康的很,比水牛都强壮,你可以走了。”金娘不耐烦的挥挥手。 男人一把抓住金娘的手,冷冷问道:“你到这来做什么?” 金娘叹口气,无奈道:“我来偷东西,你满意了吧。” 男人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的,用的着偷,你到底来干什么?”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金娘甩开他的手,叫道:“我来偷情,这下总行了吧。” 男人一把掐住金娘的肩膀,“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你这人有毛病啊,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啊,我定期给你送血不就完了吗,你怎么跟个婆娘似的,这么罗里罗索的,烦不烦啊,你再纠缠我,我叫非礼啦。” 男人手上的力度更紧了,邪媚的笑着,“好啊,你叫啊,这大晚上的,我看你能把谁叫来。” 金娘简直要被眼前这个人给无赖死了,就在这时还真有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坏了,金娘心想,肯定是附近巡逻保安的来了,这下可真人要说不清了,这大晚上的,这又是个死胡同,她总不能说她来散步的吧,这里可连个灯都没有啊。 正当她着急时,男人一把将她推倒在墙上,金娘一点准备意识都没有,他就吻了下来,金娘想推开他,可他抱的太紧了,而且那手电筒的光离他们越来近了,她只好任由这个男人胡作非为了,男人这次的吻不同于上次的霸道,非常轻柔,辗转,就像一对相爱的恋人一样,难舍难分,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可这正是这熟悉的感觉又让她很心痛,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男人察觉到她的眼泪,嘴上的力度更强了。 “喂,你们俩个,干什么呢?”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保安的声音一样,仍深深的吻着金娘。 金娘赶紧推开他,有些尴尬的看着保安,“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那保安看了她们一眼,“大晚上,回家去,别在外头这么胡闹,给人看了影响不好。” “是是是,我们知道错了。” 保安走后,金娘一巴掌打过去,但是打空了,被他闪过去了,这让金娘有些意外啊,没想到这个大板是个练家子啊,居然能闪的了她的巴掌。 “你再敢欺负我,小心我咬了你的舌头。”说完金娘侧头看了看保安,已经走远了,便一脚蹬在墙上翻了过去,下一秒男人也跟着翻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呀?我有正事,你别闹行不行?” “正事为什么不白天来?” “好好好,你爱跟就跟吧,到时候要是被吓尿裤子了我可不管。” “呼……”男人阴阳怪调的说道:“原来是来抓鬼的,早说啊,我可没兴趣,走了,不陪你玩了。”说着就真的又翻了出去。 哎哟,都说女人善变,这男人变起脸来可一点也不逊色啊。 幕王府漆黑一片,只有一些地灯还亮着,烘托之下更显的阴森了。金娘来到寝宫的正面,这里头按他们说的就是福晋出事的地方,确实太过安静了,很不寻常。金娘翻了进去,晚上来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人,她可以大摇大摆的在里头走。 寝宫里的七间房她都进去看了个遍,特别是福晋生前住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她又来到另一个寝宫,那里是幕王的地方,她也一一进去看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她坐在床上看着四周,黑凄凄的,只有月亮的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干脆躺到床上,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想着想着困意来了,居然闭着眼睛就睡了。一觉就睡到夜里了,她突然惊醒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她也不动依旧躺在那,黑暗中那身影看起来有些瘦弱,倚在门那不作声。 这里是幕王的地方,就算有鬼也是该幕王生前的样子,可这个身影看起来更像女子多一些,以孙婆婆所说幕王持剑欲杀女,可见这人彪悍凶猛,那么这个影子肯定不是他的,正想着那影子慢慢又没了,金娘从床上起身,来到柜子前,这个地方被封了至今没有打开过,所以幕王生前的东西都还在里头,金娘拿出幕王的长袍,根据衣服的长度来看,这幕王至少有一米五以上的个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长腿啊,这就更加证实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影子确实不幕王的。 金娘走至门前用自己的身高测了一下,那个影子比她还要高,估计约摸有170左右,在古代170左右的女子算高的了,不过满族女子偏高也不稀奇。金娘想了想,折回福晋的房间,又拿出福晋的衣服,将它套在套在身上,结果原本是长袖的衣服穿在她在身上就成了半七分袖了,这就说明福晋没有她高,福晋的身高应该在165以下,那刚才的影子也不是福晋的。 鬼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的,一般都是生前经常去的地方才能进去,幕王的卧室一般人怎么可能进的去呢?不是福晋那还能有谁呢? 金娘又把两座寝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突然想到二少之前说的那个柴房,于是又折去柴房那看看,门上被锁她不能打开,但走到这附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但这气息却不能说是诡异或者异常的,不似一般有鬼的那种地方阴气森森,只是觉得有些凉气逼人。所以,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 金娘走回院子里审视着这座宅子,一百多年前,王府还热闹非凡,华灯锦上,如今却只剩一座阴森森的空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母亲能够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还如此死不瞑目,而且幕王要挥剑杀女,这个举动也太离奇了,想到这金娘也是一头雾水。眼看天快亮了,她也不能再多待,便赶紧出了王府,准备晚上再来。 等她回到长明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二少起的了个大早已经坐在那吃早饭,见她回来便问道:“你去了一夜,可有什么发现?” “昨儿夜里我在幕王的寝宫里倒是看到了一个人影,从身形看有些瘦弱,但不是福晋,这人比我高一些,目前我也没有别的线索。” “呼,这幕王府还有两下子啊,连你都没看出来什么?既然你看到影子了,你怎么不收了呢?” 金娘摇摇头,“是忆鬼,抓了没用。” 所谓忆鬼就是生前留下的回忆,连鬼都算不上,没有意识,没有五识,只不过是徘徊在生前待过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口气的事,真的就只是个影子。 “哦?在幕王寝宫里徘徊?那不是福晋还会是谁啊?” 陆续的吴越和绿儿也来了,听到二少的疑惑,绿儿开玩笑道:“能进幕王寝宫的就只能是福晋吗?不能是别的新宠吗?” “那这新宠个子还不小,一米七朝上呢,身为女子也太高大了些吧。” 绿儿摆摆手,“谁说新宠就必须得是个女人啊,不能是个男人啊。” 金娘一口粥喷出来,差点毁了面前一桌子的早点,二少皱皱眉赶紧将手边的盘子往自己跟前挪挪,“你注意点行不行,别人还吃呢?” 金娘擦擦嘴,不可思议的望着绿儿,“你是说,幕王是个弯的?” 绿儿嘴里塞着点心,咕咙道:“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有谁规定说王爷不能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福晋有孩子啊,如果幕王是弯的,那福晋这孩子怎么来的?”吴越问道。 不过吴越这一问还真问到点上了,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金娘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个男人的话,那我昨晚上看到的那人影就比较说的过去,而且如果幕王真有断袖之好,福晋不可能有孩子,所以这孩子是私通的,幕王才会想要杀子。但还有一点说不通啊,幕王想要杀子可以解释,福晋为什么也要杀孩子呢,这可是她的亲骨肉啊,哪个母亲能下这样的狠手啊。” 吴越道:“对了,胡静静昨儿不是说了吗,幕王府的大门上有图案,被红卫兵给刷了,我们要不要想办法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图案,或许我们就能知道幕王府里到底被封的是什么了。” “我昨晚去看了,大门上两个监控呢,晚上不行,白天也不行,想要知道下面被刷了什么,除非我们把门上的漆给刮了,你们能想到个好注意吗?” 绿儿的眼珠子提溜一转,笑道:“有个好主意,就不知道各位能不能配合演好这场戏。” 看绿儿那神情,众人一脸黑线,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太阳出来了,阳光明媚的,车上的几人都没好脸色,绿儿的主意太馊了,但是也只能这么干了。 二少带着金娘来到售票窗口买票,那个售票员看到二少,皱皱眉头,二少心里是一万个苦啊,人家肯定在心里想,怎么又换了一个女伴,这个男人也太花心了点吧。果不其然,那个售票员昨天还跟他客客气气的,温声细语,今天就完全是一幅爱搭不搭的样子,问多了嫌烦还骂他。金娘在一旁挽着他,想笑又不敢笑,肚子都快憋疼了,二少接过票拉着金娘就准备进去,刚走到门口。 “贱人,你给我站住。”绿儿的一声嘶吼让周围的人都站住了脚,大家纷纷回头。 只见绿儿拎着一桶油漆哗拉一下就往两人身上泼,但是还好他们躲的快,结果油漆一滴也没泼到他们身上,全泼到门上了,保安见状就赶紧就上来抓人了,绿儿将桶扔到一边就想上去抓金娘,被保安给扣的死死的,金娘一脸无辜状缩在二少怀里,“快把她抓走,她是个疯子,我们不认识她。” “你个没良心的狗男女,趁我姐姐不在家,就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们对的起她吗,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抢人家丈夫呢?” “快快快,快把她拉走,她胡说八道,我们不认识她。” 原只道闻闻演技好,没想到绿儿也不逊色,那叫一个歇斯底里啊,好不容易三个保安才强行把她拉走了,但这可没完,油漆泼到门上去了,这可是文物啊,破坏文物可是要做牢的啊,不过还好,绿儿选的是水溶性油漆,用水擦擦就没了,但是现在呢是白天,又有人参观,所以这种善后工作一般会放在晚上来做。可怜绿儿得在拘留所待上几天了。 被绿儿这么一闹,金娘和二少也不能好好进去参观了,大家总是会回头对他们指指点点,虽然是假的,可心里还是不舒服,搞的他们就跟展览品一样,到哪儿都被目光注视,还有那好事者还偷偷拿手机在拍她们,还好早有先见之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今儿出来的时候把小白也给带来了,小白挡在他们面前,就算拍下来了,出来的成效也是模糊的,甚至还会拍到一些恐怖的身影哟,所以小白成了防狗仔***神器。 “想我一世英名,却被绿儿这么一搅和,全毁了,我还是个姑娘家啊,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金娘在车上愤愤道。 二少鄙视的看了她一样,“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了,还姑娘家呢,都快成老太婆了,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都是绿儿,出这什么馊主意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啊,不能让吴越去啊。” “你得了吧,人家才真是姑娘家的呢,别毁了她名声,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啊。” 金娘突然脸色沉重起来,也不开玩笑了,问二少,“吴越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关于郭峰的事?” 二少想到去找吴越时她那落魄的样子,不免叹气,“这种伤心事,她怎么会跟我们说,我们也不好问,但,我们去找她的时候,她真是心如死灰了,哥哥死了,郭峰死了,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若不是这次我们去找她,她还一个人待在那酒店里跟个幽灵似的,这几年,她也没来找我们,一个独自承受,想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现在你回来了,你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你可要照顾好她啊。”二少说完转头看着金娘,却发现她眉头紧锁,满腹心事,也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她听进去没。 “我只希望她以后不要恨我。”金娘突然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二少感觉到金娘这次回来感觉上把什么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可仔细想想,好像又瞒了很多事情,但金娘的性格他知道,她不说,你们就不要问,她有她的理由。 “郭峰的死我有责任,是我对不起吴越。” “是跟她食尸鬼的身份有关吗?” 金娘无奈点点头,“人活着就要遵循规律,硬要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价的,郭峰就是代价。”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有人死了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快十点了,吴越和青姨还没回来,二少在门口都看了十几遍了。 这又准备出去,被金娘给拦了下来,“你别去看了,没有那么快的,手工活本来就慢,幕王府在开封前都被重新翻修过了,那门也重新刷过漆,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是很废时间的,何况现在我们都不能露面,绿儿又关在着,她和青姨两个人哪会那么快呢,不到半夜根本回不来,看到图案后还要把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更废时间了,你别等了,先去睡吧,这儿我在就行了。” 二少摆摆手,“算了,算了,我陪你等吧,我亚根就睡不着。” 两人就这么喝着茶说着话,到了半夜,门口有动静,不一会儿,青姨和吴越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两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吴越走至金娘身边,“师傅,你看。”说着便把手机上拍下的图案给金娘看。 金娘一看,顿时就慌了,“盘龙纹?撄” 二少一听忙拿过手机,“怎么会又是盘龙纹?”二少仔细看着这图纹,居然跟金娘身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八十一道盘龙纹。 金娘有些失魂的坐到椅子上,好久没有看到这个图纹了,差点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八十一道盘龙纹,怪不得呢,福晋七窃流血,死不瞑目,这么大的怨气,王府里竟丝毫查不出异样,原来都是被盘龙纹给封住了。但同时也证明了王府里被封住的必是十分可怕的东西,狮子的眼睛会流血,这一点就足已证明。今天金娘去的时候特第看了一眼那俩石狮子,其实那不是狮子,雕刻的有些像罢了,普通人可能不认识便当做是狮子了偿。 那叫陆吾,是中国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昆仑山神名,它体态怪异,像虎长着虎尾,它特大的身躯十分雄壮,足有九十九只老虎那么大,后来又被称作开明兽,是古代神兽之一,既是神兽自然是百邪不侵的,但胡静静说它眼睛流血,那这王府里的怨气就不是一般的深了,难怪要用到八十一道盘龙纹,幸亏当年红卫兵只是将它给涂盖了,没有将它刮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师傅,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是盘龙纹封印的,我们就不要妄动里头的东西,现在我们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如果不小心把它们放出来了,我可没本事再画一个盘龙纹上去,如今三爷也不在,我要是闯了祸,可没人能给我收拾烂摊子。” 二少赞同道:“你说的很对,如今对于长明斋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确实不宜再深追究,何况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查了个底朝天又怎样,福晋和两个孩子又不会再活过来,太执着真相往往并不是好事。再说既然罗生门事件已经由晶石在查,我们又何需再去废这个心呢?” 大家都不说话了,事情查到这不能再继续,否则谁都无法承担后果,可命运有时候就是捉弄人,当你决定止步不前时,老天爷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不走都不行。 第三天一大清早的,长明斋的门都快给人拍碎了,小花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开了门,却发现绿儿神色焦虑的的冲了进去,金娘刚起床衣服还没穿好,绿儿一下子就冲了进来,“金娘,不好了,王府那边出事了。” “怎么回事,快说。” “胡静静死了。” 金娘听完抓起衣服就往外跑,沿路把二少也给揪起来了,等大家都起来之后,绿儿便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4时过后我就被放出来了,我在路过王府时看到有好多警车在那所以我就跑去看了一下,围观的人说王府里头死人了,我一听坏了,以为是你们在里头怎么了呢,就趁乱溜了进去,却发现出事的地点竟然在福晋生前住过的那间寝宫,当时我心里预感不好,我知道寝宫是被锁着的了,一般人进不去,所以我就从后面绕了过去,翻到窗户外头看了下里面的情况,我就看到胡静静被吊死在梁上,身上还穿着福晋生前的衣服。” “后来呢?”二少急道。 “没有后来了,警察越来越多,我不敢在那里多待,便溜了出来,二哥,这事是我们连累胡静静的,如果不是我们,她也不会死,这事我不能不管啊。” 胡静静死了,这个消息让她们心里都不好受,绿儿说的没错,是他们把她拉进这趟混水里的,二少心里难受的紧,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孩子,生命才刚刚开始就这么结束了,他心烦意乱,差点把桌子上的杯子都摔了。 “你们先别焦虑,先要把事情弄清楚,还有,吴越,你开车去把那两位同学也接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吴越点点头,拿了钥匙就走了。 “金娘,你一定要替她报仇啊,不能让她白死,她实在是死的太惨了,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舌头拉的好长,吊死鬼是不能投胎的呀。”绿儿说着眼睛就红了。 本来都准备这事不管了,现在不管都不行了,胡静静的死必须查个清楚,这条人命是长明斋欠她的。 朴元慧和乔木晗两人被警察带去问话了,直到下午吴越才把她们带回来,两个人哭的跟泪人似的,吴越将他们带到前厅,金娘和二少在那等她们。 小花给她们送上热奶茶安抚安抚情绪,接着金娘便开口问她们,“苏静静去王府你们知道吗?” 两人点点头,乔木晗说道:“前天晚上,她接了个电话神神秘秘的,说是有一个朋友知道了王府别的事情,我们问她,她说还不确定,她要去一趟,等回来再告诉我们,当时我们要陪她一起,可她不让,说她这个朋友不喜欢陌生人,我听着就觉得奇怪,从来没听说过她有这样的朋友,我就劝她不要去,可她不听,硬是去了,结果,……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了。” “你们跟警察说的也是这些吗?” 两人点点头。 “我不要听这些,告诉我更详细的,越细越好。” 两人看向吴越,眼神流露出害怕,她们没有见过金娘,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问话过,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知道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她们这些。 吴越看出了她们的担忧便笑道:“没事,别怕,这是我师傅,胡静静的死我们很难过,我师傅想要还她一个公道,你们也不希望她白死吧。” 乔木晗摇摇头,“我当然不想她白死,可是查案不是警察的事吗?你们能查吗?” 金娘冷哼一声,“这事他们查不了,最后还是会问到我这儿来。” “你是?”朴元慧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个私家侦探,有时候也会帮助警方查案,如果你们想你们的朋友不白白枉死的话,就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一切。” 绿儿见乔木晗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这案子性质特殊,到最后如果不出意外,还是会落到我们头上,你与其到时候说,不旭现在就说个明白,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也会完全相信你们说的话,不管这中间会有多少离奇的事情,我们都会相信。” “真的吗?”朴元慧问二少。 二少点点头,“真的,我们是朋友,一定会相信你们说的话,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 朴元慧和乔木晗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只见乔木晗深呼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一般,慢慢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们没有跟警察说,我怕说了,警察不相信,还以为我们造谣。自打那天我们相遇,你们问胡静静关于幕王府的故事,她就特别的感兴趣,她本来就喜欢听鬼故事,正好你们这一问她对幕王府感兴趣的不得了,跟她那个同学一聊就是聊到深更半夜,那天晚上她回来的很迟,一回来就神秘兮兮的把我们都叫了起来,我以为她又听到什么故事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胆子大到一个人去了陵墓。” “陵墓?”绿儿问道,“哪个陵墓。” “死去的福晋入葬的地方。” 众人一惊,万万没想到胡静静竟对幕王府入迷到这种地步,金娘事感不对便问道:“谁告诉她陵墓的位置的?” “陈老师,我们的病理学老师。”乔木晗说道。 “病理学老师?”吴越这下糊涂了,这要是说是历史老师,还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可一个病理学老师,怎么理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呢,这种感觉并不是吴越一个人有,在场的人都是这样的神情。 朴元慧解释道:“陈老师平时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历史,他的办公室里除了专科书籍之外,其它的都是一些古书书籍藏书一类的,他是个怪人,但是学识很渊博,学生们都很佩服他,无论问他什么他都知道,所以静静那天下课就拉着我们去找陈老师,问关于幕王府的事情,若按平常来说陈老师肯定会涛涛不绝的说上一段时间,可那天他一听幕王府三个字立马就翻脸了,不但什么都没说还把我们给轰走了,我当时看到陈老师的表情,心里有点犯怵,总觉得幕王府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多问的好,但是静静不死心,每天都去找陈老师,以致于陈老师后来一见她就躲。那天晚上静静兴奋的跑回来说是问到关于幕王府的事情了,还拿回来了一张地图,她告诉我们那是幕王府陵墓的地图,是她从陈老师那偷来的,我们一听吓坏了,让她赶紧送回去,她还笑我们胆小。她一整个晚上都在研究那个地图,快到天亮的时候我们都睡着了,突然就听到她兴奋的叫道,‘我到了。’接着穿了衣服就出门了,我赶紧起床去追她,她却已经跑远了,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我跟小晗两个人急的不知道怎么办,都准备去报警了,一天都没她的消息,就在夜里的时候她突然回来了,可是……”说到这朴元慧没有再说下去,看她的神情仿佛十分纠结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看了一眼乔木晗示意让她接着说。 乔木晗想了想轻声道,“那天晚上她回来以后我们就觉得她跟平常不太一样了,我们问她去哪儿了,她却说跟朋友出去吃饭了,但我们看她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口唇也没有血色,说实话当时我们看她的样子就是像一个死人一样,你没有见到她当时的脸,真的就跟我们上解剖课时,跟那些大体老师是一样的了。可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察觉,我们吓坏了,有点怕,又不敢说,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去了陵墓,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天夜里我跟阿慧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我们都不敢说话两个人从被窝里偷偷的看着她,可她除了脸色不对,其余行为都很正常,洗漱完以后换了干净的睡衣就上床睡觉了,但是我们发现她一直睁着眼睛,刚开始以为她是在想事情,或者是睡不着了,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一直睁着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我俩赶紧从床上跳起来,以为她怎么了,走到床前才发现她睡着了,呼吸很平稳,只是睁着眼睛,她从来没有睁眼睛睡觉的习惯,而且这也不符人的生理基本,怎么能有人一直睁着眼睛不动呢,那样真的,现在说可能不太好,但确实是,感觉上就是像是……”。 “死不瞑目。”金娘替她说完最后的话。 两人一听拼命点头。 “那张地图还在吗?”二少问道。 两人摇摇头,朴元慧说道:“我们也问过,可静静却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地图,十有八.九估计也是被她扔了。” “后来呢?”金娘问道。 乔木晗说道:“从那之后静静也没提起过幕王府的事了,好像一切又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她的脸色一直很可怕,好在静静爱漂亮,每次出门前都会化妆,别人倒也看不出什么,后来就接到那个电话,然后就出事了。” 金娘点点头,笑道:“好,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今天的谈话希望你们不要跟任何人说,如果再想起来别的事情,随时告诉吴越,她会和你们一直保持联系,今天辛苦你们特第跑一趟了,让吴越送你们回去吧。” 两人走后,金娘笑着对门口说道,“从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听墙角的习惯了。” 二少听完笑笑,这家伙回来也不说一声。 只见白玉堂从门口闪了进来,“见你们说的正起劲不忍打扰嘛。” “既然你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这方面你可是专家,我们都是业余的啊。” “哟,金掌柜太谦虚了,但是呢听刚才她们所说的那个情况,我心里确实有了些想法,但我必须亲自去证实一下,没有把握的话我不能乱说。” 金娘听完后严肃道:“老白,这里是京城,不是荒山野岭,你要下墓,曝光的可能性很大,不能冒这个险。” “她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都不被发现,我一个高资格的摸金校尉还能被人抓了?那不是笑话吗?” “胡静静不一定下了墓,可你去就必然要下墓,这两者性质不同。” 白玉堂呵呵一笑,“没下墓,她的血气能被人吸光了?你可别告诉我她自己没事放血玩啊。” “恩?看来,你心里还真是有些想法了啊。”金娘笑道,“行,既然你白大人去意已决,那我也不拦着了,这事儿我也插不上手,全得靠你了。” “别。”白玉堂挥挥手,“下墓之前有件事情你得给我弄清楚了,否则这墓我还不一定能下呢。” “你是想让我弄清楚胡静静的死亡原因?” “太聪明了,就是这样,她的死法太蹊跷了,我得知道她是怎么死,什么玩意弄死她的,我要做万全的准备啊,盲然下墓可不是我白玉堂的作风。” “好,我去找一趟许卫华,不出意外的话这具尸体应该还是她做解剖,我让她尽快把结果给我们,二少和绿儿去了解一下那个陈老师吧,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病理学老师对这些野史如此感兴趣。” 金娘联系许卫华时确实如她当初所猜想的一样,胡静静的尸体被安排到了许卫华的手里,而同时陈丰也寄了拜贴过来希望长明斋可以施以援手,原本呢长明斋既已改名风雅暂时也不就想再接活,但胡静静这条命他们也有责任,所以金娘就接下了贴子,但示意陈丰任何人不要说,表面上还是他们自己在查,所以现在只有陈丰一个人知道,这个案子背地里是长明斋在查。 胡静静的遗体现在正躺在许卫华的解剖台上,说到底也是她的学生,许卫华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的,如此年轻就死了,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金娘来的时候许卫华已经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许老师,你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许卫华指了指胡静静的嘴巴,“我解剖过上百具吊死的尸体,没有一具的舌头是像她这样的,被拉出来这么长,按理说呢我应该是怀疑有人蓄意将她的舌头人为的拉出来的,但是这事你们在查,我就不好说了,不知道是不是闲扯到一些别的东西。” 金娘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把她当作一具正常的尸体来解剖,有任何疑点直接提出来。” “好。”说完许卫华就开始了。 几分钟后只听许卫华惊呼,“天啦,她的身体里一滴血都没有了。” 金娘在听到后心里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便问道:“从遗体上来看,能确定死亡时间吗?” 胡静静是今天早上六点被人发现的,而根据警察送来的口供,门上的监控显示胡静静是一个人在晚上十一点之后来到的幕王府,这样算的话,她的死亡时间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这些内容金娘肯定是知道的,既如此她却还要问胡静静的死亡时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而许卫华证实了这唯一的可能。 “这具遗体死亡时间在一星期以内。”。 果然,乔木晗和朴元慧看到的胡静静早就死了,她们一直跟一个死人生活在一起,她并不是睁着眼睛睡觉,而是她真的闭不了眼睛,这也就证明了,她不是上吊死的,她是活生生被吓死的,并且被吸干了身上的所有血气。 “她被发现吊死之前还来上过我的课,也就是说那天我看到的胡静静其实已经死了?” 金娘点点头,“你有没有发现那时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许卫华摇摇头,“不能说是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这个胡静静平常上课时话比较多,总喜欢问问题,那天安静了一些,另外在解剖的时候她吐了,别的没什么,原来我还在想是不是她身体不舒服,现在看来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了。” 金娘笑道:“不奇怪,她是死人当然不能解剖死人,尸体碰尸体是会产生反应的,一般情况下当然不会发生,毕竟没有几具尸体能像活人一样活动,她是个特殊的例子。” 许卫华继续解剖着胡静静的遗体,突然她叫了一声,“她把什么东西吃在肚子里了?” 金娘凑过头去看,只见许卫华从她的胃里拿出一张丝帕类的东西,金娘接过一看,“地图?” 金娘摊开地图,是完整的,没有残缺这说明这家伙在被吸干血之前把地图给吃了,死后的身体所有脏器都将停止工作,骨也不会分沁胃液,所以地图才能完整的保存下来,胡静静是个医学生,当然知道这个原理,所以她是想保存这张地图,她知道自己如果死了,会被解剖,到时候这张地图就会被人发现,这么说,这张地图是胡静静留给她们的线索。 金娘拿过地图,“不要告诉警察胃里的发现,这张地图非同小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许卫华点点头,“我明白。” 说完金娘便离开了解剖室,不一会又折了回来,“对了,有个教病理学的陈老师,你知道在哪儿吗?” 第三百章 扑朔迷离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医科大的北楼是病理学教室,陈老师的办公地方在四楼,二少和绿儿到的时候陈老师正在上课,所以他们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绿儿从门往里看了几眼,这个陈老师戴个眼镜,上课又慢条斯理的,毫无风趣可言,整个课堂上就看到同学们不停的在打着哈欠,跟许卫华上课时完全不一样,许卫华虽然人严肃了一点,但是课还是讲的生动有趣,而且她有硬知识,学生们服她。 但是绿儿看这个陈老师,完全照着书本来念的那种,病理学这门学科本生就枯燥无味,老师再这么照本读,学生们听起来更像催眠课了,但病理学是主学科之一,还不能不上。绿儿在门外随便听了几耳朵,都困的直打哈欠,可想里头的学生有多么难熬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陈老师抱着书出了教室,绿儿一下子冲上去把他吓的书都掉了一地,绿儿赶紧蹲下身子帮他捡,同时上下打量着这个陈老师,就像电影里头演的那种书呆子,很难想像乔木晗说他会骂人,感觉上他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绿儿跟他说话时,他也是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这是天生自卑的一种表现,身为一个老师又是一个男人,有什么可自卑的,虽然算不上英俊帅气,但也是五官端正啊,眉目清秀的啊,怎么就这么阴气沉沉的呢? 绿儿看着这个陈老师,其实应该算高的,只是他有点驼背,走路的时候又弯着身子,所以显的很矮,但绿儿一站他身边就能显出他高了撄。 “陈老师你好,我叫绿儿,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请教你可以吗?” 陈老师看了绿儿一眼,又低下了头,声音很小,“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绿儿惊讶的佩服道:“哇,陈老师,你好厉害啊,全校几千个学生你都能记的住啊?” 陈老师闷闷的点点头,然后就准备走,绿儿赶紧追上去,这个时候二少就当甩手掌柜了,通常像这样的情况下呢,还是小姑娘出面好办事一点,而且以绿儿缠死人不偿命的功夫来说,很快的,这个陈老师就会妥协了偿。 “陈老师你别走啊,我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没有恶意。”绿儿追着陈老师一路往他的办公室走去,二少远远跟着不靠近。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帮不了你。”陈老师说着就要关门,被绿儿用脚抵住了,“你都没听我说是什么问题呢,你身为老师不应该解人疑惑的吗?” 陈老师不说话把绿儿推。 “难道胡静静死了,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一提到胡静静,陈老师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绿儿,“你认识胡静静同学?” “我是她的朋友,她死了,我要为她报仇,陈老师,她也是你的学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陈老师想了想把门打开,“进来吧。” 二少和绿儿进了屋,里头果然像朴元慧她们所说的那样,好多旧家伙,书啊,瓷器啊什么的,如果不是他们知道他是个病理学老师,搞不好真要以为他是个收藏家了。 陈老师去一边给他们倒茶,绿儿便在屋子里转悠着,“陈老师,你这么喜欢晚清时的东西啊。” “你认得这些东西?”陈老师惊讶望着绿儿。 “恩,当然认得啊,我也喜欢啊,平时没事也会收藏收藏。”绿儿指着玻璃柜里的一套茶具道:“你这套十二生肖杯如果是真的可是价值连城啊,虽然仿的很像,但也还是仿的。” 似乎是碰到了知音一般,陈老师的表情一下开朗起来了,“真的怎么会放在这儿呢,不过这套是高仿制品也是极其珍贵的,外行人一般看不出来,你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它是假的,很厉害啊。” 绿儿笑笑摇摇头,“哦,不不不,不是我厉害,而是这套杯子,真的在我家里。” “你真的有这套杯子?”陈老师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我只看过复刻版的,从来没看到原物,可以让我见见吗?”。 “可以啊,有空你去我家里啊,我家里有好多这种东西呢,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喜欢收集这些。” “一般的小女孩都不太喜欢这种古旧的东西,我看你到是很感兴趣,很难得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新潮的玩意,我也实在不明白,那些所谓的流行到底好看在哪,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却没人看,老是对人家的那些所谓的高科技赞叹不已,却对自己民族的东西哧之以鼻。” 绿儿听着陈老师的话,倒是对他有些改观了,看样子他是个念旧的人,就是可能思想观念有些迂腐,于是绿儿便笑道:“陈老师,时代在变化呢,大家都得跟着时代前进啊,如果所有人都去缅怀过去了,那谁带领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往前走呢?你看连你现在讲课还不是用的话筒,投仪影,比如你看你手里的书也是影印出来的,虽然珍藏版的书很一个珍贵,可却也只能是珍藏啊,大众更需要的还是这种排版印刷出来的书籍,你说是不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然是极其一个珍贵的,所以那有那么多的收藏家争相去抢,但你也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喜欢这些古老的东西,不喜欢不代表不在乎,他们只是不理解这个领域而已。” “也许你说的也对,是我对年轻人太苛刻了。” “也不是,陈老师一片赤子之心可以理解啊,说明您怀旧啊,是个长情的人。” 二少见两人聊的不亦乐呼,也插不上嘴,只好坐在一边喝茶了,就是不知道如果他一直不说话,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把话题引到正道上。 “对了,胡静静来找你都说了什么。” 二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说转就转也太快了吧,年轻人的思维就是跳跃。 一提到胡静静陈老师的表情又暗淡下来了,“我不该告诉她那些的,是我的错,她的死我也有责任,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也算是我做的一点补偿。” “我想知道,你这张地图哪儿来的?”金娘从门外走进来,将地图扔在陈老师的桌子上。 陈老师一见地图,顿时紧张起来,“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在胡静静的胃里发现的。”绿儿一听差点反谓。 陈老师看着地图,突然冲向一排书柜,从里头拿出一个盒子,翻找了半天,“天啦,她居然偷了地图,这么说,她去过墓地?” “这个你不用管,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从哪里弄来的地图?” 陈老师扶了扶眼镜,低声道:“我从小就喜欢收集旧东西,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喜欢往潘家园跑,有一天我在潘家园的门口碰到一个老头,看样子像是收废品的那种,浑身脏兮兮的,他手里有一个玉制瓷瓶想出手,我见那瓶子质地圆润,造型独特,色彩上也很鲜艳,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件真品,虽看不出年代,但绝对不近代产物,而那老头却只以5000块钱的价格就要出让,他卖的这么便宜我便问他原因,原来他儿子生了病,急需钱,潘家园有潘家园的规矩,他没有入户,没有登记在册,是不允许在里头买卖的,所以他只能站在门口,大多数人看看就都走了,谁会相信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手里会拿着一个真品的古董呢,他站了一天了,也没有人肯买,我见他实在可怜,便多出了一倍的价钱买了它,那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初来北京工作,平时又喜欢收藏,所以身上积蓄不多。” “这瓶子跟这地图有什么关系啊?”绿儿听到现在还是没听明白。 “地图就装在瓶子里。” “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几年前我有一个朋友造访,看中了我这个瓶子,因为我与他交友多年,所以就当礼物送给它了,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有没有照片留下来。”二少问道。 陈老师想了想,“有有,我的每一件收藏品我都有照片保存做为纪念。”说着就从柜子最里头拿出一个古旧的相册,翻了半天才抽出一张照片,“你们看,就是这个。” 绿儿急慌慌的接过照片,“很普通的瓶子啊,不过看起来质地确实圆润。”说着把照片递给金娘和二少。 两人看了一眼,相视对笑,见二人神情古怪,绿儿便问道,“你们认的出这是什么瓶子?” 金娘哼了一声,“我虽认的出这瓶子,但这瓶子的来历嘛,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懂行的朋友来看一眼。” 绿儿惊讶道:“你们两还不够懂行的啊?从哪儿去找比你们还要懂的人啊?”绿儿到是很少能听到金娘和二少都不知道的东西,但从照片上看这瓶子实在是普通的很,也许是用材珍贵吧,从瓶身看像是白玉所造,通体珠白,色泽圆润无瑕,估摸着是白玉当中的羊脂玉。 “你认出这是什么物件?”陈老师显然有些激动。 金娘笑笑,“我一说名子你们都知道,结果看到实物你们却不知道了,看来功课做的还不够足。” “快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一听陈老师这口气就知道他是真急了。 “羊脂玉净瓶。”金娘道。 陈老师挠挠头,“名子听着很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绿儿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羊脂玉净瓶,是不是观音菩萨手里的那件宝物啊?” 金娘点点头,“传说中是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还记得‘新白娘子传奇’中有一段,白素贞让小青去梁王府盗取四件宝贝,其中一件就是羊脂玉净瓶,它的来历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它的作用可是非常神奇的,就像白素贞所说的一样,可以使枯木再逢春。” 陈老师的大腿都快拍肿了,如此一件宝贝竟然就让他轻意给送人了,见他那懊悔样,金娘笑道:“你有什么可亏的,最多亏个一万钱,真正亏的是那个老人家,如此世间珍宝就这样卖给你了,而且你也说了是他儿子有病才急争卖了它暂钱用,他要是知道这瓶子的功效,他儿子的病估计早好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陈老师见金娘年纪轻轻,难免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是不是真的现在也晚了,反正瓶子也不在了,那个老人家估计你也找不到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和胡静静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陈老师给自己倒了杯茶平了平心气儿,然后说道:“本来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幕王府的事情不是普通的故事,我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可这孩子缠我缠的紧,每天都来,我见她实在感兴趣就当个故事说给她听了。幕王府是乾隆年间建的,当时它还不是王府,是一间被遗弃的荒园,很久都没有人注意过,后来来了个江湖术士无意中发现这个园子,就把这园子买下重新修顿,取名万凰园,从此便在那园子里住了下来,可没想到平安日子没过一年,就出事了。那一年发生了文字狱的惨案,全国上下不知牵连多少人,这个江湖术士也没幸免。” 绿儿疑惑道:“他一个江湖术士,既不在朝为官,又不舞文弄墨,这文字狱怎么能扯到他身上?” “只能怪他嘴巴太欠了,他自视精通风水,得了块风水宝地做宅院便四处张扬,说北京有两条龙脉,一是土龙,也就是紫禁城所在的位置,二是水龙,就是他现在所住的这所园子,这话一出,传到皇帝耳朵里还得了,皇帝是真龙天子,龙脉自然归他所有,他区区一个道士难不成还想图谋造反改朝换代?当即就派官员去捉拿他,前去的官员看到他门前的匾上写着‘万凰园’三个字,就添油加醋的告诉皇帝,天下都知道龙为天子,凤为国母,他取名万凰园岂不是在侮辱皇后?’皇帝一听大怒,立即下令将这道士五马分尸,并将其头颅挂在城门之上以敬效尤。后来道士死了,接二接三的就开始发生怪事,万凰园里的所有花草都枯萎了,城门之上道士的头颅仍在滴着鲜血,那血一直流了四十九天,京城的乌鸦都飞了过来,停在城墙门上哇哇的叫,清朝视乌鸦为吉祥鸟,所以人民就开始议论,觉得皇帝杀错了人,才惹的这么多的乌鸦来此哀鸣,后来皇帝扛不住百姓的议论便将它放了下来,将尸首收集起来又给安葬了,但万凰园却被彻底封了,直到同治皇帝继位,这园子才被重新打开翻修了一下改名幕王府,赐给了当时的幕王。”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绿儿听着陈老师的叙述,怎么听都像是野史里头才会记载的东西。 “偶然间收藏到一本清朝时期的手抄书,上面有过这一段的记载。” 果然是野史,绿儿在心里想道。 “多谢陈老师这么配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再来麻烦陈老师。”金娘笑着起身。 “哎,胡静静的死已成事实,我也不能再做什么,如果你们有需要,随时过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补偿的。” “陈老师也不要太自责了,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至于今天我们的谈话,希望您可以保秘。” “这个我懂,你放心。” 三人离开学校后,绿儿便问道,“那那个瓶子怎么办啊?” 二少想了想说道:“你不是和沐沄小师傅很熟吗,要不你问问他好吗?佛家的东西我们又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它的来历。” “好啊,好啊,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见绿儿那么兴奋金娘有些不解的看着二少,“她什么情况啊,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奋了。” “哦,对了,说起他我倒想起来了,一灯大师圆寂了,给你留了样东西,说必须你亲自去拿,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泰国吧。”绿儿突然说道。 “也好,那我顺道去拜祭一下大师。” …… 晚上的时候金娘将地图摆在白玉堂的面前,“大专家,帮我看看吧,这地图有什么讲究?” 白玉堂上下看了看,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金娘,“这张地图不完整,我也看不出什么。” “恩?怎么会呢?这不是一张完整的地图吗?”金娘看着地图,没有任何缺口啊。 “这是上下分体的地图,你看你手里这张叫地图,它上面应该还有一层覆盖的叫地标图,把地标图放在这张地图上,就能看到这张地图想要告诉你的目的地,不然这就是个普通的地理图,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奇怪了,难道胡静静手里还有一张地图?可今天陈老师看到地图的时候并没有说少了一张啊,可见胡静静拿的就是这一张地图,那她为什么要吞到肚子里呢,难道是她发现了地图上的猫腻?” “所以说,你说的那个羊脂玉净瓶很可能是一对,而非一个。” “啊?玉净瓶有两个?” 白玉堂冷笑一番,“是谁告诉你玉净瓶只有一个的,只是传说中说观音菩萨手里的法器叫玉净瓶,又没说它有几个,这观音还不只一个呢,有送子观音,有滴水观音,有坐莲观音,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玉净瓶只有一个呢?” 金娘叹口气坐到椅子上,“大哥,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就算这玉净瓶能批量生产,天下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去啊?又不是每个玉净瓶里都有地图。” “平常挺聪明的,怎么这会糊涂了?你找不到别的,还找不到这个吗?不是说被送人吗,再要回来啊,凭你金掌柜的手段,要个瓶子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啊。” “你别说的我跟流氓土匪似的行不行,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案子在这又不会跑,这么多环在这扣着,你不一个一个把环解开,你怎么破案呢?现在幕王府出了人命,暂时不会对外开放,我会找人盯着,你先把这瓶子弄清楚,把第二张地图找出来,我们就能知道胡静静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我才能下墓,别的都先别管了。” “哎,好吧,这方面你是专家,只能听你的了,我和绿儿去泰国,长明斋这边你和二少看好了,如果晶石有任何罗生门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暂时他不会动你们,所以不用担心。” 提到晶石白玉堂的脸色不好,秦诗的死他们脱不了干系,金娘知道白玉堂心里有恨,便安慰道:“秦诗的遗体你们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她很好,你也想开点,虽说秦诗最后死于非命,但至少这个手术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否则她十岁那年就死了,你们也不会遇到了是不是?” 白玉堂听完有些激动,“难道连你开始赞同他们的做法了?是你自己当初说的,晶石所救的根本就不能算做是人,它们是一群比鬼还要可怕的物种,为了自己的活就要牺牲别人的命,是一种变相的借尸还魂,这话是你亲口说的,怎么现在你却帮这群怪物说话了。” 金娘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好坏不分啊,我能帮他们说话吗,我能赞同他们的做法吗,如果我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我这些年的辛苦是为了什么,费了这么大力气的周全又是为了什么。秦诗死了你无能为力,我知道你难过,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了安慰你,你倒反过来咬我一口。” 白玉堂不说话了,半响才道:“你知道我不是争对你的。” “老白,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秦诗救不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与其让她痛苦的活着,不如让她解脱,这样的生命对她来说是罪孽,将来都是要还的,早早轮回,早早结束这场恶梦。” 白玉堂不说话起身出去了,金娘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禁感叹,赏金猎人和摸金校尉都是表面风光,沾了太多阴气的手,老天爷怎么可能给你好结局。 第三百零一章 红尘之中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这次来泰国,她们的时间不能停留太久,金娘总有预感胡静静不会是第一个,所以在弄清楚玉净瓶的来历之后,她们就得立刻赶回北京,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时间拖的越久,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潘多拉的宝盒已经在无意中让它们打开了。 来的路上绿儿显的格外兴奋,一路上不停的说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下了飞机金娘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都不行,被绿儿催促着往前赶路,虽说时间是有些紧迫,但也不致于像绿儿这样,分分钟都跟上了发条似的。 结果他们是擦着黑到了万龙寺,小沙弥一见绿儿就笑了,“绿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有点事,沐沄师傅呢?” “师兄去后山了。” 绿儿点点头,转身对金娘说道:“让这个小师傅带你先去休息吧,我有点事,先走啦。”说着立刻就跑了没影。 “小师傅,沐沄师傅是谁啊?”见绿儿这么慌里慌张的,金娘难免也会想八卦一下,再听这名子,竟与绿儿同名,也实在太有缘份了吧。 “沐沄师兄是我们前任主持师傅的首席弟子,也是未来万龙寺的下一任主持,等中秋一过师兄就要接任大典了。” 金娘听着想起多年之前一灯大师跟前的那个小和尚,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他都要当主持了,原本这是件高兴的事,可一想起绿儿刚才兴奋的身影,以及这一路上的非正常表现,金娘是个过来人怎会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这不就是***裸的望穿秋水的长相思啊,想到这金娘不禁为她担忧,都说情能伤人,她偏偏为何挑了一个最伤人的,若沐沄做了主持,这一生一世他与绿儿也绝无可能,可转念一想,就算他不做主持与绿儿也无可能,金娘知道这个小和尚,自小修佛心静如水,对佛祖更是至诚至真,这样的人不会有儿女私情,在他的心里只有普度众生,绿儿不过是这众生当中的一个,可怜绿儿怎么偏偏就遇到他了。 天已经全黑了,远远的绿儿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端坐在那,安静的像一尊佛像,仿佛这世间任何凡尘嘈杂都影响不到他,绿儿轻轻走至他身边,还是那个味道,茶叶与檀香的微妙结合,形成了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息,这种气息绿儿想了好久,自上次回去之后,她的脑海里便一直浮现着他的身影,想念着他身上的味道,梦里经常会梦到那天夜晚她在他怀里相拥而睡的情景,思念的种子折磨的她寝食难安,到后来她甚至在房间里点起了檀香,催眠着自己,这就是他的味道,他一直在她身边。 忍不住轻轻抬起手碰了碰了他的眉尖,鼻子,嘴巴,耳朵,呵呵,绿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是在做什么啊,想念过头了,有些神经错乱了吧,天上的星星还是那么的亮,绿儿抬头看着,好美,好美,突然她低下头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很轻很轻,轻到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清澈的瞳孔中有一丝丝疑惑,仿佛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幻觉,直到绿儿笑出声音了,他才惊讶道:“绿儿姑娘?”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你怎么在这?” 绿儿哈哈大笑,坐到一边靠在他的腿上,“我想你啦,所以特第跑回来看你啊。偿” “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沐沄的笑还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你爱当玩笑就当玩笑,反正我说的是真话,我是真的想你了,难道你就一点不想我吗?”说话间绿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沐沄,笑的跟朵花似的。 “我说过,有缘自会见面的。” “所以说我们是有缘喽,连佛祖都站在我一边呢。”绿儿叹口气趴在沐沄的腿上,“回北京以后发生了好多事,我都有点应接不暇了,你如果能在我身边就好了,这样我想你的时候还能看到你,你知道吗,我很累,只有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才觉得轻松一些。” 沐沄低头看着这个趴在他腿上的小脑袋,“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我可以帮你吗?” 绿儿一下直起身子,太近的距离几乎就要鼻尖碰鼻尖了,时间停顿了两秒,沐沄的身子有些微颤,想来是被绿儿给吓着了,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绿儿赶紧站起身,呵呵笑道:“还真是,我这次来还真是请你帮忙的,金娘也来了,你快跟我回去吧,有好多事情想问你呢。” 沐沄点点头起身便和绿儿一起回了寺里,金娘已经在那等他们了,这次见到沐沄金娘着实吓了一跳,几年未见小家伙长高了,也长俊了,结实的身板披着沙衣,是挺养眼的,怪不得把绿儿迷的是神魂颠倒。 “小师傅可还认得我?”金娘起身和沐沄相互行拜。 “金施主的相貌多年未变,自然认得,绿儿姑娘说,你们有事情找我,是什么事?” 金娘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沐沄,“我知道沐沄师傅自小研究佛法,所以请你看看这照片上的东西你可知道来历?” “玉净瓶?”沐沄果然一眼就认出,“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观世音菩萨手持玉净瓶,以杨枝洒瓶中甘露遍步世间,消众生心中热恼。” “果然是问对人了。”金娘笑道:“那你知道这玉净瓶的来历吗?” 沐沄笑笑走到里头的藏经室,找出一本书文递给金娘,金娘接过一看,书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大香山》,“这是?” 沐沄笑道:“这是先人根据观音菩萨的故事写的传奇,修佛理禅之人一般都会称它为‘观音得道’,书里头说有一位妙庄王,生了三位公主,大公主爱文才,招了一个文附马,二公主爱武才,抬了一个武附马,而三公主妙善却爱修行学佛,仁孝贞洁,慈悲爱物,舍已为人,后来在大香山修成了正果。现如今香山宝塔下面仍供奉有观音真身舍利,故香山寺便成为如今大家熟知的菩萨成道之地。” 绿儿接过书看了看,“那这个跟玉净瓶有什么关系?” “玉净瓶就在香山寺。” “啊?你怎么知道的?” “自古以来就是这么传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你们若需知道真伪,还需自己亲自走一趟。” 金娘想了想问道,“你所知道的传说中玉净瓶有几个?” “本是一对。” “真的不止一个?”金娘惊讶之余还有点佩服白玉堂了,还真被他猜中了,真有两个玉净瓶。 “书里是这么记载的。” “那我们别耽误时间了,去一趟香山寺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绿儿面露苦相,“啊,这么快啊,不能多待一天吗?这才到了多久啊,十二小时候都没到呢。” “你不是来玩的,你是来办事的,如果你想待你就自己待在这儿吧,明天我一个人去香山寺。”金娘知道绿儿的想法,但命案当前由不得她在这游山玩水,打情骂悄的。 “别别别,还是干正经事要紧,我想来玩以后自己来。”绿儿清楚金娘的脾气,要是在这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她不拔了她的皮才怪呢。 “沐沄师傅,一灯大师是否留有遗物给我?” “请随我来。” 绿儿刚想跟着,却被沐沄拦住了,“师傅交待过,这件东西只能让金施主一个人看。” 绿儿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坐回椅子上闷闷的不说话,二十分钟后金娘就回来了,但是绿儿没有看到她手上拿任何东西,便问道,“恩?一灯大师给你的遗物呢?” “烧了。”金娘淡淡道。 “烧了?什么东西你就把它烧了?”绿儿瞪大眼睛盯着金娘,这人是不是疯了,这么大老远来的,好歹让她看一眼啊。 “一封信,看完就烧了,有什么好奇的。” 绿儿摇摇头,“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一灯大师给你写信,哦,不,那应该算是遗书,信里写什么内容啊?” 金娘冷哼一声,“你脑子谈恋爱谈傻了吧,我既然都烧了还会告诉你吗,那我直接拿给你看好了。” 绿儿被金娘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你,你胡说什么啊,谁,谁谈恋爱了?” 金娘走至绿儿跟前,十分严肃看着她,她是三爷的女儿,就是她的女儿,既如此她绝对不会让她走上不归路,“你给我听好了,平日里你怎么胡来我都可以由着你,唯独感情绝对不行,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张大眼睛看看,是你能谈情说爱的地方吗?佛门胜地,何等清静,你却拿你的凡尘俗事来干扰它,我不记得有谁教过你做这么无礼的事。” 金娘的严厉让绿儿红了眼,自小到大,金娘很少这么严厉的跟她说话,记忆里她一直很疼她,无论什么事都她都会应着她,可这一次绿儿看到了金娘眼里的绝决,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金娘,就算她母亲点头了,金娘也不会答应的,这条路是错的,谁都知道。 “我没有干扰他清修,若他真一心潜佛,我能干扰到他吗,如果他被我干扰了,说明他自己心不诚。”绿儿倔强的回应道,当初她就是这么跟沐沄说的。 “好,那我问你,你是想让他被你干扰,还是不被你干扰?” 绿儿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她有些无主,金娘冷笑道,“你不知道我来帮你回答,无论是否受你干扰,都只有一个结局。第一种你真的让他动情了,但即使这样你们也未必能在一起,他自小理佛,万龙寺是他的家,佛祖是他的指引灯,指引他脱离苦海,走出磨难,如果他沾染了红尘就背叛了佛祖,你觉得他能够带着对佛祖满心的愧疚而毫无顾及的跟你在一起吗?他不会,他只会日日夜夜在佛前谴责自己,余生都将生活在深深的忏悔中,原来平静的生活全都被你给毁了。第二种,他不会为你动心,一心修持佛法,既如此,那就根本不存在在一起的事情,那你这死缠烂打有什么意义呢?无论他是否动心,最终的结局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不需再做任何事,纯属浪费时间,唯一得到的就只有痛苦,你自己痛是自找的,但沐沄是无辜的,别把你的痛苦强加给他。” 金娘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铁锤一样重重敲在绿儿心上,她想反驳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从不知道她的爱会给沐沄带来毁灭,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她宁可自己伤心,也不要沐沄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她到底还是太年轻,感情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如果沐沄喜欢上她了,大不了还俗跟她在一起就好了,可她没有顾及到沐沄心里的想法,金娘说的对,背判佛祖对于他来说是这一生最大的痛苦与折磨,她怎么忍心让他受这样的苦楚呢? “绿儿,你没经历过感情的事,你不懂,情字伤人是有多痛,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分没有结果的感情你执着有何意义?” “那你呢?你跟父亲之间的感情也没有结果,可父亲也执着了一生,直到死你都是他心底最放不下的那个人,难道你们的感情也是没有意义的吗?” 金娘轻轻抚摸着绿儿的头发,“傻瓜,那是不一样的,我和三爷之间是心心相惜,彼此珍视,我们没有强大的信仰,我们唯一的信仰就是彼此,何况我们的身份允许我们可以执着于私情,但你有没有想过,沐沄是理佛之人,单是他的身份就阻碍了一切,世俗之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他,你愿意他余下的时光都生活在别人的冷眼中吗?” 绿儿流着泪摇摇头,:“我不愿意,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那你就自己想想该怎么做吧。”金娘说完离开了房间,留下绿儿一个人,在感情的面前谁都帮不上忙,无论前方是什么危险之地,都需要自己去独自面对。 夜里金娘听到走廊里绿儿轻轻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黑暗中他不禁叹息,希望这丫头真的能明白才好。 经堂,沐沄依旧坐在那,绿儿悄悄的站在门外看着他,多想伸手碰一碰他,多想还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心跳平稳的声音,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可她知道她不能,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此刻就连这样的偷看绿儿都觉得是罪过了,眼泪悄声无息的流下,好烫的温度,烫的心都在滴血。 沐沄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窗外的绿儿,双眼通红,泪流满面,他即刻走过去,绿儿见他过来了想转身就走,可腿跟钉在地上一样,根本就动不了。 “绿儿姑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沐沄走至窗前,两人就这样隔着一面墙就这么相视站着。 绿儿慌忙擦去眼泪,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对不起,我打扰到你入定了,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绿儿转身的时候沐沄伸手拉住了她,“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也许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你别管我了,你还是静心修禅吧。”绿儿拿开了沐沄的手,那一瞬间眼泪滴到了他的手上,这是世间最烫心的温度,这是沐沄第一次感受到红尘的温度,他看着绿儿的背影落寞的消失在黑夜之中,沐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山里又传来了人的哀鸣声,嚎叫声,绿儿坐在沐沄入定时坐的那块石头,也学着他静心打起坐来,金娘说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回想,她和父亲之间之所以能执着一生就是因为他们的信仰是彼此,而她自己和沐沄之间却差着整个西天的神佛,一扇窗子却阻隔了她的脚步,她连一步都无法踏出去。那如果她们之间有了共同的信仰,是不是灵魂就可以升华到一起了,绿儿想着想着,居然真的就入定了,不得不说在方面她还是很在天赋的,想要忘却周边的嘈杂,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是十分困难的。也许是她心中有那一份执念,反倒成就了她只看到了那一份执念。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擦亮了,她居然真的在这个地方坐了一夜,而毫无感觉,更让她吃惊的是,她看到了沐沄,就坐在她的身旁,而她竟浑然不觉,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转头看着沐沄的侧脸,晨曦中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安静,这时沐沄睁开了眼睛,微笑的看着她,这笑容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以及余生的所有时光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绿儿轻声问道。 沐沄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佛到底是什么样的?” 两人并肩而坐看着潺潺的流水,水很清,能看到鱼儿在里头欢快的游着。 沐沄笑道:“六祖坛经中师言,‘汝等谛听,后代迷人,若识众生,即是佛性;若不识众生,万劫觅佛难逢。吾今教汝识自心众生,见自心佛性。欲求见佛,但识众生;只为众生迷佛,非是佛迷众生。自性若悟,众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众生。自性平等,众生是佛;自性邪险,佛是众生。汝等心若险曲,即佛在众生中,一念平直,即是众生成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何处求真佛?汝等自心是佛,更莫狐疑,外无一物而能建立,皆是本心生万种法。故经云:“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绿儿笑看沐沄,“你的意思是,佛是众生?我也是佛喽。” “当可。” 绿儿笑了,“我若成了佛,你就会日日念着我,将我挂在心中了吗?” “佛本就在心中,众生皆是佛。” “你跟我说绕口令呢?” “天亮了,该回去了,金施主应该在找你了,你们还要去香山寺,路途遥远,早些起程吧。” 绿儿拍拍衣服起身,“急什么,这又不是在古代,还得走上三五个月,上了飞机睡上一觉不就到了吗,再说了金娘昨天订的是今天下午的机票呢,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沐沄摇摇头,“金施主说人命关天,所以我想你们的时间会经较紧迫。” 绿儿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石头上将胡静静的名子和出生年月写了上去,“你可以为她念安魂经吗?她死的冤枉,心里必定有怨恨,而且她的死我们也有责任,希望你能借经文的力量超度她,可以吗?” 沐沄点点头,“佛祖会给带着她通向明路的。” “谢谢。” 清晨阳光照在河水上,泛着点点晶光,十分美丽,水中的鱼儿不知游去哪里了,绿儿和沐沄踏着第一缕阳光回了寺里,金娘确实在那等着她了,但表情却十分凝重,绿儿原先以来是因为自己和沐沄一起回来,她不高兴了,刚想解释却发现金娘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回来了,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如此焦急的。 “金娘,出了什么事?”绿儿拍了拍她,金娘这才意识到是绿儿。 金娘看着绿儿,语气很无奈,“陈老师死了。” “啊?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是我太大意了,我应该想到的,胡静静被杀了,陈老师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我应该保护他的,是我的错。”金娘说到这手里的杯子被捏了个粉碎,手掌的血把碎片都染红了。 “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那到底怎么回事啊。”绿儿急了,赶紧把金娘手里的碎片给慢慢清理掉,沐沄见状便吩附过路的小沙弥去拿药箱。 “天还没亮,二少打电话告诉我,陈老师也死在福晋的寝宫里,而现场只留下一个脚步,却不是陈老师的。” 见金娘语气如此凝重,绿儿多半猜到,那个脚印的主人一定会让她大吃一惊的。 “谁?” “胡静静。” 第三百零二章 死亡因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许卫华看着眼前的尸体,第二具了,一个是她的学生,一个是她的同事,整个解剖室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只听到许卫华无声的叹息,日子为何总是过的如此不太平,年轻的时候向往着刺激,觉得生活太过平淡毫无乐趣,正因此她认识了钟翎,接触到这个神秘的职业,碰到过无数个离奇的案件,可渐渐的随着死亡的人越来越多,年纪越来越大,才感觉从前平淡的生活是多么的珍贵,这种珍贵在年少时是无法体会的,必须经过时间的磨练,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老天爷不允许你反悔。 作为一个法医,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要亲手下刀于自己熟悉的人,也许昨天你还和他笑着说话,今天就把手都插进了他的胸膛里。无论你有多么不情愿,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这也是为了还他一个公道。从尸检上来看,陈老师也不是吊死的,而是属于自然死亡,所谓的死亡就是指人的各项器官因为衰老而慢慢退化,最终形成死亡,这种自然死亡一般只存在于年长者身上。 许卫华看着警方送来的详细资料,陈老师今年才三十五岁,从年龄上来说正值壮年,身体各项指标都健康没有任何疾病,自然死亡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对于法医来说,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说谎的就是死人,他的身体告诉着许卫华,他就是自然死亡。如此互相矛盾,若是别的法医一定会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是哪个环节出错,可许卫华不是普通的法医,她经手过的离奇案件太多了,他知道陈老师的死非同一般,他的死因一定也是她所看到的这样,目前她唯一能做的是按照正常程序,出一个标准的尸检报告。 陈老师的五脏六腑都被一一拿出来,做最后的化验,许卫华将最后一块器官装进容器里,突然间她听到身后有异响,是尸检床在动,解剖室只有她一个人,不,严格的来说是只有她一个活人,而躺在尸检床上的陈老师同,刚刚被拿走了所有的器官,现在只剩下一幅躯壳还躺在那。 许卫华放慢了手中的速度,仔细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床架发出吱吱的响声,这说明床上的人刚才动了,响声来越频繁,声音越来越大,许卫华站在那不敢转身,这么多年了,虽说已经习惯听闻这样的事情,但解剖室里还没有发生过灵异事件,一时间说心里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突然那声音停止了,房间里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许卫华猛的转过身,下一秒她就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看到陈老师居然坐起来了,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瞪瞪的盯着她,他那被剖开的胸膛还连着皮肉组织,裸露的胸骨血肉可见。 许卫华惊慌的乱了脚步,随手的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刀,她的手在瑟瑟发抖,她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恐惧使自己昏厥,这把刀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虽然此刻她十分害怕,可是她明白最可怕的不是陈老师的遗体自己动了,而是如果一但她昏厥了,陈老师走出了这间解剖室,她甚至都不敢去想,结果会是多么可怕? 手机被放在储存柜里,她一时又拿不到无法通知长明斋的人,她试图向旁边移动了两步,她发现当她移动的时候,陈老师的脖子也跟着移动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可偏偏解剖室的门在床的那一侧,如果她绕过去,看这情形陈老师肯定会扑上来的。 正当许卫华不知所措之时,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她还没看的清来人,就看到她一把拆抓住陈老师的肩膀狠狠的将它摔到床上,同时将一张黄符贴到陈老师的额头上。 许卫华看着金娘的动作如此迅速狠猛,感觉心脏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她放下刀大喘着气,“还好你来了,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金娘看着陈老师,眉间满是自责,“他的死我有责任,我不该放他一个人,我应该保护他的。” “你又不是万能的神,你怎么知道谁会受难,北京城有这么多人,难道你都能一一保护的了吗?” 金娘叹口气,走至许卫华身边,拿起桌上的刀,在许卫华的手腕上割了一刀,“你总是跟死人打交道,难免会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是我之前没有顾及到,今天看到了就不能不管。”说着将许卫华的血滴到干净的容器中,又滴了一没自己的血,然后烧了张符在里头,“把它喝了吧,虽然不能驱除所有的鬼,但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至少能给你争取时间让你跑。偿” “我刚才倒不是害怕自己跑不了,我主要是怕他跑了,万一他跑出去了,让人看见了,那就彻底完了。” “尸体的解剖结果是什么?” 许卫华无奈摇摇头,“一份没有用的尸检报告,陈老师属于自然死亡。” “哼,自然死亡?这么年轻,谁信啊。” “所以才说是没有用的尸检报告啊,正好你既然来了,就给我听一听你的专业意见吧。” “专业性的意见由不得我来说,你先把尸体收好了,验尸报告按常规的出,我去找一个人,他能给我合理的解释。” 金娘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许卫华看她的神情有些生气的样子,但不知道她去找谁,只好暂时先按她说的做。 …… 奥云风看到金娘的时候躲的比谁都远,他尝过痛苦的滋味,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更何况现在的她浑身都充满了杀气,百米之内感觉都要寸草不生了。 办公室的门被金娘一把推开,里头的人吓的都赶紧溜了出去,只有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看着金娘,嘴角是她最讨厌的笑。 金娘一掌拍到他的桌子上,还好这桌子结实,否则肯定会塌了,“我已经答应你了,定期会给你送血,我都做你活着的血库了,只要我不死,你就会得到永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还要滥杀无辜,难道你答应我的事情都不做数了吗?” 男人冷笑一声,“金掌柜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杀了哪个无辜的人,用的着你亲自登门质问?” “陈意的死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男人无奈,冷冷道:“区区一个老师我何用放在眼里?你要查幕王府的事,我可是一点都没给你添堵啊,怎么我这么配合,你反倒来怪我了。” “陈意的死与你无关?”金娘半信半疑。 “幕王府的所有事件都与我无关,你不要错怪了我,将来我可不会轻易就接受你的道歉。” “陈意的内脏器官都被毫无痕迹的换了,而且是在尸体送到法医手里之前,你敢说不是你们的人做的?” 男人起身走至酒架处,“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你为什么只怀疑我,而不怀疑你们的人也有问题呢?” “我的人我自会去查,但我首先要确保,你的人没有掺和进来。” 男人一脸无所谓,“我对你这件事没有兴趣,所以这么大的帽子就不要扣在我的头上,我无福消受。” 如果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这一点金娘很清楚,如此自负的一个人,杀人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也没必要藏着掩着,所以暂时可以断定晶石真的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金娘一分钟也没有多待,立刻就离开了,陈意枉死,冤魂不散差点诈尸,如若不尽早解决,尸体就要被烧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得赶在尸崩之前将他的死查个清楚。 幕王府重新开封不过短短半年的时候,如今已连续出了两条人命,周围的百姓们对它都是议论纷纷的,加上这次幕王府已经被三度封印了,第一次袁世凯打开它,死了人,第二次红卫兵想要闯进去,死了人,这一次又死了人,仿佛就像应验了那个自杀而亡的老头所说的一样,这座王府动不得,谁动谁就要死。 这天晚上白玉堂和金娘潜进了幕王府,死人寝宫已经被拉上了黄线,这个地方现在有专人看守,谁也进不去,而且金娘发现出事之后,寝宫的门口竟新装上了监控,她和白玉堂不得不从后门绕进去,从窗子跳进里头。 梁上的痕迹还在那,可地上的脚印却已经没有了,陈老师死的时候现场的脚印被断定为是胡静静的,当然这个结论只有他们几个知道,陈丰谁也没说,包括鉴定科的人也都被下了封口令,死人的脚步怎么能出现在案发现场呢。 “为什么胡静静死的时候要穿着福晋的衣服,就算是福晋想要报仇,那她也不是吊死的啊,她是失血过多而死,也不该是胡静静这个死法,何况舌头还被拉的那么长。”这一点金娘一直想不通,为什要吊死?虽说吊死鬼是不能投胎的,可是不能投胎的方式有很多种啊,何必这么麻烦还要上吊,还要穿着福晋的衣服。 “你们女人做事就是这么没有逻辑,就算变成鬼了都一样。”白玉堂道。 金娘摇摇头,“鬼没有你那么无聊,何况还是七窃流血,死不瞑目的鬼。胡静静被吊死一定有非被吊死不可的理由,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我看啊,八成是那个福晋觉得胡静静太大嘴巴了,拿她的故事到处说,所以啊她才吊死她,变成一个真真的长舌妇。” 白玉堂的话点醒了金娘,“如果说是长舌妇,那么不应该是胡静静,她最多只能算个传话人,真正的长舌妇另有其人。” “哇,这房梁可真高,胡静静想要上吊也废了不少功夫啊。”白玉堂抬头看着梁说道。 金娘抬头也看了看,突然她脑子里认过一丝想法,为什么胡静静必须得吊死,还要穿着福晋的衣服?吊死与别的死法最大的不同就是脚不沾地,如果要看到尸体,必须抬头,金娘突然位过白玉堂,“快回医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电话里金娘也说的不清清楚,只让许卫华把胡静静的尸体领出来,等她到的时候许卫华刚把胡静静给推进去,正准备往尸检床上放,却被金娘给拦住了,“胡静静死的时候有没有穿鞋?” 许卫华拿出警察送来的现场报告,“没有,光着脚的。” “你有没有查过她的脚?” 许卫华摇摇头,“这倒没有,因为知道做不出正确的尸检所以,我没有查的那么仔细,你一直让我等你的消息,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碰过胡静静。” “那就麻烦你,看一下她的双脚。” 许卫华点点头,开始仔细检查着胡静静的脚,只见她捏了捏胡静静的脚,神情上有些不对,这时她脱下了手套,徒手检查起来,只听她疑惑道,“奇怪,这触感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按理说它现在的脚应该是硬邦邦的,跟尸身的硬度应该是一样的,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她的脚丝乎有些软,不是很软的那种,但是和手一比就能感觉到了。” 白玉堂听着上前试了一下,果然脚的触感比手的要柔和一些,“怎么会这样呢?” 许卫华突然俯下身子闻了一下,“这脚上怎么会有腊的味道?” 金娘上前,“这不是普通的腊,是尸腊,她的脚上被涂了一层尸腊。” 白玉堂听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对着她的脚烧了几下,只见几滴无色清水状的油滴落了下来,等所有的尸腊都融化了,胡静静的脚上竟显出一行小字,上面写着2--4-104。 “这什么意思啊?”许卫华不解问道。 金娘摇摇头,“应该是什么编号吧。” “是不是那藏书阁里的编号啊?”白玉堂问道。 金娘恍然大悟,“对,一定是,那天我见过,所有的藏书都被编了号,一定是这样。” “一个编号而已,为什么要写在她的脚底板上,还要在她死去的时候。”白玉堂知道尸腊在人体活着的时候是涂不上去的,因为活着的人体有温度,必须等人死去,所以胡静静被吊了起来。 金娘长呼一口气,“只有一个原因,是为了确保这个案子最终会落到我的手里,胡静静死的时候身上穿着福晋的衣服,这不过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但牵扯到冤魂复仇一类的事情,警方一定会联系长明斋,暗地里让我们帮忙,所以这个杀了胡静静的凶手,是为了让我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呢?”许卫华不明白。 金娘突然想起了大老板跟她说的话,“因为,警察有内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白玉堂和许卫华两人面面相视,“等什么?” “等绿儿带回我想要的消息。” …… 大香山,原名火珠山,信众们俗称它为香山,位于河南省平顶山市新城区北3公里处,东有大龙山,西有小龙山,呈二龙戏珠之势,非常壮观。这是网络对于这个地方的定义词,很多想要去香山的人一定对这段话不陌生,绿儿也是看了这个,以为她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香山寺,实则其实不然,她要去的这个地方离香山寺还有一百多公里,这座山叫五皇山,虽不是妙善公主得道圣地,但此处却也是佛音千里,香火盛旺。之所以没有去香山寺而是来到五皇山是因为陈老师给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恰恰沐沄见过,他也是个理佛之人,法名无闻,那是几年前,无闻和尚出外云游,偶然遇过万龙寺,对寺内供奉龙像心生好奇,便在寺内小住了几日,与一灯大师畅聊了一番佛法。 如今玉净瓶在他手里,故而绿儿便和沐沄一起来找她,他与沐沄相识也好说话一些。在车上绿儿一直闷闷不乐,因为开车的司机一直从后视镜有意无意的向沐沄看去,这是沐沄第一次离开万龙寺,还好现如今国内是盛夏,气候上来说沐沄会比较适应,身体上不会很吃力,但是他是个和尚啊,所以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着沙衣,在飞机上的时候绿儿就已经发现老是有人对着沐沄指指点点,而他自己倒不在意,只是闭目养神,或者潜心默念着心经,对于周围的事情不多于理会。 绿儿见那司机老是用异样的看着沐沄心里就很不好受,其实国内又不是没有和尚,大家也不会这样去盯着他看,唯一的理由是因为他的身边有个绿儿,所以人们才多看上几眼,会觉得奇怪,一个和尚的身边怎么会跟着一个小姑娘,这个时候绿儿有些体会到金娘所说的世人的冷眼了,一想到如果沐沄将来真的跟她在一起,就要永远遭受这样的眼神,那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下了车绿儿仍旧不说话,两人并肩向山上走着,今天不是庙日,所以香客和游客也没那么多,走在山里头,总算没有那么多眼光了,佛山里有和尚是很正常的事,大家都会以为绿儿是个香客,所以一路走来也没有人会刻意把眼光落在她们身上。 “心里有事不防说出来。”沐沄笑道。 “我只是不喜欢他们那样看着你。”绿儿有些生气道。 “哪样看着我?”沐沄面露不解。 绿儿急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不知道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别人都是怎么看你的吗?” “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世人千眼万眼,千思万想,你又怎能一意孤行让他人与你们的想法一样呢。” “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凭什么承受那样的目光。” “我没有承受,承受的人是你,你放不下,所以,在你心底,你觉得你错了。” 绿儿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气的不说话了,“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但我就是不喜欢别人那么看你。”说着便气哄哄的往山里走去。 都说山里风雨不定,刚到半山腰,一阵风吹来,太阳还高高照着,却下了一场太阳雨,绿儿和沐说躲到山间的亭子里,“这么大太阳,下什么雨啊,老天爷真是糊涂了。” 沐沄伸出手,雨滴落在他的手上,“这是佛祖的眼泪。” 绿儿不知怎的,听他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那佛祖为什么要流眼泪呢?” “因为世间疾苦,佛祖怜悯。” 绿儿站在廊亭边,也学着沐沄伸出手,冰冷的雨水浇不灭她心中罪恶的火,此刻的她倒真希望玉净瓶中的甘露能普度她,脱离这样的火海。 山里下了雨,空气格外的好,除了树木花草的芬芳,还有无根之水与生俱来的清新香气,远处传来鸟鸣的声音,绿儿一时竟沉醉在这样的美景中,这种心平气静实在太珍贵了,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生活的起起落落,五皇山的云雾缭绕却仿佛让她到了梦里,那个她时常梦到的没有纷扰的世外桃园。 “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结束了,我也想投入到佛祖的怀抱里,你说佛祖会要我吗?”绿儿说话时,一只七星瓢虫落到她的手上,停在那,正在吸吮着她手上的露珠。 “只要你心中有佛,佛祖定会指引你找到正确的方向。” 绿儿转过头看着沐沄,七星瓢虫忽然飞了,“那,你愿意做我的佛吗?当我迷茫时为我指点迷津,当我痛苦时为我送灾祈福,当我一个人寂寞时,你会陪伴我,为我念颂心经。” 沐沄始终没有看着绿儿。沉默是什么样的答案呢,每一个人心里都不一样,此时此刻在绿儿看来,沐沄的沉默是一种拒绝,她接受了。 雨停了,山间挂上了彩虹,满山的蝴蝶又飞出来了,远远的望去美不胜收,如果太阳雨是佛祖的眼泪,那么彩虹会是佛祖的笑容吗?绿儿笑了,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风吹过,带走了她心里的眼泪,很烫,很伤。 第三百零三章 两个凶手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还未到山顶已经看到青烟直上的香火了,山顶的香客要多一些,香坛外站着许多人,每个人都虔诚的奉香四拜,嘴里还一直念着心理的愿望,希望满天的神佛能够实现他们的心头之愿。沐沄走至香坛也请了柱香,绿儿便也跟着他照做了,请愿时绿儿脑子一片空白,她手里拿着香,突然觉得满心负罪感,这种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更别说请愿了,她只希望佛祖不要怪罪于她就好了。 绿儿满腹心事的跟着沐沄去到后殿,那里香客是不让进的,无闻和尚便在后殿的藏经阁里抄写经文,这是每天他必做的一项功课,抄经能使人心静平气,世人最缺的就是这个,所以现在很多的人便开始流行抄经,他们在抄经的过程中寻求一丝平静之土。 无闻也是好些年没有见到沐沄了,久别相见两人都很欣喜,绿儿在一旁沉默不语,无闻见绿儿满腹心事的样子,便笑道:“山中之地最是清静,烦恼之事皆可暂时忘记,如此美景为何不静心享受?” 绿儿苦笑,“忘记,不代表烦恼就没有了,固然再美丽风景我也无暇顾及,何况这次来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说着便将照片递给无闻,“这玉净瓶是否还在师傅手里?” 无闻点点头,“早些年一个朋友偶尔得到这玉净瓶,这瓶本是一对,有幸我手中已有一个,故而他觉得有我与缘便赠于我,五皇山地处香山境内,是观音菩萨得道之地,这玉净瓶也是菩萨法器,也算的上将它物归故里了,只是不知你们二人为何要找这玉净瓶?撄” “无闻师傅,陈老师已经死了。” 无闻面露惊讶,“怎么会?他素来身体很好,如此年轻,难道?偿” 绿儿点点头,“是,陈老师死于非命,我们正在寻找杀人凶手,这玉净瓶中原本藏有一地图,而得到了这幅地图的另一个学生也死了,可是她手里的地图只有半张,我们无法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所以便追着玉净瓶的线索到了这里,还请无闻师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也好让我们早日破案,可以让两条无辜的亡魂早日了却心愿,轮回再世。” “生死轮回皆因,因果循环啊,当日他种下冤孽,就该知道今日会承此苦果。”无闻的叹息让绿儿心中一惊,冤孽? “无闻师傅,还请你详细告诉我。” 无闻叹息,“陈年往事,本不该再提起,但既关于人性命,也无奈为之了,我想既然这玉净瓶能把你们引到这儿来,也是菩萨的意思,若此事能顺利解决,也算了了陈意一件心事了。” “请师傅详述。” “十多年前陈意随同父母来五皇山烧香,那时我还是个小沙弥,他在寺里住了一段日子,因他自幼喜欢历史典故,对这香山也很有见闻,与我相谈甚欢,与是我们便交结为朋友,而后每逢初一他都会千里迢迢来五皇山拜佛,与我小聚几日,后来有一次我发现他满怀心事,闷闷不乐,深夜竟还跪在佛前不知是在忏悔还是在请愿,我见他神情焦虑,心事重重便问他,可他不肯说,只是无奈的叹息,他从来不在寺里抽烟,可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整整抽了一包烟,我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知道他遇到了难事,我很想开解他,可他告诉我,他遇到的难事我无法开解,连佛祖都帮不了他,第二天早上他就走了,可没过一个星期他又回来了,我知道必然是出事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特别憔悴,整个人老了许多,他一个人躲在厢房里,我在屋外能听到他一直喃喃自语,紧接着便开始抽泣,我见他模样十分痛苦便让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处于崩溃边缘的他还是告诉了我所有的故事,他的痛苦都来自于一个叫宋文玉的女生。” 听到这绿儿仿佛闻到了一股禁忌的味道,再想起之前见到陈老师的情景,无闻说他善交谈,可绿儿见到他时他给人的感觉却是沉默不语,闷闷无趣的样子,想必这样的性格也跟这次的事件有很大的关系。 “宋文玉是他的学生,陈意告诉我,她就是一道强烈刺眼的阳光直直的照进他的生活里,挡都挡不住,他明知道这种情感是错误的,可他却还是沉迷下去了,青春的朝气让陈意不可自拔,终于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陈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时候他做了他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他懦弱了,他退却了,宋文玉几次来找他,他都闭而不见,很快的,宋文玉就转学了,他以为这段荒唐的恋情会就此淡去,等时间久了,宋文玉就会忘记他,可没想到这段情感却因为宋文玉的自杀而划上了句号。” “不该产生的情感,产生了,存在了,就必然会是承担痛苦的结局,谁也改变不了。”绿儿的话像是惋惜这场让人痛心的爱,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文玉死后,他便不常来了,而后几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能否将这一对玉净瓶让我看看。” 无闻点点头,起身去拿,让他们稍坐片刻,无闻走后,绿儿陷入了沉默,她不明白陈老师为什么会死在幕王府,杀他的人如果是为了报仇,那这也太费事情了,何况幕王府已经出过一件命案了,在凶案现场再犯案,岂不是挺而走险吗? “你眉头紧锁在想什么?”沐沄问道。 绿儿叹息,“我在想陈老师的死和幕王府到底有什么关系?这桩旧事听起来跟幕王府的传说没有什么联系。” “既然没有联系,你又为何要强行将这二件事情想到一起呢?” “可是陈老师死在幕王府啊,他死时的样子和之前的胡静静一模一样,这两者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说到这,绿儿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看起来好像是一样,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一样,胡静静死时穿着福晋的衣服,而且现场没有任何脚印,而陈老师死的时候现场留下了脚步,鉴定科说是胡静静的,这当然不可能,胡静静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脚步的,所以留下脚步的这个必然是人,而陈老师和胡静静两者从表面上看都是吊死的,但其实不然,胡静静的死另有原因,这一点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所以说…… 想到这绿儿突然道:“也许你说的对,陈老师的死跟幕王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恰好两件事情发生到一块儿去了,又或者是有人借幕王府的杀人事件,而嫁祸,让别人以为陈老师和胡静静都是因为幕王府的传说而死的,所以,两具尸体,有两个凶手。” 说话间无闻捧着锦盒来了,一对玉净瓶现在就摆在面前了,无闻拿起左边的那个递给绿儿,“这便是陈意赠于我的那个。” 绿儿看了看,果然是极品之物啊,且不说这是否真是菩萨手中法器,但就造艺来说,绝对是无价之宝啊。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陈意给的那个,而是另一个,如果半张地图不在里头,那么他们这次来等于还是扑了空。 绿儿拿起另一个玉净瓶,伸进一根手指在里壁摸了一下,“在里头。”绿儿兴奋的说道,“图纸被贴在壁身,应该是完整的,可问题是我要怎么拿出来呢?” 无闻接过玉净瓶,“可以用细薄的竹片将它刮下来。”说着便带着瓶子走到一边,抽出一根竹片开始作业。 “无闻师傅,这玉净瓶到底有什么来历啊,你这个是从哪里得到的?为什么会有地图呢?”绿儿问道。 “这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这玉净瓶自古就在寺里了,师傅们也没说过它的来历,我们只知道它是观音菩萨的法器。” 半个小时后无闻将那半片地图揭了下来,绿儿赶紧接过去,果然跟之前胡静静手里的那个是相对称的,这让绿儿更疑惑了,没有这半幅地图,胡静静是怎么去到墓里的? 拿到了东西绿儿也不便再耽搁,便准备动身回北京,原想着带沐沄一起回去,而沐沄却决定在寺里住一段时间,绿儿也没强求,便随他了,当天晚上绿儿赶回了北京。 无闻告诉她的事情她一字不差的说给了金娘听,金娘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陈老师的死跟幕王府没有关系,有人借着这次的事件来找陈老师寻仇,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去的宋文玉的家人,可根据二少查来的消息,宋文玉自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死后,她唯一的亲人便是她的妹妹,可宋文玉出事之后,她妹妹就消失了。 “师傅,您不觉得陈老师的死太在节骨眼儿上了吗?案发现场再杀人,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啊。” 金娘笑笑,“说明这个人很聪明,越是危险的时机,越是容易得手,现在正是我们查的最紧的时候,陈老师的死我们必然会将它跟胡静静的死连想到一块儿。不过这个人也不会想到,这么巧,玉净瓶的事情能将这桩往事暴露,如果我不知道这段故事,那么陈老师的死我们必然会算到幕王府的头上,所以,我们暂时就当不知道,等案子结了,他会自己冒出来的。” 吴越点点头,又道,“现在我们手里有两张地图了,是不是可以下墓了。” “这事得听老白安排。” …… 皇城脚下想要下墓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何况他们这次要去的还是国家重点保护文物单位,清东陵,所以这次为了避免太多的人牵连其中,只有金娘和白玉堂两人下墓,其它人都在长明斋等消息,绿儿和吴越两个拼死拼活都没有用,金娘一记白眼瞪过去都不说话了。 以往下墓必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谁会大白天的去啊,这不是找死吗,可是这次白玉堂偏偏挑了个烈日当头,太阳晒的人都睁不开眼睛,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看着这一路上的游客来来往往,金娘心里很不踏实,她不知道白玉堂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昨天晚上就见他一个人研究了半天的地图,问他,他还嫌烦,把她给轰出去了。“这位哥哥,咱们不是来旅游的好吗?你挑了这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你想死啊?” 白玉堂手里拿着从入口处发的旅游指南,也不搭理金娘,只自己埋头走着,金娘只好赶紧跟上他的脚步,挽过他的胳膊,谁知道这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这时金娘发现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着他们,有的人甚至还回过头来看他们两眼。 金娘皱皱眉毛,“现在的人就是八卦,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着呢。”金娘闷闷不乐的说道。 “恩?你说什么?”白玉堂终于舍得从旅游指南上抬起头了。 金娘白他一眼,“说什么?说我就快成你的小情人了。” 白玉堂噗嗤笑了,“也是啊,从面相上看,咱俩岁数相差有点大啊,但又不像父女,难保别人不会乱想啊。” “这些人脑袋都进水了吧,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谁会带小蜜来逛陵墓啊,还不巴巴的去订酒店,在这死人扎堆的地方浪费时间,难不成玩黑色浪漫啊,真是的。” “所以人家才奇怪啊,才会多看你几眼啊,谁让你这张脸永远都不会老呢。”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跟你说正经的,你这大白天的,太胡来了吧,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 白玉堂摇摇头,“福晋的墓不在这清东陵范围内。” “啊?”金娘有些吃惊。 白玉堂指着手上的地图,“清东陵往西十里地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奇了怪了,他不是王爷吗,按理说他应该葬在这儿啊,怎么会去那么偏的地方呢?” “我没说王爷不在清东陵啊,我说的是福晋。” 这下金娘就更吃惊了,“啊?他们分开葬的?这不符合祖制啊,幕王只有这一位福晋,为什么要分开呢?就因为它暴死?” “不仅如此,我看了福晋所葬的地理位置,简直可以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了,如果这趟不是你跟着同行,打死我,这辈子都不会下这个墓的。” 金娘一听立刻站住了脚步,“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赶紧说清楚,太危险咱就不去了。” 白玉堂笑道,“干咱们这行的,哪个不危险啊,再说了,这还不有你在吗。” “我怎么了,我又不是神,万一碰到我搞不定的呢,不行,你赶紧给我说清楚了,否则休息再往前走一步了。” 见金娘动真格的了,白玉堂只好赶紧说道,“好好好,告诉你,你先别急,昨天晚上我研究过这两副地图了,图面上没有任何悬念的地方,它就是一张普通的地图,之所以选择用上下分体的方式来记录,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福晋坟墓的位置,通常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有人找到从而破坏,但是画图的这个人显然也不希望这座墓永远没有人发现,所以才画了这两张地图,而这两张地图呢很明显的是为了某一种人特制的,因为它完全避开了摸金校尉,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不是你同行,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下这个墓,所以普通人找不到,摸金校尉不会去,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是,画图的人希望赏金猎人找到这座墓?” “不一定是赏金猎人,天师道长也可以。” 金娘无奈的笑笑,“看来,当初建墓的人给我们留了一份大大的礼物啊。” “你也可以么想,也许当初建墓的人无能为力,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求助于后世的力量呢?”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选择大白天来这儿啊。” 白玉堂叹息道,“因为福晋的墓下是积尸地,经年累月的阴气灌溉,那座墓要多阴有多阴,不赶上太阳高照的时候进去,咱们就得被里头的阴气给活吞了,我们进去之后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出来,一但地面没有了阳光,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积尸地?”金娘听着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清东陵这块风水宝地,这么大的地方,难道就偏偏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女子吗,不让她入葬在陵中就算了,还给她找了块凶地,这福晋到底是哪儿得罪王爷了,好歹也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人都死了,至于这么对她吗? 越往西人越少,这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场面,大部分人都会往东西,几座帝王陵寝都在东边,西边基本上没什么人来,正午之前他们赶到了目的地,四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白玉堂带着她,她绝对会把眼前的这个土丘当做一个黄土坡,谁能想到福晋竟然被葬在这个地方,连个墓碑都没有,土丘上还长满了杂草。 “你确定福晋真的被葬在这下面?”金娘无奈的看着这土堆,“这还用的着下墓吗,把土扒拉扒拉就能看到棺材了吧。” 白玉堂狠狠的鄙视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这些年你跟我学了些什么?你以为这是寻常百姓家的墓葬啊,挖个坑,埋个棺材就完事了?” 金娘一脸无辜状,指着土堆,“那不然呢,你看,不就这样吗?怎么说也是个福晋啊,这差别待遇太大了吧。” 白玉堂无奈将地图摆在金娘面前,“看到这一片了吗,按地图上显示,这都是福晋墓地。” “这么大啊。”金娘惊呼,“可是,那这土堆是什么啊?” “你不是号称你是半个摸金校尉了吗,怎么看到封土堆还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哦,原来是封土堆啊,哎哟,我一时没想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呢,我只不过是一时被情绪给弄糊涂了,就是嘛,堂堂一个福晋,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大点地儿啊。” 白玉堂无语,绕着封土堆走了几步。 “你要开始挖洞了吗?”金娘笑道。 白玉堂摇摇头,对她招招手,金娘不解跑过去一看,天啦,已经有一个洞了,哦,对前段时间胡静静来过,这么说这洞是她挖的? “这洞?”金娘看着白玉堂,对这个她不懂。 白玉堂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这盗洞四周平整,空间紧凑,肯定不是那个小姑娘干的,不然她都可以做摸金校尉了,这是专业的人干的。” “可你不是说,摸金校尉不是会来盗这座墓的吗?” “我怕的是,有人故意挖好洞,然后引她进去的。” 金娘想起之前朴元慧他们所说的,胡静静在跟一个所谓的知情人一直有联系,这个知情人他们一直不知道是谁,但很可能可能这个洞就是他挖的。 “那我们还进去吗?”金娘问道。 “不进去,我们来玩的啊,你真以为逛陵园是黑色浪漫啊。” 金娘没有说话,突然看了看四周,然后趴到了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不一会她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土,“这地方果然够阴,还好我在,不然你就完了,真不知道谁制造出了这么个极品的地方。” 说着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镇鬼符,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化成符灰全倒在白玉堂的嘴里了,“没办法,没带水,你就将就着咽下去吧。” 白玉堂被弄的满嘴符灰,只能干巴巴的硬吞下去,喉咙里感觉都能生出烟来,他不满嘀咕道:“就不能直接给我戴身上吗?” “戴身上容易掉啊,吃到肚子里最保险。” 白玉堂不理会他,走到盗洞的边上,盗洞的大小刚好够她们进去,这个洞不深,也就十来米左右,从洞口爬出去才算正式进入到这座陵墓中来,但他们的脚刚落地,就见白玉堂催促着金娘,“快,快上去。” 金娘不解,回头看了一眼,天啦,这什么地方啊? 第三百零四章 层层剥茧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零四章层层剥茧 墓中见水银,人们广为熟悉的便是秦始皇地宫之中的水银了,但二人没想到眼下在离清东陵不远处的这个地下,居然也流淌着水银,白玉堂一见它便知这墓中不能久待,水银有毒,墓中放水银也是古人的一种防盗意识,但金娘却毫不为之所动,只见她皱着眉环视了四周,突然对白玉堂道:“你先上去等我。” “怎么了?”白玉堂没有答应。 “接下来不是你该处理的事了,你在这只会妨碍我。”金娘甚少如此严肃的跟他说话,白玉堂看了看四周,这座墓室很简单,从墓道下来就是主室,这主室很大,从他们下来的地方不到十米就是水银池,而水银池的正中央便漂浮着一尊棺椁,可这不是最让白玉堂惊讶的,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在这水银池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还有四个小棺材,看大小最多只能装下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福晋死的时候只有小阿哥随葬,那剩下这三个是什么?而且这四具小棺材并不在水银池中,而是分布在四周,仿佛守着水银池中的福晋。 “没有我陪同,你不能在这座墓里待着。”白玉堂显然是不会同意留金娘一人在这的。 金娘仿佛没有听到白玉堂的话,她无声的开始往水银的地方走去,沿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女人,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胡静静留下的,她用自己的脚作对照将脚印拍了下来,白玉堂跟在她后头,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问她多余的问题。 “你对这个墓有什么看法?”金娘突然开口问道。 白玉堂道,“这座墓和他以往下的墓不太一样,这墓里显然是没有陪葬品的,但是墓室的结构太过奇怪,墓道出来就直接看到暴露的棺椁,这是很不吉利的,何况在古代讲究身份的尊贵,她贵为福晋死后不可能是这种待遇,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座墓是临时赶工出来的,来不及做修整。 但是,对于皇族人来说,身后事是非常重要的,帝王家自登基开始便修建陵墓,王候将相也紧跟,按道理幕王身为亲王,陵墓自封王那天便开始着手修建,那么福晋的陵墓就不可能是这么草率,很显然这个地方不是福晋本来该下葬的地方。” 金娘点点头,“依据胡静静所说,福晋七窃流血,死不瞑目,墓王匆匆下葬就可以相信了。” “既无任何陪葬品,那这水银实在多余,何况这周围是积尸地,摸金校尉也不会上这儿来,用不着这么防着我们。” 金娘摇摇头,“积尸地和水银不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来,而是为了防止里头的东西出来。” 白玉堂一惊看着棺椁,“你是说福晋?” “这四具小棺材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里头装的应该分别是鸡、狗、猪、牛的头,我们一般称它为四方困兽,通常用到这样的阵法,那这墓里的主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主,何况福晋的棺椁里还有小阿哥呢,婴灵最是麻烦了,胡静静的血应该是被小阿哥给吸光了。” “你不是说他们被困在棺椁里了,那小阿哥怎么出来的?” “婴灵不属于鬼魂类的,因为它们的生命还未成形,连地府都不收,这四方困兽也根本困不住它,但这外头有积尸地,阴气太重,它太单薄也闯不出去,所以它的魂魄只能在这间墓室里回荡,它吸了胡静静的血气现在就不是普通的婴灵了,它成了一具血尸,如果让他吸食更多的血气,很快的它就会成为一具活尸了。” “你的意思是,它借助人类的血气来强大自己?” “普通的婴灵可没有吸食人血气的本事,最多在活人身边转悠,让你头疼发热,精神萎靡一阵子罢了,可是万万要不了命的,看来福晋的怀的这对龙凤胎很有问题啊。” “那它现在在哪,你能收了它吗?” 金娘摇摇头,“麻烦就在这,胡静静把它带出去了,沈雪华做尸检的那天我也在,小家伙跑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但是一但他出去了,就一定还会再死人的,好在,它吸食人的精血也是需要时间消耗的,它太小了,下一次的吸食至少也得半个月,所以暂时还没有危险。” “那福晋的棺椁还需要开吗?” “除非你能先把这些水银弄掉。” 白玉堂冷哼一声,“拜托,我堂堂摸金校尉还能被这个水银给难住了?若是非得走过去才能开棺,你也太小看我们摸金校尉的本事了,难不成所有的吊棺我们都得先放下来才能开棺?” 金娘不说话默默的退到一边给他让出条路,光说算什么本事,打开了再来炫耀。 白玉堂从包里掏出绳枪朝着棺椁两边的墙上各开了一枪,稳稳的固定住绳子,接着将绳套扣在自己身上,将另一边的绳索扔到了棺椁上的绳子紧紧的扣住,接着一路踩着旁边的墙上飞跃到绳子上,像马戏团里走钢丝的一样,只见他走到中间朝着金娘得意了笑了笑,然后哗的一下倒了下去,腿勾在绳子上,以倒挂金钟的方式靠近棺椁。 棺椁很重,他移的时候有点吃力,没办法谁让现在只有他一个摸金校尉,只能靠纯手工作业了。棺椁被一点一点慢慢移开,终于以水平的姿势架在了棺材上,福晋的尸身非常完好,没有一丝的腐烂,就像刚下葬时一样,只是她的七窍都被泥土封住了,“咦?这里头没有棺盖。”白玉堂惊呼。 “人在里头吗?”金娘问道。 “人在,但是有棺材没棺盖,看来下葬的时候确实非常着急啊。” “小阿哥的尸身在吗?” 白玉堂往下降了一点,“在,用布包着呢。” “抱出来带走。” 白玉堂刚伸手准备去抱,却见棺椁下的水银开始冒着泡,就像水煮开了的时候一样,密闭的墓室中不知从哪刮来狂风,白玉堂明显感觉到温度突然降低了,“怎么回事?”他看向金娘。 只见金娘手持火符闭目念咒,就在符纸快被烧完的时候,风停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棺椁,声音既轻又飘渺,“你不让我带走他,他只会杀更多的人,当初你不想让他活不也是为了这个吗?我可以助他投胎重新做人,它本无辜不应该受此命运,我会为你平反,让你躺在你该躺的地方。” 水银还在冒泡,棺椁突然产生剧烈的震动,白玉堂赶紧跃起身站到了绳子上,没过一会儿一切又风平浪静了,白玉堂见金娘朝他点头,便又俯身下去将小阿哥抱了出来,小陈哥抱出来的瞬间,福晋的尸身就化成了灰,只留有空空的衣服,盗墓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白玉堂于心不忍。 白玉堂抱着小阿哥从绳子上下来,“她的尸身已化成灰烬了,永远也无法躺回墓王的身边了。” 金娘接过小阿哥,“我们走吧,等案子处理了,我会回来将这个地方封起来的。” 等他们回到地面的时候,太阳刚刚快下山,夕阳的余晖在远处形成了一道金边,两人怀里抱着小阿哥朝向夕阳的方向走去。 宅子里的人等的是心急如焚啊,见二人回来吴越连忙冲了上来,“师傅,怎么样了?” 金娘将手机递给吴越,“把照片发给许卫华,让她做鉴定,看照片里的脚印是不是胡静静的。” “你手里的这是?”绿儿上前问题。 “小阿哥的尸身,青姨麻烦你准备祭坛,我要把它封起来,它的魂魄被放出来了,再有几日就又会去杀人了,我需要时间。”青姨点点头忙和绿儿去准备去了。 运气不错,今天月半,用来祭祀最好不过,金娘将小阿哥外面包着的布拿掉,稚嫩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这是人血的攻效,待到它吸足了血气,魂魄重新回尸身,它就可以醒过来了,只是不知那时会死多少人了。 “长的这么可爱的脸,没想到却是个杀人魔。” “绿儿闭嘴。”金娘的一声呵斥才让绿儿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言失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永远不要对着任何一具尸体说出怜悯的话,从小父亲就是这么教她的,这一会儿一感触又给忘了,绿儿赶紧低下头站在青姨身后,不作声。 金娘将已经泡好的糯米一层一层刷在小阿哥的身上,眼耳口鼻喉全都用糯米堵上了,它的鞋子被金娘放火盆里烧了,亡者没有脚步无法在阳间行走,烧了它的鞋即使它魂魄归位了,他也不能行走离开,紧接着金娘和青姨二人用一块大大的黑布把小阿哥层层裹起来放进了死棺中,所谓死棺就是用被下葬过的棺材木做的棺材,最后金娘用符咒将这个死棺给封了起来,棺材周身还用鸡血弹了个天罗地网,可谓是层层封实,势必让它魂不归位。 “你们两把这棺材抬到我房里去。” 二少和白玉堂面面相觑,“哇,你口味好重啊,这样你晚上睡的着吗?” “哪儿那么多话啊,抬过去。”金娘白他们一眼。 晚上许卫华发来消息,照片上的脚印经过比对确实是胡静静的,金娘手里拿着小阿哥的裹尸布,她面前的桌子上正摆放着装有小阿哥的死棺,看来小阿哥确实是被胡静静带出来的,二少坐在一边盯着金娘,“你在想什么?” “老白说那洞不是胡静静做的,而是专业的人士干的,我在想,是谁把胡静静引过去了。” “一般如果发生命案,最先的思路一定是谁是最大受益人,通常这个人的嫌疑就最大,胡静静为什么被引去福晋的墓室?” 金娘抬头看向二少,“为了引小阿哥出来?” “那它为什么要引小阿哥出来呢?” 金娘想了想,“普通的婴灵做不到吸食人的血气而复活,因为它们是根本没有成形的小鬼,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更谈不上还知道复活这个定义,所以福晋在怀孕的时候一定沾染上了邪气,这两个孩子在福晋腹中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婴儿了,而福晋肯定自己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生产的时候她故意难产想要一尸两命,将这两个孩子扼杀在腹中,以免它为祸人间。”金娘说到这好像不懂的那些地方又通透了不少,“小阿哥与她同葬,但眼瞅着小阿哥的婴灵就要杀人了,所以她七窃流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墓王以为她要诈尸尽快将她入葬并且封起来,所以福晋是为了保护墓王府的人,才将小阿哥的婴灵一直死死的扣在身边,可没想到胡静静的突然出现让小阿哥找到了机会。” 二少点点头,笑道:“如果小阿哥真的吸尽血气而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金娘冷笑,“对于一个寿命将尽的人来说,这可是续命的仙丹良药啊。”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二少说话时发现金娘正盯着手中的裹尸布专心的看着,似乎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二少走过去,却见金娘突然抬头,“我知道幕王寝宫里的那个影子是谁了。” “有故事?”二少挑挑眉。 金娘笑笑,“小阿哥的魂魄交给你处置吧,反正尸身在我们手里,它总要回来的。” “那你去哪?” “去见一个人,这段故事也该让她给我重新详细的说一说了。” 夜色已深,长明斋依旧灯光通明,金娘的身影成为这夜色中唯一的影子,她坐在廊下,手里捧着那块裹尸布,这样的故事如果放在里或许会赢得一片特殊人群的拍手叫好,但放在现实里,只会让人惋惜与痛心,有一种感情一但爆发,全世界都会为它沉默。 幕王府被封,可每天它的门前还是聚集了人,消息不径而走,更何况这周遭的人哪个没有听说过幕王府闹鬼的故事,老年人甚至把它当做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故事,小孩子只要不乖,他们就会说,让幕王府把的恶鬼把她们抓了去,所以这附近的孩子几乎是听着这些传说故事长大了。 如今幕王府连出两条命案,网上早就炸开了锅,尽管政府出来僻谣,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当今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所谓的真相可言,大多数的群众更愿意相信舆.论的倾向,没有几个人真正在意真相,它们在意的只是个故事够不够精彩,够不够神秘,哪边说的它更感兴趣一点,它就更愿意相信哪一边,这是信息代时代的一个悲哀,眼晴都被口水给遮住了。 幕王府外每天都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大家好奇的无非就一点,是不是真的是鬼杀了人,绿儿看着这门口围的这一群人,不禁感叹,“为什么没有人惋惜两条生命的逝去,而更让他们感兴趣的却是命案的经过呢?” 吴越拉过绿儿往里走,“行了,你有这功夫感叹,还不如赶紧干正事呢。” 上次从胡静静脚底得到的那一串数字,2-4-104,经过他们的猜测应该是这图书馆里某一本书的编号,她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找这本书的。 可是整个图书馆都被她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关于这个编号的书,它们发现图书馆里没有2字开头的编号,所以很有可能这个编号根本不是这个图书馆里的。 “这什么情况啊?这到底这数字什么意思啊?”绿儿一脸无奈的坐到地上,找了一整天了,什么收获都没有,难不成是他们的想法错了? “这数字肯定是一个编号,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它是什么的编号,哪里的编号,这人也正是的,既然留线索那就留的清楚点嘛,这么马马虎虎的,谁能找到啊,这个人到底是想帮我们还是不帮我们啊?” 吴越无奈道,“他废这么大功夫不就是怕这暗号被别人发现了吗,若是说的太清楚,万一被警察局的内鬼知道了,那不前功尽弃了。” 绿儿摇摇头,“就算警察局有内鬼,对这案子也没什么影响啊,金娘在查,管他什么内鬼呢也无可奈何职,何况胡静静的死又不是一般的谋杀,就算有内鬼,他还能帮小阿哥脱罪不成?所以,我觉得这个人不是为防了内鬼,而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线索说的太详细,肯定会有人怀疑他。”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警察局有内鬼,而是内部有人在帮我们查这个案子,但是他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才大废周张的布了这么一个局?”听绿儿这么一说,吴越也觉得有道理。 “你看啊,这样一串数字任谁看了,都会连想到书的编号对不对,所以啊,这个人不可能这么笨的,他要给我们线索又要隐藏自己,那就说明这串编号只会是政府内部的人知道的某一个编号,一定是没有对外开放的一系列东西。” 吴越点点头,“比如瓷器、书籍、字画或者……”想到这里两人同时叫道:“宫殿。” 北京城所有的王府都被编了号,这样以便于统计,两人赶紧找到关于王府记录的书册,但是北京城里王府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也就50余座,哪有104间呢? 两人相互对视,难道又错了? 绿儿叹口气扔了书,“这104到底是什么啊?哪有这么多房子啊?” 吴越突然灵光一闪,“谁说没有这么多房子的啊,紫禁城啊,别说104了,904都有啊。” 绿儿双眼放光,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你说的对啊,父亲说过紫禁城刚修复的时候,因为房舍太多,容易混乱,所以在平面地图上,每一个宫殿,每一间房屋都被标了号,这样就一目了然了,有些宫殿被修复,有些房舍就被暂时关闭,所以,故宫的地图上应该会有相应的编号,我们现在就去找。” 因为发现了这一秘密,两人精神亢奋的不得了,吴越的车子开的飞速,可北京城是个人潮拥挤的地方,故宫周边就更不得了,真是走路都比开车快,偏偏两人又心急如焚,开脆将车开到一边停下,决定步行到故宫,还好距离不远,也就半个小时路程了。 虽说绿儿自小在北京长大,可是她还没怎么来过故宫,主要是嫌人太多了,每天都是人挤人,到处都是人,根本就看不了什么,她们从售票口拿了两张地图,两人一看兴奋的不得了,确实有编号,但是这些编号不完整,比如刚开1就没有,直接跳到17,所以这中间16座房屋都是不开放的,但是现在她们不知道这16间房屋是哪16间,地图上没显示,她们要找的104果然也没有,105之后都有,这些房子也不是按照顺序排的,所以顺着数也没有用,依旧不知道哪间房对哪间号。 “这编码的人当初脑子是进水了吗,按顺序标不是挺方便的吗,这下倒好,实在看不出它这个编号到底有什么意思?”绿儿气的就将扔了地图。 “会不会是按照房屋的面积来编的呢?”吴越看着地图思索道。 绿儿看了看摇摇头,“应该不是吧,你看这乾清宫比坤宁宫大多了,可它还排在后头呢。” “那要是不找这顺序,咱们永远也不知道这104是哪一间房了。”吴越有些泄气。 “要是这么容易找到,他也不用写在胡静静的脚底板了,既然父亲说重修的时候编过号,那咱们要不要直接去故宫设计院偷原始的图纸,这样不就知道了。” “你疯啦,这要是被发现,咱们是要做牢的。”吴越直摇头。 “可是,现在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原始图纸,我们就不知道哪一间是,你总不能每一间都去翻翻吧,就算让你翻,你还不知道翻什么呢?” 吴越想了想,道:“我们先别管104,先看前面的数字,这个2代表什么,我猜可能是分区,属于第2区,我们先找到第2区。” 绿儿看着手中的地图,瞪大眼睛看着吴越,“内务府?” 第三百零五章 花旦小生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零五章花旦小生 夜晚的风吹过,院子里的花落了一地,开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稳稳的脚步声向花园走来,突然她停住了,刚想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笑声,那笑声意味着她所有的谎言都被拆穿了。 “自古以来后宫女人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及,野史中甚至记载武媚娘为夺宠甚至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杀,何况只是侄女呢?那更是不心疼了。”金娘从黑暗的角落里探出身影,走至孙婆婆面前,“清王朝已经没有了,你要长生不老有什么用呢?你的枕边人可都化成一堆白骨了,即使你恢复了青春的容貌,又给谁看呢?” “不得不承认,你比那几个女娃娃要聪明些。”孙婆婆说完走到院落中的躺椅坐下。 “并非我聪明,只是她们没有拆穿你罢了,你暗中派人跟着她们一路尾随到京城,你以为真的没有人发现,你实在太小瞧你看不起的那些女娃娃了。” “干你们这行的脑袋瓜子就是转的快啊。” 金娘摇摇头,笑道,“并不是我聪明,你说的故事有太多的漏洞了,这些漏洞出卖了你。” “哦?”孙婆婆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倒愿意听听我,我是哪里出了错。” “你很聪明,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说她一千遍一万遍的坏话,死人也不会反驳,所以你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扣到了幕王的头上,让人们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而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为了孩子委屈求全的可怜人,可惜啊,说死人的坏话也得先了解死人才行,在你说的这段故事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差错,唯一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你不该把小格格的死推到福晋身上,为了让她们信服,居然还说福晋有六根手指头,你可真是脑洞大开啊。” “很好,继续说下去。” “鬼就是鬼,不可能变成人,还能到处跑,她最大的范围也就在幕王府或者紫禁城,你以为她还能赶几天的路跑到这儿来杀人?” 孙婆婆听完长呼一口气,“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说谎,那你还来做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杀我?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可是要做牢的。” 金娘哈哈笑道,“你阳寿将至,我杀你有何意义,我来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当年的故事完整的告诉我,兴许我还能帮你续点阳寿。” “那你觉得我凭什么答应你。” 金娘冷笑,“凭你怕死,而我却有很多种方法让你死的悄声无息,也许你不太了解我,除非你想借这个机会试一试。” 孙婆婆不以为然,躺在椅子上轻轻的晃着,“你想吓我?我都活了一百多岁了,难道还禁不起吓。” “吓你?我可没这功夫,你不说这故事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意义,反正你永远也得不到小阿哥,等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故事嘛,那就还让它成为故事好了,我想不会有太多人对它感兴趣的,但是眼下,我对你的容貌倒是相法感兴趣啊。” 孙婆婆突然面露惊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只见孙婆婆的脸开始出现大量的皱纹,皮肤开始松弛,两鬓的头发也开始落,她惊恐的望着自己的手,慢慢的变成了形同骷髅般的手指,“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尖叫的向金娘冲过来。 金娘闪到一边冷眼的看着她,“你是想变成一个怪物一样死去,还是原原本本告诉我实话,然后美丽的死去呢?” 孙婆婆抱着身子,蹲在那,她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你住手,我告诉你。” “很好,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孙婆婆呆滞的目光盯着池里的雨,“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万红一袖斋的故事。”金娘喝着茶,慢慢躺到椅子上,一百多年前的故事了,光是听都有历史的味道了。 …… 繁华的紫禁城从来就不缺乏热闹,无论走在哪一条街巷,都是热热闹闹的人,而这多街巷中最热闹的莫过于东大街胡同口的万红一袖斋,这是个戏园子,班主何大班在紫禁城颇有人脉和声望,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来一袖斋听戏,而一袖斋的唱段讲究推陈出新,别人家都唱的经典名段它偏不唱,他们唱自己原创的段子,这其中最红的花旦叫玉清莲,因唱一出‘玉兰绕指’而闻名京城,大部分的人都是冲着他的名号去的。 他可是何大班的镇斋之宝,每逢初一、十五才安排他唱上一出,而这几天必是一袖斋人满爆棚的时候。这天玉清莲正卸妆,却只见何大班匆匆走进来,神色既欣喜又慌张。 “班主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焦急?不会是外边的人又嚷嚷着让我返台吧。”玉清莲笑着边卸妆边问道,每回上台都是这样,一曲结束了,大家还不尽兴还要求他再唱上几曲,有时候他兴致好答应了,也会再唱两句,可有时候身体不适或遇上心情不顺时,他也会拒绝,但大多时候他都不会让班主为难。 “哎哟,我的小祖宗,先别管外面那些人了,赶紧出来跟我接旨吧,皇上下圣旨来了。” 玉清莲一听梳子都摔倒地上了,“怎的,我唱戏还唱出事了?” 何大班笑道,“别犯傻,是好事,赶紧的。” 说着就拉着还未卸完妆的玉清莲去了屋外,只见一个公公模样的太监手里捧着圣旨站在那,身后还跟着四个小太监,两人赶紧跪下接旨,只听那公公尖声细语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着令万红一袖斋玉清莲于六月初六登台幕王府为大婚助喜,赐黄金二十两,行头一十三件,不得有误,钦此。” 玉清莲听着那公公的细声细嗓子不禁觉得好笑,没想都读完圣旨了他还在偷笑,何大班赶紧捅了捅他,他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圣旨,“谢皇上恩典。” “何大班主,这次幕王大婚,皇上可是看重的很,你可得让他好好准备着,要是扫了皇上的兴,你这斋子里的人,可都是要杀头的,你可别怠慢了。” “是是是,公公请放心,一定好好准备着。” 待那几人走后,玉清莲起身笑道,“班主,我这下可是给你长脸了吧,这京城大大小小的戏园子,您这还是头一家被皇上特召唱戏的呢,以后啊,你可以在其它班主面前好好炫耀了吧。” “小祖宗,你还笑,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你没听那公公怎么说啊,万一要是唱砸了,咱这一园子的人可都得给你陪葬啊,你可得上点心,咱们这么多条人命可都系在你这嗓子上了。” 玉清莲叹口气,“我什么时候令你失望过,再说了,我就是个唱戏的,把戏唱好不就完了,皇上难道真以为我唱的不好就要杀我的头,那这京城谁还敢唱戏啊,您别听那公公吓唬你了。” 说着便打开皇上恩赐的行头来看,“哇,皇上出手就是大方,这头面上的点翠可真是极品啊,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行头。” “宫里头送来的东西能有差的吗?你赶快想想你要唱哪出戏,赶紧准备着,操练起来。” 玉清莲想了想,“既是大婚之日,那自然得喜庆点的,那就‘湖点鸳鸯’好了。” 正说着话,前面传来话让何大班过去,“那你赶紧就练起来了吧,别到时候出了错。”说着就急急走了。 玉清莲见他模样甚是好笑,他看着手里的头面,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忙就去屋里扮上了,‘湖点鸳鸯’讲的是一个对青年男女偶尔在湖边相遇,救下一只受伤的鸟,从而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故事,这出戏里玉清莲穿的是红衣,格外的妖娆,这也是他的拿手戏之一。 六月初六这天中午过后幕王府的轿子就已经在一袖斋的面门停下了,周围引来了好多围观的人,玉清莲在何大班的陪同下上了轿子,不知为何玉清莲的心里始终紧张的很,这还是他头一次出园子唱戏,去的又是王府,真有一种大姑上轿头一回的感觉,轿子从幕王府的偏门进去了,穿过走廊的时候,玉清莲看到湖的中央已经搭建好戏台,布置的分外喜庆华贵。 来人将他们带到戏台的后房,“几位就在这里休息准备吧,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吃食我会派人送来的,请各位不要擅自离开。” 玉清莲心里听着不乐意,他是来唱戏的,又不是来做囚犯的,怎么就被关在这不准出去了,连吃饭都在这,他闷闷不乐的坐到椅子上,何大班一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忙劝道,“这里是王府不比咱们自己的园子,你可别胡来啊,小心治你的罪。” “知道了。”玉清莲满脸不乐意的坐到妆台前开始上妆,他原本就生的清新秀丽,一双眼晴格外灵闪动人,再扮上女儿装就更加美丽温婉了。当初何大班看中他,也就是因为他这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把你深深的迷在里头。 玉清莲上好妆换好衣服后,府里果然派人送来吃的了,一桌子的精美佳肴,让人看着就垂涎欲滴,但他已经上好了妆容,不好动嘴吃,只用勺子喝了几口汤,结果汤都被染红了,他一看也没了胃口连汤都不喝了,衣服和妆容虽好了,但头面还没带,他嫌太重,准备上台前再戴。 天色渐渐晚了,能听到锣鼓鞭炮的声音了,想来幕王已经将福晋接到府里了,远远近近的听到热闹的人声,不一会一个小丫头走过来,“何班主,你们可以准备上台了。” 玉清莲戴上最后的头面登上了台,戏台的周围都坐满了人,到处都是红通通的景像好热闹的场景,二胡声一响起,玉清莲正式开了嗓子,他的声音柔和甜美,身段犹如行云流水,分外妖娆妩媚,他的举手投足都让人目不转晴,更别说他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一笑一悲都牵动着所有看客的人,大家都跟着她的唱腔时忧时喜,待到一曲结束,大家还觉得意犹未尽,纷纷叫嚷着再来一曲,这天晚上,幕王府红光通明,而戏台中央的玉清莲一身红衣,仿佛成了最动人的那道景色。 夜深了曲终人散,何大班也喝的醉醺醺倒在了戏台边上就睡着了,玉清莲卸了一半的妆只好和几个伙计将他抬到了屋里,这要让人看见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王爷说了,天色已晚了,请几位就暂住一晚,明早再走吧。” 众人一听忙向王爷道谢,这时又见那小丫头对玉清莲说道,“王爷有请,请跟我来。” 玉清莲指着自己还没有卸完的妆,“可我这……” “王爷吩咐了,让你即刻就去。” 玉清莲无奈只好带着一脸的戏妆跟着小丫头走了,白天还热热闹闹呢,这晚上突然就这么冷冷清清,实有是有些让人不太适应,玉清莲还穿着戏服,单薄的很,风一吹冷的他直打哆嗦。 后院的凉亭中只见一男子坐在那,玉清莲纳闷了,这洞房花烛夜他不去陪福晋,一个人跑这儿来做什么,远远的小丫头就走了,示意玉清莲自己过去,玉清莲慢慢走到王爷身边,“小生玉清莲见过王爷。” “小生?”幕王抬头看着他,不禁失笑,“不料你竟是男儿身啊。” 玉清莲慢慢道,“整个紫禁城的人都知道我是男儿身啊,怎的,王爷没听说过?” 幕王喝着酒摇摇头,“我从来不听戏。” “那王爷你这么晚了,叫我来做什么?”玉清莲心中有些不悦。 “你一个戏子敢这么跟本王说话?”幕王冷哼一声抓过玉清莲的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玉清莲想到班主和园子里的人,便忍下怒气低声道,“小生无意冒犯,请王爷恕罪。” 谁知幕王一把抬起玉清莲的下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根本不觉得你错了,你只是怕我所以才道歉的。” 玉清莲不说话,他的眼睛不敢看着幕王,可幕王却偏偏非要看着他,“你不敢看我的眼睛,就代表我说对了。” “您是王爷,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幕王一放手,玉清莲摔倒在地上,单薄的衣服哪里挡的住这坚硬的石地,一双膝盖狠狠的跪倒地上,疼的玉清莲的脸都扭曲了,他忍着痛,低下头,幕王看都不看他一眼,独自喝着酒,玉清莲也不敢起来,冰冷的石板,疼痛的膝盖,他就一直那么跪在那,也不知跪了多久,王爷壶中的酒空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径直从玉清莲的身旁走过,消失在花园里。 见他走了,玉清莲一下子坐到地上,膝盖的部分已经淤血了,都成了红紫色的了,再跪一会儿这腿都废了,这个王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把他弄到这儿来,还让他跪了这么久,玉清莲慢慢的起身,可是一走路,腿疼的跟针扎似的,他一步一步扶着墙慢慢走回了戏台子,他再也不要回这个鬼地方了。 第二天天一亮何大班带着玉清莲刚准备走,昨晚那小丫头又来了,玉清莲一见她就预感没有好事发生,果然那小丫头对玉清莲说道,“王爷说了,福晋爱听您唱戏,让您今天留下,再为福晋唱一场。” 何大班自然是欣喜若狂的答应着,全然不顾玉清莲眼里的愤怒和不满面,昨天晚上的事他不知道,玉清莲回来的时候他睡的跟死猪一样,直到现在他腿还疼的很呢,怎么唱啊,连走路都有问题。 “麻烦这位姑娘,能否回禀王爷,小生的双腿受伤了,无法直立行走,暂时可能唱不了。” 那小丫头却摇摇头,“我只负责传话,如果你您不愿意,还请您当面跟王爷说。” 玉清莲当场就想骂那丫头,都跟她说了腿伤了,不能行走,她还让他自己去,缺心眼儿吗这是。 可那小丫头不管不顾的径直就走了,玉清莲一看火气上来了,“幕王府的人这是什么态度,是皇上请我来的,又不是我自个儿要来的,怎么说也是客,怎么就这么对待我呢,难道戏子在他眼里就没有尊严了吗?” 正说话着呢,有人又进来了,居然是福晋和幕王,福晋笑道,“玉公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府上的丫头怠慢了吗,你告诉我,我会处罚她们的。” 玉清莲见福晋如此温柔贤淑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便道,“让侧福晋见笑了,只是小生腿上有伤,暂是不能登台,辜负侧福晋的厚爱了。” “腿伤了?怎么伤的?”福晋一急忙问道。 玉清莲看了一眼幕王,却见他冷眼看着,没有丝毫表情,玉清莲强压制住怒火,“昨儿夜里不小心摔的。” “哎呀,严不严重啊,找大夫瞧了吗?” “多谢侧福晋关心,已经敷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福晋一听,转头对幕王说道,“王爷,既然玉公子是在王府受伤的,那就让他在王府休养吧。” “随你。”幕王冷冷道。 玉清莲一听,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啊,忙拒绝道:“一点小伤不劳侧福晋挂念了,我还是回自己的园子休养吧,打扰福晋,小生实在心有难安啊。” “玉公子怎么这样说呢,您在我府里受伤,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你若就这么走了,叫我这心里怎么能心安呢,玉公子就别推辞了,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厢房去。” 何大班一听忙跌跌的就跟着福晋一起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幕王和玉清莲,“你并不想留下?” “如小生刚才所言,区区小伤,实在不劳王爷和侧福晋挂念。” 幕王冷哼一声,“都说戏子千张脸,看来还真是啊。” “王爷何出此言?”玉清莲有些怒气。 “你昨儿唱戏的时候,可真是千娇百媚生啊,可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今天这幅表情,我是亏待你了吗,还是给你的赏赐太少了,你心中不满啊。” “王爷这话我听不懂。” 幕王一把抓住玉清莲的手,将他拉至跟前,因为幕王太高,玉清莲只得抬头看着他,他那双眼睛里现在全是愤怒和不屈饶,“王爷,小生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三番两次羞辱小生。” “羞辱?区区一个戏子,本王何需羞辱你,你别太看的起身己了,本王只是不喜欢戏子而已。” “难道是哪个戏子曾经惹怒了王爷?” 幕王一把放开玉清莲,用力过猛玉清莲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原本就有伤,现在是伤上加伤,看来他要是真在这王府住下了,非但伤好不了,还可能会要了命,谁知道这王爷以后要怎么对他。 玉清莲疼的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王爷,不管您是否对戏子有偏见,但小生并没有得罪王爷,一袖斋更是无辜,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生和一袖斋吧。” “是侧福侧要留你在这,与本王无关,你若想走就去求侧福晋吧。” 幕王说完离开了屋子,玉清莲长呼着气,揉着疼的钻心的膝盖,天啦,他这是碰到什么人了,这王爷跟戏子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恩怨啊,怎么偏偏就牵扯到他头上来了,早知道就装病不来了。 何大班带着其它人都回了园子里,只留下玉清莲一人在王府,还好这几天王爷并没有来找他麻烦,倒是侧福晋每日都派人来关心他的伤势,天天都是补品熬着一罐又一罐的送过来,短短几日,玉清莲发现自己都胖了一圈了。 这天晚上,玉清莲嫌着无聊又走到了戏台附近,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唱戏,家里人就把他送进了园子,小时候学戏很苦,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原先他想做武生,可无奈他身子单薄,长相俊美,园子里的师傅硬是让他唱花旦,所以这才被何大班选中带到了京城来,这么想起来,他有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想着想着,他暗自流泪,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扳了过来,他一下子跌到一个怀里,他抬起头,看到幕王格外愤怒的眼神。 第三百零六章 龙阳之情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零六章龙阳之情 一阵冷风吹过来,玉清莲打了个寒颤从睡梦中惊醒,他揉揉发酸的胳膊,天都黑了,他居然在戏台的台阶上靠着睡着了,“天啦,我怎么会梦到幕王,太可怕了。”玉清莲喃喃自语着,没想到梦中竟出现幕王的身影,那怒心冲冲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还有他身上独特的属于帝王家的香味,竟然在梦里都能闻到,玉清莲砸了砸自己的脑袋,他这是傻了吗,怎么能梦到他,这要是被人知道,还不怀疑他有断袖之好,玉清莲摇摇头赶紧往回走。 他低着个头,也不看前面的路直直就往屋里冲,结果一下子撞到人的怀里,他惊吓的抬起头,居然是幕王,他犹如惊弓之鸟的神情映在了幕王眼睛里,他想起了刚才的梦境,突然觉得脸颊和耳根子都火辣辣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幕王见此没说一个字径直将他抱了起来,一脚踹开门就将他扔到床上了,玉清莲被吓的惊慌失措,刚欲起身却已经被幕王压在身下了,“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您放开我。” 玉清莲被吓的不清,说话时嗓子都破音了,可幕王是习武之人,身躯太重,他根本就推不开他,幕王火热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他在幕王的眼睛里看到了***,这让他万万没想到,久经沙场的幕王,这么一个阳刚的男子,居然有断袖之好?他可是才大婚不久啊,侧福晋的红嫁衣都还挂在房里呢,他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啊? “王爷,您是不是喝多啦,您看清楚啊,小生是男子之身啊,您起来啊。” 幕王一把钳制住玉清挣扎的双手,“你当真不记得本王了?” 玉清莲被幕王这么一问,一时竟忘记了挣扎,“王爷和小生见过?” “戏子无情。”幕王说完愤然离去,留下一脸惊魂未定的玉清莲。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这世间的人都这么认为,大家都觉得戏子无情,可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可为什么幕王说出这句话,他却这么伤心,仿佛像被推进了无底深渊,让他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可他想不明白,他与幕王何时见过?他十九岁被何班主挑中带到京城,一待就是四年,这四年的时间里确实不少的达官贵人,王爷福晋们来听过他唱戏,可唯独没有幕王府的消息,从来也没听过幕王府有人来看戏。平时他几乎不出园子,又怎可能与幕王相见呢? 玉清莲坐起身缩到床角,可幕王那张脸确实让他似曾相识,但脑海中又太模糊,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在京城遇到过,难道是来京城之前吗?想到这,玉清莲突然想起,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了,那时他们所在的县突发战情,死了好多人,有一次他在一个小河边救下一个身穿盔甲的人,但那人身受重伤,也看不清相貌,他把他带回家中,慢慢医治,细心照料,玉清莲依稀记得那人不怎么说话,有一天晚上突发暴风雪,冰冷的小屋里唯一的温暖来自于那怎么烧也烧不旺的火盆,冻的床上的人直发抖,玉清莲怕他冻死,于是便和他相拥一起入睡,那样的夜晚后来一直持续到雪停了,太阳出来了,他记得那段日子他总是缩在那宽阔的胸怀里安然的熟睡着,也是从那时他便开始迷恋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他太小了,还不懂这种迷恋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天那个男人不辞而别了,从那之后,玉清莲最讨厌的就是下雪的日子,以及与人相拥入睡。再后来何班主到村里来看中了玉清莲便将他带到了京城。 难道幕王便是那男子,玉清莲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像,也不管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直直的就冲去了幕王寝宫,门外的丫头看到了将他拦下,可这时里头却传来了幕王的声音,“让他进来。” 丫头点点头放开了玉清莲,“这里没事了,你们下去吧。”幕王的声音再次吃起,寝宫门口的侍卫和丫头们都撤走了。 玉清莲轻轻推开门,迎面扑面的味道,好熟悉,就是这个味道陪伴了他多少个日思夜想,他慢慢往里走着,撩开珠帘,幕王正在换衣,玉清莲一眼就看到他腰上的疤痕,就是个疤,当年是他亲手一天一天敷药草敷好的,他不会认错的,那些个夜晚他都是抚摸着这疤痕入睡的。玉清莲走至幕王身边抬手轻轻抚摸着这个熟悉的触感,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幕王一下抬起他的下巴,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慌,而是满满的思念与心痛,“为什么不告诉我?”玉清莲的声音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你把我忘了。”幕王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无奈。 玉清莲摇摇头,“忘了?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是你自己不辞而别,你知道你走后我找了你多久吗,我把所有的山头都翻了个遍都没有你的身影,那几年,只要一下雪我就会想起你,就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是你不要我了,是你离开我了。” “我并非有意,只是当日战事吃紧,我的部下找到我,立刻就把我带走了,我没有机会和你告别,后来战争结束了,我回去找过你,可你已经不在那儿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来了京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皇上这次召你来,我可能还要跟你错过。”幕王一改之前的冷漠突然变的如此温柔细语,玉清莲感觉身体都要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了,他不能迷失自己,他想要推开他,可幕王抱的是那样紧,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你现在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我是个男子,我可没那种特殊癖好。”玉清莲说话时眼睛都不敢看向幕王。 “我也没有,只是对你,只有你,让我的感觉不一样,当我看到你在台对着那么多人谄媚淫笑,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愤怒,答应我,从今往后你只准对我一个人笑,只能唱给我一个人听,你的声音,你的人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玉清莲已经快要没有理智了,火热的身体暴露了他的忍耐,幕王感觉到了,他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玉清莲摆动着身子躲避着,“不,王爷,我们不能这么做,如果被传出去,您的名声就毁了,您不能为了我,断送了前程。” “前程,王位,都不及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是这世间多么动听一句话啊,玉清莲彻底毁灭在这样的甜言细语中了,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又回到了曾经下雪的那个日子,温暖的怀抱又回来了。 万红一袖斋失去了玉清莲这块招牌,何班主固然可惜可却没有办法,幕王传来话玉清莲吃坏了东西,把嗓子毁了,从今往后不能再唱戏了,侧福晋心生愧疚就将玉清莲留在王府了,当然这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可幕王身边的人知道,这并不是事实,因为自那天晚上开始,玉清莲就时常出入幕王的寝,有时一夜不归,他们偶尔能听到寝宫里传来玉清莲低低的唱声和幕王喃喃低吟,对于幕王府的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个玉清莲和幕王之间的关系,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福晋自然也什么都知道,可她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也只当听不见,对待玉清莲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来这样扭曲却又和谐的日子可以过的很久,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福晋怀孕了,幕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整天都没有说话,而玉清莲却真正是把嗓子给哭哑了,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局,孩子不是幕王的,却是玉清莲的。 雪下的好大,就像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场雪,玉清莲站在雪中,瘦弱的身躯被冻的瑟瑟发抖,他看着廊下那个他最熟悉的背影,眼泪在风雪中凝结,福晋站在窗外看着雪中那娇小的人儿,她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死的,因为这件事情的真相幕王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作为交换的代价。 血染红了雪白一片,那是玉清莲这一生最痛的声音,他倒在雪地里,蜷缩着身子,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男子了,至少不是一个健全的男子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这一生最深爱的男人,眼泪化在雪里,好烫的温度,好冰的眼泪。 玉清莲被幕王送入了宫中作了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因为有一幅好面相好身段,皇上格外喜欢他,自玉清莲入宫那一天开始,幕王府的大门就再也没打开过了,幕王一直称病连早朝都不上了,而福晋也被一直关在寝宫之中,一步也不能踏出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宫里送来消息,玉清莲死了,死的时候衣衫不整的,全身都有被殴打的痕迹,后宫之中虐待小太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时间久了,谁还记得呢,何况玉清莲进宫之前本就是闻名京城的戏子,这一但进了宫,来到了后庭,还不成了任人玩耍的玩物,有一些小太监说玉清莲死的时候很惨,几乎是暴虐至死的。 幕王领回了玉清莲的尸体,那天晚上他哭了,很久,很久…… 没过几天福晋就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小阿哥死了,只有小格格一个人活了下来。 …… 金娘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眼看着孙婆婆,“别人的故事说完了,也该说说你自己的了。” “这是幕王自找的,我姐姐这么好的人,他不珍惜,却偏偏迷恋一个戏子,这就算了,居然还是男子之身,这是在打我们姐妹俩的脸吗?我姐姐仁慈,善良可以忍受,可我这个当妹妹可看不过去。”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你在皇宫受到冷落,自知无法怀上龙子,得不到血脉相成的孩子,于是便心生歹意让你姐姐怀孕,正好又可以让幕王彻底对玉清莲死心,一举两得,至于你姐姐怀的谁的孩子,幕王是否真心待她,你根本不在乎。” “那又如何,我姐姐这个人就是太软弱好欺负,不过嘛,我也真没想到那个戏子居然这么痴情为了幕王真是什么都肯做啊。” “他在后庭遭受到的那些非人的虐待恐怕也是你指使的吧。” “他活该。” “你用幕王威胁你姐姐和玉清莲,可换来的结果呢,你觉得你满意吗?” 孙婆婆突然恶目相对的看着金娘,“如果没有你,我会非常满意,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是你阻碍了我长生。” “就你这人魔鬼怪的样子,还长生呢,别出来吓人的,安心在这等死吧,你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阎王爷看到你,会不会跟你算利息。”金娘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给我记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传来孙婆婆歇斯底里的叫声,金娘走至门口转身笑道,“我等着。” 幕王寝宫里那个忆鬼确定是玉清莲的身影无疑了,至于周围的人听到的女人的笑声,应该也是玉清莲的声音,他是个花旦,之后又被净身,声音难免纤细一些,听起来就像个女人了。 幕王府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亡者一个交待,这个心结一日不解,玉清莲这一世都无法再做人,他会被永远的留在这个地方,沉浸在痛苦与折磨中。 金娘回到长明斋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地上都是图纸,她随手捡起一张,问道,“你们俩是准备重修紫禁城吗?弄这么多地图干嘛?” 吴越从地上爬起来,看她的黑眼圈,显然这些是熬了一个通宵的成果,“我们知道胡静静脚下的编号是什么了,它不是书,是……” “内务府。”金娘放下图纸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俩想了好久,这些地图我们都研究了一个晚上了。”绿儿打着哈欠说道。 “行了,你们两个女孩子,这事不要管了,交给老白和二少吧。” “不行,这是我们的成果,怎么能白白给他们呢。”绿儿坚决不同意,吴越也在一旁附合着点头。 “我问你们,亡魂不能转世,除了怨气还有什么?” 吴越想了想,“尸身残缺?” “所以,你们俩不要掺和这事了,让他们两位男同志去做吧,两姑娘都还没结婚呢,也不怕人笑话。” 绿儿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可吴越却听明白了,脸一下子从耳朵红到脖子根,“算了,算了,这事咱们别掺和了,让他们去做吧,可能更合适一点。” “为什么?”绿儿还是不依不饶,“内务府里有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掺和啊。” 金娘无奈看着绿儿,“难不成你准备跟着二少他们去宝贝房偷宝贝吗?” 吴越是彻底不说话了,可这个傻白甜的绿儿还是不明白,“宝贝房里有什么宝贝啊?” 金娘叹口气,“孩子啊,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找个男朋友了。”说着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绿儿的肩膀,“以后,你会知道的。” 绿儿一脸苦相看着吴越,“吴姐姐,到底宝贝房里是什么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啊。” 吴越摇摇头,“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上,白折腾了,早知道还不如睡觉去了。” 绿儿站在屋子中央,看着这满地的图纸,只能垂头丧气的也回去睡觉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利用胡静静将这件事情拖出水面,但总算解决了几个心结,福晋可以安心了,小阿哥的魂魄也不会再害人了,至于玉清莲只要尸身完整了,他也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不管从前种种误会恩怨,既然已经死了,纠结于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烈日当头,金娘一个人站在墓前,手里拿着小阿哥身上的裹尸布,侧福晋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上面,金娘在墓前烧了那块布,也许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太迟了,但是爱永远不会太迟,也许当初你送他进宫也是为保他一命,和福晋私通是何等大罪,两人都会凌迟处死,也许只有彻底的伤害才能换你一条苟且偷生的命,可惜啊,你们双方都不了解彼此的用心,相互折磨,相互爱着,直到死,也没能听到对方说一句对不起,但愿来世,有缘你们再见的话,希望这一世好好珍惜,不要再错过了。 “就知道你在这,怎么样,该交待的都交行清楚了吗?”白玉堂走过来。 “有什么可交待的,不过心理安慰罢了,觉得告诉他了,才能求的个心安。你们呢,玉清莲的宝贝找回来了?” 白玉堂苦笑,“大姐,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宝贝啊,不发霉也成干了呀,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这紫禁城都换了多少代主了。” 金娘不以为然,“再换主,宝贝也还是宝贝,何况那确实是件稀世珍宝嘛,按道理来说,你若看到了,定然是两眼发光啊。” “切,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我白玉堂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金娘白他一眼,“你们摸金校尉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吗?” “啊呸,你才为了这个呢,越说越离谱了。” 金娘一脚踹过去,“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我问的是那套点翠的头面,你都不知道扯的哪儿跟哪儿了,锦布上说玉清莲进宫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这套头面。”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真说的是玉清莲的宝贝呢。” “那不是他的宝贝吗?他一生以戏为生,活的也像出戏,这套头面是他和幕王再见的时纪念之物,所以他才会带进宫里。” “头面找着了,但他自己的宝贝可没法找了,尸身不完整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玉清莲被埋在了幕王府的柴房下面,你把他挖出来,想个法子和这头面一起送进这幕里吧,既然不能再投胎做人,至少让他有个陪伴吧。” 白玉堂惊讶的看着金娘,“只听说过摸金校尉从墓里拿东西,还没听说往里送东西的,送东西就算了,还要送人,你说这要是被发现了,是算我盗墓呢,还是算我做慈善啊?” “你盗的墓还少啊,给你个机会修修功德,将来阳寿尽了,争取下辈子还能做人,万一功德不够,给你去了别的轮回道,成了一棵树看你怎么办。” 白玉堂一脸无所谓,“树就树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当树比当人开心多了,不愁吃不愁穿,不用工作,也不用买房子,种在哪就在哪,还不用天南地北的跑,又没有生老病死之痛,要是真让我下辈子当颗树,我还要感谢佛祖呢,他对我大恩大德了。” “感谢佛祖?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向起佛了?” 白玉堂叹口气,“绿儿那丫头成在在我耳朵边唠叨,我都耳濡目染了,整天就说什么佛祖慈悲,因果循环,轮回转世一类的,说的我不向佛都不行了。” “她一直这样吗,我回来以后在忙幕王府的案子,也不怎么跟她聊聊。” “恩,自从上一次从泰国回来之后,感觉她好像顿悟了不少,一下子长大了,看事情比前透彻了,你看这次的案子,好多分析都是她自己想的,是不是?” 白玉堂的话让金娘陷入了沉思,虽说感情的事情外人插不上手,可明明知道她是错的,却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往前走吗,明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却还是不拉她一把吗?金娘想到了吴越,她阻止又有什么用,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有些人有些情,老天爷早就安排在那儿了,你今天阻止了,明天还会遇到,不过是转个弯,迟一天,可还是会遇到。 佛祖啊,佛祖,这样的孽缘,你又为何要让它们发生呢? 第三百零七章 少女产子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幕王府的事件结束之后,胡静静和陈意的遗体都被安送回各自家人手中了,人死不能复生,即使生者痛苦,却也只能将这份悲哀深深埋在心里,死去的人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还得活着,生活就是这么残酷。无闻和沐沄来悼念陈意,两人都因幕王府的事情死去,关于事情的真相,二少已经跟他们的家人详细面谈过了,虽然有些难已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孙婆婆自然也是免不了命运的审判,据说金娘走后没多久,她就被发现死在黄河边上了,她是自杀的,女人最可怕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衰老下去,为了能够容颜依旧,她们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胡静静和陈意的遗体同时举行了悼念会,二少他们都去了,可唯独没见金娘,幕王府又重新对外开放了,经过这件事情,非便没有人减人气,反而还多了,人啊,就是这样,好奇心害死猫。金娘走至售票窗口,售票员看了一她一眼递过来一张票,又低下头,金娘笑笑接过票,并没有立刻走,“念你姐姐一条无辜人命,我放过你,愿你重新做人。” 售票员惊恐的抬起头,窗前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陈意和宋文玉笑的很开心。 王府还是那座王府,无论经过多少岁月变迁,它永远都不会变,只是这里头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那天的雪那天的鲜红,虽有遗憾,却也只能相思无情了。 …偿… 傍晚太阳刚落山,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子,那女子搀扶着她走在一个叫不出名子的胡同里,女孩脸色苍白,行走吃力,豆大的汗珠从脸颊落下,只见她走了一段路程后,停下来,那妇女便上前替她揉着腰背,休息了一会又继续往前走,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隆起的肚子,脚下的血顺着的她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这是一个死胡同,胡同尽头有一户李氏人家,里头住着个妇女,街坊称她为李姑。 李姑打开门赶紧迎了出来,对着那中年妇女埋怨道,“你这妈妈是怎么当的,这事儿能开玩笑吗,都这样了才送来,你也不怕孩子半道生出来。”李姑说着赶紧和那中年妇女架着那小姑娘进了屋撄。 李姑家有一间房比较特殊,那里头只有一张床,却不是普通的床,那是一个分娩床,冰冷的脚踏看起来让人心寒,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一些简单的消毒工具,在不起眼的墙角里,有一个大罐子的吸引装置,李姑和那妇女将小姑娘抬上床,将她两脚分开踩在脚踏上。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把裤子脱了啊。”李姑叫唤着,自己去到一旁准备消毒的东西,那妇女显然也是一幅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样子,一双手直发抖,小姑娘也是吓的不轻,手紧紧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李姑端着消毒的东西走过来,看了一下,呵斥道:“你看看,流了这么多的血,早不把她送过来,你这当妈的也太不上心了。” 那中年妇女见女儿这样,已经是泪眼汪汪了,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抓着绿儿的手,“小春啊,别怕,妈妈在这,一会儿就好了,等结束后,妈妈就带你回家,做你最爱吃的鸡蛋面,好吗?听话啊。” 小春流着泪点点头,一双眼睛里除了恐惧再无其它,李姑走上前,摸着小春的肚子,“肚子疼吗?” 小春点点头,轻声道,“疼。” 李姑恩了一声,“疼就对了,疼的时候一定要用力知道吗,现在谁都帮不了你,孩子要你自己生,搞这么大月份才来,你们这母女俩也真是够了。” “李姑啊,小春不会有事吧。” 李姑白了她一眼,“什么叫有事啊,她现在这不叫有事啊,你这妈是怎么当的,怀孕都七个多月了你才知道,太失职了,这再晚一个月还不得生下来了,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李姑退休以前就是妇产科的医生,退休后有一些熟人还会来找她,刚开始她也不干,可后来找她的人多了,慢慢的在私下她名声也出去了,有一些不方便去医院的,或者家里实在条件太差的,怎么办呢,只好来找她,李姑心软见她们这样也不能不答应,她也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可法律也并不能眷顾所有的事情,就比如今天小春这件事,她还是个初中生,却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这种情况如果送到医院,小姑娘家家的,又没结婚,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啊,何况她还是被***怀孕的,她父母就更不敢张扬了,只得托人到李姑这儿来,闷声的把孩子给拿掉,但李姑心里知道,迟早是要出事的,人命关天啊,但眼下也顾不得了。 小春的妈妈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李姑啊,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李姑没好气道,“你也是过来人,还问这样的问题,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全看她自己,她用力,出来的早她就少受点罪,不肯用力,那咱们就慢慢等吧。” 小春的母亲点点头,看着小春,“小春啊,疼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啊。” 这时小春身子开始扭曲,疼痛让她的五官都拧到了了起,李姑见状赶紧上前,“对,用力,把嘴巴闭上,用鼻子呼吸,把力气用下来,别憋在嗓子里。” 小春紧闭着嘴,拼命的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可一松口,劲又没了,如此反复着,她一点力气都没了,李姑见状对小春的妈妈的说道,“我那屋里有红糖,给她弄点糖水喝,孩子没力气了。” 小春的妈妈赶紧去到旁边的屋子里,给她弄了一大碗红糖水,托着小春的头硬是让她喝下去半碗,过了一会小春又反复使劲,终于一鼓劲把孩子给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可惜生下来就已经没气了,胎死腹中,李姑将孩子抱到一旁的桌子上,正准备来给小春处理胎盘,却听她一声惊叫,“糟了,产妇出血。” 说话间小春的身下瞬间就成了血池,血流了一地,李姑赶紧将手伸进子宫按摩,可已经来不及了,血液顺着产道疯狂的往外流,小春陷入了昏迷。 “快打120.”李姑惊慌的叫道。 而一旁小春的妈妈早已吓的瘫软,哆哆嗦嗦的去掏手机,手紧张的抓不住,手机掉到了血泊里,“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啊。”李姑的尖叫声让小春的妈妈短暂的找回了一些理智,她一把抓起手机,打了好几次才打通,可是,等120来的时候小春已经没气了,整个产床下都是血,李姑跌坐在一旁,接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状的样子,即使会有出血,也不会像她这般喷涌而止不住,仿佛小春体内所有的血都流了出来,小春的妈妈彻底呆滞了,她握着小春冰凉的手,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啊。 ……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煞白的脸色显示着她现在的虚弱,殷红的血顺着管子流到了瓶子里,男人起身准备拔除针管,金娘突然睁眼抬手阻止他,“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有时间按时过来,把下一次的一起抽了吧。” 男人甩开她的手,“我巴不得一次把你的血都抽干了,省的每次都这么麻烦,我的药品产量远远跟不上销量,但我得需要你活着,源源不断的给我新鲜的血液,所以你最好把自己给我吃胖点,不然质量不过关,我可是会罚你的。” 说完男人拔掉她胳膊上的针,金娘慢慢坐起身,男人递过来一碗阿胶羹,金娘二话没说一口气全吃了,每次抽完血头都晕的很,吃完阿胶会好一点,不然她没有力气回去。 “最近似乎没有看到你和的那位男朋友在一起啊,怎么,分手了?” 金娘放下碗,冷冷的盯着他,“我不想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也不准你去,否则你将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这个男人对你就这么重要?”男人阴笑的说道。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他是你永远不能碰的人,每个人都有底线,他就是我的底线,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可如果你触碰我的底线,你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我想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不是斗不过你,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男人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久才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金娘起身披上外衣,头也不回就离开了,每次抽完血都会发烧,所以她会多穿一点衣服,不然风一吹又要病了。 金娘回到长明斋发现闻闻回来了,“我去给你熬点阿胶,你看你这脸白的跟纸一样,每次不能少抽一点,这样太伤身了。”闻闻看金娘这样实在心疼。 “阿信怎么样了?”金娘问道。 “还能怎么样,身上的伤当然是好了,可心里的,我不说你也知道,不过还好,他现在有妻女多少心里有些安慰,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了,我回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去巴西找夏萌了,你安心吧,你的阿信已经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了。” “那就好。” “哦对了,你回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我一个朋友托我帮她做趟活,但是现在长明斋已经封斋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接?” “很重要的朋友吗?” 闻闻想了想,“也不算很重要,只不过她帮过我的忙,我欠她个人情。” “行吧,那就不以长明斋的名号去接,让吴越私下接了吧。” “那太好了,那我这就去跟吴越说,你先回房休息,回头熬好了,我给你送去。” …… 金娘在走廊尽头碰到了绿儿,她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心思,眉头紧皱着,“你干什么呢?”金娘走过去。 绿儿见是金娘忙笑道,“谢谢你让沐沄住在宅子里。” “傻丫头,这宅子是你的,你谢我干什么呀。” “谢谢你没把沐沄的事情告诉妈妈。” 金娘摸摸绿儿的头,“我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都不说,这件事我的态度是反对的,我并不是支持你,我只是给你时间让你自己去决断,如果到最后你还是选择走上不归路,那么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错下去。” “感情的世界何来对错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爱他但是不一定要拥有他,只要他在你心里,只要他好好的活着,难道这不是最大的幸福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两个人是否在一起呢?” “因为思念,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你比我更清楚,梦里都是他的身影,仿佛鼻尖飘过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迷恋着他的怀抱,传来心跳声的胸膛,想要听着这声音安心的睡去,想要每天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他,无论多么寒冷,只要握着他的手,就会觉得特别的温暖,无论生活受到什么样的挫折,只要依偎在他的肩头,就觉得什么都不害怕,当开心时想第一时间与他分享,想要看到他也为了我而开心的大笑,这些如果不在一起,就永远也做不了。” 金娘无奈叹口气,“看来,我在万龙寺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 绿儿连忙否决,“不,我听进去了,我刚才所说的只是我的想法,虽然我很想这么做,可是我不会,这些想像只会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我永远也不会让他成为现实,我不会这么自私,用我的爱去毁灭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放弃我的爱,但我也不会连累他,这份爱是属于我的,我愿意让它永远伴随着我。” 金娘看着绿儿坚定的心,知道她如今不可能改想法的,只好由着她去,绿儿笑笑,“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绿儿走后,金娘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祠堂,给三爷上了柱香,三爷的骨灰摆在香案上,金娘摸着骨灰盒,仿佛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余温,“三爷,我该怎么办呢?绿儿继承了你的痴情,可为什么偏偏要痴错一个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呢?如果你还活着,你会怎么做呢?”金娘怀里抱着三爷的骨灰盒坐到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到了盒子上,“三爷,我明明已经没有心了,可什么还是那么痛呢?每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我的内心就像被千刀万剐似的,我不敢想像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是否真能下的去手,我怕我做不到,三爷,您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金娘靠在那,自打三爷走后,好多个诳晚她都是这样慢慢熬过去的,心里幻想着,三爷一直在身边。 祠堂的门被轻轻的推开,闻闻端着碗进来,“就知道你在这。”她将碗递给金娘,“趁热赶紧吃了,瞧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说着将金娘怀里的骨灰盒捧到架子上重新放好。 金娘吃着阿胶问道,“吴越去了吗?” “去了,和二少一起去的,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恩,好。” …… 吴越按照闻闻给的地址在胡同口最里面找到了姓刘的这户人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婴儿在哇哇直哭,吴越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子开门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吴越笑道,“是欧阳姑娘让我们过来的。” 那男子一听赶紧打开门,“快请进,快请进,你们总算来了,赶紧看看我家宝宝吧。”说着就将二人带进屋,穿过院子的时候二少看到院子外晾晒了很多小儿的衣物。 “两位大师,你们看看,我家宝宝这几天晚上哭的十分厉害,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开门的男子叫刘亮,孩子刚满月,正在她妈妈的怀里还哭很凶,声音十分尖锐,一双小脸都哭的通红通红的,听声音嗓子都哭哑了。 “小孩子闹夜是很正常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有没有带它去医院看看啊?”吴越问道。 刘亮点点头,“看过了,几家大医院都去看过了,什么毛病都没有,吃也吃饱了,尿布也换过了,温度也不冷不热,可它就一直哭,怎么哄都不行,喂她吃奶都不吃,实在没折了,才想到让你们来看看,是不是我家宝宝被吓着了,需要压压惊啊。” 刘亮说话时二少刚好从宝宝的枕头底下翻出一把桃木剑还有一把剪刀,二少无语,将剑和剪刀放下,“原理是对的,但这剑没什么用,就像法器没有开光,也就只是普通的东西,我看你这桃木剑也就是从网上淘的吧。” 刘亮苦笑,“什么办法都试尽了,之前还有人说把碗扣过来,用筷子一边敲着碗底,一边叫着宝宝的名子,我都试了,可还是没用。” 吴越走到宝宝跟前,咦,小宝宝突然就不哭了,睁大个眼睛看着吴越,刘亮见此兴奋的不得了,“大师果然厉害啊,宝宝竟然不哭了,太神奇了。” 吴越无奈回头看了一眼二少,“还真是被吓到了。” 吴越身上有金娘施的符咒,再加上她本身是个食尸鬼,这么一点点阴气碰到她自然就烟消云散了,什么都不用做。 “那宝宝是不是好了?”刘亮问道。 二少从窗子看了一眼外头晒的衣服,“恩,应该没事了,以后宝宝的东西,天黑之前就要收进来,不要放在外面。” 虽然刘亮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也连声应和着,“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收回来。” 两人从刘家出来之后,吴越叹气道,“这大概是我解决的最迅速的一件案子了,简直是秒杀啊。” 二少摇摇头,看着吴越,“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放你师傅面前,你准要挨骂了。” “为什么啊?”吴越不解,“我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临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放了张平安符在宝宝兜里呢,师傅为什么要骂我啊?” “因为你说这话,就代表你根本还没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 “孩子被吓是很正常的啊,婴儿阳气弱,容易招了邪气,这有什么难的啊。” “你不是我徒弟,我没有权力管你,回去以后告诉你师傅,看看她是不是会骂你。” 吴越被二少说的不明不白的,她做的挺好的啊,为什么还要被骂啊?满心带着疑惑,吴越一回来就直直去找金娘了,她正和白玉堂在喝着茶聊天呢。 “这么快就回来啦?”金娘笑道。 “当然啦,说明我现在道行高啊。” 金娘点点头,为她倒了杯茶,“不错,不错有长进。” 吴越接过茶得意的看着二少,眼神中写着,‘怎么样啊,师傅非但不骂我,还夸我呢。’ “什么情况啊?”白玉堂随口问道。 吴越放下茶杯,“小宝宝闹夜呢,我看了确实是被阴气给吓着了,我往她跟前一站,她就不哭了,一点点的阴邪之气不堪一击。” “恩?”金娘疑惑了一下,“阴气?怎么沾上的?” 吴越想都没想就说道,“肯定是哪天夜里睡觉没关窗户,刚好附近有亡灵经过,便沾上了呗。” 金娘挑挑眉,“哦?是吗?” 金娘这么一问,吴越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了,她偷偷看向二少,发现他正掩嘴偷笑呢,“难道不是吗?”明显的语气不如刚才那么自信了。 “我问你,你反过来问我,我又没去,怎么知道,既然你觉得是那就是了,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要别人一怀疑你就首先把自己否定了,你都不相信你自己,别人怎么相你。” 吴越想了想,又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您这一问,我就感觉您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没事,我就随口问问,你们别自己给自己纠结。” 吴越心里还是没底,再见二少那一幅欲笑不笑的表情,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事,“哎哟,你就直说了吧,反正师傅现在这,到底怎么了?” 金娘看向二少,“怎么了?你还有别的情况要说?” 二少想了一下,“不确定,但是怀疑。” “怀疑什么?” “是姑获鸟。” 第三百零八章 姑获之鸟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吴越从椅子上跳起来,“哎呀,是该骂,我怎么没留意到呢?”吴越一脸懊恼。乐文移动网 “你们哪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姑获鸟啊?怎么,鸟还有阴气啊?”白玉堂一脸白木看着三人。 金娘给吴越使了个眼色,“给你个机会补偿一下。” 吴越解释道:“姑获鸟是小孩死掉的孕妇所化,偷别人家的小孩来养,非常怕狗。能够吸取人的魂魄,常在夜晚出来活动,如果哪个有婴儿的家庭,夜晚忘记了收晾在屋外的婴儿衣服的话,那么一旦被它所发现,就会在上面留下两滴血作为记号;据说它们都是在7,8月的夜里出来活动的。哎呀,怪不得呢,临走时你让他把宝宝衣服都收回来,我当时怎么没注意呢,是我太大意了,那这样的话,这就没解决啊,那姑获鸟还会来的。撄” 金娘若有所思,“很久都没有出现过姑获鸟了,怎么你会突然怀疑呢?” “我在孩子的衣服上看到了两滴血,另外进胡同口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气流,很阴邪但是并不伤人,应该是附近有人才死去,死者气息还没有完全离开。” “你的意思是,怀疑那附近有孕妇死去?”吴越问道。 金娘想了想对吴越说道,“你明日和绿儿一起去一趟,到附近打听打听,既然答应了闻闻,那就把这事好好解决了。偿” “好。”吴越点点头。 这时小花捧着个盒子进来,“夫人,不知道是谁把这盒子放在门口了,上头还有封信,是给夫人的。” 众人的眼光都看向小花手里的盒子,长明斋的门口一般人不会来,何况还有给金娘的信,二少走过去接过盒子,面色凝重,小花将信递给金娘,信上没有过多的话,只写了四个字,‘奉还龙珠’。 “打开。”金娘对二少说道。 当二少打开盒子之后,首先发出惊叫的是闻闻,她刚好从门外走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盒子中的东西她最熟悉不过了,那是一根龙尾,是一条幼龙的尾巴,彻彻底底真实的龙尾,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龙族只剩玉儿一人,当初玉儿被白玉堂所救之时,已经被斩去尾巴,拔去龙鳞化身成人,所以这条龙尾十有八.九就是当初被斩下的玉儿的尾巴。 “燕山出事了。”闻闻惊叫道。 “不可能啊,六哥在燕山啊,怎么会出事呢。”吴越一脸惊慌。 金娘摇摇头,“燕山没事,只是这群人已经知道玉儿在我手里了,他们想要龙珠。” “玉儿被你藏的那么好,怎么会被人发现呢?”白玉堂看着盒中的龙尾,不解道。 “呵呵,这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呢,敌在暗我在明,他们既已知道龙珠在我手上,接下来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那要让六儿把玉儿带回来吗?”二少问道。 “不,越是这个时候长明斋越是危险,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也不知道我们身边有多少人可以信任,玉儿留在燕山目前是最安全的,燕山之地是欧阳前辈毕生心血,没有那么轻易被找到,即使有一天燕山暴露了,这满山的毒气也是最后的防线,轻易也是攻破不得的。” “既然晶石已经在和你做交易了,为什么还要龙珠呢?”闻闻问道。 金娘仿佛若有所思,看着龙尾,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在晶石有两股力量的存在,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大老板一人掌管大局,但在我和他打交道的这段日子里,隐约的我能察觉到晶石还在暗生另一股力量,虽然我有意跟他提起过,但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在心上,龙尾的这件事情跟暗黑师脱不了干系,以晶石的力量不可能查罗生门至今毫无消息,我怕晶石内部就有罗生门的人,两者是不是联手了。” “罗生门向来最痛恨赏金猎人,而暗黑师又视赏金猎人为死对头,如此看来两者联手倒是必然的了。”二少说道。 金娘点头道,“没错,暗黑师想要龙珠是为了释放龙脉之下的鬼域,一但鬼域被放出,天下恶鬼从生,那时赏金猎人必然力不从心,罗生门想一举铲除赏金猎人就更加容易多了,这倒是给了他们联手的理由。” 闻闻看向金娘,“既然现在我们与晶石是合作关系,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借他们的力量?” 金娘不说话,看着盒子里的龙尾,暗黑师,晶石,罗生门如今都对他们虎视眈眈,如今她虽已暂时和晶石合作,但是却不能相信他们,他们这个大老板阴晴不定,善恶不分,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金娘想要彻底换掉他的药物配方的想法,肯定他是知道的,所以未来他会做出什么来防着金娘,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非但不能与晶石合作,还必须时刻提防他,这个公司的水太深了,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我们自己解决。”说完金娘又转身对二少说道,“把这龙尾收起来吧,这事我会派人去查的,你们不要管了,现在你们只要把这个姑获鸟的事情解决就好了。” “啊?北京城里有姑获鸟?”闻闻惊叹,“我都好多年没有听过了。” “托你的福,给我带来一个好差事。”金娘无奈道,“想要形成姑获也非一般怨气可以做到,不知这产妇是如何而死的,这事啊,没那么简单啊。” “哎呀,我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好多年前我和妈妈一起出山游玩的时候,在镇江碰到过一次,死了好多孩子,怪可怕的呢。” “我们知道了她好,早日解决,也省的闹出人命,看来这姑获鸟也是刚刚形成的,还未造成婴儿的伤害,所以,你们要赶紧查,趁它没有开始抓走孩子之前把她找到。” …… 第二天上午吴越和绿儿一早就来到了刘家,刘亮一开门看见吴越忙笑道,“大师这么早,来,快进来。” “我心里惦记宝宝,正好在这附近办事,所以顺道过来看看,宝宝昨晚睡的怎么样,还吵你们吗?” 刘亮一边为她们倒着茶,一边笑嬉嬉的说道,“好的很,好的很,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宝宝一夜睡到天亮,一点都没哭,这都是大师的功劳啊。” 趁吴越和刘亮说话之际绿儿在院子里转了转,太阳出来了,夜里的阴气被照散了,没办法确定昨天夜里她是否来过,突然她看到院子里孩子的衣服被凉在那,绿儿走过去,闻了闻,还是来过了,幸好昨天吴越给了她一张平安符,不然等今天他们来的时候,孩子肯定就不在了。 绿儿走进屋里,朝吴越使了眼色告诉她,昨天夜里她来过了。 吴越笑笑,说道,“那就好,宝宝醒了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哦,她妈带着她去胡同口溜达溜达晒晒太阳了,早晨的阳光没那么强烈嘛。” “这样啊,好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忙吧,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出了门往胡同里头走了走,就看到刘亮的妻子抱着孩子站在那跟几个大妈在聊天,一看到吴越便忙走了过来,“大师这么早啊。” 吴越看看小宝宝,乖乖的在妈妈怀里躺着,睁大个眼睛,“我路过这,顺便来看看你,听他爸爸说宝宝昨晚很乖。” 刘亮妻子苦笑一声,“呵呵,他睡的跟死猪一样知道什么,不过相比之前是好多了,只是偶尔会梦哭两声,拍拍她就好了。” “大概什么时候哭的?”绿儿问道。 “两三点钟的时候吧,我刚起来上厕所,本来都睡的好好的,突然她就张大嘴哭了起来,我赶紧将她抱起来,拍拍她就不哭了。” “没事,小孩梦哭很正常,不用担心。”吴越笑道。 这时绿儿发现刚才和刘亮妻子说话的那几个人一直向胡同深处看去,还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绿儿好奇便问道,“她们怎么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刘亮妻子小声道,“前两天胡同最里头的李姑家出事了,听说有个小女孩在里头死了。” 吴越和绿儿相互看了一眼,果然有事。 “怎么回事啊?”吴越装着很感觉兴趣的样子问道。 刘亮妻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刚哄宝宝睡着,就听到外面警车的声音响起来了,宝宝一下就被吓哭了,哄也哄不好,我干脆就带着宝宝出来看看,就看到李姑家门前都是人,警察从里头把李姑带了出来,然后还抬了一个人出来,人的身上盖着布,可全是血,听说是个小姑娘还在学上学呢,还有一个妇女,是被警察抱出来的,整个人就瘫掉了,我想应该是那小姑娘的家人吧。” 吴越听完皱皱眉头,这听着像杀人案啊,小姑娘?难道跟姑获鸟的事情没有关系?正当吴越想着,却又听到刘亮妻子一声叹息,“哎,李姑做这一行迟早会出事的,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好白了,不也就是杀人吗?” “这李姑是做什么的?”绿儿听着她的叹息有些不明白。 “听说李姑退休前是妇产科的医生,现在专门帮人家做流产,有好多人都来找她,但这私下做是犯法的,所以大家都装做不知道。” “怪不得呢。那就没错了。”吴越喃喃自语道。 这时宝宝哭了起来,刘亮妻子赶紧笑道,“准是饿了,我先带它回去喂奶了,你们忙吧,有空再来玩啊。” 吴越和绿儿在她走了之后就往胡同里走去,还没走到尽头呢,两人就知道她们来对地方了,这血气两天了都还没散去,这是流了多少血啊,而且血液中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暂时她们还不知道这味道来自于哪里。 她们一眼就看到了李姑的家,门口被贴着封条,两人见四下无人,一跃从墙的那头翻了过去,出事的那间屋子门口也贴着封条,两人从窗子钻了进去,“哇,这床好吓人啊,看着像古代受刑的工具啊。”绿儿惊叹道。 “女人生孩子可不就跟受刑一样吗,无论你身份多么尊贵,到了这个张床,还不是两腿一张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说啊,下辈子千万别当女人了。” “别搞的好像你生过似的。”绿儿调侃道,“不过你看这地面上的血迹,是够吓人的啊,怎么生个孩子会流这么多血啊。” “刚才刘亮的妻子说她还是个小姑娘,还在上学呢,所以,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流产事件,未成年人怀孕,一般来说要么就是自己贪玩,不懂得保护自己,要么就是被***。” “那我们先去找死者家属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见见这个李姑,死者家属现在肯定没有心情搭理我们,何况我们还不知道她是谁?” “李姑私自帮人流产,现在又导致人命,这牢肯定是做定了,我们现在要见她,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吴越想了想,“没办法,只好找师傅了。”其实她也不想为这事去烦她,可是警察局里头没有她认识的人啊,她的人脉仅限于酆都。 …… 事事都在变,人也变了,可唯独这个地方倒是一点都没变,好多年了,真的好多年了,可记忆里它的模样还是这么清晰,金娘坐在那,曾经这个位置她师傅也坐过,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警卫带着李姑走了进来,李姑看向金娘,有些疑惑,迟迟不敢上前,金娘笑道,朝她招招手,“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李姑慢慢走过去,“请问,你是?” “我是何律师的助手,他让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何超是李姑的责任律师,金娘就是找到他才有机会进来见李姑一面的。 李姑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李姑的头深深的低下,她在轻轻的抽泣着,“我做这一行快三十年了,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见过,再危险的我也碰到过,干我们这们这一行的,哪有不死人的,何况女人生孩子本来就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可那天的情况我真的是没有想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请你详细的告诉我。” “小春来的时候肚子已经疼了,见血了,她妈妈把她送来的太迟了,再耽搁一下,孩子都可能生在路上,早产儿,何况还是胎死腹中的,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我把小春安顿后就准备开始接生,一切都很正常,整个产程没有任何异常,孩子生出来之后,我正准备去处理她的胎盘,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开始大出血,一开始我以为是子宫收缩不好,所以就替她按摩子宫,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她的血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拼命的往外流,好像全身的血管都破了似的,怎么止都止不住,台子上,地上全是血,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我当即就让她母亲打电话,可已经太迟了,她的血就像被打开血闸一样,不要两三分钟已经流尽了。” “小春是怎么怀孕的你知道吗?” 李姑一听顿时就激动起来,“都是那畜牲干的,她还是个孩子啊。” “她是被人***的?” 李姑痛心的点点头,“小春的妈妈告诉我,小春在学校里被欺负了,怀了孕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太小了,她不懂这些,可她又不敢告诉父母,直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她瞒不住了,她妈妈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谁***小春的?” “小春的妈妈没说,但肯定不会是学生,因为小春的妈妈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些顾及,我猜肯定是老师干的。” 李姑的话没有让金娘过分惊讶,当今社会暴出学校性丑闻的事件也不是一两次了,学校的老师们利用工作的便利,吃女生的豆腐也不是新鲜事了,孩子们小不懂得保护自己,如果老师再威胁她们,她们就更不敢说了。 “你知道她是哪所学校的吗?” “好像是所私立中学,就在平秋路那边。” “中学?她还是个初中生?”金娘突然只觉得一阵火气从头顶上冒出来,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李姑惋惜道,“这孩子就算不是送到我这儿来,而是送到大医院,也还是救不了,但她既然死在我手里,也是我的罪过,我受法律制裁心甘情愿,但是那个畜牲你们一定不能放过她,一定要为小春报仇,两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金娘握起李姑的手,“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们会给小春一个交待的。” 谈话结束后,金娘回到长明斋,一进门就把小花给撞到在地上,茶水也洒了一地,绿儿见她怒气腾腾的样子,吓的都不敢上前,金娘指着绿儿,“去查平秋路那边的一所私立中学,找到林春所在的班级。” “金娘你没事吧,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死者叫林春十四岁,遭人***怀孕,现在我怀疑是她们学校的老师干的。” “十四岁?”绿儿惊讶的张大嘴,“她只有十四岁?天啦,简直是衣冠禽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查,我非得把这个畜牲给揪出来。” “低调点,别把这事弄的人尽皆知。”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绿儿走后,金娘去换了件衣服,闻闻从房里出来看见刚刚准备出门的金娘,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她疑惑的走过去,金娘一般不穿西服的,“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小花不是说你刚回来吗?” “我要去趟晶石。” “怎么了?”听出金娘语气中愤怒,闻闻有些担心。 “姑获鸟非一般产妇可以形成,照李姑所描述的来看,林春就不是因为产后出血致死,她是被下了蛊,一但孩子脱离母体,她血液里的蛊虫就会爆裂而出从而导致她出血致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是被下了蛊。” “我刚刚见过李姑,她被传染了,不过还好,李姑岁数已经大了,不可能怀孕生子,暂不会有危险。” “你去找晶石,所以这件事情你认为是晶石干的。” “我有怀疑,所以我要去证实。” “你穿成这样,是以长明斋拜访还以古月楼呢?” “长明斋封斋不问世事,我自然是以古月楼大掌柜的身份去拜访他。” 闻闻砸吧个嘴,“既然是如此正式的拜访,也拿出点古月楼的势子来啊,等着,我换套衣服跟你一起去,场面还是得撑起来的。” “你不能去,你是长明斋的少夫人,你的身份不便露面,你在家等我消息。” 既是正式拜访,金娘自然没有去他家里找他,而是来到他的总部,车子一停下来,就有人上前迎接,“金掌柜,我们老板已经在等着了。” 金娘冷哼,“速度够快的啊。” 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她的老朋友李翠茹,“老板说了,无论是谁进去之前都要搜身,金掌柜得罪了。” 金娘不以为然,张开双手,任凭他们搜,她如果想杀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用的着偷偷摸摸的带武器。 会议厅的三百盏灯全亮着,晶石的大老板坐在那,嘴角浮着微微的笑容,他起身走过去,“金掌柜大驾光临,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金娘走过去,“大老板,找个空可以换掉你那样手下了,光有身后不长脑子,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大老板笑笑,替金娘拉开椅子,“他们都是例行公事,金掌柜何需与他们一般见识。” “好,那我就和他们的老板见识见识。” 大老板挥挥手示意里头的人都出去,“金掌柜如此正装出席,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我接到您的拜访通知,可是不安了好久啊,有什么事你私下说一句不就行了吗,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客套吗?” “柳总客气,但金娘不敢担,今日来是为了公事,而且我也希望柳总清楚,你我之间只有合约关系,别无其它。.” “好,你说。” “柳总想要个孩子吗?” 第三百零九章 丧女之痛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会议室的灯光亮的让人刺眼,金娘与他之间隔着一整张桌子的距离,但男人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却还是直直的印到了她的身上,“金掌柜向来快人快语,何不有话直说。” 金娘冷笑,“好,既然柳总这么问了,那我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你到底在多少人身上下了圣女蛊?” “怎么?金掌柜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我还以为长明斋真是从此闭斋不问事了呢?撄” “我也以为大老板从此不会那么心狠手辣了呢,未年成的孩子你们都不放过吗?” 男人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金娘,“金掌柜今日来想要得到什么呢?” “我只想知道,论财资大老板缺钱吗?论势力,哪个地方没有你的人?论声誉,老百姓都把晶石当救世主了,还不够吗?你若想长生,我可以成全你,可以让你长生不老,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些都还是没有成年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的兴趣就在于看着别人痛苦而死吗?” “金掌柜此话我真是没有听明白,我又做了什么事情让金掌柜咬牙切齿到这个地步?” “你在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投放圣女蛊,这些蛊在她们的体内慢慢成长,吸收她们的血气,等将来她们成婚生子,腹中孩子就会成为蛊虫的结晶,一但孩子离开母体,母体就会爆血而死,而你们就得到了一具蛊尸,这样的婴儿尸体对你们来说可真是仙丹良药啊,尸体可以重新炼蛊,而魂魄可以帮助你们修炼,真是一举两得啊。”男人听完没有说话,但金娘在他的眼中却看到的了惊讶,这可是很少见的,她很了解这个人,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的,“难道你不知道?”金娘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的事?”男人的声音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冷漠偿。 “三天前,有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因流产而死,接生的医生我已经见过了,她已经被感染上圣女蛊了。” “你只怀疑我?” “这种蛊虫的制作非常困难,以目前我所知道的人来说只有你们晶石公司有能力,你们手里的资源太多了。想要制作圣女蛊,首先必须要有至少四十九个青春女孩,同样的生辰八字,泡在血坛中八十一天,喂以蜈蚣草为生,还不能让她们死蛊师还得日日为她们念咒,如此耗时耗力耗财的事情,连我做起来都非常困难,除了你们我根本就想不到别人。” 男人的目光深邃的看不清情绪,他不知道这件事着实让金娘十分意外,这也就印证了金娘之前的想法,晶石内部果然有问题,看来有人私下投放了这些圣女蛊,一般来说未来几年不会被发现的,只要母体没有怀孕生子就跟常人无异,林春还是个孩子,若不是这次的***事件,暂时也不会要她的命,也就不会暴露这件事。 ”这件事情请金掌柜不要再插手,我会处理。“ 金娘冷冷看着他,“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是这么令人发指,不管你是否知道,出自于你晶石之手你不可抵赖,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要处理这件事情我不管,但我古月楼既然知道了,我就得还死去的孩子一个公道。” “金掌柜这是要彻底与我为敌了?” “我们从来就是敌人。” 男人起身慢慢走近金娘,俯下身看着她,“可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当敌人。” “既然如此,那就请柳总好好查查你的部下们,不要再放纵他们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想要什么冲我来,无辜的姑娘们请你们放过她们。” “你可以走了。”男人冷冷的说道。 金娘回敬他一个冷具的目光离开了会议厅,她回到车上,绿儿和吴越竟然在车上等她,“你们怎么来了?” “师傅,已经查到林春所在的学校了,暂时她们还不知道林春是怎么死的,警察把消息封的死死的了,我也没敢多问,怕被人怀疑,我也打听到她家住在哪里了。” “好,我们直接去林春家里。” 吴越和绿儿发现金娘说话时眼睛有些红了,二人不敢多问,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车子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三人下车四周看了看,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小区,小区的大门牌都脱落了,绣迹斑斑的,原本四个字‘朝阳小区’现在只能看到三个字‘朝x小区’,没有阳了,不过如今这小区还真是没有阳光了,门口的警卫室早就荒废的成破屋了,里头都堆满了垃圾品,小区里头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是长年没有人管,这个小区不大,有几幢楼上面能看到写着‘拆’字,偶尔看到几个老头老太太从里头出来,小区门口也只有一家非常小的杂货铺,卖着一些日用品,看来这是一个已经荒废即将拆除的小区了,大部分住户都已经搬离了,只剩下少许的人还住在里头。 自古以来乌鸦就被视为不吉祥的动物,谁家的屋檐上若是停留着乌鸦在叫,难免会让人心头不悦,总会想个办法把他们驱逐走,其实乌鸦和黑猫是一样的,它们并不是会给人带来不吉利,它们只是经常出现在有阴邪的地方,通常这样的地方不是有死人就是有鬼,它们其实是可以保护你的,你若把它驱赶走了,它就不能保护你了,等你碰到了脏东西让你倒霉时,你又会责怪他们给你带来霉运,其实这都是自找的。 远远的绿儿就看到一个男人拿着长竿在驱赶树上的乌鸦,几只乌鸦扑腾个翅膀就飞走了,走的时候还叫了几声。 “你为什么把他们赶走,他们又没有碍着你们。”绿儿上前问道。 那男人看了一眼绿儿也不说话,扔了长竿弯着个腰就走进黑漆漆的楼道里了,金娘走至跟前抬头看了一眼那颗树,那树正好对着二楼的阳台。 “那家好像就是林春的家了。”吴越指着窗户说道。 “怪不得他刚才赶乌鸦呢,我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家里出了事,还有乌鸦乱叫,心情是够糟糕的。” “上去看看吧。”金娘说道。 三人走进楼道就能看到地上有烧碎的纸钱痕迹,这栋楼里没有几户人家了,林春家的门开着,屋里很暗,窗帘都拉着,灵堂还在,林春的照片还摆在那,照片上的林春活泼可爱,穿着校服,笑的很灿烂。让人看着不免惋惜,这样的青春年华就如此糟蹋了,金娘站在门口,心里既是恨又是怨,恨的是无法将晶石连根铲除,怨的是当今社会衣冠禽兽实在太多了。 “你们什么人?”听到动静刚来那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你们找谁?” 林父警惕的看着她们,憔悴的脸上布满惊恐,想来林春死后一定也有不少好事者来过,虽然警察已经将消息封锁了,但有那么一种职业的人鼻子跟狗一样灵,无孔不入,丝毫不顾及受害人的心情。 “请问您是林春的父亲吗?”金娘开口道。 “你们是什么人?” “您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小春的死我们也很遗憾,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人。”吴越劝慰道。 可不料林父却直摇头,“走走走,我不认识你们,也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林父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 “小春如此大好年华就死了,名声和性命都没有了,难道你就不想报仇,还是说,已经有人封住你们的嘴了。” 金娘的话彻底刺激了林父,他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被金娘躲了过去,“你的愤怒不应该发泄在我们身上,你的拳头应该落在害死小春的人身上。” “你们都不是好人,滚,小春已经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还想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啊?她已经死啦。”林父悲痛欲绝,跌坐在地上。 金娘走至他面前,“小春死了难道就白白死了吗?女儿的名声固然重要,可你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禽兽不如的人逍遥法外吗?你觉得小春能死的安心吗?” 林父看着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家春已近够可怜的了。” “我要为小春报仇,我不会让她白死,我已经见过李姑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是她害死了小春。”林父激动的叫到。 “是吗?你我心里都清楚,真正害死小春的人是谁,我知道小春死了,这个人也很害怕,所以他一定威胁你了,如果敢把这件事情抖出去,他就让小春名誉扫地,女儿死都死了,无论如何做父母也不希望别人在她死后还指指点点,是不是?” 林父悲痛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身体在不住的发抖,“春儿已近死了,我不能人看她的笑话,我也很想杀了他,可杀了他我得坐牢,孩子她妈疯了,我如果再坐牢,就没人照顾她了。” 金娘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小春,“我可以替你杀了他。” 林父惊恐的抬起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可以帮你的人。”金娘诚恳的看着林父,“小春如此年轻,就遭受这样的惨事,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他揪出来的。” 吴越见林父的心里防线已近被攻破了,便试探问道。“到底是谁害的小春?告诉我们,也好让小春泉下有知能安心啊。” “是赵校长。” 三人面面相觑,身为一校之长竟然干出这种事,“你放心,小春的仇我们一定会报,决不会让这个衣冠禽兽逃脱制裁。” 林父猛然清醒,一把揪住吴越的衣服,“不,不能,你们会害了小春的,他说了只要我们揭发他,他就把小春的照片公布到网上。” “这变态校长居然还拍了照片?”绿儿愤愤道,“我非淹了他不可。” 吴越劝慰道,“您放心,我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再伤害小春的。” “不行啊,他是校长你们抖不过他的,学校里都是他说的算啊,没有人会愿意得罪他的,这所学校他是最大的股东,就连学生的父母都处处讨好他,你们斗不过他的。” 绿儿听了满不在乎,“您别担心这个问题了,一校之长又怎样,它这个学校再厉害,再好又怎样,不就是间学校,更何况这间学校还是在北京,哼,您就放心好了,在北京城,还没有我们办不到的事。” 林父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三人,虽年纪轻轻,但感觉上却又与普通女孩不一样,并不是说话的口气,而是眼神中的那种无所畏,让林父突然就觉得可以相信她们。 “这里有些钱,您拿着好好照顾小春的妈妈,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我相信小春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吴越将钱塞到林父的手中。 林父看着吴越,不知说什么好,热泪盈眶的他只能香吴越鞠躬表示感谢,吴越却也红了眼,丧女之痛已近很折磨这个男人了,明明知道凶手是谁缺无能为力,老婆也疯了,生活给他的肩膀加了千斤的担子。压弯了这个男人挺直的背。 …… 长明斋里二少和白玉堂坐在那焦急的等着三个女人回来的消息,闻闻端着茶从门外进来,“一个个伸这么长的脖子干什么啊?事情办完她们不就回来了吗?” 二少见她端的茶壶里已经空了,“你干嘛去了?” “我刚从沐沄那过来,他说过两天就要回泰国了。” “哦,对,他快要接任主持了吧。” “唉,绿儿又该伤心了。”闻闻叹息道。 二少奇怪的看着闻闻,“绿儿伤心什么?” 闻闻白他一眼,“亏你还是她哥哥呢,妹妹的心思一点都不知道。” 二少惊讶的张大嘴,“你别跟我开玩笑啊,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啊。” 闻闻无奈,“我倒希望是她跟我开玩笑了,但我看她是认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上次我们去拜祭一灯大师的时候,绿儿就动心了。” 二少急躁的挠挠头,“这丫头疯啦,什么人不喜欢居然喜欢一个和尚,这要是让青姨知道还不要气死了,三叔就这一个女儿,她怎么能??”二少显然是被这个事情给彻底吓到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的挠头,“那沐沄呢,他什么意思啊?” 闻闻摇摇头,“你傻啊,人家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一心向佛不理红尘啦。” “他是个和尚啊,怎么能勾引人家小姑娘呢?”二少埋怨道。 闻闻一巴掌打过去,“你别没心没肺的在这里胡说了,沐沄立场坚定的很,是你家宝贝妹妹死缠烂打去打扰人家清修的,你还好意思怪别人,他不知道拒绝过多少次了,是绿儿太执着了,我也劝过她,嘴皮子都磨破了,可她有她的想法,还歪七歪八的说了一大堆道理。” “这事金娘知道吗?” 闻闻点点头,“知道,之前跟她去泰国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这种事情她也不好多管,也只能劝解,毕竟有个吴越失败的例子在那,所以我估计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呢?” 白玉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嚷嚷道,“你们两个瞎操什么心啊,过几天人家就要回寺里当主持了,到时候天南地北的见不着,时间久了不就自然忘记了吗?” “什么?沐沄要接任主持?”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人居然回来了,白玉堂的话刚好被绿儿听了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些什么,绿儿转身就跑了,吴越想去追,却被金娘给拦下了,“让她去吧,把话说明白了,彻底死了心也好,省的她惦记。” 绿儿一路跑到沐沄的房门口,淡淡的檀香从里头传来,绿儿伸手欲敲门,可却停在了半空,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难道不让他回泰国吗,还是不让他当主持,绿儿靠在门口,不禁自嘲,她有什么资格不让呢,就算她开口,沐沄也不会答应的。 门突然开了,沐沄站在门口,“你找我?为什么不进来?” 眼泪滴了下来,“我不知道进去之后说什么?” 沐沄叫绿儿哭了,不忍叹息道,“你是个好姑娘,不该为我难过,我该怎么才能拯救你呢?” “你的佛祖难道没有告诉你好方法?”绿儿擦去眼泪。 沐沄无奈,“你真的太为难我了,我不想伤害你,可看你如此伤心,我心里又难安,但是你想要的我又给不了你,绿儿你何苦呢?” “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绿儿祈求的目光让沐沄转过了头,他走进了屋里,绿儿也跟着走了进来。 沐沄背对着绿儿,沉默让时间变的格外漫长。 “好,我答应你。”突然沐沄转过身。 绿儿一听欣喜若狂,一下子就冲过去抱住他,“你真的答应我了?” “与其强行劝说你,不如让你跟在我身边,一同修习佛法,或许你能自己明白,从中顿悟。” “好好好,只要你让我跟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好,那,你也早点睡吧。”绿儿放开沐沄,兴奋的走出房间。 欣喜过头的绿儿完全忘记了她的这个决定必然会引来全家人的反对,青姨也生平第一次打了绿儿一巴掌,“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这一生就休想再回来。”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错了?我没有杀人,放火,我只是想跟我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理解呢?” 众人都不说话,青姨差点要气晕过去,闻闻将她扶到一边坐下,“青姨您先别急,她还小呢,慢慢劝。” “你们都有心爱的人,凭什么我就不能有,就因为他是个和尚,那又怎样,和尚就不能有爱情了吗?” 二千没好气道,“和尚当然可以有爱情,可他愿意为你还俗吗?你所谓的爱情他承认吗?” “他答应了,让我跟他一起走,从今往后陪着他。” “你是个姑娘家,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啊。”青姨激动说道,“人家是和尚啊,你怎么能上赶子去追呢,三哥要是在还不打断你的腿。” 绿儿别过头不理会青姨,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金娘,“金娘,你说句话啊?” 金娘想了想,淡淡道,“你若真觉得那时幸福你就去追吧,不过我话说前头,将来受挫了,难过了,我们可不接受你的眼泪和后悔。” 青姨一听忙站起身,可金娘却暗示她不要说话,“沐沄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这孩子论相貌,品行确实很出色,你若真跟着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金娘的话简直让当场的人给惊呆了,这不是明摆着答应了吗?青姨一甩手直接离开了,再待下去,她怕她会直接掐死绿儿。 其他人都不敢再说什么,青姨都不说话了,金娘也同意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房间里青姨的眼泪就没有停过,金娘走进来,青姨一见她就急了,“你怎么能答应呢?” “你别急,我有我的打算,你和三爷就这么一个女儿,何况绿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吗?”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沄的人品你放心,绿儿在他身边不会受到伤害,让绿儿跟着他至少她不用受相思之苦了,否则她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你又要心疼了。” “可他毕竟是个和尚啊,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但至少绿儿时安全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娘叹口气,“唉,长明斋已经不安全了,罗生门和暗黑师都找上门来了,未来免不了会有伤亡,把绿儿送走也是我最终的打算,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了,何乐而不为呢?” “真的到了你控制不住的时候了?” “像你说的,我也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这次林春的事情暴露,晶石也会有一场大动静,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青姨看着金娘憔悴的面容,心疼道,“你需要我帮你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担。” “我没事,暂时还行。真撑不住的那天我也不会一个人,我肯定会拉个垫背的。” 第三百一十章 舆.论杀人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很多人一定会说是人心,没错,人心很可怕,可怕到鬼相较之下还善良一些,至少鬼不会说慌。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是言论,大众的言论是无形的杀手,人们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明明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明明只是捕风捉影的听到一两句,却非要说的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一样,为了让别人更加信服自己话,甚至不惜添油加醋,语言是最致命的杀手,而这些致人死亡的话却出自于最普通的大众之口,说句不好听的,都该拔了舌头送到地狱去,活久了都是浪费人间的口粮,连鬼都不如。 绿儿手里的杯子被她握的咯咯直响,就差把它捏碎了,吴越在一旁脸色也非常难看,两人不说话全都一肚子气,她们看向金娘,“难道就任由她们这样造谣生事,胡说八道?” 原因是为上早上小花送来的一份报纸,首页上就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未婚妈妈,产女至死。’绿儿一看到这标题立马就翻到了内容那一页,还没看几行字就把她气的差点把报纸给撕了。 上面写道,‘林林(化名),今年十四岁,是本市一所中学的在读学生,可是她没有享受自己青春年华的学生时光,而是与人私自偷尝了禁果,致使怀孕。林林的父母都是工人,平时也不管教她,任由女儿在外头与一些社会人士玩玩闹闹,林林怀孕后却依然每天大大方方的上学,和班里的同学嬉笑打闹,仿佛对腹中无辜的小生命并不在意。据调查林林在学校的成绩一直不好,几乎门门都挂科,在老师眼里是个十分头疼的问题学生,时常因为与人争执打架,父母也经常被请到学校。 直到肚子越来越大,林林才知道事情瞒不住了,这才想办法要腹中的孩子给扼杀掉,林林的父母没有接受过高等文化,他们没有带林林去医院,而是因为贪图便宜带着她去了一个私人诊所,在设施简陋的环境下将孩子给扼杀了,据调查,这个私人流产的地方曾经为不少人做过这类风险极大的手术,当中有不少人都受到轻重不一的伤害,一个小十四岁的小女孩就这样死在了冰冷的铁床上,生命没有给她机会后悔,不知道如果有下辈子,她是否会后悔这一世的胡闹。这件事情也告诉我们,孩子的教育是最重要的,如果林林的父母可以一早约束林林,不让她和社会人士胡来,好好的教育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惨案发生,另外我们也要向大众呼吁,看病一定要去正规的医院,不要贪图便宜,命比什么都重要。本报记者何心言’ 报纸上还刊登了两张照片,一个是李姑家的胡同口,一张是林春小区的照片,“妈的,气的我都想骂脏话了,什么玩意儿啊,好端端一条人命没了,不同情反倒成了活该了。”吴越张口破骂,“真他娘的见鬼了,这什么记者,我非掰断她的手不可。” “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绿儿急道。 “先别急着去骂,报道上所有提到的因素去一一查清楚,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我全都需要知道。” 绿儿扔了报纸起身,“好,我这就去查,我决不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金娘又对吴越说道,“你现在赶去林春的家里,安慰一下林父,这件事情我会给他一个交待的,不会让林春白白遭受蒙冤的。” 这篇报道在社会上引起的舆.论是非常可怕的,人们众口一词觉得林春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都说她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又说她父母缺乏管教,总之就是骂她是社会败类,早死早超生一类的,金娘看到这些言论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厌恶,这些人披着人皮,却干着猪狗不如的事情,一想到自己拼死拼活就为了救这些人渣她就觉得自己傻的可以,她凭什么啊,这世上的人太多了,是该死掉一些清静清静了,每个月被抽血不疼啊,救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真是不值得。 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人命关天,好歹是一条年轻的生命逝去了,就算不同情也不能如此诽谤啊,这样跟***她的校长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杀人凶手,都该死偿。 “你脸色太差了。”闻闻走进来看到金娘一言不发的坐在那。 “死者为大,连死人的坏话都说,这些人都该拉去一起陪葬。” 闻闻冷笑,“你才活多少年啊,人性的丑陋可远不止这些,你往后能看到的还有很多呢。” “如此这样,那不如干脆让他们死了算了,也能让这个世界安静安静,整天听他们胡说八道,我耳朵根子都疼。” “哎哎哎,可不能抱有这种思想啊,骂人的虽然多,可也有不骂人的啊。” 金娘冷声道,“打人的人固然可恶,可冷眼在一旁看着却不施援手的人更可恶,两者从本质上都一样。”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呢?小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要真办这个校长从法律途径可是比较难的。” 金娘不屑,“想他死的人又不是我一个,既然他伤害了小春,那就让小春自己去计公道吧,亲手杀了他,岂不是更过瘾。” 闻闻一惊,忙道,“你别乱来啊,你是个赏金猎人,你的职责是抓鬼,不是助鬼杀人,你这样做是违返规矩的,如果被人知道是要被砍手的。” “你也知道说我是个赏金猎人,我又不是神仙菩萨,我怎知道这小春的鬼魂会不会去找那个校长,又没人给我下贴子让我保护他,更何况我的职责是抓鬼,又不是保镖,万一小春真的杀了他,那我自然会收了小春以示公道的。” “怪不得呢,我说这姑获鸟都出来了,你怎么还坐的住,居然不去收她,搞半天,你是刻意纵容她是不是?你老实告诉我实话,你对小春的去向心里有没有个数?” 金娘挑挑眉看着闻闻,“家里没有,胡同那也没有,你觉得她会去哪?” “可你不怕她会伤害孩子吗?” “成为姑获鸟并非她本愿,她死时年纪太轻,心智不熟,更何况她怀孕时战战兢兢,自然不可能对腹中胎儿有过多的母爱,所以她对孩子没有那么执着,更何况刘宅中有吴越的平安符,她去过一次知道下不了手自然会放弃,如今她更想做的是报仇。” “可她既已成姑获鸟,原本的心智也会慢慢消失,最后她根就不得记她想要做什么,我只怕那时她会伤害到无辜的孩子,你还是趁早收了她吧。” 金娘想了想,闻闻所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鬼毕竟不同于人,还是小心点为上。 “好,等绿儿她们回来,我就去见见这个校长,如果碰到小春,我先把她约束起来。” 还没到中午吴越就率先回来了,一看她进门时那慌张脸色金娘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师傅,我去晚了,小春的父母跳楼自杀了。” 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底让金娘喘不过气,“说,怎么回事。” “我去的时候就看到小区楼下围满了人,我挤进去一看小春的父亲抱着她妈妈摔在血泊里了,有人报了警,警察把他们带走了,我问了一下周围的人,据说今天有好多路人跑到这个小区来,朝着小春家的窗户扔东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小春的父亲出来与他们理论,没想到却打起来了,那些人骂小春是狗娘养的贱种,死了活该,说她为她们学校丢脸了,影响到她们学校的声誉了,还影响到了其它学生的心情和学习了,总之就是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后来小春的父亲实在气不过回到屋里抱着小春妈妈就从阳台上跳下来了。” “查清楚什么人了吗?” “好像是学生家长们,觉得小春给学校丢脸,让她们也蒙羞了,家里孩子哭着嚷着不愿意再在那个学校上学了,所以一些激进的家长气不过就跑来找小春的父亲理论。” 闻闻在一旁听着,话到嘴边又给吞回去了,有什么好说的了,都是一群畜牲啊,金娘不说话,闭着眼睛,突然她抬头,“好,既然不想上,那就都不要上了,现在就去学校。” 金娘即刻起身出了门,闻闻赶紧让吴越跟着,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保不住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在整个校园,可此刻金娘没有感觉到青春的朝气和校园的活力,她只觉得恶心,愤怒,她恨不得现在就掀了这所学校。 金娘和吴越走在去往校长办公室的楼梯上,突然两人停下了脚步,吴越看着金娘,“师傅,不对啊,这台阶下怎么会有血气啊?这味道,是小春,她在这里?”吴越惊讶的不是小春来过学校而是小春的血气,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带着很浓的厉气,这表示她在变,由原本的鬼魂往厉鬼去转化了,她的怨气加深了。 “不实的报道和父母的死让小春更加怨恨这所学校了,她现在不是想杀校长一个人,而是想要这所学校里所有师生的命,你去查一查,她还去过哪些地方,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我去见校长。” 赵校长正站在窗边修剪他精心养殖的花草,金娘走进来时他还没有发现,他提着水壶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金娘,“呀,吓死我了,请问,你是?” 金娘没有回答他,走到他的办公桌上,将桌上的书全都推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我要叫保安啦。”赵校长叫道。 金娘冷眼看着桌上的暗纹,冷笑道,“怪不得你还能如此悠闲自得的养着花花草草,原来有人为你保命了,你知道小春找不到你,也不敢来找你。” “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很可惜为你画这道保命符的人可要遭殃了。” 赵校长阴声阴气的笑道,“哼哼,你好大的口气,这道符可是最有名的大师所画,你敢在这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大师,让他给你下降头。” “大师?哼,还没人敢在我面前称大师,你也别想着让他给我下降头了,今天我来就是来了结你的。” 赵校长看着金娘,强装镇定,可身子却已向门边移动,金娘摇摇头,笑笑,手一挥,隔着三米远门就关上了,赵校长一见吓的不敢说话。 “林春的死与我无关,你应该去找那个诊所的黑心医生,是她害死了林春。” “如果林春没有怀孕她又何需去那个黑心医生呢?” “这种事情学校管不了,这都是学生的自主行为。”赵校长仍面不改色的狡辩道。 “你以为不把你查个底朝天,我会来找你?如果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又何必心虚让大师给你画符保平安呢?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怕小春来找你呢?” “那又怎样,林春已经死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有本事你让她来找我啊?” “哟,好啊,口气不小啊,你真以为她不会来找你啊。” 赵校长手里拿着剪刀对着金娘,“你再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 金娘冷笑,“对付你呢,实在是有辱我的身份,懒的跟你废话,赶紧把照片交出来,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 “你,你怎么知道照片的?是林家人告诉你的?”赵校长指着金娘。 金娘走过去一把揪起赵校长的领子将他狠狠的摔倒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插在桌子上,“交照片,再罗嗦,一个字割一块肉,我可不是吓唬你的,说的出我就做的到,不信你就试试。” “你……”赵校长刚说出一个字,金娘就手起刀落从他的胳膊上割下一块肉,可赵校长却连声音都没叫出来,因为金娘在他嘴里塞了个消音符,剧烈的疼痛让他满脸是汗,他颤抖着身体,桌子上全是血,“照片。”金娘冷冷看着赵校长。 赵校长强忍着疼痛哆嗦的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照片,金娘一把夺过去,刚看两张,照片上的内容就恨不得让金娘现在就杀了他,她愤愤的拿起刀狠狠的在他背上又削下来两块肉,“备份呢?”金娘骂道。 赵校长疼的几乎快要休克过去了,他指了指电脑,金娘冷笑拿起电脑,“这台电脑看来要好好查查,以你这种德性,受害者肯定不止小春一个。” 赵校长瘫坐在椅子上,背上胳膊上都是血,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发抖,吴越推门进来时看到这样的情形吓了一跳,她赶紧上前确认一下这个赵校长还活着。 “师傅,你也太冲动了,这大白天的,你这么做,哎哟……这可怎么办啊?送医院吗?”吴越在一旁急的不知该怎么办,这一会儿就要放学了,这要是被人看到肯定是要报警的呀。 “送医院?这种人渣还是不要浪费医院的床位了,留着给真正需要的人吧,就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吧。” “师傅。”吴越叫道,“您糊涂了,这是在北京,现在的社会是讲.法律的,你这是私自用刑,是要受制裁的。” “他***未成年小姑娘都没有受到制裁,我凭什么?你也知道这里是北京,我倒看看谁敢制裁我?” 吴越看着金娘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师傅,您别忘记你的身份,是,北京的警察都与你交情,他们敬重你,害怕你,可不代表能放纵你乱杀人啊,哎呀,早知道我就跟着你了。” 金娘一把揪起吴越的耳朵,“毛长全了是吧,现在敢这么跟你师傅说话了,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指点点的,你现在胆子是撑天啦。” “哎哟,师傅,我是为你好,你以前做事不这么冲动的,你就算要杀他,你也得挑个好地方好时候啊,不能胡乱就在这动手啊。” “别叽叽歪歪个没完了,他死不了,胖的跟肥猪似的,削他几块肉,全当帮他减肥了。” 吴越急了,“可你也不能把他就这样放在这儿啊,一会有人来了,看到了怎么办啊?” 金娘没说话揪起赵校长将他扔到了地上,接着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整张桌子从中间裂成两半了,“不用理会他,等天黑了,我会派人把他带走,这张符保他的时间够久了,也该让他尝尝被吓的滋味了。” 说完就硬拉着吴越出了校长室,可吴越还是不放心,这光天化日的,就把他这么放在办公室,想想都觉得不靠谱啊,这没等到天黑呢,肯定就被人发现了,“师傅,您真的不管了?” “你哪么多废话啊?你再多说,我把你耳朵割下来。”金娘呵斥道。 吴越被骂也不敢说话了,一回到长明斋就赶紧找闻闻,闻闻见她如此慌张,“你怎么了?一头的汗?” “师傅疯了,她刚刚在校长办公室,从赵校长身上削了三块肉下来,然后就不管了把他扔那儿了,我要送他去医院,她也不让,还说要割我耳朵。” “不是让你跟着她吗,你怎么让她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呢?” “我们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小春的气息变了,现在小春不是单纯的姑获鸟了,她现在已经成为厉鬼了,我找她的行踪去了,结果等我到校长室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拦也拦不住啊。” “那小春你找到了吗?” “她最后去的地方是她以前所在的班级,然后就没有行踪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得尽快找到她,不然肯定会有伤亡的。” “你去追踪小春,校长的事情我来搞定。” …… 这所中学的升学率向来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所以学生的成绩成了老师们的业绩,每个班的老师都拼命的给学生补课讲课,就快期末考了,所以晚自习的时间比原来又延迟了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两个小女孩手拉手往厕所走去,短发女孩子对长发女孩说道,“这学期咱们的成绩肯定又要不如一班了。” 长发女孩不以为然道,“那可不一定,那个林春不是死了吗,她们班的成绩大多都是靠她拿名次的,现在她死了,总成绩肯定会被拉下来的。” “说的也是,这个林春啊真是够不要脸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平常看着还以为她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种小贱货,可惜他父母都跟着死了,害了一家人。” “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她是这种人,她父母也好不多哪去了,死了正好,省的做社会败类,还造成不好的影响,都怪这个林春,害的我们学校被人指指点点,我现在出去都不好意思说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可不是吗,上次在网吧碰到几个邻校的,我还被她们借这事嘲笑了一番,真是够冤枉的。” 两个女生一唱一和的说着起劲,丝毫没有听到厕所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突然整个厕所的灯都灭了,黑暗中两个女孩不说话了,寂寞的厕所里只能听到水龙头的滴水声。 “怎么回事啊?”长发女孩小声问道。 “停电了吧。” ‘呜呜呜……’门外传来低哼的声音,越来越近。 两人吓的都躲在里头不敢出来,“你,你,你听到没有啊,什么声音啊?”短发女孩战战兢兢的问道。 “风,风吧,风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砰砰砰……’ 厕所的门传来敲门声,‘砰砰砰’两个女孩吓的尖叫起来,‘砰砰砰……’ 突然门被打开…… 呵呵…… 第二天一大早,报纸上就有了这样一遍报道,‘本市一所中学,两名女中学生被发现惨死在厕所中,现场十分惨烈,两名受害者均被咬断脖子而死,整个厕所的地上都是血,警方已介入调查,现学校已暂时全面停课。’ 第三百一十一章 遮掩真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死一个人,或许不会有人在意,可接连死了三个人,还是同一所学校,再加上林春父母的死亡就是五条人命,可以说如今这所名满北京的中学已经就快走出国门了,甚至连国外的一些网站上都有相关的报道,真是可笑,它年年升学率第一却没有这么大的名声,死了几个人倒一下把它推到了风口浪尖,更让校董事会疼痛的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的赵校长因病请假了,现在学校里连个当家的都没有,一盘散沙不说,连最重要的期末考试也要被耽搁了,这就算了,要知道中考的日子就快来临了,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乱子,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急碎了心。 厕所的血腥味大老远就能闻到,真是惊叹一个人的身体里能装下这么多的血,虽说林凌也见过不少惨烈的现场,但看到这样鲜血淋淋的场景还是不禁有些震撼到。技术人员做了最后的现场堪查,给了他一个非常惊人的结果,两名被害者身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除她们之外的第三者的指纹,从脚印勘察来看,她们进到厕所之后直至死亡,没有任何人进去过,现场没有留下别的线索,总结一句话就是,两名被害者死亡的时候,现场没有第三者,但是最最重要的让他们想不通的是,两扇门上有血手印,但是地上却没有脚印。 鉴定科的人自己都对这个结论有些怀疑,他们三番四次的核对了现场,可还是这样的结局,门上的指纹最上面一层也是被害者自己的,也就是说她们打开门进去之后就没有人再碰过那门了,可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门是从里头反锁的,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保洁阿姨,她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厕所里全是血,两扇门上都是手印。 “奇了怪了,难道这个杀人凶手是悬浮的吗?怎么可能只留下手纹而没有脚印呢?”鉴定科的李成对这个结局是百思不得奇解偿。 林凌看完报告后没有说话,他心里有别的打算,没有脚印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知道这件案子十有八.九跟那个地方的人又会脱不开干系,自上次的案件已经七八年了,但仍记忆犹新,也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他看不到的真相。 林凌从学校出来,远远看到有人站在树下,那人看上去好生面熟,走近一看果然跟她们有关系。 “好久没见了,吴大小姐,别来无様啊。”林凌走过去,吴越在这里出现,也就意味着他的想法是对的。 吴越笑笑,“几年没见,看起来成熟不少啊,林警官。撄” “以前年轻冲动,有得罪的地方请吴小姐千万不要见怪。” “哟,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让人成长最好的良师还是时间啊。” 林凌低笑,“你别取笑我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里头的案子,你们也有兴趣?” “那要看你让不让我插手?” 林凌看着吴越,“果真与那方面有关?” “看来你心里有想法了,实不相瞒,这个案子与我手里上的一个案子刚好有关,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到你。” “找个地方聊聊吧。”林凌笑道。 两人来到学校就近的咖啡馆,林凌将手上的资料递给吴越,“现场没有脚印,但是门上有血手印,不是被害者的,应该是凶手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我需要你的意见。” 吴越看着资料上里的照片,两名被害者均是一刀致命,致命伤很像咬伤,但鉴定科的结果是不规则伤口,并没有发现牙印,也就是说并不是咬伤的,但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器具弄伤的,伤口一击致命并且非常准确,而且伤口处还有抗凝血的药物残留,很明显的,凶手有意让她们血尽而亡,极其残忍。 现场的血手印测定结果显示为女性,年龄在18-24岁之间,以血手印的高度来测算,凶手的身高约在165左右,吴越看着这些数据,如果这些数据没有出错的话,那么林春跟这个案子就没有关系,也就是说凶手另有他人,吴越又将尸体伤口的照片拿出来仔细看着,突然她心中一惊,这个伤口她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了,不是利器,而是手,两名被害者的脖子是被活生生撕开的,她再仔细对比了一下现场的血手印,吴越的心里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见她表情十分古怪,林凌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吴越将资格交还给林凌,“我原以为这件案子跟我手上的案子有关系,可是看了你们的鉴定结果,我又改变想法了,我的受害者无论从年龄还是身高都不符合,所以这两件案子应该没有联系。”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情况下,门上可以留下手印,而地上却没有脚印呢?” “你们就真的这么确定地上没有脚印,从照片上看整个厕所里都是血,即使有脚印也会被血给淹盖了。” 林凌摇摇头,“门上的血手印留下的时间和地上的血不符。”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门上的血手印留下的时候,地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所以如果有人当时在现场是不可能不留下脚印的,相当于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些血成了印泥,无论是谁,只要踏上去就会留下痕迹。” 吴越没有说话,但是她心里清楚,即使不进去,在能在门上留下手印,至少她知道有人能做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可能真的是冤鬼锁命了,不知道那两个被害者是不是得罪了谁,别人报仇来了。” 若是从前林凌听到这样的话必定要讽刺嘲笑一般,但是今天他却愁眉苦脸,若真是这样,这案子就会变成无头案了。 “那你能去现场看看吗,也许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线索。” 林凌的话正中吴越下怀,她刚想着怎么开口,没想到他自己说出来了,“好啊,当然可以,大家朋友一场,这个忙一定得帮。” 刑警队的人已经撤出去了,整层楼都被封起来了,只留下个警卫看守现场,林凌带着吴越来到出事的地点,吴越心里很紧张,她很怕,害怕自己那个可怕的念头会是真的。 现场的血渍还没有被清理,几乎是无处下脚,吴越站在门口,整个厕所一览无遗,出事的两个隔间门开着,马桶周围的血是最多的,吴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现场,也许在这话在普通人听来会很怪异,可其实不然,吴越所认为的干净是因为,现场不该有的都没有,该有的都还在,空气中除了血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如果是冤魂杀人,阴气是少不了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踪迹可寻。 但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不安,没有哪个鬼能做到如此干净,不留味道,所以不是鬼杀的,而是人。可若是人,那么这个人林凌是无论如何都抓不到的,因为吴越心里清楚,现场不是没有脚印,而是这脚印被掩盖在血渍之下了,想要留下血手印不需要站在门前,有人隔空也能做到。 “如果不见意的话可以让我见见尸体吗?我想从尸体上看看有什么别的线索。” 林凌想了想,“也可以,只是你不要太张扬,毕竟和你们合作的事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这一点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了。” 林凌带着吴越来到停尸间,当值的法医是个新人,没有见过吴越还以为她也是警察,直接将验尸报告就递给了吴越,但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友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却还要留在这里加班,老师前辈们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明显欺负她是新人。 “可以直接让我看看尸体吗?”吴越问道。 “报告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吴越笑笑,“我想知道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那个法医显然不太喜欢吴越,冷冷道,“报告上已经写了。” 吴越放下报告,看着那个法医,语气很平淡,“报告上写的是不规则伤口,没有说是因何造成的,还有,尸体的具体死亡时间你写的不够精确,另外伤口处的防凝血药物是什么,是如何被灌入伤口的,是直接洒上去的,还是注射在身体里的,还是生前被迫服用的,这些你都没有写清楚。” 那个法医显然没有料到吴越会这么问她,脸上表情很是不爽,“不规则伤口的意思就是非利器所伤,那么能致伤的方法有很多,这个就不是我们法医的工作范围了,是你们警察该去查的,另外死亡时间最多只能精确到2小时以内,还有防凝血药物无论是注射还是口服,最终都会从血液检测出来,都会导致血液不凝固,所以没有必要弄清楚它是如何进入身体的,你所问的问题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林凌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火药味,刚想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就听到吴越笑道,“你的报告上说,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1点至3点之间。” “是。” “学校是十点半下的课,难道说两人在厕所里待了接近五个小时?干什么呢,聊天也用不着聊那么久吧。”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你与其在这跟我废口舌,不如把尸体拖出来,我是在办案不是跟你过家家,你一而再,再二三的拒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包庇嫌疑了。”吴越跟金娘在一起久了,说话和行事风格都有些像她了。 那个法医听吴越这么一说,着实有些生气了,但案子当前,她还是忍住了,狠狠的瞪了吴越一眼将两名被害者的尸体给拖了出来。 “看吧,看你能看出什么猫腻来。”法医没好气的说道。 吴越俯下身子看着两人的伤口,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样的手法她太熟悉了,人的皮肤可不是一块布,里头还有结实的肌键,想要徒手撕了它非一般人能做到,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四个人能做到,一个现在不在国内,一个不在北京,一个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最后一个…… 想到这吴越不禁长呼一口气,她伸手在两具尸体的头上摸了摸,“十二点以前就死了。”吴越说完也没等法医反驳什么就大步离开了,林凌见状赶紧跟了上去,“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吴越转过声叹口气看着林凌,“这还真是让我碰到难题了,确实是个阴气很重的鬼魂,但是目前我不能确定他去哪儿了,这是个游魂,也就是说他的死亡地点和尸身并不在这附近,要找它简直是大海捞针,看来,这个案子你要破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那这麻烦了,两个年纪青青的学生就这样惨死了,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们怎么跟家人交待呢,何况现在媒体和上头都盯着呢,我这报告上总不能写冤鬼锁命吧,我相,也得上头人相信啊。”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可碰到这种事情你也明白,这是没办法的啊。还记得好些年前我碰到过一个巫蛊杀人的,明明知道是他做的,可最后还是得放了,没有证据啊,人死的时候,他都不在国内,你有什么办法呢,当时的警察也是恨的牙痒痒,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林凌听着心里也是急透了,“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吴越无奈道,“我就是有办法把你抓到那个鬼,你还能把它带到法庭上判决吗?还是说你把它送到被害者父母面前?不管抓不抓的到这个鬼,结果还是一样的,你这个案子还是无头案,结不了。” 林凌一想直叹气,“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遇到这种事情,这下好了,抓到凶手也没用,上头可以让师傅去说,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媒体也好遮掩,现在难的是被害者的父母要怎么说呢?说实话他们不会相信,说谎话,这死的这么惨,能用什么谎话圆过去呢,总不能说她们自己梦游把自己给弄死了吧。” 吴越想了想,看看四周没有人将林凌拉至一边,“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将这个案子遮过去。” “什么?你说。” “只能鉴定她们两个为精神分裂,产生幻觉互相杀害了对方。” “什么?”林凌大惊,“这怎么行呢?这不是说瞎话吗,原本受害者惨死,我们无力捉拿凶手就已经够对不起她们的了,现在还要把死亡的责任推到她们自己身上,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吴越看着林凌,还真是长进了,“那你就告诉她们父母实话,她们就是被鬼杀死的,至于为什么杀她们,也许是因为嘴巴太欠说了鬼的坏话,又或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鬼找上门了,但不管是哪一种,死了就是死了,没办法再活过来,杀他们的鬼也找不到,她们若是不甘心大可自己找去,说不定一时接受不了,也自杀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两条人命的事情了。” 林凌想了想还是无法接受吴越的提议,“我们当警察的是伸张正义,这,这种做法,简直就是背道而行了,两名被害者也会死不瞑目的。” “这一点你放心,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她们都不会知道了,两人魂魄已经被那个恶鬼给吃了。” “啊?”林凌面容失色,“吃了?真有这么厉害的鬼?” “所以啊,我劝你最好赶紧把这案子给结了,万一再拖延下去,我担心这恶鬼再回来,还会杀人,也有可能会牵连被害者的父母,所以了,为了更多的无辜生命,你不要过多纠缠,早结案早好。” 林凌陷入了纠结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案子到底结不结,难道真要像吴越说的那样,撒个弥天大谎才能了解这件事情吗? “你说的意见我会考虑的,我回去跟师傅商量一下。” 林凌的话让吴越在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可同时另一块大石头又压了上来,这块石头才真正是最致命的。 …… 吴越和林凌分开后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重新来到学校,之前她在林春所在的教室找到了她的踪影,可如今她再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林春的身影消失了,原本留下的厉气也没有了,吴越跑遍了整个校园,没有丝毫痕迹了,这表示要么林春彻底走了,要么就是被人收走了。 吴越垂头丧气的回到长明斋,小花已经在摆晚饭了,绿儿见她忙招呼她过来,“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了,累了吧,赶紧吃饭吧,吃完去休息吧。” “学校的案子什么情况?”金娘接小花盛上来的汤随意的问道。 吴越看了金娘一眼,慢慢道,“正好这案子是林凌是在负责,我跟他了解过了,好像跟小春没有关系,凶手另有其人。” “哦?是吗,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金娘说话时吴越一直盯着她,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与往常一样,“哦,林凌说有些地方不明白想让我帮她,所以我去看了一眼尸体。” 有那么一瞬间吴越看到金娘喝汤的手有一秒的停顿,可很快的又恢复了原样,吴越的心漏跳了半拍。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绿儿好奇问道。 吴越依旧看着金娘,“尸体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十二点之前,死亡原因是出血而死,伤口在脖子上,被人徒手撕开的,另外两名被害者的魂魄也被收了。” 吴越的话说完,在场的人除了闻闻都停下了动作,时间有那么一会是凝固的,吴越的话明明白白指向谁大家心里清楚,徒手撕人这个力量,几乎就筛掉一大片的人了,何况还收了两个刚死的亡魂,而吴越看向金娘的眼神始终没有移开过,也暴露了她的想法,而一边的金娘太过淡定了,依旧喝着汤,直到一碗汤喝完才抬起头看着吴越,“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憋在心里不是你的作风。” “我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人既然都死了也救不回来了,多想无益,我已经劝说林凌以别的方式结案了,让他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金娘笑笑,“确实很有长进,办事效率比前快多了,我很替你高兴。” 吴越从来没有用这么深沉的目光看过金娘,“师傅,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你做的很对,这个案子多查无益,查了也是浪费时间,他抓不到凶手的。” “为什么?” 金娘冷冷看着吴越,“你心里既然知道答案,那就不要再问我为什么。” 心里的那块石头越来越沉,让吴越根本就没有胃口,金娘的回答与反应更让她揪心,她干脆放下筷子,其实碗里的饭她一口都没吃。 “我返回学校发现小春的鬼魂也不在了,血气消失了,不知是不是师傅将她收走了。” “小春的事情我没有插手,一直在交由你管,你不应该来问我。”金娘起身离开了大厅。 吴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绿儿见金娘走了,忙问吴越,“不是真的吧?你怀疑金娘?” 二少和青姨也是同样的神情看着吴越。 吴越擦去眼角的泪水,“我去看过现场,凶手的年龄在18-24岁之间,身高约165,而我在现场没有闻到任何的属于鬼的气息,这是人干的,不是鬼,徒手杀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而且现场流出的血液将脚印给盖住了,可是门上却留下了手印,法医的鉴定,这手印是在地上的血凝固之后才印上去的,隔空留下血手印,在坐的又能想到谁?” “不可能,金娘不会这么做的。”绿儿还是无法相信,金娘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人,而且还是无辜的人。 “我也希望不是,可是你们看到她刚才的反应了,太不正常了,而且她之前才说的,既然那些孩子不想上学,那就彻底都不要上了,现在真的不要上了,学校彻底停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 整个交谈过程中二少只问了一句,“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前金娘在哪?”(就爱网) 第三百一十二章 命案难断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深夜,医院寂静的走廊里只听到护士来来回回忙碌的脚步声,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昏暗的光线中,留下天使的脚步。 特护病房的灯还亮着,里头的人还没有睡,赵宝侧身躺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稍动一下背上就钻心的疼,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样的伤口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也是啊,谁没事会削人肉玩啊。身为医生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病人都碰到过,所以他们也聪明了,不该问的事情也不问了,更何况闻闻送赵宝来的时候那架势头可真够吓人的,说话慢条期理,语速不快不慢,身后还跟着两小弟,明显的一符你把人给我治好了,其它的事情不要管的意思。 其实赵宝的伤口看着恐怖,但也只能算是皮外伤,最多要做个皮肤移值就好了,不致命,就是赵宝难免会受点皮肉之痛,这对于他犯下的罪来说算小意思了,金娘没把他身上长的像手指头的东西给剁了已经算格外开恩了。 赵宝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伤口疼的厉害,晚些的时候医生已给他打过一针止痛剂了,可是没什么作用,疼痛反而还越来越明显了,他抬起头刚准备按床头铃叫护士,却听到隐约的有个脚步朝他的房间走来了,特护病房位于走廊的最南边,这里只有这一间病房,属于高级vip,所以朝这边走来的脚步一定是到他这儿来的,赵宝竖着耳朵听着,这脚步声小像晚上那个小护士的,他在这里住两天了,医护人员走路的脚步都是急匆匆的,而这个脚步声,听起来却像是在悠闲的散步撄。 一种不安的预感在赵宝心里涌起,他被送到这家医院没有人知道,送他来的人告诉他如果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她就把他全身的皮都给扒了,所以来的人不会是他身边的人,赵宝想到这儿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他所在的楼层是十六楼,从窗户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躲的就只有卫生间,可卫生间一但躲进去就是死路,那里头只有一个碗大的排气扇,赵宝看着整个房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情急之下躲进了衣柜里,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宝躲在衣柜里连喘气都不敢。 那脚步在房间转悠一圈,咯噔咯噔的声音重重的踏在赵宝的心上,他蜷缩着身子,他额头上都是汗水,伤口疼的发紧,脚步往衣柜这边走来,赵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停止了,脚步停在了衣柜前,‘砰砰砰’…… 衣柜的门传来重重的敲击声,赵宝吓的几乎要昏厥过去,‘砰砰砰’……敲击的声音还在继续,赵宝捂着嘴紧闭着眼睛,不敢吱声,‘砰’……衣柜的门被突然打开…… 呵呵…偿… 小护士拿着体温表来到特护病房,一推门,‘啊!!!!!!!!!!’ 这一声尖叫让整个医院都热闹了,医院里最常见的颜色现在充斥着整个房间。 …… 吴越一大清早就被林凌的电话给吵醒了,当她听到林凌告诉她的事情之后,她第一时间冲出了门,她首先来到的是金娘的房间,她试探性的敲敲门,“师傅,你起来了吗?” 敲了几下没人应答,吴越干脆就推门进去了,却意外的发现金娘就坐在桌边正吃着小花送来的早点,“师傅,您既然在,怎么不回应我呢?” 金娘有些不满,“我嘴里有东西,刚准备回答你呢,你就推门进来了,什么事情一大早就这么毛毛燥燥的?” “对不起啊,师傅,我以为你不在呢。” “以为我不在,为什么还要推门进来?” 金娘的话让吴越一时应答不上来,气氛有些尴尬,吴越原想着金娘若是不在,想到她屋里看看会不会有线索,现在想想这个念头简直太可笑了,如果金娘真的杀了人,她一定会做到滴水不漏的,哪里轮的到她来发现蛛丝马迹,现在倒好了,反倒是自己显的行为古怪,让她察觉了。 见她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金娘放下筷子冷冷道:“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有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 吴越在收里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问了,“师傅,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没有看到你了,你在做什么?” 金娘叹口气,“吴越啊,你当赏金猎人也不是一两日了,虽算不上高手,但也绝对是个老手了,怎么还问的出这么糊涂的问题?普通的办法手法用在我们的身上你觉得有用吗?作案动机、手法、凶器、不在场证明这些东西你觉得可以证明什么吗?” 金娘一番话让吴越无地自容,如果金娘想杀人,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不在场证明对于她来说是个非常可笑的证明,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二少问的那句话,其实并不是想要证明她有没有作案发时间,而是提醒吴越,金娘不会是凶手,因为她不需要做案时间,是她自己一门心思想进去了,没有考虑到这些。她居然怀疑自己的师傅,吴越想着低下了头。 金娘见她耷拉个脑袋便招手让她过来坐下,“你有想法是好事,敢于怀疑才能有所收获,但你要记住一点,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并不是绝对的,有鬼的地方就有邪气这个说法也一定是完全成立的,现场没有留下气息,不代表就一定不是鬼做的,只不过有时候可能是你道行太浅察觉不出来而已。” “可是,师傅,什么样的鬼能做到丝毫不留下痕迹?现场太干净了,我中眼你破案那么久了,也没有碰到过这么干净的现场。” “所以你就怀疑我?”金娘瞅着吴越,吴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因为在我的眼里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只有师傅您了。” “你昨天晚上说的情况,二少后来都告诉我了,你的思路没有错,只不过吴越啊,你不能怪我又要说你,是你自己修行太浅了,你的所见所闻和阅历实在是远远不够,从伤口说,确实能够徒手制造这样的伤口的人确实不多,我所谓的不多不是指大家没有这样的力量,而是指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杀人,太麻烦了,既然他想杀人,用刀岂不是更快一些,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您的意思是,很多人都能做到吗?”吴越惊讶道。 “有十年习武经验的人都能做到,所以啊,你从伤口这个角度去考虑问题是对的,但方向错了,你要想的不是谁能够做到,而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杀人可以有一千一万种方法,为什么要选择徒手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方法呢?” 吴越越想越糊涂了,被金娘这么一分析感觉上自己之前的想法大多又错了,“师傅,那您有什么想法吗?” “这案子是我交给你的,你自己去查。” “可是师傅,来不及了,又死人了,赵校长死了,林凌打电话来告诉我,死法是一样的。” 金娘冷哼一声,“怪不得这么急的推我房门呢?” “哎哟,师傅,这个时候您就别跟我计较这个了,您快想想办法吧,已经三条人命了,哦不,加起来就六条人命了,这案子得赶紧结,不能再死人了。” “你之前说林春的魂魄被人收了?” 吴越点点头,“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看来,还真是我看走眼了。” “恩?” “行了,你去林凌那把这次的案子摸摸清楚,小春的魂魄我来处理。” …… 同样的死法,同样的现场只不过是换了个地点,吴越赶到的时候林凌正在和医护人员做笔录,一见到她林凌赶紧把她拉到一边,“你可算来了,你赶紧看看吧,是不是同一个恶鬼造成的?” 吴越走至病房门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赵宝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现场的其它地方倒是没有动,“他是在衣柜里被发现的?” “那个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衣柜的门开着,满屋子都是血,赵宝就死在衣柜里,和之前那两个受害者一样,脖子上被开了个大窟窿,都能见骨头了。” 吴越看了看衣柜里头,又看了看整个房间的结构,赵宝跑到衣柜里待着,很明显的她在躲避着谁,他一定是听到了动静所以躲到衣柜里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林凌问道。 “先去看看尸体吧。” 林凌一听脸色不好,“你可不能再像昨天那样了,大家都是同事,你走了不管了,我以后还得跟她打交道呢。” “以礼还礼,她对我客气,我就对她客气。” “女人家家的,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我不是小气,就是就事论事。” 林凌无奈只好带着吴越再次来到法医室,好死不死,偏偏还是昨天那个年轻的法医,结果可想而知,那法医一看到吴越,眉毛就拧巴到一起了,但无论你多么讨厌对方,工作还是要做的。 “有什么发现吗?”林凌怕吴越一开口两人就要吵架,便首先客气的问道。 法医瞟了一眼林凌有气无力道,“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1点-2点之间,伤口跟之前的两具尸体是一样的,呈不规则型,血液里依旧查出了抗凝血药物的残留,另外尸体身上还有三处伤口,皮肉全被残忍的削去了,不过这不是致命伤,根据医院提供的病历,死者住院时这些伤口已经在身上了,最终死亡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 吴越在一旁听着不说话,既然是同一个人所干的,那自然不会相差太多,基本上结果应该都是一样的,突然吴越看到赵宝的手上有一些红斑,法医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这是皮疹。” 确实看起来有些像皮疹,但吴越总觉得这皮疹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她刚想伸手去摸了一下,法医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师傅?”吴越惊叫,“你怎么来了。” “拿开你的手,别碰他。”金娘冷冷的说道,走至吴越跟前。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你能乱闯的地方吗?”那个年轻的法医本来就是一肚子不高兴,结果面前这些人还把她的法医室当作自家似的,说来就来。 “哦,别误会,别误会,是自己人。”林凌赶紧打着圆场。 “你们办一个案子要来几个警察啊?”法医没好气的说道。 金娘走至那法医面前看了她几眼,突然问道,“你结婚了吗?生过孩子吗?” 那法医被金娘问的莫名奇妙,骂咧咧道,“你有病啊,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需要回你这些私人问题。” “如果你生过孩子了,那就算了,我就不用废心救你了,如果你没生过,我还得麻烦一点。” 法医一脸诧异的望着金娘,“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金娘指着赵宝手上的红班,“那可不是皮疹,那是幼暖卵正在孵化,年轻人,工作的时候要懂得保护自己,像这种不明不白的血液一但沾上了,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你太不小心了。” “幼卵?”法医惊恐的神情望着金娘。 金娘戴上手套拿起一把手术刀从红疹的地方切下来一块皮肤放进旁边的弯盘里,紧接着又抓过吴越在她的手上刺了一针,滴了一滴血进去,接下来他们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红色斑点的地方全都破了,从里对钻出米粒大的小虫子,鲜红鲜红的。那法医看了失声尖叫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问你问题的答案了吗?” 那法医一下就哭了,“没有,没有,我还没有结婚,没有生过孩子,这个跟这个虫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你倒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被感染了,不过也别害怕,只要你没怀孕,这些小虫子就没有任何伤害。” 说是这样说,可那法医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有这些的小虫子就觉得浑身痒痒的很,总是不自主的去挠。 “你暂时退出这个案子,请个假在家好好休息,千万注意,可别怀孕哟,还有不要接触年轻的女性,你现在的血液是具有传染性的,自己要注意,别害了别人,我会救你,但你要等。” 那法医早就被吓的花容失色的了,听金娘这么一说,便赶紧连连点头。 “金掌柜,您刚才说这个只对女性有传染?” “没错,男人不管用,你看这卵只有碰到女性的血才会被浮华,越年轻没有生过孩子的最好,这是它们最喜欢的血,所以,你不用害怕了。” 林凌摇摇手,“不是说我,我是担心会不会有其它人感染,赵宝的血整个房间都是,我们的队伍里有好多未婚的女性呢,她们都还没有生过孩子,会不会都被传染了。” “你们办案的时候难道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吗?”吴越问道。 “有啊,但就怕有个万一啊。” 金娘想了想,拿出一张符盖在刚才那个弯盘上,不一会那张黄符就被染成红的了,金娘将那符点燃放在弯盘里烧了,连着那个幼虫一起被烧成了灰,接着从一旁的瓶子里倒了一些盐水进去,然后将符灰水装到瓶子里递给林凌,“所有接触过这个案子的女同志,每人滴一滴血在这瓶子里头,没变色的表示没有被传染,变了色的表示传染上了,一但被传染就放假让她们回家休息,刚才我跟她说的那些话,你再嘱咐她们一遍。恩……最好派个女同志去做这件事情,你一个男同志不方便。” 林凌接过瓶子,“好。” …… 池边的树下金娘喝着茶,她在等人,绿儿远远的在廊下偷看,她还没有见过晶石的大boss,好奇的很,是什么样的男人拥有这样的力量可以建造这么大一个公司,还让金娘这么头疼,过了一会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绿儿看着他虽说相貌堂堂的,但戾气太重,整个人看起来杀手腾腾的,十分不好相处。不过也是,掌握这么大一个公司,这点魄力没有怎么行呢? “你知道我找你来你做什么,明人不说暗话,给我圣女蛊的解药。”金娘开门见山没有绕弯。 男人冷笑,“金掌柜可真是说笑,如今是你有事求我,却还要我登门拜访,你这求人做事的态度可实在不太好啊。” ”因为只有你在我这里,我才可以确定你的身这没有其它人的眼线,大老板,叛徒抓到了吗?“ “我的事情不劳金掌柜多虑。”男人冷冷回道。 “痛快点,解药给还是不给?” 男人邪笑,“我给你一瓶解药,你能救多少人?你又知道有多少人被种了蛊,多少人又被传染?” “那大老板的意思是想怎样?” “所有的学校,我都会以晶石的名义给他们做一次免费的健康体检,抽血的时候,这些针管都是被特别制作的,每一个根针管里都被浸泡过解药,抽血的同时解药就会被注射到体内了,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不知金掌柜意下如何?” 金娘听完,失声的笑了,“大老板果然财大气粗,出手大方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也免费啊。” 男人笑道,“你金觉得金山银山的,怎么着也不能享受这待遇啊,该给的还是要给。” “看来,大老板是准备把我给掏空了啊。” 男人站起来隔着石桌俯身至金娘面前,廊下的绿儿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金掌柜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个孩子吗?如果我说想呢?”男人的脸离金娘只剩一公分的距离了,金娘转过头不去看他,可下一秒男人却伸手扳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绿儿的嘴已经张的合不拢了,而这一幕不仅仅被绿儿看到,还有青姨和二少,若非青姨拦着,二少恐怕已经冲上去活活将他给打死了。 男人放开金娘,“你这次倒是很听话啊,看来金掌柜真是有一颗无私奉献的心啊。” 金娘冷眼看着他,“以你的身家、地位、才貌身边应该不缺女人,何苦三番四次的调戏我呢,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跟我玩暖昧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又不添钱又不增名的,何必呢?你若真想要女人,我可以替你物色一个,一定配的上你大老板的身份。” “天下女人我见过多,可就看你最顺眼,怎么办呢?”男人的坏笑遭到了金娘的白眼。 “恐怕你看顺眼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两块金字招牌吧,如今暗黑师俯首称臣,若再得到赏金猎人的力量,您简直就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了,我说的对吗?” 男人呵呵一笑,“天下赏金猎人多如牛毛,我若想招览不费吹灰之力,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否则三年前我就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控制你。” 金娘苦笑,“大老板,您可别告诉我,您是真喜欢上我了?” 男人看着金娘,眼神中的目光可以杀人,“若是真的,你会怎样?” 金娘冷冷道,“我们之间的结局不会变,你是邪我是正,自古邪不胜正,所以,我劝大老板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再者,我金娘已经心有所属配不上大老板的抬爱。” “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毛头小子?”男人一脸不屑。 “是,就是他,自夫君走后,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打开我心的人,此生我都只会念他一人。” “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是我生命的阳光,看到他我就能看到希望,每天能够看到他对我笑,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这些你是不会懂的,一个渴望长生的人永远不会懂得短暂幸福的快乐。” “如果我杀了他呢?” 金娘站起身,挡住了阳光,她的影子印在了男人的眼里里,“如果你胆敢伤害他,你的长生梦将就此结束,我说过他是我的底线,谁也不能碰。” 第三百一十三章 招魂变异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李姑被抓后她的房子就一直是空的,警界线也被撤走了,现在这个地方成了名副其实的荒宅,李姑被判刑已是板上钉丁的事情了,短时间这所屋子都不会有人来,凌晨一点,李姑家后院的窗户闪过一丝丝光亮,那正是林春出事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站在冰冷的铁床前,她踩在已经干固的血渍上,手扶着铁床的一端,微弱的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到了墙角,这时从窗户闪进一个人,手里拿着个包裹,“师傅,东西我带来了。” 金娘接过包裹,里头是一些衣服,这衣服不是别人的,正是死去的林春的,都是一些贴身的衣物,之所以让吴越把这些衣服拿到这儿来,是因为今天晚上她要招魂,没错,既然找不到林春的鬼魂,那就强行把它招回来,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招魂在赏金界也算是禁例,除非客死他乡,魂不归位,亲人主动要求招魂,否则一般情况赏金猎人不得擅自招魂,但如今事出有因,人命关天,不得不破例而行了撄。 金娘将一个火盆放在了床尾的位置,另外准备了纸钱,香油灯,还有蜡烛,这个地方是死者生前待的最后一个地方,她的三魂七魄也是从这里开始脱离肉体的,想要把她招回来也得从这里开始,角落里传来‘咯咯’的声音,吴越走过去从一个布包里掏出一只活的公鸡,公鸡的嘴巴被套住了,吴越怀里抱着公鸡躺到床上。 “师傅,这被上身会有什么感觉啊?” 金娘点燃火盆里的纸钱,“我哪知道,我又没被上过身。” “哦,对这些鬼躲你都来不及了,怎么敢上你的身。”吴越抱着鸡躺在那看着天花板,林春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吧,无能为力,却又痛苦。 “你准备好了吗?” 吴越点点头,“好了,师傅你开始吧。” 金娘站起身将招魂幡插在了房间的门口,所谓的招魂幡民间称为灵旗,古装居里经常会出现的,插在大门口风一吹直飘的那个,这是用引来招引亡魂的旗子,魂魄从哪边来,旗子就往哪边吹,这样活人就知道魂魄已经来了。 金娘把林春的衣服放进了火盆里,点燃了香油灯,这香油灯不是为林春准备的,而是为吴越,灯火越旺代表吴越的生命越旺,反之则越弱,通过观察香油灯可以知道吴越的安危情况,一切准备好之后金娘便坐在火盆前闭着眼睛开始念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金娘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招魂是最耗赏金猎人气血的一项仪式,因为这是逆天而行的,普通的赏金猎人如无特殊,是不会帮人招魂的偿。 吴越审视着四周,暂时还没有特别的感觉,过了一会怀中的鸡突然开始扭动,招魂幡飘了起来,吴越看向窗户,突然一阵眩晕感袭击而来,她失去了意识。 盆中的火已熄成灰烬,吴越的下身突然开始流血,金娘站起身,将一张灵符贴在吴越身上,血便停止了,吴越怀中的鸡突然安奋下来了,金娘慢慢靠近吴越,却见她睁大个眼睛,“你恨的人已经死了,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吴越流下了眼泪,“好痛啊。”吴越轻轻说道,“真的好痛啊,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痛,妈妈,为什么不救我?” “相信我,她一定是想救你的,可她无能为力,你的死对她是最大的打击,告诉我,你现在在哪?谁控制住你了?” 吴越摇摇头,“黑黑的,我看不到任何人,有铁链子的声音,有女人在说话。” “你的眼睛被蒙住了?” 吴越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她惊恐的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最可怕的东西,她拼命的摇摆着身子,两只手紧紧的插进了公鸡的身体里,“救我,救我,为什么不救我,妈妈,救我,为什么不救我?”吴越歇斯底里的叫着,这时吴越的下身又开始流血,金娘见状一手抓住吴越的头,嘴里念着咒语,另一只手中的符迅速煅烧起来,紧接着金娘将这张符塞到吴越嘴里,同时把她手里的公鸡一把揪了出来扔到了火盆里,吴越停止了挣扎,慢慢昏睡过去。 香油灯的灯光已经很微弱了,金娘喘着气手扶着铁床,吴越身下流了不少血,当务之急她得赶紧把她带回去,十几分钟后二少和绿儿来了,一见这情形二少便赶紧将吴越抱了起来,床上都是血了,绿儿扶住金娘,“怎么样,还好吧。” 金娘摇摇头,“我没事,赶紧带吴越回去。” 吴越失血过多人很虚弱,闻闻给她熬了补血的汤药,她喝了一碗后就沉沉的睡去了,金娘守在她床边,二少走了进来,“她怎么样?” “没事了,不用担心。” “有什么收获吗?” “小春不知道她在哪里,只听到有铁链子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这个控制她的人把她的眼睛遮住了,不让她看,另外小春的身上多了些味道,而这味道我似曾相识。” 二少看了一眼吴越,“以吴越流血的程度来看,这个小春的怨气又加重了不少,这个控制她的人是想把她弄成厉鬼,为什么呢,难道这个人也是暗黑师?” “暗黑师不需要蒙她的眼睛,所以这肯定是小春认识的人。” 二少点点头,“这件事情我来接手吧,这段时间你们都累了。” 金娘摇摇头,“你现在不能插手这件事。” “可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看着你奔波劳累,而我什么都不做啊。” 金娘握住二少的手,“保全自己,保护好绿儿,才能保的下长明斋这块招牌,这才是你要做的,如果你和绿儿有三长两短,黄家就彻底绝了,我将来就是死了也没有脸去见三爷,你明白吗?” 金娘的话二少怎会不明白,如今长明斋淡出江湖并不是因为输了,而是为了保住三叔仅的血脉,这是黄家最后的希望,金娘以古月楼撑起赏金界,其中辛苦二少怎会不知,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痛,堂堂七尺男儿,却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他们,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接受,因为他是黄家人,这就是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二少无奈叹息,“事事多变啊,当初救你的时候,何曾想过有一天,长明斋三个字会落到你的肩膀上。” 金娘抬手摸了摸二少两鬓花白的头发,“那时我也不曾想到,你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可,如今却也成稳深沉了不少,二少……你老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二少淡淡笑着,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傻丫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不老呢,时间放过了你,可没有放过我们啊,老白,我,阿信,岁月不饶人啊。” 金娘哭的更厉害了,这是她最害怕的结局,三爷走了,姑姑也走了,未来静姐也会走,二少也会走,所有她爱的,她想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的离开她。 “别瞎想了,好好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你去吧。” 金娘看了一眼床上的吴越,苦笑一番,也是啊,这一天还早呢,这么急着想干什么,庸人自扰。 天快亮了,这一夜金娘又是无眠,她拿着手机,思考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打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没有人接,正当她准备挂断的时间,接通了。 “念念。”电话那头夫仔的声音兴奋的传过来,一听到这个声音,胸口就像被大石头堵住一样。“念念,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时间在计时器上一分一秒的过,电话那头的夫仔一直在说着话,而金娘只是默默的听着,突然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夫仔,我想你了。”金娘说出了这句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下去,便挂断了电话。 她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被子里,她甚至想把自己藏到一个没有任何人找到的地方,还真是怀念做牢的时候,四面墙一张床便是全部,那时的她却藏的很深很深,没有任何人找她,也没有人找的到她,说实话牢房对于她的意义反而是平静的,让人怀念的。 牢房?金娘猛的抬起头,四面墙,有铁链子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怪不得当时金娘听林春说这些的时候有些耳熟,对啊,当初她做牢的时候就是这个情景啊,所以说,林春在牢里? 原来赵宝身上的圣女蛊不是林春传染给他的,是别人,是凶手,想到这金娘突然明白了,林春的死不是偶然,表面上看起来善良的人未必真的善良。 金娘坐起身打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林凌刚刚睡醒。 …… 早饭过后小花匆匆忙忙的的跑进来,神色慌张,“夫人,外面有好多警察,说是来找你的。” 众人一惊,望向金娘,“警察找你做什么?” “请他们进来。”金娘淡淡的说道。 林凌带着四五个警察来到大厅,见他们如此来势汹汹,绿儿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这案子真的查到金娘头上了? “金掌柜,我们怀疑你偷盗尸体,请协助我们办案,跟我们走一趟。” “啊?”绿儿惊讶道,“偷盗尸体?什么尸体啊?” “前天夜里十二左右,我们的监控拍到你私自偷溜进我们的停尸房,第二天早上有一具尸体莫名失踪了,请你协助调查。” 金娘站起身,“好,我随你们走。” “哎,……这……”绿儿刚想出声阻止却被二少给拦下来了,待到金娘被他们带走之后,绿儿才迫不及待的问二少,“这什么情况啊,金娘偷尸体干嘛?” 二少无奈笑笑,“不知道留着做标本吧。” 绿儿看着二少,“你们是不是又商量着要干什么啊?” “你很闲吗?这样的话去厨房帮小花的忙吧,或者找你的和尚哥哥去聊聊天。” 绿儿干瞪他一眼,气哄哄的跑了,路过吴越房间时进去瞅了两眼,吴越还在昏睡着,绿儿刚转身准备走,却又折了回来,她靠近吴越,发现她的手指甲变黑了,她一看赶紧撑开她的眼皮子,妈呀,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就在这时吴越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绿儿,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绿儿连叫都没叫就倒下了,吴越放开绿儿起身走下床,门外的小花看到这一幕惊叫了起来。 二少闻声赶来,见吴越满身是血一下子冲过去,将她击晕,再看房间里的绿儿已昏迷不醒,便赶紧让小花去叫闻闻,然后自己抱着吴越来到地下室,吴越的情形是典型的诈尸了,吴越的身体里有半尸鬼的基因,看来这次被林春上身倒诱发了这个基因,让她的本性暴露出来了,现在的她是非常危险的,无奈二少只能将她暂时锁在地下室里,她是吴越不是别人,若换做普通的半尸鬼他大可将她一刀给杀了,一了百了,当初是金娘封印了她体内半尸鬼的基因,如今封印除了,现在他只能等金娘回来再商量着处理。 还好被发现的及时,绿儿的伤口被及时止住了,否则这可死的冤枉了,青姨在一旁急的不行,闻闻将伤口包扎后安慰道,“别担心,青姨,没事的,醒了好就好了。” 对于斋子里发生的一切金娘一无所知,现在她正被带往拘留所,一别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一天会再进这个地方,金娘被带往204室,里头已经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见过,就是李姑,李姑一见她吃惊不小,“金律师?你怎么也……” 金娘苦笑,“别提了,我现在没心情,能让我静一会儿吗?” “好好,那你先休息,这边的床是空着的。” 金娘走过去将东西放好,便躺到床上,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太棒了,这种安逸感真的好久都没有过了,不用去想着明天做什么,这会子只要睡觉就好了,她这么想着还真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见她醒了,李姑便笑道,“你看起来很疲惫,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金娘无力的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可能有点累了,睡一觉好多了。” 金娘走下床伸了伸手,活动活动筋骨,发现邻床的那个女的一直在看着她,“你看什么呢?”金娘问道。 那女的走到金娘面前,“怎么了,人都进来了,还有不能看的?” 李姑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都住在一块儿,别伤了和气。” 谁知那女的一把将李姑推倒在地上,“你先把你自己管好再管别人吧,怎么了,难不成以为你俩认识就能拉团伙了?” 这个女人的这幅嘴脸非便没让金娘生气,反倒觉得分外亲切,想起了当年的秋善,也是这么欺负她的,“什么团伙不团伙的,大家都是犯罪分子,别给自己拉高规格了,在牢里当霸王就是霸王了吗?说白了还不是一群囚犯。” 那女的一听揪起金娘的衣领,这时一个警卫从门外走过,敲了敲门,“4036你干什么呢?放开她,再敢惹事,罚你去锅炉房做工。” 4036愤愤的放开金娘,“你有种,给我等着。”说完坐到一边抽闷烟。 金娘走至一旁扶起李姑,“你没事吧。” 李姑摇摇头,金娘将她扶到床上坐下,这时金娘的余光看到李姑的枕头底下有东西,像是个布娃娃,只露出一只手,“判决快下来了吗?” 李姑点点头,“据说是下个月一号,早判早好,我心里也能早点安心。” 金娘叹口气,“小春的父母自杀了,你知道吗?” 李姑一脸惊恐,“怎么会这样呢?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天,报纸上把小春的事情报道出来了,一些激进的家长觉得小春给学校丢脸了,就去找小春的父母撒气,结果小春的父亲受不了这样的指责就抱着小春的妈妈一起跳楼了。” 李姑听完眼眶红了一圈,“真是造虐啊,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大众却要指责他们,真正死的人不该是他们啊。” “***小春的人也死了。” “赵校长也被杀了?”李姑脱口而出。 金娘笑笑,“是啊,死的可惨了,算是大块人心了,这种人渣留在世上简直要浪费空气,虽然不知道是谁杀的,但是我很感谢她,替社会除了一个败类。” 说着金娘借势往枕头上一躺,“恩?什么东西啊?”说着便将枕头底下的布娃娃给掏了出来,李姑见状一把夺了过来。 “您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布娃娃。”金娘无奈笑道。 李姑看着布姑姑,满脸沉思,“这是我女儿的,小时候她最喜欢这个娃娃了。” 金娘审视着那个娃娃,眼睛上被蒙了布,果然小春在这里。 “你干嘛把它眼睛给蒙起来啊,看着怪吓人的。”金娘故意指着娃娃说道。 李姑笑笑,“哦,这娃娃的眼晴掉了一个,就剩个窟窿了,我看着心里挺不舒服的,就用布把她包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金娘伸手去拿娃娃,李姑却躲开了,“对不起,金律师,这是我女儿的遗物,我不太喜欢别人碰她。”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没关系。”说着李姑便把娃娃的衣服整理好又重新放倒了枕头底下。 …… 一阵风吹过来,闻闻打了个冷寒颤,清醒了过来,一看床上绿儿不在了,她赶紧起身去找,远远的就看到绿儿往沐沄的房间走去,闻闻想了想停下了脚步,又折了回去。 沐沄打开门,绿儿脸色苍白的靠在那,沐沄赶紧上前扶她,“你怎么起床了,你应该卧床休息的,闻闻姑娘说你伤的很重,不能随意乱动。”说着便把她扶到床边靠下。 绿儿抓过沐沄的手,“我醒来以后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沐沄坐到她身边,“我去看过你了,你睡着了,睡的很沉,我不忍打扰你,闻闻姑娘一直守着你,她医术高超,有她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不关心我,以前金娘如果受伤了,我爹都会彻夜不眠的守着她,只要她一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而我醒来以后看到的只是帷幔,你却在这里念经。” 沐沄叹口气,“我在为你祈福。” 绿儿强撑着起身靠到沐沄的肩膀上,“我知道,佛祖一定会恨我,我也知道一灯大师也不会原谅我,可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要恨我,不要不理我就好。” “佛祖不会恨你,我师傅也不会怪你,你不要多想,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会怪我吗?会恨我吗,恨我缠着你,恨我打扰你的清修,恨我如此厚脸皮不知羞耻。” 沐沄扶过绿儿的肩膀,“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怪你,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够开导你,让你陷入了情丝纠缠中,不能自拔,要怪只能怪我。” 绿儿还准备说什么却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她出来那是吴越的声音,沐沄扶着她起身走至门外,青姨和二少正往地下室赶去,绿儿听着这声音很焦急她也想跟着去却被沐沄拦下了,“你身上有伤,还是回屋歇着吧,让他们去处理吧。” 二少一来到地下室就看到了让他惊呆的一幕,吴越的手已经完全变形了,形同枯枝,指甲又黑又长,眼珠子也突出来了,嘴色还留着绿色的浓液,她蜷缩在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糟糕,吴越被下咒了。”二少说道,“青姨,赶紧想办法联系金娘,先救吴越要紧。” 二少冲进铁门之内吴越一下就冲了过来,被他躲了过去,他将她双手反绑起来,将一张符贴到她身上,然后嘴里默念着咒语,只见这张符慢慢融进了吴越的身体里,化成了泡沫样,紧接着吴越两眼一黑就倒在了一直,二少趁她昏迷把了一下她的心脉,却发现,她的心没有跳动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恐怖小说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老天爷的玩笑总是开的这么不是时候,两件命案还没有结,吴越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金娘接到消息的时候,李姑正抱着娃娃睡的香甜,小白的到来将金娘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李姑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对于金娘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金娘的身份必然是暴露的了,李姑有能力将林春的鬼魂禁固在娃娃身上,自然也有本事察觉到小白的存在,现在案子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小白走后,金娘走至对面的床铺,一掌打在她脖子上,乖乖让她昏睡过去了,待金娘转过身,李姑已经坐在那儿了。 “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自小在北京长大,你的事情我或多或少都会听说一点,当我知道是你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了,怎么样,准备今晚动手吗?” 金娘摇摇头,“鬼也好,人也罢,不管做什么必然有理由,我是赏金猎人不是法律的制裁者,我只负责抓鬼,人的事情不归我管。” “你设个计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我手中的林春吗?” “原本是的,可后来想想,没这必要,你杀不杀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赵宝本就该死,像他这种人不配活着,以前我很傻,总想着事事救人,可现在想想,救他们做什么,愚昧无知的人们嘴巴比刀子还毒,心比飞雪还要冰冷,这样麻木的人,送给阎王,阎王都不要。偿” 李姑冷笑,“这世上人心的冷暖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我有个女儿叫晶晶,一年前去世了,晶晶是个听话的孩子,我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她父亲离异了,一个人把她带大,又当爹又当妈的,晶晶也很孝顺,也很乖,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老师们都很喜欢她,每次开家长会我都特别的骄傲,晶晶总是被表扬的那一个,她是我生活唯一的希望,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个放学的晚上被打破了。” 寂寞的牢房中只有李姑充满哀怨的声音,金娘坐在那静静的听着。 “那天晚上晶晶一直没回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来不会晚归,我就去学校找她,可学校早就放学了,同学们都回家了,没有什么人了,我去了她的班极,又去了她常去的图书馆可是都没有发现,后来我刚准备走却在学校花坛的地方找到了晶晶的鞋,我预感到她一定出事了,便赶紧找警卫帮我的忙一起找,后来我在学校的厕所里找到了晶晶。”李姑说到这儿的时候浑身在颤抖,这段回忆在过去的日子里一定日日都在折磨她,每回想起一次就是一次无比痛苦的经历,“我看到晶晶躺在厕所里,鞋子衣服都被脱了,头发上还有残留的粪便,全身都是被鞭打的痕迹,她是被人虐待致死的,警卫当时就报警了,后来根据警方的调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晶晶是被张小雨和田园带到厕所里的,她们俩个在学校一向是无法无天,他们的父母是这个学校的股东,连老师都会巴结她们,是她们虐待晶晶,是她们害死晶晶的。” “两个孩子还不满十四周岁,就算被抓也不会判刑,管教几天就会放出来了。” “是,我恨的就是这个,我女儿死了,死的这么惨可她们却没事,只是被管教,她们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不到几天就从拘留所给放回来了。更让人接受不了的事,警方鉴定结果,说晶晶是失足摔到头,颅内出血而死,与她们两个无关,最多只能算过失性杀人,一条人命啊,在她们眼里就这样没了,她们却还冷言冷语说是晶晶自己不小心摔的,如果不是她们虐打晶晶将她关在厕所,还朝她泼粪水,晶晶怎么会失足摔死?” “所以,赵宝对这件事情也属于包庇的态度。” “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你借林春的死将她弄成姑获鸟,收她的鬼魂帮你杀人?” 李姑苦笑,“原本我并不是想让她死,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死的那么惨,所以我当时才有了这个想法,既然我被关在牢里,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我杀人,我也没有理由,警察是不会查到我头上的,所以你的到来我很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你是怎么查到我的?我应该没有任何让你怀疑的地方。” 金娘点点头,“这件事情确实查不到你头上,但你很倒霉,也可以说是林春很倒霉,偏偏身上有病,你在帮她接生的时候被传染了,结果你利用林春帮你的杀人的时候赵宝也被你传染了,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李姑苦笑,“杀人偿命我是逃不了的,我这条命宁可赔给林春,也不愿意赔给他们。” “另外你杀人的手法也暴露了你。” “你借着小春的魂魄出去杀人,因为小春是阴你是阳,若你沾了阳间的器物,小春的阴气就会减淡,到时候你很有可能回不来,所以你只能徒手杀死她们,这也让我确定,凶手的身边有一个鬼魂,而我当我招了小春的魂魄来时,她告诉我,禁固她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蒙着眼睛,这就代表她认识这个女人,种种的迹象都把矛头指向了你。” 李姑说出了所有的事,反而心里担荡了,她满不在乎的看着金娘,“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什么办呢?” “既然你的仇已经报了,那就把小春交给我吧,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跟你的晶晶一样,既如此就让我帮助她早日超生吧,再留下去,她就真的变成厉鬼永世不得投胎了。” “你不打算杀我?” 金娘笑笑摇摇头,“为何要杀你呢,我没觉得你做错什么,再者,小春的死已经够让你赎罪的了,至于那三个人嘛,我没这闲功夫管,反正死也死了,多想无益。” 李姑想了想将娃娃交给金娘,“我欠她的,你帮我还吧,希望来世她能投个好人家。” 金娘接过娃娃,杀戮是停止了,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并没有了解到,拆穿李姑的身份并不难,金娘之所以费力混进来了,是为了知道李姑的这些巫术究竟学自于哪里,可如今李姑显然是不会说半个字的,这个秘密恐怕在日后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孩子是祖国的未来,是下一代的希望,可不知何时黑暗的种子却却慢慢的种到了这些本应天真善良的心里,它们扎根发芽生出黑色的花朵,它们以吸食人类的善良为生,直到你仅存的一丝良知都被它吸食光了,它就会彻底的爆裂,让你的心比此变成黑色的,那么到底是谁将这样的种子种到了他们的心里,想想,并不难,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金娘火急火撩的赶回长明斋,绿儿的伤势倒没什么,休息几天就好了,可吴越的情况却非常不乐观,二少暂时控制住了她变异,但她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金娘问道。 “就在你被带走的当天早上,她突然就这样了,我查过了,她被下了诅咒。” 金娘心里盘算着,“知道吴越身份的人不多,何况我早就把她半尸鬼的基因给封住了,这个人还能冲破我的封印,企图引导吴越转化,实在不能小瞧了,能查出诅咒来自于哪里吗?” “我算过她的命格了,来自西南方向。 “西南?”金娘想了想,西南方向似乎没有和吴越有关系的地方或者人,“难道是罗生门的人?” 二少摇摇头,“目前我还不能确定,但现在转化的速度已经被我控制下来了,你能再封印回去吗?” 金娘冷笑,“当然,另外,你想办法联系清平,把吴越的命格改一改,一定是有人知道了她的命理,我必须重新打乱,否则还会有第二次。” 金娘点血为咒将吴越体内的半尸鬼又给打了回去,至于她身上的那些变化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变回去,在这段时间里金娘帮林凌把这两个案子给结了,当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只好慌造了一个凶手,安排了一个死士代替,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僵硬了,林凌只好以他畏罪自杀作为结案。 …… 吴越年轻,恢复的也快,绿儿在她完好了之后便和沐沄动身回万龙寺了,青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绿儿去告别她也没见她,一个人锁在房里,倒是绿儿显的很有精神,大家欢声笑语的送她走,却没有人注意到金娘眉间的不安,伤好了还会留疤痕,而这疤痕很可能是致命的,只希望佛祖的地方能帮她洗脱一下黑暗,带她走回光明的路,这一切就要看沐沄的造化了。 绿儿走后长明斋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斋子里除了闻闻,谁也没有心情,吴越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了,这次的事情把她自己给吓着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么可怕的模样,这两天吃饭的时候大家连话都不怎么说,只有闻闻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的,最近她好像在看什么,看的很起劲,每回金娘看到她,都看到她抱着个书在那坐着,全神贯注的,时不是还发出一些惊叹的声音来。 这天闻闻抱着个电脑冲到金娘的房间,“你看。” 金娘不名所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签售会,“啊?你追星啊。” 闻闻一脸崇拜道,“这个叫李佳佳的家写的书特别的棒,我超喜欢的,她要来开新书的签售会,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金娘看了一看闻闻推荐的书,“黑宅?金娘看着书名,脸上三根黑线。”她白了闻闻一眼,“鬼故事?你居然还看鬼故事,你还嫌你见鬼见的少啦?” 闻闻满不在意,“那不一样啊,李佳佳写的啊特别能扣人心弦,每次看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仿佛都能感觉到,书里写的那个鬼就在身后一样,太刺激了。” “你喜欢这样啊,那我让小白天天贴在你后背上。” “哎,我跟你说啊,网上说李佳佳这次的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网上都传遍了,现在最红的就是这本书了,你不看就要out了。”说着就跟变戏法似的突然就掏出一本书来。 金娘接过书,看闻闻那么期待的眼神,便只好翻开看了看,书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夜晚可以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却也有最深的恐惧,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会在耳边听到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起先我以为那是梦,可这梦太过真实,这哭声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害怕、彷徨,不知所措,究竟这声音来自于哪里,为何独独困绕我?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外婆说起了这件事,不料年迈的外波却声声叹息,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金娘合上书,递给闻闻,“我每天跟鬼打交道,实在不想连看书都有它们的影子。” “我不管,反正你要陪我去,还有啊,我在网上报了个灵异发烧会,里头的人都是李佳佳的书迷,他们这次决定去这本书所在原形的地方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她书里所写的那样。” “你嫌日子过的太平了是不是,没事干你去那种地方干嘛,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不作不死,那些死的都是太作的人,你跟后头凑什么热闹。” “我现在是她的狂热书迷,像这样的活动我当然是要参加的,像这一辈子都没有喜欢的偶像,你永远不知道生为粉丝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你要是敢扫了老娘的兴,信不信我让你全身长脓疮,脸上还流脓。” “你这也太狠了吧。” “最毒妇人心你不知道啊,顺道把吴越也给带上,成天把自已锁在房里,都快闷成白化病了,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去去霉气。” 闻闻的这一说法倒是让金娘有些动心,是该带吴越出去走走了,“好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你那个什么发源地,我可不去,没这精力。” 闻闻抱起电脑,冷哼一声,“再说。” 粉丝真的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人种了,可以为了偶像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啊,高温都快40度了,人都要烤焦了,书店门口的长龙却一点没减少还越来越多,金娘实在是被晒的头都晕了,再看一旁的吴越要被晒中署了,这下什么霉都晒没了。 “你早说在室外我还带把伞来啊,再这么晒下去,我要脱水了。”金娘抱怨道。 闻闻擦着头上的汗水,她也快被晒的不行了,“这签售的地方是在里头啊,可人太多了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我们佳女神人气这么高呢。” 她们整整又排了接近一个小时的队才走进了书店里头,闻闻拿着书兴奋的不得了,一直在那上蹿下跳的,好不容易到她了,她赶紧将书递上,“佳佳,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李佳佳签着名头也不抬说道,“对不起,只能签名,好了,谢谢你,下一个。” 闻闻就这样被下一个人挤到一旁了,她失落的看着手中的书,排了这么久的队,都快被晒脱水了,居然连二十秒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就被赶走了,她看着李佳佳的签名,还真是龙飞凤舞吧,天能看出这来这三个字是她的名子,这当偶像的,还是个作家,这字写的也忒烂了点。 金娘和吴越在一旁看着闻闻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这么多人排队呢,每个人都说上几句话,签到明天早上也签不完啊。 “行了,签名都拿到手了,回去吧。”金娘说着就要走却被闻闻又给生生拽回来了,“别呀,我还想跟她合张影呢,我们等一会儿吧,等人少了。” 吴越指了指外面的长龙,“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不照不行吗,照这有什么意义啊?” 闻闻拍了一下吴越的头,“小屁孩你懂什么,这叫纪念,难得看到她一次,我当然得留张照片喽。” “闻闻姐,你可不要做脑残粉哟,不然会被我师傅骂的。” 闻闻白了一眼金娘,“她敢骂我?尊老爱幼懂不懂,她要是敢骂我会被雷劈的。” 金娘扭头看着李佳佳,没有在意到闻闻说的话,“你从直么时候开始看她的?”金娘突然问道。 “两个月前吧,她总共就写了三本书,这是她的第四本了,她出道比较晚,但是书却意外的红了,据说还拿了不少奖呢,是非常有力的新人,实力很强哟。” 金娘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不等了,你要等就自己等吧,我回去了,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说着就甩开闻闻的手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出大门呢,身后就传来***动,金娘回头一扭,只见人群突然散开了,一个男子双手是血的站在那,李佳佳躲到保镖身后,再看闻闻早就被吴越护到身后了。 金娘走近之后,定晴一看才发现那男子手上竟拿着一只耳朵,而这耳朵居然是从他自己脸上割下来的,只见那男子疯狂的大笑着,手里拿着耳朵一步一步朝李佳佳走去,几个保镖上前将他按在地上,他嘴里还叫着,“佳佳,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佳佳,你书里不是说了吗,只要心爱的人吃下自己的耳朵就能和她一生一世吗,我把我的耳朵送给你,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佳佳。” 几个保镖架着这个疯狂的男粉丝离开了现场,大家都被刚才的一幕给吓着了,这年头谁家没有几个奇葩粉啊,但这么奇葩着还真是不多见。 李佳佳惊恐的望着地上的那的摊血,一脸嫌弃的表情,出了这样的事情签售会只好暂时停止,剩下的等明天再进行,李佳佳在助理和保镖的陪同下进入到后台,现场的粉丝们虽然非常失望,但是事出有因,大家还是比较理解的。陆陆续续的人就散了,闻闻一脸呆滞的杵在那,“天啦,我送一次碰到这么疯狂的粉丝啊。” 吴越仍旧惊魂未定,“那人说的耳朵怎么回事啊?” “哦,这是李佳佳的第一本,《情人血》里头描述的一个片段,说的是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可是这个女孩并不爱他,于是这个男孩就去找巫师,而这个巫师给了他一个神秘的方子,只要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熬成汤让心爱的女人喝上一口,这个女人就会死心踏地的永远爱着他。” 吴越一脸哭相,“这他也信啊,居然当众割下耳朵,这人真的是疯的可以啊。” “为什不信呢?”金娘走过来。 “师傅,你也变疯狂粉啦?” 金娘摇摇头,“写呢,并不是全凭空想像的,很多时候是来自于生活的点点滴滴,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李佳佳在写的时候应该搜集了不少素材,这个耳朵熬汤故事确实有例可寻。” “啊?真的?”闻闻兴奋的看着金娘,“快说说,快说说。” “北宋年间有一个叫青衣的女孩,生的十分漂亮,美艳动人,方圆几十里内的媒婆把她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可青衣却丝毫不为之所动,无论是才高八斗,还是学富五车,文可作赋,武可杀敌,什么样的青年才俊都被她拦在了门外,直到有一天青衣突然宣布要嫁人了,众人都在猜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打动了青衣的芳心,可成亲当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因为新郎他们都认识,是这个街尾那个卖豆腐的寡汉子张生,生的又矮又丑,走起路来还一跛一跛的,大家都没想到青衣居然嫁给了他。成亲之后青衣十分贤惠,每日洗衣,做饭,还帮助丈夫做豆腐,邻里都羡慕张生就问他,是怎么样让青衣动了心的,可张生什么都不说只是呆呆笑着,摸摸自己没有右耳的脸。” 听到这闻闻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所以说,那个张生也是让青衣喝了他熬的汤?” “不,张生的耳朵是青衣割下来的。”不知何时李佳佳站在了门口。(就爱网)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听鬼故事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最先开口的不是狂热的粉丝闻闻而是金娘,“我倒是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故事的原形,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吗?” 闻闻看了一眼吴越,怎么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你能知道,我自然也能知道,一个故事而已,又不是什么私人秘密。”金娘微笑的看着李佳佳,“不过我听到的版本倒是与你刚才说的有些出入。” 李佳佳笑笑,“洗耳恭听。” 金娘慢慢道,“青衣之所以生的美艳动人,倾国倾城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是个女鬼,而且她真正的出生年代也不在北宋,她生于盛唐,可惜一场战争让她失去了家园也失去了生命,于是她的鬼魂便终日游荡在那个地方,她怨气太重,连地府之门都踏不进。她虽是个鬼但却心地善良,从不害人,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个道士,那个道干告诉她一个可以转回的方式,只要有人心甘情愿为她割去一只耳朵,并将这耳朵与三生石熬成一碗忘魂汤,她前世怨气都会消除,她就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媒婆说的那些公子哥无非是贪图她的美貌,没有人愿意为他伤害自己,直到张生的出现,他虽然相貌丑陋,也没有才华,但是他很真诚,他愿意为青衣这么做,得到忘魂汤的青衣却被张生感动了,她放弃了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甘愿一生一世跟随着张生。偿” 李佳佳听完笑道,“早点听到这样的题材或许我会写出不一样的故事,故事很动人,可惜却也只能是杜撰的,真正的故事并不是这样的。” “愿闻其详。”金娘笑道。 吴越和闻闻两人亚根就不敢说话了,只能做在一旁听着这两人开故事会了。 “你说的不错,青衣确实不是人,但也不能称作为鬼,也许对于你们而言人死了就会成为鬼,实则不然,青衣是个半尸鬼,所谓半尸鬼就是没有死透的人,但是她们也没有阳寿,所以不能称作人,但她们也没有完全死去,也不能答作鬼,于是便有了这个么个名子。青衣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她吸食人血,尤其是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的精血可帮助她恢复容貌,重得血气,那些媒婆推荐上门的男子通通都被她吸干了血,但青衣并不满足于此,她不想再要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后来她得知了一个方法,只要有人心甘情愿为她割下一只耳朵,吃了她,她就诃以借助那个人的身体再活过来,但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做,除了张生,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个传言,于是他便自己送上门让青衣割他的耳朵,但张生实在相貌丑陋,青衣根本看不上这样的身体,但张生苦苦纠缠,青衣一怒之下便割了他的耳朵,丢到河里喂鱼了,后来张生因为感染不久便死了,死后的张生为了报仇便杀了青衣和她一起投身湖底,所以便有了后来的传说,只要让心爱的姑娘喝下用耳朵熬的汤,你们就可以一生一世。” 金娘点点,“都说作家的脑袋都装着整个宇宙,果然不假,这么精彩的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故事就是故事,没有真与假,你若相信自己的故事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人生百态,谁能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就是一定是真的呢,别人说的就一定是假的呢?”李佳佳说话的神态有那一瞬间让吴越觉得很像金娘,不是现在的金娘,而是当初还是钟翎的金娘。 “说的不错,很有见地,写的人就是会说话啊。”金娘呵呵笑道,“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您的这个传说究竟从哪里知道的?”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可得知的吗?” “大概三四年前,我随同哥哥一起去陕西旅游,在路途中听导游说的,那导游说这个故事是她奶奶告诉她的,是真假她也不知道,当时听着也觉得好玩也就听一耳朵了,没想到今天碰枪口上了,估计着她奶奶也是听别人说的吧。” 闻闻跟吴越头上的黑线都能串成门帘了,这个金娘别的不会,忽悠人,编故事那可是一套一套的了,往年出去作活的时候,只要碰到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们,金娘都会编一段故事狠狠的吓唬他们一顿,然后钱包就鼓鼓的了。 没想到这个李佳佳居然相信了,“这个故事的原形确实出自于长安一带,如果那个导游是本地人,应该会知道一点,只不过时间久了,以讹传讹总会有些变化的,人类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告诉别人的时候总喜欢加一点自己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早些年去日本的时候,碰到一个老人家特别喜欢收藏古书籍,我去拜访他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一本关于怪谈的书,里头就有关于这个故事的记载。”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您平常写书,搜集了不少奇闻怪事啊。” 李佳佳苦笑,“作家又不是电脑随时都能工作,有时候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一坐一整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能多看看类似的书籍去激发激发灵感,以前很喜欢上灵异网站,可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写鬼故事的原因,反倒不怎么敢去了,每当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怕怕的,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还是会忍不住想。” “原来李小姐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啊。”闻闻终于能够插上话了。 “也不是不相信,反正就是那句话,经常论坛里会说到的,可以不信但是别亵渎,所以我应该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吧。” “李小姐这样的想法很对,恩……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合个影啊。” 李佳佳面露难色,“实在很抱歉,公司不允许我私自和书迷合照,真是很对不起。” 闻闻略显失望,“不要紧,我不会为难你的。” 金娘拿过闻闻手里的书,“听说这本书是真人真事改编的?” “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有感觉,于是便写了这本书。” “可以告诉我们吗?”闻闻两眼放光。 这时李佳佳的助理从后台走过来叫她,她跟助理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过来,“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各位吃个饭?” 闻闻一听能跟自己的偶像一起吃饭,当场就激动的跳了起来,完全连问都不问下其它两个人的意见,“好啊,好啊,当然可以。” 那既然都答应了,那只好去了。 其实说请吃饭也真的只是很普通的一餐饭,书店后头不远就是酒店,她们也没去包厢,就点了一些菜让服务员送到李佳佳的房间里了,李佳佳不能喝酒,所以大家都以果汁代替。 “也许是跟你们有缘份,觉得在一起聊天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跟书迷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如果不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经济人为了安抚我,这顿饭我还请不了呢?” 大家举杯,吃的很尽兴。 金娘没有说过多的话,李佳佳这个人她不是很喜欢,也许是因为家都有千张脸吧,金娘觉得李佳佳不是很靠谱,虽然她给给的感觉上是大方,平易近人,不做作,但是从刚才出事到现在,金娘没有感觉到李佳佳有任何的惋惜,以及刚才李佳佳看到地上的血迹时表现出的极其厌恶,种种都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非常不符合。 像她们这种经常跟娱乐打交道的人,最会察言观色,刚开始她说话时,明显语气里有些争锋相对,可后来见金娘始终不急不燥,微笑对待,便忙又换了态度,表现出对她们非常友好,李佳佳是个聪明人,眼前的三个女孩从行头上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不得罪有钱人总不会错的,她不是本地人,巴结一两个本地名媛、土豪对她的事业来说只会有好处。 “对了,你刚才不是要告诉我你这本书的故事吗?现在可以说了吗?”闻闻吃的差不多了,终于放下筷子了。 李佳佳想了想,说道,“那天晚上,我写完稿子,没什么想法了,就在网上乱逛,在一个灵异论坛里看到有一个贴子,标题就写了两个字,‘救我’,我一看好奇的很就点进去了,没想到就看到了这样的故事。发贴的楼主是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因为突然一下子解放了,于是便回了农村外婆家,想要在那里过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来好好纪念这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他外婆家有一间小黑屋,小的时候外婆说那里头有大灰狼,不能进会吃小孩子,所以他一直对这个小黑屋特别恐惧,可现在他长大了,当然知道里面不可能有大灰狼,可是对于小黑屋的那种感觉却一直还在,每次上厕所他都要经过那个小黑屋,有时候忍不住就会朝那边看去,看着看着,就觉得屋子里好像有人一样,吓的他撒腿就跑。后来他觉得生为一个男子汉这样太没用了,于是就问外婆,那小黑屋里是什么,可外婆告诉他就是一间废弃的柴房,好多年没打开过了,里头都是杂物。后来有一天他壮着胆子从门外朝里头看,就跟外婆说的一样,里面全是废品,但是有一样他有睦在意,小黑屋的地板中间有一个像门板一样的东西盖在那,显然那下面肯定是空的。但是他没有钥匙也进不去,可没想到奇怪的事情就从他看到那块板开始。” 也许是因为出于职业习惯,李佳佳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声情并茂,仿佛她们在听一个有声读物一样,感觉上就像你置身在那小黑屋中,若是一般的女孩恐怕已经被李佳佳渲染的抱到一起了,可李佳佳却惊奇的发现眼前的三个女孩非常平静,除了闻闻的眼神中有些兴奋之外,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她们有害怕或者恐惧,不由的让她在心里感叹,这几个女孩胆子真大啊。 “自从去过那小黑屋,他就总在睡觉的时候听到有婴儿的哭声,那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地底下钻上来一样,这个声音让他一直睡不好,他感觉害怕,觉得像是做梦又像是幻听,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就把这事告诉了他外婆,没想到外婆听完之后却深深的叹息,接着便告诉了他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他外婆住的房子以前地主家的,地主家有一个女佣很漂亮,好色的地主就一直想着办法吃她豆腐,有一天地主婆回娘家了,这个地主就色肚包天的***了这个女佣,后来女佣怀孕了,这事就被地主婆知道了,按理说这个地主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女佣,可偏偏地主婆进门七年了,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婆家的人催的紧,天天盯着她,于是她便有了想法,想要这个女佣把孩子生下来,当作自己生的,于是这个女佣就被关在屋子里不准她出去,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去,刚开始女佣过的还挺幸福,不用干活,不用挨骂,每天还好吃好喝的送进来,可日子久了,女佣就觉得受不了,这跟坐牢没两样,隔三差五的地主婆就带着郎中来给她把脉,若是好还好,若是不好免不了一顿臭骂,后来干脆连床都不让她下了,鞋都被默收了,眼瞅着预产期快到了,地主婆兴高采烈的准备着东西,不管是男是女,她总算有个交待了,也好过被被婆婆骂是只不会下蛋的鸡。临盆的日子来了,地主婆带着接生婆来到女佣所在的屋子,可一打开门,地主婆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只见女佣全身是血躺在地上,她的肚子被划开了,子宫里头空空的,孩子没有了,接生婆一看这情况赶紧上前,可女佣也死了,这件事情之后地主婆疯了,那个接生婆也再也不接生了,地主把女佣给埋了,那个房间也上锁了。” “她自个儿把孩子给剖出来了?”闻闻惊道。 李佳佳点点头,“她是用剪子把肚皮划开的,把孩子掏出来的,那女佣死后,那屋子里经常传来孩子的哭声,地主觉得害怕就寻着这个声音去找,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那哭声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地主让人把地板撬开一块,却发现里头有个肉球一样的东西,已经腐烂了,众人用棍子把它拨开,却惊讶的发现,这就是女佣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包在胎盘里,已经死了很久了,原来那个女佣在地板下挖了个洞,把孩子藏到洞里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看着这样,于是地主便找了当地的神士把孩子超度然后烧了,那间屋子也就被彻底给封了,直到后来改革开放政府将房子收了,后来又重新还给农民了,小黑屋才又被重新当做柴房用了起来。” “那去过那房子吗?”吴越问道。 李佳佳摇摇头,“我通过论坛联系过这个人,可他告诉我那屋子邪门的很,让我不要去,给我发了张照片,他也没有给我地址,所以我也不知道在哪。”说着李佳佳人从手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们。 吴越和闻闻凑到一起看着,照片的屋子就是普通的农村那种红砖瓦房,现在都少见了,房子看起来不大,大约也就三十坪米左右吧,屋前还有颗李子树,树旁围着一些栅栏,里头养着鸡,吴越将照片递给金娘,金娘连接都没接只是瞟了一眼。 李佳佳看着三人如此淡定,忍不住问道,“你们一点儿都不怕啊,胆子可真大啊。” 闻闻呵呵笑道,“哦,习惯了,平常就喜欢听鬼故事,所以就不怕了,何况我们家这位姐姐还出生在酆都鬼城呢,从小鬼故事当睡前故事听。” 李佳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家住在酆都,那个鬼城酆都?” 吴越笑笑点点头。 “我一直很想去那个地方,那里简直就是我的天堂啊,可惜一直没机会,下次如果我去的话,可不可以叫你一起啊,你可以给我当导游啊。” 吴越还没说话,闻闻倒在一旁答应了,“那是自然的了,大家都是朋友,这点忙还能不帮吗,等你去了,可得让你尝尝正宗的孟婆汤,让你走一走奈何桥,过一过忘川河,再下一次十八层地狱。”闻闻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留意到一旁的吴越脸色有多难看了。 金娘见吴越闷不作声便打岔道,“这些小儿科的故事你就不要在人大作家的面前显摆了,老掉牙了,听的耳朵都生茧了。” “怎么会呢,这些故事都是我很感兴趣的,牛头马面啊,黑白无常啊,十殿阎罗啊,我都特别喜欢的。”李佳佳兴奋的说道。 金娘哼了一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哟,小心它们听到了,以为你真喜欢它们呢,回头半夜来找你。” 李佳佳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我是写恐怖的,你以来你还能吓倒我吗?” “我吓你做什么,我又没什么好处,我只是告诉你,既然你知道不能亵渎,那说话的时候就格外注意,讨厌啊,喜欢啊这些表达情感的词语最好不要说。” 李佳佳看着金娘对她充满了兴趣,“看来金小姐也很喜欢灵异故事啊,看来我们能做好朋友,说不定你能给我灵感呢。” 金娘呵呵笑着,指了指闻闻道,“想要灵感你可以找她,她知道的鬼故事不会比你少,而且啊,全都是真人真事,就怕你没这个胆子听。” 李佳佳听完看了金娘一眼,“我常年跟鬼故事打交道,有什么样的鬼故事我不敢听?” “光听鬼故事有什么意思?敢不敢我们去一趟那个小黑屋?” “好啊,有什么不敢的,我正想去呢,说不定我的下部就靠它了,只是那个学生不给我地址,我不知道它在哪儿啊。”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查清楚的。” 李佳佳看着金娘不再说话,喝完了杯中的果汁。 饭局就在这样的交谈中结束了,闻闻还没反应过来,这场旅行就这么定了,明明早上还说不作不死,这会子她自己倒先作起来了。 出了酒店的门,闻闻就把金娘给拦下了,“你不是说让我别跟着瞎起哄吗?不作不死吗?” 金娘满不在乎,“对于你来说当然是不作不死,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本职工作。”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佳女神啊。” “是,我是不太喜欢她,她太千面了,为人很虚伪,你不要太跟她交心,这种人不能深交,别被你的疯狂冲昏了头脑。” “我觉得还行啊,没你说的那样啊,你看她还请我们吃饭,还跟我们聊天,很好相处啊。” 吴越也摇摇头,“我也不喜欢她,感觉上她说话都是有目的性的,给人感觉不好。” 闻闻不以为然,“我看啊,是你们嫉妒人家的才华,典型的酸葡萄心理。” “我嫉妒她?她有什么可以让我嫉妒的,才华,会写鬼故事就叫才华了?无非只是把别人说的故事扩大一下而已,这就叫才华了?不知道从哪道听途说,还一本正经觉得自己是对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拆穿她罢了,你还真把她当回事了。” “你是说青衣的故事?那你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呢?”闻闻还是狡辩。 “她的那本怪谈是谁胡乱写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给青衣指点迷律的那个大师,我见过,你是更愿意相信本人呢,还是更愿意相信一本杜撰的?” 闻闻和吴越同时望向金娘,“哪位大师啊?” 金娘无奈叹口气,“我见过,你们也见过,还很熟。” 吴越顿时就知道是谁了,她总共就认识两个长生不老的人,一个是金娘,另一个曾经让她爱的刻骨铭心。 闻闻若的所思,“真难得啊,商六没一棍子打死她,居然还帮她。” “六哥也不是生来就是这样的,是时间慢慢将他磨成现在这个性格的。” 提到商六金娘还真是有些想他了,好多年没见过了,不知他现在可还好?(就爱网) 第三百一十六章 探究灵异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这天早上长明斋迎来一个客人,青姨见到他不禁感叹,相较于几年之前,他显的成熟稳重多了,男的成长是在时间的发酵下慢慢变化的,当初刚来斋子时的那种天真阳光的气息,如今已经看不到了,曾经稚嫩的脸上也蓄上了胡子,更增添了几分味道。 金娘在走廊那头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身影,他正在给池里的鱼喂食,穿着黑色的t恤,戴着一顶鸭舌帽,俊俏和脸被遮盖在帽沿之下,金娘似乎没有见他穿过正装,其实以他的身板穿西服应该是很好看的,曾经她也要求过很多次,可是他就不是愿意,后来金娘就不说了,也许是因为如果穿上西装,或许就会太相似了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金娘走至他身后。 夫仔听到金娘的声音忙扔了手里的鱼食,一把冲过去将金娘抱在怀里,“念念,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想来看你,可又怕打扰你,我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二少都告诉我了,可是你打电话来说你想我了,我一听高兴坏了,再也忍不住就跑来找你了。” 金娘环抱住夫仔,还是那股阳光的味道,还是那么的让人安心,让人沉醉,可不知为何金娘却怎么笑不出来,她紧紧的抱着夫仔,紧紧的,越抱越紧,仿佛要将他勒进自己的身体一样,感受到金娘的异样,夫仔松开金娘看着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说。”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与我为敌,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夫仔抚摸着金娘的脸颊,“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的心,我的人都是属于你的。” “你的命呢?” 夫仔不知道为什么金娘要这么问他,有些愣住了,但很快的他又笑了,“我说了人都是你的,命当然也是你的,如果你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拿走,我绝无怨言。” 金娘摸着夫仔的小胡子,“我的夫仔长大了,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你死,希望你说到做到。” “念念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偿” 金娘摇摇头,“我只是太累了,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我身上压的这座山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如果有天我输了,死了,我不想一个人走黄泉路,我想让你陪我。” “好,我陪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金娘踮起脚尖,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去吻夫仔,咸咸的眼泪流到舌尖也流到心里,阳光照在两个相吻的人身上,仿佛时间从他们的唇间悄悄溜走,有一瞬间,一个冰冷的目光从脑海一闪而过,金娘一下推开了夫仔,心的位置传来阵阵隐痛让她有些吃不消,脸色苍白的很。 “你怎么了,念念?”夫仔忙上前欲去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不用担心。”说完金娘便转身离开了,看着她憔悴的背影夫仔很担心,他能感觉到金娘变了,在她心底的某个地方藏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情,夫仔突然感受到了他和金娘之间的距离。也许是出于男人的直觉,金娘在那个时刻推开了她,很显然她的脑子里想到了别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金娘会变心,因为他知道她不是普通女孩,在经历这么戏剧的人生之后,她的心早已坚定了,不会三心二意的,但有的时候男人小心眼儿起来其实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饭的时候夫仔终于忍不住了,问闻闻,“念念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她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每天都这样,脑子里总是想着一大堆的事情,当然开心不起来。” “她最近有跟什么异性接触吗?” 夫仔的问刚问出来,闻闻的脸色就难看的不行,夫仔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又看向吴越,吴越被他这么一看赶紧低下头吃饭,也不敢说话,连二少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因为他想到了那天在花园里金娘和大老板之间的那一吻,从他们的神情和交谈来看,这不是大老板第一次吻她,所以当夫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夫仔是个警察,察言观色是必修课,如此明显的尴尬气氛,就算她们不说话,夫仔心里也清楚的差不多了,他苦笑的喝着汤,不说话了。 闻闻怕他乱想,赶紧打劝道,“受身份影响,她肯定会遇到很多异性,这个你不能吃醋啊,你想想看那些女演员们拍戏时还要拍吻戏呢,那这样的话男朋友还不整天被醋给泡淹了吗?” 夫仔抬起头,“有人吻过念念?” 闻闻忙捂嘴,“没有啊,没有啊,我是打个比方,你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啊,谁敢吻她啊,还不被她一巴掌给拍成肉泥,放心放心,她对你坚贞不渝的很,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二少听着闻闻越描越黑,赶紧插话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越说越离谱,金娘成天在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唯一接触的异性就是我还有小白,你在这瞎描绘什么,回头逸夫当真了,你不是影响人小两口的感情吗?” 夫仔笑笑,“没事,没事,我就随口问问,让你们见笑了。”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表情任谁看了也带着无奈和小失望的。 不过还好,马上就要出门了,会缓和一下现在尴尬的气氛。金娘让吴越查的那个小黑屋她已经查到线索了,那个学生名叫胡洋现在在济南上学,吴越已经联系过他了,那篇贴子是他去年暑假写的,胡洋说老房子还在,不过很快就被拆除了,如果想去的话就得快一点,于是吴越要了他的联系地址,这个周末他们去济南找他,他会带她们去的。 他们是在中午之前到达济南的,根据吴越要的学校地址,他们决定先去找胡洋,因为金娘把夫仔带着,所以闻闻死活也要让二少跟着,说不能让她一个人携带家属,李佳佳看到二少的时候吃惊不小,没想到闻闻看起来这么小,居然已经结婚了,不免感叹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李佳佳挽过吴越,“看来咱们俩得凑成一对了,虐死单身狗啊,” 吴越笑笑,拎起包上了车,“你们还真行啊,是怎么找到他的,我之前嘴皮子都说破了,他都不告诉我地址,你是不是用美人计诱惑他了?”李佳佳一脸坏的看着吴越。 “他是怕你曝光他的住处,毕竟你是文娱圈的人啊,万一地址被你写出来了,肯定会有很多人凑热闹去看,那就会打扰她外婆的清静了。” “所以,他不知道我要去喽。” “我告诉他了,不过向他保证了,不拍照,而且这次的行程不会跟任何人说,所以啊,你别陷我于不忍不义啊,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答应的。” “放心吧,我是这样的人吗?再说了这部已经出版了,我还能写什么呢,我只是纯属个人兴趣,想要亲眼看看而已,不然有人还以为我真的不敢来了呢?”说话间李佳佳挑衅的看着金娘,却发现她无力的靠在窗户上,脸色不好,便问道,“你是不是晕车啊。” 夫仔在一旁回答道,“她可能感冒了,我感觉她在发烧,我们能不能在附近找个医院给她弄点药?” 闻闻挪到金娘的身边,“有我这神医在,还需要什么医院啊,真是,小题大作了。”说着闻闻从身上抽出银针拿起金娘的手,在她的手指头上扎了一针挤了两滴血出来,然后又准备扎第二个手指头,却被金娘缩回了手,“普通发热而已,你准备把我十个手指头都扎一遍吗?” 闻闻强行拽过金娘的手,“我这是为你好,放点血有益健康。” “打住,你这真的是在治她吗?你是个医生吗?我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呢?”李佳佳看着闻闻的动作,让她不禁想起了容嬷嬷拿针扎紫薇的那一段,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当然是个医生,我是中医,还是个神医呢,这是十宣**就是十个指尖的地方,这个**位可以快速的退热,你方面你要相信我,我是非常有权威的专家。” 李佳佳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闻闻,“你真的是中医?” 被自己的偶像怀疑是多么一件屈辱的事情,闻闻一下就不乐意了,硬是把金娘十个手指头都扎遍了来证明自己的医术高明,果然半个小时候金娘看起来确实比刚才好多了,闻闻一脸得意的看着李佳佳,“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 李佳佳点点头,佩服的很。 倒是一旁的金娘瞪着闻闻,扎这么针还不如吃粒药呢,这哪是治病啊,简单就是受刑啊,这个闻闻为了显示自己就这么把她往死里整,人家都说重色轻友,她是重偶伤友,真是脑残粉一个。 夫仔搂过金娘,轻声问道,“是不是昨天夜里空调吹的太冷了?” “也许吧。”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胡洋所在的大学门口了,吴越见过他的照片一眼就看到小卖部的遮阳伞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就是胡洋,他正在跟谁打着电话,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吴越下车走了过去,胡洋刚好挂上电话,在四处张望着,“你是胡洋吗?” 胡洋看了一眼吴越,“你是在网上跟我联系的那个吴小姐?” “你好,我叫吴越。” “对不起,吴小姐,我可能不能带你们去了,我刚刚接到电话,我外婆病重了,我需要回去看他,实在很抱歉。” “病重?”吴越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你说的病重是指弥留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家里人打电话让我今天一定要回去。” “我们可以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不行,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带陌生人回家,我会被骂死的。” 闻闻见吴越站在那和胡洋说了好久,也没有回来,不禁好奇,“怎么回事啊?怎么还站在那儿啊,说什么呢?” 金娘想了想从车上下去,闻闻想要跟着却被她拦下了,金娘朝胡洋走过去,“吴越,出什么事了?” “他说他外婆病重了,不能带我们去了?” “你外婆平常身体怎么样?”金娘突然问道。 胡洋不解看着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个医生,说不定我能上你的忙,这次之所以费功夫联系上你,就是因为我对你们家的小黑屋有些不明白地方,想要亲自去看一看,如果你外婆是正常生老病死,那自然没事,我怕的就是一万,那个老房子应该还有人住吧。” “我那就是一个故事,你们还当真了?”胡洋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 金娘抓过胡洋的手,几秒钟后又放开了,“你们宿舍楼里死过人?” 金娘的话让胡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学校瞒住了,只有我们这一层楼的人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你是怎么……” “才死不久,五七都还没过呢,我说的对不对。” 胡洋拼命的点点头,“对,对,天啦,你是什么人啊?” “我是什么人你别管,带我去你老家,说不定我能延长你外婆弥留的脚步,老人家有时候就靠着那一口气,支撑着,你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跟我们走吧,还有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在车上不要乱说,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用你现在这种眼神看着我,明白吗?” “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闻闻在车上看到金娘三两句就把胡洋给带回来了,“哎,还是金娘有办法,吴越太懒了。” “金娘?金小姐的名了好奇怪啊。”李佳佳吐槽道,“听着就像帮派似的。” 闻闻发挥了女人天马行空的脑细胞,笑道,“哦,她是二娘,又姓金,所以我们都习惯喊她金娘啊。” “二娘?”“是啊,她是我老公三叔娶的二房。” 李佳佳一脸吃惊的看着夫仔,“哇,你三叔好年轻啊,怎么保养的?” “佳佳,你也太傻了,这能是我三叔吗,我三叔去世好几年了,这是我二娘的相好。” 李佳佳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模样,说不定还能成为下部书的灵感呢。“哇,你们这个关系好复杂啊,怎么有一种大宅门的恩怨情愁的感觉呢?” “戏剧源自于生活嘛。”闻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你这个二娘可年轻啊,那她嫁给你三叔的时候成年了没有啊,我看她现在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啊?” 闻闻一拍大腿,“还真被你说对了,我二娘是个童养媳,老爷子云游四海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后来把她带回来了,因为大娘身体不好不能生育,所以老爷子就给三叔娶了个二娘,可谁知道这成亲不久,三叔就撒手归天了,可怜二娘还是个孩子就要守寡,还好大娘通仁意,不愿意看她年纪轻轻就断送了幸福,于是乎便放了她自由,让她追求幸福。” 李佳佳呵呵笑着,看着闻闻,“你不当作家真可惜了。” “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我二娘,骗你我遭雷劈。” 见闻闻这么严肃真诚,李佳佳还真是有点信了,像他们这种有钱人家,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像现在是新时代,虽不允许纳三妻四妾,但对于一些有钱的家族来说,有几个姨奶奶还是很正常的,港剧里不是经常都有演吗,而且私生子也是享受财产分配权的,所以闻闻编的这些瞎话李佳佳真信了,非但信了,她还在心里琢磨着,下部还可以拓展拓展,是个不错的题材。 夫仔无奈靠着窗户不与他们说话了,女人的世界他实在不懂,二少见闻闻说的这么兴奋干脆也不管她,随她去了,反正一会儿会有人找她麻烦的。 金娘和吴越带着胡洋上了车,“这么多人啊?”胡洋一车就感叹道。 “小伙子别害怕,我们又不吃了你。”闻闻笑道。 “别开玩笑了,他外婆病重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不能再耽搁了。” 车上的氛围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路途中胡洋接到了好几个催促他的电话,一路上二少的喇叭就没停过,车子飞一样的开着,还好这路上没警察,不然铁定要被抓。 胡洋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一旁的金娘说道,“让他们把栅栏里的鸡扔一只到小黑去,挑最活泼的那一只,嘴巴一定要尖。” 胡洋照着金娘说的话转述给了家里人,然后看着金娘,“还有呢?” “家里有公鸡吗?” 胡洋点点头,“有。” “让他们把公鸡放到你外婆怀里,鸡嘴要拴住,免的它啄人。” 胡洋一一把话说给了家里人听,起先家里人觉得他开玩笑,可电话这头胡洋急了,家里人这才按照他的话做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效,一直昏迷的外婆竟然睁开了眼睛,虽然气息还是很游离,但是等到胡洋回来应该没问题了,他们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胡洋,胡滴听闻后一脸佩服的看着金娘,而这样看着的不只她一个人,李佳佳也是惊讶的看着金娘,突然他小声凑到闻闻耳边问道,“你这个二娘是做什么的?” 闻闻转过头笑笑,“殡仪馆的化妆师,专跟死人打交道的。” “哦,怪不得,胆子挺大的啊,知道的也不少,我都快以为她是神棍了。” “她跟你一样,平时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她知道的都是从书上看到的。” 李佳佳点点头,“对,我之前也写过,鬼是怕鸡的。恩?”李佳佳突然反应过来,“怕鸡?难道他外婆?” 闻闻耸耸肩,“哎哟,这个时候不就死马当活马医吗,你说医院都没辙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其实都是心理作用,难不成抱只鸡就不会死了吗,她这么说是想安慰一下胡洋,你没看他急成什么样了吗?” 李佳佳点点头,“这倒也是,其实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之前留的那口气不过是对世间最后一点留恋罢了,如果人死了都变成鬼,那这个世界早就被鬼占据了。” 根据胡洋的指路,车子拐进了山里,山路不好走,很颠簸,夫仔在一旁紧搂着金娘,感觉到她又开始发烧了,闻闻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早知道应该在市里买点退烧药了,这荒山野岭的,现在想买也买不到了。车子驶进山里没一段,胡洋就让他们下车了,前面的路车子没法开进去,太危险了,只能步行。大家背上自己的行囊跟着胡洋往深山里走去,沿途能看到人家,烟囱着还冒着烟,闻着那香味,闻闻的肚子都咕咕叫了,到饭点了,馋虫们都醒了。 胡洋的家在山腰部,虽然交通不发达,但是山里空气好,环境也好,这样的地方很是养人的,李佳佳一路拉着吴越,走的气喘呼呼的,她太缺乏锻炼了,每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坐在那只动手不动腿,现在爬山了,感到力不从心了。 金娘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发着烧身体有些软,一路上夫仔都搀着她,不过她有功夫底在身,不会像李佳佳一样累成狗,只不过行走起来慢一些而已。胡洋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二少紧紧跟着,时不时的停下来等一下他们后面的人。 终于他们到了。 胡洋家的门前有一口大缸,里头都是每天挑来的新鲜的泉水,山里就这点不好,吃水不方便,每天都要往缸里余水。缸前坐着两个男人在那抽着烟,一看到胡洋回来,赶紧失了烟头迎上来,“洋洋,你可回来了,赶紧去看看你外婆吧,她就等着见你了。” 胡洋进去之后,从里头出来一个妇人,对着金娘一行人笑道,“洋洋都跟我们说了,你们先随我到这屋里来休息一下吧。” “实在不好意思,您家里出了事,我们还来打扰。” 那妇女倒性子倒是直霜,领着她们进了旁边的小屋,“没事没事,谁家没有生老病死啊,来了就是客,你们先坐啊,我给你们烧水去。”(就爱网)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临终遗言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李佳佳站在门口招呼着闻闻,“你看,是不是就是那间屋子?”不远处一个山丘上有一座屋子离她们现待的这片大约有三四百米远的的样子,说着便把手机拿出来和照片上对比。 闻闻一看,“还真是啊。” “你们在这休息,我作代表去看看他外婆,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看上一眼啊。”金娘说着便起身走出门外,往胡洋外婆的那个房间走去,正好那妇女拎着一壶热水出来,“哟,怎么了,怎么不歇着?” “我想看看外婆可以吗?我是个医生,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撄” “好,那你进去吧,洋洋在里头呢,你劝劝他,这孩子从小在外婆跟前长大,跟外婆感情好,哭的跟泪人似的了。”说完便给那屋去送水。 金娘看那妇女,她倒是豁达的很,对于老人家的生死之事看的比较开,一直对她们也都是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不像其它人,都满脸愁容的。金娘走进屋里,床旁站着一男一女,应该是胡洋的父母,胡洋跪在床边握着外婆的手,她外婆显然是最后的时刻了,眼神已经散了,但眼角还流着泪,果然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等胡洋回来,临终最后一口气往往真的是靠意志力坚持下来的,所以很多时候,当他们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一松懈,当场就去了。 “你是?”胡洋的父亲见到金娘进来便走上前。 “叔叔你好,我是洋洋的同学,我担心他所以跟过来看看,给你们添麻烦了。偿” 胡洋的父亲淡淡的笑笑,没说什么,但是金娘在胡洋的母亲眼中看到了一些不满,显然她对于儿子在这个时候带陌生人回家不是很高兴,不过这种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家中有丧事,哪还有心情招待客人。 金娘走至床边,公鸡还抱在他外婆怀里,金娘把公鸡的头扭过来看了看,鸡的眼睛已经白了,“鸡已经死了,可以拿走了。” 金娘的话让胡洋抬起头,“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妈妈告诉我,这鸡被抱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差点还啄了爸爸的手,可慢慢的它就不动了,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金娘在学校门口一眼看穿胡洋在学校发生的事情,那时候胡洋心里就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灵异发烧友,她是真的知道什么,胡洋是个年轻人,接受新事务比较快,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灵异的故事,他们当中有些人相信,有些人只是为了找刺激,以前的胡洋也只是为了刺激也写了那个贴子,可自从学校发生了事故,他们隔壁寝室的人上吊自杀了,他就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他们看不到的生物,特别是当金娘出现之后,他就更加肯定了。 “障眼法而已。”金娘看了一眼胡洋的父母,心里有些纠结,她是看在胡洋一片孝心和老人家最后心愿的份上,不愿意让她看不到自己孙子最后一面就撒手人寰,这才出手相助的,可既然事情做了,就得有个交待,不能糊弄了就过去了,要是糊弄别人就算了,可偏偏糊弄的是最不能糊弄的人,该做的事情,该说的话就一定得说,得做了,“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是没有办法,事出有因,不管我在这里说什么,希望叔叔阿姨不要被吓着,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想说什么?”胡洋的母亲言语有些不太友好。 “这只鸡本不该这么早死,但它为老人家走了一段路,提前结束了阳寿,万物生灵都是有灵性的,所以希望你们善待它,不要吃了,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再让刘洋敬上三杯酒,磕上三个头,也算送它好好上路一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胡洋的母亲语气急促,看着金娘的眼神也是十分凶厉,“洋洋,你从哪认识的这个疯女人?” “妈,你别这样,还是她告诉我这个法子,不然外婆哪里能等到我回来呢?”刘洋知道母亲向来是家里的女强人,说一不二,一但她要开始讨厌金娘,就会一直讨厌下去,谁说她都会不听,非常固执,他跟父亲不知道说过她多少次了,可她就是这个性格永远也改不了,以前刘洋也就随她了,公司里她是老总,耍耍脾气,大家也忍着,谁让都拿她的工资呢,她在家里耀舞扬威他和父亲也忍了,家里人谁会真的计较,可是这一次刘洋能够感觉到,母亲如果还按她在公司里的那一套对待金娘的话,一定会吃亏的。 “你外婆这是回光返照,亏你还是个大学生,还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如果抱只鸡就不用死,那医院里那些医生都去卖鸡好了。你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和洋洋什么关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现在出去,洋洋是个单纯的孩子,你别说这些话来蛊惑他,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刘洋一听,急了,立马准备起身劝阻他妈妈,却被金娘拦下来了,早知道会是这个情景,金娘早就做好了准备,她笑笑转身在鸡冠上掐了一下,将血滴在外婆的眉间,胡洋的母亲一看她居然这么做太不尊敬老人,上前就要抬手打她被胡洋给抱住了,可这时胡洋的父亲却在一旁发出惊叹的声音,“妈?” 胡洋转过头一看,外婆居然完全清醒了,双眼的焦距也回来了,还对着胡洋笑了,“洋洋,你回来了?” 胡洋一听外婆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吐字也算清楚了,胡洋一把放开他妈妈扑到外婆的怀里,“外婆你吓死我了。” 胡洋的妈妈看到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了,这两天她一直是昏迷的状态,直到刚刚都还是频死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就能说话了,她惊恐的望着金娘,“你做了什么?你到底什么人?” 处于女人天生的直觉,胡洋的母亲对金娘报有十二万分的警惕性,而一旁的胡洋却还沉浸在这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场景里,他转过头看着金娘,“你说的障眼法是怎么回事?” 金娘沉默着脸没有回答胡洋,而是看着他的父母,“老人家撑不了多久,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躲不掉,虽然这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家人的心里会不好受,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该说的话也还是要说,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中,这就是活人的悲哀。 奇怪的是胡洋的外婆却指着进娘,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金娘走至床前,低下头俯身在她耳边,老人家说了几句话就闭上了眼睛,这次是真的闭上了,再怎么拖延,该来时刻还是要来。 金娘退至一旁,听到屋内的哭声,所有人都涌了进来,金娘默默走出了房间,这个时候她这个局外人还是离开比较好,她能作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只有让他们自己家里人去办了。 院子里,吴越站在那,“去了吗?” 金娘点点头,“我去的时候,鸡已经死了,拖延不了多长时间,刚说上两句话就走了。” “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还好来了,临死前老人家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让我尽快带胡洋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是因为胡洋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金娘点点头,“胡洋听到声音后没多久就走了,所以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他无意中已经触碰到了黑暗中的亡灵,这次回来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了,还好我们跟来了,否则胡洋一定回不去了。” 这里是深山自然不会有火葬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去世后都是埋在大山里的,胡洋的外婆安葬地也选好了,就在他外公的旁边。 第一天晚上胡洋整整守了一夜,外公死的时候他还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这次的死亡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是第一经历死别,一整个晚上他都不说话,就跪在那,饭也不吃,水也不喝,闷着头一直给火盆里添着纸钱,他自小在外婆身边长大,父母工作忙,童年的时光他都是在这大山里度过的,可他也没有觉得无聊,外婆给了他最好的童年。后来他长大了,走出了大山,去了外地上学,一年回不了两趟,每次回来只待上一两天就走了,他永远都记得,每当外婆知道他要回来的时候,就站在山坡那里远远看着,那种翘首以盼的心情,他到现在才体会到已经太迟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经常回来陪她,还是怪自己太年轻,不了解生命终将有一天会逝去的真相,他一直以为外婆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家里出了事,他们这些外人在这待着气氛确实有些尴尬,所以女同志们就自告奋勇的帮忙做厨房的活,为他们烧水烧饭,大家忙碌起来,气氛就缓和多了,再加上有她们帮忙确实也好很多,毕竟他们还要守灵,非常辛苦。 因为忙着丧事,胡洋的母亲暂时没有心情来找金娘的麻烦,所以这几天还算比较安稳的,除了大家都陷在悲痛的环境中以外,其它的没什么特殊的。 金娘坐在一个断了的树桩上,脚下就是山坡,稍有不慎摔下去不死也残,夫仔走过来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你还在发烧不要坐在这里吹风了,山里晚上很冷,进屋里待着吧。” 从金娘坐的位置来看刚好可以看到房子后头的那间小黑屋,“我想去那看看。” 夫仔顺着金娘的目光朝小黑屋看去,“那屋子锁着呢,没有钥匙,还是等丧事办完之后再去吧,这个时候不要多生事端了。” 金娘想想觉得也是,便对夫仔说到,“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你守着干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会出事的样子。” “这不是他亲外婆吗,而且又都是家里人,难道也会出事?” “说不好,但自我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心伸不宁的,还是以防万一吧。” 夫仔坐到她身边搂着她,“好吧,那我陪你。” “你陪我干什么,赶紧去休息吧,你又帮不上我的忙。” “那不行,你在这坐着我哪睡的着啊,谁说我不能帮你的忙,我可以陪你聊天啊,打发瞌睡虫。” 金娘笑笑,“你忘了,我这个人跟嗑睡虫没什么缘份,前半生基本上就与它断绝关系了,后半生往来的也不密切。” 夫仔看着金娘,有些好奇问道,“你的失眠症是怎么治好的?” 金娘的思绪随着眼神看向远处的山峰,拉的好远好远,那片海,那个人,那段感情,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会怎么做? “不记得了,太久以前的事情了。”说完这句话金娘心中某个地方咯噔一下,当初六哥也是这么回答她的,每当她问一些问题的时候,他都会说时间太久,不记得了,原来不是真的不记得了,只是记忆太苦涩,不愿意再回想罢了,也许一千年之后,如果她还活着,再有人问她相同的问题,她应该也会跟六哥一样,沉默,不愿多话了吧。 夫仔在一旁打着哈欠,金娘看他眼睛都熬红了,不忍让他陪着便笑道,“算了,有我在这,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我们回去休息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今天晚上是老人家的头七,所以金娘回屋的时候特第去了一下灵堂,烧了点纸,借着安慰胡洋的机会看了一眼棺材,一切正常,没什么,也是啊,毕竟是自己家里人,就算回来也不会害他们的,除非他们自己吓自己。 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金娘在临走时还是偷偷在棺材底下贴了张符,以防万一嘛,老人家临终前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说明她一早就知道真相,也知道刘洋可能撞到什么了,她没有拜托她的女儿,而是拜托金娘这个外人,这就说明老人家心里还是清楚的,如果交待自己的儿女一定会被当做是老糊涂了,金娘用一只公鸡为她续命,她选择相信金娘,正是这样金娘才不能辜负了她临终所托啊。 他们住的屋子是一种老式大炕,上头能睡七八个人,二少和闻闻睡在边上,夫仔贴着二少睡,然后依次是金娘,吴越和李佳佳,过去人睡坑都是头朝着门,脚对着窗户,这样其实并不好,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头朝门不吉利,但是因为李佳佳是最先进来睡觉的,她一头就倒下去了,所以跟着后来进来的人就只好跟着她这么说了,起先闻闻想让她掉个头,但后来想想,她们这屋有三个赏金猎人呢,就算有什么不吉利的也给冲没了,更别说会碰到了什么,哪个缺心眼儿的鬼会往鬼差怀里钻的。 但闻闻忘了一件事情,她们现在睡的是别人家的坑,而且是头七之夜,回自己家的鬼总不能算是缺心眼儿啊。 深夜睡在最前头的闻闻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她的头上划过,她刚想睁眼却发现二少握了一下她的手,她立刻明白怎么回事,翻了个身往二少怀里一缩继续睡了,紧接着这冰冷的感觉也划过了二少,二少没当回事,搂着闻闻也呼呼睡了,再来是夫仔,可夫仔睡的太死,亚根就没感觉到什么,金娘就更不用说了,别说睁眼睛了,她连动都懒的动一下,接着睡,一旁的吴越感觉到头顶的异样之后,也没睁眼只是侧过身,接着睡,前面的几个人都很安稳,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可是她们忘记了他们这张床上可是躺着一个白丁啊,果不其然李佳佳感觉到头顶的气息之后,突然觉得很压抑,她总感觉到在她的床头站着一个人,正俯视看着她,山里头夜里是很凉的,可李佳佳被吓的还是全身都出汗了,她慢慢睁开眼睛,黑暗中在她的头前果然有一个影子,李佳佳吓的一把坐起来,尖叫声随即把其它人都吵醒了。 闻闻从二少怀里探出脑袋,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大晚上的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黑暗中李佳佳抱着被子靠在墙角,她哆嗦的指着床着的位置,“我刚看到床头站着一个人。” 吴越叹口气坐了起来,将李佳佳手里的被子给拽了下来,因为她和李佳佳是一条被子,结果李佳佳把被子全裹身上了,“人已经走了,你可以睡觉了。” 李佳佳被这么一说更是害怕了,“你也看到了?” 吴越盖好被子重新躺下,“今天是头七你看到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过回来告个别啊,你别一惊一乍的回头把她吓到了。” 漆黑的环境让李佳佳无法消除恐惧,她催促着闻闻,“快开灯啊,快开灯啊。” “开什么灯啊,你不知道头七夜家里是不能点灯的吗?”黑暗中传来金娘冷冰冰的声音。 这下李佳佳彻底抓狂了,听她们的口气,明显刚才不是她一个人看到,为什么她们还能这么平静呢,为什么她们不害怕呢,就算那个金娘是在殡仪馆上班的,可这死人跟鬼还是有差别的啊,她不怕,难道所有人都不怕呢,她们都在殡仪馆上班吗,这是个家族事业吗? 吴越起身抓过李佳佳,“好了,好了,没事了,赶紧睡觉吧,放心吧。” 李佳佳半信半疑的又躺了下来,紧紧贴着吴越,就差再抱上来了,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其它人都睡着了,李佳佳贴着吴越的耳朵小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吴越半迷糊的状态下的回答道。 “我想问一下,你们都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胆子都那么大呢?” 吴越呢喃的说道,“我们的工作就是跟死人打交道,做时间长了,什么都见过了,自然就不怕了。” “你们真提家族***业啊?”李佳佳吃惊的问道,没想到被她猜对了。 “我不是,我拜金娘为师的,她们是家族事业,夫仔是警察,也不是。” 李佳佳半响都不说话了,怪不得一个个都胆大包天呢,没想到她这次真是撞枪口上了,怎么跟这么一群人搞到一起了,都怪她自己太大意了,当初她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到,她们的反应有些与众不同,这下完了,这些人什么都不怕,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呢?她原先只想着来参观一下小黑屋就走的,没想到不但碰上丧事,居然还能看到本尊,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李佳佳就浑身就鸡皮疙瘩,她翻了个身准备忘记这件事,好歹她也是最红的灵异家,这小黑屋的故事刚刚出版,正热卖中呢,万一刚才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了,她的名声可全都毁了,再怕也要忍着也要装做不怕。 但是,现实是骨感的,李佳佳翻过身紧紧挨着身边的人,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她叹口气紧闭着眼睛,这时吴越在背后叫道,“你睡过来点,被子都被你拽跑了,我快冻死了。” 李佳佳猛的睁开眼睛,不对啊,她背对着吴越,吴越旁边是金娘,金娘旁边是夫仔和二少,闻闻,那她现在靠着的这个人是谁,李佳佳一想到刚才的影子,瞬间感觉身本就不能动了,一股股阴寒之气向她袭来,吴越一把拽过被子,可李佳佳还是蜷缩在那里不动,察觉到李佳佳的异样,吴越猛的坐起身,借着月光吴越看见李佳佳蜷缩在那里,她一下子将她扳过来,对着闻闻大叫道,“闻闻开灯。” 被吴越这么一叫,大家彻底醒了,闻闻将灯打开,看了一眼那头的李佳佳,“天啦,怎么回事啊?” 只见李佳佳四肢僵硬,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张成了个o型,吴越无奈的看着金娘,“典型的叶公好龙嘛。” 闻闻赶紧众人身上跨过去,来到李佳佳的身边,“你们谁解释一下这么怎么回事啊,她这是死了吗?” 金娘摇摇头,“没死,只不过魂被吓没了,真怀疑她那些故事是不是她自己写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给鸡发丧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一十八章给鸡发丧 灵堂那边鸦雀无声,漆黑一片,所有人都还睡着,反倒是客房这边,热闹非凡的,闻闻到底还是护着她家偶像的,不服道说,“谁说写鬼故事的人就得不怕鬼啊,难道写神话的人自己还得飞啊,这虚构的和现实的它是有区别的,你们凭什么笑人家啊,你们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不害怕啊?” 被闻闻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有道理,金娘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鬼时的情形,她连衣服都没穿,***裸的泡在水桶里呢,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没被吓丢了魂啊。 吴越见闻闻来真格的了,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她怕要是再不把她偶像救回来,说不定她就要使出她的追魂夺命针来对付她们了,吴越起身走下床从房间里找了个空瓶子,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当场画了张符点燃塞到瓶子里,等到符烧尽了,闻闻还没问她准备干嘛,只见吴越‘啪’的一下将瓶子摔到了地下,随着瓶子被摔的粉碎,僵硬的李佳佳突然一口吸气恢复了神志,她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鬼。” 可见屋内其他人都异常镇定的看着她,她更害怕了,“为什么它只找我不找你们?” “我们杀气太重,他不敢接触我们。”吴越笑道。 李佳佳欲哭无泪的样子,“你们到底是群什么人啊,太吓人了,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比鬼还可怕呢?” 金娘冷笑,“人本来就比鬼可怕,你胆子也算大了,对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就敢跟我们往这荒山野岭的跑,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李佳佳反呛道,“你以为我那么傻啊?我手机有gps定位,我在哪我的编辑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说了,他知道我是跟你们一起走的,如果我没回去,她会找你们要人的。” 虽说是偶像,可闻闻这回可不帮她说话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蠢成这样,真亏她还是作家,现在她还真是有些怀疑那些书是她写的吗?以书的逻辑来看,她的智商不应该这么低啊。 “喂,你们不说话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在嘲笑我?”李佳佳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的三个女人。 二少摇摇头拍拍夫仔,示意接着睡吧,女人的世界跟他们无关。 “就问你一句,你的编辑去哪儿找我们?我们住在哪,在哪儿工作,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李佳佳贼笑的看着金娘,“我有你们的照片,大不了我可以贴网上,人肉搜索啊,别说你们住在哪儿了,就是你们头上有几根头发我都知道。” “真是写多了,脑子都写坏了。”金娘重新盖上被子,示意闻闻关灯。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身份。”李佳佳此话一出,闻闻顿感不好,赶紧的就爬过去准备关灯,却被金娘拦住了。 “我什么身份,你说。” “你是人家的二娘,如今又找了个小白脸。” 闻闻头皮一炸,完了,这下彻底完了,金娘没有怒斥李佳佳,反而微笑的看着闻闻,“你是不是也准备改行当作家?” 闻闻一脸嬉皮看着金娘,“我,我逗她呢,谁知道她当真了,开玩笑,开玩笑,赶紧睡吧,不早了。” 金娘怒瞪着闻闻,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砰砰砰’,声音又急又重,二少一个翻身起床,打开门,是刘洋的姨母,她焦急的朝屋内看了看,说道:“金小姐在吗,方不方便过去看一下,洋洋出事了。” 姨母的话让金娘心里炸开了,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棺材下已经被贴了符,小黑屋暂时也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怎么会出事呢,更何况老人家那么疼洋洋怎么可能去吓她呢,这个时候金娘突然想到她被遗忘了的一件事,赶紧披了衣服下了床,其它人也跟着去了,还没到屋内就听到刘洋母亲的哭泣声了,众人走进去一看,只见胡洋昏迷不醒,脸上身上一个一个的伤口,就像拿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戳的一样,一看这情形金娘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赶紧拉过一旁胡洋的父亲,“那只鸡呢?我不是让你埋了吗,你们怎么处理的?” 胡洋的父亲是个老实人,胡洋弄成这样,他已经慌了,再被金娘这么一逼问,更急了,“我,我我不知道啊,我……” 一见也问不出什么,金娘松开他,转面一把揪起胡洋的母亲,“快说,那只鸡呢?” 胡洋的母亲挣脱掉金娘,冲着在场的人大叫道,“滚,你们都滚,这是我的洋洋,我会救他的,我的儿子不需要别人来管,都给我滚。” 见她已经失去理智,金娘一巴掌打到她脸上,“你要疯就给我滚到外面去疯,不要在这里害人害已,你再不告诉我那只鸡你把它怎么样了,这屋子里的人全都会被啄死。” 那女人万万没想到金娘居然会动手打她,扑上来就准备跟她拼命,却被金娘一下子揪住衣领给扔到了外面,砰的一声就把关门上了,金娘怒气冲冲的看着胡洋的父亲,“那只鸡你们到底怎么处理的?” 胡洋的父亲显然也是被金娘给吓坏了,便看向一旁的姨娘,姨娘赶紧说道,“头三天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荣荣说要把它扔到后山,她说看着反感令人恶心,但具体被扔到哪儿了,我就不知道,鸡是她扔的。” 金娘看着屋子里的人,“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把这只鸡给我找到,否则胡洋这条命就被断送了,别觉得我是危言耸听,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决定。” 金娘的气势这么吓人,就算他们不信现在也相信,所有的人都被叫了起来,满后山的去找鸡,胡洋的母亲还在咒骂着,家里人无奈把她关到了房间里,不让她出来,她一个劲的拍着门,那声音在夜晚的山里听着格外吓人。 所有人都动员出去找鸡了,金娘和闻闻留了下来,闻闻细心的帮胡洋处理的着伤口,而金娘却来到了刘荣的房间,刘荣一见她就扑了上来,金娘抓住她硬是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你再这么疯,你儿子真没命了。” “你到底什么人,你到底对我的洋洋做了什么?”刘荣声泪俱下,刚刚失去母亲的痛苦,让她备受打击,金娘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胡洋出事,她就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了,人在遭受一连串的打击下精神是会崩溃的。 金娘叹口气,慢慢道,“你不要把我想成坏人,这深山老林的,我有什么可图的啊,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有的东西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所以我犯不着想着去害你们,胡洋出事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如果你不是一直对我有敌意,而是配合我说的去做,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当然也怪我,没有好好心平气和的跟你解释过,老太太刚刚送走,你们都沉在悲痛的情绪之中,我一时疏忽了,所以我会弥补这个错误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 刘荣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仍警惕着看着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用句大白话来说呢,我是个捉鬼的,这样说或许会吓着你,不过这是事实,你信与不信也改变不了本质,今天晚上老太太回来了,但是她没有去你们那屋,而是来了我这儿,知道为什么吗?” 刘荣摇摇头,满脸惊恐,仿佛对金娘说的话无法接受。 “老太太心疼你们,知道你们会怕,可头七之夜她必须回来,所以她才来了我这儿,因为她知道我们不会怕,也许你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但是你母亲自己的脚印你总认识吧。” 说着把便拉着刘荣来到她们住的门口,金娘取出一张符烧了,将符灰洒在门口,这时一双原本没有的脚印慢慢显示出来了,刘荣一见那脚印,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她认得,她当然认得,母亲风湿很多年,右腿行动不便,重心都放在左腿,所以脚步的深浅就左右不一样,刘荣转头看着金娘,“母亲真的回来了?” 金娘点点头,“放心吧,老太太走的安详,没有什么的遗憾的,只要胡洋平平安安,这是她最大的期望。” “你真的能看见鬼?”刘荣还是有些不相信。 见刘荣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便带着她来到胡洋的房间,闻闻给他处理完伤口了,刘荣握着胡洋的手,慈爱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你真的能救回我的洋洋?” “只要他们能找到那只鸡,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刘荣一听立刻起身,激动的道,“我去找,我知道在哪。”说着就狂奔了出去,怕她情绪太过激动容易出事,金娘赶紧让闻闻在后头跟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屋子外头有动静,几秒钟后刘荣手里捧着被找到的鸡来到金娘面前,鸡身已经僵硬了,但嘴的部分沾着血,金娘伸头闻了闻,果然是这样没错。 “准备一个干净的盆子,还有平常给鸡吃的饲料。” 金娘说一句,姨娘就应一句,忙不跌的就准备着去了,金娘看着刘荣,“为了救洋洋是不是什么事情你现在都肯做了?” 刘荣点点头,“你说吧,我什么都肯做。” 金娘抱过刘荣怀里的鸡来到院子里,众人就跟着她一同出来了,李佳佳从头到尾嘴巴就没合拢过,她不可思议的问着吴越,“现在的殡仪馆还替鸡发丧啊,我怎么看她倒像个江湖术士啊?” 吴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话,李佳佳赶紧闭嘴站在吴越后头瞅着金娘。 金娘将鸡放到盆里,饲料放在前面做为祭品,接着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鸡身上滴了两滴血,然后一把火给烧了,烧的过程中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火焰特别的旺,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整个山上只听到金娘低沉的诵咒声,十分钟后盆子里的鸡已经完全烧成了灰,金娘将灰倒进布袋中,里头放了一张符,接着她看着刘荣,指着屋子的方向,“跪下磕头。” 此刻的刘荣一心想救儿子,别说让她磕头了,就是让她去死她也愿意,她二话没说扑通一下就跪倒了,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下,众人对于刘荣的改变十分惊讶,要知道半个小时前她还疯狂的很,恨不得拿刀杀了金娘,现在居然这么听话。外人不了解她,可家里是知道的,刘荣可以说是白手起家,成立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那个时候为了忙事业,就把胡洋送到了外婆这里,她起早贪黑的拼命工作,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家业,她这一生都不肯服软不肯吃亏,试想哪个女人能狠心送走自己的孩子,只为了自己的事业呢,可今天为了救儿子,磕几个头又算什么呢? 金娘将符袋交给吴越,“找个清静的地方埋了吧。” 吴越接过符袋点点头。 “金娘,胡洋醒了。”闻闻在门口叫了一声。 刘荣一听立刻扑进了房间,胡洋已经坐起身了,虽然有些疼,但看起来精神不错,“妈,你额头怎么了?” 胡洋看着刘荣额头上的伤,心疼极了。 “只要你没事,妈妈怎么样都行。” 胡洋见母亲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看着一旁的金娘,急急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娘笑道,“没事了,你安心休息吧,你妈妈额头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以后你可要孝顺一些,虽然你妈妈平时趾高气昂了一些,但她是个好母亲。” 虽然不太明白金娘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他看到母亲短短几天的时候,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不禁鼻子一酸,眼泪也流下来了。 “好了,没事了,伤口记着擦药,过几天就好了,该睡觉的都睡觉去了,让他们母子俩待会儿吧。”闻闻打发着其它人出去。 刚回到屋里,李佳佳就拦在了金娘面前,“你到底什么人?我单纯可不代表我傻,你刚才的行为,可不是用殡仪馆工作能解释的了的。” 金娘皱皱眉,“谁告诉你我在殡仪馆工作的?” 李佳佳怒气冲冲的看着闻闻,“你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啊?” 闻闻耸耸肩,爬上床,“我困了,睡觉了。” 可李佳佳仍旧对金娘不依不饶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不会让你睡觉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到这个地方来吗?”金娘反问道。 “来试胆的啊。”李佳佳满不在乎。 “错,是因为我很不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我就不喜欢你,所以我想挫挫你的傲气,免的你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你……!!”金娘的话让李佳佳顿时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看我不顺眼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批三道四的。” “我没有看你不顺眼,我是不喜欢你,我也没有指责你,相反的,我只是希望你看清事实,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接触的是什么类型的行业,天下有那么多题材的东西可以写,你为什么偏偏要写鬼故事?” “我写鬼故事,碍着你什么事了?”李佳佳瞪着金娘。 “呵呵,总算暴露天性了,不如之前那么落落大方了?” 李佳佳不服,“任谁都会生气的好不好,这一路上就没听到你们跟我说一句真话,全都是在骗我的,现在我问你,你还你说你讨厌我,我能不生气吗,还能好好说话吗?” 金娘摇摇头,走至床边坐下,其它人都趴在那,露着个脑袋听两个人吵架,“我讨厌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说自你成名以来,所以人都喜欢你吗,就没有人黑过你吗?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只是说我不喜欢你,我又没有人生攻击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金娘说话虽然嘴巴恶毒了一点,但她没有恶意,李佳佳也不是糊涂人,自然也明白,那一瞬间的火气下去之后,也就不想着跟金娘吵架了,“我也不是激动,我只是头一次看到像你们这样的人,我好奇的不得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要去写鬼故事呢?” 李佳佳叹口气,“我是个独身女,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就跟姨娘家的妹妹关系比较好,那时候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去和表妹玩,我这个妹妹啊,也不知是怎么了,同龄的小朋友都喜欢花裙子,洋娃娃一类的,可她偏偏喜欢听鬼故事,而且好死不死的,她还容易碰到这些事情,她就喜欢跟我说,时间久了,听的多了,我脑子里全都是这样的故事,什么一根红蜡烛啊,一对黑衣服的双胞胎女孩啊,一双红筷子啊,床底的叹息声啊,还有神秘的转校生啊,总之就是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后来我听的太多了,也觉得有意思了,就把我知道的这些故事给汇集起来了,慢慢的越聚越多,最后就形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写鬼故事呢,倒也没什么,只要你心里敬畏,也没事,但你的态度呢一定要端正,不能觉得无所谓,怕其实是件好事,因为怕你会格外小心,说话做事都会有分寸,不怕反而坏事,什么事情都敢尝试。这样反倒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这个我知道。”吴越突然开口道,“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篇贴子,有一个人他就是觉得什么都不怕,所以就亲自试验了网上流传的那些见鬼方法,还把经过和结果详细的写了出来。” “真有这么缺心眼儿的人?”闻闻惊叹道。 二少拍拍她的头,“这年头缺心眼儿的人多了去了。” 夫仔也对话题产生了好奇,便侧过头问吴越,“哪些方法可以见鬼啊?” 吴越傻笑看着她,“你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了。” 夫仔不解,“为什么?” “你身旁有个捉鬼大师在啊,哪个鬼这么缺心眼敢来找你啊?” “鬼也有心眼儿啊?”夫仔望着金娘。 “鬼和人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有肉身,一个没肉血,有些鬼的智商比人还要高呢,比如小白,它的智商就比你不知道要高多少。”闻闻打趣道。 “慢着。”李佳佳一声呵斥,所有人都看向她,“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了?” 闻闻呵呵笑道,“干什么的?” 李佳佳一脸无语的表情,“你们都是作家,编出来的故事都一套一套的,我在你们面前简直就是个小斑鸠啊,和着你们都是大师,就我一人傻不拉几的是个菜鸟,哪位大师能够好心跟我解释一下?” 闻闻见她的女神被她们几个折磨的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走至她身边安慰道,“偶像,消消息,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时候有些话有些身份不方便说而已,不是成心骗你的,再说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啊,你还不相信我吗,你就这样跟着我们不挺好的吗,顺便还能搜集一下下部书的素材啊。” 看来之前还是想简单了,这帮人不但有钱还有势,她得罪不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者她也没受到伤害,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万一把她们惹怒了,自己寡不敌众啊,别说两个大男人身强力壮的,就刚才金娘扔刘荣那一下,就够她受的了。 “哎,算了,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是作为补偿,你得把刚才你们说的那个见鬼的方法一一告诉我,我好整理整理,下部书的时候用。” 吴越摇摇头翻了个身,真是无药可救了,干什么都想着是素材,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们的真实身份,那还不得粘在身上天天要她们讲故事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哦,对了。”李佳佳突然叫道,“你刚才让它准备那么多纸钱为什么不用呢?” 金娘看了看窗外已经慢慢发白的天边了,“鸡叫了,太迟了,今天晚上再用。” “搞那么多钱干什么,老太太一个人花的完吗?” 金娘摇摇头,“不是给老太太的,是用来贿赂的,活人找人办事还得花钱呢,死人也一样。” 李佳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贿赂谁?阎王爷啊?” “谢必安和范无救。”吴越从被子里伸出头说了一句。 李佳佳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哈???谁???!!” 第三百一十九章 黑白无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一十九章黑白无常 天亮之后唯一起床的只有金娘,她很喜欢山里的空气,去了附近山头走走,顺便帮胡洋的姨娘挑了几担水,山泉水格外甘甜,就是每天上山下山的挑水有些麻烦,其它几个家伙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的,昨天夜里折腾太久了,要不是金娘把她们一个个揪起来,她们能睡到明天中午,等他们一出来阳光都洒满整个院子了,果真是太阳都照屁股了,胡洋坐在院子里和姨娘一起串着辣椒,看他神采奕奕的,恢复的想当好,男子汉嘛,一点小伤哪会在意呢。 见她们出来了,姨娘便去厨房给他们张罗吃的,闻闻走到胡洋身边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伤口,“年轻就是好,恢复的真快啊,就是你这脸得注意,可千万别碰到水了,这要是留下疤,你可就破相了,将来娶不到老婆的。” “我又不是小女孩,有道疤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挺帅的啊,你看古惑仔里头谁身上没两道疤啊。”胡洋对他这一身伤居然还有成就感。 闻闻冷笑,“人家那是刀伤,帅气,你这一个窟窿一个窟窿跟个麻子似的,有什么好帅的,回头小女孩看到你都得跑了,再说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如果你有陈浩南的颜值,你就是被所成了个蜂窝那也帅。” 胡洋不搭理闻闻了,自尊心受挫了,转身对着金娘说道,“我就知道你真是有本事的人,昨天晚上妈妈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我了,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东西你哪儿学来的?” 金娘指了指李佳佳,“跟她学的,她书里的写的,看多了,自个儿捉摸捉摸就可以招摇撞骗了。” 李佳佳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坐到一边的石凳上,这时姨娘将饭菜端了出来,放在水缸的盖板上,大家就围在四周吃起饭来。 “对了,金小姐,昨天你让我准备的纸钱,我看你还放在那儿,是不用了吗,要是不用我就把它收起来了。” “用,今天晚上要用。” “哦,对了。”李佳佳嘴里包着饭都阻止不了她要说话,“昨天晚上你们说的那个谢必安和范无救是谁啊?” 吴越叹口气,又来了,“这样吧,给你几个提示,如果你能猜出来,就算你厉害了。” “好,你说,” “第一,他们是两个人。” “废话,你都说了两个名子,还能是一个人啊?”李佳佳骂道。 “我说的两个人是指,他们同进同出,通常情况下都是一同出现的,第二,仅限于中国特产,第三,一但说出这两个名子,基本上所有的中国人应该都知道,第四影视剧里最常出现,第五,很多人怕他们,你应该就会怕,如果见到的话。” “哼哈二将?”李佳佳脱口而出。 吴越无语的看着她。 闻闻倒在一旁笑的乐开了花,“你还真不能说她错了,你说的这些提示哼哈二将还真是挺配的呢,我怎么没想到呢?” 夫仔歪着个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 “黑白无常?”回答的居然是胡洋,众人一脸惊讶的向他看去,尤其是夫仔,因为他也不知道,可这小屁孩居然一口就答上来了。 吴越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个赞,“你看,年轻就是好,脑子转的快啊。” 李佳佳挠挠头,“哎哟,搞半天是他们俩啊,你说那么复杂干嘛,直接说黑白无常不就完了吗?” 刚说完金娘一巴掌就拍嘴上了,虽然不疼但也吓了她一跳,接着又见她在胡洋的嘴上也拍了一下,二人不解同时问道,“做什么?” “黑白无常是他们的法名,活着的时候不要乱叫,会折阳寿的,谢必安和范无救是他们在阳间时的名子,如果一定要说就说他们在阳间的名子,或者叫他们无常二爷。” 二人点点头,突然李佳佳又问道,“你弄那么多钱给他们干什么啊?他们不是鬼差吗,还缺钱啊。” “对啊,你之前说的障眼法是怎么回事?”胡洋也问道。 “黑白无常的故事你们应该听过吧?” 二人摇摇头,夫仔也跟着摇摇头,金娘瞪过去,他还委屈道,“我是真的没听过。” 金娘指了指吴越,“你来说,地府的事情你擅长,让我先吃口饭,饿死了。” 吴越擦擦嘴,吃饱喝足,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首先呢,你们得搞清楚一件事情,黑、白无常并不是因为肤色或衣着颜色的不同,而称之为白无常、黑无常的。黑白无常只是一种阴阳属性的表示,“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也就是说,黑无常代表的是阴性体,白无常代表的是阳性体。” 吴越说起来一板一眼的,还真有点上课的架势。 “无常二爷是收人魂魄带去阴间报道,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人的灵魂是分阴阳的,而这阴阳也由性别不同而有所区别的,如男性属阳则其魂为阴,女性属阴则其魂为阳,魄的阴阳属性与魂正好相反,即男性为阳魄,女性为阴魄,这就是为什么看手相时,要男看左,女看右,排八字的大运时,则要男性阳顺阴逆,女性阴顺阳逆。所以老太太死的时候,黑白无常收取魂魄时,属于阳魂阴魄,阳为白无常,所以只要拖延白无常收魂的时间,黑无常就不会收魄,这样就可以暂时让老太太留一口气。” “可我还是不懂,那障眼法是怎么回事?” “鸡属于阳物,老太太抱着它,鸡的阳气就过渡到老太太身上,这样的它的阳寿未尽,白无常就无法收取魂,但这治标不治本,只能拖延一点点的时间,毕竟一只鸡的寿命也不会有多久,很快的它的阳气被耗光,白无常自然就能看到已经脱离身体的魂了。” “听着怪吓人的。”夫仔感叹道。 金娘笑笑,“被无常二爷他们接引并不是一件坏事,说明你没有成为传说中的孤魂野鬼,阎王爷还肯给你机会让你投胎转世,你应该感谢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啊?”李佳佳看着吴越。 “这些都是我的枕边故事了,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听出茧了。” “我觉得我妹已经够变态的了,没想到你比她还变态,睡前故事人家都听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什么的,你怎么听这个啊?” “切,”吴越不以为然,“你那都是外国的童话,我这听的是正儿八经中国童话,哦,不是,是中国神话,你忘记我告诉过你我出生在酆都鬼城了吗?”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李佳佳脑子都不够用了。 胡洋一边穿着辣椒,一边不解道,“那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烧这么多的纸钱?” 金娘喝完汤,擦了擦嘴说道,“因为白无常求财,黑无常保平安啊,既然让白无常延迟了收魂的时间,那你是不是得给人家一点答谢以示敬意啊,万一这要是惹怒他们了,给自己引来什么小灾小病就不太好了。” 李佳佳一脸懵x,“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居然还是真的啊。” 胡洋半信半疑的看着金娘,“你说的真的假的?无常二爷还能救财,保平安?你逗我的吧?” 夫仔在一旁直点头,他也不太相信金娘说的这个,从来只听说黑白无常是索人魂魄的,什么时候还能救财保平安了? 金娘摇摇头,又指向吴越,“趁这会子有时间给他们好好普及一些地府知识,省的日后又问这问那的。” 吴越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说道,“在传统的名神话中,白无常身材高瘦,面白,世人尊之曰‘七爷’。黑无常身材短胖,面黑,世人尊之曰‘八爷’,具体真假我不清楚,但我耳朵里听到的故事就是这样的,据说两人原是衙门的差役,有一次因押解要犯在途中逃跑,二人便商议分头寻找,并约定在桥下会合。不料到了约定时辰,谢必安因下大雨耽搁,无法赶到桥下会合,而范无救在桥下苦等,见河水暴涨,依旧不愿离去,而失信于是谢必安,但范无救身材矮小,最后溺毙桥下。后来谢必安赶到,见范无救殉难,痛不欲生,却因身材太高,无法投河,于是上吊自尽,所以后来白无常出现的形像大多是吊死鬼的样子,将舌头伸出口外。二人归天,玉皇大帝感念其二人忠义,便册封二人为冥界大神,专门捉拿恶鬼的神。并且同时将无常二爷列入十大阴帅之列。所以你们现在看到的形象通常都是白无常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发财”四个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个字。” “为什么谢必安是‘一见发财’,而范无救是‘天下太平呢’”?问的同时李佳佳还拿出手机在飞快的记录着,想必吴越说的这些很快的就能在她的下一本书里见到了。 “这得从两个典故来说,这两个故事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传说有一年清明节,白无常公干路过一地,见一妇女带着两个孩儿在一座坟前哭拜,很是伤心;又见一个老头在不远处摇头叹气,很同情。白无常向老头打听,才知这妇人有天大的冤枉。原来这妇人姓陈,是一富商的三女儿。这富商颇有家财,就是子运不佳,只生了三个女儿,三女儿还是个麻子脸。母亲见三女儿因出天花染成此病,很是自责,对三女儿特别疼爱,去年才死去。 陈家有个伙计叫敖大,表面老实,心中很有心计,他盘算,陈三小姐是个麻子,有钱人家的公子肯定不会要她,不如把她勾引作为老婆,等他父亲一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属于自己了!那陈三小姐说了多门亲事,都因那麻子脸,哪家都不要。她见敖大身强力壮,又逗父亲喜欢,两人眉来眼去,不久就私自成了鸳鸯。过了几个月,陈三小姐肚子就渐渐大了。陈三小姐的父亲只好把敖大作了上门女婿。敖大真正成了女婿之后,岳父提他当了总管,家里大小事都由他管。渐渐,敖大对岳父就不那么恭顺,在外头又是熏酒又是嫖女人;回家来,陈三小姐规劝他,还把陈三小姐羞辱一番。陈老爷就得病气死了。敖大日嫖夜赌越是厉害。 白无常听了老头所讲,心中火起,决定要教训敖大,给陈三小姐指一条求生之路。他跟随陈三小姐回家。正好有个赌徒来收赌债,一看正是敖大手笔,只好付了他一百两银子。那赌徒见家中无人,抱着陈三小姐要施无礼,突然被人打了三个耳光。陈三小姐推开赌徒,逃进里屋,插了门,心里实在想不过气,拿了绳子要上吊。她吊一根绳子断一根绳子,心中好觉奇怪,白无常弄开门,抱着她的两个孩子进了屋。陈三小姐见白无常笑嘻嘻的很和善,也不惧怕。 白无常说:“何必轻生,不如你收拾家中所剩钱财另走他乡,两个孩子还要你抚养成人呢!”陈三小姐听了白无常的话,带着两个孩子走了。等陈三小姐走后,陈家四间店铺同时起火烧了起来。那敖大正在春香院里抱女,抽大烟,等他赶回家,家业全都烧了个精光。所以后来便有了这么一说,一见发财,可不是发财吗,那三女儿把所有的家业都带走了。” 李佳佳若有所思,“这个故事我好像还真看过,之前在网上有这么一段简介,我看了几眼跟你说的基本上是一样的。” “神话故事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个版本,换汤不换药,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那黑无常的天下太平我就好像知道了。”李佳佳说道。 “恩?那很好啊,说来听听。” “好像是,传说从前有两父子,儿子从小好逸恶劳,又抽烟又赌钱。父亲管教,儿子就是不听。有一次,儿子赌钱回来,输了个精光。父亲一气之下失手竟将儿子打死了。原以儿子死后可以重新做人,可没想到他恶习不改,阴魂在人间依旧作恶害人。 过了几年,有天晚上,儿子来到自家门外,当他正要进屋时,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他父亲知道又有死鬼来害人,一手提刀,一手端着桐油灯出房来收鬼。儿子看见父亲来势凶猛,跳到房子上说:“父亲,孩儿不是来害人的,孩儿只是想回来看看你老人家。” 父亲说:“你在世作恶,死了还扰得乡邻不得清净,我失手打死你后,心头还难受了好久,你继续作恶,我反而不难受了。” 儿子说:“你说得实在有理,儿子现在已天良发现,发誓不再作恶,一定改恶从善来世再来报答养育之恩。” 父亲说:“如此便好,不然为父难见乡亲们。” 儿子说:“父亲放心,从此一别,儿子要去受刑吃苦,不会再来看望您老人家。父亲多保重。” 从此后,儿子真没有再来害人,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刑去了。在十八层地狱他受尽了磨难,才懂得了人生的可贵,自己过去干的那些恶事,实在有罪。 一次十殿阎罗中的秦广王召见他,说:“你为何不去取替身还阳?” 他说:“前世我已做尽遭千人恨万人骂的坏事,走到哪里,那里人都拿刀拿棍杀我,做恶事实在使人唾骂,我要重新做个好人。” 秦广说:“看来你真是个能改恶从善的恶鬼,告诉你,要是你再做三年善鬼,我一定报请阴天子封你一官半职。” 三年后,十殿阎王又召见了他,说:“这三年里,你果然已改恶从善,做了很多善事,我已报请阴天子恩准,封你为赏罚司黑无常官职,专事捉拿恶鬼。” 从那以后,他穿着一身黑麻布衣,半夜出巡各地,明察暗访,行善的他报给阴天子,作恶的报给崔判官,捉拿了很多很多恶鬼。所以他帽子上写的天下太平是指任何恶鬼见了他都会躲的远远的,所以就太平了。” 吴越点点头,“跟我听的差不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众人聊的很开心,之前的愁云密布也暂时过去了,可金娘心里没有忘,老太太临终托负的事情她记着呢,昨儿夜里老太太回来也是这个意思,她想提醒金娘,于是便转头对听的出神的胡洋说道,“丧礼结束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学校了?” 本来还笑着的胡洋又纸下了头,“我想再陪陪外婆。” “既然人已经走了,你执着也没有用,还不如早些回到学校也好让你外婆安心,她不希望你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可你们不是还要去小黑屋吗?” “吃过就去,不耽误时间,这次出来的够久了,我也得回去,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金娘动作倒也快,说去就去了,夫仔赶紧放下手里的碗就追了上去,胡洋纳闷的赶紧拍拍身上的辣椒屑跟着金娘走了,心里还想着女人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明明刚才还说的那么开心,怎么这会子说变脸就变脸了,胡洋看着金娘的脚步匆忙,神色凝重,不由自主的也被她带入到了个氛围了,之前看小黑屋都没有那么害怕了,现在却突然紧张起来了。 胡洋带着她们来到小黑屋所在的山丘,门前的鸡圈里养了好多鸡,金娘停在鸡圈前看了一会儿,又走到小黑屋的门口,“这锁你没有钥匙吗?” 胡洋摇摇头,“时间太久了,钥匙早没了,我跟妈妈说过了,她们如果你们想进去,直接就把锁砸了吧。” 二少走上前拿起旁边的一个铁棍往里一插一拧锁就断了,这锁早就生绣了,没有劲道了。 门打开后二少并没有让众人立马进去,里头都是浮灰,得散散气,不然听进肺里有的难受了,闻闻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怎么会有鲜血的味道?”说着便望向金娘。 但金娘仿佛对于闻闻的话并不感到吃惊,这时闻闻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眼看了一下鸡圈,恍然大悟,便没有再说话默默退到一旁了。 二少首先进去了,里头全都堆着杂物,突然他示意众人暂时不要进来,他蹲下身看了一眼地板,因为长年封半的关系,地上的灰尘十分的厚,二少见到在他的脚下有一条长长的拖痕,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滑过一样,二少顺着划痕看去,发现划痕的最终端连着地板中央,而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胡洋所说的暗格了。 金娘走上前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痕迹,又看了看屋子中央的暗格处,转身对胡洋说,“通知你母亲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我就带你走,别问我为什么,马上执行。” 胡洋被金娘阴森的声音给吓倒了,连忙点点头迅速往回跑,李佳佳从一开始吓的就连门都不敢跨进来,再听金娘这么一说,亚根就缩在吴越后头没声音没图像了。 二少退出了房间,带着其它人站在鸡圈附近,金娘一个人站在门口,李佳佳侧耳听着,仿佛能听到金娘正低声细语着些什么,就像和尚在念经一样,突然只见她凭空不知道从哪弄出一张符,符自己就烧起来了,金娘以剑指手指火符在空中画了个符咒类的图案,接着便退出了房间,将门上又贴了两张符。 这时二少将整个小黑屋前前后后四面墙包括屋顶都贴上了符,又随时在鸡圈里抓了一只鸡,放了血将血围着小黑屋洒了一圈,然后将鸡扔了房屋内。 整个过程中,李佳佳看的目瞪口呆,虽然十分害怕,但她心里清楚,这趟真的真值了,她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也认识了一群不得了的人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跟这群人搞好关系,这样以后她写文章的素材就不愁了,光是这个吴越就能从她嘴里挤出好多故事。 所有的事情做完后,大家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胡洋和父母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她们。 第三百二十章 神经的鬼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二十章神经的鬼 刘荣看到金娘回来忙不跌的就迎了上去,“洋洋说的怪吓人的,到底怎么回事?” 金娘指着远处的鸡圈问道,“这些鸡谁养在那儿的?” “这些都是我妈生前养的,我跟她说过好多次了,别放那么远,就在院子里圈一块地养就行了,每次抓鸡还要走那么老远的。” “老太太不愿意?”金娘心里泛起阵阵不安。 “也谈不上不愿意,但是她说那块地肥,鸡好养活不容易死,老人家固执,我们也不好说,再说我们也不经常回来,所以就不逆着她的想法,随她自己高兴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一点小问题,不碍事,东西都收好了吗?” 刘荣点点头,“孩子他爸已经全收好了”。 金娘转过头看着众人,“吴越和夫仔留下,其它人都走。” 李佳佳从吴越身后伸出头刚想开口说自己也想留下,却被金娘一个眼神瞪回去,屁都不敢嘣一个了,乖乖的跟着闻闻和大部队下山去了。 按金娘的意思,所有人暂时先不回北京,都在胡洋的学校附近先住下,等她回来。 闻闻在走的时候看了金娘一眼,她正站在那紧紧盯着小黑屋的方向,若按平时金娘应该会留下二少来帮她,可现在她却只让吴越留下,目的只有一个她需要二少保护她们,也就是即使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也未是安全的。 丧礼结束之后,家里人陆续都走了,只有姨娘和胡洋的父母还留着,现在她们都被金娘送走了,如今这片儿就只剩下金娘、夫仔和吴越了。 众人都走之后金娘来到老太太生前睡的小屋,山里比较潮湿,所以房间里湿气很重,所有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摸起来都湿漉漉的,床铺上的东西已经被整理掉了,只剩下一个炕台,金娘在炕台上摸了摸,手上顿时就粘糊糊的了,凑到鼻下面闻一闻带着一点腥味。 “你能把这炕台给我撬了吗?”金娘转头问夫仔。 “啊?不好吧,这是人人家里啊。” “房子都未必能留住,何况一个炕台,赶紧动手。”金娘催促着。 夫仔无奈从房间找了一把铁锹对着炕台就砸了下去,刚砸一下就听到轰隆一声,整个炕台就陷下去了,吴越被惊在那儿了,但她惊的不是夫仔的力气,而是炕台下面居然有楼梯,这下面有暗道? “师傅?这老太太?” 金娘没有说话,走到楼梯口,“我和夫仔下去,你在外面看着,如果一个小时以后我们不上来,你就把这个入口堵住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回来。”说着将一张血符递给吴越让她保平安。 吴越的表情透露着她此刻内心的艰难,金娘很少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她不相信在这个荒山野岭里能什么东西让金娘都措手不及,就算故事是真的,无非也就是一个怨气冲天的女人和一个未成形的婴儿,这些对于金娘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所以当金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越心里的震惊是无法平复的,她轻声唤了一声,“师傅。”可却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叫我师傅,就得听我的话。”金娘说完转身就下了楼梯。 夫仔拍了拍吴越的肩膀,“放心吧,你师傅有我保护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她乱来,会紧紧的看着她,你照顾好自己。” 吴越点点头目送夫仔也下了楼梯,吴越趴在那看着他们慢慢越走越深,直到看不见身影了,夫仔的背影突然让吴越心里产生了另一个疑惑,如果这下面是危险的,金娘怎么会让夫仔下去呢,若按从前第一个被送走的就是夫仔,反抗也是没有用的,可这一次金娘却将他留下来了,还一起进了密道,明明知道前面生死未卜,她怎么舍得让夫仔跟着她冒险呢,这不是她师傅一惯的作风啊? 吴越的脑海里涌现出了那个下午,那个本不该出现的画面,那个禁忌的吻难道真的让她师傅变心了?可即便是变心了,毕竟曾经爱过的人,怎么会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分离呢?吴越越想越糊涂,自从这次她师傅回来,好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以前还能猜出一些她的想法,现在完全是摸不清头脑了,感觉上变了一些,变的狠心了一点,应该是这么说,上次她手撕赵宝的事情就让吴越彻底证实了这个想法,师傅不如从前善良了。吴越摇摇头,不,是对待别人没有从前善良了,对待自己人她还是很关心的,手里的符就是最好的证明,血符是要耗费画符者很多气血的,师傅为了保护它,不惜耗尽自己血气,她不应该这么想她。 密道里没有灯,唯一的光线来自于夫仔手里提的照明灯,金娘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夫仔心里发怵的很,本来这种氛围就让人害怕,金娘再不说话,他就更怕了,虽说是警察,可警察的对手是人,不是鬼。跟金娘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有习惯这种感觉。 密道里冷嗖嗖的,风吹着脖子凉凉的,让夫仔总是会不住的缩着脖子。 “金娘。”夫仔轻轻叫了一声。 金娘突然转身,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异常恐怖,夫仔没有心理准备,吓的他叫了一声,“”哎呀,妈呀,你转身怎么不说一声啊,差点被你吓死。” 金娘冷眼瞪着她不说话。 夫仔将灯移到旁边,这灯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太恐怖了,小的时候喜欢这样去吓人,现在才知道这样做真的会吓死人的。 “你能跟我说点话吗,你一言的不发的,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金娘不理他转过身继续走着,突然夫仔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可前面的金娘却依旧一往无前的走着,仿佛不在意夫仔是否跟上她的脚步,夫仔额头上的汗豆如雨下了,这时他没有再往前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前面金娘的身影已经开始慢慢变模糊着,这预示着夫仔离她越来越远了。 突然夫仔停住了脚步,浑身像触电一样,电的他一动也敢动,手里的电灯就这么提在那,除了他自己的影子,他看到他的身后有一个人头伸了出来,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冰冷的触觉让夫仔感觉一下子就掉进了万丈深渊,喉咙像被卡住一样发不出声音,突然这双手的力度加强了,它在推着夫仔往前走,一步一步,随着慢慢的往前移动,夫仔背上衣服都被汗湿了,他谨记着从前金娘告诉他的话,任何时候不要回头,然后在脑子里拼命回忆着能够自救的方法,但金娘的那些方式仅限于赏金猎人,他是个普通人,对他都不适用,他不会画符,又不会念咒,他的血又没有驱鬼的功效。 这时夫仔感觉到他的另一个肩膀上也搭上了一只手,现在的情形是这个‘它’两只手搭在夫仔的肩膀上,推动着他往前走,就像盲人的引路人一样。 夫仔长呼一口气,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想个法子摆脱现在这个困境,刚才的金娘十有八也不是真的金娘,他因为跟吴越说话稍微晚下来了一会儿,等他追上金娘的时候她就不一言不发的,想来那个时候夫仔看到的人就不是金娘了,只可惜他发现的太迟了,都已经走的很深了,现在想要回头走,可身后又紧紧贴着一个,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肩膀上的手突然慢慢的开始向上移,掐住了夫仔的脖子,而且力气越来越大,夫仔僵在那儿动也不能动,整个胸腔充满了压力,就快要爆开了,夫仔能够感觉到这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肉里,空气中传来鲜血的味道,突然这股力量消失了,夫仔倒身在地,大口的喘着气,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夫仔。”金娘一声叫唤,夫仔听到这声音,终于安心了些,是金娘找他来了。 看到夫仔这个模样金娘吓坏了,他赶紧查看夫仔的伤口,十个指甲印深的很,伤口泛着阴青色,幸亏她来的及时,还好伤的不重。 金娘从包里拿出一条帕子将夫仔的伤口包了起来,“我见你迟迟没有跟上来,便猜到你出事了,还好我回来找你了,要是站在原地等你,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我在上头跟吴越说话,下来的时候我以为看到的是你,就跟着她走了,半道发现不对劲就想折回去,可已经迟了,它从后头堵住我了,抵着我不得不往前走,可刚才这家伙疯了,突然又想杀我。” 金娘扶起夫仔,“你跟我跟紧点,别再乱走了。” “你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做好心理准备,可千万别被眼前的景像给吓到了。” 夫仔一脸苦相看着金娘,“又是什么啊?难道还有一屋子鬼不成?” 金娘摇摇头,“不是鬼,但比鬼可怕。” 夫仔心里一震,“还有比鬼可怕的?” “疗养院里那么恶心的东西你都见过了,我想这些对你来说应该是小cass了。” 夫仔还不明白金娘的意思,可等金娘带着他走到终点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条密道的最终点是一个密室,而这个密室看起来就像个小型博物馆,到处阵列着一个一个的玻璃箱,箱子里头装着金娘所说的比鬼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些夫仔看着说不上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器官还是不成形的或者变异的肢体,看起来就是像是外太空来的产物一样,整个房间大概有二十几个这样的玻璃箱,夫仔走上前里头有的是一段手臂,有的单独是一根手指,还有连体婴儿,还有一些类似于动物的尸体,这些尸体都被处理过,已经风干成山乃伊了,另外四周的墙上全都贴满了符,虽然夫仔不是很懂符,但是经常看金娘画,也还是能看出一点的,这墙上的符和金娘平常画的不一样,金娘平时用的符很多时候很多时候都是符图一类的,就是字和图相结合的,比如刚她给吴越的那张符,虽然夫仔看不懂符的下半截画的什么,但是上半截的‘奉阎王天子令’六个字夫仔还是看懂了。但这墙上的这些符,就算金娘不解释夫仔居然也能全看的懂,因为这些符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没有任何图。 看出了夫仔的疑惑,金娘笑道,“是符篆,与我们画的符咒不同本,但同宗,这是天师道一派的符,很厉害的派宗但还是没能镇住这里的阴气,这箱子里装的都大阴之尸,以阴克阴是下下策,想来当时的情形已经非常急迫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天道的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那怎么办啊?” “她死的时候已经是精神失常了,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扯出来给埋在地板下啊,像这种有精神病的鬼也是很麻烦的,不按常理出牌,她们的鬼灵也是不稳定的,你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她们,没办法收,只能镇.压,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方法,一但镇.压失效了,还是会被它们跑出来,胡洋就是不小心撞上了符篆失效的时刻,才会听到婴儿的啼哭。” 自从认识了金娘,夫仔感觉他的脑细胞已经从来就没有够用过,“鬼还有精神病啊?” “精神病的人死后不就变精神病的鬼了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为什么你们不能收它们呢?” “问你一个专业性的问题,如果精神病人杀了人,你们怎么处理?” “作精神鉴定啊,如果确实精神有问题,法律也会着情处理的。” “不会判列刑是不是?” 夫仔点点头。 “这就对了,鬼也一样,它不正常,所以它害人,杀人或者给人带来灾难都非它的本意,用人的话来说就是他是个神精病啊,它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所以,我们也不能给它判死刑,一但收了它就代表他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那通常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怎么办啊?” “跟你们的方式是一样的啊,着情处理,关起来啊,不让它出来害人就行了。” “可这墙上的符还有这些东西不是都没有把它关住吗?” 金娘叹口气,“天地万物,任何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没有哪一张符能够保一辈子的,具体的有效时间是根据画符者的功力来定的,出事的时候新中国刚成立,这都这么多年了才出事,可见这画符者的功力相当了得了。” “啊啊啊!!~~~~~”夫仔突然指着角落叫起来,“你看那,快看。” 金娘顺着望去,只见黑暗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影子正伏在地上,慢慢的爬动着,这个时候墙上的符都开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有风吹着它们一样,这风越来越墙,符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紧接着一张一张的开始往下掉,满天飞舞的黄符在金娘的注视下慢慢的全都飘到了地上,‘砰砰砰’玻璃箱一个接一个的炸开了,夫仔拉着金娘赶紧往角落躲,碎玻璃渣铺了一地,里头的山乃伊洒落在地上,很快就变成了跟黑炭一样化成了灰。 房间里又恢复到了平静,一片狼籍,金娘看着这情形不免犯愁,这不但是个神精病还是个脾气暴躁的神经病,这就更麻烦了。 耳边突然传来笑声,很轻很轻的笑声,像是一个喃喃的自语一般,无法分辨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它就这么一直围绕在四周。 金娘对夫仔说道,“转过去把眼睛闭上。” 夫仔二话没乖乖照做。 金娘冷笑一声,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道现鬼符,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画符的地止烧了起来,角落里的黑暗的影子又出现了,这次它没有趴在地上了,而是站了起来,和金娘面对面,火光的照射让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可那影子却始终淹没在黑暗中,无论这火光有多么强烈,永远也照不进那一片黑暗,那个地方已经失去了光明。 “死亡不是你的本意,我可以帮你轮回,只要你自己愿意放下。” 影子摇摇头。 “为什么?” “我-要-报-仇。”影子的声音就像频率没有调好的广播电台一样,间断着还夹杂着沙沙的声音。 夫仔站在那背对着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听不到影子的声音,他只能听到金娘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所以感觉上就像是金娘在自言自语一样。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想报仇的人早就死了,用不着你动手,阎王爷已经帮你报仇了。” “他-没-死,他-回-来-了。” 金娘心中一惊,“回来了?难不成胡洋?” “我-要-报-仇。”说完又是一阵狂风,吹的地上的符飞的到处都是,夫仔被这些符打的都睁不开眼睛。 “这家伙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啊。”夫仔一面挡着符一面说道。 虽说他们赏金猎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说什么轮回再世,投胎做人啊,但这真的只是说说而已,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轮回,真的会有前世今生?阎王爷到底长的几只眼,谁也没亲眼见过,就算这故事说的一溜溜的也只能是故事啊,奈何桥,孟婆汤谁真的见过,谁真的喝过啊? 身为赏金猎人,金娘都觉得胡洋是那个地主再生这件事都有点鬼扯,当然这还真的是鬼扯的。但它是个神经鬼啊,说慌的可能性不大,她既然觉得他回来了,没有死,那不是代表胡洋的前世真的可能是她的仇人啊,想着想着,金娘自己都觉得被刷新三观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回来了?” “同-一-个-人-的-味-道。” 鬼的鼻子跟狗一样灵,这不是在骂它们,是在陈述事实,尤其是他生前最执着的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味道在他死后会成为他最熟悉的味道,所以她应该真的没有说慌。 “就算真的是胡洋,生命已经再次轮回,他已经是别人了,你不能找报仇,害死你的人不是他,而且我已经送他走了,你杀不了他的。” 影子却摇了摇头,“他-没-走,他-就-在-……” 这个时候夫仔突然应声倒地,金娘赶紧转过身,发现夫仔全身上下通红一片,伤口处正流着异于常色的血,金娘意识到他中了鬼气了,就在这个时候影子向他们扑来,但火光挡住了它,它撕声的叫着,那声音都传到了地面上,吴越都听到了,她急的不得了,可又不能下去,急的在她在炕边团团转。 金娘见状盘腿坐下,嘴里念着驱邪咒文,她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满地的符纸又飞了起来,全部被吸进了火光之中,火势越来越大,光亮慢慢渗透到了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里,直至影子所在的最后黑暗也被火光包围了,那撕叫的声音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又平静下来了。 金娘额头冒着虚汗,还好这里有这么多前辈留下的符篆,不至于让她太吃力,但还是消耗了一些精气,如果没有符篆,这个神经鬼金娘对付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再加上有夫仔在,不能专心,搞不好得受重伤。自从她开始定期给那个大魔头送血,她的身体就不如从前好了,功力也下降不少,每次捉完鬼都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金娘赶紧扶起夫仔带着他往回走,眼看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到了,吴越见底下还没有消息,急的她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赶紧往里一看,只见金娘搀扶着夫仔慢慢里头上来了,吴越见两人气色都不好,金娘脸煞白煞白的,夫仔的脖子上还有血,便赶紧将二人扶到炕边坐下,“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受伤了?” “没事了,休息一下,我们离开这个地方,走之前你把这条暗道封了。” “好。” 第三百二十一章 绚烂有毒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第三百二十一章绚烂有毒 金娘并不是把它给收了,而是借着前辈的力量把她重新封印到了墙上,至于这次能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临街前金娘将没有完成的事情全都做完了,所有准备的纸钱也都烧了,也去了老太太的坟前重新拜祭了一下,老太太一定也是受到了别人的指点才知道鬼是怕鸡的,所以才在小黑屋的门前养了那么多鸡,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明明知道会出事,却还是不肯离开,上一代的人有时候执着的让人觉得太固执,换做任何一个人,知道床底下有密道,密道里还有那么稀奇古怪恐怖的东西,谁也睡不着了吧,这半夜三更的,它要是从密道爬上来隔着床板跟你聊天,你还不得吓死,所以胡洋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床板下发出来的,但那个时候符咒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消失,它离不开那个地方,只能通过声音去蛊惑人。 夫仔身上有伤又发着烧,吴越和金娘两个人驾着他,所以下山的步子就慢了些,再加上山路不好走,就更慢了,等他们下山到了公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一辆车朝她们来开,闻闻在车上按了一下喇叭,三人便朝着车子的方向移动,吴越把闻闻换到了后排,让她给夫仔看伤,闻闻将帕子揭了下来的瞬间看了一眼金娘,接着又没说什么给夫仔的伤口上药,“邪气通过针灸可以去掉,但是这伤口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有些感染了。” 金娘点点头,看着夫仔,“回到住处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夫仔低笑,“没能保护你,还让你担心了。” “专业不同嘛,不能怪你,好了,你闭上眼睛休息会吧。”说着便往旁边坐了坐,让夫仔靠在她的肩膀上,闻闻透过后视镜刚好能够看到金娘,而吴越也能看到闻闻,她发现闻闻看金娘的眼神很复杂,仿佛她的脑袋里全是问号一样,但眼下夫仔睡着了,她们也不好出声打扰她,就这样车子里安静的出奇,三个女人各怀心事。 回到住处把夫仔安顿好,上了药他睡的很香甜,可是脸色很差,见他这模样金娘也心疼的很,这时闻闻进来叫她去吃东西补补元气,她帮夫仔盖好被子就出去了,闻闻的房间里二少不在,金娘坐到桌边,闻闻给她准备了大堆补气血的补药,“你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万事不要那么拼命,要顾着些才好,你也不年轻了,都可以当奶奶的岁数了,还当自己是小丫头呢。” “所以说我现在都懒的照镜子,每次看到这张脸就很容易把自己当成小姑娘,是啊我都是当奶奶岁数了,岁月不饶人哦。” 金娘一边吃着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补药,一边感叹着时间的奇妙。 闻闻看着金娘,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说。 “我既然让你治他,就没打算瞒着你,想问就问吧,这么扭扭捏捏不符合你的个性。”金娘早就看穿了闻闻的想法。 “你真的变心了?”这是闻闻问出口的第一个问题,这也是所有问题的根本,只有知道了这个答案,其它的疑惑才会通通消除。 “我变心很奇怪吗?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专一的人,从三爷到梁进到夫仔,你应该能够看出来了。”金娘的语气很平淡可是闻闻却听出了无奈。 三爷是她一生的痛,闻闻一直都觉得,这么多年,这么多人,在金娘心里三爷是永远无法被超越的那一个,虽然她和梁进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但因为太过绚烂犹如昙花一现,过眼变成云烟了,以前欧阳雨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提起过金娘的这段感情,她亲眼见过心如死灰的金娘,她相信那时的金娘对梁进的爱是深刻的,所以孩子的失去和梁进的失踪,让她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时间没有成为良药,而是将这段情感变成烙印,狠狠的烙在她的心里,这些年闻闻在她身边,几乎没有听到过她提起梁进,因为她知道对于他除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更多的是深深的愧疚。 而三爷这段情感自是不用说,三爷的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三爷是她生命的支住,是她灵魂的港湾,那时三爷走了,闻闻真的很怕金娘撑不过去也跟着走了,可是命运是多折的,责任和道德情感牌不得不让她再次活了下来。 可夫仔,只有夫仔,闻闻一直看不清楚,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刚开始阿信告诉他们金娘在和一个大学生谈恋爱的时候,闻闻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心如止水看穿一切的她,就被一个鲜肉给俘虏了?那这些年的大风大浪她可真是白经历了,何况三爷走后她的情感也就跟着走了,后来闻闻亲眼看着她和夫仔在一起相处的模式,夫仔的阳光、率真确实是她身边不可多得的,可是不要忘记了,金娘早已不是当初的金娘了,她已经不年轻了,阅人无数,一个单纯的夫仔是泛不起她心里那片涟漪的,如此她就更看不清了,她总觉得在金娘对夫仔的真心之下,似乎还有着别的东西,她无法确定金娘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究竟真的是爱吗还是别的呢? “变了心就要置他于死地吗?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感情不是让人死亡的借口,何况夫仔对你这么真心,你更没有理由杀他。” 闻闻揭下帕子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夫仔为何伤的那么重了,按理来说这些伤口不足以让夫仔如此虚弱,是金娘,她的帕子上沾了毒,不愧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下手,连毒都用的这么大手笔,七色堇的根茎,这种花可以说是世间罕见,它有七片花瓣,却有七种颜色,唯一生长的地方只有燕山龙泉之下,这世上仅有四株,它的根茎扎在山泉石上,吸收青龙眼泪为生存,这是欧阳雨耗尽一生根据先人书中记载,废尽大量心血自己培育出来的品种,绝一无二。这个世上也只有闻闻才能分辨出七色堇的毒,这种毒没有味道,但是却很绚烂,之所以说它绚烂,是因为它的毒液也是七种颜色,就像美丽的彩虹一样,若是把它的毒液提取出来放在瓶子中,你会以为那是色彩夺目的颜料,用七色堇染出来的帕子,真是可以杀人于无形啊。 “我不是想杀他,我只是希望他伤的重一些。” 这一句话闻闻倒认同的,七色堇的毒性非常大,沾上一点都会要了小命,金娘这个帕子显然是稀释过了,不会要了夫仔的命,但是会让他的伤口很难愈合,拖的越久毒性在身体里自然就会越虚弱。 “为什么要这么做?” “收获与付出是成正比的,你想要收获什么,就要付出相等的代价,夫仔就是我的代价,这一次我想要的东西太沉重了,我不得不牺牲夫仔。” “跟晶石有关?” “闻闻,晶石和我实力相差太大了,我赢不了他,我也救不了被他侵蚀的那些人,我手里只有一张筹码,我就是靠着这个筹码,和他撕磨到了今天,但是我发现这个筹码已经快没有价值了,我不得不挺而走险。” “你想利用情感的力量,你想拿自己当筹码?”女人的心思永远只有女人最懂。 可金娘却无奈摇摇头,“你太看的起我了,你以为我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你送上门别人也得要吗,你刚不是也说了吗,我都是当奶奶的人,谁会要个奶奶,而且还是个寡妇,嫁过人也生过孩子,就算放在为通家庭也未必有人肯要,何况他的身份,排队的女孩恐怕都要排到面太平洋了。” “那你的筹码……”闻闻看着金娘,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很可怕的真相,而之前看不清的,现在也看清了。 金娘笑笑喝下最一口汤药,“没错,我的筹码,就是我没有的东西。” 这一夜她们的谈话到此结束,但闻闻知道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人心有多大,阴谋就有多大,黑暗悄悄的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慢慢渗透到你的生活中了,当你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你才知道你的四周已经笼照了黑暗,但闻闻唯一庆幸的是,黑暗还未笼照金娘,她却已经将光明植了进去,只是不知道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究竟是夜墓降临还是太阳东升,一切都只看它最后的结果。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吴越去和胡洋做了最后的交待,也将金娘给特第画给他的平安符交给了他,明确的告诉他,老房子永远都不要再去,另外这道符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能给人看也不能弄湿了,如果丢了就一定要立刻联系他,并且嘱咐他,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通通都要忘记,人只要抱着敬畏,自己不去作,日子是可以过的平平安安的。 金娘她们回来之后李佳佳就一直缠着吴越,问这问那的,直到最后金娘发恕了,禁止她再问问题,她这才消停了下来,回北京的前一夜,闻闻特第找了她的偶像,并告诫她,不能把她们的事情写在书里,否则小命会难保的。 李佳佳又不是傻子,这群人不能得罪她用脚底心也能猜到啊,何况这次出来又带她见了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拿她们当噱头,虽然名气很重要,可命更重要,没命了,要那么大名气做什么。 回到长明斋之后闻闻十分细心的照料夫仔,才让他的伤口不至于恶化的那么快,但夫仔的气色一直不好,这一点闻闻清楚,七色堇毒性猛烈,再被稀释过人也会很难受,闻闻只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那个倒霉鬼身上,反正夫仔也没受过类似于的伤,也不清楚,自然闻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了,有些凉飕飕的了,泡茶的时候底下都需要炉座了,不然两阵风一吹茶就凉了,金娘不爱喝凉茶,所以小花泡茶的时候都会用炉座把她暖着,这阵子宅子里倒是静的出奇,吴越前些天来找金娘,马上要到他哥哥和郭峰的祭日了,所以她想回趟酆都,吴老爷在世的时候对金娘帮助过不少,每回去酆都,都是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一分钱也没收过,想到这金娘也决定回去拜祭一下,正好顺便带夫仔回去看看张立波,这家伙好几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趁他现在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正好让他出门散心,这一个月他被憋坏了,闻闻哪儿也不让他去,最大的活动范围就在宅子里,对于一个年轻的男子来说真是比做牢都痛苦啊。虽说夫仔的伤好了,但身体明显还没有恢复到以前那么强劲,不过活蹦乱跳没是问题的。 吴越一大早端着茶去往金娘房间,这些年她已经养成了清晨喝茶的习惯了,可房间里没有人,她以为她是去找夫仔了,刚准备转身却看到桌子上有留给她的字条,她看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会心的笑了,师傅是想念六哥了吧。 刚到山腰,突然下起了雨,把金娘淋的跟落汤鸡似的,早该想到了,应该带把伞的,玉儿在这里下雨肯定是家常便饭了,不知道该不该给六哥准备一个雨衣。 到来画方正好看到杏仁端着一蓝子的香菜从山里走来,一看到香菜金娘都绿了,她走过去问杏仁,“玉儿还在吃香菜?” 杏仁点点头,绕过金娘走了。 淋了雨感觉到冷了,金娘来到房间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没走出去,就听到玉儿大老远的就在喊,“队姐,阿姐。” 一只脚刚踏出门,就被了扑个满怀,玉儿紧紧抱着金娘,“阿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阿姐,我真的好想你,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 金娘慈爱的擦去玉儿脸上的泪水,“对不起,事情太多,刚忙完,就赶过来看你了,我看看,长高了不少,英俊了,不再是小女生的相貌了。” 玉儿破啼而笑,“我快有商六哥高了,阿姐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金娘笑笑摸摸他的头发,软软的,“我想念你的香菜饼了,可以做给我吃吗?” “好啊,好啊,我这就去,杏仁刚刚才采了一大筐回来,可新鲜着呢。”说着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金娘来到屋外,商六正靠在那注视着远处的山峰,金娘走过去挽过他的胳膊,“六哥陪我去山里走走吧。” 说着两人便在山里悠闲的散着步。 金娘笑道,“你看啊,现在呢我话还是比较多的,所以我们在一起不会太闷,如果再过个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我也慢慢的不说话了,跟你一样,那我们是不会就会太无聊了?” “也许。”商六淡淡的回答道。 “六哥,你想解脱吗?从无限的生命中彻底自由?” 商六停下脚步看着金娘,“你想做什么?” 金娘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你我都最明白,长生是一种酷刑,钝刀子拉人,死不了还得受折磨,太痛苦了,如果你真的想解脱,我可以帮你。” “我无所谓。” “你都到了这种境界了,确实无所谓了,如果你想活着,我就永生永世陪你活着,如果你想解脱,那我们就等二少他们一起,等他们阳寿已尽归天的时候,我陪你一起解脱,好不好?” “你放弃了?”商六的话一针见血。 金娘惨笑,“在你面前我就这么透明吗?我说的那么诚恳,你该感动一下才对,干嘛说的这么直白。” “这不像你。” 金娘摇摇头,叹口气,“夸父追日啊,他就像那天边燃烧的无边无际的太阳,我永远也追不上,到最后还会把自己渴死,太难了。” “时间久了会赢的。” 金娘抬头看了一眼商六,“咦?你这是在鼓励我吗?” “你有长生,他没有,这是你的武器。” 金娘苦笑,“我要对付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晶石的理念,以人复制人这个理念已经在晶石内部扎根了,即使他死了,暗黑师们也会继续培养下一代的他,说白了,他以为自己是掌握一切大权的人,却不知道整个晶石根本就是暗黑师的战俘品,他们早就落入了黑暗的圈套,普通人怎么跟暗黑师斗,何况现在又加了罗生门的力量。” “你想怎么做?” “暗黑师掌控晶石就是为一点,自古以来也是为了这一点,那就是长生,长生的魔力太强了,足够支撑他们几千年来不断的的摸索,哪怕不惜杀那么多人为代价。所以想要战胜了他们,彻底瓦解他们的信念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让这个世界上永远失去长生,让他们无计可施,而现下实现长生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炼鬼术,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几千年的折腾也没看到它们成功,所以他们应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于是呢便想到了以晶石的力量想到了以人复人的方法来实现在重生,这个方法确实有用也好用,但天理不容,另外一个最有效果,但实现起来比较困难,那就是我。我是赵家唯一的后人,而根据赵玉海所记戴下来的内容来看,赵玉海应该也是龙裔,如今只有龙血才具有长生的攻效,而我的血如今被他制成了各种药品流入到了市场中,只要吃过的人,即使在他死后也无法被用来炼长生术,因为同极相斥,所以呢炼鬼术这个方式我基本上在未来已经把它们绝了,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你想自杀?”商六又是一语中破,金娘得波得波的说了一大堆,想要阐述的就是商六的这简洁的一句话。 她摇摇手,“不,我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我现在还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是扳倒现任的大老板,虽然不治本,但能让他们狠狠放一次血,这个社会是现实的,没有大老板的资助,暗黑师再厉害也是没有用的,这是个看钱的时代。另外我要把罗生门翻出来,这个组织杀了我那么多的赏金猎人,这笔帐我得好好算算,晶石靠不住了,它们内部有人打掩护,他是查不到我想要的信息的,我只得自己来,罗生门查不出来,长明斋就无法东山再起,我不能让梅林白白牺牲,我得对的起他这条命,六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商六很难得的用一种异常怪异的看着金娘,因为从刚才到现在金娘说了这么多的话,居然全是铺垫,她最终的中心思想就是她最后的一句话,她要亲自查罗生门,而查罗生门最好的途径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她在一点一点的给商六下套,所以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商六才会显的那么无奈。 “你可以直接说。” 金娘傻笑,“我这不是想给你适应的空间吗,再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起这件事情,但确实事出有因,我本来就焦头烂额了,罗生门在这个时候还帮助暗黑师横插一刀,实在是让我有些力不从心,我只有灭了罗生门,给暗黑师当头一棒,才能让他们收回一些爪牙,也好让我有些机会翻身啊。” “阿信来找过我。” 商六的一句话让金娘陷入了沉默,她低低的回声,“我知道,我见到他了。” “你很难过?” “我用打神鞭对他行刑了。”金娘说话头一直低着,回忆在脑子里转着,让她的头很重,很痛。 商六一只手搭在她的头上,“你没错。” 金娘握过商六的手抬起头,“可也没有做对,阿信啊,那是阿信啊,我一生挚友,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我对他下手了,六哥,如果没有黑暗力量,我不需要这么对待阿信,六哥,求你帮我,否则我不知道日后在两相抗衡的情况,我是否会走的越来越远,这次是阿信,下次也许就是你或者二少,晶石的这座大山已经让我惭惭失去本性了,六哥,求你了。” 四目相对,时间静止了一分钟。 商六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山峦,淡淡道,“她叫凤霓裳,是罗生门的创始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湖底碎尸 http://..org/ ,精彩无弹窗免费!燕山几百年风平浪静,堪称世上仅有的世外桃园,但随着欧阳雨的逝去,金娘的心力交粹,这份平静也不知能维持多久,金娘从石头上站起身,看着漫山遍最野的奇花异草,身旁的同六又陷入到了沉默中,仿佛这段被遗忘长久的故事,不知从何说起,但,真的是被遗忘了吗,还是放在记忆最深处却不敢触碰。金娘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自打那天晚上在墓园第一次见他,在金娘心里商六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无论发生任何事,商六的身影是她最大的安心,她知道只要这世上还有六哥在,她就没有理由倒下去,因为她曾经承诺过他,对他不离不弃,生生世世真心相守。 这样的商六此刻虽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金娘读到了两个字,‘悔恨’。 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这两个字会和商六的名子联系到一起,金娘叹口气,扶上商六的肩膀,“罢了,何苦为难你呢,这么久了,你看着我一路走来,若是能帮我的,必然倾死相助,但你却只字未提,想必你有你的难处,我不该给你施压,六哥,是我错了,你别自苦,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回去吧。”商六淡淡的说道。 金娘点点头和他走在清新的山林间,金娘啊,金娘,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让阿信脱离这个圈子,让他过平静的生活,既如此,那就不要让你最心爱的六哥也失去平静吧,三爷说的那句话是对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谁让你是叱咤风云的金掌柜呢,平静这两个字跟你永远都沾不边。 还未到屋内,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玉儿几乎把杏仁摘来的香菜全都用光了,金娘看着这满桌子的香菜饼,香菜饺子,香菜肉汤,香菜圆子,香菜土豆泥,还有香菜鸡蛋羹,还有炸香菜卷,玉儿真是把能想到的菜式全都给做上了,这一刻金娘有点后悔让他去做菜了,这一顿饭下来她又要变香菜了,到时候连出的汗都是香菜味了偿。 “这几年玉儿不会是都给吃香菜吧?”金娘悄悄在商六耳边低语道。 但还是被玉儿给听到了,他略想不高兴的看着金娘,“阿姐,你以为一年四季都有香菜吗?” “我就随口问问嘛,你这也太长情了吧,这满山遍野的美味佳肴,你怎么就独独只爱香菜一个呢?” “阿姐,这你就不懂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就爱香菜,此生此世它就是我心中最爱。” “小屁孩,你懂什么叫爱啊,弱水三千是用来形容这个的吗?” “你能听懂我的意思不就行了吗?” 小娃娃长大了,嘴皮子现在溜了,索性就不跟他多说了,好久没吃过香菜了,闻着挺香,还真饿了,嘴上说着不满意,可手上动作可真实的很,桌上的菜金娘一点也没少吃,几年不见,玉儿厨艺大大增进了,吃完饭苦瓜端着一壶茶走进来,那茶香老远的就闻到了,金娘双眼放光忙接了过来,闻了一下,“好香啊,这什么茶啊,我似乎没有喝过,是你自己种的新品种吗?” “阿姐,你鼻子好灵啊,这你都闻的出来。” 金娘不以为然,“这燕山上上下下几万种植物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既如此这自然是新培育的品种,六哥又不会干这种事,除了你还能有谁?” 金娘品了一口,跟她以往所喝的茶都不太一样,清香四溢,没有一般茶水的那种甘苦,反而是润喉的清甜。 “这茶叫美人香,是在美人藤上嫁接而种植的。” 金娘点点头,除了茶好,水也好,燕山的山泉之水怎么是那种自来水可以相比的呢,好水配好茶,哪能不香呢。 “我知道阿姐爱喝茶,这可是我特第培育出来孝敬阿姐的。”玉儿满脸笑容的看着金娘。 金娘皱了皱眉放下茶,转眼看着商六,又看看玉儿,一眼就看出玉儿这是给她下套呢,绝对有事要求她,金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没道理啊,他是跟你在一起的,你又不会这些,他从哪儿学的?” “阿姐,除了这些年你不在,我大部分时间是跟你在一起的。” “你小子拐着弯的骂我,那就更不行了,没的商量。”金娘说完甩手就要走。 玉儿一下子扑上来,“我的好阿姐,求你了,你别再关着我了,让我出去吧,六哥不说话,山里的孩子也不说话,我这些年都快憋成哑巴了,我变成哑巴你不心疼吗?” 玉儿可怜巴巴的瞅着金娘,这家伙长智商了也长个子了,被他这和居高临下的看着金娘心里很不舒服,她身边的男人们都很高,每次跟她们说话她都得抬着头,这一点她非常讨厌,但玉儿的表情可跟他这大高个子不成正比,被他这小露斑比一样的眼神瞅着,任谁也受不了啊,“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别再这么瞅着我了,答应你就是了,我带你去吴越姐姐老家吧,只是还是那一句,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知道啦,阿姐万岁。”玉儿欢快的叫着。 “哦,对了,临走前把你那茶叶给我包上几斤带着。” …… 去酆都的前一个星期,陈丰突然来了长明斋,小花来报的时候金娘心里还纳闷呢,听上次林凌说陈丰已经退休了,已经退休的老警察突然来找她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早些年陈丰还没退休的时候,金娘有很多的案子都拖了他的帮忙,所以既然他亲自找上门了,于情于理也不能拒人门外,便赶紧小花请他进来了,果然小花带陈丰进来的时候金娘一眼就看到他脸上极不自然的表情,眼神摇摆不定,仿佛脑子里此刻要说的话让他无法用语言组织起来。 见他手足无措,神情紧张,金娘便端上一杯热茶试图缓解一下他的情绪,陈丰一口气将茶喝了,神色慌张的看着金娘,“小林子告诉我了,长明斋如今不替外人做事了,但我既身为他的师傅,不忍心看他如此焦头烂额,他都快把自己逼疯了,可这孩子脾气倔,死活不愿意来打扰你们,迫不得已,我才拉下这张老脸来求金掌柜。” “你先别慌,说来听听,我不能帮你的,我也会派人帮你。” “前天上午,小林子接到报案,城东一个小区的业主孔先生在小区内的湖里钓鱼时,无意中钓上来一个包裹,起先他以为是一条大鱼,可是在钓的过程当中他发现了不对劲,小区里的湖都是人工湖只有一些非常小的鲫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呢,于是它就慢慢的把钓上来的东西拖到了岸边,那是一个黑色的包裹,孔先生将包裹打开,里面有两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孔先生闻到塑料袋里发出一股非常难闻的刺激性的味道,孔先生自己也不敢打开这个袋子,生怕里头有什么,就叫了路边的几个行人一起来看,结果打开一个袋子以后,在场的几个人就吐了,里面是一堆肉,分不清是什么样的肉了,但肯定已变质了,孔先生当时就咒骂是哪个缺德的人把变质的肉往湖里扔,这样岂不是污染水质吗,于是就把那个袋子准备扔垃圾桶里,结果孔先生把袋子塞回去的时候手碰到了另一个袋子,孔先生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把另一个袋子也打开了,这下所有人都吓坏了,里头居然有只手,人的手,而且是个女人的手,还涂着指甲油。” “碎尸?在北京城内?”金娘对于这样的案子已感觉屡屡不鲜了,她已经碰到过太多的碎尸案了,但是之前大多都是跟晶石有关的,而且这些案子不会发生在京城本地,可陈丰这次说的这个着实让金娘有些疑惑? “是的,孔先生报案后,小林子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现场,当时在在场的有四个人,所有人的证词都是一样的,后来我们下水打捞,又发现了类似的两个包裹,里头一样都是碎尸。” 听到这里金娘还是没有发现需要让她帮忙的地方,“陈警官,我知道碎尸案会比较难办,但是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啊,我就是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啊。” 陈丰当然明白金娘的意思,“如果只是一般的变态碎尸案,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有样东西请你看一看,这是我们在尸体上找到的。” 说着陈丰从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金娘看到里头的东西时确实有些惊讶,那是一张符,但不是普通的黄符,那是一张犁头符,用红纸剪成了小人的模样,背后写着十二个字,‘上天无门,下地无孔,四方无路。’金娘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接着打开了袋口闻了闻,不禁感叹道,“这还不是用普通的鸡血或者狗血写的字,而是用的蛇血,好狠的心啊,跟他什么仇,碎尸万断不行,还要让它魂飞魄,连个伸冤的地方都不给,南天门与地府门都被封死了,这人心啊,当真太可怕了。” 陈丰听金娘这么一说,心里就有底了,“这张小人纸是塞在死者嘴巴里的,其它警官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一看就明白,肯定是关于那方面的,听你刚才这么一说,那我就猜对了,死者是被诅咒了,对吗?” “单从这张符上面来看,确有被诅咒的可能,这样吧,我让吴越跟你们走一趟,前段日子她和林警官见过,我想两人应该可以很好的合作。” “那就太谢谢金掌柜了。” 金娘把事情的原委和证物交给吴越,让她尽量在去酆都之前把案子结了,吴越倒是信心满满的,金娘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现在出门身边必须带个人,不然就觉得好像没有身份似的,当金娘这么疑惑的时候,其它人不说话,只有玉儿无奈的看了金娘一样,这不吴越把闻闻给带去了,二少看金娘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了,但她全当看不见,又不是她让她去的,有本事瞪别人去啊。 金娘想当甩手掌柜,可老天爷偏不随她的愿,下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金娘一看,是固话,想了想还是接了,知道她号码的人不多,或许是哪个人不方便用自己的手机,可没想到一接通电话,居然是吴越,电话那头吴越的声音很低沉,她没有说太多,只是说了一句,“师傅,还是你亲自来吧,这场面我有点架不住。” 金娘当时就纳闷了,吴越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手了,碎尸的场面她又不是没见过,这就架不住了,但金娘发现吴越打电话的时候,好像电话那头有争执声,金娘心里预感不安,挂上电话便带着夫仔出了门。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陈丰,让他在门口接应她一下,吴越告诉她这次的案子的工作组设立在特案组的大楼地下一层,那里比较严格,如没有持证的话,是不让进的。 据金娘所知呢,这个特案组的地下一楼很久都没有人用过了,把工作组安排在那,无非是两个原因,第一个警局太忙,没地方了,显然,这个理由不够充足,那就是第二个,保密性好,所以说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公开,别说大众了,很可能警局内部都不知道。 一个碎尸案,虽说牵扯到了梨头符,但也不至于要做到如此的保密工作,想到这里金娘不安情绪更加落实了,看来陈丰的话没有说的完整,所以吴越看到了她还不知道的真相,这才向她打来了电话。 远远的陈丰在楼下就接到了金娘,“这位是?” 夫仔立刻出示了一下他的警官证,“我也是警察,我是金娘的……”夫仔看了一眼金娘,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我爱人,也是警察,他可以帮我,是自己,不用担心。” 夫仔显然对金娘这个介绍满意的不得了,双眼泛桃花似的看着金娘,陈丰点点头便带着金娘往地下一层走去,这时他们发现这地下一层真的可以用重兵把守来形容啊,入门的时候警卫将他们拦下,陈丰略带歉意的说道,“上头下的命令,任何人进出入都要搜身,不允许携带任何可以拍照或者摄影的器材。” 金娘点点头表示理解,便和夫仔将手机交了出来,一个女警察走上前又全身搜了一下,确定二人没有任何违规品才放她进去的,直到这会子金娘才知道为什么吴越是用的固话给打电话了,原来手机被默收了。 这一路走来,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警察,而且全都是武装,这还是从来没见过的,什么案子至于这么大动静,怪不得吴越要架不住了,就是她自己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下了楼梯只有一个走道,里头又站了十名武装警察,全都面色凝重,直挺挺的守在那儿,夫仔自己是警察都被这气势给吓倒了,“是不是有大领导在里头?”夫仔小声的说道。 金娘投来赞许的目光,果然是同行一眼就出端倪了。 “刚走到门口就传来里头七嘴八舌的声音。” 陈丰推开门,夫仔被里头的景像吓呆了,这屋子里至少有三十名左右的警察,大家都围绕在一起,你争我吵的,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整个现场既混乱又嘈杂,就像菜市场似的,人太多都看不到屋子中央是什么情况,林凌正和一个手拿文件的警官不知在争论着什么,见他面红耳赤,情绪异常激动,金娘问陈丰,“怎么这么多人啊?” 陈丰叹口气,“案情特殊,局里的精英都被调来了,小林子都三天没合过眼了,光搜集起来的资料都堆集成山了。” 这时金娘意外的发现许卫华也在,把她都请来了,看来这个案子确实棘手啊。 这时夫仔拍了拍金娘指着斜对面,“吴越在那。” 金娘这才看到被淹没在人群中的吴越和闻闻,两人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一封快要崩溃的样子,这时吴越也看到了门口的金娘,大叫了一声,“师傅。” 嘈杂的声音嘎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的方向,这种突然被众人注视的感觉让金娘浑身不自在,二三十个警察一起看着你,你能不觉得别扭吗。 林凌一见金娘来了,赶紧穿过人群来到她身边,“金掌柜,师傅把你请来了?” 在场的很多人并没有见过金娘,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从别的队调来的,所以对于突然到来的陌生女人,大家还是抱着不屑和怀疑的态度的。 “看你这焦头烂额的样子,什么案子至于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吗?”见林凌脸红脖子粗的,一双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林队,你这是什么情况,一个两个不够,又来,你这是办案还是过家家,这里是警局是严肃的地方。”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吴越和闻闻的到来已经让他们有些不满了,这么重要的案子,却老是有外人***,他们有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金娘再出现这种不满就爆发了,大家都在开始议论。 吴越和闻闻走到金娘身边,也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再不来我就疯了,这些人根本就不听我说话,我想插嘴都插不上,师傅,你快把他们降了吧,你看林警官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许卫华坐在对面,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周围的声音太大,她故意特别大声的说道,“原本这案子我已经不报希望了,但是既然你来了,或许这案子还有的救。” 为了平息众怨,林凌赶紧解释道,“这位是金娘金小姐,与我和师傅都是旧相识,曾经帮助我破过很多案子,前段时间的荟英中学杀人案就是她帮助我的,她是个很有名的私家侦探,我已经提交过申请了,局长同意让金小姐协助我们侦破这次的案件。” 金娘一脸黑线,这林凌几年不见,这编瞎话的功夫到是增进了不少,确实比之前看到的要稳重多了,怪不得吴越现在不讨厌他了呢。 “各位好,打扰你们开会了,十分抱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要请各位多多包含,多多配合。” 金娘恭谦的说道。 “既然是局长发的话,那我们就没话说了,我们不管你有什么本事,请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只是协助,不要给我们添麻烦,所谓的侦探还是帮人家去拍偷情照片比较好,破案这种事不适合你们,没事的话就呆一边。” 说话的这个警察个头彪悍,看着就一幅凶神恶刹的样子,要不是在警察局里又看着他穿着制服,金娘一定会以为他是混黑社会的,背上好多纹身的那种,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是是是,我听懂了,一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夫仔见她这样眼珠子都快瞪到地上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温顺过? 这时许卫华强行忍住笑,站起身,大声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既然你来了,带你看看尸体吧。” 金娘点点头跟着林凌往房间里的一扇门走去,经过那彪悍的警察身边时,瞄了一眼他的工作证,任傲天,金娘不禁佩服他的父母,太有先见之名了,这名子跟他实在太配了。 任傲天讥讽的说道,“小妹妹,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你刚才没有吃东西,不然到时候想吐,可没人送你去医院。”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风油精递给金娘,“我们可没时间来照顾你。” 金娘接过风油精笑笑,人是傲气了点,但心地还是不错的。 许卫华走到门前看着金娘,“希望你能给我有用的结索,不然就浪费了我这几天的不眠不休了,这个案子结束,我以后都要改吃素了。” 门被打开,金娘慢慢走进去,夫仔当时就懵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像,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金娘出丑的笑话,却没料到她异常平静的走了进去,接着转头对许卫华说了一句话,“你这是给我准备了全人宴吗?”(就爱网)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人体盛宴 http://..org/ 许卫华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金娘,解剖室里有四张长桌,第一张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整张桌子的四肢,这些四肢从关节处都被切开了,包括十个手指的关节处都一一断开了,第二张桌子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里头装的是人的内脏,每一个器官都十分完整,第三个桌子放的是玻璃瓶,里头是灰白色的粉末,第四个桌子放的是头颅,总共有八名受害者,头皮全都没了,被泡在小瓶子里,另外所有的头颅都没有眼睛。 这是一场人体的盛宴,空气中杀戮的味道让金娘比任何一次都要严肃,这样的严肃带动了现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亡的味道在向金娘招手,夫仔站在门外没有进去,里头只有金娘一个人,大家不知何时形成了共识,当她不说话时,所有人都远离她,给她空间,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沉淀,慢慢琢磨,去发现那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也许这个房间里如今充满了怨气,也许当金娘走进来的时候,她心里便有了与众不同的想法,可只要她不开口,没有人去打扰她,就连刚才咄咄逼人的那几个人也闷不作声,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场景,他们选择沉默是最聪明的方式。 金娘穿梭在这几张桌子中间,仔仔细细的,慢慢的,一一看过去,连指甲缝都不忘瞅两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金娘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慢慢形成了,但她还不能确定,她需要闻闻的帮助,可当她抬起头时却并没有看到闻闻的身影,这才发现闻闻早就躲的远远的了,金娘又重新低下头盯着那几个没有眼睛的头颅看去,没有面皮,面部肌肉也腐烂了,空荡荡的眼睛看起来特别的吓人,不知道凶手在制作这样的成果,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挖去被害者的眼睛,是怕它看到自己吗?金娘在心里苦笑,可以残害一个人到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既如此,为什么要把眼睛割去呢撄? 闻闻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是学中医的,所以不用解剖,她早就躲到窗子口去呼吸新鲜空气了,屋子里尸体腐烂的味道让她频频作呕,吴越比她好些,但也不能长时间盯着看,不然胃里的东西也要涌出来了。 金娘的平静让在场的其它警察倒是颇为意外。像他们这些老手看到这些的场面,都有些招架不住,可她却全然毫无反应,竟然还能目不转晴,面不改色的盯着那些残尸,有些人已经开始对金娘刮目相看了,且不说她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就这心理素质,确实要比他们强多了。 金娘在这四张桌子中间来回穿梭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她抬起头长叹一口气,她发现许卫华那微妙的表情,便笑道,“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许卫华指着第四张桌子,问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眼睛。” 金娘指着第三张桌子,“你先告诉我这里头是什么?” “骨灰。偿” 金娘瞪大眼睛,“哇,传说中的挫骨扬灰,原来是真的啊。” “金掌柜,你有什么想法吗?”林凌问道。 “让我先听听你们的想法。” 吴越知道金娘心里有了想法了,她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着众人又退回了会议厅,这样的场景实在不宜久待,光是气味都能影响人的正常思维。 “接到报案后,我们在湖底打捞出二十一包碎尸快,经过许老师的鉴定和排列,现确定受害者有八名,均为女性,年龄在18-24岁之间,已经查失踪人口,暂时还没有线索,所以受害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有确定,八名受害者已经在做头部面相模拟,很快会有结果。” “你的意见呢?”金娘问许卫华。 破天荒的许卫华却摇摇头,“我没有任何可以提供的专业性意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凶手很专业,可能比我还专业,胃内没有任何消化物,就连肠道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血液也没有任何问题,身上也查不到致命伤口,无法确定死亡原因,可以说找不出任何纰漏的地方,只能说里面的就是一堆被肢解的尸体,其他再无别的。” “你的意思是,下刀很准,事后清理的非常利落?” 许卫华点点头。 这时一直站在窗前的闻闻终于转过头,说了一句,“我只能提供一条线索,这些人生前都接触过朱砂。” “你怎么知道的?”任傲天狐疑的看着闻闻。 闻闻指了指鼻子,“我闻到的,虽然尸体腐烂的气味十分呛鼻,但朱砂的味道我还是闻到了,并且不是普通的朱砂,还是用大王花的花粉特制的朱砂,所以这味道才会这么刺鼻。” 任傲天冷笑一番,根本不理会闻闻所说的。 可许卫华却赞赏的点点头,“怪不得呢,这就说的通了,从尸体腐烂的速度来看,不应该是这样的气味,总觉得里头多了些什么,原来是大王花。”许卫华想了想,“那就不对了,如果有大王花的成份在里头的话尸体腐烂的速度就会特别快,那么死亡时间就要缩短。” 闻闻的话验证了金娘的想法,她转过头又问林凌,“你们对于凶手有什么想法吗?” “鉴于凶手的杀人手法太过专业,所以我们目前将目标锁定在从事医疗行业的人身上,或者从事屠杀一类的工作。” 吴越噗嗤一声笑了,任傲天瞪向她,“你笑什么?” “你们居然还怀疑屠夫?你们真的以为杀猪的人可以这么干净利落的杀人?”吴越反呛道。 “有本事你说说看啊?”任傲天不满道。 吴越看向金娘,见她点头,便冷哼一声慢慢道,“肢解一个人,和你杀一只鸡和一只猪可不一样,除了刀子块,还得心够狠,心理素质也得过硬,否则这一刀一刀的砍,人还没肢解完,自己先垮了,一个可以将人分解的这么完整,事后又处理的这么干净的凶手,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连许老师这样的高手都查不出破绽,他几乎避过了所有的特征,唯独这杀人手法却奇妙的很,如此专业,专业到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从事医疗行业的人做的,否则对人体结构怎么会这么了解?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吗?就好像这个凶手在很猖狂的告诉我们,我就是个从事医疗工作的人。” 一旁的夫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说道,“我以前好像看到过一个案子,跟这个类似,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你先说说看。”林凌说道。 “有一个德国人叫迈维斯,2001年的时候,他在一个网站上发布广告,称寻找一个自愿被杀并被吃掉的人,还要求此人体格健壮,年龄在18至30岁之间。很多人看到这个广告都只当做是恶作剧没有人理会,可一个月以后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竟然有个叫做布兰德斯的人同意了。这两个男人在圣诞节见面,然后开始了他们的罪恶计划。迈维斯将他分尸慢慢煮食的过程拍了录像带,他先后录制了50卷录像带,记录他杀人食尸的恐怖恶行。这些录像带记录了他如何肢解布兰德斯、如何烹煮并吃掉他,以及如何冷冻剩余肢体和器官的场景。据说这50卷录像带只有少数人从头到尾看过。 由于这些画面太过于血腥残忍,警方从未公布其中的细节。而负责检查受害者遗体的法医官里塞则看过这一恐怖录像的。他说:“迈韦斯把尸块放在盘子里,插上了刀叉后,还淋上肉汁,并拍照留念,他显然是想把照片贴在网路上,接着还有头颅、骨头、软骨等等,包装成一小袋一小袋,以便等着分批食用”,就如同超市卖肉食那样加上“肉碎加酱汁”等标签。” 闻闻刚刚才觉得好一点,结果夫仔这个故事一说,她又去吐了。 “关于吃人事件,全世界的报道不计其数,你说的这个我也听说过,但是从本质上来和我们这次的案子有些不同,虽然都是肢解,但这些尸体是完整的。”林凌说道。 金娘摇摇头,“不,并不完整,它们都没有眼睛。” “这就是我在意的地方,为什么要把眼睛挖掉,其它的器官都好好的保存下来了,连肠道都费劲的清理干净了,为什么要把眼珠拿走?”许卫华说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娘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其他人开始议论纷纷,夫仔见金娘一言不发,便问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们先回去?” 金娘点点头,想了想又对林凌说道,“你晚上来宅子里找我,我回去整理整理给你资料。” “好,那你先回去。” 这件案子目前被高度保密中,所以走的时候林凌还让她们都签了一份保密协议,现在金娘可以理解为什么如此重视了,这样的案子如果被公众知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舆.论和猜忌只会给破案带来更大的阻碍。 晚饭小花特第准备了烤肉,结果所有人看到以后脸色立马就变了,忙招呼着让小花全撤了,并且这一个月内都不要再上肉了。 二少看她们这一个人跟霜打似的,便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闻闻拼命点头,“有,你是没看到啊,那场面简直就是一场人体的展览会啊,分解的那叫一个细致,就差连皮上的毛都给一根一根拔下来了。” 二少见金娘脸色难看极了,便问道,“怎么了,很棘手吗?” “障眼法而已,凶手分解尸体的目的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视线,从而达到他们真正的目的。” “眼睛?”吴越说道。 “恩,我看过了,所有女孩的左眼都被挖的干净利落,可是右眼却马马虎虎,说明他们要的是这些女孩的左眼,把右眼也拿走只是为了不特殊显示出来。” “左眼?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金娘叹口气看着正吃着一脸高兴的玉儿,“没什么,大家吃饭吧。” 金娘的难言之隐吴越多少也猜出来一些了,不免惊叹这些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但同时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们的方向是错的。 天黑之后林凌应约来了,看他憔悴了不少,金娘也不忍心再跟他绕圈子,便开口道,“林凌,我们算相识一场,我不忍心看着你为了这个案子心力交萃,但有句丑话我不得不说在前头,即使我告诉你凶手是谁,你也无可奈何。” “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林凌激动道。 “当然,当我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了,再加上闻闻告诉我他们接触过朱砂我就更加肯定了,但是今天现场的人太多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我把你单独找来,是因为我相信七年的时间你已经蜕变了,可以接受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当然我的行事作风,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我既然告诉了你事实的真相,你就要管住你的嘴,否则你的下场就会跟你今天所看到的一样。” “凶手是谁,你告诉我。”林凌的表情异常艰定。 “你想信一个人杀人是为了救人吗?” “我不明白?” “当今世上,你能想到的最耳熟能详的慈善家是谁?” 林凌想了想,“晶石医药公司的柳笙。” 金娘笑笑,拿出一个纸袋扔给他,林凌打开之后顿时脸色大变,“这是在哪儿拍的?” “美国的一家疗养院,隶属晶石公司,凡是进去的人最后都是这样的下场,他们利用病人做活体实验,这就是我当时所拍下的证据,为了这几张照片我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照片是当年金娘潜进疗养院的封闭的密室中所拍的人体被肢解的图片。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是救世主,可以拯救世间一切苦难,可以帮助人摆脱生老病死,所以他们在研究如何可以让一个人长生,现在他们的理念就是,哪里坏了就换哪里,心坏了换颗心,腿断了再接条腿,就算已经死了,也可以把人皮扒下来换上另一副身体继续活着,在他们的想法里,人永远不会死,可以永无止尽的替换。” “这是杀人。”林凌激动的叫道。 “不,在他们眼里这是救人,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用这个方法也救了不少人,为了伟大的人类复活梦想,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林凌跌坐在椅子上,事实的真相冲击着他脆弱的灵魂,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国人最自豪的晶石集团,老百姓眼中的活菩萨背地里居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所以,这次的事情也是他们做的?” “是又如何,你能扳倒他吗?就算这些照片拿出去,我相信,明天这些照片就会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别忘了,这是个金钱的时代,晶石拥着强大的财力,也就意味着他拥有在人生道路上畅通无阻的权力,凭你一个小警察你能耐他何?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局长恐怕也不干净,所以你还是别抱指望了。” “那这八名受害者就白白枉死了?” 金娘呵呵一笑,“八名?这几十年来晶石杀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国家了,区区八名算的了什么?” 林凌义愤填膺,“难道,就任由他这么滥杀无辜下去?” “晶石像一座艰硬的大桥,人们相信它的牢固,愿意在上面行走,所有人都觉得它不会塌,这个时候你却偏偏说它出问题了,要把它给炸了,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当然是不会让你这么做,反而还会指责你,可如果你换一种方式?” “请金掌柜赐教。” “再艰固的桥也禁不住白蚁日积月累的侵蚀,总有一天它会自己断掉。” “可眼下” “眼下只能做无头案,这是目前最保险的方法。” “可局长那边。” “我会逼着他把这案子结了,舆.论是最好的力量。” “你要公诸于世?”林凌看着金娘,这个女人做事向来果断,一但她把事情暴出去,上头就一定会给压力,到时候只要他把照片放出去,迫于晶石的财力,局长一定会想着法子让他们做无头案处理的。 “很巧,有一个人之前还准备找她算帐呢,现在看来倒是可以卖个人情给她了,有时候啊,记者也未不办好事的。” “你要我怎么做?” “呈案的照片给我一张就行了,登报的时候要用。” “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晶石的人暗中作梗怎么办?” “他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天还未亮,金娘房间的窗户就被人打开,屋子里比较暗,只有墙上的一盏灯亮着,商六从窗外跳了进来,身上还背着个人,没错,是个人,一个活人,这个人叫何心言,是个记者。 商六将她扔到地上,便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何心言醒了,一看四周的环境吓了一跳,“桌上的东西是送给你的礼物。”床幔中传来金娘冰冷的声音。 何心言吓了一跳,四下看看却又不知是谁在说话,金娘躺在床幔中,并没有露出脸宠。 “你是谁?” “林春,你还记得这个名子吗?” 何心言听到这个名子有些不自在,“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绑架?呵呵,不,你别害怕,我说了,桌子上的东西是给你的礼物,拿去看看吧,一定会是你感兴趣的。” 何心言胆颤心惊的走到桌边拿起照片,当她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是,她惊呆了,一下子就忘记了害怕,“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总之这件事情算是我送给你的独家新闻,你给我好好的办,否则林春父母的死我都会算到你头上,我有本事绑你来,自然也有本事杀了你,你可别当我是在跟你玩笑。” “可是,这是个什么案子?” “旁边的卷宗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信息,我希望你能好好看一看,把语言组织的精彩一些,这一次我允许你添油加醋,越离谱越好。” 何心言拿起卷宗翻了翻,脸色一下就变了,“这这是真的吗?” “真假不由你来绝定,而是由大众,当初你报道林春的事情时,可曾在意过是真是假呢?” “如果我拒绝呢?”何心言试图往床的方向移动步子。 “你最好照照静子看看你的脸。” 听金娘这么一说,何心言停下了脚步,转而走到了梳妆台,突然她失声尖叫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见何心言脖子部分有一道红线顺着耳根慢慢往脸的方向蔓延。 金娘冷笑的声音让何心言更加恐惧,“如果报道合我的心意,我自会解了你身上的毒,反之我会让它布满全身,包括你的脸。” 何心言不停的照着镜子,试图去擦掉它,可是皮都擦的通红通红的,也没有任何效果,她这才相信了金娘说的话了。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金娘冷哼一声,“弱者没有谈判的资格。” 何心言还想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两眼一黑晕过去了,商六从窗子翻进来,扛起地上的何心言,金娘从床上下来,“真是对不住,还要让你干这种事情。” “无所谓,你睡吧。” “我哪里睡的着,你先把她送回去吧,我去给你做早饭,你好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我在饭厅等你。” 商六转身带着何心言就跳出了窗外。 金娘打开门,天还没亮,隐隐的还能看到星星,水能载舟,焉能覆舟,既然晶石始于民,那么也可以让他毁于民,第一次人们不相信,第二次会怀疑,第三次会有少数人相信,第四次大多数人会相信,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即使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人嘛,都是自私的,一但发现对自己不利,哪怕你之前做过再多的好事,无没有用,这就是人性。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实报道 http://..org/ 舆.论是把双刃剑,谁也无法操纵它的左右摇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子,即使你权力再大也无法操纵它,人心是这世上最复杂却又最善变的,也许昨天你们还是朋友,可是今天也许你们就成为敌人,或许到了明天,你们有可能只是陌生人了。 这场舆.论的风暴来的太突然,但是却猛烈,让你无法回避,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惊人的事件当中,互联网时代,谁也管不住谁的手,谁也遮不住谁的嘴,你就是想删,也来不及,也删不完,它们就像顽固的污渍一样,你以为你洗干净了,但其实那道痕迹已经永远渗透到衣服的纤维组织里了,每当你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你都会想起那个污渍,纵使你有千万个不愿意,你也无否认,这块污渍融到你心里了。 长明斋里的树叶都落了,光秃秃的树枝让人看着心里有丝丝萧条,但是等明年春天来的时候,一切又会恢复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了 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金娘的思绪,她转过头看到闻闻朝她奔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金娘,你快看这个,这次的案子被曝光了。” 金娘接过报纸,这无疑是绝大的头条,整个ab两个版面全都被这一个消给息占了,照片做了一些处理,没有完全放出来,否则太震撼,会怕公众受不了。 变态杀手冲击视觉食人宴,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突然看到这个题目,很多人可能只会把重点放在‘食人宴’这三个字上,但真正的主题却是第二句话,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与前面的这一句是相互矛盾的,但却是精髓所在,下面就是这篇文章的报道。 “19日下午,警方在南园小区的湖底打捞出二十一包碎尸块,经过初步统计这些尸块分别来自于8名受害少女,她们的年纪均在18-24岁之间,凶手残忍的肢解了这八名正值年华的少女,当这个骇人听闻的案件发生后,我们不得不问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干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究竟这个凶手与这八名受害者是什么样的关系,是情杀,仇杀还是单纯的只是一个变态者在享受虐待的这个过程呢?关于这样的分尸再抛尸的案件,国内外的报道屡屡不止,究竟为何会有人可以这么心理变态。当他在分解这些少女时,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就不曾有一点点害怕,不曾有过一丝怜悯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失去了善良,失去了理智。 八名受害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定,我们可以想像当她们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这八个家庭会在什么样的痛苦中慢慢垮下去,孩子是一个家庭最大的支柱,父母用尽一生心血培育他们,却被如此残忍的杀害,根据知情人的透露,这八名受害者在本月均出入过南园小区,并且她们的身旁都有一个男子相陪,本报记者曾试图去采访这位男子,但是却遭到了拒绝,后来根据邻居的阐述,这名男子叫名小黄(化名),还在上学的时候就住在这个小区,是个非常天真可爱的孩子,可是小黄在高中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在康民医院接受了治疗,身体痊愈后,变开始变的沉默,而且喜怒无常,邻居说经常能听到他家里传来争吵的声音,有一次甚至看到她妈妈手里拿着药就追了出来,而他却把药瓶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并且辱骂他母亲。从以上可以说明小黄的精神在一天一天的变暴躁起来,可是原本是个非常天真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那么这八名受害者究竟和小黄有没有关系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小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禁要问,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活着就要付出疯狂的代价,这样的代价是不是未免太大了。 在此,我们呼吁公众,身体的健康固然重要,可是心里的健康却才是人活着的根本。 本报记者何心言” 金娘看完,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容,只是闻闻却沉浸在愤怒中并没有注意到金娘微秒的表情。 “这个何心言又在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这个消息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她这么神通广大,连我们进去都被收了手机,她是怎么弄到照片的?这个小黄到底是谁啊,她难道又在为了博眼球开始胡编乱造了?偿” “当记者的,不编谁看啊,大众看新闻不过是看了个有趣和刺激,谁管你真假啊。”金娘走到池边的石凳上坐下,“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说。” 闻闻走过去坐下,“什么事啊?” “有样东西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你一声,毕竟是姑姑临终所托,我也不能瞒你一辈子。” 闻闻苦笑,“我娘把绝情草给你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金娘也没有太过惊讶,闻闻这么聪明,那天晚上欧阳雨支开她,她自然心里会有所怀疑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颗绝情草?”金娘将布包递给闻闻。 可闻闻却没有接,“既然是我娘给你的,那就让你收着吧,她信任你,我也信任你,放在我身上迟早有一天会被二少知道,我不希望他为此痛苦。” “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当年欧阳雨所担心的果然还是成事实了。 “选择其实不难,难的是你做对选择,其实从遇到二少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最终的结局是什么了?我很庆幸我没有像母亲一样,五百年的光阴如果没有我,她就只剩寂寞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懂,长生不是最好的归宿,这一世我能与二少在一起,陪着一起白头我才觉得这阎王爷给我们欧阳家的这寿命值了,也是头一次明白我为什么要活这么久了,就是为了遇到他。” 自打从牢里出来之后,金娘接触的最多的二个字就是长生,呵呵,长生 “姑姑当初给我绝情草就是怕会有人伤害你,她曾告诉我,如果二少死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陪你度过此生,其实我知道,我根本等不到你阳寿尽了,感情是这个世上最强的毒药,你中毒太深了。” “那你呢,你自己的想法呢?等我们都归天了,你的结局呢,你想好了吗?” “忘川河也许就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闻闻心中不安,却见金娘又面色坦然,便不再多问。 “夫仔呢?”金娘突然问道。 “小花带他出去买东西了,他说你最近看起来很疲劳,要亲自做些吃的给你补补,瞧瞧人家对你多体贴啊。” 金娘点点头,“也好,趁他不在,备衣服,我去趟晶石。” 闻闻一脸鸡婆的看着她,“你这个样子真像是要出去偷情啊。” “闭上你的嘴,没一句好话。”说着金娘就起身回房了,闻闻耸耸肩赶紧跟了上去。 很难得的,这是金娘第一次见到晶石的高层在一起开会,想来这个新闻给他们的冲击不小,虽然报道上并没有明确说出什么,但是人的心理作用会潜移默化的将它慢慢引到康民医院的头上,群众会好奇这个小黄究竟在康民医院发生了什么,小黄吃的什么药,是什么导致了小黄变成这样,是受到了惊吓还是药物的什么作用?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想法,而每一个想法到最后都会成为晶石心上的一个钉子。 金娘在办公室里整整等了一个半小时,才见柳笙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他坐到椅子上看着金娘,“女人家的做法永远登不上台面,这就是你的本事?” “我来就是想问你,这个报道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 “金掌柜,在我面前你还想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金娘笑笑,“我没有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问你这次的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的人干的,如果是我全身而退,不管,随那帮警察怎么折腾,但如果不是你的人干的,我就会彻查到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大但的下咒,是我当死了,还是当我残了?” 柳笙走至金娘身边,俯下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是我做的,你真的打算不管?” “你要杀人,我拦不住,如何管?” “这么绝密的消息,警方不会爆给记者,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金掌柜你还是别跟我玩套路了。” 金娘站起身,“好,既然已经确定是你的人做的,那我履行承诺,北京城的烂摊子就交给你自己收拾吧,我可没这时间,我很忙,还要去游山玩水呢。” 柳笙一把抓住金娘将她逼迫到墙角,“你每一次来都是为了来向我开火吗?你就这么喜欢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 “大老板,你先搞搞清楚,这场战火究竟是谁先挑起来的?” “游山玩水?怎么,心爱的男人来找你了,你就决定双宿双飞了?” 金娘嘴角流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我与自己的男人寻欢做乐与你何干,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看到金娘的笑,柳笙愤怒的火烧的更旺了,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吻更加像掠夺,甚至有了血的味道,嘴角的鲜血却并没有让这个男人停止动作,突然柳笙的身体有些僵硬住了,因为他感觉到金娘在回应他,这是头一次,搂着他的双手变的更加紧了,柳笙闭上眼睛像一个情人一样双双吻的痴迷,李翠茹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场景,金娘一把推开柳笙,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离开了办公室。 金娘回到车上,闻闻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车子刚发动,金娘就失声哭了起来,闻闻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不知该怎么劝她,只能将车子开的慢慢的,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哭泣,透过后视镜闻闻看到她嘴角的伤口是咬痕,见此闻闻也只能叹息,感情是一把双刃剑,一个没有心的人却偏偏比任何人都要多情,这是老天爷的开恩,还是降罪,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金娘哭了一路,到门口的时候倒是睡着了,二少从车上把她抱下来,“她怎么了?” 闻闻摇摇头,“别问了,女孩子家的事情,你们男人不懂,对了,夫仔回来了吗?” 二少摇摇头。 “那正好,千万别让他知道她出去过。”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桌子上的汤都已经凉了,金娘看到夫仔正趴在床边睡着了。 金娘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软的发质,老人常说,头发软的人,心就善良,脾气好,呵呵,夫仔还真是应了这句话。 “你醒了?”夫仔抬头看到金娘正看着他。 “怎么不回房睡?” “你一直没醒,我担心的很。” 金娘淡淡笑着,然后往床里挪了挪,“陪我睡会儿吧。” 夫仔挠挠头,有些尴尬,但看金娘的神情又不像开玩笑,便躺到她身边,金娘缩进夫仔的怀里,“自我记事以来,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睡的,以前小的时候师傅为了练我的胆色,故意把我一个放到没有灯的小黑屋里睡觉,后来我做牢了,在牢里好多年我都是被关在厕所里睡的,再后来我到了长明斋,中间发生很多故事,到了最后我连睡觉的能力都没有了,我这一生碰到过不少异性,有刻骨铭心的,有相知相守的,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让我痛心,让我矛盾,让我不知所措。” 夫仔搂着金娘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杏花香,“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不知道,也许是活的太久了,有点感触了吧。” “你最近休息不好,不要想太多了,事情做不了就不做,把自己日子过好了就好,别为难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的能力比我大,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长明斋是黄家人几代心血,也是我一生心念所在,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有这个能力了,请帮我保护好这块招牌,让它可以像往日那样辉煌。” “为什么我听你说这话像是诀别呢?金娘,你想干什啊,我受不了再失去你一次了,你不要做傻事啊?”夫仔激动的扳过金娘的脸,却看到满脸是泪。 金娘不说话紧紧抱着夫仔,越抱越紧,这个怀抱她太熟悉了,她身体的每一细胞都能感受到它的温暖。 闻闻端着补药推门进来却看到躺在床上的二人,夫仔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满脸通红的朝闻闻笑笑就风一样的离开了,闻闻将药碗放到桌上,冷眼看着金娘,“有意思吗?” 金娘坐起身,“我跟夫仔认识五年,这五年里我每一天都在问自己,可是都没有答案,直到刚才我确定了,我有答案了。” “你的答案是什么?” “老天爷让我没有心是有理由的,这样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就不会痛。”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闻闻叹口气将药碗递给金娘,“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变了。” 金娘笑笑,喝光了碗里的药,好苦,好苦 “师傅。”吴越冲了进来,身上的都湿了,看样子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火急火燎的什么事啊?”闻闻拿起一旁的毛巾披在她身上。 “林凌死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金娘发现自己远比想像的要镇静的多,不管怎么说是两条人命,她放下碗,“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傍晚,林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车祸,而何心言是自己在家中上吊死的。” 金娘听着不作声,半天才道,“你与林警官也算有交情,你去拜祭一下吧,替我们也上柱香。” “师傅,何心言我不知道,但林凌的死一定有蹊跷,案子刚被爆出来,他就死了,这也太巧合了吧,一定是晶石的人干的。” “别什么都算到他头上,也不一定呢,车祸这种事情属于天灾人祸,谁也预见不了,或许林警官的时辰到了。” 金娘如此平静,吴越心中泛起了疑惑,她审视着金娘,“师傅,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呢,难道你早知道他们会死?” “这个案子被爆光,死人是必须的。” “可他们是无辜的啊。” “别再跟我说无辜两个字了。”金娘厉色道,“谁不无辜,那些年里死去的人不无辜吗,被人大卸八块的八名少女不无辜吗?这世上哪一条生命不是无辜死去的?想要成大事,有些牺牲就再所难免,但我不会让他们白白死的,我一定会让他们死得其所的。” 吴越不可思议的看着金娘,“你曾说过赏金猎人的职责不是抓鬼,而是救人,你变了,你真的彻底变了?从前的你绝不会牺牲任何一条无辜的生命。” “我是在救人啊,我就是为了救人才杀人的啊,从前的我就是太善良,顾这顾那,所以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我不能再这样子,想要推倒大山,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做到。” “为了救人才杀人?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如果这样,你跟晶石有什么区别?” “吴越,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金娘坐在床边,嘴里的药味还未散去,连眼泪都变的苦了。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从你的嘴巴里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的手也会沾上无辜人的鲜血,师傅,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柳笙了?” 空气凝固,包括即将流下来的眼泪。 “是。” ‘啪啦’门口的地上碗摔碎了,满地的鸡汤还冒着热气,只是端碗的人却走了,一道闪电而过,雷声轰然而至,雨下的更大了,每次下雨的日子,长明斋都不太平,老天爷看这场戏看的太投入,总是在应景的时候流两滴眼泪。 吴越愤然转身,闻闻默默的收起地上的碎片,远处夫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最终你还是伤到他了。”闻闻无奈看了一眼房中的金娘。 “可却仍旧不及他伤我的半分之痛,我没有对不起他,你要相信我。” “可你刚才的话倒让吴越伤心了。” “成长这就是代价,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单纯吗?做为赏金猎人,哪个一生没有双后沾过血,谁就保证这一生没有害过任何人。” “吴越气的是你不该牺牲林凌。” “那谁是该被牺牲的?” 闻闻叹口气,“算了,算了,你休息吧,多想无益,反正你要做什么事情我也拦不住,我只要相信你是为了我们好,是为了长明斋好就可以了。” 林凌死后的第二天另一个报道如期而至,惊天阴谋,正直警察飞来横祸,是为了掩盖什么?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连续两天的报道让这个案子举国皆知,林凌在这个时候出事,特案组一下慌了神,群众的舆.论像洪水朝他们涌来,猜疑声越来越多,小黄的身份被扒了底,包括他住在哪,为什么生病,吃的什么药,全都被人肉出来了,网友在某个时候真的比在职警察要厉害的多,想要把一个人查底天,只需要做一件事情,把他的基本资料放到网上,最后或许连他爱穿哪个品牌的衣服你都会知道。 但是金娘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小黄只是她制造出来的一个人物,警方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小黄,但这不影响群众们热烈的态度,这个时候他们只想信自己的判断,所以网上所查到的一切也都是金娘想让他们查到的,而民众提供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一个目的,就是他吃的药,这种药可以导致人神经错乱,产生幻觉,并且最终会成小黄这样走上极端道路的人,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人的猜想,不过这种猜想就像往纯净的水里滴了一滴染料,很快的,就会慢慢的渗透,到最后整个纯净的水都会被染上颜色。 第三篇报道,暂时还没有,但别急,不是因为没有事件发生,而是因为金娘还没有挑好人选,她还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最后一击 http://..org/ 最近的京城风风雨雨,不得太平,大白天的在路上都有人拿刀砍人,虽然没有造成重大伤亡,但是却让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后续的报道一篇接着一篇,矛盾的源头慢慢的都指向了几家医院,而这些医院所用的医疗器械和医疗用品均来自于晶石,更甚者有一所高校,整个学校都被查出染有血液性疾病,所有的家长都慌了,他们聚集在学校在门口示威,要学校给个说法,司法部门介入调查后,发现在一个月前这所学校曾经接受过晶石一次免费的健康体检,所有感染上疾病的人都抽过血,另外本月已经有十起故意伤人事件发生了,这些人均被判定为精神疾病,可他们之前全都是健康的人,直到吃了晶石最近推出的新的保健药品之后,才开始出现症状的。 一大波的恶性消息均指向晶石,司法部门专门成立了专案组深入晶石调查,他们收到了一封逆名的来信,上面详详细细的写着晶石的秘密实验基地,根据信上的内容,专案组找到了这个地方,在实验室他们发现了成堆已经死亡的尸体,不管晶石如何开罪,药把人吃坏了,学生们染了病,另外收藏尸体,这些罪他们是一点都逃不掉的。 所谓墙倒众人推,晶石医药发展到如今这么大,不知道是踩了多少同行的尸骨,在这个时候背后被插刀是最致命的,十七家医药公司联合向法院提交申请,状告晶石医药使用不正当手段,恶意中伤,一时间曾经那么强大的晶石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晶石旗下的药店连门都不敢开了,玻璃窗都被激进的群众给打碎了。 晶石的高层软禁的软禁,逮捕的逮捕,传话的传话,只唯独大boss至今没有下落,当所有人都在惊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时,只有一个人知道,这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是这些年,一点一滴慢慢积累下来的,当你仔细想想所发生的事情时,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晶石会有今天,再重申一句,这个世上没有巧合。 让一个人相信你,可能你需要一年,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可是让一个人不相信你,也许只需要一秒钟,信任便顷刻瓦解偿。 林凌的死吴越还是没有原谅金娘,虽然她能够理解她这么做的无奈,但这样的做法她不能认同。金娘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将一个布包交给吴越。 “我还有一些杂事要处理,你先回酆都等我,等我处理完了,我就来找你。撄” 吴越接过布包,里头有半株绝情草,“这是什么?” “绝情草,是欧阳前辈临终前托付给我的,世上只有一颗,另外半颗在六哥身上,那是闻闻的,这半颗你收着。” “绝情草?” “是,绝情草浇忘川河水,饮黄泉孤魂,天上人间情绝人绝,若是吃了这绝情草,哪怕是我也会命丧黄泉。”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要交给我?” “闻闻追随二少的心是不可动摇了,但欧阳前辈有过嘱托,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二少归天后,去赴死,闻闻五百年寿命,也不过只剩一百年不到的时间,一整颗的绝情草会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所以我只留了半颗给她,这半颗你收好,万一将来遇到难以对付的人,这半颗绝情草或许还能帮你。” 吴越的表情不太好,毕竟这绝情草不仅绝人命也绝人情,但无论如何既然是师傅交托给她的,那她自然会好好收着的。 “大厦将倾,独木难撑,我倒想知道晶石还能挣扎多久?”已经很长时间闻闻都没有觉得这么轻松过了。 “饿死的骆驼仍比马大,不可吊以轻心,晶石底下的爪牙实在太多,无法一时全部清理干净,目前所有药物都被召回,工厂也被封了,短时间内他们的财力是恢复不了,现在我们应该趁热打铁,以我的名义买断他剩下的股权,留他一口苟延残喘的机会。” “你要买下晶石?”闻闻大惊,“如今她只是一个空架子了,你买它做什么,这不是赔本买卖吗?” “不,晶石的人力、物力资源都是很丰富的,就这么丢了太可惜,撇开暗黑师的这一部分,它的某些医药技术确实还是可以救人的,别浪费了。” “我们这群人可没人懂会做生意的,你收过来你要怎么办?” “这我得感谢你,帮我救了一个人。” “我帮你救的人可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在泰国你是否给一个人换过皮?” 闻闻想起这么一件事,“天啦,那人是你安排的啊,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你要把他皮给扒了?” “他的皮可不是我扒的,是奥云风干的,我不过救了他一命,让他改头换面重新进入晶石,他在晶石是老员工了,对晶石了如指掌,这次警察的很多的线索也都是他提供的,包括秘密基地以及他们出口人体器官的海外支线。” “你居然在晶石安插了你的人?” “不,他不是我的人,他是晶石的人,只可惜晶石对他太狠,非但不念及他多年辛苦,还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他,所以他不是在帮我,他只是要报仇。” 她们说话时,二少走过来,让闻闻去厨房帮青姨,把她支走了,闻闻看了一眼金娘,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便摇摇头离开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战局也快结束了,晶石已经没有办法翻身了。” 二少一直盯着金娘,眼神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我想知道,那些学生们会死吗?” 在这一段时间内,新闻媒体接二连三的报道出事情,而所有事情的源头都指向晶石,这些事情二少看着,心里不得不疑惑,难道真的都是巧合? “不会死,就是以后吃肉可能会生一点。” “它们中的狼人的毒?” “不能算全是吧,因为我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狼人,只是血液里含有一点基因罢了。” “晶石生产的保健品中含有你的血液,是狼人的基因让他们抓狂起来,才做出那些故人伤人的事件,金娘,告诉我还有多少事情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 金娘凑近二少,“是你们说的,晶石是座大山,想要移动它非一日之谈,它们很聪明,从来不会露出尾巴给自己带来不利,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由我给他们制造事件了,你知道我和晶石比最大的胜算在哪里吗?就是我有他没有东西,那就是他一直想追求的长生,我有的是时间,在时间的裂缝里我可以塞满故事,当有一天这些故事爆满了,就会全部都蹦出来。” “所以从三年前甚至更早,你就在暗自筹划了?” 金娘苦笑,“二少啊,你果真是老了,我这样的筹划还算早吗?你要知道他比我更早就已经渗透到我的生活里了,而且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天色暗了,看不清金娘的表情了,但她离开时的脚步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长明斋沉寂了小半年了,默默无闻过着自己的日子,起初二少不是十分明白为何金娘一定要让梅林的死把长明斋给拖跨,直到今时今日的处境,他才真正理解她的苦心,因为太平凡了,连让人还击的地方都没有,长明斋唯一拥有的就是这块招牌,可如今连招牌都没了,晶石就是想还手却也没有办法了。 又下雨了 闻闻听着雨声,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今天夜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晚饭的时候金娘破天荒的居然讲起了笑话,虽然那个冷笑话基本上没什么人笑,但她自己笑的很开心,夫仔淋了雨,一直咳嗽,这段时间金娘忙着晶石的事情连看他都没有去看他一眼,一直是闻闻在照顾他,可怜他都消瘦一圈了,哎这世上究竟是情字最伤人啊。 闻闻给夫仔准备了一些吃的刚准备送去,一转身却看到了金娘,“我去吧。” 金娘低沉的声音和雨水滴答的声音相交应,让闻闻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声音,先前的那种不安彻底炸开了,难道今夜,就是那一天的到来吗? 金娘端过盘子默默的走了,甚至跟闻闻连一句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也许是害怕一但她放松自己,先前所有坚定的意志都会顷刻瓦解。 夫仔站在窗前,听着雨声,不说话。 金娘推门进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过来吃饭。” 夫仔走过去,没有说话,默默坐下开始喝汤,金娘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很多年前她和夫仔刚认识时,还在一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吃着没有味道的面,可两人依旧笑的开开心心。 “我和晶石之间交手了十几年,我一直处于下风,你知道为什么吗?” 夫仔不说话,喝着汤。 “因为那时的我太仁慈了,我总想着保护这个,保护那个,不愿意牺牲他,也不愿意看他受到伤害,可是现在我没那么蠢了,死点人算什么,只要能扳倒他,屠城我都愿意。” “那你现在开心吗?”夫仔抬起头看着金娘。 没有眼泪,没有哭泣,金娘的眼神中是祈求,“如果你们愿意从今往后都是我的夫仔,我就会很开心。” 夫仔冷笑一声,“你也曾说过会一辈子当我的念念,可你做到了吗?” “所以,你终究还是怨我的。” “我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看错了人,我以为你真的会与我白头到老,可没想到你还是变心了。” 知道什么是情伤吗,就是你在乎的人,在你面前说慌,你知道,但你却选择相信。 红红的眼眶,用尽所有的力气,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心,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过你的真心,这张面具你还想戴多久?” 谎言终有一天是要被揭开的,无论被揭开的事实是如何的残破不堪,可那也是事实,是无法逃避的事实,五年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催眠,告诉自己,是你想错了,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么的透骨,再也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了。 眼泪流到心里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听到。 夫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看着金娘,却只看到她坚定的侧脸,“难道这一生戴面具最多的人不是你吗?” 金娘转过头,眼泪还是流下来了,没有心,但是好痛,“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这五年的时间里,你对我有过几分真心?” “那你也回答我,你是真的爱上柳笙了吗?” 金娘苦涩的笑着,看着夫仔,“你刚才问我晶石倒闭了,我开心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开心,你还记得四年前,我决定将自己的命交给他时,曾经跟你说过,他本性不坏,只是走错了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把他打垮,这个世界上我最想救的人就是他,可偏偏我最救不了的也是他,他错的太深,走的太远,我已经无力将他拉回来了,夫仔我已经救不了柳笙了,不要让最后连你也要失去。”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这一句简单的话让五年的相处变成了真正的谎言,今天,所有的伪装都会被卸下,她不是黄念念,他也不是张逸夫,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戴着面具相识的,彼此都不曾有真心的两个人,却自以用真心相处了五年的时间。 “因为你的味道,你第一次以柳笙的身份跟我见面的时候,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属于我的味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血,是那一年你陪我去疗养院,我为了救你,喂给你的舌尖血,这个世界只有你,我喂过你舌尖血,从那时起我就怀疑了。” “所以那时你就开始了你的复仇计划?” “不是复仇,是责任,我们立场不同,正邪两立,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统一战线。” 夫仔长叹一口气,流露出一种他不曾有过的表情,这种表情不适合天真的夫仔,可金娘知道,这一夜过去,那个单纯阳光的夫仔就会彻底消失了。 “一开始我怀疑自己想错了,所以我想了个办法以失忆的方式接近你,你很聪明完全不相信我,但我当时的目的不是为了相信我失忆,而是为了让爱上我,后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是你吻我了,你的吻让我更加确定了你就是夫仔的想法,因为你们的吻是一样的,我的味蕾虽然没有闻闻那么强,但是我自己的味道我还是分辨的出的。” 夫仔想起每次他吻她的时候,她总是在流泪,原来是因为真相太残酷,眼泪才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单从一个吻就能辨别出我的身份,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我早该有所察觉的,到底还是输给了你,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晚餐吗?你是来杀我的吗?” 金娘摇摇头,“如果你还一直做夫仔,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夫仔苦笑,“没想到,到了最后的时候,你居然还想保我?” 夫仔拿起金娘手边的茶杯,“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怕的。” 金娘抓住夫仔的手,杯中的茶水洒到了手上,那股不寻常的香味传到鼻腔中,“你真的想好了吗?难道这五年来,你当真对我只有谎言吗?” 夫仔拿开金娘的手,笑笑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仰头时眼泪划过耳边 回忆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一幕倒带着,每一次相见时的清晨,阳光披在他身上,是那么令人着迷,他笑时的灿烂,单纯,着急时的面红耳赤,有时略带傻白甜的干净气质,说喜欢她时的幼稚执着,担心她时所流过的眼泪,往后的日子里她会想念那没有味道的面条,那带着腥味的鱼汤,以及那一年她不言不语,他却在陪着她一直说话,哄她睡觉,喂她吃饭,为她穿衣,带她去玩,这一切的一切只用一杯茶就全都结束了。 雨水冲刷着一个没有心却仍旧心痛的人,当夫仔再醒来的时候柳笙这个名子将再与他无关,她是自私的,这一生她自私的让他以张逸夫的身份继续活着,因为这一世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做回黄念念了。头上的雨停了,金娘转过头看着满脸泪痕的闻闻,“我到底没有真的相信他,七色堇会让他忘记所有的事情,若将来他仍有恶念,这毒会在瞬间要了他的命,闻闻,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恶魔了。” “不,你只是做了你必须做的事,何况,你还救了他一命,让他可以用别的身份继续活着。” “可是我的身边从此再没有夫仔了。” “可是,只要他还活着,你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这世间最重要的就是活着。” “在他醒来之前你和二少把他送回张立波那儿了,就说是执行任务时伤到头了,失忆了。真正的夫仔或许已经魂归黄泉了,就让他弥补弥补过错,陪陪二位老人晚年吧。” 闻闻点点头,“放心吧。” 晶石的倒闭,暗黑师们一时间没有了金主,也没有了师资力量,黑暗的组织好像重新回到了地下,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几千年来暗黑师和赏金猎人之间的斗争就没有停止过,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暗黑师层出不穷,而一代一代的赏金猎人也会扛起这个责任,不会让黑暗的力量蛊惑人心,也许这场战争还要很久很久,可是只要我们始终信邪不胜正,未来总有一天光明会笼照这片土地的每一个地方。 祠堂里,金娘点上香,看着三爷的牌位,此刻她是平静的,“我常常在想,对于三您来说,这一生最在乎的是什么,应该不是长明斋这块招牌,招牌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宅子里的人平平安安,我应该就不算辜负您吧,这些日子我看着大家都过的很平静,突然有了一种想法,绿儿一心追随沐沄去了,修习佛法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或许这是佛祖的意思,作为赏金猎人,都是不得善终的,能够得到佛祖庇佑,来世重新做人,也永远也不要再接触这个行业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让长明斋再重新翻起了,这样挺好,青姨年纪大了,二少岁数也不小了,他和闻闻也没有孩子,未来黄家只有绿儿,可我不太想让绿儿接这么大个担子,我跟青姨商量过了,往后就把长明斋从金龙榜的族谱中撤了吧,虽然这么说可能黄家的祖先们会不高兴,但句不中的话,三爷,黄家落到今天只剩玉儿一根独苗也未不是一种报应,赏金猎人干的是阴活,沾了阎王爷的东西,怎么可能子孙满堂呢,我相信你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如果你要怪我,就请你等一等我,很快的,我就会来陪你了。” 中秋来临之前,也算风平浪静了,暴风雨来的快,走的也快,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转,但并不是松口气的时候,没有了晶石,在未来也会有别人,只要人心是贪婪的,就会被黑暗趁机而入,茫茫大地却没有一片是静土,人心的腐朽已经沾染了所有的地方。 在去往酆都的路上,玉儿特别的开心,他已经好久没有出过门了,她兴奋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玉儿长大了,天生龙族的他有一种贵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都想多看他两眼,而金娘真的就一直看着他。 商六在一旁打着盹,金娘将手中的毛毯盖在他身上,长生的六哥心中有多少苦,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失约了,六哥,以后的时光里,希望你能敞开心扉,让别人走进你的心里。 商六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金娘,这种眼神就像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最终章 http://..org/ ?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一个时刻,华灯初上,夜幕刚刚降临,远处的灯光忽闪忽现,你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手托着腮,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让你着迷,但你就是呆呆的坐在那儿,并不是因为你孤独,也许很多的时候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干什么?转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又看回了窗外,你可曾知道,时间就在你所谓的无聊中一点一点流逝了,老天爷其实没有那么公平,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你以为明天还有很久,可也许太阳升起的时候明天就没有明天了。 也许你以为人生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可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路的那头还有路,漫到天边,让你看不到终点在哪里。 钟翎的一生该从哪里说起,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是该从李翠茹失手伤了她母亲,让她胎死腹中,她和孪生妹妹的命运便发生的巨大的改变;还是她十六岁时被师傅亲手送进监狱;还是当她在长明斋中苏醒获得人生的第二次生命,还是……她以古月楼大掌柜的身份重返赏金界? 可无论故事从哪里开始,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年轻的时候的她没有想到罢了偿。 在牢里的那些年,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走,那时她还太小,根本不知道逃狱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一次次的出逃,一次次的失败,换来了身上永远好不了的伤口,每一个夜晚她是在哭泣中数着星星熬过来的,那时她想死,死亡的念头在心里扎了根,自打她入狱以来,师傅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万念俱灰让她生无可念,可是无论命运和生活怎样摧残她,她还是活了下来,挺过了这十年,出狱的那一天她以为她终于可以享受自由的世界了,可以再也不用对着四面的牢房默默流眼泪了,但是啊,谁曾想到,老天爷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自由,不仅如此,连最平凡普通的生活也从此离开她了 。 死士的出现让钟翎彻底懵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个还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她害怕,她拼死相斗,可结果却还是换来命悬一线,在那个只有月光的夜晚,她看到了将来会陪伴她余生的人。 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在监狱中度过她最美好青春的年华,当她握到紫金刀的那一刻起,生死簿上便已划去了她的名子,赏金猎人这四个字慢慢的便烙在了她的身上,跟随着三爷成长了几年,却最终因为少女懵懂的心而遭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开始习惯疼痛,习惯生活带给她的苦难。 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十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看着镜子中仍旧年轻的容颜,她不懂时间对于她而言究竟是停止了,还是失去了撄。 生、离、死、别,人世间的大悲大欢她已经经历的够多了,真的够多了。 “阿姐,你在想些什么呢?” 见金娘盯着窗外发呆,以为外头有什么好景色,好一眼望去,只有楼房,没什么别的。 “人老了就喜欢发呆,没在想什么。”金娘笑道。 “哦。”玉儿点点头,靠着金娘的肩膀开始打盹。 吴家酒店萧条的景像让金娘十分遗憾,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是多热闹,多奢华的景像啊,但这更证明了,再美的地方,没有了人一切都是枉然。 吴越显然是将酒店收拾了一下,大堂看起来比较整洁,“师傅,还是您原来的房间,我已经整理干净了。”每次来酆都,好像所有人串通好了一样,都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不知道她前世到底做了多少孽啊。 “没赶的上祭礼真的很抱歉。” 吴越苦笑,摇摇头,“没关系,我知道师傅心里惦记他们。” “闻闻和二少呢?还没来呢?” “恩,打过电话了,说是晚些天到。” 除了闻闻,没有任何人知道夫仔就是柳笙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柳笙跑了,却从来不曾想真正的敌人其实一直就在身边。 算起来,吴越和商六也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看来她是真的放下了对商六的执着,此刻无论是眼睛里还是心里,金娘都看不到半分商六的影子,原本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越是忘的有多干净,就代表她对郭峰爱的有多深,恨的也就有多彻底,一个从小到大几乎可以说是心里影子的人都可以被替代,这样的人如果失去了,那必然是心如刀割,生不如死的。 这种感觉只要是爱过的人都会明白。 玉儿难得出门,便一直嚷着让吴越带他出去玩,所以剩下的几天时间里,玉儿一直跟吴越到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而金娘和商六就像从前一样,不说话,坐在满是落叶的院子里,该发呆的发呆,该睡觉的睡觉,好像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时光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 宁静不一定是好事,有时候预示着风暴随时都会来临。 酆都是座鬼城,可出乎意料的是它极少下雨,或许是因为这些孤魂野鬼在生前已经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到了忘川河里去了,奈何桥上的悲痛已经化做无声了 。 她来酆都这几次却只碰到一次下雨,今儿个应该算第二次了,树叶被雨水冲刷的七零八落的,金娘站在院子前,风吹过的雨滴沾湿了她额前的头发。 鼻尖突然传来阵阵的香味,金娘闻的出那是玉儿的美人香,这次出来他也带了一些,转过身却见吴越端着茶盘走过来,“酆都不常下雨,难得有这无根水,刚泡好的茶,请师傅品一杯。” 金娘接过茶尝了一口,虽比不上燕山的泉水纯静,却也是吴越十分用心的了,金娘放下茶杯,略显无奈的看着吴越,“你真像曾经的我,明明心里有恨,可却还是始终下不了手。” 吴越苦笑,从怀里掏出布包,里头是半颗绝情草,“自你把这半颗绝情草交到我手里,我突然就不恨了,我知道您是想让我杀了你,这样你可以永远的解脱,也满足了我报仇的心。” “傻瓜,你还是太善良了。” 吴越摇摇头,“师傅,不是我太善良,而当我看到这绝情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真正该死的人不是你,是我,是我的无知害死郭峰,如果当初他接近我时我就看出了他的异常,他就不会与我继续接触下去,也不会最后因为我而惨死。”说至此,吴越的眼泪绝了堤,往日历历在目,那痛彻心扉的一幕又重新回想起来了,“师傅,你知道吗,他是七窃流血而死,死在我的怀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救他,他死的是那么的痛苦,他甚至祈求我杀了他,我看到他眼中的绝望,师傅,事到如今你能告诉我,那日在火焰山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让他死去?” 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临的,无论秘密被藏的有多么深,终究还是会被挖出来的,纵使你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天偏偏不遂人愿。 “哎,你与他真的算孽缘,若是普通女孩这毒能解,可你偏偏不是,可缘份让你们遇到了,你体内有食尸鬼的基因,火甲虫的毒却刚好与它相生,这毒一但进入体内就再也解不了了,时间一到你就会被万虫钻心而死,唯一的办法只能一命抵一命,用宿主的命来续你的阳寿,所以我画了一对生死符,符上写着你们二人的生辰八字,用我二十年的阳寿做代价将你们的生死替换了过来,所以郭峰死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 听到这里,吴越开始后悔会要追究真相,郭峰已经死了,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除了能让心痛的更彻底以外,这个真相毫无意义。 吴越哈哈大笑起来,雨滴的声音却没有掩盖她的笑声,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这是地底下传来的笑,这是阎王爷特别恩准的笑,这是用她师傅二十年阳寿换来的笑。 “我知道这个秘密藏不了多久,却不曾想你发现的这样快,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一定是矛盾极了,想杀我,却又下不了手,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吴越,如果你要报仇,我不会怨你。” 吴越笑的更癫狂了,她看着金娘,最终还是摇摇头,“师傅,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郭峰的死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和他,是老天爷的这场红线牵错了,我已经不怪你了,可是,师傅,接下来的这件事情,我无法认同。” 金娘知道吴越指的是什么? “林凌的死根本不是晶石做的,是你,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你还是怀疑到我头上了?” “因为你比晶石更想让他死,只有他死了,警察才不会坐以待毙,才不会包庇晶石,只有他死了,民众的愤怒才会如洪水般高涨不灭,是不是?” “我承认,林凌的死确实是我狠心了,但我没有办法,八名女孩的下场你看到了,暗黑师们的行动太快了,如果不制止他们,很快的他们就会查到玉儿的身上,在这紧急的时刻,容不得我想别的办法,我只能孤注一掷,借着这次分尸的案子来扳倒晶石,我也没想时机会来的这么快,吴越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我绝不会牺牲林凌的 。” 可吴越却没有相信金娘的话,“如果林凌是你情急所迫,那荟英中学的那些孩子们呢?是谁让她们染上疾病的?那些好端端发狂被送进医院的人呢?他们又是谁造成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一两日做的,你早有牺牲别人的打算,就算林凌非你所想,可这些人恐怕已是待宰的羔羊了。” “你想说什么?”金娘冷冷的看着她。 “师傅,我知道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你早就失去平静的心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让你对于生命的价值已经失去最原始的判断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你继续下去,我怕有一天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我希望你可以回归平静,你说过,你这一生最安静的时光是在牢里的度过的,所以,对不起,师傅,林凌的死我必须讨回公道。” 金娘失声笑了,果然是她教出来的好徒弟啊,慢刀子割肉,果然够狠啊。 “既然我已经选择把命交给你,怎么处置那是你的事,我悉听尊便。” “我会以过失杀人罪起诉你。” 雨不知何时停了,吴越的这句话金娘听着却没有一丝的生气,她想起了当初院长将她送进牢里时,起先她恨过,可现在她感激,所以,也许在未来她会感激吴越今天所做的吧。 吴越的眼泪被硬生生的吞回了心里,她不想让金娘看到她的软弱,这些年她看着金娘一路走来,她知道再走下去,她就会迷失本心了,在她心里师傅是永远高高在上的神,她一直受到师傅的照顾,师傅为她操碎了心,不惜牺牲自己的阳寿,哪怕明明知道她会恨她,却还是用郭峰的命来保她的命,这一生她欠师傅的太多了,如果没有师傅她这条命早就没了,所以这一次换她来保护师傅,无论将来这世间多么腥风血雨,只希望那冰冷的牢房能给师傅带来片刻的安宁。 这是做为徒弟,这一生最大的孝敬了。 师傅,对不起。 师傅,你一定要原谅我。 师傅……师傅…… …… 夫仔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看着面前陌生的环境,什么也想不起来,张母为他准备他最爱吃的饭菜,虽然他并没有记起眼前的人,可是家人眼中最慈爱的目光却打消了他的恐惧,如今对于夫仔来说,这是一个新生命,是个新世界,一切都会重新开始,闻闻和二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有些事,有些人,该离去,就不要舍不得放手,他有他的世界,一切重头开始,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河北,龙关。 这个村子半年前来了一个陌生人,他带着一幅棺材进了北面的山里,谁也不知道他是谁,来自于哪里,棺材里睡的又是谁。 男人在山里找了个住处,将棺材埋在山沿之上,从此便与青山相伴,不闻人间,大半生的盗墓生涯,此刻可以彻底结束了 。 他生前没能做到的承诺,只能在死后弥补了,三年的时光感谢她的陪伴,感谢她的欢声笑语,让他不见日光的人生,充满了灿烂,秦诗,若有来世,换我找你可好? …… 这一天的报纸上,头条写着,《女大学生肇事逃逸,人民警官死因真相。》 本月29号,北京市刑警一队特案组组长林凌,因车祸抢救无效当场死亡,肇事车主一直逃逸,经过警方密切的追查,终于在北京郊外找到了这名藏匿的嫌疑犯,可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名车主却只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当警察逮捕她的时候,她显的异常平静,始终沉默不语,在审讯的过程中一字不说。根据本报记者的调查,这名女大学生名叫念念(化名),两年前就已经辍学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仗着父母有钱,成天花天酒地,经常开着跑车在北京城里转转悠,不守交通规则也不是一两次了,可没想到这次出了人命却还能如此平静,这些富二代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也教育了我们,孩子的成长与金钱无关,过多的溺爱,只会让她们不知王法,从而走上不归道路。 严丹丹走进看守所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怕怕的,这是她第一次处理案子,刚刚大学毕业的她没有任何经验,上头把案子扔给她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自打她进入事务所之后上头还没有放手让她办过任何一个案子,突然天上掉下馅饼,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所长选中了自己,那天下午她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女人从林所的办公室出来,听口音不像北京本地人,她和林所谈了很久,而后林所就把这个案子交给她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会好好努力,让别人看到她的才华,上学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对于一个律师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帮委托人减刑,而要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错在哪,法律可以给他从宽,但他心里一定要有所愧疚,悔恨,做到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律师。 这是严丹丹第一次见到金娘,首先让她印像深刻的是金娘苍白的皮肤,和看似无神的眼睛,严丹丹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为什么仿佛看透红尘一般,在她的眼睛里严丹丹看不到丝毫恐惧,要知道如果判刑至少是十五年以前的刑罚,面对冰冷的牢房,她是如何做到这么镇定自如的。她不禁在心里想监狱里可没有高床软枕,也没有美酒佳肴,习惯了这些的千金女,难道就丝毫不害怕未来的日子犹如地狱一般吗。 “你好,我叫严丹丹,是你的顾问律师,你有什么需要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谢谢严律师,我一切很好。”金娘没有过多的表情,依旧是那个平淡的声音,仿佛很多年前一样,那时坐在她面前的还是白静。 “庭审在一个星期后,你不要多想,法律会视情节给予你从宽的,我也会努力帮你争取的。” 金娘淡淡的笑了,没有说话。 “你可以跟我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吗?”严丹丹试探性的问道: 金娘没有说话,低着头一直沉默,跟之前报道上所写的一样,只要是关于案子的事情,她就只字不说,保持沉默。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如何帮你呢?” 金娘依旧低头沉默…… “你只有配合我,我才能想办法帮你减刑,你还这么年轻,往后的人生不能葬送在监狱里,那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严丹丹试图劝说金娘。 同样的对白,同样的情景,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日了,金娘突然觉得吴越可能真的做对了,监狱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她一直想要的平静,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能拥有。 金娘一直低头不语,直到会面时间结束,她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再看过严丹丹一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个星期后,一审判决,金娘以肇事逃逸过失杀人罪,判决有期徒刑十七年,被告放弃上诉,判决成立,立即执行。 长明斋,哦不,应该叫风雅居,这世上已经没有长明斋了,一大清早的店铺就开了门,一头银发的商六站在架子前,慢慢的擦拭着瓶子上的灰尘,蹬蹬蹬蹬……蹬蹬蹬蹬,玉儿从楼上急急忙忙跑下来,“商六哥,闻姐姐叫你吃早饭了。” “来了。”商六放下布子上了楼。 空旷无人的店里,墙角挂着一符画,画上被蒙着黑布,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安静的店里没有风,但突然这画自己动了一下,接着又没有声音了。 古月楼代替了长明斋成了赏金界的第一把交椅,吴越成了大掌柜,这个江湖又改朝换代了。 会面室外的椅子上只剩下一个空位子了,这时阿信走了进来,封闭的空间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咳嗽了几声,“身体不如从前好了。” 阿信猛的抬起头,金娘已经坐在玻璃隔间的内侧了。 还是那个容颜,丝毫没变,阿信看着,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才慢慢开口,“在里头要照顾好自己。” “吴越赦免了你?” 阿信点点头,“她知道我想见你。” “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我谁都不会见的,照顾好自己。” “你会恨吴越吗?” 金娘笑了,很真心的笑,“不会,她是对的,如果任我发展下去,或许我就是下一个柳笙,但,却没有下一个金娘了。” “翎儿。”这是阿信第二次这么叫她,好久了,真的好久了,她都快忘记这个名子了。 “阿信,谢谢你,今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珍重。” “保重。” …… 暗黑师还在,赏金猎人也在,一代又一代的恩怨会一直持续下去,除非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类。 一个故事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能说的完故事,只是不知下一个故事,谁又会成为主角,谁来感叹生命的事事无常,也许‘人生’的这段故事永远都不会结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千千万万种想法。 而下一段故事会从哪里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