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情深》 第一章 白马王子 美国海岸。 一轮红日消失在大海中,海面一片沉静,风轻轻地吹动着,偶尔从附近的城堡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轻盈的几个身影在树下游动着,挥着手中的剑,虽然汗水湿透了身,秀发零乱,却遮掩不住她们清秀的容貌。 “ok!”一白皮肤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剑,向她们喧布着:“今天,就到此。” 听到结束的答案,夏紫莜与情深如瘫痪似的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感受大地的气息。 日落孤城,宁静席卷而来,一盏盏明灯照亮了城堡的每个角落。凉爽的风从她们的脸庞穿过,孤独再一次侵占了她们的心灵。 人生的旅途很漫长,而她们的人生才刚刚拉开序幕。 ***** 树下,那白皮肤男子将一女孩拦在树下,在她的耳边低吟着,只见那女孩打量着他,眼神略带情意的望着他,手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肩膀来到了他的脸轮,食指停留在他的唇边,脸上出现了邪意的笑容,慢慢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无论是从身材还是相貌上看,这个白皮肤男子都是值得她停留的,这个世界是孤独寂寞残忍的,她只需要一丝关怀,一声问候,一点小小的温暖。 树下那诱人的呻吟声,打扰了躺在草地上的人,她试着以平静的心态面对,试着将自己释放于千里之外,可忧心忡忡的她难以忍受凌风此时正在做的事情。 “凌风。” 情深突然起了身,叫唤着树下那佳人的名字,虽说这种场面已不是一次两次见到,而她空虚的心,无法忍受高凌风的淫乱。 高凌风心一愣,如得到警告似的推开了男子,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他假意的笑了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白皮肤男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久久才松开了手,拾起地上的衣服,离去。 “凌风…”情深走到了她的面前,每次站在她的面前,都让自己无地自容。 高凌风那美丽的脸蛋,苗条的身材,还有那热情而迷人的东方黑眼睛,附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灵魂,她是每个人都公认的野蛮而高雅的性感女神。 来到城堡里的每一个教官都被她的美丽吸引。 所以,当夏紫莜告诉她,与自己情意相通的捷克正跟高凌风在一起时,她信了! 身处异国,能遇捷克是她人生最大的收获,她喜欢他,虽然有时总是逃避他,可是心中早就认定了他,可他高凌风… 高凌风可以迷倒世上所有的男人,为什么还要缠着捷克,为什么她总是喜欢上别人的东西,她非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痛苦,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吗? “有事吗?”高凌风有些不耐烦的问她。 “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捷克吗?”情深有些难过的问她。 捷克!捷克!这个口口声声说会一直保护自己,会一直守候在身边的人,竟然被夏紫莜当场撞见他和高凌风躺在床上,多么可笑的誓言,多么残忍的事实。 “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把男人说的话当真。” 高凌风双手靠在胸前,没有看她,她知道她伤了她的心,她也知道这个被自己叫做傻瓜的人,一直都不敢流露对捷克的感情,一直都没有接受他的爱。 可自己不同,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她就一定要得到手,就算是得不到,她也不想让别人得到。身边出现过很多不同角色的男子,就是没有遇到像捷克这样痴心的中美混血男子。就算捷克深爱着情深,又如何?还是经不起自己的诱惑。 “你真的爱捷克吗?”情深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她十分清楚自己不能接受捷克的原因,她只希望将来会出现转机,她不再背负使命的时候。 “你说过…只要你找到你的白马王子,你就不会再和其他的男子约会,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no!捷克不是那个人?”高凌风得意的说,她喜欢看到别人嫉妒仇恨她的目光,正如现在情深的眼神,可心里总会有隐隐的痛意… “我喜欢他,但我不敢保证下一秒我不会爱上别人,你应该了解我,捷克怎么会是我要找的王子!” 情深没有出声,微弱的光芒在眼中闪过,在前一秒钟她还期待着捷克会是高凌风的宿命,而这一秒情深转身拔出了竖立在草地的一把剑朝高凌风刺去。 “住手!”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夏紫莜见事情不妙,快速地拔出了放在自己身边的剑,挡住了情深的剑:“情深,我不准你伤害凌风。” “情深,你太容易爱上一个人了,或许你该学学夏紫莜,对男人要冰冷一点,这对你有好处。”躲过情深剑的高凌风退后了几步,依然不怜惜她那忧伤的表情,高傲的说:“也顺便学学我,学我怎么迷惑男人,免得你哪一天孤独终老后,才后悔怎么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 “凌风,你说够了没有?”夏紫莜瞪了高凌风一眼,此时的她恨不得在高凌风的脸上狠狠地划上一剑,毁了她这迷惑人心的脸蛋。但,面对如此美丽的容颜,她真的下不了手。 “紫莜…”情深无奈的叫着夏紫莜,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紫莜,不是我要伤害凌风,而是她先伤害了我们,难道你忘了是谁勾引了苏恋维,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 “不能怪我,只怪你们爱得不深。”这一次,高凌风也拔出了剑,对与她们对持着,当情深提到苏恋维时,高凌风知道,她们三个人之间的纠结,必定要有一个了结,人死不能复活,死了的人可以安祥的躺在下面,可活着的人却要承受痛苦和责备。她知道苏恋维是夏紫莜最大的弱点,情深提到他,很显然对自己充满了恨意。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感情好,新仇旧恨一起算,今天一定要有一个了断;这样,大家都可以去见依依了!” “好!”情深推开了夏紫莜,持剑向凌风挥去… “你们都疯了吗?” 夏紫莜大叫着,不顾凶险的闯进情深与高凌风之间,同居城堡,尽管知道高凌风的所作所为让她痛恨无法接受,可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所看到的。 *** 打动声惊动了城堡里的守卫和附近的两个中国教练,此时夏紫莜与情深都已双双倒落在地,夏紫莜顾及着不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更是不知将手中的剑指向谁才好… 情深再次起身,看了夏紫莜一眼,还是挥起了手中的剑,既然已经动了手,她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护卫与教练们站在一旁观看着,三个女孩的身手他们早有领教过,所以没人敢上前阻止,只能在旁边叫着。 “高小姐,别打了,韩教授就要回来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 高凌风一个跟头翻身过去,站稳了脚步,对着他们怒吼着:“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你们若不走开,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情深,你住手!”夏紫莜突然用剑指着情深,冰冷的说:“情深,就算你打赢了,又能怎样?杀了凌风吗?” 冰冷无情的语言从夏紫莜的口中说出,显得有些凄凉。尽管夏紫莜与情深有着同样的心情,尽管她知道这事是高凌风的错,可她还是将剑指向了情深,因为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高凌风。 “紫莜,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捷克。”情深没有理会夏紫莜,趁高凌风不注意时,用剑抵住了高凌风的脖子,这让夏紫莜担心了起来,握着剑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情深,你别乱来…”夏紫莜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害怕情深对高凌风不利。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伤害就是被伤害。”而对情深的剑,高凌风得意地笑着说:“你以为你可以和捷克在一起吗?如果试验失败,我们都会死…”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高凌风的脸上,美丽的脸蛋上立刻出现几道伤痕,高凌风低着头,不语。在这个城堡里,只有一个人敢伤害她。 “韩教授!” 夏紫莜与情深见状,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剑,有点恐慌的退后了一步。 高凌风抚摸着滚烫的脸,嘴角扬起一股残笑,终于鼓起了勇气看着这个打自己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仇恨,就在她转身离去时… “你给我站住。” “怎么?还嫌打得不够狠吗?” “你们都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谁都不准出城堡。”韩教授面不改色站在她们面前,宣布着:“三天后,全都跟我去试验基地!” “试验基地?”情深与夏紫莜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是的,时间到了!”韩教授沉重的说:“就在这几天…” “我不去…”高凌风回过头,仇视着他,倔强的说:“我不去!” “这一切都由不得你!” “你真的是我外公吗?如果是…又怎么会送我去死?” 面对高凌风的质疑,韩教授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虽然她是自己的外孙女,可对试验来说,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而且选择高凌风也是为避免他所担心的事会发生,尽管这个担心有点多余,可想起死去的女儿,他还是希望高凌风能够幸福。 只有试验成功,高凌风才能体谅自己。 第二章 守护之神 月光高照,从城角的一处望去,依稀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独自耸立在城堡的最高处。她仰望着天,双手放在胸口祈祷着,如一缕幽魂等待着归去。 “紫莜,你说,如果依依还在,凌风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对吗?”情深看着站在上面的高凌风,问自己在自己身边的夏紫莜,放开与高凌风之间的事,她为高凌风感到悲哀,也担心着自己的未来。 同样,如果没有那场灾难,自己也会幸福的。她不由得低下了头,俯在双膝上,如重归了妈妈的怀里。 情深,她有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父亲是一个外交官,母亲是位导游,还有一位疼爱自己的哥哥。 2004年12月,印尼苏门答腊岛附近海域发生强烈地震并引发海啸,造成22万人死亡。也夺走了她父母的生命,和哥哥的一只腿,从此她们被送进了收留所。 一个月后,她被自称是她父亲朋友的韩教授带走,而她的哥哥被送去英国医治。 从此,她的命运全撑控在别人的手中。 情深。 这个名字是她从收留所离开后,韩教授帮她改的名字,是要她时时刻刻记住他的恩情!而她,也如韩教授所愿,忘记了自己曾经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代号,呼唤她的代号。 当她走进城堡时,才发现她父亲根本就没有韩教授这个朋友,而韩教授之所以把她从收留所带走,完全是为了一个试验。 当时她想过要离开城堡,想过自己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哥哥,可面对高额的医疗费和手术费,她接受了韩教授的帮助,答应为他完成他的试验。 和她一起被送进城堡的还有一名叫依依的女孩,她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两年前,依依不幸掉进海里淹死了。 依依生命的终结,注定了高凌风不幸的开始。 韩教授表面上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实际上是一位科学家。研究时空遂道,穿越时间,是他多年来的梦想。 而情深和依依,是韩教授第一时间锁定穿越时空的人。 “这是我们的命运。”夏紫莜低着头,任风吹着自己的发丝,手在草地上画着什么,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着城堡上的人,说:“记得我刚来城堡时…依依还在,而现在,换成了凌风。” 夏紫莜和高凌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夏紫莜随母姓;在夏紫莜一岁时,父母离婚了,爸爸入赘到韩家,成了上门女婿。 也许是因为遗传基因问题,夏紫莜与高凌风都是大美女。夏紫莜纯洁高雅,却是一副冰冷的无情的面孔,与性格轻浮的高凌风迥然不同。 四年前,夏紫莜的母亲在路上遇到了高凌风的父母相依相畏走在一起,想到自己还孤身一人,想到丈夫的出轨,她心中突然如着魔一般的开车向他们撞去。 那一场车祸,让她们都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 那年,夏紫莜还在学医,韩教授找到了她,他说:“凌风最近变了很多,我想管,可是管不了,你是她唯一的姐姐,我希望你能来城堡。” 韩教授的话并没有打动夏紫莜,她与高凌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父母的骨灰撒入大海的时候,对于妹妹这个词,她没有多大的印象。如果不是父亲抛弃了母亲,又哪来的妹妹,又哪来的车祸。 可她与高凌风的身上毕竟流着同一个人的血,直到她见到了高凌风的所作所为时,她才恍然大悟,才知道妹妹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她来到了城堡,希望可以挽救她。 夏紫莜曾经有一个很相爱的男朋友叫苏恋维,在她来到城堡的第二天,他们分手了,后来苏恋维爱上了高凌风,在与高凌风订婚前出了车祸,死了! 夏紫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无意中,得知韩教授在做时空穿越试验,于是她请求韩教授将她送到过去。 **** “依依和你一样单纯率直,容易动情,也难怪韩教授帮你取名为情深。”夏紫莜眼神变得有些伤感了:“那场海啸给依依带来了恐慌,所以她一直都怕水,谁也没有想到依依会失足掉进游泳池里,如果那天我们早点回来,也许依依就不会死了!” “你不是说了吗?这是命运。” “因为命中注定你大难不死,所以韩教授才让你完成他的试验吗?”夏紫莜问她。 记得有一次,情深所坐的车经过郊外时,刹车失灵,从山上冲了下去。车里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独她活着,而且不知被什么人送去了医院,才得救。 “那次是意外。” “那次是意外,那还有一次,你骑马,马突然受了惊,窜进了树丛中,还把你丢在了树林里,你在树林里晕迷了两天两夜后才被我们找到。” “也许是幸运吧?”情深庆幸的说:“那天,我从马上摔下来,就晕迷了;迷茫中,我感觉有一个人一直守在我身边陪我说话聊天,不让我睡着,可我还是晕迷过去;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夏紫莜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问她:“我们发现你时,你处于半晕迷状态,那个人,真的只是感觉吗?” “如果我摔下去时,就晕迷了过去,我想等你们找到我时,也只是一具尸体了。我想,一定是有守护神在守护着我,让我等着你们来救。”情深摇了摇头,说:“可是…为什么守护神不守护依依呢?” 夏紫莜没有回答她,她知道,依依的离去,成了情深挥之不去的阴影。 “情深,如果我们能穿越过去,是不是可以改变命运,是不是可以在依依出事那天早点回来?” “不会。”情深肯定的说:“或许我们可以穿越过去,但不一定能回来…” “怎么会?如果不能回来,韩教授为什么要凌风去?我是自愿的,你和韩教授没有血缘关系,他可以不顾我们的死活,如果凌风也出了事,韩教授那巨额的财产交给谁?” “交给一个可信的人,或许捐献给国家。”情深猜想着。 “不可能!韩教授不会把财产交给外人,更不会捐给慈善机构。我查过,从2004年那场海啸到现在为止,他一分钱都没往外捐。” “六亲不认,这个词也许可以来形容韩教授,为了能完成他的计划,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情深有些不信,在城堡里呆了五年,多多少少也知道韩教授有多少资金,加上这个试验,如果真的成功的话… “我记得韩教授曾经对我说过,韩家在中国是文学旧居,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韩教授只有凌风母亲一个女儿,如今又只剩凌风,他不可能让韩家断后…” 情深看了夏紫莜一眼,不想对这中国古板腐败的旧思想给予评论,什么文学旧居,什么一脉单传,那都是几百前的事了。她也不想知道韩教授将来如何处理他那巨额的财产,这都与自己无关,她只知道,如果有幸活着回到21世纪,她只想和哥哥一起离开美国,回到中国去,因为在海啸发生的前几天,她们一家人正商量着准备回国… 情深叹息着:“过几天,我哥就要结婚了,我没有机会参加他的婚礼。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过得幸福就好!” “你比我幸福。”得知道情深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而留在城堡,夏紫莜为谁有一个这样的妹妹感到欣慰,毕竟这是一场不知凶险的时空旅行。她将头靠在情深的肩膀上,羡慕的说:“不管穿越时空会不会成功,至少你还有个哥哥,还有一个亲人;而我和凌风,她可能到死也不会叫我一声姐姐。” 微风轻轻吹过,星星闪耀着,一颗流星偷偷地划过夜空,消失,不见。 “凌风呢?”夏紫莜担忧的看着空荡荡的城堡上空,高凌风在逃,在逃避她那不能改变的命运,她真的逃得了吗? 而自己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等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一千多个空虚的自己忘了来到城堡是为了拯救高凌风。 ****** 漆黑的夜里,两个敏捷地身影在城堡里的穿梭着,来到了书房,轻轻地推开了门。 夏紫莜熟练的走到书桌旁,移动了桌子上的台灯,书房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墙壁上的书柜慢慢地移动着,一条窄小的通道出现在面前。 情深走到了通道前,只面有着一条很长的小路,一张a4纸条贴在墙上。 “我走了!”情深认出了这三个字出自高凌风的笔迹,看来她早就想到有人会找到这个地方。 “紫莜,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通道?” “刚来城堡时,韩教授就告诉我了。”夏紫莜接过了情深手中的纸说:“这是建这座城堡的人设计的,用来逃生用;如果凌风想离开这里,一定会从这里逃走,我没有想到,她真的会从这里离开。” “先不说这些了!”情深走到窗前,又望了望外面说:“如果韩教授发现凌风不见了,一定会派人去找她,我们要比韩教授早一步找到凌风。” “情深。” 夏紫莜拉住了她:“如果凌风真不想去,我们帮她逃走好吗?我不想她冒这个险!” “紫莜,你不觉得凌风牵动着我们俩个人的一切吗?”情深问她,如果高凌风真的离开了,韩教授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自己,而直接牵涉到自己的哥哥。夏紫莜也一样,虽然夏紫莜是自愿参加韩教授的试验,可她知道,她们三个少了谁都不行,而是高凌风是这个试验的关键人物。 第三章 时空信物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房间里传来键盘敲打的声音,捷克正对着电脑认真的工作,他是一名游戏设计师,专心工作起来,谁也不能打扰他。 “捷克。” 一个女孩闯入了他的视线里,将他的笔记本关上。 “凌风,你是怎么进来的?”对于高凌风的到来,捷克有些惊讶。 “捷克,我们一起走,好不好?”高凌风丢下手中的行李,走到他的面前抱着他说:“带我走,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 “凌风,你这是干什么?”捷克连忙扳开了她的手,无奈的走到了客厅,有些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上次的事,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我不会带你走,我只能带情深走…” “捷克!”高凌风沉默不语,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从城堡里出来后的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捷克,而他却告诉自己,只是玩玩而以。世间的情爱就是这样,在爱时,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不爱时,恨不得你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高凌风突然‘呵呵’一笑,说:“你以情深会和你走吗?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事,你认为,她还会跟你走吗?” “你告诉她了?” “是的!我告诉了她。” “你这个疯子…”捷克怒吼一声,生气的把高凌风按倒在沙发上说:“我讨厌聪明的女人,讨厌你这种自作聪明又漂亮的女人。” “啊!” 一只手抓着捷克的肩,将他狠狠地摔在一角,等他回过头时,一只枪已经顶住了他的头。 “紫莜,不要伤害他。”情深走上前去,挡在捷克前面说:“紫莜,别伤害他,我们先带凌风离开这里。” “情深,你们…”捷克认出了夏紫莜,他去过城堡两次,都被这个夏紫莜打发走了,还叫他不要再来找情深。后来,他就认识了高凌风… “捷克,你什么都不要说!”情深将他扶了走来,着急地问:“你朋友的私家飞机停在哪里?” “你们要飞机做什么?”捷克着急的问她,她们三个人的突然出现,一时让自己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 此时,夏紫莜已把枪放在情深的手上,说:“别和他说那么多,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然来不及了。” “你们先走!” “我们?”高凌风异样的看着情深,接过夏紫莜手中的枪时,她就知道了她们此行的目地是来救自己的,她就知道夏紫莜不可能不管自己。 “我们能想到你来了这里,韩教授也一定想得到,你们快走吧!我要留下来…”情深再次说道,从城堡里出来后的她们,想到高凌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捷克的别墅,因为捷克的一个朋友将他的私家飞机停在这里,这是高凌风离开的最好方案。 “你留下来?”高凌风好像明白了什么,走到情深的面前再一次确认:“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我不能走!”情深用枪口对着她们,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害怕自己此时的决定会动摇,她答应夏紫莜帮助高凌风离开,可她不能连累自己的哥哥:“我不能走,我哥就要结婚了,如果我走了,韩教授一定会找上我哥,我不能让我哥也被牵涉进来!”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捷克担心的问:“你们在拍电演,还是在打游戏?” 捷克的话刚一完,只听到“嗦”的一声,子弹穿过门直打在墙上,吓得捷克立刻趴在地上,情深连忙用脚踢过去一张沙发挡住子弹的袭击。 外面霓虹的灯光反射出窗外飘闪的几个身影,高凌风立刻关上了所有的灯,说:“情深,你带捷克先上楼去,我们从楼顶下去,飞机在后院。” “不行。” “情深,等先离开这里再说。”她的语气十分坚定,让情深无法再抗拒。 “嗦!嗦!嗦!”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着,随后就看到高凌风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用手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示意着她们先出去。 捷克被情深从沙发下拉了出来,看着地上倒着的人,他才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原来夏紫莜她们手中的枪里装的不是子弹而是麻醉针,刚才的场景不由得让他怀疑起这个三个女孩,她们竟然会武功?而且还有人在捉她们? 高凌风与夏紫莜相互之间点了点头,掩护着情深和捷克走出了房门,别墅的所在地是郊外的小山丘上,楼下一定有韩教授的人,所以她们得从楼上往后院去。 ******* 当情深走到楼顶时,她害怕地退后了几步,韩教授已坐在楼顶等待着她们的到来,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前面,将她扑倒在地上… 一声枪声惊动了还在后面掩护的高凌风和夏紫莜。 从楼顶传来了枪声? 夏紫莜感到事情不妙,迅速的冲到楼顶,捷克倒在地上胸口鲜血直流,手却仍然牢牢地抓住情深的手。 “捷克。” “捷克,挺住!”夏紫莜走了上去,用手按住他胸口受伤的位置,阻挡血液的大量流出。 “情深,我…我想带你走…”捷克皱了皱眉头,却依然微笑着,望着情深:“原谅我…我爱你…但…我也会孤独…会寂寞…” “不,捷克,我不怪你,真的,从没有怪过你…” “捷克!” 高凌风放下了手中的枪,痴呆地蹲在捷克的面前,看着情深沾着鲜血的手,她害怕的瘫痪在地,慢慢地后退,却被两个黑衣人截住了! 她拼命的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那里的韩教授,大声的叫着:“不!不!这不是真的…” 宁静的夜里,远处霓虹灯光笼罩着整个城市,形成一道美丽的夜景,而郊外只有高凌风的悲伤和捷克的呻吟声,高凌风像只小猫似的畏缩起来,目光闪烁着,神情恐慌。 “是你害死了他!”高凌风突然冲到了韩教授的面前,伸出手,质问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他知道太多了!”韩教授淡淡的回答着她,站了起来,看着漆黑的天空,长叹着。 “他什么都不知道?”韩教授的回答令情深很不满意,看着眼前这个即将结束生命的人,她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的死去,心中十分的懊悔,如果捷克没有认识自己,他的生命也不会因自己而结束。 “你们的逃离会害死更多的人,试验就要成功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伟大的试验,包括你们!” “试验?” 高凌风大笑着,那笑声在空中游荡着,如魔鬼一般将她吞噬掉:“试验不会成功的,就是因为依依知道试验不会成功,所以你才要杀死她,故意让我们认为依依是掉入水里淹死的。是你,是你害死了依依…” ******** 中国西藏。 7月22日。 500年一遇的日全食,韩教授要用这一次日食完成他的试验:穿越明朝。 高空降落,映入眼前的是绿色的草原地带,成群的羊形成一个小小的丘岭,三个女孩茫然的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欣赏着21世纪最后的风景,准备进入地下试验室基地。 试验室只分五层,最底层就是发射启动地,二楼是系统检测地,三楼是研究室,四楼是武器基地。 情深被带入到一个房间里,那里已经有准备好的明朝服装,在换上这个服装时,她必须穿上比防弹衣还要方便的软丝夹,刀枪不入,足以让她躲过有可能遇到的危险。 一位白发老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是研究室里的另一个教授,他将一把灵巧的手枪放在她的手上:“时空不能带太多东西,软丝夹可以保护你们安全,枪用来自卫,明朝的历史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一切,随机应变。” “你…” “你可以叫我王教授,孩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他微笑着对她说:“他在那里等你。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回来。” ****** 电梯门被打开时,灯光亮了,试验室的机器都被启动了! 情深看到韩教授正与几个工作人员对着电脑上跳动的数字讨论着,而王教授只是站在四楼注视着她,轰隆隆的声音从地下传来,试验室中间裂出了一个缝,一个巨大的水晶球从下面慢慢地升起… “这一天终于来来临了!”夏紫莜有些激动的对情深说:“情深,原来这真的不是一个梦…” “你怕了?” “是的,我在害怕,害怕我们不能穿越时空。” “也许会成功。”一直认为试验不会成功的情深,开始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突然,试验室的报警器响了起来,所有的灯都一明一暗的闪着,大家都四环视着周围,保持着警惕的状况… “打开所有的监控器。” “韩教授,有人闯入了四楼。” “凌风…”夏紫莜当心的看着情深,高凌风还没有来,以她对高凌风的了解,她有可能在这个时候逃走。 “韩教授。” 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了韩教授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小姐打晕了保安,正往地面逃去。” “关闭所有的出口,把她困在四楼。”韩教授命令着,低头看着站在中间夏紫莜,说:“紫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夏紫莜没有理他,独自走进了水晶球里,紧闭着眼,在心中默默的倒数着生命时间… “韩教授!” 情深突然感觉手右手冰冰的,冷得麻木,冰得失去了知觉,很快就传遍了全身…她又看了看夏紫莜,她好像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怎么回事? 一道光从她们身边穿梭而过,五彩的光芒从她们手上戴着的漩之梦发出,如蚕丝将她包围着。 两年前,在依依死后没多久,韩教授把漩之梦交给了她们,他说:这是穿越时空的信物,也是时空之路。 二十年前,韩教授花了很大一笔钱从一个美国商客手上买下一颗星陨石,将星陨石砌成两半,其中一半放在研究室里,用来做试验用,剩下来的星陨石一分为三,做成手链取名为--漩之梦。 报警声在光芒消失那一刻停了下来,她们身上的冰冷也一下子全消失了。 高凌风缩着身子被六个工作人员带了进来… “还有十分钟!还有十分钟!日食就会出现了!”韩教授大声的叫着,试验室里突然暗了下来。 一张纯真可爱的笑脸出现在试验的大屏幕上,天真无邪。 韩教授的笑容在这张脸出现时停了下来,他慢慢地从上面走了下来,走到了高凌风的身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凌风,还记得他吗?” “你是为了他?” “对!”韩教授激动的说:“十年了,十年了…他是我韩家唯一的血脉。那年,他无意中碰了那半块星陨石,我竟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我眼前;害得我大哥一气之下和我断决了关系,回到了台湾。当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在哪个时空?哪个朝代?我一定要将他带会回21世纪…” “我毕竟不姓韩,我爸终究是入赘到你们韩家的。”古老的封建社会让韩教授一直守着家族的血统,高凌风可悲的笑了:“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不管依依有没有死,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的试验中,因为,只有我见过他。” “是的,你们三个人,只有你可以认出他。”韩教授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们身上戴着星陨石,另一半星陨石就会被你们吸引过来,找到他,找到另一半星陨石,我们就会感应到,到时,就会将你们带回来!” “是吗?” “凌风,你一定要将他带回来!只要你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们就能回来,我伟大的试验就会成功,我们的名字也将永远记录在史册上。” 韩教授的话像个神话,可她们又不得不相信这个神话,因为这个神话已经将一个人带走了。 ***** 情深望着上空,那白发的王教授正向她点头,那陌生的表情好似几百年前就相识过一样,顿时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走到韩教授的面前问他:“韩教授,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哥就要结婚了,没有人可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当然,除了我…”韩教授对着上面的工作人员作了一个手势,说:“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屏幕上那纯真可爱的笑脸变成了捷克。 “捷克!”情深与高凌风同声叫着。 “情深,我没事,你放心去吧!韩教授都和我说了,你们要接管韩教授的公司,所以要接受训练,不然,遇到恐怖分子怎么办?”捷克又有点惭愧的对高凌风说:“凌风,其实你是一个好女孩,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你想找的那个王子。” “我知道,所以我会忘了你。” 高凌风知道,在捷克为情深挡那一枪时,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用,他不是她要找的那一个人,她要找的是一个一生只爱一个人,用情专一的真命天子。 捷克已经被她踢出局了。 “情深,我等你回来!” “捷克…”情深凝视着屏幕上的他,心中再一次心痛;如果没有那一次海啸,如果没有那一次灾难,她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知道,既然自己答应了韩教授帮他完成试验,就不该有感情,更不该对这个异国男子抱有幻想,泪水从眼角落下,她无力地蹲了下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膝,她好像听到了箫的声音,那忧郁而无奈的音乐让她不知该如何释放自己的心。 韩教授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头说:“原谅他吧!这是你唯一能做的。” 情深抬起头,目视着韩教授的双眼,他在警告着自己答应过他什么,多可笑,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后悔吗?难道,他以为自己会断送哥哥的幸福吗? “捷克?”情深在心中黙黙的念着他的名字。 “等我?捷克,你能等到我回来吗?” 第四章 忆缘离阁 软软的,像似躺在白云中,阳光中带着翅膀伴随着飞翔,心是那么的静,空气定格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自己。 夜很快占据了整个世界,情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个身影慢慢地走近自己,坐在自己的床边打量着自己。 她嘴唇张了张,喉咙发不出声音,好熟悉的身影,在哪里见过? 她望着那个身影,吃力的伸出了手,想去抓他的衣角,而手中戴的漩之梦,提醒着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又是在哪里? 美国?还是中国西藏?还是地狱?更或许她已经穿越了时空?更或许会遇到外星人? 慢慢地触及到他的身体,感觉他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如同在试验室一样的感觉。她抓住了他面前的面纱,轻轻地扯下… 他清秀的轮廓,脸色苍白,身体消瘦;眼睛里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那场海啸,那童年的记忆在脑海里游动,深藏在心中的恐惧被唤醒了… 情深的手像温泉一样从他的脸颊划过,让他不经意的身子一抖,往后挪动一尺。身边的女子迅速地用手中的剑柄,指着情深的脖子。情深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女子,青衣秀裙,纤细的身材,冷淡的眉眼,有着夏紫莜一般的冰冷面孔。 “牵梦,你干什么?” 严厉的眼神痛斥着那名叫牵梦的女孩:“把剑放下!” 他只是太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温情,才让自己不小心吃了一惊,而护主心切的牵梦以为她要伤害他。 “公子!” 牵梦被他的痛斥声,愣住了!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对待过她。 她收回了剑,退后了一步,半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说:“公子,对不起!” “牵梦…”他无视牵梦的举动,重新戴上了斗笠,遮住那苍白的脸,起身,走到窗前感受着窗帘下阳光的照射,呻吟着… 跪在地上的牵梦见状,起身上前去,却又止步了,她握着手中的剑,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痛,他在折磨自己,同样也在折磨他身边的人。 情深慢慢地挪动着身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她在试验室里穿的那件明朝衣服。软丝夹和腰间的枪还在,她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似的松了口气,这是她从21世纪唯一带来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和服装中,她该确认一下自己要的答案。她试着让自己起身,慢慢地下了床,走到那位被称为‘公子’的人。 “你好,这里是明朝吗?”她只能这样问他,她只知道韩教授会将自己送到明朝,具体是那个时代也只有高凌风才知道。 “请问,我现在是在明朝吗?” 许久后,那人才回过了头,凝视着她。 “现在是明朝吗?”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 情深本想毫无防范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可当他一靠近自己,如同寒冰一样传入全身各处,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冷颤,怀疑自己是否还停留在人间:“我…真的还活着吗?为什么会这么冷?” “冷?”那人不由得一愣,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失去知觉,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而她那寻求答案的眼神让自己不能在她的面前倒下。 “这里是忆缘阁,是我住的地方,你安心在这里休养,我先告退了!”他快速地说完这些话,向身边的牵梦挥了挥手。 牵梦见状立刻走到他的面前扶着他向门口走去。 “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情深追问着。 牵梦扶着那人刚要出门口,听到了情深的追问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在那人面前低声着什么,只见那人点了点头,她才回头对情深说:“我叫牵梦,我家公子姓韩单名一个影字,姑娘,你好生休息,我们晚上再来看望你。” “我叫情深。” ******* 房间里,充满着药的味道,两个蒙面女子,端着药罐走进入房里,和桌子上的药罐放在一起,一人持一个小碗,一人手端药罐摇了摇,向小碗里倒上一小勺药。 韩影轻咳着,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心像被针扎似的痛。 一罐又一罐,一罐又一罐,直到所有的药罐都经过了她们的手,小小的碗被倒满了药汁。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坐在桌面前,面对药里散发出的热气,久久未动。 “公子!”眼看着药就要变凉了,身边的两个蒙面女子--绘雪和啼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韩影丝毫没有打算喝药的意图,正想转身离开时,一个身穿青衣秀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在他的面前:“公子,药快凉了!” “牵梦。”韩影无法忍受牵梦那冰冷的眼神,接过了药,闭上眼,放在嘴前,深呼吸着这熟悉的药味。 一饮而进! “牵梦,雪莲何时开花?”韩影突然问她。 “快了!” “我记得一年前,你也是这样回答的。” “公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雪莲真的要开花了吗?” “公子!” “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在骗自己?” “公子!” 牵梦走到他的面前,冰冷的目光散发出柔情光芒,她将韩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言的说:“公子!牵梦不会骗你的,雪莲就要开花了,到时,一定会治好公子的病!我们都坚持了这么多年,不是吗?” “真的会治好我吗?” “会的!” “我想快点好起来,我怕我等不到雪莲开花…” “公子!你会等到的。”这次牵梦没有掩饰自己内心所担心的事,卸下自己冰冷的一面,如小鸟依人似的俯身在他的腿上;他身边的两个蒙面女子见状,不由得伤感了起来,偏开了头,不去看韩影那悲伤的表情。 “药很苦,以后,你们不要再煎药了。” “公子?” “以后,你们不要再为我忙碌了。” “公子!牵梦会守候在你身边,不会让你有事,不会再让你喝药,不会再让你受药的折磨了…不会…再也不会了。只要你不丢我,不要再让牵梦一个人,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刚才,对你说话时太大声了,原谅我!”韩影微微一笑,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肩膀,从手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中:“这是他给你的,去找他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牵梦颤抖地接过那熟悉的玉佩,放在手中,这是那个人挂在身上的玉佩。她知道,只要拿着玉佩去到那个人的身边,就可以得到所谓的幸福,可是,为了一个人可以摆脱杀手的身份,她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这一双沾有鲜血的双手,怎么可以抓住幸福。 “我要留下在你身边。” “雪莲,雪莲何时开花呢?”韩影只是低着头,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喃喃自语着:“我要等到何时?” “公子。”牵梦扯了扯他的衣角说:“我们不要在这里等了,我们去找雪莲,一定能找到另一颗雪莲。” “牵梦…”韩影帮她把发丝挠到耳边:“也许…我现在已不需要雪莲了。” “公子,别丢下牵梦,姐姐走后,牵梦只有一个人了,如果连公子也不要牵梦了,牵梦不知会怎样?” “你不懂,我要走了!” “公子…” 他身边的两个蒙面女子--绘雪和啼笑,不舍地走到他的面前说:“公子,你不要走,我们会找到另一颗雪莲。” “你们不会明白的?”韩影只是遗憾的摇头,她们已经陪伴了他五年,他又怎么舍得,只是,他有非离开的理由。“不是雪莲的问题,是我想回七国府,想回去看看,也许是最后一眼!” ********* 第二日,牵梦带着一件新衣服来到了情深的房间里,见她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气色,便将手中的衣服交于情深换下她身上衣服。 天蓝色的绸缎显得情深的皮肤更加洁白,她已经来到了明朝,在这个时代她必须适应这里的一切,对于明朝人的一些特征和言语也没特意去关注,在来这里时,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当情深穿上了那件衣服,起到牵梦面前时,只见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嘴角闪过一丝微笑,然后带她出了房间。 忆缘阁共住六人:管理忆缘阁一切事物的陈总管,厨房的秀妈妈;两名侍从:绘雪和啼笑,还有牵梦与她家公子--韩影。 从牵梦口中,情深得知自己是晕倒在竹林中被他家公子发现了,所以才将她带回了忆缘阁。 忆缘阁处于隐藏在山间的一座小居,一条从山流下的溪水形成一池湖影,山后是一片森林。后屋是情深禁止入内的,那是韩影居住的地方也是药房,只有牵梦和另外两名侍从:绘雪和啼笑才能进入他的房间,而每次进入那个房间都要戴着面纱,以免里面的药物会对她们的皮肤造成伤害,而天生对药物过敏的情深还没到后屋就打起了喷嚏。 “情姑娘,我去给你拿件披肩…” “不用了!” “公子有交待过,如情姑娘有什么不测,我家公子会怪罪牵梦的!” “你家公子?”提起她家公子,就让情深有些奇怪,她晕迷的这几日,夜幕降临时,就有一个黑衣人一直守候在她的床边,而且从他身上发出一阵阵寒冷;莫非,那人就是她家公子—韩影。 他就像一个夜天使,夜幕降临时就守候在她的身边,担心着她的安危。时空穿越已经成为了事实,韩教授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试验成功了?而夏紫莜和高凌风又在哪里?是否和自己一样到达了明朝?是否安全? “忆缘阁从未有外人来过,所以公子特别关心情姑娘的身体情况。”牵梦如实向情深道明着,见情深沉思着什么,于是问她:“情姑娘,有句话不知可否问姑娘?” “你说…” “情姑娘,可否告诉我你家住何处?” “家?我的家很远…”那种远,是无法用距离来形容的。 “情姑娘,并不是我要送姑娘离开,只是…”牵梦直爽地说:“实不相瞒,我家公子从小身体就有疾病,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们隐居在这里五年了,只为病情能有好转。这五年来,从未有外人来过忆缘阁,公子不能太过于担心和劳累;自从救姑娘回来后,我家公子就一直守候在姑娘身边,今日公子已病倒在床上,这让我很担心。所以,我请求姑娘离开这里。” “我不会打扰你们很久的…” “情姑娘,我已为你准备了起程用的银两!” “…” “等一下,我为姑娘把马牵过来。”牵梦没有让情深有拒绝的语言可言,忆缘阁是为有缘人而取,五年来,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 她?就是那个有缘人吗? 所以她家公子要离开这里,雪莲就要开花了,公子的病会有治好的可能。所以牵梦不能再让他回到七国府去,她必须在韩影不知的情况下,尽快将这个有缘人送走。 第六章 异地重逢 “我们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可以停一下吗?”情深对他说。 身穿秀裙的她根本就不方便跑,衣服已被挂破了好几处,她甚至感觉到血在流。她真的无力再跟着他跑,可他却不理会她,而且脚步更加快了。 “喂!” 这人怎么回事?竟然理都不理她,无奈之下,她只好使出最后的招数:摔倒! “你怎么样?” 他终于有反应了,连忙将她扶起来说:“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不然很快就会被他们找到的!” “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情深难为情的说。 “来不及了…”韩影自言自语着,看到她身上沾的血迹,立刻明白了,看着远方红红的山头,他叹息了一会,向她交待着:“你先待在这里,我去找点水给你。”说完,他就沿着走过的路离开。 情深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可又怕他找不到她,只好待在原地等他。看着脚上的伤口,一种不祥的念头在脑海里出现,他刚才离开的方向,是往回走的,他们要找的人是他,他会不会? 情深顾不着再想,沿着原来的路向韩影追去;没多远,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抓她的两个人正保护着韩影与四名穿白色衣服的人撕杀着… 这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要抓他吗?难道,还有另外一群人也想抓韩影?不到十秒的时间,那两个人就全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 情深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慢慢地倒下,挣扎着,然后失去知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泪水不停地在眼睛里恍着,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残酷的死亡情节,比电视上播放的更加恐怖和可怕。难道古代就没有法律吗?没有国法吗?就可以随时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吗? 下一秒,她看见那四个白衣人慢慢靠近韩影,而他,一步步的退后… 突然,都停了下来! 一股所谓的杀气朝情深飞过来,身手还算敏捷地情深一个转身躲开了,剑从她的身边飞过,划伤了她的手臂。 他们已经发现了她,她也无法躲闪,当另一个人持着剑刺向自己时,情深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暂时救了自己一命。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风刮过,背后一阵剧痛,她翻身倒在地上。 想想和夏紫莜,高凌风平时的比划,她现在遇到的才叫做真正的功夫,还好她身上穿着软丝夹,不然早就没命了。 一个人,她或许还有机会活命,可四个人,她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如果身上有枪,那该多好,可她的包袱和枪都被那个秀气的男子拿走了。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放了她!” 听到韩影的声音,四个人又把目标瞄向了他,他们没有围攻他,其中一个人只是挥了挥手中的剑,劈开了遮住韩影脸的斗笠… “啊!” 韩影立刻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然后蹲在地上,缩着身子呻吟着。 “你怎么了?”情深忍着身上的伤痛,跑到他的面前,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寒冷,反而是火烧一样的热。 “你怎么了?”情深再次问他,当她接触到他那颤抖的身体时,他躲开了她。 身后传来那四个人的‘哈哈’大笑,残忍的笑容,被血溅污的衣服,还有身边韩影的作痛声,让情深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受伤的人。情深轻轻地碰了他一下,问:“你?不能见光…对不对?” 韩影没有回答她,依然颤抖着自己的身子,咬着唇,如刺猬一样缩成一团。 情深的唇角微微颤抖着,韩影如一团烈火似地燃烧着自己,看着他压抑着要爆发的怒吼,情深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是怎么做到烈火焚身,依如安娴。 她试图阻止奔涌而出的泪水,心在一瞬间崩塌了下来!她扑到他的身上,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阳光的照射。 “离我远点。” 韩影低压着声音,有些讥讽笑意她,试图想推开她,而炽热换来的温暖,让他无法抗拒。 ******** 当阳光再次照射在情深身上时,她已身处在一间茅屋,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告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茅屋很乱,屋里的蜘蛛网和尘灰显然表示已荒废很久了,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残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个包袱和几个苹果… 情深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到这里的,她只记得当时她抱着韩影,不让他被阳光照射,只感觉后脑被什么击中,就晕了过去… 那韩影呢? 他去哪里了?被救了吗?还是被坏人带走了?还是已经… 她不敢再往后去想,走到了桌前打开了桌上的包袱,竟然是自己的衣服和手枪,这些东西不是被那秀气的男子拿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救了自己?而且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过… 情深换下了身上破损的衣服,此时肚子正咕咕地叫着,她拿起桌上的苹果用衣服擦了擦就放入了嘴里。心想,如果那人想害她的话易如反掌,决不会在苹果里下毒。 一声马叫声惊动了她,当她踏出茅屋时,那匹名叫寻风的马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叫寻风吗?”情深问它。 只见那马嘶叫一声,像似点头回答了她的话。情深不敢相信,它竟然通人性:“你听得懂我说话?” 这次那马没再理她,情深想了一会,便对着它呼唤着:“寻风。” 听到情深叫它的名字,马儿欢呼的大声嘶叫着,吓得情深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脑海想着该如何对待它,她慢慢地靠近它,摸着它的头说:“寻风,跟我一起走好吗?去找我的朋友,等我找到我的朋友,然后,我再带你去找你的主人,好吗?” 寻风这次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她,然后蹲下了身子… “他人呢?”突然一个声音从情深身后传来,把情深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她,那个给韩影送水果的夜莺。 寻风对着夜莺嘶叫了一声,显然是遇到了熟悉的人的欢呼声,这可把情深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你是要找韩公子吗?” “我去了忆缘阁,绘雪说他下了山,所以我就偷偷来找他。”夜莺走到寻风的面前,拍了拍它的头,俯身在它的身边说了些什么,表情有点遗憾的对情深说:“原来以为他离开了忆缘阁,我与牵梦的约定就不存在了,可连寻风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能与寻风说话?”情深记得在书上看到过,有人听得懂动物说话,难道夜莺就是这样的人? “我还是个婴儿时,父母把我丢在了森林,是师父收留下了我。我和师父一直住在森林中长大,自然要学会与动物交流,不然,早就闷死。”夜莺活泼可爱的性格,毫不隐藏话语,对于自己的身世,她只能用‘丢’来形容。 “对了,你是他什么人?” “我…”情深想起她曾说过要韩影娶她的话,顿时就警惕了起来:“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曾被韩公子救过。” “他救过你…”夜莺打量着情深说:“我先申明,韩影是我的,你别占着他救过你,就以身相许。” “姑娘,你多心了。”对于以身相许的话,只能在古代流行,对于她这个21世纪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对夜莺感起了兴趣,如此天真可爱的女孩在21世纪已经绝种了,刚好自己不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所以请夜莺一同上了路,夜莺到是挺很友好,可能是从小在森林中长大,对任何人都没有心机,诚心诚意对待。 “好了,你要去找你的朋友,我也该去找我要找的人。”在一座小镇时,夜莺打算与情深分开。 “你很少出森林吧!现在你又不知道韩公子在哪里,你能去哪里找他,不如我们一起走吧!”面对夜莺,情深十分不舍,一路上夜莺有说有笑让她不觉得孤独。 “师父不在时,我常偷偷出来过。”夜莺得意的笑了笑说:“虽然不知道韩公子在哪里,可我知道会在哪里找到他。” *** 与夜莺分离时已傍晚,明朝的日落很美,总会让情深想起与夏紫莜在城堡里的日子,夜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日落中,她去寻找她的未来去了,而自己呢? 情深没有继续上路,而是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夜里,情深被一声开门声惊醒,两个身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一把利剑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别出声,小心我杀了你…” “紫莜…”情深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正是夏紫莜的声音。 “你是?情深…”虽说,看不清人,对方还是听出了自己的声音。 此时门外出现了大批人的走动声,她们安静地停止了彼此之间的对话。 “找到人了吗?” “没有。” “搜客栈,一定要把她们找出来!” “可是…将军,楼下有发现七国府的马…” “如果真的搜起来,万一惊动了他们,岂不是人人皆知了,看来我们只能按兵不动,万一让七国府的人知道我们丢了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将军,那该怎么办?” “等!人一定还在客栈里,给我盯好出入客栈的每一个人。” “是!” 第七章 陷入冰封 等待门外的人都散去,情深才点燃了烛光,与夏紫莜相拥在一起。 原来,时空将她们降临在同一个地方,而她们也被不同的人救了,相比之下,夏紫莜是幸运的一个。她来到明朝的第一个地方竟是皇宫,救她的人自然是当今的皇上,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差一点就当了夏贵妃。 “我可没有恋父情结。再说,我又不生在明朝,他的圣旨只能是废旨,他的宠爱也只能是关爱!”夏紫莜有些遗憾的说:“我开始还以为会被那位王子看中,谁知是过期的王子…” “至少也是一个王子。”情深叹言着,皇宫美女都是皇上的宠妃,天上掉下个貌美如仙的夏紫莜能逃过皇上眼睛吗?可惜是夏紫莜,如果是高凌风,或许她会毫不犹豫的留在皇宫里,好歹也是个王子。 “那后来呢?”情深很想知道夏紫莜是怎么逃离皇宫的。 “皇上要立贵妃,哪逃得过其它贵妃的眼线!”夏紫莜身边的姑娘插嘴说话了。 她叫玉儿,她十岁进了宫,在宫里待了六年了。聪明伶俐,深受夏紫莜的喜爱,夏紫莜住在皇宫那一段时间,就是玉儿一直在照顾她。 “还有其它贵妃?”情深差点就忘了后宫佳丽三千争宠的恐怖。 “其中有一个叫容妃的,在皇上下圣旨前抢先一步收我为义女,皇上为了顾及容面,自然不能强娶我。”虽说容妃是有计谋的,毕竟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这么说,你从贵妃的身份一下子成了公主?” “公主也不好做,我虽说是公主,可还是得防着皇上;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得不到我哪容得下我呆在宫中,本想让我去和亲的,我不从。后来,还是容妃听说七国府的七爷重病不起,才提意将我下嫁七国府二公子,办喜事冲灾!” 的确,以夏紫莜这冰山个性,怎么会服从皇令去和亲呢?在明朝,她是决对不会嫁任何一个人,因为她的心死在21世纪。 “你就这样答应嫁到七国府了?” “要不就和亲,要不就嫁七国府,反正皇宫我是不能呆了,七国府也不能去!” “所以你们才逃走!”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玉儿说:“七国府的七爷曾是皇上的首将,曾和皇上一起纵横沙场,深得皇上的宠爱。七爷的正室曾是皇上身边的侍从,后来皇上封她为公主--璃漫公主。七国府有三位公子:大公子与三公子乃璃漫公主所生,三公子几年前被人陷害了,而大公子五年前失踪了。七国府现在只剩一名舞女--魅姬所生的二公子。听说他性情古怪风流成性,各大妓院都有他的红粉知已,就连身边的侍从都和他有染,如果公主下嫁此人,岂不完了,于是我买通了几个人,帮公主逃走!!” “怎么会这样?”情深有些佩服这个小丫头的胆量,竟然敢帮助夏紫莜逃走。 “总之,我遇到的事情很曲折,我怕去了七国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个想娶我的人,我可没打算在明朝吃一辈子的牢饭。”夏紫莜问情深:“对了!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比你好不到那里去。”情深简单的说:“我来在明朝的第一个地方是深山里,被一个住在那里的人救了,就是因为那里的主人,我被绑架了,最后,差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反正,发生在我身边的事,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才刚来明朝怎么惹上了这样的人?” “和你的皇上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情深庆幸的说:“反正我醒来后,就我一个人,我骑着寻风来到了这里,后来就遇到了你。”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不知道凌风现在在哪里?”听了情深的遭遇,不由得让夏紫莜担心起高凌风,不知她又会遇到怎样的事情? “你不提,我差点就忘了!”情深此时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我从忆缘阁出来后,看到过凌风,现在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找凌风?” 情深把自己看到高凌风的地方告诉了夏紫莜,可夏紫莜又皱起了眉头:“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逃走的公主,离开这里都成问题,怎么去找凌风?” 虽说那些皇宫侍卫并有离开,但也没有放松对客栈的监督。对出入客栈的人都盯得非常的紧,所以夏紫莜和玉儿丝毫不敢离开情深的房间,她们有想过女扮男装离开,可皇宫里的侍卫是一直护送她们出京的人,又怎能分辨不出她们来呢? 无奈之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混入七国府与他们一同离开,反正七国府的人又不认识夏紫莜,又怎会知道她就是公主? “太冒险了!这个办法有点行不通,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不是自投落网吗?”情深反对说:“我觉得还是先住在客栈,反正他们不敢搜客栈,而且我身上的钱也够我们在这里吃住一个月了。等过了婚期,他们也许会死心了,再说,你又不是真的公主。” “他们不敢搜客栈,是因为有七国府的人在客栈,不敢惊动七国府的人,万一七国府的人离开了,我还得被捉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试试看…” “可是…”情深还是很担心地说:“万一你被捉了回去,就要与七国府的二公子成亲,到那时怎么办?这是明朝,这里的侍卫个个武艺高强,我们那点武功能自卫就不错了,怎么逃?” “也许,我们用得上这个…”夏紫莜把随身所带的枪拿了出来。 “公主,这是什么?”玉儿伸手拿过来,看着这奇怪的东西,对于身边这两个奇怪的人,她可是一直都充满了好奇心。 “别乱动!”夏紫莜把枪收回去,说:“这是你们古代所说的‘暗器’。” “暗器?有毒吗?” “毒???”夏紫莜被玉儿问题难倒了。 “公主,为什么你的‘暗器’,玉儿从来没有见过?它长得好奇怪?” “好了!紫莜,还是不要和玉儿说太多她不懂的东西,我还是先去打听一下凌风的消息再说。”情深打断了她们的话,说:“韩教授说过,只有凌风能找到那个人,我们来明朝也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凌风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只要我们找到了凌风,说不定你们就可以回到现21世纪去,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皇宫和七国府。” “你们?那你呢?” “当然是我们了呀!”情深笑了笑说:“真希望可以快点回去。” “我不想那么快回到21世纪。” “为什么?” “我还没有找到我来明朝的目地!” ********* 再次得到高凌风消息让夏紫莜和情深大吃一惊,高凌风身在花满楼,而且还做了花满楼的花魁。一个王爷看中了她,非要纳她为妾不可,花满楼的简娘怕得罪了人,竟将高凌风迷晕,嫁给那王爷。婚礼当天,高凌风把那王爷打死了,在送官府的路上被采花大盗给劫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采花大盗?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白玉堂?” “也许是吧!”情深说:“紫莜,看来这次我们非去一趟七国府不可!” “你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们要救凌风,我打听过,采花大盗是冰封城的人,他劫走的女子都在冰封城,被捉去冰封城的女子没有被放出来过的!” “这和七国府有什么关系?” “要去冰封城就得经过一个叫无心湖的湖。听说只有七国府的人才可以过得了那湖,也只有七国府的人去过冰封城。” 听到她们的对话,玉儿上前说:“公主,说到冰封城,玉儿可听说了一点,有人说这是一个杀手组织;也有人说是一个贼窝,听说城里有很多稀有财宝,里面的女子比皇宫的贵妃还要漂亮;也听人说过,七爷曾带兵围攻过冰封城,可那只是一个传说,一直没人证实。皇上也下过圣旨,可派出去的人都是一去不回,都在无心湖中失踪了!所以有没有冰封城这个地方也还是一个迷,因为只见有人进,却未见人出…” “听上去很神秘。”情深说:“本来我还想设一个局,被冰封城的人劫去算了,可那样我们也救不了凌风,而且采花贼也不一定来!” “那我和玉儿明天就故意出客栈,让他们带我去七国府。”夏紫莜坚定地说,在明朝的她们只能借用别人的势力才能度过眼前遇到的问题。 “我和你一起去…”情深刚想说什么,就感觉一阵头晕,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 “情深,你怎么了?”夏紫莜忙将她扶到床上躺着,用手试探她的体温,又帮她拔着脉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公主,你会看病?”玉儿好奇的问,从宫中第一次遇到夏紫莜就被她冰冷的表情吓着了,相处久了才发现这冰冷的公主深藏不露。 “紫莜可是医学界的名人。” “‘医学界’是什么?” 情深没有回答应她,只是笑了笑对夏紫莜说:“昨天我就开始有点头晕了,我想,可能是不太适宜这里的环境吧?” “情深,你信我吗?”夏紫莜的语气很认真,又很无奈。 “怎么了?” “你可能中毒了!” 第八章 依人公子 热闹的街,来来往往的人差点将情深撞倒在地,看着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情深无力的走到一个角落,蹲在地上,哭了! 药单从手中飘下… 夏紫莜说她中毒了,而生活在21世纪的人又怎能解明朝人所用的毒呢?唯一的方法,就是拖延毒性的发作,等回到21世纪才想办法。 回到21世纪!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开始她就注定了要留在明朝,所以她做好在明朝生活的心理准备,而面对这突来的死亡,她开始害怕了。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情姑娘!”一个似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情深抬起头来一看,一个穿着青纱衣女子出现在面前。 是牵梦! 牵梦走近她,只对她说了一声说:“对不起!”就把她打晕了。 ********* 等情深再次醒来时,是上晚上,出现在她面前的是那个模糊的影子—韩影。 “你醒了?” 韩影掀开面纱问她,他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看不出是一个病人,可口气却不怎么好:“你中毒了,我已经请大夫帮你看过,没什么大碍!” “我…”情深指着自己,有点怀疑地问:“你是说,我身上的毒已经治好了?” “对!”韩影点了点头,问她:“这毒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对你下毒手呢?” “我不知道?在这里我谁都不认识?”情深本想说,是不是上次要杀他的那些人,可她没说,她想起了桌子上的苹果,如果是苹果里的毒,那,那些人又为何救她呢? “对了!为什么我醒来后,就只有我…” “有人救了我们,当时我们出去找草药了,回来时,你和寻风都不见了。”韩影编造了一个故事,他不想让她知道,其实救他们的人是他认识的人。 为了救她的命,他跟他走了,可又不想回到七国府,还好在路途中遇到了牵梦,他才得以脱险。脱险后的他沿路打听着她的消息,还好在客栈的马房发现了寻风,所以他们也住进了客栈里。 他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发现情深蹲在那里哭泣,当然也发现她身后有皇宫里的人跟踪,所以才叫牵梦将她打晕,以免让她再次见到有血的场景。 “我以为你已经…” “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情深解释着说:“因为那时我急着找人,所以才把你的寻风带走的。” “找人?”韩影走到窗上,看了楼下的一切说:“恐怕在你房间里躲难的公主,现在已经被七国府的人带走了。”“什么?”情深一激动,头又开始晕了。 “你身上的毒刚刚才清理掉,不可以乱动!” “我只是想去救我的朋友。”得知夏紫莜与七国府的人在一起,她感到不安,高凌风现在已被困在冰封城,她不想再失去夏紫莜。就算夏紫莜真的想利用七国府的人去冰封城找高凌风,她也决不会让夏紫莜一个人去冒险。 “或许…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情深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起自己的事,他会相信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吗?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是她在明朝认识的第一个人,真希望他是一位英俊潇洒的大侠,要不,就是贵族王子。这样,他至少可以帮得了自己的忙,可他不但自己带有病,而且还有追杀他的人,也难怪他会隐居山林中。 “情姑娘!我们隐居在忆缘阁多年,情姑娘还是第一位闯入的人,这也算得上是缘份。如果情姑娘是因为公主的事,可能我们能帮得上忙。”牵梦对她说:“正好我们也要去七国府,不如姑娘同我们一起上路,这样也好完全清理姑娘身上的毒。” 想起在忆缘阁牵梦让自己的离去的情况,情深就不想再与他们有什么瓜葛:“我不想打扰你们…” “你已经打扰到我了!”韩影继续看着楼下的人,说:“你要先去洛阳,他们明天不会回七国府,在洛阳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莫失寒去办。” “洛阳?”情深走了过去,她看到夏紫莜和玉儿从客栈里走出来,上了一辆马车,而绑架她的那个秀气男子正和夏紫莜在一起。 “站在她身边的那名男子就是莫失寒,是七国府的二公子,也是她未来的夫君!”韩影问她:“你怎么会认识公主?” 情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着说:“看上去那二公子好像对紫莜很好,可是紫莜却对他不理不睬,这也难怪,以夏紫莜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就连当今皇上都被她迷住了,更何况是一个小小七国府的二公子!” “别小看七国府,七国府的七爷曾是皇上身边的大将军,手中还掌控着兵权…”韩影提醒着她,感觉心中一阵闷,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牵梦忙将他扶着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着急地说:“我去取药。” 等牵梦走后,韩影叹息着:“还好还有牵梦。” “你怎么样?”情深问他,刚好看到他正面视着自己,脸立刻就润红一片,她发现韩影每次都盯着她说话,好像她一不小心就从他面前消失去了一样。 “以前常常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果不面对着你说话,我会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你身边不是有牵梦吗?”情深问他,而韩影只是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她的话,仿佛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牵梦很快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瓶子,她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送到了韩影的面前。 情深偷偷的躲到了一边,头又开始痛了!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柱子,血开始从鼻孔里流出,情深用手轻轻抹去,庆幸没让牵梦发现… 韩影在骗她,她身上的毒并没有解除。 情深知道,自己中的不是一般的毒,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的一样,可她还不想这么就死去。她还没有找到高凌风,夏紫莜也被七国府里的人带走了,她不要死在明朝,她想回到21世纪,她想告诉捷克,她爱着他… 而在明朝,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又能做什么?她只能把希望寄放在韩影身上。 **** 让情深真正决定与韩影一起上路是因为他是武林中传说中的--依人公子。 在离开忆缘阁时,情深就在路上听说了依人公子的称号,劫富济贫的事迹让百姓对这位神秘人敬仰!传说,依人公子武功高强,都在夜间活动,没有见过他的真面容,唯有他身上的一支天蓝色的玉箫能证明他的身份,而韩影正随身携带着那支箫。 在明朝,毕竟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依人公子帮助自己,那救出夏紫莜的机会不是更多了吗? 刚开始她还不太确认,后来牵梦也证实了。 “那只箫,我只听公子吹过一次,我们隐居后,箫就一直戴在公子身上。” 只可惜情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韩影的身手,就算在路上遇到劫匪,他也是静而不动,闭上眼,直到牵梦将所有的人打倒。 说到牵梦,不得了让情深刮目相看,韩教授苦心培育她们三人武功加起来都不足牵梦的十分之一。光看她身上的佩剑就知道是一位侠女,每次出手都没有见她用身上的剑,有时好像是在保护那把剑。 后来,情深才知道,牵梦身上带的剑不是她的,而且,她根本就不会用剑。 有一次牵梦差点就受伤了,还好情深及时出手,不过最后还是牵梦救了自己。 “情姑娘,以后遇到这种事,你最好躲远点?”牵梦并没有杀死那些人,而是将他们打晕,可是对于情深的帮忙,她非常生气。 “对不起!”情深解释的说:“我看那人向你扑来,我以为你不知道?” “情姑娘…” “牵梦!”韩影阻止了牵梦想说的话,冷冷的对情深说:“有些事,与你无关!你别牵涉进来。” 虽说韩影戴着面纱,可情深感觉得到他和牵梦一样在生气,他们之间也并不像一般主仆那样,牵梦那冰冷无情的面容在韩影面前却表现得小鸟依人。 那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与她不无关,她不应插手,是对的。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牵梦受伤吧!她的功夫虽好,并不代表永远不会受伤和失败,面对他们主仆之间的表情,情深只能把内心的想法埋藏在心里。 **** 晚上,情深被吵醒了,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见韩影,牵梦与夜莺躲在树后在说着什么? “我连你都救不了,怎么救得了她。”夜莺难为情的说:“我不是不帮,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真的没有办法吗?” “虽然你们用‘剑石泪花’止住了毒发,可还是不能解她身上的毒,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或许我师父可以救她,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如果我师父在的话,我那敢下山来找你呀!” “夜莺,你可以帮我找到你师父吗?” “想要我帮你呀?那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才行。” “夜莺,除了那一条,你说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你。”牵梦走了上去,她当然明白夜莺心里在想什么? “可我只有这一个心愿,你们不答应就算了!” 情深虽然有点糊涂,可还是听得出来,这事与她有关。 只见夜莺将一个包裹放在韩影的手中说:“这可是最新鲜的水果,要不是我在果园里看到了牵梦,我又怎么会找到你,只要有动物出现的地方,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 “你是神医的徒弟,而我只是一个病人,之所以住在忆缘阁,是为了等山洞中的‘七彩雪莲’开花…” “我都不嫌弃你是一个病人,难道你还嫌弃我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不成?”夜莺不高兴的说:“再说了,我都缠了你五年了,你认为我是一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面对夜莺的直言,韩影无言回答她的话,手上提着夜莺为自己摘的水果,他知道自己欠她太多了,而且是永远还不了的情。 “你师父真的能救她吗?” “能不能救,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娶我。” “只要你师父能解情深身上的毒,我愿意娶你。” “真的吗?” “公子…” 第十章 追情寻忆 浴池里散着红色的花瓣,空气中飘着情花的香味,虽说没有城堡的浴池那么宽大舒适,在明朝,这小小的浴池已经让情深和夏紫莜满足了。 水池中泡的花正是夏紫莜命令人从太行山上摘下来的情花,据夏紫莜对医学的了解,虽说情花有毒,只要不碰到花刺便没事,而且情花的花瓣用来泡澡除了可以去掉身上的疲惫之外,或许对情深身上的毒… “紫莜,七国府的莫失寒就是上次绑架我的人。”情深提醒着夏紫莜说:“玉儿不是说,那莫失寒性情古怪风流成性吗?你一点都不怕他吗?” “那莫失寒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吧!”夏紫莜指着放在浴池旁边的枪说:“而且我一直把枪带在身上。莫失寒很讨女孩子欢心,在每个青楼都有他的红颜知已,表面是一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而实际却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做每一件事都会在心里计划很久才会行动,而且走到哪里都会有许多江湖朋友,这次去洛阳,好像是为了一颗雪莲。不知他要雪莲做什么?” “紫莜。”情深问她:“你刚才说他很讨女孩子欢心,那他打动你了吗?” “怎么会?”夏紫莜的回答很坚定,让情深毫不怀疑她有任何虚假。 她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爱情,夏紫莜已经遗失了它,而失去的东西真的就不能再得到了吗? 梦中那火红的花瓣再次将自己包围,梦里的场景再次在脑海里旋转,蓝儿的放飞是生死相随,还是恍然离去。 这个奇怪的梦,这会不会是一种暗示。 “紫莜,如果我们不能回到21世纪,你会和明朝的人相爱并留在明朝过一辈子吗?” “你怎么会这样问?” “你先回答我。” “我的心已经死,和明朝人相爱机率很小,我只想找到我来明朝的目地。” “目的?” “是的。” “紫莜,你为什么要加入韩教授的试验?” “因为我相信有轮回。”夏紫莜低着头,玩弄着水里的花瓣:“如果韩教授的试验真的能让我穿越时空,我想在另一个时空找到苏恋维的前世。” “苏恋维的前世…” 这是在苏恋维死后,夏紫莜第一次提到他的名字。原来,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一段已经不存在的爱情。 ******* 门被踢破的声音打扰了夏紫莜与情深的对话。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闯了进来,夏紫莜与情深连忙伸手拉过了自己的衣服挡住了隐私处,等夏紫莜想拿那把枪时,发现自己已全身软弱无力。“哼哼!果然是两个美人,莫失寒真是越来越有品味了。”那人淫笑着走到她们的面前,将夏紫莜快要到手的枪踢开,盯着她们,蹲在池边捞起浴池中的花瓣:“如果你们现在感觉全身无力,而且说不出话,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因为你们已经中了我的迷失香,没有我的解药,是不可以解除你们吸入的迷失香的香气。” “玉…”夏紫莜想叫,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慢慢地退后,与情深退到浴池的另一头,面具人已经慢慢地拔出手中的剑… “放开她们!”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情深看到了希望,韩影持着剑架在面具人的肩上,逼着他起身,并一步步地往后退。 “韩公子!” “你是谁?”韩影惊讶的问:“你怎么认识我?” “我闻到你身上‘剑石泪花’的药味,七国府的韩公子,带着一种见不得阳光的怪病,五年前离开了七国府,如果不是你刚刚服过药,身上还残留着药的味道,我是不可能认出你来的。” 面具人突然用手轻轻一弹,韩影手中的剑,从他的脸边飞过,刺在柱子上。 “我以前是二公子的随从,当然对七国府的人了如指掌。” “你是七国府的人?”韩影无力的蹲了下去,手扶住胸口… 看到韩影痛苦的样子,情深知道病魔再一次的折磨着他,她想帮他,却自身难保,只见那面具的人一步步的靠近自己,难道说,这次再劫难逃了吗? “不准你靠近她们。” 那戴着面具的人停了下来,恶意地笑了!目光突然转移到了挂在韩影腰间的箫上,他眉头皱了皱,试探着说:“就算你真的是‘依人公子’,就凭你现在的身体,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只要我还在,就没人可以伤害到她。”韩影站了起来,拔出柱子上的剑指向他。 时间如暂停一般,那戴着面具的人依然笑意地站在那里与韩影僵持着。 夏紫莜与情深四目相望着,突然屏风倒了下来!韩影‘卟’地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 一滴清水溅洒在情深的脸上,她猛的抬头一看。 白衣服男子站在门中间,轻风吹散了他的发,遮不住他英俊的容貌,是她树林中救的那个白衣男子。 “你该停手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终于出现了!”那戴着面具的人对着白衣男子在声的说道:“冰无情,当年如果不是你出手阻止我,我早就为碧香报仇了。” “碧香…” 韩影喃喃着这个名字,又看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问:“你是曲终。” “韩公子,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曲终摘下面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眼神有些暗淡,却带着一股杀伤力。 “我想你应该知道,碧香在我们结婚那天自杀了,碧香用他的那把匕首自杀了!” “是的。” “我为报恩留在七国府,我只是喜欢一个丫头,只是想和她过一辈子,有错吗?”曲终对着韩影大叫着:“是他逼死了她,让我孤独一辈子,一辈子留在七国府。” “莫失寒不可能害碧香。”碧香是个被遗弃的孤儿,为了生活以偷为生,误打误撞遇到了莫失寒,因为莫失寒也曾因饥饿偷盗过,所以把碧香带回了七国府,对她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是害死碧香的人呢? “我只知道匕首是他的,所以我要杀了他身边的女人。” 曲终持着剑挥向池中的两个人,只听到利器相撞地声音,冰无情与曲终都退后了两步。 冰无情用剑指着他说:“七国府的事,我不想管。可她的事,我必须管。” “她?”曲终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问:“你要她…” “不。”冰无情回答着:“我欠她一份情。” “好,今天我就给你一个人情。”曲终收回了剑,无奈地从身上摸出一个瓶子扔到他的手中说:“等我和七国府之间的事结束后,一定会去找你。” 曲终离开后,冰无情走向池中的两个人,将瓶子打开,一阵香气飘向浴池中的人… “半个时晨之后,方可无事!” 情深想对他说谢谢,却哑口无声。 “没人救过我,你是第二个…”冰无情看着水中的两个人,对着情深笑了笑,他的笑很美,让人无法忘怀。 “你愿意跟我走吗?”冰无情问情深,水中的花瓣总会让他想起某一个人,某些事。如果不是闻到了花香,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冰无情,情深顿时面红耳赤,她无法抗拒他的邀请,直到她发现身边夏紫莜向自己靠近时,才猛地回过了神,这不是一个梦,这里只有情花没有葬花,所以她对着冰无情摇头了! 得到了情深的答案,冰无情的脸变得有些僵硬,却保持着原有的笑容,手中的剑慢慢地脱落了。 “也许,你是对的…” “龙!”韩影有些担心地走到冰无情的身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要叫我龙。”冰无情重新拾起了剑,压抑着心中激动的情绪,回过头对他说:“从你离开冰封城那天起,龙少恒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冰封城的城主--冰无情,而不是昔日的龙少恒。你今日所得到的结果,全是你自己选择的,是你违背誓言的报应。” “龙,我离开冰封城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也从来没有后悔离开过,我一直以为你会懂,会理解我。”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以无话可说了!” “龙,我要雪莲…” “没有。” “她说你有…” “她?”冰无情嘴唇有些颤动,手中的剑‘叭’的一声断在手中:“谁都知道,雪莲可以起死回生,如果我有,为什么当初我不用来救她…” “你不救她,是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她的尸体…” “我没有雪莲。” “龙,或许之前,我不会在意你有没有雪莲,可是现在,我非常需要它。”韩影有些绝望地说:“她不可能骗我的…所以,你在说谎,对不对?” “这些年,你在七国府得到了什么?金钱,名誉还是权利?” “我不需要权力和金钱,我只要雪莲。”韩影死死的盯着他,丝毫不敢放松他的每一个眼神,生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他说出雪莲的消息。 “你要雪莲,那你知道我要什么吗?”冰无情反问着他:“当年我闯入七国府找你,你去了哪里?你只知道找雪莲,只知道救自己,如果你有权利有欲望,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会连一个人都救不了,你叫我怎么理解你为什么要离开冰封城?” “我和你说了,可你不相信我所说的。” “你拿什么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龙…” “别再和我说雪莲,我没有,冰封城也没有…”冰无情转过了身正想离去,又回过头对他说:“要雪莲,去洛阳!有一位海外商人得到了雪莲,莫失寒就是为这件事要去洛阳,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 浴池里的水已经开始冰冷,情深的手也开始有了知觉,她与夏紫莜硬撑着身子走出了水中。 “情深,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对,他是我在太行山晕迷前救的一个人。” 夏紫莜找到了自己的枪,突然想起了什么:“情深,我刚才听那戴面具的人叫他冰无情。” “冰无情?好像是吧?” “冰无情?那不就是冰封城的主人吗?” 此时,情深才知道自己不但错过了一段机缘,还错过了寻找高凌风的最好机会。 听韩影与冰无情的对话,好像他们认识,难怪韩影会说他能帮上她的忙,可刚才韩影追冰无情去了,她又到哪里去找他?脚步声打扰了她的思绪,夏紫莜连忙拔出了枪对着正走过来的人! 韩影失落地走到她们的面前,看到她们平安无事,才安详的晕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一丝遗憾。 “家,我要回家…” 第十一章 感情牵制 宁静的深夜,星星在空中闪耀着,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大地。 韩影慢慢地睁开了眼,看了看守在身边这个模糊的身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问:“牵梦!我们到哪了?” “洛阳。” “她们呢?” “你先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我会解决…”一位青衣男子走到床边,眉目清秀,面目英俊,他伸手拨着韩影的脉搏,唇角微微地笑了。 “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你别想着牵梦来救你。” “是你…”韩影惊慌地挣扎着要起了身,而双脚却在抽搐,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一股腥味笼罩着自己的胸口,想咳却又咳不出来。 “没有谁比你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你再这样,就算有再多的雪莲也救不了你的命!” “雪莲?”韩影放弃了原有举动,鲜血从口中喷出,头像受到撞击一样。 生命,之所以忍痛着病魔的折磨,只为活着! “你…”莫失寒见他口吐鲜血,立刻上前去,按住他胸口的血脉,连忙上从怀中取出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想去拭去他唇角的血,韩影身子轻轻地往后挪动了一下。 有一堵墙将他们隔离了,莫失寒淡淡地笑,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 “牵梦呢?”韩影问即将离去的莫失寒:“你看到牵梦了吗?” “我没看到牵梦。”莫失寒回过头来对他说:“看来,你现在只相信牵梦了!” “对不起,牵梦和我一起生活了五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情深和那个公主呢?” “你放心,她们没事!等我得到雪莲,我会带着她们一起回七国府。” “七国府。” “对!你离开的这几年,七爷一直都挂念着你,你也该回去了。” “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韩影看了他一眼,笑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说:“因为我不想再做你的药童,不想再为你试药,不想再见到七国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更不想和你一样被人歧视,我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没有人歧视你,只有你自己是这样想的。”在莫失寒离去的同时,一个蒙着面人走了进来,他走到韩影的面前,打量着他。 面巾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两个眼睛和头发,从他的眼神中,韩影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好像一直活在自己心中的人。 “我认识你,上次就是你救了我,莫失寒的身边一直都有人保护着他,可是我想不明白,你又是为了什么而留在他身边。” “我没有留在他身边。”蒙面人背着他说:“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你不也是为了活着吗?” “你说什么?”韩影起了身,走到他的身边说:“你能对着我说话吗?不然,我会‘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着你说话?”蒙面人有点讶异的看着他。 “他没对你说吗?”韩影坐到了桌前,为他倒上了一杯茶,蒙面人的表情告诉了自己,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听不到声音的人。 “你帮莫失寒救了我,他却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聋子。” “什么?”蒙面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直到发觉韩影那痛苦的表情才放开了手,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拔出了手中的剑,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他的双手一直紧握着剑柄,眼中好像恍着泪花,不敢相信韩影刚才说的话。 他竟然成了一个聋子,他竟然会变成这样。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决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宁愿自己永远漂泊着。 他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药味,一位纤瘦的女子端着药离开了韩影的房。 树下,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边,她犹豫了一会,走到他的面前,对着树下的人摇头。 “他还是不肯喝。” “韩公子说了,他不恨你,只是无法面对事实。” “彼忘,你什么都别说!”莫失寒用手止住了彼忘要说的话,将她搂在怀里。每当听到她的心跳声,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行医的人,一个救活了数千人生命的医者,而面对韩影他只有愧疚,也只有彼忘才懂他此时的心情。 “公主!”彼忘害怕地推开了莫失寒,躲在他的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里?”莫失寒有些惊慌地问站在自己面前的夏紫莜,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眼前这位冰山美人好不容易才卸下了一点点冰冷的假面具,对他的态度稍有改观,哪知让她看到眼前的一面。 夏紫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手中端的药给他看了看,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七国府二公子的风流事件与她无关,而且她也不会嫁给他的,只是让她撞见他与彼忘在此亲亲我我,不免有些尴尬。 夏紫莜轻轻地推开了门,把药放在床边,看着眼前苍白的韩影。如情深所说,他终日过着没有阳光的生活,如同监狱一般!像他这种怪病,就算是在21世纪也是束手无策。 她把药放下,便离开了房间,偷偷地停留在窗外。透过光她看到了韩影起身端起了药,沉思了许久后,才一口喝下。 “你给他喝的什么药?”莫失寒抓着夏紫莜的手问,他不明白,夏紫莜与韩影从未见面过,她怎么可以对他那么关心,而他怎么可以一口喝下夏紫莜的药。 “关你什么事?”夏紫莜的手轻巧地从他手中脱出,并离开他有三步之远,用恼怒地眼神提醒着莫失寒,自己是一个有武功的人,对付高手有点难,可面对着毫无功夫的他绰绰有余。而且他身边那个蒙着面的男子在韩影醒来后就离开了,所以她根本就不需担心什么。 “你想害他…”莫失寒有些意外的问她。 “害他?需要吗?我倒是想救他一命。可是,连你都救不了他,我也爱莫能助。”夏紫莜回答着,情深希望自己能救韩影,因为他就是那个能去冰封城的人。如今夏紫莜看来得放弃,面对一个无药可医的人,死,是他唯一的解脱。 “回到七国府后,或许有人能医好他。” 听到说回到七国府,夏紫莜再次提醒着他说:“莫失寒,你听着,我和你的婚约是皇上许的,不是我认可的。” 夏紫莜做事有时或许不太理智,但爱恨分明。自从苏恋维死后,她就失去了笑容,而在明朝这个与自己有婚约的莫失寒,她总是会刻意保持距离,不想被感情牵制。 ********* “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夏紫莜试探着说:“你怎么比莫失寒还担心他?别忘了!我们是21世纪的人,你不要前面走了个冰无情,后面又来个韩影?” “没有…我只有点些可怜他。”情深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在明朝,他救过我,我以为这是上天赐的恩惠,注定有人暗中帮助我渡过难关,当我知道他的病随时有可能夺走他的生命时,我害怕自己遇到危险时,没有人来救我了。” “明天莫失寒会去见那个商人,如果他能成功的得到雪莲的话,也许可以救得了他…” “雪莲真的可以救他吗?” “听说雪莲能解百毒,在21世纪可能是个笑话,如果按照明朝的方子,或许可以死马当活马医。”夏紫莜叹了一口气说:“希望那商人手中的是他们要找的那颗‘七彩雪莲’。这样,韩影或许可以多活几年,这样,他才能回到七国府。” “回到七国府后你怎么办?”情深问她,她们是21世纪的人,是没有感情的人,可如果真的遇到了,真的可以遗忘吗? “我刚才和莫失寒挑明了不会嫁给他,他没说什么,所以回到七国府后,他是不会提结婚的事。韩影虽说不姓朱,但在七国府比任何一个人还要重要,所以,只要我能救他,他就能帮我们去冰封城,至于那个冰无情,听莫失寒说过,没人可以找得到他,他欠你的人情在上次已经还了,而且你也没跟他走,所以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去七国府了好不好?反正韩影也不怎么想回七国府,我可以去找他,让他带我们去冰封城。” “你去找他!情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去找他。” “为什么?” “我再次提醒你,最好离他远远的…我们是21世纪的人,我们会离开这里,我真的不希望你会留念这里的人。”夏紫莜说出了最不愿意说的可能性。 “为什么这样说?” “你梦中叫着他的名字。” “那只是一个噩梦。” “情深!我们还没有找到凌风,我担心她会遇到不测,可我更担心你陷入感情中,更何况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人,你千万不要因为恩情而投入没有必要的感情。别忘了,另一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在等你。”夏紫莜低着头,摸着手中的漩之梦:“莫失寒第一次看到我时,就一直盯着我手上的漩之梦,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跟他去七国府的原因,我想尽快找到凌风,向她确定一下,莫失寒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 第十二章 终曲一香 第二日,莫失寒成功的用一颗夜明珠得到了雪莲,并在酒楼设宴庆祝。 夜三更,彼忘在酒楼找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莫失寒。 “彼忘!你看,我得到了雪莲。”莫失寒迷迷糊糊的将一个锦盒拿出来,放在彼忘的手上:“雪莲!雪莲!我终于得到了雪莲…” “真的是雪莲。”彼忘打开锦盒高兴地说道:“公子,有了雪莲,韩公子的病就有治了,这样,公子也可以解脱了!” “解脱?”莫失寒突然合上了锦盒,朝窗外扔去。 “啊!”只听到彼忘的惊叫声和东西坠落的声音,她有些呆滞的看着莫失寒,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雪莲,他竟然就这样扔了,她不明白,也不愿意他这样做,正当彼忘想下楼去寻找被莫失寒丢弃的雪莲时,被莫失寒叫住了。 “没用的,救不了他,还是救不了他…” “什么?”彼忘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不是七彩雪莲,他们在来洛阳时经过了太行山。”莫失寒哭笑着说:“只有用血灌溉的情花,才能使溪水甘甜,花香十里,当他们经过那条溪水时,雪莲已感受到了情花香气,从那一刻开始,雪莲成了血莲…” 莫失寒挥了挥衣袖,扶着栏杆,一步步沉重地走下去,每走一步,他感觉自己背负的东西越来越重,不知道何时才能将这一切统统丢弃。走到最后一个阶梯时,一把利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曲终!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动手吧!来为碧香报仇吧!”莫失寒跌坐在阶梯上,等着曲终将剑刺向自己的胸口,这是自己唯一的解脱,这三年来,若不是有众多江湖朋友救了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只是,他一死,从小体弱的彼忘将来怎么办?她的母亲该怎么办? 每日堤防着曲终的到来,时时打听着雪莲的消息,他该如何挽救自己犯下的错,他真的感觉累了! “如果你是回来替碧香姐姐报仇的,你就找错人了!”彼忘冲上前去,挡在莫失寒的面前,对曲终说:“是你自己害死了碧香姐姐,她是为了你才选择自杀的。” “是吗?”曲终大笑道:“你别忘了你怎么会出现在七国府,你以为你可以呆在他身边吗?你以为你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你真是一个不分恩仇的傻瓜。” “我是有点傻,可我不会像你一样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 曲终不认为自己莫失寒对自己还有恩,他们之间只剩下债,莫失寒欠自己的债。他的话一完,剑已朝莫失寒刺去,这一刺,如同刺在碧香身上一样,胸口流淌着鲜血,湿透了她身上的嫁衣… “曲终!对不起…” “碧香…碧香…为什么?” “我喜欢你…就像妹妹对哥哥一样!” “碧香…你不能,不能丢下我。” “我不能…好好活着…活着…” “碧香!” “为我…为我活着…” 剑上沾满了莫失寒的血,就像手上沾着碧香的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见莫失寒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曲终怎么也无法忘记碧香临死时说的话,为什么要自己为她而活着,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碧香要选择自杀。 “莫失寒!是你害死了碧香…我要让你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 ***** 月是明亮的,夜是安静的。 玉儿坐在夏紫莜的床边开始打盹,情深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玉儿,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没事的,我不困。”玉儿揉揉眼睛说:“我在这里等公主醒来!” “玉儿。”情深看着她那纯真的脸,走到她的面前,将几张银票交到她的手中:“拿着,去哪都行。” “情姑娘,这…”玉儿睁大眼睛看着她,突然跪在她的面前:“求你,不要赶我走!” “我这是为你好。” “玉儿不走,玉儿要永远跟随着公主。”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送入宫中,好不容易才跟着一个主子嫁出宫,才避免了老死宫中或枉死的可能,如今情深叫她离开,她又能去哪里? “她不是公主,这里也没有公主…”情深望着夏紫莜,胸口传来一阵阵隐痛。 正当她与夏紫莜商量如何救高凌风时,曲终破窗而入,向夏紫莜刺去。情深身上的伤正是为挡夏紫莜那一剑,留下来的伤口,如果不是冰无情出手相救,恐怕此时她已命丧黄泉了。 而夏紫莜头部撞到墙,现在还晕迷不醒… 曲终临走时说过,他还会再来,只要和莫失寒有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夏紫莜是与莫失寒有婚约的人,如果她出了事,七国府难逃一劫。 来明朝的她们已遇到了太多的危险,如果玉儿再跟着她们,迟早都会遭不测,她不想成为一个刽子手。 她没有理会玉儿的请求,丢下银票离开了夏紫莜房间:“你走吧!” 在离开夏紫莜的房间时,一阵箫声幽幽飘来,只见一个身影站在月光下吹奏着箫。 是韩影。 服过夏紫莜药后的他脸上恍有一丝男性气质,双眸仿佛能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看透。 情深的些好奇地走了过去,仔细地听着他吹的曲子,对乐曲不了解的她还是听出了曲中带着无奈的伤感。 牵梦说这支箫他很久未吹过了,为何现在… “他走了吗?” 韩影看到了情深的身影,便放下了手中的箫,看到她完好的出现在面前,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低着头自言着:“曲终是位侠客,武艺可能无人能及,因莫失寒曾救过他,所以成了莫失寒的随从,曲终与碧香情意相通。听说,三年前,璃漫公主将碧香许配于他,可在婚礼那一晚,碧香自杀了。死前,一直对曲终说对不起…那一晚,曲终离开了七国府,他把碧香的死全归在莫失寒身上,因为碧香自杀的匕首正是莫失寒最喜爱的东西。” “也许她的死,是为了某一个人。”情深想,也许碧香一定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正如自己受韩教授的恩惠,要完成穿越时空的试验,也要为哥哥的生命着想。 “那你呢?” 韩影看着她衣服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看来她已清理好了自己的伤口,如果再稍稍刺深一点,他已无缘在此与她说这些话。 “冰无情与曲终有约,而且冰无情也不会杀死曲终,他们俩终会有一战。” “那天,我听你叫冰无情‘龙’,你们认识?” “‘龙’是他以前的名字。” “这次还好有他出现。” “他不一定每次都会出现,曲终还会回来,他会慢慢地杀死莫失寒身边所有的人,就如当年他看着碧香死在他怀里一样!”朱幻影警告着她说:“所以说,夏紫莜一定会死,你救不了她,别再用自己的身体去抵那致命的一剑了。” “我已经换上了软丝夹。” “软丝夹?” “是一件可以保护自己的衣服。”情深对他说:“你忘了上次那四个人了吗?软丝夹刀枪不入,它可以保护我。” “如果夏紫莜死了,你就与莫失寒没有瓜葛了。” “她不能死。” 情深对着他摇头,那时的风是寒冷的,她的目光却是温柔的,只希望他有一日能明白,她们三个,谁都不能死,如果真的有一个注定要死在明朝的话,那一个人一定是自己。 情深从手中取下了漩之梦放在胸口祈祷了一会,放入韩影的手中,说:“韩公子,麻烦你帮我保管,日后自会有人来取。” “我时日不多,又怎么能帮姑娘保管。” 韩影将漩之梦还交给她,他想帮她保管,甚至想占为己有,可他不能… 第十三章 瞬间情迷 寒风忆悠缘,明月流转; 忆思赤城醉,孤影长留。 一位身穿蓝衣的女子从空中飞过,手中的丝绸缠在树梢上,看着远方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呈现出喜悦的笑容,缠在树梢上的丝绸轻轻一松,蓝衣女子朝客栈飞去,丝绸再次缠住阳台上的柱子,停留在门外。 门被推开了!看着站在窗口的男子,她不失有些为他的身子担心。 “公子!”她走到他的前,呼唤着他:“公子,夜深了,担心着凉。” “着凉…那又如何?”韩影放下手中的箫,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的女子,如果不是她们守候在自己身边,他或许就早没命了,或许早就放弃了生命。 他轻轻地扯去了她脸上的面纱… 那双美丽的眼眸下呈现的却是被刀划过的伤疤,一张美丽无暇的脸因这几道伤疤而变得丑陋无比。 “后悔吗?” “不!”蓝衣女子把面纱重新戴上,有些忧愁的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放心,很快就会结束了。”韩影眼里暗藏着一股杀气,眼前这个蓝衣女子的到来提醒着自己,该让这种痛苦结束的时候到了。 韩影挥了挥衣袖,推门而出。 眼中曾绝望的表情变得一无所有,无情地风吹着树枝,树叶无情地打落在他的脸上,是否要他停止他此时疯狂想法,额上的眉头皱了又皱,内心在挣扎着… 正当他要推门而入时,门被打开了! “原来是韩公子!”玉儿高兴地看着门外的人,说:“公主醒了!我正想去告诉…” “蓝儿!” 这冰冷的声音,似主宰着生死的威严,韩影话一落,几滴鲜血已沾在他的衣袖上,血是热的,而他的心是冰冷的。这一声令下,他把自己推向了无底洞,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他只知道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也没想过将来后悔,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开始杀戮,必须先毁灭一切有可能的危险。 “玉儿…”夏紫莜忍着痛坐起来。 那剑不偏不斜地穿透了玉儿的心脏,没有一丝痛,脸上还带着方才的笑容,只留下夏紫莜的惨叫声。 “玉儿…” 韩影走上前去,伸出手合上她那还睁开的双眼,又看着床上惊慌的夏紫莜,慢慢转过了身,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他感觉有什么穿过了自己的发丝,猛地睁开了眼,心像被什么扎了似的。 “她?”韩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回过身,只见夏紫莜左手拿着枪,枪口正朝着蓝衣女子… “小心…” 鲜血再次溅在韩影的身上,子弹穿过了蓝衣女子的手心,剑失落在地上,她忍着痛用另一只手拾起剑再次向夏紫莜刺去,然而剑被利器打落,反弹在地… ******* “是你!”情深被这突然到来的冰无情感到十分惊讶,她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被他拉着出了门。 他揽着她的腰,望着远方的明月,伸出手,向天空飞去… “啊!”情深被吓得闭上了眼,她感觉自己已离开了地面,脚下踩着的是空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万家灯火,尽在脚下。 第一次感受到了飞的滋味,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吗? “他怎么样了?”他们在一处高楼停了下来。 “他?” “韩影!”冰无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担心他的病情,他只是他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在他失去家人的关怀时,有他的出现,弥补了他少年的遗憾,可他最后还是无情的丢下了自己,离开了冰封城。 “他…很好,气色比前几要好一点了!” “他很关心你。”冰无情发现韩影一直以来都在注视着她,情深在树林晕倒那一瞬间,冰无情本能的接住了倒下去的她,后来他发现了莫失寒,所以将她丢给了莫失寒,而当时韩影也在旁边看着莫失寒把情深救走。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理解他所做的事,可是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 “是吗?”情深的表情很自然,她知道冰无情在说什么。 “你呢?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他知道她明白,既然明白,他也不再多说了,只是,在客栈里无意中看到了她身上多处的未愈合的伤口,让他有点担心,这个女孩遇到了多少危险的事。 “还好。”情深强笑着说:“受了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 “你和她真像?” “她?谁?” “一个女孩。”冰无情在楼顶上坐了下来说:“她喜欢我带着她飞,飞的时候她会紧紧地抱着我,在这一片天空,只有我和她,我们会停在最高的屋顶,因为最高的地方,看见的星星会比较明亮。” “你把我当成她了!” “她?”冰无情有些希望她就是她,所以在客栈时,他想带她离开,在韩影叫住他时,他知道她是属于韩影的:“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她,你是你,她是她,只是看到你,我会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想多回忆一些有关她的事。” 情深没有再问了,她知道,也许那个她,就是那个蓝儿。 那个他在晕迷时呼唤的名字,那个离开了他的蓝儿,那个她在梦中梦到的人。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了,将头依靠在双膝上,陪他一起望着天上的星星,给他多一点关于他与那个蓝儿之间的回忆。 许久后,情深才问他:“你是冰封城的城主?” “对。” “那…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这个似曾相识的语言,让冰无情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 “龙,我要回去了!公子现在很需要我。” “回去?你不和我一起回冰封城吗?” “只有七彩雪莲能救公子,龙,你可不可以把雪莲给我?” “原来你的心里只有他,从一开始,你心里想的就是从我这里得到雪莲,是不是?” “龙,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可公子需要雪莲,我答应你,等我把雪莲给了公子,我就会跟你一起去冰封城,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好,蓝儿,我们现在就走!我没有雪莲,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管他的死活。” “你骗人…” *** 冰无情残笑了!有点好奇的地打量着情深。 “什么事,你说?” “前不久,有一个人把我的朋友劫去了冰封城,你可不可以放她出来!” “没有我的命令冰封城的人是不允许出城的,而且他们也不敢劫任何人。”冰无情相信尽管自己不在冰封城,城里的人也绝不可能做出违规的事,除了自己…他想了一会问她:“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凌风。”情深认认真真地说:“她叫高凌风!听说是你们冰封城的采花贼把凌风劫走的,而且还听说被采花贼劫走的女子都没有被放出来过。” “凌风是你朋友。”冰无情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 “不是不放她走,而是她自己不愿意走…” 突然一阵枪声在空中响起,情深起身望着客栈的方向,脚一失足,从楼顶滑了下去,还好冰无情及时拉住了她的手,与她一同落在地面上。 “你中了毒?” “我…”此时,情深才发现鲜血已从鼻里流出,是不是毒发的时候到了。 “紫莜…”她抓着冰无情的衣角看着客栈的方向,那是枪声,在这个时空,只有自己和夏紫莜才有枪,一定是夏紫莜出了事。 “求你…救紫莜。” 冰无情顾不得情深将话说完,抱着她就朝客栈的方向飞去,灯火明亮之处,他看到了有一个蓝衣人持着剑朝夏紫莜胸前刺去,他连忙从身上摸出一个银两,打过去…将情深平着放在走廊边,独自走进了房间里。 蓝衣女子用凶恶的目光凝视着走进房间里的人。 突然,四目在瞬间融化,万物冻结,只有他与她。是喜,是悦,是伤,是泪。 蓝衣女子来不及拾起地上的剑,就朝窗外纵身而出… 风中飞过,泪水滴落在空中,化为虚幻,她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多看一眼。 冰无情蹲下去,手沾上地上的血迹。 这感觉… 还有那熟悉的眼神…那蓝色的丝绸… “蓝儿…” 第十四章 纯净心灵 韩影没有阻止冰无情的追去,他知道,蓝儿不会再与他见面,她们之间隔着一堵墙,那堵墙就是他。 韩影的生命! 而现在,夏紫莜手中竟戴着和情深一样的漩之梦。 看着地上躺着的玉儿,他又做了什么?他害怕的退到了一边,直到撞着一个软软的身体。 “公子,怎么回事?”牵梦带着一点疑惑出现在他的身后,她望着冰无情离去的方向思绪着,冰无情也是听到了箫声而过来的吗?公子又是为什么而吹箫的? “牵梦,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想说。”此时的韩影靠在门边,看着晕迷在外的情深,他不知道她与冰无情有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他只知道他不能后悔。 **** 那一晚,曲终只是刺伤了莫失寒的手臂就离去了,莫失寒简单的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后,就倒在酒楼睡觉了。第二日才醒来,得知一晚发生两次凶险后,把手下所有的人痛骂了一顿,并加多了人手。夏紫莜还来不及把韩影杀玉儿的事说出来,就被牵梦下药,使她暂时迷晕着。 “紫莜,怎么样?”情深迫不及待地问莫失寒。 “没有生命危险,曲终还没打算要她的命。”冰无情出现了,又没人见到玉儿是怎么死的,让莫失寒误以为这一切都是曲终做的。 “她能醒过来吗?”沉默在一旁边的韩影忍不住问他。 “回七国府。” 韩影似乎怔了一下,他离开那里已经五年了。 “除了七国府,还有办法可以救她的。” “不止紫莜一个人。”莫失寒看了一眼情深,对韩影说:“你我都知道,只有淡魂能救你们。” ******** “公子。”牵梦将怀里包裹的盒子打开放在韩影的面前,说:“我把雪莲带来了,我们不用回七国府。” “我已病入膏肓,雪莲对我来说,还有用吗?”韩影叹息着说“而且…雪莲只能救一个人。” “不可以…”牵梦似乎听出了韩影的意思,她将雪莲搂在怀里,坚定地说:“公子!不可以,我们好不容易等到雪莲开花,你怎么可以将它拿来救别人。” “牵梦。”韩影长吟着,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伸出手任火热的阳光烧蚀着皮肤… 牵梦连忙将雪莲放在桌上,走到韩影的面前关上了窗:“你总是这样伤害自己。” 韩影闭上眼,没有出声,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牵梦正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 “公子,那个采花贼是不是冰无情?” “是。”韩影想过总有一天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却没想到会是牵梦。 “那…那刚才杀死玉儿的那个人是姐姐吗?”牵梦唇角颤动着,从玉儿胸口上的伤口来看,像极了自己曾经杀人的手法,也只有姐姐和自己一起学过这一招致命的剑法。这只是怀疑,毕竟姐姐已经五年没有再出现过了,可韩影的箫声只为姐姐而吹过,难道那箫声是为了召唤姐姐而吹的吗? “是的,是我让蓝儿杀的。” “韩--影。”听到了韩影的回答,牵梦拔出了身上的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五年来,她会为了韩影而拔出了这把剑。这把剑的主人向来剑一出必要人命,为何自己下不了手。 “牵梦?”韩影不明白牵梦为何要将剑指向自己。 “你怎么可以让她杀人?”牵梦还是不敢相信姐姐会杀人的事实,泪水从眼眶里流中,苦涩而痛苦的滋味,事实总是不如人愿,而真象不容得虚假。 “你知道吗?”剑在韩影面前颤抖着,几度想一剑下去结束他的生命,却始终下不了手。 “牵梦,你怎么了?”看着牵梦如此表情,韩影有些害怕了。 “你知道吗?为了让姐姐手上不沾上鲜血,我杀死了多少人。”牵梦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剑,跪在地上哭泣着,那种鲜血的场景时时出现在梦中纠缠着自己,她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她被噩梦惊醒,只要一想到结束在自己手中的生命,她就不敢入睡。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姐姐--蓝儿和自己一样。 姐姐是那么的美丽和善良,怎么可以被鲜血污染了她纯净的心灵呢?所以每次出行任务时,将目标一剑毙命的一直都是自己。 “一直以来,杀人的都是我,姐姐从来没有杀过人!”牵梦对着韩影大喊着:“姐姐从来没有杀过人,你竟然让姐姐去杀一个毫无反抗的玉儿。” “怎么会?”韩影突然口吐鲜血,双手扶在桌上痛苦的咳嗽着,蓝儿竟然从来没有杀过人,那美丽的面容,那甜美的小酒窝怎么可能是一个杀手呢? 原来牵梦一直在避免自己的姐姐成为一个杀手,难怪蓝儿在自己面是那么温柔而不像牵梦冰冷。他以为自己教会了她们人生,教会了她们认识自己的未来,原来自己一直都错了,一直都将她们当成杀手。 “我…我做了什么?”韩影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竟然将蓝儿推向了和自己一样的无底洞:“牵梦,对不起!”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牵梦拭去了眼中的泪水,拿起了桌上的雪莲起到韩影的面前说:“看在你曾经救过姐姐的份上,我帮你做最后一件事。命是你自己的,从今以后,你的事与我无关!” “牵梦!” 当牵梦打开门准备要离去时,冰无情已经站在门口了,她想对他说点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竟然会是冰无情,那五年前,为什么他不带姐姐走,五年前,为什么他不来救姐姐。 “告诉我,她在哪里?” 冰无情走到韩影面前问他,他没有追上蓝儿,他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蓝儿的人影,所以他想到了韩影,一定是韩影当时救了她,而自己却一直以为蓝儿死了! 韩影沉默不语,牵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她也在等蓝儿的消息,只是…他答应过蓝儿,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她还活着,特别是冰无情。 “蓝儿已经死了!” “没有,蓝儿没有死。”冰无情失控的抓着韩影的衣服,五年了,他以为蓝儿死了,可是刚才那个身影,那个眼神,如果不是蓝儿,她又为什么要逃… “五年前,我以为她的心里只有你,所以她离开了我,直到听到她死亡的消息,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做错了一件事,我不该骗她,我该相信她的心里中有我…只有我。” “五年前的事你不知道吗?”牵梦忍不住问冰无情:“姐姐回到七国府后,你就没有来找过她吗?” “我以为她心里只有韩影,她说,她要回到韩影的身边,我不敢来找她…” “那…你就不想知道姐姐为什么而死吗?” “为什么?”冰无情放开了韩影,他知道五年前,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只是那时他得知蓝儿的事,悲痛欲绝,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蓝儿为什么而死,他只知道蓝儿死了,他的蓝儿永远离开了自己。 “你果然不知道…”牵梦隐藏着想要哭泣的泪水,对着韩影叫着:“公子,你可以不告诉我姐姐还活着,为什么连那个姐姐为他而死的人都不告诉,为什么?” “牵梦…”韩影低声着:“我不能说,我答应过蓝儿,不能告诉他。” “蓝儿在哪?韩影,她在哪?”冰无情似乞求的看着韩影,他不管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想找到蓝儿,只想找到她。 “她会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那个只有你才知道的地方…”面对冰无情与牵梦的质问,他只能这样回答,人是自私的,他不想让冰无情找到蓝儿,更何况蓝儿已不是当那个蓝儿了。 第十五章 情断雪莲 药房里传来刺鼻的气味,牵梦手中紧握着锦盒,看着药罐发呆,这是给夏紫莜的药,可手中的锦盒里的雪莲呢… “牵梦。”绘雪匆匆的走了进来,从牵梦手中夺走锦盒,说:“牵梦,你回去照顾公子,这煎药的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绘雪…” “牵梦,这药味会伤了你身子,你还是先回公子那…这药味绘雪是闻多了,也就习惯了,对我没什么事的。” “绘雪…” “我都说了,这煎药的事,交给我就好了。”绘雪显然有些不高兴,急着要赶牵梦离开。 “绘雪,你见过蓝儿吧!”牵梦突然问她:“你随二公子回七国府时,姐姐还在府里,你应该见过姐姐的。” 蓝儿与那采花贼的事,绘雪听说了一点,蓝儿死时,她也伤心了很久,可只能在心里伤心:“牵梦,你想蓝儿姐姐了。” 想,她与蓝儿之间的感情能用想来形容吗? “绘雪,你还记得姐姐的模样不?” 绘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蓝儿与牵梦是两姐妹,蓝儿当年死时,牵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为何今日特意提起蓝儿,为何平时冰冷平静的牵梦会如此反应。 “记得…蓝儿姐姐的模样绘雪怎么会忘记,蓝儿是绘雪见过最漂亮最温柔人,我还记得公子说过,蓝儿笑起来很可爱,她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姐姐和我一样,是璃漫公主身边的杀手。” “可蓝儿姐姐不一样。”绘雪小心翼翼的说:“蓝儿不像牵梦你这般冰冷…” “因为我要杀人…我要让别人都害怕我,因为我不像姐姐和我一样。”牵梦突然蹲在地上:“我不希望姐姐和我一样,我不想她成为杀手,我不想她和我一样沾满鲜血。” “你还有我,还有啼笑!”绘雪终于知道了牵梦为何会提起蓝儿,当年蓝儿死时,牵梦的心也曾疼过,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杀手,她是璃漫公主最信任的人。 “绘雪,那情姑娘与姐姐像吗?” “牵梦…”绘雪仔细回想着,看来牵梦真的是想蓝儿了:“那日在忆缘阁见情姑娘穿那一身蓝衣,确定有点像蓝儿姐姐,可仔细一看,情姑娘与蓝儿格然不同,不管是长像还是言语,她们只是穿了同一件衣服罢了,若是换作啼笑与我穿了那蓝衣也会让人想到蓝儿的,牵梦,你可能是太想蓝儿姐姐了。” “真的吗?情姑娘不像姐姐吗?”牵梦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那为何?为何他要救她,为何他要放弃自己救她,为何?为何?” “原来…原来你们真打算用雪莲救情姑娘。” “绘雪,你早就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守着公子五年了,他的病情我还能不知道吗?那日我见二公子为情姑娘看过病后,我就觉得不对,她与当年公子病发前一样。”绘雪将那锦盒打开,晶莹透明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七彩的光泽有点耀眼:“那日,把情姑娘救回来后,公子就说要离开忆缘阁,牵梦将情姑娘送走后,公子大失反常时,我就知道那情姑娘就是公子要等的有缘人。见你把雪莲带回来时,我就想到了公子会这样做,所以我急着赶来…” “那我该怎么办?我曾经想过,杀死公子来减轻他的痛苦,可我下不了手,他待姐姐像亲人一般,而且他并不想死,所以我放过了他,可如今…” “牵梦,没有雪莲,公子会死吗?” “我不知道…” “牵梦,你不能这样做,雪莲是公子最后的希望,你不能用雪莲救别人。”绘雪猛地一下把锦盒合上了:“牵梦,我们在忆缘阁等了五年,我不能让你这样做,雪莲是救公子最后的希望,你可以看着公子死去,可我不能…” “可…这是我帮做的最后的一件事。” 正当她们为雪莲的事争论时,情深走进了药房,她是来为夏紫莜取药的,看到牵梦与绘雪也在这里,心里一懔,对牵梦有点恐惧。因为她当时醒来时,躺在走廊上,而呆在夏紫莜房里的只有韩影和牵梦,看到死去的玉儿时,她痛心得不得了,她痛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立刻让玉儿离开,这样,玉儿就不会死了。 而夏紫莜当时应该是被人打晕了,而莫失寒却说她被下了药,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一时醒不过来。 “情姑娘!”牵梦走到她的身边,说:“还记得情姑娘离开忆缘阁时,说是去找一位故人,想必那故人便是夏公主吧?” “牵梦姑娘是要我离开吗?”情深平静的说,不管牵梦想要说什么,她只想离开她,离开他们,她不知道韩影得罪了什么人,虽然韩影救过自己,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都与他有关,她不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还是事因他而起。 “我会带紫莜离开的,不过…还得请牵梦姑娘帮忙,让我们离开莫失寒。”此时的情深只顾夏紫莜的安危,利用七国府去冰封城找高凌风的事这行不通了,她不能让莫失寒把夏紫莜带走,所以要借牵梦帮忙。 “不,情姑娘,这次你误会牵梦了!” “误会?” “我没想过让情姑娘离开。”牵梦突然一把抓住了情深的脖子,情深当时第一反应躲开牵梦的手,在城堡里呆了几年,这点自我防范还是有点,可牵梦也毕竟是杀手出身,一下就把自己推开了。 情深被迫退后了几步,立刻从身上摸出了手枪,想也没想就对着牵梦开了几枪,都被牵梦闪开了,而且还抓住了她的手。 “牵梦,你不可以伤了情姑娘。” 站在一边的绘雪连忙大叫着:“不可伤了情姑娘。” “你们要干什么?”情深左手被牵梦制住了,使得全身麻木,没有一丝力气。 “牵梦,不可伤她。”绘雪走到牵梦的面前,阻止了牵梦想要对情深下手:“我们不能伤她,公子会伤心的,我们让她离开,只要离开便好,以后她的生死便与我们无关了。” “她不能走!”说完,牵梦在情深后脑勺狠狠的一击,情深立刻晕了过去。 “啊!” 绘雪马上扶着将要倒下的情深,问:“牵梦,我们就这样把她送走吗?” “把雪莲给我…”牵梦伸出了一只手,想去拿绘雪手中的锦盒:“公子曾经骗她说她身上的毒清除了,你别把用雪莲救她的事,和她说。” “不行!”绘雪并没有把雪莲给她:“牵梦,真的要用雪莲救她吗?那公子怎么办?” “怎么办?”牵梦收回了手,伤心的说:“绘雪,我走后,你与啼笑要好好照顾公子,别让他伤害自己。” “走?牵梦,你要去哪?为何要走?又要去哪?” “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再看到韩影,我要去一个平静的地方。”牵梦控制着眼中的泪水,也许…五年前,自己就该跟那个人一起离开这里,为何当年要顾及那么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该多好。如果可以倒流,她与姐姐决不会跟着璃漫公主离宫,她会与姐姐呆在宫里,做一个平凡的宫女过一辈子,也不愿做一个冰冷的杀手。 “公子又与有牵梦争执了吗?牵梦,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伤害自己的脾气都是被那病折磨出来的,牵梦,你别走,你走了,谁来保护公子…” “绘雪,你是不会明白的。”牵梦真想把蓝儿没死的事告诉绘雪,可想了想,还是算了,难道还要让绘雪知道蓝儿杀死玉儿的事吗? “你把情姑娘平放着躺着,把雪莲放在她的胸堂,雪莲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便会散发出七彩的光泽和淡淡有暗香,之后,雪莲会变淡变薄,直到消失在她胸前…之后,她身上的毒自会清除…” “不可以。” “绘雪,情姑娘身上的毒是因公子而起,难道你想让她毒发后和公子一样,煎受永远不见阳光的日子吗?解了她身上的毒,她与公子便与瓜葛了,也好断了公子的念头。” “念头…”绘雪有点担心的问:“难道…你是说公子对情姑娘…” “绘雪,我只是猜想而以…”牵梦喃喃道,这五年来,韩影为了活下去,每天都承受着病毒的折磨,为了生存,他很努力的想要适应这个无声的世界,而他对情深,早已超出了任何一个人。 “绘雪,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丢下这一句话,牵梦便离开了,也许她不该当着绘雪说出自己的的猜疑,五年了,与韩影在忆缘阁居住了五年,一直都是绘雪陪着他一起说话,一起写字,才让韩影学会了唇语,五年的相处,绘雪心里想着什么,她都看在眼里。 ****** 公子,我说慢一点,你看仔细了… 公子,对了,这次你说对了… 公子,绘雪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 公子,你不会死的,你答应绘雪,要好好的活着,不然,你死,绘雪也不活了,绘雪陪你一同到地府去。 绘雪,你要好好活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虽然身子不好,可保护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 绘雪将情深平放在地上,打开了锦盒… 公子,不管你做什么,绘雪都不会阻止你…可你也要答应绘雪,好好的活着,如果你死了,绘雪也不活了,绘雪陪你一同到地府去。 淡淡地香味在空中飘浮,泪水从绘雪的眼中落了下来,她突然感觉有点冷,好像听到了风雪在耳畔呼啸,不不知不觉的蜷缩了身子,好冷,好冷… 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看着躺在地上的情深,脑海一片空白,她想把雪莲从她身上拿手,手却没有力气,仿佛有人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阻止自己… 明明是晴朗的天空,绘雪好像看雪花纷飞,雪轻盈,一片一片地浮现在眼前… 那年下着雪,军队冲进了村庄,传来马的嘶叫声,和恐怖的惊叫着,母亲拉着自己的小手在人马中窜逃,一道血突然撒在自己的脸上,她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倒下,她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人骑着马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当他手中挥剑要刺中自己时,一把剑飞来,刺中了他的胸口… 她活了下来,战争结束了,到处死人的尸体,她拖着母亲的尸体,想找个洞把母亲葬了。可她根本就拉不动母亲的尸体,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布衣服的男子出现在眼前,他看起来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力气却比自己大多了,一个人便把母亲抱了起来… “村里的人都死了,你还要呆在村里吗?”那时的自己被这残酷的战争吓坏了,不是不敢说话,而是说不出话来。 “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军营,你可以帮我救那些受伤的人,不过你不能在军营中到处乱走,否则…” “四弟,我把绘雪留在你身边,她在军营中跟着我一起救过很多人,有她在你身边,能照顾你的病。” “绘雪,很好听的名字!” “刚把她带到军营中时,她一句话都不说,后来才慢慢好起来,那时正下着雪,所以我帮她取名为绘雪,其意是编写着雪一样的美景,代表着美好的未来。” 公子,是二公子从战乱中救了我,把我带到了七国府。绘雪,编写着雪一样的美景,代表着美好的未来。可…公子,是你给了我第二个人生,你就是我的未来,所以,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第十六章 寻影归来 七国府。 在七国府的南院有一条小溪,沿着小溪一直走下去有一片竹林,竹林边耸立了一所独特的小屋,假山被一根青藤包裹着,盘旋着直入溪水中。 幽静的环境,清晰空气与外界迵然不同,这就是韩影的养生之地--寻音楼。 韩影回到了七国府后,七爷立刻吩咐下人将他以前住的寻音楼重新整理了一遍。因为淡魂目前正在密室里配制新药,所以七爷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到了府上为韩影检查身体。 七爷的正室--璃漫公主更是守在房间里亲自照顾他的日食起居;二夫人--魅姬虽说喜欢独居别院,一听说韩影回来了,更不敢待慢,寸步不离的守在寻音楼门口,不敢离去。 “对了!怎么不见牵梦?”七爷突然问道:“那一年,牵梦不是同你一起离开的吗?怎么不见她和你们一同回来?” “牵梦说要去找雪莲,所以没有同我们一起回来。”莫失寒站了出来,替韩影回答了他的话,对于牵梦的突然离开,他也感到有些蹊跷,就算韩影用雪莲救了别人,她也用不着离开,这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情的事。 “这些年多亏了牵梦,绘雪和啼笑照顾四弟,以后还是绘雪啼笑来照顾四弟,这对四弟的病情会有好转…” “不用了!绘雪和啼笑以前都是你的侍从,影儿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劳烦你费心,以免又有什么不测。我看这里也用不着你,影儿,我自会照顾好。”璃漫公主毫不犹豫的对他下了逐客令。 “可这五年来,一直都是绘雪和啼笑在照顾着四弟,我想她们应该对四弟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 “那她们会治好影儿的病吗?” “没有绘雪啼笑,四弟的病就会好了吗?” “莫失寒,你别忘了是谁把影儿害成这样的。” “如果不是有人下毒,四弟怎么会这样。” “下毒,下毒,那你倒是把害死影儿的人找出来呀!” “你…”莫失寒无言以对,这种毒,他曾听篂柔说过,是一种叫‘夜浮生’的毒,而淡魂与篂柔又相识,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事与璃漫公主有关,可他又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娘!”韩影从起身。 “影儿!” “娘,我想一个人呆一会。”牵梦的离去让韩影十分伤心,看着璃漫公主与莫失寒的相争,让他无心去想没有牵梦在身边的日子,他还会遭遇什么困难。 “你们都出去吧!让影儿好好休息一会!”站在一旁的七爷难为情的皱着眉,吩咐着房间里的人都离去,看到一眼一直站在门外的魅姬,他的心一寒,韩影虽回来了,可璃漫公主对魅姬的态度还像往常一样。 他知道自己将魅姬纳为妾,对璃漫公主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可他看到玲灵变成一个舞妓时,他就疼心得不得了。 当年,他带着大军南下时,曾在一商人家居住过一日,曾对那商人的女儿一见钟情,可当时他不带她走,一年之后,等他再次回到那商人家时,玲灵早以嫁作他人夫,见她过着平静安定的生活,他离开了! 几年后,等他再次征战边境时,才知道玲灵的夫君贪污被判了死刑,而她被流放边境,为了养活自己与她的孩子,她竟做了舞妓,改名为魅姬。 初时的情怀,笼上了心头,所以他将她带回了七国府,虽说这件事,璃漫公主曾闹到皇上那里去,自古男儿多情意,皇上也是多情人,对七爷纳妾的事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让璃漫公主宽心接纳。 “寒儿。”七爷对着莫失寒轻言着:“寒儿,你先带你母亲去公主那边看看,我待会就过去看看。公主晕迷的事,先不传出去,等公主醒后,再办你们的婚事,皇上那边我先找个理由把婚期往后拖拖。” ****** “我不是你的儿子。” “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儿子,影儿就是我的昊儿。”璃漫公主将他扶起,坐在镜子面前,为他梳理着发丝说:“老天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昊儿,又将你赐给了我,天儿消失在现在都未出现过,他曾在战场杀过那么多人,如今没了兵,那必定有许多仇人向他寻仇,也不知是生是死,所以,我不能让你再有什么不测。” “娘,大哥在外,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当年,他是为了那个叶千寻而离开的,他心里没有我这个娘,我又何必担心他,而说了,他那战神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 “可…战神并不代表永远的不败,何况…他的佩剑…” “我还有你,影儿,没有天儿,我还有你。” “娘,你真的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才派牵梦送我去忆缘阁的吗?”想起五年前的决定,让他一直在怀疑她是否真心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儿子,为何自己又会恐惧她的关爱。 “当然了!牵梦在你身边既能守着雪莲又能保护你,我就放心多了!而且淡魂醒来后,就一直在配制新药,不一定只有雪莲能救你。” “那…七爷知道吗?”韩影担心的问她,七爷不可能不知道璃漫公主做了些什么。 “你认为他会真的关心你吗?天儿的事,他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现在关心的只有那个青楼女子魅姬,甚至是那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莫失寒。”璃漫公主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仇恨:“也许我该去看看那位公主,那夏公主的事,我在宫里打听过了,要不是有容妃从中作耿,恐怕她早就死于宫中了,皇上怎能容忍他得不到的人留在宫中,她拒绝和亲时,皇上本可以赐死她的,不知道容妃从那里得知七爷身体不适,才想到这个冲喜的办法,才将夏公主嫁出宫。” “七爷,七爷的身体还好吗?” “天儿和你离开七国府后,他就一直消沉着,那又莫失寒整天留夜青楼,不回府,他能不生病吗?”璃漫公主淡淡的说:“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人,若娶那夏公主,那我在七国府还有什么地位。” “娘,别伤害她。”韩影担心着,看璃漫公主的样子,夏紫莜还有活着的机会吗? “你怎么这么说?” “她救过我,而且,现在晕迷着,他们一时成不了亲的。”此时,他才庆幸自己的让牵梦给她下了药,否则,早就死于非命了。 “晕迷,我怎么可能让她这样晕迷呢?” “娘,你要对她做什么?” “有淡魂在,她很快就会醒来的。”璃漫公主看了看韩影,叹息道:“可惜…你的身子,不然,娶公主的人就是你,而不是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人。” “我…”韩影怎么也想不到,璃漫公主想让自己娶夏紫莜:“娘,二哥很喜欢那女孩,你就成全他们吧!” “成全?怎么可能,影儿,你虽身体不好,可我也不能让莫失寒娶了那夏公主。”璃漫公主望对面的高楼,那是魅姬居住的地方,也是七爷常去的地方。 “影儿,等那公主醒来后,你要多与她接触,那莫失寒在外面做的那些荒唐事,想必那夏公主也知道,只要他们一日未完婚,等淡魂将你的身子调养得好一点时,我去请皇上将夏公主许配给你。” “不,不行…” “为何不行?” “可…娘,我这身子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我不想害了夏公主一辈子的幸福。” “幸福?”璃漫公主笑了笑说:“皇上怎么可能让夏公主幸福呢?莫失寒在青楼的事,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可还是将夏公主许配了下来,你说,那夏公主还有幸福可言吗?” “娘。”韩影呆呆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想让自己娶夏紫莜的原因,看来,莫失寒是猜对了,七国府因有璃漫公主存在,所以变得阴森恐怖。 第十七章 剑石泪花 夜深时,情深的身影出现在翠亭,那日被牵梦打晕后,绘雪给情深的解释就是害怕情深将夏紫莜带走,所以才将她打晕的,因为韩影也是七国府的人。而莫失寒不希望夏紫莜再有出逃的事情发生。 等她醒来时,人已在七国府了,七国府里的人都把注意放在韩影的身上,完全没有人在意府里多了一个人。 夏紫莜还在晕中,莫失寒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去看夏紫莜,而且还有一个叫彼忘的侍从一直守在夏紫莜的房间里,回忆在明朝发生的事,情深宁愿这是一场梦,梦醒来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也不会寸步难行,夏紫莜也不会晕迷不醒,高凌风也不会困在冰封城。 此时,她好想知道哥哥的婚礼办得怎么样?那素不相识的嫂子长得如何?还有捷克,他的伤好了吗?韩教授有没有信守承诺,有没有伤害他们。 “看来你已经完全好了,身上的毒也完会清除了。” 莫失寒轻咳了一声,打扰了情深的思路。 “醒来后,我觉得自己身上的毒突然一下子没有了!我想,可能是冰无情把我身内的毒逼了出来。”情深记得自己那晚从楼顶摔下去时,是冰无情接住了自己,他武功那么高,也许是他用内功把自己体内的毒逼了出来,只是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种内功该怎么用医学来解释。 “不是冰无情救了你,是有人用雪莲救了你。”莫失寒明确的说:“你知道吗?这颗雪莲也许是救他唯一的希望,他用自己的命救了你。” “他…”情深很明白莫失寒口中的他就是韩影。 “你还记得你们被四个白衣追杀的那天吗?当时,你受了伤。” “我就是在那时中的毒吗?” “剑上有毒,是我救了你们,而当时我就发现你中的毒和当年四弟中的是一样的毒,这种叫夜浮生的毒只有七彩雪莲能解,而这种雪莲只生长在寒冰中,是稀有物品,几乎灭绝,听说有人得到过一珠雪莲幼苗并将它种在寒冰里,放在一个山洞中。牵梦找到了那个洞,于是她便一直在那里守着雪莲开花。”莫失寒对她说:“当时我没把你中毒的事说出来,因为四弟要我放了你,他才肯跟我回七国府,所以我把你丢在了茅屋,让你自生自灭。”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和韩影一样。” “这种夜浮生半年后才会真正的毒发身亡,当年四弟中毒时,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七彩雪莲,只能用‘魂’来维持他的生命。” “魂?什么魂?”情深还有点不相信莫失寒的话:“魂是什么?” “魂是一种毒,维持生命的毒药!是由一种名为剑石泪花的药物加上蕊心草的毒物配制而成。剑石泪花是生长在沼泽的药材,蕊心草是种剧毒,配在一起虽可维持生命,却还是不能阻止毒发,不能解终日承受五毒的痛苦。在寻音楼旁那珠盘旋在假山上的就是剑石泪花,是四弟亲自种上去的,他说,那是就他的生命。” 听了莫失寒的话情深瘫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韩影是从小带病,那知他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 “你和紫莜留在七国府好吗?”莫失寒用乞求的语言问她:“只要你们留下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对不起,我和紫莜不属于这里,来到你们这个世界发生了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我和紫莜险些丧命。而且像七国府这种复杂的地方,我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危机。” “你也认为危险…难怪他不愿意回七国府。”莫失寒淡淡一笑说:“这样让我想起了我和母亲住进七国府的时候,那时,我也曾想过离开七国府。” 莫失寒的母亲原名--玲灵,是商人的女儿。因为她父亲出行遇到了山贼受了伤,为了治父亲的病,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最后玲灵被逼嫁给了当地的地方官。 第三年,莫失寒的生父因贪污处死刑,他和母亲被流放边境。 玲灵为了养活只有两岁的莫失寒做了舞妓,改名为魅姬,在莫失寒十岁那年,遇到了出征边境的七爷。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将来要报答七爷的恩情,因为是他将我们带离了边境,不再受别人的凌辱,母亲也不用陪那些寻芳做乐的人。”莫失寒回忆着说:“大哥从武,从小就是别人仰慕的英雄,他从不把我当外人看,待我比亲人还亲,可三弟不同,他深受七爷和璃漫公主宠爱。我一直都很怕他,因为他讨厌我这个不属于这里而他又必须得叫我二哥的人,他常常会把我关在一个小屋子里,有时还放一些虫和动物咬我,每次都是大哥救我出来,并帮我包扎伤口。久而久之,我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医术,可以自己处理身上的伤。那时我特想习武,母亲不让我习武,她怕我有一日会找三弟报仇,后来七爷随皇上出征,听说我会一点医术,便将我带到军营中为伤者治伤,在军营中,我遇到了我的名师---篂柔,从她那里我学到了毕生的医术。” “在军营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走了,三弟没人可欺负,就拿下人出气。那时,我天天盼望着他快点死去,也许是有人听到了我的心声,那一年,他死了!死于非命…” “他怎么死的?” “三弟的死是个迷,我也不是很清楚,听知三弟的死讯,七爷辞去了军中的重任。回到七国府后,在三弟埋葬的地方跪了三天三夜,回来时,带回来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他说,那是军中的遗孤。” “你是说,现在的韩影是七爷带回来的人?” “是的。”莫失寒微微笑了笑说:“七爷让我们以兄弟相称,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四弟公子,所以大家都叫他韩公子。不过他们长得的有点像,有人说他是七爷的私生子,不过璃漫公主很喜欢他,他很快就取代了三弟的位置,在七国府得到了认可。再后来淡魂出现了,七爷怕再次尝试丧子之痛,便请淡魂配制了魂以防万一,一个病人总比死人要好!淡魂是一位医术和武艺都很高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她因配制‘魂’而中毒一直晕迷着,直到五年前篂柔来到七国府,才将她救醒…” “你见过淡魂吗?” “见过,她认识我的名师---篂柔,刚来七国府时还教过我几天医术,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只知道她一直在密室里,也只有璃漫公主知道她在密室里做什么?”莫失寒遗憾的说:“如果篂柔早点来七国府将淡魂救醒,四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 “淡魂晕迷的那第二年,四弟就中毒了!那是一种慢性毒,无人能解。开始会出现头晕流血的症状,半年后便会死去,在最后那一个月,七爷把淡魂留下的魂给他吃了。命是救回来了,可一见到阳光,他就像被火烧的一样痛苦,之后便要承受寒冰之痛,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当时我看到七爷那崩溃的目光,我以为他会杀死他,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四弟的痛苦。可是…我不能让他死,凭着我当时的医术,我以为我可以救他。”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师父--篂柔。” “篂柔行踪未定,而且她不一定会救他,要篂柔救人,定要付出让篂柔认出值得有利的代价。所以我才…”莫失寒激动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十指穿破了他的肌肤,藏在内心最深的痛,再一次爆发出来。 **** “你给我滚!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带回来的野种,七国府养的寄生虫,宫里的御医都无能为力,你算什么!你走,我不准你再出现在影儿的房间里。” “娘,我相信他。” “不可以!” “我不想等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韩影的看着身边那个哭得像泪人的璃漫公主说:“每当我生病时,她都会陪伴在我身边,谢谢你没有让我失去这份母亲的关爱。如今,我把命交给别人了,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你,让你每天都带着笑容。” “二哥,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不行呢?说不定这碗就是解药。” “没事,只是吐血而已,很快就会把毒液全都吐了!到时,我们随大哥去军营,大哥上次教我的曲子,我还没有学会呢?等我好了!我让大哥再教我…” “影儿,影儿,你怎么样了?是谁?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 “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变成了这样…” “二哥,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放弃?”韩影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轻叹道:“至少,我还活着,我又多活了二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二哥,是你救了我?”屋里传来微弱的气息和桌子翻倒的声音。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是一个废人,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希望?” **** “他听不见?”情深的疑问将莫失寒拉回了现实中。 “什么都听不到…”莫失寒回了回神,失神的笑了。 “我们用了两年的时间,不但没有治好他,还让他失去了听觉。七爷把我关了起来,我找遍了所有的医术,发现七彩雪莲或许能彻底的治好四弟。当时大哥正在边境,于是我让彼忘飞鸽通知大哥七国府里发生的一切,大哥寻找雪莲的事被奸臣知道了,他向皇上告发大哥因要得到雪莲私自调动军队,后来大哥被收回了兵权,回到了七国府。一年后,大哥突然失踪了!四弟也留书信走了!大哥和四弟的突然离去让七爷苍老了许多,后来…他终于把我放出来。我想,大哥当时的失踪可能与四弟有关,在这世上只有雪莲能救四弟,我便开始派人找雪莲。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却比亲兄弟还好,我不能让这份感情断送在我的手上。” 莫失寒被放了出来后,极少回七国府,因为他根本就不属于那里。他开始结交一些江湖朋友,在妓院留下他的红粉知己,一但得知雪莲的消息他都会去确认,每次都是失望的结果。 “我一直怀疑他不回七国府的原因和我想的一样,现在璃漫公主又不准我接近他,我怕他会有危险,你是紫莜的朋友,所以你可经接近他,我请你留下,留下在他的身边。” “如果他真的有危险,我又怎么救得了他,我现在担心的只有紫莜。” “没有了雪莲,他可能会死,我知道他很在意你,就如我很在意夏紫莜,所以,你要留下来…就当陪他最后的日子。” 第十八章 琴瑟琉璃 白色的丝绸随着琴声飞舞,剑光闪耀着,竹叶青涩,露珠在阳光中形成五彩幻景。 啼笑手持剑,在空中飞扬,竹叶随身飘零着… 突然一个翻身停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剑,凝视着慢慢走过来的人… 琴声还在竹林中游荡,如生死般游回。 绘雪悄悄地走进了竹亭里,走到韩影的面前,低语着:“公子,你该休息了!” “噹!”的一声琴音停了下来。 韩影双手按在琴弦上,苍白的脸,失神的表情,好像随时会离去,手指已被弦割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微微盛出血珠。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绘雪,她眼神躲闪着韩影的目光,左手藏到了身后,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一滴泪水从韩影眼中落下,落在琴弦上… 他突然笑了!食指轻轻一拔,几根弦断了。 “公子,你怎么样?”绘雪跪在他的面前,连忙拿出丝巾为他包扎伤口,这是韩影一向的作风,无助,伤心时,总会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承诫自己的无能,可他伤害自己的同时,同样伤害了他身边所有的人。 突然,韩影反手将绘雪的手捉住,细嫩而修长的手指印上了几道红印,他仿佛听到了那细小的针插进绘雪的指甲里那痛苦地叫声,可他听不到…听不到… “是她做的。” 绘雪抵着头,害怕的说:“有人去过山洞,公主知道雪莲不见了,所以把绘雪叫去问话了!” “你怎么回答的?” “绘雪什么都不知道。” 韩影放开了她的手,站了起来,扯掉了竹亭的丝绸,正当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挡住阳光的照射。 绘雪瘫痪在地上,她希望那一寸阳光可以照在韩影的身上,她希望韩影能感觉到了阳光带去的温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那个叫情深的女孩没有出现,如果那天他们没有发现晕倒在地的情深,如果他们没有将她带回忆缘阁,一切,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情深不会中毒,韩影也不会放弃这唯一的机会,用雪莲救情深。 “如果不是你把雪莲给了别人,绘雪会被公主质问吗?”莫失寒抓着韩影的衣襟,斥责着他:“你以为你这样做,她会感激你吗?她会留在七国府了吗?” “她…是怎么说的?” “我和她说没有雪莲你会死,她可能需要些时间想想。” “这个结果出乎我意料,她是不会留下来的,她怎么会听你的片语之言而留下来。” “怎么会是片语之言,如果不是雪莲,又怎能解她身上的毒!”啼笑走过去,将绘雪扶了起来,生气道:“公子心善,又有谁知?你多次救她性命,情姑娘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不是忘恩负义,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韩影冲着啼笑绘雪两个人笑了笑,说“也只有你们愿意陪着我这个聋子。” “公子!” “你…”韩影失去听觉,完全是莫失寒一手造成的,他此时竟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同,这让莫失寒十分担心,韩影的身体明显一日不如一日,原本还想着用雪莲来续他的命,如今看来他该考虑一下如有一日韩影真的死了,七国府会发生什么事。 韩影看了莫失寒一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回过头问啼笑:“啼笑,你来七国府多久了!” “六年了!”啼笑回答着他说:“啼笑是七国府买回来的丫环,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二公子被关了起来后,啼笑就到寻音楼跟了公子。” “六年了,二哥,在这个年龄,啼笑和绘雪早就该成家了。”韩影淡淡道。 啼笑,六年前被人卖进了七国府,七爷见她勤快又会一点点的三脚猫功夫,所以安排她在莫失寒身边做侍从,她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莫失寒被关起来后,她就常常去寻音楼陪着自己,所以他把啼笑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在忆缘阁那五年,就是有啼笑舞剑陪伴才不会让自己感觉孤独。 绘雪,是莫失寒在军营中救的一个小女孩,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莫失寒无法弃她于不顾。那年下着雪,她走进了七国府的大门,莫失寒说她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她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因为战争而凄凉。故取名为--绘雪,其意是编写着雪一样的美景,代表着美好的未来。 “四弟,我懂你的意思!”莫失寒明白了韩影的意思,何况绘雪和啼笑都曾是自己的丫环,自她们跟韩影之后,就一直在忆缘阁生活了五年,跟异性没有什么接触,如果韩影真的什么不测,恐怕璃漫公主一定会让她们俩个人陪葬的。 “只是…这样,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吗?”莫失寒有些着急的问他:“现在让她们离开,谁来照顾你?”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韩影坚定的说:“二哥,找户好人家把她们都送走吧!” “公子!”啼笑和绘雪听他们这一说,都跪在他们的面前,说:“公子,不要把我们送走,我们愿意永远跟随着你。” “公子,还记得在忆缘阁,绘雪说过的话吗?”当韩影用雪莲救情深时,绘雪就想到了他会让自己离开七国府:“公子,你曾答应过绘雪,你要好好的活着,否则,绘雪会陪你一同到地府去。” “你…”韩影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实现那个承诺。 “啼笑,绘雪,你们不可能永远跟着我,你们也需要感情,需要一个家。”韩影自叹道:“我死没关系,可我怕连累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着,我已经误了你们五年青春,我不想误你们一生的幸福。绘雪,你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公子。” “好好活着,就算为我好好活着,好吗?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我会永远记得,不管我能不能做到,我希望你能为我而活着。” “公子,绘雪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去做,我不要你为我而死,我要你为我而活。”五年的相处,五年的感觉,韩影能不知道绘雪对自己的感情吗?只是,自己的感情早就给了另一个人,容不下绘雪的存在,他该让绘雪断了对自己的感情,他看着莫失寒,绝情的说:“二哥,我把绘雪还给你,你把她带走吧!” “公子。” “绘雪。”莫失寒走到绘雪的面前,安慰着说:“彼忘最近在照顾公主,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先回到我身边来,等公主醒来后,你再回寻音楼吧!” ****** “公子,我不需要感情,我也不想离开你。”啼笑坚定的说,感情对自己还说是一个很遥远又很近的东西,为了某一个人,自己可以不再需感情,因为一但有了感情,就会失去一切。 韩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啼笑,你是最有主见的一个,怎么…连你也不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 啼笑有些难为情的问韩影:“公子,你还记得蓝儿吗?” “蓝儿…”韩影怎么会忘记这个名字呢?蓝儿的身世与啼笑绘雪她们不一样。 蓝儿与牵梦是一位宫女逃离宫所生的孩子,后来被捉了回去,并按宫廷规矩处死,璃漫公主看这两个孩子可怜,而自己又无女,就把她们两姐妹带出了宫,并命人传授她们武功,成为她的心腹。 当年韩影中了毒后,璃漫公主把蓝儿与牵梦两姐妹派给了他,后来蓝儿因爱上了‘采花大盗’,被璃漫公主处死了! “啼笑,蓝儿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这个一个残酷的世界。” “不,是蓝儿爱错了人,她不该爱上冰封城的人,爱上冰封城的人都会死。” “啼笑!你认识冰封城的人?” 第十九章 烟雨苍茫 “冰封城。”情深的话让莫失寒出呼意料。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只要你带我去冰封城,我就留下来!” “不行。”莫失寒遗憾的说:“不防同你说,冰封城的老城主与七爷是世交,我想你也听说过七国府曾攻打过冰封城的事!” “我听说了一点。” “冰封城其实是一个安祥乐土之地,七国府领兵攻打冰封城只是一个恍子,只是为了不让有人去打扰冰封城的平静生活。按理来说,七国府和冰封城本来是有密切的来往的,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在一次寻草药中,救过一个人,他为答谢我的救命之恩投靠了七国府成了我的随从,这个人就是曲终。曲终以挑战为生,有一日,他听说冰封城的老城主武功盖世,于是便利用七国府的关系去了冰封城,年老的老城主就是死于他的剑下。从那以后,七国府和冰封城就失去了来往,想救你朋友,只有让冰无情带你去冰封城!” “可…上次告别后,我就没有听说过冰无情的消息,他好像消失了一样。” “你放心,曲终与冰无情订下过生死之战,也许你可以等到那个时候…” “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想快到了,因为曲终不会等他太久…” “可…我怕紫莜等不到那个时候。”夏紫莜一日未醒,危险的机率就越大,韩影说过,曲终还会再回来,夏紫莜是他第一个要杀的人,连冰封城老城主都死在曲终的手上,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而且,冰无情又不是那种生活在仇恨中的人,不然,以他的武功,早就杀了曲终为父报仇了。 “冰无情说过是凌风自己不想走,可能是凌风不知道我们在找她,所以我一定要去冰封城救出凌风。” “然后呢?” “只要找到了凌风,她和紫莜才可以离开这里。” “紫莜…她不留下来吗?” 情深摇了摇头,从莫失寒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迷情的表情,虽说莫失寒有荒淫的过去以及离谱的身世,加上近期情深对他的观察,他内心是乎在隐藏着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和相貌,为何非要留下夏紫莜不可,一个曾沉迷入风花雪月的男子,夏紫莜怎么可能是他的宿命呢? 而他又能为了夏紫莜而真正的改变吗? “紫莜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也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你就放紫莜离开吧!” **************** 情深坐到夏紫莜的床边,吩咐着彼忘先下去,对于这个叫彼忘的侍从,情深总感觉有点担心,总觉得她看夏紫莜的眼神不对,可又说不上那里不对。本想叫莫失寒换一个侍从过来照顾夏紫莜的,可莫失寒却说在七国府他没有信任的人了,彼忘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从,让彼忘照顾夏紫莜,他心里比较踏实。 她们来明朝已三个月了,玉儿死后,就是彼忘在照顾晕迷的夏紫莜,她开始害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刚才站在这里的彼忘,如果玉儿听自己的话早点离开,也许就不会死了! 曾有一个戴着面纱的白发人来看过夏紫莜,那个人就是淡魂。 淡魂说,夏紫莜该醒时自然会醒。 情深知道,淡魂能让夏紫莜醒过来,可是淡魂却没有那么做,或许是莫失寒让她这样做的,这样的话,夏紫莜就会一直留在七国府。莫失寒对夏紫莜的感情作风有点像高凌风,这种爱人的方式有点自私。 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紫莜,莫失寒没想过让你离开七国府,我想,他是真的爱上你了,不然也不会派他身边唯一的侍从来照顾你。当然,我绝不会感动,更不会爱上他,因为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苏恋维,除了他,你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了,你已经把你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为了他,你来到了明朝,寻找着他的前世,只是…” “紫莜,你真的能找到吗?如果真的有轮回,你又将如何去面对苏恋维的前世?” 情深抚摸着她手中的漩之梦,依然那样明亮,是时空之旅还是轮回之行,一段感情竟然让夏紫莜冒了生命危险来到明朝,那段情,那段爱,也许是情深今生永远也不能体会到的。 “紫莜,我知道你忘不了苏恋维,因为他是你心中永远的真爱。可我不同,我一定要忘记捷克,因为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尽管一开始,就注定要我留下来,可这一天真正来临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面对着陌生的人,尽管韩教授给我最好的教育,在21世纪也做了面对这一切的心理接受能力,可…我还是怕,我真的好怕这个世界,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一直站在一个充满了死神的边缘地带,我不知自己何时会死去,可我不想死,死!太可怕了。紫莜,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听说你要留下来?”微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韩影走进了夏紫莜的房间里,却看到情深独自在这里与夏紫莜说话,当然也看到了夏紫莜手中的漩之梦,而情深手中空空的。 他心中一振,指着夏紫莜手上的漩之梦问她:“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会帮你取东西的那个人吗?”情深对着他摇头,简单地说:“我决定留在明朝!” 从进入七国府那一天,情深就打听到了无心湖在哪里,她记得冰无情说过,是高凌风不愿意离开,如果高凌风知道她们在找她,一定会出冰封城。后来,莫失寒解除了她在七国府的禁令,让她随意出入七国府,得知无心湖的具体位置后,情深骑着寻风去了一趟无心湖。 湖上漫着迷雾,只有几艘以打鱼为生的渔船在湖面上飘荡着。情深给了渔民一些银两,让他们尽量向湖心驶去,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水灯放入湖里,她相信总有一盏可以飘到冰封城让高凌风看到。 然而老天却突然刮起了风,渔民们以为是无心湖里有怪物,吓得连忙驾船回岸,等下了岸时,情深才发现手中的漩之梦不见了,原来是在慌忙时不小心把漩之梦掉入了无心湖中。 “你怎么可以留在这里?” 听了情深的诉说,韩影愣了!他希望她们留下来,只是希望可以保护她们,并不想她们永远留在这里。 “你不该用雪莲救我,如果我知道雪莲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绝对不会接受的。” “解了毒又能怎样?我还是一样听不到声音。”韩影轻叹道,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感觉轻松多了,至少不用和她解释为什么每次都要面对着她说话。 “这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可紫莜…”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这由不得我,从你用雪莲救我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留在明朝…” “你一定要回去!” “回不去了!漩之梦是时空之路,找不到路,我怎么回去?”情深看了夏紫莜一眼,对韩影说:“如果我和你说,我们是来自未来的人,21世纪的人!是你们的后人!你相信吗?” 韩影看着她,并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盯着她的唇,等她开口说话。 “其实…我们是来寻找一个人,等找到那个人后,我要将漩之梦交给他,让紫莜和凌风带他回到未来。而我…只能留下这里,甚至是死在这里,只有这样,捷克和我哥哥才能活着。韩教授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回到21 世纪,这就是我的命运,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韩影看懂了她说的每一个字,他的目光有些绝望了,他想立刻死去,可他还是保持着一往的面容对她说:“我相信有奇迹,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你们是自未来的人!” “我说,我是来自很远的地方,一个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地方。”情深怀疑地反问着他:“这样的话,你会相信吗?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什么?” “你可以回去的,我会去冰封城,我去冰封城找你的朋友。。。” 情深淡淡一笑,她怎么忘了韩影是七国府的人,他一定知道如何去冰封城,只是…韩影这身子,七国府的人会让他离开府里吗?他可以坐船去冰封城吗? “没有了雪莲,他可能会死,我知道他很在意你,就如我很在意夏紫莜,所以,你要留下来…就当陪他最后的日子。” 韩影真的会死吗? 他的气色看起一天比一天好,也许是有淡魂在吧! 第二十章 湖中寻物 十一月的寒风刮着整个湖面,风声中带着无限的等待。 几艘船漂荡在无心湖中,一女子突然从船仓里冲了出来,趴在船栏边呕吐着… 船头的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望着湖面上的人,夏紫莜已经晕迷了好几天,他怕再让她晕迷下去会对她造成伤害,所以让绘雪给她吃了解药。 他不在意夏紫莜会将玉儿的死说出来,因为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她们能安然无恙。 “公子,已经三天了!”绘雪有些担心地提醒着他,夏紫莜醒后,绘雪就立刻回到了寻音楼,刚才还有些躲着韩影,后来没有再听他提过那件事后,她才慢慢出现在韩影的身边。 “公子,璃漫公主这几天去了寻音楼,她已经知道公子来了无心湖。” “冰封城那边有消息吗?” “啼笑已经去了冰封城,应该快有消失了。”绘雪眼神闪烁着,问他:“公子,她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韩影没有回答她,本来打算自己亲自去冰封城的,后来七爷答应从军营里借来几个人,所以他要留在无心湖等着他们把漩之梦捞上来。 看着夏紫莜与情深向自己走来,韩影连忙用手挥了挥,让绘雪先站在一边。 “紫莜,你怎么样了?”韩影问候着她,可能是因为风大船摇摆不定,害得夏紫莜晕船了。 “绘雪,去泡杯茶过来!” “不用了。”夏紫莜拒绝了他的关心:“请你叫我公主,别叫我紫莜,我还你之间还没有亲切到你叫我紫莜的程度。” “情深,你和紫莜先回岸上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韩影没有理夏紫莜,照样叫她紫莜,就当她刚才的话自己没有看清楚,谁让自己是一个听到了声音的人呢? “韩影,你以为找到漩之梦,我就会原谅你吗?我永远不会忘记是谁杀了玉儿!” 夏紫莜记得是牵梦把自己迷晕了,等自己醒时已经晕睡了好几天,可对玉儿的死却记得一清二楚。 “公主,请你不要污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不会杀人的。” “他是不会杀人,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为他杀人,玉儿死时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夏紫莜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她们都被他虚假的面具所遮掩了。在这个朝代,就算死十个人也不会有王法,而且七爷竟然可以为了这个人,派出军营里的人来帮他找漩之梦。 “紫莜,不要再说了。”情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她知道夏紫莜不会骗自己,可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依人公子会杀人,他只会帮人和救人。 “已经三天了,找不到,就算了!”望着湖面,情深低吟着:“我该认命!” “不行,不能这样放弃!”夏紫莜想了会,又对韩影说:“韩公子,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白蛇传》!” 听到夏紫莜的话,韩影脸上出现了淡淡地疑惑。 “这不是西湖…” ****** 漩之梦没有找到,打捞的工作没有停下来,事实上没有韩影的命令,谁也不敢停下来。 情深轻轻笑了,突然感觉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漩之梦会永远沉睡在湖底,而她将永远与21世纪说再见。 哥哥,捷克,你们还记得我吗? 我会在你们的记忆中消失吗? “你永远是我最可爱的妹妹,虽然说哥哥少了一条腿,可我照样可以照顾你。” “最近,我发现医院有个女孩爱上了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的感情,我是个残疾人,我可以给她幸福吗?她会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 “妹妹,她答应了,她答应嫁给我了!” **** “你好!我是捷克,我是个中美混血人…” “我想,我该学考古,因为我喜欢中国,那里流传着古老的文化,喜欢中国女孩,喜欢你!” “毕业了!如果可以,可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派对吗?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同学。”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上次的事,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和你只是玩玩而以,我不会带你走,我只能带情深走!” “原谅我…我爱你…但…我也会孤独,会寂寞…” *** 是的,不管是哥哥还捷克,他都会寂寞都会孤独,所以才会结婚,所以才有了和高凌风那段感情,捷克会很快忘记她,忘记他生命中曾经有一个叫情深的女孩出现过。 “捷克!”情深对着无心湖大声的喊到:“捷克!捷克!捷克!” 当喊出了他的名字时,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他能听到吗? “你的朋友?”韩影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每次她晕迷时,都会叫着这个名字。 “捷克是情深的男朋友。”夏紫莜替她回答着,又怕韩影不明白男朋友的意思是什么,又特意多加了一句:“捷克是与情深有婚约的人。” “是吗?”韩影不惊意缩了缩身子,绘雪立刻上前为他披上一件衣服,并示意他不可以在外呆太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牵梦给我喝的是雪莲。”情深突然又冒出了这句话。 韩影对着她笑了笑说:“别傻了!雪莲救不了我的命,却可以救你,你又何必浪费我的心意。”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好了?”情深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夏紫莜走到了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疑惑的看着韩影,雪莲也许不可以治好他的病,至少可以让他见阳光。 “如果我的病能换得你与紫莜的安全,我情愿一直这样病下去。” 朦胧中,夏紫莜好像感觉到了韩影那挣扎的痛,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与他有心灵感应呢?除非他与苏恋维的前世有关系,可韩影不可能是苏恋维。 为什么?我们有什么地方值你放弃雪莲?” “如果我说,雪莲救不了我呢?你怎么办?总不能让我耽误夜莺的青春吧!”韩影突然想起了夜莺,不知她有没有找到她的师父--篂柔。 “那一日,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才与你们分开的。” “我知道。”韩影向情深点了点头,说:“夜莺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在忆缘阁那段时间她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突然有一日,她竟然说要嫁给我,呵呵!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师父曾经说过,只要有人愿意娶她为妻,她才能下山。” “她和我说过,她是在森林中长大的…” “她常常会趁她师父不在时,下山…因为我和她说了太多外面世界了,所以她才想离开,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韩影望着远方的一轮红日,刚去忆缘阁那会,夜莺像似找到了同类,常常拉着自己去看日落,这样,就不怕被阳光刺伤了。 只是,日落归西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他每日习惯了倒数时间,倒数着生命结束。 “后来,牵梦和夜莺打了一个赌注,如果夜莺输了,她就不再进入忆缘阁,如夜莺赢了,我就娶她。” “你把自己交给了一个侍从?”情深有些怀疑牵梦与韩影之间的关系,如果韩影不是一个病人,想必定会像冰无情一样吸引人。心不由得有丝丝痛意,他怎么可以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当作一场赌注,而且是交给牵梦。 “我从未把牵梦当成我的侍从。”韩影认真的对她说,并与绘雪一同向船舱里走去,刚要进舱时又停了下来。 “紫莜,情深,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因为我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把我留在这里的人。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不能死!我要等他来找我。很快,我就可以再见到他了!” ***** 回到船舱后,绘雪并命人送上了晚餐:“公子,晚膳的时间到了。” “撤下吧,我不想吃。给我一个水果就可以了。” “公子,你已几日未进米饭了!”绘雪有些担心的说,自从韩影中毒后,就只能吃水果,偶尔吃一些清淡的素菜。 “我知道。”韩影很快就躺在了榻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闭上了双眼,他想起了蓝儿,想起了牵梦,还想起了夜莺,还有在冰封城的日子,一眨眼,十二年过去了。他要慢慢的回味这十二年来,自己是怎么过的。 “绘雪。”他突然睁开眼睛,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绘雪:“绘雪,我睡着时,有叫过谁的名字吗?” “没有…” “一次都没有吗?” 韩影再次确定的问她。 他想,至少会有一次吧!因为梦中,他总是会梦到有个人出现在梦中,她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回家。 然而绘雪的表情告诉自己,一次都没有。 原来,自己的心,早就已经空了,死了! “公子!”绘雪叫唤着他,拿出笔墨,在纸在写道:“牵梦回来了!” 此时的夏紫莜与情深正站在船头上说着什么,一会高兴,一会忧愁,一会又望着无心湖叹息着。 “牵梦,她还恨我吗?” “不…”绘雪摇着头说:“她做了公主。” 第二十一章 千逢醉梦 听到马蹄声,璃漫公主马上向七国府门口走去,正撞见韩影从寻风身上跳了下来。 “影儿,小心…”璃漫公主惊慌地大叫着,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她走到他的身边,见韩影安然无恙,才松了松心,说:“听到马蹄声,我就知道是寻风把影儿带回来了。” “娘!” “影儿,听说你这几日去了无心湖,答应娘,别让娘担心好吗?改日我再和七爷说说,多派几个人去,还怕捞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娘。”韩影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此时的关爱,让他对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了十足的把握:“娘,那日你说,想让我娶夏公主,对吗?” “怎么?”璃漫公主笑了笑说:“那夏公主长得如花似玉,这几日影儿一直与夏公主在一起,不会是…” “娘,我知道你想让我娶紫莜的原因,那我娶别的公主行吗?” “影儿…”璃漫公主奇怪的看着他,又看着他身后的绘雪,很快就明白了韩影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想娶牵梦。” “影儿,牵梦的事我做不了主,我只是皇上的义妹,牵梦是皇上钦点的公主。” 韩影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下了:“娘,我求你了!” “影儿。”璃漫公主左右为难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她知道在面纱下那张苍白的脸对她来说是最深的痛。 “娘,我求你了!牵梦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人,对你的吩咐,她从来没有违抗过,你当年能放过蓝儿,说明你也在打心里的关心着她们俩姐妹,我求你,救牵梦这一次好吗?” “不行。” 璃漫公主对他摇头着:“和亲是大事,眼下皇上没有合适的公主,不可以随随便便认个义女就送去,牵梦的娘是宫里人,自然合情合理,为保民安,只能牺牲牵梦。” “娘…” “牵梦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踏出七国府半步。”璃漫公主如换了个人似的,容不得韩影再多说半句话:“影儿,你也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 “我求你了!” “影儿,别让我后悔当年放过了蓝儿。” ************ 喜庆的装饰,布满在房间里,微弱地灯光照亮着房间里的依人。 牵梦披散着发,看着镜里的自己,这是真的吗?自己做了公主,不再是韩影的侍从。 她等了几年才等到雪莲开花,韩影不但把雪莲用来救情深,还让她的姐姐杀人。她当时真的很生气,但她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去寻找另一颗雪莲,因为她知道姐姐希望自己保护韩影。 突然,她接到了璃漫公主的信息回到了宫中。 就这样,她被封为了公主,被选为了和亲的对象。做为一个和平使者,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在痛。 嫁衣,身为是一个侍从,一个杀手,能得到嫁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她的手,却死死抓着一个东西,放在胸口祈祷着。 是那块玉,是他当年留下来的玉,而韩影却在五年后才交给自己。 她想跟随着玉的主人而去,可她知道,这里还有她放不下的事。 “牵梦,对不起。”韩影抓着她的双肩,无奈地说:“如果可以离开这里,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公子,我感觉好累了!”牵梦软弱地爬在桌子上,眼神无力的看着镜子里身后的人。 他和他有着同样的眉梢,他的脸是苍白的;而他!有着英勇的脸颊。那张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人。 每次她都能看到他扛着胜利的战旗归来,军营的战士为他欢呼着,那不败的面孔简直就是天生的战神! 而她,只能偷偷的躲在一角观望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顺时向璃漫公主报告他在军营里的一切。 有时,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主人是莫失寒而不是璃漫公主,这样,她就可以跟着莫失寒自由的出入军营,甚至,可以近距离待在他身边。 接近他,成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她只想靠近他,看清他的容颜,把他的样子永远的埋藏在心中。 终于有一天,她得到了这个机会,他被部属出卖了,整个军营被困在敌阵中,而支援军队却远在千里之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血染大地,只剩他一个人奋勇厮杀。 她救了他,她驰马挥剑杀出了一条血路,从千军万马的战争中救走了他。 那一次,他失败了! 全军覆没,而他,还活着! *** 他躺在草地上,一言未发,斜着脸,看着夕阳染红了整个草原。 “为什么要救我?” 突然,他一个起身将她按倒在地上,一把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她以为他会杀了自己,至少那把匕首已划破了自己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匕首流下。 她救了他,却让他的英雄事迹划上了一个句号,成了一个逃兵。 匕首插入了草地上。 火热的唇吻上了她的唇,血腥夺取了她的理智,他晕倒在她身上! 那一晚,她守在他的身边,望了他整整一夜,那一夜他不再是别人仰慕的英俊,而是她一个人的,是她脑海中永远的记忆。 第二日,敌军一夜之间全军中毒暴死,七国府的人在战场上找到了身受重伤的他。 后来,璃漫公主让她回到了七国府,日夜守候在韩影的身边。 眼看着这个被病毒折磨的人,她真想一刀刺中他的心脏,来减轻他的痛苦,可是她的姐姐--蓝儿阻止了她。 她常常会问韩影为什么活着?而他总是默默不语,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和任何人说话。 她记得韩影对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告诉自己:你是一个人,自由的人,不是侍从,也不是工具!除了杀人,你可以做好多好多的事,比如说感情。 是的,韩影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她的感情只能埋藏在心中,一个杀手如果有了真正的感情后,就会失去杀手的资格,就会失去生命。 韩影的话让她更想再见到他,不久后,她得知他被告发私自调动军队,收了兵权,回到了七国府。从此,战神从战场上真正的消失了! 偶尔她也会遇到他,偶尔她会拔剑陪他练武,只是剑中少了战场上的杀气,多了一份感情。而她最期待的事,就是和他一起去山上采药,每当日落时,他总会停留在那一刻,望着日落留下的晚霞。 他从未对她说过任何一句话,只当她是韩影的侍从,也许他忘记了救他的人是谁?也许,他是刻意忘记的! 因为他是有妻室的人。叶千逢,一个叛军的女儿,一个在他背后默默支持他,让他懂得感情的人。 叶千逢本因父亲因兵变,而被处死的,在行刑的前一天,朱坠天将叶千逢从大牢里救了出来,并向外公布,叶千逢是他的妻子,是七国府的人。因为朱坠天在军营撑控着重要的军队,而七国府的七爷虽然离开了军营,但并没有交出兵符,所以没人敢动已成为七爷媳妇的叶千逢。 那日朱坠天受重伤后,一直卧床不起,叶千逢寻访了篂柔到军营中… 最后,篂柔要叶千逢以命换一命救朱坠天。 服下了篂柔毒药的叶千逢并没有死,因为篂柔只是用她来试药,救一直晕迷的淡魂,而叶千逢到目前为止还晕迷着。 牵梦很清楚自己不能与叶千逢相比,每当她看到朱坠天一直守在床边诉说着他们曾经的一切时,她多么希望那个与篂柔交换条件的人是自己,这样,他就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一个宁静的夜里,她终于被相思之苦折磨哭了,那一晚,他找到了她,与她相拥在一起。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说他要带她离开这里,她震惊了! 她的主人,那个高贵而自信的璃漫公主如果知道后,一定会疯掉的,一定会做出可怕的事来。而且还有叶千逢,她不能趁她晕迷时夺走她的丈夫。 她拒绝他,选择留在韩影的身边。 他带着叶千逢从七国府消失了,没有任何的消息,她在璃漫公主的房间里看到了那把他随身所带的剑,他连剑都不要了,他还会回来吗? 不久后,她的姐姐蓝儿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被处死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才真正的把韩影当成自己的主人,因为是他在暗中救了自己的姐姐,尽管她可能永远见不到姐姐,至少,她还活着。 她被奉命与韩影隐居森林,从此,她生存的意义就是保护韩影的生命和等待雪莲开花。 那五年,韩影对她说着一些她从没有听过的事,开始她觉得很烦,久了!她开始习惯了,甚至开始喜欢上他说的世界。 每当日落时,她总会想起那个人… 韩影说,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她的心里。 真的吗? ‘朱坠天’三个字真的在自己心里吗? “他曾经希望你可以和他一起离开。”韩影把箫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朱坠天送给自己的东西,所以牵梦每次出门时,都会从自己的身上取走它。 “要不,做回你的‘依人公子’;要不,等他回来。” 第二十四章 似水流年 一道剑光向淡魂刺去,很快就被淡魂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密室里漫延着仇恨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别忘了我是你师父。”淡魂轻轻一用力,剑被折断了!蓝儿被弹到了门边,断剑将她死死的钉在门上。 “师父,我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痛苦。” 原本她就该与牵梦孤苦一身,不该离开宫中,本来以为可以获得平凡的生活,那知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存在于这个世间上。 她想逃脱杀手的命运,想摆脱杀手的身份,她的妹妹牵梦成全了自己,帮自己杀人,帮自己执行任务。 “姐姐是这个世界最美,最善良的人,你的双手不该握着杀人的剑,而是守着幸福。” 为了守住那一份幸福,她已经不是当年那样纯真美丽的蓝儿,她最终没有逃脱杀手的宿命。 五年,为了能再见到那个人,为了重获自由,她开始杀人,开始制药,她不知道有多少小孩是死在这间密室里,每次看到死去小孩,她都会想到那未成形的孩子,心深充满了绝望和哀恸,然而,她还是不能停止这一切,因为她想重获自由,她太渴望自由了!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吗?” “师父!”与淡魂日夜同居一个密室里,蓝儿能不知道她的痛吗?她就不能放过自己,非得让自己同她一样痛苦,她才知足吗? “我的痛苦就是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有那种无法面对亲人的感觉,这些,你都能体会得到的。”淡魂神色冷漠,唇角隐约有一丝冷笑,眼睛一直看着韩影,此时的韩影一动不动的站着,两眼呆呆的看着前方… 她要积蓄许久的计划就要开始了,马上就可以让另一个人尝到比失去亲人更残忍的痛苦。 “你知道吗?公主知道去过忆缘阁,药我就抺在你的药罐上,可她没有让牵梦换掉药罐,因为她知道我的恨,她怕我,呵呵!她竟然也会怕我…”淡魂大笑道:“她也怕我有朝一日威胁到她,找她报仇,所以她想提早利用曲终来对付我,所以那个叫碧香的丫环才会死。多么傻的一个女孩,竟然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存,以曲终的武功,璃漫公主根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想他收为即用。” “公子?”蓝儿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韩影,他竟然安静的站在淡魂的面前,面无表情。,“公子,快走…离开这里…” “你放心,他会走的。”淡魂轻轻的扯去蓝儿脸上的面纱大笑了起来。 这张比她还要难看的脸是她感到最高兴的事,长长的指甲在她的脸上再次添上了新的痕迹,她慢慢地靠近她,伸出舌头舔食着鲜血的滋味,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蓝儿,你不想为自己报仇吗?” “报仇?” “是的,还记得是谁毁了你的容吗?还记得第一道伤口划破你肌肤的痛吗?来吧!我们一起…我会让你获得自由的。” “不,我不要再杀人了,我不要,不要…” “你放心,我不璃漫公主,我怎么会让你去杀人呢?”淡魂离开了蓝儿的身边,看着呆滞的韩影,将一把匕首放在他的手中,一字一言的说:“拿着!将这把匕首刺向璃漫公主的心脏!” 呆滞的韩影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匕首,慢慢的伸出了手! “刺…心脏!” “没错!拿着它刺向她的心脏。” “公子!不要拿!不要!你会死的…”蓝儿绝望地叫着,此时的淡魂已经疯了! “拿着,拿着它,你要杀了她,是她要害你,是她想毒死你,是她害你承受了这几年的痛苦。。。” “拿着…拿着…” “拿着…拿着…” “哈哈!哈哈!” 终于,在韩影接过匕首那一刻淡魂疯狂的笑了!她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蓝儿说:“你看,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杀人的,我预谋了几年的计划,今天就要实现了!蓝儿,我要让璃漫公主死在她视为亲子的韩影手中,还有那些将我害成这样的人,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韩影会成为另一个你,他会帮我杀死所有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 “公子…” “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邪恶的笑容慢慢地从淡魂的脸上消失了,渐渐地换来的是平静,是痛苦。 淡魂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韩影,他表情是那么的平静,眼睛里空空的,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已经沾染着鲜血的手就在自己的面前,手上的匕首插在自己的胸口… 那个刹间,韩影完全忘了此时身处何方,他只知道自己面临着怎样的危急,他要逃脱离这个恶魔,可他知道自己逃不了,还有可能连累蓝儿。在那一针下去时,他想马上死去,然而身体不由自己控制。 他看到了那把匕首,他要听淡魂的话,当他接过匕首想要离开这间密室去执行这个杀人任务时,他看到了蓝儿那绝望和淡魂那嘲讽的笑。 牵梦曾说过,她杀人是为了生存,为了另一个人的幸福。 生存,是的,他要保护身边的人,他要保护蓝儿,尽管对自己下毒的人是蓝儿,但他还是要保护她。 “蓝儿…我的蓝儿…”韩影喃喃自语着,手中的匕首刺向毫无防范的淡魂,讯速地拔出匕首,又刺下去!拨出…又刺下去…直到淡魂倒下去! “不…” “不…这…不可能…在这世上,没人可以杀得了我…不可能…” “铛!” 匕首掉落了下来,他杀人了,仿佛刹那间魂魄被抽空了一样,原来杀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只是背负着心灵的罪恶感而以,反正自己很快也会和她一样死去,韩影眼神空空荡荡慢慢地转过身,向蓝儿走去… “你…”淡魂抓住韩影的脚,拉着他的衣袖:“我还没有报仇…我还…没有报仇…还没…” “那药太苦了!我没喝…”韩影蹲下去,慢慢地扯开了她的手,突然发现她的手上有一个刺青,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刺鸟…刺鸟!韩影呆了,害怕的退后着,直到靠在冰冷的墙边。 “没…没喝?”淡魂笑了! “韩影…我死了…就…再也没人可以…救你了…” 韩影突然也笑了! 这可笑的世间,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杀了她,三十年前,江湖第一女刺客,冰封城的另一个主人。 她为了医学,丢下了她的城堡和家人,原来一直都在七国府。 从她离开的那天开始,冰封城里有一个人,一直站在湖边等着她,以为她总有一天会回来。 而冰无情没有等到她归来,却等到了自己的到来! 第二十五章 红颜祸水 北风渐渐地吹着,湖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小船,远远的可以看到从船舱里走出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情深认出了她,那是啼笑。她记得韩影说过,他已经让啼笑去冰封城了,看来是带了好消息回来。 船慢慢地靠在旁边,从里面走出一个英俊的青年穿着似盔甲的男子,童真的双眸与他冷清的五官有些差异,衣服虽有些旧,却有着一番霸主的威严气概。 他站在船头,打量着夏紫莜与情深,双眼停留在情深身上,流露出深沉的表情,在脑海里寻找着有关于她的记忆,淡淡一笑,摇头,面向另一方。 “少夫人,到了!” 夏紫莜与情深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不知这位少夫人是何人? 而船舱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那盔甲男子停留了一会,猛地想冲进去,突然在停了下来,低着头,迅速的退后了几步。 “凌风!” 风停了下来,一个蓝衣女孩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与夏紫莜情深一起穿越时空的高凌风。 高凌风的出现,给夏紫莜与情深一个很大的惊喜,她找到了她们要寻找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冰封城的少城主—冰无情。 来到明朝的高凌风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花满楼,后来才知道自己被两个人贩子卖到了青楼。 花满楼的老鸨叫简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倾国倾城的高凌风很快成了她的摇钱树,一夜之间让不少风流子垂青望楼。只要高凌风往花满楼台上一站,那热情而迷人的眼神,让人无法抗拒的灵魂使得所有人如痴如梦。 她是来自21世纪的人,对明朝历代的事了如指掌,所以有人传言她是仙女下凡,知晓古今未来。 简娘是个聪明人,自古红颜祸水,高凌风来到花满楼后,让不少达官贵人的垂怜此处,黄金白银放在门口只为看她一眼,都被高凌风拒之门外,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什么,也没人敢硬闯进她房里。 长期下去,简娘害怕高凌风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可又舍不得她给花满楼带来的名誉和金钱,曾多次提议让高凌风出阁,想大捞一笔,都被高凌风拒绝了。 这使得简娘十分气愤,而对于身怀武艺的高凌风,来硬的又怕弄伤了她那美丽动人的脸蛋,来软的高凌风对她不理不采。 几日后,简娘便在她的酒里下了药,准备将她送给一位王爷。 当晚,那肥胖的王爷就被高凌风一枪打死了,简娘得知后怕生事,便把她送去官府,在路上被冰无情劫走了。 被冰无情救走后的高凌风,在不久后又回到了花满楼,她不是要回去做花魁,而是一把火烧了花满楼… ***** “在花满楼那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打听你们的消息,后来就被简娘下了药。”高凌风的脸上带着笑容:“当他救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就是我一生要寻找的那个人。” “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人,那韩教授一定还告诉了你怎么与他联系?” “我已经找到了回去的地方。”高凌风对夏紫莜说:“现在我们只需要等时间,到时,我会告诉你去哪里?” “你?那情深呢?”夏紫莜问她,为什么高凌风只说告诉你,而不是你们。 “你不知道吗?”高凌风看了情深一眼,对夏紫莜说:“我们只有三个人能回去,情深要留下在这里。” “什么?”夏紫莜不解的看着情深,满脸充满疑惑。 “我们只有三个人能回去,这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你和凌风不同,你们是韩教授的亲人,而我…只是一个外人。”情深解走到了不边,不愿去看夏紫莜此时的表情,淡淡地说:“漩之梦之所以是回去的信物,是因为其中含有陨石成份,只有拥有漩之梦的人才能回去,而韩教授手中的星陨石只能做三个漩之梦,这也是为什么韩教授只告诉凌风如何回去的原由,他怕我不愿意留下这里,所以…用我哥来要挟我留在明朝…我…犹豫了很久,考虑了很久才答应的,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 湖边,夏紫莜独自站在岸边,对于情深要留在明朝的结果,她无法理解韩教授竟然残忍地要将情深一个人留在这里,虽情深对在明朝发生的事都表情得平淡,好像与自己无关似的,可她知道情深内心深处积压的恐惧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最重要的是,情深遗失在无心湖的漩之梦还沉睡在湖中。 高凌风得知情深的漩之梦已失遗失时,只是暗暗一惊,表情十分意外,这都让夏紫莜怀疑她们是否真的能回去。 也许回去与否对高凌风来说都已不重要了,人世间的感情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事,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感,高凌风在明朝结婚了,而且还是冰封城的少城主—冰无情。 那个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武功盖世的王子骑着白马把她从简娘的手中救了出来,冰无情如童话中的王子一般迷惑了高凌风的心,所以回去已经不占据高凌风的想法了。 “紫莜,你不觉得凌风牵动着我们俩个人的一切吗?” 夏紫莜突然想起了在21世纪时,在高凌风从书房通道离开城堡那天情深说的话,漩之梦只能带两个回去,高凌风是一定要回去的,那在自己与冰无情之间,谁该留下。 她想起了在客栈里,冰无情与韩影之间的对话,他曾经一定很信任一个人,可他那个人却离弃了他,曾经行影不离,如今似同陌路。 “凌风,这次…你要找的白马王子,真的就是冰无情吗?”夏紫莜此时希望冰无情是第二个捷克,而不是真爱,留在明朝,夏紫莜从未想过,她只想找到那个人而以,仅此而以。 “当我靠近他的背时,我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是那么的强烈和激动,仿佛世界只有我和他,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另一半。” “可…” “冰无情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情深阻止了夏紫莜想说的话,她永远也不想忘记初遇冰无情的情景。冰无情晕迷时,一直都叫着一个叫‘蓝儿’的名字,他又怎么会和高凌风结婚呢?而且冰无情还说过,是高凌风自己不愿意离开冰封城,她相信在冰无情与高凌风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了!不然他怎么会娶我,怎么会把冰封城交给我?”高凌风的语气很低调,就像一个在家等待着夫君归来的贤惠女子,再也找不到昔日那气质高傲,风情万种的影子。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情深,我得回去了,冰封城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处理。”高凌风瞪了情深一眼,正要往船的方向走去…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夏紫莜拉住了正要上船的高凌风:“告诉我,高凌风怎么会甘心呆在冰封城等待一个人,高凌风怎么会奈得住孤独和寂寞…” 剑光在夏紫莜眼前闪动着,那个盔甲男子很快将夏紫莜扣住了,使夏紫莜全身无力,一个利剑放在她脖子上。 “厉鬼!放了她。”高凌风大叫,命令着那个人。 听到了高凌风的话,厉鬼才收回了剑,恭敬让出了一条道,啼笑听到声音,匆匆地走到了夏紫莜的身边,将她拉到一边。 “夏公主!”她对着夏紫莜摇头,示意她不可动高凌风,同样也偷偷地看了一眼那盔甲男子。 他叫厉鬼,是冰封城的护法,除了城主,城里唯一可以主宰一切的人,而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高高有城墙上,从不与城里的人说话,因为城里的人一直都把他当怪人看待,没人管他,也没人理他,大家只知道他是冰封城的护法,负责冰封城的安危。 高凌风是冰封城的少夫人,自从上次冰无情离开冰封城后,就没有了音讯,厉鬼怕高凌风出了冰封城会遇到意外,所以跟着一起出了城。 “在21世纪和明朝一样,你们还是那样地妒忌和排斥我…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已经是冰封城的女主人,我找到了我的王子,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 面对高凌风的坦诚,夏紫莜只是摇头说道:“我见过冰无情,他不可能爱上你的。” “你是我最亲的人,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吗?你让我相信你,你叫我相信你什么?是爱情还是亲情,我母亲害死了你的父母,而你又害死了苏恋维,我们身上除了流着一样的血,还剩下什么?” “夏紫莜!”高凌风上了船,傲慢地回首着,恢复了以往那高贵典雅的神态:“我不需要你相信,因为你比我可怜!我想得到的我一定会得到,不是我的,就算是毁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同样,为了我想得到的东西,付出任何代价,也值得。而你呢?你敢爱不敢恨,所以将永远孤苦一生,所以说…你比我可怜!” “不!我没有…” “在花满楼看到那些男人为我争风吃醋,不惜花卖掉所有家产,不为别的,只为看我一眼,呵呵!在明朝…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红颜祸水’,我是这样的人,夏紫莜!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你什么意思?” “不是吗?想想苏恋维吧?想想他是怎么死的?想想他最后对你说过的话?” 第二十六章 唯一真爱 树荫下,夏紫莜一手拿书,一手拿笔,在书上指点着:“维,你帮我看看这里,明天就要去实习了,上次讲课时,我逃课了,所以这个地方我一直都不是很明白,你给我讲讲。” “噢!我看看…”苏恋维无心的看着夏紫莜指着的地方,有些生气的说:“以后…你手上握着的就是别人的生命,而不是笔…” “这…还不为了你…”夏紫莜委屈的说:“那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苏恋唯呆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生日生日,多好的借口,难道你想…让我的生日成为别人的忌日吗?” “维,不是…我…我…”夏紫莜没想到他有如此大反应,只能小心翼翼的说:“我没有找借口,我只是…” “只是什么,想我了,还是怕我和其它女孩去约会了。” “…”夏紫莜合上了书,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也许她真的不该约他出来,也许她真不该问他这个问题,明知道他视医学如生命,为了走进他的生命中,她选择了学医,只为能和他在一起。 “维!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我决不会再犯了!” “没有以后…” “啊!” “紫莜,我不想成为你的借口,我不想成为一个侩子手,我的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你根本就适合学医,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苏恋维深呼了一口气,他感觉汗水湿透了全身,心停止了呼吸:“我们在此分手吧!” “维!你很奇怪,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夏紫莜呵呵一笑:“不学医,以后我们结婚了,就不可以在一起工作了。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我长得这么好看,万一有人对我有企图,那你怎么办?当然了,我也说过的,不管那个人身价长相怎样,对我再好,我只爱你一个,将来你娶了我总不会就把我放在家里,让你一个人在外工作养我吧!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紫莜,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维…”此时此刻夏紫莜再也笑不起来了,苏恋维做事向来认真,也从来没有和自己开过玩笑:“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夏紫莜不明白地看着他:“这可能是男女分手只好的理由,维,我们真的不合适吗?” “是的,紫莜,分手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维!我们相爱了四年,你现在和我说不合适。” “现在说…或许…还不晚。”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夏紫莜的眼中充满了恨意:“和我分手,你一定会后悔的。” “紫莜,你爱过我吗?你还会爱上别人吗?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我错了!这四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恋情的滋味,你浪费了我最美好的青春。” “学医的人,心…是不是都是冰冷的?” “也许是,一开始你就有心里准备的,我们就在此分手吧!” *****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飘落在夏紫莜的衣裳上,雨水渗入她的发丝,她像快枯木似站在湖边,随时便可以倒下。 高凌风的船已经消失在无心湖,夏紫莜喉咙里发出了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让她不能再爱任何人。 她爱过他吗?她甚至没为他的离开去而哭过。 四年了,夏紫莜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医学上,就是为了能进入苏恋维所在的一所医院,是的,她没有让他感受真正的爱情,他们相处的时间都在讨论医学,根本就没有时间约会,甚至连电影也只是看了两场,没有浪漫激情的回忆,只有单调的相处,和发自苏恋维内心的情话。 夏紫莜其实是害怕学医的,因为她不敢去碰那冰冷的尸体,不敢看那血型淋淋的东西,所以课程一直跟不上去,一直得不到实习的机会,而苏恋维并不知情,只要一有空,就会帮她补习着当天的课程。 苏恋维的到来,是她最幸福的事,她慢慢地克服了心中的恐惧,终于得到了实习的机会,当她以为就要和他走到一起时,他提出了分手,离开了她。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谎言,梦醒了,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说:“睢你,这不懂,那也不明白…别告诉我老师讲解不清,别的同学都懂,就你不明白,你上课都干什么去了?” “可能是想你去了吧!” “想我…呵呵!你再这样想下去,干脆不用去上课了。” “怎么?不想帮我补习直说,从明天开始,我不要你了。” “别别别,我还想让你当我的助手呢?不帮你补习,你连证都没有,我怎么去跟院长推进你到我们医院来!” “真的吗?我们以后真的可以在一走工作了吗?” “那是当然了,像你男朋友我这么优秀,多少医院抢着要我还来不及,进我们医院工作一定行,不过…如果你想让我成为杀人犯,我也认了!谁叫我这么爱你呢?” 爱,是的,他说过他爱自己,分手只是一时冲动,他一定会后悔,他一定会来找她,夏紫莜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最后…后悔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他没有再来找她。 一个月后,她再一次见到苏恋维时,他和高凌风在一起。他说,他就要和高凌风订婚了! 订婚! 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崩溃了。 “紫莜,不要再爱任何人。”苏恋维走过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的爱,没人爱得起,所以,请你不要再爱任何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要补偿我,你的爱只能给我,你这一生这一世,只能爱我一个人。” “维…” 苏恋维离开后,夏紫莜突然冲出了城堡,开着车追他而去,她要问他为什么?问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的残忍,怎么可以不允许她再去爱人?怎么可以转眼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订婚。 “我要找回我失去的,我要让你每天都看到我,看到我幸福快乐的样子,来弥补我那四年的青春,我要让你知道,和你分手,我决不会后悔,我的生命不会为你一个人而活着。” 活生生的事实,真真切切的语言,绝望的心在深渊里挣扎着,夏紫莜痴呆的走在路上,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感觉到血液在流淌着。 爱,四年的爱情,他就这样给结束了,一时之间,她忘了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她忘了他长什么样,她不能让他如愿,她要忘了他,让他后悔和自己分手是他今生最大的错。 一声撞击声让她从梦中惊醒! 车子撞在栏杆上,车前冒着浓浓烟雾,鲜血从苏恋维口中流出… 她本可以打开车门救他出来,她是白衣天使,她可以救他出来。然后,他告诉她,其实他是骗她的,他是爱她的;然后,她们相拥在一起;再然后,她走上了幸福的红地毯,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可她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唇角挣扎的动了动…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看不清,也听不到那个人最后在说些什么? 他死了!没有刹车的痕迹。 ***** “我本可以救他的,可我没有…”夏紫莜跪在地上,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目光淡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他对着自己笑。 他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他全身都是血,他当时一定很痛,可他的笑却是那么的幸福。 “医生说你因为受到极大的打击…加上恐惧,才导致晕迷。”情深蹲在夏紫莜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知道夏紫莜没哭,可她需要一个安慰的肩膀。 “他不要我再去爱任何人,是的,我没有再去爱任何人,因为我的爱都给了他一个人,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都给了他,一点都没有留给自己,如今…为了他,我来到了明朝,来寻找他的前世,这样的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怜?” “不,你是只是爱得深爱得切,这一生中能真真切切的爱一场也不枉此身。不像我和捷克,我明明爱着他,却每次都回避着他,等他离开我时,一切都晚了!或许我们该和凌风一样,去追求一次属于我们的爱情!” “和凌风一样…我还可以爱上别人吗?我还能找到他吗?前世的他,与我有缘吗?” 天,变得特别地冷;雨,越下越多,而夏紫莜还没有从苏恋维的回忆中走出来,可…再冷的天也无法冰冻她对他的爱,再大的雨也淋不去她对他的情。 啼笑拿着两把伞走了过来,交给情深一把,然后将夏紫莜扶起:“夏公主,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夏--公--主?”听到这三个字,夏紫莜塄了! “公主…” “紫莜…” 夏紫莜回过头,再次看着无心湖,还记得苏恋维说过,他初遇自己时,就觉得自己是一个高贵的公主,而苏恋维就是那个娶公主的国王,可王宫宠妃太多,一定很让前世的夏紫莜伤心,所以他才会那么的爱她。 可夏紫莜却说,前世身为公主的她没有机会好好爱他,所以在这一世一定会补偿前世的他,反正在21世纪只能娶一个老婆,不怕有人和她争宠,她可放心的爱,好好的守护这段爱情。 “紫莜,你说,我们前世有缘吗?” “前世?维,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竟然也会相信有轮回这回事。” “也许真有轮回也不一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以…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有缘,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你很爱我吗?” “我肯定是很爱你了,而且比你多,我爱你,比你爱我多。” “我怎么不知道你爱我…” “什么?夏紫莜你好残忍,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是呀?” “那好,那我不爱你了,爱了也是白爱,你又不知道。” “没事,你不爱我不要紧,我爱你就可以了!” “呵呵!我的紫莜什么时候开始哄人开心了…” “讨厌,我这不都是学你的。” 第二十七章 生命终结 “快跟我回七国府。”莫失寒飞身下了马,抓住了夏紫莜的手:“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我?我还能救谁?我只是的个可怜的人。”夏紫莜凝望着莫失寒淡淡一笑,那是在苏恋维死后第一次笑,原来自己还会笑… “你在说什么?”莫失寒没有发现夏紫莜脸上带的忧伤,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淡魂死了!是四弟—韩影杀了她。” 韩影! 夏紫莜再也不能一种若无其事的样子,望着高凌风离去的方向,喃喃着:“他怎么会杀淡魂?杀了她,他只有等死!而且…不是说淡魂会武功吗?韩影一个病夫又怎么能杀死她?” “我不知道…有人看到他从秘室里出来,身上沾有血,进去一看,才发现淡魂已经死了,里面还有一个死去的孩子。”从秘室里的摆设的药材,莫失寒或许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淡魂在里面做什么。 “或许…如你所说,是他身边的女子杀的。”面对这突来的消息,情深只是这样回答,她怎么忘了韩影是依人公子,她怎么忘了牵梦已经回到了七国府。 雪莲,没有了雪莲,没有淡魂,他还能活多久。 情深不由得打了个冷惊,这个残忍而冰冷的世界还要死多少人,其中会包括夏紫莜和自己吗? ********* 月色朦胧,莫失寒等人快马回到七国府时,天已暗了下来,府里府外都站着侍卫,见莫失寒下了马,如同看到希望似的恭迎着。 临近寻音楼时,莫失寒停了下来,里面笼罩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让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紧张的表情。 莫失寒指着前面说:“快进去,就在前面!” “你不进去吗?”夏紫莜奇怪的问他。 寻音楼外侍卫更多,就连七爷和璃漫公主都站到了房间门外几步之远,着急的看着房间里一闪一闪地烛火。 “我不可以进去,寻音楼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尤其是我。”莫失寒加重了‘尤其是我’四个字。 “为什么?” “她在这里,我不可以进去。”莫失寒指着璃漫公主。 “紫莜,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情深对着夏紫莜摇了摇头,示意她先进去看看再说。 对于夏紫莜和情深的到来,七国府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七爷匆匆地走上前去向夏紫莜行了个礼,尽管夏紫莜只是皇上封的义女,可她必竟是代表着公主,如今七国府已失去了往日的雄风。 夏紫莜顺着七爷指的方向来到了韩影的门外,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动,里面被反锁了。只好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久久也没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七爷走上前去难为情的说:“公主,别敲了,他听不到的…” “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紫莜有些郁闷,她记得,情深和她说过,当年莫失寒乱投医,导致韩影失去了听觉,可还她是使劲的敲了几下。 “公主,稍安误燥,牵梦已经在里面,相信影儿等会就出来。” “等?” “是的,听寒儿说,公主医术了得,还请公主务必…” “如果站在门外就想让我知道他的病情如何,我看你们还是请神仙好了。”说完夏紫莜就要离开,韩影的病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想成为淡魂的接班人,继续为韩影治病。 “紫莜,你看…” 情深一直注视着假山上的剑石泪花,那花已被连根拔出,枯萎了,心不由得纠葛着。 “这就是剑石泪花,莫失寒说…这是韩影亲自种上去的,他说,那是他的生命。” “那是他的命,你何必那么在意。” “如果里面的人是我呢?紫莜,你会放弃吗?” 夏紫莜没有回答她的话,情深现在能安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只因为有雪莲。 “牵梦。” 情深对着里面喊道:“牵梦,淡魂死了,只有紫莜能救你家公子,难道你要看着你家公子死吗?求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 夏紫莜无奈地摇头,回过头对房间说道:“我记得…杀玉儿的人是你的侍从,对我下毒的人也是你的侍从,那如今杀死淡魂的人又是你吗?你真的是个杀人凶手吗?” “公主!”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不一会,一个青衣女孩打开了门,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影儿…”璃漫公主着急的呼唤着,想上前去,而七爷却阻止她,对着她摇头。 “公主,毒是我下的,对你下毒是保证你能安全到达七国府。”牵梦走到夏紫莜的面前,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子说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医治,公主还是请回吧!” “七爷,我看你们趁早准备后事吧!”夏紫莜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态度说:“韩公子的选择是明智的,如果不是因为情深欠他一个人情,我决不会来到这里。” “紫莜。”情深拉着她:“我们不可以走…” “如果他自己不想活,我们谁都救不了他。”夏紫莜指着假山上的剑石泪花说:“寻音楼里除了韩影,还有谁敢拔了剑石泪花,他自己不想活,我何必多此一举。” “我不想他死…” “情深,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是明朝…我们不属于这里。” “…” ***** “走…全都离开这里…” 微弱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韩影慢慢地走向门外,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细竹左右的摇动着,随时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璃漫公主连忙走过去想要扶他,却“啊!”的一声,惊慌地退到了七爷的身边。 细长的手扶住了门边,踏过了门框… “影儿!”璃漫公主被吓得蒙上了双眼,身边后几个丫头慌慌张张的丢下主人逃离开了寻音楼。 他发丝凌乱,一身白袍显得空荡荡,唇角发紫,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眼珠的存在,只有他嘴里冒出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苍白的脸上似乎还有一些笑意,好像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发出嘶哑的声音:“影儿…困了…想…休息…” “好!”七爷颤动的唇角发出了一个字,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从冰封城带走的人,他拍了拍身边还紧闭着双眼的璃漫公主离开了。 夏紫莜与情深靠在一起,不敢再停下来,跟上了七爷的脚步… 在踏出寻音楼那一刻,七爷停了下来,回首,夏紫莜和情深也不约而同的回过了头。 韩影已倒塌在地上,他这一倒,像似在曾经每一个关心他的人身上狠狠地刺上了一刀,而他却还是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倒在那里,是在宣告生命的终结吗? ******** “我不会死,淡魂死时说过,没人可以救我,但她也说过,我不会死,只是活着比死还要痛苦…”韩影摇了摇手,看着那碗早已凉了的药,端起来倒入花盆中…。。。 “公子,你这是?”见他把药倒了,牵梦慌了! “公主不让二公子进寻音楼,这是彼忘偷偷送过来的药。” 韩影挥了挥手,打断了她想说的话:“我在忆缘阁喝的药全都是绘雪和啼笑亲手煎的吗?” “是的。”牵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这个问题。 “那药很苦,每次喝下去,我都会吐血!”韩影回忆着说:“那种痛苦,是你们永远不能体会的,可是如果我不喝,你们都不会安心,所以我会趁你们不注意时把药倒了!那样,我就不会吐血了。后来,我发现其实我一直在喝毒药,我不知道是谁想害我,更不知道是谁下的毒,陈管家,秀妈妈和你都是璃漫公主的人,而绘雪和啼笑以前都是莫失寒的人,在这个世界,我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她们明明待我像比亲人还要亲,却把我折磨得如此痛苦…”“不会是绘雪和啼笑,二公子和公子一样心善,他不会让绘雪和啼笑害你。”牵梦低声地说:“刚住进忆缘阁那年,公主曾让我给你下过毒!” “可是你没有那样做,对不对?”韩影问她。 “因为我知道你不想死。” “牵梦,五年前我本该死了,如果不是你放过了我,或许…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亲手给我端上那碗毒药的人…是我最爱的人。牵梦,你不该救我…” “我救你,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韩影躺到了床上,问她:“牵梦,你这一生中,杀死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手上沾有多少人的鲜血?我只知道我习武是为了杀人!从我懂事开始,璃漫公主让我杀的人一个都没有活着,除了你。” “为什么?” “我希望姐姐幸福。” 蓝儿,又是蓝儿,韩影淡淡的笑了! 一开始,牵梦就一直替蓝儿完成璃漫公主吩咐的任务,得知道蓝儿出事后,牵梦认为是报应,所以她要替蓝儿好好守着她的幸福,所以她放过了自己。 “在忆缘阁那五年中,你带着那支箫化身为依人公子也是为了蓝儿吗?” “是的。” 在忆缘阁,得知牵梦用依人公子的身份劫富济贫时,他以为牵梦是为了自己。 “你从未替自己想过吗?” “从替姐姐杀人那天开始,我从未想过自己。” “可…蓝儿还是杀人了!”想起在密室里看到的一切,韩影的心如针刺的痛,救了蓝儿的身躯,却毁了她的灵魂。 “牵梦。”韩影抓着坐在旁边的牵梦,曾经那冰冷的双手已经有了温暖,而自己的手… 他神情淡然的看着她,宛如陌生一般的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她再让你杀我,你会下手吗?” “公子…”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就杀了我吧!我活着自己痛苦就算了,我不想看着我身边的人也和我一样痛苦。” 第二十八章 似曾相识 这一夜,下突然起了雪,软绵绵的物体在天上飘浮着。 这一夜,情深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守护神在自己身边。他死了吗?如果他死了,还会守候在她的身边吗?他又为什么要守候着她。 “情深。”夏紫莜轻轻地拍醒了她:“我决定了,我们去寻音楼!” “你…真的能救他?” “我不知道。 “那…他会死吗?” “不知道,我心很乱,好像有一个人在呼唤我,呼唤我去寻音楼。”夏紫莜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我刚才梦见苏恋维了,可我还是听不清他最后说了什么?” “这与韩影有关?” 夏紫莜摇了摇头:“我好像感觉到他了,我感觉他正在向我走来,可这种感觉会让我想到韩影那倒下去的情景。” “你不会…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韩影就是苏恋维我前世吧!” “不!”夏紫莜坚定的说:“如果维在这里,他一定不会不管韩影,以他的医术,他一定可以救他。” “…”情深突然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夏紫莜有可能把韩影当成了苏恋维。 ******** 七国府出奇的安静,刚才还站满了侍卫,现在都不知所踪了。突然下了雪,地面有点滑,两个身影偷偷地从房间里溜出来了,悄悄地踏入了寻音楼。 门是开着的,同样没有侍卫,卧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咳嗽的声音,还有莫失寒的抱怨声:“牵梦,你都做了什么?我不是叫你绑紧吗?听到了没有,要绑紧…等一下他突然又发狂了怎么办?” “这样会弄伤公子的…” “毒还在他体内,我不能让再他伤害任何人…”莫失寒走到韩影的身边,将他身上的绳子再次拉紧。 所有人离开寻音楼后,韩影突然发狂了起来,打翻了屋里所有的东西,还好当时牵梦将他打晕了,然后通知了自己过来。等韩影醒来时,韩影才将自己为何杀死淡魂和中蛊毒的事说了出来,唯独没有提蓝儿的名字。 看到夏紫莜和情深走进了屋里,他才松了口气:“你们终于来了,快过来帮忙。” 他的语气好像是等了很久似的,夏紫莜并没有乖乖地听话帮忙,而且还阻止了情深想去帮忙的意图。 “今天不知道是谁说过,不可以进这里的。” “我的公主殿下,你就不能放开你的心怀吗?我这是在救人!”莫失寒无奈的说:“我以前听你说过有一个方法可是让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不可以将他喝的毒药吐出来。” “不可以。”夏紫莜的话很坚决。 “如果你救活他,我让你离开七国府。”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那你想要什么?” “他的身体经不起那样的折磨。”夏紫莜看了韩影一眼,绳子将他的手勒红了,脸色苍白,唇角暗淡,衣袖上还沾着血迹,显然他刚刚吐过血。 “紫莜,真的没办法了吗?”情深问她,看得出夏紫莜只是想气气莫失寒,她相信拥有21世纪医学的夏紫莜可以救他。 “毒性早已腐占了他的血液,他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那…还有救吗?” 夏紫莜摇头说:“毒性潜入血液中才导致血液逆流冲破了耳膜,才会失去听觉;他是因为吃了‘魂’所以才没死,可魂有蕊心草的成份,蕊心草在暗淡的方才能成活,所以他不能见光;而剑石泪花…会浸入他的骨髓,在他体内生存,代替他生存…” “你怎么会知道剑石泪花?” “因为门外那颗剑石泪花,因为它的名字,因为韩影曾说过那是他的生命。”夏紫莜打开了窗,雪花慢慢地飘了进来,想笑却笑不出来,古时候的人真的很愚蠢,以为以毒攻毒可以救得了一个人的命,那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既然知道一切,那他还有救吗?” “有…可是救不了,在你们的时代行不通。”夏紫莜无奈着:“如果把他身上的血全都换了,或许还可以救他一命!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在明朝无法识别血型。” “用魂来对付夜浮生,光听这名字就很挺可怕了,你们竟然用在一个人身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人?”情深自问道,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走到韩影的身边,只见他用迷惘的眼神看着自己,对着自己微微的笑了。 心在痛,很痛很痛,好像要破碎了似的,她试图解掉韩影身上的绳子,而莫失寒阻止了她。 “他中了蛊毒,会伤害你们…” “蛊毒…”情深笑了笑,原来还真的这种让人迷失自己,听从别人指挥的毒药。 “不能解…” “你们绑着他有用吗?”夏紫莜对莫失寒说:“我只会治病不会解毒,趁他还没死,我要问他一句话。” “绑着吧!”韩影看着身边的人,虽然听不见,可他看懂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这样虽然很难受,与伤害别人来说,我情愿这样绑着。” “你…” 情深眼睛里恍着泪花,但还是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将他扶起来坐在榻上。如果不是他用雪莲救了自己,他又么会躺在这里呢?或许来明朝的目地就是为了还他的情。 “我们以前见过吗?”夏紫莜问他:“在客栈之前,我们见过吗?” 夏紫莜的话也是情深想问的,是的,我们以前见过吗?对于他,她好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早之前就见过了! “没有,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 韩影在忆缘阁住了五年都没有离开过,夏紫莜又怎么会见过他?可他又不是苏恋维的前世,不然夏紫莜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而且对他除了同情就是敌意。 “紫莜,你真的确定见过他吗?”走在回去的路上,情深问。 “不确定,只是感觉…” “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 “情深,你是怎么了?”夏紫莜回过头看着情深,她竟然流泪了。 “我…”情深忙擦去眼中的泪水,抓着夏紫莜的双手,激动地说:“心好痛,不知为什么,心好痛,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竟然开始痛了,好像…如果他死了,我也会跟着一起死去一样。” “一定是雪莲,他用雪莲救了你,你一直觉得愧对于他,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夏紫莜安慰着她,心痛,她曾经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失了魂,幸亏她得到了韩教授的开导,才走出了苏恋维死的伤痛中,她也庆幸在寻找他前世的时空之行中有情深陪伴。 “如果你不放心韩影,我陪你回去。” “好!” 情深正想转身,一个硬的物体抵着自己的左脑,夏紫莜也被眼前的一刻愣住了! 高凌风正用一把枪顶着情深的头,她还是穿着那一身蓝色衣服,薄薄的丝绸下,已经多了一件21世纪的软丝夹,手冻得有点发紫,也许是没有料到今夜会突然下雪,还是她躲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四周传来脚步声,火光把整个后院照亮了,消失的侍卫都出现在院子里,手中拿着剑指向高凌风。 情深的心跳得很厉害,却冷静地问她:“凌风,你干什么?” 夏紫莜想去夺高凌风手中的枪,高凌风一只手很快就扣住了情深的左手,躲在情深身后,立刻做出了要扣动扳机的动作。 “凌风!不要…”夏紫莜不知所措的摆着双手,闭上了眼,不愿去看情深死在自己面的惨境。 “原来你还会害怕,我以为苏恋维死了,你就什么都不会了…”高凌风呵呵一笑,用命令口气对夏紫莜说:“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没有在和你们开玩笑,退后两步。” “凌风…”“不要叫我的名字。”高凌风的声音似有些悲,见夏紫莜没有退后,她只好拉着情深一起慢慢地退着:“我讨厌这个名字,痛恨这个朝代,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都是有你们的出现,外公的试验才会成功,我才会被送到这个世界来,才会让我遇到了他…”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侍卫让出了一条道,七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后的人抬出了一具尸体--陈管家。 七爷看了一眼夏紫莜,淡淡地对高凌风说:“冰无情当年承诺冰封城与七国府永不来往,永不为敌,如今淡魂的死,我一定会给冰封城一个交待,可冰无情却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杀我府中人。” “冰封城与我今日的到来并无瓜葛!”面对众人的包围,高凌风面不改色的说:“我只想从七国府拿一件东西…” “既然你此举动与冰封城无关,那我七国府岂是你枉言的地方,我敬你是女流之辈,不然早就将你拿下,你如今深夜到访,又伤我府里的人,怎么能容你去…” “那你想怎样?”高凌风说完,就朝七爷开了一枪,瞬间,七爷胸口鲜血流出,倒在地上… ************** “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光…”韩影抚着胸口朝外面走去。 “公子,不可以…你不可以再动了!”牵梦制止了他的行动,那一声枪声如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在她来寻音楼时,她看到了陈管家鬼鬼崇崇的从密室里出来,心想,定是要去帮璃漫公主做什么坏事。淡魂死了,璃漫公主定会在七国府掀起一场灾难,为了以防万一,她杀死了陈管家… “不行…”韩影抓住牵梦的手说:“一定是出事了!二哥呢?怎么还没有回来,还有,夏紫莜和情深刚走,一定是她们出事了,二哥没有在夏紫莜的身边,一定又是曲终来了…” “淡魂一死,没人是他的对手,你去干什么?送死吗?” “谁死都可以,至少她们不可以死!” “公子,那你呢?” “我不重要,我一直在等他来接我,我一直在等…” “他?他来了?”牵梦问道,从她到韩影身边,就一直听他说过会有人来接他回家,他一直都想回家,可是回不去,他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等… “是的,他来了,她们来接我回家了。” “公子…” “牵梦,我要走了…” 第二十九章 友谊之间 七国府的护卫们都拔出了刀将高凌风夏紫莜和情深围在中间,没有七爷的命令,无人敢动。 几个护卫将七爷扶着坐在地上用布捂着伤口,胸前的鲜血已透过了衣服,这种快又致命的武器刚将七爷惊住,另一种场面又突袭而来,围墙上都站着许多白衣人,他们手上都拿着和高凌风一样的武器--枪。 “凌风…你疯了吗?”夏紫莜望着高凌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有一切,高凌风竟然将21世纪的武器带到了明朝。 “是的,我是疯了,才用枪指着你们…这个世界本来就会让人疯掉…”高凌风轻笑道,她已经无路可退,自从她进入了冰封城,冰无情又弃她而去后,她就开始制造武器,她也有害怕回不去的一天,为了在这个时代生存,她要拥有自己的王朝。 “我要回去,情深的漩之梦没有了,这说明我们只有两个人能回去,所以你的漩之梦必须给我。” “给你…” “对!” “如果我不把漩之梦给你,你会一枪打死我们吗?”夏紫莜冷冷地问她,已经了解了高凌风此举动的目的:“凌风,你会开枪吗?” “我会。” “凌风,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情深留下来,既然我们三个人是一起来,那就要一起回去,除非全都留下来!” “我要和他一起回去,我也知道你不会将漩之梦给我,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你没看到围墙那些人都拿着枪吗?他们只练习了半天,不过枪法很准。”高凌风扣住情深的手松开了,伸向夏紫莜,说:“也许你会认为我下不了手,可是…如果你不把漩之梦给我,他们会帮我开枪…” “没有了漩之梦,紫莜怎么办?”情深对着身边的高凌风说:“凌风,你不能丢下紫莜不管,她可是你的姐姐。” “我和她之间除了身上的血型,还有什么?和你相比,你们更像两姐妹。” “我不相信你会开枪。”夏紫莜还是冷冷的说,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些泪花。 “我数三次,信不信,由你…一…” “我不相信…” “我信!”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夏紫莜身后响起,韩影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强迫着要摘下她手中的漩之梦。 “把漩之梦给她,不然你们都会死…” 那眼神,似看穿了夏紫莜的泪光,手抓住了韩影的手,如果没有漩之梦她将永远离不开这里,可如果不把漩之梦交出去,情深或许真的会死。 夏紫莜又看着高凌风那坚定的目光,她以为她在明朝真的变了,可一点都没有变,她想得到的东西就算她得不到,别人也不会得到。或许她在这里真的找到了爱情,可是她还贪恋21世纪的一切,所以她要带冰无情一起回到21世纪。 而她夏紫莜呢?在21世纪还有留恋的吗? “好!我给你。”夏紫莜拿开了韩影的手,将漩之梦解下丢给高凌风,问:“凌风,那个冰无情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接住了漩之梦的高凌风笑了! “值得,再等一个多月,我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真的回得去吗?”夏紫莜认真的说:“穿越时空的故事我看过很多,可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回到该回去的地方。更何况,你们找得到回家的路吗?如果回不去呢?” 夏紫莜的话让高凌风的心有所动摇,手上拿着的枪,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她的手慢慢地拌动着… “住手…”韩影挡在情深面前,并将夏紫莜拉到身后,生怕高凌风伤害她:“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 “冰无情。”韩影走上前去说:“我知道他在那里,你放了她们,我带你去找冰无情。” “影儿…”七爷忍着痛,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让高凌风这样放肆下去… 韩影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牵梦,见她向自己点了一下头,如同承诺了一件重要的事,韩影才慢慢地向高凌风走去。 “影儿,别跟她去!”七爷着急了,不知道韩影在想什么。 “我不是你儿子,我只是你从冰封城带走的一个替代品,丧子之痛让你忘了你是明朝的大将军,忘了纵横沙场的英勇。”这一刻,韩影没有看任何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或者说…我离开了这里,别忘了…除了我,你还有莫失寒和朱坠天,也…别忘了,我来过七国府。” 在说出最后那一句话时,韩影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离开了这个让他等待了十二年的时代。 他走到了高凌风的面前,将手伸向高凌风手上的枪:“凌风,我想,就算所有的人都很讨厌你,不喜欢你。至少…至少会有一个人不会讨厌你,会跟在你的身后,保护你…凌风,我会一直保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他,去找冰无情。” “保护我?你是谁?你凭什么保护我?” “是我呀?”韩影笑了笑,用一种无法解释的表情看着高凌风,指着自己说:“我是韩影,我是第一个对你说要保护你的那个人呀!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什么…”“呵呵!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因为你一直都很讨厌我…” “不可能,不能是你…你骗人!”高凌风突然用枪指着韩影大声叫着,这一刻,她好想清醒了什么,明白了什么,眼泪从眼中流了出来:“说什么保护我,你这个大骗子,把我骗得好辛苦,是你把我骗到了这里…” “凌风,骗人的是你自己。”夏紫莜也走了上去说:“我们回不去的,你想想依依是怎么死的,不然你也不会想到和捷克偷偷离开,你别在骗自己了,我们回不去了。” “夏--紫--莜。” 韩影瞪了夏紫莜一眼,将手伸向高凌风,并将她手上的枪慢慢地移到自己的手上,环视着周围的人一圈,最后停留在夏紫莜和情深身上,说:“别再激怒她了,我跟她去冰封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高凌风拼命的摇头,不相信的看着韩影。 韩影把枪放在自己的腰间,试去她眼中的泪水,笑了笑说:“我以为你忘了我,原来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韩影突然将高凌风拥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她:“我只是没有时间,我没有办法…” “韩影…” 情深被这突来的情节搞糊涂了,韩影和高凌风竟然相拥在一起,而且韩影还曾誓言要保护她,看来高凌风的美丽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 “牵梦,你好好保重,我…我要回去了!”韩影对着牵梦高兴的笑着说,又有些歉意的看着夏紫莜与情深,拉着高凌风一起离开了,七爷没有再阻止韩影,站在墙上的白衣人也一同离开了。 情深有脚步不自觉的跟了上去,在走在门口时,一个紫衣女孩挡在了她的面前。 “情深,什么时候开始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从一开始夏紫莜就时时提醒着情深千万别对明朝的任何产生感情,却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我不知道…”情深无奈的摇头,眼看着韩影的身影就要消失了,他却没对自己说任何一句话,在他的眼里只有高凌风,没有自己:“他与凌风…” “他也许不会是第二个捷克,情深,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夏紫莜只是盘算着如何离开这个时代,看到韩影与高凌的暧昧关系,想必高凌风是不会丢下韩影离开,那冰无情是个重情义的人,定不会离开那个叫蓝儿的女孩,也许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愿回到21世纪。只要能捞到情深掉入无心湖的漩之梦,她们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不能…她也决不能丢下高凌风在这里,除非…都留下。“我不想…” “情深,你别傻了!难道…你忘了捷克了吗?” “我没忘…” “那在干什么,别忘了他是一个快要死的人。” “紫莜,你不该来这里。”情深低着头,眼中没有任何中的存在:“紫莜,在冰无情与韩影之间,你认为凌风会选择谁?你总不会看到凌风穿着一身蓝衣,就以为她就是冰无情要找的蓝儿吧!” “蓝儿!”听到这个名字,牵梦迅速地闪到了情深面前:“你知道蓝儿。” “冰无情晕迷时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那…你刚才为何会提到冰无情。” “凌风现在是冰无情的妻子,我们能不提到他吗?”夏紫莜回答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保持着冰冷面孔的杀手,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唯独韩影,可在她的身上,夏紫莜感觉到了别一个人的气息,而且越来越强烈,好像就在自己身后。 “妻子…原来他早有妻室了,难怪他现在才来找她。”牵梦眼中如同怒火一般,双手紧握在一起,发出可怕的声音:“冰无情,你这个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替姐姐报仇。” “姐姐…” 蓝儿竟会是牵梦的姐姐,情深愣住了,很快又恢复了理智:“牵梦,你不能让韩影和凌风离开,她找不到冰无情的,到时凌风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他的…” “公子只是要回家。”牵梦冷冷的说,走向七爷:“更何况…这里非常危险,他不离开,只有死。”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璃漫公主带着一支侍卫走了进来,将七国府的侍卫围住了,看着受伤的七爷说:“七爷,你害死了我的昊儿,现在该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了!” 第三十章 血染牡丹 “七爷,是时候算一算我们之间的帐了!” “我们?” “皇上要你手中的兵符。”璃漫公主挥了挥手,只见魅姬和莫失寒被几个人绑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曲终,他紧闭着双眼,手中拿着剑,几日不见,比上次见他时苍老了许多。 可情深总觉得少了什么人,对,是那几个侍从,啼笑是与自己一同回的七国府,为何现在不见她人影,那有那个绘雪,她不是一直伺候韩影吃药的吗?韩影已经病成这样,为何她也不见了,还有彼忘那个纤瘦的女孩,莫失寒被璃漫公主抓了起来,那她去哪里了? “公主,你还要为皇上为多少事?” “一个公主的身份改变了你我。”璃漫公主呵呵一笑:“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我,七国府早就没有了,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着想,现在…我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要干什么?”七爷激动的问,身子一动,伤口又流出了鲜血,牵梦连忙扶着他,从身上掏出金创药潵在他的伤口上。 “报仇。” 璃漫公主睁大了眼睛,说:“当初如果不是你违抗皇命,骗皇上说那人已死,我的昊儿也不会死,明知皇上会用昊儿逼你将那人杀死,你竟然还将那人放了,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就要你用七国府来偿还。”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放了魅姬她们母子,这事与她们无关…” “谁说与她无关…” 璃漫公主用手指着魅姬说:“那天,你就是用就这样眼神看着我的昊儿被别人杀的,为什么你不救他?为什么你不救我的昊儿?所以我决不会放过你。” “你怪我害死了你儿子,这么多年,我被你折磨得还不够吗?我试着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暗器,可是晚了!你呢?你这个亲生母亲呢?你就站在他身边,为什么不去挡那暗器。如果你能用今天报仇的勇气来挡那把暗器,他就不会死了!” 魅姬突然笑着说:“七爷不做将军了,你这个用来牵制七爷的公主还有什么用,不然你也不会将淡魂留在身边。两个儿子,一个死,一个走,可以利用的淡魂也没有了,现在连这个替代的儿子也快要死了。所以你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你杀了所有的人,你还是一无所有。” “是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璃漫公主走过去,给了她一个耳光说:“所以我要慢慢地折磨你,我要让你也尝试失去儿子的痛苦…” “牵梦,你…”七爷想动,却动不了,牵梦用食指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此时,曲终已睁开了眼,目光看着莫失寒,只要他一出剑,立刻取了莫失寒的性命,如今自己受了伤,身边竟然连一个相信的人都没有。 “七爷,你忘了,牵梦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人!” 璃漫公主走过去把牵梦拉到自己的身边说:“我是皇上放在你身边的人,而牵梦是替我监视天儿的人,守住天儿手中兵权的人,可是为了那个韩影,为了那个叶千逢,天儿丢了兵权…” “影儿…你对他做了什么?” “影儿,我可是一直把他当我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处处为他着想,还想他娶夏公主为妻呢!只可惜…他开始违抗我的命令,反正他已命不长久,我也不再需要他,所以我也不必再对他做什么了。” “再…” “是的,夜浮生的毒是我下的,你就愧疚吧!淡魂死在七国府,韩影也会死在七国府,我看你如何向冰无情交待,我看你死后如何去面对你那生死结交的兄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昊儿死时,我就想这样做了,要不是你带回了韩影,你们这些人早就死了!我要让你去给昊儿陪葬,我要让韩影死!” “公子,会好起来的…他不会死。”牵梦淡淡的说。 “傻丫头,淡魂死了,你真的以为他还有救吗?”璃漫公主摸着牵梦的发丝,怜惜的说:“我知道你不想嫁人,等这些害死昊儿的人都死了,我会求皇上撤了你公主的封号,不会让你去和亲,那时你就是七国府的小姐,再让你去习武采药伺候病人,那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牵梦,别听她的,她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杀人工具,到时七国府人去楼空,一个七国府的小姐会有好下场吗?”夏紫莜走到了牵梦,没想到这个璃漫公主心肠竟是如此的歹毒,为自己儿子报仇就算了,竟然还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牵梦,你现在大可去找韩影,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不,我要留下来。” “牵梦…”璃漫公主大叫一声,牵梦已离开了原地,飞快的拔出剑挡住了曲终将要刺向莫失寒的那一剑。 牵梦虽用尽了全身的功能,却还是不能抵挡曲终那致命的一命,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所幸莫失寒闪得快,只是擦伤了,而牵梦的剑则被曲终振飞了,降落在她的面前,她知道自己不是曲终的对手,可是她想与曲终一搏。 她没有接落下来的剑,而是将莫失寒顺势拉开了,利用剑的锋利将莫失寒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并将他推向夏紫莜和情深的方向,身上的丝绸缠住了曲终再次进攻的剑… “你没事吧?”莫失寒连忙对夏紫莜说:“你们快离开这里,虽然你也是皇上封的公主,可你拒绝了封为贵妃,如果你在此遇害了,皇上也不会放在心里的。” “这关你什么事?”夏紫莜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冰冷的盯着他,让情深不由得暗笑一声,明明知道夏紫莜不想让别人提起被封公主的原因,更不想嫁给他,而莫失寒却还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还为她着想。 “你…”莫失寒抚着自己的脸,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底声地问她:“可不可以借你上次那个秘密武器用一下。” “不可以。”夏紫莜白了他一眼,趁没所有人把注意放在牵梦与曲终时,悄然离去。 **** 丝绸被剑挥成了碎布从空中飘零而下,青色的丝绸伴着白色的雪花,形成美丽和景色,牵梦空着手退到了情深的身边。 “你不是我的对手。” 曲终用剑接着一片碎片,有些伤感的说:“雪花很美,我第一次见到碧香时,她正端着药站着雪地里,她说下雪时是最美的,我曾经想过带碧香去一个下雪的地方一起生活,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还记得碧香喜欢什么颜色吗?” “碧香喜欢红色,你曾经送过她一件红色的衣服…” “是牡丹,碧香喜欢牡丹,所以公子叫我送一件绣有牡丹的衣服给她,公子对她很好,二公子更加不用说了,为什么你还要想着报仇。” “不管是什么,碧香已经死了!”原以为自己是最了解碧香的人,却不知道碧香真正喜欢的其实是牡丹,曲终怒吼一声,将剑上的碎片挥得远远的… “今天,七国府一定要死一个人,你走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打不过我的,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时,快走!” “我不一定打不过你。”牵梦向前走了两步,与他相距十步之远,从身上取下了萧,在手中挥了几圈指向曲终。 “这支箫,怎么会在你这里?”曲终不由得愣住了,然后肯定的说:“韩影是个病夫,根本就不会武功,原来你才是真正的‘依人公子’。” “你说对了!” 牵梦说完,就将箫抛向天空,箫如闪电般飞向曲终,打在他的背部,一条丝绸从下方缠住了他的腿,一道伤痕很快就印在曲终的胸膛。 原来,在萧的末端缠着一条金丝被牵梦手中的另一条金丝控制着从后进攻,而牵梦从前进攻分散他的注意力,在旁人看来,都以为是萧自己朝曲终挥去。。。 刚开始曲终慌了眼,一闪一闪的光暴露了箫的秘密,曲终一挥剑将金丝斩断了!他下一个目标就是将箫斩断… “我的箫…” 片刻间,眼前一片雪白,鲜血在空中潵下,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呼吸变得沉重,每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曲终的剑上。 那沾着血迹的剑,闪出一道红光印在每个人的眼中,令人害怕… “牵梦,你怎么样?” 情深吃力地扶着牵梦退到一边,背上的衣裳也被划破了,露出了一闪一闪的反光,幸亏自己穿着软丝夹,刀枪不入,万分情急之下才想到用自己的软丝夹挡那一剑,虽然自己挡住了曲终那致命的一剑,却还是没有避免牵梦的肩上被划上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没…没事!” 牵梦摇头将情深推开了,血流不止的痛疼让她开始的失去意识。 手中抓着的箫也被染上了她的血,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原来这就是死亡,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自己的手中,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可… 她试着吹起那只箫,就像平时看到那个人吹的那样。然而,箫只是发出几个音符就停了下来,眼前的人都开始模糊起来了,连脚步也开始站不稳了。 “牵梦,只要你回来,我不会让曲终伤害你,我会马上带你去疗伤。”璃漫公主试着做最后的挽留:“牵梦,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将你从宫中带走,恐怕你早就死在宫中了。” “是的,如果不是你将我与姐姐带离宫中,怎么会有今日的牵梦。” “十几年的养育,难道我是没有感情的人吗?牵梦,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不会怪你背叛了我的。” “十几年了,每一日都是噩梦,公主,我还真要谢谢你将我变成了一个杀手,为了生存,我都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 “今晚的月亮很圆。”牵梦闭上眼睛,她怎么会忘了,是璃漫公主将自己养大的;她怎么会忘了,是璃漫公主给了自己这一条沾有鲜血的路。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呢? 牵梦微微地笑了笑,说:“曲终,今晚只要死一个人吗?” “对!” “那天,月亮没今晚这么圆…”牵梦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她的睫毛上,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心里… 眼前的人慢慢地模糊不清,她摇摇晃晃地向前面的那个影子走去:“我看不清,看不清他的脸,如果那晚,月亮也会像今晚这么圆,我一定会看清他的脸…” “牵梦…” “牵梦…” —————————————————————— 想必读者都知道韩影的出现改变了七国府的一切,他能否找到冰无情? 而夏紫莜能找到前世的爱人吗?高凌风能回去吗?情深的感情又该如何? 想提前知道的读者们请入qq群:67372896 希望的冰缘 敬请期待 第三卷:爱恨情仇,谁伤残。 战神的情爱,及七国府所有人的命运… 第三十一章 战神之剑 茂盛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徐徐如生,鸟儿在枝头上打量着什么,好似有谁占领了它的地盘,无奈之下,扑扑翅膀离去。 娇小而甜美的笑声从树上传来,空然,一阵脚步声取代了笑声。 只见一个小孩匆匆地跑进了后院,看了看四周,躲在大树下的树丛中,眼睛麻木似地闭着,双耳坚立,静静地听着旁边走过的脚步声。 等确定所有的人都离开时,他才松了口气,拖着一把长长的剑,走了出来,剑上还沾着血,看着剑上的血,他在心中暗自的下定着什么决心。 “天儿…”一个女人的声音,让他心中一惊。 “娘!”他有些害怕的叫着那个女人,双手有些发抖。 “天儿,只有沾有血的剑,才是真正的剑。”女人走到他的面前,摸着他的头说:“记住,你生来就是要效忠皇上的,所以你一定要做一个英雄,一个战场上的英雄。” “英雄?”小小的心灵上,被深深地刻上了这两个字。 从那以后,每天都会有一个小孩在这棵树下练剑,十二岁时,他便跟着父亲上了战场,成为别人仰慕的小英雄,而他的弟弟--朱浯昊要每天面对看不完的书籍… 母亲说,将来长大后,他们兄弟俩个要一文一武效忠朝廷,成为皇上的左右手。 落玄剑,不知多少英雄用过的剑,锋利无力,轻如飞羽,皇上赐给了仅有十七岁的他,在战场上奔波了五年后,他终于得到了皇上的认可,成为了最年轻的将军。 “你受伤了。”一个女孩坐在树上,摇摆着双腿:“既然受了伤,就该在家里好好休息,还这里来做什么。” “练剑!” “休息一下不可以吗?何必那么辛苦。” “我不能休息,因为我要成为英雄。”他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血已渗透了衣服,如不是那女孩在上树,应该不会被发现的…他拉了拉衣服,心里似有些担心,如果让他的母亲知道自己受伤了话,一定会很失望吧! “你已经是英雄了,傻瓜。”女孩笑了笑,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把一个药瓶丢到他的手上:“这是我独创的药,不是一般人都有的,在伤口上撒上这药,会好得快一点…” “你是府上的人?” “府上?”女孩呵呵一笑,想了想说:“好了…我该去干活去了,记得服上我的药哟!” 女孩走了没多远,又走了回来,将他打量了一番,手撑着下巴思索着,然后傻傻的偷笑一会,警告着他:“对了,我树上偷懒的事,你不可以对别人说起,不然…我就把你受伤的事说出去。” “…” 朱坠天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半晌,才想起府里应该没有这么胆大的侍从,今日要不是叶默叶将军来到了七国府,自己应在军营… 难道…刚才那个女孩会是叶将军的千金--叶千逢。 叶家在七国府停留了两日就离开了,期间,他从未见过叶千逢一眼,也未曾见过那天在树上的女孩。 见不着也罢,只是为了答谢她的药而以,反正叶家一离开七国府,他更要与七爷回到军营中。看着手中的药瓶,总会让自己分心,生为七国府的长子,他不能与其它的孩子一样生活,他必须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战场上的英雄。 面对战场上的敌人,他从来没有手软过,只有沾有血的剑才是真正的剑,所以他每次拔出落玄剑都会死很多人,每次抗着胜利的战期归来时,他觉得一切的死亡都是值得的。 这瓶药很管用,看来得让莫失寒准备一些好药,至于这药瓶… 朱坠天想也不想,便扔在草丛中,既然看到这药瓶后让自己分心军中事务,又何必留下着。 ****** 又是几年过去了,战场上,战鼓响起,炊烟寥寥,惨叫不断,寒冷彻骨,如果杀戮真能带来平静,就不会有权位相争。 朱坠天跳下了马,身边的侍卫想去扶他,只见他挥了挥手,独自走进了帐篷里,鲜血从口中吐出… “你受伤了!” 听到有声音身后响起,朱坠天警惕性地将剑指着身后的人。是的,他受伤了,所以他不让任何人扶,不让任何人知道,独自躲到这帐篷里来。 然而,剑却没有挥下去,这个人很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女孩,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帐篷里,他不记得莫失寒什么时候又捡回个女孩,军营中,也只有莫失寒带了两个女孩在军中。 “你受伤了。”那人惊慌的叫着,并没有害怕的躲开,反而是走近他,想要去卸下他身上那笨重的盔甲。 “你是谁?”对于这个人,他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受了伤。”说完,她强制性要帮他脱下他身上的盔甲,却被他制止了! “你是谁?” “傻瓜!你受伤了。”那人生气的说,似一点都不怕他,指着他的伤口:“血已盛出了盔甲,如果再不止血,你将会流血而死,那时,你就再也做不了你的英雄梦了。” “你…”从战场上下来,朱坠天是撑着身子回到军营,可莫失寒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以往一场战打下来,莫失寒都会在帐篷里等着自己,为什么今天… 传来的剧痛使得朱坠天额头冒出无数的汗珠,如不是手中的剑支撑着,他早就倒下去了。 “你…是大夫?” “我不是大夫,我也不会治病,但我身上有最好的金创药,可以暂时止住流血。” “你…”朱坠天当时真想一剑结束了她的性命,因为他害怕她会是奸细,害怕她会将自己受伤的事说出去。 “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尽快帮你把莫失寒找回来,而且不会让别人知道你受了伤。”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又没有叫你一定相信我。”她淡淡一笑,就开始解他身的盔甲… “你…” “如果你的声音再大声一点,一定会有人冲进帐篷里,到时,当他们看到你这个英雄受了如此重的伤时,你认为他们还有勇气上战场吗?” 她卸下朱坠天的盔甲时,才看到了那被朱坠天折断的箭正插在他的胸前,他当时一定是接住了这支箭,只是箭势太过于猛,所以才刺在他的身上,而除了这支箭,他身上还有多处大大小小的伤疤。 “痛吗?”指令慢慢地划过他的肌肤,她好像亲眼看到了那一道道的伤疤是怎么印在他身上。 “现在很痛…”朱坠天吃痛的说,从脚上摸出一把匕首放在她面前说:“帮我把箭头拔出来。” “拔出来…” “怎么?害怕了。” “没有…”她接过了匕首,淡淡笑了笑说:“我只是在想,你身上这么多伤疤,以后谁还敢嫁给你。” “我从未想过娶亲。”朱坠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不娶也罢,反正将来也会成仇人…” “啊…”朱坠天还来不及说,匕首已插入了胸膛,划破箭边的肌肉… 突然,他好像感觉有一个奇怪的物体附在自己的胸前,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触动,好像心已不是自己的… “你…” 朱坠天失声着,箭头已拔出,而这个女孩竟附在自己有伤口上吸吮着,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地上,用剑撑着身子往床边走去。 “你难道不知道箭上有毒吗?” “箭上的毒自有莫失寒帮我处理,你只管帮我拔出箭头即可…”朱坠天坐到了床边,双手在颤抖着,不敢去看那女孩:“你可以出去了。” “你在怕我。” “我为何怕你…”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子之身。”那女孩将开始吸出的血吐在地上,慢慢来地走近他… “我叫你走…” “毒性开始在你身上漫延了,如果你还认为能等到莫失寒回来,我可以立刻走人。”女孩已走到了他的身边,跪在他的面前,眼里是淡淡地情意,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谁,他竟然不记得她了。 “如果你想死的话,就用你身边的落玄剑先杀了我。” 朱坠天唇角动了动,手中的落玄剑似感觉到了血的气息,变得沉重不安,手依然颤抖着,只听见利器落地的声音,朱坠天松开了手中的落玄剑,抓着她的肩… 他想抓住她,想留下她,可疼痛使得他弹动不得,而晕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莫失寒的侍从--绘雪与碧香,他没有再看到那个帮他卸下盔甲的人,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 “将军,你这次伤得很重,还好毒及时清理了。” “军中还有谁知道我受了伤?”手慢慢地伸向放在床边的落玄剑,这两个侍从是莫失寒的贴身丫环,一个是偷莫失寒的东西,被莫失寒带到了军中,另一个是他从在战乱中救下来的孤儿,自己的伤关系到军中事务,他不能有大意。 “将军。”绘雪与碧香见朱坠天手握着落玄剑,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害怕的在他面前跪下了。 “大哥,你想干什么?”莫失寒掀开帐篷就看到了眼前一幕,走到他面前,阻止了他拔出落玄剑:“大哥,她们是不会说出去的,别伤害她们。” “现在敌军在前,我们目前面对的敌人太利害,如果不是爹及时赶到,我岂能出现在这里,为了军中那十几万人,我不能有大意。”朱坠天有些难为情的说,他知道莫失寒想把这两个人留在身边,可他不敢再把她们留在军中,这次与敌军对战,敌人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总感觉有那里不对… “大哥,你已晕迷了一天一夜,可知这间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难道是我军败了…” “我们赢了!可是…” “可是什么?” “爹已经辞去了军中之职!”莫失寒突然在朱坠天的面前跪了下来,有些激动的说:“大哥,七国府出了事,三弟出事了。” 第三十二章 战神之情 那一日,朱浯天带着落玄剑站在战场中,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恐慌,惊讶,安祥,甚至有人死后还带着笑容,几年的征战,他从未来认真地看着死后的人,会有怎样的表情,那朱浯昊呢? 他的弟弟在临死时,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朱坠天知道朱浯昊的死一定与这场战有关,可他不敢去问,他没有回七国府,他的职责与他的母亲不允许他离开军营。 不久后,他从莫失寒那里得知,七爷从冰封城带回一个人收为义子,他说那个人可以代替朱浯昊活着… 莫失寒与他相处得很好,因为这个叫韩影的人不会像朱浯昊一样对待莫失寒。 而那个极少与自己相处的弟弟就这样死了,就这样被一个叫韩影的人取代了,手中的落玄剑可以保护任何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亲弟弟,而真正害死朱浯昊的人就是他用剑守候的人。 “天儿,他是皇上,我不能再为他做什么了,你的路,你自己选择。”七爷离开军营时,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他想离开,不想为那个杀凶手效力,可自己一离开军营,必有外军侵入,他得为那些百姓着想。 韩影与莫失寒来过军营一次,的确,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就连自己的母亲都已从朱浯昊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大哥,还要战多久?” “不知道…人的野心是很大,他们不但要拥有自己的东西,还想拥有别人的东西。” “可…你在为他夺得别人的东西,我们拥有自己的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我们的国土只有这么大…” “住口!我没有夺得别人的东西,我只是…守住这座城,就能守住城里的百姓,就能守住你们…” “对不起,大哥,我只是不想你杀太多的人。”韩影低声说着。 “总有一天,我也会死在别人的手中…或许,那时我会明白你今日说的话。” “在我的世界里,把百战百胜的人叫战神,大哥,你就是那个战神,我不希望你死!” “战神?百战百胜!”朱坠天笑了,要想成为真正的战神,他还差得很远,因为他的母亲对他的期望还不及他现在战绩的十分之一。 “我很喜欢你,同样,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母亲失望,要想在七国府生存,就不能让她失望,母亲对我们的期望很高,三弟是母亲最疼爱的人,只可惜…” “身为战神的弟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很好!不过,刚才的话,对我说说还可以,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谁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 七爷离开了军营,朱坠天只能孤军奋战,手中握有重要的兵权,他时时防着有奸人对自己不利,总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甚至想致自己于死地,不过这些人都被自己一一的揪了出来,其中包括叶家。 叶家与七国府算得上是世交,曾与七爷为皇上效忠,却没想到也会出卖自己的国家。 ***** 黝暗而冰冷的天牢,传来微弱咳嗽声,朱坠天有点想放弃走下去,明天叶家就要被处斩了,他还来这里干什么!可来人告诉自己,如果不去,也许自己会后悔一辈子,一种强烈的预感让自己放下军中的一切,来到了天牢。 “那个傻瓜怎么还没有来…”牢里传来一个女孩微弱的声音。 被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叶家直亲,怎么会有女孩的声音,叶夫人很早就去逝了,叶默也没有再娶,独自将女儿养大,难道是叶千逢,是那个给自己药的女孩? “傻瓜?”叶默大笑着说:“如果不是你多次放了那个傻瓜,如果你听爹的话,把兵符偷到手,或者是杀了朱坠天,老二也不会死,你我也不会成为阶下囚,叶家也不会被灭门了。” “爹,你别说了。” “我能不说吗?爹从小疼你爱你,事事依着你,爹只求你这一件事,你做不到就算了,你竟然…竟然还为了救他差点丧了命。” “让我杀一个保卫国家的将军,我下不了手,爹,叶家能有今日之灾,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我们自己。” “千逢,这不是我们的错,如果不是他们用你的性命威胁我,如果不是皇上做得太绝情,我能这样吗?” “爹…你与皇上之间的事,我不想再听了!爹,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念娘,这下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去见娘了。” “千逢,难道你就不怕死?” “从没有怕过,可是…在死之前,我想见他最后一面,看看他有没有受伤,那个傻瓜,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吭声,他会忍着、独自回到军中…”叶千逢低着头,坐在冰冷的地上,想着在他受伤时,有人会帮他疗伤。 “千逢,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害了你呀!”叶默十分惭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知道,在几年前,自己的女儿就迷上了朱坠天,他也曾向七爷提过想两家联婚,七爷当时听后也非常的赞成,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误入歧途,叶千逢已经是朱坠天的妻子了! “爹,我不怪你…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千逢呀!他不会来的,爹托人去过军中,他根本就无法离开军营,更何况我们是将死之人。而且…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 原来是她! 牢房里冷得令人毛骨悚然,朱坠天震惊地看着里面的人,想立刻离开这里,却走到了牢门前,站在她的面前,她脸色苍白的缩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他来了,她站了起来,走到铁杠面前,笑了笑说:“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躲在树上、那个帮他卸下盔甲的人,可她知道他来了,她死也死得甘心。 “我不是你口中的傻瓜。” 她呵呵一笑说:“因为害怕而不敢说出来,你说他是不是傻瓜;受了伤,又不去治疗,你说他是不是傻瓜;他的弟弟被别人害死了,可他还要为那人保护着他的江山,你说他是不是傻瓜。这个傻瓜从不会为自己着想,他只想握住手中的剑不放,只想着不被别人打倒;当他握着手中的剑时,他从来不知道有人会替他担心害怕…他从来不为自己想过,从来都没有想过杀那么多人,将来有一天,他手上不再有兵权时,他该怎么办?” “你很爱笑。”明天她要死了,她竟还能笑得如此美丽。 “因为你来了!” “那…我现在为自己,还来得及吗?”朱坠天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落玄剑,是的,他只为手中的剑而活着,从来没有替自己想过,手中的剑,他不知道沾有多少人的血,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这是他的宗旨。 可眼前这个人,过了明天,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没有人叫自己傻瓜,她在死之前,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将来。 一道光在天牢闪过,朱坠天用手中的落玄剑斩断了锁链,慢慢地走进了牢里,一把将叶千逢抱在怀里,二十五年了,他第一次想把一个人好好的抱在怀里,不让她伤一点点的伤,这种温暖和安慰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 看守天牢的侍卫见状,都拔出了剑,围了上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将军!”叶默在牢房的另一头跪下了:“将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千逢是无辜的,我请你看在朱叶两家曾是世交的份上,看在千逢曾经救过你的份上,我求你一定要救千逢出去!” “爹…女儿哪都不去,女儿在这里陪你。” “不可以!”朱坠天抓住了她的手,认真的说:“我只能救你出去,也只有救一个人,其它人…我救不了,也不能救!” “不行…”叶千逢摇头:“你不能这样做,你不可以救我!救了我,就等于害了你自己,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害你,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抓你的把柄吗?多少人想你死?” “我知道…可…我不能让你死。” ***** 朱坠天知道做这个决定很难,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斩首,天牢的守卫一步步的退后,围着他们,面对这个战神,没有人敢上前送死,只能看着叶千逢被朱坠天带走。 “私自离开军营已经是死罪,你竟然还从天牢里救出了叶家的人。”看到朱坠天带着叶千逢出现在七国府,璃漫公主被吓着了,朱坠天竟然会为了这个女孩而离开军营,此时,七国府所有人的性命全都被撑控在朱坠天的手中。 “她不是叶家的人,她是七国府的人,是我朱坠天的妻子。”朱坠天宣布着,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做一次决定,他希望自己是对的。 “你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如今边境危机四伏,你凭什么在这里谈儿女之情,天儿,你现在就给我杀了她。” “保家卫国?我连自己的弟弟都保不住,何来的卫国…” “你…”璃漫公主被这突如的事实懔住了,莫失寒,韩影站在一边,不语。 七爷叹了口气,看了叶千逢一眼,犹豫了:“天儿,带她去军营,只有在军中,才能保住她性命。” “不可以!”璃漫公主反对七爷的决定:“你怎么可以让天儿娶叶家的人,你想毁了天儿的大好前程吗? “几年前,叶默曾和我谈过千逢与天儿的事,只是…当时天儿一直忙着军中的事,所以我一直没有和天儿提起过,这…也许是天意!你就让天儿去吧!” “叶家全家被抄斩,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昊儿已经死了,你还要违抗皇上的命令吗?”听到七爷的话,璃漫公主几乎是发疯一样,抓着七爷的衣服说:“难道你还想害死天儿?你是不是要把你的儿子都害死了才甘心。” “千逢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没人敢害我的儿子,也没人敢害我的媳妇。”这是朱坠天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做决定,他不想让朱坠天失望,他不希望朱坠天的人生如璃漫公主那样,终生效力朝廷。 二十五年的光年,已经够了,他希望朱坠天以后的日子是平静的。 第三十三章 战神之痛 “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死那么多人?” 面对战争,叶千逢总会这样说。 “等我征服了这片土地时,也许战争就会停止。”朱坠天曾想过放弃一切,与她一同离开,可他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他只希望有一天战争可以终止,这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你知道吗?他们找我父亲本是想求合的,对你们来说,他们太渺小了,更本就没有实力与你们相比,你们怎么可能答应求合!” “你恨我吗?”朱坠天问她,叶默被处斩后,叶千逢正与自己在回军营的路上,是七爷带走了叶默的遗体,安葬了。 叶千逢曾偷偷离开军营去过她父亲的坟墓,那日,她两眼空白跪在墓前,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是不是在恨我没有救你父亲。” “将我请到边境去的人是父亲的旧友,双方承诺,只要你败了,父亲便可取你而代之,父亲不但得到了兵权还可以得到许多金银珠宝,双方便可协商休战。”叶千逢还记得父亲说过,那些金银珠宝可以给自己做嫁妆,他要在草地原上为自己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想求合,以你和七爷手上的兵权,你们可以休战的,为什么你们不休战,为什么还要杀死所有的人。”叶千逢无法想象当时回到军中,所看到的一切,火光四射,血流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到处都是,血液的流逝在激烈记忆中留下了最悲的一刻。 “你…你就是那个女扮男装出现在我帐篷里的人。”朱坠天万分惊惧地惊呼:“为何当时你不杀我?” 片刻间,叶千逢觉得一阵释然,不由微笑起来,重重点了点头:“我不杀你,因为我不要你死,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 “不恨我?” “是的,我不恨你,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拔剑时,请你剑下留情,他也有亲人,家中还有等待他们归来的妻儿。” “如果死的人是我呢?”叶千逢的出现,影响了他,人一但有了感情,将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难怪七爷从不提朱叶两家联姻的事。 “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帮你,让你成为真正的战神!” ****** 朱坠天从没想过,这个睡在自己枕边的人,不但对战术上的事了如指掌,竟然还懂五行阵法,难怪叶默会对她疼爱之极,去那都会带着,叶千逢在军营很受人尊重,没人敢对她不敬,她很快就成为了朱坠天的得力军师,在关键时刻给予朱坠天最大的支持。每次战归,看到叶千逢他才能安心的脱下战袍,可并不是每次都能安然的归来… 在一次战场中,他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久,等自己再次睡来时,他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军中侍卫告诉自己,是一个神医救了自己,而那个神医却要叶千逢用性命来交换自己的命。 他当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她,为什么没有做到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叶千逢没有死,她只是晕迷了,他找遍了所有的名医,都没人能救醒她,就在此时,他才知道,七国府又出事了,韩影中毒了,七国府乱成一团,他无心顾及更无心处理军中的事,他感觉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这一切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璃漫公主。 七彩雪莲,一种生长在寒冰中的稀有物品,与其它雪莲不一样之处,它由七种不同色彩的花瓣形成,晶莹体透,散发出独特的香气,具说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可解世上任何的毒。 找到雪莲不但可以救醒叶千逢还可以救韩影,朱坠天动用了军营中所有的人去寻找雪莲,终于没有逃过奸臣的设计,被收回兵权是他意料中的事。 叶千逢一直晕迷着,他无心料理军中的事,离开战场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是皇上下的旨,他的母亲也不能再说什么。 回到七国府,当他看到被病魔折磨之后的韩影,他想象不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脸色苍白,身体消瘦的人就是当年说他是战神的韩影。 “千逢,我该怎么办?”战神从战场上消失了,雪莲没有找到,莫失寒又被关了起来,每当无助时,他总会守候在叶千逢的面前,而她,只是闭着眼,安静的躺在那里… 让朱坠天感觉有些欣慰的事,以前待在莫失寒身边的侍从照顾着韩影,这让他对韩影的病情放心多了,当然还有他身边的一个贴身侍从--牵梦。他记得她,是因为她救过自己,可她毕竟是自己母亲的人,所以他装作不认识她,因为他怀疑韩影中毒的事可能是牵梦做的。 经过长期的相处,他发现自己错了,牵梦虽说只是一个杀手,对自己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而且这种感觉还影响着自己,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落玄剑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发现每次日落时,总会想起牵梦将自己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中救出的情景… ******** “落玄剑是皇上赐给我的,现在我把落玄还给你。”终于,让朱坠天知道韩影中毒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你给我剑,让我成为一个英雄,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兵权,所以落玄剑我也不需要了。” “皇上只是暂时收走你的兵权,你爹手上还有兵符,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回到军中去,你还得拿起落玄剑,别忘了你是战神!”璃漫公主没有去看朱坠天的表情,他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她怎么可以让他放下手中的剑。 “战神?”朱坠天笑了:“一个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人,这样的人,称得上战神吗?” “是叶千逢,对不对?”璃漫公主问他,一开始她就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朱坠天还是娶了叶千逢,她恨透了叶千逢,因为是她让朱坠天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天儿,为了那个女人,你第一次违背了我;为了那个女人,你用七国府来违抗皇命;为了那个女人,你背弃军威,将她留下在军营中;如今那个女人已经成了半个活死人,你还要为她放下手中的剑吗?” “是的。”朱坠天不可否认自己可以为叶千逢放弃一切,落玄剑每次拔出都会死很多人,曾经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谁的剑下,自从与叶千逢在一起后,他开始担心害怕自己会输,最终自己还是输了,可自己活了下来,因为有人救了自己…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杀了她。”璃漫公主似警告着他。 “我信,对韩影你都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你一直不喜欢的千逢。”朱坠天终于说出了不愿面对的事,也是自己为什么要放下落玄剑的原因。 “娘,韩影来到七国府后,大家都已经忘了三弟是如何死的,为什么你要害他?” “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 “天儿!”璃漫公主大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叶千逢是来害你的,你揭发了叶家与敌国的奸计,害得叶家被抄斩,叶千逢就是来迷惑你、害你的,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更不能让你失去军中的地位。” “这与千逢无关,更与韩影无关!” “是的,这都与他们无关,可七爷不但不阻止你,竟然还帮你救她,就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呀!”璃漫公主有些激动的抓着朱坠天的手,说:“我与你爹本是很相爱的一对,就是因为皇上封我为公主,因为皇上用我来牵制他,所以他变了,他的心里只是那个青楼女子。因为你和昊儿都是我生的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管你们的死活,根本就不会在意你们,他关心莫失寒甚至多于你,那个韩影…说不定就是他在冰封城与谁生的孩子…” “娘!”朱坠天打断了璃漫公主后面的话,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因为是皇上将她从一个侍从的身份变成了公主,让她有了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力,所以她要自己的儿子全心全意的效忠皇命,所以她从小就让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剑,所以她要自己成为英雄,成为战神。 “韩影是朱浯昊、就是你的昊儿,你怎么可以下得了手。” “他不是…我的孩子被七爷害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所以我不能让七爷的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韩影再怎么像昊儿,他始终不是我的昊儿,始终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死了!” “那我呢?”朱坠天问她:“从小到大,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用来效忠皇上的证明,我也做了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的孩子时,你…是不是会像对待韩影一样…对我?” “我只剩你了…天儿,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得到璃漫公主的答案后,朱坠天将落玄剑放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最害怕失去的又是什么,可他一想那个被她折磨得不成人的韩影,一想到那个失去听觉的韩影时,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 只有离开,只有离开七国府,韩影才成活下去,只有他离开七国府,璃漫公主才会发现,韩影在她心中的地位。 第三十四章 战神之行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七国府,朱坠天除了带着叶千逢之外,他还想带走一个人--牵梦,这个曾经救过他的人,这个总站在远处望着他的人,这个同样让他担心的人。她虽是璃漫公主一手带大的杀手,可他知道她心中渴望自由,她杀人只是为了生存,正如自己为了那群百姓,他们有相似的一点。 “我不能走。”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牵梦拒绝了他,千言万语不可言,她盼着等着,希望朱坠天有一日会发现他的存在,等这一刻来临时,她害怕了。 “那…你自己保重!”朱坠天尴尬的说,她不是叶千逢,不会为自己放弃一切,她只是一个杀手,一个可怜的杀手。 这一走,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有太多的不肯定,有太多的害怕,或许只有叶千逢才能明白他的心。 “千逢,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你,也不会离开你。”朱坠天将叶千逢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一定要寻到篂柔,一定要她救叶千逢醒来,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愿意。 可篂柔似有心躲着他,一个叫夜莺的女孩告诉他:“用你的性命交换?如果你妻子醒来,发现你不在她身边,你说,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与其让我师父救她,你还不如想其它的办法,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妻子会醒来的。” 夜莺的话提醒了朱坠天篂柔做事的风格,而且他也不能放心把叶千逢交给篂柔… 他带着叶千逢去过很多地方,寻找过许多名医,可她依然沉睡着。五年的漂泊,他从来没有感觉孤独过,因为他不是一个人,那她呢?那个叫牵梦的女孩呢? 朱坠天离开七国府后,得知牵梦与韩影也在七国府消失了,后来,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叫‘依人公子’的人,听说依人公子随身都带着一支箫,他曾与依人公子相遇过,可他只是躲一个角落里。那支箫是他送给韩影的,依人公子就是女扮男装的牵梦,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依人公子的出现… 他去过忆缘阁,那是一个幽雅宁静之地,很适合韩影养病,他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因为他不想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他在边境找到了雪莲,可他不知雪莲何时开花,他不知当雪莲盛开时,他是该用雪莲来救叶千逢还是用韩影。 **** 战火连年,百姓苦不甚堪,被迫离家,朱坠天载着马车行走在路边,天气突然变冷了,他也习惯了这变化无常的环境,那…那些幸存的百姓呢? 他离开军营后,周将军接管了他的一切,不管是用兵、还是指挥都不值一提,只因他是皇上的亲信,城池连连失手,使得皇上不得不将一位公主送去和亲,皇宫里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知会是谁会成为那个不幸的公主。 一想到这里,朱坠天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我死了,麻烦你把我的尸体送到七国府去。” 七国府?朱坠天拉住了马车,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树林里两个男子相持对立着,说这话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的青衣男子,与他相对持的男子同样伤得不轻,他穿的衣服是很普通的布衣,像是自己纺织的。 “如果我死了,你就随便找个地方把我给葬了,别让我抛尸荒野。” “你…不想回家吗?” “家?”那布衣男子大笑着说:“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大哥,可他死在你手中,你说我该回哪里?” “我不想杀人,是他想杀我!”青衣男子用手中的剑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从第一个死在他剑下的人开始,他就要为活着而杀人。 一支暗器突然朝自己飞来,他没有躲、也不想躲… 十年前,如果不是自己找人易容成自己,十年前他就该死了,这种以杀人而生存的日子,他有些累了,是否,该结束了! “暗器伤什么,算什么好汉。” “你是谁?” 布衣男子凶神恶煞的看着朱坠天,很快就被朱坠天身上那一股志气镇住了,却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青衣男子,眼看大仇可报,却被眼前这个人阻止了。 “朱坠天。” 朱坠天坐在马车上,淡淡地报出名字,这几年他曾经遇到不少来寻仇的人,不怕再多几个人知道他在此。 朱坠天! 布衣男子一懔,当年战场上的战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却不想在此遇上他。 眼前的仇人说他死后要回七国府去,很明显他与七国府有关,一想到不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他就不能放下手中的剑:“传闻战神已弃剑而去,为何今日要阻止我报仇。”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公平竞争,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今日,我不能让他死在你手。” 朱坠天下了马,青衣男子气息微弱,显然已耗尽了全身体力,他将他扶起,突然被那清冽而充满活泼的眼神镇住了,眼前的这个青衣男子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 “如果你想把他带走,先杀了我。”布衣男子挡在他们面前正要拔剑…突然,头顶如闪电一般在眼前一亮,他愣住了,只见朱坠天眼神骤然一变,他旁后传来如雷鸣一般的爆炸声,等他回过神时,朱坠天已将那人扶上了马车,树林中被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坑道。 他是何时出的剑?又是用谁的剑?他都没有看清… ************ “那天,我听你提起过七国府。” 朱坠天从马车里拿了一件衣裳让他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经过几日的调养,青衣男子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他开始盘问起他的事。 一瞬间,青衣男子只是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是欣慰还是绝望,他挥着手中的剑指着他:“我要和你比一场。” “你打不过我。” “我知道。” “知道,为何还要与我比?”朱坠天微微苦笑着,前几天他才见识他如何击退那个寻仇的人,已知自己的实力,竟还敢挑战。 “因为我想和你一样,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而不是府里的公子。” “英雄?”朱坠天呵呵一笑,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他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她还是那么安静那么美丽,而自己已苍老了许多,还是那个英雄,那个战神吗?恍如隔世,他已很久没有再拿剑,倒是有点怀念曾在战场上叱诧风云的情景,嘴唇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他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脑子一片空白,神情失落,面目有些抽搐,似乎在寻找着当年在战场上的那种激情蓬勃。 “来吧!”他慢慢地笑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来到了青衣男子汉的身边。 剑剑相劫,这个男子对朱坠天的招式、出剑的方位熟悉得都不能再熟悉,竟然还使出了同样的招数,而且善于变通… “果然是个好对手。”朱坠天暗笑,幸亏自己救下了他,虽此人剑法微妙,但在自己眼中也不足为奇,因为他已猜到了他与自己同出一个师父,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客还好,如果是一个杀手的话… 青衣男子似乎觉察到朱坠天似有点忽悠自己,并没有全心应战,他把目光转向了马车里的人,剑也顺势而去… 朱坠天一惊,胸中突如有一团腾热的火焰,空然众跃在高空,停留着…挥动着树枝,如长空飞越般,朝青衣男子而去,狂风佛过,巨声响起,树枝直立在地上… 青衣男子那股清冽的眼神,让朱坠天大叫不好,这小子想知道他真正的实力,竟然拿叶千逢作诱饵,及时收住了手…这一招不到走投无路时,他是从不使用的,自己也从未使过,差一点…差一点就要了青衣男子的命… 朱坠天与青衣男子背对着,时间好像慢来了下来,树叶片片落下,一片,两片,三片… “竟然…”青衣男子惊讶着,他竟然可停留在空中,而且还可以借力使力,这致命的一剑,他竟然还能控制住。 青衣男子半跪在地上,鲜血从口中吐出,无论怎样,就算与他学了同样的剑法,就算他打败了他,他还是英雄,还是战神。 “你没事吧!” “我输了!我是输给了你,而不是那个战神。”剑从青衣男子的手中落下,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微笑。 “战神已经消失了!”还记得第一次说他是战神的那个人是韩影,五年了,韩影已离开忆缘阁回到了七国府,雪莲被牵梦取走了,那他的病是不是好了,也许是时候回七国府看看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与七国府的关系?” “我与七国府没有关系!”青衣男子眼神转瞬又有些恍惚,然后又平静的说:“也许是因为你…你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 那一瞬,他好像看到那个战神出现在面前,他感到很自豪,因为这个被别人敬仰的人是自己的大哥。 而他… 他不想让朱坠天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在他们心中自己只是一个死人。 十年了,他,朱浯昊已经死了十年了,又有谁想得到,他根本就没有死,一直活着。 “能告诉我,你马车里的人是谁吗?” “我妻子,她晕迷了很久,可我相信在不久后,她会醒来。”每当别人问起他时,朱附天总会这样回答,这次也不例外。 “你听说过篂柔吗?” “就是她让千逢晕迷的。”朱坠天有些激动地说,然后把叶千逢晕迷的事与朱浯昊说了一遍,能提到篂柔,这说明他认识篂柔,对他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堤防。 “你也在找雪莲?”朱浯昊失落的说:“牵梦用雪莲救了另外一个人,韩影的病可能是好不了了,而且…他可能活不了多久!” “什么?”朱坠天不敢相信,牵梦在忆缘阁守了五年的雪莲,竟然用来救别人:“他的病…你刚才说韩影怎么了?” “我知道你可能会恨篂柔,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篂柔是我师叔,在这之前,我去找过她,是她告诉我,雪莲救不了他,而且…韩影可能活不过今年。” “不可能…”朱坠天惊呼了起来,五年前,他以为他离开,自己的母亲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他以为他就可以活下去。看到他与牵梦在忆缘阁生活得如此的平静,他以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见到一个健康的韩影,却不想听到他即将死去的信息。 “你要回七国府?”见朱坠天要上了马车,朱浯昊忙问道。 “他虽说与我无血缘关系,但我不让他死去,雪莲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我会带他去边境。” “莫失寒和七爷都为他做了很多事,如果你用雪莲救了他,那你的妻子怎么办?”朱浯昊问他:“他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么做?” “韩影是无辜的,他在为自己活着,也同样在我那死去的我弟弟而活着。” “弟弟?” “我的弟弟,他没有死,他一直活着,活在我的心中。” “…” 大哥,大嫂… 望着远远离去的马车,朱浯昊好想这样呼唤他们,可他不能,他已是一个死人,当朱坠天出现那一刻,他就认出了他就是自己的大哥,可他没有认出他来。 十年的苍茫,十年的流浪,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着,十年前的那个噩梦,让自己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就是朱浯昊,我就是七国府的三公子。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手拿着四书五经的人,十年后,他已是双手沾染鲜血的人,一个有着无数仇家的剑客。 而那个代替自己而活着的人,那个失去听觉,那个见不得光的人,他的人生还会遭遇到什么? 大哥真的会用雪莲救他吗?雪莲真的可以救他吗? 也许大哥说对了,我没有死了,因为有人一直替自己活着。 第三十五章 英雄之泪 七国府。 “千逢,下雪了!”朱坠天将马车停在七国府门口,雪花飘浮在空中,形成了一副极的画卷。 五年之别,以雪相迎。朱坠天将裘衣披在叶千逢的身上,将她抱在怀里,踏入七国府大门时,安静,太安静了,门口竟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他加快了脚步朝一个方向走去,他必需将叶千逢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好像听到‘唔唔’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那是莫失寒的房间,他猛地踢开了门,一个纤瘦的女孩双手被捆绑着,嘴里塞着布,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莫失寒从军营中救的女孩,就是那个人的女儿,没想到她还能活到今日。 “发生了何事?”朱坠天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将叶千逢放在床上问她:“府里的人都哪去了?” “大公子!”彼忘如见到神仙似的走到他面前:“公主和曲终把二公子抓走了!” “曲终?曲终不是他的随从吗?” “大公子,你走的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彼忘不知如何向他说起这五年的变化:“大公子,她们一定是把二公子带去寻音楼了,你快去救他们…” “帮我照顾千逢。”远远地可以看到寻音楼的方向灯火明亮,韩影当初进七国府只因寻某人,顾名为寻音楼。 “雪莲救不了他,而且…韩影可能活不过今年。” 他想起了那青衣男子说的话,回过头来问彼忘:“他…四弟还活着吗?” “可能吧!不过…也快了…”彼忘隐隐的说,韩影的情况,她从莫失寒的神情看得出来,命不久也… ******* ‘哒’的一声,一个玉佩从牵梦身上坠落,摔成两半… 牵梦感觉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自己,好像自己什么都放下了:不用练剑,不用挨骂,不用为杀人而生存着,更不会做噩梦,一个杀手最多的结局就是死在一个比自己更强的对手中。 只要死一个人,只有自己死了,才能换得所有人的生命,这是曲终承诺的。、 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风从身后吹来,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很柔软的地方,一个让自己感到安心的胸膛,这种感觉,好熟悉… “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走。” 久违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向起,牵梦唇角颤动着,再次听到那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声音,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不敢睁开眼。 朱坠天夺走了她手中的箫,在手里转了几圏,揽在手中,俯下身去,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搂着她,让她埋头在自己的怀里。“牵梦,我回来了。” 牵梦终于睁开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五年过去了,他虽老了许多,却依然保留着当年那英勇面颊:“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还会回来…” “你和千逢一样傻…”看着牵梦身上的伤,朱坠天没再说后面的话,他只知道他要保护她,朱坠天挥起了手中的箫,如剑般朝曲终刺去。 萧与剑相撞,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双方都被迫退了几步,朱坠天收起了箫,插入腰间,有些担心地看着怀里的人… “拿起你的剑。”曲终用剑指着地上牵梦遗落的落玄剑,朱坠天,他早就想挑战他了,如今他已离开了军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不配我对你用剑。” “什么?”曲终怒火的看着他,这是对一个剑客的侮辱,要知道,江湖还没有人可以打败他曲终,除了冰无情就属朱坠天没有接受他的挑战了。 “我的剑只杀人战场上的勇士,所以你不配。” “配与不配不是你说的算,拿起你的剑…”不等朱坠天再发言,曲终的剑已朝他怀中的人刺去,要想他拿起剑只能从他怀中人下手。 朱坠天眼神一变,眉间皱了皱,怒气聚集一起,以惊人的速度躲开了,剑从身边穿过,一只手突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是她,是牵梦。 她微微笑了笑,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无剑在手中,还要顾及怀里的人,让朱坠天连连退了好几步,他突然大喝一声,以指为剑向曲终的剑而去,顿时所有的人都都睁大了眼睛… 朱坠天竟然用手指接住了曲终手中的剑,他眼中发出如针尖般的光芒,剑在他手中如脆弱的枝柳,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曲终手中的剑便可当场断裂… 一声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精彩时刻,朱坠天松了手,退后了几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曲终,他露出不可意思的笑意,突然单膝跪了下去,用剑撑着身子… 这时,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夏紫莜,她手中拿着枪… ******* “寒,这里先交给你。”朱坠天拾起地上的落玄剑,扶着牵梦向外面走去,经过璃漫公主时,他停了下来,把落玄剑丢在她的面前,说:“落玄剑我再一次还给你…” “这落玄剑本来就是属于你的。”璃漫公主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此时侍卫已阻止了朱坠天的离去:“天儿,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可以帮娘报仇了。” “我见到他之后…我就走…”朱坠天淡淡地说,如彼忘所说,七国府发生了很多事,这都是由自己的母亲引发的,当他看到曲终要杀牵梦时,看到七爷受伤时,他庆幸自己及时回来了。 “走…和谁?叶千逢还是牵梦?”听了朱坠天的话,璃漫公主闭上了眼,原以自己可以当没有这个儿子,可看到他手中无剑竟能打败曲终时,她在心中发誓,她决不能让他再离开。 “你…你什么意思?”朱坠天唇角动了动,不安的看着她,一种不祥的预感罩上心头。 “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她…” “你…” 如雷击一般狠狠地劈向朱坠天,只觉得脑里一阵晕,一声轻响,好像是她在呼唤着自己,神情有点乱,扶着牵梦往外面走去… “来不及了!从你一离开边境,我的人就盯上了你,你认为她现在还能活着吗?”璃漫公主走到他们的面前,一个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一个是她亲手制造出的战争,他们都被背叛了自己。为什么这些人都不懂得知恩图报,都要一个个弃她而去,那她又何必在意那血亲之情。 “你…你真的杀了她。”七爷神情恍惚的站了起来,所有的侍卫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的,她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你们,她能活到今日吗?” “千--逢--”一声怒吼,朱坠天手一松,放开了牵梦,双漆跪在雪地里,双手狠狠地打向雪中,顿时,鲜血染红了白雪,低着头,身体颤抖着… 牵梦站在他身边,神深悲痛的看着他,昔日战场上百战百胜,万众敬仰的英雄,如今那一声痛苦的嘶喊声,如撕破了所有人的心。 “千逢…千逢…”朱坠天低吟着,眼里似凝聚着杀气,用力吸着气,冷淡一笑,一滴透明的水珠从他脸上落下… 情深和夏紫莜不由得靠在一起,那样冷清的笑,犹如冰雪,冷入骨髓,从他脸上落下的不是水珠,而是泪水,战神之泪。 是无人触及的情感和悲凉的绝望,战神之泪落下后,往往取而代之的便是鲜血… “不要…”夏紫莜大叫着,她看到朱坠天背上那燃烧的怒火,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盔甲的战神在战场上无人能阻的威严,此时无人能阻止朱坠天身上散发的熊熊怒火,光茫如箭一般四射… “天儿…” “大哥…” “千逢…” 一阵狂风而过,雪花零乱,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朱坠天披散了发,落玄剑不知何时回到了他手中,夏紫莜失魂落魄地看着中间的那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如重生的魔鬼一般,寻找着什么… “你…你真的是我娘吗?”陷入绝望边缘的朱坠天,茫然地搜寻着四周,冷森森地对着璃漫公主:“你知道的…我不可以让她死…” “天儿,人已经死了,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璃漫公主有些害怕的退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正好迎上朱坠天那一双怒火的双眼:“天儿…难道你想为她报仇,我可是你娘…” “我娘?”朱坠天大笑着:“从小,你就对我说,要我成为一个人英雄,像爹一样的英雄,那年你从皇宫归来,那年我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连天剑都拿不稳的人,你竟让我杀了第一个人,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我成为了个英雄,要我保家卫国!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满足了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 “天儿,只有沾有血的剑,才是真正的剑。” “对了,我躲在树上偷懒的事,你不可以对别人说起,不然,我就把你受伤的事说出去。” “毒性开始在你身上漫延了,如果你还认为你能等到莫失寒回来,我可以立刻走人,如果你想死的话,就用你身边的落玄剑先杀了我。” “记住,你生来就是要效忠皇上,所以你一定要做一个英雄,一个战场上的英雄。” “从没有怕过,可是…在死之前,我想见他最后一面,看看他有没有受伤,那个傻瓜,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吭声的,他会忍着独自回到军中…” “我不杀你,因为我不要你死,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拔剑时,请你剑下留情,他也有亲人,家中还有等待他们归来的妻儿。” **** 朱坠天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手指微微动了动,剑如飞一般在璃漫公主面前扫过,目光迫人,璃漫公主退后一步,挥了挥手,侍卫冲到了她面前,与朱坠天对峙着。 此时,连曲终都闪到了一边,侍卫竟然还要保护着她,朱坠天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母亲,如果这些人再不让开的话,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他慢慢地将剑举起来,另一只手从剑试着擦而过,似要将剑重生,刺眼的光茫在剑中慢慢地散开…剑光夺目,光芒如闪电一般射入眼中,他微微一闭,一声唉叹… “啊!” 红色的光茫很快取代了白光,朱坠天衣裳都被染红了,眼里依然是盯着璃漫公主,一批侍卫很快又冲了上来… 瞬间,全部都倒下了,速度极快,极准,无人能躲过… 他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铁马策风,空中独傲;万众欢呼,无人阻挡。 而此时,他将亲手摧毁给他一切的人,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叶千逢,而是那空荡的心,已与她一同死去了,生爱极悲,从神演变成魔。 侍卫们虽知再阻扰将立即如同躺在地上的人一样,却依然死守着。 大雪纷纷落下,鲜血四溅,朱坠天的剑还在挥动着,如同天比谁能将这片大地染了! 他是战神,无人能及的战神。 第三十六章 因爱成魔 突然有一个柔软的物体抱住了朱坠天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背上。 “不要,不要再杀了…” 朱坠天愣住了,闭上眼,慢慢地坂开了牵梦的手,将她推倒在地上,牵梦本来就受了伤,那经得起朱坠天那强大的推力,躺在地上,气喘了一会,就晕过去了。 那血,早已溅满他脸颊,蒙住了他的双眼睛,他目标只有一个,为叶千逢寻仇。 那年,他受伤,她为他吸毒的情景犹如昨日,那是他第一次放下手中的剑,第一次相信一个人;如今,他为她再次拿起了此剑,五年未握此剑,他有些舍不得放下。此剑五年未杀人,五年未饮血,今日却不是饮敌人的血,而是要饮生他养育他的人的血。 “天儿,你醒醒…不要再杀人了。”就在朱坠天的剑就要刺到璃漫公主时,七爷扑了过去,拉住了他,伤痛的说:“爹与你杀人的人太多了,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不要再杀…” “千逢…死了…她不该杀千逢…” “可她是你娘。。。” “她不是。”朱坠天摇头:“她若是,就不该毁了我最爱的人。” “天儿…” “维…不要…” 此时,他已经停不住杀戮的剑,一掌挥开了七爷,璃漫公主忙退着,跌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百解不疑表情,似有些后悔不该杀了叶千逢。 朱坠天半眯着眼,一剑下去,眼前的人将立即被截成两半,突然有什么窜入了眼中,他立刻阻止剑挥出,一股鲜血喷口而出,剑刺在璃漫公主的身边。 “千…逢…” ***** 彼忘一手扶着叶千逢,一手拿着匕首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来,她们身上沾满了血迹,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彼忘呆了。 朱坠天笑了笑,想从彼忘手中接过叶千逢,然而,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维?苏恋维?” 看到朱坠天倒下,夏紫莜与情深连忙跑过去,夏紫莜跪在朱坠天面前,眼中充满了复杂的表情,双手在他的脸上颤抖着,却不敢触及他… “紫莜,你终于找到他了。”情深就将目光转移到夏紫莜的身上。 “是的,我找到了!”夏紫莜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到他出现时,她害怕他又要在自己面前死去一次,所以她开枪打伤了曲终的脚。 可…那个人已经死了!而这个人不属于她,当夏紫莜看到他成魔那一刻,看到他杀死那么多人时,她知道他不是苏恋维,而是苏恋维的前世。 他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在他的眼里…没有自己…**** “呵呵!”曲终突然大笑了起来,他人生唯一的一次失败就是遭人暗算,后来莫失寒救了他。接受他挑战的人都死于他的剑下,尽管他知道朱坠天是个很好的对手,身在军营的他从未接受他的挑战。 这一次交锋,他见识到了朱坠天的实力,刚看到朱坠天成魔的情景,他知道,他是永远的战神… 自己竟然想去挑战一个不败的战神,最可笑的是,自己被夏紫莜所伤,如今他还有什么颜面存活在世上,也许该去见碧香了,当曲终举起剑正准备自刎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曲终!” 彼忘将叶千逢放在一边,飞快地跑到曲终面前,夺过他手中的剑丢在一边,抓起他的衣襟哭声着:“如果你真的要死,就在死之前,替碧香姐姐报仇。” “碧香?” “碧香姐姐是为了让你活着,才选择自杀的;如今,你却要选择死,你怎么对得起碧香姐姐…你怎么对得起她…” “彼忘,你说什么?” “我说,碧香姐姐是为你,才选择自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莫失寒冲到他们的面前,问彼忘:“碧香死的那天,除了曲终,就只有你去过她的房间,彼忘,你告诉我,碧香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公子,是碧香姐姐不让说,不然…曲终,连同二公子都会死…” “什么?” 一时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夏紫莜和情深身心疲惫,本想带着晕迷的朱坠天立刻走人,可…还是为彼忘那凄凉的哭泣声停下了脚步! 彼忘蹲坐在雪地里,看了一眼璃漫公主,此时,已有几个侍卫将她带走了,魅姬扶着受伤的七爷跟在后面… “那日,我和碧香姐姐从后院经过,听到有几个人在谋划着怎么杀曲终,当时,我们听到后很害怕,就悄悄离开了。因为发布命令的人正是璃漫公主,好像是说曲终没有听公主的话去办事,所以公主要杀死他。当时,碧香姐姐不让我对任何人说,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很害怕,所以没有说出去…两个月过去了,曲终不但没事而且还要与碧香姐姐结婚,我当时听了很高兴,就把那天听到的事忘了。直到结婚当天,我发现碧香姐姐带着匕首,我以为她要杀曲终,在我的追问下,我才知道:原来第二天,碧香姐姐去求公主放过曲终,并提出用自己的生命换曲终的命!” “你说什么?” 听着彼忘说的事,莫失寒愣了,碧香说她很喜欢那把匕首,当时莫失寒还开玩笑的说,如果她嫁人,他就把匕首送给她当嫁妆,没想到,她真的选择嫁人,带着他送给她的嫁妆而去,一去不复回… “就是因为我拒绝帮公主杀人,所以她要杀我,对不对?”曲终不敢相信的说:“可…公主要我杀的人不是莫失寒,为何碧香要用的莫失寒匕首自杀?为何选择结婚那天?” “当你就要得到心爱的东西时,有人将这一切打碎了!当爱变成了仇恨,那将是最有力的杀人工具,因爱成恨,甚至成魔!”紫莜突然说道,又看了朱坠天一眼,眼前浮过苏恋维死时的情景。 她还是听不清,听不清他最后说了什么以,她只看到了他的笑,他对着她笑… 维,我找到你了,原来真的有轮回… 维,我终于找到你了,然而,初次见面,你却为别人而成魔,而且还杀了很多人。 维,你的双手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杀人的,维… 第三十七章 空留等候 这一夜,夏紫莜整夜未休息,他先是替朱坠天检查了身体,然后又忙着为牵梦缝伤口… 还好叶千逢没事,璃漫公主派去杀人她的人都死了,莫失寒房间里设有机关,所以纤瘦的彼忘才能躲过想杀她们的那些人,当时她听到了朱坠天的怒吼声,而她又不确定能否保护好叶千逢,所以才扶着叶千逢到来寻朱坠天。 如果彼忘知道那时的朱坠天正要杀璃漫公主,她决不会出现,因为她也希望璃漫公主死。 朱坠天很快就醒了,看到叶千逢没死,他才松了口气,同样也想起了晚上发生的事,脸上只是闪过了复杂的表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榻上躺着的牵梦,眼中空白一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见夏紫莜把牵梦的伤口包扎好了,立刻问:“怎么样?” 夏紫莜心一冷,看着床上的人,她早就想到了朱坠天会担心叶千逢也会关心牵梦,所以才将她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夏紫莜没有回答他,她想多留一会,可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她打开了门正要离去,只见朱坠天没有继续追问的神情,只是站在牵梦旁边静静地看着榻上沉睡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伤口很深,失血过多,能保住手臂已经算不错的了。” 听了夏紫莜的话,朱坠天终于回过了头,问她:“她什么时候醒来?” “如果,我说永远不会呢?” “永远?”朱坠天疑问着,那目光好像要杀死所有人一样可怕,连他自己也不能逃过。 “如果她死了!你会为她疯狂吗?就像昨晚你以为叶千逢死了一样!”夏紫莜突然问道,或许她问的不是朱坠天,而是苏恋维。 “我不会让她死。” 他不会让她死,这简单的几个字将夏紫莜打入了地狱,这就是她穿越时空苦苦寻找的人,他是属于别人的,永远不可能属于她。 她的手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枪,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样把枪带在身边。她想起了高凌风的话:我想得到的我一定会得到,不是我的,就算是毁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毁了他! 她可以吗? 自己也要想朱坠天一样疯狂吗? 血,好多的血,她会杀了他… 她已经没有了漩之梦,回不去了!她已经不能再去爱任何人了,被爱伤得太深。 她再次找到了这个永远占住她心的人,她注定要留在明朝看着他与其她人恩恩爱爱过日子吗? “我曾想带她走,可她拒绝了!我知道她在担心和害怕什么,所以我离开了。我在等那一天,等我们身边所有的危机都离去后,我会带她去草原一起生活。”朱坠天已坐在了榻上,闭着眼,双握着剑。 夏紫莜悲痛地摇了头,他在守护着她们,与这两个人相比,自己那点比不上她们,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夏紫莜对着他说,而他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 “我和他有今生来世的约定,可他先离我而去,我当时想陪他而去,可我没有,因为我觉得他不值得,可我忘不了他,所以我想要去寻找他的前世…” “我也在等那一天…我终于等到了,也找到了…” 最后这一句夏紫莜是对着晕迷的牵梦说的,她再次回到了牵梦床边,拿出一根银针慢慢的扎在牵梦身上。 ****** 那一夜,莫失寒将七爷扶进房里后,就命令侍卫将璃漫公主囚禁了起来,然后吩咐着所有人将府里的尸体处理好,却没有去注意曲终被彼忘带走了。 为了避免了让外人知道公主被囚禁的事,他把璃漫公主身边最信任的秀妈妈也关了起来,以七爷命令给秀妈妈一条丝绸,让她自行了断,这样也好断了璃漫公主的后路。 韩影与高凌风离开后,没有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在天明时,他带着啼笑与绘雪回来了,换了身衣服,去了情深的房间… 第三十八章 痴叹离花 那一夜,是一个漫长的夜,飞雪的夜,可怕的夜。 情深帮夏紫莜处理牵梦的伤口后,她看到侍卫正把那些尸体一个个抬出去,那血淋淋的尸体,暴露在外的内脏,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害怕地躲进了房间里哆嗦着,紧紧闭着眼睛拼命的摇头,昨晚那剑光掠过,飞血四溅的情况如在眼前,她裹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角,似在爆发积压已久的恐惧,眼泪不停往外流。 如果死亡已临近,她情愿昨晚之前死去,也不愿亲眼目睹疯狂的一夜。 “你们面临的是另一个世界,不管遇见什么人,都让别人知道你们是21世纪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不可以害怕,不可恐慌,必要时…可以拿起你们手中的枪…” 必要时…情深身子微微一震,淡淡一笑,如此屠戮的血腥,如魔鬼般的吞噬,恐惧已超出了她的极限。 吱嗝的声音,似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她感觉那人正在向自己靠近,拉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她想大声的惊叫起来,然而看到眼前的人,她脸上露灿烂的笑容。 韩影眼神凝重的出现在面前,净白的脸,清秀的轮廓,嘴角露出喜悦的笑,亲切地说:“昨晚发生的事,啼笑都和我说了,看来你是被吓着了。” “啼笑,她…”韩影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变化让情深一时无法接受。 “跟我来!”韩影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着她的手,将她从被窝里拉下床:“啼笑是冰封城的人,昨晚是厉鬼将啼笑和绘雪带走了…” “你的手?”情深呆呆的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韩影现在的样子如同另一个人,曾经那痛苦的双眸,不见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摸了摸,疑惑:“你的手,你的手竟然不冰了!” 韩影微笑了起来,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苦涩和不安:“我好了!” “好了?” “是的。”韩影对着她点了点头,低声着:“我…我吃了雪莲,凌风把雪莲给了我…所以…我的病好了。” 韩影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一个重物向自己扑来,他陡然觉得快要窒息了。 “情…深?” “太好了,太好了!”情深高兴地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哭泣着:“你终于好了,终于好了!” 韩影面目深沉着,眼里迷茫一片,许久后,他才将双手慢慢地放在她肩上,紧紧地与她相拥着,才发现泪已滴在她身上。 原来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的微妙,如此暧和,原来当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时,感觉是如此地轻松。 怀里的人太天真了,他只是说了一个小小的谎,她连想都没想就信了! 府里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盘算着,城府深不可测,璃漫公主,七爷,莫失寒,彼忘,甚至连啼笑都是冰无情特意安排在七国府的人,像昨晚那样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她与夏紫莜还能安然渡过吗? ****** 悠扬的琴声在寻音楼的楼阁里响起,接着就是一道叹气声,琴落音断,韩影走到窗旁,看着外面雪白的景色,叹息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看到如此美的雪景。 朱坠天端起手中的茶,品尝了一口,淡而无味,如刚才韩影弹的琴,韩影听不到声音,曲声顾然没以前悦耳,可这茶… “四弟,你有心事?” 韩影只是看了朱坠天一眼,没有出声,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他独自走开,将窗户推开,暗淡的楼阁立刻明亮了起来,白纱飘动给阁楼增加了几份活跃地气氛。 “这寒冷的冬天虽然没有光,但还是要注意身体…”莫失寒坐到韩影的对面:“难得我们三兄弟可以坐在一起,我可不想你突然又倒下,到时,我又要去求那公主来救你…” “哈哈!”朱坠天笑着道:“寒,听说皇上把那位美丽的公主指给了你,为何到现在还未完婚,反而要你求她?” “完婚?”莫失寒差点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公主和牵梦一样,冰山一座,从客栈遇到她,我就知她心有所属,就算我对她百般好,她也从未领情过,更别说完婚!若不是情姑娘愿意留在七国府,我想她此时早就逃之夭夭了,我现在唯一能和她说得上的话只有医术!” “寒,你看上她哪里?” “美丽,我承认我被她的美丽迷惑了,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住了,我从未见过气质如此独特的女子。” “独特?”朱坠天承认夏紫莜的确独特且冷艳如花,而且…觉得夏紫莜每次说话都话中有话似的。 “或者是你身边的女子太多,正缺像她这样的人,有时冷得像块冰,有时…” “不管她是哪种人,只要她人在七国府,我就不信融化不了这块冰。” “二哥!”韩影问他,夏紫莜的事,他从情深那里听说了一点,原以为莫失寒对她不会太认真,以现在的情形,莫失寒不像是假:“你是真的想娶她为妻吗?” “当然了!” “二哥,听我一句好吗?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离开这里,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我是不会让她离开的,我想先治好你的病,再去解决我和公主的事,在这之前,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留下来。”“她若要离开,没有人能阻止。”韩影喃喃自语着,感觉全身开始出冷汗,寒意传遍身,他将冰冷的手缩回了袖子,轻咳一声,心中暗自笑了笑,今天他没有吃药,因为药的数量有限,他要在药用完前,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他咬着唇,等寒气撤去。 朱坠天依然安静的品尝着手中无味的茶,韩影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呼吸转急,脸迅速变得苍白,细密的冷汗在额头冒出,身体开始发抖。 “喝口茶。”朱坠天为他倒上了茶,希望可以暂时解除他身上的寒气。 “大哥,牵梦被封公主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事实。”韩影叙述着、表情也慢慢自然了起来:“而且…牵梦伤得不轻,需慢慢疗养。” 朱坠天没有出声,原本想着淡魂可以让叶千逢醒来,而韩影却将淡魂杀死了;还有牵梦,这五年来,他一直牵挂的女孩,如果自己早些赶回来,淡魂或许就不会死,牵梦也不会受伤了。 “四弟,你急着让我离去,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朱坠天从韩影的异常看出,他正准备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现在淡魂死了,娘关起来了,曲终又受了伤,还会发生什么事。”韩影淡淡一笑说:“我们已经找到可以代替牵梦的人去合亲,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我在边境找到了一颗雪莲,马上就要开花,四弟,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大哥,雪莲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 第三十九 舍之不舍 清晨,一位青衣女子带着伤走进暗淡的房间,她很快就确定了韩影的方向,那一年,当她第一次走进寻音楼时,她看到了一个瘦小身影,看见她来了,他向她微笑了,那笑,像是等待许久佳人的归来;那笑,像是给亲人最亲最切的感觉… 而现在,他躺在榻上,眼睛依然看着那窗户,牵梦知道,窗外的世界是他向往的地方,而现在,他再也听不到她走进房间的脚步声。 牵梦走了上去,想去把窗户打开… “别…” 韩影阻止了牵梦的动作,犹豫了一会说:“我不能见光…” “公子?” “就算有雪莲又怎样,救不了我…”韩影叹息着:“我…那是我骗她们的…” 牵梦不可思意地看着他,心情也跌到了谷低,醒来后,得知韩影重新回到了七国府,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想问,却没说出口,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锦囊放在他手中,希望他能高兴一下,而换来的却是沉重的叹气声。 “你的伤…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牵梦低声着,想把受伤的手抬起来,却一点力都使不上来。醒来后,她才发现朱坠天一直守在自己身边,或许他们之间不需要语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她不敢奢望太多,只想继续保持着这种默契。然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叶千逢,是她永远不能取代的地位。 “牵梦,这一次…你会跟大哥走吗?”韩影淡淡地问,朱坠天走时,去找过韩影,他将一块玉交给了他,对他说:把它交给牵梦,如果有一天,她想离开七国府,让她来找我。 当时,韩影并不知道朱坠天打算离开,而他没有把玉佩交给牵梦,而是借朱坠天与牵梦的感情,去消减牵梦冰冷的一面,他需要一个信任且能保护自己的人。 他曾自私地将牵梦留下来,现在朱坠天回来了,该把牵梦还他了。 “我不知道…” “牵梦!”韩影着急,他已决定不再留念世间的任何事,所以他要释放她们。 “你…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去找他吗?” “在公子将七彩雪莲丢弃那一刻,我有想过,可我还是回来了!”牵梦有些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或者一直在逃避。 璃漫公主失去了自由,朱坠天又回来了,牵梦本已没有什么好顾忌,可看到朱坠天为叶千逢疯狂的一瞬间,她在心中问自己,如果死的人是自己,他也会为自己疯狂吗? 她在吃醋,而对方却是一个沉睡的活人,她连与她竟争的机会都没有。 “公子,姐姐在哪里?我想见她!”牵梦想到了蓝儿,世界最不能离弃的就是亲情,她很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蓝儿?”韩影感觉心口无比的痛,对,既然已经决定释放所有人,是不是也要将蓝儿还给冰无情。他不愿去想蓝儿对自己下的毒事,可蓝儿为自己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为自己活着,她不知牺牲了多少生命…这种痛,比死还难受。 “她是属于我的,你的姐姐--蓝儿,在五年前已经死了!” 在说出这一句话时,韩影知道,蓝儿其实不属于他,她有属于自己的归宿。 那天真可爱、那爱哭的她,那甜美的小酒窝,她是蓝儿,不是自己小时候喜欢的玩伴,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之所以会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完全是因为自己教会了她什么是爱,让她遇到了冰无情,让她生存有了意义。 而他也不可能永远将她留在身边,五年前他救了她一次,现在…是该放她走的时候了。 只是,现在的蓝儿愿意面对牵梦吗?面对已失去原有面貌的蓝儿,面对杀害了无数生命的蓝儿,牵梦能接受吗? 第四十章 如梦如幻 “牵梦,我想,我或许有点自私。”看着手上的锦囊,韩影笑意说:“我…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公子?”牵梦惊讶,她知道那个‘她’是指这几日常常与韩影在一起的情深,她知道韩影曾经对情深的情意,可他已经决定放弃生命,为何… “我相信,我现在还有能力保护一个人!” “公子,在忆缘阁时,当她换上你叫我送上去的衣服时,我发现她很像一个人,她很像我的姐姐--蓝儿。” “不!她们一点都不像…”韩影非常确定的说,当时他看到情深与牵梦在竹亭时,他确定那个人不是蓝儿,牵梦怎么会误认为她是因为长得像蓝儿,才会想要保护她? “牵梦,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世界吗?这就是我要保护她的原因,这就是为何用雪莲救她的原因。”韩影叹息着,那个世界韩影不知和牵梦说过多少次,在忆缘阁发现她时,他就知道情深就是他一直要等的那个人。 “公子,你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牵梦摇头,如今皇上对七国府虎视眈眈,听说已派兵潜伏在七国府附近,就等璃漫公主把七爷手中的兵符拿到手,虽说璃漫公主被囚之事外面无人可知,可一但暴露,正好成了皇上围攻七国府的证据,而且还有一件韩影可能无法避免的事情,牵梦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写道:“淡魂。” “公子,我不但记得你和我说的那个世界,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在冰封城的事,你杀了淡魂,冰无情会放过你吗?” “牵梦,你可以帮我吗?”牵梦的话句触及到他的心声,这些问题都是不可避免的事,而且无法去化解,或许,到那时,他已经没有机会和冰无情解释了。 “公子,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里,与大哥离开这里。”七国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朱坠天是不可能离开七国府,除非… 牵梦被封公主的事,过几天将会有人到七国府来迎亲,到时,朱坠天决对不能看着牵梦被带走。 这几日,他是靠着从夜莺那里拿来的药,让能让自己看起来看平常人一样,可这种药一旦停止使用,有可能会让他停止生命。 “牵梦,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淡魂的事我会亲自与冰无情说,在这之前,我会用我最大的能力去守护她们,而且…我一定要把她留在我身边。”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牵梦苦笑道:“她曾经为了夏紫莜可以留在七国府,也有可能为了夏紫莜离开你,她或许真的喜欢你,可她更需要她的同伴,就算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不可能留在你身边。”“不可能…这几日我们一直在一起,她不会离开我。”从这几日与情深的相处,他非常确定情深对自己的感情。 “一旦她知道你的病根本没有好,一旦知道你骗她…” “我没有时间了,你知道吗?我没有时间了…”韩影对着牵梦大喊着,手紧紧地抓着牵梦刚才交给他的锦囊,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将她留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去…” 韩影知道自己做的这一个决定,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也有可能毁了一个人,可他别无选择。 “牵梦,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也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不要她像我一样!我会用尽我最后的能力,安排好她将来的生活…除非,她回到她来的地方…” ******** 七国府的前门外,张灯结彩,鞭炮鸣放,载着贺礼的马车缓缓离去,庞大的队伍引来了不少围观着,魅姬扶着受伤的七爷向门外的将军送别着… 后门,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朱坠天抱着叶千逢进入了马车,回过头看着站在一边的人,走到韩影的身边问:“你真的不与我一起走?” “夏姑娘说了,雪莲能让大嫂醒来,对我的病没用…” “公子。”牵梦走到韩影的身边,问他:“你真没有骗过我?” “牵梦,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不愿告诉你,从没骗过你。”韩影呵呵一笑,将她的手抓在手中,在与牵梦眼神交过的一刹那,他的手微微一抖,脸立刻变得苍白,内心剧烈一震,这一别可能是永别。 “只有活着,生存才有意义。” “公子,我们一起去边境吧?”牵梦似乞求的看着他,自从韩影决定做那件事后,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庄重严酷,冷静分析是非,果断决定问题,而这样的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我已经决定了。”韩影严肃地说,他知道这是不能改变的决定,在他吃下第一颗药丸时,他知道该给自己一个了结,与其痛苦的过一辈子,不如潇洒的过几天。 “牵梦,记得…明年夕时,到冰封城来看我!” “公子?” “一定要来看我…” “公子,我记得你说过,你的世界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在那里,没有杀戮,也没有战争。公子,你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你一定可以回到你的世界去的。”牵梦把手中的箫放在他的手中,做最后的道别:“公子,保重!” “牵梦,我在冰封城等着你!” 第四十一章 唯恋之别 等朱坠天走远后,马的嘶叫声在七国府里响起,夏紫莜骑着一匹马从七国府里冲了出来。 “你去哪?”莫失寒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处。 “让开…”夏紫莜冰冷的说,从彼忘那里得知牵梦要与朱坠天离开时,她的心如被刀割一样的痛。穿越明朝就为找到他,如今她还来不及和他说上几句话,他就要与别人远离这个地方。 “让开!”夏紫莜再次对莫失寒叫道,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夏紫莜驾着马退后了几步,狠狠地踢着马腹,从莫失寒身上跳过… “夏--紫--莜!”莫失寒大叫着,韩影挡在了他前面,他已经答应韩影与夏紫莜取消婚约,还追上去干什么? 莫失寒回过头向另一方走去,他要做回原来的自己,回到七国府后,已经很久没有去风月楼了,可儿是不是往常一样,准备着一桌小菜等着自己。 **** “我要找回我失去的,我要让你每天都看到我,看到我幸福快乐的样子,来祢补我那四年的青春,我要让你知道,和你分手,我决不会后悔,我的生命不会为你一个人而活着。” “苏恋维,你怎么可以这样走,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的残忍。四年来,除了和你在一起,剩下的时间我都呆在医学楼,只为了能和你在同一所医院工作。四年的感情,说分就分,你说订婚就和凌风订婚,说走就走,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夏姑娘?”朱坠天莫名其妙的看着夏紫莜,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不好好的呆在七国府,追过来做什么。 “夏姑娘?”眼泪从夏紫莜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哭了!竟然是当着这个几百年前的他而哭了,她曾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因为他的死而冰冷,从不知泪竟会为百前的他而流! “夏姑娘,你怎么了?” “不管你是苏恋维也好,朱坠天也罢,我只想问你,如果哪天,我若救了你,你是不是也会爱上我?” “夏姑娘?”朱坠天完全没有想到夏紫莜会说出这样的话,爱?与莫失寒有婚约的夏紫莜竟然要自己爱上她,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反而像是发自内心的话,可感情的事… “我与千逢,牵梦之间,是不能用回报来形容的,我非常感谢你救了牵梦,可是夏姑娘…” “我只想知道,在你的这一生中,你会不会爱上我?” “夏姑娘…” “几个轮回,我成了夏姑娘?在你的记忆中,难道…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朱坠天骑着马走到了她的身边,将一条丝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在七国府的每一天,他都有发现这位夏姑娘远远的观察着自己,就如当年牵梦,可他的人生中并没有夏紫莜的出现,他何来的印象… “要经过多少个轮回才能相遇?究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我们的缘份又是从何时开始的?我又在哪一世欠你?为何要让我如此的痛苦?为何要让我追寻到此生此世?” “夏姑娘…” 夏紫莜没有接他的丝巾,而是看着马车里的牵梦和叶千逢,让出了道,闭上了眼。 “你走吧!我们是不同时空的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懂,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你都是值得任何人托付终生的人,而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夏姑娘。”朱坠天用丝巾拭去了她脸颊的泪珠,心有一点点的触动,但很快就消失了,顺手将丝巾揽在她的腰间,不管是今生或是来世,他对她都不曾有任何记忆,为她拭去那一滴泪,只希望她的眼泪不要为他而流。 “夏姑娘,有缘相见,我们在此分手吧!” “我们在此分手?” 不管是此时还是未来的他,他还是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分手? 朱坠天,我们之间只有这些吗? 如果是这样,为何在未来,我们还要再相遇,在相遇相爱后,又为何还要分手! 维,我爱都给了你,你又给了我什么,如今我已是一个没有爱,冰冷无情的人了,也如了你的愿,不爱任何人,爱不起… 维,我不明白,你临死时的笑代表着什么?我想不起来,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在临死时,对我说了些什么? 你告诉我!告诉我! 第四十二章 风花雪月 大雪冰冻着整个世界,大街上依灯火通明,远远望去,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寻欢作乐的青楼。 几个顶着寒风的姑娘在大街拉着过往的客人,夏紫莜傻笑着,这就是高凌风来到明朝的第一个地方,里面…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唉哟!姑娘,外面雪这么大,你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还在外面流浪着,可别冻坏了身子…要不…进我们风月楼来取取暖。”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发现了她,似乎想把夏紫莜拉入楼里,她打量了夏紫莜一番说:“瞧姑娘这眼睛,肯是被谁欺负了吧!和我简娘说说,定帮姑娘出了这口气。” 简娘!夏紫莜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这时,许多站在门外的姑娘都走了过来,打量着夏紫莜,看了简娘一眼, 只是暗地里嘻着一欢,定是在可怜夏紫莜那一双有些红肿的双眼。 “你是这里的老板吧!”夏紫莜看了她一眼,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血红的唇让她看了觉得恶心,她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她手中说:“把你这里最红的姑娘都叫出来。” 说完,就独自走进了风月楼。 银票据说是从宫出来后,玉儿用车上的聘礼偷偷换的,好用于逃婚。她曾经想救出高凌风后,就把所有的银票都给玉儿,让她自己谋生去,最后这银票还是到了自己手上。她以为朱坠天会带自己一起走,所以随手拿走了玉儿留下的银票,那知朱坠天只唤她为:夏姑娘!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姑娘,你这是…”简娘给夏紫莜找了一个最好的房间,却没给她叫姑娘过来,倒是有些坐立不安地站在她旁边,吱吱唔唔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几个胆大的客人冲进了夏紫莜的房间,手中还拿着未喝完的酒,色迷迷的看着夏紫莜,简娘忙叫来打手将那人轰了出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从夏紫莜进入风月楼,所有的客人都被美貌所惊叹,此时,简娘才发现她与一个人很相似。 “姑娘,看见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是凌风吗?”夏紫莜打量着房间,从简娘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眼前的这个简娘一定就是花满楼的简娘:“是不是高凌风?” “啊!”简娘惊叫一声,又恢复状态,咬咬牙,说道:“我正想找那她呢?那丫头烧了我花满楼,我不找她,她倒先让人找上门来了!” “找凌风,只能去冰封城!”夏紫莜淡淡地说,看来简娘是误以为她是来找碴的,见简娘脸色有些难堪,想必简娘也知冰封城的事,自然是不敢再去招惹。 风月楼,风花雪月的温柔之乡,不管你是谁,只要走进这里,绝对逃不出姑娘们的微笑、她们会温柔地满足他们要求,把他们带入欲生欲死的极限。 夏紫莜打开门,站在阁楼前,简娘不知所措的跟了出去… 喝得醉昏昏的客人拉着身边的姑娘继续饮酒,不知是谁注意到了夏紫莜的出现,抬起了头,酒杯放在嘴边一动不动,看着这如仙般的美人,风月楼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瞎眼老者弹着琵琶曲和隔壁房间时传来诱人的呻吟声… 夏紫莜的目光突然看着对面,一个瘦小的身子缩蹲在门边沉睡着,透过窗,可以看到里面几个女子在房间里谈笑诉情。 “妈妈,里面的人是谁?” “噢!”简娘看了她一眼,笑道:“里面是七国府的二公子和他的红颜之知--可儿,可儿是我风月楼的花魁,虽说是花魁但在姑娘面前,自然是没得比!” “是吗?”夏紫莜白了简娘一眼,她竟然拿自己与她青楼的女子相比。 “姑娘天生丽质,可儿怎敢与姑娘比…”简娘笑呵着,指着前方,转移了话题:“外面蹲着的那个是二公子的侍从,真不知这二公子是怎么想的,每日来,身后都会跟着这个姑娘。” “他经常来吗?” “二公子是我的老客户,而且出手和姑娘一样大方,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让我给他找最好最红的姑娘。”简娘笑道,所以有他莫失寒的地方,她都会提前赶到那里安排好姑娘们,本想把高凌风介绍给莫失寒的,那知他那日根本没去花满楼,简娘突然停止了后面的话,担心的问:“姑娘认识二公子?” “不认识他!”夏紫莜低声着,把身上剩下的银票都放在了简娘的手上,这些银票留着只会伤心罢了,如果回去让情深见到她这样,定会多想什么,所以她不能回七国府。 “妈妈,我要在这休息一晚,不想任何人打扰。” “好!”简娘兴高采烈地回答着:“妈妈我保证你能安安稳稳休息一晚,绝对没人敢来打扰…” “对了!派个人去七国府,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七国府?” “对,七国府…” 简娘关上了门,曲声绵绵不停,客人们继续喝着杯中的酒,沉迷着。 只见对面的房门被打开了,简娘没有上前去问莫失寒是否认识里面的姑娘,她看到了同样的场景:莫失寒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打开了门,将一件雪貂裘披在门外那侍从的身上,然后回到了房间,不一会儿,里面的姑娘都高兴的拿着银两出来,只留可儿在里面。 等面里的烛火熄灭后,门外的人才动了动身子,然后闭着眼,只有脸上的泪证明她还醒着… 第四十三章 七国金库 暗淡的密室,韩影独自走进了里面,摸着墙上的石壁,终于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地石壁,他用手轻轻一推,对面的墙慢慢地移动着,露出一个可以容得下一个人出入的秘道,韩影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向秘道走去… 秘道的尽头,灯火通明,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搬动着里面的箱子,韩影走过去,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出现在眼前,他感觉有人已走到了自己身边,慢慢地回过了头问:“这是最后一批?” 魅姬点了点头,看着闪闪发光的珠宝,如不是七爷受了伤,如不是七爷急着利用牵梦出嫁的事将珠宝运出去,她都不知道在七国府下面还有一个如此宠大的金库,她有些担心地说:“听七爷说,一直以来都是淡魂叫冰封城的人运出去的,可是淡魂已不在了,所以七爷联系了些信任的人过来,希望这一次不要出错。” “我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他们把珠宝运出去会合。” 边界年年战乱,如果不是这些珠宝,那些百姓早就饿死了,这个金库从他第一天进入七国府,七爷就带他来过,七爷什么事都告诉了他,唯独没有告诉他淡魂是冰封城的人。 “这是另一批宝藏的地图,七爷他们还来不及寻找…”魅姬将一张羊皮卷放在他手上,七爷本想将宝藏交给朱坠天,朱坠天却无心寻宝,而莫失寒更不值一提。 “七爷希望有一日,你能将这藏宝图交给冰无情,让他一定要寻到宝藏!” “七爷的伤?”早上送亲时见七爷有些好转了,如今他把宝藏图交到了自己手中,不由得让韩影担心起来。 “本已没什么大碍了,可今早七爷的伤口又裂了。”魅姬有些难过的说:“我想叫大夫,可七爷不让叫,寒儿又出去了!” “府里不是还有位懂医的吗?” “你是说夏公主吗?”魅姬叹了口气说:“今日来迎亲的将军突然问起了夏公主的事,公主来府上已几个月了,以前是璃漫公主回皇上,说公主水土不服,病着,所以没把事给办了,现在我们把璃漫公主囚禁了,皇上那怎么回…” “如果再有人问起,你就回年后办?”魅姬还不知道莫失寒答应与夏紫莜取消婚约的事,再说,这事也不是莫失寒说的算,年后?那个时候,夏紫莜怕是早已离开了七国府。 “可是…”魅姬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今日寒儿又去了风月楼…” “二哥在风月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自有分寸。” “这夏公主冷冷地,我心里也没个底,寒儿在风月楼那些事,多多少少夏公主也知道些,如果再这样下去,万一这夏公主闹到皇上那去,就不好了?” “连璃漫公主我们都软禁了起来,你还怕什么?” “影儿…”听韩影这一说,魅姬胆战心惊的退了一步,以前的韩影说话总是轻言轻语,从不说忌讳的话,此时她才发现,现在的韩影如一个王者在发布命令。 “天儿又走了,我除了跳舞什么都不懂,七国府只能靠你了,如果你知道七国府有什么事发生,一定要告诉我!” “你在担心什么?还是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是不希望寒儿死在这里。” “你回去后收拾一下行李。”韩影淡淡地说:“先离开七国府几日!” “离开…离开了七国府,我能去哪?” “一切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那寒儿呢?寒儿与我一起走吗?” “他不会走。” “寒儿不走,我哪都不去。”魅姬喃喃地说:“七爷带我入府那天,他就与我说过,进了这门,就有可能死在里面,我是为了寒儿才进府的,我不想让寒儿被别人嘲笑他娘亲一辈子都是青楼女子。” “你在恨自己,还是在恨他为什么要去青楼,如果是这样,当初他第一次去青楼时,你就该阻止他,而你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想像璃漫公主一样对侍自己的儿子,七爷侍寒儿如亲子,我阻止他学武,是怕他将来做什么坏事,天儿和昊儿从不正眼唤璃漫公主一声娘亲,我不想寒儿也那样对我。” “看来,你还不了解他!”韩影淡淡一笑,魅姬一辈子都是为了莫失寒,却不知莫失寒做过什么,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只想平静过完以后的日子,她想,只要璃漫公主被囚禁的事没人知道,只要七爷的伤快点好起来,一切都会像以前那样平静。 第四十四章 何处君言 韩影如往常一样回到了寻音楼,打开了抽屉,将藏宝图放进去想关上时,似发现少了什么,他伸手进去摸,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一个人影映入眼中,他猛地转过了头,只见绘雪身着红色的嫁衣站在房里,慢慢地走向自己近,跪在面前:“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韩影呆呆的退后了几步,牵梦合亲的对象是边境的一个王子,二十六岁的阿卡布德,由于性情温和,善于通五行之术,每次败战全因他而起,皇上得知阿卡布德对中原女子情有独钟,才以合亲平了战乱。 牵梦不能去合亲,他只能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代替牵梦去合亲,反正都是皇上认的义女,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啼笑,绘雪,彼忘长相算得上艳丽二字,自然成了人选。而彼忘体弱多病,从未离开过莫失寒,自然是去不了了;啼笑懂一点武功又有主见,本来她是最好的人选,可她偏偏是冰封城的人;只有绘雪是唯一的人选,只倚望她在边境能真如她名字一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不想去,我不想离开…”绘雪跪在他面前哭泣着,当她听到要出城门时,她后悔了,所以她趁车夫和侍卫不注意时,偷偷地下了车,逃回了七国府。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发生什么事吗?”韩影怒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绘雪的出逃将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他不顾绘雪的哭泣打开了门,大叫:“来人!” 侍卫听到了韩影的叫声,立刻跑进了寻音楼,看到跪在地上的绘雪,尤其是她身上的嫁人,都惊了! “立刻准备几匹快马,带着绘雪追上送亲的队伍!” “公子!”绘雪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公子,我哪都不去。” “绘雪?” “公子,我宁愿死…” “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你的逃走,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韩影立刻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 当他看着那把匕首,脸色变得难堪了,抓起绘雪的手,气愤大叫着:“把锦囊拿出来…” “公子?” 绘雪被韩影的表情吓着了:“锦囊,什么锦囊?”她知道韩影在抽屉里放了一把匕首,她只拿了那把匕首,没有看到韩影所说的锦囊。 “把锦囊还给我!”韩影再次大声叫着,外面的两个侍卫听到,都后退了一步,温和的韩影会如此愤怒。 “我没有…我没拿什么锦囊。” “我知道了。”韩影放开了她,大笑了着:“我怎么算漏了你,你怎会甘心去合亲?你知道那个锦囊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借此来要挟我。” “公子,我没有…没…” “你不要再说了!”韩影挥了挥手,他的房间只有绘雪和啼笑才能进来,如果是绘雪拿了,她是决对不会轻易拿出来,他对着门外的两个侍卫吩咐着:“带她去风月楼找二公子,从今以后,不准她再踏入寻音楼,止到她交出锦囊。” “公子,我没有拿锦囊…不要赶绘雪走…不要…” 韩影闭上了眼,不去理会绘雪,躺在榻上闭上了眼,任她被侍卫拖走…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如今绘雪拿了锦囊,唯有留下她,她才能将锦囊交出来,只希望莫失寒能及时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赶上送亲的队伍。 ****** “什么?绘雪,你太过份了!”莫失寒听言,从被窝里出来,伸手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裳穿着。 当时做这个决定时,绘雪并没有反对,也乖乖的上了花轿,却不想她竟跑了回来。 绘雪跪在地上继续哭泣着,彼忘站在门外也看着自己,莫失寒突然觉得有些唐突,放下了纱帘继续整理着衣服。 或许是自己曾经太放纵她们,才会让她们这样不分轻重,这不仅仅是合亲这么简单的事,送亲的人都是七爷最信任的人,路途会有人把藏在七国府里的金银珠宝与送亲的贺礼放在一起,在到达边境的途中,自会有人来取这些珠宝,然后用于救那些战乱中的百姓。 送亲的人自然也知道绘雪不是皇上封的那名女子,因为莫失寒特别交待过他们在路途中要好好照顾绘雪,等他们发现绘雪不见时,一定会停止前行,这样的话,就不能安时与押运珠宝的人会合,那…那批珠宝能安全到达吗? 第四十五章 残花败柳 “不就是一个侍从,用得着你生那么大的气吗?”床上的可儿也跟着起了身,帮莫失寒整个理着衣冠,躺在他怀里温柔地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对身边人都太好了,所以都舍不得离开你。” “我对她们好吗?”莫失寒自问,她们对自己来说不止是侍从,他侍她们如自己的亲人,不到万不得以,他怎么舍得送走她们。 此时,一个侍卫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莫失寒着急地说:“二公子,韩公子让我告诉你,啼笑已经往西去,请二公子尽快安排。” “知道了!”莫失寒点了点头,看了可儿一眼,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次我帮不了你。” 可儿突然推开了他,与他认识多年,他心里想着什么,她都非常清楚,她掀开了纱帘,瞪了莫失寒一眼。走到彼忘的身边,从她身上扯下雪貂裘,披在自己身上,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量着绘雪与彼忘。 “我已习惯了风月楼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你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并非口是心非,只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归宿?”可儿将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大笑着:“我的归宿就是在此为你备上一桌小菜,盼着他能来看我一眼,从你回七国府那日起,我天天准备你最爱吃在此等着你,简娘天天催着我去接客,我却一个不见,要不是简娘疼我,恐怕早就对我下手了。” “简娘若敢动你,我决不会放过她!” “你不再说这些关心我的话了。”可儿摇了摇头说:“我等着盼着,却不见你的身影,后来我才听人说,皇上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赐给了你,这时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怎么敢奢望你会带我离开风月楼呢?你已有了公主,又怎会记得风月楼里还有一个可儿在等着你,我只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只要出得起足够的银两便可欢乐一夜的妓女。今夜你来,你说你没有忘记我,你说不会娶那公主,本已放下的心,又被你的热情燃烧了起来,可现在呢?你是要公主还是要可儿。” “我不要公主,可我不得不舍弃可儿…” 舍弃? 是不舍、不弃,还是… 可儿静静地看着莫失寒,看来他料定了自己不能拒绝他,简娘说过,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一切,简娘曾做过,看来自己也逃不了! “可儿,你可知我为何喜欢你?因为你给我家的感觉。” “你不要再说了…”可儿将手抵着他的唇,闭上了眼,低声着:“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如何帮你,洞房花烛之夜过后,一切都皆知。”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莫失寒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亲吻着她,她是风月楼的花魁,在进风月楼时,也是某府上的千金,只因家族腐败,才会轮陷青楼。除了她,他想不到此时去哪里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出了风月楼,你就不再是个青楼女子,你会有一个新的身份,我会派人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你就不怕我出卖你?”可儿含笑着了泪问,风月楼两年,她希望是莫失寒带她离开这里,然而,他却将她推向另一个人,一个连他都没人见过的人。 “你不会。” “莫失寒?”一句不会,他将自己交到了她的手中,他对她是否有真情,这情又是否比得上这两个侍从。 ******* 马车已停留了许久,正当可儿要上车时,莫失寒拉住了她,疯狂地亲吻着她,然后不舍地放开… “两年之后,你一定要来找我。”上车那一刻,可儿笑了笑对他说:“我等你!” 马车渐渐远去,莫失寒脸上露出一股邪笑,两年,两年之后,恐怕你已害怕我去找你,两年之后,谁能担保你不会爱上阿卡布德。 “二公子真是越来越利害,可儿这丫头我可是费了不少时间,才把她整得服服帖帖,二公子一句两年的承诺就将她骗走了!”简娘站在莫失寒身后嘲笑着说:“只可怜了可儿对二哥子一片痴情,不要说是嫁人,就算二公子让她去死,可儿决不会活到日出。这一走…若是顺了二公子的意,我简娘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给可儿找了个归宿;我只怕…她活不长!” “简娘,这你放心,我给可儿找得可上好的如意郎君,不出一年,保证她忘了与我的两年之约。” “我不是说这个。”简娘提醒着他:“那么一大批珠宝,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你能保证她能不死在路上吗?” “简娘都已经知道了,想必因为也派了人去…”莫失寒笑了笑,简娘的消息一向灵通。而自己,只要舍得花钱,就能结交到许多江湖朋友,在这种时候,这些朋友就用得上了,加上简娘也派了人去,他少了许多顾忌,看来又得让简娘帮自己找个红颜之知,只是… “简娘,别想打那批珠宝的主意,否则,我会烧了你所有的青楼。” 在几个月前,简娘不知怎么得罪了冰封城的人,导致人家一把火烧了她的青楼,从那开始,莫失寒才知道这个简娘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第四十六章 雪白嫁衣 得知莫失寒将可儿送去了,韩影才安下了心,第二日,他推开了情深的门,把漩之梦放在她的手中。 “每年年夕都会有道极光照在冰封城,那个地方就是无心湖的源头,那个时间会出现你们所说的时光隧道…” “年夕…” “就在一个多月后!” “凌风把漩之梦给了你?”情深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到漩之梦,但她依然高兴的说:“转眼来到明朝快半年了,前几日我还和紫莜说,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一起生活直到老死,现在好了,紫莜也算是做到了她来明朝的目地,可以安心回去了!” “这个漩之梦可以带夏紫莜离开这里,她走了!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回不去。”对于留在明朝,她该如何生存,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可以照顾你!” “你?”情深被韩影的话震住了!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话的含意。 “牵梦走了!我需要一个人,一个陪在我身边的人…” “你…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了,我不想一个人生活,你可以陪着我吗?” “我…”情深呆呆的看着他,与韩影相识的一幕幕尽在眼前,留在明朝,要与他在一起吗?还是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的,她看着手中的漩之梦,就是它让自己来到了明朝遇到了韩影,只有它才能把来的人带回去,可是… 真的能回去吗?情深将漩之梦紧紧在握在手中,久久才对着韩影点了点头… “我陪你!因为我不想一个人。” ******** 风月楼一日,夏紫莜倒是睡得安稳,她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对面的人还在不在,此时已由彼忘换成了绘雪。 当夏紫莜回到七国府时,门外又挂起了喜字的灯笼,送亲的人不是走了吗?应该把灯取下来,为何又要重新挂上。 彼忘看见紫莜站在门口,连忙走上去将她拉进府里,并吩咐着身边的人:“夏姑娘回来了!快去风月楼通知二公子,另外把那几件准备好的衣服拿到夏姑娘房间里去…” “夏姑娘?”又是这个刺耳的称呼,她什么时候在七国府也成了夏姑娘? “是的,夏姑娘。”彼忘有些高兴地说:“二公子已答应与夏姑娘解除婚约,韩公子吩咐所有的人都称你为夏姑娘。” “既然我与莫失寒已没了婚约,那你们这是?” “是韩公子与情姑娘!” ***** “听说七国府要办喜事,我以为是要逼我和莫失寒成亲?”夏紫莜走进情深的房间,问:“彼忘告诉我,你要嫁给韩影。” “是的,就在今天…”情深没有看夏紫莜,只是看着韩影叫人送来的衣裳,早上她才答应嫁给他,他就立刻叫人送来了嫁衣,看来,他已准备了很久。 “为什么?”夏紫莜不明白,高凌风嫁给了冰无情,连情深也要嫁给韩影,独独唯有朱坠天不记得自己。 “不是说好要一起在明朝生活的吗?” “不,紫莜,你要回去!”情深沉默了许久,才从手上取下漩之梦放在她的手中:“紫莜,你要回去。” “这是…这是凌风从我手中拿走的漩之梦,是不是韩影给你的?”夏紫莜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将漩之梦丢在地上,大声的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凌风一样自私一点?为什么你要牺牲自己?” “这不是牺牲也不是交易,我的命本来就是他救的,一开始我就注定是那个回不去的人,我要留在七国府,我在明朝我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你也可以安心的回到21世纪去,你不该这样。” “为什么是他,我治不好他!” “他已经好了,只是…暂时还见不得光…”如今的韩影已不是她在忆缘阁遇见的那个人,如今的他,七国府所有的人都令于他。情深看着夏紫莜还有些红肿的眼睛,说:“你已经找到了苏恋维的前世,他…朱坠天也走了!你留在明朝这个伤心的地方还有意义吗?” 等那天到来时,高凌风会派人来接夏紫莜去冰封城,那时,她们就可以回去了。 “情深,你不能留下明朝,你会死的…” “谁都会死,只是早晚的事。” 对于死亡,或许对自己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高凌风与夏紫莜,不管她们的爱情会有怎样的结果,至少她们都曾对爱情付出过,而自己只想抓住这仅有的爱情,不管时间长短。 “你们都走了,只剩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我和韩影都需要有人的陪伴!” ********* 灯火华丽的夜里,彼忘走进了情深的房间里,为她披上那一件雪白的衣服… “不是要拜堂成亲吗?”夏紫莜不明白的问,古代女孩成亲不都要穿上喜庆的嫁人,为什么她们要为情深换上白色的。 “韩公子说,他梦中的情姑娘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早早就叫人做了这件嫁衣!”彼忘解释着说:“韩公子说,情姑娘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不用注重明朝的礼节,所以婚礼从简,以后我们还是称姑娘为情姑娘。韩公子还说了,二公子去了风月楼怕是回不来了,七爷伤还未好,二夫人身体不适,就不用拜堂了,让夏姑娘将情姑娘送到寻音楼便算礼成。” “情深?”对于韩影与情深的婚礼,夏紫莜本来就不赞成,如今连基本礼仪都免了,夏紫莜走到情深的身边偷偷地将身上的枪放在她手中,在她耳边轻轻着:“我们一起去冰封城吧!” “那凌风怎么办?”情深明白,夏紫莜是想和她一起逃到冰封城去。 “那你怎么办?” “紫莜!我喜欢他。” “你真的…” 情深向她点了点头,把枪还给了她:“这里,有我舍不得的人!” 夏紫莜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去寻音楼,不明白情深为何选择了韩影:“那捷克呢?” “紫莜,念旧,只会让我们怀念着过去,我们该接受事实,苏恋维已经死了!”情深看着外面,似有些冷意地说:“现在我人在明朝,捷克已经是我的过去,韩影才是我的未来,你以为我还可以回到21世纪吗?” “情深,你要我怎么说呢?” “什么都别说了,祝福我吧!” 第四十七章 简娘心声 夏紫莜并没有送情深去寻音楼,她不想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上死亡。 她出了七国府,向风月楼走去,只是这次,她换了套男装。 “哟!我猜是谁呢?丫头们告诉我,有位俏公子点名叫我简娘,我还以为是哪位公子呢?”简娘笑道:“原来是姑娘你呀!” 夏紫莜将已准备好的银两放在桌上:“简娘,这些够吗?” 她能安然在青楼过一晚,心想,简娘不一定是个坏人,如今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她想到了风月楼,想到了这个涂满胭脂的女人,她定是历尽了沧桑,才能撑起这个复杂的青楼。 此时,一声哭泣声隐隐传来,简娘没有看些银两,将夏紫莜带到了明月阁,明月阁是风月楼最雅致的阁楼,是观看风月楼最佳之地,此时也正是风月楼最兴致的时刻,简娘吩咐人备上了酒菜。 除了昨晚那位弹琵琶的老者,台上已多了一位琴师,两个穿着单薄的女子蒙着面纱在台中回旋起舞,灵活的舞姿,诱人的肌肤引得台下的人纯心大动,此时已有一男子爬上了台,将女子搂入怀中,亲吻着… 夏紫莜对莫失寒此举并不感到兴外,他已答应不再纠缠自己,而此时韩影正拥得美人归,他当然会躲到风月楼这温柔之乡舔食伤口。 “姑娘,我这正缺一个花魁,不知你可有兴趣。”简娘轻笑道,莫失寒虽人在风月楼,心却一直担心着珠宝的事,珠宝的主意她是万万不敢去动,但她可以从夏紫莜身上下手,她永远不会忘记高凌风在花满楼的风采。 而夏紫莜的身份她已打听清楚了,偷天换日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他莫失寒敢用可儿替公主嫁去边境,她简娘也一定有办法将夏紫莜公主的身份换了。 “妈妈的胆真大,连我的注意都敢打。”夏紫莜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青楼,心想,这简娘真是不简单人物。 此时,一个小嘶跑了过来,在简娘低声着。 “死了没?”简娘淡淡地问,仿佛一切事都与她与关。 “还没,只是晕了去过。” “醒来,给我带过来。”简娘又叫住那小嘶:“顺便将我房里藏的酒拿来。” “啊!”那小嘶失声着,很快就退了出去。 看来,又是一个刚进风月楼的可怜人,想必那哭声就是那人吧!想必来这里的娘娘们都经历过这样的待遇,想到这里,夏紫莜又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我买下了。” “呵呵!公子真会说笑。”简娘没有去看银票,只是笑着:“公子若是差个小妾,我送公子便是了,这刚来的丫头,不值公子如此浪费…” “想必简娘也是这样过来的吧!”夏紫莜说:“简娘又何必看着这些姑娘和你一样?” “我怎么了?我很脏吗?”简娘自问起来,夏紫莜的装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是那个让她拥现在的一切的人,还是给予她一切的人。 简娘是个苗家女孩,从小便生得让人喜欢,待到出嫁年,也从了父母的意嫁到中原一书生家,书生侍她也甚好,只是家境平淡,家里人为书生求一官半职花尽了家中所有的银两,却一无所获。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可来者却提出了一个无礼的要求,县官却看上了简娘,要简娘在县官家过上一夜,他便给书生一官职。 “你顺从了他们的意?”夏紫莜猜,如果不是这样,简娘又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我去,那县官就死了。”简娘大笑,如噩梦般的往事瞬间爆发,县官死了,书生是附近唯一有文墨的人,就接了官职,他认为都是简娘给他带去的福气,对她更是疼爱,也总算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升了官,来拜访的人也越来越多,简娘开始打扮着自己,美丽终究是躲不了的福和祸。 有一富商看上了简娘,于是便叫人威逼书生休了简娘,否则便要取书生的性命,顿时让书生方寸大乱,又舍不得让简娘离开自己,于是他放弃了官职想带着简娘逃回苗家。 “他真的很爱我。”简娘自叹着,如不爱,又怎么会放弃得来不易的官职,如不爱,又怎么带着自己逃走。 树林中,他们被一群人围着,简娘蹲在地上,看着昔日的爱人丢下自己独自离去。 “我已休了你,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书生绝情地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在围攻他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告诉书生,县官死的那晚,有人看到了简娘。 是的,简娘是苗家女子,苗家人都知道如何用毒,所以她偷偷去了县官家下了毒,这是帮书生摆脱贫穷的最好办法。她做一切都是为了书生,她没想过书生会因此休了自己,看到书生绝情的离开,简娘在心中发誓,她一定要让书生后悔他今日的绝情。 富商占有了简娘,不管简娘要什么,富商都会满足她,但他不知道,简娘最想要的是富商的命。 如不是他,书生也不会弃自己而去,如不是他,就不会有人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县官。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在富商身上下了两年的毒,富商死时都不知是枕边的人毒死了自己,竟还把所以有家产都交给了简娘,当简娘看着那巨额的帐簿时,她哭了! 富商认识简娘时,她已是有夫之妇,他只能用手段得到她,这两年来,他用尽心思讨她欢心,而她的心里只有书生,对他只有恨,恨他恨得要他死,当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时,简娘已没有后悔的余地。 “后来呢?” 夏紫莜没想到简娘会有如此遭遇,更没想到她竟亲手毒死了深爱她的人。 “后来…”此时简娘的眼里只有痛苦,她慢慢地回忆着。 安葬富商后,简娘想到了书生,她想起了两年前的誓言,她要让书生看到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那日,她穿着华丽,坐着八抬大轿回到了书生家,两年不见,书生家一贫如洗,不复往日,一位老妇人坐在门前,缝补着衣服,看到穿着华丽的简娘,竟没认出她是她儿媳… 简娘站在门口许久也未见书生的身影,自个冲进了房里。 房里除了破旧家具,最耀眼的就是书生的墓牌,简娘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忍不住抱着书生的墓牌大哭着。 原来,得知县官乃简娘所害,书生便知简娘可为自己而死,假如他不放手,两人定死不疑;若他先离去,怕简娘也会跟随而去;所以他写了休书,这样简娘才会对自己死心,才会随那富商而去。 而痛失简娘的书生,回到家中便带着对简娘的情…寻梁自尽了… “我恨他弃我而去,却不知他早已为我而亡。”一时难以接受两个为自己而亡的人,简娘安排好老妇人后,守着巨额的家产,躲到了这风花雪月,最肮脏的青楼里。 这一躲就是十年,却再也没有遇到像书生和富商那样的人。 第四十八章 幕月之注 “你敢和我赌一注吗?”简娘突然问道,她竟不自不觉吐出了的心声,竟提起了那段往事。 “赌什么?” “赌我能不能制服刚才那姑娘,若你赢了,我让你带走她,若你输了,你就留在我风月楼,做我风月楼的花魁。” “我不和你赌。”夏紫莜坦言,得知简娘的事后,她深知简娘的可怕,这是一个必输的赌注,她不会笨到把自己给输了! “还没有开赌,就这么快认输,看来,我昨晚真不该放过你。”简娘妖媚的走到夏紫莜的身边,轻笑着:“不赌,你连赢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我输了,那这些银票够我赎身吗?”夏紫莜知道简娘在激怒自己,可真想知道简娘是用什么办法让那姑娘妥协,所以她事先把自己买下。 不一会儿,一个生得细皮嫩肉的姑娘被带了上来,身上的衣服虽鞭打破了,却未伤到皮肤,看来鞭打她的人是有意放过她。 “我风月楼向来不白花钱。”简娘走到那姑娘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说:“长得不错,看来这几千两没白花。” “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那姑娘扑到简娘的身上,乞求着:“我只想去城里找我的亲人,他们说好带我去的,怎么就把我卖到青楼来了。” “我不管是谁把你骗来的,我只管你是我花钱买的。” “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等我找到我的亲人,我一定把钱还给你,我只求放过我。” “找你的亲人?”简娘大笑,坐到了下来,对着夏紫莜,问:“公子,你说,等她找到她亲人时,会有人替她还那五千两吗?再说,有人敢把她卖到青楼来,想必,那亲人也必找得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夏紫回答着,想必大多数姑娘都是和她一样,被骗进了青楼,要不就是因贫困,卖身入楼。 “姑娘,你说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花钱去找你的亲人,到时你半路跑了,我可是人财两空。” “我自己还,我可以帮你打扫,拖地,洗衣服,做什么事都可以。”那姑娘似看到了希望似的说“只要不让我去接客,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简娘笑了笑,又问夏紫莜:“风月楼最好的杂役一月也就五十两,这五千两她什么时候能还清。” “我求你了!我求你放过我吧!”五十两一个月,她需要十年才能还清,十年,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你看…”简娘望着楼下的人说:“以姑娘的长相,不比下面姑娘差,都是活着,你而何苦做个杂役?你若顺了我的意,且不说干粗活,还有丫环们伺候你,不出几日,我包你成为我风月楼的红姑娘,不出一年,不但可以赎身,说不定被那位王孙贵族看上了,我简娘到时还要托你的福呢?” “不要…我不要做妓女…”那姑娘依然哭泣着,不理会简娘的诱惑,这让夏紫莜松了口气,看来简娘是遇到了刚烈的女子,看她那可怜的模样,倒让夏紫莜同情了起来。 “妈妈,你也不缺那五千两,就当做好事,放了她吧!” “放了?”简娘嘴角扬起了一末得意的笑:“就算我能放了她,这大冬天的,她能去哪?不是饿死也会被冻死,死后还会暴尸荒野,就算她能活着,谁能担保她还会不会被谁再卖回青楼来。” 听了简娘的话,那姑娘也有些害怕了,两只眼睛尽是迷茫,只顾哭头摇头:“我不要…我死也不去接客…” “你当真不接客?”简娘最后一次问她,又好似抓住了她的弱点。 “我不接!”看到那姑娘坚定的决心,夏紫莜表情出一副胜利的样子。 “那好!”简娘不再看她,从小嘶手中接过了一壶酒,夏紫莜惊了,那小嘶听说要去取酒时的样子出现在脑里,难道这酒… “你干什么?”夏紫莜抓住了简娘的手说:“我已经赢,你放了她!” “我为什么要放了她?”简娘摔开了夏紫莜的手,倒了一杯酒,慢慢地走到了那女孩身边,放在她手中:“你若是有胆就喝了这毒酒,我那五千两也算守住了你的贞洁。” “…”那姑娘颤抖地接过了酒,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杯里的酒,泪如暴雨似的落下,正当酒要入口时,她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楼下的人,美人轻身,伴曲飞舞,沉醉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荡,在这个梦境般的地方、只要忘了自己是谁,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杯从她手中脱落,她痛苦的瘫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想明白了就好!”简娘高兴地将她扶起来,整理着她遮着面容的发丝说:“简娘我从来不为难人,回去后,好好打扮一下,再到风月楼好好看看,看上那顺意的,告诉简娘一声!” 听到简娘的话,那女子哭得更利害了,她没胆量喝下那杯毒酒,她就该面对今后的日子,就要面对来风月楼的每一个客人。 “从今晚起,你就叫幕月,夜幕降临,明月扰人,这风月楼就是你的家。” “幕月?”那女子第一次念着自己的名字,夜幕降临,明月扰人。 她却不知,待她离开明月阁时,简娘给自己与夏紫莜都倒上了同一壶酒。 第四十九章 明月佳人 “你骗人,酒里没毒!”夏紫莜惊讶,如果那女子有勇气喝下去,就不会有幕月的出现,也许简娘说得对,以那女孩的勇气,出了风月楼也未必活得下去,何不醉梦人生。 “你知道吗?”简娘望着楼下的人说:“刚进风月楼的姑娘,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我简娘手中离开过。” “什么意思?”夏紫莜看着那杯酒哀叹,似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我宁愿她们死,也不愿她们流浪在外。” “这么说,还是你救了她们,你救她们,只是为了钱而以。”虽有身不由己,但夏紫莜不认为简娘的做法是对的,她毕竟把一个清白的姑娘逼上了不归路。 “她们没你值钱!” “我?”夏紫莜差点忘了,自己输了,还好先替自己赎了身,突然感情头晕晕的,难道酒里下了药? “你太小瞧自己了吧!”简娘拿着桌上的银票,笑着说:“你的身价怎么才值这么一点!我说过的,没人能活着从我手中走出去。” 夏紫莜惊慌了,酒杯从手中落下,她慢慢地退后着,退到了栏杆边,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她只看到了简娘那邪淫的笑。她一开始就故意放过自己,然后等自己放松对她的警惕,诉说着她的过去… 失去两个所爱的人,在情义之中,金钱对简娘来说,是最重要的。 看来简娘不会像昨晚一样放过自己,就算身上带了枪,也没力气拿出来,在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救了得自己,她突然想起了莫失寒,他还在风月楼,只有他能救自己,可夏紫莜连发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 “来人!”看到夏紫莜晕迷了过去,简娘连忙叫身边的人把夏紫莜抬到房间里去:“别让七国府的人看见了。” “简娘是怕我看见吧!”莫失寒搂着两个姑娘走上了明月阁,看到晕迷的夏紫莜,他连忙推开了身边的人,把夏紫莜搂在怀里,得意的说:“简娘,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可儿才走,你就帮我找了个大美人。” “二公子,这姑娘我可不是为二公子准备的。” “同样是赚钱,简娘怎么嫌弃起来了,还是…有人比我出的钱更多?” “反正你不可以带走她。”简娘承认自己是为了钱,莫失寒的钱是好赚,可这一次,她不想赚他的钱。 “简娘,你不怕我烧了你的风月楼?”莫失寒有些醉意的说,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简娘在想什么,他在冲上台、搂着那个舞女时,他就发现了女扮男装的夏紫莜与简娘在明月阁,就知道简娘会对夏紫莜下药,却没想到简娘竟敢不让自己带走夏紫莜。 “我既然敢打她的主意,自然也想好了对付二公子的办法。”此时已有几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上来,姑娘们见简娘这次不像是做假,都纷纷的逃离了明月阁。 “简娘,这些年,你在我这可捞到了不少好处。” “简娘我今天非留下她不可。”简娘吩咐着手下的人,说:“二公子的朋友此时应在押送珠宝的路中,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救你!”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简娘一定是在怪我未经你同意把可儿送走了吧!”莫失寒深知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他只能从其它方面下手,他知简娘是为钱,可他更知简娘对风月楼里的姑娘怎样。 “简娘,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猜,他们会不会立刻赶来救我,如果那批珠宝出了事,长得如花似玉的可儿,应该一时半会死不了吧!” “你…” 莫失寒暗笑,看到简娘那难堪的表情,知道自己走对了一步,若他今晚不能离开风月楼,他要让简娘担心的事发生,她只是一个女人,每天面对的形形色色的人,风月楼的姑娘便成了她的家人,特别是像可儿这样的花魁才能懂简娘心中的孤寂。 “简娘,我本来就没打算离开风月楼。”莫失寒抱起夏紫莜向楼下走去:“在风月楼能抱得美人,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莫失寒!”简娘想去拦住他离去,那知莫失寒却抱着夏紫莜走进了房间,挽回了她一点余面。 第五十章 迷恋无悔 情深站在门前,抬头看着‘寻音楼’那三个字。她曾经想过为何叫寻音楼,后来有人告诉她,这里的主人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是她吗? 还记得,当韩教授第一次告诉她,可以穿越时空时,她还在幻想着会去哪个朝代,会遇见谁?会不会像书上写的一样,会有一堆的美男子倾心于自己,情窦初开时的她心里还美滋滋的,只觉得韩教授的话如天方夜谭,穿越时空,那是不可能的事。 彼忘不知何时已离开,只留下情深站在门前,一个人的身影在房间里走动着,情深停留了一会,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 韩影气色很好,穿着一件白袍,目光炯然的看着情深,脸上出现了意外的表情,他微笑着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 房间里,一根根蜡烛沾在地上,韩影俯下身去一根根的点上,烛火渐渐明亮,随着蜡烛的燃烧,渐渐形成了一个‘情’字! 情深有些感动的流泪了,当她听说连堂都不用拜时,当夏紫莜离去时,她有些失落和一点点后悔,而眼前这个情景是她意想不到的,看来她的婚礼并不是没有惊喜。曾经参加过一个大学同学的婚礼,那热闹的场面及众人闹洞房的情景在她脑里回旋,看来,自己是躲过了闹洞房这一劫了。 韩影笑了笑,擦去她眼中的泪,拉她走到了桌前,给她倒上了一杯酒,情深接过了,望着他。 “这是我们的交杯酒。”韩影一只手与她相交而望,情深只觉得温暖从手上缓缓的流入了心底,只是嗯的一声,点了点头,她知道,喝了这交杯酒,她们便算是夫妻。 手与韩影相交而过,那一瞬间,她觉得是幸福的,韩影的眼眸清彻明亮,已不曾是以往那个病夫。 一杯下肠,如甘甜露珠般清凉,她放下杯子,发现韩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顿时脸红耳赤,两人双双把目光移到地上燃烧的蜡烛,都不知觉地笑了! 这婚礼也未必太过于单调了,没有任何礼仪,没有期待的吉祥良言,没有誓死的承诺,更没有古人的跨火盆及拜天地,只有地上的烛火,提醒着她,今晚是她大婚之时。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西方人,他告诉我,这样,女孩子会很喜欢…”韩影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打破了沉静的夜。 “这也是那西方人告诉你的吗?”情深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是我梦见的…”韩影靠近她,双手与她相握在一起,低沉的吐息着:“那个西方人告诉我,一句话‘i love you’,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i love you?” “对!” “是…喜欢的意思。” “喜欢?”韩影叹息着,有些失落的看着烛火,一个‘情’字正在燃烧,很快就会燃到尽头,所有的感情都会随之而灭… 韩影的手也慢慢地移到了情深手臂上,肩上,几乎是颤抖的手划过她的脸… “真的…只是…喜欢吗?”韩影轻声地问道,颤抖的唇亲吻着她的脸颊,两只手环绕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深沉着… “真的很高兴,你会留下来。” 韩影的动作很慢,很温柔,情深却觉得呼吸不过来,全身火热一般,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走,可另一个念头又提醒着她,她是他的妻子… 她只能闭着眼以回吻着他,脑子一片空白,感觉韩影推着自己往后退,倒在软软的被褥上… 腰间的丝带不知道什么松掉不见了,韩影很自然的就扯开了情深的上衣,露出雪白诱人的肌肤,冰冷的手抚摸着她的肌肤…情深突然警惕地一缩,睁开了眼,正对上韩影的双眼,眼里一片不解… “你怕我?”韩影眼神变得迷惑,扑住她,继续亲吻着她的肩颈,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突然一个转身向门外走去,情深稍稍吸了口气,以为他要出去,而然她却失望了,他只是去把门关上… 韩影对着门惨笑了一声,手仍抓着门一动不动,烛火开始一盏一盏的灭了,房间里渐渐地暗了下去,静得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我以为你会和紫莜一起离开,我以为你会离开七国府。”韩影低声着,他想对她说,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让你走,可以让你和夏紫莜一起离开,而他没有。 他只是仰望着头,笑意的说:“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就算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情深,别离开我,好吗?” 第五十一章 心中疑惑 房间里,呼吸变得沉重,情深知道自己刚才那个动作彻底地伤害了韩影,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只觉得他不像她平日里见的那个韩影。 还是因为他与自己不是一个时空的人,她咬了咬牙,想让自己忘记是21世纪的人,然而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情深,我等你回来!” 捷克,在此时,她竟想起了捷克,看来,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可现在自己已是别人的妻子了。 情深慢慢地坐了起来,扯着胸前半露的衣裳,怎么回事,有种摇摇入坠,飘浮的感觉,外面明明下着雪,浑身却如欲火焚身一般… 情深还来不及思考往下思考,韩影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额头上冒出了无汗珠,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情深想跟他解释着,而整个人如干枯的动物遇到水源似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股酒被灌入了她口中,韩影将口中的酒全都灌入了情深的口中,闭上了眼睛,唇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将她压在床上,重重的吻了下去,然后,慢慢地退去了自己的衣裳… 脸上奇异的笑和恍惚的样子、让原本缠绵迷失的深清醒了一点,双手放在胸前,恢复着理智推动了身上的人:“痛…韩影……” “会没事的…”韩影有些贪婪的继续亲吻着她,光滑地肌肤让韩影舍不得离开,怀中人将永远属于自己,尽管她心可能还有别人,尽管他在不久的将来会丢下她独自离去,他只需要拥有她就足也。 “我只是下了一点药,在我们喝的酒里下了一点迷毒。”忽然间,沉迷的韩影在她耳边吐出了真言。他不敢保证她会不后悔,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良心发现而放她走,所以他一开始就在他们喝的酒里下了迷药,这样!谁都离不开谁了! 门外,一穿红衣的女子站在寻音楼外,痴痴地望着里面,雪花无情地落在她身上,似要把她堆成一个雪人。 这槛门,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踏进去… ********** 第二日醒来,韩影已不在床上,情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掀开了床纱,望了望,没有见到韩影的身影,这样也好,如果见到他定会想起昨晚尴尬的情景。 她只觉得头然晕晕,熄灭的蜡烛,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个情字,她把目光转移到了桌上,她昨晚好像听到韩影说,他在酒里下了迷药,她一脸的不解。 她慢慢地起了身,寻音楼里没有新的衣服,所以她又穿上了昨晚那件嫁衣,反正能出得了门就行了。门突然被推开了,情深一惊,彼忘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韩公子让我来伺候姑娘。”彼忘走了上去,帮她整理着衣裙,情深似觉得有点不适应,不习惯连穿衣都让别人伺候。 整理好衣着后,彼忘拿出了一盒发饰,为她梳理着发丝,彼忘的手很巧,将她的发丝用几根丝带绑定,呈现出一个很美丽的发型,便在发丝中插上几颗珠花,顿时,情深觉得头重了许多,把珠花取下,却听到彼忘说道:“这珠花是韩公子特意买的。” “可我不习惯…” “韩公子昨日特意交侍过,一定让姑娘戴上。”彼忘帮她重新戴上了珠花,说:“听绘雪她们说,韩公子对情姑娘那可是情有独钟,就连他一直珍藏的那件衣服,都在忆缘阁送给情姑娘了!” 情深一懔,彼忘的话中似有分妒嫉之意,又似在提醒自己什么,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忧愁,这彼忘不是一般的侍从,她可是一直跟在莫失寒身边的人,难道以后自己要被她紧看着不行。 “对了,韩公子早在屋里准备了情姑娘的衣服,如姑娘有什么找不着的地方,唤一声彼忘就是。”彼忘又低吟着:“如果情姑娘与夏姑娘在府里不开心的话,韩公子也会不开心的,最后难做的,就是彼忘了!” “他…他呢?”情深点了点头,似把彼忘的话听了进去,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是她来明朝后第二次打量着自己,颈上还留下着昨晚的吻痕,这一次她已是别人的妻子,而她的相公在现在还没出现。 “不知道…”彼忘摇了摇头,有点莫名的看着情深。 情深看出了彼忘的疑问,自己竟在婚后第二天早上向一个侍从打听韩影的去向,她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我醒来时,他已不在房里了…” “喔!”彼忘低语,为情深披上一件衣服,问:“情姑娘是吃了早餐再出门,还是现在?” “出门?去哪?” “风月楼!” ******* 第五十二章 挂魔之狂 到七国府时,夏紫莜还没有醒,下了马车,一个老者挡在了她们面前,如果情深没有记错的话,从她们离开风月楼时,这个老者就跟着她们。 他白发苍苍,两眼发白,怀里抱着个琵琶,伸出手,从摸到了情深面前。 “你干什么?”彼忘想去赶走那对情深无礼的老者,却不想被老者被琵琶挡住了。 “你会死,很快就会死了。” 老者大笑着对彼忘说:“而且…会死都很冤,很不甘心。” “你…你胡说什么?”彼忘生气的看着那老者,心情本已不佳,大清早又听到这样晦气的话,她想叫人把他赶走的,似想起了什么。 “你…你是?”老者似有些伤感地走到了彼忘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摸着,惊叹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几年不见,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你…你是挂魔?”听了老者的话,彼忘叫出了他的外号,脸变得难堪了,着急的问:“你怎么会在这,你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看来你还没忘记自己是谁!” “这不关你的事…” “忘了吧!丫头,忘了才好…这样死了好一了百了…免得老二死不瞑目…”老者笑了笑,用两只耳朵听着身边人的方位,向情深走去。 “…”情深没有躲,而是伸手将老者扶着,心中已猜到了这个叫挂魔的老者是做什么的。 挂魔抓着情深的手,摸着她的掌纹,眉着皱了皱,似乎发现了马车里还有人,放开了情深着急地向马上走去。 情深没有阻止,她们是坐着马车一路赶回来的,而这个老者却能与自己同时到达七国府,想必大有来头。 “你们…你们不属于这里?” 情深一惊,他竟然会猜到自己与夏紫莜不属于这里… “只是可惜了!”摸着夏紫莜的掌纹,挂魔惊息着:“你们不该来…我虽算不出你们的命运,可大劫将近…你们都要死…” “你胡说什么?”彼忘大叫着,忙叫来外门的侍卫将挂赶走:“不会有人会相信你,你给我离开这里。” “我是挂魔,我算的挂从没有错过,你们都会死,都会死…”挂魔似疯了似在站在七国府门口,大声的笑着道:“我是闻着这血腥味而来的,这七国府充满了血腥味,过不了多久,你们的血就会把七国府染红…所以…你们都会死,不管你们从哪里来…将要去哪里…都会死!都会死!” 他是挂魔,他是魔,可他的笑声比魔鬼更可怕,如瞬间所有人都将死在他脚下。 彼忘悟着耳朵蹲在了地上,眼睛忽忧闪动着,似回忆起了什么,她看着挂魔,眼里充满了恨意,大叫着:“走!你给我离开这里!” “都是血…都是倒处都是血…所有的人都死了!” “走啊!” ********* “那我会死吗?”冰冷的声音直入骨髓。 挂魔的笑声随着这句威严而止住,他穿着白色的衣裳戴着斗笠,悄然地从七国府里走出,透过面纱可以看到他雪亮的眼神中有一种更可怕的东西。 韩影走到挂魔的面前,嘴角微微一笑,附带一种冰冷的魔力问:“那你说,我也会死吗?” 挂魔愣了愣,走到韩影的面前,把琵琶放在脚边,双手摸着他的手、肩,摸着他的面孔,嘴里含着一股邪意的笑,抬头用他那发白的眼睛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会死!” “…”韩影双手紧握在一起,不是因为挂魔说的那三个字,而是在他说出那三个字时,有一个人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你是个灾星!”挂魔再次说道,拾起脚边的琵琶抱在怀里,再次呵呵一笑说:“你不但是一个灾星,你还是一个魔星,你会害死所有人…所有的人…你所爱的,你的亲人、朋友…所有的人…你会含恨而死…” “来人!”韩影突然怒吼一声,还不等侍卫冲上去,挂魔的手在琵琶弦轻轻一弹,所有的侍卫都倒在地上。 “小七!” 挂魔大笑着,对着七国府里喊道:“小七,你还不快走,死了,都死了呀!就剩我们三个人了呀!你还守着那些金银珠宝干什么!哈哈!” “啊!”彼忘突然抚着耳朵痛苦地叫了起来,双目被泪水打湿了,唇角颤动着,似有什么正在啃噬着她… “小七呀小七,我们没有错信了你呀!是你信错了人呀!怎么还不走呀!” 挂魔似疯狂般大笑着,他的话似在警告着什么,笑完了,也说完了,他叹了口气,向远处走去,孤零零地走在空空的大街上。 彼忘似失了魂似的蹲坐在雪地里,闭着眼… 第五十三章 魔星坠落 灾星…魔星… 韩影觉得胸部寒冷,透不出气来,紧跟着咳嗽了起来,眼光注视着情深,她并没有主意到自己,而是走向马车,将夏紫莜扶出来… 等他回到房间时,他以为她还在房间里等着,却不想侍卫告诉自己,她去了风月楼。 他的新婚妻子竟在第二天早上去了风月楼,去了青楼! 恼怒地他扯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纱窗,他似麻木的失去平衡地摔倒在地上,她的离去如爆风雪似将他吞噬。 她已是他的人,她该以他为中心,她该待在房间里等待他的归来,而不是去风月楼接夏紫莜,可他拆散不了她们之间的友谊。 他转了身,向府里走去,不去看任何人… 他会死,七国府的人都会死? 刹那间,韩影如大梦初醒似地抬头看着‘七国府’那三个大字,侍卫们似听到了挂魔的笑声,纷纷赶了出来,看到韩影安然在站在门口,无一人敢出声,静静地看着他。 情深扶着夏紫莜已走到了门口,看到韩影此举,停了下来,与他一同看着上方,昨日挂上去的红花,还高高挂在上方,鲜艳的色彩、喜庆的背后似乎还透露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影伸手抓住了红布,连同上方的红花一同拉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所然的看着他… 华幕落下,宛如梦一般凄凉。 韩影转身抓住了身后的情深,将她身边的夏紫莜推给旁边的侍卫,拉着她就向里面走去。 白色的衣服与雪融为一体,消失在七国府门口,似从未出现过… ********* 走进了房间,韩影就将情深抱住了。 似恐慌、似惊叹、又似怜惜,他如孩子般的紧紧搂着她,哭泣着… 这么多年来,他好几次想要离开人世,他几乎无法忍受病发的痛苦,每次他都偷偷地躲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受这个罪,他想知道是谁对自己下的毒,他一定要将自己所受的加倍还给他。 面对蓝儿,他忘誓言,忘了痛,忘了所有… 在这世界上,他最爱的人,亲自给他端上了一碗长达八年之痛的毒药。 灾星…魔星… 他没有害任何人,也没有给七国府带来灾难,反而…是她们伤害了他,为什么还要受这个罪,为什么他要背上灾星魔星的罪名。 所有人都会死吗?所有人吗? 他感觉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双手放在他背上,她听到了自己的哭声,她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痛,她会是所有人中的一员吗?“不要死!”韩影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害怕一个人会从自己身边消失。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七国府,出了七国府,我就保护不了你了!我不要你死!” *********** 清醒后的夏紫莜不相信莫失寒没对自己做任何事,因为她在晕迷时,感觉有人吻过自己,可后面的事,她全都不记得了。 “莫失寒应该没有对你怎样吧!”情深小心翼翼地说,当时夏紫莜晕迷了,莫失寒应该没有那么卑鄙! “不行,我一定要去一躺风月楼。”就算莫失寒没对自己怎么样,她也要找简娘算帐去,竟敢对她下药。 可韩影吩咐了门外的侍卫,不准她与情深离开七国府,还在门口加多了人手,走到哪都有一群人跟着,就如她当初在皇宫的日子。 “不行,他说过,不让我们离开七国府。”情深说道,韩影的担心不是无理,挂魔的出现,也许是命中注定,提醒着他们危机即将来临。 而莫失寒也不可能一直侍在风月楼,韩影总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七国府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也许他们正在进行着什么… “情深,你不能这样!”夏紫莜无奈的说:“你是她妻子,而我不是,他不能禁止我的一切行动,你们在七国府里相依相伴就算了,你们把我留下来做什么?” “我们是怕你有危险!” 夏紫莜摇了摇头,留下在七国府,总会让她想走朱坠天,想起苏恋维。 “情深,现在你也有一个所爱的人了,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一个人和两个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吧!就像我和维在一起的时候!” 我幸福吗?情深自问。 韩影听不见声音,他只能看见别人说话,而听不见,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安静时,喜欢会拉着自己去阁楼,弹琴给自己听,每当他的手指划过琴弦,弹出优美的乐曲时,都会让她忘记他听不见声音… 他到现在还是不能见光,所以有时她会陪他在房间里下棋,写字,然后缠绵在一起… 他喜欢听她说21世纪的事,尽管他不属于那个世界。 可是… 她内心无法面对一个看着自己、说着一个不关于他的世界的人;更无法拿着棋子在棋盘上与他对棋;他的琴声很好听,却只有她一个人在听… 尽管这一切她都隐藏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如今… 与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在一起,真的幸福吗? ******** 最终,情深还是带着夏紫莜离开了七国府,理由是韩影让夏紫莜去风月楼找莫失寒,因为莫失寒已经十天没回七国府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夏紫莜与莫失寒的关系,夏紫莜能将莫失寒带回七国府是所有人认可的。 而现在主撑七国府一切的韩影,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情深即然是他的妻子,她说的话,当然不会有假。 情深只是将夏紫莜送出了门口,她没有和夏紫莜一起去风月楼,她要去找他的相公,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的韩影… 第五十四章 百密一疏 夏紫莜还没走进风月楼,就被里面的掌声吸引住了,走进去一看,只见台上一个青衣女子,挥着丝绸翩翩起舞,人们迷恋的不是她的舞姿,而是她的容貌。 “幕月!” 简娘果然利害,短短十日,竟能让幕月如此动人,不知当时高凌风是如何躲过简娘毒手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失寒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夏紫莜的身边,把她带到阁楼,正想关门,简娘已跟了上来… “夏公子,几日不见,简娘可想你了!” “是吗?”夏紫莜走到了简娘的身边冰冷的说道,她本是来找她算帐的,所以少了上次来的憔悴,她想给简娘一个耳光,却不想那简娘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 很快两人就动起了手… 但简娘想对付夏紫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夏紫莜虽比情深晚去城堡训练,可功夫并不比情深差,在窄小的阁楼里,一来一回,不相上下,可夏紫莜最怕的就是简娘会对自己下毒,因为简娘是苗家人。 “你就不怕我烧了你风月楼。”夏紫莜言。 “二公子会心疼的。”简娘笑道,如今可儿已如莫失寒的愿到了边境,也得到了阿卡布德的喜爱,她算是放心了,风月楼还有许多地方是莫失寒用得上的,所以她不用担心会烧了风月楼。 简娘拍了拍手,已有几个人走了上来,站在简娘后身,简娘笑了笑对莫失寒说:“二公子,你错就错在自己不会武功,当金钱没用时,唯一能保护身边的人只有自己。” 简娘话一完,莫失寒与夏紫莜便无力倒在地上,夏紫莜不明白简娘是何时下的药,她已经很小心了,可… “四弟怎么就让你出了七国府?”莫失寒无奈问夏紫莜,明知简娘不是会放过她,她却还跑到风月楼来,除了金钱,除了可儿,莫失寒还真没出可以驾驭简娘的办法。 百密一疏,难克简娘欲望。 “韩公子?”简娘言,对这从未见过面的韩影简娘充满了好奇,他与莫失寒一内一外竟将珠宝安然运出城了。 “简娘!” 这时,一老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夏夏紫莜看了看,正是那弹琵琶的老者,发白的双眼让夏紫莜就想到了情深所说的挂魔。 “简娘,这丫头我要了!”挂魔笑着走了进来,把琵琶放在桌上,显然他与简娘的关系不浅。 “挂魔,你什么时候对我风月楼的姑娘感兴趣了!”简娘似有些担心的说,外人只知挂魔在风月楼奏曲,却不知简娘一身功夫全受挂魔所传。 “哈哈!她什么时候成了你风月楼的姑娘?”挂魔大笑,摸索着桌上的酒杯,简娘见状立刻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帮他倒上了一杯。 “简娘,你若再打这丫头主意,你会死得很惨!” 挂魔话一出,简娘两手一松,酒散在桌上,想了想,笑道:“你是江湖中的神算子,可否为自己算过一挂。” “算了!我命早该结了…可我挂魔决不会死于你手。”挂魔笑了笑,将杯中的酒散在夏紫莜与莫失寒脸上,同时,简娘和她身后的人也都倒在了地上。 “你…”简娘无力的看着挂魔。 “留你的命,或许还有用。”挂魔笑道,人已到了夏紫莜的身边,将一把匕首放在她手上,呵呵一笑:“会死的,七国府的人都会死,只有杀了他,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死那么人。” “你这个疯子!”夏紫莜唾骂着他,挂魔竟然叫她去杀人,突然发现自己已恢复了力气,她把匕首丢在地上,起了身… “韩影不死,就他死!” 此时连简娘也睁大了眼睛,不知挂魔在想什么。 “那你杀了他吧!”夏紫莜看都没看莫失寒就说出了这句话,她不会去杀任何人,更何况情深的未来还要与韩影相伴,挂魔定是知道自己与莫失寒的关系,想去莫失寒要挟她,他想错了。 “呵呵!”此时莫失寒笑了起来,夏紫莜尽能如此爽快回答,看来,他选择给她自由是对的,她不是无心,而是一颗心只在一个死人的身上。 第五十五章 无人可信 正当韩影出现在七国府时,夏紫莜与绘雪也刚好回到府里… 顿时,韩影火冒三丈,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夏紫莜没有理他,而是向寻音楼走去,挂魔说七国府会因韩影而亡,信与不信,其中因果,一片迷茫,她需找到情深才知道… “你给我站住!”韩影怒一声叫住了绘雪,夏紫莜同时也停了下来。 “公子!”绘雪胆战心惊的站在韩影面前,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只见韩影把手伸到了绘雪面前,肌肤遇到阳光的照射,慢慢地开始变了色,如被火烧烤一般,而他却没有收回的意思。 绘雪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拉下他的手,用袖子遮住。 “公子…”绘雪低声着,抬头看着他,嘴张了张,没有出声,可绘雪知道韩影看得懂自己在说什么。 “把锦囊还给我。” “我没,我没拿什么锦囊,真的没…”绘雪同样张了张嘴。 “你骗人!”那天除了绘雪,没有人去过他房间,而且她也有拿走锦囊的理由。 “我为什么要骗你?” “因为你不想去边境,因为你不想嫁人,因为你…”韩影虽句句逼人,却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她在说什么。 唇语! 如果不是绘雪,他又怎么看得懂别人有说什么,忆缘阁五年,是一段艰难而无法忘怀的岁月… “我警告你,你最好在年夕前交出锦囊。”韩影向她发出了最后通牒,当他转身要走时,绘雪拉住了他。 “公子,你变了,变得让人害怕!”绘雪终于发出了声音,韩影的改变不单单针对自己,而是七国府所有的人,威严的声音,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他的一举一动让人恐防不然,这样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夏紫莜莫然而过,她没听到绘雪前面说了什么,但她听到最后一句,心想,韩影除了那一副病样,本来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见韩影似要回寻音楼,夏紫莜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走进寻音楼就推开了房门,却不想吓了一跳,里面的人也吓着了… “你怎么会在这?” 此时,韩影已跟了上来,看到魅姬在房间,他先是惊讶,然后把注意放在了魅姬手上的物品。 他走了过去,从魅姬手上夺了过看,看了一下,皱着眉头,眼神微微一怔,有些冰冷地问:“七爷叫你过来的。” “是…”魅姬先是点了头,然后又摇头,目光放在韩影手中的藏宝图上。 “好好照顾七爷,如果有事,吩咐下人就是…” “七国府会出事吗?”听此言,韩影似要将自己监视起来,魅姬被韩影那冰冷的表情懔住了,自从七爷受伤后,韩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把七国府的事都处理的非常好,却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惊恐。 那天挂魔的话七国府里的人都听见了,魅姬心想,那人定是为了珠宝而来的,所以她想用韩影手中的图换七国府的安危。 “不会…”韩影似有些安慰魅姬,在七国府,魅姬对他很关照,如果他能永远拥有现在的身体,他能担保七国府不会出事,可等药会完了之后,他就没把握了。 他想成为战神,只为自己而战的神,可以保护身边人的神… 他想成为一个主宰者,可以主宰自己与别人的权力,不再受任何拘束,不再痛苦… 他把藏宝图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缓缓走到魅姬身前,淡淡道:“这图是给冰封城的,谁都不能拿走。” “影儿…” “你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韩影怒吼一声:“难道你想像璃漫公主一样。” “寒儿呢?寒儿会出事吗?”魅姬抓着他的手问:“我托人去了风月楼,可寒儿不愿意回来,你又不让我出去找寒儿,他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不回七国府?” “回七爷那去,好好照顾七爷便是,你的寒儿不会死的。”韩影不顾情面的说道:“你若真出了七国府,你就别想着活着回来,更别说见莫失寒了!” “影儿,为什么你要这样?”魅姬摇头:“你以前不是这样,你…” “不要说我变了,我没变,只是恢复了原本的我!” 第五十六章 池中冰人 天已渐渐暗了下来,情深在七国府里绕了好几圈,基本每个房间都去看了一遍,除了七爷的卧室之外,都没有看到韩影的身影。 她想过七国府里可能有秘道,就像在美国的城堡里一样,却怎么也找不着,或许在七爷房里,毕竟他才是七国府真正的主人,却不好意思进去,她不知该以何身份进去。韩影是他的义子,婚后,七爷与魅姬不但没在府里露面过、连下人的传话都没有,可能是伤得不轻吧!毕竟子弹正好打中他胸部,如果是在21世纪,不是死、也会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 回到寻音楼时,韩影铁青着脸看着她,似要爆发的怒火慢慢地熄灭,不再看情深,独自走进了卧室… “如果你想让夏紫莜死,就尽管让她离开七国府,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每次都会像今天一样幸运。” “紫莜,紫莜出事了吗?”情深着急的走到他面前,问:“是不是紫莜出事了?” 明眸的目光在她身上闪过,韩影用手轻轻地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情深,走到床边,脱了靴子和外衣,就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情深… 许久之后,他确定情深还在房间里,他才轻声着:“等过了年夕,等…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安全了…” ******* 深夜里,大雪纷纷落下,暖暖的被褥中虽很容易让人入睡,深情却丝毫不敢入睡,韩影冷酷的表情让她害怕,使得她更想知道韩影每日失踪时,都去了哪里。 大概是三更时,情深感觉韩影的脸靠近自己,似乎在确定自己是否睡觉… 然后,一丝寒风渗进了被褥中,韩影偷偷地下了床,打开了抽屉,然后出了门… 等门关上后,情深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紧跟着出去,与他只有十步之远,她一点都不怕他发现,因为他根本听不见声音。 白天还有人值班的侍卫,夜晚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韩影特意安排的,难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密室! 韩影竟去了那个密室,淡魂在这里被韩影杀死后,七爷就不准任何人进入,情深一直住在七国府,也没有听谁说过把淡魂的尸体安葬什么的,所以情深不敢来这里,怕淡魂的尸体还在密室里。 她躲在窗口外,看到韩影动了机关,从袖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向秘道下走去,韩影听不到声音,可并不代表他看不见… 所以,等秘道里的光消失后,情深才打开了密室的门,还好,并没有看到淡魂的尸体,可能早有人偷偷运走了。 她在密室里找到了火把,用火石点着了… 秘道很深,走了很久,才由泥土的墙壁已变成了洞窟,走进去一看,是一个很广阔的洞穴,或许是挖秘道的人也没想到会挖到地下的溶洞… 溶洞里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木板、水壶和发霉的馒头,显然不久前,有人在洞里待过… 眼下有好几个洞口,情深不知该往那条走,很快她发现了车的痕迹,想必那定是出口,却又不确定韩影是否走的出口。 她有些着急了,手上的火把也快要熄灭了,情深连忙换了另一个火把,突然,似有一阵凉风吹来,风的方向竟不是出口,而是另一个洞,情深把火把伸了过去,是一条很长的洞口… 果然有风吹过,那…这会是另一个出口吗?韩影会不会走了这条路… 越往前行,越寒冷,情深开始后悔了,这像是永远的走不尽的路,一会上,一会下,情深不知道自己离地面到底有多远,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回去已来不及了,如果在火把熄灭时,还找不到出口,还找不到韩影,她只有死在这里了。在洞里游荡了快半个时辰,如果韩影是继续前行的话,她们的差距已经很远了。 “韩影!” 情深大叫了一声,脸上充满了恐惧,洞里变得越来越冷了,她不由得缩起了身子,打了几个喷嚏… 有声音,好像是水的声音,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出现在情深面前的是快被冰封的瀑布,流水哗哗流着,巨大的冰峰在火光的照射下景观美极了… 光!不是火花,情深寻找着光的来源,向前走去… 愣住了!情深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夜明珠旁,韩影面色苍白,双目微微闭着,赤身*体地躺在冰冷的出池中,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如泡在温泉中享受着… 第五十七章 府地深渊 “韩影!”情深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一时忘了他听不见声音,似喜似悲的看着池中的人,身体颤抖着,退后着… 他…他死了吗? 他是不是很早就死了,难怪他不能见光,原来他是鬼魂… “啊!”情深痛苦地惊叫一声,一失足,整个人摔倒在地,松动的石头哗哗落在水池,打在韩影身上… 韩影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情深那恐慌的双眸。 “情…情深…” 怜惜,淡然,迷惑和恐慌在情深眼中瞬间闪过,韩影还来不及说话,只见情深神情恍惚的摇头,转身向里面跑去,韩影迅速的从水出来穿着衣裳、拿着夜明珠就追上去… 泪水早就模糊了眼睛,情深如撞见鬼一般逃着,跌跌撞撞地走在看不清的路中。 “情深…” 韩影拿着夜明珠在后面大叫她的名字,却离她越来越远… 情深回头看了他一眼,在心中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她认识的那个韩影已经死了,那身后的这个人又是谁?那…那个说要保护自己的人又是谁? 借着夜明珠的光,情深继续往前跑,身后的那个人她不认识,所以她要逃…只要逃出了这个洞,逃出了这里,她就自由了,韩影仍在身后大叫着她的名字,叫她停下来,叫她不要逃… 她捂着耳朵不愿听,不愿去想,更不敢去看他… “啊!”快到洞穴时,情深跌倒在地上,手好像触摸到了什么… 顿时,一声爆炸声在头顶向起,洞穴摇动了起来,石头开始往下掉… 几支锋利的箭不知从何方射了过来,情深敏捷的躲开了,心想,自己定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这洞穴会不会塌呀?若不想死,只能快离开这里… 她不理会韩影的叫声,向前行,可脚好像踩了个空,整个人往下掉,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痛,穴上的石头不断落下,她忙躲在一边,石头很快就将洞口堵上了… “小心…”看到情深摔倒,韩影大叫了起来,如山崩地裂似的摇动着,他看到石头不停的落下,看到箭射向她,他想扑身到她身上,为她挡住这一切,她却消失了… 机关? 这密室有机关?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情深!” 洞穴里瞬间平静了下来,韩影在洞穴中寻找着情深,跑到了乱石堆旁,情深就是从这里消失的… “情深…情深…”他对着下面大声的喊着:“情深,你在吗?有没有受伤?情深…” “情深…” “呵!”就算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情深倾斜在石壁边呵呵一笑,抚着胸口轻咳一声,复杂的神神扫过四周,却什么都看不见… 叹息着,韩影听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掉下来虽受了点伤,没有被箭射死,也没有被石头砸死,她却要被困死在这里… “情深…你听到了吗?”他在叫我… “情深…你有听到我说话吗?”他还在叫,他还在上面叫我… “情深…你不能死,你知不知道?你不能死!”我不死,你救得了我吗? “情深…”上面似有石头嘀嗒作响的声音,他竟然想移动上面的石头… 许久,情深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起了身,看着上面,还能听见韩影喘气和他嘴时不停地叫着“情深,情深…” 眼泪夺眶而出… 情深捂着唇,蹲在地上,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要听到自己的哭声,不要听到害怕的声音,不要听到死亡的声音…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没再听到韩影的声音,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她也无力地闭上了眼,软弱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他走了吗?还是…他比自己还要先离去… 第五十八章 夜明深影 礑的一声,一束光从上方落了下来,滚在情深脚边,情深微微睁开了眼,看着那刺眼的夜明珠… 夜明珠,竟是夜明珠,韩影竟把夜明珠从缝隙中投了下来… “情深,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夜明珠了吗?”韩影的声音又在上面响起:“情深,我看到了夜明珠的光,如果你在下面,就拿起夜明珠,让我知道你在下面。” “情深?” 情深闭上了眼睛,靠在石壁边,只要自己拿起夜明珠把光遮住,韩影就会知道自己还活着,还在下面,看来…他没有放弃自己。 可…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也救不了自己,如果自己死在这下面,他是不是就会离开了,还是…去别的地方继续找自己… “情深…你听到了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他的声音开始紧张。 “情深…”似有点绝望了! “情深…”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我这是怎么了?”洞穴中暗了下来,情深拾起夜明珠,抱在怀里自问,不忍听到韩影崩溃的呼唤! “情深,你还在…真是太好了!”韩影高兴的说:“情深,你把夜明珠拿在手里,听我说…” 情深将夜明珠拿在手中,看着四周,下面虽宽广却没有出口,是个死洞… “情深…”可能是看到了光,韩影的声音变得有活力了:“你拿着夜明珠往后退,退到最远的地方,然后遮住夜明的光…好让我知道你的安全…” 情深不明白韩影要干什么,照着他的话退后着,因为她不想死在这里。 轰隆一声,这次没有爆炸声,大地好像又震了几下,还有箭飞出的声音… “韩影!” 情深呆了!韩影深知不能把石头移走,一定是触动了机关,想把这堵在地面的石头震散开,所以才叫自己退后,他听不到声音,又没有夜明珠,他能躲过那些暗箭吗? 又静了下来,石头散落,已可以看到上方的一切,情深有点紧张了起来,没再听到韩影呼唤自己,她慌了,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忙顺着石头爬了上去… “韩影?” 夜明珠照着他们,四目相对,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寒冷和压抑,明明是熟悉的人,却似陌生,叹不出其中情和意。 他满头大汗,白色的衣服沾满了泥巴,一支箭刺中他的手臂,将他定在石壁上,让他弹动不得… “为什么?”情深慢慢地走近他,问他,她无关心他的伤,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韩影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了插入石壁的箭,靠着石壁慢慢在滑落在地,咬了咬牙,将箭折断从后方拔出,见情深用迷惑的目光看着自己,没有想上前帮忙止血的意图,他只能冲着她勉强笑道:“我不能…不能让你知道…其实…我的病没有好…一直…都不会好!” “你胡说!”情深反驳着。 “每日一颗药…”韩影坦言:“我现在是靠着药活着,可药一下肚,如火烧一般痛,所以…我找到这个地方,我必需在冰水中泡上一个时辰,所以…” “你胡说!”情深扑倒韩影身边眼泪不停落下,张了张嘴,不知该痛恨他,还是… 微弱的气息在她耳喘气着,触目惊心地血染红了他的衣袖,她望着他,后悔去揭开这个秘密,她情愿永远不知道,情愿傻傻陪着他。 身上的痛,永远都比不上心中的痛,情深试去了眼中的泪,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将夜明珠放在他手中,正想扶着他起来,自己却无力的倒在他身上… “情深…” “难道…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情深喃喃着,秘道被几块大石头堵住了,胸口越来越痛,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 一阵清凉入口,韩影似将什么塞入了她口中,冷冷的命令着她:“我不准你闭上眼,我不准你死!” “死?” “情深…”韩影捧着她的脸,有些愧疚地看着她:“你不要死,你不可以这样离开我!” “怎么会…”情深淡淡一笑,缓缓站了起来… ***** 情深不记得他们在秘道里走了多久,累了他们就靠在石壁旁休息,她们走的是条地下河,因为地质问题,阻止了水的流通,七爷当时修建秘道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通道。 “情深,快到了!” 这寒冷的空间好像是为韩影而准备的,他虽受了伤,却依然清醒得很,而情深因体力不支,晕迷了好几次,若没韩影怕是早死在路上了。 “这…这是不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情深怀疑着。 “不会…”韩影用夜明珠照着下方:“你看,这里还有车的痕迹,不久前,还有人从这里把珠宝运走,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可…我们已走了很远…很久了…”情深抓紧着他的衣袖,手扶轻轻的扶摸着他,脸冰冰地,唇却似微烫,眉目有些清秀,眼神清澈,若不是有病在身,他应该是心中的那个完美伴侣… 似想说什么,眼前一暗,又晕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袅袅烟火 等情深醒来时,身边袅袅燃起烟火,她与韩影相偎依在一起,身上盖着他的外衣,她想起身,又怕打扰了身后的韩影,心中很是懊恼,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连基本的抵抗能力都没有,为什么要拖累他… “咳咳!你醒了?”韩影轻咳一声,脸已苍白无色,身体颤抖了一下。 情深看了看外面,一片红霞正挂在天空,她们身处岩洞中,外面雪白一片,只露少许的树枝。 “天还没亮吗?”她起了身,将衣服还给韩影。 “不!是日落。”韩影慢慢地起了身,情深晕倒后,他扶着她出来时,已是天明,他也无力再支持下去,所以才在岩洞中生了火,稍做休息。 “你怎么样?” “没事。”韩影勉强的站了起来,望着远方的红日,恢复了在七国府的语气:“你受了伤,虽我给你吃了一颗救命的药,回去后,还得要夏紫莜替你好好诊断一下。” “…”情深低头,不言。 “我已在七国府失踪了一天一夜,在洞穴里引起的震动,想必府里的人也觉察到了,如果你现在还有体力行走的话,我们立刻回去。” “那…那我们走吧!” 情深没有在意韩影突变的语气,反而担心韩影手上的伤,那颗救命的药应该是韩影随身所带,自救用的吧! “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韩影突然两手牢牢的抓住情深的双肩,冷冷地说:“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 他们很快走到了一个小镇,韩影用那颗夜明珠换了一辆马车,两人才双双回到了七国府,而情深早就在路途中晕了过去。 情深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了,只觉得全身酸痛,脑海里不断闪过洞穴里的情景,眼前只有夏紫莜那冰冷的脸,和追问:“你们去了哪,竟然伤成这样?” “你若再不醒来,韩影非杀我不可。”夏紫莜抱怨着,她已渐渐失去了平时那冷漠的态度:“你因内部受到振动,不知韩影给你吃了什么,竟然没事,不过你体力不支,又连夜赶路才会晕迷,可我没想到你这么能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他呢?他的伤怎么样?” “他不让我管,我也就没管…” “你没管他的伤?”韩影应该比自己还伤得重,夏紫莜竟然没有管他。 “他都不在乎,你担心什么?”夏紫莜端上一药稀饭,放在旁边:“都三天了,你一定饿了吧!先顾着自己再说…” “紫莜,你不知道…韩影他…”情深真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她,可又怕夏紫莜担心自己。 “你不用管他,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冰封城?” “冰封城?我们…”情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怎么能离开这里:“你去,我要留在这里。” “你不去也得去,这事我说了算。” “紫莜,是你说的,我现在是两个人的世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夏紫莜把一张写着‘休书’二字的纸放在情深面前。 “那天你们回来后,我质问韩影发生了什么事,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不让任何人看他身上的伤,包括莫失寒,后来我和他大吵了起来,其中牵涉了许多人进来,后来…后来他就写了这休书,说是…等你醒了,让我带你去冰封城。”夏紫莜没想到明朝离婚会如此简单,一张白纸就可以让两个人毫不关系。 “紫莜,你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要写休书,只有我明白,可我不能离开他。”情深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淡淡地说:“在洞穴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那绝望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我已经决定带你离开这里,别忘了,我们不属于这里。” 夏紫莜非常认真的说,看天已暗了下来,每天夜幕时,韩影会把侍卫撤到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天亮后,他便把夏紫莜唤来守着情深,他便去了七爷那里,心想,韩影也该回寻音楼。 夏紫莜打开了门,正好撞上韩影,便丢下一句“醒了!”就离开了。 第六十章 独留深雪 “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等过了年夕,一切自会皆知。”韩影走到床边,端着稀饭,用勺子喂着她。 “等你好些,我叫人送你们去冰封城,那里会比较安全。” “然后呢?你呢?” “我不知道。” 两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那封休书上,韩影见状,把休书塞到了枕头下:“如果你哪天后悔了…想离开我…就…就带着这份休书一起离开。” “那你呢?”情深还是那一句话,送到嘴边的稀饭一口也吃不下。 “你放心,只要我不想死,决对死不了!”韩影放下了手中的碗,将她搂在怀里,誓言着:“等我办好这里的事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你。” “我不要你去找我,我不要去冰封城。”情深不知他说的之后是多久,或许,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消失在自己面前,她完全可以放手与夏紫莜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何她放不下。 因为他是自己在明朝遇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因为他曾救过自己;是报恩,还是为了同情、可怜他,才让自己选择留在他的身边,才会选择爱他。 他是一个病人,一个随时有可能死在自己枕边的人;他是一个废人,一个听不到声音的人;他是她的夫君,一个答应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人。 一辈子有多长?她的时间或许还很长,那他呢? 她终于明白了夏紫莜为何不能接受莫失寒,不是一个时空的人,毕竟有太多的不同。她选择了韩影,没有后悔的余地,也没有后路可退。她感觉不到他的爱,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感情,难道是自己心里没有他? 她感觉与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辛苦,感觉自己无法走进他的心里,是不是这种爱得痛苦,爱得辛苦的爱情才能永记心中,才能像夏紫莜一样关闭爱的心房。 ******** 半夜,果然不出情深所料,韩影又偷偷地下了床,打开了抽屉,开了门,出了房间。 站在门外,韩影把一颗药放进了嘴里,走到雪地里,脱下了外衣,只穿着单薄的长袍站在雪地里,闭上了眼,抬头仰望着天… 他每天坚持着吃药,密室的通道被堵了,他去不了那个冰冷的地方,所以他只能选择在大雪中熄灭那燃烧的热火。 情深轻轻地打开了抽屉,看到了韩影经常吃的药瓶,就是这瓶药把韩影变得更正常一样,就是这瓶药,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好,那知这一切都是骗局。 情深打开药瓶,倒了倒,只从里面倒出一颗… 她走到了边门,看着站在雪中的人,难怪…难怪他急着将自己送到冰封城去,难怪要给自己留一份休书,原来,他已没有了药… 一个时辰后,韩影终于睁开了眼,拍了拍身上的雪,拾起了地上的外衣… 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情深,他愣了愣,从她身边走了进去。 情深也没有出声,只是替他关上了门,桌上放着一件为他准备的长袍,她走到他面前,为他解下了僵硬的长袍… 换上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后,将他拉到了床,拉着他的手,将他的袖子卷起来,解开那伤口上的绷带… 伤口已经发肿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痛意的表情。 换上新药,从新包扎过后,情深终于忍不住问:“痛吗?” “不痛。”韩影一把将情深搂在怀里,苦笑着:“八年的痛,早就让我忘了痛的感觉是什么?又怎么会痛?” 第六十一章 欲垂百年 第二日,韩影早上出了寻音楼直到夜幕,准时回到了寻音楼,半夜,他没再起床,只剩最后一颗,所以他没敢用,整晚翻动着身子。 “你怎么了?”情深问,这才想到,暗暗的房间里,他看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正想起身,韩影却将她抱住了:“别动!” “…” “每次拥着你,我的心才能踏实,才会感觉到一丝的关怀。”韩影动了动身子,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他们不好!都不是好人,都很自私,只有你…只有你才能给我温暖…” “他们?” “他们自私,我会比他们更自私…可是…我绝不会伤害你!” ****** 清晨,韩影出去几个时辰后,神情慌张的回来了,看到夏紫莜也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躺在榻上,闭着眼… 对韩影这奇怪的举动,夏紫莜也没放在眼里,情深则认为是他没吃药,昨晚才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或许他要好好休息,刚想出去,韩影如从噩梦惊醒似坐了起来,连忙要夏紫莜与情深收拾东西去冰封城。 “我留下来陪你!” “不行!”韩影十分坚决。 “韩影?”夏紫莜把韩影拉到一边,忍不住说道:“我管你在想什么?现在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万一你死了!情深怎么办?你真以为一份休书就可以改变情深的命运吗?” “我忘了!”韩影皱着眉头说:“还有绘雪,锦囊还在绘雪那里…” 韩影打开了抽屉,将药瓶放入怀中,拿着一张图走到了情深面前,将图放在她手中:“你和紫莜马上离开七国府!” “我想留下来。” “情深,和紫莜必须走!” “我想留下来…” “不可以!”韩影坚决的说,铁青着脸似要发怒一般:“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走你就得给我离开这里!” “要走你自己走,我和情深不走!”夏紫莜拉过了情深,生怕韩影会伤害情深,而情深却甩开她的手,再次走到韩影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娶我吗?” 韩影心一振,这几日来,他同样问自己一样的问题,终究没有答案,面对情深的质问,韩影无法逃避:“我想照顾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你们…” “你和紫莜。” “韩影?”夏紫莜迷惑了,为什么他的照顾包括着自己,是因为他杀了玉儿吗? “没有感情吗?”情深没想到他用照顾两个字代替了感情,是的,当初他只说照顾她,并没有说对她有感情。 “我想试着就这样过一辈子,尽管这一辈子可能很短,或许就在明天、今天,我也甘心…。可我感觉不到…我感觉很累,这些天我感觉很累,因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想什么,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娶我?” “傻瓜…”韩影将她拥入怀里,不让他她继续说下去:“我想…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情深…没有感情,我怎么会把最后的时间交给你!不想给你太多,是…是不想你以后恨我…” “恨…” “…”韩影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血腥,怎么回事?他只是一日未吃药而以,这几日他终于过了几天正常人的生活,现在…难道是自己的末日到了… 真的吗?他望着窗外漂着的雪,也许永远不可能再看到这样的美景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凌乱的雪花席卷而来,一个人影倒塌在门边。 “绘雪…”韩影愣住了!该来的都来了,可怜的绘雪倾斜在门边,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衣服上的血迹已成深色,韩影不知觉的退后了,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他呆了… 抽屉下,一个锦囊被挂在旁边… 原来…原来那天,他将锦囊放进抽屉里后,又被衣袖带了回来,刚好落在抽屉旁,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一直挂在旁边,他竟一点都没有发现…而且…还误会是绘雪拿走了… “绘雪。”夏紫莜扶起她,试着把她身上的匕首拔出,可又怕要了她的命。 “公子…”绘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唇角动了动… “…” “绘雪…” 第六十三章 少年豪侠 彼忘身穿一件孝衣,头上扎着一朵麻花,双手捧着一件破旧的战衣和一把断剑走进了七爷的房间。 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轻盈地走到韩影面前,问:“韩公子,你在找我么?” “这都是你干的吗?”虽然韩影这样问彼忘,可心里却有一万个希望不是彼忘做的,他希望绘雪是骗自己的。 “绘雪姐姐都告诉你了?” “真的…真的是你!” “韩公子,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彼忘的语言很轻淡,好像这里发生的事与她毫无瓜葛,她对着韩影笑了笑,眼中带着仇恨看着依靠在门边的七爷。 “这是?”七爷的眼睛盯着彼忘手中的断剑,那战场上的一幕幕再次回到眼前:他与叶默随主子一起到江南的情景… ********* 江南风景,杨柳轻扶,清澈见底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波光。 湖泊边的街道,龙琅背着剑,神情慌张四处寻望着,打量着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女子。 “妍妍…” “妍妍…”他站在街上大声的叫着,顿时,所有的人都回过了头打量着他,唯有远处的一个身影。 “妍妍…”龙琅急追了上去。 刘妍回过头,看了呼叫她的人,两眼一横,似有些厌烦:“你再跟着我,我就杀了你!” 她看起来冷若冰霜,一股不太容易亲近的样子,而龙琅似乎对这句话已听习惯了:“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刘妍一脸冰容,无奈地看着他,身为江湖第一女刺客,杀人无数,对龙琅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妍妍…”龙琅见她不高兴,支支吾吾闪烁着:“你要去哪?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客栈了?” “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些失去目标。 “你…是不是想通了?”龙琅似有些得意地问,自己虽不算长得俊俏,但一身绸装加上身上的佩剑给人一种侠骨豪气印象,也算得上与她是同道中人。 “那…那你现在可以隐退吗?我已经为你建了一座城。” “不行!”刘妍果断的说,见龙琅一脸怀疑,她犹豫了会,说:“我还有最后一个任务。” “这次偷偷离开,就是为了个任务吗?我和你一起去!” “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刘妍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情不止禁地走到了湖泊边,湖中倒影中人,弧形优美的眉毛下,是一双灵力的眼睛,鼻梁瘦长,下颚稍尖,如此美丽的容貌,谁又能相信她就是江湖第一女刺客--刺鸟。 刘妍,继承了某一位家族使命,执行任务,行走江湖,三十之前,必须把刺客的身份传给下一代,然后消失在江湖中… 但又有多少人能活到三十,她还记得教她武功的人,她叫她姐姐,芳龄二十,她跟随在她身边两年后,她就死了,最后的遗言就是叫她继承刺鸟的身份,直到找到另一个人继承刺鸟,继续执行任务。 那年她十三,不负姐姐所拖,她已成了江湖中上赫赫有名的刺客。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龙琅,前几天我见你与一个人在一起,那人是谁?” “你是说朱桦?还是朱七和叶默?”龙琅似有些高光地笑道,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事,如今突然问起,这说名她对自己改观了许多。 “前不久小挂,算错了一挂,结果被人家打了一顿,是朱七的主人朱桦救了他,后来朱桦因为小挂认识了狄穆罕,见狄穆罕武艺了得,就想与他结拜为兄弟…” “狄穆罕来江南了?”刘妍惊问。 “来了!”龙琅回答应着,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了,刘妍最后的任务不会是狄穆罕吧!他小心翼翼的说:“小挂也很敬佩狄穆罕,可又怕人家嫌弃他是个算命的,所以…就拉我一起与狄穆罕结拜为兄弟了…” “许挂的话,你也信!”刘妍瞪了他一眼,龙琅虽武义高强,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人,那许挂会一点江湖小骗术竟能让龙琅对他十分崇拜,两人倒是谈什么都投机。 而且许挂为人机智,向来见风使舵,为人好色,每次见到自己,两眼就没离开过自己,若不是龙琅护着他,她早就杀了他。 “其实…许挂算的挂有时还挺准的,他懂得放弃,懂得抓住时机。”龙琅看了刘妍一眼,说道:“他走到哪,算到哪,不像我们…” “你后悔了!”刘妍掀开衣袖,沉静了一会,手上的刺青注定了她一辈子。 她忘记了龙琅是何时开始陪着自己,她只记得那次她伤得很重,是龙琅救了自己…习惯了独自行走江湖的她,有龙琅陪着不但不觉得乏味,而且他每次都能准时出现为她化解危机。 她曾对他说过,如果他成给她一座城,她便隐退江湖随他而去,城已建好了,她有机会住进去吗? 她会不会像姐姐一样死去… “龙琅,带我去找许挂…” 第六十四章 挂中局迷 客栈里,一个富贵公子看着窗外,煽动着手中的扇子,脸上露出焦急不安的表情,似在等一个重要人的到来 。 “爷…”叶默与朱七站在他身后恭迎着:“爷,与狄穆罕约好的时间已到了,他…是不是怀疑我们了!” “我现在叫朱桦,不是你们的爷,叫我二哥!”富贵公子严肃说道,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正要喝,想了一会,眉头紧皱了起来:“如果狄穆罕不肯归顺我,也不愿将那批宝藏交出来的话,我也没必要留他…” “爷…二…二哥,结拜时,不是说同年同月…”叶默小心的说道,见朱桦变了脸,他忙把头转向了外面,当自己刚才的话没说过。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主子为将狄穆罕收为己有,才与他结拜的,他们结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上自己和朱七,而且还有两个不相干的人。 “爷是要先收买人心吗?”朱七问道。 “错…”朱桦笑了笑:“我现身处江湖,自然要结交一些江湖中人,那许挂虽只是个江湖小骗子,可他算对了一点,我非一般人…” “那个叫龙琅的,武功应不在狄穆罕之下,如狄穆罕留不得,爷是想留着龙琅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将来成敌人好?” “不亏是我的首将。”朱桦看了叶默一眼,说:“小默,不管在那一点,你都比不上小七。” “爷,小默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药准备了吗?” “随身带着!” ***** “朱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刚进客栈,龙琅就看到了朱桦在此,拉着刘妍就走了过去。 “噢!大哥约我们在此…”朱七上前解释着。 “还有我呢?”许挂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刘妍的身边,嬉笑着脸:“妍儿,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我…” 刘妍两眼一瞪,顿时心中的怒气,似集中在了手中,一个身影当在了她面前,许挂忙躲在龙琅身后,笑了笑说:“开玩笑,开玩笑,妍儿莫生气,其实不是我找你…” “许挂!”又叫她妍儿,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叫她。 “龙琅,你要救我呀!”许挂拉了拉龙琅的衣袖,看着刘妍,指了指龙琅,小心翼翼地说:“不是我…是他…是他找你…” 说完,整个人就躲到了朱桦身后。 此时见龙琅脸一红,顿时,客栈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许挂在江南认识的人多,当龙琅发现刘妍在客栈消失时,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许挂,让他四处打听去。 刘妍被这笑声惹怒了,正想把许挂从龙琅身后拉出来时,一个人走了上来… “龙兄,想必这位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小七自小排名七可我们只有六人结义。”朱七走了上去,向刘妍鞠了个躬,道:“不如姑娘可愿意加入我们结义中…” “这与我无关。”刘妍道:“我此次前来,只找许挂算一挂。” “我?”许挂有些狐疑地看着刘妍,刘妍的身份他自是知晓,却不想她竟找自己算挂,他看了一眼龙琅,满脸疑问:“龙琅,她脑子没事吧!” “怎么会,妍妍好的很!”龙琅笑道,还以为刘妍找许挂什么事,原来只为这事,不由得放心了许多。 “真的吗?”许挂似有点不信,看了刘妍一眼,在脑里盘算着什么。 “你应了小七,我就为你算一挂!”许挂嘟了嘟嘴,似个小孩般,一屁股坐在凳子,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不想让你和龙琅在一起,只要你与我们结义,我们就是兄妹了,那你和龙琅自然也不能在一起!” “哈哈!”朱桦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龙琅与那姑娘的关系,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把龙琅挂在嘴边的许挂出此毒招:“小挂,你这不是为难龙兄吗?摆明了拆散一对好姻缘。” “我哪是拆散他们,我曾为龙琅算了一挂!”许挂为自己辩解着:“妍儿早晚都要弃他而去的,我这可是为龙琅着想,你们是不知她……” 许挂忙闭上了嘴,差一点就把刘妍是刺客的身份说了出来。此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尴尬的场面,朱桦不再笑,只是打量着刘妍,眉头皱了皱,似想起了什么,朱七与叶默也乖乖地站在一边。 龙琅站在那面无表情,似在等着刘妍的举动,只见刘妍慢慢地走到了许挂的面前,当着他的面,将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已尽,我与你乃结义之交。” “啊!”许挂嘴张得大大的,不好意思的看了龙琅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这…这也太…” “你算与不算?”刘妍没给他罗嗦的机会,将三个铜板散在桌上,将目光转向门外,等着许挂的答案。 看着桌上的铜板,许挂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差点就大叫了起来,围着桌子,跺着脚,来回走动着,偷偷地看了朱桦一眼,又看了刘妍一眼,不知该如何说起。 “怎么?”龙琅忙问道,从未见许挂有如此表情。 “这…”许挂微微喘了口气,向龙琅发出求救的眼神,蹲了下去,大叫了起来:“哎哟!这肚子怎么痛起来了,肯定是和老大去边境吃坏了肚子。” “小挂?” “不行,我得出去一下。”许挂向龙琅使了个眼神,抚着肚子向门外走去,心想,虽大家都看出自己是装的,只要龙琅不识破,那刘妍应该不会当场翻脸吧! “妍妍…”龙琅拦住了刘妍追去,刘妍从未相信过任何人,包括自己,今日突然找许挂,定是非常重要的事,看许挂的神情,这事应该与刘妍所说的最后一次任务有关。 “你放心,我不是去追许挂!”刘妍淡言,虽许挂未说出来,她大半已猜到了结果… “你去哪?我陪你!” “随你…” 第六十五章 夜半突袭 夜里,龙琅怎么也睡不觉,如今官府悬赏重金捉拿刺鸟,虽无人知刘妍的身份,她一日身处江湖,她随时都面临着危险… 曾经以为刘妍只是普通家女孩,曾以为救她一命,她会以身相许,身为刺客的她,行刺成了她毕生目标… 一座城,只是为打发他对她的纠缠,龙琅却真的做到了,如许挂所说,刘妍虽无情,但若除了刺鸟的身份,无不让人心动,所以许挂也动心了,他也庆幸刘妍对许挂只有厌烦。 一把飞刀突然飞进了龙琅的房间里,打扰了他的思路,只见一张纸被飞刀钉在床架旁。 “危险!速离开!” 龙琅脸色大变,一眼就认出了是许挂的字,他丝毫不犹豫的穿上了衣服,往刘妍房间去… “妍妍…”叫了几声,也不见里面有动静,龙琅心一急,推开了门,空无一人。 ******** 房间里,桌椅倒地,一白衣女子倾斜在地上,目光仇视着面前的男子,嘴角露流出一丝血迹,朱桦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的袖子轻轻扬起,洁白的玉手,刺青特别显眼。 “原来你就是他们派来杀我的人。”朱桦嘴里扬起一股狐媚,扶摸着刘妍的脸颊:“真是可惜了,真的无法将你与刺鸟想在一起…” “爷?”朱七与叶默站在一旁,不知朱桦将如何处置刘妍,若不是发现刘妍手上的刺青,他们又怎么能料到刘妍会来行刺,又怎么会在房间里事先散下毒药… “杀了她!”朱桦毫不留情的说,他要称王,他虽有些垂怜刘妍的容貌,但他决不能放过一个将来能危险他称王的人。 正当朱桦手中的匕首刺向刘妍时,一个身影破门而入,寒光一闪,朱桦手中的匕首已落地,手上盛出了鲜血… “妍妍…”龙琅将刘妍搂在怀里,摇晃着她,她微微地睁开了眼,轻咳一声,嘴里又流出了血。 “妍妍…”龙琅大呼,擦去她嘴边的血迹,眼里杀意重重,出指着房间里的人问:“你们把妍妍怎么了?” “看来许挂知道的还真不少。”朱桦从身上撕下一角丝绸裹着受口,慢慢来地退到了门边,对着龙琅说道:“龙琅,如果你肯归顺于我,你要多少美女我都给你。” “原来…你就是妍妍最后的任务。”龙琅拔出剑指着朱桦,朱桦身边有叶默和朱七俩人在,行刺难上了几倍,难怪刘妍会找许挂算最后一挂。 “归顺?我先替妍妍杀了你再说!” “你没有选择…”朱桦把袖子一挥,退出了房间,将龙琅与刘妍留给了叶默与朱七,屋里漫延着毒药,龙琅没有解药,只要他呆在房间里,空中漫延的毒气会盛入他体内… 如果不是许挂,龙琅不会及时赶来救刘妍,此时,许挂应该是去阻止狄穆罕来与自己会合,朱桦此行目的只为得到狄穆罕手中的宝藏,他绝不能让许挂破坏了! ******** “小挂,你去哪?” “二…二哥!”许挂似有点担心地笑呵着:“白天肚子痛,晚上睡不着。” “我以为小挂像旁人说的一样,只为骗几个钱财,看来,我还真小看你了。”朱桦看着前方,一副不把许挂放在眼里的神态,扇着扇子,扬眉威胁着:“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要不归顺我,要不死在这里。” “呵呵!朱桦,你还真是小看了小挂。”许挂笑道,一刹那间,如同变了另一个人似地:“小挂虽有龙琅罩着,但也未必不是大哥的对手。” “是吗?”朱桦哼的一声,一沬白雾从扇中散出… “啊!”只听许挂大叫一声,闭着眼,退后了几步,不敢弹动:“你用毒!” “单单一个刘妍就很难对付了,何况多了你与龙琅两个人,如果不用毒,又怎么能将你们擒住…” 许挂闭着眼,一沬光影闪过,他人已来到了朱桦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敛已架在朱桦脖子上:“我说过的,别小看了我…” “你会武功?” “你现才知道,会不会有点晚!” “我一死,龙琅与刘妍必死无疑。”在许挂手中剑见血痕时,朱桦立刻说道:“想必你一定算到了刘妍行刺失败了!” 许挂疑迟了一会,腰间传来了痛处,手中的剑被朱桦击落在地上… 朱桦正要从扇子中取出另一柄薄削时,如一阵逆风随身而来,他猛地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而此时,许挂也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地上的血迹… 朱桦收了扇子,沿着血迹追去… 第六十六章 消声江湖 “叶默…”许挂喃喃地叫着旁边的人。 “不亏是神算子,这样也能知道。”叶默扯下了丝巾,将许挂放在路边,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药粉散在许挂的伤口上:“伤口不算很深,我先帮你涂上药,你自己保重,我要马上赶回去,不然让爷知道是我救了你,就惨了!” “叶默…”许挂抓着叶默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你的眼睛?”见许挂眼角流出淡淡血丝,叶默脸色霍然一变,伸手在他面前恍了恍,愣了! “我…我送你去医馆!” “没用的…”许挂摇了摇头,手突然抓着伤口,发出痛的呻吟,人生的劫数是每个人都不能躲过的,常常为别人算挂,他从不忘为自己算一挂,只是…命运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些,他叹息:“龙琅他们呢?” “你放心,小七会放他们走!” “叶默,放了我们,不怕朱桦责罚你们?”许挂担言。 “我们结义时,曾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与小七还不想死!”叶默开玩笑的说,看着许挂的双目,有些遗憾的说:“你们是江湖,我与小七是朝廷,虽立场不同,但我们还是很敬佩你们。” “敬佩?”许挂大笑了起来,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推开叶默,大叫着:“你们会死…你迟早都要死在他手中…叶默,满门抄斩呀!” “…”叶默看着他,怔怔说不出话来。 “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这都是一个骗局,你们只是想得到狄穆罕手中的宝藏,只想用我把狄穆罕引出来…”许挂摸走在大街上,恢复了往日那嬉笑的脸,似疯癫地喃喃自语:“会死的…你们都会死…所有的人…都会死…都是为了那一批宝藏…” ****** 几年之后。 “小璃。” 闻声,小璃立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 “最近,联常常想起你叫联爷的时候。”皇上走到了小璃身边,将她扶起,缓缓道:“为了个王,联身边的侍从一个个的离去,只有你还有联身边。” “这都是托皇上的福。” “是小七对你特别关照!”皇上皱了皱眉,用力握紧她的手:“听说,小七将一名青楼女子带回了七国府,小璃,照顾孩子时,别忘了盯着小七。” “皇上?”小璃不知所措的看着皇上,不知他是何用意。 “小七和小默几年前做的事,联可是一直都记着。”皇上低声着:“刺鸟一直没有出现,可我知道她还活着,如果不是小七放走了她们,我早就得到了那批宝藏!他龙琅有天大的本事,带着个受伤的人,不可能从小七和小叶手中逃去,别以为什么都可以瞒得过联,联不提,是念在多年仆主情份上!” “皇上!”小璃挣开了皇上的手,跪在了皇上面前,乞求着:“爷!如果奴才们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爷看在奴才们多年跟随皇上的份上,惘开一面!” “拿去看看。”皇上把一道圣旨放在了小璃面前,道:“联现在封你为璃漫公主,以后七国府的事都由你做主,就算小七带多少女人回家,都不能动摇你正室的身份,有了公主的身份,才能守住小七,才能守住你的家…” “皇上?” “你要记住,从今天以后,你不再是奴才,你是联封的璃漫公主!” “皇上…”听言,小璃脸顿时绋红,咬了咬下唇,似决定着什么。 “小璃!能不能保住七国府,全看你怎么做了!”皇上挥了挥,独自向后宫走去,叹息着:“小七呀小七!别人称你一声七爷,但在联的眼里,你永远只是小七!” ********** “小七?竟然是你…”战场上,狄穆罕收回了手中的剑说道:“没想到你竟亲自来了!” “为了我的儿子,我必须来!” “你有一个好儿子,他是个英雄!” “他是英雄,那你呢?他已受了伤,而你没有,恐怕在这世上无人可杀得了你!” “哪你为何还来?”狄穆罕疑问:“小挂已和我说了,当年是你和叶默放走了他们,但小挂瞎眼之仇,我一定要替他报的。” “我奉皇上之令,取你首级回去…” “就凭你!” “大哥!大局已定,四周全都是我的部下,纵使你无人能敌,也逃不了!今日,你一定要死!” 第六十七章 彼忘此生 “七爷,你不会把一切都忘了吧!”彼忘冷哼了一声,把战衣和断剑丢在他了面前:“你可以忘了这件战衣,总还记得这把剑吧!这可是七爷你当年亲手斩断的啊!” “绘雪死前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吗?是你下的毒?”韩影抓着彼忘的手,问她:“彼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要报仇!”彼忘强行的挣开了他的手,眼里带着无法解释的神情,她久久看着他,身体一软,在他面前跪下了:“我要为我父亲报仇,为那死去的人们报仇!” “报仇?” 韩影胸口一闷,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从口中吐出,冰冷的手紧紧地抓着旁边情深的手,唇边露出一丝将死的笑容,他看着她着急而恐慌的眼睛,呼唤着:“情深…” 这躲不了的仇,这忘不了的恨,这注定的劫数。 只是…情深,你该怎么办?你和紫莜该怎么办? “大哥,这是我们躲不了的命运!”七爷痛声地拿起那把断剑,紧紧地握在手中,说:“当年,是我让莫失寒亲自安葬了他,这战衣我也命人送回了边境,现在,竟然都在你的手中。” “我娘在我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父亲将体弱多病的我留在军营中。那日交战,我就在军中,我亲眼看到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我父亲!”短短一刹那,她经历的一切,如狂风一样汹涌而来。 夕阳西下,在剑挥下那一刻,她的心便死了! “我没想到…你当时就在那里…” “我也没想到父亲会死在你手中!”彼忘苦笑着说:“那日二公子安葬我父亲时,发现了我!他不但救了我,还将我带入了七国府,这些年,我以为我真的忘了,直等到挂魔出现…七国府迟早要亡,何不让我替父亲报了这仇。” “彼忘,你真的看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父亲武功盖世,当日,若不是你偷袭我父亲,他又怎会死在你剑下。” “的确,以你父亲的武艺,当时无人能杀得了他。”七爷笑了一笑,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圣旨上指明了一定要自己把狄穆罕的人头带回去,而他,把断剑带了回去… “他死在我剑下?而我七国府一百多人全死在你的手上。” “他们大多数都是你的部下!” “那绘雪呢?”韩影喃喃地问:“为了报仇,你连绘雪也不放过吗?” “我不想杀她,我明明看到她和啼笑出去了,可她又回来了!而且还撞见了我下毒…”彼忘那仇恨的表情在一瞬间被什么压抑着,她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无一丝犹豫,抓起那把断剑朝自己腹部刺下… “彼忘!”七爷想去阻止她,而手已失去了知觉。 鲜血在彼忘腰间盛开了一朵美丽的花,艳丽无比。 彼忘安然的倒在地上,看到情深害怕的将头偏向韩影,他苍白的唇角闪过一丝微动,手轻轻地将情深揽在怀里,情深抬着头看了他一眼,满意的与他相依在一起。 像韩影那样一个病人,竟然还有人愿意守候在他身边,他那样一个病人,竟然还可以给人安慰。 彼忘暗地里自叹着:“他们幸福吗?他…还能活多久?” 二公子,你也曾给我这样的感觉。 可她出现了,夏紫莜出现了,你是否就要舍我而去… 你既然选择了夏紫莜为何还要关心我,如不是这样,绘雪,就不会死了… 在绘雪再次出门时,彼忘将啼笑也骗了出去,为的就是让他们躲过这一劫,可是莫失寒担心她的病情,便把绘雪叫了回来,而这一回却将绘雪送上了黄泉。 她不能让绘雪将事情说出去,所以… 莫失寒与夏紫莜解除了婚约,却把自己置身烟花酒楼,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见莫失寒去风月楼,可她再也无法安静的守在门外,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这都是夏紫莜的错,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病不再好起来,这样,莫失寒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可那又怎样?她只是他的一个侍从,又怎么能与夏紫莜相比? 曲终说得对,既然莫失寒的心里没有她,她又何必还要待在他的身边… 这样,她就没有什么好顾及了,她终于可以为自己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报仇,那就是将那颗血莲染上七国府的血… “韩公子…求你…别告诉二公子,二公子对彼忘的恩情,彼忘只有来生再报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谁在战场上救了她,是谁将她的父亲安葬了,是谁将她父亲的遗物交给了她。 二公子!能守候在你的身边,是彼忘最大的幸福,可彼忘不能在再守候了,彼忘忘不了父亲的死。 第六十八章 十年影子 “彼忘…” “彼忘,你知道彼忘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彼此忘记!”七爷看着倒在地上的彼忘,苦叹着:“想不到我朱七纵横沙场数年,不但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就连结义兄长临终时,最后的依托都办不到,你父亲临死时,希望你忘记他。” “父亲,我的父亲…” “当年你父亲兵败被困山中,皇上令我务必带他首级回去,战场上我私自放了他,将断剑呈献给皇上,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杀了他,回到军营后我才知道,皇上识破了我的计谋,将我最疼爱的昊儿杀死了!你父亲得知后,求我找到你,并把你养大成人,后来,他去了皇宫,死在皇宫才避免了七国府的灭门之灾。机缘巧合之下寒儿救了你,我怕有人追查你的下落,就让寒儿带你回七国府治病,寒儿和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你父亲的事…没想到…你一直都记得。” “你不是…不…不可能…” “是天意!我违背皇命,注定赔上七国府。”七爷咳嗽几声,泪水模糊了眼睛… *** “小七,他识破了你的计谋,他知道我没死,他应该还有下一步…”狄穆罕站在朱七身后,把两张图丢在他面前:“小七,这就是当年他想要的藏宝图,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在战乱中不见了,你一定要找到她,帮我好好照顾她,让她忘了我,让她好好的活着!” *** “大哥,小七对不起你!”七爷颤抖着身子,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流出,彼忘已死,刘妍也死在七国府,他真的无脸去见地下的狄穆罕与龙琅。 “七爷!你不能死,宝藏还没有找到,边境的百姓还在等你!”韩影痛苦的说道:“你忘了狄穆罕为什么把图交给你了吗?你忘了边境的百姓了吗? “小挂说得对,我们都会死…宝藏…留给你们,江湖…朝廷…不管身处何处…重要的是为百姓想想…谁的称王,谁的国土…都一样…只要百姓安康…” “七爷…” ************* 大雪复盖了整个大地,寒冷的天气,只有少数几个人哆嗦地着走在大街上,高高的重楼上,两个蒙面人站高处,任风雪吹打着,凝视着七国府面前的锦衣卫。 “我不能进七国府。” “为什么?”蓝儿疑问,不明白地看着身边的人,面对重重锦衣卫,她根本不可能从里面救出人来,好不容易才得知莫失寒身边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而他却告诉自己,他不能进七国府。 “你一定要帮我,皇上已得知七爷将璃漫公主囚禁的事,外面全是皇宫的锦衣卫,我根本救不了他们。” “璃漫公主!”听到这个名字,让他感觉有点寒酸,她竟然被囚禁了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璃漫公主现在在哪里?” “可能在某个王爷府…”蓝儿看着远处,喃喃自言着:“在街上,无意中看到公主去了官府,我就知道一定会出事,这次来的全是宫中的锦衣卫,武艺高强,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 “这五年来,我除了帮淡魂制药,还监视着二公子,若不是你帮二公子救过韩公子一命,我是不会知道你的存在的,此时在风月楼的二公子可能也是自身难保…我只能找你…” “那你知道我为何帮莫失寒吗?”蒙面人望着七国府,他不知有多少次站在远处看着这个方向,却从不敢走近,每次听到关于七国府的事,他的情绪都会激动,他回头看着旁边的女孩。 蓝儿,她就是蓝儿,那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女孩。 他冷笑一声,在蓝儿的面前扯下了脸上的蒙巾:“蓝儿,你还认识我吗?” “三公子?” 蓝儿怀疑的看着他:“你…三公子,你没死?” “是的,我没死。”朱浯昊向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天死的只是一个侍卫。” 十年了,那个噩梦纠缠了自己十年。 大哥一直在军营,就连莫失寒也去了军中,堆积如山的书籍让他厌倦,他如关在笼子的鸟儿一样被璃漫公主宠爱着,他想逃离这个拘束自己的地方,想像大哥一样得到别人的崇拜,像莫失寒一样可以救助别人。 终有一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请了一个会易容术的人来府,将一个侍卫易容成自己的模样。 正当他换上侍卫的衣服想要逃离七国府去军营时,一群官兵冲进了他的房间,将假的朱浯昊捉了起来,他当时很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偷偷地躲在门后。 后来,自己的母亲--璃漫公主和魅姬都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从他们的对话中,他得知捉自己的人是宫中锦衣卫,其目的是要七爷用一个人的人头来换自己的命。 他躲在门后脚都麻了,以为七爷会来救自己,得到的答应却是七爷将那人放走了。 他亲眼看到飞刀飞向那个假的朱浯昊,他看到了魅姬扑身想去救自己,而自己的母亲--璃漫公主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是多少,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死了。 他终于离开了七国府… 他看到了自己的葬礼,看到了七爷在自己的坟前忏悔,他在外面流浪了许久,当他想回到七国府时,想回家时,才知道七爷将另一个孩子带回了七国府。 后来,他知道那个人叫韩影,是自己的影子。 他…彻底的死了! 第六十九章 天之娇子 “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回七国府?” “我回去做什么?”朱浯昊自问,看着近在眼前的七国府,淡淡地说:“他都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替代我的人,我还需要回七国府吗?” “公主一直都很想念你。”蓝儿摇头看着朱浯昊,眼中有一丝柔情:“你知道吗?如果七爷知道你没死,就不会有另一个你出现,他也不会中毒,也不会有今日的痛苦…” “我知道…所以更不能出现在七国府,而且…”朱浯昊有些隐藏的说:“而且,我现在成了你。” “我?” “我现在是一名剑客,一个手中沾有血的剑客!”他不知道自己背负了多少生命,堂堂七国府的三公子,死而复活后成了剑客。 当年被宠爱的天之娇子如今成了浪迹天涯的剑客,他不知用了多大勇气才摆脱心中那阴影,要不是遇到莫失寒,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成了自己的韩影在七国府受的折磨。 “为什么?”蓝儿想不出朱浯昊会为何而杀人,这十年,他遇到了怎么样的人?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生存!” “三公子?” “从我杀第一个人开始,就不断有人来找我报仇,死在我手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的仇家也越来越多,所以我要不停的杀人,不停的杀下去,止到所有想找我报仇的人都死去,因为我不想死!”朱浯昊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剑,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放下手中的剑,尽管一开始自己是被迫,可那些人毕竟都是死在自己剑下:“我已经死过了一次,所以我不能死!” “三公子,你该回来的。”蓝儿淡淡地说道:“在七国府,大家都称他为韩公子,你永远都是七国府的三公子,狄穆罕后来死在了皇宫,公主又在为皇上办事,你完全可以回来的。” “蓝儿?”见蓝儿这表情,朱浯昊似有些后悔。 “蓝儿,告诉我,是谁对他下的毒?” “是我…” “你?怎么可能是你?”朱浯昊不相信地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蓝儿从没有杀人,因为他知道蓝儿与牵梦之间的秘密。难道,这十年之间,连蓝儿也变了吗? “如果是你,为何你今日要我救他。” “因为他是我第一个要杀的人。”蓝儿在他的面前扯下了自己的面纱,清秀的脸上,几道伤痕挂在上面,她唇嘴微微动了动,似笑的看着朱浯昊,连他都成了剑客,自己还会是他们心中的那个蓝儿吗?更何况,璃漫公主从小找人教自己武功,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杀手。 “十六岁那年,公主将一包毒药交给了我,让我放在韩公子喝的水中。” “蓝儿…”面对毁容的蓝儿,朱浯昊只是偏开了头,再也回忆不起当年蓝儿的模样,只能在心中呐喊着,面对她亲自从宫中带出来的蓝儿,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她不是把韩影当成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 “因为他太像你了,每当看到他,公主都会想起你的死。” “我的死…那她当时为何不救我,为何当时想救我的人不是她!”想起曾经将莫失寒关起来的情节,想起自己怎么欺负他的情景,这些魅姬都知道,而最后还是想救自己却是魅姬。 他不喜欢莫失寒,因为他夺走了自己的父爱,七爷从来不过问自己的事,就连他把莫失寒关起来,七爷也只是淡淡而过,甚至连一声责怪的语言都没有,大哥不出声就算了,还帮莫失寒治疗,他们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那个人是她的儿子,是一直唤她娘的韩影!”听说韩影在七国府很受欢迎,很讨璃漫公主疼爱,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他都一一做到了,若不是中毒了,韩影应顺了璃漫公主的意,在朝为官。 “后来公主后悔了。”蓝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有淡魂制的药,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看到他,我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如果不是他,我不会选择活下来的。” “你的意思是…” “离开七国府后,我四处流浪过着乞讨的生活,后来我遇到了一位高人,在他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他才收留了我,并传授我功夫。”朱浯昊诉说着:“那日,得知道韩影听不到声音后,我特意去找了我的师叔--篂柔,她告诉我,没有人救得了他,包括七彩雪莲。” “不可能,二公子说七彩雪莲可以救他,那个情姑娘和公子中了一样的毒,牵梦不是用雪莲救活她了吗?” “他中毒后,他吃了什么,又用过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朱浯昊不忍的看了蓝儿一眼,轻声说:“我想…此时的韩影也不想你进去送死,蓝儿,你又何必…” 第七十章 相见离别 朱浯昊仰望着天空,不再言语,雪花在耳边飘过,寒意层层逼来,这个冬天势必要将所有的人都冰冻不可,以为自己的离去,一切都会随之而去,然而,韩影替却自己承受了旁人不能忍受的煎熬。 “师兄…” 轻柔的声音在楼顶的另一处响起,一位娇小的红衣女子与夜莺一起飞身到朱浯昊的身边,轻声着:“师兄,这些年来,我知道你一直想回七国爷,如今你就站在七国府门前,为何不进去?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你怎么来了?”朱浯昊只是看着远处的七国府无奈的问。 “飞湟小师妹当然是我叫来的。”夜莺走上前去,淘气的说:“我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这么温柔的小师妹,而且还有你这个师兄。” “师兄?” “师兄,夜莺是篂柔师叔的徒弟。”傲飞湟走到朱浯昊的身边,低声着:“你走后,我刚好遇到师叔,所以我就和师姐一起来找你了。” “我和你说过,别来找我。”朱浯昊生气的对傲飞湟说,自从结下第一个仇人后,他习惯了一个人,后来仇人越来越多,所以他离开了自己的师父。 可这个小师妹却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边,他真害怕有一天她会… “你凶什么?”夜莺将傲飞湟拉到自己的身后,说:“飞湟小师妹是和我一起来找韩公子的,我们只是无意中遇到了你。” “三公子,我求你救救他们,再怎么说七国府也有你的亲人。”蓝儿单膝跪在朱浯昊的身边,门外的锦衣卫已准备要攻进七国府,若朱浯昊再不答应与自己一同去救人,他们可能全都要被捉走。 “七国府也有你的亲人吗?”夜莺走到蓝儿面前问道,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不由得退了一步,谁?竟然在她脸上下这么狠的毒手。 “我要救府里的一个人。”蓝儿回答着,见了夜莺的表情,忙把脸遮住了。 “师兄,你再不去七国府就来不及了。”傲飞湟担心的说:“我们刚才在街上,听说府里出事了,所以侍卫们都不敢进去…” “发生了事?”蓝儿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公子的病…” 天有些暗淡,雪花突然狂飘了起来,吹打着楼顶上的四个人,从七国府里依稀传来某一个人的呼唤声,蓝儿情不止禁的向前走了几步,却被朱浯昊拉住了! “是韩公子,是公子的声音,是公子痛苦的叫声。” “夜莺,替我保护飞湟。”朱浯昊吩咐着夜莺,正当他想拔剑飞身到七国府时,他感觉有什么拉着自己的衣袖。“师兄,我想和你一起去。” “你又不会武功跟我去干什么?”朱浯昊狠心的拉开了傲飞湟的小手:“每次你只会拖累我,如果你真出了事,叫我怎么向师父交待!” ******** 正当锦衣卫想要攻进七国府时,两个人影从他们头顶飞过,直入七国府内。 朱浯昊再次站在七国府里,与十年前,自己离开时一点都没有变,只是这里的人… 他走上前去,扶起躺在地上的一个僵硬的尸体,面发青,唇角呈紫色,这都是中毒的迹象。 怎么会?怎么会? “爹!” 他对着四周大喊道,这十年未呼唤的字,从喉咙脱口而出,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思念他们,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十年未归,为何不敢出现在七国府。 朱浯昊不再多想拔腿向七爷房间方向跑去,很快他就看到了七爷倾斜在门边,他推开韩影,双膝跪在七爷的面前,摇晃着他:“爹,爹,我回来了,爹,你的昊儿回来了。” 如果十年前,他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就不会出现韩影了;如果十年前,他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就不会见到现在的七爷。 “爹,你醒醒,是昊儿,你的昊儿回来了!” “你…”韩影看着眼前这个推开自己的人,原来是他,那天在客栈里的那个人。 “没有人歧视你,只有你自己是这样想的。” 原来是他,他就是朱浯昊,所以他才会帮莫失寒救自己;所以,在他得知自己听不到声音时,会有那样的表情。韩影冷笑一声,原来他没死,他一直都活着,而自己却替他活了十年,十年啊! “你…说什么?”七爷模糊的看着朱浯昊:“你叫我什么?” “爹!我是昊儿,我是你的昊儿呀!” “昊儿?”七爷迷糊的看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的遗憾,脸上呈现着许多未解,他又怎么会相信,自己死去了十年的儿子在临死之前会出现在面前,但这个名字,却唤起了他多年的心声:“昊儿,我的昊儿…我怕他恨我…我不要他和天儿一样…但我不能给他想要的父爱…我怕…怕我的爱,会害了他…” “爹!你说什么…” “我想保护他…想救他…可我…最后谁都救不了!”七爷皱了皱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倾斜着脸,看着身边的人,用最后一口气呼唤着她的名字:“玲灵,玲灵…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爹?爹!爹!” “七爷…” 第七十一章 一决国府 外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锦衣卫全冲进了七国府。 朱浯昊跪在七爷和魅姬的面前,不能接受他们已离开人世的事实。韩影的脸色立刻绷紧了,几度想起身,却图而无力… “你怎么样?”情深扶着他起了身,轻问着。 “拿着!”韩影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放在情深的手里:“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那你呢?” “她不会伤害我。”韩影淡淡的回答着,挂魔说得没错,他是个灾星,是他害死了所有的人,他的出现让朱浯昊不能回七国府,他的出现让七国府面临死亡! 早上,他去了那个房间,璃漫公主独自坐在镜子前梳妆着自己,突然觉得她好可怜,自从她被封为公主后,七爷对她冷淡了许多,并不是因为魅姬的出现,而是她只是皇上用来牵制七爷的棋子。 在她被软禁的这几天,只有几个丫环照顾着她的起居,几乎没人管她的死活,就连朱坠天走时,也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因为她差点杀死了叶千逢。 “昊儿…” 璃漫公主看到韩影,竟拉着他的手一直笑着说:“昊儿,我的昊儿回来了!” 她拉着他的手,一直叫着朱浯昊的名字,直到韩影告诉她,她的昊儿在十年前就死了,她才猛的一下推开他,朝门外跑去! 韩影想追出去,胸口一闷,摔倒在地上,一天未进药,竟连站起来都困难。他知道,只要璃漫公主一出七国府,七国府将会面临着一场灭亡之灾,却没想到彼忘会在这场灾难来临之前下了毒。 韩影慢慢地走到了蓝儿面前,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蓝儿,杀死淡魂后,韩影就让蓝儿带着那个还活着的孩子离开,让她去找冰无情,去找那个她爱的人。 可蓝儿还是回来了,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回来了。 “蓝儿,帮我最后一次,好吗?” “公子?” “送她们去冰封城,一定要把情深送到冰封城去。”他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对蓝儿说,只要蓝儿才能把夏紫莜和情深安全的送到冰封城去,只有蓝儿去了冰封城,高凌风才会与她们一起离开。 如果…假如她们不能离开明朝,冰无情也会照顾好她们。 “你都安排好了?”情深将他的手握着,低头问他:“一切你都已经计划好了,那…我又算什么?” “韩影,你是要我们丢下你离开吗?”夏紫莜冰冷冷的问他,他竟然做这样的安排:“你现在叫我们走,当初为什么还要情深嫁给你这个废人!” “我不该让她嫁给我,现在我放你们走,回到你们的世界里去!回到美国去!”韩影狠狠地将情深推开,眼神渐渐涣散,手剧烈地颤抖着,忍着内心里痛楚,大笑了起来! 所有的事都已安排好了,药也快用完了,他可以安心的去了。 “你现在才让我离开?”情深不可思意地看着他,他如变色龙变化无常,又如刺猬,想要别人的关怀,却又害怕伤害到别人。 “我是个灾星,我会害死我身边所有的人。” “不…”夏紫莜冰冷的说:“你不是。” “你不信吗?你还记得玉儿怎么死的人吗?是我杀的,为了达到目地,我竟然杀人了。”韩影跪在地上,低吟着,仿佛自己随同七爷一起离去。 也许自己应该永远留在冰封城,不应该对七爷说,可以成为他的儿子,不该来七国府,这样,身边就不会有太多的人出现… 蓝儿,蓝儿也不会害死那么多人… “都要结束了吗?”情深抓着他的手,问:“你到底是谁?” 第七十二章 容妃威严 此时,锦衣卫已经发现了他们,将他们团团围住,韩影没有回答情深的话,只是站了起来,向领头的周将军走去,把七爷留下给他的东西在手中敞开。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兵符,只有我是七国府里的人,我用兵符换她们离开。” “皇上有令,凡在七国府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周将军向后退了一步,所有的侍卫已做好了随时准备将他们抓获。 韩影叹息退后着,以为兵符可以阻止残杀,可以救情深与夏紫莜,原来皇上早就想到了,他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七国府的人都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联系身在风月楼的莫失寒,或许他此时也自身难保吧! “周将军…” 正当锦衣卫要冲上来时,一个具有权威的声音在七国府外响起,她头戴金冠,气势傲然的走进了七国府。 “容妃!” 所以的人都跪了下来,恭迎着容妃。 容妃端视着面前的周将军,挥了挥手,等锦衣卫都站起来后,她走到了周将军的面前,严肃地说:“周将军,你可别了七国府内还有我的义女,还有一位皇上亲自指定的公主。” “回容妃,皇上的圣旨并没有提到公主。” “大胆!”容妃走到他的面前,将一个令牌放到他的面前说:“这可是皇上亲自赐的令牌,代表着皇上。” “容妃!” “还不快退下。”容妃对着他怒吼一声,严厉的说:“我命令你退下所有的人。” “是!”面对容妃手中的令牌,周将军无可奈何的命令所有的锦衣卫退出了七国府。他走到了容妃面前,正准备说什么,见容妃高高在上的气质,又退了回去。 “容妃…”夏紫莜走到了容妃的面前,容妃刚才的话中明显有很多破绽,周将军能退兵,完全是恐惧她手中的令牌。 “话不多说,你马上与我一同离开。”容妃不等夏紫莜再说话,拉着她的手正想往外面走。 “容妃?”夏紫莜叫住了她,原以为在皇宫,容妃认自己为义女,是所她争宠,从现在来看,容妃没必要趟这浑水。 “容妃,紫莜不能跟你走。” “你…”容妃愣了,回了回神,吩咐着身边的两人侍从先到一旁候着。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容妃卸下了以往贵妃的态度和语气,宛如姐姐倾听妹妹的心声。 “容妃,我不能丢下我的朋友。” “可是…”容妃沉思了一会,七国府的事,她在宫中也听说了一点,如今七爷已死,兵符皇上终于可以拿回去了,可这七国府的后人… “紫莜。”容妃走到夏紫莜的面前,问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是你义女,你当然可以这样叫我。” “维…苏恋维是谁?” “苏恋维?”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夏紫莜的面前,而说出这个名字的人是来自明朝的容妃。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是你心中所系之人。”看夏紫莜的表情,容妃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成为贵妃的原因。” 看到七国府七坚八倒的尸体,容妃并没有害怕,而是走到了七爷的身边,朱浯昊依然抱着七爷哀伤着。 这亲人的离去,她又何尝不能明白呢? “那日,听说皇宫里来了一位仙女,我怀着好奇心的去看你。当时,你还在晕迷中,你一直叫着‘苏恋维’这三个字,那时我就确定,那是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后来,听说皇上有意纳你为妃,我就想阻止这一切,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我听玉儿说过,你父亲是朝中重臣,是他把你送进了宫。” “若不把我送进宫,父亲何有今日!”容妃长叹着:“看到你,让我想到当初自己进宫的情形,我和你一样,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可我隐藏得很好,连想都不敢去想,因为我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说出他的名字…” “所以,你不要我像你一样。” “是的,封你为公主只能暂时保护你,让你离开皇宫才是最佳的选择,所以我安排你去七国府,也知道你不会乖乖的嫁给莫失寒,所以我让玉儿协助你逃走。” “玉儿?是你让玉儿这样做的?”夏紫莜大惊,原以为玉儿一心想离宫,却没想到是容妃特意安排的,她不由得回头看了韩影一眼。 玉儿,可是玉儿已经被韩影害死了。 “玉儿这丫头很聪明,我知道她不想老死宫中,一直想出宫,所以我给了她一笔钱,安排她和你一起出宫。” “我没有让玉儿跟我来七国府…”夏紫筱低头,说:“在来七国府的路途中,我给了她一笔钱,叫她随一个商客去了江南。”夏紫莜向容妃撒了一个谎,她知道容妃在渴望什么,期盼什么! 所以,她不能让容妃失望。 “容妃,能再帮我一次吗?” “我最多只能救两个人。”容妃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两个侍从,目前,这里有五个人,可她救不了那么多人。 第七十三章 思君惘然 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夜莺与傲飞湟来到了一家客栈,从客房里刚好可以看到七国府大门发生的一切,她们看到进入府里的锦衣卫都退了出来,没多久,又看到容妃从里面走了出来。 “容妃,请留步!”周将军拦住了容妃的离去。 “周将军!”容妃看了身边的两个侍从一眼,问:“将军,为何阻止?” “容妃,公主不能走!” “容妃知道,如果一定要带走公主,定会为难将军。但是,我请周将军务必记住,里面那位公主在成为公主之前,差一点就成了贵妃。” “容妃。”周将军恭敬的低着头,不敢再看容妃一眼。 “周将军,你是个明白人,容妃也说得很明白了!” “容妃!”周将军向前走了一步,说:“周某不敢阻拦容妃的离去,周某只是想提醒容妃,城门一关,任何人都出不了,还请容妃不要在七国府耽误了出城。” 锦衣卫依然站在七国府外,不敢进去,周将军在门外来回走动着,正当他彷徨时,空中飞过几个人身影。 蓝儿扶着韩影,朱浯昊身上背着七爷与魅姬的尸体从七国府的上空飞向另一个方向。 等他们的身影离去后,周将军才命令着侍卫:“放箭,快放箭。” “七国府!”周将军望着那三个大字,以后,再也不会有七国府了! 七爷,周某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他们从此可以隐姓埋名,安然无事。 ******* “好了,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出了城门。”容妃把手中的令牌放在夏紫莜的手中说:“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那你怎么办?如果他们知道到是你救了我们,皇上会怎么处置你?”情深担心的问她,若不是容妃让自己与夏紫莜乔装成她的侍从,又怎能让蓝儿与朱浯昊带韩影安全脱离危险。 “处置?” 容妃残笑一声,看得出,周将军是有意放她们走的,既然是这样,周将军应该不会让自己去过七国府的事,说出来,只是… “如果不是为了他,或许我早就死了。” “容妃…” “我进宫七年,他就病了七年。”容妃看着夏紫莜,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淡淡一笑说:“我这次出宫,只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如今心愿以了,我还有什么好留念的,所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的活着。” “我是个冰冷无心的人,如何替你活着。”夏紫莜想不出,容妃这七年来的煎熬是如何度过的,她又怎能替容妃过幸福的生活。 “容妃,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是你,除了自己,我还有亲人。”容妃终于放开了夏紫莜的手,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她早就同心爱的人一起离去了,又怎么会独活在这世上。 “紫莜,你不是无心,而是你不敢去爱,你怕你所爱的人再次离你而去。” “容妃?” “我见过莫失寒!”容妃淡淡地说,这次出宫除了去见心爱人最后一面,她还不忘夏紫莜也在这里。 上次皇上封牵梦为义女嫁到边境去时,皇上又问起了夏紫莜的事,容妃就觉得怪了,莫失寒的为人容妃多多少少听到了不少,不过他在军中行医的事让容妃很欣赏,夏紫莜没有在路中逃人,人也到了七国府,竟一直没与莫失寒成亲。 她本想去七国府找夏紫莜问清其中原理,却听说莫失寒一直呆在风月楼,索性乔装去了风月楼直接找莫失寒。 “那天,有人拿一把刀架在我脖子,她毫不犹豫对那人说,你杀了他吧!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爱的人已经死了,所以她的心也跟着死了!”这就是容妃从莫失寒那里得到的答案。 “我为什么要管他的死活?”夏紫莜大声的说道,她从没想过去用‘怕’字来形容自己,她只是把爱全给了一个人,她对莫失寒没有任何感情,不是怕再次失去,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21世纪的人,她不要像情深一样,陷入没了必要的感情中。 “容妃,如果你不小心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如果皇上要当着你的面杀死那个人时,你会怎么办?” “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会和他一起死,如果我侥幸活了下来,我会把他永远放在心里,因为我知道,他希望我好好的活着。”容妃遗憾的说:“可是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他已经死了!” “容妃,我们不同!”那个人希望容妃好好的活着,而苏恋维希望自己不要再爱上任何人。 “爱是自私的,自己得不得,也不会希望别人得到,我喜欢苏恋维的自私,他的自私让我觉得他的心里只有我,他的自私容不下我心里有任何人。容妃,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所以我们的选择不同!” 容妃愣了愣,不再想夏紫莜商讨感情选择的事,只是看着过来过往的人群,淡淡地说道:“快走吧!不然,让别人发现令牌是假的,那我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第七十四章 风雪如剑 白雪的覆盖着大地,空气寂静得如死一般,马车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 一蓝衣女子策马在风雪中急驰,风雪吹着她身上的绸缎飞舞着,如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雪中寻找着什么?她身后急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莫失寒掀开布帘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了!”夏紫莜着急的说:“我们需要停下来休息,再这样颠簸下去,他会死的。” “这里离开冰封城不远了,我们要到了冰封城才安全。”啼笑骑着寻风到马车旁说。 “这里不能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过了前面的山再休息一下。”一个戴着面纱的蓝衣女子笃着马回到了马车旁,看了看里面的人,又看着与她同骑在一匹马上的小孩,他还朦着眼睛,她想把他丢下,可她不知道已经失去光明的他能活多久。 “一定要停下来。”夏紫莜瞪了蓝儿一眼,她不能装作不认识她,更不想与她同行,因为就是这个人杀了玉儿。 出城后的朱浯昊就与蓝儿她们分开了,他要找一个平静的地方安葬七爷与魅姬,之后,他还要去找他唯一的亲人—璃漫公主。 马车里,韩影像个小孩一样躺在情深的怀里颤抖着,风雪在耳畔呼啸,他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张了张口,而冰冷侵蚀着他的身体,他连开口都非常吃力。 仿佛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情深低下头急切地问:“怎么,是不是觉得冷?” “冷!”韩影双手缩在怀里与情深靠得更近些,才能感受到她的温暖,他才觉得生命是多么的可贵。 夏紫莜那冰冷的脸并没有可怜他:“冷,刚才想死时,为什么不替我们想想。” “紫莜,别说了!”情深回答着夏紫莜,将韩影抱得更紧了。 “你!”夏紫莜看不惯他们暧昧的表情,下了马,走到了啼笑的身边,上次情深受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她却一直未出声,不知是不是和韩影呆久了,学会了他那一股忍耐和沉默。 莫失寒没有再前进,而是从身上摸身上带着的一瓶酒,跳下马车,躲到树林里独自一个人喝着酒… 没人告诉他七国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己在客栈喝醉了,等他醒来时,人已经在城外。 啼笑告诉他,七国府的人都死了,包括七爷和魅姬,是简娘通知了啼笑,并安排了人让他们出的城,却没人告诉他,他们是怎么死的… 一夜之间,他成了逃犯。 皇上以七爷囚禁璃漫公主一事,定了七国府的罪,便赏黄金万两捉拿莫失寒与韩影。 夏紫莜走到莫失寒的面前把他的酒抢了过去,狠狠地摔在雪地里,‘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莫失寒心中顿时觉得无比的委屈,但面对夏紫莜,他依然懒散的说:“公主乃千金之躯,又何必跟着我们亡命天涯。” 夏紫莜原以为他会面对七国府发生的事,却没想到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听他这么一说,本还想给他一个耳光,一只手却捉住了她。 “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蓝儿已经下了马,走到了夏紫莜的身边并捉住了她的手。 “蓝儿,你放手,她想打,就让她打…”莫失寒的语气很严肃,不再是那个沉醉在烟花酒地之人。 夏紫莜哑口无言的看着他,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的堕落、他的腐败与自己毫不相干,自己竟然还想挫伤他的锐气。 “想打,我陪你!”蓝儿放开了夏紫莜的手,把手中的剑扔给了她,退后了几步:“我知道在为客栈里那个女孩的死恨我,如今我给你一机会,只要你能伤我,我便在你面前自行了断!” “好!” 夏紫莜很快就接过了剑,剑刚到手中,蓝儿就消失在眼前!她回首着四方,忽然有某种不详的预感,蓝儿一个转身来到了她的身后,只听见‘唆’的一声,剑已被拔出,架在夏紫莜的脖子上… “再来…”蓝儿脸上出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把剑还给了她。 夏紫莜没有去接剑,任剑掉在雪地里,她知道,在那面纱下,一定有张让人妒忌的脸蛋,原来她也有嫉妒别人的一天,手慢慢地移向了腰间,从身上摸出了手枪… “放弃吧!”莫失寒有些惊慌地挡在蓝儿面前,他见过夏紫莜身上那把枪的利害,但他还是说:“没有人的速度会比蓝儿快!” “我知道她很快…”夏紫莜看到了蓝儿的手心,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处伤疤,那是玉儿死的那天,子弹穿过她手心留下的痕迹。 “二公子。” 蓝儿抓着莫失寒的衣服,将他扔到了树下,树上的积雪从把莫失寒堆成了小雪人,回头看着夏紫莜,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她拾起地上的剑,飘扬地飞到另一颗树上,剑在空中划过… 雪花在空中停留,突然间爆发了,如利剑般朝夏紫莜飞去! “蓝儿…” “紫莜,小心…” 韩影和情深同时叫唤心中所担心的人。 一阵枪声响起,莫失寒从雪堆里爬了出来,抬头望着树上的人,雪花飞舞着围绕了她,一片蓝色的丝绸随风而去,消失在空中,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蓝儿…”韩影有些沙哑的叫着那个名字,人几乎要从马车里翻身而出。 第七十五章 辗转逝颜 “还给你!” 蓝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一笑,展开双手从树上纵身而下,将手中的子弹在夏紫莜面前敞开! 夏紫莜有些恐惧的看着她,她并不想真正的开枪,如蓝儿先动手,若不是雪花缭乱了眼,惊慌下才扳动了扳机,而蓝儿竟然用手指接住了那颗子弹。 一阵掌声在山腰中响起,夏紫莜闻声望去,只见夜莺飞奔似的跑到了马车旁,对着里面的人笑了笑,把一个苹果放在韩影的面前,说:“韩公子,看!我带了你最喜欢水果。” “夜莺?”韩影哑言的看着夜莺,任她将自己拉出马车。 “来,戴上这个…”夜莺从情深的手中夺走了斗笠,戴在韩影的头上,容不得任何人说话,对着身边的人叫道:“小师妹,快过来帮忙!” “哦!”傲飞湟乖巧的走到了韩影的身边,与夜莺一同扶着他下马车,尽管傲飞湟知道他身边这一位白衣女子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可她还是阻止了情深上去扶韩影。 “姑娘,我们要带韩公子去见一个人。” “是呀!情姑娘,我师父要见韩公子,可没说要见你。”夜莺有些敌意的对情深说,原本她是去找师父救她的,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情深,你与蓝儿留在这里,我一会就回来。”韩影望着远处的雪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谁也无法躲过。 *******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飘逸着,夜莺与傲飞湟扶着韩影慢慢地走上了一个小山堆。 一个穿着单薄白纱的女子独自坐在雪地里,仰望着天空,似在回忆着什么,长长的发丝覆盖在背部,随雪花落在上面,听到有声音,她知道夜莺已经把韩影带来了,她慢慢地起了身,走到韩影面前,拿起了他的手… “你一点都没有变,和我五年前见到的一样年轻。” “我已经六十岁了!”篂柔回答着他,容颜不老是每个人都梦想的,而她却做到了。 “我的答案和五年前有点不一样,你只有一个月的生命。” “是吗?” 虽说韩影戴着斗笠,篂柔还是感觉到了斗笠下那淡淡的笑。一个月,五年前,她说他活不过三个月,而五年后,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不可能…”夜莺走到篂柔的身边,抓着她的衣袖:“师父,你可以容颜不老,为何救不了他。” “五年前我不能解他身上的毒,五年后,我又怎么救得了他。” “不可能。”夜莺摇晃着篂柔的手,撒娇着:“师父,你是不是怕我跟韩公子走了,就不理你了,所以你不救韩公子。” “夜莺,五年前,若你说这话,为师不敢否认自己的私心,如今,为师真的无能为力。” “你骗人!你救不了他,为什么还骗我找他来?”夜莺大惊,甩开了篂柔的手,篂柔的作风,夜莺又不是不清楚,只是想不出师父心中在想什么? “不骗你,你会乖乖的把韩影带来见我吗?” “没人可以救得了我!”韩影看着山下的人,山下一蓝一青一紫成了几朵雪中花,只有情深穿着一身白衣与白雪融合在一起。 “夜莺,就算你师父能解我身上的毒,可她治不了我心中的病。” “你们都是骗子!”夜莺用手指着他,生气的说:“特别是你,你说过你会娶我的,还要我去找我师父救别人,结果呢?等我找到师父时,你已经娶了别人,你是一个大骗子,十足的大骗子。” “夜莺,我不娶你,是因为我不爱你。” “那你爱她吗?”夜莺指着山下的人,问他:“那你爱她吗?我们认识了五年,你都没有爱上我,你们才认识多久?” “你和她不同…”韩影看着山下情深,她正抬头看着自己… 遇到夜莺让他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而篂柔告诉自己还有一个月的生命。 生命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情深,蓝儿和夏紫莜她们能安全到达冰封城。 第七十六章 莫问情缘 在这短短的几日中,韩影仿佛过了一辈子似的,只要情深能安全到达冰封城,他多年的等待和坚持都是值得的。 “前辈,能否帮我一个忙!?” “你杀了那个穿蓝衣服的女孩,我就送她们去冰封城。”篂柔看穿了他的心思,可她篂柔不会轻易帮忙。 “什么?” 韩影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篂柔在说什么?她,她要杀蓝儿,她怎么可以杀蓝儿? “那就杀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篂柔指着山下的情深,认认真真的说:“两个女孩,你在其中选一个。” “不可以…”韩影剧烈地喘着气息,看着山下的人,心如被剑贯穿了的痛,背后掀起了一阵冷风。 他想起了莫失寒,当夜莺要带自己去山上时,莫失寒并没有出现,他好像是躲起来了,他害怕篂柔在他面前提起一件事,一件让莫失寒永远无法安宁的事。 是呀!当初为了让篂柔教他医术,他付的代价也不小呀!难怪莫失寒不去找篂柔医治自己,原来… “为什么要我杀人?” “杀穿蓝衣女孩是希望她能在下面陪着淡魂,淡魂再怎么说也是我遇到的唯一知己,而你却杀了她,所以我要你杀人了那白衣女孩,一个是你所爱的人,另一个是你的妻子,韩影,俩个长得都不错,就看你怎么选择!” 就算容颜不老,篂柔还是心存嫉妒有人比自己美丽,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夜莺,身为神医弟子的夜莺根本就没有行医的天赋。 终于,篂柔遇到了冰封城的女主人,她们一起深居山林研究药,却不想七国府的七爷以一本失传已久的药书将她引诱出去,等她再次见到已身为淡魂的她时,她已晕迷了几年。 等篂柔将淡魂救醒时,淡魂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自己却保持着原有的面容,所以淡魂不愿意再与自己研究药。 得知淡魂的死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而夜莺更是为了韩影的事整日愁眉苦脸,让自己头痛。 “只要死其中一个,我可以帮你救所有的人。” 韩影心微微一震,只要死一个人,就可以救所有的人。 可是…蓝儿,情深,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们? “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她们。” “你会后悔你现在所说的话。”篂柔对他说,他的表情和语言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她以为他早该在五年前死了,他的意志力一直在提醒着他活着,反反复复的药物在他体内积压着,错综复杂的毒性让她对韩影无从下手。 “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夜莺捂着耳朵不再听他们之间的话,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神情悲伤的往山下跑去,傲飞湟似要追过去,却被篂柔拦住了。 “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 眼泪早就迷糊了夜莺的眼睛,韩影与篂柔之间的对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两个人。 韩影不会娶自己,就算自己缠上他一辈子,他都不会接受自己,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她们,或许师父真的会杀了他,可那又能怎样?她无法阻止师父做任何事,所以她只能选择恨他们,甚至于是恨自己。 “师父!在你眼中只有利益吗?”夜莺在心中问,她知道篂柔一直都在利用自己,或许她该庆幸自己是一个可利用的人,若不是这样,父亲怎么会为了让篂柔救自己而把女儿丢在森林里! 若不是自己的哭声惊扰了篂柔,让她起了同情心,恐怕早就死在狼口中了,而篂柔收留自己,也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她慢慢老去,而现在,如同姐姐的篂柔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现在,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该回到她的森林中去,这样,篂柔在她的心中就没有那么残忍了!她还是她的师父,她唯一的亲人!只是…没了韩影,她手中的水果该往哪里去? 那最初的爱,又该往哪里放? 第七十七章 心中念头 风雪越来越大,风雪中隐隐的出现一个身影,朱浯昊坐在马上来回的走动着,那孤单的身影依然顽强的挺立在风雪中。 “师兄…”傲飞湟望着远处的身影低头喃喃低唤,她渴望他能知道自己的存在,渴望他的关爱和怜惜,可她更知道自己只会成为他的包袱。 “每次你只会拖累我!”这是朱浯昊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的,她曾害他受过好几次伤,她曾以为朱浯昊可以为自己去死,可他却说:“若不是师父,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如果你真出了事,让我如何向师父交待!” 交待! 如果真的不在意她,直接走了就算了,为何要时不时的回去,真的只是为看师父吗?如果是为师父着想,就该永远别回去! “飞湟,跟我走,还是跟他走?”篂柔问傲飞湟,也许只有放弃爱情的人才能追求更远的目标,而傲飞湟将会代替夜莺和淡魂。 “…”傲飞湟好像没听到篂柔的话一样,站在雪中犹豫着什么。 “你不跟他走吗?”韩影走过去问傲飞湟,朱浯昊在雪地里已经来回走了好一趟,很显然是在等一个人,而从傲飞湟的眼中,他看到了那闪烁的光芒。 “我不跟他去,我不想再拖累他。”傲飞湟回答着他,走到了篂柔的身边:“我跟你走…” 看到朱浯昊踢着马往远处离去时,韩影好像听到了某一个人心碎的声音。 “你等一下!” 韩影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傲飞湟,对着山下吹起了口哨,寻风听到声音,欢呼的挣脱了啼笑手中的绳索,朝韩影奔驰而来。 “寻风。”韩影拍了拍寻风身上的雪花,有些不舍的拉到了傲飞湟的面前:“我将寻风送给你,去不去追他,由你自己决定。” 寻风对着韩影嘶叫着,像似在做最后的告别,它舔了舔韩影的手,才走到了傲飞湟的身边,咬着她的衣服催促着她快上来。 “我…”傲飞湟不知所措的瞟了篂柔一眼,篂柔的作风听师父说过,这次她竟然无条件把自己收为门下,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事。 可是…师兄… 望着朱浯昊离开的方向,如果真的跟篂柔走了,可能…再也见不着师兄了! 她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不知道如果再也见不到师兄的自己,会不会像篂柔一样… “师叔,我要随师兄去!”傲飞湟向篂柔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看了韩影一眼,飞快的上了寻风追逐而去! ****** “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人了!”看到傲飞湟的身影消失在白雪中,韩影才回过头对着篂柔,深呼吸着:“你可以用叶千逢做药引,我想,我一副身子,对你来说,一定有用。” 既然篂柔要夜莺将自己骗来,那这里一定有篂柔想要的东西,当篂柔看到傲飞湟追寻朱浯昊而去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时,他想到了叶千逢;看到篂柔美丽的容颜时,他想到了自己很一次发病的样子。 “药是夜莺在忆缘阁时给你的,这种药可以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可是,这种药吃了就不能停…” “我只想知道,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吗?”他记得莫失寒说过篂柔只谈有利和无利的事。 “有!”篂柔肯定的说,自己可以研制出容颜不老之药,可毕竟难逃一死,韩影正好可以用来研制…只是… “但,我现在不想与你交换条件。” “为什么?”韩影着急地问她。 “我想看看没有药后的你会怎样?”篂柔些邪意的说:“我不会让傲飞湟和朱浯昊在一起,更不会让山下的人安全到达冰封城。” “你想干什么?”韩影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 “五年前你就该死了,现在的你,有太多的牵挂,只要你身边的人处于危险环境,你绝对不会想到死,因为你心中还有念头,求生的念头…那个时候的你或许更有利用价值,那个时候的你,才是最好的药引!” “你…”因为他现在还活着,所以篂柔要用他来研制不死之药。 韩影感觉自己片刻都不能呼吸,跌倒在雪地里,篂柔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心中有念头,他不知有多少个夜他不能合眼,因为他害怕自己一闭上眼就会在睡梦中死去。 尽管自己听不到声音,可他每天会与绘雪说话,记下她发音里的每一个动作,尽管开始绘雪有点怀疑自己能否成功,可她还是坚持陪自己练习。 因为他想和正常人一样,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可绘雪如今…悲哀再次将他淹没… 如果不能到达冰封城,那还会有人和绘雪一样吗? 他的身躯在颤动着,他的手触及到了一个瓶子,他意识下的打开了药瓶,从里面倒出了最后一粒药… 第七十八章 一路追逐 看着手中的药,韩影微微苦笑着,身子一阵阵的剧痛,如针一般,眼泪不知觉的流了出来,仿佛初偿这滋味。 “你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篂柔走到他的面前,扬起了笑意,嘴里问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叶--千--逢。” “你想干什么?”韩影惊讶的看着她,不明白此时篂柔提到叶千逢有何用意,更何况现在叶千逢只是一个沉睡了几年的人。 “我可以让她醒来。” “什么?” “我想看看苏醒后的叶千逢看到丈夫身边多了一个人时,那痛苦的表情,那时,那个守护你了五年的杀手会怎么样?” “你…” “你就等着吧!等着,看着你所牵挂的人会发生什么事,那些逃过七国府一劫的人,一个都逃不了!”篂柔眼里闪现出极度狠毒的目光,诡异地一笑:“还有山下的夏紫莜,情深,蓝儿,啼笑…” “我不会看到这一切,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韩影喃喃自语,原本想用这残废的躯体去救更多了人,没想到篂柔想得到更多,他知道篂柔为达到目地,一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可他阻止不了! 手中的药落到了雪地… 他想快点死去,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只有解脱,只要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才不会拖累情深她们… 他扯下斗笠往远处扔去,他以为阳光会燃烧着自己,腐蚀着自己的心,然而,他被温暖的怀抱包围着,眼泪滴在了他的脸颊上,融化了他的心… “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为什么你现在要丢下我,韩影,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为什么你要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丢下我。” “爱?”韩影从来都不知道,情深竟然会爱上了自己。 她再一次为他遮挡着阳光,她傻傻的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他。 原来,他的生命已不再属于他自己。 情深看到寻风向山上跑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担心他会出事,等她跑到山上时,只有韩影蹲在地上,而他正准备扯下斗笠… “不要丢我…”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他的,她只知道,在这个世界,她不能没有他。 韩影的身体猛然一震,忍着烈火之痛站了起来,拾起雪地里的斗笠,与情深相扶着向山下走去。 面对情深,他有的只是情,没有爱… ******* 看到韩影那有点红肿的手,夏紫莜愤怒地把情深拉到了一边,让韩影先上马车。 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韩影现在的情况上大家共睹的,原来以为有一个七国府可以让情深度过以后的日子,可现在… “曲终。”莫失寒突然发出令人窒息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 “我?”他以为经过了那一晚后,曲终会明白一切,会放过自己,原来他还是没有走出碧香的阴影。 “我只知道,插在碧香身上的匕首是你的,所以我要你下去陪碧香。”说完曲终拔出剑从马上纵身而下。 不管怎么说,莫失寒对碧香来说,也是人生的最重要的人,他不希望碧香在下面孤独寂寞,所以,莫失寒一定要死。 夏紫莜见事情不妙,连忙拔出了手中的枪指向曲终,连开了两发都被曲终躲过了,而自己手上的枪,只剩下两个颗子弹。 “我忘了,我脚上的伤是你伤的。”曲终拔出了插在马上的剑,把目光锁在夏紫莜的身上,诡异地笑了! 当曲终的剑刺向她时,一条丝绸缠住了曲终的剑。 “快上马车!”蓝儿用另外一条丝绸拉开了夏紫莜,自己先去缠住曲终。 莫失寒见状跑到夏紫莜的身边,将她扶上了马车,等啼笑和情深都上了车后,他挥着马鞭鞭打着马… 然而,只听到马的嘶叫着,马车翻倒在地,莫失寒也被甩在了雪地上。 曲终的剑刺中了马腹… 受到阳光照射的韩影萎缩着身子,如深在热火中的痛,远处,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是篂柔,原来…曲终只是一个开始… “你怎么样?”情深与啼笑爬出了马车,连忙帮韩影戴上斗笠… “曲终,如今你要杀的人是我,放了她们!”莫失寒起身,大声的对曲终喊道:“别忘了你的命曾经是我救的。” “曾经…”见莫失寒挡在了夏紫莜的面前,曲终有些犹豫地停下了… 是的,自己的命是他救的… 可是,碧香怎么办? “蓝儿…” 韩影突然失神地叫着马上的人,只见蓝儿微微闭上了眼,失去平衡的身体从马掉下来。 “蓝儿!”韩影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睛里涌越而出,双手用力的握紧着,风雪里听不到哀叹的呼吸声,只感觉身边的人愣了一会,死死的抓着自己,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他可以感觉得到情深的心跳在急速的加快。 他伸出了左手,似乎想要用尽全力抓住什么,冰冷的雪在手中,如万年冰封似着冻结着自己的心。 “蓝儿…我的蓝儿…” 第七十九章 世事浮沉 “公子…” 蓝儿喘息的呼吸着,冰雪从血液中贯穿全身,她听到了韩影呼唤自己的声音,慢慢地斜过头看着他,却只能在心中回应着,又慢慢地仰着头,看着雪白的天空… 蓝儿,你现在自由了,不管当初是谁对我下的毒,都过去了,你该去找龙,他找了你很久… 龙,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龙,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可公子需要雪莲,我答应你,等我把雪莲给了公子,我会跟你一起去冰封城,永远和你在一起。 眼泪从眼中流出,很快在被冻结在脸上。 永远…永远? 蓝儿躺在雪地上痛苦的笑了,以为可以永远在一起,以为可以… 她挣扎了一会,咬着牙,血腥味让他无法呼吸。一只手紧抓着雪地里冰冷的积雪,另一只手慢慢移到了身后,直到触碰到那把匕首… “啊!”的一声,她坐起来将那把匕首拔出来,泪水再次从眼睛里流出,沾在她的面纱上,又无力的倒了下去,雪花四溅,鲜血染红了白雪,视线逐渐在模糊,渐渐感觉有无数细小的星光在闪动。 现在是夜吗?怎么…星星出来了? 龙,我们要站在最高的楼顶,这样,看到的星星才最亮。 当时,冰无情笑了,他的笑很美,是她永远不能忘记的。 当时他还说她傻! 傻…其实自己并不傻,只是想抱着他,只有抱着他才觉得拥有… 蓝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雪地里,心如止水,似要将自己与白雪一起埋葬。 马的嘶叫声,让她回到了原点,看着还坐在马上的孩子,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是个妖女,你是坏女人…”在他刚说完这一句话时,曲终的剑已经将他劈成了两半,白雪再次被染上了红霞。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因为心软留下这个孩子,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的蓝儿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惨忍… 蓝儿,牵梦,你们永远要记得,身为杀人,决不能手软;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姐姐,不要杀人,牵梦不要你的手上沾有鲜血… 牵梦… **** “蓝儿…蓝儿…蓝儿…” “蓝儿…蓝儿…蓝儿…” 山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回声,蓝儿的手微微的动了动,这个声音好熟悉。 这个地方好熟悉… 好像…有花的香味,好像还听到了溪水的声音… 用血浇灌的情花会变成葬花,我愿意为你浇灌所有的情花,来证明我的真心…龙… “蓝儿…蓝儿…蓝儿…” “蓝儿…你在哪里…在哪里…” 蓝儿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里是太行山,只有太行山的花才有这种香味,她来到了太行山,来到了与他定情的地方。 蓝儿急喘着呼吸,吃力地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唇微微张合着,睁开眼睛望着远处那渐渐清晰的山顶,笑了! 朝着声音的方向,摇摇晃晃走去… “是他?” 莫失寒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看着韩影失神的样子,心中一股疑问,却没有问出口,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跟着蓝儿的脚步走进了树林… 蓝儿感觉整个森树都在摇晃,眼前的树在向自己靠近;身上的血越来越少,几乎快到了干枯;不远的地方,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悬涯的那颗松树上。 龙,我来了,我来了! 她幸福的笑了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山涯那边大喊一声:“龙…” 第八十章 情定雪山 冰无情再次站在这棵松树上,他感觉树枝有点摇曳,眼前一片雪白,回忆如纷飞雪一般闯进眼里。 那年,他为证明自己的爱,划破手指用鲜血浇灌着这里的花,只为能打动她的心。 “采花贼就是采花贼,就算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也绝不相信你是在救人!” “真的吗?”听了她的话,冰无情一言未发地从山上跳下去,却被这颗松树接住了。正当他叹息时,一个蓝色的身影向自己慢慢靠近… 若不是她那么在意那个人,他早就把七彩雪莲给了她,好让她去救他。直到听到她死亡的消息,他才后悔骗说自己没有七彩雪莲。 五年了!他一直没有忘记她,他的心为她而冻结,甚至替她保护着他。 终于,他知道了她还活在世上的消息,却找不到她的一丝音讯。他只好来太行山等她,这是他们相爱的地方,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也会来到这个地方… “蓝儿…蓝儿…蓝儿…” 一次次的呼唤,一次次的心声,希望她能听到。 “龙…”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龙’?龙…是…她吗? 冰无情四处望去,隐隐约约在树丛中,他看到了一个穿蓝衣的人向自己走来,倒在了雪地里… 是…是她吗? 他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那个人越来越近,模样也越来越清晰,她虽然蒙着面纱,可他非常确定,她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蓝儿!”冰无情落在她的身边,不敢相信地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胸前。 “蓝儿…”他摇晃着她,叫唤着她,她却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纱上,脸上呈现出不安的表情,他慢慢地扯去了她的面纱,一条条的伤痕出现在她美丽的脸颊上… 他的蓝儿!怎么会?眼泪很快从眼睛里流出,落在她的脸上… “蓝…蓝儿,你醒醒呀!你看着我…”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不相信他们的再次重逢,她就这样的离开自己。 “蓝儿,你睁开眼,看看我…蓝儿…” 老鹰继续在空中翱翔,发出令人心寒的惨叫声。 冰无情将蓝儿抱在怀里,身体一下子冰冷了起来,双膝跪在雪地里,仰头对着天空痛苦地叫着她的名字! “蓝儿…” “蓝儿…” “龙…” 是他,是他!蓝儿动了动,自言着:“龙,龙…我回来了…来了…” “蓝儿…”冰无情露出奇迹般的笑容,心疼的亲吻着她面颊:“回来了…蓝儿…你终于回来了!” “龙?”蓝儿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曾经相识的的面孔,轻笑了笑,似想扶摸他的面颊,然而,她已无力再做任何动作。 “蓝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冰封城,我有雪莲,雪莲可以起死回生。” “龙…” “蓝儿,你会没事的,你不要丢下我…不…不要再离我…” “龙,能再看见你…我…心满意足…” “不…蓝儿…” “韩影!”莫失寒突然狂怒了起来,抓着韩影的衣袖质问着:“你从未告诉我,那个人是冰无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冰无情?” 夏紫莜与情深被莫失寒此时的举动吓着了,想去拉开他们,而莫失寒冷冷地看着韩影,仇视着他:“你说话呀?” 莫失寒知道五年前是韩影救了蓝儿,也知道蓝儿被毁容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冰无情就是那个让蓝儿丧命的人。 “是冰无情,那个采花贼就是冰无情吗?” “对!”韩影低声着:“冰无情就是龙,龙就是冰无情,就是那个采花贼!” 夏紫莜和情深相互看着对方,不知韩影与冰无情,蓝儿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为何韩影要隐藏这一切… 而高凌风就是为了冰无情,毁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曲终站在她们的中间没有再动,只有空中的老鹰在翱翔… 第八十一章 怜悯之情 青山绿水,高山耸立,常年雾气蒙蒙,看不清是山是水还是雾,船已经进入了迷雾中,寒冷咄咄逼人。 啼笑与莫失寒站在船头,撑着木划。 冰无情带着一丝希望的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时不时看着怀里的人,其实他比谁的清楚,蓝儿已经没有了气息… 只有白雾在他们的周围环绕着,如一条丝带将他们永远缠在一起。 韩影有点紧张盯着冰无情怀里的佳人,在冰无情的手轻轻划过她面颊,为她抚顺那一丝零乱的发丝时,他终于低下了头,靠在船头的木板上,直到情深的手再次触及到他的手时,他才叹息着:“十年前,我离开冰封城后,只回过一次,他们告诉我,从我离开冰封城那天开始,我就不可以再踏入那个地方。” 情深将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对未来从不抱任何期望,也从没为任何人担心过,看着韩影那苍白的脸,她想象不出如果没有病魔的折磨,他会是怎么样的人,也一直不明白韩影心里所想的事。 她以为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两人可以相处一辈子,便是快乐幸福的事,当她正要去了解和关心一个人时,才发现,自己根本走不进他的心里。 他望着蓝儿的眼神,是她不曾得到的… “我答应过龙,要留在冰封城陪他练剑,让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剑客,可我失言了。两年后,我去了七国府,我不想一辈子都留在冰封城。”韩影自言自语着,将情深拥在怀里,不知何时开始,他习惯了有她的陪伴,而情深那茫然的眼神,让他有一种犯罪感。 “答应我…”韩影紧闭着眼,将她拥得更紧,左手抓着她的肩,害怕一松手,她就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为我活着好吗?” 情深憋了憋嘴唇,泪水在心中抽泣。 为他而活着吗?他这是在乞求自己,还是在做最后的遗言。 这几日的奔波,他沉默不语,眼神中好似有许多语言,却只望着天空长吟。 她希望在明朝能找到一个家的感觉,而韩影给了她一个希望,正如夏紫莜所料,她是一个很容易接受和付出感情的人,对于韩影她更是有一种依托,是一辈子的寄托,是感情最终的港湾。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更是从心而流。 她发现自己好像不是爱上了他,而是爱上了哭泣。 如果感情是用泪水浇灌的,那她的爱情会开花结果吗? “我也会为你活着。”韩影怜惜地拭去了情深脸上的泪水,当他抬起头时,夏紫莜正用冷漠地眼神凝视着自己,如此冰冷的目光,让韩影担心的却是她身后的莫失寒。 **** 云雾渐渐散去,清晰地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几所建筑,这就是冰封城。 船在石碑旁靠了岸,几个穿着朴素衣人和厉鬼已跪在湖岸迎接着冰无情的归来。 “恭迎少城主!” 厉鬼站在前面,淡淡地叫道:“少城主!” 冰无情抱着蓝儿站了起来,表情十分僵硬,他没有理会跪在他面前的人,往冰封城飞快的行去,因为蓝儿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温度,他不能再耽误了! 情深为韩影重新戴上了斗笠跟着下了船,经过厉鬼身边时,韩影停了下来,突然看着他,问道:“是谁让你们在这里的?” “夫人。”厉鬼回答着:“刚才有一个白衣人进了冰封城,后来夫人就和我们说,少城主会归来。” 韩影退后了一步,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流动。 “韩公子?” “她来了…她来过了!” “韩公子,少城主,他…”厉鬼没敢再问下去,从冰无情的表情,与韩影现在的言语中,他知道,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第八十二章 蓝色回眸 冰封城里一片沉静,城里的人都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冰无情怀里抱着的女子。 大堂上,高凌风如一个至高无上的女王独自坐在高堂上,眼看着冰无情无视自己的存在,抱着蓝儿从眼前走过,直往密室里走去… “我在你的密室里找到了一颗雪莲,一颗有七种颜色的雪莲。”高凌风左手拿着一个锦盒,慢慢地从堂上走下来:“难道你不想要它吗?” “你进了我的房间!”冰无情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冷冷地说:“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 “别忘了!我是你的夫人。”高凌风已走到了他的面前,看了冰无情怀里的蓝儿一眼,她脸上那一条条的伤疤令她感到恐惧,又看着冰无情那完美无暇的俊容,轻笑道:“我以为她有多么美丽,原来就这个模样。” “我不准你侮辱蓝儿!” 这一刻,冰无情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傲慢,伸出一支手掐住她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指,她就可以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可蓝儿,他另一支手依然抱着蓝儿,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旁,他要当着蓝儿的面杀人吗? “她已经死了…死了!”不服输的高凌风拿着锦盒拍打着他的手,赤红着脸,深呼吸着说:“她已经死了!” “蓝儿不会死的。”冰无情大吼着,一把夺走了高凌风手中的锦盒,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以为七彩雪莲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如果可以,当年为什么你不用它救你父亲,救那个等你母亲回来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 “冰无情,七彩雪莲谁都救不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药,她已经死了,你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最后还是死了!” “你闭嘴!”冰无情大叫着,感觉胸口隐隐作痛,鲜血从口里喷了出来,他用手试去了唇边的血,手心已经发青,他看着高凌风,问道:“你下的毒?” “你没听说过毒气攻心吗?你越动气,毒发越快。” 高凌风承认了!她知道在冰无情的心里有一个叫蓝儿的女孩,因为他的卧室都是用蓝色装饰,就连作梦也会叫着‘蓝儿’这两个字。 于是,她对他说,只要他娶她,她可以帮他找到他的蓝儿,不管是死还是活。 没想到冰无情真的娶了她,等他知道自己被骗后,他差点就杀了她,可他没那么做,于是他又离开了冰封城。 他日夜以酒为伴,继续寻找着他的蓝儿。 当高凌风在太行山下找到他时,并告诉他,她可以带他去另一个地方,那个属于未来的地方时,冰无情已经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她恨他,她恨他只为了得到蓝儿的一点点消息而娶她,因为恨,所以她要杀了他。 他流着血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我的心,为蓝儿而碎,我的人,也要为蓝儿而亡。” 蓝儿虽然死了,却活在冰无情的心里。 她不相信自己连一个死人都争不过,所以她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就算是死,也决不能让蓝儿夺走冰无情,所以她找到了七彩雪莲,并在锦盒上涂上了毒… “为什么?”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死,让你永远陪着我,因为我不想别人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 “不是我不杀你,而是我答应过蓝儿,永不杀人…”冰无情一掌打在了高凌风的胸前。爱可以使一个人失去理智,他为蓝儿痴迷,高凌风为他而疯狂,若不是听说她能知未来,他又怎么去会救她?又怎么会娶她? 第八十三章 无言悲歌 ‘采花贼’他很喜欢这个称号,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冰封城的少城主—龙少恒。 自从他父亲死后,他打破了不能离开冰封城的城规,化名为冰无情,四处游浪,当然也希望可以找到抛弃自己的母亲。 终有一日,他看到一名女子在妓院里被鞭打,他救了她,才知道,她是被她的继父卖到了妓院里,因为不从老鸨的安排,所以才遭毒打。 从那女孩口中他得知,在妓院里还有许多与她同样遭遇的女孩,那一晚,他一把火烧了妓院,放走了所有的女孩。 而这些女孩大多数都是因为家里贫困或是遇到人贩子,才被卖入了妓院,以前的家都已不存在了。 无奈之下,冰无情将她们带回了冰封城,并安排人将她们送到可以收留她们的地方或者留在冰封城。 啼笑,便是当年冰无情救的那个女孩,因为她机敏灵力,又能帮他处理一些他不能处理的事,所以他带着她四处游走,得知韩影在七国府发生的事后,他把啼笑安排在莫失寒身边,希望啼笑能暗中保护着韩影。 当他听到别人给他‘采花贼’这个称号时,他好像寻找到了一种人生的目标,所以他不断地采花,不断地救那些被卖掉的女孩,直到他遇到了一个想要捉他的人--蓝儿。 “如果不是假装被劫,又怎能捉住你,又怎能让你带我去冰封城,去救那些女孩。” “她们被我劫,是她们的荣幸,而且,她们现在过得很好…”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被你的外表俘虏了?” “不是她们,是你!” 他当年的狂乱自言,并没有把她俘虏,而是被她俘虏了! “冰--无--情!”高凌风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枪,试着做了最后的挣扎:“你要是敢把体内的毒逼出来,我就把这发子弹射向你怀里的人。”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雪莲救不了她,你还会活在这个世上吗?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高凌风苦笑着说:“我说过,我会让你陪着我,我和你中了一样的毒,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龙…”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情深,莫失寒,夏紫莜和啼笑也陆续走进了大堂,在冰无情爆发那一刻,韩影掀开了斗笠,挡在高凌风的面前,苍白无色的脸,眼里充满了悲伤和歉意。 “龙,不要伤害凌风。” “…” “龙,别伤害她…” “啊!” 一股强烈的内力在冰封城里流动着,冰无情怒吼着,锦盒在他手中‘嘣’的一声震开了,一个花蕾紧握在冰无情的手中。 淡淡地香味在空中飘浮着,冰无情将蓝儿平放在地上。 他跪在她的面前,将雪莲放在她的胸前… 门外明媚的天空,突然依稀飘起了雪,轻盈地雪花飘零而下,雪莲如灵魂出窍般绽放。 从上空散下一片蓝光伴着雪花照在蓝儿身上… 仿佛有无数个飘渺的身影围绕着冰无情,在空中飘浮… “蓝儿…”冰无情呼唤着空中飘浮的身影,迷茫的神眼立刻变得明亮了! 蓝儿依然飘荡着,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蓝儿…蓝儿…”冰无情似痛苦的呐喊着,伸手扑捉她的身影,却如空气般穿过他的手心,只有雪花轻轻的飘浮着… 轻轻地,淡淡地,旋转着,若隐若现地围着冰无情,慢慢地一点一点消失在空中…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无情!”冰无情闭着眼,仰望着天:“你怎么可以离我而去…蓝儿…” 冰凉的泪水从他紧闭着地眼中流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风穿过门窗,仿佛在吟唱一首哀曲。 那忧生忧死的梦,那风花雪月的日子,那缠缠绵绵的爱情,那至死不变的情怀,将在这里结束。 “蓝儿…”过往的情景在冰无情脑海里不停的回幕着:回到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她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等待他的到来。 她用剑指着自己,用胜利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在他身后追逐着,他们像空中的比翼鸟在空中游荡。 他对天指誓,用血浇灌着情花。 他纵身而下,最终,她不忍他的离去… 他以为他们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最终还是敌不过心中的嫉妒,他不是她心中的唯一。 她转身的离开,让他后悔莫及。 当他决心追回那失去的爱时,得到却是她离开人世的消息。 他找遍了七国府所有的地方,却见不到她的遗体。 或许,她在骗他。 这一个小小的希望让他存活到现在。 他感觉有一只柔软地手触摸着自己的脸,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轻轻地,触及心身… 风停了!曲散了!光消失了!唯有蓝儿还安静地躺在地上,唯一不同地是脸上多了一滴泪水。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冰无情俯下了身子,为她擦去那一滴泪水,低头亲吻着她:“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蓝儿…蓝儿…” 第八十四章 永恒国度 韩影走到了冰无情的身边,目视着他,又看着他怀里沉睡的蓝儿说:“我杀了她。” “谁?” “淡魂,那个手上有刺鸟的人。” 冰无情一愣,眼中恍惚着什么,不敢抬头去看韩影,将蓝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埋头在她肩膀上,痛苦的呻吟着… 刺鸟,世人只知道刺鸟是刺客的代称,是杀手的标志,又有谁知道,刺鸟还代表着永恒,而在冰无情的手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刺鸟。 “她…她叫淡魂。” “蓝儿将她的骨灰散在了无心湖。” “无心湖?无心湖…” 二十年前,冰无情的母亲离开了冰封城,为了医学她丢下了冰封城里的丈夫和儿子; 十年前,韩影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离开了冰封城; 七年前,冰封老城主龙琅为了再见她一面,与曲终一战,离开了人世。 后来,龙少恒改名为冰无情,因为他身边的人都无情的离开了他… 淡魂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刘妍,隐退前中过毒,所以在冰封城时她一直苦读医书,突然有一日,她在冰封城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更没人敢在冰封城里提起她的名字。 若不是配制‘魂’使她晕迷,容貌苍老,或许韩影能认出她来,因为冰无情的长像全遗传了他母亲美丽。 “她在七国府,她竟然就在七国府,在我父亲死时,她都没有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冰无情痛苦的说着:“他一直在等她回来,一直在等!” 龙琅与曲终一战,龙琅是故意败给曲终的,曲终那一剑下去,他并没有死,他以为在自己生命垂危时,刘妍会出现,会再次回到冰封城,因为这座城是为她而建的… 直到龙琅死时,都不要冰无情用雪莲救他,如果他的死都不能换见刘妍最后一面,那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你在七国府没有遇见她?” “我不认识淡魂,我母亲叫刘妍,不是淡魂,刘妍在我八岁那年就死了!” “…” “我是为了你所说的自由才离开冰封城的,若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蓝儿。”冰无情轻轻叹了口气,如释放了一切,他抬头看着韩影,将雪莲放在他的手中:“雪莲救不了我父亲,也救不了蓝儿,希望它可以救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离开冰封城,我只是不甘心,只是不愿接受,你们都为了某一种东西而离开我,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也该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了。” “龙…”两年的相识,两年的友谊,韩影想冲上去抓住他,不让他离开,可看到他怀里的蓝儿,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看着手中的雪莲,七彩缤纷、晶莹,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是呀!一切都因雪莲而起,如果当初冰无情不是心存嫉妒,就不会有五年之别,若不是自己怀着对蓝儿的爱意,不愿透露蓝儿尚在人世,或许…冰无情与蓝儿早就在一起了。 “龙,还记得我离开冰封城说的话吗? 冰无情点了点头,抱着蓝儿转身向秘室走去,高凌风想追上去,却被韩影挡住了! “让他去…”韩影望着冰无情离去的方向,僵硬着,他不知自己这一生,做过多少自私的事,他不知这一生能不能得到宽恕。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冰无情的选择,这样的结局是他不愿看到的… 刺鸟,永恒,就是指这个意思吗?上一任城主龙琅默默守在冰封城,等待这座城真正的主人回来,直到最后也是遗憾的闭上了眼。 而冰无情,等到的却是蓝儿再次离开人世的事实,刺鸟不再是刺客的宿命,而是爱的宿命,是爱的永恒国度… 第八十五章 泪落残风 空气中传来一声残笑,是悲是喜,更是失败的痛苦,打破了这片安静。 高凌风眼中挂着泪花,一步步地退后着,突然,用枪指着自己的头,在扣动扳机那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握住了枪口… 又是一阵枪声,此时的夏紫莜与情深心都凉了。 “冰封城你打理得很好!”冰无情看着高凌风,淡淡地说:“我不在城里的日子,多亏了你!” 听到冰无情的话,高凌风的心一愣,枪在她手中脱落,似笑非笑的说:“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看到我…” “凌风,冰封城就交给你了!”冰无情看着高凌风淡淡一笑,也许他在寻找蓝儿的过程中伤高凌风很深,尽管高凌风很美,而且把冰封城处理得很好,可他心里不可能有她,这是他答应娶她时,高凌风就知道的事,所以,他在高凌风扣动扳机时,阻止了她… 夏紫莜走到了高凌风面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与她相拥在一起,在她的眼中,高凌风总是高傲而让人羡慕,泪水从不曾在她的脸上停留过。 高凌风抽泣着,释放压抑在内心的伤痛… 冰无情的手轻轻地动了动… 血,一滴一滴地滴下,‘叮噹’的一声,子弹落在了地上。 冰无情微微看着怀里的蓝儿,似在安慰着她,这点伤一点都不痛,突然,蓝儿的一支手从他的身上划下,他迅速地接住了… “蓝儿?”在冰无情接住蓝儿手那一刻,一股炽热燃烧着他,蓝儿手中有什么吸引着他,他慢慢地敞开了她的手… 一个圆圆的伤疤出现在眼前。 他刹住了,又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脸上充满了一丝笑容,与她十指相扣着… “蓝儿,记住,这是我们来世的约定…” 韩影闭上了眼,感觉冰无情从身边走过,心隐隐的痛:“蓝儿,龙,我们来世再见。” “冰--无--情。” 高凌风呐喊着他的名字,在冰无情挡那一枪时,她就彻底的明白,她得不到他、更毁不了他,他与蓝儿已经定下了生生世世的爱,她永远都得不到他,这就是她苦苦寻找的白马王子,为别人而生,为别人而亡的王子。 在冰无情离去的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哐”的一声,如一个巨大的石头掉在地上,振震撼着所有的人,韩影回过了神,低着头… 而此时,高凌风嘴角流出了血液,看着那冰冷的石壁,晕倒在夏紫莜身上… “情…情深?”韩影望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远的情深,她的目光似迷茫似仇恨,似要自己与冰无情一起死去。 可韩影知道冰无情的爱情,永远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他没那么伟大,还那么痴情,他还没有爱到为谁而死。 此时的情深因该是恨自己的,恨自己欺骗了她的感情,恨自己明知道冰无情会为蓝儿殉情,却不阻止… 是的,为什么自己不去阻止冰无情,或许…是害怕吧!害怕冰无情知道自己对蓝儿的感情… 害怕他知道,他与蓝儿今日的结局因自己而起… 灾星… 他会害死最爱的人,蓝儿死了,他不该让蓝儿把那孩子带走,不该… 门前,厉鬼慢慢地走了进来,看着大堂上的人,突然单漆跪了下去,一言未发的看着大堂上的一副雕刻。 一副刺鸟图,和冰无情手上的一模一样… 韩影无力在跪在了厉鬼身边,低着头,双手放在漆上,回忆着,回忆着… “韩公子,少城主让我告诉你,你既然已离开冰封城,就不再是冰封城的人,以后也不可以再踏入冰封城!” “龙呢?我要见他!” “韩公子,在冰封城与七国府之间,你既然选择了七国府,就不要来打扰少城主了!” “…” “少城主说,没有你,他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剑客!” 龙,没有我,你一样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剑客,如果没有我,你和蓝儿也不会有今日… 龙,是我害死了蓝儿,是我害死了你们… 第八十六章 孤独一生 “蓝儿死了,冰无情死了,你的心愿达到了。” 暗暗的房间里,韩影轻咳嗽着,仇视着面前的人,真想手上有一把剑,一把可以刺死篂柔的剑。 “你的心愿意不是也达到了吗?夏紫莜和情深已经到达了冰封城!”篂柔呵呵一笑,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问:“这个房间一定是冰无情的吧!” 看到冰无情与蓝儿相守在一起,篂柔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想到刘妍的儿子会如此痴情,而刘妍却为了与自己一起研制药,而丢下他们。 “下一个死的人是莫失寒,还是夏紫莜?”韩影问她,在太行山他看到了篂柔,他只知道原本死的是莫失寒或夏紫莜。蓝儿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意外地牵扯出了冰无情,篂柔当然不会傻到与冰无情为敌,所以她提前来到了冰封城,找到了高凌风… “下一个死的人,已经死了。” “什么?”韩影不相信篂柔在冰封城对他们下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冰封城是龙琅为刘妍而建的城,为了防止有人向刘妍寻仇,选了这隐蔽之地,他们偶尔也会出城,把一些战乱中无家可归的人带进了城,于是冰封城又成了一个躲避战乱的世外之地。 七国府攻打冰封城,和进入冰封城的人都消失在无心湖的消息,只是为了不让外人来打乱冰封城平静的生活。冰封城里的人虽过着百姓般的生活,可龙琅都曾教过他们武艺,就算冰无情已死,可还有冰封城护法--厉鬼,他的功夫不在冰无情之下。 “璃漫公主死了。”篂柔淡淡的说:“飞湟杀了璃漫公主。” “飞湟?”韩影莫名的看着篂柔,那个娇小、追寻着朱浯昊的傲飞湟杀死了璃漫公主,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你从中做了什么?” “我只是对她下了一点药。” 看到冰无情死后,篂柔就离开了冰封城去找朱浯昊。而当时,朱浯昊已经把璃漫公主带出了王爷府,得知七爷已死的消失,璃漫公主神经有些恍惚,常常自言自语,一直说着跟随在皇上身边时的事,她的思想、她的梦,全停留下在小璃时刻,而不是璃漫公主。 所以篂柔在朱浯昊不知的情况下,在璃漫公主身上下了药,让她把傲飞湟当成淡魂。见到死而复活的淡魂,璃漫主公主方寸大乱,拿起头上的钗就刺去,一切都在自己的预计中,死的人是璃漫公主。 而朱浯昊看到的却是傲飞湟将璃漫公主推倒在地,而自己在暗中将桌子移向璃漫公主,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没有一丝破绽。 “我说过的,我不会让朱浯昊和傲飞湟在一起。” “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正如你,容颜不老又如何,死后照样化为泥土,那时,又有谁会在你的坟上烧上一柱香,除了夜莺,恐怕没有会记得你,或许,这就是你收养夜莺的原因吧?” 韩影相信,朱浯昊与傲飞湟只是暂时的误解,只要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一定会化劫为缘,而篂柔注定孤独一生。 “我不会死!” “会…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不会!”篂柔大叫一声,扯着房间里面丝绸,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是的,她害怕死,自从刘妍死后,她就开始害怕死亡。事事难料,当年绝艳江湖的冰封城女主人刘妍,会变成一个白发老人,死后化为烟灰撒入无心湖。 所以自己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冰封城自会有人来处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让叶千逢醒来。”篂柔恢复了冰静的表情,丢下一个药瓶在桌上:“希望我下次来冰封城时,你还活着,不然,就太浪费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 “你放心,我一时死不了!” 韩影并没有动篂柔留下的药,在冰封城已好些日没吃药,不是照样活了下来,看来篂柔对自己的求生念头抱有怀疑。 第八十七章 忘却伤痕 情深走进了房间里,将一碗药放在了韩影的面前。 “你在恨我…”从那日开始,情深每日都会为他端上一碗药,照顾着他的一切,只是不再对他说任何话,韩影知道那碗药对自己没用,可他还是喝了下,这样才会让情深安心。 “如果恨我,就说出来吧!”韩影把药放在了一边,对她:“他们都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死了!我开始害怕了…” “七爷,魅姬,绘雪,彼忘,还有蓝儿和龙…”接着就是璃漫公主,还有牵梦。。。 “你还有我。”情深看着他久久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所以…我才害怕。”韩影想要靠近她,又止步了。篂柔说冰封城会有人来处理,难道是篂柔把冰封城的事向官府的人说了,若是这样,为何还不见行动,还在等什么?还是,又是曲终… 韩影看着碗里散发出来的余温,还有桌上篂柔留下的药,这一次,可能真的被篂柔说中了,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他要在这剩下的日子里,让自己没有牵挂,安心的离去。 “我一直都相信你所说的时空穿越,我害怕你会和紫莜,凌风一起消失在我面前。可我又希望你们离开,因为那个世界很美丽,没有痛苦,没有鲜血…” “别让我后悔选择留下来,好吗?”情深靠在他的胸前,他害怕自己的离开,同样,自己也害怕他的离开,他拒绝夏紫莜靠近他,而莫失寒不再关心他的病情。 莫失寒说等明年花开时,他便要离开冰封城改名换姓,四处行医。他之所以要等要明年,是因为情深对他说,夏紫莜可能在年夕时离开,如果过了年夕夏紫莜没有离开的话,那她将永远留下明朝。 对于这种神秘的说法,莫失寒最终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人生世间游走一回,他不再是七国府二公子,不再留恋风花雪月,只想拥有一人。 冰无情将自己关在密室后,韩影就常常去到冰无情的房间,除了看着满屋里面蓝丝绸发呆,就是回忆着什么… 情深开始怀疑蓝儿的死,是不是带走了韩影,可当她靠在韩影的怀里时,却能感受他的呼吸声,他明明还活着,却如同死人一般。 难道他已经没有心了?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冰无情死去… 而他现在…他却说害怕自己离开… 韩影,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究竟有几张面孔… ***** 密室门口,一支鲜艳的情花静静地躺在门边… “龙!十二年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韩影坐在密室地门口,轻笑着说:“龙,我用那颗雪莲救了凌风,这次,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把你和蓝儿分开,等我安排好一切后,我就去陪你们…” “龙,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吗?如果真有来世,相信我们一定会再相见,到时,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采花贼。”这样,我就不会一直错下去… 韩影独自坐在地上,生死相随,真的就是情爱的最高境界吗? 当活着的意义已消失,独自活在这个世上,又是为了什么? 韩影叹息着,如果当初没有去七国府,那他身边就不会出现牵梦,蓝儿,绘雪,啼笑,甚至也不会认识朱坠天和莫失寒。 如果他没有中毒,蓝儿就不会去找七彩雪莲,也不会和冰无情发生感情,如果他在知道采花贼就是冰无情时,让冰无情带蓝儿走,那他们的爱情就不会以悲剧结束。 这都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自私的以为可以让蓝儿忘了那个人,可以将蓝儿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第八十八章 未来世界 “韩公子。”厉鬼走到了韩影的面前:“其实少城主一直都相信你说的话,你以前住的那个房间,他一直未让人进去过,就连打扫都是他亲自做的。”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少城主,我…” “我在找你…”莫失寒匆匆的跑进了密室里,着急的问韩影,这也是他在冰无情与蓝儿死后,第一次与韩影说话:“能不能别让紫莜她们离开。” “不能!”韩影起身,回答他。 “你说她们是一个地方来的,为什么情深可以留下来,而紫莜不能。” “没人说情深要留下来…” “你…你说什么?” “我说情深也要走!”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我和她们一样,来自未来!” 莫失寒退后了几步,他从来没有见韩影这么认真地说过一句话,人怎么可以穿越到过去和未来? 未来! 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他一直以为是一个谎言,他一直在等谎言破灭,在冰封城的每一天,他都注视着夏紫莜的一举一动,她的所作所为告诉自己,她真的要离开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来这里的目地已经达到了!我要见的人也见了,我是不会留在这里,请你打消这个念头。”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吗?”面对夏紫莜的冰冷,莫失寒仍不死心的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像冰无情等蓝儿一样等你,可以像冰无情一样为你去死,只要你留下来。” “你喜欢我什么?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管是谁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为他流下一滴泪水。” “你是冰封城的人,你怎么可能是和她们一样。”莫失寒苦笑着说:“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你究竟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与紫莜在一起!” “凌风和紫莜是我的堂妹,我不会让她们留在这个世界,我要让她们回到21世纪去!”韩影轻叹了一口气问莫失寒:“让她们走吧!你难道忘了紫莜有多少次差点就死在曲终手中了吗?还有情深中毒的事,凌风为了冰无情做的事;就算没有七国府没有冰封城,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皇宫,你我现在是逃犯,如果有一天,我们被捉了,紫莜该怎么办?被带回皇宫,做她的公主还是贵妃?” “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可以乔装打伴,这样就没有人找得到我们,我们也可以继续留在冰封城,只要我们不出冰封城,就不会有事的。” “二哥,你非要让紫莜和我一样,你才甘心吗?” “别叫我二哥,我没你这样的兄弟!”看着地上那支鲜艳的情花,莫失寒说出了最想说、也是最不愿说的话:“我知道你喜欢蓝儿。” “你…”韩影愣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厉鬼,以为这会是心中永远的秘密,可莫失寒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他喜欢她。 从他第一次见到蓝儿时,他就喜欢上她了,只因她长得很像他小时候的玩伴,他曾想过,如果他要永远留在明朝,那他将选择与蓝儿过一辈子,可蓝儿却爱上了冰无情。他不想放弃,也不愿放弃,如果他连这小小的意愿都不能实现,那他活得又是为了什么?所以在蓝儿被毁容那一刻,他也没有心痛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病能不能好,这样,丑女与病夫,蓝儿应该不会嫌弃他。 可他看到蓝儿为自己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时,他才愕然的发现,他毁了她,而她为冰无情而活着。 “是你害死了他们,如果你早点告诉冰无情,蓝儿没有死,他们结局会不会不是这样?”莫失寒望着地上的情花说:“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想留下她,就算她恨我一辈子也好。今生遇到她,我相信这就是缘份,韩影!如果你真的和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留下她?” “我不能告诉你。” “韩影!”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能离开这里,我不能和她们一起离开…” “我一定会留下她!”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留下她。 ********* 冰冷的湖面上,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站在岸边,久久未动一下。 “韩公子,如果绘雪姑娘还在,一定不会让你在这湖边呆太久。”厉鬼将一只手放在韩影的肩上,从啼笑那里他得知,韩影在忆缘阁五年的生活都是由绘雪陪伴的,只可惜… “绘雪…” 在冰冷的湖面上,韩影终于将怀里的骨灰坛交给了厉鬼… 绘雪,雪一样的美景,代表着美好的未来。 绘雪,我虽然没给你一个未来,但我帮你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希望你的灵魂可以在冰封城安息。 公子,我说慢一点,你看仔细了… 公子,对了,这次你说对了… 公子,绘雪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 公子,你不会死的,你答应绘雪,要好好的活着,不然,你死,绘雪也不活了,绘雪陪你一同到地府去。 绘雪,你要好好活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虽然身子不好,可保护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保护?韩影自笑,这就是他对绘雪的保护,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第八十九章 难料怅愁 夜里,冰封城一片安静,山林中传来了野狼的叫声。 在冰封城的屋顶上,弯刀倒影出一个人影,他静静地坐在上面,任雪花打在他的身上。他,就是冰封城的护法--厉鬼。 见到韩影在冰封城游荡着,厉鬼立刻纵身到他的身边:“韩公子,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你的语气很像绘雪和啼笑,总会让我想起很多事。”韩影自言着,虽然高凌风救回来了,可韩影怕她还会做傻事,所以让啼笑一直守着她,而绘雪的死总会让韩影回忆起在忆缘阁的事。 “厉鬼,你上次出城时,有听说过璃漫公主的事吗?” “你是想问朱浯昊的事?” “你知道。” “啼笑说他是七国府的三公子,你不该去七国府。”如果那个三公子早些出现,韩影就没理由去七国府了。 “你放心!朱浯昊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真正的死因,只是…苦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子。” 朱浯昊虽然知道了母亲的死与傲飞湟无关,多多少少他也猜到是谁下的毒手,但他也不敢将傲飞湟继续留在身边,他不知自己还有多少仇家没有找上门来,他不知篂柔为何要让自己误以为是傲飞湟害死了他璃漫公主。 他不想连累傲飞湟,所以借此想让傲飞湟远离自己,可固执的傲飞湟心知璃漫公主的事与自己无关,不管朱浯昊如何对待她,她都未想过离开他。 “江湖凶险,儿女情长,不知他与那位姑娘会如何?” “他会保护她的。”韩影相信,不管遇到多少危险,朱浯昊都不会让傲飞湟受到伤害,不然,那日朱浯昊也不会在风雪中停留等候。 “希望如此。”厉鬼回过头看着他,七国府没了,韩影回到了冰封城,可惜冰无情已死,或许如韩影所说,冰无情与蓝儿在另一个世界是幸福的。而活在世上的韩影虽是个病人,却要顾及身边所有的人。 “韩公子,想喝酒吗?” ****** “咳咳!”韩影自笑了一声,太想尝试酒的滋味,喝得太急,呛住了喉咙。 “酒是解决烦恼的最好方式,也是逃避的最好方式。”厉鬼看了一眼已经晕睡的莫失寒,他知道了他与夏紫莜的事,所以把莫失寒带到了酒窖里。 “你常来这里。” “想来,却不常来。”厉鬼淡淡的说,身为冰封城的护法,他不能像冰无情那样随时离开冰封城,他要时时刻刻观查着无心湖的动静,他若稍有差异,就有可能害个整个冰封城。 “冰封城,以后就交给你了!”韩影把早已准备好的藏宝图交到了厉鬼手中:“这是七爷留下的一张藏宝图,也是皇上曾经一直想得到的,七爷曾经想过交给皇上,可朝廷太多奸臣,皇上又慢慢对他失去了信任,所以七爷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了那一批财宝,这是另一份,于今,我把它交给你。” “我知道,七爷曾用女主人的口御让我去过那个秘道,那些金银珠宝都是我带人运出去的,可我从没见过女主人…”厉鬼叹息着,他从不过问主人们的事,他只听从,如果他在七国府追查下去,一定会发现淡魂就是他的女主人—刘妍。 “听蓝儿说过,她不回冰封城是因为害怕,她…她的容貌变了,变成了一个白发老人,就算你见到了,可能也认不出来。” “白发老人?”厉鬼疑视着韩影,内心有些激动,最后拿起桌上的酒坛向嘴时大灌… “交给少夫人吧!不管是谁做城主,我都会支持她,只要她能保冰封城平安,只要她做的事是为了冰封城,而我…我只想做好我的护法,我对城主不感兴趣!” 第九十章 洒后真言 “凌风会离开这里,冰封城不能没有城主。”韩影自顾地拿起酒坛,倒满面前的碗,拿起,闭上眼睛品尝了一口,苍白的脸上立刻浮起了红晕。 冰封城总有五六十人口,都安于守置,安居乐业的生活,他们的想法和厉鬼一样,谁做城主都一样,只要是为了冰封城好,他们都会支持,所以高凌风能在冰无情离开冰封城后,做稳她城主夫人的位置。 就算是随便拉一个人来做城主,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力做好,眼下连厉鬼都不愿意做城主,还有谁会愿意。 “韩公子,今日有酒今日醉,你又何必愁上加愁。”厉鬼拿着酒坛酒对着韩影手中的碗一碰,叫他来喝酒是想解除他现在的忧愁,可不是来与他商量城主一事。 “酒后忘千愁,酒醒系心头,眼下不知篂柔该如何对付大哥,凌风她们离开的日子将近,而我一直等待的人…”韩影没再说后面的话,想到情深她们的离去,心万分的痛,莫失寒为何苦苦痴迷夏紫莜,而自己却终将负情深的一片真情。 “韩公子,厉鬼敢说,少城主与朱坠天将军的武功可畏是无人能比,但…还是难逃为感情牵绊。她神医篂柔只是一名女子,总会有弱势一面,怎会是无情之人。” 篂柔进入冰封城那一瞬间,厉鬼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如强行制止,恐怕会带来没有必要的损失。所以,他没有制止她进入冰封城找高凌风,只要高凌风不做出伤害冰封城的事,他还是会像保护冰封城一样保护她。 冰无情的归来让他如重释放,却没想到冰无情会为情所困,与蓝儿共葬密室之中。 厉鬼将酒坛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爱情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虽可以毁灭一切,但,总有克制它的东西吧!” “如果说篂柔有感情,那…那个人会是谁?” “说到感情,我倒想问问韩公子,心中所想?” “我,我谁都不爱,因为我爱不起!”他想到了蓝儿和情深,他爱着的人爱着别人,原本不会爱上自己的人,却爱上了自己。 情深,这一生,你叫我怎么给你爱,怎么给你幸福。你的出现,让我看到希望,同样,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日。 “厉鬼,你可曾遇到心动的人。” “心动?”厉鬼回答着他:“我的职责不允许我有感情。” 厉鬼常年在冰封城,就算遇到了,他也会放弃,对于他来说,保护冰封城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这让韩影想到了夜莺,她是不是真的回到了森林中,她真的打算永远不出森林吗?还是自己对她的伤害太大了,自己何尝不想好好的去爱一个人,可这身体… ******* “别走,紫莜,别走!” 看着莫失寒在睡迷中呼唤着夏紫莜的名字,韩影沉默了! 夏紫莜已经住进了莫失寒的心房,而自己却要莫失寒眼睁睁的看她离开。 “你看,又是一个被感情困扰的人。”厉鬼摇晃地拉着韩影,醉眼朦胧的指着莫失寒说:“莫公子还在想着那个夏姑娘,要走的终究要走,他想留,也留不住。” “厉鬼,你醉了!”从厉鬼的言行中,很明显看出他已经醉了,看来他酒量很浅,也许平时只是偶尔沾染一点,为何今日敢放纵自己。见厉鬼似要倒下去,他忙去扶着他,然而一个熟悉的刺青出现在韩影眼前,厉鬼手上也有一个刺鸟。 “厉鬼,如果累了,就睡会吧!”韩影扶着厉鬼在桌子边坐下,安抚着他睡着,难得厉鬼敢醉一次,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会,让他暂时放下冰封城护法的职责。 就连厉鬼都放下了,自己又有何不可。 韩影拿起酒壶,对口而饮, 他只是知道有一股热流冲上了心头,醉人的香味值得自己沉沦下去… 他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咳嗽着… 死就死吧!死了便可化为灰烬散入湖中。 第九十一章 篂柔之劫 第二日醒来,韩影只觉得头疼欲裂,撑起着身子想起来,头更痛了。 “公子,你还好吗?”啼笑忙上前去扶着他:“昨夜你喝醉了,现在头一定很痛,等会我给公子端上一杯醒酒荼。” “我怎么会在这里?”窗外的一片雪白,偶尔还有鸟飞过,只是这天蓝色的丝绸提醒着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是冰无情的房间。 “情深,情深去哪了?”韩影着急的问,他一个晚上未归,她一定会担心的。 “公子醉了,我怕情姑娘会担心,所以就扶公子来了少城主的房间。” “那情深呢?” “啼笑知道公子在担心什么!”啼笑小心翼翼的说:“我在情姑娘房间放了点迷香,让她安心睡了,等公子喝了这醒酒荼,她大概正醒来!” 看到啼笑的话,韩影才吐了一口气,继续躺在床上,闭上了,回忆着昨夜与厉鬼之间的对话。 “啼笑,有大哥的消息吗?”韩影把啼笑端上来的荼喝了,这么久,也该有他们的消息。 “早上,我看厉鬼惊慌的样子,问他,他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我看他好像是去了密室。”啼笑怀疑的说:“我想,应该是篂柔找到了大公子!” “如果是这样,篂柔应该来冰封城了!”韩影着急的从床上下来,他非常清楚篂柔现在在想什么,正如篂柔知道自己最担心和在意的人谁。 ********* “篂柔,你放开她,不然我马上死在你面前,让你什么都得不到!”韩影着急冲到了房间里。 此时篂柔正安静的坐在情深床边,将一根银针扎在她手上,而情深因啼笑对她下了药正安静的睡着。 “嘘!”篂柔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不怀好意的看着情深,她是幸运的一个,有牵梦用雪莲救了她,又有韩影为了她来到冰封城。自己曾经也年轻美丽过,也有过惊天动地的爱情,可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 “你要干什么?”看到篂柔将手再次伸向情深,韩影只能惊慌的叫道,而不敢上前去。 “我在帮你照顾她。”篂柔不理会韩影,手中的银针轻轻地在情深的手上来回揉着。 “你再敢动她一下,我保证你什么也得不到。” “呵呵!”篂柔轻轻一笑:“我可以给你一个不想死的理由。” 篂柔自信的站了起来,把桌子上还冒着烟雾的香炉拿到了窗口边,青烟屡屡升起,飘来淡淡的香气。 韩影立刻走到情深的面前,将她手上的银针拔除,摇晃着她:“情深,醒醒!” “你真不知好歹。”篂柔有些生气的说:“如果不是我及时给她施针,恐怕她肚里的小孩早就死了!” 小孩? “你…你说什么?”韩影有些怀疑,又有些高兴的看着篂柔,这个从天而降惊喜让自己恐慌,篂柔怎么会有那么好心。 “若不是怀孕了,此时她早就醒过来了,她本来就受了伤,加上你们这几日的奔波劳累使她身体虚弱,这种迷香对她伤害很大。” “你会有这么好心!”韩影时时堤防着她,他可以相信篂柔一时心软救了情深,可他更相信篂柔有更大的利用之处。 是呀!他不能死,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亲子,他怎能轻易死去。 “好心自然是有回报的。”篂柔面无表情的走到韩影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哀叹一声,坐在旁边的榻上:“你现在跟我走,我保证她能平安生下小孩。” “此时的我,对你来说最有用吗?”这一天终于来了,韩影知道此时他面对最大的敌人就是篂柔,只要篂柔肯放手,所有的人都会得到安宁。 情深那平静的面容,使韩影不能离开半刻,如果她真的有了他们的孩子,而他又不在她的身边,孩子能安全生下来吗?还有情深心中的那个名叫捷克的男子,如果情深回到了21世纪,她以后的生活会和捷克在一起吗?那他的孩子,该怎么办? 第九十二章 不忘依旧 “怎么?舍不得?”篂柔冷淡的看着韩影:“当年刘妍为了与我一起研究医术,可是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冰封城。” “别拿我和你们比!”他不明白,篂柔她们的医术那么好,只为追求最好而不去救受苦的百姓,特别是得篂柔,她就像一个魔,专吸人血的恶魔。 “为什么要教莫失寒医术?”他记得莫失寒一直在军营里,后来才得到了篂柔真传,篂柔与莫失寒的协议他是知道的,可韩影想知道篂柔又是为何军营去的。 “没有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我大哥。”韩影大胆的说,厉鬼说得对,人是有感情的,很有可能是朱坠天的英雄事迹吸引了篂柔。 朱坠天在军营中受伤是正常的事,可有好几次差点命不保,若没有篂柔在,莫失寒又怎能救得了朱坠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何篂柔要叶千逢用生命去换朱坠天的命?除非… “呵呵!”韩影暗自笑了,难怪篂柔要自己现在跟她走,难怪她只字不提叶千逢与牵梦会发生什么事。 “你笑什么?”篂柔问他。 “我在可怜你。” “你…”篂柔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一把利剑划破了她的手,厉鬼飞快的从篂柔的手中救出了韩影。 房间里,一下子阴森了起来,厉鬼手上拿着剑,指着篂柔道:“我想起来了,当年就是你带走了女主人。” “原来是你!”篂柔打量着厉鬼,似想得了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你是当年那个被锁链锁着的小孩。” 篂柔记得当年她与刘妍离开冰封城时,只有一个被锁住的小孩拉住了刘妍,不让她离开冰封城,刘妍说他得了一种怪病,每到夜里都会发狂,刘妍治不好他,而冰封城的人怕他伤害人,又不忍心将他流放在外,只好用锁链锁住他。 当时,他一直拉着刘妍的脚,不让她离开冰封城,篂柔怕刘妍反悔,便一撑劈开了那小孩,后来得知,她那一撑竟然竟让他的怪病好了! “你该谢谢我,不然,你现在还被锁链锁着。” “是吗?”厉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中的剑指着她:“如果不是你带走了女主人,城主也不会死,我今天就要替城主报仇。” “就凭你…”篂柔毫不在乎的说,突然外面一个熟悉的身边走过,她急忙将厉鬼的剑夺到自己的手中,一撑把他劈倒在地,匆忙追逐那身影而去。 从房间里到树林,那身影又冲进了山洞中,篂柔突然停了下来。 这身影有点不对,不像夜莺的身影,而且夜莺也不可能找得到冰封城。等她再次折回房间时,韩影与情深已不在房间里了,而冰封城里所有的人好像全都失踪了,一片安静。 夜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篂柔眼前,很快又躲开了,很显然是想把篂柔引到什么地方去。篂柔心想,如今朱坠天没那么快来到冰封城,冰无情又死了,凭自己的武功还有谁会是自己的对手,于是便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与夜莺相熟的啼笑之外,没有人可以学到夜莺的一举一动。 “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把你引到这里来。”当韩影提到篂柔有可能来冰封城时,啼笑就通知了冰封城的人躲起来,可这样也有可能被篂柔找到,所以她想到了化装成夜莺的样子引开篂柔,就算篂柔再无情,看到自己亲手带大的夜莺来到冰封城都会好奇而追来。 而这里,是冰封城用来困住外人的地方,而且周围还埋有许多火药… 第九十三章 冰封守护 石岩上,厉鬼闭着眼,如一座冰冷的石像站在上面,手持着剑,寻找着最佳时机,做最后生死的一击,瞬间雪花飘起,寒冷的空气中漫延着血的气息。 篂柔轻轻地拭去手上的伤口,鲜红的血凝结成血珠,朝厉鬼飞去。 “碰!碰!碰!” 雪花如时间倒流般在地上爆发,厉鬼猛地睁开了眼睛,在剑抽出的刹那,一股强有力的爆发力使自己失去平衡,摔在雪地里,左肩传来剧烈的痛,山洪般的白雪将他覆盖住。 厉鬼一怔,冰冷让自己恢复了理智,他用右手支撑着身子,想出雪堆里出来,可左手的痛意像传遍了全身,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他只能将右手伸向地面,试探自己被埋有多深。 厉鬼,以后冰封城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在龙的身边好好扶持他,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 你是冰封城的人,所以不会有人放弃你… 雪的冰冷和铁链相比,一样都是冰冷的,没人敢靠近他,没人与他说话,在他的记忆中,他只认识冰封城的两个主人和他们的孩子。 在这个暗淡的房间里,他常常爬在窗口边看着外面的世界,每到夜暮失去自我时,他会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到自己面前,一棒打下来! “娘,他会死吗?” “不会…”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可他知道城主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家人,所以当他得知女主人要离开时,他拼命的抓着她,不让她离去。 而在老城主死时,他也同样抓着自己的手:“厉鬼,以后冰封城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在龙的身边好好扶持他,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 厉鬼,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 那年你无法阻止女主人的脚步;那年,你无法阻止老城主接受曲终的挑战;那日,你眼看着少城主为情所困,死于密室,今日,你要弃冰封城不顾吗?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身体还是无法动弹,冰冷再次占据所有的一切,清醒的神志逐步被幽暗吞噬,渐渐的失去意识。 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雪,突然变重了,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 灰冷的天空,雪花依稀飘落,韩影跪在情深的床前,捧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看到了啼笑诉说的一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情景,那冰冷的世界,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这个陌生世界有一个人是那么的相信自己。 “你是谁?冰封城是不允许任何进入的,这么大的雪,连湖都结冰了!你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叫韩影!这里是哪里?” “冰封城!” 这个名叫龙少恒的少年一直在这里等他母亲的归来,他的到来,让少年看到了另一种希望,他们一起在冰湖上追逐,他守候他习武,还答应过帮他成为一个剑客。他的童年毕竟还是快乐的,那短暂的欢乐在生命中何常不是一个遗憾。 七国府里那些关心过他,给过他温暖的人,虽已永远沉埋大地中,但那些人给予自己的是谁都无法摸去的记忆。 啼笑点燃了火药引起了小小的雪蹦,使厉鬼受伤晕迷着,虽说篂柔受了伤,在那场雪崩中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在通往树林的小路上,只发现了一块血迹的碎布,想必她暂时是不会再出现在冰封城。 然而韩影漫长的痛苦,终于到达到颠峰,他虽不再孤独,但心中总有一根针深深的刺在心中。 第九十四章 再念依人 “你怎么了?”情深轻声低语,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记得韩影独自走出了房间,她想追逐而去,而疲惫的身心不允许自己那么做,等自己而次醒来时,却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 “韩影?”情深再次问他,一支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想去触及他的面额。 “我很好!我只想这样守着你。” “你很像一个人。” “谁?” “我的守护神!”情深微微一笑:“当我在明朝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感觉你的影子很像他,每次,只要我一睁眼,他就会像现在一样,守在我的身边。” “不是像,你的守护神就是我!” “真的吗?”情深觉得这是她认识韩影以来说过最动听的情话。 “真的…”韩影的眼睛里转过无数迷茫,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自己无从形容,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无法还清所欠她的情。 无边雪白中,一道光环绕着冰封城,飞雪轻灵地旋转着,像似在招呼着什么… 他及时收回了自己的手,苍白的手好像可以看到血液在流动,分离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不该给彼此太多希望。 “你也饿了吧!我想啼笑已经准备了早餐。”韩影逃避着她的目光:“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用过餐。” “我去帮你拿过水果过来。”情深下了床,穿着衣服,对于韩影的转移话题,她早就习惯了。 “不!”韩影拉着正要离开房间的情深:“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情深,你还记得依人公子吗?”韩影问她。 依人公子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牵梦不想杀人,可她又不能违背璃漫公主的命令,所以才用另一个身份去帮助那些需要的人,她每次出门都会从韩影身上取走那支箫,所以没有人知道其实依人公子是一个女的。 其实依人公子也是韩影幻想的一个身份。 “别让我担心好吗?”情深用乞求的语言回答着他,她何常不想与韩影同坐一张桌,吃一顿平凡的饭桌,可她不敢让他陪自己,他是一个素食者,只能吃天自然的水果。 “好,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等你。”他放开了她的手,坐在床边。 ******* 冰封城的湖边,传来儿童的戏笑声,小暗,悠悠与几个小孩在湖边奔跑着,玩耍着雪仗。 “看见这些小孩在这里玩,让我忘了早上那场生死战。”夏紫莜对站在身边的情深说:“还好你醒来得晚!” “对了!厉鬼怎么样了?” “晕迷着,要等莫失寒酒醒后才知道。”夏紫莜也是早上才从啼笑那里得知篂柔美丽的面孔下有着一颗邪恶的心。 “他从没对我说起过篂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夜莺的原故。” “这事可能与夜莺有关,夜莺给韩影送了五年的水果,他突然娶了你,你说篂柔能救他吗?” “紫莜,明天就是年夕,我们来明朝快半年了。” 夏紫莜看着手中的漩之梦,时空旅行就要结束,分离的日子就要来临,可情深… “紫莜,记得去看看捷克和我哥,告诉他们,我很好!” “情深,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夏紫莜低着头问情深:“我想知道你心中的话。” “我…我不知道。”情深暗自思考着,看着远方那户窗,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选择里面的人。 “我选择了韩影,凌风选择了冰无情,当我听说你是为了苏恋维而来时,当我见到朱坠天时,我以为你会选择他。身为一个强者,有一个医者在他身边最适合不过了,可与那样的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也未必会幸福,随时面临着危机和恐慌,正如我的选择。” “那…如果我选择莫失寒呢?” “莫失寒?”情深抬头看着夏紫莜,眼中飘过一丝琢磨不透的目光,很快便消失了!情深知道,在夏紫莜冰冷的面孔下有一颗冰冷的心。 “你不会…你不会选择莫失寒。”情深肯定的说:“如果你选择了莫失寒,早在进冰封城时,你就会离开我们,去寻找朱坠天,毕竟他才是你来明朝的目的。” 第九十五章 旅行结束 “情深,你是怎样做到与韩影在一起的?”夏紫莜迷惑的问。 是的!她不会选择莫失寒,可她回到21世纪又能做什么,苏恋维已经死了!所以她没有了目标… 想给自己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情深摇头,脑中浮现出一个病弱身残的韩影,曾经想过他是一个身心健全的人,可以不让自己担心;一个王孙贵族,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一个流浪侠客,可以带自己流迹天涯,而她却遇上了韩影,如果他真是依人公子那该多好,可惜他不是… 冰封城算得上是一片乐土,如果可以的话,也许她会与韩影在此安定此生,毕竟这里有他的蓝儿,还有他与冰无情的回忆,可情深怕冰封城会成为自己的回忆。 “你放心吧!”夏紫莜安慰着她:“听莫失寒说,他本在五年前就该死了,他既然可以活得现在,应该还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他答应过我,他会为我而活的。”情深喃喃自语。 “我也会为你活着。” 情深想起那日在船上韩影的承诺,可担忧还是笼上了心头,最近韩影的言行举动都不合常理,连夏紫莜都这样说了,难道他的病… 情深将夏紫莜丢在湖边,飞快的往房里跑去,一把将门打开,闪烁地目光看着屋里的两个人,慢慢地放松呼吸,虚弱的靠在门边。 “啼笑,你先出去吧!一定要记住我的话!”韩影看到情深进来,向啼笑点了点头。 “公子,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啼笑见状便退出了房间,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就像冰无情与蓝儿。 “情深,你怎么了?”韩影走到她的面前,自己答应过她会在这里等她,她这么急跑过来,难道怕自己不在房里吗? “没…没什么。”情深淡然的说:“刚才与紫莜在湖边聊了很久,我怕你一个人在屋会觉得闷,就急着回来了!” “紫莜?”韩影突然抓着她的手,眉头皱了起来,难道夏紫莜已经知道情深怀孕的事,她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明天,明天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他不能让她们知道事实的真象。 “痛…”情深吃惊的叫痛着,不明白他为何用力抓着自己,她本可能反抗,可她怕弄伤他,只好叫痛。 “我…”韩影慢慢地放开了她,情深的表情告诉自己,让他担心的事,还未发生。 “对不起!听到紫莜的名字,我怕你会后悔留在我身边,毕竟你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纪的人,而她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怕你也会…” “我答应过你的!” “可我怕…”韩影低吟着,慢慢地走到了窗前:“在她们离开前,别再去见她,别再离开我,一步也不要,好吗?” ********** 冰封城不远处的一座陡峭上站立着一个人,雪花已将他冻成一个冰人,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城下玩耍的儿童,阴沉的说道:“你我之约还未实现,你怎能先离去!” “冰无情,我来赴约了!” 第九十六章 怀念童真 “明天,明天紫莜就要走了!”情深呐喊着,她不知道韩影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她虽然很想回到21世纪去,可那样的话,夏紫莜和高凌风其中有一个就要留下来,如果真的要夏紫莜在其中做一个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高凌风,那毕竟是她的妹妹! “我不会走,我的命是你的!”情深闭上了眼,不去看韩影。 “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为我活着!”韩影冷冷的说。 突然一个雪球飞了进来,直打在韩影身上,韩影眉头一皱,但又很快恢复了笑容看着窗外肇事者… 佳儿,小暗,悠悠那几个孩子站在窗外,嬉笑着脸,似一点都不怕有人会责怪他们。 “韩哥哥,出来陪我们玩!” “…”韩影笑了笑,没有出声。 “每年城主哥哥都会陪我们玩雪球…”悠悠娇气的说:“现在都没人陪我们玩了!” “对呀!不知为什么,今年城主哥哥都没有回来?” “城主一定是找到蓝儿姐姐,所以忘了我们…”佳儿说道。 “不会,城主哥哥说过,他会把蓝儿姐姐带到冰封城来的。” “蓝儿?”从孩子们的争议中,韩影再次听到了蓝儿的名字,难怪他们不怕自己,原来冰无情把他们宠坏了,原来冰无情和他们提起了蓝儿,而这些孩子还不知道冰无情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蓝儿。 “韩哥哥,听他们说,你以前也是冰封城的人。”佳儿小声的说道:“他们还说,你是城主哥哥最好的朋友,你能告诉我,城主哥哥为什么不回来吗?” “没人陪我们玩雪球,我们好想城主哥哥!” “城主不在,我们陪你们玩,好吗?”情深走到了韩影面前,这些孩子还不知道冰无情已经死了,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 “不要出去!”韩影拦住了情深,不让她出房间:“别…别出去!” “韩哥哥?”几个孩子莫名的看着韩影,不知他为何不让这个姐姐陪他们玩。 ****** “…”望着那天真可爱的笑脸,站在雪中韩影暗自偷笑,冰无情喜欢打雪球?不!他只是喜欢雪扔在身上的感觉。 “龙!你不可以动!” “韩影,再打不中,我就不陪你玩了!” “龙,天天陪你练剑,今天我一定要打中你!” “要打中我,你还得多陪我练剑!” “龙…” ***** “呵呵!韩哥哥,我打中你了!”小暗站在雪地时拍手大笑着。 “打中了,打中了!” “是呀!”韩影笑了笑,没有出声,当年,他可是一次都没打中冰无情,所以自己每天都要陪冰无情练剑。 后来,后来冰无情天天陪孩子们玩雪球,冷,真的很冷,幸亏当初没打中冰无情,因为这雪,真的很冷。 “你还好吗?”情深将韩影拉到一边,拍了拍他身上的雪,韩影竟然答应孩子们陪他们玩雪,就像冰无情陪他们一样。 “情深?”韩影淡淡一笑,向孩子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先一边玩去,看到孩子们玩得那么开心,他彻底的明白了当年他的离开,对冰无情的伤害有多大! “情深,你喜欢小孩子吗?”韩影突然问道:“你喜欢和孩子们玩吗?” “我没想过。”从小有家人疼爱的情深,从没想过自己会来明朝,而且,这个年代又有多少孩子能真正的长大成人,这些孩子能来到冰封城,是多么的幸运呀! “你不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 “…”韩影无言的看着情深,她不喜欢小孩!冷的不是雪,不是身体,而是心。 “你知道玉儿为什么会死吗?”韩影突然冷漠的说道:“因为你,本来我想杀的人是夏紫莜。” “紫莜!” “夏紫莜不死,曲终还会来找她,可是…”韩影没有想到夏紫莜竟和情深来自一个地方,等他发现时,已来不及了。 “情深,你记住,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是为了你!”韩影看着玩耍的孩子,心沉重着,与其说是为了情深,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未来,21世纪,将永远与他说再见。 第九十七章 箫声瑟瑟 寒风凛冽,雪花飘舞,冰封城城墙上,一个披狐裘白衣人站在上面,望着上空那看看不尽的山顶,似有些凄凉和孤寂。 韩影戴上斗笠,望着城墙上那依稀的身影沉思了一会,慢慢地低下了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冰封城的一角,一块岩石横行着伸向无心湖,穿着紫色薄纱的韩影站在岩石的顶端,望着被白雪复盖的冰封城,伸出了手接住了雪花的飘落。 唇角轻轻地动了动,扬起一抹微笑,摘掉了头上的斗笠,闭着眼,深深的呼吸着这自然的空气。 一只麻雀从他的身边飞过,停留在他的肩上,他斜着眼打量着,一只手伸了过去。麻雀竟然不害怕,还跳到了他的手上,斜着头同样打量着韩影。 “你也迷路了吗?”韩影问,眼中充满了疑惑。 麻雀在他手中跳了跳,啄着他的手,像是在寻找食物… 韩影不经意的笑了,手轻轻一动,麻雀扑扑的展翅向树林中飞去。 “该回家了!”望着麻雀远去的方向,他轻叹道,大雪虽复盖了一切,在树林中应该还有它的食物,还有它的鸟巢,它的家人。 风轻轻地吹过,吹着他有些乱的发丝,一手扶起了一缕发丝自忧着,从腰间拿出了箫,吹起了朱坠天教过他的曲子。 这是朱坠天离开军营后常吹起的曲,在军营中没有箫,他能用一片叶子吹曲。直到朱坠天离开那一晚,他见到了朱坠天去找牵梦,他才知道,这首曲子是为牵梦而吹的。 雪莲还未开花,叶千逢还未醒,叶千逢是一个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若有一日醒来,应该会接受牵梦吧! 牵梦那日受伤,手臂虽保住了,但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七国府没有了,朱坠天成了皇上的心头大患,定会派兵追杀朱坠天,这让韩影担心起牵梦。 叶千逢与牵梦,不知朱坠天能否保住俩个人。 ******* 箫声随风来而,远远看见那个紫衣男子站在岩石边,情深心一慌,往岩石那跑去… 他不在屋里好好的呆着,怎么跑到岩石上去了,自己答应过他不去见夏紫莜与高凌风,只是想出来看看雪景。 突然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韩影一惊,箫从手中脱落,直入无心湖中。 两只手久久的停留在空中,身后那熊熊热情燃烧着他的心,双手与她的手紧握在一起,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唇微微颤抖:“情深。” 听到他的呼唤,情深松开了他的手,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他的身上。 韩影垂头沉默着,转过了身,安慰着她:“我没事…这里没有阳光。” 情深没有说话,只是将狐裘系在他的身上,扯着四周,不让冰冷的风有机会窜入他的体内。 “凌风说,时空隧道会在太阳下山之前开启,你去找她们吧!” 情深的心如被针扎的一般,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逃避着他的话:“等事情结束后,你说,我们去哪好?” 韩影无力地低下了头,用冰冷的手抓着她的双肩,她这出乎意料的问题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他一时的自私再次摧毁了一个人的心。 他才发现,她今天穿的衣服,与他们结婚那天穿的有点相似,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问:“这衣服…” “白色很称雪景。”情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刚来明朝时,穿这里的衣服还真不习惯,不过,我开始喜欢这个时代的服装,我开始喜欢这个时代了。” 韩影今天穿的衣服显得特别的空虚,若是冰无情穿这件衣服,一定有不同的风味,可冰无情已经死了,想起与他相识的点点滴滴,生不同床,死亦同穴,亦足也。 可有的事情不会因一个人的离开而改变什么,如蓝儿,如冰无情。 她有些有些遗憾地说:“可惜冰无情已经死了!不知道紫莜和凌风回去后,怎么向韩教授交待?” 第九十八章 独留君景 “也许,他会明白!”韩影淡淡地说,看着滿天飞雪的景色,问道:“情深,还记得我交给你一个锦囊吗?” “是这个吗?”情深将身上的锦囊拿出来,正要打开,韩影阻止了她,将锦囊重新挂在她的腰间。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韩影将她轻轻地拥在怀里说:“去吧!就当是告别!紫莜和凌风在等你,你见到凌风时,把这个锦囊交给她。” “为什么给凌风?”情深奇怪的问,感觉他话中含有不同的意义,既然是送给她的礼物,为何又要给高凌风。 “到时你就会明白了。”韩影慢慢地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问:“情深,如果现在是在你们的时代,如果你面前的人是捷克,你希望他为你做些什么?” “捷克…”沉淀在心里已久的名字,从韩影的口中说出,让情深措手不及:“我不知道?” “我只想为你做些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 “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捷克能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 “情深!”韩影伸手,去触摸她的脸,一触,他立刻缩了回去。 “怎么了?”情深看着他的手,手上有一个小红点,是那只麻雀留下的痕迹,不怎么明显,却足以让她担心害怕,她心痛地将那一只手包在两手之间,放在唇边亲吻着。 “一点小伤。”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 “守着我,你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为我担心,我真想为你做些什么,却不知做什么好?”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到时可以慢慢想。” “我怕我想得到,做不到,我这身子怕是永远也好不了!”韩影回答着,收回了自己的手,呜呼的风声,夹杂着一种伤感,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再次面向无心湖,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与自己毫不相干。 “先去找凌风和紫莜吧,我想她们现在正在等你…” “等我回来好吗?”情深从身后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她知道他在逃避现实,逃避自己,他刻意与她拉远距离,忽视她的情感,他明明懂她所说的话,却当没有看见… 韩影拍了拍她的手,转过身,向她点了点了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亲一吻:“我会在这里等你。” 一瞬间,似有种涌入而来的苦痛将情深埋沉,久久的,她确定韩影真的会在这里等候时,她才转身,向山下奔出,不时的回头,韩影依然站在那里,对着她微笑。 “等我。”她知道他听不到,可她依然对着他大声的喊道:“记得等我…” ******** 情深刚一下山,身后刮起了一阵寒风,她不由得回头看着韩影,他依然耸立在岩石上,望着湖面,像似在等待着什么。 冰封城里只有几个人在湖边走动着,其它的人都躲起来了,至于躲到那里,情深也不知道。这是韩影安排的,篂柔虽暂时不会来到冰封城,可曲终或许会来,他还没有从碧香的死走出来,韩影怕曲终会伤害冰封城的人,所以让啼笑带冰封城里的人先躲了起来。 “情姑娘!”啼笑着急的跑到情深的面前:“二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情深咬紧牙点了点头,心想,莫失寒对夏紫莜感情不能用时间来衡量,他也许是躲在某个角落,不愿面对夏紫莜的面去。 “紫莜和凌风呢?” “夏姑娘?”啼笑有些回避着情深问题:“少夫人在密室里等你。” “啼笑,是不是莫失寒…”不等啼笑回答,情深着急的走开了,她应该想到,莫失寒有可能阻止夏紫莜离开。 现在只有到密室里找到高凌风才能找到夏紫莜,莫失寒再有本事,也不能将夏紫莜带离冰封城。 第一百章 缘生缘灭 “韩教授让我离开紫莜,不然,她会有危险,我不知道教授要对她做什么,可又不能对她明说这一切,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凌风,紫莜是为了你才来城堡的,我求你,求你让我见上她一面,只要一面就好,之后我会永远离开她。” “见了又能如何,外公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想见她,凌风,我求你了,只要你答应和我订婚,你就可以带我进城堡,我就可以见到紫莜了…” “只要见一面?” “对…我想她,从分手那一刻,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她,可韩教授不让我去找她,如果我去找紫莜她,韩教授一定会伤害她,可是现在…我只想见她一面,就一面…” “苏恋维,这样做,值得吗?” “我想她,我不能没有紫莜!” ******** “凌风?”夏紫莜万万没有想到,高凌风会告诉自己,苏恋维是为了自己才与高凌风订婚,更没想到她们的分手是韩教授一手设计的。 “我本想带着这个秘密死去,可我不忍心,我不想背着苏恋维对你的爱死去,你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人为你付出了生命,而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凌风,你不可以丢下我们。”情深将夏紫莜,高凌风的手握在手中说:“凌风,在21世纪,你一定会找到另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我回去…那他怎么办?你们忘了这次来明朝的目的了吗?”高凌风摇了摇头,将自己手中的漩之梦取下,放在情深的手中,一阵寒气直入心头,高凌风抚着胸口,痛苦的叫着:“他…冰无情不是我们要找到那个人…不是冰无情!我们要找的人不是冰无情,不是…” 情深只觉得一股寒气窜入心中,身体好像被什么锁住了,弹动不得,耳边响起了箫声… 哪来的箫声,又是谁在吹箫… 这曲子,好像在试验室里时,也响起过… 难道…时空之路打开了吗? 她们就要回去了吗? 那他该怎么办? 在无心湖边,那个站在岩石上等着她的人,那个今生与她相伴的夫君,他该怎么办? “紫莜…凌风…” “情深…” ******* 一道耀眼的光环将高凌风,夏紫莜,情深团团围住,光芒四射,让莫失寒睁不开双眼,她就要走了吗?她就要离开了吗? 不!不可以!夏紫莜,你不可以走…不可以走… 光!是光要将她们带走,莫失寒看着那发光的物体,那是高凌风交到情深手中的漩之梦,他顾不得多想,冲过到情深身边,从她的手中夺手… “啊!”突然,如被雷击一般将他们击开… 跌倒地的莫失寒紧紧地抓着漩之梦,鲜血从口中喷出,望着同样倒在地上的夏紫莜笑了:“终于…终于可以留下你了!” 夏紫莜迷茫的看着莫失寒,手上的漩之梦还在发着光,身上的寒气还在体内游动着,右手抓着地面,恨不得可以伸入地心…他阻止了一切,他真的做到了… 情深只觉得在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做怪,忽热忽冷,身体失去了重量,慢慢地,慢慢地,开始向上升,开始漂浮…旋转… 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密室里出现梦幻般的倒影,从忆缘阁到七国府再到冰封城全都是有关于韩影的点点滴滴。 “我叫牵梦,我家公子姓韩单名一个影字。” “你们要杀的人是我,放了她!” “恐怕在你房间里躲难的公主,现在已经被七国府的人带走了,或许,我可以帮你。 “以前常常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果不面对着你说话,我会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解了毒又能怎样?我还是一样听不到声音。” “我相信有奇迹,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你们是来自未来的人!” “别傻了!雪莲救不了我的命,却可以救你,你又何必浪费我的心意?” “牵梦,我想,我或许有点自私。我…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牵梦,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也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不要她像我一样!我会用尽我最后的能力,安排好她将来的生活…除非,她回到她来的地方…” “我可以照顾你…牵梦走了!我需要一个人,一个陪在我身边的人…” “我不该让她嫁给我,现在我放你们走,回到你们的世界里去,回到美国去!” “为我活着好吗?” “守着我,你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为我担心,我真想为你做些什么,却不知做什么好?” “我会在这里等你。” 第一百零一章 几度轮回 “你是谁?冰封城是不允许任何进入的,这么大的雪,连湖都结冰了!你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叫韩影,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冰封城!” 光,全都是光,如蚕丝一样把情深包裹了起来,悬挂在空中。夏紫莜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漂浮在空的人大声的喊道:“情深!”手中的漩之梦似要向空升去… “情深,我在等你。” “情深,我在等你。” “韩影…” 突然,一道光从情深的腰间窜出,她瞬间从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夏紫莜身边! “韩影!韩影!怎么会是你?”眼泪从情深眼中流出来,梦幻般的影子告诉了自己所有的迷团。 夏紫莜将情深扶起来,从她的腰间摸出了那个发光的锦囊,快速的打开,里面竟然是情深掉入无心湖的漩之梦。 “紫莜,他在等我。”情深用手撑着身体,慢慢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们…终于知道是他了。”微弱的声音自情深的身后发出,高凌风带头疯刺的笑意:“情深,你必回去,你是我和他的约定…” “约定?” “你是他最佳的选择,你要帮他完成他未完成的家族使命。”高凌风在眼睛闭上那一刻,缓缓地说:“你比我更不幸…他…不爱你…” “凌风?”夏紫莜快步走到高凌风的身边,呼唤着她,然后,她已静静地闭上了眼,再也只不到任何声音,再也没有任何烦恼,夏紫莜只能痛苦的抱着她… 情深退后了几步,靠在石壁上,还没明朝高凌风最后说的话。 约定,家族使命! 这都是什么? ******** 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大地如高凌风生命结束般停止了!寒风无声无息地从天空降落,穿过茫茫的树林,转眼间冰封城已静得无法呼吸。 巨石移动的声音,利剑被拖动的声音,慢慢地靠近了,剑光反照射她们的身上,血痕拉了长长的一道痕迹。 空气中祢漫着血的腥味,让情深由得有些呕心,最近离开她们身边的在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该轮到冰封城了,曲终来了! 莫失寒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挡在了曲终的面前,双臂展开,保持着一个动作。 曲终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剑,挥下去! “啼笑…” 一个极其惨烈的场景在瞬间就要上演了,啼笑冲了上去,站在曲终面前一动不动,闭着眼,久久发现自己还活着,眼泪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 “把门打开!”冰冷的剑架在啼笑的脖子上,见她迟迟未动,曲终有些等不及了。 “把剑放下…”此时,情深与夏紫莜各持一把枪与曲终对持着。 “把密室的门打开。”血迹顺着曲终的剑慢慢地流了下来,啼笑还是流着泪,拼命的摇头:“少城主已经死了!曲终,他已经死了!” “是死是活,打开密室即知!不然…” “曲终,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杀我身边的人了!”莫失寒冲上去,试图以死来换取啼笑的生命,却被曲终扣住了肩,使他全身无力,一手持着剑将啼笑逼到了角落。 “再不放下剑,我就要开枪了!”夏紫莜对着他大喊着,心中却比什么都着急。 “他会死在你前面。”曲终似没有听到夏紫莜的话,命令着啼笑:“不想莫失寒死,就把密室的门打开。” “不可以…”啼笑拼命的摇头,秘密的另一头是冰无情与蓝儿,他们已经死了,啼笑又怎么可能让曲终去打扰他们。 “冰无情…”曲终对着石壁大声的喊道:“你冰封城的人在我手中,出来接受我的挑战…” “曲终,如果是为了碧香就杀了我吧!”莫失寒对曲终说:“如果是为了和冰无情的约定,你来晚了,他已经死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就要独自实现这个约定…” “什么?” “用冰封城所有的人去陪他,血洗冰封城,就如朱坠天那晚。”曲终的目光一直望着石壁,手中的剑挥向情深与夏紫莜,将她们手中的枪劈开两半。 这是他和冰无情的约定,如果冰无情不接受他的挑战,那他将杀了冰封城所有的人。 曲终松开了抓住莫失寒的手,剑上的光芒更加明亮了! 啼笑望着曲终手中那冰冷的剑,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没有想过要逃,死,也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属。 从厉鬼那里得知了曲终与冰无情的约定,她按照韩影的吩咐将冰封城里的人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除了几个留守的人。如今,自己也算是做了冰封城份内的事,也算是报答了冰无情将自己从青楼里救出的恩情。 这个世界本是残忍的,如今又多了一些残忍的人,死,只为了来生… 第一百零二章 曲终之约 血…血…是血腥味… 哪来的血腥味? 冰封城,冰封城发生了什么事? 厉鬼的手轻轻地动了动,努力地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厉鬼,以后冰封城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在龙的身边好好扶持他,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 城主!城主!我没有做好护法的职责,我没有守住少城主。 手似乎想在抓着什么?剑…我的剑呢?少城主交给我的剑呢?城主,少城主… 厉鬼,这把剑交给你,我要离开冰封城一段时间,冰封城就辛苦你了! 少城主… 在冰封城,护法比城主重要… 少城主,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冰封城不管,难道冰封城真的比不上一个女人吗? 厉鬼,少城主与曲终有约,我不能让冰封城的人有意外,所以,我一定要将他们送入冰封城的禁地,我知道那是你不愿回忆的地方,也是你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地方,可是除了禁地,我想不到其它的地方,你虽是护法,可啼笑毕竟也是冰封城的一份子… “娘,他会死吗?” “不会…” 厉鬼!醒来呀!你还要躲多久?你还在回到那个房间里吗?还要戴是冰冷的锁链吗?你是护法,你的职责是你守着冰封城!连一个小小的侍从都能如此为冰封城着想,为什么你不能… 醒来呀!厉鬼!醒来… 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 城主! ********* “曲终…”莫失寒不知哪来的勇气,跑到啼笑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曲终的剑柄:“啼笑,你不能死…碧香,绘雪,彼忘都死了!你不能再死…” “莫失寒…” “莫失寒…你…”情深与夏紫莜一起望着他。 曲终闭上了眼,他不能否认莫失寒对他身边人的关怀,正因为这样,当年他才心甘情愿做他的随从。对莫失寒的举动,他似乎有点愤怒,但仍然保持冷静的仪态,冷冷的说道:“她不死,就是你死…” 正当曲终要挥下手中的剑时,他感觉一个利器穿透了自己的腹部,本刺向莫失寒的剑也转了方向,向身后挥去,斩断插在自己身上的剑,‘啊!’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用手中的剑撑着身体,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 “冰封城不能没有护法…不能没有…”厉鬼握着手中的断剑,喃喃地说着,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好几次他感觉自己就快要倒下去了,可是为了冰封城,他不能… “厉鬼…”啼笑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来:“你怎么样?” “快走,带她们离开这里…” “厉鬼…” “啼笑,别忘了韩公子的交待…”厉鬼再次说道,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向曲终走去:“少城主之约,我来赴!”没几步就‘噗’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厉鬼…” “走…快走!” 啼笑看了看躺在秘室门口的高凌风,走到夏紫莜与情深的身边:“我们快离开这里。” “不行!”夏紫莜坚定的说,曲终虽被厉鬼刺了一剑,但厉鬼也伤得不轻,如果她们把厉鬼留在这里,他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再不走,就永远回不去了…”啼笑像是在乞求她:“公子再等你们,他会带你们回到你们的世界里去。” “韩影?”是的,她们差点就忘了,韩影才是她真正要寻找的那个人。 “紫莜,你不能死在这里!”莫失寒走到了厉鬼的身边,夺走了他手中的断剑,抬头看着正目视着自己的曲终:“啼笑,带紫莜与情深离开这里…” ****** “让她们走吧!你难道忘了紫莜有多少次差点就死在曲终手中了吗?还有情深中毒的事,凌风为了冰无情做的事;就算没有七国府没有冰封城,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皇宫,你我现在是逃犯,如果有一天,我们被捉了,紫莜该怎么办?被带回皇宫,做她的公主还是贵妃?” “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可以乔装打伴,这样就没有人找得到我们,我们也可以继续留在冰封城,只要我们不出冰封城,就不会有事的。” “二哥,你非要让紫莜和我一样,你才甘心吗?” ******* “韩影,你是对的…”莫失寒自言着,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人,没有人能阻止她们的离开。 “曲终,其实真正害死碧香的人是你,应该是我为碧香报仇,而不是你!” “究竟是我们谁害死了碧香。” “是你,若不是为了你,碧香就不会死。” “碧香?” “当年,我不该救你,碧香为你而死,而你呢?” 突然,群鸟飞起,树上的雪堆也哗哗的落下,密室里传来可怕的笑声… 第一百零三章 一片雪海 船停泊在湖中,船夫用木棒敲打着冰块,想破冰而入。 挂魔裹着皮裘走出了船舱,将手中的琵琶交给身后的人,问道:“怎么?全都结冰了吗?” “老人家,这无心湖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船夫愁着脸说:“前面都结冰了,我这船真进不去了,要不…我把钱退给你,你看行吗?” “即已收了钱,我可没有想过要拿回来…” “可…老人家,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冰封城,还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船夫似有些后悔了,要不是老人家出手大方,这大年夕的,谁愿意出船。 “谁说我挂魔是一般人!”挂魔痛斥一声,仰着风雪,似感觉有谁在招唤着自己,走到船头,轻轻一踏… “小心…” “船家!”挂魔站在冰冻的湖上,大笑着,将手上的银票扔到船上:“这些在冰封城都用不着了,船家,你就送到这吧!” “可是…”船家似有点不放心的说:“这冰…万一破了…” “我还死不了!”挂魔哼的一声道,将皮裘裹得紧紧的,仰望着天空… “那我呢?”女孩抱着琵琶着急的问道:“挂魔,那我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啦!” “幕月,你过来!” “过…”幕月颤抖地走到船头,看着船边破碎的冰块,摇头:“不行…冰会破…我…” “你当初不敢喝下那杯毒酒,才沦落成风尘女子,如今,简娘看在我的面上,才会让你离开风月楼…”挂魔遗憾的说:“你还是回到风月楼吧!以你现在的姿色,简娘不会亏待你的…” “你骗我,你说过你会带我去一个平静的地方,可以让我好好生活的。”幕月大叫着,月风楼的日子她再也无法忍受,她讨厌那些男人,讨厌那些犴脏的脸,那世俗丑陋的地方。当她堕落风尘时,不知有多少人垂楼望月,沉迷在她温柔的床第中,不知有多少男人答应过她,会带她离风月楼,她满怀希望的等着,盼着… 等到的是却他们投入另一个姐妹的房间,男人只把她当做欢乐解愁的工具,不会有人接受她,更不会有人把她带回家,她的人生在她放弃手中的那杯毒酒时,毁了! “夜幕降临,明月扰人呀!”挂魔笑了笑,不再理她,直向前面走去… “不要…不要丢下我…”幕月抱着琵琶,望着挂魔离去的地方,有点不相信,这是她的第二次选择。 “挂魔,别丢下我,我不要回风月楼!” “姑娘?”船夫难为情的叫着她,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这风尘女子,他可不敢带着,如果上了岸把她丢下,像她这样娇小的身子,迟早都会冻死。 “人生如梦,戏游人生,匆匆岁月而过,又何必在乎生死,本不该有幕月,只在你一念之差!”挂魔停下了脚步,人生匆匆一别,唯独留下他收拾残局。 七国府之灾,本因韩影而起,因自己的出现,提醒了彼忘的身世,才让彼忘误以为是七爷杀死了她的父亲--狄穆罕,他的结拜兄长。 在风月楼得知七国府出事后,挂魔赶到时,已经晚了,他只寻到了彼忘的尸体… “挂魔…我已无家可归了,你别丢下我。”幕月似哭丧着脸,她知道简娘怕他,所以她才跟挂魔走,她试着独立生活,带了一笔可以过好下辈子的钱,可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会害怕,怕再次遇到坏人,怕有人知道她曾是风月楼的姑娘。 “挂魔,别把我丢下…我求你了…” “本不该有幕月!”将彼忘带回边境后,挂魔想到了故友,想到了那个自己曾喜欢过的刺客,可他不是龙琅,他只是一个江湖小骗子,他做不到时时在她危险时出现,他做不到为她建一座城,所以他只能将一切藏在心中,只要她知道自己喜欢她就可以了,其中有多少真,多少假都无所谓。 在去冰封城的路上,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哭声,他听出来了,是风月楼的幕月。 终究敌不过世俗人的眼光,终究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第一百零四章 冰封之城 “幕月,你还有几十年的光年。”挂魔说完,才后悔为什么要把她带去冰封城,这娇嫩的幕月简直就是一个累赘,彼忘应该与她差不多,可人家有勇气毒死七国府的人,然后再自杀,幕月却连一杯不确定是否有毒的酒都不敢喝,如此胆小的人,带去冰封城,不知是错还是对。 “几十年?”幕月看着挂魔,眼见挂魔又转身走了,她急了,站在船头看着下面的冰… “挂魔!” 挂魔没再理她,继续走了! “姑娘,小心…” “啊!救…救命…挂魔…救我!”幕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跳下去时,冰竟破了,大半个身子浸泡在冰冷冷的水中,她只能抱着琵琶半浮在冰上,她一挣扎,冰破裂得更多… “姑娘…”船夫站在船头,将一块划木伸到了她的面前:“姑娘,慢慢地抓着划木,我拉你上来…” “…”看到船夫将划木伸向自己,幕月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着挂魔,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走了… 顿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瞬间在心里打了一个冷惊,将琵琶扔在冰上,双脚在冰水中动着、想要爬上水面… 她知道,挂魔是不会回头来救自己,船夫能救自己,可那样的话,她就要再次回到风月楼去,她不敢再奢望谁来救自己… ******* 雪风突越下越大,挂魔放慢了脚步,他听到了身后有一股急喘的呼息声,他停了下来,伸出了手,摸到的是冰冷冷、颤抖着的身体,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将身上的裘衣披在她身上:“我说过的,你还有几十年的光年。” “弦…”幕月缩着身子,颤抖的将琵琶放在挂魔的手中:“弦断了一根…” “弦断了,还可以修,如果人生选错了一次,就不可以重来了,就像几十年前,我交错了一个朋友…”挂魔将琵琶抱在怀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他好像看到了龙琅为刘妍建的城,这也是他为她建的爱巢。 ****** 冰封城,被冰封的世界,一个安乐的国土,一个逃避的地方。 “龙琅,妍儿,我来了,小挂来看你们了…”挂魔半跪在雪地里,颤抖的手,摸着石牌上的字—冰封城。 “呵呵!好一个龙琅,竟想把我的妍儿封在这府城里。”挂魔笑了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与龙琅相交之间,自己总是一副不意的样子,而龙琅却不同,虽有一股仗意,却太轻意相信别人,当然有时也会上自己的当,自从他救了刘妍后,一切都变了! “龙琅,我说过的,妍儿会离你而去,你就是不信…”挂魔扫着石牌上的雪,如果同照顾亲人一样:“你看…小挂是不是又算对了,她还是走了…去了一个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地方…就算你想用死来逼她现身也一样…她还是没有回来…” “挂…魔…”幕月站在他身后,全身颤抖着,她有些庆幸自己此时竟然还活着,终于来到了冰封城,可眼下却一个人都没有人,而挂魔也只是对着石碑说话。 “你往前一直走,到房间里找件衣服先换下身上这一湿衣服。”挂魔指着一个方向上,虽看不见冰封城的一切,可当年龙琅建一座城时,图纸是他俩一起到皇宫里去偷的,所以挂魔知道冰封城的每一个位置。 “可…可我不认识城里的人。” “城里没活人,有的只是死人。”挂魔脸上露出了伤痛,当幕月叫他时,他就闻到了血腥味,不过,以对冰封城的了解,城里应该还有活人,应该是躲到了什么地方去。 “死…死人?”刚刚才有一点希望的幕月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走上去,抓着挂魔的衣裳,哭丧着:“那我们怎么办?你不会要我死在这里吧!” “不想死,就快点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等下我还要去找人。”挂魔哼的一声摔开了幕月,又摸到了石牌前。 很多事,都已在他的挂中出现,他只能等待事情慢慢发生,只能等着收拾残局,却不能阻止这一切,他曾希望那几个不属于这里的人能改变这一切,可事情却以另一种形式发生,如七国府的事,原本挂中显示的是韩影将璃漫公主放走,七国府才惨遭灭门,而七爷最多也是流放在外,因为皇上还要要朱坠天回到军中,为他攻下失手的池城,却不想彼忘先下了毒,毒死了所有的人。 所以,这一次,他现在才来冰封城… “龙琅,妍儿,小挂来陪你们了,小挂会帮你们守着冰封城。” 第一百零五章 不眠之城 “谁?谁在那里?”一个小小的雪崩引起了韩影的注意。 这是个不平凡的年夕,一个难忘的一天,他看到了曲终走在冰封城,看到了有一艘船被困在无心湖。 啼笑应该把城里的人都安排好了,死在曲终剑下的人应只是留守的人吧!可这山上… 踩在雪中,韩影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他确定前面有人,而且还受了伤… “篂柔?”韩影惊讶。 “没想到我还在冰封城吧!”篂柔躺在雪地里,微微喘着气,脸色苍白:“呵呵…曲终终于行动了,冰封城也要灭了!” “不会!” 厉鬼到现在还在晕迷中,篂柔应该也伤得不轻,韩影以为她早就离开了冰封城找地方疗伤去了,然而,她却呆在山上等曲终的行动,看她现在的表情,可能… “你去找过大哥,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知道你会来冰封城,所以他也一定会来。”这也许就是篂柔要自己跟她离开的原因。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走…” “篂柔!这世上没有不死药。”韩影淡淡一笑,篂柔恐怕已知生命到了尽头,却还不死心。 “我是神医,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篂柔慢慢地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的向韩影走去。 一道光,突然在空中划过,围着冰封城旋转着,雪花在空中飘扬着,韩影嘴角微微的动了动,看着篂柔笑了起来:“篂柔,我们一起走吧!如今我已没什么遗憾了,在地府,你再慢慢研究我这身体吧!” “怎么?舍得了…” “还有什么舍不得,几年前,我早就该死了。” “呵呵!韩影,你与他真的不同…” “他?大哥吗?” “不,朱坠天比他强,朱坠天是英雄,而他不是,他是个懦夫。如果他肯听我的,整个江山都是他的,也不至于死在他兄长手中。”篂柔走到了韩影的面前,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韩影,如果我真要死,在我死之前,你一定要比我先死。” “无所谓,你这样,已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了,紫莜与情深也安全了。”韩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只要情深安全,只要她帮我生下那个孩子,就算我死一万次,也无所谓!” “孩子?呵呵!”篂柔大笑着,本想刺向韩影的匕首也放了下来:“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你也会有孩子?呵呵!” “你…你说什么?” “我骗你的,别忘了,你是一个病人,你怎么可能有孩子!咳咳!”篂柔咳了一声,整个人都倒在了雪中,鲜血吐在雪中,她仍嘲笑地看着韩影:“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真可怜…” “你是说…”韩影激动的看着篂柔,脑里一片空白:“你说什么,你说情深没有,她没有怀我的孩子!” “呵呵!”篂柔残笑一声,向韩影扑去,然而,一群麻雀却飞了过来,纷纷落在篂柔身边,篂柔‘啊’的一声落在了雪中。 “你骗我!”韩影慢慢地走到了她身边,从她手中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你竟然骗我,呵呵,你在骗我?” “韩影…”篂柔慢慢呼吸着,鲜血不断的从口中流出:“我是神医,我不会死的,永远…永远不会…” “你为什么要骗我?”韩影摇曳的退后着,看看了手中的匕首,本想刺向她的,可他想起了淡魂,篂柔就要死了,可她却要再一次骗自己。 韩影一个转身,将匕首扔向湖中,望着天苦笑着,向山下走去…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呵呵…”篂柔伸手想去捉韩影,整个的人又滑下了山坡,麻雀扑扑的飞向她,捉食着她身上的雪。 “夜莺…夜…莺?”篂柔喃喃自言,看着眼前的麻雀,唇轻轻的动了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又抬头看着天空,痛苦的笑着。 第一百零六章 家族使命 这条路很长,韩影一步一步地走在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上,雪依然在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感觉寒气在骨骼里窜动着,他轻咳了一声,停留在无心湖边,沉思着… “你是谁?冰封城是不允许任何进入的,这么大的雪,连湖都结冰了!你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叫韩影!这里是哪里?” “冰封城!” 那年,冰无情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他,年少时的他与冰无情渡过了快乐的两年。 如果当年冰无情允许他离开冰封城,他决不会选择去七国府,他和他解释过,可又有谁相信他那荒谬的说法:时空,未来,谁会相信他是来自五百年后的人。 他记得那年,他踏上去七国府的船时,冰无情站在城墙上,一言未发的看着自己,而自己只能躲进船舱里,不敢面对冰无情。 “龙,我唯一能为冰封城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韩影发现自己已无力再走了,天空变得异常猖狂,雪花仰面而来打在他的身上,他回头看着山上,隐约的出现了一片红雪,再也看不到篂柔的身影。 ****** “真的是你吗?”看着那张似熟悉的脸,高凌风不敢相信问他:“还记得我叫你什么吗?” “影子!”韩影回答应着她说:“凌风,我是你的韩影表哥呀!可你从来不叫我表哥,因为我喜欢跟在你身后,你说我就是你的影子。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做你的影子吗?爷爷说,你很让他担心,所以我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我要做你的影子。” “他担心我?”高凌风无奈的笑了,手上的漩之梦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孩走进了外公的书房,他被桌子上那半块石头吸引了! 当时,爷爷正在书房研究那块石头,根本就没有发现韩影进入了书房,直到他接触到那块石头。 光芒四射…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他在找你,他一直在找你。”高凌风自言自语地说:“他相信你穿越了时空,所以让我来找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韩影高兴地将她抱在怀里说:“我等了你们十二年,终于等到你们来了,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回去?”高凌风把手上的漩之梦握得更紧了。 “凌风,带我回去,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去…凌风!” “只有拥有漩之梦的人才可以回去,我们只有两个人能回去。”高凌风原以为他早已经死在不知那个朝代,原以为可以和冰无情回到21世纪,可是现在,他出现了。 “我想把冰无情带回21世纪,可我不能这样做!”高凌风慢慢地推开了韩影,从怀里拿夏紫莜的漩之梦放在他手上:“你是韩家真正的后人,年夕,会有道极光照在冰封城,那个地方就是无心湖的源头,也是时光隧道开起的时候。” “只有我们能回去,那…那紫莜和情深呢?” “我想留下来!”高凌风淡淡地说,把手上的漩之梦取了下来,交给韩影:“夏紫莜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不想她死在这里。一直以来,我都很放纵自己,我想找一个王子好好的爱着,我找到了冰无情,我认定了他,我不想离开这里。” “蓝儿没死,冰无情的心里只有蓝儿,你留下来有用吗?”韩影漩之梦还给了她,将夏紫莜的漩之梦紧紧地握在手里,只有两个人能回去,可他们有四个人… “凌风,你们不该来找我,一个不能见光的病人,一个听不到声音的废人,不值得你们来找我,现在的我,恐怕…只有一个月的生命。” “你一定要回去!” “回去做什么…你们之所以来找我,只为我是韩家的人…” 韩影呵呵一笑,这就是他的命运!这个可笑的家族使命,是他活着的价值。 第一百零七章 情爱绵绵 韩影如被世间隔离一般站在无心湖边,身体颤动着,他仿佛看到自己英俊的脸,慢慢地失去光泽,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 “情深!”眼眶里闪着泪花,嘴角不停地发出几个声音:“我爱过她吗?爱过她吗?” 他等了十二年,而正真的他,在21世纪才消失了十年,就算能回去,她们又能回到当初来的时空吗?而且只有两个人能回去… 当牵梦把从无心湖打捞上来的漩之梦交给他时,他仿佛又看到了另一个希望。 “牵梦,我想,我或许有点自私。我…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她曾经为了夏紫莜可以留在七国府,也有可能为了夏紫莜离开你,她或许真的喜欢你,可她更需要她的同伴,就算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不可能留在你身边。”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也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不要她像我一样!我会用尽我最后的能力,安排好她将来的生活…除非,她回到她来的地方…” “这么多年了,我不想一个人生活,你可以陪着我吗?”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爱这个叫情深的女孩,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回去面对21世纪的人,至少情深可以回去…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牵梦有朱坠天,蓝儿有冰无情,就连莫失寒也爱上了夏紫莜。而他,从未感受到什么是爱情,也没有想过去爱一个人,是因为他与这里的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爱一个人。 ****** 光,他看到一束光在冰封城里闪过,十二前了,他再次见了到那可怕的光,此时,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一个玩伴,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有两个小酒窝,可他却常常惹得她哭,后来,那个女孩不理他了,他很伤心,很难过,可又不敢对别人说,是他先惹那女孩哭的… 后来,爸爸把他送去了美国的,他说,在美国,他还有一个爷爷,是和现在这个爷爷长得一样的人…还有一个妹妹,很漂亮的妹妹…以后不可以欺负她,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 看着被大雪覆盖的冰封城,韩影叹息着,十二年了,他终于等到回去的这一天,此时,情深她们是不是已经回去了!韩影笑了笑,慢慢地取下了斗笠… “情深,今生我欠你的爱,来世,我一定还给你。” 如果情深在结婚前与夏紫莜离开七国府,他也不会怪她,毕竟没有人愿意守着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可她没有… 他知道,那个女孩爱上了他,可他没时间去回报她的爱。 他以为知道,她对自己只有喜欢,没有爱。 情深,i love you,可能我真的无法对你说出这几个字,如果真有来世,我一定会把今生欠你的,全还给你! 阳光像魔鬼一点啃噬着自己的身体,韩影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干枯下去,他摸着自己的脸,已是粗糙的皱纹… 突然,他无力地倒在雪地上,雪,被溅起了一阵雪浪… 还是把从无心湖打捞上来的漩之梦交给了她,可以让她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了,终于可以放她离开了。 那日在七国府,当他叫她们离开时,他可以感受自己马上可以死去,他终于说出去心里最不愿意承认的话。 “我不该让她嫁给我,现在我放你们走,回到你们的世界里去!回到美国去!” ********* 雪开始飘落,慢慢地,轻轻地,如一个美丽的仙子在飞舞… 冰冷!真的好冷!躺在雪地里的他,不安的缩动着身子,而全身已没有力气再移动,眼睛也没有再张开的意思。 那一丝温暖哪里去了? 情深哪里去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冷,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寒冰会让情深很难爱,可躺在她的怀里,他感觉不到冷,只感觉到了情深的泪水。 她在为他担心,她在为他害怕,她在为他感到痛。 “记得等我…” 他好像听到了她在说话,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很轻很柔… 可是他等不到她回来,他也不能等她,他的等待只会毁了情深的一切。 情深,对不起!我不能等你回来! *********** 雪花慢慢地将韩影覆盖,脸上露出了淡的笑,再也感受不到温暖… “都已经结束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龙,蓝儿,我来陪你们了…等我…” 第一百零八章 白发苍苍 狂风呼啸,一紫一白两个女孩在雪中寻找着什么。 “韩影!韩影!” 尽管情深知道他听不到,可她还是对着湖面大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韩影!韩影!” “情深,这里…”夏紫莜突然对着情深大叫着,她发现了一个小丘陵,发现了韩影被埋在雪堆里。 情深跑了过去,与夏紫莜疯狂挖着被大雪覆盖的人! 此时的他,已经苍老成一个白发老人,满脸布满了皱纹,嘴唇干裂… “韩影?韩影…” ******* 还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个季节,那年的雪没有今日的大。 一双小手打着他的脸,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是谁?冰封城是不允许任何进入的,这么大的雪,连湖都结冰了!你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龙,你来了…”他听到了冰无情的声音,他来接自己了… 一股温暖涌上心头,雨水打在脸上,韩影感觉自己的心在痛,这种痛比毒药还要痛苦百倍,原来死了还是会痛… 不!不是雨水,是泪水! 是情深的泪水,她在为自己哭泣!她在伤心! “情深…情。。。”韩影吃力地睁开眼,嘶哑地叫着情深的名字。 “韩影,你不能死,你不能…” 真的是她,只有她的温暖才能融化自己的心,只有她的泪水才能让自己心痛。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还在这里,她该按照啼笑给她们的方向去无心湖源头,她该回到21世纪去了呀! 他想抻出手,然而只能在半空中落下:“情深…你一定要回去!回到你的世界去,把我的灵魂一起带回那个属于我们的世界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一直都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情深摇着头哭着,说好的,他会在这里等她,为什么他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式让自己离开:“寻音楼,寻风,你寻的人就是我们,为什么你不说?” “对不起…明知道我就快…要死了…还要你嫁给我…”韩影吃力的说着,手落在情深身上,他努力的睁开眼看着她,慢慢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腹上… 孩子,都是为了那个孩子,他想把手伸向她,想去倾听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感觉,那种感觉应该是幸福的吧!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是篂柔骗自己的,而且,情深也不喜欢孩子,如果情深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该多好呀! “情深,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欠你一份感情,如果…如果真的有轮回…我定会生生世世…还给你…” “那今生呢?我不管你为什么娶我,我只知道,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你,就算你还剩一日的时间,我也想好好的爱你一日,我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也不怪你没阻止冰无情,可我不让你这就样离开我!” “情深…我…是我…”看到情深这样的回答,韩影情愿自己没有醒来过,这样,心就不会在死之前,再痛一次… “情深…台湾…我的家在中国…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在中国…” “韩影?不…你不要死…” “韩影?” ****** “情深,你的命是我的!”隐约中,情深好像还听到了韩影这句话,可是,他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黄昏的余辉照射在大地上,一道彩色光若隐若现,惹得夏紫莜闭上了眼,此时她才发现,手中的漩之梦正闪着光光茫,她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自己不是冰冷的,自己也是一个会哭会笑有感情的人,在高凌风时,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在韩影死时,她的心也跟着情深痛了。 “情深,他已经死了!”夏紫莜走到情深的面前,安抚着她将怀里的韩影放下:“情深,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情深慢慢地将韩影放下,人以死,愿未了!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漩之梦,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韩影最终还是离开了自己,还是选择留在冰封城,留在他的蓝儿身边… 只是,韩影,你欠我的感情,来世,你真的还得了吗? 第一百零九章 风血年华 “顺着这条河流一直走下去,就会到无心湖的源头,到了那里,你们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啼笑蹲在雪地上,望着夕阳慢慢地落下,霞光照射在冰封城的每一个角落,显得特别的孤独,还记得她第一次走进冰封城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少城主还在,所有的欢声笑语都还在。可现在,看到躺在雪中已苍老的韩影,她哀叹一声,扶着他慢慢地站起来,看了情深与夏紫莜一眼,向冰封城里走去… “啼笑。”情深叫住了她。 “情姑娘,快走吧!公子唯一的嘱咐,就是让你们离开这里。”啼笑回过着,打量着她们,只是轻轻一笑,扶着韩影继续向城里走去。 “公子,都结束了!”泪水打湿了啼笑的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韩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成全情深的离开,她知道韩影一直在等这一天,等那个有缘人带他回到那个和平的世界,那个没有杀戮,没有战争世界去。 可他真正等到这天时,他才发现自己永远不可以离开这里,也不能… “公子,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去…”啼笑擦去了脸上的泪,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她知道在前方,有这一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属于韩影的家。 “公子,你就这样走了吗?你是不是已经见到少城主了…公子…” “公子,你答应过啼笑,会活着的,可是,你却放弃了!” ***** “啼笑…”莫失寒扶着墙向外面走去,有些摇晃的站在啼笑面前,看着她身边那个苍老的人,问:“啼笑,他是?” “二公子,都结束了!”啼笑含着泪,看着莫失寒手中紧紧抓着的漩之梦,他的身后,被他走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她低着头,不语,继续扶着韩影向前走去,眼中的泪水更是敌不过风雪的吹打。 “韩影?四弟?”看着啼笑扶着那个人从身边走,莫失寒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跪跌在雪地里,回望着那个白发的身影,如果当年不是自己好强,韩影也不会承受这么多年的痛苦,也不会变成一个白发老人而死去。 他说得对,他们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的离去,韩影的死,似乎也证了自己想要留下夏紫莜其实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心口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莫失寒纠着胸部的衣服,刚才在秘室里被曲终劈了好几掌,本以为会死在他的手下的,最后曲终还是没有下手。 因为在最后一刻,当他无意中打开了秘室,那一刻,当曲终看到冰无情与蓝儿相依在一起时,曲终才真正的认识到碧香不该为自己去死,那个与冰无情定下的约定,也将成为永远的约定。 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胜负只是一个结局,追求最高的境界,他还是一无所有的那一个,只有碧香才是他的,为碧香报仇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生存下去的理由。 当曲终倒下时,莫失寒看到了地上的漩之梦,他顾不到深受重伤的厉鬼,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他只知道必须在太阳下山时,将漩之梦交到夏紫莜的手中,因为他知道,这是她回到那个未来世界的关键物品。 “紫莜…”莫失寒微笑着将漩之梦伸到夏紫莜与情深的面前。 “莫失寒,你?” “只有拥有漩之梦的人,才可以回去,紫莜…” 此时,太阳刚刚下山,霞光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紫色的光芒,一闪,一闪,像萤火虫在空中流动着,围着一圈向空中飞去。 大地一下子变得温暖了起来,冰雪开始融化,箫的声音不知何时在山谷间响起… 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身上传来被撕裂的痛,优美的箫声在空中游荡… 莫失寒想起了碧香第一次相识的情景,他亲手将匕首送给了她做贺礼… 想起了绘雪拉着她母亲尸体的样子,他却要将她送去边境… 还有彼忘,七爷旧友地遗孤,他本可以将她送到一户好人家收养,可她虚弱的身体让他放心不下… 啼笑,这个有主见的女孩,让他放心让她去做任何事… 自己孤独吗?风花雪月的日子,他从不孤独… 得不到夏紫莜,也许是当年为了向篂柔学医犯下的错,而付出的代价… 在救人的同时,他的手已沾上了100个人的鲜血… 莫失寒,七国府二公子的身份是你母亲换来的,医者的身份是你用100个人的生命换来的,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一切,你该知足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再现天日 三年后。 明朗的天空,阳光明媚,一片湖水浮现眼前,倒映着绿树红花,清澈的湖水,一群孩子似鱼儿一样在湖里活泼地打闹着,嬉戏着。 冰封城是一块安乐之地,远离战乱,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湖边,看着在湖中戏水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的笑。 “城主姐姐,你看!”小暗突然从水里出来,向啼笑跑去,把他在水里摸到的东西拿到她面前:“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啼笑接过了小暗手中的箫,惊讶的看着,表情变得伤感起来:“这是…这是公子的箫!” “箫?箫是什么呀?”小暗天真的问。 “箫是乐器,用箫可以吹出美丽的声音。”啼笑回忆着,韩影在忆缘阁时总是带着这支箫,他总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公子,你在哪里?”啼笑在心中呐喊着,那年,她扶着韩影的遗体走到密室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冰封城的人都躲了起来;她以为是官兵找到了冰封城,所以急忙跑了出去,却见到挂魔带着幕月来到了冰封城,等她再次回到密室时,密室里只有受伤的厉鬼和没有气息的曲终。 “城主姐姐,怎样让它发出声音?”此时,小悠,佳儿们也围了上来。 “这个…”啼笑回过了神,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们,这个箫,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 “城主姐姐,你让它发出声音好吗?” “我们要听,我们要听美丽的声音!” “可是…” “城主姐姐…” “城主姐姐…” “好吧!”真受不了这些孩子,可他们那可爱的笑脸,总会让啼笑想起什么,或许是她的童年,或许是她的感情。 啼笑拿起箫看了看,回忆着韩影在忆缘阁吹箫的模样,把箫放在了唇边,试吹了一下! “嘀”的一声,啼笑嬉笑地看着孩子们,心里阵阵惊慌:“我再试试…” “呼~~呼~~” “呼~~” “不好听,不好听,城主姐姐骗人!”小悠抚着耳朵,大叫着:“城主姐姐不好,和城主哥哥一样,都是骗人的!” “少城主!”啼笑不由得伤感了起来,孩子们还在怀念冰无情陪他们玩耍的时候。 “城主哥哥没有骗人,我娘说,城主哥哥已经回来了,可他已经死了!所以不会陪我们玩了!”小暗站在啼笑面前,做出一个保护她的样子:“城主姐姐和城主哥哥是不会骗人的。” “死…死是什么?”小悠问。 “死就睡觉了,永远也不会醒来!” “啊!”小悠眨了眨眼,似明白了死意味着什么,她拉着啼笑的手:“城主姐姐,你也会死吗?小悠不要你死…” “小悠?” “城主姐姐,小悠不要你死,你答应小悠,你不要死!” “小悠,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她不能答应她们什么,尽管将来她们会明白,但啼笑无法欺骗她们这颗童心。 “小悠,小暗,你们又在惹城主不高兴!”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幕月扶着挂魔走到了湖边,生气的看着他们:“若你们再惹城主不高兴,姐姐就罚你们回去抄书!” “幕月姐姐…”一见到幕月,孩子们有些害怕的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呵呵!这些小鬼,看来只有幕月才能收拾得了。”挂魔笑了笑说:“若每日这样闹下去,冰封城都给让你们闹翻天了。” “前辈,他们还是孩子。”啼笑陪笑着说,面对挂魔她总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不是因为他武功了得,而是他与老城主的情义。 “你想让他们永远成为孩子吗?每天这样胡闹,你这城主做得像样吗?” “前辈见笑了!” “好了,我陪你们去一边玩。”幕月见挂魔有点生气,忙带着孩子们走到湖边,又时不时的回头看了啼笑一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啼笑倾国 “前辈,你有事找我。”见幕月把孩子们都带走了,啼笑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幕月在冰封城教孩子们读书,也有三年了!”挂魔有点难为情的说:“这三年也为冰封城付出了不少,你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里陪着这群小鬼吧!她的终身大身,你得帮她想想!” “这…”湖中,小暗、小悠,佳儿们正不停的向站在湖边的幕月泼水,滴滴水珠落在幕月发上,更凸显她的美丽,幕月进过私塾,这教书的事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虽然有时孩子们很怕她,可一旦与孩子们玩耍起来,她就显得特别亲近。 “冰封城里倒是有几个长得不错的男子,可幕月一个都没看不上。”三年,对一个女孩来说,是一个很长的岁月:“还是…幕月要离开冰封城?” 挂魔哀叹一声,指了指上面说道:“你是城主,这事还得你做主!” “这…?”啼笑顺着挂魔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楼上一个盔甲人躺在楼顶晒着太阳:“前辈,这事,你还是亲自与他说吧!” “说了,可他不理我!” “这…前辈?这事啼笑做不了主。” “啼笑,我挂魔可从未开口向你要过什么人,这幕月是我带进城的,她就看中了上面那个人,非他不嫁,你总不能让幕月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可…厉鬼是冰封城的护法,他的事,我做不了主!” “他是护法、你是城主!只要你开了口,他不敢不从,他若真不从,你将他逐出冰封城即可!” “逐出冰封城?”啼笑惊讶又担心的看着挂魔,一直以来,还从来没有谁被逐出冰封城,挂魔竟然为了幕月的事,要逐出厉鬼,如果他真想那样做,是谁都阻止不了的,毕竟他是老城主的旧友。 “前辈!冰封城不能没有厉鬼!” “有没有他,要看城主你怎么做!” “前辈?” “怎么?难道是你舍不得?不会连城主你也看上那小子了吧!” “城主姐姐才不会喜欢他,城主姐姐是小悠的,谁也不能把姐姐抢走!”不知何时,小悠、佳儿她们已来到了挂魔的身后。 “佳儿也不喜欢上面那个哥哥,他不会像城主哥哥一样陪佳儿玩!” “你们这几个小丫头,就知道玩!”挂魔生气的说道:“都是啼笑把你们宠坏了,这感情的事,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是不是长大了就可能娶城主姐姐了?” “什么?”幕月跟了上来,傻样的看着这说话的小暗:“小暗,你要娶城主?” “是呀!”小暗点了点头,说:“幕月姐姐,不是你说的吗?只要长大了就可以把喜欢的人娶回家了,只有把城主姐姐娶回家,姐姐才不会离开小暗,小悠也不会与小暗抢城主了。” “幕月,你都教了他们什么?”听小暗这么一说,挂魔生气的拍着旁边的石桌:“不好好的教她们识字,你竟然…” 幕月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去看任何人,突然她把目光转到了啼笑身上,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啼笑,你的手怎么了?” “啊!”啼笑忙把手藏在袖子里,表情有点尴尬:“没,没什么!” “幕月,怎么了?”挂魔严肃的问,似感觉啼笑要走,忙抓住了啼笑,眉头皱了起来:“你们这些丫头,连起来欺负我老头子,是不?” “前辈,你放手!”啼笑大叫着,孩子们见挂魔的表情都躲到了幕月身后,这挂魔的情绪变化无常,啼笑担心他会伤害了其它人,只能乞求着他:“前辈,有什么事,你先放开我再说。” “放手!”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冷言,厉鬼从城楼直落了下来,扣住了挂魔的手。 “厉鬼,不能伤了前辈!”啼笑忙拉开了厉鬼,忧伤、犹豫地看着他,似有说不尽的话语要从口中而出,然而,当厉鬼想要开口时,啼笑转了身,面向着挂魔,又看了幕月一眼:“前辈,刚才的事,啼笑会尽力,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好!这可是你答应的。”挂魔哼的一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走到了厉鬼身边,在他耳边低声着:“小鬼,晚上酒窖等你!” ***** 城墙城下,啼笑轻轻的抬起了头,映在她眼中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越来越模糊,她用手拭了拭眼中未落的泪,轻轻的拉开了衣袖,抚摸着手上的刺青,她感觉刺鸟是活的,与她同生着。 城里传来了孩子们喃喃的读书声,她淡淡一笑,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这是她在冰无情的书房里找到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眼泪似又不控制不住,从眼中流了出来,将纸卷起来,塞入箫中,深深的抱在怀里,抽泣着。 “公子!”啼笑望着蓝蓝的天空,白云飘过,似出现了一个人影。 “啼笑,只要情深离开这里,我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知道,在那个世界,我还没有被遗忘,如果没有来这个世界,我的生命中就不会出现你,所以,啼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一定要幸福!” “公子,啼笑现在是冰封城的城主了,终不付你所托,冰封城一切都很好,可是你呢?公子,你在哪?你能告诉啼笑幸福是什么吗?” ———————————————————————————————— 穿越明朝之《幻影情深》明朝部份终于写完了! 今日,在万众瞩目的男子110米栏中,刘翔以13秒09的成绩,夺得了冠军,我高兴的快要飞起来,可我不是飞人,只能在电视前欢呼,刘翔!你是我眼中永远的飞人! 明朝的部分或许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嘻嘻!因为偶差点在明朝迷了路,而且,我也不想写得太真的,我怕陷得太深… 或许,曾经看过我以前作品的读者们看到‘情深’两个字时,定会想到我安排了两个白马王子出现,演绎一段宫廷剧,或是江湖儿女情,呵呵,有点让读者们失望了! 也许大家都没想到韩影与莫失寒会成为剧中的男主角,我也并没有深入细致的描述他们,反而是从碧香的死,彼忘的仇来形容莫失寒这个人;而韩影,也是用他对蓝儿的爱意与牵梦的利用来替述了他内心的痛苦和等待。 而夏紫莜与情深一冷一柔,也是不是我特意刻写的,只是随着剧中的发展而改变,毕竟前男友的死,对夏紫莜来说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而情深因不能回到现代而接受韩影也是根据她在明朝遇到的事而改变的,本是想让她与冰无情在一起的,可这样的话,高凌风与蓝儿就没戏了,所以呢,如果注定情深是一个可怜儿,那就让她成为最无辜的那一个吧! 回到现代,我开始犹豫、甚至有点迷茫,明朝下手太重,彼忘、绘雪,冰无情与蓝儿都死在笔下了,就连韩影也选择了结束生命。囧!不是我想伤读者们的心,而是21世纪的情节有点悲,所以让她们早早去阎罗王那报到了。 在此,本人可以先透个小道出来,莫失寒跟着穿越了时空,去了21世纪,成了一个实力派演员,万众倾慕的大明星;根据读者们的意愿,本人决定将他重新改造形象,从风流公子变成痴情男儿。 至于夏紫莜与情深呢?先不说,大家可以加入qq群:67372896讨论。 说不定,下一个主角就由你决定! 明朝故事完了,我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感觉遗失了什么,因为我要尽快将21世纪的故事整理好,尽快与大家见面。 在此:先感谢我的紫冰玉妹妹,谢谢她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 再次:谢谢天机里的吻泪殇、小龙虾、蜜雪儿、无心快语、韩系悠悠、恶魔宠儿、暗恋、七国蜀、冰绿茶等,谢谢天机里的每一个朋友,给予我的回忆。 说到天机,总会让我想起红花会,想起论坛上的词:一枝参横,斜水清浅;两杆寒枝,傲雪还香。三月初开,迎风御冷;四瓣娇颜,轻舞飞扬。 花开终有落花时,芬芳自有散尽日,天机没了,红花散了,冰封地狱成了我们永远的怀念,又有谁还记得号角响起后,战场上那胜利的欢呼声! 2010-11-24夜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昙花一现 明媚的阳光散在窗上,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飘动着,夏情深微微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泪不由得笼上了心头。 他,多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温暖;他,或许已经忘了这种温暖…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一切…却终将是一个梦。 梦醒,明朝那个夏情深也将消失了! “情深,你怎么了?”捷克起了身,想将她搂在怀里,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着。 “小心!”夏情深走到捷克床边,安抚着他躺下:“刚动了手术,还不能乱动。” “你还在为韩教授的事担心?”捷克低声着,在他受伤后,夏情深三人按照计划前往基地训练,不想途中出了车祸。高凌风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韩教授得知后,病倒在床上,目前还在医院抢救。 “也许…”夏情深摇了摇头,看着旁边的日历:2009年7月27日。只有看着日历一张一张的被撕掉,她才觉得时间在流逝,而不是逆流。 “情深?如果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我已经没事了。”见夏情深心不在焉的样子,捷克有些点担心她的身体。 “捷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好吗?”夏情深严肃的说,爱一个人太难了,想要拥有一个人更难,她能理解韩影为何选择放弃生命,所有焦虑、彷徨、不安都笼罩在她心里,如针一样刺痛。 “怎么会?”捷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情深,从中国回来后,你说话一直很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都没发生…”夏情深坐在床边,将头靠捷克的胸前,温暖而踏实,不会像韩影一样冰冷,就像天与地被划分了界线。 这…也许就是梦境与真实的差距。 手中的漩之梦依旧光彩照人,而梦中情景如昙花一现般,消失在梦中… ************ 炎热的天,明媚的阳光散在大地上,充满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墓地前几个人树立在一旁,只有牧师站在中间念诵经文… 夏情深与夏紫莜穿着深色衣服,头戴一鼎纱帽,遮住了脸上那伤痛的表情,她们慢慢地向前走去,将白色的花扔在墓穴中墓棺之上… 泥土无情的散在墓棺上,牧师继续为亡者祈祷,祝其灵魂早日升入天堂,解脱生前痛苦。 夏紫莜有些晕厥的靠在夏情深的身边,默默流着泪,眼睛微微的闭上。 十字墓前,随行的人上前,放上一束鲜花,默默地一个个离开坟墓。 “情深,都结束了吗?”夏紫莜站在墓前,看着高凌风的相片,阵阵心痛笼上心头。 一切如梦一般,设备启动时,报警器再次响起了,灯光闪烁,白烟弥漫,光芒在试验室里窜梭着,箫声阵阵传来… 寒冷冰冻了她们,身体失去了平衡,飘逸在空中,只觉得眼前一暗,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们再次醒来时,她们已在基地医务室里,一个工作人员告诉她们,漩之梦发出的光破坏了设备,试验失败了,她们在水晶球被困了10分钟… 等他们打开水晶球时,高凌风已经死了,韩教授也因此病倒。 “还没…紫莜,事情还没有结束。”夏情深回答着,韩教授虽一病不起,但之前立下一份遗嘱,将他旗下所有公司股份及法律经营权全转到夏紫莜和自己名下,而不是高凌风。 难道,他早已料到高凌风会出事,还是另有企图? 夏情深,她要习惯这个名字,要彻底告别秦弦月的日子。 “凌风已经死了,这一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夏紫莜有些后悔不该去寻找苏恋维的前世,不该相信可以穿越时空。 “可…这个梦太真实了…”夏情深低着头,她们没有穿越时空,没有去过明朝,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梦中虽残忍,她却有点舍不得离开。韩影最后离别的情景总在梦中出现,她总会梦见韩影没死,梦见他穿着那件紫衣薄绸站在岩石上等着自己。 “情深,我等你回来…” “他在那里等你,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回来。”这是那天王教授对夏情深说的话,可试验出事后,王教授就消失了。 微风轻轻佛过,远处似有一双明眼凝望着这里,夏情深四处望去,却无一人,不由得浅浅一笑,原来自己还没有从那场梦中醒来。 “没有韩影,没有朱坠天,没有莫失寒,更没有七国府和冰封城…”夏紫莜抬头望着天空,蔚蓝色的天空,白云不断的变化着… “情深,我们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夏紫莜笑了笑,似从梦中醒来一般,痛苦忽然在那一瞬完全消失了,离开了高凌风的墓前,走向旁边的墓边,单漆蹲下去:“依依,我和情深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我们…我们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紫莜?”夏情深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如果能选择,她情愿永远沉睡在梦中。 “没事,我只是想和依依说说话,想让她帮我照顾凌风。”夏紫莜摇了摇头站起来,略带微笑地看了一眼高凌风的墓,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风撕裂了云际,飘动着如正要盛开的花,四肢张开,怒放… ******** 阳光依旧照在墓碑上,隐隐约约碑上的人好像露出了浅浅地笑… 一双光亮的皮鞋踏在高凌风的墓前,无情地将她墓前的花踢开,将一束百合放在她墓前,单膝跪在墓前,纤长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另一只手摘下墨镜,慢慢地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凌风,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肌肉紧绷着,烫得像要燃烧起来,他深呼吸了口气,重新戴上了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注视着慢慢走下山的两的人,嘴角露出了淡淡地笑。 身后的保镖向前走了一步,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挥了挥手:“凌风走了,她现在一定很伤心,我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她。” 结束了!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给她些时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弦月之名 律师事务所。 罗律师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再次放到她们面前:“夏紫莜小姐,你的户籍一直在中国,父亲又是韩先生的女婿,继承他的遗产不足为奇。可夏情深小姐有点不一样,咳咳!夏情深小姐你的原名是秦弦月,‘夏情深’只是暂时用的名字,对吧!你父母在世时已移民美国,尽管当年是韩先生将你从收留所领走,可你的户籍一直在美国,可是…一年前,韩教授已将你的户籍转到了夏紫莜小姐的户口上,也就是说秦弦月这个人在那场海啸中已经不存了!” “一年前?”夏情深惊讶的说:“韩教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他怎么可以随意让我不存在?” ‘夏情深’是韩教授要求她改的名字,一直以来她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等试验成功后,或如现在失败后,她将获得自由,她就可以用上妈妈为她取的名字--秦弦月。 “秦弦月不存在了,可夏情深还在!”罗律师清了清嗓子:“夏情深小姐,我现在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想…韩教授这样做应该有他的道理,只要你叫夏情深,你才能像夏紫莜小姐一样继承他的遗产…” “我不要他的遗产!再说,韩教授还在人世。”夏情深有些激动站了起来:“五年前我和韩教授签了一份合同,当时就是罗律师你在场,合同上说,教授送我哥去英国医治,我帮教授完成一件事,之后,我将恢复自由之身!”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罗律师回忆着说:“我好像记得,合同上你帮韩教授做的那件事,一直都是空白。一年前,韩教授就是拿着那一份合同来到了这里,并添上了字:秦弦月同意改名为夏情深并成为他的合法继承人,上面还有你的手印。” “什么?”之所以会有那一处空白,是不想让罗律师知道研究穿越时空的试验,而自己手中的那一份一直放在城堡里,可能已被韩教授毁了! “情深,只是一个户籍,有必要那么在意吗?”夏紫莜淡淡地说,按照罗律师的说法,韩教授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夏情深有合理的身份继承他的一切。 “是的,我非常在意!”夏情深将文件放在桌上,慢慢地坐下:“现在的我很在意‘情深’这两个字,它总会让我想起很多,特别是他…教授之所以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愧疚吧!可我真的不想要他的东西。” “我也不想要,可是…如果凌风还在的话,她不希望我放弃!” “夏情深小姐!”罗律师将一支笔放在她面前:“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得到你应得的那一份就好,之后,你可以把股份转给别人,比如说—夏紫莜小姐。” “可以吗?” “当然!”罗律师指了指文件:“这里…只要在这签下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罗律师有点担心地看着她,希望她快点签上名字,这样,他就可以得到韩教授一年前签的一份合同,得到一百万美金。 “我决定了!”夏紫莜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了看夏情深:“妈妈曾打算带我回中国,后来知道我和苏恋维在交往,才继续留在美国的;我去城堡是为了凌风;今天我签下这个名,也是为了凌风,情深,如果在明朝不是一个梦,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们一直在一起。” “紫莜?”夏情深拿起了笔,沉思了许久,才在上面落在秦弦月三个字,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签下这个名。 “紫莜,当凌风从你手中拿走漩之梦时,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明朝?漩之梦? 罗律师在心里嘀咕这几个字,虽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她们能在上面签字,他已大功告成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将这几份有她们签名的文件交给银行,他就可以拿到应得的一份,虽然觉得文件中有很多疑问,但罗律师只字未提,因为韩教授那一百万美金已经把他收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幸福之泪 “情深,你知道吗?我设计的那一款游戏已经上市了。”坐在轮椅的捷克问身后的人,而夏情深只是注视着墙上的电视屏幕,此时,正在播放着一场拍卖文物的节目,目前拍卖的是一柄折扇,据说明朝的一位皇帝在上面提写过字迹,拍卖现场大多数都是中国人,想把文物拍卖下来送回中国去。 “情深,那一款游戏准备往中国发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想在中国定居下来!” “啊!”夏情深回了回神,看着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情深?你怎么了?” “没什么。”夏情深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电视屏幕:“那都是中国的文物。” “情深…”捷克看着她,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放在她面前。 “捷克?这…”夏情深有些惊讶地看着捷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自己面前,单漆跪在地上,托起自己的一只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从玫瑰花中拿出一玫戒指:“情深,嫁给我,好吗?” 夏情深慢慢地退后了一步… 玫瑰花,白金戒指,求婚,这才是她想要的浪漫爱情… 而韩影只有一句:“这么多年了,我不想一个人生活,你可以陪着我吗?” 最可笑的是自己的回答也只是:“我陪你!因为我不想一个人。” 所以说,一切都是梦,韩影只是她梦中的一个片段,只有捷克才是真实的。 旁边的医护人员都停了下来,看着她们,一阵掌声在四周响起,羡慕又祝福的目光注视夏情深,等待她的答案。 夏情深有些羞涩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捷克,黄皮肤,贩3挥心抢渡垌嫠弑鹑耸歉龌煅 久久后,捷克的表情也越来越紧张,正当他准备接受当场被拒绝时,夏情深接过了他手中的戒指戴在手中。 “情深?”捷克高兴地站了起来,将夏情深抱在怀里。 “天啊!情深,我不是在做梦吧!情深,我真不敢相信你会答应我的求婚。” “捷克,我爱你!”夏情深双手抚摸着捷克的面颊,似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心在痛,似失去了自我,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又好像有一股恶心味涌上了心头。 “情深?你怎么了?”捷克担心的看着她:“你…怎么哭了?” “没…我高兴,捷克,我感觉很幸福。”夏情深双手绕着捷克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沙哑地说:“捷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弃生命,好吗?都不要离开我…” ************ 淡淡的消毒水扑鼻而来,夏情深轻咳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有无数个身影飘过,她怔了怔,环视着四周,这是医院,自己怎么躺在医院? “你醒了!” “嗯!”夏情深回应了一声,似觉得有点不对,刚才那个人说的是中文,除了夏紫莜和捷克之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对自己说中文,忙转过了头,只见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床边,亲切的看着自己,旁边捷克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 “你好!我是捷克的母亲,我也是个中国人。”那妇女主动向她打了招呼:“以前就听捷克说起过你,他受伤这事我和他爸爸都不知道,要不是他告诉我们准备向一个女孩求婚,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过来。” “捷克,他…”夏情深尴尬地看着她,捷克受的是枪伤,但韩教授和这家医院某位股东相识,所以对外公布是车祸。 “你放心,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那妇女抓着夏情深的手,在手中拍了又拍,高兴地说:“等捷克的伤好一点,我马上为你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将来孩子出生后,如果你不想带我可以辞了工作,专心的帮你照顾孩子。” “孩子?” 夏情深羞涩地低下了头,初次见到捷克的妈妈让夏情深慌了心,她抬起了头看向捷克,正想对他说些什么,而捷克那难堪的表情,让夏情深莫名了起来,又看着捷克妈妈那兴奋的样子,还有这几天头晕恶心的症状… 孩子? 她不由得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不可思意的笑了一下,淡淡地问:“孩子?刚才你提到了孩子…我…我是不是有了…我…是不是怀孕了!” “呵呵!两个月了,这女人第一次怀孕都没有准备好的。”捷克妈妈兴奋地说:“捷克听说你怀孕了,高兴得人都傻了,捷克可是一直都很喜欢小孩,你看,他设计游戏都是孩子玩的…” “两个月?”夏情深重复了一遍,泪眼飞快地流了出来,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看着捷克,轻轻地问道:“捷克,这是真的吗?” “嗯!”捷克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情深,你肚子里有个小孩!” “不!这不可能!”夏情深大叫了起来,双手重重地打在棉被上,紧紧地,紧紧地握在一起,泪水滴滴落下,痛苦地低吟着:“这不可能,这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怎么…可能…” *********** “情深,你喜欢小孩吗?” “我没想过。” “你不喜欢小孩?” “不喜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前世的梦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一瞬间,只是一个梦而以,却足以让夏情深痛苦一生,命中注定相遇的人只是擦肩而过,注定她要接受这个事实。 夏情深直视着前方,踩着油门,把车速加到了最大,眼泪不停地流着,模糊着前方的视线… “啊!”一个急刹车!夏情深趴在车上,愣了愣,抬起了头,从反光镜看着后身的车,几辆小车追尾在一起,眼泪更是不停地流着… 她知道,身后那辆车是因为怕撞到自己的事,才急刹的,所才会发生车祸! “情深!情深!” “不!”夏情深大叫一声,好像听到了韩影的呼唤,她摇了摇头。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不去想有关于他的记忆。 一切都是幻觉… “夏小姐!”保安见夏情深下了车,马上迎了上去着急地说:“夏小姐,现在外面有很多记者,夏紫莜小姐现在还在办公室里…你…” 保安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只见夏情深满眼泪痕地看着前方:许多记者围在韩氏集团门口,还有不少警车停在外面,一片混乱。 “发生了什么事?”夏情深向前迈进两步又停了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淡淡地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记者?其它的保安呢?怎么没人管?” “夏小姐!现在不止有记者,还有银行的人过来了,说是要韩氏集团还贷款!”保安好心地提醒着夏情深:“夏小姐,其它股东看这情形都离开了,这里不比在中国,你又是韩氏集团的继承人,记者一定不会放过对你的追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夏小姐,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夏小姐,如果你真想上去,我带你走后面,后面没有记者!” 原本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原本可以过上平淡的生活,原本她该和捷克谈论结婚的事,而现在… 在保安的带领下,夏情深躲过了记者的视线,走进入夏紫莜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记者在外面?” 零乱的文件散了一地,夏紫莜蹲坐在地上,看见夏情深来了,只是苦笑一声:“我们俩个傻瓜,竟然傻傻地签下那份合约。呵呵!韩氏集团在一年前就已经是一个空壳了,就算我们宣布破产也还不了银行的贷款,情深,这是他的阴谋!” “空壳?破产?还有贷款?”夏情深退后了几步,回想着,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夏紫莜在骗自己:“这…我们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对不?所以…” “夏情深?秦弦月?”夏紫莜无助的眼神丝毫没有放过她,缓缓地起了身,走到夏情深面前,抓着她的手傻笑着说:“情深,我们该和凌风一样,走吧!我们去找凌风,我们去找依依…在那里…维也等我很久了…” “紫莜?”夏情深有些害怕地看着夏紫莜,她已经进入了崩溃的状态。 “你看!他们在等我们…”夏紫莜拉着夏情深走到了窗前,人如潮涌,一波又一波的人向韩氏集团涌来,夏紫莜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越来越迷茫:“情深,我决定去找维!” “紫莜?” “呵呵!什么时空,什么明朝,前世今生都只是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 “如果这不是一个梦呢?” “不是梦?”夏紫莜用怜惜的目光打量着夏情深:“如果不是梦,那我就告诉你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我们两个人背负着将近十亿的贷款,事实就是几万人正面临着失业,事实就是我们死一万次也不足心;情深?我也希望那不是一个梦,至少在那里还可以看到他!” “紫莜,我怀孕了!” “什么?” “我怀孕了,我怀了韩影的孩子!”夏情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吐出‘韩影’两个字。 “呵呵!呵呵!”夏紫莜呵呵大笑了起来,用手抚着唇,眼泪一滴滴地落下,似在嘲讽夏情深,也在嘲笑自己想要找到苏恋维的幻想。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梦寻影踪 “箫声叹,无情曲,悠悠回梦寻影踪;绘雪香,彼忘笑,莫等红颜泪伤痕;凌风去,寒之心,自始情深来世还?依人公子。” 夏紫莜拿着手中的画念着上面的文字,扔在地上,环视着四周,大笑着:“我终于知道韩教授为什么要凌风去明朝,也知道了依依为什么会死,依依一定是发现了这副画,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 “原来…‘情深’是这样来的。”夏情深拾起了画,慢慢地打开:依稀的湖边,一位穿着白纱的女子坐在石岩上,目光一直望着远处的森林。而里面的人,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这就是韩教授选择让自己穿越明朝的原因,而当时,依依只是正巧被韩教授一起带走的。 突然,夏情深觉得画中的人,慢慢地回过了头,冲着夏情深微微一笑:“他在等你,他一直在等你!” “啊!”夏情深大叫一声,将画丢在地上不敢去看,韩影那苍白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慢慢地向自己走来,伸出手想要触及自己的面容。 “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试验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韩教授欠下了许多贷款,如果试验成功,韩教授可以向外界宣布时空隧道的真相;如果失败,就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所以他事先立下了那份遗嘱,这样的话,所有的事和凌风就没有关系了。”夏紫莜继续在书房里寻找着什么,希望在城堡还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紫莜,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夏紫莜走到夏情深的面前,严肃地说:“我不会离开,我不会再选择逃避,我要接下韩氏集团。” “紫莜?”夏情深不明白的看着她,当夏紫莜找到那副画时,她事先想要离开人世的想法立即消失了,现在她竟然还要接下韩氏集团。 “我们既然可以穿越时空,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夏紫莜满怀希望的看着夏情深:“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可以阻止苏恋维自杀,甚至是阻止一切…” “天啊!”夏情深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紫莜:“紫莜,一次穿越时空还不够吗?你还要像韩教授那样?” “难道你不想吗?如果可以,你可以回到2004年,你可以在海啸发生之前回到中国,这样你的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了,你哥也不会失去一条腿。” “我想!我也想…”夏情深有些犹豫的看着夏紫莜,将刚刚丢弃的画拾起,紧紧地握在手中,似要把整个世纪捏碎:“紫莜,如果像上次一样,我们还要失去谁?韩影没有回来,凌风也死了,这次呢?”“我不管,我只想维活过来。” “你疯了,你真是为苏恋维疯了!”上次为寻找苏恋维的前世,这次,夏紫莜竟然要苏恋维活过来,夏紫莜可以再赌上一注,可自己不能。 夏情深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却被夏紫莜拦住了:“情深,我需要你的帮助。” “紫莜,清醒一点吧!他已经死了,苏恋维已经死了!就算你能找到他的前世又能怎样,朱坠天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难道你不希望韩影活过来吗?”夏紫莜打断了夏情深后面的话:“情深,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在韩影选择自杀之前找到他,难道你不希望吗? “韩影?” “对,就当是为了这个孩子…” “不要和我提孩子!”夏情深推开了她,韩影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一切都是骗局,他爱的人只有他的蓝儿,只有蓝儿。当夏情深知道自己怀孕时,当她看到捷克满脸疑惑的表情时,她知道,她的幸福全没了,全毁了! “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属于明朝,现在是21世纪,我不会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就当是为我…好吗?”夏紫莜几乎是乞求着她,身体软弱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苦恼着:“自从维死后,我行尸走肉的活着,每天都是训练!训练!训练!不会笑,不会哭;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前世,他却叫我‘夏姑娘’,他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想知道;好不容易凌风承认了我这个姐姐,她却死在了明朝。我爱的人,我最亲的人,就这样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把所以的痛苦都留给了我,情深,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没有苏恋维,你不也活过来了吗?你还要折磨自己多久?” “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的痛苦,情深,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有多爱维,如果你真的爱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如果你真的爱过韩影,你就不会不要这个孩子!” “韩影不是苏恋维,所以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夏情深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画,思索了一会,将手中的漩之梦取了下来,扔在夏紫莜面前:“紫莜,那莫失寒呢?莫失寒怎么办?” “什么?” “那天,莫失寒手中拿着漩之梦,他有可能跟着我们穿越来到了21世纪!” “莫失寒?” “对!” 第一百一十七章 韩氏集团 三年后。 韩氏集团。 “好了,各位,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夏小姐,对于上次财务部陈总的事,夏小姐,你会不会做得绝了一点,陈总只不过是暂时动用了公司的资金,夏小姐就要陈总离开集团,哼!高层管不充许外籍加入,资历深厚的人又在流失。夏小姐,陈总在韩氏集团工作了十年,三年前,集团欠银行的钱要不是有陈总出面,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韩氏集团。” “噢!是吗?”夏紫莜淡淡一笑,走到谢总面前:“谢总,在坐的各位都是韩氏集团的元老,紫莜非常感谢各位三年前没有离开韩氏,我承认陈总为韩氏集团做了很多,可是…请大家记住一点,这是站在韩氏集团的会议室里而不是陈氏!” “夏紫莜,你实在是太过公了。”谢总拍着桌子站起来,愤怒地说:“你口口声声把我们这些元老挂在嘴边,可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可是一清二楚,现在韩氏集团才刚刚脱离了三年前的危机,哼…现在可好了!三个月前走的是企划部的王总,两个月前是业务部的张总,接着是陈总,请问下一个又是谁?” “你说呢?”夏紫莜将谢总按回了坐位:“我知道谢总一直不赞同我的做法,对于我接任韩氏集团一直不满意,可是谢总,辞退陈总可是经过了各位股东投票的,并不是紫莜自作主张…” “咳咳!”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夏紫莜后面的话,王董事长理了理面前的文件,用手推了推眼镜,看了夏紫莜和谢总一眼,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夏情深一惊,忙站了起来:“各位,企划部的王总想必大家都知道,王总在办公室里骚扰秘书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韩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已经对这件事提出来看法,已目前韩氏集团的状况还经不起负面消息的影响;业务部的张总为集团所做的,更不用说,韩氏集团有40%的客户都是张总签约下来的,可是,这40%客户中就有一半私底走的是绻庋那魅牒霞牛且惶烨i媪嘶夭棵牛霞攀艿接跋欤歉魑还啥Ω枚纪巡涣斯叵蛋桑 听夏情深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议论了起来。谢总更是涨红了脸,都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王董事长。 “私自动用公司资金炒股,如果不是分公司资金周转不全,想必也不会有人到财务部查帐吧,当然了,这也然忽视了各部的相护相益?” “以韩氏集团目前的资金根本就不利于再成立分公司。”王董事长淡淡地说,见夏情深还想说什么,他清了清嗓子:“业务部张总一走,带走了公司许多精英,目前业务部经理一职空缺是小,可有一个客户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张总一走,想必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客户带走…” “司徒野!” “司徒野是韩教授的老客户,合约也是韩教授好不容易才签下来的,现在韩教授一直躺在医院里,我们和他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我怕…” “司徒野的合同我去谈!” “紫莜,你…” “司徒野对韩氏集团来说非常重要,既然我是韩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我想这个合同应该由我去谈最合适。”夏紫莜的言语让在场的人都愣了,夏情深更是气得说不出话。 “呵呵。”谢总拍着手笑着:“真不亏是韩教授教出来的接班人,夏小姐,那司徒野的合同就辛苦夏大小姐了。” “谢总太言重了,紫莜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呵!”谢总冷笑一声,又看了看在场的人:“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夏小姐,请问一下,这个会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大家可以离开了!” “对了,夏小姐,忘了告诉你,司徒野的合约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王董事长走到门口,突然回过了头:“希望韩氏集团不会失去这个大财主。” “怎么?” “希望不会…”说完,王董事长把门狠狠地关上了。 “夏紫莜,你在想什么?”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会议,夏情深走到她面前抱怨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理会姓谢的,还有王董事长。” “你放心,等我拿下司徒野的合同,第一件事就是辞退姓谢的,姓谢的一走,我到要看看剩下的那只老狐狸还能把我怎样?” “还辞?紫莜,你一下子换掉他们,其他的股东会怎么想?”夏情深提醒着她:“现在我们手中有40%股份,王董事长手中有20%,其他的小股东加起来手中只有20%,另外20%在另一个人手中,目前那个人没有在韩氏集团出现过,一旦那些小股东都站在王董事长那一边,他有可能取代你的位置。” “站在他那一边?呵,那是不可能的事。” “是的,那是不可能,所以他一直在联系握有另外20%股份的人,等他找到那个人时,我看你还怎么和他们斗!” “这你可以放心,那20%的股份绝对不可能站在他那一边。”夏紫莜肯定的说,因为她一直对夏情深隐藏着那20%股份的事。 韩教授在中国还有一个兄弟,那就是韩影的亲爷爷,自从韩影消失在这个时空后,他们和韩教授没有再联系了,而韩影的父母在十几年前的一场事故中离开了人世,那20%的股份落在了许管家手中。夏紫莜曾去找过那个许管家,本想将韩影的事告诉他,当她走进那间老宅院,看到韩影小时候的相片时,她把所有的话都埋在了心里。 “是的,正是因为你这么肯定,所以王董事长才会让你去谈司徒野的合同,一旦你失去这份合同,他就有借口说服各位股东召开股东大会。” “所以我才要成立新公司,而且…下一个地方就是中国。” “紫莜,你要…” “呵呵!”夏紫莜笑了笑说:“情深,兵不厌诈,商场三年,我们也用了不少手段,我没打算一直呆在美国。” 听夏紫莜这么一说,夏情深不知不觉泪湿了眼眶:“试验室那边我一直在研究,只要能破解其中的几个密码,就有可能找到时空之门再次开启的时间和地点。” “太好了!”夏紫莜走了过去,和夏情深紧紧地拥在一起:“情深,谢谢你,在三年前留了下来!” ************* 窗外,一道光在对面的大厦闪过,那人脸上露出着急的表情,拿着望远镜走到了另外一个方向,观望着夏紫莜和夏情深在会议里的一切。 唇角扬起了淡淡地笑意。 “紫莜,情深,你们会做到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后的王 中国。 “泽,还有多久到?” “还要一个小时可以下飞机了!” “我突然感觉有点怕,中国?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是不是…和美国一样?” “呵呵!”胡彦泽不由得笑了起来,摘下墨镜,看到莫失寒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像有千万恶魔在噬啃着他的骨头,胡彦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安慰着他:“寒,不用怕,中国就是你生长过的地方,之前你不是和中国人合作过一部电影吗?他们的语言和你的一样,你可以和他们单独交流的。” “可…那是在美国,不是在中国…”莫失寒闭着眼摇了摇头:“那不同,听不懂和听不见不一样…泽,一个无声的世界是怎样的?如果你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你听不见…” “寒,要不这样,下飞机后我们马上飞回美国。” “回美国?那又要花多少钱?”莫失寒淡淡一笑,摘下了墨镜,头慢慢地斜向窗外,看着外面飘浮的白云,眼中一片迷漫,手慢慢抬了起来,对着外面的白云比划着什么。 “寒!”胡彦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寒,不要勉强自己,大不了,我帮你推了那个片子,在美国有很多导演都想找你拍戏,没有必要接这个片子。” “我想要更多的钱,越多越好!”莫失寒把手伸到了胡彦泽的面前:“泽,把剧本给我看看,我希望尽快开工。” “剧…剧本,寒?” “泽,给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 三年前,胡彦泽去西藏拍摄外景时遇到了晕迷在地的莫失寒,当时他穿着一套明朝服装,全身都是血,身上还有剑伤,开始还以为他是那个剧组的演员,被人绑架带出来的,所以把他送去了医院急救… 等他醒来时,他说话的语言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而且他没有戴假发? 差点被医院怀疑是想做明星想疯了,要不是有胡彦泽急时赶,恐怕他早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21世纪?这不是朱氏的天下吗?” “朱氏?呵呵,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明朝的朱元璋吧!可现在是21世纪,如果你再我和说剧本台词,我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21世纪?呵呵,21世纪…”莫失寒突然抓住了胡彦泽的双臂,高兴地大叫起来:“21世纪,21世纪就是紫莜的世界吗?就是紫莜所说的世界,老天,你待我真不薄…” “喂!喂!你不会真的是来自明朝吧!”根本自己的判断,胡彦泽当时就确定了莫失寒真是来自明朝。 后来,胡彦泽找人帮他办了假身份证带他去了美国,对于他是来自明朝的事,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知道莫失寒想要找一个叫夏紫莜的女孩,所以他劝他进入影艺界,这样,夏紫莜才能在屏幕上看到他。果然,莫失寒的处女作《最后的王》在美国引起了不凡的效果,他胡彦泽也在演艺界也一举成名了,因为是他挖掘了莫失寒。在《最后的王》播出没多久后,一个叫夏情深的女孩找到了莫失寒,并带走了他… 那时,胡彦泽以为自己的演艺天涯就此断结,自己再也不能找到像莫失寒这样的人了,没想到莫失寒第二天竟然回来找他。 “泽,我想成名,我想演更多的电影!” 是的,这就是莫失寒! 这就是来自明朝的莫失寒,他不需要演,他只是进入了他的世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航班粉丝 “泽,我还有多少钱?”莫失寒突然问胡彦泽。 “上个剧的钱我帮你存进老帐户。”胡彦泽老实交待着,所谓的老帐户就是一个叫夏情深的私人帐号。 “上个剧?…那也没有多少…”莫失寒嘀咕着,又把目光放在剧本上,盘算着:“加上之前那个广告的钱…还有两个代言…” “你需要多少,我给你!” “泽,你已经帮过我很多次。”莫失寒放下了剧本,对着胡彦泽淡淡一笑:“这一次,我想自己帮紫莜。” “就是韩氏集团的夏紫莜。”胡彦泽知道,每次拍完戏后,莫失寒都会守在窗前,拿着望远镜看对面女孩一眼:有时她会在会议里开会,有时她会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走来走去,有时她会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有时,她会转过身偷偷地擦去即将流下的泪水… 而莫失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夏紫莜的女孩,在她身后默默地付出着,可她不知道莫失寒有多少次通宵看剧本,有多少次为了赶场子差点出了事,又有多少次是带着重病走进剧组… “寒,你是怎么认识她的?”胡彦泽好奇地问。 “认识?不,她是皇上赐给我的。” 赐? 胡彦泽只知道莫失寒来自明朝,却从没有听他说起过明朝的事,自从莫失寒成名后,他也就成了莫失寒的私人经济人。可有时,拍一些有血腥的场景时,莫失寒第二天晚上一定会失眠,或许…这就是藏在他内心最深的伤口吧! “泽,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风流公子哥,我娘是青楼的舞女,后来她嫁给了一个王爷做小妾,呵呵,我娘是青楼女子,我却去青楼找姑娘…”莫失寒勉强地露出了个笑容:“你知道吗?有一个叫可儿的姑娘,其实我很喜欢她,可我不能把她带回七国府,因为我不想她死在七国府…” “寒,你不要再说了。”胡彦泽见莫失寒情绪有些激动,忙阻止他:“寒,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碧香死时,我就怀疑是她做的,可我没有证据,就算我有证据又能怎样?我只是一个舞女带进府里的寄生虫,她却是皇上亲点的公主!所以…我放纵了自己,好几次曲终来杀我时,我都想死去,可我不能,我还有娘,还有彼忘的病没有治好,还有他…是我把他变成了一个废人,是我…” “寒。”胡彦泽抓着他的手,提醒着:“寒,现在是在21世纪,不要去想过去,不要回到剧中,你的人生可以重新演绎…别忘了,你还有夏紫莜。”“紫莜?紫莜!噢!对,我还有紫莜…”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位空姐突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请问,你是莫失寒吗?” “噢,呃…”胡彦泽忙笑了笑说:“小姐,你认对人了,我身边这位就是莫失寒。” “天呀!”空姐轻声地叫道,双手放在唇边,含羞的说:“寒寒,我好喜欢你演的电影,你知道吗?你是我们众多空姐们心目中的王子。你的每一部电影我们都会看,听说你要回中国拍电影,天呀,我真不敢相信,你就在我们的航班上。” “呵呵,记得去看我的电影哟!”莫失寒转变以往的笑容,配合着胡彦泽。 “呃,一定,一定…”空姐激动的站在一边,含羞着。 莫失寒把头转向了身后,只见其它的几位空姐都躲在一旁观望着,看来,眼前的这位空姐是她们派来的探子,他回过身问胡彦泽:“泽,上次我做的明星片你有带上飞机吗?” “都带了,你不是说要送给在机场迎接你的粉丝吗?” 莫失寒轻轻一笑,重新戴上了墨镜:“等一下,下飞机时拿十张出来。” “呵呵!”胡彦泽扭过了头对着身边的空姐,轻声着:“这可是你们的寒寒亲手做的,记住,别说寒寒在机上,不然,十张可不够你们分的了。” “天呀!”空姐幸福的看着他们,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寒寒亲手做明星片…” “嘘!” “嘘,我…。天呀,我太感动了…” *********** 机场。 莫失寒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顺利的做上了公司派来的车离开,看着粉丝在机场举着‘最后的王’‘我爱寒’等海报,他垂下了头。 “寒,怎么了?” “紫莜,会不会看到这些?”莫失寒自言着,那年他跟夏情深去到城堡见到了夏紫莜,可还不等莫失寒开口说话,夏紫莜就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从夏情深那里他得知了有关韩氏集团的事,他当时就想到了胡彦泽,所以离开城堡进入了演艺界。他当初只想着赚很多的钱来为夏紫莜还欠银行的贷款,根本就没想过成为大明星,现在韩氏集团已经脱离了之前的资金危机,那他…是不是可以去追求她了。 “泽,你说,紫莜会不会喜欢现在的我?” “这个很难说。”胡彦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过问你的事,而且…寒,你和公司签了五年的合约,在这个时候,公司不会轻易放你走。” “我不会走的,我还是会继续工作。” “寒,你太天真了,以你现在的身份,突然传出恋爱消息,公司一定会采取非常手段,到时,对你对夏紫莜都没好处!” “合约?呵!就算合约到期了,公司也不可能放我走!” 第一百二十章 助理小染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莫失寒离开拍摄场地坐上了回到宾馆的车,可胡彦泽不由得担心起来,因为已经有人开始调查莫失寒的身世。 “莫先生,夏小姐在前面咖啡厅等你!”一下车,助理陈小染就微笑着走过去帮他打开了车门。 “夏小姐?”莫失寒有些意外和高光的看着陈小染。 “是夏情深小姐!” 陈小染的话让莫失寒一下子又失落了起来,是夏情深而不是夏紫莜:“小染,把我的行李拿到房间里去,我出去一下。” “莫先生。”陈小染叫住了莫失寒即将离开的脚步,走了过去,将一个墨镜交给他:“莫先生,胡先生交侍过,不能让记者拍有关你的相片。” “呵呵,那好吧!”莫失寒淡淡一笑,接过了眼镜戴上,大步地向前走去。 霓虹灯下,来往车辆总会让夏情深脑里一片混乱,再次回到中国,她没有去研究室,而是直接来找莫失寒。 “你来了!”见莫失寒来了,夏情深招来服务员上了一杯咖啡:“怎么?见我也要带着墨镜。” “我不也不想,不过刚才小染提醒了我一下,万一真让记者拍到就不好了。”莫失寒平静地说:“我现在的事业还不充许传出绯闻,特别是已婚人。” “捷克在一个月前来了中国,我先过来见你一面,等会我再去捷克那里,明天我还要去趟研究室。”夏情深喝着手中的咖啡,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手中的咖啡特别苦,也许是莫失寒特意加重了‘已婚’两个字:“对了,那个陈助理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不久前应聘的吗?” “你是说小染吗?她已经跟了我一年。” “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 “彼忘!” “你不要告诉我,因为她像彼忘,所以你才让她做你的助理。”夏情深有些气愤地看着莫失寒,咖啡冒出淡淡地热气,双手放在桌上,认真地说:“辞退她,立刻辞退她!” “这…这和她长得像彼忘有关系吗?” “我说辞退她,莫失寒,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夏情深淡淡地叹了口气,七国府灭亡原因她们一直没有告诉莫失寒是彼忘下的毒,就算她们告莫失寒事实,那他会信吗? “当初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韩影会对你情有独钟,因为你和他来自一个地方…”莫失寒两手来回揉搓着:“这个属于你们的世界对我来是说是多么的陌生,小染的出现,让我找到了一种亲人的感觉,就如果当初韩影见到你一样。” “韩影已经死了,莫失寒,你听我说,你一定要辞掉她,这件事,以后我会找个机会和你解释,也许让紫莜和你说会更好一些。” “紫莜?”莫失寒摘下了墨镜,有些紧张地看着夏情深:“紫莜,她还好吗?” “谢总最近逼得紧,王董事长又是只老狐狸,前几天财务部的陈总动用了韩氏集团的资金,现在集团又出现了资金周转问题,研究室那里一直很顺利,本来紫莜是打算和我一起来中国的,可司徒野的合同一直没有签下来。”夏情深深呼吸了口气,欣慰地说:“公司最近来了个许经理,一来公司就谈成了几笔生意,紫莜很信任他,这次他会和紫莜一起去,司徒野的合同应该没问题。” “紫莜和他一起去?”莫失寒思索了一会,问:“这个许经理多大了?” “应该只有二十四左右吧!”夏情深笑着回答着他,看着莫失寒一脸醋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呵呵,你放心吧,紫莜现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那有时间谈恋爱,更何况许经理和紫莜是去谈工作上的事。” “正因为是工作,所以…” “好了好了,我会帮你看着紫莜的,真不行的话,我把许经理的资料给你看,万一…”说到这里,夏情深打住了,双手紧紧地捧着咖啡杯,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似乎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许经理好像是王董事长推进韩氏集团的,那时我和紫莜正忙着分公司的事,而且他一来公司就谈成了几笔生意,所以我和紫莜一直没有去查过他的资料,他会不会…”说着,夏情深就拿出了手机拨夏紫莜的电话:“紫莜,那个许经理…” “他刚刚向我交了辞职书。”夏紫莜在电话那边淡淡地说:“三个月的试用期快到了,他在中国有属于自己的事业,等我手上的事了结后,我再去中国和你说。” “他走了,那那司徒野的合同呢?” “司徒野去了中国,等我过去后我会告诉你有关许常笑的事。” “呃,那好吧!”夏情深挂了电话,冲着莫失寒笑了笑:“紫莜过几天会来中国,你考虑一下今后在中国发展的事!” “中国?那…紫莜知道我在中国吗?” “不知道。” 听莫失寒这么一说,夏情深脸色有些尴尬,这三年来,夏紫莜一直没有放弃那个穿越计划,这也是她不原见莫失寒的原因。这次来中国,她和夏紫莜会去西藏看那边,现在只差解开韩教授设置的密码,如果能成功那自然是好,可莫失寒怎么办?夏情深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回到明朝去?” “密码你解开了?”莫失寒不由得摸着手中的漩之梦,这三年来他和夏紫莜一样一直戴着它,他希望可以回明朝可又害怕回去,他怕回去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夏紫莜。莫失寒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回去,情深,这三年来你变了许多,为什么紫莜没有变!情深,选择现在的生活,嫁给那个人,你幸福吗?” “呵呵,你认为呢?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好,而且捷克他很爱我,不是吗?”夏情深笑了,然而心中却掀起一股莫名的痛意,喝到一半的咖啡也放了下来,拿着包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把那个助理辞退!” “情深,你真的幸福吗?”莫失寒追问着:“你可以认真回答我吗?” “莫失寒?” “回答我!” “把陈小染辞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再次相逢 舞会中。 夏情深穿着一件蓝色礼服和捷克走进了舞池中。 “情深,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捷克,你知道的…我不想…”夏情深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捷克,这三年来,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那个所谓的家也是夏情深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捷克,不要逼我好吗?我怕我会疯掉的…” “总有一天你要面对,情深,你不能逃避一辈子,除非…” “给我些时间。”夏情深把头靠在捷克肩膀上,眼里一片茫然:“捷克,等韩氏集团的事处理好了,我会告诉一切,告诉你关于他的事…还有凌风。可是…捷克,当你听我说完这一切时,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 “好,我相信你,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情深,我爱你…” “捷克,谢谢!”夏情深闭上眼靠在捷克肩上,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华丽的舞池上面,一位身穿夜色礼服的男子站在上面,看着舞池中的人,镜片下那一双仇恨的眼睛似要吞噬了那蓝衣女子。 他唇角微微地扬了扬,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他身后的人立刻走了上来,将一杯红酒放在他手中,他拿着杯子对着舞池中的夏情深:“敬你!”然后轻‘呵!’一声,品尝着杯中的酒。 “韩先生,下面那位是美国一家网络公司旗下的游戏设计师,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有谁会比我清楚。”韩影看了他一眼,将杯子交到他手中,转身坐到旁边的桌位上,目光丝毫没有放过夏情深的身影。 “她不是在美国吗?” “刚回的国,每天不是有一份她的行程资料送去给你看吗?”许常笑招来了服务员为他再次倒上了酒,放在他面前:“你不要告诉我,你都没有看!” “有必要看吗?” “既然没必要看,你又何必生气。” “生气?”韩影‘呵’的一声,把目光又放在了夏情深身上,此时她和捷克已经离开了舞池,捷克正在向身边的人介绍着夏情深。 “她很迷人,很美,很幸福,怎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韩影淡淡地说道,慢慢地闭上了眼,眉头微微动了动:“常笑,你说,我为什么要她那么幸福,对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呵呵,是吗?”韩影笑了笑,站了起来,朝下面走去。 夏情深独自坐在一边,看着捷克在不远处说着什么,又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夏情深微笑地回应他。 “看来,我以后要多陪捷克出来。”夏情深自言着,突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你好!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呃! 这… 夏情深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然而恐惧又笼上了心头。 不!这不是真的… 她在心中警告着自己,他已经死了,是自己听错了。 夏情深淡淡一笑,恢复了平静的笑容,站了起来,转过了身体… “韩影!”她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你好!”韩影微笑着上前走了一步:“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 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相貌相似而以,他的表情和神态和韩影完全不一样,夏情深怀疑着:“韩影,是你吗?” “呵呵,夏小姐,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许常笑走了过来,对着夏情深笑了笑:“夏小姐,世界真小,没想到我们会在中国见面。” “许经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许常笑伸出了一只手在夏情深面前摇摆着:“夏小姐,我现在已经不是韩氏集团的经理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叫我许先生或者常笑都可以。” “…” 许常笑呵呵一笑,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人说:“对了,目前我正在经营一家古董店,这位呢就是我请来的古董专家—韩影韩先生!” “韩影?”夏情深打量着他们两个人,问:“你真叫韩影?” “呵呵!”韩影用手推了推眼镜,奇怪地看着她:“夏小姐对吗?别人只知道我姓韩,还真没有人知道我全名,夏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 “情深!” 捷克突然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夏情深身边的两个人,牵着夏情深的手走到一边,有些着急地说:“情深,我们先回去,好不?” “不行!捷克…”夏情深摇了摇头,正当要介绍许常笑他们时,才发现韩影和许常笑不知何时消失了,整个舞池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她对着捷克淡淡一笑:“捷克,我刚刚遇到了韩氏集团的许经理,一会我还有些事和许经理谈,你先回去。” “情深,刚才妈打电话过来,说平儿病了,你还是回去看看…” “捷克,我对她没有感情!”夏情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突然注意到此时正在公众场所,她稍稍呼吸了一下:“捷克,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去看她。”“那好吧!”捷克无奈地在夏情深额头轻轻地一吻,就匆匆的离开了舞会。 在捷克亲吻她那一刻,夏情深感觉自己的心是空的,捷克那沉重地呼吸声,离开时的目光,就如那日在医院,可她真的无法面对平儿。 在捷克离开后,夏情深在舞会中寻找着韩影的身影,可那里还有他的影子。 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笑了笑,走到一边坐下,端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也许…又是自己想多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空虚如梦 “很好玩,不是吗?” “她看上去,很伤心!”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有位那么优秀的丈夫,应该觉得很幸福才对!” 许常笑轻笑一声,为韩影倒了杯酒:“这就是你想要的。” “对!” 韩影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常笑,将红酒推到他的面前:“常笑,记住,一生要想成功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如果我连你都不能信,我还能信谁?” “相信你自己!” 舞会结束时,韩影发现了晕倒在一旁的夏情深,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向门外走去,当他正要打开车门时,停了下来。。。 **************** 将夏情深轻轻地放在床上,韩影有些后悔了,她人没有醉,只是心醉了,那是她的事,他为什么还要把她从舞会中带走。 指间慢慢划过她的面颊,夏情深微微地动了动,一行泪水偷偷地从紧闭的眼里流了出来,韩影伸过手轻轻试去她眼角的泪痕:“原来你还有流泪,原来你睡着时也会哭。” 收回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似要把什么捏碎似地,然后他又在强烈的控制着自己,为夏情深盖上了锦被,离去… “韩影…韩影…”夏情深微微地动了唇,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双手缩在怀中,喃喃低语着:“韩影,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为什么要走…韩影…韩影…” “夏情深!”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韩影深深地呼吸着,回到床边。 “韩影…韩影…” “原来你还记得我…”韩影痛苦的看着夏情深,摘下眼镜放在床边,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脸上,唇微微的颤抖着:“你真的还记得我吗?” “韩影…捷克,他叫韩影…捷克…对不起…我不想…我不相看到她…” “捷克?”韩影双手紧抓着锦被,对着床上的人大声命令着:“夏情深,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想着捷克,不准!夏情深…” “韩影…”听到了叫声,夏情深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韩影,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自言着:“你不是…你不是他…他已经…” 还不等夏情深说完,一个柔软的物体已经覆盖在她唇上,狠狠地吻着她的双唇… “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吻你…”手指轻轻地划过夏情深的唇,如此距离,让他看不清她的脸:“你知道吗?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西方人,他告诉我,这样,女孩子会很喜欢…”韩影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打破了沉静的夜。 “这也是那西方人告诉你的吗?”夏情深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是我梦见的…”韩影靠近她,双手与她相握在一起,低沉地吐息着:“那个西方人告诉我,一句话‘i love you’,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i love you?” “对!” “是…喜欢的意思。” “喜欢?”韩影叹息着,有些失落的看着烛火,一个‘情’字正在燃烧,很快就会燃到尽头,所有的感情都会随之而灭… 韩影的手也慢慢地移到了情深手臂上,肩上,几乎是颤抖的手划过她的脸… “真的…只是…喜欢吗?”韩影轻声地问道,颤抖的唇亲吻着她的脸颊,两只手环绕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 “真的很高兴,你会留下来。” ************ “夏情深,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即然你的心里一直选择是那个人,为什么当初你还要嫁给我,是可怜吗?” “韩影?”夏情深迷糊地睁开眼睛,抚摸着他的脸,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模样:“是…是你吗?不对…他已经死了…” “你只属于我!”韩影继续亲吻着她,双手狠狠地撕破了她的衣服,夏情深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回了床上,困在他的怀里,不让她有任何挣扎空间… “夏情深!”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不知有多少次控制不住要出现在她面前,他不知有多少次在梦中想要她,想得到她的一切,今夜,他终于可以再次拥有她了… “情深,你是我,永远…永远…” 第一百二十三章 虚华等待 “夏情深,你的命是我的,我的…我的…” “不!”夏情深大叫一声,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一线阳光射入她眼中,她伸出了一只手挡住,才发现自己身上没穿任何衣服,昨晚的情形一下子在脑海里浮现,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摇了摇头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醒了!”听到了夏情深的叫声,韩影穿着一件睡袍走进了房间,将一杯牛奶放在床边:“早上醒来喝杯牛奶有利于你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 “呵呵!”韩影淡然的一笑,鄙视着她:“小姐,你该不会每次和男人上床后都会忘记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你混蛋!”夏情深伸手想给韩影一个耳光,却被韩影劫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迅速地往下滑,夏情深心一急,用力地把韩影推倒在地,满脸通红地拉着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往浴室里去… 倒在地上的韩影愣了会,笑了笑,才慢慢地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我交待的事都办好了吗?” “韩先生,都办好了!” “那很好!” 看着浴室里的影子,韩影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嘴角勾起一股邪笑:“我怎么忘了,你也是受过训练的人。” “我的衣服呢?”夏情深裹着一件浴袍打开了门,走到韩影的面前:“你到底是谁?” “衣服破了,我让人给你买了一件新的,试试…”韩影将新衣服丢在夏情深面前,独自坐在床边,抚摸着床上的枕头,似在回味着…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昨晚不知是谁喝醉了,要我带她回家。呵呵,难道你忘了,昨晚是你勾引我的!”韩影淡淡地笑了,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虽然昨天你表现得不好,可我是一个很公平的人,钱我会照样给你。” 钱? 夏情深莫名的看着他,他们虽然有着一样的面孔,可眼前的这个人让她十分恐惧,他就像是一个魔鬼… 正想着,韩影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冰冷的双唇霸道地强吻着她,夏情深还来不及推开,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的心也一下落入了深渊,韩影也得意地放开了她,慢慢地站起来。 “情深,你在干什么?”捷克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恼怒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情深深深地吸了口气,起了身,看着韩影那毫无在意的表情,闭上了眼,淡淡地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隐藏着内心地痛苦,这一切按排得多么准时,这个韩影早就预算好了一切,她还需要解释吗?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似把她那空虚的心也带走了,夏情深蹲下去拾起那件韩影扔给她的衣服往浴室里去。 十分钟后,夏情深整理了仪容走了出来,看到自己随身所带的包,她走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一笔钱,放在韩影手中:“很抱歉,昨天晚上就当是大家孤独寂寞又正需要才会发生的事,这点钱就当是昨晚对你的补偿。” 夏情深不理会韩影的诧异,转身就向门走去,在她即将打开门时,她停了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晚上你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有刚才发生的事,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在另一个世界…” 是的,韩影已经死了,可昨天和她在床上缠绵的人又是谁,夏情深回过了头,不甘心的看着他:“可我…我还是要问你…你是他吗?” “呵呵!”韩影笑了笑,将手中的钱散了一地,慢慢地走近她:“原来你还记得我,那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夏情深退后了几步,身体靠在墙上:“原来…” “是的…我还活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离婚协议 明明是盛夏,周围的空气却是寒冷的,让人无法呼吸,她更无法相信韩影真的活着。 听到了手机铃声,夏情深打开了包,拿出手机:“喂!” “情深,我在家里等你!” “捷克,晚点我会和你解释…” “我们离婚吧!”捷克在电话里很认真的说,夏情深心一愣,觉得捷克可能是在开玩笑,在美国的外遇机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他和高凌风曾经不也是有过一情夜吗? “在这上面签个字,其余的律师会处理好,我只有一个要求,平儿归我。”看到夏情深回来,捷克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捷克,你难道就不想听我解释一下吗?而且…昨晚我真的醉了。”这突来的离婚协议书让夏情深措手不及,当年捷克不在乎她肚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和她结婚。她本打算打掉那个孩子,可捷克的母亲一直认为那个孩子是捷克的,她害怕会因为孩子的事而让捷克母亲不同意她们的婚事就是把孩子的事满了下来。 十月怀胎夏情深生下了一个女孩,那模样可爱极了,可夏情深只看过那孩子一眼就再也没看看过,她甚至开始后悔生下她,因为孩子像极了韩影… 只要一看到那孩子,夏情深就会想起在明朝发生的一切,就会想起韩影对她的欺骗,就会想起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孩子出世没多久,夏情深就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选择和夏紫莜一起研究时空隧道的试验。 而那个孩子由捷克的母亲带回了中国照养。 “捷克,你…”夏情深正想着时,捷克突然走了过去,一把将夏情深抱在怀里:“情深,你知道吗?我抱着你时,我感觉你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我以为时间可以慢慢地流逝,可我看到你和另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我在想,你心里想的又是谁?” “捷克,你听我说好吗?” “你只要告诉我,你心里想的是谁!” “他是孩子的父亲…”夏情深挣开了捷克的怀抱,坐在桌前,将那份离婚协会书撕了,看着捷克那怀疑的眼神,将明朝所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他。 “这都是实事,昨天我又想起了明朝发生的事,所以多喝了一点,之后发生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早上醒来…” “你是说韩影就是平儿的父亲,就是那个死在明朝的人?”捷克失笑地看着夏情深:“我一直认为中国女孩都很清纯很善良,可你一直在骗我。” “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说…” “情深,我只问你一句:今天早上我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韩影,是不是平儿的父亲?” “是…” “情深,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捷克有些怒愤地看着夏情深,慢慢地调解着呼吸:“三年前,有一个朋友将一架飞机停在我那里,那时他就告诉我,有人会去取,可我没想到会是凌风和你们…” 夏情深站了起来,不明白的问:“捷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早上我看到的那个韩影,四年前我们就认识了,你现在却告我,他在这个世界消失了,而且死在另一个世界,今天韩影约我在酒店见面,所以早上我才会去的,可我没想到你也会在那里!” ************* “紫莜?”打开门,夏情深有些意外的看着夏紫莜。 “怎么?不欢迎吗?”夏紫莜走了进去,把行李放在一边,打量着房间:“不想住酒店,所以就来你这里了,对了,捷克呢?还住他妈那里吗?还有平儿怎么样?一个月前,捷克给我电话说平儿病了,情深,平儿生下来就没吃过母奶,大病小病加起来也有好几场了,你真忍心看她病死吗?” “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夏情深走到厨房为夏紫莜泡了一杯咖啡:“如果不是为了和捷克结婚,我是不会生下她,而且她还是…” “你还在恨韩影?”夏紫莜接过了咖啡,看着夏情深那憔悴的脸:“孩子已经生了,很可爱,去见见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没死!”夏情深压抑中内心的情绪:“紫莜,韩影没死,我见过他…” “什么?”夏紫莜笑了笑:“情深,你在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解开了穿越时间的密码,呵呵,就算你解开了密码,没有漩之梦,你怎么穿越!” “我见过他!”夏情深激动地看着夏紫莜:“其实,他很早就已经回来了,在2004年那场海啸发生时就回来了,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我们曾经还见过面,只是不知道他就是韩影。” “你开什么玩笑?你不会…真解开密码了吧!” 夏情深慢慢地吸了口气,继续诉说着:“还记得那次车祸、那次意外吗?是他救了我…我们回到21世纪后,都以为他死了,其实他没有…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他在恨我,恨我嫁给了别人了…” “情深,呵呵,你在说什么?” “他真没的没死,还活着,我去酒店找过他,可他已经离开了。” “情深?” “紫莜!这是真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古剑落玄 新闻发布会上,莫失寒穿着一套正装出现,面对他即将接拍的《孔明灯》他信心十足,对记者的提问也是公司早就安排好的,所以他无须担心会出现任何问题,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结束时,一个小女孩捧着一束花走了去过… 莫失寒笑了笑正要去接时,他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高凌风死时的情景立刻在脑海出现,他伸手将花打掉,退后了几步:“小心,花有毒…” 大家被莫失寒这突来的举动愣住了,很快几个拍照声迅速地响起,胡彦泽忙走了过去挡在前面,在莫失寒耳边偷偷地问:“你怎么回事?”然后笑着将那个小女孩拉到身边,面对在场的记者:“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这个小女孩是我们工作人员特意安排的…” 听胡彦泽这么一说,小女孩笑了笑,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一个哥哥说要送寒寒哥一个礼物,就放在那边。” 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长长方方的盒子摆放在地上。 此时,所有的记者都把镜头朝向了莫失寒,这出乎意料的礼物让大家都很好奇里面装着什么!莫失寒先是愣了愣,顺着大家让开的道走了过去,蹲下去打量着,然后打开… “落玄剑!”莫失寒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这把落玄剑是皇上赐给朱坠天的,那年朱坠天带着牵梦离开七国府时,顺手也把落玄剑带走了。他跟着夏紫莜穿越来到21世纪,对明朝之后发生的事也只能从书上才能了解到,可他根本就找不到有关七国府的事,就连历代皇位的记录也不全,而这把落玄剑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是谁?”莫失寒失控地抓着小女孩的手:“是谁?是谁放在这里的?” “是我!”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韩影戴着一副蜓劬荡蟛降刈吡私矗幽Ш种星9诵v3崆岬孛了摸她的头,让身后的保镖带着她离开了。 “…”莫失寒愣愣地看着他。 韩影将落玄剑拿在手中,手指轻轻地动,剑一出鞘,光环四射,所有的人都惊叹议论着,唯有莫失寒站在他面前,额头冒出了几粒冷汗。 “落玄剑,锋利无力,轻如飞羽,剑一出,必见血,名剑配英雄,我将此剑赠送于你。” “你是韩影?四弟?” “呵呵!”韩影对着莫失寒笑了笑,将落玄剑树立在地上,面对记者的镜头冷笑着:“二哥,几年未见,二哥已是演艺界的名人了。呵,难得二哥还记得我,那二哥可曾记得五百年前,是谁将我变成了一个废人?”“你没死?”莫失寒惊讶的看着他,从韩影的眼中他看到了仇恨的目光,看到了绝望… “当年若不是有二哥细心为我制药,恐怕我早已离开了人世,如今二哥到此处,我怎能弃二哥不顾…”韩影看了看周围那些用莫名眼神观察着他们的记者,突然大笑了起来,将落玄剑双手供奉在他面前:“你好!我叫韩影,一名收藏家,我很喜欢你拍的电影,得知你回中国拍电影,所以特意送来了这把古剑,希望你拍的电影很有一个很好的票房。” ************** 一阵门铃打断了夏情深的话,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夏紫莜一眼,有些紧张地打开了门:“莫失寒,你怎么来了?” “他还活着!”莫失寒拿着落玄剑放在夏情深的面前,激动地说:“他来找我了…。” “二哥和你夏情深欠我的,我一定要你们还回来!”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比曲终还要可怕的仇恨。”莫失寒有些担心地抓着夏情深的手臂:“情深,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他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你。” 夏情深没有出声,只是让开了一步,让莫失寒看看屋里静静喝着咖啡的人。 “紫莜?” 夏紫莜见莫失寒正要进来,她立刻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莫失寒拉住了:“紫莜…” “放手!”夏紫莜冷冷地说。 “紫莜?” “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了没有。”夏紫莜想甩开他,却发现他的手刚强有力,已不再在明朝的那个莫失寒了,夏紫莜瞪了他一眼,有些傲慢地看着他:“怎么?都呆了三年,还听不懂我说话吗?” “紫莜,我现在有能力给你要的幸福。” “我不需要。” “为什么?” “我的幸福只有一个人给得起,那个人不是你!” “可他已经死了!” “不会!他不会死,我会让他活过来!”夏紫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用力地想要挣开莫失寒,眉微微一皱,迅速地偏开了头。 “紫莜,你的手怎么了?”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莫失寒还是发现了,正要问时,夏紫莜回过了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突然有什么在恍惚着,在那滴泪水没有掉下时,他抓着她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走!我不想看到你!”夏紫莜冷冷地说,转身向房间里走去关上了门。 ********* “怎么了?”夏情深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夏紫莜身边牵着她的手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洁白的肩膀上被裹着一块纱布,鲜血透过了纱布印在她的衣服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司徒野干的。”夏紫莜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走到床边坐下,伤心地说:“司徒野的合同是凌风用她的身体交换才签下的,凌风听从了韩教授的话去找司徒野才会有了和韩氏集团的合同。那天我去找司徒野谈合同时才知道这件事情,情深,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件事时,我真想一枪毙了他。可是他死了,韩氏集团也完了。” “紫莜…”夏情深紧张地看着她:“紫莜,你妥协了?” “如果我妥协了还能受伤吗?只是…那份合同怎么办?”夏紫莜看着那扇门许久后,才吐出了几句话:“情深,司徒野的事,你不能再让他知道,我不想他为了这件事接太多的剧,这样,他迟早有一天会累死在这个世界。” “你放心!我会劝他慢慢退出演艺圈…” 俯身在门边,莫失寒握着门柄的手慢慢地放下了,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他一直以为这三年来夏紫莜从来没有过闻过他的事,原来她还会担心他的身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演艺人生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莫失寒偷偷地躲到了一边休息,胡彦泽板着个脸走到他面前:“寒,怎么回事?一天下来都ng,不是走神就是错台词,还有一段你竟然还叫了女主角的真实名字,寒…” “我再看看剧本。” “看剧本?莫失寒,我们这不是第一次和他们公司合作,你这种状态的话,我怎么向公司交代。” “我再看看剧本…” “你…”胡彦泽将莫失寒手中的剧本夺了过去:“我查过那个叫韩影的人,他是一个古董收藏家,具说有很多古董是他家族传下来的,当然也走黑市场!三年前,在美国他和一件盗墓案有关,被关了三个月,最后被无罪释放了。那把落玄剑来路不名,说不定是脏物…” “那不是脏物,那是落玄,是我大哥的剑!”莫失寒激动地看着他,眼神慢慢地沉淀了下去,明朝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游动着。 “那是我大哥用过的剑,我大哥是位战神,百战百胜的战神,是众人仰慕的英雄。”莫失寒大叫了起来,面对眼前的人,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是英雄!” “寒,告诉我怎么回事?那个人你认识对吗?”胡彦泽安抚着他:“寒,你来到这个地方就遇到了我,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寒,把你的事告诉,这样我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帮你!” “泽,谢谢你,可是这一次,没人能帮得了我,因为是我欠他的。”莫失寒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他已欠胡彦泽很多,他不想再麻烦他了。 看着离开拍摄现场的莫失寒,胡彦泽没有阻止他,只是叫上了陈小染追上去。 “寒,真高兴能在这里遇上你。” 刚上了公路,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开着宝马来到了莫失寒身边:“怎么?不记得我了?” “凯丽。”莫失寒很轻松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他怎么会不记得她呢,这位叫凯丽的女人是个富家女,父亲拥有上亿的资产,几年前她和一家公司的公子联姻了,不过夫妻感情不好,所以她习惯了用钱来买快乐和幸福,和莫失寒相识是在一场饭局上,之后她常常出高价让莫失寒陪她共进晚餐,这也是莫失寒在进入演艺界第一次出席饭局。 “多少钱一晚?” “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我请你吃饭,多少钱?”莫失寒淡淡地说,见凯丽有些惊讶,他解释着:“今天我心情不好,想请个人陪我吃晚餐。” “上车吧!” ************** “为什么带我来你家?”吃过晚餐后,莫失寒独自坐在后院里。 “你是大明星,如果在外面吃,一定会让别人拍到我们共进晚餐照片,这对你的名誉不好。” “来你家就不怕吗?” “你放心,这栋别墅是我自己买的,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会在这里。”凯丽将一杯饮料放在莫失寒手中,看着天上的星星淡淡地说:“我和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我想离婚,可那对爸爸的公司影响很大,所以我就买了这栋别墅。” “至少你不必为了钱而发愁。” “男人为事业,女人为感情,像你这样的大名星还会为了钱发愁吗?”凯丽笑了笑,问:“大名星也是人,也应该有个谈恋爱对象吧?” “恋爱?”莫失寒呵呵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起身拿起外套找了找,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带钱出门,只好失笑着说:“我该回去了,钱我会打入你的帐号…” “下次我请你吃饭,我们算扯平好,怎么样?” “那…好吧!”莫失寒有些尴尬地看着她,然后转头向门外走去,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在他背后,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寒寒,可以留下来吗?” “凯丽?” “寒寒,我喜欢你,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我不断的找机会接近你,寻找和你相处的机会,寒寒…” “凯丽,我们不可能,你有老公了。” “可我不爱他。”凯丽摇了摇头,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我只是他们合作的牺牲品,我以为我们结婚后会慢慢培养出感情,可事实并不是那样的,他只顾着他的工作想着他的公司,我在外面彻夜不归、甚至是生病住院,他都没有说一句关心问候的话,我想用离婚来引起他的注意,可他说离婚对两家公司都会有影响,寒寒…” “凯丽,毕竟你爱过他,你不该做对不起他的事。”莫失寒伸出了手,想要板开凯丽的手,而凯丽的手丝毫没有想放松的意图。 “爱过?他不一定也爱我,寒寒,我知道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寒寒…” “钱?” “我知道你进演艺圈是为了韩氏集团的一个人,寒寒,韩氏集团三年前就欠了银行很多钱,倒闭是迟早的事,你只是一个艺人,你的钱救不了一个集团。寒寒,接受我好吗?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国家,我卡里的钱足够我们花一辈子,你何必为了她拼命的去工作?寒寒…”“凯丽?”莫失寒无奈地叫着她的名字,想回头去看她,背上那淡淡轻凉已融化了他的心,刚才那想要板开她的手也慢慢地放下了,长长了吐了口气,麻木地说:“凯丽,钱,我只为了钱,只要你能出得起足够的钱,今晚…我就留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韩氏起伏 晚餐过后,韩影正要回房休息时,一个保镖走到他面前,将一部手机放在他手中就退出,韩影拿起手机看了,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转身向阳台走去,看着夜里闪闪发光的星星,轻蔑着说:“莫失寒呀莫失寒,这里是21世纪,你以为是你在明朝的风月楼吗?” “你打算怎么做?”许常笑走了过去。 “你说呢?” 许常笑想了一会说:“你把她从舞会上带走,是不是想让她回到这里来,如果是的话,现在是最佳时机,而且你手中有筹码。” “回来?” “不是吗?” *********** 正当夏紫莜为司徒野的合同头痛时,王董事长带着韩氏集团的股东来到中国召开了股东大会。 “王董事长,司徒野的合同还没有到期,你为免太操之过急了吧!”站在会议里,夏紫莜不甘心的说:“就算要开也要回美国总公司开,你这样大老远把他们请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夏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三年前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三年前韩教授满着我们把韩氏集团掏空的事。”王董事长自信十足的说:“虽然你们手中只有40%的股份,可我们也有40%,司徒野的合同签不下来,等于公司直接损失了2亿元,夏小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当然可以,可是…王董事长你是不是该漏掉了什么?王董事长怎么把那20%的股份给忘了?”夏紫莜不绡地看了他一眼:“三年前,韩教授把韩氏集团掏空了,如果你们认为我和韩教授一样的话,那请问,王董事长,谁能保证你不会和韩教授一样。” “夏紫莜,别忘了,要不是有我们,韩氏集团早没了。” “王董事长!”夏情深站了出来,把刚才秘书交到她手中的资料放在王董事长的面前:“虽然紫莜失去了司徒野的合同,可她刚签下了一份比司徒野更重要的合同,这是家跨国企业,在全球各地拥有多家知名公司,这次和韩氏集团签下的是长达二十年的合同,而且他们愿意先在韩氏集团投资。” “那又能怎样?”王董事长瞧了一眼,一副势在必行的态度:“这份合同并不能代表夏紫莜能继续接任韩氏集团。” “我认为她可以!”谢总清了清嗓子,对着王董事长说:“这三年来,她能撑起韩氏集团到现在,付出的决不会比我们任何人少,所以…王董事长,我想将手中5%的股份放在夏小姐这边…” “什么?” “谢总…”此时所有的人都议论了起来,就连夏紫莜都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处处和自己作对的谢总会在这时支持自己,其它股东面对内部的纠纷只能静等观望,不敢多言。 “老谢,你会后悔你这个决定的。”王董事长瞪了他一眼,胜券在握地笑了起来。 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彭秘书着急的走了进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夏小姐,外面有一位韩先生自称是韩氏集团的股东说要见两位夏小姐。” “韩氏集团的股东?他现在在哪里?” “暂时安排他在会客室。” “彭秘书,立刻请他进来。”王董事长站了起来,吩咐着,转身对着所有人笑道:“刚才不知是谁说还有一位股东没到,现在我不是把他请来了吗?哼!老谢,就算你拿那5%的股份站在夏紫莜那边也没用,韩先生手中的股份是属于我的。” “可是…”彭秘书有些难为情的说:“那位韩先生说,之前和王董事长说的事,他还需要考虑一下,所以想先请两位夏小姐单独谈谈。” “什么?” “…” “彭秘书,你刚才说的那位韩先生叫什么名字?” “韩影!” ********** 在会客室门前,夏紫莜正要开门时,夏情深伸手阻止了她。 自从上次酒店后,夏情深得知韩影已不是明朝的那个人,这个人不再相信任何人,在他眼里充满了仇恨,内心充满了野心,他会将明朝时受的痛苦会一一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正如他当年对绘雪的怀疑… “怎么?不想见我!”正当夏情深犹豫时,门被打开了,韩影冲着她们笑了笑说:“情深,紫莜,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夏紫莜惊讶地看着韩影,又看着愣在一边的夏情深,问韩影:“你不是死了吗?我们离开明朝时,你明明已经死了。” “很遗憾,我还活着。”韩影把门敞开,让她们都走进了会客室,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忆着:“当年啼笑把我带进密室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就把我放在密室门口出去打探情况去了。那时正是时光隧道开启时间,当年我是因为触到那半块陨石进入时空中的,那半块陨石我一直放在密室里,当你们手中的漩之梦发光时,那半块陨石也感应到了,所以将我也带了回来…” “可那时的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难道说在明朝你只是我们的一个幻觉,你根本就不存在吗?”夏紫莜有些担心的问,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还有时空穿越吗?那她还可以继续进行那个试验来阻止苏恋维的车祸吗? 韩影淡淡地笑了,睁开眼睛才发现,夏情深的目光一直看着身边的许常笑,他的心不由得抽动着,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心口:“我是死了,可在时空隧道中,我苏醒了过来…我回到21世纪的那年是2004年,那场海啸。” “如果你在2004年回来了,为什么你没有告诉韩教授?”夏紫莜抱怨着:“如果韩教授知道你回来了,就不会有那个试验,依依和苏恋维都不会死,还有凌风…凌风也不会死在明朝…” “他们不死,就不会有今日的我。”韩影冷冷地说,此时许常笑走了上来,将几份文件敞开放在夏情深面前:“韩先生在韩氏集团有20%的股份,现在韩先生打算放弃这20%的股份,至于这股份将交给谁?就看夏情深小姐的意思。” “我不会和捷克离婚的。”夏情深对着韩影摇了摇头:“韩影,我已经不是明朝的那个夏情深了,你别想用韩氏集团来要挟我,别忘了韩氏集团是韩教授留下来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用韩氏集团要挟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没有我在背后给韩氏集团投入资金,你们不可能站在这里,还有莫失寒…”韩影将手机放在夏情深的面前:“除了拍电影,他还有很多方式赚钱,比如说这个…” 夏情深疑惑的拿起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图片,还不等她看下一张,夏紫莜就把手机抢了过去。 “紫莜,别看…” 手机上面的图片是莫失寒和一个漂亮女人拥抱在一起的相片,虽说相片上的莫失寒很无奈痛苦,可根据环境背景可以推测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手机上的图片,夏紫莜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突然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打开门就像外面跑去。 “紫莜,你要去哪?”夏情深想要追上去,却被韩影拦住了,许常笑也知趣的离开会客室,把韩影和夏情深留在里面。 夏情深愤怒的看着他,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我把这些相片发到网上去,你说,莫失寒会不会身身败名裂,屏幕上的白马王子和富豪妇女别墅偷欢,这么重量极的新闻,我想应该很快会在网上传开。” “韩影,你想怎样?” “离开韩氏,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可以,那我马上叫人把相片发给报社,还有那20%的股份…” “韩影,我已经结婚了。” “我只知道你曾经是我的妻子。” “那也只是曾经,不是现在…”夏情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僵硬地站在他面前,不敢将心底的疼痛表现出来,只能无奈的看着他:“曾经的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不是妻子…”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所欠的还你…” “我不需要!”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孔明之夜 为了赚更多的钱,莫失寒出席各种发布会接各种节目。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拍摄《孔明灯》已迫近尾声,胡彦泽又忙碌着和圈里的人打交道并安排莫失寒出席各种代言发布会… “怎么样?”莫失寒走到胡彦泽身边问。 “刚才王导和我说了一下,不过…可能你不会接…” “怎么?” “出的价码很高,有暧昧场景。”胡彦泽叹息着:“就算你为了钱接,公司也不会在这时毁了你白马王子的形象…” ‘哐!’的一声,胡彦泽的话被打断了,热闹的场所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一个焦点。 一位身材高眺长发身影出现在灯光下,所以的人抵住了呼吸,看着她慢慢地走了进来。随着光线的移动,她的容貌也呈现在灯光下,乌黑亮发,弯眉大眼,清秀的面容振惊了所有的人,只见她站在中间在环视了周围一圈,把目光锁定在莫失寒身上。 这时,有人开始悄悄议论起来,胡彦泽也惊呆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莫失寒朝思目想的夏紫莜,他只是从资料上看到过夏紫莜的相片,从没见过她本人,她今日虽然穿着一身工作服,可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啪!”的一声,一切宣哗议论都在夏紫莜的那一耳光安静下来。 夏紫莜紧紧地握着手,见莫失寒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又伸出了手,却被一只厚实而有力的手抓住了。 “这是21世纪,你现在是一个艺人,你所做的一切直接影响着你的名誉。”夏紫莜气愤的看着他,眼泪已在眼里来回转动着:“是的,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利用你,因为我需要钱,我不能让韩氏集团倒闭,可我不要你那安赃的钱,那些钱只会让我恶心!”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不是吗?” “对,七国府的二公子本来就是风月楼的常客,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夏紫莜失望地看着他,开始为自己一时冲动来到这里而感到后悔。 “莫失寒,放手!” “如果我说不放呢?” “莫…” 不等夏紫莜发怒,莫失寒一把拉过了她,另一只手挽着她的后脑,双唇封盖在夏紫莜柔软的唇上,狠狠地添食着她双唇… 夏紫莜越是挣扎越是想要推开他,莫失寒的吻就更加疯狂。 这样紧距离的接触,这样拥着她,亲吻着她,是他梦中都不敢想的,而现…他的心却痛了起来。 第一次见她是在客栈,当他得知和自己有婚约的夏公主正计划逃婚时,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客栈的门,只因他不能让七国府背上毁婚之名,却不想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从此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 尽管知道她心里一直爱着另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复活的人,他还是不择手段、费劲心思的将她留在七国府,可是… 温热的泪水流入了心中,夏紫莜愣了,也停止了挣扎,只觉得这个空间只有他和她,而眼泪不是自己的,是莫失寒。 莫失寒慢慢地放开了她,用手指擦拭干净她的唇,不让她唇上沾有自己的任何气息和味道。 “紫莜,你还记得明朝发生的事吗?第一次你打我,是在璃漫公主要报仇的那晚,因为我说你是公主;第二次打我,是在逃往冰封城的中路,因为我麻痹自己,逃避事实;第三次打我,是在冰封城的密室里,因为我要阻止你离开;而这一次…紫莜,我以为自己成了明星,就可以照顾你,可以帮你分担一切,可以…可以让你忘了他,接受我…”莫失寒有些激动地看着她,慢慢地退后着:“你说得对,别说你看到那些钱会觉得恶心,就连我自己也感到恶心,可我更恶心我自己,我这安脏的身体怎么配得上你,这样的我怎么能和那个死去的苏恋维竟争,让我怎么做到像他那样去爱你,怎样做到像他那样去死…” “你就是你,你永远不可能是他。” “是的,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他,可我想做他,因为只有他才能走进你的心里。” “莫失寒?” “也只有他,因为…在你的心里只有他。”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星再现 坐在车里,望着车外行驶而过的车辆… 人,是不是也和车一样,擦身而过,谁都不认识谁,只有在同一个路口下车,才能相识对方的面容。 韩影沉默地看着夏情深,僵硬的面容,清冷的目光,虽然她就在身边,却觉得自己加倍孤独,明明是想报复她,明明是想让她更痛苦,自己却一分一秒都不想她离开! “情深,你想的幸福,我能给你!”韩影伸出了一只手,将她轻轻地挽在怀里。 “我不想再相信你,永远不…” “总有一天,你会相信。”韩影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虽说夏情深只是一愣,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快乐。 突然觉得手心已经湿热湿热的,韩影勉强的笑了笑,尽力掩饰着心中所恐惧的,将她拥着更紧了。 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每日清晨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就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就可以不再害怕被任何人遗忘… 可是… 他的心还是在痛… 怀里的人,究竟是别人的妻子,还是自己的妻子? ************** 行驶了两个小时后,在一栋别墅停了下来。韩影打开车门牵着夏情深的手走了出来:“这里是我…家,从今天起,你就住这里。” 韩影本想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可他还是没有把‘我们’两个字说出来,因为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法律上还是别人的妻子。 “这些年,你一直住这里。” “不…”韩影淡淡地说:“病好了之后,我一直在美国,直到你嫁给别人,我才回到中国…” ******** “你好!我们根本病人提供的资料找到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去一躺医院确认一下。” “影影,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呀!你还记得妈妈吗?” “医生,我确定,他就是我丢失了十年的孩子,医生,我和妻子已经找了他十年了,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做个亲子鉴定…在这之前,我想让俩位知道几件事…目前他的身体很虚弱,而且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见不得阳光,我们现在正在对他的血液进行分析化验;还有…还有就是…他耳膜受到损害…听不到声音。。。” “什么?不…你骗人,我的影影失踪时明明好好的,现在…只是瘦了点,可能…可能是在外面受了点苦…怎么…怎么可能听不到声音…你们骗人…” “这位夫人,你别激动,不管他是不是你儿子,我们都会尽全力救他!” ******* “我提供了一切我知道的资料给医院,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带我去了法国治病,直到半年后…”韩影两眼空空地望着别墅,仿佛有另一个灵魂注入他体内,抓着夏情深的手也松开了,:“你还记不记得挂魔说过,我是灾星,我会害死我身边所有的人。” “什么?” “我害死了他们,我的父母!” *********** “爷爷,爸妈怎么还不来?你再打电话问问,看看到哪了?” “可能刚下飞机,手机还没有开机,你放心,你爸妈知道你今天动手术,一定会飞回来看你。” “爷爷,他们会不会不要我了,我这病已经很多年了,这次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如果手术成功,你就可以听得进声音了,他们不可能不来的!孩子,你是我们韩家所有人的希望,你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爷爷!” “万一…还是听不见呢?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能不能听到声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回来了。” “傻孩子,会有奇迹出现的,你现在可以见到阳光,就证明还会有奇迹出现,不要…我出去看看,爷爷向你保证等你从手术台下来时,不但可以见到你爸爸妈妈,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可我还是担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这样,他们会不会和璃漫公主一样。” *********** “我总是担心害怕他们会离开我…”韩影缓缓地向别墅走去,他感觉血液在逆流着,身体开始变冷起来,肉体的痛苦正在慢慢压迫着,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努力调匀呼吸:“等我从手术室时出来后,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一位护士的声音。我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甚至是爷爷…之后的几天都是许管家在医院陪着我,后来…我才知道,爸妈坐的一架飞机失事了,爷爷在我进手术后,在赶去机场的路上遇到了抢劫的人,死了。” “…”夏情深愣住了。 “当我听见声音时,他们都离开了我。”韩影惨笑了一声:“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在明朝,我以为只要对璃漫公主好,就可以在七国府找到家的感觉,她却要我死;还有蓝儿,当我知道那碗毒药是她亲手端上时,我觉得自己的生存已毫无意义了。回来之后呢?当我就要成为正常人时,我的亲人都离开了我,就连你…也离开了我…” 第一百三十章 定情明朝 为了避免韩影将莫失寒的照片公布,夏情深答应了韩影的要求,住进他的别墅! 别墅里只住着三四个佣人和两个保镖,二楼三楼是佣人们禁止上去的,三楼摆放着明朝的文物,二楼是他的卧室,别墅里除了韩影和夏情深,另外还住着另一个人—许常笑,是许管家的孙子,帮韩影经营着一家古董店,韩影对他十分信任,每天晚饭后他们都会去书房讨论着什么,又好像是在谋划什么? “韩氏集团的资金周转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韩影打量夏情深,自从住进别墅后,他就禁止了她和夏紫莜联系:“那天我只答应把20%的股份交给夏紫莜,可没说要帮夏紫莜解决资金问题,而且,你应该知道那些钱都去了那,情深,你真的认为那个试验还可以再进行吗?” “你知道那个试验?” “夏紫莜那么爱苏恋维,有了第一次的穿越,她决不会让苏恋维死。” “只要能解开韩教授设置的密码,我就有办法知道下次时空开启地时间和地点。”夏情深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漩之梦是关键,所以你才能回来,对不对?” “苏恋维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听夏情深一说,站在一旁的许常笑有些紧张地问韩影:“如果可以,是不是可以改变什么…” “是,可我不会让苏恋维活着。” “为什么?”夏情深怀疑的看着他,平静地问:“紫莜曾告诉过我,有一个人一直在赞助那个试验,你不要告诉那个人就是你!” “你一定见过那副画,在医院清醒后,我就在计划着怎样找到你,所以我找人故意让将画交到他手中,告诉他画中的故事,只有这样韩教授才会帮我找到你。还记得王教授吗?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韩影站了起来,走柜架边拿起一只花瓶擦拭着,回忆着:“在我可以听到声音时,我找到了你,那时的你只有20岁,和我们在明朝认识时相差四年,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你和捷克在一起…” 第一次见到只有20岁的夏情深,韩影一眼就认出了她来,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才发现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甜美,那时的她还没有接受捷克的追求,那时的她还在为她哥哥的病担忧。 那天,韩影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他一个人站在路中,静静地、过了许久才回过了神。真傻,夏情深认识的那个人是明朝的那个病人,又怎么会认识突然穿越回来站在她面前的人! 韩影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擦拭着花瓶的手也停了下来:“如果不是莫失寒,我也不会听不见声音。” “他当时只是想救你。”看着韩影那恐怖的眼神,就像在明朝时和她刚成亲的韩影一样,让人猜不透他下步在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 回到房间,夏情深偷偷地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慢慢地打开,那是一支由几颗白珠缠在一起的发簪,那个盒子一直放在她随身出门的手包里,每次想拿出来都忘了… 听到有人开门走进来,夏情深才把盒子合起。 “你在看什么?”韩影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盒子:“是装饰品吗?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明天我陪你去买。” “我什么都不需要。” “情深,你要知道,如果苏恋维活着,我就有可能消失,赞助那个试验,是为了让他的试验早日完成,现在…你们都回来了,所以…也请你放弃那个试验…” “明天我想去见紫莜。” “除了夏紫莜,别忘了,你那天答应我不见她。” “我只想去见她一面。” 韩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思了许久:“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派人去接你回来,否则,我会将相片交给记者!” ********** 拍卖会上。 “情深,你真的有把握吗?这次拍卖所得的钱有一半会捐给儿童基金会,万一竞争对手是不韩影,我们又把价钱抬高了,万一对方放手怎么办?”夏紫莜和夏情深守在电视前担心的看着竞争的对手。 “不可能。”夏情深肯定的说:“韩影所有的钱都是靠古董倒卖,别墅里的文物大多数是明朝时期的,有的是他收藏的,有的是他从黑市得到的,也有他盗墓得到的。那个发簪他一定认得来,所以他一定不会让发簪落入别人手中。” “万一他松手…万一他不知道这场拍卖会呢?” “紫莜,我想赌一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前世约定 站在别墅门口,夏情深正要进去,两个保镖拦住了她:“夏小姐,韩先生吩咐过,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让开!” “夏小姐,你真的不可以进去…” “走开!”见那个人又拦住了她,夏情深干脆对他直接出手了,保镖见夏情深动手了,自己又不能伤了他,只能无奈地退后一步,让她进去了。 别墅里出乎意料的安静,一阵步脚步从楼上传了出来,嗒嗒作响!韩影走到了楼梯旁,看到夏情深淡淡地笑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当我放弃拍卖会上那场竞争时,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韩影转过了身,向三楼走去:“韩氏集团资金出了问题,你不可能不管,那天,我看到你手中拿着那个盒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夏紫莜。” 韩影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放在桌上:“只要你开口求我,这张支票就是你的,就连司徒野的合同我也可以帮夏紫莜拿到。” 夏情深拿着支票看了看,这上面的数字足已让夏紫莜解决资金上的问题,可她还是将支票放了回去,从包里拿出了个盒子在韩影面前打开:“韩影,你还记得这个吗?” “在明朝时,我送你的。” “这个发簪很重,当彼忘给我戴上时我取下了,可彼忘说,这是你特意买的,还说你特意交侍过,一定让我戴上。”夏情深将盒子合上放在韩影的手中:“韩影,我永远不会求你!我要的不是金钱,而是感情。” 韩影有些迷茫,也有些后悔。 他想在她面前炫耀什么,还是想证明自己和明朝的韩影不同,看到眼前的发簪时,他感觉夏情深的目光是同情。是的,她一直在同情自己,所以才会嫁给自己,所以自己才希望她能求自己,这样,才能填充内心的空缺。 “我承认明朝时我是利用了你,可现在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韩影,那天我是故意让你看到盒里的发簪,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在拍卖会上不停得举着牌号时,我有多高兴吗?可最后你还是放弃了。”夏情深指着桌上的支票说:“韩影,如果我在你的心中只值这个数字的话,我想,你找错人了,韩影,我想我该离开这栋别墅了。” “夏情深!”一听到她说要离开,韩影紧张地走上去抓住她的手,瞬间,如冰山遇到了焰火,胸口阵阵剧痛:“放弃,只是不希望你拿我送给你东西去帮夏紫莜…”“我还可以相信你吗?”夏情深慢慢地拉开了他冰冷的手,退后了一步:“韩影,你知道吗?你不懂感情,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恨,你恨莫失寒让你失去了听觉,更恨我嫁给了捷克,你所有的恨都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夏紫莜。因为你不敢伤害我和莫失寒,所以你会伤害我们身边的人来报复我们,就像你在明朝时一样,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发泄你心内的痛苦和无助,可是韩影,现在是21世纪不是明朝,我也不是明朝的那个夏情深,如果真的伤害到了夏紫莜,我会和紫莜一起来对抗你。” “情深?” “跟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拿到那20%的股份,韩氏集团三年前没有倒闭,现在资金周转不了纯属正常,至于莫失寒的照片,那些相片要挟不了我,更影响不了莫失寒现在的名誉,所以说,你已经没有筹码了!” “如果我说,我会为了你放弃对他们的恨,你会信吗?” “不会。”夏情深摇头着着他,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两个保镖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夏情深回过头看了看,韩影没有追出来,两个保镖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开始着急了起来,夏情深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正想打倒回去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走了出来。 “蓝小姐,韩先生他…”一个保镖着急地走了上去:“蓝小姐,这个时候韩先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我是任何人吗?”蓝梦情把行李丢在他的身止,哼地一声,大步的走进了别墅。 “小姐,蓝小姐…”保镖着急的叫着,想追过去,又止步了,只是尴尬的回头看着夏情深。 夏情深淡淡地笑了一下,似在嘲笑着自己的傻,蓝小姐,那不就是蓝儿吗? 韩影最爱的人不是就是蓝儿吗?他都已经找到了他最爱的人,还好,自己离开了他,不然,又会变成明朝的那个夏情深。 *************** 走进了别墅,蓝梦情习惯性地脱掉了高跟鞋丢在地上,换上脱鞋往楼上走去。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呵呵,知道我回来也不去机场接我。”蓝梦情走到他面前,娇气的说:“韩影,你赶他走,我不要和他合作,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蓝儿,你怎么回来了?”韩影有些惊讶和失望的看着蓝梦情。 “韩影,都和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蓝儿,恶心死了,我叫蓝梦情,不是蓝儿。”蓝梦情两手插腰的问:“为什么我和你们说的话,你们总是不放在心里,你们有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蓝…梦情,什么事,说吧!” “我不要和龙少恒合作,你和他解除那份合约好不好?”蓝梦情有些担心的说:“上次我们去陵墓时探路时,说好是一起行动的,结果他一个人先去了,你说,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如果让警察抓住了,一定会查到主谋是你,难道你还想去监狱里蹲着吗?” “你…你在担心我,还是龙少恒。” “韩影?”听韩影一问,蓝梦情不由得脸红了,想了一会,羞涩的说:“我…我有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孩子?”韩影敏感的说着‘孩子’两个字,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梦情,你…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蓝梦情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看着手心那圆圆的胎记,自言着:“小时候就遇到个算命的人,他说,我手上的胎记是为了等某一个人来找我,那时我就常常做一个梦,梦见有一个人为我从崖上跳下去;你也说过,你见过我的前世,还说那个人手上一定会有和我一样的胎记,那是我和他前的约定,可是…他的手中没有,我不能毁了前世的约定。” “梦情,你…喜欢龙少恒吗?” “喜欢。”蓝梦情点了点头,又犹豫了:“可他不是前世和我有约定的人,韩影,陪我去医院吧!我不能要这个孩子,也不想让龙少恒知道这件事…” “这…你还是让常笑陪你去吧!”韩影淡淡地说,已经独自走进了房间里,轻轻地关上。 “喂!”见韩影冷漠的离开了,蓝梦情生气的走到门边,敲打着:“喂!韩影,你让常笑陪我去,不就摆明了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事了吗?” “常笑不会说出去的。”靠上门边,韩影畏缩着身子,全身颤抖着:“梦情,也许龙少恒就是那个人也不一定…” “龙少恒就是他?”蓝梦情似怀疑、又似高兴的问:“怎么可能呢?可他手中没有胎记,喂,韩影…”她还想再问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门:“真不知你在搞什么,每月一号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算了,还是让常笑陪我去吧,对了,等会我煮点吃的放在厨房里,不然又得像上次一样,你又要把自己饿晕在房里。” ******** “孩子?呵呵!”篂柔大笑着,本想刺向韩影的匕首也放了下来:“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你也会有孩子?呵呵!” “你…你说什么?” “我骗你的,别忘了,你是一个病人,你怎么可能有孩子!咳咳!”篂柔咳了一声,整个人都倒在了雪中,鲜血吐在雪中,她仍嘲笑地看着韩影:“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真可怜…” ********** “孩子…。孩子…”靠在门边,韩影不停的念着这两个字,慢慢地闭上了眼,可还是能听到蓝梦情在外面走动的声音… 如果能有个孩子那该多少。 这样,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这样,我也不会这会孤独…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沉陷迷途 看着手中的新闻,莫失寒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的心怎么也安不下来。 “谁?”听到有脚步声,莫失寒警惕的站了起来,把端着咖啡的陈小染吓了一跳,咖啡撒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莫先生,真的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胡彦泽听到声音,走了进来,看见陈小染收拾着地上的咖啡,生气的说:“小染,怎么回事,端个咖啡都端不好,你这个助理怎么做的。” “真的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收拾好。” “把这里收拾好,顺便把你的东西也收拾一下。” “胡先生?” “泽…” “你不要再说了。”胡彦泽伸出手阻止了莫失寒的话:“陈小染的事,上次夏小姐就和我说过了,最近你连连出状况,还有你和凯丽的相片,这次我一定要换了她。” “不行!” “寒,陈小染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希望她影响了你的工作。” “那…”看着陈小染哀求的眼神,莫失寒沉默了,正在开口说什么,手机响了,莫失寒一看是个陌生人的号码没怎么在意,就挂,不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我来…”胡彦泽见莫失寒不怎么愿意接,于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手机,一看是个陌生人的号码,他也愁了。莫失寒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大多数都是和他合作的人,不过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号码,大多数都是通过胡彦泽找莫失寒的,这个陌生的号码似乎是一个不祥的预告。 “您好!” “麻烦你,请你身边的人接一下电话。”对方很不客气的说道,很明显知道不是莫失寒接的电话。 “找你的,是个男的。” “您好!” “二哥…” “是你?”莫失寒有些惊慌的看着胡彦泽,躲进了另一个房间:“韩影,你要做什么?” “二哥,还记得当年我们与大哥一起在七国府品茶的情景吗?二哥…” “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莫失寒打断了韩影后面的话:“你对韩氏集团做的事,我都知道了,韩影,如果是因为我,你尽管冲着我来,别伤害紫莜,还有,谢谢你把小染安排到我身边。” “你怎么知道小染是我安排到你身边的人。” “那天我离开剧场,只有小染追了出去,除了她,我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在那个时候用手机拍下那些照片。”莫失寒犹豫了一会,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陈小染正用布擦试着地上的咖啡汁:“她很像彼忘,你只有一个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人,才能确定我会留下她。” “你都知道。”韩影轻享了一声:“真不亏是七国府的二公子,那二哥,难道你不想知道七国府的事吗?我想,夏紫莜她们一定没有和你说七国府为什么会灭亡,难道你不想知道七爷和你母亲都是谁害死的吗?” “你…你说什么?” “想知道的话,让小染带你来找我…”说完,韩影挂了电话,看着对面的两个女孩,淡淡的笑了:“莫失寒,夏情深,夏紫莜,你们欠我的,我一定要你们还…” “连夏情深,你也不放过吗?”许常笑走到韩影的身边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欠她很多…” “是她要和我为敌。”韩影转过了身,对着周常笑:“常笑,为了生存,有时一定要用些手段。” “是吗?我想,你想的和做的是别人永远不能知道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样报复她们,我并没有看到你有多高兴!” “许常笑!” “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信,你等着看…” ************ “不可能…”听了韩影的话,莫失寒激动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陈小染:“彼忘害死了他们?不,这决对不可能…” “她是狄穆罕的女儿,为父报仇有什么不可能。”韩影的手慢慢地握紧了拳头:“那天,你不该让绘雪回去,如果不是你让绘雪回去,绘雪也不会撞见彼忘下毒,那她…也就不会死了…。” “不可能,可以是任何人,但决不可能是彼忘。”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夏紫莜,我想她的话,你一定会相信。” “韩影。”站在门外,夏情深愤怒的叫着他的名字,走了进去:“韩影,你还要伤害多少人,才甘心?” “多少?”韩影凝视着夏情深,心微微的振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站在门外的许常笑和陈小染只是转过了身,看了看,没有出声。 “多少?明朝十二年,我最爱的人,为我端上了一碗长达八年的毒药…”说到这里,韩影已是沉陷在痛苦中了,他看着夏情深,淡淡地问:“你说,怎样才能弥补那八年的痛苦?那十二年的等待?伤害?我伤害了多少人,我又伤害了谁?” “绘雪。”夏紫莜走了上去:“正确的来说,绘雪是被你害死的。” “还有蓝儿和冰无情。”夏情深补充着:“你不但找到了一个长得像彼忘的人,你还找到了蓝儿,你朝思暮想的蓝儿。” 听夏情深提到蓝儿的名字,这让韩影又想起了孩子,‘孩子’这个两个字像根刺似的扎在他的心里,随时刺痛他的心,抬头看着夏情深,眼里尽是恨意:“不管是谁?当年我受的苦,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们…” “韩影,明朝是明朝,现在是21世纪。”夏情深余兴不忍地看着他,她知道,那个听不到声音,不能见光的痛苦在他内心挣扎着:“你就当明朝只是一场梦吧,明朝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有你的事业,还有…还有你的蓝儿…” “蓝儿?”韩影痛苦地看着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都要离开我…你们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想过我?我煎熬了八年,在明朝等了十二年…十二年呀!” 又指着夏情深:“你知不知道,那五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夏情深,在明朝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是真心要嫁给我,你说,就算我还有一日的时间,你也会爱我一日。夏情深,当你嫁给捷克那一刻,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的心在痛在滴血!我只是停止了对韩氏集团的投资,你就说我残忍,说我伤害了很多人,那你对我…又算什么?” “你…也会有感情,也会心痛吗?”夏情深凝视着他,可一想到那天在别墅门口看到的蓝梦情,她的心一冷:“韩影,像你这样的一个人,从来没有付出过,又凭什么要求我对你付出真心。” “真心?”韩影不停的退后着,对着她摇了摇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付出过…” “是的,我不是你,可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只有一个蓝儿。”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教授离去 “漩之梦给你,别忘你了答应过我的事。”站在别墅门前,夏紫莜犹豫了很久才走了进去,把漩之梦放在他面前:“你真的能解开那个密码?” “如果你不行信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来找我。”韩影走过去,把漩之梦拿在手中,她抓住了夏紫莜的弱点,他知道夏紫莜为了苏恋维一定会满着夏情深来找自己:“王教授一直有参入那个试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开启时空隧道的密码,可关键的东西还是星陨石。当然,除了让你回到苏恋维死的那天,我还会满足你另一个心愿。” “我只要回到他死的那天。” “呵!如果苏恋维真的起死回生了,那莫失寒怎么办,难道你不想让他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去?生活在一片不属于他的天空,一辈子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夏紫莜,你比我想象中更无情。” “和你相比,我这点算什么?”夏紫莜惨淡一笑,鄙视着他:“为达目的,不惜利用身边所有的人,甚至是娶一个你不爱的人,韩影,伤害一个人比毁掉一个人一生的幸福强多了。” “我给过她机会,是她怎么不珍惜。” “噢!是吗?韩影看来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 走进病房,看着靠着氧气生存的韩教授,韩影长叹一声:“我能回来,还真的要谢谢你,爷爷,可是你不该让凌风去…” “你可以放手吗?”站在一旁的许常笑不忍心说:“你这样下去,只会折磨自己。” “折磨?我折磨自己十几年了,这点算什么?”韩影慢慢地走向韩教授身边,愤怒的看着他,那年自己跟着父母到美国,是韩教授告诉他,要他好好的保护高凌风。穿越时空,明知那是一场有危险的试验,可他还是让高凌风去了。 在得知高凌风去世的消息,韩影当场都晕了过去,他怎么也不相信凌风真的死了,在明朝时,他明明用雪莲救了她。 回到21世纪的韩影一直躲在远处观察着高凌风的生活,看到了她的高傲和坠落,也看到了她的快乐和痛苦,每次得知她躲在角落里哭泣时,他多么想出现在她面前安慰她,可他不能。他曾让许常笑去阻止她继续放纵自己,更是故意让她和捷克认识,原以为捷克会成为她最终的港湾,却不想捷克对她也只是一时痴迷… “她不姓韩,可她身上流着韩家人的血。”韩影咬了咬牙,大声地说:“可这恶的家族使命,这被诅咒的命运,我决不会让它得逞,决不会屈服它。韩家,韩氏集团,我决不会让韩氏集团出现在市场上…” ‘滴滴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韩…韩…”处理沉睡中的韩教授突然发出了微弱地声音,手指慢慢弹动着,眼睛一动一动的似想睁开,却又处于痛苦中。。。 “怎么?不甘心?”韩影笑了,围着病床走了一圈:“时空穿越你成功了,可你却害死了凌风…” “你…你是…。”韩教授终于睁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似陌生又熟悉的人:“你…你说…你说什么…你…” “呵呵!呵呵!”韩影大笑了起来,双手放在床边:“你放心,我不会让凌风死的,我会救她…而你…没有人会救你…” “你…你…” 一阵脚步声匆匆地向病房走来,韩影看了看门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门后,一群护士推开了门,看到韩教授着急地气喘,似要起来,她们忙走上去按住了他:“韩教授…快,快叫大夫过来…” “快了,主任马上就来了…” ******* “发生了什么事?”得到了医院的通知,夏紫莜马上接通了医院的联系:“发什么了什么事?” “夏小姐,对不起…” “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的意思是…”夏紫莜瘫痪地坐在椅子上,冷静的问:“前几天你们不是说一切都稳定吗?怎么突然会…” “是的,可是早上有一位自称是韩教授亲人的先生来看过了韩教授,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亲人的到来,所以韩教授醒过来了,可是…” “亲人?那人长什么样?” “太概30岁左右,戴着一副眼睛,不过,仔细一看还真和韩教授有点像,而且他也姓韩,所以我们就让他进去了。夏小姐,你看这事…” “我会安排人去。”夏紫莜匆匆地挂了电话,不想再去听院方的解释,只是看着桌上的文件,将文件揉成了一团,狠狠地丢在地上,眼泪涌越而出… 她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这样坚持值不值得,他们一个个的离开,就下她一个人承认了所有的痛苦。 “维…维…”夏紫莜在心里呼唤着苏恋维的名字,回忆着他们在校园时的欢声笑语。 ********** “像你男朋友我这么优秀,多少医院抢着要。你进我们医院工作一定行。不过…如果你想让我成为杀人犯的话…我也认了,谁叫我这么爱你呢?” “维,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当然了。” “紫莜,不要再去爱任何人了,你的爱,没人爱得起…” “维,你在哪?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病魔缠身 “你来了!”守在别墅门前,夏紫莜终于等到了刚从美国飞回来的韩影:“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活着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 “那莫失寒呢?” “不是要成功吗?如果你想要苏恋维活过来,就不要顾及那么多,别说莫失寒了,就连夏情深手中的漩之梦我也要。”韩影正要前行,夏紫莜已经用枪指着自己,他停了下来,轻笑一声:“夏紫莜,别忘了这里是中国,私藏枪至少可以判上三年的有期徒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三个漩之梦可以让三个人穿越时空,你可以让我回到苏恋维死的那天,你也可以穿越时空让凌风活过来,那还有一个呢?那就是莫失寒,你让现在的莫失寒回到明朝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死了,你不就可以安心的和苏恋维在一起了吗?” “死…”夏紫莜摇了摇头,夏情深说得对,一次穿越让她失去了凌风,第二次她还能失去谁?她不该相信韩影,不能信他破解密码,不该把漩之梦交给他。 “与其让维活过来,还不如让我去陪他,韩影,其实真正该死的人就是你…”说完夏紫莜正要扳动时,她感觉后脑被什么击中了,晕了过去。 “你把她们逼急了!”许常笑走了出来,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夏紫莜问:“现在怎么办?” “先把她藏起来,别让夏情深知道,她手中还有一个漩之梦,莫失寒现在是艺人,这事会让记者察觉,先拿到夏情深手中的漩之梦,之后再去找莫失寒。” “可是…”许常笑犹豫了一会说:“蓝小姐那边出了点事。” “什么?蓝儿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苏警官吗?” “苏翼天。” “对,他被调回了中国,他现在盯上了蓝小姐。” “那龙少恒吗?他不是在蓝儿身边吗?” “蓝小姐和龙少恒好像发生了一些事,蓝小姐一直躲着龙少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你先安排好夏紫莜,蓝儿的事…她的事…”韩影感觉头有点晕,手不知觉的颤抖了起来,腿一软、扑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许常笑马上蹲下去想去扶他,却被他身上传来的寒冰缩回了手:“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才20号,怎么你的身体会这么冰…” “你别管!”韩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慢慢地站起来,又看着地上的夏紫莜说:“想办法让王董事长把韩氏收购,三个月内,我不想再看到有韩氏集团!” “可是你的病…” “我没有病!”韩影大叫一声,怒视着许常笑,似在警告着他不准提他身体的事。慢慢地转过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站直了身体大步向别墅里走去,直入卧室,拿起了遥控器打开… 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试验室里走来走去,发现有人在观察他们工作,一个白色人走了过来,摘下了口罩,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穿越时空之后就失踪的王教授。 “王教授,试验怎么样?” “韩先生,我们用动物做了试验,不过,还是失败了。” “不管花多少钱,不管你们有什么方法,尽快治好我的病…” “韩先生…” “我只要结果。” “韩先生,按照你的说法,你只有回到明朝去找篂柔,或者是去找夜莺,按照推理还有上次韩教授的试验,如果穿越再次成功的话,回来的机会可能会为零。” “为零?” “对,这就是结果,韩先生,真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韩影畏缩着身子,倒在了床上。 ********** “公子,你怎么了?” “呵呵,呵呵,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一个废人,我这个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希望…” “公子,我说慢一点,你看仔细了。” “我怕…我怕我会永远都这样…” *********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再过那种见不得光,那个没有声音的生活,不要… “王教授!”韩影坐了起来,对着屏幕里的王教授说:“教授,听说你孙女青青上小学了,而且很喜莫失寒…” “韩先生?”王教授奇怪地看着屏幕,有些着急地说:“韩先生,青青还小,什么都不懂…” “王教授!你别着急,王教授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只是想带青青去见见她的偶像,青青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伤害一个小女孩。” “韩先生,不是还有另一半星陨石做成漩之梦了吗?也许我们从漩之梦中可以找到什么来治好你病。” “漩之梦?” “对,韩教授可以用星陨石穿越时空,另一半星陨石做成了漩之梦,我从星陨石提取一些成份出来分析化验,看能不能找到治好你病的方法,可是这样的话,漩之梦可能就无法成为穿越时间的信物了。” “夏紫莜的漩之梦在我手中,我先把手中的漩之梦寄过去给你,能不能试过才知道,就算失败了不是还有另外两个漩之梦吗?教授,‘我们’的命可就全交在你手中。” “嗯!” ************* 夏紫莜消失了一整天,夏情深终于从许常笑那里知道夏紫莜的去向,可许常笑却告诉她,要用她手中的漩之梦交换。 漩之梦有三个,一个在自己手中,另一个在夏紫莜手中,还有一个一直戴在莫失寒手中,回到21世纪后,夏情深就将漩之梦放在了美国一家银行里,此时她又拿什么去交换夏紫莜。 “你到底想怎么样?”再次站在别墅门面,夏情深没有再进去,只是对着对讲机大叫着:“韩影,放了紫莜!” “情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过,决对不可能!”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咳咳!”守在电话旁,韩影捂着胸口猛烈的咳了起来:“没有漩之梦,你就别想见到夏紫莜,但我劝你,没有证据别做报警那么傻的事…咳咳…” 快速地挂了电话,韩影觉得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躺在地上急烈的呼吸着… “韩影?”听到电话那头发出‘嘟嘟’的声音,夏情深感觉别墅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然后翻身跳入了别墅里。 安静,还带着阴沉,此时才发现,别墅里根本就没有上次那两个保镖的身影,她才想起一个月前的今天,韩影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韩影用被子包裹着身子畏缩床边,听到了有走进房间的声音,他微微地抬起了头。 夏情深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只见韩影嘴唇发白,全身颤抖着。 “你…怎么了?” “怎么了?”韩影动了动唇,才发现越来越冷:“呵呵,都是老毛病了,你…你一定没有见过我病发的时候吧!看…是不是…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病?是明朝时中的毒?” “明朝?我…那时我恨不得马上死去…”泪水从眼底流了出来,慢慢地潜入他的嘴里:“我没有付出过,我不懂感情,那你们又有谁偿试过这寒冰入骨的痛?那天…那天我收到你答应了捷克的求婚的消息,我立刻开着车去找你,我就在你后面追着你,叫着你的名字…一直叫着,情深…情深…最后,你停下了车,结果是你还是开着车走了,我被卡在车里,看着你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你不要再说了!”夏情深摇着头,难怪那天她会听到韩影叫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幻觉,原来是真的。 夏情深走到了他身边,慢慢地抱着他,就像当年在明朝的情景,淡淡地说:“韩影,你不会有事。” 韩影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只是伸出了手紧紧地抱着她,他知道,夏情深此时再次对自己起了同情之心。 好起来?真的会好起来吗? “韩先生,按照你的说法,你只有回到明朝去找篂柔,或者是去找夜莺,按照推理还有上次韩教授的试验,如果穿越再次成功的话,回来的机会可能会为零。” 回到明朝去,就会好起来吗? 还有两个漩之梦,两个? 夏情深!她…愿意和自己一起回到明朝吗? 还是要把她丢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孔明寄情 不知过了多久,夏情深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掀开了被子,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像上次一样,被韩影占了便宜。 她正要下床,发现全身有些麻木,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韩影推开了门,端上早餐放在床边的桌上:“醒了,偿偿我的手艺。” “你没事?”看见韩影安然无事的出现在面前,夏情深有些惊讶。 “有你给我暖床,原来病发好几天的我,一个晚上就没事了,这么说来,这还要多谢你!” “不客气,即然你好了,那我也该走了。”说着夏情深起了身,又被韩影拉住:“情深…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相信我?” “信?信你什么?”夏情深淡淡地笑了笑:“别忘了,你现在拉着的是你好朋友捷克的妻子。” “可你曾经是我的。”韩影说完立刻又后悔了,他不知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明明是恨她,明明想要报复她,却害怕失去。 “那也是曾经!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你的暖床被…韩影,如果你真的看在曾经的情份上,我请你放了紫莜!” “我会死…像昨天那样的情景月初都会病发一次,最近发病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医生已经放弃了我…可我不想死。”犹豫了很久,韩影还是开口问夏情深:“如果时空隧道可以再开启,你可以陪我回到明朝吗?永远留在明朝…” “呵呵!”夏情深呵呵笑了,无情地挣开他的手:“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 “情深,你?” “漩之梦我会交给你,明朝?我不会陪你去!”夏情深丢下这几句话,毫不留念地离开了别墅。 ************ 离开了别墅,夏情深去找莫失寒却被胡彦泽挡在了门外:“夏小姐,现在正是寒演艺的高峰期,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来影响他的工作,上次夏紫莜来时就已经有记者盯上了他的情感,凯丽的事刚了结,我不想寒再出任何状况。” 离开莫失寒那里,夏情深决定回美国,在踏入机场那一刻,她犹豫了,如果真的将漩之梦交给韩影,他会放了夏紫莜吗?这时离开,韩影会不会对莫失寒不利呢?毕竟莫失寒手也有漩之梦。 正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警惕地回过了头:“你…是你…” ********* “怎么了?”看到许常笑回到别墅,韩影不高光地说:“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守着夏紫莜,怎么回来了?” “有件事…”许常笑向前走了几步喘息着,把一份文件伸到他面前:“这些年,夏情深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专人向你报道,我想…你一定一份都没有看!” “看?看她和捷克的恩爱吗?”韩影不理会许常笑这意外地表情,像平常一样继续喝着早茶看新闻。 “这份你一定要看!”许常笑把文件放到韩影面前:“你让夏情深用漩之梦换夏紫莜,所以她搭了今天早上的飞机回美国…” 许常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韩影的变化,认真地说:“机场发生了抢劫事故,她…在死亡人数中…” “嘭!”的一声,茶杯在韩影手中捏碎了! *********** 为了避免莫失寒再次离开剧组的情况发生,胡彦泽早早就安排莫失寒进入《孔明灯》现场拍摄区域。 今天是进入《孔明灯》最后一场,也是最要戏份:女主角在山上点燃上百盏孔明灯,等待出征的夫君归来,以寄托她的相思之苦… “好了吗?” “风太大了,搭不起来…”几个工作人员向剧组汇报着进程,刚挂在树上的孔明灯又被风吹了下来。 莫失寒走了过去,拾起那盏孔明灯看了看,独自向帐篷里走去,几个工作人员正忙碌地在孔明灯上画着花样,莫失寒走了过去,拿起笔在上面写着夏紫莜的名字。 相传,只要在灯上写出思念人的名字,再和灯一起升向苍穹,思念的人就会看见,就会找到孔明灯升起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希望夏紫莜能知道… 夏紫莜!夏紫莜!夏紫莜… ******* “莫失寒!你要干什么?” “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 “终于…终于可以留下你了!” ******* “紫莜,你不能死在这里!” “啼笑,带紫莜与情深离开这里…” “只有拥有漩之梦的人,才可以回去,紫莜…” ******* 莫失寒闭上了眼睛,笔在手中‘啪’的一声折断了,吓得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愣了。 “曲终,其实真正害死碧香的人是你,应该是我为碧香报仇,而不是你!” “啼笑,你不能死…碧香,绘雪,彼忘都死了!你不能再死…” “她是狄穆罕的女儿,为父报仇有什么不可能…”韩影的手慢慢地握紧了拳头:“那天,你不该让绘雪回去的,如果不是你让绘雪回去,绘雪也不会撞见彼忘下毒,那她…也就不会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起云涌 “啊!”莫失寒大叫一声,把手中的孔明灯摔在地上,狂风突然呼呼地刮起,帐篷开始摇动着… ‘嘭’的一声,帐篷被狂风吹得翻了起来,孔明灯也四处乱飞,所有的人都埋着头开始逃离向平地躲去… “寒…莫失寒!”风越来越大,现场的道具被吹东倒西歪,时不时传来某些人被砸住的叫痛声,胡彦泽见几事不妙,马上大叫着莫失寒的名字:“寒,你在哪?寒!” 可莫失寒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握着,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空。 ******** “二公子,碧香很喜欢这匕首,二公子,可否将匕首赏给碧香。” “好呀!不过,这匕首我也很喜欢,要不这样,若哪天你嫁人了,我送你当嫁妆,如何?呵呵!” “二公子,碧香只是七国府的一名侍从,倘若当年不是二公子带碧香回府,恐怕碧香早已饿死街头,又怎敢要二公子的嫁妆。” “侍从?碧香,我可从未把你当侍从,我一直把你当亲人。” “二公子,你又在取笑碧香了,碧香自知身份低微,又怎敢做二公子亲人,还请二公子莫与碧香开这种玩笑,若是让公主知道,定会责罚奴婢。” **** “四弟,我把绘雪留在你身边,她在军营中跟着我一起救过很多人,有她在你身边,能照顾你的病。” “绘雪,很好听的名字!” “刚把她带到军营中时,她一句话都不说,后来才慢慢好起来,那时正下着雪,所以我帮她取名为绘雪,其意是编写着雪一样的美景,代表着美好的未来。” ************ “如果你是回来替碧香姐姐报仇的,你就找错人了!”彼忘冲上前去,挡在莫失寒的面前,对曲终说:“是你自己害死了碧香姐姐,她是为了你才选择自杀的。” “是吗?”曲终大笑道:“你别忘了你怎会出现在七国府,你以为你可以呆在他身边吗?你以为你可以当什么事都未发生吗?你真是一个傻瓜。” “我是有点傻,可我不会像你一样恩将仇报!” ********** “啼笑奉少城主之命潜伏在七国府,如今七国府已亡,啼笑本不该插手二公子之事,可六年相处,啼笑并不是无情之人。二公子,若需要啼笑之处,请尽管吩咐!” “啼笑,我要你帮我困住紫莜!” “二公子是不想夏姑娘离开?好!啼笑帮你,因为啼笑和二公子一样,不希望她们离开,不管是二公子你还是韩公子,啼笑都希望两位公子在冰封城忘记烦恼!” ******** “寒!莫失寒!莫失寒!”胡彦泽对着莫失寒大叫着:“快走!寒,快离开哪?要倒塌了,莫失寒!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莫失寒!!!” “啊~”在群人的惊叫声,帐篷啪达几声倒塌了下来。 等群人再次睁开眼时,大家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只见一位身穿紫衣长袍的男子站在莫失寒面前,顿时风起云涌,天暗了下来。 “身为大将军,怎么能弃剑!”韩影向前走了几步,把落玄剑放在莫失寒面前:“将军,夫人在等着你归来,这百盏孔明灯正是夫人为将军日夜赶做的,孔明寄相思,不知君何处?将军,该回去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韩影,你…”莫失寒接过了落玄剑,莫名的看着他,这件紫衣长袍正是韩影在明朝离开时穿的那件。 “来不及了…”突然,韩影用自己手中的剑指着莫失寒,仇视着眼前的这个人:“莫失寒,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死了…” 莫失寒没有出剑,只是看着韩影空空无神的眼球。 *******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是一个废人,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希望?” *********** “她说会用漩之梦来换夏紫莜。”说着,韩影的剑已经慢慢地靠近莫失寒:“在机场,她出事了。” “你在说什么?”莫失寒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握着落玄剑的手开始颤抖:“你…你说什么…紫莜…” “夏紫莜在我手中,用你手中的落玄剑来换她…” “啊!”不等韩影把话说完,莫失寒已经挥动了手中的落玄剑,顿时在地被划上了一条痕迹,韩影后退后了几步,用剑撑着身子轻咳了起来。 胡彦泽张大了嘴,想叫,却没有叫出来,只停留在原地看着发怒的莫失寒。 这…难道这就是明朝的莫失寒吗? “呵呵!”韩影大笑着说:“是时候把我们之间的帐算一算了!” “是的!”莫失寒冷冷地回答着:“我们俩个和七爷都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七国府,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韩影,痛苦的人不止你一个!” “是吗?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 一声刹车声,蓝梦情快速地下了车,正想向山上跑去,又回过了头,生气地说:“许常笑!你竟然敢骗他,这事我回头再找你算帐。” “奉命行事!蓝小姐,他现在在上面,你再不上去阻止,就真的来不及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家族诅咒 “怎么会这样?”躲在树下,夏情深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庆幸着:“还好蓝梦情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们相互残杀。” “知道夏小姐你出事后,他已把生死置身在外,死在莫失寒的剑下,是他唯一所求的,这样,等于是把命还给了在明朝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管家的出现让夏情深陷入困境,他竟然计了一个局让韩影误以为自己出了事。 “夏小姐,他可能伤害过你,可这并不是他本意。”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的他拥有一切,报仇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夏情深果断的说。 “如果你经历了他经历的事,你也会想到报仇。”许管家愁了愁脸,此时,韩影已晕倒在地上,蓝梦情和许常笑正扶着他往山下走去。 “韩家是一个被诅咒的家族,韩家的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也只能有一个子女,否则,灾难会接二连三的来,一直以来韩家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人敢去打破这个诅咒,直到那一代,也就是韩影祖爷爷。” 传说,韩家的祖先曾取了一位貌美的富家千金—赵氏,赵氏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和韩氏过了神仙般的日子,突然有一日,韩影氏将另一名女子王氏带回了家,从此赵氏就再也没能见过韩氏一面。一年过后,王氏难产一名男婴而去,赵氏不计前嫌将那男婴当亲生孩子一样养育成人,可韩氏见赵氏已失去了原有的面貌,也尽失去欢心常年在外偷欢。赵氏痛恨之极,却又爱夫深切,无奈之下上吊自杀了,死时,发下了毒誓,韩氏世世代代的男子一生只能爱一人,若有违背,必受家破之灾难。 “赵氏的这个诅咒一开始只是一个传说,后来曾有几代差点面临破境,终于,韩家的人信了这个诅咒。从此,韩氏祖先立下一条先例,韩氏的后代只能有一名男丁,这也是为什么韩氏一直都是一脉单传下来的原因。”许管家深叹了一口气说:“直到韩影祖爷爷那一代娶了名杨氏,谁知两人结婚十年都未生下一个孩子,所以韩影祖爷爷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女孩,生下了对双胞胎,但那个诅咒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所以他将其中一名男婴送出了国外寄养,希望能有一个孩子能躲过赵氏的诅咒。几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平安无事,他们以为赵氏的诅咒消失了,所以他们决定带韩影去见他的另一位爷爷,也就是曾经送出国外的那名男婴,没想到厄运才刚刚开始,韩影消失了。” 此时,许管家已是泪流满面:“那时,我们报了警,可怎么也找不到人,后来不知韩教授和韩先生说什么,从此两家人断决了所有的来往,直到2004年那年,突然有医院的人找来…可那时的韩影…我们怎么不也敢相信那就是韩影…” “这件事,他没和我提起过。” “夏小姐,韩影的病稍微好了一点,就托人去找你了,他对夏小姐怎样,夏小姐,你应该知道的,夏小姐,我求你了…”管家突然在夏情深面前跪下:“其实他一直在折磨自己,夏小姐,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我求你给他一次机会吧!我求你了…” “你起来…” “不,夏小姐,你一定要救救韩影,这些年他组织了个团队,利用蓝小姐的技术不知盗了多少墓穴,明知这是犯法的事可没人能阻止他,为了拥有金钱,为了不被这个世界遗弃,他一步步的走上犯罪的道路,夏小姐,我只是一个管家,我不能做什么也不能阻止他,可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夏小姐…” ************* 轻轻地推开门,夏情深听到了一个孩子的笑声音,她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朝声音的房间里走去。 “小王,平儿的饭准备好了吗?” “嗯,好了,马上就端过去。” “小王,你快过来看,平儿笑得好开心,真让人心疼,这孩子,病好了就是不一样!” “可不是,前几天都把我给吓坏了。”厨房里保姆小王忙碌着平儿的午饭,唠叨着:“真不知太太是怎么想的,孩子生下来不管就算了,就连生病也不闻不问,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是这样?” “不管更好,反正我只要我的宝贝孙女好好的,我说小王呀,你那弄好了没有,平儿都饿了。” “马上马上,这就来…”小王端着个盘子正要向平儿房间里走去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情深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迎笑着:“太太,你来了呀!” “情深?”捷克妈妈听到声音,马上回过了头,打量着夏情深:“你怎么过来了?”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夏情深一脸愧疚的看着捷克妈妈,说:“妈,我来看看平儿。” 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捷克妈妈对平儿的喜欢和关心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如果她发现平儿不是她的孙女时,夏情深不知她会怎么。 也许是见到亲生母亲到来,平儿的笑声格外甜。 而夏情深却显得无比痛苦,生下孩子后,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平儿一眼,只因为她长得太像韩影,这总会让她想起明朝发生的事。 “平儿,平儿…”捷克妈妈抱起了平儿,抓着她的小手走到夏情深面前,高兴地说:“深情,你看,平儿多可爱!你看,平儿在对你笑呢。” “妈,让我抱抱平儿。”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夏情深不由得对平儿起了怜爱之心,当捷克妈妈将平儿交到她手中时,潜伏在内心的责任涌越而出。 “平儿…平儿…”夏情深低声,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平儿,对不起…我不该生下你,不该生下你…” “深情?”捷克妈妈发现了夏情深的不对,有些担心地问:“深情,你这说的什么话…呃~~情深,你去哪?深情,深情…” 不等捷克妈妈把话说完,夏情深抱着平儿就往门外跑去。 “深情…你要带着平儿去哪?” “这…夫人,你看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赶快打电话给先生,我先追上去。” 此时,夏情深不顾任何人的阻挠,带着平儿上了车,将平儿放在副驾驶,发动了马达,平儿依然甜甜地笑着,看着她… “深情,你要带平儿去哪?”捷克妈妈追了出来,拍着车窗,追问着:“深情,你要带平儿去哪?平儿的病才刚好…深情…” “妈,对不起!”夏情深落下了车窗,看着一脸着急的捷克妈妈,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又有谁想得到韩影还活着。 “妈,平儿不是你孙女。”夏情深终于鼓起了勇气,将这个打算永远藏在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平儿不是捷克的女儿,是我和别人生的!” “平…平…”捷克妈妈几乎是崩溃地看着她,然后大声的叫起来:“夏情深,你还我的平儿,你把平儿还给我…还给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平儿的笑 “咦!你找韩影?”提着水果刚下车的蓝梦情,和夏情深不期而遇,她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旁边的佣人,正想上前和夏情深攀淡时,平儿的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由得心一愣:“好可爱的孩子。” “夏情深,把平儿还给我…”捷克妈妈打着的士追了上来,拉住夏情深的衣服,难过地叫着:“情深,把平儿还给我…还给我…情深…求你了,不要带走平儿…” “这…这是怎么会事?”蓝梦情惊奇地看着她们,又打量着夏情深怀里的平儿。 “先进来再说吧!”蓝梦情对她们的关系一时没搞清,只能先把她们都带进了别墅,可捷克妈妈一直吵闹着要夏情深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她,蓝梦情走到她面前有些生气的说:“这位阿姨,有什么事能先进去在说吗?” “蓝儿。”夏情深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只见蓝梦情停了下来,轻松地回过了头,无奈又娇气的说:“拜托,以后别叫我蓝儿,讨厌死了,我叫蓝梦情,叫梦情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叫我蓝小姐吧,蓝儿,蓝儿,恶心死了。” “…”蓝梦情这出乎意料的表情和回答让夏情深怎么也无法想象明朝时的那个蓝儿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让人怜爱。 还是说,面前的这个蓝儿才是韩影真正爱的那个蓝儿? 走进了客厅,蓝梦情就向楼上走去,一会就从楼上传来了蓝梦情敲门和生气地叫声:“韩影,你给我出来…韩影!” 然而却无人回答她,蓝梦情又狠狠地敲几下,甚至是开始用脚踹门:“韩影,你再不出来,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韩影…韩…” “什么事?”韩影虽然有点生气,可夏情深还是听出了他对蓝梦情的温情。 “下面有人找你…” 脚步声远远传来,夏情深抱着平儿的手也越来越紧,内心在挣扎着… 似感觉到了痛,平儿发出了‘呃~呃~’的声音,接着就哭了起来。 才安静了一会的捷克妈妈想趁夏情深不注意将平儿抢过来,然而,当她看到韩影那一刻,她脑里所谓的思想和行动都停止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捷克妈妈自言的摇头着,都说刚出生女孩都像父亲,这些年来,她几乎是看着平儿一点一点的长大,可在平儿身上她长不到和捷克相似的地方,而眼前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和平儿的关系。 “情深…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捷克妈妈抓着夏情深的衣服,摇恍着她,晕厥在了地上。 “妈,妈,你怎么了?”夏情深连忙蹲了下去,此时几个佣人也围了上来,和夏情深一起将捷克妈妈扶到沙发上。 “你来做什么?”冰冷的声音刚从韩影口中脱出,他就后悔自己不该对她如此冰冷。他看不清夏情深怀里抱着那个孩子的脸,可他听到了夏情深叫晕厥过去的那个妇女‘妈’。 “我来和你交换一个条件。”夏情深站了起来,嘲笑地似的看着韩影:“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娶我,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来自一个古老的传说和赵氏的诅咒。你娶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生个孩子吗?今天,我把平儿带来了,你把紫莜放了!” “孩子?” 韩影上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退后几步靠在手扶楼梯边。 在得知她出事那会,他去找莫失寒只为了把命还给他,夏情深没了,他觉得自己也失去了生存的意义,这突然出现的‘孩子’让他一时无法承受。他挥了挥手,摇着头,又抬头看着夏情深,指着她怀里的孩子,说:“我的孩子?如果她真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可能现在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抱个孩子来骗我?” “你看看平儿就知道是不是你的孩子了,如果你还不信的话,你可以带平儿去做亲子鉴定。” “给我!”蓝梦情走了过去,从夏情深手中接过平儿,只见平儿冲着她了笑,蓝梦情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可爱…韩影,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你…” “真…真的吗?”得到蓝梦情的认可,韩影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平儿那可爱的笑容和甜甜的小嘴,刚才那怀疑的表情也慢慢地淡了下去。 “来,韩影,你来抱抱吧!” “我?” “呵呵,来吧!这孩子很可爱!”见韩影有些犹豫,蓝梦情将平儿放到韩影的手中:“没关系的,来抱抱…” “我…”韩影有些激动地看着怀里的平儿,手颤抖地触摸着平儿的小脸蛋,觉得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孩子…孩子…这就是我的孩子?” “呵呵…”蓝梦情对着韩影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平儿的小脸,平儿也没有生气,只是乐呵呵地两眼笑成了一条缝隙:“你看,她笑起来,就和你小时候一个样,对了…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平儿…紫莜取的名字。”看到韩影和蓝梦情逗平儿那开心幸福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是多余,可为了夏紫莜,她不能走:“平儿我还给你了,那紫莜呢?紫莜在哪里?”“还?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我的。”韩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抱着平儿就要往楼上走去,突然,平儿开始哭了起来,他的脚步也随着平儿的哭声停了下来:“蓝儿,孩子饿,叫佣人准备些孩子吃的东西送到楼上去。” “韩影…” “…” “紫莜呢?” “你先回去吧!我会叫人放了夏紫莜。” 回去? 看着晕过去的捷克妈妈,夏情深无比的悲痛,失去了平儿,她和捷克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现在的她还能回哪里去。 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在韩影的心里只有孩子,那里有自己的位置? 第一百三十九章 梦的起始 “他究竟要做什么?” 夏紫莜缓缓地向许常笑走去,他依然守在电脑面前忙碌着没有在意夏紫莜的举动,因为他每天按时给给夏紫莜注射了药物,让她失去反抗和逃走的可能。 夏紫莜静静地打量着他,总觉得许常笑在去韩氏集团之前,她还在那里见过他。看到许常笑电脑上的资料,她不由得询问起韩影资金的来源:“难道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是他父母留下的遗产?” “遗产?”一直沉默的许常笑发言了,然而语句中却带着讽刺:“不停地寻墓、盗墓、盗卖文物,就一个明朝的花瓷就可以拍卖到几百万,在别墅里,那些文物加起来就有上亿,你又拿什么和他斗…” “我没和他斗,是你们抓着过去不放,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维和凌风就不会死了!” “过去?是吗?”许常笑低声着,夏紫莜的话触及到了许常笑的痛楚,脸颊微微地抽动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外传来被推倒和玻璃打碎的声音,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夏紫莜正想走出去看个究竟时,一个画面在眼前闪过。夏紫莜心一愣,怀疑自己看错了,她慢慢地回过了头,只见许常笑留下的电脑屏幕上已换了另一张画面… 那眼睛、那笑容…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地翻过,夏紫莜不由得将手伸到屏幕上。 ************ “凌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姐,你哭了!” “姐,你知道吗?我不想再见到他,是他将我送到了这里,让我找到了我的白马王子。可是现在呢?冰无情已经死了,当我真正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时,我发现我和你一样,我已经不能再爱上任何人了,我不想和你一样…” “凌风…凌风…”夏紫莜喃喃地念着高凌风的名字…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曾经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凌风…维…你们在哪?维…” ************ 走出房间的许常笑打翻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酒,蹲坐在地上。 “我没和他斗,是你们抓着过去不放,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维和凌风就不会死了!” 过去?过去?许常笑嗤嗤地笑着,打开酒瓶往嘴里灌,像要把过去全喝进肚里,又像在回忆着什么? 谁没有过? 谁没有回忆的往事? 谁没有被伤害过? 谁没有…谁的心里没有藏着一个人。 ‘嗡嗡嗡!’手机铃声响起,许常笑迷糊地睁开眼睛,吃力地坐起来,看着地上空空在瓶子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摸出了手机。 “喂?” “把夏紫莜放了!”韩影吩咐着,正要挂电话时,感觉许常笑有些不对:“怎么了?你…喝了酒?” “喝了一点,解解闷…” “许常笑!” “怎么?又要和我说一堆的大道理?呵呵!韩影,不要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强加在我身上。”许常笑打了一个嗝,站直了身体:“好了,我要去执行你的命令去了!” 不等韩影再说什么,许常笑就挂了电话,朝房间里走去,正要推门时,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和凌风的合影?” 凌风? 这个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名字,再一次打开了许常笑的伤痛,他不断的警告自己,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千万不要再去想! “谁?和谁呀?”许常笑慢慢地站起来,可脑海里却一直在搜寻着夏紫莜口中那个人的容貌! “谁?你说谁…”许常笑一惊,忙躲开了夏紫莜的目光。不,不可能,那不是她,不是…不是… 可思念和痛苦淹没了他最后的理智。 “凌风…是凌风吗?你…”许常笑抓着夏紫莜的双肩,打量着她,疑问着:“凌风,是你吗?你没死…凌风,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凌风…” 许常笑的话让夏紫莜陷入了迷惑,显然许常笑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高凌风,看情况他和凌风之间一定有她不知情的事,可又肩上传来的痛意让她预感到不祥的事情将会发生,无法再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许常笑,你放开我…” “放开…呵呵…”许常笑傻傻地笑了,眼里充满着伤痕的泪珠,仇视着眼前的人:“放开?你又要去哪?你告诉我!你又要去谁的身边?啊!告诉我!” 突然,许常笑狠狠地将夏紫莜摔在地上,还不等夏紫莜反应过来,一个重重的身体就压在她的身上,酒味扑鼻而来,顿时让她喘不过气来,想用力推开他,却是徒劳。 “许常笑…我不是凌风…不是…” “你又要骗我?你又要离开我,又要去外找别的男人,对不对?”眼泪从许常笑眼中流了下来,落在夏紫莜脸上,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被高凌风伤得很深… “你听我说…我真不是…”还不等夏紫莜再次解释,执热的唇已经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第一百四十章 爱的尽头 “近日当红明星莫失寒绯闻连连不断,前几日在拍摄《孔明灯》时,遇上狂风,多名剧组人员受上,具知情人报道,现场还发生了内部纠纷…” “前不久莫失寒和某有夫之妇的绯闻一直是大家所关注的,《孔明灯》事件是场意外还是有人特意寻仇…” “最新消息,莫失寒未成名前是怎样的一个人,无人可知!有人说他是富豪之子,也有人说他背后隐藏了一个强大的集团。” “韩氏集团和莫失寒是否有关系,我们将会继续报道…” 面对屏幕里播出的一条条八卦新闻,莫失寒着急的问夏情深:“他怎么说,为什么紫莜还没有消息?” “你的事…” “不要管我的事,我只想知道紫莜怎么样?” “你放心!韩影已经答应放了紫莜。”夏情深有些担心的说:“韩影心里只有孩子,平儿我已经还给他了,他…应该会放了紫莜的。” “平儿?”莫失寒惊讶地看着夏情深,气愤大叫着:“你把平儿交给韩影了?夏情深,现在的韩影不是明朝的那个人,你认为他会接受平儿吗?连你都不要的孩子,他会要吗?” “我…” “我什么?”莫失寒几乎气得要杀人:“你没有见过他毒发的样子,你没有亲眼见过他每日喝药的表情,好几次我都想放弃,可他却坚持了下去,直到失去听觉…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身体和内心承受的痛苦是我们谁都无法体会的。绘雪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可最后什么下场,他连绘雪都不相信,你认为他还会相信谁?你竟然还把平儿交给他?你疯了吗?” ********** “不管在哪个世界,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我自己,你也一样,不要相信任何人,知道吗?我会给你所有需要的。”守在床边,韩影看着熟睡的平儿,微微地笑了。 “睡了吗?”蓝梦情偷偷地打开了房门,说:“她来了!” “谁?我现在谁都不想见!”韩影不经意的说,在他的眼中,谁都比不上平儿。 “真不见吗?”蓝梦情无奈逗弄着他:“那我就告诉她,孩子的爸爸不想见孩子的妈妈,让他们回去好了!” “情深?” “对呀!不然,这别墅除了她还会有谁来找你…噢!我道忘了,还有程素素…嘻嘻!”蓝梦情偷偷笑着说:“算算时间,程素素差不多玩够了吧…你猜…等她回来看到夏情深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蓝儿!”冰冷地语言打断了蓝梦情的话。 只见韩影把头一抬,一股寒冰直入蓝梦情体内,她不由得吓得退后了一步,手有些颤拌地抓着门:“韩影…你…” “我先下看看!”韩影没有在意蓝梦情那些惊讶的表情,起身看了一眼熟睡的平儿,满意的笑了笑,才安心地向外面走去。 在经过蓝梦情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曾经说过会永远守在身边的人,那个曾经想要好好去保护、那个以为是自己最爱的人—蓝儿! 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蓝儿!不管她们谁是谁的前世,还是谁欠谁的,或许都可以让它过去了! “梦情!” “啊!”蓝梦情回了回神看着韩影,韩影这突然的‘梦情’让她除了浑身不自在,更多的是心慌! “梦情!” “怎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叫我梦情了,这…呵呵!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去找少恒吧!”韩影叹了口气,心虽还有些小小的痛,总比抓着伤口不放要好多了。 “少恒?”蓝梦情不由得伸出了左手,看着手中圆圆的胎记,自言着:“不是…你不是说我手中的胎记是和某一个人的约定吗?可…少恒…他没有!” “蓝儿?”韩影惊叹着,那小小的伤口好像被什么撕裂了,原以为放弃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可如今… 假如不是自己怀着一点点的希望等着蓝梦情回情转意,假如不是自己和她说着蓝儿和冰无情的约定,假如他能早点将一切都告诉她… 蓝梦情也不至于如此迷茫。 蓝儿,当年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你和冰无情也不会有今生的约定,而我却再一次阻止了你们的相认。 “如果那个人出现了,你会把龙少恒忘记吗?” “我想…我不会…可梦中的那个人…他在哪?” “他…”韩影刚想解释,才想起,还有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他:“别想太多了,少恒已经回国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我想,你还是先回你家一趟,不然,又会像上次一样守在你家门外淋雨,结果差点得了肺炎。” “这…” “蓝儿…”见蓝梦情抚摸着她手中的圆形胎记,韩影才发现自己其实和蓝儿一样,都走在爱的边缘线上… “那个人会出现的,相信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恨的开始 韩影的车刚在别墅楼停下,莫失寒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别墅大门没有锁,半开着。 “紫莜…紫莜…”莫失寒疯狂地叫着夏紫莜的名字向别墅里冲去。 “情深。”韩影拉住了正要下车的夏情深,想要说些什么,可夏情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甩开了他的手,下了车,跟着向别墅里跑去。 “紫莜!紫莜!”莫失寒一个一个房间地打开,寻找着。直到听到某一个房间好像有什么声音,他停下了脚步,仔细的听着并向那个房间走去。 “紫莜!”走到门口,莫失寒放慢了脚步,推开了那半开着的门:破裂的衣服零乱的撒在床上,一大半床单被拉到地上,包裹着什么在颤动着… 莫失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向那个包裹的物体走去,眼泪早已地涌进了心头,半跪在在地方,伸手去扯着被单… 只见夏紫莜头发零乱,脸色苍白两眼红肿地抬起了头,看见是莫失寒,她脸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紫莜?”莫失寒咬着牙,想把眼前这个受伤的小绵羊紧抱在怀里,夏紫莜却往后挪动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抽动着。 “我很累,想先冲个凉!”说完,夏紫莜裹着被单逃入了冲凉房里,不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啊!” 几乎崩溃地叫声从里面传来,莫失寒跑过去,左手停留在上方,久久才推开了那扇门,只见夏紫莜抱着双膝蹲坐在地上,任水从头上淋着,抽泣着。 “爱是自私的,我喜欢维的自私,他的自私让我觉得他的心里只有我,他的自私容不下我心里有任何人。在他死后,他不要我再去爱任何人,是的,我没有再去爱任何人,因为我的爱都给了他一个人,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都给了他,一点都没有留给自己,现在呢?现在他又在哪?在哪里…” 莫失寒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蹲下去将夏紫莜抱在怀里,安慰着:“你还有我,紫莜,从明朝到现在,我从没有后悔过,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接受我…不管多久,不管发了什么事,我都会等你…” “这里不属于你,不属于…”夏紫莜摇了摇头,眼泪和水早已融合在一起:“我…我不值得你等…不值得…” “只要你愿意…不管多少久…我都愿意等,紫莜!” “维?”夏紫莜埋头在莫失寒的肩上,狠狠地咬在莫失寒肩膀上,直到血醒味进入口中,内心却叫着苏恋维的名字,她知道‘苏恋维’这个人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了,而眼前这个人却一直守在她身后,一直等着她… “莫失寒,你好傻,你真的好傻,你怎么会比我还傻呢?” “紫莜…”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冰封记忆 离开别墅后,韩影拨打着许常笑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就在他几乎在放弃时,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了吵杂的音乐声。 走进月光城,韩影在老地方找到了醉倒在地的许常笑。 看见韩影走了进来,许常笑摇摆的走到韩影身边:“我…” “你还是没有忘记她!”韩影淡淡地说,在别墅里看到高凌风的相片后,韩影回忆着当年让许常笑去找高凌风的事,三年前,得知高凌风死的那一刻,许常笑几乎每夜都会来这里。 见许常笑没有回答,韩影坐到了沙发上,看见桌子有包香烟,他顺手抽了一支。 淡淡地香烟味在包厢里飘浮着,韩影轻咳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似的,索性倒了一杯酒往嘴里灌… *****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西方人,他告诉我,这样,女孩子会很喜欢…” “这也是那西方人告诉你的吗?”夏情深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是我梦见的…那个西方人告诉我,一句话‘i love you’,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i love you?” “对!” “是…喜欢的意思。” “我只是下了一点药,在我们喝的酒里下了一点迷毒。” ********** “不!” ‘嘭!’地一声,杯子被韩影摔在地上,手上的香烟也燃烧到了手指。当他看到夏紫莜时,当他看到夏情深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逃走了! 这段情,这段爱,他不知该如何去改写,他看到了历史却看不到结局! “时空…真的可以回去吗?”许常笑迷糊的问道,看见韩影那痛苦的表情,他发出了一阵阵狂笑:“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不准笑,听到了没有!”韩影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似的透不过气来!心好像被冻结了…他抚着胸口,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闪过… “咳咳~~咳咳~~” 血!鲜血! 他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鲜血,愣了一会,若不其事的擦去,冷静地说:“夏紫莜的事…” “还给我…把凌风还给我…把画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画?”韩影莫名其妙地看着许常笑。此时许常笑也停止了笑声,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喃喃低语着:“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 冰封城? 韩影退后了一步,冰封城三个字打开了他对明朝所有的记忆。虽然他对许常笑说过他穿越到明朝发生的事,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厉鬼的事! 冰封城!冰无情,厉鬼,啼笑… “城主,你交侍的事我都做到了!”许常笑轻轻地拉开了衣袖,抚摸着手上的刺青,他感觉刺鸟是活的,与他同生着。 刺鸟…冰封城… ********** 冰封城城墙边,孩子们都吓得跑到一边,挂魔笑了笑走到幕月身边,抓着她的手向前面走去:“哈哈哈!走,哈哈哈!冰封城也该有一场喜事了!哈哈哈!” “喜…喜事?”幕月偷偷地看了厉鬼一眼,又羞涩地低着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孩子们见幕月笑了,就知定不会再看见挂魔那凶恶的一面,也跟着他们离开。 啼笑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了忧愁的表情,她感觉自己像个罪人,在她身后有一双眼睛一定盯着自己。 刚想走,站在她身后的厉鬼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你答应了他什么?” 啼笑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问:“我是城主,你是护法,对吗?” “只要是为冰封城,厉鬼…” “那好,那你和幕月的事,我做主了! ”啼笑打断他后面的话,绕了个道,继续向前面走去。 “啼笑!”厉鬼大叫一声,想冲过去问明白这一切时,只见啼笑已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厉鬼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想追上,可身份却… “如今站在冰封城的是啼笑,而不是城主。请你记住这一点,在厉鬼面前永远没有城主,只有啼笑!” “冰封城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啼笑苦笑道:“厉鬼,一切…都是为了冰封城…” ********* 城墙城下,啼笑轻轻地抬起头,映在她眼中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越来越模糊,她用手拭了拭眼中未落的泪,轻轻地拉开了衣袖,抚摸着手上的刺青,她感觉刺鸟是活的,与她同生着。 城里传来了孩子们喃喃的读书声,她淡淡一笑,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这是她在冰无情的书房里找到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眼泪似又控制不住,从眼中流了出来。 她将纸卷起来,塞入箫中,抱在怀里,抽泣着。 “公子!”啼笑望着蓝蓝的天空,白云飘过,似出现了一个人影。 “公子,啼笑现在是冰封城的城主了,终不付你所托,冰封城一切都很好,可是你呢?公子,你在哪?你能告诉啼笑幸福是什么吗?” “城主!”冰冷的声音在啼笑身后响起。 城主?城主… 啼笑愣了会,这特殊的称呼让她感觉自己已不是自己,她淡淡一笑转过了身,只见厉鬼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这突如的仆主之分让啼笑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 “啼笑。”韩影突然抓起许常笑的衣角,激动地问:“你是冰封城的人,你真的是冰封城的人?” “呵!”许常笑冷笑一声,挣开韩影抓着的手,回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吐着烟雾:“城主一直认为你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你的世界,所以她事先立了一道遗言,当她的后人传到21世纪时一定要找到你,而我…也是因为那副画,才确定你就是啼笑城主遗言中的那个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悔不当初 “寒,你在哪?你知不知道现在剧组的人都在等你!” “泽,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过去…”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现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不行!” “寒…” “对不起!” “又是夏紫莜,寒,她会毁了你的。”胡彦泽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叫道:“上次的事你还嫌闹得不够吗?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不行…” “莫失寒,你想毁了自己的前途吗?你也不想想你走到今天容易吗?以你现在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她夏紫莜算什么…” “泽?”莫失寒叹了口气,对电话那头认真的的说:“我要退出演艺圈!” “喂喂喂!寒,你说什么?你…” “怎么回事?还拍不拍?” “谁说不拍的!”胡彦泽回头对着导演大叫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莫失寒会挂他的电话,面对组剧导演的催促还公司的压力,他始终相信莫失寒一定还会回到演艺圈,因为他需要钱,因为他原本不属于这里。 ********* 听到莫失寒和胡彦泽的通话,夏紫莜打开门,走到了莫失寒身边:“回去吧!” “紫莜?” “我没事!”夏紫莜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淡淡地说:“不要因为我误了工作,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紫莜?”莫失寒抓着她的双手放在胸前,夏紫莜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畏缩了一步,眼泪很快充实了整个眼框,许常笑的面孔再次出现在她脑里,那痛苦的挣扎和无力地反抗已击毁了她所有的力量,她觉得自己已没有权力去推开和反抗任何人。 “紫莜,嫁给我吧!” “我…我…”面对莫失寒这突如的求婚,夏紫莜顿时麻木了,唇角动了动,却一直卡在‘我’字上面,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答应他,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夏公主吗?还是那个一心想着苏恋维的夏紫莜吗? “你给我些时间。” “你…还是忘不了他…” “不!”夏紫莜坚决地否定了,双手紧握在一起。 “莫失寒,你想毁了自己的前途吗?你也不想想你走到今天容易吗?以你现在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她夏紫莜算什么…” 胡彦泽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夏紫莜摇了摇头,冷静了下来:“我们晚点再谈这些好吗?” “我们?” “对!我们!”夏紫莜肯定的说。 和煦的阳光,撒在路边的草地上,莫失寒微微抬起头,看着目送自己离开的夏紫莜,脸上充满着幸福的笑容,对着阳台上的人大声地喊道:“紫莜,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 “…” “紫莜!” *********** “怎么回事?”别墅里传来了一阵阵地哭声,看着哭闹的平儿,韩影忍不住大叫起来:“好了吗?” “啊!”听到韩影的吼声,正在给平儿喂吃的佣人吓得手中的东西全撒在平儿身上,使得平儿的哭声更大。 “你干什么?”韩影冲了过去,把平儿抱了起来,挥去她身上的食物,对着佣人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我要你们干什么,滚!全给我滚出去,滚!” “韩先生…” “滚!” “韩先生!”一个胆大的佣人站了出来,小声地说道:“或许…韩先生,你应该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一提到医院,韩影更怒了,平儿身体好好的,一没感冒二没发烧,她竟然说要给平儿做个身体检查:“你知道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地方就是医院。” “可是…” “可是什么?没听到平儿在哭吗?快给我想办法。” “韩先生…” “我说过,不去医院!” “可这孩子的确有问题!”佣人深呼了一口气,把自己最不愿意说的话说了出来:“这…这孩子听不到声音!” “什么?” 韩影几乎没听明白,耳里尽是平儿的哭声,他伸出一只手擦去平儿那嫩蛋上的泪珠,安慰着:“平儿不哭,不哭…爸爸在,有爸爸在你身边,谁都不能欺负你…不哭…不哭…” 然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手也停留在平儿的脸蛋上,慢慢地转过了头,对着刚对那个佣人,咬了咬牙,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这个孩子我曾经照看过,她听不到声音,先天性耳鸣!” “先天性耳鸣?”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是一个废人,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希望?” 脸渐渐失去了血色,抱着平儿的手也越来越紧,平儿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声,佣人们围了上去,生怕韩影做出伤害了平儿的动作。“韩先生…你干什么?” “韩先生…” “韩先生,快,快放开孩子…韩先生…” “啊!老天爷,这太不公平了!”大厅里传来韩影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明朝的记忆再次呈现在脑里… 听不到?怎么会听不到?怎么会… 平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平静生活 即然当初结婚是为了孩子,那离婚也是迟早的事,把平儿交给韩影后,夏情深就和捷克把离婚的事办了,离婚的事办得非常顺利,没有财产的纠结,没有孩子的争夺,有的只是愧疚;可看着捷克头也不回的离开,夏情深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情深,你怎么了?”夏紫莜走过去问她:“放开了吗?” “没什么放不开的。”夏情深转了身,和夏紫莜一同走在路上:“从明朝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明天打算回美国总公司看看…” “美国?”夏情深有些担心的问:“紫莜,你…你还好吗?” “你都想开了,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夏紫莜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次回美国纯为公司的事,只是呆两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想逃避什么吧?” “嗯!”夏情深打了个喷嚏说道:“试验那边我会继续的。” “噢!”夏紫莜想了想问:“你的手机是不是关机的,早上有好几通电话打到公司来,是韩影,我没接,你打过去看看…” “韩影?” “对!”走在安静的大街上,俩个人都没有再出声,各有所思的继续走了,突然夏情深停了下来,拿出了手机拨了韩影的电话。 ‘嘀!’的一声,电话接通了,然而电话那头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是隐隐的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 别墅的门是打开的,特意为她而开着! 夏情深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当她正转身打算离开时,平儿的哭声隐隐地从里面传来。她愣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对自己说:这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她一直在压抑着内心的感情,时不时的警告自己,韩影不存在,她的生命中没有韩影这个人出现,可平儿的诞生证明一切都是真实的。 慢慢地走进了那扇大门,远远的看到韩影怀中抱着平儿坐在沙发上。 看见夏情深见来,双手开始绷紧,红红眼里恍闪了残留的泪水。 此时平儿感觉到了父亲不平稳的情绪又开始‘哇哇哇’大声地哭起来,在韩影怀里挣扎着。 “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这就是你为我生的孩子!”韩影站了起来,向夏情深走去,她逼入墙角,双目痛苦的注视着她:“说呀!这就是你报复我最好的工具是不是?不,你在骗我,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你可以不要!”尽管夏情深内心也和韩影一样痛苦,可她还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如果你找我来,只想证明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想,没有我,你自己也可以证明。” 说完,夏情深正要走,韩影已把平儿放到她手中,她想躲却不知觉中将平儿搂在怀里:“韩影?你…” 平儿在她的怀里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竟然也停止了哭泣,偶尔还发出几声呵呵声,夏情深即是欢喜又是担忧,此时她完全不知道韩影在想什么,难道?他真不要这个孩子了? 听到平儿那淡淡地呵呵声,韩影深呼吸了一口气,抓着夏情深的手:“情深,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平儿,可她需要一个家,情深,回到我身边吧,我们一起给平儿一个家的感觉,好不好?” 一个家? 夏情深有些心动了,而她更希望这个家不是由平儿而起。 不等夏情深开口,韩影走到桌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拿起来,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放到夏情深面前:“我知道你和捷克已经离婚了。这个…这是我在国外所有的投资,现在我把它全都交给夏紫莜。” “交给紫莜!” “对,我只有一个条件,我不希望你再插手韩氏集团的事,我们一起过平静的生活。” 第一百四十五章 覆水何收 一路上夏情深抱着平儿一句话也未说,等韩影把车开到停车场停下时,夏情深才恍然如梦中惊醒。 见夏情深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韩影帮她解开了安全带,从她怀里抱过了平儿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处,把门打开了。 “情深,我们到了!” “韩影,我们回去吧!”许久之后,夏情深才说出了这句话。 “情深,你…” “明朝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吧!现在是梦醒的时候了。” 夏情深淡淡地说,和韩影在一起是她内心盼望已久的心愿,可她害怕同样的结局会再次发生:“先是绘雪的死,后来是蓝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真正去爱过一个人,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工具罢了,不是吗?你知道吗?回到21世纪后,我拼命努力的想要把明朝发生的事忘掉,当我快要忘记时,我发现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你知道那时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后来,我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我还是生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你希望我生下她…韩影,如果我没有生下平儿,今天的你和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吗?韩影,梦已经醒了,你不是我在忆缘阁遇见的那个韩影,现在的你,没有必要在没有选择的选择下,选择我。” “没有选择的选择下?” 夏情深叹息一声:“当年我们紫莜留在韩氏集团只是想再次开启时光隧道,紫莜想阻止苏恋维的那场车祸;而我,只是为了再见爸妈一次,现在…没有必要了,紫莜有了莫失寒,我又何必抓着过去不放;韩影,你也一样,不要抓着过去不放了,我对现在的你,没有感情。” “你…当真…对我没有感情?”韩影试探着问:“如果没感情,你何必为我生下平儿;如果没感情,为什么生下平儿之后,你都不愿看她一眼?情深…” “与其说有感情,还不如说无情!”夏情深下了车,看了一眼韩影怀里的平儿,此时她正甜蜜睡着,小嘴时不时地动了动,可爱极了。夏情深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看,其实平儿长得像你多一点,不是吗?” “情深?” “好好照顾平儿,我也会尽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在你没有为平儿找到一个新的妈妈时,我会抽时间去看平儿的,韩影,我该走了!”说着,夏情深转身就向车场外走去。 “情深…”韩影叫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双膝也跪在了地上:“情深,我请你嫁给我,好吗?” “韩…韩影,都过去了!”夏情深停下了脚步,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可她不敢转身,更不敢用手拭去脸上的泪,只能任它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我知道,在明朝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承认,之前是我对夏紫莜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我以为伤害你们就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可以填充我在明朝受的苦;可…最痛苦的那个人一直是我…情深,你就当可怜我,同情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我求你嫁给我,让我补偿我所欠下的罪,让我还欠你的感情;我求你给我一个机后,让我有机会爱你,去守护你一辈子!情深…” “韩影,都过去了。” “情深!” 或许是感应到了父母那撕心裂肺痛,刚才还沉默睡的平儿,突然在韩影怀里挣扎着,闹着,哭着… 顿时,安静的停车场被这阵婴儿声唤醒,回荡着…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情缘难守 “怎么了?”韩影把车停到一边,看着夏情深怀里正闹着情绪的平儿,淡笑着说:“呵呵,小家伙,尿湿了!” “啊~”夏情深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平儿举起来,看着平儿湿湿的小裤裆不知所措。 “呵呵!”韩影笑了笑,向车外看了看,回过头来对夏情深说:“出门时忘了带尿布湿,前面有个超市,我去买,你和平儿在车里等我一会。” “嗯!”夏情深点了点头,穿着湿裤裆的平儿此时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让夏情深手慌手慌脚的不知该把平儿怎么办,面对韩影她刻意躲避着,即然拒绝了他的求婚,她就没打算再见他,可孩子,是她唯一不能放下的。 “平儿这会可能有点闹情绪,你让平儿站在你脚上就好。” “啊?我脚上?” “没事的。”说着韩影就从夏情深手中接过平儿,拿着她的两个小肩膀让她站在夏情深脚上,小家伙顿时就在夏情深腿上蹦跳了起来:“来,你扶着平儿…” “你看,这不是很好吗?”韩影将平儿交到了夏情深的手中,交侍了几句就匆匆下了车往超市走去,正要进入超市时,韩影觉得头一阵,他忙扶着旁边的墙壁深深呼了口气,回过了头,透过人来人往的身影,他看到了车内面对平儿的调皮夏情深那无奈的表情,韩影淡淡地笑了。 家,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可要怎样留下她? ******** 车上的小家伙一会东瞧瞧西望望,一会又在夏情深的腿上蹦蹦跳跳的嘻笑着,夏情深一会无奈又一会感觉是幸福的,只是这湿湿的小裤裆让她不知所措,只盼望着韩影能早点回来。 一辆的士在旁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粉红长裙的女人和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男人买了单后挽着女子的手,双双向对面的一个小区走去。 夏情深差点就惊讶的叫了出来,可她还是先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就在他们要消失在视线时,夏情情将平儿放在车里,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大嫂!”经过了两个巷口后,夏情深终于追上了他们。 女人开始很惊讶,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情深,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美国吗?” “回中国一个月了,大嫂,你…” “不要叫我大嫂,情深,我已经不是你大嫂了。”女人虽很平静的说,但语气中更多的是厌倦,她拉了拉旁边那个男人的手说:“我和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请你不要叫我大嫂!” “大嫂?”夏情深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当年这个女人不顾全家人反对和哥在一起,而现在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我哥呢?这怎么回事?” “看来你还不知道,一定是他没有和你说,一年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怎么可能?大嫂,当年你为了和我哥在一起差点和家人断决关系,现在怎么说离就离!” “当年?”女人的脸色有些难堪,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年前才离婚的原因,其实我和你哥的婚姻在婚后不到一个月就出现问题了,相爱容易相处难,我真不明白当年我怎么会喜欢上他。我不相离的,是你哥逼我的:只要我下班回来晚一点他就要质问我,去哪了,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只要我晚一分钟回家,他就打电话去医院问我的行踪;回到家我要如实向他报道一天的行程,一字不差…情深,我真受不了了。” “这…怎么可能,大嫂,或许是我哥太在意你了!” “太意?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直忍着他,情深,他是你哥,你当然会站在他一边说话,甚至你希望我一辈子就陪着你哥。” “就算是我哥的错,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哥,这太惨忍,你知道的经过了那次海啸后,我哥他…” “你不是我!让你守着一个废人,你愿意吗?”那女人有些不耐烦的说:“说到惨忍,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惨忍吧,连自己生的女儿看都不看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大嫂?” “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你哥的事,我想,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女人说完就挽着男人的手走了。 “…” 夏情深无奈的蹲在地上,只能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喂~哥?” “情深,呵呵,怎么样?在中国还好吗?对了,和捷克怎么样?还有平儿,听捷克上次说,好像又生病了,情深,不管怎么样?平儿始终是你的孩子…” “哥…”听着电话那头秦将月的平静说着一切,夏情深忍不住哭了:“哥,你…你和大嫂…哥,我今天看到大嫂了!” “你看到她了?”秦将月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电话那头传来他放下手头工作的声音,深深叹了口气:“离了,一年前就离了,她说受不了我。情深,你知道吗?她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我,我能给她什么,我能给她的只有爱,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我想像别人一样,每天去接自己的妻子下班,可我不能;我不能让别人嘲笑她有一个残废的丈夫,我每天等着她下班,生怕她在路上出了事或者要加班;我打电话去她医院,她说我查她,说我烦…我有吗?情深有我吗?那天…情深,你还记得那天吗?那天我们在家等爸妈回来,回来之后我们就可以商量回国的事了,我们连爸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害怕我不够爱她,不够关心她…你看,情深,我还是没有看住她,她还是和别人好上了,跟别人走了!我能怎么样?” “哥?哥…”夏情深捂着自己的唇抽泣着,这样的结果是她不能接受的:“哥,你还有我…哥!” “嗯,是呀,哥就只剩下你了,情深,你不要像她一样,哥知道自己是个废人,哥知道是哥拖累了你,害你吃了不少苦头,哥…哥也恨自己,恨自己那年为什么不和爸妈一起死去,这样,也不会…” “不!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哥,如果连你也走了,在这世间我就真的没有亲人了,哥!” “可…哥真的很没用,哥这样活着,只能拖累你,情深,是哥对不起你!” “哥…”夏情深痛苦的叫着,那年要不是大哥为了救她,那支腿也不会失去,如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现情缘 “情深!”韩影大叫一声。 刚从超市提着尿不湿出来的他,正好看到夏情深从车里走了出来,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他大叫了一声:“情深!”却被来往的人声覆盖了。 她? 难道要在这个时候逃走? 韩影来不及多想,丢掉手中的东西马上追了上去,可夏情深的身影很快就在他面前消失了,他在附近来回找了几个地方终于在一个转弯处看到了她。 韩影快速地跑了过去,平缓着气息正要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平儿丢在车上时,才发现她正伤心的流着泪。 “情…情深!”他缓缓地蹲下去,关心着:“情深,你怎么了?” “韩影?”夏情深抬头看着这熟悉的面孔,挂了电话,拭去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她停了下来。 “韩影,在明朝…在那个世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明朝?” ‘明朝’这两个字如针一样刺在他胸前,韩影轻咳一声,淡淡地说:“我想回来,想我的亲人,我想,他们会像我想他们一样想我,可…那个时候的我,呵呵,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吧!直到遇到你…情深,是我太私了!” “那就把欠我的还给我!”夏情深转过了身,认真的说:“在冰封城,你说过,如果有来世,你一定会把欠我的还给我!” “情深?”韩影有些高兴也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情深,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欠我的感情!你给得起吗?” “能!” ************** 夏情深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和韩影结婚是一个起点而不是终点,她还是选择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等她睁开眼正要开口对韩影说些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捷…捷克?”夏情深从未想过会在遇到捷克,难道他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吗? 韩影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挡在夏情深前面:“捷克,你怎么会在这里?” “…”捷克没有回答韩影,只是尴尬地淡笑一声,问夏情深:“要…要举行婚礼吗?” “当然!” “不用了!” “…”夏情深打断了韩影的话,走到捷克面前:“简单就好,我这一生只想简单,能…能走到最后那是最好不过的。” “是…是吗?你总是这样…”捷克有些尴尬地说。 “没有婚礼不要紧,我已经定好了机票,之后我和情深会有一个月的蜜月旅行,捷克,祝福我们吧!”韩影向捷克发出了挑战的信息,牵着夏情深的手:“我们一家三口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旅行!” “嗯!”捷克点了点头,自知自己此时站在他们面前是多余的,就连平时他捧在手心疼爱不及的平儿他都不能再去抱抱她:“那…那祝你们幸福,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 “捷克!”夏情深叫住了他,从他的眼神中,夏情深知道到捷克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就像以往,平儿生病时他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希望能去看平儿一眼,而此时,他又是为了什么? “捷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捷克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平儿,深呼吸着:“一直以来我都把平儿当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是你的孩子。情深,虽然现在平儿已找到了她亲生的父亲,但…我希望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带平儿来看看我,和我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此情难了 和韩影拿了结婚证后,夏情深和夏紫莜通了电话后,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和韩影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白天她们像新婚夫妻一样带着平儿四处游玩,似要将美国景点玩遍为止,可…每当踏上回宾馆的车时,俩人又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下来。 在经过一遍树林时,韩影停下了车,望着车外。 “那一年,我差点在这里失去了你!” “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情深抱着睡觉了的平儿,毫无不意韩影的神情。 “是呀!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韩影微笑着摇头,发动了马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红霞照亮半个天,远处高塔的灯也一盏一盏地灯了起来。 或许是玩了一天,平儿不再像以往一直打闹到大半夜才睡,早早就闭上了眼睛。夏情深守在床边,淡淡一笑,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是爱着平儿的。 轻轻地关上门退出房间,客厅里的韩影还在打着电话,夏情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只见韩影的笔记本放在面前,就顺手打开了网站查看了一会。 韩影的电话似永远打不完,刚挂了又接着一个个的打过来… 一恍两个小时就过去了,韩影的手机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是蓝儿吗?”夏情深双手离开笔记本,给他倒了杯水随口问着。 “是梦情,不是蓝儿。”韩影淡淡一笑说:“情深,你知道吗?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事?”夏情深有些冷淡问。 “你还记得龙吗?就是冰无情!” 冰无情! 夏情深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在森林中被她救的白衣美男,那个一直叫着蓝儿名字的痴情人。 夏情深轻笑一声,当年,自己还差点误会冰无情会对自己产生感情。 或许当年…如果当年蓝儿早就死了,冰无情就不会选择和蓝儿同穴而亡。 “怎么会突然提起冰无情?” “蓝儿和梦情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蓝梦情是我小时候的伴友,所以我对蓝儿才会…”提到这里,韩影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夏情深,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蓝儿这个人。 “情深,你还记得冰无情死时说过的一句话吗?” “不记得了,也不想记起,就当那是一场梦吧!” “是呀,是一场梦…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叫龙少恒,冰封城城主叫龙琅,而他的儿子叫龙少恒,也就是冰无情。” 听到这里,夏情深的眉头只是皱了皱,没有多大的反应:“陈小染长得像彼忘,你找到了一个和冰无情同样名字的人不奇怪。” “可他和龙长得一模一样!” “是…是吗?”夏情深有些紧张了,森林中那个俊美的面孔再次在脑里闪过,冰封城那个绝望的呐喊声在耳边飘过。 龙少恒和蓝梦情? 呵呵!也许真是命运吧! “那天救我的人是你吧!”夏情深终于把视线转到了韩影身上:“我记得你说过,你回到明朝是在那场海啸中。海啸过后,韩教授自称是我爸爸的朋友,把我和依依带进了城堡,之后我和依依就开始接受训练,有一次我骑马,马突然受了惊,窜进了树丛中,我从马上摔下来,就晕迷了;迷茫中,我感觉有一个人一直守在我身边陪我说话聊天,不让我睡着,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你终于知道了。”韩影有些激动的将夏情深抱在怀里:“我接到你失踪的息信就立刻去那里找你,那时你身上流了好多血。我不敢动你,生怕伤到你,手机又没有信号,我又不敢把你一个人丢在森林中,你知道吗?我好害怕那时就失去你,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还没有去明朝,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谢谢你!谢谢你那两天一直陪着我,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等到有人来救我…” 猝不及防,韩影的唇狠狠地印在夏情深唇上,吞没了夏情深后面的话。 她竟然用‘谢谢’两个字来形容那一次,她都不知在他得知有人来救他们时,他独立离开了,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回去后,他的病又复发了,他仿佛又回到了明朝,那段痛苦的回忆! 夏情深还有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韩影抱起来走进了房间,狠狠地丢在床头,夏情深立刻起了身想要逃,却被韩影逼到了床头。 “韩影,放开我!” 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唇与唇之间却永远离那一分之差,夏情深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脸变得苍白无色,要不是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她开始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用‘谢谢’两个字。” “我找不到合适的词,就好像我们之间一样。” 找不到合适的词? 对,韩影自己也这样认为。 不管怎样,至少现在,他没有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明天,明天去见见我哥吧!” “嗯!”轻轻地将唇印在她的肌肤上,或许只有将两人融合在一起才能看得到彼此的心。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笑看沧海 虽然之前韩影就见过秦将月这个人,可初次以妹夫的身份去见秦将月,韩影有些不知所措。秦将月对韩影并不是很反感,只是勉强着说:“我还是希望小妹跟着黄皮走好,不过,平儿…” “哥,他就是平儿的亲生父亲。”夏情深走到秦将月身边,认真的说:“这件事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哥,跟我们回家吧!” “家?小妹?” “不要呆在美国了,跟我们回中国。我,韩影,平儿还有哥你,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小妹?哥已经习惯这里了,再说,爸妈不也在这里吗?” “哥…” “好了!小妹。”秦将月安慰着夏情深说:“你们也真是的,来美国这么久现在才来看哥,现在马上把就酒店的房间退了,过来陪哥几天。” ************* 在秦将月家住了几天,韩影大概也知道了夏情深和自己结婚多多少少和秦将月有关,不过,至少她是在他身边的。 这天,平儿有点发烧,韩影本是要和夏情深一起去医院的,可医院的药水味却让他止步了,夏情深只好独自带着平儿去了医院。 “在想什么?”秦将月趁夏情深不在家偷偷喝起了酒,见韩影站在阳台上,便走了过去。 “没想什么,只是看看这个世界的星星和月亮。” “呵呵,这个世界?好像说得自己不像这个世界的一样。”秦将月拿了几罐啤酒放在韩影面前:“来,喝酒,要说起这个世界,有时还真不公平,你看这月亮,在地球那个地方看,它不都是月亮吗?只是看的方向不一样,为什么人就是不一样,明明是爱她的,她就像这弯月一样,把圆月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醉了。” “难道你不想醉吗?” “想…但我不敢。” “呵呵,你和捷克那小子就是不一样,难怪小妹会把你带来见我。”此时秦将月打开啤酒盖放在韩影手中:“来,陪我喝酒,我和你说说小妹和捷克那小子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韩影淡淡的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决不可能再糟蹋自己。突然,让他想起了厉鬼。 “说到感情,我倒想问问韩公子,心中所想?” “我,我谁都不爱,因为我爱不起!” “韩公子,今日有酒今日醉,你又何必愁上加愁。” 冰封城的可以没有城主,可是不能没有护法。 厉鬼将自己一生都交给了冰封城。 “怎么?你就不想知道些什么吗?”秦将月不死心的说:“捷克那小子不知是有福气还是倒霉,娶了小妹却帮你养着孩子!”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他妈的没有!”不等韩影把话说完,秦将月把手中的啤酒罐砸到了墙上,然后痛苦的哭了起来。 “还是你小子聪明,竟然让小妹帮你生下了孩子,有孩子多好,多好呀!如果她也肯帮我生个孩子,她决对不会离开我了…”秦将月显然是喝醉了,拿起了罐头又敲打着桌子。 “你喝多了,我扶你到房间里去。” “不要,我不要你扶…”秦将月推开了韩影,独自扶着拐杖,突然一摇晃整个人就向地上栽了下去。 “哥!”刚打开门的夏情深正好撞上了这一幕,抱着平儿就跑了过去:“哥,哥,你怎么样?” “让我看看…”同样着急的韩影立刻蹲在秦将月身边。 “韩影!”夏情深怒吼一声,双目瞪着他:“你不知道我哥心情不好吗?还陪他喝酒。” “…”看着手上流着血的秦将月,韩影顿时无言了,夏情深竟把责任归根在他身上,他张了张嘴,还是把解释卡在了喉咙里,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因这事和夏情深有任何分裂,这样只能快速断裂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婚姻。 “小妹…” “哥,你就不能别让我担心吗?”夏情深无奈的说。 “…” “抱着平儿。”夏情深把平儿放在韩影手中,将秦将月扶了起来,向房间里走去:“我扶哥进房间止血擦药,你先带平儿去休息!” 看着手中睡觉的平儿,手中传来隐隐约约的痛,原来刚才被将秦将月推的那一下伤着了。韩影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走进了房间。 安置好了平儿,韩影也倒在床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身边有许多灵魂在飘动着,围绕着自己,似要把自己一起带走。 不!我不能走…不能! 隐隐中他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飘动的灵魂也散了!熟悉的药水味扑鼻而来,一双温柔的手在他受伤的地方擦着药… “对不起!”包扎也韩影受伤的手,夏情深将药瓶放在了桌上,上了床从后面抱着他,贴着他的背,轻声着:“哥都和我说了,韩影,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韩影没有出声,只是动了动身子,将夏情深的手紧紧地抓在手中,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第一百五十章 娱乐新闻 “最新报道:不久前传闻和某位有夫之妇有染之事的青春偶像名明莫失寒,昨天向各大媒体宣布了最新消息:他和韩氏集团接班人夏紫莜将在近日举行一个盛大婚礼,两人结婚后打算定居在中国,莫失寒也将退出娱乐圈。” “具可告消息,莫失寒在美国某家知名公司签下下五年合约,公司是否愿意放人,这存在可疑性。” “关于韩氏集团夏紫莜不为人知的丑闻也被相关报露了出来,夏紫莜大学时有一位叫苏恋维的男朋友,后来苏恋维移情别恋爱上了夏紫莜同父异母的妹妹高凌风,在定婚前几天苏恋维出车祸意外身亡,现场只有晕迷的夏紫莜,所以有人怀疑苏恋维的死并不是意外…俩人的婚礼能否顺利举行,已成了各大媒体关注的重要事情,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几年前苏恋维意外身亡事故…” “太过分了!” 关掉电视,夏情深有些气愤的走进了房间,得知莫失寒和夏紫莜结婚的消息当然为夏紫莜感到高兴,可媒体的八卦… 如果把苏恋维的事牵涉出来了,那莫失寒的身世呢? 如果让记者继续追踪下去,那三年前的那场试验呢?夏情深不敢再想下去,平静的生活怎么可能光临在自己身上,正如韩影所说,这是命运。 夏情深顾不了多想,马上拿出手机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收好了行李,夏情深将平儿交到秦将月手中就往机场去了,在上车那一刻,夏情深关闭了自己的手机,这样,韩影就无法联系自己了,之所以不让韩影找到自己,是因为她知道韩影决不可能让她插手夏紫莜的事。 *************** 机场。 “你打算去哪?”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情深有些惊讶地看着韩影,还有推车里的平儿。 “即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打算不告而别。”韩影走了上去,把夏情深手中的行李夺到手中,向入口走去。 看着韩影压制着内心愤怒的目光,夏情深抱起了平儿跟了上去。 她知这次独自离开,可能会再次引发韩影内心恐惧的情绪,却不知,在她打电话订机票时,韩影的手机也响了… 考古,盗墓,这只是他最常用的手段,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夏情深身上用到。 回到别墅,夏情深刚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佣人就把一张请贴放到夏情深手中:“这是夏紫莜夏小姐送来的…” “给我!”不等佣人把话说完韩影走了过去,把请贴夺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眼就丢在了地上。 “韩影!”夏情深冷冷地叫着他的名字。 “不准去!”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夏情深发出了挑战的信息,此时大厅蔓延着火药味,知趣的佣人也偷偷地离开了。 响亮的皮鞋声慢慢地靠近夏情深:“我说了,不准去!”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此时夏情深的语气平静了下来:“韩氏集团我已经退出了,韩影,如果你想我们的婚姻长久下去,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长久?我把国外所有的投资都交给夏紫莜,为了什么,一个平静的生活而以,我过分吗?”韩影长叹一声,纠结的心让他在屋里来回走动着:“你到底想怎样?莫失寒和公司纠结不清,夏紫莜背后还有一个韩氏…” “只是参加紫莜的婚礼,该来的总会来…你怕什么?”夏情深知道夏紫莜和莫失寒的婚姻会成为娱乐圈的重大新闻,可身为她的朋友,她不能自身世外,可韩影这不安的情绪,让她不得不怀疑在韩影内心还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那…我和你一起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盛大婚礼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紫莜偷偷地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维,我要结婚了。 维,你看到了吗?你会来祝福我吗?维… “怎么了?”夏情深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场婚礼相对来说办得比较顺利,娱乐记者那边有莫失寒的公司出面挡着,韩氏集团那边那几位董事长比较合作,都来参加了。 “本来我不打算请你来的!”不知过了多久,夏紫莜站了起来,把桌上的文件交给夏情深:“情深,收手吧!都过去了,你何必为了我的事和自己过不去!” “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物质填补吗?”夏情深接过了文件,那是韩影在国外所有资产的合同。 是的,和韩影结婚对大的目的就是在他最需要她时离开他,就像那个女人离开哥一样,虽说那种伤害是最残忍也是最痛苦的。可他给夏紫莜带去的伤害是谁都无法弥补的,夏紫莜一生只为苏恋维活着,穿越时空接任韩氏都是为了再见苏恋维一面,虽说夏紫莜最后还是选择了莫失寒,可许常笑的事已在夏紫莜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阴影,至今韩影也没有对这件事给个交待。 “那你打算怎么做?像计划那样,抓住他曾经放下的错,让警方逮捕他吗?情深,这样值得吗?” 逮捕? 夏情深退后了一步… 和韩影结婚得到他和同伙作案盗墓的证据,然后交给警方…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在动摇,不,夏情深,你决不能向明朝那样软弱,决不能再相信爱情,结婚只是为了平儿,如果没有平儿,你以为韩影会娶你吗? “情深,我羡慕你,你比我幸福!” 羡慕?幸福?夏情深不明白的看着夏紫莜。 “你羡慕我?” “羡慕你有韩影!”夏紫莜对着镜子,在脸上重新补了个妆,隐去刚才忧伤的心情。 “在明朝,韩影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你;甚至在冰封城,他选择死亡也是为了你能拥抱漩之梦,能够回来;虽然他和你结婚只是为了利用你,可你不能否认他没有对你付出感情,不然,回到21世纪的他早就选择和蓝梦情在一起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那是因为蓝梦情和蓝儿一样,没有选择他。” “那你呢?”夏紫莜轻笑一声:“为什么生下平儿后不敢见她,不也是为了韩影吗?” ********* 站在教堂中间,一个如仙女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早已安排好的记者都拿出了相照咔嚓的拍起了照,在一片喧哗声中夏紫莜慢慢地走了进去,走向早已等候她多时的新郎--莫失寒。 “你的手在发抖?”突然,韩影将夏情深的手放到自己手中紧握着:“怎么了?” “没事。”夏情深摇了摇头,脸色的些苍白,她有种不好的预告,夏紫莜的婚礼不可能顺利举行,看着身边的韩影,似乎这种预感正从身边的这个人身上发出。 “我…” “你怎么了?情…”韩影伸出手,刚触摸到夏情深的额头,她却把头偏开了。 恐惧,一种强烈的恐惧占据了她,这三年来不管是遇到多困难的事她都未有过这样的恐惧感,而韩影,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他好可怕… “情深,你怎么了?”韩影轻声问道:“不舒服吗?” “不,没有…”夏情深含糊的回答,此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和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在一起,此时她才知自己和以前一样不了解他。 “情…” 一个高大的身影打断了韩影后面的话,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打量着。 响亮的脚步声,步步惊人心。 莫失寒向胡彦泽投了一个解释的目光,胡彦泽更是一头雾水,场记都是公司事先安排好的,外面又有警卫看守,这个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胡彦泽走了上去,拦住他:“你好!” “你不要误会…”苏翼天笑了笑,解释着:“我是警察,我接到密报,有人会借用这场婚礼进行非法交易。” “什么?”胡彦泽惊叫一声,而苏翼天则把目光投向韩影,并向他走过去,伸出友谊的手:“你好!韩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苏警官,好久不见。”韩影站了起来,和苏翼天握了个手:“苏警官好有雅致,应该不止是接到密报那么简单吧!” “哈哈!”苏翼天大笑了两声,转身向夏紫莜走去。 “苏…”夏情深站了起来想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却被身边的一个人拉住了。 在场的记者更是抓着这神秘人的出现,围了上去… “维…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在世故人 “…”待苏翼天走近时,莫失寒愣了,这个酷似朱坠天的人,难道就是苏维恋吗?那…那不就是夏紫莜的男朋友吗?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可以出现在这里? “是…是你吗?”夏紫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苏翼天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她几乎是停止了呼吸。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 “紫莜,你说,我们前世有缘吗?” “前世?维,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竟然也会相信有轮回这回事。” “也许真有轮回也不一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以…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有缘,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生日生日,多好的借口,难道你想…让我的生日成为别人的忌日吗?” “因为你要补偿我,你的爱只能给我,你这一生这一世,只能爱我一个人。” “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走。” “牵梦,我回来了。” ******** 维,你回来了吗? 慢慢地,慢慢地,夏紫莜转过了身,慢慢地抬起头,看到那熟悉的脸孔时,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 慢慢地退后了两步,退到了莫失寒的胸前,双手抚着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 “紫莜,你说,我们前世有缘吗?” “前世?维,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竟然也会相信有轮回这回事。” “也许真有轮回也不一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以…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有缘,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你很爱我吗?” “我肯定是很爱你了,而且比你多,我爱你,比你爱我多。” “我怎么不知道你爱我…” “什么?夏紫莜你好残忍,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是呀?” “那好,那我不爱你了,爱了也是白爱,你又不知道。” “没事,你不爱我不要紧,我爱你就可以了!” “呵呵!我的紫莜什么时候开始哄人开心了…” “讨厌,我这不都是学你的。” ********** 看着抽泣着的夏紫莜,莫失寒在心中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紧抓着夏紫莜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紫莜…” 许久许久,仿佛过了一生似的,才从夏紫莜口中发出几个字:“维…维…你终于来了!” 然后狠狠地转过了身,对着牧师说道:“婚礼可以开始了吗?” **** 苏翼天的出现,并没有阻止夏紫莜的婚礼,在大家的祝福下,夏紫莜和莫失寒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站在楼顶,夏紫莜依旧穿着白色的婚纱,看着楼下车来车往的灯光。 “他还在应酬中,我是趁着换衣服的时间上来的。”听到脚步声,夏紫莜转过了身,淡淡地说:“你不是他!” “我本来就不是他。”苏翼天将手中的一本日记伸到了她面前:“你应该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找过,可有人比我更早把维的东西全都带走了!” “我和所有人一样,认为是你害死了他,那次事故是我负责调查的。”见夏紫莜没有接日记,苏翼天直接把日记里夹着的一封信拿了出来,放到她手中:“我是维的哥哥,苏翼天。” “苏翼天?” “我们是孪生兄弟,我从小就报考了军校,大部份时间都在部队里,和维的联系更是少,你不知道我的存在很正常。不过,他曾经寄过一张你们的合影给我,在他出事的前三个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最后一恋 信: 紫莜,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轮回故事吗? 当时你还笑话我,可我真相信有轮回。 紫莜,其实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在认识你之前,我常做一个梦。 梦中,我是一位大将军。 战鼓响起,炊烟寥寥,沙场数几载,杀戮填充了寂寞,有一个女孩为我晕迷不醒,更有一个女孩为我违抗使命。 当我决定和这两个女孩离开时,另一个人出现了… 她竟叫着我的名字,她哭了… *********** “夏姑娘?”眼泪从夏紫莜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哭了!竟然是当着这个几百年前的他而哭了,她曾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人,因为他的死而冰冷,从不知泪竟会为百年前的他而流! “夏姑娘,你怎么了?” “不管你是苏恋维也好,朱坠天也罢,我只想问你,如果哪天,我若救了你,你是不是也会爱上我?” “夏姑娘?”朱坠天完全没有想到夏紫莜会说出这样的话,爱?与莫失寒有婚约的夏紫莜竟然要自己爱上她,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反而像是发自内心的话,可感情的事… “我与千逢,牵梦之间,是不能用回报来形容的,我非常感谢你救了牵梦,可是夏姑娘…” “我只想知道,在你的这一生中,你会不会爱上我?” “夏姑娘…” “几个轮回,我成了夏姑娘?在你的记忆中,难道…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要经过多少个轮回才能相遇?究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我们的缘份又是从何时开始的?我又在哪一世欠你?为何要让我如此的痛苦?为何要让我追寻到此生此世?” “夏姑娘…” 夏紫莜没有接他的丝巾,而是看着马车里的牵梦和叶千逢,让出了道,闭上了眼。 “你走吧!我们是不同时空的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懂,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你都是值得任何人托付终生的人,而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信: 没有感情?在我心中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纯洁,让人触不可及,我怎么会是她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前世的我,已欠两个女孩,又怎能再负她。 梦中,这个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我开始了去寻找那位名叫夏姑娘的女孩。 终于,我在学校图书馆遇到了她… ********** “嗨!” “嗨什么?我注意你很久了,每次都跟在我后面,你有病呀!” “啊!你好,我叫苏恋维,大三医学系的…” “果然有病,还是医学系的,大三了不起,欺负我新来的吗?” “不…不是…你不记得我了吗?苏恋维,我就是苏恋维呀!对了对了,我还是那个朱坠天,那个将军。” “什么?喂!学长,不要仗着长得帅,编个故事就可以骗人,当是武侠剧吗?” “你…你不是夏姑娘吗?” “夏姑娘?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呵呵…学长你好可爱哟… “你…你不是夏紫莜?” “是又怎样?喂!看来你还病得不清…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信: 紫莜,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 “紫莜,你说,我们前世有缘吗?” “前世?维,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竟然也会相信有轮回这回事。” “也许真有轮回也不一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以…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有缘,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你很爱我吗?” “我肯定是很爱你了,而且比你多,我爱你,比你爱我多。” 信: 紫莜,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在梦中找到了你,是不是注定了我终将失去你! ********** “韩教授让我离开紫莜,不然,她会有危险,我不知道教授要对她做什么,可又不能对她明说这一切,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凌风,紫莜是为了你才去城堡的,我求你,求你让我见上她一面,只要一面就好,之后我会永远离开她。” “见了又能如何,外公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们…” “我想见她,凌风,我求你了,只要你答应和我订婚,你就可以带我进城堡,我就可以见到紫莜了…” “呵!你相信时空穿越吗?” “时空穿越?” “呵呵,我那伟大的外公正在研究时空穿越,打算送我们去明朝,我就是其中一个试验品!呵呵,他要把我,情深还有你的夏紫莜送到另一个世界去。” “另一个世界,这…这怎么可能…” 信: 失去你,我无法呼吸,和凌风订婚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当我得知韩教授要我离开你真正原因的那一刻时,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即然韩教授要把你送到明朝去,即然我们的缘分是在那个时代开始的,那我就去那个时代等你。 ************* “紫莜,不要再爱任何人。你的爱,没人爱得起。” “为什么? “因为你要补偿我,你这一生这一世,只能爱我一个人。” 信: 紫莜,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人世,紫莜,别哭,别伤心… 我会在那个时代等你,记住,我是位大将军哟,呵呵,一个可以保护心爱人的将军。 紫莜,你一定要来找我,就像我一样… 在那个时空,我等着你!紫莜,我最爱的女孩… ****** “维!维!苏恋维!”看完了苏恋维的遗书,夏紫莜对着天空大声地喊着:“苏恋维,你这个傻子,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傻子,笨蛋,你怎么可以相信轮回,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苏恋维…” “对不起!”苏翼天走了过去,将手中的纸巾递到了夏紫莜面前。 ******** “夏姑娘,你怎么了?” “要经过多少个轮回才能相遇?究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我们的缘份又是从何时开始的?我又在哪一世欠你?为何要让我如此的痛苦?为何要让我追寻到此生此世?” “夏姑娘…” “走!走开!为什么你现在才把这封信给我,为什么?为什么…”夏紫莜对着苏翼天大叫着:“为什么?” “我想,他已经死了,你不是也忘了他,去了城堡吗?”苏翼天有些后悔的说:“我一直不相信轮回,直到遇到韩影,是他让我相信有轮回…我才有勇气翻开他的日记!” “滚!”夏紫莜用手指着出口,愤怒着:“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是你们害死了他,是你们害死了维!滚!滚呀!” *********** “紫莜,不要再爱任何人。”苏恋维走过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的爱,没人爱得起,所以,请你不要再爱任何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要补偿我,你的爱只能给我,你这一生这一世,只能爱我一个人。” 我会在那个时代等你,记住,我是位大将军哟,呵呵,一个可以保护心爱人的将军。 紫莜,你一定要来找我,就像我一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度轮回 热闹的酒席上,夏情深窜流在人群中寻找着韩影的身影。 “情深,你看到紫莜了吗?”莫失寒拉住夏情深,着急的说:“紫莜不见了!” “韩影呢?”夏情深猜测着:“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 苏恋维,这就是缘分吗? 在梦中找到我,又去明朝等我,如果你真相信轮回,为什么不相信一切都注定好了,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死亡。 “你干什么?”当夏紫莜准备要把苏恋维的日记丢向楼下时,韩影出手阻止了她:“这是他留给你的。” “是你?”看到韩影,夏紫莜刚才那悲伤地目光顿时变成了愤怒:“你早就回来了,你找过情深,找过我,也一定认识苏恋维,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为什么?” “历史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就算我能改变我也不能那样做,如果苏恋维活着,你就不可能会去明朝,我也不可能遇到你们,更可能的是,我会永远生活在明朝…” “所以你就看着苏恋维死,看着依依死,看着凌风死!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想过要救凌风,所以安排她和捷克在一起,在捷克家那一晚,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们三个被他带走吗?我也想救你们…” “可你没那么做,因为你自私!” “我没有!” “有!”夏紫莜肯定的说,然后呵呵的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韩影,眼睛充满了仇恨:“在明朝,是你害死了绘雪,之后又是冰无情和蓝儿,回到21世纪你又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先是苏恋维,后来就是依依,如接着就是凌风…韩影,我决不会原谅你,情深知道后也不会原谅你!” “你干什么?”韩影伸手拦住了想要离开的夏紫莜:“夏紫莜…” “呵!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在羡慕情深,还在劝她放手,把过去都忘了,看来我是错了,韩影我们之间的仇恨永远也算不完,许常笑给我的伤害也是永远都不能抹去的。”夏紫莜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条漩之梦在手中:“自从你出现那一刻,我就找人查过你,明朝中的毒还积累在你体内,你用了很多方法还是不能解身上的残留的素毒,所以你想从漩之梦中提取物质出来,这是莫失寒手中的漩之梦,本来我打算把漩之梦交给你的,可现在…我宁可毁了它也不会给你!” “不要…” 夏紫莜手一挥,将漩之梦丢向楼下,韩影想去接却只能看着漩之梦从手中飘过。 ************ “牵梦,雪莲何时开花?” “我想好起来,我想快点好起来…” “牵梦” “公子…”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就杀了我吧!我活着自己痛苦就算了,我不想看着我身边的人也和我一样痛苦。” “啊!” 他好想听到了漩之梦坠落破碎的声音,一道耀眼的光茫刺入眼中让韩影不敢睁开眼。 漩之梦,就差这最后几步了。 顿时感觉一股寒气窜入心中,身体好像被什么锁住了,弹动不得,耳边响起了箫声… 哪来的箫声,又是谁在吹箫… ********** “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是一个废人,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希望?” “我相信有奇迹,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你们是来自未来的人!” “别傻了!雪莲救不了我的命,却可以救你,你又何必浪费我的心意?” 雪莲! 雪莲?在这个世界那里可以找得到可起死回生的雪莲。难道真要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声的世界,那个终日不能见光的世界里去。 “夏紫莜!”韩影慢慢地转过了身体,冷冷地叫着她的名字。 “挂魔的话灵应了,你果然是个灾星!”夏情深冷笑着,慢慢地靠近他:“在七国府你害死七府的人,去了冰封城又害死了冰无情和蓝儿;回来后呢,你的家人,爸爸妈妈,还有你爷爷…接着就是凌风,最后…还有平儿,因为有你这个身体充满了毒液的人,就连夏情深生下的平儿也听不到声音…” “你住嘴!”突然,韩影抓住了夏紫莜的脖子将她逼到墙角的栏外边,顿时边沿的风吹走了夏紫莜头上的丝绸。 “呃~~怎么?我说错了吗?”抓着韩影的手,换了口呼吸,夏紫莜继续说着:“没有…如果没有你,所有的人都不会死…情深也会很幸福…” “是!你们都很幸福,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幸,这不公平。” “这是命运…你要认命!” “我不认命…” “韩影!” “韩影,放开紫莜!” 离开楼顶的苏翼天本打算离开,可听到莫失寒和夏情深说韩影也不见了,他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带着莫失寒他们回到了楼顶。苏翼天向前走了一步,严肃地说:“韩影,我说过,如果你再犯法,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你们什么时候放过我!”韩影大声的叫起来,没有了漩之梦,一切都将成梦。 “韩影,你到底要做什么?”夏情深上前了一步:“韩影!” “不要过来!”韩影拉着夏紫莜退到了最边沿,看着下面围满了的人,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韩影?” “不要过来,听到没有,再过来,我就拉着夏紫莜一起从这里跳下去!”韩影几乎是乞求的叫着。 “如果紫莜死了,我也不活了。”夏情深停了下来,似要挟着他:“韩影,我不会让紫莜死的。” “和明朝一样吗?”韩影嘲笑地着她,抓着夏紫莜的手一丝也没放松:“可是,又有几个玉儿来替她死,情深,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们!那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四弟!”莫失寒跪在了韩影面前,痛苦的叫道:“四弟,我求你放了紫莜,明朝的事,要怪你就怪我吧!” “到齐了。”韩影轻叹一声,抬起了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看着天空,自言着:“大哥?二哥?情深,夏紫莜?” “啊~”夏紫莜惊叫一声,自己已被韩影拖到了栏板上,两人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她嘲笑着说:“韩影,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韩影…你想想…想想你害死了多少人…想想…” “我?呵呵!我这流着毒液的身体,是谁造成的,是你们!都是你们!” “韩影…”夏情深着急地向前走了几步了,就在她就在靠近韩影时,韩影的脚步又退后了半步。 莫失寒被苏翼天拦住了前行,他知道,现在只有夏情深能劝动韩影放人,不然,韩影一定会从这里跳下去。 “我说过的,叫你别来,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韩影摇了摇着,痛苦地说:“说好的,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你要来参加这场婚礼。” “因为我希望紫莜幸福,韩影,你已经毁了紫莜一次了,现在紫莜有莫失寒,你还要再毁她一次吗?” “毁?是吗?那我给你一次机会,在我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吧!”韩影看着夏情深轻轻地笑了笑,抓着夏紫莜的手也慢慢地松开,身体开始往后倾斜,突然用力将夏紫莜推向前… “不…” “韩影…” “紫莜…”夏情深,夏情深… 韩影张开了双手,身体开始向下坠落,他听到了她的叫声,却看不到她伸出手… 韩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风从耳边哗哗而过,这声音像穿越时空时的声音,可这并不是穿越明朝,而是直入地府。 灾星,魔星。 都结束吧! “韩影…韩影…” 第一百五十五章 梦中呼唤 守在病床边,夏情深紧紧地握着韩影的手,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期待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又希望他永远不再醒来,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自己静静地守着,直到永远。 “情深,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再陪他一会…”夏情深摇了摇头,在楼顶,她就应该猜到韩影不会伤害夏紫莜,因为韩影不可能再让自己受伤。 他给的那一个选择是希望自己能向他伸出双手,而自己却没有… 夏紫莜走了过去,拍了拍夏情深的肩膀,安慰着她说:“老天爷不会这么轻易让他死的,不然…” “或许,死才是他的解脱,可他有太多的牵挂,他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夏情深将头埋在韩影胸前:“韩影,回来吧!你不能一次又一次的丢下我,韩影…” “韩影…韩影…” 躺在草地上,韩影慢慢睁了眼,淡淡一笑,站了起来,独自走在一望无迹的草原中,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栋大宅院,走近一看。 七国府。 韩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七国府三个字,他慢慢地走近去… 后院,曲终挥着剑,碧香躲在一旁偷偷观望着;房间里,绘雪正在收拾着褥垫;药房,啼笑和彼忘忙碌的煎着药;还有牵梦和蓝儿正向自己走来… “嘻嘻…嘻嘻…”一个小女孩的笑声引起了韩影的注意,只见墙角一个小女孩正开心地嬉笑着,那样子可爱极了… “啊!”女孩一声惊叫,跌倒在地上,韩影有点担心地走了过去,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害怕地站起来就跑了。 “喂!你去哪?”韩影追问着,小女孩的身影已消失在草地中,瞬间,七国府已经消息了,眼前出现的是座学校,铃声响起,几个抱着书本了男生女生高兴地向教室里去走。 他正要跟上去时发现在一颗树下蹲着一个女生,那女生低着头似全神贯注看着手中的书,毫无发现身边有人靠近。 “你…”韩影正要开口时,才发现女生脸上挂着泪,嫩白肌肤,可爱动人的小嘴,那双挂满泪水的双眼睛和夏情深一样。难道,她就是平儿,长大后的平儿。 “平儿…”一个慈祥的老人走到了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平儿,不哭!” “他们不要我…都不要平儿了…”女生一头扎进了老人的怀里,伤心的哭着:“为什么她们都有家,都有爸爸妈妈,只有平儿没有,平儿想和她们一样…” “平儿…” “他们在哪?我的爸爸妈妈都在哪?” 平儿? 看着眼前哭泣的女生,韩影想去安慰她,双手却如空气般触摸不到。 留下的只有平儿的哭声。 不!平儿,我在!我就在你身边,平儿… *********** “平儿,平儿…平儿…” “韩影,你醒了?” “平儿…平儿…” “医生,医生,快来看,他醒了。”程素素高兴的对着医生说:“快看,他的手在动,他的手在动…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 慢慢地睁开眼睛,几个身影模糊的出现在眼前:“呃~~呃~~” “别动,你先别动!”程素素轻轻地按住韩影,示意他不能再动,几个医生走了过去,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我…我这是怎么了?”韩影迷糊地看着程素素,淡淡地笑了,抓着她的手:“素素,你回来了!” “嗯!”程素素撒娇似地一笑:“没钱了,所以回来找你要钱了,呵呵,下次我一定要你陪我去旅游,一个人旅游太无聊了,我跟你说,这次我遇到了好多好多好玩的事…呵呵!” “是…是吗?”韩影淡淡地笑着,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有些忧虑的看着她:“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见了情深,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梦见情深终于和我在一起了。素素,我梦见情深了…” “这…。”程素素一愣,小心翼翼地问:“是…你们的孩子叫平儿,对吗?” “嗯!叫平儿,她很可爱,看到我,她总会对着我笑,她长得很像我,也像情深…” “韩影,如果你真的喜欢孩子,我可以帮你生一个,韩影。”看着韩影那可望的眼神,程素素乞求着:“韩影,我可以的,我可以永远陪着你。” “傻瓜。”韩影摸了摸她的头:“素素,虽然你和情深长得相,可你是你,她是她,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夏情深,没有程素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冰封寻觅 守在病房门前,程素素不安的走来走去。 “喂!”走到夏情深面前,她不高兴地叫了她一声:“喂!” “…” “喂!” “…” “我在叫你,你听到没有!” “…” “喂!” “你很烦!”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程素素两手插腰站在夏情深面前:“你不是和别人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喂!平儿是不是韩影的女儿?还有…为什么苏警官总是缠着韩影不放?人家从楼顶掉下来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他竟然像看犯人一样看着韩影?还有蓝梦情,她怎么没有来?” “你很烦!” “我?”程素素指着自己,想了想,放下刚才霸道的语气:“那个…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做大,我做小。” “你真的很烦!” “喂!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我已经让步了。这些年一直是我在他身边好不好!就算是进了监狱,我也没有想过离开他,在他病发时也是我陪在他身边,你一出现就要把我赶走,你还讲不讲道理!” “这是你和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夏情深站了起来,对于程素素的出现,她并不意外,空虚寂寞时找个相似的人来替补,韩影没有错。 此时病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苏翼天走了出来示意门外的两个人可以进去了。 “韩影,你怎么样了?”一进门,程素素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韩影身边,见韩影一只手被铐在床头,她回过了头大怒着:“苏警官,你到底要做什么?” “韩影协助我破一个案子,我帮他洗清之前所有的罪名。”苏翼天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案子过后,如果你还盗卖国家文物,我还是不会放过你!” “案子?什么案子?”程素素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人,冲着苏翼天大叫着:“苏警察,你不要什么事都往韩影身上揽。” “所有的事都因他起!”苏翼天坐在旁边,把几份资料丢在病床上:“这是国际那边发来的资料,许常笑和蓝梦情现在在谢叵手中,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我得到的资料是谢叵开始是以2亿美金要求和你换人,现在怎么变什么宝藏?谢叵说的宝藏是什么?” “宝藏?”一直站门外的夏情深,听到了宝藏两个字,走到了韩影身边问:“什么宝藏?” “宝藏的事,一定是常笑说的。”看到是夏情深,韩影把头抬了起来,问:“情深,还记得在冰封城时,我交给你一张羊皮卷吗?” “冰封城?”夏情深回忆着,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和紫莜离开时,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张羊皮一定还在冰封城,只要找到冰封城,就能解开所有的迷题。”韩影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手铐淹没了他对所有人的感情:“到了冰封城,所有的故事将重演一遍。” “冰封城在哪里?”苏翼天有些激动的追问着。 “在那副画里,画被许常常拿走了,画的背面是张地图,许常笑把宝藏的事说出来,是希望谢叵能帮他找到冰封城,而梦情,只是为了要挟我把莫失寒也带去,因为只有我和莫失寒才知道怎样进入冰封城的秘道。” “莫失寒?”夏情深不明白的看着他:“这事怎么会和莫失寒有关系?” “还记得七国府下的洞穴吗?”韩影闭上了眼睛:“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一半被运走救助灾民,还有一半呢?知道这事的只有我和莫失寒,剩下的一半只有莫失寒知道在那里。冰无情死了,啼笑做了冰封城的城主,她给后人传下了一句话:找到我,让我回冰封城!” ***************** “韩影会自己送上门来?”谢叵不信的问:“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许常笑拿着手电筒看着手中的地图,毫不在意的说:“冰封城应该就在这附近,你安照约定排人把韩影带来。” 谢叵指了指被困绑在旁边的蓝梦情:“你不会是骗我,想放了这丫头吧!” “你说呢?我只要韩影帮我打开冰封城的门,莫失寒帮你得到宝藏,当然,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用蓝梦情换2亿美金。” “哼!你以为我笨,2亿和宝藏比得了吗?有你和我同谋,韩影决不可能报案。”谢叵诡异地看着他:“用蓝梦情换韩影,那我拿什么来要挟你和韩影?” 第一百五十七章 素素之死 “你去哪?不是说好,配合苏警官行动吗?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去找谢叵?” “素素,你…”韩影回过了头,将跟在他身后和程素素拉到一个角落,观察着周围的人,小声地说:“你怎么来了?” 解开了手铐,好不容易才躲过守在医院门口的警察出来,却不想被程素素发现了。 当韩影睁开眼,看见是程素素时,他有些失望;当他发现一切都是不梦时,他又不知该如何向夏情深解释程素素的事。 “你说,你不是打算一个人去找谢叵?”程素素走了上去,担心着:“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可以到处乱走。” “素素!”韩影无奈地看着她,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着:“我给你买了栋别墅还有一笔钱…” “韩影,你这个混蛋!” ********** “借过,借过…” “抓住她,快…快抓住她…” “喂,借我躲躲!”一个戴着草帽的女孩突然钻进了韩影的车里,双手拿着帽子把头压得低低的。 “哪去了?哪去了?” “去哪边找找,臭丫头,敢骗老子的钱…” “呵呵!走了?”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程素素悄悄地露出了眼睛,向车外笑呵呵的看了看,正想下车时,才发现车主一直盯着自己:“喂!没看过美女?喂喂喂…。你干什么?” “情深?”当他看到程素素的脸时,他情不止禁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喂!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刚逃出来,又被人抓,喂!我可没骗你的钱,快放开我!” “你不是她!”当他发现自己认错人时,毫不客气的甩开了程素素。 “哎呀,好痛,你有病呀,放手也要轻一点,知不知道这样会弄伤人家的!”程素素娇气的叫着,将手伸到韩影面前:“你看!都出血了,赔我医药费!” “原来是专骗钱的小骗子。”韩影转过了身,冰冷的说:“再不下车,我送你去警察局!” “去就去,谁怕谁。”程素素懒在车里,心疼着自己受伤的手:“反正你不赔我医药费我就不下车,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总不会要跟着我回家吧?” “回就回,谁怕谁?啊~~”不等她把话说完,手中已被塞上了一叠钞票,顿时把她吓着了:“这是什么?喂,这医药费也太多了吧,我不要这么多钱…呵呵,虽然我喜欢钱,可不是那种特贪钱的人,这点伤,用不了这么多…”“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钱,你做我的情人!” ********* “你把我当什么?夏情深的替身?你以为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任意糟蹋我?”程素素推开了她,边哭边捶打着韩影:“我是小骗子,你是个大骗子,用钱收买了我的心就想一走了之吗?你这个家伙,混蛋!混蛋!” “素素?”韩影抓住她的手,阳光照射在手中,隐隐作痛着,他开始分不清这是内心的痛还是潜伏在血液的毒素又要发作了:“别闹了!” “我没闹…” “那别跟着我!”狠下心,韩影将她推倒在地上,顿时程素素双手擦出了鲜红的血迹,和天上洁白的云相比,韩影愣了会,转身慢慢地离开,身后传来程素素的呐喊和哭声融合在一起,他的心一阵阵的痛,这个世间总是充满了血战,他现在要面临着他人生又一场战争,他渴望的平静和幸福总是即在眼前却遥遥无期。 站在热闹的大街,韩影来到了约定的地方,着急的看着过往的人群,又回头看看后面,刚才确用力了一点,不知程素素怎么样了?韩影叹息一声,看着时间慢慢流逝,谢叵依然没有出现,难道,他违约… “跟我走!”韩影想到这里时,一把枪抵制着他的腰。 “梦情呢?”韩影站在原地没有动,平静地看着前方:“谢叵,先放了梦情。” “你没得选择。” “放了蓝梦情,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少废话,乖乖跟我上车,走…”说着谢叵用枪口顶着韩影,向前面的开着门的车子走去:“走…” “放了蓝梦情,没有看到蓝梦情,我是不会跟你们上车的。” 两人僵持着站在人群中,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叵显然有点不耐烦了,用枪柄狠狠地朝韩影腰部重击,使得韩影吃痛地蹲了下去,谢谢叵板动了板机,靠近他,发出最后通牒:“再不上车,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影颤抖地抓着自己的胸部,汗水滴滴落下,微弱的说道:“放…放了梦情。” “啊!”突然,身后传来谢叵一声大叫。韩影转过了身,只见谢叵倒在地上,手枪也被抛在一边,立刻引起了一阵慌乱。 “快走!” 程素素跑了上去,扶起韩影,脚刚踏出了一步… “碰!” 程素素和韩影同时倒在了地上,韩影只觉得眼前忽暗忽明,整个世界在颠倒…枪声还在耳里来回的回响着,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强忍着泪水,双手握紧拳头,慢慢地转过了头,嘴唇微微动了动。 “素…素素?” 程素素喘息地呼吸着,斜过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手:“韩…韩影…韩影…你还没…没赔我医药费呢…还没…” 警察局里,韩影面无表情的坐在苏翼天对面,双手放在桌上,额头微微渗透地汗珠,轻咳着… “你是怎么和谢叵取得联系的?” “是谁帮你离开医院的?” “你还知道什么?” “韩影!”苏翼天气愤地在桌子狠狠发捶下去:“说,你为什么要单独见谢叵…是不是谢叵向你提出了什么要求,不然…” “…”在苏翼天的逼问下,韩影概如保持沉默。 苏翼天叹息口气,走到他面前,沉重地说:“子弹穿过了她的胸部,伤到了要害,没有抢救过来!” 听到这里,韩影猛地抬起了头,正视着苏翼天的眼神,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然后‘噗’的一声,鲜血喷在桌上,他强烈地想让自己站起来,终究敌不剧烈的疼痛晕倒在桌上。 等他再次醒来时,人已在医院。守在他旁边的是他日思夜想,盼望至今的夏情深和平儿。韩影伸出一只手抓着平儿的小手,微微地笑了:“平儿?平儿长大后想做什么?要去哪?平儿,你告诉爸爸…平儿,你是我所有的希望…平儿…” “莫失寒把宝藏的事都和我们说了,现在他和紫莜就在门外。”夏情深见韩影醒来了,她把平儿放在他身上,轻声着:“你…要不要他们进来?” “不要!” “韩影?”夏情深有些生气地站起来,走到窗前,深深地呼吸着:“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满着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人…独自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 “没有!”韩影淡言,逗笑着平儿。 “真的没有吗?”夏情深转过身,放慢了气息:“你的试验室已经毁了,是谢叵做的,他留了话,如果三天内,没有得到他要的东西,就让你准备为蓝梦情和许常笑收尸。” “随便!” “随便?”夏情深惊讶地看着他,走过去从他手中夺走平儿,顿时平儿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你的试验室已经毁了!”夏情深激动地叫道,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你听明白了没有,韩影!试验室毁了!” 门外的人听到了平儿的哭声,都向门那边走去,夏紫莜想冲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翼天和莫失寒却同时出手阻止了她,顿时,尴尬的气氛笼罩在三个人之间。一边是将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一边是一张让曾经深爱的面孔,夏紫莜不知该靠向谁? “让夏情深自己处理!”苏翼天认真的说,收回了手,向莫失寒微微笑了笑,吩咐着旁边的便衣警察几句话,转身离开了! 韩影拔掉手上的针,慢慢地下了床走到夏情深面前,握着她的手,一起紧紧地搂着平儿:“对不起…” 在夏紫莜把漩之梦丢向楼下那一刻,他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明朝和21世纪,他都靠着药物维持着生命,而在这个世界有他的亲人,有他想守护和想爱的人。明知盗墓是违法的事,可他别无选择,面对高额的医疗费,面对亲人的离去,面对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而不认识的人。要想身边的人幸福快乐的活着,就必需拥有资金和能力,除了盗墓他想不到还能什么比文物资金来得快,来得充实。可这身体,这内心的伤,何时能了。 “情深,这次…我可能真的要离开你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冰封之行 微风吹动着树稍,带着淡淡的大自然气息。苏翼天,莫失寒,夏紫莜,夏情深和韩影一一下了车,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地方?”夏情深回忆着,这个地方有点像当年她发现冰无情的地方,只是这里没有情花,这里只是一片果园。 “过了这片果园前面就是采石场,你确定是这里吗?”苏翼天走到韩影面前,他的身体看上去还很虚弱,可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不得不私自将他放了。 “上次谢叵的留言其实是许常笑留的,他在文字中暗示我冰封城有可能在这里。”韩影喘着气,向前走了几步,闭上眼回忆了一会:“那年…我记得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冰无情。” “你是谁?冰封城是不允许任何进入的,这么大的雪,连湖都结冰了!你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叫韩影,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冰封城!” “我是在那次逃亡才来过冰封城一次。”莫失寒向前走了一步,这个场景很熟悉,可又不像是冰封城:“这里不可能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这里…我感觉自己来过。” “附近有水吗?如果有水的话,那这里一定就是无心湖的源头。”韩影肯定地说:“如果这里真的是无心湖地源头,那这里也就是时空之门再次开启的地方。” “轰隆!”一声,大家都把头抬了起来,只见前面的山腰发出了爆炸声。 韩影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脚步快速地朝爆炸的地方走去。 翻过一片果园,他们发现了刚才爆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口,苏翼天愣住了,根据他事先对这里的调查,这只是一座采石山,如果山中有文物的话,不可能没人知道,他沉思了会,带着迷惑地眼神问韩影:“你确定是这里?” “许常笑是冰封城的后人,只有他才能确定冰封城的位置。”韩影走到了洞口,拿出已准备好的手电筒照了照里面。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苏翼天出手阻止了韩影继续前行。 “几百年前,我出现过这里,所以我决定进去。” “我陪你!”夏情深走了上去,挽着韩影地手,淡淡地笑着:“还像以前一样,走吧!” “嗯!” 见韩影和夏情深都走了进去,莫失寒和夏紫莜也相互跟了上去,可苏翼天却一直站在洞口。夏紫莜停了下来,看着苏翼天的身影,他们不止是长相一样,就连细小的动作都一样,她回到了洞口:“苏警官,你不进去吗?”“夏小姐。”苏翼天淡淡地叫着她,心变得沉重了:“你…你在明朝真的见过维吗?” “是的。”尽管这个时候提起苏恋维会有点难过,可夏紫莜还是认真地回答着:“我见过他。” “这个地方,我来过…”苏翼天犹豫了一会,淡淡地说:“维梦见的我也梦见过,而且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和一名叫叶千逢的女子将一个人的骨灰送到了这里。” “苏翼天?”夏紫莜惊讶地看着他,痛的记忆被什么再次抽动着,她想问,想知道所有,正当她想开口时,苏翼天已向里面走去了,只留她独自徘徊。 经过了一番周折,眼前出现了一个较为宽敞地洞穴。 “这个地方有点像七国府下面的秘道。”夏情深淡淡地说:“还是我们找错了地方,这时不是冰封城,而是七国府。” “去那边看看…” “走这边!”苏翼天阻止了韩影的决定,照着四周环视了一圈,指着前面:“前面就是墓穴。” “你确定?”夏紫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苏翼天、苏恋维,还是朱坠天。 “我说过,这个地方我也来过。”苏翼天不再回答夏紫莜的话,独自向前面走去。 “…”夏紫莜低下了头,紧握着身边莫失寒的手,相对于大多数人说,梦中的情景根本就不存在的,而苏恋维却信了。 洞穴里笼罩地狱般的气息,跟在苏翼天后面,夏紫莜感觉身边有无数个物体漂浮着,发出微弱嘘唏声,呼呼地风声越来越强越来强… ‘哗’的一声! 四周的火器突然燃烧了起来,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石门。 *********** “只要能留下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姐,你忘了苏恋维了吗?”高凌风有点傻意的笑了笑:“那个傻瓜,为了能看到你…竟然求我和他订婚…姐,他值得你为他来明朝!” “把密室的门打开。” “少城主已经死了!曲终,他已经死了!” “冰封城不能没有护法…不能没有…啼笑,别忘了韩公子的交待…” “紫莜,你不能死在这里!”莫失寒走到了厉鬼的身边,夺走了他手中的断剑,抬头看着正目视着自己的曲终:“啼笑,带紫莜与情深离开这里…” ********* 相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和事,总有些记忆是脑海里抹不去的。 韩影走了上去,在墙上摸索着,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吱咯咯的声音,墙壁慢慢地挪动着,石璧上的火器一盏盏燃烧点着了。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发白的骷髅,旁边有个残损的琵琶,韩影走了过去,拿起了琵琶看了看,把目光转到了石璧旁的另外的两具骷髅。 一个身穿盔甲的骷髅胸口刺着一把剑,躺在他身边的人是一具女性骷髅,手中抓着一张羊毛书卷。 韩影缓缓地走了过去,捡起书卷,慢慢展开… ************* “啼笑,你在写什么?”厉鬼悄悄地走到啼笑的身后。 放下手中的笔墨,啼笑叹息着:“你我共处二十年载,当年你弃幕月择我共进冰封之事让挂魔耿耿于怀,如今幕月依旧独守冰封城,挂魔身体虽不敌往年,可我怕他…” “你怕他在有生之年对我不利。” “我虽不知挂魔为何留在冰封城,若他那天又发狂起来,冰封城任何人都敌挡不住。”啼笑担心着:“那年,若不是幕月开口求饶,恐怕你早已命丧挂魔之手。” “冰封城有城主便有护法,啼笑,挂魔已是风烛残年,我们的子女也长大成人,你又何必担心挂魔之事。” “可…”啼笑无奈地看着厉鬼,摇了摇头,走到书桌面前,提起笔:“挂魔之事我可不理会,可韩公子之事…我将冰封城的印章放入了少城主的墓穴里,希望我们的后人能将我遗嘱传下去。” 韩公子致上: 啼笑现已是冰封城城主,终不付你所托,冰封城一切安好,亦如常年,啼笑深知公子挂念明朝之人除啼笑外,还有牵梦,特将牵梦之事书信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