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倔妃之孽缘错爱》 一朝背叛,离奇穿越 江南三月,春浓于酒,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缠绵的江南,美丽的西子湖畔,此时更是游人如织,春水荡漾,繁花似锦,如诗如画的景色让人留连忘返。经过一冬的执铟,人们似被严寒中释放了出来,舒展一下筋骨,尽情呼吸着清新美好的空气,享受着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此时的凌小若,却无暇欣赏眼前的秀美景色,春水荡漾,却抵不住她归心似箭,培训终于结束了,她的一颗心,早已飞到了男友林志朋的身边。 作为特警人员的她,和其他几名姐妹一起,在西子湖畔,那个钢筋水泥的机密基地里,已经进行了为其半个月的秘密培训。五个人号称特警界的五朵金花,各各身怀绝技,而又各有侧重。 她,凌小若,则是几人中最厉害最全能的一个,文武全才,擒拿格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要文能文有武能武,几个人配合着已经破了几个相当棘手的案子,这一次例行的培训,更是让各人收益颇丰。 培训结束后,其他几个人打算在美丽的湖畔好好地享受几天大好春光,舒缓一下半月来的紧张和疲惫,凌小若却例外地没有参加。离开男友志朋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是想念。想着志朋此时的形单影只,小若心里便一阵内疚,也许是职业的原因,再加上志朋是医生,作息时间不定,二人平时聚少离多,情感粗砺的凌小若,此时亦感觉到了思念的煎熬。 自己的职业,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男友,性子开朗倔强的她,从小便象个男孩子一样猴皮淘气,出身于警察世家的她,母亲常说女儿是个假小子,而父亲则欣赏地说:“咱家小若天生是个当警察的料!” 温柔浪漫的妈妈给她起了个诗意优雅的名字,如此诗意娇弱的名字,与其外表倒是非常符合,但与其刚烈的性子却有点南辕北辙了, 其他几个人还待字闺中,平时呼喊着誓将独身主义进行到底,而唯一有男友的凌小若,便成为她们嘲笑和打趣的对象。 顾不上其他几个的兴致勃勃和揶揄,凌小若顾自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踏上了回程的列车。 一路紧赶,回到家已是深夜,凌小凌没有回父母的家,生怕打扰了他们的休息,悄悄地去了男友志朋的公寓,春夜的风拂面而来,带着一股子花香,柔柔的,就象志朋的吻,甜蜜而湿润,再过一会就能见到志朋了。 距离体现美,离别拉长思念,此话不假! 她没有打手机,想给他来个惊喜,她想象着志朋看到她突然出现时的狂喜,不由孩子般淘气地笑了,这么想着,不由嘴角微微上扬,脸亦生动了不少。踏上熟悉的楼梯,随着声音,声控开关唰地亮了,凌小若悄无声息地站在了602室门前,掏出钥匙,轻轻地拧开,屏住激动的呼吸,然后进入室内。 客厅里漆黑一片,好半天,凌小若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书房黑着,志朋没有象往常一样在书房上网看书,卧室内却亮着朦胧的灯光,橙红色的光柔和地倾泄到了客厅的一角,凌小若心内一片柔软,这里的一切均是她和志朋两个人一起挑选的,她放下行李,悄悄地来到了卧室门口想看看这个书呆子在干什么 卧室的门虚掩着,很静,却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压抑的喘息声,凌小若一怔,那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内莫名地滕起一丝恐慌,她和志朋已经同居了半年了,这样的声音于她是不陌生的,怎么会? 她极力压制着心头的慌乱,透过虚掩的房门,望进去,床上的情形让她一下子呆愣住: 那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两个赤*条*条的男女,此时正交缠在一起,有柔和的灯泡下,就象两条纠缠的蛇一般,男人贪婪地吻着女人的身体的每一处,激起女人一阵高过一阵的呻*吟低喘,女人忘情地攀住他的颈,主动迎合着,随着男人动作的猛烈,粉红色的樱花被褥已然被二人揉搓得不成样子-- 凌小若仿佛被雷击了一般,痴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二人,那两张脸,于她太熟悉了,男的,正是她亲爱的男友,那个成天见了她宝贝宝贝不离嘴的志朋,此时一脸满足,倾情投入的女人,正是她最好的朋友如。 凌小若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没错,很疼,眼前的画面,是真实的。心,如同被刀子剜了一般,疼得她一阵抽搐。可是,她又纳闷,自己怎么会如此冷静,这样的情形下,不是该愤怒地一脚踹进房去,当众抓住她们,然后质问二人吗? 她呆在那卧室门外,静静地不动,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仍在上演着活色生香的画面,扬起嘴角,那一丝嘲弄的笑容此时看上去那么凄然,那么讽刺,自己最好的闺蜜,口口声声爱自己的男友,已经筹备婚事的准老公,此时,却背着自己,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床上做着夫妻才能做的事。 凌小若慢慢地转过身,紧咬嘴唇,悄悄地退回到客厅,坐下来,卧室中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凌小若的声音,仍自忘情地投入着,变换着各种姿势,向彼此不停地索要着-- 许久,仍不伣停歇,凌小若嘲讽地一笑,果然好强,比自己强多了。 蓦地,想起女友的一番话:“小若,你该多抽抽时间陪陪志朋,你这个女友,太不称职了,工作起来就忘 了一切,你让志朋在家里守活寡啊,这还没结婚了,”记得自己还开玩笑:“好啊,让给你算了,咱俩共事一夫如何?”记得当时气得女友给了她一拳,玩笑归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她,捷足先登了。 自嘲地一笑,深呼一口气,拎起自己的行李,轻轻地带上房门,转身下楼。一步一步地,楼道内呼呼的声音,灯一盏盏地亮起,眼前变幻着适才床上二人的各种画面,怎么甩也甩不掉。 忽然,脚下一软,凌小若不由自主骨咕咕滚下了楼梯,身上一阵痛感传来,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重生之后 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茫然地睁大双眼,看不见任何物体,凌小若觉得那种窒息的感觉紧紧地缠绕着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百般挣扎,大声地喘息着,却找不到出路。 正当她茫然无措时,一个声音自远处隐隐而来:“小姐,你快醒醒吧,小姐,求你,快点醒来好吗!”伴随着低声的呜咽,一声声飘进凌小若的脑海,眼前的黑暗慢慢地消失了,失去了的意识渐渐苏醒,身体的感官也复苏了,凌小若茫然地睁开双眼。 视线所及,是一顶紫色的账顶,周围坠着流苏,层层迭迭的幔账被勾起,这是哪里?她微微转头打量,这一间古色古香的卧房,此时,一个装束繁复的少女正伏在床边低泣着。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容颜秀丽,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眉宇间似凝结着散不开的忧愁,亦守在她的旁边落泪,那发鬓的样式,衣服的款式,分明不是现代人。 凌小若脑子猛然一跳,刚才的声音所唤的小姐,可否就是自己?一双眸子刹时乌溜溜地闪烁着,难道自己,穿越了? 这时,那个小丫鬟看到了她睁开的双眸,顿时脸上一阵惊喜,闪着泪花的小脸绽开一个灿然的微笑“二夫人,小姐她,醒了!“ 守在旁边的妇人蓦地一惊,随即一丝喜悦的泪滑下苍白的脸颊,激动地道:“总算醒了,幽若,你可吓死为娘了,苦命的儿啊!“说罢眼泪复滚滚而落。 凌小若心内一跳,看这情形,自己真的穿越了,她猛地起身,却感觉浑身上下筋骨酸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小丫鬟见她想起身,按住她道:”小姐,你多躺会吧,身子这么弱,多养两天,想要什么叫小蛮就是了“ 一面掉泪道:“全是小蛮没用,明知是大小姐故意使坏推你下水,却不会游泳,救不了小姐。”作为特警的敏锐让她从小蛮的哭诉中捕捉到的信息: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幽若,和自己的名字如此相似,二夫人所生的女儿,似乎不受宠,不然就不会被姐妹故意推下水,差点丧命。 听了小蛮的话,凌小若趁机闭上星眸,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着,她们还不知道,真正的凌幽若已经死了,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因缘既会,附在了凌幽若的身上活了过来。 怎么办? 自己此时似乎只有代替凌幽若活下去,连名字都如此相似,也许这就是缘份,从前的凌幽若什么样子,性格如何,她不知,以后她就是凌幽若了,新生了的凌幽若!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沉稳却不友善的女声响起:”哟,这丫头还真是命大,幸好没事,不然子烟有嘴也说不清了。“ 凌小若睁开眼,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中年妇人身型微胖,仪态端庄,那一件绛紫红的绸衫,领边袖口皆是繁复的花纹,衣料考究,显示出身份的高贵,只是眉梢眼角带着一股利顾盼间那份心计让人不爽,旁边的少女一身海棠红皱纱长裙,身量苗条,容颜鲜艳妩媚,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扫向凌小若的目光里饱含着冷淡与不屑。 凌小若垂首默然不语,她凭着直觉,不喜欢这二人。旁边的娘亲早站起身来,神色恭谨:“多谢夫人来看顾小若,此时她已经没大碍了。” 看着凌小若沉默不语,妇人冷哼了一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也该注意着点,李慧娘,以后也得教着幽若贞静贤淑着点,不要总是毛手毛脚的,哪象个大家闺秀,万一再出了什么意外,又有嚼舌根子的了。” 何红萼一声不敢吭,凌子烟却娇滴滴地拽着妇人的衣袖道:“娘,不要说二娘了,妹妹身体无恙就好了,”转首向凌小若道:“幽若,也怨姐姐,要是能及时拉妹妹一把,妹妹也不至于栽到湖里去,让妹妹受这么大的罪,姐姐心里真过意不去。”看似亲热的话语听在凌小若耳里,显得那么虚情假意。 见幽若仍旧不理睬,母女二人面上均有点不悦,李慧娘忙道:“夫人,若儿的身体刚刚恢复过来,既然没事就烦请夫人回去休息吧。” 大夫人挑眉冷笑了一声,一挥袖转身离开,凌子烟目光狠狠地扫过来,刚好对上凌小若寒星似的眸光,不禁一怔,嘴角一撇,转身随着母亲拂袖离去。 凌小若对着慧娘,张了几下嘴,终于喊了一张娘:“娘,我有点累了,想再多休息会,你也去歇会吧,只留小蛮就行了。” 慧娘点点头,叮嘱了小蛮半天,方起身离开。 小蛮端了一杯热茶,回首见凌幽若陷入沉思状,笑道:“小姐,喝口热茶吧,暖暖身子。”扶着她起身,抿了一口,故意拧着眉头道:“小蛮,现在我好些人和事都想不起来了,大概是落水造成的。” 话一出口,唬了小蛮一跳:“小姐,怎么会这样?”转了转灵活的大眼:“还好,小姐还记得小蛮,小姐不怕,你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小蛮就是了,也许过几天情形就会好些吧。” 凌小若心内舒了一口气,自己先得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于是旁敲侧击地从小蛮嘴里套出了不少情况。 这是个架空的王朝,此处名为北溟,当今皇上轩辕齐,南有南昭国,西有西漓国,呈三国鼎力之势分据这块大陆的北、南、西方。北溟是三国的最强大的。当今天下太平,三国间和平相处,只是近两年,西漓国开始逐渐强大,开始有点摩擦。 凌幽若是丞相凌子风的次女,大夫人柳如是是大将军之女,为人娇横,在朝中颇有势力。生有一子一女,长子凌莫,女儿凌子烟,幽若是二夫人李慧娘所生,因母亲是妾,故而母女俩在府里受尽大夫人的冷眼,并无什么地位,以前的凌幽若,性格柔和懦弱,胆小怕事,敏感自尊,刚过及笄之年,凌子烟只比她大一岁,姐妹二人一个性情如火刁蛮跋扈,一个性情如水温柔羞怯。 听着小蛮的解释,凌小若点点头,小蛮复道:“大小姐从小便喜欢欺负二小姐你,只是二小姐且你从来不会申辩,受了很多的委屈,其实每次都是她故意生事。”语气中满是不忿。 凌小若自言自语,原来如此,凌幽若,以后,你不会再受气了,你所受的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说罢,嘴角一丝冷笑。 小蛮看在眼里,不觉一呆,小姐,从醒来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连眼神,都显得坚强了许多。 初见凌莫 休息了几天后,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凌幽若出了房间,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和煦,两生为人,前尘往事恍然如梦,淡淡地如同云烟散去,而身边的人和事,此时无比地清晰起来。 母女俩所居的这院落,是丞相府最破败的,平时亦很少有人来,但此时正是春天,院内仍是鲜花开放,蜂飞蝶舞,给这处院落增添了不少雅致,大好春光,总会让人无名地振奋喜悦。 靠近荷花池的岸边,那几棵垂柳正随风飘荡着枝条,院内,一副秋千架随着微风发出叮叮的声响,凌幽若一阵惊喜,府里还有这东西,不由自主地跑上前,便欲坐下。 小蛮从屋内搬了一个绣墩出来,见状忙喊道:“小姐,小心。”幽若转身问道:“怎么了小蛮?”小蛮跑上前,嘟着小嘴道:“先看看结实不,小心大小姐使坏,二小姐的东西,她总会暗地里设计破坏。” 说着二人仔细地查看一下,发现没大碍才放下心来,坐在秋千上,惬意地荡来荡去,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小蛮在旁边看了,笑道:“小姐好久没这么舒心地笑过了,你长得这么美,应该多笑笑才是。” 小姐从小是个美人胚子,清丽脱俗,只是由于性子敏感懦弱,总是一副畏缩的模样,行事小心翼翼,遮掩了她的美丽光芒,如今褪去了畏缩,身上那份迷人的气质便自然地呈现出来了。 凌幽若笑道:“小蛮,大点劲推,我要飞起来。”小蛮用力地送出去,秋千顿时飞起好高,主仆二人开心地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小小的院落里飞扬。 这时,一个青年公子从远处慢慢走来,凌幽若不由停了下来,一双剪水秋眸,看着愈走愈近的男人,长身玉立,一袭淡蓝色的锦袍裹在身上,显得丰姿伟然,英俊的脸上两道剑眉,笔挺的鼻子,两只清眸如朗星,儒雅中不乏英武之气,听到主仆二人银铃般的笑声,嘴角亦噙着一丝笑容,那笑容有如阳光般,让人无端感到亲切。 见小姐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小蛮猛想起小姐曾说过忘了好多事情,忙悄声道:“二小姐,这是你的哥哥,大公子凌莫,他是这府里唯一关心爱护小姐你的人。” 凌幽若表情缓和下来,朝走近前来的凌莫绽开一个微笑:“大哥!” 凌莫注视着她,眼里满含宠溺地笑道:“幽若,前两天大哥不在家,刚听说你落水的事,让大哥看看你。”说罢拉起幽若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后,方道:“幽若,大哥不在家,子烟又欺负你了,这次不用问我也知道,又是她。” 幽若听了,不由一怔,凌莫和凌子烟一母同胞,却心地截然相反,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好安心,男友林志朋的怀抱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一时觉得恍惚,没想到竟然对自己这个妹妹如此关爱,心内有丝感动:“大哥,幽若没事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凌莫握住她的肩膀,叹道:“幽若,什么时候你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呢?大哥总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怀中的人儿,从小不停地受着欺负,看着她受惊吓如小鹿的眼神,总会令他怜惜不已,生起一种想保护的意识。身为凌家长子,她母女俩的处境他是看在眼里的,而他,只能安慰却不能真正的解决她母女的困境,他亦明白,有些事,他亦无力。 幽若伏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仰脸笑道:“大哥放心,幽若以后会坚强起来,再不会让大哥担忧了!” 看着幽若笑靥如花,凌莫一时有点失神,几天不见,小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从前的她,很少笑,即使笑,也是勉强无力的,带着一股子怯怯的表情。幽若胆小卑怯,神情木讷,平时毫无灵动生气可言,而今天的她,眸子里没有了以往的忧戚恐惧,一改从前的苍白脆弱,眸子清冽纯净,灿然生花,一张脸闪动着动人的光彩。 幽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调皮地笑道:“大哥,来,我要荡秋千,帮我送高点啊。” 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的快乐光彩,凌莫心内一阵轻松,由衷地呼出一口气,锁住她的一颦一笑,心内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滋生,脸上不由随着她喜悦起来。 赐婚 北溟王朝,元佑十五年,阳春三月,当今皇上轩辕齐下旨,将丞相凌子风的一双女儿赐婚给三皇子轩辕烨,仿效娥皇女婴,共侍一夫,圣旨一颁,街巷市井消息不径而走,人们议论纷纷,羡慕不已。 而作为当事者,却是反应不一。 当今凌相,已是权倾朝野的人物,此时两个女儿均嫁与帝王之家,气势如同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凌子风此时,却并不见得有多欢喜开心,在他眼里,女儿,是他拉拢和巩固自己地位的棋子和工具,容貌的美丽,不过是使其资本更有胜算而已。 他的如步算盘是计划将两个女儿均与皇家结亲,现今皇上共有五子,但北溟王朝的祖例,并不立太子,而是待诸位皇子长大成人,择其优者再定度。如今的五位皇子,各有优劣,他还忖度不出皇上最后会择哪一位继承大统。 看似温文尔雅,俨然一派学士风范,但眸子里不时闪过的精光,掩藏不住他的老谋深算,多年的官宦海沉浮,平日里深沉内敛,实则内心里城府极深。 如能将两个女儿均嫁与几位皇子,那胜算自是会大一些,而如今,两个女儿却均归一位皇子,而且这楚王轩辕烨,是五位皇子中性情最难以捉摸之人,平素与之交往,亦感觉他的性子阴晴不定,故而,凌子风心里并不满意,更让他猜不透其用意的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子烟,却屈为侧妃,侍妾何慧娘所生的幽若,却是正妃人选,饶是凌子风老谋深算,也猜不透楚王的用意。 然,圣旨既下,他是不能违背的。 更令他生气的是,子烟尚没有叫屈呢,平时柔弱听话的幽若,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顶撞他说不要嫁,看着那张与慧娘有几分相似的容颜,凌子风不由勾起心内深深的恨意,失控地一掌掴过去:“嫁也得嫁,就是绑你也要嫁过去,你背后是整个凌家,你想要凌家陪着你受牵连不成。” 凌幽若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可是她仍星眸圆睁,气愤愤地瞪着他,和凌子烟共侍一夫,争风吃醋,玩尽心计,别说姐妹二人平时就嫌隙不断,即使是姐妹情深,于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凌子风脸色铁青,阴沉如水,瞪着慧娘:“贱人,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有出息,学会顶嘴了。吃了我这么多年的白饭,现在也该为凌府出点力了!”见其雷霆大发,慧娘赶紧恳求着:“老爷不要生气,幽若这孩子不懂事,待妾身好好劝劝她。” 硬拉着幽若离开大厅,回到自己的院落,幽若扯开娘亲,气道:“娘,你干嘛要拉着我啊,我才不会和凌子烟共侍一夫。”慧娘叹道:“幽若,娘这些年委屈求全,只为了你日后能嫁个好夫君,这样为娘就没后顾之忧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娘的苦心啊,女人这辈子,嫁得好,便是一生的幸福,你便可逃离这里,以后贵为王妃,就不会再受气了。”说罢眼圈一红,幽若才明白,平时李慧娘的忍辱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俗话说得好,再懦弱的母亲在儿女面前也是最勇敢的。 见幽若不作声,慧娘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心,复又叹道:“幽若,你的性子,如今竟象变了个人,愈来愈刚硬了,不象原先,性格温婉乖巧,虽说王妃就得有王妃的风范,只是子烟的性子你也了解,她有凌相和大夫人撑腰,你在王府的日子只怕更得小心着点。” 凌幽若心内一叹,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会受制于人,她平时可是最痛恨被人威胁的,想到此,心内已然有了打算,故作轻松道:“娘,你说得是,是女儿糊涂,刚才竟是一时冲动,让你着急犯难了,我嫁,嫁还不行吗!” 慧娘欣慰地点点头,终于盼到女儿出嫁了,自己也算熬出头了,这些年受的苦和委屈也值了。 凌子烟却在自己的房间内忿忿不平,黛眉拧着,银牙咬着,美丽的脸蛋此时变得狰狞可怖,妒忌和怨恨让她失去理智,拿着东西撒着气:“凭什么,那个贱人是正妃,而我却要在她之下,仅仅是个侧妃?”屋内一片狼藉。 大夫人柳如是也想不通,但这是圣旨,她亦是气愤填膺,替女儿不平,无可奈何,只得劝慰着女儿:“子烟,莫气,气亦无益,倒不如想想如何做。那个贱人生的贱种,岂能有这样的好命,你是娘的女儿,就该有几分娘的心胸气度,凡事在人为,这个王妃她当不当得住还不知道呢。” 凌子烟星眸闪烁,面上闪过一丝狼戾:“对呀,凌幽若,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不由一阵冷笑。 半月后成亲,凌府便着手准备两位小姐的完姻诸事。 正在此时,二小姐凌幽若,却失踪了! 逃婚,银子被偷 街市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店铺栉次鳞比,摊铺上摆放着各色玩意,古玩、字画、瓷器、叫声声此起彼伏,小吃摊上各种吃食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一派太平景象。 头一次看到这古代的街市,凌幽若不禁新鲜好奇,主仆二人虽是逃出府的,但此时却被这繁华热闹所吸引,一时忘了自己该隐形遁迹,在各个摊位前留连不已。 昨夜,她好容易说通了小蛮随着自己一同逃出来。想不到破败的院墙帮了她们,几天前凌幽若便打探清楚,自己和娘居住的这个地方,是丞相府最偏僻的地方,夜里连更夫亦不会靠近。 自从落水后,凌幽便缠着凌莫带自己外出逛逛,禁不住她的撒娇痴缠,软磨硬泡,凌莫便偷偷地带她出府游逛,扮了男装的幽若反而更显得气质卓然,幽若趁机留下了几套哥哥的男装。主仆二人趁夜深人静,先是用凳子将小蛮送出墙外,幽若一个纵身,便利落地站到了墙外,看得小蛮两眼发直,小姐何时有这样一副身手了,偷偷地溜出了府,先宿在了一家客栈里。 在一个首饰的店铺,幽若想也没想,径直走了进去,掌柜赶紧迎出来,幽若清了清嗓子道:“有什么样式新颖的首饰,拿出来看看。”掌柜看她的举止,一身的贵气,听口气肯定是位大家公子,想必是给心上人挑选首饰吧,今天遇到大主顾了,尽快喜笑颜开地进赶着亲自捧出一盒首饰。 幽若看着那一盒子琳琅满目的首饰,有点眼花,看了半天,发现一支子非常雅致,翠绿色的,花纹精致,上面两朵梅花,抬眸问道:“掌柜的,这支多少钱?”掌柜的忙答道:“公子,这支二两银子。” 幽若想了想,这么一支就二两多,那自己带的这些首饰想必也很值钱了,于是从怀中将自己的首饰取出,摊放在柜台前:“掌柜的,你看我这些首饰值多少钱?”掌柜的仔细一看,幽若的首饰全是上等货色,不觉一愣道:“公子的首饰,均属上等,款式新颖,实在是不可多得啊!” 凌幽若笑道:“那好,掌柜,不知你这店里要不要这些首饰,不瞒掌柜的,在下这几天在此盘桓,盘缠用完了,刚好身边有这些首饰,打算折钱卖了以充川资,不知掌柜的可否行个方便?” 原来不是买的,看这些东西的成色,确实不错,掌柜的转转眼珠,于是道:“不知公子做价几何?”幽若拈起那支子,慢秫丝理地道:“刚才掌柜的说这支就值二两,那我的东西可是比这好了不止两倍三倍吧,那你看这价格方面?” 说罢故意沉吟不语,掌柜忙道:“公子,这样吧,这些首饰,小店出五百两买下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其实幽若心里也不知这些首饰到底价值几何,她对这银子的概念很模糊,适才不过是想诈他一下,没想到竟然能得这么多银子,心里雀跃不已,但面上仍平静如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皱着眉头道:“也罢,要不是在下盘缠用尽,这些东西我是万不会出手的。” 掌柜的忙招呼手下将首饰装起来,另封了四百五十两的银票并五十两的现银,当面付讫。主仆二人欣喜地走出了首饰店。凌幽若并不知道,那些首饰其实不止五百两银子。 小姐,小蛮的一声低呼,吓了凌幽若一跳,她赶紧回身,瞪了她一眼,小蛮话出口便知不妥,后悔地掩住唇,此时二人均是男人打扮,明明是风度翩翩,俊美潇洒的公子,这一声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岂不是露了馅。 小蛮吐了吐舌头,悄声道:“公子,你饿不饿啊,我肚子可是咕咕地叫了。” 幽若方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于是二人来到一个包子摊前,要了两碟子包子,并两份小米粥。 此时,一个小叫花子模样的男孩从二人身旁经过,无意似的撞了幽若一下,恐是怕对方呵斥,赶紧转身跑开了,幽若不甚在意,刚想掏钱付账,在摸腰间,装银子的袋子不见了,猛地一跳,对小蛮说了句:“在这等着,刚才那个小子偷了咱的钱袋了。”说罢转身追过去, 男孩跑出好远,躲到一个偏僻的墙角处,正数着袋子里的银子,小脸上溢出满意的笑容。凌幽若的身手,迅捷无比,追个把人,自不在话下,这具身体有些娇 弱,不然速度还能丙快点。 见男孩正满面笑容地数着自己钱袋里的银子,娇喝道:“臭小子,敢抢本公子的钱,赶紧还给我,不然对你小子不客气了。” 男孩见装,赶忙转身又跑,凌幽若在后面紧追,这里小蛮亦从后面碾了上来,呼呼直喘气,见二人一个跑一个追,急得在后面嚷着:“公子,等等我呀!” 仗义救人 没想到男孩跑得还挺快,凌幽若在后面紧追不舍,男孩拐过一条街道,朝郊外跑去。 凌幽若一愣,在后面仍紧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跑进一片落败的房屋前,男孩停住了,喘着粗气,转身气哼哼道:“不就偷了你点银子吧,看公子的气派,是个有钱人,至于这么小气吗?” 凌幽若娇喘了半天,指着男孩道:“你这孩子岁数不大就不学好,怎么就偷东西呢?” 男孩小手抹了一把脸,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黯然下来,不做声,这时屋内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是囊儿回来了吗?“ 男孩听到声音后,赶忙回身应道:“奶奶,是囊儿回来了。”说完看了凌幽若一眼,转身进了屋。 凌幽若一怔,跟在男孩的后面,进屋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铺着一领残破的苇席,上面的被褥遮不住床榻,一位老人仰躺在床上,周围几个孩子围着。 囊儿慢慢走向老人:“奶奶,你今儿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凌幽惹看那老人,满面黑黄,病容憔悴,双眼无神,身上瘦得皮包骨头,不由心内一阵怜悯。忙问道:“囊儿,这是?” 囊儿此时眼里含着泪花道:“不瞒公子,这是我们的奶奶,我们几个全是孤儿,从小就被这位奶奶收留抚养,现在奶奶岁数大了,我们几人平时是靠要饭过日子的,前几天奶奶病了,吃不下喝不下,也没钱看病,我没有办法,所以才---“说着把钱袋递过来。 凌幽若看看另外几个孩子,衣衫褴褛,小脸均脏兮兮的,一脸期盼地看着她,伸出去的手不由又缩了回来:“囊儿,这些钱就当我送给你们的了,赶紧给奶奶找个大夫看病吧。”囊儿一听,眼泪刷地流下来,给幽若扑通一声跪下道:“谢谢公子,公子你好心肯定会有好报的。” 这时小蛮终于赶了来,她一路尾随二人,见小姐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房屋破落,从外面看,哪里是能住人的地方啊。男孩仔细打量着小蛮,啊了一声道:“你这是小蛮姐姐吗?” 听到男孩的话,小蛮惊讶地看着他,仔细辩论,也不禁惊喜道:“囊儿,是你吧?”囊儿惊喜地笑道:“是我呀,小蛮姐姐,这几年你上哪了,还好吗?你为什么着男装啊?”其实看小蛮的打扮囊儿就知道,她的生活肯定不错,最起码是比自己强的。 看着囊儿一脸的不解,小蛮脸一红,指着凌幽若对囊儿道:“囊儿,这是我们二小姐,我就是被她给收留下的。” 当年,小蛮也是和几个孩子一起沿街乞讨,后来遇到了随大哥出外玩耍的凌幽若,见她可怜,求着凌莫收留下了小蛮。所以小蛮才会对幽若如此地忠心不贰。 囊儿奇怪地看着主仆二人的装束,凌幽若微微一笑:“囊儿,赶紧给你奶奶去请大夫吧,我在这守着,你快去快回,另外再买点吃食回来。”适才被囊儿一搅和,自己和小蛮肚子还空空如也呢。 囊儿点点头,答应着,又叫了另外两个孩子一时去了。 小蛮仔细地辨认着床上的老人,叹道:“这位老奶奶姓李,当初我也是和囊儿他们一起的,没想到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小姐,咱们从府里跑出来,以后怎么办呢。” 凌幽若正想这个问题,两个女孩子,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总得找个落脚的地儿才是,复打量下四周,外面的景致却是不错,依山傍水,只是屋子破旧了点,不过她凌幽若可不是娇惯之人,修理一下还是能暂住的,这样的地方才不会被凌府发觉,反而是最安全的。想到此,打定主意,不由计上心来,和小蛮低声嘀咕了几句。 小蛮小脸变幻着表情,不置信地看着小姐 ,这样的地方,小姐能住下吗,虽说从小不太受宠,但相府终归是相府,小姐从小哪吃过苦啊,但看小姐坚定的表情,小蛮便不再说话了。 囊儿和狗儿三人没有请到大夫,只是买了药和包子米粥回来,囊儿气道:“大夫不肯来,问了奶奶的症状,只是给开了些药。”幽若皱眉道:“也罢,先给奶奶喂点米粥,吃完饭再煎药。”囊儿先给老人喂了点米粥,老人身子骨虚弱不堪,喝了几口便罢了。 用罢饭,囊儿找出一个煮饭的锅,将药泡好煎上。幽若便神色郑重地道:“囊儿,姐姐想求你件事,不知你答应不?”囊儿机灵地转转眼珠,忙笑道:“姐姐不要这么说,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姐姐的话就是圣旨。”幽若和小蛮二人都笑了,幽若道:“我和小蛮打算先在你们这住几天,姐姐这次女扮男装出来,有些棘手的事,要在你这躲几天,不知囊儿可能收留啊?” 囊儿笑嘻嘻地道:“姐姐怎么说起客气话来了,你们两个漂亮的姐姐我们怎么会不答应呢,只是这里又破又漏的,我们平时习惯了,你们俩可怎么住呢?”说着一双眼睛觑着二人,幽若笑道:“小看姐姐我,再破我也不嫌弃。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你们几个拿去买点东西,咱把这里好好地整修一下不就行了。” 囊儿拍手笑道:“姐姐你都不嫌弃,我们更没话说了,一切照你说的办。姐姐出钱,我们出力。” 几个人说干说干,幽若和小蛮不方便出头,一切便由囊儿几个人出面,东西买回来,一起动手,把漏了的屋项覆盖上能遮雨的帆布,又买了两张简陋的床,并一些被褥用具,幽若和小蛮一间屋子,囊儿几个一间,一条通炕,奶奶自己一间。 行踪暴露,无奈回府 收拾妥当,房子焕然一新,奶奶的病服了几副中药后,已经大有起色,其实是七分饿三分病,见突然来了个大恩人,还是个神仙似的小姐,幽若亲切随和,并无一点贵府千金的架子,李奶奶心里感到不尽,直念阿弥陀佛。 屋内亦有了烟火气息,幽若交待囊儿买了米面等物,每日里几个人便亲自做着吃,幽若亲自下厨,惹得小蛮吃惊非小,要知道以前凌幽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一下子便能做一手好菜了,她疑惑道:“小姐,小蛮发觉你比以前变了好多哦,你这一手做饭的本事什么时候学来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她并没多想,只是好奇加震撼。 幽若挟着菜道:“你小姐我的能耐多着呢,以后你就会有更多的发现。” 二人觉得在此过得轻松惬意,强如在相府里整天被人算计,看人脸色过日子,每日清风白云,春花娇艳,不知不觉几日过去了。 此时的丞相府,却是翻天了。 二小姐莫名失踪,丞相凌子风气得简直要疯掉,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何红萼,脸色阴寒,眸子里射出冷光,恶狠狠地道:“你这个贱人,你也养不出什么好闺女出来,翅膀硬了,竟然妄想逃走,是不是你通风报信的?” 慧娘听说女儿逃离,亦是吃惊非常,她惊恐道:“老爷,幽若是个女孩子,在外面难免会受以示人的欺负,妾身怎么会给她通风报信呢?”心里又担忧又害怕,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在外面要是出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她乞求道:“老爷,求你,赶紧派人去找找幽若吧,好歹她也是皇上赐婚的王妃啊,要是被楚王知道了,相府肯定会受牵连的,出了事也不好交待的。” 凌子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懂吗,这个死丫头,等找回来我先扒了她的皮。” 凌子风早就派人暗地里四处找寻了,动静虽大,但只能暗暗寻找,不然传到楚王耳里,又是麻烦。几天来街市巷里,青楼妓馆,能找的都找遍了,但就是没有凌幽若的下落,主仆二人就象平空失踪了一般。 大夫人母女却趁心如愿,躲在房间里幸灾乐祸,这个死丫头,被人劫了才好,这样就不会和子烟抢王妃的位子了。 听了家人的禀告,凌子风愤怒到极点,眼看大婚之日临近,凌幽若却踪迹会无,他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正在此时,总管兴冲冲地来禀告:“丞相,有消息了!”凌子风神色一凛:“快说,那死丫头在哪?”家丁凑近前来悄悄道:“丞相,适才府里的侍卫在一个首饰店,看到了这个。”说罢将一只珠钗呈给凌子风,凌子风一看,这是一支翡翠绿玉钗,是慧娘的东西,这么说,是这个死丫头拿了。 微一思忖,吩咐道:“在附近给我细细地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这个死丫头!”总管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凌子风双眸微闭,手一用力,翡翠玉钗咔地一声齐腰断了。 凌幽若此时,正和小蛮在花丛里看蝴蝶飞舞,蜜蜂忙碌,此时春光明媚,周围种种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正热闹,不时地传来阵阵花的清香。 这几天真的是无忧无虑,囊儿几人时常把从外面探听到的消息带回来,还好,一切风平浪静,待风头过后,想必便不会再有人找寻她了吧,毕竟凌子烟是堂堂的正室所生,嫁过去就行了呗,这里讲究地位身份,自己是庶出,想必不会有什么干系,不过少娶一个罢了,至于借口,想必那凌子风也会有办法给对方交待的。 正沉浸在思绪中,这时,周围悄然出现了十几名陌生人,见到了凌幽若,不由彼此经眼神会意,同时迅速地包抄了过来,异常的气息让凌幽若顿时警觉起来,蓦然发现这十几人已然围了上来,为首一人冷笑道:“二小姐,劳烦随小的们回府吧!” 幽若心内一惊,便知不好,自己和小蛮的藏身之处终还是被发现了,小蛮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小姐,是离侍卫他们。我们怎么办?”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紧挨着小姐,凌幽若脑子急速地转动着,对方人人手执长剑,相府的侍卫个个是好身手,不吃闲饭的。见此情形,估计逃不脱的了。 神情间却仍是冷静如常:“若是我不随你们回去呢,你们便待怎样?”为首的汉子嘴角一撇,眼神示意手下,却见几个人挟持着李奶奶和囊儿几个自屋内走出,老人眼里惊恐万状,嘴唇哆嗦着,囊儿几个眼内也俱是惊恐之色:“凌姐姐!” 对方冷然道:“丞相吩咐,如若二小姐执意不从,那属下只好得罪了,至于这些人的性命,便看二小姐的表现了。” 什么,幽若轻咬着樱唇,凌子风,你果然够狠,也罢,且随他们回去再做打算。 想到些,凌幽若眼眸,断然道:“你放了他们,我随你们回去就是。”为首的汉子脸色稍缓和焉为,但语气仍是冷冷的:“二小姐,属下也只是奉命办事,还请二小姐能理解。” 凌幽若冷哼一声,转身对着囊儿几个道:‘囊儿,照顾好奶奶,姐姐以后好好珍重,知道吗?“其实以后还能不能再回来,她也不知道,但还是如此安慰着囊儿,囊儿默默地点点头。 阴谋在进行中 回到凌府,见了凌子风,出乎幽若意料的是,他反而没发火,只是狠狠地看了看自己,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慧娘一脸的忧戚,急切地问寻着这几天的情形,听了幽若的回答,不禁一叹:“幽若,听娘的话同,好好地待着等着出嫁罢。你一个女孩子,逃不过他的手心的,还是嫁到王府去吧。” 不可否认,娘说的是实情,自己在这里手无寸铁,眼前有亏吃不得,权且再看吧。 凌相的女儿出阁,自然是风光无限,况且嫁的是楚王,婚礼自是隆重无比,两个女儿,头一次不分薄厚,嫁妆丰厚。 三月十五,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天公作美,风和日丽,莺飞蝶舞,春光处处,京城一片热闹,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两府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礼花绽放,响彻云霄,似乎整个京城罩在一片喜庆的色彩中。 与这份热闹相比,京城西面的一片府第,便显得寂静多了。 此时,一间布置华丽的书房内,一个青年男子舒适地靠在檀椅上,墨发如水,薄唇鲜红,一领紫色锦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胸襟半掩,端着杯香茗,慢条丝理地品着,袅袅上升的水汽氤氲了他整个脸面,看上去有些迷离,低垂着一双桃花眼,不时地斜睨着立在一旁的女子,女子身材窈窕有致,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容貌秀丽,神情温柔,只是此时眉梢眼角却藏不住的犹豫。 良久,男子开了口:“考虑得怎么样了?”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无形中给了女子莫大的压力。 女子轻咬银牙,低眉垂首:“我,”言语间的犹豫,让男子微微冷笑,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眉毛一扬道:“如此聪明的女子,名声和亲弟弟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你自该知晓!” 见女子不吭声,男子复冷笑道:“这出戏怎么唱,你可是主角,你这第一次还真要给了他不成,不要忘了,你们姐弟俩可全在我手心里捏着。” 女子脸色一阵苍白,嘴角微微颤动着,半晌低低地道:“我,答应便是!” 男子很满意地点点头,起了身,双手挑起女子的下颌:“这就对了,识实务者方是聪明人,记住了,你是我的人,以后我不管,可这第一次是我的。”说罢端过一杯香茶,递与女子,女子愕然抬眸,望进一双邪肆的眸子,男子微微邪笑:“这第一次,自然要让你终身难忘!” 看着冒着热气的白色磁杯,女子星眸微动,脑海里闪过弟弟的病容,不觉间,一滴泪悄然滚落。 一双素手颤微微地接过,缓缓地一饮而尽,男子脸上笑意愈浓,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不一会,但见女子面上慢慢地滕起一片红云,身上亦一阵阵如火窜烧起来,双眸蕴含春水,娇俏妩媚,勾魂摄魄,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的脉脉含情。 男子小腹一阵发紧,一把抱起女子,一步步走向那张拔步大床。男子几把除去女子身上的衣衫,玲珑有致的玉*体呈现眼前。 男子看着她眸内春意荡漾,亦不由有点心猿意马,想必,轩辕烨对她很在意吧,可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吗,他轩辕烨愈在乎的他愈要毁掉,他要亲手毁掉他心爱的人,要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索求,他弟弟攥在自己手里,不怕她不就范。不虐得狠点,对方怎会心痛,他在乎的所拥有的,自己一定也要想法夺过来,不然便不惜一切毁掉。 想至此他有些报复地噙住住那微张的樱唇,狠狠地掠夺着,蛊惑地挑逗着。 他要的是轩辕烨的心痛,试想,没有哪个男人会承受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尤其是烨那样高傲的男人,想象着轩辕烨的痛苦男子不禁一阵畅快。 女子在对方肆意的揉搓抚*弄下,此时不自觉地媚态横生,在他的抚弄下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男子满意地邪笑着,你轩辕烨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多清泠,进而更加激狂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狂猛*舔*吻 ------ 男子仍似不解气,大嘴带着灼人的热度,一口咬*住她的粉红色蓓蕾,贪*婪地吮*吸着,带着一种恶意的惩罚和占有,辗转反侧,啧啧有声,纯熟的挑逗引得女子一阵阵喘息呻*吟,舒适无比。女子失去了抵抗的意识,象一个溺水的人遇到了救援,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颈,看着她热情如火的娇媚模样,男子如一只狂飙的野*兽般,迫不及待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身体不自觉地迎合着他,唇瓣间不自觉地逸出虚软的吟哦。看到她在自己身下迎*合的媚样,男子嘴角噙着一丝阴狠的邪笑,一双眸子微眯,更加用力地冲撞着,报复的快感一阵阵袭来。他的猛烈却使得女子愈发地如醉如痴,双手紧紧抱住身上的男子,双手指甲几不曾陷进他的肌肉里,两具身体放*纵地交*缠在一起,随着身体的不停扭动,不停地变换种种姿势,偌大的拔步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粗重的喘息低吼,撩*人的呻*吟*欢*叫声,身体的撞击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渐渐地所有的声响停歇了,一切恢复如初的安静,室内,只有的气息丝丝缕缕弥漫着。 女子好象睡着似地眯着双眸,一张粉脸仍弥漫着绯红的光晕,男子嘴角一扬,起身穿衣。 打了个响指,立时,房门开了,四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男子睨了床上的女子一眼道:“按计划行事,接下来看你们的了。”复满意地看看女子周身的大小吻痕和牙印,那是自己的杰作,道:“剂量似乎下得大了点,药劲还没过去,倒便宜你们几个,不过,尽量温柔着点。完事后尽快离开,不要让人得了把柄。”说罢一双桃花眼不怀当好意地闪烁着。 四个大汉恭敬的语气中一丝惊喜,拱手道:“是!属下明白”说罢几个人向床上的女子走去,用床单裹起,扛在了肩头,快步走出房门。 男子望着女子的方向,眸子溢满讽刺的笑,轻声道:“楚王爷,这份大礼你可要收下哦!” 看看时辰不早,自己也该去观礼了,想必那边正热门着吧,这样的场合,所有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均会去捧场道贺,自己亦不例外,今天的好戏,更不能错过哦。 拜堂 皇家的婚礼繁复琐碎,但一样不能少,在傧相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喜堂内热闹非常,前来观礼的人笑语不断,议论着羡慕着, 楚王府的管家玉泰,此时最为忙碌,迎来送往,张罗着诸事,忙得脚不沾地。正在此时,一个小丫环慌慌张张地近前,低声禀告了他什么,玉泰脸色一变,看看热闹的喜堂,看到王爷脸上此时并无作为新郎的和开心,不禁叹了口气,趁无人注意,于是悄然退了下去。 来到后面,忙招呼了几个侍卫,耳语了几句,几人领命而去,动作快捷迅速,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一座破庙内,几个大汉将那名女子放倒在乱草上,女子似有点清醒,睁开迷朦的双眸,月光照进来,映着几个人充满着欲*望的炙热眸子,女子望望四周,方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眸内一片惊恐,几个大汉早已忍耐不住,饿狼一般向她扑来--- 幽若不知磕了多少头,盖着喜帕,象个木偶一般随着喜娘和傧相的指挥,直到她快不耐烦时,终于,被送入了洞房。坐在床上,她方松了口气,可以歇会了。 新郎仍在外面应酬着,陪着诸位饮酒应酬,倾听着众人不断的道贺声。想必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她一把掀掉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喜帕,小蛮在旁边一看,尽快阻止道:“小姐,快盖上,新娘子是不许自己揭喜帕的,不然不吉利。”幽若快被喘不过气来,不在意地道:“哪那么多讲究的,没事,你小姐我才不在乎。” 转眸打量着自己的新房,喜房内目光所及皆是一片喜红,偌大的红双喜字分外抢眼,挂在墙上,大红的绸缎,大红的锦账,黄铜的雕花大床上,铺陈着大红的被褥柔软舒适,此时正泛着微微的光彩,檀木案上,大红的龙凤双烛,此时正炙热地燃烧着。 屋子正中一张花梨木圆桌上,放着一盏精致的银制酒壶,两个纯白如玉的磁杯紧紧靠在一起,桌上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茶水,一应俱全。 幽若此时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不由自主来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复拈起一声点心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味道真不错,酥脆香甜,入口即化,于是忙招呼小蛮:"小蛮,你也饿了吧,快来尝尝点心。“ 小蛮脸色有点着急,看着小姐的大胆行径,真想象不出这是自己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姐,不由嗔怪道:“小姐,这些东西要等新郎来了以后,你们俩一起品尝的。“ 幽若白了她一眼道:“可现在我就饿了,难不成新娘还得挨饿不成。”说罢不理小蛮顾自吃喝起来。喜堂内,五皇子和几个王孙公子正围着三哥轩辕烨,五皇子轩辕澈,是几个皇子中最小的,大皇子二皇子均已妻,四皇子正在边关,而作为兄长的二位皇子都不方便玩笑,于是轩辕澈便带头向三哥敬酒玩笑,非要去闹洞房,轩辕烨此时哪有此心情,一再推脱着,轩辕澈得理不饶人,仍纠缠不休。 轩辕烨拉下脸子冷冷道:“五弟,三哥的洞房有何可闹,又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轩辕澈一听讪讪地,看三哥的脸色阴沉下来,不由一阵强笑道:“那就不闹了,饶过三哥,但三哥得多喝几杯才是。”轩辕烨见摆脱不掉,只得连饮了三杯方才罢休。 正在此时,却见管家玉泰悄然走到轩辕烨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王爷,您请这边来,出大事了!” 轩辕烨神色一凛:“什么事?”玉总管压低声音急切道:“是闵柔姑娘出事了!”轩辕烨剑眉一拧,急忙喝道:“柔儿怎么了?”玉总管见王爷着急,看看四周,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嗫嚅了半天道:“闵姑娘她,她,王爷,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说罢神色慌乱,躲闪着轩辕烨的视线。 轩辕烨便知不好,急喝道:“好,快带我去。”玉总管忙拦道:“王爷,啸月带您去, 这里,我来应酬。”轩辕烨看看众人,点点头,快速地转身而去。 玉泰稳定了下情绪,走进客厅,招呼着众人,大皇子轩辕璟见三弟没回来,笑道:“三弟看来是去洞房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何况他今天是两个美娇娘。” 二皇子轩辕卓意味深长地道:“是啊,三弟以后尽可享齐人之福了,我们兄弟谁也比不了他。”适才玉泰和轩辕烨二人的动静他已然看在眼里,脸上呈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受辱 轩辕烨随着啸月快速地出了王府,运起轻功,迤逦来到京城近效的一座破庙前,此时正当望日,明月当空,洒落一片银辉,周围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在庙门前停下,吟风早已守在那里,见二人赶来,吟风低声道:“王爷,闵姑娘她,她在里面--”说罢低下头。 轩辕烨从出了王府,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柔儿出大事了,此时,庙内安安静静,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泣声,是女子的声音,他的心有点发抖,柔儿她,他不敢想下去,站在外面,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迈了进去。 庙堂内,一片破败,月光从残缺不全了的窗格间,门扉间斜射进来,穿过破损的佛龛,停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月光的映衬下,一张脸苍白如雪,脸上泪痕纵横,一双星眸仿若受惊的小鹿,一袭绿色的长裙,此时被撕破,已经衣不蔽体,鬓发散乱。 正是闵柔。轩辕烨颤抖着伸出手去,却见闵柔儿睁大一双惊恐的眸子,象见了鬼魅似的往直后缩着,嘴里惊叫着:“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过来。。。”轩辕烨心瞬间痛得一紧,他尽量掏着心头的怒火和痛,压低了声音,温柔地道:“柔儿,是我,是轩辕烨,不要怕。” 闵柔的意识似乎仍停驻在恐怖中,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一直哆嗦着,他一把将闵柔搂在怀里,闵柔奋力地挣扎着一边大声嘶吼:“禽兽,不要,不要碰我。”轩辕烨默默地紧锢住她,渐渐地,闵柔的力气愈来愈小,喘着粗气,最后,无力地偎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轩辕烨轻轻地抱着她,慢慢地出了庙门,啸月二人见此情形,均低头不语,轩辕烨脸色铁青,从牙缝里蹦道:“是谁干的?”吟风低声道:“属下发现得晚了,我们找到闵姑娘时,只有她一个人,所以--” 轩辕烨眸子赤红,渗出一股寒光:“给我查,我要给柔儿一个交待!” 说罢,抱着闵柔,纵身而去。 回到王府,径直抱着她回到她居住的沁芳园,丫鬟环儿见他一脸的愠怒和怜惜,英挺的眉头紧拧着,怀里的闵柔衣衫破碎,不由大吃一惊,轩辕烨眸子一凛:‘你们都出去,备好热水,柔儿要洗浴。“ 环儿忙垂道:”是!“转身出去,悄悄关上了房门。 这里,闵柔醒了,发觉自己不是在恐怖的破庙里,而是被轩辕烨抱在怀里,不由一震,下意识地躲着,轩辕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柔儿醒了?” 闵柔轻咬樱唇,转头流泪,轩辕烨扳过她的身体,温柔道:“一切都过去了,一会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放心,有我在,柔儿什么也不要怕--”闵柔脸色苍白,躲避着他的碰触:“不,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地跑出去,不然,也不会,”话未说完泪已落下,轩辕烨轻捧她的脸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闵柔摇摇头,低泣道:“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有那个福气,我本想偷偷地离开,好成全你的,可是没想到却。”说罢一双星眸茫然地望着前方,眸子空洞无物,那是一种失去最珍贵东西的绝望,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失去了,这一生也被毁掉了。 轩辕烨急急地安慰她道:“柔儿,你知道吗,父皇答应我的,只要娶了凌家姐妹,便允你为我的侧妃。”说罢将她的头紧拥在自己怀里,叹道:“这样,你就不用离开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闵柔一阵感动,忽想起自己的情形,猛地推开他,凄然道:“烨,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现在我这个样子,皇上是不会答应的。” 轩辕烨急道:“这关父皇什么事,我不会在乎的,这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怪我没保护好你,柔儿,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闵柔被他拥在怀里,眸子里交织着复杂和喜悦,良久,一声长叹。 热水准备好了,趁着闵柔沐浴的空当,轩辕烨出来,低声吩咐环儿并啸月等:“柔儿的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嘴巴给我严实点,不然--”话语未落,眸子中的寒光射向几个。 几人唯唯答应。这时总管玉泰上前轻声道:“王爷,洞房那边?” 轩辕烨眸子里满是恨意,冷然道:“柔儿这里有事,我走不开,随便她们好了。”见王爷一脸的不快,玉泰悄然退下。 洞房之夜 凌幽若吃饱喝足,不觉一阵困倦袭来,折腾了一天了,人困体乏的,便欲倒在床上睡去,小蛮忙推她道:“小姐,不要睡,一会王爷就要来了,哪有你这样的新娘啊。” 幽若扑哧一笑:”那你说新娘该是什么样的?“小蛮撅嘴道:”反正不是你这样的,新婚之夜得贤淑端庄,温柔守礼啊。“ 幽若打着哈欠道:“小蛮,你给我放风吧,等那个王爷来了你提前告诉我,我再准备迎候他大驾,如何?” 轩辕烨迟迟不进新房,难道真的有那么多应酬,还是这桩婚姻本就有隐情,看多了这种政治上的联姻,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件牺牲品。 凌幽若不管小蛮怎么劝就是不动,一时倒在床上睡去。 小蛮睁着大眼,秀气的眉毛蹙起,对着她摇摇头,说心里话她也实在累了,可为了小姐还得强打起精神来。眼巴巴地等候着王爷,大红的龙凤双烛已经燃烧殆烬,新郎迟迟不来,小蛮眼睛亦开始打架,终于也受不住歪在床边睡去。 闵柔沐浴后,在轩辕烨的安抚下,终于深沉睡去,轩辕烨方放心离去。 夜风吹来,微微地凉,轩辕烨沿着府内的荷花池迤逦走着,心内兀自涌动着愤怒和疼痛,一时难以平复,柔儿的事,让他莫名地暴怒,全然忘记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尚有两个新娘还在等着他。 空气里杂柔着花香草香的味道,随风拂面,闻之让人微醺。湖对岸,海棠苑是凌子烟的新房,梨香居是凌幽若的新房,此时远远地透出红晕的烛光,看到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月光下交着讽刺的光芒,轩辕烨眸子里一丝寒意,该死的女人,要不是你们,柔儿也不会被人— 想到此,怒火升膛,大踏步往梨香居走来。 中途停下,想了想,一个恶毒的想法袭上心头,不禁冷笑一声,转而折向了海棠苑。 此时的凌子烟,揭了盖头,斜靠在喜床上,脸色阴郁,星眸闪烁不定,交织着妒忌和不甘,紧咬银牙,心里暗恨,诅咒着凌幽若。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出嫁前娘的话响在耳边,娘除了教授了她不少怎么取悦男人的妙招外,还另外亲授了不少算计人的计谋。就凭她小小的凌幽若,一个贱妾所生的孽种,怎么能争得过金枝玉叶,大气妩媚的自己呢! 凌子烟不禁冷笑,凌幽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看你这个王妃的位子坐不坐得久。 适才听随嫁的小丫鬟得到的消息,楚王爷并没去凌幽若的新房,凌子烟不觉一阵纳闷,想不出这样大喜的日子,作为新郎的他,会在何处。两个新娘,一正一侧两个妃子,自己倒罢了,是侧妃,头一夜他自然先要顾虑着正妃,而他竟然弃之而去,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凌子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王爷没去凌幽若的房间,她心里便一阵释怀,迈出这第一步对关重要,一定要给王爷留下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印象。 于是静静地等待着。 整个王府陷入静谧中,此时,却听丫鬟惊喜地声音:“奴婢们恭迎王爷,,” 耳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几欲睡着的凌子烟顿时一阵惊喜,本以为自己也会守空房的,没想到王爷竟然直接来了自己这里,心内又惊又喜,忙端正身子,将盖头迅速盖好。 凌幽若一觉酣眠,东方已晓,天已大亮,睁眼便见小蛮歪在自己旁边,心内一凛,看着新房内的铺陈,无一不彰显着喜庆祥和,自己的一身大红,此时却闪着讽刺的光芒,暗自嘲讽着,想不到自己就这么地嫁了,而且如此难忘地过了这个洞房之夜,没有新郎,独守一夜空房。 唤醒了小蛮梳洗,小蛮见状,也明白了八九分,小嘴撅着,不由替小姐叫屈:“小姐 ,昨夜王爷没有来新房吧,这算什么呢,第一夜就把新娘子丢到一边。”凌幽若却是泰然自若,平静如水,一脸的不置可否。 见小蛮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好笑,她巴不得那个什么王爷不来呢,身在异世,男人三妻四妾,她可不期望自己在这里能获得什么幸福,幸福,已经与她失之交臂了。 心莫名地一疼,甩甩头,自从那件事过后,虽再无法做到洒脱如悉,但藏起所有的情绪,今后,她依旧是那个乐观的凌小若,此时,身为妾室所生的女儿,她依旧不会让人轻看。 用早膳 梳洗罢,便见有小丫鬟前来传话:“请王妃前往梧凤阁,王爷吩咐在正厅与王妃及侧王妃一起用早膳,王妃如梳洗了,那就请尽快过去吧。” 凌幽若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丫鬟转身而去,小蛮拧眉思忖道:“小姐,那小蛮再替你好好打扮一下,不能落在大小姐后面才是。”凌子烟的骄横跋扈小蛮早就领教过的,如今小姐是正室王妃,岂能再让她欺负了去,她要给小姐好好打扮一下,穿上最好的衣裳,以最美的姿容将她比下去,于是一把将幽若强按在梳妆台前,转身去衣箱里找寻。 明白小蛮的用意,幽若笑道:“穿什么不可以啊,身份的高贵与否还在衣装不成。”对于衣服她并不是很在乎,小蛮却执意道:“小姐忘了,人靠衣裳马靠鞍,要在气势上取胜。”幽若扑哧一笑,小蛮懂得还不少,便由她在衣箱里翻找,不一会挑出一件正红的衣裙来,喜悦道:“就是它了!” 正红的长裙柔软如丝,手感极好,刺绣精美,乍看平淡无奇,着于身上随着动作便会呈现出不同的花纹,这是娘亲手绣的。自己的衣箱内,几乎全是娘亲手裁制的衣裳,春夏秋冬,各种颜色。 幽若并不知道,这些是慧娘几年的心血,她早为女儿准备好了全套的嫁衣。她的手艺,自从到凌府后便很少展露了,所以凌府上下几乎无人知晓她便是当年誉满京城的绣娘。她所绣的扇屏和绣品,市面上根本见不到,几乎全被大户人家捷足先登地订了去,那些大家闺秀以能取得她的一件绣品而备感荣耀。 小蛮为幽若小心地穿戴着,一时间收拾停当,幽若揽镜自照,一个袅袅婷婷的美人在她眼前。一袭深水红丝制长裙,上面用金丝线暗绣着细小的梅花,行动间,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将那张如凝脂的脸愈发衬托得欺雪赛霜,纤腰盈盈一握,让人生怜。 小蛮先自叹着:“小姐,你这一去,肯定能把大小姐比下去,咱们快去吧。“言语间似有些急不可耐,幽若见小蛮如此地孩子气,微微摇头,其实她不想如此刻意地出众,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她凭感觉,觉得这个楚王爷似是不善,昨夜的行为让人费解,新婚夜将新娘弃于新房不顾,更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只想隐忍,只想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已,如今身在王府,却是不想图惹是非。 小蛮却不知她心中所想,随着她前往梧凤阁,一路上兴奋不已。 梧凤阁客厅内,早已摆设好早膳,十余盘精致的小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此时凌子烟正坐在轩辕烨身旁,一脸的柔情款款,轩辕烨却神情淡淡,虽是静静地坐着,无形中却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这时,凌幽若带着小蛮缓步进入厅堂。 轩辕烨顿觉眼前一亮,进来的这名女子,一袭深水红长裙,裹住那纤纤细腰,不似凌子烟的鲜艳妩媚,却有一股子袅娜风流,柔美的容颜,面带淡淡的微笑,一双星眸,清澈幽深,却又带着一股子令人不敢亵渎的清泠,神情泰然自惹,顾盼间让人难移视线。 轩辕烨不禁双眸一眯,此时的凌幽若亦打量着轩辕烨,自己的夫君,北溟的楚王爷。 一袭绛红色锦袍,领口袖边滚着繁复的花纹,容颜冷峻,一张俊脸五官分明,如如希腊的雕像般,曲线优美,剑眉,英目,高挺的鼻梁,嘴唇紧抿着,形成一个凛然的弧度,气质凌厉逼人,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子冷酷,让人望而生威。 那一双眸子射向她,凌幽若顿觉似有一股冷风扫向自己的面颊。 这种感觉,很不妙。她微微地皱皱眉,职业的敏感让她感觉到对方的反感,甚至还有着丝丝的恨意,她打个寒战,她的直觉是很准的。 恨!恨从何来? 轩辕烨见她在自己的注视下不卑不亢,泰然自若,微眯的瞳仁蓦地打开,一丝寒光随即溢出,这便是凌府的那个胆不怕事的二小姐?难道传言有假,有这样一双眸子和神情的人,怎么会是懦弱怕事之人? 与凌子烟不同,眼前的这个凌幽若,倒引起了他的兴趣,看来,以后愈来愈有意思了。见凌幽若花边 步轻移,近前轻轻福了一礼:“见过王爷!”镇静自若。 轩辕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本王的王妃,好大的架子,姗姗来迟,想必是用过早膳了,难怪动作如此迟缓,那就罢了,烟儿陪本王用好了,王妃如没什么事,那便告退吧。” 凌子烟见幽若进来,收起那份怨恨,娇滴滴地招呼着:“那,,烟儿就不恭了,妹妹,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如今王爷是咱们的夫君,夫大如天,王爷还空着肚子,妹妹怎么倒先用了膳了呢?” 凌幽若心内冷笑,便知轩辕烨是故意的,时辰尚早,明知自己没用膳,却故意如此。这套把戏,想唬住她,哼,她凌幽若能伸亦能屈,不就是做戏吗,这对于她来说不过不菜一碟。 不由温柔地一笑道:“王爷,妾身不懂规矩,以后还请王爷多多教导,姐姐说的是,夫大于天,既然王爷还没用膳,幽若便陪着王爷,即使用过了,也不应先行告退,这岂不有违礼数。”说罢,不待轩辕烨答话,自顾坐下来,拈起象牙筷,向轩辕烨和凌子烟嫣然一笑:“幽若先行替王爷试菜可否?” 说罢并不理会面前的二人,挟着各碟子的菜依次放进眼前的小细碟里,慢慢地咀嚼着,神态似在口味,一面点头道:“王爷,这道菜味道不错,王爷请放心食用,”。斯文而优雅的动作,令凌子烟很不舒服,这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凌幽若吧,她一双星眸探寻着,不知从何时起,凌幽若变得陌生了,可还是凌幽若啊,凌子烟黛眉微颦。 想不到她竟然想出这招,不可否认她很聪明,但,轩辕烨撇了凌子烟一眼,道:“烟儿,用膳吧!”凌子烟忙换上一逼温柔如水的笑颜,娇柔道:“嗯。”拿起筷子,为轩辕烨挟着菜,柔情款款道:“王爷,你吃这个。” 轩辕烨眼角信息港光扫视着只闷头吃饭的凌幽若,不禁一笑,挟起一块冬菇放进凌子烟碗里:“烟儿,昨夜累坏了吧,本王该给你补补才是。”凌子烟一脸的红晕,偷眼瞥着凌幽若,娇羞道:“王爷!”凌幽若听着二人打情骂俏,心里嘲讽,小儿科。依旧不动声色地吃自己的饭,凌子烟却撒娇地继续:“王爷,你偏心,只累人家一个,烟儿不依。”但似责怪暗里挑衅着,面上一丝得意。 想激起自己的妒忌,凌幽若见状冷笑,这样的男人你当宝,我凌幽若却不稀罕。自己吃饱了,没必要在此看他们做秀,再待下去,只觉恶心。 不待轩辕烨答话,凌幽若站起身来,微笑道:“王爷请慢用,妾身用好了,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带着小蛮便想离去。 轩辕烨冷声道:“慢着!” 进宫请安 幽若回转身,笑不丝地看着他:“王爷还有何事?”看着她的平静,轩辕烨有点愠怒,这女子太过冷静,自己和凌子烟当面调笑,将她晾在一旁,作为王妃她竟然能够如此坦然,如果激不起她的妒忌,自己的计划岂不是没法进行了。 轩辕烨冷道:“待会收拾一下,随我一起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凌幽若淡然一笑:“妾身知道了,且容妾身先行告退。”言罢从容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倩影,轩辕烨不知为何,嘴里的食物索然无味,一旁凌子烟察言观色,压制着心内暗涌的妒忌,看着他骤然缩紧的眸子,凌子烟小心翼翼,她并不愚笨,父亲曾告诫过自己,楚王性情不定,喜怒无常,不要触怒他,对他,只能曲意承欢,用女性的柔情去打动。 男人,有几人能逃得过温柔乡呢。此时,便要明智地保持缄默。 想到柔儿那双惊恐的眸子,轩辕烨眸子一紧,心底的恨意即刻袭来。 收拾停当,小丫鬟复又来传唤王爷侧王妃已经等候多时了,幽若带着小蛮忙来至前面,见轩辕烨同凌子烟正等候马车,见她缓缓而来,不耐烦地冷哼道:“王妃原先就如此行事,换件衣裳也这么慢?王妃不知道今儿上要去拜见父皇母后的,难不成要让长辈等候你一个人?” 凌幽若心内明镜一般,这是他的托辞,故意使绊拖延,却将错推在她的身上,令她百口莫辩,解释无益。凌子烟柔柔一笑,如春风般荡漾:“王爷别生气,想妹妹也不是故意的,这么大的事,岂会如此怠慢呢!”说罢一双媚眼转向幽若:“妹妹,我们不是赶紧陪王爷上车吧,再迟了恐皇上皇后怪罪呢。” 轩辕烨眸子阴冷,携起凌子烟的素手:“烟儿,我们走。”说罢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车,凌子烟媚眼余光带着一股子得意挑衅地扫了一眼幽若,见幽若并不睬她,不觉眸子一丝失望和恨意一闪而逝。 轩辕烨伸手拉下了车帘,凌幽若见状淡然一笑,转身由小蛮扶着,上了后面一辆车。 偌大的昭阳殿内,轩辕齐和皇后坐在上首两张檀木香椅上,正和几个皇子低声说笑着,气氛融融。 见他们一起进来,殿内所有的目光刷刷地射向三人,此时三人目不斜视,齐齐地跪倒行礼:“儿臣”“儿媳”“给父皇母后娘娘请安,祝父皇金安,母后吉祥!” 轩辕齐呵呵一笑,命三人起身看座。凌幽若此时神情坦然,转目微微打量在座的各位,见首座的皇上一身明黄,一双睿智的清眸精亮闪耀,天然的一股子贵气霸气,旁边一位中年美妇,端庄大气,温柔娴静,看其穿着该是皇后沐婉青,看去倒觉得亲切随和。 皇上左侧的美姬,两弯黛眉微有点吊,一双狭长的星眸似笑非笑,却正显得一张鸭蛋脸欺雪寒霜,一身的华服,满头的珠饰,皇后的身侧的女子,姿容秀美,却是不施脂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竟是各有千秋。 皇后一一给她和凌子烟介绍着,左侧的是二皇子之母华贵妃,皇后身侧的是五皇子之母丽妃娘娘,二人一一见礼。 在坐的几位皇子,幽若亦是第一次见,之前听大哥讲起,北溟共五位皇子,大皇子轩辕璟,被封璟王,二皇子轩辕卓,被封寒王,三皇子轩辕烨,被封楚王,四皇子轩辕琦,被封昭王,五皇子轩辕澈,被封云王。皇后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年方岁,三皇子与四皇子均是皇后抚养长大,四皇子轩辕琦正在边境,故今日在坐的便只有三位皇子。 这时三位宫女每人一张红色雕漆托盘,上面各放着两杯香茗,恭敬地上前:“王妃,侧王妃, 这是给皇上皇后奉的茶。” 这古代的人规矩就是多,幽若心内嘀咕着,一面恭敬地捧起一盏,轻轻上前跪倒,双手奉上:“请皇上喝茶,儿媳给皇上请安。”轩辕齐接过轻饮慢啜,复给皇后敬了茶,方起身回座,下面是凌子烟,一一奉茶毕,各归各座。 轩辕齐看看三人,半晌拈须微笑:“朕终于又完成一桩心愿啊。”这时华妃娇笑道:“皇上以后尽享福了,就等着抱皇孙了。” 未等轩辕齐答话,五皇子轩辕澈瞅瞅三人,笑道:“父皇,等儿臣大婚时,你也给儿臣指两位,让儿臣也享享齐人之福。”复向轩辕烨道:“三哥,你的这两位皇嫂,一个鲜艳妩媚,一个清丽脱俗,五弟可是羡慕得紧啊。”说着一双狭长的凤眸在姐妹俩脸上转来转去,似在比较二人的高下。 二皇子轩辕卓一双桃花眼在姐妹二人身上扫了扫,看着故作娇羞的凌子烟,目光一扫而过,却在清泠的凌幽若身上停留片刻,亦笑道:“五弟说的是,咱兄弟几人,唯有三弟才有这福气,二哥此时倒有些后悔这么早就大婚了。” 桃园邂逅 轩辕烨眸子冷然,并不理睬五弟和二哥的玩笑,凌子烟一双眸子收起了平时的骄横,此时的她温柔如水,凌幽若淡然相对,旁观着这帝王之家。 笑意盈盈的背后,是否也会因帝位权利之争而兄弟反目,勾心斗角?想不到自己竟也有一天成为这帝室中人,真是恍然如梦,身不由已卷进了这个圈子,这里的水有多深,有多险,全是个未知数,看似风光荣耀的背后,究竟又会有什么凶险在等着自己呢? 正胡思乱想着,不经意间抬眸,对面一张温暖的眸子正望着自己,是大皇子轩辕珏,见幽若看向自己,轩辕珏不觉冲她微微颔首,凌幽若微微一笑,便转过头去。 请安奉茶毕,诸位皇子们便陆续退出,轩辕烨亦带着两位王妃退了出来。 轩辕齐看着他们的身影,微微点头,看样子很欣慰,旁边的沐后见状笑道:“看烨儿夫妻情形,陛下多虑了吧,臣妾看着他们甚是和睦呢。” 轩辕齐听罢,眉头微戚道:“这大面上的功夫,他还是懂的。朕并非是不通情理的父亲,烨儿心中所想,岂有不知,只是皇家的规矩摆在那,岂能儿戏,身为皇室贵胃,他该明白有些事是不由已的。” 沐皇点头:“那闵柔的事,陛下想何时为烨儿下旨呢?虽身为皇室,但如果不能娶心爱之人,这京是人生一大遗憾。”轩辕齐思忖道:“半月以后吧,刚刚大婚,如果立即赐旨,烨儿固是满意,但凌丞相的两个女儿只怕心里会另有所想,朕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后院失火,你们女人啊,妒忌起来可是够人瞧的啊。” 语气中似有无奈,听得沐婉清心头一凛,轩辕齐对儿子们寄予了很大的期望,齐家治国平天地,而这最首要的家务事都不能处理好的话,那还谈何治国。 回到府门,下车后,凌幽若径直回了自己的梨香居,轩辕烨送了凌子烟回苑,便转身去了闵柔那里,见其情形已然大好,复又安慰一翻,方放心地出府办事。 闲着无聊,于是便带着小蛮在府中随意漫步,熟悉一下府中的环境,不管今后的长远打算如何,暂时是要住在这里的,习惯让她对周围的环境非常地敏感,每到一个地方,必要探清了,了然于心方踏实。 北溟的惯例,在择储君前,各位皇子亦要参与朝中诸事,各司其职,皇上不定期地派给他们一定的事务,交由他们独立去处理完成,以此来考核各位皇子的能力。 因而此时,轩辕烨是不会出现在府中的,即使新婚,也无特例。于是便放心地四处漫游,主仆二人皆不认路,也不想找人引路,于是便随心所至,信步踏来。偌大的楚王府,规模宏伟,亭台楼阁造型各异,或别致或轩昂,正值阳春,府内处处鲜花盛开,佳木葱茏,树木繁茂,水榭游湖,亭院中亦有各色观赏的鸟雀珍禽,仙鹤走鹿、应有尽有,倒颇有一翻景致可赏。 一时来至一处,见水声潺潺,一带清流自玲珑的假山上倾泄而下,点点飞花溅玉,击起银白的飞雾,旁边几间小巧的房舍,院内遍植桃树,此时花儿灼灼,如霞赛锦,如雾如尘。 主仆二人不觉腿脚有些酸麻,遂于那石凳上坐了,一时间也并不觉得凉,幽若纳闷道:”此处是何人所居?”正想着,见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丫鬟,扶着一位少女出来,少女玉立婷婷,容貌秀美,只是在这艳丽的桃花映照下,脸色微微苍白,眉目温柔,眼波流转处,说不出一股哀愁。 凌幽若正打量少女,那主仆二人亦瞧见了她们,少女见其装束,因府中并无其他侍妾,便知是王爷的新娶的妃子,脸色微微一禁,柔声道:“可是王妃姐姐?请里面坐吧。” 幽若见少女相邀,心中亦纳闷,她是何人,怎么会在王府里,见她语气温柔和善,不忍拒绝便进了院。少女吩咐小丫鬟沏茶,不一会,香茗齐备,少女亲奉与幽若,幽若接过,微微轻抿,顿觉齿颊留香,细看却是碧螺春。 抬眸看看少女,心内更加好奇她的身份,不是轩辕烨的妹妹,因当今皇上只皇后所生一女,年方十二,随母后居住皇宫,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位少女。不由开口道:“请问妹妹芳名?”少女微微一笑:“妹妹名叫闵柔。” 心爱之人 凌幽若哦了一声,见自称妹妹,本想问她与轩辕齐的关系,却只觉碍难开口,复转了话题:“妹妹这处居所,清幽雅静,院内桃花鲜艳妩媚,真是个好地啊。” 旁边的环儿插嘴道:“是啊,我们姑娘喜欢这里,所以王爷便亲赐了此处给姑娘。”闵柔忙瞪了环儿一眼,环儿忙退到一边,幽若心中愈发狐疑,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轩辕烨新婚之夜的所为亦有了合理的理由。眼前这位闵姑娘,想必是轩辕烨的心爱之人罢。 不好久留,茶毕,一时告辞出来,主仆二人便循着原路迤逦而回。 半月后,轩辕烨纳闵柔为侧妃,婚礼亦是热闹非凡,此时的轩辕烨,一改大婚时的颓丧,神采奕奕,俊脸喜不自禁,好容易说服了柔儿,能与心爱的人携手,才是人生一大快慰。 凌幽若倒是无所谓,淡淡一笑,她根本不指望轩辕烨会喜欢上自己,如今猜测得到了证实,自己和凌子烟果真是联姻的工具,闵柔,才是轩辕烨所爱之人,也许,自己姐妹是鸠占鹊巢,虽贵为相府千金,但在轩辕烨心目中,只怕如同敝履。 王妃之位,如同摆设,想到以后的处境,三个女人一台戏,只怕难躲清静了,嘲讽地一笑。 凌子烟却气恼非常,妒忌恼恨,在自己的房间暗自诅咒着,一个凌幽若便已是眼中钉,没想到才区区半个月,轩辕烨便又纳了一个侧妃,今后她如何能够得王爷的专宠呢。 恨归恨,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听随嫁的小丫鬟香秀打深的消息,这个叫闵柔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曾救过王爷的命,听说,要不是身份卑微,估计此时早就是王妃了,因为皇上允诺闵柔为侧王妃,轩辕烨才答应了娶她姐妹进门。 侧妃进门,按礼要给正妃敬茶。虽幽若百般不愿参与这种场合,但礼节所拘,不得不端坐着王妃的架子,拿着王妃的款,做足这表面的功夫周围羡慕声、议论声不断,身为女子,能有几个宽容大度到丈夫纳妾的。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嘲讽有同情京有幸灾乐祸,幽若脸上一直淡淡而笑,充耳不闻。 闵柔一脸的温柔娇羞,纤手端着茶,轻启朱唇:“请姐姐喝茶!”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幸福,看着面前的二人,郎才女貌,反倒显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幽若心里苦笑。她接过来,缓缓饮尽,微笑道:“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姐妹能够共侍王爷,尽早为王爷开枝散叶。” 轩辕烨手牵闵柔的手,眼里心里尽闵柔一人,温柔地挽着她,在众人的祝贺声中款款而去。 大红喜烛下,此时的闵柔忐忑不安,端坐在喜床上,强忍着心头那份悸动,那一夜的梦魇让她心犹恐惧。自己已不是清白之驱,而轩辕烨却并不嫌弃,作为女人,能遇到如此深情宽容的男人,此生无憾。 轩辕烨似看出了她的紧张不安,温柔地握住她的柔荑,拥她在怀,闵柔儿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轻吻着软声绪语:“柔儿,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给你最温柔的呵护,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相信我!” 说罢手轻柔地褪去她的外衣,眸中掩饰不住的激动与温柔,动作愈发轻柔,似意抚去她心头的恐惧,缠绵的爱抚让闵柔忘掉了所有的恐惧与梦魇,渐渐地,迷失在轩辕烨的轻抚中-- 玫瑰香片 春宵账暖,一夜酣眠。 翌日,闵柔梳洗罢,与轩辕烨一同用过早膳,轩辕烨离府上朝,闵柔便带着小丫鬟环儿去了海棠苑,约了凌子烟去给王妃请安。凌子烟仗着轩辕烨的“宠爱”,恃宠而娇,并不把幽若放在眼里,这些礼数她是故意忽略的,而轩辕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不知。如今见闵柔识大体守礼仪,只得拿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二人一同婷婷袅袅地往梨香居而来。 凌幽若正在院内修剪花木,如今王爷一下纳了两个侧妃,她这个正妃更加不受宠了,自新婚之夜便从没进她房间半步,可见王爷对这个王妃的不屑和厌弃。 下人们亦看出了情形,言语间亦带出了怠慢之举,小蛮有些不忿,但幽若却置若罔闻,难得清静,起码一日三餐,生活无忧,这便足矣。 正低头凝神认真地修剪着,春天的雨水丰沛,阳光又充足,院里的花草树木长势颇快,几日不修,便比人还高,一边剪着一边暗自嘲讽,竟不知自己竟有这样平和的心态,以前那个调皮的令人头疼的自己,也能够过如此平静的生活,大概人都是会变的吧。 正在此时,传来小蛮惊诧的声音:“小蛮见过柔侧妃,烟侧妃。” 幽若不禁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一看,见一身淡红的闵柔和一身粉红的凌子烟款款而来,闵柔的脸上褪去了苍白,此时红晕微染,眸中波光粼粼,是沐浴在幸福中的小女人神态,凌子烟一脸的娇媚,笑靥如花,看在凌幽若的眼里,却是完全地变了味。 闵柔温柔地笑道:‘姐姐的院子,修理得好整齐啊,闲时有空可得向姐姐学学这花木修剪,不知姐姐可肯赐教?”幽若见不得这么温柔的性子,果然是个可人儿,怪不得轩辕烨会喜欢她。遂放下刀剪,淡然一笑:“我也不过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而已。”转身吩咐小蛮:“去给两位侧妃沏茶来。” 小蛮答应着,不一会端着三杯茶出来,闵柔一看,雪白的磁杯里,轻浮着几片玫瑰花瓣,随着上升的热气,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由赞道:’姐姐的东西竟是与众不同,这玫瑰花茶倒是新鲜。” 这时凌子烟亦笑道:“茶道可是极雅之事,我竟不知道妹妹何时有这功夫,” 凌幽若不动声色:“功夫谈不上,从书上瞎看的,随心泡制了几杯,其实四时的花朵均可泡制,俗称香片,男人不宜,于女人倒是有养颜的功效,可长久饮用,且味道尝尝如何?” 闵柔端起轻啜一口,因茶里加了冰糖,便有丝丝清甜入口,不觉称赏。 意外的发现 凌子烟素手端起杯子,似是不经意地,身子一歪,整个茶杯里的茶水尽皆倾覆在幽若胳膊上,幽若不防,只觉手臂上一阵刺痛。 凌子烟急得哎呀一声,眉头紧皱,愧疚道:“这怎么好,妹妹你没事吧,让姐姐看看烫着了没有?”一面说着捋起凌幽若的衣袖,雪白的玉臂完美无暇,此时却是起了一层淡淡的红。 看着凌子烟一脸的“紧张”,幽若冷淡道:“不妨,小蛮,且去打盆冷水来。”说罢转身不露形迹地避开凌子烟,小蛮见此情形,心中大气,知道大小姐是故意的,从小到大,大小姐可没使手段欺负二小姐,但不知小姐何意,只得气鼓鼓地速速去了。 不一会端来一盆清澈的冷水,幽若忙把胳膊浸在水里,痛感顿时减了许多。 旁边凑子烟仍埋怨着自己:“全怪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好些了没有?”看着凌幽若雪白的玉臂,不觉一怔,旋即眯一眯星眸,看似温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探寻和冷鸷。 闵柔亦担心地问着:“姐姐没大大碍了吧,为何要取冷水呢?”幽若笑道:“一般烫伤的皮肤会很痛,如果在第一时间内取冰水或冷水不停地冲洗,不仅痛感会减轻,而且皮肤也会痊愈得很快。” 闵柔点点头:“姐姐的奇思妙想,闵柔不及,以后还真得多向姐姐讨教。”泡了一会,感觉不怎么痛了,幽若方揩干手臂:“两位进屋说话吧,容我先去换件衣服。” 凌子烟巧笑道:“打扰了你这么久,我是该回去了,妹妹你好生休息吧,一会没准王爷就回府了呢,柔妹妹你呢。”闵柔见状亦不好多待,只朝幽若温柔地一笑:“改日再来陪姐姐说话。” 二人才出了院门,小蛮一双大眼瞪向凌子烟的方向,气忿地恨道:“这明明是她故意的,太过分了,小姐你现在是堂堂的王妃,怎么容她再这么欺负你呢?” 幽若挑眉道:“这次你倒真冤枉她了,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不过说起我这王妃,地位还不是由王爷说了算,如今我这王妃不入王爷的眼,自然连下人们也跟着伏上水了。我们如今只能忍” 听她一说,小蛮咬着嘴唇,半晌不语,小姐可真是命苦,本以为嫁过来过几天好日子,没成想王爷根本不喜欢她,而且还宠爱从小看她不顺眼的大小姐,现在又纳了个侧妃,可见,男人个个都是无情负义的。小姐今后怎么办呢,小蛮发愁了。 看着小丫头紧皱的眉头,幽若笑了,这丫头,对自己还真是忠心,她凌幽若可不是凭人任意欺辱之人,只是如今的情形对自己并不利,须得低调行事,凡事不强出头,方能保全自己。 别有用心 轩辕烨朝罢回府,已是掌灯时分,却见玉总管禀告:“王爷,适才烟侧妃说您一回府便请您过去,说有事和王爷商量。” 轩辕烨点头:“知道了!”近日来,他夜夜陪伴闵柔,故意冷落她,如果不是想报复她姐妹俩,他可是一步不想进她的房间。 他看得出来,这姐妹俩并不和睦,他知晓二人虽是同父却不同母,鲜有能够和平共处的,尤其是二姐妹共侍一夫,更是勾心斗角,互不相让。 他明白这个道理,故而才对凌子烟纵容溺爱,以期引起凌幽若的妒忌,只是他没想到凌幽若对凌子烟的挑衅并不理睬,听之任之,淡然相对,而且对他这个夫君的冷落亦是坦然处之,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女子。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不在乎?轩辕烨不由眸子一冷,嘴角轻撇,眸子中一丝狼戾一闪而过。 海棠苑。 屋内灯烛辉煌,凌子烟知道轩辕烨来,早已准备妥当,房间中间的大圆白玉桌上,热气滕滕地摆着四个热菜,四个冷盘,此时此刻正溢着诱人的香气,让人闻之垂涎三尺。 凌子烟身着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此时在烛光下愈发显得肌肤雪白,一双妙目柔媚动人。 见轩辕烨来了,忙扭动曼妙的腰带盈盈上前,娇滴滴地道:“王爷,妾身今备薄酒,还望王爷赏光,王爷可是好久没到妾身这来了呢。莫不是王爷把妾身给忘到脑后了?”说罢嘟着红润的小嘴,含羞带怨,语气里一丝委屈。 轩辕烨还真是饿了,见这一桌酒菜,色香味俱嘉,不由吸了口气,微眯起眸子,凑近凌子烟,魅笑道:“本王哪能忘了烟儿呢,这不,烟儿一吩咐,本王马上就来了,还没更衣呢。”热呼呼的口气呵在凌子烟颈处,惹得她一阵酥麻,不由娇笑着,面颊愈见绯红。 凌子烟体贴道:“王爷还是先用膳吧,妾身今请王爷来,是有件事想求王爷呢。”言语愈见娇媚。 一面拿起象牙筷,为轩辕烨夹着菜,这几个菜,全是轩辕烨平时最爱的,她没少费心思,连日来,轩辕烨一直宿在闵柔的桃花坞,踏也不踏进她这里。凌子烟恼恨非常,但这闵柔儿不是凌幽若,她得先摆布了凌幽若再说。 轩辕烨优雅地咀嚼着,抿一口酒,魅笑着:“烟儿何事说就是了,怎么和本王如何客气。”凌子烟巧笑倩兮,愈发柔媚:“妾身出嫁亦有些时日了,王爷只是整天忙于朝庭大事,也没空带我们姐妹回门,所以妾身想,明天如不如我们姐妹俩先行回去看望下爹娘。”说罢一双星眸,柔媚地看着轩辕烨,等待他发话。 轩辕烨微一思忖,自己大婚半月有余,于情于理确实是该陪着她们回门一趟。自己虽恨凌家,但此时尚不是与这撕破脸的时候,礼仪不能缺,故而很痛快地答应了。 见轩辕烨应允了,凌子烟更是一脸的娇柔,愈发体贴乖巧。当晚,轩辕烨宿在凌子烟房里,凌子烟使出浑身解数,曲意承欢,轩辕烨看着身下妩媚热情的凌子烟,脑中忽地闪过凌幽若淡然轻笑的模样,不由眯起眸子,一股征服感油然而生,不自觉地更加用力。 身下的凌子烟嬌喘连连,一室春光,旖旎灿烂--- 守宫砂的秘密 轩辕烨带她们姐妹回门,这倒真大出凌幽若的意料。正好,半个多月没见着娘和大哥了,还真有点相信他们,这里,唯有这两个人是她心里最记挂的,娘的疼爱,大哥的呵护,让她感觉到家的温馨和亲人的关切。 凌府。 闻得两位小姐回门,相府众人等欢欣不已,一下子出了两个王妃,京城哪个不知,哪个不羡慕呢,凌子风亦是意外,他知道楚王行事乖张,不流于俗,今见他亲自陪着女儿回门, 亦摸不透他的心思,是女儿真的笼络住了他的心,还是别有用意。凌家二位夫人却没想这么多,听得女儿回来,均高兴非常。 一时间两乘轿子停在府门,凌子风亲率夫人及府众迎出来,轩辕烨几个人下轿,入府寒喧毕,凌子烟和凌幽若便各自去和娘亲说话去,前厅只留下凌子风和凌莫陪着轩辕烨。 凌子烟急急地来到后院,大夫人见了女儿通身气派,不似在家里的小女儿形态,不由满心欢喜。正待说话,却见凌子烟抓着母亲的手,向旁边的侍女们使个眼角,冷冷道:“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大夫人见此情形不由奇怪:“烟儿,出什么事了?”凌子烟一脸的凝重,拧眉道:“娘,我有件事想问你,今个回府,也是特地来向你证实一下的。”大夫人见女儿如此,便知有事故,神色一凛:“烟儿想问何事?” 凌子烟轻声道:“娘,那天在王府,我无意中发现,那贱丫头手臂上,洁白如玉,却没有守宫砂,想那丫头,平时里胆小怕事,想必也不会有胆做出无耻之事,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没有点?” 大夫人听罢,脸色缓和下来:“我道什么事呢,是这个啊,这也值得一问。”凌子烟却神色郑重道:“娘,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说罢低声凑近得意地道:“娘,你知道吗,那个贱人,到现在王爷还没宠幸过呢,所以,” 大夫人不由灵光一闪,抬头看着脸上泛起阴笑的女儿:“烟儿,你是说,这个贱丫头并不受王爷宠爱,那岂不太好了。”凌子烟冷笑道:“嗯,自从大婚后,王爷从没踏入她房间一步。娘,男人的心难测,保不准以后呢,那个贱丫头平时清泠高傲,目前王爷倒是对她冷落不屑,难保以后会动心。所以,” 大夫人点点头,想了方道:“虽说咱们家也算是高贵之家,象咱们这种人家,女儿未出阁前,从小便会在手臂上点上守宫砂以示贞洁,但那个贱丫头,从小并没有点。故而她手臂上并无此标记。” 凌子烟点头,眸子闪过一丝阴鸷:“娘,没点好,真是天助我也,这倒让女儿想出一条妙计来。”说罢在大夫人耳边低语着,大夫人听着,不住会心地点点头,脸上露出阴毒的神情。 此时的幽若,也正和娘亲叙聊,慧娘看着女儿,满怀慈爱,本想问些她夫妻间的事,却见幽若左右而言,只是淡淡地笑着,撒娇说很好,又看小蛮躲躲闪闪的眼神,便知女儿在王府并不开心。 不觉长叹:“若儿,母子连心,你不说娘也知道,王爷对你并不好,是吗?你在王府并不开心,娘感觉得到。” 凌幽若脸一沉,笑容顿时有些僵硬,索性不装了,安慰慧娘道:“娘,其实在王府比这里好多了,起码没有人再冲我凶巴巴的,王爷有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我们夺人所爱,现在相安无事,不是挺好吗。” 慧娘强笑着:“一生一双一双人,只是个奢望,真正能人几个女人能得到这样一种唯一的爱呢。”目光变得悠远,眸中一片哀戚,凌幽若心中一动,想必娘亲,心中亦有一段故事罢。 兄妹之情? 这时,听小蛮脆声道:“大少爷!”抬眸见凌莫翩然而来,不由眸蕴欣喜,脆声声喊道:“大哥!” 凌莫笑容温柔,脸上一片宠溺,见过慧娘,慧娘知他关心幽若,点头:“你们兄妹先聊。” 凌莫拉住她的手:“来,让大哥看看长胖了没有?” 幽若纳闷道:“大哥,你怎么不在前面陪着王爷呢?”凌莫淡淡道:“有爹陪着就行了,大哥可是想看看你的。” 上下打量一番道:“还和原来一个样,幽若可得多吃点,不然总这么瘦怎么行。大哥都要心疼了。”幽若歪头调皮道:“那我就可劲吃,等吃得圆圆的象个小猪一样时,大哥可别嫌弃我。” 说着牵着凌莫的手走到院中,凌莫一双清眸盯着她,剑眉微戚:“幽若,告诉大哥,你好吗?”幽若抬起星眸,故作调皮道:“大哥怎么想起问这个,我挺好的呀!” 凌莫沉默半晌,脸色阴郁沉声道:“不要瞒着大哥,大哥知道,楚王待你并不好,我说的对吗。”同时娶她姐妹俩,进府半月便纳了侧妃,鬼都知道好不好。 幽若笑容一敛,正色道:“有大哥和娘亲的关心,幽若便是好,其他的,我无所谓的。” 看着幽若一脸的故作轻松,凌莫心里不觉一疼,前几天他无意中听到了爹娘的谈话,原来幽若并不是爹的亲生女儿,怪不得从小爹娘对她母女俩态度恶劣,任意欺辱。 幽若坐在那架秋千上,笑靥如花,扬眉冲凌莫道:“大哥,来推我啊。”凌莫神色一凛,甩开杂乱的思绪,笑道:“好啊,坐好了,大哥可是有日子没这么开心了,你不在家,感觉太无聊了。” 大手轻轻一送,秋千悠悠荡起,幽若娇嫩的小脸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微微的粉红,愈发显得人粉雕玉琢一般,幽若裙裾随之翩然而舞,看上去就象飞舞的精灵般。凌莫不觉看住了,心里一抹异样的情感油然而生。 这时,一个身影悄然走来,见到院中情形,不由停在院门前的树木荫下,看望凌幽若的目光亦有点惊诧,从没见过她如此轻松的笑容,和天真未凿的神态。想到这样的笑容是为她身边的男子而展现,不由眸子一紧,脸亦变得阴郁冷冽。 秋千上的人儿一时玩得有点汗出,停下休息, 这时凌莫忽想起一事,笑道:“幽若,你出阁前交待给大哥的事,大哥办妥了。” 幽若端着小蛮递茶,未饮问道:“哦,那几个孩子大哥是怎么安排的?”凌莫清眸含笑:“那三个孩子,大哥已经交由五皇子了,跟了五皇子做个马童书童倒也不错。至于那位老人家--”凌莫眸子一紧,神色有点暗淡:“那天受了惊吓,老病复发,身体每况愈下,已于几天前去世了。” 幽若一惊,星眸紧蹙,脸色一震,是自己连累了他们,不然老人也不会惊吓过度。 凌莫看出幽若所想,转而劝慰道:“囊儿几个在五皇子那里很好,有时间我让五皇子带出来和你见见面。” 幽若点点头:“也罢,王府里如今竟不如家里自由呢,还是看机会吧,知道他们很好我心里就欣慰了。” 不速之客 偌大的楚王府,这一日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正是大皇子轩辕璟和五皇子轩辕澈。 此次前来,是来找轩辕烨的,四皇子轩辕琦即将凯旋,兄弟几个又可以聚首了,于是来楚王府商议下如何给四弟接风。兄弟之中,几个全谈得来,唯有二皇子,为人心计颇深,又风流好色,与这四个不太和睦。 未料轩辕不在府中,于是兄弟二人便在院中漫步闲逛。轩辕澈此次来,另的目的,应凌莫的要求,他是想来告诉幽若囊儿几个的情形,好让她安心。 这几个孩子机灵善辩,自己带在身边竟是非常省心得力,知幽若当初的所做所为,轩辕澈对这位三嫂亦有了几分佩服和好感。但他并不知道当初幽若是因为逃婚才和囊儿几个混在一起的。 拦住一个小丫鬟,轩辕澈问道:“你家王妃住在哪个院落?” 小丫鬟见眼前两位卓然玉立,风流潇湘,气质不凡的贵家公子,不由红了脸,小手指了指幽若的梨香居:“王妃住在那里。” 轩辕澈拉着大哥迤逦来到梨香居,见院门敞开着,便知有人在,朗声道:“三嫂在屋里吗?” 幽若正在屋里,听见外面有人喊,忙出来一看,见是他们兄弟二人,一怔,这小院平时可是鲜有人来,知其是个冷落不受宠的王妃,下人们亦无事不进院。 于是嫣然一笑:“原来是两位皇子,何事到此啊?”轩辕澈大喇喇地道:“没事就不能找三嫂聊聊天说说话吗?”一面四下打量,见院落布置得不俗,不觉称赏:“三嫂,快把你的好茶拿出来沏来我们尝尝。” 因比轩辕烨小,又和凌莫相熟,况且轩辕澈本就行事不拘,洒脱不羁,故而关无半点拘束,倒象和幽若非常熟稔一样,和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自由。 幽若忙笑着命小蛮去沏茶,三个来到院中石桌前,临湖而坐,见大皇子轩辕璟含笑望着自己,忙道:“璟王请坐啊。” 轩辕璟温润如玉的眸子溢出一丝光芒,微笑道:“还是叫我大哥吧,你是我的弟媳,叫大哥是应该的。”幽若微微点头,轩辕璟的目光里似乎有着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果见他复道:“几年不见,幽惹竟变得让大哥不认识了。” 幽若一怔,听其口气,二人似是旧识,搞不清情况如何,自己亦不敢多讲,一会问小蛮便是。于是淡然一笑:“大哥说的是,一晃好几年了,人世变化太快,又有谁说得准呢。” 轩辕璟见当年那个青涩胆怯的小丫头,如今竟出落得形容姣美,气质清丽脱俗,不觉感慨,心内悄悄流动着一丝莫名的情愫。看向幽若的眸子愈见温柔。 轩辕澈倒是嬉闹不禁,和幽若聊得言语投机,轩辕璟只耐心地在旁听着,偶尔插句话,做足了大哥的宽宏忍让。 轩辕澈健谈,且又幽默风趣,确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梨香居院内一时笑语不断。 无名妒火 这时,却见轩辕烨手挽闵柔,不知何时走进梨香居。 远远地听到院内传出笑声,近前见是两位皇子正与幽若闲谈,不由眸子一紧。凌幽若,从没对他露出过如此轻松的笑容,从来都带着戒备,一张冷冷的脸,不由心内不快。 轻哼道:“大哥五弟倒是有闲情,怎么不在前厅等候小弟,倒跑到这来了?”轩辕璟见是三弟,听着他语气中的嗔怪,不觉微微一笑,亦不答言。 轩辕澈却满不在乎:“三哥,你不在府里,还不许我和大哥随便逛逛,参观一下你的府第啊,这不,顺腿来到三嫂这来了,在三嫂这讨杯茶喝。” 凌幽若脸上笑容立即淡去,敛容福了一礼:“妾身见过王爷。”礼貌而疏离的语气让轩辕烨微微不悦。只哼了一声。 这时轩辕澈见到他手挽中的闵柔,见其容貌秀色照人,一双秋眸温柔似水,神情楚楚动人,小鸟依人般紧偎在轩辕烨。轩辕澈眸子一闪,笑道:“这便是闵柔嫂子吧?” 说着啧啧叹道:“三哥,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三个嫂子,一个赛一个地漂亮。”揶揄的语气让轩辕烨脸色一沉,白了他一眼:“五弟,大哥,想必你们来找我有事吧,且到前厅去说话。” 轩辕璟暗暗示意了一下轩辕澈,点头道:“是啊,听说四弟不日便要凯旋而归,我和五弟来,是想商议下如何给四弟接风呢。” 说罢起身向幽若致意,随着轩辕烨步出梨香居,轩辕澈特意走在最后,经过幽若身边时,压低了声音道:“三嫂,囊儿在我那挺好,你不必惦记,有空我带他出来和你聚聚。” 幽若不觉微笑,亦低声道:“谢谢!” 走在前面的轩辕烨转身看到二人的低笑,不由眸子一紧,被他挽着的闵柔顿时觉得他身体一僵,攥着自己的手亦不自觉地用力,闵柔不由有点吃痛,他却浑然不觉。 闵柔抬眸看向身边的轩辕烨,一张刀削般俊美的侧脸绷得紧紧的,闵柔眼波流动,悄悄瞥向院内的凌幽若。 兄弟几个来到前厅,小丫鬟上茶毕,闵柔知他兄弟三人有事要谈,便盈盈一福,柔声向三人告退。 看着闵柔盈盈离去的背景,轩辕澈想到适才轩辕烨的神情,长眸微睨,眼波流动,笑向黝黑烨道:“三哥成了亲,脸子倒愈来愈难看了,对女人,可是要温柔体贴的,女人都喜欢男人哄。” 轩辕烨白他一眼:“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值不值得。”说罢,眸子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璟看了轩辕烨一声,向轩辕澈道:“五弟例来会怜香惜玉,这是你三哥的私事,你管得宽了。” 轩辕烨转话题道:“你们俩今日来此不会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吧,还是讲正事要紧。”轩辕璟微笑:“四弟凯旋而归,咱兄弟商量下如何给他接风祝贺吧。” 轩辕澈大喇喇道:“四哥此番得胜,是该好好庆祝一番,咱哥几个,得好好地摆宴唱戏好好热闹一番。“说罢思忖道:”大哥府中的戏班子,翻来覆去只是那几出,没啥看头,二哥府里的倒是不错,只可惜那些小戏子们太过妖冶,依我看,倒不如外面请一班,届时在大哥府里,给四哥好好庆祝一番,依我看,畅春堂的那一班便好,领班艺名九岁红,听说尽在各王侯府唱堂会来着。” 轩辕皇帝对儿子们要求甚严,除非成亲后,府内方可蓄养优伶戏子,也是怕儿子们沉溺酒色的缘故。 轩辕烨却道:“四弟此次平定边疆之乱,这是国之喜事,父皇肯定非常开怀,定会亲自设宴,我们兄弟间的小聚倒该后错,且看父皇如何安排吧。” 一时商议妥当,兄弟三人复又闲叙其他,晚间设宴,小酌了几杯,那兄弟二人方尽兴而去。 诬陷 海棠苑。 凌子烟慵懒地斜倚在床上,听着香秀的禀告,娇媚的脸上不禁呈现一丝冷笑和恼恨:“ 这么说两位皇子来去了梨香居,找了那贱人说话去了?” 香秀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不屑:“刚好王爷不在府中,所以两位皇子便去了王妃处,听说与王妃交谈甚欢,远远地便听到三人的笑语声。” 凌子烟一双秋眸一紧,不由冷笑:“贱人,果然和她娘一个样,天生就会勾人!”说罢心里暗哼一声,眼珠一转,吩咐道:“香秀,去把王爷请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禀告。” 香秀恭敬地答了一声,忙转身出来。 轩辕烨正在闵柔处,倚躺在一张竹制椅上,柔亮的黑发如漆般散落在椅背上,闵柔一双纤白的小手,正力度适宜地为他揉捏着肩膀。 轩辕烨黑眸微闭,享受着闵柔的温柔:“柔儿,唯有在你这里,才能真正地放松,才能体会到家的温馨。”闵柔眸子微转,声音湿软柔和:“王爷也得悠着点,不要尽着操劳,吏部的事再多再重,身子骨可是自个的。” 见他不语,复缓缓道:“王爷,闵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轩辕烨眸子微张,轻笑道:‘柔儿,怎么如此外道,难道,到了床上和我也这么客套?“ 说得闵柔脸色涨红,小嘴一撅,嗔道:“人家和王爷说正事,王爷却和人家玩笑。”轩辕烨起了身,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戏道:”柔儿说何为正事?“说罢轻轻一带,闵柔整个身体便掉入他的怀中,轩辕烨见她脸色绯红,不由性起,低下头攫住她的樱唇,闵柔躲闪不及,被他一阵掠夺,良久才放开她。 闵柔喘息着,调匀自己的呼吸,秋眸闪动,看着轩辕烨道:“柔儿不知王妃姐姐何故惹了王爷不高兴,如若是当日之事令你不能释怀,迁怒于姐姐,王爷大可不必,柔儿只会更加不安” 一双眸子满怀忧怨,望定轩辕烨:“王爷,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柔儿希望王爷能对王妃好些,她是无辜的。” 轩辕烨脸色一紧,不由放开闵柔,语气冷然:“柔儿,此事你就不要多管了,她姐妹二人,并非我所愿,当日答应父皇,一是为是你,再者,只怪她二人姓凌。要怪,就怪她们是凌子风的女儿!”说罢眸子一紧,射出冷蛰的寒光。 轩辕烨在闵柔面前,很少此神情,闵柔见状,便知他定是心中非常生气,于是忙住了口。 正在此时,环儿进来,恭谨道:“王爷,烟侧妃的丫鬟香秀来请王爷过去,烟侧妃说要事告知王爷。”轩辕烨瞅了瞅环儿,复转向闵柔道:“我且过去看看,等我回来。”闵柔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轩辕烨大步来到海棠苑,见凌子烟满脸愁闷之色,眉宇间似有解不开的忧思,微笑道:“烟儿唤本王前来,可有何事?” 凌子烟见状,一副吞吞吐吐地:“此事,妾身不知如何向王爷开口。”轩辕烨一皱眉:“烟儿,何事还故作玄虚啊?”凌子烟轻咬着樱唇,似了下了很大的决心:“王爷,这件事妾身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告诉王爷为好,以免以后生事。”轩辕烨有点不耐烦,沉声道:“说吧,本王听着呢!” 凌子烟方近前,凑近轩辕烨耳边,说了几句话,轩辕烨脸色刷地一变,眉头紧皱:”此事当真?” 凌子烟忙垂首轻轻道:“妾身安敢欺骗王爷,这件事,凌府上下人等全知晓,只是爹当时怕传出去对凌府和王爷名声不利,故没有走漏消息。不信王爷可唤香秀进来问她便是。” 暴怒,责问 轩辕烨眸子阴冷,喝道:“香秀,你且进来,本王有话问你。” 香秀在外面听见,忙恭身进来,轩辕烨语气冷森森道:“听说王妃在出嫁前,曾逃婚离府,可有此事?”香秀轻轻瞥了凌子烟一眼,凌子烟轻轻点头。 香秀仓惶失措,扑通一下跪倒:“王爷,您是如何知道的?” 轩辕烨眸底的阴霾愈聚愈浓:“说,到底怎么回事!” 香秀眸子转了转,:“自从皇上下旨赐婚后,王妃便情绪非常抵触,当面和老爷顶撞说不要嫁,气得老爷的李她一个耳光,再后来,王妃被二夫人劝回房间,老爷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没料想,后来,后来王妃便失踪离府了。” 觑了觑轩辕烨的脸色,轩辕烨脸上冷笑:“说下去!”香秀咬咬唇,复道:“王妃在外面待了有将近七八天,才回府,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奴婢便不知道了!”说罢小心翼翼地觑着轩辕烨。 轩辕烨眸子一紧,手一挥,冷声道:“此事不许对任何人讲,退下!”香秀对了下凌子烟的眼神,转身退下。 凌子烟脸色一凛,忙自怨自艾道:“王爷,这件事?” 轩辕烨剑眉紧皱,思忖着,逃婚?难道已有意中人,才会有此举,怪不得她对他冷漠淡然,平静如水,对一切漠不关心。 凌子烟一旁,见他半晌无语,暗哼一声,自己何不再加把火,犹豫不决:“王爷,妾身,还有一个发现,不敢欺哄王爷。” 轩辕烨转眸看向她:“说!” 凌子烟拧眉道:“那一日 ,妾身和柔儿妹妹去给王妃请安,无意中发现,王妃手臂上,并无守宫砂!”轩辕烨心猛然一跳,瞪向凌子烟:“什么?” 凌子烟小心翼翼,回避着他的视线:‘据妾身所知,王爷一直并未宠幸王妃,可,妾身所见,也是事实,烟儿不敢欺哄王爷,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让王爷知晓为好。” 轩辕烨脸色铁青,胸口巨烈地起伏着,半晌,左掌啪地拍下,那张花复古木椅转瞬开裂,转身迈开大步,怒冲冲离开海棠苑。 凌子烟在身后故意娇嗲嗲地柔声唤着:“王爷--”轩辕烨充耳不闻,大踏步离去。 凌幽若正与小蛮收拾准备安寝,正在此时,却听小蛮惊诧的声音自外间传来:“王爷,您--” 不等小蛮说完,只见轩辕烨高大身影大踏步走进房来,俊美的脸上阴郁至极,眸子间一片冷蛰,冷冷地扫向她。 凌幽若不觉一惊,轩辕烨似是来者不善,快速地想了想最近的情形,没有惹到他的地方,不知他现在来此有何事,于是一双清眸大胆地迎向他:“妾身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到此可有何事?”语气冷静,没有一丝的惶恐。 轩辕烨强按捺住自己心头的怒气,打量着她,逢那日之后,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自己的王妃,见她一双秋眸闪着清澈的光芒,一张俏脸吹弹可破,镇定自若,遇事不慌,此时,毫无畏惧地与自己以对视着,眸中蓦地交过一丝欣赏,但转瞬即逝,想以适才凌子烟所讲,眸子眯起,复又升腾起瘆人的寒光- 轩辕烨冷笑道:“本王的王妃,本王须得有事才能到你房间来吗?”凌幽若听他语气,便觉不妙,转眸示意小蛮去上茶:“小蛮,给王爷上茶!” 轩辕烨断喝道:“不用,你且出去,我与王妃有话讲!” 小蛮忙看了看满面怒气的轩辕烨,忐忑不安地关上了房门。 呵呵,开始要虐了哦 逼问,出手 凌幽若淡然道:“王爷,有事请讲。”轩辕烨起身,来到幽若近前,手攫住她的下颌,眯起眸子,冷然道:“王妃,不知当日,为何逃婚?” 幽若身子一僵,他知道这件事了?不觉想后退,却被他紧攫住下颌,凌幽若一掌拍向他的大手,猛然抽身,后退几步,一双清眸冷静地望向他:“既然此事王爷已知晓,我也不必隐瞒,当日,嫁你,并非我所愿,不过是皇上的圣旨,试问王爷也未必真心想娶我姐妹吧?” 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轩辕烨一怔,幽若复道:“王爷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娶我姐妹,也是无奈之举我说得对吗?” 轩辕烨冷冷一笑:“果然是个聪慧之人,传言凌家二小姐畏缩胆小,本王看也不尽然,想来所传非真啊。”凌幽若敛容道:“既然王爷有所爱之人,彼此不扰,不是更好!” 轩辕烨微微冷笑:“哼,王妃未必太天真了吧,既然你嫁入王府,便是我楚王府的人,圣旨之事岂容你儿戏?”说罢逼近前来:“今夜,本王便命你侍寝!” 见他一脸的恨意,凌幽若心内一跳,警惕地提防着,手不由攥紧,轩辕烨欺上身来,大手去扯她的衣衫,幽若忙闪身躲避,轩辕烨见她动作迅捷利落,嘲笑道:“想不到王妃身手还不错,本王真是大出意外!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何事瞒着本王?” 奈何房间究竟狭小,几个闪滕后,便被轩辕烨扯住衣袖,一个用力拽进怀里,凌幽若奋力挣扎,轩辕烨用力一撕,只见整副衣袖嘶啦一声被撕碎,幽若大半条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轩辕烨一把攥住她的玉臂,仔细打量。 果然,玉臂雪白如玉,毫无瑕疵。 轩辕烨力气出奇地大,凌幽若被他锢住手臂,饶是身手不错,却奈何不了他,这里,果然高手如云。 轩辕烨眸子愈冷,脸色随蛰,冷声怒斥道:“贱人,说,奸夫是谁?” 幽若闻言,不由气极:“轩辕烨,你胡说什么?”轩辕烨见她口气犹硬,冷笑一声:“王妃想必在外几日,很是快活吧?” 幽若心中纳闷,摸 不清他话里的意思,轩辕烨见她不语,以为是默认了,更是愤怒:“凌子风这个老东西,竟然也欺骗本王。养出这你样的贱人,水性杨花,残花败柳之驱,还有脸嫁入楚王府,真真不知廉耻!”说罢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凌幽若躲避不开,被他打了个结实,顿时,娇嫩的脸上五个指印。 凌幽若不知所以然,被打得头脑嗡嗡作响,自己几时受过这等污辱,亦不由心头火起,咬閕银牙,一双星眸几意喷火,瞪向轩辕烨:“轩辕烨,堂堂的一全王爷,无凭无据,凭什么如此污蔑我,嘴巴干净点,少血口喷人!你既然看我不顺眼,大不了一纸休书,你我各不相干” 轩辕烨眼神冷冽,语气中寒气逼人,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暴戾:“贱人,想要休书,做梦吧,死你也是楚王府的鬼,你别妄想本王会放过你,好好待着,做一个楚王府最低贱的奴!本王要好好地折磨你” 说罢将凌幽若猛然往床上一掷,带着一身的愤怒和暴戾,大踏步离去--- 沦为奴婢 身子狠狠地撞在床榻上,幽若顿觉一阵疼痛袭来,抚着自己的脸颊,一面气愤,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心内暗自诅咒着这个暴君。 小蛮听见屋里的动静,又不敢进来,见轩辕烨愤怒离去,连忙跑进屋来,见小姐捂着脸,秀眉紧颦:“小姐,小蛮看看,伤得重不重。” 见幽若脸上五个手印,又是气愤又是心疼道:“王爷怎么如此暴戾,不分青红皂白,进屋就打人,太野蛮了!”说罢忙紧着去找药粉。 幽若摇头道:“看其情形言语,莫名其妙,似有什么误会,什么残花败柳,什么水性杨花,这是打哪说起?不过逃婚而已,难道就让他如此气愤,难道有人故意诬陷我不成?” 小蛮咬唇:“他凭什么这么污蔑小姐你啊,小蛮真气不过,小姐你清清白白的,要说有人陷害,如今这府里小姐你也只能威胁到一个人-“ 说罢小蛮眸子轻轻眨了眨,似是不敢肯定:”不至于吧,她难道会如此狠毒?可是,说到小姐你逃婚的事情,也唯有凌府的人知道,除了她还有谁?” 幽若闻言便知她说的是凌子烟,叹道:“小蛮,凡事讲证据,我们权且咽下这口气,这样倒也好,起码说开了,误会不误会,小姐我不在乎,互不相扰,起码能清静。”说罢自叹,树欲静而风不止,估计并不能如已之愿! 翌日清晨,主仆二人用罢早膳,便见总管玉泰领着几个家人走进院子,平时这里鲜有人来,一大早便如此兴师动众,幽若便知有缘故,一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玉泰给幽若见过礼,脸上一丝迟疑,半晌方道:“王妃,适才王爷吩咐,请王妃稍微收拾一下,即刻搬离梨香居。”幽若脸色平静如初,对他的话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昨夜事后,她心里早做好了准备。 该来的终是来了。 于是对玉泰客气道:“玉总管且稍等,我收拾一下。”说罢命小蛮马上收拾东西,将二人动用之物打包捆绑,复冷静地对玉泰道:“劳烦玉总管派两个人,将我主仆二人之物搬离。” 玉泰脸上一丝不自然的笑容,王爷的吩咐他不能不照办,王妃过门至今,王爷便不怎么宠爱,甚至连新婚之信息也未曾踏进新房一步,对王妃连个好脸子也没有,身为王府总管,他深知这里面的详情,身为奴才,奉主子的命,唯有办事而已。 见幽若始终淡淡相对,玉泰心里更觉过意不去,他想不出,姐妹二人,王爷为何对侧妃倒是宠爱有嘉,反而对王妃不屑,甚至是讨厌。见幽若如此客气,全然没有一点王妃的架子,心内更叹,摇摇头,这不是奴才该想该管的事了。 幽若和小蛮随着玉泰几个出了梨香居,左拐右拐,迤逦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 玉泰停下,命几个人将幽若主仆的东西放到屋里,转身对幽若陪笑道:“王妃,这西苑,以后就是你的住处了!王妃请进。”幽若见其破败不堪,院内荒草没膝,心内冷笑,转而对玉泰轻笑道:“多谢玉总管,请你们回去吧。” 玉泰嗫嚅道:“王妃,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请王妃见谅,王妃看看如有所要之物,尽可以吩咐小人。” 幽若始终淡然:“那就多谢玉总管了,这里很好,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告知。”说罢走进房来,房间内积满污垢,到处是蛛丝,不觉皱眉。 看来这才是刚开始-- 王妃被罚去养马? 见玉泰尚站立不动,幽若奇怪道:“玉总管,还有何事?” 玉泰犹豫半晌,便自作主张吩咐那几个家丁,准备所用之物,为幽若修葺房子,这西苑,本是一处废园,无人居住,连放杂物的地方也比这里强很多,他实在有些看不过眼。 低声道:“王妃,王爷吩咐,以后王妃也要同府里的仆从一样,要--”幽若心内冷笑,不就是干活吗:“哦,那我该做什么?” 玉泰见幽若并不惊讶,心内一叹:“王爷吩咐,以后王妃的活是为王爷鉰马。” 养马? 这次轮到幽若有些吃惊了,轩辕烨,你可真想得出来,她要以为,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贬为奴婢,做一些粗使丫鬟做的粗活,也许轩辕烨会认为她一个相府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的,肯定无法吃苦,但没想到他会令其喂马。 既来之,则安之! 幽若冷笑一声,这便难住自己了,轩辕烨也小看她了,她可不是当初的凌幽若,如今她脱胎换骨,别说喂马这活,就是比这再重再累的,她亦能承受,她不会向他低头,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吗,幽若偏偏不会让你趁愿。 半日后,房子修葺一新,虽显破旧,但各处基本上无损了,起码住进去,刮风下雨天不会遭受风雨所欺了。幽若便诚心诚意感谢玉泰的关心和帮忙,世上,总还是有好心人的。玉泰也不敢久留,匆匆筹离去。 王府的马厩,离她现在所住的西苑很近,往东走上一会便是。午休后,玉泰复带着幽若主仆二人去了马场。 马厩里,黑黄白红养着十几匹骏马,体型,毛色油亮,一看便是好马离驹。幽若抬眸观望,这是一片开阔的绿菌,差不多有现代的足球场那么大,估计是轩辕烨平时溜马跑马的地方。 一近马厩,一股子呛人的马粪草料的味道窜进鼻孔,小蛮忙掩住了鼻,小脸皱巴巴的,跟在幽若身后,幽若回身一看,不觉微微一笑,这丫头,果然是从小在富贵人家长大的。 见玉泰带着两个女子来了,正在偏房休息的几个人忙聚拢来,好奇地打量着二人,玉泰向其中一位年长之人吩咐道:“老张,以后她们俩就在你手下,待会分点轻省的活给她们二人,记住了。”说罢向幽若点点头,复告退。 老张几个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主瞧二人,偌大的马场,可是从没有女仆来干活的,故而又是纳闷又是新鲜,见主仆二人容貌秀美,体态弱不禁风,那几个年轻点的不由嘴里便有些放肆。 其中一个脸色嬉笑着道:“真是新鲜事,两个美人儿是不是得罪了主子们,才被罚到这里喂马的?”另一个挤眉弄眼道:“瞧这小模样儿,王爷怎么舍得罚,说得没错,想必是争风吃醋惹了主子妒忌了!” 小蛮听他们话语不堪,不由杏眼圆睁,气愤道:“瞎眼的奴才们,睁大了眼珠子好好看看,竟敢对王妃如此无理!” 话音刚落,众人一阵哄笑:“王妃,你骗谁啊,堂堂的王妃能被罚到马厩喂马?小丫头,这话哄别人行,你哥哥我们,可没这么好哄弄,是不是在床上没伺候好王爷啊,听说王爷一下子就娶了俩,后来又纳了一个侧妃,每天夜里好快活!” 另一个又戏谑道:“你俩这小模样,把哥哥们伺候好了,这里的活哥哥们包了,你俩不用伸手,如何?”说罢手伸向小蛮的脸蛋, 遭调戏 小三却毫不理会,小蛮气得粉脸通红,一巴掌打掉伸过来的那只手:“无耻!” 那人看状,不由一愣,旋即嘻皮笑脸延:“打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小妹妹一生气,愈发动人了,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小辣椒!“说罢复向小蛮身上抓去。 小蛮见对方并无退让,一时有些气怔,竟忘了躲闪,眼看那只手就要抓到小蛮,幽若一把攥住伸过来的那只手,冷冷的眸光射向对方:“楚王府原来不过如此,连下人们亦如此卑劣无耻,还真和你们王爷一个德性!” 对方的手被幽若攥住,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名叫小三的男人不由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幽若使劲一推,对方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站稳身形,原先的嘻笑僵在脸上,皱着眉头望着幽若,嘴里仍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小娘们儿好大手劲啊!” 幽若脸若寒冰,目蕴寒光,冰冰道:“我们主仆二人来此做活的,不是来受污辱的,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言语举动,我不会轻饶。”说罢轻蔑地看了看几个人,眸子冷冽扫过。 幽若浑身笼罩着一层杀气,几个人打了一个寒噤,一时被她的气势所惊到,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作声不得。老张为人随和,见状便瞪了几个一眼:“你们几个不得放肆,玉总管的吩咐你们没听到吗!还不赶紧下去干自己的活去。” 他们几个养马的下人,在府里算是最低等的,平时是见不着王妃面的,故几个并不认识幽若,适才见幽若露了一手,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并不象表面那么柔弱好欺负,适才教训小三的一番举动,气势凛然,冷静自若,竟是一位有胆识的弱女子,听小丫鬟讲她是王妃,或许此话真不假。便不敢再小看她二人,见老张吩咐,垂头丧气地乖乖去干自己的活了。 老张有些歉疚地对幽若道:“适才他们几个得罪王妃了。王妃且随小的这边来,”他虽不知道为何堂堂的王妃会被罚养马,但总管的态度让他对幽若仍不敢小觑。 幽若随在他身后,老张一一给她介绍了诸马的情况性情,没想到楚王府还有这样几匹良驹,膘肥体壮,毛色油亮,象一个个神气而高贵的王者。幽若感慨赞叹,古今往来,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纵马驰骋,成就下功名伟业。英雄良驹,相得益彰,徐悲鸿的百骏图,秦始皇的七匹名马,历史上那些名驹,赤免的卢等等,无不让人心向往之。 老张见幽若眼露欣赏,提醒道,养马的活并不轻松,这十几匹马,每天要喂,仅草料一事,便要天天用刀了,弄得细细的,还要加上别的豆类等粮食,一天两次,适时还要饮马,清除马厩,将马粪清扫干净,还要定时刷马,保持马儿本身的清洁卫生,诸如此事,几个人竟是忙得不可分身。 而且,如今一气渐热,定期还要给马儿洗澡。幽若连听他介绍边含笑点头,说心里话,她是很喜欢马儿的,轩辕烨派给她这个活,弄巧成拙,倒颇合她意,想当初她们姐妹几人可是能総驰骋的,自然,喂是没喂过的,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喂马,自然便有骑马的机会。 养马,这不就是孙猴子当初上天空时的差使嘛,没想到自己如今一个王妃也成了弼马温,想到此又是好笑又是自嘲,小蛮哪里知道她的情形,只是暗自叫苦,小姐的身子骨,怎么能吃得消哩! 做了弼马温 老张分给她的活并不多,每天将现成的草料逐一给各匹马添上即可,其余的活计,饮马打扫,清洁等均交与他人。 幽若见状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最轻省的一个,每天见众人忙得团团转,心里不落忍,于是便也帮着大伙多干些,诸如拎水饮马之类的活,有时候亦亲历亲为,任劳任怨,并无半点犹豫。 那几个人见她主仆二人均是弱不禁风的身子,却如此能吃苦,倒为当初的戏言和粗鲁的行为愧疚,不由也有几分佩服。 这一日,干完了一天的活计,主仆二人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西苑,一天下来,身上的气味早已经令人不堪忍受,第一件事便是打了热水,二人美美地洗了个澡,一解身上的疲乏,将换下来的衣服且泡在一边。 小蛮去给幽若沏茶,如今主仆二人相依为伴,凡事需亲历亲为,住的地方简陋,但饭食尚可,每天三餐去厨房领了来,幽若本不是讲究之人,没有挑吃挑穿的坏毛病,故而一切从容。 小蛮倒是经常为小姐叫屈,以前的幽若,身体柔弱性子胆怯,但好歹是相府千金,吃的穿的戴的虽不如大小姐,但毕竟比现在要好很多。但小姐似乎并不悲观,亦不怨天尤人,与从前截然不同,几天下来,幽若给了她不少的意外,算不上惊喜,但足以令她刮目相看。 沐浴罢,小蛮将沏好的茶给幽若端了上来,带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困惑,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打量幽若,幽若抿着茶,看小蛮一脸的呆呆,不由笑道:“怎么了小蛮,我脸上是不是哪没洗干净?” 小蛮摇摇头,一双眸子转了转:“小姐,我发现,自从你落水后,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整个人,就象--”想了想,复道:“就象脱胎换骨了一样,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小姐了,人,还是小姐的人,可是性子,完全不同了。” 幽若暗笑,她当然不是比前懦弱的幽若,听小蛮如此一说,她挑了挑眉,逗她道:“人,总是会变的啊,受气受得太久了,便会爆发了,你且说你小姐我现在的样子,你喜不喜欢哩?” 小蛮托着腮,忙点点头:“当然喜欢现在的小姐,坚强,淡定,只是--”说着眸子暗淡下去,幽若不动声色:“只是什么?” 小蛮撅着小嘴道:“只是还在受气啊,待在这里太委屈小姐了。” 幽若眸子淡然无波,低眉品茶,想到轩辕烨的仇恨的语气和目光,他的恨,不是凭空,似乎与凌子风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他不会如此抵触,仅仅因为她们姐妹俩而影响了他心爱之人吗,有这方面的可能,但这不足以让他如此仇恨至此。 想到那日的寒眸,她不禁眯了眯眸子。到底,他与凌家,有着怎样的渊源和仇恨? 一双清冽的眸子看向远处,显得空灵而深邃,缓缓地道:“小蛮,有些事强求无益,是福是祸还说不定,表面看似风光,其实不过是一时的荣辱而已,背后真相如何,谁能说得清。” 凌子烟的挑衅 幽若的话,让小蛮有些迷惑不解,眨了眨大眼睛,站起身来想去院内洗衣服。幽若笑道:“不急,咱们两个分工合作,你先去打饭,我来洗。”小姐愈来愈没有架子了,现在二人情如姐妹,小蛮痛快地答应一声。 刚走出院门,却见凌子烟主仆二人款款而来,小蛮不由脸色黑下来,并不打招呼,扭身意与二人擦肩而过,却被香秀一把扯住衣袖,小蛮冷道:“香秀,你做什么?” 同是凌府二位小姐的贴身丫鬟,二人平时亦彼此看不惯,香秀眉一扬:“不懂规矩的丫头,看到侧妃为何不行礼,难道王妃没有教你规矩吗?” 小蛮使劲脱出她的控制,小脸含嗔:“规矩,那你见了王妃为何不行礼,问罪倒问到我们头上来了?”幽若冷眼看着,凌子烟佯装生气道:“香秀,真是太没规矩了,” 香秀忙陪笑道:“侧妃说得是,是香秀一时鲁莽了!”说着给幽若福了福:“香秀见过---”说着故意掂量着:“侧妃,香秀不知如何称呼呢?” 凌子烟秀脸薄嗔道:“香秀你脑子越来越木了不是,虽说王妃如今被王爷废了,在府里不如一个奴婢,但毕竟是皇上赐了旨的,怎么着也得留点情面,这才是礼出大家!自然还得称呼王妃啊!”语气中的讽刺昭然若揭。 幽若冷然道:“免了,我受不起你的大礼。”凌子烟不由微微一笑,四下打量了一番,一副不屑的神情,向幽若娇笑道:“唉,妹妹,你的脾气得改改了,哪能象未出阁前一样,有二娘宠着,如今我们同侍一夫,王爷就是咱们的天。哪能逆了他的意愿,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妹妹触了王爷的眉头,竟然被罚到这样一个地方。“ 说着,一双秋眸柔媚动人,转了转,故意皱着鼻子叹道:”啧啧,这也太简陋了,哪是人住的地啊,亏了妹妹不计较。”幽若皱了皱眉头:“这里条件简陋,姐姐金枝玉叶,这里还是少来,只怕会污了你的眼。妹妹在这里挺好,不劳姐姐惦记。” 凌子烟似是不在意她的冷淡,眸子转转,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道:“妹妹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好歹我也是你的姐姐,我会派香秀悄悄送了来,不会让王爷知道的。” 香秀在旁帮腔道:“侧妃看你说的,即使王爷知道了,也不会苛责你的,你如今是他心尖上的人,王爷怎么舍得嗔你!”凌子烟斜瞥了香秀一眼,杏眼含笑,似是对这番话非常受用。 幽若表情如静,一双清眸没有一丝的涟漪,沉静道:“不必了,这里挺好!” 凌子烟秋眸辗转,看了看幽若,道:“妹妹,也莫怪王爷发脾气,唉,妹妹当初的举动,相必让王爷产生了误会,说到逃婚,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做出这种事呢?” 幽若神色一敛,冷冷地不答话,小蛮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侧妃,这件事唯有凌府的人知道,不知王爷如何知晓的,想必有人故意透露出去的吧!” 凌子烟眸子一紧,冷冷道:“哦,听小蛮的意思,难不成是我透露给王爷的?”小蛮气鼓鼓道:“小蛮没说,难道侧妃自己想承认了不成?” 凌子烟脸色一沉,旁边香秀见状,上来冲小蛮就是一巴掌:“你连侧妃也怀疑,有什么凭据,好大的胆子!”小蛮受此一掴,杏眼圆睁,立即回打了过去,香秀亦不甘示弱,二人扭打在一处。 幽若喝道:“住手,够了!”说罢皱眉道:“小蛮,你眼里也太没主子了,主子还在这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越大越没规矩。”小蛮有些委屈地后退到她旁边,仍气气地望着香秀。 幽若冷道:“香秀,你记住了,这里是我的住处,下次想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主子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难道姐姐平时就这么教她们规矩的么?” 凌子烟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瞥了香秀一眼,片刻,嫣然一笑:“妹妹说的是,香秀,以后不许这么没规矩,妹妹想必还没用膳吧,我就不打扰妹妹了,改日再来。”说罢带着香秀翩然离去。 (今天二更,晕,周末大爆发啦,红楼二更,最后结局了哦!) 惩罚 小蛮气哼哼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使劲啐了一口:“逞什么腰子,狗仗人势,跑到这里来耍威风,再来还不客气。” 幽若悠悠道:“小蛮,现在咱俩正受冷落,不要太露锋芒,不然只会给自己惹麻烦上身。如今只能躺,尽量平安无事就好。”小蛮按捺住心头的不忿,自去打饭,幽若去洗了衣服,一时主仆二人自用了午膳。 桃花坞。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苑发生的事,不久便被闵柔知道了,闵柔眸子微眯,看着环儿幸灾乐祸着,全然不似在轩辕烨面前的柔情似水,静静道:“不要太露形了,如今我们只需不动声色,看戏也蛮有意趣的。” 环儿闻言,看了看她,忽笑道:“侧妃的性子似乎是变得冷冽了,这可不象你平时的为人。”闵柔眸子一紧,淡然道:“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了一些无法忘怀的事以后,从别人身上找些平衡,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是吗!” 环儿笑容一敛,闵柔幽幽道:“二皇子最近可有什么吩咐?”环儿低声道:“暂时没有,我们且 坐山观斗,只要王府不平静,我们便达到目的了。” 闵柔眸子闪过一丝黯然,半晌道:“何时,能见蓉儿一面?”环儿看了她一眼道:“这要听二皇子的,到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姐弟相见。“闵柔神情有些戚然,声音亦低婉道:“蓉儿他,心悸还每天发作吗?” 蓉儿自小便饱受病魔的摧残,每次发病时便在床上滚来滚去,疼痛难忍,小小的年纪便要承受这种来自肉体上的煎熬,每次发作,她只能无助地看着,却什么也帮不上,心随之揪到一起,如今,她不能象以前一样,在他发作时抱他在怀里,象母亲一样抚慰他,不知他怨不怨自己这个姐姐。 环儿声音亦低了下去,似在安抚她:“听说蓉儿比以前胖了一些,似乎发作的时间没以前频繁了。”闵柔脸上稍喜,苍白的脸色有了些微红晕,眸子似染上了一层雾气,身子无力地斜倚在床前。 **** 阳光灿烂,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最适宜晒草料了,远远的便闻到青草腥甜的味道,幽若在绿菌菌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沐浴着阳光,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现代的城市里可没如此清爽的空气了,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真是造化弄人,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难道就这么被囚禁在这个牢笼里不成?不由得思绪翩飞。 正想得出神,听得一阵嘈杂的声音,收回游离的思绪,抬眸往马厩处看去,见一长身玉立的男子,身着紫袍,正眯着一双冷冷的眸子望着这里,俊美的脸上阴沉着,不是轩辕是哪个。 幽若心内一怔,但并未起身,只装作没看见,将视线移往他处。轩辕烨脸色愈发阴沉,大踏步朝她走过来,幽若不由警惕着,慢慢起了身,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愈走愈近的轩辕烨。 看来有其主必有其仆,想必昨夜凌子烟所说的定是事实了,轩辕烨看着幽若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想着凌子烟的话,这个贱人,愈来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甚至一个小丫鬟就敢和侧妃叫板,看来有必要教训教训了。 看着走到近前的轩辕烨,幽若福了一福:“奴婢见过王爷!”疏离的语气令轩辕烨一怔,旋即明白,自己已经把她废了,虽对外仍是王妃,但在这府里,尚不如一个最低等的奴婢。 不由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规矩,为何昨日顶撞烟儿?一个丫鬟都管不好,那本王倒想替你教教规矩。”说罢冷喝一声:“来人!” 随即一个随从上前,轩辕烨冷着脸道:“把那个不懂规矩,冒犯主子的丫头给我带上来。”说罢邪拧的瞥向幽若,幽若神色一凛,难不成轩辕烨要处罚小蛮:“慢着!” 说罢一双清眸凛然望着黝黑烨:“王爷为何要治小蛮的罪,请问她何罪之有?”轩辕烨见其语气似在质问自己,不由心内火起:“顶撞主子,算不算罪过?” 驯服你这匹烈马 幽若便知,肯定是凌子烟的挑拨,在轩辕烨面前故意歪曲嚼说了什么。不由冷冷一笑:“王爷只听一面之辞,只怕难以服众,王爷平日就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行事吗?” 幽若咄咄逼人的话和冷冰的语气更挑起了轩辕夜的怒火,平时习惯了向人发号施令,还从没有哪个女子如此挑衅过他,更无人顶撞过,此时浑身更似笼罩着一层寒气,冷笑道:“本王行事,还须向你说明吗,来人,将那个丫头拖下去,重重地给我掌嘴!” 随从答应一声,立即走向小蛮,小蛮小脸一片惊慌,幽若却皱皱眉头:“慢着!”转向轩辕烨:“王爷,小蛮是我的丫鬟,我愿替她受罚。”小蛮忙阻止道:“小姐,不要,小蛮甘愿领罪。”小蛮心里一片感动,红了眼圈,自己不过一个奴婢,怎么能让小姐代替责罚呢。 幽若淡淡一笑,似在安抚小蛮,随即看向轩辕烨:“王爷,小蛮不过一个丫头,她所做的一切,均由我引起,王爷如果赏罚分明,那就责罚我吧。” 轩辕烨微微蹙眉,深邃的眸中似有玩味:“主仆情深啊,也好,--”眸子闪了闪,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停顿半晌道:“既然王妃如此偏袒,那本王便免去这个丫头的惩罚,不过--” 话语一顿,幽若清眸冷静地看着他,轩辕烨黑眸一眯,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微笑:“如果王妃能做到这件事,本王便不再追究。”看着他一脸的玩味,幽若便知下面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脸上依旧波澜不兴,静静地等待他发话。 轩辕烨看着冷静如昔,清丽绝尘的幽若,心内一丝欣赏一闪而过,可惜如此镇静的女子,她要不是姓凌,也许— 悚然一惊,忙按捺下心头涌起的一丝异样。双掌一拍,立即,一名随从应声近前:“王爷!”轩辕烨干脆道:“将那匹马牵来。” 是,随从答应一声,片刻,几个人吱呀吱呀地推来一辆木笼大车,木笼里,一匹浑身赤色的骏马,正桀骜地在里面不安分地踢踏着。 众人均不知王爷是何用意,正纳闷着,幽若也淡然地打量着。 轩辕烨眸子溢 出一个微笑,对幽若:“王妃,这是一匹上等大苑良驹,只是性子不太安顺,不知王妃可有何好法子给本王将其驯服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吸了一口冷气,面面相觑,难不成,要让王妃来训这匹烈马? 看其情形,性子肯定暴虺异常,别说是女子,恐怕一般的男子也无法驾驭,这要是被它踢踏上一脚,不死亦得伤啊!看着轩辕烨一脸的阴险冷戾,众人了解他的脾气,俱不敢吭一声,均担忧地看着王妃。 幽若心内亦是一凛,对于马儿,她也多少了解一些的,这匹马,想来还没有人骑过,一般人只怕难以近前,故而将其装于木笼之中,轩辕烨却我自己来驯服它,这是比掌嘴更重的惩罚,哼,好狠的心机! 看着轩辕烨阴冷的笑容,幽若敛起所有的思绪,抬眸对上轩辕烨的视线,眼里没有一丝慌乱和惧怕,镇静自若道:“王爷一言九鼎,只别忘了自己适才的话!” 说罢紧了紧身上的腰带,冷然道:“好了,放马出来吧!”小蛮紧张地从身后扯住幽若:“小姐,不要,太危险了,还是让小蛮受罚好了。” 幽若忙按住小蛮的手,眸中一片坚毅:“小蛮,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桀骜不驯 轩辕烨眼睛示意,众人均退到栅栏后,只留下幽若一个人,随从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笼,忙躲闪到栅栏后。 见那匹马似娇龙出水,噌地一声便从木笼里窜出,扬扬头,长嘶一声,甩甩鬃毛,就象一个高贵的王者,没有了束缚,性子愈发自由不羁,活动了一会后,马儿便自在消遥地闲溜着。 幽若趁机慢慢地近前,马儿突见一人,立时浑身警惕,背上的鬃毛竖起,想撒蹄跑开,幽若不等它动作,一个纵身,跃上了马背,利落的动作让小蛮膛目,一边担心,一边不由自主地喃喃着:“不会,小姐她,怎么会?”来及想小姐的异样,一颗心跟着幽若紧张地起伏着。 众人见此情形,亦提着心观望着,轩辕烨此时亦是一眨不眨,心内的异样感觉愈见浓烈,眸子一凛,心亦不由控制地随着幽若。 马儿顿时又怒又惊,一个起身,四蹄腾空扬起,意想把幽若甩到地上,幽若神色自若,死死地抱住马鬃,等待最初的反抗过去,她知晓这个道理,只要你不放松,不被马儿甩开,马儿便没有办法,再反抗也无益,等它火气一过,便自然地温顺了。 马儿恼怒下,见甩不掉背上之人,立即左突右冲,幽若一个不防,整个人被狠狠地掼到了草地上,马儿的前蹄立即朝她的身体踏了过来。 小心哪! 众人的心不觉提到了嗓子眼儿,小蛮小手紧紧攥着,手心已经出了汗。此情此景,轩辕烨亦忘了自己的惩罚,一颗心被吊起来,意等出手,已来不及,却见幽若就势咕噜噜滚出好远,然后一个跳跃,复站起身形。 众人长吁一口气,轩辕烨不觉心内亦是一松。马儿一脚踏空,复怒,幽若此时满脸是汗,心内亦紧张不已,刚才真的好险哪! 神色凛然严峻,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看着对自己喷着响鼻的马儿,解开腰带,在左手上绕了两圈后,甩向马的脖子,马儿似知道她的用意,头左摇右摆,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套住了。 幽若一阵欣喜,乘马儿恼怒之机靠近它的左侧,复运足力气翻身上马,这一闪她不敢大意,双手紧紧地勒住马儿的脖子。马又开始癫狂挣扎,幽若伏低身子一手抓住马鬃,一手抓紧腰带,两腿夹紧马腹等待赤马最初的反抗过去。 马儿朝着远处狂奔着,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马儿挣扎开始变弱,奔跑我减慢下来。幽若微微直起身子,只觉得背上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裳,此时仍不敢大意,全副心神仍放在马身上,直到马不再挣扎,缓缓行走时,才松开腰带,呼出一口气。 众人不约而同鼓起掌来,幽若微有些气喘,此时脸颊绯红,发丝有些凌乱,双眸炯炯,嘴角噙笑,带着一股子快慰和自豪,看在轩辕烨眼里,又想起那一日在凌府看到她时的情形,当时,她的一脸笑颜是为凌莫绽放的。 轩辕烨心内一柔,忙眯起眸子,掩饰着自己心头的欣赏和喜悦,冷着脸子道:“想不到王妃还有此本事,也罢,本王这次便放过你们!”说罢转身离去。 争宠 幽若下了马,此时,马儿乖顺无比,任由她牵着,小三几个均围拢过来,啧啧称赞着:“王妃,你可真厉害啊,竟然能驯服如此烈 的良驹。”马儿见众人近前,复又鬃毛立起,长嘶一声,众人忙惊慌后退。 幽若轻轻一笑,拍拍它的马背,捧着它的嘴巴以手抚了抚,似是在安抚,转向众人道:“性子还这么拗,看来它还不接受你们。” 小三挠挠了头,嘻笑着:“这马是王妃驯服的,自然只听你一个人的,看来,以后它得由王妃亲自喂养了,我们是傍不上前的了。” 幽若轻轻地牵着马儿,在绿菌场里随意地散着步,适才一阵奔跑,让她身心舒畅,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一人一马,沐浴着阳光,显得安静详和。 这时小三凑近小蛮,奇怪地问着:“小蛮,适才看王爷的样子,他们两口子不太和睦啊,堂堂的王妃究竟做了什么事,怎么会被罚来养马啊。”小三实在搞不懂,王妃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还有胆有识,非寻常女子可比,王爷怎么就如此狠心哩。 小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们那个王爷,是瞎了眼,我们小姐这样的好女子他不珍惜,日后 有他后悔的时候。”小三忙点头称是,看着幽若牵着马儿慢慢地回转,心内愈发不明,不断地惋惜着。 海棠苑内,凌子烟却是一脸的惬意。 香秀在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盘新鲜的荔枝,盛放在白色缠丝玛瑙盘里,剥了皮后显得莹白如玉,凌子烟眉眼含笑,轻拈起一枚荔枝,慢慢地嚼着,听着香秀添油加醋地描述着,眸子中一丝得意,娇媚地笑道:“那个贱人,没想到竟还有这身手,倒真小看了她,算她运气好罢了。” 香秀挑眉低笑道:“王爷英明,想不到竟想出这么个法子惩治她。侧妃的几句话,王爷就记在心儿上了,可见王爷对侧妃是愈来愈宠爱了。” 凌子烟斜睨了香秀一眼,黛眉微蹙:“这话说得尚早了点,这府里三个女人,真正能得王爷欢心的,其实是柔侧妃,我在这府里的处境,其实也并不比那个贱人好多少,王爷对我,不过是表面上的宠爱而已,要想长久地抓住王爷的心,并不容易。” 香秀挑眉:“侧妃,那个柔侧妃,是什么来历,听说,不过是寻常百姓之女,何以让王爷如此垂青?” 凌子烟眸中精光一闪,撇撇嘴道:“听说,当初她曾救过王爷的命,算是王爷的恩人,故而王爷对她才格外看重。” 香秀点点头:“原来如此,要想争过这个女人,侧妃尚有很长一段路得走啊。”凌子烟冷笑一声:“现在王爷已经厌弃了那个贱人,她是不足虑的了。至于柔侧妃么,凡事慢慢来,总有一天,王爷会把心放在我身上的。” 一双星眸不由微眯起来,娇美的脸上一抹冷笑。凭她堂堂的相府千金,会比不上一个平常百姓之女? 王爷,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保证一天一更哈,亲们请放心收藏啦!) 凯旋,庆贺 北溟与西淳边境的摩擦,历经三个月,终于被平定。 此次出外平乱的皇四子轩辕琦,为人豪爽不羁,自幼酷爱习武,对行军打仗,排兵部阵有着天生的兴趣,故被皇上倚重,手握兵权。闻听昭王凯旋而归,朝庭上下均欢呼雀跃,三国间,和平相处久矣,百姓并不希望战争频起,这次叛乱平定,百姓又能安享太平了。 轩辕平甚是欣慰,此次西漓对北溟伏首,不管其是自愿还是不甘,国家能长治九安,这是为君者最期望的,故下令为轩辕琦接风庆贺。 自己的这几个儿子,各有所长,长子性情温和,宅心仁厚,次子聪颖活络,三子文武全才,四子是个将才,五子有点不羁,但这两年的历练,也显示出了一定的能力。轩辕齐一直在冷眼注视着几个儿子的表现,一国的万几重任,是不能轻易择定的,只能谨慎再谨慎,他会为北溟择一个真正的明主能主。 幽若主仆二人居于偏苑,并不知此事,任岁月悠悠,看花开花落,没有了外界的纷扰,府内凌子烟亦没再来生事,这一阵子倒是颇为逍遥。 这一日,日近黄昏,主仆二人用罢晚膳,坐在庭院中闲谈,此时的西苑,经二人的打理,种上了不少的鲜花,生机勃勃,院前是一个小小的水塘,虽比不上从前梨花居前的荷花湖,但塘水清澈见底,每晚清风徐来,吹送一塘的清爽。 一个小丫鬟来到西苑,告知幽若:“王爷吩咐,王妃明日不必去喂马了,好好地梳妆,明日一早随着王爷进宫参加宴会。”身为皇室中人,自然每日有着各种各样的宴会应酬,幽若自然知晓,并未多想。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主仆二人早早地起来,用罢早膳,小蛮便为幽若梳妆打扮,翻寻出一件暗红的绣衣,看着小蛮的刻意和认真,幽若笑道:“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个王妃说到底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打扮得再漂亮给谁看啊?” 小蛮顾自给她描着黛眉,认真道:“王爷不懂得珍惜小姐,是他的损失,可小姐也不能自暴自弃啊,打扮得漂亮点,起码对得起自己吧。” 幽若不觉失笑,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看得这么开,想想也是,女人,是该对自己好点,自己再值二八年华,是爱美的年纪,此次又出席宫庭宴会,打扮得隆重一点没错 ,便任由着小蛮折腾。好一会,小蛮才舒了一口气,道:“好了!” 平时的幽若不喜盛装,素衣淡容,自然随意,况且天天女和马儿混在一起,只着简装,那些上好的衣服并穿不着,今日被小蛮一装扮,简直象变了一个人: 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系成了一个蝴蝶结,一头青丝梳成华髻,清新优雅。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缀下细细的串珠流苏,映得面若芙蓉。脸上薄施粉黛,一双清眸,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小蛮先自看呆了,啧啧称赏,小姐本就丽质天生,如今一打扮,更是丽绝人寰。 幽若淡然一笑,深不以为然,容貌,不过一副皮囊而已,偏偏有人却如此在意,靠它作为笼络男人争宠的资本,只是靠它取得的宠爱又岂能长久,在这个男权世界里,女人,终是悲哀的! 参加宫宴 主仆二人款款往府前而来,此时马车已候在门前,此时轩辕烨挽着二位侧妃,凌子烟和闵柔今天亦是打扮得莺惭燕妒,娇媚如花,闵柔一身淡绿礼服,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时正偎在轩辕烨怀里,温柔似水,柔媚动人。 凌子烟一身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此时收敛起了平时的锋芒,在轩辕烨面前亦是楚楚动人,看上去惹人怜爱。 见到幽若,轩辕烨眸子一紧,那丝异样复涌上心头,面前的幽若,清泠袅娜,与闵柔二人的娇俏妩媚不同,她的淡然是一种清新出尘的洁净,给人一种空灵飘逸的感觉。 按捺下那一丝涟漪,转身柔声对二人道:“柔儿,烟儿,且随本王上车。”三人上了第一辆马车,幽若星眸平静无波,不动声色地看着轩辕烨,轩辕烨眉头一皱,对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他该恨的,可是现在,却生出了一丝怜惜甚至是欣赏,二人四目相对,僵持了片刻。 幽若不置可否,眸子一闪,不再看轩辕烨,带着小蛮上了后面的马车。一丝失落袭上心头,轩辕烨不禁有些恼怒,自己竟然对她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女人的一双清眸,不知何时,在不经意间便会闪现在脑海里,任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一想到她逃婚的举动,轩辕烨心里便象有块乱麻堵着一般,一丝莫名的情绪和妒恨攫住他。沉声吩咐一声,马车应声而行。 此时的皇宫,热闹非凡! 宴会设在奉天殿,到了午门外,便见此处早已停了各式各样,或华丽或精致的百余乘轿子或马车,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所有参加宴会的人在此处下车停轿,需步行而入。 轩辕烨带着三人迤逦而行,视线所触,只觉宫殿雄伟瑰丽,金碧辉煌,光影琉璃,脑海中忽想到阿房宫中所记述的情形,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描述的也不过如此罢。 一时来至奉天殿前,便有一位司礼小太监在前引领着众人,一道数百米长的汉白玉雕砌成台阶,台阶中间雕着一条巨龙,精巧绝伦,栩栩如生。 奉天殿内高状华丽,两边八根擎天巨柱顶着殿顶,大殿两旁设有数百个案台,案台上皆设有珍馐美味,大殿首座便是龙椅。 一近大殿,便听到诸官员国戚的起坐喧闹笑语声,身着各色衣装的官员眷属们,此刻更是光彩照人,均修饰得华丽而耀眼,此刻三三两两凑到一处说笑着,一时间看不尽的锦绣盈眸,珠围翠绕。 见楚王爷到了,便有不绝于耳的问候声接踵而来,各位皇子自然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周围簇拥着不少六部的官员,笑脸盈盈,说着种种谄媚奉承之辞,听得幽若耳里眉头一皱。 凌子烟和闵柔偎在轩辕烨两侧,脸上笑容柔媚动人,小鸟依人,看上去不胜娇羞。 此时座中尚空,执事太监一一引领众人坐于座中。须臾,殿内便坐无虚席,济济一堂而又不显拥挤,人虽多却显得严整有序。 才艺表演(一更) 凡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便于殿内设座,而那些职位偏低的官员们的座位,不再是一人一案,而是一张大理石的圆桌,八九个人团团围坐。 此时,大皇子和二皇子已携妃子到了,大家彼此见过,分了昭穆各自归座,轩辕齐身畔该是正妃幽若,但却被凌子烟和闵柔一左一右占据着,幽若冷眼四处逡巡,见别处并无空座,只得坐于闵柔身旁,她是不屑于挨着凌子烟的,她打定了主意,这种场合,尽量地能低调就低调,最好不要引人注意才好。 她的对面,恰好是二皇子轩辕卓,旁边的盛妆女子是他的正妃吏部侍郎之女柳薇儿,轩辕卓眸子四处逡巡,打量了下凌子烟,犀利的目光扫过闵柔后,最后落在幽若身上,眼中似有玩味。 幽若敏感地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如芒在身,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双桃花眼,每每锁在她身上,让她很不自在,于是刻意地忽略着,一双清眸,淡定自若,嘴角噙笑。 皇上的须弥座下,离得最近的是诸位皇子及家眷,皇后及几位嫔妃则随着皇上坐于上座,因轩辕琦是今天的主角,故座下第一位便是他的桌案。 正在此时,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踏步走进殿内,幽若抬眸打量,见此人剑眉朗目,鼻直口方,双眸炯炯有神,一身蓝色的锦衣罩在身上,更是气宇轩昂,增添了他的英武豪侠之气。 众人均起身陪笑,与之打招呼,见他含笑与诸位皇子一一见礼,嘴里唤着大哥二哥三哥时,幽若便明白,此人便是凯旋而归的轩辕琦。 轩辕琦与兄长们寒暄毕,旋即走向自己的位子,恰好与幽若斜对,幽若垂首默然,轩辕琦环顾一番,视线落到三哥身边的三位女子时,心内便知,这是三哥新娶的皇嫂,不觉微微一笑。 这时只见一身明黄的轩辕齐,带着几位妃子步入大殿,气派雍容,坐在龙椅上,脸上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大殿内外一下子安静下来,望了望座下的众人,轩辕齐微笑着点点头,朗声道:“今日设宴,是为了给琦儿接风洗尘,更是贺我北溟国泰民安,边境告捷,诸卿不必拘礼,尽情享用,且随意便好!” 众人齐齐应喝,共祝北溟王朝千秋百代,永享安乐。皇上亲自举杯,大殿上觥筹交错,三杯酒过后,诸人随意,一时间便有百官前来与轩辕琦敬酒,说着劳苦功高之类的恭维话语。轩辕琦个性爽直,来者不拒。 北溟战事平定,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自然是好事,幽若心内一松,也似感染了席间的喜悦,至少自己所在的这个王朝不是兵慌马乱,民不撩生。 据悉这三国之中,北溟国富民饶,农工商业均比较发达,而其他两国,西漓以游牧为主,所赖物产为牛羊马匹,皮革等物,矿产蕴藏亦极为丰富。幽若垂首,优雅地用着膳。 这时,乐声起,随着悦耳的鼓角筝鸣之声,一班身着纱衣的舞姬,飘飘曳曳,于大殿内翩然起舞。歌舞升平,轻纱飞舞,朦胧虚幻。一时间殿内外仙乐飘飘,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将气氛烘托到了高潮,众人轻松随意,笑语喧哗,气氛融洽而热闹。 轩辕齐心情大好,扭头对旁边的华妃道:“歌舞不错 ,但终比不上爱妃的绝妙舞姿啊,当年的凌空一舞,朕至今记忆犹新啊!” 华妃嫣然一笑,眸中说不出的动人,娇声道:“陛下厚爱,如今妾身的身子骨可不比当年的轻盈了,不过妾身有个提议,今这么高兴,不如几位皇子妃为大家即兴表演一下自己最拿手的技艺,以助雅兴?” 琴声剑舞(二更) 华妃的提议让皇上不断点头,呵呵笑道:“爱妃这个提议颇合朕意,朕的儿媳们也都是才艺出众之人,今天这个场合,便让众位爱卿见识一下我皇家的风范,亦为不可!众卿以为如何?” 能亲眼一观各位皇子妃的风仪才艺,座下之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说罢含笑望着座下的众位皇儿。话语刚落,座上几位皇子便各自与自己的妃子们低声地商议着,幽若静静地坐着,身旁的轩辕烨正与凌子烟闵柔说着什么,没有理睬自己,便只装作没听见般,依旧平静坦然。 须臾殿内复安静下来,这时,大皇子轩辕璟身畔的女子款款而起,一袭紫色衣裙,衣衫飘袂,如轻云出岫,容貌姣好,眉眼秀丽,看上去温婉大方,正是大皇子妃歆瑶,歆瑶出列后向朝上福了一福,轻声道:“妾身今日就献丑了,为大家演奏一曲,以助雅兴!” 早有宫人取过一张素琴,置于案上,歆瑶轻轻坐下,屏息凝神,素手一捻,轻拢慢抚,随之一阵动人的音符如流水一般由近及远缓缓淌来,众人均屏息敛神,端然肃立,唯恐亵渎了美妙的琴声,殿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听说这歆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不虚,一曲奏罢,众人一片鼓掌称赏之声,皇上点头,看似非常满意。歆瑶嫣然一笑,脸色微红,更增风致,转身款款返回座位。 这时,轩辕澈长眸一闪,看了看二嫂柳薇儿,笑道:“轮到二皇嫂了,不知二皇嫂今日表演什么呢?”柳薇儿体格风骚,文彩精华,妩媚风流,两抹稍吊的眉梢,与华妃倒颇为相似,见五弟问,娇笑道:“刚才大嫂的琴声美妙非常,薇儿自愧不如,今就为大家舞一回剑吧。” 柳薇儿的父亲是当朝的一品将军柳云,会舞剑倒在情理之中。虽看似有些矫柔造做,众人均满怀期待,柳薇儿束束腰带,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长剑,一个剑诀,身形随之舞动,倒颇有矫若惊鸿,翩若游龙的气势,一时收势,博得了众人的称赏,华妃非常满意,轩辕齐亦拈须微笑,这几位臣媳,均是百里挑一的,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 一曲一舞,不知这三王妃会有什么才艺呢,大家的目光此时全投注到楚王的三位妃子身上,不知是三位都表演还是,一时间猜测着,轩辕澈扫了扫三位皇嫂,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猜想:“三哥,是三位嫂嫂一起表演还是选一位代表呢?” 闵柔对上轩辕卓凛然的目光,只见他看似不经意地冲自己微微摇摇头,闵柔心内了然,温柔地对轩辕烨道:“王爷,姐姐为大,自然是该姐姐表演。” 轩辕烨眸子一闪,瞥向幽若,听闻这凌家大小姐才貌双全,至于这二小姐么,与其姐相比可是差远了的,可不能丢了自己的脸面,轩辕烨正犹豫着,轩辕澈大笑,抢着答言:“还是侧妃知礼,这种场合自然是该王妃嫂子了!” 说罢冲幽若眨眨眼,幽若默然不语,轩辕烨有点不自然地对幽若笑道:“即然如此,不知王妃表演什么呢?” 此情此景,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幽若眸光轻轻扫了满脸阴沉,眸含妒意的凌子烟一眼,款款起身,嫣然一笑道:“妾身就为大家唱上一曲罢。”说罢轻向侍立旁边的宫女道:“麻烦拿一面木鼓来。” 座中的凌子风此时亦心里有点不安,这个女儿,从小怕见生人,上不得台面,一些重在的场合从没参加过,要是子烟出场,定会博得掌声一片,但幽若是王妃,他没有权利阻拦。 (轮到主角上场啦) 震惊四座 鼓已备好,幽若轻移莲步,来到那架巨大的木鼓前,双手执起鼓槌,轻轻地敲击起来,开场一阵震天的鼓声后,气势随之而起,仿佛让人转身于硝烟弥漫的战场,幽若击鼓而歌,清丽的嗓音如帛: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北溟要让四方 来贺! 幽若选择了这首《精忠报国》,她非常喜欢屠洪刚的歌曲,尤其是这首,气势雄浑大气,慷慨激昂,有很强的感染力,每每听此曲,总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豪气大增。 将将士们保家为国,勇敢献身的精神体现地淋漓尽致。她有意将最后的中国换成了北溟,更是应时应景。一时殿内鼓声如雷,铿锵有力,气势夺人,让人不觉热血澎湃,幽若清眸闪亮,击鼓而歌,周身散发出一股大无畏的凛然气势,那一股震撼人心的豪气,直抒胸臆,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曲歌罢,余音绕梁,荡气回肠,震惊四座,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诧异或惊羡,赞赏。凌子风一时竟有些愣怔,这是自己一直看不顺眼,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女儿? 幽若清眸凛然,犹有些气喘,缓缓舒出一口气,款款归座,似乎周围那些目光与自己无关。神情淡淡如水,将自己与周围的热闹隔离开来。 轩辕琦站起身来,满面激昂慷慨之色,击掌而笑:“好,唱得好,我愿守土复开疆,重点沙场,保家卫国,这方是男儿本色,三皇嫂巾帼不让须眉啊,这首曲子,我当浮一大白!“说罢端起酒杯,冲幽若一拱手,一仰而尽。 轩辕齐亦哈哈大笑,心情大快:“好一个堂堂北溟,要让四方来贺!这才是我北溟的国威,想不到朕的儿媳竟亦有此豪侠之气!”说罢,朗声道:“来人,将那柄玉如意赏给楚王妃!”随即一名宫女将一柄玉如意呈上,幽若忙起身受之,恭身谢恩。 旁边凌子烟不禁妒火中烧,眸子眯紧,满含阴鸷,低眉垂首,隐藏起所有的妒忌和怨恨,纤长浓密的睫毛因强烈的不甘而微微颤动,手中的丝帕已被她绞成一团。贱人,如果不是她,这个好机会本该是自己的,何曾能轮到她,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全被她抢了。 此时,几位皇子看向幽若的目光各异,轩辕烨心内的震撼,不亚于丞相凌子风,当着众人的面,他心内的疑惑愈来愈多,凌幽若,你让本王愈来愈看不透了。 轩辕卓却玩味地笑着,这位三嫂,比任何一位他所结识的女人都有趣味,轩辕琦此时对他这位三嫂却是格外地欣赏,久处军营,幽若这首精忠报国,似乎唱的正是他的心声和抱负,没来由地便有了些许好感,虽不了解其为人,但这首歌让他不由对幽若另眼相看。 轩辕澈此时却是最活跃和不羁的,作为最小的儿子,本就生性自由散淡,和别人相比,对幽若的了解更多一些,故而又平添了佩服。一双凤眸波光流动,心情大好。 同样的表演,幽若抢了众人的眼球,另外两位皇子妃亦是有些不自然,歆瑶娴静如水,倒没觉得什么,柳薇儿却不那么认为,一双丹凤三角眼,有些不服气地瞥着幽若,嘴角弯成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这一切,幽若似乎置若罔闻,一双清眸平静无波,与此时的热闹喧哗格格不入,恢复了平时的淡然自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今天出了风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再见凌莫 宴会结束回到王府,已是黄昏时分,幽若下了车,在轩辕烨的注视中直接回了自己的西苑,这一天下来,应酬得身心俱疲,只想美美地洗个澡,早早地安歇。 沐浴罢,见小蛮端详着那柄玉如意,满脸的艳羡,皇家宝贝,真是不如凡响,平常见都见不着的,皇上竟然赏了小姐,这下小姐可是露了大脸了,看大小姐还敢小瞧不。 幽若不以为然,皇上赞赏,不代表她在王府里能改变处境,这场联姻本就目的不纯,中间又有个闵柔,还有轩辕烨与凌家不清楚的疙瘩,这一切横亘在中间,事已定局,她与轩辕烨,注定了水火不相容。 相安无事,自是她目前所期求的,这里的女子都以男人为天,女人的一生只能依附于男人,看男人的脸色行事,即使她无意这场纷争,只怕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如何能摆脱明里暗时的勾心斗角? 思之头疼,现在的她,娘亲在凌府,受凌子风的控制,自己又无处可依,只能屈在王府。 翌日,主仆俩照样去马厩,开始新的一天。正在这时,一个家人领着一个男子往这边走来,幽若抬眸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脸色有些难看的大哥凌莫,不觉心里纳闷又惊喜,大哥怎么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迎过来:“大哥!” 看着幽若一脸的盈盈浅笑,凌莫脸色好转了些,一抹微笑在脸上荡漾开来,清眸里溢出点点光彩,看看她的装束,旋即脸色复又一沉,原来,小妹真的在这里喂马,他还不相信适才王府家人的话,堂堂的王妃被罚做苦力来养马,他难以相信轩辕烨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事实就在眼前,小妹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虽相府里她们母女俩也受冷落,但也不至于如现在这样不堪,每况愈下,连个奴婢也不成了。 他拉着幽若的手,眸子一紧:“幽若,轩辕烨怎么能这样?大哥找他理论去。”语气里含着一丝愠怒。 幽若忙拽住他:“大哥且慢,先回我的住处再说。”说罢领着凌莫来到西苑,命小蛮去准备茶水:“大哥你等一下,我先去换件衣服。” 凌莫默然点点头,打量一下四周,心中的愤怒不由上升,想不到幽若在王府竟然是这种处境,不觉又怒又疼。幽若换了衣服出来,清浅一笑:“大哥,你来王府想必是有什么事找我吧?” 看到她轻松的微笑,凌莫心中的火气稍减,宠溺地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这时小蛮端上茶来,凌莫脸色一敛:“二娘病了,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我来接你回去看看她。” 哦,幽若眉头微蹙,慧娘一直就落落寡欢,终日忧闷,看来终是病倒了,作为她的女儿,是该回去看看。于是吩咐小蛮:“小蛮,你去告诉玉总管一声,待会我们回相府。” 小蛮答应一声,凌莫沉声道:“幽若,轩辕烨怎么会如此待你,大哥这就去为你讨个公道。”幽若忙阻止道:‘大哥你又何必,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凌莫拧眉看着幽若:“你现在连个奴婢也不如,还好?”小蛮刚要离去,听到凌莫的话回身插嘴道:“大少爷,王爷知道了小姐逃婚的事,所以才大怒,罚小姐做苦力的,这肯定是大小姐透露给王爷的,不然王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那一晚,王爷怒气冲冲地来找小姐问罪,还说了很多污辱小姐的话,难听死了!” 小蛮此时,气鼓鼓地把心里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了,犹未解气般又补充道:“不仅如此,王爷那天还让小姐驯马,当时情形好险啊,多亏小姐命大,最后将那匹野马驯服了。”只觉得痛快非常。 不平则呜 幽若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说, 你还不快去找玉总管去。”小蛮方嘟着嘴自去了。 凌莫皱眉道:“幽若,小蛮说得可是实情,王爷知道了你逃婚的事?真是烟儿告诉他的?”幽若淡然一笑道:“大哥,轩辕烨确实是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我,但是不是姐姐说的,小蛮只是猜测。” 停了停方道:“其实也怨不得轩辕烨,本来这桩亲事也非他本意,他有自己的意中人,但皇命难违,是我和姐姐嫁了过来,我还能逃婚,他却无法拒绝,唯有接受。” 凌莫脸色阴沉:“那驯马是怎么回事,这么危险的事,我看他是在故意惩罚你。”幽若不答,黛眉微蹙,问向凌莫:“大哥,你知不知道,轩辕烨和凌家,可结过怨?” 凌莫摇头,他也不清楚:“幽若,你怎么会有此问,难道你察觉到了什么?”只知道平时爹和楚王便有些不睦,同朝为官,作为丞相权势盛重,官员之间难免会因政见不同而彼此水火不容,如今虽为翁婿,但情形并未改观。幽若也微微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猜测,只觉得王爷对凌家很是抵触,但不知为何。” 凌莫刚要回答,这时小蛮回来,身后跟着玉泰,幽若纳闷:“玉总管,有什么事吗?”玉泰有些为难道:“王妃,王爷吩咐过,王妃不许出府,如一定有事要出去,必要禀明王爷才可,现在府中不见王爷身影,想必是出外了,所以,小的不敢作主—”说着脸色愈见为难。 哦!? 幽若淡淡道:“我娘亲病了,大哥特来接我回府探望,难道这点小事玉总管也不能作主吗,王爷虽禁锢了我的自由,但人生于天地间,哪个不是父母所养,难道这点情理也不通?”语气疏离冷淡,却又义正辞严,玉泰顿时有些语塞,犹豫不绝。 凌莫见此,不由心头更是气恼:“玉总管,我接了妹妹回去,只为全她一片孝心,堂堂的楚王妃,这点子权利也没有?待王爷回府后你告知他,我现在就带小妹出府。”说着拉着幽若便要走。 且慢!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正在这时,轩辕烨和凌子烟相伴走进院落,玉泰忙恭身施礼,轩辕烨一脸的冷然,一双眸子盯着幽若,语气却是问向凌莫:“凌少这是要将本王的王妃带去哪啊?”凌莫冷道:“二娘病了,想念小妹,我作为大哥,特来接她回府,以尽孝心,你的总管正推三阻四呢,说你不许小妹出府,可有此事!” 轩辕烨微微一笑:“不错,我确实说过。” 凌莫冷笑道:“楚王府的规矩够大的,堂堂的一个王妃,一点自由也没有,王爷你就这要对待你的王妃,不知小妹做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了王爷?你这样羞辱她,她一个弱女子,堂堂的相府千金,楚王王妃,金尊玉贵,你让她住在这种下人也不如的地方,还罚她喂马,” 轩辕烨眸子一闪,轻笑道:“凌少言重了,不过是奴才们太小心翼翼了,王妃至孝,本王怎么会不答应?”看着凌莫一脸的愤愤不平,轩辕烨不禁冷笑一声:“至于说羞辱,王妃的所作所为,难道作为她的兄长,你会不清楚?那本王的颜面她又何曾顾及” 凌莫迎上他寒冽的眸子:“当初之事,小妹纯属无知,既然已嫁入你楚王府,试问她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这样对待她,于心何忍,又何以服众?” 轩辕烨哼了一声,凌莫的话,挑起了他的火气,脸色愈加阴蛰,眸子眯紧:“楚王府的家事,似乎还轮不到凌家大少来管,虽是你妹妹,但现在是我的王妃,嫁进王府,便要守我王府的规矩,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说罢寒眸盯着幽若,语气柔缓:“王妃尽可放心去就是,只是,黄昏时必须得回来!”柔缓中却一股子威胁,尽极嘲讽:“象你这种女人,本王不放心!” 凌府探病 幽若眸子一股冷冽,血往上撞,她一字一顿,冷然道:“既然王爷认定幽若是如此不堪,那何必彼此折磨,一纸休书,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从此后互不相扰,岂不干净?” 凌莫又惊又怒,怒的是轩辕烨对幽若的污辱,惊的是幽若的绝决冷静,自己的妹妹岂容他如此污蔑,身为王爷又如何,难道就能肆意地污辱践踏别人的尊严。 他正待说话,轩辕烨一声冷笑:“本王早说过,我是不会休了你的,你不顾颜面,本王还得顾及皇家体面呢,你死了心吧,你得为你所为付出代价!”说罢拂袖而去。 幽若双手握拳,银牙紧咬嘴唇,眸中寒冷迸射,轩辕烨,此时不是时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污辱付出代价。 凌子烟冷眼旁观,此时一阵得意,心里乐开了花,一张粉脸,却仍是娇媚动人,见轩辕烨大怒而去,立即黛眉微蹙,似在责怪:“妹妹,你还不了解王爷的性子吧,男人嘛,总是要面子的,而且性子吃顺不吃呛,这事怎么着也是你理亏,如今既然嫁了,王爷便是咱们的夫君,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上几句软话不就得了,你总是对他冷着一张脸子,已是大不敬了,王爷怎么能不气?” 转身复对凌莫道:“大哥,你也是,妹妹如今处境如此,你还火上浇油,这以后妹妹处境只怕更难了!我是帮还是不帮呢,姐妹自然得帮,但如果帮了王爷怕连我也迁怒了。”不得不承认,凌子烟说的是实情,凌莫此时有些后悔,虽是想为幽若讨个公道,但现在她身为王妃,不再是凌府的二小姐了,他无法护她。 凌莫忍着愤恨,眉头紧皱,对凌子烟似有嗔怪道:“烟儿,大哥知道你们俩从小不和睦,但既然现在共侍一夫,你就该处处护着幽若点,姐妹同心,家和万事兴!” 凌子烟似乎很委屈,这个大哥,从小就看不惯她的一举一动,总是维护着这个贱人,见他对自己似有埋怨,不觉黛眉微蹙,嘟着樱唇,娇声道:“大哥何出此言啊,难道妹妹的处境全是我造成的不成?她当初逃婚一事,能瞒得住吗,我也是爱莫能助,能自保就不错了呢。” 凌莫皱眉,他深知这个妹妹,娇横跋扈,得理不饶人,处处看幽若不顺眼,如今共侍一夫,争风吃醋,在所难免,谁让造化弄人呢,偏偏将这姐妹二人嫁与一人。 叹口气,柔声对幽若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外面马车早已备好,幽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着小蛮,随着凌莫出了府。凌子烟星眸一丝笑意,嘴角一撇,一丝狠意袭上心头。 慧娘的身体本就一直不太好,加上这些年心情抑郁,虽是小毛病,却一病不起,迁延不愈,自幽若婚后便一直缠绵病榻,如今竟转成干血症,每日里饮食懒进,竟是日渐蠃瘦。 幽若看到病榻上的娘亲,竟是瘦得不成人形,先前秀丽的面庞此时更瘦削了,眸子暗淡,面色萎黄,不由一惊。 慧娘看到女儿,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强撑起身子,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笑容:“幽若,你回来了。”幽若坐在榻前,拧眉道:“娘,你这身子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请大夫看过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一面寻求地看着凌莫,凌莫摇摇头:“大夫说,二娘的病是心情郁闷,久积于心,只能慢慢地调养,不能急燥。”幽若纂着娘枯干的手,心里一阵难受,仅有的两个让她觉得亲切的人,看她情形,恐支持不了多久了。 为人妾,下场都是如此吗,受尽欺凌,忍辱负重,受尽白眼,最后还落个这样的下场。回顾左右,只有贴身的侍女名叫的侍候着,不禁心内酸楚,一日夫妻百日恩,凌子风却并夫半点夫妻情分,不能不让人寒心,幽若面容一冷,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母女间的对话 慧娘向凌莫强笑道:“大少爷,你且回避一下,我和幽若说几句话。” 凌莫点头,母女俩有私房话要讲,于是便悄然退出,关上了房门。 幽若沉默着,等着慧娘开口,慧娘叹道:“我的身子我清楚,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强如活在这个世上受折磨,只是放不下你。幽若,娘盼你嫁了人,有个好归宿,却没成想造化弄人,依旧不能幸福,娘心里真的替你揪心,” 听到她的话,幽若不觉心内震惊,究竟是什么事让慧娘心灰至此,看破生死?她却不好相问,慧娘喘口气,复道:“娘忍了这么多年,可是,终是枉费心机,” 看着幽若的眸子里,闪光着母亲的无奈和关心,绝决道:“幽若,娘知道你在王府并不如意,比娘的处境还不如,娘一旦去了,你便没有羁绊和后顾之忧了,能走则走,娘不希望你重蹈我的复辙。娘是想明白了,但娘的能力有限,根本走不出去,你不然,能走就走吧,不然楚王的脾气,再加上凌子烟的挑拨,你只有更多的苦头,娘只希望你过得好!” 慧娘稍微喘息了一会,复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你大哥凑莫帮忙就是。”本想说出幽若的身世,但终是叹息一声,将全部的秘密咽了回去。 这一番话,让幽若很是震惊,走出房门,犹自心潮起伏。看着天边日已西坠,夕阳余晖灿烂柔润,天边的晚霞,此时变幻多端,亦如人生的变幻无常。 幽若呆呆地看着,心内似一团乱麻塞着,这个异世里最疼爱自己的人,就要去了吗,饶是她感情再粗砺,但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自己变了,变得敏感而细腻,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以前不知忧愁为何物,但现在知道了顾虑,明白了牵挂,甚至有了担当,学会了隐忍,不再是那个洒脱无羁的凌小若了,此情此景,又有几人能不动容。 这时凌莫悄然走到她身后,扶住她肩膀,劝慰道:“不要多想,不管如何,大哥都一直会在你身边。”幽若抬眸,看到凌莫一脸的关切,不由心内一暖。 黛眉微蹙:“大哥,娘就拜托你了,我得回王府,不然以后更没机会出府了,我会经常回来看娘的。”凌莫眸间一丝不舍和心疼:“记得保护好自己,遇事不要和轩辕烨正面冲突,二娘有什么事我会尽快告诉你,你别着急。 ”幽若点头,正待出府,却见一名家人勿勿赶来:“二小姐,楚王来接你回府呢,此时就在府门外等候着呢,小姐还是快点吧。” 幽若一皱眉,这轩辕烨竟真的不相信她么,心内有气,扭头对凌莫道:“大哥,我先回去了!”凌莫眼睁睁看着她勿勿离去,一双清眸腾起一丝不忍。 接她回府 幽若出了府,看到王府的马车已候在门前,车帘高挑,轩辕烨坐在车内,目无表情,不在在想些什么,似乎等她很久了,幽若按下心头所有的涟漪,缓步走向马车。 见她缓缓近前,轩辕烨心内一松,眸子打量着她,依旧清丽的面容,只是似有疲惫之色,不由脸色缓和下来,然后向幽若伸出手来。幽若不由一怔,抬眸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那里面波光微闪,没有了往日的冷冽,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柔和,没见过他对自己如此的表情,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低垂着眉眼,将手伸给他。 他的手温暖异常,轩辕烨轻轻一带,将她拉进车内,幽若旋即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顾自坐了下来,并尽量地将身体离轩辕烨远一点。轩辕烨眸子微眯,看着空空的手,莹白的小手细腻柔软的感觉仍在,心内竟有一丝丝的失落。看着身边幽若默不作声戒备的神情,脸色微微一沉,吩咐道:“回府!” 幽若眯起秋眸,倚靠在车窗上,身体却丝毫没有放松,感知着身畔的轩辕烨,破天荒地,他竟亲自来接自己,不知又安的什么心思呢! 绝对不是出自关心,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好心呢,想起出府时的一番话,心内不觉复涌起一股愤慨,又不觉嘲弄,无缘无故便被人如此污蔑,自己竟能隐忍,他对自己误会至深,甚至来探究也不屑,仅凭道听途说便将自己打入了万仗深渊。 也好,井水不泛河水,幸好他如此冷淡甚至是厌恶,对于这样的男人,她也是不屑的,她是不会和任何一个女子争一个男人的。 看着她脸上的嘲讽,轩辕烨眉头一皱,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她,什么时候牵动了自己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对她关心,她的冷言冷语、她的清泠,她的倔强让他愤忿又欣赏,每次见面都让他失控,可又情不自禁地想着她,忘却了她当初的背叛,只记得她的好。 其实今早他不是存心要污辱她的,可当时不知怎么想的,看到她冷然拒绝的神情,还有索要休书的话语,让他心里愤怒和不甘心,她是那么急着要摆脱自己,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那番话便没经大脑脱口而出,话出口便后悔了,但却又软不下来向她道歉,从始至终,二人相见无一不是敌对和仇视,想至些,不由叹息。 脑海中总是闪现她驯马时的情形,还有,前几天击鼓而歌时的豪迈。真是一种复杂又矛盾的情绪,让他又惊又恼,不可能,他有柔儿,柔儿还救过他的命,他曾发誓要一生一世对柔儿好,让柔儿幸福的,并且自从那件伤害后,他的手下一直没有找到真凶,这更让他怀着一种愧疚,想对柔儿弥补,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女人左右自己呢,要不是这个女人,柔儿也不会发生那种事。 不可能的,他不能对这个女人心软! 他告诫着自己,警戒着自己,可是,他还是来了,他不想她在凌府一待几天,他自私地想让她待在府里,这样他才安心,哪怕对着她清冷淡漠的眼神,他也不想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见她此刻星眸微闭,一脸的憔悴和疲惫,轩辕烨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怜惜,想揽她入怀,但是他不敢动,他知道凌幽若不比凌子烟,自己当初的绝决,现在竟没有一个理由去接近她,唯有汲着愤怒,方名正言顺地与她搭讪。 这个骄傲倔强的女人,不会接受他的怜惜,此刻身上的淡然置自己于千里之外,轩辕烨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横亘在二人中间。二人谁也不说一句话,兀自沉默着,车内沉闷的气氛,让轩辕烨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尴尬,回去的路似乎格外地漫长。 回府后,幽若依旧沉默,径自回到西苑,轩辕烨不觉无趣,只得转身去了闵柔处。 食物中毒 日子波澜不兴,一切照旧,幽若心里惦记着娘亲,又不能总回府探望,心里虽焦急无奈,好在凌莫时常有消息给她,慧娘的病时好时重,幽若明白,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心里更是愁闷,天天心事重重的,小蛮见她不开心,也不觉替小姐难过。 这一日,管家玉泰来传话,说王妃从即日起不必再干喂马的活了,幽若嘲讽地一笑,看来这次的惩罚结束了,只是不知下一轮又会是什么理由,会是什么呢。 小蛮自厨房打了饭来,放了一张小杌在树荫下,幽若不觉得饿,便道:“小蛮你先用膳吧,我还不怎么饿呢,先放在那,等我饿了时再用。”小蛮只得自己先用了。 幽若只觉有些烦闷,便坐在藤椅上乘凉,此时已是六月天气,暑热难当。湖内清风徐来,带来一丝清凉。幽若正胡思乱想着,正在这时,却听小蛮眉头一皱,嚷着肚子疼,幽若见她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忙关心地问道:“小蛮,你怎么了?” 小蛮咬着嘴唇,紧皱双眉:“小姐,我肚子痛,好难受啊!”说着,表情非常痛苦,苦着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幽若一惊,看着杌上的饭菜,莫不是饭菜不干净,看样子有点象食物中毒啊。 忙安慰道:“你别急,我先扶你进屋躺下。”说着搀扶着小蛮进了屋,此时,小蛮只觉肚内绞痛,疼得竟是不能支持,幽若忙道:“小蛮,你先支撑着点,我马上去给你喊大夫。” 说着赶紧急匆匆去找玉泰,玉泰一听,忙唤人去请大夫,不一会,大夫挎着药箱来了,此时小蛮已经疼得身上虚汗湿透了衣衫,幽若焦急万分,大夫给小蛮把了把脉,复看了看她们的饭菜,微一沉吟道:“这位小姑娘的情形,是中了毒了,这饭菜里,怕是有人加入了绞肠散了,故而才会疼得如此厉害。” 绞肠散?下毒? 大夫看着一脸迷惑的幽若,复解释道:“绞肠散研成药粉以后,形态与一般的面粉毫无两样,如果误加入人的饭菜中,人吃了便会是这样的症状,不知情者一般会认为饭菜不干净,尤其现在天气炎热,饮食一旦不洁净,肠胃不适的情形很多,故容易混淆。” 幽若紧拧黛眉,看看疼得几乎昏厥的小蛮,问道:“那能不能解毒啊?”大夫笃定道:“自然能解,很简单的法子,给中毒者服下热热的面汤,其毒自然便解。” 原来这么简单,幽若松了口气,玉泰忙命人去煮了面汤,给小蛮喂下,果然,不一会,小蛮的症状便减轻了很多,痛疼随之逐渐地消失。 玉泰等人见状,放心地离去。幽若松了一口气,摸摸自己额头,也是满头的大汗。见小蛮仍虚弱地伏在榻上,身上的衣裙几乎粘在肌肤上,便打来一盆清水,绞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小蛮细细地擦拭了额头,复又除去了她身上的衣衫,从上到下擦干,重又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裙。 小蛮睁开双眸,感激道:“小姐,谢谢你!” 幽若展颜一笑:“傻丫头,谢什么,和我还这么客气。”见小蛮此时身上有了些力气,方放心地端了净身后的水出去。 看到院中小杌上的饭菜,黛眉一拧,想到适才大夫所说的中毒,不由心中一跳,似是明白了什么,转回屋里,一脸凝重地问小蛮:“小蛮,你去厨房打饭时,可有什么人在那里吗?” 小蛮见幽若如此问,立时也有些警醒,想了想,道:“我去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不过--” 谁人来访 语气一转:“我进去时,正好香秀刚从厨房里出来,我们俩走了个对面。”说着狐疑着,难道又是大小姐一的伎俩? 幽若脸色微沉,主仆二人如今每天从厨房打饭,如果她蓄意在饭菜里做手脚,其实是很容易的事。唉,难道真的不能安生吗,姐妹间,真的不能相容吗? 看来大哥的一番劝慰不仅没让她收敛,而且适得其反,这次不过是简单的断肠散,谁敢保证下次又会是什?想不到我不犯人,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我,幽若沉默不语,脸色渐冷。 小蛮恨恨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眨着杏眸,建议道:“小姐,不如咱们和玉总管说一声,以后自己做饭,从厨房里关了东西来,这样又安全又方便。” 幽若看了小蛮一眼,脸色和缓下来道:“建议不错,这倒是个好办法。以后也不用喂马了,倒是的时间自己做着吃。” 主仆二人的提议得到了玉泰的允许,幽若也明白,其实这也是轩辕烨同意了的,因为她现在的一行一动,事无巨细,玉泰是要禀告轩辕烨的。从厨房领了菜蔬,米面,还有炊具,一日三餐自己做着吃,幽若的厨艺不错 ,小蛮早就领教了的,王府的菜肴偏油腻,幽若早就吃不习惯,如今自己做了,便经常做些特色的小菜,清淡有味,小蛮吃得甚是满足,对小姐的厨艺赞不绝口。 这一日,主仆俩午睡后,在院中树荫下乘凉,却见一身华衣的轩辕澈一步走了来,神情散淡不羁,一袭月白丝袍,更显得他风流潇洒,身后跟着一个小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三嫂,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这时一个童声脆生生道:“凌姐姐!”幽若闪目一看,不由惊喜,原来是囊儿,小蛮也惊喜道:“呀,是囊儿啊,好久不见了。” 上下打量一番,见囊儿个子长高了,身上穿着簇新的衣服,不再是当初那个邋遢的小男孩了,竟活脱脱变了个人,小蛮拉着囊儿,关切地问这问那,囊儿便将自己的近况一一道来,轩辕澈闪在一旁,看着三个人说说笑笑,扬起嘴角,不羁道:“怎么样,我没食言吧,这小子如今在我身边,如鱼得水呢。” 幽若笑向轩辕烨道:“多谢五弟收留囊儿。这几个孩子有福气,遇到你这么个好主子。”轩辕澈也笑了,当初是承凌莫的人情,不过囊儿倒是聪明伶俐,有眼力,带在自己身边倒真是省心。 小蛮沏了茶来,幽若笑道:“小蛮,咱们的铜盆里不是还泡着一个西瓜吗,赶紧给王爷切来品尝,解解暑气。”小蛮答应着去了,轩辕澈打量着院落,撇撇嘴道:“三嫂,是不是你和三哥闹别扭了,怎么住到这种地方来?” 幽若也不答话,见她沉默,轩辕澈不好再问,三哥的情况和脾气他比较清楚,一时小蛮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轩辕澈也不客气,拿起一块便吃。 轩辕澈环顾一下,见她这里炊具菜蔬一应俱全,眸子斜睨着她笑道:“三嫂敢情又成了厨师了,自己做饭吃?”幽若看似洒脱地道:“是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想吃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轩辕澈眨眨眼,幽若总让他意外和惊喜:“想不到三嫂上得厅堂,竟还下得厨房,十八班手艺俱全啊,真让小弟刮目相看。” 幽若淡然一笑,吃完西瓜,轩辕澈神色一敛,收起了平时的洒脱不羁,缓缓道:“三嫂你别介意,其实任何一个女人嫁给三哥,都会是相同的境遇,你知道,三哥他,其实--” 幽若含笑:“他心中有人,是不是?” 释疑 轩辕澈一怔,看向幽若的眸子充满着纳罕:“你怎么知道的?” 幽若自嘲:“傻子都能看出来,闵柔是他心爱之人,不过是皇上降了旨,才不得已娶了我们姐妹二人,我说得没错 吧?“一双清眸凛然迎向轩辕澈。 轩辕澈没想到她全知晓,点点头,缓缓道:“闵柔救过三哥的命,所以,三哥曾承诺要让她一生幸福,本来是想请父皇赐婚的,但闵柔出身低微,所以父皇没同意,但条件是--”说着看向幽若。 轩辕澈见她神情坦然,眸底平静无波,心内一叹,道:“当初,我们几个弟兄去黎山狩猎,三哥被一条毒蛇所咬伤,当时恰好遇到闵柔,毫为三哥吸毒,好在及时,三哥安然无恙,但自己因此吸了不少毒液,生命危在旦夕,三哥将她带回府中疗治,还好,她命不该绝,听得她是个孤儿后,三哥便将她留在了府中。幽若心内了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囊儿的声音传来:“小蛮姐姐,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楚王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姐姐嘛,切,依我看,姐姐什么都好,这样的人老天得厚待才是,要是,姐姐当初嫁的是我们王爷就好了。”言语中一片遗憾惋惜。 小蛮撇嘴道:“你们王爷就好吗,听说他可是风流潇洒,夜夜笙声呢,经常出入青楼场所,我们小姐才不要嫁这样的男人呢!”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幽若不觉皱眉,这俩人,口无遮拦,怎么当着人什么话都说啊,佯咳了一声,吸引了那俩人的注意,一起看向这边。 小蛮见幽若皱着眉头,不觉悄悄地一笑,囊儿的话却让轩辕澈心里一动,看着清泠如玉的幽若,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让所有靠近她的人莫名地被吸引,想去探究,轩辕澈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如果—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二人恰好视线相撞,轩辕澈似做了亏心事一般,不觉心虚,二人不觉都有点尴尬。 沉默了一会,轩辕澈收起心中的异样感觉,转移了个话题,玩笑道:“三嫂,下次来你可得给我做点好吃的,我等着品尝你的手艺啊。” 幽若不以为然,摇头笑道:“堂堂的皇子,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清粥小菜?”轩辕澈扬眸浅笑,脸上闪过一丝促狭:“吃的是心意,三嫂再推三阻四,小弟可是要难过了。” 说罢故意苦着一张脸,好看的眉峰拧起来,倒象一个撒娇的孩子,三个人都扑哧一笑,囊儿凑过来:“姐姐的手艺王爷没尝过吧,姐姐,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下次我还跟着王爷来,沾沾光吧。” 幽若见这主仆俩一唱一合间便自作主张地替她拿定了主意,不觉微微一笑。 此坑停止更新,等待大修 (本文一女多男,女主坚强隐忍,且看最终谁会获取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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