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剑魔录之轩辕泣血》 楔子 传说中土有极乐圣地,其圣地中无兵戈相扰,无财富之争,无贵贱之人,无疾苦之民,人人生而平等,世世欢乐无忧。但如此极了之地却极鲜为人知。或存在于雾里云端,或建构在飘渺世外,或者只是美丽的梦吧!虽如此,极了圣地的传说仍旧传过一处又一处,寻找极乐圣地的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极了圣地的梦想也牵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 秦朝末年战火焚烧着中土的每一寸大地,人们流离失所,无所依靠,饥寒交迫,寻找极乐圣地的梦想再一次如罂粟般燃烧着为战争所困的人们的心。 极乐圣地中,将上演一场生与死的分离,爱与恨的情仇。 第一章 孔林定命,皇帝薨 话说秦始皇一生喜好游玩,这也是其早年被囚赵国落下的后遗症。平定六国,一统天下之后,始皇帝终于有机会可以狠狠地一扫当年之辱,全国各地周游一番,看看大秦帝国的星河璀璨,乾坤朗朗,风物人情。 这一日,始皇帝游玩到了鲁国故地——山东孔府。忽然间,这位照耀华夏的千古第一帝王想起了陈年旧事。原来这位伟大的帝王前世是鲁国的大夫少正卯,当年被孔老夫子给杀了,具体的原因连始皇帝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杀头之痛,他是不会忘记的。想想那冰冷的铡刀慢慢地切割着自己的脖子,听着自己的筋肉一根一根地鳖切断,那痛苦就算是再轮回个是个来回也不会忘记。怎么就不快点,杀人不过头点地,早死早托生啊,那刽子手是谁?要把他的坟刨开,把死体凉到太阳底下晒晒,再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始皇帝当然不认识刽子手是谁,但是,他知道是谁害他被送上断头台,遭这断头之痛的,就是孔子!这恨一起来,就算是千古第一帝王也无法控制它了,更何况身边还有赵高这阉人,李斯那小人在添油加醋。 “大王,焚书坑儒只是阻了世人看儒书,学儒术,但是却拦不住他们思儒之风啊!为今之计,只有掘墓,掘了这孔子的墓,看哪个世人还敢思儒、学儒、做如?”赵高这阉人眉飞色舞地说着。 李斯见状也不甘示弱:“是啊,大王,这世人最怕的就是死后不得安宁,我们就拿孔子来以儆效尤。不但可以一报当年杀害之仇,也可警告世人,莫学孔术,莫读孔书,天下归秦。” “那就挖了吧!”始皇帝左脚狠狠地踏在孔子的墓碑上,用力地撵着细削的尘灰;右手握着腰间那柄跟随他东征西掠的轩辕宝剑,指骨咯咯作响! 孔子的墓被挖了出来,棺木尤新,淡淡檀香缭绕升空,沁润着孔林的树木更加翠绿,溪流更加清澈,繁花更加芬芳。敲开棺木,夫子鹤发童颜,栩栩如生前模样。难道孔夫子睡够了,睡醒了,涅槃了,要重生了? 这些讯息在始皇帝脑子里转了几转,始皇帝马上指挥部将,将其抬出棺木,烈火焚烧,扬其灰烬。这招够狠,就算孔老二你再有本事,想涅槃了事,糊弄世人,但是朕要把你烧成灰,让你尸骨无存,看你怎么重生? 孔夫子的遗体被无情地扔在干柴之上,然后被熊熊烈火焚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声音满含阴戾之声。时而也发出卡卡之声,更像是一个阴谋得逞的老妖怪在哈、哈、哈……大声地狂笑着!一张淡淡的,肉眼难以看见的笑脸和着青烟袅袅缓缓飘入云霄。 这时,始皇帝的心情如炎夏沐浴春风,荒漠饮清甜甘露一般,真是怎一个爽字了得!当下令赵高于孔府歌舞酒宴伺候,更是招来美人无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它心中的快活表达出来。也罢,历代王侯将相不都是这样来消遣时光,庆祝胜利的吗? 这歌舞正欢之时,来了个道人,非要给伟大的千古第一帝王算上一卦,说是可解始皇帝将来之祸事。“祸事?朕是这天下的主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朕会有什么祸事!荆轲被朕宰了,高渐离也被朕杀了,还会有谁这么不要命的前仆后继来刺杀朕,那朕就连并他们一起诛灭!”始皇帝抱着个美人在狂饮。不过道人的“卦”还是到了。 当夜,始皇帝正抱着鲁国第一美女风流。传说这美女是孔门后人,名叫季末,许是季家最小的孩子,所以叫做末。这美女生就一副肌肤似白雪无暇,黛眉如弦月两弯,明眸若惊鸿一瞥,朱唇比赤炎润红……这样的大美人,这样鲜活年轻生命和始皇帝这将行朽木之躯呆在一处还真是不协调。 始皇帝这美梦之时,忽见一道人悠悠而来,不带云彩、不带光芒、不带声响。道人趴在始皇帝耳边轻声说:“此丘别后休逢丘,正卯姓遇水来流。”始皇帝惊醒,这要细细询问这其中的奥妙,季末突然动了一动,始皇帝又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竟把这事给忘了。 秦始皇嬴政在鲁国故地,孔子家乡着实盘亘了好些天,期间有鲁国第一美女季末陪伴左右,倒也舒心快活,不枉此行。行前,始皇帝为季末准备了车马行帐,但是,这孔门第一美女又怎么可能与焚书坑儒之元凶双宿双飞呢!“咸阳人杰地灵,抬首可见君王英姿,颔首能与君王相伴左右,荣华富贵触手可及。但是,伴君如伴虎,季末山野村夫之女,边塞小地之民,生在鲁,长在鲁,不动帝国宫中规矩,怕是此去命不久矣!”说话间,眸中寒星点点,看得始皇帝即便是再舍不得,也无法再启齿相劝了。 皇帝想了想,道:“季末既然不愿随朕离去,那朕留些财宝为美人日后生活之需吧!” “钱财乃身外之物,终有结时。但是,季末对君王的思念却如这东海之水,前仆后继,永无止境!若君王怜惜季末,就请留下这柄轩辕剑,季末睹物思人,日日为君王祈福!” “这便如何是好?”始皇帝心里默默盘算着:“也罢,也罢!一件兵器罢了,我大秦帝国的兵器库里装着天下的金戈铁马,奇异兵器,就给了她吧。” 正当始皇帝犹豫之时,但见季末于似锦繁花间,眉头深蹙,早已泪珠点点。真是人见人怜,神见神惜啊!始皇帝慌忙递过轩辕宝剑,送上深情一瞥,转身离开。 车马将行至沙丘,始皇帝命贴身武士罡风,率领部将少聪、离怨、合欢、子衍、正阳、长乐、未央、长门八人前往天下至阴之地,将孔子的骨灰镇压于此,万事不得重生。从此,儒学之门再不会有圣人降世,不会有大儒出现,再也不必为儒术蛊惑众生而担心了。 “大王,您这是何必呢?只要除去季末这孔门当世的传人,还有谁能光复儒术呢?”李斯这小人倒是有几分见识。 始皇帝叹了口气:“谁的一声没有疯狂过呢,就让朕也疯狂这一回吧!不过,季末总是要死的。让朕想想派谁去呢!” 赵高愁眉道:“大王圣明!可是,没有了轩辕宝剑护体,大王您会有危险的?” 始皇帝哈哈大笑道:“危险?朕会有什么危险?这天下都是朕的天下!再说,要你们这些个奴才做什么的?” 武士罡风走了,他的部将们也走了,轩辕宝剑送人了。始皇帝身边再也没有可忌惮的事物了。赵高递了个眼神给李斯,傍晚两个人找到胡亥,密谋了些时辰。没几日,始皇帝蹦,胡亥登基为秦二世皇帝。商丘事变成就了胡亥、成就了李斯、成就了赵高,却将大秦帝国送上了绝路。 罡风呆着部将少聪、离怨、合欢、子衍、正阳、长乐、未央、长门走遍大江南北,历尽万水千山,终于找到一处所在。这里方圆五百里无鸟兽树木,无人烟星火,四周阴风阵阵,暴戾之气横行,可谓是天下至阴之地。他们将孔夫子的骨灰撒分作八份,分别置于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个方位,由八位大将看管着,罡风则看管着孔夫子的骨灰盒,位在八卦正中,地位最高,也最是要紧之位。 孔夫子的骨灰一落在这至阴之地,这里就起了变化。暴戾之气渐息,黑暗阴风趋停,花草树木开始生根发芽。高山之中青松翠柏掩映,称之为松柏雾林;溪谷之中兰花点缀,称之为空谷兰溪;菏泽之畔紫竹俯首,称之为紫竹雨坞;座座岛屿之上桃花盛开,称之为桃花小筑……天下美景尽收于此。 虽然这天下至阴之地已变成了极乐圣地,但是,罡风率领几位部将扔不敢怠慢,日夜坚守。 渐渐地,这极乐圣地也有外人前来此处居住,几位将军怕此处胜境为太多外人知晓,引来灾祸,就将通往此处的必经之路封掉了。从此,极了圣地就成为人们驱赶痛苦生活的梦了,再无人至此,再无人知晓它的所在。 没有外人打扰,没有战争侵扰,没有贫富差别,没有地位尊卑,没有疾病缠身。在这极乐圣地生活的人们富庶而安宁,吉祥而健康,快乐而之礼。但是,他们总有九处地方是不可以逾越的,那是他们的禁地;总有九个人是他们顶礼膜拜的,那是他们的神。 熟话说,好奇害死猫!总有些人是大胆包天,或者是痴心妄想,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地溜进了禁地,以为那里是极乐圣地中的胜境呢,有财宝无数,有美女如云!不料却见漆黑不见底的洞里,阴风呼啸,鬼哭狼嚎,待回的家去已经风了。从此,再无人敢踏入禁地半步,更是对那九个人尊敬有佳,是他们保护着这些人安静生活 第二章 龙女出世,天下乱 且说始皇帝一行人马离开鲁国故地之后,鲁地上下一片悲痛。六月天下风雪七日,七月地现白露七日,八月河流冰冻七日。整整三七二十一天,上天痛首,以慰夫子在天之灵。 季末别了始皇帝,带着轩辕宝剑回到距孔林十里处的家中,与父兄细说此次风险经历。 “妹妹,为何没有杀了那无道昏君?”季末的哥哥季申子似乎对于妹妹的做法很不赞同,“留着那昏君何用?他只会再来祸害百姓。” “申子,怎么还是如此鲁莽?你妹妹如此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作为一家之长的季庚子还是有些思想的。 季末不慌不忙,在案前细心地煮茶,待开得水差不多了,将水置于茶壶之中,放好茶叶,默默等待,淡淡茶香飘出,她为父兄二人各斟茶一杯,然后做于案前继续煮水,煮茶。 “我于秦王相处月余,每日为他煮茶。那时,我一直在想,我为何不在茶中放些毒药,让那人早些去吧,还天下百姓个轻松自在的活法。可是,我有细细观察了下他身边的那些人,赵高是个阉人,处事一心只顾着自己,阿谀奉承之辈。那李斯眉宇间阴气横行,目光闪烁,当是个小人,祸国殃民之流。秦王在世还可打压他们的气焰,一旦秦王没了,怕是这天下就是他们的了。那时,最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嘛!所以,我没有暗杀他。”说着,季末无由地叹了口气,“不过,没了这轩辕宝剑护身,怕他也命不久矣了!” 季申子哈哈大笑道:“死了好,死了好!这无道昏君早些死了吧!” 季庚子一面用手捋须,抿了一笑咯偶茶,一面盘算着,“听说公子扶苏是个宅心仁厚之人,这天下若归了扶苏也是万民百姓之福了。” “只怕赵高,李斯不答应啊!”季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秀眉紧蹙。 “可有孔夫子骨灰的消息啊?”季庚子最关心的才不是大秦帝国的死活呢,他也是各儒生,这一生虽说没有什么大出息,大作为,对儒术的领悟见解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如,不过能成功地把女儿送到秦始皇那里去做间谍,在他的记忆里也算是丰功伟绩了。 季申子也急着嚷道:“对,妹妹,夫子的骨灰可有下落啊?那可是关系到华夏众儒术的前途的大事啊!若夫子的骨灰不能重回孔府祠堂,只怕这天下儒术就此到头,永无光大之日了。” 。。。。。。 一片沉寂! “传掌门口令,夫子遗骨,天下儒士人人有保护之责,现夫子遗骨丢失,天下儒士悲痛,众儒士应当倾尽一生去寻找!”孔门的当世掌门人的威严,又怎比得上这世道变迁。 距始皇帝焚书坑儒也有些年份了,老一辈的儒生都被坑杀掉了,书也被烧得差不多了,偶有墙缝中,地窖里藏着的也不敢拿出来示人。新生代的小儒生们也只是刚刚入门,没有资深的老师亲身传道授业,没有经史子集可供参考比对,他们对儒术的领悟也仅仅在于好奇心而已,或者是家长的逼迫。这是个儒术的断层期,青黄不接的年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谁又有心思顾得上这心底的信念,熟语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吃饭都成问题,掌门人的号令又算得了什么,尸骨丢就丢了呗,反正夫子也活不了了,就算他活了,能让人吃饱?能让人穿暖吗?他要是有那本事,当初自己怎么还饿肚子受冻呢?还是在家老老实实地,能种地的种地,能做活的做活,能贸易的贸易,能织布的织布,管什么天下大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果然是世道变迁,人心不古了啊!乱!乱!乱! 季末回到家中,不足月余,父兄便发现她面色苍白,体态迟缓,于是找来大夫诊治,苍天啊,大地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女儿未曾出阁居然有身孕了! 这可急刹了季氏父子了二人,颜面啊!儒士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就是这张面皮吗? 季庚子皱着眉毛都写成八字了,“女儿啊,怎就做出如此丧德之事啊?” “妹妹,这是哪个男人的野种?你如此行事,叫我们季家在族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天下之事就是如此滑稽,当初季氏族人,孔门儒士们见始皇帝驾临孔林,那可是绞尽脑筋,想尽办法,最后想出了个“美人计”,就硬生生地把季末当做武器送给了秦始皇,那可是不计付出,不计后果啊,各怀个的鬼胎,各做个的美梦。没有人为她担心此行的危险重重,更没有人为她考虑到贞洁名誉。她就是那般地去了,顶着兴旺中的大秦帝国所禁止的、不可原谅的、要诛灭的孔门掌教的身份去了。正是去时花铺满路,回时路已“荒芜”。 “女儿前天睡梦中,突现神龙一条,在女儿头顶盘旋不走,它跟女儿说:‘吾今已死,仍留一子要在这世间经历磨难,汝即为孔门掌教门主,就将其交与汝,忘好生看管,此乃儒教在中土重现兴旺的唯一契机。切忌,切忌!’想来,这孩子就是那神龙留在人间的那个孩子吧!” “难道这不是秦王嬴政的野种?”季申子似乎并不相信妹妹的说辞,仍追问个不休。 “是啊,女儿,你与那昏君相处那么久,总是让人难以相信啊!”季庚子也抓住这点死不放手,也是问再问。 季末真是伤心透顶了,怎么连自己最亲最近的父亲哥哥都不肯帮自己说句话呢,自己家人都这般怀疑自己,那其他族人,其他的儒士该是如何想法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了。这般下去自己和这孩子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既然父亲大人和哥哥信不过季末所言,那季末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只是,这掌门之位季末才接任不久,就这样放下了,心中还有不甘,今日离去就将掌门之印和轩辕宝剑一并带走了。”说着,季末缓缓跪下身躯,拜谢父亲,兄长养育之恩,扬长而去。 这父子二人却似乎只是松了口气,亲女、亲妹离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少了个人而已,少个人吃饭,还可以省几口米来多养几只肥鸡、肥鸭、肥鹅来改善生活。 季末带着轩辕宝剑,带着孔门掌教印玺,带着无限的悲伤,带着无穷的绝望,带着对这个冷漠世道的憎恨离开了。但是,她还是充满希望的,那就是她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要把他或者是她培养成为下一代孔门掌教,让他或者是她把儒教的真谛传播给世人,把爱撒到人间,把信仰的种子播种在迷惘的心灵上。 离了家乡,季末一直往西走,历过大河无数,攀过高山重重,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可是这天地之大,何处为家呢? 这日,季末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一座高山之阳,大河之阴,轩辕宝剑忽然嗡嗡作响。轩辕宝剑乃是上古神器,通灵之物,许是对此处十分留恋,不愿离去。季末对次地也是十分喜欢,有山拔地而起,形似盘龙直冲天穹,有河缭绕而行,状似游蛇蜿蜒四野,有雾山间水上萦绕,青青紫紫浮浮沉沉伴着夕阳金光灿烂。 这是天下至阳之地,背靠青龙,面迎玄武,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 于是,季末在此地筑屋建篱,过起了居士般的生活,并为此地取名上阳仙境。 饥食野果,渴饮山泉,闲养桑蚕,忙修笔墨,算算日子,过些时日孩子就该降生了,这般无尽的等待终于有了希望。 一日,季末正在午睡,忽听有人敲门,起来一看,只见一小男孩,生得是面红齿白,眼波流转,大约五六岁光景,说是家住半山之上,今日下山游玩,发现有了新邻居,前来拜访,到屋里看了一下便就走了,把个季末弄得好生奇怪。 第二日,小男孩又来拜访,说是回家与父母说了此事,母亲说怕是这位婶子要生了,所以带了个婆婆来伺候伺候,顺便带了写补品给婶子补补身子。 不日,季末果然生了,是个女儿,长得如她一般漂亮。她给女儿取名华殇,意为父子覆没,华夏殇情。 过了满月了,季末没有一种可供孩子玩耍成长的事物,便要出门置办些去,不料却被一直陪伴她身边的婆婆拦住。 婆婆说:“夫人,如今天下已乱,外面哪有这边安详,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天下乱?怎么会乱呢?我来时天下还好好的呢!”季末对天下大乱这事似乎不接受,在她的印象中,始皇帝虽然杀人无数,又焚书坑儒,伤了天下百姓的心,但是他治国有方,法度严明…… “始皇帝已经死翘翘了,婶子还是安心在这住着吧,婶子不是给这取名叫上阳仙境么,这里既然是仙境,外界的烦恼还是不要来打扰这里的人好。”小男孩边说着,边斜视了眼婆婆,吓的老婆婆不敢再动声色。 小家伙三步并两步跑到床前,看着刚出生一个月的小婴儿,笑道:“长得真漂亮,婶子不用担心,家里缺少什么吃穿用度我来置办便是了。只是,这孩子看着这般乖巧,叫那个名字太过悲伤了,叫琉璃多好啊,让人心疼!” 第三章 琉璃剑舞,神鸟狂 星辰流转,光阴日复,几千个日夜过去了,小华殇也长到十岁了。这孩子虽然禀赋聪慧,长得娇滴滴,水嫩嫩,但是可没有别的孩子活得那般无忧无虑。她的生活很复杂。 每日,三更鸡鸣便要起床诵读母亲亲笔书写的夫子的名言名著,那叫一个可怜,若是心不在焉,偷偷溜去会周公,那更是不得了,被母亲罚去抄经书十遍百遍有如家常便饭般寻常。偏生这小家伙贪玩,而且还有个更贪玩的主每天来相约。下午自由活动时间便山里河里玩得忘乎所以。太阳落山那会玩得正兴起,披星戴月而归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正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能把孔子那些名言名著熟记于心实属不易,把天下间孩童玩得那些个把戏玩上个十遍百遍千遍倒是合情合理。 “长君哥哥,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华殇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长君的步伐。原来那男孩子叫做长君。 “教你练功,你天天偷懒,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以后怎么去完成大任啊?”长君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是那嘴可没闲着,不停地唠叨,“每天就玩那些个没有营养的游戏,有什么用?有人要杀你,你和人家玩游戏啊?别说你几句就坐地下跟我那耍赖。” 这小丫头片子也不是好惹的,见长君跟她老娘一样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就索性一屁股坐草地下了,抓了两只蚂蚱互相打架。 这位爷不示弱,边玩着,嘴巴也不饶人:“我说老爷爷,说了这么长时间了,您说的也口干舌燥了吧?我们去河里捉鱼吧,顺便喝点水,您也润润喉呗!” 长君对这小妮子简直是没办法可施,这位是油盐不进,非暴力不合作啊!于是这长君也不客气,提着华殇的衣领,继续前行。这样也不错啊,省得自己走路了,早这般多好,免去了多少口水呀! “长君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山上雾大,您慢着点啊,摔坏了你不要紧啊,砸坏了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把琉璃摔坏了您得多心疼啊!”长君给华殇改了名字叫琉璃,他天天那么叫着,华殇也便认同了。 长君气得脸都青了,忽然眼光一闪,笑道:“我们去山顶上抓鸟啊!早上我在山顶上练功,看见一窝小鸟就要孵化出来了,想着下午带琉璃来看看,应该就孵出来了,抓一只回去养着玩啊!” 华殇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了。“长君哥哥,快放我下来啦!” 双腿双手凭空一通乱蹬乱转。 “为什么?” “你丫猪啊,被你这么提着,走路多慢,看我施展凌波微步,快快上山啊!” 虽然被骂做是猪——家常便饭——但是长君诙谐一笑,奸计得逞,心想:“小样的,和我玩阴谋诡计,你丫忒嫩了!” 不多时,二人施展凌波微步已攀到山顶,罡风猎猎迎面刮来,撕扯着两个孩子的衣服;浮云匆匆扑朔迷离,缠绕着两个年轻的身体。 华殇四处山头上,大树上扒拉寻找着,撅着小嘴,怒骂道:“哪里有小鸟,你个大骗子!想我一世聪明,怎么就上了你这奸贼的当了呢!哼,不理你!”说着,便去寻着下山的小路了。 “琉璃!怎么这般冲动呢?看,那是什么?”说着,长君一张右手,轻轻一抹, 虚空之中,飞出一只青色玄鸟,虽然还小着呢,但观那神情,倨傲着俯视着二人,心有不干的样子,飞旋在二人头顶上。 “怎么,小青鸟,你不愿意随我琉璃妹妹去吗?”长君说着,严重寒光一闪,杀意大起来。 这一动,吓得小青鸟一哆嗦,差点就掉到了万丈悬崖之下,幸好华殇动作快,一挥手将它给抓到了手中。刚刚被长君吓了一吓,现在,又被华殇救了小命一条,也变乖乖地跟着华殇了。 “我们给小青鸟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名字好呢?大宝,小宝?忒俗气!小青,青鸟?没性格!”华殇绞尽脑汁想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所能想到的好听,好玩得名字。 “叫凤鸣!” “不就是鸟在叫?!” “凰啼。” “还是鸟在叫啦!” “玄音!” “这个名字还好啦,长君哥哥你可真聪明啊,给我的小鸟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说罢,她用手轻拍着小鸟的头,“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玄音了,记住没有?以后若是叫你名字你不应,我就拔光你的毛,把你当鸽子烤着吃,听见没有啊,玄音?” “嘟!嘟!嘟!”小鸟玄音叫了几声,表示回应。果然是神鸟啊,居然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琉璃!”长君忽然若有所思,悠悠道:“ 这几年教你的功夫要多加练习……” “干嘛?突然这么悲秋伤春的?”华殇突然眼睛骨碌转了转,笑道:“诶哟,不是吧,哥哥你也不小了,都十六岁了,是不是你们家老太太要给你娶亲了?嫂子肯定很凶,以后你都不敢出来和我一起玩了。你们家老太太也真是的,那么多娴熟的姑娘不娶,偏要给你娶个母老虎回来。长君哥哥,你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长君现在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也笑骂道:“是啦,我们家老太太给娶了门亲事,姑娘很凶的,比你还凶上十倍百倍呢,我以后可不敢出来找你玩了。” ......“怎么不讲话了?”长君好奇你看了看他的琉璃。戏道:“琉璃,怎么了,听说我要娶亲了,舍不得啊?” 琉璃的眼波中有中情绪叫做失落,只不过她还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很难过。 “以后,以后若是想哥哥了,就看看玄音,它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人欺负你,它会代替我帮你出气的......我......”长君怅怅然道:“琉璃以后要听母亲的话,要乖乖的,这样长君哥哥才会放心......” “去找你的母老虎吧,我会过的比你好的!”说着,华殇转头便跑掉了,一串泪水凄然落下,撒在草地上,剔透得晶莹。 以后的日子,华殇每天每时每刻都与玄音呆在一处,因为她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她的长君哥哥。那个陪伴了她十个春秋冬夏的男孩,那个整天把她捧在手心里却笑骂个不停的男孩,那个唇红齿白笑道阳光灿烂的男孩,那个陪着她走遍上阳仙境大河大川的男孩,他果然没有再来! 读书的时候,玄音与华殇共同沁润着竹简墨香;练功的时候,玄音与华殇一同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睡觉的时候,这鸟睡到香甜十分还会小小地呼噜一会儿。 五年以后 华殇长成了大姑娘,身材高挑,肌肤雪白,黛眉上挑,一副英姿飒爽模样,眼穹中似藏着一汪永远不会干枯的清泉,碧波荡漾,嘴巴依旧小巧,依旧“恶毒”。 “死鸟,快去把轩辕宝剑拿来!若是慢了半分,把你当鸽子烤着吃!”瞧吧,依旧是那张“恶毒”的嘴啊! “咕!咕!咕!”玄音闪电似的飞走了。 华殇望着飞远了的玄音,傻笑道:“这么大一只烤鸽子,还真是少见!” 如今的玄音也已长成了大鸟了,浑身赤炎般的红得耀眼,双翅展开有两丈之长,华殇经常躲在那里面偷懒,逃脱母亲的责罚。金啄如钩,铁爪如戟,不知多少毒蛇猛兽葬送与这双神器之下! 趁着玄音离去片刻,华殇就地盘膝而坐, 双手搭与膝盖之上,闭目凝思,直觉的心思愈加清明,身体轻盈,神识已然飘出数里之外,忽觉头顶风声大起,一庞然大物在头上盘旋不去,不待抬头,一柄沉甸甸的冰寒之物劈头盖脸般砸了下来,耳朵里充斥着“咕~~~”奸计得逞的嘲笑之声。 幸好华殇现在身手了得,要不然非得砸个半死不可,只见她一侧身,跃出两米远的距离,顺手接过轩辕宝剑,拔剑出鞘,飞纵起来,追着玄音边打边骂道:“你个死鸟,当真是不想活了?!明天把你的毛拔掉做垫子铺,把你的肉剥下来烤着吃,把你的血做成汤来喝......” “咕~~~”玄音大鸟在前边挥舞着巨大的翅膀,展翅翱翔着,不时回过头来,挑衅似的咕咕地叫上一阵。在空中留下一条弯曲的红线。 华殇在它身后追着,左手握着轩辕宝剑,右手握着宝剑之鞘。她是个左撇子,所以,她特别聪明!她屏气凝神,将所有的力气集中于脚底,向火山爆发喷出的岩石一样,身后留下一道高温蒸腾空气的白烟。 一白一红,烟烟线线如螺旋一般或上升,或下降,或转弯,徘徊在上阳仙境的天与地间,山与水中。 两个时辰过去了,鸟也累了,人也乏了。玄音大鸟选了一处绿茵茵的草地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华殇可没有那般熟练的技巧,她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脚底,匆忙之间转换失灵,硬生生地朝着玄音鸟儿砸了过来,吓的玄音也不顾姿势优美了,腾空而起,双爪抓住华殇的双肩,在草地上又盘旋了一圈,一人一鸟总算是平安落地了。 华殇趴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却没闲着,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就不能像那只死鸟一样轻盈地着地呢?每次都这般险险地降落,真是太丢人了!玄音也趴在草地上,不过这么骁勇的鸟儿可没有人那么多心事,它正呼呼睡的得香甜呢,呼呼声中还夹杂着咕咕的声音,很明显是在嘲笑某人呢! 第四章 走出仙境,伤离别 一向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上阳仙境,这些天却总是阴沉成,大片大片的乌云一队接着一队在山川大河间游荡,把这个明媚耀眼的春天扫荡的如同落叶飘零的深秋一般凄凉。 “殇儿,这些天怎么老是赖在家中,没有出去练功啊?”母亲季末仍然像那年从鲁国孔林中走出来的季末一样地美丽,一副肌肤似白雪无暇,黛眉如弦月两弯,明眸若惊鸿一瞥,朱唇比赤炎润红。岁月的刀子没能在她的脸上刻下霜痕,却是令她的目光更加坚定。 华殇趴在窗台上,双手托着腮似在沉思着,悠悠道:“天上的云好重啊,殇儿好害怕,出去了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玄音在她身后“咕!咕!”叫了两声,用它的大翅膀捂住嘴巴和头,露出半只金黄金黄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盯着她看。做贼心虚的样子溢于言表。 “你丫才是笨蛋!”这只大笨鸟是不想活了,还是怎的了,居然敢当着娘亲的面嘲笑她是笨蛋?真是嫌自己阳寿太长了。一只鸟活了六年居然没有生病没有死,也算是奇迹了。难道它变成了鸟精? “你这丫头,赖在家里偷懒,跟只鸟撒什么疯啊?”说着,季末便兀自去书整理书去了。那是她每天的工作,她要把她记忆中的所有儒家的经典都整理成简,日后要将儒术发扬光大,这是她的理想,也是她的责任。只有在这里,没有政治、没有权利、没有阴谋、没有他人,她才能将她的理想耕耘在笔尖上,她才能将她的责任记录在竹简上。所以,她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大笨鸟,天好黑啊,云都要压下来,压到头顶了,我好害怕,真的很害怕啊!”华殇仍旧趴在窗台边,暗自伤神,喃喃自语,“长君哥哥在哪啊?我好想念他,可是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也许在人群中,我一定能第一个把他跳出来,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啦,六年了,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还记得我吗?他还认不认得他的琉璃呢?” “咕!咕!咕!” 华殇小脸紧绷,回头怒目瞪着大鸟玄音,“敢说我是傻丫头?我是懂鸟语的人!今天非割下你一斤肉来炖汤喝,来补补我这受伤的心肝脾胃肾外加小小的脆弱心灵!”说罢,一人一鸟有开始了漫长的追逐战。 他们飞到了山顶,那是她和她的长君哥哥诀别的山顶。华殇傻傻地坐在那想着心事。山上风很大,黑云汹涌着如波涛般袭来,撞在身上,很疼。 玄音站在华殇身后,张开大翅膀,为她遮挡住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云。真的很闷,很难受,像要下雨,像是灾难,像是生命的尽头,让人心生畏惧,难怪华殇会说害怕!这天发怒了! 玄音似乎也忍受不了这痛苦了,用头轻触着华殇的脸颊,然后鸟儿便载着人儿闪电般破空而归。 这样的天气一直持续着,似乎没有尽头,整天地昏沉阴霾着,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大雨倾盆,没有一天是好天气的,很郁闷,人的心情也像这天整日地阴霾。 季末整日在书房忙,能与华殇说话的就只剩下那只鸟,可是它总是嘲笑她,也很心疼她。 “娘亲,肚子好饿啊,什么时候开饭啊?”华殇推来书房的木门,吱嘎之声混着墨香迎面扑来。可是,书房里空荡荡的,哪有娘亲的影子啊! “娘亲?娘亲?你在哪?”华殇在小书房里找了无数遍,每个犄角旮旯都找遍了,在娘亲亲手选址建筑的房屋院落中找了无数遍,但是,就是没有娘亲的影子! “娘亲......”她哭喊着,如同所有不见缭绕母亲的孩子一样,哭着、喊着! 玄音也很忧伤,它知道那个叫做季末的漂亮的女人走了,但是,它不能告诉华殇,她会很伤心,很伤心,没有亲人的感觉,会很孤单。 于是,它走到华殇的身旁,双翅轻拍她的肩膀,那是在安慰。 “你娘......她被坏人抓走了,因为她是孔门的掌门人,是儒生的希望,坏人不想让儒生们有希望,所有他们要转走你娘!”原来玄音果然是只鸟精啊,它都会说话呢! “死鸟,原来你会将人话啊!” “......” “你知道我娘在哪,对不对?”华殇似乎看到了希望,“是谁?是哪个坏人抓走了我娘亲?”华殇很激动,原来娘亲是被坏人给抓走了,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真不是个贴心的女儿,整天只顾着自己玩,都没有关心过娘亲。 华殇窝在玄音温暖的翅膀里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慢慢地睡着了,脸上还噙着一串哀伤的泪珠。 “娘亲,你在哪啊,殇儿要去求你!” 两天以后,华殇背着简单的行李,挎着沉重的轩辕宝剑启程了,后面跟着一只大红鸟,鸟背上背着大包裹,是干粮! “玄音......”华殇兀自地走着,秀眉紧锁,“娘亲真的被坏人抓到了天下至阴之地了吗?” “对!”鸟是用来飞的,像人一样在大地上徒步,还要被着那么多干粮,真是作为鸟儿的罪过啊! “我们一直这么往西北走,就能找到天下至阴之地吗?” “对!”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娘亲被坏人抓去了那里?”“我们为什么不飞着去,好累啊!我是鸟啊,鸟是用来飞的呀!”所答非所问。 “可是,不是你说的吗,我们要徒步到那个地方,因为在天上看不到那里,只有走,才能发现它!” “这是哪个混蛋说啊道理?岂有此理!”玄音在心里暗暗诅咒着,真是痛恨啊! 后来它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也是耿耿于怀啊,为什么当初没有问清楚季末呢!难道那个地方只有走着才能到达吗?如果是飞,那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呢! “玄音,我们要多久才能到那里?” “啊?” “我们要走好久才能到那里,对不对?” “啊!” “我们要用很长时间才能找到年亲,然后把她救出来,是不是?” “嗯!” “长君哥哥家就住在半山腰上,我都没有去玩过耶!” “嗯?” “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上阳仙境来了?好想念长君哥哥呀!” “哦?” “玄音,在这等我!” 正好鸟走累了,歇会吧,可是,这小丫头要去做什么? “长君哥哥,你家是什么样子的呀?” “我家有高高的围墙、宽阔的门廊、宏伟的钟鼓楼、开着黄花的梧桐、飘着粉红流苏的芙蓉、漆成红色琉璃瓦、雕着龙凤的栏杆......” “啊?长君哥哥家这么漂亮啊!那你怎么都没有带我去玩过呢?” “琉璃都从来没有说要去玩啊?” “人家没有说要去玩,你都不知道邀请人家嘛?哥哥好小气呀!” “那好,琉璃去哥哥家玩,好不好?” “不好啦!” “为什么?” “天黑了啊,天黑了乖孩子都要回家的!” “你是乖孩子?” “当然!” “那你什么时候去哥哥家玩?” “长君哥哥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可以找到!” “从这片枫树林一直往东边山上走,一直走,走到第九十九个岔路口就到了,在半山腰上。” “要那么远啊!那......” 童年的美好回忆! 第九十九个岔路口,好远啊!华殇站在第三个岔路口上望着前方。长君哥哥他已经有夫人了,是只“母老虎”,怎么办? 那时,他十六岁,长得唇红齿白,喜欢那个他跟她叫做琉璃的小女孩,喜欢了十年,喜欢宠着她,她就是他的天啊!那时,她十岁,好小啊,小脸蛋还肥肥的呢,只会追着她的长君哥哥,嚷着他一起玩着不知已经玩了多少遍的游戏,他是她的神,能幻化万物,令她仰望崇拜。 可是,六年了。他的天还是她吗?她的神还是他吗? 他还是她的那个神,令她仰望崇拜! 华殇好期待,再走九十六个岔路口就可以见到她每天每时每刻想念的长君哥哥了。他在做什么呢?读书、写字、赏花、放风筝......可是,他想念她吗? 华殇的脚步忽然缓了下来。他定是没有想念她的,不然,为什么都没有来看她呢?他定是没有想念她的,不然,那天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他定是没有想念她啊! 华殇慢慢地停滞了脚步,她的神灭了!她坐在路边上,伤心地抱着膝盖,埋头在膝盖上,黯然神伤,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地肆虐流淌着。那泪,砸在她粉红的衣服上,像血,殷红一片;淌在她苍白的手心里,像火,炙热一团。 天阴得很沉,就像被人用黑色的布罩了一层又一层,压抑得心都快要碎掉了。玄音很烦,烦得要将心头的那团火吐出来,把那天上的黑云焚烧成青烟一缕缕,把这大千世界焚烧成灰烬火红火红。 第五章 踏上征程,蛇灵现 华殇正自伤心之时,玄音似也感应到了。于是便漫山遍野地寻找她,闪电般飞翔的速度,雄鹰般敏锐的眼神,几番盘旋后,终于被它发现了华殇的踪迹。玄音轻巧地落在华殇身边,张开巨大的羽翼包裹住她单薄的小小身躯。 一天之后,玄音携着华殇离开了这片安静而祥和的土地。眼中含着泪水。 他们的目标是北偏西四十五度,径直地走,遇神杀神,与佛灭佛,没有人能够阻挡,那是他们对信念的向往。人的信念是营救母亲,鸟的信念呢?那是它的使命,它要引导这人去拯救迷乱的世人。 “怎么不说话?”玄音走在前面带路,好奇怪,平日里的闲话王,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小哑巴,还真是不习惯。 “说什么?”好难过啊,也许她与长君哥哥的缘分,在分手的那日就走尽了吧,心里闷闷的,想哭都哭不出眼泪来了,突然口中一甜,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玄音等了半天没听到华殇再说话,待回头看时,就算它是一只鸟,一只大鸟,一只已经成了精的鸟,也是惊得呆掉了。那衣裳上殷红的,不是血吗? “你这丫头,也忒没出息!那狂妄的小子有什么好?你若是放不下他,找他便是,他若欺负你,杀了他罢了!”玄音也好难过啊,它展开双翼护着她,它多想那双翼还是那双臂膀啊,可以将她完完整整地抱在怀中;它多想它的那双肩膀还在啊,可以让她趴着那里放肆地哭泣;它多想那是前生前世啊,它可以狂放地心疼她一年又一年;它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啊,它就这样展开双翼护着她直到永恒。 突然,玄音将华殇抛向高空,自己也凌空飞了起来,顺势将急剧下落的华殇安置在它宽阔的后背上。环视下面的世界,那一浪压着一浪汹涌而来的是什么? “殇儿,快看下面,那是什么?”玄音见华殇尤在悲伤中,没能自拔,适时地提醒她局势的严峻。 “什么呀?”华殇揉着红肿的眼睛,定睛一看,“不就是蛇嘛!” “蛇啊!”华殇似乎才意识到那一浪浪前仆后继席卷而来的是蛇,不禁吓得一双小手抓着玄音的脖子,死也不敢放开,闭着眼睛连看都不敢看。 “我们怎么办?” “飞......啊!” “飞!怎么飞?” “玄音,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阴险啊!我们飞过去呀,您老人家可是鸟精啊!” “丫头,抬头看看,那不是我说的!” “啊!我怕蛇啊,不看。让你非你就飞,哪有那么多废话。” “不是它废话,是它带着你飞不过去!” 这阴险的声音,是谁? 大鸟翱翔于天空,穿梭在众蛇之阵中。这蛇怎么都长得这么大,直立气巨大的蛇身,把一片篮天都遮蔽了,口吐血腥恶臭之气。鸟儿憋得要窒息了,华殇慢慢睁开眼,抬起头,见着巨蛇吐雾。 “闭上嘴,停滞呼吸,那雾有毒!”玄音目光犀利,刚毅如神,它在寻找机会冲毁这巨蛇之阵,它要保护背上的人儿周全。 可是,玄音忘记了,鸟也是要呼吸的呀,在它提醒华殇那会儿,它自己却吸入了毒气,眼睛有点花,头有点晕。它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华殇抛出重重蛇围。 “玄音,你做什么?你不管殇儿了吗?” “只要你活着!” “可是你会死的呀!” “死就死吧,这生生世世,我为你死便死吧!” “你是猪啊!” “我不是猪,我是鸟啊!” “活着,等我来救你。” “不要来救我,快去办你的事。” “可是,那样你真的会死啊!” “你不听话,我便死给你看。” 华殇见众蛇包围着玄音,心里空空的,心很痛,像被人捅了一刀。可是她救不了它,那么多的蛇! “活着,等我来救你!” 华殇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脚底,这样,她才能够飞得很远很远,才能逃出众蛇之阵。可是,她还是没有学会灵巧地着陆,虽然逃离了蛇阵,但是也被摔出了很远,摔得也是相当的惨。 当华殇从身体与地面的剧烈震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只留下血红的晚霞,毫无生气地游走在天边,摆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造型,看了之后让人心烦,让人心慌。 华殇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一群蛇,一大群蛇,它们抓走了玄音。玄音那鸟还好吗,还活着吗?我要去救它出来,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玄音,我都要把它救出来。 这时,从远方走来一个小男孩,唇红齿白。他跑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身上都是血啊,摔伤了呀!”小男孩吃力地扶起华殇,帮她拍打掉身上残留的灰尘。 确实摔得不轻啊,不过这血是她冲出蛇阵时用轩辕宝剑刺杀那条大蛇时溅上的,这血是蛇的。她揉了揉摔得酸疼得胳膊肩膀,看着扶住她的小男孩失神。他唇红齿白,长君哥哥也是唇红齿白!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摔得疼不疼啊?”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他不是她的长君哥哥,长君哥哥不会只是问问就了事的,他会背着琉璃回家的,他会为琉璃把眼睛擦干。 “姐姐,看你走得好累啊,我背你回家吧。你别看我小,我的力气很大的哦!” 华殇又是一阵失神,一串泪珠就那样没有防备地落在了小男孩的脸上。 “姐姐,不要哭,我帮你把眼泪擦干!”小男孩跷着脚,挟着衣袖,笨拙地帮着华殇擦眼泪。 “姐姐,我帮你把眼泪擦干了,你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华殇很想知道这孩子的名字,也许从名字上,能找到他与长君哥哥的蛛丝马迹呢! “我叫驭龙史!”小家伙很自豪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期待看着华殇。 华殇心里一阵无味颠倒,她好想这孩子和长君哥哥有些关系,那样说不定她就可以再见到长君哥哥。可是,她又不想他们有关系,若是真的有关系,看他这小小年纪,五六岁的样子,也许是长君哥哥的孩子,如是这样,那对她来说太残酷。 “驭龙史?你的名字真好听。姐姐的名字叫做——琉璃。” “琉璃,姐姐的名字也好好听啊!琉璃,听着都让人心疼!” 又是一阵沉默,长长地沉默。 “姐姐,你是不是摔得很疼啊,我带你去我家,我家里有上好的跌打酒,涂上就不会再疼了。”说罢,驭龙史伸出右手,虚空中一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飘出梧桐花香一阵一阵。 “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啊!” “可是我都没有看见它,怎么就进来了。” “一定是琉璃姐姐太疼了,都没有注意都就走到了。” 说话间,两人走过宏伟的钟鼓楼、走过开着黄花的梧桐树林、走过飘着粉红流苏的芙蓉、走过红色琉璃瓦、走过龙凤的栏杆,到了宽敞的的大殿。 “琉璃姐姐,你现坐在席子上休息会儿,我去拿跌打酒。” 华殇坐在席子上,一阵阵地失神。这孩子真的和长君哥哥有关系吗?为什么这里是这般地熟悉。 “长君哥哥,你家是什么样子的呀?” “我家有高高的围墙、宽阔的门廊、宏伟的钟鼓楼、开着黄花的梧桐、飘着粉红流苏的芙蓉、漆成红色琉璃瓦、雕着龙凤的栏杆......” 儿时的画面一幅幅在脑中闪现。 一刻工夫,驭龙史拿着跌打酒跑回来了。 “琉璃姐姐,把袖子挽起来,要不怎么涂药酒啊!”说着,小孩子就自己动起手来了。 “这......”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华殇被虔诚的儒教母亲季末给侵染成了小虔诚儒教小信徒,怎么可能让男人看到她的肌肤呢!小男孩也不行。 见华殇面有难色,驭龙史笑道:“人家是小孩子耶,不要那么小气!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嫁不出去,那等驭龙史长大了娶姐姐做妻子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说,华殇也便使然了。微笑着,“好啦!涂就涂嘛,唠唠叨叨,像个老爷爷!” 驭龙史在华殇的伤胳膊上来来回回擦了十几遍的酒,那是过足了“小流氓”的瘾啊! “好啦!可以了,不用在擦酒了,再擦下去,姐姐要成小酒鬼了,浑身都是酒味,没法见人啦!” “琉璃,长得真漂亮,就嫁给驭龙史好不好?”小孩子痴痴地看着华殇。 这可真把她吓了一大跳,“小孩子,胡说些什么呢!”华殇爱怜地拍着他的笑脸,唇红齿白。“姐姐是大人,你还是小孩子,等你长到姐姐这么大时,一定会遇到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姑娘的。” “可是人家就喜欢琉璃啊!” “叫姐姐!” ...... “你父母亲呢?怎么没有见到其他人”华殇好奇地四下张望,竟没有多余的一个人。 驭龙史低着头,很悲伤的样子,“我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在这里,都没有见过其他人。” “那你父母呢?没有见过吗?” “没有见过!” 想到被困在天下至阴之地的娘亲,有想到这个没有见过父母双亲的可怜孩子,华殇心疼地抱着他。 可是,驭龙史却露出了笑。那时怎样的笑啊? 第六章 驭龙史归,神龙降(一) 华殇抱着这个打小便成了孤儿的小男孩驭龙史正在伤心。想着,原来这世界上比自己命运悲惨的人物是大有存在的。她只是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疼爱罢了,但是她有世界上最美丽善良的娘亲,有宠爱她的长君哥哥,有心疼她的大鸟玄音。可是,这个小驭龙史从小就一个人生活在这么大的院子里,他得寂寞和孤单啊! 被她抱在怀中的驭龙史却神秘一笑,眼中寒光点点飘散。 “驭龙史,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的华殇毕竟是个大人了,心里还是装着些正经事的,她可是非常非常担心玄音大鸟的情况。 “这是龙渊!琉璃不知道吗?”小孩子明显是在明知故问。 “龙渊?没有听说过啊!姐姐是第一次出门。这里是龙渊,可是山那边有好多巨蛇啊!” “巨蛇有什么可怕的!” “小孩子不要乱讲大话。那些蛇好可怕的,漫天遍野的都是,还会吐毒雾。姐姐的一个朋友给蛇抓去了,不知道现在怎那么养了?” “能怎么样?肯定是被蛇吃掉了,估计还不够他们打牙祭的呢!” 华殇心中咯噔一下,一阵凉意从头顶一直灌到脚底下。 “玄音会死吗?”华殇在心底无数遍地问。它贪吃,喜欢捉弄她,睡觉有时会打呼噜,可是,除去这些,它是那么地可爱,那么地有么,而且,它是那么地心疼她。 “琉璃,现在这休息会儿吧,我出去办些事情!”驭龙史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给华殇留下,就消失了,是凭空地消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星星,只留下渐行渐远的一点光芒。 华殇张大着嘴巴,还没有喊出生,空旷的大屋子里边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担心着玄音的安危,华殇是坐立不宁啊,急得连口水都喝不行!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能制服或者是消灭这些巨蛇的办法来。怎么好端端的就生出这么多大蛇来呢,?能长到那么大,估计得有几百年的光景了,怎么都没有听别人说起过呢?毕竟那么庞大的一群蛇是无法藏匿踪迹的。 华殇在诺大的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也想不出个办法来。忽然,她瞥见发现榻上放着很多简书,看看书,也许哪本书中有记载对付巨蛇的良方呢! 好多的竹简,标签乖巧地躺在一侧,以方便读者阅读,各种史书、残篇、地方志、律法,竟然还有武学奇书,最左侧躺着一本书,名曰《驭龙史》。 “咦,这不是那个小孩子的名字?”华殇好奇地打开 这本简书看了起来。 书曰:“驭者,驾驭也。驭龙者,驾驭神龙也。驭龙史者,驾驭神龙之神族也,无生死之忧,无饥寒之虑。龙者,洪荒之巨兽,万兽之首;栖与渊,战于野;食雪枫之精华,披万年之玄甲;得之,幸也;失之,祸也!福兮?祸兮?人之心也!……” 感情这龙这么厉害啊,驭龙史更是厉害得没法形容了,那小孩岂不是长生不老之躯,金刚不坏之身。 “洪荒之末,神龙蛰于中土之中,曰龙渊,誓与天地共存亡,天末而现,地忘而出。” “难道,那些巨蛇是龙?胡说八道!”华殇叫骂了一句,“现在天地好好的呢,你们这群浑兽出来干什么?若真是神龙,可如何是好?恐怕玄音是没有机会再做鸟了!” 这真是个绝望的发现,华殇看着呆坐在那里,浑身凉透了。泪水就那么没有预防地落下来,打湿了竹简。 “琉璃,怎么哭了?” 不知什么时候,驭龙史已经回来了,皱着一双大眼睛,撅着小嘴,抬起稚嫩的小手为华殇擦眼泪。 “叫姐姐!” “那重要吗?琉璃看了这本简书了吗?那还介意我直呼你的名字吗?”小家伙说起大人的话来,让人听着真是不爽啊! “我看了,知道你是老妖精了,真的好怕怕啊!”华殇眼角噙着泪水,还不忘了打趣别人。 “虚伪啊,怎么没看出来你怕我!” “不是说誓与天地共存亡,天末而现,地忘而出,怎么现在天地都好好的,就出来了?”华殇真是太好奇那些洪荒巨龙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找到原因,才能让它们回去。 “天不仁,而无道,星辰更迭,流失纵横;地不厚,且失德,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龙是灵兽,它们忍受不了天无道,地无德,所以掘渊而出,向天地宣战。” “可是,它们这么出来,也是会生灵涂炭啊!”想想经历的巨蛇之阵,华殇现在仍然是心有余悸,而世人又怎么能承受这些庞然大物的蹂躏。 “它们也很痛苦。可是,它们被这天地间的污浊之气浊昏了头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怎么办?” “就让它们在这人间毁灭吧,一切都毁灭了,它们也便毁灭了!” 真的要把一切都毁灭吗?那世人怎么办?娘亲怎么办?玄音怎么办?长君哥哥怎么办?她的家乡怎么办?上阳仙境怎么办?她怎么办?都毁灭吗?不!觉不能让这些毁灭!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可以让它们离开的!”华殇很笃定的,万事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就算天要塌下来,还有女娲补天呢,不过区区一群洪荒灵兽,难道就要束手就擒吗?不可能! “你是驭龙史,这些神龙肯定都怕你的,是不是?” “是怕我啊!” “那你然他们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驭龙史小手轻点华殇的头道:“我说你是猪脑子吧,刚才不是说了吗,它们被天地之间的污浊之气浊昏了头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华殇双颊一红,羞得低着头,不再说话了。难得啊,她也有害羞的时候。 “办法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看你猴急的?”驭龙史故意卖弄着,“不就是帮他们找到回家的路喽!” 华殇气得直翻白眼,“帮它们找回家的路,那不是比登天还难,还以为是什么把它们一举灭掉的好办法呢!” “一举灭掉,你也忒狠心了!灵兽啊,就这么几只了,比星星还珍贵。” “几只?小孩子不识数,不要乱讲话!”前仆后继,铺天盖地而来的巨蛇,居然敢说就那么几只,真是败给他了。 “切!”驭龙史不屑地看着华殇。 “要怎么找他们回去的路啊?这个你肯定比我在行。” “当然比你在行喽!不过这忙可不是白帮得哟,我是有条件的,你要答应了才行!” “什么条件?真是过分,驭龙史啊,这么多神龙不就是归你管的吗,怎么送它们回家,好像是我在求你办事一样?难道神龙从龙渊跑出来祸害众生,你驭龙史就没有份吗?” “那就算了,让它们在人间好好玩玩也不错,毕竟都被封印了几千年了,郁闷啊!”驭龙史一副不怕你不就范的样子,真是欠扁啊! “算了,说吧,说来听听!”一想到玄音还在神龙那边受苦,不知道是死是活。哎,就答应了他吧。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再说,不见得就要了自己的小命,想想自己的小命也没那么值钱。 “放心,不会要你的小命,你也知道呀,你的小命没那么值钱。”这个家伙,能看透人的心思,难道他会“读心术”。“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变帮你!” “第一件?” “亲我一下!” “咳!咳!”华殇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当场呛死,“这件事很过分耶!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 “人家一个小孩子,至于把你难为成这样吗?”驭龙史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感情是要他亲娘亲他呢,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你是小孩子?!你是老妖精好不好啊!” “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喽!明天把那大鸟烤着吃,肯定很香。”威逼谁不会呀!“把那鸟的翅膀烧着吃,一只翅膀都可以吃好几天呢,那么大一只鸟怎么吃得完,吃不完,那不是会臭掉,可惜呀,可惜呀……” 额头暖暖的,湿湿的,像清风拂过,带来淡淡的幽兰花的味道,感觉就像走在春天的花园里……突然,被人双手掐着小脸蛋,这首火热火热的,很烫! “别傻愣着了,快起赶神龙回家吧,驭龙史小朋友!”华殇故意把“小朋友”几个字咬得响响的,缓缓尴尬的氛围。 “美得你!还有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 “你要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系,我要你带着我去!” 晕倒!华殇做了个晕厥状,“大哥呀,我又不是去玩,带着个小孩在干什么” “不是大哥,是驭龙史,小妖精啊 !带着个小妖精出去游玩都真是酷毙了!”这个家伙,边说着,边摇着头幻想着,“无聊的时候,小妖精给你讲故事,从洪荒到现在,无所不知;危险的时候,小妖精帮你冲锋陷阵,无往不胜……”利诱,这个家伙更是在行! “好啦!服了你了。第三件?” “还没想好,等以后再说吧!”驭龙史小嘴一撇,从腰间抽出赶龙鞭,虚空中狠狠地抽了两下。 “走,琉璃,我们去送神龙回家!” “第三件?没有说,不知是什么恐怖的事!” 第七章 驭龙史归,神龙降(二) 华殇被驭龙史拉着去山那边训龙,边走着,边用她那个未经过多少世事的小脑袋想着那第三件事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不消片刻,两人便登上了山之巅,纵目俯视下方,深渊中,仍然是一浪掩过一浪的众蛇横行,长得最庞大的蛇行在队伍的前列,每行一段,这些庞然大物便会仰天怒吼,喷吐毒雾,那血红的大口一张一合,便似要将整个宇宙吞没了一样。血腥之气,毒雾熏烟充斥着整个深渊,其间飞鸟难过,走兽绝生,蛇行之后的大地,更是惨不忍睹,寸草不生、树木崩溃、山石滑落、渊塌地陷。 这样毁天灭地的打击下,玄音大鸟还好吗? “它们为什么一只朝着西北方向去呢?”这些庞然大蛇,前仆后继地朝着西北的方向怒吼着。 “那个方向有天下至阴之所在呀!”驭龙史抬起小脸瞟了眼华殇,不屑地说。 “那地叫什么名字?” “以前叫泪泽,是一位仙人的眼泪所化,整日里阴风凌厉,鬼哭狼嚎的,那叫一恐怖,前往泪泽的路上猛兽妖孽到处都是,就你这白嫩嫩的小丫头片子,不等到不是被猛兽吃了,被妖怪给吓死了!” “我有没有说我要去那鬼地方,你紧张什么,还拿那些妖魔鬼怪吓唬我!”这个驭龙史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你那点小计量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 “以前叫泪泽,那现在叫什么名字?” “听人家说改名字叫极乐圣土了,十几年前去了一帮子外地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那地方就青草茵茵,鸟语花香,变成人间仙境了,一点都不必你老家上阳仙境差!”驭龙史这小个老妖精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讲故事。 泪泽,想必娘亲就是被囚禁在那里了吧,西北方向的天下至阴之地,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囚禁娘亲呢?一阵失神。 忽然被一声怒吼召回心神,定睛一看,那群巨蛇已然要冲出龙渊的束缚,领头庞然巨蛇的已经冲破龙渊的屏障,仰天怒吼一声,凭空生出一双巨大羽翼,一双巨大脚掌,展翅向着西北方向飞了去。 “真的是神龙啊!”华殇长叹一声,一直不解,为什么明明是大蛇一条条,却偏要叫神龙,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神什么龙啊?”驭龙史小脸紧绷着,看来形势是非常的严峻,“赶快去抓它回来,若它去了泪泽,助纣为虐,即便是我,也是拿它没办法!” 说罢,驭龙史张开双臂,纵身飞向天之西北,身若流失,溢出流光一串串,像极了神仙。驭龙史右手一招一只巨大神龙清啸一声,由龙渊深处纵横飞来,身披泛着光芒的玄色铠甲,头戴镏金头盔,神采奕奕,抬起骄傲的头颅环视着它脚下还没有冲出龙渊变成龙形的群蛇。 驭龙史左手一伸,那条看似不起眼的赶龙鞭骤然间变长为接天联地的无敌神鞭,绽放着七彩的华光,一鞭挥下,群蛇倒地一片。 神龙一声怒吼,一片火海降落在天之西北,龙渊之缘,群蛇哀号着,一片片倒下。 此时的龙渊上空,真是血雨腥风,面对着驭龙神鞭和这条神一般的战龙,龙渊之上的巨蛇一条条伏倒在地,哀嚎连连,调转蛇头向着龙渊深处急行。这一龙一鞭,似乎比那痛苦的深渊更加可怕,它们宁愿在那深渊里忍受天的无道,地的不仁,忍受无边无尽的痛苦,也不像用自己的身体挑战神的力量。 华殇好高兴,巨蛇终于平静了,回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第一次,她用崇拜的目光去看驭龙史,可是,他人呢?战龙的背上载着的那人,唇红齿白,神采飞扬,他比神仙还高傲,比圣女还纯净。他长大了!风吹过他飞扬的长发,那一刻,华殇以为那就是她的长君哥哥,唇红齿白。 “有一条跑掉了,我去追!回府等我” “哦......” 华殇失神地看着他骑着战龙离去的背影,那影子像极了他的长君哥哥。 “长君哥哥?那是你吗?”华殇低声喃喃自语。 望着龙渊深处,渐渐消散的毒雾熏烟,一个红色的大毛毛球闪闪烁烁浮现出来,那不是玄音大鸟,还是什么! 华殇一个纵身飞到玄音身旁,爱怜地抚着它满是污血的羽毛,一滴泪映着霞光滑了下来。 “玄音,我带你离开!” 华殇抱着玄音巨大的奄奄一息的身体,穿过被巨蛇蹂躏过的龙渊,回到山那边驭龙史的家。推开朱红色的大门,黄色的梧桐花飘飞了满地,芙蓉的分红流苏毫无生气地挂在树上。一切都在预示着结束、死亡和寂灭,就像在上阳仙境的那些天,天阴沉得让人一位明天就是末日一样,难受得想要死去。 放下玄音,帮它擦掉羽毛上的血污。 “这鸟是铁做的吗?怎么都没有伤口,那么多血是哪来的?”华殇很诧异,身上染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就没发现这鸟身上有伤呢? “你丫真是一头小猪啊!笨得叫人简直没话说!哈哈......” 什么声音?怎么那么像那鸟说话的语气。下一刻,一人一鸟又重复着追逐战。 “没有死,还不痛快地点回来?” “那么痛快地就回来了,怎么能见到你为人家伤心呢!” “你可真是不要脸啊!” “我是鸟,要脸做甚?!” “神啊,让这千刀万剐,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鸟消失吧!” “神哪有时间管我的事,再说,他们也没有时间!” “谁若能让这讨厌的鸟消失,就算他长得比猴子还难看,我都嫁给他。苍天啊,大地啊,万能的神啊,让这可恶的鸟消失吧!” 华殇为让玄音这鸟消失,付出的代价可谓巨大。 鸟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敢对天发誓!” “我上阳仙境华殇对天发誓,谁若能让这讨厌的鸟消失,就算他长得比猴子还难看,我都嫁给他。若是不守诺言......” 话说到这回,华殇这个小迷糊才发现,她是在对谁“弹琴”。一个红衣翩翩公子哥呀!温婉的眼,含笑的唇,傲然挺立的身姿。看得华殇这个情感大条的丫头都傻了眼,瞪着那双美目,张着小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你——是——谁呀?”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上阳仙境华殇说话要算话。” “我上阳仙境华殇说话当然算话!” “那好,回头看看,那鸟还在不在?” 华殇回头看时,哪里还有玄音的影子啊?她当然知道又是那鸟在捉弄她,可是就算她找遍了整间客厅,找遍了驭龙史府的各个角落,连玄音的踪迹都没有,一根羽毛都没有留下。 那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家伙,如鬼魅一般地跟着她也是转了大大小小几个圈,笑道:“怎么样?我让你的鸟消失了,你的话可是还作数啊?” “怎么知道就是你让它消失的呢?”耍赖,这个华殇倒是很在行的。 “莫非你要耍赖?”红衣公子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心事,句句点着要害。 “耍赖是小狗!”华殇话一出口,便觉着吃了哑巴亏,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了。 “那就遵守诺言吧!”红衣飘飘,飘到了华殇的身边,自怀中掏出一件事物来,不待华殇看清楚便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原来是两颗金黄的珠子,用一根红得泛着金光的绳子穿着。 “这是我给你的信物,要好好保留着哟!若是弄丢了,你夫君我是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后果很严重,非常严重!”不给华殇反映的机会,便吻住了她的唇。宣称道:“玄音走了,我就是玄音,我来陪你。这里只有我能碰,记——住了?” “住”字还没有脱出口,自院子里传来巨大的声响,有一个声音传来。“琉——璃!”一个略显瘦削的身影,栽到在了地上,白得耀眼的衣衫上满是鲜血,口中还有血丝在往外流着。原来是长大了的驭龙史。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驭龙史总是很遗憾地想着,如果那时自己走的快些,再快些,是不是琉璃就不会中了红衣人的计了呢,也许现在和琉璃在一起的就是自己了呢!所以,他每次见到玄音,总是要骂上几句“小人”才会舒心。而玄音总是笑得无所谓的样子,虽然他的手段不算光彩,但是只要那个他们共同在乎的人幸福就可以了。 驭龙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玄音在驭龙史的书堆里发现了一套《轩辕剑诀》书简,就逼着华殇没日没夜地练习,他称之为“突击行动”。 轩辕宝剑,当以《轩辕剑诀》辅之,才能发挥它的大威力,当然轩辕剑是圣道之剑,相传为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剑身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剑柄一面雕农耕之术,一面雕四海统一之策。只有心中藏着仁爱、勇气、智慧的圣人才可以将这把圣道之剑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而《轩辕剑诀》则是历代执掌轩辕剑的圣者,用自己的智慧幻化的剑谱,共分九层八十一式,层层埋着生死玄机,式式含着王者圣道之术。 仅仅十天时间,华殇不过是对剑和剑术进行了个扫盲罢了。 第八章 轩辕清啸,凤翱翔(一) “玄音,你个卑鄙小人,你对琉璃做了些很么?”长大了的驭龙史昏睡了十天,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 “我说,哥们,放松,放松,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对身体不好的!”玄音可是个不甘示弱的主,“睡了这么些天,你丫睡昏了头了吧?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我能把她怎么着啊!” “崩跟我这狡辩,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若不是你横竖里插了一刀进来,害得得分神,那条逃走的神龙早被我就地正法了。”驭龙史嘴上说着无限遗憾,心中却是恨意渐生,“都是你这厮小人......如今那贼龙已经逃去泪泽了,怕是要助纣为虐了。” “关我什么事!”玄音口中嬉笑着,“那贼龙不是你养的吗?出事了却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心里却暗叫糟糕,这便如何是好啊,那贼龙去了泪泽,增强了泪泽的实力,就算再多几把轩辕剑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了。 “哼!你也知道!”驭龙史现在恨不得生吞了这小人。 玄音“咦”了声,随即明白了,这老妖精驭龙史是会读心术的,瞬即遮蔽五识,不再让这个家伙读懂自己的心思。 “哼!”驭龙史从鼻子里挤出一个不屑一顾的声音,冷冷地问道:“琉璃呢?怎么没见到那丫头!” “她自有她的事要做。她哪有你命这般好,可以躺着睡大觉!”挖苦人的本事,向来是玄音的强项。 正自得意,一条鞭子夹着阵阵风声凉凉的抽了过来! “哟!小子,你打我!你那鞭子对我没有用啊!”玄音险险地躲过这一劫,已然挖苦对方。 “对,你是鸟,这是降龙的。”驭龙史收起鞭子,也开始练起了挖苦功。 ......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啊!” 华殇练了一上午的《轩辕剑诀》,累得香汗淋漓,可是也没什么进展,不过是将一招一式又熟悉了一遍罢了。可是,那个小肚子早就罢工了,叽叽咕咕地叫个不停。 “有没有人做饭啊?” 华殇将轩辕宝剑忘地上一扔,就像是仍普通的破铜烂铁一样,毫不怜惜。扔了宝剑,一屁股就坐到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人家好饿呀,快要死翘翘啦!” 她一边揉着饿得前胸大后背的肚子,一边坐在椅子上撒泼,全然没有注意到,轩辕宝剑着地那一刻,那两个拌嘴的家伙,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姑奶奶呀!”玄音第一个缓过神来,嚷道:“这可是轩辕宝剑啊,众仙采首山之铜为黄帝精心打铸的。这可是斩妖除魔,宣扬正义的圣道之剑啊!你就不能对它好点吗?” “是呀,是呀!”这会儿,驭龙史也找回了自己的下巴,一张一合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嘴,道:“我说大小姐啊,就算你练不好《轩辕剑诀》,跟这宝剑也没关系吧,它是无辜的!再说,你也考虑下,这还躺着个病人呢,轻点啊!”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华殇毕竟是季末调教出来的孩子,道理还是懂的地。 华殇捡起被她随手扔在地上的轩辕宝剑,用手轻轻地擦拭着,这可是真皮啊,擦出来的剑肯定是又亮又好用。 “诶哟!” “丫头,怎么了?” “琉璃,怎么了?”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眼泪含在眼睛里打圈圈,真疼,一个没留神,被宝剑划破了手掌,这下可真是溴大了。鲜红的血沿着青色的剑身一路滑下来,熠熠生辉,滴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甚是扎眼。 华殇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手掌传遍四肢百骸,随后,浑身的血像被什么点着了,慢慢地燃烧着。先是,一点点地小火苗;然后,渐渐呈现燎原之势,燃烧在她的每个血管里;最后,完全燃烧起来,每个血管,每个毛孔里都燃烧着熊熊烈火,焚烧着她的身体。 挥臂将轩辕宝剑扔掷出,她痛苦地滚到在冰凉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秀美的脸被身体里的火烧成了桃红色,衬着青石铺就的地板,衬着她黝黑的长发,衬着她雪白的衣衫,是那般的绝色天下,倾国倾城。 玄音和驭龙史均是一惊,以前的华殇也很美,不过那是带着婴儿肥的俏皮的可爱,是瓷娃娃一样的让人去心疼的美,更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浩然英气。而现在的华殇,美得炫目,美得让人不敢去看,因为即便是看一眼,也会被她的美震慑得无法自拔。若是看上一刻、一天,即便是为她赴汤蹈火,灰飞烟灭也是此生无憾。若是她为你笑上一笑,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玄音和驭龙史都知道,现在的华殇很怪异,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呢,美得不像是一个人,不像是一个神,更像是一个妖,也许说是魔更加确切。 玄音小心地走到华殇身边,伸手试了试她的呼吸,还好,正常。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心爱的人儿,她的身上好热,好似一个要爆炸的火球。 玄音皱着眉苦想着,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便成了这样,这么热怎么受得了?穷尽他几千年的生命,寻找着与华殇相似的状况。 “这么像他!” 驭龙史拖着他大病初愈的身体走了过来。 “你说的是他吗?” 就算是眼神的一次交流,他们已然心领神会。就是他,那个叫做“秦”的人,当年他得到轩辕宝剑,甚是狂妄,以为可以天下无敌了,以为朗朗乾坤,泱泱华夏都将在他的掌握之中了。结果,他用这把圣道之剑练《魔咒》,却练剑不慎,为轩辕剑气所伤,体内燃烧自焚,不但没死,居然成了魔。后来被一个叫做“姬”的人封印在了轩辕宝剑之中,不幸的是,姬自与秦的那次大战后也消失了。 这是个奇怪的偶合,还是天意啊!那天下至阴之地,其实不是仙人的眼泪所化,而是姬与秦的那次战役,是两个人的血所化,它的名字以前的以前是叫做“血泽”的。那里面有怨气,有戾气,有悲悯之气,有寂灭之气。夫子是悲天悯人的大圣人,他的到来激发了泪泽悲悯之气,所以那里才会成为现在的极乐圣土。可是,全天下的贪、嗔、痴、恨、爱、恶、欲都在向着那个地方聚集,不知道天下的极乐圣土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难道华殇也要成魔了吗?” “她练的是《轩辕剑诀》,那是圣道之剑,怎么会成魔呢?” 如果华殇成魔了,怎么办?魔是邪恶的象征,她会毁了这个世界。难道要他们两人联手杀了她吗?杀了这个世上他们唯一的最爱?可是,他们怎么忍心!这一世杀了她,不知还要等上多少年,才可以再见! 两人失神的刹那,华殇滚烫的体温降了下来,桃红的脸颊也只剩下绯红一小朵,此刻看着煞是好看。 “快看,她好多了!” 这会儿的两个大冤家因为心系这个小女人的安危倒是很和谐了。 “不烫了!”驭龙史伸手摸了摸华殇的额头和脸颊。 “让你看,谁让你碰了!”玄音可是个机灵的家伙,抬手将驭龙史的大手打得老远。 “琉璃又没说嫁给你,那就是见者有份。你走开啦,让我照顾她!”驭龙史风一般地冲了过来,抢过华殇便往床边走。 这家伙居然动手,这可是让人分外地诧异。玄音以为这小子顶多就是和自己斗斗嘴罢了,没想到,这动手的速度还真是不一般的快。 “什么见者有份啊?” “啊?” “啊!”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惊讶! “不是你们说的见者有份吗?刚才迷迷糊糊的,好想睡在火炉里了,好热!”华殇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这丫头不但倾国倾城的娇媚,还是个绝色的小白痴啊,自己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吗?害的两个大男人瞎想了半天。 “什么见者有份呀?”华殇不耐烦地嚷道,这小家伙又要撒泼,“人家好饿呀,你们俩还偷吃好东西,是不是?”说罢,一串晶莹的泪滴竟滑了下来。 “玄音抓了只兔子,今天烤兔肉吃!见者有份!” 驭龙史实在没辙了,撒个谎,虽然会觉得卑鄙,但是总比看着她落泪要舒心些。 两个男人再一次眼神交流了下。玄音立刻领会。转身出门。一会儿,他抱着一只雪白的大兔子夺门而来。 “好漂亮的大兔子。怎么长这么大呢?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兔子。” 爱心泛滥是所有小女孩的共同特点。华殇是小女孩。所以,她也爱心泛滥!见着这么大个的漂亮的兔子,肯定是舍不得把它吃掉的。 “吃了好可惜啊!我们放了它吧?”说着,抱着兔子走到门外,就给放掉了。她哪里是在征求大家的已见,明明是自作主张。 “真是只笨鸟啊!抓兔子也不挑那难看的抓,怎么样,香香的烤兔子午饭没了吧?愚蠢的鸟啊!” ...... 两个男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舌战。 吱、吱、吱、吱的金属摩擦石板的声音,被华殇放走的大兔子叼着她的轩辕宝剑前来谢恩了。 这会儿这几个人才想起来,宝剑不见了,幸好平安归来。 华殇眼神异样,拿起宝剑,目光坚毅,就那样痴痴地盯着宝剑。忽然,宝剑,发出声声清啸之声,似苍龙在清啸,语音绕梁,久久不散,一缕柔和的白色剑气自剑尖爆发出来,直冲云霄,剑气慢慢散开,整间屋子,整座附院,整个龙渊,弥漫在剑气柔和的白光之中。 第九章 轩辕清啸 凤翱翔 (二) 上古流传,轩辕宝剑只为自己认定的主人而鸣啸。几千年来,这柄圣道之剑鸣啸的次数没有超过十次。这也是轩辕剑的绝妙支持。始皇帝虽然得这柄宝剑的庇护几十年,但是,他没有仁爱之心,不是圣道之人,不是轩辕剑认定的主人,所有,即便是几十年的岁月,轩辕剑也未曾鸣啸过一次。、 剑中至尊,绝世轩辕,一啸而气冲天,再啸而天地畏,三啸而凤翱翔。 轩辕剑清啸一声,剑气直冲云霄,笼罩四野,纵是千里之外的一只睡觉的蝼蚁也能感觉到那来自天地间的巨大压力。 轩辕剑再啸一声,众生匍匐大地,叩拜祈祷,口颂赞词,即便是山野村夫,不会说话的猴鸡狗猪都在默默的奉献着敬畏的心。 轩辕剑三声清啸,鸾凤惊现而徘徊翱翔。凤凰乃轩辕剑天生的侍者,只是这位侍者更像是轩辕剑最后的守护神,它很神秘,只有当轩辕剑遇到关乎生死的危险活着是轩辕剑接连发三声清啸之时它才会现身,几千年来这只凤凰仙游九天之中,享尽天上人间之清福。 这也难怪,天上人间不过是经历的几次大战,几个朝代的更迭,轩辕剑都似无用武之地,更何况这只只有在生死攸关之际才会现身的凤凰。于是,这凤凰便正大光明且堂而皇之地在天上人间享清福! 但是,此时这鸟的使命在召唤它。轩辕剑三声清啸,凤翱翔。 华殇虽然目光坚毅地看着手中指天的轩辕剑,但是还是被那绝美的身影给惊呆了,痴痴地看着。那赤色的火焰一样耀眼的身影,那高傲地抬起的头颅,那金黄的金子般的眼睛,那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翅膀。 “那不是玄音大鸟吗?” “不,那是传说中的凤凰!” “凤凰?那明明是是玄音!” 那明明就是玄音,仿佛身体里还流淌着它怀抱中的温暖,耳边还响着它喋喋不休的唠叨声。 “玄音就是凤凰啊!” “啊!” 这个玩笑开的好大啊!玄音就是凤凰,老大,那它的来头也太大了吧!都几千岁的老鸟了,难关每天啰嗦个没完没了呢! 玄音挥动着巨大的双翅,翱翔在龙渊上空。虽然,龙渊很大,但是它的身影映在旁人的眼眸里仍然是那么清晰。每一次当空振翅,每一声仰天长啸,每一个转身盘旋,看在华殇和驭龙史眼睛里都是那么地清晰。 “大笨鸟,别臭美了,快回来吧,我都习惯了你装成人的样子了,现在又像只鸟一样的飞,我心脏不行了,受不了啦!” 御龙史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华殇那么痴痴地看着你臭鸟,当他是空气啊?这绝对不行! “丫头,快把轩辕剑收起来,它老那么叫这,我就想飞啊!快点,一会儿,把妖魔鬼怪都引来就糟了。” 玄音心里暗想,怕是来不及了,这么大的声响。能驾驭这把圣道之间的人,就是那些妖魔的生死大敌,他们能放过华殇吗? 华殇经玄音这么一提醒,立即收起心神,收剑入鞘。玄音也像虚影样消失在天空中,龙渊中白色的剑气渐渐散去,露出的天空依旧如往常那么地蓝,谁会想到刚刚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谁会想到那赤红的的绝美鸟儿?只有那依旧痴痴地脸在向世人诉说着,那都是真的。 “琉璃!” 驭龙史很无奈地在她眼前挥挥大手,勉强召回了华殇的心神。 “不用这么夸张吧?一只能飞的鸟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华殇望着那片蓝天,哪那里还有玄音留下的影子?在空旷的院子里,梧桐树下没有,芙蓉花上也没有,钟鼓楼里还是没有...... “玄音,你在哪呀?你快回来呀!以后不欺负你了,你回来吧!” 不见了玄音,就像是被人在心口上捅了一刀,更像被人夺走了最亲的人,疼得连气都喘不出来。不管是化成人形的玄音,还是原来的大鸟玄音,只要是玄音就好。 “哟,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以后都不欺负我了,敢发誓吗?” 蓦然回首,那人就那么随性地站在那里。温婉的眼,含笑的唇,一袭及地长的红衣,随风飘逸的长发,美得如天上的神。 “发誓?发个头誓啊!我要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害的我担心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说罢,华殇举起的拳头就落在了玄音身上,梨花带泪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鼻涕一把,泪一把,在玄音漂亮的衣服上蹭了个够。 苍天啊,大地啊,这可是上好的羽毛做的啊,您能不能珍惜点啊! 早知道这死丫头用那眼光看人就没安什么好心,谁让自己那么喜欢他,都看呆了,才给她可乘之机,俺的漂漂衣服啊! 驭龙史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早就盯了半天了。他是谁啊?可以洞悉人心灵的神啊,怎么会不知道那丫头的想法,但是,他就是不想说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你丫好色,活该! “诶哟,肚子疼,回屋歇会儿!”驭龙史早就笑弯了腰,笑道肚子生疼了。 奸计得逞的华殇这会儿,也不知道躲到了哪个旮旯胡同偷着乐去了。诺大的院子里就剩下玄音,气得拉着长脸,捶胸顿足。在龙渊又盘亘了几日,华殇对轩辕剑诀的领悟自那日的变故之后,似乎有了质的飞跃,剑法日益精进,而且自身的内力也在不段地提升,只身独战一个二流高手还是略显轻松地,假以时日,对付一群二流高手也是可以实现的。 清晨的阳光照在氤氲蒙蒙的龙渊里,柔和得像蒙了层青色的薄纱。华殇早早就起来,对镜贴“花黄”。 “怎么搞成这样?你谁呀?” 玄音懒洋洋地起床,走进华殇的屋里,看得眼睛愣愣的,惊讶得张着大嘴,下巴都合不上去了。 只见面前站着一身着劲装的少年,这少年身材高挑,黑色长袍罩在黑色劲装上,遮住了瘦弱的身躯,腰间挎着一把绝世宝剑,头上束着一个马尾辫,高高地悬在脑后,皮肤白如凝脂,剑眉微微上翘,眉眼间流落的媚气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大姐,大白天的穿成这样来吓人啊?我的小心肝啊,都被你给吓破啦!” 玄音仍旧穿着那件及地长的红得耀眼的衣服,只是不知道用来什么法子,粘在衣服上的鼻涕眼泪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站在华殇面前的还是那个衣着光鲜,艳美绝伦的玄音。 “羞也不羞啊?你个千年老妖精跟人家小女孩叫大姐!” 驭龙史人未到,音先至。他当然是没见到华殇的这身打扮,所有嘲笑起别人来毫不留情。 “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去闯荡江湖,肯定不会被别人欺负吧?” “大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为何要这般模样来——吓人?” 驭龙史被横冲出屋的华殇也是吓得不轻,口不择言。 于是,两个千年老妖开始了对这小丫头的唾沫教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丫头,你干嘛要穿成这样子啊,女孩子嘛,就要有女孩子家的样子,这样......” “就是啊,琉璃呀,你是女孩子啊,怎么能穿成这样呢,太不像话了。就算是要闯荡江湖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啊!” “我们两个又不是吃素的,可以保护你啊!” “就是,就是,我们两个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啊,你怕什么?” ...... 疯掉了,一只、两只、一群苍蝇在耳边叫个不停。 “可是,我要自己去啊,要你们跟着多美面子啊!” “把我们当外人?” “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是亲人啊!不带他可以,它是臭龙,可是一定要带上我啊,我和轩辕剑是一起的!你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剑到哪我便到哪!” 玄音一招得逞,信心满满,坐在椅子上喝起了早茶。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三件事啊!第二件是什么?” “去哪里都带着你!” 一大早晨的好心情,都没了。她是要去救母亲去,这一路不知道会有多凶险,他们是她的亲人。朋友,她希望他们好好的,不要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咳!咳!咳!” 玄音一口茶没咽下去,呛了一半出来,喷了自己一身。答应了这老妖精三件事?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的事? “好啦,好啦!那就都去吧!可是要是遇到很大的危险,你们就要跑哦,要不然,我可是不会救你们!” “咳!咳!咳!” “咳!咳!咳!” 有没有搞错啊,他们可是逍遥九天的大神仙啊,能上得九天弑神,能吓的地域捉鬼,在人间那更是纵横无敌。 看他们那副神情,好想自己说了多大个笑话一样,至于那样吗?就算是神仙又能怎么样?要是遇到的危险神仙也应付不来怎么办?难道大家都去送死啊! “好啦!当我没说。那么,我们就启程吧!” 不知道母亲在天下至阴的泪泽里有没有受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何时还? 第十章 荒凉小镇,黑夜店 轩辕剑乃圣道之剑,非勇气、智慧、仁爱而不降,只有具备大智、大勇、大爱之人才是轩辕剑自己认定的主人。而这大智、大勇、大爱之人却是妖魔鬼怪们的劲敌。虽然他们敬畏智勇双全,仁义博爱之人,但是,他们更加惧怕这样的人。所以,他们不是像朝拜者一样,匍匐在圣道之剑主人的脚下,他们要和群魔之力,将其诛杀,可样他们才能永世太平。 当日,轩辕剑在龙渊阵阵清啸,已然引起群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从山洞、从峡谷、从深渊、从森林、丛雪原、从云岭,睁开妖异的眼、张开巨大的嘴、露出阴森的牙、抬起愤怒的头。他们在慌张,在愤怒,他们要毁灭,毁灭轩辕,毁灭一切。 华殇、玄音、驭龙史一行三人,由龙渊出,向天之西北进发。路上所见均是贪图势力的芸芸众生。名与利者,利为先;利于义者,义无存。这便是现今的世道,无爱、无义、无仁、五德,人人自我为中心,利益为最高生活需要。 这天,三人行至一小镇,找了间客店住下,储备粮食,第二天继续赶路。夜深了,连最后一盏油灯都灭了,人儿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黑乎乎的两个身影,摸索着溜进了华殇的房间。这俩人是店老板和店小二。 当衣着光鲜,器宇轩昂的三个人迈进这家客栈的门槛时,这二人便打起了他们的主意。两个真正的男人虽说长得不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但是,神仙身上天生的一股子傲然霸气叫人不敢靠近。 只有那个华殇,长得白白嫩嫩的,又柔柔弱弱,看起来也是个好欺负的主,没有什么战斗力,她腰间挂着的那柄宝剑肯定是价值连城,若是能得到这种宝贝,后半生也不用在这开黑店了,吃香的,喝辣的,左手美女,右手美酒,想想这样的日子都让人向往啊! 华殇这会儿睡得正美呢,梦里面都上演着自己杀了无数的妖魔,上千的鬼怪,终于扫清路上障碍,到了天之西北,天下至阴之地泪泽,现在叫做极乐圣地,然后又是一场宏伟壮丽,惊天地,泣鬼神的战争,最后的最后...... 怎么味道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是泪泽里的臭水沟吗?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自动开启,屏气停止呼吸,放出五识,去探知外面的消息。 那是什么?有人在往她的房间里吹东西耶,是迷魂香!真是翻了天了,想打劫本姑娘,不知是劫财还是劫色?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多半是劫财的。哼,姑奶奶穷得钱袋比脸还干净。来吧,小贼,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们! 咔!咔!咔!几声响后,们被撬开了,两个全身黑衣,头戴黑色头套的贼悄悄地摸了进来,还不忘互相提醒着,“轻点,别把那小子惊醒了!”,“没事,不用担心,我手里还有一包蒙汗药,他要是醒了,就一把堵住他的嘴,他若是敢出声,我这还有把刀。嘿!嘿!嘿!”,“嘿!嘿!嘿!”,“兄弟你想得可真周到!” 杀人放火,杀人劫财越色,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他们还“周到”! “姑奶奶教教你们什么是‘道’,什么是‘周’?” 床上一跃而起个黑影,抽剑出鞘,直指一个在贼人的喉咙,这人正是他们认为睡熟了的华殇,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子。 另一个贼人见形势生变,掉头便逃,可惜,还没跑出几步,只觉得腰上一疼,腿脚一软,便栽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了。偷袭他之人正是华殇。她挥舞轩辕剑逮到一贼人,见另一人有逃跑之势,不待多想,挥手便是一股寒气射出,刚好打在那贼人腰上大穴,总算是没让他溜掉。 刚刚生擒了两个贼人,这是华殇第一次真人实战训练,因为对手连九流都算不上,所以,也就没什么经验教训之类的东东可供参考借鉴的。 “你们两个三更半夜的,跑到我屋子里做什么?穿成这样,你以为我就人不出你们了吗?” “这......” “这什么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侠饶命啊!” “饶命啊!” “饶命?!刚刚你们可是没有要饶我的命的意思啊,怎又让我来饶你们的命?” “我们——在——这荒凉偏僻之地做的是——是小本生意。” “做小本生意?你骗谁呀?开黑店很赚钱的哦!” “这——也是拿刀子舔血的勾当,我们兄弟本也是良民啊,可是,镇子里来了个厉害角色,他逼我们每个半个月交礼钱给他,要不他就杀光我们。” “是啊,大侠,我们这小镇,人希物寡的,哪惊得起他的逼迫啊!” “这等无理要求,你们为什么不反抗,自己不努力,反而要残害其他人,助纣为虐,这就是你们的道理?。” “我们打不过他啊!” “和全体之力也打不过吗?你们个个贪生怕死,又心无仁念,怎么能敌得过他!” “你们打劫本姑——公子,还想加害于我,这种事情真是天理难容。儒家讲仁,我欲成仁,但是,不能妇人之仁,你们就自行了断吧,以免再危害他人。至于那个厉害角色,我会处理,也算让你们瞑目了。” 收起手中的轩辕剑,华殇真是气愤至极啊!现在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不仁不义呢?别人问他要钱,他自己有了给了便是,没有那就另想办法,不是坐以待毙就是了。怎么可以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拿别人的生死偿还自己的债,哪有这等道理! 二贼人,面面相觑,心中横念顿生,纵是一死,束手就擒是死,拼死一搏也是死,为何要无所作为而死?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此时,两人面相狰狞恐怖,抽出腰间的短刀,便向着华殇杀了过来,想杀她个措手不及。 “啊!” “啊!” 没等华殇回头动手,两个贼人便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了,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如闪电般飞掠进来。是玄音和驭龙史,两个人睡在一间客房里,刚刚打过唾沫战,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听到华殇屋子里有响动,便起来查看,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场面。 “我当时什么呢?原来是两个草包,也敢在这撒野!” 玄音一抬手,无道金光爆出,这二人便命丧了黄泉。对他的速度和力量来说,这两个凡间的小子当然就是草包喽。 “说杀便杀,你这只大笨鸟,不但笨还很嗜血啊!” 驭龙史不是不满玄音杀人,毕竟这两个家伙要对他亲爱的琉璃不利,只是,这家伙出手太快了,都没有给他剩下一个半个的来展示微风,很没面子的。不知道琉璃怎么想?会不会笑他笨啊! “在龙渊杀神龙那会儿,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很毒辣啊!” “神龙冲出龙渊,会危害天下苍生的,出手不能不恨!” “这俩家伙要危害小殇儿的性命啊,我出手也不能不恨!” “你......” “好啦!你们两个见面就吵。再吵架,一个回上阳仙境,一个回龙渊出。我的头啊,都被你们吵大啦!” 真是拿这两个宝贝没办法,几千岁的老妖精了,就是没个人样。也是,妖精怎么也是学不来人样的。可是,他们好像是神仙啊,难道神仙也没有人样吗?绞尽十六年的记忆,好像,神仙要比人更有样一点啊!想这个问题,比听那两个老妖精打嘴架还要伤脑筋。 “对了,他们说镇子上来了个厉害角色。天亮了,我们去会会那个厉害角色!” 虽然两个贼人被杀掉了,但是,在那个厉害角色的威逼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成了贼人?得为镇子上的人除了这始作俑者。 “会就会,难道他比大笨鸟厉害?” “谁怕谁?他怎么也比不上蠢龙吧!” “......” 又开始了——唾沫战。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射出一线光芒,三人便走出店门,寻找厉害角色去也。 找了个热闹的饭店,吃了顿饱饱的早餐。放眼望向大大街,看到好多人行色匆匆,都奔着一个方向去了。或者哭丧着苦瓜脸,或者脸拉得像黄瓜老长,或者面色凝重视死如归,总之,就是没有个人是高兴快乐的。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这幅德行啊?” “谁家死了什么人吗?” “小二,大街上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愁容满面的?” 自己这么瞎猜,还不如直接问来的痛快。华殇瞪了两人一眼,抓住前来倒茶的店小二询问情况。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啊,今天是十五了,到了那个大人物收取礼钱的时间了。这满大街的让人都去给他送钱去了。这要是天黑之前,大人物没有收到礼钱,那我们都要遭殃了。几位客官吃了饭,赶快走吧,这里呀......是非之地,不知道今天又要那家遭殃啊?” “哦?怎么会遭殃?” “那大人物要求每家每户都要送礼钱给他,半个月一次,辛辛苦苦挣点钱都被他给炸了去,若是生意不还每个生活来源的,交不上钱给他,那便要满门惨死啊!” “怎么这么残忍!” “哼,大人物,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大人物!” 第十一章 牛刀小试,杀狐媚 华殇一行三人在吃早饭的当口了解到,近日来在 这荒凉小镇出末的大人物,原来是只小狐狸,更确切地说是只刚刚修炼有所成效的小狐狸精。 看来这只小狐狸精是故意的,它明明知道这地方人烟稀少,人们生活本就困苦,还给他们出这样的难题,看来它是诚心要置这方百姓于死地,这份礼钱不过时个借口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三人也随着满面愁容的百姓们奔着的那个方向去了。 走了五里大路,一座五百米高的小山卧伏在眼前,山并无奇特之处,只是郁郁葱葱,满山的树木,整天蔽日,分外荫凉。又走了大约五里的山中狭窄扬长小路,但见前方黑乎乎的一个大洞,深不见底,缓缓飘出妖异的气息的伴着一股子狐臊味,呛得人不敢呼吸,不敢睁眼。同时,另一股骚臭味也以铺天盖地之势向上冲来。 领头的一副富商模样的胖胖中年男人,本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被这味道给呛得不免也厚退了几步,但摄于那小狐狸精的压力,还是向前踏了几步,哆哆嗦嗦地开始说话了。 "狐--狐--狐仙大人,我们给您送礼钱来了!" "吼什么吼,打扰姑奶奶我的清梦!" 原来是只母狐狸精!这一怒之下,荒凉小镇的老少爷们是连个屁也不敢再放了。呆立洞前,连头都不敢高抬半寸。 "小九,去把钱拿来。" "是,奶奶!" 感情这住着一窝狐狸精啊。难怪会有这么大的狐臊味。可是狐臊味中参杂的那股骚臭味是什么东西的呢? 玄音和驭龙史不屑地望着黑乎乎的深洞。 "低劣的畜生!" "下贱东西,就这么个货色也敢出来害人。" 试问天地间有什生灵能高贵得过神龙与凤凰的?他们可是天地万物敬仰崇拜的神。遥遥而不可及,神秘且神秘,就算是大陆的主宰--人,也要被他们比下去呢。 遥遥的,山洞中走出一个小白点,一点一点放大了光芒,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只是身后仍然夹着那条狐狸的尾巴,这就是小九,还没有完全修成人形呢。本就不太出众的脸蛋,在配上这条动物的尾巴,简直就是丑陋加怪异。 小狐狸不可一世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软弱的人,高傲地扬起下巴,背着手,毫无表情地说道:"按老规矩,礼钱放到袋子里,写上名字。我们是认钱,认名,不认人,你们好自为之。" 一只没修成人形的小狐狸精都敢这么猖狂,这一方百姓们中就没一两个厉害点的么?这这么任人宰割,真是一群窝囊啊! 荒凉小镇中的一群老少爷们就按小狐狸精所说的把已经写好名字的钱袋子逐个放在小姑娘脚下,一字排开,然后想完成了多大使命一样,屁颠屁颠地回家去了。 "果真是窝囊废,连名字都写好了!" 驭龙史这驾驭神龙的神,浑身上下流淌真神的高贵的血液,见到这样懦弱的人,第一个气愤的要爆炸了,如果杀人不用内疚,不用自责;如果杀无辜之人不用受上天的惩罚,他早就把这帮窝囊废杀个片甲不留了,两骨头都不给他留一根,全部死翘翘去。 "老弟呀,你以为就你生气呀,兄弟我也想杀人啊!" 这是太让人气愤了,窝囊可以,怎么可以窝囊到如此地步,太无耻了。玄音的心像要着火了一样,烦啊,真想一口火吐出来,把这地烧光光,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善良卑鄙,什么懦弱无能,通通都去见阎王爷去吧!甭在我眼前晃,惹高贵的凤凰烦心,这就是你们的罪过。 黑乎乎的山洞口酒剩下华殇三个人还在了,他们衣着光鲜,一颦一笑,顿首投足皆显高贵。 叫做小九的小狐狸精瞪了他们一眼,哼道:"别人,五十钱,你们,二百钱。" "用不用我谢谢你这小狐狸精瞧得起我们呀?" 华殇上前一步,逼近狐狸精小九跟前,冷笑道。早看你不顺眼了,狐狸眼看人低。今天就把你的老窝铲平的,用你们的皮,做袍子。 "放肆,下贱的人类!" 这小妖精看来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它以为这三个人是普通的人类吗? 华殇就当它在放屁,仍旧冷笑道,"身为妖精,不在洞穴之中潜心修炼,积德行善以求善果,居前做起了鱼肉百姓之事,你们就不怕那边知道吗?" 特别把"妖精"两个字说的狠狠的,俯下上身,看着小狐狸的三角眼嘲笑着,手持轩辕剑,剑尖指天。 "那里,自有神明在看着你们呢!今天,我就替神明来惩罚你们。" 话音刚落,剑意出鞘,一道金光闪过,小狐狸精已经身首异处了,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殇儿,好剑法!看来你对轩辕剑诀的领悟又有新境界啊!" 看到华殇出手之快,玄音,驭龙史二人均有面有喜色,今天总算有点高兴的事来提提精神。 "这么不堪一击,还敢那么嚣张!没脑子的妖精。" "你偷袭呀!" "你确实是偷袭!" "偷袭也是本事。兵书上都提倡偷袭,我只不过是将理论付诸实践罢了!" 偷袭有理! "下面怎么办?" 看着黑乎乎的妖洞,身为女孩子的华殇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呢。 "当然是进去喽!" "不进去找妖精,还等妖精自己出来吗?我们赶路啊!" "可是,那么黑啊!要不--要不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等就行了。" 说着,小姑娘的脸都皱成一朵花了。 "喂,是给你提供实战的机会啊!" "有没有搞错啊,到泪泽和大坏蛋打架的主力是你,不是我们!" 这可真是件棘手的事,怎么办呢?不用进那黑乎乎,臭气熏天的妖洞,有可以让大妖怪乖乖地冲洞里出来,很伤脑筋啊。 "呵呵,我有办法了!" 虽然穿着酷酷的黑色劲装剑黑色长袍,但是小女儿的快乐神态展露无遗,幸好没有外人在,要不马上就穿帮了。 "什么办法啊?说来听听。" 玄音一副除了打进去,还会有什么好办法的神态。 "放火!" "放火烧山啊?这等罪孽还是不要做!" 驭龙史惊得眉头紧锁,这个家伙对神龙毫不留情,但是对山中的野兽们还是心存仁慈之心的。 "你丫猪吧,放火就要烧山啊?我的意思是放火烧妖洞,把妖精逼出来啦!"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好,行动起来!" 几个人很快就捡了很多干柴,又加了些新折的绿树枝,干柴上堆砌了很多绿树枝,不一会浓浓呛人的烟夹着些许火苗便冲进了妖洞。几个人还找来大扇子般大小的树叶当做扇子,扇风趋烟。 "小九,你干什么呢?" 不到半个时辰,一声厉呵掺着阵阵咳嗽远远地传了出来,玄音和驭龙史对华殇投以赞美的微笑,这小丫头还真有办法,小时候玩疯了,这会儿却派上了用场。 "妖精快去来受死!" 华殇可不想放过这个妖怪,心想她以为自己一个大妖精在此,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激她一激动,她肯定急速加速度冲出来。 正如华殇所料,这狐狸精听见有人竟然敢于自己叫嚣,立即施展妖法飞了出来。 一道银色影子破空而来,来的真快。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奶奶我练功到关键时刻,正好缺个童男的心,就送上门了,也省了奶奶我在费尽心机去找。" "啊,呸!妖精,今天就是你的末日,看招!" 打嘴架算不得真本事,还是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才过瘾。 华殇横剑身前,并未立即拔剑,而是施展上阳仙境时长君哥哥所授的凌波微步,几个步法便躲过了狐狸精强悍的一击。 "对付你,还不需要我拔剑!" "哼,狂妄的小子!" 话音未落,一只狐狸爪子已然袭到华殇胸前,她的心可不是那么好取的,用你这只狐狸精的老命都换不来。华殇擒住袭来的狐狸爪子,一拉一带一推,巨大的力量施压在那只抓着上。这是长君哥哥教给她的防身术。 "卡擦!"那爪子,断了。 "真是不堪一击!"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华殇冷嘲着,再看看姑奶奶这招!说罢,一拳狠狠地,便砸在了狐狸精的胸上,接着又是一拳,片刻之间几百拳全数赏给了她,每一拳都有千斤之重,任她是进攻之躯,也要碎裂。 狐狸精口吐鲜血,内脏粉碎而忘。多狂妄的家伙啊,害的一方百姓叫苦不迭,半个时辰不到,就这么死翘翘了。 驭龙史与玄音也均是一震,没想到,这小丫头还学会了雷霆拳,只是火候还不到,要不然,一拳毙命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狐媚!狐媚!" 刚刚小试牛刀,杀了这为害一方妖狐,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天空中冲来一团黑烟,夹杂着吼声如雷。 "杀了我狐媚,纳命来!" 一股子骚臭味,就是那个味! 第十二章 宝剑出鞘,弑妖狼 华殇一顿雷霆拳击毙了狐狸精,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毕竟是第一次实战经历么,高兴下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天上那个丑家伙可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他要报仇。 原来这座山上本是一狼一狐的修行之地,都说狼狈为奸,这狼狐为奸还听新鲜。这一狼一狐修得人形便互生爱慕,算是结了妖缘,从此成了山中的主人。不但要统领野兽,也打起了这附近百姓的主意。于是想到了一箭双雕的办法,跟百姓收礼钱,有钱给的那就收着,到大城市买就买肉回来享受。,没钱给的,那就吃了他们的心,提高修行境界。再富裕的家庭也禁不起他们的勒索,所以,这些人早晚都是他们的食物。反正,一次也不能全部吃完,那就慢慢养着。 算你狠! "小贼,杀了我爱妻媚,我要你们仨陪他殉葬!" "妖精也爱说大话!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一五尺高彪形大汉,灰头土脸,面目狰狞,双手手挥着狼牙棒,劈头盖脸朝华殇砸了下来。硬接这一棒,不死也得断条胳膊,折条腿。打不过,怎么办?躲!就地一滚,躲出了十米开外。 好险,好险。捡了条小命的华殇从地上爬起来,还心有余悸呢。看了眼狼牙棒落地的地方,竟硬生生地给砸出了三米深的一个大坑。 见狼妖此等攻击力,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即全身心地做好战斗准备。先以守为攻,找到这只大灰狼的弱点,再一举将它击毙。 但见一魁梧的灰色彪形大汉,追着个弱小的白面少年漫山遍野地跑着。灰色大汉不停地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浪费了不少力气,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那白面少年还似是很清闲的样子,边跑边回过头来奚落几句。 "就算是狼,啊呸!就算是狼妖,也要注意个人清洁卫生啊,这么见天地臭哄哄,你是怎么见人的?啊呸,啊呸!请问你见天地这么臭哄哄,是怎么见妖的?" "小杂种,尝爷爷一棒!" "我说,狼孙子,还是留着你自己享用吧!小心左边!" 只听得"嘭、嘭、嘭"一阵击打之声声,伴着妖狼哀嚎连连。玄音与驭龙史此时扔在妖洞口,没见着战斗场面,均是一惊。 "小贼,敢骗你狼爷爷?" "骗你怎么着?骗的就是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狼孙子!" 与妖狼周旋了片刻,华殇发现,这只狼只是一味地拿着狼牙棒追杀自己,明知道浪费气力,追杀不到,也不放弃,另谋他策。于是,她便大胆地推断,这只狼就是蛮力过人,本事虽然有,但是脑子不够用,便设了此计试探,没想到这家伙果然中招。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不由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来。 妖狼被华殇气的恨不得生吞活剥她,被她刚才一记毒打,现在右肩胛撕心裂肺地疼,看来伤得不轻。其实,妖狼也并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只是他太轻敌了。看着小子雪白粉嫩的,怎么看也无法将之与高手联系起来,纵是习过武之人,也没把他的造化联想到能与自己相抗衡的地步。 妖狼见没什么便宜可占,自己又受伤了,大大的绿绿的狼眼睛一转,还是逃为上策! 见妖狼不再来攻击,华殇心叫"不妙!难道他想逃?"还没来得及思考他逃跑的路线,这妖狼已然化作一条黑烟,快要逃出她的视线了。 "妖狼,休跑!" 想跑,门都没有!华殇收起防守之式,转守为攻,权利追杀妖狼。都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放狼归山,也是祸患无限啊! 玄音二人只见一道黑烟隐隐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飘来,速度比滚滚乌云要快上十倍。但是,其后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便追了上来,凌空便是一脚。 "轰"的一声巨响,天上掉下个大灰狼,狼身上站着个伪帅哥。正常面,驭龙史和玄音都震惊不小,这小丫头很有战斗力啊,而且还很彪悍呢! "壮士--壮士饶命啊!" 被打得气喘吁吁的大灰狼妖转着大大绿色狼眼睛,终于开口求饶了。他哪里是真的让华殇饶命啊,他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华殇有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 "饶命,如果饶命管用,那还要我手中的宝剑作甚?" 轩辕宝剑出鞘,一声清啸,妖狼顿觉天地间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它喘不上起来。但是,它一只荒山野地里的小狼妖,如何识得轩辕剑,更加不晓得轩辕剑的神威,只当是自己错觉呢,摸起手边的狼牙棒,使出全身力气,砸向华殇。 "你不饶我的命,那就让你狼爷爷送你归西好了!" 妖狼很笃定的,它知道自己这一棒子的力量和速度,就算她是二流高手,也只能硬生生地接自己一棒,小样的,不信你不死。 华殇也没有料到,妖狼会来个出其不意,心中直念糟糕,毕竟实战经验少的可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狼牙棒尽可及身了,都能感觉到阴森森的棒子上的巨刺就要刺入身体里了。只等着玄音和驭龙史能帮上一忙,化解此节。 哪料,没待自己和旁人行动,自己的身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方空旷的天空退了去。这突然地一退令场中及观战的三人一狼好生诧异。最诧异的莫过于华殇了,她没有想到要后退的,就算是退,她的速度也没那般极速,有点匪夷所思。 "老鬼,怎么这时才出手?再慢一点,一点点,我们的小主人可就嗝屁了!" "姬老儿,你怎么不动啊?再怎么慢,俺也是功臣,哼!" "姓秦的,别臭美了!姬某人只是给你个表现得机会,别抓根稻草当令箭!" "你......你?" "我......我怎么?" 两个老头子吵嘴架的声音,很小,但是华殇能听见,因为,那声音就像是从她的脑子里发出来的一样,轻则轻矣,但是清晰。 老天啊,叔叔、大爷、爷爷们啊,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人家才十六岁啊,还是个小孩子呢!被你们这么吓,会变成胆小鬼,永远长不大的。 "姬老儿,都怪你,天天吵,吵了几千年,还没吵够啊!" "怎么怪我,没有你姓秦的,我一个人怎么吵?" "睡觉吧,让小主人静下心来,杀敌!哦,天,它来了!" "莫慌,看见它的脖子没?来一剑,让它去见它媳妇!" 果然来了,伴随着狼的咆哮声,妖狼一招没得逞,再来碰运气了。 华殇看准了妖狼的来势,轩辕宝剑横于胸前,慢慢拔剑出鞘。妖狼耗了很多气力,冲到华殇面前,似已到强弩之末,只顾着喘粗气。华殇倒是没跟它客气,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送你一程,见你媳妇去吧! 一剑挥出,金光一闪即逝,没来得及叫出声,巨大的狼头轰然落地,剩下的无头狼身兀自挣扎了下,便也直直坠下空中。黑红色的狼血,洒满了天,染红了大片森林。 还没有走出这片森林的老少爷们,摸着落在脸上的血,腿软坐地,屁滚尿流的大有人在,下的昏死过去的也不在少数。 这边人吓得惨不忍睹,那边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我要用狐狸皮做袍子,用狼皮做褥子。" "丫头,你是个大闺女呀,不要这么血腥好不好?小心嫁不出去!" 调皮地看了眼玄音,摸着他给自己带上的那两个珠子,哼,你给我这珠子是做什么的,就算嫁不出去,也要拿你垫底! "是呀,琉璃啊,一个女孩子用这些会晦气。染上妖气不值得的。" "那怎么办?这两张皮质地还不错,扔了多可惜!" "是可惜了哉!" "卖了,卖了不就行了嘛!" "我们最近囊中羞涩,卖了还能贴补家用。" 贴补家用,亏得这两个大男人想得出。辛辛苦苦打来的妖皮啊,他们居然要卖了贴补家用,做神仙坐到他们这份上,还不如买两块豆腐,一人抱着一块撞,撞死算了。 "想让我买豆腐撞死,琉璃,你太狠心了,妄我对你那么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驭龙史面带哭相,言露哭腔惨兮兮地叫苦,竟然挤出了几颗眼泪来。玄音见驭龙史这副德行,猜他肯定读到华殇在心里嘲笑他们呢,于是不但不帮着解围,也来凑热闹。 "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不掌柜不知道钱多少呀。我们三人省吃俭用,节衣缩食,住一宿客栈要十个铜板,害的和店老板讨价,要不然那是十二个铜板,吃一顿早饭要三个铜板,两顿正餐要二十个铜板,一天下来要三十三个铜板,我们已经出来一个月了,就您那点钱,早就光光了啦!" "停--" 华殇终于受不了了,神仙啊,还缺钱花,都吃她的软饭?! "卖了,卖了,贴补家用!您说怎么办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