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系列之苍穹之月》 第一章 梦中悲剧 夜,无声无息,天空黑得如无底深渊。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被侵吞。 月,残缺不全,但仍然很明亮很透彻。夹杂着几分刺骨的寒气。 远方,缓缓传来几声狼的哀号,显得空洞凄凉,打破了夜的死寂,却更让人觉得颤栗。 黑暗,还是黑暗。 眼球似乎被人掏去,看不见一丝光影,嗅出血腥的气息,触摸到了风的躯体,然后……细数自己跳动的脉搏,思绪本如一湖死水又荡漾开来。黑幽幽的山顶,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影在晃动,还有几星微弱的火光,似乎有人马。这是传说中的暗黑林——永远只有血腥和黑暗的地方。突然,马嘶,刀剑的摩擦声刺激了我的听觉神经,画面渐渐地清晰了: “林将军,数量越来越多了!”几位身着白衣的小仕受了重伤,一面与狼人命拼,一面朝森林深处呼喊道。 深处,只见一位身穿黑麟甲的中年人,骑着白马,左手执弓箭,右手举着火把,马后系着辆镶金马车。原来,此行人马来自圣域冬宫,宫主得知夫人在圣南产下了小宫主,特派守卫将军林振接回,哪知道在此竟遭到了血月狼族的埋伏。此刻,他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狼群。 “找出口!” 他大声地叫到,不断地挥舞着火把。狼一只接一只地扑上来,他急忙用火把将箭支点燃,射出十几只火箭,击中扑上来的几只狼,可远处的黑影却不停地朝这边蠕动。“宫主夫人,您怎样了?”林将军向车内喊到,可车内却无回音,林将军慌忙地掀开车帘,宫主夫人与小宫主已不 见踪影。“快找夫人!夫人不见了!”他骑着白马,飞也似的往回跑,一路上,尽是身着白衣的士兵尸体,而后面的狼群不却阴魂不散地跟着他,突然,狼群中飞出一个穿红衣的女子,一手提着颗女人的头,一手抱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女婴。她盘坐在一颗大树的顶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林将军下意识地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刹时变得甚是惊恐, “夫人!!!!!!!”原来那颗女人的头正是宫主夫人的头颅啊。“你……你们这些该死的狼妖,杀害宫主夫人,我决不饶恕!识相的,把小宫主还给我,否则这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林将军愤怒地吼道。 “真是可惜啊,堂堂冬宫第一守卫将军连宫主夫人都保护不了,很难交差吧!”那女子讥笑着,又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呦,这个女婴就是小宫主么,我刚才还在纳闷为何冬宫第一的幻术高手冯嫣如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是体虚刚产了小宫主啊,哈哈哈哈,是你断了你娘的后路呢!” “我说最后一遍,把小宫主还给我!”林将军拔出最后一支箭,架在弓上。 “呦,发招啊,久闻林将军射箭本领一等一,又有神兵无量弓在手,我倒想领教领教。这样吧,咋们来玩一玩,如果你射得中我,就把小宫主还给你,怎么——”话还未说完,林将军已射出了箭,箭如闪电般直冲向红衣女子,箭头发出一阵阵荧荧的绿光。 “毒术?”红衣女子快速跳入狼群,而箭却紧跟不舍,挡在前面的狼人已一个个倒下,腐化。箭快速地穿过一个个狼人的心脏,直逼红衣女子,千钧一发之际,红衣女子甩出宫主夫人的头颅,箭直直地将头颅一齐射在树上。头颅渐腐,化成一滩尸水。箭掉在地上折成了两半。红衣女子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咳咳——”林将军眼见宫主夫人头颅被损,悲痛交加,气直通顶,嘴角渗出鲜血。只见他单膝跪地,手捂住心口,喘着粗气,想必身受重伤。 “真不好意思喔,林将军!”红衣女子笑得厉害。“我身上没带暗器,所以只好顺手将冯嫣如的头颅丢出去咯,对啦,您的那位无双夫人怎么没来呀,就凭她那点追逐本事,你也不必那么吃亏了。” “ 婉婷——”林将军闭紧双眼:若不是他们刚满月的女儿要照顾,或许婉婷会来,夫人也不会…… 红衣女子斜视着跪在地上的林将军,讥笑道:“林振,这也是你和那姓纪的惹出来的,要不是当年你和纪暮云杀了我们的王,也不会弄到这种下场了,你这笔帐,我们血月王后会慢慢跟你们算的。你使出身体中的灵气射出毒术箭却未伤到我,还使自己受了内伤,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抱歉了,女婴我是不会给你的。”红衣女子说罢飞骑到数匹狼背上,准备离开。 “等,等一下,我若再射中你,可把小宫主还给我?”林将军缓缓抬起头,低声说道。女子回过头,满脸诧异:“你——可你已经没箭矢了!” “不用箭!”林将军艰难地站起来,拿起无量弓,对准红衣女子。 “难道你……”红衣女子脸上显出极为惊恐的表情,指挥着狼群:“快撤!”狼群便疯狂地向前飞跑。 “混……混蛋!”林将军紧紧将手把握住,使尽气力,只见手中慢慢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然后越来越刺眼,越来越巨大。林将军踉跄地走了几步,才稳住手,哧的一声,光箭径直射向前方,如一团赤焰金光叫人躲闪不及 “金光!是金光箭!”红衣女子跃起身,将手护在胸前念高呼咒语:“嗜血雷电!”手中夺目红光将身下狼群吸成巨大球体掷向飞窜而来的金光箭。轰的一声狼群被炸得肉沫横飞,可依旧当不住那赤焰金光,“啊!!!!”红衣女子一声惨叫,弯下腰,只感觉到右肩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烙铁赤印在骨髓里。光箭在逐渐缩短,她忍痛直起腰,右肩已穿了个大洞,血肉模糊。只见她用力地、拔掉金光箭,向地一掷,奔向了森林深处,渐渐消失不见。而地下的箭已融合成一个较大的金光球,在突然间爆炸,巨大声响过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此时,林将军已倒在血泊中。 “啊!不要!”我刹时间醒来,睁大双眼,竟是一场梦。为何每次做的梦这样真实,真实得叫人害怕。 “瞬儿,你没事吧!”婷姨听见了声响,赶过来望见大汗泠泠的我,急忙抱住我瘦小的身体:“瞬儿乖,又做噩梦了么?” “恩,像真的一样,好可怕。”我用力地点点头。 婷姨笑了笑,为我拭去额上的汗珠:“别怕,快睡吧!有婷姨在啊,瞬儿要做个男子汉,长大了要保护冬宫,保护冰凌国,保护圣域啊,紫夜妹妹还要向你看齐呢!”婷姨拍了拍我的头,微笑着。我望着她的笑脸,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恐惧和不安顿时也消失了许多。想想自己,不过也是个比刚满月的紫夜大五六岁的小孩,每天抱着那把说是父亲留给我的宝剑玄铁,在卧室中发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何离开我?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如何。每当我问起,林伯伯只是告诉我父母为保国而战死沙场。但林振夫妇对我的关怀,几乎是无微不至。懂事以后,我便跟着暮云宫主学习剑术,也是懂事以后,我发现自己爱做梦,凡要发生的事,都会提前在我梦中出现,我听冯御仙说过 这是一种占梦的能力,有人是与生具来的。可如今,我却为我的能力感到害怕。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颤,那刚才那个梦——突然听见外面马嘶。 “夫人,夫人!不好了!”府役慌慌忙忙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老爷他——” 一种不详的预感传遍全身。 “怎么了,好好说!”婷姨将被子替我盖好,镇定地问到。 “夫人,你快去看看老爷呀,受了好严重的伤!恐怕是——” “什么?”婷姨听罢急忙奔出门外,我也跟着出了门去,还未踏出大门,便看见婷姨已瘫倒在地下,而此时的情景却使我僵立说不出话来。 天旋(林振坐骑)驮着奄奄一息的林伯伯正缓缓向前,马身由白色被血染红,血一滴一滴地落了一路。婷姨无力地跪在地上,天旋在她身边停下,林伯伯吃力地抬起头:“婉——婉婷!”他叫着婷姨的名字,婷姨颤抖着抱着天旋的腿起身,将林伯伯从马上扶下来,他全身都在不停地流血,而我在门口已经吓傻了。 “你……你射出了金光?”婷姨呜烟着,“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我对不起宫主,宫主夫人她……被血月狼族的人给杀掉了。”林伯伯喘着粗气吃力地说到“小宫主也被他们给掳走了,现在还……生死未卜,我……” “什么也别说了,这不怪你,不怪你!我带你去疗伤,我们去找冯依人,她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 “别自欺欺人了婉婷,我……射出了金光,全身筋脉尽断,恐怕……”林伯伯定定地望着婷姨的脸,无奈地苦笑,只见他带血的双手一把抓住无量弓,,“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教会紫夜射箭,必要时,让……让她去飞云山找小淑,还有瞬儿……”林伯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孩子命苦,一定得让他成材,将小宫主给救……回来!”此时的林伯伯身体已开始抽筋。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紫夜不能没有父亲,瞬儿还等着你去教武功,你不可以就怎么不负责任地离去!”婷姨抱紧林伯伯渐渐冷去的身体,无助地痛哭。林伯伯面含微笑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房里传来紫夜的尖声啼哭,我也吓得坐在地上,抱紧玄铁哇哇大哭起来。夕阳滴血,弥漫了整个大地到处是罪恶的红色,我也发现人的生命竟会像蛛丝一样,微弱无力,这么容易逝去。我怀恋着林伯伯的慈祥笑脸,心里一阵阵抽痛。我拖着剑,走到婷姨身边,蹲下为她拭干眼角的泪水。 “婷姨,不要哭了,瞬儿长大一定为林伯伯报仇,瞬儿和紫夜妹妹一起,为林伯伯报仇!”我拍拍胸膛。 婷姨转过头,满脸的泪痕。望着我稚气的脸蛋,眉头渐渐舒展,“瞬儿乖,婷姨相信你。”说完便把我楼入怀里。 ****************************************************************** 暗黑林深处,红衣女子不断地奔跑,她的右肩已经没了知觉。她抱着啼哭的女婴,来到一个岩洞前,“血月天下!”石门缓缓地打开,出来了两名狼守卫,见她伤势严重,一把将她扶住。 “血教,您这是怎么了?” “快,快带我去见王后!”红衣女子此时说话都没了力气。 岩洞里是血月狼族的栖息地,里面也就是另一个庞大的世界。两名狼守卫带着红衣女子穿过一道道石门,绕过一各个地宫,来到里层一间大厅,“王……王后!”红衣女子倒在地上,虚弱地呼叫着。坐在宝座上的女子睁开了她碧蓝色的双眼,如瀑般的银色长发映衬着宝蓝色的袍子微微泛光,她便是血月狼族既冷月后的新的领导者苍月王后。她望着红衣女子血红而无神的眼睛,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我知道,血刹从不会令我失望,想必你带来的是好消息吧!” “我……我中了林振的金光,正如王后所言,威力盛大,暗黑林都给他灭了三分之一……我是好不容易……”血刹捂住右肩,但血依然不断地往外涌,手也被灼烧得不成样子。 “妩月,快帮她止血!”苍月叫住她身旁的侍女,眼神有了变化,“真不愧为血狼总教,林振既然射出了金光,便难逃一死了。无量弓是一把神兵,若配用金玄珠,可射出威力无比的金光箭,若没有金玄珠,凭灵气造出金光,要用尽全身灵力,并且筋脉尽断,五脏俱伤,只有死路一条。”苍月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血刹,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除了个大祸害,冯嫣如呢,那个贱货也死了么?” “是,我砍断了她的头颅,说起来也真是好笑,她的头颅居然被林振错手用毒术箭给腐化掉了。”此时血刹右肩的血已止住,将怀中点了穴的婴儿抱出,“这便是纪暮云与冯嫣如之女,我也将她抓了回来。” “哈哈哈哈,报应!纪暮云可能做梦也不会料到自己有如此下场!”苍月大笑着快速走下台阶从血刹手中接过女婴,“好一个纪暮云之女,冬宫的小宫主,就这样落在我们手里,我说血刹,我们该拿她怎么办呢?” “干脆送给小王子当礼物吧,吸干纯阴之血,对小王子的身体十分受益呢!”血刹冷笑了二声,举起左手,鲜红的利爪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如果王后不介意,可让属下来下手!” “不错的建议!”苍月笑着将女婴举到血刹面前,刹那间鲜血溅满了血刹的脸。 ****************************************************************** 十七年后……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双眼,不知为什么我很惧怕太强烈的光,照得我浑身不舒服。今日好象是我生辰,其实我并不知我出生是何年月,只知婷姨将包我回来的那一日便定为我的生辰,一转眼我都二十二了,就如我的名字,一瞬间发生的事,忘却的记忆太多了。 “瞬儿,吃早饭了!”婷姨端来早茶和酥点。“今日是瞬儿的生辰呢,我们的瞬儿一转眼就成帅帅的大小伙了呀,想吃什么婷姨为你做,或者要什么礼物?” “不了,婷姨。我又不是小孩,还要什么礼物啊,今日宫里还有事,宫主好象下了召见令,不知有什么事要商讨,所以不能在家陪婷姨你了。”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您可别生气啊。” “哪有,瞬儿现在是冬宫的守卫将军,这么威风,婷姨骄傲都来不及,怎么会生你气呢?”婷姨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做!婷姨在家等你吃饭就行,对了,紫夜捎信说她这几日便会回来,这丫头去飞云山都有两年了,看来终于出师了呢!” “真的吗?紫夜要回来了?”我显的有些激动,笑着道,“那我们府上可又得热闹了,不知她射术学得只怎么样了,等她回来一定好好领教一下。” “你和她在一起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婷姨为我整理好行装,又将玄铁绑在我背上,“什么时候能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好好教导一下妹妹,每次打得鼻青脸肿的也不知道消停。” “您也知道紫夜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我每次都吃亏呢!”我背好剑顺手拿了两块绿茶糕塞进嘴里便走出家门。“走了,婷姨。” “早点回来。” 外面的空气似乎格外清新,人也显得有精神了。每天找宫主学武功,找紫夜比划,吃婷姨做的可口饭菜,就这样过了十七年。十七年中学会各种招式的剑术,当上冬宫的守卫将军,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始终不能忘怀,想起林伯伯在如血的夕阳中垂死的那瞬间,心中便总觉得有团火似的烧得生疼。正想着,突然觉得背后冷风飕飕,不妙,我急忙一回转用剑一挡,一支冰箭落在地上化成了水,抬头便看见紫夜灿烂的笑脸,一如既往穿着紫金铠甲,披着绛紫披风,肩上裹着油亮的黑貂毛,两支黑玉钗将青丝高高挽起,虽是个女子却有说不出的英气,这也便是紫夜的特性所在吧。 “反应很灵敏嘛!不过你警觉性稍微差了点,刚刚我的寒冰只离你将近五厘米才发觉,很危险的!”紫夜笑着说道。 “你也知道危险,那还暗算我!”这丫头,每次都在我背后放暗箭,然后一脸坏笑地说检查我的反应能力。“你总算回来了,这两年找不到人打架,可憋死我了。” “是吗?我也憋得慌呢,在飞云山整天练功,姑姑又不和我打,闷都闷死了,等去了宫主那回来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宫主也对你下了召见令吗?”我有些惊讶。 “可不是嘛,我才刚到就收到了宫主的白羽令,召见我速进宫。”紫夜嘟起嘴巴吁了口气,“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么紧急。” “不清楚,我们快去吧。” “嗯。” 我们快速地进入冬宫的大殿,总感觉气氛有些怪异,纪暮云坐在宝座上,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幽瞬。” “紫夜。” “拜见宫主。” “起来吧,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纪暮云微微低下头,欲言又止。 “不知宫主您有何事,属下必定全力以赴。”不知道宫主交给我们什么任务,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事态必将十分严峻,我望着宫主略有所思。 “看您好象挺为难的,纪伯伯究竟有什么事嘛!”紫夜看殿内并无外人,便关切地问到。 “不知你们二近些天有没有听说……”纪暮云皱紧眉头,抿了抿嘴唇,“你们有没有听说关于小宫主的消息?” “小宫主?您是说十七年前被血月狼族掳走的小宫主吗?”紫夜显得有些激动,“有她的消息吗?” “没错,近些天前往血月狼族的密探给我带来了消息,说是小宫主还活着,我的女儿她……她还活着。”纪暮云有些痛苦,多年来的丧妻失女之痛将他折磨得苍老了许多倍。如霜的白发,如刀刻的皱纹,佝偻的背,记忆中英姿飒爽的冬宫宫主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他,谈论起小宫主,惨痛的回忆又被残忍地牵扯出来,两眉间皱得如无底的深潭,殿内的气氛顿时变的更加冷淡。 “我是希望二位能帮我一个忙,将我女救出来,完成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纪暮云将头深深地埋下。 “我去!”紫夜早已是按耐不住,“我早就想去了!那些害死我爹的臭狼妖!我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就算纪伯伯您不说,我也想去教训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紫夜!理智一点!”我拉住有些气恼的紫夜,又上前一步道,“宫主,恕属下失礼。当年,血月狼族掳走小宫主,生死未卜,何况宫主也不能确定密探的消息是否属实,如果这样支身入狼穴,是不是有些不妥?” “幽瞬!”紫夜用力地推了我一下,“你难道不想为我爹报仇吗?干吗说这样的话!” “不是不想报仇的问题!紫夜,你难道忘了,婷姨曾教导我们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你了解血月狼族的情况吗?你对你自己的实战经验有把握吗?” “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 “好了!”纪暮云止住我们的争吵,叹了口气道,“我也在担心这个决定是否太过于武断,幽瞬说的对,现在各方面的准备都未完善,但前些天有密探来报,说是小宫主还活着,当年被一狼人收养并且长大成人,本来万念俱灰的我得知女儿还在,这种急切的心情你们应该能够理解,我已经对不起嫣如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亲生女儿,若我能再次拿起天灵剑我也不会像个废物似的坐在这里。幽瞬,紫夜,你们是我最喜欢的小辈,我看着你们长大,待你们如同亲生子女,所以……” “宫主,您难道没想到这有可能是狼族设的一个圈套?” “我说幽瞬,你还有完没完了啊!”紫夜使劲地拽住我,“纪伯伯这样做的原因我非常理解,或许欠考虑,但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次任务当作一个锻炼的机会不是吗?”紫夜无比认真地说完这些话,此时宫主望着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期盼,急切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回宫主,我与紫夜接受这个任务!我们不会令你失望!”豁出去了,我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恳切地回答道。 “太好啦,那我们明日就出发咯!” 这一刻,我看见了宫主会心的微笑,当然,还有紫夜一个劲地在旁边兴奋地欢呼着。 第二章 血中谜月 幽深幽深的洞穴,光似乎插不进去。里面,苍月依旧像座雕像坐在宝座上,微闭双眼,思考着什么。 “您真的要我去?”一位身披薄纱的女子打扰了苍月的思考。 苍月“嗯”了一声,一动不动。 “为什么?”女子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柔美而凄凉。 苍月睁开眼睛,温柔地望着她惊艳的脸,“残月,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应该知道,十七年前,你爹娘被冬宫的人所杀,你没想过要报仇?” “我想,但是我怕我没有能力,在同伴之中,属我的功力最差,连初级的狼牙刀都举不起,而且又体虚气弱,杀不了人。”残月仰起脸,眼神有些忧郁。 “听我说,我之所以派你去,是因为你太符合小宫主的条件,你只需伪装成小宫主让那些冬宫的人将你救走,再找机会杀掉纪暮云,这么多年来,我待你如亲生女儿般,如今你想报仇,我也让你亲自下手,王后对你不薄吧!”苍月双眼闪过一阵光。 “嗯。”女子又低下头。 “那你得为血月狼族出一份力啊!”苍月依旧望着她。 “原来,原来狼族里传言有小宫主的假消息也是您传出的?”残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我想纪暮云过些日子便会派人来救你了,我让静月陪你一快去,好掩护你,到了冬宫,别忘记自己的任务,你去准备一下。”苍月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残月闷闷不乐地走在去静月药窟的小路上,她并不太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前往冬宫怎么寒冷而遥远的地方,自己从小被明月医师抚养长大,有着静月这个好姐姐陪伴她成长,过得无忧无虑。自己能力弱,为父母报仇之事是想也不敢想,如今王后却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来做,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对于冬宫,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心里纳闷着,突然前面闪过一个黑影,将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谁?”残月拔出剑。 “这么点胆子,还想去冬宫做内鬼?”那黑影笑道。 残月闻声放下剑,松了口气,“腥月,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黑影向前走了几步,露出冷酷却迷人的脸,眼里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残月很不安。 “有事吗?”残月低下头,不敢正视腥月的眼睛。 “母后为什么让你去冬宫?”腥月挡住她的去路,冷冷地问道。 残月不想回答,推开她便径直往前走。 “你说啊!为什么让你和静月去而不让我去,还麻烦地传出一大通假消息?”腥月跟在她后面,继续问道。残月停下脚步,转过头生气地望着他,“你又偷听?我说腥月王子,这些事你干吗要问我呢?问你母后不就行了吗?你英勇你去就是了!”说罢便走进了一道石门,只留下腥月独自一人,无奈地摇摇头,便消失在黑暗里。 “静月?”残月步入门内小心翼翼地叫着,怕打扰了静月的工作,突然听见哧的一声,紧界着便是静月的尖叫。 “静月!!”残月急忙跑入里间,却未见静月的身影,只看见一匹狼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两颗獠牙飞速般地生长。 “静月?”残月大概猜出发生了何事,便小心地朝着狼叫着,狼却没有回音,只是呜呜地叫着。 “嗨,你是静月吧?”残月疑惑地看着它 “是啦!你干吗不通知我就进来,真是……”狼突然开口讲话把残月倒吓了 一跳。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大白天啊!” “别罗嗦这么多了,快把桌上那一包黄色药粉撒在我身上。”静月不耐烦地斥责道,“还不都是你,在我配制药粉是突然闯进来。” “闯?我很小声的。”残月委屈地边说边将黄色药粉撒在静月身上,药粉顿时金光闪闪地罩在身体外,好象形成了一层保护膜似的,狼形渐渐复原,最后金光消失,静月如平常一样恢复人身。 “好神奇啊,什么药粉?”残月显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这叫拒月粉,是我家祖传秘方,当月狼经月光照耀变成狼形时,往身上洒这个,便会恢复。”静月自豪地将药粉小心地收起。“这是给你去冬宫准备的。” “哦,你家祖传秘方还真不少呢!”残月往桌子右边看去,发现还有一瓶蓝色药粉便问到,“那这一瓶呢?是你刚才配的吧!”静月急忙将药粉藏住,将残月拉往一旁降低声音道:“这可是月狼的头号机密啊,被你看到真是算我倒霉!这叫做亲月粉,撒上这个,即使没有月亮出现,也会变成狼形,并且威力大增,比吸血可文明多了,苍月王后和月五神那儿都有。”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们月狼族都比血狼族占优势,原来都靠它啊!”残月捂住嘴,小声地笑道。 “当然不是!亲月分只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并且这药粉还未改良好,一般没修行的月狼族成员如果撒了它,不仅不会增强威力,并且永远变不回人身,只能撒拒月粉才有救!”静月表情边得严肃起来,“千万不可以说出机密,如果传到血狼那儿会大乱的!” “嗯,我知道了。”残月应到。 ****************************************************************** 和紫夜离开冬宫大殿是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半轮残阳挂在天边,风拂过耳边有一种说不出的的凄凉,不禁眉头紧皱。谁知明日暗黑林一行是否是个陷阱呢,不过我想苍月她想到这计划时一定也猜出我们会识破,她也算准了宫主会明知山有虎却偏往虎山行,明知是陷阱却骗往陷阱里跳吧,想着想着也到了林府,方才醒过神来。 “进去后千万别再提我们要去暗黑林的事,若我娘知道一定又担心得睡不着觉。”紫夜在门口停住脚步,再三提醒我。 “知道了,进去吧!”我应和着把她推进了门。 “紫夜!你回来了!”屋内传来的是婷姨高音喇叭似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风,我还没来得及眨眼就见婷姨已站在我俩面前,笑弯了眉毛,忙拉着我和紫夜往屋里飞奔,又是一阵风,我睁开眼发现我已经做在林府大厅内,紫夜坐在对面,还没醒过来呢!我说这林府的下属真是多事,看见我们像发现了金山似的,本来紫夜想给婷姨一个惊喜,没想到婷姨知道了,居然还用御风追逐术,把我们弄得是晕头转向。我不得不承认,母爱真是伟大。 “娘,我说……您这是干吗呢!”紫夜终于“醒悟”,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便见厅内好一副热闹场景,屋内桌椅,碗碟筷乱飞,身影晃动。当本能地摇摇脑袋定睛一看时,面前已摆出一顿酒席,上面大大小小摆满了二三十道菜,五六坛酒,还有婷姨已经坐在上面对着我们微笑。 我吓得摸了摸下巴有没有掉在地上。别说紫夜了,我都毫无招架之力,身子一软摔在地上。 “哎呦!瞬儿啊,你瞧你,别高兴地往地上摔啊!”婷姨笑着将我扶到酒席边坐下,又对着紫夜道,“过来呀!发什么呆呢,今天庆祝你回来也要庆祝瞬儿生辰,娘做了好多你们俩爱吃的菜,有清蒸芦鱼,红烧肉,醉酒虾,爆炒西施舌,还有……” “够了,娘,你……怎么做到的?”紫夜已是一身僵硬,脸上的表情不知如何该形容。 “怎么做到的?”婷姨笑着将紫夜拉到酒席边坐下道,“嘿!你忘了你娘是冬宫第一的追捕神手吗?想当年我陆婉婷的追逐功夫可是 无人能比呢!” “可是娘啊,你在家用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紫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我还不是太激动了嘛,你离开娘这么久了才回来,我怕菜凉了,所以动作大了点!”婷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往我和紫夜碗里夹菜。“紫夜啊,你去飞云山学射箭学得怎么样?和姑姑相处得好不好啊?” “还好啦,姑姑虽然脾气古怪得很,但教我是一丝不苟的,我已经学会用无量弓射出烈焰与寒冰了,可我学了这么久后,姑姑便只教我一些吐纳内功,提升灵力之法,再也没有教我无量弓的招术。我问她学时,她便发脾气,说我最好不要学,她也不会教我之类的话,哼!要是爹在,一定会教我,说不定我早就练成了呢!”紫夜赌气似的向婷姨说诉。 “小淑做的对,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你爹,也不会再教你无量弓以后的招术。”婷姨的表情变得严肃。 “为什么?”紫夜奇怪地看着婷姨,“可爹临终前将无量弓传给我,就应当让我学完,现在又说不学?” “别问为什么了,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婷姨低头叹了叹气。“无量弓与天灵剑,地煞刀并称三大神兵。配炽火金玄珠,可以在天地间称王称霸。配合它的武学招式有四种,分别为:烈焰,寒冰,毒术和金光,前两种简单易学,灵力稍强的人可在短时间内学到这两个招式,并且杀伤力非同一般。而后两种堪称无量弓双最,如果没有超强能力的人,一辈子也射不出这两种箭,并且会伤其自身,特别是金光,必须有金玄珠在手,若是没有,凡射出金光箭,全身筋脉尽断,血流而尽致死。” “筋脉尽断?那林伯伯便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出口。 “没错,林振就只这样死的。”婷姨忧忧地看着紫夜,“我是真的不想让你步你爹的后尘。” “娘,你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想法,爹当初将他未完成的任务托付给我们,救小宫主,灭血月狼族,振兴冬宫,我们怎么能够退缩?”紫夜并不服气婷姨的说法,一时间倔脾气又上来了,丢下筷子起身便回房。 “瞧她!跟她死爹一个样!真是气死我了!”婷姨见紫夜不放手无量弓,心里又急又气,“她怎么就不能体会我的意思呢?” “婷姨,我也觉得不应该限制紫夜想要做的事,她很了解自己,在武学方面又有天赋,从不会受人约束,学好无量弓是她也是林伯伯的毕生心愿,我看还是让她放手一博吧。”处于对紫夜的了解,我想试图劝一下婷姨,让她成全紫夜的梦想,脑袋里又浮现儿时的紫夜学骑马射箭的样子,想起她一次次射中靶心时的感到无比幸福的微笑,还有她认真地说过“我一定要当天下最出色的射手”这样的豪言壮语,无时都支持着她。 婷姨转过头笑了笑,握着我的手道:“好了瞬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看看她,免得她又拿屋里的东西当靶子射。”说罢便又一阵风地消失了。 我无奈地回到饭桌上,自己喝起了酒。回想自从林伯伯死后的这十几年,婷姨便从小训练我和紫夜骑马,学武,练书。自己一身本领全赖婷姨,我与紫夜不同,不曾有过很遥远的理想,也不曾想在冬宫闯一番大事业,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报答林伯伯和婷姨的养育之恩。婷姨常说我空有一身本领却胸无大志,我只是喜欢过安静的生活,仅此而已,只要报了林伯伯的仇,其他一切对我是不重要的吧,真的……是不重要的吧,为什么我却总觉得自己是有故事的,有些时候总是认为自己会掉进自己的谜团一样越陷越深,陷在黑暗中无法自拔。 一坛酒过后,人便觉的晕晕忽忽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我正纳闷自己的酒量不该有这么差,眼前便一片黑暗,突然出现一阵白光,那刺眼的白光,接着便是芳香,我预感我的占梦能力此时又引发了出来。眼睛慢慢睁开,看到的又是那片黑压压的森林,无边无垠。 “幽瞬!”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柔美而凄凉的声音。我在森林里来回奔跑,声音处处在我耳边响起,渐渐变得清楚。 “幽瞬,救救我!”声音越来越近。 “你是谁,你在哪?”我在有一 个地方停住脚步,焦急地转身,感觉背后就是我寻找的那个声音。 是一位女子,闭月羞花的面容,惊世脱俗的气质,穿着一袭飘逸的白纱衣,一头秀丽的青丝被风轻轻托起,絮而不乱,只是两只洁白的胳膊被树枝紧紧缠绕,欲动不能。 “救我!”女子开口说话,是那个柔美而凄凉的声音。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救你?”我望着她娇美的面容。 “我是小宫主残月啊,不是父王叫你救我的么?”女子应到。 “小宫主?”我顿了顿,“我这就来!”我举起剑,飞身一跃,砍下缠绕的树枝,将残月抱起,转了个优美的弧着地。 “小宫主,我们回冬宫吧,你父王还在等着你呢!”我拉起残月的手便往回走,可走着走着越觉得手上不对劲,回头一看 ,手里拉着的竟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我牵着的居然是一匹狼!狼的眼睛是清澈的浅蓝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忧愁…… “啊!!!!!”我吓得拔出剑,却发现自己还在林府,便舒了口气。 “幽瞬!”这个声音好熟悉,一转身便重重地挨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紫夜。只见她双手叉腰噘着嘴巴站在门口,“又做你的白日梦啦!真受不了,喝酒喝得这样醉,明日苍月给你救小宫主也救不了啊!”她坐在我身边,“我们还是好好讨论明天怎么救残月吧!” “残月?!”我想起梦中那女人的名字,心里微微一颤。 “是啊,我才打听到的小宫主的名字,哦,我知道了,小宫主一定是被月狼族的人收养的吧!我听说月狼成员都是以月为名的,你反应怎么这么大?”紫夜仿佛像看怪物似的望着我。 “没什么啊,残月,好名字嘛!”我嘿嘿地干笑,此时仍然心有余悸。“对啦,你说怎么个救法。” “如果是他们引诱我们去救,那我们绝对不可以让苍月知道我们识破了计划,不然她会加强防范的,那样就更难了,所以我们要装作很拼命,到时候随机应变!” “嗯。” “喂,你干吗不发表一下意见啊,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讲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娘支开,你怎么爱理不理的啊!”紫夜使劲地推了我一把。 “不是,我刚才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我不得已地开口。 “梦?对哦,你会占梦!那你看见了什么东西没有!”紫夜有些好奇。 “我梦到残月宫主,她叫我救她,我还梦见她变成了狼,这代表什么呢?” “你梦到了残月宫主?”紫夜歪嘴笑到,“该不会代表着你和她今后有什么吧!” “我跟你说真的,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耐烦地走到一边。 “我没开玩笑啊,你梦中出现她,必定有一段情缘嘛,只是我觉得不明白,你怎么会有占梦能力的啊,太不公平了,除非你不是人!” “行了,你有完没完啊,那她为什么会变成狼呢?” “她也不是人啊!”紫夜回答的很干脆。 “我看你才不是人呢!没一句正经的,宫主的女儿,不是人是什么?”我生气地对着紫夜叫。 “那也说不好,这么说来这个梦也许不是出自于占卜之能力而是纯粹的一个梦而已!”紫夜拍拍我的肩,“或许,我们明天就会有答案了啊!” ****************************************************************** “滴答滴答”血月洞内静得出奇,只听见水滴石穿的声音。忽闻脚步声,此人轻功了得,步伐轻盈,如风般飞向穴内,每到一处,火把齐齐点燃,直通月神殿。 “逐月,你来了。”殿内,苍月站在月神雕像旁,仿佛特意等待此人的到来。 一抹紫影飘过,苍月闭上眼睛笑了笑,“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想东躲西藏地过一辈子吗?”突然殿内的灯统统亮齐,人却未现身。“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的复仇计划。”苍月对着殿内喊道,“是为冷月报仇的好计划,你也不想听吗?” 此刻月神宝座的第一位上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穿着一袭淡紫,高贵而美丽与苍月同龄。此人便是血月狼族五月神之一,逐月。 “报仇计划?似乎很有趣的样子,说说看吧。”逐月两眼望向远处,根本不曾想看苍月一眼。 “我看你是对冷月有兴趣吧!”苍月笑着坐到逐月身旁,“可惜啊,你对他那么好,他还是选了我当王后不是吗?”苍月笑得更加厉害了。 “你来是要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吗?如果是,我可不奉陪!”逐月正要起身,却被苍月一把拉住。“我知道,自从冷月死后,你一直悔恨自己当时为跟陆婉婷一比高低而未及时救他,所以这二十几年来你东躲西藏,没脸见月狼族的人,是不是?” “是又怎样?”逐月甩下苍月的手,“若不是你之前煽动冷月惹冬宫,他又怎么会死呢?” “你……你别把罪名都推在我的头上!好了,我来的目的你很清楚!”苍月皱眉,将计划告诉了逐月。 “是让我辅助你完成计划吗?”逐月不动声色地在座位上喝着茶,沉思了片刻道,“说实话,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却从未见过你做对一件事,包括嫁给冷月,坐上王后之位,也包括现在的复仇。我不止一遍地跟你说过,招惹冬宫对我们狼族没有一点好处,只会让我们受到伤害。你忘记了二十年前的教训,忘记了我们的王是如何死的,还有,你忘记了狼族的黑暗诅咒了吧!我们连本身的问题都还未解决,谈什么复仇?你杀了纪暮云,杀了冬宫的所有人冷月就会复活吗?黑暗诅咒会解除吗?你为什么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够了!你反了吗你,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狼族的最高领导者,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别在这危言耸听,我可是什么都不怕!”苍月恼羞成怒,对着逐月吼到,“你到底帮不帮我!” “这种无聊的事我不想插手!说完了,你该走了!”逐月起身腾空脚尖一点地,便如飞烟般地消失了,留下一句话,“苍月,别败在自己手里……”声音渐渐地远去。苍月僵坐在位置上,心中如猛浪翻腾般,“你看着吧,逐月,我要让你知道,冷月选我是对的,哼!”说罢便愤愤地离开月神殿。 “刚回到洞内大厅,便见腥月和血刹早在内守侯,苍月坐在石宝座上,幽幽地叹着气。 “母后!你干嘛要布置这么麻烦又容易看穿的陷阱呢?冬宫的人不是笨蛋,他们也许根本就不会来!”腥月激动地说到。 “别说了,我很明白纪暮云的心态,他会派人来的!我自有安排。” “王后。”血刹上前一步,“时间差不多了,我马上叫血刃与血魂去布置!” 苍月应了一声,接着说到,“你知道来救人的是谁吗?” “据我调查,好像是两位守卫将军带领的人马,其中一个好象是林振的女儿呢。” “林振的女儿?”苍月冷笑“让二祭司给她点颜色,你自己把握,到时候就收手。” “是!”血刹应到,便转身离开。 第三章 林中激战 此时,我和紫夜正带领着五千人马行往暗黑林,这次行动较为隐秘,冬宫宫主在我们出发前并未公开此次行动。出门时,婷姨还罗嗦着叫我带包子呢。 “我说幽瞬,你对血月狼族的内部有所了解吗?”紫夜骑着天旋对我说到。 “知道一点。”我还在为昨天的那个梦心神不宁,便随口应付到。 “你说给我听吧!”紫夜笑眯眯地看着我。 “血月狼族是部分狼型半兽人群组成的一个部落,又分为血狼和月狼两个分族。血狼族主教名为血刹,共有成员二十二万零三千,族内成员均以”血“为姓,以嗜血来生存与增强功力,个个凶残野蛮,其中以血二祭最难对付;月狼族是个神秘的部落,总教名为腥月,听说是苍月王后的儿子,族内共有成员十七万零五千,成员均以月为名,靠吸收月亮光辉增强能量,个性温和,其中月五神是其得力冲锋。”我不耐烦地解释。 “我听说掌管血月狼族的领导者从以前的妖月,雾月,冷月,到现在的苍月都是属月狼族,你说看实力应当是血狼族才对呀,为什么会让月狼族占上风呢?”紫夜不解地说到。 “我怎么知道,还好小宫主是月狼族,不然宫里又要多个冲天炮了!”我故意逗趣。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骂我是冲天炮,看我不射死你!”紫夜气得直冒烟,欲拿弓箭,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数匹狼的叫声。“幽瞬,你有没有听见……” “嗯!是狼!”我急忙叫队伍停止前进,观察动静。此时的狼叫声已由数匹变为数十匹,数百匹,叫声有种说不出的悲唳,听得人直打颤,天色也为之变化,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布满了大量的黑云,显得无比的沉重。突然在我军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批队伍,声势浩大。我与紫夜交换了一下眼色,示意静观其变。 可就在这时候,前方队伍还未临近,两旁丛林便闪出数多匹黑狼,挡住去路。此时见一名黑衣男子手持大刀,骑马上前。 “要救小宫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只见那黑衣男子从马背翻下,转身跃向空中,挥舞着大刀直向我劈来,我急忙拔剑一挡,刀风劲力十足,我略占下风,急忙翻身下马,“吓——”马身刹时被劈成两半,那人挑起半具马尸向我一甩,我忙使出挥天斩,将马身粉碎,紧接着只见狼群如猛浪向军队扑来,士兵们被一个个扑倒,却未见紫夜的身影。 “快用灵光罩护体!别让狼咬住了,这是黑狼,牙尖抹了毒!!”我大叫着,边用剑抵住扑来的狼群,边使用灵力制造灵光罩。前方队伍已逼近,我这时才发现,竟是一批血狼队伍,领头的也便是血刹,而紫夜竟也在内,正用箭指着血刹的颈部。 “腥月,住手!”血刹开口说话,“谁叫你埋伏在这里!” “哼!”腥月收起大刀,撤退了黑狼部队,走到血刹跟前,“看来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最好和我一起消灭他们!” “喂!!!!你瞎了啊!”紫夜用箭抵住血刹,“你认为她行吗?” “就凭你!也想威胁我!”腥月说罢挥下大刀,直向紫夜砍来,丝毫没有要救血刹的想法。紫夜忙射出烈焰,翻身下马。 火球猛地向腥月袭来,腥月急忙用大刀将火球打开,但火球仍紧跟不舍地围着腥月,奈何不了。 “黑暗之光!”腥月舞起大刀将周身画了个圈,此时周围便起了很大的黑雾将人与火球紧紧包围。片刻之后,黑雾散去,烈焰被化得一干二净。腥月拄着大刀走出,冷笑道,“就这点破招术还想来狼族救人!” 我走上前,拉住怒气冲冲的的紫夜,对血刹道,“小宫主在哪里?” “想必你就是冬宫的守卫将军之一幽瞬吧,长的挺俊的嘛!在冬宫做事实在太埋没人才了,不如你弃明投暗到我们狼族里来吧!”血刹尖声笑到。 “住嘴!你这老女人!快把小宫主交来,要不然我让你尝尝无量弓的厉害!!”紫夜怒视血刹大声喝道。 一听无量弓,血刹心中微微一惊,不自觉地摸了摸右肩的伤口,十七年前林振射出金光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紫衣女子,那霸气与倔强的神态简直跟当年的林振一模一样,刚刚在混乱中不动声色地袭击自己,射向腥月的烈焰之箭,显示着她高超的武艺与临危不乱心理素质,刹时明白了她的身份。 “这位姑娘便是上任冬宫第一守卫林振之女吧,你倒是勇气可嘉嘛!怎么,以为有无量弓就打得过我么?不过我还是老规矩 ,咋们来玩一玩,带人上来!”血刹高呼,队伍后面慢慢驶来了两辆囚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冬宫的小宫主-残月。”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位身穿白纱衣的女子,闭月羞花的面容,惊世脱俗的气质,好熟悉啊,似乎在哪里…… “救我!”女子开口求救,竟是那个柔美而凄凉的声音!是她,就是她,我梦里出现的女子,她居然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卖色啊你!”紫夜使劲把我拧了一下,我才发觉自己失态。 “正常的!”血刹诡异地笑了笑,“谁看了残月都会被她迷住的,见爱犹怜,不知道狼族有多少人为她痴狂呢!”说罢哈哈大笑,整个军队也大声笑了起来,只有腥月站在一旁不语,将头转向一边。 “别说废话了,我怎么知道这个小宫主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紫夜上下打量着残月,冲着血刹说到。 “那我说不好,只看你相信不相信。”血刹舔了舔爪子,狡猾地笑道。 “紫夜。”我依旧定定地望着囚车里的小宫主,低声说到,“那个残月便是我昨天梦里的女子。” “什么?”紫夜惊讶地看着我,“你确定?” “一模一样!”我肯定道。 紫夜沉思了片刻,即而对着血刹道,“好吧,你说怎么个玩法?” “很简单,鄙族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今日想与大名鼎鼎的林大小姐过过招,你打赢了他们俩,我就把小宫主给你们,怎么样?”血刹笑着说到。 “好吧,你叫他们出来,我们点到为止!”紫夜回答得很干脆。 这时,队伍中出现了两名身着红袍的人,突然间出现的,站在血刹两旁,看不清面目,一人配着腰刀,一人杵着法杖,气势逼人。紫夜不禁后退了几步,身子却莫名其妙地发着抖。 “好强的气!”我身上寒毛直立,“他们是……” “血二祭!”血刹大笑,“介绍一下吧,这位拿刀的叫血刃,杵杖的叫血魂。那林大小姐你就点到为止比比看吧!” 紫夜举起无量弓,手却不听使唤,冷汗直冒,我一把拉住她,对着血刹喝道,“一比二有失公平,我和紫夜一起来玩这个游戏!” “自不量力!”腥月收起刀冷冷地说道,即而将手一挥,带领数十匹黑狼在一 瞬间消失,此时天空变得更加黯淡,处处阴气十足。 “幽瞬!”紫夜靠进我的身边,“我好象没把握!” “将精神高度集中,灵力汇聚!他二人发出的强势真气有摄魄的作用,这叫恐吓术,往往会使对方慌了阵脚,你一定要集中精力,别受恐吓术的威胁!”我拍拍紫夜的肩,“没关系的,我们会赢!”紫夜点点头,握紧无量弓。 “那么,开始吧!”血刹退身在队伍中间,然后一脸笑地看着我们。血魂与紫夜走到一块空地上,双方都已准备好,血魂举起法杖,默念咒语,顿时二人周围布满了血色的雾。 “林紫夜!”他开口说话,声音沉得吓人,他指着周围慢慢散开的血雾道,“这便是你我二人的战场,生死有命,不可离开,否则你会被血雾吞噬!”说罢血雾已圈出了一个圆形场地。 紫夜握紧手中的弓,手已经湿润,她集中精神,尽量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可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无论实力与经验都是自己的几倍,暗叹自己开始不应该这么草率地答应敌人。她长吁了一口气,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架在弓上,对准血魂。 “动手吧!”血魂低声喝道。“要知道,在犹豫间会要了你的命的。”紫夜提起几分灵力,哧的一声,冰箭脱弦而出,速度快的几乎看不见实体,冲撞中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向血魂冲来。而血魂却一动不动,像石头般矗在那儿,冰箭在靠近,当冲向血魂快不到一米时,箭居然像根枯枝无力地掉落在地。 “啊?!”紫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带有灵力的箭支,还没靠近他,甚至他还没有出手,居然会被挡回来,这太不可思异了。 “就凭你这两下子,连我根汗毛都伤不了,怎么打?”血魂话中带有几分嘲笑之意,“你的箭,连我的护体妖气都冲不破,更不要说我的身体了。给你半柱香时间,要是再伤不了我,我可就要动手了。” “好狂哦你,竟敢小看我林家的无量弓,不过还算有礼貌,懂得女士优先。”紫夜轻笑了一声,又从背后拔出一支箭,拉紧了弦,开始提升灵力,“那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和你客气了!” 哧——箭支又变成一根冰尖,可紫夜却迟迟不射,眼见箭支慢慢变粗,不一会儿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冰柱,最奇的是冰柱早已脱了弦,却还矜持在原位。紫夜此时将无量弓慢慢抽出,又拔出一支箭架在弓上,念起咒语,只见箭头泛出光芒,哧——箭出弦,这支箭的速度却是超慢,只见它停在上空,划出个光环,紫夜大叫一声,“束!”光环便飞向血魂将他紧紧套住,“破!”紫夜又是一声,只见血魂周围的气似乎减弱,到光环消失,护体妖气居然散得一干二净。血魂抬头,肩膀微微耸动。“终极寒冰斩!!”紫夜大喝一声,飞身一跃,快速旋转将冰柱猛地一踢,冰柱便冲向血魂,周围的血雾晃动得厉害。冰柱已近在咫尺,血魂将法杖横在身边,默念咒语,冰柱直直地朝他身体冲去,轰——一阵巨大声响,白光四溢,周围尘土乱飞,渐渐的,围在场地的四周的血雾居然消失,好久也不见血魂的影子。 紫夜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溢出。必定是刚才那一招终极寒冰斩,灵力与体力消损过大。 “哈哈哈哈!”场地那头传来一阵狂笑,笑得我心惊肉跳。紫夜捂住胸口抬起头,见血魂从寒冰斩撞破的大洞中飞升出来。 “你……你居然……”紫夜万分惊讶,自己耗费灵力使出的巨大杀伤力的终极寒冰斩居然对他没有造成很大伤害,接下来的情况便会越来越糟了。 “不错嘛!”血魂抹下嘴边的血,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能耐,刚才还真的把我给震疼了呢!”血魂双脚落地,脱下红袍,帽子下居然是一张盛气凌人的脸,“你的招发完了?那么,这回该我了吧!”纵然间,场地血雾回升。 紫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怎么也撑不起来。血魂已步步逼近,我暗感不妙,拔出剑便想冲上去。此时,一阵风吹过,一把刀快速地旋转至近,我急忙挥剑挡开,原来是血刃,她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我的剑。 “现在轮到我们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接过回旋的腰刀对准我,我也将剑拔出, “现在没空惹你!” “那可由不得你了!”血刃说罢将刀向天空一掷,刀开始旋转,渐渐刮起一阵旋风,刀由开始的一把变为几十把,然后便飞向各地,不一会儿刀刃也圈出了个场地,插在我们周围。 “有本事你出去试试!”血刃冷冷地看着我。 我翻身一跳,在越过刀刃群时,居然被一股气流给挡了回来,感觉如刀割一般,我被击倒在地,右臂果然有几条刀伤。 “除非打败我,否则别想出去!”血刃在旁冷笑,她脱下红袍,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转过身,双手握住剑柄,集中精神。 突然,血刃一个箭步冲上前,速度快得惊人,她手持的腰刀发出耀眼的红光,在空中停滞了一秒,居然一下分为两个便迅速地直砍下来,我快速地闪躲一旁,两只刀居然从不同的方向朝我飞过来,似乎想包抄,我奋起一越,又躲过一劫。然而刀依然紧追不舍,我心里暗想,这两把刀其中一个必然是幻影,须赶快辩出才好,唯一的办法是使用鹰眼术,可这刀的速度之快,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这时,只见血刃嘴里又默念着什么,原先这两把刀又分成四把,紧接着又分为八把,十六把,越来越多,一齐向我袭击,刀的速度又开始加快,几乎快赶上我,我在刀阵中上下跳跃,损失了一定的灵力,已有点疲惫,呼吸也开始不均,若这样下去,灵力便会消耗得越来越快。没办法,只能以牙还牙了,我提起真气将一股灵力注入我的玄铁古剑中,便将其扔向空中,剑带着我的灵气朝另一个方向迅速地飞去,引开了那些飞舞的刀,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开始念起咒语,“万剑归心!!!”带有灵力的剑发出夺目的光芒停滞在空中,在刀群飞来的一刹那化为剑雨齐齐射向刀群,刀群挡不过灵力的冲击,幻影纷纷消失,一瞬间只留下一把刀飞回了血刃手里。 “好一招万剑归心!”血刃接过刀歪嘴笑道,“纪家的剑术你倒是挺能融会贯通的嘛!” “本人不才,领会不了宫主剑术的精华,不过对付你是绰绰有余了!”我用剑指住血刃,“快放我出去,否则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玄铁!” “哦?口气倒是不小!我是想问一下幽瞬将军,你可否听说过刀魂呢?”血刃冷笑着将刀举在胸前,又将手指咬破让血淋在刀身上,血滴上去的一刹那,便像气体蒸发了,刀身闪过一阵红光,仿佛有万千魂魄附在这刀身似的,贪婪地吮吸着血液。血刃又开始念起咒语,只觉的场地刮起一阵巨大的风,风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血刃暗红的长发迎着风开始飞舞,血红的眼睛变得杀气十足。随着咒语愈演愈烈,我耳边似乎响起千万鬼魂哀号的声音,令我压抑不安,此时刀出血刃的手,突变成一个人形摸样血淋淋的怪物,朝我挥爪袭来,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急忙挥剑挡住他的利爪,发出砰砰的响声,它的全身竟如刀锋般坚利。 “啊!!”是紫夜的惨叫声,我急忙回头,见紫夜就在我的不远处已摔倒在地,脸色变得铁青,右臂在不断地流血,血魂正准备用杖杵向她的颈。 “住手!!放了她!”我在这边大叫,却不知这怪物已挥爪袭来,我慌忙用剑挡,可是速度太快,我左肩被着实地穿了三个洞,血如泉般涌出,那怪物贪婪地舔着爪子,发出兴奋地吼叫。我剧痛难忍,单膝跪地,急忙用点穴大法封住左肩要穴,这才将血止住。 “我的嗜魂好象很喜欢你的血呢!做为一个战士你应当明白,集中精神对战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怎可分心呢?”血刃冷笑了二声,那怪物又朝我扑过来,我眼见情势不妙,忙使出灵光罩,才将利爪拦下,可由于身受到伤,灵光罩晃忽不定,似乎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紫夜!”我把头转向那边,却见二人身影早被血雾给遮住,不知紫夜是生是死。冬宫士兵见我们身处困境,竟毫不犹豫地冲向血狼队伍。 “不!不要去!”我大声嘶喊,可声音似乎没法传出结界之外。情况变得更加危急。 第四章 命中克星 两支队伍开战,血狼个个身强力壮,狂开杀戒,在这种恶劣的环境,身处寒宫的冬宫士兵几乎不是对手,死伤惨重。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我可不会让你们来破坏我的游戏!”血刹举起双臂高呼,“嗜血雷电!”双手之间形成一股强大的红色电流如猛狮般 冲向冬宫的白衣士兵们,轰——队伍居然被炸掉了三分之一,其余的士兵也全部摊倒在地。血刹歪嘴一笑,欲举再发一击,哪知这一股强大的电流被另一股蓝色电流冲击,两股强流交汇,在突然间爆炸,震碎了血刃的结界,我早已支撑不住,灵光罩一瞬间消失。 “我想游戏也该结束了吧!”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荡在树林里,刚才的蓝色的电流想必出自于他之手。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坏我大事!!别鬼鬼祟祟的,有种就跟我现身!”血刹气得大声喝道。 只见树林上空悬浮着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停滞在两支队伍的中央,却迟迟没有现身。“啊?血总教发脾气了,真是令人害怕呢!”。 “敢在这儿跟我装神弄鬼,找死!”血刹见计划被破,气愤之极,抽出旁边一名狼人的刀将之用妖力燃烧,奋力掷向那黑影。黑影却也不闪躲,就在火刀冲向黑影不到一米时,树林中回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声音,黑影周身形成一股强势气流将刀包裹起来,不一会儿火刀变回原形掉落在地。 我顿时惊呆了,想不到这黑影不现身居然能使出这么厉害的招式,将血刹这么力道的火炎刀变为废招,仅靠一股气流。我不禁心生佩服,血刹一等更是气得牙痒痒。 黑影着地,慢慢形成一个真实的人身,此人罩着件黑色斗篷,披着银灰色的薄纱,手拿精致的手杖,却看不清面容。 “血总教的火炎刀不过如此嘛,居然挡不过我的风咒!”黑衣人干笑了两声,说罢,将法杖对准血色的毒雾,口中默念着什么,只觉得强风袭来,将毒雾散化,露出了紫夜,血魂二人的身影。血魂不知何时又穿上红袍,沉默不语,而紫夜则昏倒在地。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坏我大事?”血刹愤愤地打量着来人,陷入沉思,“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风语使者……” “看来你很识货哦!”那人抬头拉下斗篷,露出一张俊朗又顽皮的脸。“忘了告诉你,本人同时也是冬宫新上任的国师呢。”说完朝我咧嘴一笑。 “冬宫什么时候有过国师啊。”我心里暗暗想到,不过依然挺感激他的到来,阻止了情况的恶化。 “熙三!!!”血刹望着他的脸,露出惊恐的表情,“不会的,你,你不是死了的吗?你七年前就死了!!” “哦?是吗?”被叫作熙三的法师拂袖落地,抱起昏迷的紫夜,嘴角微微上扬,“恐怕让你失望了吧,血总教!” 血刹摇摇头,神情有些失望和无助,又漠然地看着他,“你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因为我要报仇啊,你知道的嘛,我死的很不甘心哦”法师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不是我要杀你的,是苍月,是她,是她!不是我……”血刹已是语无伦次,双手抱住头,“熙三,你不是来报仇的,你舍不得我是不是,你不要敏月了对吧?”突然血刹眼中又充满着希望。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的是一头雾水,只见法师盯着她不语,接着低下头用手杖点了一下紫夜的前额,一阵光芒过后,紫夜逐渐醒来,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不由得脸一红,猛地推了他一把。 “臭色狼!!你敢趁人之威!!看我不宰了你!”紫夜欲拔箭,可身后已经一支也没有了。 “喂!你是不是女人啊,才醒过来就发炸,真叫人受不了,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啊!”法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气急败坏地说道。 此时的情景更让我找不到北了,在两人没动手打架之前插了一句,“等等,你们俩认识?” 法师微笑地向我点了点头,紫夜白了他一眼,既而说到,“在飞云山认识的,这人死不要脸地老跟着我!” “什么啊,是你跟我比武比输了说要嫁给我的嘛,那,你是我夫人,我不跟着你跟谁啊!”法师反驳道 “你……谁是你夫人?再说一遍看我不……”紫夜欲骂法师几句只觉右臂疼痛难忍,我忙说到,“你右臂被血魂伤到了,不要乱动!” 法师见况,情绪有了些变化,他转过头盯着失魂的血刹,“喂,你玩的过分点了吧!让他们救走小宫主就是了,干吗做戏做得这么真!”这一句话说完,狼族的所有人表情都显的不自然了,就连囚车上的残月闻言也低下头,我心里一惊,莫非这小宫主真是假的,只是狼族设的有一个圈套吗? “风语法师。”血魂开口讲话,依旧是那低沉的声音,“你若是帮冬宫来救小宫主我们无话可说,因为目前场上的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不可这样羞辱我们血月狼族,今天这笔帐在场的任何一为狼人都会铭记在心!”说罢一挥臂,留下残月的囚车,血狼队伍开始撤退,只是那血刹依然定定地看着法师,口中呢喃着,“熙三,原谅我,这都是苍月叫我做的,你原谅我好不好……”眼神里满是乞求与情意。 “喂!老女人!你说什么屁话,干吗叫影泽叫得这么肉麻!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勾引谁啊你!!!”紫夜见不对劲,对着渐渐远去的队伍醋气十足地骂了一通,然后又对着我道,“真是活见鬼了,这小子也没多帅嘛,怎么连那老女人也给迷住了?”我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紫夜此时的表情甚是可笑,原来这个法师的名字叫做影泽,我将目光转向囚车上的残月,心中的疑惑恨不得一下子释放出来。 余下的士兵将残月从囚车中解救出来,又押了一名蓝衣女子来到我们跟前。 “小宫主,让你受惊了,属下办事不利,请小宫主处罚。”我勉强地单膝跪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有,没有!”残月见况摆着手,“我谢将军救命之恩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罚将军呢,只是小女有一要求,可否放了这位蓝衣的姑娘,让她和我一起前往,她是我的好姐妹。” “这不……”“没问题!”在旁的影泽没等紫夜把“行”字说完边爽快地答应下来,气得紫夜头都冒烟了,冲着他大叫,“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啊!” “因为我是冬宫的国师嘛!”影泽笑得满脸灿烂,一把搂住紫夜,“别生气了守卫将军兼国师夫人,有伤身体啊!”紫夜被他搂得动弹不得,脸却憋得通红,原来影泽将她受伤的穴道封住。 “走了!!史上最大规模的瞬间转移即将启动!”说罢影泽开始默念咒语,只见周围突然起了较大的黑雾,还有许多耀眼的紫光,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酥软,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仔细地瞧了瞧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林府,怎么会在这儿?我只记得黑雾,还有……此时头像要爆炸了一样。 “瞬儿,你醒了!”婷姨端着药走了进来,“坐着干什么,躺下去罢,你伤得可不轻啊!”婷姨把我扶下去,又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小宫主呢?救回了吗?紫夜呢?还有那个影泽呢?”我担心地问这问那。 “回来了,回来了,都回来了!你担心你自己的身体吧,砍了这么大条口子,真是……”婷姨将药端过来,一口一口地喂我。 “婷姨,不知您有没有听说,冬宫……真的来了一位叫影泽的护圣国师吗?”我对在暗黑林影泽自称为国师的事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护圣国师?”婷姨顿了顿,即而说到,“我知道一点,好象是在你们出发暗黑林的同一时间给封的。” “可……婷姨您跟我讲过,冬宫曾受到上任护圣国师谷雨的诅咒,凡是再担任国师的人会死于非命的,所以冬宫从此不再有国师这一位置,那样做不是害了影泽吗?”我不解地说到。 “想不到你还满担心我的嘛!”只见屋中黑光一闪,影泽便一脸笑地出现在我面前,“你好些了吧。” “影泽,你快跟去跟宫主请示辞去国师之位,你有所不知……” “凡是担任国师的人都会死于非命,是吧!”影泽打断了我的话,咧嘴一笑,“可关键在于,我—不—是—人!” “什么?” “什么?”我与婷姨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我说国师,你是开玩笑的吧。”婷姨吁了口气还不忘拍拍胸口。 “是啊,这太离谱了,况且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我白了影泽一眼,“你不是人难不成你是妖怪哦。” “他本来就是个妖怪啊!”紫夜不知何时推门而入,她走到影泽面前朝他做了个鬼脸又对着我们道,“他是只狼,而且呀是只大—色—狼!” “色狼?” “色狼?”我与婷姨相互对望,又是异口同声。 “紫夜!不许无理!”婷姨回了口气,“你伤好了吗,干吗到处乱跑。” “不是啊娘,我是看这里太热闹了所以进来玩玩……”紫夜见婷姨的脸色稍有点变化,怕她唠叨个没完,又赶紧坐到我床边,“还有……顺便来看望幽瞬啊,您也知道我最不习惯一个人了。” “是啊娘!您也就别太怪夫人了嘛,不顾自己安危来看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小朋友。哇!您说世上哪里去找这么好心善良的女儿啊!”影泽笑嘻嘻地说到。 “等等,国师你……刚才叫我娘???”婷姨瞪大眼睛望着笑得眼睛都快没有的影泽发出‘恐怖’的质疑。 “影泽你……你干吗又乱讲话!谁……谁是你夫人啊,你很变态耶!”紫夜见到婷姨‘恐怖’的表情,冲着影泽大叫道。 “还有……”在床上躺着的我也按耐不住地起身,“你说,谁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小—朋—友?” “喂,林紫夜!你又不认帐,你忘了一年前在飞云山跟我的约定了啊!”影泽将手杖搂在怀里,耍脾气似的嘟起嘴,样子顽皮得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孩。 “什么约定,国师还请说明。我家紫夜从未跟我提起她已嫁人或是要嫁人之事,你这般不顾忌讳地称她为夫人,是不是太不妥了?毕竟,紫夜是个女孩子。”“喂喂喂,我没有说谎哦,是林紫夜她在飞云山跟我约定和我比武三次,若三次都输那就嫁我为妻,是她自己亲口允诺我的啊。”影泽说罢“哼”的一声将头侧向一边。 “那结果呢?”婷姨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结果啊……”影泽歪嘴笑道,“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啊,当然三次都挂,嫁我为妻咯!” “紫夜!!!!”婷姨此刻再也忍受不了激动地站起来,冲着紫夜吼道:“你怎么做这种不顾后果的决定啊,太离谱了!你不把娘放在眼里吗,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像开玩笑的解决掉,你……你气死我了!” “娘,我……我也没想到嘛!您都不知道在飞云山那段日子学到绝技却没有架打,太无聊了!也就是某日啊,在山上练功的时候就碰到了这个家伙啊,然后手痒痒想干架,他就说他赢了我就要嫁给他,我当时很火大,也没想这么多,再说看他一副草包样,谁……谁知道他这么厉害。”紫夜说到这里就来气,见婷姨几乎抓狂的表情,狠不得把影泽千刀万剐。 “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收拾!”婷姨终于受不了这个残忍的结果,居然丢下一句话一阵风地消失了。 “娘!不要走啊!”紫夜泄气似的坐下,苦着一张脸。“唉呀……我该怎么办嘛,幽瞬。” 我无奈地摇摇头,又重新躺回床。 “喂!嫁给我就这么不情愿啊!”沉默了半晌的影泽又嘟起嘴说道,“我又不是长得很对不起观众,何况我是鼎鼎有名的风语法师外加冬宫国师耶!再说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样一个青年俊杰,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所追求咧。你还不要。” “是是是,你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否则血刹也不会被你一迷就打道回府啦!我看啊,只有像血刹那种没品的老女人才会喜欢你吧,师奶杀手?” “喂你……” “是啊,当时血刹被迷的是神魂颠倒哦,不过也有人被迷得在争风吃醋呢!”我打断影泽笑着说道。 “谁争风吃醋?”影泽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紫夜一听脸马上变得通红,有些懊恼地横了我一眼,“喂,你到底帮谁的忙啊!”说罢又对着影泽道,“那个,当时我听血刹叫你……熙三?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了,血刹那时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还有神智也不清醒,一口咬定说你死了,还乞求你原谅,你跟血月狼族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啊。”我突然想起在暗黑林影泽出现后血狼族的奇怪反应。 “哦,你说那个啊,其实跟血月狼族有渊源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父亲。”影泽叹了口气,似乎并不介意别人谈及他个人私事。 “你父亲?”我更有些好奇了。 “没错啊,也就是血刹口中的熙三,我的父亲影熙三!”影泽走到桌前坐下,手杖轻轻将茶壶一点,茶壶便乖乖地凌空将茶倒进杯里。 “影熙三?你是说黑暗法师影熙三是你父亲?”紫夜显然大为吃惊,“我曾听冯御仙讲过,说在法师领域中最为杰出法力最强的法师之一便是黑暗法师影熙三,不过他好象是被血月狼族的人给杀……”紫夜没再说下去,只是小心翼翼地望着影泽。 “你说的没错,我父亲,包括我母亲的死都要算在血月狼族头上!”影泽此时已全然没了笑容,“我父亲本是生活在暗黑林北部遗忘之林的黑狼部落的一员,十六年前,我父亲为寻求神秘月之法力带领黑狼部落投靠了血月狼族。而后,血狼总教血刹爱上了我父亲,但当时我父亲早已与月五神中的敏月结合并且产下了我。” “这么说,月五神之一敏月是你母亲?这可够复杂的!”我不禁感叹到。“那么后来呢?” “后来,血刹将此事告诉了苍月王后,苍月为了笼络血刹的心下令要我父母分手,父母不肯,苍月一气之下派遣月五神中的皓月将军准备将我们一家杀尽。由于大姑姑灵月的求情(灵月与敏月是孪生姐妹,也是月五神中的一员),皓月放走了我们,可路途中又遇见苍月的追兵。父亲寡不敌众而惨死。”影泽啜了口茶继续说道,“娘带着我狼狈地逃出,将一身本领都授予我,还将父亲留下的法学秘籍给我,让我有生之年为父报仇。没过几年,娘也含恨而终。我为了变强,将书中的技能全部精通。风雨雷电,水火土木之自然诅咒,隐身,传送之法我都一一学会。我来冬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冬宫消灭血月狼族,也可报血海深仇。”影泽说完便将头转向一边,我知道他内心定是十分痛苦。 “你和我一样!”紫夜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在为着一个目的而奋斗。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紫夜望着影泽的脸笑到,“怪不得,那老女人看你看得两眼发直,我猜你和你爹一定长的超像,对吧,帅哥?” “帅哥?”影泽仿佛受宠若惊。一直以来,紫夜总是叫他混蛋,大色狼之类的,叫他帅哥他还真不习惯,脸红得我好想笑。 “是啊,帅哥,你这段离奇悲惨的身世我和紫夜也都接受了,这么说来你还是个混血儿呢,那让我们一起加油努力,成为狼族的命中克星吧!”我伸出手,紫夜与影泽也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握在一起。从此,我们的命运之绳也就这样牢牢地栓在一起。 第五章 宫中新生 “熙三,不要怪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不要找我报仇,你回到我身边来吧!不要找我报仇!你回到我身边来吧!不要找我……”血刹蹲坐在狱血堂护座的一角,身子抖动得厉害。 “轰——”石门移开,走进来的是苍月,身后跟着腥月与血二祭。苍月见血刹这模样,眉头一皱便不再看她,对着血二祭斥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办不了,还弄得疯疯癫癫的,真是丢脸!” “回禀王后,我们刚开始本是一切按照计划中进行,可是半途被人阻止。”血刃应道。 “被阻止?谁这么大胆!”苍月已是非常气愤。 “是风语法师,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他,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血魂沉着声音,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管他什么风语法师,他到底是谁!”苍月问到。 “是……是影熙三!”血魂低下头,“他出现在暗黑林,并且帮助冬宫的人救走残月,令血总教变成了这个样子。” “影熙三……”苍月一下子愣住了,接着便转过身,下意识地抱住双臂,“不可能的,他早就死了,不可能是他!”猛然间,听到影熙三这三个字,血刹疯了般地冲过来抓住苍月的肩膀。 “他来了!王后,他来了!那诅咒是真的,他来寻仇了啊!我们完了,血月狼族完了,我们全部都要死光!!!” 苍月猛地甩开血刹的双手,脸上露出令人心寒的微笑,“你听着,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诅咒!更不会相信影熙三那唬人的伎俩,什么狼族会灭亡,什么众叛亲离!全都是狗屁!狼族是最伟大的,我们不会倒下!!”说罢又抓住血刹的手,“我叫你忘了那个混蛋!血刃,血魂,把她带到明月那去!” “是!”血二祭抓住血刹的双臂,硬把她给拽走,苍月长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 “母后,血总教说的是不是七年前遭你们追杀的黑狼影熙三一家?”腥月好奇地问到。苍月似乎不想再回忆那段往事,便只轻轻应了一声。 “那,奇怪的诅咒……” “不要再提了!”腥月刚想问得彻底一点,却被苍月打住,此时她已心乱如麻。影熙三是血刹的命中克星,若再让血刹碰到他定会六神无主,堂堂血狼总教,怎能毁在一个死了的人手里呢?再言,复仇计划正顺利进行,要是这诅咒之事一传开,狼族内部定会人心惶惶。 “母后,也许……那人不是影熙三。”腥月沉思了片刻说道,苍月倒是极其惊讶地看着他。“您……有没有想过……影泽!”“影泽?”苍月紧皱双眉。“他是……” “您忘了,影熙三有个儿子!”腥月依旧冰冷,“他逃脱了不是吗?他的性格,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苍月猛然想起,当年影熙三用肉身挡住玄月的刺光月轮,掩护敏月母子逃出,影熙三当场惨死,而敏月他们也受到光刺袭击而受了重伤。原本以为他们命不久矣,如今却留下祸害,熙三的诅咒真的要应验吗? “母后!”腥月打断苍月的思路,“现在,您可否将那诅咒说给我听?” 苍月走上台阶,缓缓地坐下,又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年以来,冬宫已给她造成相当大的压力,如今,诅咒又出现,她早已是累得筋疲力尽。好半天,苍月才开口。 “当年,影熙三在死前挣扎的那一刻,用他所有邪气汇成黑暗诅咒,诅咒血月狼族在十年后的月圆之夜,族内自相残杀,男女老少死于非命,血月狼族最终土崩瓦解,只会成为历史上的一堆废墟!”说罢,便低下头。 “黑暗诅咒?”腥月握紧手中的暗鸣刀,自己从小在影熙三那里学习黑暗法术,与影泽也相交甚深,却不知有这么厉害的诅咒,他转身便离开。 “腥月!”苍月叫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找影泽!”腥月头也不回地冲向洞外,苍月也不去阻止了,因为她知道,她阻止不了他所决定的每一件事。 ****************************************************************** 风凄凄惨掺地掠过冬宫的碧寒殿,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残月和静月依偎着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娥眉月。月光很黯淡,此时静月的眼睛已变成深蓝色,她们俩自从被救入冬宫后睡不着,按照冬宫的规矩,明日辰时便会举行封宫礼。此时,残月紧张得要命。 “静月,我很害怕,你说明天一切会顺利吗?”残月把头埋进静月的怀里。“ “放心啦,我想王后既然派你来冒充小宫主,一定有她的用意。你只要铭记王后给你的任务就行,知道吗?”静月安抚着残月,“明天,就是任务的开始,一定得谨慎。另外,我答应过腥月王子,要好好照顾你的。” “是吗?”残月坐起来,捂嘴笑道,“你呀,从小就听腥月的,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猜你定是喜欢他!” “你乱说什么呀,找打啊!”静月羞得满脸通红,握起粉拳就往残月身上打,残月也不干示弱,两个人疯打成一团。 “够了够了吧!”残月受不了静月的疯狂乱打,便只好求饶。静月噘起红唇道:“说我,你没看昨天救你的那位帅将军,看得你两眼都发直呢!”残月愣了会儿,便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怎的,其实我好象很熟悉他,但不知道是在哪里。” “噢?不过我得警告你,不许恋男女之情哦,尤其是我们的敌人!”静月表情变地严肃。残月应了一声便躺下,心中像波涛翻滚般。 ****************************************************************** 次日辰时,冬宫大殿。 纪暮云高高在上,脸上挂着久违的微笑。其实他的内心是矛盾的,残月回来当晚,他几乎提不起来精神,只觉得头皮发麻,难道真如影泽所说,冬宫即将面临一次大浩劫?想到这里,眉间又是一紧,这个从狼族来的女孩是否是真的小宫主,今日的封宫礼上或许三大御仙之一冯依人会给自己一个说法。(注:冬宫三大御仙:冯依人,陆婉婷,林淑;四大守卫:幽瞬,林紫夜,崔玉,纪臻) 影泽站在纪暮云的身边,毕竟今天是大场面,影泽在珠纱黑袍外又加了件灰鼠毛披肩,胸前嵌着颗蓝色的宝石,打扮得稍显高贵隆重,但笑容还是坏坏的。这个冬宫宫主秘密封的护圣国师的出场,定是惹来许多人议论纷纷,不过他可不管,眼睛一时也离不开紫夜的身影,还悄悄地向她做着有趣的小动作,惹来婷姨的白眼,便吐吐舌头收敛了一些。 “吉时到!少宫主进殿!”司仪崔玉将军在座下西侧宣到,我的心也随着少宫主这三个字而忐忑不安起来。从那次在梦里见到她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 一阵刺眼的白光,那白光是真实的,那个如神仙般的女孩这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惊艳惹来众人的啧啧称赞。她穿着长长的的白褂,披着薄薄的珠纱,外面罩着件白色兔毛长披风,海珍珠发夹将几缕青丝挽起,额间用金粉勾了一月型图纹,映衬着她袅娜的身段,白皙的皮肤,如柳的双眉,秋水般的眼睛,玲珑的朱唇。她步伐轻盈,一步步地向我靠近,在与我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与她的目光相碰,心咚咚地一直跳,却发现她脸上竟也多了分红晕。 “残月,参见父王殿下。”残月说话的声音柔美而平和。 “唔……唔,起来吧。”纪暮云有些兴奋,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叫他父王,他望着残月的眼睛,透着丝丝哀怨,直逼心头。他想起了冯嫣如,他的妻子,曾经是冬宫的第一美女,却那样不明不白地死掉,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宫主,是不是应该开始了。”三大御仙之一的冯依人提醒道,她可是彻彻底底地将残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极了她的大姐(冯嫣如),见纪暮云迟迟不动,自己也急了起来。 “嗯,仪式可以开始了。依人,就由你来吧。”纪暮云挥了挥手,表示仪式正式开始。 “是!”冯依人走到残月面前,满脸微笑,“来吧!我的侄女儿,姨来为你验明真身!”说罢她抬起手,将掌撑平,“把手放上来!” 残月心里自是忐忑不安了,想自己并不是什么宫主,要是被这占卜师一算,道出真相,自己和静月变会完蛋了,便开始埋怨苍月王后为什么编出这么容易识破的谎言。她转过头望见人群里的静月,静月坚毅的目光示意她不用担心,但此番举动确实令自己没有把握。 “放上来呀,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冯依人见残月犹豫不决,耐不住性了。 “嗯,嗯。”残月小心地将右手放在冯依人的掌上,冷汗直冒。我在底下心里也暗暗为她着急。 在放上去的一瞬间,冯依人眉头紧皱,默念咒语,便见她们合掌间有一股混浊的气。慢慢的,冯依人手周围的气泛出金光,耀眼得很。冯依人紧盯着残月手周围,不仅仅是她,所有人都关注着,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残月手周围的气体一样泛出金光,她必定是小宫主无疑,而如果是别的颜色的光,等待她的,便是死亡。 “发光了!”不知是谁喝了一声,大家把眼睛瞪得更大了,纪暮云更是双目圆睁,手紧紧抓住扶座。只见残月周围的气慢慢泛出白光,刺眼的白光,紧接着,冯依人挥动着手指在残月与自己之间画了一道光符,光符闪动几下便化为光灰。残月的气却不见任何变化。 “假的,假的,她是假的嘛!”大家见此状况便开始议论纷纷,“早说了,狼族哪有这么容易把小宫主送回来。”“杀了她吧,骗人的妖精!!” 残月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她身体内似乎被一股奇怪的力量而牵引着,感觉体内似乎有东西要迸发出来,她将右手抬起,持在胸前,嘴里默念着什么,紧接有一股劲流直逼冯依人。 “回梦?”冯依人顿时惊叹,又画了一道光符制住这股劲流。渐渐的,残月周围的气由白变金,照满整个大殿。 “她是真的。冯依人收掌压住真气。大家都惊叹着,我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松了口气。 “喂,幽瞬,看样子你好象特希望她是真的啊,怎么?看上小宫主了?”紫夜用胳膊揣了我一下,打趣道。 “什么啊,我是在想我们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嘛,要是个假的那多没意思!”我口是心非地解释到。 残月此时睁开眼睛,有种惊慌与失措。纪暮云笑得合不拢嘴,但马上又恢复往常严肃的表情道:“冯御仙,此话当真?” “绝对错不了!”冯依人上前道,“刚才我用吸灵法引出她体内的精魂,她却潜意识地向我发出回梦。” “回梦?”纪暮云惊叹。 “对!回梦乃是我们冯家单传的一种御体气功,会被动地抵御敌人的任何真气进攻,她若不是得到大姐的真传,怎会使出回梦呢?”冯依人一一分析。 “好!太好了!”纪暮云皱着的眉头开始舒展,他把目光投向残月,残月心里一惊,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我宣布,从今日,残月被正式封为冬宫的小宫主,封礼继续!”纪暮云一下旨,崔玉便指挥冬宫各礼官进殿端出各种圣物。 “且慢!叔叔,既然残月为我冬宫的小宫主,就应当改名换姓了吧!”纪臻将头歪向一边,本以为狼族回送个冒牌货来,那样他作为纪家的唯一传人便可登上宫主之位,可没想到冒牌货变成真的,心里难免有些不服。 “对呀,纪将军说的对!残月这名是狼族的!”“进了冬宫就 要和狼族断绝一切关系!”殿内支持纪臻的几个内党顿时又开始起哄。 “好了!!!”纪暮云大吼一声,见殿内安静下来,又缓下语气,望着残月,“你从小在狼族长大,对于你和你母亲,我有太多东西要弥补,最重要的变是你的名分,无论你过去怎样,你永远是我纪家的人,现在我便赐姓于你,至于名,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不愿改也就罢了。” “我……我……”残月将头低着,咬住嘴唇,“我不要改名!” “好!”纪暮云回答得很干脆,“从今日起,你就是纪残月,我的女儿纪残月,我们冬宫下一代宫主纪残月!宫里人听着,谁也不准再提起小宫主的过往。违令者,格杀勿论!!!” “赐圣物!”司仪崔玉将手一挥,四个代表礼官便首先端出四象宫内的物品,分别是青龙殿的白金龙神剑,白虎殿的甘霖镜,玄武殿的辟邪珠,朱雀殿的九炎烈翅铠甲。四件首要圣物上完后,后面的二十多个礼官又端出大大小小的金银珠宝,珍贵兽甲毛皮,此时残月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 我望了一眼影泽,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以往的笑容,死死地盯住残月。 ******************************************************************自血刹被送到明月医师那后,终日被禁锢在焚心缸中,需七七四十九天,记忆便会全部焚化,对她来说这是忘记影熙三的最好方式。 “这,太残酷了吧,禁锢在里面要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烧心之痛,我怕总教会受不了。”血刃望着血刹那般痛苦的样子,忍不住说出口。 血魂扶着法杖不语,只是微微地叹着气。石门突然移开,明月端着碗药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位蒙面的紫衣女子。 “明月医师,总教好象很难受!”血刃见明月进来,慌张地说到 “看不出,平时杀人如麻的血二祭居然也会关心人。”明月笑了笑,端着药来到焚心缸旁,点了血刹颈后的穴位,便将碗里的药灌进血刹嘴里。一碗药下肚,血刹顿时大叫一声,只见胸口上方出现浅灰色的淤痕,慢慢扩展延伸到各个部位,紧接着全身开始冒起白气。 “明月,你给总教喝了什么东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血魂见状,拿起杖指着明月的脖项。 “这是冰心玉溶汤,是逐月大人专门从雪化山采来珍药熬制而成,克制血总教的焚心之痛的。”明月不慌不忙地将药碗放下,根本不理会血魂的冲动之举。方才烈火焚心般的血刹,此时也舒缓了下来,头上沁着粒粒汗珠。 “真没想到苍月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蒙面女子来到缸旁,望着昏迷的血刹,叹了口气。血二祭吃惊地望着蒙面女子,心想谁竟敢直呼王后的名讳。 蒙面女子揭开面纱,露出高贵而美丽的脸。血二祭不由得惊叹,此人正是月五神之首,在狼族销声匿迹了二十多年的逐月大人。 “血二祭拜见逐月神!”他二人同声道。逐月摆了摆手,又叹气道,“这主意苍月在几年前就跟我提过。明月的焚心缸乃火焰山赤铜所铸,烈焰焚心,忍受肉体之苦而忘却心灵之痛。当年血刹因爱成恨,造成心灵创伤,苍月本想让她入焚心缸,忘却痛苦的记忆,但由于一时的不忍心,才免去这一决定,没想到……看来该来的始终都会来。”逐月说到这里,又长叹了一口气,“走吧,这里需要安静。”说完便轻身飞出了石门,明月,血二祭也紧跟了出去。 ****************************************************************** 冬宫,聚义亭 “什么?你还怀疑残月是假的小宫主?”紫夜正对着影泽大叫,影泽闭目不语,只是不停地用手杖敲击着桌面。 “喂!你被石化啦啊!!”紫夜用力地推着影泽。“紫夜,别闹了!”我想了想道,“影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怀疑残月哪一点呢?” “我也说不清楚,当残月的周身气体泄出金光的一刹那,我看见了光的周围分布着若有若无的蓝色的阴气。”影泽睁开眼睛,皱着双眉。 “那,阴气代表什么呢?”我心有不甘便追问下去。 “我不知道。”影泽将剑眉锁得更紧。 “哎,不要想了嘛,反正也想不清楚啊。我看啊,你们不应当怀疑残月,倒是要多加留意和她一起回来的那个狼族女子,我们得盯紧点,或许,是那些狼族的人给小宫主下了什么药或者有什么把柄,派个卧底来要挟小宫主的呢!”紫夜嘟着嘴歪坐在石椅上。 “对,那个血刹这么狡猾,却被影泽吓吓就跑了,肯定留了一手。”我冲着紫夜笑了笑。 “就怕这一手没这么简单!”影泽起身,站在红柱旁幽幽地叹着气。这蓝色的阴气究竟代表着什么呢?照常理,一个普通的人不会有阴气,除非她本身练就了什么阴毒的法术,可残月看起来并不是练了那种魔功的人,难道她不是人类?可堂堂冯御仙的占卜术岂会有误,还有她会冯家的独门奇术,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呢? “快看!那个狼族女子!”紫夜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影泽的思路。我们顺着紫夜手指的方向,却见一名蓝衣女子正向碧寒殿走去。 “去验验她!”影泽说罢便拿着手杖向那边奔去,我和紫夜也紧随其后。 我们三人蹲坐在碧寒殿内大厅的屋檐横梁上观望,只见蓝衣女子双手托着漆盘,上面盛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残月正坐在软座上小休,见蓝衣女子来,残月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有说有笑起来。 “奇怪,怎么两人关系好象挺好似的,残月也不像被威胁的模样嘛!”紫夜小声地嘀咕着,此情景似乎推翻了她先前的说法。 “要是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就好了。”我叹气道。 “我倒是可以隐身下去查看,只是你们……”影泽有些为难了,“我可不会帮别人隐身的法术。” “隐身?”我眼前一亮,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我突然想到了,上次有任务去冥王殿刺探情况曾找冯御仙借了两张隐身符以应急之用,你说隐身我才想起来了,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太好了!我们快行动吧!”紫夜接过黄符,一脸激动。 “等等!”影泽拦下欲跳下去的紫夜,小心地说道,“你这一跳下去,震动幅度这么大,鬼都知道有蹊跷了!待我用轻身术将你们送下去,还有等下如果被人察觉,你们要迅速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然后我启动传送之咒一起离开!”我们二人点了点头,影泽便轻念起咒语,我们只觉得身体像羽毛一样变得轻飘飘的,慢悠悠地降落在大厅内,不一会儿影泽也下来了,示意我们安静。 第六章 智中交锋 “你不知道,昨日的封宫礼我有多紧张,连正眼都不敢看人呢!”只见残月拍了拍心口,似乎还未平静下来。 “紧张什么,你要牢记你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冬宫小宫主,以后要抬头做人,我想有你父王庇护,任何人都为难不了你。”蓝衣女子轻笑了一声。 “父王……我觉得叫起来怪怪的,不瞒你说,见到宫主我好象就真正觉得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那种感觉很微妙,并且令我温暖。静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到了冬宫,总是有归巢的感觉,真的好奇怪。”残月心中略有所思。而那个叫作静月的女子便不再说话,只是望着残月出神。 我们三人隐身站在大厅内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可以十分准确地听到她二人说话。影泽用密语传音的方式告诉我们,他现在准备来检验那个叫静月的女子体内有无明显的狼族阴气,从而证明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与紫夜又点了点头,只见影泽将手杖对准静月,口中念念有词,静月周围顿时被黑雾重重包裹,她却察觉不出。慢慢的,黑雾散去,静月居然赤身站在我们面前,我看得满脸同红,急忙转过身去,而影泽依旧一动不动等待变化,静月也依旧什么也没发觉。紫夜见况,气得头顶冒烟,正欲冲过去被我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冲动。果真,静月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变透明,影泽传音叫我们认真观察,紫夜赌气似的别过头示意没兴趣,我不好意思地回头,却见影泽眉头紧皱,而静月透明的身体内什么也瞧不见。影泽传音让我们将手搭在他肩上准备离开,我朝他点了点头,用胳膊撞了紫夜一下,紫夜依旧不理睬,我叹叹了口气,向影泽摊手耸肩,传音说紫夜生气了。影泽只好过来,朝我吐了吐舌头便拉了拉紫夜的衣角,将她的手握住开始启动咒语。 “我早说了!你这个大色狼干不好一件正经事,谁知道你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去侵犯人家,你还有没有做人的良知啊!”刚一转移到外面,紫夜便忍不住地破口大骂。 “我没做人的良知,我是狼嘛,有做狼的良知ok啦!”影泽漫不经心地说到,“再说了,我那是要检查她体内有无阴气存在,从而证明她是月狼,什么用卑鄙的手段侵犯人啊这么夸张。” “你……” “好了紫夜,影泽那么做不是故意的。”我拉住欲发炸的紫夜,转而对影泽说到,“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啊。照你这么说,她的身体变为透明体时,你若想证明她是月狼那她的体内应该有蓝色的阴气才对嘛,可是什么也没有,那不是白忙了一场。” “就是嘛就是嘛,亏你还这么胸有成竹说自己的法术高,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我看啊,你就是大色狼大蠢狼一只,慌借帮我们辨别什么月狼,其实就是使那些下流的招术来侵犯人!”紫夜故意挖苦,看影泽的脸色开始发青了,便躲到我身后又朝他做了个鬼脸。 “算了,不跟光有蛮劲没有脑子的女人说话,总是要折寿的。”影泽也不甘示弱地朝紫夜做了个鄙视的动作,看着紫夜在我身后抡起袖子朝朝他挥了挥拳被我拦住,又恢复到灿烂笑脸,“一开始,我就并没有说要验那个蓝衣女子,她是不是月狼,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劲去检验啊。”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蓝衣女子是月狼?可是证据呢?”我有些好奇。 “证据?不需要我给你啊,开始我们用轻身术到达大厅便听见她二人在说话,残月说了什么?”影泽习惯性地又将手杖转来转去。 “说了什么?”我努力地回忆,紫夜也陷入沉思。 ‘你不知道,昨日的封宫礼我有多紧张……不瞒你说,我就见到宫主就像见到自己亲身父亲……静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静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静月……’ “静月?!”我和紫夜恍然大悟。 “是啊,静月,那个蓝衣女子的名字叫静月,你们都知道月狼族成员均以月为名,根本不用查就知道她是月狼。”影泽对着我们笑了笑。 “可是,你既然知道她是月狼了,那你还朝她的身体查什么查啊!”紫夜依旧不服气。 “我说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查静月,只是采用的一个抛砖引玉的办法。”影泽停止转动的手杖,接着说到,“你们想想,身为月狼,身体内应该含有大量的蓝色阴气才对,这是月狼族与生俱来和长期吸收月华的原因,可是奇怪的是,我们在静月体内却看不出一点月阴气,估计是用功力抵御,或者药水来阻止身体变异从而骗过冬宫人的目光,这么说来,小宫主也可以用这中方法来骗过其他人的眼睛啊。” “如果,静月也是被狼族俘虏的人类呢?她和小宫主一样是人,那也有可能啊。”我假设到。 “不可能的,对于血月狼族我是最清楚不过了,人类的气味会激起他们的杀戮,绝对不会允许族内有一个人类存在,如果有也会被他们吃了,除非,像小宫主那那样非常有利用价值的,苍月或许会采取什么措施,让小宫主隐瞒她的真实身份来保护她。”影泽又陷入沉思,“或许,这个是真正的小宫主,被动了些手脚,又或许她是个假的,被训练了17年为的就是冒充小宫主给冬宫制造麻烦。总之,无论是哪个猜想,她对于冬宫都是个祸害!” 我和紫夜都不再说话,仔细地思考着影泽的假设。的确,狼族为何在17年前劫走小宫主时不直接拿她做人质威胁冬宫而要在17年后这么大费周章地通知冬宫的人来营救?分明是个圈套。17年内,狼族完全有能力再复制培养一个和小宫主特性差不多的人,也可能教唆在狼族生活了17年的小宫主去杀狼族的仇人,残月的出现,的的确确是危险的。我不禁感叹影泽在他灿烂笑脸与顽幼的背后居然藏着若大的隐忍与智慧,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佩服。他可能是我见到过最不像国师的的国师,最不像法师的法师了,可是他却胜过所有的法师与智者。 “影泽,不好意思哦,先前冤枉你还骂你,我是笨啦,不知道你的用意,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随便骂你了!”紫夜红着脸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 “好啦!我说了不跟你计较,谁叫你是我夫人呢,唉,你这么做都是吃醋的表现,做丈夫的我是能体会你的苦衷的。”影泽嘻嘻哈哈地说罢,又一手搭着紫夜的肩膀道,“走了夫人,我们去冯依人那去了解一下回梦的情况。” “喂,我道歉归道歉,你别得寸进尺!!!”影泽刚搭着紫夜没走多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硝烟味,转过头,见紫夜气红了脸,怒目圆睁。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已经无法挽救,慌得连逃跑的传送咒也忘了用。 我站在原地无奈地叹着气,背后已传来一阵巨大声响,估计这二人打架打得方向都找不着了吧,果然,我再回头时,两人已不见踪影。我不禁笑了笑,便往林府回走,刚想跨出朱雀门,隐隐觉得房顶上有人,抬头一望,真见一人站立在屋瓦上,手里的刀迸发着杀气。此人着深蓝盔甲,黑色披风,黑色长卷发迎空飞舞,正是上次在暗黑林与之交锋的月狼族首领—腥月。 “我说是谁呢,有胆子擅闯冬宫,原来是腥月首领,幸会!” “我不想多说废话,影泽呢?”腥月面无表情地说到。 “他不在!”我答得干脆利落。此人必为上次暗黑林之战不了了之而来,他找影泽无非是怪他扰乱战局,吓疯血刹,替狼族出气。 “不在?”腥月皱了皱眉,将另一只手搭在刀柄上。我心中暗感不妙,他潜伏着逼人的杀机,冬宫戒备森严,他居然这么轻易地来到内庭。实力肯定不扉,并且有可能在我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刀已出鞘。腥月向我挥刀袭来,他俯冲速度极快,我只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 “不好!”我抽出玄铁,运足真气。我好歹跟着婷姨学了十几年的追逐之术,看不见总追得到你吧!我一个侧身便闪过腥月的攻击,紧接着快速旋转,周围枝叶沙尘也随之转动。 “旋异术?”腥月跳到一棵树上,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没想到你会这等奇异追逐之术,不过对我来说,这等华丽的防御之术也奈何不了我。” “我劝你还是别耍嘴上功夫,我的旋异术可非同一般,经过我多次改良,是带有攻击的旋异术呢!”我双眉紧锁,将玄铁用力一掷,剑混合着沙土形成一股旋风如猛龙般冲向腥月,他却快速地闪过旋风剑的攻击,躲了一招又一招,身影如闪电般。 “暗夜斩舞!!!”腥月大喝一声,飞速转身拔刀向旋风剑砍去。刀剑相逼,而旋风剑的威力仍未减弱。 “你放弃吧,你是躲不过我的旋异飓风斩的!”我在底下朝着腥月喝道。 “看看谁笑到最后,我的暗夜斩舞还没发挥作用呢!”腥月冷哼一声,握紧刀柄,刀身突然散发一种黑色的光齿轮,不停地旋转,越转越大,并且带有强劲的气流,周围的沙石都被带入其中。哧——我的旋风剑开始有些晃忽不定,旋风的威力也减弱了不少,我急忙飞升上去提起灵力向旋风剑输入能量,却不见威力增大,反而越来越弱。 “忘了告诉你,我的暗夜齿轮很喜欢收集能量,对手能量越强,它便会变得更强再将你的能力吸收。你不用浪费你的灵力,接我最后一招吧!”腥月冷笑着,将手掌合并,掌间瞬时有一股热能循环。“破灭!”腥月大喝一声,用力挥掌,暗鸣刀像被控制似的猛向旋风剑砍来。一阵巨大声响过后,我的剑风被破灭至消失,玄铁也掉落在地。 腥月坐在树上一脸轻松地指挥着暗夜齿轮,看着一脸茫然的我道,“劝你最好告诉我影泽的去处,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全尸!” “那你就试试看,先杀了我再放大话吧!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去找影泽,因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怒视着他,将手一抬,地上的玄铁便飞到了我手里。 “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不量力,你明知打不过我,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腥月转着暗夜齿轮,不屑地说到。 “用不着你替我担心,你只用继续装你的酷得了!”我将剑指向他。 “真是执迷不悟,接招吧!”齿轮飞快地转,直冲向我这边。我忙用御风追逐术快速躲开,而齿轮却向催命符般紧追不舍,十几个回合之后,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不行,该是发起攻击的时候了,这样躲下去,体力会被耗光,到时候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握紧手中的玄铁,默念咒语,一下子变消失。“躲哪儿去了?”腥月想四周观望,显然不明我的战术。 “喂,在这里!”我从他后方出现,正当他的齿轮来袭时,我又瞬间消失,然后在即刻出现,弄得腥月不知所措。 “你以为你用瞬间转移法,就可以逃脱我暗夜的追逐了吗?”腥月大声吼道,将二指举在眉目之间,念起咒语,“内视之术!”眼睛瞬时发出两道探视蓝光照向我,“看你还往哪儿躲!”齿轮又朝我飞了过来,我急忙现身跳到一棵树上,用灵光罩护体,齿轮在我周围飞来飞去。 “你真是笨,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暗夜齿轮会收集能量,你还敢用灵光罩?”腥月轻蔑地说到。 “我看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看看你的周围!”我在灵光内保持着微笑,腥月的四面八方已布满数条光线,呈八角星状。 “这……这是……”腥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何时布的阵法,为何自己一点都没察觉。 “这便是我刚才用转移法步的剑阵,名字还不错,叫做……”我抬起举剑的手在上空画了一道八星光图,“八神流星剑阵!”话音刚落,剑阵射出树条光线犹如流星般穿梭在腥月周围,紧接着将他牢牢捆住。锋利的光剑将腥月划得伤痕累累。 “这种剑阵最大的特点就是以柔克刚,你越是挣扎,越想逃脱它就捆得越紧,对付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好不过!”我撤下灵光罩,依旧笑着,看来战斗时保持影泽式的杀人微笑也是关键所在啊。 “看来我小看你了,不过这剑阵也不过如此。”腥月冷笑道。 “哦?那你现在准备怎么破?”我好奇地问道,从我学会剑阵以来,还未有人能破解阵法。 “哼!”腥月将头一偏,“你不趁机会杀掉我,居然问我怎么破解,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笨蛋!!”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对手,况且我也想知道八神流星剑阵的弱点。” “少在这惺惺作态!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腥月对于我的话很是不屑。我撤下流星剑阵,将暗鸣刀丢还给他。 “你回去吧,我可不是以大欺小的人!”腥月接住暗鸣刀,跳上房檐,“等我研究出破解之法,再来告诉你得了,不过到时候,你会死得很难看!”说罢便在黑雾中消失了。 ****************************************************************** “静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好象有什么动静!”残月被刚才的巨大声响惊醒,不安地问道。静月倒了一杯茶,递给残月。 “以后别叫我静月,会被人怀疑的,就把我当作丫鬟叫静儿就行了。”静月一脸严肃,残月望着她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又增添了几分。“知不知道王后为什么要派我来?” “王后派你来保护我的不是吗?” “没错,不过不是单单保护这么简单,我只是个挡箭牌,保护你不被怀疑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来怀疑我,这样计划才顺利得多。”静月表情更加严肃。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残月担心地握住静月的手,“要是他们发现了你,会杀掉你吗?” “傻丫头,你以为我没脑子啊,我当然会很小心啊!方才我发现屋檐上有人,不过一下子又感觉不到了,来人功力很高,肯定为监视我而来,你最好也小心点,别出什么漏子!”静月说罢取出拒月粉洒在身上。今晚残月如钩,无比光亮,处处弥漫着月阴之气,方才静月的眼睛已变了颜色。 “在过不到一个月,就是圆月之时,也是我们狼族大举进攻的好日子,我们的任务一定得成功!” “静月,我想出去走走。”残月不愿期盼残酷杀戮的到来。心中满是苦涩。 “不行,今晚月阴气浓重,你会现出原形的!”静月见况阻止到。 “就出去一下好吗,你知道,我的情况向来是特殊的。”残月有些难过。 “好吧,只能一会儿,一定要早些回来。”静月叹了口气,望着残月瘦弱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第七章 情中难舍 今晚的月色似乎很迷人呢!我歪坐在屋檐上望着天空的月亮,虽然残缺不全,但真的很美呢!闭上眼睛,脑袋里又浮现出那个惊艳的面孔,还有柔美的声音,她比天空的残月还要美丽……想什么呢!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又在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冬宫如今正潜伏着危险,可不能再这样走神。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门外依然无紫夜的身影。奇怪,这么晚了,居然还没回家,我得去找找,免得待会婷姨又要发牢骚了。 不知不觉来到离聚义亭不远的西侧道,练兵场显得格外空旷,沿途碰到几个才练完武的冬宫士兵,冷淡地打了下招呼,到底冬宫是寒气逼人啊,除了紫夜,除了影泽,除了婷姨与林府我几乎找不到温暖的感觉。来到聚义亭,却也是空无一人,满以为紫夜和影泽会来这里,没办法,只能坐一会儿了,这里的景色是全冬宫最好的。 “敢问亭下之人是不是守卫将军幽瞬?”亭檐上传来令我耳熟的声音。难道是……我出亭向上看,荧荧的月光映衬着那张绝美无媸的脸,一袭淡雅白裙如若仙人,说残月是下凡的仙子一点也不夸张。 “是不是我冒犯了将军,还是打乱了将军的思考?残月给将军赔个不是。”残月见我在亭下出神,小心翼翼地问到。 “不,小宫主严重了,现在快至深夜,为何小宫主会在此?”我有些奇怪。 “看月亮啊!”残月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将军难道不觉得今晚月色很美吗?”残月说罢拿起一酒杯,拂袖喝下。“不知将军有无要紧事办,残月敢情敬你一杯,好谢当日救命之恩!” 残月似乎与平时有点不一样啊,我不禁想到。,如果有接触她的机会兴许会发现什么秘密。“既然小宫主这么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说罢便也飞身跳上去。 “小宫主这么有兴致在此对月独酌,到底是选对地方了,在这里看冬宫的景色是最美丽的。” “冬宫的景色比我想象中还要冷清。”残月又独自饮了一杯,又重斟了一杯,转而对我说到,“将军从小便在冬宫住么?” “可以这么说吧!”我接过她斟的酒,眼睛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神态,动作都那么优雅,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原本以为从小生活在狼族的女子,个性自然是豪放粗旷的,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子却那么温柔似水,月狼与其他狼族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将军跟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呢!”残月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又饮下一杯酒,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我可不可以叫你名字?” “啊?” “我说,我可以叫你幽瞬吗?” “当……当然了!只要小宫主你喜欢……” “那你也不许叫我小宫主,改叫残月吧,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那……那怎么行,小宫主你……” “都说了,别叫我小宫主了!” “我……小宫……哦不,残月,好吧,不过这只能私下叫你!” “嗯!”残月此时开心地笑了,笑容很美丽,像待放的花蕾带着丝丝羞涩,“幽瞬,快看,有萤火虫呢!”残月兴奋地指着树丛那边,“快看哪!飞走了,飞走了!” “你等一下!”我放下剑,使用御风追逐术,快速穿越丛林抓了五六只,又顺手带了片嫩叶,便重新回到亭顶。 “送你。”我把拳头伸向残月,然后慢慢舒展,萤火虫带着星星绿光飞了出来,绕在周围。 “好漂亮!”残月微笑着起身追赶着萤火虫,开心地笑着,白纱裙被风轻轻地托起。她不断地旋转,长发随之舞动,月光如纱,如雾般地罩着这片天空,她像个跳舞的精灵。 我把嫩叶放在嘴边,流淌出婉转悦耳的音符,打破了这片祥静的天空,残月舞动着身躯即兴地跳着。这一刻我又闻到了芳草的清香,感受到了夜雾的朦胧,如诗般淡雅,如画般动人,万物都已沉睡,唯有两个不眠之人。 黑云渐渐散开,月皎洁明亮,光照在残月身上更显得她楚楚动人,她总有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突然一阵蓝光闪过,眼睛一下子刺痛,停止了吹奏 “残……”慢慢地再睁开眼睛时却已不见残月,只留下那单调的几星绿光烁动。望向远方的碧寒殿,一个白点闪动后消失,我不禁又开始怀疑身边的这一切,莫非又是个耐人寻味的梦而已吗? “你去了哪里!”残月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一个黑影闪过,静月点亮了灯,慢慢照清,原来来人是腥月。 “腥月,你受伤了!”静月见腥月身上有好几道血口子,便急忙拿出金创药来敷,腥月药牙捂住伤口,方才剑阵也上他不轻。 腥月推开静月,径直走到残月跟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去哪儿了?”残月偏过头不悦地说到,“关你什么事,难道我去哪儿也要受你约束吗?” “当然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腥月气急败坏地抓住残月的手,深蓝的双眼里掠过一丝失落。静月不知所措,只好退出房门。 “腥月,你……你这是怎么了?”残月不再挣脱,只是温柔地看着他,腥月虽然霸道冷酷但从小对她照顾有佳,很少对她发脾气,今日这样反常一定是有心事。 腥月松开手,缓缓地转过身,“残月,你是在怪我吧。”腥月声音有些低沉,“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劝母后,不该让你冒着危险来到这个是非之地。” “腥月……腥月,我……”残月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可是腥月你为何要动怒,我并没有做了什么错事啊,你以前不会对我发火的,可今天……” “我……因为我讨厌你和他在一起!”腥月几乎是吼了出来。一阵风吹过,将残烛熄灭,房里一片漆黑。残月心里一怔,方才赏月之事定是被腥月瞧见,心里又立刻不安起来,想罢解释必然无用。残月只好沉默,黑暗给了她几分镇静,她揣摩着腥月此时的想法,他很生气,就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许久,残月开口道,“腥月,你可以说得明白些吗?” “不用说了,说白了你也不领情啊!!”说话的是静月,房里的灯突然亮了,而腥月却不知所踪。 “腥月他……”残月还在为刚才的事而忐忑不安,欲言又止。 “残月,你真的不明白吗?腥月其实是喜欢你的,他对任何人都冷血无情,却总是默默地为你付出,而你……”静月颇有些激动。 “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明白腥月为何要这样,我真的只是单单把他当做我的亲哥哥一般,再也没有其他感情渗入,还有静月你……你也喜欢着他啊!”残月此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静月。 “喜欢这种东西不可以强求,就像风筝一样,它要跟着风,你拽得越紧,它便会断裂飞走。”静月走过来搂住残月的肩膀,“我知道静月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喜欢一个人是要让他幸福,明白吗?还有,我不准你以后跟那个守卫将军在一起,你知道腥月的伤是谁弄的吗?” “谁?”残月的心都快蹦出,声音小得可怜。 “就是你的那位帅将军,腥月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幽瞬吗?”残月低下头,脸微微一红,不禁想起方才赏月之事,心里自是十分矛盾。 “你还是把他早点忘记,要记住,他是我们的敌人,爱上敌人可是犯了大忌了!”静月面色凝重。 残月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我回到林府,怎么也打不起精神,一回房就瘫在床上,满脑子里想的全是残月。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婷姨曾教导我别太贪恋女色,会像毒药一样让你迷失自己。我闭上眼睛,不过今天总算看见残月笑了,心里为这兴奋着。估计是对去冬宫人的第一次微笑吧。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有股令人熟悉的味道……一睁开眼,发现紫夜的脸杵在我面前,还用眼睛瞪着我呢。 “哇!!!!”我吓得直跳了起来,“你……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还要你嘞!”紫夜直起身,“遇到什么风流事了,淫笑成这样?” “什么风流事啊,别乱说好不好,倒是你,可不可以有点女人的样子,这里好歹也是个男人的房间嘛!你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来,还跟我靠这么近!”我没好气地说到。 “有什么关系嘛!再说……”紫夜突然搂住我的胳膊,“咋们都是一家人了嘛对吧?” “话是这么说啦……”我此时的脸估计红得像番茄了,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是一家人就要互相帮助,团结一心!你要帮我一件事!”紫夜放开我的胳膊,对我笑道。 我说这丫头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又卖笑又投怀送抱的,原来是心怀不鬼,真是受够了,“好吧,你说!”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深叹了一口气。 “我觉的那个静月身上依旧有很多疑点,我要亲自去查,你帮我引开那小宫主,怎么样?”紫夜表情变得严肃。 “不要!”我不知出于本能反应还是什么,突然想到残月心里却有点不安起来。 “喂!你怎么这样,你答应了我的,再说……”紫夜又将脸凑近,“你-喜-欢-她!” “我……”心里跳动得厉害,紫夜又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对于你来说可是份美差呢!要么,还可以像今晚一样,月色撩人,美女相陪?”紫夜笑得更厉害了。 “行了,我答应!”无可奈何,我气冲冲地坐下,咽下一大口茶,“真是败给你了死丫头!干吗这么勤奋,该不会是为了谁谁吧!” “你胡说什么啊,谁会为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啊!自以为是国师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紫夜两颊绯红,噘着嘴道。 “喂喂喂,林紫夜!我有说是影泽吗?不打自招!”我笑得连茶都要喷出来了。 “不跟你说了,哼!小心我漏你的底,告诉我娘!!”说罢便一阵风地不见人影。 “喂!”我气急败坏地叫道。真是够了,怎么和这种人同住一个屋檐这么久,我摇摇头重新在床上躺下,没过多久,朦胧中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似乎还夹杂着刀剑的声音。 轰的一声,门被紫夜踢倒,她急匆匆地将我又从床上拉起来。 “干嘛啊你,今天跟我过不去啊!”我甩下她的手,本来睡得香甜的我自然不高兴。 “你还睡!有刺客!娘叫我们出去看看?”紫夜又急又气地说道。 “有刺客?”我急忙起身拿起玄铁便和紫夜启动瞬间转移之法至冬宫大殿前,到处是着白羽衣的冬宫士兵挥舞着火把,领头的是守卫将军纪臻。我与紫夜忙上前探听情况。 “纪将军,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哟,是你们二位大将军啊!别麻烦了,崔将军早追上了,等你们刺客早没影了!”纪臻斜着眼,不屑地说到。 “喂,你什么口气啊,我们也是关心才来探听情况的,刺客是你追的吗?拽什么拽啊!”紫夜见他这副态度,没好气地说道。 “死丫头,还轮不到你说话!你爱逞能,学学你那死了的爹,在暗黑林里干上几把呀!”纪臻说完便大笑了起来,后面的士兵也开始哄动。 “你太过分了吧!”我拦下愤怒的紫夜,上前一步,“林家对冬宫有着极大的贡献,哪能让你这般戏说,不要仗着你的这个‘纪’字为所欲为!” “你算哪根葱?还不知是林家从哪儿捡来的杂种,凭什么说话。真搞不懂叔父为何要教你纪家的剑术,守卫之名居然排在我之上,哼!”纪臻说罢转身,将手一挥,“全体跟我去冬宫南侧道查看!”“是!” “他这个混蛋怎么这么讨厌啊!”紫夜于拿弓射箭,又被我拦下,它怒气冲冲地将箭焚烧,“他是什么东西嘛!居然也配姓纪?有机会我一定让他变烧猪变冻猪!气死我了!!”她不服气地用力踩着地上的废支。 “紫夜,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们得赶上崔将军去看看情况。”我理智地分析道。紫夜也平息了怒火,点了点头。我俩刚准备转移地点,便听见后方传来打斗之声,见状原是崔玉正追打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两人跃到大殿前沿,打斗非常之激烈。 “大胆刺客!竟敢夜闯冬宫,看箭!”紫夜飞身一跃,迅速拔箭架弓,哧-哧,一支冰箭从黑衣人侧方射了出去,黑衣人却在打斗之际巧妙地躲过,箭支又受灵力控制调转头直射过来,扑哧——冰箭已被黑衣人的刀砍成两半。 “暗鸣刀?”我清楚地看见黑衣人手持的暗鸣刀以及他的身手,这人定是腥月。奇怪,他居然还没有走,留在这里到底有何用意,还没放弃找影泽吗?眼见腥月又使出暗夜斩舞,紫夜,崔玉却耐他不了。 第八章 急中待发 “紫夜,崔将军!快闪开!”我大叫一声,随即画出八星光图。“布阵!”八星光图扩大似一张巨型网向腥月扑过来,腥月举起暗鸣刀,念起咒语,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黑雾屏障,将剑阵挡住并摧毁。我见状忙拔出玄铁用力一挥。 “咒罚之伤!”剑风猛地冲破屏障,直逼腥月,他却双手运气将剑阵稳稳挡住。我御风过去向腥月发起连连攻击。 “不是叫你走了吗?你干吗留在这儿。”我挥剑狠狠向他刺去。 “叫你管!”腥月敏捷地接了一招又一招。 “你居然这么快就挡下我的剑阵,还真是不赖呢!” “别得意了,我根本就没把你的剑阵放在眼里,不用点苦肉计,我就没这么轻松自由了。”腥月说完猛地挥刀,将气势压在我之上。我抵住暗鸣刀,一个转身飞到地面。 “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臭小子!不过,你今天也休想逃离这里!”我又拔剑袭来,崔玉和紫夜也一同上阵对付腥月。以一敌三难免有些麻烦,况且是对付我们冬宫三大守卫,腥月渐渐支撑不住,被我剑阵划的伤口,又流出殷红的血。 “啊!!”腥月大叫一声,背部被崔玉的流云剑砍伤,剑气直冲五脏六腑。腥月单脚跪地已知抵挡不住,就在这时,突然黑光一闪,腥月竟不知去向。 “奇怪,人呢?怎么凭空消失了? ”紫夜气得直跺脚,“好不容易才将他打伤,真是的! 我望了望四周,突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起道,“被他逃走了,想必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应该不会待在冬宫了。” “你知道来人是谁吧,幽瞬。”崔玉皱着眉头道。 “是,他是血月狼族的月狼总教腥月,苍月王后的儿子。”我将剑收回,应到。 “怪不得,这么难对付。这小子战斗基础非常扎实,并且杀伤力强得很,看来,血月狼族对我们已是虎视耽耽了。我得去报告宫主,要加强防备。”崔玉捋了捋他的胡子,便离去。 “幽瞬,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腥月啊?”紫夜好奇地问到。 “昨天跟他交过手,我本看他重伤放了他一马,居然被他给骗了,演戏功夫可真是到位。” “你昨天跟他交手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紫夜继续问道。 “什么时候,就是你和影泽打情骂俏的时候啊!”我笑了笑,“不过,我还真是纳闷,出了着这么大的事,我们的大国师不知去哪了。走,我们去找找他。” 眼前黑光闪过,腥月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着位法师,背着脸,可是背影却相当熟悉。腥月艰难地直身站起。 “你……你是……?” “怎么了,受气包?才过了几年就不认得我了?”法师转过身,此人居然是影泽,他转了转手上的法杖,微笑着。 “是你,阿泽?”腥月冰冷的脸上掠过几分兴奋与惊讶,他踉跄地走上前几步,影泽一把扶住他。“我想你这次来冬宫定是为了找我吧!”影泽将腥月扶到石凳上坐下,笑着道,“一别就是这么多年了,我记得我和娘逃难时,你每隔就送食物给我们。” “是啊,那时候瞒着母后偷偷送的,自从你娘死后就再也没见到你了。一晃有十年了吧!你变化还真大呢臭小子!”腥月也歪嘴笑了笑。 “你还不是一样,长帅了不少啊!以前你那受气包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呢!”影泽顿了顿道,“狼族那边有什么状况?” 腥月又恢复到他冷酷的脸道,“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问我呢?冬宫的国师,还是我的好朋友?” “都是!” “虽然知道你来冬宫的原因,但我不认为冬宫有你就变得难以对付,我知道你这次救我是还我人情,不过我还是感激。只盼望下一次不要逼我对你动手!”腥月说罢望着影泽,影泽早已是一脸沉默。 “自从血刹上次在暗黑林遇到你后便旧伤复发,现在正被禁锢在焚心缸内,母后也为了这大伤元气,看来师父(影熙三)的阴影始终没在狼族内消除啊。”腥月顿了顿,进一步问道,“你知不知道道师父的黑暗诅咒?”影泽闭上眼,舒了口气,“知道又如何,那诅咒根本无法破解。” “什么?”腥月有些激动,“无法破解,你是说真的?” “没错!”影泽声音低沉,“那汇聚了我父亲全部的黑暗法力,是终极诅咒,起码以我的能力是无法破解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白魔法师尚贤,用她的光明救赎法兴许能与之对抗,可我听说她老人家早己不在人世了。” “难道血月狼族真的就要灭亡吗?”腥月直直地盯住前方,“真的无法弥补了?” “喂,受气包!”影泽又恢复了微笑,“别那么一副倒霉蛋的样子好不好,看咋们哥俩好的份上我会全力保护你脱离诅咒,凭我的能力,保护一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去你的,谁要你保护!不管怎么样,我全族成员也会尽力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一定得帮我分析诅咒成因,不许太小气!”腥月笑了笑,低下头,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因为我母后,害得你家破人亡,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你投靠冬宫,只怕我们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了。”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立场,我们不要说这个了,你伤得这么重,必须马上回到暗黑林,我再送你一程吧。”影泽说罢便开始启动传送咒。 “阿泽,你一定要保重!”腥月在被黑光笼罩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影泽一眼,随后便消失了。 影泽望着腥月消失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命运就是这样会捉弄人,从小和自己一起玩乐,一起学武的好兄弟,今后却要刀剑相向,无法预知的未来究竟能否给自己一个好的归宿呢?想罢长长地叹了口气。 “喂,大色狼!你在这儿啊!”紫夜跑得气喘吁吁道,我跟在后面望着影泽不语。 “哦?是你们,刺客抓到了?”影泽却似毫不知情地微笑着。 “抓你个头啦,我们累得不行,你在这干吗啊,赏月啊?你还真是有情调诶!”紫夜气呼呼地说道。 “不仅是赏月,还有人陪吧!”我冷笑了二声,凝视着他。 “幽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紫夜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影泽。 “好吧,那我就把话说清楚。刚才我们跟腥月交手之际,突然黑光一闪,然后腥月人就不见了,这是黑暗法术中的高段转移之法。当时腥月受了严重的内伤,不可能再运用内力使出,这种全冬宫只有你一人会使。还有,方才我来发现你额头有汗,肯定是用完两次传送之咒体力不支所造成,所以说,人是你救的,也是你放的。” “不可能,你说什么啊,腥月是影泽救的?这不可能,影泽与狼族不是有血海深仇嘛,怎么会帮狼族救人啊!”紫夜急着说道。 “那你得问他啊。”我无奈地摆摆手,望想影泽那边,影泽依旧有风度的笑着。 “分析得不错嘛幽瞬,没错啊,人的确是我放的,也是我救的,说起来,我与腥月从小就认识,不过……”话还没说完,紫夜早已冲上来挥拳一击,将影泽着实打了一闷。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不听,你着个烂卧底!大色狼!!” “喂,这跟色狼又有什么关系啊!!” “废话少说!给我去死!” 我睁大眼睛看着这场面,真是宏伟!我还真没见过男女打架打得这么难舍难分的呢,战斗持续了不久,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拔剑将他二人支开。 “幽瞬别拦我,我要好好教训他!”紫夜拔出箭叫到。 “行了,你听听影泽怎么解释嘛!”我安慰到,“息怒息怒,别破坏感情哦!” “破你个头啦!”紫夜气得回头将我打了一拳,这丫头还真是出奇地野蛮。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冬宫好嘛!”‘惊魂未定’的影泽拍了拍心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什么啊?你当我们被猪附身了,你帮忙放走敌人还还说是为了冬宫好,鬼才相信呢!”紫夜依旧怒气未消。 “腥月是来找我的,并非对冬宫另有所途。”影泽受起笑容,我突然想起腥月与我在朱雀门交战时曾说过找影泽,我那时只是单纯地以为腥月是为了暗黑林之战而来,莫非还另有隐情? “找你?找你探听消息哦。”紫夜仍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紫夜,你干吗老不信我。的确,于私,腥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救他是理所当然的。于公,他也是万万抓不得的,你们这样盲目地抓了他或者杀了他,只会挑起冬宫与狼族尽早的纷争。这是没好处的,东边暗之国与西边西莱魔族正等着看好戏,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黄雀在后,冬宫目前不在状态并且势单利薄,我们必须考虑长远。”影泽絮絮地解释着。紫夜听罢便一声不吭,偏过头不看他,影泽上前拍了拍紫夜的肩,“怎么?气还没消吗?” “那你事先就应当跟我门说一声嘛,害我误会你,每次都这样先斩后奏,我看啊,你早晚会被我打死。”紫夜噘着嘴,还不忘检查他刚刚被自己打的伤。 “无所谓啊,老婆大人打老公,天经地义嘛!”影泽又恢复了他阳光般的微笑,紫夜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好了,别在这里恶心了,我算是佩服你了,像她这样的女人啊,只有你敢要。”我看着他们这副模样,不由得逗趣道。 “幽瞬,你再说一遍试试!”紫夜瞪着杏眼,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影泽,她对你很好哦,她还要帮你……”话还没说完,就被紫夜捂住口鼻,强行拽走。影泽则留在哪儿微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望着我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冬宫大殿。 “启禀宫主,昨日潜入冬宫的刺客为雾之国月狼总教腥月。此人功夫了得,竟拦下我们三位守卫,战斗基础十分稳健,并且实力强盛,在受了严重内伤后居然能在我们面前逃走。此事在属下看来,血月狼族的问题必须正视。”崔玉将昨日之事禀报,座下大臣们都为此事而议论纷纷。纪暮云皱了皱眉头,叹气道: “看来冬宫和狼族的战争在所难免啊!二十年前圣域一战,我与林振将军联手杀了他们的大王冷月,狼族自从苍月登基后就一直叫嚣着复仇,先是杀我妻子,林将军,再又掳走我女,我看他们非得等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他们才安心呢。冬宫这几年与西莱的战争耗费了不少人力,再加上我恶疾缠身,无法亲自指挥作战,天灵剑没有般若珠也失去灵性了,冬宫如今可所谓困难重重,在此,希望各位同胞能齐心协力挺过这一关。”纪暮云说罢又望着身边的影泽道,“不知国师对此有何高见呢?” 影泽笑了笑,转着手杖上前一步转身面对纪暮云道,“在我看来,如今情况并未十分恶化,宫主并不需为此担心,因为狼族目前不会来犯。” 此话一出,座下大臣们又开始议论了,纪臻将眉毛一横,露出鄙夷的表情。 “哦?国师说此话何以见得?”纪暮云知影泽话一出口,定有理在心。 “其一,上次暗黑林一战,血月狼族血狼总教受重创,现在被禁锢在焚心缸内,并且族内受黑暗诅咒的干扰,国内上上下下心神不宁,如果要开战,我军从精神战斗上就可胜他们一筹。其二,今年为子阳年,阳盛阴衰,月出现极少,月狼族主要靠吸收月华来增强功力,这年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此外,我们处于高寒带,温度对与狼族是十分不适应的,若敌攻我守,在天时方面我们显然占上风。其三,从地理方面来看,我们是处于水带,潮水甚涨,狼族属旱,在地理优势上我们又得一分。其四便是内部问题,依属下调查,血月狼族内部存在较大矛盾,两族不和。所以无论从天时,地利,人和还是精神,斗气,心态,我军都略胜一筹,大家可不必惊慌,应树起斗志,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能灭自己威风,但也不能轻敌。”影泽说罢收器手杖,阳光地冲着我和紫夜笑了笑。 “嗯,国师说得有道理啊。只要有敌人在的一天,我们是不能懈怠的。崔玉,纪臻,你们负责铠衣部队,加强练兵。”纪暮云说罢又望向我们,“幽瞬,紫夜,你们负责羽衣部队,加强防御,不准再有此刻闯入本宫!” “是!” 我和紫夜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兴奋得要命。接到指令后,我与紫夜便往练兵场走。 “舒服啊,这下子又有事可做了,不必每天闲得慌啊!”紫夜在我身旁蹦蹦跳跳,开心得不得了。 “就是,好久都没有舒展筋骨了,要是有架打那就再爽不过了啊!”我伸了懒腰。 “喂,要不我们去练兵场去打一场怎么样?”紫夜提议道。 “好啊,很久没跟你交手了,还不知你现在有进步没呢!”我觉得着提议不错,从紫夜出师回来到现在,和她一直没有机会切磋,今天倒是天赐良机,可以借用练兵之名来…… “谁在这里说要打架啊??”是婷姨的声音,我知道我们这次的计划又得完蛋。 “娘,你怎么来了?”紫夜往后缩了缩,做出要逃跑的动作。 “这丫头,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怎么?你羽翼丰满了现在想离开娘飞走了是吧?真是我白养你了!”婷姨生气地在旁抱怨着。 “行了娘,你知不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我们刚接到任务,要做好防御工作对付血月狼族啊!”紫夜见状转过身,又噘起嘴。 “哦?血月狼族动作挺快的嘛,不过娘刚从宫主那边过来,取消了你的任务,你姑姑传书给我叫你去飞云山一趟。”婷姨说罢拿出书信递给紫夜。 “什么?这也太不是时候了吧,很重要的事情吗?我才刚接到任务啊,本来兴奋得要死的!”紫夜气得直跺脚,嘟起嘴巴。“娘也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预先通知我就做了。” “唉哟哟,不知道以前谁说想学无量弓双最来着?”婷姨故意拖长音调,紫夜听罢,激动地拉住婷姨的手,“姑姑莫非要教我毒术和金光?是真的吗娘?太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哎呀!疼死我了!”婷姨甩开紫夜的手,“这丫头跟它爹一样!一股蛮劲。后日出发,至于你的位子,娘来顶替,和瞬儿合作,心里还挺踏实呢!”婷姨笑着望向我。 “婷姨您过奖了,我哪有这么好。”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幽瞬!”猛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刚一转头,手就被人拽住,竟是残月。她拉着我就往回跑。 “残月,你这是干嘛啊?”我脸急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残月硬生生地把我给拽走了。临走前,望着婷姨置疑的表情,心中微微一颤。 “紫夜,瞬儿他……他直呼小宫主的名字,他们关系很好吗?” “别问我,我可不知道!”紫夜吐了吐舌头,心想,幽瞬啊幽瞬,这可怪不的我哦! 番外篇 冬日(上) 那年冬天,幽瞬十二岁。 冰凌国的冬天传说被神赋予过力量,冬宫也是因为冰凌国的冬天而命名,冬宫的第一位王—纪如雪便有着天神般的能力,操纵着寒冷与风雪。人们总爱在这一期间外出到南方去打猎来维持更多口粮,因为冰凌国的冬天太冷,许多生物都无法生存,方圆一千多公里,花草树木,飞禽野兽,无一幸免。 “婷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幽瞬瞪着大大的眼睛,抱着父亲留给他的玄铁,看着婷姨整理着大大小小的包袱,府里的人也忙里忙外。 “找吃的呀!”陆婉婷笑着将一个稍小的包袱绑在幽瞬身上,“瞬儿想吃烤雉鸡么,香喷喷的再滴上辣椒油!” “嗯!”幽瞬咽了一口唾沫,“可是现在不是没有雉鸡吗?” “所以说要靠我们自己去找啊,大家要一起出发前往南方烨火林打猎,估计维时二十天左右,这可是你锻炼的一个好机会呢!”陆婉婷说罢将匕首套好插在腰间,又看了看周围,“紫夜那丫头呢?怎么没见人影啊!” “紫夜?她好象说要去找纪臻。”幽瞬抓了抓头。 “找纪臻?该不会又去打架了吧!!”陆婉婷刚准备出门就听见外面有嘈杂声,只见府役慌慌忙忙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夫人……小姐她……她将纪臻少爷打……打伤了!” “什么??”陆婉婷忙跟着府役去看情况,不一会儿便揪着紫夜的耳朵把她拉进了房门。 “娘啊……疼……疼!”紫夜脸本已冻得有些发紫,再加上陆婉婷使劲地拽着她的耳朵,弄得整张小脸紫红紫红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疼?你也知道疼?将纪家少爷踩在地下人家就不疼啦!!”陆婉婷越说越气,干脆将紫夜倒拽过来,提起裤子就朝屁股上打,“一个女孩子,天天在外打架,你说!你说你像个什么样子!!” “呜……呜……谁叫他骂我,骂我是没爹教的可怜虫,还把娘给我做的小竹弓给摔坏了……我不是可怜虫……我不是……”紫夜趴在陆婉婷的腿上伤心地哭着。暗黑林一战,血狼总教血刹牺牲了自己的一条胳膊,逼林振射出金光而导致他经脉尽断而死。从此,陆婉婷失去了她的丈夫,紫夜失去了父亲,冬宫也失去了一个忠臣。陆婉婷手在空中停下,便也不再说话,眼角溢出泪水。幽瞬漠然地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将玄铁剑和包袱绑在一起,从桌上提起两大包行李便径直向门外走去,“婷姨,紫夜,走吧,大伙等着呢。” 陆婉婷忍着泪水抬头望着幽瞬瘦小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出发第一天。 冬宫的狩猎团体浩浩汤汤地前往南方沃野之地烨火林。烨火林在冰凌国与雾之国的交界处,一半属寒,一半属热,气候也变化多端,所以那里什么珍禽异兽都有。由于区域特殊,冰凌国与雾之国曾经订下誓盟,两国不得干涉对方在此狩猎,烨火林也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私有土地。 “娘,可不可以再做一支弓给我,我也想打猎呢!”小紫夜轻轻地摇着陆婉婷的腿,方才哭红的眼睛有些肿,不舒服地揉来揉去。 “紫夜乖,娘知道你行,不过烨火林危险得很,里面好多吓人的怪兽专门吃小孩呢!”陆婉婷抚摩着紫夜的头发,“去那里了要乖乖的,不可以随便乱跑,知道吗?” “不要!”紫夜嘟起小嘴,很不服气的样子,“为什么幽瞬他就可以去打猎,我就要呆着不动?” “好了,别在这倔了,听我的话,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叫娘怎么办?” “紫夜。”幽瞬摩挲着古老的玄铁宝剑,眼睛依旧望着马车窗外,“你就听婷姨的吧,别给大家添麻烦。” “哼!你们二个,都把我当小孩子!”紫夜气冲冲地坐到一边,嘴翘得更高了。 “因为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嘛!”陆婉婷咧开嘴笑道。这时,马车突然停住,只听得外面的北风呼呼作响,将车帘掀开,风雪一个劲地往里灌,“夫人!风雪太大……我们……走不了啦!”风的呼号几乎将车夫的声音掩盖。 陆婉婷拿了件厚斗篷将紫夜与幽瞬裹住,又奋力地去拉车帘,大风雪刮得皮肤生疼,人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陆婉婷艰难地移动着步伐,身子略向前倾,可刚一碰到车帘又被一股劲风给逼了回来。 “你们俩在车上好好呆着不要动,我下车去看看情况!”陆婉婷大声叮嘱着,便披了件貂毛大衫跳下车,不一会儿与林家车夫搬来两块大石头将车帘两角压住,这才抵挡住风雪的袭击,陆婉婷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坐在车板上。 “这天气真是要人命啊!!”陆婉婷有些埋怨地拍打着貂毛大衫上的积雪,转头又看看角落里的两个孩子,“你们两个小家伙没事吧?有没有冻着?” 紫夜大概吓着了,闷在里面不出声,幽瞬也只是摇了摇头。 “嘿,孩子们果然吓坏了吧,第一次出远门是这样,在这冰凌国的莫寒山遇到这天气也是平常,夫人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暴风雪了吧!”车夫萧大勇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大胡子笑着说到。 “是啊,我记得第一次是跟随我父亲,那时我也和他们一样,吓得够呛!”陆婉婷将紫夜抱在自己的怀里,为她边呼热气边搓着手,又叫幽瞬挨着她坐着,“第二次是跟着林振,那时的暴风雪几乎比现在这个还要厉害,我们的车顶都给掀翻了呢!对了,那时萧师傅你在呀。” “当然,你嫁来林家时我就已经做车夫做了将近十年了,这种程度的暴风雪我也见得多了!”萧大勇生了一堆火,叫大家靠近火坐着好取暖。 出发第二天。 昨日的暴风雪一过,天气出奇地变得晴朗了起来,陆婉婷取出用油纸包着的烧牛肉,用匕首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地递给两个孩子们,由于暴风雪的关系,昨日他们都早早地睡去,没来得及吃饭。 “婷姨,这是到哪了?”幽瞬见天气逐渐好转,便挑开车帘向外望着。 “这里……大概是苍冥草原吧,春日时这里的草长得有人这么高呢!”陆婉婷咽下最后一块烧牛肉,用手绢擦了擦嘴。 “我听说,这儿地精特别多,专门袭击过往的行人是吗?”幽瞬放下车帘,转身问到。 “对,你是听谁说的呀?”陆婉婷有些奇怪。 “是宫主。”幽瞬坐在陆婉婷的身边,“他还说他曾经在这里和他最喜欢的人抓过千年地精。” “是……是吗?我想宫主他说的定是逝去的宫主夫人吧。”陆婉婷有些不自然。 “大概吧。”幽瞬低下头,将手轻放在胸前,喃喃道,“为何宫主说到这个故事时,我的心有些痛呢?” “车停了!趁大家都在休息,幽瞬,你带着紫夜下去活动活动,舒展一下筋骨,坐了这么久的车,大概浑身都软了。”陆婉婷掀开车帘,“过了苍冥草原再翻过若善山就是烨火林了,我去前方看一下。” “啊呀,终于可以去玩会了,在车上闷都闷死了!”紫夜高兴地跳下车,拉了拉幽瞬的袖子,“咋们去抓地精,好不好?” “不好,很危险!”幽瞬背过身,“我答应婷姨别让你乱跑!” “真扫兴!!”紫夜懊恼地坐在一边,“自从你去过宫主那回来后像个木头一样,一点也不好玩!” “紫夜小姐,想去抓地精么?让萧大伯陪你去好不?”萧大勇走过来拍了拍紫夜的小脑袋。 “好啊好啊,萧大伯陪我去!”紫夜知道有人陪她玩,高兴得不得了,急忙拉着萧大勇的大手,又朝着幽瞬做了个鬼脸,“大木头,我有人玩了,你可别自己在这哭鼻子!!” “不能去!”幽瞬拦住萧师傅,“婷姨说过让我带着她,并且吩咐过不能乱跑。” “幽瞬少爷,有我萧大勇陪着小姐你还不放心么?我好歹也练过武,会保证小姐安全的。”萧大勇拍拍胸脯,“就算血月狼族的人来我也照样不怕!” 幽瞬看了看紫夜,依旧不放心。“那你带我一起去。” “好,没问题!”萧大勇将幽瞬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有些变化。三人慢慢地向草深处走去,苍冥草原沿地生长着许许多多的小野花和各式各样的小草果,紫夜边吃边玩,煞是开心。走了些许时候,幽瞬回头张望了一下,却已不见车队,便停下脚步,“也是时候回去了,车队大概要出发了,婷姨不见我们要担心的。” “我不要回去!再多玩会儿不行吗?”紫夜噘起小嘴,“我跟娘的花环还没编好呢!” “是啊,幽瞬少爷,你就让小姐再玩会吧,车队没这么快走。再说了有我带着,夫人不会担心的。”萧大勇也说道。 “必须回去了!”幽瞬一把拉住蹲在地上摘花的紫夜,回头便走。 “喂!你干嘛呀!大坏蛋快点放下我!”紫夜一个劲地用拳头打着幽瞬。“我玩会儿怎么了!!快放开,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放,你别这么不听话好吗,我……”幽瞬话还未说完,后颈被狠狠地挨了一下,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幽瞬,你……你怎么了!”紫夜吓坏了,回头发现萧大勇举着棒子,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 “萧……萧大伯……你……为什么要打幽瞬?你……”紫夜惊恐地望着萧大勇,有些害怕。 “嘿嘿,紫夜小姐,你不是想玩么?萧大伯陪你玩呀,这小子太扫兴,我们不要他了!” 番外篇 冬日(中) 萧大勇拖着重棒,慢慢地走向紫夜,眼神里刹时充满了杀气,面目也开始扭曲,他停住脚步伸手将头皮一扯,整张面皮都给逮了下来,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你……你不是萧大伯,你……。”紫夜此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她一下子跌倒在地,身子也不听使唤地发抖。 “哈哈,萧大伯?你的萧大伯在那里!”那人指着地上蜕下的人皮,狰狞地笑着,看着瑟瑟发抖的紫夜,举起棒子,“紫夜小姐,乖乖地在这别动,不然我这一棒子下去打不死你,可要多吃些苦头了!” “不……不要!娘,幽瞬,救救我!救救我!”紫夜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叫救命?这里可没什么人,等我把你杀了,再把你娘骗到这里来,慌称你和幽瞬到这来被地精杀了,然后趁她不注意,杀了她!哈哈哈哈哈!”那人突然大声狂笑。 “你笑的声音还真是难听得要命!” “幽瞬!!”紫夜哭得淅沥哗啦,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 那人转过身,只见幽瞬缓缓地站起,死死地盯住他,“如意算盘打得挺好,若我没猜错,你是雾之国的雪狼一族吧,是血月狼族派来偷袭冬宫的么?” “你这臭小子,居然没打死你!”那人气得压痒痒。“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你当冬宫的人是吃素的吗?这一棒子挥下去就能挥死人,你当你有多大能耐?”幽瞬说罢叹了口气,“难怪我昨天梦到漫天雪花,我以为是暴风雪的原因,原来是你。” “你会占梦?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著名人物,一个足够打败你的无名小卒!”幽瞬说罢便拔剑向那人刺去,那人却也不甘示弱,用那棒子举人抵挡住了幽瞬的攻击。 “哼!一个小毛孩就想当英雄了?还是多长几年吧!”那雪狼族人倒是力气大,将棒子猛得一挥,幽瞬回挡不住便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幽瞬,你没事吧!”在旁的紫夜看得心惊胆战。 “看来是还有些本事!不过,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毛孩了!”幽瞬迅速起身,又挥剑向那人袭去,一招比一招凶猛,“挥天斩!!”幽瞬大喝一声,跃身空中使出看家本领,只听得一阵剑光一过,那人已被劈成两半,吓得紫夜大叫一声,那人已慢慢化为一滩雪水。幽瞬吁了口气,上前将紫夜一把抱起,便往回走。 “我看你啊,以后还敢不敢贪玩。”幽瞬望着在他怀里还有些失魂落魄的紫夜,不由得笑着说道。 “玩?当然要玩了!”紫夜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不过,我得先抓紧时间练功,有本事了才不怕被人欺负嘛!” “那倒是!” 就在幽瞬与紫夜说话之际,完全未觉察到身后的雪狼族人已经又幻化为人型,舒醒了过来,当他的瞳孔折射出光芒,便又重新举起重棒,缓缓地向他们靠近。 “幽瞬!紫夜!小心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呼过,背后又传来一声惨叫,幽瞬转过头,看见那雪狼族人身体在焚烧,不一会儿便化成汽蒸发掉了。旋动的身影停了下来,来人果真是陆婉婷。 “娘!你可来了,吓死紫夜了!!”紫夜一见是娘,心中激动不已,惊恐与不安也瞬间消失,扑到了陆婉婷的怀里。 “婷姨,那个雪狼族的人……”幽瞬有些不明所以。 “哦,他刚才想袭击你们,好在我及时赶来啊。”陆婉婷抚摩了下紫夜的头,笑着望着幽瞬,“以后还要多攒点经验哦,雪狼族的人不容易被刀,剑这种冷兵器杀死,他们会化成雪水重新积能量,先骗过敌人的眼睛,再偷袭对方,很是阴险呢!” “婷姨,你如何知道我们会有危险呢?”幽瞬回过头看了一眼萧大勇的人皮,“他伪装成萧大伯的样子,我还以为……”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啊!”陆婉婷走过去将萧大勇的人皮用手绢包好,“在暴风雪发生时,我便知道那人不是萧师傅,在搬石头上马车时,我注意到了那人的手,虽说是男人的手可皮肤看起来年轻得多,萧师傅常年做车夫的工作,我知道他手上有很多伤疤和勒痕,可是他却没有。后来我便故意试探他说了以前萧师傅的事,其实那年我与林振去的那次萧师傅有伤在身根本没去,他却说他去了,我就知道萧师傅一定遭他的毒手了。” “可是,您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就像今天这样,您难道不担心紫夜的安危吗?”幽瞬不解地问到。 “雪狼族人从不单独行动,他们这次必是有备而来,我这样做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在找机会通知大家。现在大家已经有所防备了。”说罢又拍了拍幽瞬的肩膀,笑了笑,“何况有我的幽瞬在,紫夜便不会有危险。” “婷姨太夸奖我了吧!”幽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了,走吧,我们归队!”陆婉婷搂着两个孩子,神色轻松道,“估计此时队伍中的奸细也应该处理完了。” 出发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五天,若大个苍冥草原终于越过。 出发第六天,第七天,翻过地势稍陡的若善山。 直到第八天将近傍晚,冬宫狩猎队伍终于齐聚烨火林。年轻的冬宫御仙冯依人在宣读完她的慰灵祷告后,各大家族的勇士都开始架弓,拔刀,举剑,擂鼓,准备放手一搏,气势甚是宏伟。幽瞬骑上镐金马,背好弓箭,又往裤腿上绑上几把小匕首,以备应急之用。陆婉婷安顿好紫夜后,骑上天旋在前场树林与众勇士会合,转过头看见戎装的幽瞬,暗叹孩子是慢慢长大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与激动,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随手朝他的方向丢了个水壶。幽瞬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路上会渴的,最好带上这个,在森林中找泉水很困难的。”陆婉婷道。 幽瞬望着陆婉婷点了点头,随即露出笑容。号角声响起,大家将目光都聚在前方,守卫将军桐汐骑着一匹珍贵的血色宝马,目光坚毅。 “此时,我们聚在此地的,都是冬宫的骄傲!我们来此狩猎,并不只是单纯为了猎物,为了食物!我们要证明自己的勇气!大家可能知道这烨火林光是兽类就有上百种,其中最凶猛的要属喷火炎金龙,我要各位勇士如果谁能拿到炎金龙的角,我就将守卫将军之位传给谁!”桐汐说到这里,下面的勇士们已开始哄动。她叹了口气,抚摩了一下自己已是银白的长发,即而道,“我桐汐已是老朽,但我仍是代表冬宫之勇气的守卫将军,如果谁要想取代我的位置就必须证明自己的勇气,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底下声音如雷。 “出发!”桐汐一声令下,座下勇士便往四面八方策马飞奔。幽瞬向四周观察了一下,从西南方前进。陆婉婷自然还是不放心他,也紧跟其后。 烨火林到底是烨火林,物产丰富。一路上尽是珍贵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有些连幽瞬还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还没过多长时间,幽瞬便收获了几只白翎稚鸡,两头连角鹿,还有一些野兔,马的脚步也跟着放慢了起来。陆婉婷跟在后面,采摘了许多这特有的药草,也打了不少猎物,见前方幽瞬这么应付自如,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但唯恐遇到飞翼绿虎和长毛犀这种凶悍的怪物那就不好说了。陆婉婷想着想着抬头见天色已是暗淡了下来,再看看前方,幽瞬的身影已是看不见,急忙追上前去,果然,幽瞬早已发现她跟在后面,趁她不注意便改了方向溜掉了,陆婉婷叹了口气,已是疲惫,便下马支起帐篷,点上散魔香(注:散魔香是由天外岛深海巨魔的骨粉制成,点燃发出的香味会使其他怪物闻风丧胆,不敢靠近。)准备休息。 幽瞬躲开陆婉婷,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早已累得不行,马拖着这么重的猎物似乎也渐渐支撑不住。 “我看婷姨也不会再追来了吧!”幽瞬回头望了望,后面漆黑一片,树上猫头鹰转着两只绿眼睛,夜雾开始弥漫,皓月当空却有说不清的诡异。幽瞬将马栓在一旁,喂了些水,又找了些能吃的野草喂给他,便也支起帐篷来休息。 睡到一半时,觉察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幽瞬小心翼翼地起身,将帐篷帘子掀开一小缝,赫然发现一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人在啃他打的猎物,血已是溅了他一身。 “是鬼么?”幽瞬心里想到,他抽出一把匕首,瞄准那人的腿部飞扔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捂着小腿倒在地上。幽瞬快步上前,揪住那人的头发向上一提。 “女的?”幽瞬仔细瞧了瞧那人的面容,虽然满是尘土但从五官看得出她是个女孩,仿佛和紫夜差不多年纪,眼角溢满泪水,嘴边还流淌着刚才生吃猎物的鲜血。 “你是谁,干嘛偷吃我的猎物!”幽瞬松开手,那人一又摔在地上。 “对……对不起,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很饿,所以……”那女孩小声地答到。 “三天没吃东西,你是哪的啊,怎么会在这里?”幽瞬进一步问道。 “我是雾之国的,我……我叫残……”女孩说着望着幽瞬俊朗的面盘,低下头。“姐姐带我出来玩,我与她走散了。” “你说,你是雾之国的人?是血月狼族的人咯!”幽瞬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掩藏着愤恨,手不知不觉地伸向匕首。 “是,我没有任何恶意,请小哥哥能饶了我!等我恢复了体力,可以帮你再抓一只野兔。”女孩抬起头,眼神真诚。 “算了,帐篷那边有水,你先擦把脸吧!”幽瞬伸向匕首的手停下,蹲坐在一旁,生起火,看着那白衣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向帐篷,却也狠不下心来伤害着无辜的生命。天气如此干燥,火苗呲地一声便跳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燃烧了起来,映着火光,幽瞬此时的思维又回到他六年前做的那个可怕的梦,林振被迫射出金光,倒在血泊里的场景至今还鲜活地映在脑海中,对血月狼族的恨无时不刻在折磨着他。如今,遇到了血月狼族的人,他该如何做? “小哥哥,谢谢你的水和手巾。”女孩梳洗完毕。幽瞬回头,顿时惊呆了。好俊俏的一个小女孩!粉嫩粉嫩的皮肤,乌黑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娇羞可爱的模样让人看过永不会忘记。幽瞬有些出神,这样的女孩当真是血月狼族的吗? 番外篇 冬日(下) 女孩坐回幽瞬身边,笑脸盈盈地望着他,使得幽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哥哥是哪的人呢?怎么会在这里打猎?”女孩关切地问道,见幽瞬不作声,又道,“你可以叫我小残,不知道小哥哥的名字叫什么呢?” “你不用知道。”幽瞬侧过脸,起身取来打到的一只野兔,用树棍串上放在火上烤,“反正,我跟你们血月狼族是势不两立!” “什么是势不两立?”叫小残的女孩用手拖着下巴,不解地问到。 “就是关系很不好,懂吗?”幽瞬有点火大了。 “为什么关系不好呢?”小残接着问到。 “回去问你爹娘去!”幽瞬觉得和她讲话完全是浪费时间。小残不再说话,只是两眼定定地望着火焰,“可是,我没有爹娘啊。”说罢眼泪便在眼眶里打着转。 “喂喂,你怎么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哭嘛!”幽瞬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野兔,慌张地掏出手巾递给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哭了,我可是最怕女孩子哭的,以前紫夜一哭我就会手忙脚乱。” “紫夜?”小残揉揉哭红的眼睛,望着幽瞬。 “是我妹妹!”幽瞬见她不哭了,心里也安定了下来,将手中烤好的兔肉递给她,“兔肉要这样吃才行,你那样生吃很脏的。” “嗯!”小残接过兔肉,脸上恢复了笑容。幽瞬见她吃得香,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便躺在旁边的干草堆上。 “森林里看月亮就是不方便啊,这么多树叶挡着。” “咦?小哥哥也爱看月亮?”小残鼓着腮帮子,满嘴是油,幽瞬见着对她笑了笑。 “是啊,我听婷姨说月亮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人死后,到了个特殊的空间,月亮便会像明镜一样将你生前的想法,做了什么事照得一清二楚,然后再决定你是去天上还是地下。” “哦!是吗?”小残将嘴边的油抹了抹,“真厉害,这个都知道啊,我们族人也挺崇拜月亮的,他们可从来没告诉我月亮有这等本领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幽瞬侧了个身子,“吃完了就去帐篷里睡,夜里风紧,把毛毡盖好,还有不要乱跑,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救你。” “那小哥哥你呢?”小残问道。 “不用管我。”幽瞬背过身,闭上眼。 第二天清晨。 小残睡眼朦胧地起床,出帐篷便发现幽瞬在整理行李,似乎准备出发的样子。 “你醒了。”幽瞬抬头望了她一眼,便将马绳松开。“醒了好,我要走了,跟你留了点食物和水,自己保重。” “小哥哥,你要丢下我吗?”小残慌张地跑来拽住幽瞬手里的马绳。“带我一起走不行吗?我不认识路,我害怕……” “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带上你不方便。再说……”幽瞬顿了顿,“你是血月狼族的,对你我已经够意思了。”说罢便夺过马绳,起身上马。 “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小残带着哭腔拉住缰绳,“求你了,我不会跟你添麻烦的,你就带我离开这森林好吗?我自己找回家的路就是了。” “都说了不行,我要去找炎金龙,危险得很,你去了我可没法保你。”幽瞬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自己沿着这条小路走,一直走到有泉水的地方再向右……” “等等!炎金龙?”小残刹时眼睛一亮,“小哥哥你说的是炎金龙吗?红色的长着俩金角的炎金龙?” “对啊,你怎么知道?”幽瞬有些奇怪。 “因为我前天,不,是大前天才遇到过呢!”小残眨巴着眼睛,向幽瞬描述着,“我和姐姐还有明月医师就是要找炎金龙的角做什么叫药引子的东西,可是后来我走散了。我知道对付炎金龙的方法哦,明月医师告诉我的,这下子你可以带上我了吧!”说罢望着幽瞬微笑。 “你真的知道对付炎金龙的方法?”幽瞬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了,我还可以直接带你去当日我遇见炎金龙的地方,怎么样?”小残说罢不等幽瞬回答便抓住缰绳身子一跃便一屁股坐在马上,动作相当灵活。“哎呀小哥哥,你就别考虑了,等抓到炎金龙我也不会跟你抢啊!”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幽瞬吁了口气,回头望着她“就当我倒霉,摊上你。不过看你这身手,似乎挺有武才的。” “可不是嘛,族里人都说我很有学武天赋的,只是我身子骨弱,学什么都学不长久。”幽瞬此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叹息。 “别丧气嘛,女孩子不学武也罢,学了背负一大堆国耻家仇也不是我希望的。”幽瞬说罢,便取下马鞭准备出发。“哪个方向?” “哦!那边。”顺着小残手指的方向,幽瞬马鞭一挥,双脚将马肚一夹,便往森林深处飞奔而去。 陆婉婷昨日睡了个好觉,出帐篷时已经艳阳当空,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落下满地的阳光碎片。 “还真是美好的一天呢!”陆婉婷伸了个懒腰,随即吃了些东西便松开马绳准备出发。 “不知道幽瞬那个死小子去哪了。”陆婉婷喃喃自语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慌张,“糟了,他该不会想去找炎金龙吧!那哪是他能应付了的。”陆婉婷想到这里忙抽马鞭子朝前方快速奔去。 “陆御仙!请等等!”陆婉婷刚跑没几步,后方便传来声音,她停下马向后张望,发现后方草丛中似乎有个黑忽忽的东西卧在那儿,还有个人跪在一旁。 “陆御仙,救命啊,快来帮帮我们吧!”跪着的那人见陆婉婷停了下来,向她挥着手,看似情况紧急。 “纪家大哥?”陆婉婷此时才听出来声音,原来是宫主纪暮云的大哥纪天海,便急忙骑马上前。只见跪着的纪天海满身是伤,手臂还在血流不止,再往旁看,赫然发现草丛中躺着的居然是个人,全身似乎是被灼烧的痕迹。 “纪家大哥,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啊?他是……”陆婉婷看到此副惨境,心中有些隐隐作呕,她掏出手帕递给纪天海,示意他先止住伤口。 “我们……我们遇到炎金龙了,他是我侄儿郯世,被炎金龙给伤着了!”纪天海接过手帕将伤口系紧,神色依旧有些惊恐与慌张。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炎金龙,喷的火是黑色的,是地狱之火啊,触到的人就像僵尸一样开始发疯,然后身体冒黑气,皮肤溃烂,黑火从里到外把人烧得是干干净净,紧接着就变成这个样子。”纪天海望着身旁的郯世,烧得面目全非,像个黑焦碳一般,如今已是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喷黑火的炎金龙?”陆婉婷有些疑惑了,“那它的样子和正常的炎金龙有何不同?” “体型稍小,眼睛好像是深红色的,不容易发现,而且脖子上也没有标志性的肉瘤,起初我当是没进化好的炎金龙,想给郯世一个机会便叫他上阵,没想到……”纪天海已经老泪纵横。 “我看,我们是遇到西莱的人了。”陆婉婷锁紧双眉,“是西莱的魔导士朱阎,只有她才能将炎金龙培养成魔物!那不是一般的炎金龙啊,是沾染了魔血的怪兽!!” “什么?那我们得赶快通知冬宫其他人,不然损失可就大了!”纪天海急忙捂住受伤的手臂起身,陆婉婷将他搀扶着上马。 “这么就想走了吗?”这时,突然前方突然闪现出两个人影,若隐若现,看不清楚相貌。 “是明月吧。”陆婉婷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便猜测道。 “陆婉婷就是陆婉婷,还真是眼明手快。”两个人影慢慢现身,着蓝衣的果真是明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那我身边的这个你一定是猜不着了。” 陆婉婷望向另一个人,此人居然身穿冬宫的青龙铠甲,面容慢慢的清晰,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冬宫守卫桐汐。 “桐……桐将军?”纪天海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桐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纪家大哥,这个不是桐将军。”陆婉婷定定地看着桐汐,又瞟了一眼明月,“若我没猜错,这个桐汐定是雪狼族的人假扮的。” “说的没错!”假桐汐一把扯下面皮,露出一张娇艳却又冰冷的脸,“本人是雪狼首领乔伊,幸会了陆御仙,你要是早点看出来该有多好,你们冬宫的人此时也不会跟着吃亏啊。”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时候伪装的?”陆婉婷急切地问道,“难道说,举办夺角让贤的事也是你们策划的?” “没错。”明月笑了笑,“乔伊早在路途中就将桐汐给杀了,看来那老太婆是老了点。怎么陆婉婷,虽说你识破了雪狼奸细的身份,还是失算了吧?” “你们这群混蛋,我们冬宫可是招惹你了,这烨火林本是大家都可狩猎的地方,我们和雾之国也递交过条约,你们居然还这么阴险地联合西莱魔族将我们赶尽杀绝!”纪天海气愤不过,方才的黑火烧心,嘴角溢出了血。 “哼,招惹我们?递交条约?”明月轻藐地望着纪天海,“我们的王惨死在你们手上,还在这儿有脸说递交条约,没招惹我们?我看你们这些冬宫的人也太不把事当一回事了!” “什么不把事当回事,你们血月狼族还嫌做的不够吗?杀宫主夫人,掳走小宫主,杀我丈夫!我看你们才不把事当回事!”陆婉婷气愤地吼道,“如果识相就赶紧跟我让开,我们没工夫和你瞎扯!” “想去报信?可没这么容易!”乔伊一声冷笑,“久闻陆御仙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追捕神手,我倒是想和您比划比划。” ****************************************************************** 幽瞬沿着小残手指的方向走了一阵,两人都有些口干舌燥,可水早已喝完,很是麻烦。 “小哥哥,我很渴啊。”在后的小残声音也变得虚弱,“这里,这里为什么这么干燥,好像要把人蒸发似的。” “看到长在枯树旁的那些白色有红色斑点的花没有,那是撕水花,喜欢吸收大量水分,所以我们才会感受到干燥。”幽瞬说着翻身下马,摘了五六朵撕水花递给小残,“吃了它,你就不会口渴。” “这个,能吃?”小残接过撕水花,掰下一片厚厚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一嚼,大量汁水涌进口中,清香甘甜。 “哇,这个不仅能吃,还好好吃呢!”小残又掰下几片往嘴里送,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第一次来这里吗?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听我婷姨讲的。”幽瞬说罢上马,吃下撕水花后精神似乎也足了些,正准备出发,突然听到一真长长的恐怖嘶吼声。 “哎呀,那是……” “嘘……”幽瞬捂住小残的嘴将她抱下马,躲在草丛中。吼声似乎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沉重。这时,刮起大风,吹得两个孩子几乎控制不住他们的身体,也就在此刻,他们见到了传说中的炎金龙。 炎金龙似乎闻到了幽瞬马背上猎物的香味,追寻至此。它弯下脖子,鼻字呼着热气,转动着茶色的瞳,接着一口将猎物连同镐金马吃了进去。 “好恐怖的炎金龙啊!”小残见此血腥场面,身子有些发抖。 “喂,你说你知道对付炎金龙的方法。”幽瞬小声地问着小残,“快讲,我要夺这只炎金龙的角。” “嗯,看见炎金龙脖子上的七颗肉瘤了吗?”小残声音有点打颤,“上次我就见明月医师射破了那七颗肉瘤,炎金龙就一命呜呼了。” “是吗?”幽瞬仔细观察着,果真发现那龙的脖子上长着有鸡蛋大的肉瘤。“你在这等着,我去对付它!”幽瞬说罢便拿起弓箭一个跟头翻到一棵树下,慢慢地爬到顶端,那炎金龙吃饱后便趴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还真是个好机会啊!”幽瞬站稳脚,架住弓,呲的一声,正中炎金龙脖下的第一颗肉瘤,疼得炎金龙在地下打滚。紧接着又是一箭,射穿了第二颗肉瘤,炎金龙狂怒地张望着四方,却未发现藏在树中的幽瞬。 “小哥哥好棒!!”倒是小残忍不住拍起手欢呼,全然忘了炎金龙在寻找猎手。幽瞬急得在这边跟她做着闭嘴的手式,可已经晚了,炎金龙嘶吼着发现了草丛中的小残,鼓足腮帮子准备喷火。说时迟那时快,幽瞬又是一箭射到了炎金龙的背,这次他没有再躲起来,而是让炎金龙看到他从而引开注意。炎金龙回过头死死地盯住幽瞬手中的弓箭,鼻子粗鲁地呼着热气,鼓起腮帮子,对准这边在一瞬间吐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冲了过来,幽瞬忙使出御风追逐术准备避开,火球威力巨大,速度奇快,使这边大部分树木开始燃烧,幽瞬险些躲不过。炎金龙此时早将目光锁定逃跑的幽瞬,对准又是一击火球,在旁的小残看得是心惊肉跳。幽瞬再一次闪开,对着第三颗肉瘤欲发起进攻,结果在停滞时被炎金龙发现,一把将他倒提起来,手重的弓箭也掉落在地。 “啊!!小哥哥!‘在旁的小残吓得大叫了起来。 幽瞬被倒悬在空中,欲动不能。炎金龙盯着他,跺着脚,高兴地发出吼叫。 “小残!!”幽瞬向那边大声叫到,“快捡起弓箭!对着它射!” 小残慢慢地移动着脚步,身体发着抖,她那起地上的弓箭,泪水直掉,“小哥哥,我,我不会射呀!” “左手架弓,右手拉弦,你有武学天赋一定没问题!”幽瞬大叫着,此时炎金龙张开血盆大口,欲将幽瞬吞进肚。 “上天保佑,一定要射中!!”小残手颤颤得拉紧弦,一放手,箭迅速地脱离出去,居然直直地射中了炎金龙的眼睛,炎金龙痛得捂住眼睛大叫,放开了幽瞬,幽瞬趁此机会忙抽出绑在腿上的数把匕首朝炎金龙脖子上扔去,射破了剩下的几颗肉瘤,炎金龙便一声长吼,吐血倒地。 割下炎金龙的角,幽瞬长长地叹了口气,望着还没醒过神的小残笑了笑,“我说你是学武的天才还真是一点错也没有。”小残定了定神望着幽瞬,“它死了?” “没错,它死了!”幽瞬笑着,突然隐隐感觉不对劲,眼前被刺眼白光环绕,渐渐地出现陆婉婷的脸,接着又出现‘通知冬宫的人,停止抓炎金龙,西莱与血月联手绞杀冬宫’的字样。幽瞬回过神急忙上马。 “小哥哥,你这是去哪?” “回总部,我们有危险了!你知道了回家的路了吧,在此告别!你的恩德我只有下次再回报你了!”幽瞬说罢便飞也似地往回跑,留下小残孤独地望着幽瞬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残月!!我总算找到你了!”树丛中走出一位蓝衣的女孩,高兴地抱住她。 “静月姐姐?”小残呆呆地望着她,“你也总算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静月看见旁边炎金龙的尸体,心里一阵寒。 “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家吧!”小残幽幽地说到。 幽瞬策马加鞭地赶回了冬宫营地,忙将此事告诉了冯依人。 冯依人双手结印,用传神大法通知各路勇士紧急回营地,也刹那见明白桐汐夺角让贤之事定是个圈套。远方此时又传来令幽瞬耳熟的声音。 “是炎金龙!它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营地里来!”幽瞬有些奇怪。 “不只是炎金龙这么简单,我看是西莱的人造的魔物!”冯依人神色有些紧张。 “冯御仙猜得没错!”前方明月挟住昏迷的陆婉婷和纪天海,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婷姨!”幽瞬大声地叫道,“你将婷姨怎么样了!!!” “你说陆婉婷?她可厉害着呢,将我们雪狼首领乔伊杀死,只不过有些累罢了!”明月说罢一吹口哨,前方空地突然幻化出一之巨大的炎金龙。“这是朱阎大人送给我的礼物,专门来对付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冬宫人。” 此时,冬宫士兵全部聚集了过来,见明月手中挟着陆婉婷和纪天海,又有魔化炎金龙护身,不知所措。 “这样吧,和你们谈个条件,你飞鸽传书,叫纪暮云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我,我便放手,不然,你们休想叫我罢休!!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考虑。”明月此时眼中满是怒火。 “糟了,这该如何是好。”冯依人心里急得不行,要是不答应她,这里的冬宫人毕竟会被地狱之火化为一片灰烬,可若是答应她…… “冯御仙,难道没有办法对付魔化炎金龙吗?”幽瞬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冯依人叹了口气。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 “只有弄到真正炎金龙的角,将它做成魔音号角,唤起魔化炎金龙的本体造成心绪大乱,才能……咦,我说幽瞬,你笑个什么啊!”冯依人未讲完看着捧腹大笑的幽瞬很是奇怪。 “冯御仙,你看这是什么!”幽瞬从怀中掏出炎金龙角。 “这……这是……” 一阵悲唳的号角声响起,此时魔化炎金龙听到号角声变得焦躁起来。明月脸色变得惨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怎么会有炎金龙角,我明明将真的炎金龙都赶到了隐逸之地的!” “这叫自作自受!”看着渐渐沉睡的魔化炎金龙,幽瞬满是气愤地说到,“实话告诉你,我是被你们族的人带去的,她还帮我打败了炎金龙。哼,不怀好心的人始终会失败!!” “投降吧明月,你已经输了,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冯依人也愤愤地说道。 “算我这次栽在你们手上,不过请你们记着,血月狼族这笔债,你们冬宫迟早要还!!”明月说罢放开陆婉婷和纪天海,一阵烟似地消失了。 “追吗?冯御仙?”一士兵问到。 “算了,由她去吧,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冯依人说罢回头望着幽瞬,露出笑容。 维时二十天的狩猎计划在不到十天内便结束。回家的路上,紫夜一个劲地问着幽瞬的打猎的所见所闻,幽瞬没有说话,只是想起那个狼族的小女孩,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多年以后的一个夜晚。 “将军从小便在冬宫住么?” “可以这么说吧!”我接过她斟的酒,眼睛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将军跟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呢!”残月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又饮下一杯酒,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心中想到:答应过会回报我的,你倒是记得么?小哥哥? 第九章 弓中之谜 “残月,你拉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问到。 “你们,你们要去攻打狼族吗?”残月瞪大眼睛望着我,心里自然很不安。 “没错,狼族是要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昨日夜里来了刺客,经证实,是月狼总教腥月。”我如实说出,却发现残月的脸上的恐慌与不安又增添了几分。 “腥月,你是说腥月吗?那他怎么样了?”残月猛地抓住我的手,担心地问道。 “他被我们打成重伤,本来是想将他擒拿回宫,不过……他被人救走。”我试探着残月,听完我的话,她的脸色显然好了许多。 “救走了吗?”残月松开手,侧过脸望向灵湖彼岸。 “小宫主似乎和他交情很好。”我笑着走向一边,故意问到。 “我们……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残月侧过脸,满是严肃。 “属下并无意思,只是随口问问,属下明白宫主自幼生在狼族,对狼族多多少少有些眷恋,这个,我们都无权干涉。”我走到残月面前,眼神定定地看向她,问了一句令我二人都心悸的问题:“有时真想看透你,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残月的脸在瞬间变得惨白,她幽幽地看着我,目光满是寒冷与绝望,“真想看透我吗?其实,若你想起我是谁,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想起?”我望着她哀怨的眼睛,不明所以。 “算了。”她转过头,“我现在要去见我父王,有空再聊吧。”她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冷冷地说到,“幽瞬,你真是让我失望!”说罢便提起裙摆向前跑去。 *********************************************** “紫夜,老婆大人,你就带我一起去飞云山嘛!!好嘛好嘛!”影泽得知紫夜要去飞云山,很是不舍,可怜巴巴地央求紫夜带他一块去。 “不行!”紫夜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要命啊,我可是去学功夫的,干吗带上你添麻烦,我才不要咧!” “我怎么会添麻烦啊,我这么冰雪聪明,活泼可爱,带上我你不会闷嘛!”影泽拉着紫夜的袖子,样子顽皮得很。 “哎呀你好烦啊!”紫夜一把扯过袖子,“我说影泽大国师,您是国师好不好,冬宫的事还要您烦心呢!您以为国师有您这么清闲的吗?” “可是宫主批准我自由来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影泽不服气地嘟起嘴巴,“怎么?还怕我偷学你林家的功夫不成,我不稀罕的啊!” “喂!!什么不稀罕啊!你瞧扁我们林家是不是?”紫夜一拍桌子将影泽吓了一大跳。 “不是啊不是啊!”影泽忙摆手,“我是就事论事嘛!别,别生气!” “我懒得理你啊!!”紫夜横了影泽一眼,便气呼呼地出房门。 “喂喂!!林紫夜!你太不够意思啦!!”房里影泽也气愤地大呼小叫。 出府后林紫夜长叹了口气,懊恼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家伙,着实让人吃不消。正想着,突然发现前方走过来的人好象是残月,便笑着迎了上去。 “这不是小宫主吗?怎么,和幽瞬将军谈完话了么?” “你……你是?”残月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她。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林紫夜,也是这冬宫的守卫将军。”说罢又凑近残月的耳朵,“幽瞬和我是发小呢,你要是想问他什么事,可以问我的!” “原来你就是他说的紫夜。”残月不自然地笑了笑。 “是吗?他跟你说过我,说什么了?”紫夜有点好奇。 “不记得了。”残月收起笑容,向紫夜礼仪式地鞠了个躬,“以后在宫里,还要承蒙将军照顾,小女在这里先行礼了。 “哪里哪里。”紫夜见她这样,有些慌了,“照顾小宫主是应该的啊,你这样属下哪里受得起。” 残月起身,抬头望着紫夜半晌,淡淡地笑道,“有时还真是羡慕将军你,能学武功,又有个这么好的哥哥。” “你说幽瞬啊,其实我们也没这么好,吵架打架是经常的事啊。”紫夜笑着说到。 “那起码,也有个人陪你吵架,打架。”残月说罢叹了口气,看向别处。 “小宫主定是刚来冬宫不久,有些不习惯吧,要是觉得寂寞,可以常来我们林府坐坐,找属下陪你解解闷。” “是吗?真的可以吗?”残月欣喜地望着紫夜,“那我可以经常找你和幽瞬咯!” “可以啊,只不过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出去一段时间,你可以找幽瞬,还有我娘也很好的,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紫夜说罢向残月鞠了个躬。 “嗯!”残月点了点头,望着紫夜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紫夜!” “嗯?” “谢谢你!” ************************************************ 第二天清早,紫夜收拾好包袱,准备前往飞云山。 “紫夜,我不是叫你明天去的嘛,你怎么今天就动身啊!”婷姨将干粮和水打成一个小包袱递给紫夜,好奇地问到。 “还不是为了甩掉影泽那个小混蛋,他知道我明天出发,肯定计划跟着我呢!”紫夜将小包袱塞进行李里,叹了口气。 “我瞧影泽国师是真喜欢你,可是他怎么说也不是人类啊,紫夜,你对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婷姨关切地问到。 “我……”提到影泽,紫夜说话便支支吾吾起来。 “那,你可别告诉娘你喜欢那小子!”婷姨的脸色有了变化。 “娘啊,其实不是人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关键是对我好嘛对吧?”紫夜不自然地笑了笑。 “依你这么说,你还真是喜欢那小子啦?”婷姨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紫夜。 “应该,大概,可能,好象,是吧!”紫夜朝着婷姨吐了吐舌头,便背起包袱准备出发,可这一打开房门,顿时傻了眼,影泽用他的手杖挑着一个小包袱,斜靠在紫夜的房门边,笑嘻嘻地看着紫夜。 “嗨!老婆,丈母娘早哇!” “影泽?你……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啊”紫夜诧异地望着他。 “老婆大人去哪,我自然是奉陪啊!”影泽笑容满面。 “谁叫你陪啦!”紫夜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不折不扣啊!” “当然了,就凭老婆大人你应该,大概,可能,好象喜欢我的份上我也要不折不扣啊,巩固感情嘛!!”影泽说罢望着婷姨,“再说娘也同意我去是吧?” “哦,姑爷,那你保重!”婷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娘啊,你说什么啊!”紫夜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跑了出去。 “喂!林紫夜你等等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娘,我走啦啊!”说罢影泽也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婷姨幽幽地叹着气,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喂,喂,我说林紫夜,别生气了好吧?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嘛!”影泽好不容易追上使用御风追逐术的紫夜,累得气喘吁吁。 “那个,我在房里说的,你都听见了啊。”紫夜停下脚步,斜眼看着他。 “嗯!”说罢又赶紧拦住紫夜,“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你喜欢我也是正常嘛!” “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诶!”紫夜推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还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 “好,好,我脸皮厚,那你不生气了吧?”影泽又追了上去。 “叫人不生你气还真是难。”紫夜忍不住笑了笑,转过头,“好啦,我没有生气,飞云山离我们冬宫不远,我们估计在今晚便可到达。” “今晚?”影泽停下脚步,“不用这么麻烦啊,我会传送嘛。” “对哦,你去过飞云山!”紫夜一拍脑门,笑嘻嘻地跑过来,“看来带你还真是没错!” “我就说嘛!”影泽说着拿起手杖,在紫夜和自己周围一圈画了魔法印,便开始启动咒语。 眼前黑光一过,便来到了飞云山脚,影泽打了个呵欠,转过头看着紫夜,“到了!” “不对!”紫夜一脸严肃,神色有些紧张。 “什么不对?”影泽看了看周围,“这是飞云山没错啊。” “你难道没感觉这四处有杀机吗?总觉得不寻常啊。”紫夜往前走了走,嗅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腥杀气。 “飞云山有妖怪你知道啊,上次我就在这里杀了两个冰姬和四个雪妖。”影泽走上前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你所说的气味。” “所以才奇怪嘛。”紫夜握紧无量弓,“该不会姑姑出了什么事吧!” “走吧,上山!”影泽握住紫夜的手,“有我在,谁还会欺负你啊!” 紫夜点点头,手裹在影泽温暖的手掌里,心里倍感塌实。走了一会儿山路,紫夜感觉的杀气也越来越浓重,总觉得四周好象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怎么了?”影泽见紫夜脸色变得越显苍白,担心地问到。 “觉得杀气越来越明显了,附近一定有埋伏!”紫夜停下脚步,警惕地朝两旁看了看。 “真是奇怪了,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你所说的杀气。”影泽望着有些紧张的紫夜,不明所以。 突然前方红光一闪,一个人影在树丛中晃了晃又即刻消失,紫夜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分明是血刹。 “影泽!是血刹!”紫夜慌忙地跑到前方树丛中,却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血刹?”影泽追上来,朝树丛中看了看,“怎么回事?” “我刚才看见前方红光一闪,然后人影一晃,就在这树丛中,那人是血刹啊!”紫夜指着树丛,激动地说到。 “是吗?我怎么什么也没察觉到,照说我应该对此比较敏感才是啊。”影泽说罢又看了看四周,转而对紫夜说到,“你确定没看错?” “不可能看错。”紫夜长叹了口气,抬头突然发现血刹就站在离影泽不到两米的位置,仿佛随时都要挥爪袭来。 “影泽!小心!”紫夜随即推开丝毫没有察觉的影泽,拔出一箭对准血刹将手一搓,箭头便发出红光接着离弦而出直朝血刹飞去,冲击过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要射到血刹的那一瞬间,血刹的身体却像烟一样地消失了。 “你到底怎么了?”影泽上前拉住紫夜,“你在对着谁射箭啊,你看到了什么?” “难道你没看见吗?”紫夜转过头,一脸惊讶。“她就在你后面出现的,我对她射箭时你也没看见?” “谁?血刹?”影泽摇了摇头,“你定是累了吧,才会看到幻觉。” “不对,不是幻觉!我明明清楚地看到她要进攻的样子!”紫夜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怎么会这样?”这时,那股带血腥味的杀气又开始弥漫,紫夜瞪大眼睛,四周闪出数匹血狼,虎视耽耽地望向这边,前方血刹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带着阴毒的微笑,一步一步地靠近。 “影泽,你难道没看见吗?这四周全是狼,我们被狼包围了!”紫夜架起弓,向身旁的影泽说到。 “狼?什么狼?”影泽转过头看了,却似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怎么会?”紫夜一脸纳闷,两旁的血狼突然发起攻击,直朝这边扑过来,紫夜飞身一跃,从背后拔出三四支箭,对准狼射去,“影泽!快闪啊!”看着在下方无动于衷的影泽,紫夜急地大声叫到,却发现狼在扑去的一瞬间从影泽的身体里穿透过去,而影泽却是毫发无伤。 “难道真是幻影?”紫夜放下弓,看着四周逼真的血狼和前方欲发进攻的血刹,心里又有了疑惑,一只血狼又猛地冲了过来,紫夜想确实这是否是幻影,便闭上眼睛,原地不动。 “啊!!”手臂一阵钻心地疼痛,紫夜忍不住叫出声来,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手臂上有被狼抓伤的痕迹,鲜血直流。 “什么嘛!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伤啊!”紫夜恨不得要哭了,见两只血狼又冲了过来,急忙举起弓跳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射出十几支火箭,狼族在一触碰到箭的一瞬间便灰飞烟灭。 “紫夜!”影泽在树下叫到,“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中了式神咒!!” “式神咒?那是什么啊!”紫夜一箭射向前方飞跃攻来的血刹后,向下问到。 “对方在掌握你生辰八字以后,在命盘上下诅,你就会遇到式神攻击。”影泽解释到,“那式神也许是你最恨的人,也会是你最怕的东西,旁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只有你一个人才会受此攻击。” “谁这么变态啊!”紫夜跳下树,懊恼地说到,“我的生辰八字向来只有我家里人知道,别的人不可能对我用式神咒啊!” “是我下的咒!”树旁闪现出一个人影,居然是林淑(林振之妹)。 “姑姑?”紫夜诧异地看着林淑,很是不解,“您为什么要下我咒啊?” “箭术还算有点进步。”林淑冷漠地走上前,并没有直接回答紫夜的问题 .“原来您是想试我,怎么不早说呢,可吓死我了!”紫夜吁了口气,“我倒是以为我被鬼附身了呢。” “跟你说了就没意思了。”林淑冷冰冰地说到,然后又看向影泽,“这位是……” “哦,姑姑好!我叫影泽。”影泽笑着一把搂住紫夜,“我是紫夜的丈夫,多多指教!” “影泽你……”紫夜横了影泽一眼,又不知说什么好。 “哦?”林淑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对紫夜道,“丫头大了,倒是长本事了,居然嫁给传说中的风语法师,我哪能指教他啊,还要靠风语大人指教我才是。” “姑姑太过夸奖了!”影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下资历尚浅,还需向姑姑这样的前辈讨教。” “向我讨教就不必了,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林淑说罢抬起头,见天空此时暗了下来,显得分外沉重,“该来的始终会来,到该走的时候能拿得起,放得下么?” “姑姑,您在说什么啊。”紫夜见林淑的神色有些不对,关心地问到。 “没什么,走吧。”林淑回过神,又匆匆地看了紫夜与影泽一眼。 ********************************************* 一到飞云山,进入修竹阁,无量弓便闪现出异样的金光,还发出翁翁的鸣叫,紫夜见此情况倒是不以为然,影泽则来了大兴趣,捧着无量弓研究了半天,来寻找声源,可是明明听到有翁翁的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到底是有哪个部位发出的。 “不用奇怪,无量弓回到它的家是自然有些高兴的。”紫夜见影泽在这傻傻地看了半天,不禁说到。 “回家?”影泽抬起头,“你是说这里是它诞生的地方啊!” “对啊,我们林家本世代以弓箭擅长,无量弓是我的太祖婆婆林修竹给打造的,她也是我们林家最为杰出的一位神射手。”紫夜自豪地说着,指着厅中悬挂着的一副林修竹的画像。 影泽朝紫夜手指的地方望去,画里的林修竹身着绿裙,肩披铠甲,手拿无量弓,长发飘飘,英武中也不失娇柔,那神态却和紫夜有几分相似。 “这修竹阁还保有我太祖婆婆的灵力与气息,无量弓将我太祖婆婆视为亲母,嗅到了这里的气息,便会兴奋了啊。”紫夜又解释到。这时,林淑从内阁走出,换了一身戎装,手拿着乾坤弓,英姿飒爽。 “林家的女人还真是各各都不一般啊。”影泽见戎装高髻的林淑,不禁喃喃自语到。 “姑姑,您这是要去哪?”紫夜问到。 “去外面练弓。”林淑径直走出房门,回头道,“还不快跟上来。” “是!”紫夜悄悄向影泽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去,影泽会意地点了点头。 修竹阁外场是练习的好地方,林家世世代代的射手都曾在这里练就了一身本领。场地周围有许多用来练习靶位的木头人,林淑走到场地中央,从怀中掏出十几张黄符,念过咒语后便将其朝四面把方扔了出去,正好落在每个木头人的额上粘住,片刻过后,木头人的身体便活动了起来。 “哇!好神奇啊!”紫夜拍着手叫到,“这是什么功夫。” “傀儡术啊。”影泽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是鬼谷道术中的一种,没想到你姑姑会用哦,看来她是想假用这些傀儡来当活靶,可够有性格的。” 只见那些木头人身手似乎不像一般的傀儡那么迟缓,相反特别灵活,一个个有顺序地朝着中央扑,林淑将身一跃,跳出木头人的围攻,紧接着从身后拔出一支箭,提起几分灵力,箭头发出了荧荧绿光,嗖的一声,箭带着绿光飞快地冲向木头人群,贯穿一个个木头人的身体。被箭支射中的木头人伤口冒起白烟,不一会儿便化成一堆黑碳。不出一会儿功夫,在场的十几支木头人全部覆没。 “好厉害的毒心穿肠箭!”影泽在一旁拍手叫到。 “你怎么知道这叫做毒心穿肠箭?”紫夜有些奇怪。 “无量弓的技能我是早有耳闻啊,这招应该是无量弓第三阶毒术中的一种吧!”影泽望着林淑说到。 “看来风语法师知道的不少。”林淑收起弓,走到紫夜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这本是毒术的招式秘籍,你回去好好看看,刚才毒术的威力你是家年到了 ,若用无量弓射毒术,威力会更大。不过不要以为很好练,稍有不留神,灵力把握得不够或者释放太多便会有中毒和死亡的危险,你可想清楚了?” “嗯!”紫夜点点头,接过秘籍,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把这个也拿去,照着咒语练好帮助你练功。”林淑又将刚才的黄符递给紫夜,转而对影泽说到,“风语法师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当然。”影泽有些诧异地望着林淑,又看了看紫夜,不明其意,见紫夜示意叫他去,也便无奈地跟了去。 “不知姑姑您找我有什么事呢?”两人来到阁内花园,见四周并无他人,便开口说到。“风语法师是真心爱着我家紫夜吗?”林淑转过身,一脸严肃。 “姑姑是试探我对紫夜的真心吗?”影泽转了转法杖,笑道,“对于紫夜,我决无二心。” “那紫夜对你的感觉呢?你觉得她爱你吗?”林淑上前一步,接着问到。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您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吧。”影泽将头转向一边。 “我了解,那丫头涉世浅,她对与你的感情倒是纯朴至极,不过,这都并不是重点。”林淑顿了顿,接着说到,“我想告诉你的,是有关于无量弓的秘密。” “无量弓的秘密?”影泽停住转动的法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听了你就明白了。”林淑定定地望着他,又走到了一边,“无量弓是一把神兵,它金光箭的威力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它若配上金玄珠能射出威力无比的金光箭,但是单靠灵力射出会筋脉尽断至死,是可遇不可求的。”影泽淡淡地说到。 “没错,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无量弓还有一个射出金光的方法,这个方法,别说是用在像你我这样有灵力的人可行,就算没有灵力只要会使弓的,都可以射出金光!”林淑两眼突然折射出骇人的光芒。 第十章 雾中鬼刹 “什么?姑姑是开玩笑的吧,堂堂神兵无量弓怎么会……”影泽自然是半信半疑。 “以为我是说笑的?”林淑冷哼了一声,“别以为这神力无量弓会白给,它会索取射箭的这个人与之相爱的人的灵魂将其封印在内,永世不得转生,除非得到金玄珠,那个人的灵魂才会被放出投胎。”“哦?”影泽歪嘴笑了笑,“我还是不懂姑姑您告诉我这个是何意?” “我是想问风语法师,若是你,你会这么做吗?”林淑嘴边掠过一丝微笑,“在紫夜遇到危险时,你会牺牲自己来做紫夜的金光吗?” “我……”影泽微微一怔,即而又露出笑容,“姑姑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紫夜有危险。”“看来,风语法师很有自信。”林淑望向微笑的影泽,欲言又止。“算了,紫夜交给你我当然是放心的。”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 “姑姑请留步!”影泽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叫住林淑。 “还有什么事吗?法师。”林淑停住脚步。 “姑姑可否告诉我,这个方法具体怎样实施的呢?” “哦?法师难道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了吗?”林淑笑了笑。 “我是对冬宫没有信心。”影泽低下头,“紫夜那么善良活泼却非要身处这样的乱世,冬宫与狼族的战争一触既发,其实您是算出了她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浩劫,才让她到飞云山,决定将无量弓的绝招传授给她的吧。”“没错。”林淑回过头,语气沉重,“没人可以救她,只有靠自己,林家的的女人必定是最孤独的。”“那请您告诉我方法吧!”影泽抬起头,目光诚挚。 “法师……” “如果非要这样做才能保住紫夜,那么我愿意一试。”影泽走到林淑的面前,“姑姑,林家的女人不会孤独一世,起码,若我真的被封印在无量弓里,也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法师你……”林淑此时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之间不该说什么好,她望向影泽真诚的脸,退后一步,直直地跪了下去。 “风语法师,你对我林家的恩德我末齿难忘,请……请受我一拜。” “姑姑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影泽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起林淑,“您这样,才是在下大大受不起的,再说了,我是林家的女婿啊,这么做不应该吗?”说罢有恢复到灿烂的微笑。 “什么应该不应该啊!”紫夜突然从后方走出,一脸疑惑,“影泽,姑姑,你们在谈什么谈得这么起劲啊!还有我又听见影泽你在这里自称什么林家的女婿哦!”说罢横了影泽一眼。 “没什么啦!我在姑姑面前表明我的决心而已啊!!”影泽满脸笑容。 “什么决心啊,我看是居心吧,你居心不良!”紫夜又白了他一眼,脸微微一红,转而对着林淑道,“姑姑,你可别听他在这里瞎掰哦!” “紫夜,好好练功吧,让影泽陪你一起练,或许大有帮助。”林淑说罢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开。 “姑姑,姑姑!”紫夜有些奇怪,望着影泽道,“喂,你用怎么方法把姑姑摆平的啊,好厉害啊,偶像耶!”影泽叹了口气,笑中似有几分无奈。 ***********************************************血月狼族,明月医窟。 “血总教醒了,血总教醒了!”看守焚心缸的血刃,见到在内的血刹突然睁开了她血红的双眼,不由得大声叫嚷。 “血刹醒了?”闻声赶来的明月上前扣住血刹的手腕为她号脉。 “怎么样?血总教无大碍吧!”血刃在一旁关切地问到。 明月号完脉,有些紧张与不安,只见他掐指一算,面色越发显得苍白了起来。 “明月医师,血总教到底怎么了?”血刃明月神色慌张,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对啊。”明月出神地摇了摇头,“时辰未到,怎么会醒来?看来这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什么意思啊,明月医师?总教她能醒来,难道不代形表着她好起来了吗? “血刃有些忐忑不安。 “醒早了,醒早了啊!”明月喃喃自语,“这么多年来,我用焚心缸从未失过手,怎么会,怎么会?”“明月!”石门打开,苍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月五神的皓月和灵月,“血刹发生了什么事,七七四十九天还未到,她怎么会醒来?”明月回过神,起身望着苍月,接着双膝跪了下去。“恕属下无能,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四十九天未到,血总教却醒了过来。”“那代表着什么?血刹接下来会怎么样?”苍月急切地问道。 “这是不祥的预兆啊,血总教会心智大乱,会发疯的!”明月低下头,不敢正视苍月的眼睛。“属下斗胆说一句,为了血总教,也为了狼族的以后着想,请您,请您赐血总教一死吧!”“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目光投向苍月。 “不可以!”血刃听罢忙上前也跪下,慌忙地说,“请王后饶了血总教吧,她是无辜的啊!看在您与卸总教关系这么好的份上,看在总教为狼族这么卖力的份上请你饶恕吧”“王后,请听属下一劝,在此紧急状态不可意气用事!血刹此时还处于休眠状态,若要等她醒了,她必会走火入魔攻击她所看到的每一个人,并且她的功力可是以前的十倍都不止呢!”明月慌忙劝说到。 “可是王后……” “都别说了!”苍月大吼一声,看向缸里的血刹,血红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住她,“只有这个办法吗?” “是!” “王后您……” 苍月的眼神掠过几分无奈,“血刹,算姐姐……对不住你了!” “姐姐不用这么对不起我。”突然从缸那边发出声音,众人吓了一跳往焚心缸那边看去,血刹方才空洞的眼睛此时已有了光彩。 “总教,总教!”血刃见状慌忙跑到血刹身旁,“太好了,您醒了!” “血刹你……你好了吗?”苍月感到万分的意外,明月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放心,我不会像明月医师所说的,心智大乱,走火入魔,我好得很!”血刹说罢望了一眼跪在地下的明月,眼睛里闪过一阵寒光。 “那就好。”苍月说罢看向明月,神情极为愤怒,“就因为你的谬论,我差点害死了血总教,我看你才是走火入魔了呢!来人,拖下去斩了,我血月狼族不要这种无知的人!”“王后请饶命!我……我并不是有心的啊!这……”明月自知总教有口莫辩,心中急得要命。 “不是有心?我看你心眼多着呢,再说,你在狼族干了这么多年,也该淘汰了吧!”血刹横了明月一眼,脸上尽是鄙夷的神色。 “什么都不用说了,快来人将明月拖下去!”苍月本来十分愤怒,经血刹这么一挑拨,更加火大。 “且慢!”一声喝止,只见一蒙面的紫衣女子走到苍月面前,大家心中都有几分猜疑,此人取下面纱,果真是逐月。 “不该你管事的时候,你道倒是出现的比谁都积极。”苍月冷冷地看了逐月一眼,不屑地说到。 “苍月,你够了吧,明月有罪,但罪不至死,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逐月淡淡地说到。 “不用你管!”苍月将头侧向一边,“我哪能劳烦逐月大人来管事呢?” “和我斗嘴很有意思吗?就这么有成就感啊,我倒是想问你,你还要杀多少月狼你才省心呢?干脆把我们月五神全杀了!!”逐月已是忍不住情绪,对着苍月吼道。 “你什么意思?”苍月上前一步揪住逐月的衣襟,“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凭什么?哼!”逐月右手指向血刹,“怎么,你还要为这个人,你的血总教杀多少月狼!以前敏月死了,月五神不再是月五神,你还嫌不够,今日又要杀明月?你还问我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你认为你这样做狼族能上下一心吗?”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怕惊扰了血月狼族中最有威信的两个人的谈话。 苍月放开逐月,此时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转过身,身音低沉。 “要么你过来帮我,我放了他,要么她死,我与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做的最后的让步了。”“你让我帮你完成复仇计划?”逐月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好,我答应你。”“这可是你说的!”苍月回过头,脸色有些缓和,即而又变得严肃,“我可是对你最后的忍让了,以后说话要分轻重,怎么说,我还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者!”说罢便离开。 “逐月,你终于肯露面了!”灵月看见久违的伙伴,心中一阵欣喜,“难为你,还在为我姐姐敏月说话。”“哪里。”逐月淡淡一笑,握住灵月的手,“敏月是苦命的人,血月狼族欠她太多,这几年想必你也过得不好。”“算了,都过去了。”皓月上前拍拍灵月的肩膀,微笑着对着逐月道,“她还有我呢。”“是啊,我还有皓月。”灵月回过头,温柔地握住皓月的手,“只是希望像姐姐这样的事,再也不要发生了。”“该发生的事,终究是要发生的。”血刹更衣完毕从里间走出,脸上尽是轻藐的笑,“各位不如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血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皓月斜眼望着血刹,很是不满。 “我什么意思?哈哈哈哈……”血刹开始大笑起来,即而望着逐月道,“连我们的逐月神都答应帮忙,苍月的复仇计划会一发不可收拾。”逐月不再说话,血刹说的的确是对的,要苍月放弃复仇是不可能的事情,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说什么让我想起她是谁,又说什么对我很失望?这什么跟什么嘛!!”我躺在床上又想起当日残月在灵湖对我说的话,心中很是不解,“莫非她的意思是我以前认识她?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难道是她?”我一下子起身,心里砰砰直跳,但转念又一想,“不对,不可能是她,一个是狼族的无名小卒,一个是堂堂冬宫的小宫主,怎么也不会在一块儿啊。”我又叹了口气,记起童年回忆中那个令我始终令我无法忘怀的小女孩,她现在大概也长大了吧,肯定也是变成了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说不定已经有人家了。我无奈地想着,突然听到外面声响。 “小宫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别直往前冲啊。”是婷姨的声音,在叫小宫主,什么?小宫主?我一咕噜地爬起床。 “我找幽瞬,我找她有事。”果真是残月的声音。 “你找幽瞬?可这时辰这么晚了,您去一个男人的房间,是不是……”婷姨有所顾忌地说到。 “是紫夜说的啊!”残月停下脚步,“紫夜说我孤单的时候可以去找她和幽瞬,但如今她不在,所以我来找幽瞬啊。”说罢又接着径直往前走。 “可是……可是……宫主知道吗?”婷姨依旧不放心。 “紫夜的娘,您就别在可是了,紫夜告诉我说您挺和蔼的啊,我看,您还是有点难缠呢!”残月嘟起红唇,有些不悦。 “我,我……我那个……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婷姨一时之间不该说什么好。 “婷姨!”我无奈推开房门,“您就别跟残月计较,她来冬宫也没多少时日,对冬宫的礼仪还不是很清楚。”“幽瞬,你出来啦!”残月见了我非常高兴,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跟我走吧,我有话对你说。”“这,这……瞬儿你……”婷姨见状,很是惊讶。 “呃,这个,这个她不懂礼节,您就……”我一时也觉得十分尴尬,“放心吧婷姨,我自有分寸。”说罢朝婷姨点了点头,便跟着残月出了门。 我与残月来到冬宫的聚义亭,便在此停留了下来。我们又坐在亭顶,看着冬宫冷清的风景。 “那个,残月,上次的事你没有生我的气了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还在为上次的那件事心神不宁。 “早就给忘了,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啊。”残月看着我,露出浅浅的微笑,“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道。 “嗯……从前呢,就是我小时侯,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武功很棒,长得也很好看,一次在我迷路时遇上了他,他救了我的命,然后我还和他一起去打猎,可是后来他走了,临走前什么也没留下,就连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没有忘记他。”残月说罢叹了口气,“多年后我又遇到了这个无情的人,可他却依然无情,没有认出我来。”“听你说,他似乎是你喜欢的人。”我笑了笑,“那一定是段美好的回忆吧,不过那男的也真够无情的。”“是啊,他不但无情,而且是个健忘的大傻瓜!”残月说罢望着天空的星星,很是无奈。 “说起回忆,我也有过一段呢。”听罢残月的故事,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女孩的笑容。 “什么回忆?”残月侧过头,看向我。 “也是我小时候的事,说起来倒和你有几分相似,我第一次参加冬日狩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狼族的小女孩,她偷吃我的猎物还说她走丢了,基于与狼族的仇恨,我刚开始本想一刀杀了她,但是她很可爱真诚,我便放了她。”“你记得她叫什么吗?”残月激动地问道。 “叫什么?叫……叫……”我努力地回想着,“好像叫小残,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忘记她,只是自从我的匆匆一别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那我猜你也定是喜欢着她吧。”残月显得有些高兴,脸上绯红。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望向残月绝美的脸,若小残还在这世上,也会和残月这般美丽,若小残就是残月,那该是多么完美的事。 ********************************************血月洞内,出奇得死气沉沉,道不尽的黑暗,道不尽的阴森与恐怖。血刹端坐狱血堂的宝座上,黑暗中只见得她一双鲜红的眼睛闪着骇人的血光,石门缓缓移开,走进一个黑影。 “你来了,这么偷偷摸摸的,还真是难为你了呢。”血刹开口说到。 “是,这次计划如此成功,我想幽蓝大人应该高兴了吧。”黑影沉着声音说到。 “对,对,我是该高兴,又一次加速了冬宫与狼族的恶战,真是大快人心!不过,要不是您的焚心缸,我也不会在血刹体内寄生,不是您出色的演技,我也不会成功地引诱逐月踏这淌浑水,说起来,您是大功臣!”这个被称作幽蓝的血刹发出一声声尖笑。 堂内的灯火在瞬间齐齐点亮,那个黑影居然是明月,原来这一切尽是他二人的圈套,为了恶化两国关系而设下的圈套,其实此时的血刹心早就空了,现在已被暗之国的阴司幽蓝寄居,他们究竟有怎样的打算。 “不知能否问幽蓝大人,您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针对冬宫,还是狼族?”明月抬眼望了幽蓝一眼,又低下头。 “您很奇怪吧,我们暗之国与冰凌国,还有你们雾之国这些年来毫无瓜葛,为何从中作梗,其实我们是也是为了国家的富强啊。”幽蓝叹了叹气,“你有没有听说传说中的三大神兵?” “三大神兵?” “没错,三大神兵!只要有了这三大神兵国家便会称霸天下,那三样神兵是无量弓,天灵剑,还有地煞刀,无量弓的霸气,天灵剑的救赎,还有地煞刀的邪恶,拥有了它们便会所向无敌。我听说天灵剑与无量弓在冬宫,至于这地煞刀……”幽蓝定定地看想明月,“就在你们血月狼族内!” 第十一章 心中疑团 “你的意思是,神兵地煞刀在我们狼族内?”明月大为惊讶,“不可能,我在狼族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那没什么稀奇。”幽蓝淡淡一笑,“说不准连你们的王后苍月也不一定知道呢,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次叫你过来是另有任务。” “请说。” “我叫你帮我找一个人。”幽蓝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只手帕递给明月,“看清楚这上面的图案,我要找的便是身上有这样胎记的人。” 明月接过手帕,只见手帕上画着一只奇怪的鸟,有着三只蓝色的眼睛,全身的灰色羽毛,翅膀的一半与尾部都露出可怕的白骨,口中还衔着支蓝色的罂僳花,着实阴森恐怖。 “这……这是……”明月不解地问到。 “是我们暗之国上代王朝的蚀骨鸟图。”幽蓝转过头,“这是家务事,我也不便跟你一一讲清楚了,他是我们暗之国的前朝遗孤,准确地说是我堂弟,上任冥王幽暝过世后他也跟着失踪了,父王多年派人找寻都没有结果,最近有得到消息他很有可能是在你们雾之国或者冰凌国,所以想让明月医师帮忙调查一下。” “是,明月定当尽全力。”明月低下头望了望手帕,怪鸟的图案突然发出异样的光芒。 ******************************************************** 冬宫,林府。 “婷姨,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肩上总觉得怪痒痒的,还有点酸痛。”我用手抓了爪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肩上又痒又痛?”婷姨走上前,捏了捏我的右肩,“是这里吗?该不会被什么冰蛰子之类的虫给叮了吧 !你先把外衣给脱了,等我去拿蓝萤草给你敷一下。” “脱,脱衣服?”我难为情地干笑着。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开始怕羞了?婷姨又不是外人,你小时候我天天帮你洗澡呢!”看着我满脸通红,婷姨不禁笑出声,说罢离开房门。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肩上又开始痒痛,热辣辣的十分难忍,便脱下外衣。 “难道真被冰蛰子给毒了?”我摸了摸右肩,感觉肩上的一大块皮肤都烫得发烧,便走到铜镜前弯下腰,赫然发现肩上一大片黑,一直连到半边背都成了黑色,中间透着隐隐纹路却看不太清楚。 只听得哐铛一声响,我回过头,发现装满蓝萤草药膏的盒子摔在地上,站在门口的婷姨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都没有迹象,现在却又开始滋生,为什么?”婷姨喃喃自语,似乎受到很大打击。 “婷姨,您在说什么?什么这么多年没有迹象?什么滋生?我不懂。”望着有些怪异的婷姨,我更是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婷姨回过神,两眼充满哀怨,“你多多休息吧,这蓝萤草对你没什么用,我吩咐人去井边打些凉水给你消消热,或许会好些。”说罢便准备离开。 “等等婷姨!”我冲过去拉住婷姨的胳膊,“我究竟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婷姨回过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放心吧瞬儿,婷姨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便离开。 “婷姨!婷姨!” 肩上又一阵热辣辣地痛,我难受地弯下腰,手捂住肩,感觉有被灼烫的感觉。不一会儿,婢女们端来凉水,将绢巾打湿敷在我肩到背后,只听得呲呲地响声,灼烫的感觉渐渐缓和下来。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回忆起小时候曾生过一次重病,烧得厉害,病好后肩上便出现了鸡蛋般大的黑色胎记,而当时那种感觉正和现在一模一样,现在肩上的胎记正在慢慢扩大,那如恶梦般的痛苦又回来了,这又暗示着什么呢?为什么婷姨什么也不肯说? “若是影泽在就好办了。”我心里暗暗想到。“起码我要知道在我肩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冰凌国,飞云山。 “真是够了,什么破箭术嘛!!”紫夜一把摔下无量弓,泄气地坐在地上。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影泽听到外面的响声,走出来便看见紫夜满脸愤怒。 “练了这么长时间,一点用也没有,怎么也释放不出毒术的力量,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紫夜带着哭腔望着影泽,在飞云山已有一段日子,可箭术却一点也没有进展,心中很是不悦。 “那你摔弓就有用吗?”影泽笑了笑,即而捡起地上的无量弓,“喂,这可是神兵啊,被你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那以后它不听你话了怎么办!” “什么啊!”紫夜一听急忙抢过无量弓,“我是一时性急,无量弓才不会不听我话呢!” “若像你这样性急,那无量弓的箭术双最,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学成的!”林淑从屋内走出,一脸严肃。 “姑姑您早!”影泽大方地打着招呼,紫夜躲在影泽身后,不敢作声。 “总之,毒术练习的方法我是告诉你了,练不练得成是你自己的事,在这怨天尤人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你们回冬宫自行解决!”林淑暗自叹了口气。 “姑姑让我们回冬宫?”紫夜与影泽惊讶地对望了一眼,“可,可我的箭术还没有学成就要回去?” “我说过了,我只是负责将你引入门,其他的要看你自己,再说现在冬宫事况紧急,你们长时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去,箭术在那里修炼是一样的。” “是,我们这就去准备!”影泽应了一声,但紫夜似乎不甘这样离去。 “紫夜,你要记住,欲速则不达,练武要一步步慢慢来,绝不能急噪,否则走火入魔,危害自身!”林淑语重心长地说到,又看向影泽,“那么,你们保重,法师,紫夜就辛苦你多照顾了!” “嗯!” “影泽,我们真的要回冬宫吗?”紫夜见林淑离去,很是不解地问道。 “听姑姑的口气,可能冬宫出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回去解决,所以我们还是尽快动身得好,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毒术的要领,在哪修炼都一样。”影泽说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又要回去我们可爱的冬宫了,真希望狼族现阶段安分点啊。” ************************************************************* “御仙大人,幽瞬将军在外等候!” 冯依人手握羊毫,点着朱砂,正画着鬼神图,突然停了停,掐指一算,柳眉轻挑,点了点头,示意丫鬟让进。 我走进神凰殿,心里有些不自在,进入里厅便看见了正在画图的冯依人。 “守卫将军幽瞬,拜见冯御仙!” “幽瞬将军不必客气,方见小艾红着脸来向我通报,我便知道是将军你来了。”冯依人抬起头,微笑着说,“将军可是又长俊了不少呢!” 站在旁边的丫鬟,脸此时已羞得通红,我更有些不自在了,忙摆手支支唔晤地说道,“哪里,冯御仙说笑了!” “将军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本御仙有什么能帮将军的,直说便是。”冯依人放下手中的笔,似乎已猜到我来的目的。 “是这样的,近些日子我右肩的黑色胎记突然急速扩大,已经延伸到背,并且有灼伤之痛,敢问冯御仙可知其缘由?”我如实说到。 “哦?还有这等之事?”冯依人笑了笑,“那么请将军到随本御仙到里间,待我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冯依人说罢起身,“请吧!” 我跟着冯御仙来到里间,见并无外人便开门见山地说到,“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知道了我那黑色胎记的事。” 冯依人似没听到,不理会地继续往前走。 “婷姨已经来找过你了是不是?”我又急着追问到。 “是。”冯依人回过头,“既然将军都猜到了,何必又来找我。” “我可从来都知道,冯御仙是公事公办,再说我也有权利知道我自己的事!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还是暗示着什么东西?”我有些激动。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生任何的病,这东西不会影响到你,你现在的职责就是保护冬宫,至于这没有影响的事我也不便多说。”冯依人收起笑容,表情也变得严肃,“如果不想让陆婉婷包括我们大家伤心,此事将军且放下吧。” “我……”我不知如何回答,“可这已影响到我了,怎叫我安心地放到一边,为何大家不把事情说明白?” “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过,不是现在!”冯依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幽瞬失礼了!”我见得不出答案,便愤愤地走出大厅,却迎面碰上残月。 “幽……”残月高兴地迎了上来,还没等她叫出声,我便快速地向大门走去,留下残月一脸郁闷。 “幽瞬!”我听见残月在背后喊我的名字,此时的我却没有心情理会,我究竟是什么,是个大怪物?还是个即将垂死的人?我到底有什么生存价值?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声音,为什么大家有秘密瞒着我,我有什么不可告知的事情?想罢心中一紧,满脑子的疑问却无处可泄,我还能依赖谁呢? “嘿!”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是残月美丽的脸。 “你到底怎么了,话也不讲一声就气冲冲地往外跑,谁招惹你了?”残月一脸不满。 “我没事,你不是有事找冯御仙么,怎么过来了?”我淡淡地答到。 “哦,只是父王定期叫我来冯御仙这做个检查,可能怕我身体有何不适应吧,那个检查待会做也没关系的!”残月笑了笑。 “是吗?”我低下头,检查身体?看来宫主依旧是不放心残月的,说到精明,若大个冬宫没有人能比上他啊。 “对了幽瞬,你知道吗?紫夜他们要回来哦!”残月突然想到了,兴奋地跳起来。 “是么?你从哪听来的消息,紫夜去飞云山修炼,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啊。”我有些不相信。 “我是听父王说的,他说他接到那个影泽国师的消息,今日便可回到冬宫,太棒了,那样幽瞬你便不会不高兴了吧?” “什么?”我有些不明白。“我想,这些天你都是愁眉苦展的,定是他们不在,你寂寞了,我又闷得很,不能帮你什么忙,现在他们回来了,你该高兴了啊!”残月笑着说到。 “是啊,我该高兴了!”我苦笑到,残月真是出奇地天真淳朴,让人不得不怜爱。 “那幽瞬高兴了,残月也高兴!”残月红着脸看向我,我却尴尬地侧过头,“这,这个,小宫主……”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说好别叫我小宫主了嘛!” “是,是属下知罪!” “幽瞬!你真是天下最笨的大笨蛋!!!” ************************************************************ “幽瞬,你真是天下最笨的大笨蛋!出了事,怎么都不叫我回来啊!”影泽听说了我的事情,刚一回来便急冲冲地和紫夜冲到我的房间。 “好了啦,不要骂我笨蛋了好不好!我是笨啊,我笨到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事,笨到现在什么问题都不解决不了,我承认,我是笨啊!”我没精神地从床上爬起来,“但是,我再笨也不会笨到去影响你们的甜蜜爱情之飞云山之旅吧!” “喂!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宫里人都在传说你得了不治之症,吓死我了啦,到底是怎么了?”紫夜横了我一眼,又担心地问到。 “等等!”影泽缓缓走向我的床边,表情甚是紧张,“奇怪1我怎么嗅到了死尸的气味!” “什么??”我和紫夜异口同声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