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父亲河》 一 “呜。。。。。。呜。。。。。。呜。。。。。。” 南京长江大桥下水通航桥梁发出低沉震耳的声波在滔滔江水上震动，响彻了江面惊动了整个港区，街上行人以为又是防空演习没有在意，而海事大楼监督塔内却是一片紧张，大家都向大桥望去，监督长打开监视雷达，发现一艘外籍万吨轮“大洋”号正顺水向大桥驶来，雷达显示该轮超高通航桥孔5米，与桥墩距离不足2000米。自桥墩安装测控报警系统以来还是首次响起大家一下崩紧了神经，监督长随手启动紧急救援系统的按扭。 监督巡逻艇、救援艇、打捞船、港口拖轮等几十条船只以最大马力向江中开去，实行江上封锁，包围万吨轮。港监直升机也升空盘旋在江面上。 大洋号船长用拳头锤着驾驶台，“真见鬼！进来时那么顺利，现在就出不去了，你们中国为什么将长江大桥建得这么低！嗯？”他对着中国引水员怒吼。 “建桥是几十年前的事，那时谁能预料到现在的发展。”其实引水员心里也郁闷：那时也有万吨轮，怎么就没想到要进长江呢？ “造成事故和损失你们要全部赔偿！” “船长先生，现在紧要的是配合港监采取措施避险！”引水员也急了。 “大洋号、大洋号，命令紧急调头、紧急调头！”监督长发出命令。 引水员看了看仪表，离大桥不足2000米，在顺水中调头距离太近，况且江水流速已达3米／秒，万吨轮的转弯半径到了岸边。 “紧急倒车！”他对舵工命令道，想用倒车来抵消船的前进。时间一分分钟过去了，船在顺水中倒车没有多大作用仍向大桥驶来。引水员慌了；船长慌了；监督长也慌了，监督艇救援艇拖轮等都紧紧围着大洋轮。 船长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建议抛锚减速。顺水抛锚是很危险的，很容易造成锚链折断，没有锚船是不能在江中固定的。引水员虽知如此，但也只能试一下。 “哗哗哗、、、、”锚链放下，锚链孔火花直冒咔咔作响，轮船被锚链拖着速度减慢了许多，但还是在向大桥奔去。此时从上水桥孔驶出来一艘五仟吨级“凤凰”号货轮，船长急中生智：“请求港监，让对面一艘货轮协助我轮调头！” “凤凰号凤凰号：请你轮将对面“大洋’号货轮套住让它掉头；直升机长：“请立即将凤凰轮的缆绳牵到大洋轮。”拖轮一号：“请你横推大洋轮船尾迫使调头’”监督长收到大洋轮的请求，果断发出指令。 接到命令，凤凰轮马上以30度倾角迎面向大洋轮靠拢，如果超出45度自己掉了头施救将归于失败。 直升机已在凤凰轮前甲板上空，将缆绳高高吊在空中。拖轮一号马上尾随在大洋轮的尾部。 凤凰轮离大洋轮直线400米、横向100米时立即停车力求相对静止状态，让大洋轮接近自己防止一晃而过。直升机立即将缆绳送到大洋轮船首系在了缆桩上。拖轮一号用最大马力顶推船尾迫使其掉头。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大洋轮终于在锚链减速、拖轮推动、凤凰轮牵制三重作用下掉过头来。船长引水员擦着满头的汗水回头一望，好悬啦——船尾离大桥桥墩不足10米。 二 焦部长真是焦头了。他看着桌上国际海事法院的传票，气都不知往哪儿出。 原来大洋号等六艘外籍万吨轮进入长江，给沿江几个大型化工企业运设备，不料长江今年水位变化太大，返航时被南京等几座长江大桥拦住了，因此外轮公司将交运部告上法庭，部长还得亲自出庭这不成了冤大头了吗？ 焦部长能不委屈吗？南京长江大桥下面属铁路部上面属南京市管辖与交运部无关，外国人应该知道中国现行的行政管理体制，而且也向他们通告过了。老外不管这些，认为凡属交运范畴也就是说不管地面跑水中游空中飞的只要是交通工具都应由政府交运部门负责，失职告你没商量。 自己马上要退居二线还要替铁路部当被告越想越生气。他按了桌面数字显示屏，要与政务院主管交运的郝副主任通话，要求召开有关部门的协调会，由铁路部和大桥所属的当地市政府去出庭。 郝副主任还没来得及召集协调会，国际海事法院巡回法庭要在武汉的长江海事法院开庭了。 焦部长赶到武汉，要去自己管辖领域的长江海事法院去当外国人的被告，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他感到冤枉又无奈。当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跨进长江海事法院的大门时，法院的部属们还以为焦部长下来视察要举行欢迎仪式，他抖了抖诉讼文书摆摆手苦笑着制止了，自己朝楼上的诉讼庭走去。 在法庭上，部长凭着无数次的报告请示汇报练出的三寸不乱之舌怎么辩驳也无济于事。其实他的理由在中国是很有道理的：诉讼对象应是长江大桥的权属单位铁路部和当地市政府，与交运部没有任何关系。老外却认死理：外轮不能过桥的事实摆在那儿，只要是交运方面的事情，政府的交运部对保障航道畅通无阻有不可推卸的职能和责任，当然是被告要负首赔责任。 最终法庭判决外轮公司胜诉，船东提出两个方案可供选择：1、根据国际海运规则造成外轮滞港，按轮船吨位大小船型不同收取2－4万美元／天的滞港费；另加本船货物的转运费。2、根据本船的现有价值买断该轮。 作为政府管理部门这两条他都不能接受。在中国还没有哪个政府部门为具体的经济损失买单，也不能购买船只去参与经营活动，更何况不是自己管辖的过错造成的。但在国际海事法庭上，他只有叹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呀。 三 焦部长一回北京就拿着判决书直奔郝副主任那儿，他深信在外国人面前受了冤枉在自己家里还是有讲理的地方。 郝副主任召集有关的铁路部路部长、化工部华部长、南京市兰市长及芜湖安庆武汉等市市长、化工厂老总 、还有交运部属下的公路局龚局长、水运局杭局长、江运总公司江总裁等一干人开会。 焦部长发挥自己的演讲才能绘声绘色侃侃而谈。从案件的起因谈到长江大桥的建设历史；从长江大桥净高太低制约中上游航运及经济发展到各界的呼声改造大桥的方案；最后谈到落实具体部门单位应负的赔偿责任。 路部长两手一摊首先反对：“南京长江大桥是几十年前修建的，在当时的条件和形势下不可能预见到今天的发展，更不可能知道外轮会进长江。” “我们市管理的是桥上面的一层，桥下的铁路不属我们，我们凭什么负责？” 兰市长接着说道。 “当时的企业是由国家财政拨款创办的，现在都已改制成上市公司，政企分开了，化工部只是行业管理部门，凭什么参与经济纠纷？”华部长双肩一耸。 一个化工厂老总站起来：“我们更不能参与此事，虽然外轮是为我们运送设备过桥受阻，但大桥不是我们建不是我们管找我们来都是荒唐的，如果运货的船沉了是不是也要我们赔呢？”这句话可把焦部长呛住，在座的都笑了，连郝副主任也忍俊不禁了。 “谁的孩子谁抱走，是谁的桥挡住了外轮谁解决！”焦部长气急了，心想铁路要是还归交运部管用得着给你们费口舌吗？他瞥了一眼路部长。 路部长怎甘示弱：“就算我的大桥挡了外轮，你的长江公路大桥又有多高？问问你的公路局龚局长吧！” 的确长江公路桥也是随歪就歪，龚局长没想到路部长将球踢给了自己，要维护上司的威信不能对焦部长辩驳，只好对路部长说：“那是你铁路建桥在先，再说我们可以马上改造，拆掉一孔桥面升高为弧形，你能吗？我的路部长！”与会的各方人士唇枪舌箭各执一词。 “好了，都别扯远了，还是解决目前问题吧！就按谁的孩子谁抱的原则，目前是哪座桥挡了哪条船由桥的权属部门赔，公路桥挡的公路部门赔，铁路大桥挡的由铁路部和桥面所属城市政府共同赔，我看只有这样才能合情合理。”郝副主任一语定夺，大家也就没扯头了，其实大家都清楚应该怎么处理，只不过都要从本部门的立场出发不能轻易出卖自己的利益，这样才有当领导的感觉。 “如果按天付滞港费，要等到汛期过去船才能过桥，那我们可承受不起，要购买轮船，我们又不可能经营海运呀！”路部长向郝副主任连声叫苦。 焦部长和杭局长窃窃私语几句后笑着对路部长说：“你的思路放开点嘛，你看我们的海运集团或江运总公司要不要，其它城市也可考虑考虑。” “做个实习船还是不错的，可以多培训些船员。”杭局长附合着焦部长。 “不解决长江大桥净高问题，万吨轮给我们只能作过驳仓库或过驳码头使用。”江运总公司江总来个趁火打劫还觉得没捞到便宜。 见此，一向温和的郝副主任果断拍板了：“就这样！南京大桥挡住的外轮由铁路部和南京市共同赔偿；安庆公路大桥由公路局和安庆市赔偿；芜湖大桥由铁路部和芜湖市赔偿，至于付滞港费还是买船各部门决定，如果买船什么价转卖给水运企业什么价你们自己去商谈。” 华部长和几个老总松了一口气，没他们的事了，本来也不该有。路部长和几个市长觉得将船买断比付滞港费好，虽说是要多放点血，但能将轮船卖点钱回来。焦部长杭局长江总表面不露声色，心里却美滋滋的，看你路部长得意的劲儿，不也得按我们的意愿办吗！ 四 根据海事法院的判决和协调会后达成的协议，最终由铁路部、公路局以及南京芜湖安庆武汉市将各自拦住的轮船买了下来，这六条船又按各自的成色折价卖给了江运总公司。 路部长处理了万吨轮以后接着去视察沿江铁路建设的进展，一路上他思绪万千：这条在清政府时期就规划了的铁路不久会在自己手上变成现实，是遗憾也是幸运。遗憾的是一百多年沿江铁路运输一直是空白让水运独占了风光，要不沿江的经济发展不会落后那么多，幸运的是沿江铁路将在自己任上建成，铁路贯穿长江经济走廊，对铁路对地方经济都是贡献。这么多年说长江大桥制约了沿江经济发展受到中上游省份指摘要拆桥重建，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不就是水运受点影响嘛，铁路一通谁还能再有话说。 经过宜昌时路部长特地参观了葛洲坝船闸，他的眼睛和脑子一刻也没闲，从船闸的工程结构和轮船进出船闸的过程都仔细地看用心地想，谁让他是学隧道工程的又有十年铁路修建经历的工程师呢。轮船从上游进入船闸后，关上闸门放水下降到坝下水位，开启前闸门轮船驶出了大坝，从下游上来的船过程则相反。这时一个灵感在他脑子里闪现：长江大桥就好比这大坝，如果将桥墩变成船闸，将上游和下游进出闸两个过程变为一个过程，（与大坝不同的是大坝的水是靠水位差自然流进流出，大桥船闸则要用动力抽一部分水）这万吨轮不就能过桥了吗！既平息了拆桥重建的呼声还能让大桥创收。此举实践成功将为自己创出重大政绩真是一举多得。想到这儿他激动不已：“现在不能过早暴露此项意图要悄悄地进行给世人一个惊喜。”路部长异常兴奋，创意一旦变成创举将改写桥梁学教科书，他本人也会作为开启桥墩多种功能的创始人而载入桥梁史。他不无得意地在心里说道：“对不起焦部长您了！” 焦部长参加完轮船交接仪式回到部里，一纸退居二线的文件摆在他的桌上。他早有思想准备，按目前的政策，可能去人大或政协“发挥发挥”余热，也可能就在家“调研调研”。他内疚的是作为交运部长，眼看着曾经繁荣的长江水上客运消失了，货运也被铁路公路抢了饭碗，特别是江运总公司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昔日水上客运的帝国日趋没落。但一个坚定的信念历久弥新：在水运能及的地方，不占用大量宝贵的土地及人力资源，不消耗大量钢铁和能源的绿色水运方式最终要赢在铁路前面。 他触摸桌子右上角的号码键，接通江运总公司江总电话：“江总，格老子是焦部长，哦，从今天起再不是了，我已退二线了，我想到你那儿当个顾问或什么的要得吗？”焦部长老家在四川，他再也不以斯文领导的口吻老憋着普通话出现在下属面前，感觉还是说四川话爽快。 “真的吗？那是求之不得哟！不过那可要委屈您呀！”江总激动地说。 “这样吧，我也不当你的什么顾问，那会让你不自在的，那六条船你也没多大用处，也别指望长江大桥会拆了重建，不如让我在你的船厂进行改造试验让万吨轮能通过长江大桥直达海外。如果成功专利是江运总公司的，给点股份我就行，你的船厂也不愁别人抢饭碗，货船可以独享江海直达运输，黄金水道的便利非你莫属哟！”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焦部长向继任的舒部长移交工作后，告知说要回家乡给父母扫扫墓，探亲访友过过清闲日子。 几天后，一封人大邀请函送到了交运部，请焦部长出任交通法制委员，负责交通法规的调研制定及检查，也算是领导适应退休的缓冲步骤。 舒部长抓起电话四处拨也联系不上焦部长，手机已经停机，他鳏居两年家里又无人，找他儿女吧在国外定居谁也不知通讯地址，家乡政府说未见焦部长回来过。堂堂部长失去踪迹还无先例，舒部长只得如实向人大禀报。 五 焦部长不声不响地来到长江岸边组建一个实验船厂，当起了厂长兼总工程师，从江运总公司各船厂聘来几个工程师并带资入股风险共担。他又穿上了印着锚徵的工作服，比起30多年前的工作服漂亮多了，不过那锚徵始终没变，它是这个水运企业永久的标志。 由于几座大桥阻隔，六条万吨轮只能分别停在江运公司几个船厂码头，巧的是2.5万吨、2万吨、1.5万吨三个吨位的船各两条。焦厂长带着工程师们先去各地将六条船查看一遍：“大伙儿过细点看看，从啥子地方下手，啷个改造好？” “我看首先从1万吨轮船开始改造吧，可以积累经验。”王工说道。 “还是以2万吨轮船为重点，如果成功，2万吨以下的就容易多了。”陈工提出建议道。 “这样，先把每种船的数据掌握后再作分析吧！”焦厂长不急于表态，一是没有把握，二是想发挥每个人的创造力。 江运总公司江总陪同他们看完六条船，问焦厂长：“实验船厂筹建办公地点设在哪里好？” “就在大洋号上办公吧。因为船过不了大桥不能将六条船集中在一起，就在附近的船厂进行改造。另外在船上办公还可以保密，让路部长那龟儿子措手不及，你不改造大桥我照样有办法，等六条船改造完再选一个条件好的船厂作为实验船厂要得不？” “那就这样吧！不过大洋号在南京能保密吗？”江总遥指着南京大桥说。 “所以我要在船上办公，不让外人上船，你也帮我做好保密工作。”焦厂长对江总说。 大洋轮成了实验船厂的临时办公地。焦厂长主持着会议，要确定各个船的改造方案。会议室的桌上摆着各条船的资料数据和船体模型。 王工将各个数据罗列在黑板上［大洋号：2.5万吨级，货仓型，长150米，型宽24米，结构吃水9米，吊货桅杆加上结构吃水31米。冰山号：2.5万吨，集装箱型，吃水8米，驾驶台桅杆高28米。太阳号月亮号：2万吨级，散装船，吃水8.5米，驾驶台桅杆高27米。沧海号：1.5万吨，货仓船，吃水7.5米，吊杆高28米，沧山号：1.5万吨，多用型船，吃水7米，桅高29米。］ 江总介绍说：“有一个问题是南京大桥净空24米本来就低，涨水后水深满足了万吨轮的吃水净高会更低，退水后净空高了吃水又更浅了。这就是个难点。” “主要问题是要降低船的高度，而降低高度首先是降低桅杆高度，桅杆好解决，过桥时将它放倒，过完桥再立起来。不过大洋号，冰山号烟囱的高度还有22米，正好低于大桥净空的24米，但轮船巅簸2米，还要2米余地，仍超高2米。”陈工分析说。 “那让船超载2米深要得不？”焦厂长问。 “大洋号是舱口船，舱内超不了多少。”王工说。 “好办，升高舱口，可以压低1米，另外在甲板上装货再压低1米。”陈工说。 “货物装在甲板上容易损耗，现在货物的价值高，搞不好倒赔。”江总说。 焦厂长手拿着大洋号船模象是在做手工，按陈工的意思，将舱口用纸条一围，表示加高舱口，他又将船舷贴上一圈纸条：“你们说哈，我能不能在船舷焊一圈铁板与船首齐平，舱口与船舷之间形成一个水池，过大桥时抽江水压载，半潜式地通过大桥。” 大伙被这个大胆的想法一下怔住了，过了一会陈工学着四川话说：“要得！要得！” 江总摇了摇头：“航道水深9米不压载勉强通过，压载后就搁浅了。挖泥船就是挖深只能管一天就填平了，因为沙是流动的，不可能守在大桥下面挖呀！” 大家又沉寂了。 “沙到岩石有多深？”焦又问江总。 “至少有20米以上。” “锤子！（四川脏话）那就好办罗，我将船鼻改为两面犁刀，就象犁田一样，沙比土容易犁多了，加上水一冲没得问题。” 这又是一怪点子，工程师们想不到老部长竟然有这么多鬼点子，好像还行得通，都朝焦厂长拍起了巴掌。 “桅杆统统改为活动的，船鼻全部改为犁刀，大洋号舱面加水压载过南京大桥，和冰山号就可以通航至芜湖港；太阳号月亮号2万吨级可到安庆港；沧海号沧山号1.5万吨级可以长年进武汉港啦！”说到这儿，江总畅快极了。 “那这么定了：我在大洋轮负责改造，陈工去芜湖的冰山轮，王工去铜陵的太阳轮，李工去月亮轮，张工去九江沧海轮，周工去武汉沧山轮，为便于保密吃住都要在轮船上。”焦厂长将各轮的改造落实到人。 “这是旧船改造，下一步造新船，非让2万吨的船能开进武汉，格老子不信你铁路是宠儿水运是龟儿子？”焦厂长站起来透过窗口望着远处的南京大桥一掌重重地击在桌上。 六 路部长回京后就总想着要将桥墩改造成船闸的事，这个念头久久盘踞在心中挥之不去，做成了肯定是能创政绩留史册的项目。然而修建船闸是怎么修还没有谱，是修江河大坝那样的船闸还是别的什么形式呢？他收集了不少世界船闸图片，没事就反复看看。 他没有召集会议讨论，怕传出去被别人反对或者抢了项目。只是含糊其辞地找工程局个别人闲聊想套出别人的见解。如果桥墩改成船闸，就要沿桥墩向上下游浇筑长达400米的水泥墙，因为万吨轮至少有120米以上。还要有围堰挡水才好施工，这样巨大的工程还需要慎重考虑反复论证。 路部长下班前有个习惯，就是要将当日的报纸浏览一遍，有重要新闻或值得一看的带回家再细看。今天报上一条图片的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某万吨轮在船坞上发生火灾。他要修建万吨轮的过船闸，对有关万吨轮的图片倍加注意。他反复看了又看，但图片上的船坞只占一个角。他突然翻出几天前一份关于长江火车渡船报废的请示报告。他工作也有个原则：不管什么文件都要考虑成熟认为可行才签字，不象有些领导文件没看完拿起笔就签。所以那份请示报告还搁置着。他想船坞和火车轮渡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他触摸了设备司视屏：“王司长，那几条要报废的火车渡船在哪里？” “武汉有两条、芜湖有一条、南京也是一条。”王司长回答说。 “准备一下明天去南京看看。”为何偏去南京，除了看渡船他还要看万吨级船坞以及南京大桥桥墩如何改造为船闸。 路部长和王司长在南京铁路局长等人陪同下来到了“金陵”号渡轮，以前火车过江都要用渡船，自大桥修建后虽说不用了，但作为备战和事故堵塞之时急用，渡船都还保留着，平时运运货物。这些船都超期服役，“金陵”轮还是上世纪四十年代建造的。路部长摸摸船壁一看，到处是补丁像是叫花子的衣服，油漆下鼓起一个个疱又象长满了青春痘，他拾起一个铁钉一抠铁锈就是一个浅窝。 “都快穿孔了，是该报废呀。”路部长让王司长拿出关于渡轮报废的请示报告，签上“同意报废”落下签名递给王司长。 “渡船有多长？”部长又问道。 “182米，宽22米。”王司长回答说。 “新渡船在哪里建造？” “上海长兴船厂。” “明天去看看。” 上海长兴岛简直就是船岛，沿岛都是林立的擎天大吊，船台船坞占满了江边。有一只船台上是为铁路新建的火车渡轮，路部长一行在渡轮上这看看那摸摸，就好像要迎接即将回家的孩子。他们一起上了江边的船坞，一个万吨轮正在里面维修，就好像孩子睡在摇窝里。 路部长边看边想：渡轮和这船坞大小差不了多少，如果将渡轮安上两边墙前后门，就成了能开动的船坞，能不能在长江大桥两边将万吨轮装着，然后半潜着通过大桥呢？这个灵感象倏忽间闪亮的火花点燃了他：“走！马上回南京去。”王司长也不明白部长为何这么急。 一行人来到南京长江大桥的铁道边上，路部长对王司长和南京大桥桥梁处长说：“你们看到大桥上游的万吨轮没有，那就是困在那里的”大洋‘号吧！“他指着远处的大洋轮：”万吨轮不能过长江大桥，中上游省份、水运部门都在呼吁拆桥重建，我准备实现他们过桥的愿望，你们都见过船坞了，船坞和火车渡轮一结合，让它载着万吨轮半潜地通过桥梁，你这桥梁处就等着收过桥费了，大家看能行吗？“ 众人恍然大悟，在心里揣摸路部长的新招。 “说白了就是让船坞能够航行，叫”自行船坞‘吧，制造上完全可行。“王司长首先答题。 “行是行，但桥下面水深不够，要不断地挖沙才行，挖一次管得一天，还得长江航道局才能挖。这样的代价是否划算？”桥梁处长提出了难题，这也是江运公司江总提过的问题。 “我们没有造船厂，如果江运公司自己建造”自行船坞‘哪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铁路局长点中了要害。 路部长想不到自己的“金点子”如此不堪一击，他不甘心就此偃旗息鼓，低头望着下面的桥墩，思绪和江水一起流淌。大伙儿也相继沉默下来、、、、、、 从葛洲坝船闸到船坞，他正将思路从头再过过，筛选可行性剔出可疑性，“船闸——船坞——船闸——”、、、、、、 一艘轮船从桥下悄然穿过，路部长眼前一亮：“嗨！为何要让它流动，将两个船坞拼成一个船闸半埋在桥墩下的江底，几个难题不都解决了！解决了！”他跳了起来，然后又跳到了桥墩上。 “你可别跳到江里了、、、、”大伙儿也跟着激动起来了。 七 六条万吨轮都移交江运公司的船员接管了，接手的大洋号船长也不知道和他们住在一起的焦厂长就是刚卸任的交运部长，船员们诧异已经六十岁的厂长哪儿来这么大的干劲。大洋轮的工程量最大最难。大在沿舱口和船舷都要加高，难点在于这么大面积的焊缝不能有沙眼而且要承受上千吨的压载水。承担大洋号改造任务的是江运公司玄武船厂，从技术上该厂造的船已经达到挪威船级社标准算是小菜一碟。由于没有向船厂职工说明改造用途，焦厂长不敢掉以轻心，随时查看施工质量。 焦厂长每天要听取工程师的汇报，了解其它轮船的工程进度。晚上用二个小时编制改造完成后组建实验船厂和开发新型适合江海直达万吨轮的计划。自住上大洋船以后，晚上睡不着觉时就将躺椅搬到甲板上，远处的南京长江大桥灯光闪烁，波涛阵阵江风拂面，他浮想连翩心中五味杂陈：1967年从水运学院毕业，69年到长江轮船上当了水手，71年进公司机关，73年被交运部选中在计划规划司当规划员，那时的交运部可牛了，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汽车火车，水里游的轮船加上鸿燕往来的邮政都收编在交运部。刚进交运部时，职务最小权却最大，县官不如现管，他手中的红蓝铅笔就决定了铁路和公路的走向。那时虽说是计划经济但计划也有它的优越性，那就是各种交通工具互补，尽量发挥各自的长处，避免重复建设浪费资源，合理布局防止恶性竞争。正是由于长江有廉价的水运，国家才把大型企业布局在沿江。后来航空铁路邮政纷纷脱离交运部，重复建设也开始了，京广、京九线、106、107国道及京珠高速公路几乎重叠在一起，沿海各省市都在争建大港大码头，而内地的沿江码头日趋凋蔽客轮停运，犹如壮士断腕使得航运事业急剧萎缩落到今天的地步。自己虽说当了交运部长，红蓝铅笔却难画了。现在的交运部只管公路水运，铁路部长比他的腰杆粗，口气硬。多年来振兴水运特别是长江水运的愿望因体制不顺受到制约，一座座长江大桥成了大型轮船的绊马索当部长的也没办法，占地多成本高运量小的铁路却抢了不占地低成本大运量的水运钣碗，尽管有人呼吁改造大桥、合理布局运输网络却始终得不到响应。想到此，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之气，他觉得这些年来自己象年老色衰的怨妇，只剩下发牢骚的份了。 当部长时没有时间尽情地回味往事，现在可以自由支配思想了，这也是一种幸福。没想到自己这次开创了两个第一：第一个部长当外国人的被告；第一个部长来当厂长。当然这个厂长是自己揽的，并没有人强迫。或许当部长未能达到的愿望现在能够实现、、、、、、 在九江的张工首先报告沧海轮改造完工，在武汉的周工报告沧山轮也即将完工，六条船基本上可按吨位从小到大依次完工，大洋号工程最大也就最后完成。焦厂长决定先到武汉验收然后一路随船而下，将六条船集中到南京港配载远洋的货物。 八 焦厂长一到武汉，就和江总一起直奔远离市区的江城船厂，他不想惊动原来的下属也想暂时保密现在的工作。 到了船厂周工就带他们上船坞逐一检查改造工程质量。 焦厂长摸摸船鼻部位的两面犁刀：“周工，这犁刀的钢火郎个样？” “采用了刀具最好的用钢不脆不卷刃。”周工回答。 “犁刀倾角多少？犁刀能起作用吗？”江总又问。 “根据黄金分割率将两个犁刀夹角定为72度，另外在犁刀两边各安了一个搅拌叶轮，这样犁刀犁起的沙就被叶轮搅散冲走了。” “格老子有你的，郎个没给我汇报嘛，你不怕我给你处分哟！”焦厂长手背拍着周工的胸膛。 “相信厂长不会那么做，再说这也是一个配套小装置，我也是后来受到的启发，想给你一个惊喜。” “江总，我给你改造完了万吨轮，郎个落实政策嘛？哈哈、、、、”焦厂长在商言商。 “君子无戏言，我拿出一个船厂给你作实验船厂，定哪个厂由你选，给你和工程师们占船厂10%的股份要得不？”江总也学四川话说道。 “过多罗！我们只要5%就行啦！再说我图的是发挥余热的机会。说正事，我想将这几条船悄悄开到南京港，在那里再装货出海，一是可以经过一段航行检验，二是给路部长一个意外：不改造大桥我照样能过去。不过要空载到南京你同意吗？”焦厂长针求江总意见，因为毕竟船是江运公司的。 “我这么小气吗！再说是得验收一下呀，出了事得不偿失的。”江总欣然同意。 这样，焦厂长江总让沧山轮夜晚航行，与在九江的沦海轮会合。沧海轮也完工了，焦厂长和江总又得了个惊喜：张工在船首犁刀上又安了一个激光切割器。 “你们都擅自作主，把我厂长都架空了。” “我想厂长决不会只想万吨轮开进武汉港，到宜昌的江段有一些小礁石，安上小小的激光器，碰上小礁石都可以解决，这样大船可常年进出宜昌港。”张工解释说。 “要得要得。江总，你给我们的股份看来是不会白给的，是嗦！”焦厂长哈哈笑道。 他们又从九江出发，为保密还是趁夜晚航行，路上还要进行改造工程的检测，如果没问题就算移交了。 焦厂长和江总随沧山轮航行，在过九江大桥时，焦厂长亲自记时由周工操作，沧山轮放倒桅杆用了四分钟，然后又由江总反复操作几次都在设定时间五分钟以内。焦厂长又用高频电话命令沧海轮上的张工放倒桅杆，江总从望远镜观察到沧海轮只用了三分钟。 接着他们又将船灌上江水并使其超载并达到超出水深1米，在九江下游张南水道有个大约百米的浅滩进行冲滩试验。船长在船尖甲板上用手势指挥冲滩。大副盯着雷达屏不断向船长报告：离滩2千米、、、、、1.5千米、、、、1千米、、、、 “停车！”船长用手势命令驾驶员，由于是顺水加上巨大的惯性船并没明显减速。 “倒车！”船长又做出倒车手势。在离浅滩100米的地方船才稳住了。和汽车上陡坡不能用高速一样，轮船冲滩也只能用低速才能保证船体不散架变形又有强劲的动力支持。 “前进一”船长下达命令，让船用最低速度冲滩。 轮船慢慢地动了，动得非常慢。焦厂长江总各自拿便携式激光电筒站在船首两边朝下面照着，周工记录时间，大家都不说话只盯着水面看。船突然顿了一下每个人的心也紧缩了一下生怕会出意外，船又一米一米往前挪，已经触到浅滩的水面突然翻起了浓沙，一会儿又稀释了，是沧山轮犁刀后面两个搅拌叶轮起了作用，沉沙被犁开后马上被叶轮搅散冲走，船因此前进得并不吃力，周工看了看表，冲滩只用了10分钟。他们又下到船首舱底用仪表量眼睛看，检查船的龙骨是否有变形开裂等情况，检查完所有骨架没有任何变形他们才放心地上了甲板，将船停在一边遥控指挥沧海轮冲滩，由于沧海号没安装搅拌叶轮冲滩时明显费力一些，用了15分钟。等到张工报告船体一切正常才又启航。 安庆的太子矶水下有段礁石滩正好检验激光切割器的功能。沧山轮由于没有安装激光器，就放水减载到核定吃水7米轻松地过了礁石滩，停在一旁观看沧海轮用激光器进行扫礁。周工调试好与沧海轮的无线视屏器以便观看水下扫礁的景况。 激光器切割高度可达1.8米，扇形扫描半径达30米，可以扫出宽度60米的航道，大大超出沧海轮通过需要的宽度。焦厂长和江总从雷达视屏中看出礁石滩此时超出沧海轮吃水1米。船长下达了稳舵口令，沧海轮已经停车，靠顺水的惯性前进，保证全面地对礁石切割，如果有一点遗漏都会将船体划破。 离礁石50米、、、40米、、、30米、、、 “激光启动！”张工按下激光启动按键。 视屏中一道绿色光束从船首底部射出，将江水映得像玻璃般透亮，射线扫到礁石上瞬间粉碎成蚕豆大小的颗粒状，黑碣色粉尘在江中泛起一片浑水，犁刀轻易地将碎石犁开形成了航道。 “漂亮！漂亮！格老子以后造船都安装激光器，就叫激光扫礁仪吧！看来万吨轮真的可以开到宜昌哟！”焦厂长对江总说。 “还要安装搅拌叶轮。另外我们还要申报专利。”江总高兴地答道。 测试圆满完成，两条船放掉压载江水减轻重量，又趁夜快速赶到铜陵。沿路检验了太阳轮月亮轮以及在芜湖的冰山轮改造工程并考察了船厂，然后一同悄悄地抵达南京玄武船厂，把吊货桅杆驾驶桅杆统统放倒，让人以为这些船已经失去了航行功能。 九 路部长在南京大桥上想出船闸方案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带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上海长兴船厂，让王司长驻厂办公，立即向船厂提交打造船坞式船闸订单。船坞式船闸是将两个船坞拼成一个船闸，而且不需要上浮功能，将其固定在两桥墩的江底，只保留进排水功能。这对能造30万吨油轮的船厂来说是轻而易举玩玩而已，但对路部长来说却是重大战略问题。如果成功，他要让铁路部所管的长江大桥都安上船闸，等于给铁路部开辟了一个新的产业和营利渠道。 “赶紧将安装船闸的桥墩用施工网封闭，让别人以为我们要改建大桥。江运公司的六条万吨轮说是要改为水上仓库和港作船，他们见了就不会改了，我们要抢先安好船闸让万吨轮通过，他们就不会再抱怨的。”路部长对南京桥梁处长交待道。 他看着船厂那些万吨轮，浮想着它们正排队等待通过一座座长江大桥船闸时的情景。他庆幸这几年国家的重视铁路地位节节攀升，一条条铁路出现在地图上，与高速公路争雄与航空搏奕不断地提速，被冷落的倒是内河航运。他也承认，铁路建设是在花巨资耗巨材占土地费人力的代价上取得的，与航运的投入产出无法相比毫无优势，眼下中国人太多而富人太少飞机还不能与火车争夺饭碗。汽车长途运输跑不过火车。但是从长期效益考虑还是让人担心会出现美国拆铁路的现象，特别在有航运的地方，如果公路航空争客源航运争货源铁路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运输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将被颠覆。当然那也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已不是自己任上考虑的问题、、、、、、 长兴船厂接了铁路部的订单：船闸全长400米，两头闸室各长180米、中间过渡闸室40米超过大桥桥面宽度，船闸高度23米（在水中可达17米）足够4万吨轮船进出。虽说技术上毫无问题，但毕竟是个庞然的钢铁大物，船厂立即组织了强有力的班子设计，精益求精地建造，按时拖到南京大桥下进行安装。选择一个常年水位最深的桥孔，吸扬船吸去9米深坑后将船闸镶在底下，可以保证船闸内到大桥桥梁净空能增加7米，然后在再将船闸两边固定在桥墩上。整个船闸分上游闸室、中间闸室、下游闸室；又分上游闸门、上中闸门、下中闸门和下游闸门。 桥梁处请来了几艘船作过闸试验。第一艘船从下游开始过闸，所有闸门关闭着。首先打开下游闸门，下游闸室自然进满江水，轮船驶入闸室后关闭下游闸门，开启下游闸室放水孔让水流入中间闸室和上游闸室，待下游闸室水位与上游闸室水位平衡后轮船和水位顿时下降了好几米，再打开下中闸门和上中闸门轮船就顺利地穿过桥梁进入上游闸室，关闭上中闸门，开启上游闸门江水自然流满上游闸室，然后轮船就可以驶出船闸，上游船只再进来以相同方法过闸到下游。 路部长看了表，第一艘船过闸用了30分钟：“时间太长了，这样一天才能过40条船。” 接着桥梁处长不断调度过闸进程，王司长精心演练每一道操作程序，整整演练了18个小时到清晨后终于达到过闸十来分钟。 “好！好！这才达到了实际效果。你选好船闸开通时间，首先向交运部及江运总公司发个电子请帖，然后再向国内外海运企业发贴。另外赶快订购九江、芜湖等大桥船闸。”路部长对王司长交待说。 “选在哪一天好呢？”王司长在想。 “订在南京大桥通车纪念日吧！”桥梁处长建议说。 “是那一天？”路部长问。 “铁路通车日是9月30日、公路通车日是12月30日你看订哪个日子。”处长答道。 “当然是我们铁路通车日，大家抓紧时间准备，定在9月30日，正好向国庆献礼！”路部长拍了板。他拿起望远镜朝“大洋”轮看去，隐约见前后有六艘船桅杆都倒下了。他们真要改为仓库或港口作业船？那我建这船闸还捞不到个人情。他赶紧拨老焦部长的手机，传来的声音是“你所拨叫的用户已停机。”他又拨通现任交运部长电话也不知道老部长倒底在哪里，说是在老家耍（四川话玩的意思）。 “好个老焦玩什么躲猫。”哪知老焦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相望不相见啦。 十 焦厂长拿起望远镜观察被施工网遮掩的大桥桥孔。他以为路部长要改造大桥了，却收到从北京交运部辗转而来的请帖，特邀他参加船闸通航典礼。不知路部长施用了什么魔法弄出个船闸要他钻，修个再简单的水泥船闸至少得一年以上，而从桥孔被遮掩到通航典礼不到半年。他曾多次悄悄到大桥桥面去观察过，由于遮掩得太密看不见下面，但是并没听到水面有施工声响。直到前几天突然发现有个庞然大物隐隐约约地在水里，这无疑就是船闸了。路部长小他近十岁，他从心里佩服路部长的精干及才能。 应该说他俩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焦厂长想你给我来个惊奇，我也给你来个意想不到。他将六条万吨轮的改造工程的细节加紧完善，通知江总赶紧与南京港和大坂港联系配好货源，将启航时间也订在船闸通航日，来个兵分两路各行其道，你开你的船闸我走我的航道。 九月三十日，南京大桥船闸的一边搭起了一个水上平台，台上气球高悬彩旗飘扬，通航典礼就在上面举行。焦厂长戴着墨镜跟在江总后面象个随从，江总从交通船登上水上平台，郝副主任、路部长、舒部长和海运公司老总们和江总握手没有理会后面的随从。 焦厂长慢慢摘下墨镜：“郎个都把我忘记啦？” 大家一时愣住了、、、、 “哎呀！我的老焦啊，一年来你躲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在国外儿女那儿享清福罗！”郝副主任上前紧紧握着他的双手。 “哎！我已退休了，回家耍耍到处转转郎个不行嘛，再说免得给你们添麻烦啥！”他特地操地道的方言讲话，一股子川味。 “真是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呀！”舒部长与焦部长会意的笑了笑，他已领悟到老焦一定在暗地里干点什么。 “是啊！我生怕请不到你哟！”路部长显得很得意。 寒喧了几句大家各就各位了，老焦和郝副主任路部长相邻而坐。大桥上游的锚地上，仅仅只有江运总公司以“大洋”轮为首的六条万吨轮停泊着，而下游锚地有海运公司、洋运公司、以及好几十艘外籍万吨轮等待过闸。 路部长要表示对江运公司的礼遇：“江总的船准备好了吧！让你们最先过闸。” “谢谢路部长的好意，还是让老大哥海运公司、洋运公司先过吧！”江总谢绝道。 “这样，让外轮先过吧。这可显出我们中国的大国风范呀！”老焦发话了，路部长也不好再多说了，感觉他们故意不领情心里添堵。 典礼由南京铁路局长主持，路部长发表讲话、郝副主任致祝辞；宣读有关单位及国内外的特大型航运企业发来的贺电；彩球漫天、白鸽飞翔、鼓乐齐鸣，郝副主任、交运部长、老焦部长及路部长一同为闸门剪彩。 三颗彩色信号弹突然划破了天空，几艘外轮拉响了汽笛起锚列队从下游缓缓驶向闸门。桥梁处长亲自按下按钮，下游闸门也慢慢地张开江水却急急地涌进来。所有领导和来宾都来到船闸边沿观看轮船从下游过闸。 此时在船闸的上游，以“大洋”轮为首的六艘船也起锚排队向大桥驶来，大洋号启动江水压载后甲板上变成了大水池，船体渐渐下沉到半潜状态。所有船只都将桅杆放平了，甲板和驾驶室的桅杆放倒后象是没完工的船看着非常别扭。 外轮进闸后随水位降低而变矮了，一条巨轮就从人们的脚下轻轻地穿过了桥孔进入上游闸室。 上游闸门开启外轮驶出船闸，人们喜不自禁地欢呼起来，掌声响彻了平台。 “呜、、、呜、、、、”低沉震耳的汽笛声从大家的身后响起，将欢呼的人们震朦了，大伙回过头一看嘴巴都合不拢了。 “江总：你的船不是最后过闸吗？怎么开到跟前来了？”路部长向江总发问道。 “江总：你在搞什么名堂，船怎么不听调度开到背后去了？”郝副主任也质问道。 “郝副主任、路部长：我的船不会与其它船抢道争过船闸，你们看，它们不是在走背后的航道吗！”江总笑着说。 “不走船闸撞了桥梁怎么办？”路部长逼问道。 “路部长：您仔细看看我的船有什么地方会撞上桥梁？”江总反问道。 众人一看，高高的桅杆都放倒了，船体都矮了许多，最高的大洋轮船舷浸没在水里像半潜状的潜水艇，驾驶室明显低于大桥桥梁。不过在船的下面泛起一片浑水，吃水标尺到了10米，桥梁处长指给路部长看。路部长惊愕了：“航道水深只有8.5米，船的吃水到了10米，船是在拱着沙走，你就不怕船搁浅撞上桥墩堵住桥孔？” “你看那涌起的沙，你就不怕去坐牢？”郝副主任也盯着江总问。 老焦见气氛紧张打起了圆场：“言重了，言重了我的郝副主任路部长：谁都怕坐牢谁也不愿意坐牢，他堂堂一个特大企业老总为什么要去坐牢，又不是小孩子做游戏他敢开那么大的玩笑吗！舒部长和航道局长都没吭一声你们又担心什么呢？”众人目光转向交运部长和长江航道局长，只见他们在那微笑着摆摆手并不解答大家的疑惑，旁人还是想不明白那些船怎样过大桥。 “呜、、、、、、！”大洋轮一声长笛，烟囱距离桥梁2米穿桥而过，其它轮船也相继轻松地穿过大桥。大家被震惊了，停止了议论现场一片静谧，大家回头继续观看船闸过船。郝副主任慢慢回过神来，用拳头捶了捶老焦的肩膀说：“怪不得你不去人大政协，玩失踪一年原来是在搞这个名堂，真是退而不休哇！都像你这样官员就不会成堆了，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外轮都通过了船闸向上游驶去，海运公司、洋运公司的船舶正在依次过闸。路部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自己费尽心血弄的船闸没有领到他们的情不说还在这种场合丢了面子，他痛感“姜还是老的辣。”他让南京铁路局长指挥过闸，自己走到船闸另一边，望着渐渐远去的那六条船，想起三国的周瑜在战船上的仰天长叹：“既生瑜，何生亮！” 十一 “焦厂长，实验船厂选在哪儿？我好准备移交呀！”江总电话催了。 “我们董事会讨论过：选重庆的船厂吧利于保密，但万吨轮又不容易进出。选上海南京的吧又不利于保密。最后还是选在武汉的船厂，一是武汉的船厂条件不差，又有众多的高校和船舶研究所作技术支持，保密工作比上海好做些。二是你江运总公司在武汉有事好找些。你认为要不要得？” “可得可得，有么事我也好随时到你那里勀（”去‘的意思）“江总满口武汉的话。 很快，江城船厂改成了实验船厂，焦厂长这才名副其实地当了厂长。他召开第一次厂务会，宣布实验船厂的宗旨和任务：采用高新技术研制新型船舶并打造出样船，然后推广到江运公司所属船厂进行建造，让新型船舶遍布长江。实验船厂停止接受任何造船订单，一门心思搞研制，这样他们每建造一艘新型船舶都可以申报专利拥有知识产权，长江上的主动权和优势就牢牢掌握在手中。焦厂长在大洋轮上不断收集整理各种造船资料和信息，他想，把改造那六条船的技术结合在一起就可出一批新船了。 船厂角落有个闲置的职工澡堂子，焦厂长将里面改造为工程师厅兼轮船模型室，中间大水池内浮着按百分之一缩小的船舶模型，池子一边有讲台演示板。焦厂长主持着工程师会议：首先总结了六条万吨轮的改造成果；然后制定船厂的发展步骤。第一步振兴造船，方案是借鉴六条万吨轮的改造拟出几个级别的船舶，将船体加宽，驾驶室和烟囱弄成可升降的，桅杆采用液压升降，全部安上犁刀船鼻、搅拌叶轮和激光扫礁仪，让3万吨轮直进芜湖港；2万吨轮可靠武汉港；1万吨轮常年上溯宜昌港。第二步打造以新型能源为动力的船舶，方案是向汽车工业学习，建造电动轮船、太阳能轮船、以及水能风能电能太阳能相结合的船舶告别石油危机。第三步全面拓展，方案是让趸船发电航道变跑道，让客运咸鱼翻身重新开张。三个方案将工程师分为三个组进行实施，力争三年见效五年成功。 半年后，第一方案的样船在实验船厂相继建成，江运公司紧急布署：1万吨级轮船将由江运公司重庆山城船厂宜昌三峡船厂等几个船厂建造，2万吨轮在九江的浔阳船厂安庆的扬子船厂及铜陵船厂生产，3万吨轮交给芜湖华东船厂南京玄武船厂及上海黄浦船厂全力打造。 焦厂长和江总及工程师们带着样船队从武汉前往香港试航，由于采用了船体加宽和桅杆烟囱驾驶室升降措施，3万吨船过几座长江大桥都一路顺风。船队过祟明岛时，他们来到甲板上，身披灿烂的阳光，俯看浮光耀金的波浪，远眺着江海一体的长江口，近看岸边的大风车焦厂长心情舒畅大发感叹：“七十年代说万里长江滚滚流，流的都是煤和油。格老子不能再消耗煤和油了。你们看，上头有太阳，中间有风，下面有水，这不用花分文取之不竭的动力之源是大自然的馈赠啊！”他用手指了指江中的帆船和岸边的发电风车。 “是啊，我们不是在搞太阳能和电动船吗！”张工说。 “太阳能是不用花钱买，可电能还得付费呀！”陈工说。 白色的风车在蔚兰的天空下优雅地旋转划出漂亮的弧线，江总望着风车出神：“我们为什么要付电费呀？我们有那么多趸船，江上总有风在趸船上安上风车；天上有太阳把船顶涂上光电漆膜；江水总是不停地流将船底装上叶轮，这都是发电设备呀，我们要让趸船变成发电船！” “要得！张工：你们把轮船也这么设计，电力不足时也可以在趸船充电，还可以安上风帆增大航速减少电力消耗，远洋时碰上暴雨还可以接雷电充电。”焦厂长补充说。 船队抵达香港口岸，轮船排得像丛林，焦厂长说：“如果让一半的外轮直接进长江腹地多好！” 江总接道：“沿海之所以发展快，重要的原因是得之于海运的便利，如果远洋轮开进了长江，内地与沿海又有多大区别呢？” “那就让我们来消除这个区别哟，格老子！” 又过了半年，各船厂都按时交出了首批万吨远洋轮，江运总公司立即成立了具有真正意义的远洋船队，同时设立了国际货运代理公司，内陆十几个省的进出口货物，再也不用去上海香港北海青岛等地换船转运，宜昌港辐射了大西南数省，武汉港涵盖中西部数省，内陆企业进出口货物大大节省了转运时间、损耗和费用。开发研制的电动轮船、太阳能轮船、风帆风电轮船也在加紧试航中。 十二 “王司长：让验收组都别走，先欣赏欣赏江景，一会儿我们再讨论个事情。”路部长对王司长交待后独自踱步走到桥的一边低头望着滔滔江水沉默不语。王司长领会到部长又要想什么点子便一个个告知去了。 原来路部长一行正在对天兴洲长江大桥铁路桥面进行竣工验收。这是目前最大的一座公路铁路两用桥，桥上同时能通过四列火车，桥的一端紧紧连着新建的武汉火车站，是京汉、武广高速铁路的连接点，部长亲自参加验收除了这个工程的重要外还有别的考虑。他认识到武汉这座城市的特别之处和重要性：它是惟一由三个城市合并的大都市，号称武汉“三镇”，也是惟一有三大火车站、七座长江大桥、其中两座是公路铁路共用大桥的城市，铁路将“三镇”画了一个圆圈，要是人眼能有老鹰那么锐利就能从这座桥看到长江一桥上的火车了。 沿江铁路通车典礼的选址让路部长大费脑筋，沿江铁路连通长江上的渝、汉、宁、申四大重镇，好比给中国系上了一条金腰带值得大张旗鼓的造势。按说典礼应在始发的渝申两站中选择，但两站都要争通车典礼，他想把通车典礼放在武汉，一是避免渝申两站相争，二是、、、、他朝江面望去，前面有一个江运公司的锚地，想起在南京大桥江运公司没领情有失面子，这次我非要在江运总公司驻地搞沿江铁路通车典礼不可，江总不买帐可武汉人民会买帐。在这儿典礼等于系上了金腰带上的扣子向武汉献了厚礼。当然也是勒紧了长运公司的裤带，嗨！谁让市场自由竞争呢。 “风景看够了没有，让大家都过来吧！”部长对王司长喊道，大伙马上围在了一起。 “沿江铁路通车典礼我考虑放在武汉、就放在这个大桥上进行，你们看行不行？”部长望望大家。 “可得可得！好，太好了！”武汉铁路局长抢先表态。 “路部长，按惯例应在始发车站剪彩呀！”王司长提醒说。 “渝申两站争得厉害都互不相让你让我怎么办？武汉是沿江铁路的中间枢纽意义更大。” “问题在于这座桥是京广高速铁路通道，沿江火车并不从这座桥上过怎么剪彩？列车只从汉口站经过，要不在汉口站进行。”验收组长提出疑问。 “汉口站是个老站没有这座桥影响大，这座桥不仅是最大铁路桥，恐怕也是中下游最后的公铁两用桥了，原因是建桥对河流走向及航运有影响，加上隧道技术已经成熟汽车都要采用隧道过江，如果专门修个铁路桥成本都归铁路部背了。今后长江大桥使用到期后将只拆不建了。最重要的是，这桥下前面就是江运总公司的锚地，咱们等于是在江运公司的门口剪了彩意义非凡，你们想想方案吧！”路部长坚持道，上次在南京大桥结的疙瘩还在他心里作鲠。 “那只有让火车开到桥上进行典礼，完了再倒回汉口站。”王司长说。 “这桥上又不能叉道，开倒车不好吧！”验收组长反对。 “铁路不是在三镇连成了圈吗，让火车从汉口站－汉阳站－武昌站－武汉站－天兴洲大桥－汉口站绕市区一圈如何，我的铁路局长？”部长问道。 “可得可得！过不了几天京广高速铁路也要开通，又可以在桥这一端的武汉站进行典礼，那是双喜临门罗！”铁路局长喜形于色。 “过多少天？”部长又问。 “四五天吧！” “那你抓紧点时间，沿江铁路典礼推迟几天合并进行，这样影响更大又减少开支。”路部长要求道。 金秋十月艳阳高照，天兴洲大桥张灯结彩旗帜飘扬，京广高速铁路与沿江铁路开通典礼合并举行。四股道上停着四列火车，一列武昌至广州、一列武汉至北京的客运动车组；一列汉口始发至上海、一列汉阳始发至重庆的货运列车。沿江铁路配的货运列车显然是向江运公司挑战。 郝副主任一见焦厂长就学着他的四川话：“老焦：南京大桥一别又一年罗，这次又有啥子名堂要搞嘛！” “哪有那么多名堂哟！” 路部长则对江总道：“江总：这次典礼对你的航运有影响吧！”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你看看两列火车也不用多说了。 江总瞟了一眼货运列车狡黠地一笑：“哪里哪里，你走你的桥，我走我的航道！”心想等会儿我要让你大吃一惊，当心舌头吐出来缩不回去哟！ 典礼进行得隆重而热烈，武汉铁路局长打响信号枪后，郝副主任、焦老部长、路部长、江总及武汉市领导同时剪断彩纸，四列火车笛声齐鸣，至北京、广州的动车组分别向南北开去，到重庆上海的货运列车将绕市区一圈后驶离汉口。 送走列车后，参加典礼的来宾和群众正鱼贯离开大桥，突然从江上送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长鸣：“呜、、、、、、！”人们瞬间转头朝桥下望去：只见几十艘轮船列队向大桥驶来，整齐威武蔚为壮观，这些轮船都是实验船厂开发，江运公司建造的适合江海各种航区独具特色和专利技术的船舶，船体上江运公司徵标熠熠生辉格外醒目。 “老焦！我说你又要搞名堂吧，这是你策划的吧。”郝副主任转向老焦。 “这是江运公司的船队，可不是我能指挥的哟！”焦回答说。 “江总，你要么也搞个开航典礼，也请我们参加参加嘛！”路部长显然对江总和老焦的做法有意见。 “实在对不起路部长，长江是开通的，我们江运公司天天都在开航，见今天领导这么多，只不过多组织了一些船来，再说也是给你捧场凑热闹。”江总笑着辩解。 船队前面是万吨级轮船，有集装箱船、杂货船、散装船、油船，船上扯有“汉口——北美航线、汉口——欧洲、汉口——非洲、汉口——澳洲、汉口——中东等航线的条幅。中间是到沿江沿海各港口的各种型号的船舶。后面船队则是最新开发的各种电动异型船舶，特点是没有烟囱和庞大的轮机，腾出了巨大的容量，风能水能光能雷电能综合利用，造型新奇别致。船体上部披满像鱼的鳞片闪闪发光的是全太阳能船；风力电动船前后白色风车魔幻般地旋转着；有水下安有叶轮的电动船；有挂满风帆助航像是中世纪帆船的电动船，能接闪电充电的电动船钢针剌破了云天，最后是风能、光能、水能、雷电能综合一体的电动船，这是正在大力建造准备推广的船型。 “呜、、呜！”每只船过大桥时鸣笛两声向来宾致意，然后有的降低桅杆驾驶台和烟囱，有的将船半潜过桥，有的启用搅沙器扫礁仪，有的落下助航风帆降低风车收起高耸的钢针，最后一只船过桥时放飞的红绿黄橙兰白各色气球在空中摇曳，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高潮，船队过桥用了一个半小时，俨然是一次船舶检阅航行表演，观看的人们饱享这空前的视觉盛宴，受到强烈的震撼。 “你们这是不花钱让我们来举行庆典呀！真是鬼得很哟，哈哈、、、”郝副主任说起了俏皮话。 “典礼不敢当，算是借了点领导们的光”江总得意地说道。 路部长听了心里翻了五味瓶，想不到自己的得意之举又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十三 从天兴洲大桥典礼回来，焦厂长心里其实也郁闷，虽说借机进行了船舶展示但都是货运船舶，长江客运停航多年是他和江运公司的心病，没得客运总觉得是个残缺的航运事业。大桥上的动车组那么风光能不让人羡慕吗？难道客运在这一代人手里灭亡就没得啥子解罗？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客运起死回生！ 焦厂长在工程师厅一连数天召集核心会议讨论恢复客运的战略部署。江总在会上分析了退出客运的死穴是轮船速度慢， 如果能解决速度问题，那将是最有竞争力的，它与公路比安全性高、与铁路比成本低廉、与航空比更方便。 “对！公路的事故率是最高的，人们最怕坐长途汽车；铁路是高投入高耗能占地多用人多，从成本来说有些路段是赔本赚吆喝，投入产出郎个能与水运比？航空虽快但远离市区候机时间长况且票价高昂不是大众出行的首选，各位要针对公路铁路航空的弱点出招。”焦厂长提示道。 “这么说，我们不能就船谈船，船与车、船与飞机有什么区别呢！根本上就是速度，水翼船气垫船我们早就在三峡运营，速度还可以提高，问题是怎么普及在普通航线上。”陈工说道。 “我认为还应该将飞机与轮船嫁接，造出水上飞行船。我们比航空公司有优势，我们的港口就是起降机场，还不占用土地。”张工说。 “怎么起降呢？”江总问。 “这好解决，起飞时将飞行船开到甲板跑道上先固定住，启动后提高速度产生反作用力，松开固定栓发生加速度，这样300米长的跑道就足够了。降落就更方便了，飞行船本身是个密封舱，机翼上稍加个小浮筒就可直接降落水上。”李工说道。 “三峡航道窄又是山区不宜起降飞行船。”江总说。 “三峡更好办，我们采用飞碟形飞船垂直起降，有直径50米的甲板就可以了”李工又说。 “这还不足以与航空公司抗衡，必须用最节能的飞船，那就是电动太阳能飞船，电动船太阳能船我们都成功了，为何不用在飞船上。”焦厂长说。 “目前太阳能电能成本还太高，与燃油相比还占不到便宜。”江总说。 “那是花钱买电能当然成本高，如果我们自己发电就是白用了，航空公司可是要花钱买油的。”陈工说。 “对了，我们正在开发趸船的功能，船顶上用比太阳能效率更高的光能发电，船的四周安上风车发电，船底有水轮发电，每个趸船成了综合发电厂，另外还可接雷电充电。这样我们的电动飞船有了充足廉价的电能供给，我们的票价可以只相当于火车软卧票价，难道还怕航空公司不成！就怕到时候武汉港客运大楼又要人满为患罗。”焦厂长对江总说。 “铁路成本是水运成本的好多倍，我们把票价与铁路票价定得一样都赚钱。”李工说。 “那短途客运可用气垫船、水翼船，这样可以与公路争客源。”江总补充说。 “不过，那我们的船厂就成飞机厂哟！哈哈、、、、、”焦厂长喜不自禁。 最后会议形成了具体方案：陈工负责一组进行水上跑道船样船的设计建造，三个月后交三峡船厂批量生产。 “别看跑道船简单，说不定以后航空母舰就由你来设计。”焦厂长对陈工说。 张工负责一班人进行综合发电趸船样船的设计建造，五个月后由浔阳和扬子船厂建造。 “要将发电趸船特别是风车设计得美观点，停在岸边是个景观，不然影响市容就不好了。”江总要求说。 李工担负电动飞行船的设计建造，争取半年后能交付玄武、华东、铜陵、黄浦等船厂打造，碟形电动飞船则由山城和乌江船厂建造。 江总抓紧组织专利的申报，并进行客运分公司机构和业务恢复的准备工作。 会后，焦厂长行程万里，从荷兰请来风电专家指导发电趸船的设计、在俄罗斯聘来航空母舰顾问监理跑道船的建造，请空客公司波音公司设计师进行电动飞行船设计检验。 十四 几个月后电动飞碟飞行船在长江中游荆州江段如期进行试飞，由中国水上飞机制造厂洪总工程师指导鉴定。 长150米的趸船泊在岸边象一条俊美的巨型白鳍豚，12台白色风车立在趸船四周迎风旋转，那是磁悬浮风力发电机，只要有微风就可以转动发电，而江边的微风是长有不断的。趸船中部有两层，一层是塑料玻璃候船大厅，可容纳1500人候船。二层是发电及充电控制机房，房顶上涂的纳米聚合光伏涂料，比太阳能晶硅的光电转换效率高得多，材料更节省，只要有可见光就可以进行光电转换。趸船下面有6个低速水轮机，只要水是流动的就能转动水轮发电。趸船底部是发电机房，光电、风能、水轮发电机组都在内面，三种能源的发电机组相互并联成一个微型发电厂，三种能源还可以互补以求最大综合利用效率，一条趸船一天发电量可供2架载客400人的电动飞行船连续飞行24小时，2架载客200人的飞碟电动飞行船飞行40小时。 起飞平台倚在趸船旁，有4米宽的通道相连接，它很像一块手表形状，中间是一个直径40米的平台，两边滑道像是表链逐步向水中伸展，以便飞碟船从水中驶上平台。 “怎么样！江总，这几个家伙的设计要不要得？”焦厂长试探江总的满意度。 “外观设计是哑巴恋爱——没得话说，不过要看使用的效果。”江总说。 “那就测试吧！”焦厂长用力挥一下手臂示意开始。 趸船已经进行过24小时的运转，由电能研究所检测师来进行鉴定，他首先察看了发电效率，根据设计24小时应达到的功率从表上记录看已经达到，检测了所有的锂电池均已达到额定电压和电量，说明发电和充电达到了设计要求，接着他检查了光能风能水轮的运转部位有无过热现象，零件和构件有无松动变形断裂等情况。检测师检查完后高兴地在鉴定书签上良好结果。 “我们在建造中都是严格检验过的，当然不会有啥子问题哟！”焦厂长自信地说。 “接着飞碟船的试飞吧！”江总指挥试飞启动。 此时泊在趸船后面的飞碟船启动缓缓地向起飞平台移动，它下面有轮子，从伸入水中的滑道驶上平台。飞机厂洪总工上来进行飞行前鉴定。飞碟飞行船直径25米，呈扁平环状，船体采用碳素纤维建造，呈银灰色。外部也是用光电纳米涂料喷涂，能接收可见光给飞船补充电能，上面有一45米直径的螺旋桨，朝下有直径15米螺旋桨。舱内可以容纳200名旅客。总工检查了上螺旋桨和下螺旋桨的结构有无松动、船体密封及舱门的关闭等外观情况后，又检查内部的仪表充电设施确认没有问题。然后重新换上从趸船充足电的超薄锂电池，以便检测实际电量的消耗。码头工人搬运了部分货物在飞船内以模拟实际载运量。 焦厂长和江总及工程师等十几人坐进飞碟船，飞行员启动了低速运转，洪总工点头许可后，螺旋桨开始高速旋转，上螺旋桨向上产生升力，下螺旋桨向下搅动气流，遇到甲板阻挡产生反作用力辅助飞船升起。大家都紧紧盯着机长和驾驶员操作生怕出现意外。其实机长和驾驶员在部队开了十年以上的歼击机，开飞船对他们算是玩玩具一样。飞船上升到500米稳住了，至此下螺旋桨的功能已经完成停止转动了。洪工察看上螺旋桨转速平稳，舱内压力正常；飞船没有内燃机只产生螺旋桨与空气的摩擦声，舱内在20分贝左右舱外70分贝，噪音没有超出环保标准；飞船本身的光电充电仪工作启动，有太阳光或可见光可以补充充电以增加电量，减少电池中电能的消耗。 一切正常后飞船开始向目标港重庆飞行。飞碟船准备在三峡地区客运，一是此地不便于大型飞机飞行，二是它飞行高度在1000米以下不占用航线，三是沿长江飞行方便乘客领略三峡风光。 飞船从荆州古城掠过，江总说：“多有名的一座古城呀！历史悠久人文荟萃，过去一直没带来经济和旅游效应，真可惜！” “是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荆州可与苏州媲美争锋，现在不是一个档次罗。”焦厂长扼腕叹息：“还不是交通不便利，你的客轮停了，沿江铁路才开通。我们尽快恢复客运，荆州还是大有希望的，毕竟还是个港口城市又是历史名城嘛！” 飞行船箭一般掠过江面，好一个浪遏飞舟！焦厂长一行人心旷神怡。宜昌葛洲坝是三峡的大门，也是长江航运的咽喉。“洪总工，能让飞行船降低高度飞行吗？好让我们看看大坝，也看看我们的船舶。”江总问洪总工。 “应该没问题。”洪总工说。 “尽量降低高度吧，沿途尽是景点嘛！”焦也说道。 飞船离大坝60米高，只见江上船只排着队等候过闸，船名都看得清清楚楚。焦对江说：“看来我们客运采用飞行船的战略是对罗，你看那水翼船、气垫船的乘客怕是等得毛焦火辣哟！” “是啊，宜昌以下进三峡尽量开通飞碟船，否则与航空铁路竞争不过。”飞船接着又过了三峡大坝顺着弯曲的峡谷在半腰中飞行，这一带再没有激流险滩，江水平缓好像是个湖泊，轮船在江中似闲庭信步，再也不用绞滩而上了。焦厂长想起以前在三峡行船过激流闯险滩命悬一线：“再也看不到船夫光着屁股拉纤哟！” “这里是没有，去支流可以看到拉纤表演。”江总说。 “那可不真实罗！”焦一声叹息：“到神女峰时离它近点，以前在江底只看到一丁点小。” 进入巫峡，雾气弥漫阴深幽静，只听见飞船搅动的呼呼风声。“高点再高点，看看神女石。”江总说。 飞船上升与神女石平行贴身而过，神女原来是一块周边都风化脱落的巨石，上下两头小呈纺锤状。“超低飞行！”江总又命令。飞船迅速下降几乎贴着水面飞行，把江面煽出一圈圈波纹。从江底翘首仰望巨石像个袅娜的女子，风姿绰约，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得神秘莫测。 白帝城在三峡大坝蓄水前高高伫立在山顶，如今江水就在它的近旁流淌，一座白色的庙宇倚在青山边格外醒目，飞船从它的房顶飞过去，只见香客云云烟雾缭缭。再往前就是新张飞庙，是将老庙复原建在江边的，老庙址已经长眠水中 ，真是拜了白帝拜张飞。 一块石崖横立在江边就像一个巨大盆景，崖下绿树丛丛，红色的阁楼贴在崖边连接崖顶的魁星楼，是上崖的通道，崖上一个白色寨子就是著名的石堡寨，在飞船上俯看这一带风光绮丽俨然人间仙境，那楼阁象是从绿地毯通向黄色崖顶的红色台阶。“石堡寨原是个庙宇，山崖有个洞每天流出的米正好够和尚们吃，一个和尚贪心就把洞掏大了，格老子结果再也流不出米了。”焦厂长饶有兴致地讲起它的传说。 不知不觉脚下出现的一个城镇格外不同，此城建在江边一块平地上，浓荫掩盖阴气沉沉，树缝间升起一股股缭绕的云烟香气扑鼻，原来已经到了丰都鬼城，不用说是游客们正在烧香避邪。三峡其它城镇大都是沿江的山坡上筑城，街道象一道道梯田。长寿县城也有点特别，一半街道在崖顶，一半在崖底。 远处的高楼和厂房鳞次栉比，“赶快飞高点，重庆要到了。”江总对驾驶员说，飞船拉升至江面1500米。重庆是真正建在山上的特大山城，地无三尺平上街要爬坡，天无三日晴雨雾阴沉沉又号称雾都。同武汉一样的是两条江穿城而过形成四岸，不过城区太分散，是典行的松散形城市。江上的客轮很多，客运仍有一席之地。 “江总，看来长江客轮都集中在宜昌和重庆罗。”焦厂长说。 “那是，在川江走公路太危险，连汽车都坐滚装船，铁路又不靠江，轮船还离不了，不过旅游船已占主体了。” “飞船是降落嘉陵江还是长江？”洪总工请示江总。 长江客运码头主要在长江嘉陵江交汇的朝天门嘉陵江一侧，那边水缓水清江面也窄好多，但飞船在那里降落必须往上游去一点，不然影响轮船正常停靠。 “这么办吧！我们沿江转转，看在那个江段降落好，洪总工再作一下降落前数据检测，我们顺便从上面看看重庆主城区风景。”焦厂长说。 飞碟船飞临朝天门，从上往下看朝天门在伸向两江的分水岭和半岛尖上，也是重庆城的尖尖。过去的重庆城现在的渝中区，好几十万人挤在这个半岛上。这里是重庆的心脏和商业中心十分繁华，街道盘山而建狭窄曲折，台阶是出门上街的常走之路，马路上是见不到自行车的，不过现在重庆人以摩托车代步，因此成就了重庆的摩托产业。民居大多为吊脚楼，背篓是人们实用的背载工具。沿江修建了吊脚马路成为重庆的景观大道，如果从对岸看一幢幢高楼耸立在山上组成一层层屏风非常壮观，现在从飞船上看像一个个巨大的桩柱插在山上。著名的抗战胜利（解放）碑在林立的大厦之间，这里是老重庆的眼睛焦点，相当于过去上海的南京路和汉口的六渡桥。只见一个绿色伞状的巨型建筑出现在下面，这就是重庆人民大礼堂，建筑顶部是北京天坛的造型，下面采用天安门图形，两翼配有廊柱塔楼，内面有容纳4000多人俄罗斯风格的环形大剧院，外面绿瓦红柱白廊勾画出一幅明清风格图。是重庆最大的建筑也是五十年代初的形象工程，比北京的人民大会堂建得还早。重庆不愧是一座风格独特美丽壮观又富有进取性的城市。 到了嘉陵江大桥飞船转弯至火车站又是长江边了，只见重庆长江大桥下面一个露出江面的洲子，重庆人叫珊瑚坝。珊瑚坝是由卵石和沙沉积起来的洲子，涨大水时会被淹没。民国时期上面是一个季节性机场，一条跑道仍然贯穿坝中。 “喂！大伙看看，这个坝子下面是不是降落的好地方罗！江面宽阔又没有船，飞船落在水面后顺着跑道就到坝子上面了，起飞时就在坝上的跑道起飞，省了起飞甲板船。”焦厂长说。 “不错！就在坝尾下面的江上降落。”俞局长俞局长：我们在珊瑚坝下面降落，你马上赶到珊瑚坝来！“江总拨通了重庆港务局长电话。 飞碟船向珊瑚坝下游盘旋数圈一边观赏长江南岸风景一边准备降落。洪总工检查了飞行数据：从荆州到重庆约800公里，起飞到现在已一个半小时，路上不看景点一个钟头可到，完全和航空公司有得一争。经过飞船自身的光电补充后锂电池耗电仅为五分之一，就是说还可以飞四趟重庆，螺旋桨工作正常，没有过热变形现象，舱内密封及压力温度都无问题，水面高度1500米。飞碟船选准坝尾水面60米处垂直降落，驾驶员启动了下螺旋桨，上下螺旋桨转速缓慢降低避免下降过快，五分钟后飞碟船贴上了江面完成了名符其实的软着落，然后驶向坝尾，伸出轮子沿着跑道开上了珊瑚坝， 舱门打开后大伙都出来透透气。 “龟儿子的，好多年没来重庆罗，楼房冲得像竹笋。”焦厂长正看着两岸大发感叹。 这时港务局长的轿车飞驰而至，俞局长急忙下车“焦部长、江总，郎个早点不说在这里降落嘛，我好提前过来等您们哟！”接着和所有的人一一握手寒喧。 “你又不提供情报，我们刚刚发现这块宝地。你得赶快向重庆市政府提出征用珊瑚坝的申请，作为飞碟船的起降码头，不然这块宝地被别人占了就完罗。”江总说。 “他这里有这么多客轮，还有水翼船气垫船，晓得他要不要飞碟飞行船嘛！”焦厂长逗他道。 “哎呀我的老部长，郎个不要嘛！客轮作游船，水翼船气垫船跑区间短途，出三峡还是用飞碟船好，老部长能看着客运被航空铁路抢走？”俞局长理论道。 “沿江铁路也到重庆罗，我怕你搞不赢别人嘛！” “哎呀真是笑话罗！飞船的飞行时间比它短票价多不了成本还比它低，搞不赢您让江总把我撸下来算了。”局长辩说道。 “龟儿子，格老子的、、、、、、哈哈、、、、”焦厂长敞怀大笑、、、、、、 十五 飞碟船飞行重庆成功后，焦厂长又继续从荆江段进行大型电能飞行船的试飞，从荆州到上海大约1500公里左右。 趸船旁换了一条长约300米的起飞跑道船，与航空母舰的跑道类似前端微微翘起，只是后头与飞碟船起飞平台一样伸入水中便于飞行船从水中驶上平台。 大型飞行船不同于飞碟船，外形类似隐形飞机，机翼可以根据飞行状态不同折叠伸展，飞行船的座舱同客机相仿呈长条形可以容纳500名乘客。有了上次的经验，趸船上准备工作非常顺利。飞行船从水中迅速驶入跑道甲板的起飞线，焦厂长及原班人马坐了进去。换上充足电的全新电池，洪总工进行设备仪表的检测。趸船职工将甲板上弹射器的固定杆勾住飞行船尾部的锁孔，起飞前先把飞船固定住，等飞船加速到最大动能时起弹射作用，就象射箭一样借反作用力增加初始速度，这样大大减少起飞距离，300米跑道足以满足起飞需要。此时飞行船机翼折叠向后收缩成战斗机机翼形状，以减少阻力面积。洪总工检测完设备表示可以起飞了，驾驶员将转速提到最高状态，跑道甲板也随着飞船微微震动，江总下达起飞口令。机长松开弹射锁孔，飞行船像箭一样冲出跑道甲板，上升400米后呈水平飞行，机翼也逐渐向前伸展与机身约为75度夹角和大型客机夹角差不多，这样能增大机翼面积与浮力。 长江中下游江面宽阔，感觉一会儿就飞过了武汉。“还是往下面走舒坦哟！”焦厂长看着下面的城市说。“下游江边没有三峡那么多的景点，但是有很多的城市，我想这也能吸引不少乘客吧！”江总充满信心。大家轻松地谈笑着，一会又到了皖江段，江面起了雾，飞行船慢慢降低到200米高度。“飞低了有啥子障碍没得？”焦问道。“绝对没有，过江电缆离水面高度不过50米，在80米的高度飞行绝对安全。”洪总工解释说。“我们上不用与航空公司争航线，下不与轮船争航道了，这是飞行船的根本优势。”江总自豪地说。须臾之间飞船进入了江苏江段。 甫一进入南京港上空就听见大桥船闸传来尖厉的救火警笛声，焦厂长让飞到船闸上面看看，洪总工提醒说飞行船在大桥跟前不好操作，再说火场太危险了。焦厂长果断地说道：“救险第一！” 洪总工只好将飞行船螺旋桨调换成朝上方向，这样可以垂直下降，飞行船降到船闸50米上空，只见船闸上游闸门内一外籍万吨轮着火，熊熊大火映红了江面，好像江水都燃烧起来了。几只消防艇在船闸外不能靠近，万吨轮太高水枪射不着失火点。尽管这是铁路船闸内的事故，但“水上救难义不容辞”使老部长不计前嫌，他让江总与消防艇联系参与灭火。 “桥梁处桥梁处：我是江运总公司江总，我已经在你的船闸上面飞行船内，我请求参与救火，请给予方便。”江总向船闸呼叫。 桥梁处长听见呼叫十分感动：“谢谢江总，那就请你在消防艇上空放下绳索，消防艇会给你送上消防水枪。” 飞行船马上飞临至消防艇上空放下一个绳索，消防艇立即绑上水枪给飞行船，下面长长的水管拖在江中。飞行船瞬时移到万吨轮20米上空，只见下面好几个着火点，甲板油漆被烧焦了，水泼上去冒起了蒸汽和烟雾，船员们无法接近火源处。飞行船首先对准火势最猛的地方扫射，源源不断的水流从江中汲取然后倾泄而下似巨龙吐水，20来分钟火终于扑灭了。桥梁处长在电话中万分感谢他们，并要为他们上报请功。焦厂长谦虚几句后继续他们的飞行。 过了南京江面变宽了，雾仍然没有散去，飞船降低到100米的高度飞行，观看江上的轮船还是有点模糊。焦厂长突然喊道：“江总你看你的船怎么了？” 江面上大雾弥漫，隐约看见一艘“仙女”号游轮要与“江推2345”轮船队追尾。“前面2万吨的驳船队航速很慢避让也不灵活，后面的仙女号游轮来不及转向了。”完了、完了！“江总见状心急火燎，打开直呼电台朝游轮吼道：”仙女、仙女，前面有船、前面有船、紧急转舵、紧急转舵！“ “仙女明白仙女明白！”仙女号紧急转舵，但由于是顺水效果不大。飞行船上的人眼看着仙女号的前侧与船队后面的驳船尾部船舷擦上了，擦得火花直冒，“咔、、、嚓、、、、”巨大的声响连飞船上的人都听得见。只见船队立刻横向移动，船队连接钢丝绳辟里啪啦被扯断，驳船乱作一团地逐步散开，“江推2345”号轮也与驳船分离了。 “飞行船停止向前飞行，江总你赶快指挥现场！”焦厂长焦急地对江总说道。只见飞行船船体前端向后又伸出了两张机翼，与原有机翼形成碟状，螺旋桨旋转朝上，这就增加了它的浮力可以定在空中，当然它的耗电量也大大增加。 “江推2345号：赶快通知驳船抛锚，检查尾部那条驳船受损状况；仙女号：立刻检查受损情况。”江总命令道。江总不担心大多数的驳船，一般这种情况驳船自已都会抛下锚，等待重新编队，只是被撞的驳船和仙女号令人担心。 “江推2345号报告：被撞驳船只是尾部船舷撞瘪并无开裂没有大碍。”推轮船队果然没事。“呜……呜……、”仙女号拉起了长笛报警。 “仙女号报告：前面尖舱水面处有2米长横向撕口，有水浪涌入，不能航行非常危险！非常危险！请求施救！请求施救！” 飞船上的人心下沉了：那可是有几百人的游轮啊，后果都不敢想象了。江总让飞船下降到30米高，大家清楚地看见了仙女号那长长的裂口，江水一阵一阵地涌入船内。“仙女号：船上有多少游客请回答！”江总问道。 “仙女号报告船上有游客600多名，船员100多名。”游轮前端开始下沉游客们惊恐万状，有游客开始抢救生圈，有的在栏杆边准备随时跳江。 “仙女号赶快组织游客向轮船后部转移，使船的前舱翘起来不让江水进去；一定要阻止游客跳江，说明跳江的危险性。”见状江总急红了眼。随即仙女号反复向游客广播，船员们也极力阻止游客的盲目行为。 作为老部长的焦厂长此时和在任时的心情一样，虽然不在领导岗位但责任重于泰山的信念没变，他深知火速拿出施救方案才能避免灾难发生。见游客被赶到轮船尾部时的惊慌和轮船前面翘起的程度不足以防止江水涌入，他提出一个大胆方案：让飞行船停在游轮顶层上面的尾端，将游轮中的老弱妇幼转移到飞行船内，利用飞船重量可以将游轮压翘并开到前面港口，游客在飞行船内也会感到安心。洪总工对此深表敬佩但飞行船本身是试飞行不知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其他工程师也有担心施救时间拖长电能耗完近处没有充电趸船怎么办？后果难以预料。焦厂长还是那句话：“救险第一，其它再说。”江总也说道：“救险成功了，飞行船又多了一项功能，失败了责任我来承担！” “仙女号仙女号：请放倒游轮尾部桅杆，飞船将降落在尾部，准备将老弱妇幼转移到飞行船上，明白没有？”仙女号轮顶层除前后各有一个通讯天线桅杆外别无它物，很快就被放倒了，轮船甲板只有18米宽，飞行船的最大宽度15米，必须停在正中否则会使轮船侧翻。是考验驾驶员技术的时候了，只见飞船首先在游轮上空随着游轮移动精确地定准正中位置，然后垂直下降，一米一米轻轻地降到游轮尾部顶上，顿时游轮前首翘高了1米。舱门打开了，服务员领着大约300名老弱妇幼陆续上了飞行船，船首又上升了半米高。飞行船这时只能保持稳定的压力，多了会压沉轮船少了又不行，洪总工看了看转速，让驾驶员保持这个转速。可问题又来了，轮船要航行飞行船也要以相同速度前行，不然飞行船就会掉下来。 “这样，联通游轮操作视屏系统同步航行！”江总布置道。 “呜……、”一声长笛，飞行船压在仙女轮上谨慎地朝前面的南通港驶去。一旁的江推2345轮也正在编队，船长向焦厂长及江总挥挥手，用广播向仙女号送行再见。 仙女号背着飞船缓缓驶入南通港，修理工人早已在码头等待着，他们见此目瞪口呆：这样叠床架屋的行船方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经过紧张的修理，约摸个把小时就把游轮裂口焊好了，游客们也下到了仙女号游轮上。南通港也没有起飞跑道船及发电趸船，飞行船只得从游轮顶上继续向前飞行，洪总工看了看电量：“电马上要完了还继续飞行？” “还能飞多远？”江总问。 “最多能到吴淞口。” “格老子留在南通也不能充电或换电池，到了吴淞口降落到水面上，我们这多人借涨潮划也划进了黄浦江，怕啥子哟 ！” “到时也可让路过拖轮拖进港呀！”李工建议说。 “好吧，继续飞！”江总吩咐说。 过了南通长江与大海就分不清了，眼看就要到吴淞口，前面天空突然黑了起来，看样子一场雷暴雨避免不了。“这个云层在1500米左右，往2000米以上飞可以避开雷雨，在1500米以下暴雨太大怕飞行船招架不住，不过闪电可以给飞行船充电，你们看怎么决定？”洪总工征求意见道。 “这不是正盼望的事吗，要得，就在下面飞！”焦厂长喜出望外。 “为了保证安全，让飞行船离水面50米高度飞行，避免撞上万吨轮，如果充电发生意外又可以降落在水上。”江总说。 “好！这样双保险。”洪总工指导着驾驶员按江总要求飞行。飞行船瞬间钻进了电闪雷鸣的暴雨区，飞行船中部伸出一根长长闪亮的银针指向天空，那就是接雷棒。拉上防光窗帘飞船向闪电集中的地方飞去，大伙眼睛都死死盯着充电显示器。 “嗞！、、、、嗞、、、、轰、、、、轰……、”一根从天而降的电弧击得银针哧哧直响，声波震得飞船发抖。尽管大家坐在飞船内接雷充电要把畏惧丢在九屑云外，还是不免万分紧张，有的人手微微发抖，焦厂长和江总的手握在一起，额头沁出了汗珠，眼睛死死盯着充电表，只见电量充了一半大家也安然无恙才惊喜交加心情放松了一半。 “格老子的再来一次就……”“嗞……、”焦厂长话未落音就又来了一个闪电。“乌啦！、、、万岁！、、、、long life！……谢谢老天爷罗！”一群老中轻男人都象小孩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 “看来划进上海港的滋味也体验不成了。”张工故作遗憾。 “老天爷不批准也没办法呀！”陈工笑了笑。 “想体验干脆就划进去算了，还可以检验飞船的又一个性能。”李工故作激将。 “想体验你们另找地方吧！”江总说。 “是嗦，要是让路部长知道了，那太没面子罗……”焦厂长窃笑道。 “两次闪电就可以充足电池，够本飞船飞行三千公里，几万升燃油呀！”洪总工大为感叹。 “是啊！有老天爷帮忙还怕航空铁路不成？”江总腰也直了。 “你们看，上次飞碟船飞重庆一路风光饱了眼福，这次飞上海一路险情玩了心跳，有点意思呵。”焦流出了眼泪。 “呃，把救生消防器材配备齐，以后碰到险情就成了救助飞船了。”江总的思路又开。 洪总工问道：“降落在什么地方呀！” “我们的老基地十六铺么样？”江总望着焦厂长。 “上次那龟儿子让沿江铁路通车典礼在你的锚地跟前举行，我看你把客运码头定在世博会江边，对着上海火车南站。”大家笑不作声。“不是我搞报复，是那龟儿子耍心眼。再说了，我要为世博会添亮点，方便旅客嘛……”焦厂长说完众人会心地大笑了…… 十六 汉口江汉关，一幢与上海江海关遥相呼应的英国建筑，同广州粤海关天津津海关为中国近代四大海关。从海关钟楼上朝万国建筑群远眺，可以想象汉口从清政府开埠至今经历的繁华与沧桑，它一侧牵着汉口商业中心，三面镇守着长江和汉江码头。在江汉关前面，一座现代巨轮造型的客运大楼卧立江边，映证着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长江客运的鼎盛时期。本世纪初客运停航成为江运公司永久的心痛，长江沿岸的风景黯然失色。 今天江汉关前张灯结彩，客运大楼焕然一新，出现了久违的喜庆场面，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江汉关今天要唤来此地的复兴，昂首巨轮的客运大楼将要驱逐往日的寂寞。这里曾是万国旗遍插的租界，现在是通江达海的航运枢纽，江滩是全国最大的观光休闲广场，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江滩内外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长江客运复航典礼就在客运大楼的观江台上举行，江总焦厂长作为东道主今天可是扬眉吐气了，他俩春风得意一扫前两次出席铁路典礼时的窝囊劲，早早就在此等候迎接来宾，各部委领导的手握过了，武汉重庆南京上海等沿江主要城市的市长们来了，世界造船精英来了，国内外航运老总们来了，合作伙伴们来了。只见舒部长与郝副主任路部长姗姗来迟，焦厂长和江总赶紧迎上去。 “你们几位大人郎个才来呀？摆谱哟！”焦厂长调侃道。 “老部长这是骂我了，郝副主任不来我哪敢先来！”舒部长也戏谑道。 “哎呀！我们来早了要多浪费你的好烟好茶罗、、、、哈哈、、、不过没想到你真的会搞出个典礼让我参加。”郝副主任高兴了。 路部长怀着复杂的心情说：“我来不来都不重要。” “那郎个行嘛！你可是贵客哟！”焦笑说道。 “我们都参加你的两次典礼了，嗯俩（武汉人对长者敬称）不来那我们不是更欠你的情了！”江总的过分恭维，让路部长觉得很不自在。 路部长内心反思着：这些年凭借大量投资和资源消耗使铁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也的确挤压了长江航运的生存空间自己老是沾沾自喜。没想到老焦及江总他们会卧薪尝胆另辟蹊径，出奇制胜地研制出新异的交通工具，拥有独特的环保能源设备并且成本低廉。此时一股羞愧之情涌上了心头，感觉恨地无缝。 典礼由焦厂长主持，江总致了欢迎辞后交运部舒部长讲话，然后郝副主任发表贺辞，接下来正准备剪彩，只见一行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台来，郝一看是原来是专利局长带来的：“你怎么也来了？” “你们也太小气了，怕我来喝一餐酒啊！我带这么多证书来换不了一餐酒吗？”专利局长打趣道。 江总连忙赔不是：“实在对不起，我们以为专利证还得猴年马月呢，哪敢随便劳您大驾。” “一下飞机就听说今天典礼，这么多专利成果还真得个庆典宣布不然太没价值了，所以赶忙来了，你没安排就算、、、”话未落音焦厂长马上宣布：“下面由国家专利局长颁发专利证书，大家欢迎！” 专利局长首先宣读国家专利局批复专利文件，然后为电动货轮、起飞平台船、起飞跑道船、电动飞碟船、电动飞行船、生态发电趸船六类船舶上七十二种项目颁发了一大摞专利证书，焦和江接过证书交给礼仪小姐抬了下去。 焦又要宣布剪彩，武汉市长又抢过话筒：“我也带来了礼物。”随即礼仪小姐抬上一块匾，市长掀开绸布绿底红字的《武汉生态第一港》展示在来宾眼前：“首先感谢原交运部焦部长和江运公司给我们武汉创造了无燃料无噪音无污染的新型港口，也为江滩增添了一道风景，让旅客享受到新颖便捷的旅行乐趣。鉴于你们是生态港，我代表市政府和市民赠送一块高科技的生态匾牌，用叶绿素喷的底色，用花红素书写的字体。最后祝贵港复航成功旅客盈门！”江总赶紧接过匾让人挂在大厅正中。 焦再次宣布剪彩，路部长却恳求发言，焦与江碰了碰眼神满足他的要求。 路部长接过话筒首先诚肯地祝贺江运公司恢复客运，对老部长和江总的开拓奋起的精神由衷地敬佩。然后检讨自己在修建大桥时将错就错没有满足万吨轮船对大桥净空高度的要求，出于政绩需要甚至挤压了航运发展。浪费了纳税人的大量投资也占用了珍贵的土地，让铁路走了不少弯路甚至重复线路，这与江运公司谋求发展的思路背道而驰格格不入。他在此宣布将逐步实行火车隧道过江，然后拆除大桥或者改造为公路拱桥使用。同时要求与江运公司合作进行陆江、陆海联运，裁弯取直合理布局铁路线路，退路还地拆除没有效益的铁路。并且在绿色环保方面共同开发新课题。一番讲话让焦厂长和江总深感意外，但深信这是他内心真实的转变，他俩眼窝一热带头鼓掌，与会者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剪彩改变传统的方式，来宾们都下到候船大厅内，江总带郝副主任舒部长路部长专利局长及焦老部长走进运行室站在检票系统开关前，每人手按一个按键，随着焦老部长：“5、4、3、2、1、、、启动！”大家同时按下按钮，各道检票系统开启。由于是无形船票实行了无人检票，旅客不用停步只需在检票口脸朝扫描屏看看，眨一下眼或者手掌伸一下就进行了验票和安检，如没疑问前面栏杆自动放开。看着鱼贯而入的旅客通过各道检票口，路部长才猛然醒悟：铁路的检票太原始太落后了。 客运大厅四周都是大型电子屏幕，航运信息滚动显示，大大减少了广播噪音，大厅有长长的通道电梯伸向江边，八座趸船一条线地联着，三座趸船又联着三条跑道甲板船，这是飞行船去荆州芜湖南京上海等地的起飞跑道；还有三座平台甲板船，是飞碟船到宜昌万州重庆攀枝花港的起飞点；飞行船和飞碟船每小时一班。还有两座趸船停靠气垫船和水翼船，是去九江洪湖岳阳等附近港的码头，气垫船和水翼船则半小时一趟。长江客运实行十大中心港口集散与小港无缝对接，飞行船飞碟船到中心港，气垫船水翼船再到附近各小港，这样提高了发船密度增大了覆盖面。路部长心里匡算了一下，武汉港旅客发送量大大超过了他的汉口火车站，如不奋起直追那铁路旅客将会大转移。 来宾们随在旅客后面来到了一排排趸船上，船上旋转的白色发电风车在蓝天白云下悠悠转动，江滩凭添了几分俏丽，旅客们争先恐后地在此拍照留念，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过一道跳桥到起飞甲板各自登船，气垫船水翼船的乘客则直接上船。郝副主任等领导频频招手致意为旅客们送行。随着焦老部长“5、4、3、2、1、开航！”的口令，江总朝天发射四色信号弹，所有飞行船飞碟船和气垫船水翼船同时长鸣：“呜、、、、、、、、”只见开往上海的飞行船启动后螺旋桨向后搅起了10级大风，弹射器锁栓一松飞行船像离弦的箭沿300米跑道直冲800米上空，往荆州南京芜湖等地的飞行船接连起飞分别向上下游方向飞去；另一边的飞碟船起飞平台上，去重庆的飞碟船率先垂直升空到500米，去宜昌万州攀枝花的船也紧随其后；中间的码头是开往九江黄石洪湖岳阳等近距离港口的气垫船和水翼船相继启动，在加速后分别犁开江水逐渐消失在远处。各类船只尽显神通气象万千，来宾们就像在一个军事海港看一场海空演习，半空中水面上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尽管飞得热闹，但由于所有船都使用电能，除了螺旋桨的风声外没有震耳的轰鸣声，真正是一个无污染无噪音无耗能的生态港。 首航的一批旅客送走后，专利局长要求趁机都参观一下，江总就让郝副主任等一行又上跑道甲板船参观。 “这跑道有多长？”郝副主任问。 “300米。”江答道。 “那这和军舰一拼不就是航空母舰吗？”郝又说。“是啊！只要一下指令，他们就能造出来。”舒部长说。 “跑道船造价高不高？”专利局长发问道。 “比机场修300米跑道贵点，但机场不可能只修300米，这船没有占地费呀！”焦回答说。路部长听了不是滋味，铁路要是也能不占地多好啊！ 飞碟船由于是垂直起飞，因此平台只比飞碟船略大些。“这都是去三峡的吧！不能用飞行船吗？”郝问焦。 “三峡曲折适合飞碟船穿行，再说旅客们还可以沿途欣赏三峡风光罗！”焦答道。 路部长向上游望去：“江总，往三峡去的旅客怕又被你夺走了，但我从心里佩服你们！” “说实在的，你的川江段铁路，非隧道即桥梁成本太高了，我为真你担心哪！”江总实话实说。 “要是你早造出飞碟船，我也不会做赔本生意呀！”路部长说。 “是啊！宜水则水宜路则路才行哟。”郝接茬道。 在趸船的玻璃候船厅内，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这可抵上四星级宾馆大厅罗！”路赞赏不已。“你别光欣赏大厅，上去看吧。”焦对路说。 走到大厅上层的发电暨充电机房，大家看了很感兴趣，郝对路说道：“这是一个小型风、水、光三能生态发电厂，不用花票子买燃料还有专利和产权的电厂，你们铁路的电可是要花大把的银子买吧！”路部长此时的面子都不知往哪搁了。舒部长接着说道：“过去说”万里长江滚滚流，流的都是煤和油，“现在要说”流的生态大电流。“” 看着窗外又一班船在起飞，郝副主任一手挽着老焦一手抚着江总后背心潮澎湃：“长江客轮的笛声真是多年不鸣，一鸣惊人、一鸣惊人啦、、、、、、、” 十七 焦厂长的实验船厂发展为江运实验公司了，除实验船厂外还有实验设备厂、实验仪器厂及实验开发所，涵盖了江运公司的制造和项目开发，焦厂长也成了焦董事长。 焦董收到路部长的一封来信，内容是他已经为铁路隧道过江和长江铁路大桥的改建或拆除制定了具体规划，要为长江生态的恢复和航运发展创造良好条件。还清理评估了铁道线路，采取裁弯取直；着手拆除重复和得不偿失的线路；让铁路与公路航空水运互补联运。另外他准备离职办实体，希望与焦董通力合作，将生态港口也嫁接到铁路打造生态铁路廉价铁路，为铁路政企分离打下基础。焦董看罢信后陷入深深的思索：铁路的兴盛本不是自己的责任和操心范围，但既然别人求上来，出于几十年来养成的事业心和对环境恶化的忧虑又不忍心不管。严峻的国情也告诉我们不能让铁路占用大量土地高消耗不计成本地换取一点眼前的便利，不然我们的下辈没有地种没有房住的时代马上就会到来。 他多次召集董事会商讨与路部长的合作，会上工程师们拟出了可以改造的地方：密集的铁路电力线杆换成风车发电，上面还能喷涂光能发电漆膜，长长的火车也是光电能的巨大载体，还有铁轨经过太阳照射发热后将热能转换为电能，另外每个车站建成综合发电厂，这样铁路整体成为发电网了，机车始终在电网线上带电和受电，集腋成裘的电能绰绰有余；路基也可以开发利用，经过农村的土路基因地制宜，可作苗圃；利用铁轨热能可建路基温室大棚；贴着乡镇的路基路墩可作仓储用房，采用隔音建材也可作住宅；穿越城市的路基及桥墩更可开发为公共用场和住房。改造完成后不仅可以实现能源零支出，还可以腾出三分之一的占用土地改为它用或租让。这样铁路成本可省去大约五分之二，路基收入约减少成本五分之一，减少了一半多成本何愁铁路没有可观的经济效益，铁路运输的新时代即将到来。 焦董事长热血沸腾，特用毛笔给路部长回了一封长长的信，末尾写道：同意与你合作，为了让铁路、父亲河长江（两个遒劲大字）——雄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