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又开》 第一章:缁缁鸣雁,旭日始旦(1) 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樱花开,顷刻散,零乱。 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路漫漫,空梦断,零乱。 渡忘川,彼岸 ,忘不掉,人长叹。 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 樱花瓣,飞过 ,风幽怨,水清寒。 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穿越时空的思念》 晨光熹微,古树参天,墨塘湖上波光粼粼,水面晶闪闪的折射出一道广阔的光波正刺沫钰眼中,凌烈的感觉使她打了个强劲的寒颤。片刻之后,旭日唤醒了四隅明霞,鱼肚白的天空顿时骄阳如火,赫赫炎炎。此真非常之奇变也!沫钰此时更是感同身受。凝望着窗前的燕语莺啼,沫钰更是怅恨不已,抬起头望着蔚蓝而清澈的天空,终是太息一声。罢了,缓缓低语道: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啪”地一声,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了屋内的地板上,多日来的烦闷和痛楚使这个薄弱的身体已经心力交瘁,此时她竟像个孩子一般蹲在地上轻声呜咽了起来。 一阵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沫钰只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穿过她的背后,直射她的心底。“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哦?这是你做的么。看不出来,几天不见,你竟变得如此闺怨离愁。”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冷漠的像是在念一个中学语文课本上枯燥乏味的文言文句子。 闻见人声,沫钰清秀的背影抖动了一下,抽泣声也不由自主的小了下来。她缓缓抬头,梨花带雨的脸庞更是让人心生怜悯。 先前那位男子上前一步,弯下腰来用手指勾托起起她的脸颊,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荡漾。男子摇摇头,褐色的瞳孔更深了一分。 沫钰这才看清那来人的相貌,漆黑如缎的长发如墨似的泼在单薄的青绸丝衣上,虽单腿屈膝却仍掩藏不住那修长的身材,裸露在外的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如雕刻版刚毅俊美,剑眉入鬓,鼻梁挺直,唇若涂朱,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深如汪洋大海的褐色瞳孔,无一丝一毫的情感可言。“怎么,不认识我了吗?许辰溪。”青衣男子的手依然挑逗在沫钰的面颊两侧,只是这次微微用力,劲道却已使沫钰双面绯红,心闷气短。不过一会儿便朦胧惺忪,骨软筋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未等沫钰说完她便苍白无力的瘫倒在身后精致的雕花木床上。 “许辰溪,别再玩花样了。”褐瞳男子嘴角扯过一道鄙夷的冷笑,拂袖离去。卡萨布兰卡的一片空地上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要把整个苍穹掀起。无数的霓虹灯中,一位欣长苗条,青丝半绾,身着鹅黄色的风衣的画中娇,在巨大荧光屏的耀射下淡然自若,清逸脱俗。一只巨大的青色苹果在升降台的帮助下徐徐升起,终于在吊台最顶端的中央处停了下来,“砰”一声,随着底下观众的呐喊声,巨大的青色苹果爆炸开来,里面现出一个肤色白皙,面容冷峻,浓浓的眉毛下眼眸乌黑深邃,犹如希腊雕塑般的启明星。烈焰红唇上正挂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袭微微束身的高领黑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被细心编织的亚麻色碎发更显得他桀骜不驯,邪魅性感。只见他双唇微启,明眸微闭,浅吟低唱了起来。黑衣帅哥领间的麦克风把他那极富有磁性的歌声远播了出去,使原本被他帅气外表所惊艳的fans们又一次激情膨胀了起来。伴随着低缓而又轻柔的歌声,升降台也缓缓降落了下来,黑衣帅哥把手伸向了旁边一直在静静等待的沫钰,两人十指紧扣,声动梁尘,歌声绕梁,最是动情至深。台上的爱情火花感动了台下的数万名歌迷,他们无一不又剽悍了起来,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叫喊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澎湃,他们尖叫着,沸腾着:沫钰,莫欲!最是洁玉!沫钰,莫欲!粉装朱玉!响彻云霄的号子声惊破了卡萨布兰卡宁静的夜晚,今夜无眠。 “莫欲,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后台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一袭鹅黄色t恤的潮流女郎缓步进来,嘲弄的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的亚麻发色男孩。此时的沫钰已经卸下了舞台上耀眼的装束,却更显亭亭玉立,清爽至极。 亚麻发色男孩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的说:“我不来?我不来你会停止对梓惜的作弄么?” 沫钰苦笑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算了,这种事情多说也无谓,不过,我今天让你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的。”莫欲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瞧着潮流女郎了。她还是老样子,即便是一年没见了,那爱穿鹅黄色衣服的毛病还是没有变。“好,你说吧。” 女郎站在那里两眼发愣的盯着莫欲的亚麻色碎发,记得这个颜色是当初她帮他选的。那是在三年前了,沫钰还是一个在娱乐圈里初见峥嵘的小角色,而莫欲已经是独占一壁歌坛江山的天王级别的人物了。他俩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次颁奖典礼上。像所有老掉牙了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的相识也是因为主持人的一句口误。当主持人宣布本年度的最佳女主角为沫钰的时候,只见你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说:“不好意思,我是男的。”台下观众笑开了花。 “莫欲,你喜欢这个颜色吗?”不知什么时候沫钰的手中多出了一瓶染色剂。“你喜欢的话,让我帮你染上好吗?”莫欲没有回答,他清楚的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因为工作的关系而染坏了头发,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因为雨太大,整一条街上的店都关了门,可是自己第二天一大早要去拍外景,这种头发是绝对见不得人的。“算了吧,宝贝,你也工作了一天了,我相信我的歌迷不会因为我的外表而唾弃我的。”莫欲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安慰着他的宝贝。只有他清楚,在这个新旧交替犹如白昼黑夜轮换一般快的时代,是不允许任何一位明星在任何方面出现一丝一毫纰漏的。沫钰从他眼里看出了这些,她沉默无语,点了点头。第二天,早上的阳光明媚,莫欲从镜子里看到了亚麻色碎发的自己。呆了,他找遍公寓,终于在一间客房里发现了因过度淋雨而患重感冒昏迷不醒的沫钰……当天,他就像外界宣布了自己与沫钰的恋情,一直持续到今天。 化妆间里谁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良久的沉默。 “欲,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度过的吗?”哽咽的声音中加入了几分的幽怨,质问的语气中加入了几分的悲凉。莫欲看着眼泪像绝了堤的可人儿,往事像电影一般又涌上心头,潮水涌动:“我们……” “欲,我们分手吧。” 第一章:缁缁鸣雁,旭日始旦(2) 月色如水,倒映在枝枝蔓蔓的菏塘中,只留下几颗点缀的星星闪耀在波澜的夜空。荷塘上方,满是田田的叶子。像是层层的绿伞,塘边零散地堆叠着一些袅娜多姿地野花,这姹紫嫣红的景色,使人喜不自胜。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一抹清秀的身影在夜晚微凉的风中瑟瑟吟道。“嚓嚓嚓,”身后传来一阵苍老的脚步声:“咳咳…,溪儿,你又在念诗啊?”沫钰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憨态可掬,拄着木拐杖的老人,正迈着蹒跚的步伐吃力的向自己走来,手中拿着一件鹅黄色的素衣。沫钰眼睛一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飞奔过去,朝着老人喊道:“爹,您老人家怎么又出来了?娘亲呢?她不知道您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吗?”沫钰责问道。老人被她一上来这一猛攻给吓到了,他捋了一把胡子说:“溪儿啊,怎么这一病,你到真似变了个人一样,爹还真认不出来了,哈哈哈,好好好,我家溪儿终于长大了,咳咳咳…。”老人忽的一阵猛烈的咳嗽,直叫人惊心。沫钰赶紧把衣服给老人披上,给他顺了一下背,:“爹,你说什么呢,溪儿永远是您的女儿,怎么会认不出来了呢?”老人拉起沫钰的手,轻拍着说:“溪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爹这把老骨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也大了,是不是该找个称心的公子嫁了呢…赶明儿,爹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你就过门了吧。”“爹……女儿不要嫁,爹也不会离开的,女儿一定会想办法的。”沫钰急的涨红了脸,嚷道。“爹,现在天色已晚,您还是回去吧,着凉了就不好了。溪儿虽为一介女子,但是身体还是硬的狠得,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沫钰搀扶着老人把他送到了一个草屋门口,看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一会儿,屋里便点起了淡黄色的油灯。沫钰长叹一声。靠在树背上,想着这几天来的事情。 三个月前,沫钰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古香古色的虽说不上精致却也不算粗糙房间里,茶几上端放着一个升起袅袅紫烟的木盆。对面的铜镜里隐约映出一个自己熟悉却陌生的面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跟在现代的自己一样清秀,却比不上现代自己那风华绝代的美貌,却更是多了一分青春之色,皮肤更是比现代的自己好了几倍之多。看看年龄,也就十五六七,比现代的自己小了整整一个年轮。 这是哪?沫钰的头开始痛起来,记得,在昏迷之前自己好像见过一青衣男子,那男子是谁,好像就是他把自己弄晕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想到这里,沫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眼角刚一撇到床脚,下一秒她便失声尖叫了起来:“你,你,你是谁?” “溪儿,你醒了?太好了…咳咳!~~孩他娘,快来啊,溪儿醒了。”一个位白发苍苍,看似到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家正鼓舞欢欣的大叫着。不一会,房间门口的一抹蓝布被撩了起来,一位冰髯雪鬓的老妈妈端着一碗汤药小跑了进来。“来了来了,看把你高兴的,哎,真是的,溪儿你怎么现在才醒啊。可把我们这俩老骨头给折腾坏了呦,快快,老头子,快扶她起来喝药。”老妈妈面容和蔼的端过一碗黑黝黝的汤,舀起一汤勺,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递给沫钰,说:“来,溪儿,张口,啊。”沫钰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口“啊”了一声,一股苦涩的汤汁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恶臭难耐的味道使她一个劲的趴在床边干呕。“溪儿,溪儿你这是怎么了,溪儿……老头子,她这是怎么了啊,别吓我啊?”老妈妈眼泪婆娑,眼泪涕零的望着沫钰说:“都怪我们,都怪我们买不起好药,都怪我们……”老妈妈放声痛哭起来。老人家扶起沫钰:“孩子,你怎么了?”沫钰正听着老妈妈的话心里发酸呢。从小到大,父母都在国外工作,爷爷奶奶也在乡下的老家,一年一年基本上都是自己过的,亲情的温暖从来没感受到过。自从遇到了……沫钰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他。她一骨碌坐起来说:“没事,爹,娘,我没事,只是刚才一时半会有点不适应而已,你们不用过多的担心。”沫钰拿起汤碗,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咕噜咕噜,几口下肚,汤药被一扫而光。老妈妈和老人家看的愣住了神,他们争先恐后的拉住沫钰的手:“溪儿,你,你好了?……”沫钰愣愣的看着他们,虽不知道故理,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位老人抚掌大笑:“孩他娘(孩他爹)溪儿终于好了啊,走我们去拜拜神,多谢他们保佑啊。”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一塑小巧的佛像面前:“苍天在上,请受小老儿与内人一拜,多谢诸位大神保佑我家小女得以康复,自从她丧失心智以来,我俩夜夜诵经,日日念佛,为的可就是这一天啊,我们等着一天等得好久了……”沫钰在帘内听得两位老人的痛哭,满是疑问。瞳光碎碎流转,捋了捋脸前的秀发,整理了一下思绪。 至今沫钰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穿越的。那天晚上,跟欲分了手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只觉得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深邃的夜空肆无忌惮的把它的阴霾照向大地,周围行人漠然的脸上纷纷挂着对自己的不屑,她仰天长啸,忽然觉得大地周围全部变成了一尘不染的白,天地一色,还没等她多想,只觉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便不省人事。接着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一所四面环墙只有一扇简单至极的窗子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精致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她起身来到窗前,看到一道广阔的光波直刺双目,但后来的暖意使她不自觉的吟起李清照的武陵春一词,之后便遇到了青衣男子等接下来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想来想去,沫钰脑袋里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却是有一阵头痛犯了上来,疼意难耐。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沫钰下了床,在房间里度了几步,觉得刚才的头痛已经减轻了许多,只是汤药的恶臭还是自己阵阵干呕,但已无大碍。 第二章:变故(2) 我们来说一下现在沫钰所在的位置,金陵的和唐长安的街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大致分为三种: 一是具有轴心性质的街道,二是以朱雀大街为轴心外郭城的主要街道,南北向有十四条,东西向有十一条,包括四面顺城街,将金陵城分割成井然有序的坊市,每条街道都有相应的街名,一般是以街道所在位置的顺序命名,通向城门的街则往往以城门名称命名,有些街道则以方位加次序称呼,如承天门街之西第六横街,朱雀门街东第三街;三是坊市的十字街、井字街。(此处引用《中国古代城市街道的信息传播与信息交流功能——以唐长安为中心》一文些许内容,对于自己的才疏学浅向各位亲们表示歉意)而沫钰此时正心急火燎的奔跑在井字街上,如脱缰之野马飞速向前。说起这些日子来,因为许辰溪本来的神智也不怎么清醒,所以沫钰在某些方面的迷糊也没使大家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总的来说,相处都还算融洽。这样想着,便来到了家门口。 到了门口,首先看到的是一位身着火红衣裳,妩媚动人的美人儿。美人儿听到归来的声音,锦袖一甩,碎步轻移,转身而过,轻掩面颊,笑比褒姒。沫钰不自觉地看愣了神,即使在现在被誉为倾国倾城的自己,在她面前还是咋舌暗叹自愧不如。只见美人儿上前一步,细细的打量着沫钰良久,轻笑了一下:“呦,这就是你家女儿么,长得还算不错,不过在我怡花苑里可就数不着喽。”美人儿轻哼一声,半嘲半弄的看着沫钰,道:“不过,既然你与我家主子签订了合约,我也没办法,先将就着给你几天试用期吧。”阳光把她的一颦一笑展现的淋漓尽致,分外迷人,可是现在在沫钰眼中,她却是一个比青蛙还要难看的东西。沫钰没有理她,大步向前,拉住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许家老夫妇说:“爹爹,娘亲,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在咱家门口大放厥词,无理取闹的三八是谁?”许家老夫妇大眼瞪小眼,虽不知道三八是什么东西,但听着语气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词。他们赶紧试图捂住沫钰的嘴,可为时已晚矣。火红的美人儿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扬起一巴掌扇在了沫钰的脸上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便潇洒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许家一口人。 “爹爹,娘亲,这是怎么回事?”沫钰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迷惑不解地问道。“造孽呦。”许老妇跪倒在地,拍着地面大叫道。而许老汉则是默不作声,脸色沉闷。这时,被沫钰远远甩在后面的男子,箫远离也回来了,嚷嚷道:“辰溪,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刚才这个老鸨过来说你已经签了卖身契卖给他们了。”“啪”沫钰手中刚刚端起的茶杯掉在地上,:“什么,老鸨,你是说老鸨?刚才那三八是老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刻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沫钰瘫倒在地上,再也打不起精神来。“爹爹,娘亲,我不要去。”许老爹扶起坐在地上的沫钰,面色悲痛的说:“孩子,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卖身契是你自己签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她背后的主子,又岂是我们能惹得啊。”沫钰默默地推开了徐老汉,跌跌撞撞的走向家门口,临出门前,又转身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属于了自己仅仅三个月的家,属于了自己仅仅三个月的亲人,属于了自己仅仅三个月的温暖。她漠然的说:“爹爹,娘亲,我几时走?”徐老娘泣不成声,徐老爹接到:“明日午时。孩子…”“我知道了,罢了,你们无需伤心,我会好好的。明日辰时,我再来与爹爹,娘亲,共进最后一次菜肴,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沫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听到身后传来萧远离那粗条子的声音:“溪儿你也勿要太过伤心,怡花苑是卖艺不卖身的,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赎回来的……”接着,“扑通”一声,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不过,现在沫钰已经无暇顾及了。像是娘亲,像是爹爹,又像是萧远离。这是沫钰离开家门的最后一句思念。 第三章:猪撞树上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沫钰正撑着一柄油纸伞,伫立在斜风细雨中,看着船夫拽着船浆归去,漾起一层淡淡的涟漪,湖边两岸的景色依是那么的美好,这如诗如画的风景,不禁让沫钰诗兴大发,喃喃轻吟道。“姑娘真是好文采,不知是哪位高师的门下弟子?”一位身着白衣,温文尔雅,羽扇纶巾的男子问道,看样子似乎是打量了沫钰很久了。被称呼姑娘的沫钰才转过身来,片刻间,便呆住了。只见这位男子肤色白皙,面容温和,浓浓的眉毛下眼眸乌黑深邃,一张绝妙的烈焰红唇,一袭月牙白的素衣更是将他的绝美的面貌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让沫钰吃惊的不只是这点,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长得跟莫慾一模一样!“姑娘,你怎么了?是小生冒昧了,在下尹帧弦,今偶路过此地,无意中听到姑娘的吟诗,实在觉得妙极,便前来搭讪,是小生无礼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看到沫钰吃惊的模样,男子以为是自己哪里有不当之处,稍一做躬,算是表了个歉意。 不,这不是他。沫钰在心里想,虽然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模子,可是莫慾是绝对不会这样文邹的,他还是那个大大咧咧,阳光帅气的男孩子呢。沫钰这样想着,眼光瞟到了尹帧弦的羽扇上,想起古代读书男子似乎都有这么个癖好,不过这是一把烫花素面折扇,样子看起来还是相对高雅一点的。沫钰轻声一笑,缓缓说道:“这位兄台你过奖了,小女子出身卑鄙,哪里有什么名师指点呢,只是一时兴起,念几句打油诗罢了,不值一提。”沫钰暗中悄悄吐了吐舌头,乖乖,自己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现代的自己虽是一位明星,却是一个既不会撒谎的人儿,每次说句谎话都会心跳加速,脸皮蹿红,明眼人一眼便看破了。可现在不知道是这位书生太愚钝,还是许辰溪的皮肤“太好”,此话竟像真的一样弥漫开来。“姑娘真是过谦了,“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两句又岂是通俗诙谐,不拘平仄的打油诗能相比的呢。在下实在惭愧惭愧,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沫钰本就是一清秀女子,虽算不上绝美,可刚才那一轻笑,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再加上在这个封建时代里即使轻笑又哪有女子如此开怀呢。这使尹帧弦涨红了脸,使劲扇动扇子,表示很热,以求解除尴尬。沫钰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说是在西班牙某些社交场合,不少女性,尤其是年轻美貌的姑娘,手里总是拿把扇子做出各种动作来表达不同的感情。一些不便当面用言语表达的意思,便用扇子的动作加以说明。如果一名已婚妇女遇上表示情爱的男子,便用力扇动扇子,这是告诉对方:“请你离开我!否则,我的丈夫会跟你决斗。”“哈哈哈。”这下沫钰更是笑弯了腰,花枝乱颤,顾盼生辉。男子这一看,了不得,以为自己出了什么天大的糗,让人家姑娘笑话。于是又一做躬,慌忙说道:“姑娘,在下家中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便匆匆离去了。“哎,等……”还没等沫钰把话说完,男子便如马作的卢一样飞快的奔向了远方,只听“砰”的一声,沫钰轻轻摇了摇头,唉,猪撞树上了吧。“不知前方可是沫钰姑娘。”一句呼声从湖面传来。这年头,每个人都姑娘姑娘的可真是别扭。正想着,沫钰便“哎”了一声,算是应承了。“是就好,沫钰姑娘,请上传吧,媚娘让我来接您。”船夫的声音像号子一样袅袅不绝的相应在沫钰耳边。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是那个三八吧,tot。。她怎能叫媚娘呢,唉,我怎么忘了我来此行的目的了呢。沫钰又是应承一声:“来了来了,劳烦这位大哥了。”这个姑娘,说话怎么不伦不类的,唉,不管怎样,被媚娘看上了的人,终是要倒霉啊。船夫心想着,不自觉心疼起眼前这位瘦美人儿了来。沫钰碎步轻抬,忽觉脚下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块绝好的玉佩。正面刻有梅花、松、竹子岁寒三友,大概是寓君子高风亮节的吧。反过来背面则是一个大大的:“弦”字。看来,这应该是刚才那位男子的吧。玉在中国的文明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所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想来这个什么弦现在一定很着急的吧。沫钰这样想着,便把玉佩收在了身上,上了船。 第四章:怡花苑 湖中央那个如花园般的“田”字小岛,四周的景色依旧如沫钰第一次来那般如诗如画,在这碧水的摇篮里,一把油纸伞,一个曼妙的人儿,一个卖力的船夫,一个小巧的渔船,沫钰感受到的只有静谧的平凡,平凡的静谧。如果,自己是来度假的话。可是现在,前途渺茫啊,沫钰这样想着,船也到岸了。拜别了船夫大哥,询问了路线沫钰忐忑的来到了被厚厚湿烟笼着的怡花苑楼的一栋小院前。 “还是昨天的水 还是当年的天 朝云暮雨美丽着你的容颜 还是照你的月 还是寻你的我 飘飘渺渺不知今夕是何年 点亮船头的灯 收起风里的帆 今夜就让我枕着潮声入眠 思念它不会老 风景它终会变 似水柔情如何接受这沧海桑田 只要我在蓑衣里编织着从前。” 刚要进门,沫钰便听到低缓而又轻柔的琴音伴随着女子银铃般的歌声断断续续的从里面飘出来,余音绕梁。一曲罢,屋内欢声雷动,不断地叫喝声跟醉酒男子的大喝声震耳欲聋。沫钰摇了摇头,以后自己便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吗。现代的自己虽是一位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明星,可是一直以来,身边都是有莫慾在陪伴着自己。印象中的莫慾是温柔似水的,一直以来都在为沫钰悄悄地铺平着演艺圈的路,再加上沫钰本身辛勤的付出,自己在演艺圈的道路也可以说一帆风顺的。之所以说悄悄地,是因为这些事情都是莫慾背着自己做的,所以才不至于沫钰落网娱乐圈的“潜规则”。想来自己在现代可以说是一位全能艺人了,戏剧也演过不少,在现代,沫钰就比较偏好于古装戏,于是乎,大大小小主角配角的古装也没少演过,所以说起话来,做起事来,还是有一定训练过的基础的。青楼妓院自己在戏里也并没少出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可是真正的封建社会啊。沫钰想到这里,畏惧又多了一份,不过自己是谁啊,沫钰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呢,虽然现在换了一副皮囊,可是里面还是那个坚强的沫钰啊。对,沫钰激励着自己,握紧拳头,高呼一声:“沫钰,fight!~~” “呀呀呀。”几只乌鸦翩翩飞过,惊扰了在沉思与自恋中的沫钰大小姐,她抬起头来,发现不知几时原本喧闹的屋内已经寂寥无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底下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除了……:“啊,你是谁?不,who are you?”沫钰后退了一步,手指着前面一位黑衣男子,令她惊讶的不是男子的突然出现,而是这位男子竟然是……蓝瞳。 在沫钰的时代中,蓝瞳之人大都是出自西欧的,可眼前这人,浓眉,小眼,黄皮肤,一张标准的东方脸,全身上下毫无特别之处。如果非要挑的话,也只有那一双深入大海的蓝色眼瞳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还有你刚才说的fai 挺,湖阿尤是什么意思”蓝瞳男子嘴角一勾,饶有兴趣的看着手足无措的沫钰,他似乎对别人盯着他的眼睛已经习以为常了。沫钰吸了一口气,看来真是位中国人啊,因为莫慾从小是在英国长大的,在平日里与自己对话的时候经常有的没得就来一句英语,所以自己刚才吐出那句english也是一种习惯吧。“啊,那两句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嘿嘿。”沫钰汗颜的笑着。“哦?是这样吗?你叫沫钰?我记住了。”黑衣男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这个男的是谁啊,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男的啊,不是说穿越会有艳遇的么,为什么自己没有呢。什么?你说萧远离?oh,mydy gaga,那可是肌肉猛男啊。沫钰伤心地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进入了屋内。 屋内的设施算是比较简单明了了。墙中央处挂着一副巨大的《烟雨图》,看样子画的就是墨塘湖的景色了,沫钰靠近一些,只见图下方隐约有一句:“重头歌韵响铮琮。”沫钰看了一会,也没弄明白作者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左边是一张大理石大案,案上摆放了各种珍贵古董,以沫钰的“专业鉴定水平”来看,这绝对不是水货。 右边的墙上横贴着几个张牙舞瓜的大字:“问君能有几多愁。”沫钰心中一乐,妙极妙极,真是妙极。就这样看着,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沫钰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房间内八仙桌旁的凳子上,哼起了“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啪啪啪。”一阵掌声惊飞了滞留在屋顶的鸟儿,沫钰扭头一看,呦,“武媚娘”来了。只是这三八干嘛鼓掌,还想给我来个甜枣再加个巴掌不成,沫钰更是嚣张了,反正该惹的也没剩下,就一不做二不休咱俩撕破脸吧,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沫钰翘起了二郎腿,手轻轻敲在八仙桌上,响起清脆的敲击声,嘴里轻哼着:“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哎呦,这不是许小姐吗,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媚娘还没来得及亲自迎接你呢。”三八依然着一身火红衣裳,只是这次酥胸半遮,风韵撩人,浓妆艳抹活脱脱一个老鸨的样子。沫钰哼了一声,继续唱到:“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媚娘上前一步,嬉笑着说道:“姑娘这是哪里的曲儿,真是好生特别。不妨改天教给我 怡花苑的姑娘们,让大家都乐呵乐呵?”沫钰心里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媚娘是咋了,吃错药了?这样想着,沫钰也嬉笑着说:“哪里,这等小曲儿,无登大雅之台,不知我许辰溪在神志不清之时,签了你们什么卖身契?”沫钰这次可是一语双关,“神志不清”是说自己当时是无意识的举动,并不可当真,如果自己要毁约,媚娘也无可追究。但是媚娘也不是什么善的主儿,她笑道:“姑娘就爱说笑,当初姑娘可清醒着累,我的伙计少给了你三钱银子,姑娘不都查出来了吗。”媚娘掩面一笑,楚楚动人。沫钰愣乐神,这是什么意思,许辰溪?她不是神志不清吗?怎么会数钱的?尽管这样想着,沫钰脸上并未动色,她泰然自若的说道:“媚娘想来也知道我这人,没见到契约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我怎样才可以赎身,也请媚娘一一道来。”媚娘又是嬉笑一声,说:“呦,姐姐还能骗了你不成,呐,白纸黑字,可是清清楚楚的,至于你要问的,也在这上面。”呸,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妹妹了,当你奶奶我都不稀罕,不过该接的还是要接,沫钰带着鄙夷的眼光接过了媚娘手中的纸张。纸上的字大都是难懂的文言文,好在沫钰中学高中的基础比较牢,看懂几句也不成问题。用现代汉语翻译过来,大致内容就是:甲方媚娘,乙方沫钰,两人在晋秋三年朔月四日签下此不平等条约。许辰溪自愿卖身给怡花苑,每月五两银子的月薪,客人小费令当别算,但要百分之70的交给怡花苑,令如无特殊贵人邀请,每晚必须住怡花苑。而如果要赎人,则需自己交够黄金一百两即可。另外还有些琐事或者是自己看不明白,太深奥的等等。纸的下方便是许辰溪和媚娘的签名,清秀的字迹确实不像是精神错乱的人签的,而且并未听许家老夫妇说过许辰溪会写字啊,所以对自己的念诗才会感到异常的惊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何女儿要被送去怡花苑了,许家老夫妇竟是没有什么更异常的反应,只是伤心而已,真的是怡花苑背后的主子太强悍了,还是另有隐情呢?沫钰只觉得头痛不已,这一切都太乱了。她喝了一口丫头送来的茶水,说道:“这样啊,媚娘老妈妈,我今天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先领我去我今后的房间呢?”沫钰摸了一下额头,面无表情的瞧着媚娘。“姑娘哪里的话,你随时去都可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看,这个丫头,以后就跟着你了,怎样,水灵吧?姑娘要是累了,就让她领你去吧,还有以后直接叫我媚娘就可以了,不要这么生疏的过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呸,什么时候跟你是一家人了,不过这个媚娘一下子360°大转变的态度,还真是让沫钰摸不着头脑,看来回去得好好琢磨了。不过这个丫头,倒还真是水灵,看上去大约也就13~4岁的样子,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仿佛对自己充满了好奇与恐惧。沫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年头,一个丫鬟如果遇到不好伺候的主,那就倒了大霉了,想想现代20多岁的孩子都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这个小孩这么小就要出来“打工”也真是不容易。沫钰心神怜悯,想起她与自己都是从小离开双亲生活的人,不免对她产生了好感,沫钰挽起她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回姑娘,我叫翠竹。”翠竹涩生生的回答道,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沫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眼角瞥过站在一旁嘴角微扬的媚娘,心中暗叹:不管怎样,该防的还是得防。 第五章:暗香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前面就是沫钰的房间了。刚至房门,便有一股幽幽的暗香沁人心脾。“姑娘,请进。”翠竹轻轻推开了放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也是一副巨大的山水画,不过这幅却比刚才厅里的要大得多,几乎可是说是镶在了墙上,画面唯美,自然,纯粹,使人赏心悦目。同样的,图的下方也有一句:“重头歌韵响铮琮。”不过这次却多了一个落款,只是一个简单的短款而已,晋秋三年朔月四日,寥寥几字。咦? 晋秋三年朔月四日,这个日期好生熟悉,好像是……?对了!是许辰溪签约的那天,这是为什么?巧合?还是……人为?可是,作画的人到底是谁,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许辰溪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敌是友,许辰溪到底是什么身份?思绪到了这里,沫钰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的了。在现代,自己是一个成熟的女性,沉稳的性格,干练的头脑,但是不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空以后自己的性格什的都变了许多,活泼了,开朗了,外向了。这些改变沫钰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逍遥自在。自在?沫钰自嘲了一下。 再向别处看去,房内设施简洁明了,恰到好处,玲珑剔透,自然和谐。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张墨绿色的茶几上摆在外屋一侧,上面有一个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数朵芬芳的花儿,香味便是从那里传出的。沫钰皱了一下眉头,自己本身对香味并不反感,但在前世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中,只要是有余香的东西,植物也好,枕头也罢,甚至于香囊,都会是一场阴谋的开端。沫钰打了个激烈的寒颤,这个想法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沫钰用手抚了抚仿佛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眼睛又四处转了转。 别的也没什么出奇的了,一抹淡紫的丝帘斜挂在内屋入口处,随风而起,飘渺至极。隐隐约约能看见帘内的软榻,翠竹此时正在里屋整理着床铺。沫钰用手拍了拍脑袋,算了,不要想了,该面对的总会面对的。她掀开掀开丝帘,走到屋里的梳妆台边,双手细细抚摸着铜镜里映出的一张清秀的脸庞,不过说真的,这姓许的皮肤也太好了吧!杏面桃腮,玉面淡拂,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比芸芸美女们更多了一份特别的神韵。“嘻嘻,”耳边传来一声嬉笑声,“姑娘别照了,小心把漂亮的脸蛋给照了去了。”是翠竹,这小丫头,沫钰笑了一声,:“怎的,莫非这铜镜乃通灵之物,不妨翠竹姑娘也来照照吧。”“小的不敢,姑娘别取笑小的了。”话没说上两句,翠竹这封建意识又来了。沫钰叹了口气,说:“说什么呢,你我都是平等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不大小不小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每个人都是爹妈的手心肉,你爹妈疼你都来不及呢。”“小姐,翠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平等?世界?此皆为何物?还有,翠竹从小就被卖到怡花苑里来了,若不是托妩娘悉心照顾,恐怕翠竹也活不到今天,妩娘之恩,翠竹没齿难忘。”话说到后面,翠竹这丫头竟然低头呜咽了起来,唉,这孩子,谁知道从小吃了多少苦头啊,这个时空,狠心的人也不在少数啊。不过,妩娘又是谁?看着沫钰疑惑的样子,翠竹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姑娘不知道吗?妩娘是媚娘的妹妹,她俩都是怡花苑的当家之人。”什么?媚娘还有个妹妹,双胞胎么?难倒,难倒那天与自己吵架的人不是媚娘,而是妩娘?沫钰又出了一身冷汗,还真当自己好运多多,才导致媚娘对自己态度转变,搞了半天,是一个乌龙罢了。还有,听语气翠竹这小妮子对妩娘是一个忠字了得啊,今后的日子,难过了。看着沫钰苦恼的样子,翠竹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心,妩娘人很好相处的,姑娘跟妩娘一定合得来的。”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挺会察言观色的,沫钰给她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说:“小竹,我以后这么叫你行吗?你现在能去给我打盆洗澡水吗?我有点累了。”“是,姑娘。”翠竹说完便出去了。沫钰一个人坐在软踏上沉思了起来。 “姑娘,洗澡水打好了,要不要让奴婢伺候您?”看来刚才的一番话多少也让翠竹记着了些,这会儿便改了口。“不用了,你先出去吧。等一下,把屋里那个花瓶也拿走吧,我对着香味过敏。”“可是,”翠竹为难的说道:“姑娘,这个是每个屋里都有的啊。”“勿须担忧,后果我一人承担便可,你照我的话去做吧。”水中淡淡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奴婢遵命。”翠竹拿起花瓶就要出去。“等一下。”女子叫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的?”翠竹不解道。“你以后在我面前就自称小竹吧,我,我喜欢这个名字。”女子犹豫了一下,淡淡道。“是……”没有过多的语言,小竹便出去了,这个姑娘,不一般呢。 第六章:蓝瞳男子 淡紫色的丝帘后面,一位浓淡适中,修短合度的女子正在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古代的水真是不错啊,玫瑰花瓣,山泉之水,天然纯净,够舒服的。沫钰站在铜镜边上,看着镜里的自己,云髻峨峨,斜抱云和,素服花下,海棠标韵,淡雅如仙,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动人。这小竹的手艺真不是盖得啊。沫钰暗叹着,莲步轻移来到窗便,推开窗子,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住了。漫天粉红的樱花,满树烂漫,如云似霞,一堆堆一层层,好像云海似的,在阳光下绯红万顷,溢彩流光。好像樱花原产为北半球温带的喜玛拉雅山地区,包括印度北部、中国长江流域、中国台湾省、朝鲜、日本。其中以中国西南山区各类最为丰富,而中国华北各地也均有栽培。在这里能看到这大片的樱花纷飞,最是沫钰想不到的。这怡花苑还真是特别。 “碰碰,溪姑娘,媚娘我进来了。”外屋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着着媚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看看天色,现在也是酉时了,不知道媚娘这时候来有什么意图。这样想着,沫钰还是出去招呼了起来:“哎,来了来了。”“姑娘,这是刚沐完浴吧,你看这小脸嫩的,好想能挤出水来一样,哎,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比姑娘差呦。”媚娘一进门看到水露未干的沫钰便感叹道。“嘻嘻。”翠竹不自禁的小声捂嘴笑了起来。媚娘闻声,望去,看是刚才自己给沫钰的小丫鬟,便瞪了她一眼,翠竹赶紧闭上了嘴。“哪里哪里,媚妈妈说笑了,您现在也年轻着呢,看上去一点也不想三十多岁的人儿啊。”媚娘脸色抽搐了一下,努力克制住自己,慢声细语道:“媚娘我就长话短说了,姑娘现在已经是我怡花苑的人了。众人皆知我怡花苑卖艺不卖身,但这只是对于多才多艺的人儿来说的,至于姑娘……”媚娘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我知道她的意思。自古以来,青楼也是赚钱的一大热门职业,虽登不了台面,却也是一不可少的元素。许辰溪沫钰自然是清楚,即使她的身份再有所隐秘,但会的大概也就是平常人家的绣绣花儿,唱支小曲儿等普通之才吧,看样子,这媚娘是心里有鬼啊。沫钰瞥了她一眼,说道:“溪儿我才艺还是有的,就是不知媚娘喜欢不。”“呦,我哪能不喜欢呢,只是我喜欢了,客人们会喜欢不喜欢这就难说喽。”媚娘笑道,眼中意味深长。“哦?是么?如果客人不喜欢,我又会怎样呢?”沫钰“故带惊恐”的说到。媚娘得意的一舒广袖,拿起茶来,轻抿一口,缓缓说道:“这,恐怕就得下下之策了。”沫钰若无其事的敲击着桌子,嗒嗒嗒嗒,掌握了节奏之后,便轻声唱起: “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开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云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媚娘眼中一闪,急声道:“姑娘好才艺,不过只凭这一首,未免……”未等媚娘说完,沫钰挥了挥手说:“媚娘不必担心,这些歌曲媚娘你要多少溪儿我有多少,你觉得可以吗?”媚娘点了点头,眼神显出光彩,端起茶杯盖子,捋了捋杯口,说道:“七日后,我怡花苑将有一盛会,到时候姑娘们都会参加,不妨溪儿姑娘也试试看?若你能达到我们怡花苑的标准,以后的日子,便可风生水起了。”媚娘高深莫测的看了沫钰一眼,话中有话。“我知道了,媚娘,今儿我身体有点抱恙,想趁早休息,媚妈妈请回吧。”“好,姑娘还没用膳吧,等会我让厨房给你送点东西过来,你若看着合心意,就用点吧。”媚娘说完,屁股一扭,红裙一甩,左右摇摆着便去了。 用过媚娘送来的晚膳,也已经是戌时了。沫钰把翠竹支了出去,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好像有打架的声音,但沉沉的倦意使沫钰睁不开眼睛,终于“啪”一声,似是什么摔破了,终于把沫钰的困意消得无影无踪。她一骨碌坐起来,看着隐约闪着烛光的屋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樱花那片的窗子似乎被人打开过了,沫钰披起了一件外衣,朝朝外缓缓走去,刚一打开窗子,她便惊呼了起来:“你是,你是那位……”“沫钰小姐,一会不见,便认不出我来了?”今日中午所见的那位蓝瞳男子依旧是着一身黑衣隐没在夜色之中,只有一双深深的蓝瞳闪出幽幽的光,格外耀眼。“噼里啪啦”似是火把燃烧的声音,“人呢?在哪里?”接着一个男人的粗声线便响了起来,那似乎是一个带头的,只听他熟练的指挥着一批人:“你们,这边;你们,那边;还有你们,跟我来。”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和杂乱的步伐声过后,黑夜又恢复了原本属于它的宁静。 第七章:我叫,黑猫 “你到底是什么人,夜闯怡花苑到底所谓何事?”沫钰责问道眼前这位蓝瞳男子。 “没什么事,来玩玩而已。”蓝瞳男子悠闲的说道,似乎这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小事情。 “哼。”沫钰眼中闪过一丝鄙视,既然这么容易,又怎么会被人追杀的。 蓝瞳男子似乎看出了沫钰眼中的疑问与不屑,倒也不解释,环顾四周,幽幽道。“这里风景还不错,沫钰小姐,不知能否应在下之约,出去走走?” “这……”沫钰犹豫了一下,虽然自己眼下未必能睡着是确实,可是眼下之人是敌是友还说不清楚,就唐突应约,未免不妥。 “沫钰小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段某人配不上小姐?”蓝瞳男子故作委屈的说道,但眼中的丝丝笑意确实丝毫没有掩饰。 “哼,谁是小姐啊,你才是小姐来,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听到了没有。”沫钰生气地说道。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了,至于这么生气么。那我叫你什么?沫钰?”段邑看到腮帮子气到鼓鼓的沫钰不禁心生好笑,这个女人,太好玩了。 对啊,他该叫我什么呢。如今我已深陷怡花苑的沼泽中,沫钰这名字是不能再用了,许辰溪也不行,那叫什么呢。沫钰敲着脑袋,眼珠咕溜一转,看到了窗前那一片粉红的樱花瓣,灵光一闪,小灯泡出现在眼睛,对!:“我叫,黑猫。”沫钰得意的笑了起来,天才,天才。 “黑猫?这名字倒是别致,在下段邑,不知黑猫小……黑猫姑娘是否应约了呢?”段邑脱口而出了一个字看到沫钰愤怒的眼光便又把吐出的字又吃了回去。唉,这女人,事事真多。 “ok。”沫钰不自觉的又蹦出了一个英语单词,她吐了吐舌头说:“好,可是我怎么下去呢”沫钰看了看窗下,虽不高,但全是枝枝叉叉,极奇难行。 “这好说,你抱住我。”段邑似笑非笑的看着沫钰,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 “啥?抱着你?男女授受不亲啊,虽然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还未等沫钰说完,蓝瞳男子便抱着沫钰行上了樱花树的天空,紧接着脚尖一点,转眼间便到了樱花树下。 “哇,好爽哎,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沫钰惊奇道。 “传说?呵,不错这是轻功。黑猫。”蓝瞳男子放下沫钰,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沫钰的无知。 一阵微风徐徐吹来,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沫钰很是兴奋,踮起脚尖,跳起了一段在演唱会上比较柔和的舞蹈。几片樱花飘落在沫钰的肩上,脸上,发丝上,愈发唯美。段邑看得有点呆。不过,事与愿违,演唱会上沫钰穿的是短衣短裤,着实一个辣,可现在呢?碍手碍脚又厚重的古装牵扯着沫钰的身体,她一个不注意,摔倒在地,狼狈之至。蓝瞳男子笑得更狂了,沫钰“哼”一声,不理会他,继续在樱花间穿梭: “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 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 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 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 但是心里充满着希望 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 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 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 这世界还是一片的光亮。” 脆的歌声响荡在樱花树间,余音绕梁,婉转轻盈。段邑感觉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什么争权夺利,什么斗争,什么秘籍都统统烟消云散,这一刻,天地间只有眼前这个清秀之人。 “你想要飞吗?”段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正在兴奋的沫钰身旁,柔和的望着她。 “飞?你会吗?”沫钰惊喜的问道,尽管对他的眼光有些不适应,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会。”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 !!!几丝黑线不满在沫钰的额头 “但是我会轻功……” “哇哦,爽歪歪!!!!!!”沫钰一声惊呼,便被段邑拉起了小手,直往云霄中飞去。 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人儿,段邑竟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一直流淌到心底。 第八章:在樱花飘零的时刻 不知飞了多久,两人都累了,便落到一棵樱花树下,席地而坐。 沉默,许久的沉默。 段邑看着身边的沫钰,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段邑自己也觉得奇怪,平时自己的话挺多的啊,为什么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呢?正当他迷惑不解的时候,只听沫钰又唱了起来: “小黑猫是一只流浪的猫 它没有喝过幸福的牛奶 刮风下雨的夜晚 小黑猫只能吃着垃圾堆里发臭的菜 小男孩就是一个小男孩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刮风下雨的夜晚 小男孩只能不知所措望着恐惧发呆 在一个樱花盛开晚风徐徐的夜晚 小黑猫遇上了小男孩 小男孩给了它一碗温温的牛奶 在一个樱花盛开晚风徐徐的夜晚 小黑猫遇上了小男孩 小男孩给了小黑猫温温的牛奶 从此他们懂了爱 从此他们懂了爱。” 许辰溪的音线很适合唱这首歌,清脆,纯净,没有一丝杂音,连沫钰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寂静的夜空中唱出这首歌竟然这么适合。 虽然听不懂歌曲里的“牛奶”“垃圾桶”什么词的意思,但是在一个樱花盛开晚风徐徐的夜晚,小黑猫遇上了小男孩,小男孩给了小黑猫温温的牛奶,从此他们懂了爱。”这一句,段邑还是颇有感触的。“这就是你叫做黑猫的原因吗?”原本以为她叫做黑猫只是因为喜欢这种动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首歌曲。 沫钰没有回答他,只是开口说道:“樱花热烈、纯洁、高尚,它是爱情与希望的象征。樱花的花期一般只有3-5天,因为樱花选择了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凋谢。这就是樱花精神。所以又称死亡之花。你知道一个关于樱花的传说吗?”沫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段邑说着悄悄话。 只是未等段邑回答,她便又说了起来:“相传,以前樱花只有白色的,英勇的武士选择了在心爱的樱花树下剖腹。因为当一个武士认为自己达到了人生的辉煌,就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 所以樱花树下血流成河,从此樱花开出了红色的……樱花的花瓣越红,说明树下的亡魂就越多。樱花在樱花城中,静静的绽放了数月,每天都看到很多相爱的人在樱花树下,聊天,谈心,樱花的花瓣渐渐的飘落下来,美极了。所以,樱花就成为了爱情的象征。但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爱情,得到幸福,樱花树上的妖精(樱の花)也一样,她看到别人是那么的幸福,自己也想得到,就独自离开了樱花树。樱花的花瓣仍然在飘落,樱の花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她找了好久好久,当她想放弃而回到樱花树上时,他出现了,他开始为她带来快乐,他开始照顾她,他们一起聊天到深夜。这才得知他是从遥远的国家,因船迷失了方向而来到了这里,樱の花听了,知道,他一定会走的,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国家。樱の花为了珍惜这段时光,她每天都和他相遇在樱花树下,天天聊天……但是,好时光总是短暂的,他要离开了,他来和樱の花道别了。樱の花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禁不起这个打击,她背对着他,只说了一个字“哦”。他走了,在茫茫的海上,走了。樱の花一个人在樱花树下,哭泣着,樱花的花瓣为了安慰她,而飘落下来,微风吹过,满地的花瓣飘了起来,樱の花的心碎了,她哭了几天几夜,最终决定了,她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她看着樱花树,想到:我是樱花的妖精,我最终是樱花树上的一片花瓣,最终是只能看着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自己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就这样,她消失了,有人说,她回到了树上,有人说,她因为过度的失落,而化为花瓣,随着风一起去寻找他了…… 几年后,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他来到当初约定的地方,寻找着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失落了。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爱上了她。当他听到村里人在流传的传说时,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在樱花树下发誓,希望所有有情人能忠诚眷属,不要再有谁像自己一样错过了……这次,他再也没离开樱花城了,他还在不断的寻找着她的身影,直到死去………… 几百年过去了,樱花仍然在绽放着,许多的相爱的人为了这个传说而来到这里,见证自己的幸福。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樱の花转世投胎成为了世人,她来到樱花树下,总觉得这里似成相识。风突然刮了起来,花瓣瞬间吹过,她的发簪被吹走了,被一名男子接到了,是他,他也来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沫钰喃喃的说道,像是在讲一个很美很美的神话故事。记得有一次,自己跟莫慾在日本的樱花节呆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他们彻夜长谈,谈人生,谈理想,谈情,谈意。当时的句句现在还能够清楚地浮现在沫钰的脸庞,只可惜,此时此景,人却已不再了,或者说,是自己不在了。 段邑看着沫钰黯然伤神的模样,心中一痛,她在想什么,是想她心爱的人吗? “段邑,我再给你唱最后一首歌,好不好?”沫钰小声问道,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在诉说着她的苦恼。 “好啊。”段邑用力挤出一丝微笑,答应着。 “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樱花开,顷刻散,零乱。 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路漫漫,空梦断,零乱。 渡忘川,彼岸 ,忘不掉,人长叹。 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 樱花瓣,飞过 ,风幽怨,水清寒。 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渡忘川,彼岸 ,忘不掉,人长叹。 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 樱花瓣,飞过 ,风幽怨,水清寒。 离伤黯,游丝转,零乱。” 漫天的夜空,都在飘荡着沫钰凄凉的歌声,连星星,月亮都被感染了,躲在云朵后面,悄悄的哭泣。段邑凝望着身边的可人儿,她的秀发不知什么什么已经散乱,青丝飘渺,撩人心怀。一颗春天的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段邑心中发芽。 第八章:这个叫刘海 江南的天气是多变的,昨日还细雨濛濛,今日便暖阳高照。 一缕柔和的太阳光斜射在沫钰的眼上,她打了个很大的呵欠,轻轻地拍拍嘴唇,翻转侧身,又睡去了。门外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姑娘,还没起来吗?小竹要进来给姑娘洗梳了。” 沫钰闻声,伸了个懒腰,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唉,昨天一夜的折腾,今天搞的腰酸背疼的,真够受,“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了。”沫钰拿起昨日特意要求小竹早准备好的鹅黄色衣衫,用自己早已在剧组中练出来的熟练手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了衣服。“姑娘昨个睡得可还安稳?”小竹端着梳洗的铜盆缓缓走进来,看到沫钰隐隐约约的熊猫眼,轻声问道。“还不错,就是蚊子太多。”沫钰装作气恼的样子,又一巴掌狠狠地拍去,似乎那个害得自己一夜没睡好的蚊子就在眼前。“姑娘说笑了。”翠竹掩面一笑,呵呵道,“昨日,姑娘遣我拿走的那瓶香气,便是驱蚊用的。”“哦?是吗,那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沫钰挑了挑眉,驱蚊?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吗。看到沫钰担忧的样子,翠竹赶忙又道:“姑娘莫要担心,若有所需,我即刻拿来便是。”翠竹一边说着,一边细心地给沫钰的绿云梳着发簪,忙的不亦乐乎。“这倒不必了,我确实对那东西过敏。”说着沫钰便应时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好像真的是被香气给熏着了。说来,这古代的发型还真麻烦,虽然精致,漂亮却过多的消耗了不必要的时间,要是以后每日清晨都这样,那还了得。“小竹,你先停一下,我给你梳几种发式,你照着学。”她思量着,许辰溪是长脸,要用优雅可爱的发式来缓解脸长形成的严肃感。这个倒跟现在的自己有几分的相似。沫钰在心中掂量了一下,有了几种式样,便动开了手。“小竹,你去那把剪子来。”沫钰叫嚷道。“是。”翠竹虽然不知道沫钰在搞什么,但看起来还蛮新奇的,这个小姐,倒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沫钰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正拿着剪子颤颤克克的右手,定了定神,把后面的一小片青丝竖直垂下额头,狠了狠心,一刀剪了下去。“哎呀,小姐你在干什么,这头发剪不得呀!”翠竹惊呼道。沫钰摇了摇头,含笑道:“没事。”“姑娘,”翠竹带着哭腔喊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沫钰嘴唇一抿,淡笑一下,这小妮子懂的还不少,看来在怡花苑也学了点东西嘛。不过,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来说,那现代接法的,染发的,剪发的,甚至还有整容的,那岂不都成不孝之人了?看来这小妮子的思想还有待改进啊。“小竹,你无须担心,我自己的情况我知晓,这头发,其实也没什么剪不得的,你莫要哭,等我剪完,你看看好看不。”沫钰用衣袖帮翠竹擦了擦泪水,细语安慰道,便又开始了第二轮的裁剪。 半个时辰后,沫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与站在一旁捂嘴惊艳的翠竹,她便知道自己成功了。笔直而又整齐利落的齐刘海顺着前额泻下,正好半贴不贴的伏在眉毛上,露出一双澄澈剪水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几撇看似无意的青丝被悄悄遗留在了耳际,整个人更是多了一分说不清的神韵。原本被一头厚重的秀发直直地盖住的后脑勺,现在也是拨开云雾稍见太阳,被一个韩式清凉的花苞头给替代了。前世自己虽然没有尝试过剪头发,但也是一个无数次被理发师剪过的人啊,上节目前,一次性的,生活中,长久性的,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刘海不知道剪了多少次了,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总的也有个稍稍的印象,在掌握一些小的技巧,便能水到渠成了。 “姑娘你好厉害,小竹好生佩服姑娘。”翠竹现在还是一脸呆滞,满不相信的看着眼前一瞬间变化的美人儿,从刚刚的清秀可人到现在的甜美怡人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啊,难倒仅仅是一个头发的变化吗?翠竹想不明白。她向前一步,用一只手托起了沫钰的刘海,另一只手缓缓在上面抚摸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小竹,你在说什么呢,叽叽咕咕的。”沫钰问道。“啊?姑娘,奴婢该死,奴婢竟然这么不知分寸,奴婢该死。”翠竹惊恐的跪在了地上,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问你刚才说了些什么,谁说你有罪的,再说了,我又不是皇帝,怎么能治你的罪呢……”话还未等沫钰说完,翠竹赶忙上来捂住了沫钰的嘴巴,警惕地望向四周,“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会被杀头的。”翠竹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小孩子的天真一下子便展现无疑。对啊,还真忘了,翠竹只是一个13岁的小孩子呢。“翠竹,你刚才要问我什么?”沫钰慈爱的看着她,周围一圈女性的光辉把她笼罩在里面。“回姑娘,小竹问的是姑娘额头上的青丝叫做什么。”翠竹心里霎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这个姑娘,好温暖。“哦?这个啊,这个叫做刘海,在我们,在我以前,经常这样弄得,怎样?还不错吧。”沫钰得意的介绍着,这可是自己的处女作啊,这么成功,以后开着理发店,前途无量啊,嘿嘿。沫钰眼中露出了奸商邪恶的微笑。翠竹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个主子,太变化多端了! 沫钰站起身来,朝关着的窗边走去,刚一推开窗子,一波和煦的微风又拂面而来,夹杂着樱花的香气,飘绕在沫钰鼻尖。她伸手接住一片飞舞的樱花瓣,想起了昨夜的一番奇遇,不禁心生涟漪,微微波澜在沫钰的心中泛起。沫钰在最近的樱花树上挑了一朵最大的樱花采摘下来,小心翼翼的别在花苞旁,瞬间又更是多了一份清爽之色。 第十章:我要唱:nobody! “姑娘,今个儿是在房里用膳还是去到厅里呢?”小竹回了神,想起正事来,问道。怡花苑是金陵最大的青楼之一,这里的姑娘各个品行刁蛮,自命清高,除了各大上榜的花魁,全部人等都得在厅里用膳。昨个儿沫钰初来乍到,媚娘恰当的献了下殷勤,许了自己在屋内进膳一次,可是今日就没这特权了。 “就去厅里吧。小竹你先出去,我稍后就来。”沫钰深吸一口氧气,刚准备关上窗子,忽觉身边一整疾风刮过,似是人影。“谁?”沫钰问了声,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一声鸟啼,也算是回答了。“是何人在此作祟?”沫钰大声问道,这次,周围更是寂静了,风声,鸟叫,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成了无声的了,整个窗外像是一片默剧的花园。“姑娘,还没好吗?”外面又响起了小竹的声音,似是有点等得不耐烦了。“来了来了。”沫钰理了理刚刚剪成刘海,整了整衣衫,对着铜镜自恋了一番,便迈开碎步,下楼去了。一阵清风吹过,樱花树的树枝不知被什么压弯了腰。 双脚踏在古代木质楼梯上发出一阵悦耳的“咚咚”声,沫钰的音乐细菌又要作怪了,只是这次未等她酝酿完情绪,好戏便来了。 周围响起一声接一声花痴似的尖叫:“啊!!!少爷来了,少爷来了!!!”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只见一位面色白暂,身着白衣,看似文质彬彬的男子缓步而来。他微微一笑似是四月间最温暖的一抹泉水涌进了各位粉头的新房。“啊,少爷!!!”波浪似的尖叫又想起来了,看来花痴还是每个时代都有的啊。沫钰正想看看被粉头们迷恋的帅哥到底是哪等货色,只是她看到真人时,却还是瞪大了眼睛,因为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自己在墨塘湖边遇到的那位与莫慾一模一样的书呆子公子。正当她想着,手持一把烫花素面折扇的男子已经来到了目瞪口呆的沫钰面前,稍一停顿,做沉思状,便又转步离去。沫钰拍了拍脑袋,真是失态啊,真是给21世纪的女性丢脸啊,不过,这分明就是莫慾再现嘛,怎能让我不分心。沫钰苦恼的想着,还是坐了下来,准备就餐了。 怡花苑的伙食极为简单,基本上都是以粥和蔬菜为主,想必是怕姑娘们吃多了发胖,不过这沫钰倒也习惯,自己在现代顿顿都是这样吃的。饭桌上每个人都在细嚼慢咽,动作极为优雅,大方,不知道的人也许以为是进了某一高官之府,看来怡花苑的调教也是相当严格。沫钰悄悄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相貌特别出彩的女子,看来定是都在房里享受特殊待遇呢。吃完了,自然有下人负责清扫,姑娘们带着美丽的笑靥像熟悉的人打过招呼便又各自急匆匆的回去了。 “小竹,她们这么急,是要回房做什么事吗?”沫钰趴在小竹的耳朵上悄悄问道。“姑娘难道不知道吗?六日后,怡花苑将会有一隆重的盛会,机会难得,三年一次,到时,在这之前筛选出来的姑娘们便有机会登台献唱了。”小竹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沫钰,这怡花苑的传统,金陵有哪个人不知道,只是这位却不知情,真是耐人寻味。 “哦,原来如此。”沫钰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道,昨日是媚娘是与自己提起过,不过因为心中有事,便也没在意,这样思量着,一个点子在沫钰心中生根拔起,沫钰神秘一笑。 “呦,这不是溪儿姑娘嘛,你的头发怎么了?”远处一位婀娜多姿的火红女子姗姗走来,这次她也手持一把与自己一样火红的羽毛扇子,似乎要与尹帧弦那把配套,不过说起来,这呆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哦?这个啊。”沫钰摸了摸头发,刚才吃饭时此发型好像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只是媚娘刚才这一句似乎让她慢了几拍的感觉到刚才有些人的眼神似乎不是那么友好,也罢,这里就跟娱乐圈一样,没有任何人会为别人着想,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是我家姑娘的新,新发型!叫做,刘海?!”小竹脆生生的答道,似乎对这些新名词不怎么自信。“新发型?刘海?姑娘真是妙思巧构,想象独特,不知上次我跟姑娘提过的事情,姑娘想好了没。”媚娘终于进入正题了。 亏得刚才问了一下小竹,不然连什么事定是不知道了,沫钰曾经在事业低谷的时候被公司派到酒吧去唱过,当时几乎把所有客人会点的歌曲学了个遍,以免犯下失误,惹人笑柄。不过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挑。看着沫钰彷徨的样子,媚娘以为沫钰放弃了,便幽幽说道:“姑娘这次可别放过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呦。”说完眼神一瞟,嘴唇贴在沫钰的耳边轻声道:“这次,高丽使节跟西洋人士也回来呦。出彩的人会直接成为我怡花苑的挂牌花魁,陪同只凭自愿。”说完,媚娘起了起身,高深莫测道:“我想,凭姑娘的才艺,一定会稳得头彩的,到时候,你想见的人,一定会见到了。”沫钰对别的不感兴趣,只是觉得“陪同只凭自愿”这句诱惑能力比较大。但是,“想见的人”又是谁呢。媚娘“呵呵”一笑,便又妖艳的走出了门口,去到怡花苑的正厅,接客去了。 回到房间,沫钰思考一阵,细细分析,结合刚才的点子终于有了中意的歌曲,问小竹拿了张宣纸,用毛笔在纸上写道:“《nobody》 黑猫。从前自己在演古装的时候毛笔字也用过不少,为了节目好看,公司也曾为自己请过一位书法家专门教自己的毛笔字,虽然时间不长,但也少有成效,没想到现在倒是也用上了。 小竹看后不解的问道:“姑娘,这一串奇怪的画符是什么。”“哦,这叫“侬把得”你去跟媚娘说,这是我要表演的曲子。”小竹应了声,便出去了。沫钰揉了揉脑袋,看着远方的怡花苑正楼,半响,缓缓道:“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那间小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去一探究竟,现在的事情早已乱成一团,沫钰的脑容量早已经转载不下,她有预感,那间屋子里一定有她想要的。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应该是小竹回来了,“进来吧。”沫钰招呼道。一整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与些陌生,半响,屏风后面出来了一个白衣男子。 第十一章:乱七八糟的品茶 “没想到昨日一别,今日竟是与姑娘在这里碰面了。”白衣男子徐徐朝沫钰走来,器宇轩昂。 “尹公子,黑猫承蒙厚爱,哪足公子挂齿。”沫钰微微一欠身,颔首作答,算是表了个态。 “水光潋滟晴方好,”尹帧弦摆起他那把烫花素面折扇,缓缓扇动,一边围着沫钰打量了一圈,一边继续说道:“山色空蒙雨亦奇。” “不知公子此为何意?”沫钰抬起头,一双瞳仁炯炯有神的炙炙地凝望着白衣男子。 尹帧弦似是没听到,没感受到沫钰炽热的目光一般,缓步度去,又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又如何?”沫钰提高了音线,有些恼怒了。这人,竟如此无礼貌,难倒前日对他“书呆子”的印象只是一场虚影吗?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白衣男子仍是没有回答沫钰的话,而是继续自言自语道。说完了,尹帧弦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坐在木凳上,拿起小紫砂茶壶,自顾自得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细细品味起来。“姑娘以此来表达心中的悲愁,最是新颖奇巧,深沉哀婉,遂为绝唱, 在下深感惭愧。”他叹了一口气,把杯中之茶一饮而尽,似是苦恼之至。 “扑哧。”沫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冠缨索绝,前仰后合,最后竟是笑折了腰。哎,看来自己真没有看错,这书呆子呀就是书呆子,只不过是刚才被这流传前世的千古名句给蒙住了。 沫钰也不恼了,她揉着腰部一屁股坐在白衣男子的身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正宗墨湖龙井,学着尹帧弦的样子,细细品味起来。说起来,这茶还真不可小看,此茶滋味甘鲜醇和,香气幽雅清高,汤色碧绿黄莹,与前世自己时空的西湖龙井似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回味无穷,实则乃是茶之神品。 尹帧弦没有理她的发笑,倒是对沫钰的品茶起了兴趣,只见他又将开水冲进杯中,不一会就见朵朵茶芽袅袅浮起,俏嫩可人,犹如出水芙蓉一般。 “你对这茶没什么研究吧。”看着沫钰手足无措的样子,尹帧弦略带鄙视的问道。 “哼。”沫钰轻视的哼了声,似乎不以为然。不过尹帧弦这次说的倒是实话,沫钰在前世虽喜欢喝茶,但也只是喜欢味道而已,对于什么品质特点,功效等等倒真是没做过研究。 “墨湖龙井素以“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称著晋秋,有兴奋,防龋齿等功效。只是真正的龙井却并不多见,金陵也唯独怡花苑有大量货需。不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也只为一品龙井之鲜醇。”书呆子又摇起他那把这扇,摇头晃脑背书似的说道。 “哦。”沫钰应了一声,算是明白了。原本以为怡花苑客源量大只是因为这里的姑娘们才艺非凡,貌比天仙,所以来有很多人来此作乐,现在看来,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墨湖龙井虽是一点,但并不是事情的大局所在,看来,怡花苑还有许多神秘的地方等着沫钰去探索呢。沫钰一皱眉头,微微沉思,翘起了二郎腿,又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尹帧弦甚感好笑,但出于礼节,倒也没有过多询问,他又品一口茶,站起身来,朝门口度去,待到房门,稍作停顿,又吟道:“赏竹间清风,屏染烟霞心染碧。品杯中雅味,茶留湘韵颊留香。黑猫姑娘,我们六日后再见。” “哦,拜。”沫钰朝他挥了挥手倒也没什么留恋,不过这小子看不出来还真有些本事,刚才的诗吟的还算不错,不过,六天后?为什么是六天后呢。沫钰记得六日后便是怡花苑的盛会,难道这呆子也要出席。也对,刚才看他似是什么少爷的,应该还有些身份。 哦!对了他的玉!沫钰一拍脑袋,怎把这事给忘了,算了算了,还是下次见了面再给他吧。沫钰苦恼的坐在椅子上,郁郁寡欢的,今天是怎么了,什么收获也没有,不但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怡花苑的底细,尹帧弦的身份,倒是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对面的怡花苑正楼热闹非凡,吆喝声,小曲声仍旧接连不断的飘出窗外,迷离的游荡在湖面上,穿过垂柳依依,荡漾在碧波小溪。阳光斜射而下,正照在那个最好的观景处,远远看去似是有人影在晃动,沫钰揉了揉眼睛,睁大后却又没发现任何东西,看来是自己看花了眼。沫钰定了定神,凝神想到:不要再管别的了,专心六日后的演出吧,她有预感,那日,一定会不同寻常!~ 第十二章:初露锋芒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 点滴到天明。” 刚到怡花苑的一处偏院前,就听到里面传出悠扬的女声,话说这种场景沫钰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记得第一次来怡花苑时,听到的便就是这个声音,想到这里,沫钰迈步里去。 今日是怡花苑六日后一个名为“百花竞艳”的盛会之筛选,其实在现代,说俗了就是海选,或者说比海选稍微高级一点,反正只要过了这关,你就能进总决赛了。即在六日后的“百花竞艳”舞台上大展身手! “呦,这不是黑猫姑娘吗!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看看我这儿姑娘们的表演是不是跟你有的一拼?”远处几步走来一个火红衣裳的美人儿,又是媚娘,也只有她,才会用这种调调跟沫钰说话。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您莫急,前几日,沫钰对着媚娘的一曲《青花瓷》深深的滋润了媚娘那苍老而又几近枯竭的心灵,所以媚娘便给了沫钰一张pass卡,许了她不必参加海选,直接进入总决赛。您还要莫急,有这pass卡的可不止沫钰一人,据说还有怡花苑的当红花魁萧然,祈珠等人。不过风闻这两位不但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更是才气过人,冰雪聪明,引得无数英雄竟折腰。所以,众人也皆服之,而沫钰,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倒是无人看好。 所以,今日,沫钰便是来看看对手,望望风了。 眼前的便是前几日和今天唱歌的那位女子了,只见此女子气若幽兰,秀靥艳比花娇,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一瞪眼,更是铅华销尽见天真,算是在现代和古代都不多见的美女之一了。此时她刚刚唱完一曲,稍一做躬,便退身而去,似是没注意到沫钰的到来。 “小竹,这是谁?”沫钰指了指那女子,好奇的问小竹。 “哦,她呀,这位姑娘是山菜,我们怡花苑的招牌之一,但并不是花魁,此人生性清高,不理世俗,更不屑与那些登徒子把酒言欢,每日只是弹奏一曲则罢,但她的曲子都以清雅为旋律,独具一番特色,倒也吸引了不少人,此次,她也是头彩的一大热门。”一说到八卦,小竹倒是来了精神,滔滔不绝了起来。 沫钰听了暗自好笑,自命清高,自古以来都是身份低微,有着严重自卑感的人,这些所谓的“清高”只不过是他们装出来的一副假象,带上去的一副面具,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罢了。 又是一段音乐奏起,这次却是来了一位广袖翩翩的舞女。她站立在舞台中央,稍一定神,马上在音乐中迅速旋转开来,曼妙飘逸,摇曳生姿,风情万种。妩媚又妖艳,动人而不失韵味。又一曲罢,只见媚娘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位舞女便兴高采烈的下去了。 “姑娘,这是盘儿,是怡花苑舞跳的相当好的,之一。不过没什么特色,只是‘好’而已。”别看翠竹年纪小,观察世事倒是挺老。她说得对,这位盘儿舞跳得虽然可以用美妙绝伦来形容可也是一个字,俗。在这各路粉头“争相开放”的怡花苑里,你跳的再好,没有特点,也一样会被淹没,被冷漠。这点倒是与娱乐圈挺像。 沫钰接着看了一点,觉得没什么意思,差人搬来椅子,竟坐在上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的正熟呢,梦中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几道不友好的目光正看向自己,沫钰一个寒颤,起来了。 这不起倒好,一起沫钰自己倒是吓了一跳。所有的姑娘都在看向自己,咬牙切齿,似乎要把自己吃掉。 “小竹,这是怎么了?”沫钰紧张的问道旁边的小竹,早知道就不睡了,这一睡是发生了什么啊。 “回姑娘,刚才媚娘与人说姑娘才艺非凡,怡花苑里没人能比,各位姑娘们都想要一睹姑娘的风采呢。”小竹得意洋洋道。也是在这个追逐名利的社会里,自己家的主子被人重视,自己当然也自豪啊。 沫钰叹了一口气,你高兴了,我要倒霉喽。突然感觉一道凛冽而深不可测的目光从背后向自己射来,回头看去,正是那与《流星花园》里大s饰演的杉菜有着相同读音名字的那位美女姐姐。沫钰一挑眉,又瞪了回去。这是咋?你不是不理世事么,看我杂?那山菜却似乎没感觉到,依然在看向自己这个地方。沫钰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细心一看,原来这位美女姐姐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边的小竹。沫钰又一深思,却无头绪。 “黑猫姑娘,你准备好了吗?”媚娘那烦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好了好了,媚娘老妈妈!”沫钰不耐烦的接到,自己刚才临时想了个应对的措施,现在不是自己呼风唤雨,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才艺的时候,好的,要留到最后,用一首普通的让她们把不屑的眼光放下,就ok了。 抱着这个目的,沫钰也略显轻松,走到了舞台上,摆好姿势,凭着自己前世的舞台经验,一舒长袖,开口唱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浅唱响起,沫钰音乐声中飘然起舞,她脚步流转,长发缠绵,眼波迷离,最是动情。当歌声唱到最后,沫钰一手反转前伸,一手轻放在腹间,眼睛随手看去,脖子微微一斜,海棠般的秀发在空中荡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接着稍一做躬,算是谢幕了。 全场有些呆滞,竟一时无人喝彩。 “啪,啪,啪。”媚娘第一个反应过来,让双手做起了亲密的接触,接着小竹,盘儿,山菜等不知名的粉头们情愿的,不情愿的也都鼓起掌来,算是对沫钰表以认可了。 “姑娘,你真棒!”小竹跑过来,小脸兴奋的通红,嘴角了的喝都喝不上了,她骄傲的拉起沫钰的手,好像在像全世界的人宣布,这是她的主子,她的主子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一般。沫钰疼爱的摸了摸小竹的头,微微一笑。 又是同样的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从沫钰的背后直勾勾的射来,这次不用回头,沫钰也知道是谁了,只是,这次沫钰明显的感觉到目光是射在自己的手上的,而自己的手正轻放在小竹的发丝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山菜,跟小竹是什么关系呢? 又来了,沫钰虽面带笑容,心里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复杂呀!” 第十二章:祝你一路顺风(1) 回到房内已是傍晚时分了。烟波千里,暮色苍凉。连续吃了三天怡花苑一成不变的清粥小菜后,沫钰也觉得有些反胃了,肚子里空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表示强烈的抗议。正当她为未来的生活一筹莫展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位身着紧身黑衣的蓝瞳男子,从窗外急速“飞”来。沫钰愤愤的看着他,显摆他轻功好咋地。 这几日来,段邑每晚都会与自己在房中相聚,谈天谈地,倒也找着一些共同爱好,心情好了,两人便会一同去到第一日的樱花树下,段邑跳到树上斜躺着闭目养神,沫钰则倚在树边轻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曲儿,伟岸笔直的树干仿佛是他们的传音器,其中滋味,不言而喻。 不过今天,段邑倒是别出心裁,手里提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木盒。 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一缕酥香缭绕在沫钰鼻尖,沫钰把右手食指轻放在鼻口擦了擦,吞了吞口水,就要扑上前去。 “莫急。”段邑把手一抬,小木盒便随着他的手向上飞去,沫钰呆呆的看着蓝瞳男子手中美味,嘴角溢出一丝口水,眼睛里不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段邑好笑的摇了摇头,笑嘻嘻的说道:“黑猫,这盒酥饼是给你的,所以你先莫急……”未等段邑说完,沫钰又一个猛虎捕食,猛扑了上去,不过段邑也不是盖得,他脚尖轻一点地,便飞到了屋子的另一角去,而我们可怜的沫钰,由于惯性来不及刹车,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呜!~~~你欺负人~~~~~”沫钰趴在床上生气的嚷道,小嘴一撅,腮帮子气鼓鼓的,甚是可爱。 “我才没有欺负你呢,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不过我有条件。”段邑怕沫钰又打断他的话,便一股脑的全部说完,不给沫钰喘气的机会。 “什么条件,我才不要答应。”沫钰说道。 “先别急,这个很简单的,问你件事而已。”段邑缓缓说道,眼睛里又闪出了幽幽的光,直射沫钰心中,黑猫心里泛起了一阵微微的涟漪,荡漾开来。 “说!”沫钰心里打了个寒颤,却依然面不改色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段邑迈开步子,又朝沫钰走来,眼睛仍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不记得了。”沫钰轻描淡写的答道。 “好吧,”段邑额头上出现了几道黑线,这个女人,一定有病!“那你说来听听fight,胡阿尤是什么意思?” “哪里的鸟语?没听过。”沫钰仍然趴在床上,望着段邑手中的小木盒,漫不经心的答道。 “可以用这个交换哦!”看到沫钰的眼神,段邑又勾起了一抹微笑,他提起手中的小木盒,用力摇了摇。 “这个……”到底应不应该跟他说呢,算了,说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沫钰心中纠结道。“就是高丽语和英吉利语啦!” “你会英吉利语?”段邑吃惊的问道,怪不得觉得这种语言有些熟悉,原来是英吉利语,呵,这下好了! “会一点。这个可以给我了吧!”沫钰指指段邑手中的木盒,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段邑没有说话,只见他打开小木盒,顿时,一阵勾人的酥香充满了整个屋子,早已饥肠辘辘的沫钰顿时被酥软了心。好像还是温热的,沫钰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好吃!” “慢点,别噎着,这些都是你的”段邑端过一杯茶递给沫钰,看来是饿坏了,段邑心里想着,这女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矜持。段邑疼爱的看着她,嘴角一勾,露出了自己也不明白的微笑。 幸福满溢。时间却在悄悄溜走,“滴答滴。” 第十三章:祝你一路顺风(2) 不知过了多久,看天似乎已是亥时了。半掩着的窗户隐隐约约透露出一道夜空中的光辉,斜射在房内一角,熠熠生辉,一番独特的风景。 房内沫钰已经用完晚膳,正坐床前,看着段邑手中的玉。 这是一块简单至极的玉。呈祖母绿,色泽均匀。如玻璃般透明晶莹,没有一块污垢。 “这是?”寂静被一阵悦耳的声音打破,在这静谧的天地,竟犹如天籁。 “这是送给你的。”段邑说完,硬是把玉套在了沫钰的脖子上。“无论何时,都要带着它!” “为……”沫钰表示迷惑不解。 “我明日,便要走了。”段邑走向窗边,望着给他留下无限美好回忆的樱花林,默默说道。“这块玉,务必要带着它!这上面,有我的血,无论你身处何地,一旦遇到危险,只要把你的血也滴在这上面,我便能感受的到。” 搞什么啊?这怎么可能!沫钰露出质疑的目光。 段邑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就当我,作为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吧,一定要带着它,知道吗?”段邑柔声说道,像是在安慰一个易碎的娃娃。 朋友?沫钰这才意识到朋友这两个字的含义。说来也是,段邑是沫钰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知心友人,虽大吵大闹,甚至自己对他并不是特别友好,可是“朋友”这个名词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灌输进了沫钰的心。 望着段邑空洞的目光,沫钰点了点头,缓步走到段邑身边,问道:“为什么要走?” 段邑心中一喜,却不动神色,说道:“家中有事。”看着沫钰着急的神色,段邑又赶紧道:“小事而已,只是需要我亲自回去一趟罢了。” “唉”沫钰轻叹一口气,所谓朋友?你还是不能相信我。不过也对,我也未曾真正,相信你过。 “段邑,”这是沫钰第一次叫段邑的名字,就连段邑自己听着也有些生疏,甚至不自在。 “这段时间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沫钰皓齿轻启,缓缓说道。“如今,这么突然,你就要走了,我也没什好送你的。”说到这里,沫钰顿了一下。 段邑以为沫钰心生愧疚,忙说道:“无妨无妨,这种场面礼仪,不要也罢。” “不行!”沫钰斩钉截铁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吗?” 段邑瞪了沫钰一眼,刚才不还说忘记了吗?沫钰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似乎在说:你问的早上我说的可是晚上。 “恩。”段邑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看来我注定要栽在这女人手里了。“那好,你再带我‘飞’吧!”说完,便主动跳入段邑怀中,乖乖找好姿势,便一动不动。 “你干嘛!男女授首不清啊!”段邑失声惊呼道。 又到了老地方,段邑轻放下沫钰,来到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 “哇,好爽哎,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沫钰惊奇道。 段邑这次倒没有理会沫钰的单角相声,自顾自得走到了樱花树旁。 “我想听你唱首歌。”男子的声线在夜空中显得分外的迷人。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女子天籁般的音色响起在空旷而又落英缤纷的樱花丛中,字字击打着男子的心。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或是优雅,或是调皮,或是怜爱,或是可气,却又烂漫不失纯真,这个女子深深的吸引着他的注意,是他深入其中,无法自拔。 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融洽的相处了,未来,在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 “好,可是我怎么下去呢”沫钰看了看窗下,虽不高,但全是枝枝叉叉,极奇难行。 “这好说,你抱住我。”段邑似笑非笑的看着沫钰,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 “啥?抱着你?男女授受不亲啊,虽然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还未等沫钰说完,蓝瞳男子便抱着沫钰行上了樱花树的天空,紧接着脚尖一点,转眼间便到了樱花树下。 “哇,好爽哎,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沫钰惊奇道。 “传说?呵,不错这是轻功。黑猫。”蓝瞳男子放下沫钰,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沫钰的无知。 --------------------------------------------------------------------------------------------------------------------------------------------- “你想要飞吗?”段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正在兴奋的沫钰身旁,柔和的望着她。 “飞?你会吗?”沫钰惊喜的问道,尽管对他的眼光有些不适应,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会。”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 !!!几丝黑线不满在沫钰的额头 “但是我会轻功……” “哇哦,爽歪歪!!!!!!”沫钰一声惊呼,便被段邑拉起了小手,直往云霄中飞去。 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人儿,段邑竟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一直流淌到心底。 第十三章:妹妹们,不要害羞。 一盏茶。 一炷香。 一双芊芊玉手,在精美的紫砂茶壶上细细摆弄着。 四把椅。 四件衣。 四朵清新百合,在玲珑的红木座椅上忐忑不安着。 不知谁的心跳,在静谧的内室里,似要破腔而出。 “不知各位妹妹们,考虑的怎么样了?”一声稚嫩却又显成熟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局面。 “这……”红木座椅上坐着的,是四位身着素衣,看年龄也就十三四五样子的可人儿。 “这,翠竹姐姐,你这叫我们怎么办好啊。”说话的是一位桃腮杏脸的姑娘,她似乎被什么早已羞红了脸蛋,抬不起脸来。 “就是呀,翠竹姐姐,这,这丢死人了!!!!”其他几位水灵姑娘也都用双手捂住脸蛋,不敢看下四方。 “哎?……”翠竹似乎也没了辙,回过头看看在一旁细细品茶的沫钰,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姑娘,姑娘。”翠竹推了推发呆的沫钰,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主子竟然也能够“灵魂出窍”真让人佩服。 “哎,怎么了?”沫钰回了魂,刚才自己还在为段邑的离去黯然伤神,没想到一下子被小竹这妮子给弄了回来。 “是这样的……”翠竹看看四面在交头接耳的丫头们,在沫钰耳边轻声低估了一阵。 “是这样啊。”沫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只见她什么也没说,起身,打开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顿时随风飘来,感染着近几日沫钰那疲惫的心灵。 两天后,“百花竞艳”就要开始了。虽然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的,但是一种信念在沫钰心中慢慢萌发,赢了它,你就能够解开一半的谜团。 所以,是时候该准备了。 “小竹,去拿两个器皿来,我装茶叶。”沫钰一摆手,吩咐道。 “是,姑娘。”小竹赶紧跑去,不一会便拿了两个嫩绿的杯子走了进来。 沫钰用旁边茶壶里的温开水冲了一其中杯,让刚才那个桃腮杏脸的丫头品尝,丫头摇了摇头,表示疑惑。 “有什么味道吗?”沫钰轻声问道。 “回姑娘,没有。”小丫头颤颤惊惊的答道,她也搞不准这个奇怪的主子在干什么。 片刻前,翠竹急匆匆的把她们几个人从各自的房里找来,说是有要紧事。没想到,一进门便看见一堆奇奇怪怪的衣服,一些奇奇怪怪像是鱼的鳞片一样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几个丫头们都看花了眼。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位主子竟然让她们穿这个,还给她们跳了一段舞蹈,不不不,那算什么舞蹈啊,简直就是,就是,桃腮杏脸丫头不敢想了,又捂住了本来就不大的脸庞。 沫钰没有说话,似是早就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她又用沸水冲了另一杯,不过没冲满,只见几片凌乱的茶叶在杯子里上上下下沉浮着,就像几位小丫头们忐忑不安的心一般。不一会儿,淡淡的缕缕清香缓缓地从杯中飘出来。沫钰这样加了三次水,而茶叶却在杯子里一次比一次沉浮得厉害,没过多久,全屋里散发出了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 丫头们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不明白这表明了什么。 “各位不必惊慌,今日请大家来,是想让大家帮我一个忙。这个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二日后的‘百花竞艳’愿各位帮我一起登台献唱一首,顺便舞蹈一曲。”沫钰轻描淡写道,看似没有注意周围,实则几位丫头的惊慌恐惧,她早已收在了心里。 “各位不必恐惧,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主子丫头的。你们每个人都是父母的手心手背,是他们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许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把你们送到了这里,可是你们要知道,他们都是有苦衷的,他们的心里,又何尝不想与你们每日在一起,共享合家团圆的天伦之乐啊。”沫钰感慨道。 来这里也几个月了,沫钰 每天晚上其实都是在想念家人。今年的年是肯定不能跟他们一起过了,也许以后每年都不行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老爸的风湿病好了没?老妈别在奔波操劳了,女人老了就要好好保养休息,女儿挣了那么多钱,你们不花谁花呀。 想到这些,沫钰不禁也泛起了泪花,而旁边的丫头们,早已抱作一团,哭成了泪人儿。 “姑娘们先别忙着哭泣,也许你们觉得自己低贱,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我们都是平民百姓,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挣得一口粮食,都是光明正大的。之所以有时候会被人看不起,也许只是因为,像先前的茶叶一样,‘水温’不够,可是你们要相信,自己是‘金子’金子,就一定会发光的。只要给你们‘开水’,你们就一定能够散发出芬芳。甚至会比任何人都夺目!” “而今天,我便要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与我一起参加‘百花竞艳’把你们最美丽的那一刻展现在众人面前,证明你们也是最棒的!”沫钰说完,精疲力竭的躺在了椅子上,这几个人,是自己让小竹找的几个有自尊心的丫头,不至于被封建思想教育的太顽固,被主子们吓得太奴性,不过,效果如何,沫钰心里也没底啊。 几位丫头面面相觑,泪痕依然停留在脸颊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如同她们此刻的心情。 “如果你们怕主子们责怪,那放心,我会跟媚娘说好的。”其实这个沫钰也没谱,她知道在这种社会中,主子就是天。而且怡花苑嫉妒泛滥,万一她们没有飞上枝头,以后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可是现在,沫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没准能误打误撞呢,唉! “妹妹们,不要害羞。穿上你们的衣服,随我家主子练下舞蹈吧。”小竹抹了一把眼泪,把握住了时机,劝道。 这个主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第十五章:古寺奇遇(1)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即使是出过无数外景,见过无数村野美境的沫钰,此时也竟是忘情于这青山碧野之中。 几只勤劳欢唱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彼此交错的树枝上兴奋的叫着。 远处,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将一座古朴幽美的古寺环绕其中,袅袅的钟磬声从里面绰绰时隐的飘出。 好一副“山林晨景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非常建他老人家昔日到过的禅院就位于此古寺吗,于情于景,都与诗中所绘的景色相差无二,即使相隔百步,依然能感受到古寺里面那忘情尘俗的意境。 “姑娘,你又在吟诗呢!”小竹羡慕的望着沫钰,面色通红,看来走了一会的山路,这孩子有些吃不消了。 “恩,以前听别人念的,自己也跟着学了两句。”沫钰“谦虚”道,话说这,沫钰握起了小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姑娘,这……”小竹惊慌道。 “不碍事,出了怡花苑,你我就以姐妹相称。”沫钰轻轻说道,丝毫不在乎旁人诧异的目光。 此次出行的,实则不光沫钰主仆二人,一同出游的还有媚娘,山菜、盘儿甚至怡花苑两大花魁萧然,祈珠等人,说是出游,实际上是来拜访一下尼姑庵里佛祖菩萨们,请求明日的“百花竞艳”盛会得以成功。 一群人连带怡花苑的“保镖”们不知什么时候都已堵到了入口处,媚娘上前提起门上的拉环“碰碰”了两声,算是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位头戴圆筒状帽子,一袭银灰色素衣的尼姑出来了,只见她双手持珠,目光空灵,看了看所有人,说了声:“施主们请进。” “保镖”们理所当然的被留在了门口,所有的姑娘们都接踵而至。 进入门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正门处的一个“大锅”,上面则刻有“皇锅”二字,想来这大概是皇帝赐的吧。 容不得沫钰多做猜测,“大部队”便进了厅堂。 修佛之人讲究清净无为,所以即使这么多人,依然就有条不紊,清净无声。 “咚咚咚。”前面一位尼姑正跪在地面上敲击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完全没有被外来的人所干扰。 “定安师太,我们来了。”媚娘殷勤的扭着屁股,就上去了。 “嗯。”被称为定安师太的比丘尼,看了我们一眼,点了下头,进了里屋。 即使这一眼,沫钰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接着定安师太的话语,虽短短一字,却似乎与世尘隔绝,超拔脱俗,给以一种无比清净的感受。 所有的姑娘们都去许愿,拜佛了,就连小竹也不例外。这小妮子,一有了事情做,就把我这做主子的给忘了。沫钰摇了摇头,忽看到旁边一禅房,联想到常建的诗中所写,心生好奇,便走了过去。 话说这竹径小道可真不好走,曲曲折折,周围两旁虽花团锦簇但密密匝匝重重的花木也不在少数。远处的钟声仍然在空气旋转,飘舞,转瞬即逝,却更使这清幽的环境多了一丝万籁俱寂的境界。 “明天,就是时候了。”刚走到禅房旁,就听到一位男子深沉的声音响起。 在这种幽静的环境里,它突然程度对沫钰来说,无疑就像是一个人拿着大喇叭在你出神的时候突然朝你大喊了一声,就差灵魂吓得出窍了。 沫钰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来到古代这些日子各种打击也接受的多了,这点小惊吓,just so so。 不过,此处虽是古寺但实则是一个尼姑庵,这里边,哪会有男人的声音,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沫钰心生疑惑,悄悄移动了一下身子,是自己能够挺清楚里面的对话。 “主子,可是明天……”另一位稍微明快一点的音色突然而起,似乎有些不解,与些许的不情愿,不过,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沫钰只觉得自己心口窝一紧,接着只听得一声很重的喘气声: “是,主子。” 沫钰有些后怕,有悄悄移动了下身子,转身走去。可刚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人。 第十六章:古寺奇遇(2) 初日终于从密密匝匝的树木间找到了一丝缝隙,硬生生挤了进来,洒下了束束层层的光芒,氤氲着古寺隐逸的柔情。 “你是?定安师太?”沫钰退了一步,惊恐地说道。 “正是贫尼。”定安超凡脱俗,镇定自若的空灵音色回荡在幽静的小道之中,禅意浓浓。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沫钰理了理情绪,泰然的说道。 罢了,反正偷听也被看到了,自己其实也没听到什么,怕什么! “施主可否与贫尼到禅房一叙。”没有任何语调,明明是一个疑问句,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 一股不容拒绝隐形的力,直压你而来,让你不得喘息。 定安带领着沫钰到了另一处寺院小道上,同样是树木繁茂,姹紫嫣红的景色,这次却让沫钰提不起兴致。 她实在不明白,这位定安师太与自己有什么可“叙”的,我跟她又不熟。 “施主请进。”定安缓缓说道,眼眸中闪动着一种深邃的目光。 这是一个幽僻之所,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黑黑的,沫钰有些犹豫,但看看定安的持珠与她淡然的神情,沫钰一咬牙,迈着小碎步就进去了。 随后,定安不知从什么地方点燃了一支火红的蜡烛,总算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看样子,这好像是一个杂货室,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寂静。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特别是沫钰,在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之前,她绝不会首先开口。 “施主,敢问从何方而来。”似乎是耐不住寂寞,定安开口了。 话说这种寂寥的声音在此种幽邃的禅房里还真是怪异。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沫钰故作悲痛状,似是不忍堪回首往事。 定安似乎叹了一口气,只是很轻,轻的只能靠心才感觉的到。 “施主面色红润,福光满面,必顶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定安还是没什么语调的说道。 沫钰知道她是在夸自己,可是似乎有些怪,有些话中有话。 “只是,施主道途坎坷,必定纠缠于尘缘之事,肝肠寸断。”定安师太更是放满了语速,道。 这次,沫钰倒是吃了一惊,这定安,在说些什么啊,莫非她还会看面相,也对,古寺里的人,谁不会两手。 看着沫钰似乎不相信的样子,定安眼帘一低,“贫尼与施主有缘,所以今日召施主来此地,妄想提醒施主一句:‘有缘来生再续,方可一帆风顺。’” 这定安师太真是的,竟然说是与我有缘,又在高什么乌龙阵啊,直接说明白不就好了嘛!!!! 正当沫钰想追问几句,没想到师太一个转身,步入了树丛中,便消失不见了。 郁闷啊,沫钰无奈,也起身,顺着来的路,一边走,一边想道: “有缘来生再续。”这是什么歪理?既然有缘为何要来生再续,就算有来生,谁又记得前世的种种?续得前世的因果。这师太,不会是耍我吧? 沫钰越想越糊涂,转眼间,也来到了殿堂内。 迎面的正是小竹,不过看她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咦?她的手怎么会被人牵着的,是谁? 沫钰往上看去,呀!那不是山菜姐姐吗?这是为何? 响起前几天山菜对小竹的难舍的目光,沫钰似乎有了些头绪。 “姑娘!”小竹似乎是看到了救星,挣脱山菜的手,朝沫钰奔来。 “姑娘这是去哪了?大家到处都在找你,却找不到,看也要到响午了,姑娘们闲太闷热,便都下了山。山菜姑娘主动留下与我一起再等等你,太好了!终于等到了!快下山吧,大家现在都在山下等着你呢!”小竹又兴奋又焦急,急匆匆的就要拉沫钰下山。 沫钰此时又感到那种目光的力量了,她回头,对着目光的源头微笑了一下。 “源头”似乎一愣,但随即也微笑了起来,在刺眼的阳光的照耀下,笑靥似乎格外的夺目。 第十七章:交好(1) 烈日炎炎,昏睡了几天的太阳终于养足了气力,射出了它最耀眼的光芒,烘烤着大地。 山下一片人声鼎沸,所有的丫鬟们都纷纷给自家的姑娘撑起了伞柄,从山上看去,就像是碧绿青野中一片独特的花海。 刚刚从寺中与小竹来到山下,怡花苑的姑娘们似乎没有想象中等待的些许不耐烦,唯独媚娘屁颠屁颠的又跑来了。 “哎呦,我的黑猫妹妹来,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可真让我们好找啊!”媚娘这一嗓子倒是挺大声,使原本对自己没什么在意的粉头都侧目而睹,人群中顿时往往语,皆指目沫钰。 “方才我一个人在寺中赏花,不知不觉沉醉其中,竟忘了来时的路,望媚娘与各位姐姐们见谅。”沫钰眼珠一转,找了个借口为自己打着掩护。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人都齐了,我们就回去吧。罗勇,走!”媚娘猛的一甩扇子,朝领队的罗勇呼喊了一句,火红的衣着顿时随风而舞,好不飘逸。 “等下,媚娘!还有一个人呢?”眼看媚娘等人就要离去,沫钰想到山菜还一个人在古寺中没有下来呢,便心中着急,慌忙提醒道。 “还有一人?”媚娘有些发愣,连忙眼珠骨碌骨碌的四处转着。半响,只见她两手一挥,道:“回院。” “可是……”沫钰不解道,但偏偏欲言又止。 “山菜姑娘身体不适,早已有专人用马车把她拉回去了,姑娘勿要担心。”小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媚娘的位置上,向沫钰说着。 “是吗?可是小竹你怎么知道的?”沫钰问道,小竹与自己一直同在一起,自己既然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而且刚才看山菜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的症状吧。 “这个,是萧然姑娘跟我说的,她让我来告诉你,勿要着急。”小竹拉了一下沫钰的衣角,悄悄指向了一旁一位清丽佳人。 沫钰放眼望去,这是一位白衣罩体,相貌俊美的女子。如琼枝一树,亭亭玉立在这漫天的碧野中,独成一番醉人的风景。 按理说,与这种姿色气质都堪称世间尤物的女人站在一起的女人,都会自动被人无视,甚至被称为“男人”,然而此刻,萧然身边“男人”却独领有一番韵味。 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睛犹似一泓清泉镶嵌在一张圆圆的脸蛋上,长发披肩,手握玉笛,身穿淡绿绸衫,一张烈焰红唇正一张一合,似乎在于身边的萧然说着什么,清纯可爱之至。 “姑娘,这是祈珠,与萧然并称怡花苑两大花魁的祈珠。她们两人一直以来都结交甚好,这不足为奇。重要的是两人性格悬殊甚大,一位淡雅脱俗,清心寡欲,一位活泼可爱,胆大泼辣……”小竹又在旁边给沫钰细细讲解着。 后面小竹说什么沫钰一听不进去了,这两人,一定生来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怎么能,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呢!!!! 似乎是感到了这边传来灼灼的目光,萧然轻轻回头,朝沫钰莞尔一笑,不笑还好,这一笑倾国倾城,楚楚动人,着实把沫钰的魂都够了去。 这可怎么得了,我一个女生都如此着迷,那男人可还得了?!!!沫钰又愤愤的想到,自己一度以为现代的自己也算是个绝世小美人了,现在跟萧然比起来,也黯然失色,果然不愧是怡花苑当红的主,名不虚传,听说这萧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一才女,更是了不得,只是此种人才,又怎会沦落到怡花苑呢?沫钰想不明白。 “黑猫,黑猫!过来这边!”祈珠大声叫喊着沫钰的名字,双臂挥舞在空中,丝毫不顾及一点淑女的形象,这倒是有些有趣。 “来了来了!”沫钰吃了一惊,倒还有些受宠若惊,来不及多想,便跑了过去,留下小竹在原地看守物件。 第十八章:交好(2) 一朵淡淡的白云若即若离的独自飘渺在这广阔无际的蓝天之中,任凭周围云兴霞蔚,怡然自得。 “不知两位姐姐突然找妹妹来所为何事?”沫钰听到祈珠的招呼二话没说便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想一睹倾国倾城之貌,但真当临近两位绝代佳人之时,却又打起了不知名的退堂鼓。 “黑猫妹妹勿要见怪,珠儿生性活泼,不知姑娘家的礼节,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妹妹多多包涵。”萧然朝沫钰稍一做躬,算是替祈珠陪了个不是,一旁的祈珠见后,无奈的耸了耸肩,又撇了撇嘴,有点不屑,但好像也是见以为常了。 “黑猫,大家都说你想法多,点子怪,我跟然姐姐刚才在谈论是玉笛的声音美妙还是瑶琴的乐音动人心弦,你觉得呢?”祈珠盯着沫钰的花苞头,赞叹了几句,又言归正传,说起找沫钰来的主要目的来了。“嘿,黑猫啊,你这头发真不错,改天也给我弄个啥‘发型’呗!”祈珠看来是一个很容易接受新事物的人,这点在这个年代倒是很不容易看来,这两个人,还真不简单。 “好啊,正好我最近有一款新发型,正想找个人试试呢,不知祈珠小姐可愿意否?”沫钰微微一笑,目光悠远,心里已经打起了日后的一个小算盘。 “好啊好啊,什么祈珠小姐啊,看你的样子肯定比我大,叫我珠儿就好了。”祈珠不耐烦的摆摆手,大声嚷嚷道。 汗,这小妮子还真是爽快,现在我虽然比不上你们的容貌俊美,但也是一个青春正值年华的黄花儿大姑娘啊,怎么会比你大呢,不过,这祈珠皮肤可真好,哪保养得?“好吧,你们以后叫我猫儿就可以啦。”沫钰道。 “你就叫我然吧。”萧然淡然的说道,果然不愧为怡花苑玉女之首,淡雅脱俗之至。 “别叨叨这些有的没得了,黑…猫儿,你就说吧,是玉笛好,还是瑶琴好?”祈珠这次是真的等不及了,连萧然的话都打断了。 这丫头,还真是有股不认输的劲儿,不过我该怎么回答啊,这小妮子一定很重视这个答案,要是答不好,以后该怎么在怡花苑混下去哪。沫钰伤透了脑筋,拍拍脑壳,忽的一下看到珠儿手里的一支翠绿玉笛,灵机一动。 “珠儿,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你把玉笛借给我一用好吗?”沫钰伸出手,诚恳的说道。 “这个…好吧!”祈珠似乎有些犹豫,但结果的重要性还是催使她答应了沫钰的请求,爽快的把玉笛交在了沫钰手中,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沫钰。 沫钰自然的拿起玉笛,抚摸了一下似乎要破腔而出的心脏,要知道,自己这个可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四下顿时一片寂静,媚娘几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返回怡花苑了,小竹也拿着沫钰的行李跟着去了,苍茫的漫天碧野只有此时的三人。偶尔天空中传来一声鸟啼,更为这种空寂的空间多了一丝氛围。 只是突然之间,纯净的像水滴一样的乐音缓缓从碧野的某一处角落里飘摇而至,顿时,整个碧野都苏醒了过来,但又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愿意打断这如阳光流水般轻柔德淌进你心灵的曲子,滋润了万物,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这醉人心弦,勾起人浓浓思绪的音乐之中,不能自拔。 《cuchinn》传说中在爱尔兰的国土上,有一处美丽的山脉,而在这层叠的山脉中,有一处地方,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当人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朵朵白云下边青青的草原上鸟儿歌唱,醉人心扉,而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忘记全部世间的烦恼而完全的陶醉在这迷人的风景中,而更为神秘的是,在这个时候,人们可以感受心灵最深处的那种呼唤,而要到达这个地方需要经历重重艰难险阻,那些来寻找自己梦想的人们总是在返回后,动情地描述他们的经历,一生都无法忘怀,所以在人们的传说中,这里是心灵秘境,用心才可以找到… 这是沫钰在现代喜欢的为数不多的曲子之一,之所以说是冒险,是因为它本身使用多种乐器配合而形成,而主要的一种乐器就是苏格兰风笛,而沫钰手中只是古代的玉笛而已,尚未经过排练,只是靠着自己在现代演出中偶尔吹奏一曲的记忆中提取乐谱,勉勉强强演奏下来,幸好是在这奇妙的大自然中,是大自然赋予了这首曲子生命力,使它更能深入人的内心。 不用说,这就是沫钰的答案了,而此刻,看看祈珠,她仍然没有从刚刚结束的乐音中拔出来,一副目瞪口呆却又痴迷的样子,让沫钰好生可笑,这小妮子,太可爱了。倒是萧然,虽有震惊,却更多的却是赞许,还有一丝沫钰看不懂的情绪夹杂在中间。 “黑猫!你太棒了!!!!”我们的祈大小姐终于回神了,一把抱住沫钰,激动地说道。 “等一下,这可不是我的答案,我们回去吧,回去再说。”沫钰一招手,便带头往回至去,两个字,潇洒。 “哎?……什么啊?猫儿你慢点,你说清楚,这不是你的答案你的答案是什么啊?……这首曲子,这首曲子你能教我嘛?还有,还有我的发型别忘了!!!”祈珠尝试着追上沫钰,无奈沫钰速度太快,似乎要回去准备着什么,无奈,只能站在地上,两手做喇叭状,拼命呼喊。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几只鸟儿,竟也被惊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做发型(1) “咚咚咚”不知是哪位姑娘急匆匆的脚步踏在了古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而又低沉的响声。 “碰碰!碰碰!”看来还是一个急性子的姑娘,这不,大中午的肆无忌惮的就敲起了人家的房门。“猫儿,猫儿你在吗?” “在呢,是珠儿吗?快请进吧!”门内缓缓应起一个女子淡雅的声音,在午后的暖阳中,竟显得的格外静谧十分。 “吱~”房门被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从门外闪进来了一个碧玉年华的妙龄女子,亭亭玉立的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盯着沫钰手中的物件。 “呀,猫儿,这是什么?”祈珠脸色通红的拿过沫钰手中的物品,好奇的打量着。 “这个呀,这个叫铅笔,画画用的。”沫钰笑嘻嘻的回应着,这个祈珠不但眼尖,好奇心也不小,嘿嘿,还蛮可爱的。 “啊?什么?铅笔?画画儿用的?那毛笔呢?为什么不用毛笔?咦?然姐姐你怎么来了?”眼看着自己手中这“奇怪”的笔就要被夺走,祈珠自然很是生气,但是抬起头来,面对的人竟然是刚刚还在吃饭的萧然,自然,祈珠也就无可奈何的消了气了。 “猫儿,你说这个奇怪的东西是画画儿用的吗?可否借我一看你画的画儿呢?”萧然平静的说道,但再怎么平静的语气也掩饰不了她声调中的一丝颤抖与兴奋。 “小竹。”沫钰一挥手,让小竹把自己刚才画的拿给她们。 “是,姑娘。”小竹暗自骄傲着,想不到这主子竟然能让怡花苑“两大花魁”刮目相看,并且与之交好,这下,小竹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这是?”拿了画儿的萧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沫钰画的是何物。祈珠也凑了个头过来,盯着看了半天,终于---------:“呀呀呀!!!猫儿,这是你给我画的‘发型’吗?好漂亮啊!!!” “恩哼,”沫钰莞尔一笑“恭喜你,答对了。”画上的是沫钰依照自己时空里的流行款式作出的,虽然自己的画画水平有限,但动起手来,按照之前的经验,效果应该会不错吧。 “可是,猫儿你怎么知道祈珠的头发是卷卷的呢?”萧然疑惑的问道。 “啊!对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头发卷卷的呢?”祈珠瞧着脑壳,奇怪的想着,自己的头发天生就卷,这个事情只有媚娘和萧然知道呀,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跟黑猫说过啊。 “恩?”这下轮到沫钰吃惊了,因为祈珠的头发错综复杂,虽看似稍有点卷,但也会让人以为是绾发时疏忽而造成,而沫钰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则纯属误打误撞,误打误撞。自己只是按照心中想的去画,没先到就画了卷发了,更别想到竟然就对上号了!哈哈,现在更好了,效果一定更棒,自己的招牌一定打的更响!“珠儿,你莫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种头发配你会很好看,没想到你真的就是卷发,这下好了,猫儿一定会把珠儿打扮成一个大大大美女的。”沫钰咧开嘴巴大笑着。 “(*^__^*)好啦好啦,我们开始吧。”祈珠迫不及待的一屁股坐在了沫钰身旁,闭上眼睛,就像等待法官宣判命运被告。 “就你速度。”萧然掩面一笑,媚于语言,沫钰不禁看呆了。 “开始吧,猫儿,你干什么呢!”祈珠又在催了,看来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自己呢,这小妮子有趣。 不过,繁忙的工作又要开始了,这个重要的头阵,可不能轻易留下任何败笔呀。 第二十三章:菊花台 午后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照向大地,使得人们思念无限蔓延。起码,对于在现代的沫钰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 “当当当当!”沫钰高举着一面精致的镶边铜镜站在祈珠身后,骄傲的夸奖着“怎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你看看你,给你几分染料你就开起了布坊,看你这得意劲儿,还真跟被主人赏赐了的小狗似地,嘻嘻。”祈珠举着自己面前的镜子掩面一笑,不过说实话自己这一改变确实有了很大的不同呢,相比以前来说,似是…更加成熟了几分,不知客人们,可愿意看到这样的我?这样想起,原本舒展开的眉间似乎又多了几丝担忧。 “珠儿这下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这可怎么是好,外面的人家莫以为我们怡花苑又来了一位新的花魁呢,西西。”萧然似是看出了祈珠的担忧,竟也开起了玩笑话。 “然姐姐,你就别嘲笑我了,他们…真的会不认识我了吗?”祈珠有点慌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竟然从她额头上掉了下来。 “怎么会呢,珠儿别傻了,珠儿还是原来的珠儿,只不过是头发变了而已,现在的你更加自然,更加成熟,更加的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魔力,整个怡花苑的姑娘们都比不上你呢。”萧然看事情不对,赶忙宽慰道。 “恩,祈珠,你要相信我。客人们看中的是你的才艺,是你的内在,而不仅仅是你的外表,更何况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啊,你哪里变了嘛?根本没有哇,只是头上的毛散开了而已,不过,祈珠你现在诱人的味道好浓啊,哈哈,我忍不住要把你吃掉哦!”说着,沫钰扑上了祈珠,身体下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猫儿,你真会安慰人,我相信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萧然的笑容似乎有些怪异,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触动了她的内心吗?萧然虽与祈珠两人相交甚好,但二人年龄却悬殊五岁之差,有些事情祈珠还不懂得,萧然却早已看了个彻底。刚才自己所说客人们只是看中她们的内在,真是触动她内心的那根拨动着的弦了吧。是啊,客人们怎么会看中她们的内在呢,其实只是外表而已吧。这点,沫钰也感同身受啊,娱乐圈又何尝不是一样的道理,不然明星又何苦在脸上动刀,去受那个罪呢。其实,娱乐圈跟怡花苑在某些角度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好啦好啦,珠儿你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下面,我要跟你们说我的第二个答案了。”沫钰说着,拍了拍手,叫道:“小竹!” “哎,姑娘,我来了!”早已在门外等候着的翠竹闻声回应,伴随着她而来的是--瑶琴。 “猫儿,你别卖关子了,快开始吧。”祈珠不耐烦的又催促道,这孩子,心就是急。“哎,等一下。” “怎么了?”沫钰刚深吸一口气准备拨弄琴弦,被她这一叫,也吓着了。 “内个,接下来的这首曲子跟刚才的那首可不可以都交给我哈。嘿嘿。”祈珠搓着小手,害羞的说道。 (⊙o⊙)哇,我没看错吧,这小妮子竟然也会害羞?太稀奇了。“当然。”看着你这么“娇羞可人”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了吧。 一声由远而近如流水般清澈却又不失瑶琴本之特色的琴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内,窗外,一行白鹭悠然飞过。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沫钰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学习的古筝演奏,后来大学时又跟着专业老师学的瑶琴,并且得过冠拿过奖,算是一个有着精湛琴艺的高手了。其实沫钰也想过很多名曲如高山流水,渔舟唱晚等等,但在千思百虑中最后还是选择了周杰伦这首《菊花台》。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此曲有词,可以与之前那首做个对比,使得各自特点更加突出。二是本曲虽为古风但仍是有些现代元素在里面,两位姑娘听着新鲜,自然也会被吸引了去,为沫钰的答题鉴定了相当好的前提。 许辰溪的声音是清澈的,沫钰的感情是淡淡的悲伤,两者混合在一起,更是能把人带入到另外一种境界,祈珠,竟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萧然,也红了眼圈。小竹倒是没什么过激的表情,只是一副崇拜相,哈哈,尽情的崇拜我吧。 就像演唱会上在无数银色的闪光细带子中万人只为你疯狂的感觉。 “啪啪啪!!!!”祈珠忍不住的鼓起了掌,“太厉害了,猫儿你太厉害了!我明白了,不管是玉笛还是瑶琴,都各有千秋,谁也比不过谁!” 沫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妮子,甚是可爱呢。 “小姐,不,姑娘,你真是太伟大了!小竹好生佩服姑娘!”就连小竹也在用自己教给她的“现代词”在一旁“拍着马屁”这主子,给我的惊喜太多了。 沫钰不禁有些飘飘然。 “猫儿,明天你一登台,这花魁头彩保准就是你的啦,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与然姐姐哦!”祈珠兴奋地叫着,没有一点顾忌。 糟糕,这话可不能乱说。沫钰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一旁的萧然,只见她故作镇定,表面依然是一副淡雅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的双唇和捏紧衣角的手指无疑已经曝露出了她的紧张。 唉,沫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能够做朋友啊。 “珠儿,我们打扰猫儿也很久了,今日到这里就先暂且先回去吧。猫儿,姐姐先行告辞了。”萧然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迈着小碎步就跨出了门外。 “哎,然姐姐,别这么急啊,你等等珠儿啊。”祈珠赶紧追了出去。“哎,猫儿,别忘了交给我哇!”走了一半,似是又想起来了,便又伸回脑袋来,大声叫嚷着。 “恩恩,知道了,知道了,快去追你的然姐姐吧。”沫钰轻笑一声,开怀了眉际。 “小竹,你也出去吧,今天有点累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沫钰挥了挥手,走向内屋,紫色的帘帐随风起舞。 什么与世无争,什么淡雅脱俗,什么清心寡欲,到底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沫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怡花苑,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第二十三章:花魁争夺战(1) 怡花苑内早已人声鼎沸,宾客满堂,甚至就连过道里,也挤挤攘攘的站满了人群。 这是为何? 平日里优雅唯美的舞台如今被渲染上了华丽之风,一旁的姑娘们打扮的美美的,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又早已蓄势待发。 这是为何? 在一阵鞭炮齐鸣后,房内渐渐静了下来,各位看官屏住了呼吸,直至扮作主持人的媚娘风风火火的上台。 “各位大爷,今日是我怡花苑‘百花盛会’的表演大会,对于这位大爷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着,媚娘实在是不胜荣幸。相信大家也已经知晓,今日我怡花苑将会产生一位‘挂牌花魁’,只不过是这次,这选花魁的形式倒是变了变……”媚娘扭着屁股乐呵呵的说道。今天这么大的场面,不多涝的银子实在对不起自己忙了这些日子。 “媚娘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们赶着看节目呢……”一个满面胡渣最低也有五十了的老人家一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是呀,什么也别打扰我们看节目啊。”宾客乙也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既然这样,媚娘也不拐弯了。今日,各位姑娘将会以抽签的形式进行表演,然后由各位在座位上的看官到那边去买绸织的花,送给你们喜欢的姑娘。每种花的颜色不一样自然价钱也不一样。红色第一,黄色第二,绿色第三,蓝色第四。最后,我们将会对每个姑娘手中的花进行统计,总钱数最多的姑娘,也就会赢得头彩。”媚娘笑容满面的说道,这种挣钱的好把戏,真是符合自己的口味了。 “好好好……”台下一片欢呼,“快让节目开始吧!” 远处的沫钰看到这些不自觉的扬了扬嘴角,对,这个主意是自己给媚娘出的。这是媚娘答应自己借那几个小丫头的条件。正想着忽然觉得背后一束冷光,再回头看看,只是一片黑暗,自己站的地方已经是角落了,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这样宽慰道,只见依然那广袖翩翩的盘儿,已经上场了。 依然是一段风情万种的舞姿,只是这次换了肚皮舞而已,依然摇曳生姿,妩媚动人。 这段卖力的表演,果不其然的为她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沫钰笑了笑,看来这里的观众还没有这么挑剔,不知自己接下来的演出,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 第二个是山菜,自从上次一别后,沫钰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似乎一直在屋里练着自己的节目,不知道到了怎样的境界了。 “彭~~~~”一声婉转悠扬的琵琶音为山菜开了个好头,没想到这次她没有用自己的歌声,而是仅仅选择了琴音去打动观众。 沫钰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四个可人儿,她们似乎有些紧张。沫钰一一与她们握了手,宽慰了几句,接下来,就是自己了。 “呼~~~~”不知从哪里一阵风吹来,所有的灯都灭了,整个怡花苑顿时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有些胆小的观众已经开始尖叫,但细心的人儿却发现舞台上跳跃着几点白色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的小精灵。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而又悠扬的女声打破了这黑暗的寂静:“iwantnobody。” 一霎那间,舞台又重新出现了光明,只不过这次,上面多了几个背对着观众的妙龄少女。 她们都穿着像鱼的鳞片一样奇怪的衣服,贴身裹体,完美的秀除了她们曼妙的曲线。 音乐是沫钰在去庙里的时候经过大自然自己采集出来的,虽然有点不是很适合,但配着她们几个的声音,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随着音乐的响起,几个女子开始起舞,她们的动作火辣辣的吸引着台下看官的心,中间一位女子热情的声音又接踵而至,与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们不时的变换着队形,变换着动作,但同样婀娜,火辣。刚开始后面的几个小姑娘也许因为害羞有点放不太开,但后来也许被沫钰带动了起来,竟也放开了,整个怡花苑一时都沉浸在nobody的歌声与舞蹈中。 高潮之中是有掌声的,这也是沫钰早已安排好了的。 但此时,也许是看官们也忘了请,竟也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来,还真有节奏感,顿时舞台上下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气氛融洽的恰到好处。 终于,一曲《nobody》在沫钰独自的说唱中结束。 众人似乎还未从刚才的热闹氛围中拔出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甚至有几个还在跟随着已经停止的音乐拍着掌。 沫钰一行人鞠了一躬后匆匆下台,为后面即将演出的祈珠萧然等人做好准备。 终于不知谁最先说了一声:“好。”整个大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只可惜,待他们望向舞台想看看是何许人也竟然这么厉害时,已经人去舞台空也。 不免有些扫兴。 第二十四章:花魁争夺战(2) 接下里,萧然和祈珠的表演虽然也精彩,但已经提不起众人的兴趣,他们心中只记得那段激情的舞蹈。 这是沫钰没有想到的,现在她有些愧疚,对于萧然和祈珠。 她原本以为古人一定不会接受自己这股西方的热辣之风,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想把后面的东家引出来,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但是现在,真是说不清,到不了了。 看到祈珠落寞的目光,沫钰竟一时有些萧瑟。 “不知各位看官可是看够了?下面请各位姑娘们上台,客观,花儿可已经准备好了呦……”媚娘屁颠的上了台,嘿嘿的笑着,这个沫钰,还真够可以。 大厅内一时杂乱无章每个人都在抢购各色的花儿争相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 其实结果不言而喻,沫钰胜了。 其实别的姑娘也是有选票的,如此演出,也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不喜欢的,只是,相当一部分的这份人,又被平均了出去,而剩下这部分人给了沫钰花儿,却已足够让沫钰稳夺头彩。 “我宣布,本届‘百花竞艳’的头彩是沫钰,她将成为我们怡花苑的挂牌花魁。”媚娘说道。 此时,沫钰觉得多数冰冷的目光朝自己投射而来,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哀怨的,有冷漠的,但更多的是瞧不起的,这些目光又太多的情感,沫钰也懒得看,懒得管了。 “各位看官先不要急,我们还有一个环节呢。”媚娘高深莫测的一笑,倒是全场人奇怪了,还有?那是什么? 只见舞台后面的帘幕被揭开,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盖着红色帘布的物体,沫钰脸色一愣,这是…… 台下人声鼎沸,每个人都在悄悄议论着,这个奇怪的大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黑猫姑娘可曾认识?”媚娘一眨眼,抛了个媚眼。“这是我们给花魁出的难题,只要你会用她,今后她便属于你,其实也算是一种奖励,整个金陵仅此一架哦。哦呵呵。”媚娘掩面一笑,她知道,黑猫定是不会,纵然自己初次看到这个庞然大物时也是无可奈何。 “是吗,那黑猫可要竭尽全力了。”沫钰欠了欠身,走上台去。呵,这下周围全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了,这倒好,免得费心我再去猜测。 “原来就是她呀,长的也不怎么样么,不过那舞蹈,可真够带劲的。”不少人议论纷纷。 “就是,萧然祈珠哪个不比她棒,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得头彩的。”宾客甲又说了起来。 沫钰笑了一下,好像是你们自己把票投给我的吧,人,一样是现实的。 沫钰掀开帘布,露出了一阵愉悦的声音,早知道是它,就不用费心费力去采集声音了。“一首钢琴曲《你离开的真相》送给大家。” 说着,沫钰的双指在钢琴键盘上熟练地敲击着,一串串优美的音符随着传出,优雅,动听,唯美,似乎都不够形容这美妙的声音,绵延不绝…… 媚娘在一旁看着,这黑猫还真是本事,只不过…… 正当大家再一次沉浸在黑猫的琴音之中的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尖叫声:“火,火!” 这时,一抹黑影跳进了里屋,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屋子里,低声说道:“主子,办妥了。” “好,你下去吧。”同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应声响起,却不带丝毫感情。顺着他深沉的眸子望去,哪里恰好能看到正在弹琴的黑猫。她似乎变了…… 第二十四章:入宫(1) 原本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大厅内瞬时杂乱无章,尖叫声此起彼伏。 满席宾客不无变色离席,两股战战,不知所措。 “媚娘,这是怎么回事!!”终于有位胆大的反应过来了,望着门外的滚滚红烟,声音不禁也有些颤抖。 “就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惊慌之中,似乎生命的极限就在眼前。 “媚娘,若是我家主子有了一点闪失,看我家老爷不要你们怡花苑所有人的狗命!”呵,不知道哪家的奴才竟然在这里嚣张了起来。 “达拉达拉达拉大……”原本有些消极的钢琴声在此时又拨开云雾见青天,秀出了它独特的韵律。 原本愁容满面,惊慌失措的满座宾客突然想起了台上还有一位表演的嘉宾,于是纷纷向台上看去,任凭音乐抚慰自己受惊的心。 “黑猫!你!”祈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台,把钢琴狠狠地一关,愤愤的说道:“然姐姐都跟我说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们都不喜欢我了,都是因为你……”祈珠说着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辛辛苦苦弄得什么发型,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乎,我辛辛苦苦准备的节目,大家竟然都闭着眼睛,黑猫,你太可恶了!罔我这么相信你,黑猫,你真是太可恶了!!!”祈珠一屁股坐在台子上,索性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竹颠颠的跑了上来,看来是太紧张了,竟然又叫起小姐来了,沫钰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姑娘,我们也走吧,他们都走了。”小竹指了指下面,沫钰这才注意到,刚才还在听自己弹琴的人们此刻都已从媚娘刚刚打开的“安全通道”离去,转眼间,整个大厅似乎就只剩下自己,小竹,哭泣的祈珠,还有,还有山菜? “咦,山菜姑娘,你怎么还在这儿呢,赶快走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竹这也才注意到一旁的山菜,赶紧催促道。 没想到山菜却像是没听到什么的一般,仍旧呆在那里不动,只是愣愣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那眼神中有不解,愤怒,伤心,甚至是,背叛…… “小竹,你先走吧。”沫钰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祈珠,再看了一眼逐渐猛烈地火势,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看来大火就要冲进屋内来了。 “不,小姐,我们要走一起走!”小竹拉着沫钰,催促道。 “不许走,你们都不许走!”祈珠突然跳了起来,大声道。 “不许走,你们不能走,出去后,我又会成为那个不被关注的小丑……”祈珠又喃喃道,似乎有说不尽的伤心。 “真是的。”沫钰低叹了声,她瞅了瞅旁边,拿起一把椅子掂了掂重量,朝祈珠的后脑勺上砸去…… “啊……” “啊!小姐,你……”看着刚叫了一声便昏倒在地的祈珠,小竹捂紧了嘴巴,不相信似地看着沫钰。 “别耽误时间了,你们在前面先走,快!”火势越来愈大,屋内的房梁都在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钟就要坍塌下来。整个大厅已经炎热无比,让人心烦意乱,说不出话来。 “小姐,快,只有你一个人了……”说得对,山菜早已不知去向,而小竹跟祈珠也刚刚正好通过窄窄的通道,整个大厅就只剩下沫钰自己了。 “恩,我这就来。”沫钰刚准备抬腿,却感到头一痛,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耳边最后听到的,好像是小竹的尖叫声…… 第二十五章:入宫(2) 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一觉起来竟然发现旁边有个男人。 是个好帅的男人,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他,他,他就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人! 是的,沫钰绝对没有认错。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眼底里浮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认得我吗……” 好冷,沫钰只感到一阵凌烈的冷气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袭来,这感觉就像冬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待在有暖气的房间里,突然有人从后面伸进你后背里两只冰凉的雪糕一般,好冷! “你,你到底是谁!”沫钰起了身,头有点晕,但也顾不得了,大声的问道。 “这个不用你知道。”男人笑了一下,迷茫似乎有些不解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你!”沫钰恨恨的说道。“这里是哪?”知道刚才的话题绝对无法进行下去了,沫钰知趣的换了另外一个问题。 “皇宫。”没有任何声调,淡淡的两个字。 “什么!!!!”听起来似乎不像是太多的不情愿啊,男人转过头来,看着沫钰。 “太好了!”沫钰兴奋的叫道,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手舞足蹈。这不怪她,她从下就喜欢宫廷戏,自己在娱乐圈里混的时候也演了不少,但总归总的是假的,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到真正的皇宫里去过把瘾,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 看到沫钰兴奋的表情,男人手伏在下巴上,暗暗地想到:也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第二十六章:莫名其妙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伺候公主。” 只是因为这一句话,自从被送进宫以后,沫钰就迷迷糊糊的干起佣人的活来。“公主,是时候吃药了……”沫钰端起一碗热腾腾又黑乎乎的汤药,用嘴小心的吹了一下,送至公主嘴边。“唔……”没有任何语言,汤药从微微开启的双唇间宣泄过,不曾停留。“唉。”沫钰轻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这就是她伺候的公主---绫罗,一个有着不知名的疾病的人。不知道那个男人有着什么本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送到皇宫来照顾公主,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几个月以来,她已经熟悉了公主的生活习性与性格,其实这种病在现代看来,大概就是自闭症了。 公主时年七岁,面容娇好,娇小怡人,只是眼睛里总是对着天空透着莫名的哀伤,这是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感情。她是本朝皇帝唯一的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也是皇帝唯一的一个同父同母的至亲,所以自然疼爱的不得了,只是从幼儿起发现这种病后,寻便天下名医,再无结果,只能悲痛欲绝,盼望奇迹的出现。 据说,皇帝曾下过一书:凡是能医治好公主疾病的人,不论身份,均应许其一条件。想到这里,沫钰自是对这个传说中的君主多了一份好感。更是对这个少不更事的公主更多的有了一份同情。 “有了,也许……”沫钰兴奋道,转身跑进屋内,不知在干些什么,只是传出乒铃乓啷的声音来,好在照顾公主的人不多,周围又比较安静,倒是无人过来询问。 “公主,你想过要飞吗?”沫钰轻声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公主的眼睛凝视着前方,木然。 “公主,你看。”沫钰拿过笼子里的鸟儿说道,“鸟儿是属于大自然的生物,它想要追求它的自由,公主,让我们放开它吧!让它去寻找它的世界!”沫钰说着,打开笼子,小鸟毫不犹豫的飞了出去,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飞……飞……”公主喃喃道,“我,也要飞……” “太好了,公主,你跟我来。”沫钰高兴的说,领着公主来到刚才布置好的地方。 这是一个秋千,一个很简单的秋千。沫钰把公主小心的报上去,缓缓荡起纤绳,“公主,准备好了哦,你马上就要飞了哦!” “飞,我要飞!飞……”绫罗欢呼着,烂漫而又天真,就像蓝天中的一抹灿烂的阳光一样耀眼。 随着纤绳的越荡越高,公主愈愈开心,周围的侍女都惊呆了,她们从未见过公主这样的开心过,已经有人去禀报皇上了。 看来马上就要来了,沫钰叹了一口气,缓缓退出了人群。 回头,驻守,凝望。 “是你?” 第二十七章:天哪,怎么个情况! “你……”沫钰望着眼前的人,惊悚的说道。蓝色深邃的瞳孔,那双留在心底被视为朋友的瞳孔, “哥哥……”一向沉默寡言的公主竟然破天荒的扑向了眼前这个人的怀抱。 “乖,宁儿,最近乖不乖……”蓝瞳男子没有看沫钰一眼,柔声说道。 “宁儿乖,宁儿乖,姐姐…姐姐…”公主欢快的拍着手,转头兴奋地看着我。 “看来宁儿最近很高兴啊。”段邑温柔地笑着,完全没有了当日的桀骜不驯,就像春日的一抹阳光一样温暖,蓝色的瞳孔更加明亮,湛清。 “哥哥,看,哥哥看,秋千,秋千。”公主高兴地说道。 “恩。”段邑看了一眼后,目光炯炯的望着沫钰,良久,缓缓说道,“是你做的?” “恩?我吗?呃,是我。”沫钰心虚的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只是,段邑的目光太过于灼人,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哥哥,姐姐好…宁儿,喜欢…”宁儿拍着小手叫道。 沫钰叹了一口气,还是小孩子单纯啊。 “你……”段邑皱了皱眉,这个女子,是宁儿自小除自己以外的第一个亲近的人。可是她,不是应该在牢狱么(各位亲们不要着急,后面会说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中。段邑迷惘了,想起那晚樱花飘零的时刻,那晚,青丝飘渺;那晚,撩人心怀;那晚,铭刻在心。最终,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段已缓缓走到沫钰身边,说:“这段时间,宁儿,就拜托你了……” 说完,转身抱起宁儿,用手指拂过她胖乎乎的脸庞,柔声道,“宁儿,哥哥要走了,要听姐姐的话哦。” “恩,姐姐教宁儿,飞……”宁儿说着,挣脱了段邑的怀抱,跑向秋千。 “谢谢了。”说完,没有任何表情,冷漠、无情、凉薄。就这样段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里的人,真奇怪!”沫钰在心里这样想着。 可是,公主叫他哥哥,那,那他岂不是,皇上的弟弟!!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说完,转身抱起宁儿,用手指拂过她胖乎乎的脸庞,柔声道,“宁儿,哥哥要走了,要听姐姐的话哦。” “恩,姐姐教宁儿,飞……”宁儿说着,挣脱了段邑的怀抱,跑向秋千。 “谢谢了。”说完,没有任何表情,段邑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里的人,真奇怪!”沫钰在心里这样想着。 第二十八章:朋友的委托 夜独特的香气缭绕在空气中,因为小公主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倒也不乏青蛙知了叫的乐音。 这样的夜晚,沫钰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想不到公主的琼水别院里,竟然有这样一番别样的景致。 满池的荷花,从近到远,由碧绿的到墨绿的,中间夹杂着一点嫩嫩的黄色,凸显娇嫩又惹人怜爱的感觉。一阵清风拂面而过,满池的荷叶翻滚,就像一片一片翻滚而来的绿浪。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你还是同以前那样有才。黑猫,不…也许,我应该叫你辰侍,呵呵。”段邑说着,像是自嘲似地笑了一下,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空洞无神。 “段邑…什么辰侍?我不明白……”黑猫沮丧着脸,这个段邑,好像变了很多似地,我们,不是…朋友吗。 又一阵微风拂过,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冷的可怜。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 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一首清新悦耳的古诗从段邑口中缓缓流出……紧接着,他向沫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怎么?”沫钰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问答。突然,她恍然大悟似地,原来如此。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哼,不就是要跟我对诗吗,谁怕谁啊。 “你,为什么喜欢荷花……”沉默了许久后的段邑又突然说道。 “喜欢?为什么?呃……”沫钰稍一思考,脑袋前亮了一个灯泡,答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样啊。哈哈哈。”段邑好像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神经似地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一下子抱住了黑猫,正当沫钰要挣脱时,段邑一把拉住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别动,最近,晋秋,恐怕要变天了。而,宁儿,会很危险,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不管你是黑猫,还是辰侍,你都,曾经,是我的朋友……切记,这些话,不要对宁儿甚至其他人提及。”说着,段邑狠狠的推开沫钰,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女人,别在这里装清高了,快回去伺候公主去!” 沫钰瞪大了眼睛,想了一会,也许想明白了,但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于是乎,说“是,尊敬的段公子,但请您下次吃别人豆腐以前,先想想清高是不是对您的胃口,免得消化不良。”说完,沫钰便以光速逃离了现场。 段邑,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踏步,潇洒的离开了。 又是一阵清风吹过,池塘边的芦苇缓缓摇晃,在月光的照耀下,印照出暗处两人的影子,隐隐约约。 “主子,您看……”好像是上次的那个稍微明快一点的声音发出的。 “不碍事,一切,照计划进行。”被称作主子的人,音色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但眼神,却无意中多了一份迷茫。她,真的是辰侍吗? 池塘另一边: “哈哈哈哈哈哈。忍的好辛苦啊,这个黑猫,太阴险了!不过刚才真的好险啊,差一点,就送了命呢。”段邑这样想着,轻松一跳,跃出了琼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