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醉千年》 第1章 赴约坠崖 望渊断崖边,云雾缭绕,丝丝冷气流动在空气中,有一种自然的萧条在空气中游动。一袭红衣的女子安静地站在崖边,娇艳的红色和断崖的萧条并存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安静的声音响起。“绛雪,怎么是你?” 红衣女子笑着转身,看着刚刚来到的蓝衣女子说:“怎么,不可以吗,还是不想看到我?”语气中有一丝的冷漠,似乎还有一丝的激动,但是被强压着。“很奇怪吧,在想为什么会是我在这对不对?” 蓝衣女子淡淡一笑,侧过身子安静地说:“应该不算太过奇怪,因为我在等这一天,等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一天。”淡淡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蓝衣女子的脸上,有一种平静,有一种淡然。 “等我?为什么?”红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回答是这样的,努力掩饰语气中小小的惊讶和疑惑。 蓝衣女子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说:“心思如你,又怎么会耐得住心中所想,找我,只是早晚的事情。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那仅仅是你心中所想。” “哼!”名叫绛雪的红衣女子似乎有些激动,她恨恨地说:“什么叫仅仅是我心中所想?”说着绛雪便走到蓝衣女子的面前,轻轻地走动却带动了空气静静地流动,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蓝樱,你敢说你就真的问心无愧?恐怕你自己也不能这么坦然吧,不然你为何等我?为何知道早晚要面对我?” 名叫蓝樱的女子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漆黑的眸如水般灵动闪烁。她用一脸的坦然看着自己面前因激动而呼吸有些不稳的红衣绛雪,静静地说:“绛雪,我蓝樱问心有愧与否与你何干?为何你要来质问我?” “与你何干?蓝樱,你居然可以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绛雪显然是被蓝樱平静的语气惹怒,语气是明显的愤怒。“你应该知道,我才是未来的王后,晨曦殿下是我的!” 看着面前愤怒的绛雪,蓝樱淡淡地一笑,说:“我知道,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语气是如此的平静,是一种与世无争,是一种超脱一切的淡然。 愤怒,愤怒,绛雪简直快要疯了,自己如此愤怒的话语却换回眼前的蓝樱如此一句话,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无法压制,尤其是蓝樱居然可以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指责,她的身体因为愤怒开始颤抖,她用近乎疯狂的声音对着蓝樱说:“蓝樱,你不要和我装傻,你和晨曦殿下的事我都知道,他喜欢你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你,哼,你敢说你不喜欢晨曦殿下吗?蓝樱,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晨曦殿下,你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灵界肯让你活下来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你不要目中无人!” 空气因着绛雪的抖动而开始不安,又是一股淡淡的香气进入蓝樱的呼吸,应该是绛雪身上的香料,蓝樱淡淡的一笑心想:这绛雪本是妖艳至极,怎么会用如此清淡的香料呢。因着这股淡淡的清香,蓝樱看着自己面前因愤怒而开始颤抖的绛雪,她真的是美丽至极,浑身上下透着妖艳的妩媚,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微显火红的头发让她又多出几分张扬的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人无法忘怀。 看着眼前如此美丽,却因愤怒而不停颤抖的绛雪,蓝樱淡淡的笑着说:“绛雪,自信如你却也有着这样的错误,我与晨曦殿下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正如我所说,那仅仅是你心中所想。蓝樱是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父母何在,可这并不影响蓝樱,千百年来,蓝樱守着自己被发现时所依的蓝樱神树很知足,蓝樱深知灵界对蓝樱不薄,所以蓝樱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灵界的事情,晨曦殿下是灵界未来的主人,所以与蓝樱与他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绛雪看着眼前的蓝樱,听完她的一席话,眼神满是不信任,陷在一种愤怒中绛雪仍是疯狂是逼问:“哼,蓝樱,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任谁都不会相信你的这一番话,更何况是我呢。”眼神中是一种恨,绛雪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如蓝樱般平静。 蓝樱真的觉得很无趣,本来是晨曦殿下让自己到望渊断崖来见他的,可到这里见到却是对自己有深深误解的绛雪,而且还被这个一直误解自己的女子咄咄相逼,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有些倦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蓝樱用如水的黑眸看着绛雪静静地说:“绛雪,我知你视我如肉中刺,可是我与晨曦殿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告诉你,我蓝樱想要做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即使天下与我作对我也不在乎,如果我真的对晨曦殿下有意,任谁也不能耐我何。” “哈哈哈,蓝樱你还是承认了!”似乎是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绛雪突然开始大笑,笑得有些癫狂,有些没落,实在不像平日里众人眼前的美丽的绛雪。 “绛雪,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话已至此,你居然还不明白。”蓝樱是真的不知道要怎样继续和面前这个与平日不同的绛雪说话。“我与殿下也只不过是因幼时相识而成了朋友罢子,仅此而已。” “真的只是朋友,仅此而已吗?” 一个男声响起,绛雪蓝樱同时转身,看到不远的地方,晨曦殿下静静地站在那里,俊美的身影和明亮的眼眸在此时分外落寞,英俊的面容上挂满伤心。 晨曦一步一步的走向蓝樱,脚步沉重,眼中满是受伤的神情。“真的只是朋友,仅些而已吗?”一句话,难掩心中的苍凉。 蓝樱看着如此的晨曦,眼中闪过一丝谁都没有察觉的犹豫,她转身走到断崖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的,只是朋友,仅此而已。”语气是与平时无异的清凉。 似乎瞬间被人抽出身体内的精气,听到如此回答的晨曦忽然抵下了头,整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让人生怜。 突然红影一闪,没有任何征兆,蓝樱就感到自己的喉被人锁住,定睛一看,绛雪的玉手正锁在自己的喉上,她下意识到想用灵力将绛雪弹开,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的灵力似乎消失一般。 “不要白费力气了,”看着蓝樱眼中的不解,绛雪大笑着说:“你现在的灵力已经被封住了。刚刚是不是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哈哈哈,那就是消失近千年的解灵香,此刻的你,已经没有任何灵力了……” 晨曦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眼前的一切,他看到蓝樱被绛雪所制,意识中他想救蓝樱,却发现自己调动不了任何灵力,然后他听到了解灵香,于是他明白,他也中了解灵香的毒。 他看着绛雪,眼神中是不解,是疑惑,是愤怒。“绛雪,你在做什么!” 蓝樱静静地看着绛雪,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知道这一劫注定逃不了。 绛雪的眼中是满满恨,她不知道蓝樱是如何做到的,面对这样的场景居然还可以如此淡然,她恨恨的说:“蓝樱,你在一天,我心不安一天,今天你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语毕,一掌击中蓝樱的胸口,于是,一抹蓝影从望渊断崖上坠落,没有参杂任何惊呼。 只是,望渊断崖上,晨曦近乎疯狂的声音响彻云霄,“蓝樱……”无力的跪在望渊断崖边上,有泪从他的眼中坠落,泪中的绝望震动了整个望渊断崖…… 第2章 魂断碎心 白色,到处都白色,到处都是让人无法忽略的白色,赵浅浅不喜欢这种颜色,可是如今的她却是离不开这种颜色,离不开这种让人感到非常冷的颜色。 缓缓地睁开沉重的双眼,进入眼帘的还是让人讨厌的白色,一次沉过一次的睡眠,让赵浅浅知道,自己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赵浅浅不怕死,可是却真正的怕离开在乎的人,十几年的坎坎坷坷过来了,却在幸福将临时候而宣告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让自己突然失去一切,她的心里有点不甘。可是无论自己多么不甘心,身体的状况已经不容许自己再做什么挣扎了。 抬眼,看向爬在床边睡着了的父亲,无声中,眼里充满了泪水,对于父亲,今生怕是无法尽孝了。 有开门声传来,赵浅浅看到了自己的后妈周阿姨。 开门声惊醒了浅眠的父亲,待看清来人之后,起身接下了周阿姨手中的食盒。一句“来了”道出了夫妻间的相敬如宾。 “好些了吗,成召一会就过来。”一句小小的问候,暧暧的渗进赵浅浅的心房,一会成召要来,自己的精神不能太差,不然他会担心的。 强颜欢笑,苍白异常的脸上绽出的笑容让人心酸。“嗯,知道了,妈……” 十几分钟后,李成召出现在病房。 微笑着看着走向自己的李成召,赵浅浅的默默的闭上双眼,接受李成召印在自己额头的一吻。心中想着:成召,我最爱的人,今生,浅浅与你无缘了…… 在浅浅的病床前坐下,李成召看着眼前的人儿,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妈做了蛋汤,要不要喝点?” 赵浅浅无力的摇摇头说:“不了,你不用担心我,快去上班吧,不用每天都先来我这的。”眼神却是不容李成召反驳的倔强。 微微一笑,李成召也知道浅浅是在担心他,不说过多的话语,只是用手指在浅浅的鼻尖轻轻一划,“你呀……”起身就要离开,“爸,妈,浅浅交给你们了,我先去上班了。” 李成召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周阿姨便离开了,可是就是这一眼,让周阿姨看到了李成召眼中深藏着的痛楚。知子莫如母,李成召和赵浅浅一路艰辛,周阿姨当然清楚。 本是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去因为双方父母的再婚,而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兄妹,经过了六年的坚持,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李成召离开了母亲,跟着生父生活,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俗事,赵浅浅却在订婚宴上昏倒,然后查出了这要人命的病,爱浅浅致深的李成召隐忍着一切,周阿姨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心疼呢?半日的光景似乎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间,中午已经到了,李成召正收拾着手头的文件,等着下班后再去医院看看浅浅。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的一分安静,李成召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的号码,当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最快的速度接起电话,母亲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成召,浅浅昏迷了,正在抢救,你快过去吧……” 李成召有一瞬的呆住,但随即就离开了办公室向医院赶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当李成召赶到医院的时候,赵浅浅已经从抢救室里出来,不是已经过了危险期,而是,过不了今天了…… 病房里,爸爸皱眉,自己的母亲流着泪靠在爸爸的肩头,气氛压抑的可以。 李成召走到病床边,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赵浅浅,她的眉头微皱着,他知道那是病痛折磨着她的证明,原来就苍白的脸上,腾起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晕,给人一种马上消失的错觉…… “浅浅……”两个字,带出了李成召压抑在心底的哭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的李成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回应了李成召的轻唤,李成召慌了。“医生……医生……”李成召的吼声响彻楼道。 医生来的很快,但仍然没有把赵浅浅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一旁显示浅浅生命律动的机器毫不留情的停止了跳动,一个持续不变的声音从那个冰冷的机器中响起,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变化。 医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从耳朵上拿下了听诊器,对着一旁四个着急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不再变化的机器,医生抢救后无奈的摇头,空气中扬起的静谧,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告诉别人,赵浅浅已经去了的事实。 医生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病房里的安静被无限的扩大,大到让人感到压抑,空气似乎变得的稀少,每个在场的人的都有了窒息的感觉,胸腔中腾起无限的痛苦。 “嗒”一滴眼泪落地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安静,李成召的泪开始汹涌而出…… 雾,大雾,白色的大雾,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赵浅浅的心乱极了,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步伐慌乱,兜兜转转,她走不出这一片白,忽然有一种叫做怕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是畏惧这件事本身,而是,她意识到她失去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嘴角划出一个微微的弧度,参杂了一丝淡淡的苦涩,衬着半透明的苍白肤色,赵浅浅的身上泛出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似古典美女,没有艳丽,有的只是一种清新脱俗清明。 “爸,成召,周阿姨,原来人死了是有灵魂的。” 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去,一切都不再朦胧……她看到一间有四个人的病房。她看到了病床上白色被子下躺着一动不动的自己,眉头还微微的皱着,显示了刚刚自己的痛苦,脸色很是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当然,现在更不可能有一点生气”浅浅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她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庞因死亡蒙上的一层无力的透明,心中的痛深了几分。 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自己的样子是多么憔悴,而那些自己在乎的人,就是每天面对这样的自己强颜欢笑,他们也是极不容易的……这是浅浅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的话,她不是怕死,而是心疼他们为自己难过,自己死了,没有什么牵挂,可是他们却要在世上承受着这么多的痛苦,一想到他们不能开心的活每一天,浅浅的心就更痛了。 她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痛苦,眼泪泛满了双眼。 房中的空气是静的,仿佛有什么屏蔽了所有的声音,每个人都静静的承受着自己已经死去的痛苦。 “嗒……”成召的一滴泪打破了空气中压抑的安静,而赵浅浅早已脸流满面,不为别的,只因她能感受到成召心中剧烈的痛苦。转身,来到李成召的面前。 伸出自己半透明的手,抚上李成召流着的脸庞,她的手穿了过去,她知道,她现在是一抹灵魂,再也无法触摸到自己深爱的成召,“成召……”一声轻唤从浅浅的口中飘出,泪水更加肆意在面颊之上,没有一丝的触感,只是一滴又一滴的坠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走进病房,用那一方白布,盖住了自己的面容。 一方白布,隔开了阴阳两世人,成召,爸爸,周阿姨,不要为浅浅难过,浅浅看到你们难过会心痛的,所以,为了浅浅,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身透如雾,浅浅的身影开始渐渐的散去,但是那一抹心痛却越来越深刻,似将心揉碎一般,已是一抹灵魂的浅浅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越来越急促。 朦胧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浅浅带向了远方。 第3章 四个月前 初冬时节,一场急来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气温骤降,让路上的匆匆行走的人不禁感叹:今年的雪来的真早啊,连带气温也冷到了极致…… 银装素裹的大山静静的伫立在地面,放眼望去,似乎可以看到静谧笼罩了整个山头,山上极为偶尔的,会出现几只寻找食物的野物,踩着厚厚的雪,咯吱咯吱的行走着 大山是寂静的,可此时两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份寂静。 走在后面的男子,身穿月白色衣袍,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对前面的男子说:“行了,南宫,愿赌服输,不要这么小气。”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着玄色长袍,身体动作略微一僵,转身而定,对着浅笑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说到:“欧阳,你别得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这笔帐我记下了。” 他玄色的衣衫在皑皑的白雪中显得格外耀眼,此时在白雪的衬托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精致的五官。 剑眉星目,在他的脸上完美的展现出来,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上仍旧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笑。整张脸似用刀雕刻出一般的精致,让人不禁感叹,原来人也可以长成这般。 听了南宫洛痕的话,欧阳宇嘴角浅浅的更浓了一丝。此刻的欧阳宇,在月白的长袍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温文尔雅,让人在如此寒冷的雪天里感到一丝丝的温暖。 “行了,不要再对着我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太浪费了,你若想笑,大可以回到山庄对着那些丫鬟们笑,那样不会太浪费。” 看着欧阳宇脸上那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南宫洛痕就是不能释怀,因为欧阳宇就是用这样的笑容让自己没有警惕起来,输了赌约,害得自己现在和欧阳那个家伙大雪天的来后山打猎。“唉……”南宫叹了一口气,想自己怎么就输给他欧阳宇了呢。 欧阳宇看着南宫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在想什么,起身来到与他并肩的位置,拍了拍南宫洛痕的肩,“别想了,若不是你一时疏忽,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赢你的。” 语毕,只身向前走去,还不忘补上一句:“但是,南宫,愿赌服输,现在你应该动一下了吧,我可不是让你出来在雪地里站着看雪景的。” 南宫洛痕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上了欧阳宇的脚步。 雪,依旧静静地下着,南宫洛痕和欧阳宇走在满是积雪的山路上,从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 雪中的大山真的很安静,有一种回归自然的舒适感,让身在其中的人不由的放下心中的杂乱的俗事。 此时,满满的轻松流进南宫洛痕的胸中,置身在皑皑在雪中,不由的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闭上双眼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舒适。 听不到身后跟上的脚步声,欧阳宇转身看着闭着双眼,嘴角浅笑的南宫洛痕,他知道,此刻的南宫暂时放下了那些烦了他好几天事情。他需要放松,这是自己用计带他出来的目的,而现在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欧阳宇也停了下来,闭上眼感受自然此刻的静谧。双唇轻启,一句话从口中散出,“怎么样,是不是轻松了很多。” 前一刻还在感受自然的南宫洛痕,在听到欧阳宇的这句话后迅速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感动。“好啊,你小子想让我放松也范不着用这样的招术吧……” “不然要怎么样把你弄出来,你可是一个忙起来就六亲不认的家伙……”语气中透着一丝诙谐,欧阳宇笑着对南宫洛痕说。 “好,好,好,果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欧阳,”南宫洛痕释然一笑。“既然在放松,那我们何不在雪中比试一下。” “打住。”没等你南宫洛痕说完,欧阳宇就打断了南宫洛痕的话。“我说南宫啊,这美的景都无法让你静下来欣赏啊,还要比什么啊,不比……” “停停停,我有说我要比什么吗,这么早就下定论。”见欧阳宇急于打断自己,南宫洛痕知道欧阳宇又误会自己了,他一定觉得自己的“武痴”又犯了。 欧阳宇用寻问的眼神看了看南宫洛痕,说:“比什么,我要先想一想再决定要不要和你这个江湖少有对手的人比。” 欧阳宇说的没错,南宫洛痕是个武学奇才,如今的江湖上能和他相对的少之又少,他可不想和南宫对打一番,虽然自己的功夫也不错,但和南宫打,赢的可能性太小了,而自己唯一比南宫好的是轻功,他应该不会和自己比这个的。 “轻功。” 刚想到南宫不会和自己比轻功,欧阳宇就从南宫洛痕的嘴里听到了“轻功”二字,他不解的看着南宫洛痕,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欧阳宇满眼的疑惑,南宫洛痕邪魅一笑说:“你没有听错,就是轻功,现在就开始吧。” 知道自己轻功不如欧阳宇,南宫洛痕说这句话就先行“飞”了出去。 欧阳宇只觉眼前人影一动,南宫洛痕人已到了三丈之外。笑容再次挂在嘴角,人影一晃,雪地上也没了欧阳宇的身影。 只见一黑一白两首身影在半空中不停发追逐着,只消一刻,白影就远远的将黑影落在了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洛痕知道自己是追不上欧阳宇了,便停了下来,对前面的白影大喊:“行了,欧阳,我认输了,你停下吧。” 此刻的欧阳宇听到南宫洛痕的话还是笑了笑了,既然南宫都认输了,自己再不停也没什么意思了。可是就在他落地的瞬间,雪地里的一抹蓝影映入了眼帘。 “南宫,你快来了,这里有一个人。”欧阳宇对着停在远处的南宫洛痕喊道,同时身起身落,人已经来到了倒地之人的身旁。 扶起倒在地上的人,欧阳宇看到了一张女子的面容,清秀却略显憔悴的脸上,眉头微微皱着,让人一看就知道女子的心头一定有一些解不开的惆怅。 南宫洛痕闻声赶到,看着半身倚在欧阳宇怀中的女子皱起了眉头,“这女子怎么会倒在雪地里呢?” “不清楚,先救回山庄吧。”说着,欧阳便将倒在地上的蓝衣女子抱起。 南宫洛痕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欧阳宇的做法。 运起轻功,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先后离开了雪地,空气中又扬起了静谧,雪花,依旧静静地飘着…… 第4章 转醒前夕 东方叠影楼内。 “楼主,今日传来消息,原来主上已经失踪一月有余,这些日子,都是王爷主持朝政,消息竟是今天才传出来。” “什么?”被唤楼主的男子眉头一皱,露出一脸的气氛,“她们竟敢到主上?来人,传命下去,出动全部势力,全力寻找主上。” “是,属下遵命!”有力的回答,迅速的执行。 整个隆冬都被寒冷笼罩,上了年纪的人已经在记忆里找不出比这个冬天更加寒冷的冬季了,不过好在已经冬去春来,天气又慢慢转暖,大地又恢复了生机。 寒叶山庄内,四个月前被南宫洛痕和欧阳宇救回来的女子仍旧昏睡着,不明原由的昏睡着,让医术已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欧阳宇也无能为力。无奈之下,欧阳宇只好将这位女子安排在自己的清风苑里住下,好随时观察她的变化。 清风苑西边的厢房,布置的清新淡雅,很符合欧阳宇的气质,可见清风苑的主人是一位文雅的人士。 床上,被救的女子静静地躺着,白晰的皮肤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略显苍白,多了一分透明的无力之美。双眸紧闭,浓密而欣长的睫毛没有一丝的抖动。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女子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光晕,让女子更显清透。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雅致的屋子里,更加衬托出周围的静谧,女子就这么一直沉睡着,沉睡了四个月之久。 “吱呀”的开门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南宫洛痕和欧阳宇推门而入,一缕阳光随着人影跳进屋内,让这个原本静谧的屋子顿时活跃起来,尽管床上还躺着一个沉睡了四月之久的人。 南宫洛痕和欧阳宇一前一后的来到床前,两道人影投在女子的身上。 欧阳宇坐到床过,从锦被中牵出女子的手臂,单手搭上女子的手腕,照例给她把起脉来。 南宫洛痕看着床上的女子,俏挺的鼻梁,樱红的小口,弯弯的秀眉下,浓密而欣长的睫毛不曾有任何动作,尽管不曾见过女子的双眼,却也不难看出,女子是一个清秀的人儿。 诊脉结束,欧阳宇将女子的手臂重新放进锦被中,头微微的低了下去。她的脸色好像不似之间的那么苍白了,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呢? “怎样,还是找不出昏睡的原因?”见欧阳宇将头低下,南宫洛痕就知道,这一次还是与信常无二。 “嗯,可能是我的见识浅薄,终究还是不能查出她昏睡的原因。”欧阳宇无奈的说着。 听完欧阳宇充满无奈气息的回答,南宫洛痕的眉头微皱: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脉搏身体都毫无异样的人昏睡四个月之久呢,连医术已经无人能敌的欧阳宇都束手无策……而这个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呢……显然,南宫洛痕陷进了自己的深思里。 “南宫,南宫……” 欧阳宇不知身旁的南宫洛痕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看样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欧阳宇心想:一个至今还在昏睡的女子有什么值得南宫去想一想呢,他是不是太敏感了。 “嗯?”被欧阳宇从思考中拉回到现实的南宫洛痕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欧阳宇。“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神游什么呢你。”欧阳宇笑了笑对南宫洛痕说,脸上一闪而过的是一抹疑惑,当然这抹疑惑是没有人可以察觉出来的。 “哦,没什么,就是在想,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南宫洛痕随意的回答欧阳宇的话,而正是这份随意,让欧阳宇更加确信,他的思考绝对不止这些。 “行了,南宫,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毕竟这个人还没有醒,不宜过早的下结论。” 南宫洛痕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说:“好吧,一切等她醒过来再说吧……”语气中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敷衍。 欧阳宇从床边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对南宫洛痕说:“好了,人也看过了,咱们还是去感受一下春日的阳光吧,今天可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啊。” 南宫洛痕也没有做过多的犹豫,虽然心中对女子有一分猜疑,但正如欧阳宇所说,女子仍在昏迷中,想太多也无,所以也就随着欧阳宇离开了女子的房间。 屋外的世界已经退去了银装素裹,西厢的院子里,所有的植物都开始散发生气。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当然少不了让人舒心的事情…… 退去冬日暧衣的厚重,春日的轻装让人的脚步也轻快起来,透着一种欢乐。寒叶的山庄的丫头们进进出出,步伐看起来煞是轻盈。 清风苑的西厢内,依旧清新淡雅的布置,少了几分冬日的慵懒,多了几丝春日的调皮活泼,几缕阳光撒进屋内,衬出一室的静谧。 “吱呀……” 推门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引出一圈圈涟漪,身着翠绿色春衫的人出现在屋内。手中盛着清水的木盆道出了她出现在此的目的,无外乎是要对床上沉睡的人清洗一番。 步伐轻移,将手中的木盆放至床前矮榻,湿了手中的绢巾,上前托起床上之人的身子,衣袖上卷,如玉般的手臂露出,下一刻,带有水温的绢巾轻轻而过,绿衣女子的动作虽说不上小心翼翼,却也不曾大意,娴熟的动作不能看出服侍昏迷女子已有一段时日。 只消半个时辰,清洗工作已然完成,将昏迷的人重新放于床上,轻轻的拉上刚刚退到一边的锦被。掖好锦被周边,绿衣女子静静地端详着昏迷的人。 皮肤不再似整个冬日的那种苍白,似感应了春天一般,这几日,苍白的脸上渐渐爬上几丝生气,呼吸十分均匀,依旧浓密欣长的睫毛没有一丝抖动,小巧的鼻子挺立在如玉的面上,樱红的口紧紧的抿着。 印象中,女子似乎没有换过别的样子,四个月来,没有一丝改变,依旧原因不明的昏睡着,安详的在这样一个静谧的环境中昏睡着,饶是号称江湖医术高超的公子也没有找出她昏睡的原因,只能用药物维持她不曾进食的身体,而不让她的生命结束。 “唉……”绿衣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木盆从床前矮榻上拿起,起身离开。屋内顿时又陷入一片静谧。 第5章 醒来,直面穿越 推门而出的瞬间,有一声轻微的声响从床上传来,绿衫女子心中一惊,急急的走进房内,将手中的木盆放在桌上,来到床前,她看到昏睡女子的睫毛不停的抖动,锦被下的手紧紧的捂在胸口处,头不停的摇着,脸上是满满的伤心,有眼泪从眼角划落。 “爸……”“成召……”“阿姨……” 浅浅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昏睡女子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快速。相较昏睡女子脸上的伤心,床边绿衫女子的脸上却是似惊似喜的笑容。 女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在一声“成召……”的呼唤中醒来,她的呼唤中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无奈,亦有满满的深情,让一旁的绿衫女子闻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此深情的呼唤,不难让人猜出,女子对“成召”的感情有多深。 醒来的女子慢慢从床上坐起,眼中是无限的迷茫,她略微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继而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绿衫女子。 “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柔柔的声音从女子的口中响起,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和无力,细细打量眼前的绿衫女子装扮。眼中的迷茫里多了些许不解。 “姑娘,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四个月了,终于醒了,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公子,说你已经醒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我这就去请我家公子……” 绿衫女子的声音中是掩不住的欣喜,几句话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而刚刚醒来的女子的眼中,除了迷茫,又多了几分不解,一时间静静的不动,似乎陷进了思考中…… 春天本就是舒心的季节,欧阳宇和南宫洛痕从西厢出来之后,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一起来到玲珑小亭,欣赏一下这满院的初春风光。 玲珑小亭内,南宫洛痕已经命冷霜将茶水和糕点摆好,只等着南宫洛痕和欧阳宇到来。 二人来到小亭中坐定,欧阳宇拿起石桌上的茶水,浅偿一口,“好茶”二字便从口中说出,然后转头,看着南宫洛痕说道:“南宫,你越来越会享受了,这南方云记的碎冰茶连皇室也不得,如今却在你处品得,看来我也是幸运之极啊……” 南宫洛痕笑着看着欧阳宇,说道:“欧阳不愧是欧阳啊,只一口便说出此茶的名字。” “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可是知道你南宫可是品茶的高手,不然这皇室也难得的碎冰茶也不会在你这喝到啊……” 南宫洛痕听了欧阳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品了一口碎冰茶后,对欧阳宇说:“高手不敢当,喝的不少到是真的,行了欧阳,我知道你为那位昏睡女子的事烦心不少,但你也看到了,她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醒来,你也这医者父母心就不要泛滥了……” 欧阳宇听后也不做过多的反应,只是浅浅一笑说:“我虽不以医者在江湖中行走,但却有一身医术,救人一命又何尝不可呢,况且,如今这位女子的病况甚是稀奇,用点心思去诊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吧,毕竟此病况难得啊……” “罢了,”南宫洛痕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欧阳宇说:“你如不是如此,便不是欧阳了,呵呵……”语气中有着二人特有的戏谑,彰显着二人的熟悉。 碎冰茶饮罢,一记属于欧阳宇的温文尔雅的笑绽开,显示出他对南宫洛痕的知晓,这便是他们,南宫洛痕和欧阳宇之间属于男人的友情。 “好久没有下棋了,今日难得咱们都有空闲,下几盘如何……”南宫洛痕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询问的感觉,因为他知道,欧阳宇一定会答应。 未待欧阳宇回答,春兰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欧阳宇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南宫洛痕的身旁坐到他的对面,开始了今日的对弈。 清风苑西厢昏睡女子的房内,绿衫女子刚刚欣喜的跑了出去,那名女子便起身用探究的目光在屋里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事物。 “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周围是这个样子,成召呢?爸呢?周阿姨呢?我不是在医院吗,医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到处都是古韵十足的样子,刚刚那个女子穿得好像是古代的衣服,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古代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死了啊……” 没错,现在在昏睡女子身上醒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因病去世的赵浅浅。 想到自己明明已经死去,而且自己还化做灵魂看到了成召、爸、周阿姨他们的悲伤,赵浅浅的胸口又开始瘾瘾作痛,手也配合的捂住了胸口。 赵浅浅看着周围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被布置的清新淡雅,雕花的大床上是水蓝色的床幔,室内简单朴素又不失大气,这是赵浅浅看完这间房子之后下的定言。 细细打量完屋子,赵浅浅回到了床边坐下,开始细细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可能是经历了所谓的“穿越”…… “我不是已经死了啊,怎么又会活活生生的在这个地方呢,这又是哪里,古代吗?不太可能吧,为什么我一个已死之人会来到这个地方,“穿越”吗,也不太对啊,就算真的有穿越,不也是发生在那些非正常、意外死亡人员的身上吗,自己是正常的病死,怎么算也不会轮到自己来穿这一趟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浅浅现在的脑袋里有点混乱,她是真的有点搞不清楚情况,就算她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穿越这一回事,似乎也不太应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啊,她迅速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而她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似乎可能是真的穿越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穿”到了哪里。 想到这里,赵浅浅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心中没有了刚才的搞不清头部,心想:看来老天对我赵浅浅不薄啊,人都死了,还穿越了一把,这等奇事让自己遇上了,呵呵。 相对于别的穿越人士来说,赵浅浅的反应有点慢半拍的感觉,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很快认清了状况,还自己嘲笑了自己一番,死都死了,干嘛还弄这样一个情况来。 第6章 欧阳、南宫 不同于别人搞不清状况的表现,赵浅浅头脸很是清醒,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魂穿型的,因为自己原来世界的身体已经死了,自己清楚的知道,而现在的她呢,就和别的人一样了,知道自己是魂穿,她到好奇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样的容貌,不知道会不会和小说中说的一样,穿越后会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啊…… 心里嗤笑了自己一下,赵浅浅还是在类似于女子梳妆台的地方找到了一面镜子,举镜于眼前,细细端详着镜中的面容。 镜中的容貌很陌生,一双明眸大小适中,不是丹凤,也不是桃花,清澈无比,灵气无又,小巧的红唇,挺直的俏鼻,一张还逄有亲和力的脸,不是什么绝色的美人,却也不失清丽,似菊、似兰,自有一股子的舒服在里面。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色苍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刚刚那个女子不是说自己昏睡了四个月吗,看来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原来清丽的容貌反倒有些林妹妹的感觉了。”赵浅浅心里自己念想着。 “欣赏”完现在自己的容貌,赵浅浅还是回身来到了床边坐定,看来自己现在有这身体还真的是睡的时间太长了,也太虚弱了,赵浅浅无奈的浅笑了一下。 感叹完现在身体的虚弱,赵浅浅便开始思索比较现实的问题,她此刻的身在何方,虽说知道自己来到了古代,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她还不知道这个古代和自己认知里的古代是不是同一个,而且她还想,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的身份是什么,千万不要是“麻烦”人物啊。 想到这里,赵浅浅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她想自己不会狗腿到穿到一个待嫁的公主什么的身上吧,像那种为了不嫁名声不好的王孙贵族而出逃自杀什么的人身上吧……心里这样想着,还不忘想着怎么应付一会过来的人,因为她可是记得,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子是说通知自家公子去了。 赵浅浅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公子和自己身体的原主人有没有关系,所以还真不太知道要怎样应付一会将会出现的场景。 想了又想,她决定,还是用穿越人士的定律,装失忆吧,这样也好“见机行事”……刚刚想到这里,赵浅浅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子。 赵浅浅抬眼望向来人,只见两个男子均为古代扮相,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袭白衣,相貌俊秀,而后面一点的男子则是黑衫在身,望向这名男子面庞的时候,赵浅浅神情一闪,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呼吸是滞住的,连带眼神也滞在了黑衫男子的脸上。 直到…… 赵浅浅神情微闪的功夫,来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她的目光仍旧滞在黑衫男子的脸上,关没有注意到白衣男子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直到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赵浅浅才回神。 “姑娘,在下略通医术,可否让在下为姑娘查看一下身体情况?”欧阳宇看着眼前神情微滞的女子,缓缓的开口说道。 似乎是没有料想到身边会一个声音响起,欧阳宇看着面前的女子神情先是一闪,才缓缓的转头看向自己,然后才是回答自己的话。“那就有劳公子了……” “还请姑娘移至桌前,好让在下为姑娘细细诊脉。” 欧阳宇很是客气的和面前的女子说着,心里却暗自思量:为何这女子刚刚那样失神的看着南宫,南宫虽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这女子看得也太直接、太失神了,这似乎于礼不合,而南宫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可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承受得了的,而眼前的女子似乎…… 赵浅浅听后依言来到桌前坐定,将手臂伸出,视线却未曾从黑衫的南宫洛痕身上彻底离开,这张脸曾经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可是时刻这张脸却让赵浅浅感到太过陌生。 眼前的黑衫男子,也就是南宫洛痕,和李成召长得太像了,相似的面孔不一样的装扮,整体下来神情气质完全不同,李成召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如阳光般温暖,而此刻的南宫洛痕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压抑,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约摸二十一二的年龄有一张面容冷峻,而这一切,是赵浅浅所不熟悉的,这一切太过陌生。 只是长的相似而已,神情气质完全不一样,他不是成召,成召不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定不会。赵浅浅在心里给自己解释着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片刻的闪神之后,赵浅浅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神情,露出浅浅的一记微笑,看着眼前为自己诊脉的男子。 这白衣男子的年龄约摸二十四五,长相虽不及黑衫男子英俊,但也算是帅哥一名,而且白衣男子自有一番温文尔雅的气质表露出来,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让人想到亲近,不似那黑衫男子,枉有一张英俊异常的脸,反而因着那张冷峻的脸给人一种距离感。 南宫洛痕也在桌边坐下,赵浅浅那一记浅浅的笑容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他不明白一个陌生女子为何会那么失神的看着自己,而且她的眼里还有种自己看不太懂的东西,虽说自己样貌出众,但很少有女子不怕他,第一次,一个陌生的女子敢直视自己。而女子最后那记浅浅的笑更是让南宫洛痕心中泛起了不解,他的直觉,这个女子不简单…… 欧阳宇在细细为赵浅浅诊断之后,笑着看向对面的女子说:“姑娘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昏睡时间过长,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一下。”说完之后,欧阳宇还忘给赵浅浅一记姑娘放心的笑容。 赵浅浅看着面前欧阳宇笑容,嘴角再次勾起一记浅浅的笑,心中这样想道:果然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士,笑容干净明亮,不由得让人也跟着会心一笑。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嘴上还不忘回一句“谢公子诊治”。 诊断也结束了,欧阳宇和南宫洛痕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问出了四个月以来一直没有机会问的问题。 开口询问的是欧阳宇:“在下欧阳宇,这位是南宫洛痕,”说着用手示意一旁的男子是南宫洛痕。“敢问娘娘芳名,又为何一人昏迷在雪地之中?” 第7章 碎冰为名 听了面前人的问话,赵浅浅在心里想着,现在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正在想如何开口,只听得名叫南宫洛痕的黑衫男子一声“夏竹”,那名第一个知道她醒来的绿衫女子便推门面入。原来她叫做夏竹,赵浅浅心中默想,只听得南宫洛痕对夏竹说:“你去找冷霜沏一壶碎冰茶来。” “是”夏竹应声而退,离开了屋子。 见夏竹应声而退,赵浅浅在心中思量:恐怕这具身体和面前这两位公子没有一点关系,要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怕是他们在雪地里救了“自己”吧,这样说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历,这样是不是就好办了,直接装失忆似乎可以让一切更简单一些。 打定了主意,赵浅浅微微叹口气,缓缓地对面前的两位男子说道:“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但,实不相瞒,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无法告知二位了……” 一语完毕,欧阳宇和南宫洛痕两人皆是一惊,面色微微露出迟疑,还夹带一丝疑虑,心中更是都道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不是他们两个多想,而是此刻是一个敏感的时期,还有两个月,就是他们起事的日子,在这个时候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说不定真的会让他们的计划落空,还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欧阳宇看了一眼南宫洛痕,转头看向赵浅浅,轻轻的问:“姑娘真的想不起自己是谁吗,家在何方,姓堪名谁,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赵浅浅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他们面上露迟疑,自己心中暗自思量:为何这两个男子在听到自己失忆后是这样的反应,应该是疑虑,夹带着一丝不信,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 赵浅浅心中思量归思量,但面上还是露出无措的神色,眼中微显迷茫,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轻轻的一声叹息从口中飘出,她微微低下头,脸上无措的神色略加凝重,开口说道:“二位公子好像不太相信小女子的话,但是小女子也实属无奈,记不起是真的记不起了……”看出对方不太相信自己失忆的说辞,赵浅浅心生一计,不如把他们的不相信挑明,这样反倒好看出他们为何不相信自己了。 赵浅浅话落,南宫洛痕就看着她双眼微眯,回想她刚才的神态,心中浅浅一笑,这个女子似乎……而且,他看不出她的目的何在,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她留在山庄,让她的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也不怕她耍花招。想至此,微眯的睛里闪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笑。 此刻的欧阳宇心中也在细细思量,眼前女子的话中有几分是可信的,毕竟现在非比寻常,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意料之外的事,不管是为南宫洛痕考虑,还是为自己考虑,他的心中都在细细斟酌,但他看面前女子的神态,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直觉她没有说谎,但直觉又告诉他,这个女子的话不像是真的,因为他从她略显迷茫的睛中,看出了他未曾见过的清澈,直觉告诉欧阳宇,这种清澈似乎不太应该出现在一个失忆的人身上…… 想到这些,欧阳宇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把这个“失忆”的女子暂时留下来,让这个有可能是敌人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总比在自己背后好。他扭着看向南宫洛痕,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南宫洛痕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后欣然一笑。 “姑娘虽然想不起自己的姓名,但总要有一个名字好让我们称呼,所以,不是请姑娘想一个名字,好让我们方便称呼。”欧阳宇和南宫洛痕交换完眼神后,开口对赵浅浅说道,对于称呼问题,似乎是当前最应该解决的问题…… 赵浅浅听完欧阳宇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神色,心中却在自己思量:赵浅浅是已死的一个人,她的生命已经完结,所以自己不想再用这个名字了……她正想到这的时候,名叫夏竹的女子提一壶茶进来放于桌上。 这是碎冰茶,刚刚有听南宫洛痕提到过。赵浅浅心中默道,她抬头看着夏竹为他们三人看茶,嘴角勾起一处弧度,她看向欧阳宇南宫洛痕二人,说道:“冰儿,二位公子就唤我冰儿吧…… 欧阳宇和南宫洛痕看着对面嘴角勾起的女子,神情自然不做作,没有一点假意,心中还在想这女子会怎样答复称呼问题,只听得她说“冰儿,二位公子就唤我冰儿吧……” 回答不是很干脆,但也不是特别迟疑,自然,这是女子给他们的感觉,这一下又让欧阳宇和南宫洛痕心里打出了问号,这个女子,如果真的是一个探子,为何给人如此自然的感觉,一点也没有让人怀疑的神态,在他们两人面前可以如此镇定的人,是敌人的话就太可怕了,可现在这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好她是敌是友了,看来,真的有必要把她留在山庄细细观察了。 思及至此,南宫洛痕开口言道:“就依姑娘所言,我们称姑娘冰儿,那冰儿姑娘,如今你无法记起自己家在何方,一时之间也无可去之处,那不如就暂住山庄吧。” “对啊冰儿姑娘,你的身体还太虚弱,不宜走动,还是在山庄暂住啊,山庄的主人都开口了,姑娘就莫要推辞,而且在下略通医术,还可以帮姑娘好生调理一番。”南宫洛痕话刚落,欧阳宇就接上继续说道。 赵浅浅,啊,不,现在应该是冰儿,从此也只有冰儿了,赵浅浅已经死了,就不要在打扰冰儿的新生活了,上天给她再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可不想仍旧活成一个赵浅浅,她不排斥这个环境,所以她换上一个新的名字,虽不知现在自己的身份,但她可以活成另外一个新的样子,一个有别于赵浅浅的冰儿。 南宫洛痕和欧阳宇言及至此,冰儿却在听完他们的话后暗笑,从刚刚他们二人不信自己失忆的神情和现在的话来看,他们应该是想把自己留下,他们还是比较自负的,既然敢让来历不明的自己住下,就应该是有十成的把握,自己一定是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下活动。 第8章 入住浅风阁 冰儿自然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防备着自己,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破坏力,哪怕是这具身体原来和他们真的有什么,但现在是她冰儿活在这身体里,她于他们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留在山庄的安危,自己无处可去是真的,身体还很虚弱也是真的,所以到不如应了他们,在这山庄住下,等自己弄清楚现在的一切,身体也养好了之后,再寻机会离开。 细细思量一番,冰儿眼睑微垂,略带歉意的看着两个男子说道:“两位公子所言极是,冰儿仔细思量之后,觉得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了,那,冰儿就打扰二位了……” 欧阳宇温暖一笑,不似南宫洛痕般冷峻无言,他道:“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既是相逢,就是和缘,冰儿姑娘尽管在这山庄住下,养好身体才是关键。” 冰儿抬眼微观,看着面前两个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想他们是什么关系,思及至此,冰儿暗自好笑,自己还是病人一个,干嘛现在去想这个,还是先养好自己再说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能一直只用冰儿这个名,而没有姓氏,赵这个姓氏她是断然不想用了,她是赵浅浅的时候,就活的太过艰辛,她不想再和过去有关系,说自己自私也好,什么也罢,她就是很排斥原来的那个自己,或许也不是排斥自己,而是排斥原来周围的环境,她不喜欢那个环境,相反,来这个地方,她反而自在许多,她不想低贱生前活的那般累人了…… 眼珠微动,她淡然一笑,心中已有了主意。 “敢问两位公子,当日救下冰儿之时,冰儿身穿何种颜色的衣服?” 欧阳宇和南宫洛痕看着眼前的女子默然不语,正猜测她心中思量何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她的问题,两人登时一惑,这女子的思维也太……不过如此想归想,欧阳宇还是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想知道,她想玩什么。 “蓝色。”干脆利落的回答。 南宫洛痕和欧阳宇的心中所想不差,他也在迷惑,这女子想干什么,这问题问的也太没有意义了,她的思维还真的跳跃的可以。 欧阳宇的回答已落,冰儿的嘴角就勾了起来。蓝色吗,这样倒也好办。在心中暗想,面上已经展露笑容,只听她轻轻说道,声音中已经夹杂着一丝疲惫,“两位莫要疑惑,只是冰儿想为自己找一个姓氏而已,既然当日冰儿所穿蓝色衣服,那从今日起,我便叫蓝冰儿吧。” 欧阳宇和南宫洛痕相视一眼,想不到这女子会如此行事。 “那好,冰儿姑娘,一切依你,不过在下已经听出姑娘的声音中带有丝疲惫,想来姑娘还是先行休息吧,你就暂住此处吧,我想这清风苑里,会是一个休养的好地方。” 进屋以后向少言的南宫洛痕在听完蓝冰儿的姓氏言论后,开口言道,眼前的女子看似好精神的说了好多,不过他还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那丝疲惫,来日方长,他突然不介意和这个自名蓝冰儿的女子多玩些时日。 南宫洛痕的话刚刚说完,欧阳宇就很配合的看向了南宫洛痕,他念:这一向不懂得关心人、冷如冰的南宫洛痕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和番话? 心中虽是不解,但欧阳宇也没有过多的细究什么,而是依着南宫洛痕的话说:“冰儿姑娘还是先行休息吧,我清风苑别的不敢说,要说是休养到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你且安心住下吧,你昏睡的四个月都是夏竹在照顾你,我还让她继续服侍你。” 一语结束,南宫洛痕和欧阳宇都已站起身,蓝冰儿忙起身,微微点头说:“有劳欧阳公子和南宫公子费心了。” 欧阳宇和南宫洛痕都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只是欧阳宇回之一笑,然后和南宫洛痕一起离开。 看着欧阳宇和南宫洛痕离开,蓝冰儿无力的坐下,她是真的有点累了,想不到那冷得如冰一样的南宫洛痕竟听出了自己话里的疲惫,呵呵,冰冷如他,却也细心如此。看一眼桌上的茶水,她浅尝一口,却是醇香无比,似乎还有淡淡的熟悉。 未等蓝冰儿多想下去,就有一人推门而入,来人正是第一个知道蓝冰儿醒来的夏竹。 行至蓝冰儿面前,夏竹微做一礼,抬着看着蓝冰儿说道:“夏竹见过蓝姑娘,公子吩咐,从今天起,蓝姑娘的一切由奴婢照看,姑娘有什么吩咐随时唤奴婢即可。” 蓝冰儿浅浅一笑,心念,此婢不卑不亢,应当不仅仅是一个丫头,呵呵,看来,这山庄的日子过得应该不会太过无聊…… 欧阳宇与南宫洛痕一起从蓝冰儿的房间出来,又来到了玲珑小亭,那盘未下完的棋与他们离开时无异,两人相视一笑,坐定继续。 白子落定,欧阳宇说道:“明日,我想让蓝冰儿住进浅风阁,她应该会住一段日子,厢房太过简陋,不宜长住。” 黑子在手,南宫洛痕回道:“随你。”语毕,子落。 白子在手,欧阳宇淡而一笑,不语,开始专心对弈。 次日,蓝冰儿入住寒叶山庄浅风阁。寒叶山庄有信鸽飞出。 暗阁内,被训练过的老鹰带来新的任务,查询四个月前失踪的清丽少女的人数和所有情况。春风拂过,转眼已是暮春时节。 一场春雨之后,朦胧笼罩了大地,又是另一番景象,闺房里的小姐也没了往日的懒散,纷纷外出嬉戏,回眸一笑,与雨后的绿色相得益彰,更是一番妙人的风景。 而此时的蓝冰儿,已经入住浅风阁已有一月有余。 入住浅风阁的日子里,蓝冰儿用了多半月调理身体,调理昏睡四月给她带来诸多不良后果,她很是好奇,自己四月未曾进食,欧阳宇是用什么方法维持自己身体不曾发生变化,这里是古代,没有点滴,没有营养液,她对自己身体还能如此健全很是不解,不过夏竹告诉她,那四个月都是欧阳宇用药物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蓝冰儿在知道这药物存在后,心中感叹了一番,这古代的药物还真是不容小看啊。 经历了多半月的调理,蓝冰儿的身体已经没有刚醒时那般柔弱,也算是基本恢复,只是欧阳宇告诉她,她还不宜做剧烈运动,因为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第9章 春风拂柳别样史 蓝冰儿本身不是一个爱动的人,所以她对“不宜做剧烈运动”没有什么言辞,如此一来,闲暇之时,她便有大量的时间看书,她让夏竹找来一些史书,因为她想了解一下,自己所在的是哪个朝代。 这一天午后,依蓝冰儿之言,夏竹将史书带来,因为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蓝冰儿便让夏竹退下。 待夏竹退下,蓝冰儿便开始查看,翻开书籍的刹那,蓝冰儿浅笑了一下,本来她还担心自己看不懂这个时空里的字,不过现在她可没有这个担忧了,因为这个时间的字居然就是前世的繁体字,要知道,前世,她可是不爱简体爱繁体的人。 她直接翻到史书最后一个朝代,看着它的名字——天悦,这不是她历史知识所知道的朝代,于是蓝冰儿想起了前世。(前世,赵浅浅生活的时代,现在的蓝冰儿管它叫做前世。)前世,那些穿越小说里,有一种历史叫做空架,蓝冰儿想到这淡淡一笑,用别人听不清的声音呢喃:“天悦,呵呵,看来自己幸运的穿越到空架历史里了。” 蓝冰儿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而是开始细细从头看起那本书,她发现,这个时空并不是真的与前世的时空一点交集也没有,这个时空是在西晋之后与前世时空分开的。 这里的史书记载,司马家建西晋不久,民间一个组织便迅速统一大陆,直到将西晋推翻,自己统治,此组织的首领是一个复姓欧阳的人,有点像明朝开国皇帝,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上位很得民心,正应了那句“得民心者得天下”。欧阳姓人国号为“阳”,史称大阳王朝。大阳王朝持续了三百多年的时间退出了历史舞台,然后天悦朝和华阳朝并存,也就是现在蓝冰儿所在的时代,而蓝冰儿现在身处的王朝,听夏竹说,是天悦朝。 前世蓝冰儿的历史知识也不是很好的那种,不过她推算了一上,此刻的天悦朝和华阳朝大概是世前的隋唐时期,想到此处,蓝冰儿的思维又跳到了另一个地方,既然是相当于隋唐时期,会不会这个时空里也崇尚诗词,也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呢? 蓝冰儿不是一个会纠结一事的人,所以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她还是认真的看着这个时空里的史书。 天悦国姓左腾,当今天子是开国皇帝的胞弟,史书记载:天悦第一任君王在位十年,因疾甍,无子嗣,遂传位于其胞弟。今年是当今天子在位的第十六年,也是靖元六年。是天悦王朝二十六年。而华阳国国姓池,当今天子是和天悦开国君主先后上位,在位二十五年,在这华夏大陆上,形成两足鼎力,开创一片盛世。 春日的午后是惬意的,蓝冰儿在这样一个午后研读着这个时空的历史,时间就这个悄然流逝。 史书里只有不到四百年的时间是自己不知道的,先前的商、周、春秋战国,秦,两汉什么的都是蓝冰儿所熟知的,所以她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上面花心思,只是细看了一下大阳和天悦的部分,待她看到所在年份时,欧阳宇来到了浅风阁。 “蓝姑娘真是好雅兴,如此惬意的时光也用来看书,”推门而入,欧阳宇坐于蓝冰儿对面,笑着对蓝冰儿说:“蓝姑娘为何不去院中小园赏一下春景,难得今日天气如此明媚。” 自从蓝冰儿自命蓝冰儿后,山庄里所有的人都唤她为蓝姑娘。 蓝冰儿看向欧阳宇,眼中一片清澈,开口回道:“蓝冰儿是没有记忆的人,今天天气甚好,所以身体不似前段时间疲劳,就想看看书,来了解一下这古往今来的历史,看看能不能帮自己想起些什么。” 如此一番话,在蓝冰儿的刻意之下,让欧阳宇听出了些许的无奈。 无奈因此,欧阳宇也忽然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开口道:“蓝姑娘无需如此,一切还是慢慢平吧,记忆之事也不宜过急,”不过话锋这转,欧阳宇还是问出“不过,蓝姑娘今天是否如愿,起些什么?” 听完欧阳宇的话,蓝冰儿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这一月以来,欧阳宇和南宫洛痕虽然看望她的次数不多,但每每来到浅风阁之后,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对于这些蓝冰儿早已习以为常,蓝冰儿不知他们为何在试探自己,也不知他们要试探自己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他们在担心什么,至于担心什么,蓝冰儿就不得而知了。 缕缕的试探,蓝冰儿到也不恼,她异世孤魂的身份也不怕他们试,只是不知道是否这身体原来与他们有何种关联,不过也没什么,因为她现在是蓝冰儿,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身体的以前,都于她蓝冰儿无关,所以她到也活得坦然。 “除了了解了一下历史,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天悦靖元六年之外,什么都没有想起。”蓝冰儿回答的声音中掩藏着一丝丝失望,不过她相信欧阳宇听得出来,而这丝失望就是让他欧阳宇听的。蓝冰儿不管欧阳宇和南宫洛痕在担心自己什么,但她不能让这种担心长久的继续下去,因为她可不想一辈子待这个寒叶山庄。 如其所愿,欧阳宇真的听出了蓝冰儿声音中失望,此刻的欧阳宇这样想着:一月以来,她的言谈举止不似假装,她的神情很是自然,虽然她极力掩藏,但自己还是听得出她很想快些记起以前的事,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神态举止都是失忆人最正常的,饶是自己,也看不出她的一丝破绽,不过大事在即,不得不防啊,一月,一月这后,这女子就不用再理会。 看着沉默不语的欧阳宇,蓝冰儿知道他又是在揣摩自己,这个游戏不好玩,不过蓝冰儿不介意和欧阳宇南宫洛痕一起玩这个游戏,而且自己还是主角呢,她是一个全新的蓝冰儿,所以她不怕所有的事情。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欧阳宇突然觉得此刻的气氛有点尴尬,所以他开口转换了一个话题。 “蓝姑娘不必介怀,安心住下,失忆的事先行放下,而且现在你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来,还是让在下再为姑娘看看吧。”说完,欧阳宇做出要为蓝冰儿诊脉的姿势。 第10章 似是而非试探心 欧阳宇说的很正确,她的身体现在才是最关键的,不然以后想离开的时候还真不好弄了,所以蓝冰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也就依欧阳宇的话把手伸了出现。 皓腕微露,静放于桌面之上,欧阳宇专心为蓝冰儿诊脉。 蓝冰儿抬头端详着对面的男子,心中暗自在想,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何对自己如此戒心,还有那个和成召长的极像的南宫洛痕,他们是干什么的,这若大的一个寒叶山庄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连串的问题就这么从脑中闪过,不过蓝冰儿是聪颖的,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所以她很自然的让这些问题就这么一闪而过。 春日下午的阳光微微跳动着,有一丝清风从窗外吹来,原本开窗就是为了通风,这一下屋子里的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还夹杂着一丝春的香甜气息。 浅风阁里,蓝冰儿看着欧阳宇在为自己诊脉时,面色凝聚,还当真是以为自己怎样了,能让医术精湛的欧阳宇也面色一沉,不过好歹她蓝冰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欧阳宇。 在蓝冰儿的眼中,欧阳宇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大约二十四五岁的脸上透着淡淡的书香气,平时脸上是风清云淡的笑,欧阳宇是儒雅的,让人看起来很舒心,与那个整日冷着脸的南宫洛痕不同。在蓝冰儿看来,虽然南宫洛痕的脸与李成召的极像,但两人在本质上没有一丝的相似之处,所以就算偶尔蓝冰儿会在看着南宫洛痕想到李成召,但她也能很快的从那张脸上拉回自己的思绪。 蓝冰儿有点弄不明白,明明是极为相似的脸,为什么在李成召的身上就是透着一股子俊秀,和欧阳宇相似,李成召整个人是极为让人舒心的,容易让人想到阳光这个词,而南宫洛痕正好相反,他的脸上似乎永远都结着一层冰,从身上透出一种让人疏远的气息。李成召极爱笑,笑的风清云淡,蓝冰儿是赵浅浅的时候最爱他的笑。而南宫洛痕却是一个极少笑的人,至少蓝冰儿未曾看过他的笑容。 浅风阁里,欧阳宇细细的为蓝冰儿把脉,一盏茶的功夫,欧阳宇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蓝姑娘,蓝姑娘,有没有在听在下讲话?” 蓝冰儿还在心中想着南宫洛痕和李成召之间的不同,当然不知何时欧阳宇已经为她诊脉结束,仍旧自顾自的想着,可欧阳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只听得他说“蓝姑娘,蓝姑娘,有没有在听在下讲话?” 这一下,把陷在比较中的蓝冰儿拉回了现实。 蓝冰儿眼中闪过一丝极为隐蔽的慌乱,她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对欧阳宇浅浅一笑,说:“欧阳公子,冰儿失礼了……” 欧阳宇回一记浅笑,说道:“不妨事,不过蓝姑娘想到了什么事,如此失神?” 蓝冰儿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大意,竟然在欧阳宇面前失神,他本就怀疑着自己,这样一来,是不是会疑心更重一些呢,那这一个月来自己的努力会不会白费了呢,若他们真的加重了疑心,那自己想离开就更加不易了。 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脸上还是从容正定,看不出一丝慌乱,蓝冰儿调整好面部的表情,做了一个细想神态,才缓缓回答欧阳宇的话:“哦,刚刚欧阳公子为我诊脉时,冰儿脑海猛然闪过一个画面,冰儿未能将其抓住,只好细细回想,竟不知道欧阳公子何时诊完的,真的失礼之极啊……”话说到这,蓝冰儿还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听完蓝冰儿的解释,欧阳宇心中虽然有疑,却也没有多想,因为他刚刚为蓝冰儿诊及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这一个多月的休养没有白费,所以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失忆的普通女子,那么她在某些情况下,脑海会突然闪过什么也不足不怪。 “这样啊,蓝姑娘也不必在意,刚才在下为姑娘诊脉的时候,发现姑娘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那么这样说来,蓝姑娘的脑海突然闪过什么也不足为奇,只是姑娘莫急,不用急着去想这些,不然可能会事得其反。”欧阳宇为蓝冰儿解释着她的“一闪而过”。 蓝冰儿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心中暗想,自己一个的借口,竟换回欧阳宇如此一个解释,她在为自己开脱,这是为什么呢,蓝冰儿不想多想,不过她是真的有丝欣喜,因为自己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这意味着,只要时机成熟,她蓝冰儿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琢磨不透的地方,离开这两个让她小心提防的人。 “是吗,欧阳公子是说冰儿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疑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蓝冰儿虽然心里欣喜,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在欧阳宇面前太过展露,也只能意思意思而已。 “不错,蓝姑娘的身体已经恢复,”欧阳宇看着蓝冰儿忽然一笑,说道:“这样蓝姑娘你就不用整天在屋子里看书了,可以多出去活动一下了。” 听语如此,蓝冰儿知道欧阳宇是误会自己不出浅风阁的原因了,她本就是一个喜静不喜外出的人,而且,她知道欧阳宇和南宫洛痕对她有所戒备,所以这段时间她基本没有出过浅风阁,欧阳宇可能觉得自己是因着身体原因才没有外出,所以才在此时劝自己。可思绪一转,蓝冰儿突觉有些地方不对,细细一想,欧阳宇如此,怕是想让她自己露出“马脚”吧。 眼目微弯,嘴角浅勾,蓝冰儿笑着对欧阳宇说:“欧阳公子怕是误会冰儿了,冰儿可不是因着身体的原因才不外出活动的,而是冰儿当真喜欢看书,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看书的乐趣可多着呢……” 欧阳宇看着眼前女子的一颦一笑,觉得蓝冰儿整个人的生气都胜了许多,看来当真是身体已经无恙,又听得她一番“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道理,想及这一月多的接触:她总是在浅风阁里看着一本本的书,从诸子百家,到现在的诗词歌赋,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什么细微的不同,可是不同在哪,却是自己一时说不上来的。 第11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二更) “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蓝姑娘的这一番道理可是真真的与众不同啊,此番言语不知道姑娘从何去得来,在下才浅,竟不知这样一句妙语……” 听得欧阳宇言语如此,便知道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怕是这个时空所没有的话,此时的蓝冰儿心中是暗自好笑,想自己一时口快,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心思微转,浅笑回道:“呵呵,欧阳公子说笑了,蓝冰儿随口一说而已,至于这出处……不怕公子笑话,蓝冰儿当真是不知道了,只是脑海中对书依稀有如此记忆,怕是以前的蓝冰儿也是一个爱书之人吧……” 一番说辞,似是无理却也有理,一个失忆之人,失去了记忆,但这存在心间的知识怕是未曾忘记,这样一来,偶尔“语出惊人”一下,也无伤什么。蓝冰儿在心中细细盘算着什么。 欧阳宇惯有的温雅一笑,“无妨,可是蓝姑娘却让在下佩服,这一月多以来,蓝姑娘日日浅风阁中与书为伴,怕是姑娘以前真是一个爱书之人吧。” 但话锋一转,“而且蓝姑娘怕是极爱看书,无论史书,兵书,文书姑娘都有所涉略,只是不知蓝姑娘最爱何种书籍?” 很是一般的话语,蓝冰儿心中警惕的想:这欧阳宇想问什么呢? 不待思索便回答道:“细细想来,这些日子,蓝冰儿的确看了好多种书,但若要说最爱哪种……这,不好说。” “哦?是吗,”欧阳宇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脸上浮起的笑意多了一份探究,“不是吧,我可是听夏竹说,这些日子,蓝姑娘似乎对史书兴趣颇浓,看的很是细致啊……” “说到这个,就真是要欧阳公子笑话了,”蓝冰儿低头一笑,眉眼中全是无害的无奈浅笑,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但说无妨。” “蓝冰儿是失忆失到忘记自己所在的朝代了,当然要看看史书,细细究一下自己生活的世道了,看一下是太平盛世,还是流年乱世。” 欧阳宇听后身形微微一震,心中暗自思量蓝冰儿的话中真假几分,一时之间今日与蓝冰儿所有的对话皆呈在脑中,细细想来,隐约觉出一丝不同,但不同在哪呢? 从浅风阁出来,欧阳宇看到有一只信鸽从空中飞过,他知道,这是有消息传到南宫洛痕那,只是不知道这次传来的消息和什么有关。 思索片刻,欧阳宇向南宫洛痕的寒叶居走去。 欧阳宇走进书房,就看到这一幕。 寒叶居的书房里,南宫洛痕倚窗站立,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哦,欧阳来了,我正好有事要与你说。”南宫洛痕转身,将进来的欧阳宇引到桌前坐下。稍微接近的距离,让欧阳宇看清南宫洛痕手中仍握着的,是刚刚信鸽传来的信件。 “什么消息?难道是那件事出问题?” “不是,那件事按原计划进行着,没有问题,”南宫洛痕微微一顿,“是有关蓝冰儿的事情。” “哦?南宫有什么收获?”语气很显然,欧阳宇对为这个话题很是感兴趣。 南宫洛痕听出了欧阳宇语气中的“关心”,只觉是他和自己观念一样,并没有在意,告诉了他自己所知道的,“唉,以寒叶山庄的势力,没能查到这个人的来历。”南宫洛痕的话听起来颇有一些无力。 欧阳宇并没有对南宫洛痕太过劝解,而是说出了自己的一新的看法。“南宫无须这么急切,我们只用一月便可完成大事,而这一月,我们可以再重新细细的查一下这个蓝冰儿,而且我想这个蓝冰儿应该不是一般人。” “欧阳和我的想法相差无几,这一月以来,我们都没有看到蓝冰儿有什么动静是对我们大事不利的,所以我大胆的设想,或许这个蓝冰儿真的与我们的大事无关,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最后一月,还得细细观察,不能失误啊。” 很平静的语调,话锋急速转去。“你说,这个蓝冰儿非一般人,这话双从何说起啊?” 欧阳宇呵呵一笑,“这是我这几天和她接触的的感觉,不过,你也知道的,我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尤其是在我刻意留心之后的……” “那是自然,,这现世诸葛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南宫落辰那几乎千年不变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丝笑意,“不过你到是说说,你为何这样说?” “南宫莫急,我会用这一月的时间来细细的观察蓝冰儿的“与众不同”……”依然是温雅的笑,只是这丝笑意里,融入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味道…… 一日的春光转眼即逝,夜幕缓缓坠下,繁星点点,一轮晧月当空,正当十五的月儿,透着自己的圆润。 子夜时分,本是应入睡的时间,清风苑欧阳宇的卧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只体形不算大的鹰儿立于木椅的扶手之上,对面的欧阳宇画笔急行,蓝冰儿的画像赫然显于纸上,画作完成,接着在画的下方写下“按此画像在有身份的人中查找”。 待画干透,收起,放于鹰爪上的竹筒内,欧阳宇转身打开紧闭的窗,鹰儿展翅飞入苍穹之上,似乎在月中留下一身影,转瞬,鹰飞窗闭,一切在悄无声息中时行。 暗阁内,墨松从鹰爪的竹筒里取出任务,新一轮的调查即将开始。 一晃十日春光已逝,蓝冰儿依旧在书海中漫游。在蓝冰儿的历史知道中,秦始皇焚书坑儒,凡《秦纪》以外列国史书皆焚毁,因此许多珍贵的书籍就此绝迹于人世,只在某些书中留下了他们的名字,内容却无从知晓,可是,在这个历史中,许多书不知原因的被保存了下来,那盛极一时的诸子百家的思想也在这里更为充分的被世人所知。 中国古代最有影响的儒家、想人格讲究"任侠"的墨家、最有影响的哲学学派的道家、在政治上几乎独步天下的法家,而兵家的谋略智慧向来就是与技艺、宗教、艺术、哲学相并列的一种独立的文化样式,等等等等,百家争鸣,繁华一时,蓝冰儿就在这诸子百家中静坐了十日。 第12章 平静即将散去 对于蓝冰儿来说,十日在书中度过,但对别人来说,十日的光景却可以发生许多事情。比如南宫洛痕和欧阳宇所谓的大事,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更进一步;比如蓝冰儿的“身份”,以她自己不知道的方式传有些的人耳朵;比如在芸芸世界中,某些地方某些人正矢志不渝的寻找着什么人…… 春日的阳光使人安逸,蓝冰儿终于从书海中起身,来到了院子里欣赏这满院的明媚春光。当然,她的身后总是寸步不离的夏竹,名为照顾,但蓝冰儿心中明了,实为监视罢了。 从浅风阁一路停停走走,不知不觉间越过了重重院落,来到了玲珑小亭。玲珑小亭是这寒叶山庄观景的最佳之处,湖水之畔假山之边的位置,将庄内所以美景尽收眼底。 月牙形的小湖半围着甚是高大的假山,依山傍水的效果在甚是清幽的寒叶山庄里尤显空灵,似置身自然般让人放松、会心一笑。蓝冰儿站玲珑小亭里,面对着清澈的湖水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压抑吐出。 蓝冰儿的心虽然接受了自己“重生”的这件事,但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尤其是她现在身处的这个寒叶山庄,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因为她知道欧阳宇和南宫洛痕对她有很深的猜忌,虽然她不知道这份猜忌从何而来,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份猜忌对她自己的离开计划有很大的阻碍。 蓝冰儿静静地站在亭内,迎风面湖,自有一番遗世独立的风韵,这一切让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夏竹看到眼里,感受在心里。 夏竹虽说是欧阳宇的使唤丫头,但却是见过世面的人,说不上阅尽世间百态却也是甚少被人震住的,可是这蓝冰儿,却让她觉得有些压抑。话说蓝冰儿醒来之后,和她接触最多人就是她,从一开始觉得这个女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到如今被震住,夏竹的感受比谁都深刻。 在夏竹眼里,蓝冰儿不算貌美之人,她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月季的争奇斗艳,她有的只是自己幽静,如若用花来形容蓝冰儿,夏竹觉得,她似幽谷的兰,似秋日的菊,清新,脱俗,自有一番谦谦之态。可就是这谦谦之态让夏竹觉出了蓝冰儿的“与众不同”之处。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蓝冰儿的对待他人总是恰如其分,不是倾城之姿却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笑容,弯弯的嘴角清澈的眼眸,无一不是蓝冰儿独有的。在这芸芸世界之中,她蓝冰儿就如一朵兰独立于世,不与他人相似。可就是这朵兰,让夏竹觉得的气场很是摄人,有时候夏竹自己也会觉得奇怪,这段日子以来,蓝冰儿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却让她甚是敬畏,或许,这里有上天也不能说不明的原因吧。 闭目迎风,蓝冰儿的脸上是轻松的笑容,连日的书海浅游有丝疲倦,此刻的景色抚平了她多日的疲惫,轻松之感由心而生,会心之笑由内而外,可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前两天有信鸽和信鹰“飞过”,不是太过小心,而是蓝冰儿根本就不相信,那只信鸽和那只信鹰是“飞过”那么简单,所以她知道,接下来,该来的是躲不过的,所以她趁今日春光甚好,出来走走,好让接下来的几天有精力去招架欧阳宇和南宫洛痕。 太过平静的戏剧没有魅力,而精彩的故事往往有让人难以忘怀的对手戏,接下来的一切,将由蓝冰儿现上…… 似繁花开的灿烂,蓝冰儿在玲珑小亭内笑的愈加明媚,一抹笑魇融入人心,让一直跟在身旁的夏竹心感舒适。 转身放座,对身后的夏竹说:“夏竹,麻烦你去拿些点心过来,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在这小亭内坐些时候。” “是,蓝姑娘。”夏竹应声而去,留蓝冰儿一人在亭内独坐,欣赏满园美丽的无限春光。 玲珑亭内蓝冰儿惬意春光,寒叶居里南宫洛痕思事再三。 南宫洛痕手持一封简短的信件思及再三,还是决定去告诉欧阳宇自己知道的这个消息。可自己心中的计划告之与否,南宫洛痕心中在犹豫,不是信不过欧阳宇,而是他尚且不知这计划的可靠性究竟有多大,因为影响它的因素太多了。 也罢,还是告诉欧阳吧,一起商议,计划的可能性会大些。南宫洛痕心中这样想着,人已经起身出了寒叶居,向着欧阳宇的清风苑走去。 雅阁素饰,白衣翩翩的欧阳宇在书桌前手握狼毫大笑,一个大号的“宇”字跃然纸上。欧阳宇本就在书画上造诣极高,可细细看来,今日一幅“宇”字却不及往日苍劲有力,不能看出,这字之人的心不在字上,是什么事让一向沉稳如深水的欧阳宇动了涟漪呢? 前两日信鹰飞过,留下短信一封,寥寥数句让欧阳宇有了今日的波动,他知道昨日南宫洛痕的信鸽也带回了相同的消息。而所有的计划可能会因此生变。南宫洛痕一夜的谋划应该已经成形,欧阳宇静守清风苑等待他的到来。 将笔置于架上,欧阳宇心中九转十狼弯想的颇多:蓝冰儿的出现影响了原来的计划,她本身的价值可大可小,若妥善处理对自己将来大有益处,但若处理不当,这个蓝冰儿也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大阻碍,此时的南宫洛痕心中杂乱而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微微动荡,这个蓝冰儿还真是,啊……“欧阳……” 未及再多想,南宫洛痕已推门而入。书房里是一贯的清新素雅,欧阳宇是一贯的白衣若谪仙。 “南宫,”虽说心中大概知晓南宫洛痕此行的目的,但这表象的功夫却还是得做好,见南宫洛痕跨入书房,欧阳宇走向离开书桌前向茶桌走去,将南宫洛痕引到茶桌前坐定,随手斟茶水一杯,入座开言:“南宫前来一定有事相商,说吧,何事?”言罢,脸上挂起的是惯有的笑容。 闻话,南宫洛痕未言,只是将手中那封信鸽传来的信件交于欧阳宇,用眼神示意欧阳宇将信找开。而欧阳宇也如他所愿。 “这消息是否可靠?” 第13章 谋划(二更) 见欧阳宇观信面露讶色,南宫洛痕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知晓蓝冰儿的身份后颇为惊讶。“应该可靠,叠影楼秘密寻她已有半年有余,这和蓝冰儿昏迷四月、养伤一月的时间九成相似,而且有画像为证,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既然如此,南宫你有何想法?”欧阳宇嘴上如此问南宫洛痕,可心中却在想他接下来说的话会是什么,会不会和自己想的一样。 “欧阳你不觉得,这蓝冰儿会是很好的一枚棋子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洛痕冰山般的脸上,勾起一抹难得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里,参杂了太多不一样的东西。 听到南宫洛痕如此的回答,欧阳宇心中释然,这南宫果真也找起了这蓝冰儿的主意,只是不知到最后,这蓝冰儿会为谁所用,亦或许,她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话虽如此,可蓝冰儿现在的情况,南宫有什么看法?”欧阳宇知道,南宫洛痕现在也在和自己想同一个问题。 “是蓝冰儿的失忆吗?”收起那抹杂质太多的笑容,南宫洛痕俊颜上换回自己若冰的表情,以现代人的标准,真是可惜了他那张阳光的过分的脸。 “没错,”欧阳宇语气微显严肃的说,“若这蓝冰儿的身份真是如此,那她现在的失忆是她自保的手段,还是她当真失去记忆了?”表面上欧阳宇是为南宫洛痕思索着这个问题,可是内地里呢,欧阳宇本人对这个问题的兴趣绝不比南宫洛痕逊色。 南宫洛痕昨夜已然想了这个问题,他也知道,这个蓝冰儿给自己带来是什么,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的大业上,她可能是无限的益处,他们之部没有什么冲突,若可以得到蓝冰儿相帮,那自己的大业…… “此时,这蓝冰儿是否真的失忆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蓝冰儿此刻失势,她应该需要势力帮自己,若她没有失忆定会抓住这样个机会,若她真的失忆也好办,孤身一人的她,更不会推脱这个维护自己的手段,不是吗?”南宫洛痕心中盘算已生,将自己的想法说于欧阳宇听,与欧阳宇共同商议蓝冰儿所带来的问题。 “嗯,”欧阳宇略微点了点头,说道:“话是这么说,可让这蓝冰儿如你所愿,还应该花时间,需要些手段,不知南宫可否想好了这应对之策?” 南宫洛痕听言眉头微皱,对着欧阳宇说:“应对之策倒是想好一个,只是不知这方法可行度有多大罢了。” “哦?说来听听……” 两日来,欧阳宇在清风苑里颇是费了些心思,想用如何方法能将那蓝冰儿收为己用,只是这结果不太尽人意,而这南宫洛痕以一夜之时竟想出对应之策,可见此人的心思不比自己差多少,此刻自己的心中甚是在意他那对应之策。 闻欧阳宇之言,南宫洛痕以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以情动之”四个字。 见字欧阳宇眉头一皱,这南宫洛痕竟然想到这个方法,这心思动的可真是……唉,罢了,“南宫准备如何以情动之呢?” 南宫洛痕听他如此一问,心中知晓这欧阳宇是认可了他这个方法,当即将心中的想法说于欧阳宇听,只觉是和欧阳宇共同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以情动之嘛,我是这样打算的……” 那厢一场关于蓝冰儿的谋划,已然在清风苑成形。这厢蓝冰儿在玲珑小亭内茶水糕点伺候着,享受着满院的美景春光。 这寒叶山庄到底什么来头,这南宫洛痕和欧阳宇又是什么人。蓝冰儿欣赏着美景,心中却在叨念着这些想了一些时间的问题。因着自己“失忆”,这一月多来,蓝冰儿未对这寒叶山庄多想什么,今日得空,念起了这些事情,只因心中明白,等着自己事情怕是要来了。 伸手拿了点心一枚,放入口中,喝了些许茶水,蓝冰儿停下了所有动作,开口说道:“夏竹,我醒来已有些时日,却还不知这寒叶山庄和那两位公子详情,今日你就与我叨念叨念,也让我对你家公子和南宫公子了解一些……” 话是对着身旁的夏竹说的,眼睛却只是看着月牙湖中长的甚好的荷叶,蓝冰儿神态安详,看不出一丝波动。夏竹是一个聪颖的丫头,听蓝冰儿如此一问,心中暗想:这蓝姑娘往是从不出浅风阁,今日却游院、问话,不知她的心中做何想法,怎的想起问这些来了。 夏竹心中思索着,但也知道,以自己丫头的身份这问话必须得回,可是这怎么回就是个问题,她只知道,自家公子对这个蓝冰儿有所介怀,却不知公子究竟何想。 也罢,就自己看着回吧。遂开口回到。 春风和煦,脆声阵阵,夏竹的回话声声声入得蓝冰儿的耳。 目端湖中荷叶,耳听夏脆声,蓝冰儿知道了这寒叶山庄是二十多年前崛起的武林第一庄,现任庄主南宫洛痕与她家公子欧阳宇私交甚密。南宫洛痕接任庄主之位六年,却不及上任庄主热衷于武林之事,是个冷漠之人。而她家公子欧阳宇,人称现世诸葛,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通晓岐黄之术,温文尔雅,风度翩然若仙,。至于南宫洛痕与欧阳宇困何结缘相交,依夏竹所言,这不是她这个下人所知晓的。 “你家公子没有自己的居所吗,为何一直住在这寒叶山庄里?”听完夏竹简略的回话,蓝冰儿从荷叶上收回目光,眉眼微垂的问道。 “回姑娘,公子其实是华阳人士,所以公子的居所在华阳,而在这天悦,公子一直是借居寒叶山庄,并没有自己的住所。”夏竹如实的回答。 蓝冰儿发问,斟一杯茶水浅饮,心中梳理着夏竹所言中的信息:武林第一庄的第二任庄主冷漠于武林之事,且与有诸葛之称的欧阳宇私交甚密。欧阳宇是华阳人士,南宫洛痕是天悦人士,这一温一寒之人不知因何事相交。就目前的信息面言,纵有疑惑,蓝冰儿也没有找出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看来这夏竹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第14章 善意的午餐 心中暗自一笑,蓝冰儿想起了前世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帖子,与自己对比,她人穿越而去,从昏迷中醒来总有一个大呼小叫的衷心丫头,流泪感叹自家小姐的失忆之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倾囊相告,而强大的女主人公总能从小丫头的话中寻出关键所在,在穿越过去的时代里活的风声水起,有众多美男想伴,最后还会得到一份完善的爱情,嫁人生子,幸福一生。 想到这里,蓝冰儿心中升起一比股悲凉,因为她想起了李成召,那个前世她爱到深处的男子。她以为,她可以成为的新嫁娘,嫁给自己深受的成召,可很显然,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当她和成召终于冲破一切阻碍牵手幸福的时候,自己却猝然离世。 对蓝冰儿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思念让自己心痛。在成为蓝冰儿的这些日子里,她让自己心情的沉在书海里,只为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思念。 夏竹安静地站在蓝冰儿的身旁,见蓝冰儿的眉眼中突现一股悲凉。这不是夏竹第一次看到如此的蓝冰儿,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有那么几次,夏竹在蓝冰儿的眼中看到过一闪而逝的悲凉。 蓝冰儿是个很懂得控制情绪的人,以往一闪而逝的悲凉为何今天如此浓重,浓重的让人感受得到她心中无限的悲伤,可又是什么让她的心如此悲伤呢? 眼前的蓝冰儿突然没了平日里摄人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脆弱,让人观之心疼。夏竹心问自己:是什么让面对失忆都未曾慌乱,未曾示弱的蓝冰儿心生悲伤,身现脆弱呢? 强行将自己的思维从李成召的身上拉回,蓝冰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身旁的夏竹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此刻夏竹的心中定是有所疑问。不过蓝冰儿也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知道李成召。 转身看向身旁的夏竹,蓝冰儿觉得做为一个穿越人还真是失败,不仅没有收一个忠心的姐妹,还不曾关心身边的事情,就更不提做出什么应对之策了。此时的她尚且不知南宫洛痕和欧阳宇对她有什么打算,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开始进行“反击”。 “夏竹……” 一声清脆的喊声传入蓝冰儿的耳中,只见一粉衫女子小步而来。 “春兰何时回来的?” 被夏竹唤做春兰的女子长相秀美,声音清脆有力,见夏竹后淡淡一笑,并没有对蓝冰儿施礼。“昨夜回来的,只是回来时夜已深,就没有去看你,今早才听公子说你在浅风阁侍候蓝姑娘,去寻你一趟未见,这不,午膳快到了,公子遣我来请蓝姑娘清风苑一聚。” 一席话说完,春兰才转身看向蓝冰儿,微施一礼,道:“春兰见过蓝姑娘,”不等蓝冰儿开言罢礼,春兰自己便收礼站定,继续说道:“蓝姑娘不识春兰,可春兰却见过姑娘一面,只是那个时候姑娘还在昏睡之中,不曾知晓。”很显然,春兰的表现是不放蓝冰儿入眼。 清脆有力的声音不卑不亢,蓝冰儿如春风拂过般微微一笑,却是从眼前这个女子的眉宇之间看出一股子凛冽。若是说夏竹人如其名,虚心有节,那这春兰便少了兰的那份清幽,不知收敛自己的锐气,细细观其双眼,便可知其内心绝不是浅显之辈。 夏竹见蓝冰儿闻言只笑不语,当下便以为蓝冰儿对春兰礼数不周不悦,开口道:“蓝姑娘莫要见怪,春兰这丫头向来不知礼数,姑娘莫要见笑才是。”言罢,对着春兰嗔怪一声:“春兰……” 春兰心中正想这蓝冰儿为何只笑不语,便听见夏竹为自己的“不知礼数”开脱,当下浅笑出声:“呵呵……姑娘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语声中掺着些许甜蜜之间,配上那出口的浅笑声,此刻的春兰换上了小女儿的俏皮之态,早已不似刚才初见蓝冰儿之时的锐利。见此蓝冰儿心中叹道:是呀,也都是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俏皮可爱的年纪,不管她们是做什么的,毕竟还都是不大的人儿。 “不妨,”说话起身,蓝冰儿对夏竹春兰说:“既然欧阳公子相邀清风苑一聚,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只身出亭,却在不远处停下,对还在亭内的春兰夏竹二人笑道:“第一次出浅风阁,不知这山庄格局,又是信步而来,竟是不知归路,还请夏竹春兰带路,莫让你家公子久等……” 借蓝冰儿出亭之际,夏竹用眼神示意春兰今日所做不妥,春兰不以为然,还未曾回夏竹一眼,便听得蓝冰儿竟不知回去之路,可想就更不要说去清风苑的路了,当下两人也未多做什么,领着蓝冰儿向清风苑走去。 清风苑,欧阳宇送走南宫洛痕,吩咐厨房准备午膳,然后唤来春兰,让她去寻蓝冰儿前来一聚,共进午膳。待春兰离去,欧阳宇转身进入书房,提笔书书信一封,又唤来信鹰,将信送了出去。 寒叶山庄内,蓝冰儿跟随春兰夏竹向清风苑走去,忽闻一声翅膀的拍打声,抬头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一鹰飞过,快到让人以为是幻觉,嘴角钩起,蓝冰儿心中道:又是鹰啊……收起目光,依旧向清风苑走去。 一顿饭吃的主客皆欢。 本就是两个清云淡风似的人物,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如沐春风,皆是淡雅笑面,让一旁的夏竹看的甚是和谐。 她家公子欧阳宇身着白衣,墨发微束,如瀑披于肩上,若仙般的人物让人生敬。而那蓝冰儿,水蓝色绸衫着于身上,将一身玲珑姿态称得愈加美丽,墨发也是微微成一个发髻,本就是一个清丽的人儿,再加上那如春风拂过般的笑容,让人看之生亲切之感,和以平日里独处之时的给自己疏远感不同,今日的蓝冰儿似乎更加明亮一些,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些东西,可多了什么东西呢? 夏竹在一旁侍候着欧阳宇和蓝冰儿进膳,将一切收于眼中,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心中某处闪过一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再也想不起来了。 第15章 倚楼听风雨(二更) 料峭春意,细风轻扬,几日明媚的天气之后,是一场绵绵的细雨,轻轻从天际洒下,如玉手抚摸大地般轻柔,蓝冰儿从院内回到二楼的屋里,还对那轻柔如抚摸般的细雨恋恋不舍。 换下一身被雨水抚的微有湿意的衣衫,待夏竹沏来一壶热茶后便将她遣下,留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她看着屋里的一切,徒然就现了一抹笑颜,雅阁素饰,和欧阳宇住处有七分相似的浅风阁按位置来说,还真的是属于欧阳宇的清风苑,她心中叨念,不知道现在自己借居的地方是欧阳宇的呢还是南宫洛痕的呢? 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蓝冰儿来到窗边,手中捧着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茶杯,看着屋外细细绵绵的春雨,心中一片安详。倚楼听雨,惬意非常。 “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这是前世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中的一句话,当时还是赵浅浅的自己很是喜欢,因着自己写得一手好书法,所以将“江湖”二字改为“人生”,书得一幅字挂于自己的房间。前世的赵浅浅喜欢,现在的蓝冰儿也不讨厌。而时的自己不正是听风雨观人生吗?呵呵…… 饮一口茶水,目光透过蒙蒙的细雨看向远方,同平时一样的清澈眼眸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 渐渐的,思绪回到了五日前,那个春光明媚的中午,和欧阳宇一起的午膳,期间虽然交谈甚少,可蓝冰儿还是觉得欧阳宇与往常有异。没有发生什么,一顿饭吃完自己便回了浅风阁,只是接下来的几日,再也没有见过那欧阳宇,到是那南宫洛痕,日日下午来浅风阁小坐片刻,与自己聊上几句。蓝冰儿觉出他的异常,可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欧阳宇和南宫洛痕两人究竟想干什么。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那绵绵的细雨已悄然变大,淅沥的小雨轻轻拍打着地面,地上浅浅的水洼里漾也一圈圈涟漪。空气中飘起了雨中的凉意,衣着单薄的蓝冰儿也浑然不知。 一身素衣在身,墨发垂于肩上,这个蓝冰儿还真是懒散的人,从来不细细梳妆,头发也常是简单的挽起。此刻窗前的蓝冰儿懒懒的立着,简单的衣饰间,自有一股别样的风流气韵萦于周身。南宫洛痕来到门前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如此的蓝冰儿,一时之间竟立在了门前,看的微微出了神。 空气中起了凉意,夏竹觉得蓝冰儿的衣服有点单薄,所以拿来一件衣衫想让蓝冰儿穿上,赵到门口时候就看到立在门口的南宫洛痕,衣衫被他拦下,自己则退了下去。 蓝冰儿自己也不知道在窗前立了多久,只量手中的一杯热茶现已转凉。是想的太入神了,竟不知有人进了屋子,感觉到有人向自己靠近,未等转身看向来人,一件衣衫已经披在了身上,心中讶异何人如此贴心,转身后徒然展现在眼前的是那南宫洛痕的俊颜。 有一瞬间,蓝冰儿感觉是李成召出现在了眼前,想伸出手去抚摸那做梦都不敢想的熟悉面容,却发现眼前的“李成召”是长发束起,玄衣在身。无异,这个人不是李成召,而是那和李成召有一样脸孔的南宫洛痕。 将手中的衣衫给蓝冰儿披上,南宫洛痕看到转身后的蓝冰儿有一瞬间的闪神,很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眉头在无人能觉的情况下皱了一下,南宫洛痕记下了这样的蓝冰儿,因为这样的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窗前,两个心思各异的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臂,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安静的环境,彼此轻轻的呼吸声传入彼此的耳中。徒然的,两人的身边就升起了几分细小的异样。 浅风阁二楼的走廊里,欧阳宇慢步前来,远远的就看到了窗前的二人,止了脚步,远远看了几眼,然后转身各来路走去。 收了思绪,看清楚来人,蓝冰儿意识到两人间距离带来的“危险”,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不知南宫洛痕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却没有一点变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蓝冰儿从自己身边离开。 “谢南宫公子的衣衫,”轻步来到桌前,提起茶壶就要给南宫洛痕斟茶,却发现茶水已凉,脸上抱歉一笑,“还请南宫公子稍等一下,我唤夏竹新沏一壶茶过来,这茶已经凉了。” 南宫洛痕自步来到桌案前,静静地看着蓝冰儿一连串的动作,在她的抱歉一笑后,难得对外人出现一丝变化的脸上,漾起了一丝与往常不一样的东西。“蓝姑娘勿需费神了,在下也只是坐坐。” “夏竹,再沏一壶茶过来……” 未等南宫洛痕说完话,蓝冰儿已经唤了夏竹。而那夏竹因为看到了南宫洛痕,自然是在外面候着,听得蓝冰儿哪些一唤,便没立刻向院内小厨走去。 屋内,蓝冰儿在南宫洛痕对面坐下,笑着说:“那怎么行,南宫公子前来,怎能如此怠慢,说来还是以公子的东西招待公子,公子莫要见笑才是。”颦头浅笑,素衣简饰,好一个“莫要见笑才是”。 “哪里,相逢既是有缘,蓝姑娘肯在我寒叶山庄住下是我的荣幸才是。”南宫洛痕也不做作,当下便如此回了蓝冰儿,只是这话中的真假,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呵呵,大恩不言谢,这救命之恩,以后若有可以帮上忙的,蓝冰儿一定尽心尽力。”“哦?”听得此言,南宫洛痕眉头一挑,道:“不管什么都可以帮忙?” 轻轻一笑,蓝冰儿说:“只要不违背道义,能帮上忙的,蓝冰儿一定会帮的。” “好,”似是就等蓝冰儿这样一句话,南宫洛痕会心一笑,“以后若有用得着姑娘的,定会前去相求,姑娘也是爽快之人,我南宫洛痕也不做扭捏,就此一言说定。” 南宫洛痕话音刚落,夏竹便将一壶热茶送了进来。桌案前正欲为蓝冰儿和南宫洛痕斟茶,却被蓝冰儿将茶壶接去,看此,夏竹便退到了一旁,静候差遣。 “好,就此言定。” 第16章 淡看人生路 从夏竹手中将茶壶接过,蓝冰儿起身为南宫洛痕斟清茶一杯。蓝冰儿喜清淡,所以这浅风阁里的茶水都是清淡浅香,不过若比起南宫洛痕寒叶居的碎冰茶,这些自是远远不及的。 “清茶一杯,公子权当暖身了吧,雨下到这会子,竟真是凉了许多。” 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南宫洛痕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蓝姑娘刚刚在想什么,竟那么出神?” 还是问出来了啊。呵呵,蓝冰儿心中自是一笑,想,这欧阳宇和南宫洛痕还真是的,自己微微有一些出神什么的,都会有此一问,他们何苦防自己防的这么严重啊……这具身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让甚是不凡的南宫洛痕和欧阳宇如此这般。 “倚楼听风雨,淡看人生路。” 这一次,蓝冰儿的脸上没有一贯的浅笑,收起笑容的她脸上很是安详。 “倚楼听风雨,淡看人生路……”轻轻的呢喃了一遍蓝冰儿这句话,清冷的眸中多了一分讶然,这个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起身,蓝冰儿出了屋子,来到了二楼的走廊,倚着扶栏,目光又透过淅沥的小雨看向了远方。 “就像这样,静静地听着雨,想一想人生的路……” 看着扶栏前淡然的身影,南宫洛痕放下茶杯,起身来到蓝冰儿的身旁站定,目光也射向了那微有凉意的细雨。 春雨之中,扶栏前的两人一时之间,都没了言语,屋里没有出去的夏竹看着眼前的两人,虽然是站在一起,但春雨里的背影还是有点孤单。孤单的蓝冰儿,孤单的南宫洛痕。 静谧的气氛,随着朦胧的水汽腾升在空气,微微的湿意粘在脸上,有点不太舒服。 蓝冰儿收紧身上刚刚南宫洛痕为自己披上的衣衫,目光没有收回,却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南宫公子,看着这雨,你想到了什么?” 南宫洛痕从远方收回目光,路过淅沥的小雨,投向身旁的蓝冰儿,此刻分明与她比肩而立,可为什么,总觉得离她那么遥远? “自是不及蓝姑娘淡看人生路来的深刻。”南宫洛痕开口回答,却也说是的心里话,因为他不明白,只不过是一场淅沥的春雨,怎么就能看到人生呢? 还是那张敛去笑容的面容,还是未收回自己的目光,蓝冰儿回答南宫洛痕的话:“南宫公子莫要取笑蓝冰儿了,蓝冰儿一介女子,能有什么深刻可言,更何况,蓝冰儿还是一个失忆之人呢?” 收回目光,看向南宫洛痕,明眸中流露的是一丝伤感。而南宫洛痕也如蓝冰儿所愿,将这一切收进了眼底。 “姑娘何出此言,其实这失忆之事无需放在心上的。”算是出言劝慰了一句,南宫洛痕看着蓝冰儿眼中的伤感,心中略微叹息一声,这个蓝冰儿啊。 “公子无需劝慰,”蓝冰儿的目光又从南宫洛痕的身上,飘向了细雨之中。“其实蓝冰儿一直在努力想起以前的,但很是无奈,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曾有效果,脑海中虽会闪过一些东西,可怎么都无法抓住,而那能想起的,只有或许是从前学过的知识罢了。” 南宫洛痕微微一叹,“蓝姑娘又何需强求呢,一切顺其自然不好吗?” 听到南宫洛痕的话,蓝冰儿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快到没有人能捕捉到它,心中嗤笑,真的顺其自然就行了吗,恐怕,你和欧阳宇都不希望我如此吧,我会慢慢的看的,看你们打什么主意。 “此时的蓝冰儿,是个没有前事的人,或许从前的蓝冰儿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倘如有一天,识得蓝冰儿的人找上门来,我又该如何应对?这些似乎有点远,可却是最现实的东西,不得不去想想。” “怎么会呢,蓝姑娘如此的人物,怎么会是十恶不赦的人呢?”反问的话语,肯定的语气,这南宫洛痕怕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雨中的凉意愈加重了,蓝冰儿转身回了屋子,南宫洛痕也随后跟了进来。 “这……” “公子无需再劝慰我了,”没给南宫洛痕说话的机会,蓝冰儿说接着说到。“其实蓝冰儿也知道这些的,做此一想是给自己提个醒。” 在桌前坐下,蓝冰儿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也坐下的南宫洛痕说:“在贵庄的打扰的这段日子,蓝冰儿想了很多,如今,才算是明白了。” 听言,南宫洛痕对这个“明白”甚是好奇,当下便用眼神示意蓝冰儿继续说下去,并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话。 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开口继续说,“蓝冰儿觉得,上天既然经了自己一次机会,让我从四个月的昏睡中醒来,又让我忘却了前尘往事,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且不管以前的蓝冰儿是谁,是干什么的,是好人是坏人,那些毕竟已经过去了,而现在的蓝冰儿才是蓝冰儿,哪所曾经在滚滚红尘中呼风唤雨,也与蓝冰儿无关,难得一份如此的安逸,我只想静静地做一个小老百姓,不问世事。” 是的,蓝冰儿只是蓝冰儿,不再是赵浅浅,会忘记前世的种种,只在这个世界做一个平凡的蓝冰儿,虽然至今不不知这身体的身份,但隐约的,蓝冰儿觉得欧阳宇和南宫洛痕知道了些什么,而今天和南宫洛痕说这些,也无非是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想平凡的了此一生,不想涉入世事,只为一份安逸罢了。 “姑娘当真如此想?”南宫洛痕不知为何蓝冰儿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她是真的失去了记忆,当真不记得前事,而原来的她或许是红尘纷扰甚多,所以在失忆之后,有了这遁世之想。想她原来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发生了什么,让蓝冰儿的意识里变成了这样,从前传闻中的她,与面前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是的,为了一份安逸,远离红尘也可以,就像那陶渊明一般,打一处山清水秀的世外之处,做一个隐逸之人。”说完,面上浅浅一笑,透着一股淡然。 第17章 华陵一座,锦棺一口(二更) 一抹淡然的笑,让南宫洛痕的心失了想法。在他所知道的事情里,从前的蓝冰儿,是个争名逐利之人,可谓一方霸主,野心勃勃,甚是豪气,就算失忆,也不应该失去心中的那份霸气。 可眼前的蓝冰儿呢,从头到脚透着一股淡然,没有一丝名利之气,和那欧阳宇的气韵竟是如此想像,这两个人,都是人气甚少的人,让人觉得不是凡尘之人,就如谪仙一般,红尘这事,在他们的眼中,如过眼云烟,没有一丝眷恋。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让这蓝冰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这就是姑娘的淡看人生路吗?” 饮茶浅笑。“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眉头一挑,南宫洛痕洗耳恭听。 “南宫公子为何不做如此之想,在这繁华红尘之中,所有的东西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爱恨情仇皆是人的执念,身前身后名又有何用,归去也不过一捧黄土,哪怕是最高的在位者,身后也只不过是华陵一座,锦棺一口,繁华如梦,纵然是享受了一生,去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徒留一腔无奈……” “好一个‘华陵一座,锦棺一口’,听蓝姑娘一席话,欧阳宇感受颇深啊……” 蓝冰儿一席话结束,南宫洛痕还未开言,就听得欧阳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何时来的,又来了多久,屋内人怕是都不知晓。 听得欧阳宇的声音,夏竹抬头看向自家公子,她是知道的,在自己为蓝冰儿送衣衫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公子,虽然只是一抹影像,虽然很快的,这抹影像就寻不到踪影,而此时看到公子,怕是来了有些时候。 寻声见人,欧阳宇已来到屋内,在蓝冰儿和南宫洛痕身旁坐下,没有任何扭捏,为自己倒上茶水一杯,笑容满面的看着说出“华陵一座,锦棺一口”的蓝冰儿。 抬眼看向欧阳宇,依旧的白衣翩翩,依旧的笑容温雅,只是今日里多了一分轩昂的气宇在里面,是什么让他有了这样一丝微妙的变化? “欧阳公子。” 点头微笑示意,蓝冰儿对欧阳宇微见一礼。 喝了一口杯中清茶,欧阳宇看着南宫洛痕说道:“南宫觉得,这蓝姑娘的一席话如何?” 南宫洛痕闻言眉头一挑,轻笑道:“自是有蓝姑娘的一席道理在其中,怎么,欧阳有什么新的想法?” 复饮茶水一口,欧阳宇淡笑不语。 “只是一般愚见,怎能入得了二位之眼。” 蓝冰儿浅浅一笑,看着眼前的两位,清澈的眸中隐了伤感,又是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让人观之生亲切之感。 “蓝姑娘又何需自谦呢?” 欧阳宇接下了蓝冰儿的话,温柔的语气,淡淡的笑,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轻笑出声,此时蓝冰儿要开言了。“蓝冰儿只不过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讲出来罢来,谈不上什么自谦的,如若细细想来,蓝冰儿的话恐怕还是有些‘大逆不道’呢,还请二位公子不要见怪才是,不然蓝冰儿可是罪过了……” 清新淡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转,几分调笑,几分认真,又有谁知道呢? “蓝姑娘何出此言啊,我与欧阳也不过一介俗人,姑娘一席话见解独到,我们受教才是。”不知在想了些什么,南宫洛痕开言回答蓝冰儿,而那欧阳宇,仍是那温雅的笑着。 “呵呵……”淡笑摇头,蓝冰儿看着欧阳宇和南宫洛痕二人。 “看来蓝姑娘是喜清茶的,”欧阳宇将手中的茶水饮尽,徒然的就换了一个话题。“每次来这浅风阁,蓝姑娘的茶水总是清雅淡香,想来姑娘也是爱茶之人,不然不会每每必用茶水招待人。” 说完,笑着看向南宫洛痕,“我说南宫,把你的碎冰拿来些,那碎冰可是清茶中的极品,难得蓝姑娘也是爱茶之人。” 南宫洛痕看向欧阳宇,不知他突然将话转了过来有什么目的,眼中闪过的是只有欧阳宇才能看明白的疑问。 “哦?”蓝冰儿偏头看向南宫洛痕,脸上突然开颜一笑,甚是明媚。“南宫公子也是喜茶之人?” 看惯了蓝冰儿的春风浅笑,徒然的明媚一笑,霎那间,就晃了南宫洛痕和欧阳宇的双眼。 “蓝姑娘也是喜茶之人?”疑问的句子,南宫洛痕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答案已经不言而喻。“那回去之后,我让冷霜送些碎冰过来,好让蓝姑娘品尝一下欧阳口中的极品清茶,看这茶担不担得起这‘极品’二字。”很是随意的说着。 “那蓝冰儿谢过南宫公子了。”还是那清雅之容,还是那明媚之笑。 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冷霜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门口。 南宫洛痕还想说些什么,可未等开口,就看到了门口的冷霜,收了脸上的随意,他知道,冷霜前来,怕是有什么发生了,当下与欧阳宇眼神交流,决定离去。 “蓝姑娘,碎冰我会让冷霜送来,但现在在下怕是要告辞了……”说着,南宫洛痕已经站了起来,便是要向外走去。 看到门口的冷霜,蓝冰儿也知道,这南宫洛痕估么着是要走了。 “南宫公子有事先忙,碎冰茶的事暂且放一放,不然徒误正事。”收起了片刻的明媚,蓝冰儿换回了往常的浅笑。站起身来,是要送南宫洛痕出去。 南宫洛痕稳步走出屋子,冷霜在他身后跟着离开。脚步声渐渐走远,不一会儿,南宫洛痕和冷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淅沥的春雨中。 蓝冰儿看着南宫洛痕消失,欧阳宇的目光却一直紧随她的身影。 转身进屋,发现欧阳宇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蓝冰儿眉头一皱,戏笑道:“欧阳公子,蓝冰儿脸上有什么吗?为何你这样看着我?” 欧阳宇随意一笑,说:“不是蓝姑娘你脸上有什么,而是你心里有些什么,欧阳宇我很是好奇啊……” 蓝冰儿心中迷惑,不知这欧阳宇所指何事,怎么一个雨天,这南宫洛痕和欧阳宇都有点不似平常了呢? “好奇?”来到桌前坐下,蓝冰儿面显无奈,“欧阳公子,不是所有的好奇都是好事……” 第18章 浅试浅交 “就算是坏事,欧阳宇又有何惧?”不似往常的温雅,这时的欧阳宇,语气听来有丝狂傲之气,只是他的狂傲,却有别人有很大的差异,这欧阳宇的狂傲,很是让人舒服。 “唉……”蓝冰儿叹息一声,对着有话要说的欧阳宇说:“欧阳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知你大概一直不相信我的失忆吧。” 欧阳宇挑眉一笑,这女子,能看出自己的怀疑,呵呵,有意思。 “今天不论你的‘失忆’。”从容淡定,欧阳宇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气质。 蓝冰儿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欧阳宇除了可以与自己论这失忆与否,还能有什么和自己说的,这个人,还真是…… “今日,咱们来说说这天下之事。”欧阳宇眼中精光一闪,蓝冰儿不知他所说为何。 “公子说笑了,蓝冰儿一介女流,怎能乱评天下之事呢……”蓝冰儿不知这欧阳宇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个欧阳宇,可不是一般的人啊,直觉告诉自己,不可以被他温文尔雅的外表蒙骗。 “‘哪怕是最高的在位者,身后也只不过是华陵一座,锦棺一口,繁华如梦,纵然是享受了一生,去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徒留一腔无奈……’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姑娘心中透彻的很,想是对这在位者自有一番理论,欧阳宇只是想与蓝姑娘讨教讨教。”温雅的笑亮了些许,眸中的精光明了几分,此刻的欧阳宇不再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更像是一个凡人,一个有所图谋的凡人。 看着眼前的俊秀男子,蓝冰儿不答反问,“公子觉得蓝冰儿应该有什么想法呢?” “蓝姑娘莫要回避,欧阳宇真心求教。” 很难得,欧阳宇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欧阳公子想让蓝冰儿说些什么?”很是不解,今天的欧阳宇怎么是这样的?“华陵一座,锦棺一口也只不过是蓝冰儿自己的想法而已,如若天下人都做这样想,哪里还会有争夺,还会有为争一个位子而死伤无数,一将成尚且有万具枯骨,一帝成又当何论?” 话言至此,顿了一顿,见欧阳宇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蓝冰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公子对蓝冰儿的失忆之事有所怀疑,可蓝冰儿并无害人之心,就算有所隐瞒,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是求平安,想过安逸的生活,不想卷进那红尘繁华之中。” 似乎是不想再被试探下去,即使不知道这欧阳宇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蓝冰儿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不至于破釜沉舟,却也是压力甚大。 敛去温雅的笑容,欧阳宇抬眼看着蓝冰儿,说:“这可是蓝姑娘的真心话?” “公子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公子知道些什么,是有关蓝冰儿的?” 极浅极浅的笑容从欧阳宇的眉眼中升起,他摇了摇头,答道:“蓝姑娘多虑了,欧阳宇并不知晓,倘若哪天欧阳宇清楚的知道了什么,一定告知姑娘可否?” 呵,清楚的知道吗?蓝冰儿闻言心笑,这欧阳宇竟与自己打起了文字游戏,也罢,随他去吧,今日说什么也无益了,只盼日后他少为难自己一些了。“呵呵,公子似乎没给蓝冰儿否定的机会啊……” 说完,两人相顾一笑,皆是开怀出声。 一旁的夏竹嘴角也微钩起一个弧度,她看着眼前的两人,相似的随性,相似的云淡风清,就连两人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竟也是相似的温雅。 而太过相似的人,成不了朋友,就会是强劲的对手,蓝冰儿和公子会是哪种结果呢…… 晚风习习,一日的明媚渐渐退去,艳丽的晚霞垂于天际,大地之上,霎时失了色彩,到处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 迎着晚霞,蓝冰儿缓步于加浅风阁的路上,身上的白衣亦被装饰成了晚霞的颜色。逆着光路,蓝冰儿清丽的面容徒增了几抹艳光,同样的清淡之笑,却硬生生被晚霞催出些许魅惑。这样的蓝冰儿是妖异的,如那惑人的清灵降世,一时之间,叫人移不开目光。 蓝冰儿随意的走着、笑着,夏竹在意的跟着、看着。 随着蓝冰儿时间久了,夏竹总是看到不同的蓝冰儿。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可还是造就了夏竹眼中的多面蓝冰儿。清雅的她,黯然的她,伤感的她,明媚的她,再加上此刻魅惑的她,这些不同的蓝冰儿,没有一个是能让夏竹忽略的,仿佛这个人有种魔力,让人无法忘怀。 一路随性缓行,普照的晚霞却渐渐的退了下去,等回到浅风阁二楼的卧房,太阳也完全隐匿于山后,留下了黄昏时分特有的宁静。 “夏竹,待会儿将晚饭送到房里就好,这里也没什么事,你下去休息吧。” 在梳妆台前坐下,划腿儿拿起梳子理了理被晚风拂的微乱的发丝,对夏竹交待了几句,便让她退下支做自己的事去。 夏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听蓝冰儿如此交待,也没说什么,走向离开,向厨房走去。只是退下的夏竹没有看到,蓝冰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离开的地方。 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蓝冰儿心中感叹时间的流逝。心中算了一下,距离和欧阳宇的首次“交锋”已经没有波澜的过了十日。 自那个雨天之后,南宫洛痕似乎忙碌了起来,十日里与他也只见过两面,倒是欧阳宇不知为什么闲了许多,这几日日日在玲珑小亭自己与自己对弈。 蓝冰儿再游玲珑小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衣翩翩的欧阳宇手持黑白棋子,与己博弈的情形。看着这般情形,蓝冰儿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前世,赵浅浅虽然很喜欢棋,但地棋世不精,而如今,有欧阳宇这个棋道高手,蓝冰儿当然要抓住机会努力学习一把。 然后,就有了后几日玲珑小亭内的情形。相似的素衣翩然,相似的浅笑明眸,似是达成了什么默契,欧阳宇和蓝冰儿之间,怎么看怎么融洽和谐。 夜幕终是统一了苍穹。 看都会完全黑了下去的天空,蓝冰儿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是的,是满足于与欧阳宇的默契,是满足于这几日宁静的生活。 第19章 小试夏竹 夏竹带着丫头将晚饭送进来,蓝冰儿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笑了笑,谴了其它的丫头,将夏竹留了下来,说:“夏竹,我改变主意了,你留下来陪我吃饭吧。” “是,蓝姑娘。”夏竹不知蓝冰儿所想,只道是像平时一样,看着“主子”进膳。 在桌前坐下,蓝冰儿看着站在对面的夏竹笑着说:“坐下,我们一起吃。”人人平等,21世纪教育的结果。 夏竹一听心中惊讶,下人岂能和主子同桌,这蓝冰儿是怎么想的。 夏竹有些呆住,蓝冰儿笑意更浓了。她知道夏竹心里在想什么,呵呵,看平自己得“正正”夏竹的思想了。“坐下,你没有听错,这一桌子的菜我一人也吃不下的,”见夏竹张口欲言,蓝冰儿忙出声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下人主子之类的。”] 听了这话的夏竹比拟好再说什么,只能细听蓝冰儿下面的话。 “不要在我这说些这个,一来我不是主子,二来……”说着,深深的看了两眼夏竹。“这二来,是因你夏竹不是一般的丫头。” 夏竹听言心中疑惑,不知这蓝冰儿话中何指。“姑娘何出此言?” “你且坐下,听我慢说。” 蓝冰儿话说到这里,夏竹也不再执着,大大方方的于蓝冰儿对面坐下,等着她的下文。 “我蓝冰儿虽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但这近两月的时间下平,还是可以看出你的与从不同的。”言语中为夏竹解心中疑惑,手中,却已开始为自己布菜,更是用眼神示意夏竹,不要再干坐着,也动筷吧。 “你行事严谨,事事都小心翼翼做的尽善尽美,可越是这样,就越容易露出破绽,最主要的是,你的眼神不像一个丫头。一个人可以伪装任何地方,却不能伪装眼神。”吃了一口素菜,喝了一勺清汤,蓝冰儿看到夏竹的眼中是明显的迷惑。“你是欧阳宇派来监视我的,这点我自是知晓,你无需否认。” 提起竹筷,夏竹也吃了一口素菜,对蓝冰儿说:“我不否认,公子却有让我监视姑娘之意。” “呵呵……”蓝冰儿又饮了一口清汤,“夏竹原本的身份如何冰儿不关心,但冰儿对夏竹说一句,要做丫头就要有个丫头的样子,太过小心,反而会被有心之人抓住破绽。” “哦?”夏竹听此眉头一挑,笑着问:“姑娘这话是在说自己也是有心之人吗?” “未尝不可做此解释。” 说完,蓝冰儿便开始吃饭,不再多说什么,而夏竹也没有再问什么。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从欧阳宇的书房门上响起。夏竹绿色的身影在黑夜中甚显明亮。“公子,夏竹有事求见。” “进来吧。” 有开门声从黑夜中传开。 书房里,欧阳宇在书桌前坐着,春兰在一旁站着。刚刚应该是春兰向欧阳宇禀告着什么。春兰的抬眼看向走进来的夏竹,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夏竹没有留意,欧阳宇没有看到。 “春兰,你先下去吧,明日再来。”欧阳宇浅浅的说道。 “是,公子。”隐去些许不甘,春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出门时,不动声色的看了夏竹一眼,眼中闪过的是让人看不明的情愫。 待春兰出去,欧阳宇抬眼看着夏竹,“说吧,什么事。”不是白日的儒雅,今夜的欧阳宇,眉宇和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凛冽。 “请公子为夏竹解惑,夏竹哪里做的不好,让蓝冰儿看出另有不凡身份。” “哦?”欧阳宇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发生什么了?” 夏竹将晚饭时蓝冰儿与自己那几句简单的对话一一讲与欧阳宇听,然后她看到欧阳宇陷入了沉默。静静地等待公子的回答,可欧阳宇在片刻之后徒然笑了出来。笑眼中是平时的儒雅翩翩。 “夏竹不要多想了,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看出你另有身份也不过只是一个蓝冰儿。” 看着笑的开颜的欧阳宇,夏竹有些不明白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夏竹,不是你露出了什么大破绽,而是这蓝冰儿的心思太玲珑了。” 一句话,道出了蓝冰儿的玲珑聪颖。 听得欧阳宇如此一言,夏竹心中纵然有惑也豁然开朗,她是明白了,这蓝冰儿还真不能只看她清淡的外表,然和自家的这个公子一般,谁都不知道他风清云淡,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有着怎样的内在。 一个公子如此,如今这个蓝冰儿也是如此,自己的两人“主子”还真是…… “请公子指教,夏竹接下来该怎样。” “请公子指教,夏竹接下来该怎样。” 欧阳宇的脸上还挂着那抹笑容,看着夏竹说:“不妨事,你继续看着蓝冰儿就行,你大可随她的意愿行事。” 夏竹得了指示,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它的事情,便向欧阳宇告退,离开了书房,其实这就是夏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干脆果断。 夜,渐渐的深了,没事的人,早已进入了梦乡。 海中岛国,某个小小的院落。 黑夜之中,灯火昏暗的屋窗上,印出两个身影,有浅浅的声音从屋中传来,时断地续,认人听不真切。 “王爷……快……个月了,还没有……尸体,您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她一身武功尽夫……又被……成那样,活不了……久的。” “王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大人无须担心,本王再派人细查就是,宁错杀一千,也要解大人之忧……” “谢王爷……” 一夜浅眠,梦中辗转。清晨从梦中醒来,蓝冰儿觉得自己很累,身心俱累。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做了一夜的梦呢,都说日有所思,夜所梦,这几日的心情很好,没有想到他,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 清晨的一番洗漱之后,蓝冰儿倚在床边微微发着呆,夏竹见此也没有打扰她,静静地退了下去。昨夜公子已经为自己解惑,心里没了什么芥蒂,本就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所以也能坦然的面对。 蓝冰儿不知夏竹是什么时候下去的,倚坐在床边,只是自己发着微呆,想着昨晚的梦:成为蓝冰儿以来,第一次,梦到了李成召…… 第20章 梦回现代 梦里,蓝冰儿化作一抹孤灵,飘荡在高楼大厦之中。刚开始自己不知道这是在哪里,飘飘荡荡没有着落。可是不一会儿就感到自己开始从空中往下落,直到她看到自己的又脚着地,是的,是看到,因为她发现,梦里自己作为一个灵魂是没有感觉的。 她静静地走在马路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来到的是什么地方。 应该是下班放学的高潮,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而且有许多父母带着孩子匆匆的赶着路,静静地看着那些人从自己身旁、身体穿过去,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有点无奈啊,呵呵。就这么且行且看,不经意的,就发现张不算陌生的脸。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眉宇间有着女子的成熟魅力。身旁是一个十分恬静的小女孩,她美丽的笑着,笑着看自己牵着的女孩儿,脸上是一种母性的光辉。 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很让人舒心,而被她看着的小女孩,笑的甜甜的,背上背着自己的书包,对着那个美丽的女子说:“妈妈,为什么今天会来学校啊,我已经十岁了,不需要你和爸爸来接我的,我可以一个人的。” 那是一张自己熟悉的脸,尽管曾经自己也一度不认识这张脸,可是蓝冰儿不会忘记赵浅浅,不会忘记,曾经自己的名字是赵浅浅。而那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十岁的赵浅浅。 蓝冰儿看着眼前的母女,忽然间觉得这些离自己好远。这是赵浅浅的记忆之中没有的画面,蓝冰儿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眉头微微一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妈妈今天路过,就顺便咯,不然妈妈可不会来接浅浅的,因为浅浅是个独立的孩子,让爸爸妈妈很省心的。”美丽女子的笑间加深,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蓝冰儿的口中呢喃出这个陌生的词汇,看着美丽女子心想:这就是妈妈吗? 看着“自己和妈妈”有说有笑的走在路上,蓝冰儿觉得自己很多余,很像一个闯入者,是她,破坏了这一份母女间的温馨。 蓝冰儿做为赵浅浅的记忆之中,是没有妈妈的面孔的,对母亲的认知,限于那几张叫做照片的东西,照片里,是年轻的妈妈美丽的面孔,那个时候的蓝冰儿觉得她很陌生,而此刻的蓝冰儿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更加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余。 且说且行,且行且笑,显然,回家的路上是开心的,是温馨的。 可是,这一切结束于那个转弯。 当那辆失控的卡车冲过来的时候,妈妈以自己单薄的身躯,站在了卡车前面,将自己最爱的女儿推了出去,没有一丝犹豫,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卡车没有如妈妈愿,在狠狠的撵过她的身体之后,疯狂的向女儿浅浅冲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年轻美丽的生命结束在卡车的车轮之下,而另一个小生命,也就是当时的赵浅浅,徘徊于生死之间。 看着妈妈和自己被送去了医院,蓝冰儿才发现,自己落泪了,而这一次,她的泪,是有温度的…… 原来,妈妈是这样死的,原来,这是自己不知道的记忆。 医院里的赵浅浅经过抢救,从死神手里逃了回来,只是这个过程是却是让爸爸揪心的。七天七夜的昏迷,几欲被医生下死亡通知的赵浅浅,终于在第八日醒来,只是醒来之后,她不记得了一切。那个时候,赵浅浅明亮的眼睛里,是完完全全的迷茫。 之后的一切,是蓝冰儿知道的。 那个时候,赵浅浅就如一张白纸一般,对世界是恐惧的,她恐惧着眼前的“爸爸”,一点映像都没有。有些怕,可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就在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有如坠入深渊的时候,有个声音将自己拉了回来,而这个人,就是李成召。 稍稍回过神来,蓝冰儿笑着摇了摇头,李成召,这个名字,对自己的意义何止是这些呢? 她记得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的李成召还很是虚弱,可是,他还是坚持着,对着自己微笑,对着自己说:不要害怕,他是你爸爸,不会伤害你的。 如今,想来当时的情况,不是李成召当年的话让自己安静了下来,而是他让人心安的声音让自己平静了下去,她的成召真的是很有魔力啊……呵呵,成召,你我那个时候都不会想到,在后来的十几年里,我们之间有多少故事。 彻底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蓝冰儿发现,不知何时,夏竹已经将早饭摆在了桌上,起身走了过去,脸上展出一脸的笑容,对着夏竹说:“坐吧,我们吃饭。” 一句话说的很是从容,可就是让夏竹无法拒绝,那么既然拒绝不了,就欣然接受吧。 “谢姑娘。” 早饭过去,夏竹命人收拾了桌子,然后跟着蓝冰儿出了屋子。 “夏竹,今日你家公子可否有事,我想出去走走,不知他能否相陪啊。”对着夏竹说出自己所想,需要的,就是等待,蓝冰儿笑着看着夏竹,“有劳你清风苑走一趟,替我问问你家公子了,我在院中等着你。” 夏竹应声出了浅风阁,一刻钟之后,从清风苑里走了出来,抬着看着天空,蔚蓝蔚蓝的,嗯,是个好天气,出去走走也未尝不可的。只是,这个蓝冰儿可不要打什么别的主意才好,不然,有自家公子陪着,有她好受的。 笑着目送夏竹出了浅风阁,蓝冰儿心里在想,欧阳宇会不会同意自己出去呢,不是他得去“请示”南宫洛痕,然后才能回复自己,呵呵…… 抬着看了看天空,今天的阳光还不错,所以临时起意,想出去走走,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自己过的有点,嗯,怎么说呢,用前世的话来说,是有点“宅”吧,是不是这些日子的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所以才会有昨晚的梦境…… 蓝冰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想起了与李成召在一起时的事情,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一个很不喜欢外出的自己,不过,因为成召的存在,所以赵浅浅才没有“与世隔绝”了,而现在呢?没有了成召,自己当真成了一个“世外之人”,成召,没有你的日子,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第21章 初出山庄 想着想着,蓝冰儿的眉眼中就爬上了几缕忧伤,是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是随着心的情感释放。 也说不上是意识到自己的忧伤,总之,蓝冰儿很快的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不时的看着浅风阁的门口,看着夏竹是否回来,想知道欧阳宇会不会答应自己。 大约过了30分钟吧,也就是古代的一刻钟,夏竹从清风苑回来。 从门口进来的夏竹,看到在石凳上坐着的蓝冰儿,微微和笑了笑,走至蓝冰儿身边,才开口说道:“公子说无事,所以可以陪姑娘出去,只是还请姑娘稍等,容我家公子准备一下。” “好。” 蓝冰儿看到了夏竹进门时脸上的笑容,有点明白她笑中的意思,也就一笑而过了,干脆的一个好字,告诉夏竹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就要回二楼的卧房,他欧阳宇需要准备一下,那么自己也准备一下吧,至少,换一身衣衫,用一个好心情去看看这天悦朝的风土人情。 蓝冰儿的衣衫很少,而且有的还都是一些素衫,衬着蓝冰儿清新脱俗的气质更甚,而此刻身上的白色裙衫,素雅中有着清丽,简单的暗纹将整个人衫得明亮了许多,蓝冰儿看着夏竹眼中的满意点了点头,就这件吧。 夏竹帮蓝冰儿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妥当,就听得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欧阳宇来了吧,“呵呵,欧阳公子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没有回头就说话的结果是,当南宫洛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的时候,蓝冰儿很是诧异了一下。不是请的欧阳宇吗,怎么南宫洛痕会出现,难道这欧阳宇真的是什么事都得“请示”一下南宫洛痕? “欧阳临时有事,所以我陪蓝姑娘去外面走走可否?” 听了南宫洛痕的话,蓝冰儿有点无奈的笑笑,这个南宫洛痕,说话也是这样,明明是问句,可偏偏说出来的感觉让人没得选,“可否”,呵呵,明明已经是可了,还问什么否啊。 “南宫公子哪里的话,有公子相陪,是蓝冰儿的荣幸才是,只是有劳公子了……” “姑娘这样说可是让洛痕心中不甚好受啊……” 一听南宫洛痕这样说,蓝冰儿当下便明白南宫洛痕的意思,这个人,想的还真是多啊,算了,不与他多说什么,既然他相陪,就让他陪着吧,自己也没什么值得他去看着的。 “呵呵,南宫公子,我们还是快些去吧,不然白白浪费了这无限的春光了。” 蓝冰儿浅浅的笑着,可南宫洛痕的心中又是另一种情境,快些吗,呵呵,好的,咱们就快些吧…… “蓝姑娘请吧。”南宫洛痕转开自己的身子,为蓝冰儿让出一条出去的路,蓝冰儿没有再说什么,微微点头以示谢意,起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南宫洛痕感到一阵微微的风从身旁吹过,然后,蓝冰儿说走了出去,风中有股淡淡的清香,如水般清新,很舒服。南宫洛痕眉头皱起一个小小的沟壑,浅的让人无法察觉,他看着蓝冰儿,心想,这股香味从何而来? 蓝冰儿没有觉察出任何异样,径直向楼下走去,夏竹缓缓跟着。南宫洛痕在心中念想也不过一瞬之间,深深的看了下已经向楼下走去的蓝冰儿,然后跟了下去。 从寒叶山庄的大门出来,蓝冰儿第一次知道了寒叶山庄的地理位置,远远的看去,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房屋,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派繁华景象,看来,出来走走的这个决定做的还真不错呢,呵呵…… 蓝冰儿心中微微喜悦,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可南宫洛痕何许人也,尽管蓝冰儿情绪控制的很好,可还是被南宫洛痕看出了心中的那份欣喜。那么这一切在南宫洛痕眼里,又是一个被他抓到的破绽。 看着远方,有马车声传来,低调华贵的马车,是经典的黑色,从外面看,可以看出马车应该不小,蓝冰儿转头看向南宫洛痕,“公子真是细心啊……” “蓝姑娘谬赞了,这寒叶山庄处在山腰之中,与镇有还是有些距离的,姑娘身体尚且不是很好,怎能不用马车,洛痕怎能怠慢了姑娘。” 南宫洛痕说的句句在理,听得蓝冰儿也句句在心,呵呵,不管目的为何,这个情领了,身体的好坏自己清楚,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蓝冰儿真是不知这寒叶山庄离镇上这么远,不然也不会贸然决定出行的,南宫公子费心,冰儿谢过公子。” “好了,蓝姑娘不需多礼,再这样就见外了,还是上车吧,今日洛痕带姑娘好好逛逛这新月镇。” “是啊,姑娘,不要看这新月镇不大,可是繁华的很呐……”从来不多说什么的夏竹突然开口说道。 蓝冰儿看着夏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不觉得夏竹是忽然兴起,随口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对付”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因为不知道南宫洛痕欧阳宇他们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不过她相信,事实会证明一切,所以,蓝冰儿一点也不着急。 转身上车,然后南宫洛痕和夏竹也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行在下山的路上,蓝冰儿闭着眼在车里感受着古代马车的颠簸,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她何其有幸,可以如此真实的感受这些,在这不管是什么都没有现代污染的古代,蓝冰儿真正的感到了舒心,来到这里后的日子过的虽然平淡,却没有前世的“累”。 夏竹看着闭着双眼的蓝冰儿,不明白她为何嘴角挂笑,还是那么欣喜满足的笑意。而南宫洛痕看到蓝冰儿后,心中也暗自疑惑着。 双眼闭着,蓝冰儿无法看到夏竹和南宫洛痕的神情,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什么样子。 安静在马车里突显开来,蓝冰儿不觉得突兀,只是安静的享受着马车的颠簸。 微微颠簸了一路,蓝冰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沉浸在颠簸中了,呵呵,让南宫洛痕和夏竹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还真是另类啊。 “蓝姑娘,到了……” 等意识到已经来到镇的时候,蓝冰儿才从那另类的享受中回来,礼貌性的对南宫洛痕笑了笑,然后在南宫洛痕和夏竹下车之后,自己也下了车。 第22章 小镇见闻 视野豁然而现,闹市的交杂声声声入耳,蓝冰儿第一次看到了古代的闹市,不同与前世现代街市的匆匆,这个新月镇的闹市之中,洋溢着的,是一种安逸,一种温馨的安逸。 这是蓝冰儿心中的感觉,不是南宫洛痕和夏竹的,他们没见到过前世的街市,不知现代的匆忙,所以,他们无法体会到蓝冰儿心中的一切。 果然还是古代的好啊……蓝冰儿在心中这样想着。 进了城门,马车且行且慢的向街市走去。于街口停下,便有了刚刚蓝冰儿的豁然而见。 从车上下来,蓝冰儿的目光便没有离开热闹的街市,南宫洛痕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谴了车夫,让他自行前去寻那落脚之地,其实是自家产业,只是极少有人知道老板是他罢了。 “蓝姑娘,莫要再站着了,如此热闹的街市,还是快些逛逛吧。” 蓝冰儿是知道马车离开的,目光虽然流连在街市之上,可耳朵还是听着八方的,当小贩的吆喝声中夹杂了嗒嗒的马蹄声时,蓝冰儿就知道了,料想之中的,南宫洛痕开口说话了。 “好,南宫公子请。” 回头简单的回答,蓝冰儿笑着投身这古代小镇的繁华街市之中。与想像相差不大,琳琅的小摊位布于街道两旁,路上来来回回的路人,偶尔驻足,偶尔郎笑,亦或有几个相伴而行的女子,明眸浅笑,愈加衬显古代的安逸。 一路且行且自,绕是平淡如蓝冰儿,也在脸上挂起藏不住的欣喜。南宫洛痕和夏竹看在眼里,实在是不明白今日的蓝冰儿为何如此,只是一个小镇的街市而已,怎么之蓝冰儿说失了平日的恬静,活泼了起来呢。 停停走走的穿梭在各个小摊位之前,蓝冰儿是真的欣喜,亲身走在连空气也安详的新月街市,蓝冰儿几乎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小摊位。 于首饰摊前细观玉镯翠簪,于糕点摊前眼品各色小点,于面具摊前试带而笑,于油伞摊前抚摸把把小伞,明明是不买东西,却偏偏每个小摊主都对蓝冰儿的只看不买没有微词,这个人,真真不知在想什么。可是蓝冰儿自己去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看着一切,真实的感知着它们…… 看着蓝冰儿不曾停下的身影,夏竹心中打起了问号,为何这蓝冰儿摊摊皆看,却不曾买下一物,她不像是在逛街,反而像初识事物的孩子,满眼是掩不住的好奇。 这厢夏竹心生疑问,那厢南宫洛痕却仔细的看着蓝冰儿的一举一动。他心中亦有疑问,却不似夏竹那般简单,他所想着的,是如此的蓝冰儿是否是在向什么人诉说着什么。不离眼的看着蓝冰儿的一举一动,南宫洛痕试图从蓝冰儿的身上抓住些什么。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蓝冰儿的停停走走看看中悄然而逝,仿佛只是转眼之间,太阳已经高挂正南。抬着看看天空,南宫洛痕知晓时辰怕是已经正午,心想不管饿与不饿,总要找地方吃些午饭才是。 “蓝姑娘,时辰不早了,我看还是找家酒楼休息一下吧。” 听得南宫洛痕如此一说,把玩手中竹蜻蜓的蓝冰儿徒然看向了,回过神来才发觉,太阳真的已到南方。放下了手中的玩物,蓝冰儿笑着说:“也好,这新月镇上哪家酒楼好些,还请南宫公子带路吧。” 兴许是一上午停停走走的多了,在南宫洛痕提出休息的提议后,蓝冰儿还真的感到有些疲倦,还有丝饿了。 “姑娘请随我来吧,这前方不远处就有家不错的酒楼。” 起身带路,风度尽显,惹得路上行走的女子羞涩的回眸。蓝冰儿见些挑眉一笑,孰不知一个上午,这样的情形已经有几次了。南宫洛痕长的极为英俊,这一点蓝冰儿从不否认,只是未曾想到,这天悦小镇里的女子竟如此大胆。 南宫洛痕对那些女子的目光视而不见,在决定同蓝冰儿出来之时,就已经预见如此的情况了,同以前一样,他一概无视而过。 见美男对自己的秋波毫无反应,不知碎了多少芳心。蓝冰儿心中一笑,呵呵,这个南宫洛痕,还真是对得起自己那个冷如冰山的表情,只是可惜了那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啊。 就这样向前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有气势的三层建筑现于眼前,蓝冰儿抬眼看去,见墨色牌匾上“御乾楼”三个银灰色大字静静地闪着寒光。 好一个御乾楼啊,单多外面看,气势很是摄人,就是不知这楼风是何情形了。蓝冰儿在心中想着。 细细看着,可是,不管是蓝冰儿还是赵浅浅,对建筑的了解都不深,甚至可以说几乎就没有了解,所以当天悦国第一设计师的得意之作御乾楼呈现在蓝冰儿面前时,她除了气势磅礴大气精致了些的感觉之外,再没有了其它。 如果有幸让设计者知道,在普通百姓口中也要被称赞几声的御乾楼,只得蓝冰儿如此感觉,他一定会掩面叹息。 “就是这,御乾楼。”见蓝冰儿细看御乾楼,南宫洛痕开口说道,然后便引蓝冰儿走了进去。 只是,行行复行行,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他们。 外观精致且有气势,而这楼内则更加精致,透着淡淡的华贵。放眼打量着楼风,蓝冰儿也只能用一个精致来形容了,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御乾楼里一层大厅,几名小二来回穿梭,正值晌午,吃饭的人颇多,一层大厅里很是热闹,满满的人却不显嘈杂,饭菜的香味弥散在大厅的空气中,蓝冰儿微微一笑,“公子,人好像满了呢……” “无妨,蓝姑娘随我来。” 南宫洛痕回了蓝冰儿的话,继续引着她向二楼走去。 一走到二楼,气氛与一楼完全不同。如现代酒店的雅间,这御乾楼的二楼,都是一间一间的小雅间,被南宫洛痕引着的蓝冰儿,看着路过的间间雅阁,心想这酒楼的主人还真有心,每个雅阁的都取有雅致的名字,让眼前一亮。 随着南宫洛痕走了片刻,一行三人在缥缈雅阁的门臆停下,南宫洛痕推门而入,对着蓝冰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蓝冰儿以笑为谢,走了进去,夏竹随后跟着也走了进来。 第23章 御乾楼 “南宫公子大驾光临,柴某有失远迎啊……” 三人在阁内刚刚坐定,就见一人推门而入,爽朗的声音在阁内响起。话未说完,人已经来到了桌前。 来人看上去约摸三十多岁的年纪,着一身儒衫,却没有书生的儒气,反而长相中略有一个武者的样子,眉宇间洋溢着几分豁达。 “柴掌柜不必如此,洛痕今日只是前来吃饭的,何来这有失远迎啊。”南宫洛痕抬头看着来人说道。 “哦?”柴掌柜眉头微皱,说:“公子不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夏侯在此?”似是质疑柴掌柜的话,南宫洛痕有此一问。 “今早才到的,此时正在院内休息。”干脆利落的回答,以解南宫洛痕一问。 “嗯。”南宫洛痕点头出声,示意自己已经知道。“柴掌柜,先不提夏侯,把你御乾楼的招牌菜都拿出来,今日我要请蓝姑娘尝尝这楼里大厨的手艺。” 柴掌柜进门便看到了坐在南宫洛痕对面的蓝冰儿,与南宫洛痕对话的空隙,心中还在想这女子是谁,能让南宫洛痕带入御乾楼,为解心中疑惑,所以开口道:“这位是……” 心中想着南宫洛痕口中的夏侯是何许人也,却听到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抬着看向柴掌柜,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南宫洛痕抢了过去。 “蓝冰儿蓝姑娘,我寒叶山庄的贵客。” 柴掌柜听南宫洛痕如此发话,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多看了几眼蓝冰儿,心中暗想,这女子有何能耐,能成为寒叶山庄的贵客。 柴掌柜心中疑惑,蓝冰儿心中又何尝不是,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武林第一庄寒叶山庄的贵客,自己怎么不知道。用眼神向南宫洛痕发问,却见他忽然笑了出来。 这一笑,蓝冰儿柴掌柜皆是一惊。 “柴掌柜,这饭菜何时才能送来呀,难不成要让我饿上一饿不成,通道这就是御乾楼的待客之道?” 从未见过如此的南宫洛痕,他居然也会调侃他人。 “公子说笑,柴某这就去吩咐小二。”从小小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柴掌柜起身退了出去,然后吩咐下去,为缥缈雅阁上茶。 看着柴掌柜退了出去,南宫洛痕转头向蓝冰儿看去,开口说道:“做为一庄之主,确定一个贵客也不过一念之间,蓝姑娘何必用如此严肃的眼神寻问于我呢?”今日的南宫洛痕与平日有异,因为他的脸上挂着笑容。 “蓝冰儿失礼了。”点头示歉,蓝冰儿收了眼中的疑惑,脸上浅浅一笑,心中却另一番想法,南宫洛痕岂会是如此随意之人,既然话已说出,就必有他的原因,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站在一旁的夏竹,不着痕迹的将蓝冰儿南宫洛痕的“交锋”收入眼底,心中也暗自寻问,这南宫公子今日怎么这般不同,他这样做是为什么,这蓝冰儿有什么值得南宫公子这般说话。 夏竹心中几个疑问盘旋不去,很是不解。只是这也说不得夏竹,出去欧阳宇和南宫洛痕外,恐怕是没人知道这个中原由的,蓝冰儿身份一日不说,他人便一日不得其解。 些许的安静等待后,小二推开了阁门,一道道精美的菜品依次而上,满满的一桌菜呈现在蓝冰儿面前。 看着眼前的一切,蓝冰儿心中小小的惊讶一下,真的是很精致的菜品,尤其是桌子正中的一道菜,竟于方寸之间显出高山流水的势迫。 一桌菜稳稳上完,南宫洛痕便看到蓝冰儿很是仔细的看着桌正中的一道菜,当下便开口问道:“姑娘感觉此菜如何?”南宫洛痕口中寻问,心中却在想,想不到,今日可以尝到这道菜。 “很有高山流水的意境和气势。”看着菜品,蓝冰儿如实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细细的看着桌正中的那道菜,只见方寸的圆形菜盘之间,不知用何材料雕成了一座小小的高山,雕功的精细堪称为极,而山高水流,小小的山峰之间,有小流倾泻而是上,成瀑布状最终流于盘内,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内般应该是用胡萝卜雕成的小船静静地飘荡在“湖”上,这方寸的菜盘之间,好一幅高山流水图。 “蓝姑娘好眼力,此菜名正是高山流水,乃江南神厨玉无双之作,南宫洛痕今日请姑娘前来,却不曾想到,这神厨竟在新月的御乾楼内,当真幸运之极啊。” “哦?公子这话听来,是这神厨玉无双可遇而不可求咯……” “正是此意。”南宫洛痕点头回声。 “呵呵……”蓝冰儿听言轻轻的笑了,“看来我还真是幸运之极啊,第一次出庄,就有幸尝到神厨的手艺。” “蓝姑娘还是尝尝吧,看看这玉无双神厨的名头值是不值……” 蓝冰儿向南宫洛痕点了点头,示意赞同他言,然后扭头看向了夏竹。 “夏竹,坐吧。” 夏竹听言心中一跳,没想到这蓝冰儿会有如此一句,心想,眼下已经出了寒叶山庄,又怎能还与“主子”同坐同食,更何况还有南宫洛痕在,怎的也不能以自己的不知礼数,失了自家公子的面子。绕是夏竹对这些礼数再不上心,也不能在南宫洛痕面前“放肆”。 听了蓝冰儿“夏竹,坐吧”这四字一话,南宫洛痕先是看了夏竹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到蓝冰儿身上,不知眼前的女子想要怎样。 看着南宫洛痕的动作,不用想蓝冰儿心中也十分了然。“南宫公子,蓝冰儿不是一个拘礼之人,夏竹向来与我同坐同食,我想,公子应该也是豪爽之人,不会拘泥于所谓的礼数吧。” “当然,夏竹就听蓝姑娘的,坐下吧,不必拘礼。”本就是不拘于世的人,又何必徒做他人眼中所谓的“主子”。 听到南宫洛痕干脆的回答,夏竹就算再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让南宫洛痕看出,所以也不再推脱,于蓝冰儿身旁坐下,微微一笑,说:“谢南宫公子,谢蓝姑娘。” 夏竹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安静的,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有时候甚至会让人忽略到她的存在,可是蓝冰儿却不这样觉得,她总觉得夏竹不会是单单如此简单的一个人,所以她不愿像对待下人一样对待夏竹。自己不是什么主子,也不在乎这个,所以她愿平等对待夏竹。 待夏竹入座,蓝冰儿和南宫洛痕再也没有说什么,如此淡雅的环境,如此可口的饭菜,当下,当然还是食最为合算了。 第24章 独自浅行 待一顿饭吃完,南宫洛痕唤小二将桌子收拾一番,上得一壶茶水,在缥缈雅阁闲坐一个时辰,中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下了几盘棋,正好看看蓝冰儿前几日与欧阳宇学得怎么样。 几盘棋下来,不知不觉就过了晌午这个时间段。 “姑娘棋艺,南宫不敢恭维啊……” 几盘棋下来,蓝冰儿的棋艺如何一览无余,南宫洛痕心中不明白,这蓝冰儿棋艺怎么如此一般,身在那样的位置之下,棋艺如此,当真汗颜呀。 “当然不能与公子相较,蓝冰儿学棋也不过几日而已,若能与公子一较高下,那蓝冰儿当真的天赋棋之异秉了,呵呵……” “待姑娘棋艺精进之时,南宫洛痕当用心请教才是。”很诚恳语气,可在蓝冰儿听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只是说不出来怪在哪里罢了。 “公子且莫取笑蓝冰儿了,公子棋艺之精,又岂是冰儿一日两日的拙技可以相较的。” “姑娘无需自谦。” 蓝冰儿脸上还是那如春风般浅浅的笑,让人很舒心。听着南宫洛痕话,蓝冰儿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两人之间打一些恭维的话罢了。浅浅的一笑,不再说什么。 见蓝冰儿不再接话,南宫洛痕决定切入主题。 “姑娘下午有何打算?” 不知南宫洛痕为何如此一问,蓝冰儿如实回答:“还想再去街上看看,其他的打算没有。” “好,南宫洛痕有一不情之请。” “公子但说无妨。” 南宫洛痕看了蓝冰儿一眼,不知想从蓝冰儿神态上看出些什么。“洛痕下午恐怕不能陪姑娘了,所以……请姑娘不要怪罪。” “公子哪里的话。”交待清楚自己的用意,蓝冰儿知道这南宫洛痕想干什么了,无非是不能陪伴自己,看来是有什么事不得不离开,不然,他就会放弃这个监视自己的机会的…… “公子能陪蓝冰儿出来已经是蓝冰儿的幸事了,怎能不让公子办正事呢,公子这样说,冰儿可是罪过了,有夏竹陪着,还请公子放心。” 蓝冰儿心中想,夏竹有多少本事,怕是南宫洛痕也知晓,有夏竹陪着,南宫洛痕应该会放心的,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 蓝冰儿心中所想到也合乎情理,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夏竹的主子是谁,她受谁人指使,这个问题决定了有多少人知道夏竹底细。 南宫洛痕心中不知蓝冰儿所想,他也从未怀疑过夏竹,只是一个安静的丫头罢了。让夏竹陪着,自己虽然相信夏竹会把蓝冰儿“监视”的很好,可是他终究不知夏竹本领,所以心中也不甚放心。 可眼下也没有人可以代替夏竹,心中就算百般不放心,也不得不只让夏竹跟着,只盼夏竹能看好了蓝冰儿。 “也好,夏竹,你好生陪着蓝姑娘再到处走走,且小心些,蓝姑娘身体还是要小心些才是,不可大意。” 一段话说尽了话外之音。 南宫洛痕,虽不知夏竹和真实底细,但他却可以肯定一点,既然是欧阳宇手下的丫头,就不能用一般的眼光去看,这番话的话外之意,她当听地明白,无需再多言什么。 而夏竹呢,她也当真听懂了这南宫洛痕的话外之音,无非是看好蓝冰儿,不能让她生出什么乱子来,虽说不知道自家公子和南宫公子为什么如此对待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女子,但夏竹还是知道轻重的,公子交待的事她可不会大意,这蓝冰儿,还是看好些的好。 “夏竹明白,请南宫公子放心。” 告诉南宫洛痕自己知道了他的意思,夏竹轻轻的点了点头,回了话。 得了夏竹回话,虽说不能百分百放心,却也知道,目前也只能这样。“姑娘还是小心些好,身体要紧。”语气很是关心,但心中想法又有谁人知晓呢。 说完这句话,南宫洛痕就要起身,“洛痕有些琐事还需处理一下,姑娘且自行去吧,让夏竹带姑娘看看去吧,洛痕就不能陪着姑娘了。” 声音中有一丝惋惜的味道,只是这份惋惜究竟为何,也只有南宫洛痕自己知道了。 “公子放心,蓝冰儿不会去太长时间,还请公子告知一处,蓝冰儿好前去等待公子。” “蓝姑娘若回的早些,还来这御乾楼便可,我会与柴掌柜交待一下。” 自己也不知这一去何时回来,蓝冰儿既然问去哪里等自己,南宫洛痕当然乐意回答,这也不是难事,交待一下柴掌柜,还让她回这御乾楼即可,毕竟在这里自己放心些。 “好,公子请随意,蓝冰儿再稍等片刻,然后再出去。”微微一笑,告诉南宫洛痕,让他随意,自己也随意。 “蓝姑娘,洛痕先行出去了。”转身,对蓝冰儿点了点头,然后南宫洛痕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南宫洛痕走出去的背景,蓝冰儿的脸上保持着刚刚的一抹笑意,在心里问自己,是什么事让南宫洛痕放弃“监视”自己呢,会不会是那个叫做夏侯的人,虽然刚刚南宫洛痕话中没有一丝破绽,语气也很是平常,没有一丝异样,可是这些能说明不了什么,人如南宫洛痕,做到深藏不露出不会太难吧…… “呵呵……”浅笑出声,一旁的夏竹不明白她这是为何。 “姑娘,何时出去啊?”不知蓝冰儿为何事而笑,但夏竹还是很尽职的问,这个现在的主子打算什么时候出去,不管是自家公子还是南宫公子,可都是给了自己很大的任务啊。 “再等会儿吧,我先看看这盘棋。”说完,蓝冰儿真的全心的放在了桌上的棋盘上。 时间点滴的流逝,春日中午的灿烂明媚渐渐淡了下去,此时的天空中,飘荡着的是春日午后的温馨,暖暖的,让人很舒心。 从南宫洛痕出去之外就一直在研究棋局的蓝冰儿终于抬起了头,约摸半个时辰吧,蓝冰儿几乎一动不动的看着棋盘,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是真的在看棋局,还是想别的什么。 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太阳已经退去了中午的明亮,看来到了可以出去走走的时辰了,不至于太过明媚,此时的气氛正好用来逛街。 “夏竹,我们走吧。” 第25章 被劫 笑着告诉夏竹自己的决定,然后起身,离开了缥缈雅阁。夏竹缓缓的跟在后面。 从二楼下来,便看到柴掌柜在一楼笑着看着自己, 蓝冰儿走了过去,微微施了一礼,“柴掌柜好。” “蓝姑娘不要折煞我了。”柴掌柜爽朗一笑,对着蓝冰儿说道:“南宫公子已经交待下来,姑娘且放心出去,御乾楼的大门为姑娘开着呢,呵呵……” “有劳柴掌柜,那蓝冰儿就先出去了。” 轻轻点了点头,蓝冰儿从柴掌柜处得以解脱,然后带着夏竹便向街市走去。 从御乾楼里出来,蓝冰儿在夏竹的带领下,在街市中来来回回的走着。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古代的街市。 蓝冰儿不买任何东西,只是在街上逛,这一点夏竹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夏竹不明白,为什么这南宫洛痕已经不跟着了,蓝冰儿还是只逛而不买一物。 罢罢罢,陪着这不买东西的蓝冰儿逛吧。 两人在街上看似凌乱的逛着,都不曾注意,有人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她们。而在不远之处,也有一道目光,从上午开始便不曾离开。 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小镇的另一端,虽说这两月的调理效果甚好,可夏竹还是担心蓝冰儿的身体受不了,所以开口对在前面还是逛的恋恋不舍的蓝冰儿说道:“姑娘慢些,这一条街都被姑娘逛完了,不去店铺专挑小摊,姑娘你还真与人不同,不过,现下,还是找地方休息一下吧,夏竹可是有命在身,要护姑娘周全的。” 听得夏竹在身后说话,蓝冰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夏竹,等着她把想说的话说完,然后笑了,“好好好,听夏竹的,你说吧,去哪里休息一下。” 夏竹得到蓝冰儿的示话,抬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比较冷清,不知道这蓝冰儿是怎么逛到这里的,连这样一个地方也不“放过”。 细细看看四周,也没什么地方可以歇脚,看来看去,只有一个小小的茶楼还算说的过去,只是茶楼看起来有很是冷清,好像没什么人啊。 “姑娘,就去那个茶楼吧,也就那个地方可以歇歇脚了。” 蓝冰儿随着夏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一坐小小的楼茶安静的在街边立着,给人的感觉有点孤单,有点清冷。 “好吧,今天就听夏竹的。”淡淡一笑,起身向茶楼走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蓝冰儿和夏竹想去哪里歇脚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她们一步,不动声色的走进了茶楼…… “小二,来一壶茶。”和蓝冰儿一起走进茶楼,于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夏竹开口对着店里的小二说到。 “好咧……”这了好些时候,一声属于小二的声音才响起,然后从后堂出来一个小二打扮的人,一身跑堂的衣衫,很是简朴,一条白色的毛巾搭于肩上,笑呵呵的跑了出来。 只消片刻,笑呵呵的小二就走了过来,一壶茶,两个杯,于桌上摆定,笑着对蓝冰儿说:“姑娘请慢用,这可是本店最好的茶了,姑娘还是细细品尝一下吧。” 蓝冰儿抬眼看向店小二,她刚刚注意到了,这个小二的衣着虽然简朴,可是他却有双手很是精致的手,而这双手,绝对不会是一个小二能有的。 不是自己多心,这个小二怕是有问题。并没有说什么要最好的茶,缘何端端的给她们来这样一下,还对着自己笑的这样不同寻常。心中这样想着,蓝冰儿便要开口与夏竹暗示些什么。 似是知道蓝冰儿想要干什么,这个笑呵呵的小二对着蓝冰儿轻轻一挑眉,手从眼前轻轻的划过,然后,蓝冰儿就看到了,夏竹直直的倒在了桌上,而自己的眼前开始变得动荡不安,等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下药之后,蓝冰儿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机会。 重重向下倒去,蓝冰儿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倒进一个怀抱里,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呵呵,美人抱怀送抱了呀……” 一声清脆带着些调笑的慵懒声音从小二的口中传了出来,不同刚才的平淡无奇,此刻的声音透着一种不羁,有丝丝隐约的狂傲在里面。 小二斜眼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夏竹,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然后将倒在怀里的蓝冰儿抱了起来,向后堂走。 大厅里的茶楼掌柜看着“小二”抱起那外女子向后堂走去,深深的呼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些许。心想,这人终于走了。 走向后堂的小二,抱着蓝冰儿来到一个偏房。这个房间是刚刚自己劫持老板时,让他给自己找的,自己在里面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小二。 轻轻的将蓝冰儿放在床上,小二转身开始换下自己身上店小二的衣服,一边换还一边说:“这什么破衣服啊,下次一定不穿这个,太破了。” 换好了一身妖艳的红衣,那个小二抬起自己的头,双手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撕扯着什么,然后,便看见,一层半透明的膜从他的脸上揭下。而那层容易用的膜之下,现出来的,是一张极为妖媚的脸。 将脸上的容易撕到,妖媚的小二将自己的头发从那顶小二的帽子里放了下来,一头墨发便垂在了肩上,微微摇了摇头,回身之后,一个长相极为妖孽的美男子便出现在简陋的室内。 眉如新月,凤眼迷离,是满满的狡黠,俏挺的鼻立于脸中,一张还算小巧分外红润的嘴配在五官精致的脸上,更显美艳。皮肤白皙,看起来相当嫩滑,如此一个妖孽的男子,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已经让人感叹他的风华绝代,在如此简陋的屋子里,也藏不住的他四射的艳光。 美艳的男子微微眯了下那双迷人的凤眼,神情看起来很是慵懒,看着床上安静睡下的蓝冰儿,徒然一笑,“姿色也很一般嘛,不算太好。” 微微钩起的嘴角上,带着一丝玩味,凤眼中多了一分让人看不懂原因的调笑之意。 “罢了,且不管你姿色如何了,走一趟吧,呵呵……”妖媚男子呵呵一笑,重新抱起蓝冰儿,起身离开了屋子。 穿过小小的后院,妖媚男子抱着蓝冰儿从后门离开了茶楼。 第26章 乞丐少年 本就是已经不太热闹的街市,抱着蓝冰儿的美男子在街上小心的拐了几拐,然后,就看到了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小小的角落里。 美男子看了一眼小小的马车,还有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一喽啰的马夫,漂亮的凤眼很不给面子的对着空气瞅了一眼,心中暗自骂着,这个楚成风,这找的这是什么破车啊。 心中还在骂着那个叫做楚成风的人,手上却已经将昏迷的蓝冰儿放进了车内。转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后,也起身进了车内。 “走吧……”对外面的马夫吩咐道。然后,将马车的车帘入了下去。 “嗒、嗒、嗒……”马的起步声在角落里响起。 那边嗒嗒的马蹄声响起,这边有人在茶楼外面静静的等着蓝冰儿出来。 兴许是等的时间久了,此人也不顾此时自己乞丐的身份,起身走进了茶楼,匆匆的往大堂里看了几眼,只看到夏竹一个人在桌上爬着,不见蓝冰儿的人。 只是匆匆的一眼,人便被小二赶了出来,可是这一眼已经足够。 不在乎从茶楼被赶出来,这个前去寻人的少年只是一心在想,那另一个女子去了哪里。回头召来自己的手下。说是手下,其实也就是一帮的小乞丐。召来了人,对着他们说:“你们有谁看到从茶楼里出来什么人了吗,尤其是后门。” 自己一直在前门守着,并没有什么人出来,如果那个人走了的话,也只能从后门出去了。 “我有看到……”一个窃窃的声音从人群的后面响了起来, “哦?你看到了什么?”这个人眉眼一挑,一又明亮的眼睛在脏兮兮的脸上尤为突出,更显示出此人不凡的一面。 众人听言皆转头后向后面的一个小乞丐,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双眼睛透着胆怯,尤其在看到大家都看自己的时候,更是瑟瑟的发起了抖。 看着发抖的男孩,这个人心里想,还真是个胆子的孩子,想当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做什么……眼睛还是看向男孩的,可是心里已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的是什么样的,除了了自己,还会有谁知道呢? 心里小小的回想了一上,这人便快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那个说话的孩子太胆小了,还是自己去问吧。起身向男孩走去,于他身边站定,嘴角划起了一个没有人察觉的弧度。“说吧,你看到了什么,不用怕……” 男孩抬起头,看向来人,和自己一样破破烂烂的衣衫,和自己一样脏兮兮的脸,只是这个人有着一双很是明亮的眼睛,对上那双眼的时候,心里的怕意竟然慢慢的消逝了。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那双与自己不一样的明亮眼睛说:“我当时在后门那坐着,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穿一身红衣的大哥哥,抱着一个姐姐出来,那个姐姐好像睡着一样,在那个哥哥怀里一动不动,我看那个大哥哥长的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穿红衣的漂亮大哥哥?抱着?睡着?这是……什么情况。 梳理了一下男孩的话,这人感觉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怕是被人劫持了,而劫持那个人的人会是谁呢?穿红衣的漂亮男子,这个人为什么要抓她呢? “后来呢?你还看到了什么?” “嗯……我看到那个大哥哥上了一车马车。”男孩继续说。 “马车?什么样的马车?”抓住这一有用的线索,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她吧,这个红衣男子最好不要是自己想的那个人,不然…… “很简朴的马车,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好像是向城外走去了。”胆子男孩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害怕,已经通能够比较从容的面对眼前的场面。 要找还是趁早,当下这个人便下了命令。“大家向城外找找,看有没有这样一辆马车,如果有的话,想办法拖住,等着我过去。” 大家听言并没有什么异议,都散了开去,向城外找去。看着散去的众人,这个发号施令的人微微笑了笑,大爱肯这样帮忙,心里很是开心,等办完这些事,一定要给大家一个安稳的环境,不再这么辛苦的做着乞丐。 心里默默的打定了主意,可眼下最重要,还是先找到她。这人消失了半年,刚刚露面怎么就被人劫走了呢,她的一身武功呢?又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怎么就这么容易中招了呢? 一串疑问在心里生成,没有人能解开这些,想要知道原因,得先找到那个现在不知去向的人,好吧,终于找到你了,可不能这样轻意的放过你啊…… 看着城门的方向,这个人脏兮兮的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倒在茶楼的夏竹终于醒来,适应了昏迷带来的不适后看不到本应该在眼前的蓝冰儿,,夏竹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这么不小心,这么轻意的着了别人的道。起身环视四周,夏竹看到还是来时应该是老板的人在店里闲坐,起身走了过去,双眼中暗藏着的是摄人的怒火。 关没有别的动作,轻轻的走到老板面前,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不语自威,章气势就已经让人生惧。 “说,与我一起的女子呢?” 很轻的一句话,可生生让人听出了怒意,先是被夏竹气势吓到的老板,又在这轻轻一问中彻底放弃挣扎。“女侠饶命,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一双手不停的向夏竹作着揖,神情中尽是无法遮掩的惧怕。 夏竹将老板的反应看在眼里,细看细探之下,看出这个老板怕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那蓝冰儿去哪了呢? 仍是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夏竹看着茶楼老板说:“说清楚。” “是,是,是,是那个人带走了那个姑娘,和我没有关系啊……”茶楼显然已经被夏竹给吓住了,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 用眼神示意老板继续说下去,只听得那老板说:“在两位姑娘进来之前,有一个男的进来,点了小二的穴道,要假扮小二,用小二的命要挟我什么都不能说就行,至于他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啊。”老板很紧张的说着,似是怕夏竹不相信他说的话,又急着说:“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后院看看,小二现在还被点着呢,那人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只是他没有给小二解开穴道。” 第27章 夏侯名渊 “带我去看看……” 夏竹没有怀疑老板的话,与老板一起到了后院,果然见小二静静的站在院中,神情木然。动手为小二解了穴道,老板和小二皆是欢喜,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姑娘”。 夏竹对着不停说谢谢的两人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们可看清那人的长相?” 老板见夏竹不再怪罪,心中大石悄然放下,对着小二问:“快些给姑娘说说,你看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得了老板的话,小二看着夏竹说:“长相一般,不过一身红衣却很是惹眼,神态也极为慵懒。” 红衣?慵懒?夏竹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自己抓住的关键词。暗自思商一下,还是决定先向南宫洛痕禀明一切再说。 心中主意打定,夏竹怒目看着老板和小二说:“我家姑娘在你店里被劫,原本应该拆了你的店,可是本姑娘念在你们不知详情,今日便不与你们追究,可你们以后小心些,再有什么事让我知晓,我定来收拾你。” 夏竹嘴里警告着老板小二,可心里还很是恼火,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丢了,而且这人还是自家公子和南宫公子重点看护的对象,夏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载这么大的跟头。 动身出了茶楼,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属于春夜的凉意席卷而来,夏竹就在这微凉的夜里向御乾楼走去。 夜凉似水,春夜料峭,当夏竹赶到御楼的时候,柴掌柜告诉她,南宫洛痕在缥缈雅阁等着她和蓝冰儿。 从夏竹一进门,柴掌柜就看到只夏竹一人,而那本应该和夏竹在一起的蓝冰儿已经不知所踪,心中打起了疑惑。 “南宫公子。” 缥缈雅阁里,南宫洛痕正在喝着一杯茶,听到夏竹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心想这蓝冰儿还真能逛啊,天色已经黑了才想起回来。“进来吧。”懒懒的开口,南宫洛痕向门外的夏竹说。 得话夏竹推门而入,走到南宫洛痕身旁施了一礼,说道:“夏竹请南宫公子责罚。” 南宫洛痕虽然在喝着茶,可还是注意到蓝冰儿并没有同夏竹一起进来,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心中刚刚如此自问,夏竹的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放下手中的茶杯,南宫洛痕看着夏竹,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说,怎么回事。” 果断,有力的一句话,可夏竹却听不出这南宫洛痕的情绪,心中猜不透这个南宫公子的心思,所以也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夏竹知道的很少,真的很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人弄晕的。 将自己和蓝冰儿下午的行踪交待了一遍,又附上在小二和茶楼老板处得到的信息,夏竹便静静等着南宫洛痕的决策。 “你是说,一个穿红衣的慵懒男子将蓝冰儿掳了去?”听完夏竹的回话,南宫洛痕也很轻易的抓住了信息中的重点。 “据茶楼老板和小二所说,应该是这样的。”夏竹如实的回答南宫洛痕。 口中问着夏竹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南宫洛痕在心里已经不知转了多少个弯。一一将蓝冰儿以前所知之人的信息排除之后,他确定,应该不是明面上曾经的蓝冰儿所认识的人。那么是否出动自己的势力去寻一下呢? 心中细细盘算着,南宫洛痕徒然想到一个人,只是蓝冰儿是被这个人掳走的可能性我多大呢?那人虽说是一个慵懒,且喜穿红衣的人,可是,就凭这个断定是他掳人,是不是…… “夏竹你先加山庄吧,我让人把你送回去,你且告诉你家公子,就说我先行寻着蓝冰儿,明天让他也去找找,这个时候,这蓝冰儿“丢”了的话,有些太可惜了……”心中已然想好了一种可能,南宫洛痕交待夏竹先行回庄,将这里的一切说于欧阳宇听。 “夏竹遵命。”夏竹心中不知南宫洛痕如何打算,却也自己锁定一人,怕是蓝冰儿如果真的落入此人手里,清白难保啊…… 夏竹退了出去之后,缥缈雅阁内的另一面墙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开门的声音,只见平时的一小隔扇似一扇小门打了开来。小门后,一紫衣男子走了出来。 南宫洛痕听音头都未动,开口问道:“夏侯可知,这情圣北宫月儿现身在何处啊?” “呵呵……南宫觉得,是北宫月儿干的?” 推暗而出地紫衣男子缓步走到南宫洛痕身旁站定,声音中带着隐约可听出一丝丝疲惫。抬眼看去,好一张精致妖异的脸。 被南宫洛痕唤做夏侯的男子,其名为渊,红润的薄唇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男子的皮肤很的白皙,如玉的脸上是精致到不可思议的五官,眉如新月微弯出好看的弧度,月弧之下,是一双迷离的凤眼,和在茶楼掳走蓝冰儿的男子凤眼中的狡黠不同,这个人的凤眼中回荡着的,是一眼的正气坦荡。 细看之下,不能看出这男子的神情里透着一股随意,与那掳人的美男子的慵懒大不相同。两个人是同样的风华绝代,却有着不一样的眉眼风情,均是大大的阴柔美男。 紫衣男子的耳鬓边微摆着几屡碎发,而那些长一些的,都被梳向脑后,两边发束用小玉冠相交于脑后,一支翠簪横穿之上,掩不住的随意风华。 “夏侯还能找出别的人吗?”不答反问,南宫洛痕看向身旁的夏侯渊。 于南宫洛阁对面的位子坐下,夏侯渊开口道:“的确,想不到其他人呢……南宫是想让我出面吗?” 听得夏侯渊明媚一笑,南宫洛痕看着他说:“目前还不是我可以出面的时候,这点,夏侯应该清楚。”复饮茶水一杯,南宫洛痕的英俊没有被这个风华无限的夏侯渊影响半分。 如果说夏侯渊是妖艳妩媚,那么南宫洛痕就是真正的英俊,而不是貌美,南宫洛痕有着英俊男子的所有特征,五官立体,样貌俊郎,而这一切,是妩媚的夏侯渊所没有的。 “好吧,我且帮你一下,看看这北宫月儿是否在这新月小镇。”夏侯渊随意一笑回答道。 南宫洛痕没有再接话,因为他知道,夏侯渊说话一言九鼎,他说会帮,就一定会帮。 第28章 北宫月儿 夜幕就在夏竹的回庄、夏侯渊的查寻、美男子的赶路、藏于乞丐中的人的追寻中悄然来临。气氛说不上紧张,只是有些许与平常有异的感觉。 当月悬于碧空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南宫,不出你所料,北宫月儿眼下正在新月镇,不过……”夏侯渊手下接过消息后,对着仍坐在缥缈雅阁的南宫洛痕说。 南宫洛痕抬眼看向夏侯渊,眼神中透出的信息让夏侯渊继续下说。 夏侯渊呵呵一笑,说出自己所想。“不过,如果真是的北宫月儿掳走了你的那位贵客,怕是现在北宫月儿已经出了镇去。” 南宫洛痕其实也已经想到了这里,只是,现下他没有带自己的人,没办法带人去追。看了一眼夏侯渊,说::“夏侯何不好人做到底,再帮我寻一下人呢?” 夏侯渊听言月眉一挑,轻笑出声,“南宫,你还真的……罢,就且随了你的愿。” 得夏侯渊同意,南宫洛痕的脸一绽出一抹笑容。 “老大,兄弟们已经截信了那个马车,还请老大示话。” 月挂天际,月华之下,那个带着一群乞丐寻人的少年静静的站着,听着一旁的一个看起来还算精明的乞丐的回报。一听有了那人的消息,便与身旁的乞丐一同向被拦的马车走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少年便看到了被众乞丐拦住的马车。 只听得从马车里传出一阵叫骂声,声音透着慵懒不羁。“起开起开,你们这帮臭乞丐,也不看看是谁的车,就敢来撞拦架。” 少年听得如此声音,不知这车里之人是何方神圣,说话竟如此不羁。 “车中何人,请出来说话。”少年从众人让开的路中走近,然后对着车内之人说。 “呵呵……终于来了一个管事的人了,终于回话了。”呵呵的调笑声,车中之人的话听起来,很是慵懒不羁。 “请出来说话。”少年低哑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 似是听出了来人语气中的坚定,车中之人终于有了一丝不同的反应。“哦?你让我出来说话我就出来说话,岂不是很失我的名头?” 少年一听这人说话如此,心中在想,车内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出来说话吧,说说你的名头,也让我见识见识。” 似是不想再与外面的人周旋,也似是听进了少年的话,车内之人终于掀起了车帘,然后,一张足以捣乱众生的脸便现在了众人面前。 少年看见车内出来的人之后,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好一张魅惑众生的华美面容,饶是少年心中已经做好被美貌震住的准备,可还是真真的被吓住了,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出现之后,连满天的月华也失了颜色。 “红衣翩翩,风华绝代,想必这位就是江湖人称情圣的采花大盗北宫月儿了吧。”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可少年偏偏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想来也是,如此明显的特征,再不知道车中之人是谁,也不用在江湖之中混了。 “呵呵,想不到我北宫月儿的名号如此大呢……”红衣的北宫月儿呵呵的笑出了声,就是不知这北宫月儿的心里,是不是和表面上一样的情绪啊。 “在下无意阻挠,今天只是想问一下,北宫公子的车中还有什么人。”还是那低哑的声音,还是那坚定的语气。 “姑娘还是不要再压着自己的声音了。”北宫月儿的声音中多了些许的调笑之意,一眼看去就已经知了这少年的真实身份。 隐藏在乞丐中的少年听北宫月儿如此一言,当下眉头一挑,心中暗自笑了,果然是有名的采花大盗,一眼之下,便看出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也不再掩饰什么,女扮男装的少年说道:“北宫公子,小女子身份如何不劳公子费心,还请公子回答,公子这车中还有什么人。” “姑娘似乎对我这车中之人很是感兴趣啊……”北宫月儿笑着说。 “对。”干脆利落的回答,女子的语气没有一点犹豫,也不畏这车上的北宫月儿,纵然是知道这北宫月儿是如何厉害的人物。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北宫月儿的语气中终于爬上了一丝不解,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到底在执着些什么。自己只不过是抓了一个姿色一般的女子而已。 “公子莫要管这些,可否让我看上一看呢?” 北宫月儿的好奇心被这个女子挑了起来,他那妖媚风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说,“好吧,看一眼无妨,我不信,你在我北宫月儿的眼皮之下,还能耍什么花招。” 女子听北宫月儿如此说话,当然知道他所言非虚,这北宫月儿在江湖中的名号是多响,她是知道的,可今天必须把那个人带走,不然,怕是再想找到她不是那么容易。“好。”回了北宫月儿的话,女子便只身向马车走去。 北宫月儿看着那女子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马车走来,眼里的笑间更深了。一般人此时都不会忽略北宫月儿的绝世容颜,可此时那名女子一点都没有被北宫月儿那张脸所迷惑。 来到马车内,扮作男子的女子便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只见马车内,昏迷的蓝冰儿静静地躺在那,安静的如同睡着一般。 抬眼看了北宫月儿一眼,说,“公子如何才能放过此人?”一句话,已经说明北宫月儿所抓之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嗯……我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放过这个女子呢,”北宫月儿魅惑的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子,就应知道我的作风,已经到手的人我是不会放的,呵呵……” 虽是调笑着的说着,可乞丐女子已经听出了北宫月儿的意思。心中一个闪念,便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即使是以卵击石我也要试上一试。”话后,便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可显然,北宫月儿并没有把眼前的女子放在眼里,神情还是那么的慵懒不羁。 可是慵懒的眼神在下一时刻亮了起来。扮儿男子的女子不知这北宫月儿为何这样,心中自己一问,这北宫月儿,想要干什么呢? 第29章 夏侯、北宫,两美初见 只见北宫月儿并没有对女子出手,只是倾身向女子而去,女子心中当即警觉,这采花情圣的手段可不是自己能想像的,还是小心些好。可是,让女子惊奇的是,北宫月儿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好像从自己的身边拿起了什么。 抬眼看去,女子便看到北宫月儿手里拿着的,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块象征身份的令牌。 北宫月儿看着自己手中的黑色小牌,细细看了一看,然后抬头看向了那个扮作男子的女子,开口道:“你是叠影楼的人?” 女子不知北宫月儿为何有如此一问,自己的确是叠影楼的人,可是这又什么关系呢?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回答道:“小女子的确是叠影楼的人,可这有什么关系?” “呵呵,如果你是叠影楼的人,我北宫月儿可以考虑一下,将这个人交于姑娘呢。”北宫月儿在得到女子肯定的回答之后,徒然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子一听,虽不知这北宫月儿打的什么主意,却知道北宫月儿如此说出,自己便是有希望将那人带走的。 “公子此话当真?”心里虽然知道这北宫月儿的话九成为真,可还是问了一问。 “你若真的是叠影楼的人,这话便当真。”北宫月儿也不含糊,立即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小女子是否叠影楼的人,北宫公子心中怕已知晓,江湖中谁人不知叠影楼,又有何人敢冒充,公子又何必有此一问呢?”女子心里明亮,知道这北宫月儿是多此一问。“只是小女不知,为何非要我是叠影楼的人,公子才能放人呢?” “罢,告诉你也无妨。”北宫月儿将手中的令牌还给女子,开口回道:“前些日子出了点事,是你家楼主魅影出手相助,我北宫月儿岂是只受人恩惠不知回报之人,所以答应魅影,将来出手放一马他的手下之人,如今,到是让你捡了这便宜。呵呵……” 原来如此。女子在心里一道,看来还真是自己白白捡了这便宜。 “只此一次,下次叠影再有事,我北宫月儿定然不再插手了,不挡我路便罢,如果再像今日这般挡着我的路,我便不再客气。”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北宫月儿的神情虽然还是极慵懒,可是话中生生让人听出了寒意。 女子听完这北宫月儿的话,心中便明了一切,知道今天这人是可以带走了。“如此,便多谢北宫公子了。” 众乞丐渐渐散了去,北宫月儿将自己掳的女人交于男扮女装的乞丐女子,然后,吩咐车夫扬长而去。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乞丐女子扶着失旧昏睡的蓝冰儿,静静地站在月华之下。 马车渐渐的走远,乞丐女子才带着昏睡的蓝冰儿消失在夜色之中。 前后也不过只一盏的时间,离开的北宫月儿又被另外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只见一儒雅中不失英气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马车的前面。“请北宫公子出来一见。”这说话的儒雅不失英气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御乾楼的掌柜柴掌柜。 北宫月儿在车内的心情很不是爽,今日这是怎么了,前后两路人马拦着自己的去路,自己今天这是撞邪不成。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北宫月儿慵懒的声音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在下御乾楼柴云,请北宫公子出来相见。”柴掌柜很是彬彬有礼的对着马车内的北宫月儿说道。 御乾楼?北宫月儿听着来人报上的名号,心中自想,这御乾楼是什么来头,自己怎么没有听过呢,难不成是自己这些年孤陋寡闻了。 “请恕在下愚昧,不曾听闻这御乾楼的名号。”北宫月儿心里虽然不知拦着自己的人是来头,可细看外面的情况,心里也知道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还请细细相告。” 未等柴云开口回答,就听得一个声音从人群之后响起。“月儿公子,可否出来一见,夏侯渊有事相求。” 北宫月儿听此一言,当下小小的惊讶一下,这夏侯渊的名号自己还是听说过的。此人是近几年出现在江湖的,不知什么来头,可却是各路通吃。黑白两道,朝廷江湖,无一不对他礼让几分。 北宫月儿知道,这次自己可是要给这夏侯渊一个面子,出去相见一下。想这这些,便掀起车帘,起身下了马车。 一身红衣就那么翩翩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便让漫天的月华失去了华色。拦在车个的众人看着出现的男子,心里暗自吸了一口气,好一张魅惑倾城的脸啊。 柴云看着从车里出来的人,心里也是吸气一口,饶是看多了自家公子的容貌,也是对这个北宫月儿的容貌叹息不已。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魅惑容颜,两人却是不同的别样风流。 且不论两人的容貌,这北宫月儿的神情更为慵懒不羁些,而自家公子夏侯渊呢,更多的随意。北宫月儿的人更为魅惑狂妄些,而自家公子呢,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明亮,是随性使然的明亮,不似那北宫月儿那般狂妄,更为平意一些。见北宫月儿出了马车,在人群之后的夏侯渊便现了身,遥遥的对着北宫月儿一笑,而北宫月儿也回之一抹笑容。两个绝美男子相视一笑,霎时之时,天地没了颜色。 两人皆向对方走去,于人群之中相汇,均向对方微行一礼。 “久闻夏侯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真颜,实乃在下之幸。” 北宫月儿出言问候,心中却在感叹夏侯渊的容貌。本想自己的容貌已是不凡,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可以与自己相较的人,呵呵,这个夏侯渊,有意思。 “北宫公子谬赞夏侯了,呵呵……”夏侯渊听北宫月儿一言,也回上一句。 “呵呵,夏侯公子无需自谦。”北宫月儿听言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夏侯公子有何事相谈,还请公子明言。” 夏侯渊听到北宫月儿如此一问,也不多说什么,干脆的回了北宫月儿的话。“夏侯想向北宫公子要一人。” 第30章 女儿国主? “哦,夏侯公子想要何人?”北宫月儿一边嘴上回着话,一边心里在想,自己手上有什么人,能劳大名在外的夏侯渊亲自来要人。 夏侯渊听言微微一笑,说:“北宫公子,今日可是在茶楼抓了一名女子,在下要的人,就是那名女子,不知公子可否答应夏侯的小小的要求。” 听了夏侯渊的话,北宫月心里再度打上一个问号,今天不过就是抓了一个女子,怎么会有两人马前来要人,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可是,不管这女子身份如何,今日自己都交不出这人来,就是自己想要卖给夏侯渊这个面子,也是不能了,人已经交给了那名乞丐女子,又要用何人交于夏侯渊。 “夏侯公子,在下今日的确在茶楼收了一女子,可是……” “可是什么,北宫公子有何难言之隐吗?”夏侯渊听北宫月儿承认掳人,却徒然转了语气,心想,看来这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的。 “实不相瞒,就在刚才,已经有人将那女子带走了。”如实的回答,却让夏侯渊心里打起了疑惑,还有什么人在找这个蓝冰儿吗? “公子此话怎讲?”夏侯渊不知详细,当然有此一问。 “在公子之前,有人向在下要人,因着一些私人事情,所以在下破例放人了,所以今日无法帮夏侯公子这个忙了。” 北宫月儿和夏侯渊之间的对话说的风清云淡,可是懂得在江湖道理的人,都可以听得出二人之间隐藏着的凛冽,毫不退让之气。 夏侯渊是知道北宫月儿这个人的,虽说不是什么好的名声,采花赋而已,可是说话还是很是有信的,说一是一,不会食言。如今把话说到这份上,怕是真的如他所言了。 未等夏侯渊说话,柴云柴掌柜便开口了。“北宫公子可否让在下去车内一看啊。”柴云不知北宫月儿秉性,以为他有意刁难,所以自行开口要查一下车。 夏侯渊听柴云的话心里有丝不悦,怕北宫月儿听这话后恼怒,自己尚且不知这北宫月儿实力如何,不能贸然出手,所以不想今日之事惹得此人生气,可这柴云一句话说的…… 北宫月儿听柴云一话眉头一挑,心中很是不悦,别我看不出来,可夏侯渊却看出了这细微的变化,当下心中警觉。 可是,这北宫月儿虽然心中不悦,却没有生什么事端,只是斜眼看了一眼柴云,说:“看吧”声音倒是隐藏的很好。 柴云不知北宫月儿心中所想,便真的去马车上查看,一看之下,知道车内是真的没有蓝冰儿的人,回身对着夏侯渊说:“公子,真的没人。”然后离开了马车。夏侯渊心里虽然对柴云的等行为不太赞同,不过还是体谅他的一片忠心,也没说什么,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夏侯渊打扰北宫公子了,家人之过,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中,如此夏侯渊感激不尽。” 听夏侯渊如此开言,北宫月儿也没有追究什么,今日是自己倒霉,行事不利,抓了一个女子尽然如此多事,也没有什么心情与他人计较什么,又得夏侯渊如此说话,便也不再说什么。 “夏侯公子言重了。”北宫月儿对夏侯渊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不过,今日北宫月儿手中没有夏侯公子要的人,所以,是不是,我可以离开了呢?” “当然,北宫公子请便。” 今日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夏侯渊知道不会再有什么结果,如果再于这北宫月儿纠缠,怕是要惹出什么事来,所以决定放行。 月华依旧静静的散下天际,月下之人已经渐渐的散去,北宫月儿的马车再一次静静的离开,车尘之后,夏侯渊与柴云静静的看着一切。 待马车走远,一直挂在夏侯渊脸上一笑渐渐收了回去,他美颜收笑,看着身旁的柴云说:“柴云今日行事不妥,以后需小心些。” 柴云看着自家公子不再挂笑的脸,心中诧异自己做了什么让公子如此说话,“公子,柴云不才,不知错在何处。” 夏侯渊看了一眼身旁的柴云,淡淡的开口说:“北宫月儿虽说是一个采花大盗,可却是一个有信有义的人,他说一不二,你不该鲁莽去查他的车。”说完,便向回路走去。 柴云听公子如此一言,当下心中好好思商,顿觉自己所做当真不妥,遂双手对夏侯渊的背影作了一揖,说:“柴云受教,多谢公子。”说完,便跟了上去。 夏侯渊一边走一边说,“此事不用再说,以后小心些就是,眼下还是想想,是何人将那蓝冰儿带走了吧。” “请公子示下。”柴云听公子一言,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眼下,还是先找那蓝冰儿要紧。 “先回御乾楼再说吧。”夏侯渊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御乾楼里,缥缈雅阁内,夏侯渊和南宫洛痕相视而坐。 “南宫认为,是谁带走了蓝冰儿呢?”夏侯渊坐在位子上,淡淡的,随意的,说出自己想要说的问题。 “你说,有谁对这女儿岛国主有兴趣呢?”南宫洛痕听夏侯渊所言,不答反问。 “女儿岛发生了什么事,江湖无人知晓,可要说江湖中谁人对女儿岛国主有兴趣,夏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夏侯渊淡淡的笑了笑。 “夏侯说来听听。” “据我夏侯渊所掌握的,东方叠影楼,可是与这女儿岛有着千丝万屡的关联呢。”夏侯淡季的语气还是那么随意,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所说的是多么能得的消息。 “东方叠影楼?”南宫洛痕自己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虽然这个叠影楼是近几年刚刚发展起来的江湖组织,可是在短短几年内,就有了西方寒叶、东方叠影的名声在外,可见此楼的实力不容小觑。 “南宫,你说这蓝冰儿,真是的那女儿岛的国主吗?”夏侯渊没有理会南宫洛痕自己的默语,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第31章 初闻莫离 夜色渐深,有人熟睡有人不眠,而那乞丐少女此时就是那不眠之人中的一个。 话说,当乞丐少女带着蓝冰儿消失在夜色之中,其实是将昏睡的蓝冰儿带到了一所简居里。轻轻的将蓝冰儿放于床上,乞丐少女站在床边,细细的看着床上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从杯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蓝冰儿的鼻下轻轻的晃了晃,收了动作,又开始了静静地等待。只是这一次,她是在等待蓝冰儿的醒来。 没有过太多的时间,便有一轻微的声音从蓝冰儿嘴里发出,然后便看到,本来昏睡的蓝冰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模糊,到处都是模糊,自己好像睡了一觉,而且睡的很沉。这就是蓝冰儿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此刻的她,并没有想起自己被人下迷药的事情,就更不要说自己被劫的事了。 渐渐的适应了初醒时的不适、和夜里的昏暗,蓝冰儿起身坐在床上,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忽略过眼前的一个乞丐少年,蓝冰儿发现自己不是在茶楼,而是在一个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请问,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一切,心里自己分析了一下处境,蓝冰儿没有一丝慌乱的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心中明了,知道自己这是被劫持了,只是目前想不出被劫的原因,可还是不能大意,怕只怕,是自己这具身体以前惹下的是非。 看着眼前的蓝冰儿神情无异,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下,居然还能够坦然面对,没有一丝慌乱,乞丐少女在心里暗叫,果然是当过国主的人,神情很是自如。 抬眼看向蓝冰儿,乞丐少女的眼神不算太友善,直直的盯着蓝冰儿看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国主近日可好?准备何时回国啊。” 蓝冰儿在床上坐着,静静的受了乞丐少女的无友善视线,听了乞丐少女的声音,知道了眼前的少年其实是一个少女,而那话的内空,让蓝冰儿小小的一愣。 细细的看了几眼乞丐少女,蓝冰儿浅浅的笑了,“姑娘说的什么,蓝冰儿听不太懂呢。” 浅浅的一笑,如春风吹过般,乞丐少女心中正诧异这人笑容的改变,而之后这人说的话,更是让乞丐少女诧异大增。 “你说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莫离国主,您不至于如此忘事吧。”乞丐少女似乎是没理解蓝冰儿说的话。 蓝冰儿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浅浅的笑,她听完乞丐少女的话后,仔细的看着眼前看不清楚容貌去有一双明亮眼眸的女子,淡淡的说:“我是说,姑娘是谁,我蓝冰儿不知道,而姑娘口中所说的莫离国主,蓝冰儿更加不认识,怕是姑娘认错人了吧。” 听完蓝冰儿的话,床边的乞丐少女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蓝冰儿,似乎是在试图从蓝冰儿的神情上,找出什么破绽。 “姑娘无需再看,我确实不是你口中的莫离国主。” 似是看出乞丐少女的心思,蓝冰儿用那淡淡的声音一语之下便给道破。一时之间,乞丐少女的眼中升起了无边的迷茫。 这人真的是莫离吗?虽然有着完全相同的容貌,可气质为何相差如此之大。莫离一直是霸气的,她从来不会有这么如春风的笑容,和如此清淡的说话语气,她从来都是张狂的,何时有如此平静如水的神情。 虽然神情气质与从前不同,可她的容貌没有一丝的改变,如果眼前这女子不是莫离,那她与莫离的容貌也太像了吧,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像的人吗? “你真的不是莫离国主?”心中虽是疑惑重重,可还是想从女子的回答中找出破绽。 “当真不是。”优雅的笑容,淡然的语气,乞丐少女确定,这一切,都是莫离国主没有的。 蓝冰儿看着眼前细细打量自己的乞丐少女,她知道,也许这个少女当真是认识“自己”的,她口中的莫离,怕就是自己所占的身体原本的主人,可蓝冰儿也知道,不管这个身体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是她蓝冰儿主宰着这身体,所以,自己当真不是什么莫离国主。 “魅影在等你,就算你可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可你总不能不顾你心爱之人的感受,一失踪就是半年,没有一点消息吧。” 虽然得到蓝冰儿明确的回答,可乞丐少女没那么容易死心,直接的不行,改为迂回的路线试探。 “魅影是谁,我当真不认识,还请姑娘相告。”依旧的优雅,依旧的淡然。 听完蓝冰儿的回答,乞丐少女双眼微眯了起来。心想,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莫离不可能能这么坦然的讲魅影的,就算是装,也不可能这么坦然的。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错了呢?难道,眼前的女子当真不是莫离? “莫离,你当真如此狠心,连魅影也不顾了吗?” 蓝冰儿听完乞丐少女的话,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我不是莫离,又谈何顾上你所说的魅影呢?” 淡然的神情,轻轻的一句话,让乞丐少女失了心念。 “如果姑娘不是莫离,那么,请问姑娘芳名为何。”似是终于接受眼前女子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乞丐少女的语气神态终于不再那么僵硬。“蓝冰儿。”微微向乞丐少女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一礼,蓝冰儿轻轻的说出了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 “哦,蓝姑娘是吧,失礼了。”终于不再执着于身份问题,乞丐少女对着蓝冰儿抱歉一笑,明亮的眼眸中闪过细微的光华。 蓝冰儿淡淡和说了一声“无妨”,然后起身下了床,走到乞丐少女身旁,看着她说:“敢问姑娘,姑娘口中所说的莫离,真的长得与我相像,以至姑娘连人都认错了。” 蓝冰儿心里知道,自己这一问完全没有必要,可是自己就是想知道,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刚刚听乞丐少女说得一声“莫离国主”,看来,如果自己这个身体真的是莫离的话,她的身份可真的是不一般啊。 第32章 周旋(二更) “不只是像,应该说是与蓝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或许是确认了些什么,乞丐少女对蓝冰儿另眼相看,所以连问话,也如实的回答。 “呵呵,一模一样吗。”蓝冰儿得到乞丐少女的回答之后,轻轻的笑出了声,看得一旁的少女眼中很是不解,这女子,为何发笑呢? 蓝冰儿不理会乞丐少女眼中的不解,而是径直的向窗边走去。抬头向天空看去,月悬高空,想来,这夜应该已经很深了吧,不知道,夏竹通知没通知南宫洛痕,他们是否已经在寻找自己呢? 乞丐少女看着蓝冰儿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蓝冰儿想请问姑娘,是姑娘将蓝冰儿从茶楼劫走的吗?”眼睛仍然看着夜空,可话,已经向身后的少女问出。 “不是,蓝姑娘最开始是被北宫月儿所劫。” “北宫月儿?”从少女口中听到一个新的名字,蓝冰儿回头看向乞丐少女,清澈眼中有一丝寻问之意。 乞丐少女见此,只当蓝冰儿不是江湖中人,不知北宫月儿的名号,所以浅笑一下,为蓝冰儿解释道:“就是有着采花情圣之称的北宫月儿。” “采花情圣?”蓝冰儿听言默念了一遍这个北宫月儿的名号,当下轻轻一笑,“怕是个采花大盗吧。” “正如蓝姑娘所言,这北宫月儿正是一采花大盗。”乞丐少女看着面前的女子,心想,一般人在听说自己被采花大盗劫持过后,应该不会像这蓝冰儿一样平静如常吧,这个女子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如此不在意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听完乞丐少女的回答,蓝冰儿的脸上,还是刚刚的一抹轻笑,神情中,看不出一丝异样。乞丐少女看在眼里,一时口快,就问出了心中所想。“姑娘难道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被采花赋劫持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蓝冰儿听少女所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轻轻的歪了一下头,做思考状回答道:“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是我关心关心就可以改变的吗?更何况,我想我应该没有被怎样吧。” 轻松的回答,已经说明了蓝冰儿其实了然一切,所以她才会如此平静。 “不错,姑娘是没有被怎样,可这只能说明姑娘相较于别人比较幸运而已,北宫月儿出手时惯用的媚儿香,并没有用在姑娘身上,单就这一点来说,姑娘已是大幸之极啊。”听得蓝冰儿口中的轻松之意,乞丐少女对蓝冰儿的无所畏惧有些不满,便狠狠的提醒她,她是多么的幸运。 “媚儿香,很厉害吗?可蓝冰儿还是没事不是吗?”当真是轻松之极无所畏惧的语气呢。 听完蓝冰儿的这番话,乞丐少女当真是败给蓝冰儿了,这个女子也太没有危险意识了,被北宫月儿这个采花情圣掳过的女子,能像她这样的,还真不前无古人呐。当下便没有藏住那很是无奈的表情。 蓝冰儿见乞丐少女没有及时藏住的表情,心里轻轻的笑着,她知道自己这一番话怕是让少女没话了,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想,她人本就如此,又能怎样呢,有些事是别人在乎的,却不是她蓝冰儿所在乎的。 不再说话,蓝冰儿又转身看向了窗外,欣赏起了无边的夜色。而那被蓝冰儿弄的很是无语的乞丐少女则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 没有了对话,没有了动作,简陋的屋子里便升起了属于夜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冰儿淡淡的声音又先行响了起来。“是姑娘救了我吗,从那个采花情圣北宫月儿手里。” 应该是寻问的话语的,可蓝冰儿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怕是这乞丐少女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莫离,所以才出手相救。 “蓝姑娘心中已然明了,又何需多些一问呢。”乞丐少女并没有看蓝冰儿,而是用清冷的声音回答了她的话。 “是啊,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姑娘要救的,是莫离,不是蓝冰儿,”从窗外的夜色中收回目光,蓝冰儿静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乞丐少女说,“可是,蓝冰儿还是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说完,蓝冰儿对着乞丐少女施了一礼。 而坐着的乞丐少女没有什么动作,很是坦然的受了蓝冰儿这一礼。是的,不管目的是什么,这蓝冰儿终究是她救下的,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一礼施完,蓝冰儿抬起头看着乞丐少女,说:“姑娘已经清楚蓝冰儿并非姑娘所找之人,那么,是否可以让蓝冰儿离开呢?蓝冰儿随友出游,经这么一下,怕是朋友要担心了。” 乞丐少女静静地听完蓝冰儿这一番话,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知道是弄错人了,那么也没有理由将这无辜的蓝冰儿扣留,只要她不多事,放她回去也未尝不可。心中如此思商一番后,便做下了决定。 “我并没有扣留姑娘之意,蓝姑娘想走可以,可也得等这天亮了于说,姑娘还是趁这天没亮的时辰,多休息一下吧。” “好,蓝冰儿这就休息,还望姑娘天亮后放行。”蓝冰儿不知对方底细,不会贸然反抗,这女子让自己休息,自己便休息,只盼开亮之后,她遵言放了自己。 蓝冰儿的话说完,乞丐少女小小的疑问了一上,这蓝冰儿还真是个“听话”的人,就是不知,她这是有恃无恐呢,还是真的听话如此,不过,她不多事,这点是真的不错,不问自己姓名,不纠自己来路,这到是省下自己好多事呢。 “好,姑娘早些休息吧,天亮之后,我会派人将姑娘送回去的。” 乞丐少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蓝冰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出去的时候,还细心的为蓝冰儿带上的屋门。 “春夜微凉,蓝姑娘休息的时候可要注意,不要着凉了才好。” 第33章 回程 这边蓝冰儿与乞丐少女交谈明了,打消少许的彼此之念,而南宫洛痕与夏侯渊那边,两也在正浓的夜色之中,想着这蓝冰儿如今身在何处。 一直坐在缥缈雅阁里的南宫洛痕,表面看上去,没有太多的情绪,可心里已经不知叹息了多少回。他算是在恼自己吧,就这么让蓝冰儿在自己的“看管”下被劫了,而如今,又不知去向,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心,怕是这次,是给了她绝佳的机会了。 夏侯渊看着没有话的南宫洛痕,心里呵呵的笑着,这个南宫洛痕就是这样,有什么也不说出来,若不是自己知他甚深,怕也是被他这个波澜不惊的外面给唬住了呢。 “罢了南宫,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好了。”目光轻轻的从南宫洛痕身上收回来,夏侯渊随意的浅音就响了起来。 静谧的夜,思考的心,南宫洛痕听了夏侯渊的话后,并没有回言,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此刻坐在自己旁边的美貌男子。 夏侯渊受了南宫洛痕一眼,看着不回话仍旧静坐的英俊男子,嘴角漾起了一抹笑,这才是南宫洛痕嘛。 “好吧,南宫,你就一人在这坐着吧,我可是要去休息一下了,赶了几日的路,现在还是累着呢,呵呵……等明日你有时间了,再说这正事。” 没有在意南宫洛痕的反应,夏侯渊便起身,向他来缥缈雅阁时通过的小格扇走去。开门关门声响起落下,然后,雅阁里,便只剩南宫洛痕浅浅的呼吸声。 浅浅的一夜之眠,蓝冰儿于晨光初照之时醒来,轻轻的坐起在床边,静静地等待应该出现的人。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点点琐碎的阳光从门缝中跳了进来,乞丐少女的明亮眼睛便出现在了小小的门缝里。 是不曾想蓝冰儿如此早就醒来,乞丐少女小心翼翼的推门而看,却看到了静静地坐在床边的蓝冰儿,一脸浅浅的笑,让人看的很舒服。 看到已经醒来的女子,乞丐少女也不好再做态度,没有被抓现形的尴尬,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来。然后,一室阳光便温馨起来。 “姑娘睡的可好,为何这么早就起来了呢?”回之浅浅一笑,乞丐少女的眼睛在晨光里更显明亮。 “姑娘不也是已经起来了吗?”蓝冰儿不答反问,让乞丐少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看眼前的少女一时之间没了话,蓝冰儿也没再怎么样,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呛着这个姑娘,虽然到现在都不曾看清楚乞丐少女的样貌,可蓝冰儿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个少女的年龄,应该没现在的自己大,算起来,自己还是姐姐呢,既然是姐姐,就不能欺负妹妹的,呵呵……蓝冰儿在心中小小的笑了一下。 收回自己被蓝冰儿呛到的思绪,乞丐少女也没有对这细纠什么,只是看着坐在床边的蓝冰儿说:“姑娘既然醒了,就去吃些东西吧,然后,我自当将姑娘送回去。” 清晨的阳光温暖的照在蓝冰儿的脸上,迎着晨光,蓝冰儿的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舒心,乞丐少女就那么看着晨光中的蓝冰儿微微的出了神,却只听得一声“好。”回答。 起身,与乞丐少女一先一后的出了屋子。 这真是的一个很简陋的小院,蓝冰儿从屋里出来,看向自己所在的院子,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如此。本应是温暖的晨光,照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后,失了平日的暖意,倒是多了一丝清冷之意。 蓝冰儿细眼观察着所在之处,倒也没有觉出有什么异样,于是,便跟着那乞丐少女向那早饭之处走去。一路上,清冷之意有增无减。 片刻之后,蓝冰儿便置身这同样简陋清冷的小屋之后。 “粗茶淡饭,知道不入姑娘之眼,可还请姑娘将就些吧。”与乞丐少女一同入座,便听到了如此的一席话。 “姑娘多虑。”听出乞丐少女话中意思,蓝冰儿简单回了一句,然后便拿起小桌之上的竹筷,优雅的吃起了早饭。她并不是什么娇养之人,如此饭菜,还是吃的下去的。 见蓝冰儿没有像自己所想那样挑三捡四,乞丐少女也不再言语,也静静地开始吃饭。 一顿饭安静吃完,蓝冰儿放下手中的碗筷,冲着自己面前的乞丐少女微微一笑,说:“姑娘何时送蓝冰儿回去呢?” 不问对方昨晚的承诺是否当成,不问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不问对方是否反悔答应放自己走,蓝冰儿只是笑着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 很是会心的笑容呢。乞丐少女在心里轻轻的叹息一下,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怕是还不肯定自己是否会放她回去,这个女子,行事还真是……呵呵,很不错的女子呢。 “姑娘如若没事,现在就可以起程。”轻轻一笑,乞丐少女爽快的回答了蓝冰儿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蓝冰儿是愣住的,似是没有想到如此干脆的回答一般,蓝冰儿有那么一瞬间是愣住的。 确定了乞丐少女真的没有什么意图,蓝冰儿的微笑持续着,看着少女,说:“好。” 清晨的太阳渐渐的爬了起来,慢慢升起的高度说明了时间的流逝,而蓝冰儿就在这慢慢流逝的时间里,走出了小院,只不过,她的眼睛出来的时候,是被蒙上的。 蓝冰儿很是配合的让乞丐少女为自己系上黑色的眼布,被带着走了一会儿后,有马车停在了身旁,然后,自己就被乞丐少女带着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一摇一晃,蓝冰儿选择享受此刻的颠簸,不做任何动作,只在心里想,那南宫洛痕,会不会找自己呢,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是被采花情圣北宫月儿掳走的呢?如果他是知道的,会有什么行动,是关于自己的呢? 南宫洛痕,对于自己的这次失踪,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呵呵…… 第34章 御乾楼后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之上,御乾楼后院的小院之中,南宫洛痕于晨风中坐定,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从睡梦中醒来,夏侯渊走向随意的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本就是几日的疲惫,又加上昨日的奔波,这半夜的浅眠,只带来些许的缓解。 将衣衫随意的穿在身上,夏侯渊起身出了卧房,入眼的,便是垂柳树下静坐的南宫洛痕。 脚步声起,浅笑声出,夏侯渊便坐在了南宫洛痕的身边,不问他休息与否,不问他何时坐在此地,夏侯渊浅浅的笑着问,“何时说你的正事呢?” 南宫洛痕听夏侯渊说话如此,终于抬眼动了一下,看着夏侯渊说:“现在吧,蓝冰儿暂且放一放。” “哦?蓝冰儿暂且一放?为何?”夏侯渊听言反问。 “对女儿岛国主感兴趣的,只有叠影楼,而昨夜我已查明,新月镇周围,并没有他们的势力,蓝冰儿身在何处,现下无人知晓,既然猜不出,不如暂且放下,看她自己有何行动。”不带任何拖拉,南宫洛痕说也心中所想。 “好,依你。”淡淡一句,算是肯定了南宫洛痕的看法。 “夏侯此次前来,可是舅父那出了什么事情?”依了自己所言,南宫洛痕便开始说自己的正事。 “不忙,先吃饭才是。”夏侯渊不回南宫洛痕的话,只是笑着说出眼下最应该做的事。 从小院中出来之时,乞丐少女曾问蓝冰儿,要把她送到哪里,蓝冰儿当时想了一下,就把御乾楼说了出来。 然后,就有了一路上的兜兜转转,蓝冰儿感觉得到,乞丐少女是故意的,可能是怕自己记下“路线”吧,呵呵,这有何必呢?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本事呢? 也不知道,究竟兜转了多久,终于,蓝冰儿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眼睛还是被蒙着,蓝冰儿被乞丐少女牵着下了马车,静静地感受着周围安静的气息,蓝冰儿在心里问自己,御乾楼门前,不可能这么安静呀,这女子,把自己带到了哪里? “蓝姑娘,御乾楼前门来往的人太多,只有委屈姑娘,将姑娘带到了后门,如此,我才能全身而退,江湖人的自保,还请姑娘体谅。” 并没有打算为难自己所救的蓝冰儿,只是出于对自身的考虑,乞丐少女如此行事。 被蒙着双眼的蓝冰儿,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却在听完乞丐少女的解释之后,对一切了然,不生怪罪之意,蓝冰儿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无妨。” 一句“无妨”说出,乞丐少女突然快速出手,蓝冰儿只觉身上被点了两下,然后就发觉自己竟是不能言语,不能活动。心中知晓这便是所谓的“点穴”,只是女子为何如此,难得还怕自己生事不成? “姑娘无需担心,穴道半个时辰之后会自行解开,而这半个时辰,是我用来离开的。不能确定姑娘会如何行事,所以,还是用保险的方法吧。” 蓝冰儿听言完全了然,只是此刻无法点头说话,以示同意。 没有解开蒙在蓝冰儿眼上的黑布,只是轻轻的让蓝冰儿坐在一旁的石阶之上,乞丐少女做完这一切,起身看着受制于自己的蓝冰儿说:“蓝姑娘,就在此等上半个时辰,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 此话一出,便不再有任何言语,转身,就上了马车离去。 石阶上的蓝冰儿听着越来越轻的马车声,心里轻轻的笑了。后会有期吗?呵呵,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是喜欢平静些的生活呢。 在夏侯渊的陪同下,南宫洛痕吃了早饭,然后与夏侯渊一同去了夏侯渊的卧房,开始谈论他们的正事。 夏侯渊还是那么随意,不管什么事都不紧不慢,从不动自己任何激动的情绪。他与南宫洛痕的谈话,在他的随意之下,一点也不显紧张。 时间点滴而过,只是夏侯渊和南宫洛痕谁都没有想到,被他们暂且放在一边的蓝冰儿,此时正在御乾楼的后门之外。 晨风轻指发梢,静谧的小巷弄里,蓝冰儿静静地坐在石阶上,有几个乞丐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一个女子为什么被蒙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而这半个时辰,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或许对于蓝冰儿来说,这半个时辰不好过,可对于夏侯渊和南宫洛痕来说,半个时辰,却足以用来说明所发生的事情。 当蓝冰儿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的时候,退下眼上的黑布,而她的身上,已经被半个时辰的不动搞的酥麻不矣,于是又静静地坐了片刻,调整好自己浑身的肌肉,才动身站起。 又稍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蓝冰儿才走到那个离自己最近,可能是御乾楼后门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 兴许是早上的缘故,很快的,蓝冰儿面前的门就开了。一个看似是下人的人出现在眼前。 “姑娘,你找谁?” 很快的看了下眼前敲门的女子,淡雅的素衣,很是清秀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么早,就来敲这御乾楼的后门呢?开门之人在片刻之间,已经想了很多。 “请问,这是御乾楼的后门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敲对门了,蓝冰儿还是先问上一问。 “是的,请问姑娘,你找谁?” 不知道这南宫洛痕此刻在没在御乾楼里,如果没在,自己或许可以去找南宫洛痕嘴里那个夏侯,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蓝冰儿开口回答:“我找南宫洛痕,如果他不在,那有没有一个姓夏侯的?” “姑娘姓甚名谁,我且为你传话。”听得眼前女子报出了南宫洛痕的名子,开门之人也不敢怠慢,问好了姓名,回去问问柴掌柜再行定夺。 “蓝冰儿,有劳了。”对着开门之人淡淡的笑了笑,蓝冰儿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的,姑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为你传话。”眼前女子的淡淡一笑,似乎就笑进了自己的心里,开门的人回了蓝冰儿的话,然后将门关上,去找柴掌柜了。 第35章 还请莫问前尘 晨风阵阵,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之后,蓝冰儿眼前紧闭的门再次被打开,只是这次出来的,不是刚刚那位小哥,而是柴云柴掌柜。 “蓝姑娘回来了,快请进吧。”对着蓝冰儿笑了笑,柴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给蓝冰儿让出进门的道路。 没有说话,蓝冰儿对柴云点了点头,起身向院内走去。 进得门来,入眼的是满院的清雅,不似从前面看到的精致磅礴,这御乾楼的后院,竟是如此感觉。 “请问,南宫洛痕公子是否还在楼内?”看完这满院的景色之后,蓝冰儿边走边问身边的柴云。 “在的,与我家公子一起,等着蓝姑娘呢。”回答了蓝冰儿的话,柴云想起了刚刚向南宫洛痕公子和自家公子禀告蓝冰儿在后门之外时,自家公子说的话。 “哦,你是说那蓝冰儿此时在后门之外?那就快些请进来,也让我看看这女儿岛国主,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来到夏侯渊所在的小居,柴云停在了门口,蓝冰儿见柴云停了脚步,回头对着自己说:“蓝姑娘,两位公子就在里面,你请进吧,柴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微微福了身,柴云转身离开了,只留蓝冰儿一人在门外。 正于门前想,要不要先敲一下门再进,便听得里面一句话传来。“蓝姑娘是吧,请进,夏侯渊等候多时了……” 很有感觉的声音呢,如果在前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播音主持呢。蓝冰儿听完居里人的话,首先在心里评价的,是这个人的声音。 此人话中透着随性,想来,应该是昨日南宫洛痕口中所说的夏侯了吧,既然主人都请自己进去了,还有什么犹豫的呢。推开自己面前闭着的门,蓝冰儿走了进去。 一进门,垂柳树下的两个男子便入了眼。南宫洛痕玄衣在身,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盯着自己,而他身旁的紫衣男子,一双迷离的凤眼中,满满的笑意,就那么笑着看着自己,蓝冰儿被这人的笑意所染,也微微的笑了。 这个就是夏侯,只是没有想到,这世上当真有长的如此美丽的男子。长发披肩,紫衣在身,一身简饰,说不出的随性风流。细细看他的美貌,倒也算不上男生女相,只是如此这般气韵的男子,着实让人看之着迷。 “坐吧,蓝姑娘。” 蓝冰儿还在心里细细打量着初次见面的夏侯渊,就听得刚才的声音又传来,刚刚没有看到说话之人,只觉声音有着不一样的魅力,现下看到了本人,蓝冰儿才知道,原来还真有上天垂怜之说,能与南宫洛痕相交的人,都不是俗人,而眼前哪些这般的人,真不多见。 “谢公子,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款款走至南宫洛痕和夏侯渊的身边坐下,蓝冰儿对着还不知道全名的夏侯渊问道。 “夏侯渊。” 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夏侯渊只觉一股清新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容貌算不上美,但却有自己让人过目不忘之处,如此的一个女子,会是那女儿岛那个傲慢霸道的国主? “夏侯公子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这夏侯渊。 一来一往,两人已将对方初步看罢。 “蓝姑娘,这一晚,过的可好?”看着夏侯渊和蓝冰儿这一来一往结束,一旁的南宫洛痕便将自己和夏侯渊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只是这问法显然是不够直接。 “还好,只是浅眠半夜而已。”蓝冰儿淡淡的说出实情。 “哦?蓝姑娘为何只是浅眠半夜呢?”没等南宫洛痕继续问,夏侯渊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当然是有些事情耽误,不然,也不会只是半夜。”那清透的声音里,仍就是淡淡回答。 “夏侯去找过姑娘,北宫月儿说,姑娘在夏侯之前,被人带走,不知,这带走姑娘的是何人。”关键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蓝冰儿不知北宫月儿是何人,而这将我带走的人,蓝冰儿也不知是何人。”如实的相告,只是不知这听话之人,是不是相信蓝冰儿所言。 “当真不知?”南宫洛痕说话的语气,说明了他对蓝冰儿话的态度。 “当真不知。”坦然的,如实的,回答南宫洛痕的寻问。 “那么,蓝姑娘可是莫离是何人?”将蓝冰儿回话时的坦然看在眼里,夏侯渊决定直入主题,看蓝冰儿有何反应。 “公子说的,可是什么国的国主莫离?蓝冰儿是听过这个人的,将我带走的人,就是把蓝冰儿当成这个人了呢。”淡淡的笑着,看着夏侯渊的双眼,蓝冰儿平静的说出这些。 “如此,蓝姑娘应该知道,姑娘与莫离不只是长的像而已。”夏侯渊继续说。 “据那人说,是不只是长的像,而是,张的一模一样。” “不错,是一模一样,姑娘是不是应该解释些什么?”南宫洛痕接过蓝冰儿的话说。 “南宫公子想让蓝冰儿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一模一样,还是,公子觉得,蓝冰儿就是那莫离本人。”算不上回答,蓝冰儿对着南宫洛痕问出自己的疑问。 “或者,两者并没有冲突呢?蓝姑娘不是曾经失忆吗。”还着些许的诱导,南宫洛痕想引着蓝冰儿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呵呵……”听南宫洛痕这样的话,蓝冰儿淡淡的笑出了声,“蓝冰儿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是谁,有着什么身份,那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现在站在人前的,是我蓝冰儿。” 似是摆脱了从前的一切,蓝冰儿如此一番话,让身边两个男子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蓝姑娘此话何解啊?”夏侯渊问出自己和南宫洛痕心中所想。 “此话之解是,不管以前的蓝冰儿是谁,都不再与我有关,如今,在这寒叶山庄做客,现身御乾楼的,只是我蓝冰儿,与前尘无关。”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只是不知,那两个人中龙的男子是否明白。 “还请两位公子,莫问前尘。”语气淡淡的,蓝冰儿又加了一句。 写在一卷尾的文字 以三千华章写我一世忧伤 ——写在一卷尾的文字 《笑魇如烟醉千年》写到这里,第一卷共35章已经完结,看着自己写出的这些文字,心里很是感慨,所以,就有了这一篇不知算什么的章节。 先要说一些自己的碎碎念想了,从一开始构思这个故事,到如今已经更新到35章,中间的时间已经不是用天或月来计算,时间之久,用心之深,是自己最能体会的。 可以说是自己的全心之作,《笑魇如烟醉千年》能走到今天,自己很是欣慰。 记得驻站之前,一直担心自己写的太烂网站不给发,一天一章小心翼翼的传,中间经历了“复审事件”,记得当时自己还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申请审核,自己就需要复审了呢,可是两天之后,当自己找开作家后台时,意识慢一步的我,只觉得界面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细看之下才发现,只更新到两万字的文,居然通过审核了,当时狠狠的开心了一把,真是是没有想到,仅仅七天两万字就通过了审核。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很是纠结了一段时间,因为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却不知道写的到底怎么样,自我感觉情节发展的有些慢,可却没有人提出来。而有人说,心里描写太多,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只是这故意的原因,却是此刻不能道来。 当时还纠结的一个原因是,为什么别人的文,都有那么高的评价,而自己的为什么就没有呢?想过许多原因,甚至觉得自己所写的正剧已经不合现在人的胃口,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真的很困惑。 ———————————————————————————————————— 《笑魇如烟醉千年》 作者:夏霈心殇 你可以在这里叫我夏夏,也可以叫我阿殇。 看文的朋友们,不要说我的华章不华哦,毕竟是新手,多多体谅。 ———————————————————————————————————— 此刻继续写着这篇自己的碎碎念想。只是想安静的写一个安静的故事,如此而已,甚是简单。 先来说说这个《笑魇如烟醉千年》的名字,七个字,是自己用心雕琢出来的,而那个七字中的字眼之字,便是那一个“醉”。如简介中所说一般,那蓝冰儿终是醉倒在那浓浓的孤寂之中。 不是没有男子相伴,只是蓝冰儿过于执着,不要霸道的左腾洛痕,不要儒雅似仙的欧阳宇,不要随性不羁的夏侯渊,不要痴情千年的晨曦,只愿守着心里的那份感情。是因着什么原因决定塑造一个如“蓝冰儿”一般的人物,可能是众多小说里的清淡女主吧,是看了太多的故事,爱极了那些个淡如水的聪慧女子,所以才有了自己也写一下的念头。 念头是有了,却也是知道的,如若没有自己的特点,写与不写便没有区别,兜转之中,蓝冰儿便初步成形,是真的希望,在将来小说完结的时候,有人会喜欢这个会让人有些心疼,亦或是让人对其有些怨念的蓝冰儿。 呵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笑魇》的女主蓝冰儿,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在冗长的故事里,几乎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撼动这个沉静如深山幽湖般没有波澜的女子。 她没有惊艳于世的相貌,没有有心天下的雄心,亦没有左右他人的意思,她求的,只是一份平静而已。小隐于山野,不问世事,是蓝冰儿的心愿,可如果真如其所愿,《笑魇如烟醉千年》还有什么可写的呢? 是和朋友分享过自己的思路的,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可是最后的成品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真的不知道,对于对文字的驾驭,自己的水平是真的有限。 很想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文文的大纲,可是也知道,不可能和每个看文的人都讨论,而且,太早的泄露故事,也不太好了,呵呵,会慢慢的写下去,哪怕只有一个人在看。 小说写到这里,我可以认定为此文为慢热型,希望喜欢的朋友们耐心些,谢了。 最后,我想说,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如此而已,希望有人会喜欢。 第36章 前奏,悦都之行 马车颠簸,马铃叮当,锦车内蓝冰儿静静地坐着,身边同坐的,是一身绿衫的夏竹,此时的她们,正在前去悦都的路上。悦都,那个天悦皇城所在的地方。 轻轻的闭眼小憩,蓝冰儿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清风微扬的早晨,那个与南宫洛痕、夏侯渊“摊牌”的早晨。蓝冰儿的脑海里,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一切。 “还请两位公子,莫问前尘。” 当蓝冰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洛痕与夏侯渊表现出来的,是似懂非懂,两人齐齐的看着蓝冰儿,只是一个在无表情,一个笑意绵绵。 不去在乎两人的表现,既然决定不管是赵浅浅,还是莫离都不再与自己有所关联,那么还是说清楚的好些。 “两位公子,蓝冰儿曾经是怎样的人,与现在无关,在此,我只想告诉两位,就算失忆前的我是那位国主莫离,也与蓝冰儿无关,她有她的宏图大志,我没有,我蓝冰儿只求一世安稳而已。” “蓝姑娘,如今的情况看来,你定是那失踪的女儿岛国主莫离,莫离有争天下之心,如今就算是你决定不再过问前尘,只求安稳,怕也是不能自己的。” 夏侯渊最先明白蓝冰儿的意思,只是前尘已定,不是现今说放就能放的,人往往的,都是身不由己。 “这些我也想过,所以,还请公子放行,蓝冰儿愿隐于山野,不再过问这世事。管它天下如何,莫离有心,我蓝冰儿可无心。” 淡淡的回了夏侯渊的话,蓝冰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蓝姑娘,天下马上就要动荡一番,为保姑娘安全,也为姑娘以后有机会隐于山野,我看,姑娘还是先留下,不走的为好。”一直没有说话的南宫洛痕,看着淡然的蓝冰儿,忽然说有了言语。 “南宫公子不愿放蓝冰儿走吗?”听了南宫洛痕的话,蓝冰儿轻轻的回问。 “不是愿与不愿,在下也是为姑娘着想。”理直气壮,南宫洛痕的语气分明带着霸道,带着威胁。 看着南宫洛痕那不容反驳的神情,蓝冰儿无奈一笑,“蓝冰儿只此求安一愿,如今看来,是很难实现的了。” 说完,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天空说:“我就暂且做那锦笼之鸟,还望南宫公子日后放行。”转回头来,看着那两个身份不凡的男子,淡淡的继续说道:“我累了,请两位公子安排一个休息的地方给我。” “好,蓝姑娘且休息半日,下午我们回寒叶山庄。”看着一脸淡然神情没有一丝波澜的女子,南宫洛痕直接将自己的安排加于她身。 “好,依公子。”语气,依旧是那淡淡的。 “柴云,送蓝姑娘阁内二楼休息。” 蓝冰儿和南宫洛痕的来来往往,夏侯渊看在眼里,心中自语,这个蓝冰儿有些意思。 夏侯渊吩咐下去,本来应该离开的柴云便推门而入,引着蓝冰儿向那休息这处走去。 收回思绪,蓝冰儿轻闭的眼睁开,看看了身旁的夏竹,问道:“夏竹,还有几日才能到达那悦都?” 已经在马车上奔波了三日,纵然是享受颠簸,如今也是受不了了,身体已经倦了,不知这悦都何时才能到啊。 “回姑娘,再有一日便可赶到。” 夏竹轻轻的回了蓝冰儿的问话,细细的打量了下蓝冰儿,心想,自从这女子回来之后,自己便注意到,蓝冰儿的神情中,隐藏着一丝倦意,只是不知她是因何生倦。 没有注意夏头竹的打量,蓝冰儿又闭上了双眼,坐的乏了,就在这南宫洛痕锦车里的软榻上身了下去。 这边蓝冰儿倦乏而躺下,那边欧阳宇和南宫洛痕正说着什么。 “南宫,你真的决定如此吗?”这是欧阳宇的声音。 “是的。”这是南宫洛痕的声音,而回答他的,是欧阳宇的沉默。 欧阳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想起了前几日的情形。当夏竹星夜赶回寒叶山庄之时,自己就知道怕是那蓝冰儿出了什么事,果不出所料,夏竹说蓝冰儿被掳走了。 当时听完夏竹所说简单的经过后,自己就派人连夜去寻人,结果就是自己看到了夏侯渊和北宫月儿的对话。知道蓝冰儿人被另外的人带走,看书也在想是何人所为,一夜的思索无果,却在第二日接到消息,蓝冰儿已经一个人回到了御乾楼,心里虽奇怪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是查不出结果的。 待南宫洛痕与蓝冰儿回到寒叶山庄的后,自己才知道一切,南宫洛痕已得蓝冰儿只求安稳的明确态度,却还是决定一意而行,将蓝冰儿一同带去悦都。 “悦都情况有变,南宫打算如何应对。”不再想蓝冰儿的问题,因为南宫已然决定,便再多说无益。 “先到舅父那看一下具体情况,如若不行,我将亲自会会左腾老贼。”说话的语气是冷冷的,却是看不出南宫洛痕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一日后,悦都城外。 两辆锦车停在那里,不远之处,南宫洛痕、欧阳宇、蓝冰儿一行人做休息状坐着,可是走近细听,却听得如此的对话。 “想不到,左腾进老贼已经如此设防,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压下这次的起事。”儒雅的声音传来,这是白衣翩翩的欧阳宇。“无妨,我向来不怕如此。”冰冷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南宫洛痕。 “眼下,还请蓝姑娘助我们进城。”依旧是那声儒雅。 “如何相助,还请欧阳公子明示。”清丽淡雅的声音传来,除蓝冰儿无它。 看了一眼南宫洛痕,欧阳宇开口说道:“还请姑娘伴做南宫的侍妾,咱们只是进城游玩的贵公子,如此而已……” 一句解释,在场的三人却已明了这话内之音。 只见蓝冰儿略微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好。” 第37章 悦都城内,院落门前 休息结束,一行人已想好进城之策,再回车上之时,蓝冰儿已与南宫洛痕同坐一车。南宫洛痕神情依旧冰冷,而蓝冰儿依旧淡然而坐。 两辆锦车离城门越来越近,意料之中的,有官兵拦住了去路。 “站住,车中何人,下车接受检查。”一句话,尽显嚣张。 欧阳宇在听到这话之后,从车中下来,走到官兵面前,笑着说:“官大哥,我家公子游玩至此,还请放行才是……”说着,一锭银子便送了出去。 官兵看着已经接到手里的银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后面的车,必须看一下,我们也不容易不是……” “是是是……”说着,引着官兵来到南宫洛痕和蓝冰儿所在的车前。 车内的蓝冰儿听着外面的对话,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公子,官大哥说,得看一下才行。”走到车前,欧阳宇对着车帘说道。 “看什么看啊,真扫本公子的兴致。”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接着,车帘便被车内的南宫洛痕掀了起来。 只见车内坐着一玄衣英俊男子和一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躺于男子怀中,看不清容貌,却是见衣衫凌乱,雪肩外露,一车的春光之色。而那说话的男子,胸口的衣领半敞,英俊非凡的脸上挂着极度的不耐。 “看够了没有,爷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英俊男子抱着女子的手臂又紧了紧,带些示威的不耐眼神狠狠的扔向了那个查车的官兵。 而那查车的官兵呢?收了银子却仍要查车,为的也不过是多些银子,却不知车内是如此情形,眼下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又看这玄衣公子冷脸冷语,饶是春光明媚也打了寒战。当下便赔笑说道:“小的知错,这就让爷进城。” 一句话说完,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忙退后,让自己的兄弟们放行。 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那个查车的官兵还听到车内传出说话声来。“美人,来,咱们继续,莫要叫那无关之人打扰我们。”“呵呵,爷,你真坏……”回答男子的,是女子的媚声。 “官大哥莫怪,我家公子就是如此之人,这点小钱,兄弟们拿去喝酒。” 这查车的小官兵收回思绪,看着欧阳宇塞到手里的银子,咧开嘴笑了,“客气。” “那我就告退了。”看着那贪婪之人,欧阳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走远了的马车内,南宫洛痕放开怀中的蓝冰儿,伸手理了理自己领口微敞的衣衫。而车中那原本雪肩外露的蓝冰儿,此刻也开始整理自己被南宫洛痕拨乱的衣衫和头发。刚刚的一切,似乎是没有发生一般,蓝冰儿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整理好仪容,蓝冰儿便又静静的不再说话,只是脑海里要想刚刚的事情。 当时车外传来欧阳宇要查车的声音,不等自己有什么反应,便已被南宫洛痕拉进怀中,他的手法很快,当自己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呈现在他人眼里的,就是自己凌乱的发丝和衣衫,微露的肩膀,好一派旖旎之光。 当所有整理的声音停下之后,南宫洛痕抬眼看向身旁的蓝冰儿,心想,经过了刚刚的事情,这个蓝冰儿的面色神情不显一丝异样,这女子怎能如此淡然视之。 “洛痕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心时却在期待蓝冰儿如何回话。 “不碍事,南宫公子睿智,蓝冰儿很是佩服。”淡淡的语气,坦然的神情,没有南宫洛痕想像中被点破后的尴尬。 “谢蓝姑娘体谅。”心里有轻微的失望闪过,南宫洛痕自己也没有察觉, 蓝冰儿听言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南宫洛痕点了点头,目光就转向别外。没有了声音,一阵安静在车里弥散开来。 进得城里,一行人没有其他动作,就如真的来游玩一般,款款的驾车驶于街上。 欧阳宇这边在车里浅浅的笑着,心想蓝冰儿和南宫洛痕在一辆车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说不上期待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可现实里南宫洛痕和蓝冰儿这边呢?除了刚刚简短的对话外,再也没了其它。却是因着那份安静弥散,有人心里起了微波。 蓝冰我心里依旧平静如水,可南宫洛痕心里就不是如此了。静静的看着目光投于他处的女子,心里回荡的,是刚刚拥其入怀的感觉。 真的就如软玉在怀,柔柔的身骨依偎在自己的胸膛,在双手环住的那一刻,有种情缘在心中闪过,没能抓将其抓住,只记了一怀柔弱。 南宫洛痕心里想着这些,倒也没怎么太过在意,心念,只是一个女子罢了,还能有什么不同不成。 对自己做了如此暗示,南宫洛痕便将心思从蓝冰儿身上收回,静静坐着,等着马车到达此行的目的之地。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穿过一条热闹的街市,在一座院落的后门前停了下来。 一行主仆门人下了车,南宫洛痕便走上前去敲门,有家丁出来开门,才劝观一行六人的阵势,就听得自己面前的英俊男子说:“去禀告你家老爷,就说南宫已到。” 这开门的家丁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一看这些人便知其不凡,当下没有啰嗦什么,关门转身就向里跑去禀告。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从门里传来一声女子的笑语:“是表哥来了吗?” 声音清脆有力,还有着些许的明亮之色,甚是好听。这是蓝冰儿对这声音的评价。 而随着声音的落下,找开来的就是这众人面前的后门。 只见一女子轻步而出,笑着向南宫洛痕走去,待近得南宫洛痕身后,一手换起其手臂,笑道:“果真是表哥来了,有些时日未见,绛雪可是想你了呢。” 一句话说出,在场的欧阳宇便笑了出来:“绛雪,你何是不想你这洛痕表哥呢?”欧阳宇的语气中,分明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第38章 颜老 女子一听欧阳宇此话,放在南宫洛痕身上的目光投向了欧阳宇,笑着说道:“欧阳大哥,你就不能少说一句,我的这点小心思,你干嘛非挑明不可呢?” 兴许是彼此之间太过熟悉,连说话都少了几分生硬。 “呵呵……”欧阳宇只笑未语。 女子身旁的南宫洛痕见两人这一来一往,少有表情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丝笑容,“欧阳,你又欺负绛雪。”一句话,听得女子的笑眼更深。 “南宫……”欧阳宇听得南宫洛痕发话了,意味深长的叫了一声南宫洛痕。笑意渐深。 蓝冰儿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情形就知道,这几个人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欧阳宇能如此笑说这个女子,而南宫洛痕更是如此维护,他们,应该很熟悉吧。 眼前的一切,是他人相见时温馨的画面,而一旁的蓝冰儿,似乎成了多余的人,独自一个看着所有的亲切温馨。 从门里出来的女子,将目光重新放到身旁的南宫洛痕身上,不知为何,一连串的动作,却没有发现一旁静立的蓝冰儿。 可此时一旁的蓝冰儿,却浅浅的笑着,细细打量着这个将自己忽视到底的女子。 这真的是个美丽的女子,雪白的肌肤,明亮的星眸,红润的薄唇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一身雪衫镶着淡红的衣边,头发换起,垂下来的部分如墨般披在身后,怎么看怎么有通身的气派,虽是娴静的外表,却在刚刚的一切中显出几分灵动。 女子细看,应该与自己这具身体的年龄相差无几,大约也是十七八岁,正是古代女子风华开始的年纪。她的眉眼极为好看,深笑起来弯弯的,如同夜空的新月,自有一番光华在其中。如此这般的女子,将来或许会风光无限呢。 这边蓝冰儿细细打量来人,那边女子与南宫洛痕欧阳宇两人浅笑细语。 “雪丫头,怎么还没把你表哥接进来呢。”许是在外面的时间长了,里面传出一苍老却不失力道的声音,看来,是刚才所谓的老爷了。 果然,声音落下,就见一老者从门里出来。 本来与女子浅语的南宫洛痕和欧阳宇,在听得老者的声音后,均是停言看向门处,待老者出来,南宫洛痕与欧阳宇皆是抱拳作礼。 “舅父。”“颜老。”两不同的声音,显示两人此时不同的身份。 南宫洛痕一声舅父,已经将他与老者,女子的关系清楚说明。到不是有意如此,只是蓝冰儿自己想到,以后便也不用多问什么。 “好好,来了就好……”老者笑意浅浅的,上前扶起作揖的两人,有力的声音说道。许是好久不见了,老者看向两人的眼神,是满满的慈爱。 “多日不见,舅父身体可好。”被老者扶起的南宫洛痕,在第一时间问候自己的舅父。 “呵呵,好,好着呢。”呵呵的笑着,老者看着自己越来越出色的外甥,满眼笑意。可到底是经过年月的人,懂得观场面的大处,不错过一人。那个女子一直忽视的蓝冰儿,几乎被老者第一时间收入眼底。 “洛痕,这位是……”回了自己外甥南宫洛痕的问候,未等欧阳宇的话开口,老者便问出了心中所想。 他是出门时便看到这女子的,一身白衣安静的站在那里,笑意浅浅的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儿他们有说有笑,虽说是无人理会,却以静静地那在不显突兀,一身素雅的气质通体萦绕,自是一番风流。 “这位是蓝冰儿蓝姑娘,是早些日子,我与洛痕在山庄后山救下的。” 欧阳宇本是想开口也问候一下南宫洛痕的舅父颜老,可是不等自己说话,颜老的问题就来了,索性将自己的问候换成了回答,倒也省得他人解释。 “哦,蓝姑娘?”听了欧阳宇的算是解释的话,老者的笑眼,愈加深刻的打量起蓝冰儿,不是什么凌厉之光,所以蓝冰儿倒也静静的坦然承受。 面带笑意,礼貌的回了老者,“蓝冰儿见过颜老。”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坦然的承受打量,淡然的回之一笑,微微的行之一礼,如此,便是她蓝冰儿。 又是细细的看了两眼,老者却是没有再问什么,收回了目光,看着一行人说:“先进去吧,不能老在这后门等着。”说完,看向一旁的自家女儿,笑着说:“你呀,让你出来接你表哥,你却把人接到了外面,呵呵……” 是甚爱这个女儿的,所以连说话也俺不住满满的宠溺。 “爹……”知道自己这是见到表哥开心的很,自己的父亲还拿这个说事,当真自己那么洒脱,不知害羞为何物不成,当下便撒娇的唤了一声。 “呵呵……”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知道她的是不好意思,这个宝贝女儿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呵呵的笑了笑。 如此,一行人其乐融融的向院里走去。 而这一行人中,独蓝冰儿一人心生“异样”。不是有了什么不好的心思,而是看着老者和女子父女两人之间温馨的画面,心里微微的失落一下。原本,自己也有父亲,也如这般疼爱自己,却是因着那要人命的病,给不止一人带来伤感。 自己的父亲,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一路姑且着众人向里走着,蓝冰儿心里却已是想了许多。看着眼前的众人,蓝冰儿浅浅一笑,收了心时的思绪,便已恢复如常,心里再无他想。 一路行至院中,一览无余的是大气的庄园,亭台楼阁样样具全,假山小湖静静待着。是个不错的园子呢,就是不知这老者的身份是何,竟有如此院落。看着周围的一切,蓝冰儿在心里自己这样想着。 “大家舟车劳顿,先行休息一下,晚上再设宴洗尘。” 这边蓝冰儿还在心里自问老者身份如何,那边老者便已说话,也罢,依他所言,正好自己也坐车坐的倦了呢。 第39章 洗尘宴前后 天空渐渐黑了下去,房内的蓝冰儿还是那么静静地,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深的夜幕,心里如水般平静。 收回了目光,依旧投向那桌上的棋盘。这里的主人还是很细心的,厢房里居然放着琴棋书画的用具,很是贴心。蓝冰儿这些日子喜棋,所以首选博弈。 刚刚进得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时,蓝冰儿的确是累的,可是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就再躺不下,又恰巧寻得了一棋,如此便休息不下,又自己博起弈来。而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蓝冰儿博弈耗时,却不知别的地方,她已在为他人讨论的重点。 书房内,三人环桌而坐。 “你是说,这蓝冰儿是女儿岛国主莫离?”是那个苍老却很是有力的声音。 “是的,舅父,只是不只何因,她失去记忆,不记得前尘往事。”回答老者的,是坐于老者对面的南宫洛痕,而南宫洛痕的身旁坐着的,是那温雅的欧阳宇。 “失忆?真假可确定。”直问关键,如此是老者的作风。 “颜老,这个不好说。”这次说话的,那个欧阳宇。 “怎么不好说了。”回答如欧阳宇这般,老者也开始不解其意。 “舅父可曾听闻女儿岛国主莫离的为人?”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南宫洛痕回问一声。 “女儿岛国主莫离为人霸气,一身绝世武功,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诸如此类,想来是个张狂之人。”听回如此,显然老者是听过莫离这个人的。 “传闻的确如此,可是颜老你也见到蓝冰儿了,你看她像传闻所说吗?”欧阳宇淡淡的语气,提醒着颜老对着蓝冰儿本人去想想那个女儿岛国主莫离。 老者陷入了思索,而安静腾升在空气里。 “蓝姑娘,欧阳宇可否进屋一谈。” 蓝冰儿正细细的看着自己摆的棋局,就听得屋外传来欧阳宇的声音,又抬眼看了一下天空,原本微暗的夜幕,却是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欧阳公子请进,”起身来到门前,为欧阳宇开了门,引他进屋,继续说道,“欧阳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刚才晚饭的时候,未见姑娘,知姑娘在休息,所以前来给姑娘送些食物,顺便看看姑娘是否习惯。”欧阳宇进得门来,便他手中端着一盘,盘里有三个小菜,一碗肉粥。 看了看欧阳宇手中所端之盘里的食物,蓝冰儿淡淡的一笑,说:“谢欧阳关心,蓝冰儿是真的不饿呢。” “姑娘莫要如此,自己的身体还是爱惜些的好,而且你的身体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的,” “好,依公子。”欧阳宇此话一出,蓝冰儿便也不执着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惜,当真如此,在这个没有成召的世界,自己应该学会爱惜自己不是吗。呵呵。 伸手接过欧阳宇手中的木盘,蓝冰儿对欧阳宇说:“公子坐吧,这里不是浅风阁,所以蓝冰儿就不用茶水接待公子。”淡淡一笑,说出了此时客人的身份。 欧阳宇在桌面坐下,看着也坐于自己对面的蓝冰儿笑着说:“无妨,姑娘无需在意这些。” 笑着看了看欧阳宇,轻轻的移开原来的棋盘,蓝冰儿将手中的木盘于面前放下。 见欧阳宇没有再说什么,蓝冰儿也知道,还是先吃些东西,不然肉粥凉了,就不好了。很是自然,没有一丝扭捏,蓝冰儿就在欧阳宇的面前,吃起了他带来的肉粥。 欧阳宇看着眼前正在吃饭的女子,淡然无比,没有一般女子的一般之见,一般女子怎么会在不熟悉的男子身边如此淡然的进食呢,可这个蓝冰儿就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坦然无比。 欧阳宇端来的内粥不是很烫,所以一会的功夫,蓝冰儿已经一碗下肚,不是吃的够快,而是这肉粥实在是够滑嫩。 一碗粥下肚,胃里暖暖的,不似之前的空荡,有了满足的感觉。而这感觉,是不让人讨厌的。蓝冰儿不是一个按时吃饭的人,所以对于这种感觉很有体会。 看着蓝冰儿将一碗肉粥优雅的吃完,欧阳宇的眼角藏上了一丝笑意。“蓝姑娘不好奇,这院子的主人是谁吗?” 刚刚吃下肉粥不过片刻,欧阳宇就出此一问,看来,送饭是借口,探情况才是真吧。 “欧阳公子怎么不先问蓝冰儿,我为什么不去同大家一起吃饭呢?”笑上挂一丝笑意,蓝冰儿语气淡淡的问出如此一个算是敏感的问题。 欧阳宇不想蓝冰儿会如此一问,愣神一下,快速收了心思,笑道:“蓝姑娘说笑,这个中原因,不是只是姑娘想休息吗?” 听言如此,蓝冰儿的笑眼加深,话虽如此来说,却是诱着自己说出原因,这欧阳宇心思还真是颇深,呵呵,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信与不信权在你自己了。 “进这个院落这前,看着欧阳公子与南宫公子与那老者,和老者的女儿很是熟悉,想来吃饭之时定是叙叙多日不见这情,我一个外人在场,大家都不能随意,倒不如我省了大家的麻烦。”其实,是不想看着你其乐融融,独留我一人想念父亲他们。 轻轻的说出自己没有去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原因,却是在话的最后加了一句最最想说的。 听得蓝冰儿如此一番话,倒也是句句在理,可不知为什么,欧阳宇总觉得这蓝冰儿的话说的不对,是哪里不对呢,是说话时的感情吗,说不上来。 “蓝姑娘无需多言,欧阳宇自是明白。”虽说说不出那份不对的感觉究竟为何,可欧阳宇还是基本能够体会到蓝冰儿想出席那个所谓的洗尘宴的原因。 “谢欧阳公子体谅。”回之淡淡一笑,蓝冰儿轻轻的道出一声。 第40章 因果原由 结束了刚刚的一番对话,欧阳宇稍稍静了些,然后开始想自己要如何引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欧阳公子还有何事吗?”已经为欧阳宇解了一个疑问,蓝冰儿还是看到了眼前男子却说还休的样子,看样子他还是有什么事的。 欧阳宇这边正想如何开口,不想那蓝冰儿已经为自己道出了开头。 “呵呵……欧阳宇只是好奇而已。”轻轻一笑,开始引着蓝冰儿向自己想要的路上走去。 “好奇?呵呵,蓝冰儿记得对公子说过,不是所有的好奇都是好事。”淡淡一笑,蓝冰儿所说的倒也是事实,当初她的确如此说过。 “蓝姑娘,欧阳宇也说过,欧阳宇可不是有所惧的人。” “的确,欧阳公子可是当真如此呢。”淡淡笑着,蓝冰儿继续说道,“公子好奇什么,还是说来听听吧。” 欧阳宇笑眼看向了蓝冰儿,说:“我可是好奇,为什么蓝姑娘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哦,欧阳公子此话怎讲呢?”眉眼微微挑了挑,蓝冰儿笑着看着欧阳宇。 “蓝姑娘当真对这院落的主人,今日接我们的人不感好奇吗?”欧阳宇的眉眼还是轻轻笑着,却是已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一听欧阳宇说出这句话,蓝冰儿轻笑出了声,她眉眼带笑的看着欧阳宇说:“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欧阳宇是想问这个,呵呵,好吧,今日我便为公子解惑。” “如此,甚好。”欧阳宇儒雅依旧,却是要细细听蓝冰儿为自己解惑。 “好奇固然是有,可是蓝冰儿却是知道,一定有人会为自己说明一切,欧阳宇这不是已经来了吗。呵呵,蓝冰儿不是多事之人,纵然是好奇却也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所应该了解,我向来相信,应该自己知道的,一定会让自己知道,不应该自己知道的,也不会强求。” 蓝冰儿一番话说完,却是已经洞悉了欧阳宇此行前来真正的目的,是在试探自己吧,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当时自己所说的,不将一切放在心上,他们是不相信,原本张狂的莫离,真的能成为如此淡泊的蓝冰儿。 “蓝姑娘心思透亮,欧阳宇佩服。”是听出了蓝冰儿已经知道了自己目的,那么自己也无需再多说什么,讲出自己所知道的,是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如姑娘所见,那位老者,是南宫的舅父,也是天悦国当朝宰相,是天悦开国皇帝的妻弟。”说到这,欧阳宇的声音停了下来,蓝冰儿知道,他这是让自己提问呢,那自己也就随了他的心思罢了。 “天悦开国皇帝的妻弟,南宫洛痕的舅父,照这么说来,南宫洛痕岂不是先帝遗子?”蓝冰儿清淡的一句,却是说出了南宫洛痕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不错,南宫他正是天悦先帝的遗子。” “我记得,当时我看那些史书的时候,有提到,天悦开国君主无子,遂传位于胞弟,如今看来,这里面的事又是皇家秘史,不为外人道哉。”得欧阳宇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么,这里面的事情,又怎会是那么简单的呢。 “天悦天国帝在位十年,生子皆死于非命,这皇家之事,想来蓝姑娘也是知道的。”欧阳宇知道蓝冰儿是有聪颖之人,而且她本人也是生于女儿岛国家,这里面的一切,当然知晓。 而蓝冰儿也确实是知道的,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莫离,不是生在帝王家亲身感受过一切,可她毕竟是来自于信息爆炸的21世纪,知道很多事情,而这帝王家事,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电视剧、电影描写过了,虽不能亲身经历,却也知道个中细由。 “且不说这南宫洛痕的事,欧阳宇公子还是继续说那么位老者吧。”淡淡的语气,清雅的声音,蓝冰儿已经知道欧阳宇这些话中没有挑明的事情。 “依蓝姑娘。”欧阳宇此时也收起了那儒雅的笑意,开始细细的给蓝冰儿介绍他南宫洛痕的舅父。 “那老者姓颜,名青锋,乃天悦当朝宰相,是个江湖朝堂都有涉及的人,当年就是他将南宫洛痕救下,才合先王得留一血脉于人世。南宫此次进京,就是为了推翻他的叔父,也就是当今天子左腾无忌。” 又是一个微微的停顿,只是这次欧阳宇却没有给蓝冰儿提问的时间,而蓝冰儿呢,也没有什么是现在想要问的。眼下看来,还是细细的听比较好。 “颜老是个德高望重之人,虽然他身在朝堂,在武林中却是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天悦现在的帝王不敢把他怎么样。” 说到这里,欧阳宇却是停了下来,他看着蓝冰儿说:“蓝姑娘,欧阳宇今日不便多说什么,日后会有机会让姑娘见识到一切,耳听为虚,欧阳宇今日说的再多,怕是也比不上将来蓝姑娘亲眼所见,所以,欧阳宇的话,便到此结束吧。” 蓝冰儿这边正听的仔细,却听欧阳宇的这一番话,心中诧异他为何话只说到这里,虽然他的理由听来很多充分,可不知道为什么,蓝冰儿还是觉得不妥。 “好,既然欧阳公子不想多说,那蓝冰儿就听这些便是,就如公子所言,其它的待蓝冰儿日后自己所见吧。”回了欧阳宇的话,蓝冰儿淡淡的笑了笑。 欧阳宇见此了回之淡淡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哦,对了,蓝冰儿还有一问。”本是没有什么再想问的,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蓝冰儿轻轻的开口问了出来。“不知今日那么位姑娘……芳名为何?” 许是没想到蓝冰儿有此一问,欧阳宇看着眼前的女子几眼,问,“蓝冰儿为何有此一问呢,在欧阳宇的眼中,蓝冰儿可不是一个如此多问之人。” 微微和歉意一笑,蓝冰儿继续问道。“呵呵,蓝冰儿唐突了,可还请欧阳公子相告。” “那女子是颜老的独女,名唤绛雪,是南宫洛痕的未婚妻。” 第41章 颜家有女名绛雪 “那女子是颜老的独女,名唤绛雪,是南宫洛痕的未婚妻。” 嘴上回答着蓝冰儿的话,心里却在想,这个蓝冰儿不是一个多事之人,这也不只是她自己说的,而是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所得出,可为什么这个蓝冰儿今日却打听起绛雪的事来。 “蓝姑娘为何问起绛雪的事来?” 是想到点上了,所以欧阳宇才会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自己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这蓝冰儿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呵呵……” 是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么一问唐突,不管是谁怕都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此一问,其实细细说来,蓝冰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此一问,似乎是那个绛雪,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不过这不可能,怎么会见过呢。 前世里,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和这绛雪长的相似之人,而在这个时空之中,自己更是不认识其它的女子…… 想到这里,蓝冰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自己被北宫月儿掳走,救下自己不就是一个女子吗,自己不曾记住她的相貌,只记得那女子有一又明亮的眼睛。这个人,会是绛雪吗? “说不出原由来,只是忽然有此一问,公子权当蓝冰儿随口一说,不要放在心上。”轻轻的一笑,算是回答了欧阳宇的疑问,虽然自己也知道,这个回答怕是不会让欧阳宇信服。 “随口一问嘛,呵呵……” 欧阳宇听蓝冰儿如此回答,低低重复一下蓝冰儿的话,轻轻的笑出了声。 “也无妨,这绛雪年方十七,出生在隆冬之日,因出生时天降红雪,颜老便为绛雪起了这名,绛,亦红也,也就是绛雪了,呵呵……”仍是那轻轻的笑,欧阳宇继续说,“这绛雪看起来,和蓝姑娘的年龄应该差不多,蓝姑娘多与她聊聊天,或许你们二人可以在为朋友也说不定呢……” “谢欧阳公子关心,有机会,我会和绛雪小姐多聊聊的。” 欧阳宇了是为自己好吧,才会如此说。自己也对那个绛雪也是有些好奇的,多接触一些也未尝不可呢。 得蓝冰儿回答,欧阳宇轻轻的笑了,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知道时辰不早了,便又笑着看向蓝冰儿,说:“蓝姑娘,天色不早了,欧阳宇还是先告退了,明日再见吧。” “好,天色是不早了,蓝冰儿就此送过欧阳公子。”淡淡一笑,对着已经站起身的欧阳宇点了点头,并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欧阳宇拿起自己带来的盘子,起身离开。 抬头看了看天色,真的不早了,还是睡吧,赶了这几天的路,也的确乏了。起身收了桌上的棋盘,关了门窗,便来到内室躺下。有那么几分钟的沉思,然后便吹了灯,再无动静。 欧阳宇从蓝冰儿那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只是将手中的木盘给了下人,自己在月下凉亭中独立坐下,细细想着刚刚和蓝冰儿的对话。 刚刚自己的话虽然说的隐晦,但欧阳宇相信,如蓝冰儿心思,定是听懂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虽是寥寥数语却是道尽了南宫洛痕的一生,倘若是一般女子,知晓这南宫洛痕如此身份之后,应该不是蓝冰儿这般反应的。而依她女儿岛国主的身份,更不该如此平静。 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己的话,在得知南宫洛痕的一切之后,居然再自然不过的将话题引到了颜青锋的身上,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些,还是故意引导自己向别的地方想她,欧阳宇在心里思索着。 根据自己了解到的,女儿岛国主莫离有心天下,想称霸一方,已经不满足于小小海岛,所以她激进攻内陆之心虽说不上昭然若揭,却也是可想之中的,如今她已经知晓南宫洛痕的真实身份,会有什么等着南宫呢,这个不是谁可以推断的,莫离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可这蓝冰儿今天的表现,真看不出她有何打算…… 欧阳宇在凉亭内静静地想着这些,竟然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待他察觉之时,来人的笑声已经在耳边响起。 “呵呵,欧阳大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绛雪走来都不曾察觉……” 是绛雪那清脆有力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咯咯的笑意更重了些。 欧阳宇被颜绛雪这么一闹,收了脑中的想法,露出干净好看的笑容,起身转头看向在自己身旁站着的女子。 这个夜晚是有月的,半个玉盘挂在天空,撒下淡淡的月光,已经是暮春了,夜里的凉气已经收了许多,夏日的热隐忍着,在这春夏交接之际蠢蠢欲动,试图冲破着小小的时间间隔。 “这么晚了,绛雪怎么还在这院中闲走,不去休息呢?” 月光下,欧阳宇脸上的笑意温雅如玉,一身素衣却生生穿出了华贵之气,可人却是飘渺的,似不是凡尘之人一般,月光下的欧阳宇透着淡淡的仙风道骨。 “欧阳大哥不也是未曾休息吗,怎么反问起绛雪来了。” 颜绛雪听欧阳宇不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眉眼一挑,脸上的笑多了分暧昧,笑着说道:“我都看到了,你是从那个蓝姑娘房间出来的,看来这个蓝姑娘……” 欧阳宇正想着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在此,却见颜绛雪脸上的笑多了一分暧昧,正不解她为何笑意如此时,却听得她如此一说,当下便笑了出来,这个了颜绛雪,想到哪里去了…… “去看你表哥了,是不是从他那里知道这姑娘姓蓝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端倪。 月光下,颜绛雪如星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欧阳宇的脸,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忽闪忽闪,甚是好看,可此时她的脸上有的只是浅浅的笑意,看着欧阳宇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玩味。 “不要转移话题,欧阳大哥快说,你怎么从那个蓝冰儿的房里出来。” 第42章 未改旧计 “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着面前满眼好奇的颜绛雪,欧阳宇满脸的无奈之色,真是不知该说了,这个绛雪当真还如此孩子秉性,怎能陪着南宫洛痕坐稳这天悦江山。 本是想与欧阳宇玩闹一下,却不曾想到会在他脸上看到无奈之色,颜绛雪收了眼里的玩味,仍是笑着对欧阳宇说:“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干嘛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好玩。” 说完收了目光,却是又抬眼看向面前比自己高了一头的欧阳宇,月光下的欧阳宇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好看,和自己洛痕表哥的英俊刚毅不同,这个人真真是个英俊清秀的男子,眉眼带笑,五官挺立分明,整个人如玉般温雅让人生亲切之感。 欧阳宇本是无奈之极,这个颜绛雪如此年纪却还是孩子秉性,真是不知该如何对她,只听得她说与自己开玩笑不好玩后,就再没了声音,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心中诧异她为何如此,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干嘛用一种欣赏的眼神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 “绛雪,你若再这样直直的看着我,你的洛痕表哥可是要生气喽……” 儒雅的声音,调侃的笑意,一句话让颜绛雪的脸微微红了起来,知道自己脸上的变化,颜绛雪忙低下了头。幸好月光虽亮,却不足以照亮这微微的羞红之色。 “欧阳大哥,你又欺负绛雪……”轻轻的笑意夹在话中,却是掩不住那羞涩之意。 “呵呵,好了,我也不与你开玩笑了,夜已深了,你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淡淡的一笑,却是没有给颜绛雪继续与自己说下去的机会。 那脸上微微的羞红渐渐退去,颜绛雪重新抬起头,看着欧阳宇说:“好吧,欧阳大哥,今日便放过,改日绛雪一定向你讨个说法,这蓝姑娘我是“关心”定了呢。”虽是决定今日便不再说什么,可这话却已说明所有。 不等欧阳宇对此再说些什么,颜绛雪的笑声便已经离了凉亭,看着月光下那抹远去的身影,欧阳宇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明月,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那已经没有了亮光的屋子。蓝冰儿怕是睡下了,走赶了这几天的路,她的身体怕是吃不消的。 又站着静静地盯着蓝冰儿的房间看了一会儿,欧阳宇才收了心中所有的思绪,起身离开。 已是次日的上午,阳光很是明媚灿烂,有风轻轻的在空气中流动,挑逗着那已经不再嫩绿的柳枝,颜家别苑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湖水在风中微微荡漾出一圈圈涟漪来。 如此风景,说不上如画,却了是惬意非常。 书房里,颜青锋和南宫洛痕对视而坐,从两人的面上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洛痕,依你所言,你打算如何利用这现在名为蓝冰儿的莫离?”是颜青锋的声音,而此时两人的话题中,仍然有着那个只求一世安稳的蓝冰儿。 “以情动之,江湖会传言,女儿岛国主莫离是个无情的人,可是这么长时间与蓝冰儿接触下来,我与欧阳都认为传言有误,那蓝冰儿虽然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看不出太大的喜怒哀乐,却不是个无情之人,女子嘛,再怎么强硬,总会有软弱之时,所以……” 南宫洛痕的声音在这停了下为,他是想利用蓝冰儿,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而这以情动之的想法,也未曾变过,只是成与不成无人能说,但现下是一场赌局,胜了便与己有利,败了也不会伤自己过多,如此,便是南宫洛痕不变初衷的原因。 “也罢,个中利害想必你已经清楚,就不再此多说会什么,如今你且随着自己的想法试一试,成与不成,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这个蓝冰儿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太不一样了。” “舅父放心,洛痕自会小心一些的。”轻轻的回了颜青锋的话,南宫洛痕的面上微微有了情绪,不似平日那般冰冷了,因为他的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爹、表哥,一大早的,怎么就跑来书房了……”是颜绛雪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儿,颜青锋的脸上挂起了笑容,“雪丫头,你这大清早的,怎么跑到这来了,不会是已经去找过你表哥,所以知道我们在这儿吧。” 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的,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自己心爱的表哥,定是想日日相伴,眼下能找到这儿来,不用说也知道,南宫洛痕颜家别苑的住所一定已经被她寻过了。 “爹……”是撒娇的语气,低下头微微的看了看眼前的南宫洛痕,然后将目光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说:“这是怎么了,欧阳大哥开开绛雪的玩笑也就罢了,怎么连爹你也这么说绛雪呢……” “欧阳?他又怎么说你了?” 是南宫洛痕开口问的,此时此刻,那平日里如冰般的脸上,因着颜绛雪的到来,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对着自己的爹爹撒娇,没想到南宫洛痕却问起这个,颜绛雪轻轻一笑,看着南宫洛痕说:“是昨晚的事了,我回房的时候,看到欧阳大哥从那个蓝姑娘,哦,就是表哥告诉我名叫蓝冰儿的那个女子房里走了出来,我好奇便和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不想反被他开了玩笑。” “呵呵,想来也知道欧阳宇会说什么,你若没有能被人说的地方,他又怎么会开了你的玩笑呢?”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颜青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慈祥。 是知道颜绛雪昨夜多晚回房的,那个时候能看到欧阳宇从蓝冰儿的房里出来,他去做什么,怎么会待到那么晚。南宫洛痕在心里自己问道。 看着没有说话的南宫洛痕,颜绛雪轻轻的笑了,在自己父亲身边坐下,冲着南宫洛痕说道:“那个蓝冰儿是不是欧阳大哥的心上人啊,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第43章 明言之前(二更) “那个蓝冰儿是不是欧阳大哥的心上人啊,不然怎么会这样呢?”貌似天真无邪的声音,可又有谁明了这话里的意思呢。 “这……洛痕,欧阳与这个蓝冰儿还有这层关系吗?”似是被颜绛雪的话提醒了某些事情,颜青锋有了这么一问。 “不会,与蓝冰儿的接触也不过而而,怎的就能让欧阳生了这样的心呢,绛雪,你莫要在这说些这有的没的了,这蓝冰儿的身份不同寻常,可不是能说这些的……”略微思索了一下,南宫洛痕轻轻的对着颜绛雪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淡淡的回了一声,颜绛雪又接着说道:“那爹爹和表哥告诉绛雪,这个蓝冰儿怎么个身份不同寻常了,好让我也和你们一起商量商量。” 本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表哥对这个蓝冰儿是什么态度的,却不曾想套出一个身份不同寻常来,这个女子是何来头,竟让爹爹和表哥如此上心。颜绛雪在心里自己想着,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应该帮一下爹爹表哥他们了。 “唉……雪丫头,你一个女儿家,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功夫吗,爹爹给你找了那么多师傅,自己快去学吧……” 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的,还是不要让她参与这些事来的好,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乱了呢,颜青锋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个女儿长的出众,却性子过于单纯不谙世事,这些个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时候到了,她得到应该属于她的就好了。 “是吧,绛雪,你去学你的功夫吧,如果觉得他们教的不好,等有时间了,表哥亲自教你可好……”是商量的语气,却带着淡淡的宠溺,与南宫洛痕整日的冰山脸极为不符。 挑眉做思索状片刻,坐在自己父亲身边的颜绛雪突然咯咯的笑了,“好,绛雪依表哥的,不过表哥可不要记住今天的话哦……” 真的是相貌极美的女子,这咯咯的笑声中,那精致的脸上漾起美丽的笑容,似山间的一阵清风,直直的撞入人心,这就是颜绛雪,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子,她从来都是这般轻意的表现出自己小小的情绪,可就是这小小的情绪,恬恬能让人生出怜惜之意。 “那爹爹、表哥,你们继续,绛雪先离开了哦,你们总是好忙,等你们什么时候不再这么忙了,绛雪再来找你们……” 话这样说着,这颜绛雪已然起身向门口走去,然后就不再有一丝犹豫的,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出门而去的颜绛雪,颜青锋的脸上是慈父笑容,而南宫洛痕的脸上,也是那淡淡的笑意。 一夜无梦好眠,起床时蓝冰儿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是连续几日赶路后舒服的一觉,如今能有这样的一眠,也实属难得。 明明已经说清楚自己现在不是莫离,却还是被南宫洛痕强留了下来,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已经走到了今天,也就走一步是一步了,只盼能早日得以自由之身才好。 早上起的虽不早,但也不算晚,等自己收拾停当,绿竹在门外轻叫,是伺候自己来了,心里呵呵一笑,自在这个时空醒来,从一开始到现在,这绿竹都尽心对自己,不是心甘情愿也难为她了。 轻轻的回了绿竹,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又稍稍收拾了一下,绿竹便退了下去,不过一会的功夫,便又带着人回来,而她所带之人的手里,便是今日蓝冰儿的早饭了。 蓝冰儿还是想让绿竹与自己一起吃这早饭,可绿竹却推脱着自己已经吃过了,抬头看了看天,估计了大概的时辰,知道绿竹这话说的可能不假,就也没说什么,静静的一个人吃了起来。 早饭结束,因着这是在他人府上,蓝冰儿便没有打出去走走的意思,转身取了昨晚收起的棋局,又一个人静静的思索了起来。 已经是暮春时节,天气也不再有冷意,早饭后便敞开了屋门,迎接那暖暖的春光。 阳光透过层层暮春时节的树叶,安静的撒在静坐在桌边的蓝冰儿身边,桌面上蓝冰儿单手托腮,一动不动的看着棋盘,只有浓密的长睫毛偶尔闪动一下,晨光里,长长的睫毛在蓝冰儿如玉的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子,在这春日的清晨里,熏染出一幅静谧的图画。 当南宫洛痕来到蓝冰儿住所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幅春日晨光图。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蓝冰儿依旧托着腮,却是抬起头看向门口,南宫洛痕一身玄衣长身玉立,逆着晨光,蓝冰儿看不清这南宫洛痕脸上的表情,却因着这温暖的晨光,消减了南宫洛痕身上平日里的寒气,如此温暖的南宫洛痕,竟让自己生了熟悉之感,与记忆中的某个人微微的重合到了一起。 托着腮看着门口的南宫洛痕,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蓝冰儿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容,“南宫公子,清晨来访所为何事,不如进来细说。” 门口的南宫洛痕听着蓝冰儿如此一说,也不言语,抬脚便进了屋子。两眼却还在看着晨光下的蓝冰儿。 这个女子真的不是什么貌美之人,可却是真真有着自己的气韵,如今在这春日的晨光里,那本说白皙的皮肤更是如玉一般,那浓密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给沉静如水的她更添几分灵动之气,是极为随意的装束,却透着让会我不忽视的舒服。 走至蓝冰儿对面,在桌前立定,南宫洛痕仍是细细打量着这个传言中张狂霸气的女子,可是怎么看,都想像不出眼前女子张狂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是传闻有误,还是她太会伪装……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落坐,只是细细打量自己的南宫洛痕,蓝冰儿眉眼和嘴角之上又爬上了几抹笑意,“坐着看不也一样吗,南宫公子。” 是清淡的声音,是淡然的语气,这蓝冰儿,真是不知该如何看她了。 第44章 相助 从窗子中冲进室内的阳光依旧静静的撒在蓝冰儿的身上,说话时眉眼、嘴角爬上的那几抹笑意在空气中散了开去,此时的蓝冰儿只是静静地坐着,坦然的受着南宫洛痕的探究目光。 是打量完了、探究够了,南宫洛痕才收了自己的目光。 “蓝姑娘昨晚休息的可好?有什么不习惯就说出来。”在这颜家别苑里,南宫洛痕算是半个主人,有此一问也不为过,而且人是他带来的,他理应关心。 “谢南宫公子惦记,蓝冰儿一切都好。”伴着回话,蓝冰儿轻轻的点了点。 “嗯……”南宫洛痕没有回话,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看着不再说话的南宫洛痕,蓝冰儿将托腮的手平放于桌面,看着自己对面的男子,问道:“南宫公子清晨来访,有什么事就说吧,蓝冰儿定尽力而为。”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这南宫洛痕不肯放自己离开,定是有事需要莫离相助,如今自己虽已不是莫离,却被他束于身边,为了自由需帮他一帮,只是不只他的忙自己是否有能力帮,尽量早些离开他,这样就不必日日面对与成召一样的面孔了…… 如此的想法一出,便可知蓝冰儿内心的世界,话说这南宫洛痕与李成召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她想忽略这些,却是不易,只有尽快离开,才能不再受如此这般的思念之苦。 南宫洛痕不知蓝冰儿心中何想,结束探究,又得蓝冰儿直接一问,便忽的变了决定。 “蓝冰儿,你不好奇我与这别苑主人的关系吗?” 纵然从接触以来,便知道这蓝冰儿不是一个好奇心大的人,可还是如此问出,试探一下看她是不是当真如此不好奇这些。 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会直接问南宫洛痕此行的目的,却不想他问出了昨晚欧阳宇已经问过自己的问题,这两人为何再三对自己的好奇心如此上心,真是无趣的紧。 “这些事情,欧阳公子昨晚已经告之蓝冰儿,也算满足了一下蓝冰儿的好奇之心吧。”说完便将目光移向了南宫洛痕的肩上,不再看他那张自己时时想念的脸。 这样的一句话,蓝冰儿用淡淡的声音说出来,从声音中完全猜不出她的情绪。 不曾想过欧阳宇已经将一切告诉眼前女子,南宫洛痕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接着说道:“那想必蓝姑娘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的确,左腾公子。” 将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男子的脸上,此时眼前的男子,已不再是彼时自己刚刚认识地的寒叶山庄庄主南宫洛痕,而是此时身负使命的左腾洛痕。明明是几个月的相识,却已不是当初。 “好,既然蓝姑娘已然知晓一切,左腾洛痕便不再相瞒,还请姑娘助我。” 明明是请求的话,虽然这南宫洛痕,不,现在不能再这样叫了,应当是左腾洛痕才是。明明是请求,虽说这左腾洛痕的语气也是诚恳,可怎么听都没有一丝商量的意思,是知道蓝冰儿定会相助,才会如此说话吧。 当日在御乾楼,蓝冰儿已经将一切说明,而这左腾洛痕也表明了态度,不放蓝冰儿走,是因为那女儿岛国主的身份对他有还大用途,也是说好的,等到一切结束之时,便是左腾洛痕放蓝冰儿离开之日。 “左腾公子这话说的可不对,蓝冰儿没有选择不帮的余地,不是吗?呵呵……” 是一贯说话地的清淡,却让这左腾洛痕心中乱了主意,说这些的时候,蓝冰儿清淡的眼神闪过一抹凛冽,带着小小的埋怨,只是闪过的太快,让人看的不真切,左腾洛痕心中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蓝冰儿也会有如此神情,竟也会有埋怨之意? 不过到底是左腾家的人,快速理了思绪,“蓝姑娘莫怪左腾洛痕,到时定会如姑娘所愿。” 是提醒蓝冰儿先前说好的一切,虽然当时是左腾洛痕一意之念。 明白左腾洛痕说这些的意思,可心里还是有小小有怨意的,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只不过是想求一个安稳罢了,为什么这个左腾洛痕不肯放过自己。 最主要的是他竟然还有一张自己甚是想念的脸,单这一点,蓝冰儿说是不想留下的,在成为蓝冰儿的时候,自己就定了心不再是赵浅浅,可便便左腾洛痕这张脸与李成召如此一样。 罢了罢了,蓝冰儿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冲着面前的左腾洛痕点了点头,蓝冰儿语气淡淡的说:“左腾公子定是依诺之人,蓝冰儿定会相帮,只是不知左腾公子想让蓝冰儿如何帮你……” 放下心中所有的想法,静下来想眼下最应该想的事情,只有这些解决了,才能有是到自己所求的一天。 “用蓝姑娘的莫离之才,助我便可。”是笃定了蓝冰儿就是莫离,所有左腾洛痕的话,听起来不容任何人质疑,而且信心十足。 可蓝冰儿听到这个,却是笑了出来,当下心里更是苦笑一下,这个左腾洛痕,怎么说才能告诉他自己是蓝冰儿,不是莫离呢? 这样想着,却也知道,想让这些古代人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蓝冰儿可不相信,前世那些个小说里古代人相信穿越人那不可思议的理论,所以她知道,自己一天活在这些人的视线里,就得做一天的女儿岛国主莫离。 “我说我只是蓝冰儿,不是什么女儿岛国主莫离,世人定是不信,也罢,无需多言,我自知没有莫离之才,却不得不帮你,只能以蓝冰儿的微薄之力,助左腾公子吧。” 是知道自己目前只有如此一条出路,所以蓝冰儿才会做如此决定。 左腾洛痕不知道这个中原由,听不懂蓝冰儿这话中的意思,不过得这相助的肯定之说,得也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是和初时想的过程大不相同,可结果一样的,如此便好。 第45章 言心无怨 春日退去,夏日缓来,似乎是转瞬间,成为蓝冰儿已经四月,似乎很短的时间,却又生生的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蓝冰儿在这好不容易的闲暇之时,回想起这几月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当日初出寒叶山庄便被采花情圣北宫月儿掳去,随后被乞丐少女救下,算不是误救,只是身体已然换了主人,接着知道了自己女儿岛国主莫离的身份,有小小的震惊,这个身体原来的身份是如何的有心天下,而后又回到了左腾洛痕身边,只是当自己讲明白一切时,却被告之不放离开,或许这个女儿岛国主的身份,是他们很在意的吧。 没有给自己不同意的机会,然后就被带到了这天悦国的都城悦都,知晓了南宫洛痕的身份使命,又与他达到了协议,然后就有了自己颜家别苑里这时常的忙碌。 今日偷得半日闲,品了一杯香茗,观了半卷书卷,在这小小凉亭里感受初夏的微风。真是能得清闲啊。蓝冰儿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着。 “蓝姑娘好兴致啊……” 是感受清闲,对着眼前的景致浅笑的时候,便听得欧阳宇的声音伴着笑意传了过来。 闻声见人,欧阳宇已然入得亭来。 “蓝姑娘好兴致啊……”儒雅的月白夏衫,欧阳宇长身玉立于蓝产儿的面前,脸上是他一贯的笑容,温暖如昔。 “欧阳公子不也兴致甚好吗。”就着刚刚观景的浅笑,蓝冰儿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欧阳宇点了点头,“坐吧,都是偷得半日清闲,莫要辜负这初夏清风。” 依言坐下,欧阳宇看着蓝冰儿面前的一壶香茶,说道:“好一个清新扑鼻啊,不知欧阳宇是否有幸与蓝姑娘共饮呐。” “有何不可呢,夏竹,再去沏一壶新茶,不要忘了拿一个茶杯,带些糕点过来。” 香茗有人共饮,不失为一乐趣,蓝冰儿向交待夏竹完,便与欧阳宇静坐等着夏竹的新茶与糕点。 “还是这初夏的风清爽,再过些时日,便没有这般让你我午后惬意的清风了。”欧阳宇说这番话的时候,仰起自己的面颊,是在感受这初夏清风。 “是呀,再过几日便没有这般惬意了……”蓝冰儿由心而发的附和一句,便不再言语。 “蓝姑娘这几日还习惯吧。” 有那么片刻的安静,可欧阳宇还是打破了此时空气里的静。 “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是知道欧阳宇问题里的意思,自己没什么感觉,所以也只能淡淡的回了他的话。“一切皆不由我而已……” “蓝姑娘是在怨吗?” 欧阳宇收了脸上的笑容,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一袭水蓝素衫的蓝冰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推断不出她回话时的情绪,只能由着自己的想法回问。 “为何要怨呢?徒增自己烦恼罢了。” 转头看向欧阳宇,蓝冰儿的脸上还是那淡淡的没有表情的面容。 “蓝姑娘想的倒是透彻……”言语中,带着一丝小小的钦佩之意。 且不管那曾经的女儿岛国主是怎样的人,单看眼前的女子,明明已经将自己求安稳的想法说了出来,却还是被卷进这场本不属于她的是非之中,从开始便没有什么怨言,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一点,是欧阳宇没有想到的。 她应该怨的,不停的用言语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是怒目相对与自己或是左腾洛痕争吵一番,哪怕是用眼神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都可以,可是这个女子偏偏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顺了几乎所有人的意。 是真的佩服这蓝冰儿的定力,欧阳宇轻轻的笑了。 蓝冰儿回之淡淡的一笑,便看到夏竹已经将茶水、糕点带来。 “蓝姑娘,公子,请用。”将茶水糕点放于石桌之上,夏竹轻轻的向桌旁的两人说。 “夏竹,你先下去吧,今日这清风爽朗的午后,我们都偷它半日清闲,你去忙你的,而我嘛,与你家公子在这凉亭内小饮几杯香茶……” 看向夏竹,蓝冰儿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打算,是给夏竹一个休息的时间,不必日日盯着自己,也是给自己和欧阳宇一个时间,好好聊聊这些日子的想法。 蓝冰儿说完自己的想法,便收了目光,斟了两杯香茶,是要开始与欧阳宇的小饮。而就在这斟茶的须臾之间,夏竹已经向面前自家公子做了请示。 是允许自己有这半日清闲的,得了公子回答,夏竹便福了身,“那夏竹告退。” “去吧。”没有再看夏竹,蓝冰儿拿起一杯茶于鼻下品香。 看着夏竹退下,欧阳宇也拿起刚刚蓝冰儿斟了茶水的茶杯,学蓝冰儿那样,在鼻下轻嗅这清淡的茶香。 清雅淡香,入口回于唇齿之间,久不愿散去。 “好香的茶啊,不知这茶的名字是……”品了一口香茶,欧阳宇笑着问。 “无名的,”轻轻的一笑,蓝冰儿说道:“这些是我在寒叶山庄时自己晒的花茶,是几种混了去,自是不知到底是何名了。” “如此啊,蓝姑娘到是有时间去去做这些,”又是浅酌一口,细细口来,果然透着几丝花香在里面,只是味道很淡很淡罢了。“不过,倒真是别有一风味的花茶啊。” “闲时打发时间罢了,倒入了欧阳公子的眼了。”缓缓眨了一下眼,蓝冰儿笑着说道。 欧阳宇笑着,开始细品这第一杯花茶。 一杯下肚,清香难忘,似这蓝冰儿的人一般,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看着欧阳宇很是享受的饮下这第一杯花茶,蓝冰儿淡淡的笑了,说是左腾洛痕为品茗高手,可如今看来,这欧阳宇也不差嘛。 为自己斟上第二杯花茶,欧阳宇便开口说话了,这才是今日与蓝冰儿品茗的原因,可不能因这小小的花茶,失了此行的目的啊。 浅酌第二杯的第一口,欧阳宇开口说道:“这些天了,不知蓝姑娘对左腾洛痕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第46章 半日偷闲? 须臾的思考之后,蓝冰儿笑着对欧阳宇说:“欧阳公子想问什么,不如直接一些吧。” “蓝姑娘参与左腾的事情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姑娘对左腾夺位有什么看法呢?”饮下了第二口香茶,欧阳宇直截了当的问道。 “嗯……”略微的沉吟了片刻,蓝冰儿收了笑容说:“只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不是什么真知灼见,只是蓝冰儿自己的看法而已。” “姑娘且说,欧阳宇洗耳恭听。”没有放下手中的茶杯,欧阳宇洗耳恭听这蓝冰儿的个人看法,会说出些什么来呢,有些小小的期待吧。 手中握着那白玉一般的茶杯,蓝冰儿浅浅的饮了一口,动作优雅闲适,说不出的舒人心怀,一口饮罢,蓝冰儿端详手中瓷杯,朱唇轻启。 “当今天子荒淫无道,整日纵情酒色不问百姓疾苦,苛税徭役繁重,天悦国百姓苦不堪言,如此下去,终是国将不国而已……” 放下手中茶杯,蓝冰儿抬头看着欧阳宇继续说:“且不管左腾洛痕的初衷是什么,如若他夺位成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边饮香茶,一边听蓝冰儿的言语,欧阳宇此时好不惬意,却听得蓝冰儿如此一说,当下眉头一挑,问道:“哦,此话怎讲,怎的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了?”话是这么问的,可茶还的继续品着。 蓝冰儿看着欧阳宇面上的反应,当下会心一笑,为他详解自己的这个看法。 “这几日与左腾洛痕共事,观其行事作风,颇有帝王之姿,左腾洛痕虽整日冰山面孔,却不是什么真正的心狠之人,如此稍加点拨,应该可以明了这些,前人教训如此,他又怎会犯同样的错误,况且,左腾洛痕夺位,应该也是有他的雄心壮志,如此他定会还天下一个太平,而不会似当今天子,他的叔父一般。” 听完蓝冰儿一番话,欧阳宇一杯茶水饮尽,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款款而谈的小女子,笑道:“蓝姑娘认识左腾洛痕才几日光景,竟能如此断言这些?” “欧阳公子难道不知,看一个人不仅仅是从认识时间长短看的吗,如若用心,哪怕只是几日,都只可以看出一个人一些心性。”微微一笑,蓝冰儿轻声回了欧阳宇的话。 又是一个挑眉轻笑,欧阳宇又问:“那蓝姑娘且说一说,我欧阳宇又是怎样的一个心性?” 徒然的一转,这欧阳宇便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虽说还是儒雅轻笑,却是多了几分玩味之意。看得蓝冰儿真真不知这欧阳宇想干什么。 “欧阳公子说笑了,公子从未给蓝冰儿细看公子的机会,蓝冰儿又怎敢妄言呢?” “机会吗?呵呵……” 轻轻的笑着,欧阳宇为自己斟上这第三杯香茶,于鼻翼下轻嗅,心中却是嗤笑,如自己这般,怎能、怎敢给他人细看自己的机会……心中一句,道出了微微苦涩之意。 “对于欧阳公子,蓝冰儿是当真不敢妄言,公子有太多的让人看不懂……” 清丽淡雅的声音,平淡无它的语气,却是让欧阳宇直视而去。这个蓝冰儿当真如此聪颖,能看得出自己平日是的掩藏?她,真的看出了吗? “呵呵,蓝姑娘才是说笑呢,欧阳宇一介散人,不过徒有一个虚名,被左腾洛痕看中,收于帐下,共商大事而已,姑娘也看到了,欧阳宇可是整日散荡啊……” 看不透这蓝冰儿到底看出些什么,所以还是适时的打住对自己的细纠,欧阳宇此时,是真的不想如此简单的就被一个蓝冰儿看出端倪。 “呵呵,只是未到可以用到公子的时候罢了,不然真真可惜了欧阳公子这现世诸葛的名号了……”不带任何意图的轻轻一笑,算是今日放过这欧阳宇。是知道自己短时间内离不开的,所以,还是有时间慢慢看这个谜一般的欧阳宇的。 “虚名罢了,蓝姑娘莫要放于心上。”是笑着的,回了蓝冰儿的话。可心中却在猜测,是不是这个女子当真聪颖如此,才会适时的打住话语呢,呵呵,蓝冰儿,看来得防你一防啊。 “公子不要只饮香茶,这糕点不错,何不尝上一些。”没有再接欧阳宇的话,就这么随意的将话题拉回到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 蓝冰儿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拿起一块绿豆糕递于欧阳宇。 “谢姑娘……” 欧阳宇道着谢,接过蓝冰儿手中的绿豆糕,无意中碰到了蓝冰儿如玉似葱的手指,一丝凉凉的触感由接触处传来,欧阳宇心中疑惑,为何这蓝冰儿的手这般凉。 不过,虽是心中有些一疑,却也没有说什么,眼下所有的事,都比这小小的指凉之事重要的多呢。这个蓝冰儿,有意思的多呢…… 饮着香茶,品着糕点,这午后惬意的时光悄然流逝着,而就在这偷得半日闲的时间里,蓝冰儿与欧阳宇两人在那小小凉亭里,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棋,如此一来,这时光逝去的更加快了些呢。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颜家别苑,凉亭的话,就可以看到这一幕。 月白衣衫的欧阳宇,水蓝衫的蓝冰儿,皆是明眸浅笑,皆是专注于石桌上的棋盘,同样的墨发披肩,同样的风清云淡萦于周身,在那小小的凉亭内,似仙人一般,而如此这般的两个人,竟是说不出的般配。 均不是什么样貌惊天的人,却都是让人看得舒心异常,细看之下,这两人气场太过相似,若是可以走到一起,相伴一生,真真应该是一对神仙倦侣,只是不知这尘世之中,他们二人会有怎样的结局。 日渐西斜,浅笑回音。 “蓝姑娘棋艺精进不少啊。” “哪里,是欧阳公子当初教的好才是。” “姑娘自谦了,若不是自己用心,又怎么会短时间里有这么大的突破,欧阳宇佩服。” “那好吧,蓝冰儿受下欧阳公子的佩服。” 此话说出,凉亭内浅笑回音。 第47章 点拨 空气中洋溢着初夏的静谧,只有偶尔的翻书声流转其中。 “冰儿姑娘如何看这些呢?” 终是左腾洛痕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初夏之静。 是从什么时候起,左腾洛痕唤蓝冰儿为“冰儿姑娘”的,蓝冰儿自己记不清楚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不曾在意,所以才会不知这变化是何时生出的。 桌前,蓝冰儿安静的看完左腾洛痕拿出的一封封简信。这些都是各地左腾洛痕布置之人的报告,这几日,左腾洛痕都是这般放心的,将这些交于蓝冰儿观看,然后再听取她的意见。 如此这样,蓝冰儿是疑惑的,这左腾洛痕凭什么这般信任于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询问于左腾洛痕本人,可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知道”,唉,真正搞不明这些了呢。 记得那天左腾洛痕初次将这些东西交给自己,细细看完,又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后,蓝冰儿问出自己的疑问,可得到的回答却是。 “不管冰儿姑娘信与不信,洛痕如此行事,只是信任姑娘,只是这信任从何而来,洛痕怕是自己也不知晓。” 虽不是如欧阳宇般说话即笑,但那时的左腾洛痕,也不是那般冰冷的让人给以靠近。 蓝冰儿当时听到左腾洛痕如此说的时候,心里还是疑虑重重,便说道:“左腾公子,信任固然是好,可是公子不要忘了,蓝冰儿曾经的身份,女儿岛国主莫离可是一个有心天下的人,你这般让我参与公子大计,不怕将来被反咬一口吗?” 好心的提醒左腾洛痕,自己还有一个不凡的身份,却得左腾洛痕如此回答。 “冰儿姑娘,洛痕不知这份信任从何而来,却是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而且这几日观察下来,觉得冰儿姑娘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虽说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蓝冰儿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只是这左腾洛痕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也只能做罢。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没由来的,蓝冰儿心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本是不信这些的人,可如何怎么会有此一想呢。罢罢罢,走一步算一步吧。 “公子各地的布置已然成熟,可是蓝冰儿觉得,再加一些东西,或许会更好也不一定呢。” 轻轻的一笑,蓝冰儿朱唇轻启的说道。 事情按着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到现在为止,已然是只等一声高呼便也起事,不曾想,这蓝冰儿还有什么想法。 “冰儿姑娘说来听听。” 情绪不显于面的左腾洛痕,脸上也只了几分好奇之意。 “敢问左腾公子,你究竟为何要反你的叔父?”是一抹淡然的笑意,绽放在桌前静坐的蓝冰儿的脸上。 “他夺我父皇皇位,还残害我的兄弟,使他们不曾出世便夭折,最主要的,”说到这里,左腾洛痕稍稍停顿了一下,“最主要的是,他荒淫残暴,不问百姓疾苦。” 如此一句,正中蓝冰儿下怀。 “说的对,当今天子荒淫残暴,不问百姓疾苦,这是正好给了公子一个理由吗?”还是那抹淡然之笑,却是道出重点的明意。 听了蓝冰儿的话,左腾洛痕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已了然。本就是一个明理之人,这些个小小道理,又怎会将他难住。 “真是一语道出玄机,冰儿姑娘果然聪慧。”是同意了蓝冰儿的说法,也知这主意的可行性,所以,从不轻意展现情绪的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笑。 只是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已,却是让蓝冰儿瞬间闪了神,因为这抹笑,她太过熟悉。因为这抹笑,是李成召对着赵浅浅时的笑,总是淡淡的,那么轻盈入心。 那是他们上高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李成召,还是冷冷的,不像后来的那么阳光,可是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在自己面前,总是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淡笑的左腾洛痕,蓝冰儿的脸上就那么不自主的露出了笑意,只是这抹脸太过动人。 那是对恋人的依赖的幸福之笑,而蓝冰儿的这抹淡笑,却让左腾洛痕失了神。 见过了太多清淡之笑的蓝冰儿,真真的被这一笑晃了双眼。那是怎样的一笑啊,洋溢着那么深的幸福感,是在任何人身上都未曾看到过的。 是思念的太深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意的被一抹相似的笑闪到神情。蓝冰儿这么溺了进去。 “冰儿姑娘,冰儿姑娘……” 左腾洛痕收了那抹笑,可蓝冰儿似乎还陷在某些事情里面,连着唤了两声,都未曾让蓝冰儿回过神来…… 是听到了左腾洛痕的唤声,却还是不愿清醒过来,就这样放纵一下,让自己沉溺在这熟悉的笑容之中。 似是一瞬,又似是恍惚间的长久,当蓝冰儿回到现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左腾洛痕略显焦急的脸。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蓝冰儿脸上抱歉一笑,说:“左腾公子,蓝冰儿失礼了……” “无妨,只是不知冰儿姑娘为何……”看着蓝冰儿的一举一动,心中很是奇怪她的这些表现,是惊于她的幸福之笑,可更奇于她这笑的原因。 收了脸上的抱歉之意,蓝冰儿的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却是让左腾洛痕看出了冷漠之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吧,而且,这个问题似乎是她蓝冰儿的禁语呢。 “左腾公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果然,蓝冰儿原本清淡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冷意,不是寒冰的冰冷,而那是秋夜里的凉。清凉入心,却是表达出说话人的心情。 “洛痕唐突,冰儿姑娘见谅……” 合手做了一礼,为自己的提问道歉,虽然此刻的左腾洛痕心里更是好奇。 是什么能让一直以来都是清淡如水的蓝冰儿如此失常,又是谁能让几乎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她露出那样的笑容。这一切,像一棵种子一般,就在这时埋进了左腾洛痕的心。 第48章 忆,成召 “公子是已经知晓蓝冰儿刚才所说的意思,所以还是快部署吧。”没有回左腾洛痕的话,而是接着刚刚的话题,将一切转回了刚刚的讨论上面。 徒然的就换了话题,左腾洛痕花了一个闪神来适应,然后对着脸上没有表情的蓝冰儿说:“谢冰儿姑娘献计,洛痕这就去部署。” 到不是真急于这一时,只是知道蓝冰儿此时心情有漾,所以才会面上这样回答。 就这样,这一日的“工作”,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了言语,就那么安静的,左腾洛痕目送蓝冰儿离开了这个“工作”场地。 “姑娘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一进自己在颜家别苑暂时住着的房间,便听到夏竹对自己这样说着。 抬头看向屋里站在窗边打扫的夏竹,夏风从开着窗中滑过,轻轻的撩动着夏竹鬓角的发丝,夏竹是个静如水的女子,相貌不出众。这个女子不是表面这般简单,这是自己很早就知道的。面对这夏竹的询问,蓝冰儿那没有表情的脸上,重新爬上了一丝笑容。 “今日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呢,所以,也就结束了早了些。” 轻缓的步子,清淡的笑容,可在夏竹看来,此刻的蓝冰儿,有一些不同。可是怎么个不同呢,一时之间,夏竹也说不上来。 “那姑娘,夏竹去沏一壶茶去,还是那花茶吧,就是姑娘带来的那些。”夏竹轻轻的一笑,看着蓝冰儿说道,她是知道蓝冰儿喜茶的,这么长时间了,多少也知道一些她的喜好,所以才会这么一问。 进了屋子,在桌前坐下,就听得夏竹这样问自己,会心一笑,这个夏竹还真是知道了自己的喜好,“好吧,你去吧。” 夏竹得蓝冰儿应允,轻轻的退了下去,蓝冰儿将她轻盈的步法看在眼里。 等夏竹出去,屋子里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声响,然后,蓝冰儿收了脸上的笑容,就那么自然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自己刚刚从车祸中醒来时,当自己面对一个,对那时的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时,是李成召的一句话把自己从深渊中拉了回来,自己不会忘记,当时那个几乎可以说是清冷的声音。 “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人欺负你,放松……” 不是什么多有内涵的话语,却硬生生让当时的自己平静了下来,也就是那个时候,李成召便进了自己心吧。 想到这里,蓝冰儿微微的苦笑一下,成召,现在的你过的可好?你可知道,浅浅很是想念你呢。想到这里,蓝冰儿闭上了双眼,是有泪在眼里打转,所以才会这样。 那是自己十岁时候的事,爸爸曾告诉过自己,当时的情况很糟糕,已经被医生定言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的自己,就那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虽然醒来之后忘记了所有的事,可却是那样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 后来的日子里,快速的恢复后,自己离开了那个到处是白色的医院,可是一个月后,却在自己的新邻居里,看到了那个一句让自己平静下来的男孩,这才知道,这个叫李成召的男孩是自己新来的邻居。 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出院,但对一切都陌生的自己,还是很胆小,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记忆,除了父亲便不再理别人,可是李成召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象,因为那时的自己,会对着李成召笑。 于是车祸后,自己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李成召的身影。自己从一个没有表情的孩子,变成一个还算是正常的人,按父亲的话说,多亏了李成召。 想着这与李成召的开始,蓝冰儿的脸上那原本淡淡的伤感之色渐渐深了起来。当夏竹拿着一壶热茶回来的时候,看到是就是蓝冰儿坐在桌面,闭着双眼,脸上满是伤感。 “姑娘……” 轻轻的一声唤,将蓝冰儿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张开闭着的双眼,看着已然将茶沏好回来的夏竹,蓝冰儿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自己是因病去世的,可是却真的在这个时空里又活了过来,借着她人的身体活了过来。可是,虽是活了过来,却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李成召。 所谓穿越,在小说的世界里,那些个穿越过来的女子个个活得风声水起,不是倾城之姿,就是可以乱得一世朝纲,皆是本事大的不得了的人,可是,那些只是小说而已,自己是真真的穿越而来,却只是想在这个风景秀美的时空里静静的生活下去。 大隐于世,自己只是小女子一名,唯一想的,便是小小的隐于山野之中,安安静静的,只过自己的日子。 可如今,这个身体原本的身份,却让这个算是唯一的愿望也难以实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成召,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实现不了,已经明明白白的说了,可还是躲不开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东西。 面对现实,此刻的自己也只能说一声罢罢罢,且受了这些个纷纷扰扰,只求以后有一夕的安稳。 想到这里,蓝冰儿才算真真的想明了这些个是是非非,面上微微苦笑一下,这古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呵呵…… 蓝冰儿回了神,看了夏竹,轻轻的收了脸上的苦笑,对着夏竹说:“回来了,呵呵,放下吧,你也坐,无需多那些个礼数的……”是完全不明白蓝冰儿为何会是现在这样,夏竹只能听从她的话,将茶壶放于桌上,坐在了蓝冰儿的对面,动作一气呵成,可眼却是没有离那蓝冰儿。 “无需奇怪我今日的这些个怪异行为,你只当没看到便好。”知道此时的夏竹定是奇怪,可自己也不想解释什么,本就是说不清的感觉,更何况是与一个古人说呢。 “姑娘,凡事看开一些的好,无须这样难为自己。”知道蓝冰儿不会对自己说什么,但还是出于蓝冰儿的关心,才会这样劝慰她。 第49章 收心,希宇阁 为难吗?也许吧,怎么能那么容易放下,那个几乎已经深入骨髓里的男子,怎么能那么容易的忘记。蓝冰儿收起脸上的表情,却是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苦笑着。 对着劝慰自己的夏竹点了点头,蓝冰儿在心里告诉自己,收了心吧,在这个时空,自己还有很多没有李成召的路要走,要学着适应不是吗? “姑娘,喝些茶吧,现在是夏天了,暑气渐渐生了起来,喝些茶水降降心里的暑。”这样说着,夏竹为蓝冰儿倒上清茶一杯,而这一句,却也是双关之意,蓝冰儿聪慧如斯,又怎会听不出来。 收了夏竹的茶水,也收了她的心意,浅浅的酌了一口,是栀子花扑鼻的清香,脸上钩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是喜欢这淡淡的清香的。 夏竹将蓝冰儿的一切看在眼里,在短短的时间里,眼前的女子心里经历了怎样变化,那么悲伤的表情之后,这么快的就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这算不算一种强大?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将来的蓝冰儿,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样子呢。 夏竹的这些个念头到这里便自行打住,以后会怎样谁都不会知道,而蓝冰儿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走下去也是未知,那么,以后会怎样,慢慢自会见分晓。 夏竹心里所有想法落定,安静地坐在蓝冰儿对面,看着自己面前沉静如水的女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将杯中的一杯清茶饮完,蓝冰儿的情绪已经同平时无异。 知道夏竹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所以一杯茶饮完,蓝冰儿先是向夏竹展现了一抹笑,然后着着夏竹说:“好了,夏竹无需再看着我了,此刻我已然无恙。” 一切入眼,只是夏竹却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坐着,对着已然正常的蓝冰儿笑了笑。 半日阳光初歇,午后的慵懒之意渐渐席卷而来,虽是喝了几杯清茶,却还是没有抵住那丝丝入心的倦意,许是这几日忙了些,所以才会有些倦意。 “夏竹,这午后的阳光还真的暖暖的,有些倦了呢,”轻轻的一笑,蓝冰儿的话便说了出来。“夏竹若是无事,也去休息一下吧,我可是倦了,要休息一会儿了。” “那姑娘好好休息吧,夏竹告退,不过姑娘,有事可要记得唤夏竹,不要再舍不得了。”夏竹听蓝冰儿的话,于静坐中起身,回了蓝冰儿的话,轻轻的退了出去。 一时的慌乱,似乎在此时归于了平静,是一时平静了呢,还是完全平静了,这个怕只有蓝冰儿自己知晓了…… 悦都,御乾楼里,希宇阁内,欧阳宇一动不动的坐于桌前。若大的希宇阁内,除了欧阳宇便没有了他人,环顾四周,几幅山水墨画挂于阁内墙壁之上。 墨画的意境悠远绵长,微荡的清水,小小的扁舟之上,摆渡人蓑笠在身,有朦胧的雨荡漾在画面之上。这只是其中一幅,可若细细看来,似乎每一幅,都是那么朦胧悠远。 那是欧阳宇自己画的,在这悦都御乾楼之内的希宇阁里,全部都是欧阳宇的真迹。欧阳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世人无人不晓,能求得他一幅真迹,难上加难,可这希宇阁里,却处处显金。 如此难得之作,原因无它,只因这希宇阁是御乾楼主特意为欧阳宇布置的。 且不看这阁里装饰,单单一个静坐不语的欧阳宇,此刻已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在等人吗?可是有谁能让欧阳宇这样等待呢? “呵呵呵……让欧阳你久等了,夏侯渊我着实不应该啊……” 一声随决的笑声响起,夏侯渊那好听的声音便从希宇阁门前响起,紧接着的,是阁门拉开的声音。希宇阁的门是推拉型的,这阵阵的开门声有着小小的急促。 “能等着你夏侯渊夏侯公子,当真也是幸事一件啊,不知有多少春闺女子想等你夏侯公子呢……” 欧阳宇还是那么清淡儒雅,就算是调侃这夏侯渊,都说的这么云淡风清。 “欧阳宇,什么时候才能收了你的这份雅气,不要再不似个人一般。”笑脸笑语,进得门阁来的夏侯渊于欧阳宇对面的桌前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整日似仙一般飘忽,就连说这调笑之语都说的如此风清云淡。” 夏侯渊短短的两句话,却是引得欧阳宇“呵呵”的笑了出来,“我也只是凡人一个,怎么到你这儿,我竟成了那飘忽的仙人呢,夏侯这话说的,原由何处啊……” “原由何处?”挑了深眉,抬了凤眸,夏侯渊唇挂一笑反问道:“瞧瞧这话说的,试问谁人不知,你欧阳宇素来素衣翩翩,雅笑神清,你说,如你这般,不是似仙一般是什么?” 听夏侯渊说出这一番话,欧阳宇脸上淡淡的笑着,嘴上却是低低的自语道:“素衣、雅笑、神清,呵呵,我竟不知自己是这样的……” 夏侯渊看着独自低语的欧阳宇的,淡笑不再言语。 “莫要再说我了,今日是来这希宇阁小憩的,”结束了片刻的低声自语,欧阳宇抬眼正语:“你若是来喝酒吃菜,我欢迎之极,不然……”一句话说到这里,欧阳宇便只是看着面前的夏侯渊不再继续。 “你在我这御乾楼里留了这么个希宇阁不就是为此吗,我知你的意思。”听了欧阳宇这只说一半的话,夏侯渊用自己那独特的随意之腔说道。欧阳宇听此,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耿雷……“对着阁门,夏侯渊唤这悦都御乾楼的掌柜。 “公子。“夏侯渊声落,便有一男子推门面入,应声道。来人一身藏青衣衫,从头到脚都透着商人的八面玲珑之意。 “上几个厨子的拿手好茶,再将我房里那两坛桃花酿拿来。“夏侯渊毫不吝啬的款待这前来小憩的欧阳宇。 “是……“回声转身,名叫耿雷的掌柜便退了出去。 待那耿雷出去,欧阳宇才看着夏侯渊笑道:“夏侯破费了,欧阳宇我就欣然接受,夏侯渊的桃花酿可是极品呐……“ 第50章 秋菊 “区区几坛有些年头的酒罢了,怎么还称得上极品了……“夏侯渊淡然的说着,浑然不在乎自己所说的酒在他人眼中的地位。 御乾楼主夏侯渊的桃花酿,酒得入脾难忘,千金难求,连那天悦皇室也不过藏着区区几坛而已,可如今在这夏侯渊本人嘴里,却成了“区区几坛有些年头的酒罢了“。 “我不与你细说,你道我似仙,可你夏侯渊呢,随性不羁到任谁都不入眼。“ “唉,欧阳皮话差矣,你不就入了我的眼了吗?“轻轻的笑着,夏侯渊无比“认真”的说着。 “这是欧阳宇的荣幸,恰恰是那少数入眼之人中的一个罢了……” “随你说去,我不理会便是……”夏侯渊笑着,笑的随意。 听得这话,欧阳宇道也没有再说什么,言语停下片刻,那“区区几坛有些年头的酒罢了”的酒便先于好菜被耿雷拿了过来。 “公子,欧阳公子……”耿雷推门见礼,将手里的两坛酒放于桌上。见自家公子和欧阳宇并未有何言语,便转身对着门口喊道:“把菜端进来吧。” 几名素衣女子双手托菜依次而入,手中工、菜肴个个精致养眼,菜香入脾,想来也是,这御乾楼的菜肴怎会不是色香味俱全呢。 入阁而来的女子依次将菜放于桌上,然后转身出去,等阁内桌上满满一桌之后,阁内只剩下了五人。夏侯渊、欧阳宇、耿雷还有两名送菜的女子。 是耿雷吩咐下去的,这未出去的两名女子,是伺候欧阳宇和夏侯渊进餐的。 见这两名女子靖立于侧,夏侯渊便知原因,懒散随意的声音响起:“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是。”回话的不是两名女子,而是一直站在旁边的耿雷。 应了夏侯渊的吩咐,耿雷带着那两名女子退了出去。 “我可未说不用伺候呢……”见耿雷带人退出去,欧阳宇才用自己懒散的声音说着。 “你会不为自己安排,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像你欧阳宇的作风了……”夏侯渊看都未看声音调笑懒散的欧阳宇,只是那么懒懒的随意说着。 看了一眼不看自己便回了话的夏侯渊,欧阳宇捎捎撮一声响,郎声道:“秋菊,不要再吹晚风的话,小心吹多了着凉……” “呵呵……公子,你怎知我就会着凉呢?” 明明是只有两个人的希宇阁,却响起了女子脆生生的说笑声。 “你轻功虽高,却也是出自我的传授,你到是说说,我是知还是不知呢?进来吧,已经吹了那么多的风,还想再吹会儿吗?”欧阳宇嘴上解答着那女子的疑问,手中却是将那桃花酿的酒坛打了开来,一时之间,满阁的扑鼻酒香。 “好香啊,这桃花酿果然名不虚传啊……”一句话说完,希宇阁内便是多了一名黄黄衫的年轻女子,饶是夏侯渊武功造诣不低,却也是未看清这女子进得阁内的身法。 “夏侯,看来这女子是得你的轻功真传了,我竟是未曾看清楚她的身法。”瞧着眼前的女子,夏侯渊细细端详的说。 “夏侯公子说笑呢吧,凭着公子的武功,哪里会看不清我的身法呢。”本是对着欧阳宇的,或是听得这夏侯渊如此一说,这名叫秋菊的女子转身着着这夏侯渊说道,而且,直直的受了夏侯渊的端详。 眼睛不算大,却很是有神,是属于习武之人的敏感神情;眉头舒展着,浓浓的柳眉平于眼上;鼻子小巧,挺俏;红润的嘴唇微微的钩着,展现在脸上的,就是那淡淡的笑意。 皮肤白皙透着浅浅的粉赤,很是健康的肤色呢。头发于左边绾成一个小小的蝶型发髻,发髻用红色头饰绾着,旁插一双翅发簪。这个发髻没有绾住多少青丝,因为还有许多发丝在胸着绾成了松松的辫子形状。可虽说是绾成了辫子,却是有亮亮的花色珠线穿于其中,如此下来,一头发饰间多了不少灵动之气。 是够仔细的看了这外秋菊的外表,在夏侯渊眼里,这眼前的女子,很是灵动呢,不失江湖女子的谨慎,可却也不失少女的活泼。 “秋菊姑娘,我这样说,你应高兴才对,我这样说来,不是证明你的轻功不错吗,夏侯渊虽然不才,可这武功还是勉强拿得出手的。” 听夏侯渊这么说,秋菊的心里可以起太大的波澜,追随公子长年在外,早已养成了自己稳的性格,可是,还是觉得这个夏侯渊能这么说,很是有趣呢。 突然的欺身靠近,秋菊笑嘻嘻在夏侯渊的脸旁说着:“那好吧,秋菊谢夏侯公子的夸奖了,呵呵……” 是靠得太近了,秋菊轻轻的呼吸扑在夏侯渊的脸上,感受着那温温的气息,夏侯渊突然邪魅的笑了。“秋菊姑娘,这个距离有些近了,如果你想,我可是不介意接受你的投怀哦……” 没有挑明,还不觉怎样,可是夏侯渊这么一说,秋菊才觉得,当真不妥呢,脸上忽现了一抹羞涩,红红的,很是好看。 “公子不介意,秋菊可是介意呢……” 尽量不显慌乱的将身体远离夏侯渊,秋菊脸上的红晕缓缓的消退着。 欧阳宇看着秋菊进阁后的一串动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微微的笑着,看着一切。 不再进行任何的“刺激”言语,夏侯渊看着息眼前的女子,端得是一个活泼灵动的女子,不过,到底是经历的事情少,这样一个小小的“挑逗”,就失了心绪,还是得历练历练啊。 抬手斟了一杯桃花酿,夏侯渊又看向秋菊说道:“夏侯渊失礼,秋菊姑娘见谅,以杯酒向姑娘陪不是,还请饮了此杯。”说道,便将手里的酒杯递向了秋菊。 此时的秋菊,脸上红晕已经全退,微微歪了头,看着夏侯渊递来的酒杯,小小的思索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好,我也尝尝这传闻中如何极品的桃花酿。” ———————————————————————— 夏霈心殇说:今日有事,只一更,请体谅。 第51章 阁内说笑 从夏侯渊手中接过那醇香扑鼻的桃花酿,秋菊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落落大方的举了手中酒杯,一口饮了下去。 “果然如传闻一般,夏侯公子的桃花酿酒香异常入脾,让人回味无穷呢……”一句话说完,秋菊将手中的酒杯放了桌上。 “秋菊,夏侯渊的桃花酿,岂止传闻所说的那般简单呢……”看着秋菊饮完一杯酒后那略微带着惊讶的表情,一旁独饮甘醇的佳酿的欧阳宇说道。 “公子,秋菊可是俗人,和您不一样,饮个茶,喝个酒,都能讲出名道来。”听欧阳宇如此一说,前一刻还对着夏侯渊的秋菊便转了身,对着自己的公子,微微有些怨道。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呀,”欧阳宇笑着回着秋菊的微怨,脸上是满满的笑意。“不要再站着了,坐吧,也尝尝这御乾楼大厨的手艺。” 秋菊依欧阳宇所言坐下,而那夏侯渊只是脸上带着笑看着这个小小的女子,意味不明。 秋菊中俏皮的,她坐下后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夏侯渊,做了一个思索的架势,便捷面露不解的说道:“夏侯公子,秋菊脸上有画不成,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秋菊轻快的声音传入夏侯渊的耳中,可是却没有结束他对秋菊的笑看。 “公子,秋菊可没有什么倾城之色,你不用这样看了,如果想看,可以去凌城的软香榭里,看那花魁凝烟姑娘,那才叫一个倾城呢,也不枉夏侯公子您费了眼神呢。” 夏侯渊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过听秋菊这么一说,道是来了兴致呢。“呵呵,秋菊姑娘,夏侯渊未多说一句,到是你自己为我加了“罪名”两条。” 从秋菊进得阁来,夏侯渊便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就更不要说自己也饮上一杯酒了,眼下,夏侯渊嘴里笑说首秋菊,手里却是为自己斟了一杯那在他人眼中千金难求的桃花酿。 “那凝烟姑娘如何,自是与我夏侯渊没有关系,不过今日秋菊姑娘这么一说,得闲的话,还真要去看看,软香榭,呵呵,未曾去过呢……”呵呵一笑,夏侯渊言语中带上了一丝公子气,温柔乡,英雄冢,男子的向往之地呢。 见夏侯渊一脸向往之色,秋菊心里小小的嘀咕着:“以为这夏侯公子如何呢,怎么也是这般一个人物呢,唉……”本是小声的嘀咕的,可希宇阁内是何等人物,就算这秋菊说的再小声,也逃不过夏侯渊的耳啊。 “呵呵,夏侯渊也只是常人一个,当然也如一般男子一样。” 不想自己的嘀咕会被听了却,秋菊小小的尴尬下,然后神情转为如常一般。众人都不再言语,一顿饭也开始正式开始,欧阳宇停了独酌,夏侯渊罢了笑言,秋菊默了轻言,三人在这初夏之夜,静静的食着美味。 三人在一起,吃完了这美食,饮罢了这香醇,又稍稍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便散了去。 夏侯渊知道这欧阳宇怕是还有安排,不然也不会让这秋菊前来这御乾楼,如此猜想着,这夏侯渊便是要起身离开。 “欧阳,今日这顿晚饭可入眼,如若不入,改日可补一顿,好让你吃的满意。” 做为这御乾楼群的主人,这夏侯渊还不忘听听他人对楼里饭菜的意见。满脸的商人笑意,却是与一般商人大不相同,毕竟,这御乾楼,可不是一般酒楼。 “夏侯渊,你御乾楼和菜色,皆是神厨玉无双的得意,虽不是他本人亲做,却也是不同寻常,再加上你的桃花酿,如若这还不放眼的话,那我欧阳宇也太不好伺候了吧……” 欧阳宇听了这夏侯渊的话,看着眼前一脸商人笑意的人,微微的笑了,说话的语气里,多了些调笑的怨意,玩笑而已,当不得真。 “你欧阳宇是什么口味,我还是知道些的,能让你满意的东西或事情,好像是没有几个呢,所以,你说的还真不对,你是真的不太好伺候。呵呵……” 好朋友间的玩笑之语,虽是当不得真,可这夏侯渊所说,到是也不算假,欧阳宇为人很懂得享受,这一点与他交往过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凡事求一个他满意,恰恰是不易的。 “我是这样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听得夏侯渊这样说自己,欧阳宇还当真做了一个思考状,有模有样的想了想,然后很是“正色”的说到。是佯装的正色,此时的欧阳宇看起来,到真真像个凡人一般了。 “罢了,罢了,不与你说下去了,想来你是有些事情需要做的,所以,我不打扰了,有什么事,唤耿雷即可。” 看着那“正色”言语的欧阳宇,夏侯渊笑着说到,交待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便是站起了身来,做势就要走。 这边欧阳宇听了夏侯渊的话,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夏侯渊站起了身,知道他猜出自己还有些琐事,便也不做挽留。 “也好,那就不留夏侯了,有事我会唤耿雷的。” 欧阳宇笑着说完,就看着夏侯渊一个人向门口走去。 秋菊看着夏侯渊离开的背影,突然间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夏侯公子走好,秋菊可就不送公子您了……” 夏侯渊已然走到了门口,就听见秋菊在身后笑呵呵的如此说着。 转了身,挑了眉,夏侯渊笑的一脸随意的坏相,对着看着自己的秋菊说道:“秋菊姑娘莫不是舍不得夏侯渊,要知道,女儿家可都是口是心非呐……” 一句话,说得坐在桌边的秋菊很是无奈。颇有神采的眼睛微微的翻了翻,对着夏侯渊说:“夏侯公子果然是知之甚广啊,这女儿家的心态知道的如此清楚……” 秋菊嘴里这样说着,就站了起来,双手叠交于胸前,笑着继续说:“不过,夏侯公子,就算这女儿家心态当真如此,不好意思,我秋菊正好不是如此,呵呵,让您失望了呢……” 第52章 异样 秋菊微微俏皮的笑着,夏侯渊就那么站在门前听她说完。 “呵呵,秋菊姑娘不是如此,那夏侯渊领教了,所以,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不然我可真当姑娘是看上我了……” 夏侯渊说的随意不羁,毫无在意之意,就那么用自己的笑蛊惑着他人。 “夏侯公子是长相英俊非凡,不过不入我秋菊的眼,所以……呵呵,公子多虑了,尽管放心好了。”大实话的说着,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如夏侯渊所说那般,秋菊说“尽管放心好了”的时候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秋菊点头的动作在夏侯渊看来有些可爱,夏侯渊惑人的笑意重了些,没有接秋菊的话,而是对着一旁只笑不语静看的欧阳宇说:“欧阳宇,这个丫头有趣的紧呢,你可是捡到宝了。” 满意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欧阳宇回夏侯渊的话,说:“当然,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可都是我的宝呢……呵呵……” “好了,不与你说了,知道你有四个宝,不要再‘刺激’我这孤家寡人了,”看了看说话的欧阳宇,然后转头又看向仍旧立着的秋菊,夏侯渊继续说道:“不与你说了,我得走了……下次再聚吧。” 一句话说完,夏侯渊便潇洒的推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给人再说什么的时间。 看着夏侯渊潇洒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秋菊才又重新坐下,一时之间,这希宇阁里安静的有些让人不适应。 等秋菊适渐渐适应了这仓促的安静之后,却是欧阳宇从安静的空气中打开了一个缺口。 “秋菊,此次华阳之行,可有什么消息带回?” 硬生生的从空气中撕出一道缺口,徒然现的,就是欧阳宇那收了笑容的面孔,一时之间,原本明亮的希宇阁似乎突然暗了下来,欧阳宇儒雅的俊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秋菊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欧阳宇,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自己这个一直风清云淡的不似凡人的公子有什么不同。 回了神,秋菊看着欧阳宇说:“消息到是没什么,池将军只是让公子多注意些,他说自有安排,只是怎么个安排法,我们谁也不知道了。” 欧阳宇听完秋菊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义父自有安排?” 这话应该是自言自语的,不过秋菊还是听到了,而且,也听出了欧阳宇心中的不明这意,是也想不通为什么池将军会这样吧,毕竟,一直以来,一切,都是公子定夺的。 欧阳宇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很是不明白这个中原由,不过是将蓝冰儿身份告诉了义父,怎么还自有安排了呢。就算义父分析出蓝冰儿在面左腾洛痕身边的作用,可这自有安排,会是什么呢…… “墨松、银杉可有什么事情?” 想不通个中原由,也只能暂时不去想,还有事情等着自己去呢,欧阳宇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 “两位阁主没什么事情,一切都在进行中。” 秋菊老实的回答了欧阳宇的话,因为,这次她独回华阳,就是带着这些个任务去的,自家公子久居天悦脱不开身,也只有轻功授业于欧阳宇的她去,才能尽快的赶回来。 秋菊的回话说完,欧阳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很好,一切按原计划进行,等到左腾洛痕夺位成功之日,但是我们动手之时。” 欧阳宇此时说话的声音听来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一张脸在希宇阁的灯光下竟然有些暗淡,如果这时有足以和欧阳宇相比的人在的话,完全可以从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到不止一丝的落没。 秋菊看着眼前的欧阳宇,觉得空气中升起的安静格外的诡异,因为,她家公子欧阳宇此时的神情,让她有些不安。 欧阳宇,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静静地。 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而已,可是,以这样一个环境下,秋菊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时间的漫长。 “公子……” 秋菊没有发现,自己这一声“公子”竟然有些颤抖。 欧阳宇听得一声唤,向秋菊看了过去,看着秋菊担心的神情尽显,欧阳宇见些突然的,就笑了。他知道秋菊没有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不过,她秋菊没有察觉,不代表欧阳宇没有听出来,会意之下,便已知秋菊为何如此。 “秋菊,咱们回颜家别苑吧,这御乾楼的茶也吃了,夏侯渊的桃花酿也喝了,可以回去也……” 轻轻的一笑,欧阳宇打破了空气中的安静,只是这一次,不像刚刚夏侯渊离开后那么突兀,而是涓涓的温热。 听着欧阳宇恢复温暖的声音,看着那熟悉的轻笑,秋菊甜甜的笑了,这才是她熟悉的公子,刚刚那个欧阳宇,虽然入了眼,可她自动忽略。 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不似欧阳宇他们这般的人物那样心思缜密,既然可以简单一些,又为何要想那么多苦了自己,秋菊的心很单纯,虽然跟着欧阳宇这么多年,也懂得江湖生存之道,可她却是很难得的保持着一颗单纯的心,这很是珍贵…… “好啊公子,回去了,就可以见到夏竹姐了,呵呵,有些日子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她了呢……”秋菊甜甜的笑着,轻快的说着,人已经来到欧阳宇身边,要和欧阳宇一起离开。 欧阳宇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秋菊,眼里是满满的笑,一如既往的清淡儒雅的神情里,一点也找不出刚刚那隐藏极深的落没。 “走吧,夏竹应该也想你这个丫头了,离开这么长时间,她可是不知念了你几回呢。” 第53章 路遇不平 秋菊没有回话,看着欧阳宇,脸上仍是那甜甜的笑意,配上一身的衣饰,年轻女子的灵动可爱尽显,不是夏竹的稳,不是春兰的凛冽,她只是她,秋菊。 动了身,推了门,欧阳宇和秋菊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希宇阁。 初夏的夜微风轻扬,拂动着行人的发丝,带来些许的痒意。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快是饱满的形状,又是一个月圆夜将要到来。 悦都的街市在晚上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书写着属于夜的繁华。路边上小摊位琳琅的稳居于位,或大或小的吆喝声响在空气里。经过烟花巷时,还可以听到青楼女子的调笑声。 “哟,王公子,您来了呀……” “张老爷,快请进吧……” “公子第一次来吧……” …… 因着这份属于夜的繁华,天上那道本应清冷的月光,也柔和了许多。 “公子,这么热闹的街市,咱们不逛一下,就这么回去,可惜了吧……” 秋菊随欧阳宇一路而行,一双格外有神的眼睛就没有停下过,东看看西看看,虽是江湖儿女,可女儿家一般的好奇还是有的。 而此时的秋菊,拉着欧阳宇的衣袖,十成十的一幅小女儿家的模样,惹得欧阳宇笑的不知如何是好。 “秋菊,我可没有不让你逛街,你不用这样对我吧……”看着拉自己衣袖,不肯再走的秋菊,欧阳宇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不要这样看着我,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呵呵,公子答应我,先逛街再回去,我就不这样看你了……” 秋菊脸上小小的狡诈一下,有些得逞的笑着。 “我能不答应吗?”欧阳宇看着秋菊无奈的说着。 “呵呵……”是秋菊的欢笑声。 然后,悦都热闹的夜市上,出现一对很显眼的组合。 月白衣衫的男子透着一身儒雅的气息,样貌不是极英俊的那种,却是有些自己让人过目不忘的清雅,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在自己身旁不停转动的女子。 女子身着嫩黄浅绿边衣衫,头上绾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简单大方,女子笑的甜美,眉宇间可以看出独特的灵气。 男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女子,不是恋人间的宠溺,也不是朋友间的爱护,是什么样的感觉呢,看到他们的,没有一个能形容出那种感觉。 本是两个出众的人,再加上这么一动一静,在热闹的街市上,很是显眼。 “公子、公子、公子,你看你看,这个玩偶好可爱哦……” “公子、公子、公子,你看这把伞多有水乡的感觉啊,不过,不适合我哦……” “公子、公子、公子,这支发簪好看吗……” 秋菊一路上“蹦蹦跳跳”,几乎不曾停下过,可正当她逛的尽兴的时候,还是有人打扰到她的兴致。 “哎呦……”“哎呦……” 是秋菊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伴随着她们的这声惊呼,是秋菊以轻功的躲避,和欧阳宇凌波一步的将另一女子抱于怀中闪开。 “姑娘,你没事吧?”欧阳宇抱着刚刚一撞之下险些摔倒的女子,声音里是淡淡的关切。 “多谢公子相救,我没事……” 被救女子大力的喘息着,显然是奔跑很久的结果,回答欧阳宇话的时候,很急促。 将怀中女子放开,欧阳宇收了脸上的笑意,看着这个被自己救下的女子。相貌因着夜而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是不错的样子,一身有别与夏竹的绿色衣衫穿在身上,到也得体。 秋菊跑了过来,看着刚刚和自己撞在一起的女子,“姑娘,你没事吧?”脸上是些许的关切,比之刚刚的欧阳宇微微重一些。 女子转头看向秋菊,抱歉一笑,声音还显急促的说道:“我没事的,倒是姑娘,没撞着你吧?”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可突然间就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去,有人追了过来。 下意识的,女子躲到了欧阳宇的身后。 “小娘们儿,你给我站住,还敢跑,活的不耐烦了吧……” 随着这骂骂咧咧的声音而来的,是一群长相五大三粗的大汉,为首的,还长着一脸的络腮胡,横着眼,死死的盯着刚刚的那名女子。 一行人在欧阳宇面前停下,玩味的看着带着两个小女子的欧阳宇。不算是书生模样,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儿,一脸的儒雅,身子骨看起来也不是一个能经得住打的人。 络腮胡大汉看着欧阳宇,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 “小子,少他妈的多管闲事儿啊,老子告诉你,这悦都城里,还没有老子怕的人呢,识相点儿赶紧滚蛋……”很横的说话口气,很粗俗的话,眼睛狠狠的盯着站在女子身前的欧阳宇威胁的说道。 早在这群大汉来到的时候,周围就多了许多看热闹的眼睛,络腮胡大汉这话一出,那些个本来说是看热闹的眼睛,更加的显出一份置身事外的冷漠。 欧阳宇感觉到了周围人群的眼神,没有回络腮胡大汉的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一群大汉微微的笑了。这一笑不似以往的清雅,而是多了一些不屑,是不放眼里的不屑。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公子这样说话!” 欧阳宇不说话,可不代表一旁的秋菊安静不语。秋菊看着眼前一帮人蛮横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打扰到自己逛街不说,还敢这么对自己的公子说话,如果不是怕给公子惹事儿,她早就好好的教训他们了,这么一帮五大粗的家伙,自己还真不入在眼里。 第54章 拨手相助(二更) “哟,小娘们儿,这么护你家的相公啊,他也太窝囊了吧,哈哈……”说到这儿,一群人看碰上秋菊和欧阳宇,哄堂大笑了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你姑奶奶的公子,你找死的吧,姑奶奶我不介意帮你一下。”秋菊的声音比刚刚的多了些气愤,她看向欧阳宇,等着欧阳宇给她指示,是动还是不动。 欧阳宇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可是这秋菊显然是沉不住气了,到不是因为这群人说她什么了,而且她实在是听不下说他家公子欧阳宇的话。 “公子,姑娘,可这是小女子惹的麻烦,两位还是快些走吧,,小女子不想连累两位……” 被救女子也看出了秋菊火气,可是本是自己惹到的人,不能平白的连累到眼前的两位,虽然这两位看起来,应该不会怕这样的麻烦。眼里是藏不住的害怕,却还是这样说了出来。 一听女子这样说出来,秋菊的神情微微急了起来,如果自己和公子就这么走了,还不知道有怎样的事等着这女子呢。 “公子,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这姑娘今天我救了……”秋菊急急的跟欧阳宇说,就怕她家公子欧阳宇不同意她的意见。 欧阳宇听站秋菊的话,看着秋菊为的神情,眉眼里是轻轻的笑,他可没说不救这个姑娘,只是在观察而已,看看这个姑娘,有什么地方是惹到这些不讲理的人的。 刚刚自己暗自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被人追寻的女子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她的神情不是一般女子的慌乱,虽然刚刚呼吸急促,但却不乱,不像是在逃,而像在单纯的跑。 女子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妨碍自己,秋菊想救也就救吧,只是救完之后,不要再有什么交集,这样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一路追过来的一群大汉,看着欧阳宇身边的秋菊,听着她刚刚的话,满脸都是鄙夷大笑。 “臭丫头,口气不小,这人你是救不了的,还是识相些的好……”络腮胡大汉看着有些“义愤填膺”的秋菊,脸上笑她的自不量力。 秋菊的火气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她已经忍不住了,正要发作的时候,欧阳宇说话了。 “秋菊,这姑娘你救下吧,公子我同意了,不过,处理起来要干净利落,不要丢我的人……”欧阳宇一句话说得极是风清云淡,让在声看热闹的众人微微诧异起来,这人是什么来头,话说的极为淡,却是极有傲气的。 络腮胡没有想到欧阳宇会有如此一句话,又是说的这么淡,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直直的看成着欧阳宇。 本是给你很安心的感觉,为什么说出话来,有这么大的口气呢,一个丫头而已,还能把自己怎样了,不过,那个臭丫头真没有几分本事的话,这男子又怎么会这样说呢。 络腮胡心里还在想着这些,就感到一阵风迎面吹来,抬脸看到是就是秋菊放大的面孔。 “臭胡子,敢惹你姑奶奶我,你看招吧……”秋菊一句话结束,已然赏了络腮胡一拳,丝毫不差的打在了络腮胡子的鼻子上。 若是说刚刚秋菊一阵风似的的过来,络腮胡子没有反应过来的话,可这一拳下去,络腮胡子的脸子是登时清楚了起来,撇开鼻子上的酸痛不说,自己这么一个高大的人被秋菊这么个小丫头打了,面子何存啊。 显然的,络腮胡子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所以,和一般的情节无异,络腮胡子大喊一声:“兄弟们,上……”然后,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看热闹的人只看到人影一闪,那名黄衫女子便来到了络腮胡子面子,从他的鼻子上,给了重重的一拳,然后,就几乎看不清女子了,只有一抹黄色的身影来回的动着,而那一帮五大三粗的大汉,反而乱了阵脚,弄不住一个小小的女子。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却又是极为漫长,大汉们只感到眼前清风一阵,便一个个的被打了鼻子,再一闪,肚子上也狠狠的挨了一下,鼻子上的酸痛还没有结束,肚子上的奇痛便已忍不住了,明明是一个小小的丫头,为什么感觉这么疼呢。 一群人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便一个个的痛的倒了下去,地上便多了几个哀号的人。 秋菊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破绽,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几乎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已经有了定局。 尘埃落定,秋菊回身看着欧阳宇甜甜一笑,“公子,没丢你人吧。”呼吸没有因着刚刚的动手有丝毫的凌乱,秋菊甜甜的笑容在这个夜里尤为晃眼。 欧阳宇眉眼带笑,并未说话,只是看着秋菊,满意的点了点头,小丫头的功夫越来越好了,而且轻功也少有人能及了。 躲在欧阳宇身后的女子,眼里分明还带着些许的害怕,可心里,却是惊叹。 她惊叹,这个看起来甜美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而且,她的轻功之高,已然几乎是少有敌手了。想到这里,女子看了看自己前面的欧阳宇,心里暗想,这两个人身份定是不一般,自己今天这是遇上了谁呢。 不动声色的想了这么多,可女子脸上的表情,还是刚刚的害怕,只是,几乎没有人看出来,这份害怕的真实程度到底有多少。 “哎哟……”“哎哟……” 一群人在地上痛苦的叫喊着,完全没了刚刚那要吃人的恶狠狠的模样,甚是狼狈。 “臭丫头,”念头的络腮胡子忍着鼻子和肚子上的疼痛,站起身了,恶狠狠的说,“臭丫头,你等着,敢惹我们,你不想活了,我们家少爷的干爹,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敢管我们的事儿,你就等着吧……” 明明是痛苦不堪的模样,偏偏要硬撑出很厉害的假象,秋菊看着络腮胡子的样子,一时没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大胡子,你先看看自己的怂样,还吓唬我呢,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怎么长大的,你那套骗骗小老百姓还行,在姑奶奶我这儿啊,行不通的……” 第55章 小聚于茶楼 兴许是肚子疼的受不了,络腮胡子没有再与秋菊继续说下去,只见他回身对着自己身后一帮倒地哀号的人吼道:“都起来,不要在这丢人了,一群废物,连这么个小丫头都制服不了,还以后还怎么保护公子啊……废物。” 络腮胡子不停的骂骂咧咧,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是被这么个“小丫头”打的疼的受不了。 一群人稀稀松松的从地上起来,一个个捂着自己的肚子和鼻子,疼是疼得要死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受了小丫头一拳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疼。 看着一群人痛苦的模样,秋菊那里偷偷的笑着,心里知道他们肯定会奇怪,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子,力气不会大到哪去,可为什么肚子会这么疼,呵呵,不就是加了小小的内力吗,有什么奇怪的,自己才用了一点而已。 一群人终于是站了起来,然后在络腮胡子的骂声中怏怏的向回走去,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临走的时候,络腮胡子还在狠狠的瞪着秋菊。 看着众人远去的狼狈身影,秋菊脸上的笑意很深呢。 待一切尘埃落定,秋菊回到欧阳宇身边,对着还躲在欧阳宇身后的女子笑着说:“没事,他们都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秋菊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欧阳宇就已经让开了自己的身体,看着秋菊对着那女子一笑,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欧阳宇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在心里却是暗想:这个秋菊,看人还真是不准呢,不过也是这个女子的感觉太过真实的原因吧,如秋菊这般,定是窥视不到真像的。 “若水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只是平白让两位惹到这样的俗事,若水真些过意不去了……” 听了秋菊带着关切的问话,又看到欧阳宇将身体让了开来,这个被救下,自称若水的女子,大方方的站了出来,不过在秋菊眼里,她的神情里,还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 秋菊可以看出这些,欧阳宇又何尝看不出,虽然看出了女子刻意出来的神情,可他还是只看不语,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想做什么,或许没有什么目的呢,只是表示感谢呢。 “没事的,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人,姑娘你叫若水是吧,我叫秋菊,呵呵,刚刚你应该听到公子这样叫我了吧……” 秋菊是真的看不出任何异样,她对这个自己救下的女子,还是有些兴趣的,只是这份兴趣出自什么地方,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嗯,小女子名叫若水。”自称若水的女子对着秋菊微微笑了笑,点头说道。 看着面前两个女子的来来往往,只笑不语的欧阳宇终是说话了,“不要在这大街上说了,经过刚刚那些,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吧,想来若水姑娘,也是有些累的……” 一句话说得没有缺点,饶是细心的若水,也没有发现欧阳宇话的试探之意。 “对呀,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老是在这街上也不是办法,”秋菊嘴角一翘,看着欧阳宇说,“还是公子想的周到呢。” 欧阳宇对着秋菊淡淡一笑,率先动身离开这个刚刚有过一场“大战”的地方,刚刚的一场,秋菊可是让人另眼相看,小小姑娘如此身手,如果再不离开,真要被圈起来看了。 秋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一门心思的还在那个叫若水的女子身上。不过欧阳宇已经动身了,她也就跟着一起动了,捎带的,还叫上了若水,一边走还不忘细细打量这个人。 若水一身湖绿色衣衫,从刚刚开始看到现走,她没有一般女子的扭捏姿态,动作也不像闺秀一般,年龄看起来,应该比自己大一些,不过比自己沉稳多了,倒是有些像夏竹姐。 不过细看下来,这个女子的沉稳与夏竹姐的还不一样,夏竹姐的稳的太过静,几乎没有一点自己的灵力,而身旁的若水,倒是不少灵力呢,尤其是那双眼睛,极为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子的英气,应该是江湖人吧…… 看着若水眉宇间那难掩的英气,秋菊在心里小小的想着,可随后自己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江湖儿女,又怎么会对付不了那几个徒有外表的大汉呢,想到这里,秋菊舒心一笑,又看起了若水。 嗯,是个长相还可以的人,尤其是那般子英气,呃……想到哪里去了,怎么看起外貌来了,秋菊在心里小小的吐了一下舌头,笑自己以貌看人。 一路上算是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说什么,走了一会儿,欧阳宇在一家很小小的茶楼前停要下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女子说:“就在这儿吧,静一些,也好说话……” 秋菊和若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一行三人便近了茶楼。 “客官,几位啊,里边请……” 茶楼小二,很乐意看到有人进来,一脸笑容的为欧阳宇三人引着路,来到一个相对离门远一些的地方,也算是达到了欧阳宇想要安静一些的要求,店小二勤快的为欧阳宇他们擦着桌子。 欧阳宇看着细心的小二,点了点了,和秋菊若水一起坐了下去,然后才抬着看着小二说:“有太平猴魁吗?有的话就来一壶。” 欧阳宇对着小二温雅的一笑,温暖如初生的太阳,小二只是在心里暗自惊叹,好一位翩翩公子啊,好温雅的气质,自己做小二这么长时间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呢。 “有的有的,小的这就去给公子小姐沏一壶新的过来……” 小二呵呵一笑,对着欧阳宇说着,然后便去为这桌客人沏茶去了。 趁着小二去沏茶的功夫,欧阳宇对着若水就是一问,“若水姑娘,听口音不像是悦都人,不知姑娘是哪里的人呢?” 若水本是坐着想事情呢,想着一路上秋菊的打量,不知这个小姑娘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欧阳宇那暗自的打量,是欧阳宇行事太隐藏了吧,也或许是他看人的本领本就是大的,而这若水,是当真没有看出什么。 第56章 被追原因 “啊?”若水不想欧阳宇会突然有此一问,从思索中闪了一下神,不过很快的就被自己带了过去,说道:“哦,若水的确不是悦都人,我的家乡,是海中的一个小小的岛屿。” 理了自己的思绪,若水轻轻的笑着回答。 “哦,若水的确不是悦都人,我的家乡,是海中的一个小小的岛屿。”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若水轻轻的笑着回答欧阳宇的问话。 若水笑的很自然,完全没有被刚刚那个小小的闪神影响到自己。 若水自然的回答结束,秋菊就有些等不住的想知道,这个若水为什么会惹上今天这些事情,看她本人,应该不会是不知轻重的人啊。 可是未等秋菊开口,小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公子,太平猴魁来了,请慢用……” 小二利落的把盘子里的茶壶和茶杯放到桌子上,脸上属于职业性的笑容,接迎四方客,要的就是这些个笑容呢。 将一干茶壶茶杯放好,小二笑着退了下去。 等小二离开,欧阳宇提起小小的茶壶,为桌上的三个茶倒上这清淡的茶水,这太平猴魁香气高爽,蕴有诱人的兰香,味醇爽口,算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吧。 “来,尝尝这太平猴魁。”嘴上这样说着,欧阳宇已经将三个杯倒满了清茶,将茶壶放于桌上,欧阳宇掀开壶盖,看着壶里翻腾的茶叶,说道:“这太平猴魁茶片挺直,两端略尖,扁平匀整,肥厚壮实,全身白毫,茂盛而不显,含而不露,色泽苍绿,入杯冲泡,芽叶徐徐展开,舒放成朵,两叶抱一芽,或悬或沉,很是好看呢。” 欧阳宇轻轻的说着这太平猴魁的茶叶性质,完全没有在意与自己在一起的两人女子,可以是不懂茶的,她们或许连茶的好坏都尝不出来呢。 “公子似乎对茶有些研究啊。”若水听着欧阳宇这一席对这所谓的太平猴魁茶的说法,开口说道。 “研究说不上,只是喜欢喝一些罢了。”欧阳宇淡淡的回答着,语气与平时无异,很是儒雅。话说到这里,欧阳宇将手中的壶盖放回壶上,说:“在下欧阳宇。” “哦,欧阳公子,若水谢欧阳公子出手相助。”若水只是说了一句话,便引来了欧阳宇的自报姓名,心里有些不明他这是为何。 “出手的是秋菊,若水姑娘谢她才是。” 一句话说完,将桌上那为自己倒上的那杯茶拿起,清清的嗅了一下,“香气高爽,”说完又轻轻的饮了一口,“味醇爽口,嗯,虽算不上是极品,却也是可以的了,如此小楼里,也有这样的茶也属难得。” 欧阳宇自顾自的喝站清茶,并没有回若水接下来的话。 “出手的虽是秋菊姑娘,但若公子不同意,我想这秋菊姑娘是不会动手的,就算是自己气愤到了极点,怕也是不会动手。” 若水很的认知,她自是看出这欧阳宇不一般,他是秋菊的主子这个很明显,而且,这个秋菊还是极为听这个欧阳宇的话的。 “哎呀,不要和我家公子说这些了,若水,你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啊?” 秋菊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家的公子虽是和平时一样等人和善,可自己想知道的是若水为什么会被那样一群人追,可没时间听他们这样一来一回呢。 秋菊这边是不耐烦了,看不下去若水和欧阳宇的来来回回,只是她不知道,在这看似没什么的对话中,两个很有心思的人,已然在心里想了不知多少。 若水本来是在想,今天自己是遇上什么人了,可当欧阳宇报出姓名时,她便不想了,现世诸葛欧阳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己就算是再不济,也是知道这中原江湖上的人物的,更何况,还是欧阳宇这样响当当的人物呢。 这边若水已然知晓欧阳宇的一切,可欧阳宇却是看不透这个若水的,只是一点点的信息而已,不能判断什么。听得秋菊急急的问,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听听若水的回答,说不定会有收获。 “其实,也是我多事儿吧,帮了别人,却是给自己惹来麻烦了……”若水脸上绽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回答秋菊道。 “嗯?这话怎么说啊?”秋菊看着若水,一脸上不解和好奇。 “是我借住的那户人家。”若水的脸上无奈之色更重了些,开始说明为什么今天会有人追着自己要拿下自己。 “是我借住的那户人家,他家的男人好赌,要拿自己的女儿去抵债,我一时看不过去,就打了那个男人,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带着人来,就是那群被秋菊教训了的人,他们说我碍了他们公子的事。” 说到这里,若水稍稍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家女儿长得还可以,男人想把自己的女儿买给那个什么公子做第二十三房小妾,所以,我碍了人家的‘好事’,便有了今天的情况。” “哦……”听完若水的话,秋菊“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个什么公子什么来冰,这么猖狂?” 若水一听秋菊这个话,脸上更是无奈,“这个我真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呢,所以,这个事惹的,哎,本来是有些拳脚的,可面对这群大汉,倒是怕了。” “刚刚那些人有说,他们公子的干爹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真是这样,若水姑娘的麻烦怕是不小呢。” 欧阳宇品着香茗听着若水的原因,然后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第57章 决定 “嗯,这个我想也是,所以,我想离开悦都,反正我是出来闯荡的,去哪里都是一样的。”若水轻轻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真实的呢,她会离开,绝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知道,这天悦国都城里,没有她要找的人。 “干嘛怕那个劳什子的公子的,若水,你跟着我们走,我就不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秋菊一听若水因此在离开,当下便是生气的说道,完全没有理会欧阳宇的意思。 欧阳宇本是喝着茶的,可是一听秋菊如此说话,随即抬起眼看向秋菊,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看懂的眼神告诉她,不要多事。 夜已经深了,虽是初夏,却已是泛起了微微的凉意,一路向颜家别苑走着,秋菊理都不理欧阳宇一下,就那么一个人沉默着,低着头。 夜的安静在此时被突显的更大,本来热闹已经渐渐退去,又加上这颜家别苑地处偏僻这地,所以,空旷的夜路上,只有欧阳宇和秋菊两人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 两个轻功极佳的人,除了他们彼此,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欧阳宇是知道身后跟着的秋菊在想什么的,无非是在怪自己没有留下那个叫若水的女子,从茶楼出来分开之后,秋菊便不再与自己说话,这可不是平日里的秋菊会干的事情。 嘴角钩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欧阳宇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不出所料的,秋菊一头撞了上去。 “哎哟!”秋菊一声小叫,便伸手捂住了自己被撞上的头,看着欧阳宇笑着转回身来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是小小的哀怨。“公子,你停下来怎么不说一声啊,害我撞到头了……” 欧阳宇看着捂着头的秋菊笑了笑,“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说话了?” 秋菊一听欧阳宇这么说,一跺脚,“公子……”一声“公子”已经唤了出来。 秋菊这样的动作,更引来了欧阳宇的笑意。“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应该没有打声招呼就停下来的,害你撞到头。” 笑着说着这此话,欧阳宇已经把身体让了出来,是要和秋菊并肩走的。“走吧,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就不用回去了……” 秋菊的眼神里还是小小的哀怨,她看了欧阳宇几眼,然后一扭头不再去看他,起身便走了起来,是要走到欧阳宇前面,好不让自己再被撞到。 欧阳宇看着此时颇像孩子的秋菊,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欺身跟上。 “你不用这样,不让你把那个若水带回去,是有原因的。”欧阳宇走赶上秋菊,与她并肩而行,说道。 秋菊是气自家公子欧阳宇,人救都救下了,为什么就不能提供一个暂时的歇脚之地呢,带回颜家别苑也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可公子就是不同意,那自己能怎么办呢,也只能赌赌气,不理这个几乎人见人爱,从来不会让人看不下去的公子了。 可是一听欧阳宇说这话,秋菊还是没忍住,开口反驳道:“是啊是啊,公子你一直都是有道理的,秋菊是知道的,可是,人家姑娘一个人,带回歇息一晚,又怎么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啊。” 秋菊说话的声音,带着埋怨,她就那么边走边看着欧阳宇说着。 欧阳宇心里是知道的,秋菊虽然单纯,却也不是泛泛之人,对谁都是这般上心,可她对若水,是看放了眼的,人有时是有些奇怪,不需要什么理由,对一些人便是亲切。 就如自己对左腾洛痕,明明应该是“仇人”的,可偏偏成了朋友,只是这份友谊还可以维持多长时间,是欧阳宇自己也不知晓的。 心里虽然知道这些,可还是得规劝秋菊一下,“秋菊,不是公子我当真如此‘狠心’,你想想,我们此行是为何事而来,那颜家别苑又岂是你我可以随意带人去的,在江湖这么多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应当懂得的……” 欧阳宇颇有意味的一席话,秋菊虽未停下自己的脚步,却是真真的愣了一下。 欧阳宇这话到是点醒了秋菊。 公子这话提醒的是,此次前来悦都,是助左腾洛痕夺位的,这事在外人看平可是大逆不道的,是要格外小心才是,更何况,公子的大事在即,自己怎么能任一时之性,不顾大局呢。 能跟着欧阳宇的,都是明理之人,纵然秋菊心性单纯,有时候会任性,像个孩子一般,可若将一切说开,便也是无事的。 秋菊心中明了,便也不再生气,转头看向欧阳宇,很是诚恳的说:“公子,秋菊知错,秋菊太任性了,请公子责罚。”停了脚步,秋菊一脸认真的请罚。 欧阳宇跟着秋菊停了脚步,看着眼前一脸认错请罚的秋菊,轻轻的笑了,而这一笑,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 “公子我为何要罚你,你只不过随自己的心罢了……” 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欧阳宇的笑愈发加深,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跟着自己,也只有这个秋菊丫头活的随心,其它三个,都是被自己身上的“使命”影响的深了。 “公子……”秋菊想再说些什么,欧阳宇开口打断了她。 “不要再说了,今天也就是在御乾楼吃了吃饭,喝了喝酒,只不过回来的路上,练手的时候顺手救了一个人,那人是谁不知道,去了哪里不清楚,就是这些,不是吗?” 欧阳宇儒雅的声音说得很淡,淡到让人觉得今天就如水一般,一流到底,没有一点节外的分枝。 秋菊明白欧阳宇的意思,脸上还是刚刚的那份认真,就那么看着欧阳宇,说:“是。” 月挂正中,夜色正浓,一白一黄两抹身影渐渐隐于夜色之中,向颜家别苑走去。 一抹黑影从空中划过,跟紧而去,是抹湖绿色的身影,此人不做刚刚与欧阳宇、秋菊分开的若水之外的他想。 第58章 发髻 没了与欧阳宇秋菊在一起时刻意表现出的慌乱和不安,眉眼中是胜过月华的精光,朦胧的月色这中,那眉宇间的英气被无取放大。 飞身掠过几处房屋,若不是在向城门的方向奔去。于城门口不远处的暗影下停住,就见若水回头看着这坐她待了些日子的城市。 自己寻人而来,人未寻到却是惹了一身麻烦,虽然自己不怕那些个宵小之辈,不过自己是私自行动,不便惹出大的动静,而惹到的那个显然是不打算放于自己,一个纨绔的公子哥儿罢了,可自己却是不能动他的,只因他背后的人不容小瞧。 若水不知,这几天的被追,只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公子,看上了自己,若是让她知道,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若水冷眼看着这座城市,心里继续想,反正人也未寻到,估计是不在这里,离开就离开吧,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便动了身,向守门薄弱的地方掠去。守门的官兵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却不知若水已然出了城门。 若水这一走,走的地些无奈,只是她不知道,不多日之后,她便又会几乎是日夜不停的赶回来。 小风轻扬,虫鸣鸟叫,初夏的早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和谐,让有心之人一看,便会舒心一笑。 如此惬意的早晨,怎能虚度呢。 蓝冰儿是很早就醒了的,经过昨日的事情,她已经想明白了许多,自己和李成召几乎是天人永隔的,与他,也终是无缘了。 早上早早的醒来,又在床上躺了些时候,等到外面的天大亮了之后,蓝冰儿才从床上起来,开了门,夏竹静静地站在门外,蓝冰儿看着夏竹会心一笑,知道这个夏竹是体谅自己的,看出了自己昨天的异样,才会如此安静的等着,等着她自己打开那扇门。 “早啊,夏竹。”蓝冰儿淡淡一笑,对着门外的夏竹说。 在蓝冰儿开门之前,夏竹还在想着昨天蓝冰儿的异常,她自己猜测,蓝冰儿今日出来的应该不会早。一个人在想着,就不成想到蓝冰儿就将门打了开来。 一声清淡的问好声,就从蓝冰儿的口中说了出来,夏竹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蓝冰儿轻轻的笑了。“早啊,蓝姑娘。” 两人都是会心一笑,然后开始每日早上都会进行的事情。 夏竹带着丫头,将洗漱用的东西一一带进屋子里,蓝冰儿是不适应这些的,所以,洗漱等事还是自己来,只是这一头长长的头发,是自己弄不来的。前世的赵浅浅虽然也是长发,可不曾到达现在的蓝冰儿这样长,长到的已经到了膝盖之下。 自己将洗漱弄好之后,蓝冰儿自己坐到了梳妆台前,等着夏竹为自己绾起长发。 夏竹与平日一样,来到蓝冰儿身后,为蓝冰儿梳上一个简单的发髻,把所有的头发在左边挽成一个髻,简单的如同蓝冰儿这个人表现出来的一样。 蓝冰儿看着铜镜里渐渐成型的发髻,眉头微微皱了皱,夏竹捕捉到这个细节,轻声问到:“姑娘,怎么了,不满意这个发髻吗?” 夏竹停了手,蓝冰儿转头看着夏竹说:“想换个新的发型了,你能帮我梳个新的发髻吗?” “蓝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呢?”放下手中的梳子,夏竹微微想了想,便问了蓝冰儿的对新发型有什么要求。 “当然还是简单的好些,只是想换一下,不要再梳这个偏髻,梳个正的吧。”蓝冰儿笑着回答夏竹。 要求是很简单,也是却也有些难呢,夏竹想了想,笑着说:“好的,蓝姑娘,”说着,夏竹便将手放到蓝冰儿已经梳好的左髻上,轻轻的散开蓝冰儿那一头长长的墨发,开始新的梳理,“夏竹这就为姑娘梳新发髻。” 蓝冰儿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夏竹轻轻的笑了,将身子又转正,静静的等着夏竹为自己梳的新发型。 大约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吧,夏竹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蓝冰儿看着铜镜中那个清丽的人影,嘴角的弧度渐渐的深了。浅浅的蓝色衣衫上,一张清丽的面容含笑不语,嘴角的弧度很是好看,新梳理出来的发髻,高高的束在头上,用一支发簪绾着,其余的披在肩上,额前留着些许刘海,小小的将秀眉掩住。 如此,蓝冰儿本是小巧的脸颊,更是好看,端端的将这蓝冰儿的一身气质现了出来。 “姑娘可还满意?”夏竹轻笑,看着正在“欣赏”自己的蓝冰儿说。 “满意,夏竹的手就是巧,若是我,定是梳不出这样的发髻的,单单是梳理都弄不好,就更不要说挽髻了。”蓝冰儿很是满意呢,淡淡的夸着夏竹的手艺。 “姑娘满意就好,不过,这眼下,是不是可以吃早饭了?”将蓝冰儿一脸的欣喜收在眼底,夏竹提醒眼前这个女子,她还没有吃早饭。 “听夏竹的,现在我就吃饭行了吗?”蓝冰儿今日心情已经不能用转好来形容,得如此满意的发型,又叫人如何不会心呢。 夏竹唤来丫头,不一会儿,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饭摆了桌上。有清淡的粥,也有两碟小菜,小小的水晶包子放了一盘。蓝冰儿看着这些,已经很好的心情又加了几分笑。 想来自己一个21世纪的人,在这个应该算是古代的地方,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受如此礼待,又有夏竹这不一般的女子做自己的使唤丫头,还求什么呢,只待一切结束之后,自己归去山林,就此一生了结。 “夏竹,今日起的有些晚了,你是不是已经吃了早饭,如此又是我一个人吃了。” 第59章 论天下1 “姑娘已经知道,就自行用吧,夏竹一旁候着便好。”淡淡的笑,夏竹如实回答。 于桌前坐下,蓝冰儿不再说什么,食不言在现代虽然做的不好,可自己到这个古代之后,可是真真的做到了老祖宗的说的,言不食寝不语呢。 一顿早饭在颇佳的心情里结束,待丫头将桌上的餐具收了之后,又理了理自己的身上衣服什么的,看了看屋里有什么不妥,这才出门离开,向左腾洛痕的书房走去。 昨日的情形,左腾洛痕心里定是好奇,虽然自己可以沉默,但去是阻不了他的猜测。一边走着,蓝冰儿一边在心里想着,面对左腾洛痕那样一张脸,蓝冰儿已经做好了准备。 已经不算是晨风的夏风吹着蓝冰儿的新发髻,微微扬起的发丝,让蓝冰儿的头发看起来很是飘逸,正是那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不定呢。 立夏已过,初夏五月的微风,飘着苑外道边槐花的清芬,轻轻地吹拂着人的面颊与发鬓,吹拂着人们的胸襟,温柔的慰抚,有如慈母双手的抚摸。 蓝冰儿一路上都在笑的,笑的明媚,经过了昨日,她的心情是大好的,整个人看起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很是舒服。 穿过一条鹅卵石砌成的小道,蓝冰儿说看到那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左腾洛痕已经安静地坐在了石桌旁,手里拿着的又是不知什么时候送来的各地情报。 阳光下,高大的合欢树在地上投下一片浓浓的绿荫,那细细小小的树叶,随着轻风微微的摆着,远远看去,如女子轻动的身影。树下那一抹玄色的身影,专注着手中的东西,融于树下,竟是说不出的融洽恬淡。 看着那一幅初夏合欢图,蓝冰儿放轻自己的脚步,向合欢树下走去,是也想融入那难得的恬淡之中。 走近了些看去,虽是未过翩翩年少的年纪,可左腾洛痕的眉宇间,已然有了岁月的痕迹,是多年来的事情将他打磨成如此模样,一个本是面如冠玉的翩翩男子,到如今却成了深沉的让人猜不透的人。 其实这左腾洛痕的长相是极为英俊的,且不说他那一双惹人的桃花眼,单单看他的那张脸,犹如刀刻般精致,是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少,细微之处,更是诸多形容男子长相的典范。 他不是相貌堂堂,也不是玉树临风,能形容他的,恐怕也只有一句极为英俊,可偏偏生得如此一张脸的左腾洛痕,是个冷面之人,若是放在现代,这叫做酷,可见过他笑的人,都应该知道,左腾洛痕的一笑,又岂止是如沐春风,桃花眉眼明如镜,一笑回春姿等可以形容的。是什么让他的眉头如冰般冷俊,只是他心中的天下大事吗? 蓝冰儿看着树下专注的左腾洛痕,心里如此想着。 许是太专注于手中的信件,或许是这么多天来,已经形成的习惯,是知道此时只有蓝冰儿会来,所以心里慢慢放松的警惕,总之,当左腾洛痕觉察到蓝冰儿的到来时,蓝冰儿已经又欣赏了一幅树下美男图。 “冰儿姑娘,”起身迎了蓝冰儿,左腾洛痕淡淡的说,“坐吧,我看今日天气不错,便将这些东西移到了这里,也不辜负这大好时光。” 蓝冰儿依坐下,伸手拿了石桌上的一折子,说道:“是啊,今日的阳光不错,等再过几日,怕是见不到如此的惬意的阳光了。” 翻开折子看着里面的内容,这是蓝冰儿这么多天来的“特权”,左腾洛痕拿着自己刚刚的所看,复坐于石凳上,似是回答蓝冰儿的话,轻轻说:“是啊,这夏,是说来就来的,如此阳光,怕是没有几日了。” 蓝冰儿没有回左腾洛痛的的这句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同意此说。 随后,便看向手中的折子,只见折子上书“济州一带,有草寇流窜成事,自立为王,效仿古人陈胜吴广揭竿起义,声势浩大,已为我患,请主上定夺……”如此云云,剩下的便是这些个自立成王之人的详细情况。 来到古代已有几月之久,蓝冰儿是完全不知道这里的城市名称的,不过与答应相助左腾洛痕后,蓝冰儿到是知道了许多。如今她身在的悦都,若是以现在来说,就是陕西西安,而这折中所说的济州,便是21世纪的山东一带,而这大陆名为炎黄大陆。 蓝冰儿看到些,眉头微皱了一下,这几日看多了有关这些的信息,想来也不知道这当今皇上是如何治理这个国家的,怎么好好的一个国家,就如此哀声道在,民不聊生呢,竟然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起义。 左腾洛痕是看到蓝冰儿的一皱的眉头的,看着她随后的思索,左腾洛痕放下自己手中刚刚拿起的一份折子,问道:“冰儿姑娘对手中折子所说内容有何看法?” 蓝冰儿是在想着些什么的,听得左腾洛痕如此问,便也没有多迟疑,回答说:“我在想,当今天子,也就是你那位叔父,是怎么治理这国家的,竟然有这么多的起义要反他,看来,就算是你不收回这天悦江山,你的那位叔父,也是守不了多久的,这些日子了解了许天悦的情况,你的叔父可是与那始皇二世可比,暴戾、享受,虽不是商纣王酒池肉林,却也是有害天下,你还是快些收回这左腾家的江山吧。” 淡淡一席话,说出了蓝冰儿心中的看法。如今天悦如此形势,正是需要一位名主领导各路英豪之时,左腾洛痕有治国之才,又是先帝遗孤,正牌皇子,当好好利用一下这各地的起义人士才对。 “洛痕不才,愿做这救世之人。” 蓝冰儿之话字字入耳,左腾洛痕心中明亮,知这蓝冰儿是将一切看的透彻,她定是有治世之才的,不然莫离也不会有心天下,可如今她蓝冰儿言语间没有丝毫天下之意,不知她目的何在,不防试她一试。 第60章 论天下2(二更) “呵呵,若左腾公子都是不才的话,试问这天悦的天下,还能指望谁呢?” 蓝冰儿浅笑出声,说的风清云淡,没有一丝讨论江山的肃穆之感。 “这天悦的江山定是我左腾洛痕手中之物,可这炎黄大陆呢,天悦华阳并存,战火是早晚都会燃起的,只是不知,到了那个时候,又会是谁,收了这炎黄大陆。” 不是蓝冰儿的风清云淡,左腾洛痕的话,说的极为正色。 看着左腾洛痕一脸正色,蓝冰儿收了脸上浅浅的笑意,说:“若我未看错,左腾公子是有心天下之人。”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左腾洛痕不回反问。 “炎黄大陆虽是两国并存,却不是乱世,天悦国内此时混乱,但不出几年,在左腾公子的手上,定会繁荣昌盛,公子若是有心天下,定会破了如今这炎黄大陆二国平衡的局面,你说,可是有何区别?” 蓝冰儿的神情,语气还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些什么样的心思。 左腾洛痕很是认真的看着蓝冰儿的一神一态,连她的一个眼神都没有放过,可是,就算他如此细心,也未看出蓝冰儿有任何异样。 “冰儿姑娘觉得,洛痕可否能当此任呢?” 左腾洛痕又是一问,只是这一问里,已经说明了他的心。 “有何不可呢?”蓝冰儿的脸上又挂起淡淡的笑,她对着左腾洛痕说,“公子之才,不用蓝冰儿细说,如若公子有心天下,也未尝不可,在我蓝冰儿的认知里,当今天下可当此之任者,寥寥无几,能抵得上你左腾公子的,更是屈指可数,所以,也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听得蓝冰儿这样说,左腾洛痕的嘴角钩起一个弧度,虽是一个弧度,但却不是笑。 “冰儿姑娘,你的失忆之人,怎知这天下豪杰几人,就敢如此下言?” “蓝冰儿是‘失忆’之人,这点左腾公子不用怀疑,而刚刚蓝冰儿所说的,只是自己认知里的事情,如若公子觉得不妥,自是当做未听到便可,何苦如此追问蓝冰儿呢。”同左腾洛痕一样,蓝冰儿的嘴角,也是只钩未笑,只是与左腾洛痕不同,蓝冰儿就是有让人舒心的本事。 缓了脸上的表情,左腾洛痕笑着说:“冰儿姑娘想多了,洛痕是相信姑娘的。” “左腾公子,也不是蓝冰儿妄言,公子文有颜相、欧阳宇,武虽是蓝冰儿不知,可也知,如公子之才,也定不乏武才的。我想,如果天下必将统一,由公子你来,也不错呢。” 蓝冰儿微微一笑,转了话题,不再与左腾洛痕纠缠于“失忆”之上。 “那就借冰儿姑娘的话了,希望有朝一日,左腾能不负冰儿姑娘的想法。” 左腾洛痕心中抱负如何,自己最是清楚,而当世豪杰,也确实如蓝冰儿所说那般,只是这路要怎么走,还有待细细琢磨。 蓝冰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拿起一份折子,看了起来。 停了话题,左腾洛痕也将自己刚刚放下的折子拿起。 手中是拿起了折子,可看是看着的,心里却想了别的:最近事情多了许多,看来,是应出去看看的时候了,虽说各地的人自己是绝对放心的,但总是坐于堂室内看天下,总是有局限的,自己虽不是赵括那纸上淡兵这辈,可也不能不去实战。 想到这里,左腾洛痕的脸上,竟然于不觉间爬上一丝笑,而这丝笑恬恬完全落入前来亲自为左腾洛痕送糕点的颜绛雪眼中。 是过着自己的大小姐的日子,所以任性的不起床,等到自己起来出得门外之时,颜绛雪才发现,今日的天气是难得的好,没有初夏的热,是很清爽。 在颜绛雪的心中,如此好的天气,应该是与自己的洛痕表哥外出游玩的,可她也知道,如今不是可以玩的时期,所以,断是不敢找表哥陪自己出去的。 颜绛雪是心里有怨的,自从左腾洛痕这次来到颜家别苑之后,就不像以前一样陪她到处游玩,整日在他自己的那个小院的书房里,忙些女儿家不懂的事情。颜绛雪心里有气,只因,最近好长一段时间,蓝冰儿日日与左腾洛痕在一起。 她想,那个蓝冰儿算什么啊,不也是女儿家吗,凭什么她能与洛痕表哥一起在书房“议事”,自己就不能呢。自己的表哥是那么英俊的一个男子,好看的像神明一般,怎么能让那个蓝冰儿日日与他在一起呢,这太危险了,可不能让蓝冰儿和自己抢洛痕表哥。 颜绛雪是如此担心着的,所以,在看到天气如今好之后,她决定去看看她的洛痕表哥,她是知道左腾洛痕是在忙的,所以她很聪明的,拿着些糕点,这样说起来,自己也是去送吃的的,左腾洛痕也不会怪她。 她是打定了主意了,随着丫头去厨房拿了些新鲜糕点,就一个人向左腾洛痕的小院走去,一路上都在笑,因为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看到几日未见的表哥。可她不曾想到,自己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幕。 高大的合欢树下,玄衣的左腾洛痕和浅蓝色衣衫的蓝冰儿相对而坐,他们各自拿着一个折子,认真的看着。有那么一瞬间,颜绛雪觉得,这样的画面,美好的让人不忍去打扰。 颜绛雪走到鹅卵小路的尽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些,只是在她刚要继续迈出脚步的时候,就看到了左腾洛痕脸上的那一抹笑,那是一抹及为随心的笑,在左腾洛痕朗眉桃花目的应承之下,更是让人看痴。 可是,在颜绛雪的眼里,一切又是另一幅样子。 可能是由于角度的问题,颜绛雪看到的,左腾洛痕的那一笑是为他对面的蓝冰儿绽放的。她看到的,是左腾洛痕微微的抬着头,看着专注的蓝冰儿,突然笑了的。 第61章 变化 高大的合欢树下,本就和谐的美好的画面,又因着她眼里的那抹左腾洛痕对着蓝冰儿的笑,给人以更加温馨的感觉。 颜绛雪的表情僵住,抬着的脚就那么定在了半空,她呆呆的看着左腾洛痕的笑完,然后又抵下头看自己手中的折子,而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一时之间,她心里的感觉,竟是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左腾洛痕收了笑,颜绛雪收了抬起的脚。深吸了一口气,颜绛雪让自己的脸上又绽放出笑意,然后抬脚,向左腾洛痕走去。 “表哥,绛雪给你送糕点来了。”清脆有力的女声传来,只是没有人察觉到这道声音里隐忍的颤抖。 颜绛雪踏笑而来,手中端着的是一盘精致的糕点。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颜绛雪的这一笑,生出的又何止千种风情。 待人走近,一盘糕点轻轻的放于石桌之上,颜绛雪双手轻放于左腾洛痕的肩上,清脆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娇意,“表哥,绛雪给你送糕点来了呢。” 左腾洛痕抬眼看向站于自己身旁的颜绛雪,伸手扶着她在自己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在那刚刚不觉的笑意之外,又露出了淡淡的笑。 “绛雪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如此好的天气,怎么不出去游玩呢?” 是说出了颜绛雪一贯的做法的,只是这一次,左腾洛痕的话,刺痛了颜绛雪的心。 颜绛雪心里想,就是有这样一种认知,自己的爹爹和表哥,都这样看自己,整日只知道闲游,无所事事,做着任性的大小姐,无才无德只能躲在他人的保护之下,是不能与他们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的。 想到这里,颜绛雪的心里微微的生了些许的委屈,只是这脸上,还是挂着那媚眼含羞合,丹唇逐开的笑。 “绛雪想表哥了,看到今日天气如此难得,便来看望表哥。”颜绛雪在左腾洛痕的旁边坐下,声音不似刚刚的清脆,放的稍稍柔了一些。 “而且,就算外出游玩,绛雪也只想与表哥共同前去,如今表哥事务缠身,绛雪自知帮不上什么,只能为表哥带来一些糕点,好让表哥忙碌之暇也可以有些吃食。” 颜绛雪脸上是柔柔的笑,笑靥生花也不过如此,当真不愧为天悦第一美女。她自是才艺无双,可是在他人眼中,她似乎永远成了单纯的代名词,任是自己的父亲还是他人,都这样认为。 如若是以前,颜绛雪还不在乎这些,可今天来找左腾洛痕的这一趟,真是刺痛了她的心,想成为左腾洛痕的女人,不能永远躲在他的翅膀之下,如今,颜绛雪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左腾洛痕不知颜绛雪心中的变化,只当她是想自己陪她出去,可是眼下,手上的事情已然不允许自己再多出一分其它来。 “绛雪,等忙完了这一阵子,表哥一定带你游遍天悦的河山,只是现在,表哥无暇陪你。” 左腾洛痕自觉是安慰了颜绛雪,却是不知,这话在颜绛雪的心里,起了怎样的涟漪。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颜绛雪今日所有的笑,都是那个风情万种,让人心生也不止一些的荡漾。只是这看笑之人,却是不知美人笑语为谁。 “好的,表哥,绛雪等着表哥带绛雪游尽天悦天下。” 两人之间的对话结束,左腾洛痕很是自然的把一切思绪从颜绛雪身上收回,又重新看起了手中的折子,动作神情流畅的,让颜绛雪以为,自己是透明的一般,就这样被忽视了。 蓝冰儿是看到颜绛雪的,可是左腾洛痕和颜绛雪二人的对话,蓝冰儿一动不动的又耳不闻,她只是在颜绛雪初到这时抬了一下眼,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其它的动作。 当感知到蓝冰儿的那些反应之后,加之刚刚左腾洛痕那“自然”的反应,颜绛雪心中生了挫败的感觉。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从密密的合欢叶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打在树下三人的身上,三个人,三颗心,三种心思,又有谁懂得谁呢? 空气里漾起了安静,三个都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蓝冰儿如一的看着一本本的折子,左腾洛痕也看,只是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不动声色的想,而那颜绛雪,此时此刻,只觉自己多余,很希望,自己是蓝冰儿,可以与左腾洛痕同坐议事。 “洛痕……” 是欧阳宇儒雅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似情人的抚摸般,轻轻的,打破了这安静。 和颜绛雪的到来有此相似,欧阳宇也是踏笑而来,只是不知,这欧阳宇的笑的中,藏起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踏笑而来,径直而坐,欧阳宇自然之极,于蓝冰儿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蓝冰儿抬起低着头看向欧阳宇,目光随着那如抹如玉的身影,一直落到自己的身旁,然后对着已然坐定的欧阳宇,淡淡一笑,“欧阳公子。”轻轻的唤了一声。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也不过如此。 本是一抹随意的淡笑,可左腾洛痕的心,却是失了什么一般,生出一丝淡淡的异样,是什么异样呢,左腾洛痕心里微皱,是不知到底是何。 神情与平日无异,只是心,去却已不然。 “蓝姑娘,几日不见呢。”欧阳宇回之一笑,淡淡的说。 颜绛雪看着欧阳宇和蓝冰儿这往来一笑,心里稍稍的放缓了一些,因为,在她的眼里,这样的欧阳宇和蓝冰儿,和谐般配的让人生羡。 左腾洛痕正是不明心中是何,又看到两人如此画面,心里那不明为何的似乎又加了另外的东西,本就是不明的,如此,便更加不是是什么了。 第62章 绛雪的委屈(二更) “欧阳,此次前来,你所为何事?” 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吧,左腾洛痕出声,将欧阳宇的目光抢了回来。 一听左腾洛痕问自己,欧阳宇如他所愿那样,将目光从蓝冰儿的身上移了下去。 “不为何事,只是觉得,你应该是坐不住了,怕是已经有打算要出去走走看看了。”欧阳宇的脸上,还是刚刚看蓝冰儿时的笑,只是在左腾洛痕眼里,就是有些不一样。 “知我者,欧阳宇也。” 左腾洛痕是个极为克制自己的人,纵然是心里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可他还是可以让自己投身在其它的事上,正如此时,明明是有些不想看到欧阳宇此时的笑的,可他还是可以与欧阳宇共同商讨事宜。 “正有这个打算呢,也就这两天吧,我会到各处看看,如若一切顺利,不出多时,便是我收回天悦江山之日。” 左腾洛痕正面回答欧阳宇,直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是相信欧阳宇的,这个几乎与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子,从小他便贤在外,世人皆是知道现世诸葛的名号,而他一直如玉一般温雅,让人看着会莫名的安心。 “呵呵,我知道,如此才是你左腾洛痕,如若一直不动,才会有些不寻常呢。” 欧阳宇一声淡淡的笑声响起,随之是便是这样一句话。是了解左腾洛痕这个人的,十之七八的共同成长里,让他把左腾洛痕这个人看的很是清楚,他有怎样的才能,有怎样的心思,怕是当今天下也唯有欧阳宇明了十之七八。 “我猜,左腾公子第一站,是去济州。” 左腾洛痕和欧阳宇的话还未完全说开,一旁除与欧阳宇打招呼之外,沉默多时的蓝冰儿,突然开口说道。 “哦,冰儿姑娘心中何想,说来听听?” 眉头一抬,左腾洛痕的脸上隐隐看出些笑意,因为蓝冰儿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这第一站,还真是得去那济州。 “呵呵……”蓝冰儿微笑,做了一个小小的思考状,才开口解左腾洛痕之疑,她是知道的,左腾洛痕此问,也就是想让她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蓝姑娘,好心思啊……” 欧阳宇回眸看着蓝冰儿,眼里是些许的认可,此女聪颖,一点都不出自己的料想。 欧阳宇的话,算是夸奖,只是这句夸奖挡了蓝冰儿回左腾洛痕的话。蓝冰儿向夸了自己的欧阳宇开颜一笑,眨了眨了眼,如扇般长长的睫毛,微微拨动了他人的心。 转回头来,又看向了左腾洛痕,蓝冰儿接着自己刚刚被“打断”的话说。“天悦此时的情况,是各地都有草寇流窜,可成事的,也不过尔尔,济州林坤,南原陈飞,辽中冷毅三人,此三人手下谋士勇将不容小看,如若可以收为己用,岂不快哉,而如今形势,为济州林坤最为猖獗,左腾公子如若外巡,当然首选济州了。” 蓝冰儿浅笑轻声,说出的,却真是左腾洛痕心中所想,女子眼界如此,在这个时代,不多,只怕也只有身为女儿岛的人,才能如此看天下。 是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禁令太多,才会在蓝冰儿说出这些个其实不深的看法之后,让男子刮目相看,也直接导致,后来的种种。 一番话说完,在场的男子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静如水般的蓝冰儿轻轻的笑着,眼里是掩不住的欣赏,这个女子,真有自己的魅力,让人忽视不了啊。 蓝冰儿如此夺目,倒是让同是在场的另一个女子,颜绛雪成了透明的人一般,两个男子的目光皆被蓝冰儿夺去。 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蓝冰儿侃侃而谈,然后看到左腾洛痕和欧阳宇两人眼里的欣赏之意,是有些嫉妒的,所以,颜绛雪心里生出了怨,怨着蓝冰儿的聪颖,怨着蓝冰儿夺去了左腾洛痕的目光。 “蓝冰儿款款而谈,说的可真是入理啊。” 是不能再忍受被忽视了,颜绛雪还是决定说些什么,可当自己的话从口中出来之时,她发觉,自己的语气竟是有那么浓的妒意。 “绛雪……” 是听出颜绛雪话的是妒意的,所以,未等蓝冰儿开口说什么,左腾洛痕便也出声,而这一声,生生的让颜绛雪心里的怨意更深了些。 左腾洛痕想说什么,可蓝冰儿却是抢在他前面开口道:“绛雪姑娘,款款而谈到说不上,蓝冰儿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此而已。” 蓝冰儿很是淡然,颜绛雪很是气愤,为什么她能做到这样,明明已经做够了夺目。 “是呀,蓝姑娘如此而已,到是绛雪不识尊驾的意了,你聪颖远虑,我短浅无知是吧,呵呵,蓝姑娘可真是不可小看啊……” 颜绛雪心加热这几日积压的情绪拟是失控一般,端端的说了些自己都不知是什么的话。 左腾洛痕听了颜绛雪的话,明显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心想,这绛雪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说的这此话,都是如此呢,正要开口说话,却是又被欧阳宇截去。 “绛雪,你不是这样的,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迁怒蓝姑娘。” 欧阳宇大概是知道了颜绛雪为何这样,所以才会匆匆的开口,蓝冰儿无心其它,自是不会在意这些,可如若任着颜绛雪这样下去,是绝无好处的,且不说蓝冰儿性情到底是如何,是如今她的样子,还是传闻中一般,就是左腾洛痕那,这颜绛雪也是不好交待的。 听得欧阳宇说自己,颜绛雪生花笑面,却是淡然之极的说:“我有自知,清楚你们心中如何想我,我当真不如这蓝冰儿吗,呵呵,会有那样一天的,世人会知道,颜绛雪不仅为天悦第一美女,也是会成为天悦第一才女。” 第63章 与君同行? 已经不知应该如何形容此时的颜绛雪了,她的心是痛的深了。 蓝冰儿是不知颜绛雪心中所想的,她是不知这时空里社会对女子的压制,所以,很是不解如此的颜绛雪的。刚刚的这一番话,蓝冰儿是能体会出颜绛雪心里面深深的哀伤的,只是她真的不知,这到底原由何处。 “绛雪,你怎的如此不知轻重?” 左腾洛痕终于还是发话了,没人来得及拦他,也没有人拦他。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着颜绛雪时的眼神里满是责怪,连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平时也颜绛雪说话的是轻柔,生硬冰冷了许多。 “表哥……” 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颜绛雪只是看着自己身旁,冷眼看着自己的左腾洛痕。满脸满眼的,都是委屈。 颜绛雪此时已经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左腾洛痕了,她是委屈的,自己今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心爱的表哥,可左腾洛痕便便不知她心中想法,还如此对她。 “洛痕,话说重了。” 欧阳宇听得左腾洛痕对颜绛雪说的话,知道左腾洛痕是恼了,只是隐忍不发而已。而他也知道,不可以任着左腾洛痕继续下去,这颜绛雪,不是可以这样训斥的。 左腾洛痕看了看说话的欧阳宇,他是不知道欧阳宇心中所想的,此时他知道的,就是颜绛雪话说的太过,此时不是可以得罪蓝冰儿的时候,就算是颜绛雪,也不能破坏自己的事情。 听完欧阳宇说的话,在颜绛雪的认知里,是在为自己说话,她略微感激的看了看欧阳宇,然后又转头看向左腾洛痕说:“绛雪不知轻重了,请表哥见谅。” 一句话说的很是隐忍,这颜绛雪不真是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她是不知,此时此刻,她的任何一个神情动作,都会引起左腾洛痕心里的不认可。 左腾洛痕没有说话,只是冷着眼看着说话的颜绛雪。 颜绛雪在左腾洛痕这样的注视下,盈盈起身,双目隐泪福了一个身,对着左腾洛痕欧阳宇和蓝冰儿三人说道:“表哥,欧阳大哥,蓝姑娘,绛雪不知轻重,叨扰了各位,还请见谅,绛雪这就离开,不打扰和个商议事情了。” 不等三人有何反应,颜绛雪便柳步轻移,离开了左腾洛痕的小院。 一阵风吹过,拂起了颜绛雪离开时的衣衫,远远看去,少女的背影里,竟然有了些话的落寞。 这不是颜绛雪应该有的背影,蓝冰儿看着颜绛雪越来越远的身影,在心里说道。 欧阳宇在心里无声的叹息,他是知道颜绛雪的,这个女子一向单纯的爱着左腾洛痕,不理任何它事,本是无忧无虑的,可是,蓝冰儿的出现,似乎让她有了什么感觉,所以,今日的她,才会有如此表现吧。 想到这里,欧阳宇将目光从离开的颜绛雪身上收回,放在了蓝冰儿的脸上。目光似是在探究,蓝冰儿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由颜绛雪带的不愉快气氛,随着她的离开,也渐渐的散了去。 “洛痕,蓝姑娘刚刚所说,怕也是你心中所想,那么,你何时动身啊?” 是欧阳宇先行挑起了话题,让三人不再去颜绛雪怎样。 缓了脸色,也缓说话的语气,左腾洛痕才开口回答:“明日吧,已经有了打算,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宜早不宜晚。” 蓝冰儿也从颜绛雪的离开回抽回情绪,便听得左腾洛痕说明日便要起身离开,自己心里暗想,他会不会也把自己带去,自己是答应要助他的,如果他真要自己和他一起前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而自己呢,似乎也没有推脱的理由呢。 “也好,你放心去吧,悦都有我呢。” “夏侯如今人在悦都,有你们二人在,我放心,不过夏侯是个随性的人,今日在些,说不定明白就要离开,所以,欧阳宇多费心了。” 知道夏侯渊人在悦都,可是也是知道夏侯渊这个人的,似乎是没有什么可以留得住他,一直以来,夏侯渊都是如风一般的人。 “呵呵,无妨,有我呢。” 欧阳宇“呵呵”一笑,这夏侯渊会不会留在悦都挑起这里的事,还真不好说呢。 两对话结束,左腾洛痕向一旁安静的蓝冰儿看去,蓝冰儿受了左腾洛痕的眼光,心里却是在想,不会是真的让自己和他一起去吧。 “冰儿姑娘,你说,你要不要与在下一起去呢?” 果然,蓝冰儿在心里对自己嗤笑,还真让自己想对了呢。 蓝冰儿是不想去的,一来自己的身体能不能经得起这相当于军旅的生活还是个未知,二来自己也不是一个想出去走动的人,安静的待在悦都,也是不错的。 “洛痕,蓝姑娘还是不要与你同去的好。” 蓝冰儿正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可以用什么理由推脱,就听到欧阳宇的说话声传进了耳中。他是看出了自己心思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就算是看出自己的想法,这欧阳宇不是应该帮左腾洛妆说话的,怎么反而如此呢。 小小的疑问在蓝冰儿心里打转,可她还是对欧阳宇不动声色的轻轻笑了笑,以示感谢,欧阳看到了,回之一个眼神。左腾洛痕未发现两的神情交流,只因,这是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 左腾洛痕不明白欧阳宇为什么如此说话,挑眉反问道:“哦?为何冰儿姑娘就不要与我一同前去的好?” 第64章 我信你 “呵呵,”欧阳宇笑着摇了摇头,回答:“洛痕忘记了,蓝姑娘的身体状况,是能受得了那舟车劳顿的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听了欧阳宇这样说,左腾洛痕做了一个了然状,又继续说道:“也是,我怎么忘了这个。” 一句话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欧阳,你医术不错,你说,冰儿姑娘如今的身体,需要怎么调养才行?” 明白欧阳宇是真的在为自己说话,蓝冰儿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却也是稍稍松了口气,欧阳宇医术高明,他若开口说自己不宜舟车劳顿,想必左腾洛痕也会难为自己,只是就明白,这左腾洛痕怎么又说到了调养身体这上面。 “蓝姑娘的身体受到过某种重创,是极难恢复的,而且,她的体质偏寒,不易调理,身体羸弱用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欧阳宇一席话说的似是轻描淡写,却是让蓝冰儿小小的吃惊一下,原来自己现在的身体是这样一种情况,难怪老觉得有些累,虽是自己已经很努力的调整,还是无功,如今才是知道,原因在这儿啊。 “欧阳宇公子,蓝冰儿的身体是不可能恢复的吗?” 不管曾经怎样,如今是她蓝冰儿用着这个身体,身体的情况,关系着她日后的生活,所以,蓝冰儿才有此一问。 当时只说身体已经无碍,却是真不知自己身体情况究竟如何,蓝冰儿虽知欧阳宇今日提起此事,是为帮自己不与左腾洛痕同行,可为何到当时不与自己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呢? “欧阳宇尚且不知蓝姑娘到底因何受创,所以,不能对症下药,不过,蓝姑娘的身体,是应该可以恢复的,只是这恢复之日,欧阳宇也不得而知了……” 欧阳宇一席话说得极为轻柔,似是在安抚蓝冰儿的心,是怕蓝冰儿就此心里有变化,才会如此小心轻柔的回答蓝冰儿。 不待蓝冰儿自己有什么反应,左腾洛痕却是眉头紧锁的开口问道:“连欧阳你也不知原因吗?冰儿姑娘的身体,能恢复几成?” 左腾洛痕的话,说的虽然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是,蓝冰儿却是从里面听出了他声音中不易让我察觉的焦急。焦急?蓝冰儿在心里小小的笑了下,左腾洛痕焦急做什么,自己还没有急呢。呵呵…… “无妨,蓝冰儿心里清楚,欧阳公子尽力了,做为一个医者,你又怎么会能救而不救呢?” 淡淡一笑,蓝冰儿的神情淡然,看不出她有任何担心之色,甚至,左腾洛痕和欧阳宇两人,没有看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这蓝冰儿,当真是淡然的只可以呀。“蓝姑娘……” 欧阳宇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淡然如斯,也是不意,他只是轻轻的唤了声蓝姑娘,但没了话,他是清楚蓝冰儿的身体情况的,不是太好。 可是蓝冰儿本人呢,似乎对这些都不在意,只是淡淡的一句,便没了下文。欧阳宇心里想,有的时候,这蓝冰儿随意的,如同那个叫做夏侯渊的男子一般,夏侯渊那人,几乎没有上他心的事情,而如今的蓝冰儿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欧阳公子无需再说什么,祸兮福兮,自有天命,正如公子所言,蓝冰儿曾经受过不知名的重创,如今可以在这世上活着,已然无所大求,其实,更多的时候,对蓝冰儿来说,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经受了一番赵浅浅那般的生死,蓝冰儿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能在这个时空重新活一次,就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不管最后活成什么样子,蓝冰儿都已心满意足,如此看来,她的淡然,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番道理,怕是无人知晓了吧。 一番淡然,左腾洛痕只在心里奇怪,为何这蓝冰儿能如此看得开,却是没有听出蓝冰儿这番话里,自己都未察觉的沧桑感。左腾洛痕未觉,蓝冰儿未觉,可欧阳宇,却是听了出来。 欧阳宇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暗想,是什么让一个人说话的感觉,如此沧桑? “如此,冰儿姑娘,你且留在这别苑休养,与欧阳一起,助我稳住这悦都形势,待我归来之日,便是一切结束之时。” 欧阳宇亦无法将蓝冰儿的身体调养如初,如此,左腾洛痕便不再坚持什么,虽说是知道若与蓝冰儿同行定会收获颇丰,可是不知为何,听得欧阳宇的话后,左腾洛痕心里还是让蓝冰儿留下的念头胜了所有。 蓝冰儿回了左腾洛痕轻轻的一笑,说:“蓝冰儿听左腾公子的安排,只是这稳住悦都形势的重任,还是由欧阳公子担起来吧,蓝冰儿一介女流,恐负公子所托呢。” 纵然是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状况,可是,蓝冰儿从心里来说,还是不想卷入这场政治的风暴里,她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空,成为任何一个男子的附属品。 而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所认识的欧阳宇和左腾洛痕皆非池中之物,龙行浅水,但必会翱翔九天,她只想平淡一生,不想陷入这些个时代的纷扰之中。 “我信你,所以,才会请冰儿姑娘与欧阳一起,还请姑娘不要推脱。” 左腾洛痕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坚定。蓝冰儿是不知道的,左腾洛痕从说过相信某个人,就算是对做为朋友的欧阳宇和夏侯渊二人,也未曾说过。“洛痕……” 蓝冰儿不知左腾洛痕其人,可欧阳宇是知道的,听他如此说来,欧阳宇心里疑惑,是什么让左腾洛痕说出这样的话来? 轻轻的唤了一声左腾洛痕,欧阳宇转头看向蓝冰儿,脸上,是蓝冰儿看不懂的表情。欧阳宇想表达什么,蓝冰儿在心里自问。 第65章 心事 欧阳宇想表达什么,蓝冰儿在心里自问。 蓝冰儿还想再从欧阳宇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可无奈,左腾洛痕打断了她。 “冰儿姑娘,请不要推辞。” 仍旧坚定的语气,这次连神色亦是如此,蓝冰儿感觉到,如果今日自己再推辞的话,这个左腾洛痕怕是不依了。 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稍稍深吸了一口气,蓝冰儿才看向左腾洛痕双眼,说:“左腾公子,蓝冰儿自是尽力而为。” 如此淡然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蓝冰儿许下的承诺。 欧阳宇看着蓝冰儿的神情,感知得到她心里的微叹,也感知得到她的无奈,虽然,他不知蓝冰儿这无奈从何而来。 “洛痕,这下你可放心?”欧阳宇也在心里微叹一声,对着神色稍缓的左腾洛痕说。 左腾洛痕的神色在确缓了下来,他看了看问自己的欧阳宇,对着他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回答了他的话,可是,他却是在心里自问:自己放心的,到底是什么呢? “呵呵……”是欧阳宇的笑声,“洛痕,既然决定明日便动身,而夏侯又在这悦都内,我们三人也许久未聚,去那御乾楼里好好聚一聚如何?” 现在说的事情,似乎让有些人的心乱了,欧阳宇是感受到左腾洛痕心里的微乱的,所以,他很适时的,将话题引到了其它事情之上。 在欧阳宇这里,左腾洛痕此时不能乱,他一乱,欧阳宇的计划便也跟着乱了,虽说这许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不管他欧阳宇内心真实想法到底如何,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不允许此时乱了一切。 欧阳宇如此提议,左腾洛痕想了一想,然后说:“好吧,也有几日未见那夏侯渊了,去他那御乾楼聚聚,好好喝几杯他夏侯渊桃花酿……” 说到后面,左腾洛痕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刚刚的那般硬冷坚定,带上了些许轻松愉快的感觉。 “那还想什么,走吧……”欧阳宇说,满脸的轻快笑意。说至此,已然起身站了起来。 左腾洛痕也起了身,站起来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对着依旧静静坐于石凳之上的蓝冰儿说:“冰儿姑娘,你也与我们一同前去吧,夏侯渊你是见过的,倒也算不得不认识之人。” 蓝冰儿心里本想着,欧阳宇与左腾洛痕一出去,自己便可以有半日闲光,可是,左腾洛痕连身都站了起来,却又是加了一句话。 初夏的风又微微和扬起,吹动了已经站起却是未再动的左腾洛痕身上的衣衫,蓝冰儿抬起头看着此时的左腾洛痕,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李成召。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连续两日将左腾洛痕认错呢,蓝冰儿在心里问自己。 “蓝冰儿就不去了,三位公子聚会,虽不是生人,我却也不好前去打扰,难得有半日闲时,我且休息一下,全当是休养身体了,呵呵……” 心里还在想为什么连续两日将左腾洛痕看做李成召,蓝冰儿的嘴上,已然婉拒了左腾洛痕的提意。 “那冰儿姑娘休息吧,我就不难为姑娘了。”是听得蓝冰儿说要休养身体,所以左腾洛痕才会如此爽快的说出这句话,让一旁欧阳宇眉头又微皱了皱。 左腾洛痕今日有些不一样呢…… 别了蓝冰儿,欧阳宇与左腾洛痕两人出得颜家别苑,于门前进了马车,便向那御乾楼走去。如斯们优秀的男子,出门时如果不坐车的话,还是会引起些什么,而如今非常时期,更加应该小心行事。 蓝冰儿看着两个优秀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渐渐的走远,嘴角轻轻的钩了起来,她在心里想,认识这两人,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事还是不幸。 欧阳宇如玉,温雅如他,心细如他,明事如他,是入得蓝冰儿眼的人,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蓝冰儿感觉到,欧阳宇似乎不像他的表面看上去那般洒脱,他的心里一定有些什么不能告诉他人的东西,才会让他在儒雅的外面下,内心缓缓挣扎。 虽是不知为何可以感知这些,但蓝冰儿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左腾洛痕如冰,冷漠如他,却有一张和李成召一模一样的脸,日日“折磨”着蓝冰儿的视觉,不过,他没有李万召对赵浅浅时的那抹温柔,不然,蓝冰儿当真会“沦陷”在左腾洛痕的身边了。 又稍稍坐了一会儿,蓝冰儿也倦了,刚刚左腾洛痕和欧阳宇走的时候,并未将这石桌之上的东西收回房内,蓝冰儿看着桌上零散的折子,轻轻的笑了笑,收拾了一番,抱起它们,转身向左腾洛痕书房走去。 从左腾洛痕房里出来,蓝冰儿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空很蓝,而且蓝得透彻,只有几丝云丝轻轻的挂在那湛蓝湛蓝的天空之上,为其稍稍的点缀了一番。 会心一笑,蓝冰儿起身离开左腾洛痕的这个小院。 蓝冰儿的身影刚刚离去,颜绛雪隐在一旁的身子便走了出来,她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蓝冰儿为何这样的熟悉,好似与她认识了几百年几千似的,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自己是宰相家的小姐,怎么说也不会认识这个据说是女儿岛国主的蓝冰儿的。 想到这里,颜绛雪好看的秀眉皱了起来,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对这个蓝冰儿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甚至心里的那份隐隐的妒忌,也如此熟悉。 秀眉浅纠,心事何明,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怕是不多日,便会有结果,这颜绛雪,终会忍不住,待她挑明之日,便是解惑之时。 第66章 营养餐? 已过了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节,夏的热渐渐席卷大地,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柔和,开始有了些许的犀利。 蓝冰儿就在这般的天气里懒散着,过着自己的日子。 而这日子,距离左腾洛痕离开,已然过去了七日。 这七日对于左腾洛痕来说,或许是路途上奔波,亦或许是到达的初歇,可对于留在悦都的蓝冰儿来说,却是轻松的懒散着。 不用再每日与人讨论时事,也不用整日想着这天下局面,更不用费尽心思去想,应该怎样,又不就放怎样,总之,从蓝冰儿角度来说的话,是惬意了不少。 相比于前几日,今天是热了不少,不过这没有挡住蓝冰儿决定出去走走的脚步。七天了,蓝冰儿惬意了七日,吃了七日的“营养品”,只因左腾洛痕离开时,对欧阳宇说:“冰儿姑娘的身体你得多费心了,最好快快调理一下,也好早日助她恢复。” 明明是很短的一句话,却是让蓝冰儿吃了七日的“营养餐”,有些些受不了了呢。 晨风吹过,蓝冰儿的发丝随着风轻轻的扬着。并未转身,却是向身后跟着的夏竹笑着说道:“夏竹,不如我们今日出去走走如何?” 夏竹笑笑,知道蓝冰儿这几日被自家公子的“营养餐”搞的有些受不了,虽然她未曾表现出什么,可夏竹还是知道的,出去,怕是为了躲今日的“营养餐”吧。 “听姑娘的。” 夏竹回应,只是还未等蓝冰儿再说些什么,秋菊已然端着欧阳宇准备下的“营养铍”走了过来。 “冰儿姑娘,吃饭喽……” 甜甜的笑容,甜甜的声音,可蓝冰儿还是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难道今日还是躲不过吗? “秋菊可曾吃了早饭?” 蓝冰儿无奈,还是引秋菊进了屋内,夏竹亦是跟着进来。待秋菊将手中的东西放于桌上,才有些一问,心想,如若她未吃,便让她回去吃,自己也可趁机出去,不再吃这些个对自己来说太“丰盛”的“营养餐”。 “冰儿姑娘,你无需想着我,我是丫头,起得早些,当然吃的也早些,姑娘还是快吃吧,已经不热了呢,公子交待过,要凉些了才给姑娘端来的。” 秋菊说着,脸上还是那甜甜的纯净之笑。看着她的笑脸,蓝冰儿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是左腾洛痕离开的次日,也是蓝冰儿开始“营养餐”的第一天。欧阳宇如玉的身影后,跟着的,就是这外小小的丫头。那般灵动的跟在欧阳宇身后,甜甜的笑着,手里端着为蓝冰儿准备的“营养餐”。 当欧阳宇向蓝冰儿说明来意之后,这个叫做秋菊的女子,放下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多看蓝冰儿,欢喜的就冲到了夏竹的身边,一边笑着说:“夏竹姐,我可想你了……”一边好八爪鱼一般,挂在了夏竹的身上。 夏竹一向稳,可还是被秋菊的热情给震到,笑着承受了秋菊热情的拥抱,夏竹的脸上,也出现了由心而生的欢喜。 “秋菊,好长时间不见了,来让姐看看,变漂亮了没。”难得的,是夏竹调笑的声音。 秋菊“嘿嘿”的笑了两声,俏皮的歪了头,说:“当然漂亮了,秋菊可是要长成倾城之颜呢。” 夏竹“呵呵”的笑了,看着自己这个似乎永远也长不到的妹妹说:“行了行了,莫要在蓝姑娘面前失了礼数。” 微微的嗔怪,却是体现夏竹对秋菊的宠爱。 “嘿嘿,我到是忘了,今日前来,可不是只看夏竹姐姐的,”经得夏竹的提醒,秋菊才想起来公子说的蓝冰儿蓝姑娘,从夏竹的身上下来,对着面前的人微微的吐了吐舌头,才转过身来,看着蓝冰儿说,“冰儿姑娘莫要见怪,秋菊太相信夏竹姐姐了,所以才会失了礼数。” 蓝冰儿看着秋菊的每一个动作,脸上挂上了笑容,如此灵动的丫头,到也难得,想不到欧阳宇身边还有如此这般的人儿。 “不碍事,你们且去叙多日不见之情,无需想我如何。” 是打心里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秋菊的,所以,蓝冰儿才会对着第一次见面的秋菊笑,而且笑的那么真实。 秋菊瞪着极是有神的双眼看着打量着蓝冰儿,而蓝冰儿就那么淡然的受着秋菊的打量,等秋菊看够了,才“嘿嘿”一笑,说:“冰儿姑娘生得可算是漂亮,虽不极绛雪小姐,却是自有一番风韵呢。” 蓝冰儿以为秋菊打量自己是为了什么呢,却是不想,小丫头在看了自己许久之后,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当下便是无奈的笑了,“那蓝冰儿谢秋菊姑娘的夸赞了。” “冰儿姑娘无需自谦,秋菊说的是实话。” 秋菊一句话说完,便回身向夏竹看去,笑着说:“夏竹姐姐,冰儿姑娘都说了,我们可以去叙我们的姐妹情呢。” 有神的眼睛里,透着小小的狡谐,可秋菊的脸上,却还是那纯净的笑。 夏竹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对着蓝冰儿说到:“蓝姑娘,那夏竹就先告退了。” 得到蓝冰儿的允许后,夏竹才带着秋菊离开。 欧阳宇当时未说话,真到秋菊离开才与蓝冰儿说明这“营养餐”的事,而这“营养餐”,蓝冰儿一吃便是七日。纵然是山珍海味,日日食也会无味,更何况蓝冰儿是喜食清淡之物的,怎受得了这“营养餐”的日日攻击。 第67章 出行(二更) “冰儿姑娘,吃饭喽……” 秋菊的声音已然再次响起,蓝冰儿看着笑的小小“奸诈”的秋菊,兴许是被她感染,脸上也露出“痛苦”的为难表情。 “秋菊,我可不可以不吃啊?” 小小的询问,可神情已然不是平日时的蓝冰儿,夏竹在一旁看着,觉得此时的蓝冰儿才如一个凡人一般。 蓝冰儿脸上为难,可听了蓝冰儿的话后,秋菊的脸上更是为难,只见她极为认真的说:“可公子说了,冰儿姑娘身体不好,需调理,这些个东西,都是专门为冰儿姑娘准备的,姑娘如果不吃,到是难为秋菊了呢。” 说到这里,秋菊的脸上还十分配合的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惹得蓝冰儿笑了出来,没有再与她一起玩闹下去。 “秋菊,真的不可以不吃吗?我是说真的,虽说是为调理我的身体,可这些个东西,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纵使是山珍海味也会有吃腻的时候,更不要说这些东西了。” 收了玩闹之心,蓝冰儿是很认真的提单,希望可以免去今日的“营养餐”。 蓝冰儿一番话说完,秋菊的脸上便出现了那很是纠结的表情,似乎是在考虑,到底是听蓝冰儿的还是得听欧阳宇的。 夏竹在一旁看着那表情甚是丰富的秋菊,心里笑的开怀,这个秋菊还是老样子,活泼可爱,还真是活宝一个呢。 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挣扎,只见秋菊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严肃的说:“嗯,既然冰儿姑娘说,这些东西不合自己的胃口,那秋菊今日就听冰儿姑娘一次,今日这顿不吃了,虽然出门的时候,公子再三叮嘱我,今日换了清汤,让蓝姑娘换换口味。” 秋菊说的“义正言辞”,像是自己承受了多大的过失一样,可说出的话,未是让人开怀一笑的。 原来欧阳宇也是知道蓝冰儿会受不了的,所以,今日换了清汤一碗,让秋菊送了来。蓝冰儿夏竹皆是不察,也就着了这秋菊丫头的道了。 “秋菊……” 蓝冰儿只是笑着,还未说什么,夏竹便已笑着看了偷笑的秋菊一眼,轻轻的唤了唤。 听得夏竹的叫声,秋菊赶紧收了脸上的偷笑,正了正脸色才对着蓝冰儿说:“冰儿姑娘,今日不是‘营养餐’,只是清汤一碗,所以,还是请姑娘喝了吧。” 知道自己被秋菊这个小丫头给唬了,蓝冰儿到也不气,只是笑着说:“我喝总行了吧,不然也枉费你秋菊如此费心了……” 话虽是如此说着,蓝冰儿已然于桌前坐下,轻轻的笑着,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喝着秋菊端来的清汤。嗯,味道虽是清淡却不失鲜美,很是不错呢,想不到,这欧阳宇心思如此之细,居然连自己的饮食习惯也知晓,这夏竹也真为自己公子提供信息,自己的这食清淡的饮食习惯,怕就是她告之于欧阳宇的吧。 在秋菊和夏竹的眼里,当然看不出蓝冰儿此时心中所念所想,她们只看到,蓝冰儿于桌轻轻的坐下,然后自己一勺一勺的喝着清汤,动作极为流畅优雅,让看秋菊和夏竹两看的竟是呆了些。 如此优雅的姿态,也当真只有她蓝冰儿才配得上吧。 秋菊夏竹二人皆是会心一笑,这个女子,真是自有一番妙行。 一碗清汤,未被端来进,就已经没了那股子热气,又经过了路上的时辰,到蓝冰儿此处之时,已然是正好的热度,蓝冰儿动作流畅的将其喝完,然后,抬着看向一直看着自己喝汤的秋菊夏竹二人。 “喝了一碗汤而已,有什么值得你二人看成这样的?” 见蓝冰儿将汤喝完,夏竹忙递上一块手帕,蓝冰儿接过,轻轻的拭了拭自己的嘴角,心里倒还是想着,一会儿可以出去走走这事。 “冰儿姑娘自是不知,你这喝汤的神情,有多么值得一看,呵呵……” 秋菊听了蓝冰儿的话呵呵的笑着说,可这话里却是九成九的真。 “哦,是吗,我还真是不自知呢。” 蓝冰儿只是浅浅的笑着,回了秋菊的话,才又看向夏竹,“夏竹,汤也喝了,‘营养餐’今日也不用吃了,是不是,我们应该动身了?” 蓝冰儿知道,夏竹肯定是要和自己一起去的,所以,还是征求一下她和意见,人人平等,这是蓝冰儿从21世纪带来的习念。 “蓝姑娘若是要去,夏竹自当陪着。”夏竹轻轻的回答,浅浅的笑着。 “冰儿姑娘要和夏竹姐姐一起出去吗?可否带上秋菊呢?” 秋菊是真的想出去玩一下了,原先她是被欧阳宇派在外面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自己一人在到处跑,哪里坐得下来,如今来到这颜家别苑,欧阳宇吩咐她无事还是不要出去乱走的好,可是真真的苦了这灵动的秋菊丫头了。 蓝冰儿是不知这其中原尾的,可夏竹知道。夏竹是知道这个秋菊的,单纯可爱就是静不下来,也难为她七日不出门了。 “秋菊若想一起出去,需得你家欧阳公子的同意才行,不然,我可不同意带你同去。” 蓝冰儿轻轻的笑着,看着听了自己的话,脸上有些失望的秋菊,心里却是暗自的笑了,因为,她知道,欧阳宇已经来到了门外。 虽是知道这个,可蓝冰儿却是当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感觉,而且似乎还是很准确的,有些奇怪,却也不去细想,是因为,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第68章 小游悦都 “是什么事情,需得我同意才行啊……” 果然如蓝冰儿的感觉那般,欧阳宇的声音很适时的从门口响起,还带着几分笑意。蓝冰儿不用回头就可以想像得到,欧阳宇的脸上,是怎样的温雅之笑。 “公子。”“公子。”欧阳宇进得门来,夏竹和秋菊异口同声道。 并未回话,欧阳宇只是对着二从点了点头,然后径自去到蓝冰儿身旁的位子坐下。 “蓝姑娘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看着蓝冰儿脸上那浅浅的笑意,欧阳宇觉得她真是本应该如此,而那传闻中的莫离,怕也只是传闻而已。已经七日了,蓝冰儿定是受不了这“营养餐”了,所以,今日欧阳宇才亲自前来。 “如果非要说些什么,那蓝冰儿只能说,谢谢欧阳公子体谅,今日可以不用再吃那‘营养餐’。”一抹笑从脸上绽开,蓝冰儿的语气很清淡,看着如此绽着笑容的欧阳宇说道。 “欧阳宇接受蓝姑娘的谢意,只不过,姑娘的话听来有些勉强啊。呵呵……” 蓝冰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未再说什么,倒是那秋菊,口快的说出了蓝冰儿今日的打算。 “公子,今日秋菊和冰儿姑娘一同出去走走可好?” 秋菊心直口快,又因着心里确实是想出去走走,所以很是自觉的问着,脸上还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讨好一下欧阳宇,秋菊她才有机会出去不是。 “哦,蓝姑娘想出去走走吗?”听了秋菊这已经直接说出来的话,欧阳宇眉头微微挑了挑。刚刚秋菊说话的时候,欧阳宇的头是看向秋菊的,可现在,他却是把头转了回来,又重新看向了蓝冰儿。 蓝冰儿一脸浅笑不语。 “是想出去走走吗。”欧阳宇又是一问,可虽是问,却是已然确定了结果。 “欧阳公子此问已有答案,又何需再让蓝冰儿回答呢。” 浅浅一抹开怀之笑,蓝冰儿已然知道欧阳宇会同意她的想法,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没有不是吗。 “呵呵,答案在心,蓝姑娘也无需再说,到悦都时日已然不短,蓝姑娘想出去走走,看看这悦都之貌,也于情于理。” “那我呢,那我呢,公子,我也要出去。” 欧阳宇一句话刚刚说完,秋菊就急急的问着,生怕欧阳宇不同意她与蓝冰儿一同出去。 在秋菊看来,欧阳宇是怕她自己出去再惹什么事端,如今蓝冰儿也要出去,秋菊正好借此机会,让欧阳宇不能再说什么,也好圆自己小小的外出之愿。 “去吧,我也未曾说过,不让你出去之类的话,是你意会错了吧,呵呵……” 秋菊这边急着想让欧阳宇同意自己的想法,却是不想,欧阳宇来了个一推二净,当下便让秋菊无语之极,秋菊表情很是无奈的看着欧阳宇。 “公子,你太狡猾了……” 秋菊小小的委屈一下,两只手绞着自己的衣衫,小小的小动作,把秋菊性格里的女儿姿态显了出来,这才是她,不似春夏冬另外三人一般。 “呵呵……” 看着秋菊,欧阳宇心情颇好的笑了出来。 “秋菊、夏竹,同蓝姑娘一同出去的时候,当心些,也好好陪着蓝姑娘逛逛,看看这天悦悦都的风华入不入姑娘的眼。” 四人各是一笑,便没了言语。 出得别苑来,蓝冰儿、夏竹秋秋菊三人的步调很是轻快,尤其是秋菊,一脸的明快笑,犹如出笼的鸟一般。 一路上东走西看,似乎是很快的,便是到了热闹的街市之上。 放眼看去,蓝冰儿的心里还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古代的都城,还真不愧为都城呢,果然是繁华。 一闪神的惊讶,蓝冰儿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夏竹没有觉出,秋菊就更不要说了,从出了颜家别苑的门开始,秋菊的心就没有飘了,到处的看着,玩着。 白天的悦都街上,来来往往着各色的行人,有神色匆匆的,有举止淡然的,道路的两旁,琳琅分散着小小的换偶摊位,此起彼伏的是小商贩的吆喝声,亦或者还会听到买家与卖家之间的对话。 “老板……” “哦,这个啊……” “有些贵了……” “不贵不贵了……”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的声音,交织成一首属于悦都的交响。 蓝冰儿静静的看着这条热闹的街市,脸上的淡淡的笑意;夏竹仍是十分安静的跟在蓝冰儿的身后,一如既往的安静着;秋菊是灵动的丫头,这点谁都不能否认,三人中,只她一路上未曾停歇过,虽不是欢呼雀跃,也是无不及。 秋菊在前面带着路,一个人开心的逛着。东看看,西瞧瞧,于一个小小的摊位前停下,等蓝冰儿和夏竹跟上来的时候,就看到秋菊手里拿着两很是漂亮的珠线。 “冰儿姑娘,你看,这幅珠线好看吗?” 秋菊见蓝冰儿和夏竹两人跟了过来,便笑嘻嘻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蓝冰儿。 蓝冰儿伸手接过,便看到两条明晃晃的珠线。是淡雅的嫩黄色,小小的亮珠点缀在上面,为珠线本身增色不少,看着手中的东西,明了秋菊的意思,蓝冰儿轻轻的笑了。 “好看,如果是带在你秋菊的发丝上,会更好看。” 第69章 自有暗行人 “好看,如果是带在你秋菊的发丝上,会更好看。” 秋菊一听蓝冰儿如此说,便是“呵呵”一笑,掏了钱,同蓝冰儿夏竹一起离开了小摊前。 夏竹看着秋菊脸上轻快的笑意,不觉之间,自己的脸上也绽出一朵笑晕。 三人又是停停走走,路过的好些个地方。一路上皆是热闹非凡,只一处安静的让蓝冰儿多看了两眼。 观得蓝冰儿的神色,夏竹在蓝冰儿身侧轻轻的说道:“蓝姑娘,那是烟花巷,白日里是休息的时间,当然是安静非常,与这街上的热闹不同。” 蓝冰儿刚刚还在心里想,这是什么地方,怎的与周围的热闹如此不同,就听得夏竹在一旁为自己解说。原来是烟花之地,也怪不得会这样了。 微微的停顿之下,蓝冰儿稍稍的想了想,如若将来自己没地方可去,是不是可以和那些个穿越女子一样,到这青楼里闯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呢,就做聪颖的杜十娘,只要自己淡然对待那负心的李甲就好。 如此,自己也算是有一个归宿,而这不是这异时空里的一个游客,尽管蓝冰儿自己未曾觉得很不适应,可她终究是有些不同于这里的记忆。 想那聪敏,机智的杜十娘,蓝冰儿的脸上轻轻的笑了,带着一些些释然,还带着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满足,而这份满足从何而来,怕是无人知晓。 收了稍稍的停顿,一行三人又继续向前方走着,悦都里可以说是到处都是新鲜的事物,只可惜蓝冰儿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就算是面对这古时热闹成这般都城,她也有足够的淡然对待。 浅笑不语,只看不评,不讨价不还价,只是那么淡淡的笑着,从每一个小商贩面前经过,虽是不曾买任何东西,可那些个小商贩竟是难得的好脾气,让她蓝冰儿一一观看着。 今日外出,不入名店,蓝冰儿原来的打算就是看看这热闹,不去看那些个有钱人家才看得起的事物,感受一下这古时平民百姓平淡朴素的生活,这才是目的。 三人是这么的逛了,而且逛得还算是尽兴,只是不知,在不见不得人的暗处,已然有几路人马,盯上了蓝冰儿这个猎物…… “冰儿姑娘、冰儿姑娘,你快来看,这个面具好看吗?” 秋菊雀跃的声音总是时不时的响起,惹的一直跟在蓝冰儿身后的夏竹也时不时配合的送出那记无奈的眼神。 秋菊丫头也太高兴了点,无非是逛一次街,怎么她就如此开心呢。夏竹心时默默的问自己,只因她很是不能理解秋菊为何如此高兴。 秋菊正在兴头,夏竹的眼神通通忽略不计,自顾自的开心着。 而夏竹的心也未曾全然防范着什么,在这天子脚下,对一个女子不利的,应该也不会怎样,蓝冰儿到底身份如何,欧阳宇和左腾洛痕两人也未曾对其它人说明,以至于夏竹没有提起应该提高的警觉。 暗处,两路人马虎视眈眈,一路人马小心翼翼,都紧紧的盯着那一抹淡然的身影。有人阴笑连连,心里生出满满的坏课间,有人满心欢喜,心念终于找到要长的人,实属不易;可还有一人,隐在小小的角落里,看着那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嘴角钩起的是魅惑人的弧度。 蓝冰儿不会察觉,因为她至今都不曾知道,有多少在找那个女儿岛的国主莫离,所以,尽管她有着极为敏锐的感官,可还是没有觉察到,此时周围有几股暗力,已然盯上了自己。 秋菊自顾,夏竹未警,三人就那么轻轻松松的,笑着前行着。 一路逛来,不觉之间,时间已然过去半天,似乎是转眼一看,便已经是中午时分,吃饭的时间到了,秋菊是第一个有反应的。 “冰儿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些午饭啊。” 秋菊丫头估计是饿了,所以才会明明应该是问的语气,却是被她说成了肯定。 夏竹释然,一上午秋菊已然练就了她的神经,让她可以足够的应付秋菊这般的样子。蓝冰儿了然,说来也真是中午了,是该找地方坐下休息一下了。 “去哪里,你说吧,今日听你的。” 看着秋菊因为开心而泛起的微红,蓝冰儿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笑意,似乎是很满足于今日的外出,虽然她的表现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秋菊“呵呵”的笑了,因为她是有小小的“阴谋”的,前面不远处,就是御乾楼了,若说吃饭,当然还是御乾当先。虽然正值正午,不过,凭着自家公子欧阳宇的名号,是应该可以有地方坐下吃些东西的。 “秋菊,前面不远便是御乾楼了,你想去那里对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竹,突然微微笑着开口道,只一句,就说到了秋菊的心里。 “嘻嘻……” 秋菊“嘻嘻”一笑,绕到夏竹身边,又手缠上夏竹的手臂,脸上如同繁华绽放一般的笑道:“夏竹姐姐,御乾楼的菜肴可是美味唉,你不想去尝尝吗?” 夏竹看着秋菊的动作,无奈的微叹一口气,把目光放到了蓝冰儿的身上。 看到夏竹那般的目光,蓝冰儿只觉得青春真好,赵浅浅活了二十岁,蓝冰儿用是二十六岁的心态看着这古代的十几岁的女子,只觉得她们当真如同那早晨的太阳一般,用各自的方法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来到这个时空,成为蓝冰儿,蓝冰儿便一直是淡然的,那是一种超脱年龄的淡然,是如同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一般,经得住时光的磨砺。 “我说了,听秋菊的,秋菊想去,那我们就去那御乾楼坐坐也无妨。” 淡然一笑,蓝冰儿轻声细说。 第70章 楼主? “我说了,听秋菊的,秋菊想去,那我们就去那御乾楼坐坐也无妨。” 淡然一笑,蓝冰儿轻声细说。 三人互视,已然明了,在三种不同的笑意之下,向那御乾楼走去。 “楼主,你确定那人就是主上?” 一个面带面纱的年轻女子,轻声问自己身旁的面色看不出艺校的男子。女子身穿简衣,却是掩不住自身的风华,身段婀娜又不失英骨。 被女子唤做楼主的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双眼直直的看着蓝冰儿三人离开的地方。可他人不知,自己却是知晓,此刻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莫离,当真是你吗?从未见过你如此淡然的神色,平日里,连你的笑里都是张狂,可为何如今你能笑得如此清淡,没有任何从前的影子,你失踪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盯着蓝冰儿她们离开的地方看了些许时间,被唤做楼主的男子终于有了反应。纵使刚刚自己的心里有怎样的变化,可他的脸上始终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一张脸隐于角落里,看不太真切,但其周身所散发出的冷气,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应该是主上没错,虽然那个女子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主上当初的锋利,可她的容貌一点也没有变,是主上,没错。” 男子的声音很低沉,略微有些沙哑。 面纱女子看着自己身旁的男子,她知道,虽然男子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他的心里定是难过,数月来,男子已然受尽了煎熬,可男子不会知道,他有多通过,女子自己心里就有多难过。 “走吧,楼主,现在不是与主上相认的时机,我们当从长计议。” 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向更角落的地方走去,女子亦是无声,跟了上去。 行行复行行,蓝冰儿她们三人已然来到了御乾楼前,秋菊一脸笑章甚是欢悦。回头看着蓝冰儿说:“冰儿姑娘,我们进去吧。” 进得楼内,大堂里好一派中间气象,放眼看去,一楼大厅竟是座无虚席,蓝冰儿一脸轻笑,不知秋菊打什么主意,看情况,好像已经没有了位子,今日只她们三人前来,可不一定,能上得那二楼雅阁呢。 秋菊未曾知道蓝冰儿的想法,自是向那掌柜走去。 “耿掌柜,请问二楼的希宇阁可是有人?” 夏竹一听秋菊说到希宇阁,心中暗自责怪秋菊,怎么可以自己私自来着御乾楼希宇阁内呢,那可是公子的独室。 耿雷一脸玲珑之笑,看着眼前的小小丫头,心想,这女子是何人,竟然开口就是希宇阁,可细细想来,怕只可能是欧阳宇身边的人,不然,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口气呢。 “姑娘说笑,欧阳公子的希宇阁岂敢让他们染指。” 欧阳宇身边有春夏秋冬四婢,想来眼前的女子定是四人中的一个,已然大概猜出来人,耿雷也不好怠慢。 “那好,上些饭菜来,送到希宇阁去,姑娘们逛街累了,要在阁内休息,还请掌柜费心上几个好菜。” “那姑娘请吧。”耿雷未表示什么,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蓝冰儿三人向二楼雅室走去。 秋菊一笑,便起身跟了上去。 蓝冰儿不知晓这希宇阁是怎么回事,也只好跟在秋菊和耿雷的身后,她的身后是知道希宇阁为何的夏竹。 夏竹看着前面走的欢快的秋菊,自是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秋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改了这孩子一般的性格。 二楼雅室,也的确是雅。蓝冰儿是见过新月镇上的御乾楼的,可如今在这悦都城内看到,还当真是感觉到了许多不同这处。 新月镇的御乾楼虽说也是大气磅礴,可毕竟是小地方,如今看到这天悦御乾楼,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气磅礴。楼本身大了许多不说,单单是这楼内的装修,已然是别处不能比的。 一路通过二楼的楼道,于一个稍微偏僻的安静之处停下,一扇门现于眼前,蓝冰儿抬眼看去,想来这便是那希宇阁的阁门了。 耿雷轻轻的推天阁门,引着三人入内。 “三位姑娘请坐,这便让人将饭菜备上,片刻后为姑娘送来,姑娘暂且休息一下。” “有劳掌柜了。” 秋菊让蓝冰儿坐在位子上,便回身向引路的耿雷道了声谢,虽是有些孩子性情,可秋菊还是识大体的,一声道谢便已然看得出。 耿雷笑着出了希宇阁,心知这希宇阁内的三个女子因是不凡,自家公子夏侯渊与欧阳宇也算相交之人,如此便不再想什么,亲身去了后厨。 今日也是蓝冰儿三人来的巧,神厨玉无双这几日正巧在悦都,玉无双好厨艺,各地的御乾楼便是他的落脚之地。 秋菊打着欧阳宇的名号前来,当然不好怠慢,于是这耿雷便是去请那玉无双下厨,为那希宇阁的蓝冰儿三人做菜。 耿雷出得阁门,蓝冰儿便是看向了希宇阁的布置。 蓝冰儿轻轻起身,向阁内的字画等物走去,夏竹秋菊似是知道蓝冰儿会这般一样,只是看了看起了身的人,便没了任何言语动作。 看了又看,又是想了想,蓝冰儿只觉用一字形容这希宇阁,便是一个“雅”,而且,不经意的感觉之下,蓝冰儿便想起了欧阳宇。 第71章 随性探究(二更) 看了又看,又是想了想,蓝冰儿只觉用一字形容这希宇阁,便是一个“雅”,而且,不经意的感觉之下,蓝冰儿便想起了欧阳宇。 回的身来,蓝冰儿看着夏竹说:“夏竹,这希宇阁,可是与欧阳公子有关系,不然,这阁怎的如此像他的风格,让我自然的想到他。” 夏竹听蓝冰儿如此说,心里笑笑,公子的气韵还真是大啊,连与公子不算熟悉的蓝冰儿也看了出来。 “这希宇阁,是公子在御乾楼里为自己独留的一间雅室,因着公子与御乾楼楼主相识,才有此阁的存在。” 蓝冰儿轻笑,想来也确实无它,如欧阳宇这般的人,有这些小小的“特权”也不足为怪,可是为御乾楼楼主,是否是当日自己在新月见的那个夏侯渊呢? “御乾楼楼主,可是夏侯渊?” “呵呵,是呀是呀,就是那个长像极为好看的夏侯渊,冰儿姑娘见过夏侯公子吗?” 夏竹未来得及回答蓝冰儿的问题,秋菊已然很是自觉的说了出来,还不忘宣扬一下夏侯渊极为出挑的相貌。 蓝冰儿回得座位上坐下,听着秋菊的话,回想着夏侯渊的样貌,好像是一个长相极为好看的男子,而且似乎有些男生女相了呢。 “呵呵,是谁在说我的相貌呀……” 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开门之声,眨眼这间,一抹紫色的身影已进得阁来。 蓝冰儿、秋菊、夏竹三人抬眼看去,夏侯渊笑眼看着三个女子,款款而来。 “蓝冰儿蓝姑娘……” 缓步来到蓝冰儿身旁坐下,夏侯渊凤眼生笑,看着蓝冰儿轻声说道。 蓝冰儿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也挂起了笑意,轻声问了一声:“夏侯渊夏侯公子?” “冰儿姑娘,不是夏侯公子是谁,这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如夏侯公子这般相貌无双吗?”秋菊笑道,只是这话说来,便是知晓她不曾见过那采花情圣北宫月儿。 菜花情圣北宫月儿,容貌惊为天人,自是与夏侯渊不相上下,两人已然见过,自是知晓双方相貌无双,他人无不可比。 “夏侯公子。” 秋菊自顾笑着说着,夏竹这边却是向夏侯渊见过一礼。 “夏竹爱来可好啊,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夏侯渊轻笑着,看着夏竹说。 “是有些时日未见,夏侯公子何等人物,与夏竹多日不见也算是正常。” 夏竹轻声的说着,她与夏侯渊也算是熟识,夏侯渊那般随性之人,与他谈话本不用那般生硬,可夏竹为人谨慎,自是不会有任何闪失。“呵呵,在新月匆匆一见,夏竹还是老样子啊。” “夏竹本就是如此的人,夏侯公子又不是不知晓。呵呵……” 夏侯渊看着夏竹笑了。 “夏竹姐,原来你认识夏侯公子呀……” 秋菊似乎是刚刚注意到夏竹与夏侯渊的款款而淡,才反应慢半拍的问出这个已然不是问题的问题。 蓝冰儿看着秋菊脸上小小的惊讶,微微的笑了,这个秋菊,真是有些可爱呢。 “秋菊才知道吗?”夏侯渊看着秋菊脸上的表情,笑的很是欢快。 “是认识的,早些时候,与公子一起的时候,便识得夏侯公子,秋菊不也是前些日子与公子一起时,才识得夏侯公子的吗?” 夏竹一席话解了秋菊的疑问,也说出了秋菊认识夏侯渊的原因,想来也应是如此,春夏秋冬四女,跟着欧阳宇,自是有机会识得这些江湖上有名的人士。 “哦……” 秋菊脸上小小的哀怨一下,然后转好,笑嘻嘻的说:“夏侯公子,既然今天你亲自前来,一定要拿些好菜来招待我们冰儿姑娘才是。” “夏侯渊自是明白,神厨玉无双今日在楼内,由他主厨,是否入得了秋菊姑娘的眼呢。” 夏侯渊随性说笑着,却已经将蓝冰儿待为上宾,三人自是说笑着,而那“主角”蓝冰儿却是只笑不语。 这也怪不得蓝冰儿,蓝冰儿此人性情沉稳,不是多话之人,而此时在希宇阁内的几个,皆是比蓝冰儿能言善道,况且,蓝冰儿息也乐得不语,只听他人说笑。 “蓝姑娘,为何你不言语呀,如你这般,倒是显得我这个楼主怠慢于你了……” 夏侯渊与夏竹、秋菊二人说笑着,却是注意到蓝冰儿的沉默,虽然蓝冰儿本人自是有意将沉默进行到底,可也得看他人是否同意她如此行事。何况,蓝冰儿人本是有吸引力的,她即便是不言不语的坐着,也是招得人注意的。 如蓝冰儿人一般沉静如水,当真是难得,她的静,已然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似是无人无事可以撼动一般,让人无法理解她怎的就可以这样。 “蓝冰儿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只公子与秋菊、夏竹说笑,便是可以,何必再多一个蓝冰儿说几句呢?” 蓝冰儿自是轻笑,不把这个中东西放于心里。便是由着他人想去,她知道,他人眼中那蓝冰儿如何是自己不能控制的,所以,也就不多做什么解释。 “蓝姑娘如此想法,当真有些不一样呢,呵呵……” 夏侯渊看着蓝冰儿轻轻的笑着,眼神里是隐藏着的探究,传闻中女儿岛的国主是怎样一个女子,如今是来了兴趣。 第72章 美酒佳肴 夏侯渊本是个极为随性之人,虽然有欧阳宇和左腾洛痕两个那般优秀的朋友,可他本人却是不喜朝堂之事江湖之怨的,可如今,他却是对这个蓝冰儿有了兴趣。 身不在朝堂江湖,但不代表夏侯渊不知道这些事情,有御乾楼这个天下最大的情报机构,他夏侯渊且有不晓天下事之理。 女儿岛国主莫离是何许人也,夏侯是有耳闻,如今看这蓝冰儿,是真的怀疑起来,是自己的情报错了,还是这莫离当真转了性,一时这间,倒是让极少理它事的夏侯渊生了兴趣。 “公子,菜已备齐,门外候着呢,是否现在就上?” 耿雷耿掌柜的声音在阁门外响起,夏侯渊笑着说道:“既是已经备齐,便上了来吧,也不好怠慢了蓝冰儿姑娘呀……” 一句话说完,耿雷便轻推门进得阁来,身后如上次与欧阳宇小聚时一般,跟着几个素衣少女,手中端着的是各色美味的佳肴。 持菜少女鱼贯而入,又依次退出,蓝冰儿一眼看去便知这些个少女是训练有素,可这是他人事情,与她蓝冰儿无关,所以也只是笑着看着一干少女行事。 待饭菜上完,耿雷也起身出了希宇阁,蓝冰儿与夏侯渊在桌前坐着,夏竹和秋菊在一旁立着,已经是想着如此吃饭了。 秋菊心里小小的哀怨,自己是丫头的身份,当然上不了桌面,可是今天是自己带着蓝冰儿来这御乾楼的,可到吃饭的时候,怎么就没了自己的份呢,只能看着不能吃,唉…… 夏竹看着一旁脸上小小不快的秋菊,心里暗是好笑,想来是她要来的御乾楼的,只是不知这夏侯渊会出现,才让她吃不到这御乾楼的菜肴。 “夏竹、秋菊,你们二人不用站着,也坐下吃吧,这一桌的佳肴,不要浪费也才好。” 蓝冰儿坐于桌前,脸上同平淡的笑容,她是猜得出秋菊此时心里的想法的,而她自己也不是个拘泥于礼仪的人,当然是要让夏竹秋菊二人同坐同食了。 “真的吗,如此就谢过冰儿姑娘了……” 秋菊一听蓝冰儿这样说话,当下心里便乐了,她虽是不知蓝冰儿性格到底如何,却是几天接触下来,知道这蓝冰儿甚是好说话之人,如今她自己说出此话,定是真心,当下便是开心不已。 “夏竹谢蓝姑娘,只是夏侯公子在此,我等不敢逾越。” 夏竹用眼神制止了甚是开心的秋菊,自是轻声的说道,只是这一说,到是让秋菊脸上的笑意又浇了下去。她与欧阳宇一起外出,皆是不管这些个礼数的,如今夏竹如此说,可不好不顾这些。 “夏竹,你怎的如此多的不敢逾越呢,在这夏侯渊这里,舍了那些个礼数去,蓝姑娘让你们坐下,便是坐下,蓝姑娘与我皆不是拘礼之人,你自是当做与你家公子一起便可。” “夏竹秋菊,夏侯公子说的是,你们尽管放心坐下,今日没能那些个俗事,只管品尝这佳肴便可。” 蓝冰儿对着夏竹秋菊二人微微一笑,如此说着。 夏竹听夏侯渊和蓝冰儿如此说,知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蓝冰儿对于这些性情如何,她是知道的,而夏侯渊也的确如他自己所说那般,如此,便是看了秋菊一眼,现秋菊一起坐了下来。 “秋菊谢谢冰儿姑娘和夏侯公子了,如此美味佳肴当前,秋菊不真是受不住这诱惑呢,呵呵……” 秋菊舔舔一笑,完全是随性自在,一点也不把那些个主子丫头的身份放在眼里。蓝冰儿看着秋菊,心想,欧阳宇身边有如此的人,也确实难得,希望这秋菊一直这样才好,不要被那些个俗事沾染了才好。 夏竹入坐,看着算是主子级别的夏侯渊和蓝冰儿说:“谢蓝姑娘、夏侯公子。” 四人皆已入座,而菜肴也已经到位,夏侯渊看着淡笑的蓝冰儿,似是眨眼之间,手里便已多了一个小小的酒壶,夏侯渊将酒壶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在希宇阁里弥散开来。 “桃花酿!” 酒香扑鼻,蓝冰儿三人中唯秋菊尝过这千金难求的的佳酿,所以,一闻到这满室的香气,秋菊便已经说了出来。 “难得秋菊还记得我这酒呢。” 听得秋菊的话,夏侯脸上笑意浅浅的看着秋菊说着,手上却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已然在四个酒杯中倒满了这扑鼻香气的酒。 蓝冰儿不明这酒的来历,自是不知夏侯渊和秋菊二人在说什么,倒是夏竹想出了蓝冰儿怕不知桃花酿,所以开口为蓝冰儿解说。 “夏侯公子的桃花酿,酒香宜人,香醇无比,实为酒中极品,世人皆知其千金难求。” 听得夏竹此说这夏侯渊手中的那一小壶酒,蓝冰儿到也未有什么惊讶之色,只见她淡淡一笑,开口说:“那今日蓝冰儿算是有幸,得以饮这千金难求了。” “蓝姑娘说笑了,只是自己酿的一些酒罢了。” 夏侯渊自是从未在意过这些世人的言语,他人之说,何必加于自身,回了蓝冰儿的话,自是一笑,而这一笑,可谓光彩耀人,生得如夏侯渊这般,真是不知要迷倒多少春闺梦里人。 “好,今日我们只品佳肴美酒,不谈其它。” 夏侯渊那耀人一笑,是入了蓝冰儿的眼的,如夏侯渊这般随性之人,倒是她欣赏的类型,所以蓝冰儿轻轻一笑,回了夏侯渊这样一句话。 夏侯渊看向蓝冰儿,两皆是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第73章 玉无双 一顿饭吃罢,秋菊一脸的满足笑意,夏竹仍是平日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其它表情的脸上,永远是那抹淡的几乎是没有的笑。 桌上东西撤下,夏侯渊命人拿来一壶清茶,于是四人便又在这希宇阁内喝了起来。 夏侯渊单手放于桌上,抚摸着茶杯的边缘,对着蓝冰儿说道:“蓝姑娘,不知这饭菜还算满意?” 夏侯渊似是随意一问,可蓝冰儿却是笑了出来。 “神厨玉无双亲自下厨,蓝冰儿就是想不满意,也是不易呀。” 夏侯渊不曾想到蓝冰儿会如此回答,原本只想,蓝冰儿原为女儿岛皇家之人,定是吃尽了山珍海味,不知这御乾楼的饭菜是否对她的口味。今日主厨是玉无双没错,可是这蓝冰儿又是如何知晓呢。 想到这里,夏侯渊便是向蓝冰儿投去了一记询问的眼神。 蓝冰儿见夏侯渊眼生疑问,当下轻轻笑着回答:“蓝冰儿有幸品尝过神厨玉无双的手艺,想来不用我说,这玉无双的手艺自是让人难忘,只是不曾想到,今日有幸可以再次尝到。” 听得蓝冰儿说出玉无双的名字,夏侯渊和夏竹皆是在想,这蓝冰儿何时知道这个,又是何时吃过玉无双所做的菜。 “哦,蓝姑娘何时尝过玉无双的手艺,想来这神厨也是在下三顾茅庐请出来的,真是不知,他还在别家做过菜呢。” 夏竹心里亦是不解,看向蓝冰儿的目光里也是询问之色。 “呵呵,敢问夏侯公子是在何外识得蓝冰儿的?” 蓝冰儿并未直接回夏侯的话,而是笑着反问起了夏侯渊。 夏侯渊不知蓝冰儿为何会有此一问,可不审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新月镇御乾楼内,只是匆匆识得,并未与蓝姑娘有太多的接触。” 夏侯渊回了蓝冰儿的问题,可蓝冰儿反倒是没了话。她不语是因为她知道,夏侯渊定是能猜出自己想到的答案。 夏竹本来也在想,为什么蓝冰儿不直接回答夏侯渊的话,而是如此反问了起来。可听得夏侯渊提出新月镇御乾楼,忽然想了起来,当时她与蓝冰儿左腾洛痕三人在御乾楼里用过一次中饭,当时有一道菜名叫“高山流水”,便是出自神厨玉无双之手。 夏侯渊何等心思,被蓝冰儿这么一问,便是明白,想必蓝冰儿是在新月时,尝过一次玉无双的手艺,所以今日才会如此一说,可随即他双想,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次,便是可以尝出今日一桌菜肴皆是出自玉无双之手,这蓝冰儿也算是不错。 蓝冰儿见夏侯渊脸上露出了然这色,便是轻轻的笑了笑,说:“如此便不用蓝冰儿多说,公子已是知晓,这玉无双,并未去他家做菜。” “哈哈,那是自然,能让我玉无双亲自下厨的酒楼,只御乾楼一家,别无分号……” 秋菊听不懂蓝冰儿和夏侯渊所说是何,心里有些些的急意,自己就这样被扔到了话外,还有些不甘,正是想到这里,便听到一个声音从阁门传来。 一句话说完,希宇阁门便是被人推了开来,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已然入得阁来。 蓝冰儿在心里想过,能做出如此菜肴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刚刚听了此人进门前的那句话,已然是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神厨玉无双,只是不仅蓝冰儿没有想到,连夏竹和秋菊也是不曾想到,一个厨师,尽然是会如此模样。 玉无双的长相是极为眉清目秀的,皮肤看起来很是干净,相貌说起来是稍有些书生气的,可是看他今日所穿的一身暗红色衣衫,整体看下来,竟是一点也没有一个厨师的样子,在蓝冰儿的认知里,一个厨师的皮肤能好成玉无双这样,实属不易。 细细看来,皮肤干净,本是有些书生气的玉无双,倒是被他身上的暗红衣衫提出了几分柔美之色。蓝冰儿眉眼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心念,这就是神厨玉无双吗,怎的没有一点厨师的样子。 蓝冰儿的打量极为隐秘,饶是夏侯渊也未看出端倪,可那夏竹和秋菊便是不同,玉无双神厨之名在外,又只在御乾楼下厨,她们到是生了好奇之心,细细的看起了进来的玉无双。 玉无双大大方方的受着夏竹和秋菊两个丫头的打量,面带笑容的走到了桌前,自己找了一个与夏侯渊靠的比较近的位子坐了下来。 “夏侯渊,你应该放心,除了御乾楼,我是不会在别家酒楼下厨的。” 玉无双入得座来,便是先看着夏侯渊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夏侯渊呢,看着坐到自己身旁的玉无双,自是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玉无双从不入店做菜,我能三顾茅庐请你出山,已然是难得之极,更何况当今天下,我还真想不出,还有哪家酒楼请得动你。” 玉无双听夏侯渊此话,突的笑了起来。“当今天下,能请得动我的客栈酒家之类的,怕也只有御乾楼了,可是,你应该知道,若是有人对我眼,我是可以为单人做菜的。” 玉无双说到这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是可能从这些话中听出了他的为人,想必也是江湖之人,请他出山需得夏侯渊三顾,可想他也是有性情之人,只是玉无双到底是何性情,却是由不得他人猜测。 蓝冰儿就那么看着玉无双的笑脸,可是直觉却告诉她,这个人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角色。 夏竹和秋菊愣愣的看着来到的玉无双,不知说什么才好,她们实在是没有想到,神厨居然是如此眉清目秀的男子。 秋菊惊讶,心里自是好奇神厨的长相,而夏竹的讶然,却是看出这玉无双非平凡之辈 如此蓝冰儿,夏竹,秋菊三个各自在心里想着玉无双这个人…… 第74章 如此而已(二更) “夏侯,不介绍一下这三位姑娘?” 玉无双突的转了话题,将一切引到了别处,不再让众人想自己如何。自己是怎样的人自己最是清楚,无需他人多言,玉无双就是如此一个人。 “呵呵,这三位嘛……”夏侯渊轻笑出声,看了看蓝冰儿秋菊夏竹三人,对玉无双说道:“秋菊夏竹,欧阳宇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中的夏秋,而这位……”介绍完夏竹秋菊二人,夏侯渊在要介绍蓝冰儿的时候,停了下来。 蓝冰儿一脸浅笑,看着停了下来的夏侯渊,心想,不知道这夏侯渊会怎么介绍自己。 玉无双看着话说一半停下来的夏侯渊,自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看着夏侯渊,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夏侯渊凤眼微眯,然后又是一挑,看着蓝冰儿一脸笑意的说:“蓝姑娘,我应该怎样介绍你呢?” 蓝冰儿原是想,不知夏侯渊想干什么,可听他如此一问,心里便是笑了,应该怎样介绍自己呢,蓝冰儿自己在心里问着。 心思略微转了转,蓝冰儿便已经是想好了说法,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随了自己的心便好…… “夏侯公子不知怎样介绍蓝冰儿吗,那让蓝冰儿自己来说可好?” 轻轻一笑,如清风吹过,蓝冰儿的人就如那风一般,让人顿感清爽。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蓝姑娘说便是。” 夏侯渊回之一抹如风的笑,看着蓝冰儿说着。说完,看向那一旁等着介绍的玉无双,面带微微的笑意,却是有些不解,不解这夏侯渊和那蓝冰儿在说什么。 此刻的玉无双,自是不知这蓝冰儿所谓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这般。 想来那女儿岛的国主莫离是何许人也,少年成名,以霸傲之气闻名天下,虽是朝堂之人,却是闻名于江湖之下,就算玉无双想的再多,也是无法将那莫离与自己此刻眼前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我现在的名字,蓝冰儿,至于从前的称呼,有人说是莫离……” 蓝冰儿还是那一脸的浅笑,看着那将目光从夏侯渊身上投向自己的玉无双说道,不是故意怎样,而是字字真言,此刻坐于御乾楼的,只是蓝冰儿,不是那个曾经名满天下的莫离。 “蓝冰儿,莫离……” 玉无双听了蓝冰儿简短的自我介绍,嘴里默念着这同一个人不同的称呼。 “蓝冰儿,莫离,蓝冰儿,莫离……”似是发现了什么,本来默声的玉无双忽然提了声音,看着淡然的蓝冰儿,问道:“莫离,可是那个女儿岛国主莫离?” 蓝冰儿看着神情变化如此的玉无双,低头轻轻一笑,回答道:“嗯……应该是那个女儿岛的莫离吧,我也不太清楚呢……” 蓝冰儿到是轻轻的笑着,可是把听话的玉无双说的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蓝姑娘,此话怎讲?” 玉无双收不住脸上的疑问,一改刚刚进门时的随意之色,很是正色的请教蓝冰儿。 蓝冰儿在心里想了一下,她自是不知道莫离在江湖之上的影响,所以想中想法也颇是简单些,而她更加不知道,欧阳宇和左腾洛痕将她的身份藏成什么样子,可她如今却是这般轻易的就说了出来。 夏竹秋菊是不知道蓝冰儿莫离的身份的,所以,刚刚听到蓝冰儿那随意简单的一句话,心里皆是一惊:蓝冰儿竟然是女儿岛国主莫离,这怎么可能呢。 夏侯渊凤眼带起的笑意越越来深,却是无人知道他在笑什么,夏竹秋菊还未从刚刚的惊讶中回神,只有玉无双一脸正色的等待着蓝冰儿的接下来的话。 “应该就是那个女儿岛的国主莫离吧,我不太清楚,这是真的,前段时间我受了一些伤,昏迷了四个月,醒来后,便是记不得往时一切,只是有人说我是那个什么莫离的,我想,也不会认的太错,所以,也只能说,曾经的称呼可能是莫离。” 蓝冰儿轻描淡写一番话,却是让夏竹秋菊玉无双三人皆是震惊,身为江湖人,女儿岛国主莫离失踪的事虽然被藏的很好,可大家还是略有耳闻,如若这蓝冰儿说的话当真,那岂不是,女儿岛的国主在天悦都城里。 不是所有人都太敏感,而是那莫离的心太昭然若揭,如果是莫离有心做出些什么,那就不是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玉无双、秋菊和夏竹脸上震惊之色还未掩起,夏侯渊清淡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呵呵……看来夏竹秋菊并不知道蓝冰儿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如此难掩惊讶之色了。” 看着夏竹秋菊二人脸上的表情,夏侯渊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 “不用想了,你们眼前的蓝冰儿蓝姑娘,应该有九成的可能,便是那失踪半年的女儿岛国主莫离,只是眼前之人和传闻截然不同,或许这才是惊讶的原因吧。” 夏竹听夏侯渊如此说,自是在心里想了想,确实为这个道理,传闻中的莫离如何,自己有知道些的,可与蓝冰儿接触这么长时间下来,是怎么也不会把蓝冰儿,与那个集霸气傲气于身的,有心天下的女人莫离联系到一起的。 莫离之霸气,世间少有,连当世英男儿怕是也惧上几分,可自己认识的蓝冰儿呢,如水一般的人儿,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沉静,与那莫离简直判若两人。 蓝冰儿不知莫离为人如何,所以很是不解为何夏竹秋菊玉无双三人的脸上,会是那般表情。 “呵呵,大家无需这样的表情,不管曾经的莫离如何,如今我只是蓝冰儿,就如你们看到的这般,一个安静的女子,如此而已……” 第75章 遇险 风拂垂柳,轻曳罗衫,随着那飘飞的风绪,上下跳动的,是蓝冰儿脸上不染一丝尘质的笑容。 夏日午后明亮的阳光,竟也遮不住蓝冰儿脸上的风华,似乎蓝冰儿是了解了什么,也似乎是蓝冰儿放下了什么,总之,从御乾楼出来之后,蓝冰儿的脸上,便一直带着笑意。 夏竹秋菊虽是不解,却也是被蓝冰儿的笑感染,脸上现出的,是一抹轻快。 御乾楼内,蓝冰儿与玉无双几人又是坐了些时候,期间有的没的说着,蓝冰儿大多只是一笑而过,待准备起身离开御乾楼的时候,夏侯渊却是笑着问了蓝冰儿一句话。 “蓝冰儿只是蓝冰儿,不再是莫离吗?” 这句话,是在蓝冰儿起身离开,经过夏侯渊身旁之时,夏侯渊用极为轻的声音问出来的, 蓝冰儿不曾想过,夏侯渊有如此一问,更加不会想到,他会如此问出这话来。 有一瞬间的愣住,然后蓝冰儿轻轻的笑了,笑的面如清兰。 “我说是,夏侯公子会相信吗?” 蓝冰儿停了脚步,与夏侯渊身距不过半臂,而夏侯渊说话的时候,更是欺身于蓝冰儿,两人的脸上离的极为近了,近到可以看到眼眸中彼此的身影。 有呼吸轻轻的从脸上划过,感觉着那微微的热气,夏侯渊看着眼前一脸笑容的蓝冰儿,那双极是清澈却是不曾见底的眼中,是遮不住的风华。 凤眼微眯,嘴角浅钩,夏侯渊说话时的热气,已是划过蓝冰儿的脸。 “我信。” 两个字,一句话,是一个回答,却也是一个信任。 “好,蓝冰儿只是蓝冰儿,夏侯公子权且放心。” 蓝冰儿知道,能得夏侯渊“我信”二字不易,回答时虽是轻轻的笑着,却是少见的正色言语,夏侯渊自是感到了蓝冰儿说话时的坚定。 两人如此对手,看似时间很长,可一切却是发生在不过须臾之间。 出得御乾楼来,蓝冰儿便未止住笑意。 自来到这个时空,似乎这夏侯渊是第一个相信蓝冰儿如此的话。她只是蓝冰儿,不再是那个什么莫离,莫离怎样再于她蓝冰儿无关,可那左腾洛痕和欧阳宇,似是极为不信这一点,如今,夏侯渊的“我信”二字,当真是让蓝冰儿轻松了一次。 从御乾楼出来,夏竹秋菊二人也缓了过来,蓝冰儿便是莫离,她们二人今天才是知晓。 欧阳宇为何不将这些告诉她们,她们自是不知,可她们相信,自家公子如此做,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不再想什么,一切等回到颜家别苑向公子询问便可。 蓝冰儿不是一个爱逛街的人,虽是做为一个女子,可她并没有如一般女子那般,过着自己大小姐的生活,整天想到的,只是锦衣玉食之类。 既然不爱逛街,而夏竹秋菊二人眼下也只想回去向欧阳宇问清一些事情,所以,从御乾楼出来之后,三人便也未做别的想法,便向来路走去。 一路未停的走着,却是不想,到那偏僻之处后,突然从天而降十几名黑衣人。 出于做为江湖人的敏锐,夏竹和秋菊身影一闪,便已是将蓝冰儿护在了中间。 “来者何人,竟敢在悦都做乱?” 夏竹临敌不惧,自是沉稳的问着这来者不善的十几名黑衣人。 秋菊亦是全身戒备,有神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周围的十几个人,微微的眯了下双眼,这是做好一场恶战的准备。 “少废话,想少吃点苦头,就把那个女的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似乎是一个带头的大哥,恶狠狠的看着说话的夏竹说。可目标却是很明确,今天要拿的人,是那夏竹秋菊护在身后的蓝冰儿。 蓝冰儿是看得出来人是为自己来的,又听那带头人如此一说,心里自是苦笑,这原来的莫离的身份,似乎招惹的事还不少呢。 “是要带我走吗?如果是,那不要为难她们,我跟你们走便是。” 蓝冰儿说的很是平淡,却是让夏竹和秋菊二人心生不平。为何这个蓝冰儿可以说的如此平淡,这十几个黑衣人一看便不是善类,她怎么可以这样平淡。 似是感觉到夏竹和秋菊二人心里的想法,蓝冰儿看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二人,轻轻的笑了,“夏竹秋菊,你们无需为我怎样,敌人在前,当是为自己多想想的,如果以我一人可以换得你们二人平安无事,那倒也是值了。” “少废话,识相的,就跟我们走,不要罗嗦。” 黑衣人似乎也未想到,蓝冰儿会如此说,稍稍愣了一下后,又狠狠的说。 “好,我跟你们走……” 蓝冰儿脸上还是带着笑,做势便是要向黑衣人走去。 “蓝姑娘,不可。”“不可啊,冰儿姑娘。” 几乎是同时,夏竹和秋菊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皆的反身,将蓝冰儿护住,让她无法再将动作进行下去。 “蓝冰儿不值得你们如此,你们可以脱身,为何要纠缠于此呀。” 蓝冰儿在心里稍稍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这两个护在自己前面的人说了。 自己来自21世纪,自是人人平等的观点强烈,可她们不懂,只知道此时自己的主子,她们是下人。 “不要听她们废话了,兄弟们上,咱们拿人!” 是不想再听三人女人在这里说说道道了,黑衣人的带头人,终是下了命令,决定强攻。一群人如蜂一般扑了上来。夏竹秋菊虽有武艺在身,却也是双拳难敌众手,更何况这众手的身手也是不错。 第76章 舍身护人 是不想再听三人女人在这里说说道道了,黑衣人的带头人,终是下了命令,决定强攻。 一群人如蜂一般扑了上来。夏竹秋菊虽有武艺在身,却也是双拳难敌众手,更何况这众手的身手也是不错。 黑影闪动,夏竹和秋菊二人脸上皆是肃色,蓝冰儿还未看清楚,就感到有风从身边吹起,夏竹秋菊已然与十几个黑衣动起了手。 看打斗中仍是不忘自己的和夏竹和秋菊,蓝冰儿用常人不可察的声音微叹了一口气。 心里想,既然有人不顾自己也要护着我,那我应该尽量让自己不落入这些人的手中,不然便是枉费她们如此了。 蓝冰儿是不懂武功的,所以,她自是看不清夏竹秋菊二人与黑衣人缠斗的身影,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躲避着周围人的攻击。 十几人的阵仗,夏竹秋菊已然渐渐不支。 夏竹感觉到自己和秋菊已经支持了多长时间了,当下便是对着秋菊喊道:“秋菊,你轻功好,带着蓝姑娘先行离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秋菊虽然知道这样会置夏竹的境况为难,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不然若是让这些人带走蓝冰儿,她们更是无法交待。 手中没有停下动作,秋菊嘴上已然回答了夏竹:“好,夏竹姐,你小心些,我尽量走的远些,将冰儿姑娘安全送回颜家别苑。” 一句话说完,秋菊已然从打斗中脱身,她的轻功是欧阳宇亲授,对付这些人也不是小事,身影一闪,黑衣人只觉眼前小风一阵,秋菊已经抓起蓝冰儿“飞”出了打斗的圈子之外。 “秋菊,不能丢下夏竹。” 被秋菊抓起的蓝冰儿眉头微微的皱了起,她看着抓着自己“飞”起来了的秋菊,眼神隐怒的说道。 “冰儿姑娘,现在不是说这此的时候,我知道这样夏竹姐很危险,可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请冰儿姑娘体谅夏竹姐的苦心,不要再说什么……” 秋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喘,经过了刚刚很是吃力的对打,现在又带着一个没有武功的蓝冰儿运起轻功,显然,她是有些吃力的。 蓝冰儿与秋菊近在咫尺,自是分毫不差的看到了秋菊这轻微的变化,眼中自是一叹,不想夏竹秋菊竟是如此执着。 蓝冰儿回头看了看身后紧跟着,不肯停下的黑衣人,心中知道,再这样下去,秋菊也会被自己拖累。 眼睁睁的看着,离夏竹越来越远,而身后跟着的黑衣人,却是越来越近,蓝冰儿心中微微急了起来,这个秋菊怎么如此固执。 “秋菊,放我下来,不然,我们谁都走不了!” 蓝冰儿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如此关键,而还带着些不容抗拒的气韵。 此时的秋菊,只顾着全力的向回走赶着,自是没有细细想这蓝冰儿这些变化,她听到的,只有蓝冰儿要自己放她下来,自行离开,当下便是心想,这怎么可能,若是这样离开,她秋菊还怎么配在欧阳宇身边跟着呢。 如此想着,便是不再理会蓝冰儿的言辞,继续以轻功飞速回行。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身后跟着的黑衣人,终是追了上来。 “秋菊小心!” 蓝冰儿回头看着已然追了上来的黑衣人,眼睛却是猛然睁大,大喊了一声“秋菊小心”,可尘埃已然落定,秋菊还是未能躲过那黑衣人的一掌。 “卟……” 秋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和蓝冰儿一起从空中坠下,可是就在这下坠之时,却还是将蓝冰儿护在了身前,自己承受了蓝冰儿那下坠时的力道。 “嗯……” 秋菊一声闷哼,这下坠的力道,岂是她一个受伤的身子可以承受得起的。 着于地面,蓝冰儿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来,看着躺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的秋菊,饶是蓝冰儿冷静如冰,可那明亮的双眼中,却也是泛起了微微的泪意。 “秋菊……” 轻轻的一声唤,蓝冰儿压抑住心中升起的哀伤,在心里已然做出决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保秋菊一命。 “冰儿姑娘,你快走,不要管秋菊。” 秋菊受伤如此,却还是想着蓝冰儿这个不算主子的主子,让有21世纪思想的蓝冰儿动容。 看了看秋菊的伤势,又复看了秋菊一眼,蓝冰儿却是起身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黑衣人,眼神不是犀利如冰,依然是平日里的照亮,只是此刻更加看不清蓝冰儿的心中所想。可即使是如此,却是生生看得那几个黑衣人心中冷如寒冰。 “是要带我走吗?我跟你们走便是,何必为难她们呢。” 敌人在前,蓝冰儿却是越发的平静,她看着那几个黑衣人,气若吐莲,竟是未有的清雅。而那几个追击至此的黑衣人,显然是不曾想到,会看到如此的情况。 蓝冰儿如此神情,却是让那些追击的黑衣人不知所措,皆是以静等着蓝冰儿的动。 看着以静察动的黑衣人,蓝冰儿的嘴角钩起了一个弧度,这一笑,让周遭的景物皆是失色,这一笑,让躺在地上的秋菊微微一愣,竟是忘记此刻身上的伤痛。 “我跟你们走,可你们必须保证夏竹秋菊无性命之忧。” —————————————————————————————————————————————— 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更新,现在补上,大家见谅…… 第77章 扰清梦 “我跟你们走,可你们必须保证夏竹秋菊无性命之忧。” 蓝冰儿一脸说的一脸的坦然,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她的由心说出来的,又何需怕这些个无名之辈。 “此话当真?”黑衣人显然是有些不信此刻的蓝冰儿的。 蓝冰儿轻轻一笑,回答:“只要我的要求你们可以达到,我便跟你们走,绝无食言。” “冰儿姑娘,不值得啊……” 秋菊忍着后背传了的阵阵剧痛,对看着蓝冰儿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不值得啊……”话已说完,秋菊的眼角竟是有一滴泪落下。 一滴泪坠于地,却是震了蓝冰儿的心。 想来她蓝冰儿也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无德无能只求远离红尘,又有什么值得夏竹秋菊如此以命相护,想到这些,明亮清澈的双眼里,升起了一片温雾。 “唉……”轻叹一气,闭了双眼,再次睁开时,蓝冰儿双眼中已然一片清明。 “秋菊,你无需再说什么,是蓝冰儿不值得你们如此才是。” 不再去看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秋菊,蓝冰儿幽幽的说道,然后转身,毅然的向那些黑衣人走去。 “冰儿姑娘……” 秋菊想说些什么,张得嘴来,却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蓝冰儿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用力挣扎了一下,换回来的,是背后无法忍受的疼痛。 黑衣人愣愣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蓝冰儿,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情况,行动之前,已经被嘱咐过,此行不会太顺利,可如今呢,是遇到两个碍事的丫头,可这要拿之人竟然会如此将自己的性命轻意的送出,这太……不知应该怎么说了。 “走吧,不要再为难她们。” 蓝冰儿平静的,淡然的,无惧的看着黑衣人里,看起来是个头目的人说,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向来路走去,而那里,有一人对付多人的夏竹。 “我要看到夏竹也无性命之忧,不然,呵呵,想来授命于你之人,是想要一个活着的我的……” 一边向来路走着,一边向身后跟着走来的一群黑衣人说着,而最后的那一声浅笑之后的话,却是让黑衣人的头目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子,究竟想干什么?在心里自己问着自己,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想不出来,终是自己摇了摇头,然后便跟着蓝冰儿向刚刚的地方走去。 一路行的不快也不慢,等回到刚刚初遇黑衣人的地方后,蓝冰儿便看到已经倒在地上的夏竹,她的双眼轻轻的闭着,一时间,蓝冰儿竟是看不出夏竹的生死来。 地上,夏竹一袭绿衫已然被鲜血染成了暗红,她就那么倒在地上,周围是同样倒地的几个黑衣人。 蓝冰儿看着如此的夏竹,心里微微一痛,呼吸有一瞬的滞住,然后轻轻的蹲下身来,看着地上的夏竹,双手有些些颤抖的,慢慢的伸到夏竹的鼻翼这定,试探着她的呼吸。 感受到微弱的气息,蓝冰儿心中松下,呼唤也稍稍顺畅了许多,然后她轻轻的站起身来,转身看着那些黑衣人说:“她们此刻已然受重伤,对你们没有什么威胁了,所以,放过她们,我跟你们走。” 蓝冰儿说的认真,黑衣人听的小心。又是细细的看了看蓝冰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别的来,才是做出决定的说道:“好,带走,撤。” 有两人站了出来,分站于蓝冰儿左右两侧,蓝冰儿轻轻一笑,眼神中隐着一些嘲弄。然后和这群黑衣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刚刚打斗过的地方。 黑衣人依言,不再为难已然重伤的夏竹和秋菊,而蓝冰儿也是依言,跟着黑衣人消失在了这青天白日之下。 蓝冰儿被身边二人架着,于众人一起飞檐走壁,是大大的感受了一把轻功的妙处。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蓝冰儿只是用一双平静的眼眸,看着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稀少,越来越萧条。而那天色,也是愈加的暗了下去。 草木丛生,唯树木称雄的地方,有一抹已经等了多时的红色身影。 “呵呵,有人扰了我的清梦呢,怎么呢?” 一抹红色的身影从一棵大树上翩然落下,轻轻的便落在了黑衣人的前路之上。来人背对着众人,唯一可见的便是那一身耀眼至极的红色衣衫,和一个极是慵懒的背影。 “阁下何人,为何挡我等去路?” 众人见此,皆是不语,只那为头的黑衣人向前跨走一步,对着那个红色有背影说道。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打扰到我的清梦,这可怎么办呢?” 那人的声音是极为低沉慵懒的,可细细听来,却是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 黑衣人心里疑问,这人想要干什么,虽是众人一起前来,却是极为小心,怎么会打扰到这人,哪些牵强的理由都说的出来,这人一定想干些什么。 “阁下还请让路,莫要为难我们才是。” 黑衣头目小心的说道,眼睛却是未曾离开那抹红影一秒,极是小心的提防着这人。蓝冰儿在后面看着那抹红色背影,心里想,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所以,这人应该不是来救自己的。 心里如此想着,蓝冰儿便也不在意了这些,既然与自己无关,那便是无事,想到这里,脸上绽出了笑容,看到这笑的人,皆是不解。 第78章 采花情圣 心里如此想着,蓝冰儿便也不在意了这些,既然与自己无关,那便是无事,想到这里,脸上绽出了笑容,看到这笑的人,皆是不解。 北宫月儿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蓝冰儿那一抹晃眼的淡笑。 好看的凤眼微微眯了一下,嘴角魅惑的钩着,看着那个笑的淡然的女子,心里在想,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可以笑出来。 蓝冰儿自是笑着,却是在笑的间隙里,看清了前面挡住众人去路人的容貌。那是怎样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呀,美得让身为女子的自己也妒上三分。 蓝冰儿脸上的笑意未退,却是更加细致的看向前方的人,与众黑衣人反应一样,很是惊讶,这世上当真有长成如此的人,美的不似凡人,更像那九天而下的仙子。 “你,你,你是男是女……” 众人皆是被北宫月儿的容貌震住,只有那看似是带头人的人回过神来,神是回了过来,可问出口的问题却是这样,让北宫月儿听了,“呵呵”的笑了出来。 “呵呵,我长得就如此雌雄莫辨吗,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我可是会生气的哟……” 北宫月儿回得身来,未曾开言便是听到了如此的一句问话,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呵呵”随意的一笑,可话听起来,却是让人有丝寒意。 “呃……在下冒昧,可是我等受命办事,无意中打扰到阁下,我代表大家道歉,还请阁下放行,我等感激不尽。” 黑衣人的带头人,从红衣的北宫月儿身上感觉到了危险之气,虽然自己这边人不少,可是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出手。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身后,众黑衣人,亦是如此,皆以十二分的警惕,盯着眼前红衣翩翩的北宫月儿。 北宫月儿懒懒的看着已经做好准备,随时与自己动手的众黑衣,脸上的笑越发深越发魅惑。此时如果是熟悉北宫月的人看到,便会知道,北宫月儿的笑容越是魅惑,越是深,就代表他越是动气,他对着谁笑,那人便是不会好过。 “可是,你们已经打扰到我了呢,这是事实哦……” 北宫月儿说的随意,还有些女子嗔怪的味道,可却是这样一句话,让一群人认识到,前面这个一袭红衣的貌美之人,实为一名男子。 穿红衣的美貌男子,行为慵懒不遵常理,再细细的看着红衣人,黑衣带头人的脑海里却是想起了一个人,红衣翩翩容貌惊天,除去采花情圣北宫月儿,再也想不出其它。 想到这,黑衣人带着人的眼中,竟是泛起了一丝惧意。北宫月儿行事诡异,且其武功高强,不是常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你,你,你是……采花情圣……北宫月儿?”结结巴巴,黑衣带头人的说这话的时候,竟是打起了寒战。 “哎呀,让你猜出来呢,那你说,我还能让你们活着吗?” 北宫月儿笑的魅惑,本就惊天的面容此时却如同妖异一般。再加上刚刚的那句话,生生的让众黑衣人心里生寒。 “嗯,是不能让你们活着的……” 北宫月儿似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一般,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在众人皆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北宫月儿突然出手。 没有人看到北宫月儿是怎么出手的,众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人红影一闪,便已倒地没了知觉。 那是被点住了死穴,所以才会于无声之间倒地身死。 蓝冰儿就那么静静的立于众人之中,如汪湖中一朵幽莲一般,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一脸的坦然,并未因着自己面前死了这么多人而跟个所改变。 当尘埃落定,无风无动之时,站着的人,便只有蓝冰儿和北宫月儿两人。 “公子非要至他们于此地吗?” 蓝冰儿轻轻的一笑,看着此时已经到自己面前的北宫月儿说。是笑着说的,可蓝冰儿人却未动一丝一毫。 结束了一切打斗,北宫月儿便是身影一闪来到蓝冰儿眼前,“是被点穴了吗,所以才会如此淡然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倒在你的面前。” “公子既然知道我被点了穴,那蓝冰儿是否可以请公子未蓝冰儿解开穴道吗?”蓝冰儿看着一脸懒笑的北宫月儿,轻笑着说道。 北宫月儿站在蓝冰儿面前,看着此刻不能动的眼前之人,双手抱于胸前,复又单手抚了下颚脸上笑的懒散。 “嗯……现在不能给你解开。” “为什么?”蓝冰儿似有不解,一双明眸看着北宫月儿,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号吗?” 蓝冰儿听言摇了摇头,她自来到这个时空,便对任何事皆不上心,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个江湖人的事情呢。 “我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情圣哦,这么一个美人,怎么会放开呢?”看着蓝冰儿,北宫月儿笑的邪魅,带着一丝的坏和调戏。 看着眼前是之人如此表情,如此话语,蓝冰儿脸上却还是那淡淡的笑容,“既然是采花情圣,那想做什么,请便吧,此刻我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第一次听到女子这样和采花贼这样说话,北宫月儿看着蓝冰儿的眼睛,生出了点点星光。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客气了……” 话未说完,北宫月儿已然行动,欺身向前,已然将蓝冰儿抱于怀中。一手紧握蓝冰儿的柔软的腰身,一手轻轻抚上蓝冰儿的脸颊,轻轻的触碰给蓝冰儿带来轻微的颤抖。 第79章 如水的暧昧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然是鼻尖碰着了鼻尖。北宫月儿的呼吸极近的,近到蓝冰儿呼进去的空气,也带着北宫月儿呼出时的热度。 北宫月儿握着蓝冰儿腰身的手越来越紧,身体已然紧紧的贴了一起,可似乎北宫月儿还未满意蓝冰儿的反应,抚着脸颊的那只手,更是越来越轻柔的触碰着已然轻颤的人儿。 采花情圣的调情手法如何可想而知,蓝冰儿的身体,对北宫月儿那一系列的动作已然起了反应。 空气里荡漾起些些的暧昧,若是可以忽略此时已然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的那些黑衣人,当真会以为,此刻拥着的两个人,是多么的情投意合,深情蜜意。 气氛是极为暧昧的,就算蓝冰儿的身体已然柔软似水,可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一丝女子受到调戏的慌乱,反而仍旧是那淡然平静的笑。 就那么眉眼带笑的,看着与自己鼻翼相触的北宫月儿,轻轻的看着他的双眼,眼光是轻柔的,是温暖的,可就是这轻柔温暖的眼光,却是看进了北宫月儿的眼睛深处。 脸上有轻轻的触碰之感,蓝冰儿知道,那是眼前男子的唇。当那清凉的嘴唇再次印在蓝冰儿的面颊之上时,一个轻轻的弧度从蓝冰儿的嘴角钩起,而一双如水般的眼睛,却还是紧紧的,轻轻的盯着北宫月儿的眼睛。 将唇轻轻的印在蓝冰儿的脸上,北宫月儿很是不解的看着蓝冰儿的忽然钩起的嘴角。 带笑的眼,微钩的唇角,这都不应该出现在现在呀,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北宫月儿手上唇上的动作未停,可心里却已经是九曲十八弯的想了这些。 自以采花情圣出道以来,北宫月儿见到过各种女子的反应,如果以此时对蓝冰儿这般对待那些女子,有醉倒以自己容貌之下甘之如饴的,有慌乱不堪以死保身的,有故做镇定实为慌乱的,而大多数的女人,皆是以死相拼,或是求自己放过,或是求自己将其杀死,可却是从未见过如蓝冰儿这般反应的。 纵然是身体已然有了些些的反应,可神情却依旧是那般淡然平静,似乎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一样,不仅如此,此时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从一开始便可以如水一样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双眼。 北宫月儿自视有一双夺心的眼睛,那迷离的一双凤眼,不知捕获了多少少女的心,可现在,似乎对这个女人没有效果。 “喂,女人,你不应该这样反应的。” 终是受不了蓝冰儿的直视,北宫月儿双手一松,本是相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然是分了开来。身体已不再那么紧密的贴着,却也只是稍稍分了些距离,两人之间依然只是不足半臂。 “哦,那我应该怎样反应呢?” 看着眼前还是离自己很近的北宫月儿,蓝冰儿一脸笑容的问着。 一听蓝冰儿这样问出来,北宫月儿心中一股挫败感升起。想自己顶着采花情圣的名头,今天居然败在了一个看起来还是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当真没脸见人了。 看着眼前北宫月儿那一脸的挫败,蓝冰儿眼中的笑更深了。“采花情圣北宫月儿是吗?现在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吗?” 蓝冰儿笑的一脸无害,在北宫月儿看来,却更是气人。“我为什么要替你解开穴道?” “月儿公子,我已经任你处置了,还不可以为我解穴吗?”笑意浓浓,蓝冰儿当真的无害之极,可北宫月儿看来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那,你告诉你,你为什么不怕,不怕我真的会对你怎么样。” 似是在心里考虑了一下,最终北宫月儿还是没有直接解开蓝冰儿身上被封住的穴道,而是问出了自己心时的一个疑问,也是自己挫败之感的来源。 “这个……月儿公子,我已经不能动好长时间了,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让我活动一下。” 看着一脸挫败的北宫月儿,蓝冰儿突然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兴趣,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来到这个时空里,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兴趣。 北宫月儿听着蓝冰儿的话,心里盘算着可不可以替她解了穴道,仔细的看着站于眼前一动不动的女子,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想了又想,终是做出了决定。 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来,先是在蓝冰儿身上的几处大穴上点了点,然后,才是解开了蓝冰儿的穴道。 获得了自由,蓝冰儿先是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才是舒展自己的僵硬的身体。轻轻的动了几下,然后才看着北宫月儿问道:“你刚刚解穴这前,在我身上点什么。” 北宫月儿看着获得由后,蓝冰儿的一串动作,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打算与自己为难的,她没有如以前的一些女子一样,一旦得自由,便首先是冲向自己,是要拿自己的命去。 “封了你几处大穴,防止你身怀武功,与我动手。” 北宫月儿是个心思很细的男子,他的想法与常人不同,更是因着那分细腻在他人看来,是行事乖张诡异,可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比自己更加不可以常人眼光看的人。就是此刻他眼前的蓝冰儿。 “哦,这样,我不会武功,所以你的几处大穴封来也是无用的。” 轻轻一笑,蓝冰儿重获自由后的舒展运动宣告结束。 “女人,你当真不怕我会对你怎样?” 是不解蓝冰儿为何可以做到如此,所以北宫月儿还是决定再试她一试。突然的欺身相近,两人的身体又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坦然的迎着北宫月儿探究的目光,蓝冰儿轻笑,气若吐兰的回答:“我为何要怕,你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第80章 月之殇 坦然的迎着北宫月儿探究的目光,蓝冰儿轻笑,气若吐兰的回答:“我为何要怕,你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听蓝冰儿说出这样的话,北宫月儿心里微惊,自己确实没有打算对她怎么样,可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了,为何她那么笃定,自己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呢。 “女人,就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如果我一时兴起,对你怎样怎样了呢?” 北宫月儿笑的邪恶魅惑,看着蓝冰儿的凤眼里,却是带着一丝不解。 那是一抹极为入心的笑,只因那笑容是由北宫月儿这张祸害人的俊脸,虽然有点点邪邪的,坏坏的。 这笑若是其它女子看了,定会是芳心波动,可如今是让蓝冰儿看了这笑,所以,那笑里隐藏极深的孤寂,便一丝不落的入了蓝冰儿的眼。 “不要再笑了,何必违着心如此强颜呢。” 蓝冰儿如此轻的一句话,却是似石入幽湖一般,在北宫月儿的心里,惊起了层层涟漪。 有一闪神的愣住,等再次开展笑颜的时候,北宫月儿脸上的笑,便已是生硬了许多。 “你又怎知我是违心强颜呢。” 回之一生硬之笑,再抬看细观,等着蓝冰儿的回答。 蓝冰儿轻叹一口气,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北宫月儿那极是钩人的凤眼,幽幽的开口说道。 “你问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对我怎样,我告诉你,是因为你的眼睛。”轻轻的,却是一闪不闪的,蓝冰儿就这样看着北宫月儿的眼睛,直看得北宫月儿的眼里,再无半丝笑意。 看着因自己的话而眼中生起更重的疑问的北宫月儿,蓝冰儿继续说道。 “就算是刚刚以唇诱我,你的眼睛里,也是没有半点情色之意,如此清亮的一双眼,它的主人又岂会是个不堪之人。你的眼睛深处隐藏着孤寂,这一点我不会看错,如今你又怎么不是违心强颜呢,北宫月儿,不管因由,我感受得到你心里的孤寂。” 蓝冰儿的声音很轻,轻到如鸿毛一般,可就是这样轻的声音,在北宫月儿的心里撞出了翻然水波。 是被人说到了心里,所以北宫月儿才会一动不动的,由着蓝冰儿如玉似葱的手抚上他的面颊。 蓝冰儿轻轻的抚摸着北宫月儿的脸,手触到的肌肤,竟是有些冰冰的凉意。由面颊到双眼,蓝冰儿轻轻的抚着那双眼不知钩了多少人的凤眼说:“这里,泄露了你的心事。” 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人,竟然可以这样犀利的看出自己的心事,一时之间,北宫月儿还没有接受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 “让自己从心里笑出来,不好吗?” 依然是轻如鸿毛的声音,那只抚在北宫月儿眼上的手,已经覆在了心脏的位置。 “呵呵,谈何容易……” 轻轻的淡然一笑,虽然这个笑有些苍白,想来北宫月儿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回了神来,便是离了蓝冰儿远了些。身影轻移,在蓝冰儿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北宫月儿已经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成了一臂之长。 “姑娘慧眼,月儿佩服,可是这是月儿自己的事,还请姑娘不要再说什么。” 没了脸上那慵懒魅惑的笑,此时的北宫月儿,与刚刚调情于蓝冰儿的红衣之人判若两人。 待蓝冰儿看着一切,北宫月儿已然与自己一臂之远,恭恭敬敬的站着,恭恭敬敬的说着。 “好,我不再说,月儿公子自己去想吧。” 气氛有些压抑,刚刚北宫月儿取黑衣人性命之时都未曾这样压抑过,一时间,蓝冰儿与北宫月儿两人皆是无言。 似乎是很长的时间,连空气也是安静的,可明明才不过须臾,北宫月儿已然受不了如此的压抑。 “姑娘,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地上的这些人,很是碍眼呢。” “听月儿公子的便是。” 蓝冰儿没有任何异意,便是跟着北宫月儿离开了这个结束了几个人性命的地方。 一种行行复行行,不知不觉间,蓝冰儿竟是跟着北宫月儿回到了悦都城里。此时已经是夕阳时分,路上的行人皆是匆匆之色,想来是急着赶里家里,而那个家,是蓝冰儿在这个时空里所没有的。 “月儿公子,已经进城了,你打算走去哪里?” 已经进得城来,蓝冰儿不知道这个北宫月儿要把自己带向什么地方,所以尽管此时的北宫月儿看起来很是不同寻常,可蓝冰儿还是决定问出自己的问题。 “已经到城里了吗,”北宫月儿一路上极是安静,这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他,听到蓝冰儿的问话,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又转眼看向蓝冰儿,说道:“那姑娘你走吧,无需再理会月儿。” “月儿公子要放我离开?” 似是不信北宫月儿的话一般,在听了这个回答之后,蓝冰儿却是反问了回去。 “为何不放呢,刚刚也只是为了救你,才会赶在黑衣人之前却拦下了你们,如今人已经救下,不放你离开,还要做什么。” “救我?”蓝冰儿一听这话,心里便是不解,怎么又说到救自己的身上来了呢。 “姑娘,你曾落到过月儿手中,只是那次有人从我这带走了你,你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因为当时你还在昏迷着。” 第81章 归来 “姑娘,你曾落到过月儿手中,只是那次有人从我这带走了你,你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因为当时你还在昏迷着。” 北宫月儿自顾的说着,却是看到蓝冰儿脸上变化的表情。 “新月镇上,将我掳走的便是月儿公子你了。” 是疑问的话,可蓝冰儿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此刻她是肯定的,肯定新月镇那次掳走自己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个采花情圣北宫月儿无疑。 “正是月儿,今日出得门来,偶遇姑娘受人追杀,便一时好心的救下了姑娘。”一句话说得轻松,可是却让蓝冰儿脸上绽出了笑脸。 “先谢月儿公子了,”先是道了一声谢,蓝冰儿还有想问的事情,“不知月儿公子可否知道,当时与我在一起,受了伤的两个姑娘,是否获救。” 说到为护自己受伤的夏竹秋菊二人,蓝冰儿平静的脸上刚刚绽出的笑容,便是又隐在了双眼里,此时清澈可见的,是那一眼的担心之色。 “姑娘放心,那二人已经被人救起。” 一句话,让蓝冰儿提在胸口的心又回到了原地。 “姑娘,你我二人就此别过,在分开之前,可否告之月儿姑娘的芳名。” 北宫月儿用极少的儒雅之态,向蓝冰儿请名。 蓝冰儿自是不知这北宫月儿极少这样,所以也并未在意,只是轻轻的一笑,回答道:“蓝冰儿,我的名字,而我也只是蓝冰儿。” 蓝冰儿回答的颇有深意,只是不知道这北宫月儿可否明白其中道理,或许将来有一天,他可以明白呢。 “蓝冰儿吗,呵呵,很美的名字,很适合你。” 轻轻的一笑,北宫月儿的人已经不知了去向,只留下了空气中的这最后一句话。 并未看清楚北宫月儿的身影是消失在何方,所以倒也是省了蓝冰儿抬头仰望相送,等那最后一句话也随风散去之后,蓝冰儿只是轻轻的一笑,便转身离开,自是去打听那回颜家别苑的路。 一路停停走走,寻找着回去颜家别苑的路,蓝冰儿第一次对自己不闻它事的态度产生怀疑,这样的自己,以后若离开左腾洛痕和欧阳宇之后,要怎么生活下去。 意识到这一点,蓝冰儿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式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蓝冰儿一袭素衣独自行在路上,脸上露出了少许的茫然之色,应该怎么走,才能回到颜家别苑呢。 “蓝姑娘,请跟我回去。” 正是茫然的想着应该怎么回去的蓝冰儿,没有注意到,竟然有一个黑衣男子挡在了自己面前,直到那个声音响起,蓝冰儿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在和自己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 没有问男子是谁,蓝冰儿只是轻轻的歪了自己的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笑着问。 “蓝冰儿,蓝姑娘,在找回颜家别苑的路,如果是,请你和我一起回去。” 男子说话的声音格外硬冷,似乎是冰人一般,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和热度,蓝冰儿在心里想,一个人怎么可以冷成这样,似乎他呼出的气息都是冷到了极点,在这个夏季的傍晚里,蓝冰儿在这个男子的眼前,想到了21世纪的空调。 “我是蓝冰儿,也是在打回颜家别苑的路,可在我和你一起回去之前,是否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让你来的。” 感觉到眼前的男子对自己没有恶意,蓝冰儿放下刚刚随意里的那份警惕,仍旧以笑容问向那个冷如冰的黑衣男子。 暮色之下,那个黑衣如冰的男子,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蓝冰儿,不算明亮的眸子,却是格外的有神,透着一股子与常人有异的敏锐,似兽类一般,让人一般看到他眼睛的人,会生出一丝怕意。 蓝冰儿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黑衣男子的双眼,那么坦然的直视着,让黑衣男子明显一愣。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视着他的双眼,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欧阳公子派我来寻姑娘,既然人已经寻到,那就请蓝姑娘同夜殇一起回去。” 黑衣男子并没有想过隐瞒自己的名字,冷冷的一句话后,便是将谁派自己前来寻人,和名叫什么都一起讲明。 蓝冰儿一听了然,原来是欧阳宇,想来也是,如今左腾洛痕人未在悦都,怎么可能是他让这个和他本人有些相似的的冰冷男子来寻自己呢。 嘴角轻轻的钩了一下,是在自嘲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个人……不应该再影响自己了。 “即是欧阳公子派你来寻我,我跟你走便是了,夜殇对吧,带路,天色已经黑了。” 收了自己脸上那份自嘲的笑意,蓝冰儿正了脸色,然后看了看已经渐渐黑了下去的天空,忽然就笑着说道。 夜殇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虽然很是不解,可还是依蓝冰儿的话,转身带领着蓝冰儿向颜家别苑走去。 夜幕已然完全拉了下来,点点的星光在天际闪耀着,似是在指引回去的路,可是落在蓝冰儿眼中,却是不知,那闪闪的星光,指引着自己回哪里去。 蓝冰儿和夜殇一前一后的走着,不一会便到了目的地。 其实,寻得蓝冰儿的地方,离颜家别苑已经不远,只是因着蓝冰儿不知道回去的路,才会在附近转了又转而没有寻得到门。 第82章 夜殇 远远的,就看到颜家别苑的大门处,站着一袭月白色的身影,夜色之下,那抹身影格外的引人注目,而此时的蓝冰儿,看着那抹身影,竟然无缘由的笑了出来。 “蓝姑娘受惊,宇之过,还请姑娘原谅。” 未等蓝冰儿和夜殇走到欧阳宇身边,欧阳宇已然来到了蓝冰儿面前,双手做上一揖,态度十分诚恳的说道。 蓝冰儿刚刚脸上的笑容并未收起,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几步便走了过来的欧阳宇,又听道欧阳宇自责式的话,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无事,我已经平安的回来,欧阳公子不需再放在心上。” 也不是和欧阳宇客气什么,蓝冰儿随心的回答,可是说的有些太随意了,所以在欧阳宇看来,蓝冰儿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蓝姑娘,宇为姑娘备下了饭菜,姑娘前去吃一些,然后宇再为蓝姑娘查看是否伤到了哪里。” 在欧阳宇看来,蓝冰儿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欧阳宇并没有再过多的在这个问题纠缠,想来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以蓝冰儿现在的体质,是吃不消的,所以巧妙的转了话题,以身体为由,蓝冰儿便不会再说什么了,毕竟,那是她自己的身体。 “好,依公子。” 蓝冰儿不知道欧阳宇此时已然误解了自己的话,还是随着自己的心,随意的说着,随意的笑着。 得蓝冰儿如此回答,欧阳宇儒雅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让得身来,向蓝冰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蓝冰儿也不过多其它,向欧阳宇点头微微一笑,起身向苑门走去。 蓝冰儿向门走去,欧阳宇却是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看着从自己见到蓝冰儿后,便一句话也未说的夜殇,开口问道。 “在哪里找到蓝冰儿的。” 欧阳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那份儒雅之气,可是声音听起来却是带上了些许不易让人察觉的威严,是刻意的隐藏,才会让这份威严听起来如此清淡,似欧阳宇这人一般清淡。 “找到蓝姑娘的时候,其它她已离这里不远,想来是不知道回来的路,所以才会一个人在路上茫然的逛着。” 夜殇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欧阳宇的问题,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变化,只有动着的嘴唇说明他是一个活人。也只有对着欧阳宇的时候,夜殇才会说这么多的话。 夜殇是冰冷的,整个人冷的那样的彻骨,不知道夜殇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 夜殇回答结束,欧阳宇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他看了看夜殇,笑着说:“看来,让你去寻她,倒也是对了,虽然并未需要你出手。” 夜殇不明白欧阳宇为什么笑了,其实当他找到蓝冰儿的时候,他就很不解,为什么让自己去寻一个找不到回来路的人,可是欧阳宇是自己的主子,他说什么说得听什么,所以就算自己不理解,也会照做。 夜殇心里已经想了好多,可脸上却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就这样看着欧阳宇,准备接受下一个任务。 “今天的事就到些结束,你日夜赶来,未得休息便外出,现在先回去休息,不用管其它的事情。” 欧阳宇转得身来,看向蓝冰儿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的翘起,然后向夜殇说道。 “是,公子。” 夜殇干脆的回答,然后跟在欧阳宇身后,向苑门走去。 进了别苑后院,欧阳宇让人带夜殇去休息,然后自己向蓝冰儿的房间走去。 夜殇看了看欧阳宇渐渐消失的月白色身影,然后转头跟着小斯向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走去。 月挂树梢,夜色下夜殇的眼神格外深沉,他的步伐轻盈的常人无觉,他的呼吸轻小的如同没有一般,这是武功高手的表现,夜殇本是暗阁里排名第一的杀手,如今不知欧阳宇为何招他过来。 小斯将夜殇带到一座安静的院子里,然后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下,打开屋门,小斯对着夜殇说道:“公子,这是您的房间,您请便。” “好,你下去吧。” 夜殇的语气和声音依旧冰冷,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可这里不是暗阁,所以这个带路的小斯还是被夜殇的冰冷给震住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小斯,夜殇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这个是怎么了,怎么就站在这里不动了呢,心里这样想着,便已经是对着小斯开口说道:“你怎么还不下去,这里没你的事了,可以去忙你的了。” 小斯被夜殇这堪比寒冰的语气给拉回了现实,他看着面无更让夜殇,心想,这人太冷了,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不然惹到了这个人,肯定没好果子。 “是是是,小人这就告退……” 小心翼翼的对着夜殇说道,然后又是很小心的离开了这座幽静的小院。出得院门,那被夜殇震住的小斯恨不得跑出来,以远离这个冷如冰的男子。 刚刚小斯已经把房门推了开来,夜殇抬脚进得门去,借着月光,寻了桌上的火折子,点了油灯,屋里登时明亮起来。 息了火折子,关了房门,夜殇于桌前坐下。 第83章 称呼 夜殇是暗阁排名第一的杀手,可他去没有离开过暗阁,执行任务时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不会在外面太长时间。 如今听从公子的吩咐,来到这天悦悦都,他知道,这一次他会很长时间不能回至尊,也就是说,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要住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不过夜殇未多想什么,身为男子,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一抹灯光照于室内,灯前夜殇的面容如冰,可细细看来,这个夜殇,却是美男子一名,他的五官长得极为好看,整个面容如刀雕刻出来一般精致。 不同于这夏侯渊琉璃般的明亮,不同于欧阳宇如玉似的温雅,不同于北宫月儿赛桃的娇俏,似乎是与左腾洛痕那冷如冰的气韵相同,可细细看来,又有很大差别。 左腾洛痕平日虽冷如寒冰,可他的面容寒中却是带着如日般的光华,而这个夜殇,只是如冰一般的净美。 那是如冰一般干净,清透的容颜,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更为夜殇的冷俊纯净之气添了那神来之笔。 兴许是赶来悦都的时候,真的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夜殇并未再做任何事情,于桌前起身后,息了灯火,便于内室躺下休息。 这厢夜殇干净利落的躺下休息,而那边,蓝冰儿才刚刚开始欧阳宇为她准备的,有“压惊”“调养”意思的饭菜。 蓝冰儿回到别苑自己的房间,已经有丫头在屋里候着,她先是洗漱了一番,而等她洗漱结束之后,欧阳宇备下的饭菜也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外室的桌上。 自己刚刚坐下,欧阳宇长身如玉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夏竹秋菊二人怎么样了。” 未等欧阳宇开口说什么,蓝冰儿已经是抢先一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蓝姑娘放心,她二人已然无事,只是些皮外伤,未伤到筋骨。” 蓝冰儿看着眼前这个如玉般温雅的男子,心里对夏竹秋菊二人的紧张稍稍的平静了一些。然后继续说道:“想来欧阳公子已经救治过她们二人,对于公子的医术,蓝冰儿自是放心。” 说完这句,蓝冰儿对着欧阳宇微微一笑,才又开口说:“公子请坐吧。” 欧阳宇依言坐下,看着面前坦然如常的蓝冰儿吃着自己备下的饭菜。 蓝冰儿吃饭的姿态是极为优雅的,朱唇浅闭轻动,玉面无暇稍转,如葱似玉的手握着那墨玉一般的玉筷,布菜时的动作幅度大中恰如其分,此时蓝冰儿吃得一顿饭来,竟是怎么看怎么记人移不开目光。 欧阳宇自是阅人无数,此时此刻,却也是无法从蓝冰儿的身上将目光移走。 蓝冰儿没有一丝劫后重回的样子,一般的女子,此时不是应该很慌乱吗,不是应该靠在男子的肩上梨花带雨的哭着吗,不是应该说自己当时是多么多么害怕无助的吗,不是应该趁着如此的机会向人传达自己的弱小之姿,需要男人保护吗? 可是,可是眼前的这个蓝冰儿呢,平静的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甚至连一丝叹息都没有。好吧,就算这个蓝冰儿曾经是名传江湖的莫离,可如今她已经失忆,也没有半点武功,可为什么她还能如此平静的在这优雅的吃着饭呢。 蓝冰儿不缓不慢的,极为优雅的将一顿饭结束,然后抬着起头看着自己吃饭全过程的欧阳宇,笑着说道:“欧阳公子,蓝冰儿吃饭的样子真有那么好看,竟是让公子从头看到结束。” 盈盈一笑,带着些调侃的味道,蓝冰儿自然的是说出这句话。 闻蓝冰儿说话如此,欧阳宇的脸上,有一个闪神的尴尬,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察到欧阳宇的这一个闪神。 “唤我欧阳即可,你我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不用那么生疏。” 一个闪神的尴尬之后,是欧阳宇这样一句突兀的话。是很突兀,可等声音落定之后,欧阳宇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怎么会如此突兀的说出这样的话,欧阳宇在心里问自己,可是想来想去,去是找不到一个解释。 蓝冰儿不想欧阳宇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当下是愣了一愣,不过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神情,看着欧阳宇的脸,那张如玉一般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东西,那么,是很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好,听欧阳的。” 自是没有从欧阳宇的脸上看出什么,那便是无事,一个称呼而已,随了他去也无妨。 欧阳宇这边还在不动声色的想着,自己怎么会这么突兀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听到蓝冰儿简单明了的回答,“好,听欧阳的”五个字,却是让欧阳宇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一下。 这蓝冰儿竟然可以随性到如此地步,几乎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便答应了自己这个突兀的提意。 “那欧阳也不要蓝姑娘蓝姑娘的叫了,喊我冰儿便好,不用那么生疏,不是吗。” 有着21世纪的思想,她蓝冰儿当然不会在乎这些个东西,既然欧阳宇让自己唤她“欧阳”,那做为礼上往来,告诉欧阳宇喊自己为“冰儿”即可,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欧阳宇却不这么想,他是这个时空里的人,没有那些21世纪才会有的思想,而这个时空里,对女子的束缚,远远大于赵浅浅那个时空里的古代,欧阳宇见多了女子,却是没有一个可以同蓝冰儿这样随性。 就算是跟在自己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也没有蓝冰和这般让人无法解释,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