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后传》 作品相关 《浮生后传》作者:寂寞小明 文案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稍有根基的他能否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 他爷爷说过,浮生挺过18岁后,必将一世荣华! 他,一个农民,能否成为中国第一大枭?能否站在中国的金字塔顶端指点江山? 序言一 而且,那些取自巨龙身体的材料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哪怕刚刚进入传奇的强者,在面对巨龙时也须谨慎小心,更要时时提防龙族的报复。大陆上能够屠龙的强者其实还是不少的,可是又能屠龙,又有收集财富狂热的强者,就真的很少了。 深蓝的仲夏狂欢,因此而渐渐风行。它虽然规模还比不上三大帝国各自的拍卖大会,可是在顶级材料的供应方面,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却均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金早早的就忙碌了起来。 今年的仲夏狂欢规模至少是上一届的三倍,这个数量的估算还仅仅基于深蓝直接发出的邀请,因此准备工作的难度和复杂度也就提升了十倍不止。 深蓝主塔和边缘区都要清理出大量区域,供已经预定将出席的贵族们使用。而大量的商队、随从、战士和雇佣兵们则可以在深蓝外的村镇居住。黑金已经安排了近万名奴隶和上千个工匠,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起三个全新的小镇,到时候租给来客使用。仲夏狂欢过后,三个小镇还可以用做安排新移民之用。 深蓝越来越繁华了,港口的作用逐渐凸现,北大陆的物产和丰饶日益为南方所知,庞大的船队开始一支支来到浮冰海湾。现在还没有到旺季,港口就已有饱和的迹象,所以目光长远的黑金已经着手准备扩建港口事宜,并且借助此次狂欢节让来到深蓝的大贵族们都清楚认识到北大陆物产的价值。顶级材料是品牌,庞大的基本物资是利润,这才是滚滚金币的洪流! 一旦深蓝的实力超过某个临界点,野心勃勃的灰矮人就要考虑向北大陆扩张的事宜了。没错,北大陆是实力雄厚、好勇斗狠的极地灰矮人和兽人的天下,但是极地灰矮人同样出了名的是可以收买的。黑金准备借助自己的特殊身份逐步侵蚀灰矮人的部落,最终的购买目标则是风暴之锤! 不过蓝图是宏伟的,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却是清点传奇法师扔出来准备拍卖的东西,黑金要尽快把它们分门别类整理好,鉴定出价值,核定拍卖底价,再交给 画师做成拍卖目录。时间不多了。 在一间上百平方米的房间内,各类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东西足足堆了将近十米高!在各类杂物之下,居然还埋着一具完整的巨龙骸骨!任何一个亡灵法师看到了,都会为之疯狂。可是灰矮人的心情却稍有异样,在这一大堆必须仰着头看的宝藏面前,他自已显得如此矮小。要想把它们清理分类,绝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黑金助手的数量在大魔导师中一向是最少的,以至于这次当他安排好方方面面工作后,发现甚至没有多一个人手留给自己。黑金一边往一块星陨石上贴着标签,第一次开始考虑增添人手,但是只要一想到将要为这些人从自己账面上支付出去的金币,灰矮人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 传奇法师挑选拍卖品的原则其实很简单,她会把快要过期的,弄不清用途的,看不顺眼的,以及实在放不下的东西都甩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传奇法师的收藏品也在发生着变化。首先就是绝对数量上的增加,然后各类珍稀材料以及取自罕见生物的材料占比也在迅速提升。另一个提升的项目则是诺兰德本身并不出产的各种稀有金属矿产。而强者之间通用的货币,各类魔法水晶,也在稳定增加着。许许多多原本的珍稀藏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入传奇法师的法眼,以致于最后要被清理出来。传奇法师储物的仓库都是个人专属的半位面,那里可没有多大,总会有装满的时候。 比如说那副龙骨,二十年前是苏海伦的核心珍藏,二十年后就变成浪费宝贵空间的垃圾。 而从每四年一度仲夏拍卖会的出品上,有心人也能通过逆向推测大致判断出传奇法师的实力和财富。随着仲夏狂欢拍卖会的出品日益丰富和稀有,深蓝也给大陆豪强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那就是传奇法师的力量仍然处于快速上升的通道里。所以每一届仲夏狂欢节后,深蓝都会迎来快速繁荣的四年。 仲夏狂欢是深蓝真正的盛会。这是实现梦想的盛会,是一夜冲天的机会,是骤然暴发的可能。大部分来到深蓝的贵族可以借机拓展人脉网络,普通人也有比平时多上几倍的机会接触到权势者,有可能获得梦想之外的机会。仲夏狂欢,还是酒精泛滥的时节,以及众多少女在情愿或不情愿间被人拖上床的时候。 其实三个月前,深蓝就开始为仲夏狂欢作准备了。只是这类节日对于李察和斯迪文森来说,原本毫无意义。李察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让人窒息的节奏前进着,斯迪文森那时则正 痛苦地在强化自身和打击对手间平衡。而现在,由于采取了金币开路的策略,斯迪文森对于仲夏狂欢前所未有地重视了起来。如果能够从传奇法师的私人拍品中找到几件顶级附魔材料,那么就会对比赛获胜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圣克鲁斯提供的好几个方案,虽然因为斯迪文森目前的技术能力无法使用,但设计思路是有价值的,如果能够找到特定的珍稀材料,以其天然效果来替代技术效果,就能有效实行。 比如说如果得到冰龙龙牙,那么雪兔就可以大幅增加冰冷抗性,而且多出冰霜之枪和霜冷刺击两个新能力。火龙皮则可以让雪兔获得寒冷免疫的效果,冬狼的天赋魔法将由此失效。深渊食腐巨兽的魔晶会使雪兔喷出强腐蚀性的酸液,别说冬狼,就是极地猛犸被喷中了,身上也会多几个深坑。 稀有材料的另一个特性,则是可以大幅降低绘制魔纹构装的难度。比如说火龙皮增加的冰冷抗性原本可以达到100的话,那么用在雪兔身上只需要10就足够对冬狼的寒冷攻击免疫了。其余90抗性可以忽略。换句话说,因为材料本身的强悍,所以只要发挥出其中一小部分能力,就足以达到圣克鲁斯的要求,也可以使难度降低到能够让斯迪文森制成的程度。而斯迪文森已经从黑金处打听到,今年传奇法师抛售的私人库存中,有相当一部分和龙有关的材料。 这其实是取巧和极端浪费的作法,但是既然索拉姆家族为了培养一个构装师已经投入了上千万金币,那么就不在乎再多增加两三百万的投入。否则的话,已经投入的成本就变得毫无意义。灰矮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唆使传奇法师做出了在半年后用比赛重新挑选构装师弟子的决定。为了得到这个名额,索拉姆家族一定会把金币滚滚不绝地投入深蓝的。 此后情势的发展果如灰矮人所料。 所以在一次内部会议上,灰矮人得意洋洋地介绍了迄今为止取得的成果,并且为索拉姆家族前期投入的千万金币专门发明了一个名词,叫做沉没成本。因为在灰矮人看来,这笔钱就象浮冰海湾中沉没的重型巨舰一样,它的沉没虽然会使所有投入化为乌有,但是如果想要救援它的话,反而会把更多的船拖入海底。沉没成本,就是导致很多人在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原因。 大魔导师们无言震惊,没有想到黑金竟然能够从世俗市侩的金币与阴谋中领悟到如此道理。他们不由得对黑金的态度有所改观。虽然共事十年,然而对极地灰矮人根深蒂固的偏见却不是十年时间能够冲 淡的。虽然苏海伦任命黑金作财务官之后,深蓝一直以加速方式繁荣着,但是所有人都宁可认为那是传奇法师力量增长的见证,而与灰矮人没什么关系。 而在过去十年中,灰矮人也一直致力于改造人们头脑中的一个观点,那就是,财务官并不只是个记帐的。 上层有上层的政治,中层有中层的压力,而下层的人们其实只要把被要求的事情做完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做得太好。如果这点要求都达不到,那么就只有两条出路,一个是堕落到社会架构的最底层,一个是索性靠打破规则,颠覆阶层,以暴力的方式推翻原本的上层,然后在新的上层取得权利后重新堕落到社会的最底层。 这是规律,深蓝如此,神圣同盟如此,诺兰德大陆也是如此。 某种程度上,虽然取得了入学资格,但前期要靠传奇法师的喜悦来获得学习资源的李察更象是一个下层,而有着家族持续不断支援的斯迪文森此刻的处境却是中层。所以当两个阶层在仲夏狂欢的前夕偶遇时,当然不会感到愉快。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 第一章 一个男人的眼泪 南京军区下属医院内,陈浮生在台阶上傻傻的坐着,眼神涣散无神,嘴角还挂着刚才被曹野狐打出来的那一丝血迹。 从农村走出来的他,碰到了美貌近乎天仙,从小在人民大会堂红地毯上滚大且大智近妖的曹蒹葭,是他一辈子的荣幸。虽然她的家世未必会给他任何帮助,甚至有可能给他带来横祸,她的身份也注定她不会抛头露面给他充当军师,给他的发展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他依然是一个踩到了狗屎运的的农民。 他拥有了她是这辈子都不敢去触碰的一个幸福,但这个幸福短暂到让他措手不及,当他以为至少能让蒹葭吃饱喝足,孩子出去不至于让人看不起的时候,她为陈家留下了香火,完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个梦想,突然走了,走的没有任何征兆,突然的让他不知所措。连伤心都不知道从何伤起。他唯一的努力目标就是至少能在她面前不至于那么卑微,但这个目标一下子没了,他的生活将会滑向哪个轨迹,谁都无法预料! 生活远比现实荒诞,他看着房间里她和他的结晶,突然脑子里浮现出她说过的这句话。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大到让他无法承受的玩笑,曹野狐的动手他能理解,他也有个哥,知道失去妹妹的心痛,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让曹家去抚养他们的孩子。她让他好好活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要让他们平平安安得长大,她活着的时候他不能让她过上所谓的好生活,但至少他想要她在天上能够安心,这个要求过分吗? 他转过头对着富贵说:“富贵,你在这看着,我出去一下。”富贵看着弟弟的双眼,深沉的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侄儿、侄女,哥知道你苦,但你是咱老陈家的种,就不能辜负爷爷、娘和弟媳对你的期望!” 陈浮生对着曹野狐说道:“出去走走?”没等曹野狐回答,他率先走出医院。曹野狐跟着他走出医院,看着他挺直的腰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给曹野狐打开奥迪的车门,然后他坐到驾驶席上,等到曹野狐上了车,发动车子。他以蜗牛般的速度行驶到了他和蒹葭如画江山的那个山顶。穿着一身西服还没来得及换的陈浮生虽然挺直了腰杆,但刚经受了生离死别的他还是不能避免的流露出那股深深的哀伤,而曹野狐那看上去永远笔直的身体也自然而然的有一点佝偻。这样一对永远都不可能站到一起的人物,在此刻有一种非常诡异的契合。 到了山顶下车后,陈二狗第一句话就是:“从此刻开始陈家有浮生,而二狗会随着她 去,虽然在她身前也希望看到她的相公能抬起胸膛做真正的陈浮生,但在她面前,我自始自终有一种无法消除的自卑感,这是生活造就的。 她走了,但她希望看到陈家浮生的那不可一世,也想给所有人证明曹蒹葭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也想让孩子们有一个挺直腰杆的父亲。虽然二狗也足够好足够满足要求不高但要求足够高的曹蒹葭,但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浮生是那么的好,二狗只留给她来叫。”曹野狐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理解她,这也是她跟你结婚没有人来捣乱的缘故,而且你往上爬的时候也没有人给你下过很大的绊子,是我替她挡下了那些来自各地的明枪暗箭。 我尊重她的每个决定,就像她在当初家族抛弃我的时候,13岁的她把我从差点被仇家砍死的街头送到医院,隔着医院玻璃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她,我当哥的心疼,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所以这是到现在为止你还能站着的原因,不是因为陈富贵能打,也不是因为你那点在我看来薄弱到一碰即倒的根基,只因为她连命都不要都要为你陈家留下香火的原因。我承认我理解不了你们这种人挖空心思都要往上爬的野心,因为你奋斗的东西我一出生就拥有,但我能理解你作为男人失去妻子的痛苦,我也能理解蒹葭的苦心。” 陈浮生抛给曹野狐一根至尊南京,并且自己也点燃一根,看着缭绕的烟雾,自言自语道:“你对着南京的万家灯火说过,你会陪我抬头看星空灿烂,心中如画江山一辈子,你是做到了一辈子,却是很短的一辈子,你也没有陪我一起看下去。娘走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她没有等到我赚了钱去孝顺她,也没有等我这个不孝子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她嘴上说不怨我,可那能不怨吗?临走的时候都希望我在上海好好的生活,我恨我自己,一辈子!可你也跟娘一样,我没能让你过上所谓的好生活,也没见上你最后一面,你让我悔恨一辈子。如果当初我知道你的病,我一定会阻止你,虽然那是你的梦想,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去用生命换取梦想,在我眼里你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他嘴角流出一丝血,曹野狐没有看他,曹野狐说道:“孩子你先抚养,等到哪一天你觉得给不了他一个未来的时候把他送到曹家。”转身走下山顶,走的没有丝毫踉跄,那个在北京顽主中一代标杆人物背影显得伤感落拓。 陈二狗望着曹野狐的背影,突然一口鲜血吐出,随后瘫倒在地,这个从来没有在别人眼中流露过半点软弱的男人此刻显得那么 无力,他眼角流下了眼泪,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再坚强的人也是人。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第二章 来自京城的压力 陈浮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陈富贵正守在医院,看着弟弟苍白的面孔,装了二十多年傻,刚刚展露锋芒的他心里就像被连续捅了几刀一样。兄弟两重逢本应该是一副欢欢喜喜的局面,可现在却只能无言相对,富贵的智商让他知道在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兄弟两沉默。 陈浮生看着富贵道:“哥,你先回家,我在这看着,等到了家里你再跟我说你怎么会到南京的。”富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脸上也没有再出现那个标志性的憨厚傻笑。他跋扈的气焰因为心疼弟弟而在此刻显得异常落寞。 浮生在病床前看着他们的孩子,他在想接下来到底该不该为两个孩子找个母亲,不要让孩子们跟着他受苦。他知道蒹葭希望他这么做,她不想让孩子们经历没有母亲的痛苦,她不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大成就,但至少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也是她为男孩取名陈平,女孩取名陈安的用意。 “到底该怎么办?”此刻的浮生脑子里很矛盾,他可以抛开事业,也可以丢开他那不知所谓的前程来照顾孩子,但是孩子们必须有一个娘,趁他们现在还不懂事的时候给他们找一个妈妈来照顾他们,也许他们不会体会到失去母亲的痛苦,可问题是蒹葭也是女人,母爱虽然无私,但也会心存芥蒂的。 浮生一夜没有合眼,他想了一晚上。如果给孩子们找母亲,谁是合适的人选?陈圆殊?那个大半辈子始终在商场搏击,为了家族而奋斗的女强人肯定不行。“况且人家愿不愿意还又一说呢”,他自嘲的想,“周惊鸷现在就她一个女人,虽然花瓶,但也不乏智慧,况且她一个人把魏冬虫带大,虽然其中不乏魏端公的帮助,但也不容易。现在魏端公死了是没错,可自己好歹现在也算魏端公的半个接班人,娶周惊鸷?那方婕和季静会怎么想?冬虫那孩子怎么办?”这些困扰了他整整一夜,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合适人选。 看表已经凌晨五点半,他破天荒的没有去跑步、打形意拳,这是他在南京以来的第一次。他看着自己孩子熟睡的脸庞,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蒹葭的身影来,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可是脸上却依然倔强的露出了笑容,如一朵狗尾巴草。 等到六点的时候,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黄丹青,接着陈圆殊、方婕、周惊鸷、季静、成元芳、袁淳等也相继赶来,来的都是跟陈浮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她们今天早上刚知道蒹葭的身体不能生育,便一 早赶来医院。黄丹青看着他的这个义子苍白的脸色,涣散的眼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这一哭让来的这些女人脸上都一副泫然而泣的摸样,只有陈圆殊还是那一副不惊不喜的表情,好像见惯了这人世间生离死别的摸样。 陈富贵跟钱子项没有出现在医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跟陈浮生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人没有来?现在的南京局面好像有点不平静,陈浮生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那些恨他入骨的人现在正在幸灾乐祸,而关心他的人还在为他担心。这个认亲不认理的狗犊子现在还没有精力去关心那些,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她宁肯失去生命也要给陈家留下的种,为了答应过她的事情。 最后,还是黄丹青说道:“浮生,咱先带孩子回家,剩下的有什么回去再说,妈不愿意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幅摸样,这个样子你只留给那些在乎你的人。干妈也不愿意让你们的孩子我的孙子沾染上那些俗气。” 陈浮生点点头道:“方姨、陈姐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不用在这守着我,我答应过蒹葭要照顾好孩子,她在的时候我没有违背过,死后也不会!” 随后对医院的护士问道:“孩子现在可不可以带走?”医院的护士看着一屋子都面带哭容的佳丽,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羡慕这群女人,声音发抖的说道:“孩子应该先在医院观察一周,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带回家了。”浮生转过头去看着黄丹青。 黄丹青说道:“那就让孩子先在医院,你一夜没合眼了,妈知道你苦,可咱先回家,妈好久没跟你说话了。”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干妈,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蒹葭。” 南京,风云突起,纪检委巡查小组要调查钱老爷子的政绩,富贵要被调离南京。而当事人钱老爷子,正在他的书房里练字,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雷打不动,这份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没有人能猜的透这头老狐狸在想什么。 陈富贵此时正在南京军区司令办公室,跟某位司令对峙,眼神与多年军旅生涯和久居高位的某位老人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那位司令说道:“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过你了,听说你们三人在某次演戏中以三人之力端掉敌方指挥部,而导致那场演习以戏剧性的转折收尾。还有那次你以一人之力一根红绳一把刀拖住了北京38军特种大队神剑的整整一队人,而使蒋青帝顺利逃脱,那次反恐演习以失败告终等等,可这些不代表你能够违抗命 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陈富贵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让我去北京,我宁愿不当兵!我这当哥的没有理由在我弟弟最无助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离开他。军人,脱了军装就不是了,可我是浮生他哥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去!” 而此时,一辆宾利也刚刚进入南京,身边跟着公募基金之王李石柄,没有人知道把南京搞的风云突变的正是车上的人,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似乎这只是刚刚开始。 一位能让魏端公吃瘪的人,到底多牛叉?或许魏端公本人知道一点吧。 陈浮生还不知道这一切,他现在刚到紫金山庄别墅,那位位连中央首长都不给面子的黄大家此刻展现了她慈祥的一面,跟浮生说道:浮生,妈能理解你的痛苦,妈当初失去唯一一个儿子的时候也曾想过一了了之,可是在普陀山一位老师太点化了我,让我今天能坐到这跟你说话。 我没有她那么深的道行,能点化你,但妈能给你解解心宽,话是开心的钥匙,你现在就是进入所谓佛家的魔障中,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我们这些老一辈人只能给你提点。 陈浮生看着黄丹青道:“阿姨,我没事!”傻子都能听出这话的苍白无力。 黄丹青继续道:我知道蒹葭的好,那是能把年轻时的我都比下去的女子,不谈她的家世,你能娶到她都是老一辈为你积得几世阴德。她现在走了,走的突然,没有预兆,可是她做了她该做的一切,她希望接下来孩子的一切都交给你,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妈就说这么多了,你先去休息,等起来以后去看看你义父,他今天早上没去看你是因为他经历过丧子子痛,他不想再去看你的样子。还有就是昨天晚上中央来人了。 陈浮生豁然大惊,问道:“怎么了?”黄丹青说你先休息去,中午一块吃个饭,我先去看老爷子。 难道多少年没有经历大风雨的南京要乱了?就因为这点来自于京城的压力? 第三章 方家的选择 陈圆殊走出医院上了她那辆玛莎拉蒂脸色都始终平静,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上了车以后,她才喃喃自语道:“浮生,你过了这关,你就金刚不败了,姐没什么能帮上你的,这个劫注定要你自己来扛,姐只能看着。”她随后启动车子,去了她跟曹蒹葭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咖啡馆。 方婕一如既往的来到青禾总部,进了她的办公室,吩咐了一句“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她进去以后就拨通一个电话,没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她打完电话后就坐到那张椅子上开始发呆,没有跟平时一样处理公司业务。 周惊鸷看着那辆陈浮生坐过一次开过一次都发生了点事的奔驰5300,最终没有坐上车,而是叫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带我随便转转”。 袁淳看着陈浮生的车子走远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她看着那辆a4走远,嘴里喊道:“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穿着一身休闲服,,显得越发单纯的她哭得跟泪人一样,让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都在揣测这个小姑娘是被男朋友甩了,还是被骗了?楚楚可怜的摸样让人心疼。 一个气质温润如玉身形修长的年轻人踏进了金陵饭店的总统套间,对着身后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说道:给我联系陈浮生,我要和他谈谈!然后给方山打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吩咐完这一切后就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杯凉下来的白开水。 此时的陈富贵还在跟南京军区的某位大佬对峙,对着多年戎马生涯的南京军区总司令,他没有任何畏惧。就在局势一触即发的时刻,这位大佬的电话声突然想起,他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苍老但仍中气十足的老人的声音,笑道:“老梁,那个牛犊子是不是不服管教啊?”电话这头笑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咱们老首长点名了要他去北京当警卫,我是实在驳不了老人家这个面子啊,可这个倔驴死活不肯呀”。 电话那头说道:“老梁,当初我以西藏军区警卫连连长的位置都没有能够让他留下来,你可以想像还有谁能够让他离开南京,你就照顾着点,那头东北虎,将来无可限量啊!难得啊!能将老一辈一根红绳一把刀打天下的传统延续下来的他算一个,我是真爱惜他呀,要不我不可能让他去南京军区便宜你这个老鬼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要让他离开南京的话不如让他来西藏,我跟老首长要人,我的警卫连随时欢迎他。” 南京军区的这位大佬 笑道:“你这天高皇帝远的什么也不怕啊这是,这个难题在我这比你想像的要难啊!不过想让我给你再送回西藏,门都没有!” 刚挂了电话,电话就又随之响起,接起了电话还没等那头说话就骂道:“滚犊子,不要跟我提要人的事啊,你们沈阳军区好不容易让他来了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再给你们送回去呢。” 沈阳军区老军长在电话那头说道:“老梁,我不是要人,我是要你让他千万不要离开南京,这次上京我估计没什么好事,他怎么说也是我们沈阳军区出来的,我不能让别人随便动我的人,你要扛不住,就给我送回来!” 挂了电话,这位南京军区的大佬对着陈富贵说道:“你不用离开南京了,北京方面我自有交代,但冲你今天跟我顶牛,我就得让你禁闭一天,这一天你得给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打败那头13年没有败绩的藏獒兵王的。”说话的时候老人脸上一副孩子似的神情。 陈圆殊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没人能看得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一个电话响起,陈圆殊接电话的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眼里有点湿润,她强大的自制力让她接电话的声音不至于那么颤抖,如果有人看到此刻的陈圆殊,那一定会被她这幅成熟风韵跟眼角带泪的楚楚动人所倾倒,不管什么人! 陈圆殊以非常人的定力制止了自己颤抖的声音接起电话道:“什么事,说。”一如既往的冷漠挂在了她的脸上。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道:“圆殊,出事了,快回家。” 金陵饭店内,那个年轻人在豪华的餐饮大厅见到了方家家主方山。方山相貌普通,是那种在南京街头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如果不是身上那身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西装和那偶尔露出的江诗丹顿腕表还有那偶尔透露出精明的眼神,没人会以为他就是在南京跺跺脚南京就得抖一下的方姓家主。 餐桌上摆满了让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吃到的食物,但是没有人动筷子。年轻人一身白西装,衬托的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愈发鹤立鸡群,他是那种走到哪都能够成为焦点甚至呼风唤雨的人物。 年轻人开门见上的对着方山说道:“扳倒钱子项,以后你们方家将会是南京第一家族。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面对这种诱。惑,谁都会砰然心动,尤其是久居上位但是不能再上一层的世家家主,可是一辈子的商海浮沉让他明白凡是有甜美的鸟在唱歌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的叫。 方山考虑再三,问道 :“那需要我做什么?”年轻人笑着说道:“不用你做什么,我只要求你让方婕撤去对陈浮生的帮助,你们方家从现在开始让代言人进入到南京的地下世界接手魏端公的场子,我需要重新洗牌。” 最后,年轻人一脸冷傲的说道:“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可以,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准备。如果不行,你们方家也一样会受到牵连,别怪我没警告你,念在李家跟你们方家这几年的生意往来,我不会赶尽杀绝,但你记住不要跟陈浮生靠的太近,否则你的家族会就此毁在你的手上。”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着方家家主说话。 方山站起身弯腰说道:“我答应,但我有一个条件,不管我能不能说动我的女儿,希望您不要伤害她,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年轻人身后一米八的壮汉回答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不要跟我们谈条件,你还没有那资格,你女儿也没有值的我小舅舅去碰她的资格,你现在马上滚回去准备。 方山听了这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过身就走。 方山走了以后,一米八的壮汉对着年轻人问道:“小舅舅,为什么要选择方家?选择跟柴家合作岂不是可以将钱子项那个老狐狸连根拔起么。” 年轻人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柴家跟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则动全身,跟柴家合作有可能会被反噬,我要的只是让陈浮生为蒹葭的死而付出代价,对付钱子项是不得以而为之,只有牵住那只老狐狸,才能让陈浮生身无分文,跨省流窜,只要那只老狐狸在一天,他就有可能再东山再起。踩人不管踩什么人,出手就要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陈浮生此刻正在钱家的饭桌上,他看上去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摸样,钱老爷子至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只有黄丹青说道:“浮生,再过一个星期就过年了,你姐姐也会在这几天之内回来,今年带上孩子就在家过年吧,咱们一家人团聚一下。” 陈浮生说道:“阿姨,今年过年我想带着蒹葭跟孩子回张家寨看看爷爷跟娘,富贵也正好在南京,我心里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够衣锦还乡,可我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没能让蒹葭亲自带着孩子回去看娘和爷爷,那就死后让她进陈家的祖坟,也让他们一起看看我们的孩子。” 钱老爷子发话了,过完年我们一起去祭奠一下能培养出你跟富贵这么优秀的爷爷跟娘。我们这当干爹跟干妈的占了他们的便宜,也得去跟他们说一声,道声谢啊。 黄丹青也点头道:“这是我们应该的,浮生你就不要再推却了!”陈浮生最后说道:“那我跟富贵说一声。” 吃完饭,钱老爷子走进他的书房,浮生也跟着进去,老爷子看着浮生说:“坐,我们爷俩谈谈。” 第四章 钱老爷子的推心置腹 陈浮生随着钱子项进入书房,钱子项背对着陈浮生,没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僵持了差不多十分钟,最终陈浮生低着头开口说:“义父,这次的事情是针对您的?” 钱老爷子缓缓转过身道:“浮生,老头子我活了60多年,能在每一次的政治斗争中都站对队伍,外界都说我城府深,手腕高,眼光毒辣,没有人说我是靠运气,是因为他们都不懂。诚然有他们所说,可是一个人的上位除了他的头脑手段,命数这东西也是必须有的。” 陈浮生抬起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点点头道:“玄学命理这东西,我不能说我都信,但爷爷和富贵20多年的熏陶,让我觉得有些东西不是没有道理的。” 钱老爷子那张看上去红光满面的脸渐渐严肃了起来,道:“虽然不能说人的命,天注定,但我老了的这几年也研究了一些风水,命数这东西,不敢说窥了门道,但也好歹能让我明白,要上位,除了手腕,眼界,城府这些必不可少的东西,风水命数也得信一点。” 钱老爷子顿了顿,又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爷俩的见面吧。”陈浮生点头道:“要不是老爷子的提点,也没有我陈浮生的今天。” 钱老爷子跟陈浮生的思绪同时回到了那个注定让很多人难以入睡的夜晚。 陈庆之坐在那辆奥迪a4上,看着佝偻着身影的陈二狗再次进入钱家。这次陈二狗进了钱老爷子的书房,脸色越发的虔诚,对着老爷子道:“请您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会求得您的点头。” 钱老爷子放下手中正在练字的那支在陈二狗眼里天价的毛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神采,但脸上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道:“你的第一次登门在我意料之中,你以为掌握了一点资源就可以跟我谈判,殊不知在南京比你掌握的资源的人多了去了,可能让我看上眼的还没有几个,你凭什么?” 看着陈二狗越发佝偻的身体,钱子项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么能忍的没几个,可是在我认为,你一个东北山区出来的农民,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你凭什么想要在南京分一杯羹?我想问的是是什么让你还有勇气第二次踏入我的书房,如果进来的是车上的那位探花陈庆之,我不诧异,而且我也相信你们没有机会走出这个宅子,说出你的理由,如果我满意,以后你就是我在南京的代言人,如果不满意,那你就可以回去准备后事了。” 陈二狗的双手紧紧握住曹蒹葭给他的那 枚硬币,青筋暴起,像一头随时都可能择人而噬的守山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双手渐渐不在颤抖,抬起那张略微涨红的脸孔说道:“因为一个女人,我不想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再次离开南京,我想能够有钱带她再登一次东方明珠塔,而不是让她付钱。,别人可以做你的傀儡,但我能做你的抬棺人!” 说完这句话,陈二狗的脸色恢复如常,好像在他眼中此刻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屈辱跟愤懑。 钱老爷子看着那张苍白到略微病态的脸,突然放声笑道:“这是你的心里话,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以后南京有你的一席之地,叫我一声干爹,我不能许你一世荣华,但我可以保证以后在南京,有人动你,那就是跟我钱之项过不去。”以钱子项的阅历,自然知道陈浮生说的是真是假,一个男人不管有多大野心,对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那他一定不会是一个薄情之人,而能让那位白马探花甘愿为之卖命,那他也不会是一个寡义之人,能杀得了郭割虏,能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就这三点,钱子项答应了他。 陈二狗没有拖泥带水的沉声道:“义父!” 南京风云就这样在一个只为了回去能在一个女人面前抬起头来的男人隐忍中,大风落。 想起这段事情的钱子项,唏嘘不已,看着陈浮生道:“浮生,干爹了解你当初的委屈,现在蒹葭的死,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可是你要知道当初的隐忍是为了她,可是现在的你不止是在为你一个人奋斗,你有了孩子,你有了你的团队,你的手下,你还得为我们老两口送终,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陈浮生点头道:“义父,我知道,我没事。” 钱老爷子看着面前挺直了腰杆的义子说道:“蒹葭就是你命里的那颗流星,虽然华丽,可也短暂,这是你们的命。当初我唯一的儿子,活到现在的话也跟你差不多大了,被仇家杀死在美国,你阿姨她非要随他的儿子一起走,我没能劝得住她,可是她命里的贵人点化了她,而我也一样挺了过来,并且活到了今天。” 老爷子脸上浮现起一丝痛苦的神色,可见不管达到多么的不可一世他也不能消除他心中那份中年丧子之痛,这是第一次在陈浮生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 钱老爷子压下心中的痛继续道:“如果不是你阿姨非常喜欢你,我不可能跟你说这么多,这是多少年来我第一次跟一个人说这么多话,这次的风波可大可小,换在当初,我可能不会插手山西,今天也不会给你撑着这一 切,可是你阿姨已经将你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那我也必须得视你为己出,那我们之间就不仅仅是利益关系,还有亲情。” 陈浮生的脸上渐渐泛出当初的那丝坚毅,对着钱子项道:“义父,我知道阿姨跟您对我的感情,陈家绝对不会出白眼狼,我会将阿姨跟您当我的母亲一样对待。” 钱老爷子看着陈浮生的那张脸,缓缓道:“我已经老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其他地方高升,所以在南京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跟他斗上一斗,这次的事情应该跟蒹葭的死有关,你那边多注意就可以了。”说了这句话,才让人想起他还是那个在苏南地区顶顶大名的钱子项。 陈浮生对着老爷子说道:“我会注意的,我现在先回家,富贵还在家等我呢,等明天我再过来。” 老爷子点头道:“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去吧,走的时候跟你阿姨说一声。”然后钱老爷子就坐到他那张檀木椅子上闭目养神去了。 而陈富贵此时正在南京军区的禁闭房里闭门思过呢,南京军区司令员正坐在富贵对面,想听他讲那场在祖国西南的那场风云对决呢,可陈富贵就说了一句话“我胜,他败!”,将这位大佬顶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知道从陈富贵嘴里听不上那场东北虎vs藏獒的精彩对决,也不以为意反而眼里满是赞赏的说道:“给你三天时间,出去处理掉你的一切事情,回南京军区总司令部报道,准备训练一群新兵蛋子。“陈富贵始终不会开车,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坐公交车回到玄武湖那边,一路上被像看外星人一样观看,可他的脸色始终没有过哪怕丁点的变化。 而陈浮生的奥迪a4也刚到楼下,两兄弟对视了有足足五分钟,然后陈富贵看着弟弟道:“我昨天被调回南京任职了。”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而陈浮生看着哥哥没有说话,然后转身上楼。谁也不知道在转过头的一瞬间陈浮生的眼睛通红。 回到家里后,看着简单却一尘不染的家,陈浮生心里的那丝苦涩又蔓延到全身。而将近两米个头,块头极大的陈富贵看着自己的弟弟却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陈富贵没有了对峙南京军区司令员的傲气,也隐藏了那份单挑藏獒的锋利,留在陈浮生面前的只有哥哥对弟弟的那一份深深的关切。 陈浮生把西装都脱到地上,然后只穿着一件背心跟大裤衩坐到了地上,对着陈富贵道:“你怎么会跑到南京任职啊,不是在西藏带新兵吗?” 陈富贵随之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说道 :“两位将军打赌,然后其中一位赢了,答应了我一个条件,我就跑到南京来了。”陈浮生继续问道:“怎么回事,说说。” 陈浮生能从富贵嘴里听到那场至今还在西藏被愈传愈烈的对决吗? 第五章 夺妻 陈富贵只说了一句“我把一个大学生连队带成了西藏军区首屈一指的连队,在我极力要求之下就调到南京来任职了。”陈浮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富贵是为了他才来南京的,这种了解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血液里,这是一种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感情。 陈浮生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腿之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撕心裂肺的内心,陈富贵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世人,两兄弟,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不到100平米的房间里蔓延的到处都是。 “老婆老婆我爱你”很俗气的铃声响起,陈浮生低着头从兜里掏出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陈浮生,我李夸父,我想我们需要见面谈谈。”没有任何疑问,他虽然没有见过李夸父其人,但种种事迹早已经听的耳朵都起了老茧,踩魏端公,16岁的魏冬虫因为他离家出走,单枪匹马到北京找这个奇男子等等一系列。 可是陈浮生诧异的是他找自己干什么,两人好像没有任何交集,他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曹蒹葭从小指腹为婚的就是这位极其牛叉的人物。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飘过,陈浮生问道:“时间?地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的道:“现在,金陵饭店。” 陈浮生缓缓转过头对着富贵道:“我得出去一趟,你是先回南京军区还是?”陈富贵摇了摇头道:“我有三天的假期,我后天回总部报道,你有事你先忙,我去医院看看孩子。” 陈浮生开着他那辆现在在南京城也算是一道靓丽风景线的a4到了金陵饭店,没有带任何人。 在金陵饭店的餐厅里见到了一个气质温润如玉,身形修长的年轻人,陈浮生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那个传奇男人,李夸父一袭白衣,那身白衣好像从来都不会沾染一点灰尘似的,要在陈二狗的眼里这就是传说中那种绝尘飘逸的人物,看着这种只能在传说中见到的人物,现在的陈浮生出奇的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羡慕,没有嫉妒,眼神清澈的像一洼清水,只是那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衬托的他像极了传说中的妖孽。 两人都在彼此看着对方,没有一个人沉不住气去开口,这样沉闷的场面没有一丝尴尬,反倒好像那种多年没见面的朋友一样,在观察对方哪个地方变了,气氛出奇的融洽,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李夸父云淡风轻的跨出一步,可在陈浮生这个跟着尉迟老爷子打了将近一年形意拳的半吊子水准眼中,那一步跨的是恰到好处,封死了陈浮生所有的退路,就这么云 淡风轻的一步,整个气氛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 陈浮生没有任何动作,习惯了在大山里引诱猎物出手的陈浮生破天荒的没有任何动作,不是因为他有富贵的成竹在胸,也不是他想以不变应万变,而是现在的他单纯的不想有任何动作。尽管他知道接下来他可能会遭受来自李夸父的雷霆一击。 奇怪的的是,李夸父看着陈浮生的表情没有出手,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陈浮生对面,对着陈浮生道:“坐下谈。”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对任何人发号施令。 陈浮生不笨,相反还是很聪明的那种,尽管他的英语很烂。他也猜到了对面的这位应该是因为曹蒹葭的原因而找上他的,并且他也隐约的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曹蒹葭母亲提到过的那位与蒹葭指腹为婚且让他自惭形秽的那位小李子。 陈浮生一直没有开口,脸上始终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最终李夸父说道:“你现在应该是在揣测我的身份,你也应该差不多猜到一点了,那我直接说我见你的意思,孩子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把曹蒹葭带回北京安葬,活着的她选择了你,我没有任何怨言,但死后我不想让她再跟着你受苦,蒹葭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为你委屈一次就足够了,我不想她一辈子都委屈。” 陈浮生原本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神,听完这段话,脸色变了变,开口说道“我只是一个农民,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牛叉背景,但在我们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谁家的妻子要被欺负了,那还不得去拎着菜刀拼命啊,正好我也是那地方出来的。她,既然选择了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再说的好听点那就是生是我陈家人,死也是我陈家鬼。”说完身体奇迹般的不再佝偻,真正的挺直了腰杆,不为其它,只为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李夸父笑着说道:“你不答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你答应了,反倒会让我奇怪。今天我把你留到这也对于我带走她没有任何帮助,我要你心服口服的双手奉上,我李夸父说出的话还没有做不到的!”李夸父确实有资本说这句话,因为身后跟着1米8多的壮汉正是敢推开中信董事长办公室门骂一句你懂个屁基金还安然无恙的公募基金之王李石柄。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浮生知道有些事情光靠说话是没办法解决的,有时候暴力可以解决一切不能解决的问题,没有任何停留的转身走出金陵饭店。 他踏出金陵饭店的那一刻已经心如止水,这一刻的陈浮生只为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他走出金陵饭店的同 时,李夸父也开始动手。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南京的两家一线酒吧,同时出事,而恰巧的是这两家家酒吧还包括了如今在南京城红极一时的密码,还有成元芳的燕莎娱乐城。 密码酒吧内,空空如也,而仅有的几个人就是来查案的,听说密码里面有通缉犯,那几个属下茫然的眼神反应出了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的队长会找死性的来密码查案,众所周知的密码酒吧是钱老爷子义子的酒吧,在南京还没有人敢不给钱老爷子面子,除了陈春雷,这应该只是一个幌子吧,密码酒吧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而燕莎娱乐城此刻也被四五十号人围着,原因是因为燕莎的一位服务员洒了那个男的一身酒,那个男的动手动脚被保安请出去了。然后就发生了这件在南京可以算是奇闻的事了,燕莎娱乐城在南京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闹事了。 而此刻的陈浮生也分身乏术,他刚接到方婕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去青禾总部,原因是今天青禾内部一笔很大的资金不翼而飞,凭空消失。 陈浮生知道这是李夸父动的手脚,可是他只能去一个地方,不可能同时去三个地方啊,他边开车,边衡量轻重缓急,最后他给袁淳打电话告诉她放开让他们查,不用管他们,又给成元芳打电话告诉她让她不要出现在酒吧外边,把门关了就可以,警察会马上赶到。随后他开车去了青禾总部。 而此时的李夸父正在南京军区的大院内拜见某位长辈,商量的话题就是这位长辈什么时候可以再高升一级的问题。而交换的条件就是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他一定的帮助就好。 南京,风起云涌。 第六章 犹豫不决 陈浮生开车来到青禾总部,保安看着这位未来掌门人的车来到,点头哈腰的上去给陈浮生打开车门,说道:“方总在办公室等你,让你来了马上上去。” 陈浮生来到方婕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边说道:“浮生吧,快进来。”方婕一个人坐在那张转椅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陈浮生进来后又随手把门关上,问道:方姨,怎么回事?” 方婕略微奇怪的眼神看这陈浮生道:“浮生,你没事吧。”陈浮生笑着道:“方姨,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在此刻的陈浮生脸上没有任何哀伤的表情,不知道是李夸父的刺激还是钱老爷子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方婕失神的想着是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变化,没有听到刚才浮生的问话,随即醒悟到自己失态的方婕说道:“这么晚找你,实在是事情比较紧急,今天早上公司账上一笔资金不翼而飞,我查遍了整个公司也找不出是什么人动的手脚,沈海他们那边我没有动,你看?” 陈浮生点头道:“我马上让人查,会不会是魏爷留下来的人动的手脚?”在这种关键时刻才真正显示出了陈浮生对问题的把握能力,男人跟女人不止是在床上的斗争中永远占上风,还有一些方面也显示出了这方面的差距。 此刻的方婕看上去是那么的疲惫,一身职业套装的她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精明干练,现在的她也仅仅是个有了点岁数的女人,不管再高档的化妆品也抹不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浮生此刻心里还想着密码酒吧跟燕莎,可他焦急的神情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看了看方婕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对着方婕试探性的问道:“方姨,您是不是先回家,有什么问题明天再处理?” 方婕定了定神道:“也好,我累了,就你开车送我回去吧。”陈浮生给方婕打开门,跟着方婕走到楼下上了那辆a4,然后以不急不躁的速度驶向钟山高尔夫,路上陈浮生问道:“方姨,青禾这边你看是不是再换一次血?” 方婕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换血的时候,如果一旦被有心人听到这个消息青禾马上就会四分五裂。” 陈浮生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点头道:“那只有等明天的调查原因了。” 车到了钟山高尔夫,陈浮生并没有随着下车,看着方婕回到别墅,他才开车去了燕莎,他在路上已经让孔道德和樊老鼠赶去燕莎那边了,等他开车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燕莎门口,还有几 辆警车。 陈浮生看着门口的人山人海,没有再挤进去凑热闹,而是就在门口拉住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伙子问道:“兄弟,这里出什么事了?” 那小伙子看着陈浮生一脸诧异道:“你不知道?今天有人在燕莎闹事,一个听说是道上混的,我看他是脑子进水了,以前在南京就有人在燕莎闹过事,但据说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的。” 陈浮生笑了笑,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好像并没有他什么事情一样,像一个路人一样在旁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的越发灿烂,掏出手机给樊老鼠和孔道德打了个电话。 樊老鼠和孔道德来到陈浮生面前,樊老鼠依旧是那一袭长袍,背一杆二胡,而那位上不了孔家家谱的孔道德还是那副断臂形象,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那一身浩然正气。 三人谁都没说话,等到人群渐渐散开,才看到成元芳在和几位穿警服的人在交涉,而那群人也因为看着那身警服不知道是畏惧还是厌恶都渐渐散开,社会百态在这一刹那被瞬间放大。等到成元芳送走那几位人民公仆,陈浮生给她打了个电话。 成元芳转过头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远处的陈二狗,不紧不慢的走到陈浮生面前,抬头,豁然间发现那个形象不高大,更谈不上英俊潇洒的陈浮生在此刻竟然有一丝丝的神采照人,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成元芳摇了摇头,风情万种。 成元芳把陈浮生带进燕莎的一个包间,然后说道:“这是有人故意设的局,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并不是冲着燕莎来的,他们的这等打闹虽然不会让燕莎的顾客减少,但如果另有所图的话就不好说了。” 成元芳一米6的个子,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看上去非常时尚的大衣,下身一条牛仔裤,包裹着那浑圆的屁股,而那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高跟鞋更是让她光彩照人,如果不是陈浮生知道这位黑寡妇的手腕,恐怕也会被她的这一身打扮所迷惑。 陈浮生看着成元芳眼神略微带点放肆的味道,笑道:“是有人动的手脚,我密码也出了问题,小打小闹可却损失的是一大把一大把钱,偏偏我还不能动用老爷子的关系,咱们在等等。”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成元芳是不知道在此刻该说什么好,虽然看着陈浮生的脸色没有任何异样,可谁都知道曹蒹葭的死给他造成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在此刻玩暧昧有点不合适。 陈浮生站起身说道:“我还有事,最近 一段时间有人闹事只要不是闹腾的太厉害,报警就好!”说完转身离开,密码是他的摇钱树,如果按照这种状况下去闹腾一个星期他的摇钱树就该关门了。 而在钟山高尔夫别墅内,方婕正跟一位看上去不算很老的中年男人在谈话,而这位男人正是那天在金陵饭店与李夸父见面的方家家主。方山对着自己的这位女儿说道:“这次要对付陈浮生的不是一般人,是李家那位少爷,你也知道咱家这几年与李家的往来,具体情况你也知道,他陈浮生有什么能耐跟李夸父斗?” 方婕说道:“不是陈浮生背后还站着一位钱老爷子,陈圆殊么,如果钱老爷子跟陈春雷联手,在江苏谁能动得了他?除非那位李家家主出手。” 方山摇摇头道:“陈龙象不会出手,但是李夸父那个年轻人已经深得其真传,钱老爷子那边有纪检委捣捣乱不能动摇根基也让他鞭长莫及,他要真敢出手帮助陈浮生那就有把柄落在了纪检委手中,陈春雷不可能与钱子项联手,他们两人政敌多少年,那恩怨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青禾内部动手脚。” 方婕摇头道:“我能帮方家的我已经帮了,但如果继续在青禾内部动手脚青禾就会垮,那是端公留下来的,不能毁在我手中。” 方山看着自己这个倔强的女儿,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方山走后,方婕思来想去理不出一个头绪,一个是自己的家族,另一个是魏家的未来接班人,犹豫不决。 第七章 无奈 陈浮生晚上12点赶到密码酒吧的时候,以往爆满的密码如今门可罗雀,看着自己的摇钱树不掉银子反而还吸银子,陈浮生心里那叫个滴血,现在的他虽然有了点小钱,可不代表他不心疼钱,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方婕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 不过当陈浮生看到袁淳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位密码的夜场皇后也因看见了陈浮生而脸上褪去那一片铁青,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溢于言表的关怀。袁淳看着这位风范越来越十足的老板,有担心,有遗憾,但更多的还是眼里那丝化不开的柔情。 陈浮生看着今天的袁淳,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样,虽然还不能够风情万种,但刚刚露出的那一丝稚嫩正好配合了她的清纯。一个马尾辫扎起,穿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小马甲的袁淳看着老板打量自己,不由自主的脸上泛起一片红霞。 陈浮生现在没有心思去揣摩这个小妮子的心思,他看着袁淳问道:“怎么回事,密码出什么问题了?怎么会有警察过来?” 袁淳看着自己的这位大老板回答道:“今天晚上一群警察来了密码,说是密码有通缉犯进入,特来此抓人,我没有说你跟钱老爷子。就让他们搜了,谁知道他们居然真的动手,酒吧里的人看着这情况就都走了,看情况这是来捣乱的。” 陈浮生没有任何表情的道:“往往最低级的手段也是最有效地,想用密码引出我的关系,你做的很好,这两天没事就多休息,我还有点事。”对着袁淳说完这句话,陈浮生就带着孔道德和樊老鼠出了密码,在密码门口呆了几分钟,就又坐上那辆奥迪去了医院。 刚刚遭受失去妻子的痛苦,又碰上这么一个手腕霸道,根本不在一个级数的对手,让现在的陈二狗产生一种极度的无奈感,可是不管心里如何惊涛骇浪,他的面部表情都不会表露任何东西,也许这就是在二十多年富贵的熏陶和与张家寨村民斗智斗勇的斗争中给了他最好的脸谱。 更不用说走出张家寨以后像蚂蚱一样的他,不断地在学习他眼中每一个成功人士的城府和手腕的结果,他把他那点所学到的都学以致用,虽然还不能能炉火青春,但也十分神似了。 曹蒹葭没有培养出陈二狗的一身王气,却让他怨气更甚。现在的陈浮生就像憋了多少年怨气的妖孽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怨气冲天,十分期待那磅礴汹涌的一刻。 来到医院的他看着他哥陈富贵,他才想起他此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一个时刻 都可以为他刨人祖坟的哥,还有王虎剩大将军和陈庆之这两位兄弟,还有自己和蒹葭的结晶,更多的是那些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 他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也好,还是责任也罢,他只能不断地往上爬,爬到一个让别人无可企及的地步,他才能有资格让他在乎的人不受任何伤害。而所有的痛苦他现在只能深埋心底,因为要对付他的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而是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望其项背的京城一线大少。 想通这一切后,陈浮生让李夸父刺激的神经和头脑发热终于彻底恢复了平静,这一刻的陈浮生活着的曹蒹葭要是看到,一定会非常欣慰。他的蜕变刚刚开始就已经对上李夸父,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悲哀? 陈圆殊接到电话之后匆忙赶回家中,才发现家里已经坐满了人,原来是纪检委的巡查小组来拜访陈春雷了,这位跟钱子项斗了十几年的省组织部长,一直两袖清风,没有任何污点,巡查小组来干什么呢? 而陈春雷老爷子脸上依然时那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没有像其他官员一样的巴结或者害怕,有的只是一份淡定。这不只是岁月的积淀,还有陈春雷骨子里的那份刚正不阿。 陈圆殊的到来给几位不速之客下了逐客令,因为谁都知道老爷子喜欢单独和这个女儿在一起,不希望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尤其是陈圆殊。这几位巡查小组人员对着陈老爷子道:“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说完这句话就出了陈家大门。 陈老爷子把自己的这位女儿带到书房,陈圆殊给老爷子沏了一杯茶以后问道:“他们来干什么?不会是要您出手帮他们一起对付钱子项吧?” 这份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睿智,让她的问话一语中的。 陈老爷子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位不管在家里还是商场都那么聪明的女儿,道:“你希望爹怎么做?帮他们还是帮钱子项也就是间接地帮助浮生那孩子?” 陈圆殊看着这位岁数越来越大的父亲,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沧桑是那么的深刻,可是却享受不到天伦之乐的老人,摇摇头道:“我知道您的为难,您已经为了我给浮生开了一次后门了,这次我希望您自己还是保持自己的本色。” 接着说道:“我知道您的选择,您不必担心我,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把家族陷进万劫不复的地步,这次的坎他未必过不去,如果他过去了这道坎,那我再做出选择也不迟。”说着这些话的她心里浮现起了那张算不上英俊但非常干净的面孔,心里一阵温暖 。 看着自己女儿脸上的变化,陈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次蒹葭的死估计对浮生那孩子的打击不小,就看他怎么应对吧,我不想再次看着我女儿中意的人选再次为生活所摧破,能帮他一把我还是尽量帮他一把,我这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的老骨头临死之前还想看到我女儿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也让陈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在我死后不至于被人欺负。” 陈圆殊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带起了难得一见的羞涩,说道:“爸,我跟他只是姐弟关系,您不要瞎说,再说他现在还不值得您下这么大的本钱帮助他,我们尽可以等等,等他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我们再帮他。” 看着自己的女儿,陈老爷子知道她始终背负着家族这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要是单纯的一个陈圆殊,在这场博弈中她会毫不犹豫的站到陈浮生那一边。 这就是一个大家族女子的无奈,也是一个青涩女生和成熟女人的区别。 对于陈老爷子来说,这次的博弈他本不该参与,在历次的政治斗争中,陈老爷子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除了他自己与钱子项的斗争外,所有的外来势力要在南京站稳脚跟那都是跟钱老爷子博弈,而陈春雷不会参与。 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陈老爷子暗中做出了决定。 此时的陈浮生把孩子带到了紫金山别墅,而陈富贵看着自己弟弟的变化,他知道他也是该回南京军区报道的时候了。 今天陈浮生要陪着钱老爷子和黄丹青去机场接没有见过面的姐姐。 第八章 不死不休 黄丹青不喜欢坐轿车,尤其是挂什么政fu,军区牌子的车,这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但她喜欢坐自己儿子开的车,陈浮生没有让跟来的周小雀开车,而是让他上了那辆挂着苏a牌子的政fu奥迪。 而在江苏敢对任何人横眉冷眼的钱老爷子对着自己的这位老伴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能坐上陈浮生的那辆车。 等到钱老爷子跟黄丹青上车后,陈浮生放了一首黄丹青最喜欢的《雪拥蓝关》,看着浮生还是这么细心,这位黄大家宠溺的对着坐在驾驶席上的陈浮生说道:“浮生,还是你唱的妈喜欢听,要不你给妈唱一个?” 陈浮生说道:“阿姨,您就别埋汰我了,有您坐到这,还有我唱的份啊,我哪敢班门弄斧啊,等接上姐,晚上回去我再向您讨教,现在就不丢人现眼了。” 黄丹青也没有坚持,看着钱老爷子唏嘘感慨道:“这次小琪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又团聚了,有多少年我们没有一家人团聚了啊?” 钱老爷子点头道:“这次回来让小琪就在国内发展吧,她一个人在美国也不是办法,以后你们母子也能多点时间说话。”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车到了南京禄口国际机场。下车后,钱小琪的飞机还没有到,陈浮生打量着这南京唯一的国际机场,而周小雀下车之后就站到离陈浮生不到50米的距离处,那个地方正好可以替陈浮生挡下来自背后的攻击,看着周小雀的动作,陈浮生没有放松警惕,天知道周小雀会不会对他的后背出手。 而钱老爷子跟黄丹青站在机场的出口处,周围被钱老爷子带来的人隔开,黄丹青对着陈浮生招手,意思是让他过去跟他们站到一块,陈浮生赶过去,黄丹青对着陈浮生说道:“等小琪到了以后,让她坐你的车,她跟我一个脾气,要不她也不会一直呆在美国了。” 陈浮生点点头,小心着注意的周围一切动静,等到钱小琪下了飞机,快步走到黄丹青和钱子项面前,叫了一声:“爸,妈。”她随后就看着陈浮生,而陈浮生也在看着这位从没有见过面的姐姐。 如果单以一个正常男性的眼光来看这位钱家大小姐,那就是不算很漂亮,没有那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姿色,根本不像是黄丹青跟钱子项的女儿,可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身上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气质,好像岁月积淀下来的一种沉稳,又好像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陈浮生在猜测这个姐姐的年龄,不过他猜不出来。 看着钱小琪陈浮 生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鸡鸣寺的小女孩,那个在鸡鸣寺碰到的小姑娘就有几分钱小琪的恬淡,可以算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沉稳吧。而时间没有给他再进一步的揣测,钱小琪就开口道:“你就是陈浮生吧,经常听妈提起你。”脸上仍旧是那一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 陈浮生看着自己的这位姐姐道:“恩,我就是,阿姨也经常跟我提起你的种种事迹,让我钦佩不已啊。”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敢睁着眼说瞎话的地步,他没有赞美眼前的这位所谓的姐姐如何如何让漂亮,也没有套近乎的一口一个姐姐的叫。 钱小琪身上的那股气息让陈浮生很舒服,顺理成章的钱小琪坐上了陈浮生的车,这次黄丹青和钱子项没有再上陈浮生的车,而是坐上了钱子项的那辆红旗,两位老人也许是想让这姐弟两很快的融洽相处。钱老爷子的司机开车早走了一步,陈浮生仍旧以蜗牛般的速度行驶。 而陈浮生车上的气氛也的确如老两口所愿,非常融洽,有陈浮生刻意拉近关系和钱小琪的博学让他们的相处没有任何尴尬,也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钱小琪看这位弟弟不顺眼之类的。 只是这种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前面一辆突然窜出的大卡车打断,陈浮生习惯性的眯起双眼道:“姐,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你系好安全带。”而钱小琪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好像她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不紧不慢的将安全带扣好。 看着钱小琪扣好安全带,陈浮生的大脑瞬间想到那次在接魏冬虫的高速上被两辆车围堵,那次他以不要命的姿态将对手摆平,可这次还能吗? 以前的他什么都没有,敢赌,可是现在的他还敢吗?还不用说车上还坐着黄丹青跟钱老爷子的千金。他看着前面的车子,冷静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后面还会有一辆。” 话音未落,后面也窜出跟前面那个没有牌子的东风王一摸一样的一辆来。陈浮生看着前后的两辆大卡车,他知道今天又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停下车,然后跟钱小琪一起下车。走向前面那辆车,两辆大卡车上下来十几个人,都是笔挺的西装,长的五大三粗,而步伐沉稳矫健,看上去应该都是退伍军人。围住了陈浮生姐弟两。 其中一个领头的对着陈浮生说道:“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只是要带走这位钱小姐。”陈浮生看着钱小琪嘴上扬起一片灿烂的笑容,说道:“这是我姐,你们要带走她总得告诉我这个当弟弟的原因,要带到哪,带她去干什么,这些情 况吧,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们带人走。” 而钱小琪看着自己的这位弟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里的那丝玩味让人琢磨不透。对着这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对陈浮生的感兴趣,这可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定力。那份淡定,比之陈浮生要高了好几个档次。 陈浮生接下来也没有等那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回答他,就突然出手,虽然没有陈庆之那么拉风,也没有陈富贵的威猛,但好歹也跟陈庆之学了两天刀,跟尉迟老爷子打了一年形意拳,出手的风格还是和当年的二狗一样犀利,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是要害地方招呼。 可这群点子比陈浮生想象中的要扎手,他的出手没有让对方感到错愕,好像他们早已经知道陈浮生的风格一样。 陈浮生踹下那个领头人裆部的一脚被旁边的一只手封住,不能前进一分,陈浮生没有丝毫犹豫的撤脚出拳,打向那个人的头部,动作没有丝毫凝滞,浑然天成,那只手的主人随即也出拳,可是对上陈浮生的拳之后他才感到后悔。 陈浮生的脚是虚招,拳没有留手,而不出意外的那只手腕咔嚓一声,断了,没人能想到看起来瘦弱的陈浮生拳头蕴含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可惜的是没等那只手的主人反应过来,陈浮生雨点般的拳头就击向他的胸膛,而那位领头人知道陈浮生会点功夫,可惜没想到的是居然如此强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刚才出手的人已经没有悬念的倒在了地上。 那位领头人来不及出手救下他的战友,他沉声道:“大家一起上,但不要搞出人命,老板要活的。”随后那个碗大的拳头就砸下陈浮生,此刻的陈浮生苦不堪言,他本来想着是擒贼先擒王,可是王没擒住,却招来了围攻。 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现在的陈浮生还真能一个放翻好几个,可是这群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抗打击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过最终在陈浮生挨了一下后将那把随身携带的阿拉斯加捕鲸叉拿了出来,一刀在手的陈浮生气势立刻转变。 陈浮生瞬间带着一股猛烈的气息转身,弯腰,刀锋凛冽,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见血,其中一个人腰间立刻流出一丝血红,此刻的陈浮生就是进了山的守山犬,眼神阴寒,对着这么一群能打的大汉,陈浮生的气势不降反升。 而看着自己的战友见血的一群大汉也没有丝毫害怕,代之而起的是眼中的仇恨,动手更加狠厉,招招致命,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陈浮生的刀很快,快到瞬间连伤三人,而他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受了点伤,看着还有八个人在对峙,陈浮生又一招风卷残云扑向对手,看着攻来的招式,杀红了眼的带头大哥不退反进,膝盖顶向陈浮生持刀的那只手。 而背后一个人抬腿,鞭子一般扫下陈浮生的肋骨,在这险象环生的时刻,站在旁边看着的钱小琪突然窜到陈浮生后边一只手轻轻按下那只像剑一般的腿。 所有人都停了手,用惊奇到不能再惊奇的眼神传达出了他们的疑惑,而陈浮生那张脸上也露出了惊讶,没有人能想到看着弱不经风的钱家大小姐居然这么生猛。 钱家大小姐的出手震慑了所有人,不过一群人也就瞬间的失神,那位领头人也随即流露出那股军人特有的杀伐决断道:“不管死活,留下他们。” 局面,不死不休。 第九章 摧拉枯朽 而已经回了紫金山庄别墅的黄丹青跟钱子项,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等到浮生他们姐弟两,老狐狸没有跟黄丹青说什么,而是对着黄丹青说道:“你先进去休息,我去拜访一个人,午饭前回来。”黄丹青点点头,“今天中午我亲自下厨给小琪跟浮生做一顿好吃的。”说这句话的她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雍容华贵,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们的溺爱。 他坐上那辆红旗吩咐道:“去南京军区,给李老打电话。”说完这句话的钱老爷子开始闭目养神。 此时在高速路上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也展开,随着那位领头人的命令,陈浮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扑向那位说话的头领,刀刺出的同时右脚上步,身如圆弓爆炸开来,这一刀,没有丝毫的花俏,直接划向那位领头人的颈部,出手就要致命,这是陈浮生在大山里跟野兽斗争和来到大城市后经历的所有风雨中总结出来的。 那位领头人看着这一往无前的一刀,知道不可轻拭其锋,迅即撤步,后退,看着陈浮生的刀,钱小琪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杀心颇重,怨气太浓!” 没等这位钱小姐说完,陈浮生的气势在这一刻再没有任何保留,立即跟进,砍、削、劈、挑、刺,没有一招多余的华丽,狠厉的气息刮的那位领头人脸颊生疼,对上陈浮生的这种攻势,就是有连续3年武警总队搏击冠军称号的他也心里叫苦,失去先手的他,此刻只能一退再退,他再等陈浮生的势尽。 而陈浮生让他失望了,好像在他瘦弱的身体里隐藏着无穷的力量,看到身后就是那辆东风王的陈浮生闪步欺身,瞬间跟进,刀锋向上扬起,左脚没有凝滞的踢出,那位领头人以为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机会。 左手外格陈浮生的那只脚,右手一记肘击撞向陈浮生持刀的那只手腕。而陈浮生探出的那只脚瞬间回撤,右手腕翻转,一刀劈向那只胳膊,也就电光火石的事情,那只胳膊没有撤回,好像要硬挨这一刀似的。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只钎纤玉手伸出,左手握住陈浮生的手腕,右手击向那位领头人的左肩,原来在旁边看着的钱小琪突然发现那个领头人的左肩下压,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杀招,没有犹豫,出手。 钱小琪没有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右手下压,而那个领头人退无可退,瞬间被这只手轻轻摁住,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一摁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可是事实告诉了所有人结果,被这只手轻轻摁下的左肩立即脱臼,这只玉手没有给他疼痛的时间,立即向下拂 去,那只手腕也脱臼,就这么一瞬间就让这位在部队号称搏击冠军的领头人失去战斗力。 而陈浮生没有选择再动手,而是以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位姐姐,脑子里想到了那次蒹葭给他讲那个什么小念头拆法的那次,心里一阵刺痛,可是刚被泛起的伤心瞬间就被压下。眼神恢复了平静,脸色一如往常的苍白,不知道是刚才用力过猛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钱小琪就像散步一样,在八个人中间来回穿梭,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几位大汉就都躺在了地上,看着这一副不可思议的场面陈浮生以夸张的表情问道:“姐,你是人吗?” 陈浮生见过能打的女子,可也仅限于曹蒹葭的过肩摔和竹叶青的危险气息,他至今为止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以这么摧拉枯朽的姿态瞬间放倒这么多人。他在想这个女人估计对上富贵至少也有三四层把握打赢,而对上不拿刀的陈庆之,很可能就赢了,这只是他的揣测。幸好这是他姐,要是敌人的话估计陈浮生以后都不用再出门了。 钱小琪还是那副一脸恬淡的表情对着陈浮生道:“咱们先回南京,不要让妈担心,等等会有警察过来处理的。” 陈浮生也没有再多余的给他的人打电话,开车回到南京。 第十章 衣钵传人 陈浮生和钱小琪赶回紫金山庄别墅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了。黄丹青还在厨房忙着张罗午饭,一旁的保姆在旁边帮手,黄丹青说道:“浮生,你先跟小琪坐坐,妈马上就好了,你再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他要不回来吃饭咱们就先吃,不等他了啊。” 钱小琪莞尔一笑,虽然几年没有回来,但到家的这种感觉还是让人很兴奋。一种久违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一边看着的陈浮生立即惊为天人,他见过的女人不多,但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可还没有谁笑起来有这么好看,那不是什么狗屁的风情万种,妩媚妖挠,而是单纯的一种干净,看着那丝笑容就像泡在汤山温泉里,旁边还有几个漂亮小妞陪着一样,舒服,非常舒服。 钱小琪发现这个弟弟已经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半天了,脸上还一副憨厚的傻笑,于是问道:“浮生,我脸上有什么,你看什么啊?” 陈浮生用那副憨厚到不能再憨厚的表情然后配合着挠了挠头道:“姐,你笑起来真好看,真舒服。”钱小琪没有同寻常女人一样说什么,只是看着陈浮生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好奇,不知道她是在好奇这位现在已经能算半个弟弟的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好奇他那一身的怨气怎么来的。 陈浮生站起身道:“姐,我出去打电话,你先坐着。”钱小琪点点头,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来到门口,陈浮生从口袋里拿出电话,他没有给钱老爷子打,而是拨通石青峰私人会所王储的电话道:“给我派人查一查哪家汽车公司卖出或者租赁出两辆东风王。”挂了电话,又拨通江亚楼的电话道:“江哥,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道:“浮生,咱哥两还这么客气,不说咱哥俩的情分,你好歹也算我的半个合伙人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陈浮生沉默了片刻道:“今天我在机场高速被人袭击,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南京武警总部的人,但那几个绝对是军人,如果可以你帮我查一下看是什么人动的手,这次南京的水深了,如果你不能帮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小弟有点难为你。” 江亚楼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啊,好歹咱老丈人也是南京武警总部说话还有点分量的人,我最迟明天给你答复,浮生,咱哥两好久没有见见面了啊,什么时候大家一起聚聚,哥也为你分担点什么。” 电话这头的陈浮生也没有矫情的说什么谢谢,他习惯把别人对他的好记在心里, 重重的点头道:“等我电话,明天晚上密码见。”说完就挂掉电话。 打完电话的他抬头看着天空道:“当初在南京一无所有也拿下了浑水袍哥。蒹葭,这次怎么着也得让你长长脸了,你在天上看着便是。” 而此时钱老爷子正在南京军区大院跟某位肩上挂着两颗闪闪金星的某位大佬象棋,只听一声“将”,那位大佬看着棋盘道:“我这军人还是斗不过你这老狐狸啊,我会替你看着的。” 钱老爷子大声笑道:“几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了。”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往外走。 钱小琪此刻正在厨房和黄丹青谈论陈浮生,钱小琪说道:“妈,这次爸找到了他的继承人了。” 黄丹青说道:“小琪,妈不管你爸是不是找到他的衣钵传人,但妈知道浮生那孩子心地不错,还能唱一腔字正腔圆的昆曲,京剧,难得啊,他真的很像你死去的弟弟。” 钱小琪看着母亲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等到钱老爷子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开饭,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钱老爷子把他珍藏了十年的茅台都拿了出来。吃完饭后,钱老爷子对着浮生道:“来我书房,我跟你说点事。” 走进书房后,钱老爷子没有任何避讳的说道:“有我在南京一天,你就不要怕捅篓子,束手束脚干不成事,李家那孩子来过南京一次,让那个太监吃了瘪,这次是不是你也要输给他?” 陈浮生看着老爷子没有说话,心中大定,知道老爷子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随后钱老爷子又说道:“这次过完年看来不是回你老家的时候,等过完年把蒹葭的葬礼也顺便办了,孩子接到紫金山庄来吧,你阿姨她也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让她给你看着,你也能放心,我们老两口临死之前能抱上孙子也算老天爷开眼。” 陈浮生看着老爷子,心里一阵温暖,可脸上并没有留露出感激的神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爷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钱小琪母女两正在沙发上说话,黄丹青说道:“浮生,你过来,这几天你带着你姐到处转转,她好几年没回来过了,让她也听听你的京剧。” 陈浮生看着自己的这位姐姐说道:“应该是姐带我转了吧,我可到现在为止南京能叫出的地名也就那么几个,更不用说去过的地方了。”钱小琪点头道:“那就我带你,从明天开始。” 第十一章 兄弟 吃完饭,离开钱家的陈浮生开着车去南京军区接上富贵,来到陈庆之兄妹的住处。王虎剩和陈庆之是蒹葭生孩子的那天回的南京,这两天一直没有去打扰陈浮生。两天不见的王虎剩脸色没多少变化,依旧是那副猥琐到不能再猥琐的表情,可他那标志性的中分头此刻却因为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而显得凌乱不堪,他没有再对着陈浮生喊我王虎剩大将军是也,而是出奇的保持着一种罕见的沉默。 反观陈庆之,此刻他没有了千兵万马避白袍的儒将风采,也没有了令人为之神往的气势,只有一脸的冷冽和胡子,衣服也不再是那一尘不染的白袍,而上面沾满了灰尘。 只有王解放和陈象爻看起来比较正常一点。陈浮生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久久无言,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男人之间习惯了沉默。最后还是刚刚复明不久的陈象爻轻轻地道:“浮生哥,富贵哥,我给你们做点吃的去。” 一贯以搞笑著称的王虎剩大将军道:“二狗,啥也不说了,今天哥几个不醉不归,剩下的咱完了再说,山西那边应该暂时不会出什么事。”陈浮生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就去,走。” 最后一行六人还是挑了附近的一个大排档,王虎剩说道:“吃饭还得这地方才能吃饱喝好,我和庆之在山西也去过几次什么高级会所,饭店之类的,根本不行,出来还得去路边吃小吃,喝瓶啤酒,天生的贱命啊。” 所有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王虎剩吆喝道:“老板,来五瓶二锅头,度数最高的那种,然后再拿五捆啤酒,吃的先来盘花生米,剩下的给我们随便来点。” 等到把二锅头送上来,陈浮生率先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对着陈富贵道:“哥,当弟弟的敬你。”说完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对着陈庆之和王虎剩还有王解放道:“没有多余的说的,庆之,虎剩,解放,我陈浮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但你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干了。” 接着又倒了一杯对着陈象爻说道:“象爻,哥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今天当着庆之的面,以后有我在一天,哥就不会让人伤害你。” 喝完四杯酒后的陈浮生那张苍白的面孔越发苍白,一杯二锅头已尽,陈象爻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不该劝他,看着他的面孔陈象爻心疼,有替蒹葭姐的心疼,也有她自己的。 陈富贵露出久违的憨厚笑容道:“没事,让他喝吧,难得今天大家都在。”又给陈浮生要了一瓶。然后说道:“我这第一杯酒敬爷爷,说 完洒到了地下一杯,喝了一杯,第二杯酒敬娘,她苦了一辈子,就连现在的我们也看不到,不过她安心。”说完这句话,将手中的酒仰起头像倒一样喝进了肚子里。 王虎剩看着空了的酒瓶沙哑的喊道:“老板,再来五瓶二锅头。”饭店里的人看着这一桌人像看疯子一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面露讶异。王虎剩大将军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的眼光,要不被称为盗墓行业榜眼的他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陈富贵接着说道:“这第三杯酒,我要敬弟妹,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陈家的人。”喝完三杯酒的陈富贵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继续道:“虎剩,庆之,解放,你们是浮生的兄弟也就是我富贵的兄弟,有你们护着他,我这当哥哥的也开心,我是个粗人,但我知道,谁对二狗子好,我就对谁好!” 陈庆之猛这是在南京公认的,有一杆枪能跟内蒙古孙老虎单挑的人谁都不佩服,但对陈富贵那是发自心底的佩服。这位平时不喜欢说话的猛人也端起了一杯酒道:“我这杯酒,第一个要敬的就是浮生,爷爷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象爻,是浮生在当初什么也没有的时候给象爻做透析,我这当哥的从拿那张卡的那一刻起,命就已经是浮生的了,我不希望我将来能有多荣耀,但是我至少要给象爻一个好的将来,才能让九泉之下的老爷子瞑目。” 接着又倒了一杯酒道:“这第二杯酒是敬蒹葭的,没有她就没有象爻的今天,也没有浮生的今天,知道蒹葭的死讯,我跟虎剩立即赶来,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着浮生自己扛,我心里难受。” 接着对富贵说道:“富贵哥,干了。”等陈庆之跟王虎剩兄弟两喝完,那张脸上泛起了一片红色,可是那双眼睛显得越发闪亮。 王虎剩端起一杯酒道:“二狗,我庆幸是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碰上了你,可有一天等你走上正轨我就是该退出的时候了,我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人,不过能看着你的崛起对我来说也是了却我那死去的瞎子师傅的一番心愿,我满足了,蒹葭的死我知道让你苦不堪言,可做兄弟的只能看着,这杯酒是我敬你跟蒹葭的,现在山西那边马上就进入正轨了,我跟庆之等办完蒹葭的葬礼再走。” 陈浮生红着眼睛道:“别跟老子放你的狗臭屁,有我陈浮生吃的就有你王虎剩大将军喝的。” 王解放看着自己也越来越佩服的狗哥道:“陈哥,解放能跟小爷和你混是我这一辈子最爽快的事,比在女人身上拱几个来回都爽,干了。” 只有陈象爻看着这一群真情流露的爷们脸上流下了眼泪,对着一群大老爷们说道:“我,陈象爻,过了十几年不能看世界的生活,是哥一直照顾着我,是蒹葭姐为我编织了我的世界,是浮生哥让我能看看蒹葭姐为我编织的世界,将来有一天,如果可以,我要替蒹葭姐给浮生哥一个幸福。” 一顿饭下来,能清醒站着的只有陈象爻和陈富贵,还有王解放,陈富贵是能喝,十几瓶酒下肚就跟没事人一样,王解放是已经习惯了保护陈浮生的日子,已经出过一次错的他绝对不会允许第二次错误出现。 回到家以后陈象爻熬了点稀粥,让富贵和解放先喝了点,然后就静静得看着窗外那一丝冬日的眼光,眼神清澈而温暖。 陈富贵叫上王解放到了院子里,看着王解放打了完一套拳说道:“解放,现在的你能学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可是遇到高手你还是没辙,不如这样,我从爷爷那里学过几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如果你要不嫌伤身,我教给你。” 王解放点点头道:“富贵哥,我没什么本事,可吃苦还是能的。”富贵点了点头,他也就是看中解放这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不怕苦,能将一件交给他的任务执行到彻底的这一点。 富贵说道:“解放,看好。”然后右脚蹬地,左脚旋转,右手划弧,左拳从背后不可思议的伸出,身子闪电般弯曲,然后身如满月,像一把被快要拉断的弓一样,突然爆裂开来,右手划下了旁边的一颗石头,左拳也顺势跟出,石头碎,身子又猛烈前冲,冲向旁边的一颗树,咔嚓一声,那颗不算小的树从中间裂开。 在旁边看着的王解放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么一招?富贵轻喘了口气问道:“解放,看明白了没?” 王解放满眼放光的说道:“富贵哥,要不你再演一遍,咋能这么猛了啊。”富贵说道:“我不能再给你演示了,这种招式我也吃不消,你能领悟多少算多少,这种招式最好少用,除非碰上了你不能抗衡的对手,知道了没?” 王解放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富贵哥。” 第十二章 风云际会 等到陈浮生他们醒来,已经晚上8点了。陈象爻将已经凉下来的稀粥重新热了一遍,然后端给众人,看着他们的狼吞虎咽,陈象爻安静的坐在旁边,但嘴角依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她永远单纯的像个孩子。 陈浮生给江亚楼,陈圆殊,还有在党校的那群狐朋狗友们挨个打完电话,对着众人说道:“今晚去密码。”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南京道上稍微有点头脸的人都知道陈浮生今晚在密码要请几个老朋友,不少人开始猜测这是不是在试探谁可以做朋友,谁会是敌人呢,不少人都不希望被这位能将浑水袍哥干掉的猛人惦记,而南京的纨绔大少们则是知道钱老爷子在江苏的能量,也不敢惹这位钱老爷子的义子。 于是,所有人都蠢蠢欲动。 或许这本就不是一次普通的聚会,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和陈浮生这个名字的吸引,天知道会不会是一场风云际会。 十点,密码酒吧内,人,除了人还是人,不能比肩当初开业那天,可是也比之平常确实是人太多了。所有人手都在忙碌,袁淳看着来的这些人心里不断腹诽。本来她心里想着老板跟朋友们聚会,不能单独跟他相处,可是也能看看他,给他唱首歌来着,可是这阵势让她有得忙了。 等到陈浮生一行人赶到密码,看着远处停着的那些豪华轿车、限量版跑车,还有不少挂着政fu军区牌子的车,心里一阵纳闷,这怎么回事啊?他知道在这里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有结果。 于是,陈浮生率先走进去,第一印象就是人多,除了人还是人。找到贾朋,陈浮生问道:“这怎么回事?”贾朋看着自己的这位老板道:“我也不知道,在8点半的那会就开始有一批人来,随后就一批一批的。” 王虎剩大将军笑道:“浮生,你现在可是南京的大红人了啊,你说要请朋友喝酒,那想当你朋友的多了去了,不能当朋友他们也不想让你认为是敌人啊,所以就成现在这咯。” 陈浮生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问道:“江亚楼他们来了没?”在楼上的袁淳看着自己越来越佩服的老板喊道:“老板,楼上有人等你呢,你快上来吧。” 一行人来到二楼包间,陈浮生在门外对着袁淳道:“你先休息休息去,我来招呼他们。”袁淳心里微微一暖,说道:“我不累,你快进去吧。”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进去,等等我出来你就去休息。”转身走进包厢,而袁淳看着老板的背影,嘴里呢喃着说道:“我也 就只能为你赚钱了。” 陈浮生进入包厢,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沈海,江亚楼等一群中年人。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在座的没有四十可也都是30多的人了,还不用说这些虽然不能算大富大贵但也都小有成就的男人,一晚上一个人花个3、5万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陈浮生曾经的顶级梦想也就是成为他们中的某一个,可现在不到2年的时间就能跟他们称兄道弟,可能有些人还得看他的脸色吃饭,这算不算另一种黑色幽默。 江亚楼看着进来的陈浮生道:“浮生,来,这边坐,你迟到了,先自罚一杯。”陈浮生喝完,站起身来指着陈富贵道:“这是我哥,照顾了我二十多年的哥,现在在南京军区任职,以后你们多关照。” 不少人在陈浮生的婚礼上见过陈富贵,都被这个大个子不大不小的震撼了一把,此刻看着这兄弟两,感慨唏嘘。 而王虎剩大将军和陈庆之在南京那也是早已经顶顶大名,自然不需要介绍。众人正在喝酒,王虎剩大将军是不习惯和那群衣冠楚楚的所谓成功人士喝酒,而陈庆之是那一脸的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自然也不可能融入那个圈子,所以在一个包间里就上演了所谓的阶层。 陈浮生没有管他们,而是对着江亚楼道:“江哥,我失陪一下,出去见几个人。”此刻的密码酒吧外,停下了几辆车,有一辆q7,还有一辆保时捷,剩下的也都是宝马,奔驰,从车上下来6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指着门口说道:“姚哥,你看,那不是神仙哥么。” 陈浮生来到几位年轻人面前说道:“二楼给你们准备了包间,走吧。”几位已经对陈浮生心服口服的年轻人正是党校的姚峰、王朝新那一伙,只是这次还来了一位让他意想不到的人物,苏青婷,这个在党校没有把陈浮生拿下的女子追了过来,是不是这次铁了心要拿下他呢?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陈浮生抬头仰望夜空,心里默默的想道,蒹葭,我会向所有人证明你的眼光没有错的! 姚峰一伙进入密码,陈浮生依然站在门外,不知道在等人还是想什么。 第十三章 陈圆殊 11点半,一辆镶有三叉戟徽标的玛莎拉蒂轿车缓缓行来,看着那辆给江苏纨绔争了一口气的豪华轿车,陈浮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浅不淡的笑容,不至于让人感到谄媚,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看着车停下,陈浮生小跑过去。从车上下来的女人身上不再是以往的职业套装,而是一身休闲服装,看惯了职业套装的美人,他一下还有点真接受不了这身打扮。上身一件迪奥短夹克,下身的裤子搭配了dkny的裤子,不会太瘦,但也将那紧俏的屁股包裹的圆润有致,鞋是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高跟鞋。 就这一身装束彻底颠覆了以往非常强势的女强人气息,有知性婉约还带着点性感的成熟丰韵,更不用说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蛋。美人用语言怎么形容,这个对于现在的陈浮生也还是有点茫然,最多就是一个字美,两个字很美,三个字非常美,他也只能这么形容,什么狗屁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是扯淡,反正就是漂亮,看的陈浮生一脸呆相。 陈圆殊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么盯着自己看,并不以为意,脸上挂着一丝不至于让人感到有距离感但也不会让人心生猥亵念头的笑容,这就是底蕴…… 女人生的不管如何漂亮,也是让人欣赏的,可陈浮生这牲口愣是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陈圆殊,虽然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味道,但这大半夜的赤。裸裸的盯着陈圆殊看,再怎么说也不是件能让人容易接受的事情,也就是陈圆殊比一般女性神经坚韧,率先开口道:“你准备就这么看着我,不进去了,还是你有其它企图?” 陈浮生配合的泛起一脸憨傻笑容,眼神清明,说道:“要是能跟姐你在这发生点什么,那就是让我去死都可以啊,要不车上也行。”陈圆殊看着自己的这弟弟,笑骂道:“都敢调戏你老姐了,找打吧,别跟我装,收起你那张面具,在姐面前就省了你那套吧。” 陈浮生笑了笑道:“姐,这几天忙,没去看你,今天这不专程给您赔礼来了,咱先在这说说话,等等再进去。” 陈圆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沉默,不知道是在想问题还是没有话说。陈浮生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我原本没想过能有今天,开始的我也有野心,可是具体到我想得到什么对于我其实是挺茫然的,那时候最大的愿望也就是给富贵娶个媳妇,把娘接来上海好好享福,那时候就是真给我1000万,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花?” 陈圆殊看着自己的弟弟欲言又止,神情肃穆。陈浮生 抬起头对着陈圆殊庄重的说道:“姐,真的谢谢你!在上海她滋生了我的野心,生活开玩笑似的把我贬到南京,原以为我需要好长时间才再能挣上那一个月好几千块钱,没想到很快碰上了魏爷,接着又碰上了姐你,帮助我糊里糊涂的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高,但也好歹人模狗样,敢正视姐你了。遗憾的是还不能带她去东方明珠塔,我还说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带她去,可没机会了,那我就带着孩子们去吧。” 陈圆殊说道:“浮生,姐知道你爬的辛苦,蒹葭让我自惭形秽,也必须得让你奋进,现在她不在了,可是孩子给你留下了,一个男人未必要多么的不可一世,可是至少你要给孩子们一个好的环境吧,这是你的责任。就说你现在能给得起了,可是你想想曹家培养出来的孩子,你现在这个高度或许还揣摩不到,可你看蒹葭跟李夸父就知道了,你说你该爬到什么高度?姐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接着陈圆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说道:“浮生,你看,这是你那晚在金陵饭店写下的,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姐承认刚开始对你有那么一点好奇,可远没有达到非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的心思,是你把姐拉上了你的船,也是姐自己愿意踏上的,那你就得自己掌好舵,不要让船翻了,否则湿的就不只是你一个。” 陈浮生咧开嘴笑道:“姐,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在船上,那我哪舍得让你湿了啊!”听着这句话,陈圆殊看着那抽烟很久可却依旧洁白的牙齿,她明知道他没有那意思,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低下那张已经红了的脸说道:“进去吧,里面的人可等不及你这位大少了啊。” 密码酒吧内,一楼人声鼎沸,音乐,噪音乱七八糟,二楼包间内王虎剩大将军正跟几位浙江杭州的大少侃女人,聊风水,陈庆之也时不时的插一句,都闹的不亦乐乎,只有陈富贵跟杀神一样坐在沙发的边角,不参与任何一方,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那副块头带给人的冲击远比酒吧的摇滚音乐来的带劲。 等陈浮生姐弟两走进密码,陈圆殊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不是她清高自傲,只是这是规则,虽然陈圆殊或许跟他们也有不深的往来,但在公共场合还是尽量避免给自己家族带来流言蜚语。 而陈浮生此刻就在跟别人寒暄,当然免不了喝酒,等到听着“陈哥”这个称呼已经再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时候,他已经基本上同一楼能打招呼的都打了,连同密码的服务员也没有放过,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能巴结的使劲低头弯腰, 对于每一个小人物他也没有任何的狗眼看人低。 钱老爷子说过,官场学问多,不止是关系错综复杂,这喝酒也是一门学问,喝酒得看跟谁喝,喝多喝少也是有讲究的,跟自己人喝酒那就得喝个七分醉,跟兄弟朋友喝酒那就得九分,剩下一分还得防着点背后阴人的小人,剩下的就得自己揣摩了。 陈浮生对于钱老爷子那是高山仰止,所以说的话自然也被奉为真理,所以整个一楼下来他也就头稍微有点晕,真正的好戏还在楼上,虽然下午已经喝了一阵了,可是刚来的那几位爷也还得伺候好,还有众多好汉美女。陈浮生苦笑着摇头上楼。 今天晚上恐怕难过呀,来到二楼,跟那群纨绔子弟一阵火拼,用陈浮生的话说那就是输啥也不能输了气势,这拼酒跟打架一样就得气势上先唬住他们,当然实力陈浮生也有点,所以一轮酒下来,陈浮生喊道:“跟哥们喝酒就得整白的,这红酒不行,一人整一瓶白的。”对着服务员说道:“拿几瓶白酒来。” 姚峰这一伙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不管在场的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都是吼道:“陈哥说的对,必须得来白的,咱不整那虚的。”等到白酒上来,一人整了一瓶白酒,姚峰带头说道:“陈哥,就冲这瓶酒,兄弟以后把命都可以给你。”其他人纷纷点头,虽然陈浮生知道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但也说道:“你们几个的心意哥领了,命吗,就算了,虚长你们几岁,能被叫声哥,我就很高兴了,干。” 说完又指着王虎剩跟陈庆之道:“这两个是……”还没等他介绍,一伙人就起哄道:“白马探花陈庆之和小爷王虎剩,这个还用得着你介绍吗,哈哈。”接着陈浮生把富贵拉过来说道:“这个是照顾了我26年的亲哥,现在在南京军区任职,你们认识一下。” 也许是陈富贵的气势震慑了这群二世祖,也许是他们在思考为什么兄弟两的体形这么极端,反正是几个刚才还高声叫嚷的哥几个出奇的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色,而是整整齐齐的喊道:“富贵哥好!”连苏青婷都站了起来。 陈富贵站起身对着几位二世祖点了点头道:“喝酒,男人的话都在酒里。” 等到喝的陈浮生感觉肚子里有股火烧的时候,能生龙活虎的几个也都不蹦跶了。陈浮生说道:“庆之,虎剩,你们先在这,我带富贵去见几个人。”陈浮生和陈富贵走进江亚楼他们的那个包间,对着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哥,他现在在南京军区任职。” 江亚楼点头道 :“以后有机会我跟老头子说一声,看能不能给富贵调调。”所有人都纷纷表态,反正也就是个说话,那又不要钱。等到给富贵介绍了几个差不多在陈浮生眼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圈子,陈富贵说道:“浮生,你先去忙你的,我出去办点事。” 陈浮生还不知道富贵根本不需要去认识他们,一个是骄人的战绩在那,但凡看过东北那场演习跟见过陈富贵威猛的人,没有一个不对这头长白山之王青睐佩服的。另一个就是跟陈富贵最好的两兄弟,一个是蒋家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子,不惜动用关系将他们在那次反恐演习中定为恐怖分子,要说能量,一个老太爷跟几个开国元勋不算拜把子,也都一个酒桌上喝过酒,吃过饭,在人民大会堂开过玩笑,就可想而知蒋家的能量了。 还不用说蒋青帝也曾经是国防大学首屈一指的佼佼者,上过校花,也勾搭过美女老师,跟几个死党罢住了整个年级的课,等等,至今为止在国防大学说起蒋青帝那都是一个传奇。还有林巨熊,那是湖北将军县出来的,论能打除了陈富贵还没输过谁,而家族在湖北那是根深蒂固,属于土皇帝一类的家族。 如果陈浮生要是知道这些,他就不会这样忙着为富贵折腾了,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等陈浮生来到另一个包间,看着屋子里都是南京商界的精英,而他陈姐又是其中的领头人物,一阵寒暄,然后对着陈圆殊说道:“姐,我们出去商量点事,并顺带让你见个人。” 第十四章 人情就是用来欠的 陈浮生带着陈圆殊穿过二楼走廊,来到最拐角的一间包间。包间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此刻正端着一杯在酒吧很少见的茶,慢慢品着,好像这并不是呆在龙蛇混杂,劲爆音乐、喝酒、骂人各种声音嘈杂的酒吧,而是呆在风景秀丽,空旷的山野间独自一人品茶看天边云卷云舒。 陈浮生看着这一副画面,心里感叹道,他妈的这就是境界啊。这要换在他刚走出张家寨那会,他非得骂声装犊子,来酒吧还喝茶,他妈的就是浪费资源。但是现在的他见识过魏端公的风范,也见识了钱老爷子的上位者气势和诸葛老神仙的仙风道骨以后,觉得这在酒吧喝茶能喝出一股任他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气势来确实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而陈圆殊看着这位说姑娘不是姑娘说成熟女人还不像的女子内心一阵感叹,她不会像陈浮生那样感叹喝茶的境界什么的,从小在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女人,见识过的自然要比现在的陈浮生高出好几个档次。她只是感叹自己的闺中密友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没有一点钱老爷子的那种杀伐锐气和黄大家的自负。 在那坐着喝茶的自然是钱老爷子的千金也就是陈浮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今天钱小琪穿着一身如何看都不是什么名牌的休闲服装,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如果要不是那股气质,单看容貌跟打扮会让人以为这是刚来南京的打工妹。 还没等陈浮生介绍,钱小琪已经站起身朝陈圆殊走了过来,嘴里说道:“圆殊,咱们姐妹可有时间没见了,快坐下好好聊聊。” 看着这一幕,陈浮生差点跌出眼珠来,原本他以为陈春雷老爷子跟钱老爷子对峙多年,现在关系缓和了,把陈圆殊介绍给钱小琪,让两个女人认识一下,如果两个人谈的来交往深了,那对促进两个家族的关系发展有很大作用,如果交往不深,认识一下也算锦上添花了。 可没想到的是人家两个个姑娘不止认识,关系好像还不浅。就在他心里感叹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坐到沙发上聊开了,聊的话题那就海了去了,有在美国过的怎么样,也有很多八卦的话题。 陈浮生看着两人,不由感叹道,不管是政界要人还是商场女强人,或者是到了一定境界的女人,只要关系不错,那凑到一块话题就离不开美容,只是区别于一般女人的是她们谈论的化妆品高档一些,眼看也插不上任何嘴,于是说了说:“两位姐姐慢慢聊,我先出去候着,有啥需要你们喊一声就到。” 两人也没理他,陈浮生 悄悄的走出包间,并将虚掩的门关上,吩咐身后的周小雀道:“你不用跟着我了,看着这儿,小心点。” 江亚楼正跟几位在南京不管商界还是政界都有一点权利的一群中年男人喝酒,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突变,然后站起身没有跟一桌人打声招呼就神色匆忙的冲出包间,而陈浮生也刚好走过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陈浮生看着算半个兄弟的江亚楼问道:“老哥,这么匆忙,出生么事了吗?” 江亚楼拉着陈浮生的衣袖快步走出密码,等走出密码后,江亚楼一脸凝重的说道:“老弟,你别瞒大哥,这次是什么人要对付你?”陈浮生苦笑着说道:“大哥,不是兄弟不跟你掏心窝说实话,是这个人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他要对付的只是我,如果把你也牵扯进来,一不小心会让你翻船的。” 接着又问道:“怎么,那天的事有眉目了?是谁?” 江亚楼久久没有开口,他心里在想着这次对付陈二狗的人是谁,能让南京武警总队三把手派出15个好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在算计着这件事情的利害程度。这不能怪江亚楼这样算计。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娶了个丑到一定境界还爱经常河东狮吼的老婆,也不是因为他老丈人是南京武警总部的前几把手,而是他自己就有颗非常好使的脑子,曾经以南大第一名的身份毕业,可见江亚楼是一个聪明人,也习惯了多少年这个圈子里的算计,本能地在算计这件事情的利弊。在他认为,不帮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帮,那就永远不可能和陈浮生真正的称兄道弟,更不用说同富贵共患难了。 陈浮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绝对没有怪江亚楼的想法,相反他认为这才是真实的江亚楼。 江亚楼想了一会,开口道:“老弟,我就不问是谁了,你也别怪老哥这么说,我家老丈人实在,老婆势力,真要出了什么事,最多也就是在旁边摇旗呐喊,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虽然你老哥这几年在南京也有了自己的一点小根基,但是对于这次对付你的人那根本不够看,但老哥还是跟你投缘,愿意交你这个朋友,说尽我所能帮你那是假的,但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陈浮生点头道:“老哥的难处我知道,能帮我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我陈浮生要再不知足,那也就不值得老哥你这么看得起兄弟我了。” 江亚楼低下头沉声说道:“刚才我接了个从武警总部内部打来的电话,就 是你被袭击的那天武警总部15位好手出去执行任务,而下达这个命令的是方婕的叔叔方海,也就是南京武警总部的第三把手。 江亚楼问道:“怎么方家会对你动手,不应该啊,他们应该知道你的身份。” 陈浮生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暗暗想道:“方姨,希望您没有参与此事,我已经被您摆过一道了,如果说那次你是没办法,那这次您要再摆我一道,那别怪我不看魏爷的面子了。” 江亚楼看着陈浮生说道:“老弟,还有什么老哥能办的你说话,老哥能帮你的一定出十分力帮你。”陈浮生点点头道:“我知道,要再需要什么武警总部的消息,我肯定不跟你客气。”富贵曾经说过,人情就是就是用来欠的,有借有还,才能将关系越套越牢,陈浮生知道是这么回事,所以也就没有跟江亚楼客气。 接下来,陈浮生让江亚楼彻底见识了一次东北爷们的血性。 第十五章 硕哥 正当江亚楼和陈浮生转身要返回密码的时候,几辆越野车停在了离密码不远的地方,陈浮生听着马达声转过身来,江亚楼也转头看着那几辆车,还以为也是听说陈浮生在密码和朋友聚会赶来的,他没当回事,可陈浮生看着那几个越野车的车牌就知道这应该不是来喝酒的。因为那车牌明显都是假的。 在中间的一辆雷克萨斯的lx570上下来连四个穿着打扮咋看咋像黑社会成员的壮汉,衣服统一黑色西装加大头皮鞋,结实的肌肉看上去就显的充满力量感。随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个头不高,但脸上一道伤疤,眼神阴狠,显得相貌凶神恶煞。当他走向陈浮生的时候四个壮汉跟在了后边。 一般人要看见这阵势非得吓的躲的远远的,但陈浮生看着那四个保镖的步伐,就知道是用来吓唬普通人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没有见过国家元首的保镖是什么样,但也至少在斗狗场见过上海竹叶青那娘们的保镖,那叫一个气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特种部队服役过的。而再看这四个保镖,估计也就比一般混混见血见的多,杀过几个人,块头大了点,但陈浮生敢肯定他们不是练家子。 为首的那人走到陈浮生身边,调侃着说道:“你就是陈二狗吧,听说现在不管黑白两道的人,见了您就得叫声狗哥,小弟想在南京讨口饭吃,狗哥您看是不是给兄弟口饭。”狗字的尾音还特地拉长了点,陈浮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 江亚楼自然知道陈浮生的底细,接手了魏端公地下世界所有的能量,还不说是钱老爷子的大少,南京道上的人不管服不服的,明面上见了还真得喊声陈哥。 陈浮生玩味的笑着说道:“这位兄弟开玩笑,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哪敢谈给别人饭吃,我的饭碗都是别人打赏的。” 旁边一个大汉说道:“硕哥,跟他废什么话,打残了他,再给他一个破碗,以后您每天发善心给他去送个十块八块的,要一不小心打死了那拉出去喂了您那两条比特犬也不错。” 江亚楼嘴角挂起了一丝很诡异的微笑,他没有亲身体验过陈浮生的猛,但据道上传言,浦东会的夏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很猛,但就因为跟陈浮生杠上,一夜之间一个大活人就蒸发了,乔八指的儿子乔六,传说在一个山顶带着12个江湖上的响马大盗之类的人偷袭陈浮生,被陈浮生一个人两把刀拖到白马探花陈庆之来,还砍翻四五个,剩下的都被陈庆之干掉,不管这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但都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陈浮生是个高手,高到什么程度,江亚楼真想亲眼看看。 就在江亚楼心里这样想的时候,那位被称为硕哥的一个巴掌甩到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脸上,嘴里还骂着道:“不长眼睛的孬货,狗哥是什么人,能轮上你这样说话,也就狗哥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陈浮生看着这一幕笑了,笑的很灿烂,眼睛一眯,说道:“硕哥啊,失敬失敬,久仰大名,今天来是要在密码喝酒吗?” 那位被称为硕哥的人朝旁边的一个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着陈浮生说道:“陈哥,今天来就是想让您给口饭吃,让小弟在密码入一股,以后密码的保护我来负责,我这个人吧,出来混就讲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有人给我饭吃我把他当我再生父母,但要是别人不给我饭吃,那我就喜欢抢他饭吃!” 而陈浮生也收起了那一丝玩味的笑容,脸色平静的问道:“兄弟想怎么个抢法?”问完这句话就看见20来号人手里有拎钢管的还有拿片刀的就杀气腾腾的围了过来,陈浮生没有任何征兆的向前一步,左手闪电般探出抓向那位硕哥,而那位硕哥也好像早预料道陈浮生的手段。 就在陈浮生手伸出去的时候那位硕哥瞬即向后退去,后边的两个大汉冲了上来,陈浮生不退反进,左手屈肘右脚闪电般蹬向一个大汉,此刻就显出陈浮生跟尉迟老爷子打了一年的形意拳的好处和那惊人爆发力来了,速度奇快的一脚刚好迎上了挥舞着拳头冲上来的大汉,正中腹部,一脚将一个大汉踹飞,立即身体稍弯,右脚后撤一步,左肘携带着全身力量击向另一个大汉,而另一个大汉本能的右手护头,向前一步出拳,陈浮生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没有做任何停顿,任由那拳打在脸上,肘击顺利地击向那个大汉头部,砰一声,大汉躺在了地上。 这一切也就电光火石间的事情,那位硕哥突然发现自己被人耍了,有人告诉他关于那些传言其实都是假的,陈浮生自身并没有任何武力,而今天来也只是听说陈浮生要跟江亚楼那把子朋友在密码喝一顿,所以他想扫一扫陈浮生的面子,对于陈浮生,他也仅限于听说很厉害,但不知道真正有多厉害。 当他带人来了密码后才发现今天南京道上数的上号的人物都来了,他才知道这位陈大少的能量,本来就准备撤了,可是一个小弟告诉他就陈浮生和一个中年男人在离密码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谈事情,于是他脑子一热,自己这么多人,虽然有人嘱咐过他只是捣乱, 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想法,如果一不小心能干倒这位陈浮生,那就不仅仅是钱,还有名,想法有了,就是脑子笨了点,或许这就是他的悲哀之处吧,。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本来他只是一个街头混混,这几年在南京左右逢源,拉拢了一些无业游民和崇拜古惑仔的年轻人在街头混口饭吃,可是突然今天有一个人找上他,让他带人来密码闹事,本来他这个位面的混混就接触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再加上来人出的价钱不低,头脑一发热就带人跑了过来,谁都有野心,但是野心得和实力成正比,要脑子没脑子要手段没手段还有不小的野心,这就是这类人的悲哀。 当陈浮生打倒第二个大汉的时候被称为硕哥的人喊道:“停,陈哥你先听我说一句。”于是那二十来号人都止住了脚步,陈浮生也面无表情的停了下来,想看看那位硕哥耍什么花样,而江亚楼至始至终没有留露出过哪怕任何一丝害怕的表情,只是非常诡异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第十六章 单挑?群殴? 陈浮生停下动作看着硕哥,那位硕哥说道:“陈哥,咱打个赌,赌注就是我说出花钱找我来闹事的人,你看怎么样?”陈浮生没有说话,眼光把在场的所有人扫了个遍,没有传说中那种王霸之气,用眼神将敌人吓跑,但也不是那种被人围住以后眼神游离的看着所有人。 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周围的人,不是他托大,而是以他现在的身手不能说都干翻这群人,但折腾出个回密码召集人手的时间那还是可以的。江亚楼也没有破坏气氛的掏出电话给他那群狐朋狗友,只是带着轻微的那么一丝笑容看着这群人。 陈浮生眯着眼睛说道:“好,怎么个赌法?” 硕哥咧开嘴,露出那闪闪发光的金牙说道:“赌法么,我也就不用别出心裁的来个有创意的了,就是陈哥一个单挑除我之外的一群,赢了,我说出花钱雇我闹事的人,要不就是除了我之外的20来号人群殴陈哥,赢了,赌注一样,单挑还是群殴,陈哥自己选。”他丝毫没有一点人多欺负人少的觉悟。 在硕哥的心里认为就是反正没有我的事,陈浮生要是有本事干翻了这群人他还能跟这位陈大少混,干不翻拍拍屁股走人,也就这么回事,再不行就趁着陈浮生干这群人的同时跑路就得了,没啥大不了的。陈浮生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人神共愤的的想法,这年头义气这东西一般人还真玩不来,魏爷告诉过他义气得讲,但不能为了义气丢了自己这条命。 再说这年头大哥杀了人,底下兄弟还真没几个站出来顶缸的,那个时代也许有过,但陈浮生也就只在高中那会为数不多的电影跟里看过,至于郭割虏,那是一个异类,鬼才知道他是为了方姨还是确实对魏爷忠心。收回这些思绪,看着那位硕哥说道:“可以,我赌,但是你记住如果你想要今天毫发无损的走,我想机会不大。” 这时硕哥不知道是被人看出了内心的想法感到不自在还是灯光照耀下那发光的金表反射到脸上,导致脸上有那么一点红色,天知道是尴尬还是心虚。于是在南京夜场的昏暗灯光下上演了一副不知道是闹剧还是电影中的场景。 这次陈浮生再没有当初对峙黑瞎子赵鲲鹏找来的那20来号混混的落拓表情,也没有撒脚丫子跑路,而是对上了这20来号人,以陈浮生以前的性格,断然不会这么赌的,不知道是曹蒹葭的死转变了他的性格还是想一洗前耻,反正是先动手了。 打群架除了讲究个狠还讲究个冷静,所有人都打红眼的时候单 靠狠震慑不住人,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躲闪然后再打。现在的陈浮生把他在张家寨打架时的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前有富贵正面扛着,打的无所顾忌,现在他实力也有一点了,扛上这么一群人应该是有困难的,但不知道大还是不大。 在大山里陈浮生总结出了一套经验那就是一头畜生对上一群畜生,那就得打游击,把他们引到自己占优势的地方,然后逐个击破。陈浮生没有二头青似的冲进一群拿武器的人堆里,而是将自己的西服一把扬进人群,然后立即冲到了两个拿钢管的青年面前出拳,两拳正中两个人门面,然后不出意外的躺下两个之后所有人就炸了锅般的涌向陈浮生。 陈浮生没有二b到站到那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而是立即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向那几辆越野车旁,然后就一群人追着陈浮生冲向那几辆车,这时候陈浮生用他那把匕首砸开车窗,然后上了其中一辆牧马人,发动车跟挂档踩油门同步进行,动作就跟职业车手有得一拼,一群人看着陈浮生发动了车子,所有人都以为这哥们疯了,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一下子拿武器的20来号人冲向了南京那条已经冷清的街道。江亚楼看着这非常意外的一出,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苦笑,说了一句:“操,这他妈玩的哪一出,看那阵势我还以为他真准备一个往倒撂一群呢!” 而那位硕哥也看着这一幅画面目瞪口呆,谁他妈的能想到陈浮生来这么一出,基本上还没出手20来号人自己就跑了,这哪跟哪。陈浮生不管这些,看着那一群人散去,自己跳下车对着硕哥道:“现在你是跟我进去喝一杯还是要开走你这几辆车?” 硕哥苦笑道:“陈哥,你比我想象中的狠,我跟你进去。” 陈浮生和江亚楼在前边,后边跟着那位硕哥,江亚楼在前边说道:“老弟,亏你能想到这么一招,我还说今天能大开一下眼界呢,我也见见老弟一个人单挑这么20来号人是怎么样的个风范。” 陈浮生笑着说道:“老哥,你看我这身板,今天晚上就抗下那20来号人的攻击也得累个半死,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利用,糟蹋那几辆他妈好车啊。”江亚楼从旁边走过的一个服务生那端起了一杯酒哈哈笑道:“虽然没有看上电影上的打戏,但也至少看了这么一出,这杯酒喝的值了。” 陈浮生苦笑了一声说道:“等等回去不要和富贵他们说刚才的事,省的扫大家的兴。”其实他是不想富贵知道他被人袭击,要不以富贵的性格和小爷王虎剩的阴狠,天 知道会不会弄出几条人命来,他可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让老爷子再为难。 第十七章 大买卖 陈浮生停下动作看着硕哥,那位硕哥说道:“陈哥,咱打个赌,赌注就是我说出指使我的人,你看怎么样?”陈浮生没有说话,眼光把在场的所有人扫了个遍,没有传说中那种王霸之气,用眼神将敌人吓跑,但也不是那种被人围住以后眼神游离的看着所有人。 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周围的人,不是他托大,而是以他现在的身手不能说都干翻这群人,但折腾出个回密码召集人手的时间那还是可以的。江亚楼也没有破坏气氛的掏出电话给他那群狐朋狗友,只是带着轻微的那么一丝笑容看着这群人。 硕哥看陈浮生没有说话,于是又开口道:“陈哥你要觉的赌注太小,那我可以陪你玩个大的,但你得答应了再说。”不知道是江亚楼想看看陈浮生的身手还是不希望陈浮生受伤,这些就都无从揣测,但是他替陈浮生开口说道:“可以,赌注大小不是问题,得看怎么个赌法?” 硕哥咧开嘴,露出那闪闪发光的金牙说道:“赌法么,我也就不用别出心裁的来个有创意的了,就是陈哥一个单挑除我之外的一群,赢了,我不仅提供我的主人,还给陈哥一个做大买卖的机会,至于买卖有多大,等陈哥赢了自然就会知道。要不就是除了我之外的20来号人群殴陈哥,赢了,赌注一样,单挑还是群殴,陈哥自己选。”他丝毫没有一点人多欺负人少的觉悟。 在硕哥的心里认为就是反正没有我的事,陈浮生要是有本事干翻了这群人他还能跟这位陈大少混,干不翻拍拍屁股走人,也就这么回事,再不行就趁着陈浮生干这群人的同时跑路就得了,没啥大不了的。陈浮生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人神共愤的的想法,这年头义气这东西一般人还真玩不来,魏爷告诉过他义气得讲,但不能为了义气丢了自己这条命。 再说这年头大哥杀了人,底下兄弟还真没几个站出来顶缸的,那个时代也许有过,但陈浮生也就只在高中那会为数不多的电影跟里看过,至于郭割虏,那是一个异类,鬼才知道他是为了方姨还是确实对魏爷忠心。收回这些思绪,看着那位硕哥说道:“可以,我赌,但是你记住如果你想要今天毫发无损的走,我想机会不大。” 这时硕哥不知道是被人看出了内心的想法感到不自在还是灯光照耀下那发光的金表反射到脸上,导致脸上有那么一点红色,天知道是尴尬还是心虚。于是在南京夜场的昏暗灯光下上演了一副不知道是闹剧还是电影中的场景。 这次陈浮生再没有当初对峙黑瞎子 赵鲲鹏找来的那20来号混混的落拓表情,也没有撒脚丫子跑路,而是对上了这20来号人,以陈浮生以前的性格,断然不会这么赌的,不知道是曹蒹葭的死转变了他的性格还是想一洗前耻,反正是先动手了。 打群架除了讲究个狠还讲究个冷静,所有人都打红眼的时候单靠狠震慑不住人,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躲闪然后再打。现在的陈浮生把他在张家寨打架时的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前有富贵正面扛着,打的无所顾忌,现在他实力也有一点了,扛上这么一群人应该是有困难的,但不知道大还是不大。 在大山里陈浮生总结出了一套经验那就是一头畜生对上一群畜生,那就得打游击,把他们引到自己占优势的地方,然后逐个击破。陈浮生没有二头青似的冲进一群拿武器的人堆里,而是将自己的西服一把扬进人群,然后立即冲到了两个拿钢管的青年面前出拳,两拳正中两个人门面,然后不出意外的躺下两个之后所有人就炸了锅般的涌向陈浮生。 陈浮生没有二逼到站到那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而是立即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向那几辆越野车旁,然后就一群人追着陈浮生冲向那几辆车,这时候陈浮生用他那把匕首砸开车窗,然后上了其中一辆牧马人,发动车跟挂档踩油门同步进行,动作就跟职业车手有得一拼,一群人看着陈浮生发动了车子,所有人都以为这哥们疯了,也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一下子拿武器的20来号人冲向了南京那条已经冷清的街道。江亚楼看着这非常意外的一出,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苦笑,说了一句:“操,这他妈玩的哪一出,看那阵势我还以为他真准备一个往倒撂一群呢!” 而那位硕哥也看着这一幅画面目瞪口呆,谁他妈的能想到陈浮生来这么一出,基本上还没出手20来号人自己就跑了,这哪跟哪。陈浮生不管这些,看着那一群人散去,自己跳下车对着硕哥道:“现在你是跟我进去喝一杯还是要开走你这几辆车?” 硕哥苦笑道:“陈哥,你比我想象中的狠,我跟你进去。” 陈浮生和江亚楼在前边,后边跟着那位硕哥,江亚楼在前边说道:“老弟,亏你能想到这么一招,我还说今天能大开一下眼界呢,我也见见老弟一个人单挑这么20来号人是怎么样的个风范。” 陈浮生笑着说道:“老哥,你看我这身板,今天晚上就抗下那20来号人的攻击也得累个半死,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利用,糟蹋那几辆他妈好车啊。”江亚楼从旁边走过的一个服务生 那端起了一杯酒哈哈笑道:“虽然没有看上电影上的打戏,但也至少看了这么一出,这杯酒喝的值了。” 陈浮生苦笑了一声说道:“等等回去不要和富贵他们说刚才的事,省的扫大家的兴。”其实他是不想富贵知道他被人袭击,要不以富贵的性格和小爷王虎剩的阴狠,天知道会不会弄出几条人命来,他可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让老爷子再为难。 第十八章 遗憾 刘硕离开了密码,陈浮生没有去找那群党校的少爷拼酒,也没有去和王虎剩大将军谈论事业,而是来到了钱小琪的那个包间,虽然脸色依然一如平常,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体还是有那么一点佝偻,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身心疲惫的原因。 当陈浮生进去的时候只有钱小琪一个人在那静静的坐着,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没有人知道陈圆殊跟钱小琪除了与女人美丽有关的话题以外还说了什么,反正陈浮生没有那个道行能猜出来,他也从钱小琪的脸上看不出来。 两个不算姐弟的姐弟一个坐在沙发的这一端,另一个坐在中间,坐在中间的当然是钱小琪了,陈浮生还没有那种在什么情况下都让自己位于中心的野心,他只是轻轻的靠着沙发,没有喝酒也没有说话。 钱小琪的人生在16岁以后就连钱子项和黄丹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仅仅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美国有一个师傅,除了这以外,就是钱老爷子凭借关系从部队上调出4个曾经在南京军区相当猛的尖刀兵去美国保护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但儿子被政敌扼杀,保镖也都死了,从那以后就只是每年能接到钱小琪问候的寥寥几个电话,剩下就再没有自己女儿的任何信息。 而陈浮生一个别人眼中的外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但他知道钱老爷子和黄丹青不知道的一点就是看上去非常让人安心的钱小琪武力值达上限,所以他不敢也没有那个心情在钱小琪面前卖弄他那点谄媚,这就直接导致两个人陷入沉默。 幸好是钱小琪身上的那股气质无形中化解了这一份尴尬,要换成其他人兴许还真受不了两个人长达20分钟的沉默。最后还是陈浮生率先说道:“姐,要不你给我讲讲你在美国的故事,我还没有去过美国呢,就只是听别人说过美国有多好什么的,你就让我满足一下这个小小愿望怎么样?” 钱小琪莞尔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只是轻轻的说道:“浮生取自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有看破浮生过半,心情半佛半神仙,取这个名字的人绝不是一般人,也因此才能培养出你这种妖孽。”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在我印象中那只是个能唱一腔沧桑饱满京剧和爱喝酒的老头子,说他不是一般人,以前的我不懂,现在的我或许懂了一点。”钱小琪笑着说道:“浮生,有时间去鸡鸣寺听听佛法,或许会对你有帮助的,我师傅说过鸡鸣寺内有个老尼姑道行相当深厚。” 陈浮生印象中的鸡鸣寺就是那个 穿花布鞋的小女孩,容貌模糊了,但还是没来由的想起那句都是缘分呐,嘴角挂起了一丝让人温暖的笑容,说道:“姐,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钱小琪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或许过完年就走,或许就不走了,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能让妈一口称赞的浮生是怎么样的人物,看了也就没有遗憾了,至于你能走多远或者爬到多么不可一世那不是我要看的,如果你要能有本事让我看得不想走那我就不走了。” 陈浮生嘴里念叨着道:“遗憾,这狗娘养的人生干啥就要整这幺蛾子遗憾?” 钱小琪淡然说道:“佛说: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钱小琪接着说道:“生活就是诸多遗憾组成的,不能算残缺美,只能算正常。如果你想没有遗憾,那就静心,所谓静心无非就是佛家的“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陈浮生以前听着这些话觉得那大多是离他遥不可及的,因为他爷爷念叨了小半辈子的就是这些生涩怪癖的词句,可现在或许是心有感悟,说道:“姐,能不能再详解一下什么意思?” 钱小琪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书上的,点化不了你,剩下的得你自己去挣扎,没有人可以帮你。” 陈浮生的电话响起,于是对着钱小琪说道:“姐,等等我送你回家。”钱小琪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她那安静的姿势坐着。陈浮生看着是陈圆殊打来的,就知道是陈圆殊有话跟他说,于是来到了密码酒吧外,看见陈圆殊那辆标志性的玛莎拉蒂,小跑了过去,没有任何避嫌的举动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内陈圆殊放着一首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音乐,听上去有点缠绵或者是气氛就有点旖旎导致音乐缠绵,反正车内是香艳的气氛,至于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那说不准。 第十九章 500斤的野猪和100多斤的人?一辆让普通人一辈子只能在电影或者街上看看的玛拉莎蒂里,坐着陈浮生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有一个家世显赫自身也足够强大的美女,他们要是发生点什么,非得让南京不论能不能上得了台面的人都骂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是陈浮生这坨牛粪还就是能被鲜花看中并且心甘情愿的往上插,一个曹蒹葭不算,现在陈圆殊好像也不拒绝。这不车里两个人什么也没干,但那气氛是个人就能嗅出一点暧昧来,陈浮生那眼睛就是盯着陈圆殊那双放在大腿上的手,天知道他是在看陈圆殊那双已经被他猥亵了好几次的手还是那两条能让男人抓狂的美腿。 也许是受不了陈浮生这种赤。裸裸的眼神,陈圆殊不得以开口说道:“浮生,你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对付李夸父?”听着李夸父这个名字,陈浮生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天在金陵饭店看见的李夸父,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回来以后他一直在想着那天他的一举一动,如果那天在金陵饭店李夸父那一步不后撤,那他就只能任凭人家摆布,从小看疯癫爷爷打拳和耳目渲染富贵的八极劈挂让他知道李夸父那一步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那不是一个一般能打的人做到的,只有对中国古武术有很深造诣的人才能做到。 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清楚李夸父为什么要退后那一步?他是想证明给曹蒹葭看他李夸父在任何领域都比陈浮生强还是怎么?如果要证明的那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李夸父确实在任何一个领域都要比他优秀,陈浮生仅仅是数学比较有天赋,但李夸父那不是比较有天赋,而是很有天赋,在人民大学曾经用十分钟的时间解出了一道据说在哈弗耶鲁都没有人能够解出的题目,更不用说从李夸父出道到现在只有他打压提携别人的份,还没有人让李夸父吃过亏,但是陈浮生不一样,被人砍过,被人阴过,给人跪过,给人低头过,他凭什么跟李夸父斗? 所以陈圆殊的这个问题问出以后,陈浮生一阵无力的沉默,然后倔强的抬起头用那双非常明亮的眼睛盯着陈圆殊的眼睛,眼神中带着点不可理喻的执拗还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哀伤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暧昧但依然看不出一丝颓败的迹象,低沉着声音说道:“姐,五百斤的野猪我都跟富贵放翻了,不就是脑子比我好使,家世显赫,武力也比我高的100多斤的人么,毛爷爷不是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么,现在有这么多人帮我,我要不战而退岂不是辜负了姐你了,你看着便是,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说完这句话才让人猛然间发现这 也是个东北爷们,不缺东北爷们豪爽的一面。 陈圆殊听完这番话,内心就像被针扎了几百遍似的,不知道是在心疼现在是弟弟以后或许会是自己王子的男人还是为自己到现在为止还犹豫不定该不该帮他而愧疚,或许兼而有之,那不是陈浮生能揣测的,只有陈圆殊自己知道。 最后陈圆殊暗自做了个决定,这次不管成败都一定要帮陈浮生,虽然作为一个家族的核心她知道这个决定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家族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再不想看到自己中意的男人再一次夭折,彭撼春那次她现在好不容易放开了,这次她不想再用一辈子的时间忘记一个人去了,从小到大就是为家族着想,已经好久没有自私过了,这次就自私一次吧。 陈圆殊虽然心里做了决定,但她没有打算告诉陈浮生,她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那不仅会让浮生感觉欠了自己天大的人情,而且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帮助他,不是自己的这位弟弟大男子主义到不知道天高地厚,而是他怕拖累自己的家族,所以陈圆殊没有说出来。 陈浮生自然不知道陈圆殊所想,他只是在看着眼前这个到现在为止还只属于他的的姐姐的女强人,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姐,上次的手相还没看完,要不趁这个机会我给你看完算了。” 陈圆殊脸颊闪过一片红晕然后立即恢复到那平静的神情,然后说道:“那你看吧,要给姐看不好你就完了。” 陈浮生嬉皮笑脸的说道:“姐,你放心吧,包你满意。”然后就拿着那只手轻轻的摩挲,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等到陈圆殊那只手已经困的端不住了,陈浮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最后陈圆殊轻轻的问了一句废话,浮生,你看完了没? 而陈浮生抬起头来很无耻的说道:“这看手相哪能这么快了,这得一点一点的慢慢研究。”如果要是被叶燕赵知道陈浮生这么看陈圆殊的手,那他非得活活气死,在气死之前先得把陈浮生乱刀砍死。 因为陈圆殊除了长的漂亮以外,那双手更是精美绝伦,纤细的手指,圆润如温玉,整个手掌上没有被生活留下任何刻上不可以洗刷的印记,只是如羊脂般温润,让人看了这双手就不需要再看这个女人长得怎么样。 定力再惊人的女人也架不住被男人摸个手摸这么久,所以陈圆殊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红霞,然后竭力保持着稳定的语调问道:“浮生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啊?”然后陈浮生很严肃的对着陈圆殊说道:“姐,天机不可泄露。” 陈圆殊红着脸然后瞪了陈浮生一眼,说道:“好你个陈浮生,连姐的豆腐你也敢吃。”但是那神态咋看咋像一个小女人在跟自己男人撒娇。陈浮生也没有辩解什么,以陈圆殊的智商自然知道陈浮生的意图,这就是个你情我愿的事,只是没有说开罢了。 最后陈圆殊红着脸将陈浮生赶下车,自己开着那辆玛莎拉蒂走了。而陈浮生看着那辆远去的玛莎拉蒂,叹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好你个二狗,居然把陈家大小姐在车上就拱翻了啊。”听着这个声音就知道是王虎剩大将军的,后边还有陈庆之和富贵。 第二十章 谁把谁的明媚尽收眼底 都说几个男人凑到一块谈论的话题没有多少是上进的,可那得看是什么人聚在一起。像在一个或者多个领域杀伐无止的人坐到一起那话题自然也是关于商界政界等等一般人闻所未闻的话题,所以说资本造就男人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可惜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陈浮生在南京虽然还不能算是在任何一个领域都是领军人物,但是至少在年轻一代不管混黑的也好,商场强人也罢,政界高层也算,提起陈浮生,还真没有人不佩服的,虽然其中因为钱老爷子的分量居多,但是在贺健那帮大纨绔眼中这个陈浮生还是有本事的,而陈富贵那就不用多说了,那就是一头东北虎,所有的军方领导人但凡见过的没有一个不对其赞不绝口,陈庆之和王虎剩不说他们在盗墓行业和南京的所有事迹,现在在山西也是新贵式人物。 就这样几个人物聚到一块,他们的话题也还跟普通人一样谈论的话题其中不乏荤的素的,就是没有关于事业的,用王虎剩大将军的诡异思维来说就是当小保安的时候可以经常在一块,看看美女,描绘一下以后的生活这可以,现在他妈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必须得先吃饱喝足玩好,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扫兴。 陈浮生看着自己最亲近的这几个人,脸上露出了在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的真诚笑意,而陈富贵自然而然地又露出了那好久没有让人见过的憨厚笑脸,王虎剩大将军看着这一幕戏剧性的画面又搔首弄姿的去摆弄他那因为发蜡过多而流油的汉奸头,只有陈庆之最正常了,也露出了只对陈象爻的温柔一面。 陈庆之说道:“浮生,你和富贵要不搬过来再跟我们一起住那大房子算了,也好有个照应,等办完蒹葭的葬礼后你再回去随便住你的别墅或者小窝。” 陈浮生看着富贵,富贵说道:“搬过来和庆之他们住吧,我明天就回部队报道。” 最后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好,把以前四楼蒹葭的房间我住了,周小雀跟王解放住一楼。” 王虎剩大将军喊道:“这就好,我和庆之还有富贵先回去,你在这陪着你的那群二世祖,等会回来就行。”另外又附到浮生耳朵上说道:“那个姚峰不错,是个天生的领袖角色,而那几个你特别注意一下那个王朝新,那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物,能成大事,如果能把他们收到你帐下那他们背后的力量自然也就能为你所用了,还有就是那个女孩对你有意思,啥时候拱翻了告我一声,那娘们的屁股可是翘的很啊。” 陈浮生到现在为止都仍然不能理解 为啥王虎剩大将军不肯换身装扮,如果要是换副行头,那想上王虎剩大将军床的翘屁股娘们海了去了,甚至就凭小爷王虎剩的本事想玩个一线明星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不过随之释然,王虎剩大将军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和诡异思维,那不是陈浮生的思维能理解的。 陈浮生对着王虎剩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等等把他们都安排好了我就回去。” 等王虎剩他们走了以后,再回到密码酒吧去了姚峰他们那一伙的包间,把几个浙江杭州的一线大少连哄带赶的安排到了希尔顿大酒店,最后只剩下苏青婷死活不去,就要跟陈浮生在一块,因为一晚上她就见了陈浮生一面,还没有说话,现在她一定要留下为自己讨个他不理她的说法。 没有办法只能把苏青婷留下,然后对着苏青婷说道:“我先去送个人,你在这等等。”苏青婷说道:“我跟你一块去送,你要把我扔下就一个人走了,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地方一不小心碰上坏人怎么办?” 陈浮生脸上配合的露出担心的表情,可心里却想道:“你也能算弱女子,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你下手那他只有被你玩死的份。”一个父亲是杭州最大的电力国有公司一把手,母亲是杭州商界会长的女人,还不用说一大群叔叔,姑婆都在杭州的一些油水最大的部门工作,这样一个天之娇女要不是自身智力惊人,防身之术一般三五个混混近不了身,那她就不可能一个人出门。 最后陈浮生只能带着这个女人去了江亚楼他们那个包间,看着一桌的中年成功人士,陈浮生跟他们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说到:“江哥,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你陪大家喝好,我请大家一瓶上了年份的轩尼诗,然后又对着众人自罚了一杯。”在座的大部分都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了依然没有任何傲慢,还跟以前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一样对所有人甚至是对这个世界怀着一份敬意,这就足够了。 而剩下的人陈浮生也没有一个一个去拜访,就是去跟原来魏爷手下的元老也就是现在他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就带着苏青婷去了钱小琪的那个包间,一进包间就对着钱小琪介绍道:“姐,这是我党校的校友。”然后又跟苏青婷说道:“这是我姐,钱小琪。” 苏青婷看着钱小琪,以她的智商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女儿,虽然她也从小就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雍容华贵什么的气质苏青婷自认为不缺,可是看着钱小琪虽然不漂亮,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但那股气度和恬淡的神态让 她大为佩服。 钱小琪没有说话,苏青婷说道:“你好,我是浮生党校的校友,我叫苏青婷,杭州人。”钱小琪说道:“杭州好地方啊,浮生还没有去过吧,有时间你带他去看看。”陈浮生点着头道:“就是,我高中时代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什么时候得去见识见识,”然后就紧跟着说道:“姐,现在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我怕阿姨等不上你回去。” 钱小琪点了点头说道:“好,现在就走。” 陈浮生开着他那辆a6载着钱小琪跟苏青婷驶向紫金山庄,路上坐在后排的钱小琪看着苏青婷和陈浮生,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亲弟弟还是什么,喃喃自语道:“谁把谁的明媚尽收眼底,谁把谁的难过感同身受。” 第二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人物 把钱小琪送回紫金山庄后,陈浮生也有好几天没有见自己的儿子女儿了,去楼上看了看睡熟的孩子,和黄丹青说道:“阿姨,那我就先走了。”黄丹青看着陈浮生离开。现在陈浮生紧绷着神经没有一刻放松,他不知道李夸父还会干出什么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只能忍下留下陪孩子的念头,至少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等过了这关,再好好陪着儿子女儿。 其实在他心里更多的是看到孩子以后就压不下心中对蒹葭的那种思念,到不是怪孩子们,而是他心中始终无法想象那么一个女人会离他而去,现在的他只能将这股怨念憋在心里,然后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个磅礴汹涌。 苏青婷看着从紫金山庄走出来的陈浮生,从小就对细节很敏感的她自然发现了他眼神中隐藏的那一份滔天怨念,只是她不是菩萨,没有那份睿智去点化他,她知道他是在为那个女人难过,随即想到前几天一本书上看到的一个道理,男人天生是坏孩子,女人天生是好孩子,男人要想变好需要菩萨点化,而女人要想懂事需要磨难,所以一个男人的成长离不开几个好女人,而女人的成长有一个坏男人就足够了。 她还没有高傲的认为她就是那个菩萨,只是轻轻而又坚定的认为自己将会是陈浮生的第二个好女人,这不符合她从小干任何事都速战速决的性格,然而她确实是被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折服了,也坚定的认为他就是自己成长中的那个坏男人。 同时从小不管玩游戏也好学习也罢从来没有输给别人的她自叹不如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打乱了她要在党校迅速拿下一个唱一腔京剧和时刻不把后背留给别人的男人的计划,因为这点不服气和对这个男人的好奇,使她越陷越深,最后忍不住来了南京想再看看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可知道他的老婆死后苏青婷没有幸灾乐祸,有的只是感叹老天对这个男人的不公和不想回杭州,想要留在这个男人的身旁,不管事业上的帮助也好还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也好,反正是不想走了。 没有人知道这缘分到底是孽缘还是善缘,苏青婷也不想去管,陈浮生暂时还没有想要把她拱翻的那份野心,在他心里认为这种女人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一个曹蒹葭就够了,他不想再一次出现让他撕心裂肺的痛,可他不知道的是苏青婷跟陈圆殊不一样,家族也跟曹蒹葭的家族不能比,并且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苏青婷接受的教育教会她自己首先是一个女人,然后才是什么天才,继承人。 而陈圆殊不管在什么时候第一个考虑到 的是自己的家族,曹蒹葭是纯粹的陈浮生他媳妇,抛开了所有耀眼的光坏,这就是三个女人的区别,苏青婷不可能跟曹蒹葭一样做的那般彻底,因为曹家有一个惊才绝艳的曹野狐,苏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但是苏青婷又不可能和陈圆殊一样第一考虑的就是自己家族,她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就是自己首先是一个女人。 不知道是陈浮生的祖坟就是他爷爷的那个小土包冒青烟了还是怎么,总是有这么些个天之骄女能看上长相谈不上帅身材也远没有达到魁梧的他,他自己始终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如果祖坟冒青烟的话就不会让蒹葭死了?如果没有冒青烟的话苏青婷能看上他就没办法解释,虽然按他的思维就是有便宜不占天打雷劈,可一个问题是这个便宜能不能占?这是个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 可惜就是他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个该死的问题,他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应付李夸父还有蒹葭的葬礼该什么时候办,结婚的时候蒹葭那边的亲人就没有一个到场的,那这葬礼该不该去请呢?抛开人家来不来不说,李夸父要是在葬礼上出手那怎么办?这些才是陈浮生现在考虑的问题。 苏青婷自然不知道陈浮生那颗脑袋里装了这么多问题,她也还不知道李夸父在南京就是要对付她的心上人,等到陈浮生载着苏青婷来到金陵大酒店,陈浮生自然不去往那方面想,苏青婷骨子里也是非常传统的一个女人,所以苏青婷没有邀请陈浮生上去坐坐,陈浮生也没有开口说要上去,就当陈浮生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打死他也预料不到的人物。 胖子王阿蒙也看到了陈浮生,两个人同时拿起一根手指指着对方道:“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然后两人同时大笑,陈浮生停住笑容说道:“你不在北京当你的大少跑南京干嘛来了?”胖子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根黄瓜,边啃边说:“这个是秘密,不告诉你,现在咱两喝一杯去,你请客,我现在就一小职工。”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走,现在就去喝。”单挑谁都不服谁,这喝酒也一样谁也不怵谁。 胖子王阿蒙跟陈浮生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他和吴煌不一样,吴煌是被富贵靠出了内出血,而胖子王阿蒙是跟陈浮生在那次双方彩弹射击中因为陈圆殊结怨,然后在陈浮生一鸣惊人的慈善晚会上在厕所玩过真人pk,胖子王阿蒙因为不想动用家族关系收拾陈浮生,就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南京想找机会单挑放倒陈浮生,可后来因为另一件事耽搁了这个计划。 所以两个人可以算是敌人,也可以算是朋友,陈浮生端起酒杯对着胖子王阿蒙道:“胖子,虽然你单挑不过我,可是你确实还算个男人,那天晚上你没有让我尴尬到不可收拾,我敬你这杯。” 胖子王阿蒙骂道:“丫的你说这话不脸红,不服咱喝完酒继续练。”然后一饮而尽,两人两杯酒下肚后,陈浮生问道:“你在南京干什么?你要是跟上次那个娘们他们在一块吧我还能理解你们是闲的蛋疼出来游山玩水了,可就你一个人就有点诡异了,你老实交代吧。” 第二十二章 小人物的牢骚 胖子王阿蒙说道:“我现在在南京一家小花店打工,今天是一个发小来南京了,我过来瞧瞧,没想到就碰上你小子了”,陈浮生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李夸父,不过以他的性子自然没有问胖子,只是奇怪的问道:“我就理解不了你们的这想法,是体验民间疾苦还是怎么地,怎么在南京一家小花店打工啊?” 胖子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跟他玩黑虎掏心那一套,就出来陈浮生这么个农民让他吃了点亏,敢跟他玩黑虎掏心撩阴腿,而且性子也又合他胃口,就解释道:“说实话,丫我脑子又没病,体验屁的个民间疾苦,开始就是单纯的不想动用老头子们的关系跟你玩玩,没想到碰上了个女老板,剩下的你用屁股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陈浮生也没有八卦的去问怎么样的个女老板,只是从胖子的眼神中他敏锐的发现那个女孩在胖子心中的分量不轻。两人吃饭喝酒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胖子王阿蒙说道:“以前那笔帐等老子有时间再跟你算,今天晚上是不行了,明天还要上班。” 陈浮生说道:“你住哪,要不我送送你,以后我找你单挑也好能找到你。” 胖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他不是犹豫其他,而是今天坐进了这辆车,那这朋友就交定了,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胖子王阿蒙现在就知道他的发小李夸父来南京就是要对付眼前这位,他没有说出来不是觉得对不起朋友乱七八糟的,只是想看看两个同样优秀男人的对决到底会怎么样落下帷幕。 胖子说了地址后陈浮生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然后就自然想到了陈象爻好像开了家书店跟花店,而且名字还是蒹葭,只是他从来没有去过罢了,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但心里已经决定回去后要问问象爻花店里是不是有这么个胖子。 将胖子送到后,胖子也没有矫情的邀请陈浮生去他花钱租来的那套现在还乱哄哄的公寓坐坐,陈浮生开车回到了他们现在住的窝,也就是陈浮生掘到第一桶金以后买下的地方,现在被陈象爻打理的真像个世外桃源,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空着的房间弄了一个古色生香的书房。 陈浮生蹑手蹑脚的要回原来蒹葭现在是他的房间,可到二楼的时候就被还在书房看书的陈象爻察觉了,因为从小眼睛失明的原因使她的听力和洞察人心的能力比一般人好的多,陈浮生尴尬的看着陈象爻,就像一个刚要潜入别人家里偷东西的小偷一样,陈象爻莞尔一笑,这就是她心目中的陈浮生, 什么时候都小心翼翼,并且能很周到的想到别人已经睡着怕影响别人。 看着几天没见和闻着一身酒气的陈浮生,陈象爻是打心眼里心疼,然后对着陈浮生道:“哥,我给你还热着两碗小米粥,你去喝了它吧,一晚上喝酒胃肯定难受。”陈浮生心里暖暖的,看着象爻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点了点头,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现在赶快去睡吧。” 陈象爻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喝完小米粥我就睡觉。”陈浮生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了两碗小米粥,然后说道:“象爻,你以后不用这么晚等哥,你照顾一天的店就够累的了,晚上还要做饭等我们回来,让庆之知道了得生吞了我,还有就是你多找几个帮你看店的,不要累着。” 陈象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我知道了,现在就花店里还有个胖子帮忙,以前书店的那个眼镜男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长时间没有露面了,我准备近期再找一个,这样我就可以每天有时间给你们做饭了。” 陈浮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象爻你快去睡觉吧,等明天哥给你物色一个人选。” 陈象爻点了点了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浮生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回到房间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你个死胖子,居然泡我妹妹。” 而胖子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脑子里不由地浮现出了陈象爻那张精致的脸和让人安静的神态,那是一个让他不想使用任何下三滥招数追求的女孩子,因为那样太俗,只想安静的呆在她身边就好,不管她有没有心上人,但是要有其他企图通过不正当手段玩弄陈象爻的男人,比如那个开丰田的眼镜男,他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他不反对正当追求陈象爻,但他痛恨像眼镜男似的那类对店主只是想玩弄一下的男人,对于这种男人,从小在北京那块红色子弟遍地的地方长大,而且12岁的时候就当街敢捣毁一辆军车,车上还坐着某侦察连的好手,18岁的时候就砸过天上人间,更不用说在国防大学的时候跟那群死党下套子阴人整人是出了名的狠的他自然要狠狠的将他踩下去。 所以那天跟陈象爻在花店吃饭说完那句要开坦克碾那辆丰田的豪言壮语后,他就真的去南京军区找一个算他叔叔的正好是管军需物资这一类的官借了一辆坦克,然后就找贺健查到了那个车牌,直接开着坦克从那辆丰田车上碾了过去,当然做着一切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在陈象爻眼中那只不过是他一句小人物发 的牢骚罢了,可惜的是胖子永远不会告诉陈象爻真相,而眼镜男第二天早晨要开他的丰田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丰田车被什么东西压扁了,然后又从路口窜出了几辆他好想买可是有点小钱的父母给他买不起的车,从车上下来的都是在南京很有名气的大纨绔,还有几个特种兵出身类似保镖的角色,眼镜男自然而然被毒打一顿,还被警告再不许踏入那家书店。 而那几个特种兵下手是专门打疼的地方,还又从外边看不出来有任何伤口,一身伤痕几乎都是内伤,住院至少得半年,所以就是不警告他他也暂时去不了,何况他心里早就打算一辈子再也不去了,有点小钱的他自然惹不起那群公子哥,所以陈象爻的花店就失踪了一个让那个女店员不停抛媚眼的眼镜男。 第二十三章 这个世界属于有心人 马克思曾入木好几分的剖析过资本,他说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在这个钞票横行,有钱能使磨推鬼的时代,巨大的利润总会让人铤而走险,此刻的陈浮生和王虎剩大将军一伙正在讨论着一个暴利的行业,不管在哪个国家,地下见不得人的生意中,毒品和军火总是包含着可以让一个人践踏任何法律和道德的利润,而且它们不论在多么恶劣的生存环境中都不会被彻底消灭,就是因为其中的利润。 在陈浮生和王虎剩大将军这伙人中,王虎剩兄弟两和陈庆之是见识最多的,不管他们挖坟掘墓有多么阴损,也不管他们是走南闯北还是流窜于各个省份也好,在他们心中毒品是万万碰不得的,黄赌毒中,前两者还可以改,沾上最后一样的就彻底没治了。 跟他们打交道的有富甲一方的,也有达官显贵,也有自诩是正统学者的,还有不少是亡命之徒。他们见过因为在澳门赌场欠下赌债被逼死的人,也见过不少输的破产后重新起家的,但是他们没遇见过因为沾上毒品还没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不管有多少资产。 陈浮生兄弟两没有见识过大世面,但他们知道一定要为自己的子女积阴德,他们的爷爷将一辈子的荣辱沉浮只付于一堆黄土和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一个是因为他们的爷爷境界太高和确实不简单,不简单到什么地步,现在的陈浮生还揣测不到,只有见到那个忘恩负义糟蹋了他们娘的畜生才能知道,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老人知道他放那儿对自己的孙子好。 所以陈浮生对那种让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玩意也是深恶痛绝的,太损阴德,他怕自己去了地下没有脸面对爷爷、娘和蒹葭,还怕对不起自己在乎的所有人,更不用说他怕自己造的孽还到孩子们身上,将心比心,便是佛心。 他们讨论的正是昨天晚上刘硕透露的那条军火生意的线,以陈浮生的心思,对于越赚钱的行业他越感兴趣,昨天晚上之所以面无表情一个是为自己的谈判掌握更多的筹码,还有一个对此也确实是将信将疑,他就不相信以刘硕的能量能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王虎剩大将军说道:“以刘硕的能量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是现在的三教九流中不乏扮猪吃老虎的n多牛人,就 一份资料不可以说明说什么,但这条线浮生你不管怎么样也能不沾就不沾,毕竟这些东西一旦沾上你就彻底混黑了,没有办法漂白。我们尽可以等等,等以后你走的再高点,再远点你自然会接触比这还暴利的生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掌握住刘硕的动向,以便好把握方家具体的计划,等等你去趟钟山高尔夫,看看方婕的态度,至于李夸父,只要他不动用家族力量全部打压你和钱老爷子,单凭他一个人,钱老爷子暂时可以应付,剩下就是要抓紧把蒹葭的葬礼办了。” 陈浮生对于王虎剩大将军的话向来认为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只是一直点头,接着就问道:“庆之,你怎么看?”陈庆之说道:“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彻底解决南京残留的问题,稳固根基,李夸父那边静观其变,现在南京的巡视组好像也还没有什么突破口,借这个机会先办蒹葭的葬礼。” 陈浮生不愿意富贵沾手自己的这些事,他希望富贵在部队出人头地,绝对不愿意他走自己的这条路,所以没有问陈富贵,而只是问了一下王解放,但从王解放口中他注定掏不出什么好主意,王解放就是能把小爷和陈哥吩咐的事情做到极致,这就是王解放的本事,他懒得用脑子考虑这些事。有小爷和陈庆之在,不用他操心。 金陵饭店内,苏青婷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她住的是那种有家的感觉的房间,不会太大也不会很小,她蜷着腿坐在床上,阳光从窗户里打进来,显得温暖而干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美好的瞬间,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姚峰的声音调侃道:“大嫂,是不是打断了你和陈哥啊,这一晚上加一早上,能做的都做了吧,哈哈,我们今天回杭州,您是准备留在南京不走了还是解决掉陈哥后再寻新欢呢?” 苏青婷说道:“你等回了杭州再好好修理你,你们先回,我在南京还得逗留一段时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战略方向需要重新调整。”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片恍然大悟后欠抽的声音,原来如此啊,陈哥就是牛叉。 陈浮生也接到了姚峰一伙的电话,然后赶来希尔顿大酒店将这群狐朋狗友送走,站在希尔顿大酒店的喃喃自语道:“蒹葭,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个男人要怎样才算做的恰如其份,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苏青婷给不出答案,那就等时间解决这个问题。陈浮生开车来到金陵饭店的时候,苏青婷也洗漱完毕,苏青婷今天要去拜 访一位他爷爷的战友,让陈浮生陪同前往,陈浮生正要拒绝的时候苏青婷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那个老人住在军区大院。 听完这一句,陈浮生立刻屁颠屁颠的打开车门,然后心甘情愿的为这位美女服务,苏青婷爷爷的战友在南京军区,那官自然不小,而陈富贵恰巧也在南京军区任职,为了富贵,陈浮生巴不得多认识几位这样的人,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南京军区跟江苏省政fu可不是一个概念。 这个世界不属于有钱人,也不属于有权人,只属于有心人。 第二十四章 咄咄逼人 当陈浮生跟苏青婷赶往南京军区大院拜访某位大佬的时候,一个女人也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南京。在南京省委大院喝茶的李夸父接到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突变,对着那位如今在江苏省委说话依然很有分量的老人说道:“刘叔,我有点事得去解决一下,改天再来拜访您。”那位老人刻满岁月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这年头找个愿意陪我喝一上午茶的年轻人不容易了,也就难为你了,你有事就去忙吧。”说完后老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 就在南京甘熙宅第内,一个打扮精致到咄咄逼人的女人喝着注定不会在市场流通的茶,不到1分钟的时间,一辆宾利停在了门口,然后从车上火急火燎的跑下一个年轻人不顾门口保安的阻拦直接就冲向了女人所在的包间,就在要冲进包间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定了定神,问道:“傅姨,我可以进来吗?” 里边的女人说道:“小李子吧,进来吧,跟傅姨还这么客气。”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不管在家里还是商场都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她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感慨,李夸父坐到了女人对面,然后就问道:“傅姨,你怎么也来南京了?” 女人自然是曹家傅颖,也就只有她才能够生出曹蒹葭跟曹野狐那样的儿女,也只有她才能让李夸父火急火燎。 傅颖回答道:“我是专门来看我外孙和外孙女的,还有一件事就是老太爷要在临死之前亲眼看看他最喜爱的小孙女蒹葭的孩子,蒹葭一记回马枪耍了所有人,可谁曾想到这记回马枪是这么重,重到让所有人都无法承受,不过死者已矣,蒹葭的尸体我来带回去,如果可以,你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要让孩子一出生没有了娘再没有爹,我要说的就这些,你好自为之。” 李夸父苦笑了一声道:“傅姨,当初跑来南京是一时冲动,我是真有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的冲动,蒹葭选择他我不怪她,可是他却让她死了,见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我几乎忍不住的想把他留下,不过看着他身上蒹葭的影子,我不想她苦,再让孩子们也苦,最终我没有下手,之后其实我只是想留在南京看看蒹葭心中的男人到底有多优秀,还有就是蒹葭死了,不能委屈孩子,怎么着我也得让她的孩子们喊我声干爹,我这当干爹的总得给孩子们一份像样的礼物吧,练练他也是件好事,至少能保护得了孩子。”至于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傅颖并没有去细究。 傅颖听着李夸父的这番话,笑了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去管了,我还得去见见那个陈浮生, 把老太爷的意思转达。” 陈浮生从南京军区出来后就接到了让他去省委大院的电话,然后他就开着那辆a4赶过去。然后就见到了他一辈子最怕碰到的人,不是怕她的咄咄逼人,只是一份深怀于心从来说不出口的愧疚,他也知道山西那边的成功是曹家给孩子们的礼物,这就让他越发的内疚。 看着傅颖,陈浮生第一句就是对不起,他不知道除了这句话还有什么能说的该做的,曹家好不容易培养出那么一位天之骄女,可是被陈浮生这么个无名小卒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便宜占也就占了,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夭折了。 如果按这个道理讲,曹家杀他一千次都不过分,可是他的苦又有谁能够知道? 傅颖听完一句对不起也没有任何表情,一个没有任何根基就独自一人在3个月内将神华集团班底都变为自己人的女人是不会哭着骂还算自己女婿的男人什么是你害死她之类的,如果有什么怨恨,那也只是在以后给他制造麻烦穿小鞋,现在不可能。 傅颖对着陈浮生说道:“我来一个是想看看我的外孙和外孙女,还有一个就是老太爷也就是蒹葭父亲的爷爷想在临死前见见蒹葭和蒹葭死活要跟的男人,当然最主要的是要见见孩子们,现在你只需要带我见到孩子就可以了,至于老太爷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与我无关,我只负责传达。”一如既往的强势。 作为父亲的陈浮生对于姥姥想见外孙和外孙女的要求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所以他只能答应,说道:“孩子在紫金山庄,我阿姨看着,现在就可以去,老太爷的意思,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拒绝。” 傅颖冰冷的说道:“现在我去看看孩子,晚上还要赶回北京,后天野狐会来接你、蒹葭和孩子去北京。”然后陈浮生就带着傅颖去了紫金山庄。 山庄别墅内,钱小琪和黄丹青正在看着孩子,钱老爷子有事不在。傅颖踏进紫金山庄别墅,没有任何的不适应,或许是从小就生长在父亲是开国元勋母亲是中央常委这样的家庭,又或许是见惯了各类高官,傅颖不会和陈浮生第一次踏进紫金山庄一样局促不安,也没有和黄丹青任何寒暄,这就是傅颖的底气。 陈浮生叫道:“阿姨,这是*平和小安的姥姥,她来想看看孩子。”黄丹青除了对陈浮生和颜悦色,连中央政治局常委都不给面子的她自然不会去刻意的和傅颖套近乎,所以几个人并没有任何话语,黄丹青拉着钱小琪和陈浮生出了房间然后关上门。 傅颖看着小女孩,那就是一个重生版的蒹葭,眼睛突然一热,流下了眼泪,此刻的她才是曹蒹葭的母亲,只不过这一面她从来不会露给任何人,连她的丈夫在内也不会。轻轻的说道:“蒹葭,妈知道你怪我们势利,看不起他,可是不是妈势利,而是我是过来人,嫁给了你父亲我就从没有幸福过,我不想你再走我的路,你的优秀不是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掩盖的,现在妈懂了。孩子们你放心,即使没有他,只要有曹家在,他们就不会受任何委屈。” 说完这番话,重新恢复到了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然后就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出了紫金山庄别墅,陈浮生只能低着头跟在后边将傅颖送出了别墅,可一直到傅颖离开,她都没有再多看陈浮生一眼,傅颖从一开始反对曹蒹葭跟陈浮生的婚事就说明她非常不喜欢陈浮生,现在也一样。 第二十五章 攘外必先安内 男人的极致不是成为一个王子,而是成为一个骑士,或者将军,男人不应该存在于童话里,而是战场上。 陈浮生这辈子没有想过要当将军,但是他希望富贵能当上将军。所以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不想因为他的事情而影响到富贵的前程,他也不放过认识哪怕是部队看大门的人员,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帮到那个护了他让了他一辈子的哥,从最初的想给富贵讨个漂亮妞回张家寨生孩子到现在希望富贵能当上将军,这一切都是一个女人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名叫野心的种子,然后经过很多人的施肥和那个女人的细心呵护,这颗种子现在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认,也许在他心里认为这不能称之为野心,让孩子们的起点高一点,让照顾了自己一辈子的哥出息一点,这只是陈浮生一直在努力做的,可惜他不能明白的就是从一开始攒给富贵娶媳妇的钱到现在希望富贵能当上将军,这就是那颗种子茁壮成长的结果,从一开始只希望能讨个漂亮媳妇然后传宗接代,到现在希望孩子们过甚至比城里人更好的生活,这就是差别。他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现在,陈浮生的内心就是战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将孩子和蒹葭带入曹家,曹老太爷非要留下其中一个怎么办?不留,那就只有一个结局,和蒹葭的娘家撕破脸皮,况且撕破脸后也只有他被曹家踩死的份,还是带不回来? 可是留下,那面临着的就是父子离别,兄妹离别,对不起蒹葭,陈家的脸就丢在他手里。 孙大爷说过,一个人要是没有了尊严,路边的乞丐都不会拿正眼瞧他一下。这是个两难的问题,到底如何抉择,一直以来杀伐决断的他迟疑不定。 所以在送走傅颖后,在门口抽了一地的烟头才起身返回别墅内,黄丹青说道:“浮生,孩子刚刚睡着了,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陈浮生走到了黄丹青身边,说道:“阿姨,让您受累了。”黄丹青笑着说道:“跟阿姨还这么客气,我的孙子自己不哄难道还要让别人哄吗?你有什么事和阿姨说说,阿姨毕竟吃盐的时间比你吃饭的时间都要长。” 陈浮生笑着摇摇头道:“阿姨,没事,就是过两天得带孩子去一趟北京,蒹葭的爷爷想看看孩子们。”以黄丹青的睿智自然能猜到其中一点端倪,刚才的女人那份强势就让黄丹青心生反感,如今一听还要带孩子去北京,立即皱起了眉头,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缓缓舒展开来,她心疼自己的干儿子,把他视为自己的亲生 儿子,可不代表她不知道以钱老爷子的权势在苏南说句话管用,放到遍地官员的北京,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黄丹青不愧是连中央政治局常委都不鸟的牛人,顿了顿说道:“浮生,阿姨一个女人,也是一个过来人,大致能猜到你在想些什么,其实大可不必,你跟蒹葭的婚事有人在背后罩着,要不是如此,你不可能在南京这样安稳,能罩得住的人在曹家地位也肯定不低。这只是阿姨的揣测,你自己做决定,就是有什么事,阿姨也支持你,老爷子这几年能在苏南一直屹立不倒,自然朝中也有人。” 其实,最后这句话,只不过是一个关心他的长辈急切之语,黄丹青只是知道蒹葭的家族在北京势力不弱,可是她并不知道曹老太爷可以算是开国元勋,也并不知道曹蒹葭的爷爷也是跨过鸭绿江打过美国人的元老,肩上挂着的星星目前中国也就那么能数得过来的几位,更不用说旁系杂七杂八的亲戚,有不少身居政fu部门要职的,还有经商的。 以前的陈浮生不能理解,现在的陈浮生大致能揣测一点,所以听完黄丹青的话,他点了点头道:“阿姨,我知道,您不用为我担心,你照顾好自己身体。”黄丹青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事,你先去忙,有时间多陪陪小琪,就她一个人陪着我也确实是无聊了点,她自己又不出去。” 陈浮生点了点头,知道像钱小琪那种内心充实到一定境界的人并不需要很多人陪,然后就离开了紫金山庄。 青禾公司,方婕一个人坐在办公室,轻轻的揉着两鬓,眉宇间不知道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后出现的皱纹还是操劳着这么一家公司而心神疲惫出现的皱纹。 三下不缓不急的敲门声,这间办公室除了自己的女儿和魏端公的接班人陈浮生没有人会不经通报就敲门,她自然知道来的是谁,说道:“浮生,进来吧。” 陈浮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这位到现在为止自己还得恭恭敬敬喊一声方姨的女人,轻轻的说道:“方姨,那天你说的公司的事,我查过了,沈海他们那边也没有人动过手脚,恐怕是魏爷留下来的人。”方婕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说道:“事情我已经处理了,文件一会我让人给你拿过去。” 陈浮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方姨,我过两天得去北京一趟,青禾内部的事情你就多费心,如果可以就换一次血,不可以的话再从长计议,斗狗场在内的八间场子现在大致也步入正轨,明年就可以开始盈利了,我说到做到,三年以后,我会把他们都还给您,但 是有一点您心里清楚,我是个农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爷爷跟娘教会我一点就是别人对我好八分,我就会还他十分,您若守信,我决不食言。” 方婕的内心突然颤抖了一下,现在她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好像已经不输给当年的魏端公,甚至还要超出几分,这一刻方婕竟有点又回到以前跟魏端公分道扬镳的时刻,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浮生,青禾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是端公的心血,我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的。” 老蒋说过,攘外必先安内,这是真理,要不他下不了台,可惜的是他没有将这个真理贯彻到底。只是不知道陈浮生会不会步老蒋的后尘。 第二十六章 焦头烂额 现实总是容不得太多的奇迹泛滥,所以陈浮生并不可能将无数美女都收罗帐下然后还和睦相处,苏青婷喜欢他,这是无法掩饰的事实,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苏家绝对不会允许女儿嫁给一个混黑的,还是带有两个孩子的男人。 苏青婷的字典里一个男人只要对妻子的那份心足够忠诚就够了,至于外边逢场作戏那是在所难免的,况且她也不是那种只有美貌的的女人,苏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庞大的基业容不下苏青婷太过平庸,所以注定她也不会只是一个花瓶。所以她在南京并没有闲着,而是四处拜访一些她的长辈。她希望能帮到那个男人,可是陈浮生现在可没有心思想这些,现在的他焦头烂额。 当陈浮生觉得现在就可以放开手脚应付来自李夸父的攻击以后,他不知道的是李夸父已经于昨夜连夜返回北京,而方家家主接到的命令就是继续对陈浮生薄弱的地方进行攻击,而对付钱老爷的纪检委巡查小组也随着李夸父的离开平静了下来。 陈浮生不知道这一切,他现在只能安排人手,以防他走后南京再出点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那他就只能再回到那个在温饱线上挣扎徘徊的时候,然后跟丧家之犬一样流窜各地,以前只有他一个人,可现在还有两孩子,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出现那种情况。 这不石青峰内,陈浮生坐在中间,以张奇航为首的被陈浮生栽培起来的一群年轻人,还有王虎剩大将军、探花陈庆之这一类一起跟陈浮生共患难打江山的元老,再剩下的就是魏端公手下的那批人物,现在也都对陈浮生俯首帖耳。 从斗狗场的狗王愈含亮到宋代、王储这群一开始对陈浮生不服的,见识了陈浮生的手段和阴狠后,现在都一个比一个听话,比之当初对魏端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浮生吩咐道:“我要离开南京几天,这次不是同以往一样出差,而是有可能回不来,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只要我在一天我就得替魏爷把好这关,现在我还在,你们就都得听我的,我这次走了以后你们都安分点,各自负责好各自的地方,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我也不把你们当外人,如果有人在我走后给我背后玩阴的,只要我还能回来,你们能想得见下场,我要回不来,那自当别论。”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然后各自离去。房间里就剩下了王虎剩大将军、王解放、陈庆之、周小雀、孔道德还有樊老鼠、张奇航这一班陈浮生的心腹,陈浮生对着众人说道:“虎剩你和庆之负责大局把关,然后虎剩和解放看住石青峰在内的三 间场子,庆之你负责密码那块,张奇航你脑子不错手底下还有商河那么一批人,我给你樊老鼠和孔道德两票猛将,你就主要负责新开的那家富太太俱乐部,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唐耀国你负责魏家女人的安全,人手你们自己去挑。” 最后陈浮生和王虎剩兄弟两还有陈庆之和周小雀走出石青峰,陈浮生对周小雀说道:“小雀,我想你陪我去趟北京,这个任务是最重的,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拦着。”王虎剩欲言又止,陈庆之说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陈浮生摇了摇头道:“只有你和虎剩在南京才能震的住那帮狗日的,庆之你能独当一面,我让你看住密码那块就是不想你沾黑沾的太深,即使我回不来,有你和虎剩在,象爻就不会受苦,你也有一天能凭自己的力量拿回那尊家传佛像。” 陈庆之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但是表情却如一抹刀锋更加凛冽,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我和虎剩会替你看好这一切,直到你回来。”有一句没说出口的就是你要是回不来,我也定当效仿郭割虏一次,单身闯曹家,这就是白马探花的忠义,也不愧是太原陈家老爷子20多年培养出来的人杰。 在会点堪舆风水的王虎剩眼里,这次去北京定有贵人相助,所以王虎剩大将军并没有对别人说这些,只是说道:“如果能带富贵去,那再好不过。”陈浮生摇了摇头道:“富贵有他自己的锦绣前程,我不会让他参与到我自己的这些事里。” 这就是陈浮生执拗的一面,在认死理的他认为富贵已经为了他和陈家浪费了20多年,现在他只想让富贵有一份自己的锦绣前程和荣华富贵。 安排好这一切后,王虎剩和陈庆之去办自己的事情,王解放和周小雀跟着陈浮生,陈浮生吩咐周小雀开车先去玛索,在玛索见到江亚楼后,江亚楼吩咐服务员给周小雀和王解放拿酒,被陈浮生制止,像王解放还不同于周小雀,周小雀从小练拳,踩梅花桩,不沾烟酒这是师傅的规定,虽然现在偶尔抽一两根烟,但是酒绝对不喝,他师傅说过喝酒会使人的反应慢慢迟钝,从而导致出手比对手慢上半拍,那后果可想而知。 陈浮生自己要了一瓶啤酒,然后跟江亚楼说道:“江哥,我过两天要去趟北京,上海的皇后酒吧等我回来后咱们就开始准备提上日程,不过我有件事得告诉江哥你,我有可能回不来,我回不来你也得让袁淳经营皇后,这是我答应过她的。” 江亚楼一脸奇怪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你不要跟老哥开玩笑。 ” 陈浮生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然后就说道:“我还得去趟燕莎和密码,就先走了。” 江亚楼点了点头,还自言自语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居然谈到回不来?” 陈浮生和王解放周小雀两人从玛索出来后又来到成元芳的燕莎,现在的成元芳自然把陈浮生当成自己人,甚至在她眼里不介意跟眼前这位男人发生点什么,所以当听到是陈浮生来了以后她立即迎了出来,说道:“是什么风把陈大公子吹来了?”口中明显有点深闺怨妇的味道。 陈浮生脸色凝重的说道:“找个地方说话,我有正事和你商量。” 第二十七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铁打的事实,不是因为男人有钱要自己变坏,其实这都是女人逼的,不有一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一句话道破了多少女人的要求。男人在没钱的时候坏不起来,就没有女人爱,所以只能等到有点钱的时候就开始学坏,就有大堆女人爱了。 其实这些话都没有错,陈浮生在张家寨的时候就偷看张寡妇洗澡,心里想使坏,可没那个胆,也没有那个资本,所以张寡妇也就只是偶尔勾引挑逗一下他,知道他有贼心没贼胆。等碰上了沐小夭,那时的陈浮生虽然赚的钱不多,但也一个月好几千块大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就在沐小夭身上使了很长时间的坏。 等到了南京,娶了曹蒹葭,一个女神让周围所有的女人都靠边站了,也只有对于曹蒹葭这种半仙才能免俗,过了26年不肤浅不苍白生活的她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的好,无关风花雪月,花田月下,她看中的只是这个男人对爷爷对娘对哥的那一份心意,这就足够了,一个男人只要能把良心留给自己在乎的人就足够了,这是陈浮生骨子里的好也是骨子里的坏。 在陈浮生眼中,只要对得起自己在乎的人,至于以后的事,一半留给佛祖解决,一半留给自己解决。 也只有曹家的女神才能免俗,至于其他女人,不管怎么样都颠不破那个真理。什么周惊鸷之类的大美女,陈圆殊和成元芳这类的熟女,都是陈浮生有了资本后才暧昧起来的。不管他们看上的是不是陈浮生的那点资本,或者是单纯的看上长相不出众,身高也一般的陈浮生这个人,又或者是他们被他的那股妖孽气质同化,然后吸引,不管怎么样,至少证明了一个真理就是男人变坏或者男人要有资本都是被女人逼的。 所以陈浮生和成元芳进了包间后,王解放和周小雀守在门外,如两尊门神,里边会发生什么王解放不想去知道,他只知道跟着陈哥也能过上以前那种时刻处在风口浪尖的生活,而周小雀一半是佩服这个男人的走火入魔,另一半是发自肺腑的忌惮这个年轻人的手段,所以两个人都不会去偷听里边发生什么动静,再者说他们就是想听也听不到,包间的隔音效果绝对好。 包间内,成元芳这个敢扇魏端公一个耳光的女人,脱掉了高跟鞋,卸掉了所有强势的伪装蜷在沙发中间,像一只精致的波斯猫。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成元芳才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李雄銮离婚以后,感觉一身轻松的她在见到这个男人后,总会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陈浮生 坐在沙发的一角,吃着好几十块的果盘,反正不是他掏钱,然后看着成元芳,一脸平静的表情说道:“我过两天要去一趟北京,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不管我能不能回来,你都得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保持燕莎的业绩和暗中扶持住密码,只有钱老爷子能看到利益,他才会继续支持,我不在了,有王虎剩和陈庆之,出什么事就可以找他们。” 成元芳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我听着你这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去北京干什么?这么严重?” 陈浮生使劲把果盘里最后的那个苹果狠狠的塞进嘴里,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以防万一,就现在这状况,他妈就是阎王爷亲自来请我,我也不跟他走,得把他留在这。” 然后就眼神玩味的看着成元芳那两条能夹死人的美腿,成元芳看着陈浮生的神色,说道:“别用你那眼神看老娘,老娘现在就给你脱光了你也不敢往身上爬。”其实成元芳心里是真的不介意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发生点类似一ye情之类的。 陈浮生笑着说道:“成姐,你要脱光了说不定我一咬牙还真就上了,怕的就是你不脱呀。” 成元芳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之间这种话题点到即止为可。只是摇了摇头,道:“浮生,你帮过我,生意归生意,那份人情我会记住的,你也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的密码一个月之内盈利还和以前一样,如果一个月以后你要还没有回来那我就无能为力!”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成姐,我还要去趟密码,等我回来后成姐想要发生点什么我一定坚挺到底。”说完还哈哈笑了一声,站起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可见陈浮生的自制力不是一般强悍。 成元芳看着他的后背,也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里都流出了泪,还是在那自顾自的笑,像发神经一般。 陈浮生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去密码,而是吩咐周小雀去趟市公安局,然后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等到了公安局门口的时候,有一个人在那候着,陈浮生刚下车就小跑两步过去说道:“赵局长,怎么劳您大驾在门口等啊,折煞小弟了。” 而那位看起来胖乎乎的中年人说道:“陈老弟哪的话,你能来老哥这地方坐坐那可真是稀客啊。”此刻的陈浮生再没有当初看着上海市平民区的那个派出所所长的颤栗,看神态反到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这位赵局长恰好是南京市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是和钱老爷子在公安厅的一位门生吃饭时一块认识的,那位赵局长也是 有心人,经过四处打听后知道那就是南京新秀钱老爷子的义子,要知道在苏南钱老爷子说提携谁打压谁都是一句话的事。 自从35岁当上这个副局长,到如今44,九年的时间就再没有上升过,也送过礼,也求过人,可惜他自身没有背景,而娶的老婆也是一户普通人家的,能当上副局长是确实有点能力,可再往上升就难了点,9年的官场生涯早就磨平了当年发誓不贿赂忠于党忠于人民的梦想,所以现在好不容易能攀上陈大少这么颗大树,自然要好好巴结一下,走曲线救国的道路,有陈大少在钱老爷子跟前一句话,那局长的宝座或许就是他的,再不济也能进入公安厅。 两人一阵客套寒暄之后,陈浮生直接道出了来意,就是麻烦赵局长最近一段时间多派点人手在燕莎、密码等场子附近巡逻,能当上局长的自然也是聪明人,听出了陈浮生的言外之意就是警察保护,良心没有任何不安的他立即答应了下来,陈浮生也低下头轻轻的说了句听说今年好像江苏省要换许多官员,就这么一句国家政策性的空头话语,那位赵局长就像得到了圣旨一般,非要晚上请客,陈浮生立即陪笑道:“赵局长说的这是哪里话,今天晚上要陪老爷子吃饭,等有时间我做东和赵局长好好喝一杯。” 那位赵局长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好,好,好!” 现实就是现实,容不下电视电影中的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出一个在底线内的陈春雷已经是奇迹了。 陈浮生做完这一切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密码,正好碰到袁淳小妮子走出密码,看着因为操劳过度而两眼血丝的袁淳,陈浮生是打心眼里心疼,温柔的说道:“累坏了吧,我先带你吃个饭去,等会把你送回学校,好好休息一下。” 袁淳轻轻的点头道:“恩,就去我们学校附近吧。” 然后陈浮生把周小雀和王解放放到密码,亲自开车带着袁淳来到了南京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点了两个菜,要了一份米饭,然后陈浮生就看着小妮子狼吞虎咽。也许只有跟这个大老板在一块,袁淳才能难得的心安,吃饭期间袁淳好几次欲言又止。 等吃完饭陈浮生才说道:“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袁淳就像被人看穿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样小脸立即一片绯红,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没事了吧,看你那天的表情我还真担心你。” 陈浮生说道:“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以前觉得很空泛的一些话,等轮到自己身 上的时候就体会到了。” 看着好像苍老了很多的大老板,袁淳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陈浮生说道:“没有,就是专门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一声我这两天得去北京一趟,你好好照顾好自己。” 袁淳就像没有被满足的深闺怨妇一样看着陈浮生,被那种眼神看的毛骨悚然的陈浮生立即起身结账,然后对着袁淳说道:“现在我把你送回学校吧。”袁淳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南大,把袁淳送到宿舍楼底下,管宿舍的大妈看着这个偶尔来接送袁淳但每次都很随和的跟她聊天的男人破天荒的对着陈浮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估计这时候袁淳带陈浮生除了校领导以外从来没有男生进过的女生宿舍,大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当陈浮生跟大妈打完招呼转身要走的时候一双小手突然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袁淳放开他,陈浮生转过身打了一下袁淳的屁股道:“赶紧上去休息,我要回来再看见你这副摸样,小心打你屁股。”一脸通红的袁淳飞似的跑上楼,然后在拐角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野,才上楼回到宿舍。 第二十八章 大出息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丘吉尔在国家与国家关系上处理问题的准则。其实把这话放到商场,政界,都很实用。只是有时候人与人会结怨,中国最传统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一类的东西有时候又不是利益能化解的,这也只是针对有些人,现在社会多的是有奶就是娘,认贼做父的人。 至少现在的陈浮生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的把最初的本质变了颜色,他像个蚂蚱一般吸收的都是他觉的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比如去各所大学旁听,掰了命的看书,是因为他想给母亲一个安慰,给张家寨那群戳了他20多年脊梁骨的人看,还有就是看书能使人变的智慧,这是曹蒹葭说过的,那些少数没念书成功和念书念成书呆子的人并不能证明读书无用。 他吸收所有上位者的城府手段,是想在那个女人面前不那么自卑,想请她吃顿好饭,登东方明珠塔的时候自己理直气壮的给那个女人付一回钱,仅此而已,至于再多的,那是后来曹蒹葭天鹅肉送到癞蛤蟆嘴里逼迫的。 所以陈浮生最本质的东西始终没有变过,他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认贼作父的事情,至少到现在为止不会,以后的事,留给上帝去判断吧。 陈浮生嘴上虽然从来没有叫过黄丹青妈,但是心里确实感激黄丹青,他知道这位干妈是打心眼里疼他,也确实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即使钱老爷子是因为利益关系将他定为代言人,不知道在钱老爷子心里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对待,如果将来有一天因为利益在背后捅他一刀,只要不是一下捅死,他也不可能把钱老爷子当成敌人一般对待,对黄丹青那更是只要有时间就得陪陪这位没有任何功利性质疼他的干妈。 这就是陈浮生的本质,也是最大的底线,不管怎么样钱老爷子有恩于他,要是没有钱老爷子出马,山西那边肯定不可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也正是如此,陈浮生安顿好密码后,带着王解放和周小雀直接奔到了紫金山庄别墅,把两人留在了车上,他自己单独进去,客厅里就黄丹青一个人在听《雪拥蓝关》。 看着进门的陈浮生,黄丹青一脸笑意,然后说道:“浮生,快来阿姨这坐。”陈浮生很听话的就坐到了黄丹青身边,然后说道:“阿姨,中午我和您一起下厨吧,我给您打下手,您再好好露一手,做几个我姐和老爷子爱吃的几道菜,好久没尝过您亲自做的饭了。” 也只有陈浮生才能让这位跟了钱老爷子将近30年,亲自下厨用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的 女人亲自下厨做饭,女儿也从小就在国外,至于其他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连中央政治局常委都不给面子的女人会给其他人做饭,笑话,连给钱老爷子做饭也得看心情,其中也有钱老爷子舍不得的关系,可就是这样,当陈浮生说完,黄丹青立即点头道:“好!”这就是陈浮生在黄丹青心中的分量。 陈浮生接着又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们,怎么今天没有看见我姐啊?” 黄丹青说道:“你姐在房间里看孩子们睡觉呢,我说让保姆看着就行了,她非要进去。” 陈浮生一脸憨笑的说道:“我姐估计是有想法了,母爱泛滥。”黄丹青笑着说道:“你呀,还敢开你姐的玩笑,等下吃饭的时候我非得告诉你姐。”陈浮生立即求饶道:“阿姨,您可千万不能啊,要不我姐等会就不让我吃您做的饭了,您忍心吗?” 黄道青说道:“快去看孩子吧,和阿姨还贫。” 陈浮生来到二楼孩子们的房间,看着房门虚掩,慢慢的推开门,房子正中间放着两个婴儿床,一男一女在安静的睡着,从窗户打进来的阳光温暖的照在孩子们的脸上,一个穿着打扮很普通的女人安静的望着窗外,偶尔转过头来看着孩子们,微笑一下,那一笑,不能颠倒众生,但是也绝对能让人敢到一股温暖化开。 陈浮生现在就这种感觉,看着转过头来微笑的钱小琪,觉得就像阳光透过窗户直接照进心里一般暖洋洋的。钱小琪看着陈浮生的到来,收敛了只有在对着婴儿或者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露出来的微笑,轻轻地说道:“浮生来了啊,快进来看看*平和小安睡的好香。” 生怕声音大了惊醒孩子们,陈浮生也被钱小琪的声音和房间里安静的气氛所感染,弓着身子轻轻地进入了房间,然后站在两个婴儿床中间,看着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像极了盛开的狗尾巴草。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个看着窗外,一个看着自己的孩子,气氛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融洽的很,如果这时候有个不知情的外人在场,一定不会把这两人当成姐弟,而是夫妻。 就这样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过了差不多有20分钟的时间,陈浮生才低声说道:“姐,我下去给阿姨帮厨去,你要不也一起来?”钱小琪点了点头,和陈浮生走出房间。 钱小琪对着楼下专门请来看孩子的保姆兼奶妈说道:“赵姐,你上来看孩子吧。” 黄丹青看着两姐弟,心里也非常高兴,于是说道 :“小琪,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在中午12点以前回来,要回不来就没有他的饭了啊。”陈浮生也说道:“阿姨,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黄丹青点了点头。 陈浮生来到门外给周小雀打了个电话道:“小雀,你和解放自己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温饱,我中午陪老爷子吃顿饭。”电话那头简洁明了的一个字,恩。 然后陈浮生就给黄丹青打下手,不一会钱小琪也加入了队伍,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把一顿饭做好了,11点50,钱老爷子准时到家,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道:“浮生来了啊,我就说你阿姨怎么会亲自下厨,还出动女儿下命令,开会的我接到命令后匆忙结束会议就赶了回来。” 钱老爷子将珍藏多年的茅台也拿了出来,说道:“浮生,咱爷两喝一杯。” 吃到最后,桌上所有的饭菜都被浮生消灭掉,连老爷子想再尝尝那个红烧鲤鱼都被黄丹青制止。饭后,陈浮生还准备要帮忙洗碗,最终被黄丹青阻止,说道:“你跟老爷子去书房说正事,这些事情让保姆做就好。” 陈浮生跟着钱老爷子进入书房,钱老爷子盯着墙上挂的那两个大大的“制怒”说道:“浮生,人一辈子,碰到了觉得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先冷静下来,然后不要着急,扛一扛也许就过去了,就跟当时我要赶你出南京一样,第一次扛过去了,你就过去了,没有一点心酸,得来的任何东西你都不会觉的它很重要。”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这次的事情我觉的真是扛不住了,曹家,一个傅颖就能让所有人知难而退,您说我还怎么扛?” 钱老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那只昂贵的毛笔写下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浮生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钱老爷子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我没有把你当外人,让富贵陪你去。陈浮生开门走出书房,重重的抒了一口气。 一家小饭馆内,一张桌子上有两个人,两个男人,没有酩酊大醉,一个坐的端端正正,另一个一条腿登在椅子上,登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长的不能说貌似潘安,但也绝对能够得上玉树临风了,另一个一身西装,一脸严肃的表情,结实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登在椅子上长的帅的自然是王解放,另一个就是周小雀了。 两个平时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的男人坐到一块,自然也没有多少话题,唯一的话题就是陈哥,王解放问周小雀道:“你觉得陈哥那人怎么样?”周小雀没有说话,王解 放自言自语道:“我是看着他走过来的,刚开始是小爷对他死心塌地的,我跟着小爷自然没错,可后来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狠手腕,那时候开始有点佩服,直到跟了尉迟老爷子打拳后,我就知道我这条命是小爷的也是他的。” 周小雀还是没有说话,王解放也没有觉的什么不对,带一瓶酒和一包烟就能和一个死人聊上好几个钟头的人,神经自然不是一般坚韧。所以王解放又继续道:“陈哥不能算个好人,但对手下兄弟那是没话说,当初手里只有一张七位数的卡的时候就交给了白马探花,不是做作,我能看出来那是真的。” 说到这的时候,周小雀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个并不比龚爷差的人。”他所说的龚爷王解放自然知道是周小雀的前主子浑水袍哥龚红泉,在重庆道上至少也能进前三,但是在南京被周小雀的现任主子干掉了。 王解放没有管周小雀说的那句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陈哥以后会有大出息的,这是小爷说的,小爷看人探墓从来没有出过错。” 第二十九章 权势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尤其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生活那就更不容易了。 这是周惊鸷自己总结出来的,魏端公活着的时候虽然离婚了,可在南京也过的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自从魏端公死了,先是被陈浮生宰了的夏河差点拉下水,后来又是女儿被乔六挟持,一个一辈子不可能进入她视线的男人先是调戏了她,最后这个男人又帮她救出了自己的女儿,最后方婕的逼迫差点让这个胎死腹中,但最终这个男人凭借天时地利人和上了位,自此两人终于绑在了一条船上。 陈浮生不是对周惊鸷没有想法,看见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尤其是一个能跟上海竹叶青,曹蒹葭媲美的尤物,说不想干点什么那真会遭天打雷劈。但是周惊鸷一个是魏端公的女人,要明面上发生点什么,方婕的那边说不过去,要暗地里发生点什么,陈浮生心里不安,曹蒹葭能嫁给他那就已经是奇迹了,他要再做点什么对不起曹蒹葭的那就真是畜生行径了。 也正是如此,陈浮生跟周惊鸷并没有跨越出最后实质性的那一步,这就直接导致了还有很多人对周惊鸷念念不忘。 一家很豪华的茶馆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男的满脸兴奋的神情,手舞足蹈,女的似笑非笑,那神态好像是在耍猴,当男的说道你有男朋友没时,周惊鸷接到了陈浮生的电话,然后周惊鸷立即一脸温柔并且撒娇的声音道:“干嘛呢,我现在正有事呢?” 男的顿时脸色一变,然后一脸狰狞的道:“臭婊子,居然耍大爷,你男人是谁,老子整死他然后再把你拉到床上看你在老子胯下求饶的摸样。”周惊鸷好像听到笑话一样,立即放声大笑,没有理那个男人,然后对着电话那头道:“陈大少,现在有人要整死你,然后让我做他的女人,你看这个建议怎么样。” 那个男的气急败坏的站起身然后想要夺下电话,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落了下乘,然后整了整衣领,随即又看似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一辈子你花不完的钱,只要你现在就跟我走。” 周惊鸷看着那个男人,然后说道:“你要能把刚才这个打电话的男人整死,我就做你的女人,这个男人名字叫陈浮生,绰号陈二狗。” 男人顿时一脸开心的笑道:“好,没问题,那你今天晚上准备跟我走就对了。”话音刚落,一个个头在一米五左右,留的头发是最常见的*平头,身材略微消瘦,算不上帅,也算不上丑,一双眼睛也谈不上炯炯有神,只是那笔直的 腰杆看上去很精神,如果不是身后跟着一个很帅和一个身体看上去非常结实的男人,绝对不会给人想看他第二眼的印象。 来的自然是陈浮生,王解放和周小雀三人,那个男人看着三个男人走向他们所在的桌子,身体往后靠了一靠,不知道是想在周惊鸷面前表现出一种男人风范还是心里害怕,用坐姿来消除这种心理。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存在着一种恐惧。 周惊鸷看着陈浮生的到来,立即起身坐到那个男人跟前,然后左手挎上那个男人的胳膊,陈浮生玩味一笑,并没有周惊鸷想象中的生气摸样,只是很随和的坐到两人对面,王解放和周小雀自动站到身后,然后陈浮生看着那个男人道:“我做到这是不是会影响你们发生点什么。” 男人对着周惊鸷问道:“这是谁?你朋友?”周惊鸷一脸的小鸟依人道:“我不认识他们,麻烦你把他们赶走好吗?” 男人觉得有这么个美女在身边,自然不能落了气势,然后对着陈浮生说道:“兄弟,你好像认错人了,这位美女不认识你们,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王解放突然斜跨一步,陈浮生摆了摆手,王解放退回。 陈浮生好像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话一般,对着周惊鸷道:“惊鸷,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怎么能找个别的男人刺激我。” 男人觉得陈浮生不理他落了他在女人面前的面子,然后大声说道:“你们识相的快点离开,要不老子找人剁了你们,现在行情不好,两万块钱一条胳膊或一条腿,老子有的就是钱,不介意花20万让你们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陈浮生听着这句话,觉得非常耳熟,不禁想起了张兮兮的父亲张大海也同样跟他说过这种话,只不过张兮兮的父亲大方多了,扔个一千万都不带眨眼睛,那时他还只是一个酒吧看场子的,对上张兮兮父亲的那种如大山里野猪般的蛮横,他没有任何可以应对的办法。” 但现在他不仅有了自己的酒吧,在南京也是如日中天,如今再听到这番话,不禁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正在出神的他丝毫没有理会对面那个男人,为了在女人面前显摆的他立即掏出电话道:“带上几十号人来苏云茶馆。” 刚打完电话的他正自我感觉良好,一脸的洋洋得意,脑子里也不由的幻想起了晚上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胯下婉转承欢。 陈浮生刚好回过神来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叫嚣,然后眼睛眯了眯,对着周惊鸷问道:“现在你还不跟我走,我有正事要 和你谈。”周惊鸷看着陈浮生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了解陈浮生的她知道他眼睛眯起的时候就是要出手了,但不知道是虚荣心在作怪还是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单纯的为了她吃醋,就看着那个男人说道:“你要保护人家嘛。” 那个男人也豪气干云的说道:“今天他们一个都别想走。”话音刚落,陈浮生捡起一个茶杯就盖到了那个男人脸上,然后那个男人脸上就流下了血,捂着脸的男人面孔狰狞,声嘶力竭的喊道:“老子今天一定要你们死。”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二三十号人马,听到声音的他们立即朝这张桌子赶了过来,人声鼎沸,茶馆内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吓得跑了出去,而负责人只能打电话报警。周惊鸷看着那个男人的脸,面无表情,然后就起身走到了陈浮生旁边。 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人来了,胆子也壮了很多,吼道:“给我把这三个人都他妈打残,然后拉到一个空场地,老子要慢慢玩死他们,那个婊子晚上我上完后,赏给你们。” 听完最后这句话,陈浮生二话没说就又一个撩阴脚直接踹到了那个男人的要害处,然后男人就如一只虾米般躺到了地上,那群男人或许是惊讶于这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男人对上这么多人都没有害怕神色,看着那个男人倒在了地上,才吼道,大家一起上,干掉他们。 然后王解放和周小雀就闪电般出手,本身茶馆空间就不大,又被几张桌子占去了不少地方,所以能站的地方只有那么一点,一群人自然不可能都上,而剩下的就是掀桌子,砸椅子为同伴们助威,一个很豪华的茶馆瞬间就变成了战场。 可惜的是先上的人都被王解放和周小雀放倒了,剩下的人觉得点子扎手的时候有的就已经开始逃跑,打架除了讲究个气势,也必须得有实力,虽然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但那是说普通人打架,对于王解放和周小雀这种既能打抗击打又强的人,这群街头混混除非来一千人,打到他们累死,就现在这20来号人,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所以只能是一边倒的战况,王解放和周小雀如虎入羊群,手起手落间就得倒下一个,而打的地方还都是关节,不会要人命,但是又很疼,而陈浮生在拿椅子砸那个男人的同时还偷袭一两个,就这样,三个男人很拉风的干翻了二十几号人,而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被陈浮生用椅子砸了至少也有十多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陈浮生也没有装逼的再掏出多少钱来留下然后牛逼烘烘的告诉人家这是医药费,一个是他不愿意花那个钱, 心疼,另一个原因就是警察也赶到了。 看着一地趴下的人,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的警察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茶馆的负责人刚要抬起手指陈浮生一行四人,但看着王解放阴狠的眼神又改口道:“这一群人在我茶馆闹事,最后自相残杀都趴下了。” 警察指着陈浮生一行四人问道那个负责人:“他们四个怎么回事?” 然后茶馆负责人就说道:“他们是在这里喝茶的客人。” 领头的警察皱眉道:“你说实话,有我们在这还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茶馆的负责人心里鄙夷的想道:“你们在这他们是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们不在这了,我怎么办?我可是见识那三个男人的手段了。”但嘴上依旧一脸谄媚的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警察听着一地的哼哼声,不耐烦的指着陈浮生四个人说道:“不行,你们得跟我回去录一下口供。” 陈浮生变脸似的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然后掏出一包至尊南京给那个警察点燃说道:“警察大哥,你看我们还有事,得先走,要不改天我请您喝茶。”领头的警察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陈浮生就接着道:“我们今天真的是有重要事情,等改天我叫上市局的赵局长请您吃饭。” 听完这番话的警察脸色突变,然后声音低了许多道:“那您有事您先忙,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找我就可以。”说完掏出一张名片,陈浮生双手接过,陪笑道:“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说完瞪了周惊鸷一眼拉着周惊鸷出了门,然后就狠狠的说道:“等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听着里边警察喊道:“把这群人都带回警局,好好招待一下。”陈浮生不由感叹道:“他奶奶的,有权有势就是好!” 第三十章 禽兽不如 陈浮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和周惊鸷上了车,周小雀开车,王解放在驾驶席上坐着,周惊鸷看着陈浮生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从来不在脸上表露什么的男人心里肯定生气,至于生气什么她还真不确定,到底是因为吃醋生气还是因为耽误了他的正事而生气,只有一脸平静表情的陈浮生知道。 周小雀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到木讷的人,而王解放更是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人,陈浮生不说话,周惊鸷在揣测这个男人的想法,所以一路上车上的气氛都沉闷不已,并没有因为周惊鸷是南京第一美女就三个男人都搭讪。 等到了目的地,周惊鸷心头一惊,看着面前的地方,她不由想起了那个晚上,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借着酒劲在电梯里上下其手,但始终没有真正对她做什么,而是借她之手引出乔六这么一条大鱼,然后就是一个拿双刀的男人单挑十二个玩刀的大盗响马那一副荡气回肠的场面,想到这的她不禁心头一热,虽然其中不乏这个男人的阴谋,但是依旧为了护她而身上挂了两条不轻的刀疤,还救出了自己的女儿。 陈浮生正在用余光偷瞄周惊鸷的表情,看着周惊鸷脸上微微挂起了一丝笑容,虽然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还是让他的心微微一暖,最终轻声的对着周惊鸷说道:“我带你来这里,是有正事要跟你说。” 正在发呆的周惊鸷听见陈浮生说话立即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表情问道:“什么?”陈浮生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先找个房间再坐下慢慢聊。”周惊鸷微微犹豫了一下,露出一副即将要上刑场的表情,陈浮生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就让王解放去开了个房间。 现在的陈浮生可不是以前的陈浮生了,以前买个矿泉水都得从一块砍到九毛,住旅店都是住的最便宜的,现在动不动就是金陵饭店和希尔顿这类国际大酒店,其实吧他心里觉得花几千块钱在这里住一晚简直就是糟蹋钱,但身份使然,以他的那身行头如今要再去那种几十块一晚的旅店,那非得让糟蹋了那身西服,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进了金陵饭店的房间内,周惊鸷的表情也随之平静,但心里可是越来越不平静,她不是没有假想过和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并且一想到的时候作为一个正常女性或者比正常女性都要经历的多的她自然也会脸红耳赤,但那只局限于晚上再家里睡不着偶尔的一下幻想,至于实践操作,她还真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正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陈浮生突然开口,把心里正在想象这个男人下一步会怎 么做,是直接把她拱翻来个霸王硬上弓还是细水长流的周惊鸷吓了一跳,就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样,突然脸色一片绯红,看得陈浮生是一阵如痴如醉。 能被称为南京第一美女的周惊鸷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不管嗔痴癫笑都是别有一番韵味,更不用说那一脸的绯红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那要抱琵琶半遮面的神态欲语还休的勾引着陈浮生,幸亏陈浮生是上过曹蒹葭的男人,要换成一般男人早就天雷勾动地火,饿虎扑羊的推倒了眼前的这位美女。 要是换成当初还是处男的陈浮生,估计早就一泄如注了。也就是曹蒹葭女神般的存在锻炼了陈二狗对美女的免疫能力,所以才以大毅力克制住推倒周惊鸷的冲动,眼里闪过一丝最原始的欲望之后就用玩味的眼甚看着周惊鸷道:“周姨。” 一声周姨将周惊鸷从浮想联翩中惊醒,然后就瞪了陈浮生一眼,那摸样就好像在怪他怎么刚才没有推倒她,说道:“什么事?你没看到我还在约会?” 明显没有底气的声音就像一根导火线一样引发了陈浮生克制已久的兽性,随后就一把把周惊鸷推倒在了那张大床上,压在周惊鸷身上的他两手交叉扣住周惊鸷的双手,轻微反抗的周惊鸷被身为男性的陈浮生以绝对的优势死死压住。 看着陈浮生苦苦克制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在这种关头都还能克制住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陈浮生低沉而嗓哑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还掺杂着愤怒,说道:“你找其他男人我不怪你,但你不能找那种二逼到一定的境界的男人,如果你今天要是跟柴进之约会,我也就忍了,可你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 听着这一番话的周惊鸷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在吃醋,但听到那句跟柴进之约会就忍了的她突然心里一阵恼怒,然后就死死挣扎,一脸怒意的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是也有很多女人嘛。”男性天然的优势此刻被陈浮生发挥的淋漓尽致,不管周惊鸷如何挣扎,都不能撼动陈浮生分毫,归根到底男人跟女人的战场在床上的时候男性还是不可避免的占上风。 这是赤。裸裸的吃醋,放在平时,周惊鸷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失态,也许这种情景刺激了她,虽然她也是久经阵仗的女人,但魏端公死后也好久没有再被男人这样过的她难免雌性激素过剩。 死死挣扎的她就像在挑逗陈浮生一般,陈浮生也是男人,就算他自制力再强,在这种关键时刻也不能制止自己下半身的动作,而周惊鸷也 感受到了那一份雄伟,身体不禁开始燥热,如果这时候剥掉周惊鸷的衣服,那两人就跨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可惜的是陈浮生突然脑海中突然闪过洞房的那个晚上曹蒹葭就现在这副摸样,他立即起身,周惊鸷心里一阵失望,但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陈浮生不算魁梧的身材但也阳刚气息浑厚的她让周惊鸷有点喘不过气,尤其是这个男人半天也没有动作,就那样死死的压着。 陈浮生站起身后就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消瘦的脸庞,喃喃自语道:“蒹葭,我宁愿禽兽不如也不愿在想你的同时伤害别人,希望你在天上能理解我的这番心思。” 在门外站着听见这句话的周惊鸷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然后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这位男人,陈浮生轻轻的说道:“惊鸷,对不起。”周惊鸷边流眼泪边摇头。 接着陈浮生又说道:“我明天要去北京,这次去不是谈生意,很有可能会回不来,我不想未来很迷茫的我再次伤害你,我已经伤过一个上海女孩。” 周惊鸷点了点头,陈浮生慢慢的转过身轻轻的拭去了周惊鸷脸上的眼泪,然后捧起那张一般人只能惊为天人的容颜慢慢端详,说道:“我走后,方姨那边的动静需要你看住点,只要25%的股份还在你手里,我手里也有20%的股份,你就完全能掌控青禾的动向,有什么你就去找庆之和虎剩商量,你们母子的安全也不用担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如果我回不来那也是命中注定,如果侥幸我能回得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做次禽兽。” 听着这一番一半告白一半安顿后事的话,周惊鸷没有问去北京干什么,她知道能让现在的陈浮生也知难而退的事情,那肯定是因为曹家的。这就是周惊鸷的聪明,没有大智慧,但也绝对不是胸大无脑的花瓶。 说完这一切的陈浮生最后还说了一句,代我向冬虫那个孩子道个别。说完最后一句话的陈浮生转身走出房间,周惊鸷一个人躺在那张大床上脑子闪过了一副又一副画面。 其中有那个在校园里给他写情书看上去很干净很温暖的男孩,也有犹如过江之卿的追求者中的佼佼者,还有魏端公,但更多的是跟刚才那个男人的画面。自从那个男人进入魏家,周惊鸷过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过的惊险生活,但每一次都是那个男人挺身而出,虽然早已过了英雄情结的那个年代,但也阻挡不了这个男人慢慢的在自己心里扎根。 虽然开始的他并不是很出彩,甚至平凡到她 挑花眼也看不上他,生活往往多的就是这种黑色幽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的有想做那个男人笼中鸟金丝雀的想法,不是为了钱,魏端公给她留下额钱够她这辈子挥霍了,即使自己告诫自己一个女人必须得依靠一个男人才能生活,但依然制止不了心头那如野草般滋长的情愫。 生活早已经磨平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信奉了十几年一个女人只要跟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就生活幸福的她,突然发现她心里居然住进了一个男人,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住进的,这该怎么办? 走出金陵饭店的陈浮生自然不知道周惊鸷在想什么,他只是在考虑接下来到底是该给陈圆殊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是亲自见见陈家大小姐,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第三十一章 对得起 陈浮生在纠结到底是跟陈圆殊直接去说还是打电话告诉她的时候,陈家大小姐刚给一群商界精英上完两个小时就可以赚到10万元人民币的课。一身职业套装外加一副无框眼镜,让陈圆殊的那种商场女强人气质有所淡化,显的知性很多,就跟陈浮生在上海见到的那个李昂班主任关诗经差不多的气质,但是陈圆殊骨子里始终比关诗经强势好几倍,这种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靠外在可以改变的。 坐进玛莎拉蒂的陈圆殊,摘掉眼镜,怔怔出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如果有个了解她的人看到这幅表情,一定会惊的目瞪口呆,因为这种表情已经好久没有在陈圆殊脸上流露过了,自从那个和陈圆殊走到谈婚论嫁地步的彭撼春死后。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陈圆殊嘴角绽放出了一丝迷死人的笑容,脸颊泛红,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如果这幅表情让大纨绔叶燕赵看到,那估计能让陈圆殊这样的那个男人会被凌迟处死。 就这该死的时候,一阵该死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让人遐想连篇的气氛,这肯定是个该死的人才能办出这种事情,看着来电,陈圆殊那张脸就好像熟透了的桃子似的,马上就能滴出水来。接起电话说道:“你还知道给姐打电话啊?” 电话那头说道:“姐,我错了,我想跟你说件事。” 陈圆殊重新换了个坐姿,说道:“什么事,说就可以了,跟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电话那头破天荒的没有趁机占便宜,而是沉默了片刻道:“姐,我明天要带孩子们去北京。” 陈圆殊听完这番话,立即做直了身子道:“你在哪,等姐过去再说。”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只是说道:“姐,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我就是跟你道个别,另外姐你该找个男朋友了,要不做我一辈子的姐太吃亏了。”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陈圆殊的智商确实很高,高的有点变。态,从那句话里边她就听出不对劲,甚至很短的时间内就总结出了三个有用的信息,第一,陈浮生要去北京,不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第二,既然带着孩子,那去的肯定就是曹家。第三,他很可能会出事。她不是一个感性的女人,甚至很多时候要比男人都理性,所以她喜欢把很多东西量化分析,就这样一句话里边总结出了三条信息,一条是不确定的。 别人不知道曹家的猛,可是她陈圆殊可清楚的很,自从那次从曹蒹葭嘴里听到傅颖那个名字后,陈圆殊就知道曹家肯定不是一般家族, 她也试图找人调查过,可是每当调查到曹蒹葭父母那一辈的时候,所有东西就被定为机密了,凭陈圆殊的关系,想调点一般机密性的东西还是能调动的,可惜的就是在中国这个大体制下,其中的一些门道连陈圆殊那当了十几年组织部长的父亲都不敢轻易触碰,可见其中的水深。 其中核工,兵工,一些特殊军队特殊部门的资料都是被列为国家机密的,其中有资格知道的也就能用一只手数得过来,况且这些玩意还是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的,如果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调查,那他可能是嫌自己命长了。当陈圆殊查到那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知道的太深的,但她也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曹家绝不是一般的家族,至少不会比叶燕赵的红色血统弱。 知道这些东西的她怎么能不着急,曹家如果要对付陈浮生,那就是拉上钱子项再加上自己的家族都未必能抗衡,更不用说曹蒹葭还是韩老太爷最喜欢的外孙女。 现在的陈圆殊满脸的担心,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男人,多少年心神没有大波动的她居然会把心思表现到脸上,估计陈浮生要知道这一点,那心里都乐翻天了。 陈圆殊最终不是一般女人,她立马就知道这个局或许只有一个人能解,而这个人也只有她才能联系的上。心里打定主意的她立即安排这两天的行程,她决定亲自跑一趟青海玉虚峰。 此刻的陈浮生如释重负,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就能安心的背水一战了,可惜他忘了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苏青婷还在南京,那个和他唱京剧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孩还在南京。 苏青婷,漂亮,一个兼具了江南女人精致婉约和北方女人性格雷厉风行的漂亮女人,还是一个家世雄厚的独子,拥有了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的她注定不会随便放弃一件事情,是孽缘还是善缘她不管,她只知道一定要搞定那个男人。 在酒吧和一群在南京混的风生水起的姐们联络感情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即告别了这群姐们。电话是姚峰打来的,告诉了她一个不好的消息,陈浮生要去北京,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她不会计较陈浮生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她计较的是她知道的太迟了,没有任何准备,甚至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怎么才能帮到陈浮生,这就是苏青婷计较的。她并没有打电话给陈浮生去问,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要是不想告诉她,就不会告诉她,打电话就是浪费电话费和时间。 但是不代表陈浮生不告诉她,她就没办法得 知,凭她的手段和智商,这跟本不是问题。她从青禾的动向就嗅到陈浮生这次去北京肯定有风险,黑道上的东西她不太清楚,但陈浮生白道上就一个青禾,从那里得点消息是最好的也是最方便的,因为苏青婷从小就耳目渲染了商场的尔虞我诈,只要有利益,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她给青禾的个高管许了个空头诺言,而那个高管也正好知道他是谁的女儿,就这样就得知了青禾资金的动向。 知道了这些后,苏青婷没有告诉陈浮生,而是立即赶回杭州,她知道在南京她对于陈浮生的帮助只是锦上添花,不可能雪中送炭,而她要在杭州动用关系帮助陈浮生,那就不一样了,以她家族的人脉和势力,完全可以影响到陈浮生事业的走向。 至于政治层面的东西,她不懂,只能回去请教她爷爷,那个在江浙一带虽然退居二线,但至今门生都个个身居要职,影响力虽然不如从前,但依然有一定的能量。 陈浮生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没有想过要去联系苏青婷,不是他忘记了她,而是他不愿意去再招惹她,一个自己未来都不能洞悉的人,怎么能再造孽,况且他认为只要自己消失在她的视野一段时间,她就会放弃,陈浮生认为再刻骨铭心的感情,也经不起岁月的折腾。 殊不知苏家大小姐正好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许多大家族的女子都不能逃脱为了家族放弃感情,甚至出卖朋友,但陈浮生命中注定,曹蒹葭不会对他落井下石,甚至给予了他莫大的帮助,而陈圆殊虽然不可能如曹蒹葭那般,也只会做隔岸观火的事,但绝不会趁火打劫,苏青婷比她们两都要牛逼,居然摊上自己的家族要搞定陈浮生。 这些东西真的很难说,有些人一辈子能碰到一个就是幸事,碰到两个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谁知道陈浮生爷爷到底为他积了多少德,王虎剩大将军嘴里其爷如老鬼,其父如瘦虎,其兄如饥鹰的命仅止于此? 那只有老天爷知道了,或者诸葛老神仙也能窥到一点,至于其他人只能看着他能走到哪一步。 陈浮生一个人来到了紫金山那栋方婕送给他们做婚房,但是陈浮生至今还没有来过的别墅,走进房间,看着这么大的房间,陈浮生怔怔出神,似乎接受不了这已经是自己的房子了,看着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地方,出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的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后自言自语道:“蒹葭,我现在明白你的苦心了,饱暖思ying欲,饥寒起盗心,住进这房子你怕消磨我的斗志,你的用心良苦让我如何让报答。” 做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继续道:“这次我只能这么做,为了你也为了孩子们,你要我把孩子们培养成人,如果我交给曹家,我就辜负了你,即使退一万步讲,我的孩子也得由我来养,我穷也得对得起死去的爷爷,对得起娘,如果和你的家族发生冲突,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是只要我的命在,孩子们就不会交给曹家。” 说完这一切的他,神情疲惫,轻揉着两鬓,喃喃自语道:“我终于发现那个小李子是如何的惊才绝艳了,也难怪所有人都认为只有她能给你幸福,可惜你生是我陈家人,死是我陈家鬼,我就不放手,他能奈我何?”如果曹蒹葭在天有灵听到这番话,一定得感叹这才是那个陈浮生,到了嘴边的东西绝对不会吐出来,虽然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于美好事物那种到手后绝不放开的狠劲。 第三十二章 老太爷 两天后,一架飞机停在了南京禄口机场,下来五个人,都是军装,最中间也是最前边的一位赫然是那天在医院动手的曹野狐,看现在的曹野狐,丝毫没有那天的颓势,两眼正视前方,身体笔直,阳刚之气十足,再加上那身虽然没有军衔,但是没有一丝褶皱的军服,使不少机场的女同志都在观察他,其中有几个大胆的年轻姑娘居然看着他就指指点点,而不少男人也在注视他,到不是因为那群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他太过扎眼,如果就他一个也就算了,可惜的是身后还跟着四个跟他差不多气势的男人,再加上飞机上下来他们五个后,紧跟着就下来一位中年妇女,谈不上姿色,更谈不上气势什么,一架飞机就六个人。 南京机场所有的人都使劲的在猜想这群人是干什么的,而刚成为禄口机场股东的吴煌也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到是没有太惊奇,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比这还要牛叉的也不少见,只不过没有这群人那种军令如山倒的气势罢了。 生活多的是这种平淡无奇的插肩而过,并不是每一位大少与大少之间都会发生点什么。至少现在的曹野狐和吴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至于生活会不会偶尔开开玩笑,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南京军区,陈富贵也接到命令在此等一个人。陈浮生也知道今天就是上京的日子,一大早就来到紫金山庄,吃完早饭,就跟钱小琪在房间里看孩子,两人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一个是钱小琪已经结过婚,另一个两个人的境界相差太远,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陈浮生要去北京,使得钱小琪想看看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她早就返回摩根士丹利总部去了。 上午10点半,曹野狐一行五人准时到达南京军区,也见到了正在等他们的陈富贵,曹野狐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口道:“准备准备,老太爷点名要你和陈浮生一起去北京。”听完这话的陈富贵眼神一凛,直视着曹野狐道:“哪个老太爷,为什么要我们家浮生去北京?” 看着陈富贵极富侵略性和攻击性的眼神,曹野狐不惊感叹确实是头东北虎,但曹野狐也是北京顽主一代的标杆式人物,虽然不是飞扬拨扈,气焰滔天,但也确实是闯过不少祸,后进入部队凭借家族关系和自身实力一年内连升五级,自然也不是等闲人物,跟陈富贵对视,压抑的气氛让跟曹野狐来的四个人都有点扛不住,那个同来的妇人就更不用说了。 曹野狐没有回答陈富贵的那个问题,陈富贵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就对曹野狐再次出手,只是对着曹野狐说道:“如果你们谁敢 伤害我们家浮生,我陈富贵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你们曹家几个人给我们家浮生垫背。”曹野狐没有理这句话,他不是一个能被言语攻击到的对手,而且他也知道陈富贵说的是实话,也只有陈富贵敢对这他这么说话,不带点任何情绪或者关系说的话他甚至很欣赏这个男人的做派。 曹野狐带了同来的一人和那个中年妇女去了紫金山庄,也许是军人的天性,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赶到紫金山庄的曹野狐见到陈浮生后就指着那个中年妇女道:“这是给孩子请的奶妈,路上照顾孩子的。”蒹葭的尸体必须得带回去,这是老太爷下的死命令。 陈浮生点了点头,告别了钱小琪和黄丹青就随着曹野狐出了紫金山庄,同行的还有周小雀,由那位中年妇女带着孩子上了陈浮生的车,曹野狐和同行的人上了那辆南京军区的车。 车到了军区医院,医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医院又派了一辆车,三辆车去了南京军区,接上了陈富贵,陈浮生才知道此行陈富贵也去,虽然他并不想陈富贵跟他一起去,但是他没有权力替南京军区的大佬做主。随后就直接开往机场,曹野狐一行五人,陈浮生一行也是五人,不算曹蒹葭,陈浮生这一方除了周小雀、陈富贵,还有就是小陈平和小陈安,人数上虽然陈浮生这一方可能比较弱势,但实力方面估计并不差多少。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一行人下了飞机,在出口处一辆京a车牌的红旗和一辆挂着京v026车牌的车,曹野狐率先走向那辆q7,q7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陈浮生见过,正是跟着曹蒹葭一起到张家寨的木讷男人董赤丙,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位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中年男人,董赤丙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又看了一眼陈浮生,眼神中包含着的味道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别人不知道,但董赤丙了解陈浮生,一直保护曹蒹葭的他虽然没有和陈浮生正面接触过,但他也确实佩服这个东北男人,佩服中也有不加掩饰的欣赏,能让曹蒹葭倾心的男人到目前为止也就这么一个,他的努力和付出也确实让董赤丙刮目相看。 但是这些并不代表自己主子让他对陈浮生出手,他会手下留情或者反抗主子的命令。 车到了中南海一栋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远的四合院,面积不大,并不是陈浮生想象中的那种特别有气势,甚至霸道的大别墅,自然也不可能出现传说中的石狮子雄踞两边,只是门口有两个扛枪的警卫,剩下的就是墙上的的斑驳使得这个地方看上去有一种经历了很多风雨沧桑 的感觉,再俗点就是年代比较久远的一座小院子,仅此而已。 门口的警卫看到曹野狐一行人,敬礼,不是电影中那种少爷的称谓。进了院子里边,一块不是很大的地方还种有蔬菜,看上去这不是曹家,而是一户普通人家。 曹野狐带陈浮生和陈富贵两兄弟走到最中间的那个房间门口,对着那个警卫说了句这是老太爷要见的人,警卫侧身,周小雀被挡在门外,曹野狐,陈浮生和陈富贵进入房间,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墙上挂着一幅字“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龙飞凤舞,下边署名就一个毛字。这要放在上个世纪80年代,要有人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那他保不准得被拉出去枪毙。 但至少还高中毕业的陈浮生还是知道的,所以瞬间就肃然起敬,不说曹蒹葭让陈浮生阅读过的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诗词,就是张家寨屁大点的地方都知道是毛主席成立了新中国,让全国人民翻身做主人,虽然后一句并没有实现,但是前一句那是货真价实的,所以陈浮生从下就听说中国有这么一号牛人,尤其是那个爱喝自制的烧刀子和唱一腔《霸王别姬》的老头子也说过毛主席确实是一代奇人。 这直接导致了陈浮生印象中的毛爷爷是很伟大很牛叉的个人物,等到后来陈浮生上学那这个名字就更是如雷贯耳,初中高中历史书中对这个老人所用的笔墨也较多,等到后来知道了在书法上还有毛体这么一种的时候,陈浮生就对那位从未谋面,只是听说已经死去但还长在的老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刚才看到那个名字就大为震惊,再加上那句话,且不管那是不是真的毛体,都够陈浮生崇拜好一阵子了,因为那幅字引起的震惊,顺带着陈浮生在心里就想今天要见他的到底是多牛叉的一个人物,他也揣测过曹家,但还真揣测不到多少。 再看家里的摆设就都报着一股看啥都是名贵货色的心态了,那自然而然房子中间摆的那个看起来比较古老的桌子,和五个凳子也是相当名贵的东西了,但这些绝对不会在陈浮生脸上表现出来,陈富贵脸上那就更不可能观察到什么了。 在陈浮生右手边有一盘炕,炕上坐着一位眯着眼睛的老人,说坐着不如说靠着,因为那个老人后边靠墙,炕上一张桌子,在桌子上有一副象棋,曹野狐恭恭敬敬的对着炕上那位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挂掉的老人说道:“太爷爷,陈浮生到了。” 炕上的那位老人挪了挪身子,好像想要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房间 里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陈浮生是心有敬畏,陈富贵是看着炕上的这个老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爷爷一般,心里在怀念那位小土包里的老人。 曹野狐就更不敢说话了,从小到大,曹野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在这个太爷爷面前那是彻底的害怕,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穿你似的。他的母亲猛,很猛,可对上曹家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得服。除了曹蒹葭敢跟老太爷大声说话,就是那位现在肩上挂着一颗金星的爷爷都不敢对这位老爷子大声说话,可见曹家老太爷的猛。 如果单论气势,炕上那位眯着眼睛的老人没有任何气势,绝对没有那种死人堆里爬出的匪气,也没有钱老爷子的那种上位者气息,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与用双手能数得过来的开国元勋喝过酒,打过仗,在他的庇佑下,曹家一直在繁衍壮大。 第三十三章 诸葛老神仙 青海玉虚峰上,烟雾缭绕,人迹罕至,在中间的一片空地上有三间房子,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被称为木屋,即使把这几间房子放到张家寨都不会有人去住,如果放到不用说北京上海这一类一线城市,就是放到南京西安这些城市都有可能被当成古董,但是放在这地方,还就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仙味道,把这三间房子放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就跟把爱马仕丝巾带到周惊鸷脖子一样,相得益彰。 一大片空地之上,零零散散有一些木桩,还有几颗小树,令人惊奇的就是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居然有一个光着膀子,一颗*平头,一张让不少女性嫉妒到要死的脸蛋,但灵气四射的孩子在木桩上练拳,如果被一个识货的人看到,那非得啧啧称奇,因为小孩打的是最正宗的八极拳,打的虎虎生风,虽然缺少富贵的那种霸道气势,但假以时日,未必就不能如富贵般霸道。 旁边没有一个人看着,但小孩每一拳都打得极为用心,就这该死的天气,说热刚进入春天,说冷吧,已经过了寒冬,可每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高处不胜寒,就这万丈高崖上,就是夏天光子膀子都会感到冷,不用说这天了,可那个小孩的上身都是汗水,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居然这么冷的天都舍得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位老人从最中间的一间房子走出,用仙风道骨形容老人一点都不为过,一身古朴气息的装扮,一副花白的胡须,就差一把扇子就是电视里或者画中的神仙了,再加上这么个地方,即使不拿扇子如果让人看到,也得叫一声老神仙。老人开口道:“三千,早课可以结束了。” 那位灵气四射不知道男孩女孩的孩子才住手,问道:“师傅,为什么今天要比往常早结束半个小时呢?”老人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跟为师下山见一个人,你也认识。 小孩正是张三千,那个在张家寨跟着富贵和浮生进山打猎的小屁孩,也是从上海和他三叔也就是陈浮生跑路到南京的孩子,跟着陈浮生一起撞树和耍扎抢,练魏端公一手金石气书法,被人叫一声女孩就敢拼命的张三千,跟陈浮生亲同父子,被陈浮生打磨,最后交由诸葛老神仙培养的娃。 那老人自然是诸葛老神仙了,一位同时在中国道教协会和易学协会、风水协会担任要职的老人,也是王虎剩大将军瞎子师傅跑了一辈子想要寻找的一位神仙人物。张三千正是这个老人的关门弟子,唯一的一个。 至于诸葛老神仙的弟子地位有多么牛叉,荣耀如何显赫,那不是 一个一般人能揣测到的,也许只有想让诸葛老神仙指点迷津的那群至少是省部级级别的大人物知道,陈圆殊也略微了解一点。 张三千略微稚嫩的声音疑惑的问道:“师傅,什么人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你啊,除了你口中的那几个人能找到你的所在,谁还能知道您的行踪啊,要是那几个人的话也不用师傅您去迎接吧。 一脸温和笑容的诸葛老神仙笑着道:“等等你就知道了,你不是哭着嚷着想见你三叔吗?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你要不想去,想在这地方继续练功,为师也不拦你。”张三千听完这番话,立即欢呼雀跃道:“真的吗?那现在马上走吧。”似乎三叔要比这传授他一身本领的师傅还要来的亲,老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只能笑道:“你就准备光子膀子去,回去换身衣服,师傅在这等你。”张三千兴冲冲的跑回旁边那个房间去换衣服。 诸葛老神仙看着地下的梅花桩和那几颗自己动手栽的小树,笑了笑,笑容云淡风轻,似乎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老人还是非常满意的,资质本身就是上佳,再加上能吃苦,不管做什么都毫无怨言,虽然诸葛老神仙知道这个孩子是憋着一口气,准备全部学会自己的这些东西好快点下山去帮助那个三叔,但是他确实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那几个老不死的没有一个不羡慕自己这位徒弟的,想起这一点老人的笑容就更加深邃了。 唯一有一点就是这个孩子非要练八极拳,老人认为这孩子学咏春会比较快,如果造诣深的话,咏春近身也堪称天下无敌,而恰巧诸葛清明还正好认识一位咏春的鼻祖,如果三千这孩子愿意,正好可以送去指点指点,可惜的是,张三千这孩子死活要练富贵教给他的八极和劈挂,老人心疼徒弟,没有办法之下用一年的时间跑遍了整个中国,找见几位差不多都快要入土的老人,才四处零散的将一份不完整的八极拳和劈挂拳搜寻回来,其中艰辛自然不是三千这个孩子可以体会到的。 不过至少不会让这孩子在练拳上出什么岔子,至于以后练到什么境界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这次如果不是诸葛老神仙知道陈家大小姐亲自来是为了浮生那个孩子的事,老神仙未必会下山,尽管欠了陈圆殊一份人情。 等张三千换好衣服出来,说道:“师傅,是不是我三叔出什么事了,咱们快点下去吧。”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就一老一少健步如飞的走下山,老人牵着张三千的手,如果有人看到,以为是看花眼了,因为两人的速度过快。 山下,一人一车,车是陈圆殊从朋友手里借的,一辆保时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等人,陈圆殊冷峻的脸色和那辆车至少吓住了一大半想要上来搭讪的人,至于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也被陈大小姐用雷霆手段吓跑了。 一个半小时,如果换成其他人,陈圆殊连一分钟都不会浪费在等待上,对于一位收入用分钟计算的女人,再如何把金钱当粪土也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只不过今天等的这个人物就算40个小时也得等,更不用说这才一个半小时。 两个小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和一个灵气四射的孩子出现在了陈家大小姐眼前,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圆殊眼里闪过一丝兴奋,随即迎了上去说道:“老爷子。”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诸葛老爷子开口道:“没事,我知道你要说的,浮生那孩子的命是注定的,老头子我不想随便泄露天机,但也看得出他的不平凡,此去北京,不仅会没事或许还会得到一份天大的荣耀,只是得我这个老头子跑一趟得了。“张三千疑惑的对着陈圆殊道:“陈姨,我三叔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陈圆殊摸着张三千那颗小脑袋看着诸葛老神仙,诸葛老神仙点了点头。 然后陈圆殊就对着诸葛老神仙说道:“那就先上车,咱们找个地方说话。”诸葛老神仙不是那种真正不食人间烟火和飞来飞去的神仙,所以并不反感坐车和飞机这一类东西,上车之后,陈圆殊驾驶,开车到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有古韵味的茶馆。 诸葛老爷子说道:“圆殊你这孩子,沾了太多俗气。我就倚老卖老的送你一句话,“青山几度变黄山,世事纷飞总不干。眼内有沉三界窄,心头无事一床宽。能理解多少,看你自己的心境,念在与你陈家有点渊源的份上,老朽也就只能送你几句不值多少钱的话。” 陈圆殊知道这位老人,不愿欠别人恩惠,能让他送一句话的人也寥寥无几,今天老人送了陈圆殊一番话,是因为上次那尊唐天王像是她送来的,否则老人明知道陈圆殊沾染世俗太重,但依然说了这么一番话,就是不想欠这份情。殊不知在中国能得老人一言半语的都是不管在哪一个领域都是领头人物。 有多少人愿意花几千万想得老爷子的一言半语都得不到。可见诸葛老神仙确实是位能量通天的大人物,这次陈浮生出事来请老爷子一是因为这个局只有老人能解,另一个就是老爷子和陈浮生的渊源也是很深的。 茶馆内,陈圆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给了张三千,当听 到曹蒹葭的死讯后,这位不待见曹蒹葭的孩子露出了悲哀的神情,不是因为曹蒹葭的死让张三千难过,而是知道曹蒹葭在三叔心中多重的他替三叔难过,听到自己有了弟弟妹妹后,那股替三叔难过的神情才有所化解,诸葛老神仙只是静静的听,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在老人眼中生死早已淡化。 张三千听完陈圆殊所说,立即起身要去北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脸的决绝,就是为了三叔去死张三千也会毫不犹豫,可见张家寨出来的没有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诸葛老神仙看着自己的徒弟,知道这一趟北京非去不可,即使不为这个徒弟,陈家的那个孩子也值得自己出手了,老人开口说道:“等等就坐飞机去北京,我入土前能为陈家那个孩子做件事情也就瞑目了,我和他爷爷之间还有一段缘分,也要应验在他身上了。” 第三十四章 承诺 不是所有的上位者都充满了狮子搏兔,君临天下和不怒自威的气势,也不是所有黑道大枭巨撆都如孙满弓般没有任何气势到甚至木讷,这就是现实,有和黑瞎子赵鲲鹏那种纨绔的跋扈,也有如吴煌那类大少似的低调内敛,不是演绎传奇,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就跟曹家老太爷一般,虽然也是修的野狐禅,可从老太爷身上看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气势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么多惊才绝艳的儿子媳妇甚至孙子孙女和那么多的头衔,走到大街上充其量也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至少在陈浮生面前现在也还没有露出他那和一帮子开国元勋拍桌子瞪眼睛的气势,只是半睁半闭的睁开那双眼睛,对着陈浮生道:“人老了就喜欢舒服一点,还是老一辈的这炕比较舒服,这是孩子们专门让人给我这个老不死的垒的,夏天还可以坐张太师椅在院子里晃过来晃过去,这北京的大冬天,虽不是跟南方似的阴冷,但也是实打实的冻,再加上风大,我这快要进棺材的皮囊的是经不起折腾了。人老了,话也就多了,你是蒹葭的女婿,也就是曹家的半个男人,听我老头子唠叨两句也不算委屈你。” 陈浮生没有敢接话,虽然老太爷和上海孙老人一般,可是身处的环境不一样,对上明知道是自己的长辈和官位估计通天的老人,不是陈浮生犯怵,用陈浮生最简单的思维计算,至少有三个原因能为他的不说话做掩饰,一个是心怀对自己爷爷的愧疚,也有对曹蒹葭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剩下的就是对这个老人的敬畏。 说不怕是假的,只不过没有怕到不敢说话的境界,不说话只是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跟老爷子唠嗑,一个能和老毛谈笑风生的老人让他怎么唠嗑,这个问题有点难解决。 幸运的是老太爷没有在意陈浮生的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陈富贵道:“这就是那头东北虎吧,确实是一块好材料,也不乏那些后辈对你予以厚望。” 陈富贵不是陈浮生,没有在老太爷面前傻笑,也没有那般跋扈,只是对着既是自己兄弟的长辈又和自己爷爷一般的老人说道:“老太爷,我不知道此次您让浮生来北京的意思是什么,临死的时候我爷爷就说过让我一定要护好二狗子和陈家,我们的爷爷如果活着也如您一般岁数,我现在不是对着一个上级或者大人物说话,只是对着一个像我们爷爷的人说话,如果这次您要留下浮生,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你们曹家几个人给浮生做垫背的。” 老太爷没有在意陈富贵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敢跟他叫嚣的 人都被他整的要么居家搬往国外,要么下地狱了,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讲话了,一个快要成精的老人如果能被陈富贵这么个后辈用三言两语就撼动,那他也就不是曹蒹葭口中的那个老太爷了,曹蒹葭曾经对竹叶青说过,曹家只要躺在那个太师椅上的老人活着一天,你就是拉上整个上海都未必能撼动曹家,这就是曹蒹葭眼中的老太爷。 所以说老太爷根本不在意陈富贵的那番话,相反老一辈那种帮亲不帮理的护短天性让他觉的这个大个子除了是块当兵的料以外,还有这么一个护短的优点。 正如曹蒹葭所说,一个能与用双手都数得过来的开国元勋谈笑风生的老人是不屑于睁开眼睛仔细瞧瞧这两个羽翼未丰甚至还很稚嫩的年轻人的。天下也就只有曹老太爷这一类的人才有这个底气不把这头东北虎所说的话当回事。 曹老太爷虽然没有气势,但也注定不会和陈春雷一般平易近人,一个是没有那个精力,再一个从土匪起家直到坐上今天这个炫耀位置的老人也不可能拥有那种气息,对着地下站着的两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让野狐那孩子把蒹葭的尸体送进来我看看,自从那次去了南京,我还没有再看她一眼呢。”说着这话的老人嘴角挂起了一丝慈祥的笑容,看来老太爷确实是疼自己的那位孙女。 从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陈浮生心里没有任何怨言的拉着陈富贵退出房间,而在房间们外等待的有曹野狐,还有一个肩上挂着三颗金灿灿五角星的硬朗老人,大约57、8的样子,陈浮生这个外行自然不知道老人肩上挂的那三颗星代表着什么,但陈富贵知道,那是中国最顶级军衔的标志,看着这一组星星的陈富贵必须得敬礼。 老人是曹野狐的爷爷也就是老太爷的儿子曹必胜,这个名字是老太爷在抗战期间给儿子取的,含义自然也不用多做介绍了。这个老人看着陈浮生和陈富贵,尤其是在看到陈富贵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灿烂到有点诡异的地步,而看陈浮生的眼光就多少带一丝怀疑,天知道他是在怀疑这两兄弟到底是不是一个父亲生的,还是在怀疑就凭他这个样子就能虏获曹蒹葭的芳心。 陈浮生走出来后就给曹野狐传达了老太爷的话,不多会,四个警卫抬着一个黑色拉链包裹进来,用屁股都能想到那肯定是曹蒹葭的尸体,陈浮生也去看过几次,依旧是那副祸国殃民的摸样,没有任何改变。 看着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黑色包裹进入老太爷的房间,陈浮生低下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哀 伤,而在场的每一位都不可避免的留露出惋惜,悲哀的神情。 两个孩子被那个中年妇女看着,陈浮生吩咐过周小雀不可让那个中年妇女离开他的视野,从要进入老太爷房间被门卫的警卫挡下之后,周晓雀就如门神一般在另一个房间门口站着,而孩子和中年妇女还有一位老年妇女在里边。 陈浮生进入房间,看着那个老年妇女在逗弄自己的孩子,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猜到那个其实并不能算是老年妇女的女人肯定是曹蒹葭的奶奶,说老年妇女,其实并不老,只是打扮有点老气,如果看容貌和神态,能和黄丹青有得一比,甚至曹蒹葭的奶奶在雍容端庄上更胜一筹,没有黄丹青的冷,有的只是一脸的慈祥和蔼,虽然一双布鞋和一条黑色裤子让她显的有点老气,但这并不妨碍她那一脸的慈祥。 陈浮生进入房间后虽然能猜到这是谁,但也不敢乱叫,只能在那站着,老人看着陈浮生进来没有那种奶奶见到孙女婿的亲昵,但相对而言是曹家人对这个女婿最和蔼的一个,招呼着陈浮生坐下,还准备给陈浮生倒茶,吓的陈浮生立马从椅子上几乎是蹦了起来,虽然有点受宠若惊,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最后陈浮生成功的站着看曹蒹葭的奶奶逗孩子。 最中间的房间内,曹野狐将那个黑色包裹送进去后就退了出来,只剩下老太爷和他最宝贝的孙女,老人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神情,那张像一张沧桑老树皮的脸好像早已经把世间的这种生离死别看淡,能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也确实是见多了一条条鲜活生命离开这个世界,可是那双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出卖了他内心的悲伤。 没有对着陈浮生兄弟两睁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即使再见惯了世间悲欢离合的老人也不能免去生来就拥有的感情,何况躺着的是自己最钟爱的孙女。 对着一具看上去只是睡着的尸体,老人沧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蒹葭,太爷爷不怪你自作主张选择自己的幸福,我也说过只要你嫁的是一个站着活着的人,即使是路边的乞丐也好,老太爷都会答应,你娘和那群七大姑八大姨阻拦你,有势利,也不是没有对你的关心,看着你现在的摸样,太爷爷知道你过的很幸福,这足够了,至于他我向你保证只要他留下一个孩子,我会给他一个天大的荣耀,曹家也认他这个女婿,这是太爷爷给你的承诺。 就这样,一个老人对着自己最钟爱的孙女絮絮叨叨,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两人安静的环境,房间内肃穆而空灵。 过 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老太爷终于把自己要对孙女说的话都说完了,没有人知道老太爷对蒹葭说了什么,也没有人敢去问老太爷,这就是一个家族的森严,几千年的传统不是说变就会变的。 而逗弄孩子的老年妇女也终于停了下来,对着陈浮生说道:“中午饭就在家里吃吧,等吃完饭后再看老太爷还有什么要对你说的,我是比较中意这个女孩,她就是第二个蒹葭。” 陈浮生没有反驳老人,只是点了点头,他还没有自卑到不敢在曹家吃顿饭,至于饭后会怎么样,喜欢量化分析的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见招拆招。 也就是这个时候,诸葛老神仙带着自己的徒弟张三千坐上了赶往北京的飞机,陈圆殊返回了南京。 第三十五章 宾利 在陈浮生只顾着奋斗还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生中,一直认为权力通天的人吃饭也应该是非什么什么不吃,喝酒也是非哪哪哪产的名酒不喝,甚至吃点东西或者穿件衣服,都得有人专门做,曹家老太爷又把他的这一个认为给活生生的打破了。 一个不大不小放十来号人吃饭不会拥挤的房间内,曹老太爷当中坐着,曹必胜和他老婆分别左右坐开,接下来就是曹野狐,今天到场的人不多,是知道陈浮生这个捣乱了曹李两家联姻导致整个家族损失几十个亿的祸害来北京的暂时还没有几个,至于傅颖是谈完一桩生意后正从张家口赶来,曹野狐的父亲因为工作比较机密,中午一般不回家,但晚上肯定回来,剩下的那些恨不得把陈浮生扒皮抽筋的家族嫡系旁系人员估计马上就会得到消息赶来。 饭桌上摆的饭菜也最多就是比普通人家要好一点,绿色一点,再没有其他可以值得称赞的地方,可见曹老太爷是个将艰苦朴素这一美德实行的比较彻底的猛人,不愧是毛爷爷一代出位的牛人。 一顿饭吃的有惊无险,陈富贵和陈浮生也是那种觉得浪费可耻的人,所以吃饭的时候绝对没有客气,一桌饭没有剩下一点东西,期间曹蒹葭的奶奶给陈浮生和陈富贵两兄弟夹过菜,话是没有说的,从老太爷手上开始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吃饭的时候就吃饭,不许说话。 虽然这个规矩老太爷没有明文规定,但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傅颖和他老公也就是曹蒹葭的父亲因为一句不知道什么小事吵了起来,其中自然是傅颖在主导那个战场,老太爷不知道是因为孙子的不争气还是吃饭的心情被人破坏而大怒,将曹家那个极其生猛的媳妇一顿训斥,从那以后在饭桌上再没有人敢大声说过话,哪怕是最招人喜爱的曹蒹葭都没有。 所以一顿饭吃的波澜不惊,饭后老太爷破天荒的让陈浮生陪他去坐坐,至于周小雀则非要跟上去,被富贵拦下,富贵说道:“没事的,你不用跟着去了,只需在这看好孩子就行。” 最后曹必胜也将陈富贵拉到了一个房间去说话,兄弟两见的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结果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曹野狐下午就赶回了军区,准备晚上再过来看一大家子生撕活剥陈浮生。 曹蒹葭的尸体已经被送往军区医院,用最好的技术保存那副完美的躯体。 进了房间的老太爷没有如刚见到陈浮生那会懒洋洋的,现在的老太爷谈不上精神焕发,但也拄跟拐杖还能站立得住,虽然背有点驼,身体有点弯 曲。老太爷看着毛主席的那幅字画,并没有让陈浮生坐,而是背对着陈浮生用一种不知道该用沧桑还是凄凉的口气说道:“蒹葭那孩子从小就聪慧过人,没有捅过篓子,从小学到大学都一直以第一名的身份存在,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谈城府厚黑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但那孩子的定力比野狐还要强上几分,我答应过她只要是嫁站着活着的人,而不是跪着活着的人,就是路边的乞丐,我也答应,她选择你是她的事情,她没有带回来让我看你一眼我也不怪她,我相信她的眼光,但是她为你做出这么一件事我是始终想不通的,她为什么连最疼她的老太爷都不告诉呢,可怜的孩子。” 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有点口干舌燥,刚想要转身喝口茶的时候,陈浮生已经将桌子上的茶杯端到了老太爷手跟前,老太爷也没有意外,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死了就死了吧,也省得活着遭罪,可是她还要留下孩子,我知道她看中你的什么,一个农民的底线和回家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份干净的表情,我知道她,看似眼高于顶,其实也没有那么高,或许和你一样的人也挺多,但缘分之所以被称之为缘分,靠的就是这种神奇,我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也不管你如何优秀,我想说的就是把蒹葭的尸体留在北京,把孩子也留下一个,男孩女孩你自己决定,以我们农村人的脾性来说你最好应该留下女孩,我也保证孩子长大后依然会管你叫父亲,但她得姓曹,不管你答应与否,我现在只是提出来让你考虑考虑,另外如果你答应了,我们曹家也不会占你这个便宜,你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曹家认你这个女婿。” 就这么一个名头就是天大的荣耀,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的面,可想而知一个如曹家这般通天的大树在陈浮生背后站着,光是这么一个光环就会让看似强大的对手不战而退,更不用说既然老爷子应下这个女婿,那怎么着也得给孩子们一点礼物,曹老太爷给的礼物那可就不是一般物品了,至少也得给孩子们一份大大的锦绣前程。 陈浮生的背影似乎又有点佝偻了,好像对着老太爷没有了底气,可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倔强道:“老太爷,不是浮生不识抬爱,是我答应过蒹葭,孩子一定会由我亲手抚养成人,即使不能给他们一份如花似锦的大好前程,我也得保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孩子的名字是蒹葭取的,男孩叫陈平,小名咬金,女孩叫陈安,小名小蛮,用意也就是在此。” 老太爷似乎对这个拒绝早有预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陈浮生退出房间,满脑子的 想不通,他不知道老太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没有死劲的去揣测老太爷的那颗成了精的狐狸脑袋里边想的问题,不是他不想揣测,是实在揣测不出。 出了门,电话铃声也正合适宜的想起,是比较古老的甜蜜蜜铃声,自从有了手机以后就一直是这个铃声,除了知道手机有打电话发短信这两个功能外,他还没有仔细研究过他的手机还可以干什么用。 电话是陈圆殊的,那头标准的官方语调说道诸葛老神仙带着张三千也去了北京以后就直接挂掉电话,没有等陈浮生任何客套的语言。而陈浮生那颗学数学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有天赋的脑袋也能想象的出陈圆殊是花了多大功夫才找到诸葛老神仙的,那一份感激不是用谢谢两个字就能还清的,况且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把感谢挂在嘴边的人。 陈浮生不知道诸葛老人坐的是哪趟飞机,自然也不可能兴冲冲的跑到机场去接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和许久不见但有空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平头的孩子,至于老人怎么找得到他,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的他蹲在院子里抽了好几根烟后起身走向富贵和周小雀所在的房间,对着两人没有任何遮掩,把诸葛老神仙来北京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陈富贵没有任何表情,这个跋扈到敢对着半个江苏省不管是政界商场还是黑道大佬都口出要刨人家祖坟狂言的男人是一个不择不扣的雄性生物,不喜欢借助外物来解一道道难题,而周小雀自从跟了龚红泉起就是一名最金牌的打手的他没有见过诸葛老神仙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一点反应都没有,把人脉就是钱脉,关系就是实力奉为哲理的陈浮生弄的一阵尴尬,最终知道说这个消息对于这两人来说就是对牛弹琴后也就不再废话,静静的等着晚上的审判。 下午六点整,傅颖进了曹家,而蒹葭的父亲也在不到五分钟的差距后进入曹家大门,而随后就是闻讯赶来想对陈浮生食其肉喝其血的一大群嫡系和旁系家族成员,从门口停的车辆来看,似乎曹家也没有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人,但从挂着的牌照来看的话,在整个官员多如牛毛的北京来说,一下聚齐这么多车牌的场面还是很少见的,除了人大会议和政协会议外。 行家自然知道一辆顶级劳斯莱斯也就千数来万的个回合,但凡有点身份和有钱的人只要想买还是能买的起的,可一个国安和京v26这之类的牌照要是没有关系就是花几千万也弄不上一个真的,绝对的有价无市。 可是来的这十几辆并不是很 扎眼的车里边虽然没有京v26这样的牌子,可都是国安、京a、京v这样的牌子,且不管真假,敢弄这么多一起在北京大街上开那就是假的也得变成真的。 可见曹家在老太爷的领导下是多么彪悍。 这些陈浮生都不懂,他只知道这群人没有一个不是怀着一肚子坏水来的,绝对不是抱着来看曹家女婿想法来的,陈浮生的脑袋再笨也知道他娶了曹蒹葭肯定给从小就订好娃娃亲的曹家带来了损失,只是不知道损失居然能达到几十个亿那么重罢了。 陈浮生看着这一辆辆车停在门口,要换成以前的他早就吓破胆了,但不知道被蒹葭熏陶久了还是蒹葭的死让他神经有毛病了,楞是看着那些车没有任何的表情,当一辆宾利缓缓驶来的时候,陈浮生的表情瞬间呆滞了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又恢复了。 第三十六章 女婿 生活多的就是这种黑色幽默,原本陈浮生在南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等着那位傅颖口中能让陈浮生自卑到死的角色发动致命一击,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那位大少比他早三天就离开了南京,最后不死心的他还跟钱老爷子问了一下巡查小组调查的怎么样了,可老爷子只是告诉他巡查小组一位出色的人物不知道被谁用手段调回了北京,之后就在没有任何风波,把一个陈浮生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位及其牛叉的男人玩的是哪一出。 在陈浮生那颗脑袋始终想不明白的时候,傅颖到了南京传达了老太爷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的他才明白那位少爷是准备换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主场作战,可是以李夸父的道行和家族势力在哪对付他都是手到擒拿的事,为什么要这么费神,这一点让陈浮生那颗不算很笨的脑袋还有点想不通。 如今再次看到那辆宾利,也难怪他要变脸色了,在这么一个人生地又不熟的地方面对这么一群极有来头的人物不说,还得对上一个据说武力值和智力值都达上限的家伙,这仗怎么打,即使有陈富贵这么一个文韬武略都不输于谁的哥在也没有任何意外能够让他赢得这场战争。 值得庆幸的是陈浮生的命很好,还不是一般好,陈浮生爷爷说过张三千是六两二钱的命,那已经是极好的命了,可是张三千曾经跟他三叔说过要是小三千是六两二钱的命的话,那三叔怎么着也得有8两一斤的命,陈浮生笑着说六两二钱就是最好的了,其实陈浮生不管几两几斤的命,他爷爷都说死了,这孩子只要过了18岁那道坎,就能一世荣华,再加上王虎剩大将军的瞎子师傅喝醉的时候提起过一个其爷如老鬼,其父如瘦虎,其兄如饥鹰的命,且不管他真假,按照陈浮生目前的发展来看除了现在曹家这道坎,至少他还没有跨不过去任何一个坎,连浑水袍哥龚红泉都放倒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他,除了陈浮生不顾一切的吸收只要是对他有用的东西外,他的命确实不错,至少一般人根本不可企及。 按照傅颖的话说,就是傅颖栽培过跟他一样肯弯腰做狗,懂隐忍,城府厚黑这些东西也一样不缺的凤凰男有一双手的数,那些男人甚至比陈浮生还要肯吃苦,还要会做人,可上位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也就是到了在一个城市呼风唤雨的地步,可陈浮生现在就达到了,这只能说明他比他们都幸运,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注定不是一般老人的爷爷,又培养出陈富贵这么变。态的个哥,再加上他那个虽然不识字但一辈子温柔善良的娘教会了他们做人最基本的东西,良心,感恩,一世人两 兄弟这些听起来特空泛的道理,这些都是他们的娘一辈子念叨让他们不敢忘记的东西,这些东西注定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抛开命理这些东西,有了那么多的财富,陈浮生也注定不会是一个一般的凤凰男。 曹家那个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房间,很宽敞很简洁甚至简洁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放了几把椅子桌子的地步,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什么狗屁山水画风景画鱼缸之类的都没有,只有最中间挂着一幅毛主席画像,桌子上边还放着一本红宝书,是上个世纪7、80年代最流行的毛主席语录,这能看出老太爷的家教严格和老一辈人对毛主席的那种发自肺腑的敬佩。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上曹家的饭桌吃饭,也不是只要是曹家人就有资格做那仅仅六七张摆放的椅子的,所以关于陈浮生的批判大会是不可能被放到曹家饭桌上的,而来的那些人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要在老太爷眼皮底下蹭饭的想法,都自发地集中到这个能放下这么多人的房间,陈浮生还没有一个冲动就来到这个房间里大杀四方,只是和陈富贵周小雀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有人召唤他们。孩子们睡着了,那个奶妈在一边看着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跟他们三个男人说过一句话。 等所有人都聚集到那个房子后,傅颖坐了一张椅子,还有一个长相不能说帅,但是很精干的,年龄大约在30岁左右的男人也坐了一张,而那个气质温润如玉的李夸父也拎了张椅子坐在傅颖旁边,剩下的所有人都还是站着,但也是自发的站成好几个圈子,有谈论官场的,还有谈论商场博弈的,大大小小四五个圈子,说的都是在一般人听来攸关老百姓生死的话题,有物价上涨是因为与外资在房地产博弈造成这类的话题,还有重庆市牵扯出什么位面的大人物,后手是什么这一类的话题,反正都与陈浮生无关,又息息相关,就这么吵吵嚷嚷的,没有谁觉的不妥。 直到曹野狐扶着老太爷进入,后边还有曹必胜,房间里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所有人看老太爷的眼神中都留露出一丝发自肺腑的敬畏。连傅颖都不得不对老太爷又恨又怕,李夸父是因为从小就被老太爷那拐杖打怕了,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种敬畏。 老太爷坐在了中间的那张太师椅上曹必胜坐在了下边的椅子上,曹野狐则自动站到老太爷身后,身入标枪般直立,老太爷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下边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们今天来都是想看看那个陈浮生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让蒹葭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他。老太爷可不管李夸 父的脸色怎么样,但李夸父也注定不会让所有人失望,一脸的不娇柔也不造作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老太爷也没有再废话只是对着曹野狐说道:“让那两兄弟都过来吧。”曹野狐快步走出,所有人都在期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跟着曹野狐进来的是陈浮生然后才是陈富贵,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两个人。 一个身高一米75,八块钱的*平头,一身黑蓝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一双不是很扎眼的皮鞋,典型的城市白领打扮,脸蛋谈不上帅,但也五官端正,没有任何气场,另一个将近两米的身高,一身最普通的迷彩服,没有军衔,一副憨傻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富贵总是在对着一大群人的时候就会带上这幅人畜无害的憨傻笑容,如果不是这个笑容破坏了那带给人视觉冲击的身高和黄金比例但爆炸性的肌肉,那这个大个子的气场一定很彪悍。 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就看出陈家兄弟的不一般,在场的人也或多或少听过这两兄弟的一些故事,但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再加上这兄弟两的第一面给人的印象和传说的故事总是有一定偏差的,虽然在场的不管从政或者经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背后站着曹老太爷这么一个生猛人物,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傅颖那样的能力,也不是他们都有曹野狐那令人拍案叫绝的魄力,尽管政界商场都混久了,没有能力也该培养出来了,可不是所有人都信奉不以貌取人这一句话的,尤其是如今这个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时代,他们势利久了,难免就一下出不来那个怪圈,这不是他们的错。 能不被迷惑的也大有人在,在太师椅上的老太爷,还有那个上将曹必胜,曹野狐也了解这两兄弟,陈浮生现在还不怎么样,但陈富贵那绝对是一头出世的长白山之王,还有傅颖李夸父一大群人,不管凭眼力也好本能也罢传说也算,都知道那个傻笑的陈富贵是个不一般的货色,可这个陈浮生就着实是平淡无奇了点。 他要仅仅平淡无奇也就算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去关心他的死活,可就是眼前这个平淡无奇的家伙拐跑了曹蒹葭,这直接间接导致曹家在政界说话的时候少了一个很有底气帮腔的盟友,还间接地使曹家损失了几十个亿,这就不得不让在场的人痛恨陈浮生了,据初步观察,其中有不下五个男人都是心怀嫉妒外加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当然不算李夸父,按照这种想法也不难揣测出不少女性同胞都恨不得将陈浮生全身滴蜡,然后拿皮鞭活活抽死。 可就是这样,陈 浮生依然倔强的站在所有人面前,他们的恶毒眼神甚至让陈浮生产生些许的自豪,能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恨上也确实是一种本事,老太爷在上,没有人敢造次,只是最大程度的恶意诅咒陈浮生以及他的祖宗十八代,当初所有人都憎恨这个坏了他们好事的年轻人,甚至还有不少人准备让陈浮生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被老太爷给镇住,再加上曹野狐疼爱自己的妹妹,才导致陈浮生没有少胳膊少腿完整无缺的站在这。 老太爷不发话,暂时还没有人敢刁难陈浮生,最后老太爷不紧不慢的对着陈浮生说道:“这都是蒹葭的亲人,按辈分除了小李子外你最低的也得叫叔叔,阿姨,但是你也能看出他们对你的心思,因为你至少让曹家也就是让连我在内的所有人不仅失去了政治上的盟友,还没有了几十亿的收入,你说他们对你能怀点什么心思。” 陈浮生内心一阵翻腾,几十个亿,那是个什么概念,但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说话,似乎习惯了在老太爷面前沉默,老太爷接着又说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还是承认你这个女婿。”所有的人错愕,甚至震惊,随后就一阵唧唧咋咋的讨论,是什么条件这么给力? 第三十七章 象棋 陈浮生小时候没有看过电视,等到去张家寨以外的一个小镇上初中的时候才能在学校的传达室里边偷偷瞄两眼里边那个不大就19寸的黑白电视里边演一些古装剧,映象最深的也就是官老爷上堂的时候衙役们喊威武的那个情景,在高中时代怀着极大的罪恶感看了几本金庸古龙这类大侠的武侠,里边描述过这种情况叫判案或者升堂。看着今天这场面的陈浮生没来由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堂下的那犯人,老太爷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下边的这群人则是那群衙役。 没有人知道陈浮生脑子里不是在想答应老太爷的条件而是浮现出这么一副荒诞不羁却离现实也差不了多远的画面。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盼望着这个陈浮生最好不要答应老太爷的条件,至少也让他们对这个该挨千刀的犊子下个阴招使个坏,好处一下胸中的那口恶气,可是不出意外的话所有人都认为陈浮生没有理由不答应老太爷这么有诱。惑力的条件,不管什么条件,哪怕是让自己老婆跟别人走卖自己儿子也得答应,要知道成为曹家的女婿那光这一个名头就可以让他在半个中国横着走,更不用说再加上老太爷提点一下,那就是天大的荣耀。这世道有不少人是没有这个机会,要有这么个机会,他们恐怕根本不会犹豫的就答应下来,至少在场的有一半人都这么想。 陈浮生对着老太爷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不行,教我下棋的孙大爷说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蒹葭也告诉过我做人一定要有最起码的尊严,我没读多少书,可我也知道做人就一定要守信,我答应过她的事,不管多么艰难我都得办到。” 大部分人都是面面相觑,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居然不是庆幸这个男人没有答应老太爷的条件,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给这个男人下绊子了,而是这个男人疯了,不能理解的错愕外加一丝可惜。只有曹老太爷和曹必胜还有曹野狐李夸父这几人没有丝毫的不解,好像他们早已经预料到是这么一回事了,陈富贵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所以也不感到意外。 看着所有人的表情,老太爷嘴角挂起了一丝狐狸般的笑意,开口道:“好,虽然我很欣赏你的骨气,但我想你肯定没有机会带着孩子离开北京,台下这么多人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这还不包括小李子。” 陈浮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也不是在您老面前显示我的尊严,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尽管我心里知道我说出刚才的话之后就不能活着离开北京,但作为一个丈夫,我能为她做的不多,答应她的事 还要食言的话我想您认我这个女婿也会觉得别扭,作为父亲,我抚养我的孩子这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即使曹家再显赫,老太爷您手段再高明,你们培养出来的孩子会多优秀,这都不能作为我把他们交给曹家的理由,我这是实打实的实话,至于您认为我这是在博取您的好感也好,吸引您的视线也罢,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在场的大部分人听完这番话都觉得有点道理,但很不实际,在这个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年代,做个什么都应该有一定的利益或目的,所以在习惯了这样不尔虞我诈就不能生存的他们眼里,陈浮生这番话和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找死,更确切得说就是傻的蛋疼,他们可没有考虑过在这个时代也还是有一种可以被称为良知和正义这一类东西存在的,当然陈浮生的这几句话是不可能让他们想到这一类很虚无缥缈的东西的。 老太爷听着这一番话,到是没有什么感慨,也没有流露出什么不一样的神态,的确,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应该是看透也明白了有些东西是有人天生就拥有到后天也不会被磨灭的。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从你走出这扇门起,别怪我老头子没有答应你做蒹葭的女婿。小李子,蒹葭的尸体在军区医院,你把浮生送出去顺便也去看看她。” 陈浮生脸上并没有浮现过多的悲哀,反而是陈富贵眯起眼睛盯着老太爷看了好一会,最终被陈浮生拉了拉胳膊,回过神来,李夸父也一脸温润的表情站起身来,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还有一个孩子叫道:“三叔,三叔。”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诧异,连曹必胜都不例外,诧异是什么人居然警卫不阻拦直接就进入曹家院子了,只有太师椅上的老太爷一脸恬淡表情,没有过多的惊奇。不多一会,就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牵着一个灵气四射的孩子进入了这个房间,有少数人认识这个老头子,也不稀罕他怎么就能进入曹家这个不算戒备森严但也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进入的院子,不认识老头的也大有人在,都一脸看死人的表情盯着那个孩子看,因为那个孩子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但身材又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女孩,不少人心里叹息这两个人估计离挂不远了,谁都知道曹必胜不喜欢老太爷在开家族会议的时候让外人打扰。 可是曹必胜并没有说什么,或许是认识那位老人,可就连老太爷也没有说什么,这就让人有点玩味了,曹野狐见过这个老人一次,李夸父虽然不认识那个老人,但也知道这个老头肯定不是一般人,剩下见过老头的就紧 紧的闭嘴,只有那群没见过老头的人在私下里打探这个老人是谁。 老人和小孩自然是赶来北京的诸葛老神仙和张三千了,进屋后张三千看到陈浮生和陈富贵在中间站着就撒开脚丫子上去抱住陈浮生喊道:“三叔,富贵叔。”陈浮生摸了摸张三千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后就对着诸葛老神仙说道:“诸葛老神仙,麻烦您了。”说出这句话的他没有觉的丝毫不妥,但是除了老太爷和身后的曹野狐,连曹必胜和傅颖都同时变了脸色,难道这个老人是来帮陈浮生解围的,这是所有人的疑惑。 诸葛清明对着老太爷说道:“曹兄,我也不跟你客套,我就是为了这孩子来的,”指着陈浮生道:“那个叫他三叔的孩子是我的弟子,而我跟他之间也有点渊源,既然来了就不仅仅是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南京,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你认了这个女婿。” 或许是两人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老太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着曹必胜说道:“给诸葛兄腾个地方坐,曹必胜什么也没说就站了起来,对着诸葛清明摆了个请的手势,诸葛老神仙没有任何客套的就坐了下去。 老太爷对着诸葛清明道:“这怎么回事,你跟他怎么扯上了关系,我还准备派人去昆仑山找你呢。” 诸葛清明笑着说道:“我跟他之间的缘分还不算浅,就连老爷子你跟他之间都有一份不俗的缘分。” 老太爷还以为是曹蒹葭嫁给陈浮生,因为这层关系诸葛老人才这样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总不能你来了跟我说你跟他有渊源就让我认他做女婿吧,你总得给我个像样的理由吧。 诸葛老神仙站起身到了老太爷面前,随后就附到曹老太爷耳朵上说了一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陈浮生和张三千还有陈富贵三人没有任何表情。 听完话的老太爷嘴角勾起一丝很深的笑意对着陈浮生说道:“我跟你打个赌,你跟我杀几盘象棋,我也不为难你,下五盘,只要你能赢得其中一局就可以,我认你这个女婿,孩子也由你抚养,蒹葭的葬礼你说了算。”所有人都露出了比刚才看到诸葛老神仙和张三千还要错愕震惊的表情。 陈浮生内心一阵挣扎,在曹蒹葭手里都没有赢过一盘棋的他怎么能下得过和千年老妖一个级数的老太爷,可是不下吧又有点未战先败,白让诸葛老神仙出手的味道,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张三千猛得扯了一下他三叔的袖子,眨了眨眼睛,还没有明白过来的 陈浮生只能点头道:“好!” 诸葛老神仙和老太爷嘴边都挂起了一丝非常古怪的笑意,随后老太爷对着身后的一个警卫说道:“去我房间拿象棋。” 听着这句话的陈浮生心里那叫一个痛苦啊,老太爷是什么人,手把手教出了曹蒹葭那样令人惊为天人的女子,还调教出了曹野狐那样惊才绝艳的接班人,怎么说陈浮生都不可能在老太爷手下赢得一盘象棋。 陈浮生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警卫已经连桌子带象棋都搬了过来,所有人都自觉的腾开一片中间的空地,诸葛老神仙和老太爷来到了桌子旁边,老太爷坐下,诸葛老神仙并没有入座,只是对着还在纠结的陈浮生招了招手,曹必胜让警卫给陈浮生也搬了张凳子。 第三十八章 四盘 陈浮生的象棋是孙大爷手把手教会他的,在陈浮生印象中每天被孙大爷蹂躏还乐此不彼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孙大爷说过什么时候浮生要能赢他一盘棋,孙大爷就给陈浮生介绍个媳妇,所以那时候的陈浮生也为那个虚无缥缈的媳妇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汗水,终于由一个初学入门者能跟曹蒹葭切磋棋艺,最戏剧的就是陈浮生每次和她媳妇下棋都被媳妇吃的死死的,还规定每天就三盘,把陈浮生那报仇心切的心态彻底扼杀在摇篮中,不过开始象棋以来还是有那么一两件值得让人兴奋的事情的,那就是他能够将16岁的李昂一不小心就杀个片甲不留,那是一种非常安慰陈浮生那颗受伤的心灵的感觉。 对弈无数次的陈浮生至今也就只有能拿出战胜过李昂那个小崽子的战绩,其余的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对上能教出死死吃住他的蒹葭的太爷爷,要想赢,那就是痴人说梦,可是阵势已经摆好,总不能告诉老太爷因为赢不了他就不下吧,按理说下棋就得报有极强的胜负心心理,否则的话棋艺就不可能进步,明知道下不过老太爷不下也正常,可是旁边围观的可都是蒹葭的七大姨八大妈之类的,还有就是那个至今还虎视眈眈的李夸父,不战自退丢人不说,白费了诸葛老太爷的一番心思,那就是罪过了,所以陈浮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老太爷,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 摆好棋子,老太爷那双眯着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太多,但是坐姿端正,根本不需要人扶,给人的感觉老太爷好像是要上战场,陈浮生执红,先走,毕竟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面子还有孩子的抚养权,这容不得陈浮生小心谨慎,放不开手脚。 每一个和陈浮生下过棋的人,都知道陈浮生的棋风不是一般彪悍,能将一个细节执行到彻底的人,喜欢在局部展开战斗,局部阵地,一番厮杀,老太爷就是老太爷,寸步不让,就和陈浮生在局部玩起了厮杀,战况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惨烈,杀到最后老太爷只有一个将和卒子,陈浮生则只剩一个士和将,不知道老太爷是有意还是故意就只给陈浮生留了一个士和将,最终陈浮生被闷宫导致战败。 所有看着下棋的人都紧紧捏了一把汗,除了诸葛老神仙,一脸云淡风轻。 第二盘,陈浮生继续一往无前,但这次明显注意围在老将身边的子多一点,陈浮生依旧是局部厮杀,但这次老太爷一反常态,不跟陈浮生在局部纠缠,整盘棋老太爷只杀了陈浮生两个子,或许是老爷子久居上位淫浸出来的大局观太好,又或许是天赋使然,陈 浮生这次根本没有和曹老太爷在局部战场交手的机会,几乎一碰就撤,如果曹蒹葭在会告诉陈浮生这是老太爷们这一辈人打江山的战术,运动战,结局只有一种,陈浮生继续败北,看这盘棋的时候所有人看陈浮生的眼神都好像是在告诉这个男人你不用下了,直接认输好了,只有陈富贵、曹野狐和李夸父紧皱眉头,好像是在思考如果换成自己会怎么做。 可是非常奇怪的就是陈浮生脸上没有一点落败的觉悟,反而越战越勇,就跟打了激素的人一样,眼神反而越发的坚定。 第三盘,吃了两次亏的陈浮生明显没有第一次和第二次那种厮杀的狠劲,反而步步为营,坚守阵地,一步一步向前推进,诸葛老神仙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小细节没有人看到,只有关心三叔的张三千一直在盯着诸葛老神仙看,发现了这么一个很微小的细节。 陈浮生的脸色明显因为心神高度集中外加紧张而略显苍白,老太爷看着陈浮生的稳打稳扎几乎是自言自语的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了。”可是眼睛又眯了眯,彻底把家门敞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一边,当陈浮生豁然惊醒的时候,老太爷凭借一炮一马的代价,把陈浮生右翼的防守圈彻底撕开一条裂缝,陈浮生只有两步就可以将老太爷至于死地,但是不回撤的话必然被老太爷反将一军,陈浮生的头上渗出了一丝丝汗水,紧张,这一次将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半空中,虽然很多人都希望陈浮生败北,可是所有人又都将自己比作陈浮生,老太爷这一步到底该怎么破。 五分钟,陈浮生头上的汗水流到了鼻尖都浑然不觉,老太爷也不催,不急不躁,十分钟,陈浮生还是没有说话,所有的人都在等,房间里除了呼吸以外再没有任何杂音。十五分钟后,陈浮生开口,输了。老太爷眯着的那双眼睛猛然一道精光闪过,诸葛老神仙哈哈大笑,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以外,剩下的人中有一半还在思考,有一半一脸疑惑,没有人敢出声。 第四盘,陈浮生正襟危坐,心态趋于平静,心中再没有任何一丝杂念,依然是局部的厮杀,这次老太爷下棋的速度明显有所减慢,陈浮生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厮杀后没有任何留恋的撤离老太爷的阵地,老太爷继续不紧不慢,不进逼,不后撤,能战则战,能守则守,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老太爷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稳,陈浮生则没有任何可以捕捉的棋风,完全是天马行空的思路,虽然厮杀依然不减热度,但是再不拘泥于随随便便的一种风格,一盘棋,下了2个小时,依然没 有悬念的是陈浮生落败,但时间明显比前三盘要延长了好多。 老太爷开口道,最后一盘下午,现在差不多能吃饭了,我和诸葛还有点话要说,又叮嘱曹野狐道:“今天中午把我珍藏了20年的那瓶烧刀子拿出来,今天中午喝一口。”看着明显迟疑的曹野狐老太爷骂道:“小兔崽子,老太爷的身体好着呢,午饭的时候我要在桌子上见不到酒,有你好看。”听着老太爷孩子般的口气,曹野狐转身去拿酒。 所有人听着曹老太爷的话就知道最后精彩的对决只能等到下午了,难免一肚子的怨念,就像看电视插播广告一样让人恼火,下午估计还有事的人则是就像没有得到满足的怨妇一般,一肚子的腹诽,可还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陈浮生则和陈富贵还有张三千在一边嘀咕,都是人,有感情的人,尤其是陈浮生和张三千亲同父子,难免要好好打量打量张三千,看看是不是跟诸葛老神仙学到真本事了,最后张三千要看看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来到了放孩子们的那个房间。 看着自己有了弟弟和妹妹的张三千一脸的高兴,最后才一脸怯生生的问道:“三叔,我听陈圆殊说三婶……”还没有等张三千问完,陈浮生就说道:“三千,不用心疼叔,你不看三叔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啊。” 张三千脱口说道:“三叔,我不想跟师傅学东西了,婶不在了,就没有人给你做饭洗衣服了,我给你做饭,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陈浮生正色道:“三千,你不是孩子了,三叔不需要你照顾,如果你想报答三叔,你就跟着诸葛老神仙好好学本事,等诸葛老神仙啥时候说你可以出师了,你再来报答三叔。”张三千点着头道:“三叔,等我学好本事了,会不会晚了?”陈浮生摇头道:“不晚。” 张三千狠狠的点了点头道:“三叔,等三千学会师傅的本事之后,三千一定要跟着三叔,我这辈子报答不完你,下辈子做牛做马还。” 陈浮生点了点头,对着富贵说道:“哥,今天下午下完棋,如果我赢不了老太爷,你就自己回南京,一定要让地下的娘和爷爷看到咱陈家的出息,要不他们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陈富贵沉声说道:“你肯定会赢,爷爷死的时候说过一世人两兄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当哥的能做的就是不让陈家被人欺负,在这一点上,你付出的太多了,现在娘也走了,陈家就咱们两个,当哥的能做的就是弟弟受人欺负了,哥就一定要替弟弟出头。” 陈浮生知道劝不回富贵去,也就不再徒劳无功,只是问道:“有没有把部队里的水灵白菜滚了一颗。”陈富贵一副天下无敌的憨笑,不由自主的就喊道:“不准笑。”陈富贵果真收起那副笑容,不过一会,继续。 陈浮生坐在椅子上,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的出神,在思考着上午的四盘棋,可猛然想起老太爷的那句话,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难道下午真能赢?” 张三千和陈富贵异口同声的喊道:“能!”陈浮生一直在思考,等过了好一会,眉头才舒展开来,好像想通了什么,随后说道:“蒹葭还在天上看着呢,怎么可能输?” 第三十九章 不足为外人道 一座山上,一座破庙,不用说香火鼎盛,就是连一只动物都很少见。一个年轻人和毛主席来到了这座破庙,见到了寺庙的主人,一个穿着道袍看着比主席还年轻的人接待了他们,没有寒暄客套,毛主席开门见山的问道:“年轻人,我们来找的是一个老道士,你是他什么人,请他出来我要求证点事情。”年轻人微笑道:“其实直到今年我已经虚度光阴45载,被一个老道士逼着我等见到一个人之后才能出山,我虽然没有跟他学到什么东西,但终归从18岁跟他就一直喊他一声师傅,所以我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报那声师傅的恩也罢就忍耐到了今天,看你穿着气度我就知道我等的人来了,师傅临死的时候让我交代你8341这么一组数字,至于什么意思他也没告诉我,我猜了整整3年大概猜出个端倪来,可是怕误人子弟,也怕遭天谴,所以今天注定你只能带着这组数字离开。” 毛主席等看起来比较年轻但其实已经45岁的人说完,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也就没有拖泥带水,虽然满脑子的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客客气气的说道:“谢谢,敢问道长姓名,如有朝一日也好再能问道。” 年轻人笑道:“不出意外,你今天要不问我名字,注定我此生只能在山里度过,死去的师傅说过如果那个人不问你名字,如果出山我会夭折,如果不出山我能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我问过师傅如果那个人问我名字怎么办,师傅露出了对我从来没有过的安静神情,还略带一丝诡异的微笑,但没有告诉我,你问了我的名字,作为我不会终老山林的报答,送你一句话,北方龙蛇不过江,自有江山拱手让。”说完之后边下山边说道如能等上你的有朝一日,你不必寻我,只需知道有陈半闲这么一人就好了,虽然越走越远,可声音却还是跟在耳边一样,把跟毛主席来的那个年轻人吓了一跳,立即护在主席身边。随后主席也带着一句话和一组数字下山。 等到毛主席83年去世至今还活着但已经一只脚也差不多踏进棺材的警卫也就是跟去的那个年轻人才知道8341是什么意思,83年死,而8341正是毛主席的警卫团,随后那个警卫才知道毛主席为什么至始至终只在北方作战,直到百万雄师过大江也是派**指挥,可自从蒋介石从大陆撤出,毛主席过江后就没有办法将台湾收回。 建国后毛主席曾经专门全国大范围的寻找过一个人,姓陈名半闲,可最后以讹传讹成一个陈半仙,就这样最终找到那个已经不年轻的年轻人,谁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但自从在北京生根后,陈半仙当时 名动北京,娶了一个女人为妻,但文革期间因为泄露太多天机,帮了不少人,还有就是不知道什么人传言陈半仙给蒋介石算过命和为**改过风水等一大堆事情,谁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传出来的,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一般,最终陈家没落,而陈半仙带着一个儿子也飘然离开。 这是诸葛老爷子在给曹老太爷讲故事,故事讲到这,曹老太爷接口道:“确实如此,那个警卫好像和我年纪差不多了,我们差不多也是老相识,而我曹家也受过陈半仙指点,逃过一劫。”诸葛老神仙点头,曹老太爷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在不大不小但淹死一个家族很容易的北京城传的很神,而此刻的老太爷眼睛彻底张开,瞪着诸葛老神仙道:“陈浮生也姓陈,莫非?” 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不信命,可自从那次逃过一劫以后,对这些神鬼命理是深信不疑,但因为肚子里边墨水有限,没有研究出什么,可也拜访了不少道观寺庙,耳目渲染之下也自有那么点味道。 看着诸葛老神仙点了点头,老太爷眼睛里有一半的不可置信,还有一半的神采奕奕,说道:“我文革过后,四处找过陈半仙,一直想报答一下,可那位神仙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诸葛老神仙说道:“我的那个徒弟原本名叫张八百,是陈半仙起的,可后来改名为三千,这是陈浮生那个孩子给改的,你也看到我的那个徒弟了,是陈浮生带出来的,你看怎么样?”老太爷点了点头,那孩子灵气四射不说,还有一股大将风范,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可诸葛老神仙笑道:“那孩子早就不想跟我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是被陈浮生一直逼着,我老头子能看出他的心思,把陈浮生看的比娘和爹都重,他确实以后会不可限量,这是我老早就看死的,至于浮生那孩子还轮不到我班门弄斧,但三千以后会不可限量的话,那岂不是说陈浮生注定要比张三千更出类拨萃?” 老太爷没有再说话,而是一阵沉思,最后问道:“李家那个孩子怎么样?”诸葛老神仙道:“这些都不是我要看的,再说你应该早就看出李家那孩子的命了,这个不用我多说,虽然外边传的老一辈的人都不信这些东西,但这种东西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们比谁都信,我不好说什么,浮生的事我是听阿瞒也就是我的义子说起过,最后我亲自去过那个小村子,看了一番,只有陈半仙敢那么做,我也说句我看到的,一个小土包,一个石板上刻着陈浮生爷爷之墓,剩下的我就再不敢多说了,陈富贵在所有人看来注定要 比浮生那孩子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对吧,可我看到的却都是事实,剩下的我也不敢妄加评论,只能你自己揣测,我知道我没来之前,你的那个儿子就是看上了陈富贵,你们曹家人也认为陈富贵必定会一路腾飞,你肯定没有仔细观察过浮生和富贵那两个孩子,下午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言尽于此,今天晚上还要带三千去一个地方,其余的事情就由着你曹家做了,那个孩子和李家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解决。” 曹老太爷一脸容光焕发的说道:“既然如此,下午看完下棋再走也不迟,我也好看看恩人的后辈是不是注定会重振陈家,这也难怪蒹葭那孩子能看上他。” 不出意外的陈富贵和陈浮生继续在曹家餐桌上进行他们第二次一般人吃不到的饭。午饭过后,曹老太爷准备打破中午午睡的习惯和陈浮生下棋,可是被诸葛清明阻止,说和陈浮生还有点话要说,等半个小时的午睡过后再下也不迟。 老太爷午睡期间,诸葛老神仙和陈浮生周小雀陈富贵还有张三千在房间里谈话,张三千没有顾忌,所以直接问道:“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三叔下午能不能赢?”诸葛老神仙笑着说道:“浮生,下午全力以赴就可以了,输赢我不知道,一切都在你手里,和你说过的话估计那时候的你也没放在心上,今天还是那句话,道髓和佛谛一般,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著衣吃饭,困来即卧,于小事得道,于小人成佛。你一步一步走着便是,你的不一般终会让人知道的。” 陈浮生以前觉着诸葛老神仙是通天的人物,是因为老神仙的气势和陈圆殊在一块衬托出来的,可是现在不算大富大贵也好歹知道一点关于大人物大致什么位面就能被称为大人物,知道了以后更觉着诸葛老神仙是通天的人物,这一次和那一次的感受可有天差地别。 恭恭敬敬的对着诸葛老神仙道:“这次麻烦您了,浮生一定努力。”这次的陈浮生虽然恭敬但没有到阿谀谄媚的地步,没有落了下乘,所以诸葛老神仙也不反感。说道:“不用跟我老头子说这些,不是见外不见外,是实在多此一举,三千三年以后就可以出师,等完了这次的事情你应该回去看看了,我也去叨扰一番讨杯茶喝,能叮嘱你的我都说完了,至于富贵,我不说你也坚信他会煊天赫地,不可一世。” 陈富贵没有任何雀跃的表情,而陈浮生则听到老神仙的话以后一脸的高兴外加乐呵,看那神态就是说富贵好比他自己拿到手一千万都要来的高兴。 就这样老神 仙并没有看陈浮生的孩子一眼,陈浮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陈富贵其实心里知道诸葛清明不看孩子其实是不愿意道破天机,因为风水这一类东西最忌讳给刚出生的孩子和没过18岁的孩子算,那样不仅折寿,更是一种破坏。 老神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其实他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就是陈富贵的不可一世之后就是陈浮生的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陈浮生,陈家兄弟和一个张三千,注定不会平凡,至于一世荣华此类那是根本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 就这样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话,还真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那种感觉,最关键的战局,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开始,大风起,到底花落谁家? 第四十章 离开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奇迹,而是缺少创造奇迹的人。陈浮生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攀爬奋斗,从一开始就知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所以对于奇迹这种字眼陈浮生谈不上反感,相反他一直就是盼着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又不敢奢望奇迹真的能发生在他身上,这种矛盾的心理伴随着陈浮生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曹蒹葭把陈浮生的这个心理彻底蹂躏了一次,翻来覆去好一番践踏,当曹蒹葭一辈子以最动人的姿态面对陈浮生时,陈浮生终于知道原来奇迹是眷顾他的,可也不敢想奇迹时时刻刻发生在他身边。 可是他凭借天生的敏锐直觉觉察到自己并不一定会输,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这样在想象奇迹发生和因为怕输而忐忑的心情中度过了漫长的二十分钟,迎来了人生中比那次高考还来的惊心动魄的战局。 而曹家的那些成员想要亲自见证那个挨千刀的落败,然后痛打落水狗,所以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吃完饭,知道老太爷的习惯,所以喝了半个小时的茶后都来到了曹家,要看下午的战局,上午的那四盘棋太精彩,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期待下午的结局到底会怎么样? 曹老太爷让人过来请诸葛神仙和陈家兄弟,准备在他的房间里下,可是看着来的人群,诸葛老神仙对着警卫说道:“回去跟老太爷说,想光明正大的认女婿就要光明正大的输。”最后警卫扶着老太爷来到了上午的那件屋子,这次陈富贵和诸葛老神仙站在陈浮生身后,曹必胜和曹野狐在老太爷身后站着如果相比较而言,就身后站着的人而言陈浮生并不差多少,可陈浮生对上老太爷,那不是一个级数的对手,他不是中的主人公,见神杀神,老子天下第一。可有一点就是陈浮生年轻,老爷子太老了,体力跟不上啊,虽然棋艺跟老太爷差太多,但精力要比老太爷充沛,谁胜谁败本应该是傻子都能猜到的结局,可陈浮生总是能在曹家人身上创造奇迹,一个曹蒹葭,现在一个老太爷。以后会不会有就天知道了。 曹老太爷和陈浮生坐好,开杀,这一盘棋相对而言没有上午的战局壮烈,不知道老太爷是精神不振还是怎么,偶尔会失误那么一两次,但依然不败,看棋的所有人都在为老太爷感到惋惜,如果不是那一次失误,老太爷就会赢,可是现在战况胶着,陈浮生没有趁着老太爷的失误趁虚而入,而是稳打稳扎,一直没有过河厮杀,耐性很好,反观老太爷,因为一时的损兵折将攻势瞬间猛烈了几倍,局部厮杀到壮士断腕最后回撤,一气呵成,等老太爷的攻势尽,陈浮生立即跟进,没有丝毫犹豫, 顺理成章的老太爷被陈浮生逼在一个角落,老太爷认输。 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陈浮生怎么能赢得了老太爷,这是个天大的讽刺,而其中也不乏聪明人,怀疑老太爷故意放水,但是谁敢揭穿老太爷的故意放水,找死。 只有诸葛老神仙和老太爷频频点头,最后老太爷带着一丝玩味道:“这样你就赢了我老头子,我也没有觉得输的冤枉。我认你这个女婿,你说吧,想让曹家给你什么?”陈浮生没有丝毫犹豫,说道:“蒹葭的葬礼我由我来办,让我带孩子们走就可以了。” 老太爷笑道:“你既然是曹家女婿了,那些都是你应该的,我是在问你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份大大的前程?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城府,也别觉的我是在试探你,我喜欢实在人,你只需要给我答案就好。” 陈浮生也一点都不含蓄,说道:“老太爷,我不矫情,您给的前程我肯定想要,可是我不能要,蒹葭想看到的就是我自己奋斗然后能让孩子们过上好生活,如果今天她也跟我在,她的答案您肯定比我要清楚,不过我好歹也是曹家的女婿了,您给我前程我不要我觉的肉疼,要不这样,可不可以让我们家富贵和野狐哥一样弄个上校军衔,我们兄弟回张家寨至少也有一个能光宗耀祖的。” 老太爷听完这番话后,站起身双眼睁开,目光如电,道:“现在曹家所有人听着,从现在开始,陈浮生就是曹家的女婿,这个女婿我认了,曹家就认了,如果我死了后你们就准备踢他出局,不认这个女婿,只要你们有本事,就可以,我管不着,但我在一天,谁敢在我背后动手动脚,那你们别怪我不客气。”对着曹野狐道:“这就是你妹夫,你照顾不好他,意味着你让你妹妹在地下受苦,那你就不能当哥了。”陈浮生看着此刻的老太爷,心里曹野狐沉声说道:“太爷爷,我发过誓绝对不会让蒹葭难过,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我知道该怎么做。”老太爷转头对着曹必胜也就是他的儿子说道:“你听见浮生刚才说的话了吧,我答应孩子的,自然得做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陈富贵抬头刚要开口拒绝,最后陈浮生死劲把陈富贵想说的话连拉带瞪弄了回去。 曹必胜也就是中国东北军区的头号人物对着老太爷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陈富贵道:“你明天就去俄罗斯参加作战演习,带着蒋青帝和林巨熊一起,等你回来东北军区39军125旅认团长,一个星期的时间,命令你只能带着最优异的成绩回来。” 陈富贵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陈浮生又是跺脚咳嗽又是连扯带瞪,阻止了陈富贵拒绝这份荣耀,抢着说道:“谢谢爷爷!”曹必胜听着皱了一下眉头,可是看了老太爷一眼之后又舒展开来,按理来说这个女婿认的太突兀,突兀道连曹必胜都一下接受不了,更不用说其他人。 但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最后老太爷对着大家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消化这个事实吧,等接受了以后作为孩子的长辈,你们怎么也得给个见面礼吧。”李夸父深深的看了陈浮生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老太爷也并没有在意李夸父的感受。 说完这些话,老太爷摆了摆手,众人一脸不甘的离开。随后对着诸葛老神仙说道:“诸葛兄,你我小酌一下,之后你再办你的事情。”诸葛老神仙点了点头。 曹必胜吩咐警卫准备了点花生米,带着象棋去了曹老太爷的房间。曹老太爷说道:“必胜,野狐,浮生你和你哥还有三千都来吧。” 老太爷和诸葛老神仙率先起身,随后几个人跟着去了老太爷的房间,进了房间之后,老太爷说道:“浮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问你那句话吗?”陈浮生说道:“我本以为太爷爷要试探我,可后来我发现也不是,最后我真没弄明白,就实话实说了。”老太爷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实话实说,不出意外的话,如果你答应我,你不配做曹家的女婿,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会先入为主的想你是不是不实在,可是你出人意料的既收了好处还不让我觉得你面目可憎,确实不错。” 然后睁开那双眼睛,眼神凛冽如刀锋,说道:“至于另一层原因,以后等诸葛老神仙跟你说吧,如果我说了会让蒹葭觉的我不尊重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曹家的一员了,我不管你作孽还是作福,希望你不要让蒹葭失望,好人坏人这没有很大的界限,但做事一定要对得起你所在乎的人。” 陈浮生点头,诸葛老太爷笑道:“曹兄,你等等再好好训你的女婿,和好好抱抱你的那两个小宝贝,现在先边喝酒边下棋。”就这样不管周围的人,老太爷和诸葛清明一边喝63度的自制烧刀子,一边下棋,好像那烧刀子就跟凉白开水一般,至于两人的下棋,除了曹必胜能看懂一点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看不懂,诸葛老神仙天马行空,曹老太爷一样不逊色多少,最后,一瓶烧刀子喝完,棋也下到和局,然后诸葛老神仙起身说道:“谢谢曹兄的酒,我现在带三千离开。” 老太爷点了点头,并没有起身相送,陈浮生想要送一下诸葛老神仙,可老 神仙说道:“给你和三千五分钟的谈话,至于老头子我不用你们送,只要记住有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就好了。” 张三千红着眼睛道:“三叔,三千听你的话,和师傅好好学本事,等学成之日三千一定为三叔做牛做马,好好照顾三叔,婶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瘦了三千会心疼三叔,另外,富贵叔,我现在已经撞断两棵树了,三千一定要和富贵叔一样能撞断17棵树才能对得起富贵叔教我的东西。”一席话让老神仙和老太爷都动容,一个孩子,仅仅15岁的孩子。 陈浮生说道:“三千,三叔希望你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将来至少要给你的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富贵对着张三千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庞,说道:“三千,听你三叔的话,好好学本事,等你学好了挑战叔,学不成名你就不能帮你三叔。” 之后三千流着眼泪跟着诸葛老神仙离开,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的撕心裂肺,但不是张三千和陈浮生的亲情淡了,而是张三千长大了。 第四十一章 正牌媳妇 离别总是令人不愉快的,看着张三千和诸葛老神仙离去,难免会有点舍不得那个孩子,这不能怪陈浮生,连诸葛老太爷都有感情,不用说他,可是脸上没有丝毫表露,静静的在那等老太爷发话。 老太爷一直看着陈浮生,从头到脚没有丝毫顾忌的打量,看完并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把陈浮生弄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也不敢说话。老太爷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你现在一定是在猜诸葛清明用什么手段说服了我,你不用猜了,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你现在应该花点心思猜猜老头子我最后是怎么放水的,猜出来我就允许你以后一直叫我太爷爷。” 陈浮生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挠了挠头道:“那这意味着猜不出来就不让我喊您太爷爷了吗?”老太爷没有说话,就那样一脸狐狸笑意的看着陈浮生,最后扛不住老太爷这么看,陈浮生一昂头,大有豁出去破罐破摔的气势,说道:“我不知道您怎么放水的,但肯定不是那一手故意失误造成的,应该是在倒数第三子上,但我真不看出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实话,那倒数第三子也是凭借直觉猜的。” 老爷子笑道:“你知道在哪一子就知道怎么回事,别跟我老太爷打马虎眼。”随即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浮生,诸葛清明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能看出来,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不用对你们这些孩子说谎,你肯定不是他门下现在最出彩的,但我能看得出一个97岁的老人对你的喜爱,我从睁开眼睛看你们兄弟的时候就知道这世界最终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富贵我不去下结论,他的成绩摆在哪,你,我虽然没有他诸葛清明那么洞察天机,但也称的上是阅人无数,你的未来我看不透,但现在我能看的出你的心思,对蒹葭和对孩子们的心思,其实一个男人活在世间,不需要多么的权势滔天,也不用那么多的钱财,但必须得有保护家人的能力,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过的好一点,这是我的实话,这些东西除了蒹葭以外我没有对谁说过,连野狐也没有,我知道他的惊才绝艳,曹家在他手上也只会更上一层楼,但他从小没有吃过苦,理解不了我们老一辈那时候吃不饱的心情,我不怪他,今天难得能有一个人听我说说这些,难免就会多说两句,你听进去也得听,听不进去还得听。” 陈浮生说道:“老太爷,我是从东北黑龙江一个小村子出来的,虽然没有穷到吃了这顿就没有下一顿,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张家寨的人世世代代就靠打猎为生,我们兄弟小的时候,真不知道肉味是什么样的,家里除了一个喝自制 烧刀子的爷爷以外就是我们那一辈子被生活糟蹋没有离开张家寨一步的娘,等到我8岁,富贵13岁的时候我们就得为生活而进山,可是没有人愿意带我们外姓进山,就只有我和富贵,那个喜欢唱京剧的老人也早早的离开了我们,生活早早教会了我们怎么才能不让娘饿着,张家寨也让我学会了世故,但娘和爷爷从小让我们记住了一定要对得起自己在乎的人,能听太爷爷的这番话,有荣幸,但更多的是对娘和死去的爷爷的尊敬。” 老爷子出神了一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但看着陈浮生的眼神更加柔和,说道:“浮生,你有一个好爷爷,上天眷顾你们,虽然他不在了,但留给了你最宝贵的财富,你自己把握,至于你造孽也好,杀生也罢,记得对得起他们就行,我老了,看不到你将来,作为长辈我已经把该教你的都教给了你,剩下的你自己走就可以了。” 陈浮生是一个不喜欢把谢谢挂在嘴上的人,但听着老太爷这一番话,说道:“谢谢老太爷。” 老太爷笑了笑,安静祥和,说道:“五盘棋你领悟到了多少,跟我这个老头子好好说说,富贵会不会下棋,如果会的话等等陪我下一盘。” 知道老太爷习惯的人一定会惊奇,因为老太爷的习惯就是每天五盘棋,如果说跟诸葛清明对弈是给足了面子,可再和陈富贵下一盘,那就天大的惊奇了,岂不是说陈富贵的成就让老太爷都刮目相看?” 陈浮生转头看着富贵,可是陈富贵却摇了摇头,其实富贵会下,而且是高手,但是陈富贵并没有把这别人视为天大荣耀的机会看的多重,如果看重了就不是天下无双的长白山之王了。 老太爷看着陈浮生,等着他说话,陈浮生也没有犹豫,说道:“太爷爷,我资质愚钝,如果说错了什么,您不要见怪。”这就是陈浮生的风格,宁愿将别人的预期降到最低,如果完成的好了会给老太爷留下好印象,完成不好也本来就那么回事,会让人觉的这孩子实诚。 老太爷没有说什么,笑了笑。陈浮生说道:“第一盘,太爷爷您是在告诉我如果将细节执行到彻底也完全可以取胜,因为整体就是靠细节组成的,总结成为一句话应该就是细节决定成败,所以您和我在局部厮杀,这些应该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您在告诉我其实有时候最亲近的人才能将你一击毙命和过了河的卒子完全可以干掉对方的主帅。” 老太爷这次没有笑,而是正色道:“浮生,你是将整个棋盘研究通了,也大致弄明白了我教你的东西, 但你忘记了一点就是有时候你只能信任你身边的人,如果没有他们你就不会成功,我知道蒹葭肯定跟你说过闷宫这一个词汇,但那仅仅是针对你在积累原始资本的时候,记住只有将自己的后背适当的留给别人,你才有机会登到顶峰,还有就是过了河的卒子就只能背水一战没有后撤之路,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斟酌,一个男人没有血性那也就不能被称之为男人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才能登上皇位。” 你继续,陈浮生思考了一会才谨慎说道:“第二盘,您在教我一个人站在什么样的高度就得有什么样的视野,如果一味只在意细节,那我会败的很彻底,细节多了,就会忙不过来,信任自己身边的人,才能将细节执行到最完美,而大局观自然就会培养出来。” 老太爷开怀大笑,说道:“浮生啊,野狐那孩子怎么样?”这一问让陈浮生有点蒙,跟不上老太爷天马行空的思路,但还是回答道:“他是一个好哥哥,而且身在曹家,注定会成为将才。”老太爷说道:“这就对了,你并不比他差,24岁的时候我曾经让他跟我下过棋,他下完后和你说的差不多,但他身在曹家,大局观确实比你好很多。” 陈浮生受宠若惊,能跟曹野狐相提并论,这些话要传出去至少北京城一半的顽主会找他,曹野狐身为这一代北京顽主的核心人物和一个农民相提并论,这得让不少北京顽主们抓狂。 老太爷让陈浮生继续说,于是陈浮生缓缓开口道:“第三盘棋,您让我明白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还有就是一定要舍得,有舍才有得。” 老太爷没有掩饰眼里的欣赏,说道:“就凭今天这番话,蒹葭真的没有看错你,你记住,一个男人,争取是天性,这正常,可是要学会放弃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你能领悟到这确实不容易,这些东西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才领悟到了一点。”言外之意傻子都知道这是在称赞陈浮生。 陈浮生这次没有让老太爷开口,而是直接说道:“第四盘,您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生活就是战场,瞬息万变,审时度势才能走下去,时间会更多一点。” 老太爷缓缓的说道:“你自己慢慢体会,我没有再嘱咐你的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研究,还有就是你记住从你赢我那一盘棋起,你就是曹家的女婿,你记住你的身份,我不是顽固不化的人,知道你还年轻,孩子也需要人照顾,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只有一个,至于其他人我不管,你要有本事,都收罗你帐下也是本 事,如果不能让孩子幸福,不管你走到哪一步,你一定会后悔。” 这才是真正的曹老太爷,气势如一座山,死死的压住陈浮生和陈富贵,陈浮生倔强的抬起头对着老太爷说道:“孩子们我一定会让他们幸福,蒹葭也只有一个,她是陈家最正牌的媳妇,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照顾孩子的人我一定得让她得到相应的东西,妻子的身份一定会有。” 曹老太爷眼神瞬间冰冷,盯着陈浮生道:“你敢?”陈浮生死死扛住老太爷的气势,如果不是还有一个陈富贵,他早已经坐在了地上,可是他依旧咬牙道:“太爷爷,不管怎么样,孩子的母亲一定会有一个妻子的身份。” 曹老太爷站起身收敛气势,平淡的问道:“那意味着你会和蒹葭离婚?”可就是这种平淡中陈富贵和陈浮生同时嗅出了杀机。 陈浮生说道:“不会,她是这辈子唯一的媳妇,不管她在不在,但是以后照顾孩子的人会是妻子,我一定会做到这一点。” 第四十二章 感激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块任何人不能触碰的地方,中称之为逆鳞,而陈富贵的逆鳞就是陈家,陈浮生清楚的记得当年一伙皮贩子去了张家寨,因为手里有两个臭钱就对富贵和浮生他们的娘口出调戏之言,而第二天那伙六七个人的皮贩子进山后再没有出来过,张家寨的人甚至进山去找过,但尸体都没有,而那天村子里破天荒的没有人见过富贵,直到天黑的时候富贵才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也许只有心有灵犀的陈浮生知道,可是那是能被拉出去枪毙好几次的罪行,谁敢说。 而陈浮生被赵鲲鹏黑瞎子逼出上海,富贵不怕违反军纪和蒋青帝林巨熊三人在赵家闹了个天翻地覆,这陈浮生并不知道。 等陈浮生把那句话说完,站着的陈富贵突然左脚轻微外挪,这个细节连陈浮生都没有发现,可没有瞒过老太爷的眼睛,老太爷好像根本不在意陈富贵如果突然出手他根本不可能挡的住,而是对着浮生说道:“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胆敢为了其他女人跟蒹葭离婚,我想不管你站在多高的位置,曹家都会不遗余力的对付你,好像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对抗曹家的倾力一击,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没等陈浮生说话就摆了摆手,陈浮生并没有走,而是说道:“太爷爷,如果没什么事我今天晚上就回南京了,您老保重身体。”老太爷眯起眼睛说道:“会的,等孩子们满月的时候我还会亲自去给他们礼物。” 陈浮生点了点头和陈富贵退出房间,刚出房间就一个电话铃声响起,陈浮生一看一个未知号码,考虑了一下接了起来,那边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陈浮生,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谁,既然曹老太爷认你这个女婿了,我也没说的,做个孩子们的干爹可以吧?” 陈浮生嘴角一歪,说道:“我怕孩子他娘不同意,如果她同意的话我想我这边也就那么一两个反对的,摆平他们你就是孩子们的干爹,这个主意应该不错。”电话那头沉默道:“那就先放一边,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地方你选。”陈浮生露出一脸的憨厚表情道:“好,等等我问问野狐哥看哪好吃,我们一起去。”电话那头听到野狐哥的这个名称明显怔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好的,那晚上我让人去接你们。”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刚挂,就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苏青婷的,陈浮生犹豫了一下接起来说道:“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长途加漫游,电话费很贵的。”电话另一头的苏青婷笑道:“你就个糖公鸡,铁公鸡还生锈的时候会掉点锈片,你不掉就罢 了反而还沾。”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陈浮生没有说话,知道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苏青婷很直白的说道:“我给你打电话一个原因是看你死了没,如果你死了的话第二个我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能听到你的声音,证明你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是安然无恙,接下来就是要告诉你青禾你没有收购成功,因为我买下了30%的股份,我想青禾实业需要一点国企资本,我买下它的目的就是要在南京新开一家电力公司,用青禾的名字。” 陈浮生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是苏青婷在变相的帮助他将魏端公手上留下的青禾转成半公半私的企业,这样如果青禾由他接手的话那他也就是当之无愧的红顶商人,而国家也不会找麻烦,他不介意和苏青婷发生点什么,可是他不愿意再找一个家族势力雄浑的妻子,一个曹蒹葭已经足够了,在中国门当户对是极有讲究的事情,他宁愿找一个像上海竹叶青那样的女人,那个心中的女孩现在还不能娶她,上海的那档子事还没有解决。其实上海的事情经过陈富贵那么一闹之后,东北的几位大佬力保陈富贵,就已经注定赵家不会再做什么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而已。 他是不习惯嘴上说谢谢的,对着电话那头道:“我知道了,回去请你吃饭。”苏青婷听到这句话后高兴的挂掉了电话,她知道这次他欠了她一份天大的人情,不用嘴上说,两人心里都明白。 挂掉电话后陈浮生仰着脑袋看了看天空,随后喃喃自语道:“我一定会回去的。”随后对着富贵说道:“哥,你说李夸父和陈庆之哪个更优秀一些。”陈富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庆之和你是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如果有人欺负他就是在欺负你,那我一定会还他十倍。”这就是陈家富贵的霸道,敢对着南京的一大半权贵说刨祖坟的话,也不把李夸父放在眼里。 陈浮生看着曹野狐从老太爷的房间里出来,立即弯腰小跑过去,一脸谄媚的说道:“哥,李夸父说晚上请我们兄弟两吃饭,可我不知道北京哪个地方好,晚上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曹野狐看了看陈浮生的表情说道:“收起你那张可恶的笑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想让我保驾护航吗,看在蒹葭的面子上我晚上陪你们去,不过你和他之间的恩怨得你们自己解决,如果你能把他干掉,那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哥。” 陈浮生立即收起了那副笑脸,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两人刚说完话就听到一个声音,慈祥,不带一点夸张,真的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这一定是个 非常让人亲近的人,曹野狐说道:”奶奶。”那个在房间里逗孙子和给陈浮生夹菜的老人说道:“我和浮生说说话,你去吧。”曹野狐转身走了,陈浮生对着富贵说道:“哥,你去和小雀坐坐,我马上就来。”富贵点了点头。 陈浮生跟着老太太来到了房间,其实说老太太,其实并不老,虽然已经60多了,但是那张脸并没有很多皱纹,看上去最多也就50,房间内,干净,这是陈浮生的第一个印象,然后就发现这个房间明显比老太爷的房间要佛气重一点,因为一个香案上摆着观世音菩萨,香案上香隐隐散发出一股檀香的味道,左边一个桌子上边都是佛经,一本很古老的金刚经放在上面,右边一张桌子,上边放着两个茶杯,然后后边有一张床,整个摆设陈浮生不知道有没有讲究,但绝对能感受得到这个房间主人的气息。 等陈浮生看够了,老太太才开口道:“浮生,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带你来这里。”自有一股雍容慈祥的气度,这不是一年两年修出来的,陈浮生说道:“我可以叫您奶奶吗?”老太太嘴角一股笑意荡漾开来,惊讶的问道:“你没和蒹葭结婚?”陈浮生挠了挠头,叫道:“奶奶。” 老太太开心的说道:“这才对了,其实奶奶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的你比李家那孩子好,那孩子人也聪明,嘴也利索,会办事,家庭背景也好,可始终缺点将心比心,如果不是你,我觉得李家孩子配蒹葭也差不多了,我一个女人,也不好说什么,对孩子好对家族好我也就心安了。”如果这番话放到别人嘴里,真的会被人笑掉大牙,可放在一个曾经官至国务院副总理的女人嘴里说出来,那就得让很多人掂量掂量。 陈浮生自嘲的说道:“这都是奶奶抬爱,每个看到我和蒹葭结婚的人都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每个人都说蒹葭最配的就是李夸父。” 老太太说道:“这世上多的是睁眼瞎,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其实没见你以前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男人能让从小就很听话的蒹葭居然会违逆整个家族除了老太爷外的意志,见到了你我就知道蒹葭真的没有选错人,老太爷肯定会认你这个女婿的,就是诸葛清明不来他只要睁开眼睛看了你,就会认你这个女婿的。我从45岁开始就每天在这里念佛诵经,我不求什么曹家枝繁茂盛的,只求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就可以了,我的心境也这几年确实变化了很多,如果我在傅颖那个年纪,或许也看不上你,可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呆了十几年,虽然没有沾染仙佛气,可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将心比心便 是佛心,你明知道这次来了有可能会回不去,可还是带着蒹葭和孩子们来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奶奶唠叨,这些东西都不是奶奶最想说的,奶奶想告诉浮生的是找个好女孩照顾孩子们,不要让咬金和小蛮受苦,等到他们满月的时候奶奶亲自去看他们。” 陈浮生眼睛里的那种感激表露无疑,这是来了曹家第一个人这么和他掏心窝的说话,不是因为老太太夸他,而是一种像路边的乞丐一样,被人横遭白眼了一天,突然有个人走过来说兄弟,我这就一块钱,你拿去吧的这种感觉,发自肺腑的感激。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奶奶,我一定会给咬金和小蛮找个好母亲照顾他们的。” 第四十三章 乐子 北京全聚德烤鸭店,这是号称百年老店,口味也确实不错,一个包厢内,李夸父和李石柄,还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那个土包子真的被曹老太爷钦点认可了?”李夸父嘴角扬起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说道:“确实是,当时我也在场,不知道陈浮生跟诸葛清明什么关系,居然是那个老头子亲自出马。”说话的年轻人道:“诸葛清明?就那个97岁的老头,世界风水协会的副会长,中国周易协会会长的师兄,被人称为诸葛老神仙的那个?”李夸父点了点头。另一个年轻人说道:“那这意思是那小子原本家世就很有渊源,要不怎么能和那种老头搭上线。”李夸父没有说话,其实他对这些也不清楚。 就这么讨论的时候,包厢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是曹野狐,一身上校军装,身体像一杆标枪一样笔直,第二个是陈富贵,将近2米的个头,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将衣服紧绷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结实的身躯彻底撕裂,绝对的大块头,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很强,第三个进来的是董赤丙,曹野狐派在曹蒹葭身边专门保护曹蒹葭的保镖,据说可以手刃一头600斤的野猪王,不过陈浮生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手,而仅有的一次也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就那个龚红泉手下仅次于周小雀的李博,被董赤丙一招毙命。 最后才是今天晚上的正角儿陈浮生,陈浮生看着已经再桌子上坐的李夸父四人,李石柄和李夸父在南京见过,可那两个年轻人并没有见过,不过从穿着打扮和神态来说应该是和李夸父关系不浅的朋友,甚至有可能就是发小,就是和李夸父差不多的纨绔。 他在看着别人的同时,那两个年轻人和曹野狐打了个招呼,李夸父和李石柄都站起身,李夸父说道:“哥,你坐。”曹野狐也没有客气,就坐了下去,可那两人却一直在看陈浮生,陈浮生也不管不顾的就坐下,大言不惭的说道:“李兄真是痛快人,知道我要回南京还特地为我践行,这份心意我领了。”那两个年轻人听着陈浮生这番话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大的笑话,虽然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但也都佩服陈浮生的那不要脸天下无敌。 李夸父自然不会和陈浮生用嘴去斗,只是说道:“陈兄什么时候回南京,总不会是今天晚上吧。”陈浮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今天晚上就走,等等让野狐哥带着我去把蒹葭的尸体带上,我就直飞南京。”听到那句蒹葭的时候李夸父的身体明显一怔,不过掩饰的很好,说道:“我还想让陈兄在北京多逗留两天,我也好聊尽地主之谊。” 陈浮生说道:“李兄的美意心领了,南京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回去处理,等有时间我下次来北京一定要叨扰李兄。”如今的陈浮生说话可谓滴水不漏,有了曹家这么一座靠山显得对上李夸父也不输什么。 李石柄说道:“小舅舅,让上菜吧,吃完饭咱们带着曹家女婿消化一下。”其中的冷嘲热讽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可陈浮生楞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问道:“咱们吃完饭还有节目,我怎么不知道。”李夸父一脸温和的笑道:“这不听说陈兄今晚就要走,我就为陈兄找点乐子践行,要不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们北京爷们。” 说完这句话,那两个年轻人立即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应该为陈兄践行的。”陈浮生说道:“咱们不找乐子也行,我一个农村山旮旯出来的,没那么多讲究,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已经是托李兄的福了,哪敢再劳烦大家,这份心意我领了,等各位什么时候来南京我一定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这时候曹野狐开口道:“不找就不找了,等哪天你们都有时间了再喝酒尽兴。”李夸父对着曹野狐说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弟也是一片好意,怎么能就此罢休呢。”一语双关。曹野狐皱了皱眉头,可最终忍住什么也没有说,反到是陈浮生说道:“既然李兄这么盛情难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石柄站起身说道:“这位兄弟不是北方人吧。”言外之意就是北方爷们都这么豪爽,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可陈浮生继续装听不懂,说道:“其实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黑龙江一个小地方出来的。” 陈富贵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每当看着那位李石柄的时候总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李石柄也浑然不惧,敢对着中信董事长骂一声你懂个屁基金的男人如果没有本事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而在他的带领下中信也确实一度成为公募领域的领头人。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等众人都吃饱喝足,李石柄起身说道:“我包下了一家箭管,咱们去活动活动消化一下。”李夸父看着曹野狐,似乎在询问,曹野狐说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点事情,等你们完了给我打个电话,我送送浮生。”随后对着跟来的董赤丙说道:“赤丙,你就跟着浮生吧,他们就两个人。” 局势瞬间明朗,曹野狐不愿意参加参加陈浮生和李夸父之间的斗争,但是最终还是将董赤丙留下,这就足够说明一些东西了。李夸父听完曹野狐的最后一句话脸色变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 陈浮生开着一辆北京jeep,是曹野狐不知道从哪弄了这么一辆车,李夸父今天开着一辆政fu红旗,而李石柄一辆路虎,那两个人一个人开着雷克萨斯,另一个人开着卡宴suv,就这样五辆车杀向北京一家箭馆。 来到箭馆,箭馆两层,一层是射击竞技的地方,而二层是差不多擂台性质的场所。途中李石柄打了个电话,而众人正在商量怎么个玩法的时候,门口又停下一辆车,车上下来三个人,身材匀称,个头都在1米八左右,不知道是陈浮生的错觉还是什么,明显的能感到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好像都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三人看到陈富贵和董赤丙的时候明显身体顿了顿,这是一种类似动物的直觉,也只有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活和陈浮生兄弟两一样习惯了在山里讨生活的人才能有这种直觉,像中国特种部队和一些主力部队,都是带着部队进山要不出去实战演习练出来的。 李夸父对着陈浮生说道:“你们三个人,我们这边也派出三个人,咱们第一场比箭,第二场比武,第三场赛车,玩这些东西,难免会有受伤的情况,如果不放心,咱们点到为止,主要是尽兴。”陈富贵突然开口道:“不用,如果点到为止那就玩不尽兴,怎么玩,你们随便。” 李夸父知道这头长白山之王的威名,所以点了点头,指着刚来的那三个人说道:“你们出两个,我算一个。”陈富贵摇了摇头,指着李石柄道:“他必须得算一个,就你们三个把他带上都可以。” 李石柄说道:“不需要,算我一个。”李夸父考虑了一会,最后说道:“好,那这样,第一组射箭由李石柄对陈浮生,我对你,董赤丙对我带来的人,有两组赢就算赢。”陈富贵转过头征询了一下陈浮生和董赤丙的意见,两人点了点头。 陈富贵说道:“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李夸父说道:“等等,射箭是比耐心,比速度,比技巧的东西,我们不是射靶子,咱两人一组对射,如果双方同时拿到箭不讲和的情况下谁射倒谁就算赢,如果双方都倒地,那算和,如果一方先拿到箭的情况下另一个人还没拿到箭却不认输,那执箭的一方就可以射,射倒算输,怎么样?”陈浮生替陈富贵回答道:“好!” 双方大战一触激发,陈浮生突然偏过头问道:“这算不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夸父突然笑道:“不算,我只是讨回点我该讨回的东西。”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原本就没有属于你的,如果是你的 我肯定抢不走,不有一句叫什么来着,命里有时终什么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么一句话吗,如果你想把蒹葭留下,那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我不会答应,所以找乐子玩呗。” 李石柄哈哈大笑道:“找乐子,等下你会觉得还是自动认输点好。” 陈浮生眯了眯眼睛说道:“没问题,那也得从你手上见了真章我才能认输,要不我岂不是被叫的狗吓跑,而不是被不叫的狗咬走了?那样传出去我以后都不用做人了,你说呢,李兄?” 李石柄立即跳脚骂道:“你个狗娘养的。” 话还没有说完陈富贵和陈浮生同时如豹子一般窜出,而李夸父也一把将李石柄拉开,这才让李石柄没有被两人同时偷袭,可李石柄嘴里同时又蹦出一句,你妈个叉叉。 陈浮生像一只受了伤的守山犬,声音压抑着喊道:“比赛开始。” 第四十四章 比赛 听到比赛开始的时候双方都动了,陈浮生如豹子般跑向离他最近的的弓箭,陈富贵用一种极其霸道的姿势向前一窜,之所以霸道是因为陈富贵一只脚踩地,而另一只脚是脚尖踮起,踩地的那只脚就在地板上急剧摩擦,所有人都能听到一种刺耳的声音,随后借助这股力道陈富贵扑向李石柄。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震撼的时候陈浮生已经顺利拿到了弓箭,而董赤丙在原地并没有动,因为对方的那个人并没有动,其实对面的人是被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震住了,他清楚的记得一次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过一个人,他们十三个人被对方一个人都干倒,干脆利索的一招毙命,最多也就是两招,只有他们三个因为临阵脱逃而免于一场灾难,事后他们三个人就成为了杀手,而那个人出招的时候就是左脚地下轻轻旋转,但声音比这还要刺耳,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3年了,但那个人凶残霸道的手腕一直是他们兄弟的阴影,没想到这次居然又碰上了这种招式,虽然富贵并没有那个人的功力,但也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总会出神。 李夸父没有去拿弓箭而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一个是因为他的对手是陈富贵,而另一个则是如果他去拿弓箭那李石柄就会同时招到陈浮生兄弟两的攻击,所以他没有躲,而是正面迎上了陈富贵。就在此时陈浮生已经拉弓上箭,一气呵成了,指着李石柄。 李石柄从李夸父身后猛然窜出,并没有去取弓箭,因为他知道如果去取弓箭的的话那必然会停顿,而停顿的话就会被陈浮生的箭攻击到,虽然他并不知道陈浮生的箭术如何,但他不愿意去冒那个险,反而是左突右窜居然是在靠近陈浮生,陈浮生不动,一箭一箭射出,只差分毫,可总归是有惊无险,就在李石柄离陈浮生100米左右的时候他猛然觉的背后凉飕飕的,那是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前后都有敌人。 他不敢转头去看,陈浮生的弓箭也瞄准了他的脑袋,这个时候李夸父喊道:“我们认输。”但陈浮生和陈富贵的箭都同时射了出去,陈浮生的箭擦着李石柄的脑袋过去,而陈富贵的箭则实打实的射向李石柄的后背,这时候一支箭横空飞出将陈富贵的箭射偏一点,不是那支箭不想将陈富贵的箭射掉,而是富贵的箭太霸道,那支箭擦着李石柄的脸颊飞过,李石柄的脸上留下了血,可是李石柄硬是一声不吭,不过眼神更加狠厉。 陈浮生也没有看到陈富贵是怎么击败李夸父的,只有董赤丙看到了,陈富贵窜到李夸父面前的时候,李夸父也对了上去,两人都是以快打快,李石柄窜出去的时候陈 富贵突然蹲身,借助两腿蹬地的力道一记贴山靠贴了上去,李夸父一招太极打出,想要卸掉陈富贵的力道,可是陈富贵的力道太过强悍勉强接下这招的李夸父后退了十几步,而陈富贵也就是借着这个时间取到了李夸父的弓箭,拉弓如满月,一箭在手真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董赤丙心中一声暗叹,不愧是兵王。 陈浮生对着李夸父说道:“第一场你们输,那第二场是不是我们说了算呢?”李夸父无奈的点了点头,陈浮生说道:“好,第二场还是跟第一场一样的分组,不过这次要一个一个来。”李夸父说道:“可以。”随后众人来到了二楼。 陈浮生对着董赤丙道:“第一场你先来,怎么样?”董赤丙点了点头,来到了中央的比武场。李石柄对着那个人摆了摆手,那个人也到了中间,这几年习惯了黑暗中杀人,感觉这曾经无比熟悉的场地竟然有点陌生。 这次董赤丙没有再等他,而是猛然发力以一种小跑的姿态一记直拳冲出,直达门面,而那个人的反应也足够快,低头一记鞭腿踢出,董赤丙没有用膝盖外格,而是身体前倾继续一记肘击,脚底就像有东西再固定一般,身体前倾并不会让董赤丙重心不稳,如果被这记肘击击中的话那必死无疑,所以那个人毫不犹豫的撤腿,借着撤腿的力道退到了董赤丙的攻击之外,而董赤丙立即跟进,拳腿并用,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而那个人只能防守,他在等董赤丙的力道用尽,而董赤丙的体力好像用不完似的,一直攻击,那个人还在蓄势,董赤丙的一记勾拳露出了一丝破绽,那个人以为攻击的时刻到来,脑袋轻微后仰,用尽全身的力量肘击跟进,而后膝盖稍抬,这样彻底封住了董赤丙的退路,董赤丙不愧是手刃600斤野猪的人,一只手拦住那记肘击后,那个人不能再进丝毫,而董赤丙的另一只手也顺利的砍到了那个人的脖子,那个人颓然倒地。 陈浮生看着这一场战斗,不由的想起了陈庆之对郭割虏,都是猛人,极其骁勇善战的猛人,那个人明显要比郭割虏厉害。 陈浮生神情明显开心的道:“第二场我上。”陈富贵说道:“我来吧。”陈浮生没有争,而是看着李夸父,李夸父也没有废话,直接就站到了场地中央,此刻的李夸父才是在金陵饭店一脚封死陈浮生所有退路的李夸父。 气势不再是温润如玉,而是狠厉霸道,反而陈富贵却还是那一脸憨傻的表情,没有任何气势,李夸父先动,真能称的上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没有招式,只是简单的摆拳,陈富 贵没有防守还是一如从前,身体猛烈前冲,所有人都以为陈富贵还是要用贴山靠的时候,富贵手掌如刀,和李夸父的那记摆拳碰了上去,陈浮生知道那叫劈挂,两人都是硬打硬,没有一丝花俏,也就是李夸父从小就在中国最出名的8341特种部队长大,学习过不下五种拳法,都是中国顶尖的高手教的,这样才能和陈富贵硬碰硬,李夸父在和陈富贵的打斗中最起码换了不下六种拳法,这是陈浮生跟尉迟老爷子打拳后才知道这些的,反而是陈富贵用的只有两种,可在董赤丙眼里这两种要比李夸父的那六种都来得可怕,民国时代曾经传过这么一句话,八极加劈挂,神鬼都害怕,两人一直加持,陈富贵始终没有再使出贴山靠,只有陈浮生知道其实富贵是在为他创造下一场的机会,要不富贵不至于能放倒李夸父,但绝对不会纠缠这么长时间,胜负早分了,所以陈浮生喊道:“这场打平如何。”李夸父头上明显身处了汗水,说道:“好吧。” 李夸父看着李石柄,李石柄握了握拳头,李夸父也没有再说什么,如果陈浮生的武力值要和陈富贵一样的话那这场他只能认栽,毕竟曹家站在陈浮生身后,而陈浮生本身也是个人才,再加上文韬武略都不输给他的陈富贵,这场仗连主场优势都没了,还打什么。 陈浮生不是那种逞英雄的人,跟富贵和邻村人打架的时候就喜欢出阴招,下手又狠又毒,这次依然一如往常,没等李石柄站稳他就拿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匕首说道:“老子今天不给你放点血老子跟你姓。”李石柄红着眼睛道:“有本事就来,不要光说不练,老子今天不让你横着出去老子不姓李。” 陈浮生没有任何征兆的将匕首用尽全身力气掷向李石柄,李石柄看着那把匕首飞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是个疯子,连匕首都扔了,他还拿什么打,往往生活开的就是这种玩笑,李石柄这样认为的时候,他刚躲过那把匕首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了自己身边,并且没有任何保留一记膝撞就顶了上来,李石柄骇然,他不是李夸父,他最多就是在部队里练过,而且身手也绝对没有达到尖刀的程度,就这样他仍然是抬头向后退去,陈浮生得理不饶人,继续跟进,这次打出的是正宗的形意拳,可是李石柄依然后退,当所有人都觉的李石柄下一刻就要被陈浮生放翻的时候,突然腰杆直了起来,而手上拿着的正是刚才陈浮生扔出的匕首,有一把匕首的李石柄彻底癫狂,狠狠的刺向了陈浮生,措手不及的陈浮生腰上被李石柄划破,这次陈浮生没有后退,反而将骨子里的野性彻底激发了出来,不退反 进,一记撩阴腿踢起的瞬间,左手一拳狠狠砸向了李石柄的脑袋,李石柄退无可退,只能硬挡,可惜的是当碰到陈浮生的拳的时候才知道这个错误是决定的,咔咔咔三声响起,李石柄的手指断了,陈浮生没有任何犹豫又一拳头砸向李石柄的脸部,嘴角流出了血迹。 李夸父说道:“好了,我们认输。”怕陈浮生继续痛下杀手的他立即向前扑去,可陈富贵也踏出一步。陈浮生没有留情,拳头如雨点般砸向李石柄,可是李夸父这边还有两人没有出手,看到这种情况的他们同时扑向陈浮生。 第四十五章 偿还 从小进山打猎的陈浮生受到最好的教育就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其实明知道他这样对李石柄动手肯定会招来其他人的攻击,可是李石柄犯了大忌,那就是刚才他的那句话侮辱到了陈浮生和陈富贵他们的娘,所以李夸父喊出认输的时候,陈浮生也没有罢手,而这直接导致了那两人扑向陈浮生,陈浮生一点都不意外会遭到其它人的攻击,将已经躺在地上的李石柄直接捞到自己前面,然后顺手捞起匕首放到了李石柄的脖子上。 李石柄此刻满脸是血,连喘气都很困难,可眼神里并没有露出屈服,而是呜呜的不知道想说什么,陈浮生没有丝毫犹豫用能媲美专业逼供人员的手段让李石柄的下巴脱臼,看的那两人一阵心寒,动手吧这个一掷千金的主子在那个年轻人手上,不动手吧好像说不过去,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所措,这种场景就根本不用语言沟通,那把阿拉斯加叉就是最有权威的语言。 李夸父对着陈浮生说道:“这场我们认输,放了他,你们走。”陈浮生说道:“说的容易,放了他,我们走不了怎么办?你也是聪明人,不用我上演电影里的桥段了吧。”李夸父说道:“不要逼我,否则你今天晚上就走不出北京。”陈富贵突然跨前一步道:“你现在就走不出这家箭管,不信你可以试试。”也只有陈富贵敢这么说,李夸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陈浮生道:“放了他,我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年之内我不会去南京对付你。”陈浮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李夸父肯定是这三年之内有比他要紧的事要办,至于是继承家主之位还是什么大事,要不以李夸父的能量这次这么大的场子一定会找回来,所以陈浮生开口道:“好,一言为定。”可是始终没有放开李石柄的意图。 李夸父说道:“怎么?不愿意相信我,不需要真的跟电视剧一样吧,你上车放人这总可以了吧。”陈浮生喜笑颜开的道:“还是李兄善解人意。”随后拉着李石柄对着陈富贵和董赤丙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上了车,这才将李石柄推下车,那三个人刚想要去追,李夸父摆了摆手,说道:“先送他去医院。”说完后深深的看了那辆已经走远的车一眼喃喃自语道:“蒹葭,傅姨,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孩子的礼物我已经送到,干爹我是当不成了。” 陈浮生开车来到了曹家,曹野狐也在,看到他们点了点头,陈浮生说道:“哥,老太爷呢?”曹野狐说道:“老太爷知道你要走了,在房间等你呢,快去吧。”陈浮生来到老太爷房间,老太爷看着陈浮生进来,说道:“浮生,太 爷爷没有再和你要说的了,我一定会活到孩子们满岁的时候亲自去给孩子们送个礼物的。”陈浮生说道:“太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等咬金和小蛮长大后要太爷爷您教呢。”老太爷顿了一会说道:“孩子,你去吧,好好照顾孩子们。” 陈浮生退出老太爷的房间后,又去了曹蒹葭奶奶的房间,刚要敲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陈浮生开口道:“奶奶,我是来和您道别的。”刚说完话突然感觉气氛不对,面前站着的不是慈祥和蔼的奶奶,而是一身上位者气息充斥的曹必胜,陈浮生知道曹必胜是不太喜欢陈浮生的,至少他认为蒹葭的死就是因为陈浮生,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给陈浮生好脸色。 陈浮生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喊道:“爷爷。”曹必胜看了陈浮生一眼连话都没说就走了,而房间里声音响起,浮生吧,快进来吧,声音是蒹葭奶奶发出的,陈浮生进入房间,看着正在拜佛的奶奶,没有打扰。 过了一会,蒹葭的奶奶,现在也是陈浮生的奶奶,说道:“浮生,今晚就回南京了吧,有什么要和我老太婆说的没。”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奶奶,祝您长命百岁,浮生一定会常来看您的。”这是发自肺腑的语言,他是真的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在曹家这个大院里,陈浮生是真的感激这个奶奶,她是唯一一个对陈浮生说心里话的人。 老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浮生,好人会有好报的,记得路上当心,等咬金和小蛮满岁的时候奶奶亲自去看他们。” 陈浮生从老太太的房间出来后,对着一个警卫问道:“富贵呢?”那个警卫对着俨然已经成为曹家一员的陈浮生尊敬要远远多于其他,一个男人能被曹蒹葭看上这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在他们眼里这个姑爷确实是个牛叉人物,所以连带着回答都一种崇拜的口味说道:“被将军叫去了。”在这个院子里能被称为将军的除了老太爷外也只有曹必胜有这个资格,曹野狐还是上校军衔,自然还不能称之为将军。 陈浮生哦了一声,然后就去了周小雀和孩子的房间,房间里依旧是奶妈和孩子,周小雀,陈浮生对着那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妇女说道:“谢谢你这几天对孩子的照顾。”中年妇女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谢。”陈浮生也再没有任何话说,突然想起了还在英国的魏冬虫,知道时差的他立刻给魏冬虫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想起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性感声音,道狗奴才,你还记得本格格啊,陈浮生略带嗓哑的声音问道,在英国一切都还好吧,电话那头不留情的说道, 你盼我在英国出点什么才好啊,你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本格格的事情了,陈浮生略带一丝自嘲的说道:“我成为曹家女婿了,今天晚上还摆了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道,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又兴奋的说道,哪个白马王子啊,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海了去了,陈浮生说道,就是你千里迢迢去寻找的那个极其牛叉的李夸父,魏冬虫立即怀疑的问道,真的假的,不会是欺负我远在异国他乡欺骗我吧,陈浮生转移话题道,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这边稳定下来去英国看你,魏冬虫没有等陈浮生反应过来就挂掉了电话,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已经泣不成声。 而在另一个房间内,曹必胜对着陈富贵说道:“你今天晚上就不用回南京了,明天和野狐一起去俄罗斯执行任务。”陈富贵皱了皱眉头道:“演习不是在一个星期后才举行?”曹必胜说道:“这次演习同以往不一样,要不然我也不敢答应老太爷你回来就能升到上校,这次去的还有蒋青帝和林巨熊,凶险程度绝对不低。”陈富贵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出去跟浮生说两句话。 陈富贵出了房间就来到陈浮生所在的房间,看着自己的弟弟,陈浮生率先开口道:“是不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南京了?有任务你就去执行,现在南京我已经能应付了,你好好升官,我好好发财,咱们争取在回张家寨前你扛几个星星。”陈富贵露出那招牌的憨傻笑容说道:“好!”接着说道:“这次我去执行任务,你小心点北京方面,我会争取在孩子们满岁之前赶回来。”陈浮生说道:“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陈富贵点了点头。 曹野狐进来,看着他们三人,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蒹葭的尸体就让她在北京放一段时间吧,等我和富贵执行完任务回来后亲自给你带过去,那时候你再举行葬礼,演习应该差不多两个星期,董赤丙你带去,就算我给孩子们的礼物了,等我们回来再喝满岁酒。”陈浮生略带讶异的问道:“董赤丙跟我回南京?”曹野狐点了点头,陈浮生立即一脸谄媚笑意,然后掏出一包至尊南京递给曹野狐道:“哥,这么好的猛将也送我了,那你咋办?”曹野狐说道:“我们去演习不让带,再说富贵走了你在南京就没有一个称得住的人物,我答应了老太爷必须得让你活着,你就带他去吧。”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今天晚上的举动不止和李家结下梁子,更是和京津圈子里的几个混世魔王有了怨,李家那孩子说了三年之内不动你,那就真不会,至于李石柄和那几个,你自己注意。” 陈浮生点了点头,玩笑着说道:“我知道,好 歹咱现在也有人罩着了,谁动我就是在动哥你,你怎么着也不能看着妹夫被人欺负吧,我也差不多能走了。”曹野狐说道:“我管不了,你去跟老太爷说吧,我去送送你们,”说完不苟言笑的他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曹野狐开着一辆北京jeep将陈浮生,周小雀,董赤丙和孩子送到了首都机场。 陈富贵看着陈浮生坐的那趟飞机起飞,然后喃喃自语道:“浮生,谁要欺负你了,哥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偿还。”略微听到一点的曹野狐心中一声长叹。 第四十六章 心如止水 南京,宣武区的一座房子内,一个声音豪迈的说道:“天若赐他辉煌,他定比天猖狂,你看现在怎么样,不照样安安稳稳的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一份天大的荣耀回来了。”另一个听着没有那个豪迈但比那个要更沉稳冷冽的声音说道:“几点的飞机,等等我们去接。”言简意赅。这正是接到电话的王虎剩和陈庆之,只有王虎剩大将军才有那么豪迈的气势,加上那颗惨绝人寰的中分头,确实能吓倒不少美眉,勾引的话就算了,另一个自然是让人为之神往的白袍儒将陈庆之了。 王虎剩大将军说道:“应该快到了,我们现在开车去接就应该差不多了。”说完两人立即起身,陈庆之驾驶着那辆a6开往南京禄口机场,等到了南京禄口机场才发现今天南京禄口机场的人好像特别多,其中不少都是熟面孔,而看到一辆奔驰和玛莎拉蒂的他们顿时恍然大悟,这都是来接那位爷的,王虎剩大将军一声感慨,他妈的这小子女人缘咋这么好呢,为什么就没人能发现我这么多的优点呢,庆之,你说我长的比那小子帅吧,然后甩了一下那颗中分头,这一甩的风情杀伤力堪比终极大招,秒杀了一大片,最后连带着好多人看陈庆之的眼神中都带了那么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味道,忍无可忍的陈庆之立马暴走,然后将王虎剩大将军拉到卫生间一阵狂揍。 电话铃声响起,这才让陈庆之住手,接起电话的王虎剩大将军还不忘恶心别人的说道:“浮生,你带着孩子回来了啊,我们在卫生间呢,你要不要来呢。”电话那头笑骂道:“你给老子滚,赶紧滚出来,十秒钟之内出现不在老子眼前小心我让冬虫从英国跑回来追杀你。”王虎剩大将军说道:“那妞屁股那么翘,长大后绝对有她娘的风采,她回来我欢喜还来不及呢。”说完就屁颠屁颠和陈庆之去了机场出口处,看到陈浮生抱着一个孩子,周小雀也同样抱着一个孩子跟在后边,远远看到陈浮生的王虎剩和陈庆之眼神同时闪过一丝温暖,这就是他们之所以跟在陈浮生后边一直没有怨言的原因,一个男人,不管多么阴狠残忍,能带给自己兄弟朋友亲人一份安全感就足够了。 走进的陈浮生看到这两个兄弟,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在盗墓行业被称为榜眼的王虎剩大将军不用说在陈浮生一穷二白的时候就和陈浮生称兄道弟,而敢单挑内蒙古孙老虎的陈庆之也在他被方婕背后捅了一刀后没有离开他,这就是真正的兄弟,不管他陈浮生是一方枭雄也好,还是一个升斗小民也罢,从来不会因为这些而感情有所变淡。 陈浮生来到王虎剩大 将军面前,看着那张猥琐的脸和那颗惨绝人寰的中分头就知道南京没有什么大事,王虎剩大将军翘了个兰花指对着陈浮生恶心道:“浮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人家吗,人家会害羞的。”陈浮生腾出一只抱孩子的手一巴掌拍到王虎剩的脑袋上骂道:“滚,吃饭去。”其实陈浮生已经吃饭了,但是他知道这两个兄弟肯定因为等他还没有吃饭。王虎剩大将军边打理他的头发边努了努嘴,顺着王虎剩大将军所指的方向看去,陈浮生苦笑。 估计这是南京禄口机场十年不遇的画面,方婕,周惊鸷,季静,陈圆殊,成元芳,袁淳,都站在那,各色美女都有,陈圆殊方婕和成元芳是典型的女强人派头,而周惊鸷是被南京公认的美女,袁淳则是密码皇后,清纯的一塌糊涂,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今天出门前专门换的衣服,这是他能看到的,他不知道的是在远处一辆保时捷上苏青婷远远的看着,而要让南京一些政界大员知道黄丹青也来了的话,那陈浮生就得被放在头号拉拢对象的位置了。 陈浮生来到方婕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方姨,然后就一个电话铃声响起,周惊鸷从陈浮生手中接过孩子,陈浮生接起电话说道:“阿姨,我到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黄丹青说道:“浮生啊,孩子呢,快带过来我看看,几天没见还挺想的,我就在机场呢,我已经看到你了,陈浮生一惊,抬起头惶恐道:“阿姨,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呢。”黄丹青在电话那头说道:“你先别冷落了她们,等等再打给我。”说完就挂掉电话,能让黄丹青等的人在苏南都没有,连钱老爷子也是偶尔才能有这待遇,可见陈浮生在黄丹青心目中的分量。 陈浮生对着方婕说道:“方姨,你先回去吧,等我明天再去拜访您。”方婕说道,好,然后转身就走,周惊鸷临走的时候眼神还哀怨的看了陈浮生一眼,然后陈浮生就收到一条短信,用除了脑袋以外其他任何部位都可以想道肯定是那位周大美女发的。陈圆殊还在场,陈浮生也没有拿出来看。几天不见,陈圆殊依然是那股子让人猜不出真是年龄的气质,身材让一身手工定制的衣服衬托的更加显眼,屁股胸部,绝对让人忍不住心里yy,脸蛋也越发光滑细腻,陈浮生还抱着孩子但眼神中的感激陈圆殊自然能体会,不过陈浮生嘴上依旧说道:“姐,这出落的越来越水灵了,要不我再给你看看手相?”陈圆殊极其妩媚婉转的瞪了陈浮生一眼,幸亏陈浮生是曹蒹葭调教出来的,要不然这么一下就得让陈浮生有直接推倒她干点什么的想法。 陈浮生说道:“姐,感谢什 么的我就不说了,等我明天单独请你喝酒。”陈圆殊点了点头,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这就是陈家大小姐。只剩下成元芳和袁淳的时候,陈浮生对着成元芳说道:“明天晚上咱们再说,你先回去吧。”成元芳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挑逗着看了陈浮生一眼,大有你有那个胆量就来的意思。最后只剩下袁淳了,陈浮生摸着袁淳的小脑袋说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希望我回来呢。”袁淳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陈浮生说道:“傻孩子,我这不回来了,不担心了,你先和虎剩他们一起去密码,我等等就过去。”袁淳这才点了点头。 陈浮生对着王虎剩和陈庆之说道,你们先去密码,我等等过去,虎剩你把解放叫上,咱们晚上再说,王虎剩大将军嚷着道:“今晚不醉不归。”陈浮生这才和周小雀走出机场,而看着他们走出机场的苏青婷始终没有露面,开着那辆保时捷轻轻的走远。她就是像看看从北京回来的他少了什么没有,既然看到了,七窍玲珑的她自然知道陈浮生还有事干,否则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陈浮生正左顾右盼的时候一辆挂着江苏省委牌照的奥迪响起了喇叭,陈浮生和周小雀来到车前,黄丹青说道:“浮生啊,快上车,老爷子还在家等着见你呢。”然后黄丹青从陈浮生手中接过孩子,逗弄自己的孙子,周小雀在副驾驶席上坐,陈浮生和黄丹青在后排坐。 陈浮生说道:“阿姨,你怎么来接我,您在家等着就可以了,我一回来肯定第一个回去给您报平安啊。”黄丹青说道:“阿姨就是想孩子们了。”可眼神却宠溺的看着陈浮生。陈浮生回南京其实只给王虎剩大将军和陈圆殊还有老爷子的秘书高缘打过电话,没想到高缘会通知黄丹青,更想不到的是黄丹青会亲自来接他。 方婕其实是苏青婷告诉他们的,苏青婷那天打完电话就知道陈浮生会在今天晚上回来,苏青婷太聪明,从陈浮生的言语中就能猜到陈浮生今天会回来,而在机场看到陈圆殊的时候她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袁淳则是王虎剩大将军通知王解放的时候知道的。 陈浮生在车上问道:“阿姨,我姐呢,走了没?”黄丹青说道:“你姐知道你今天回来,没走,准备明天走。”陈浮生点了点头。 车子来到钱家小楼,陈浮生和黄丹青回到了家,钱小琪正在看一些投资报道,看着回来的陈浮生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浮生,回来了啊,爸在书房呢,你快去跟爸说一声吧,孩子抱过来我看看。”陈浮生让周小雀把孩子给了钱小琪后他单独一人进入钱老爷子的 书房。 书房内,钱老爷子在练字,陈浮生在旁边站着,知道钱老爷子练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钱老爷子抬起头看道:“浮生,回来了。”陈浮生点了点头,钱老爷子脸上并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曹家答应了?”陈浮生说道:“恩,诸葛老爷子去了曹家。”钱子项破天荒的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诸葛清明?”陈浮生点头,钱老爷子用力写下四个大字,心如止水。 第四十七章 一世人两兄弟 人的一生,最大的成功,莫过于婚姻的成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家庭的幸福。这是苏青婷在小的时候就接到过的最深刻的教育,她不介意女人年轻的时候做小三,也不介意女人自己开创自己的事业,她认为只要有本事其实女人完全可以变得比男人更出色,不过有一个前提是女人必须首先照顾好自己的家庭。苏青婷现在没有家庭,在党校的时候知道陈浮生有老婆,可就是对他一见钟情,至于什么时候过这股新鲜劲了那是以后的事情,所以不介意当一回小三,可党校毕业以后,还一直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这就有了这次的杭州之行,来了就决定帮助他了,不管怎么说,只有能在事业上对男人有帮助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妻子。 可陈浮生不一样,他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他们的母亲和爷爷把他们带大,从小他就觉得男人逢场做戏可以,有几个知己也行,和有本事的女人交朋友还可以双赢,这些都可以,可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妻子,不管怎么样,即使穷到他手里只有一个馒头也一定要分给自己的妻子一半,妻子就是他的另一半。 他认为苏青婷对他的事业有帮助,朋友知己都可以,可唯独不能对不起那个抛弃整个家族跟她的女人,所以两人在党校其实一直都是朋友,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这次知道苏青婷动用关系将青禾30%的股份变为她所有其实也就是国有的意思,她在帮助他稳定南京,出了这么多事以后,在南京,他比盛极一时的九千岁魏公公都要来的生猛,魏端公当时还有一个乔八指时刻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他没有那么一个敌人,而且还得到了苏南钱子项的青睐,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现在他是除了柴进之外南京黑白两道最生猛的牛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浮生也不例外,外人看来他顶着那么多耀眼的光环,可谁知道他的苦,浑水袍哥龚红泉费尽周折才拿下,又来了个李夸父,虽然有曹家有惊无险的度过,可经过这么两通折腾已经让陈浮生好不容易打好的根基快要崩塌了,可是在老爷子面前他不能说,这些事情不是老爷子操心的,他看着老爷子写下的那四个大字,可怎么都做不到,现在的他只能用心急如焚来形容,怎么能心如止水呢。 他不知道的是老爷子在用这四个字告诫自己,以钱老爷子的能量自然知道诸葛清明是多么显赫的存在,结别比他高出两个档次这不用说,更厉害的是诸葛清明让不少大员求着指点,可现在居然为了陈浮生亲自下山,可见这份情分,再加上一个曹家女婿的身份那也是天大的显赫,这些不 是让他吃惊的原因,老爷子政坛多少年,什么人没见过,让他不能定下心来的是陈浮生,这孩子的潜力,真的是大才,大材。 钱老爷子写下这四个字后就立刻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了过来,抬起头看这陈浮生道:“我知道你着急,你去忙你的吧,不要忘了跟你阿姨打个招呼。”陈浮生点了点头,退出钱老爷子的书房,黄丹青在客厅看见他出来说道:“浮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陈浮生说道:“阿姨,老爷子让我先忙我的,等我忙完了再跟他说。”黄丹青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孩子就放到这我照顾吧,有个奶妈,明天小琪要回美国了,完了你送送她。”陈浮生猛然一惊,说道:“姐姐怎么明天就走啊?”黄丹青摇了摇头,我劝不住那孩子,自从他的丈夫死了以后,她就一个人在美国居住,死活不肯留下来和我们住。” 陈浮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朝钱小琪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阿姨,我明天好好劝劝姐姐。”黄丹青说道:“好吧,你先去看你那些朋友去,记住少喝点酒。”陈浮生点了点头,随后和周小雀打车去了密码酒吧。 来到密码的时候,已经晚上12点整,整个密码人声鼎沸,陈浮生心里那个乐啊,这都是钱,白花花的票子,自顾自的在密码转悠,发现了不少年轻的生面孔,就像狮子在巡视自己领地一般,随后去了袁淳的房间,发现小妮子一个人坐在那发呆,陈浮生蹑手蹑脚的站在身后看着小妮子的曲线,能被称为密码皇后的袁淳那真能称的上是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陈浮生宠溺的把手放在了袁淳的头上,袁淳突然吓了一跳,一看是陈浮生,小脸蛋瞬间红霞密布,那叫一个清纯妩媚外加妖娆,看得陈浮生一阵心跳,暗叹道:“这小妮子也是祸国殃民的角色啊。” 袁淳结结巴巴的说道:“大老板,你怎么进来的。”陈浮生调笑道:“我当然是走进来的咯,难道我能飞进来?”袁淳努了努嘴说道:“那怎么跟鬼一样,进来都没有个脚步声。”陈浮生说道:“你站起来。”袁淳扭捏脸红的道:“干什么吗?”陈浮生继续说道:“你站起来。”袁淳一脸绯红然后扭捏着站了起来,然后陈浮生从袁淳屁股上一巴掌说道:“我进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想我了。”被说中心思的袁淳一阵脸红外加心跳逃也似的出了房门,陈浮生说道:“上二楼,和我陪他们喝酒去。” 袁淳先来到王虎剩他们的房间,房间内,王虎剩,陈庆之,王解放,孔道德,樊老鼠,董赤丙还有刚来的周小雀,这都是陈浮生手下最能打 外加很能打的角色,除了周小雀外,王虎剩,陈庆之王解放不必说是元老级别人物,就连孔道德和樊老鼠都为陈浮生立下汗马功劳了,周小雀龚红泉死后就跟了陈浮生,也被陈浮生收服,如今只有一个董赤丙还不能算是嫡系,他不知道的就是董赤丙被曹蒹葭吩咐过一定要对陈浮生忠心,曹蒹葭早已经料到陈浮生一定会被曹家接受,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罢了。 董赤丙是军人,性子自然直爽,只不过因保护曹蒹葭而烟酒不沾,不代表他不能喝酒,陈浮生没有进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大家拼酒,始终没有喝过,陈浮生和袁淳进来后看到这种情况,为了活跃气氛,把董赤丙拉过来喝了一瓶啤酒,就这样,在陈浮生有意无意的穿针引线下,董赤丙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陈浮生给王虎剩大将军说到将李石柄送进医院的时候,王虎剩大将军立即一拍大腿说道:“太他妈耍了,这简直比趴在娘们身上射了都爽。”然后众人哄堂大笑,立即起哄着让陈浮生喝一杯,只有陈庆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以陈浮生的七窍玲珑自然能猜到陈庆之想的,附在王虎剩大将军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王虎剩大将军点了点头,陈浮生然后对着陈庆之说道:“庆之,咱们出去给象爻打个电话。” 两人来到密码停车的地方,陈浮生开门见山的说道:“庆之,怎么了,惦记你那尊家传佛像了。”陈庆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掏出一包烟丢给陈浮生一根然后自己抽了一根,烟雾缭绕着的陈庆之说道:“有是有点,那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觉着你因为我失去李夸父这么一个盟友有点可惜。”陈浮生用王虎剩大将军的口头禅骂道:“操你大爷,是谁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跟着我把郭割虏干掉,是谁从乔六手中将我这条命捡回来的,庆之,兄弟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我陈浮生把你们的好都记在心里,况且李夸父是我情敌,我他妈怎么会是因为你拒绝他的,你太他妈自作多情了。” 陈庆之修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说道:“浮生,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份心兄弟记着,其实家传佛像什么的多少有点,因为爷爷惦记了一辈子,但那是其次,主要的就是把象爻安顿好,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就心安了,也算对得起爷爷了,我看得出来你能把象爻当成自家妹子看待,将心比心,这是我最佩服你的。”这是白马探花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表露心思,这比陈庆之单挑内蒙古孙老虎都来得稀罕。 陈浮生将手中的烟头弹出老远然后看着那个烟头抛物线落下说道:“不 谈这些了,太他妈矫情了,象爻是你妹子也就是我妹子,等忙完这段亲自给象爻物色一个好人家。” 陈庆之伸了个懒腰掩饰了眼神中的那一丝感激说道:“现在刘硕那边那条线还没有断,就是方家那次出手后就再没有动静,上海那边的酒吧也马上就能营业了,南京这边你准备怎么做?” 陈浮生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你既然能想到这么多,肯定有个计划了,说出来看看,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第四十八章 团队 曹蒹葭很早就说过,陈庆之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虽然家族没落,但也绝对不是井底之蛙,甚至可以说是历经沧桑,他能说出这些问题陈浮生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了不起,富贵说过能提出问题的人一抓一大把,缺少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陈庆之并不需要他担心这一点,他能提出这么多问题这然是早已有了全盘计划。 陈浮生身边确实缺少一个智囊型人才,王虎剩是鬼才,多的是急智,况且他和陈庆之还要打理山西那边的生意,曹蒹葭以前是在背后手把手的教陈浮生,不可能抛头露面出来做他的军师,更不用说现在她不在了,陈圆殊本身背负着的担子就已够重,自然也不能成为他的智囊,剩下的就都是能打的角色,动脑的事情他们是懒的管的,这时候陈浮生就发现曹蒹葭说过的团队问题出现了,那时候船小好调头,如今船越来越大,必须得有与之相匹配的团队才能运作,但这得等等再考虑,现在他需要的是把陈庆之的计划听完。 他看着陈庆之道:“说说你的计划,等等再和虎剩商量一下看具体该怎么办。”陈庆之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南京这边可以说大致稳定了,刘硕是肯定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的,至于方家应该是有人指使,否则断然不会和钱老爷子作对的,要不就是钱老爷子故意让方家出来跟你作对,这叫制衡,要不以后南京就你一家独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钱老爷子还好,咱们可以谈判,对于方家还是不能太强硬,一个家族能在南京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是钱老爷子的话。”剩下的陈庆之什么也没有说,陈浮生也知道陈庆之的意思,不过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最终对于最后一句也没有作什么惊人言论。 陈浮生继续问道:“那条军火线咱们沾还是不沾?”陈庆之略微思考了片刻回答道:“那条线还可以等等,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我们现在经不起折腾,如果出点什么事情,老爷子会不会保你难说,至少你在南京的这一切很可能就为他人做嫁衣了。”陈浮生深以为然的点了根烟,说道:“是这么个道理,那按你这种情况说的话如果不是老爷子,我们岂不是完全可以整合南京,可以让陈圆殊都成为我们船上的人。”陈庆之笑了笑,说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组建一支精炼的核心团队,以便于你好把好这条大船的方向。” 随后两人来到那间包厢,和众人喝酒侃大山到凌晨六点的时候,陈浮生起身说道:“等等我们去吃早餐,现在我去把袁淳送回学校,”众人都喝多了,没有一 个人理他,无奈的他只好带着已经差不多快要睡着的袁淳开着陈庆之那辆a6开往南大,到了南大的时候,袁淳揉着惺忪睡眼醒来,说道:“咱们这是在哪?”陈浮生拍了拍袁淳的脑袋说道:“醒醒,我带你去吃早饭,等等回去再睡。” 陈浮生带着袁淳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餐馆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男老板,这个老板见过陈浮生送袁淳已经好几次了,每次送到校门口总要来这家餐馆吃饭,陈浮生和笑眯眯的餐馆老板打了个招呼,随后给袁淳要了一份早餐,他自己没有要,抛给餐馆老板一根烟后他自己点燃一根,就那样看着袁淳吃,袁淳奇怪的问道:“老板,你怎么不吃?”陈浮生笑道:“我等等回去吃,你慢慢吃,不够再要。”袁淳扮了个鬼脸,随后就低下头去吃早餐,连餐馆老板都发现这个清纯漂亮的小妮子在吃饭的时候吃一口用眼睛偷看陈浮生一下,而陈浮生楞是装作不知情等着袁淳吃完一份原本可以用十分钟解决的早餐,等一个小时的他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袁淳抬起头来说道:“我吃完了。”陈浮生这才说道:“没吃饱的话再要点。”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表情让袁淳破天荒的有一种幸福感,真想狠下心来要一份,可是最终忍住说道:“吃饱了,你开车慢点,我回学校了,今天上午还有课呢。”陈浮生坚持将袁淳送到宿舍楼底下,看着远处上楼他才走出南大校园,喃喃自语道:“傻丫头。” 当陈浮生开车返回密码的时候发现密码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服务员在打扫,问道:“楼上包间的人呢?”服务员说:“不知道。”陈浮生快步来到二楼发现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董赤丙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不知道睡着了没有。陈浮生走进董赤丙的时候,后者突然睁开眼,看到是陈浮生后就又闭上了眼睛,陈浮生用啤酒瓶好不容易将众人砸醒,吼道:“吃早饭去,我请客。” 王虎剩大将军犹如神龙附体一般喊道:“我*,真的假的,你舍的掏钱请大家吃早饭?”陈浮生一巴掌拍到王虎剩那经过一晚已经不再中分但更惨绝人寰的头上,说道:“去不去?”王虎剩大将军边忙着打理自己的头发还不忘说道:“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但是反必须得吃,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然后踹了王解放一脚道:“前边开路。”早已经习惯了被小爷表哥打和骂的他乐呵呵的带路,这在外人看来是极为荒诞不羁的,论武力,现在的王解放至少能放翻不用阴谋的王虎剩四五个,论相貌,一直以来王解放都是妇女之友,而王虎剩大将军只能每天哀怨的骂这个世界上的 女人瞎了眼,看不上他王虎剩大将军,至于裤裆里的鸟,这还真没有比过。可尽管这样,王解放依然是对小爷言听计从的,用王解放的简单思维来说,他的这条命早已经是表哥的了,如果不是表哥,他早已经死了不下n次,对于这些东西,陈浮生和陈庆之早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扑下一家永和豆浆,看着那几个服务员都一阵哆嗦,见过吃饭的,还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组合吃饭的,王虎剩大将军用他那招牌声音喊道:“服务员,给我们几个弄点吃的,随便弄,能吃饱的东西多来点。”那个看上去比较小的女服务员连这群大老爷们跟前都不敢过去,只是远远的问道:“那给你们每人来碗豆浆,然后茶叶蛋,油条这些给你们上就可以了吧。”陈浮生笑着对服务员说道:“恩,就这些,多来几份。” 等饭端上来的时候,一群人狼吞虎咽,最终把端上来的十几份早餐消灭掉后,王虎剩大将军说道:“吃饱了,咱们现在能散伙了,我要回去睡觉去了。”陈浮生对着众人问道:“大家都吃饱了没?”大家都是嘴里塞着东西点头啊啊的,陈浮生起身结账。 众人出来后,孔道德和樊老鼠先回了张奇航那边,而王解放要和尉迟老爷子打拳去,只剩下王虎剩大将军陈庆之董赤丙还有陈浮生,陈浮生现在还不敢把董赤丙当成自己人看待,所以有什么话也不方便说,四人只能开车来到玄武区的房子,陈浮生把董赤丙安排到王王虎剩大将军的房间,随后单独留下王虎剩和陈庆之。 陈浮生对着王虎剩说道:“虎剩,山西那方面现在没有啥大问题吧。”王虎剩说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那边能闹事的我和庆之已经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至于白道方面,有吴凉和老爷子在,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等给孩子过完满岁,让他认了我这个干爹后,我尽快过去看着。”陈浮生又问了一句,如果庆之不和你一块去,你看行不?王虎剩思考了半天道:“这样,你让庆之去山西,一他对山西比我要了解的多,二他要对付李夸父必须得有相应的资本,我留在你这边,至于能打的,让庆之在山西那边物色物色,我再给你去内蒙古走一趟,应该能召唤出几个,杀人放火那是家常事。” 陈浮生看着陈庆之,陈庆之本能的想要推辞,可刚要开口,陈浮生就说道:“庆之,我们是兄弟,不要怕功高震主,如果你想取回你陈家的家传佛像,那你就必须得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陈庆之最后点了点头道:“等给孩子过完满岁,南京的事情完了再说。” 陈浮生这才问道:“虎剩,这次你看南京的局势需要从什么地方着手。”王虎剩看了看陈浮生,最后开口道:“有个屁的局势,刘硕那条线留着,先不要动,让他蹦跶蹦跶,钱老爷子现在应该是不会对你怎么样,至于方家那边,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用点手段,给他来个敲山震虎,现在他们还不敢和钱老头子闹翻,还有陈圆殊那边,尽量要绑在一起,现在你缺的就是一个精炼团队。” 第四十九章 苦笑 曹蒹葭曾经对陈浮生说过不管混黑也好,还是漂白也罢,必须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团队,所以陈浮生一直在注意搜寻人才,可到现在为止也就那么一两个能栽培的,经王虎剩这么一说,现在的他不得不考虑这个很现实的问题,想来想去如今能独挡一面的也就陈庆之一个,张奇航还可以,王虎剩大将军算一个,可是王虎剩作孽太多,陈浮生不想他再双手沾一些鲜血,而白道上的生意以王虎剩性子才懒的打理,而陈浮生又不愿意逼自己的兄弟去做一些本身不愿意的事情,最后考虑了一番,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先搁置,等以后再考虑。 王虎剩大将军和陈庆之看着陈浮生的眉头展开,知道陈浮生已有计较,王虎剩说道:“刘硕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你就开始着手把南京打理成铁板一块,彻底让钱老爷子和你站在一起,蒹葭的葬礼回张家寨办。”陈浮生点了点头,深出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也是该好好考虑一番了。” 一群人散去,陈浮生独自一人来到方婕为他和曹蒹葭准备的那栋别墅,开门进入房间,虽然从来没有住过,但依然一尘不染,有人定期打扫这价值千万的房子,此刻的陈浮生不再是刚从张家寨出来的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也不再是给1000万除了买电视冰箱,盖房子娶媳妇以外怎么花的陈浮生,如今的陈浮生,站在紫金山别墅中不会再颤抖,这是属于他的,脱掉外套,把烟灰缸拿到窗前,坐在了窗台边,看着窗外一栋栋别墅和花花草草,陈浮生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城市已经让他的变的盲目还是蒹葭的死让他无所适从,点燃一根烟,喃喃自语道:“若终老,必有心。” 如果此刻的陈浮生被一些花痴女生看到,说不定真的不介意以身相许,前提当然是坐在这栋别墅里。陈浮生没有心情考虑这些,现在他在想自己的处境,从口袋里掏出他一直没有离身的曹蒹葭的那封信,看着一字一句,陈浮生心里默念道:“蒹葭,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老太爷答应我成为你的女婿了,我不会让你失望,不能给孩子们一份如你的光彩和荣耀,我真的没有脸去见你,你在天上看着便是。” 此刻的陈浮生,找回了那份因为蒹葭的死而带走的能被称之为野心的东西,也给了他一个继续奋斗的理由,此刻的陈浮生,无关衣服,无关别墅,只有这份野心,让他整个人夺目绚丽。 将烟灭掉,如今该考虑的就是怎么继续往下走,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团队问题,还有就是一系列如今南京白 道和黑道的事情,只有将大本营稳固了,才能再考虑其他的。 整整一晚上,抽了整整一包烟,将现在所有的人物和局势像过电影般分析了一通,最终决定一个星期之内一定要组建自己的团队,彻底解决南京的这一系列事情。 早上五点半,陈浮生走出别墅,照常开始了他的跑步,围着明长城跑了两圈,随后去了钟山高尔夫,跟着尉迟老爷子打拳,打完拳后就进入方家别墅,方婕坐在沙发上,魏夏草挨着她母亲,而吴妈看着陈浮生进来,依然是一脸笑呵呵的,忙不迭的问长问短,而陈浮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一回答完吴妈的问题,然后又问了问吴妈的身体,这才走到方婕面前喊了声:“方姨。” 方婕看着如今越来越精神的年轻人说道:“浮生,坐吧。”陈浮生坐到方婕对面,始终都没有在魏夏草身上留下过超过30秒的视线,因为他知道魏家大小姐的脾气,等陈浮生坐下,方婕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浮生,这次曹家之行看来是很顺利。”陈浮生点头说道:“还算顺利,方姨,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方婕点头,说道:“问什么,尽管问吧。” 陈浮生抬起头看着方婕道:“方姨,您的三叔是不是在南京武警总部?”方婕明显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是的,我知道这次方家对付你是为什么,方姨说句心里话,如今你也是我魏家的继承人,我不兜圈子,方姨不会再去对付你,至于你跟方家有什么,我觉的那都不是问题,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我父亲,我三叔那边你自己看着办,现在端公手上的地下八家场子都由你看着,没什么大问题,至于青禾,我现在就可以交给你,那30%的股份被杭州一个女人买走,应该和你脱不了关系,至于夏草,你可以考虑让她做你的助手。” 陈浮生没有再说什么,点燃一根烟,说道:“方姨,我不会做白眼狼,您和魏家都对我有恩,三年的时间一到,方姨您的所有地下场子如数奉还,我决不食言。” 方婕看着陈浮生道:“浮生,你也不用说这些,如今那些场子都已经步入正轨,正常盈利,而那些元老人物如今都手里没有什么实权,方姨本可以阻止你干这些事情,但是如今我们同在一条船上,方姨做为长辈,和你说一句实心话,你就是魏家的顶梁柱,不管你担不担这个责任,我们魏家上下这么多人,必须得有个人照顾,方姨对不起过你,那是以前,如果这次方姨站在方家身边,加一个李夸父,我觉的你赢的机会不大,但是方姨没有,方姨信佛,怕遭报应,以后魏家的资源就是 你的资源,但前提条件就是你一定得照顾魏家这一大家子,当然方姨肯定也会防着你。” 方婕这么做不是没有私心,方婕聪明之处就在于彻底将陈浮生绑在了魏家这棵树上,钱老爷子的义子,能从曹家带着孩子回来就肯定和曹家有了关系,这次方婕决定就将宝压在陈浮生身上,所以她才会答应让方家家主见陈浮生。 陈浮生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些,知道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有魏家这么多资源,做什么都会顺手,但他清楚的知道这都是魏家的,他必须得有自己的,点头道:“方姨,我知道了,浮生不会让您失望的。”随后起身走出钟山高尔夫,魏家这边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现在应该去送钱小琪了。 开车来到钱家小楼,黄丹青宠溺的看着陈浮生说道:“吃饭了没?没吃的话阿姨让小李给你做点。”陈浮生说道:“我还真没吃,这不赶着来送姐,饭都没吃。”黄丹青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管形象,说道:“你姐不着急,先吃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你上楼去看孩子。” 陈浮生来到二楼孩子们的那个房间,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房间里钱小琪哄着个哭着的孩子说道:“咬金乖,不哭,阿姨带你去美国玩。”可孩子哪知道美国什么玩意,仍旧哭个不停,陈浮生推门进去后说道:“姐,来给我抱抱。”说完这句话立即觉的不妥,钱小琪脸上都闪过一丝红晕,随后把孩子给了陈浮生,陈浮生抱住孩子,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钱小琪在旁边感叹道:“还真是父子情深。”陈浮生抱着孩子边走边摇,把儿子哄着睡着以后放进婴儿床里,对着钱小琪说道:“姐,不多在几天?怎么这么快就走啊?”钱小琪说道:“不想在了,等孩子长大几岁我再回来,带他们去美国看看。”陈浮生点点头,说道:“姐,走吧,我下去吃点东西,完了送你。” 两人来到楼下,刚好小保姆将饭端到餐桌上,黄丹青母女在旁边看着陈浮生风卷残云,黄丹青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小琪,妈也没什么叮嘱你的,你自己看着办,等什么时候原谅你爸了你就回来。”钱小琪苦涩的说道:“妈,我早已经不恨我爸了,等过两年浮生的孩子长大一点我回来带他们去美国看看。” 黄丹青说道:“浮生像极了你弟弟,以后你们多亲近。”钱小琪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把陈浮生当做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其实陈浮生和钱正岚除了都能唱一腔京剧外剩下的地方没有丝毫相像,可是钱老爷子不说,钱小琪也不去说,钱小琪知道陈浮 生不错,也不怕他做出什么伤害钱家的事,也就乐的黄丹青有个寄托。 等陈浮生吃完早饭,钱小琪只背了一个背包就出发,陈浮生开着那辆奥迪来到禄口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陈浮生提议找个地方坐坐,两人来到机场附近的一家书店,书店里边有座位,两人坐下要了两杯水,陈浮生看着钱小琪,越发的觉得她神秘,这个女子武力值强悍,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骨子里好像有一种能让人亲近并且温暖的感觉。 两人坐着的时候一般都是陈浮生在说,要不两人都不说话。陈浮生或许是觉的她就要走了,忍不住问道:“姐,你就不给我留个电话啥的,我想你了怎么联系你。”钱小琪破天荒的笑了笑道:“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如果我想你我会打电话给你,你不用给我打电话。”陈浮生不甘心的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副大有现在就被拉出去被枪毙的神情道:“姐,你要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今天就不让你走了。”钱小琪笑了笑,说道:“去挑本好书,我上了飞机没事干,如果你能挑一本我喜欢的我就给你。” 陈浮生千挑万选最后终于选出一本苏菲的世界,他都不知道这书是干什么用的,只是看了看比较玄乎,就买了,钱小琪拿到手后没有说话,而是问道,有笔没,陈浮生一阵激动,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钱小琪说道:“再去挑一本,回来我就写。” 陈浮生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选书,这次他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选了一本英文书,都不知道叫什么书名,就跑了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背包也已经不在,桌子上摆着一本苏菲的世界和那支钢笔,陈浮生苦笑了一声,坐下来翻开书的第一页,看到空白处的一句话,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后边落款一个钱,陈浮生看着这句话苦笑不已。 第五十章 报告 钱小琪是现实中不多见的玄乎人物,以陈浮生的性格也不会去想入非非,至多就是想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一点,其他见不得人的想法他还真不敢有,现实就是现实,也容不得如中那般只要是女人都漂亮到昏天暗地,而且一股脑拜倒在男人的金枪之下,多的是这种不鸟陈浮生什么玩意的女人,曹蒹葭已经奇迹了一次,就不知道他的奇迹能否持续下去,至少现在应该不会,陈浮生收起那本书,把那本英文书又退了回去,现在他该去见见那位收购青禾的女子了。 陈浮生掏出那只价格应该不菲但是在陈浮生眼中就跟固定电话一般的角色拨通了苏青婷的电话,电话那头也听不出有什么欢呼雀跃的心情,简洁明快的一句话我在希尔顿403,这就是苏青婷,知道陈浮生打电话就是要见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雷厉风行。陈浮生驾驶着那辆奥迪赶到希尔顿大酒店,径直来到苏青婷的房间门口,刚要敲门,门就自动打开,门口站着一位刚洗漱完一身运动衣还没来得及换的苏青婷,苏青婷转身走进房间,陈浮生也随即跟着进入。 苏青婷调笑问道:“刚才去送钱老爷子的女儿了吧,找我是要痛哭流涕的感谢我还是以身相许傍上我这个不算很富的富姐呢。”陈浮生没有说话,苏青婷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站在窗前,一袭青丝散开,那身松散的运动衣将她的曲线衬托的若隐若现,像这种女人是个男人就想得到,抛开显赫的家世不说,就凭这份脸蛋和身材就能让不少身价过亿的人包养,可陈浮生楞是没看到这副景象,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一直就住在这里?”苏青婷展颜一笑,说道:“怎么,心疼我还是心疼钱?” 陈浮生再次陷入沉默,对上这种级数的女人陈浮生是实在没有办法正面硬扛,苏青婷也没有再次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陈浮生打破这份尴尬开口说道:“老住这地方也不是个办法,有这点钱还不如找个房子住,有个家样也好。”苏青婷妩媚的说道:“我在南京人生地不熟的,就你这么一个男朋友,你还不管,你说我能去什么地方住。”陈浮生哭笑不得的道:“您在南京找个地方住还需要我吗?”苏青婷一翻白眼恢复到了那副不算高高在上但也让一般人不敢接近的表情道:“不需要你我能去哪,那就只能在这里住咯。”陈浮生心中暗叹道:“就凭你刚才的这几幅神色,一线明星都得靠边站,包养你的人那海了去了,更不用说你家在南京房产也不是一两处。”只是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在嘴上说出来,说出来那就得被苏青婷的粉丝团撕成片状了。 陈 浮生说道:“我紫金山那边还有方姨给我的一套房子,没有人住过,要不你去住吧。”苏青婷皱了皱眉头,问道:“别墅吧?”陈浮生点了点头,苏青婷说道:“那地方太大,我一个人住不过来,要不你和我一块住。”陈浮生说道:“那也行啊,只要你不怕。”苏青婷摇了摇头,道:“我不怕,是你的眼神出卖你了,你不想,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如今这样子,本应该有机会就从来不放过的你如今居然到手的肉都肯放开,这可不是你啊。” 陈浮生问道:“不是我是你啊,要不你推倒我也行啊,怎么非得我推倒你才算了。”苏青婷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后骂了声流氓,说道:“你那套别墅你自己住吧,给我找一套不大点的就行,最好在玄武湖那边。”以陈浮生的心思应该能猜到苏青婷是想去他和蒹葭的房子看看,可今天陈浮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思维慢了半拍似的,说道:“我给你找。” 苏青婷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可掩饰的很好,说道:“该吃午饭了,去哪吃。”陈浮生考虑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吃,你想吃什么你带我走吧。”苏青婷也被整的没有了任何办法,只好说道那就在这酒店吃吧,顺便商量一下你公司的问题,陈浮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觉悟,这就是陈浮生的强大之处。 两人就在希尔顿大酒店胡乱解决了一顿午饭,当然是在苏青婷的账上算的,吃完饭,苏青婷说道:“你准备公司那块怎么办?”陈浮生试探性的问道:“这样可不可以,在杭州另开一家青禾,专门负责电力这一块,我出点,再找王朝新他们出点,这样不是他们在那边也可以找应到,而这方面我不熟悉,你给我找几个这类型的人才,我这边出两个,让王朝新他们从他们的老子那边用关系再挖几个人才,这样的话不是更方便,也不会妨碍你的事业。” 苏青婷笑骂道:“你这如意算盘可是打的很响啊,你准备怎么做,弄一份像样点的报告出来,杭州那边没有问题,南京这边你负责,我回去再考虑一番,这也未尝不是个主意。”她当然知道陈浮生怎么想的,不过都是互利的事情,虽然这有点投机取巧,可是也说不定能被自己家族认可,所以她才答应考虑。 陈浮生露出那副憨傻的笑容道:“我这不和你商量,你看着办,我回去让人做一份报告,完了你自己看着办,玄武区的房子也不用找了,三天之内我给你答案,之后你回杭州准备,等我上海的酒吧那边办妥,我再去杭州找你。” 苏青 婷点了点头,说道:“富贵哪去了,这次我听说南京军区有一个大规模演习,你看?”陈浮生笑道:“你的这份心意我记下了,富贵的前途应该不需要我,他比我优秀,一定会出人头地的,这次去俄罗斯参加演习了,有人答应我回来之后就升为少校军衔,等过一年的时间凭他的才能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青婷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我还得去上海那边办点事情,你准备那份报告和人才以及所需要的资金。”陈浮生说道:“好!”就这样将两人的关系彻底定为合作伙伴,也算陈浮生答谢她做出的努力。 之后苏青婷回到酒店,陈浮生给钱老爷子的秘书高缘打了个电话,之后两人约好晚上在玛索碰头。陈浮生赶到青禾,找到如今已经高升一步的沈海,沈海看着这位太子爷,越发的尊敬,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能量到底有多大,如今越走越高,更加觉得这位青禾太子的能量之重,也庆幸自己傍上了一颗大树。 陈浮生说道:“如今青禾差不多已经稳定,方姨的元老一层人物暂时就不用管了,我来找你是想找你商量个事情,你有关于电力这一块的朋友没有,今天晚上带几个,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个领域。”沈海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的朋友都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您看?”陈浮生说道:“没事,我了解一下,之后再做打算。”然后转身离开,沈海看着那个背影陷入沉思。 从青禾出来后,陈浮生点燃一根烟,考虑了一会,给李红兵打了个电话,李红兵正好在石青峰,陈浮生又马不停蹄的赶到石青峰,见到两鬓已经白发居多的李红兵,陈浮生说道:“李叔,在这还习惯?”李红兵望着这个对于自己一家有恩的年轻人,说道:“习惯,这几天没有看到你,很忙吧。” 陈浮生笑了笑说道:“刚从北京回来,去办了点事,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关于青乌的。”李红兵一怔,随后释然,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陈浮生说道:“我最近也没有回家,也就没有碰到青乌,今天来是想跟您了解看青乌那孩子找到工作了没?没有的话我准备在杭州那边开家公司。”话说到这就停止了,李红兵自然知道陈浮生的意思,说道:“工作还没有找到,至于那孩子想走哪一方面,我这当爹的也不太清楚,回去我给你探探口风。” 陈浮生说道:“那麻烦李叔了,等我明天去家里,咱两再喝两杯。”李红兵爽朗的笑道:“好。”之后陈浮生又和李红兵说了很多家常话,期间王储也过来聊了一会,如今宋代已 被架空,王储是石青峰真正的一把手,王储是当初唯一一个对陈浮生没有落井下石也是第一批站在陈浮生身后的元老之一,陈浮生从王虎剩大将军的口中得知这个王储不简单,所以也时刻对他保持着一份该有的尊重,几人聊了一通后,陈浮生说道:“我还有点事,你们忙,等改天有时间大家一起喝酒。”这些拉拢人心和为人处事有曹蒹葭教给他的,也有从书本上学到的,都被陈浮生用在生活中。 从石青峰出来的陈浮生突然看到一个人,正是那天和沈海他们吃饭的时候推销经济报告的许,当时沈海他们对这个骗子很不感冒,但只有陈浮生和他互留了号码,并且打劫了一份地产报告,而回去后让曹蒹葭看的结果居然是称赞这份报告有可取之处,虽然其中不乏夸夸其谈,但有一些独到见解还是很有见地,所以陈浮生也就对此很上心,只是因为蒹葭的死而耽搁了好长时间,如今再次看到许的他立即心中有了计较。 小跑了两步来到许面前,掏出一根烟给许点上,现在的许还没有碰上慧眼识人的伯乐,还是那副邋遢的打扮,怀中揣着一叠类似那次的报告,许看着眼前的人,记性很好的他立刻想起了眼前的这位正是那天晚上对他唯一和颜悦色的人,而许也是自来熟,立即很热情的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缘分啊。” 陈浮生说道:“不知兄弟吃饭了没,没有的话正好回这里吃,我做东。”指着石青峰的牌匾,许一阵雀跃,知道碰上冤大头了,得狠狠宰一番才行,随即奸笑道:“正好没吃。”然后两人就同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看着重新返回的陈浮生找到王储,让他安排一间包厢,然后把李红兵叫上,王储立刻吩咐下去,石青峰的饭菜精致,这是南京公认的,陈浮生,李红兵,王储,许四人喝着石青峰自制的酒,边喝边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直到陈浮生觉的大家都喝得似醉非醉,朦朦胧胧的时候,陈浮生才说道:“许兄,你了解电力这块领域吗?手里有没有现成报告?” 第五十一章 因祸得福 许听完陈浮生所说的以后,不知道是酒精的驱使还是怎么,那张玩世不恭甚至邋遢的脸上罕见的浮出一丝可以被称之为严肃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一包的南京抛给陈浮生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看着朦胧的烟雾,缓缓开口道:从你那天吃饭的神态和今天吃饭的地方来看肯定不是一般人,我见的都是老板,有看不起我的,也有对我和颜悦色,给我钱甚至给工作的,但我知道其实他们都一样,骨子里认为我是个骗子,只不过前者更直接一点,后者那或许能被叫做城府,想从我身上得到符合他们的利益,然后再不把我当人看,我没什么本事,但我能清楚明了的知道这些,不管你是不是后者,按理来说我该对你感激零涕,然后很上道的给你掏一份很华丽但没有任何实用性的报告。或许你跟他们都一样,但我不愿意那样做,我的直觉告诉我至少你现在是真心请我吃饭,就凭这一点我也不能,我的专业领域是房地产,之后对金融这一块也有过很深的研究,电力属于国家资源,我研究过但没有深入了解,一是没有门道,再一个就是那样做会有风险。 陈浮生也没有失望,点了点头,说道:我不可能对你掏心掏肺,但我是个农村人,知道不管对什么人,都要至少给予一份真诚,我媳妇看过你的报告,说过你对房地产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房地产我现在还没有做,最多就是在山西那边建设性的开展几个支持煤炭的项目,我现在想做一个电力项目的,可我手头没有这种人才,本来准备让人找你晚上一起去玛索,没想到正好碰见你,你说你研究过,那可不可以给我讲讲这里边的门道,我好了解一下。” 许考虑了一会,说道:我只能讲个大概,如果讲的再深入点怕误人子弟,陈浮生点了点头道:你说我听,等晚上我再询问几个这方面的专家。” 许权衡了一番说道:“中国有八大电网,国家电网的主要作用是以建设运营电网为核心业务,承担着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坚强电力保障的基本使命,其实也就是国家资源。国家电力部门现在划分几大快,有国家电网公司、南方电网公司、大塘电网公司等实际就是一家。供电局、供电公司是他们的子公司,而电力公司侧是供电局、供电公司的其下属第三产业公司。供电局、供电公司是搞经营的,电力公司搞生产的。 你要做的就是沾上这块,然后发展自己的公司,可这样做的话没有强有力的后台支持,只能作罢,只有一条就是兼并重组,如今五大发电集团这方面控制的很死,如果不是在他们手下合作,那地方企业就无 法生存,更不用谈赚钱,如果并入他们你就失去了唯一能在这一块做大的机会,这方面的事情你你必须得考虑好,如果有实力你可以完全在杭州展开手脚,大肆兼并,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地方上坐稳龙头,至于组建公司方面你手下应该有这方面的人才,我只是简单介绍一下。” 陈浮生聚精会神的听着,手里不知道从哪拿出的一张纸将许所说的重点词汇全都记录,许说完以后,陈浮生还在思考,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也没有不好意思,问道:“这就完了?”许哭笑不得,点头道:“我一下也给你说不清楚,你找一些国家红色政策文件和找个人给你仔细分析一下这中间的猫腻。”陈浮生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许兄,不介意的话帮我做事吧。”许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不喜欢拘束,能养家活口就行,没有太大抱负,不适合在你这种人手底下办事。” 陈浮生知道这是变相的拒绝,也没有再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这年头再闪亮的金子也得有人捡,你再发光也得有人捡起来能花的出去,否则被人捡了花不出去也不行。许看了陈浮生一眼,说道:“有人会捡了供着。”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至少许知道陈浮生现在不会供着他,在陈浮生眼里他许再有才也就是花钱能找来的那种人,许不愿意被当成那种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千里马,必须得伯乐才能接手。 两人一番交谈后许离开,许走出很远的时候喃喃自语道:“难得碰上这么个冤大头,不狠狠宰一番也就不是我的性格了。”而在远处一直看着许走远的陈浮生皱着眉头道:“真是个人物供着你也无妨,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宰我了。” 陈浮生看着许走远这才上了自己那辆奥迪,考虑了半天,这些东西还是得找自己的陈姐了解一下,毕竟她认识的人多,见识也广,可是董赤丙那边还没有安排,权衡之下决定还是带上董赤丙去见陈圆殊,先开着车去了玄武湖的房子,正好碰到回来取东西的陈象爻,陈浮生这才想起还欠陈象爻一个看花店的人,陈浮生走下车来到陈象爻身边,宠溺的用手摸了摸陈象爻的头发,陈象爻的小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开口叫道:“哥。” 陈浮生略带歉意的说道:“昨天回来没有回家,忘了去看你,那个看花店的人哥一直没有给你物色下,这当哥的做的可真不像话。”陈象爻摇着脑袋说道:“没事,现在能忙的过来,你忙你的事业就好,不要累垮身体。” 陈浮生考虑了一会说道:“等下我给你带个人去,看不上 了哥再给你物色,现在还在学习蒹葭给你留下的那些吗?”陈象爻点了点头,略带青涩的说道:“哥,等我过段时间给你工作吧,我也为哥分担一点,好吗?”陈浮生笑了笑道:“等身体彻底养好了,哥让你去锻炼一下,也好学以致用,另外最主要的是物色一个好人选把你嫁出去。”陈象爻红着脸用只有自己才能听的到声音说道:“我才不嫁人呢。” 陈浮生笑了笑,说道:“我送你吧。”陈象爻刚要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骑车去就好了,你先忙你的,等下午记得带个看花店的过来就好。”陈浮生摸了摸陈象爻的脑袋说道:“一定记得,记得路上骑车慢点。”陈象爻骑着车离开,陈浮生这才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陈庆之和王解放去了斗狗场那边,只剩下王解放和董赤丙,都是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人,王解放被王虎剩训了一通后开始接触一些书籍,都是带插图的那种,有陈庆之和陈象爻在,王解放不笨的脑子学的也挺快,如今已能看的懂简单的入门经济学,但是王解放更专注的是陈庆之丢给他的一本已经泛黄的人体经脉图和一些内家拳法书籍,王解放在房间里看书,陈浮生也没有去打扰,直接来到楼上他的那间房,董赤丙身体笔直的站着窗边,望着窗外。 陈浮生推门进来以后董赤丙都没有转身,早已经听出进来的是陈浮生,在保护曹蒹葭的那段时间早已经凭耳朵判断出进入那所房子的是谁。陈浮生看着董赤丙的背影问道:“想她?”董赤丙笔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说道:“恩,在想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容不下一位甘于平淡的女孩子。”陈浮生顿了顿,说道:“不知道,或许是她不该嫁给我吧。”董赤丙说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嫁给你从来没有后悔过。” 陈浮生抬起头盯着天花板说道:“不说这了,没事干的话和我一起去见个人。”董赤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转身,陈浮生转身踏出房间,董赤丙跟在身后,没有讲究距离多少,就那样跟在身后,步伐一致。 两人上车,陈浮生开车,董赤丙坐副驾驶席,陈浮生在南京市里开车,从来没有超速过,这归功于姜子房大叔变。态的训练和陈浮生自身走火入魔的努力,该60码的地方绝对不会59,该发疯的时候绝对不会留手,那次用改装帕萨特赢了裴绒绒的保时捷,虽然赢的不光彩,但是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赢的,这就足以证明陈浮生开车的彪悍。 车上气氛有点沉闷,陈浮生开口问道:“保护蒹葭多长时间了?”董赤丙答道:“从她13岁开始我 就保护她,差不多16年。”陈浮生继续问道:“那次重庆方面的李博是你做掉的?”董赤丙点头,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的赶到了陈圆殊经常去的那家茶馆。坐下后给陈圆殊打电话道:“陈姐,忙不?”电话那头说道:“不是很忙,再过十分钟就没事干了。”陈浮生说道:“那好,十分钟后我再打给你。”说完立即挂掉电话,没有丝毫停顿。电话那头也干净利落的收拾完手头的事情,本来十分钟的事情五分钟就搞定。 陈浮生坐着,董赤丙站在身后,陈浮生让董赤丙坐,董赤丙摇了摇头道:“不习惯,站着就好。”陈浮生问道:“会不会开车?”董赤丙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管陈浮生能不能看到,陈浮生说道:“好,以后你开车。” 说完这句话电话铃声响起,知道是陈圆殊的,接通后陈圆殊说道:“你在哪?”陈浮生报出地址,陈圆殊说了句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后陈圆殊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茶馆门口,陈浮生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一身职业套装,高跟鞋的陈圆殊说道:“姐,你这打扮得让多少女性不敢再穿套装啊。”陈圆殊莞尔一笑道:“贫嘴,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打趣你姐了。”陈浮生傻笑道:“哪有,这都是实话。” 两人坐下后,陈圆殊看着陈浮生身后的董赤丙,心中暗赞一声,她不是那种没有见识的女人,就从那男人木讷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可笔直的身体和眼神是掩饰不了的,虽然没有爆炸性的肌肉,但一身迷彩打扮的他眼神平视前方,视线在她身上没有停留过5秒,这才是真正的铁血军人,她见过他父亲老上司的警卫,就和眼前这个男人气质神情都差不多,私下感叹了一声。 不过这些都是转眼间的事情,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对着陈浮生说道:“这次北京之行看来因祸得福了啊,找姐什么事?“ 第五十二章 霸王餐 陈浮生仔细斟酌了一番,看着陈圆殊郑重的说道:“姐,其实也没事,就是想你了,看看你。”陈圆殊知道陈浮生开玩笑,可也禁不起这么正儿八经的开,眼神里闪过一丝异彩,脸上滴水不漏,说道:“别贫了,说正事,是不是关于青禾被收购的事。”陈浮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陈圆殊也不着急,等着陈浮生说话。 陈浮生皱了皱眉头问道:“青禾被收购的事难不成整个南京都知道了?”陈圆殊笑了笑,道:我是干什么的,南京除了老一辈们暗箱操作下的资金动向姐不清楚,但也就那一套,苏南整个商圈的资金动向姐不清楚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嗅到什么了,姐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得赶紧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去了。 陈浮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被整个南京人都知道了。”陈圆殊说道:“这种消息一般不会外传,只要不是大肆兼并收购或者重组,只是一少部分转让出卖或者收购这都不是什么问题,除了圈子里一些靠嗅觉吃饭的人,大部分人不会去关注这些小动作,只是这其中有些门道很有讲究,这次收购青禾股份的人不简单,不仅做的没有丝毫瑕疵,而且整个南京上层位面上都没有人出面刁难,不过我估计这次收购和你脱不开关系。” 陈浮生茫然的问道:“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啊。”陈圆殊翻了个白眼给陈浮生,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只有到了陈圆殊这让人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才有的韵味,清纯,端庄,外加熟女气质这在陈圆殊一人身上融合的恰如其分,看得陈浮生一阵躁动,眼神难免有点游离。 陈圆殊权当没看见,而是说道:“跟姐还打马虎眼,别人不清楚,难道姐还不清楚青禾在魏端公身前最大作用也就是用来洗钱的工具,魏端公死后不少人眼馋是因为其中的猫腻不足为外人道,你去省委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后肯定对这方面有不少了解,而这次能滴水不漏收购除去魏家以外的股份怎么着都能算的上是大手笔,方婕居然也没有动用关系阻拦,那最大可能性就是这次收购对青禾也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肯定涉及到国家一些项目,能把青禾这个招牌摘出来打响,也可以彻底彻底改变青禾就一个洗钱机构的性质,能做到这个份上当然不可能是一般人,你在省委党校的同学可以说父辈都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继承人,这就不难想象这次收购与你有莫大关系,只是其中门道我没心思深究罢了。” 陈浮生咧开嘴 露出那能让人嫉妒的雪白牙齿笑道:“姐不愧是苏南商圈鼎鼎大名的人物,这通分析条理清晰,并且都是一语中的,就凭这份功底足以证明姐你的强大。”陈圆殊并没有把这马屁当回事,能分析出这些本就是应该的事情,更不用说陈浮生进省委党校培训还是陈圆殊的父亲陈春雷走的后门。 陈浮生接着说道:“这次收购确实是在省委党校的个同学操作的,父辈据说是浙江电力部门的一把手,而旗下要开办几家电力生产公司,她自作主张操办的。”陈圆殊点了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说道:“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投资还是分析利害,还是需要关于这块的红色文件。” 陈浮生笑着说道:“姐要都能给我照单全收就好,主要是让你给我分析一下这期间利害关系,还有就是我不懂电力这一块,让姐指点一下。”看着如今已逐渐成熟的陈浮生,陈圆殊感慨不已,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足于一个月好几千的他了,如今的他经由曹蒹葭的雕琢和一系列的磨难已经开始大放异彩,有遗憾也有欣慰,遗憾的自然是失去那个质朴但不失刁民本性的他,欣慰的是她始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成长。 看着陈圆殊出神,陈浮用手在陈圆殊眼前摆了摆,喊道:“姐,发什么呆啊。”陈圆殊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浮生啊,姐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越走越远的时候姐也慢慢变老,那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喊我一声姐吗?”陈浮生不知道陈圆殊想到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直在商场捭阖无所不能的姐居然发此感慨,沉声说道:“姐,一开始叫你姐是为了套近乎,可一路走来,浮生走过的路都刻有姐你的身影,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有今天,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喊你姐。” 陈圆殊也是人,会感动,但她比青涩女生道行高了不是一星半点,知道陈浮生说的是实话,但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其实她和他都知道是在对方身上投资,投资就会有风险,这是谁都知道的,这只不过是投资成功以后两人的关系才能如此,陈圆殊知道一路走来陈浮生的确吸引了她,而陈浮生对她的那点心思陈圆殊也很清楚,只是没必要说出来罢了,如今,陈圆殊不再单纯的希望两人是盟友关系,希望其中发生点感情火花之类的,她知道这是合作中的大忌,但她仍然想,听到陈浮生这般说以后陈圆殊心里已经平静,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陈圆殊岔开话题说道:“你说说你的计划,我才能知道怎么给你分析。”陈浮生其实也有私心,他并不 愿意陈圆殊插手这件事,可是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有陈圆殊的帮助的话,一是可以公司很顺利的进行,另一个也好有个指路人指导他这方面的门道。 陈浮生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在脸上,如今的他城府定力都有了一定功底,成元芳说过现在的他甚至比魏端公都要强上那么一两分,比不上内蒙孙老虎和江浙老佛爷,但和陈圆殊也就伯仲之间。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从党校说起。 就这样陈浮生讲他和她在党校一见钟情,听着苏青婷从杭州跑来南京的时候,陈圆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陈浮生没有发现,陈圆殊不知道这种感觉能不能称之为吃醋,但确实令她很不舒服,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做就好了。” 陈浮生也没有听出陈圆殊明显的醋味,说道:“好,我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她在南京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将青禾收购了30%的股份,本来她打算在南京成立一家公司,可是我想了想还是在杭州比较好,那样离浙江电力近,出点什么事苏青婷的父辈都能搞定,而我和江亚楼也准备在杭州开间酒吧,这样的话还可以互相照应,我党校认识的都是杭州那边的公子大少,不让他们出点力我岂能甘心啊。” 陈圆殊哦了一声,说道:“那这就比较难办,如果你和苏青婷两个人投资的话没有问题,她名义上的大头,你实际上的大头,这样不会出现过多股份,而国家再参一脚,三足鼎立,这就好,如果再把你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找来那就不好做,就说电力这一块,国家电网改造已经接近尾声,趁这个时候进入或许还能分一杯羹,不能为你带来大把大把的钞票,但绝对能带来对你以后发展意想不到的好处,姐不会参与你的这事,等明天我给你找一个这方面的朋友,你们探讨,你回去以后也仔细研究一下国家近几年关于电网方面的政策,钱老爷子那边应该会有这类似的文件,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蒹葭的母亲不是神华总经理吗,如果能攀上那块那你就有机会了。” 陈浮生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不用考虑,蒹葭母亲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更不用谈合作了。还有什么,你一并指出来,三天之内我需要这样一份报告,不然这个计划也是个泡汤。”陈圆殊说道:“那晚上我给你把那个朋友约出来,你们好好谈,现在咱们该吃午饭去了,你总不能饿着姐吧。” 陈浮生这才记起午饭还没有吃呢,说道:“姐你想吃什么,我请客。”陈圆殊眼神玩味的看了陈浮生一眼,道:“这 口气见长啊,不怕姐吃的你心疼?”陈浮生立即陪笑道:“以后姐再补回来就好,南京能请姐吃饭的也就那么几个,我这是荣幸。”陈圆殊说道:“刁民。” 董赤丙开着陈浮生那辆奥迪,陈圆殊开着那辆玛莎拉蒂,陈浮生坐在陈圆殊的车内,就这样陈圆殊带路,来到一家古朴典雅的饭店,门面很小,可进去后别开洞天,小桥流水,精致,典雅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看得陈浮生一阵心跳,虽然现在手里边也有点钱了,可他还是习惯吃饭能吃饱就好,不要求精致什么的,他去过老鸳鸯,那里的一道菜就得上千,这还得有点身份的人才能吃上,其实按陈浮生的心理来说那叫浪费,被人宰,所以陈浮生一般不去,除非迫不得以才去。 现在又跟着陈圆殊来了这么一家,脸上明显抽搐,陈圆殊开口解释道:“这里的饭菜都是给有钱女人做的,一般很少有男人来,这里的老板对养生之道很有研究,自然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女眷,就是上海江浙一带的人都慕名而来,我来过几次,今天难得你请姐吃饭,姐就宰你一顿。 陈浮生垂头丧气的说道:“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敢说请姐你吃饭的,这里一道菜怎么着都得几千,这比我在酒吧看场子那会一个月的工资都高,姐,说句实话我说请你吃饭后悔了。”陈圆殊笑的花枝乱颤,说道:“你要后悔了那咱们走吧。”陈浮生苦着一张脸说道:“姐,走我到是不怕,怕你觉的丢人啊,大不了我请姐吃顿霸王餐。” 陈圆殊说道:“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我没见过,但听说在整个长三角都是响当当的角色,你要不怕被沉尸黄浦江那你请姐吃霸王餐就对了。”陈浮生留了个心眼,本来很想豪迈的说一句姐你吃吧,咱有的就是钱,无奈确实心疼,轻轻的说道:“姐,你捡贵的点,吃完你先撤,我准备献身给这里的女老板,然后把这顿饭钱就省了。” 第五十三章 故人依旧? 巧合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巧合就是偶然事件,如果巧合太多了那就不能称为巧合而叫预谋了,陈浮生本以为这次肯定得大出血了,可饭后当他要结账的时候一个很小巧玲珑并且精致可爱的女服务生告诉他这顿饭不需要掏钱,因为刚才老板说了今天正好是本店店庆3周年,所有来客全部免费,陈浮生那叫一个激动啊,差点就抱住那个服务生痛哭流涕,这免费免的真是时候啊,而董赤丙依然那一脸木讷的神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陈圆殊则淡然很多,只是眼神中有点玩味,向来信奉事出无常必有妖的她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反而陈浮生愣是没有察觉什么,只顾着高兴这顿饭钱又省下了。 陈圆殊桌子底下轻轻的碰了陈浮生一下,提醒他收敛一点,可陈浮生就跟没感觉到一般,越发的夸张,陈圆殊也就不再说什么,知道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可刚这样想完陈浮生就说道:“既然免费那我们还要吃,另外给我准备几份精致点的菜肴,等等我走的时候一并带走。” 那位服务生估计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下蒙了,陈浮生笑眯眯的盯着服务生,直到那个女孩子反应过来才继续重复道:“刚才你走神了,要没听到我说的我再重复一遍。”那个女孩脸红着说道:“听到了,可是你们已经吃完了啊,我们店里从来没有人带走过的这事情,我得去问老板。” 陈浮生也不为难这个女孩,而是说道:“那你去把你们老板请过来,我自己跟他说。”服务生转身连跑带逃飞似的跑回后边,好像陈浮生这一伙人是来砸场子一般。陈圆殊对着陈浮生笑着打趣道:“浮生,你这脸皮越来越厚了,我都觉得不好意思。”陈浮生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话,他在等这里的老板出现,陈圆殊也猜到了他这么做的意思,正好她也好奇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他们的这顿饭免费呢。 过了五分钟,换了个人进来,也是服务生一般的打扮,但气质比起刚才那位确实要高贵几分,脸上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也足够能被称的上美若天仙了,陈浮生心里腹诽他妈这里的姑娘咋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漂亮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可脸上依旧笑眯眯的表情,对着进来的冷艳美女说道:“你是老板?”冷艳美女说道:“不是,您刚才说的都可以,请问您还要点什么?需要带走什么菜?” 这下连董赤丙眼神都松动了一下,陈圆殊就更加诧异了,只有陈浮生一副本该如此的神情说道:“我们就不吃了,把你们这里最好最贵的招牌菜带六七个就行。”冷艳美女皱了皱眉头,不过老 板吩咐过她只要这个男人的要求不算过分都答应他,可是她真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老板居然这么对眼前这个算不上很帅只能是清秀的男人另眼相待,从她来到这个店里还没有碰到让老板免费的牛人,她越发的对眼前这个男人好奇。不过毕竟训练有素,只是皱了皱眉头就转身出去。 陈浮生等那个女孩子走远才恢复了平常神情,“姐,你看怎么样,我说今天这里的女老板看上我,肯定会给我免费的。”陈圆殊低下头琢磨了一会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最后在桌子上轻轻写下两个字小心,陈浮生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冷艳美女带着一个像古代宫廷御品般的饭盒出来交给了陈浮生,另外附带着一张字条,酒吧一别,不知君还记得妾身否?陈浮生抓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是谁,就离开了这家名为福邸的饭店,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那并不显眼的招牌一眼。 也就陈浮生刚离开的时候,店内,一个包间内,五个人,有一个女人,差不多25岁左右,一袭卷发自然的披开,如果让陈浮生看到这正是他刚进入魏家的时候开车去送魏夏草,在酒吧碰到的那个娘们,上身一件非常精干的皮衣,懂点的人都知道那件衣服价格不菲,下身是一条黑色水桶裤,一般人宁肯穿凸显自己身材的衣服也不愿意去穿这种裤子,可是穿在她身上没有一丝不自然,反而将屁股翘起,更加惹人遐想,漂亮的一塌糊涂。 四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眼神中都带着对女人的三分尊敬,四分赞赏,另外隐藏着那么一两分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不让人反感罢了,四个中年男人穿戴不一,三个男人手上都戴着腕表,价格怎么也得破百万,只有一个气度雄浑的男人腕上带着一串佛珠。 四个男人的谈话大都是在谈论一个人,而女人时不时的插一两句,刚才的冷艳美女进来在座位上的美女耳边低语几句之后就退出房间,而刚才还一脸温和气息和在座之人谈论的美女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根本不管这样做是不是破坏殆尽了众人心中的印象,四个男人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女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后站起身说道:“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奉陪诸位了,你们慢用。” 四个男人除了带佛珠的男人一脸恬淡外,剩下的人都是疑惑加一点小小的不满,不过这些都是在女人走后才流露出来的。女人出了包间后一脸鄙夷的说道:“一群不上道的玩意,老娘陪你们吃饭是给你们面子,还给脸不要脸了。”之后对着冷艳美女招了招手,冷艳美女说道:“杨姐,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怎么值 得您这么做。”被喊做杨姐的女人脸一绷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冷艳美女没有一点不服气,一脸的恭敬,复旦大学研究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的她曾经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一次在酒吧被一个黑道大佬看上,那个大佬也阔气,出手两百万一夜,不过冷艳美女不仅没有答应还甩了那个大佬一巴掌,也因此引来了差点被割花面容的命运,也是老天爷眷顾她,正好碰到在酒吧谈事情的杨姐,杨姐出面将她救了下来,而那个黑道大佬曾经放出狠话一定要做掉这个女人,可事后不知道杨姐动用什么关系让那个黑道大佬亲自认错,从那以后她就跟了杨姐。 而跟了杨姐的她也彻底被折服,不管从她引以为傲的相貌还是为人处世,手段城府,杨姐教给她很多,她也死心塌地的一直跟着杨姐,这几年也有不少年轻俊彦追求她,可她始终没有答应,一直为杨姐鞍前马后,不曾有一丝怨言,这家福邸是去年开的,杨姐派她负责这块,而且她也不负所托,经营的有声有色,今天正好是杨姐有几个客人接待,这才恰巧碰到来吃饭的陈圆殊和陈浮生,之后就有了给陈浮生一行免费的诡异举止。 被称为杨姐的女人并没有在意冷艳美女的心思,而是自顾自的讲了一个段子,就是那次在兰桂坊酒吧她去看魏家的司机,然后美艳不可方物妩媚到一塌糊涂的她被那个司机反调戏了,那个司机一句小妞,给你200块一晚干不干,正当杨姐要发怒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眼中一丝促狭,她才知道被人耍了,那是第一次被男人耍,而且没有找回场子,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他们居然再次碰到,而耍她的男人正是和陈家大小姐在一块的陈浮生,这才有了给陈浮生免费和一张字条的事。 冷艳女人对陈浮生的好奇有增无减,只是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杨姐也知道自己这个跟班的心思,懒的计较,只是说道:“如今的他看来混的挺不错的,包间里那几个男人都在谈论一个东北农民的崛起,是不是就是他呢?真不知道魏家这算不算养了条白眼狼。” 走出福邸的陈浮生和陈圆殊分开,约好晚上密码再见,陈圆殊曾问过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浮生也想不起这是谁,只好作罢,陈圆殊临走的时候告诉陈浮生这家店的老板很不简单,一定要小心,陈浮生笑着说知道。 直到陈圆殊走远,陈浮生和董赤丙才上车,董赤丙开车,陈浮生掏出电话给张奇航打了个电话道:“给我查一查洪武路上一家名叫福邸的饭馆,尤其是他们的老板, 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能查多少查多少。”电话那头说道:“知道,我马上派人去查。” 陈浮生放下电话后对着董赤丙说了一个地址后才想到董赤丙或许对南京并不熟悉,可是没等他说话,董赤丙就已经改变路线,看来对南京并不陌生,陈浮生问道:“怎么你对南京也很熟悉?”“小姐曾经差不多跑遍了整个南京,而我的职责就是她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得去观察哪个地方能伤害到她,自然也就差不多把整个南京的路况熟悉了。”董赤丙回答道,陈浮生点了点头之后就靠在后座闭目思考,他在想让谁去看花店比较合适,得有一定身手,还得灵活,最后想起林均很合适,自从黄养神走后,林均,余云豹都死心塌地的跟着陈浮生,唐耀国被尉迟老人收为关门弟子,估计也差不多再有一两个月就能出师了,林均胆子大,心眼多,比较灵活,这才掏出电话给林均打电话,跟林均说完这事以后,林均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好。”陈浮生知道林均不愿意,可也没有多做解释,以后他自然会明白的。 陈浮生让董赤丙开着车来到密码先接上林均,车上陈浮生说道:“象爻是我妹妹,也是你们崇拜的白马探花的亲妹妹,给她看花店没有密码舒服,我知道你不情愿,可是我交给你自然有交给你的用意,记住去了以后花店有一个胖子,最好不要惹他,把他的意图弄清楚后就可以了,时间不会太长。”林均听到是陈庆之的亲妹妹的时候脸上一阵激动,说道:“我愿意,说不定还可以让探花爷教我两手。”陈浮生笑道那是当然,记住我说的话。林均忙不迭的点头。 第五十四章 龌龊心思 “狗尾巴草”和“蒹葭”这分别是陈象爻盘下的那两间毗邻的花店和书店,一个神情安静到遗世独立般的女孩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一本英文版的高深经济学专著,一个胖子正在花店扫地,本来来这里的人就少,都是一些气质温而文雅的中年男女,偶尔来那么几个年轻帅哥美女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陈象爻来的,再加上胖子的木讷神情,自然不可能招来很多人,两个店里现在也只有陈象爻和胖子,没有其他人。 胖子打扫完花店后就自动蹲在一个角落玩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魔方,不是一般儿童玩的那种,而是看起来比较少见的九阶魔方,一般智商的人根本玩不了,但胖子在那转来转去,一会儿就拧好了,可见他绝对不是初级玩家。拧好后就一直用眼睛余光看着在椅子上安静看书的女孩,他对她有意思,女孩对她没意思,这些胖子一清二楚,但他觉的这样没什么不好,能看着她不能说满足,但也偶尔能自我安慰一下,他知道她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他也从来没有打扰过,就这样近在咫尺,可感觉却像两个世界的人。 看书的女孩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表,轻轻的将一个书签放到她看到的那页,然后合上书,那神情就像那不是在对待一本书,而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神情恭敬而安详,胖子看到女孩起身也站了起来,将那只魔方装入口袋。 女孩对着胖子招了招手,胖子其实并不胖,差不多一米七的身高,只是看上去比一般人壮硕,跑起来的时候也相当灵活,绝对不是那种臃肿的移动,小跑几步走到女孩面前,一脸木讷憨厚的表情,女孩指了指墙上的表说道:“饿了吧,该吃饭了,我去买饭,你看着店。”胖子搓了搓手道:“还是我去买吧。” 女孩摇了摇头,她一直认为胖子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都不够他自己花,除去租房子,恐怕就没有多少了,她对他有相当程度的好感,当然不是那种异性之间的喜欢,让他去买饭他从来不要女孩给的钱,所以女孩决定还是自己去买,让胖子留下看店。 胖子自然是王北京,也就是拍卖会上捣乱和陈浮生单挑的王阿蒙,也只有他才有魄力说用坦克碾眼镜男的丰田,也确实那么做了。胖子那次和陈浮生单挑之后决定留在南京,任凭肖桃花和朋友百般劝阻,胖子依然决定留下,也是知道陈浮生的小窝就在玄武湖附近,本来准备守株待兔再和陈浮生厮杀一番的,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挫折,一个是他本人不是惹是生非的主,相反作为北京军区大院走出来的顽主脑子有,手腕也狠,除了偶 尔会钻牛角尖以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欠缺,虽然没有吴煌那般低调,可也绝不主动招惹是非,但也从来不怕事,12岁就敢在长安大街砸军车,16岁就和死党大闹天上人间,当然其中不乏家族的庇佑和老一辈人认亲不认理的护短。 可就是这样在南京居然吃了瘪,还是一个农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和他玩狠的,在部队比武也都是要么不敢真伤他要么就打不过他的,而在南京彩弹射击被陈浮生赢了比赛,单挑也不分伯仲,两人黑虎掏心撩阴脚什么的全部往对方身上招呼,陈浮生是唯一这么做的人,这也是让王北京不愿意动用家族关系的原因,他想凭自己的实力扳回一局,钻了牛角尖的他自然没有人能劝动,而肖桃花看着胖子的心结解开也就放心的回了北京。 一次偶然的机会准备逛逛玄武湖的他看到一家花店和书店招人,鬼使神差的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录用,而来到花店后她就被陈象爻吸引,从小到大他不是没有见过美女,想为他暖床的女人也不是少数,但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女人,这是他的又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说他性无能吧胖子那杆枪不算雄伟可也绝对不是小鸟,文艺动作片看过不少,厕所里左手累了换右手反复n次才能一泄如注,可他确实还是货真价实的处男,当然除了左右手以外。 可是第一次看到陈象爻就被吸引,除开陈象爻的外貌,就气质而言,那股安静单纯的气息就让胖子心动,而之后这个店主的努力和分析问题的透彻能力也让胖子佩服,他当然不知道陈象爻在失明期间让她看问题的角度往往比别人要来得直接,而在陈庆之那个优秀哥哥的耳目渲染之下陈象爻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之后加上曹蒹葭的一番倾囊相授让陈象爻就像一朵待放的花蕾,只等合适的时间彻底绽放,也正是如此胖子对陈象爻的喜欢有增无减,而对陈浮生的那一丝不服气也淡化了很多。如果陈浮生知道这一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一辆奥迪a4缓缓停在了花店门口,车上先下来一个长的英俊但有点痞子气的男人,身材不算健硕也不属于消瘦,胖子本以为又是冲着陈象爻来买花的,可奇怪的是年轻人下车后居然恭敬的站在车的旁边,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而从驾驶席上下来一个神情木讷的平头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到没有年轻男人的恭敬神色,胖子从中年男人的走路就已经判断出肯定是个高手,没吃过猪肉他猪跑也见的多了,更不用说他从小也受过不少部队高手指点,只是他从来认为男人有点防身之术就好,碰到高手也不至于一下被撂翻就足够了 ,反正他不会做人打手和给别人做保镖,让胖子更纳闷的是车上的是什么人居然买个花都得讲究个排场,这直接导致胖子对车上的人印象很差,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胖子心里正腹诽的时候身材消瘦,脸色略微苍白,一身西装的陈浮生走下车,让胖子破口大骂麻辣隔壁的,丫的装的挺像那么回事,而看到胖子的陈浮生也一脸谄媚的笑容说道:“王兄怎么在这啊,买花?” 看着陈浮生一脸欠抽的表情胖子怕被美女店主发现压低声音道:“你丫装什么犊子,来这干嘛了?” “买花呀,我来花店不买花难不成专门看老兄你?”陈浮生一脸惊奇的说道。 胖子一只脚刚抬起想要踹陈浮生一脚,陈象爻恰在此时买饭回来,胖子立即蹲下身装作系鞋带,陈象爻喊道:“哥,你怎么来了?”胖子低下头的眼神一怔,不过立即起身对着陈象爻说道:“刚才他来找你,我说你出去了马上回来。”陈浮生也不揭穿胖子,宠溺的看着陈象爻,伸手摸了摸陈象爻的长发,说道:“说好下午给你带个看花店的,这不人给你带来了,正好我刚从一家饭馆出来,那里的菜挺好的,顺便给你带了点过来。” 陈象爻嘴角挂起一丝浅浅的笑容,这是胖子从来没见过的事情,心里却疑惑的想莫非这家伙真是陈象爻的哥,那看来不能使阴的了。 “这是王北京,现在就他一个人看着两家店,忙里忙外的。”陈象爻指着胖子给陈浮生介绍道,她还不知道其实两人早已经认识,而且关系还不浅,至于关系是敌人还是朋友那就只有胖子和陈浮生清楚了。 陈浮生对着林均摆了摆手,林均站在陈浮生的身后,没等陈浮生开口林均就自我介绍道:“我是陈哥找来给你看书店的,我从小就不怕吃苦,以后有什么重活尽管招呼。”陈象爻有陈庆之那么一个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容貌也是英俊儒雅的哥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这让他对林均这之类的帅哥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礼貌的说了句你好之后就再不说话。 陈浮生让林均去车上取那一盒从福邸带来的饭菜,对着陈象爻说道:“买的菜就让我和胖子吃吧,正好刚才吃饭我也没吃饱,顺便我们两再喝一杯,也替你感谢胖子这么照顾你,我车上还有一瓶虎剩从山西带来的汾酒。” 林均拎着饭盒回来,陈浮生问道:“吃饭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林均摇着脑袋说道:“我吃过了,我看着店就行了,陈哥你们吃就好。”陈浮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问清楚桌子在哪后就自己动手将桌子搬到地上,胖子搬了店里仅有的三把凳子,陈浮生让陈象爻坐下,之后又让董赤丙也坐,董赤丙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吃饱了。”可拗不过陈浮生,最终还是坐下,他自己跑出去从车上拎了瓶汾酒回来,找了几张废弃报纸席地而坐,桌子是小桌子,自然坐在地下也能吃得上饭,陈象爻非要让陈浮生坐,可被陈浮生制止,胖子也没有坐凳子而是席地而坐,董赤丙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将凳子拉开,坐在了地下。 就这样三个男人席地而坐,一个女孩坐在凳子上,林均则立马进入角色开始折腾书店。陈浮生端起酒杯对着胖子说道:“我不是象爻她亲哥,但我确实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他的亲哥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也是我兄弟,这段时间你帮了象爻不少,我代庆之敬你一杯。”胖听到那句不是亲哥的时候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了那句他亲哥是我兄弟,这让胖子很是无奈,不过还是端起那套了两层的一次性纸杯说道:“我给老板打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酒我可不敢喝,不如这样,就当咱两认识一下喝一杯。” 陈浮生点了点头,对着胖子说道:“象爻是个好姑娘,我这当哥的做的不够好,我当自罚一杯。”胖子没有丝毫这其实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的觉悟,而是怂恿道:“既然觉的不好那就喝吧。”陈象爻狠狠瞪了胖子一眼,胖子立刻矮了半截身子。 就这样一顿饭下来看似陈浮生已经和胖子打成一片,两人都没有多喝,一瓶八两的汾酒度数再高三个男人也不可能喝多,吃完饭陈浮生和胖子收拾桌子,这让陈象爻很是无奈,两人一起出去扔垃圾的时候胖子对着陈浮生恶狠狠的说道:“王八羔子,别以为你是我老板的哥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陈浮生沉声说道:“不服气你就来呀,你他妈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你记住你追求象爻我管不着,能搞定是你的本事,但你要敢动什么歪主意,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生不如死。”胖子一脸木讷憨厚的神情突然变戏法似的收敛,看了陈浮生一眼,说道:“你记住咱两的帐,至于你派来的人是干什么的我也请楚,你不用费那个心,我对象爻喜欢归喜欢,但还没有霸王硬上弓的那龌龊心思。” 第五十五章 日记 生活多的是这种平地起惊雷,陈浮生从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从离开蒹葭在奥迪上他就一直在想像王北京这类纨绔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那颗在数学方面有一定天赋的脑袋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胖子的话不似作伪,否则以胖子的家世和能力真的要霸王硬上弓,就是他舍了这条命也阻拦不了,最多就是胖子在家族的庇佑下安然无恙,而他只能为南京这座城市再贡献一条贱命,这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经过拍卖会的那次单挑后他找人详细查过胖子的资料,只能查到一星半点,而天生嗅觉敏锐的他自然能凭借那几张很薄的资料嗅出胖子家族的不一般。 当他听到胖子那样说时,他就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让林均过来看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如果瞎猫撞上死耗子误打正着的和胖子成为朋友也算好事一件,至于胖子能不能追到陈象爻那是胖子自己的问题,胖子给陈浮生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不是那种跋扈滔天的纨绔,相反做人做事都是成大事的料,除了相貌谈不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之外女生找这样的老公也未尝不是一份善缘,尤其是这个男人对陈象爻的喜欢不掺杂任何杂质。 如果胖子有幸追到了,那是象爻自己的幸福,陈浮生他还没有畜生到拿象爻的幸福来为他换取一个实力雄厚的亲家,最多就是锦上添花的看着象爻幸福,陈庆之也好安心对付自己的事情,如果追不到那是象爻看不上胖子,无可厚非,有陈庆之那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哥在,一般人象爻是真看不上,胖子如果有天觉的憋屈了想动点歪脑筋那他陈浮生就是拼命也得保护自己的妹妹不让人伤害,这就是他能做的,混黑到教父那般通天的人物最大的目标也就是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家庭不受伤害,陈浮生他自然不敢拿自己和教父比,但即使良心被狗吃了也记得一定要将仅剩的一点良心渣滓留给自己在乎的人,而陈象爻和陈庆之也能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陈浮生晚上还要和高缘江亚楼他们去玛索,让董赤丙开车先到钱家小楼,有些事情还得钱老爷子指点,混迹政坛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不倒的钱子项让陈浮生是发自心底的佩服,所以对于老爷子的意见和指点陈浮生都是拼命吸收,在一些大问题上他总会向老爷子讨教,而老爷子也许是因为陈浮生替他做了几件满意的私活和黄丹青的缘故也真的不把他当外人,把他的心得经验在一点一点教给陈浮生。 来到钱家小楼,一楼只有保姆在,而保姆对这个年轻人也很有好感,能得黄丹青和钱老爷子这么器重可是没有任何架子,这让在农村长大的 小保姆很乐意看到陈浮生,也只有他的到来才能让毫无生气的钱家小楼更多几分家的感觉。 “阿姨哪去了?”陈浮生轻声对着小保姆问道,保姆指了指二楼,陈浮生对着小保姆露出一个笑容,那洁白的牙齿加上略微苍白的脸庞,让小保姆心里一阵乱跳,她不是没有见过帅哥,来钱家小楼的年轻人不多,但都是帅到掉渣和父辈都是身家差不多都在十位数以上的年轻俊彦,都没有让小保姆心跳加剧过,当然是那些年轻俊彦并不会和陈浮生这般对待一个保姆。 陈浮生猜不到小保姆的心思,他当然不知道这样一个无心之举让一个举目无亲的小保姆感受到了大城市中除了尔虞我诈之外的其他感情。来到二楼陈浮生没有直接去找钱老爷子,而是先去看黄丹青。 黄丹青正在哄孩子,看到陈浮生进来,黄丹青笑着说道:“浮生,你快过来看看咬金,这孩子不喜欢哭,长的也像你。”其实孩子在还没有过满月的时候轮廓还没有长开,自然也看不出长的像谁,陈浮生知道这是黄丹青的宠爱,也配合黄丹青站到孩子身边逗弄着孩子,而孩子看到陈浮生后居然露出一个笑容,这让黄丹青又夸奖了陈浮生一通,最后黄丹青告诉陈浮生钱小琪已经安全到达,钱老爷子在书房,她自己还要哄孙子,让陈浮生去找钱老爷子。 钱老爷子刚午睡醒来,每天晚上12点以前睡觉,中午半个小时的休息这是钱老爷子20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喝着一杯上好龙井的钱老爷子看到陈浮生后,只是示意他坐下,并没有说话。陈浮生就没有在钱老爷子的书房坐过,而钱老爷子也不勉强,就这样站着等钱老爷子喝完茶后,陈浮生才开口说道:“干爹,您知道杭州苏家吧。” 钱老爷子略微思考了一下,问道:“就是江浙电力公司一把手的苏家?”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关于电力这块能不能做?”钱老爷子说道:“怎么?苏家向你伸出橄榄枝了。” 陈浮生摇了摇头,将他和苏青婷的事情全盘告诉老爷子,钱老爷子说道:“苏家,在江浙一块影响力很大,苏凌云的父亲曾经是杭州市市委书记,好像有个哥哥在浙江省委地位也不低,但这几年来苏家在江浙从不出风头,低调内敛,知道的人自然也不多,做电力这块的话苏家是个不错的跳板,那个女孩可靠?” 陈浮生回答道:“苏青婷大局观很好,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钱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的眼力,我让高缘给你把这一块 的文件给你,你好好看看,至于做不做你自己决定,跨省资金流动这块,我给你问问。” 陈浮生心中大定,有老爷子的这句话他就知道老爷子并不反对,江浙那边的政治走向钱老爷子应该很清楚,毕竟浙江和江苏都是沿海一带,有什么调动或者中央的政策什么自然两边都会知道。 虽然钱老爷子并没有给他实质性的答复,但陈浮生知道这其实意味着钱老爷子已经答应,接下来就是尽快整理一份报告,然后让苏青婷回杭州去准备,其实他说苏青婷有野心没错,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苏青婷的野心仅局限于没有结婚以前,她并不知道苏青婷的家教如何森严,这让从小就叛逆的苏青婷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可骨子里的那些东西那是苏青婷抹不掉的,所以苏青婷才会帮陈浮生,也是在帮她自己,既实现她的那份野心又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苏青婷的算盘打的很响,就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陈浮生从钱家小楼出来后让董赤丙开车带他回他自从蒹葭死后就回过一次的小窝,到家后董赤丙并没有进屋,只有陈浮生回到房间,看着依旧一尘不变的家,陈浮生知道是青乌那孩子打扫,鱼缸里的水也被换过,唯独陈浮生的房间没有动过,看着熟悉的这一切,陈浮生心里就像针扎一般,痛,苦涩一起涌上心头,只是如今的他已经慢慢习惯这种痛,点燃一根烟,就那样站在书架旁,身体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就那样站着,烟在手里,始终不曾抽过,直到烟头烫到他的手,他才将手中的烟头放到那只干净的烟灰缸里,就这么一会可给人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陈浮生缓缓抬起头,那张脸庞,消瘦,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睛里血红,就像一只妖孽,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会被他的这种表情吓坏的,陈浮生就这样来到蒹葭和他共有的书房,将那块曾经密密麻麻标注了所有关系网的黑板搽干净,又将书房的文件资料书籍全部整理齐,然后就坐到椅子上,把蒹葭的日记和他的日记都拿出来,一页页的翻过,好像翻过了岁月。 直到看到蒹葭一篇日记,这才停住。 2006年10月8日 在南京,还有那么一个被我拐带出来受人欺负了的男人,我在佛前替他祈祷过,那个在爷爷坟前不敢痛苦的男人是什么让他在那个时刻都不敢嚎啕大哭,我一直想问问他。 2006年10月10日 我从西藏来到了南京,看到了他,可我始终没有问出口,但我得到了蒹葭,我没有办法再无牵无挂的走 ,我想我或许喜欢上了他,可是我已经有娃娃亲了,为他值得吗? 看到这的陈浮生死死压抑着那份痛入骨髓的感觉,轻轻合上了日记,他不敢再往下看,那需要勇气,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将两本日记重新锁起,把整理出来的资料文件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放下西凉不去管,一心只想曹蒹葭。” 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陈浮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左手手心有几道血痕,这正是刚才死死压抑用力过大指甲留下的。一些苦,只有苦到说不出口处才最伤人。 准备下楼的他突然看到对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李青乌,自从那天医院分别后,陈浮生就没有再见过李青乌,现在的李青乌好像缺少了点了什么,少了那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而是多了一分惆怅,眉头并没有皱起来的她给人的感觉好像很疲惫。 李青乌说道:“不进来坐坐?家里就我一个,江潮上学去了,父亲也上班,昨天父亲对我说了。”李青乌接过陈浮生手中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他手心的痕迹,只是不着痕迹的当做没有看到,陈浮生跟着李青乌进了那个70平米的家,如今这个家在这李青乌的努力下终于稳定了下来,父亲出狱后被眼前的男人安排当了司机,李江潮也从那次陈浮生去过学校一番谈话后发愤图强,本身脑子就不慢的他经过努力和姐姐的帮助现在学习突飞猛进,很有可能考上浙江复旦这一类名牌学校,这让李青乌一家对陈浮生感恩戴德。 陈浮生做这些没有图什么,只是本着远亲不如近邻的想法,而且李青乌也经常照顾曹蒹葭,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能帮多少帮多少。他也知道李青乌工作的事情,知道这个女孩子的优秀,可是他一直没有用她,他怕被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认为这是一种报答,还有居高临下的施舍,只是后来跟着蒹葭学习,一直照顾蒹葭的她一直都没有工作,如今蒹葭不在了,陈浮生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这才有了让李红兵问李青乌工作的事。 第五十六章 此生若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现实让很多人迷茫,生活让很多人疯狂,李青乌和陈浮生属于后者,李青乌本来在青禾工作的很好,不出意外还可能会做主管,可是阴差阳错陈浮生成了青禾的太子爷,如果仅仅这样的话最多也就是李青乌又多一个顶头上司,可现实是陈浮生不偏不巧正好成了李青乌的邻居,而且青禾上下都在传言这个太子爷还是混黑的,为了避嫌,李青乌只好辞去青禾的工作,回家照顾弟弟。 本打算和邻居和睦相处,再找一份工作的她彻底被那个男人的妻子折服,这直接导致了李青乌见证了陈浮生的拼命,而且这个男人帮了她家很大的忙,不知不觉中觉的替这个男人照顾他有身孕的妻子也算是一种报答,谁都不知道李青乌深埋心中的那一份感情,只有洞悉人心的曹蒹葭知道,她也不反对,一直像对待陈象爻一般对待李青乌,从人生角度到专业领域曹蒹葭教给了李青乌不少,让她获益匪浅,可惜的是那么优秀的女人竟然被狗娘养的生活夭折了。 李青乌曾经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眼泪是没有多流,没有人知道她是在为蒹葭的死难过还是心疼陈浮生,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三天后从房间出来的李青乌就像变了一个人,李江潮和姐姐呆的时间最长,他发现的最早,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李江潮总觉的姐姐在像那个神仙般的女人靠拢,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知道姐姐很苦很累,他曾经试图劝说过她,可是姐姐并没有理他,他也就再没说过什么。 如今陈浮生再仔细看李青乌竟然惊奇的发现李青乌身上居然有曹蒹葭的气质,他以为是自己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没有缓过来,也没有多想,而是问了一个近乎白痴的问题,最近过的还好吗?这么一问让李青乌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是岔开话题说道:“你说的工作不在南京吧。” 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杭州那边我想开个公司,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想找个人帮我,而蒹葭也说过你在金融领域很精通,就让李叔先问问你的意思。”李青乌说道:“如果南京的话或许我说不定可以尝试一下,杭州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江潮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走了就没有人给他做饭补课了。” 陈浮生看着这个为自己弟弟付出可是从不要求回报的女孩打心眼里佩服,富贵何尝不是这样,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先让给他,为他进山采药,让了他整整27年,没有丝毫怨言,这让他对李青乌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随即解释道:“不是马上,你可以先了解学习一下电力这块领域,等过段时间 江潮高考完后再说,如果那时你觉的可以就上班。” “好的。”李青乌感激的点头道,聊完这个话题之后两人就陷入沉默,陈浮生又问了一些关于李江潮学习的事情之后就起身告辞,李青乌将陈浮生送到门口,欲言又止,看着陈浮生下楼,她才喃喃自语道:“给你倾城的温柔,恋我半世的流离。” 陈浮生当然没有听到这番话,下楼的他只是在思考着刚才李青乌奇怪的表现,以前的李青乌安安静静,给人的感觉就是邻家女孩的青涩模样,可这次来却发现一下有点看不清李青乌,好像一下就成熟了,这让陈浮生一时有点接受不了,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自嘲自己心志还不够坚韧。 董赤丙在发呆,他最近发呆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南京给他的太过沉重,让这个经过战火洗礼的男人都有点承受不了,他对曹蒹葭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而是一个长辈看着一个优秀晚辈的崛起,发自内心的一种喜爱,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蒹葭身体有病,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看着蒹葭为一个男人隐去她所有的锋芒,董赤丙有高兴也有遗憾,即使明知道蒹葭身体不好,可也还是接受不了她的突然离开,他只能偶尔发呆去思考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不是好人一生平安吗,为什么蒹葭会那么不幸。 当陈浮生来的时候董赤丙已经收回了他的思绪,有些男人的内心永远不会让太多人去知悉,董赤丙是这一类人。陈浮生上车后就靠在座位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着,董赤丙也不去打扰,过了好长时间,陈浮生才说道:“去玛索。”董赤丙很尽职的将车开到玛索,酒吧本来就是晚上才会红火,尤其是玛索苏荷这类一线酒吧,更是在晚上才能看到其中的火爆。 现在本来就不会有很多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一样的孩子,打扮穿着都很非主流,这让陈浮生很是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青春,家里有点钱,有点关系,毕业后注定不会没有工作,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感慨牢骚,只是本能的拿他们和自己比较了一下,突然发现他好像已经老了。 玛索的服务员都知道老板和这个年轻人称兄道弟,自然不会怠慢,而是很客气的给了陈浮生一个包间,陈浮生点了一个果盘和两瓶啤酒,服务生本想巴结一下这位老板的兄弟,可是看着他的要的东西这么寒酸就难免有点小腹诽,这如果换成玛索晚上的服务生绝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他们见多了连自己老板都对这个男人青眼有加。 陈浮生给江亚楼打了个电话,本来正在 谈生意的江亚楼一听陈浮生已经到了玛索,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陈浮生正头疼那份报告如今还没有着落,就死马当活马医的给许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是兴奋,可是陈浮生只是问了一句有没有做电力方面这块的朋友,许听后不是找他的,热情没有刚才那么高,但也还是客客气气的说有那么几个,不过都已经上班了,要不晚上再让他们联系,陈浮生说道好就挂断了电话,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客套,他知道有些人就得这么做,不冷不热,如果太热了会让他轻飘飘,太冷了人家会认为不当回事,许就是这一类人,或许以后真能用的上,尤其是许本人也确实是有能力,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带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但是他本能的不想放过这么一个拉拢人才的机会。 江亚楼没用多长时间就赶到了,车还是那辆让他深恶痛绝的丰田锐志,但还不能不开,家里那头母老虎的弟弟开了家丰田的4s店,作为姐夫的他当然得开一辆,而老丈人也还在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只能开这中档一点的车,江亚楼早说过了,去了上海第一件事就是换车,坚决不开日本车,一定要开一辆霸气点的越野车。 陈浮生对此也不置可否,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豪宅好车这些都是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富人身份的象征,所以他为了让张奇航更好的吸引妇女,买了辆保时捷,狗王送的那辆宾利也留在石青峰,但到他自己总觉得车有一辆就好了,开出来也不至于太丢面子这就足够了,这导致他准备一直开那辆奥迪a4,什么时候不能开了再换。 陈浮生和江亚楼的感情确实能算得上称兄道弟了,两人之间自然话题也不少,但更多的还是关于上海皇后的事情,陈浮生知道江亚楼挖到了一支团队,而他这边成元芳的团队也在协商跟进,陈浮生早就想过要袁淳跟着他们全盘学习,这不江亚楼说了上海那边已经谈妥,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开张,两个月的时间装修和管理足够了,陈浮生立即给袁淳打了个电话,让她赶到玛索。 陈浮生和江亚楼来到二楼的栏杆处,对着江亚楼说道:“江哥,这次上海的酒吧你肯定会大赚特赚。”江亚楼哈哈大笑道:“浮生,是咱两,不是我。”陈浮生笑了笑,说道:“江哥,你还记得我让你查的那个事情吗?”江亚楼疑惑的点了点头,“其实富贵问出来的并不是方海,而是另一个名字。”陈浮生道,江亚楼惊奇的哦了一声,那怎么回事,江亚楼问,陈浮生说道:“是一个老人,我不知道到底是牵扯了几方势力,可是有一点能说明的就是现在南京想对付我的人 还很多。” 江亚楼也没有问那个老人的名字,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只是问道:“怎么回事,难道南京如今还有人敢对你动手吗?”陈浮生点着烟平淡的说道:“想我死的人大有人在,只是老爷子压着,那次他们以为老爷子会倒终于按捺不住出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夸父撤走,这才让他们尴尬的不上不下,如今估计正在想着怎么一次性干掉我呢。” 江亚楼摇了摇头,说道:“兄弟,老哥和你说句掏心窝的实话,趁这次把南京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你才能腾出手顾及上海和杭州,老爷子虽然如今看起来把你当做亲人了,可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丢车保帅,你能做的就是让彻底让老爷子放心,这样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陈浮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门口跑进来的袁淳,亲自下楼将袁淳带到包厢后,就对着江亚楼说道:“这次让袁淳跟着学习一下,以后让她替我在皇后看着。”这是陈浮生早和江亚楼说好的,自然没有异议,江亚楼调笑道:“密码皇后看来以后会成为全国夜场的皇后的。”陈浮生笑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人。”这让袁淳的脸一阵通红,江亚楼一阵大笑。 就这样,袁淳听着江亚楼和陈浮生谈论事情,偶尔会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江亚楼问道:“密码袁淳不在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陈浮生说道:“密码现在已经步入正轨,有了自己的忠实顾客,有贾朋在应该不会出问题。”江亚楼说道:“那让袁淳过两天就动身去上海,一系列流程全部参与,好熟悉皇后,以后袁淳就是上海皇后的职业经理人。 安排好这一切后,袁淳要回去交接密码和整理去上海所需要的东西,要先走,陈浮生自然当仁不让的去送袁淳,把袁淳送到门口,他装作没有看到袁淳眼中的那说不清是不舍还是什么,而是说道:“我让小宝和解放先跟你去,你也不至于一个人,等过段时间我让林均也去,我会去看你的。”袁淳听到这一句后眼神才有所松动,说道:“我自己打车回去,不用你送了。”陈浮生也没有坚持,看着袁淳上了出租车就返回玛索,在车上的袁淳喃喃自语道:“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离开你颠沛流离。” 第五十七章 不简单 聊天嗝屁侃大山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快的,蒹葭曾经告诉过他其实没事的时候多跟人喝酒聊天也不失为拉近彼此关系的一种办法,虽然说男人在酒桌上的话多半不能相信,但到了江亚楼这种境界的人当然不会喝多,尤其是知道晚上还要有重头戏的时候,如果就他和陈浮生那当然不会介意,可是陈浮生今天约了人来,还是玛索的老顾客沈海他们,这让江亚楼和陈浮生在喝酒的时候并没有鲸吞牛饮,只是两人喝着啤酒谈论一些一般人注定闻所未闻的话题。 两人边喝边谈,董赤丙很安静,不发表任何语言,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一种气息让江亚楼感到危险,江亚楼真的会忽略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习惯了陈浮生身边出现一些奇怪的人,也懒的问关于董赤丙的段子,陈浮生当然也不会傻到去拿董赤丙在江亚楼面前卖弄,那样反会让江亚楼看不起,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服务生上来说沈海来了,还带着几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人。 陈浮生知道正主来了,和江亚楼起身下楼,董赤丙跟在身后,就在楼下的沈海看到陈浮生和江亚楼同时出现,脚步加快的来到两人面前,一个是玛索的老板,另一个是自己的老板,不论哪个都得让他巴结,但相对来说沈海的表现也是做给陈浮生看的居多,玛索老板再牛逼也最多就是后台硬,来玛索的时候出点事情江亚楼也会出手帮忙,但陈浮生不一样,后台不说,单陈浮生的手段和努力就让沈海佩服,再加上青禾太子爷钱老爷子义子,南京地下世界当之无愧的新秀领军人物这些耀眼的光环,就让沈海必须虔诚的牢牢抓住这颗大树。 沈海的几个朋友显然都已经被沈海略加夸张但不缺真实的灌输了陈浮生极其生猛,但是见到陈浮生后还是难免有些将信将疑,毕竟太过年轻了,陈浮生给人的感觉也就是26左右的个年轻人,不管怎么猛也就是仗着父辈一代横行的二世祖,沈海并没有透漏给他们这就是那个南京大小圈子都在谈论的东北农民,白手起家,喜欢空手套白狼这类很有技术含量的活。他们不知道自然很想当然的认为陈浮生就是一个家里有背景的二世祖,在南京从一无所有打拼到今天的他们虽然对那些一掷千金甚至动不动就出个什么丑闻的二世祖没有好感,但也知道这类人不可轻易得罪,所以脸上表情自然也是满脸笑容,绝对不会板着脸给别人看他们的脸色。 三个人都是休闲装,这年头不流行动不动出门就西装革履了,那些都是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和白领们的穿着,到了他们这种地位不算很 低年龄也不小的人身上除了在上班的时候穿西装,一般出来交际应酬都喜欢穿的随性一点,这样不会给人刻板的感觉,自己穿着也舒服。其中一个个头和陈浮生差不多,都是很常见的正常身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脸上淡淡的微笑,书生气质,也是人到中年肚子有点啤酒肚,如果就凭他的那身装束眼睛不毒一点的人还真看不出他居然也是和沈海一个位面的人物,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腕上带着一只入门级的百达翡丽3919,人民币价格11万多点,如果他们不是和陈浮生江亚楼在一块,那玛索的服务生就会按他们的身价上一些几千元左右的酒水。 另一个个头较矮,秃顶,啤酒肚,但身上的衣服是个人就能看出价格不菲,还有一个属于消瘦身材的类型,个头大致要比陈浮生高,一身衣服穿在身上也佷得体,给人很精神的感觉。沈海指着眼镜男给陈浮生介绍道:“这是南京电力工程公司的设计师,周峰。”陈浮生立即掏出兜里的另一包至尊南京双手递给眼镜男一根,还很恭敬的点上,这让眼镜男对这个男人的印象立马好了几分,这年头懂得隐忍弯腰做狗的凤凰男这样做的话不会让人惊奇,即使有那么一种低调内敛手腕高超的二世祖,可也不会这么谦虚的对待一个陌生人,这就让以为陈浮生是纨绔的眼镜男对陈浮生印象好了几分。 沈海又指着个头较矮的人介绍道:“这是南京电力公司的副总,李超。”陈浮生还是很恭敬的递烟点烟,并没有觉的这有什么不妥,江亚楼早已经习惯了这位兄弟的作风,只是当事人在陈浮生点烟的时候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身体都没有丝毫礼貌性的弯曲,好像这是很应该的,陈浮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沈海皱了皱眉,沈海继续介绍最后一个,这次声音明显没有刚才淡定,说道:“这是中宏科技的财务经理,陈宏。”陈浮生还是没心没肺的递烟点烟,而陈宏明显比刚才的两人要上道,不仅很客气的让陈浮生点着烟,还立马掏出名片双手递给陈浮生。 这个细节让江亚楼点了点头,沈海也露出一丝笑容,当事人还是那副略带谄媚嫌疑的微笑,陈浮生并没有递出自己的名片,陈圆殊和曹蒹葭都说过,名片那东西得别人问自己要,否则你就出去印一叠,站在南京大街上一个一个发也没人理你,陈浮生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也就从那以后他不再逢人就给名片。 江亚楼作为玛索老板当然不会只是站在那里看戏,而是立即招呼大家坐下,然后让服务生上了两瓶轩尼诗,当然是普通的那一种,他始终觉得什么人就得给上什么酒,这里除 了陈浮生在江亚楼眼里占很重的位置外,其他人还真不值得他给他们送什么好酒,这也是看了陈浮生的面子,个头较矮的李超在桌子底下碰了沈海一下,沈海明显的皱了皱眉,但也还是指着江亚楼给三人介绍道:“这是玛索的老板。”语不惊人死不休,个头较矮的李超和眼镜男明显身子一怔,只有陈宏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李超他们三人其实并不经常来玛索这类一线酒吧,他们去的居多的还是燕莎那一类桑拿俱乐部一体的娱乐城,所以听到江亚楼是玛索老板的时候难免有震惊和佩服外加想结识,一个是江亚楼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在一起话题会更多,另一个就是玛索老板的身份作祟,没点脑子的他们也不可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想挤入江亚楼他们这个圈子,他们不明白有些圈子并不是有点钱就能挤进去的,没有点实力就是撞的破头血流也进不去,而有了实力就会自然而然的成为圈子内的一员,但是他们对陈浮生始终都有点不上心,一个是年龄差距,再一个就是陈浮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让他们值得称道的地方。 沈海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本以为见识也不算短浅的他们再加上自己一番介绍,怎么都会很热情的巴结陈浮生,可没想到这三人除了那个陈宏外,另外两人居然都表现出想和江亚楼拉近关系的态度,这让沈海很是恼火,但也没敢表现在脸上,陈浮生也没有提公司的事情,就这样气氛有点尴尬,那两人想和江亚楼拉关系,但江亚楼明显对他们不是很上心,江亚楼是聪明人,甚至是绝顶聪明的人,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两个人和陈浮生出现点什么别扭,只有陈浮生和陈宏在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玛索停车场一辆政fu奥迪和玛莎拉蒂还有几辆价格保守估计都在百万以上的车子同时停下,奥迪车上下来的是钱老爷子的秘书高缘,懂得曲线救国的他和陈浮生走近后老爷子明显有提点他的意思,这也让他越发坚定了结交陈浮生的想法,车上还下来一位和高缘差不多年龄的人,但明显给人一种倨傲的感觉,这和高缘形成了鲜明对比,高缘是秘书,再有性格也早已经被磨平,甚至是圆滑了,八面玲珑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但同来的人不一样,一看就是很强势的人物,习惯发号施令。 玛莎拉蒂走下陈圆殊,另外两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人,中年男人身上有一股子很自信的味道,再加上人到中年,气质有了,相貌也不差,明显是在一个领域很有研究的人物才会流露出来的自信,如果身边没有陈圆殊和另一个女人,估计吊几个玛索的水灵女人完 全没有问题,甚至连开房费都不用付。而车上下来的女人,头发盘起,单凭相貌是让人分不出年龄的,鹅蛋脸,笑的时候有两个酒窝,用精致婉约来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只是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会让很多没钱但还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自惭形秽。 高缘看到陈圆殊立即堆起满脸笑容的和陈圆殊打招呼,而陈圆殊也习惯性的客套寒暄,得知都是和陈浮生约好的后,高缘提议一起去,陈圆殊也没有说什么,点头算是答应,就这样一行五人来到玛索一楼,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陈圆殊和同来的女人,更是让无数雄性牲口目瞪口呆,但陈圆殊他们不为所动,让服务生带他们去找江亚楼,服务生看着这一伙人的气势也不敢怠慢,立即带到陈浮生他们那一桌。 陈浮生看到一伙人的到来,立即起身,对着陈圆殊道:“姐,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出去迎接你们啊。”陈圆殊笑了笑,没有理他,陈浮生又转过头对着高缘说道:“你迟到了,等等自罚一杯。”高缘笑道,好,陈浮生知道对于高缘这一类人就得看似两人关系亲密,但绝对不能交心,老爷子说过高缘太过圆滑,能力有,但是做官的话就有点缺乏魄力,所以可以在小事上不分你我,但在大事上必须有度,陈浮生都记在心里。 江亚楼立刻吩咐服务生空出一间大包厢,江亚楼自然对陈家大小姐和高缘不陌生,看着高缘和陈圆殊带来的气度也不是沈海带来的人可比的,人也多,不一样的人自然得换不一样的地方,这是江亚楼在酒吧和各色圈子中总结出来的。 到了大包厢,众人落座后,陈圆殊给陈浮生指着那个男人介绍道:“这是申远,没有任何职位,但是在电力资源领域在南京绝对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把那个贵妇气质的女人拉到身边说道:“这是我的闺中密友,李媛媛。”虽然并没有介绍女人是干什么的,但能做得了陈圆殊闺中密友的女人怎么算都不简单。 第五十八章 好一对夫妇 美女走到哪都能引来不小轰动,尤其是漂亮到一定程度的娘们,以在座的中年人的眼光看女人,不会和年轻人一般首先注意脸蛋,而是从下往上看,腿得细长,屁股还得翘,胸部当然也得鼓,有了这些后气质当然也得有,这才能让中年大叔们一掷千金,当然也还有一些特殊癖好的人,比如死去的浦东会夏河,那就是喜欢征服有地位的女人,身材脸蛋什么的不重要,只要有地位就想方设法搞到床上,看她们在床上的放荡和听她们的呻吟求饶,用夏河的思维来说那比征服世界都来得有快感,陈浮生自认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以前的他喜欢身材将就一点,脸蛋将就一点,气质将就一点,声音好听一点,如果家世也再好一点那就再好不过的女人,他也确实是走了狗屎运的找到了一个,可惜的是生活不愿意让他很如意,那个天仙般的女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这让陈浮生现在对女人实在是有点提不起兴趣。 所以当陈圆殊介绍李媛媛的时候陈浮生也只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赤。裸裸的盯着她看,这让对自己很自信的美女不由自主的多注意了陈浮生两眼,当然仅仅是局限于好奇,身为人妇的她可还没有那个心思对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帅的男人玩出轨的想法。 而沈海带来的三人是在陈圆殊介绍到申远的时候,三人彻底呆若木鸡,其他人可以不知道这个名字,但是在南京电力这一块厮混多年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个名字的分量,几乎整个苏南在电力领域申远就是一个神话,据说从出道到现在参与过的国家电力改革项目不多,但每次大型改革都有他的身影,而且没有一次失败,虽然传闻有点夸张,但可想而知这个男人的强大,这也就不难解释他身上那股自信味道的原因了。 陈浮生不清楚这些,只是看那三个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陈浮生的注意力也就理所当然的停留在申远身上的居多,而关注那位美女也都是礼貌性的微笑。申远也在观察陈浮生,曾经他也追过陈圆殊,只是没有任何结果,他也想好好看看能让陈圆殊看上的男人是如何的出类拔萃,没有潘九段的那种争锋相对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好奇,如今的他虽然也很难忘记对陈圆殊的那份感情,但成熟的他已经结婚生子,而且女方和他也是门当户对,自然不会有争强好胜的那个心思了,这次也是陈圆殊开口要他帮忙,他这才好奇的来看看这个能让陈圆殊开口要他帮忙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看到陈浮生后,着实吃了一惊,虽然他不会以貌取人,可这个男人也确实是平淡无奇了点, 除了眼神还算比较坚定外,要不是知道陈浮生一些事迹的他还真就被这个男人的外表给迷惑了,并没有打算和陈浮生深交的他只是很礼貌的和陈浮生打了个招呼。 高缘还没有来得及介绍他的同伴,其中的那个较矮的男人一脸谄媚的对着刚坐下的申远结结巴巴的说道:“您就是申先生,久仰您的大名,我是南京电力公司的副总,可不可以和您讨教几个问题。”在这种场合打断别人的介绍是很不礼貌的事情,高缘眼神明显的闪过一丝不快,可不知道那位和陈浮生的关系没有说什么,这次连陈浮生都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陈圆殊和李媛媛到是没反应,可和高缘同来的人不管这些,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南京电力公司的副总很了不起?李超听到这番话后或许是不想在美女面前折了面子,又或许是想让申远对他青眼相加,立即反驳道:怎么,兄台在哪高就,莫非是局里的领导? 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挑衅意味,和高缘同来的人看了看高缘,高缘转过头去望向陈浮生,陈浮生点了点头,高缘没有说什么,而是掏出电话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很吵,估计也是在酒吧厮混呢,高缘说道:“李局,南京电力公司有个李超?”电话那头听着这位大秘书的声音不善,立即答道不清楚,不过我现在给您问问,高缘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事,就是和我朋友发生了点摩擦,电话那头心领神会的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高缘挂断电话。 李超的秃顶和脸上流下了冷汗,本来仗着今晚陈浮生有求于他,想端点架子的他没想到来的人一个比一个生猛,现在的他是骑虎难下,脸色一会红一会白,陈浮生和江亚楼点了点头,江亚楼立刻心领神会,对着李超说道:“李总,我看您身体不舒服,要不我让保安送你一下?” 李超好像没有听到江亚楼的话,而是转过头差点泪流满面的对着高缘说道:刚才是我李超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请您高抬贵手。 高缘没有说话,而是同来的同伴说道:现在立刻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李超犹豫,沈海立即将李超连拉带拽的拉出包厢,他知道今天晚上是搞砸了,就因为李超连带着他在陈浮生心目中的地位都得有所动摇,拉出玛索后沈海脸色不善的对着李超说道:李兄,你好自为之,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是钱子项的秘书高缘,我的老板就是钱老爷子的义子,你只能回去祈祷了,听完沈海的话后,李超面如死灰,挺着啤酒肚直挺挺的跪在了沈海面前说道:沈兄,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得帮帮我, 去跟你们老板给我求求情,我能混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啊。 沈海摇了摇头,说道:你自求多福,如果明天准备一份详细的关于电力公司的报告和花点钱跟老板道个歉,或许老板会网开一面,我只能帮到你这个份上,这是看在你今天做的还不算太过分的份上我才帮你,如果你和那次的姓胡的一般,我想你真该考虑一下后事了,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 听到还有一丝希望的李超立即站起身说道:没问题,我明天一定准备一份详尽的报告,至于钱,沈海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李超失神的离开,沈海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 包厢内被刚才这么一闹,气氛明显有点尴尬,尤其是和沈海同来的剩下的那两个人明显看陈浮生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二世祖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一个电话就能让李超十几年打拼下来的地位立马就下降的手段,电话还不是陈浮生本人亲自打的,看刚才那个人打电话的阵势,官肯定不小,可是还是一样对陈浮生恭恭敬敬的,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敬畏了。 陈圆殊对此不置可否,李媛媛和申远也不认为这是什么事,比这狠的他们见多了,只是看陈浮生的时候就难免戴了有色眼镜,认为陈圆殊的弟弟也不是那般出彩,相反仗势欺人倒是挺在行的,陈浮生也知道这么一闹肯定会让二人有看不起,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招呼着众人喝酒,泾渭分明的阶层在这一刻被瞬间放大,几乎没有人理沈海带来的两人,几乎是自发的江亚楼已经融入了高缘的那个圈子,而陈浮生被陈圆殊拉着加入她们的谈话,如今经过蒹葭的填鸭式教育和在党校一段时间的系统学习,如今的陈浮生在哪个方面都能偶尔表达一下自己的见解,这让李媛媛和申远有点惊奇,也是陈圆殊有意无意牵引话题就转到电力这块上面。 陈浮生当然知道陈圆殊的意思,向陈圆殊投去一个憨傻笑容,申远和李媛媛都知道陈家大小姐带他们来是干什么的,李媛媛家族在电力这一块的地位能够媲美苏家,这也是陈圆殊带她来的意思,不过两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陈浮生有什么不一般,最多就是还不算差,但配陈圆殊的话就有点玄了,可是也给足陈圆殊面子的两人都自发的把电力这一块的门道讲解一番,陈浮生虚心求教,时不时的抛出几个不算高深的问题,但也都在点子上。 这让两人对陈浮生的印象又些许好了点,直到陈圆殊说停,对着申远说道:“申远,既然这样,不如你把你这几年做了的项目案子给他一个,让他学习一番。 ”申远早知道陈圆殊的目的,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陈浮生还不知道申远到底有多猛,一时之间也摸不透这个男人的性格,没有刻意的去说什么,他知道如果刻意巴结他们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反正有陈圆殊的牵线搭桥也不怕以后没机会结交。 反到是李媛媛调笑道:“圆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让申远给你弟弟他的心血,怎么也得意思的报答一下吧,要不你以身相许得了。”陈圆殊狠狠瞪了李媛媛一眼,报答的事我心里有数,我总不可能让申远白帮我这个忙吧,然后转过头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他既然答应帮你了,最迟明天一定会给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懂的让他好好指点指点。”然后看着申远道:先谢了啊。申远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啊,圆殊你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啊。 李媛媛看着陈浮生道:你今年多大了,问的一点都不含蓄,这让陈浮生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年龄,略微带点紧张的说道:28,把那一份紧张掩饰的很好,但他不知道这一细节已经落尽了李媛媛的眼里,李媛媛眼中此刻就多了一丝玩味,再没有问什么,而是说道:有没有纸和笔,陈浮生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并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李媛媛接过陈浮生的名片,瞥了眼上边只有青禾人力资源部副总经理的名片,即轻描淡写的装进她的包里,对着陈浮生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然后飞快的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如果需要帮助就打这个电话。 陈圆殊点了点头,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和这群大老爷们呆在一块,对着李媛媛说道:咱们走吧,让他们喝的痛快点,又望向申远,申远点了点头,三人起身,陈圆殊对着陈浮生说道:你和他们在就行了,不用送我们,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李媛媛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玩味的看了陈浮生一眼。 陈浮生坚持将他们送到玛索门口,这才返回,边走边喃喃道:好一对夫妇,居然用美人计试探大爷。 第五十九章 唐家兄妹 陈圆殊和她的同伴离开,三人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像约定好似的开车来到一家咖啡馆,三人进入咖啡馆入座后突然同时放声大笑,虽然三个人的气场强大,可也经不起这么神经质般的大笑来破坏她们的形象,也幸亏是两个美女的声音好听,要不然说不定就会有那么一两对被打扰到的情侣来兴师问罪,这里的服务生认识这三位,自然不敢出声阻拦,就这样咖啡馆轻柔舒缓的音乐被她们的笑声所掩盖。 李媛媛对着陈圆殊说道:“圆殊,我都有点欣赏你那位弟弟了,如果他要不给我打电话的话哪天我得背着你和我们家阿远勾引他一下,看他是不是传说中的柳下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忘妩媚的看了申远一眼,“圆殊,难怪你对他青眼相加,确实比一般人心志要坚硬,还有就是对细节的把握程度,一开始我都被他迷惑了,仔细观察我才发现他竟然早就看出我和媛媛是夫妻了,我们两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除了我们两刚才喝酒的时候眼神对视了一下之外应该是没有露出的,我都奇怪他是怎么发现的。” 陈圆殊听到别人夸陈浮生好像比夸她都高兴,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眼神不加掩饰的赞赏,这让申远夫妇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陈圆殊对着申远说道:“你答应了我的记得不要忘记啊。”申远看了李媛媛一眼,李媛媛点了点头,申远对着陈圆殊说道:“好的,我明天给你送到。” 三人在谈论的时候陈浮生这边正和高缘他们喝酒,他自然不知道三人在一家咖啡馆正谈论他。 玛索酒吧包厢内,高缘给陈浮生介绍他的同伴,具体没有介绍干什么的,只是说了个名字唐三,但陈浮生很细心的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高缘看唐三的眼神明显带一丝恭敬,就如对钱老爷子一般,虽然没有对钱老爷子的那种恭敬浓郁,但也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这个人不简单。唐三不冷不热的对陈浮生说道:“我姓唐,家里排行老三,名字很难记,从小习惯了被人称唐三。” 陈浮生很客气的递烟,但这次没有去给他点燃,唐三不是周峰李超那一类人可比的,一个是两人没什么交集,再一个就是给唐三点烟,以唐三的身份和性格会以为这是在巴结,这样就落了下乘,反而不如点到为止的接触好,这是陈浮生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就揣摩出来的。 高缘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老弟,今晚找我来应该不光是喝酒的吧。”陈浮生笑道:“当然不是,如果不是有些东西想请教你这大忙人,我哪敢在你这快高升一步的节骨眼上打扰你啊。”高缘苦笑 道:“浮生老弟,这就你的不对了,咱哥两的关系什么时候不是随叫随到。”说完和陈浮生相视一笑,陈浮生望向和沈海同来的两人道:“我想做一份关于开一家电力公司的报告,可是不懂这个,这不想向各位专业人士请教一番,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不敢说为大家尽心尽力去办,但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帮忙。” 周峰和陈宏经过刚才李超那一事件,明显对陈浮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道:“陈老板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三明显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而是起身说道:“你们先谈,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漂亮点的妞。”高缘点了点头,“那唐兄尽兴,如果有看上眼的,和这位老板说一声就可以。”陈浮生指着江亚楼说道,唐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包厢。 陈浮生没有着急的问高缘唐三到底是干什么的,而是和沈海同来的两人讨教起了关于电力方面的知识,两人表面上至少是恭恭敬敬的有问必答,陈浮生就这样向两人学习,两人说,陈浮生记,就这样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陈浮生扔意犹未尽,但也考虑到怕两人反感,就说道:“等改天再向两位讨教,两位现在尽情的玩,所有开销都算我账上。”并且留下了两人的电话,两人也许是经过这么一番和陈浮生近距离接触,觉得眼前男人并不如富二代官二代那般光芒刺眼,反而对他们也恭敬的很,也就让他们没有刚才那般畏惧,说道:“陈兄弟,那我们也好好见识玛索的独到之处。”说完还露出一个只有男人能读懂的微笑,陈浮生笑道:“两位请便,让沈海陪着二位尽兴。” 高缘和江亚楼都是陈浮生的老熟人,自然不会认为陈浮生是冷落他们,更何况两人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政界谈到女人,能涉及的话题都谈论了个遍,这就是江亚楼和高缘的强大之处,江亚楼因为老丈人的原因对于政界也并不陌生,还有就是经营几个酒吧让他为人处事滴水不漏,也是圆滑至极,而高缘身为钱老爷子的秘书,八面玲珑是他的本职工作,自然两人在一起很快由不熟转变为熟悉,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于心里的话那就不是外人能揣测的了,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 陈浮生看着沈海他们三人离开,这才坐到高缘身边,和两人开了个带点颜色的玩笑,然后对着高缘问道:“那个唐三是干什么的,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人物。”高缘说道:“我具体不清楚,是在一次饭局中认识的,听说家族势力在苏北,有向苏南发展的趋势,家里兄弟四个,一个妹妹,他排行老三 ,两个哥哥据说一个是苏北黑道排名前三的人物,另一个是在军队,还有一个弟弟叫唐植德。” 陈浮生听到唐植德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眯了眯,无独有偶,姜子房曾经说过这个年轻人的名字,而那时候正是商甲午来南京的那段时间,姜子房大叔提醒过他要小心几个年轻人,其中就有唐植德这个名字,他当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警惕,不过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高缘和江亚楼发现。 刚刚介绍完唐三,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唐三,还带着一个高挑女孩,女孩长的漂亮,很漂亮的那种,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但是胸部的发育根本不和年龄成正比,那是绝对能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脚上高跟鞋,将她那高挑的身材衬托的越发鹤立鸡群,更不用说那双能夹死的腿上还穿着非常性感妖娆的黑丝袜,这让不是丝袜控的的陈浮生都狠狠感慨一番这娘们真是惊艳,就这么一身装束再加上那女人的漂亮脸蛋,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几分。 唐三对着江亚楼说道:“江兄,这是刚在酒吧碰到的,我想我可以带走吧。”江亚楼正感慨怎么以前就没发现玛索还有这么惊艳的女人的时候,被唐三的一句话打断他的思考。立即堆起笑脸说道:“那当然,何况这好像不是我们玛索的人。”高缘对着唐三竖起大拇指,唐三笑了笑。 那个女孩进来后丝毫没有顾忌的打量陈浮生,如果不是她身边跟着唐三,以陈浮生阴暗的心理八成会认为女人对他有所企图,女人从头到脚将陈浮生打量了一遍后看着陈浮生说道:“你就是陈浮生吧,我叫唐敏,唐三的妹妹,听我哥说你以一介农民的身份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就爬到了能和吴煌称兄道弟的地步,还娶了一个天仙般的妻子?”陈浮生三人同时张大了嘴巴,本以为是唐三吊到的凯子,没想到居然是他的妹妹,江亚楼这才恍然大悟。 唐三解释道:“我刚才出去转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她,非要嚷着跟我上来见见陈兄弟。”陈浮生说道:“那都是传闻,不过我媳妇确实是漂亮的一塌糊涂。”唐敏接着问道:“那有我漂亮吗?”陈浮生点头,唐敏脸色明显拉了下来,女人相妒这跟文人相轻一样是天性,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在一个男人嘴里听到她不如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心情肯定不会好。 不过唐敏的脸色拉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恢复到了刚才的表情说道:“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这时候在角落里一晚上没有说一句话的董赤丙说道:“不是,小姐确实比你漂亮。”陈浮生眼神中 闪过一丝黯然,唐敏本能的想要再说话的时候唐三说道:“敏儿,不要胡闹。”唐敏赌气般的撅了撅嘴,不过也还算听话,没有再问,只是看向陈浮生和墙角那根木头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丝敌意。 唐三对着陈浮生道:“陈兄,小妹年轻不懂事,还望见谅。”陈浮生笑了笑说道:“没事。”高缘也被这一突发状况搞蒙了,立即出来圆场道:“唐兄,令妹是什么时候来南京的?怎么也不让我尽一番地主之谊。“唐三说道:“小妹也是今天到的,和朋友约好来玛索为朋友过生日的。” 江亚楼立刻说道:“原来是这样,唐小姐的朋友是哪号桌的,我让人去送几瓶酒。”唐三摇了摇头道:“麻烦江老板了,小孩子们过生日,我们就不掺和了。”江亚楼也没有坚持,唐三对着高缘说道:“高兄,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带小妹先走了,等以后有时间定当再和大家喝酒。”高缘说道:“既然唐兄有事,那我就不挽留了,我送唐兄弟。” 包厢里只剩陈浮生和董赤丙还有江亚楼三人,陈浮生说道:“老哥,我也得走了,还得回去再研究一下今晚学到的东西,明天我和老哥一起去上海,顺便把袁淳交代给老哥你。”江亚楼说道:“好。” 陈浮生带着董赤丙走出玛索,江亚楼把两人送到门口,说道:“老弟,我看那个唐三不简单,尤其是来南京的目的。”陈浮生点了点头,董赤丙把车开到玛索门口,陈浮生上了车自言自语道:“唐家兄妹,这又是哪一出。” 第六十章 谢谢 高缘给陈浮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要去送唐家兄妹,等明天把关于电力这一块的红色文件给他送过来,陈浮生又和高缘胡扯了一通,这才挂断电话。对高缘这种人,表面功夫必须得做到位,至于交心吗,富贵曾经说过和政客交心无异于是将自己卖给他们,只有被玩死的份,那时候的陈浮生对这类语言不感冒,只想多赚点钱,现在的他越走越远越来越觉的富贵的话都是金玉良言,说的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句句金玉良言。 陈浮生和董赤丙回到他们现在的栖身处的时候已经深夜12点半,王虎剩和陈庆之也刚回来,一楼王虎剩陈庆之和王解放三人正在吃陈象爻为他们准备的粥,看到陈浮生董赤丙回来立即招呼着坐下来,王虎剩大将军指挥着王解放去弄了两碗粥,五个大汉风卷残云的把陈象爻做的皱喝完后,陈浮生对着王虎剩说道:“虎剩,明天我想让解放和余云豹陪袁淳去上海,上海那边的酒吧就差装修了,我想让袁淳去参与一系列流程,也好为以后杭州的酒吧做准备。” 王虎剩大将军甩了一下他那惨绝人寰的中分汉奸头说道:“就解放和余云豹去能行吗?万一镇不住怎么办,尤其是解放那颗猪脑袋肯定是不能给袁淳出谋划策的。”说完还踹了正端着碗喝粥的王解放一脚,陈浮生说道:“现在就是让袁淳去学习,两个月后皇后开张的时候我还得过去。”陈庆之说道:“那就没问题,让解放去应该保护的了袁淳的安全,那个余云豹脑子也还算灵活。” 王虎剩大将军满脸猥琐的对着陈浮生说道:“袁淳那小妮子水灵啊,你要没那心思,那让我王虎剩大将军出马也行啊,那妮子调教后肯定是一等一的水灵,让人欲仙欲死啊。”陈浮生一巴掌拍到王虎剩大将军那油光发亮的中分头上说道:“袁淳那妮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被你祸害了还以后怎么做全国夜场的皇后,她是我的摇钱树。” 小爷用他那欠抽的声音拉长到哦,声调也跟着长了起来,说完还不忘翘了个让人恶心的兰花指幽怨的看着陈浮生,这直接导致白马探花都受不了这位小爷的恶心,直接摁在椅子上一顿暴揍,这次连王解放都见死不救的转过头去,可见王虎剩大将军这个兰花指确实是让大家深恶痛绝。 在房间看书的陈象爻听到外面噼里啪啦,出来看发生什么事的她正好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会心一笑,又继续返回书房看书去了,她现在每天都在看那本蒹葭留下的经济学专著,英文版的,这让陈象爻在英语上下了不少功夫,也幸亏是陈象爻天资聪慧,学的很快,边 看边学,如今已经大致能粗略的看懂那本高深经济学专著了,除了偶尔那么一两个生涩单词还需要翻字典查阅。 陈浮生和王解放商量了一下,本来王解放是想留在南京的,可陈浮生说了袁淳不能有半点闪失,两个月后他也会去上海,这样王解放才答应下来。王虎剩已经忘了刚才的惨痛教训,张开他那血盆大口露出他那沾有米粒和泛黄的牙齿对着王解放说道:“狗犊子,给你个亲近美女的机会都不要,脑子被驴踢了吧,你不乐意去老子还在这等着呢,要不是看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会让你去?小爷这么帅都被在这晾着。” 陈浮生是实在受不了王虎剩大将军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对着陈庆之说道:“庆之,将这厮拉出去打成残废。”王虎剩大将军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跟别人强奸了没有付钱一样拉着陈浮生边蹭边说道:“二狗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好歹我也是一表人才,二表天才,三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呀,你忍心吗?”陈浮生一脚将王虎剩大将军踹开骂道:“滚一边去,不要恶心我。”说着还不忘一巴掌将王虎剩大将军的中分拍散,王虎剩大将军忙着打理他的头发,没有再恶心众人,陈浮生仰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缓缓说道:“庆之,明天你们和我一起去一趟上海,上海一直欠着一份人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去看看能不能还了她。” 陈庆之听着陈浮生有点游离的声音知道他是想起了某个人,只有王虎剩大将军和王解放知道陈浮生是想起了谁,一只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不管是铁血军人董赤丙也好,邋遢猥琐到无敌境界的王虎剩大将军也罢,只是那块地方从来不会被人轻易进入,也许是陈浮生的声音感染了众人,就这一刻看着玄武区的灯火通明,一群大汉陷入了沉默,还是陈浮生率先打破这份安静,说道:“大家都睡觉,明天早上去上海。”转身上楼,现在他没有地方睡了,原来的地方让董赤丙住了,周小雀被他派去调查一个人,他只能凑合着去了周小雀的房间。 躺到床上的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南京的这事情已经够乱的了,现在又出来不知底细的一个福邸老板和摸不清底细的唐家兄妹,这让陈浮生很头疼,他在想,将最近的事情在脑海中慢慢梳理了一遍,可始终理不出个头绪,于是坐起来,把尉迟老爷子结合他爷爷教给他的吐纳方式重新整理的吐纳口诀默念了一遍,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如今的他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上才能防止那一丝一丝浸入他 骨髓的痛,他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是只能这样去减轻对蒹葭的愧疚和思念,忙到有时候连孩子都顾不上去看,其实把孩子放在钱家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他实在是找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除非他能找到一个甘愿替他照顾孩子的女人,可是去哪找?谁愿意没名没分的去给他带孩子?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更不用说有哪个女人能如蒹葭一般。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陈浮生准时起床,这是他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只间断过一次,就是曹蒹葭死了的第二天早上。陈庆之和陈象爻也都早早的起来,陈象爻是为他们准备早饭后还要去看她的店,陈庆之是每天早上都这个时候起床,从12岁开始就一直这样。 陈浮生跑步去明长城,然后再跑去钟山高尔夫跟尉迟老爷子打形意拳,干完这些后,和尉迟老爷子说了会话,如今的尉迟老爷子对陈浮生甚至比对魏端公都要好,不仅调教出了王解放,还收了一个唐耀国,就是魏端公在世时尉迟老爷子都没有给他培养过哪怕那么一个继承他衣钵的,可见尉迟老爷子对陈浮生确实不错,这其中当然不乏老爷子对黑豺的喜爱。 做完这些的陈浮生离开钟山高尔夫,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对尉迟老爷子说下一次再拿一箱中南海,尉迟老爷子觉得这才和他胃口,点了点头,并对着陈浮生说道:“你带来的那个小子差不多可以出师了,以后你身边有这么一两个人也不至于丢了那条小命。”说起这个的时候尉迟老爷子明显有一丝感慨,陈浮生知道尉迟老爷子是在感慨魏端公的事,到了尉迟老爷子这个年龄的人安慰呀什么的都已能忽略不计,陈浮生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 尉迟老爷子说的当然是唐耀国了,当初丢给尉迟老爷子的时候,尉迟老爷子就说过这小子根骨不错,只要能吃苦,是可以学到点本事的。 这明显比对王解放的评价要高,当时的王解放主要是因为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段,能练到那一身本事也是王解放肯吃苦,能耐劳才做到的,换成一般人在木桩上蹲马步一个小时还要被偶尔检查的尉迟老爷子踢一两脚早就不干了,但王解放别的本事没有,吃苦还是在行的,所以也就凭辛苦学到了那么一身本事,只是不知道唐耀国的身手会怎样,陈浮生这么想道。 边想边给余云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收拾一下和袁淳一同去上海,昨天晚上就已经从袁淳口中得知的余云豹说了声好,等陈浮生挂断电话他才把电话装进兜里,要说连同黄养神在内的四人中余云豹是最崇拜陈浮生的,虽然黄 养神走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对神仙哥的崇拜。 陈浮生又给袁淳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明显疲惫的声音,这让陈浮生没来由的觉得心疼,本来袁淳没有什么野心,可是被陈浮生野蛮的生拉硬拽到他的这条船上,然后为了陈浮生所描绘的蓝图而一步步前进,这其中的辛苦只有袁淳知道。 陈浮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你很累,要不不要去上海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电话那头的袁淳立即挂断电话,陈浮生苦笑了一声,然后给董赤丙打了个电话告诉董赤丙他现在的位置,让他开车过来。陈浮生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袁淳已经泣不成声,她是在心疼她的老板,她累的时候老板可以跟她说你休息一段时间,可是老板累的时候谁让他去休息? 董赤丙开车来到陈浮生所说的地方,看着远处那个蹲在街上抽烟的男人,他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人知道木头一样的他笑什么,也许只有曹蒹葭和他自己知道,将车缓缓停在陈浮生身旁,陈浮生上车说道去南大。 董赤丙开车和陈浮生有得一拼,很稳,这让陈浮生可以放心的闭上眼睛小眯一会,毕竟他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开车的董赤丙或许是知道这一点不着痕迹的把车速又放慢了一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的到声音说道:“小姐看到你这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本来去南大用20分钟的时间,可董赤丙硬是用了40分钟才到,到了后停下车,陈浮生也醒了过来,看着南大的校门,感慨道:“如今我好歹也算个本科生了,娘在地下也能欣慰了。”说完使劲摇了摇脑袋,好像是要赶走脑袋里的疲惫一般。然后下车独自一人来到袁淳宿舍楼底下,给袁淳打了个电话,刚哭过的袁淳立即洗了把脸来到楼下,那雨打梨花般的脸上布满了疲惫,通红的眼睛出卖了她刚哭过。 陈浮生心疼的拉起袁淳的手说道:“不去上海了,你好好休息。”袁淳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要去,我还要去学习呢,如今我的研究生只等拿毕业证的了,有足够的时间。”陈浮生问道:“真要去?”袁淳点了点头,眼神倔强,陈浮生说道:“那我送你去,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袁淳露出一丝笑容道:“知道,那我去拿东西。” 陈浮生仰头望着天空说道:“谢谢!”不知道他在说给谁听。 第六十一章 可怜的张兮兮 沪宁高速,很显眼的四辆车,不是他们的价格咂舌也不是车身华丽,而是四辆车的车速没有一辆低于140码的,一辆奥迪a4在最前边,开的也最快,后边跟着的是一辆丰田锐志,还有奥迪a6,最后一辆是是四辆车中看起来最好的,一辆保时捷suv。 其实在偶尔有富二代和官二代飙车的沪宁高速上他们的车速并不是最快的,可扎眼的是这四辆车的车速同时这么快,而后边的保时捷明显不敢前超前面的几辆车,这样就不得不让有心人注意了,四辆车的车牌都是挂着上海警备区的牌子,这也让不少人不敢去接近这四辆车看看这四辆车上装的是哪家神圣。 最前边也就是最快的那辆奥迪a4上一个看起来大约27岁左右,脸上的表情有点病态的苍白,眼神专注,精神高度集中的开车,副驾驶席上一个扎马尾辫很清纯的女孩,眼睛通红,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后排坐着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和一个很英俊但脸色很冷同开车男人年纪差不多的男子,那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一脸崇拜的看着开车人,时不时的还用眼角余光偷瞟一下正襟危坐的英俊男子,车内气氛谈不上尴尬,但总归有点沉默。 副驾驶席上的女孩紧张的看着开车男人,说道:“开慢点吧,我们又不着急赶时间。”开车男人稍稍放缓了点车速,转过头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怎么了,我开的有点快,害怕?”扎马尾辫的女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怕你开的快出事。”二十三四的年轻人笑了一下,说道:“神仙哥的车技我可是见识过,就这点速度根本不可能出事。” 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一是他明显没有见识过他嘴里神仙哥的车技,另一个就是车速到了180码还敢说这点速度,这要让一般开车的听到非得骂他脑子被门板夹坏了,开车男人盯着前方的路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在这高速上开车,和一个开保时捷的娘们飙车,车速达到240码,最后不光彩的赢了她。” 后排的年轻人嘴巴张大到不能再张的地步,本来他认为神仙哥就是无所不能的,这才刚才不知死活的说了那么一句,可是没想到神仙哥竟然这么猛,第一次开车就敢飚到240,如果换成其他人说,他非得破口大骂,可这话从开车男人口中说出来他是深信不疑的,于是问道:“神仙哥,那你开的什么车?”开车男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帕桑特,2.0排量的那种,当然其中肯定有隐性改装。” 这次就连英俊男人那张冰冷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惊讶,坐在前 排的清纯女孩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她刚考出驾照不久,对各类车什么的性能还不太清楚,但也知道帕桑特和保时捷的区别,虽然帕桑特是改装过,可开车男人那是第一次开车啊。 开车男人自然是陈浮生,他说的那个娘们就是那次不告而别离开南京的裴戎戎,他也不知道的是那次裴戎戎的保时捷也是有隐性改装的,虽然裴戎戎是怕损坏那辆车没有拿出全部实力,但他们要是知道这些的话那就不是惊奇而是肯定说陈浮生在吹牛,还是不打草稿的那种。 差不多看到上海市区的时候陈浮生将车速缓缓减了下来,把车停到路边,后边的三辆车也都停下,陈浮生下车点了根烟,丰田锐志上下来两人,一个是江亚楼,另一个看走路就知道肯定是个练家子,也不怪江亚楼,出了南京总得带一两个保护自身安全的人。 江亚楼来到陈浮生身边问道:“怎么不走了?”陈浮生抛给江亚楼和那个保镖一人一根烟说道:“休息一下,开车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很累人的活。” 江亚楼点了点头,另外两辆车上的人也都走近,一个风骚到极点的声音说道:“二狗,是不是有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啊。”说这话的人当然是那颗引领风骚的中分汉奸头的主人王虎剩大将军了,今天的王虎剩大将军特地打扮了一番,把他那中分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发蜡,下身终于换下了他那死活不肯扔掉的耐克运动鞋,今天仍旧是西裤和运动鞋,不过都是崭新的,这就是王虎剩大将军的另类,西裤搭配运动鞋,谁都不能让他改变这种搭配,本来好好一双阿迪和一条价格不菲的裤子硬生生被王虎剩大将军穿出了地摊货的感觉。 听到王虎剩大将军声音的陈浮生说道:“到没有那么多感慨牢骚,只是看着上海这座城市难免有点回忆。”小爷王虎剩点了点头,说道:“快走吧,我可等不及见张兮兮那个婆娘了,那婆娘的屁股不知道还有没有原来那么翘了。”陈浮生赏了王虎剩大将军一个板栗,对着众人说道:“那我们就走吧,分开走,不要这么刺眼,我可不想招来杀身之祸。” 众人上车,奥迪a4和丰田锐志先走,等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奥迪a6和保时捷才走,车上陈浮生给王虎剩大将军打电话告诉地址,进入上海市区的时候陈浮生中规中矩的开车,来到衡山路。 江亚楼已经到了,看着陈浮生下车后指着面前的一栋7层楼说道:“从现在开始这就是咱们的酒吧。”陈浮生看着这栋楼没来由的想起了阿梅饭馆的破败和sd酒吧,那些回 忆是陈浮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出神的瞬间袁淳也就是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已经站在陈浮生身侧,论规模,这栋楼超出密码不是一两个档次,密码撑死也就二层楼,占地面积也就是面前这栋楼的3分之2,这让袁淳也一阵茫然,她一下还接受不了她以后会成为这里的经理。 和袁淳一起在车上的豹子自然就是余云豹了,英俊男人就是王解放,王解放看这倒没有什么惊奇,毕竟在落魄的时候上的也是汤臣一品里的贵妇,自然不会惊奇于面前这栋建筑,反而是习惯了密码那一亩三分地的余云豹发出一声惊叹。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a6和保时捷也来到门口,王虎剩和陈庆之在一辆车上,保时捷是陈浮生让董赤丙从石青峰开出来的,怕遭到上海那头黑瞎子的报复,陈浮生才把陈庆之和董赤丙都带上,毕竟黑瞎子赵鲲鹏留给他的阴影还是很大的。下车后的王虎剩大将军说道:“二狗,等皇后开业的那天我一定得来泡个大屁股妞回去,那时候你别拦着我啊。”陈浮生骂道:“你要泡谁我什么时候拦着你了。” 一行人边说边走进楼里,江亚楼对着陈浮生说道:“我准备一层就是喝酒和泡吧的地方,二层是台球室和休息区,三层四层是包厢,五层只有这里的会员才能进入,五层作为有钱人一掷千金的地方,会有带赌性质的玩法,六层是专门为有身份的有钱人和官员设计的,只要他们能提出的服务我们都可以满足,你看怎么样?” 陈浮生奇怪的问道:“那七层你准备用来干什么?”江亚楼神秘的笑了一下,等皇后开业的那天晚上你就会知道的,皇后的布局借鉴了赖昌星的红楼,不过红楼不对外开放,皇后是专门对外开放的,陈浮生听说过红楼,可具体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于是问道:“红楼是用来干什么的,怎么设计的。” 江亚楼惊讶的看了陈浮生一眼,好像陈浮生不知道红楼是干什么用的就和陈浮生说他还是处男一样不可置信,但还是解释道:“赖昌星是前几年福建沿海一带不论黑白两道都炙手可热的人物,传闻厦门市的的公安局局长是他一手提拔的,福建省所有海关人员没有没受过赖昌星恩惠的,更不用说远华走私案所涉及的政治人物都能通天,而红楼就是用来养这些人,随着官员的级别越高,所受的服务也就越多,一般官员是不可能进入红楼的,红楼只有六层,但据说在六层住过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只手的数量。” 听到这的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那确实是一号狠人,媳妇曾经让我详细了解过关于国美老总的发 家史和资料,差不多都是这类人。”江亚楼点了点头说道:“皇后装修先从高层做起,准备一层是一层的的风格,让人们在皇后能感受到所有酒吧的气氛,让皇后一定要响彻上海。”陈浮生说道:“你在这行比我老道多了,其他的我都不说,就是保安工作这方面一定要做好,其他的你一手把关就行。” 陈浮生从一层转到七层,仔细看了一番,和江亚楼交流了一番,说道:“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就让袁淳他们先在这,我带庆之虎剩和赤丙出去一趟。”另外又对着袁淳说道:“你和解放还有豹子先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如果有的话就租一个。”袁淳点了点头。 sd酒吧内,大白天的并没有很多人,二楼只有一男一女在打台球,男的长的很帅,一身休闲装,女的一副大咧咧的架势,但是脸蛋绝对漂亮,胸部更是波涛汹涌,屁股也是一等一的翘,两条美腿被牛仔裤彻底勾勒出来,只听男的对女的说道:“他就再没有回来过?小夭怎么最近也不见。”女的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挨千刀的陈世美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小夭那次以后不久也被她母亲带回家,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联系不上。” 男的正是小梅,也就是说自己是不入流北京大少的小梅,曾经想要跟着陈浮生混的小梅,真名是高翔,从那次陈浮生离开上海后,他就很少到sd,这次是张兮兮打电话要他陪她来喝一杯,小梅这才过来,小梅看着张兮兮说道:“你也不用骂,其实他是个真正的爷们,我不后悔那次在箭馆我没有站出来,让我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也得犹豫一下,更不用说我和他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朋友,再说也没有那个能耐,我能做的就是干点锦上添花的事,我后悔的是我从来没有掏心窝的对过他。” 张兮兮把酒杯摔在地上,说道:“你不要一见面就和我提他,或许他早就死了,我找你来就是想喝酒了。”小梅点燃一根烟说道:“你那点心思能瞒得了谁,早和顾矩散了吧,如果陈浮生真如你说的那般不堪,能让你张兮兮大小姐念念不忘?” 这一次张兮兮破天荒的没有出声,而是问小梅要了根烟点燃但没抽,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sd酒吧的天花板,许久后才说道:“可怜的小夭。”小梅看了张兮兮一眼,嘀咕道:“真不知道是可怜的小夭还是可怜的张兮兮。” 第六十二章 阿梅饭馆 这次陈浮生没有让董赤丙开那辆保时捷,让董赤丙开他那辆a4,陈庆之和王虎剩开那辆a6,陈浮生和王虎剩大将军带路,两辆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阿梅饭馆,这是陈浮生来到上海之后的第一站,在这里他留下了太多。 本来在好车多如牛毛的上海两辆奥迪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阿梅饭馆这条街上两辆奥迪足以让很多人咂舌,阿梅饭馆的老板娘曾经脑子里不下n+1次的幻想过有那种开豪华轿车的人来让她的饭馆蓬荜生辉,可自从阿梅饭馆开张以来也就只有那么一次两个年轻人开着四个轮子的玩意来过,其实很聪明的老板娘知道那两个人肯定不是来他这地方吃饭的,至于有什么企图,估计只有那个一声不吭做实事的二狗清楚,想起二狗,老板娘都有点感慨。 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门口居然又停下了两辆四个轮子的玩意,这让老板娘来不及感慨立即喊他丈夫也就一个东北瘦小男人来看,正在厨房捣鼓的男人探出脑袋来看那两辆车,死劲揉了揉眼睛,因为从车上下来的人他看着有点眼熟,于是来到老板娘面前指着下车的人问道:“怎么我看那个年轻人怎么那么眼熟啊。” 老板娘没有回答,身材消瘦矮小的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发现她居然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就继续转头看向那个年轻人,可是让他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第二辆车上居然下来的是那个猥琐中分汉奸头的王虎剩,尤其是王虎剩大将军的脸色装束都没有变,这让满脸呆滞的老板立刻跑出去,想走近点仔细看看,就听到了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声音说道:“老板,有没有猪肉炖粉条啊。” 王虎剩大将军更是豪迈的喊着道:“老板娘,俺王虎剩大将军对你是日思夜想啊,这来看你了。”听着这话的老板娘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本想故作镇定的她可怎么也掩饰不了那份震惊,颤着声音对着年轻人说道:“你是二狗?”一身西装革履的陈浮生看着老板娘的摸样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是二狗,我是给老板娘打杂的二狗。” 老板娘立刻恢复了作为上海上只角居民该有的神态,对着老板说道:“仔细看看,这是不是那个二狗。”老板唯唯诺诺的靠近一身西装革履在他们眼中贵气逼人的陈浮生说了句让众人哭笑不得的话,你不是二狗,以前的二狗虽然精神可是绝对没有这气派,不过王虎剩还是那个王虎剩,他就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他偷吃过我做的饺子。 王虎剩大将军立刻张开他那腥黄大口笑道:“还是老板眼力劲好,一下 就认出我王虎剩大将军了。”说完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看了陈浮生一眼,不过接下来陈浮生做了个让王虎剩大将军和老板瞠目结舌的动作,陈浮生跑到肥胖的老板娘面前掏出一个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礼物谄媚的说道:“老板娘,二狗无时不刻都在想你妖娆妩媚的风姿啊,这点礼物不成敬意。” 老板娘或许是被陈浮生的动作给吓到了,立刻警惕的退后一步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凭老娘这姿色也算南汇街一枝花了,你那点东西就别在老娘面前显摆了。”陈浮生没有被老板娘打败,而是拆开那个礼物,掏出一张纸念道:“感谢南汇街所有父老乡亲的支持,能让我在月黑风高夜看到了阿梅饭馆高层领导人亲自上阵拍的文艺动作片,这给我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在拍片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周围动静。”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默,陈浮生好像还没有感觉到自己大祸临头,而是憨傻的对着老板娘问道:“老板娘,现在认出我了吗?”只见老板娘妩媚婉转的看了陈浮生一眼,这让陈浮生立刻如坠冰窖,刺骨的寒冷,老板娘暗藏玄机的说道:“二狗,你好没良心啊,那天晚上和人家做了那后就再没音信,你让人家好想啊。” 王虎剩大将军一脸鄙夷的看着陈浮生,就连陈庆之的脸上都是一脸鄙夷,这让陈浮生立刻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偷鸡不成蚀把米,老板娘不愧是我的老板娘,二狗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澄清一下事实吧。”老板娘笑眯眯的说道:“二狗啊,两年没见,本事长进了不少啊,敢调戏老娘了,今天晚上老娘就霸王硬上弓了你。”陈二狗看了看老板娘那肥壮的身体,在脑中想象了一下她和瘦小老板做那种事,一阵哆嗦,立即讨好的说道:“老板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要不我非得被老板生撕活剥了不可,老板娘说道:“饶了你也行,今天中午必须在阿梅饭馆消费一百元,另外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 陈浮生被逼无奈,只能忍痛说道:“好。”话音刚落老板娘就拉着老板那瘦小的身体跑了出去,就像拎着一只小鸡,看的王虎剩大将军立刻哈哈大笑,老板娘和老板来到那两辆车跟前,看了这看那,还伸手好好摸了一番,最后老板娘做河东狮吼状道:“二狗,让老娘坐坐这四个轮子的玩意。”陈浮生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恭恭敬敬的为老板娘和老板打开车门。 等到老板和老板娘从里到外仔细观察了这两辆车后又把陈浮生拉到墙角,夫妇两好一番研究,就差脱了衣服检查,最后老板和老板娘才确认道:“这还是那个二狗, 没有变。”如果换成一般人开上了奥迪和身后还跟上那么两个保镖摸样的人物,是真不会再把老板娘和老板放在眼里的,但他们看得出陈浮生还是以前的那个二狗,并没有多变,变了的只是穿的衣服和气质。 这时候放学的李晟那兔崽子和李唯那小妮子也回到阿梅饭馆,李晟看到陈浮生并没有太多惊奇,他早在南京就知道这东北犊子现在混的人模狗样了,只是奇怪他怎么会来上海,对着陈浮生说道:“狗犊子,你不在南京杀人放火跑上海来干什么了,不会是泡我姐来了吧。”这让已经把二狗淡忘的李唯一时想不起这个年轻人是谁,直到李晟这小崽子喊出那一句后李唯才恍然大悟,想起了这是那个曾经给他补课和在阿梅饭馆打杂的陈二狗,看着如今的陈浮生,李唯一下有点接受不了,以前那个穿一双泛白布鞋和一身地摊货的陈二狗是抢银行了还是干什么了,怎么这才两年的时间就看起来混得人模狗样了。 她在观察陈浮生的同时,陈浮生也在观察李唯,这个没有继承老板娘那一身肥肉的小妮子如今越发清纯,身材也出落成型,陈浮生确定追这小妮子的人肯定不少,不过他早已过了那个曾经对小妮子还有那么一丝猥亵的的年龄,如今的他气质越发沉稳,见识的女人也越来越多,现在的他还真看不上这个小妮子。 两人看了半晌后,陈浮生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递给李唯说道:“这本来是你考上重点高中后我答应送你的礼物,不过现在是有点迟了。”李唯看了陈浮生一眼,欲言又止,接过盒子就上了楼,李晟立刻说道:“二狗,为什么没有我的礼物?”陈浮生笑了一下,说道:“你的礼物就没有了,等你初中毕业后我再给你。”李晟骂了声小气,也返身上楼。 中午陈浮生理所当然的充当起了阿梅饭馆的服务员角色,本来老板死活不让的,可是老板娘说了,以后二狗这犊子来的时间也没有了,你就让他做吧,这才让陈浮生好不容易争取来了这个角色,和老板说话过程中知道了张胜利从二狗离开南京后也就跑路了,怕牵连到他,陈浮生一阵唏嘘感慨,他对张胜利还是感激多于厌恶的,张胜利除了有点虚荣心和喜欢在外边粉红女郎身上发泄其实对陈浮生还是不错的,至少当时的陈二狗单挑那帮江西佬的时候张胜利还跑去招呼其他东北外来务工人员,这足以让陈浮生对他感激了,更不用说他来上海也是跟着张胜利出来的,所以听到张胜利离开阿梅饭馆的消息陈浮生还是有点感慨。 中午饭当然是在阿梅饭馆吃的,老板亲自下厨 炒的,都是那时候的陈浮生喜欢吃的菜,其中老板娘问过陈浮生在南京干什么工作,陈浮生笑着回答道:“给一个大人物打工跑腿。”陈浮生并没有详细说那次是为什么跑路和在南京的事情,他知道对于阿梅饭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来说他的那个世界对于他们还是有点遥远,他们这种平淡生活就很好。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期间老板娘起身说道:“这次为了庆贺阿梅饭馆最优秀的服务员二狗回来,我代表阿梅饭馆高层领导宣布这顿午饭免费。”王虎剩大将军用筷子敲着碗起哄道:“好,那我还要吃。”被老板娘用一个妩媚眼神吓得王虎剩立刻闭嘴,陈浮生也不和老板娘客气站起身说道:“感谢阿梅饭馆领导的栽培,也感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我就吃不上这顿免费的午餐,最后感谢老板娘这顿丰盛的午餐。” 看着还和原来一样的陈浮生,老板娘和老板相视一笑,只有李唯那小丫头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可是偶尔飘向陈浮生的眼神难免有点让人玩味,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以陈浮生如今的穿着打扮和门口的那两辆车,傻子都知道现在的陈浮生混的肯定不错,再加上没有一点架子,这让李唯小丫头很是后悔当初怎么没有看出陈浮生的优秀并发生点什么,这些心思出现在李唯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哪个女孩没有一个梦,连神仙如曹蒹葭那般的人物都有,只不过境界不一样罢了。 吃完饭后陈浮生刻意问了一下他离开上海的这段时间,谁来找过他,老板说一个公子哥似的人来过两次,不过每次都是吃一斤饺子就离开,还有就是几个当兵的来过,剩下也就没有什么人,陈浮生想了一下,不知道那个公子哥到底是谁,但心里也隐隐猜到一点端倪,至于当兵的那估计是黑瞎子赵鲲鹏找的人想要报复。 陈浮生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陪他一起听课和每天在公交车站等他的女孩,心里说不上是痛还是温暖的感觉,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第六十三章 物是人非 在阿梅饭馆吃完饭后,陈浮生和老板说道:“两个月后就会来上海呆一段时间,等那时侯再来阿梅饭馆住。”老板狠狠的点了点头,眼睛稍微有那么点湿润,陈浮生也是一阵感慨,不过想起南京那边的事情还是说道:“我现在还得去见个人,见完后就得回南京。”老板一家看着陈浮生他们开车离开。 这次陈浮生开车,慢慢的来到了sd酒吧,看着这个当初是他唯一能施展浑身解数的地方,陈浮生就再不喜欢感慨也确实是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脑子里浮现出的有赵鲲鹏那头黑瞎子,也有刘胖子,雁子那个熟女,更多的是那个干净的女孩,还有张兮兮,对张兮兮陈浮生一直都是感恩戴德的,那次跑路张兮兮给他的那张工行卡,很早以前就把花掉的钱补回去了,那次来上海张兮兮没有要,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还给她。 就这样陈浮生把车停在sd酒吧门口,一直没有下车,那辆车上的陈庆之看着王虎剩那张猥琐的脸问道:“怎么,浮生是不是在上海还有一个女人。”王虎剩大将军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小夭也就是小妖,不知道现在成仙了没。聪明的陈庆之立马就反应过来陈浮生在上海的的那个女孩应该是叫小夭,他很好奇让那个男人念念不忘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次王虎剩大将军并没有下车,他在等陈浮生下车,知道那个女孩一直是陈浮生心中的个心结,如果这次打开这个心结对陈浮生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陈浮生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面对她,知道迟早都得碰面,也就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车,董赤丙跟在后边,那辆车上的陈庆之和王虎剩看着陈浮生下车也立即下车来到陈浮生身边,从王虎剩嘴里听说过陈浮生在上海捅了个人,陈庆之自然不敢怠慢,这次他来上海的时候特地带了一把刀,刀是陈浮生送的,没有人知道这位探花爷的刀藏在什么地方,连王虎剩和陈浮生也不清楚。 陈浮生看着sd的招牌,深吸了口气,走进酒吧,酒吧内没几个人,陈浮生叫了一个服务生过来,形容了一下张兮兮的样子,明显是新来的服务员,不知道陈浮生找的是什么人,陈浮生只能找了地方坐下,现在他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了,至少他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上海出现,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一个他认识的人,正准备起身闪人的他突然看到一个人,蔡黄毛,如果不是和蔡黄毛处过一段时间,陈浮生也认不出来,因为现在的蔡黄毛不再是那一头金黄的头发了,也是剔着个平头。 陈浮生站起身穿过场地, 来到蔡黄毛身边,蔡黄毛明显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不过想起自己如今也是手下有好几十号小弟,立刻抬起了头,直视眼前这个男人,看到那个眼神的一瞬间蔡黄毛身体一阵阴冷,这是那个踩一双布鞋剃平头的男人留给他的阴影,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有点像那个狗哥,陈浮生开口说道:“蔡黄毛,如今混的不错啊,认不出我是谁了?” 蔡黄毛张大他的嘴一脸惊奇疑惑的问道:“狗哥?”陈浮生点了点头,这是他在sd看场子时蔡黄毛和手下的人对他的称呼,蔡黄毛这辈子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陈浮生,那次陈浮生一脚让他躺了三天,还有陈浮生身边的那个女人,让蔡黄毛本能的感到恐惧,如今陈浮生身边站着的自然不是曹蒹葭,但身后陈庆之的气势让蔡黄毛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绝不亚于那个女人。 蔡黄毛恭恭敬敬的说道:“狗哥,您怎么来sd酒吧了,是不是来找小夭。”陈浮生没有故作高深,点了点头问道:“小夭在哪,张兮兮呢?”蔡黄毛脑子不笨,要是笨也考不上复旦了,更不用说陈浮生走后蔡黄毛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在sd酒吧附近混出一番名声,如今他是那个江西佬手下的左膀右臂,管着和sd酒吧一样的场子4个,还有不少赌场性质的地方。 立刻知道陈浮生此行目的的他说道:“小夭自从狗哥你走后就再没有来过sd,到是张兮兮和小梅来过两次,这不中午那会张兮兮和小梅还来过sd,不过现在估计走了。”陈浮生掏出一根烟点燃,抛给蔡黄毛一根,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小夭去哪了?张兮兮现在还是住在那个公寓?”蔡黄毛接过烟看着如今越发看不出深浅的狗哥说道:“具体不知道去哪了,张兮兮的电话sd酒吧好像有,要不我给您问一下?”陈浮生点了点头。 蔡黄毛去了片刻就回来,给了陈浮生一个电话号码,陈浮生对着蔡黄毛说道:“你给她打一个,不要说我在,找个理由让她来一趟。”蔡黄毛隐约听说过陈浮生的事情,知道他是去跑路,可是后来听一个朋友无意间说起上海一个大少家被三个男人闹了个天翻地覆,差点闹出人命,后来道上对这事也越传越烈,说那三个男人都是以一挑十的那种,那次据说一个老头子动用了军队关系也没有留下三人。蔡黄毛看着陈浮生四人莫名其妙的觉的那三个人肯定和狗哥有关系,也就对陈浮生更加尊敬,立刻掏出电话拨通那个号码,等到蔡黄毛觉的没有人接的时候电话那头明显带着一丝醉意的女声道:“谁啊,打电话给老娘什么事 。” 蔡黄毛说道:“张兮兮,我蔡黄毛,就sd酒吧看场子的那个,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一趟酒吧。”蔡黄毛看了看陈浮生,说道:“刚才沐小夭来过,给你留了样东西,她好像很急的样子,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其实说这番话的时候蔡黄毛都在想会不会搞砸,毕竟他也不知道小夭现在和不和张兮兮在一起,没想到电话那头居然立刻说道:“好的,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小梅正在路上开车送张兮兮回公寓,今天小梅说完那番话后,张兮兮就疯狂的喝酒,最后小梅抢下杯子扶着张兮兮走出sd,本想打辆车让她自己回去的,可看着张兮兮的样子小梅觉得还是自己送比较保险,就这样听着张兮兮唠叨了一路,这马上到公寓了,张兮兮又发疯似的让他再回sd,说是小夭给她留了东西,本来不信的小梅衡量了一番事情的重要性决定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这样小梅又开车和张兮兮赶来sd。 蔡黄毛本想问问陈浮生现在干什么,可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必要知道的好,也就不再说话,反到是陈浮生问了一些关于他走后sd的情况,最后给了蔡黄毛一张名片,说道:“我两个月和朋友准备在上海开一家酒吧,如果以后有兴趣给我做事的话给我打这个电话。”蔡黄毛恭恭敬敬的接过那只有青禾人力资源部经理陈浮生的名片,说道:“好。” 刚好小梅和张兮兮也赶到sd,看着蔡黄毛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小梅本不想过去打扰,可是蔡黄毛看到他的时候立即招了招手,小梅无奈的扶着张兮兮过去,看到那个男人正面的一瞬间小梅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不正是那个被黑瞎子赵鲲鹏追杀的农民吗,怎么看起来他好像一点事也没有,相反混的似乎比以前好。 陈浮生看着小梅站起身说道:“小梅,怎么?不认识我了?”小梅苦笑了一声,突然觉得世事无常,说道:“真没想到是你,刚才我还和张兮兮谈论你呢。”小梅毕竟是能在顾矩那个圈子和陈二狗这个圈子里都游刃有余的人物,定力自然要比阿梅饭馆的老板强的多,压下心中的那份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在sd,莫非是来找小夭的?”比一般人聪明的小梅一语就道破了陈浮生此行的目的。 陈浮生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张兮兮,说道:“是也不是,这次来主要是想还张兮兮一点东西的,她现在烂醉如泥,要不我把东西交给你,等她醒后你再交给她。”小梅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自己交给她吧,如果我交给她恐怕她不仅不要还会活剥了我。” 陈浮生苦笑一声,说道:“也罢,那我就等她醒过来再说。” 小梅看着如今西装笔挺的陈浮生,脑子里没来由的想到了某个中的老套情节,主人公掉下山崖后得到某本旷世武功秘籍,从此横扫天下,抱的美人归。本来他心中的那点演绎情节和崇拜世外高人的心理早就在箭馆被那头黑瞎子碾的支离破碎,可是没想到这个捅了一个上海纨绔之后的陈浮生非但没有从此亡命天涯,好像活的很滋润,这不得不让他感慨这真像一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的那种。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的,那小梅打死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过世上似乎没有卖后悔药的,小梅也不是习惯让后悔吞噬他的那种人,很快就将心里的那一丝后悔抛开。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兮兮醒来,看着蔡黄毛问道:“小夭留给我的东西呢?”蔡黄毛看了陈浮生一眼,陈浮生开口说道:“张兮兮,我们又见面了。”张兮兮听到这个声音后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反射性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看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人模狗样的陈浮生,张兮兮立刻端起桌子上一杯差不多还有大半杯酒的酒杯直接泼向陈浮生,陈浮生没有躲闪,陈庆之本能的想要起身,可是被陈浮生抓住,摇了摇头,泼了一杯的张兮兮似乎不解气,还想要再泼,小梅拉住暴走的张兮兮。 张兮兮破口大骂道:“你还有脸回来,你个不要脸的陈世美,不在南京当你的小白脸,你回来干嘛,是不是那个富婆死了,你又想回来祸害我们家小夭。”陈浮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站起身眼睛通红的看着张兮兮道:“我可以容忍你打我骂我,但你不要辱及她。”张兮兮本能的被陈浮生的神态吓退了一步,不过不甘示弱的立即瞪起眼睛说道:“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跟捅别人一样杀了我啊。” 坐在陈浮生另一侧的董赤丙像箭一般从沙发上弹起,瞬间绕过小梅一把抓住张兮兮的肩膀还是那副木讷的神情,可语气明显阴沉的说道:“如果你敢再骂我们小姐一次,我不介意拧断你的脖子。”速度快到陈浮生连住手都没有喊出口,张兮兮被董赤丙抓住的时候陈浮生才来得及说出口,董赤丙放下张兮兮继续木头般的坐回沙发上,陈庆之看着那个木头男的动作瞳孔本能地放大。 张兮兮也明显被董赤丙吓坏了,不过立即反应过来的她恶狠狠的盯着陈浮生说道:“你给我记着,本格格一定让人阉了你第三条腿。”说完就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谁都不知道张兮兮在转身的那一刻眼里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 。 第六十四章 一点意思 陈浮生看着张兮兮离开并没有起身追出去,他有想过追出去解释一番,可是张兮兮不是沐小夭,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更不用说那个木头男还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张兮兮动手了,就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受不了,更不用说自称格格的张兮兮了,陈浮生知道追出去也于事无补,他没有怪董赤丙,曹家人对于曹蒹葭的喜爱他是知道的,更不用说张兮兮的嘴确实是恶毒了点,这让本来就已经失去蒹葭的陈浮生都有点接受不了,尽管他知道张兮兮是刀子嘴豆腐心。陈浮生心不放心的对着陈庆之点了点头,立刻会意的陈庆之起身出去。 小梅本想出去看张兮兮,可看到陈庆之追出去后也就没有再多此一举,他知道陈浮生的苦衷,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人物捅了一个上海的纨绔大少,只能跑路,再没有其他解决办法,跑路的时候如果再带上沐小夭,那那个男人的脑子肯定是进了水,一个男人亡命天涯再带上一个女子和他一起受苦?小梅觉的陈浮生没有带沐小夭和他跑路比捅赵鲲鹏都要来的爷们。 至于陈浮生去了南京后发生了什么,那不是他小梅要知道的,即使陈浮生被富婆包养了,当了小白脸,这些小梅也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所以他听到张兮兮那番话后并没有对陈浮生有什么反感,而是看着陈浮生问道:“是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上海了?”陈浮生也不得不感叹小梅脑子挺好使的,点了点头。 小梅看着现在的陈浮生突然觉得这好像已经不是那个和他一起射箭一起打球吃饭喝酒的陈二狗了,说不清到底是哪变了,以前的陈二狗总喜欢佝偻着身子,不喜欢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别人,可现在好像身体不再佝偻了,胸膛也似乎挺起来了,这个落差让小梅暂时有点失神,陈浮生也不管小梅想什么,他南京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站起身对着小梅说道:“我还得先回南京,两个月后和一个朋友在衡山路准备开一间酒吧,到时候过来我们喝两杯。” 小梅点了点头,准备掏名片的他看到陈浮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正是以前他给的,看到陈浮生到现在还留着那张名片,这让小梅觉的他的狗哥好像也并没有变了多少。 陈浮生又和蔡黄毛说了一声,就站起身走出sd,临走的时候王虎剩大将军还没忘让小梅给他介绍两个大屁股妞,小梅看着陈浮生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句高中时代老师经常讲的话,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那时候的小梅觉的那个老师真是扯淡,现在看着陈浮生的背影突然觉的好像也不全是扯淡。 陈浮生看了一眼sd的招牌真想做点诗什么的来抒发一下他的心情,可是肚子里墨水有限,谁让小学语文老师死的早没让陈浮生从小培养下爱好文学这么个习惯,只好作罢。给陈庆之打了个电话,陈庆之那头声音有点怪怪的问道:“浮生,那个妞是不是也喜欢你。”陈浮生骂道:“你扯淡,她要能喜欢我那和让我跳黄浦江一样来的不可思议。”陈庆之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看到那个女孩返回公寓的时候眼里有泪,我们在沪宁高速上见。”说完挂断电话。 陈浮生靠着车点了一根烟,抽完那根烟才对着王虎剩和董赤丙说道:“庆之在沪宁高速上等我们。”说完让董赤丙开车先去衡山路,他和王虎剩坐到后座上,王虎剩大将军猥琐的笑道:“怎么,还不放心袁淳那小妮子?”陈浮生点了点头,如果说谁能知道他的心思,那除了富贵和曹蒹葭就只有王虎剩大将军了。 来到衡山路见到了袁淳和江亚楼,陈浮生对着袁淳问道:“找下住的地方了没?”江亚楼说道:“我在附近最近买下一套房子,房子不大,让袁淳去住就好了。”陈浮生说道:“那怎么可以。”江亚楼说道:“袁淳是皇后的经理人,我是皇后的大老板,怎么不可以了,如果不可以那就是浮生老弟你和我见外了。”陈浮生最后叮嘱了王解放和余云豹一番,就和江亚楼和袁淳告别,说道:“两个月后他会来。”袁淳依依不舍的看着陈浮生离开,她的那点心思就连傻子都看出来了,唯独陈浮生楞是装作不知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离开。 下午3点,陈浮生回到南京,路上接到陈圆殊的一个电话,还有那个李超的好几通电话,说实话陈浮生对那个李超并没有多少厌恶。回到南京后,先给陈圆殊打了个电话,陈圆殊正在工作,于是约好晚上在密码见,陈圆殊说有东西交给他,陈浮生自然知道是那个申远的项目,并没有太多雀跃。又给沈海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关于李超的事情,沈海含含糊糊的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让陈浮生等电话就可以了。 不多会,陈浮生接到了李超的电话,李超已经在汤山颐尚温泉等候陈浮生,陈浮生和王虎剩说了一番昨天晚上的事,王虎剩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一个小人物应该不敢对你动手。”陈浮生这才来到汤山,本着不是他自己掏钱的心态陈浮生给王虎剩和董赤丙陈庆之一人要了一套最贵的服务,李超自然不敢说什么,也不敢表现出丝毫心疼的摸样。 跑了一天的陈浮生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中,脑子里想着关于上海的点点滴滴,李超看着陈浮生的 表情缓缓开口道:“陈老板,昨天晚上是李超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陈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另外我准备了一份报告和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陈老板笑纳。”陈浮生眯了眯眼睛说道:“沈海和你说的吧,礼物什么的就不需要了,那份报告拿来我看看,我正需要这么一份东西,如果能用的上,李经理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李超自然不敢怠慢这位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一无所有的太子爷,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陈浮生觉的还是生意要紧,也就没有再泡着,起身和李超说道:“晚上还约了高大秘书一起吃饭,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看着陈浮生丝毫没有给高缘打电话的意思反而要走,李超立刻慌了神,说道:“陈老板,报告我已经带来了,您看一看再走也不迟。” 陈浮生点了点头,起身,晚上并没有和高缘约好,这么说只是想让李超赶紧拿出报告,好让他仔细研究研究,但又不好意思说的太过直白,李超和陈浮生来到房间,李超从床底下拿出一只箱子,然后打开递给陈浮生,陈浮生打开箱子一看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陈浮生暗暗咂舌,不过脸上没有丝毫表露,拿起最上面的报告看了起来,让李超找了支笔,边看边勾画,李超也没有觉的什么不妥,直到陈浮生看完报告才说道:“麻烦李经理了,钱我就不要了,这份报告我收下了。” 陈浮生说完拿出他的电话给高缘打了个电话,隐约提到昨天晚上的事,陈浮生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那个李超也不错,沈海和他的关系还是同学,电话那头的高缘立刻知道了陈浮生的意思,说了一句我和李兄也是开玩笑的。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李超的前途,李超看到陈浮生挂掉电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陈老板,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李超定当义不容辞。” 和李超差不多聊了一会没营养的话题,李超知道自己也是该撤的时候了,起身说道:“陈老板,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陈浮生点了点头,李超刚走出门口,陈浮生说道:“李经理,你忘了带东西了吧。”李超一脸茫然的说道:“没有啊。”陈浮生朝那个箱子点了一下头,李超摸不透陈浮生的意思,虽然他也心疼那么多钱,可是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拿回来的好,就说道:“陈老板,一点意思,不成敬意,希望陈老板原谅我昨天的无知。” 虽然陈浮生也爱钱,可他还是知道有些人的钱能收有些人的钱不能收,李超恰好属于后者,这才决定让李超带走那箱钱,按理来说陈浮生应该比这再多的钱也见 过,可事实是他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现金,他的钱都用来投资了,还有就是密码的收入和其他场子赚的钱都差不多花光了,山西那边和上海那边的投资更是数目巨大,这还是老爷子的门生贷了几十个亿,山西那边才稳定下来,而所有钱都是经过卡和别人之手投资的,他还真没有亲手拿过这么多钱。他决定不收这些钱不是他不爱钱,也不是他觉的这些钱少,而是他觉的收下这钱以后他就不仅仅是接受李超的道歉而是李超的前途与他直接挂钩,李超这种人陈浮生不敢深交,所以他才不要。 李超最终还是带走了他的钱,他知道自己还是攀不上这棵大树,不过能保住他今天的位置就很值得庆幸了,他也没有过多的遗憾陈浮生没有收下那笔钱。 李超离开后,陈浮生才想起南京市公安局好像还欠着一份人情,这次他没有给高缘打电话,而是给钱老爷子一个在省公安厅的门生打了个电话,陈浮生以晚辈的身份委婉地提起了南京市公安局赵局长的名字,而那头也是在官场厮混多年的人物,立刻明白了这位钱老爷子当红义子的意思,婉转的和陈浮生表达了他对钱老爷子的问候后就挂掉电话。 做完这一切的陈浮生考虑了一遍还需要打通的关节,再想不起还欠了谁人情,这才又将那份报告仔细看了一遍后觉的只要让陈圆殊再改一改就完全可以交给苏青婷了。这才穿好衣服,叫上王虎剩和董赤丙陈庆之离开汤山颐尚,开车来到密码。 如今的密码已经步入正轨,客源也都稳定下来,所以密码并没有因为袁淳的离开而有什么大损失,现在孙润农已经成为密码保安的的副主管,主管是陈浮生亲自提拔的一个东北男人,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过,陈庆之亲自试过这个男人的身手,并且脑子也灵活,从来没有出过岔子,陈浮生也就放心让他主管保安这一块,想到皇后的保安还没有人选,陈浮生就想到问问这个男人有没有和他一起服役的特种兵现在退役后还没有工作的。 第六十五章 落荒而逃 陈浮生来到密码和贾朋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知道袁淳的走不会太影响密码,陈浮生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就袁淳这么一个能扛大梁的也就一个,确实是有点少,他立刻想到了成元芳,成元芳在这行业厮混多年,人脉关系都有了,花点心思让成元芳再出点血,再找两个像样点的人才,随着他现在的摊子越铺越大,陈浮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手下缺乏人才,可是他知道人才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决定还是挖墙脚来得快一些,挖墙脚主要是不熟悉,干他们这行的最怕挖到那些不知底细的人才,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这年头眼红嫉妒外加羡慕的人海了去了,这就导致陈浮生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花大价钱去挖墙脚,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挖墙脚需要大量资金。 陈浮生暂时还没有时间去干这些,趁现在陈圆殊还没来,他觉的还是去问问保安主管有没有和他类似的人想找份工作的来的现实,于是他找到那个正在尽心尽力工作的男人,那个男人看到大老板来,立刻起身问好。兴许是同为东北人的原因,陈浮生对这个男人确实是有相当程度的好感,工作尽心尽力不说,密码上上下下的人对这个男人致以一致好评。 这个东北男人名字是凌然,名字和人一样都很精干,他是在特种部队退役后来南京打工的,本来是给一个有钱人充当司机保镖这一类角色的,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死于非命,自然而然他也就失业了,本来打算返回东北的他听说南京新开一家叫密码的酒吧,那里招保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这个酒吧,那天正好陈浮生在检查他保安的素质,其中有一个居然在这里玩拉帮结派手脚不干不净,陈浮生出手教训那个男人,看到这一幕的凌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机会,扮演了一回路见不平见义勇为的角色,于是理所当然的陈浮生看中他的身手,让他留了下来,而他也不负众望在密码厮混两个月后就在保安堆里树立起自己的威信,陈浮生也顺理成章的把他提为保安队队长,他自然对陈浮生是相当感激,还有对陈庆之身手的佩服,本来在部队徒手格斗一直是他的强项,可那天被陈庆之用了不到30秒的时间就掀翻在地上,这让他工作也更加卖力。 有哪个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答案是正常老板好像都喜欢,所以陈浮生对这个东北男人也一直照顾有加,这让凌然自然也对陈浮生死心塌地的,听明白了老板来的意图,凌然立刻说道:“其实我有很多朋友现在都是在一些酒店或者宾馆当保安,一个月赚的钱和他们的能力根本不成正比。”按理说经历过严酷训练的他们出来 后是根本不用发愁一份工作的,可现实就是这样让人绝望,在这个充斥金钱与权力的社会上他们的能力是不可能得到应有的施展的,当然这除去最优秀的和有关系有钱的以外。 最优秀的都被留在了部队,有关系有钱的想干什么都可以,剩下的不上不下的人在部队的思维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的时候突然适应不了,自然就处处碰壁,碰壁之后思维也自然而然发生转变,适应了这个社会的有的上位了,有的野心太大淹死了,不适应的只能沦落在社会的最底层,陈浮生知道这些,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能打的,至少脑子也得能转过来的,所以他对凌然说道:“我需要的是和你一样的人才,即使不如你也得差不多的,你记住,我不是收容所,我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 凌然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会给出陈浮生答案,三天后让他的那群朋友过来,这是凌然唯一能帮到他们的,他希望这个老板留下他们,至少给他的朋友一碗饭吃,至于那么多退役后找不下工作的特种兵凌然没那个心思去当救世主,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什么人都能纠结一群退伍的特种兵然后横扫黑道的,那是中的情节,如果真有那也不是他所知道的,他只能为朋友们尽他自己的一份力。 陈浮生也再没有多说什么,都是聪明人,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和凌然聊了一会电话响起,正是陈家大小姐的,陈浮生起身出去迎接陈圆殊,凌然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背影,没来由的想到他们那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的那只海东青,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康熙帝都曾写诗赞道:“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 在密码门外等到光彩照人的陈家大小姐,陈浮生笑的很灿烂,特别灿烂的那种,陈圆殊被陈浮生的神态逗的莞尔一笑,不愧是大美女,就这么一笑都带点颠倒众生的味道,陈浮生一副灿烂的憨傻笑容使劲盯着陈圆殊,就是不说话,定力再怎么好的女人她也是女人,哪能经得起自己的干弟弟这么赤。裸裸的看,更何况两人好像都已经过了那个只喜欢看着对方偶尔牵一下小手就偷乐的那年纪,难免陈圆殊脸上就有点泛红,这让陈浮生又大饱眼福,越发的看的起劲。 最终还是陈圆殊败下阵来,以陈浮生如今的道行确实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陈二狗可比的,再加上陈圆殊对她的这个干弟弟也并不完全拿他当一个弟弟看待,那么在这场月黑风高夜两人对视的战争中她只能输,到不至于一败涂地可也还是陈圆殊先开口说道:“我今天给你带来的东西你也能猜到是 什么了,至于以后你要是有那个手段能让申远为你做事,那你赚到的就不是几千万,他能创造的价值比潘九段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没有潘九段那般强势和走火入魔。” 陈浮生听着陈圆殊对申远的评价如此之高就问道:“怎么说,有什么关于他的事迹,说出来听一听。”陈圆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昨天晚上怎么看出他们两是夫妻的。”陈浮生说道:“他们两是和圆殊姐你一起来的,可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很生分,如果不是不熟悉就是装出来的,恰好我又看到了他们两隔着酒杯相视一笑的那一幕,两人既然熟悉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不熟悉的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对我有所企图,那就是试探我的咯,那个李媛媛对你眼里的那一丝吃醋告诉我他们是夫妻的。” 陈圆殊笑道:“看来我在美国花二十万买来的那句细节就是魔鬼你是悟得其中精髓了。”她一直知道她的这个干弟弟对细节的把握程度相当强悍没想到比她想象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关于那个申远的传闻很多,但那次的事情我是亲身经历的,国家电网改革,李家牵头进行,可是在改革过程中被一个骨干技术人员携带秘密资料逃走,那个项目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李媛媛最后没有办法之下求助于我,申远就是我介绍给她的,那次申远不负众望力挽狂澜,让那次改革得以进行,挽救了李家和让那个项目成功盈利十几个亿,最后李媛媛也不出意外的嫁给他。” 陈浮生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就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也感叹道:“看来这个申远确实是个人物。”不过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是以后一定得警惕身边的这些人,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背后捅一刀,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也是一个畸形的完美主义者,这曹蒹葭很早以前就说死了。 最后陈圆殊拿出一叠资料交给陈浮生,陈浮生看着那张精致到让人不敢正视的面孔说道:“姐,你这么对我值得吗?这么一叠资料的回报肯定不小吧。”陈圆殊面无表情的说道:“撑死就是以后我帮他几个小忙,对你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你那次在彩弹射击场为我得罪那个北京大少的时候想没想过值不值,我喝醉的那天晚上你没有趁机占我便宜值不值?打理我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的时候想没想过你所付出的很可能会收不到任何回报?” 陈浮生没有说话,点燃一根烟,看着缭绕的烟雾和整个酒吧的灯光声音融合在一起,声音略微带着点嗓哑的说道:“姐,没有那么多值不值,我就是个农民,认亲不认理,我没 那么多长远打算,只想尽我所能去保护我所在乎的人,再奢侈一点就是搬一车一车的五粮液茅台回去让我那疯癫爷爷喝个够,能把那所土房子修的好一点,让娘和蒹葭在天上欣慰,我不懂啥大道理,但我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姐你是唯一个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对我照顾有加的人,我没什么大本事,只能为姐你做点小事,如果再喊不值什么的,那我就真是禽兽不如了。“陈圆殊把坐姿调整了一下,很好的掩饰了眼里闪过的那一丝感动,说道:“那你还问姐值不值?”陈浮生露出双洁白到能让直接拉去为牙刷牙膏做广告的洁白牙齿,憨笑道:“姐,那我问错了,要不我再给你研究一下手相?那次不还没有看完。”陈圆殊毫无杀伤力的瞪了陈浮生一眼,说道:“还有什么事没?没有的话我就不跟你扯淡了,我还得回去补充睡眠,美容去。”陈浮生掏出那份李超的报告厚着脸皮说道:“姐,这么早睡觉就你一个人挺闷的,不如你给我看看这份报告,晚上我留下陪你当做报答。” 陈圆殊瞥了陈浮生一眼,说道:“怎么,想占姐的便宜,有那个胆没?”陈浮生被这一瞥顿时就怂了,说道:“姐,那我不报答了,你给我看看这份报告。”陈圆殊拿过去看了两张,说道:“什么时候用?”陈浮生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抽表情说道:“最好今天晚上,如果实在不行明天中午。”陈圆殊看了陈浮生一眼,说道:“你让姐熬一晚上给你修改,那姐要嫁不出去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熬夜是女人最大的天敌,尤其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的女人。” 陈浮生挠挠头一脸奸诈的表情说道:“姐,俺知道,不过你要嫁不出去了我负责就是了。”陈圆殊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怎么负责?”陈浮生立即看了看左右然后压低声音道:“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陈圆殊看着陈浮生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明天中午你自己来拿就行了,我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根本没有给陈浮生反应的机会。 陈浮生看着陈圆殊的背影说道:“姐,这算不算落荒而逃。” 第六十六章 自求多福 每个人都在奋斗,只是支撑他们奋斗的理由各不相同罢了。支撑陈浮生的一开始是张家寨那个始终为陈家兄弟留着一盏昏暗灯光的女人和那个一脸傻子笑容的富贵,希望能把那个为他们操劳一辈子的娘接到大城市过两天好日子和给富贵娶了漂亮媳妇,到后来娘走了,富贵也参军了,一个神仙般的女子成为了他继续奋斗的标杆,并且那个女人将他内心的野心彻底激发,他拼了命的去追赶,等到他觉得自己可以请她登一回东方明珠塔的时候她也没有遗憾的离开了,可是留下了让他继续活着的理由和滔天的怨气,他爷爷苦心孤诣养他一身怨气,曹蒹葭以南京养他一身王气,可惜曹蒹葭走的太急,让陈浮生的怨念更甚,谁也不知道这么一身怨气的陈浮生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悲哀或者惊喜。 现在陈浮生脑子里正谋划着怎么在一个星期内把那些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人一个个气死或者整死。一个个计划在他脑中浮现又一个个被推翻,一个星期后孩子们要过满岁,过完满岁蒹葭的葬礼也该举行了,这么多事情让陈浮生感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是掰成两半也不够用,只能快刀斩乱麻之后再敲山震虎稳住这一切,而其中这些环节做完以后还得找一个能震的住的人文火慢炖,只有免除了这些后顾之忧他才能放手返回上海和去杭州开拓那些事业,一想到这陈浮生就头疼,还是人才,这让陈浮生感到一阵无奈。 陈庆之和王虎剩看出了紧锁眉头的陈浮生的难处,王虎剩大将军说道:“要不把内蒙那小娘子召唤回来让她给你出谋划策坐镇南京算了,那娘们脑子灵光不说,乔家曾经在南京也是能和魏端公叫板的家族,钱子项对乔家也还算照顾,把她弄回来整合乔家和你在南京的资源,再加上钱老爷子的支持那南京就是铁板一块。” 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她肯回来那当初也就不会去内蒙了,还在内蒙惹出那么大风波,我了解她的性子,只要我在南京一天她就不会回来。”小爷王虎剩阴森森的笑道:“霸王硬上弓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你都做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大不了绑她回来再说,那次在内蒙你小子可是出尽风头了,现在道上都流传你那英雄救美的桥段呢,以前不是蒹葭在南京吗,那小妮子的个性当然不肯回来,如今蒹葭不在了,你再做一次无耻小人一定可以拿下的。” 陈浮生刚想一脚揣向小爷王虎剩,能未卜先知的王虎剩刚说完就已经离开刚才坐的地方,还不忘端起一杯酒说道:“我还没有见过乔麦那妞呢,不知道屁股大不大。”陈浮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道:“我到可以试试看,可是乔麦从内蒙回了南京,那内蒙那边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线就会彻底断掉。”王虎剩大将军摇头晃脑的说道:“只要内蒙孙老虎在一天,你在内蒙就永远有一席之地,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就凭他那次替你抹平在内蒙的那场风波就足以说明那头老虎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陈浮生考虑半天说道:“我试试看,不过内蒙那边虎剩你比较熟悉,乔麦回来后你先去打理一段时间,我和孙满弓的关系也没有那么深,有那么一份渊源也是因为一个老人,我本不图什么,可按你说的发展下去的话那就不是我对孙大爷的那份心了,我不想让它变质。”说起孙大爷的时候陈浮生的脸上明显有一种尊敬和感慨。 看的王虎剩大将军啧啧称奇,陈庆之理解陈浮生的这种想法,毕竟他也有一个爷爷,虽然没听陈浮生提起过他们的爷爷,但是陈庆之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老人,只是猜不到能做陈浮生和陈富贵父亲的到底得多么不可一世? 陈浮生考虑了一番,对着王虎剩说道:“还有一个星期就孩子满岁了,和方家那边的事情也迫在眉睫,我不想在孩子们满岁的时候给别人看笑话。”王虎剩大将军这次一本正经的说道:“方家那边不是有方婕吗,让她出面就在钟山高尔夫见一下方老爷子,剩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难度了,那个刘硕要不一并也做了,省的留下什么遗憾,巡查小组的那档子事情我看现在是没什么威胁了。 陈浮生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风险系数和回报不成正比,我晚上和老爷子说一下,方家那边明天我找方姨探探口风,到是周小雀也应该回来了,刘硕那边的话不要留下什么手脚,一定要注意他手里的那条线,这件事情庆之你去办比较合适。” 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周小雀也正好回来,陈浮生让周小雀坐下喝了一杯之后才问道:“怎么回事,那个福邸的老板是何方神圣?”周小雀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是一个女人,挺漂亮的,底下人都管她叫杨姐,听说不是南京人,不过她应该跟陈哥你认识,我跟踪她两天没有发现她要对你不利,还有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好像她这次来南京只是住一段时间,好像其他地方还有类似的生意。” 陈浮生点了点头问道:“这几天她和什么人接触?”“有柴进之,还有一个中年人,气度不凡,那个女人对南京很熟悉,军区大院和省委大院看她进出都没有什么大碍,家族势力应该很强大,不过她好像和魏夏草也认识,我见她们在兰桂坊喝过一次酒。” 陈浮生始终想不起这么一号人,最后打电话给张奇航问道:“我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奇航说道:“饭店老板是一个女人,名字叫杨菲,家族势力在浙江福建沿海一带,和浙江老佛爷澹台浮萍关系很深,曾经在南京呆过一段时间,和魏小姐认识,好像全国闻名的兰桂坊有他叔叔的股份,据说这个女子在兰桂坊干什么从来不用花钱,生活作风并不正派,但据说她找了三个男朋友,好像都没有上过床。” 陈浮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最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决定还是明天顺便问问魏夏草。想到魏夏草他就想到了唐家兄妹,他想不清楚唐家兄妹到底要干什么,最后陈浮生决定去拜访一下姜子房大叔,如果能请得动姜子房出山,那南京就不需要乔麦回来坐镇,也不需要让王虎剩去内蒙,两全其美,想到立刻就行动,陈浮生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和董赤丙去找姜子房。 一所破房子内,怪大叔正在研究一些少儿不宜的产品,臭袜子和内裤的味道充斥了这不到70平米的房子,一脸络腮胡须的大叔才不管这些,他正研究的的津津有味,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怪大叔不满的起身嘴里还不忘念叨着什么玩意在这时候打扰我老人家的兴致,不情愿的打开门看到了一个他亲手教出的学生,正是陈浮生,陈浮生看着大叔不满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打扰了大叔的好事。 立刻一脸谄媚的陈浮生从后背变戏法般拿出两条至尊南京和一瓶二锅头还有一些花生米之类的小菜,说道:“姜大叔,还没吃饭吧,徒弟来看您老人家了。”姜子房立刻变脸一副奸诈猥琐还带着一丝只有男人能读懂的笑意说道:“浮生啊,快进来,我这刚好淘到几部经典的动作片,包你学会之后所向披靡。”如果一般人听到这番对话一定会以为是江湖骗子在兜售什么葵花宝典辟邪剑谱之类的东东,陈浮生知道这个怪大叔的脾气,让董赤丙在车上等他。 陈浮生跨进这仅有几处立足之地还充满异味的房间没有丝毫不适应,立刻熟练的在这所房子中找到一张上面充满油腻的桌子,摆好吃的,姜子房根本没有要洗手的觉悟,用那只刚抠完脚趾的手拿起一根鸡腿含含糊糊的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陈浮生一脸谄媚的说道:“还是师傅英明,弟子这有点事想请教一下大叔。”姜子房看着如今的陈浮生知道这位徒弟的心思,想要拉他出山,只是这些年他早就看透了,虽然陈浮生惊艳,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帮这个徒弟做点什么,他提携过不少人,其 中也不乏惊才绝艳之辈,但从来没想过要出山,觉的和陈浮生喝喝酒做个长辈就足够了,说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能帮你的就凭这顿饭就足够了,至于我没有能力帮你的你就不要开口。” 陈浮生知道大叔的意思,说道:“师傅,徒弟就是想问问上次你说的那个唐植德到底是干什么的?” 姜子房考虑了一会,说道:“唐家的势力在苏北,虽然不能苏北土皇帝吴家相比,可是却是近几年在苏北风头最劲的家族,年轻一代中唐家兄弟四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老大如今在苏北政界混的风生水起,老二在苏北黑道属于新秀,但个人实力非常强,再加上家族庇佑,绝对是呼风唤雨的核心人物,老三是唯一一个没有正当职业但是在各个圈子都如鱼得水,有一帮死党,最后就是唐植德了,我见过那个孩子,前途无量,小小年纪就城府厚黑,笑里藏刀,不过唐家好像想在苏南发展,奈何有钱老爷子在,不敢大张旗鼓,准备让家族天才唐植德先来南京试试水深,如果想要在南京发展那肯定会对上你,你自己小心就对了。” 陈浮生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敬了姜子房一杯,说道:“师傅,等我过两天再给你送烟,现在就不打扰你兴致了。”姜子房点了点头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叠一看就是珍藏版的动作片说道:“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我就不送你了。”陈浮生起身离开。 看着陈浮生离开的背影姜子房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只能自求多福了,那几个年轻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如果你真能过的了这道坎,我替你看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第六十七章 不后悔? 周惊鸷作为南京第一美女,追求者自然不在少数,当年被魏端公用铁腕留下后就心甘情愿的做了金丝雀,生活总是喜欢开一些黑色幽默,魏端公死了,本来周惊鸷拿到属于她的那份财产之后就应该赶紧找个人嫁了算了,可是又碰上了陈浮生,她说不上对那个男人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她确实不介意和那个男人发生点什么,不管是报恩也好还是需求也罢,问题是那个男人对她这个大美女硬是保持着一份不远但还不近的距离,这让周惊鸷有点无所适从,女人嘛,再找个人嫁了吧,有点放不下那个男人。 从那次差点做出出轨的举动后,陈浮生从北京回来还没有来看过她,她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做贼心虚的那种人,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见她,娶她?周惊鸷知道自己漂亮可也很清楚自己除了漂亮以外还真没有能帮的上他的地方,而那个男人的世界确实不是靠单纯的漂亮就可以的,没有一点真材实料做他的女人只有拖累他,可是不娶她以那个男人的心思还不愿意和她发生点什么后就两人再无交集,只能这样拖着,金丝雀,这到是个不错的想法,想到这个词语只穿一件睡衣的她笑的颠倒众生。 陈浮生很忙,忙到他差点忘记了和周惊鸷说过的话,现在他也还没有想到还有那么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在等待他做出实质性的动作和答复。他刚和钱老爷子谈完事情,看了看孩子们,现在又得马不停蹄得赶去燕莎见成元芳,他还想从成元芳那里再找两个像样的人才呢。 陈庆之去处理刘硕那条线去了,王虎剩大将军和周小雀还有其他事办,所以只有他和董赤丙来到燕莎,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两人坐下,成元芳不多会就出现了,依旧是那副精致逼人的打扮,陈浮生知道这个女人的生活品味绝对不是他能比的,自然不会说什么,而是看着成元芳说道:“芳姐,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啊。”成元芳听着陈浮生这半真半假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坐下抛了个媚眼问道:“怎么,想通了,准备来勾搭我?” 陈浮生如今的道行确实是深厚了不少,眯起眼睛说道:“想通了,勾搭上芳姐是件很不错的事情。”成元芳毕竟是甩过魏端公耳光的女人,没有被这句话寒碜到,反而一脸妩媚的笑道:“那现在找个没人的包间先来那么一两次?反正又用不了多长时间。”陈浮生差点破口大骂,不过还是忍住那股冲动说道:“芳姐,这次来是想找你说点事,袁淳去上海了,杭州那边如果再开一家酒吧的话缺乏一个团队,总不能老是靠袁淳一人吧。” 成元芳 考虑了一下抬头看着陈浮生说道:“怎么,想让我给你整合一支团队?”陈浮生点了点头,成元芳一脸平淡的说道:“有什么报酬?咱两的关系好像还没到那个我为你免费服务的地步了吧,让我做点什么总得你出血了呀。”陈浮生笑着说道:“芳姐,你要不嫌弃我以身相许也行啊。”成元芳瞥了陈浮生下边一眼一脸不屑的说道:“就你?我出去找个鸭子都比你得帅好几倍,更不用说能力了,我是真怀疑你行吗?没听过女人30如狼40如虎吗,我正好处于这如狼似虎的年纪。” 是个男人就不想让人说自己能力不行的,尤其是让女人说,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行,陈浮生也不例外,所以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成元芳说道:“芳姐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又没试过。”成元芳这是第一次见陈浮生如此孩子气的说话,放声大笑,说道:“要不咱现在去试试。”陈浮生也是男人,自从曹蒹葭有身孕之后就他就再没有做过那种事,如今再加上成元芳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没有再怂,而是说道:“走啊,现在就去试试,车里就挺好,包间也不错,芳姐你喜欢在哪就在哪。” 成元芳本来就不排斥和陈浮生发生点什么,更不用说她早和香港那个李雄銮离婚了,本来开玩笑的她听着陈浮生说出这番话就应该立刻收敛,可是成元芳考虑了一下,陈浮生就说道:“芳姐,不敢了吧。”成元芳本来就是女强人,习惯了在各个领域发号施令,被陈浮生这么一激,刚说了那番话的她不愿认输,本能的开口道:“走啊,随你便,你想玩车震咱就玩。” 陈浮生和董赤丙点了点头,董赤丙就坐在原地没动,陈浮生和成元芳来到一个包间,陈浮生这才仔细打量起成元芳,一米6的个头,脸蛋很精致,不是江南女子般楚楚可怜的摸样,相反有点冷到骨子里的精致,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细的佛坠,佛像刚好镶在成元芳那让人欲罢不能的沟壑中,胸部并没有因为到了这个年龄而下垂什么的,坚挺,不大但是很像两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至于两条腿更是匀称到黄金比例,屁股也翘,被一身咂舌名牌包裹的成元芳让陈浮生这么看就好像脱光了在他面前一样,自然而然的扭动着那不安的身体,这在陈浮生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 陈浮生此刻要再怂了,他也就不是男人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将成元芳推倒在沙发上,一阵啃咬,成元芳欲拒还迎,这让陈浮生彻底沦陷,陈浮生脱女人衣服的天赋就跟耍刀一样令人咂舌,顷刻间两人便坦诚相见,顺理成章的陈浮生水到渠成,之 后就是一番大战,喘气声呻吟声和舒缓的音乐让人沉沦,等到两人同时达到巅峰水乳交融之后成元芳彻底瘫软,陈浮生起身,拿起一件衣服盖在成元芳身上,成元芳的身体蜷缩,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羞,陈浮生点燃一根烟,背对着成元芳说道:“这么做不后悔?” 成元芳看着陈浮生背上那交错的伤疤,苍凉悲壮,竟然有种图腾的感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好像知道陈浮生能看见一般,陈浮生默然。 过了一会成元芳穿上衣服点燃一根女士香烟说道:“你不用对此抱有什么负担,我本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也不会要你负责什么,就当我们彼此需要,等我们走出这个包间就当没有发生过此事。”陈浮生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给不了你什么承诺,我也不可能娶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只能尽我所能帮你,包养你我也没有那个魄力。” 成元芳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包养我,现在的你确实还嫩了点,团队的事我帮你解决,不过该掏的钱你一分也不能少,说句实话,一开始去找你帮我我早已经做好出卖自己身体的准备,所以你不用对我抱什么亏欠之类的心思。” 陈浮生再没有说什么,打开一瓶酒给成元芳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柔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糟蹋自己,少抽烟喝酒。”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包间,看着陈浮生离开,成元芳喃喃自语道:“不后悔?或许你真的是我最后一个男人也说不定。”说完好像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拿起那杯酒直接灌到自己肚子里,或许是被酒呛到了,成元芳精致的脸上居然留下了眼泪。 陈浮生离开燕莎的时候,董赤丙的眼神看向陈浮生的时候明显多了一丝疑惑,陈浮生好像没有看到那一丝疑惑,说道:“回家。”董赤丙知道陈浮生说的是回哪,开车来到楼下,陈浮生上楼,来到书房,拿出曹蒹葭的日记,说道:“你会怪我的,我知道。” 翻开日记,10月11日 我和最疼我的太爷爷说了我喜欢上了一个从东北山旮旯里出来的农民,除了老太爷外没有跟任何人说,太爷爷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蒹葭,你是太爷爷的骄傲,不管你喜欢谁,他的身份是什么不重要,只要他活的像个人,不会让你受苦,你就去吧,老太爷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二狗。我没有让老太爷给他一份大大的前程,我怕他受伤,我得到了老太爷的话,我决定了,回南京找他。 10月13日 似乎我总是喜欢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出现,这一次他的身体更弯曲了,我心疼,但我还得让他直起腰杆来,我不想在我离开他的时候让他受到什么伤害,我只能让他努力,拼命的努力,这样我才能走的安心。 10月28日 看着他拿到南京户口时兴奋的像一个拿到奖励般的孩子,我真的很开心,我终于成为他的媳妇了,尽管我知道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知道他一定会让我幸福的。 陈浮生就这样看着这本日记,心如刀割,眼睛通红,死死地压抑着,双手颤抖的合上日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一站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走到客厅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随后熄灭。 再次回到书房,拿出蒹葭让他写的日记,拿起一支笔龙飞凤舞般写下一首仓央嘉措的诗,这是最近他才学会的,他想写给她。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写完这一首诗的陈浮生心如止水,似乎顿悟。 第六十八章 安排 陈浮生在小窝呆了一晚上,董赤丙就在车上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陈浮生从小窝走出来,一脸憔悴,谁也不知道陈浮生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干了什么。 陈浮生下楼叫醒董赤丙和他一起跑步,董赤丙的身体素质是没得说的,陈浮生也从小锻炼,两人绕着明长城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又跑到钟山高尔夫别墅,陈浮生跟着尉迟老爷子打拳,董赤丙就在旁边看着。等到陈浮生打完拳,尉迟老爷子把唐耀国叫出来,说道:“你能带走他了,要不留在我这浪费粮食。”唐耀国知道这个师傅的古怪脾气,自然不敢说话,陈浮生笑道:“老爷子你不会是舍不得吧。”尉迟老爷子瞪了陈浮生一眼骂道:“快滚。” 陈浮生带着董赤丙和唐耀国来到别墅,把两人留在门外,陈浮生独自一人进去,方婕在沙发上坐着喝茶,这是她的习惯,雷打不动,看到陈浮生进来,方婕给陈浮生倒了一杯茶,说道:“浮生,坐。”陈浮生坐下后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说道:“方姨,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方老爷子?”方婕平静的说道:“我大哥想见你,就今晚在这儿。”陈浮生点了点头,他知道方婕的大哥就是方家家主方山,然后问道:“方姨,夏草呢,我想问她点事。” 方婕指了指楼上说道:“她在房间里,你自己上去吧。”陈浮生来到二楼,敲了敲魏夏草的门,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谁?”陈浮生说道:“我,想来问小姐点事情,如果不方便我等。”里边说道:“进来吧。”现在魏夏草不在敌视陈浮生了,但也还是不冷不热,陈浮生也知道和魏夏草的关系不是一下就可以缓和的,得慢慢来,进了房间后,魏夏草也没有让陈浮生坐,问道:“什么事?”陈浮生于是就问起了她认不认识杨菲,魏夏草思索了一会说道:“就那天晚上你送我去兰桂坊的那个杨菲?” 陈浮生想起有这么回事,可是那天晚上他只是在楼下喝酒,并没有上楼啊,魏夏草笑了一下说道:“你还记得有个黑衣女人去跟你喝酒吗?”陈浮生这才想起来那天晚上确实有个漂亮到没天理的娘们调戏他,疑惑的问道:“那个就是杨菲?”魏夏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找她有事?”陈浮生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那你知道她是干哪一行的?”魏夏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我跟她不怎么认识,不过据说那个女人很有能力,家族势力也很庞大。” 陈浮生点了点头起身说道:“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魏夏草也没有挽留,看着陈浮生的 背影若有所思。 陈浮生和方婕道了个别,就带着董赤丙和唐耀国离开钟山高尔夫,车上陈浮生对着唐耀国说道:“给你个差事,去看书店。”唐耀国点头说道:“我听陈哥安排。”陈浮生让董赤丙开车来到陈象爻的店,唐耀国跟在身后,陈象爻看到陈浮生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到陈浮生面前开口叫道:“哥。”陈浮生摸了摸陈象爻的脑袋说道:“吃早饭了没?”陈象爻点了点头,陈浮生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胖子,问道:“胖子还没来?”陈象爻说道:“我让他出去送花去了。” 林均看着陈浮生和唐耀国进了店里,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着陈浮生说道:“神仙哥!”陈浮生看着林均说道:“你中午去上海,书店让国子看一段时间。”林均看着这个好久没见的兄弟知道他是学成出山了,悄悄问道:“国子,你从尉迟老爷子那学到点什么功夫,教教我怎么样?”唐耀国没有说话,陈浮生看着陈象爻说道:“我让他留下来,保护你安全,过几天孩子们就满岁了,不要出点什么事。”陈象爻点了点头,一副明白的表情。 陈浮生对着林均说道:“你现在就去准备,到上海之后给豹子打电话,记住机灵点,上海出什么篓子我拿你试问。”林均一脸谄媚的说道:“谢谢神仙哥提点。”然后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陈浮生和陈象爻说了一会话,看到胖子还没回来,就说道:“象爻,哥还有事就先走了,照顾好自己。”陈象爻说道:“哥,你忙你的,我知道了。” 陈浮生带着董赤丙去了一家早餐店里,两人各自要了一份早饭,陈浮生问道:“你知道这次富贵娶俄罗斯是参加什么演习吗?”董赤丙摇头,就这样在陈浮生一个人自言自语中吃完早饭,也就董赤丙和陈浮生神经都比较坚韧,否则谁都受不了一个木头似的,一个神经质的。 陈浮生给苏青婷打了个电话,说中午给她把报告送过去。陈浮生从来不认为傍富婆什么的是件丢人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丫的是人家看不上咱,只要能长的过去点,脑子不算笨一点的富婆能看上他这癞蛤蟆,他是巴不得能最好能来一大堆,虽然他对苏青婷那个娘们是有那么点腹诽,可是绝对不会2b到觉的自己有点资本就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他还是觉的老老实实的和苏青婷做个朋友甚至做个知己要好,那样的话不仅事业上有帮助,说不定偶尔偷个腥只要双方不反对就完全没问题。 陈浮生从陈圆殊那里拿到报告看到陈圆殊的黑眼圈就知道他的这个干姐姐熬夜给他把报告做出来了,感动 归感动,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让陈圆殊回去补觉,他去给苏青婷送这玩意去了。见到苏青婷那个水灵娘们,把这份费了陈圆殊一晚心血的报告交给她,终于松了口气,说道:“你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尽快赶回杭州筹备,等过段时间觉的可行的话我再过去看。”苏青婷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下午就走,中午你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饭了吧。” 陈浮生点了点头,把苏青婷带去福邸,按他的心思就是如果还能吃顿免费的午餐他是非常乐意的,不过天不从人愿这次他规规矩矩的交了钱,因为老板今天刚好离开了,陈浮生自认没有脸皮厚到吃完饭还得说声我认识你们老板,记账上之类的程度,只好心疼的交了钱离开这家让他憋屈的房子,苏青婷看着陈浮生心疼的表情,没天理的笑的前俯后仰,她觉的能见他这么心疼的时候真的很少,值了,这顿饭没有白吃。 本来陈浮生还有想送这娘们一程的想法,可看着她笑的这么肆无忌惮,陈浮生最终决定还是不送这个娘们的好,苏青婷也极有范儿的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有一辆比陈浮生那辆奥迪a4好上几个档次的兰博基尼拉风的停在了福邸门口,一个帅到惨绝人寰的年轻人一脸温柔的看着苏青婷,大有能为苏青婷上刀山下油锅的气魄,苏青婷很妩媚的看了陈浮生一眼说道:“我回杭州了,等事情差不多了我再告诉你。 陈浮生也没有一副别人抢了他老婆的神态,而是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去吧,回了杭州别忘了告诉姚峰那几个混蛋我开酒吧的时候一定来上海。”说完这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让董赤丙开车带他扬长离去,这让还想说点什么的苏青婷目瞪口呆,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吃醋不带这么理直气壮的。” 陈浮生路上接到钱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军区大院,陈浮生一听是钱老爷子的电话,立刻吩咐董赤丙开车赶到南京军区大院,之后被一个警卫好一盘查问,无奈之下只好给钱老爷子打了个电话,不多会一个年轻小伙子过来在警卫耳朵上说了几句话,那个警卫态度明显180度大转弯,立刻让陈浮生的车进入。 陈浮生跟着年轻小伙子见到钱老爷子,钱老爷子正在和一个老人下棋,他站到身后看着,不敢打扰,等到两个人下完一盘棋,那个老人看着陈浮生说道:“你就是陈浮生吧,我姓李,他们都叫我李老,你可以叫声李叔叔。”陈浮生立刻喊道:“李叔叔。”这让一辈子戎马生涯的老人好奇的看了陈浮生一眼,对着钱老爷子说道:“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钱子项放声大笑,能得 到整个南京军区也算元老级人物的评价,不得不让钱老爷子大笑。 陈浮生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得到老人的评价而面露喜色,钱老爷子说道:“你把那个名字说出来。”陈浮生点了点头说出王子有三个字,老人闭眼思考了一下对着钱子项说道:“老狐狸,不愧是玩政治的,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情。”钱老爷子看了陈浮生一眼,陈浮生说道:“谢谢李叔。”老人摆了摆手。 得到答案的陈浮生心中大定,说道:“干爹,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钱子项点点头,陈浮生离开。老人看着陈浮生离开说道:“你认了个好儿子,他能继承你的衣钵了。” 陈浮生没有蛋疼的感慨一些对于他来说还很乱七八糟乌漆抹黑的玩意,而是很上道的给陈庆之打电话道:“那个刘硕让他离开南京就算了,不要做的太绝,钱老爷子刚才已经解决了那个老头那档子事了。”陈庆之那头正差手起刀落了,被陈浮生这么一折腾也就没了心思,对着刘说道:“离开南京,至于什么的军火线你就不用心存妄想了。”被探花爷手腕吓破胆的刘硕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保证离开南京,再不回来,陈庆之也知道这些话未必能信,让人看着刘硕离开南京。 陈浮生现在总算能松一口气了,晚上只要搞定方家,就能着手准备孩子们的满岁和蒹葭的葬礼了,其他的都得等完了这两件事再说,人才,唐家兄妹这些陈浮生暂时还没有精力去管,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在孩子满岁的时候有隐患的事情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他可不想让曹家那群看他不顺眼的牲口再找点什么借口阴他一把。 第六十九章 解决方家 晚上八点陈浮生很准时的到了钟山高尔夫别墅,和他同来的自然是木头男,两人进了魏家别墅,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不算矮小但也身高绝对没有超过陈浮生的男人,谈不上气焰彪炳,如果除去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和手腕上那具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但价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那把他放在人堆里绝对不会有啥震撼的视觉效果或者上位者气势。 可坐在这栋别墅里尤其是坐在魏家那张沙发的正中间,这就不得不让人对这个男人多看几眼,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不难猜出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陈浮生看着他身后的两个人不着痕迹的眼睛眯了眯,陈浮生来到男人对面自顾自的坐下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应该还是魏家别墅,虽然魏爷死了,可这也还是有人看着啊,您是什么人居然坐在这个位置。” 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一脸平静的道:“我是方婕大哥,也就是现在的方家家主方山,不管怎么说你应该叫我一声方叔。”陈浮生立刻露出一副不算谄媚但也算得上恭敬的表情说道:“原来是方叔啊,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方叔见谅。”方山很是受用,点点头说道:“不知者不怪。” 陈浮生一脸满是恭敬的表情说道:“方叔,我干爹一直说和老爷子关系不错,曾三番五次的叮嘱我在南京见到方家长辈一定要恭恭敬敬,可是上个星期和我姐在回南京的路上居然被人袭击,而那个人还陷害方三叔,我一时气愤出手就有点重了。”方山不着痕迹的喝茶掩饰他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狠厉,可他却不知道这早已经落入陈浮生眼里,陈浮生继续一脸欠抽的说道:“方叔,我知道那几个人是故意陷害的,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个事,你给三叔带个话,让他小心一点。” 方山听懂了陈浮生的意思,一脸的笑容说道:“现在确实是有不少人打着我方家旗号出去干点不法勾当,我当时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回去后我一定要查出这是谁干的。”方山原本是因为有李夸父撑腰才敢和钱子项叫板,方山不傻,那次李夸父撤出南京他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方家是势力大,可还是和在苏南扎根了十几年一步没有腾挪的钱子项有点距离,知道李夸父走后陈浮生肯定会查出是他们干的,方山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刚才的那一番话就已经和陈浮生表态了,陈浮生装作没有听懂似的说道:“方叔,我家老爷子说了谁要在他眼里揉沙子那就是对他不尊敬,我没敢说有人要杀我跟我姐,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出现,您一定会 去转告三叔让他好好查一查。”方山说道:“我会的,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至于方婕和魏家的事我们也不管了,到是陈老弟你我以后还要多多合作。”这个称呼改的陈浮生知道目的快达到了,也就很上道的点头道:“方叔说的是。” 方山和陈浮生又谈论了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题,最后方山起身说道:“陈老弟代我向钱老爷子问好,我有时间去拜访他老人家,今天有事就先走了。”看着方山离开陈浮生说道:“方姨,出来吧。”方婕从厨房走出来说道:“浮生,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陈浮生笑了笑,道:“方姨,你可以放心了。”说完这一句话陈浮生就起身离开钟山高尔夫,走出钟山高尔夫的时候说道:“方家,不让你们出点血都以为老子是软柿子,打一个耳光至少给颗糖呀。” 说完话立即掏出电话给张奇航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新秀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番,随后又给石青峰那边王储打电话叮嘱了一番,陈浮生没想干啥,就是让张奇航查一下方山的行踪,让王储挑几个身手灵活点的人等他电话。 没多会张奇航打电话告诉陈浮生查不到方山的行踪,陈浮生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来的保险,叮嘱张奇航一定要注意方家的动静后就挂掉电话。 董赤丙开车,陈浮生问道:“刚才方山身边的那两人你估计得用多长时间能放倒。”董赤丙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应该不会超出2分钟。”陈浮生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又给周小雀打了个电话,让他在离武警总部不远的地方等他们,然后让董赤丙开车过去。 守株待兔是最笨的法子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三个人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候看到一辆丰田车从武警总部走出,陈浮生吩咐董赤丙跟上那辆车,其实不是他能未卜先知,只是他在魏家别墅看到一辆和刚才一摸一样的车,况且脑子不笨的他当然知道方山肯定会来知会他的这位位高权重的弟弟,等到那辆车离武警总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陈浮生让董赤丙加速超过前边那辆车,董赤丙照做,一个漂亮的甩尾飘移横在了路上挡住了那辆丰田。 从丰田车上下来两个一看身手就绝对够专业的人士,挡在了丰田车的车门处,陈浮生没想要和方山为敌,但是方山的表态在陈浮生看来恶心的很,没有一点诚意,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果换在平时陈浮生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行事,天知道这样做带来的后患是什么,可马上就是孩子们的满岁了,陈浮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 方山当然知道 那辆奥迪是谁的车,他是真后悔刚才没有听三弟的话多带几个人,原本他认为以陈浮生小心翼翼的性子绝对不肯来这种玉石俱焚的勾当,可生活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不管穷人也好还是富人也罢。 让人蛋疼的不仅是陈浮生敢在离武警总部并不远的地方拦截他,更甚者就是和陈浮生同去魏家别墅的那个木头男居然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很干脆的放倒方山那两个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保镖角色,这让刚打完电话的方山是一阵心凉,本想着只要这两个保镖能撑一会,那立马就会有真枪实弹的人马冲出来毙了这几个敢在大街上就行凶的黑社会分子,可没有给他来得及考虑的机会,一个一脸苍白刚才还对他很恭敬的男人就用他认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语气说道:“方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方山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能说道:“陈老弟,你看这是干什么,咱好歹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做就不怕钱老爷子怪罪。”陈浮生一脸狰狞的说道:“妈的要是我家老爷子知道是你动他女儿,恐怕你现在早就被丢在黄浦江喂鱼去了。”陈浮生好像知道方山在等什么,对着周小雀说道:“把那辆丰田开走,带上他去石青峰,如果他敢有点什么小动作,你自己做主就好。” 周小雀开着那辆丰田车去了石青峰,陈浮生和董赤丙则留在原地,就在周小雀刚走,两辆越野车就来到陈浮生和董赤丙所在的地方,从车上下来一位看上去比方山还要老的人看着陈浮生说道:“你应该就是陈浮生吧,我大哥呢。”说话直奔主题,没有一点浪费口舌的意思,陈浮生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个派出15个人差点要了他和钱小琪命的老人,知道这就是方山的弟弟方海,说道:“您应该就是方三叔吧,方叔被我的人带走了,今天来我没什么其他想法,就是来讨个公道。” 跟武警总部也算前三的大佬讨公道,这在一般人看来这纯属找死的行径,可陈浮生是有恃无恐,一个是方山在他手上,另一个他现在好歹也算国家体制内人员,去党校那不光是镀金,钱老爷子费了大心血让陈浮生拿出一份被中央定位内参的成绩,可不是用来装绣花枕头的,到了方海那个层面的人当然知道要动陈浮生除了使用暗地里的手段外,上的了台面的手段那就只有一个,镇压暴乱,可是陈浮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地下世界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愣是让他们找不出一点毛病。 方海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在苏南地下世界掌握一定话语权的人说实话还真有点佩服 ,可不代表他佩服这个年轻人就能置之不理他大哥,说道:“你准备怎么办?难不成真要让方家和你对立?”陈浮生轻轻笑了笑,笑的确实有点云淡风轻的那种味道,说道:“难道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这个矛盾?我本着一份和你方家诚心谈判的态度,你们至少得拿出点诚意我们才能谈事情吧,我知道你有恃无恐,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做的,你的伙伴我保证你方家出事他肯定会坐视不理。” 方海是淫浸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当然不会相信在他认为陈浮生的信口雌黄,说道:“那天的事情我确实是鲁莽了点,可我绝对没有要你们死的那份心,至于今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你想要什么开口就是,只要我方家能付得起的东西肯定给你。”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想过会出现今天的这种事情,不过篓子既然捅下了,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你们袭击我的那次我想如果被我家老爷子知道的话你们肯定睡不着觉,不如这样,你方家不要再插手南京的地下世界,你白纸黑字写下条约,当然你肯定知道怎么样写会冠冕堂皇,当然你们肯定会报这次的仇,不过我想留下方叔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方叔自然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们面前,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你们要耍什么花招,那你们等着给方山收尸。” 方海皱了皱眉,留下方家家主一个星期,这个男人也确实是胆大包天了点,虽然方山并不是官员,可好歹也是苏南商界当之无愧的领头人,方家家主从老爷子手上传下来就不在政界混,转为以搏击商海为主,政治层面为辅,当然得有能罩得住的人在政界才能,所以陈浮生当然不能留下方海,那样的话他就是挑衅国家机制,只能留下方山,他才不管方山一个星期不出面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想先把孩子们的满岁过完,如果曹家来南京给孩子们过满岁,那整个苏南绝对不会再有人敢动陈浮生,陈浮生早就想好了这些,反正他也不会自尊心强到能扯虎皮做大旗的时候也不屑一顾,陈浮生不是那种人。 方海挣扎了一番,最终说道:“就这样决定,不过一个星期后我哥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方家就是玉石俱焚也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就这样,方家的事情在陈浮生鲁莽但不失有效的办法之下暂时解决。 第七十章 满岁(上) 俄罗斯演习训练场,六个中**人和十几个俄罗斯军人对峙,一个身高将近两米,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神坚毅,一身演习迷彩穿在身上都有点快要被那结实的肌肉撑破似的中**人皱了皱眉头对着中间一个身高1米8左右,身体笔直,肩上挂着两杠三星的阳刚男人说道:“今天是孩子们满岁,我答应了二狗回去的,你要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建议,我可动手了啊。”如果把这个男人放在其他地方,一定会给人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的,但是在俄罗斯军队里这真不是什么很显眼的事情,因为和他们对峙的十几个人都是身高将近两米,一身结实肌肉的货色。 肩上挂着军衔的男人也皱了皱眉头,本来这次演习今天就结束了,可是这群在演习中被他们几人在丛林中点杀的俄罗斯军人不服气,非要和他们单挑,本着已经为国家争得该得的荣誉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点回家的想法,男人没有答应这个要求,可是这几个俄罗斯军人堵在前面一副不接受他们挑战就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几个中**人脸上都已经浮现起了不耐烦的神色,如果不是男人压着,恐怕事态早就升级了。 另一个吊儿郎当摸样但自有一股邪魅帅气的男人说道:“野狐,这几个红毛鬼子再这样堵着俺家熊熊可发飙了啊,我长这么大只有我堵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被人堵的地步了啊。”说完还指了指他旁边一个神情木讷但身高和肌肉绝对能和刚才说话的那个中**人相媲美的大个子。 这几个人正是接受去俄罗斯演习任务的曹野狐,陈富贵,林巨熊和蒋青帝一行人,本来这几个人并不怎么对眼,因为和曹野狐同来的那两个人不服气陈富贵,但是蒋青帝和林巨熊却是对陈富贵死心塌地的,所以这两支队伍在这次演习中因为较劲确实是阴了不少俄罗斯的红毛鬼子,被这几人堵住后,理所当然的曹野狐就成了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一个是英语说的很地道,再一个就是到目前为止曹野狐的官阶还是几人中最高的,曹野狐自然知道和这几个俄罗斯军人打起来的后果就是很可能这次演习的成绩就不会再被上报,所以曹野狐一直忍着没有动手,他在等一个能制止事态的军官出来,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竟然10几分钟了还没有人出来阻止。 曹野狐和陈富贵对视一眼,陈富贵点了点头,曹野狐用英语对着其中一个领头的俄罗斯军人说道:“三对三,一次性解决,我们还有事要回国。”那个俄罗斯军人转头和几个人商量了一番,转过头说道:“好。”当然是用英语说的。 曹野狐和几个 人一番商量,最终决定由曹野狐和林巨熊还有蒋青帝三人出场,曹野狐没有让陈富贵上是怕出了事情后陈富贵这次不能升级,蒋青帝和林巨熊当然知道曹野狐的心思,也就破天荒的这次没有和富贵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挑定人选后曹野狐在蒋青帝和林巨熊耳边说了几句话,俄罗斯那边也选定三个身高都是和陈富贵差不多的三个猛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之中最精锐的三个人。 三人各自挑上对手,曹野狐用的时间最短,出手也最干脆,直接用一个小擒拿手将一个大汉彻底擒住,林巨熊是最直接的,他和对手都是以硬打硬,瞅准机会硬抗了对手的一招后,一个膝撞把那个大汉彻底撞晕,蒋青帝是最无耻的,打法极尽猥琐之能事,对方始终有力没地方发泄,最后蒋青帝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非常精致的小手枪指住了对手的脑袋,这下让俄罗斯人彻底癫狂,一群大汉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蒋青帝到是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可他才懒的管那些,本来就是曹野狐让他这样做的,更何况他也不笨,知道曹野狐的用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富贵一行护住蒋青帝,两帮人僵持不下,陈富贵是真着急,没有二话,把蒋青帝手中的大汉一把拎起来丝毫没有费力,用空闲的一只手在大汉肩膀上揉了两下,那个大汉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着声音的俄罗斯军人一脸的敌视,其中有两个居然想冲过来救下自己的战友,陈富贵放下手中的大汉一只手一个人简单到死板的动作一拉一撞就撞晕两个两米的大汉,看着这一幕的俄罗斯军人终于发现这个大个子的功夫和眼神中的那一丝暴戾,他们有的眼神中已经露出恐惧,有的仍旧跃跃试试,但没有一个人再敢找死性的往前冲,这给他们空出了一片相当宽的空地,正当那群俄罗斯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位军官走了过来,曹野狐松了一口气。 那个俄罗斯军官走过来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曹野狐一番交谈,曹野狐让陈富贵放开他们的人,那个军官转过头又安抚了一番他的士兵,这才陪同着曹野狐一行人离开训练场,走出的时候刚好碰到曹野狐的上级派来的车,一行人坐车离去。车上蒋青帝一脸懒洋洋的表情说道:“如果刚才那个军官要一直不出现怎么办?我们岂不是就得一直被这群人围着?”陈富贵淡淡的说道:“你装什么傻,你掏出枪干嘛,对付一个俄罗斯鬼子肯定不值得你动枪,你还不是为了让那个官员现身。” 蒋青帝一脸谄媚的笑道:“还是富贵哥英明神武,可是我那时候也担心那群红毛子一根筋不管死活一拥而上,那就是富贵哥 你猛也架不住人家百十号人围攻啊。”说完还不忘掏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 来到他们的住处,早已经有人等候他们,六人收拾一番,立刻坐飞机赶回沈阳军区,之后几乎没有作任何停留的就从沈阳坐飞机赶往南京。 现在的南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钱老爷子的孙子今天满岁,本来陈浮生不准备大张旗鼓的,但除了他以外所有人一致反对孩子们的满岁很平庸,连钱老爷子都说一定要好好操办,陈浮生只能答应。 之后就是金陵饭店摆宴,只要是南京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没有一个没有到场的,就连姜子房都一身西装革履的,胡须也看上去刮了一番,这远比当初和曹蒹葭结婚的时候来的热闹,中午12点整,整个江苏就连浙江一带和上海的一些上流人物都蜂拥而来,这导致金陵饭店都显的有点拥挤。1点半的时候,所有宾客都议论纷纷,好像这场面还在等什么人似的,这让场面一度有点混乱,但钱子项和陈春雷坐在前边,几个军区大佬也都谈笑风生,没有丝毫不耐烦。 正当陈浮生有点着急的时候,门口停下五辆车,第一辆是红旗,就那个牌子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接下来的都是清一色越野车,绝对不是那种保时捷卡宴之类的伪越野,懂这方面知识的人一看就知道这都是那种能翻山越岭的真正越野车,这就不得不让人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辆红旗车上下来一对老夫妇,当他们看向老人的时候第一时间被肩膀上的三颗星吸引,之后又从后边的车上下来一个精致到冷艳的女人,再之后就是没有穿军装的保镖角色了。这让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个老头的来历,南京军区的一些大佬自然早看见这位老人,都一脸恭敬神色的站起身,陈浮生小跑到这对夫妇面前叫道:“奶奶。”那女人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而老人的脸上也不再是那副冷面孔,相对来说要缓和不少。 陈浮生把老人带到前边和钱子项挨着的桌子旁,将一行人安顿好,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陈浮生刚准备让宴会开始的时候,陈浮生称之为奶奶的女人说道:“等等野狐那孩子。”话音刚落,两辆宝马就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曹野狐一行人,陈富贵已经换上一身崭新的军装,其余人也都是,陈富贵肩膀上明显换成了两杠二星,曹野狐肩膀上的军衔还是两杠三星。 陈浮生跑到陈富贵面前问道:“升官了?”陈富贵露出那无敌的招牌式笑容说道:“恩,具体职务还没有定,但是衣服我就先穿上了,今天过来为侄儿 长长威风。”蒋青帝听着这句话就想起那次来参加曹蒹葭婚礼的时候陈富贵说把他们老军长的衣服借来穿穿,这让蒋青帝的心一阵无力的抽搐,和林巨熊低声说道:“巨巨,咱们的富贵哥没救了。” 林巨熊没有搭理蒋青帝,蒋青帝自顾自的嘀咕道:“也就我打不过你,我要跟富贵哥一样猛非得打出你两个响屁不行。”陈浮生招呼着富贵他们坐下,就来到讲台上,口气明显严肃了很多,或许是因为曹家傅颖和老爷子在的原因,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很感谢大家能来,今天的主角是我们家两个宝贝,首先有请我们的主角现身。” 一男一女被抱了出来,两个孩子都瞪着眼睛看着这么多人,一个都没有哭,这让台下一阵议论纷纷,无非就是那些虎父无犬子什么的没营养论调,气氛十分融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不长眼的闹事。 王虎剩大将军今天破天荒的换了件衣服,和陈庆之站在讲台两边,直到抱出孩子以后王虎剩和陈庆之的身体都不由的怔了怔,陈浮生拿着话筒说道:“大家不要着急,我还有件事要宣布。”说着把王虎剩和陈庆之拉到讲台上道:“以后他们就是孩子们的干爹。”在场的不少人并不认识陈庆之和王虎剩,但有的自是知道这两人是谁,下边一阵讨论,就听见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说道:“我也想做干爹。”所有视线都转向这个说话的男人,说话的正是蒋青帝,所有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他一脸的东张西望,好像话不是自己说的,看着所有人都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指着林巨熊说道:“刚才他让我说的,是他指使我干的。” 所有人一阵捧腹大笑,林巨熊也没有怯场,站起身拉着蒋青帝,与其说拉着不如说拎着走到讲台旁,说道:“我们是孩子他大伯的朋友,做孩子干爹的事情是很早以前就说好的。”如果这句话从蒋青帝嘴里说出来的话那当然一部分得怀疑真实性,但从林巨熊那木讷的神情中说出这句话就没有人不相信,蒋青帝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林巨熊说道:“这招狠,富贵哥拿你也没办法。” 第七十一章 满岁(中)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出生于豪门世家,最好是那种牛叉到通天的角色,比如在开车撞人以后还能理直气壮的喊一声我爸是李刚,不过问题的问题就是这个世界上往往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才有那好运气,大多数都是出生于中产小康要么就是平民家庭,不过也有少数人拼死杀开一条血路为自己子孙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陈浮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的努力没有白付出,至少现在他的小陈平和小陈安就拥有了别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能有一个为他们拼命的父亲,还有一个女神般的母亲,再加上他们的干爷爷在苏南就是一手遮天,更甚的是他们是一个牛叉到通天家族的外甥,这让他们一出生就拥有了别人无可企及的高度,这一切归功于那个为了他们时刻在奋斗不肯停息的父亲,现在又因为他们的父亲和大伯又多了四个极其生猛的干爹。 王虎剩和陈庆之在那个龙蛇混杂的盗墓行业一个被尊称为小爷榜眼,另一个被称为白马探花,用曹蒹葭的话说就是能在那个鸡鸣狗盗之辈横行的行业里出头的绝对要比不少在家里倒卖文物的暴发户来的要出色,王虎剩一身下九流的本事仅次于状元王玄策,在盗墓行业提起小爷没有人不是发自肺腑的赞叹,这足以说明王虎剩的强大,能认这个身无分无就跑遍了大半个中国的男人为干爹确实是小陈平和小陈安的福分。 如果仅仅是王虎剩做干爹也就算了,千万人为之神往的白袍儒将陈庆之也是他们的干爹,这得让多少人艳羡不已,陈庆之的生猛事迹要比小爷来的荡气回肠的多,如果说王虎剩大将军因为他的长相会让人嗤之以鼻的话那陈庆之注定要比小爷出彩,不说拿一杆枪就敢单挑孙老虎和一人砍翻乔六手下几号耍刀好汉的骁勇,就陈庆之那阴柔气质,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嘴唇的那一抹猩红也不得不让人感叹这两个孩子好运气。 如果说陈庆之和王虎剩是老早以前就说好要做孩子们干爹的话,那蹦出来的蒋青帝和林巨熊会让不少人诧异这两个男人是哪根葱,怎么也来凑热闹,陈浮生见过两人,知道是富贵的兄弟,转头望向一身军装衬托的身形更加伟岸的陈富贵,陈富贵露出一个憨傻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富贵知道这两个兄弟的意思,他们知道富贵对他弟弟的感情,蒋青帝和林巨熊也是爱屋及乌,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 陈浮生咧开嘴笑的合不拢嘴,他是个迷信的人,信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长的要更健康,自然不会拒绝富贵兄弟的美意,林巨熊那极具震撼视觉效果的身体站到孩子们面前,露出一个堪比富贵的憨傻笑容说道:“我还 不知道孩子们的名字呢?”王虎剩大将军看着这两个抢他饭碗的人呲牙咧嘴,蒋青帝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林巨熊眼巴巴的望向陈浮生,陈浮生说道:“男孩叫陈平,小名叫咬金,女孩叫陈安,小名小蛮。” 蒋青帝大叫道:“咬金好听,孩儿们,干爹来也。”被林巨熊一只手死死拎住,说道:“我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全场大笑,林巨熊说道:“等等我再给孩子们送礼物了,怎么着也不能抢了俺富贵哥的风头。”说完拎着手脚乱舞的蒋青帝走到富贵身边,富贵看着他的这两个兄弟笑了笑,也没有制止他们。 一对夫妇来到陈浮生旁边,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不因为其他,就因为老人肩上挂着三颗金星,那三颗金星刺眼,很刺眼,至少整个金陵饭店的人都知道那三颗星代表着什么,老人缓缓开口道:“这对孩子是我的重外甥,今天是他们的满岁,我被老爷子从北京赶来一是为他们过满岁,另一个就是要宣布一件事。”说完指着陈浮生说道:“他以后就是我们曹家的女婿,这是老爷子亲口答应的,那孩子就是我曹家的外甥,你们当中有人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也有人在猜测,我姓曹,现任沈阳军区司令。”全场哗然,沈阳军区司令?全中国也就那么几个军区,沈阳军区那是媲美北京军区的存在,守卫中国内陆门户,荣耀?那不是荣耀,那是手握枪杆子的大爷,不服气?开玩笑,商界,政界,黑社会?哪个不服气?拉出去毙了。 一般人不知道,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清楚一个军区司令的概念,他们在座的最高的无非也就是一省大员,沈阳军区下设东北三省,那是中国最早的工业基地,什么狗屁美丽富饶形容哪的?东北三省光粮仓基地就得占整个中国的三分之一,一省封疆大吏得看人家眼色行事,这就是老人一个沈阳军区司令引发的震惊外加哗然,不信?不信就是二逼,人家肩上那三颗星是干嘛的。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看向陈浮生的眼神都带了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敬畏,当然这除去和陈浮生有关系的人,他们不管心里乐不乐意都必须得为这个男人高兴。 老人眼神扫视全场,全场再没有人说话,这就是曹必胜,当然我今天来不能空手而来,作为长辈我得送一个能拿出手的礼物,说完从兜里缓缓掏出一把抢,在旁边的陈庆之学习枪械也有一段时间了,看着那把虽然擦拭的崭新但明显已经有点年代的五四手枪,叹了口气,他即使不知道这位老人要干什么也大致能猜到一点。 再仔细听老人的声音,竟然听出一种金戈铁马 的霸气,老人带着不重节奏感但明显让全场气氛有点冷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这把枪跟着我已经有将近40年的历史了,杀过不少人,我把他交给孩子的父亲,他们的前程我不担心,但是他们的安全我不放心,把枪交给你,没别的意思,如果有人敢伤害我的外甥们,拿这把枪毙了他,出了事我顶着。” 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在他们的震惊错愕下陈浮生缓缓接过那把枪,说道:“我一定会做到。” 如果说在场的人以前听过富贵的话觉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听了老人这一番认亲不认理的话没有一个人敢质疑这番话的真实性,毕竟老人有这份资本说这番话。 曹必胜轻轻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一脸慈祥的对着陈浮生说道:“我曹家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我不管你出去造孽也好,杀人也罢,记住这把枪我是留给孩子们的,老爷子身体不适没有赶来,不过他说了等蒹葭葬礼的时候一定会来。”陈浮生点了点头。 和曹必胜同来老妇人,慈祥的开口说道:“我不说你们也能猜的出我是谁,老头子说这些是心疼孩子,没有别的意思,我不希望我的外甥们有多不可一世,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长大,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没有什么礼物能给他们,只有一对玉坠,这是在峨眉山一个老人送我的,我今天送给他们。”说完交给陈浮生一个盒子,陈浮生是真的感动,看着老妇人说道:“奶奶。”老妇人点了点头,抓着陈浮生的手说道:“孩子,奶奶没有多嘱咐你的,但你千万记住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好好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将来。”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奶奶,我一定会的。”谁也不知道这是一位曾经任过国务院副总理的女人和一个农民的谈话,也有不少人在猜测老妇人给的到底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 话音刚落,一身职业套装,头发盘起,一身精致逼人的贵气,一条爱马仕丝巾画龙点睛的让她的那一丝强势淡化几分,美艳不可方物,轻轻的开口说道:“我叫傅颖,曹蒹葭的母亲,做了她28年母亲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一小部分人倒吸一口冷气,感叹今天来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牛叉,在商界混的有点头脸的人物都知道傅颖是谁,猛?那不是猛,而是相当猛,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坐到神华总经理的职位,短短三个月内在神华掀起狂风暴雨,很彻底的换成了自己的班底,不说这女人的后台多硬,就凭那通天的手腕就得让不少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些内幕的人都在揣测她的职位,她的气场太过强大。 女人简单的开场白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应,或者人们已经忘记了她是个女人,有些女人在某个领域强大到一定地步后男人就会自动忽略她们作为女人本应该相夫教子的责任了,女人继续说道:“我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女儿嫁给陈浮生,也就是孩子们的父亲,现在为止也不开心,可是没有办法,不管我高兴或者不高兴我现在都得承认他是我的女婿了,今天来我是给孩子送礼物的,礼物你应该收到了?”说完看向陈浮生,陈浮生没有因为女人的话而脸上出现什么恼怒的神情,他是一个心理强大到不受外界影响的人,曹蒹葭曾说过这是一种极端的自我保护,但陈浮生认为这样挺好,至少现在就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点了点头,说道:“收到了。”他还没有脸皮厚到忽略傅颖的脸色去叫一声妈,即使他想叫,傅颖估计也不会答应。 傅颖接着说道:“本来我是希望他能把女孩交给我曹家,我们会继续培养出第二个蒹葭,但他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我会看着他们成长,希望他们像蒹葭多一点,最好都像。”说话不留一点情面,几乎不管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坐在最前边的钱子项眼神明显有点冷,如果说对一开始的那个老人怀着一份敬畏的话,对傅颖他是一点好感也没,黄丹青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但前边的人都能听到,这个敢对中央政治局委员横眉冷目的女人自然不在乎傅颖是干什么的。 以黄丹青为中心延伸到傅颖的地段,气氛明显有点诡异,陈浮生二话没说立即站到中间地带说道:“现在让我们小陈平和小陈安的奶奶和爷爷还有大伯送礼物。”一句话逗的全场哄堂大笑,黄丹青也莞尔一笑,望向钱老爷子,钱老爷子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第七十二章 满岁(下) 钱老爷子在江苏政坛一直屹立不倒,整个苏南他一言九鼎了差不多10年了,多年的政坛生涯让他充满了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这不同于曹必胜的那种久经杀伐留给人的那种铁血气质,也不是傅颖的那种个人气场,就是政治生涯中培养出来的那种狮子搏兔君临天下的气势,再加上南京这座城市带给他的王气,如果单论气势,钱子项绝对不输于曹必胜,但是他缺少曹必胜很自然的那种杀伐,两种气势,截然不同。 钱老爷子双手背后站起身,缓慢的转身,在转身的过程中整个金陵饭店内因为傅颖的揣测声都渐渐停止,转过身再没有一丝不和谐的声音,蒋青帝那帮子年轻人有富贵和曹野狐压着,也没有人出声,整个气氛安静到了极点,极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如果说曹必胜和傅颖是因为他们不是猛龙不过江的气势让全场安静,那钱老爷子就是因为在苏南积攒下的威严让全场安静,毕竟再猛的龙也是过江龙,如果说柴进之陈浮生之流是地头蛇,那钱老爷子就是当之无愧的地头龙,在场的绝大部分都知道县官不如现管,那他们当然会很识实务的配合老爷子,除非他们不想在苏南混了。 钱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或许是习惯了开会的官方论调,本能地咳嗽了两声,被难得坐在他旁边的黄丹青拉了拉,立马反应过来,开口道:“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今天我孙子满岁,我当爷爷的没有什么贵重礼物送他们,但也不能丢了咱宝贝孙子的脸,是这么个理吧。”全场都被钱老爷子孩子气的话逗乐,蒋青帝立即开口道:“就是,怎么着也不能跌份啊。”又惹来一阵哄堂大笑,钱老爷子抬手压了压,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钱子项眼神不经意间飘过曹家的那张桌子,说道:“我没办法保证他们一生平安,但我希望如此,曾有一个商人送给我一个清景泰蓝穿花龙花瓣式笔洗,还有我收集的一本古书,笔洗我送给男孩,希望他能写一手好字,也做一个好人,书就给女孩,书本网,没有其他意思,他们是我的孙子,我作爷爷的不能许他们一生富贵,但只要我活着一天,在苏南我就敢许他们一世荣华。” 声音不大,但字字千钧,不需要去揣测那个笔洗的价钱也不用猜测那本古书到底是什么东东,就凭钱老爷子当着一个省甚至超出一省范围的显耀富贵人物说出这么一番话就足以让有心人震惊,这是钱老爷子在表态,一个政客最怕的就是这种拍胸脯的保证,可宦海沉浮多少年的钱老爷子今天很反常的唱了这么一出,没有其他意思,他就是在告诉所有人陈浮生就是他儿子,许孙子一世荣华 就是等于彻底坐实了这个儿子的身份,就因为这一番话陈浮生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苏南年轻一代的领袖人物。 钱老爷子说完这番话慢慢坐下,好像根本不怕他这一番话带给政敌什么把柄,闭目养神,黄丹青今天是特地穿了一身旗袍,年过50的女人绝对没有被岁月摧残的痕迹,雍容大方,走到台上开口道:“我答应我过我们家浮生,等孙子们出世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份意义非凡的大礼,本来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可我改了主意。”说完顿了顿,嗓音不愧能被誉为昆曲界一朵奇葩,柔弱但不乏洞穿力,非常舒服,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黄大家要送什么惊世骇俗的礼物,黄丹青望向陈浮生说道:“浮生,蒹葭那孩子说30年众生牛马,60年诸佛龙象,干妈不能说她什么,她做的足够好,孩子们没有了她是遗憾,我一定会给他们弥补这份遗憾,给你找一个能做他们母亲的人。” 这是一个gao潮迭起的满岁,礼物一个比一个震撼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没有人会怀疑黄丹青所说的,他们能做的只是感叹陈浮生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让这么多人为他们的孩子许下这么多别人遥不可及的诺言。 黄丹青的口气空灵而端庄,整个气氛都显得庄重无比,蒋青帝低声嘀咕道:“这比两会的气氛都来的激动人心。”被陈富贵狠狠瞪了一眼,转头看向曹野狐,曹野狐知道自己该出场了,整了整衣服,和陈富贵点了点头,陈富贵蒋青帝林巨熊三人同时起身,这么一副画面远比什么狗屁的蒙娜丽莎向日葵来的华丽,几个一身匪气身穿军装的男人带给在座的都是震撼,震撼的无以复加。 几个军区大佬感叹着这几个注定将会是中国最出彩的军人露出的气势,都是欣慰的一笑,四人就像在俄罗斯丛林中点杀红毛鬼子一样,眼神中满是桀骜不驯,大踏步来到台下。这幅画面要比四人对峙百十来号俄罗斯鬼子荡气回肠的多。 作为舅舅的曹野狐身体笔直,眼神平静的直面在场所有人,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是孩子们的舅舅,我叫曹野狐,上校级别,在北京军区任职,刚刚赶到,没有准备礼物,但我有话要送给我的外甥,也有话送给在座的诸位。”顿了顿,说道:“我这辈子没有感激过任何人,但蒹葭除外,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这话的同时曹家那桌人有的已经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但曹野狐没有望向他们,继续说道:“我曾经发誓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一个哥哥给她最大的承诺,可我没有做到,这两个孩子流着她的血, 我在她身上没有兑现的诺言仍然有效,不过对象是她的孩子。”说完掏出一把军刀,交给陈浮生,说道:“等他们长大后告诉关于他们母亲的一切,这把刀没有我爷爷那把枪好使,但这把刀就是我,如果有人伤害他们,我会用这把刀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完全场爆棚,这次说话的不是曹必胜,甚至在场的人有不少要比他的官阶高,曹野狐眼神凌厉的扫视全场,淡淡的道:“你们不服气可以试试。” 语气没有刚才那么铿锵有力,但语气中的霸气和不屑将这个北京顽主一代标杆人物的气势显楼无疑,曹家确实是人才辈出,老一辈帮亲不帮理,到了曹野狐这一辈血性杀伐也丝毫不弱,这让不少人感叹不愧是将门之后,不少人心中那一丝仇富和看不起富二代官二代的心理不由的因为这个男人改变了丁点看法,似乎富人富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穷人穷不是理所当然也确实是他们自身有问题,曹野狐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能带给这群人这么有深度的感慨,不过他是不在乎的。 曹野狐话音刚落,极具视觉冲击的陈富贵开口,那一身军装衬托的他形象更加威武,有参加过曹蒹葭婚礼的人已经认出这个男人正是在蒹葭婚礼上口出狂言要刨他们祖坟的大个子,看着这个当初还一身迷彩服的男人现在突然穿了这么一身两杠三星的军装,这让他们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台下自然是乱哄哄的。陈富贵声音不大,但也盖过了全场的嘈杂声音,说道:“我陈富贵,大粗人一个,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要送给孩子们的,但作为他们的大伯我还是很高兴的。”说着配合的脸上还露出一丝憨傻笑容,不过这次没有人再敢小看这个男人,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就穿这身军装的人他们不是没见过,但没见过这么一位动不动就刨人祖坟一身跋扈气焰的男人在那个强者如林的军队中晋身这么快的,都是发自肺腑的感叹。 陈富贵接着说道:“今天来我就准备了这身军装和两个兄弟,给孩子们找了两个干爹,这身军装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为他们和我们家浮生脱下,能做陈浮生的哥哥和孩子们的大伯,我是打心眼里高兴,我们家浮生是个好人,他苦,苦到说不出口,你们谁都不理解,弟媳妇算一个,我这个当哥的看着他长了20多年,再不能理解也差不多知晓一点,我不希望你们能帮他什么,但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家二狗和侄子,一命换一命的事情不是我陈富贵干的,一命抵十命我才做,军人也得照顾自己亲人,这身军装再大能大的过兄弟?大的过亲人?” 眼 神清澈,没有一丝要以一命抵十命的霸气,缓缓的说道:“我们的爷爷说过,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家二狗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孩子们会有更大的出息,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我做大伯的站在背后看着他们成长。” 陈富贵说完这番话,所有人都由衷地佩服这个大个子,这无关于他那爆炸性的肌肉,也与他的肩章无关,只因为这个男人对弟弟的那份心,对自己亲人的那份感情。这个不把跋扈写在脸上,但让蒋青帝和林巨熊心服口服的男人气焰却实实在在的跋扈滔天。 蒋青帝一阵气馁,富贵哥不仅武力值达上限,智力值也是满条,文韬武略从不输给谁,这让骄傲了多少年的他确实有一种挫败感,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和他是朋友,是兄弟,只是不知道能培养出这么两个气质风格迥异的老人到底是怎样的个传奇?这让好奇心很强的他真的想一探究竟。 也就在此时,今天好车多如牛毛的金陵饭店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虽然这辆车豪华,但是在今天的金陵饭店门口确实不算很出彩的,自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辆迈巴赫旁边的两人,一个男人,身高1米75多一点,一身价格不菲的定制阿玛尼西装,手腕上有一根红绳,再没有其他装饰,但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富贵都强悍的跋扈气息,那眉头放佛从来没有皱过,好像生活从来不会带给他痛苦,旁边站着一个扎马尾辫穿花布鞋的女人,女人轻声道:“夸父那孩子这次居然没有来,浮生那孩子命也算苦了,好不容易娶了曹家女人可是死了,这真像一个冷笑话。”男人点燃一根烟,冷冷的说道:“李家那小子现在顾不上这边了,他说不定早就盼着我死了好接班呢,至于陈浮生那个病秧子,他娶了曹家女人能得到的现在都得到了,苦什么?” 马尾辫花布鞋的女人好像永远都不温不火,说道:“老爷子说过两个陈龙象都比不上一个陈浮生,老爷子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男人听了这番话冷冷一笑,就凭他?除非他掌了整个曹家,那样的话他说不定会比一个陈龙象强?两个,笑话,两个陈龙象一口气能吞下大半个中国,那意味着他以后会站在中国的巅峰? 说完看了金陵饭店最中间也就是孩子们的那个位置一眼,转身上车,没有丝毫停留,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就连陈浮生和陈富贵也没见过。陈家老爷子临死的时候和陈富贵说过,等浮生那孩子过了三十再告诉他陈龙象这个名字,富贵也一直记着老爷子的教诲,不管陈浮生怎么问都从来没有说过半个字 第七十三章 承诺 等到王虎剩,陈庆之,蒋青帝,林巨熊四人都给了孩子们一份天大的祝福和不俗的礼物之后,和陈浮生有大堆关系的人都一一过来道喜,并且送上礼物,其中不乏苏南的达官显贵,也不缺江苏浙江一带地下世界的牛叉人物,等陈浮生招呼完这一切给周小雀打了个电话让他放方山回去,过来吃饭,看了这个阵仗的方海要是还有其他心思的话那他也不可能混到那个位置了。 等到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一辆凯迪拉克和一辆宝马747同时停在了金陵饭店门口,凯迪拉克上下来一个一眼看上去敦厚老实的年轻人,宝马车上下来一个光头,体型壮硕,光头看了年轻人一眼,走进金陵饭店,他今天是奉老板的命令来送礼物的,年轻男人也丝毫不客气的跟在这个光头后边,丝毫不管这个光头引来的诧异视线,陈浮生第一眼看见光头就跑了过来,向男人身后望了望没见到那个让他敬畏和惊叹的女人,但看到了一个打死他也想不到的人物,苏北太子爷吴煌,后边跟着的年轻男人赫然是在密码和陈浮生喝酒的苏北大少吴煌。 陈浮生望向光头,陈浮生见过光头几次,但每次都被他头上那几朵妖艳灿烂的牡丹所吸引,所以第一时间望向的不是光头的脸而是那颗吸引众人视线的头,说道:“你怎么来了?皇甫姐姐没有来?”光头正是蒙虫,他确实对陈浮生有好感,要不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老板姐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手打碎他的牙,可这次他没有,操着一口正宗软糯苏州话嗓音清澈的像一个14,5岁的孩子,说道:“老板没有来,他让我把这个盒子交给你,说是孩子们的礼物。” 陈浮生没有丝毫客气的接过匣子,说道:“坐下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走怎么样?”蒙虫摇了摇头,说道:“老板说了,如果我敢留下吃饭,回去她就要打断我的腿和打烂我的嘴,我还得回去交代任务。”陈浮生点了点头也没有阻拦,抛给蒙虫一根烟,蒙虫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吴煌在看陈浮生,陈浮生也看着吴煌,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对视,吴煌首先开口说道:“最近忙着淡水河谷那边的投资,今天刚赶回南京,没有带什么礼物,你不会赶我走吧。”陈浮生笑道:“不准备礼物就来给我的儿子女儿过满岁,该罚,先罚酒一杯。”说完拉着吴煌来到曹野狐陈富贵他们那桌,给吴煌倒了一杯白酒,吴煌也干脆,直接拿起来就喝,喝完说道:“酒我也喝了,我还没见侄子们呢,干爹算我一个?”蒋青帝自然知道来人是谁,苏北大少吴煌,在整个江苏朋友不少的蒋青帝还和这个太子爷有过一面之 缘,只是当时谁也不认识谁罢了,不过听着吴煌也是来抢生意的,立即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不行,当干爹得我们这些孩子的干爹答应。” 吴煌轻轻一笑,整个江苏都知道吴煌低调,低调到作为苏北土皇帝吴家的大少竟然从来没有在江苏捅过篓子,不管大小,一次都没有。陈富贵记性很好,他在上海m2酒吧外还让吴煌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看着现在他和陈浮生也成为朋友,富贵破天荒的对着吴煌露出一个笑容,吴煌是吃过富贵的苦头的,说不记恨那是假的,但经过训练场和上海那场风波之后吴煌就再没有一丝记恨,相对来说甚至对富贵有一丝淡淡的恐惧,但没有丝毫表露,说道:“这好歹也是在江苏,怎么说这个干爹也应该有我一份。” 蒋青帝英俊的脸上挂起了一丝邪邪的笑意,说道:“这个到是可以商量,要不你和我们家熊熊过两招?打赢了你的干爹身份就坐实了。”说完拍了拍林巨熊,林巨熊第一时间望向陈富贵,陈富贵摇了摇头,然后一脚踹向蒋青帝,早有准备的蒋青帝早就躲到了陈浮生身后,陈浮生看着这个场面笑了笑,说道:“好,就让吴煌做孩子们的干爹,能有这么多干爹咬金和小蛮肯定会高兴的,蒹葭也会开心的。”提到这个名字一桌子的大老爷们明显怔了一怔,那个女人太过强大,强大到他们叹为观止。 吴煌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礼物先欠着,等他们长大会叫干爹了,我一定要送他们一份大礼。提起大礼,蒋青帝的眼睛就瞄向了陈浮生拿的那个匣子,问道:“二狗,什么东东,打开来看看?”陈浮生直接忽视蒋青帝的话,说道:“来,让孩子的干爹坐下喝一杯。”然后一群大老爷们就侃大山,只有陈浮生一只手抚着匣子,怔怔出神。 蒙虫走出饭店上了宝马,开出一个街道之后就从另一条路返回,来到离金陵饭店不远的地方停下车,来到一家茶馆,不管是谁,现在走进茶馆都会第一时间把视线投向靠窗户的位置,因为那里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强大就在于她安安静静的坐到那也气场笼罩整个茶馆,没有一个男人敢抬起头盯着她看,只是用眼睛余光在偷看,不少女人都在自惭形秽,没有人能看清那个女人的容貌,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一根红绳和一个酒壶,有些女人就能强大到让别人忽略她们的容貌,曹蒹葭如此,竹叶青也是如此。 蒙虫快步走到离女人桌子还有50米距离的时候停下,神色恭敬,这让不少在偷看女人的男人都在一瞬间收回视线,不是因为其他,就因为蒙虫就一个恶人,1米9的 身高,没有眉毛胡子,一颗光头,偏偏光头上还有不下二三十朵绚烂诡异的莲花。 女人轻轻问道:“办妥了?”蒙虫点了点头,他想问一句主子为什么不去?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问的,女人说道:“真不知道是他沾了孩子们的光还是孩子们沾了他的光,被曹家认作女婿,爬的速度确实是快很多,看来我们的打赌我要输了不成?”蒙虫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说道:“浮生那孩子不错。”女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轻轻抿了口酒,哼起了一段昆曲,声音婉转动听,犹如天籁。 女人一曲哼毕,起身就走,蒙虫跟在身后,没有人知道这一对奇怪的男女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准备到哪里去。 金陵饭店,满岁接近尾声,陈浮生站起身,望着全场的人,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我是一个农民,不管今天你们来这里是冲着谁来的,我都很感谢大家,说句实诚话,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媳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她看上我被你们都赞叹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确实不是一个好丈夫,可是她为我们老陈家改良了品种,那我作为一个父亲是不是应该把这改良后的品种端着供着呢?” 蒋青帝王虎剩一伙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吼道:“那必须的,二狗说的好!”陈浮生继续说道:“你们说这就跟你们家里边供一尊财神爷一样,这尊财神爷哪天要是被人偷了或者砸碎了或者是被人伤害了,你们会怎么做?”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大有有人敢那么做的话就砍翻他的阵势。这次是林巨熊站起身说道:“如果有人敢伤害我兄弟或者我亲人,我没有富贵哥猛,但一命抵一命的事情还是能做的来的。”众人深以为然的点头,陈浮生说道:“就这么个意思,大伙应该都听明白了,在座的应该有不少都恨我挡了你们的财路,但有什么你们冲着我来,如果你们不上道敢对我的家人作孽,那我怎么做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没有其他意思,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们的承诺。” 说完这番话,整个满岁宴会圆满落幕,虽然gao潮迭起,但是始终平稳跌宕,恰到好处,这也让陈浮生松了口气,等到众人慢慢散去,剩下的还有那么一小撮人,首先最明显的就是曹家那一桌,然后是钱老爷子一桌,还有就是一群女人,再剩下的就是这几个和谐社会的反面典型。 陈浮生起身走到曹必胜面前,恭恭敬敬的站着,曹必胜开口说道:“蒹葭的尸体直接运往东北,老太爷也会去,这次就不要大张旗鼓了,你们几个亲近点的回去就好,我在沈阳等 你,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你记住你对曹家的承诺,如果他们不能出人头地,你自己看着办!”然后老人起身带着一群人离去。 如果说老人在的话压抑着几个混世魔王,那老人这一走这一桌子人敲碗打筷子就乐呵了起来,根本没有人怕钱老爷子,陈浮生笑着走向钱子项,钱子项看着这个到目前为止是最满意的义子,爱屋及乌的就把年轻人的闹腾忽略不计,对着陈浮生说道:“等过两天安排好我们就去东北看看那个老人,你这几天把你这边的事情都安排一下。”陈浮生点了点头,黄丹青瞪了钱老爷子一眼,慈祥的拉着陈浮生坐下,说道:“浮生啊,干妈不管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你得让干妈安安稳稳的抱孙子,干妈人选已经给你物色好了,等从东北回来你就拿下她,你们见过,那女孩子家世背景都不错,也能配的上你了,那时候你有蒹葭,干妈也不去干涉你们,现在你必须得给孩子们找一个好母亲,要不我第一个不饶你。” 陈浮生听出了黄丹青对他的溺爱,说道:“阿姨,我一定会的,不过您的礼物我是不敢收。”黄丹青板着脸道:“忘了上次怎么说的了?这个礼物你收也得收不收还得收。”说完拉着钱老爷子就起身离开,留下陈浮生一脸的呆若木鸡。 等他被那一桌乌烟瘴气的男人震醒,才又去了方婕为首的他们那一桌,陈圆殊成元芳都在,陈浮生和成元芳对视一眼,成元芳若无其事,可陈浮生却理亏的避过了成元芳,这一桌女人唯独缺了袁淳那个小妮子,小妮子在上海太忙,王解放也没有赶回来,不过陈浮生想好了,蒹葭的葬礼怎么也得让王解放赶回来。 看着方婕她们说道:“方姨,你们就先回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方婕点了点头,周惊鸷一直盯着陈浮生,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花,陈浮生楞是当做没有看到周惊鸷的眼神,挨个对着这桌女人说了一番话,她们才都离开,陈圆殊走在最后,陈浮生跟在后边,陈圆殊轻轻的说道:“这次蒹葭的葬礼别忘了通知我。”陈浮生点了点头,等到几个女人走了,陈浮生的手机响起,铃声是老掉牙的老婆老婆我爱你,陈浮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妩媚荡漾的声音说道:“老公,人家想要了吗,今晚来好不好?”陈浮生一脸玩味的说道:“好啊,那你洗干净了等我啊。”说完挂掉电话走向王虎剩他们那一桌。 王虎剩大将军豪迈的说道:“二狗,过来喝酒。” 第七十四章 朋友 朋友和兄弟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感念,这在陈家被张家寨一直当外人看和在陈浮生高中时代被那群乡镇犊子看不起的时候陈浮生就知道了,他从小到大就富贵一个兄弟,朋友这个词汇在陈浮生的印象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除了张家寨那群爱跟着他们兄弟两进山的像三千这类娃,和陈浮生岁数差不多的好像真的没有,这不是他看不起谁也不是他不想和谁交朋友的事,而是这狗娘养的生活太势利,从初中到高中就没有人愿意和一个身无分文,吃饭都是啃臭气熏天的肉干居多的男人肯和他掏心窝交朋友,当然这有他从来不肯吃亏的个性和那点不为人知的自卑在,但更多的都是被生活逼的,陈浮生并没有因为这些就自暴自弃,他一直像一个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活的有滋有味。 一群闲的蛋疼的金贵驴友和一个水灵的一塌糊涂的娘们打破了陈浮生和富贵那单调却凶险刺激无比的生活,那群驴友和陈浮生有没有交集,陈浮生不知道,他没有研究过星象也没有和富贵探讨过周易,他不能未卜先知,但陈浮生对那几个驴友一直记忆犹新,不是因为他们不把钱当钱的二逼摸样,也不是因为那个叫杨少身边的漂亮势利女人,而是因为他们和一个漂亮的无法无天,家世牛逼烘烘的娘们一起踏入张家寨的,如果仅仅是这也就罢了,问题是偏偏那朵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的鲜花插在了陈浮生这坨牛粪上,然后为他陈家改良了品种后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他恨啊,恨这个不开眼的老天爷,也顺带着记起了那几个金贵驴友,他们估计早把这个农民忘到花天酒地的酒吧去了,那个农民是生是死,他们才懒的管。可他们不管,这不代表没人管,他们不屑于和他交朋友,总有那么几个不一样的人愿意和陈浮生这个农民交朋友,不仅交朋友还做了兄弟。 从一开始走出张家寨到了上海,孙大爷对二狗青眼相加不说,连小爷王虎剩也不嫌弃二狗子,一步一步走来,连太原陈家老爷子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白马探花也被他折服,这两人都是在陈浮生一无所有的时候做了他的兄弟,到后来的江亚楼吴煌这些人实打实的成了陈浮生的朋友,虽然说这两人是在他小有成就的时候和他做了朋友,但那时候陈浮生的成就在吴煌眼中并不算什么,可是苏北大少还是和他这个农民做了朋友,所以这让陈浮生那阴暗的心理略微阳光了那么一丁点,到现在这一顿酒喝下去,这个干爹一认,兄弟是做成了,不再是像一瓶酒那样封存的时间越长才更有味道的朋友了,陈浮生庆幸,吴煌也没有不高兴。 今天这一桌 年轻人,未必个个都有显赫家世,但在苏北那块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的一亩三分地上横行霸道了多少年的吴家培养出来的年轻接班人敢肯定,不出十年,这几个人的成就注定会让不少人刮目相看。一个家世不知深浅的蒋青帝,一个敢对着全场说一句你们不服气来试试的曹野狐,还有一个武力值和富贵差不多的大猩猩级猛人,家世不详,剩下的就是以前盗墓界的榜眼,探花,如今的山西新贵,还有一个陈浮生一手培养起来的张奇航,这个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浙大的高材生如今已经进入陈浮生的核心圈子,也是陈浮生在漂白过程中必不可少的角色。 蒋青帝和林巨熊是富贵的兄弟,不是外人,曹野狐也不能算外人,毕竟他也算二狗的哥,其他人那就都能算陈浮生的兄弟了,这一桌人怎么都能算的上亲近了,剩下的今天从杭州赶来的的那几个二世祖,陈浮生和他们是实打实的朋友,但还没有上升为兄弟,所以宴会结束后陈浮生亲自送他们走的,蒹葭的葬礼陈浮生还没有打算让他们参加。 “富贵,你和虎剩明天先回张家寨,给蒹葭找个好地方,如果可以看看能不能把娘和蒹葭葬在一块?”陈浮生望着富贵说道,富贵欲言又止,王虎剩破天荒的没有说话,神情甚至有点肃穆的点了点头。蒋青帝看了看林巨熊,又看了看吴煌,把玩着手里的一只酒杯沉默不语,脸上还是那副邪邪的笑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陈浮生看着吴煌说道:“这次你能赶来我是打心眼里高兴,等我从东北回来你做东咱两再喝。”吴煌点了点头,不过眼神瞟过蒋青帝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陈浮生放下手里的匣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起身,说道:“能和你们坐到一起称兄道弟,打死我也没想过,这狗娘养的生活玩我也不是这么个玩法,说句掏心窝的实在话,我开心,我也不开心,但说什么都是假的,我这杯酒是谢大家的。”说完直接倒进了嘴里,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坐在旁边的陈庆之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他被桌子挡住的那只手轻微颤抖。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痛还是想抓紧什么,这就跟他不懂爷爷到死也不让他去取那尊家传佛像一样。陈浮生坐下顿了顿对着陈庆之说道:“庆之,你得陪我去个地方,还得带瓶酒。”陈庆之点了点头。陈浮生看着曹野狐说道:“哥,这声哥是我代蒹葭叫的,不管你怎么不待见我,我都得叫这声哥,这不是感谢,也不是讨好,是我知道她今天要在这里一定会这么做。”曹野狐一脸平静,甚至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说道:“我今天还得回北京, 后天去东北。”说完起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不是所有人都能读懂曹野狐的那份平静,富贵算半个,毕竟他有个弟弟,陈庆之算一个,他有一个愿意去用他一生呵护的妹妹。亲人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譬如那个将一生荣辱付与一堆黄土的老人,那个十年如一日为他们亮着一盏灯的素颜女人,那个天下无双却肯为弟弟刨人祖坟的伟岸男人,那个千军万马避白袍可却为自己妹妹收敛所有锋芒的探花爷,那个发誓保护妹妹一生不受任何伤害的曹家男人,有亲人如此,还要多说? 曹野狐一走,吴煌也起身告辞,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极有深意的看了蒋青帝一眼,看着该走的都走了,蒋青帝也坐不住了,望向陈富贵舔着嘴唇说道:“富贵哥,我和熊熊还有几天的假期,要不我们陪你回张家寨一趟?”富贵冷冷的看了蒋青帝一眼说道:“你们两回去报道。”说完又看向林巨熊,明显脸色要比刚才柔和许多,说道:“巨熊,你负责看他回去,如果他要敢耍什么花招,打残了拉回去。”林巨熊看了看蒋青帝,又看了看他的富贵哥,点了点头,蒋青帝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可脸上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说道:“富贵哥,我还有点私事处理,这次去演习连一个正点的俄罗斯妞都没泡上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你总得给我两天时间发泄一下这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气吧。” 林巨熊没等陈富贵说话,就连拉带拽的把蒋青帝拖走,蒋青帝那叫一个恨啊,这头熊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管蒋青帝再怎么舌灿莲花和使劲挣脱,都奈何不了林巨熊的重剑无锋,于是蒋青帝也就认命了,和林巨熊步行到南京军区,快到的时候蒋青帝问道:“巨巨,你就不想去看一下是什么样的老人才能培养出那么一对兄弟?怎么从来没有听咱富贵哥说起过他们的老子呢?”林巨熊没有理蒋青帝的话,对于认死理的林巨熊来说懒的考虑那些问题,他只知道富贵哥交代了要他带着蒋青帝返回东北。看着林巨熊毫无反应的摸样,蒋青帝破口大骂,你个一根筋的犊子,林巨熊转头望向蒋青帝破天荒的露出一丝不那么古板的表情说道:“你就那么想知道?”蒋青帝就跟听到圣旨一样立即点了点头,林巨熊说道:“我不想知道。” 蒋青帝彻底癫狂,本以为是他的苦口婆心起了作用,只要林巨熊也好奇,那蒋青帝就准备拐带着林巨熊去那个地方看看,可现在他是彻底死心了,不过想起吴煌临走时候的眼神,蒋青帝立即意识到说不定还有戏,于是又挂起了那副招牌笑容,说道:“巨巨,咱们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 去的,要不咱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林巨熊直直的看着蒋青帝,蒋青帝立即说道:“我能跑的过你?”林巨熊摇了摇头,“我能打的过你?”蒋青帝继续问道,林巨熊还是摇头,“这不就结了?那我还能玩什么花样?”蒋青帝正儿八经的说道,林巨熊也懒的思考,于是点了点头,蒋青帝立即扯开嗓子吼道:“老子今天晚上一定要找两个水灵白菜发泄一下,麻辣隔壁的。”这让不少人路人感叹世风日下,连人民的子弟兵都在大街上喊要找姑娘泻火了。 林巨熊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富贵哥说了让我看着你,蒋青帝目瞪口呆,他想象了一下他旁边站一个两米的壮汉看着他们做就一阵胆寒,虽然他也比较欣赏那个据说娱乐圈有个叫陈冠希的男人,做—爱的时候喜欢带照相机,但蒋青帝想了一下让林巨熊照相,立即就阉了,跟刚才的形象判若两人。 蒋青帝掏出一个最新款的诺基亚n97拨了一个号码,等到那头接起电话,蒋青帝淡淡的问道:“知道吴煌的电话不?”电话那头随口就报出一组数字,好像断定蒋青帝一定能记住似的,顺便问了一句,干什么,找吴煌干什么,我记得你好像和他没什么交集吧,蒋青帝啪挂掉电话,甚至有点不近人情。 连云港,一栋别墅内,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问道:“谁啊,这时候打电话来。”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个女人是那种在床上能把男人夹成人干的熟女,一个略带点磁性的声音冷冷的说道:“你没必要知道。”说完自言自语道:“他还是记着有我这么个朋友的,只是他找吴煌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在沈阳军区么,莫非来苏北了?” 南京,蒋青帝开着一辆大红色的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在路上狂飙,车内还坐着一位大猩猩级的猛人,以他的身板坐这款车确实是有点遭罪。 第七十五章 好奇 是个人就有好奇心,这不分男女,蒋青帝好奇,就连吴煌也好奇,蒋青帝是习惯性的骄傲了二十多年,毕竟蒋家能够让老太爷亲手调教的也就蒋青帝一个,蒋青帝有他骄傲的资本,玩狠的蒋青帝自认不输于谁,16岁就敢在大院里一个人单挑比他高出一群,家世和他差不多的好几个孩子,被揍的体无完肤,但从不肯吃亏。 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次他从那个男孩背后拍了一板砖,然后那个大个子立即拎住他一顿毒打还叫了几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青年来,蒋青帝那次把老太爷给他的皮带勒住那个比他高了不少的男孩的脖子,任凭那群社会青年殴打他,他都没有放手,直到那个男孩晕了,蒋青帝以为勒死了,这才起身狠狠的看着那几个年轻人,那几个年轻人一是被这个小孩的狠劲唬住,再一个就是想看看那个男孩到底死了没,蒋青帝那时候没有丝毫害怕,回家之后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只是借用了一下爷爷的名义叫了几个身手不错的警卫将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个人打残一条腿。 事后两家的家长谈判的时候老太爷说了句极有深意的话,小孩子打闹没必要闹到大人也撕破脸面,孩子之间的事情就让孩子解决,老太爷发话,自然没有人反驳,只是事后老太爷跟蒋青帝说了几句话,蒋青帝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上了战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是赚了的理论是给武夫讲的,至于一个将领要做的就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等打赢了再打,一对一单挑玩狠是讲究一个环境的,在没有后路也没有援手的情况下,只能背水一战,那你就得拿出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气魄。 蒋青帝是这样被老太爷教育过来的,诸如此类的老狐狸语言蒋青帝听了不少,在实践中蒋青帝也证实了确实如此。 玩脑子,到现在国防大学提起蒋青帝这个人都大有如雷贯耳的气势,那是一个能让教授们骂声不断但又赞不绝口的男人,惊人的智商曾让一位在数学界桃李满天下的老人赞叹,整人的手段让国防大学的系主任现在提起来都心有余悸,就是样一个狠人,他的骄傲确实不是没本事的装13,如果不是有底气的骄傲,他怎么也不会瞒这整个家族跑到沈阳军区,只是在沈阳军区他的骄傲被一头东北虎折服,那个男人不仅能打和智力值满条,连兄弟都做的无懈可击,那次反恐演习男人以牺牲自己和林巨熊的代价让蒋青帝在丛林中隐匿七天而宣布斩首行动失败,这彻底折服蒋青帝。 蒋青帝的骄傲是骨子里的,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刚才的电话是打给国防大学一个同学 的,蒋青帝曾经在国防大学带他玩过一段时间,算他们那个圈子核心的边缘人物,能算半个朋友,和吴煌有一面之缘也是因为他。 蒋青帝开着那辆张狂的兰博基尼时不时的还停下来叼根烟勾引一下美眉,这让不少女人对这个长的帅还又开辆好车的年轻人大抛媚眼,可惜蒋青帝欲语还休的撩拨一下之后就继续他的狂飙事业了,等蒋青帝开着那辆不知道一个电话从哪搞来的兰博基尼疯狂的扰乱了南京美眉们的心思和交通后终于把那辆车停在路边,林巨熊懒的管他,也不开口,蒋青帝刚掏出电话的时候疯狂闷骚的铃声十八摸响起,看着号码的蒋青帝诡异一笑,接起电话说道:“孩子他干爹,是不是要做东请我和熊熊喝酒啊?”电话那头声音平稳的说道:“正是。”蒋青帝很有默契的说道:“那你得准备好留下我们熊熊才行,要不我这酒喝的不舒心啊。”电话那头说道:“我在维景国际等你们。”说完挂断电话。 蒋青帝一脸风骚的表情望着林巨熊说道:“巨巨,那个和你抢生意的苏北大少要请你喝酒,咱去不去?”林巨熊眼神难得的出现一丝波动,说道:“去。”蒋青帝就继续当他的司机,然后一路飞奔就赶到维景国际,路上红灯闯了无数次,没有电视中拉风的后边跟着一群警车,有那么一两辆也早已经被蒋青帝华丽的车技转到眩晕了,反正车不是他的,蒋青帝懒的管他事后怎么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吴煌一脸平静的坐在维景国际专门为贵宾准备的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人,表情和吴煌差不多,身形修长,等到蒋青帝赶到的时候吴煌招了招手,蒋青帝一屁股坐下,蒋青帝一脸玩味的说道:“这酒不能喝,富贵哥说了让巨巨拎我回去的。”吴煌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个女人想去看看。”蒋青帝邪邪的一笑,说道:“我怕富贵哥打断我的腿,你要去你一个人去,不要拉我下水。”吴煌指着旁边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算半个苏南人。”顿了顿,极有深意的看了蒋青帝一眼,说道:“既然你没兴趣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那就算了。” 蒋青帝起身,“只要你能打的过他,今天晚上就走,在富贵哥以前我们去看看。”吴煌点了点头,对着林巨熊说道:“如果有兴趣不妨一起去看看?”林巨熊摇了摇头,吴煌说道:“打个赌,能打赢你的话就一起去,打不赢我走。”林巨熊还是摇头,吴煌笑了笑说道:“那你开个条件。”林巨熊说道:“富贵哥让我看着他回去。”富贵哥的话还是很管用的,但吴煌听出了言外之意,说道 :“那好,那今天晚上我们去东北,一起走如何?”林巨熊点了点头,蒋青帝不知道吴煌想干什么,如果回了沈阳军区那要再出来就很难了,当然这是在不动用家族关系的情况下,但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吴煌想托他下水,省的让富贵误会。 就这样,吴煌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道:“今天晚上就去东北,你不是想去看看是什么人能培养出那么一对兄弟吗?”电话那头一个淡淡的女声道:“好!” 吴煌对着那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说道:“熊子,我知道你心里恨,但我劝你收手,冤家宜解不宜结,南京你动不了他,东北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去了你也是自讨苦吃,我知道一刀的怨恨有多大,但如果说句公道话,是咱们理亏在先,你想报仇我拦不住你,可是我也不能帮你。” 身形修长的男人抬起从蒋青帝和林巨熊进来一直低着的脸,赫然是被二狗捅了一刀的熊子,大难不死,蒋青帝嘀咕了一声人妖,立刻觉的就像是被一条蛇盯上一样,蒋青帝淡淡一笑,浮起一丝不屑,熊子暴起,一脚踢出,连吴煌都来不及反应,意料中的一脚停在了半空,在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林巨熊伸手,轻轻的一抓,熊子再无法前进分毫,僵持,熊子的脸越发通红,吴煌起身,蒋青帝也起身,对峙,林巨熊顺手一推,熊子倒在沙发上,熊子再度起身,吴煌拦下。 吴煌声音罕见的一丝动怒,熊子,他们是我的朋友,被称作熊子的男人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蒋青帝,蒋青帝对着林巨熊说道:“巨巨,这个应该就是咱们那次去赵家没找到的小子。”熊子听到这番话就知道那次大闹赵家的人有他们两,眼睛里的仇恨无以复加,他不是傻子,知道打不过林巨熊,没有动手,蒋青帝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冷意的说道:“吴少,你也知道那次如果不是谈心搬出上海警备区的人,他就是有九条命也早没了。” 吴煌知道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那招来的就不是朋友,而是一群敌人,一群强大的敌人,吴煌拨通刚才的电话说道:“现在来维景国际,你把熊子带到南京是想交给他还是怎么处理,你自己过来看。” 不一会,一身职业套装,气质冷艳之外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味道的谈家大小姐出现在维景国际,蒋青帝和林巨熊都见识过这个女人,手腕通天,也是她搬出了上海警备区才将他们带走的,而那天熊子据说不在上海。 谈心看着蒋青帝和林巨熊就想起了那个大个子,跋扈滔天的气焰,随时肯为弟弟脱下那身军装的男人,她那天正好在陪赵老 爷子说话,不得以才搬出上海警备区,可那个男人被带走的时候的身影刻在了谈心的心底,正在发呆的她被吴煌叫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开口说道:“熊子,你现在回上海去,陈富贵你对付不了,那个捅你一刀的男人你也听说了,怎么做你自己清楚,我带你来的目的不是要你放弃报仇,而是应那个老人所托带你来的,现在人也见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熊子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他不是傻子,知道有些事情还得自己去做,看着那个背影蒋青帝玩味一笑,对着谈心说道:“谈家大小姐,是你想去张家寨看看?”谈心点了点头,蒋青帝望向林巨熊说道:“巨巨,刚才那个男人你也看到了,怎么办?”林巨熊点了点头,他不想富贵哥亲自动手解决他,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替富贵哥出手。蒋青帝说道:“那现在就走,我们自己开车,应该会比富贵哥早到。” 第七十六章 前戏 “二狗是个好人,虽然小时候没少偷枣子和柿子,上学那会也没少站在我肩膀上爬墙头看张寡妇洗澡,也没少和整个村子跟别的村子打架斗殴,但二狗是个好人!”富贵如是说,喝完酒的陈浮生让富贵和王虎剩先去准备,他带着陈庆之买了一瓶最烈的二锅头,陈庆之知道他要去看谁,默默的跟在身后,开车前往那个地方,很难想象两个男人居然这么默契,来到一个墓地,说是墓地,其实也就是一个土包上立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郭割虏之墓,陈庆之掏出特地买的那包至尊南京,点燃三根烟,轻轻的放到地上,说道:“我知道你走的不情愿,可咱两只能有一个留下,我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做,我说过以后会经常来你坟前给你倒杯酒喝的,今天是我儿子和女儿的满岁,我当爹的不作人,但也希望为他们积点阴德,我把庆之也叫来了,我们敬你一杯。” 陈浮生就这样对着一个土包神神叨叨,陈庆之也不打断他,当陈浮生说完那番话的时候,陈庆之轻轻踏前一步,接过陈浮生递来的烟和火,也点燃三根放在地上,又喝了口二锅头,之后就将大半瓶就洒在了地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嘴唇的那一抹猩红越加出彩,耀眼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陈浮生望向陈庆之说道:“庆之,你也该给象爻找个嫂子了,家里有个人等是件很幸福的事。”陈庆之呆了一呆,随后平静的说道:“等看着象爻嫁出去我就开心了,至于我,该来的时候会来的,反倒是你,现在孩子们需要一个人照顾,你打算怎么办?”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等这次回来再说。”陈庆之欲言又止,陈浮生瞥了眼这位兄弟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曹家是曹家,我还是我,蒹葭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她拔苗助长的心思就是不想我委屈,也不想让孩子们委屈,我不介意曹家给他们一份大大的前程,但我总得让他们有底气去接那份打赏,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我就是想干,也轮不上我,难不成你说我把曹家给孩子的东西都据为己有?咱是个农民不假,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假,但怎么着也不能不做人,不像个当爹的吧,是不是这么个理?” 陈庆之点了点头,他是不介意陈浮生爬的高,相反他还希望陈浮生爬的越高越好,但他喜欢看着二狗脚踏实地的攀爬奋斗,也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这条命,但不代表他希望二狗抛弃一些东西而去换取那份荣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底线,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现在他放心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二狗确实是个好人,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忘 记他说过的话,做人要做到哪个境界才算好人?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恰如其分?陈庆之觉得一个男人时刻惦念着一些东西就差不多了。 两人走下山,“庆之,你说我是不是狼心狗肺了点,都这么长时间了才能回去看看娘,给她们上柱香?”陈庆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心里浮出一句话,一个时刻心里记着娘和爷爷却从不肯说出口,没有出息就没有脸回去见那个老人和娘的男人要是狼心狗肺,那这世上还能有几个不狼心狗肺的。 陈浮生也不管陈庆之,自言自语道:“那个疯癫老头喜欢喝酒,活着的时候喜欢喝最烈的酒,我记得我刚到上海那会就发誓一定要赚钱给他买一车五粮液茅台让他喝个够,这次我不能拉一车,也总得带几瓶好酒让他好好喝。”陈庆之说道:“五粮液茅台估计老爷子也喝不惯,你有这份心我想老爷子会偷笑的。”陈浮生声音嗓哑的说道:“他喝不惯我也要让他喝,有心?偷笑?我能看得到吗?”陈庆之摇头,说道:“南京这边你准备怎么安排?”陈浮生说道:“上车,去斗狗场。”另外掏出电话给张奇航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王储,还有丁大伟他们去斗狗场。 陈庆之驱车前往斗狗场,斗狗场经过陈浮生的经营和陈圆殊钱老爷子等人的穿针引线也逐步走上正轨,狗王愈含亮现在对这个老板是死心塌地的,他的义子狗娃得到了一条守山犬后代之后也很高兴,是用一辆宾利从那个让他想起来就颤抖的老板那换来的,狗娃高兴了俞含亮也就高兴了,知道这辈子他不可能超过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经营斗狗场和培养这个孩子的身上。人们习惯了培养同类,同类才能交心,俞含亮也不例外。 等到陈浮生和陈庆之来到斗狗场,才通知了俞含亮,这位南京狗王如今再没有一丝不服气的心思,带着那个14岁就已经不肯上学的孩子出来迎接,陈浮生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问道:“狗娃,青牛呢?”那个孩子看到陈浮生也罕见的露出笑容说道:“青牛和两条狗打架呢,我正看的高兴,干爹非让我出来。” 陈浮生孩子气的说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说完拉着那个孩子的手径直走进去,陈庆之和狗王跟在后边,刚好看到一幕画面,一条通体雪白但却不是很肥壮的狗对峙两条成年的比特,陈浮生给魏端公养狗的时候曾经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他自然知道比特的特点,力量大,耐力好,是美国人用来竞技和比赛的斗犬,而相对而言瘦小的青牛对峙两条狗气势却丝毫不弱,陈浮生很有兴致的拉了张凳子让孩子也 坐下问道:“你不怕他们咬死青牛吗?”孩子说起青牛的时候一脸兴奋的说道:“青牛是天生的斗犬,干爹也说了要想让青牛的野性激发出来就得让它不断的斗,况且青牛虽然力量上比不上那两条比特,可速度上却比他们快很多。” 陈浮生诧异的看向狗王,俞含亮恭恭敬敬的说道:“每天在这地方耳目渲染之下也就懂的多了,况且这孩子不喜欢上学就喜欢这些东西,我也不强求他,能教给他的我都教,不能教给他的我花钱找人来教。”陈浮生点了点头,俞含亮声音略微有点激动的问道:“陈哥,能不能让狗娃这孩子跟您学一段时间?” 陈浮生没有回答俞含亮的话,对着孩子说道:“比特力量虽大,生性也残忍,但他们的不足就在速度上,你知道青牛为什么每次斗狗不会输但却伤痕累累吗?”狗娃惊讶的看着这个让他干爹尊敬的年轻男人,迷惑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青牛每次斗狗都是伤痕累累啊?”陈浮生笑着说道:“我出生的那个地方上一代守山犬就有一条就叫青牛,你知道守山犬公的里边他们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小孩摇了摇头,陈浮生说道:“好斗,永不服输,他们进了山连东北虎都敢下嘴,青牛现在身子骨还没长结实,但是骨子里的野性已经被激发出来了,他懂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胜利,可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惨胜凭借着一股子狠劲去赢得那份对他来说来之不易的胜利。” 男孩似懂非懂,陈浮生指着笼子里面已经厮杀的的三条狗说道:“你看,两条比特速度不行的优势都被青牛利用了,可是他还是受伤,这就是实力问题,如果青牛和两条比特一样年龄,那就是三条比特也只有被玩死的份,如果把两条比特换成山东滑条那类型的狗那现在的青牛就只有被咬死的份,连嘴都还不上。”这次小孩听懂了,问道:“陈叔,那实力要怎么提升啊。” 陈浮生说道:“去问你干爹。”说完对着俞含亮说道:“这孩子不错,交给我就可惜了,先让他上学,学点知识,这个年代没文化太可怕了,等学两年再让他跟着我。”俞含亮点头。 不多会,宋代,王储,丁大伟,成元芳,张奇航,孔道德,樊老鼠,周小雀,贾朋等人都赶到斗狗场,陈浮生看着他在南京的班底差不多都来了,只有青禾那边的他没通知,青禾那边有方婕,暂时他不用操心,况且青禾他的人也不少。 看着来了的众人,陈浮生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有时候老板就得有老板的样,这是钱老爷子告诉他的,这跟做官一样,有的官只 动嘴指挥别人做事,但做的却很好,有的官总是自己动手号召别人一起做事,效果也不怎么样,这两者的区别截然不同。 陈浮生让众人都坐下后说道:“今天找大家来没有别的目的,告诉大家一下我这两天要回东北,什么事你们也知道,这次钱老爷子也要走,现在的南京不比以前,想要我死的人都由明转暗了,我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人捅刀子,我希望你们不要那么做,这不是我不信任你们,相反我信任你们才说这番话。” 众人看着这个城府越来越厚黑,手腕越来越狠辣的年轻人都很尊敬的点了点头,陈浮生说道:“奇航,妇女俱乐部那边解放走了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小心一点,不要出什么乱子,有机会再找几个年轻人帮你。”张奇航点了点头。 陈浮生接着说道:“孔道德和樊老鼠这次跟我走,小雀你留下,留下你的目的你自己清楚,没吃过猪肉你也见过不少猪跑了,石青峰会所那边宋代大哥和王储大哥你们多费心,大伟你那边自己看着,密码那边芳姐和贾朋你们两多照应,如果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去找老爷子的秘书高缘,你们也都认识,斗狗场这边俞含亮你自己应该清楚怎么做。”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狠厉。 点燃一根烟说道:“现在缺人手,在你们范围内的事情自己解决,最好不要惊动别人,如果是暗地里的事情实在不行就去找南京市的赵局长,他还欠我一顿饭,我说完了,有什么意见你们说。” 张奇航说道:“陈哥,我的个同学,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戴眼镜的,他想跟着您做事。”陈浮生说道:“先让他跟着你,不过记着一点就是别被人阴了你还不知道。”张奇航点了点头,一群人凑在一块讨论了一番之后就散去,临走的时候陈浮生看了王储一眼,王储意会的留下。 陈浮生让王储坐下,给了他一根烟点燃说道:“王哥,我不跟你藏着掖着,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我也不能忘恩负义,石青峰那边你就多看着点,另外就是我这次走,庆之他们也要离开,南京没有一个能镇得住的人,你就多劳累一点。”王储抬头看着陈浮生,想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这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会是他,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道:“为什么是我?” 陈浮生笑着说道:“王哥,你是魏爷手下的元老,你的本事我怎么会不清楚,据说魏爷在的时候澹台老佛爷来南京,唯一能接下那个瘸子姚尾巴两手的人就是王哥你。”王储一惊,陈浮生玩味的看着他,王储知道陈浮生的意思 ,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自然也有一把刀在头上架着,说道:“好吧,出了事情能找柴进之不?他怎么说也是南京真正的地头蛇。”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有些东西他一沾手就变味了,出了什么事情你去找姜子房,他不会坐视不管。”王储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陈浮生看着陈庆之说道:“庆之,你说留下小雀能不能镇得住他们?”陈庆之说道:“他们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他们要心怀鬼胎那肯定镇不住,不过我看他们对你确实是佩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整个江苏都知道你是谁的女婿了,虽然你不扯虎皮做大旗可不代表他们知道呀。”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我给高缘和那个赵局长打个电话,安排好这后咱们也能回东北了。” 就在此时,四辆越野车已经在开往东北的路上,车上都是年轻人,打打闹闹,中间一辆车上坐着的赫然是在维景国际的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 第七十七章 熊子 熊子是个狠人,这在上海那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都知道,虽然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长的也比较女性化,但熊子好象除了相貌外,没有一样东西和女人沾边,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是个带把的爷们,熊子从小就喜欢用拳头证明自己的实力。 对于那些敢叫他娘们人妖的货色熊子从来没有怂过,曾经跟着一位老人练了几年咏春,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在上海没有吃过大亏,甚至还踩了几个家世比他好一点的纨绔,进了部队,在那个强者为尊的纯爷们世界中,熊子也凭借一双拳头为自己赢得了该有的尊重,也为赵家这一代年轻人赚回了点威风,连上海方少都曾经说过赵家那小子是个疯狗,见谁咬谁。 熊子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踩过比他家世好的,欺负过不如他的,就这样一个纨绔在上海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大个子折了面子,还是当着自己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和朋友的面,这口气熊子忍不下去,于是就到处打听那个大个子,可惜的是大个子在上海玩了个蒸发,只找到了那个剃着一颗平头穿一双步鞋调戏他的男人,熊子第一次本来就准备整死他,可惜的是那个男人运气好,按理来说找回了场子的熊子也就该收手了,可他没有。 于是第二次找上那个农民,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一只野山跳呢,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熊子被捅了一刀,如果不是他朋友见机的早,估计他也活不到今天,栽了个大跟斗熊子要报仇也无可厚非,对付一个农民赵老爷子就是再退居二线也好歹曾经是上海的二把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等熊子病也快好了,听说一个东北男人短短两年时间就在苏南崛起,谁也想不到一个没靠山没背景的东北男人居然以横空出世的姿态就成为了钱老爷子的代言人,等谈心吴煌一伙见识过之后才确定那个男人得确是上海的那个刁民,这让谈心都觉的不可思议,在她们眼中,生活就是生活,容不下太多电影中的片段,这让谈心都觉的熊子要报仇希望不大了。 生活就又给了他们一个戏剧性的转折,那个大个子居然带着两个人就踏入赵家,那天晚上熊子不在,没有见到那个大个子跋扈滔天的样子,整个赵家没有人能扛下那男人一招,这带给谈心的震撼远比在m2酒吧外的画面来得惊心动魄,到后来谈心知道那个大个子居然就是那头东北虎兵王时,脑子比胸部还要惊艳的谈家大小姐劝过赵老爷子让熊子收手,去南京军区跟着那个老人混个前途算了,赵老爷子也答应了。 可现在熊子好象根本不在乎,按理来说熊子不苯 ,相反还是很聪明的那种人,应该就此罢休了,要知道陈富贵三人被带回东北后第二天就去了新疆,东北军界的几个大佬根本没有把大闹赵家当回事,连口头警告都不给一个,一个男人能让几个东北军界大佬如此抬爱,熊子还想着报仇不是找死吗? 熊子也知道这些事,后来也听说了陈浮生娶了个通天的女人,熊子自认为自己是爷们,有一天他总会找回这个场子的,等他在南京军区站稳脚跟就准备找陈浮生的麻烦,可没想到的是吴煌居然不站在他这边,就连谈心都想去东北看看那个大个子爷爷的坟墓,这让熊子觉的自己好象被一个男人翻来覆去蹂躏了一样不舒服,他的兄弟居然和那个陈浮生称兄道弟,就连自己喜欢的谈心好象都被大个子吸引,所以熊子觉的这口气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回上海找了几个死党,又召唤上了南京军区的几个东北朋友准备去出这口恶气,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在东北干掉那个羞辱了他的大个子和那个叫陈二狗的刁民,熊子不笨,没有告诉他们陈浮生和陈富贵的详细资料,然后还高价托关系买了一把m40狙击步枪,是一种很精确的武器,浮动式枪管,发射7.62x51毫米弹,最大有效射程为800米,这些熊子都没有告诉他的这群死党,不愧是一头黑瞎子! 凌晨5,6点,黎明前的黑暗,哈尔滨这个还很冷的城市,死一般的安静,四辆越野车停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然后一拥而入,这群差不多都可以被称作二世主的爷们有北方的也有南方的,就这样闹哄哄的开了仅剩的三个房间住进去,和熊子同行的就有一个东北男人,熊子问道:“锤子,知道张家寨这么个地方不?”被称作锤子的人一米8多的身高,一身结实的肌肉,三毫米的毛寸,在出南京军区的时候换了一身休闲装,粗犷的声音,说道:“不知道,黑龙江有这么个地方?”熊子点头,说道:“打电话问问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有谁知道的让他带我们去。” 叫锤子的年轻人掏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都在睡梦中的朋友一听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说不知道,不少还骂骂咧咧的挂掉电话,这让锤子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怎么还有这种地方,熊子,两个农民,要不不要找了,哥们带你在黑龙江见识一下北方美女的风情。”熊子摇了摇头,被称作锤子的年轻人是在部队里认识熊子的,在部队中一身本事没有见长但脾气暴躁了不少的他见到熊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娘们,然后熊子就找他单挑,军队里的爷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输了后的锤子和熊子不打不相识,最终做了死党,那次他也在上海见 识过那个叫陈二狗的刁民。 看着熊子的神色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清冷,锤子问道:“杨少,知道张家寨这么个地方不?”电话那头本能的说道:“不知道,没听过,”锤子刚要挂掉电话,那头的声音声调略微高涨,说道:“锤子,好像有这么个地方,我记得我去过一次,还猎到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怎么?你从南京军区出来了?” 锤子听到电话那头说知道的时候看向熊子,熊子眼神阴沉,脸若桃花,点了点头,锤子说道:“我现在在哈尔滨,明天早上8点咱们见面说,我的个朋友想玩弓猎。”电话那头说道:“好!” 熊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说道:“让大家休息,早上出发。”说完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煌哥,对不住了。” 就在此时,沈阳军区外,停下一辆奥迪tt,一辆别克君威,一辆非常扎眼的红色兰博基尼,从奥迪tt车上下来一位女人,也幸亏就是凌晨,没有多少人,要不非得引来围观,因为那个女人太漂亮,一身职业套装,北方女性高挑,南方女性的婉转在她身上融合的恰如其分,女人脸色平静,但一双嘴唇明显冻的有点发青,这让她的那一丝冷艳有所淡化,之后从别克君威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壮实,貌似憨厚的年轻人,来到女人面前说道:“怎么样?东北的天还可以吧。” 女人淡淡的说道:“走吧。”年轻人点了点头,走向那辆红色兰博基尼,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庞,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怎么办?我们到家了,我们得去报道!”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你要不去我也没有办法,你要想去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就走。 车上的年轻人对着副驾驶席上一个大猩猩级猛人说道:“巨巨,咱和不和他们一起去?”后排的大猩猩说道:“不去。”年轻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巨巨,我和你打赌那个叫熊子的年轻人肯定也来了东北,还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要不帮富贵哥我也没办法。”年轻人断定巨巨会答应,所以老神在在的点燃一根烟,大猩猩一般的男人考虑了半天平静的吐出一个字,去。 抽烟的年轻人是蒋青帝,被称为巨巨的当然是林巨熊了,那另外两人自然是谈心和吴煌了,蒋青帝一听林巨熊说话,立即发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去,边叼着烟边说道:“巨巨,咱们也得给咱富贵哥整几个猛人,要不你去整辆坦克出来怎么样?”林巨熊不说 话。蒋青帝也没有不耐烦,自顾自的说道:“38军咱的那几个小弟应该还在哈尔滨执行任务,找他们准没错。” 吴煌和谈心找到一家酒店,开了两间房,吴煌在进门的时候说道:“我怕熊子做点什么。”谈心冷冷的道:“做点什么也未尝不好,他想报仇就让他报,熊子是个聪明人,跟着赵家老爷子耳目渲染了多少年,他要连谋定而后动都不懂的话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吴煌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谈心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用,我们劝不住熊子,你不帮他有你的难处,我也不想因为他树立一个有可能成为将军的男人,你也知道。”谈家女人实际,她来东北的目的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老人能培养出那么一对性格截然不同的兄弟,她承认自己佩服那个大个子,所以想来看看,无可厚非,殊不知女人的好奇心能让她不可自拔。 吴煌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自言自语道:“熊子,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否则赵家会毁在你手中。” 哈尔滨,早上九点,熊子一行14人等到了锤子口中的杨少,杨少,一个1米8多的壮硕年轻人,如果陈浮生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正是去张家寨玩弓猎的那群金贵驴友的领头人物,熊子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就是杨凯泽?我叫赵鲲鹏,上海人,叫我熊子也可以,这次找你是希望你能带我们去张家寨玩玩。”被称作杨少的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但一脸笑容的说道:“我上午还有事不能带你们去,我给你们找个人带你们去。”说完看了锤子一眼,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转身就走。 转身的杨凯泽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上海人?都jb一群娘们,来东北杀人放火还是泡妞?上次的教训好像还不够深啊,锤子,别怪我不厚道。”说完打了个电话说道:“给我查查这次锤子回来的目的,另外好像有个叫熊子的上海人,什么来头?” 第七十八章 未知的前方 中午时分,不算刺眼的阳光洒落在一个破败不堪的村落上,将整个村庄笼罩,有几个穿着破烂大衣的中年人使劲望着通向村庄的那条唯一的土路,好像见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路的尽头尘土飞扬,几辆越野车携带着一股近乎野猪般的蛮横气势驶向这个村口,几个淳朴村民一个飞快的跑回村子里,剩下的几个望着那四辆钢铁猛兽,张大眼睛猛瞧,生怕遗漏掉什么精彩片段,只是眼神中只有震惊,除了这个简单到没有一丝嫉妒艳羡在里边。 这不能怪他们,在他们眼中拖拉机已经是想象极致了,唯一惊艳的一次就是两三年前有几个年轻人还有两个姑娘,其中有一个戴鸭舌帽黑色大框眼镜的女人,那个女人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张家寨的村民都记住了那个女人,因为淳朴的他们始终觉得那个女孩不一样,这是一种直觉,还有一个打扮的很妖艳的女孩,那个女孩就像他们家里挂着的画中神仙一样漂亮,再剩下的就是和眼前这几辆钢铁巨兽一样的车,他们记得那次一个看上去很有钱的男人被张家寨不作人的二狗子狠狠的敲诈了一把,如今二狗也不在了,想起那个被张家寨骂的狠犊子几个村民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自从陈家那兄弟两走后,他们村跟别的村子打架就没有占过便宜,还有就是少了一个憨傻的傻大个跟他们玩一毛换一块的游戏,他们觉的心里始终是有点空荡荡的。 从一辆车上走下一个在这群村民眼中长的很漂亮的一个男人,和张三千那娃一样漂亮,只是他们觉的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就像大山里的毒蛇一样阴狠,这让他们不敢盯着那张脸看,熊子看着这几个跟神农架出来的野人没啥两样的村民眉头皱了起来,对于陈二狗的装扮熊子就觉的就是极致了,没想到还有比陈二狗打扮更乡土的人,这让这个娇生惯养习惯花钱大手大脚的上海大少真的接受不了,对着一个和他同来的矮小男人说道:“去问问这是不是张家寨?顺便问一下陈二狗家在哪?” 矮小男人好像懂这一带的方言,上去和几个村民说了几句话后返回,对着熊子说道:“这里就是张家寨,不过陈家现在没人了,就一所房子在那,要去看看吗?”熊子摇了摇头,说道:“找个村民,带我去个地方。”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矮小男人走到几位村民面前,用方言说道:“我给你们100块,带我们老板去一个地方。”100块,这对于张家寨村民来说那是三天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才有可能赚回来的,仅仅是有可能,现在居然只需要带个路就可以,其中一个看上去很厚道的村民说道:“你们要进山的话 得找几个年轻人,要只是去陈家的话就不用钱我们也可以带你们去,只是你们只能看,不能进去。” 他们不懂事出无常必有妖,也不认为他们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们只是简单的认为带个路确实不需要那么多钱,仅此而已。矮小男人小跑过去对着熊子说道:“他们说进山打猎的话得找年轻人,去陈家看看可以。”熊子说道:“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带路,陈家有个老人的坟墓,我想去看看。” 说完对着后边车上的两人吩咐了几句,就他自己和矮小男人跟着几个村民来到陈家所谓的房子,其实说房子,在熊子眼里这真的称不上,就连上海贫民区的房子都比这要好上百倍,看了一眼这所破败到不能再破败的土房子,熊子再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趣,转身就走,矮小男人按着熊子的吩咐给了他们一百块,对那几个村民说了要去的地方,有个年纪大点的村民略微犹豫的一下,用一口方言说道:“你们是陈家什么人,我们村里的习俗是再作孽也不可以糟蹋坟墓,那是要下地狱的。”熊子没有听懂,但从那个村民的眼神中略微读出了点东西,对着矮小男人说道:“我只是去看看,如果可以上柱香也不错。” 在几个村民的眼中这个矮小男人俨然就是张家寨老人口中日本鬼子的翻译官,他们觉的那个身份让他们憎恶,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几个村民还是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土包面前,熊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也知道在农村要埋葬一个人是很隆重的,什么人居然这么随便?熊子本能的觉得自己被骗了,转过头盯着那个刚才说话的村民,村民说道:“这块地是那个老人身前自己选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这么快地方,连名字都不肯写。”熊子看着一块已经差不多没有字的木板问道:“那这上面写着什么?”村民楞了,他听不懂熊子的话,矮小男人适时出现解围,那个村民摇摇头说道:“我们不认识字,只知道这块木板上刻着陈二狗爷爷这几个字。”熊子摇了摇头,他实在是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对着矮小男人说道:“问他们,来张家寨只有这条路吧?”矮小男人问了之后对着熊子点了点头。 熊子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在他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几个村民看着两个人上了那几辆钢铁猛兽离开,聚到一起一番讨论。 此时,哈尔滨火车站走出两个人,一个身高差不多两米高非常具有视觉冲击性的魁梧壮汉和一个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瘦小男人,魁梧男人一身军装,虽然没有肩章,但充满了压迫感和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猥琐瘦小男人其实并不低,只是和这个魁梧壮汉站在一块就像一对父子,谁是父谁是子,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偏偏那个猥琐瘦小的男人还又留着一个与这个时代脱节或者引领潮流的中分汉奸头,油光发亮,眼睛眯称一条缝,用尖嘴猴腮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一双怎么看怎么像是地摊货的耐克运动鞋,两人惊人的对比竟然透出一丝强大的气场,至少在他们附近没有一个敢过来叫卖烤肠和浑水摸鱼的人,瘦小男人脸上一副你们来偷我啊的yindang表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富贵哥,我上次离开哈尔滨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威风啊,有几个地摊小贩居然让我跟他们搞传销,现在怎么一个都没有了?” 被称作富贵哥的男人开口说道:“虎剩,我们买点东西再回张家寨。”这一对极具视觉效果的冷笑话就是自称王虎剩大将军和刚升为中校的陈富贵,王虎剩一脸猥琐的说道:“富贵哥,你想给老爷子买点烟酒我清楚,可是老爷子恐怕不喜欢,我有点门道,要不我去搞几斤上好的烟草和几瓶自制的烧刀子咱再回去?”富贵点了点头,王虎剩一脸苦相的说道:“富贵哥,咱怎么去张家寨,总不能走着去吧。”富贵对王虎剩还是有好感的,他知道王虎剩的事迹,露出一个差不多可以称为柔和的表情说道:“我们坐汽车先到附近的镇子,然后再搭辆拖拉机回去。” 王虎剩听完这番话就踩着飘忽的脚步远遁,富贵看着那个消失在人海的瘦小男人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大踏步的离去,好像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他。 王虎剩大将军一个人七拐八拐的走进一个巷子,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开门的是一个小孩,一条腿是瘸的,但穿的还算干净,看到王虎剩的一瞬间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眼中露出的是震惊,王虎剩那张从来没有正经过的脸庞居然露出一丝罕有的柔和说道:“小宝,你爷爷在不?”孩子立即扯开童稚嗓音喊道:“爷爷,恩人来看我们了。”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一张脸上刻满的岁月的痕迹,苍老,拄一根拐棍的老人很艰难的从房间走出,王虎剩抱起那个孩子走进院子,看着老人说道:“老人家,我来看看你们,顺便跟您讨几样东西,就是有点年份的烧刀子,还有就是最烈的旱烟。” 老人眼中的激动并没有孩子明显,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再怎么也不会和孩子一般了,看着这个给他们钱养活他们的恩人口齿不清的说道:“那几年带出来的烟草我都留着,地下还有几罐自己弄的酒,你要就 都拿去,孩子现在听话了,就在附近上学。”王虎剩扶着老人走回房间,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道:“小宝,咱们穷人的孩子就得早当家,照顾好爷爷,等我这次办完事再回来看你们。”说完从地下抱了两灌酒,把孩子拿出来的烟草装进自己兜里转身离开。 哪个人没有点故事,小爷身上的故事从来不会让别人知道,一个能在盗墓行业被尊称为榜眼的人怎么都不会是缺钱的主,但他的钱哪去了?为什么王虎剩大将军什么时候兜里的钱都只能够恰到好处的满足他自己的衣食住行,这一点就连陈浮生都很佩服和纳闷,也许只有王解放这个稍微有那么点血缘关系的人能猜到一点,自从那次出事后,小爷就几乎金盆洗手,说是要积点阴德,可他不知道小爷积阴德要干什么,小爷不说他也不问,只是知道小爷的钱似乎好像是给了什么人,如果这一幕被曹蒹葭看到,以她的睿智会一语中的的说出王虎剩大将军养着的不仅仅是这一对。 这比那些十大中国感动人物来的要感动吧,也许始终有那么一种图点什么的道德也能被称之为真正的道德的! 王虎剩走出大门的时候继续恢复到他那副满脸猥琐的表情,抱着两罐酒就跟抱着大屁股扭一样爱不释手,然后很有气势的站在路中间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出汽车站的地址。 当王虎剩大将军到了汽车站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放到北方人群中也依然鹤立鸡群的富贵哥,兴冲冲的喊道:“富贵哥!”富贵看着这个小爷,走过来替他拿了一罐酒,富贵也不问这是从哪弄来的,两人就这样踏上了回张家寨的路,前方的危险小爷能未卜先知吗? 此时,一辆挂着“沈k3”牌子的越野车也从哈尔滨出发,车内一男一女。而一辆大红色的兰博基尼刚好也到了哈尔滨这种冰城,车上一个年轻男人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老虎,带上那群乌龟王八蛋去个地方,有枪的话不妨搞两把,另外打听一下一个叫熊子的上海人,看看在什么地方。” 在哈尔滨华融饭店正在和一群*平头吃饭的年轻人挂掉电话说道:“兄弟们,蒋哥让我们跟他去个地方,你们几个去搞几把枪,威力不要太大,估计蒋哥想去混黑社会。”说完一群一身痞子气的年轻人哈哈大笑,说话的年轻人又打了个电话,等到电话接通,说道:“杨凯泽,这哈尔滨是你的地盘,给我打听一个叫熊子的上海人,我有急用,速度最好快点。”说完就挂掉电话,好像在吩咐自己的下人一般,电话那头的杨凯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熊子是 什么神圣?居然能惹出这位爷,难道我看走眼了?。” 第七十九章 血莲花 一辆在农村也不多见的破旧到再不能称之为拖拉机的东西拉着一车的动物皮毛在一条土路上使劲的蹦跶着,一路尘土飞扬还有一股子黑烟尾随在这辆这条土路上唯一能称之为车的玩意,那一阵轰鸣声颇有要响彻这方圆百里的意味,而时不时的拖拉机上还有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嚎叫,如果近距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拖拉机上好像还载着两个人,一个放到农村也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的汉子在吼,好像心里憋了几辈子的不痛快一样,另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尤其还身穿一身崭新军装的魁梧大汉坐在一旁,他没有理会相对而言瘦小猥琐男的嚎叫,而是和开拖拉机的汉子在聊着一些注定不会在城市里听到的话题,开拖拉机的汉子本来还有一丝对这个大个子的畏惧,可聊到兴处看到大个子发自肺腑的憨傻笑容,这就让开拖拉机的汉子颇有成就感的高谈阔论,比那些大学里的教授演讲来的都要带劲。 这正是唾沫飞溅的和这个开拖拉机的农民把车钱从一个人二十块砍到两个人二十块回张家寨的王虎剩和陈富贵,而这条路是唯一一条通往张家寨的土路,开拖拉机的男人操着一口方言说道:“拐过这道梁就能看到张家寨了。”富贵看着那道山梁脸上发自肺腑的憨傻笑容越发灿烂,刚刚偏落的柔和阳光照射在拖拉机身后的土路上,尘土和黑烟组成一幅奇怪诡异的画面,远远的看着就好像要吞噬这辆拖拉机一样。 拖拉机刚转过那道山梁,后边的路上三辆东风猛士在拖拉机刚走过的土路上风驰电掣般的由远而近,当前的一辆车挂着一个在内行人眼中能吓死人的牌子,“沈y”开头,这是沈阳军区下属最猛的38集团军的车牌,车上一个一身迷彩服,嘴角叼着一根军区特供烟,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四个字,玩世不恭,眼里露出的是焦急,狠狠的抽了几口烟,骂道:“哇k,tmd这车怎么这么慢,老虎你从哪搞的这破车,误了老子的好事回去扒了你的那身皮。”后排一个平头男人一脸的苦相,嘟囔道:“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要怪你只能怪这路就不是人走的。”一个大猩猩级的猛人坐在副驾驶,双眼紧盯着前方,双拳紧握,缓缓的开口道:“老虎,你打听到的消息可靠不?”后排的男人恭敬的说道:“林哥,绝对没问题,借他杨凯泽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我,他说他亲眼见过你们说的熊子,还给找了一个去张家寨的向导。” 开车的男人狠劲的踩了n下油门,嘴里还不忘骂道:“等老子回去再收拾你和那个杨凯泽,忙了隔壁的,老子富贵哥要是出点什么事,老子活剥了你。”后排男人听到那个富 贵哥的时候满脸的震撼加惊讶,颤抖的说道:“蒋……蒋哥,你别开……开玩笑,他们是冲富贵哥去的?”林巨熊摇了摇头道:“应该没事,咱富贵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十来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蒋青帝瞪了后排男人一眼,“那几个人有枪没?如果有枪富贵哥就是再猛也扛不住啊。”蒋青帝声音中透出一丝罕见的着急问道,后排的老虎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吧,现在没有点通天的本事去哪弄枪去,要从黑市买的话杨凯泽应该打听的到的。” 开车的蒋青帝恨恨的说道:“最好没有。” 拖拉机刚转过山梁,以笨重缓慢的速度行进着,它就是想开也开不快,这时候拖拉机上的大个子和瘦小男人同时眯起了眼睛,前边路上两辆越野横在了这条并不宽敞的土路上,开车的拖拉机男人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能出现这么几辆让他在小镇上也只是惊鸿一瞥的高级越野车?他不知道那叫越野车,但也知道那一辆车就能换他这个拖拉机千数来辆的,他远远的就停下了拖拉机,打死他也不敢把他的这破烂玩意开到那几辆钢铁怪兽前,一不小心脚一抖碰一下,那就是打死他也赔不起啊,他转头无奈的望向两个在车上的人,可奇怪的是发现他身后并没有人,本能的想要叫那个他眼中的傻大个的时候,一个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被电击一般,男人猛的一哆嗦,转头才发现是那个满脸写着奸诈猥琐的瘦小男人。 不由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瘦小男人那颗在这个男人眼中引领农村潮流的中分汉奸被风吹散,还落满了尘土,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男人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啊?”瘦小男人挤出一幅自认为和善可在男人眼中却是奸诈的笑容说道:“老乡,你先去车底下躲躲吧,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啊!”开拖拉机的男人听不懂后两句话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那句去车底下躲躲,自然的忽略不计后边那句在他认为是奇言怪语的话,本来还想问问怎么回事的男人看着前边几个凶神恶煞一脸吊儿郎当的五六个年轻人向他走来,立即腿一软,很没骨气的爬到了拖拉机底下。 王虎剩看着男人爬到拖拉机底下,风情万种的绝世一甩,那被吹散的中分很是神奇的变的一丝不苟,看着富贵说道:“富贵哥,看来是冲着咱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冲着二狗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魁梧男人的那副憨傻笑容依然停留在脸上,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狠厉,没有回答王虎剩的话,而是转身,看着后方的山梁处,很神奇的居 然后边的山梁上也走出五六个身材结实的男人。 魁梧男人的嘴角笑容扯起一个弧度,看着左右都是不高的山坡,喃喃自语道:“不会山坡上还有人吧。”土路上的尘土飞扬也伴随着十几个男人的走近都慢慢的散落在地上,气氛安静而诡异,连那一点柔和的阳光似乎都被两边并不高的山坡挡住,王虎剩大将军很灿烂的扯起一个怎么看怎么yindang的笑容对着魁梧男人问道:“富贵哥,你说这有没有那个什么狗屁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或者就他妈的那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思啊。” 被称作富贵哥的大个子仍旧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踩出一步,刚好挡在了王虎剩45度角的位置,等到前后十几个男人围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点的人看上去很有礼貌的问道:“你们谁是陈二狗?或者和那个什么二狗子有关系的?”他们并没有因为富贵的这身军装而收敛他们的肆无忌惮,反而看着这个傻大个的笑容觉得很好笑,放声大笑,一点都不含蓄,没有狗屁的鸟也飞起来,树叶也落下来的场景,只是这笑容好像回荡在这周围一样,有点让人沉闷的喘不过气。 只听一声尖锐的刺耳声,毫无征兆刚才还傻笑着的大个子猛然转身,借左脚旋转之势,左手闪电般抓向刚才说话的男人,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本能的侧身踢脚,气势凌厉,电光火石间,傻大个的手并没有如他所愿撤回,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一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那条鞭子一般的腿,而后一拉傻大个的肩膀靠上了男人的身体,一米八的大汉倒飞出去,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同来的人似乎被这一条唯美的弧线惊呆了,傻大个再次出手,没有一丝花哨的动作,借着转身的瞬间一个碗大的拳头砸下另一个年轻男人,“小心”一个声音惊醒了还在发呆的男人,看着眼前的拳头他本能的伸手可好像意识到什么的他手刚抬起的瞬间就原地后仰,然后以一个极不光彩的姿势滚了出去。 此时富贵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这就是刚才那个尖锐的刺耳声的由来,众人骇然,这是什么功夫?一个很有权威的声音喊道:“大家一起上。”除了已经昏迷的男人以外所有人都收起了刚才的轻视,全力出手,富贵始终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近身格斗的陈富贵从来没有输给谁,以硬打硬,富贵的动作简单到只有那么一两招,每扛下一脚或一拳总会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人倒地,闷不吭声的倒下,这让仅剩的六七个人感到一种无奈涌起,他们不是打不到这个傻大个,但是这个傻大个似乎打不倒,抗打击能力惊人的强 悍。 王虎剩大将军每倒下一个人总会放开嗓子喊一句富贵哥威武,等到有人发现这个傻大个似乎在护着那个瘦小男人的时候,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多点,身材结实的年轻人猛然撤身转过富贵抓向刚才还在生龙活虎看戏的王虎剩,王虎剩大将军眼中并没有惧意,相反露出一口暗黄的牙齿露出一个猥琐笑容,年轻人似乎是被这个笑容恶心到了,本能的顿了一顿,一把尘土飞向他的脸上,双眼紧闭,刚好转身的富贵一记肘击将年轻人击飞,王虎剩大将军很风骚的一甩中分极有气势的骂道:“操你大爷的,敢阴老子。” 一辆东风猛士横空出世的转过那道山梁如射出的子弹一般眨眼就到了打斗的地方,“吱”一声停在了拖拉机旁边,然后巨大的惯性让车尾很霸道的甩在了那辆已经快要报废的拖拉机上,五六个年轻男人眼中已经露出疑惑,手下的动作已经放慢,富贵一拉一撞将一个男人撞晕,东风猛士上冲下三个人,其中一个扯着嗓子喊道:“富贵哥,我们来帮你了!”三个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如猛虎扑羊一般冲向还站着的五个人,四对五,结局没有悬念,五个人在瞬间就被四个人放倒。 “砰”一个沉闷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梁,富贵的身子因为一膝撞下刚才的男人刚好离开原地,一朵血莲花爆炸开来,绚烂而妖艳,比刚才那道优美的弧线还要唯美,富贵转身。 一辆别克君威以飞快的速度行驶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一个看上去敦厚老实的男人开车,脸色沉稳,但脚底下的油门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狠劲的踩了下去,旁边坐着一个穿着一件大衣的女性,头发披开,脚上一双如何也与这土路不搭配的高跟鞋,淡淡的说道:“吴煌,你不用急,熊子来了东北也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再说那个陈二狗不是还没有回来吗。” 被称作吴煌的开车男人说道:“谈心,难道你真的认为熊子是要找陈浮生的麻烦?富贵大闹赵家不说,你还要来张家寨看看,以熊子的心思你会不知道?熊子喜欢你这谁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声音透露出淡淡的恼怒,谈家大小姐,漂亮到离谱,气质高雅冷艳,身材高挑性感,可是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的说道:“十个熊子也不是陈富贵的对手,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吴煌轻笑一声,“如果熊子拿一把枪呢?熊子是个疯子,这你也知道,你愿意结这个梁子?” 第八十章 天下无双 两辆东风猛士刚转过山梁的时候就看到了那绚烂的一幕,开车的人几乎本能的踩下了刹车,东风猛士的轰鸣声似乎是在衬托那绚烂的一幕,右边山坡上一个身材修长,脸若桃花的男人安静的趴着,眼神阴狠如毒蛇,眉头皱了起来,手里一把m40狙击步枪那浮动的枪管上冒出一股蓝烟,脸若桃花般妖艳的男人轻轻吹了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丝风向也能让以精准著称的m40打偏,偏偏后坐力还这么大。”说完摇了摇头,紧紧盯着山坡下方。 沉闷的枪声和东风猛士的引擎声相互呼应,久久地回荡在了整个山谷上方,爆开的血莲花让笼罩了整个山谷的柔和阳光都黯然失色,似乎是在炫耀什么,又好像是在嘲笑整个世界。转身的陈富贵看着那朵灿烂的血莲花从那个瘦小男人的身体上爆开,瘦小的身体带着那绝世风情的一甩被7.62x51毫米弹狠狠的撞到了东风猛士上,瘫软倒下,好像能听到子弹入体得声音,可奇怪的是富贵没有从小爷的脸上看到恐惧和猥琐,反而经由那一丝阳光打在脸上和那朵血莲花的爆开小爷的脸上奇异般的只有安详,甚至安详的有点圣洁,看着小爷的身体倒在地上,富贵甚至觉得那是自己的一种错觉,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蒋青帝看着这一幕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邪笑愈甚,嘴角淡淡的挂起一丝冷漠,“右边山坡六点钟方向m40狙击步枪。”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一丝冰冷,让随在身后的老虎明显的打了个冷颤,身体猛然转身,眼神凌厉,低伏下身体踩着飘忽的脚步向右边山坡上行进。 两辆东风猛士在停顿的那一刹那瞬间提速,两辆东风猛士喧嚣着一股狠厉的气势,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以蛮横的姿势斜向插入到了山坡的右边,刚好挡住了富贵的伟岸身形,也恰好挡住了山坡上脸若桃花年轻人的视线,看着东风猛士上下来的年轻人围了上来,年轻人不缓不慢的拎起那把狙击转身,飞快的跑动了起来,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眼神中的阴狠和炽热丝毫不减,眨眼间的功夫就没入身后的那片树林,树林深处,停着两辆越野。 上车,发动,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开枪而受一丝一毫的影响,经过两次打击的熊子终于成长,埋伏,借刀杀人,开枪,逃匿,一丝不苟,谈心如果看到这一幕或许会欣慰,那次在病床上看熊子的时候,谈心就叹息过熊子,不知道熊子经过打击到底会是破茧成蝶还是成为蛆虫,很显然,熊子成长为了更适合生存的蛆虫,也成为了大山里真正的黑瞎子。 林巨熊一把抄起受伤的王虎剩,大 猩猩般的身体如豹子般敏捷的把小爷藏在了东风猛士的后边,富贵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笑容收敛,开口道:“巨熊,照顾虎剩,青帝,开车。”杀伐决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别克君威始终保持着不变的速度驶向那个已经看到的山梁,车内谈心眼睛直视前方,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发现了没,这条路上已经有至少两辆越野车行过。”吴煌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是不迷路,应该早到了,这个地方有点难找啊。”谈心转头望向窗外,没有波动的语气,平静的说道:“难找是难找了点,你的这辆车估计这趟走下来也就废了,只是不知道这趟是否来错了。” 吴煌没有和谈心说话,而是看着前方,眼神中露出一丝奇怪,好像看到了什么,谈心转头,那张漂亮的一塌糊涂的脸上古井不波,可是看着前方,她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不一样的玩味,前方一辆高级越野飞快的速度在向他们驶来,当两辆车接近的时候吴煌踩下了刹车,停住,那辆越野车也戛然而止。 吴煌和谈心同时打开车门下车,越野车上下来刚才还在山坡上的熊子,吴煌没有说话,谈心看着熊子那张漂亮的脸蛋眼神中的玩味愈盛,轻轻的开口道:“怎么?就你一个?碰到了陈富贵?”熊子的脸色开始僵硬,如果不出意外马上山梁处就会有车追出,他没有回答谈心的话,而是说道:“煌哥,谈心姐,熊子自认没有做错,你们让开,就当没有看到过我。” 话音刚落,山梁处就已经开出一辆东风猛士,带着一股狠厉的彪悍气势冲向熊子他们,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了n倍,吴煌和谈心同时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熊子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他的那辆越野,上车,吴煌和谈心走向了熊子的那辆越野,东风猛士近前,车头霸道之极的撞上了那辆越野,巨大的声响,肇事者没有丝毫不妥的觉悟,蛮横的无可理喻。 谈心和吴煌的瞳孔瞬间放大,东风猛士上的人正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头东北虎,还有一个家族势力堪比曹家的蒋青帝,无奈的无以复加,如此画面就是他们想解释什么都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富贵看着谈心和吴煌,刚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不是那种憨傻笑容,也不是看到朋友的微笑,就像看到了大山里自己的猎物一般,就连蒋青帝都没有见过富贵哥的这种笑意,谁都没有开口,吴煌和谈心知道他们的解释已经是多余,有时候沉默或许是最好的解释,气氛诡异,一道暴起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吴煌,吴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原 地不动,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魄,可胸口的起伏出卖了他,谁敢对着东北兵王的攻击而无动于衷?或许吴煌是想证明点什么。 富贵暴起发难,蒋青帝知道自己的富贵哥要干什么,他没有阻止富贵哥的动作,不是他不想阻止,而是速度太快,快到让他来不及,富贵巨大的手掌已经到了吴煌的胸口,如果这掌拍实,天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谈心摇了摇头喊道:“不是我们。”刚要指向那辆车的时候,富贵的身体已经拉弓如满月般爆炸开来,极速的跑动带着丝丝划破空气的声音,猛然转身射向了那辆高级越野,脸若桃花的熊子看着那个小山般的身影,嘴角上扬,扯起一丝弧度,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杆m40狙击,扣动扳机,“乓”一声,破碎的玻璃声音和子弹的呼啸声一起涌向了陈富贵。 如果这颗子弹要射中富贵,那吴煌和谈心将会受到来自蒋青帝和林巨熊还有陈浮生三方的攻击,虽然谈心和吴煌两人并不怕事,但谁也不愿意惹上这样的敌人,吴煌快速的伸手抓向富贵,可是当他的手伸出的时候富贵的身体已经自由落体的后仰,子弹以肉眼稍微能分辨清速度呼啸而过,这颗子弹的轨迹会成什么走向,没有人能猜到。 谈心恰在此时刚好踏出一步,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向后倒来,半个身子将谈心压倒,子弹呼啸着从她的头上擦过,三千青丝随之起舞,向后倒去的谈心看着那个至今让她想起来就感叹的雄伟男人,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 兵王不愧是兵王,智力值无可挑剔,武力值一样震撼人心,这种情况下认为吴煌和谈心是凶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富贵暴起发难的时候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富贵要干掉苏北太子爷吴煌,可是却在巨大的手掌接近吴煌胸口的时候突然转向,这让车上的熊子根本来不及思索,只能开枪,仓促间子弹的走向当然不会精准。富贵早已经猜到了狙击的人在越野车上,向吴煌出手是在试探,所以转向后仰一气呵成,浑然天成,可没想到身后竟然压倒一个人,转头看着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孔,眼神平静。 富贵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停顿,一拳砸在地上,身体弹射而起,借着这股力道,一脚踹向车门,巨大的声响响彻在这条土路的上方,蒋青帝和富贵两人同时出手,谁能接下蒋家最出众的接班人和天下无双的陈富贵联手一击,恐怕就连内蒙孙老虎和东北纳兰王爷也不敢硬抗两人的这一击,试问天下还有何人敢接?何人能接? 不出意外拿枪的熊子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两人击中,嘴里一道血箭射出, 身子也随着这一击倒飞出车外,轰然倒地,陈富贵看着熊子的眼神没有仇恨只有平静,平静到可怕。对着蒋青帝说道:“带回去。”说完看向吴煌和谈心冷冷的说道:“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顺便给我带句话给上海那个老头,我会让他后悔生出这个孙子。”也只有天下无双的富贵哥才敢对着这两个家族势力在沿海一带如日中天的谈家大小姐和吴煌说这番话。 吴煌和谈心两人看着对方,吴煌虽然身体因为刚才富贵的那一击身体有所僵硬,但依然不温不火的开口道:“富贵哥,吴煌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浮生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只能说是意外,我也是南京军区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熊子来东北我才赶来的,恶意我绝对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说完转身离开,谈心看着那个高大到得让她仰视的男人欲言又止,眼神复杂,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蒋青帝拎着熊子塞到后座,等到富贵上车,开车,他不敢去看他富贵哥的脸,如果他早来一步虎剩就不会中枪,富贵哥就不会对自己的弟弟感到有愧,富贵冷冷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蒋青帝没有丝毫隐瞒,从南京开始说到东北,说完用眼角余光偷瞄他的富贵哥,富贵看着蒋青帝说道:“如果虎剩有什么好歹,二狗不会怪我但会自责的。”蒋青帝丢出两根烟精准无误的丢进了自己的嘴里,点燃,给了富贵哥一根,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殆尽,沉声说道:“富贵哥,如果虎剩救不活,陪葬我不能,毕竟老太爷不肯,但我自己打断这两条腿,怪我想要来看看能培养出你的老人,没有通知富贵哥你。” 富贵摇了摇头,道:“不怪你,责任在我,本来那个位置正好是我的位置。”蒋青帝抽着烟略微有那么一丝沧桑味道的说道:“不过虎剩那小子命硬的很,中枪的地方在肩膀的一侧,应该不会有事的。”谁都知道这是在安慰,m40的子弹蒋青帝会不懂?那是300多毫米的子弹,光失血就会挂的。 富贵和蒋青帝回来的时候,林巨熊在照顾着昏迷的大将军王虎剩,富贵看着肩膀一侧的伤口只是印出血迹,于是问道:“怎么止血的?”林巨熊说道:“这几个小兔崽子车上有止血药物,不过如果不及时处理。”后边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虽然他和蒋青帝认识王虎剩大将军的时间短,但也知道这个小爷的一些事迹,况且这个小爷也是一口一个富贵哥,爱屋及乌的他们自然把王虎剩也当自己人。 富贵沉声说道:“带回张家寨,如果现在送到哈尔滨医院那只能是一具尸体,你们都随我回去,进山去找药材,先保住这 条命。” 第八十一章 诡异的气氛 南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踏进了南京火车站,一个比王虎剩大将军还要猥琐的男人,一身与这个时代脱节的长袍,身后还背着一杆年份久远的二胡,还有一个好像只有一只胳膊的高大男人,一身浩然正气并没有因为那只缺失的胳膊而有所减弱,相反身边的猥琐男人恰到好处的把他的那份浩然正气衬托的无以复加。 奇怪的是在人流涌动的火车站绝大部分人都不是在看这对极其怪异的组合,诡异的是致以前面的男女诧异的眼神,原因无他,那个女人太漂亮了,一身看起来厚重的穿着并没有影响她的曲线,诈一看给人感觉像是一个熟女,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女人的脸光滑到一个境界,胸部波涛汹涌,这不得不让人猜测这是一个20刚出头的少女,两条匀称细长的腿让不少男人暗自吞了一把口水,屁股被一条颜色较深的裤子包裹的若隐若现,这样更是让不少牲口垂涎三尺,已经有不少妇女向那个抢了她们风头的女人致以赤果果的嫉妒。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女人旁边的男人实在是普通了点,长的不高也就算了,帅点也好啊,可惜是那个男人身高目测最多1米75,脸蛋顶死能算个清秀,一颗几块钱就搞定的平头,不帅也就罢了,这年头漂亮女人都喜欢和一些能衬托他们的牲口一起,无可厚非,可按理来说养活这样的女人应该得有点小钱吧,可惜的是身后虽然跟了两人,可除了能带给众人一阵视觉冲击还真没有其他能看的,再说穿着吧,好歹你彪悍一点整那么一身能让人看出来的名牌,可惜的是他妈穿着也是不知道个什么牌子的西装,虽然手腕上有那么一个腕表,但初步估计了他的衣服后不难猜到那个腕表估计也是几十块的玩意,愣是没有人能慧眼独具的发现那身稍微有点泛白的西装其实好歹也是一个强大的女人为他订制的意大利阿什么马尼的牌子,也没有人发现其实那个腕表其实也是别人嫌他寒碜送的百达翡丽,这年头睁tm眼瞎的太多了。 让人稍微有点安慰的就是那个男人脸上从始至终没有表露过什么神情,一副还能算的上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给人一种蛋疼的淡定,说不上来还有那么一丝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态,女人更是如此,一脸的平静,对于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直接选择过滤,淡淡的问道:“浮生,你就真准备带姐踏上这民工满地的火车?”语气平淡,但怎么着都有一股子倨傲的味道,男人露出一口洁白的能直接拉去做牙膏牙刷之类广告的牙齿,笑道:“姐,咱也是农民啊,不带你这么糟蹋俺们民工的,俺 们民工好歹也是为社会主义资本建设做了大贡献的,对吧。” 女人莞尔一笑,说道:“跟姐也油嘴滑舌。”男人瞬间变成一脸无耻的表情盯着女人的嘴唇猛瞧,说道:“想油嘴滑舌也得姐你乐意呀。”听到这话跟在身后脸色丝毫没有变化过的高大男人嘴角也有了一丝不那么刻板的弧度,而比大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瘦小猥琐男人更是扯开嗓门哈哈大笑,本来就已经形象鹤立鸡群的他更是成为众人的焦点,女人风情万种的瞪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这正是要踏上回东北举办蒹葭葬礼的陈浮生,女人自然是兼熟女与少女,萝莉气质于一身的陈家大小姐陈圆殊,身后的两人当然是走到哪都背着一杆二胡的樊老鼠和上不了孔家家谱的孔道德了,陈庆之和董赤丙被派去护送黄丹青和孩子,本来黄丹青和钱老爷子是要和浮生一起走的,可是陈浮生还得先回东北去等蒹葭的尸体,另外还得筹备一大堆东西,黄丹青这才不情愿的和钱老爷子一道准备明天坐飞机去沈阳。 陈浮生一行人刚踏上火车,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铃声还是很俗气的“老婆老婆我爱你”,接起电话,等陈浮生挂掉电话的时候那张脸已经彻底狰狞了起来,这让本来在一旁想趁人多揩油的牲口们暗自后退了两步,陈浮生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下车,看着陈浮生的表情陈圆殊知道出事情了,紧跟着下车问道:“浮生,怎么了?”陈浮生没有说话,而是强忍着滔天怒气慢慢的说道:“姐,这次你就不用去了,出了点事。”陈圆殊的身子顿了顿,眼神没有波动,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转身离开,没有刹那的不舍,在陈圆殊的世界里已经有过一个宁肯自己被人玩死也不愿意开口向她求助的男人,她不愿意再看到第二个。 陈浮生欲言又止,喃喃自语道:“姐,这次的忙你真的帮不上,连带着你去了都会有危险。”说完带着身后的两个男人离开,留给这座火车站的是一个并不高大但却有些苦苦到不能对别人提起的落寞背影。 回到南京市区,陈浮生给还在上海的王解放打了个电话,让他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立刻赶回来,电话另一头的王解放挂断电话立刻动身。陈浮生带着樊老鼠和孔道德返回自己的住处,开上了那辆奥迪a4,直到上车樊老鼠才问道:“出什么事了?”陈浮生逐渐平静下来的表情再度狰狞,说道:“虎剩中枪了。”孔道德和樊老鼠都是小爷请出山的,虽然当时有点认钱不认人,但随着看着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下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他们自然知道小爷在这个 男人的心目中是什么分量,虽然他们和小爷的交情不深,但至少道上的那个小爷也救过他们一命,樊老鼠眼睛眯了起来,孔道德的另一只手已经握紧,同时开口问道:“对方是什么人?严重不?” 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虎剩是替我挨的枪子,对方是上海人,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回东北的?”不知道在讲给谁听。 张家寨,一个破败到不能再破败的村庄,今天迎来了张家寨有史以来最辉煌的一天,三辆和刚才刚走的钢铁猛兽一般的东西进入了村庄,如果仅仅如此也只能让村民感叹一声今天这个日子或许有点诡异,可是那辆东风猛士上下来的居然是被张家寨村民一致认为是傻子的富贵,还穿了一身军装,在张家寨村头的老旧标语上还是一人当兵全家吃饱,可见这个当兵在张家寨是一个多么神圣的职业,那比张家寨最有出息的张有根张胜利之流的都要来的出息吧,这是所有村民共同的想法,他们不知道那身军装的真正含义,可看着当年的傻大个如今带着这么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货色回来,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向他们报复那一毛换一块的事情? 只有几个在远处玩尿泥的孩子看到富贵后,开始是震惊,到后来终于慢慢的想要围上来摸一摸富贵,富贵看着自己的父老乡亲,刚才还严肃刚毅的脸上彻底露出了那丝发自肺腑的招牌式憨傻笑容,除了蒋青帝和林巨熊所有人都似乎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就连和蒋青帝他们同来的那几个年轻人都一阵眩晕,在他们眼中,富贵哥那是一个生猛牛叉到变。态的货色,怎么能和眼前这个傻大个相比,这不禁让几个小伙子一阵抽搐。 张家寨村民看着富贵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的时候,淳朴的他们眼中有点不可置信,几个小孩子已经忘记了刚才还对这群人怀有敬畏的,看着他们的富贵叔露出笑容后立即都围了上去,一个带点怯懦的稚嫩童音问道:“富贵叔,你当官了吧?你这官有咱们村委主任大吗?”富贵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稚嫩童音接着问道:“富贵叔,那二狗叔呢,他为什么不回来啊,我们还想跟着你们进山打猎呢,难道二狗叔也当官了吗?他的官比富贵叔大吗?”富贵笑着说道:“虎子,你二狗叔当官了,比富贵叔的大的多,比瘸子村委主任还大,不过二狗还是那个二狗,等他回来了问他要礼物。”说起二狗这两个字的时候富贵的笑容就又灿烂了几分,也许只有在张家寨和二狗面前富贵才会露出这幅憨傻到不能再憨傻的笑容,外边的世界始终多了几分不一样。 几个孩子眼中露出疑问,问 道:“富贵叔,二狗叔是什么官啊,怎么比村委主任都大啊,那他还会跟我们玩吗?”富贵笑着狠劲点头,与其说此时的富贵憨傻,还不如说富贵童真来的恰当,村民们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还是他们的傻大个,有几个脸上已经堆起了要骗富贵的心思,此时的富贵也站了起来,对着其中的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说道:“有旺叔,我们家的钥匙还在吧,我回家里看看。”老人点了点头,有几个村民大着胆子叫道:“富贵,玩不玩一毛换一块的游戏了?”富贵看着那几个村民,憨傻着说道:“不玩一毛换一块的了,你们谁家有药酒和药材的,我才换。” 富贵拿到钥匙,带着这群东北爷们来到一所已经在大城市绝迹的土房子前,两扇木制的破烂大门,富贵开门,之后两个人把昏迷的王虎剩从车上抬了下来,蒋青帝早已经指挥着几个人开始打扫房子院子,他自己蹲在地上,抽着一根烟,仔细打量着这个院子的布局,嘴角邪邪的笑容丝毫不曾减淡,而林巨熊那堪比富贵的身体就坐在地上,也不说话,低着头使劲的摆弄着地下的一个石子,气氛诡异。 第八十二章 黑瞎子 曾经富贵和浮生还有娘住的房子都已经落满灰尘,本来就空荡荡的家里更是在埋葬娘的时候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张家寨村民,富贵不知道从哪捣鼓出一个堪称巨大的牛角弓,这让蒋青帝都放大了瞳孔,他也是玩弓老手,反曲弓复合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都捣鼓过,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牛角弓,于是谄媚着对着富贵说道:“富贵哥,把这把弓给我耍耍吧。”富贵一脚踹向蒋青帝,说道:“留下两个人看着虎剩,其余的人随我进山找几味药材。” 说完本来不情愿留下的两人被蒋青帝狠狠的瞪了几眼,这才嘟囔着留下,其余人都随着富贵进山,本来这群兵就是东北虎手下的几个尖刀兵,曾经陈富贵蒋青帝林巨熊三人的事迹那是被他们奉作传说的,后来蒋青帝成了他们的直属上司后才知道确实有这么号猛人,所以他们对丛林自然不陌生,进了山蒋青帝说道:“富贵哥,这群兔崽子有枪,要不再捣鼓几只动物回去吧,晚上我们还没饭呢。” 富贵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不要动枪,你们手刃黑瞎子也是你们的本事。”蒋青帝那叫个抽搐啊,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说完已经带着两个人飞快的离开,林巨熊带了两个,富贵带了一个,一行人散开。 张家寨的土路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带着一个灵气四射当得漂亮两个字的男孩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看似散步一般,可走的却飞快,小孩眨巴着那双丹凤眼问道:“师傅,我的小爷会不会死啊。”这正是诸葛老神仙和张三千,这次默默无名的张家寨注定要引来很多通天的大人物。 诸葛老神仙眼神清澈如一潭泉水,双眼注视前方,开口道:“不会的,这次是他命中一劫,挺过去了,不敢说一世荣华,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张三千那张脸上一阵雀跃,说道:“师傅,那你能救他吗?”诸葛老神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当两人走进张家寨的时候不少人已经认出了张三千,可是没有人上来说话,一个是张三千这犊子不招张家寨人待见,另一个就是那个老人,就是不长眼睛他们也略微能察觉那个老人的那一股子仙风道骨,所以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来到了那所土房子前,当两人踏进院子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看着这两个注定不是张家寨村民的人眼神中的警惕显露无疑,诸葛老神仙开口说道:“我和屋里的人有一份渊源,让我进去看看那位小爷。” 两人同时摇头,说道:“富贵哥走的时候说了,让我们看好虎剩,我们不认识你所说的小爷 ,有什么等富贵哥回来再说。”老人笑了笑,问道:“那富贵什么时候回来?”两人摇头,张三千知道这两人是富贵哥的手下,自然不会不痛快,诸葛老神仙当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两人就这样一老一小坐在院子里等。 山里,一行人会合,清点药材的时候发现还缺一味,富贵咬了咬牙说道:“先回去,保住虎剩的命,我明天再进山找。”蒋青帝说道:“富贵哥,我去找,顺便整点吃的,你先回。”富贵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大山里的畜生不比沈豹子差,明天再来。”蒋青帝和林巨熊同时开口道:“富贵哥你先回,我们去找。”说完蒋青帝林巨熊二人同时转身飞快的跑回树林深处,同来的年轻人也一起跟着两人返回,富贵没有丝毫停滞,独自一人带着药材回家,毕竟再晚点虎剩的性命恐怕就真的完了。 张三千看着自己的富贵叔回来的时候立刻撒开脚丫子冲到富贵面前,喊道:“富贵叔。”富贵点了点头,看着诸葛老神仙,他们也就只有在曹家的一面之缘,谈不上很熟,可诸葛老神仙却根本没有一丝不熟的样子,很坦然的就像对着自己的后辈一般,说道:“富贵,虎剩怎么样了。”富贵平静的说道:“我现在动手,命是能保得住了。”说完带着诸葛老神仙进房,老神仙坐到虎剩面前手指搭上脉搏,本来一两分钟的时间可却给人很漫长很遥远的感觉,诸葛老人松开手吐出一口气说道:“你的药材是要用来给他保住那一口气的,现在动手吧,我和小爷也算有一份渊源,我替他针灸一番,不过那颗子弹怕是取不出来了。” 富贵点了点头,搬来一个木制的大桶,然后把所有的药材都扔了进去之后就让蒋青帝带来的年轻人倒水,一开始是冷的,后来是热的,等到差不多大半桶的时候富贵说道:“停,现在把虎剩抬进去。”诸葛老神仙始终看着富贵在有条不紊的忙着这些,轻微点头自语道:“也许只有那个神仙般的老人才能教出这么一对子孙吧。” 等到把王虎剩大将军放进桶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富贵憨笑着说道:“这是土法子,不过管用,二狗的身体就是这样养好的。”诸葛老神仙轻微颔首,说道:“望,闻,问,切,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法子,也是最正统的,其实怎么能让药效进入一个人的五脏六腑才是重中之重,看来富贵你是精通此法了,那老头子我就不献丑了。” 富贵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二狗的身子是爷爷用针扎的,我到现在为止也只会皮毛,虎剩的伤势太严重,我手上又没有称手的东西,就麻烦老爷子出手了 。”诸葛老神仙也不推迟,让张三千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富贵一行人退出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诸葛老神仙和张三千,看着慢慢升起的热气,笼罩了整个房间后,诸葛老神仙闪电般出手,眼花缭乱的就已经在王虎剩大将军的背上插满了三寸长的针,插完以后老爷子并没有停手,而是让张三千把王虎剩的身子翻转,随后在心脏附近插满了针,这才停手,没有人能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诸葛老神仙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额头也流下了汗水,笑道:“老了啊!” 门外等候的富贵三人在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看到诸葛老神仙和张三千走出房间,诸葛老神仙朝富贵点了点头,说道:“命是保的住了,不过那条胳膊要是没有那味药材恐怕保不住了。”富贵点了点头,说道:“青帝他们已经去找了。”诸葛老神仙摇了摇头,这个山里没有那味药材,只有在南方才有,吴山之巅好像也有,这事就得落在浮生那孩子身上了。 富贵也想起了还有那么一份人情,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我去接应青帝他们,三千带老爷子走走,现在虎剩受伤了,蒹葭的地方怎么安排,麻烦老神仙了。”诸葛老神仙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不能也不敢,自然会有人做的,我去看看那个老人家。”说完带着张三千走出大门。 陈富贵背着那个巨大的牛角弓也向山里去,这时候蒋青帝林巨熊一行人在丛林里已经会合,都没有找到富贵说的那朵花,两人摇了摇头准备撤离的时候,蒋青帝军人的敏锐本能让他感到危险逼近,林巨熊也已经感觉到了,两人同时转身,一头差不多有三个个林巨熊般的黑瞎子向他们冲过来,蒋青帝冷静的喊道:“老虎,拿枪射眼睛,其他人散开,有枪的不要浪费子弹,脑袋上招呼。”千钧一发,林巨熊和蒋青帝都没有带刀,手刃这头黑瞎子?那得会发剑气之类的东东吧。 枪响,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向了黑瞎子的眼睛,只可惜是一只威力并不大的手枪,要换成那把m40狙击步枪一枪就可以射穿它的脑袋,愤怒的黑瞎子就连东北虎都得避其锋芒,更不用说人了,蒋青帝和林巨熊默契的向后退去,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喊道:“林哥,蒋哥,接刀。”两人转身接住了两个年轻人抛过来的刀,一刀在手,林巨熊没有丝毫犹豫揉身而上,气势暴涨,蒋青帝从另一侧快速的接近黑瞎子,军刀锋利,可黑瞎子的皮太过厚实,两人凭借灵活的身体只在黑瞎子的身上留下了几道轻微的痕迹,枪声再次响起,射向黑瞎子的另一只眼睛,抓狂的黑瞎子速度移动也快了几分,林巨熊堪堪避开黑瞎 子的一只拍下来的巴掌后,蒋青帝硬生生的刹住自己的身形,刀飞射向黑瞎子的脑袋,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狠厉气势划破空气的急剧声音扎下了黑瞎子,“哧”一声扎中了黑瞎子,可惜没有深入,蒋青帝不会什么狗屁轻功,也不是力量型的猛人,刀也并不是传说中的削铁如泥的宝刀,能做到这个份上,蒋青帝尽了全力,可没有了刀的他,还怎么和黑瞎子搏斗?好像死亡已经笼罩了他。 黑瞎子蒲扇般的巴掌扇向了蒋青帝,速度虽然不快,可刚射出一刀的蒋青帝离的太近,就在要扫中蒋青帝的时候又一声枪响阻碍了黑瞎子的巴掌,林巨熊巨大的身体蛮横的挡开蒋青帝,军刀翻转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林哥小心”几个年轻人猛然喊了出来,瞬间跑动想要救下林巨熊,电光火石之间那只手掌拍上了林巨熊,林巨熊巨大的身体硬生生的被拍倒在地,一声不吭,可是刀刃也把黑瞎子巴掌割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可见这巴掌的力量,蒋青帝没有了军人的冷静,一反常态的歇斯底里,没有刀的他居然整个人冲向了黑瞎子,就在此时,一根箭扎扎实实的射进了黑瞎子的脑袋,老虎转身望去,一尊雄伟如战神的身影,一张巨大的牛角弓被拉弓为满月,再一箭射出,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那个身影,蒋青帝没有,顺手抄起林巨熊的刀蛮横的扎下了黑瞎子,夹带着狠厉和充满仇恨的一刀竟然比那一箭都要扎的通透,黑瞎子似乎还在挣扎,想要甩下蒋青帝,蒋青帝如疯子一般,肩膀已经被黑瞎子甩撞到树上脱臼,可依旧没有放手,连续三刀,黑瞎子终于轰然倒下,地下的树叶都被震的飞舞而起,好像是在炫耀什么。 第八十三章 状元王玄策 浙江杭州,吴山之巅,光芒璀璨,温暖的阳光笼罩了整个吴山,圣洁的一塌糊涂,也不愧金主完颜亮称赞它“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一座注定不可能香火鼎盛的破庙,两扇不知道什么木材制成的大门,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也还算完整,吱一个长长的声音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安详,随着大门打开一个小缝,一张阴柔帅气挂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的脸露了出来,按照正常的电视情节来说这种气氛下应该露出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然后眼珠四处打转,可惜的是男人的那张脸配上那丝懒洋洋的笑容帅的一塌糊涂,就这张脸不敢说男女老少通吃,但也从8岁到40岁的女人一律拿下,长到这个份上也难为他了。 探出的脑袋抬头看了眼天空,终于把那扇大门打开,身形修长匀称,可惜就是一身破烂的玄色长袍和那颗初步估计一年没有洗的头把这那一份帅气彻底破坏,站在大门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今天天气真好啊,不知道这个死鬼的嘱咐会不会应验,他要再不来我就冒着欺师的罪名也得下山逍遥两天了,这日子不是人过的啊。”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男人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一百零八个台阶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看来还没有说错啊,只是你不付出点什么能站到那个颠峰吗?”本来很伤感的话,变在他嘴里没来由的有一股自信飞扬的气势。 南京,从上海赶回来的王解放见到了陈浮生,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问道:“陈哥,是不是我表哥出事了?昨天下午我在上海正处理袁淳交代给我的事,可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慌,这是自从那次风波后就再没有出现过的事。” 陈浮生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虎剩受伤了,枪打的,不知道命能不能保得住。”王解放的脸瞬间狰狞了起来,眼睛一片血红,看着陈浮生道:“谁干的?狗哥,我这条命是小爷给的,你告诉我是谁?就是他东北纳兰老子也要去讨个公道。”提到东北纳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后的孔道德身体明显一怔,陈浮生隐约听小爷说过那条胳膊就是被纳兰王爷废掉的,他从来没有听到孔道德提过这个名字,孔道德不说,他也不问,有些东西确实不是现在的他能担当的,毕竟纳兰王爷对于现在的陈浮生还是个传奇人物,也是他曾经一度崇拜的偶像,孔道德在等,等陈浮生问的那一天,陈浮生也在等,等有能力替孔道德讨回公道的那一天。 陈浮生看着王解放摇了摇头说道:“是上海的熊子。”王解放转身就走,陈浮生说道:“熊子 已经被带回张家寨了。”话音刚落,电话响起,陈浮生接完电话,松了一口气道:“虎剩的命保住了,但是要想不残废还缺一味药材,幸亏那半壶茶我没有很早以前就去喝,现在为了小爷的命只能走一趟了。” 说完带着三人开车离开,王解放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车上的气氛沉默的可怕,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意思,樊老鼠开车,陈浮生和王解放坐后边,孔道德坐副驾驶。 一辆普通的奥迪a4停在了吴山底下,陈浮生带着王解放一人上山,一路上两人始终沉默,谁都没有说话,陈浮生在上山的时候已经面无表情,王解放也除了眼里偶尔外泄的那一丝杀气脸色逐步恢复正常,两人来到台阶下的时候,陈浮生仰头望着那个破庙,又想起了那个土包里的疯癫老头,手下意识的攥紧,好像想抓住什么,喃喃自语道:“也许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两人拾阶而上,来到一棵寺庙门前的苍老松树下,陈浮生转身眺望,饱览西湖风景,可也没啥狗屁的心旷神怡,于是和王解放走向那所寺庙,庙门突然打开,陈浮生止步,看着走出来的年轻人,帅气,嘴角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没有玩世不恭也不吊儿郎当,也没有沾染寺庙和吴山的那份仙风道骨,只是这么一个男人却有一股阴柔气息,甚至比白马探花都要更甚一筹,陈浮生在看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在打量陈浮生,从头到脚,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一类说法。王解放看到男人的时候已经喊出了男人的名字,状元王玄策,男人的视线从陈浮生身上移开,看着王解放道:“你是?”王解放摇了摇头,说道:“我和小爷在河南见过你一面。” 男人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小爷就是王虎剩吧?”陈浮生略微诧异的开口问道:“你就是状元王玄策?”男人点头,陈浮生继续问道:“那守寺人是你什么人?”状元再次将视线移回了陈浮生的身上,略带诧异的问道:“莫非你就是陈浮生?”陈浮生点头,被称作状元的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道:“上一代守寺人算我半个师傅吧,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陈浮生没摇了摇头,并没有多大遗憾,对于他来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死了跟他并没有关系,摇头只是觉的白来了,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那半壶虎跑龙井还能喝上不?” 男人玩味的看着陈浮生说道:“当然,我那半调子师傅临死的时候都嘱咐我,如果那个牛逼到不能的老神仙喝不上这半壶虎跑龙井,那就留给他的孙子陈浮生喝。”陈浮生脸色并没有变化 ,只是轻轻的把一只颤抖的手揣进了兜里,说道:“那好,我今天就喝了这半壶虎跑龙井再说。”男人率先转身走进寺庙,陈浮生王解放跟着进入。 院子不大,但别有一番风味,一股檀香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院子,很提神,走进一间厢房,男人捣腾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匣子,匣子的年代那不是能用久远能形容的,简直可以称为古老,男人开口道:“匣子是那半调子师傅给我的,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如果那个老神仙不来就把这个交给他的孙子,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要来喝这半壶虎跑龙井,可惜的是我那老鬼师傅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只能把匣子交给那个老神仙和他的孙子,虽然他没有教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至少也没让我饿死,我看在这一份情面上就没有交给别人。” 陈浮生的眼神瞬间爆发出一股滔天怨气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之前来的男人是谁?”面孔狰狞而恐怖,男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扎马尾辫女人的诡魅女人,摇了摇头道:“你们一家子的事情怎么这么古怪?”说完走出房间,陈浮生起身追出,问道:“他在哪?”男人留给陈浮生一个略显沧桑的背影,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岔开这个话题说道:“我那老鬼师傅曾经吩咐过我,如果那个老神仙没有来,而是他的孙子来的话让我答应为你做三件事,我这条命是不可能给你的,但在状元王玄策这个名字能办到的情况下我会考虑答应你三件事,那位小爷的事算一件,半壶茶的情分等我为你做完事情的时候你自己打开那个匣子应该就会知道,不过我没有钥匙,以你现在的身份不知道那个名字很正常,我告诉你那个名字以你今天的地位也不可能去找他,凡事因果循环,以后的事你自会知道。” 状元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陈浮生已经平静,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三件事情没有做完以前你就不会离开我?”状元王玄策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说道:“正是,不过除了那三件事以外我不会替你做任何事,相反你还得管我衣食住行,我的花销不大,一年也就百十来万,你要能养得起,我不介意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干还能有此待遇,不过我看你的性格应该不会。”陈浮生挠了挠头对着状元王玄策说道:“那如果我让你给我杀人放火你肯不肯做?”状元王玄策放声大笑,说道:“你如果要我去杀那个男人的话,我是办不到的,光她身边的一个女人就能让我死不下一千次,你说那么傻的事情我会干?当然杀人是犯法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浮生反问道:“盗墓不犯法?你不也成为魁首了吗? ”状元听着这个问题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没有说话。王解放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陈浮生知道因为这次的事王解放对他肯定心存芥蒂,所以看着王解放说道:“虎剩命大福大,不会有事的。”王解放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刻板,陈浮生也没有再多做解释?看着状元王玄策问道:“什么时候动身?还缺虎跑龙井茶花这一味药材。”状元王玄策说道:“我有煮好的茶,但没有茶花。”陈浮生点了点头,走出院子,王解放跟在身后,状元王玄策说道:“该到的时候我自然会带着茶到。” 沿着台阶而下的时候,陈浮生问道:“解放,有什么关于这个状元王玄策的段子,讲几个来听听。”王解放知道自己表哥的命能保得住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刻板,说道:“我也只是和小爷在河南见过他一面,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状元王玄策,道上传闻这个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性格阴狠毒辣,传闻他和云南大毒枭洪苍黄的宝贝女儿有一腿,还有就是这个男人也是香港顶尖富豪的座上宾,而在盗墓行业所有人提起状元王玄策都是发自肺腑的敬畏,只要有状元出马的盗墓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而唯一的一次听说失败也具体情形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到现在为止还站在这里,反正那个男人一身的谜团,在盗墓行业也一直被奉为传说,而道上对状元小爷他们三人的评价是这样的,状元王玄策,在命学堪舆青乌之术方面的造诣世上无人能出其左右,武力值不详,小爷王虎剩,看人探墓从来没有出过错,神奇的是他能道出每一个墓穴最精准的打洞位置,甚至插什么牌子雷官,用什么力道,他总能准确的道出,探花陈庆之,文武双全,为人仗义,武力值曾经凭借一杆枪单挑内蒙古孙老虎。” 陈浮生咧开嘴笑道:“原来我身边猛将如云啊,现在再加上这么一号猛人跟在身边看来是件好事啊。”王解放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要不你以为呢。” 第八十四章 夜幕后的明天 黑龙江哈尔滨,新巴黎大酒店大堂内,一个对男女坐在沙发上,女人头发披开,一件dior貂皮大衣穿在身上,一张脸精致如暖玉,三千青丝散开,脸色冰冷,气质高贵典雅,可是这样一个美女却望着窗外,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味道,眉头淡淡的皱了起来,男人一脸敦厚老实,身材在北方只能算中等,脸色平静,男人抽着一根烟看着缭绕的烟雾说道:“谈心,你说我们就这么走了熊子会不会出事?”被称作谈心的漂亮女人摇了摇头,眼神复杂语气没有了那份平淡,说道:“希望那头东北虎不要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事情。” 吴煌本能的皱了皱眉,说道:“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如果王虎剩不死那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王虎剩死了,就不只是一个熊子陪葬,整个赵家也会遭殃,不说其他人,光一个蒋青帝就能让赵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谈心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只有陈浮生才能从那头东北虎手中把人要出来,其他人根本没门。”吴煌点了点头,继续点燃一根烟,说道:“从陈浮生的手中也不可能要出人,我了解他的性子,不触及底线内的事情看似很好说话,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那就是谁都不可能劝得住的,就跟那次熊子在上海一样,事情我也听说了,如果熊子不去找他第二次兴许陈浮生报仇最迟也得在几年以后,可是熊子得理不饶人,差点丢了性命,王虎剩从他在上海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只有能同甘苦又能共患难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兄弟,自家兄弟被人枪杀你能忍得了?更何况那个王虎剩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善类,能在盗墓行业被尊称为榜眼的人会简单?这次熊子把祸惹大了。” 谈心看着茶几,不让吴煌看到她的脸,语气带着一点不可察觉的波动问道:“吴煌,你说如果这次的事件把你我也牵扯进来,那两兄弟要对付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吴煌挑了挑眉头道:“如果这个误会解不开,那我只能出手自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陈浮生在南京的势力连根拨起,不过我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我好歹也是孩子们的干爹,虽然孩子们还没有叫上,他也好不容易放开戒心,我不愿意那样,我到宁愿他混的风生水起。” 谈心摇了摇头,说道:“你没看见陈富贵蒋青帝林巨熊三人那次大闹赵家,赵老爷子差点被气死,是我出手帮了赵家,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受到处分的,可是回东北以后,三人第二天就被派往新疆之行任务,东北的几个军界大佬根本没有把赵家放在眼里,你说要是被那么一个男人盯上,滋味怎么样,你自己也尝试过。”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谈 心的眼神明显的迷离了一下,其实以谈家和吴家的势力不算曹家的话陈富贵和现在的陈浮生真的不够看,可是谈心的这番话明显是在偏袒陈富贵,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也许只有谈心自己知道其实她刚才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想的正是那个伟岸男人压倒她的那一幕和一拳砸地的那份暴戾,想起这个向来镇定的谈心竟然破天荒得有一丝烦躁,不知道是那天那个男人的脑袋正好压在了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很清楚那是碰巧的事情,可还是控制不了的去想。 吴煌已经感觉到了谈心的那一丝烦躁,直觉告诉他这丝烦躁的根源并不是熊子,而是那个给他留下阴影的男人,想起那个男人,吴煌是真的很无奈,武力他占不了上风,智力值他同样也占不了上风,一个男人能让苏北太子爷感到无奈确实是有他骄傲跋扈的资本了。 吴煌看着谈心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得去一趟张家寨。”谈心心不在焉的点头,吴煌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吃醋的滋味,虽然他也喜欢过谈心,到现在为止也不介意能和谈心走到一块,但他知道谈心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吴煌是不择不扣的犬儒主义者,大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豁达。 也就在此时,一群年轻人拖着一只巨大的黑瞎子回到了张家寨,陈富贵背着林巨熊,蒋青帝跟在后边,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一张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相反低着头安静的跟在富贵身后,背后背着富贵的那张巨大牛角弓,当一行人回到张家寨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么大的黑瞎子经常进山打猎的他们也没有遇见过,丝毫不掩饰他们眼中的艳羡,黑瞎子就放在了村里的那片空地上,富贵背着林巨熊回家。 把林巨熊放到那张土炕上,富贵对着蒋青帝说道:“不要自责了,自己去把那些伤势处理一下,巨熊没有大碍,他的身体底子厚,我给他弄几幅中药调理一番就会没事的,幸亏有那把刀,黑瞎子感到疼痛的时候力道减弱了点。”蒋青帝抬起那张眼睛里依然布满血丝的脸一本正经的叫道:“富贵哥。”富贵点了点头,说道:“去处理那些伤口,有什么话等巨熊醒了你自己和他说,车上的药物应该能处理你的伤口,完了我给你倒腾点药酒,不要留下什么内伤。”蒋青帝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富贵开始在林巨熊的身上拍打,就那样一直毫无章法的拍打,林巨熊居然醒了过来,本能的想要坐起来,被富贵巨大的手掌摁住,说道:“别动,你肩膀的地方还需要调理,我去给你找点药酒。”林巨熊的 声音丝毫不曾减弱,说道:“骂了隔壁的,以后再碰到这种怪物就得用狙,没件趁手的玩意居然差点就栽了。”富贵起身去捣腾药酒,富贵最终成功的用黑瞎子的皮毛和一堆肉换下了不少药酒药材之类的玩意,回来先是给林巨熊把药酒涂上,又去熬中药,就这样捣鼓了一下午,终于给林巨熊收拾妥当,这才去看王虎剩,小爷还是一直昏迷不醒,身体本来瘦小,加上狙击的子弹爆开血莲花,虽然死不了,但也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这让富贵想起来就一阵愤恨,但还是忍住想要杀了熊子的冲动,本来熊子就是逼二狗离开上海的人,可如今居然把虎剩也干倒,富贵是真有杀人的冲动,不过想到二狗子还没回来,富贵决定还是等二狗回来再处置熊子。 他不知道的是几个年轻人已经把昏迷的熊子拎出来一群人蹂躏了个遍,就差精神上折磨的了,一群年轻男人就这个话题展开,要怎么发泄他们林哥受伤的这股怨恨,处理完伤口的蒋青帝看着这一幕,等到他们把熊子就差弄死的时候才开口,他知道富贵哥的意思,要等陈浮生回来再决定熊子的死活,所以自然不敢让这群狠犊子把熊子搞死。 这时候诸葛老神仙和张三千站在一个小土堆面前,夕阳洒下,淡淡的笼罩了整个土堆和两人,诸葛老神仙的仙风道骨和张三千的灵气与这一缕夕阳完全融合,温馨而祥和,诸葛老神仙对着那个小土包说道:“也只有你才敢把这一生荣辱看的云淡风起,才敢把自己放到在绝煞之地为自己的孙子搏一世荣华,老哥,诸葛来看你了,陈浮生爷爷之墓,你的浮生注定会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壶酒,整个壶晶莹剔透,圆润有致,甚至能看到里边的液体在流动,当得琼浆玉露这四个字,说道:“这是一个牛鼻子老道给我的,你也别嫌口味不合适,我借花献佛就送给老哥你了。”说完把酒倒在了土堆之上,又掏出三根香,说道:“三千,给你太爷爷嗑几个响头,告诉他你是我的弟子了,他在那里也会高兴的。”说完把香给了三千,三千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只是没有说话。 起身的张三千看着诸葛老神仙好奇的问道:“师傅,你跟太爷爷认识啊,你知道太爷爷身前是干什么的吗?”诸葛老神仙笑的云淡风轻,轻轻的开口道:“三千,你太爷爷的事迹太多太多了,多到我们这一把老骨头都忘了,我跟你太爷爷怎么着也有那么一份不浅的渊源,说起来我也算你太爷爷的半个师弟。” 张三千眨巴着他那双灵气的眼睛说道:“太爷爷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会在张家寨啊 ?”诸葛老神仙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或许是命中注定,到了你太爷爷那个境界的人也不能摆脱那个轮回。”张三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诸葛老神仙说道:“三千,我们回去吧,我知道你想参加你三婶的葬礼,师傅也就舍了这张老脸陪你参加一次吧,我也快入土的人,有你们几个还能记着有我这么个老头就是幸事一件了,等逢年过节的时候你们能来给我上柱香我就知足了,其他的我也不奢望”张三千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说道:“师傅,你怎么会舍得丢下三千走啊,您不是已经窥破天机了吗。”诸葛老神仙笑了笑,慈祥的说道:“孩子,你太爷爷都得走,我诸葛算什么,窥破天机?略微懂了点皮毛,却也都泄露了,所以我是看不到你三叔一世荣华的那天了,就交给你看吧。” 说完爷俩回到了张家寨,夜幕刚刚开启,只是不知道夜幕过后的明天到底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第八十五章 生孙当如陈浮生 生活对待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豪门世家,虽然有时候这个狗娘养的玩意喜欢开一些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话,但大致都持平了。如陈半仙那样的神仙人物也只能为生活陪葬,曹蒹葭那样的女神也注定抵不过生活的无情,这都是生活给予的,无奈却又现实。尽管如此,生活还算公平,让他们并没有带着大失落离开,给了他们一份安慰,那就是生孙当如陈浮生和嫁人就嫁陈浮生,一个为了给孙子搏一世荣华把自己的一生荣辱抛开,将自己葬如绝煞之地,一个为了自己的丈夫放弃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光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为他相夫教子,他们虽然离开都有小遗憾,但真的没有了大失落,作为孙子陈浮生不会让那个长眠与土包之下的爷爷失望,作为丈夫和父亲,陈浮生也一直在努力,从未曾放弃,所以陈浮生从吴山之巅下来后就踏上了回张家寨的路。 上海赵家,赵老爷子也从几个和熊子一起去东北的年轻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孙子被那个兵王带走,再怎么不作人也是自己的孙子,况且老一辈人帮亲不帮理的脾性也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就是再退居二线也好歹是当过上海市二把手的老人,不敢说虎威尚存也还好歹是有那么一点能量的,而且碰巧的是赵老爷子在文革期间就曾经流放过东北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赵老爷子在东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平反后先后调动数个地方,可始终似乎总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一路爬升到上海市二把手的位置,而且把对手逼的都举家搬往国外。 那次陈富贵大闹赵家,奈何有东北军界几位大佬如老牛护小牛犊子一般护着,还有一个家族势力雄厚的蒋青帝,赵老爷子知道自己惹不起,所以也就没有想过要报仇什么的,都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经历了宦海沉浮的老人到了这个耳顺的年龄,好歹也看明白了很多事情,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宝贝孙子逼的那个农民狗急跳墙,一个从东北山旮旯走出来的农民是断不会捅人的,尽管他也懂谁的命也是命,可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孙子,老爷子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东北,老爷子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了,立即就有人安排这一切,谁也不知道赵老爷子转身上楼后给一个人打了一通电话。 也就在此时,一个身材曼妙玲珑有致的女人在重庆机场坐上了飞往东北的飞机,女人的容颜不能倾国,但也当的能倾城,尤其是手腕上的一根红绳和那一抹胭脂红相得益彰,身后还跟着一位1米九的大汉,身材魁梧结实,这样一对组合注定不是无名之 辈,更让人动容的不是光头的那张脸,而是那个光头,纹满了错落有致的大红色莲花,不下二三十多,大大小小,触目惊心。 只听男人一口软糯清澈的苏州口音说道:“小姐,为什么那次孩子的满岁不去,可那个女人的葬礼却要去呢?”女人一口精致清冷的嗓音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我输给那个女人的,她下了先手,却不给我反败为胜的机会,两个女人的战争总有一个是要输的,能输给她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说的再俗点就是我想去看看她,也去看看那个老人还有陈浮生口中的娘,仅此而已。”光头大汉正是蒙冲,那能让蒙冲心服口服甘愿跟在身后做条狗的除了上海竹叶青还能有谁? 南京禄口机场,同样也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娘们踏上了东北的飞机,女人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浮生,姐那次独自一人不顾家族的反对拿钱去舟山赌场赎人,可换回来的是一具尸体,这次姐不想再重蹈覆辙,能看着你的崛起对于姐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姐还想看看那句龙共虎应生裂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女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之前的一辆飞机上,在苏南政坛一直屹立不倒的钱子项和雍容端庄大方的黄丹青带着两个孩子两个女人也踏上了飞往东北的路,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陪着老爷子和黄丹青去东北的陈庆之的妹妹,另一个如果陈浮生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正是那次不辞而别,离开南京的裴戎戎,如今的裴戎戎似乎比陈浮生见的那一次还强势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她父亲的那一份狼性已经被彻底激发,冷艳不可方物,一张精致的脸蛋和一身价格说出来会吓死人的衣服搭配的天衣无缝,有些女人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衬托她们的身材,裴戎戎就是此类,反观陈象爻一袭清爽干净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书看累了就望向窗外,除了黄丹青偶尔问几句话以外就再没有多余的话,容颜清淡,脸上轻扬着微笑,与世无争,安静如一朵遗世独立般的白莲花。 黄丹青正和裴戎戎说一些家常话,突然压低声音对着钱老爷子说道:“子项,你说我给浮生介绍的这媳妇怎么样?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喜欢。”说完还带着一脸宠溺的笑容,用一副打量儿媳妇的眼光使劲盯着裴家姑娘瞧,也只有黄丹青才会这么不加掩饰的盯着裴家姑娘看,而裴戎戎还一头雾水的问道:“阿姨,怎么了?”黄丹青笑而不语。 陈庆之和董赤丙那个木头男坐在后边,两人都是习惯性沉默寡言的人,自然不可能激起什么浪花。 沈阳军 区,开出五辆用迷彩包住的越野车,一辆大型卡车,车的阵容并不震撼人心,震撼的是五辆越野车上挂着的都是清一色沈a开头的车牌,光这几个车牌拿出去就能在大半个中国横着走,最后边一辆越野车上只有一个司机,正是那天在孩子满岁的时候出现的曹野狐,永远端正的坐姿,笔直如一杆标枪,双眼平视前方,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挂有肩章,两杠三星。 最中间的一辆车上一个老态龙钟眯着眼睛的老人坐在后排,没有什么狗屁的气势,能看到的就是老人被岁月刻画的苍老树皮般的皱纹,副驾驶上的人正是那天出现在南京金陵饭店内的曹必胜,老人的一番话至今都在整个苏南流传,是什么人能让已经贵为沈阳军区司令员的人陪同,并且不敢开口。第二辆车上是一对男女,女人是傅颖,看两人的关系不冷不热,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打死也不敢让人认为这是一对夫妇。就这样五辆车和一个大型卡车开出了沈阳军区,让不少行人都为之侧目,已经有那么一小撮有心人在揣测这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阵仗出行。 此次东北黑龙江的一个小村庄注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而张家寨村民依然在浑浑噩噩的过着他们的贫苦生活,生活总会给他们带来一些突如奇来的震惊,并且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陈浮生一行四人出现在哈尔滨这座以前陈浮生都没有来得及仰视的城市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奔着这而来,陈浮生并没有在这座很早以前就想仔细观察一番甚至六点什么念想的城市停留,而是开车来到一个小镇的时候才停下车,陈浮生带着王解放直奔一座酒坊而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要给那个老人带几瓶酒回去,那辆奥迪a4的后备箱陈浮生塞满了烟酒,从200块钱的烟开始到2块5的烟陈浮生都准备了,酒不多,但贵州茅台,泸州老窖,山西汾酒,竹叶青,二锅头,烧刀子,都有,口袋里还塞着一包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癞蛤蟆烟草,孔道德问过他这是用来干什么的,陈浮生回答他:“我当时走出张家寨的时候发誓等我出息了一定要给那个爱唱一腔霸王别姬爱喝一口自制烧刀子的疯癫老头弄一大卡车好久酒和好烟,让他抽个够,喝个够,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出息,但总是有能力为他准备一点。”那位曾经掘金挖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偏偏还一身正气的男人给予陈浮生的是一丝佩服的眼神,有些东西挂在嘴上的不一定做,放在心里的也不一定都会去做,但这个平头男人似乎有些东西从来不放在嘴上,但都做了,虽然没有做到无可挑剔,但确确实实都在一步一步 走,一件一件做,如果老人泉下有知,确实能很欣慰的说一句生孙当如陈浮生了。 当陈浮生踏上哈尔滨的时候,赵家老爷子也到了东北沈阳,见到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器宇轩昂,国字脸,一字眉,眉毛浓密,身边跟着两人,穿着搭配到刻板,但两人的眼神却是惊人的一致,不是什么狗屁的炯炯有神能形容的,如果非要用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彪悍,只有经历过战场杀伐洗礼的人才独有的眼神,东北大汉的标准身高一米85,如果这时候孔道德在这,一定能认出国字脸男人就是东北纳兰王爷手下的头号战将郑小峰,道上的人送他外号叫疯子,此人和赵老爷子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但没人知道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 就这样陈浮生在这个小镇停留了一会,搬着一坛酒放到了车上,继续踏上了他回家的路。至于前方到底是荆棘密布还是坦途大道他都没有时间去管,现在只想回去看看娘看看那个疯癫老头。这一次的他到底会带给张家寨什么样的震撼还是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场葬礼注定不会那么太平也不会那么普通。 而在去张家寨唯一的一条土路上,一个穿布鞋,花裤子的小姑娘正哼着一首叫虫儿飞的歌曲慢悠悠的晃荡,谁也不知道小姑娘从哪里来准备到哪里去,如果陈浮生看到小女孩那他一定会道出那句口头禅,都是缘分呐。 这次的张家寨似乎要聚首不少通天的大人物,到底是福是祸? 第八十六章 蒹葭葬礼(上) 当那个扎马尾辫穿花裤子脚蹬一双布鞋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入张家寨的时候,引来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这些纯朴善良的村民都以为这个长一张娃娃脸精致如顶级瓷器的女孩迷路了,可小女孩仅仅是给了他们一个带有酒窝的甜甜的笑容后就蹦蹦跳跳的走下张家寨唯一的外来户陈家的那所房子,没有人能猜到这个看起来最多只有15,6岁的女孩怎么能找到张家寨,而且不用问路就直奔那所土房子而去,就是打破他们的脑袋也确实想不出这个女孩是干什么的。 当女孩刚踏进陈家院子里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a4就驶入了张家寨,张家寨村民都以为这是找富贵的,也只是骚动了一下,可是那辆车停在那片空地,车上下来一个让他们比见到鬼都要吓人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从小到大被他们戳脊梁骨咒骂生儿子没屁眼的陈家狠犊子,如今看着这个没有考上本科大学的狠犊子竟然穿的人模狗样回来了,还开着一辆只有城里人才能开得上的“扁蛤蟆”轿车回来了,他们不知道那四个环是什么的标志,只知道这辆车就是他们在电视上见的那种城里人开的小轿车,他们无聊的时候还给那些小轿车还起了个名字就是扁蛤蟆,因为小轿车的形状很像蛤蟆,还是凹下去的那种。 陈浮生并没有管那些村民们看他的眼神,而是带着王解放孔道德樊老鼠三人立马跑回家,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小爷的伤势怎么样了,只是从电话中知道小爷性命无忧,这又让张家寨村民一阵咒骂,无非就是狗犊子有钱了就不认识我们这些老乡之类的,他们不知道小爷的事也不懂离他们很遥远的那个世界的事情,他们只知道被张家寨骂作不作人的狠犊子如今有钱了,不认老乡了,他们不知道除了自己亲兄弟以外也还有一种能同甘共苦的人也叫兄弟,这不能怪他们,一群没有踏出过张家寨半步的村民能奢望他们去理解一些注定很多人也理解不了的东西? 陈浮生跑进院子的时候碰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富贵和他的兄弟们,而是那个在鸡鸣寺碰到的女孩,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不可谓不深,虽然只见过两次,而且女孩也发育并不完全,但她那句口头禅和那双布鞋陈浮生记忆犹新,看到女孩的一瞬间陈浮生愣了,怎么着也想不到在自己家能碰上这个女孩,反到是女孩一脸的笑意看着陈浮生说道:“都是缘分呐。”陈浮生忍不住抽搐道:“屁的缘分,在我家里碰上你也是缘分?”小女孩的嘴撅了撅说道:“你怎么骂人啊?在你家里你都能碰到我,难道这不算缘分?” 陈浮生第一次看到女 孩的脸,在鸡鸣寺的那次因为跑路太仓促,只记住了女孩的一身打扮,第二次在飞机上陈浮生恐高,更没有时间去关注她的脸,这次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一点都不含蓄,女孩的脸白,那种白里透红很健康的白皙,虽然胸部屁股什么都还没有发育完全,但那张精致如顶级瓷器的脸蛋恨不得让人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这让陈浮生不由的想起了王虎剩大将军的那句天下女子,唯白不破,唯大不摧。至于什么地方大,那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个事情。 想到王虎剩大将军陈浮生立刻跑向房间,都没有来得及跟小女孩说话,小女孩看着那个背影嘴角的弧度撅的更大了,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咧开嘴笑的如阳光般灿烂。王解放早在陈浮生和女孩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跑进了房间,当陈浮生踏进那个容纳六个人就拥挤不堪的房间的时候,一个病态嗓哑的声音骂道:“二狗你个狗犊子,回来竟然先泡mm才来看我,等我大将军病好了再收拾你。”听到这个声音的陈浮生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说话人的面前,揉了揉那张脸说道:“有本事你快点好起来收拾我呀,你妈你不是经常吹嘘你能通晓前后五百年的事吗,怎么这次的事情你没有算出来。”所有人都能听出这番话的沉重,还在桶里躺着的王虎剩靠着桶强忍着疼痛一如既往的风骚,说道:“他妈这玩意咋到我头上的就不灵了,我还算准了我这次走桃花运能找个大屁股扭呢。”陈浮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王虎剩其实是不想让他和富贵自责,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养伤。” 这才抬起头打量起这个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的房子,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一盘炕,炕上还躺着一个大猩猩,富贵,蒋青帝,王解放,还有状元王玄策都在,陈富贵看到陈浮生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露出那无敌的憨傻笑容,陈浮生看着富贵的脸就知道他在自责,说道:“哥,这不关你的事,熊子找的是我,你不要自责了,这不虎剩还没死吗?巨熊怎么了?”陈富贵说道:“那天进山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 陈浮生这才转头望向状元王玄策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虎剩的胳膊能不能保得住?蒹葭能不能和我娘葬在一块?”状元爷说道:“小爷的那条胳膊以后会有后遗症,子弹打穿了肩膀的骨头,有高人给他针灸过,药效彻底进入他的身体,至于什么后遗症你得问老天爷了,老天爷什么时候变脸,他的后遗症什么时候复发,至于你媳妇的地方你们家老神仙早就选好了,我这半吊子水准敢在你家老神仙和诸葛清明那个老头子面前献丑,我活腻歪了?”陈浮生点了点 头,对着富贵问道:“诸葛老神仙也来了?”富贵点头说道:“昨天到了,现在在三千家。” 就在此时一条车队已经进入张家寨,五辆越野,一辆大型卡车,陈浮生自然听到了响动,和富贵一行人来到村口,第一辆车上下来三个军人,第二辆车上下来一对男女和一个军人,陈浮生自然能猜到那位丈母娘身边的是谁,而第三辆车车门打开的时候下来的是曹必胜,可曹必胜下车后恭敬的站在车的一侧,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颤颤悠悠的下车,没有人敢过去扶,一个军人最重要的就是尊严,在场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很有耐心的等老太爷下车,只有陈浮生不知死活的跑过去扶住了老太爷,而老太爷并没有说什么,这在其他人眼里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所有的车都停在了村外,陈浮生把老太爷一行人带到自己家的院子并没有进入房间,因为这所破院子只有三间房,而这群人阵容太过庞大,连院子都差点挤满。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别克君威,一辆路虎,一辆军用悍马,两辆奥迪q7也到了张家寨,鱼贯而入,不分先后。别克君威上下来的是一对男女,路虎上下来一个精致到骨子里的女人,悍马上下来一对男女,男人头上纹着不下二三十朵的诡异到灿烂的大红莲花,女人腕上一根红绳,三千青丝简单的扎起,而两辆奥迪q7上下来三个不同年龄的女人,三个男人。 张家寨,这个注定不会出现在中国地图上的村庄,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震撼的日子,一辆一辆让村民目瞪口呆叫不出牌子的钢铁猛兽开进了这个拖拉机就是最高级代步工具的村子,气势什么的在这一刻都是扯淡,想象一下一群穿着破烂到几乎跟原始人差不多的村民看到这么一副在村里唯一的一个黑白电视上也看不到的画面,是什么感觉?那就跟基督信徒看到真主耶稣真身是一样的场面,都得为之倾倒膜拜。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都是衣着光鲜到让张家寨张寡妇愿意倒贴的境界,而女人都是都是比他们家挂着的画里还要漂亮的角色,流口水喷鼻血什么的在这群女人面前都是浮云了,眼里都是赤果果不加掩饰的震惊和艳羡,单纯的他们还没有到想推倒这些女人的境界,男人光芒刺眼,女人都是尤物中的尤物,堪称极品。 张家寨太小,注定承载不了这么大的场面,只是不知道陈浮生弱不弱,能不能担当起这场葬礼,虽然今天来的人并不算多,但随便拎出一个都是比现在的陈浮生牛叉的角色。 陈浮生再次来到村口的时候,所有张家寨人都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 他,陈浮生学足了富贵的笑容,憨傻,把每一位乡亲都叫了个遍,本来就百十来号人的村子,已经都被这场面吸引了过来,自然一个一个叫也费不了多大事,已经有几个稍微大点的孩子跟在了陈浮生的屁股后面,他们不懂成年人的世界,只是看着他们的二狗叔还和以前一样,当陈浮生看着来人的时候,他自己也着实吃了一惊,如果说看到钱老爷子和黄丹青他们并不奇怪,但看到陈圆殊,竹叶青,裴戎戎三个女人的时候确实让他措手不及,只是不等他开口说话,黄丹青就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啊,把孩子让你的乡亲们看看,看看我的孙子是多么漂亮,戎戎这孩子是我带来的。”说这话时候的黄丹青更像个孩子,陈浮生是内心一阵抽搐,这叫什么事啊,裴戎戎什么时候出现不行非要在这种场合出现,陈浮生当然知道黄丹青的意思,想撮合他们两,陈浮生一阵无奈的摇头。 陈浮生走到陈圆殊面前看着陈圆殊沉声说道:“姐,对不起。”陈圆殊没有说话,那张因为开车风尘仆仆的脸依然精致动人,没有说话摆了摆手,陈浮生又看着竹叶青说道:“皇甫姐,你怎么也大冷天的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啊?”竹叶青忽略掉那个让她很不自在的称呼,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下次再这么叫,我不介意让蒙虫把你的牙打掉。”陈浮生很识趣的闭嘴,看着谈家大小姐和吴煌,陈浮生说道:“你们怎么也来了?”富贵并没有和陈浮生说什么,可吴煌和谈心不知道,所以听着这句话本能的有一种不舒服,吴煌开口说道:“浮生,”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年轻人跑过来对陈浮生说道:“曹老爷子让你去一趟。”陈浮生和这一行人来到了大门外,只把钱老爷子和黄丹青带进了院子,还不忘转头对着众人说道:“院子太小,你们就谅解一下。” 进了院子,曹老太爷问道:“蒹葭你准备葬在什么地方?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棺材和人我都带来了。”陈浮生恭敬的说道:“蒹葭的愿望就是要和娘葬在一块,进陈家的祖坟,富贵也说了爷爷死前说过陈家媳妇就可以和娘葬在一块。”曹老太爷点了点头,对着曹必胜说道:“那就让人从车上把蒹葭抬下来。” 就在他们谈论蒹葭葬礼的时候赵老爷子也踏上了来张家寨的路,身旁陪着的还是纳兰手下的头号战将疯子,只是这次的阵容好像庞大了点,清一色的越野车大致有七八辆。 第八十七章 蒹葭葬礼(中) 当那七八辆越野带着张狂和跋扈停在张家寨村口的时候,中间一辆车上的赵老爷子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五辆挂着“沈y”牌子的越野车,略微有点出神,毕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到这么几辆车还是比较惊讶的,不过他以为是蒋青帝带来的,也不以为意。 赵家老爷子转头望向身边的中年人,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北纳兰王爷手下的郑小峰,疯子,这个名字在整个东三省黑白两道不算如日中天也当得如雷贯耳,这个曾经单枪匹马在东北黑道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人,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据说纳兰没有出道以前疯子就是黑龙江省的黑道大枭,初次出道就上了一个黑道大佬的女人,事后被那个势力不弱的黑道大佬放出狠话,一条胳膊50万,一条命200万,那个年代的200万是一个巨大到能让人疯狂的数字,房子?别墅可以买不下20栋。女人?可以一年365天每天换一个处女。 无数人为了那200万癫狂,可疯子愣是没有被做掉,反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入那个黑道大佬所住的地方连同保镖一起做掉,而那个黑道大佬的尸体传闻被剁成碎块,从那之后疯子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再无消息,三年后再度崛起,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和他作对的人都被沉尸黑龙江,而在黑龙江打下一片江山的时候疯子再度爆出惊人内幕,就是他只是在为一个人做这一切,而那个人的名字就是纳兰经纬,之后这个名字响彻东北三省直逼当年的乔四爷,谁也不知道疯子和纳兰王爷的关系,就跟没有人知道疯子和赵老爷子的关系一般。 疯子也皱起了眉头,不过马上舒展开来,疯子毕竟跟着纳兰将军也见过几位,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疯子沉声开口道:“老哥,你说的那个兵王是什么人,怎么能同时开出沈阳军区司令部的五辆车?”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东北军界的那几个老不死一直护着这个年轻人,关于他的段子我听过不少,但没有一个说他家世背景深厚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疯子掏出一根烟点燃望着窗外说道:“老哥,怎么办?。”赵老爷子的脸慢慢舒展开来,恢复到平静,说道:“走,进去。” 疯子将自己手中的烟头弹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看着那个烟头落地,说道:“老哥,我就陪您走这一遭,我还不信黑龙江有我要不出来的人!”赵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进去,这次的事情就变了味道,看这五辆车来头不小,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疯子摇了摇头说道:“老哥,我陪你 进去,让他们在外边等着。”赵老爷子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村庄的时候看到了很壮观的一幕,张家寨的村民也在围观,没有人注意到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一辆大卡车上抬下来一具棺材,棺材上没有精雕细琢的画面,简单到纤尘不染,识货的疯子和赵老爷子同时认出了棺材的木料,楠木,传说开国十大元帅之一的徐向前也就是唯一一个土葬的国家领导人所用的棺材就是楠木棺材,而且都是用楠木的中心做的,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具比之那具不相上下,这是曹家两代人的心血,能让老太爷和曹野狐心甘情愿做事的那也只有那个强大到让竹叶青都感叹的曹蒹葭了。 而在那具棺材旁边围着的人,赵老爷子见过的就有上海竹叶青,吴煌,谈心,这几个能量不小的年轻人,还有就是大闹赵家的蒋青帝陈富贵,剩下的那几个赵老爷子和疯子没有见过,只是看着曹必胜的那身没有肩章的军装惊讶了一下,那个老人一身匪气。 陈浮生摸着那具棺材,喃喃自语,没有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转头对着老态龙钟的老人说道:“太爷爷,我想再看一眼蒹葭,也让蒹葭看看她的孩子。”老太爷眯着的眼睛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哀伤,点了点头说道:“棺材我没有封,这些你自己动手,你有什么要说的等我们走后你自己对她说,我在里边给她放了一些她喜欢的东西,你有什么交给她的也一并放进去吧。”不管老太爷的位置如何喧天赫地,现在他也只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长辈。 陈浮生点头,拉开棺顶,一身象牙旗袍的女人,三千青丝铺开,嘴角挂着一丝安详笑容,就像睡梦中的仙子一般如梦如幻,张家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虽然缺乏词汇,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土才能培养出这么水灵的女人,但还知道女神这么一个词语,好像这个词语就是为躺在那里的那个女子准备的,陈浮生转身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指着棺材里那一份只属于自己的祸国殃民,脸上浮起一丝幸福的笑容,“她是我的媳妇,我陈二狗的媳妇,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好像在告诉全世界,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无比清晰,陈象爻的脸上已经流下了泪水,而曹家除了老太爷以外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有些幸福或许只有说出口才能算幸福。 张家寨的村民在这一刻破天荒的保持着沉默,他们没有继续嫉妒眼红,没有继续咒骂,整个气氛安静,就连老天爷都开始沉默,一朵朵黑云飘了过来,陈浮生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轻轻的放进了棺材里,好像怕惊醒里边的人一样,说道:“蒹葭,里 边都是我想对你说可却还没有来得及说的话,还有我和孩子的照片,你在那边见到了爷爷和娘多跟他们说说话,把这些照片拿给他们,让他们看看你给陈家生的孙子,如果在那边想我了,托梦给我,我会去看你的,我爱你!” 这是被人骂了二十多年跪过低头过但脊梁从未曾弯曲过的男人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这个从来不肯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像在宣誓一般把这三个字告诉了女人。说完话从黄丹青手里接过孩子,一手抱着一个说道:“媳妇,是二狗不好,祸害了你,我会让孩子们每逢清明的时候来看你的,现在你回家了,娘那边看见你也会高兴的,你生是我陈浮生的媳妇,死也一样是我的狗尾巴草!”说完把孩子交给黄丹青和陈象爻,拉上了棺顶。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要做到什么才算恰如其分? 做完这一切的他好像瞬间苍老了一般,整个人弯曲,背影佝偻的无以复加,说道:“富贵,解放,庆之,我们抬棺。”老太爷身后的曹野狐站了出来,坚定的说道:“我要做我妹妹的抬棺人。”陈浮生抬头,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我陈家媳妇,生是我陈家人,死是我陈家鬼。”曹野狐看着陈浮生说道:“我不代表曹家,我只是一个心疼妹妹的哥哥。”陈浮生这才点了点头,就这样五个人抬起了那副巨大的棺材,陈浮生和富贵在前,中间曹野狐扛起了右边,后边是陈庆之和王解放。 五个人抬这副棺材确实费力,但五个人的脸色没有一个哪怕发生过丁点的变化,就这样走着,所有人自动跟在后边,浩浩荡荡出发,走到半路的时候陈象爻第一个跑了过去用手拖住棺材,就这样,张三千直接钻进棺底,用他那已经不再骨瘦如柴的身体分担他三叔的那一份力,就这样,走到娘的坟地的时候,竹叶青谈心都参与了进来,就连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状元爷都搭了把手,曹家人本来也想要搭手,但被老太爷阻止。 来到墓地,陈浮生接过一个军人手中的铁锹,动手开始挖,挖啊挖,这次没有人再插手,只有陈浮生一个人在挖,那具瘦小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一个消瘦的背影在阳光底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额头汗如雨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心疼弟弟的富贵看着陈浮生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庞拉住了他,说道:“剩下的让哥替你挖。”陈浮生发疯般的喊道:“哥,我祸害了她,她为我做了那么多,这是现在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连老天爷都在为这个男人心疼,淅淅沥沥的流下了眼泪,陈富贵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站到一边。 陈浮生始终是一个人,当他挥动了不知道第几千次的时候终于倒下,守在一旁的富贵扶住了他,对着蒋青帝说道:“让人挖,快点。”人多力量大,确实是这么回事,不到半个小时就挖开了容纳那具棺材的地方。 曹老太爷对着诸葛清明说道:“蒹葭没有看错人。”诸葛老神仙笑道:“曹兄,你也没有看错,陈老爷子的地方在那边,等会我们两去和他说说话。”曹老太爷点了点头。 第八十八章 蒹葭葬礼(下) 曹老太爷那张刻满沧桑的脸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半眯半闭的眼睛在墓穴挖好时眼睛睁开,所有人在这这一刻都能感觉到这个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无尽的哀伤,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人民大会堂和用一双手数得过来的开国元勋谈笑风生的老人,也不是曹老太爷,只是一个女孩的爷爷,“蒹葭是我曹凤鸣最钟爱的孙女,曹家这一代再无人能出其左右,她选择浮生我不做什么评价,你们看着便是,现在我不想她走的有任何不舍和遗憾,浮生,把你的腰杆挺直了,蒹葭是我教出来的,她不喜欢脊梁弯曲的男人,何况是她的男人!”老人声音低沉,但仿若永乐大钟的声音,久久不绝的回荡在众人耳中,说完这番话的老太爷一阵咳嗽,众人身体挺直,看着这位经过枪林弹雨洗礼,看过无数生命消逝的共和国老将军苍老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浊泪,整个张家寨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深沉的哀伤。 这一刻连老天爷似乎也在为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悲伤,老太爷的话音刚落,淅淅沥沥的小雨瞬间变成倾盆大雨,好像是在等待这一刻,大雨滂沱,这一刻没有人去抹掉脸上的雨水或者泪水,都在安静的看着这一幕,诸葛老神仙摇了摇头略微感伤的嗓音好像看尽了人世沧桑,淡淡的说道:“原来我老头子还是在五十步笑百步,一直以为活到这把年纪就可以倚老卖老的看尽这悲欢离合,到头来也可笑可叹可悲啊,凤鸣兄,节哀。” “天妒红颜降异象啊,这一刻我要是看不到,我那瞎子师傅会我怪我的,二狗子,你注定要把这一切还给老天爷的,我损阴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跟在你身后或许可以弥补我一点。”众人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猥琐邋遢的形象,满身的雨水,步履蹒跚,说完看着状元王玄策说道:“状元,你我探花三人赌一把怎么样?”状元王玄策豪气的说道:“好!”一声惊天霹雳在众人头顶响起,一道闪电好像要劈开这阴霾一般,配合着这声好仿佛在嘲笑整个张家寨,又好像在嘲笑整个世界。 来人正是王虎剩,看着陈庆之,一身白袍被雨水浸透的白马探花点头,诸葛老神仙笑道:“天下风云尽出尔辈,凤鸣兄,咱兄弟两卜一卦如何。”所有人动容,就连张家寨村民都察觉到了这股磅礴大气和妖孽气势。 王虎剩带头,跳下葬坑,状元王玄策随后,白马探花紧跟着也跳下,三人一人接过一把铁锹,诸葛老神仙和老太爷在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三人的疯狂。片刻功夫,三人相继跳出葬坑,看着他们自己的杰作,陈庆之嘴角弧度上扬,王虎剩和状元开怀大笑,没有人看 出其中的奥妙,但诸葛老神仙和曹老太爷看懂了,状元王玄策动手雕琢的纹路是从周边扩散中央,而小爷的纹路是从状元的两边开始从中心延伸和状元的纹理彻底相反,而陈庆之并没有和两人一样走向,他在坑顶刻下了圆圈纹路,三人的纹路本来单独放开只是对地底的人好,但三人的纹路合起来走向就是代表富贵、吉祥,对二狗子的将来和孩子未来都好。 之后陈浮生看着三人满身雨水泥土,喊道:“下葬。”二狗、富贵、解放、庆之四人抬起极为稀少的楠木棺材置入墓穴放好,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做完这一切,陈浮生拿着一朵狗尾巴草栽在蒹葭的坟前,说道:“蒹葭,你是我一辈子的狗尾巴草,我把你和娘葬在一块了,你问过我娘对你的评价,我说了你没信,你自己下去问娘,我会把你的日记拿给孩子们看的,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们,他们的娘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我会带着他们在每年清明的时候来看你的。” 傅颖站到陈浮生一旁,这次她不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没有去看陈浮生,站在蒹葭的坟前放声大哭,雨也伴随着这个铁娘子一般的女人痛哭而越下越大,傅颖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傻孩子,你骗了我,骗了最疼你的太爷爷,你为了他值得吗?”和傅颖同来的男人眼里也流出了泪。不管怎么样,傅颖也是蒹葭的母亲,母子连心,陈浮生比所有人都能清晰得感受傅颖的悲伤。 听着傅颖的痛哭,和陈浮生有关系的几个女人脸上都流下了眼泪,曹老太爷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这一幕,曹必胜这位一身匪气的老将军身体竟也不再那么笔直,曹野狐的眼角也泛着点点亮晶晶的泪珠,连张家寨的村民都被这一幕感染,都自发的站在后边低下了头,所有人连带老天爷都为那一朵狗尾巴草弯下了腰,没有荡气回肠,只有空灵肃穆,似乎连老天爷都在为这个女人的夭折而惋惜,大雨逐渐转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蒹葭的坟前,雨洒墓地,哀伤弥漫。 坚强如曹家女人的傅颖都流下了眼泪放声痛哭,谁能不被这一幕感动! 自古红颜多薄命!试问天下有几个红颜能如蒹葭一般,为一个男人,甘愿无名,为孩子,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许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当得红颜薄命这四个字! 竹叶青率先转身离开,叹道:“娶妻当如曹蒹葭!”那一抹胭脂红,被一个女子和那个背影折服。鸡鸣寺出现的小女孩看着这一幕轻轻的笑了,自言自语道:“澹台阿姨你输了曹姐姐一筹。”说完也转身离开。 当所有人都在为曹蒹葭默哀时,只有诸葛老神仙在看着蒹葭墓地的另一一旁,他知道那下边还有一个人在地下看着这一切,陈浮生和陈富贵两人喃喃道:“娘!” 陈浮生喃喃自语道:“娘,儿子不孝,没能在娘走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现在带着媳妇和孙子来看你了。”说完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发疯般的磕头,放佛要叫醒他们的娘,富贵轻轻的扶住自己的弟弟,这位天下无双的兵王眼睛也红了起来,说道:“二狗子,你这样会让娘难受的,娘走的时候没有怪你,一直惦念着你在南方不受冷受冻了,如果你这样她会在那边不安心的。”说完拉起了陈浮生,陈浮生的眼里血丝泛滥,放声喊道:“这狗娘养的老天爷。” 连诸葛老神仙都为这一股滔天怨念多动容,喃喃自语道:“老哥,生孙当如陈浮生,他不会辜负你的!”说完转身离开,老太爷并排,所有人都跟在了这两个老人身后离开,留给了陈浮生和陈富贵兄弟两祭奠他们的娘。 众人跟着两个人老人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土包前,诸葛老神仙仙风道骨,曹老太爷苍老的身体散发出一股铁血气势,不相上下,诸葛清明云淡风轻的说道:“曹兄,你也看到了,这个赌是不是你输了?”曹老太爷放声大笑道:“诸葛兄,这个赌我输的心服口服,我那宝贝孙女对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天下有人敢将一生荣辱付与一堆黄土,现在我信了,也只有他敢这么做吧?如果不是熬不到那个时候,我真不介意替亲家和蒹葭看着他的浮生走下去。” 诸葛老神仙吐了一口气,说道:“曹兄,你能有此亲家是你家姑娘搏来的,你就没有什么想和老哥说的?”曹老太爷笔直的身体将苍老之态一扫而空,对着那被雨水洗过的土包说道:“老神仙,凤鸣来看你了,当初不是你出手或许就没有我曹家,蒹葭是个好孩子,能嫁给浮生也算缘分,老神仙你在下边照顾着她,我活着一天就替你看着浮生那孩子,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去打赏他一份大大的前程,但保护他和孩子好好活着还是可以的,凤鸣不能给浮生那孩子一份荣华富贵,但富贵的前程在老头子死之前一定会安排的,也算我报答老神仙你那份恩情了。” 诸葛老神仙看着远处好像想起了什么,缓缓的开口道:“老哥如果不是那次气数散尽,跟本不需要你来照顾他的孙子。”曹老太爷或许是想证明点什么,扫了曹家人一眼问道:“那老神仙是怎么气数散尽的?” 诸葛老神仙眼神深邃的望着那个土包,缓缓开口, 道:“陈半仙这个名字一般人没有听过,但在整个中国老一辈中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建国后紫禁城外广场下面那些玄奥晦涩地繁琐布置都是出自他手,曹兄你也知道这些,至于气数怎么散的或许说出来会有一半人不信,传闻是给林大元帅算命气数散尽的,也还有给蒋介石算命气数散了,其实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狡兔死走狗烹,老神仙看的透彻,建国后在北京呆了一段时间,知道自己命中注定有一劫,带着唯一的儿子远走,踏遍整个中国,而唯一的儿子长大以后并没有如老哥所愿甘于平淡,而恰在此时李大先生找到老哥要他返回京城,老哥没有答应,但是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李大先生带回北京。” 曹老太爷点了点头说道:“此子就是现任李家家主。”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的蒋青帝和曹必胜是震惊,而其他不知道的人也从这寥寥数言中猜测到那个老神仙的能量,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老人?看着那个土包的众人都在暗自揣测这样一个老人为什么就埋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土包里,怎么就敢只刻一个陈浮生爷爷之墓? 第八十九章 跪求 亲人,兄弟,朋友,这在每个人的字典里都有不同的解释,没有对错,没有是非,只是各自的理解不同罢了。亲人,在陈富贵的世界里爷爷和娘死后就只有一个弟弟了,亲兄弟,诚如富贵对二狗所说,“如果我这当哥的不能保护弟弟,那我这哥当的算个球。”所以才有了陈富贵对着大半个江苏权贵的那番跋扈滔天,也才有了富贵大闹赵家的彪炳气焰,那不是兵王,也不是天下无双的陈富贵,只是一个肯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的哥哥。 而亲人这个字眼对于王解放来说那比躺在床上比荡妇还荡妇下了床比贵妇还贵妇的那些金丝雀笼中鸟都来的不靠谱,可有可无,但如果说兄弟,那对于王解放来说就是他的全部,兄弟不多,一个半,陈浮生顶多在王解放眼里算半个,这陈浮生也知道,那一个就是那个和王解放血缘关系比矿泉水都要来的稀释的表哥,也就是小爷王虎剩,仅仅因为有人骂了小爷一句就能让王解放用三年的时光把那个人的老婆孩子上了不说还想要拿回那件古董,这就是王解放为小爷这个表哥所能做的,如果有人拿枪狙击了二狗,那富贵会刨他们家祖坟,王解放确实没有富贵生猛,那有人拿狙击干了王虎剩,王解放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陈浮生知道,王虎剩也了解,可现在陈浮生正在娘坟前,小爷在瞻仰那位他师傅都顶礼膜拜的陈半仙。 张家寨陈家院子里,王解放好像在寻找什么,三间房的门都被王解放打开,并且仔细的搜寻了一遍,王解放看着阴霾的天空,喃喃自语道:“陈哥,你和小爷都是大局观很好的人,但我不是,如果我做错了什么,陈哥你要杀要剐随便,但我必须得为小爷做件事。”说完转身走出院子,来到他刚进村时看到的那几辆越野车旁,一个一个用手在后备箱敲了个遍,最终站在了中间的那辆越野车旁,想要打开后备箱,可发现后备箱居然锁着,王虎剩大将军说过王解放不是干大事的料,但鸡毛蒜皮的小事王解放可以做到极致,王解放确实能但得起这个评价,只见王解放在后备箱一阵捣鼓,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而王解放也没有弄出任何响动,打开后备箱,已经醒过来的熊子眼神再没有那份恶毒,只有迷茫,看到王解放的一瞬间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赤果果的求生欲望让王解放冷笑一声,王解放再怎么不能成大事也好歹跟着小爷掘金挖坟死人堆里混了十几年,这种眼神他见的多了,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如果把一个人放到一个漆黑的环境中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人陪,不出三天这个人就会崩溃,而熊子就在后备箱这个狭小的 空间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精神上的折磨和肉体的伤势已经让他崩溃,他再怎么成长也脱离不了那个纨绔的身份,注定他受不了不吃不喝还被人践踏的这份苦,一次的打击可以让他成长,两次的打击可以让他仇恨,蜕变,但这次的打击不会再让他蜕变,内心不为人知的那一份自卑和女性在这一天一夜的折磨中被彻底激发,人性的懦弱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这不能怪熊子,如果是刚被拎回来的那一刻熊子绝不会露出这幅姿态,他被富贵追上的那一刻就有心理准备,可是被抓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人管他,一天一夜的折磨那份心态早被磨的一干二净,所以在看到一丝光明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他露出了那份最原始的生存欲望,可看到王解放的那一丝冷笑的时候,熊子只能绝望。 看着王解放的那只手伸过来他本能的想要大叫一声来缓解那一份恐惧,可惜的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王解放的另一只手早已经掩了上来,把熊子的那一丝叫声逼在了喉咙,王解放冷冷的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只需要点一次头就可以了,我表哥是不是你开枪打的?”熊子没有说话,王解放另一只手抓起熊子的手咔嚓一声,折断了熊子的手腕,熊子一声闷哼,王解放的脸色依然冰冷,说道:“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熊子已经扭曲的脸点头,王解放冷冷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惹谁不可以,非要狙击我表哥,我这人不怕犯法,四处流亡逃窜的生活我也过了十几年,你只能怪你自己不上道。”说完一招手刃就砍在了熊子的大动脉上,熊子头一歪晕了过去。 王解放盖上后备箱,拎着熊子的身体走向山里,而在此时一条人影也接近了陈家,正是和赵老爷子同来的疯子,疯子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走向山里,手里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而疯子并没有着急去追,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下的脚印,来到那辆越野车前,打开后备箱,一滩血迹,疯子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盖下后备箱,转身向那条背影的方向快速跑动起来。 而此时的陈浮生跪在娘的坟前,陈浮生红着眼睛带着哽咽和颤抖轻轻的开口说道:“娘,二狗有媳妇了,给你带回来了,媳妇就是那个第一次来咱家要带富贵去当兵的姑娘,她为咱们陈家留下了种,如果你还活着就能抱上孙子了,我本来出去想让娘过上好日子,给富贵讨个媳妇的,可是二狗没本事,没有能接娘去上海看看,更不用说过好日子了,原本打算攒够给娘买房子的钱的时候,就回来带娘去上海住,可是娘你没等上我回来看你一眼就走了,你嘴上说不怪二狗,其实心里还是怪的,是二 狗没本事,娘,我给你磕头了。”说完用能听得清的声音磕了三个响头,富贵没有拦着,这个大个子站在一旁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打转。 而在远处一个小女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身离开,在更远处一抹胭脂红看着这个背影转身,决绝。 陈浮生掏出一根烟点燃,说道:“富贵,你说娘会怪我这么晚才回来看她吗?”富贵摇了摇头,就这样兄弟两一个问一个摇头或者点头,一个老人慢慢的走向两人,陈浮生对着富贵问道:“富贵,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就是个祸害,祸害了那个老头祸害了娘,祸害了你,祸害了蒹葭,我上辈子作孽了吗?”富贵这次没有再摇头,轻轻的抓起娘坟前的一把土,说道:“二狗子,爷爷说过你命途多舛,我一直记得爷爷在挺过大年30死的那时候让我照顾好你照顾好娘,如果你是个祸害爷爷会受着那么大的苦挺过年30?会在死之前还不忘让我照顾好你?娘会在临死前都惦念着你受冷受冻?你苦,哥知道,可这些话要被娘听见会在下边不安心的,说谁是祸害哥也相信,可说你,我不信。” 赵老爷子并没有跟着诸葛老神仙他们离开,而是站在远处,自然将兄弟两的话都收在了耳朵里,叹了一口气上前,说道:“老头子知道不该这时候来打扰你们兄弟,可是我是孩子的爷爷,我没有那个老人的气度和对孙子的那份心,但也总得出来说两句。”陈浮生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而富贵见过赵老爷子,自然也不陌生,陈浮生对着坟墓喃喃自语道:“娘,二狗晚上再来看你。”说完起身对着赵老爷子说道:“我们去那边说。”赵老爷子明白兄弟两不想打扰他们的娘,转身和陈浮生并排离开。 赵老爷子边走边开口淡淡的说道:“浮生,老头子不是要为孙子解释什么,我知道那孩子从小娇生惯养,无法无天,是我管教无方,这次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只希望你能留他一命。”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赵老爷子,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他是拿狙击枪想要干掉我兄弟,我那兄弟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是死是活,如果换成您,您会放人?” 赵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否让我见见你那位兄弟,一命偿一命的事情老头子我懂,怎么样?”赵老爷子已经看到了王虎剩能站了起来,他才敢说这番话,陈浮生看着赵老爷子说道:“姜还是老的辣,那如果我不一命抵一命呢?好像我记得私自动用枪支就够判十年的了,再加上杀人未遂,不是死刑,可无期总够了吧?” 赵老爷 子笑了一声,开口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老头子能办到的一定会办,不能办到的我尽力去办。”陈浮生说道:“这个我说了不算,他打伤的是我兄弟,你得和他说,赵老爷子你已经习惯了用钱用权解决任何事情,可我一个农民没到那个境界,做什么都得讲个良心,我兄弟对我的恩情我陈浮生这辈子都还不清,如今有人用狙杀他,我去凭这个换你赵老爷子一份人情?” 这时候陈庆之已经扶着王虎剩来到了这边,吴煌和谈心跟还有蒋青帝跟在后边,陈浮生迎了上去,在另一边扶住王虎剩大将军说道:“你的小命要紧,刚能站起来就淋雨,你是不是不想活着看我了?”王虎剩看着赵老爷子说道:“浮生啊,我这不还没死么,能让赵家老爷子欠你一份人情是件好事。”陈浮生不聪明,但也听出了虎剩的意思,摇了摇头,他知道虎剩是为了他好,说不感动是假的,开口说道:“虎剩,这次熊子对付的是你!” 蒋青帝狰狞着面孔开口说道:“那个熊子必须得死,他不仅是要虎剩的命,还对富贵哥开枪,老子要让他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说完冷冷的看了吴煌和谈心一眼,陈浮生望向富贵,富贵摇了摇头,对着蒋青帝说道:“你再敢胡说老子打断你那条腿。”蒋青帝没有再说话,但陈浮生也明白了大致怎么回事。 眼神玩味的看着赵老爷子说道:“赵老爷子,我想听听您的意思。” 赵老爷子已经听明白了蒋青帝的话,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老爷子没有说话,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对着王虎剩说道:“我只是一个孙子的爷爷,我再怎么管教无方,他也是我孙子,求你放他一命,老头子定当感激。”这就是赵老爷子,能当得上上海市二把手靠的不仅仅是身后人的帮助,还有这一份审时度势,吴煌和谈心看着赵老爷子跪下,过去立即扶住了老爷子,吴煌看着陈浮生说道:“浮生,有什么回去再说。”陈浮生望向王虎剩,王虎剩大将军点了点头。 第九十章 放人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种感情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而不会凋零,那或许只有亲情吧,辉煌如当过上海市二把手的老人都得为自己孙子去跪一个平时怎么都不会看上眼的人,当然有赵老爷子的审时度势,但也确实是赵老爷子对孙子的那份感情,如果不是为了赵家那一脉单传,当过上海市二把手的赵老爷子绝不会跪的这么决绝,看着赵老爷子跪下,陈浮生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疯癫老头的模糊身影,王虎剩看着陈浮生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兄弟又想起了那个地下的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吴煌说道:“吴少,你把老爷子扶起来吧。”吴煌对着谈心使了个眼色,可谈家大小姐好像没看到一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吴煌对着赵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起来吧,我和谈心也是熊子的朋友,我们不会让熊子死的。”赵老爷子看了吴煌一眼,起身说道:“这事与你们没关系,你们不要插手,老头子我今天来不是要干什么,只是以一个爷爷的身份来讨孙子一条命,仅此而已。”王虎剩大将军衰弱的说道:“老爷子,同来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你的同伴呢,出来让我们见见吧。”这就是王虎剩走南闯北沉淀下来的阅历,一语中的。 赵老爷子苦笑一声说道:“和我同来的人你们应该不少都听过这个人,他应该是为了还老头子我一份情去找我的孙子了。”陈浮生眼神阴沉不定的看着赵老爷子,说道:“赵老爷子,这就是您的诚意?跟我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套?”富贵已经和蒋青帝转身跑向那一辆越野车,赵老爷子摇头说道:“老头子我并无此意,否则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但那总归是我孙子,如果你不肯放人呢?”能当得上上海市二把手的赵老爷子确实不仅仅是靠运气,就冲这一番话就可以看出一个老人的心思缜密程度,这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如果可以求的来陈浮生放人,皆大欢喜,如果求不来疯子已经带人回了东北,以后的事情那只能留给以后解决。 吴煌看着陈浮生说道:“浮生,借一步说话。”陈浮生和吴煌来到离众人一段距离的地方,吴煌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说道:“浮生,我算你半个兄弟或者顶多就是个朋友,你也不用否认,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说你想和我交朋友利用我也无妨,人么,怕的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我没有什么不痛快,好事,可是我和熊子也是朋友,不瞒你说关系也说浅可浅说深可深,赵老爷子能升为上海市的二把手上边也有人,只是如今退了,这条线不那么牢靠了,但还在,而我爷爷和赵家老爷子也算老相识了,大 致听过赵老爷子在东北呆过一段时间,具体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东北搭了一条线,我不是在虚张声势也不是劝你怎么样,怎么做你心里早有想法了,我没有试图要改变你的想法,但我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陈浮生掏出一包烟递给吴煌一根,自己也掏出一根,给吴煌点燃,自己的并没有点,摇摇头说道:“你这话言不由衷了点,不把你当兄弟我会让孩子认你做干爹?不说其他,就冲你当初我刚到南京那会你没有整我,我就真的感激你,如果那时候你要整我,我只有再次逃窜的命,那四杯酒和那次拍卖会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是个农民不假,但我知道谁对我好一点我不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我也得时刻惦记着那份情,利用不利用的大俗但也确实当得大雅,都那么回事,交朋友就是为了以后的路更宽,这没错,至于熊子的事情不是我不给吴少你面子什么,有些东西或许你理解不了,我不是不想让赵家欠我一份人情,能得赵老爷子的一份人情我在上海的阻力就会少很多,这是大实话,可是虎剩对我的情分别人不知道我自己记着呀,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他什么,我不聪明也没有好家世,能和他们做兄弟已经是我的荣幸了,我还能真把他们当成下人一样对待?那我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吴煌知道陈浮生说的是实话,就是他自己也确实感觉到为难,考虑了一下说道:“富贵救了谈心一命。”吴煌是聪明人,陈浮生也马马虎虎算个聪明人,懂了吴煌这个意思,二狗最大的心愿就给富贵找个媳妇,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吴煌不是圣人,他喜欢谈心他承认,说出这句话他心里也有点小纠结,但是吴煌不愧是吴家的接班人,有这份度量也考虑到了这里的利害关系,还是说了出来,如果可以救熊子一命还可以和陈浮生的关系更近一步,至于谈心和富贵那是感情问题了,喜欢谈心的人不多,但绝对不算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谁能让谈心魂不守舍,可富贵做到了这一点,吴煌自认比不上富贵,所以就说了出来,如何取舍这是陈浮生的事。 陈浮生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事情确实复杂了点难为了点,说道:“吴煌,这事我再考虑考虑,看看虎剩的意思再听听富贵的想法。”吴煌点了点头,两人走回那座破落的院子,赵老爷子谈心富贵蒋青帝都阴沉着脸色,只有王虎剩大将军和陈庆之的脸色没有变,陈浮生看着几人的脸色问道:“富贵,怎么了?熊子不见了?”富贵点了点头,陈浮生望向赵老爷子说道:“人你已经带走了?”赵老爷子摇头,说道:“如果是我的人带走的话那应该会有人通知 我的。”陈浮生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说道:“难不成他自己跑了?消失了?”王虎剩看着陈浮生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王解放那狗犊子把人带走了。” 陈浮生扶着王虎剩回到房间将众人拦在门外,房间里只有躺着的林巨熊和王虎剩陈浮生三人,陈浮生开口说道:“虎剩,熊子该不该死?”王虎剩大将军没有了以前的犀利,虚弱的身体经过雨淋能站着就是个奇迹了,艰难的开口道:“说实话,我知道有这么一劫,我作孽太多,就当是积点德好了,还有就是赵老爷子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引出的肯定是个通天大人物,我还没死,让他欠你一份人情是好事,对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大帮助。” 陈浮生看了王虎剩一眼拿着的烟没有点燃,说道:“虎剩,你不用为我着想,你大度能放熊子一马,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至于富贵哥,那是我欠他的,给他找媳妇我另想办法。”王虎剩挑了挑眉,说道:“哦?莫非是和吴煌同来的那位?”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姑娘能配的上富贵了,水灵的一塌糊涂。”王虎剩眯起眼睛笑着说道:“放了熊子,这个场子你要放不下等去了上海再找回来。”声音掩不住的疲倦,陈浮生确实感动,王虎剩大将军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着想,揉了揉脸,把王虎剩扶到炕上躺下,沉声说道:“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你放心,这一枪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说完走出房间,这时候看向谈心的眼光就不是赤果果男人欣赏女人的欲望了,成了纯粹的弟弟看嫂子的味道,越看越高兴,嘴角都扯起一个弧度了,蒋青帝看着陈浮生的这番作态就想起上了战场的富贵哥,无往不利。 陈浮生看着赵老爷子说道:“赵老爷子,我不欠你家熊子什么,但我哥大闹你赵家确实让熊子有报复的理由,我也不能说什么,既然我兄弟都答应你放人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人你可以带走。”说完别有意味的看向谈心,继续说道:“放人可以,但谈家大小姐那次让人带走我哥,总得给个说法,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谈心冷冷的看着那个得意猖狂的陈浮生淡淡的说道:“是我做的,有什么你大可以找我。”这就是谈家大小姐的底气,尽管陈浮生现在也人模狗样,但在沿海一带根深蒂固的谈家还真不把一个陈浮生放在眼里,陈浮生四川变脸似的露出一个憨傻笑容,道:“这个好,这个真好!”对着赵家老爷子说道:“我放人,但现在人不在这,我们只能等,怎么样?”赵老爷子露出一丝担忧,说道:“好,只要你答应放人就好。”富贵从来不会对陈 浮生的决策提出异议,对着蒋青帝说道:“让老虎带人去山里找,脚步应该是向山里去的。” 而此刻在山里,疯子已经追上了王解放,疯子见过一次熊子,看到王解放手中拎着的正是赵老爷子的孙子,没有片刻停留,揉身而上,疯子能被称之为纳兰手下的头号战将不仅是因为头脑过人,更重要的是武力值相当生猛,此刻知道说什么都不如暴力解决问题来得直接,有时候暴力是决绝问题最直接有效的法子。疯子走的不是阳刚路线,相反还有点咏春的味道,看着疯子冲过来,王解放扔下熊子迎了上去,王解放资质有限,虽然跟着尉迟老爷子练过正宗的拳法,凭着辛苦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还是被周小雀捅了四刀,他的武力值绝对不可能和疯子相比,王解放走的是阳刚路线,疯子走的是阴柔路线,以柔克刚,确实有道理。 王解放的拳路被疯子彻底封死,也就是王解放这个狠人,抗击打能力强,挨了疯子几下都没有绕过过熊子退后,疯子或许是觉得被这么个人挡下他,有点难堪,身体一转气势暴涨全力出手,王解放依然如标枪一般不肯退让,被疯子的拳头如暴雨般砸在了胸膛上,疯子得理不饶人,一只手顺势下滑想要彻底作废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王解放左脚旋转,身体剧烈的转身加速后撤,之后猛然拉回身体弯腰转身一气呵成,撞向了疯子,疯子见识过猛人,看到这招的时候就知道这才是杀招,撤身横肘,准备硬抗这一招,咔嚓一声,疯子的关节折断,王解放已经势尽,这是富贵教他保命的一招,贴山靠加劈挂掌,王解放使不出那份霸道,但也能让疯子吃点苦头,富贵说过这招不能乱用,再加上王解放刚才依然受伤,用这招就是在找死,被疯子的肘击击打在了肩膀上,已然晕厥,疯子摇头面目狰狞的说道:“老子本来不想惹上这个麻烦,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就要做掉王解放,突然听到一丝声响,疯子不傻,知道有人接近,立即抄起熊子飞快的跑向另一侧。 疯子撤走的时候老虎已经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刚才打斗的地方,看着躺在地上的王解放,老虎沉声道:“你们几个就在附近搜索,我带人回去。” 第九十一章 落幕? 老虎把昏迷的王解放带回时,陈浮生的脸已经阴沉了下来,眼神冷冷的盯着赵家老爷子问道:“赵老爷子,这就是你的杰作?”说完望向富贵说道:“富贵,带解放进去看看伤势严不严重,庆之,你和孔道德还有樊老鼠去村口截下那个带走熊子的人,一定要留下他。”曹蒹葭说过一个人的胸襟气度决定一个人的格局,如果没有,装也要装出来,陈浮生自认不是那种心胸开阔的人,确切点说他就是狗咬他一口,他不能去咬狗一口,但也要拿板砖拍狗一下的人,让他忍下这口气,放走熊子,陈浮生确实做不到,尽管他答应了赵老爷子放人,说话算话那得看对什么人,现在的陈浮生确实有把熊子作废的冲动,因为一个熊子伤了两个自己人,他很恼火,但还是压下心中的火气对着吴煌说道:“吴煌,不是浮生不上道,你也看到了。”吴煌叹了一口气,知道此事确实难了了,点了点头。 陈浮生转身走进房间,富贵正在给王解放查看伤势,陈浮生问道:“怎么样?严不严重?”富贵没有说话,王虎剩大将军躺在炕上说道:“死不了,这狗犊子命硬的很,浮生,你不要管他,放人,我能看得出出手的是个高手。”陈浮生阴沉着一张脸狠狠的揉了一下脸,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交代,解放这是第二次在我手里受伤了,上一次的我没脸跟你说,这次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留下他。”王虎剩大将军本能的想要甩一下他的绝世风情,可惜身体虚脱,没动就疼的唧唧哇哇叫开,说道:“二狗子,你不要跟我扯这jb有的没的,解放死不了,这我知道,以大局为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咱好歹也等个一年半载。” 陈浮生眼睛泛红,摇着头说道:“你好好养伤就行,我再不作人也不至于拿解放的命去换这份人情。”王虎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浮生,我没什么本事,现在你已经有根基了,我呆在你身边也算拖累吧,帮不了你什么,但这次你得听我的,如果不出我所料,对解放出手的人应该是东北黑龙江人,你说在东北黑龙江谁最通天?”陈浮生悚然动容,难道是那个传奇人物? 陈浮生疑惑的问道:“赵老爷子能引出纳兰王爷?虎剩你唬我吧,纳兰王爷那可是东北三省响当当的人物,赵老爷子和他有交集?”富贵记住了这个名字,纳兰王爷。 王虎剩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如果不出我所料,熊子的爷爷曾经是上海市的二把手,如今你也知道中国zf现在分几个派系,而上海派和江苏派是实力最强的两个派系,除此之外,军区这边 应该能量也不弱,不过八大军区好像也并不团结,依附于这两个派系,能当上海市的二把手能量应该不弱,至少上边有人,而纳兰经纬好像势力大部分分散在北方,按理说两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可这里边的门道应该到了曹老太爷那个位面的人才清楚,上海派的国家领导人好像基层都曾在北方呆过,北方是资源大省,经济派的当然主抓北方,而纳兰这个姓在东北现在隐性埋民了,以前可是响当当的家族,你说如果培养代言人培养什么人好,当然是这种看上去没落但能量不小的家族做代言人。”说完这番话的王虎剩大将军已经咳出了血,陈浮生看着王虎剩咳出血,说道:“你先躺下吧,这件事情我再想想。” 陈浮生走出门口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纳兰王爷,通天人物啊!” 他不奇怪王虎剩怎么知道这些,走南闯北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接触过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物,王虎剩那份沉淀和阅历远不是陈浮生可比,纳兰王爷是陈浮生少年时代的偶像,现在接触了社会这个大染缸熏陶的他知道纳兰的那份能量多重,现在的他根本不能望其项背,想到这陈浮生叹了口气,可眼神依然不可理喻的执拗和倔强。 看着吴煌和蒋青帝说道:“吴煌,青帝,我们去村口看看。”说完一马当先向村口跑去,当三人跑到村口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陈庆之三人,陈浮生顺着村口的路望去,只见陈庆之三人追着一个人跑向七八辆越野车,陈浮生看着那几辆越野车,眯了眯眼睛,喊道:“庆之,不用追了,放人走。”陈庆之三人停下,等着三人,陈浮生近前,看到樊老鼠手上拎着一个人,正是熊子,问道:“怎么回事?” 孔道德开口说道:“来人是纳兰王爷手下的头号战将郑小峰,绰号疯子,当我们到村口的时候他已经跑出村口,好像一只手受了伤,手中拎着一个人,庆之用一块石头砸中疯子的另一只手,丢下熊子,疯子跑了。”陈浮生心里暗自震惊,没想到居然真是纳兰的人,但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沉声问道:“熊子怎么样了?”樊老鼠开口道:“没挂也快断气了。”陈浮生松了一口气,说道:“带上熊子回去。”说完转身,几人跟在身后回到张家寨。 回到陈家那所破落的院子的时候,诸葛老神仙曹老太爷一伙人已经都在门外,曹老太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富贵我带回北京一段时间,等过两天陪野狐一起回北京,怎么样?”陈浮生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太爷爷,你尽管带回去, 我们家富贵留在南京也没多大出息,能跟着您是他的福气。”陈浮生明白能跟着老太爷是天大的荣耀,一不小心就真能混个将军当当,那无疑比他自己出息要来的兴奋。老太爷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曹野狐说道:“你留下等过几天和富贵一起回来。” 说完看着诸葛老神仙说道:“诸葛兄,咱们一起走如何?”跟在诸葛老神仙旁边的张三千看着陈浮生一脸的不舍,叫道:“三叔!”陈浮生摸了摸张三千的脑袋说道:“三千,跟着老神仙好好学本事,你富贵叔出息了,你也出息了,咱们就不会被人瞧不起了。”张三千抬头看着陈浮生使劲点了点头,眼睛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心疼三叔还是不舍。诸葛老神仙对着曹老太爷说道:“好,我们一起走!”说完一行人离开,临走的时候和傅颖同来的男人看着陈浮生的眼神明显多了丝赞赏,而傅颖看着陈浮生的眼神也不再冰冷,多了一丝复杂的味道。 黄丹青一脸慈祥的对着陈浮生说道:“浮生,我和老头子也该走了,你能有那样一个爷爷和娘是你的福分,孩子还是我先带回南京吧。”陈浮生说道:“阿姨,你和干爹路上注意安全!”钱子项看着黄丹青和裴戎戎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片笑容说道:“走吧,浮生过两天就回来了。”说完转身带着黄丹青和裴戎戎离开,而高傲精致到骨子里的裴家女人走的时候看着陈浮生的眼神谈不上复杂也谈不上玩味,但似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当一辆辆钢铁猛兽带着轰鸣声离开张家寨的时候,陈浮生看着几辆车远走喃喃自语道:“爷爷,浮生回来看你了。”伴随着轰鸣声张家寨村民也散去,围绕着的话题都是有关那个陈二狗的,谈不上唏嘘感慨,但都心有戚戚焉,在这个比较单纯的世界中他们看着那个男人埋葬妻子的那一刻心里都为这个男人感到叹息,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的,不多也不少吧,或许是因为嫉妒,总之这几辆车的离开带给张家寨村民的有对那个二狗子羡慕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但惟独没有指着脊梁骨骂牲口骂没出息的,这算不算一个冷笑话?或许只有躺在地里的那个疯癫老头和那两个为陈浮生默默付出的女人知道吧。 留在场的还有陈象爻陈圆殊谈心这三个女人,陈浮生看着陈圆殊那张让人分不清年龄的脸说道:“姐,你带着象爻回去吧,这地方粗糙,不适合你们住。”陈圆殊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喜欢这个地方,呆一晚上再走。”陈浮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不可能扛着陈圆殊离开吧。 说完转头 看着还在等着的赵老爷子说道:“赵老爷子,你的孙子在这,人你带走,希望你能管好他。”说完没有再看赵老爷子一眼走进房间,蒋青帝欲言又止,丝毫不掩饰仇恨的眼神看向赵老爷子手中的熊子,嘴角挂起一副冷笑。 吴煌看着陈浮生放人已经大致猜出了怎么回事,对着赵老爷子说道:“赵爷爷,我送你回哈尔滨吧。”老人点了点头,吴煌扛起熊子放到那辆别克君威车上,等赵老爷子上车,谈心脸色没有丝毫波动,转身上车,别克君威离开张家寨。 樊老鼠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没有人知道他在熊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陈浮生进入房间,看着富贵问道:“解放怎么样?”富贵点了点头,道:“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过解放身子骨好,弄几幅中药,修养几天就好了。”陈浮生坐到炕上,看着王虎剩说道:“我把熊子放走了。”王虎剩大将军的脸色没有变,看着陈浮生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熊子死了你现在的力量能承受的住纳兰王爷的打击?” 陈浮生苦笑一声,说道:“人我已经让他带走了,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王虎剩大将军脸上闪过一丝感动。 随着赵老爷子带着熊子的离开,这场不知道该称为悲剧还是喜剧的葬礼算是落下帷幕了吧? 上了越野车的疯子脸上一片狰狞。 第九十二章 回哈尔滨 疯子是个狠人,这在整个黑龙江道上是被公认的事,一个是因为他对待敌人的手段残忍,另一个就是他对纳兰王爷始终忠心不二,这是件很让人费解的事,毕竟在这个现实到恶心的社会义气是不能当饭吃的,为了一千万卖老婆的人海了去了,更不用说出卖兄弟的,不是没有人试图收买过疯子,出的价钱不是一千万,而是比十个一千万都多的多的数目,可最终出价的人被疯子扔进了黑龙江,都说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所受的诱。惑不多,奇了怪的就是疯子从始至终没有哪怕对纳兰起过一点异心,不少人都在揣测,知道其中原因的或许能用一只手数得过来吧。 疯子的过人之处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对纳兰的忠心,这年头光忠心不办事是不管用的,而是疯子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隐忍蛰伏也远非常人可比,能屈能伸,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他今天的地位,所以当他看到三人追出的时候疯子没有逞一时威风,一个是因为他身上带伤,另一个就是他发现来人身手矫健,所以带着熊子立即跑向自己的越野车,只要上得了自己的越野车,三人即使身手再好也注定抢不回熊子,除非那五辆挂“沈y”牌子的主人出手,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从他手上拎不走熊子,可惜的是疯子受伤,一时大意被陈庆之击中另一只手将熊子扔下,明知道自己转身也抢不回熊子的疯子没有丝毫犹豫,上了自己的越野车。 上车的疯子脸色狰狞恐怖,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看着疯子受伤,沉声问道:“峰哥,谁干的,我带人去剁了他。”一口豪放的东北口音就可以知道此人绝不是那些街头混混可比,否则也不可能出口就要剁人。疯子眼神冰冷,说道:“能从我手中抢人的人不多了,有也就是那几个能排的上号的人物了,这个面子折了我以后就不用混了,打电话查两个人,一对兄弟,好像是土生土长的黑龙江人,叫陈浮生和陈富贵,看看什么来头?”谋定而后动,不急不躁,这才是一方大将。 就在疯子的手下打电话查两人的时候,五辆越野车驶出,疯子见过这五辆车,吩咐旁边的大汉说道:“让车辆让开。”说完脸上浮起了一丝冷笑,喃喃自语道:“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五辆越野车驶过疯子的车辆旁边时疯子明显感觉到中间一辆车上有人在看他,车速太快,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疯子不放心的叮嘱旁边的大汉道:“查的越仔细越好。”疯子在车上叼起一根烟看着五辆车走远后两辆奥迪q7也从身边驶过,说道:“不是猛龙不过 江啊,在黑龙江,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说完闭上了眼睛,靠在后座。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候旁边的大汉说道:“峰哥,查到了,陈浮生,祖籍东北黑龙江,如今在南京混得风生水起,是钱子项的代言人,熊子枪击的是在盗墓行业被称为榜眼的王虎剩。“疯子顿了顿问道:“他父亲是什么人?背景怎么样?在军界有什么关系?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疯子一口气抛出了这么多问题,但每一句都问到了点子上,旁边的大汉眼神崇拜的看着疯子回答道:“父亲查不出来,具体背景南京那边在调查,应该最迟晚上就会有消息。”疯子点了点头说道:“让南京那边查仔细点,有关资料越详细越好!”旁边的壮汉点了点头。 疯子继续问道:“陈富贵呢?”大汉说道:“具体的查不到,只知道是07年入伍,两个星期前刚晋升为中校,详细资料正在调查。”疯子皱了皱眉,旁边的大汉立即说道:“陈富贵的档案至今都被军区列为机密,没办法查到,能知道的就是外围消息,还有就是他和蒋青帝林巨熊三人大闹赵老爷子家,事后军区几位大佬并没有责怪三人,这一点很奇怪。” 疯子一只手拿着烟盒把玩,闭上眼睛说道:“似乎这兄弟两个很不简单,可仅仅是一个苏南钱子项的代言人和中校的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两人背后的人怎么样?”旁边的大汉没有说话,掏出烟给疯子点上,疯子睁开眼睛说道:“人是我弄丢的,在黑龙江还没有人敢从我手中抢人。”疯子确实是疯子,说完对着旁边的大汉说道:“带人进村。”话音刚落一辆别克君威就开到了疯子的越野车旁,车上下来的是赵老爷子,看着赵老爷子疯子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说道:“老哥,小峰把人弄丢了。”赵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鲲鹏在车上,你让人抬到你车上,马上赶回哈尔滨,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赵老爷子说完转头望向吴煌说道:“吴煌,谈心,你们回去吧,老头子谢谢你们了!”说完不等吴煌和谈心说话就上了越野车,吴煌和谈心对视一眼,苦笑,上车,返回张家寨。 赵老爷子上车后疯子问道:“老哥,这次的事情怎么办?”赵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鲲鹏要没什么大碍的话就算了,你和纳兰的心意老哥知道,不过那两个年轻人身边的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善类,我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头子就不和他们动手了,就当我欠他们一份人情吧。” 疯子摇了摇头说道:“老哥,那我们先回哈尔滨为鲲鹏找个医院。”说完对着前面的司机 说道:“回哈尔滨。” 吴煌和谈心回到张家寨的时候,陈浮生正在村子里窜门,几家都是帮他那疯癫爷爷和娘抬过棺的人,陈浮生拿着钱和在哈尔滨买的食物,好烟,好酒一家一家的拜访,没有遗漏,他只是一个永远记着别人对他好的人,对于那些不待见他骂他狠崽子不作人的村民和那些乡镇犊子陈浮生从来没有服软过,但是对那些曾经给过陈浮生帮助的人陈浮生确实在心里记着一本帐,在没有回到张家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哪家该送多少哪家该送什么了,一圈转下来,跟在身后的陈圆殊的心仿佛被什么撩拨了一下似的,似乎习惯了在商场勾心斗角和在家里也不和睦的情况下陈圆殊忘记了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忘记的不止是陈圆殊,还有很多人,比如那些出息了忘记爹娘嫌老子娘丢人的人,这世界上狼心狗肺的人海了去了,陈圆殊其实还算不错的。 一个时刻心怀感恩的人应该要比那些拍着胸脯说自己良心没有被狗吃但却做着丧尽天良勾当的人注定要来的可贵吧? 当一圈张家寨转下来的时候,陈浮生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比刚从女人肚皮上跑下来都来的开心,陈圆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打趣道:“浮生,以前发现你挺狼心狗肺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良心了啊?姐帮了你那么多也没见你给过姐什么。”陈浮生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姐,其实是你不要,如果你要的话俺不介意以身相许的。”陈圆殊脸颊闪过一丝红润,可陈浮生没有看她,说完这番话的陈浮生刚好看到吴煌和谈心下车,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小跑了过去谄媚的对着吴煌说道:“吴煌,可不可以给我讲讲熊子开枪那段。”明明叫的是吴煌,眼睛看着的却是谈心,傻子都知道陈浮生什么意思,吴煌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谈心依旧八风不动,至少脸上如此。 陈浮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继续问道:“熊子怎么样了?”吴煌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问谈心吧。”陈浮生望着谈心谄媚的问道:“熊子怎么样了,能告诉我吗?”谈心淡淡的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应该比我清楚吧。” 当七八辆越野车快进入哈尔滨的时候,前边一辆车猛然停下,后边的一辆车差点撞了上去,前边一辆车上火急火燎的下来一个年轻人喊道:“峰哥,赵老爷子的孙子醒了。”中间的一辆车上疯子跳下车,赵老爷子跟着下车,问道:“怎么回事?”年轻人说道:“我们刚才在旁边看着,可突然他一声大叫,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赵老爷子立即跑向那辆车,疯子 紧跟着,打开车门,熊子双手乱抓,喊道:“我站不起来了,我站不起来了!”赵老爷子摸着熊子的头心疼的说道:“好孩子,忍忍,我们马上就到哈尔滨了,去了医院你就可以站起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一个曾经是上海二把手的气势,疯子说道:“老哥,我看看。” 赵老爷子侧身,疯子上车,抓住熊子的一只手顿了有一分钟,脸上的表情奇怪的说道:“鲲鹏的脉搏虚弱,但好像有什么阻碍着一样,具体情形等回到哈尔滨再说。”赵老爷子的脸色也变了,问道:“怎么回事?”疯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猜测,等回去再证实看怎么回事。” 赵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一脸的心疼,疯子说道:“老哥,我们先去医院,看怎么回事?”说完拉着赵老爷子上车。 第九十三章 纳兰王爷 哈尔滨一家民营医院内,疯子面无表情的抽烟,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寒让周围的空气都有点沉闷,赵老爷子双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突然医院外一阵骚动,疯子冷眼看了一下外边,对着旁边的一个壮汉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大汉刚走,医院的走廊一瞬间陷入死寂,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刚走进来的三个人,疯子转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来人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刚走的大汉,另一个相对而言身材并不高大,相反还有点消瘦的感觉,但周围似乎笼罩着一股神秘气息,一米75多点的身高,披肩长发,头似乎从来没有抬起过,一身宽大的黑衣,没有人能看出他是男是女,像极了《诛仙》里的巫王,这并不是让所有人奇怪诧异的事情,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两人只是跟在一个人身后,疯子身边的大汉一脸的兴奋激动,眼神中不含任何杂质的崇拜,似乎能跟在此人身后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疯子将刚点燃的烟扔掉,快步走向来人,低声叫道:“王爷!”刹那间好像整个医院都被这一个称呼和这个男人震撼,似乎连呼吸都有点沉闷,在东北能让疯子叫王爷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纳兰王爷,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才能让疯子心甘情愿为之卖命。 纳兰经纬,东三省的天字号巨枭,堪比当年的乔四爷,乔四爷猛不猛,东北人最有发言权,不管黑白两道,提起乔四爷都一脸尊敬,能被中央政治局常委亲自下令抓捕的黑道大佬乔四爷是第一个。纳兰经纬是继乔四爷之后又一个在东三省黑白两道如日中天的人物,能被称一声王爷在现在的东北只有一个,那就是纳兰王爷。 提起纳兰这个姓,在东北老一辈人口中也是津津乐道的事情,满清皇帝都出身东北,而在康熙年间最著名的两党之争中其中有一位就姓纳兰,正是纳兰明珠,也就世人口中的明相,至于纳兰经纬是明相的第几代子孙,这些都无从考究,但疯子知道一点,这个王爷称号是一个照顾了纳兰经纬30年的老仆人叫的,而疯子这条命就是从老仆人的手中捡回来的,纳兰家族隐姓埋名多少年,早已经被东北人淡忘,但是疯子经过那次以后才知道一个繁衍上百年的家族能量到底有多大,而这个家族的某些人在军队,政界,商场都以另一个名字混的风生水起,这也是疯子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想过要背叛纳兰的一个原因吧。 纳兰王爷这个名字响彻整个东三省的时间并不长,但谁也不知道期间纳兰王爷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纳兰的智力值武力值只有那些领教过纳兰手段的人知 道,可惜那些人要么死了,要么消失了。疯子算寥寥几个知道纳兰手段的其中之一,而他跟了纳兰也是由于那次杀了那个黑道大佬后,疯子被各方势力追杀,疯子逃到黑龙江一个农村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纳兰和老仆人,老仆人出手解决掉了当时追杀疯子的人,救下疯子一命,疯子跟着两人回到吉林,跟随老仆人叫纳兰为王爷,两人一次在长白山碰到一头500斤的野猪王,疯子不小心被野猪拱伤,纳兰出手用一把疯子从没有见过的刀将500斤的野猪斩杀,背着疯子送到老仆人那里,又救下了疯子一条命。 疯子从此死心踏地跟着主仆两,后来再没有道上人物追杀,疯子知道这是有人暗中相助,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背叛纳兰,而赵老爷子正是那时候被贬吉林,赵老爷子无意间结识两人,而在老仆人死后的葬礼上赵老爷子见到了几个通天人物,从此搭上这条线,调离吉林后动用关系将疯子在哈尔滨的事情彻底解决,纳兰知道是赵老爷子做的,告诉了疯子,从此疯子欠下赵老爷子一份不算人情的人情。 而赵老爷子搭上那条线后也平步青云,也就是这时候疯子出山,纳兰为老仆人守孝,当时东北三省的黑道群龙无首,于是疯子就在黑龙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纳兰为老仆人守孝期满,出道,至此,这个名字开始在东三省大放异彩。 如果王虎剩听到这番话或许会吃惊,纳兰并不是某位大佬的代言人,而是几个大佬的代言人,好像关系还不浅。 纳兰王爷,一颗光头,一米8的身高,没有如富贵般的魁梧雄壮,但也并不是和陈浮生一般消瘦,一身泛着古朴意味的唐装将匀称的身材凸显出来,比富贵和陈浮生多了一丝世家子弟的底蕴,嘴角上扬噙着一丝恣意杀伐的匪气,但站在医院的感觉却如山一般沉稳,不知道是岁月的沉淀还是人到中年的内敛,三种气质似乎很矛盾,但在纳兰身上却并不明显,正是这一丝并不凸显的矛盾让纳兰身上还略微沾染了身后黑衣人的一点神秘气息,站在都是满脸彪悍的东北爷们中间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扬,又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犹如众星拱月,风范十足!这样的气势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而这样的男人又受多少女人喜欢,大概只有天知道。 纳兰王爷对疯子点了点头,走到赵老爷子面前将嘴角的弧度收敛,问道:“老哥,怎么回事?”赵老爷子回过神看到男人脸上多了一丝恭敬,但并不明显,说道:“鲲鹏以后只能在轮椅上过了,刚才医院检查出那孩子的脊椎神经不知道被什么人做了手脚,神经坏了。 ”纳兰王爷淡淡的看了疯子一眼,说道:“老哥,人是在疯子手上出的事,他会解决的。”说这话没来由的让人感到一股沉闷,疯子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走出医院。 疯子的脸色平静到可怕,旁边的大汉知道这是疯子哥发飙的前兆,说道:“峰哥,资料查到了,在你的办公室。”疯子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回公司。” 龙泉公司一间办公室内,疯子正在翻着所有资料,看到陈浮生媳妇居然是曹必胜孙女的时候,疯子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躺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如果曹家打赏这个陈浮生一份前程,他就不会是钱子项的义子了,好像到现在为止曹家并没有对这个陈浮生青眼相加,看来这条关系并没有那么可靠。” 说完喊道:“敬辉。”正是那天和疯子在机场接赵老爷子的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说道:“峰哥,什么事?”疯子招了招手,叫敬辉的年轻人低下头,疯子在年轻人耳边一阵低语,年轻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出这间办公室。 而医院内,纳兰王爷对着赵老爷子说道:“老哥,要不把鲲鹏送到国外治疗,或许还能站得起来。”赵老爷子点了点头,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说道:“纳兰,老头子先带鲲鹏回上海,你什么时候也来上海找老头子喝几杯。”纳兰笑了笑说道:“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去,现在那边有点事还需要处理,这件事情疯子会办好的!”说完和赵老爷子离开,吩咐旁边的黑衣人道:“让医院办理相关手续,护送赵老爷子去上海。”黑衣人点了点头。 夜幕时分,赵老爷子踏上了回上海的飞机,黑衣人护送。 几辆越野车在夜幕落下的时分,再次开上了去往张家寨的那条土路,这次的气势似乎带着比第一次更一往无前的气势。 张家寨,陈家,房间里王虎剩和王解放这一对难兄难弟躺在炕上,陈圆殊,谈心,吴煌,蒋青帝,曹野狐,陈浮生兄弟站在地下,本来空间就不大,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更显拥挤。 富贵对着蒋青帝问道:“老虎他们回去了?”蒋青帝点了点头,富贵接着说道:“巨熊也明天就可以站起来了,你们这次出来的时间好像超过限度了,后天你们动身回沈阳军区。” 陈浮生说道:“哥,你出来我和你说件事。”说完兄弟两起身走出房间,走到大门处,陈浮生说道:“富贵,你也该讨个媳妇了。”富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陈浮生接着问道:“你看那个谈家大小姐怎么样?”富贵说道:“没感觉,女人都是比男人 稍小的骷髅架子,我暂时不准备娶媳妇。”陈浮生说道道:“也就你才敢说这话,那个女人我觉得能配得上你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富贵还是摇头,不说话,陈浮生也没有办法,说道:“我们去看看爷爷吧,这次回来我带了点烟和酒,他活着的时候就好这一口。” 富贵点了点头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说道:“爷爷要活着能看到你的孩子会高兴的。”说完陈浮生从车上大包小包拎下一堆东西,富贵转身走进院子抱着两罐酒走出,兄弟两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出一大一小两条影子走向那个土包的方向。 一段很长的路程,兄弟两至始至终谁都没有说话,月光洒在那个小土包前,竟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 第九十四章 不眠之夜 兄弟两来到那个小土包前,陈浮生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到那个小土包之上,坐下,富贵轻轻的蹲下身看着远方,陈浮生轻轻的开口道:“富贵,你说爷爷苦不?他为什么要只刻一个陈浮生爷爷之墓,难道他就真的能将这一切看淡?你也是他孙子,为什么?莫非是他在记恨我这个不肖子孙?”富贵的脸上没有挂起那个招牌式的憨笑,轻轻的说道:“爷爷苦不苦我不知道,但爷爷说过只有你能撑的起陈家,他老人家挨过年三十大年初一死的时候都惦记着你,这个地方是他身前选中的,说他埋在这儿对你好。” 陈浮生点燃两根烟,是特地买的熊猫,将一根放到了土包上,自己吞云吐雾了一根,看着缭绕的烟雾轻轻的说道:“哥,给爷爷换个地方吧,他在这受苦。”富贵摇了摇头,说道:“爷爷不肯,他临死的时候对我说过,浮生那孩子长大了想为我腾地方的时候你告诉他我不肯,爷爷说过他葬在这儿对你有利。”陈浮生将烟狠狠的掐灭,低沉着声音说道:“对我有利,对我有利,难道你们就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吗?爷爷这样,娘这样,你也这样,好不容易来了个蒹葭,也还是这样,为了我你们这么做值得吗?”富贵笑了笑,说道:“二狗,值不值?爷爷,娘和弟媳都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是上辈子积了德咱们才能做兄弟,我这当哥的不护着你,让着你,我这哥还算哥吗?爷爷常说人在做,天在看,活着的死了的都在看,你做的爷爷,娘还有弟媳都会看到的。” 陈浮生猛的站起身将带来的酒拎起一瓶,开启,仰头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富贵并没有拦着,只是看着自己弟弟的那张面孔轻轻的叹了口气,当陈浮生一口气喝下半瓶的时候才从自己的嘴上拿开,喃喃自语道:“爷爷,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今天陪你喝个够。”说完将剩下的半瓶倒在了爷爷的坟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说道:“富贵,陪爷爷喝喝酒说说话,他老人家在下面就不会有怨念了,娘还有个蒹葭作伴,他老人家就一个人在下边会闷的。”富贵点了点头,兄弟两将带来的烟酒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土包之上,就这样兄弟两坐在土包之上喝酒,但每次都会剩半瓶,倒在土包之上。 就这样兄弟两坐在小土包之上,陈浮生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同富贵说话,富贵的眼神如寒星般越发璀璨,陈浮生好像已经醉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声音哽咽的喊道:“爷爷,浮生回来看你了!” 陈浮生把所有的烟都点燃,就这样放在土包之上,烟雾缭绕,都聚拢在了小土包周围,月光洒下,像极了传 说中妖孽出没的地方。 衣锦还乡,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当的起这四个字,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陈浮生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这次回来诚然有想要让张家寨那群戳他脊梁骨的人看看他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的想法,可他做到衣锦还乡了吗?他不知道,只是呆在爷爷坟前的陈浮生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回来最应该做的不是证明给张家寨人看,而是来这个为他和陈家付出了很多的老头还有那个一辈子呆在张家寨被生活摧残的娘坟前磕头,纵然混不出个人模狗样,他能来看看爷爷和娘都是好的! 远处一个女人看着兄弟两截然相反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当得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十辆清一色的越野车也已经在离张家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车上下来20多个几乎身高都差不多的大汉,清一色黑色衣服,前面的几个人手中好像拎着什么东西,融入了夜色,在村口当前一人停下,手中拿着一张纸似的东西,比划了几下,所有人点头,散开进入了张家寨。 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张家寨,电费也是一项很庞大的开支,所以他们早已经关了灯躺在了自家炕上,只有陈家院子还亮着一盏灯。曹野狐看着蒋青帝说道:“我去看看。”蒋青帝点了点头,曹野狐踏出房间,如木头一般的董赤丙已经跟在身后,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董赤丙轻轻踏出一步,曹野狐皱了皱眉走出陈家院子。 夜幕之下20多个人向陈家院子慢慢靠拢,领头的赫然是疯子身边的那个被称为敬辉的大汉,真名叫龙敬辉,曹野狐就这样站在大门外,双眼平视前方,如一杆标枪,好像在等待什么。 片刻功夫,20多个一米八多的大汉围住了陈家院子,曹野狐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望向龙敬辉道:“你们是什么人?”龙敬辉或许是被曹野狐的那身笔挺的军装震慑了一下,不过马上察觉到失态的他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我是来找陈浮生的。”曹野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董赤丙斜跨出一步,低声道:“有狙击,具体地方应该在五点钟方向。”曹野狐说道:“撤回院子。” 话音刚落曹野狐和董赤丙同时脚上提起一片尘土,撤回了院子,而就在他们刚动身的同时一声枪响,并不是狙击,而是站在龙敬辉一旁的大汉,龙敬辉对着夜色中一处房顶上点了点头。 这声枪响划破了张家寨安静的夜空,在爷爷坟前的富贵本能的身体一怔,说道:“这是枪声。”陈浮生顿时酒醒了一半,喃喃自语道:“来的 这么快?”对着富贵说道:“回去。”说完兄弟两同时动身。 曹野狐和董赤丙走回房间,关上门,陈庆之他们已经听到了枪响,问道:“怎么回事?”曹野狐说道:“有人来找浮生,似乎来头还不小,远处应该还有一个人拿着狙击。”陈庆之瞬间起身,被曹野狐拉住,说道:“浮生他们应该没有危险,人都在这边,他们不知道浮生去了哪,况且他们手里有枪。” 蒋青帝变戏法般的从身后掏出一把五四,说道:“幸亏老子有先见之明留了一把,看来这个赵老爷子本事不小吗,居然能在东北折腾出这么多人。”曹野狐淡淡的瞟了蒋青帝一眼道:“你信不信你拿着这把枪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蒋青帝一翻白眼道:“他们敢?” 龙敬辉对着旁边的大汉说道:“能不要动枪就不要动,峰哥只让我们做掉陈浮生,刚才那个穿军装的不简单,不要惹上什么麻烦。”旁边的大汉收起枪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冲进去。”龙敬辉嘴角挂起一丝阴险的笑容说道:“不着急,峰哥好像在等什么。” 当陈浮生和陈富贵已经隐隐能看见陈家院子灯光的时候,富贵突然拉住了陈浮生,说道:“不对。”陈浮生眯起了眼睛说道:“居然这么大阵仗,哥,前边应该有人在等我们,我给庆之打个电话,你从那边走。” 房间里电话铃声响起,陈庆之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说道:“庆之,留下樊老鼠和孔道德看着虎剩和解放还有巨熊,你让状元出手,就说这是我让他做的第二件事,一定要保护好曹野狐。”陈庆之点了点头,挂掉电话。对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状元王玄策说道:“浮生让你出手,他说这是他让你做的第二件事。”状元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诡异。 陈庆之又对着孔道德和樊老鼠说道:“你们两留下保护房间里的人。”话还没有说完,蒋青帝就已经冲出了门外,董赤丙,曹野狐立即跟上。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九十五章 富贵暴走 没有人见过状元王玄策出手,是因为见过状元出手的人都死了。当陈庆之冲出去的时候状元王玄策的手中已经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很精致的pss微声手枪,曹野狐一眼就认出了状元手中的手枪,略微惊讶了一下,因为pss手枪产自俄国,虽然不能称之为世界上最好的手枪,但绝对位列前三,好像现在国内很少有人能拿到这种枪,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并没有多做停留就冲了出去,董赤丙怕自己的主子有所闪失,自然紧跟。 陈庆之冲出的时候,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刀,在微暗的灯光和月光照耀下,陈庆之的眼神如那一抹刀锋般凛冽,嘴唇的那一丝猩红勾勒出一条细微的弧度,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一道耀眼的寒光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划向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鲜血溅出,黑衣人看到那一抹刀锋闪过的时候就已经向后撤去,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过。 伤势并不严重,虽然这次来的并不是疯子的全部精锐,但这20多个人无疑每个都是在刀口浪尖讨生活的佼佼者,他的本能和他的反应成正比,所以这刀只是划开一道不深的伤口,并不致命,可是并没有等他再度反应,那一抹刀锋如毒蛇般盯上了他,再次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划起,避无可避,突然一把开山刀架住了陈庆之的刀锋,出手的是龙敬辉,他救下了那个黑衣人一命。 陈庆之在刀被架住的一瞬间刀锋顺势下拉,快如闪电,龙敬辉能被疯子派出执行任务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刀身向上弹起,挡开陈庆之的这一击后瞬间后撤,他知道自己不是陈庆之的对手,曹野狐蒋青帝董赤丙三人已经冲入人群,曹野狐的武力值和董赤丙有的一拼,蒋青帝一个人能单挑东北虎一群老兵实力自然也不俗,可是三人冲入人群并没有如砍瓜切菜般就放倒一片,只是借着一股狠厉的气势插入,插入后虽然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们,但这群东北大汉抗打击能力竟然也不弱,被三人击中,竟然还有人能站的起来。 20多号人围攻四个人,地势相对而言还比较宽敞,竟然陷入僵持状态,龙敬辉没想到几人竟然这么扎手,眼神阴狠,朝旁边的一人点了点头,只见旁边的大汉手上竟然拿出了一把沙漠之鹰,“砰”低沉的声音响起,拿枪的大汉已然倒在一旁,陈庆之看着那个大汉倒下以为是蒋青帝出手,可回头发现蒋青帝手里并没有枪,曹野狐知道是状元出手,没有停滞一个手刃将一个大汉放倒。 20多号人突然后面响起了一阵骚动,一个个子在一米75左右的消瘦男人手里拿着一杆 扎抢竟然放倒两人,当龙敬辉看到这个脸色苍白的消瘦男人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喊道:“拿枪。”话音刚落,又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一个刚要把手放进怀中的大汉应声倒地,这下所有人都乱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开枪。 远处的房顶上一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拿着一杆红外线狙击枪,看到平头男人出现的一瞬间立即扣下扳机,没有丝毫犹豫。 当一个红点出现在陈浮生脑袋上的时候,状元枪响,陈浮生跪倒在地,一颗子弹从他的头顶飞过,似乎月亮都被这一声枪响吓到,竟然将半张脸缩了回去。 房顶上的男人扣下扳机的时候,瞬间感到一股如那次在长白山被那头野猪拱倒的恐惧感,没有丝毫犹豫的他立即放开狙击自由落体般滚下房顶,一个雄伟如神祗的身影出现在了刚才男人的所在之处,没有丝毫犹豫捡起那把枪跳下房顶,一个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夜幕之中,雄伟男人扛起那把红外线狙击没有去多余的瞄准,丝毫不犹豫的开枪,子弹发出阵阵的颤音如一颗流星般划过,雄伟男人没有留恋的转身。 子弹追出的方向,已经融入夜色的男人刚刚感到背后犹如死神的召唤,瞬间倒地,一颗子弹穿进了右肩膀处,男人闷吭一声,抬起那张扭曲的脸,赫然是疯子,艰难的起身走向那几辆其实并不遥远的越野车,血从肩膀处流下。 而雄伟男人扛起了那杆红外线狙击,瞬间跑动,来到那盏灯光笼罩的范围时,看到了一副让他撕心裂肺的画面,曹野狐抬着一个平头男人走进陈家院子,雄伟男人的眼神奇异般的泛起一丝红色,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将一把狙击扛在肩头,犹如地狱里的阿修罗王,一声一声的枪响划破了整个夜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一朵朵血莲花应声而起,4声枪响过后,雄伟男人扔掉肩头的枪,快速的跑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跑动的身影,空气似乎都在颤栗。 雄伟男人插入人群的时候动作没有丝毫减慢,一拉一撞,两只手配合着踩动的脚步,每移动一次总有人倒下,陈庆之没有再出手,董赤丙蒋青帝二人也都停下了动作,看着那个霸道至极的身影。 而一个女人在远处看着这个背影,身形轻轻的颤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震撼! 几分钟的时间,放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整个空气中都包含着一丝愤怒,站着的除了陈庆之蒋青帝董赤丙吴煌四人外,所有黑衣人都躺在了地上,对着地上的黑衣人雄伟男人正要痛下杀手的时候,蒋青帝说道:“富 贵哥,浮生被状元打了一枪救下一命。”雄伟男人正是从另一边包抄的富贵,看到曹野狐扛着陈浮生进入房间的时候以为自己的弟弟被枪打中,就上演了富贵暴走的一幕。 听到蒋青帝的话富贵瞬间冲向房间,看到陈浮生只是膝盖处被子弹擦过并没有大碍,这才将嘴角的那一丝弧度收起,看着状元王玄策说道:“是你开的枪?”状元点了点头,富贵说道:“比划一下?”状元点了点头,来到院外,富贵也大踏步走出,淡淡的灯光笼罩两人,富贵没有客套,没有花哨的一拳砸出,状元左手画弧,右手顺势拂上那只拳,向后拖去,富贵猛然左脚跺地,全身发力,发千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最终贯手指尖,这样的暴发力当然极大极猛,八极拳,状元左手的弧线顺势下拉,右手也猛然发力,以柔克刚,太极,状元后退三步,富贵原地纹丝不动,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状元败了?谁都没有说话。 一群人转回房间,陈浮生呲牙咧嘴的问道:“怎么回事?”陈庆之说道:“没有胜败,状元走的是阴柔路线,富贵走的是刚猛路线,两人都是各自一招,点到为止,如果你要问的话自己问富贵哥。”陈浮生说道:“大门外的那些人都弄走,要不明天张家寨就会成为焦点。”陈庆之点了点头,转身走出。 谈心此时刚踏进陈家院子,她目睹了兄弟两在爷爷坟前的一幕,也见证了富贵暴走跋扈暴戾的一面,此刻的谈心知道自己已经败给了这个男人,这是唯一一个能让谈心感到一种无力感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此刻的谈心再没有任何负担,喜欢就是喜欢,谈心不会去压抑,她不是那种人,既然富贵能让她感到无力,就说明这个男人能降服得了她,而且还是重剑无锋的那种。 第九十六章 谈家大小姐 谈心,26岁,身高1米7,漂亮的无法无天,一张脸蛋堪比古代江南仕女,精致婉约,胸部挺的波涛汹涌,屁股翘的一塌糊涂,当得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偏偏身上还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冷艳气质,可远观不可亵玩,端庄典雅好像就是为她准备的,如果说谈家大小姐如果只是漂亮到一定境界的话也惹不来徐北禅和吴煌这样的人趋之若鹜,问题是谈家大小姐的脑子和胸部成正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谈心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至少上午能和富二代官二代一起泡吧,下午还能和吴煌徐北禅这类低调内敛能量却比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大了不是一个境界的准少爷一起谈人生聊理想,晚上又能和一些退居二线却能量仍不容小觑的老头子喝茶聊天,这样一个女人追求者排成一个加强连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加强连内又不乏吴煌徐北禅这样的大少,也不缺熊子那样的纨绔,还有不少在北京那个讳莫如深的城市也呼风唤雨的角色,但至今仍然孜然一身,这就是谈家大小姐的自负。 是个女人都喜欢童话里的王子,电影里的英雄,谈心也不例外,只是好像在谈心26年的生活里没有一个能成为她的王子,谈心不喜欢她驾驭不了的男人,比如徐北禅,她驾驭不了徐北禅,徐北禅也征服不了她,两个人在一起用谈心的话说就是太累,同样谈心还不喜欢像吴煌这样太过低调内敛的,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好像在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多少,这就直接导致谈心26年来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即使是找一个她完全能遮掩光芒的男人谈心也找不到,太庸俗了看不上眼,惊才绝艳了又不符合标准,所以一直没有哪个人能做谈心的护花使者。 也许是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那次在上海m2酒吧外看到那个大个子出手的那一刻,那张憨厚的粗犷脸庞,干净如大雪铺地白茫茫一尘不染的笑容和那扎眼魁梧的体魄就在谈心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那时候只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可在上海赵家再次见到这个北方大个子后谈心的内心就被彻底震撼,那时候的富贵没有了憨傻笑容,代之而起的是一张刚毅的脸庞,她搬动上海警备区带走人的时候富贵那个坚定眼神让谈心一阵恍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那个大个子再一次在谈心的脑海中刻下了那个坚定不后悔的眼神,谈心事后打听过富贵的去向,听说了这个男人的事迹后谈心的内心再不平静。 直到富贵砸地暴起的身影从她身上弹起的时候,谈心的心乱了,这是26年来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能在谈心那强大的内心世界掀起涟漪,而一个晚上的冲 击,谈心彻底平静,她是那种从来不肯去多余的压抑自己内心的人,既然喜欢了就喜欢了,女人一辈子能被一个男人征服是一件好事,至少谈心是这样认为的。 谈家大小姐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彻底恢复到了那个古井不波典雅端庄的谈心,但似乎不管谈心再怎么冷艳都给人一种烟视媚行的感觉,整个房间的气氛因为她和陈圆殊没有了刚才的紧张,陈浮生看到谈心进来,呲牙咧嘴的露出一副欢迎大嫂进来的表情对着富贵说道:“富贵,咱们家地方小,没有地方安排这两位美女,你看是不是你带一个去找地方睡啊。”话是对着富贵说的,可眼神却是瞄向谈心的。 谈心淡淡的扫了陈浮生一眼,转头望向富贵那魁梧的伟岸身影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说完对着吴煌说道:“我们走!”没有任何的留恋不舍,但那一句话带给所有人的都是震惊,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表白?只有陈浮生和蒋青帝两人笑的一个比一个淫。荡,吴煌对着陈浮生说道:“不管熊子是死是活,希望我还是孩子们的干爹!”陈浮生点了点头,能得到苏北太子爷的这份友谊陈浮生确实高兴,否则如果这次和吴煌结怨,他就得全力应付来自吴煌的攻击,那是现在的他还无法承受的,毕竟吴家在苏北扎根30年,势力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而吴煌外公的家族在福建沿海一带也是相当彪悍。 吴煌看着陈浮生点了点头,望向富贵说道:“富贵哥,吴煌并不怕事,但对富贵哥确实是发自肺腑的佩服,不管此事你如何记恨我,我自认我没有做错。”说完看了蒋青帝一眼转身离开。吴煌确实是实质意义上的军人,这一番话让富贵和蒋青帝的冰冷眼神都有所淡化。 吴煌和谈心离开,陈庆之返回,对着陈浮生说道:“我把活着的放走了,尸体都处理了,如果被富贵哥开枪打中的是疯子的话这次的事情就大了,疯子被杀,纳兰王爷应该会出手。”陈浮生没有说话,而是问道:“状元,你的枪法跟谁学的?”状元王玄策没有回答,陈浮生也没有尴尬的觉悟,继续说道:“什么时候教我两手。”王玄策仍旧保持沉默。 背后的王虎剩轻轻的说道:“状元王玄策和云南大毒枭洪苍黄的关系我听过一点,洪苍黄的宝贝女儿铁了心要跟着状元,好像洪苍黄还很欣赏状元,所以状元枪法好很正常。”陈浮生满头雾水,问道:“洪苍黄的枪法很好还是她女儿的枪法很好?”曹野狐接口道:“洪苍黄身后永远跟着一个人,那个人是被欧洲雇佣兵公认的枪神,枪法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因 为试过的都死了,但据说玩狙玩的出神入化,状元的枪法应该是跟那个人学的。”状元王玄策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对着陈浮生说道:“我要睡觉去了,你记着我只欠你一件事了。”说完走出房间,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睡觉,也不知道他的那身功夫是怎么学来的,也没有人去问,这就是状元在道上的神秘。 而在此时10多个黑衣人都萎靡不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那几辆越野车前,其中一个正是龙敬辉,他命大没有被狙击干掉,转头吩咐了两句话,上了中间的一辆越野车,突然摸到一个人,本能的要出声,突然降低声音道:“峰哥,峰哥。”没有人回应他,打开车灯看到一座的血迹,疯子已然昏迷,龙敬辉看着伤口处自言自语道:“幸亏是85式的狙击,没有打中要害。”说完下车打开后备箱捣鼓出一堆药物,将疯子的伤口包扎,止血,做完这一切的也瘫软的靠在了后座上,他们习惯了在刀口浪尖讨生活,自然车上总会准备一些急需的药物,一个好习惯救了疯子一命。 龙敬辉休息了一会喃喃自语道:“杀神,那个大个子也许只有王爷身后的那个怪胎能抗衡吧?” 爬到驾驶席上,开车,反正已经深夜,路上并没有行人车辆,几辆越野车疯狂没有了刚来的一往无前,像逃亡一般驶向哈尔滨。 半个小时后,龙敬辉的车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几个黑衣人抬着一个人进入医院。 赵家老爷子也回到了上海,一大家子女性看着残废的熊子,都无声抽泣,赵老爷子一个人在书房眼神冰寒。 张家寨陈家,房间内,富贵,蒋青帝,陈庆之,曹野狐,董赤丙,樊老鼠,孔道德都在房内,炕上躺着三个人,林巨熊,王解放,王虎剩,陈浮生的腿已经让富贵包扎上药,能站了起来,呲牙咧嘴的看着陈庆之说道:“明天你回山西那边,这边的事情差不多都完了,如果纳兰王爷要出手的话应该会先在山西。”陈庆之点了点头,陈浮生对着富贵说道:“你和野狐明天去北京,我的这烂摊子你就不要管了。” 第九十七章 回南京 富贵抬头看着陈浮生那张消瘦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轻轻的开口说道:“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欺负你,我不去北京!”声音虽然不大,但坚定无比,曹野狐也因为和陈富贵在俄罗斯军事演习而对富贵欣赏外加佩服,不管智力值武力值曹野狐都是发自肺腑的惊叹,现在知道了陈家和曹家的这一份渊源又有老太爷的态度,曹野狐决定将富贵拉入曹家他们这一代核心,于是开口道:“东北这边我会安排,我保证陈浮生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东北,至于其他的事情,曹家不会插手,一个是现在乱七八糟关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有就是我一个做哥哥的私心,既然蒹葭希望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带着孩子踏入曹家,他就得做到这一点,如果曹家出手,不是不可以挡下纳兰经纬的攻击,那样他就不是蒹葭要的那个二狗,当然陈浮生要不介意将孩子交给曹家或者拿孩子当挡箭牌,我相信爷爷不会坐视不管。” 陈浮生沉声道:“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曹家插手,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是我有把握能对付纳兰,而是男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教我下棋的老人说过即使路边的乞丐也只要有尊严他就还算人。”谁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极端的自卑,但一个男人确实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就跟娶一个比自己家世好的女子一样,谁都想娶一个能让自己少奋斗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女人,但如果娶了那样一个女人后被翻尽白眼,女方家里所有人都看不起,那就不如娶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女人,陈浮生比谁都清楚这点,所以他娶的是曹蒹葭,而不是曹家,蒹葭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没有回去求老太爷打赏自己的丈夫一份锦绣前程,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严。 接着对富贵说道:“哥,你和野狐哥回北京,我亏欠你太多,这次你听我的,不要让我对你们每个人都心存愧疚,如果你能混个将军回来爷爷和娘也会开心的,纳兰王爷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曹野狐眼中泛着欣赏的点了点头,对着董赤丙说道:“以后你就是陈浮生的人了!”董赤丙点了点头,蒋青帝接着说道:“富贵哥,没事,我和巨巨还在沈阳军区,怎么着也得护送二狗离开东北,妈的,我拉一个全副武装连队出来拉链护送二狗子离开东北,我看谁敢枪杀沈阳军区的人?还有东北这段事情完了我和巨巨就跟着富贵哥你去北京混。”富贵这才点了点头,对着蒋青帝说道:“巨熊的伤后天就差不多就能站起来走路了,如果二狗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蒋青帝终于换上了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孔,说道:“ 就是有人拿枪指着我我也会以身相许给孩子他爹的。”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陈浮生问道:“解放和虎剩的伤什么时候就好了?” “虎剩的枪伤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再过两个星期差不多就能经得起路上的颠簸了,地下我还给虎剩准备了很多药材,等到了南京捣鼓着喝上估计一个月后就没有大碍了,至于解放后天就可以醒了,解放身子骨结实,修养个把星期就没有大碍了。”富贵沉声道。 曹野狐看着兄弟两一问一答,嘴角扯起一个柔化那张脸庞的弧度,说道:“富贵明天跟我先回沈阳军区办点手续,在东北,纳兰经纬现在还没时间对付你,前段时间刚和内蒙孙老虎杠上,不过你回到南京小心点,纳兰经纬的势力可不止在东北,沿海一带能量也不弱,尤其是上海,至于什么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说完话掏出一包印有八一字样的烟,自己抽出一根点燃,将整包烟丢给陈浮生道:“这包烟就留给你抽了。” 陈浮生接到手中,军内特供的字样将陈浮生的眼睛晃的眯成一条缝,咧开嘴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还没抽过呢,等啥时候给那个老头也弄两包。”陈富贵变脸似的露出一副憨傻笑容道:“等以后我给你整一箱,以前那些老头的烟草都像宝贝一样藏着,搞不到手,这次回去抢也得给你抢一箱。”蒋青帝笑着说道:“富贵哥,你要把老军长那条烟搞到手我就服你,我偷了n次也没有找到那个老鬼的烟在哪放着,那次差点被抓了。” 陈圆殊也莞尔一笑,经过几人的说话,刚才被那群黑衣人袭击的氛围淡去,每个人脸上都挂起了笑容,陈浮生把那包烟抛给富贵,蒋青帝,陈庆之,樊老鼠和孔道德一人一根,董赤丙不抽烟,所以就没给董赤丙,给完所有人后就像拣到宝一样藏了起来,自己却掏出一根20块的南京点燃,惬意的吸了一口,众人又被逗笑,陈庆之樊老鼠孔道德三人脸上的表情各自不同,没有到感激的痛哭流涕那种地步,但总归有点小感慨,所有人都看的出陈浮生的心思,想留下那包烟给自己爷爷尝尝,曹野狐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抽,等下次我让人给你带一条。” 陈浮生像孩子一样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陈圆殊说道:“姐,今天晚上得委屈你了,你就凑合着去旁边的那个房间睡一晚算了,把我的上衣放在身底,要不会脏了你的衣服。”陈圆殊确实不习惯农村的这种房子,尤其是这种土炕,睡习惯了自己的那张定制大床,再睡土炕确实有点为难,不过听着陈浮生的这番话,眼里闪过一丝感动,难为 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怕自己委屈,还心细如发的嘱咐她把他自己的上衣拿去,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去那个房间了。” 回到房间的陈圆殊并没有睡觉,看着这所伴着兄弟两长大的房子,内心翻江倒海,喃喃自语道:“你说做你的姐是一份遗憾还是一种结局!”整整一晚陈圆殊如一尊石像一般站到天明,仿若永恒! 第二天陈圆殊离开,曹野狐和富贵也离开,陈庆之去了山西,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林巨熊的蒋青帝,状元王玄策,樊老鼠,孔道德,董赤丙,还有就是陈浮生和炕上躺着的三位病号,几个男人呆在这个百无聊赖的地方偶尔会进山打猎,更多时候就是和张家寨的村民玩游戏,只有状元一人在玩,每次都是状元将一群淳朴的农民骗的团团转,而状元也对此乐此不彼。 而陈浮生也和蒋青帝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蒋青帝才发现进了山的陈浮生和他的富贵哥一个德行,爱屋及乌,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实质性的飞跃,而林巨熊醒来后和蒋青帝一直呆在张家寨,陈浮生偶尔还会从状元处讨教几手枪法,但更多的是向蒋青帝和董赤丙学习军队里的格斗技巧,陈浮生的天赋让蒋青帝都叹为观止,这个男人总是能很清楚的理解蒋青帝的意思,并将它发挥到极致,就这样一有时间就向董赤丙和蒋青帝讨教,这个男人像蚂蚱一般吸收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每个领域都想去研究一下,樊老鼠和孔道德早已经司空见惯,到是状元的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欣赏。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王虎剩和王解放都能站起来了,在此期间陈浮生一直担心纳兰王爷会找上门,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疯子住院后,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纳兰王爷,疯子是东北人,自然有自己的自负,报仇也得自己动手,除非疯子挂了,纳兰也确实相信疯子的能力。所以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陈浮生也放下心宣布道:“明天回南京。” 【第二卷那一段,风生水起】 第一章 合作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能当得诸葛亮“钟山龙盘,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评价的只有六朝古都南京,“贩夫走卒皆有六朝烟水气”,南京这座帝王之家确实自有一股底蕴。 深夜,燕子矶山头,一男一女,女的身材傲人,一袭青丝散开,俯瞰南京的万家灯火,轻轻的说道:“小雀,你喜欢我,对吧?”旁边站着的男人低着头,只是一身黑色西服怎么也遮盖不住他那爆炸性的肌肉,身高1米75以上,并不会带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始终不曾抬起头,好像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声音好像有点失真的说道:“小姐,您是怎么出来的?”女人突然抬起那张脸,一副银白色的面具与这夜色格格不入,带着一丝神秘,人们总喜欢不遗余力的去挖掘神秘的事物,更不用说戴面具的女人不管站着还是坐着都有一种撩人的妩媚。 女人突然神经质的笑道:“我怎么出来的,你还有脸问?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也不要站在你面前,我哥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这条命是谁捡回来的,这些你都忘了,别以为把我留在重庆我就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你不为他报仇居然为他的仇人卖命,如果我哥在天有灵他一定会开心的,他手下最倚重的人和最忠心的人都会背叛他。”笑声中的怨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栗,男人抬起头,一颗平头,愧疚写满了整张脸,赫然是被陈浮生留在南京的周小雀,周小雀没有说话,抬头看着苍茫的夜空。 女人收起了嘴角的冷笑,声音变的轻柔,缓缓的说道:“小雀,我哥待你不薄,可是我哥被人杀了,难道你不该为他报仇吗?你帮我做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就远走高飞,我知道你喜欢我,只要你帮我,我就伺候你一辈子,虽然我脸上被划了一刀,可我还有让男人垂涎的身材。” 周小雀看着女人沉声说道:“小姐,你报不了仇的,那个男人如果知道你来了南京,一定会杀了你的。”能被周小雀称为小姐的只有龚红泉的妹妹龚小菊,也就是被上海竹叶青带到重庆的女人,谁也不知道龚小菊怎么逃出来的,龚小菊冷哼一声道:“他现在不在南京,他的那些场子现在都是你在照料,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哥死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与你和马仙佛一样背叛我哥,虽然我知道他们也多半是想要我哥给我攒下的钱和我这个人,但至少他们会帮我,你呢?”说完女人掏出一根精致的女式香烟点燃,深吸一口,说道:“明天你给我答案,如果你还是我哥看中的那个周小雀,明天晚上来苏荷找我。”说完转身将烟头狠狠的烫在了周小 雀的胸口,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也可以告诉那个男人我来南京了,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将我带回去。”转身下山。 周小雀一人呆在山顶,呆呆的望着那个背影,点燃一根烟,抽烟是和陈浮生学会的,吐出的烟让他那张刻板的脸上一阵恍惚,就这样周小雀一个人呆在燕子矶的山顶,望着天空站了整整一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辆奥迪a4正在开往南京的路上,车内陈浮生望着路面说道:“解放,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也有一个哥,况且虎剩也是我兄弟,你不做我也会做的。”副驾驶席上脸色还略微有点苍白的王解放低着头一言不发,陈浮生想起了那个也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大个子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说道:“希望富贵这次去北京回来后就能混个将军当当,那样我以后就是张家寨一霸了,村委主任算个屁。”王解放终于抬起头说道:“陈哥,表哥对我的恩情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能为他做点事我是睡觉都开心,只是这次给你惹了这么大祸。”话还没有说完陈浮生就笑着说道:“你不用自责,我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吗,什么时候他纳兰王爷找上门了你再替我扛刀子也不迟,这次回去休息一个星期你还得去上海那边看着。” 王解放眼睛泛红沉声说道:“陈哥,谁要想动你,他就得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陈浮生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说道:“回去就能看我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去了,虎剩他们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正当陈浮生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陈浮生看了眼号码,接起电话,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陈哥,周小雀昨晚一夜未归,跟他的人因为不敢靠的太近,只知道他去了燕子矶。”陈浮生脸色没有变化,问道:“和什么人去的?”电话那头说道:“不知道,上了燕子矶一晚上没有下来,第二天早上才下山的。”陈浮生说道:“回去仔细调查一下,他和什么人接触过,我明天就到。”说完挂掉电话,喃喃自语道:“小雀,你不要让我失望。” 南京,一家私人会所内,龚小菊,方山,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年轻男人长的很拉风,一身休闲装,脸上始终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阳光,这样的男人注定会被不少女人关注,只是龚小菊并没有将多余的目光投向年轻人,而是望着方山淡淡的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男人死,至于钱,地方,你们两自己解决,我不会插手。” 年轻男人略微诧异的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女人,问道:“他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 事情居然让你这么恨他,难道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龚小菊冷冷的说道:“唐植德,这个好像不需要你过问吧,我们谈的是合作。”年轻男人微微一笑,看着方山道:“你们方家难道不怕钱子项打压?也不怕曹家出手?”方山看了年轻男人一眼说道:“如果不怕,我也没必要和你们两个后辈坐在这里,你们也不会跟我在这浪费时间。” 俨然主导这场谈话的竟然是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还是千年不变的微笑,说道:“那好,不过事先说好,陈浮生死后手里的资源我七你三,至于钱子项那边,等陈浮生死了自然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话锋一转,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对着龚小菊说道:“如果你所说的那个周小雀不会站在你这边的话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当然,还有你们方家,青禾那边如果不能完全掌握,你就不要在这跟我浪费口舌。”说完点燃一根烟翘起二郎腿,眼光扫过两人,龚小菊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到,但口气依然冰冷,说道:“你不用得意洋洋,如果你有把握将唐家的势力渗入苏南,也不会找我们,你唐家势力虽然庞大,可好像在南京也还没有一个能掌握话语权的人,我说的我自然会办到,到是你自己担心自己吧。” 方山打了个哈哈,说道:“唐公子,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想要一口吞下苏南这个蛋糕恐怕也有点难,我们坦诚合作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唐植德皱了皱眉,眼神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掩饰的很好,说道:“很好,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一个一米8左右的大汉紧紧跟在身后。 周小雀一个在一家大排档内,桌上只有一叠花生米,可是已经有两个空着的二锅头酒瓶放在一侧,这个一夜没睡的男人脸色苍白,从来没有沾过酒的他一杯一杯的将度数不低的二锅头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第二章 事在人为 南京,紫金山庄别墅,黄丹青抱着一个孩子对着裴戎戎说道:“戎戎,浮生今天就回来了,你在南京这次多呆一段时间,和阿姨说说话。”裴戎戎点头道:“阿姨,这次我在南京也有点事办,有时间就会过来陪您的。”这个如今已经接手裴家一份事业的女人越发精致动人,也许是商场的尔虞我诈,让裴戎戎的气质越加沉稳,因为和黄丹青呆在一块,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种自然而然的暗香浮动,黄丹青看着裴戎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开心的笑道:“那你等等替阿姨去接浮生那孩子。”裴戎戎脑海里闪过那个苍白的面孔,稍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南京的春天,在晚上总是透着一丝寒气,裴戎戎刚刚踏出别墅就感到一阵冷风吹在脸上,自然的缩了缩头,快步走向那辆保时捷,上车后掏出电话,拨了一组数字,等到电话接起,裴戎戎冷冷的问道:“什么时候到,阿姨让我去接你。”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受惊若宠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玩笑的口气说道:“我哪敢麻烦您接我,我自己能找的着路,南京的春天,晚上还是很冷的,你要想来的话我建议你多穿点。”裴戎戎啪挂掉电话,嘴角似笑非笑。 此时,南京的高速路上一辆奥迪a4上陈浮生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喃喃自语道:“这算不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脚底下狠狠一踩油门,车辆风驰电掣般的驶向南京市区。 而苏荷888酒吧内,一身酒气的周小雀坐在龚小菊的对面,龚小菊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庞冷冷的说道:“你还算有良心,陈浮生什么时候回来?”周小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璀璨的霓虹灯光下,龚小菊的面具无疑吸引了很多男性,只是看着周小雀的身板都有点犹豫踌躇,谁都看不到龚小菊的表情,龚小菊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小雀,你帮我这次,等我报了我哥的仇,我就跟你。”周小雀看着龚小菊的面具坚定的说道:“小姐,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龚小菊突然放声大笑,有点神经质,起身走到周小雀身边,坐到周小雀腿上,说道:“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我就给你。”周小雀摇了摇头,双手放在两侧,身体僵硬,龚小菊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笑着起身说道:“没有了这张脸和我哥,我只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罢了,周小雀,你就不是男人。” 周小雀的头低了下去,龚小菊说道:“你就呆在他身边,我需要你的时候会通知你。”说完转身走出苏荷。 钟山高尔夫别墅内,方婕对面坐的正是他 的大哥,方山,方婕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哥,为什么一定要对付陈浮生?”方山眼神闪过一丝阴狠,说道:“方家因为上次已经惹恼了钱子项,几个身居要职的官员居然都被调往清水衙门,陈浮生不是魏端公,魏端公即使再狠也是方家的女婿,也正是你嫁给他,我们方家也更上了一层楼,如今招来一只白眼狼,苏南迟早会被他吞掉的,那次因为李家后辈他已经和我们方家翻脸,动手是迟早的事,先下手为强,这次即使不成也不会牵扯到我方家,有唐家那小子呢。” 方婕摇了摇头说道:“哥,我不能这么做,这样做的话青禾就垮了。”方山看着方婕语气加重说道:“难道你要用方魏两家的资源来帮助陈浮生对付我们方家?这次只是让他交出魏端公留下的资源罢了。”方婕喝了口茶说道:“哥,我再想想,毕竟浮生那孩子对我们的帮助都挺大,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人始终都是向着自己的家族,方婕当初和魏端公离婚就有方家的原因,这次又是要她在方家和陈浮生这边做出选择,她已经做过一次了,这次又该怎么做? 方山看着方婕说道:“妹妹,方家不能毁在我手上,陈浮生崛起的太快,引来的敌人太多。”说完走出方家别墅。 汤山度假村,唐植德接到电话,陈浮生已经进入南京,挂掉电话,唐植德对着站在身边的大汉附在耳旁叮嘱一番,大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刚刚进入南京市区的陈浮生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暗红色的保时捷,这辆车不大不小还和陈浮生有过一点交集,想起那次在上海沪宁高速的癫狂,陈浮生笑了笑,下车向那辆保时捷走去,裴戎戎从车上下来看着这个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男人,看着这个在葬礼上痛彻心扉的男人,裴戎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露出一丝微笑,陈浮生看着那一丝笑容脸上露出一个富贵式的憨傻笑容开口道:“没想到在南京还能再见到你,看来咱们缘分还真不浅。”裴戎戎收敛笑容说道:“我记得我们好像这是第三次见面,一个已婚男人和一个未婚女人谈缘分,你说这算不算一个冷笑话,黄阿姨还等着我们。”说完就钻进了那辆保时捷。 陈浮生吃了个闭门羹,脸色丝毫不变,笑着转身走回自己的奥迪a4,上了车才露出一个苦笑,发动车子跟在保时捷后边开往紫金山庄别墅,路上陈浮生把王解放放下,让他自己打车回玄武湖那边的房子,自己开车跟着裴戎戎。 紫金山庄别墅内,黄丹青和钱老爷子坐在客厅,黄丹青问道:“你说戎戎那孩子 能接受咱们浮生吗?”钱老爷子笑了笑,说道:“事在人为,不是不可能,戎戎那孩子不错。”黄丹青笑道:“那当然,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也不能让浮生那孩子自己带孙子啊,况且戎戎家教也好,各方面条件都和浮生般配。” 陈浮生和裴戎戎到了紫金山庄别墅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已经有一场阴谋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