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无行》


 上卷 一 机场送别

    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稳稳停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侯机厅前，罗京天迈出车门竟发觉后面跟着由二十多两各色轿车组成的车队。熟悉的，不太熟悉的，陌生的男男女女从车内涌出，迅速把罗京天围在中央。领头的是一个胖胖的男人，紧紧握着罗京天的手，圆园的脸蛋上挂满了惋惜和依依不舍。
    “罗总！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还没给兄弟时间尽了地主之宜了。我与罗总是一见如故了，真是相见恨晚了。”
    罗京天隐隐记得这个胖子姓杨，背底里人们都称他为杨胖子。是当地华商协会的主席。
    “身不由己呀！来日方长，纽约有你杨主席在，兄弟我还不是常来常往了。”罗京天应付着商人门的客套话总是半真半假，就象迎面拂来的春风，来无影出无踪。
    “罗总你客气了，兄弟能为你跑跑腿就是最大的福气了，如您还把我当兄弟看，用得着我地方，尽管开口。”
    “言重了！”
    围着的都争先恐后地抢过罗京天的手，用最亲热的言语，表示着与罗京天不一样的关系。
    “京天！你总是来去匆匆，我们连叙旧的时间都没有，太遗憾了。”
    “罗哥！不要忘了兄弟，多多保重。”
    “罗总！以后请多多关照。”
    中国的语言在此时显得丰富多彩，用各种不同的语调和言辞其实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商人的时间是用金钱来计算的，谁都不会花费大半天的时间来做一次无谓的送行。用金钱是投资，用情感更是一次投资。往往情感的投资收益比金钱的投资大了多。匆匆一次送别，谁也不指望罗京天真能记住自己，但至少是为将来打了契机，这个姓罗在运作一个上千亿的项目，谁不想从中分得一份羹？
    “谢谢！谢谢了！改日再叙。”
    罗京天与大家握着手，边应付着！轮到最后是一位风韵尤存的女士，她一直站在人群以外，静静打量着这群似乎有点滑稽的男人们。看到罗京天一一话别将完，那平静的脸上淡出丝丝微笑。很大方地走上前去，一股清雅的香水味沁人心扉。
    “罗总，还记得小妹吧？”
    罗京天当然记得她，她是中央电视台驻美记者，还是位国际金融专家，是m国际金融投资公司特约研究员。在纽约金融届是位如鱼得水的人物。与她相识在到纽约的第一个晚上，那是m国际金融投资公司的欢迎酒会上，罗京天与她共跳了一曲舞。罗京天的舞步很生涩，但在她的带动下，到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舞跳得娴熟优雅，在那个酒会上是一个受人关注的人物！“小妹的舞跳得魅力无限，我怎么会忘记了？”
    罗京天实在记不住她的姓名了，短短的三天，来来往往的人们总是在他的面前飘来飘去，这次美国之行本很低调，也不知道竟搞成在当地华人界人人皆知。当地中文报纸还作了专题报道！
    “罗总还这么一段浪漫的经历了，莎丽小姐可是位冰美人了，平日里对我们可是拒人千里之外了，还是罗总不一般！莎丽！今天你得与罗总来个美国式的吻别。”
    莎丽没作任何推辞，上前抱住了罗京天，在他的脸颊上甜甜一吻。在大伙一片哄笑之中，送行的人们终于渐渐散了。
    m国际金融投资公司总裁杰姆一直站在车前，静静注视着这群中国人。这些中国人尤其是这罗京天简直就是一个迷！m国际金融投资公司其实是一个庞大的国际经济研究中心，对世界经济发展的态势以及未来经济的走向的把握都是非常精确的。他们对世界经济研究的结果对美国甚至世界各国的经济政策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杰姆更是一个目光明锐，思维独到的投资专家，他所控制的量子基金，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基金。他在华尔街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在一年前，m公司就开始关注这个罗京天以及他所创建 的仁和投资公司。该公司的投资主要集中在中国大陆，其范围覆盖了金融，证券，能源，房产，交通等各个领域。取得了非凡的业绩。在与罗的一段对话一直难以让他释怀。
    “这是一个高达一百二十五亿美圆，近一千亿人民币的投资，这在你们国家，这样大规模的私人投资项目是史无前例的。 罗先生对这次投资作了怎样的前期论证。又有多少人在为这个项目作先期准备工作了？”
    “杰姆先生，你了解佛教吗？”
    “我是一位基督教徒。”
    “佛经里有句话‘弥尔存在芥子中’。意思是说万丈高山存在一颗小小的种子里。一个博学的学者不是他拥有万卷藏书，而是把万卷书已藏在心中。这千亿项目早已在我心里成型，我现在不过是把它从我心里搬出来，放到我们国家的国土上。”
    谈判经历了长达十三小时的拉锯战，罗精力惊人，一副温和平静的表情。对手提出的各项问题，他总能缓缓道来，从不需要看任何资料或者助手的帮助。一切都是胸有成竹，尽在掌握中。在他身上总是弥漫着很强的吸引力，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进入他所描绘的世界里去。他的言辞平铺简洁，言简意核。你很难找到其的软肋，去加以反驳！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又是一个很让人喜欢信任的合作伙伴！
    罗京天看到杰姆还站在车边等着与他道别，不免有丝丝歉意。这个老头性格古怪，是很少给人送行的。平时有人想见他，常常需要预约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今天到机场给他送行，算是破天荒的。
    “杰姆先生！实在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我真诚邀请您能抽出时间来，来完成你的中国之行！”
    “罗！那是一定了，下次来与你探讨佛教。”
    杰姆抱着罗京天，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他实在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

 二 曲径通幽

    罗京天走进机场，助手穆杨已办好了登记手续。杨胖子和那个莎丽还跟在身后。杨胖子抢着上前拿过了机票，看了看说：
    “还有四十分钟，罗总！我们去喝杯咖啡。”
    这个杨胖子自从罗京天到了纽约，一直在忙前忙后的，临分别了，应该是进入正题了。罗京天不便说什么，三人一起走进了机场咖啡厅。穆杨依然在外面等着。罗京天不叫他，他只能在外面等着。这个规矩他是明白的，不然他这个助手也做不了近十年了。
    机场的咖啡到是简约精致，一快不到五十平米的地方，从一个嘈杂喧闹的世界里划出一个温馨的天地。莎丽坐在他的对面，罗京天第一次细细打量着她。这是一个精心修饰过的脸，从发型，眉毛，眼睛，嘴唇都勾画着确到好处。与身上的服饰搭配着浑然一体。她是一个很善于发掘自己的长处，掩饰自己不足，很有品位的女人。但仔细观察，无情的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在痕迹，眼角边的丝丝皱纹用粉难以完全掩盖了。
    “这盛大的送别仪式是你老兄安排的吧？”
    “安排不周，还请罗总多多包涵了。”
    “有点过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心中有愧了。”
    “我知道今天老外亲自给罗总送行，我就是想造成今天这个声势，让老外看看你罗总是商界不一般的影响力。这对您的谈判还是很有利的！”
    罗京天对这些做法虽不赞同，也只能淡淡一笑！
    “杨主席如此上心，我在此深表感谢了。”
    “罗总客气了！这只是举手直劳，还不是应该的了。小弟在国内有家房地产公司，以后还请罗总多多关照 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是目的所在。商人永远不把话说得太明，点到为止，恰到好处。这个杨胖子深知在生意场上处事之道，说话做事总是恰如其分。他的父辈只是一个深山沟里的一个乡村教师。山沟里的人们生存的艰辛和生活的无奈犹如锋利的针深深扎在他的脑海里。大学毕业后留校成为北京一所普通高校的老师。虽然课上得平平，但凭借着玲珑惕透，圆滑老道的处事方式，仅用了七年的时间，混到了副教授的位置。这在同辈中也算上是佼佼者。看自己难以在高校里更进一步，又辞职下了海。虽没能成为人上人，但经过几年的拳打脚踢，倒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三年前举家迁移美国，并创建了美国华商协会，理所应当他成为了华商协会的主席！
    扬胖子圆圆的脸上总是堆着恭维的笑容。低调做人是杨胖子在商场处事的准则。现在的人总是喜欢让自己高高在上，混迹在商场又有哪位不认为自己非同一般了？他确反行其道！你得到了自尊的满足，而他却实实得到了利益！自尊是换不来钱的，而金钱却实实在在改变了他的生活！
    在商场虽然有许多人看不起他，但很少有人讨厌他。他常常是同行间的润滑剂。谁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总能全力以赴，为人排忧解难。他在纽约华人中间还是有很好的人缘！
    莎丽是很少几个讨厌杨胖子的人，讨厌那庸俗的脸，讨厌那虚伪的笑容，讨厌他见缝就钻，唯利是图的行经。她静静坐在一边，对这两位男人的交谈充耳不闻，只是静静打量着对面的罗京天。这是一个迷一样的男人，在内心深处有很强的克制力。心中的喜怒哀乐从不在轻易从脸上流露出来！他说话的语调总是不快不慢，带着磁性。
    莎丽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女人，出生在一个高干的家庭，父母都是中共资深高级干部，至今中国大陆政界还保持着很大的影响力。她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婚姻她嫁给了父母老战友的公子，也算是青梅竹马，在别人眼里算是天作之合。但这次婚姻仅仅维持了两年多，就匆匆结束了！离婚后她来到了美国，乘机游历了欧洲和北美各国。在法国巴黎，她结识了一位美国的三流演员戴维，风度翩翩，英俊倜傥的戴维再加上巴黎空气里都弥漫着的那份浪漫的气息，让莎丽迅速入坠了爱河！他们在巴黎街头亲密相吻，如胶似漆；他们在房间里疯狂作爱，如痴如醉。但这次婚姻就象夏日的暴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年，莎丽又成了一位单身女人。
    莎丽是一个性情孤傲的人，经历了两次婚姻，性格越加偏激了。她是一个喜欢精致生活的女人，名牌服饰，高档的化妆品，海边的别墅，奢华的交际场所，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金钱去堆积的。这让她不得不混迹在生意场的圈子里！
    看到这两位男人停住了交谈，莎丽乘机插进了话题：
    “罗总！什么时间有了空闲，给你做一次专访？”
    “您还是饶了我吧！一切还是空中楼阁，还未有定数，如有不成倒成了大家的笑柄了！”
    “怎么罗总对自己自信不足，我看罗总已是成竹在胸了。”
    “这不是信心足与不足的问题，关键是在我心修行得如何？心镜所至，那才能水到渠成！”
    “罗总的话高深莫测，小妹听不懂！那罗总的心修行是否已达到了成功的境地了？”
    “我来美国不就是来修心来了。宇宙万物自有定数，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环环相扣。成与败不在与我如何去做，而在于是否有成的外部环境而达到所追求的结果。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消极？我们缺少的不是内心对成的渴望，而在于渴望太深，心中的欲望淤积太深，就会遮住我们的眼睛，使我们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这反而是埋下了失败的种子。就象这次与m公司的谈判，如果我对成功的心情过于急迫，效果会恰当其反。成与败不在我谈得怎么样？关键是我营造的外部条件是否已成熟了。火候未到，心急只能吃夹生饭了。”
    “罗总真是一位高人呀。”杨胖子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慨。
    莎丽对罗京天的话似懂非懂，静静思索着。罗京天已站起身来。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此告别了。”
    又一次握住杨胖子的手，杨胖子在罗京天耳边轻轻地说道：
    “罗总到北京后，得停留数日吧？那边我已安排了，我那边的朋友会到机场接您，我那位朋友可是个通天的人物，你或许会用得着！”
    这个杨胖子还真不简单，对他的行踪是了如指掌。罗京天不由得对他另眼看待了。
    分别了，莎丽的脸上闪过丝丝忧伤，立刻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罗京天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动。
    “有朝一日，小妹投奔大哥了，大哥不会拒绝了。”
    “真有那么一天，我是求之不得了。”
    “那就说定了，不得反悔。”
    “要不要拉钩？”
    “记住今天的话就行了。”
    罗京天感觉到莎丽的话是认真的，这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可能是一个出色的帮手，也可能是颗炸弹。未来会发生什么？罗京天来不及多想，走进了登机口。

 三 唇枪舌剑

    波音747飞机缓缓滑向跑道，在渐渐加速。速度越来越快，机身里发出了一声怒吼，似乎屏出全身的力气，在急剧的颤抖中，挣脱了地球对它的束搏飞向了属于它的蓝天。
    这是一架国内航班，大多是国内来美旅行的游客。人们还没从这次旅行兴奋中出来，相互交谈着，贪婪地注视着窗外。夜色映衬下的纽约象一个妩媚娇娆的情人，五光十色，梦回牵饶。
    罗京天倚靠在座位上，感到了丝丝疲乏。他在引发一场经济风暴，方方面面的人们都将被转入这场风暴之中。而他是这场风暴的中心点，一场风暴之后，国内传统的经济模式将会被打破，新的经济格局就将形成。这将触动经济届，政界甚至许多普通百姓的利益，这其中将会发生怎样的变故了？一切都难以预料。他陷入了长长的深思之中……
    z省k市背靠大海，与中国经济中心s市隔海相望。市内河道纵横，山岭环饶，是个典型的鱼米之乡，境内的九龙山矗立离海岸不到一公里的海中，以秀丽的风光和佛山胜地闻名于世，是天然的旅游胜地。k市面积78平方公里，人口三百五十万。规划在此架座跨海大桥，与s市高速公路相连，与s市的路程将缩短三分之二。k市就将成为中国新的经济热土。
    在罗京天的规划中，把k市划成四大快，一是毗邻大海，围海造田，依托九龙山建一个包括高尔夫球场，游轮码头，海边别墅设施齐全的度假胜地。二是扩建新市区，在k市北部打造一个高新产品贸易中心。三是在k市东部建立一个高科技园区。四是在西部，建一个高档住宅区，境内的南湖环绕其中，与旅游区相临。总投资预算一千亿人民币。
    这个规划经过上百次的论证，并邀请世界著名的园林，城建设计师作了全区的设计，已报国务院及有关部位审核。现在进入了关键实施阶段。罗京天的美国之行就是计划实施的第一步。
    罗京天到达美国纽约的第一次，就于m公司开始了谈判。一进入主题，谈判的焦点就集中在合作方式上。m公司对此项目已经过反复的论证，对其的发展前途颇为看好。双方如何进行合作成了本次谈判的焦点。
    m公司提出直接参股罗京天的仁和公司，以参与本项目的开发。罗京天断然拒绝了。仁和公司近年了在国内投资效益显著，年收益率始终保持在30%以上。m公司数次提出各种收购方案，都被罗京天拒绝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使得m公司对中国大陆一直虎视眈眈。m公司的资金一旦进入仁和公司，公司内部的运转机制将被公开，并对公司各项投资运作有很大的牵制作用。虽然都在喊 着与国际接轨，但中国的国情以及经济运营模式与美国有很大的差异。这些是老外们难以理解的！仁和公司虽然是一家股份制企业，但罗京天始终保持着对其绝对的控制权，并且绝对禁止外资的介入。此做法虽然一度引起股东们的疑义，但罗京天为始终坚持着！
    谈判进入了僵持，罗京天没有丝毫的急噪。欲速而不达。仁和公司不缺少资金，看似一千亿资金的投入是个天文数字，但这是分阶段投入的，此项目一旦展开，各项资金将会奋涌而来。他此次美国之行，关键是借势而来，与m公司，势必在国际金融界引发震撼力，为后期的各项招商以及稳定国内可能出现的不利局势起到极大的作用。毕竟世界上最大的财团在国内大规模的投资将会引起上层的关注。
    谈判是与对手心理上的较量，双方都是先给对方抬高自己的砝码，等着对手一点点让步。罗京天首先避开合作方式这个问题，详细介绍该项目的整体规划及发展远景。中国经济已是个热点，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将保持着快速的增长势头。在是经济界一致公认的，但中国经济又是从计划经济中转轨过来，有其自身的特点和不规范性。经济与国家政治密切结合在一起，没有完全脱离政府的独立经济。这是m公司始终没有对中国大陆大规模投资的主要原因。
    m公司从九十年代初，就尝试着对中国大陆小规模的投资，但一直没有取得理想的收益。罗京天让他的国际金融部广泛地收集了m公司三十年进行各项投资的资料。心中早已定好了与其如何合作的方案。但他始终不提出来，他把对手往自己思路引。他提出方案，对方一定会提出各种疑义和条件，那谈判又将是旷日持久的。让对手提出自己设想好的方案，他就能争取到最大化的利益。
    谈判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连续八个小时的谈判让坐在谈判桌的人们感觉到了疲乏，m公司总裁杰姆终于提出了他的方案：
    “由m公司与中国仁和公司共同投资，组建一个新公司，来负责对中国k市项目的投资及运作。”
    这正是罗京天所需要的，有了这个结果今天的谈判算是圆满了。他开始表态了：
    “杰姆先生的提议，看来是双方最容易接受的方案。但我方还得对此方案操作性作进一步论证。我建议今天的谈判先进行到这里。”
    “罗先生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晚上为罗先生举办的欢迎酒会。”

 四 宴会艳遇

    欢迎酒会在一家私人俱乐部内举行，这是一家曼哈顿的精英们聚会的场所。在杰姆的陪同下，罗京天走进宴会厅，不免为其装潢之奢华而结舌。
    来自各个领域的精英已在此等候，杰姆和罗京天一走进宴会会厅，就迎来了一片掌声。今天罗京天是这次聚会的焦点人物。
    杰姆首先致辞：“今天在这里，我荣幸向各位介绍来自中国大陆我的新朋友，也是将来我的合作伙伴罗京天先生。罗先生是投资界的新星，他领导的仁和基金，仅用了不到八年的时间里，从三千万人民币扩展到至今五百亿的规模。这在我们投资届堪称是个奇迹。罗先生天才般投资理念，将在世界金融投资舞台上，成为领袖般的人物！欢迎罗先生致辞。”
    杰姆的赞誉之词，让罗京天感到了窘迫和压力。这老头是很少如此赞誉人的。
    “我站在话筒前，感到了惶恐不安！在我的投资生涯里，仅认识两个人。一是名为利的人，二是名为害的人。非利非害的人那是与我无关的人，那只能是陌生人。趋利而避害，这是我们中国商人的准则。现在我在台前望去，只看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名为利的人。感谢杰姆先生给我机会认识各位，仁和基金在各位的眼里也只是沧海一粟，以后的发展就依仗各位的支持了。”
    罗京天的讲话让台下的听众从惊讶到恍然大悟，有些老外还疑惑不 解。在他们的眼里，中国还只是一个遥远古老神秘的国度，中国人说话总是含蓄悠长，让你去思索。只有杰姆在一旁微笑地点点头。
    西方的宴会没有过多的铺张，宴会厅中央方着各种食物，到会的人们挑选着自己所喜欢的，伺者端着各种酒水穿梭在人群中间。在这里的人都表现着很节制，各自围成一圈，相互交谈着。
    杰姆陪同着罗京天做着一一的介绍，相互交换着名片。罗京天的英文水平一般，只能用简洁的言辞应付着，觉得很吃力。
    介绍刚结束，舞会开始了。在五光十色的灯光映忖下，仿佛进入了一个魔幻的世界。四周镶嵌着水晶玻璃，多彩的激光灯相互缭绕，进入舞池的男男女女忽名忽暗，悠扬委婉的萨克斯乐曲把人们带入了情谊绵绵的境地。
    罗京天不擅跳舞，想找个地方坐会。一位女士已来到他的面前。
    “罗先生，能邀请你跳个舞吗？”
    竟是位中国女士，罗京天这一天都在与老外打交道，听到了有人与他说国语，倍感亲切。
    “我不太会跳舞……”
    “罗先生经常出入交际场所，那有不会跳舞的，不会是不给小妹面子吧？”罗京天不便再推辞，便与她走进了舞池。刚跳几步，罗京天就感觉到对方是个舞林高手，身体轻盈自如。又注意配合着罗京天不熟练的步伐。在她的带动下，罗京天感到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舞步也就自然多了。
    音乐在慢慢缓慢下了，灯光也渐渐昏暗下来。握着的手也从彼此的掌心中滑落出来。女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身体也渐渐贴了上来。她的头依靠着罗京天的肩上，随着缓缓的音乐，微微摆动着臀部，丰满的双乳在罗京天的胸口摩挲着。罗京天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感觉到了下身变得坚硬起来。这是一个风情万锺的女人，一个人间尤物。娇媚的身躯与罗京天越贴越近，他感到了心中的情欲在胸口越积越弄，他想把她压在身下，肆意蹂躏她，让她尽情嚎叫释放……
    灯光突然亮起，音乐的节奏快了起来。两人迅速松开了。罗京天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解脱出来，杰姆已站他的身边。
    “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莎丽小姐，本公司的研究员。或许你们之间还得合作。”
    “非常荣幸，能有机会与这位美丽的小姐合作。”
    “罗先生！我们刚才的合作不是天衣无缝吗？”莎丽的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罗京天觉得脸上发烧，刚才心中的邪念让他难以自制。幸亏莎丽说的是国语，杰姆疑惑地看着他们。
    “罗先生！舞还跳吗？”
    “我真不行了，你跳吧。”
    莎丽身边已有几位等着邀请了，她没再说什么，与旁边的一位男士滑入了舞池。一曲激情四溢的探戈舞曲，莎丽跳得奔放自如。柔和修长的身材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顷刻间成为舞会的焦点！

 五 梅开二度

    高昂的音乐震撼下，罗京天的脑袋有点发晕，他走出宴会厅。昏暗的灯光下，各个角落里散布着亲密的男女。罗京天走进旁边的咖啡厅，找了个空位坐下，一位金发小姐给她端上了一杯咖啡。
    “先生，你还需要什么服务？”
    “不用了，谢谢。”
    罗京天喝着咖啡，舒缓着紧张的神经。时空的变幻，周围的人和事让他点目不暇接。这段时间一直沉湎于这个项目中，对许多事都有点麻木了。这个项目一经提出，就让罗京天感到了振奋。雁过留声，人过流名。成功的人生不就是是否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吗？在商场里罗京天历经数次沉浮，从开始在股市里搏杀，一次次惊心动魄场面都没让他如此觉得赋有挑战性。随着仁和公司这几年的快速发展，凭借着聚集起来的财力和精心建立的人脉关系，在国内的各项投资都是顺风顺水。而这个项目的提出，让他有焕发了内心的激情和斗志。男人天生都有征服欲，征服世界，征服女人。
    “罗总！你躲在这里享受清静了？”一个胖胖的中国男人带着恭维的笑容，坐到了罗京天的对面。旁边还带着一位清醇靓丽的中国姑娘。这个女孩罗京天觉得有点面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罗京天疑惑地看着那位胖男人，他能走进这家俱乐部，都有着不一样的身份。
    “我姓杨，朋友都叫我杨胖子，是当地华商协会的主席。”杨胖子边自我介绍，边递过自己的名片。
    “能在这里认识杨先生，杨先生也是位非同凡响的人物了。”
    “那就借罗总的光了，m公司设宴欢迎罗总，也给我们华商协会发了贴子。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李一冰小姐，在国内获得过金鸡百花奖。现在好莱乌发展，与许多国际大导演都有合作。”
    “怪不得很眼熟了，很荣幸认识你。”
    “罗总才是大人物了，能认识罗总才是我的福气了。”李一冰伸出手与罗京天握了握，才在旁边坐下。
    “应该是缘分，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了。身处大洋彼案，能与罗总相识不是缘分吗？”杨胖子不失时机地打趣到。
    “是呀！俗话说：千里修得同船度。能与两位相识，看来是前世修来的呀。”
    “万年修得共枕眠，不知道罗总的修行够不够了。”
    杨胖子的风趣，引得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李一冰推了一把杨胖子。
    “去你的！你想搞同性恋呀。”
    “我与罗总之间只需要修行一百年就够了，剩下来就修行你了。”
    “罗总现在是众星捧月，还轮到我了？”
    “我是担心修行不够，现在修行是否还来得及吗？”罗京天半真半假问道。
    “那我现在就到尼姑庵里等着了，等着罗总的修行圆满了。”李一冰的脸微微有点红了，妩媚的眼神在罗京天脸上滑过。
    此时此地，是最适合谈风月。这也是男人们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男人的恭维让女人得到心理的满足，女人暧昧的眼神钩起男人们无限的遐想。由美丽的李一冰相伴，让男人们都兴趣盎然。罗京天想起了一句话：百分之八十的男人见到漂亮的女人，第一念头就是与她上床。罗京天今晚两次应验了这句话。
    “李小姐，是不是你们文艺界漂亮的女明星都喜欢让自己的名字带个冰字？比如李冰冰，范冰冰的。冷酷得让男人们不敢靠近。”
    “那是你们男人到处播撒阳光，名字带个冰，就是告诉你们，热度不够不要过来。”李一冰的反映很敏捷，在交际场上，能进退自如，很善于把握尺度。
    “罗总是光芒万丈，你这块冰将变得柔情似水了。”
    杨胖子的话接得恰到好处，三人又是一笑。李一冰羞涩难当。
    罗京天竭力把自己的思绪从这暧昧的气氛里摆脱出来。脑子里的邪念让他感到了羞愧。男人往往就是这样赤裸裸的，遇到漂亮的女人首先想去占有，只不过满足生理上的需求和虚荣心。怪不得女人总是会鄙视男人，尤其的鄙视有钱的男人。
    杨胖子倒是兴趣盎然，在男女之间插荤打趣本就是他的专长。聪明的人在于把握人的心理状态。罗京天经历了一天的谈判，这时候他所需要的心理上的放松此时与他谈任何正经事，都会让他感到不悦。
    “我们三人一人讲段笑话，谁的笑话不好笑得重讲。”
    “好呀！那你先来。”
    “那我先说。有一位穷困书生，住在茅屋里发奋苦读。并在茅屋门前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睡草屋闭门演字，下联是卧脚塌弄笛生腾。横批是：甘从人命。
    有一天一个山东商人经过他 家门前，看到这个对联写得挺有意思，就用山东话高声读到：‘谁操我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得生疼。哦！还有横批’他把横批读反了‘明天重干’。”
    “哈哈。”罗京天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一冰捂着嘴，暗自窃笑。脸涨得通红，象熟透的樱桃，显得分外娇娆。
    “去你的！你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李一冰轻轻打了一下杨胖子。
    “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你们都笑了，算是通过了。下面轮到罗总了。”
    “有一个老板招女秘书，有好几位小姐去应聘，面试那一天，这位老板当这几位小姐的面指着冰箱对她们说：‘考考你们！你们知道你们与冰箱有什么不同吗？’其中有一位小姐反应很快，站出来说到：‘我知道。东西放进冰箱时是软的，拿出来时是硬的。而东西放进我们里面时是硬的，拿出来是软的。”
    “哈哈。”杨胖子笑得特别响，声音有点夸张。李一冰双手捂住了脸，肩在微微颤动。过了好一会，才露出脸俏皮地看着罗京天说：
    “罗总就是这样招秘书的呀？”
    “我招不到和冰箱不一样的女秘书，所以只能用男秘书了。”
    “罗总眼界高，一冰肯定与冰箱不一样了，是个合格的人选。”杨胖子在一旁说到。
    李一冰双手又捂住了脸，手臂拱了下杨胖子说到：
    “就你话多。”
    “你不要老是说我了，该你讲了。”
    “我不会讲了。”
    “那不行，今天每人都得讲，不然你可回不去！”
    “那我讲一个，可不许笑话我！有一个乡村教师，在给一帮农村妇女上课，在教日字。那乡村教师说：‘日就是天的意思，一日就是一天，一天就是一日。一天一日，一日一天。’下面一个妇女站起来说到：‘一天一日还行，一日一天饭可没人做了’”
    又是一阵哄笑。不知觉间，酒会已进入了尾声了。参加酒会的人们都渐渐散去。罗京天站起身来，疲倦被欢笑声驱散得一干二净，他感到心神气爽。白天谈判的顺利，晚上接连的艳遇，让他为之振奋。
    “今天就到这，改日再聚。”
    “罗总忙碌了一天，我们就不再打扰了！罗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华商会为罗总举办欢迎会，还敬请参加。”杨胖子握着罗京天的手，用殷切的眼光看着他。
    “太客气了！这次时间安排比较紧凑，要看与m公司谈判的进程。我们保持联系吧。”
    “请罗总在百忙之中一定要抽出时间，予以赏光。”
    “一定-----”
    在交谈间，三人走出了俱乐部。m公司的人已在门口，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已等在门前，助手穆杨和另二位随行人员已等候在车。
    罗京天招过穆杨，介绍与杨 胖子认识，让他们保持联系。看杨一冰还站在一边，就上前问到：
    “杨小姐住在那里？要不要送你一程？”
    “她今天刚飞到纽约，还没住下了。”杨胖子在一边插话道。
    “那就跟我们住一起吧！大家有个照应。”
    “那我借罗总的光了。”
    “那我就把一冰交给罗总了。”杨胖子边说边与罗京天握手告别了。

 六 天地合一

    车停在纽约宾夕尼亚酒店门口，临行前已预定好了。罗京天让穆杨增开间房间，安排李一冰居住。罗京天的房间在酒店十六楼，是间豪华套房。罗京天洗完澡，换上睡衣，顿感心旷神怡。站在窗前，纽约的街头灯红酒绿，五彩缤纷。
    纽约宾夕尼亚酒店位淤曼哈顿的核心区，地处第32街道和33街道的第七大街。毗邻着麦迪逊花园。满眼眺望，整个纽约的核心曼哈顿区尽受眼底。这个东西窄，南北长的小岛就是美国乃至世界经济的核心。在这个76平方公里的小岛上，美国500家最大公司的三分之一都把总部设在这里。还分布着世界7大银行及各大金融垄断组织的总部。不远处，帝国大厦直矗云霄，巍峨壮观。身处其中，罗京天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宴会上接连的艳遇让罗京天感到体内的亢奋。浓郁的情欲在胸口膨胀。丽莎娇娆的身躯和李一冰那楚楚动人的眼神不断在他的眼前浮现，挥之不去。罗京天翻转在床上难以入眠。他打开了电视，美国午夜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成人剧，一对裸体男女正拥抱在床上呻吟着。罗京天胸中的欲火越发强烈了。
    罗京天三十五岁了，至今还是单身，算是个真正的金牌王老五。生活里虽然不缺乏女人，但身处在金欲横流的世界里，还是努力保持着洁身自好。用金钱换得女人总让他轻视，但正是金钱塑造着他的人生，如果真正脱离了金钱，他还在现在那个呼风唤雨的罗京天吗？在商业场的高度自信的他，在爱情场上反而患得患失。几次感情上的经历，总是无疾而终了。女孩子的青春是短暂高贵的，看到没有结果都知难而退了。爱情在罗京天的心中洁白无暇的，是美好崇高的；但身处在尔奸我诈，利益之上的商业圈里，为了名利又有什么不可以出卖的？但罗京天不愿割舍那份情结，那是心灵深处唯一没有污染的圣地，那是对未来的渴望。
    罗京天突然预感到什么，他下了床，关了电视，打开房门。李一冰竟站在他的门前。她刚洗完澡，黝黑蓬湿的秀发怼落在胸前。头微微垂着，红彤彤的脸蛋象颗熟透了的樱桃，让人垂蜒欲滴。洁白的真丝睡衣衬托下，圆润的双乳若明若暗。修长玉般的双腿裸露在外面。宛如朵出水的芙蓉，让罗京天心神迷离。
    罗京天突然打开房门，让李一冰感到意外。心砰砰急剧跳动着，脸涨得越发红润了。低声嘟囔着：
    “罗总还没休息呀？”
    “正准备休息了！”罗京天觉得言语的匮乏，舌头在打结。
    “那罗总早点休息吧。”李一冰转身要走。
    罗京天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虚伪和怯弱。伸手把李一冰拉进了房间里。倚靠在门上，罗京天紧紧搂着李一冰，寻找着她的嘴唇，用力地吻着。
    李一冰在罗京天的怀里挣扎着，头来回摇摆，躲避着他的亲吻。
    “罗总！不要这样，不要……”
    罗京天觉得体内的欲火膨胀着快要爆炸了，哪怕现在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他。这个美丽的女人现在是他的，他要占有她，蹂躏着！
    李一冰慢慢停止了挣扎，手搂住了罗京天的脖子，越搂越紧。两人的舌头交错在一起，缠绵在一起。罗京天手伸进了她的睡衣，攥住那挺拔精致的双乳；用脚分开了她的双腿，早已是坚硬如铁的玉棒，紧紧顶在她的下身，来回摩挲着。李一冰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呻吟起来。
    两人相互剥掉了身上的睡衣，赤裸的身体交错在一起。罗京天的玉棒找到了蕾芯，竭力地插进去。李一冰的身体抽搐起来，口中叫道：
    “痛！你慢慢点……”
    罗京天的玉棒已是离弦的箭，慢不下来了。挣脱了阻碍，直入芯底。在李一冰痛苦而又欢快的叫唤中，两人完全交融在一起了。
    船在暴风骤雨中飘摇，忽推到了浪尖，忽又滑落到谷地。狂风暴雨毁灭着世界，也在催发新的生命的诞生。风渐渐平息下来，船儿驻靠到港湾。两人紧紧相拥，谁都不愿意松开。耳边只有两人的喘气声，时间停滞了……
    罗京天松开李一冰，竟发现两人的大腿上沾着血迹。他感到了惊讶：
    “你是第一次……？”
    李一冰的眼角边已挂着泪水，什么也没说，走进了卫生间。
    罗京天躺在床上，李一冰头倚靠在他的胸前，两人搂抱着，谁都没说话。罗京天感到了惶恐不安。李一冰混迹在演艺圈那么多年，竟保持着处女之身，这是时料不及的，他们有未来吗？罗京天更难以预料。明星常常是新闻界的焦点，虽说富人娶明星现在是时尚，所谓的郎财女貌；但低调做人是他的风格，他可不想成为记者们的花边新闻。
    “京天！你不要有顾虑，我是自愿的！”李一冰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在罗京天耳边轻轻说道。
    罗京天感觉到了他的狭隘和自私。
    “啊！没有！我会对你负责的！”罗京天的语言苍白无力言不由衷。
    “真的！京天！你不要多想，也没想要你负责！我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纯洁还能保持多久，但我一直有一个心愿：要把第一次献给我所爱的人！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李一冰的泪水滚落到他的胸口上，罗京天感到了丝丝辛酸。一切发生得太快，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欲望早就压倒了理智！真心爱她吗？罗京天不知道！怎么对她负责？给她钱或者与她结婚生子？这未必是她所想要的。感情是债务，这份债务压在罗京天心头喘不过气来。
    激情过后，情欲得到了释放。睡意渐渐爬上双眼。两人进入了梦乡！
    罗京天睁开双眼，天已大亮，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了进来，滑落在地毯上。他才发现李一冰已不在身边，连忙起床！
    “一冰！冰冰！”她已不在房间里。罗京天看到床头前留着一封信：
    “京天！我今天还得拍戏，做七点的航班走了！看你睡得很香，没忍心叫醒你！一个女人把自己洁白的身体献给所爱的人，是幸福的！与你在一起美好的一刻我会永远留在记忆里的！你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找我！有一天我累了，会回国找你的，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给你留下一快丝绢，这是我们爱的见证！吻你！”
    罗京天拿过那快丝绢，是从睡衣上剪下来的，上边点点血迹，象朵朵盛开的挑花艳丽多姿。
    罗京天惶然如梦，李一冰就象飘来的一缕清风，来无影，去无踪！与m公司的谈判安排在上午十点举行，罗京天看时间已九点多了，搓了下脸，不再多想。洗漱一下，走出了房间！

 七 水到渠成

    谈判在m公司的会议室重新开始，昨天已定下了基调，接下来的谈判就进行得很顺利。双方确定共同投资一百亿美圆组建一个新公司。m公司占股49%，仁和公司占股51%.杰姆任董事长，罗京天任首席执行官。
    罗京天本不愿意让m参股那么多，m公司高层的高度关注以及杰姆至时至终参与谈判，罗京天没再坚持。接下来对董事会的组成，公司章程，监控方式等作了一一确定。到了中午谈判就进入了尾声。罗京天与杰姆在一片掌声中签定了合作意向书。杰姆亲自打了一瓶香滨，相互碰着杯，预祝双方合作成功。
    午餐后m公司举行了新闻招待会，美国各大新闻媒体和国内的驻美记者聚集在m公司的会议大厅。杰姆和罗京天坐在主席台前，回答着记者提出的各种问题。
    一位美联社的记者问道：“仁和公司实际资产是500亿人民币，折合美圆四十多亿，而仁和公司在新组建的公司里，占了51%的股份，需投入51亿美圆。就是把公司所有的资产都投入新公司都不够。更何况仁和公司的资产有许多是各公司的股票，短时间里难以套现。请问罗先生，将如何融资了？”
    “仁和公司既不需要套现，也不需要从其他渠道融资。仁和公司去年的利润是二十多亿人民币，约十五亿美圆。而对新公司投资的51亿美圆是分八年分阶段投入的。我们只要拿出每年利润的一半就足够了。”
    一位台湾记者问道：“罗先生这次美国之行，为中国引入近50亿的外资。回去后贵国政府是不是应该发罗先生一快金牌了？”
    台湾记者的提问带着嘲讽的味道，让罗京天感到了不快。
    “大家都知道，到去年底，中国大陆的外汇储备已超过了一万亿美圆。而这些外汇储备大多购买了美国的国债。现在中国并不缺乏资金。与m公司的合作表明了中国已融入了世界经济的大家庭，在表明中国已畅开了怀抱，在拥抱世界。中国的企业家早已走出了国门，在世界各地投资。仁和公司与m公司的合作，仅仅是件很普通的商业行为。通过与m公司的合作，能学到世界最先进的投资理念，来完善自己的运营机制。”
    罗京天不卑不亢的回答，引起了记者们的一片掌声，那位台湾记者没趣地不再言语。
    记者会圆满结束后，杰姆带着罗京天参观了m公司。m公司主要是有四个部门组成。一是经济研究中心，有一百多位经济学家对世界各过的经济情报收集整理予以分析，分析数据及各种原始资料都汇入了m公司庞大的资料库里。这是m公司的信息系统。二投资决策部。负责对公司各项投资的决策，实施并予以监控。这个部门对每一笔投入资金的实际使用加已审核，绩效予以评估！这是m公司的指挥系统。三政治研究室。世界各国政治态势的转变都在直接影响到经济发展的起落。国家领导人的价值趋向及经济观都决定着各国经济政策的演变。对各国首脑的研究以及美国总统的变迁导致经济政策的改变是这个研究室的主要内容。研究室人员大多是退休的美国的参议员，资深的政治家。这是m公司的外脑系统。四是数字演算中心！世界各大证券交易所每天证券指数及所关注的股票的涨跌都在这里加以演算，以判断其未来的基本走向。这是m公司的神经系统。世界各地经济的风吹草动，这里都能在第一时间里察觉到。这里的研究结果常常主导着华盛顿的经济决策！这就是m公司在投资市场无往而不胜的秘密所在！
    杰姆的办公室占据整整一个楼层。罗京天一走进办公室，迎面就是巨大的电视墙，世界各地证券交易所股市的波动都在这一一呈现。其中还包括国内深圳和上海的股市。杰姆按了下电视墙下面的按钮，计算中心的计算结果以及未来十天内股市的基本走向的曲线图立刻呈现出来。杰姆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小型的酒吧，一个健身室，一个会客室，一个书房和一个卧室。
    中国商人的投资大多凭借着感觉和先天的悟性，宛如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病凭借着的是医生的医道和先知先觉。神奇而不精密。在这里讲究的数据，精确的数据决定一切。罗京天的心中感到了不安，他一直梦想着步入国际金融界，现在才发现自己缺了许多……
    晚上罗京天参加了美国华商协会举办的欢迎酒会。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到了酒店。美国之行算是圆满结束了。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国内才是个残酷激烈的战场，等待他的一个艰难的历程。罗京天安排了穆杨订了第二天的机票，直飞北京。两天后某副总理将接见他。

 八 宴无好宴

    经过十六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北京国际机场缓缓降落了。金色的夕阳映红了机场的跑道，象是迎接他的红地毯。经过长途飞行的人们忘却了旅途的疲乏，兴奋的脸上带着殷切的笑容。纷纷站起身来。尽管飞机还没停稳，已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物品，迫不及待地等待下机。
    罗京天一走进机场大厅，遥遥望去，就看到了接他的人群涌在出口出，伸着头，带着期盼焦虑的目光。看到罗京天从里面走出，都挥着手招呼着！
    领头的北京天华集团公司的老总任天华，仁和公司的股东之一。仁和投资公司扩股时，罗京天特意选择了全国十大城市最有实力的私营企业作为合作伙伴，为仁和公司在全国业务的拓展创造条件。在中国人脉关系的建立常常是企业发展的保障。天华公司的业务涉及到影视，娱乐，房产等领域，在北京商界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罗京天刚走出出口处，任天华一马当先握住了他的手：
    “罗总！可盼到你了！我们是在盼星星，盼月亮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意投资公司的孙总，是我们北京企业界的领袖人物。”
    “孙天毅，任总过奖了！不要在这里说话了，我们上车吧。”孙天毅个子不高，人长得很敦实。圆圆的脑袋上理了个板寸头，眼睛看着罗京天，却在游离着，说话嘴角微微往上翘，是个天马行空，目空一切的人物！
    罗京天走出机场，面前停着一辆挂着京0018牌照的奥迪车。显示着车的主人不一般的身份。
    “我和罗总先行，你们自己安排，后面跟着。”孙天毅招呼着。
    “行！你们先走，我们在后面跟着。”任天华答应着。他不象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板，到象是孙天毅的跟班。
    罗京天上了车。孙天毅总在他的旁边，头靠在后背上，合上了双眼。
    “杨胖子给我电话了，说你今天到北京，让我好好安排一下。在机场碰到了任天华。”
    罗京天欠了欠身，看到孙天毅眼睛合着，也把身体靠在座位上。
    “有劳孙总了！”
    “我这个人就是热心，朋友相托，总得当事去办。今天迎接罗总的都是北京的一些名流，罗总的干大事的，我们这些人只能做些琐事！”
    “孙总抬举兄弟了，再大的事在你孙总眼里还不是小事？这些年都是靠着朋友的帮衬才有今天。”
    “罗总一出手，就是一千个亿，那还不是大事？不过罗的话我爱听，没有朋友的帮助，那做个屁生意？”
    “那今后还得多依仗孙总的帮助了。”“那没得说，我后面的那些朋友罗总一定用得着，有什么事你罗总召唤就是了。”
    “孙总真的个热心人，多谢了。”
    罗京天感觉到其中的不简单，这个孙天毅话里有话，似乎已准备好了一个套等着他去钻。那个任天华就是充当了什么角色？只是在机场碰到那么简单？罗京天警觉起来。本来这个项目就很招摇，一千亿的工程在许多人眼里就是块唐僧肉，各方诸侯谁不想分一快？这次美国之行，国内媒体肯定会有所报道，他或许已成了众矢之的了。
    车驶出了北京市区，在郊外的高速公路上飞奔。大约半个小时后，才下了高速公路，绕了几道弯，才驶入了一家山庄。夜色已笼罩了大地，深秋的北京已有了点点寒意。山庄依山而建，肃穆的山峦在夜幕下若隐若显。山庄里的建筑都不太高，一座座别墅错落有序地矗立其中。
    罗京天走进大厅，内部装潢之豪华与外面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八位青春靓丽的小姐排成两排，鞠着躬，齐声喊着“欢迎光临”。
    一位身材秀长，端庄甜美的女士面带微笑迎了上来。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孙总大驾光临了。”
    “今天是春风一度的日子。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仁和公司的罗总，商界顶尖人物。这位是罗晴女士。山庄的老总。你们两位罗总多亲热亲热。”
    “是吗？那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了，与罗总真是有缘！”罗晴轻轻握了下罗京天的手，嘴边始终挂着微笑。
    “孙总在抬举我了，一个乡下土财主而已。罗总这里是美女如云呀，我现在是目不暇接了。敬请罗总多关照了！”罗京天开着玩笑应付着。
    跟在后面的人陆续走了进来，孙天毅在一边招呼着：“先安排一下罗总住下来，罗总稍作休息，一会为罗总接风！”
    一位小姐走了过来：“罗先生这边请。”
    “那我就客从主便了。”罗京天朝大家点点头，特意给任天华使了个眼色。任天华意识到了，跟在罗京天后面随服务小姐走进了旁边的一座别墅。
    别墅内的装潢不亚于五星的酒店，。一进门就是宽大的会客厅。水晶吊灯，精美瓷器，法式家具，小型酒吧都显示着主人一般的品位。二楼有健身房，棋牌室，书房和两间客房。三楼是主卧，旁边有间超大的卫生间。卫生间里有桑拿间，按摩室和一个十平方米的浴缸。卫生间与主卧室相通。
    罗京天走进房间，任天华也跟了进来边介绍着：
    “富豪山庄是北京超一流的休闲胜地，只有北京顶尖人物才能走了进来。罗总住的一号别墅是山庄里最好的一座，这里住一个晚上八万。还不是一般人有钱就能住的。”
    “这么贵？真不值得！”
    “值不值罗总晚上就知道了。”任天华在一边神秘地说。
    “这个孙天毅是什么人？你们以前认识吗？”罗京天没留意任天华的话，顺这自己的思路问道。
    “我们不是很熟，只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见过几次。这个人很有背景，跟上层人物关系密切。他父亲是个老革命，虽已退休，但各部委和省市领导以前大多是他父亲的手下，在政界很有影响力。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
    “那他那个天意公司是做什么的？”
    “做得很杂，也不是很清楚！有证券，房产，能源，旅游等等。反正现在什么是热点，就有他的身影。这个富豪山庄就是他投资的。”
    什么富豪山庄，听名字就俗。象个土财主，把金银珠宝堆积在众人的面前，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的富有。罗京天对这个人很不以为然。
    “那他到机场接我，就是受朋友之托那么简单？”凭着杨胖子的面子，孙天毅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这其中必有奥妙。
    “可能想与罗总项目上有所合作吧？”
    合作？有什么好合作的？对这类高干子弟办的公司，罗京天一向避而远之。这都是些眼高手低的人物。官场相争比生意场上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中国的商人当关心政治，但不要热中政治。这是罗京天的信条。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早晚得水落石出的。罗京天不再多问。
    罗京天简单洗了下脸，楼下的服务员已叫道：“罗先生！您好了吗？那边叫你过去了。”
    罗京天与任天华下了楼，跟服务走进了一间小型的宴会厅。厅内已坐满了两桌，只有正中央还流着空着一个位子，显然是为罗京天留着的。
    罗京天刚坐下，服务员就倒上了杯茅台。坐在他旁边的孙天毅端着酒杯站起身来：
    “今天我们给罗总接风 ，喝下这杯酒，罗总今后就是我们的带头大哥。罗总指向那里，我们就跟向那里。为罗大哥干杯。”
    什么带头大哥，弄得象黑社会似的。罗京天听着别扭，也不能说什么，在大家高呼“干杯”声中，喝下了杯中酒。茅台酒干烈如火，罗京天就觉得胸口在发烧。他强压着。座上的人纷纷举起了酒杯，向罗京天敬酒：
    “罗总！好事成双，我敬您一杯。”
    “罗总！事不过三，我敬您一杯。”
    罗京天难以推辞，接连三杯酒下肚，就听到心在急剧跳动，快在口中跳出来了。另一桌的人也涌了过来，向罗京天敬酒。罗京天只能竭力推辞了。
    “兄弟不擅酒力，真不能喝了！不好意思！”
    “别人敬的酒罗总喝了，我们敬的酒就不喝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说到。
    “我真不能喝了，喝下去兄弟得失态了。多包涵！”
    敬酒的人还是不依不饶。这就是中国的酒文化，不喝多还叫喝酒吗？任天华从旁边挤进来。
    “罗总真不能喝了，我替罗总喝吧！”
    “你算那根葱？你与你媳妇上床我能替吗？”这家伙酒喝得有点多，说话失态了。任天华恼怒的脸扭曲了，在竭力克制着。
    罗京天担心闹出不愉快，端起酒一饮而尽。孙天毅在一旁说道：
    “下面敬罗总的酒，我代了。”敬酒的人没再有疑义，孙天毅一一与大家碰着杯，接连十杯酒下肚，脸色竟丝毫没变。
    酒桌常常是男人们较量的另一个战场，满桌的山珍海味没丝毫的兴趣，只有手中的酒杯才是人们感兴趣的对象。罗京天感到肚子里在翻江倒海，只能不停地喝着水，在竭力抑制着。
    酒精在人们身体里发生着化学反映，情绪被激发到兴奋的极点。说话也语无伦次，在高声向罗京天招呼着，开着玩笑：
    “罗总！在美国开了几次洋荤？”
    “罗总是男人中的精品，还不让横扫天下？”
    无聊的调侃引起了阵阵欢笑声。孙天毅静静坐在一边，这些粗俗的男人让他倒胃。上面一张口，下面一条葱，这些人好象就没别的了。灌了几口迷汤，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罗晴进来敬酒，酒座上的男人一个个迷离的眼睛顿时发光。罗晴换了件猩红的旗袍，修长丰满的身材衬托着轮廓分清晰，凹凸分明。旗袍右边的叉开得很高，洁白圆润的大腿若隐若现。长长黝黑的青丝盘在脑后，手端酒杯，面带微笑，细长的眉毛下一双霍闪着大眼睛，勾人魂魄。她先来到罗京天和孙天毅的旁边，举着酒杯：
    “两位老总！我敬你们一杯。”
    “酒没一起敬的，你先敬罗总这个贵客了！”孙天毅说道。
    “我真不能喝了。”罗京天摇着头，脸带痛苦色。
    “那罗总以茶带酒，我干了！”罗晴没再勉强，一口喝完杯中酒。
    罗京天端起茶杯，举了下，喝了口水。酒桌上那个魁梧的男人又乘机嘲讽道：
    “罗小姐多会体贴人呀！不会看上人家吧？”
    罗晴瞪了他一眼，泼辣地说道：“看上了又怎么样？反正不会看上你。”
    那男人有点恼怒，看了眼罗晴，不敢再说什么。罗京天觉得很难支撑下去了，漫长的宴会也让他乏味。就站起来了：
    “我喝了有点多，先走一步，各位尽兴！”
    罗晴忙扶住脚下有点踉跄的罗京天：“我送送罗总！”
    孙天毅点点头：“罗总坐了一天的飞机，早点休息！”
    任天华也过来想送罗京天，他摆了摆手：“我不擅酒力，任总替我好好陪陪孙总！各位！抱歉！”
    罗京天在罗晴的搀扶下，走出了宴会厅！
    罗京天一回到别墅，就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罗晴招呼服务员给泡上一杯热茶，在罗京天耳边轻声说道：“罗总！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泡一下会舒服点。！”
    罗京天点点头，闭着眼睛，脑袋在嗡嗡作响，肚子里依旧翻滚着。感到难受及了。一会又听到罗晴在耳边说道：
    “罗总！水放好了，我扶你上楼！”
    “哦！不要了，我自己来！”罗京天强站起来，摇晃着上了楼。
    罗京天泡在那宽大的浴缸里，四壁喷出的水柱撞击着他的全身，感到阵阵惬意。折磨着他的酒精在热浪的蒸发下，也慢慢退去。一双秀手按着他的太阳穴，罗京天抬起头，一位年轻秀丽的女孩，尽带在胸罩半裸体地蹲在她的身后。那对硕大的乳房，随着手臂的摆动，象一对兔子在跳跃着。
    “我休息会，你去吧！”
    “这是我们的工作，住进这幢楼的客人都在这样，没事的！”
    这就是八万元一个晚上的原因。罗京天还是摆了摆手：“你去吧！我休息一会，需要再叫你。”小姐没再坚持，走了出去。
    罗京天泡了好一会，酒劲彻底消退了，才爬出浴缸。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少时间，罗京天被饥饿给搅醒了。那位小姐不知何时已赤裸着身体躺在他的身边了。一天就是飞机上吃了点东西，酒桌上只是喝酒，竟没吃东西。这就是中国特色。虽说秀色可餐，但美丽的侗体毕竟解决不了肚子危机，罗京天无奈地摇摇头，看时间已午夜十二点了。他轻轻爬起来，下楼走了出来！
    刚走入接待大厅，迎面就遇到了罗晴。
    “罗总！怎么还没休息呀？”
    “肚子在唱空城计，睡不着呀。”罗京天苦笑着。
    “这帮酒鬼，怎么招待客人了？我马上安排一下，一会给您送过来。”
    “不要麻烦了，就到餐厅里吃一点吧！罗小姐有空吗？一起吃一点？”
    “好吧！我也真有点饿了。”罗晴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走进餐厅，罗晴很快让人端上了饭菜，虽是几盆家常菜，罗京天吃得津津有味。罗晴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看到罗京天狼吞虎咽，笑着说：
    “堂堂罗总！竟半夜饿着睡不着，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皇帝不还有饿肚子的时候？今天幸亏有罗小姐赏饭吃了，不然可真是‘今日无眠’了！”
    “睡不着不只是肚子饿吧？还有美人怀中抱吧？”罗晴讥讽道。
    “美人看看还行，抱是不敢了。”罗京天自嘲地摇摇头。
    “罗是坐怀不乱，还是眼界高，看不上我们小姐？一号楼里的可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小姐！”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不太习惯了。”
    “男人不都一样？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这个罗晴挺厉害的，说话不留一点情面。
    “男人怎么能都一样？就象女人一样，罗小姐与其他那些小姐能一样吗？”
    “在他人眼里是一样的！”罗晴的眼神暗淡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里是不一样的！”罗京天真诚地看着罗晴说。
    “谢谢！”罗晴的喉咙有点哽咽了。罗京天望着两眼包含泪水的罗晴，不知道如何劝慰她，只能拿过一张餐巾纸递了过去。罗晴接过纸巾飞快地擦了眼睛，脸上有回复了往日的笑容。
    “我有点失态！让罗总见笑了！”罗晴笑中带着羞涩
    “不要罗总罗总地叫，听着别扭，这都是生意场的奉承，你就叫我名字吧！”这个女人性情直率，罗京天对她有好感。
    “叫名字不敢当，我私下叫你罗哥吧！”
    “好呀！都姓罗，就当我多了个妹妹吧。”
    “罗哥！明天你得当心点，这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罗京天心中一惊，想不到罗晴说出这些话了。他不愿多问，那会让她很为难，毕竟她是孙天毅的手下。商场上利益的争斗是男人的事，这个无辜的女人不应该卷进来。罗京天向她点点头：
    “宴无好宴，我感觉到了，放心吧！”
    “我知道罗哥行的。”罗晴脸上的笑容象朵绽放的玫瑰，灿烂绚丽。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只是这份美丽被世俗所掩盖了。
    罗京天回到别墅，那位小姐已在门口等候了。罗京天一进门，她鞠着躬面带歉意地说：“罗先生！对不起！刚才我睡着了。”
    “哦！没关系了！我没什么事，你去睡吧。”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陪着客人一起睡的！”
    “那一对夫妻或情侣住进来呢？”
    “住进一号楼的，都是单身男人。”
    那到也是 ，夫妻或情侣才不会花八万元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了。
    “你休息吧！我不需要陪！”罗京天依然坚持着：
    “罗先生是不满意我吧？客人不满意，我会被开除的！”那位小姐低着头，眼泪滴落在地毯上。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罗京天叹了口气
    “我叫倩倩，二十了。”
    “那睡觉吧！”罗京天没再说什么，与倩倩一起上了楼。
    罗京天仰睡着床上，倩倩的脸与他的脸相互贴在一起，那对丰满的乳房挤压在他的胸前，一只手缓缓往下摸下去……
    “倩倩！我有点累，睡觉吧！”
    罗京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两人搂抱着进入了梦乡！

 九 危机四伏

    罗京天睁开眼，倩倩已不身边了。他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灰蒙蒙的一片。梧桐叶已焦黄枯萎了，在秋风中飞舞，慢慢跌落在地下。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空旷寂寥，黄绿相间，象一快被涂鸦了的幕布，覆盖着高低不平的大地上。一条细长的河道环绕在别墅的周围，象快长长裹脚布零乱地散落在山庄里。
    四周一片寂静，山庄还在沉睡中！昨夜的喧闹宛如隔世，罗京天还没从时空的变化中回过神了。回头看到床上凌乱的被子，才想起昨晚经历的事。他 想起了李一冰，也是与这个倩倩一样，在她的睡梦中消失了，她在地球的另一头在做什么？还有机会相逢吗？罗京天的心情就象窗外的秋色一样，萧簌寂寥。
    罗京天洗刷后，走下楼！倩倩已在楼下等候了。
    “您醒了？睡得好吗？”
    “还好！”罗京天向她点点头。
    “吃早饭吧？已准备好了。”
    倩倩边说边端出了已准备的早餐。有烤好的面包，煎蛋，牛奶和咖啡。罗京天坐在餐桌前边吃着早餐边问道：
    “知道天华公司的罗总住在那里吗？”
    “他与您一起来的三个人住在九号别墅。”
    “你帮我叫一下，让他们到这里来。”
    倩倩点点头，走了出去！
    一会任天华，穆杨和投资部经理王为东，信息部经理张得发走了进来。任天华进门打着招呼：
    “罗总这么早就起床了？休息得还好吧？”
    “还好！把你们叫来，商量一下今天的安排。”
    “今天孙天毅那帮人要与您谈合作的事？”
    “合作？合作什么？”
    “还不是k市项目上的合作？他们想参与这个项目的开发。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你与孙天毅是不是有什么经济往来？”罗京天感觉到任天华与孙天毅之间关系有点暧昧，不然在昨晚酒桌上如此委曲求全。
    “也没什么太多的往来，只是这段时间银行银根收紧，公司资金调度不来，在向天意公司融点资！”任天华嘴唇有点发涩，吞吞吐吐说道。
    “融资多少？”
    “八千万。”
    “就这么点钱，用得着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为什么不与我说？”罗京天毫不客气责备道，他忍受不了任天华的奴才样。
    “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你是仁和公司的股东，为股东股东解决点经济上的困难，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罗京天边说边回头叫过来投资部的王为东：
    “王经理！任总的事你办一下，本息归还在任总每年的分红中扣除。”
    “任总！你把融资报告交给我，我马上尽快办理。”王为东应答道。
    任天华松了口气，一直困饶着难题竟如此简单得到了解决，在分红扣除，意味着不需要归还了。背靠着罗京天这颗大树，还需要去抱他孙天毅的大腿？他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许多。
    “昨晚酒桌上，那个矮胖的家伙是谁？”罗京天又问道：
    “大伙都叫他墩子，名义上开了家建筑公司，实际上是黑道的老大。依仗着孙天毅撑腰，在生意圈里横行霸道。这家伙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任天华吃过几次墩子的亏，提起他恨得有点咬牙切齿。
    罗京天心里咯噔一下 对方是来者不善。他站起身来，沉思了一下，向任天华问道：
    “你车开过来了吗？”
    “在外面停着了！”
    “你把王经理和张经理送回去，顺便把小莉和小丘带过来。你亲自去，快去快回。”
    任天华马上明白了罗京天的意思，没再说什么，和王为东张得发转身匆匆离去。
    三年前，罗京天被特聘为国家政策研究办公室研究员，中央首长亲切指令国安部给罗京天配了两位安全人员。罗京天亲自在特警队里挑选了一男一女小丘和小莉。罗京天去美国前，安排两人在北京等候！

 十 剑拔弩张

    罗京天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中的书，可脑子里在翻腾着。罗京天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父亲是一家国营饮食公司的经理。虽经历了艰苦的年代，但家中排行最小，受着父母的宠爱，享受着童年的快乐长大。童年时代的物质虽没有现在那么丰富，但冬天里热乎乎的番薯，夏日里的冰棍，躲在被窝里偷吃着母亲暗地里塞给他的糖果。至今都让他刻骨铭心，回味无穷！当其他同学都在为考大学废寝忘食日夜苦读，他却轻而易举地考入了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学。大学期间，别的同学都在忙于谈恋爱，他却对刚进入中国大陆的股票感上了兴趣。用省下来的零化钱，尝试着进入了股市，到颇有收获。这到引发了更大的兴趣，他索性放弃那当时最热门的法律系，转入了经济系。大学毕业以后，他进入了一家证券公司，两年后，辞职创建了仁和公司。十多年来，几经沉浮，仁和公司发展成拥有五百亿资产的综合型投资公司！虽随着政治风云的变化，也经历了潮起潮落，几度变迁。但总的来说，他人生走到现在还算是顺风顺水的。但这次k市投资项目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其中将会有如何的变故？罗京天心中没底了。他隐隐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对了。
    门铃声响了，倩倩打开门，孙天毅领着昨晚的一帮人走了进来。他直接坐在罗京天的对面，那个叫墩子的家伙坐了他的旁边。其他人找来了椅子，把罗京天围在中央。
    “今天请罗总品茶来了，俗话说：茶在水中十君子；酒是水中之小人。今天我们亲君子，远小人。我这里有极品龙井。这是z省领导孝敬我老头子的，我偷了点过来，让罗总尝尝。”孙天毅漫不经心的话在透露着他不一般的身份。
    “那我今天是占孙总的光了。”罗京天应答道。
    倩倩端出了一套紫沙茶具，蹲在旁边很娴熟地泡上了茶，端到他们的手中。罗京天轻轻酩了一口，甘醇清香，荡气回肠。看杯中根根茶叶矗立在水中，碧绿青透。罗京天连声说：“真是好茶！
    孙天毅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说道：“品茶有三品：含在口中，悟大地之灵气，吸万物之精华。这是在用心在品茶，是上品。小口酩，细细咽，只感觉到茶的幽香。那只是用感官去品，算是中品。茶到杯干，一口下肚，那是用嘴品。那是下品。”
    孙天毅的话有所指，罗京天有点不自在。“孙总的话很有哲理。做人亦是如此。心随气生；心神合一。那是人之上品。口随心生，心口一致。那是人只中品。口随念生，口不对心，那是人之下品。 ”
    罗京天的话让孙天毅有了一丝的尴尬，晃了下脑袋。“罗总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个农夫上山遇见了一个神仙，神仙对他说：你遇见我也是有缘，你有什么愿望可以提出来，你想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农夫说：我的愿望很简单，想有一间房子，衣食无忧，无病无灾，每天都快乐地活着。神仙说：你的愿望太高了，有钱了难免就有了烦恼，无钱就会缺衣少食。你要又有钱又要无烦恼，那是我们神仙过的日子，我不能满足你。我们都是凡人，凡人总有欲望，有欲望就难以心口一致了。围在你身边的人，都是对你有所求的，难免就口不对心了。”
    孙天毅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了不自在。他的话很直白，但很实在。谁又能时时做心口如一了？墩子在一旁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插话道：
    “这个世界是以成败论英雄，成功的人谁都去巴结他，失败的人人品再高，有个鸟用？一切要凭实力说话！”
    墩子的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话槽理不糙。现实确实如此。罗京天自嘲地说道：“这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下品人罢了。”
    罗京天的话让墩子来了兴致。“我觉得识时务，懂大体的人是上品人。随波逐流，风吹两边倒的人是中品人。自以为是，固执己见的人的下品人。”
    “就你话多，我看这里就你一个下品人。”孙天毅训斥道。
    “罗总！兄弟是粗人一个，不会说话，甘愿受罚。”墩子向罗京天抱拳一躬。众人又多笑了。
    “我这个兄弟人虽粗，但很讲义气。愿为朋友上刀山。”孙天毅说道。
    “哪天罗总用得上兄弟，说一声，没有摆不平的事。”墩子接口道。
    “以后依仗各位的事多了，在此谢过了。”罗京天应付道。
    “听说罗总在运作一个大项目，特意把北京各路的诸侯请来，就是想看看能帮罗总做点什么，我也算是尽到朋友之托了。”孙天毅把话引入了正题。
    “这个项目还在立项中，现在是个未知数。真到那一天，欢迎各位一起合作。”罗京天不动声色，看着事态的发展。
    “我知道已报国务院审批了，上层这一快我负责摆平。今天就是想与罗总谈谈下一步我们任何合作？”孙天毅两眼紧紧盯着罗京天，就象一头饿狼盯住了猎物。
    “那孙总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看过罗总的规划书，k市项目分为四快。我们想请您把九龙山度假村及周围别墅这一快让我们来做。罗总也看到了，运作度假村是我们的强项。富豪山庄就是北京顶级私人俱乐部。我计算过整体投资不超过一百个亿，也就占了项目的十分之一。罗总还是这个项目的领袖，主导人物。”
    这个孙天毅胃口果然很大，一刀下去就割掉了最肥的一快肉。度假村，别墅谁都知道是利润最丰厚的一快。
    “这恐怕不行！k市项目四快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动一快，整个味道就变了。再说孙总这个提议，也我是一个人可以决定了的。”罗京天觉得此时已没有必要含糊其词，该摊牌时总是要摊牌的。
    “一个人手再大，是遮不住天的！”孙天毅脸上已露出了不快。他如此大费周章，这个姓罗的竟如此不识抬举。
    “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我这个人做事习惯如此。如果我与孙总换个位子，您也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吧？”在原则问题上，罗京天不会有丝毫的松动。
    “这个项目在上层还有争议，能否通过还很难说。”
    “通不过，我就把它全部让给孙总来做。捧着金饭碗，还怕没饭吃？只是勉强的事，我做不来。”
    “一个人只有一双手，伸得太长，当心被砍。”墩子在旁边阴森森地说。
    “一只青蛙有四只脚，在池塘的荷叶上欢快地跳来跳去。一只蜈蚣爬了过来，看到青蛙快乐的样子，就嘲笑它：你只有四只脚，有什么可神气的？我有十六只脚了。青蛙看看了蜈蚣说道：你有那么多脚，你知道走路时，先迈那只脚吗？蜈蚣糊涂了，不知道先迈那只脚，爬在那里动瘫不了，最后饿死了。”罗京天不愿气氛弄得太僵，讲了一段小故事。
    孙天毅当然听懂了罗京天的寓意，大口喝着茶，也不讲究这算是几品了。心中的恼怒抑制着，当着许多人的面，不便发泄出来。墩子在旁边也感觉到孙天毅心中的不快，拉开了脸皮说道：“罗总昨晚一夜风流吧？不要乐极生悲哦。”
    此时任天华与小莉小丘走了进来，悄悄站在罗京天的身后。他松了口气笑道：“哈哈！我又不是什么国家公务员，我罗京天身边有个女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更何况我还是个光棍！”
    “富豪山庄的女人不是那么好玩的吧？”墩子不甘心。
    “那请孙总开个价吧！我照单付帐了。”
    “恐怕你付不起！”
    “笑话！还有我买不起的单吗？”
    墩子再也忍不住了，在沙发上跳了起来：“姓罗的，你有几个臭钱狂什么？”
    边说边向罗京天抓来。刚到胸口，手被小丘一把抓住了。墩子使出浑身的力挣脱，手被焊住一般，纹丝不动。小丘手臂轻微一挥，墩子被扔到了沙发上。
    孙天毅恼怒到极点，再也克制住，站起来训斥道“你不要丢人现眼了。那有让罗总买单的道理？还不被罗总看扁了？罗总！我这个兄弟卤莽了，您大人有大量，在下给你赔礼了。”
    罗京天也站起身来，握住孙天毅的手：“孙总言过了，不打不相识了，我交定孙总这个朋友了，望孙总不要嫌弃哦。”
    罗京天知道今天算是与这个孙天毅结下梁子了，以后免不了争斗一番。商人的争斗是心中暗暗较量，拳脚相争就流氓行经，是上不了台面的。
    孙天毅带着那帮人退去了，出门前，拍了拍小丘的肩：“小兄弟，好身手！”
    罗京天不再停留，让穆杨到前台结了帐，上了任天华的奔驰车匆匆离去了。

 十一 黑云压城

    罗京天刚在办公桌前坐定，穆杨脸色惊慌，手中拿了张报纸匆匆走了进来：“罗总！出事了！”
    罗京天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穆杨一向处事稳重，今天怎么失态了？罗京天神情自若地责备道：“天又没塌下来，看你惊慌的样子？”
    穆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人在《国家经济报》上发了篇文章，对我们k市项目提出了质疑，对我们很不利。”
    “不就是篇文章吗？也用得作大惊小怪的。”
    “文章的作者大有来头，应该是来自上层！”
    来者不善！罗京天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现在正是项目审批的关键时刻，此时出现反对声是极为不利的。并且这只是风暴来临的前奏，后面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他。
    罗京天接过报纸，一个署名轶名的人写了篇《中国还是中国吗？》文章。文章的主要内容：仁和公司所操作的k市项目，是把k市完全划归了私人领地，将导致大量国有资产的流失和国中之国的出现。并对仁和公司短短几年来资产急剧膨胀是不是合法提出质疑。文章最后写到：“仁和公司凭借着巨额资金在股市中巧取豪夺，而普通股民损失惨痛。这里面又带有多少资产罪恶？而我们有关部门能对此熟视无睹吗？中国还有多少贫困地区连温饱还没解决，而仁和公司短短几年里就聚敛了几百亿的资产，这其中又有多少是普通百姓的血汗钱？这还是中国吗？仁和公司一纸规划，竟然把一个面积78平方公里的k市划入其私人领地，岂不是导致一个国中之国的出现？那又有多少国有资产流入了私人的口袋里？”文章措辞激烈，占据了《国经报》的头版。
    罗京天知道这个轶名，是国家经济研究所的研究员。《国经报》在头版发表这篇文章必有上层的支持。
    电话铃响了，穆杨接起电话，是任天华打来的。罗京天接过电话，任天华的声音带着焦虑：“罗总！有人把k市规划捅到内参上去了。”
    “主要说了些什么！”罗京天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此时他不能有丝毫的惊慌，许多人都在看他了。
    “主要内容是；仁和公司操动股市，非法聚敛资产。k市项目是仁和公司强占国家土地，卖到国外，从中获得高额利润。”
    “知道是什么人写的吗？”
    “现在还不太清楚，据说与孙天毅有关！”
    孙天毅！顺从天意？难道他就是天意？不顺从就是大逆不道？罗京天冷笑一声。挂掉了电话，抬头对穆杨道：“你把信息部张得发叫来！”
    张得发其貌不扬，沉默寡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原来开了家私人侦探所，后因接受了一起婚外情调查的案子，得罪了一位高层人物受到了指控。罗京天出面摆平了此事。张得发交际极广，为人讲义气，结交了三教九流的朋友。罗京天把他任命为公司信息部的经理。信息部负责收集政界，经济界各方面的情报，并对关注的上市公司实际经营状态以及内部高层管理人员私人生活的调查。信息部一百多位编外人员，散布在各个领域。这些人都掌握在张得发的手中。
    一会张得发推门进来，罗京天把桌上的报纸递给了他：“去了解一下，这篇文章的背后，有什么人在指使？尤其调查一下天意公司和那个孙天毅的动向。”
    张得发接过报纸，点点头出去了。罗京天打开电脑，各大网站都对《国经报》那篇文章作了转载，网民们对仁和公司一片辱骂声，他罗京天被骂成吸血鬼，卖国贼，新世纪的李鸿璋。看来他的对手早有准备，调动了各方面的力量在署他于死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兵来将挡，没什么可害怕的。商场本就是战场，要想在这个圈子混，就得敢于去面对一切。大丈夫立言，立行，立业，为天下人难为之事。这是罗京天信条。尽管眼前黑云压城，只要敢于去面对，就能拨开云雾见青天。压力激发起罗京天的全部斗志，他就象一条眼睛蛇，卧在草丛中准备着最后一击。
    罗京天在沉思着，穆杨走了过来：“罗总！罗晴的电话，您接吗？”
    “哪个罗晴？”
    “富豪山庄的经理。”
    是她？她来电话有什么事？罗京天拿起电话，表现着轻松状。“罗大经理，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我有急事找你，电话里说不清楚，中午有时间吗？”
    “国贸大厦二楼有家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半个小时后到！”罗晴急促地挂断了电话。
    这个女人是孙天毅的人，与他也只是一面之交。她此时见他为了什么？是孙天毅派来看看他的反映？应该不是的，这好象也急了点了，孙天毅不是个沉不气的人，更何况这只是他的开始，好戏还在后面了。罗京天不愿多想，穿上外套，下楼去了。
    国贸中心地处北京的市中心，是个三十八层的建筑。楼内分布着国内外的各大公司。仁和北京分公司设在三十楼，罗京天喜欢俯瞰北京的感觉。
    罗京天要了杯咖啡，一会就看到罗晴匆匆走了过来。大概是走得比较急，白净的脸胀得通红。她在罗京天对面坐下，眼神里带着焦虑。
    “罗哥！你有麻烦了！”
    “不要着急，喝杯咖啡，慢慢说。”罗京天依然神情自若。
    罗晴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喝了口水说：“您在富豪山庄的那个晚上，房间里被人装了摄像头，被人偷拍了。”
    “是吗？他们偷拍到什么？”
    “拍你洗澡，还有与倩倩在床上了，这帮人真卑鄙了。”罗晴的情绪依然很激动。
    “那就让他们拍了，我又没做什么？”
    “你怎么还是若无其事的了？我知道你没做什么？你以为他们会那么简单，他们会进行剪接拼凑，准备放到网上去！”
    “他们是不把我搞臭誓不罢休了！”罗京天感叹一 声。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在生意圈里，是没有道德可言的。对手已不讲规则，让舆论把他彻底淹没。与不讲规则的对手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你需要比他更卑鄙，更恶毒，手段更高明。
    “罗哥！你得想想办法，早作准备！”
    “有什么办法，答应他们的条件，与他们讲和？”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得有对策！”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最起码我没有老婆与我吵得要死要活的！”罗京天开起了玩笑。
    “你还有心思说笑，人家都急死了。”罗晴妩媚的眼神里，带着亲昵和关切。
    “日子难过天天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有事怕是躲不过去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我知道罗哥不会怕这些人的，但他们这些人与您不一样，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其实我比他们更坏！只不过因人而异了。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孙天毅知道？”
    “我就看不惯他们小人行！知道就知道了，大不了我不在富豪山庄做了。”罗晴蛮不在乎地说。罗京天在她那张秀丽的脸上看到了小家女人的善良。身处在风月场所里，还保持着颗未泯的心，是很难能可贵的，她能走到今天是不容易的，不知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为了他这个不相干的人，甘愿放弃着一切。罗京天感到了温暖。
    “谢谢你！”罗京天很真诚地说。
    “我也不能帮你什么，只能告诉你这些！”罗晴的声音有点哽咽，泪水在眼睛里慢慢渗出来。
    罗京天感动了，拿了张纸巾伸过去擦了擦罗晴眼角的泪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罗晴抓住了罗京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任凭泪水在脸上滑落。
    罗京天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穆杨那张焦虑不安的脸。
    “又有什么事了？”
    “副总理秘书来电话，副总理在外地视察未归，明天的接见取消了！”副总理可能已看过那篇文章了！k事项目提出之后，中央把它作为改革之试点，称之为新特区。受到中央领导的高度评价。这次美国之行，引资成功，更受国内舆论之赞誉。现在舆论导向突然转变，看来不仅仅是孙天毅的操纵，这在上层就争议很大。
    “你通知公司各大股东及公司各部门经理，放下手中的工作，三天后到北京开会。你与王为东做好会务准备工作。”罗京天得出手了。
    第二天，一家网站上登出了《中国首富的糜烂生活》文章，并配发了罗京天在富豪山庄房间里的一段视频。这段录象被拼接过，有罗京天洗澡，倩倩半裸着给他搓背和两人拥抱着入睡的场面。其中插进了一对看不清楚的脸的裸体男女作爱的场景。不仔细看，分不清楚这是两对不同的男女！不知真相的网民们义愤填膺纷纷发表评论，指责辱骂罗京天的无耻下流，爆发户的嘴脸。要求有关部门调查罗京天有无偷税漏税的非法行为。

 十二 阴雨霏霏

    秋天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洒落在大地上，漫天的雨雾笼罩住了整个北京城。远处高底错落的建筑都变得模糊不清了，点点灯光在夜色中闪着迷离的光芒。马路上行人匆匆，来往的汽车也失去了往日的激情，在雨中缓缓地移动！
    罗京天站在窗前，心情象外面的天气一样，一片灰暗。房间里开着暖气，电视里主持人播报着新闻，他的心底一阵阵发冷，觉得自己象窗外在风中飘摇的树叶，不知飘向何处？罗京天的心中压着座大山，他快被压着喘不过气来了。
    罗京天在房间里再也呆不下去了，走出了宾馆，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沿着马路随便开。司机是个老出租，看罗京天阴沉着脸，就知道他出来散心，就与他搭讪着：“先生！与老婆吵架了？还是被情人给赶出来了？”
    “为什么这样问？”
    “现在男人的烦恼要么是为钱，要么是为女人。先生您不象缺钱的人，那一定是为女人了。”
    “是吗？”北京司机特别能侃，你坐他一天车，他能与您侃一天。这也难怪，这不足一平米的地方，他得呆上一整天，不与客人聊天，确实是闷得慌。罗京天此时一样闷着慌，也想有个陌生人说说话。
    “女人，说好弄，也好弄，说不好弄，有时确实很难缠。男人是什么？概括起来说，男人就是上班，下班，赚钱，女人是什么？女人简单地说：上班，下班，赚钱，花钱。用女人减除男人，就剩下花钱。所以说女人与男人在一起，就是男人赚钱女人花钱。女人只要有钱花，就是你的小棉袄，温暖着你的心！”司机很风趣，逗着罗京天微微一笑，也轻松了许多。
    “那你那件小棉袄呢？暖人心吗？”
    “我那位？我每天回到家，只要我递过去一叠票子，那就是我的奴隶。我就能把她压在身下，让她鬼哭狼嚎！”
    “哈哈哈！”罗京天笑了，司机的话虽然偏激，但也不无道理。
    “大哥您心情好多了吧？给您找个地方，乐和乐和？”
    “好呀！有什么好地方？”
    “包你消魂的地方。”
    司机绕了个弯，停在一家酒吧门口。门前霓虹灯五彩缤纷，年轻的男女进进出出，店内响着震耳欲聋快节奏的音乐。
    罗京天下了车，给了司机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谢谢您了。”司机欢快地开车走了。
    罗京天走进酒吧，酒吧内已挤满了男男女女。舞池里一大群男女随着疯狂的音乐摇摆着身体，发出阵阵喊叫。四周散落着一对对男女喝着酒，旁若无人亲昵搂抱着。网上不都在指责他荒淫无耻吗？今天他就放纵一回！罗京天找个角落坐了下来，让服务员送来一打啤酒。平时不爱喝酒的他，今天他特别想喝酒，让酒来排泄心中的郁闷，让酒来解除心中所有的烦恼。
    罗京天拿着酒瓶独自喝着，一位打扮妖艳的小姐走了过来：“帅哥！一个人喝酒呀？小妹陪陪你。”
    罗京天就觉得一股浓郁的劣质香水味扑鼻而来，他抬起头，小姐一头爆炸式发型，脸上擦了一层厚厚的粉，细长的眉毛象一只蚯蚓挂在脸上，嘴唇抹得猩红。身穿红色吊带裙，裸露着双肩。她的胸罩里不知垫了什么东西，胸部高高隆起，被夸张得撑得很高。那张脸本也清秀，只是粉擦得太多了，明显带着风尘味。
    小姐没等罗京天说话，就坐在他的旁边，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帅哥怎么不开心？在这喝闷酒！”
    “被老婆赶出来了”罗京天戏语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今晚小妹做你老婆。”小姐说话很直白，没丝毫的羞愧。深夜到这里的男人，寻求的就是刺激。男人们脱光衣服那不都是一个德行？
    “可我是穷光蛋一个，口袋空空！”罗京天逗着她。
    “那我也陪你，我看上你了！”
    “为什么看上我？那边年轻小伙多得是。”这位小姐挺不简单的，应该年龄不大，却能在这场合应对自如！罗京天不由得警觉起来。
    “那些青瓜蛋子，屁都不是，本小姐才懒得理他。我喜欢成熟型的男人，在床上也特别有味！”小姐脸上带着淫荡的笑容，头靠在罗京天的肩上，一只手伸过去向罗京天的胯间摸去。
    罗京天连忙一侧身，躲开了小姐的手。举起手中的酒瓶：“来喝酒！”
    小姐也没再继续，拿起酒与罗京天碰了一下，一口喝下去了半瓶。
    “这样喝酒没意思，我们来玩点数，谁输谁喝！”这是酒吧里常玩的一个游戏，也是喝酒助兴的一个好办法。罗京天没有疑议，两人玩了起来。
    “五个四”
    “六个六”
    “开”
    “哈哈！你输了。”
    小姐不愧是酒场老手，罗京天赢多输少。接连几瓶酒下肚，他就觉得肚子胀得厉害，酒已满到了喉咙口，一张嘴就得喷出来。
    小姐看到罗京天喝得有点多，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我们去跳舞！”
    不由分说，就把罗京天拉到了舞池中。舞池里挤满了人，人们肩挨着肩，扭动着身体。小姐搂着罗京天的脖子，身体紧紧贴住他，扭动着臀部，两人下身来回摩擦着。罗京天随着高昂的音乐摆动着身体，幅度越摆越大。附和着众人的叫喊也高声嘶吼着。罗京天觉得自己的灵魂已飞出了躯壳，在疯狂的音乐里，身躯融化在其中了。他疯狂得扭摆着，汗水已湿透了衣衫，一直摇到自己身疲力尽，才停住脚步，和那位小姐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
    桌上的一打啤酒很快喝完了，罗京天叫过服务员买了单，抽出几张钞票塞给小姐，小姐接过钞票，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罗京天走出酒吧，冷风迎面吹来，顿时肚子里的酒直往外涌，他再也克制不住，扶在马路边的一个树上，大口吐了起来。罗京天就觉得天旋地摇，两眼漆黑。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大树，大口喘着气。喝醉酒这在酒吧是司空见惯的事，谁也没在意他。
    罗京天隐隐觉得手机在响，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罗晴来的电话：
    “你在哪里呢？打了你一个晚上的电话都没有人接！”罗晴的声音很急促。
    “我在马路边，喝了点酒！”
    “你在什么地方？”罗晴声音更加焦虑了。
    罗京天抬起沉重的脑袋，眼前一片迷离。他竭力看清酒吧的招牌：“我在来特酒吧门口。”
    “你就在那里坐着，我马上到！”罗晴有点生气，飞快地挂上了电话。
    没一会，罗晴就开车赶到了，看罗京天还瘫坐在马路边，过来搀起他，嘴上责备到：“不能喝酒还呈什么能？看你象什么样子？”
    罗京天躺在后座上，眼皮似乎打了结，难已睁开就呼呼睡着了！
    车在一幢楼前停下了，罗京天在罗晴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刚到门口，罗京天忍耐不住，一张口，吐了罗晴一身。
    “真是个酒鬼。”罗晴责骂着，边把罗京天扶到了床上。
    罗京天躺在床上，吐出来脑子倒清醒了许多。这是什么地方？他一片模糊，听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有人在洗澡。他的眼皮依然很重，迷糊中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给他脱去了外衣，滚热的毛巾在给他擦着脸，擦着身体。一只手在轻轻抚摩着他的脸，罗京天觉得身体变得轻盈，在云端里飘浮。春风徐徐，暖意融融。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睁开眼睛，罗晴穿着件洁白的睡衣，正坐在床前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痛惜，忧郁和迷恋。看到罗京天突然睁开眼睛，罗晴的脸微微红了，宛如一片桃花飘落在她的脸颊上。抚摩着他脸的手快速地缩了回去。
    “酒鬼醒了？”
    “喝多了！”罗京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你难受的样子！你这是在糟蹋自己。”罗晴用手指点了点罗京天的头，责备中带着亲昵。
    “心情不好，就去喝了点酒，竟会这样狼狈？”罗京天边辩解边自嘲道：
    “就为了网上那点事？犯得着吗？就让他们说去呗！清者自清！酒吧那个地方挺乱的出点事怎么办？”
    罗京天不再说话，两眼看着罗晴。罗晴一直俯着身体，那对丰满圆润的乳房在低落的衣领里裸露出来。罗晴感觉到了什么，忙直起了身，脸又胀红了：“看什么看？一双色咪咪的眼睛，不怀好意！”
    罗京天再也抑制不住，抓住罗晴的手轻轻一拽，罗晴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两人搂抱在一起，嘴唇紧紧贴着，舌头相互缠绕着。两人久久亲吻着，相互剥掉了身上的衣衫，光光的身体相互挤压着，磨擦着！
    酒精还没完全从罗京天的体内退去，他感到特别的亢奋，下身早已坚硬如铁，翻身把罗晴压在身下，一次次腾空而起，一次次快速插入。罗晴的身体光滑丰盈，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芳香。罗京天的疯狂把她情欲一下子推至顶峰，身体不停地扭曲着，发出阵阵呻吟声。在罗晴的高潮声中，罗京天在她的体内一泄千里。
    一段急昂的音乐之后，变得舒缓。罗晴依偎在罗京天的怀里，轻轻抚摩着他的胸口。痒酥酥的，罗京天感到阵阵惬意。罗晴与李一冰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李一冰是一块未被开垦的芳草地，洁净，清悠，空谷幽兰。罗晴宛如大海，面上碧水连天，底下波涛汹涌。
    “罗哥！我帮不了你什么，你可要挺住！”罗晴在罗京天耳边轻轻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女人的怀抱是平息男人伤口的最好地方，罗京天感到了体内的坚韧和冷酷。生意场的残酷，罗京天不是第一次遇到。只是这次对手更加强大，更加不择手段；这反而激起他的斗志，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男人只有在相互争斗才能重生，才能在女人面前赢取尊严。
    罗京天一觉醒来，晨曦已透出窗帘，钻进了房间里。罗晴还依偎在他的怀里熟睡着。他轻轻移开了她的头起了床。穿上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朝阳已在天边悄悄升起，阴沉的天终于露出了笑容，北京城已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了往日的喧闹！
    “你这么早就醒了？”罗晴也睁开了眼睛，裸露着上身。看时间才早晨六点。
    “把你吵醒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罗京天抱歉地笑了笑。
    “不睡了，我给你做早餐吧！”罗晴边说，边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罗京天这才发觉他是睡在罗晴的闺房里。房间不大，只有十二三个平米，房间布置得幽雅舒适，干净整洁。罗京天随罗晴走出了房间，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厅约有五十多平米，分餐厅和客厅两部分。餐厅挨着厨房，客厅里摆放着一套白色的沙发，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还透着丝丝清香。
    不一会，罗晴就端出了早餐，有牛奶，煎蛋和面包。罗京天确实饿了，昨天的食物已吐了精光。他洗蔌了一下，就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你一早还得去公司吗？”罗晴已吃完了，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罗京天。
    “是呀！不然我失踪了，还以为被人绑架了。”
    “被女人绑架了。”罗晴在旁笑着道：
    “是呀！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
    “温柔乡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了。吃完饭我送你过去。”罗晴的话意味深长，罗京天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路无语，罗晴把罗京天送到公司楼下，道了别，就匆匆离去了。罗京天在原地站了许久，心中丝丝惆怅。

 十三 峰回路转

    罗京天意外地接到了莎丽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罗大老板！在那里逍遥了？”
    “我是逍不了，遥不动了！在公司里了，怎么想起我了？”
    “想看看罗大老板的狼狈样！”莎丽笑着，笑得意悠味长“你知道了国内发生的事了？”现在是信息时代，网上正轰轰烈烈批斗他罗京天，她知道也很正常！
    “还欣赏了罗大老板精彩的表演了！”莎丽冷笑着：“这你也信？那是拼凑过的！”罗京天心有点发虚，毕竟他与李一冰，罗晴还真发生过。
    “不要解释了！我知道那是孙天毅的杰作！不过你也不检点，不然也不会让人抓住把柄！”她竟然知道孙天毅，知道得那么清楚。
    “——”罗京天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口，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说你了！通知你一件事，杰姆近期将以参议员的身份访问中国，主要是洽谈k市项目的开发，庆祝你们两家联合组建的新公司的成立。并约见了中央主要领导”这确是个好消息，这对罗京天来说是雪中送碳。
    “杰姆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吗？”罗京天的心依然忐忑不安“能不知道吗？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访问中国！”
    “那你呢？一起来吗？”
    “你想不想我来？”
    “那是当然了！”
    “希望不是违心的话，这几天我就回国，我要你一个人来机场接我！”
    “好的！”莎丽挂断了电话。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她的眼睛好象一直盯着他罗京天，这让他感到了不自在。她的到来又会发生什么？罗京天不敢多想，毕竟她带了好消息，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两天后，各路诸侯汇聚北京，仁和公司的董事会及中层干部工作会议安排在北京饭店举行。公司十大董事都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分布在全国各地。此时紧急召开董事会，这些人都闻到了风声，此时非同寻常。
    平时天隔一方，初一见面，个个都很热情。寒暄之后，话题都扯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上！华润公司的老总蒋正毅军人出身，生性豪爽，说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
    “《国经报》上的文章我看了，典型的左倾思想，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一些人的观念还没从过去文革中转变过来。说什么我们在搞国中之国，难道我们是把k市搬到国外去？在中国的土地上，遵守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那还不是中国的一部分？几年来，仁和公司上缴税收上百亿，他们看到了没有？还要审核仁和公司，让他们来审核好了！”蒋正毅情绪很激动，声音越说越响“我看这篇文章不简单，背后大有文章”说话的是天凯公司的李总，在十大股东中年龄最大，被大伙尊称为老爷子。虽已过花甲之年，但精力旺盛，思路敏捷。说话做事稳健谨慎，深受大家的敬重。
    这些人年龄都比罗京天大，和他们在一起，罗京天的心里就会变得踏实。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之后，罗京天看到他们，感到特别亲切。其实再坚强的人总有脆弱的一面，面对着强悍的对手，他的身后很需要有个坚强的后盾。
    人已到齐了，仁和公司董事会正式开始了，罗京天首先讲述了这次美国之行与m公司的谈判过程及结果。会议一致通过了与m公司合作组建新公司的草案。
    谈到这次出现的风潮，罗京天简述了与天意公司孙天毅在富豪山庄的谈判经过。“这次出现的风波显然与天意公司有关，这是早有预谋的，精心策划过的。目的是让k市项目流产。另一方面，k市项目在中央上层也有争议，此项目的实施将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刺激了他们的神经。据了解，k项目已被中央某部委给搁置了。目前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也有好消息，m公司总裁杰姆先生近期将以参议员的身份访问我国，届时将约见国家领导人，并参加新公司的揭牌仪式。这将对k项目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罗京天的话让会议上的人情绪激昂，蒋正毅首先义愤填膺高声说道：“这帮公子哥凭借着自己的社会背景，竟想乘火打劫！干脆把整个项目都给他，看他有没有能力做？”
    “蒋总！不要激动了！人家出招了，我们接着就是。他愿意斗，就与他斗一场了！看看结果到底鹿死谁手？”李老爷子总是稳如泰山，会场上的气氛平息下来。
    罗京天让穆杨把张得发叫了进来，“下面由信息部经理介绍一下天意公司的基本情况！”
    张得发把收集到的关于天意公司的资料，发放给各位股东后讲述道：“天意公司的主业主要是三快：一是房地产版块，主要集中在北京市区及周围。新开发的水木清华高档住宅区，占地面积约十二万平方米，将在三天后开盘！二是酒店餐饮及度假村版块，富豪山庄就是其中之一。三是控股的山水科技，山水科技今年刚上市，公司总部在甘肃天水市，主业是汽车制造。昨天收盘股价是：7.6元。”
    张得发的话言简洁明了，大家对天顺公司有了基本的了解。罗京天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找到了天意公司的命脉。他向张得发吩咐道：“我要了解天意公司每天的资金流动情况！”
    “好！” 罗京天只管吩咐，怎么做是他的事。张得发只做不问，这是他做事原则。罗京天对他也是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罗京天点点头，张得发走了出去。会议进入了下个议程，由投资部汇报今年公司的经营状况。议程结束，已是下午五点了，罗京天看各位老总都有点疲乏了，就宣布散会。北京是任天华的地盘，他已做好了安排，忙着招呼着大家。蒋正毅嚷着，今晚要好好宰他一顿！
    穆杨走到罗京天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刚才接到中央首长电话，晚上六点，要你到他家里吃饭。车五点半到，接你过去！”
    穆杨的话让罗京天一楞，这位首长以前在s市当市长的时候，曾经有过几次接触。那时罗京天初出茅庐，在s市还只是无名小卒。凭着血气方刚在经济论坛里发表了几篇思想激进的文章，论述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趋势；痛斥当前经济中的弊端。引起了首长的注意。在全市私营企业联会上，首长点名让他参加。后上调中央后，首长还指名让他成为国家政策研究办的特约研究员。平时很少有与首长接触的机会，此时来电话，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罗京天的肚子里打起了鼓！
    李老爷子注意到了罗京天的表情变化，过来问出了什么事，罗京天把首长请他吃饭的事告诉了他，李老爷子沉思了一下说：“不要担心，这或许是好事！”
    周围的人都知道了，纷纷围了过来。蒋正毅在旁说道：“总不能空手去他家，准备点什么礼品？”
    罗京天苦笑道：“你不知道这位首长的脾气，那是找骂了。”
    “我带了盒好茶，你带上，这不算送礼吧！”一位老总在旁说道：“好吧！你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在老爷子的房间里等我！估计时间不会太长。”
    罗京天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过那盒茶叶，匆匆下了楼。
    车拐了几道弯，就停在首长家门口。这是幢很不起眼的小楼，年代已比较久远了，外墙已是灰色一片，围墙上爬满了已枯萎的常青藤。门口站着警卫，显示着小楼主人的不一般。
    首长秘书带着罗京天直接来到了书房，路上告诉他首长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晚上还要接待外宾。书房很宽畅 ，四周摆满了书。书房中央摆着一套帆布沙发，五六十年代的那种。首长正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文件，见罗京天进来，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道：“罗大老板，请坐！”
    平时都在电视里见到他，近距离一见，首长苍老了许多，清瘦的脸上多了许多的皱纹，稀疏的头发黑白相间，只有那两道浓眉，让这张脸凭添了许多的威严。他是罗京天最为敬重的人，他那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禀性，在罗京天心中是座巍峨的高山。罗京天人有点萎缩地坐在沙发上。
    “首长！您好！”罗京天的声音有点哆嗦。
    “不要紧张，请你过来聊聊，我们是老朋友了吧！”首长坐在罗京天的对面，点了根烟。
    “好久没见到首长了！”
    “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报纸，网上到处都能见到你！”
    “那是有人在诬陷我！”罗京天辩解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反省一下自己，行为是不是检点？”首长的话很严厉，这是长辈对晚辈关心的严厉。
    “是！我多反省！”罗京天的思维停顿了，低下头。
    首长看到罗京天一脸的不自然，没继续责备下去，回头吩咐秘书：“给小罗泡杯茶来！”
    罗京天在愚钝中反应过来，忙拿出茶叶：“我带了盒茶叶，首长也尝尝？”
    “好呀！尝尝罗大老板的好茶叶！”首长的脸温和下来！
    秘书端上了泡好的茶，首长喝了一口说道：“好茶！这价钱也好吧？不要有钱了，就知道怎么去享受了。还得多想想身上的责任。你口袋里的钱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你得拿他去好好为我们国家服务！为广大人民服务！”
    “是！是！首长的话我铭刻在心！”
    “这些空话我不要听，关键是你以后怎么去做？你现在还单身？”
    “是的！忙着没时间找！”罗京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抓紧时间把个人问题解决掉，省得一个人不安份！”首长的话里透着长辈的威严。
    “是！是！”罗京天只有点头的份了。
    “让你经历一次挫折也好，做大事，那有不经历磨难的？不要经历了挫折就萎缩不前了，要有勇往直前的精神！中央改革开放的决心不会变，方针也不会变。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改革开放这条路会坚定走下去的！”首长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罗京天从首长的话里读懂了言外之意，顿时精神振奋起来。
    秘书走了进来：“首长！吃饭了。”
    首长点点头，笑着对罗京天说：“我请不起你山珍海味，只能请你吃点家常菜了。”
    “首长家的饭是难得有机会吃的，千年等一回了。”罗京天放松了许多，开起了玩笑。
    首长家的饭菜确实很平常，也就是三菜一汤。罗京天吃得很香，一连吃了两碗。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首长还有个外宾接待。罗京天连忙告辞了，走到门口，首长叫住了，“茶叶你带回去，下次你再请我喝吧！小王！你让司机送小罗回去！”
    罗京天不敢多说什么，接过王秘书递过来的茶叶。上了车，赶回北京饭店！
    回到饭店，大伙已在老爷子房间里等着他了。首长请罗京天吃饭是件大事，谁都没心思吃饭，匆匆吃了点，就在房间里等着罗京天了。
    罗京天叙说了在首长家的经过，一脸的兴奋。“从首长话里听出来，他还是支持我们这个项目的，让我们勇往直前！”
    罗京天的话让大伙情绪激昂，他们关着门，在房间里商定了。

 十四 短兵相击

    京城各大报纸，刊登了水木清华家园明日开盘的整版广告：红叶纷飞，碧水连天——京城之绝版，住宅之精品。水木清华家园豪华住宅明日发售。38000元/平米起售。
    孙天毅的办公室里，各部门经理进进出出，一幅紧张忙碌的景象。策划部正向他汇报着：“明天开盘邀请了文艺届的名流，港台巨星也将参加。由市府领导剪彩，北京电视台，中央电视台，京城各大报纸都派记者参加。京城的抄房团已闻风而动，估计明天的开盘热闹非凡。将出现万人争购的局面。水木清华将在三天内发售完毕！”
    孙天毅倚靠在老板椅上，满意地点点头。水木清华是天意公司在房地产上的一次大手笔，他力排众意在拍卖会上以高昂的价格拍得这块地，请了世界顶级公司作了设计，耗时三年多，投资二十多个亿，特意选择了北京房地产最高峰的时机开盘，正当是天时，地利，人和。销售完水木清华，就有足够的实力来与仁和公司竞争一番。那个罗京天真不知京城的水有多深，现在正在那里焦头烂额吧，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销售部经理拿了张报纸，慌张地走了进来：“孙总！不好了！”
    孙天毅瞪了他一眼“什么不好了？你还会不会说话！”
    销售部经理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孙天毅，“您看！我们隔壁的磬香花园也明天开盘，开盘价每平米九千八。”
    孙天毅一把夺过报纸，气愤地骂道：“他们疯了，卖得那么低？”
    磬香花园比水木清华更靠近市区，位置更好。房型也都差不多。价格相差那么大，让他的房子怎么卖？孙天毅气得脸都扭曲了，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给我查一下，磬香花园的老板是谁？”
    “是天华公司的任天华！”
    是他？前段时间还向他融资了，今天竟敢吃了豹子胆与他作对？孙天毅拿起电话打通了任天华的手机。
    “任天华！你是怎么回事？竟开出这么低的楼盘来？”
    “孙总！对不起了！兄弟我这段时间资金紧张，欠着银行的钱要还，只能加紧回笼资金了！”任天华在电话里向他倒着苦水。
    “有困难可以商量了，你不能这么干了，你马上把价格给我抬上来！”
    “对不起，我这还有事，回头再聊吧！”
    任天华挂掉了电话，气得孙天毅把手中的电话重重扔到了桌上。抬头对销售部经理说：“你去把敦子给我叫来！”
    一会敦子推门进来：“孙哥！什么事？”
    孙天毅把桌上的报纸往敦子面前一推：“任天华这个王八蛋，也选择明天开盘，并把价格压得那么低，这分明与我们作对了！”
    敦子拿起报纸看了看，一下子暴跳起来，“他是老虎头上动土了，不想活了？我找他去！”
    敦子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水木清华是由敦子的建筑公司建造的，还有一大半的工程款没结了，孙天毅答应卖了楼盘与他结清。为了这工程，敦子借了好几百万的高利债。此时出现问题，那不是要他的命了。
    敦子带着一帮人手拿铁棍，冲进了磬香花园售楼处，高叫道：“你们老板任天华呢，叫他来见我！”
    工作人员过来说不在，敦子拿起手中的铁棍砸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疯狂地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
    敦子一伙正砸得兴起，一帮警察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摁在地上，戴上手铐带走了。
    晚上京城电视新闻上就播出了‘磬香花园减低房价遭人嫉恨，背后老板开出天价操纵楼市’的新闻。并将做跟踪报道。同时记者采访了任天华，任天华在电视里侃侃而谈：“中央领导都在说，社会主义国家要让百姓住有所居，居住是普通百姓生存的首要条件，也是社会和谐的重要保障。我们天华公司甘冒天下大不韪，为百姓建平价房而责无旁殆。”
    第二天京城的报纸在头版报道了这条新闻，读者反映强烈。磬香花园楼盘减价，在京城房产界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引起连锁反映。本来京城的房产在这几年，已成为主要投资对象，买房是看重京城房价不断攀升。抄房团更在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各房产老板和购房者神经已非常的脆弱。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赶紧把囤积在手中的房源出手，担心京城的房价一泻里。京城的各大报纸上纷纷刊登着各大房产公司降价广告。
    水木清华在冷冷清清中开盘了，原来联系好的文艺界名人无一到场，水木清华已是众矢之的了，谁都不愿意为点出场费，而惹一身骚。市政领导也只来了一个处长。孙天毅硬着头皮宣布开盘，开盘价三天前已刊登出，此时跟着降价已为时已晚。当天竟一套房子也没售出！
    这块地是天意公司在拍卖会上高价购入的，不象其他房产公司有较大的降价空间。何况在开盘前已投进了巨额的广告。投资其中的二十多个亿有大部分是银行贷款，还拖欠了几个亿的工程款。水木清华的滞销使天意公司迅速走入了困境！

 十五 雷霆出击

    蒋正毅的来访，让田副部长非常高兴。他推掉了晚上所有的应酬，早早回到家。让保姆多准备些菜，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茅台。今晚要痛快地喝一顿。
    田副部长与蒋正毅是在血火里滚出来的战友。那是78年，田副部长还是某部六连连长，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他奉命带领六连穿插到敌后，途中被敌发现了，六连受到了越军一个团的包围。那场战斗血火纷飞，尸骸遍野。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活着的人都杀红了眼，冒着枪林弹雨，一次次冲向敌军阵地。整整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冲出了保围圈，就剩下了他和蒋正毅。蒋正毅是六连一排排长。田副部长在战斗中左腿中了一枪。蒋正毅背着他寻找附近的自己的部队。那时他们已整整一天没有吃喝了，打了一天早已经筋疲力尽了。田副部长让蒋正毅放下他，自己一个人走或许还有活着回部队的希望，背着他只有死路一条了。蒋正毅斩钉截铁地说，要死就死在一块了，只要有一口气，绝不放下他。他们在森林里整整走了七天，饿了以野果充饥，终于回到了部队。这段经历让田副部长至死难忘。
    对越反击战之后，田副部长从连长一路升迁至某军军长，七年前以少将军衔转业至地方，任某省公安局副局长，局长。二年之前调任公安部长。蒋正毅在十五年前就脱掉了军装，不久下海经商，创办了华润公司。这十多年，两人天南海北，虽一直保持着联系，但见面的机会很少！
    蒋正毅一进屋，见到田副部长，也不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你好！老连长！”
    两个已过半百的男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哈哈笑着，笑得两眼热泪盈眶。他们之间的友情在旁人是难以理解的，是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挡子弹的友情，是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放弃生命的友情。两位重逢的战友坐在一起，时间又轮回到过去那段军旅生涯，又回到了那段生死与共的岁月。
    酒喝得酣畅淋漓，喝得荡气回肠。两瓶茅台很快喝完了，田副部长还嚷着拿酒，田夫人走了过来：“老田！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少喝点了！”
    蒋正毅忙劝说道：“老连长！我今天喝得差不多了，改日再接着喝！”
    “正毅！今天的酒喝得痛快，离开部队就没喝得这么痛快过。你难得来，就得喝得尽兴！”田副部长正在兴头上。
    “老连长！这几天我不走，只要你有时间，我天天来陪着你！”蒋正毅今天不单纯是喝酒来的，还有事要谈，酒喝多了要误事的。
    田副部长感觉到蒋正毅有事要谈，没再坚持，让夫人给他们泡茶，把蒋正毅让进了书房。蒋正毅与田副部长都是军人出生，说话不喜欢绕圈子。两人坐定，蒋正毅就谈到了网络上有人剪接录象，用视频诬陷罗京天的事。
    “这个罗京天不仅是仁和公司的老总，还是国家政策研究办公室的研究员。昨天中央首长还特意请他吃了晚饭，首长已知道了此事。他是我生意场上的战友，他的仁和公司我也是股东之一。这件事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必受人指使，有人想以此事搞垮仁和公司。我们也可以以法律手段起诉有关人员，但这样会旷日持久，对我们即将实施的k市项目不利。我想请老连长出面，尽快把此事搞个水落石出。”
    田副部长略加思索答应道：“我明天就让有关部门设立专案组办理此事！”
    “这件事背景很深，可能会涉及到已退休的一位中央领导的公子！”蒋正毅提醒道：“一切以法律为准绳，谁违法，就得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管涉及到谁。”田副部长斩钉截铁地说。一位已退休的老干部，不管他多叶大根深，毕竟他已属于过去。在其位就当谋其政。何况这还是生死战友所托了。
    “还有一件事，在北京郊区有家富豪山庄，也是这位公子所开，里面设赌设黄。房价达到八万一天。这在北京的生意圈里已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这位公子仗着自己有背景，有关部门敢怒而不敢言吧！”蒋正毅乘机进一步加码。
    “那就连根拔起，打个干净彻底的歼灭战。”田副部长不失军人风范，与蒋正毅在一起更是让他回到了火光冲天的战场。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军人都是有血性的军人。
    “这件事不能交给市局办，以免走漏风声！”蒋正毅深谋远虑。
    “我让特警去办，放心吧！我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不打则已，打而必胜！”田副部长已胸有成竹了。
    公事办完，两人聊起了家常。蒋正毅问道：“我侄女现在还在读书？”
    田副部长结婚较晚，只有一女，今年还不满二十。谈到女儿，田副部长有一肚子的不满。“明年就大学毕业了，本想让她找份工作就行了，谁知她一点都不安分，嚷嚷着要出国留学。现在的孩子读完书，不知道去报效国家，就知道往国外跑！”
    “老连长！你的思想过时了。出国留学有什么不好，多学点知识更好地报效国家了。侄女是学理工科的吧！这件事交给我了，美国几所知名大学都与我公司有合作，安排侄女读书还不是小事一桩了！”
    “这样不好吧？”田副部长有点犹豫。“老连长！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向你行贿吧？你放心，我没忘记你当年的教诲，从不做违法的事，不赚昧心钱。我儿子也在国外，侄女到了国外，两人也有个照应。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亲家了！”
    “那好！哈哈！”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飞出了窗外，飞向天宇——分局程局长一早就接到了田副部长的电话。
    “小程！注意到近期网上出现的不和谐声音吗？”田副部长的声音很严厉。
    “没，没注意到！这段时间工作比较紧张！我——”田副部长电话来的突然，问得也突然，程局长摸不着头脑了，不免有点紧张。
    “网上出现了篇《中国首富的糜烂生活》的文章，还配发了一段淫秽视频。这在社会中产生了极坏的影响。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建设一个和谐的社会，这篇文章在激发一些人的仇富心理，将影响到当前社会的稳定。你马上成立一个专案组，你亲自挂帅，尽快查明事实的真相。如果有人别有用心，你们要从重从快，予以打击！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我等你的汇报！”
    “好的！首长！您放心！我马上就办！”
    田副部长挂上了电话，程局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田副部长跳过了市局，直接打电话找他另有深意。程局原是公安部里的一个科长，一年前田副部长亲自下令把他下放至分局任局长，外人都在传他是挂职锻炼，曲线救国，领导必有重用。
    此事田副部长亲自将此案交于他办，必是在考验他的能力。程局想到这，不敢怠慢，马上招集分局各科室领导开会。会上程局通报了田副部长的指示：“同志们！领导很重视这件事，指示我们从重从快，今天我们成立专案组，由我任组长，刘局和刑侦队的老王任副组长。老王你把手头的案子先放一放，亲自挂帅，三天内我要有结果！”
    刑侦队队长老王对程局的话也很惊讶，这只是一个小案子，查处此案，也没太大的难度。却惊动了公安部，后面必大有文章。老王已是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公安了，经历过太多的风浪。也没多问就答应了。
    老王回到队里，迅速召集了几位得力人员，布置下任务。正象老王所预料的，仅用了半天时间，就通过ip地址，锁定了目标。发布此新闻的嫌疑人竟有恃无恐，用的是真实的地址。当天深夜里老王就布置了抓捕，抓捕进行得很顺利，在一幢民房内抓住了嫌疑人。
    此案嫌疑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公安人员的从天而降把他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他吓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王连夜提审，那位嫌疑人坐在椅子上哆嗦个不停。瘦瘦的脸色苍白得没一丝血色。老王提问的声音象颗巨型炸弹，迅速摧毁了他已很脆弱的心理防线。那嫌疑人很快交代了，他叫吴天，大学毕业后，半年前从西安来到北京。在京城一家建筑公司找了份计算机管理工作。前几天，公司老板交给他一盘录象带，让他剪接重新制作后发到网上。吴天工作之余也是个网虫，此类事情在网上多如牛毛，他也没当回事，剪了一段他以前下载的黄色录象插人其中，作了拼凑，自认为天衣无缝，以《中国首富的糜烂生活》为标题发到网上。这篇东西在网上刊载后，点击率很高，吴天还暗自得意，谁知竟若了祸。吴天交代他的老板就是墩子。
    审讯后，老王连夜询查墩子的情况，谁知一了解，他前几天带人在一家房产公司的售楼处闹事，还在下属派出所里羁押着了。老王乐了，真是一顺百顺，一场大张旗鼓的案子办起来竟如此顺利。老王一个电话过去让派出所明天一早把墩子押至分局。
    第二天一早，程局就听到了老王的汇报，案子已破，犯罪嫌疑人已全部缉拿归案。他非常兴奋：“干得漂亮，我向上级为你们刑侦队请功！”
    老王出去后，程局连忙拨通了田副部长的电话。
    “首长！案子破了，嫌疑人已全部归案！”
    “小程！下去一年多，能干多了！我没看错人！你们开个新闻发布会，向社会公布事情真相，消除不良影响。我为你们请功！”
    “谢谢首长！”田副部长的赞誉让程局兴奋异常。首长的话里已透露出对他的器重。他马不停蹄，让办公室主任通知各新闻媒体。当天下午，新闻发布会在分局会议室举行，程局亲自主持，老王通报了案子的经过及事实的真相。并当场列举出嫌疑人的犯罪证据，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第二天京城报纸，各大网站都对此案作了报道。知道了真相的读者，都觉得受到了愚弄，纷纷要求严惩罪犯。
    一个月以后法院以聚众闹事罪，诬陷罪判处墩子三年有期徒刑。以诬陷罪判处吴天一年有期徒刑！一场暴风骤雨终于被平息了，罗京天度过了危机！

 十六 情义两全

    一连打了两次胜仗，罗京天心情舒畅。孙天毅现在是自顾不暇，短时间里难以再威胁到他。罗京天心里很清楚，孙天毅接连吃了两次亏，很快就会意识到他是幕后主使。孙天毅是条毒蛇，一条暂时冻僵了的毒蛇。如果让他缓过来，就会对自己疯狂报复的。罗京天既然与孙天毅交上了手，必须彻底打垮他。打得他永远翻不了身。在商场上对敌人有丝毫的留情，那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罗京天已领教了孙天毅的手段，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今天是周六，罗京天想放松一下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他想起了罗晴，那天在楼下分手之后，一直没联系过。虽与罗晴相识时间不长，但有了那次肉体关系之后，罗京天有点迷恋上了罗晴。是迷恋上罗晴的肉体，还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女人，罗京天心里不清楚，或许两者都有吧！罗晴身上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与她作爱，激情四溢，酣畅淋漓。罗晴了解男人，善于掌握男人情欲的起落的节奏，在床上变化着作爱的姿态，让他的情绪从一个高潮冲向一个高潮。罗晴又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明女人，不多说，不多问，与她在一起宛如进入风平浪静的港湾，躺在她的怀抱里，享受着生活的静谧与温馨。
    罗京天察觉到了内心的自私和灰暗，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罗晴的电话。接到罗京天的电话，罗晴有点意外：“罗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你还好吗？”听到罗晴的声音，罗京天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有点心机不纯。
    “挺好的！那天分手之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罗晴的声音有点黯淡：“怎么会了？我一直想你！”这句话是真的，想罗晴的身体多一点，罗京天声音发涩。
    “罗哥！有事吗？”
    “我今天没什么事，想见你！你有空吗？”
    “哦！我在家，今天我休息！”听到罗京天想见她，罗晴还是挺高兴的。
    “那我来你家吧？”
    “你对北京不熟悉，一会我来接你吧！”
    与罗晴的关系，罗京天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罗晴过来接他，正合他的心意。罗晴的心很细，也很善于体贴别人。她又是一个风月场上的人，这次对孙天毅相争，很可能会牵连到她。罗京天对罗晴既爱恋，又惋惜。心情很复杂。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未来的，罗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明白。以后有机会尽量为她做点什么吧！罗京天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罗京天向穆杨关照了一声：他要出去一趟，有事打他的电话，就下了楼。一会罗晴的车就到了，罗京天上了车。车拐了一个弯停在小区菜场门口。
    “罗哥！陪我买点菜吧！”罗晴上身一件白色的羊绒衫，下身穿了条牛仔裤，长长的秀发用一条白色的丝稠扎起。象一个漂亮能干的主妇。
    罗京天下了车，罗晴的手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臂。象对恩爱的夫妻逛着菜场。北京菜场品种还是挺丰富的，各种蔬菜，海鲜，鱼肉都很齐全。罗晴买了许多菜，罗京天两手提满了，看罗晴还在摊点上左看右挑，笑着说：“你想把菜场搬回家呀？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
    “一个人很少做饭，家里什么都没有！”罗晴笑着说，笑容里透着幸福感。
    罗晴又买了包面粉，就与罗京天开车回家了。
    又走进了罗晴家，罗京天感到了亲切和眷念。在他最烦恼的时候，在这里让他疲乏的身躯得到了安息，让他度过了刻骨铭心的一晚。罗京天坐在客厅沙发上，罗晴给他泡了杯咖啡，拿了条热气腾腾的毛巾，让他擦擦脸；不停地忙碌了。
    罗京天闲坐着有点不好意思，站起身来说：“我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你看会电视吧！”罗晴边摘着菜边说道：罗京天没看电视，看着快乐地忙着的罗晴。罗晴今天没化装，白净的瓜子脸上泛着丝丝红晕。干活有点热，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她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羊绒内衣，丰满挺拔的身躯被衬托得高低相间，轮廓分明。
    “今天我们包饺子。”罗晴拿过了面粉，倒在盆里，放了点水，和着面。嘴里哼着歌。和好面，罗晴擀着饺子皮。两手上下纷飞，娴熟自如。
    “你还挺熟练的，看不出来！”罗京天看着确实有点惊讶。
    “小时候觉得最好吃的莫过于饺子了，只要家里包饺子，我总是最积极的！只是好长时间没包过了！”罗晴说着话，手没丝毫停顿。
    “你真象个好主妇！”罗京天由衷地说。
    “我本来就是个好主妇了！”罗晴笑着，笑里带着苦涩。
    罗晴擀完饺子皮，弄好了猪肉白菜馅。“我也来包！”罗京天站起身来，边说边拿起饺子皮要包。罗晴打了下他的手，“洗手去！”罗京天赶紧去洗了手，过来包起了饺子。包饺子看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罗京天笨拙的手包了半天也没包几个，还有的包破了皮，馅露到了外面。罗晴一口气包了许多。她包的饺子精致饱满，罗京天看看自己包的，羞愧地说：“把我包的放在一边，我自己吃！”
    罗晴笑道：“放到锅里，哪还分得清？”
    “破了的，就是我包的！”
    “那今天你就等着吃饺子皮吧！”罗晴包完了饺子，又炒了几个菜，还开了瓶红酒。坐在餐桌前，罗京天举起了杯，“为能干的主妇，干一杯”
    “多谢酒鬼的夸奖！干杯！”罗晴调皮地笑了笑，一口喝完了杯中酒。北京已开始供暖，室内春意融融。几杯酒下肚，罗晴娇艳似火，那双妩媚的眼睛已有点迷离。幸福感已完全包围着她，愿时间在此时停滞，为了这一刻她愿意死去。
    罗晴端上煮好的饺子，罗京天吃得特别的香。人的生活竟是这么简单，不过就是衣食住行；幸福的含义也是这么简单，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度过生命的每一段时光。与罗晴在一起，让罗京天有了他从没有过的幸福感。这让他感到了生活的美好，时光的短暂。他一踏入了社会，就开始了没完没了利益之争，开始取得点成就，还能让他惊喜，让他兴奋。时间长了他就麻木了。生活成了惯性，他也无法完全去左右自己，只能在自己的轨迹里，不停地向前。所做这一切都值得吗？罗京天开始怀疑自己。他甚至愿意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以换取与罗晴象现在这样永远厮守下去。
    整个下午，罗京天与罗晴一直黏合在一起，这个世界从这一刻就剩下他们两人。两人床上一次次灵与肉交融在一起，激情之后，罗晴趟在罗京天的怀里，叙述着她的过去。
    罗晴出生在北京郊区的一个县城里，父母都是县城里的小学老师。家里她排行老大，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童年时代，日子过得很清苦，但其乐融融。罗晴从小能歌善舞，聪明伶俐，在初中时被选入当地的县歌舞团。进团后，没多久就成为了团里的顶梁柱。她的嗓子清脆亮丽，在全国民歌比赛中获得了二等奖。二十二岁那年，她与团里的一位舞蹈演员结了婚。那位舞蹈演员风流倜傥，结婚不到一年，就认识了一位富家女，就与罗晴离了婚，跟着富家女跑了。没过多久，县歌舞团就解散了，祸不单行，父亲不幸得了癌症，不久就去世了。为了生计，罗晴来到了北京市区，展转在北京各夜总会里唱歌。在夜总会里认识了孙天毅，孙天毅迷恋上了清醇亮丽的罗晴，苦苦追求。那时罗晴还没从离婚的忧伤中解脱出来，没几个回合，罗晴就成了孙天毅的情妇。没多久，孙天毅又有了新的女人，两人的来往就渐渐少了。三年前孙天毅的富豪山庄开张，邀请罗晴去担任总经理。那时传统民歌已过时，夜总会里新的女歌手更年轻，穿着更暴露，更会挑逗客人。罗晴已不象以前那样受欢迎了。孙天毅开出了一年二十万另加年底分红的诱人待遇。她就来到了富豪山庄。
    “你离开富豪山庄吧！弄不好会把自己都搭进去的！”罗京天犹豫了半天说。“我离开富豪山庄，去做什么？我没学历，也不年轻了！我知道在富豪山庄总有一天不会有好结果的！孙天毅毕竟对我有恩，我得帮他！”“为孙天毅值得吗？”罗京天实在有点不平。
    “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毕竟帮过我！”罗晴的话里透着无奈。
    罗京天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抱着罗晴，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男人间的争斗，女人却常常成了无辜的牺牲品。罗晴显然在被孙天毅所利用了。但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什么呢？想到罗晴的未来，罗京天感到了痛楚。
    两人一直搂抱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很短暂的。当明天的太阳从东边升起，下次再在一起，真不知道是何时了！不知觉间，夜色已渐渐笼罩住北京城，罗晴给罗京天煮了点饺子，两人简单的填点肚子，又回到了床上。挣脱了身上所有的束博，两个赤裸裸的肉体交融在一起的时候，灵魂反而变得纯净；思想也变得简单。男女间的情爱已是燃烧的烈火，焚烧尽所有理性的东西。人在此刻超越了金钱地位权势，超越了世俗所有的一切，这个世界轮回到原始，轮回到单纯男欢女爱。
    一次次激情之后，两人终于疲乏了。相偎着进入了梦乡。罗晴的电话响了，在寂静的夜里，电话铃声特别的急促。罗晴抱紧罗京天，没去理会。但电话依然一直坚持响着，她无奈地拿起电话，传来很紧张的声音：“罗总！出大事了！有一帮警察半夜冲进了山庄，把山庄查封了！”
    罗晴大吃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孙总知道了吗？”
    “他的电话打不通。警察把正在参赌的和房间里有小姐的人全部抓走了。山庄里大部分小姐也被他们带走了。你赶快过来一趟吧！这些警察都不认识。”
    罗晴挂掉电话，慌张着穿着衣服。罗京天早已醒了，他早已知道警察今夜要查封富豪山庄。看罗晴穿着衣服要出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别去！”
    “富豪山庄出事了，我这个总经理能脱得了身吗？”
    “你别去，先躲过风头再说！一切由我了”
    罗晴明白了，富豪山庄被查封是罗京天策划的。她看了罗京天一眼，没再说什么，就匆匆离去了！

 十七 困兽之斗

    楼盘销售受阻，墩子被抓，富豪山庄被查，接二连三事情的发生，反而让孙天毅冷静下来。显而易见，他的对手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在一步步置他于死地。孙天毅不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人，一连串的打击是击不垮他的意志力。男人的世界本就是争斗的世界，哪一个立功建业的男人不是在浴火中重生的。他是经历过金戈铁马的将军的后代，他是在京城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又怎么能轻易认输呢？
    不过孙天毅承认他确实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他在生意场上也混了十多年，一向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知有多少比他更有背景的人载在他手下。别人都以为他依仗老头子在政界的影响，其实他一向是独来独往，走到今天，凭借的是他独到的眼光，精密的思维以及冷酷的手段。孙天毅是个自负的人，自认为在商界他是难逢对手，以前还真有点孤独求败的遗憾。谁知今天竟冒出了罗京天，一个以前不懈一顾的人物，公然向他挑战了。孙天毅内心反而感到了兴奋。
    孙天毅一早坐在办公室里打了一连串的电话，本想召集围在他身边的人商量一下对策，另一方面要解决资金上目前遇到的困难。可出乎他的意料，那些以前一直象狗一样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竟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了。这帮人也太势利了，真以为他孙天毅完蛋了。他气得把电话狠狠砸在桌上，吓着他的女秘书赶紧躲了出去。
    暴怒之后，孙天毅慢慢冷静下来。他眼前浮现了一个忍字。目前他必须忍。首先要做的事是先平息眼前的麻烦，度过目前的难关，再腾出手来对付那个罗京天。孙天毅掏出手机，给公安部门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摸清情况。
    富豪山庄被查封后，罗晴也被羁押。这次对富豪山庄的行动。抓获的赌客，嫖客里竟有十多个是部委省市的领导，有关部门作了低调处理。京城新闻界都接到通知，不得对此事有任何的报道。
    孙天毅马不停蹄，在有关部门之间作了些疏通，事态发展出乎预料的顺利，他的对手也未作阻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第二天被抓的赌客和嫖客都释放了。被抓的小姐被遣送回原籍。一周后，市公安局下达了处罚通知，富豪山庄停业整顿，总经理罗晴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被劳教三年。
    孙天毅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得腾出手来，解决目前资金困难。在水木清华上投入的二十多个亿大部分都是银行贷款，还拖欠了施工部门六个多亿的工程款。水木清华销售受阻，银行方面非常紧张，已几次催讨已到期的贷款。墩子被抓后，下面一些包工头更是红了眼，几次冲至公司闹事，被有关部门阻止了。不尽快解决掉此事，他孙天毅真难在京城立足了。
    向银行继续贷款，已是不可能了，降价脱手掉水木清华，也并非那么简单。房产降价的风潮席卷了京城，本计划购房的人们都在持币观望。各房产公司人心惶惶，准备着更大幅度的降价。舆论界更是在推风助澜，本来中国房产的泡沫何时破裂，一直是经济界争论的焦点。水木清华此时降价，可能会血本无归。
    孙天毅脑子里转了一圈，他突然想起了天凯公司的李穹靖。他与孙天毅的父亲在大学里是同窗好友，大学毕业后，李老爷子接过家业，一直在东南亚一代经商，已是富甲一方。改革开发后，把投资重点转到了国内，属下的华夏房产咨询公司，分布全国各地，以房产销售为主业。孙天毅在老友重逢的家宴上与他相识，以后虽有几次联系，但一直没有生意上的往来。李老爷子实力雄厚，如有他出手相助，可解他暂时的困境。
    孙天毅拨通了李老爷子的电话。
    “李伯伯！我是天毅呀！”
    “是天毅呀！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我那个水木清华花园已竣工了，售楼的工作想交给您公司来做！”
    “最近北京的房价波动很大，我公司近来也是惨淡经营了。这段时间我正在考虑裁掉房产这一块了，我老了，不能与你们年轻人比了！”
    “李伯伯！北京房价的波动是暂时的。这段时间我公司经营上遇到了资金上的困难，您看我能不能以水木清华的房产做抵押，向您融点资！”李老爷子的老奸巨滑，让孙天毅急了。
    “那你想融资多少了？”
    “十个亿左右！”
    “你北京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点，你那个水木清华用的大部分是银行的钱吧？你已把它押给了银行，再押给我不太合适吧！”
    “李伯伯！我现在确实很困难，您得帮帮我！”孙天毅没想到老爷子这么清楚他的底细，现在能有实力帮他的只有老爷子了。他不免有点气短了。
    “十个亿也不是小数目，就是把十个亿借给你，如果北京房产一直这样动荡下去，你也解决不了问题。天毅！你看能不能这样，我把你整个水木清华给买下来，价格可以比现在的市价高一点，这样你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孙天毅马上就明白了老爷子的别有用心，他这是乘火打劫。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他只能忍了，毕竟这方案能让他从眼前的困境中摆脱出来。
    “那好吧！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谈？”
    “我让北京公司的经理与你接洽吧！别忘了带我问你父亲好！”老爷子挂掉了电话。
    目前暂时摆脱了困境，让孙天毅轻松了许多。很快天盛北京公司的经理就接到了李老爷子的指令，与孙天毅开始谈判。谈判进行得很顺利，水木清华以均价每平米一万的价格全部售给天盛公司。两家签定了合约，三天后，二十五亿售楼款就到帐了。孙天毅对老爷子还是心存感激的，他没有过份压低价格，粗粗算来，他在水木清华上，倒略有赢利。虽与预计的差距很大，但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水木清华脱手不久，北京的房价就开始回升。临近的磬香花园短短几天就被炒到了每平米两万多。此时的孙天毅就无心关注这些了。现在他得全力去对付那个罗京天了，这个罗京天让他损失惨重！他通过他父亲原来的秘书，现在某部委的陈副部长，让k市项目搁置起来。只要这个项目长时间搁置着，罗京天与美国m公司的合作就会流产，以后就会出现变故。“一定要把这个项目拿到手！”孙天毅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这个项目能带来多少利润，这已不是最重要的，他咽不了这口气。他孙天毅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十八 丽人归来

    那天在李老爷子房中商定的计划虽顺利实施了，但罗京天这几天心情一直很惆怅。罗晴出事虽在意料之中，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孙天毅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了罗晴，自然罗晴成了这次事件唯一的牺牲品。罗京天没在此事上施加压力，有关部门作了低调处理，罗晴还是被劳教三年。这三年里罗晴将受到怎样的折磨和苦难？罗京天想到这些，心里在隐隐作痛。那天他在罗晴房间里呆了很久，女人有时候真是很傻，她不过是孙天毅手中的一枚棋子，却为了报恩搭进了自己，这值得吗？得想办法把罗晴弄出来，罗京天告诫自己，但目前罗京天暂时还顾不上这些，k市项目被搁浅了。m公司的杰姆近期将访问中国，在杰姆到来之前，必须拿下k市项目。否则与m公司的合作将有可能出现变故。
    罗京天接了莎丽的电话，她今天下午的飞机，从纽约直飞北京，让罗京天明天一早到机场接她。莎丽回国，对k市项目或许是个转机，但莎丽不是罗晴，这不是个普通的女人。莎丽火辣的眼神里意味深长，让罗京天感到了压力。与莎丽相处，他得小心翼翼，惹翻了这个女人，不亚于点燃了颗炸弹。
    第二天一早，罗京天就独自开车到了机场。莎丽乘坐的航班晚点了。罗京天只能在候机室的咖啡厅里，要了杯咖啡耐心地等着。候机室永远总是人来人往，来自东西南北的人们，汇集在这里，又匆匆飞向四面八方。都市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们变成了一台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天的生活都在不停地循环轮回着。金钱，名利，权势，情感，每个人都为了自己心中的丰碑而忙碌着。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蓝图，在自己的生活圈里奠定着自身的价值。
    罗京天翻看着一本航空杂志，这类杂志没太多的内容，只是让乘客打发一段无聊的时间。其中有一篇对某部委副部长的采访报道引起了罗京天的注意。这位副部长谈到了k市开发项目：“这个项目还在论证中！k市地处长江三角，是我国经济发达地区。也是私营企业最活跃的地区。国家鼓励私营企业的发展，但必须保障国有资产不被流失；保障广大人民的利益不受侵害。因此我们对k市开发项目必须做谨慎细致的评估和论证。尤其是一家私营公司独立完成对一个78平方公里的地级市的重建，更需要谨慎。毕竟在我们身上担负着人民的嘱托和国家的责任！”从这位副部长的话里，k市项目确实阻力重重。而这位副部长更是主要的反对人物。罗京天记住了这个副部长名叫陈万友。
    飞机晚点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机场降落了。莎丽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副墨镜，金黄的头发烫成波浪式，披在肩上。虽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莎丽神采奕奕，没丝毫倦色。看到罗京天站在出口处，莎丽显得非常开心，上前拥抱了罗京天，象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别只顾着亲热了，还是赶紧解决肚子危机吧！”罗京天这才发现杨胖子竟站在身后。听到杨胖子一番话，罗京天还是感到了尴尬。
    “你老兄也回来了，怎么事先没通知一声！”罗京天握着杨胖子的手招呼着。
    “这也算是巧了，在机场遇到了莎丽，算是与罗总有缘吧！”杨胖子其实事先知道了莎丽要回国，打听到乘坐的航班，特意一起回国。
    “多了个跟屁虫！”莎丽在纽约机场意外遇到杨胖子，心里挺不乐意的。她是个说话没丝毫顾虑的女人。
    “这是什么话？长途旅行有个熟人在旁边有什么不好？”罗京天看到杨胖子有点尴尬，在旁边调和着气氛。
    “没事的，莎丽就是大小姐的脾气。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三人走出了机场，上了车。罗京天开着车。莎丽看罗京天果然一人来接他，特别的高兴，坐在罗京天的身边，不时做出亲昵的动作。早已忘掉了坐在身后的杨胖子。
    车停靠在一家豪华酒店门口，三人坐定点了菜，要了瓶红酒。罗京天举杯为二人接风。莎丽很兴奋，也对杨胖子不那么讨厌了。三人各有心思，都在说着闲话。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确实饿了，接风宴很快进入了尾声。
    “莎丽！你今天住哪里？”罗京天问莎丽。莎丽家在北京，他吃不准她今天是不是回家。
    “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莎丽的回答让罗京天脸红了。莎丽看到罗京天尴尬的样子，开心地笑着。
    “我今天不想回去，找个酒店吧！”莎丽没再为难罗京天。
    “杨老兄你呢？”罗京天问杨胖子。“我北京没家了，也只能住酒店了！”杨胖子的回答让罗京天松了口气，毕竟有杨胖子在，可避免与莎丽的尴尬。
    吃完饭，罗京天把两人送到香格里拉。开好房间，莎丽先回房间了，罗京天在杨胖子的房间里坐会。两人闲话过后，就聊到了近来发生的事。
    “北京的事我知道了，孙天毅真不够朋友，我是让他帮你罗总的，谁知道他真不够朋友，处处与您为难！”杨胖子显得非常气愤，毕竟罗京天是由他介绍给孙天毅的。
    “那已经过去了，生意人总是以利益为重，那也是正常的。”罗京天轻描淡写地说。
    “孙天毅这个人一向是自以为是，依仗着自己有背景，别人都得让着他。遇到您罗总，与您作对，那是自讨苦吃！”
    “我也是为了自保吧！我这个人不喜欢与人为敌。钱是永远赚不完的！”罗京天不喜欢这个话题，杨胖子竭力讨好让他不自在。
    “那个k市项目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这是杨胖子最为关心的。
    “还在部委搁置着了！”罗京天苦笑道：“我这次回国，就想能帮您一把！”杨胖子的急迫心理显露于表。
    罗京天有点心不在焉，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吐露出来：“有李一冰的消息吗？她现在怎么样？”
    “我也没她的消息，那个晚上在纽约分别后，一直没联系过！”罗京天突然问起李一冰，让杨胖子很意外。那个晚上，他们之间还真的发生什么。而现在莎丽又从纽约追到了北京，看来罗京天有麻烦了。女人常常是麻烦的，杨胖子就不轻易惹女人，也就少了许多的麻烦。
    “有没有她的电话或其他联系方式？”杨胖子的回答让罗京天有点失望。
    “没有！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
    “那就算了，我只是问问！”罗京天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罗晴出事，罗京天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李一冰的影子，他总是欠女人很多！
    罗京天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莎丽打的。他没接，就站起来告辞了。杨胖子已心领神会，也没挽留，把罗京天送到了门口。
    走进莎丽的房间，莎丽已洗完了澡，换上了件红色的睡衣。蓬松的头发盘在脑后。罗京天又想起了李一冰，想起了在纽约的那个晚上。
    罗京天坐在沙发上，莎丽过分的热情，让他感到了不自在。莎丽还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给罗京天泡了杯茶！
    “你挺厉害的，把孙天毅整得很狼狈！”莎丽那双火辣辣的眼神，让罗京天觉得一团火在脸上烧。
    “哪里了，我才没整他了，我一个平民百姓整得了他？”罗京天敷衍着。
    “得了吧！这还满得了我？我都知道了。你是自己不出面，在暗地里使劲。”莎丽说话依然很直接，让罗京天无路可逃。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与孙天毅以前认识？”罗京天其实很疑惑，这莎丽象个间谍，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孙天毅是我的前夫！”莎丽的话让罗京天大吃一惊。
    “是吗？这我到没想到！”
    “你想到了又能怎么样？放过孙天毅？”
    “——”罗京天无话可说了。
    莎丽看着尴尬的罗京天，得意地笑着。这时候的男人是最可爱的，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的。莎丽有先天的优越感，她想得到的东西，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罗京天就是他征服的对象。认识了罗京天让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有了恋爱的感觉。这份感觉一直在她的心里燃烧，她虽在国外，但一直在关注着罗京天，了解着罗京天的一举一动。
    “我与孙天毅已是十年以前的事了，我们虽有联系，但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了解孙天毅，这个人一向自负惯了，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报复。你也够恨的！压低北京的房价，让他的水木清华卖不出去。造成他资金困难，逼着他把水木清华低价卖给你们。再抬高房价，赚了一大笔。还让警方查封了富豪山庄，抓了孙天毅的得力干将。策划得天衣无缝，确实漂亮。您老人家不用自己动手，就让孙天毅元气大伤了！”莎丽话中带刺，句句让罗京天惊心。
    “我也是逼不得已！”罗京天无力地辩驳着。
    “我可不是为孙天毅回国的，我说这些只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了。k市项目现在被搁置着吧？如我没猜错，一定是孙天毅做了手脚。你得尽快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不然杰姆来了，你怎么交代？与m公司的合作就会出现变故！”
    这正是罗京天一直担忧的问题，这里面迷雾重重，罗京天一时还不知道如何作手。
    “我正在想办法，尽快拿下k市项目！”
    “我这次回来，就想帮你在上层融通一下，明天我先摸一下情况，看看到底卡在哪里！”
    莎丽的话让罗京天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丝丝不安。两人面对面坐着，莎丽暧昧的眼神里透出性欲的渴望，罗京天有点坐不下去了。
    “我公司里还有点事，你也累了，休息一会！”
    “我要你晚上来陪我！”莎丽站起来，手钩住了罗京天的脖子。
    “好的！我过来叫你吃饭！”莎丽的直白，让罗京天难以自制。他不敢再停留，赶紧告辞了！
    一下午，罗京天都是在惶恐中度过的。莎丽那诱人的侗体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激发起他体内的欲火。罗京天想起在纽约的那次舞会上与莎丽的邂逅，在抱着她的那刻起，就想占有她。而莎丽是一个不好惹的女人，她的便宜是不好占的，会招惹许多的麻烦。罗京天在办公室里磨蹭到很晚，莎丽打来了几次电话，罗京天才勉强开车去了酒店。毕竟k市项目还需要莎丽的相助！
    到了酒店。罗京天想邀杨胖子一起吃饭，莎丽拦住了：“这只苍蝇赶都赶不走，你还叫他？有你烦的时候。”
    罗京天没再坚持，与莎丽去餐厅吃饭。莎丽换了一身红色旗袍，裸露着双肩，脖子上戴着一串紫色珍珠项链。高窕修长的身材走进餐厅特别引人注目。两人简单地点了几个菜，中午饭吃得较晚，两人肚子都不饿，很快就吃完了。服务员端上两杯茶，两人喝着茶，闲聊着。聊来聊去，又聊到k市项目上。罗京天提起了在机场杂志上看到的那篇文章，叙述了陈副部长的答记者问。
    “这个陈副部长我知道，原来是孙天毅父亲的秘书，这么快就升到副部长了！”莎丽说道：“怪不得了，肯定是孙天毅从中作梗了。”
    “这是个难啃的骨头，我明天回家见见我家老头子，看看能不能让他给有关方面打声招呼！”
    “那不太好吧？”罗京天犹豫地说。“没事的！老头子虽然离休多年了，但在上面还是有点影响。不要担心了，会有办法的！”莎丽不愿意在这方面多浪费时间，想回房间了。罗京天不再言语了，买了单，两人一起走出了餐厅。
    一回到房间，莎丽就让罗京天去洗澡。罗京天犹豫不决，在房间里磨蹭着。莎丽不耐烦了说：“一个大男人怎么扭忸怩怩的？我又不会吃了你。”罗京天不敢再说什么，不知为什么，罗京天对莎丽总有点畏惧感。
    罗京天在卫生间里脱光衣服，打开水龙头，任滚烫的水从头浇下，人也为之一爽。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莎丽赤裸着走了进来，跨进浴缸，抱住了罗京天：“我们一起洗吧！”
    莎丽的裸体圆润光滑，性感诱人。搂在怀中，罗京天顿感欲火焚身。两个赤裸的身体交接在一起，疯狂地亲吻着。罗京天吻着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乳房。莎丽的乳房硕大饱满，罗京天把头埋在其中，含住乳头，用舌头卷吸着。莎丽发出一阵阵快乐的呻吟，紧紧抱着罗京天的头，热水在他们的头上喷洒着，顺着他们的身体滚落在地上。
    莎丽蹲了下来，抓住了罗京天的玉棒，含在嘴中，前后吞吐着。罗京天觉得身体快要爆裂了，一把拉起莎丽，掀起莎丽的左腿，玉棒直插她的洞穴中。随着莎丽的一声惊呼，罗京天快速地抽动着。莎丽的两条腿盘饶着罗京天的身体，罗京天托着她的臀部，前后摆动着。两人激情四溢，如痴如醉。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两个赤裸的身体依然拥抱着，水哗哗地在两人的身体上流淌。
    两人回到了床上，一场剧烈的运动，让两人都感到了疲乏。莎丽的时差还没倒过来，靠在罗京天怀里睡着了。
    莎丽一早向罗京天借了辆车，回家看老爷子去了。罗京天回到公司，就叫来王得发，让他了解一下陈副部长的情况。从现在情况看来，k项目主要卡在这位陈副部长的手里，只是从上面施压，难以解决问题，必须双管齐下。人都是有弱点的，找到这位陈副部长的弱点，就有办法攻克这个难关。同时让王得发继续盯住孙天毅，这个人对他的威胁依然很大。
    “天意公司已打开缺口，你要东西几天内就可拿到！”王得发说。
    罗京天点点头，王得发出去了。王得发做事，罗京天从不过问。他办事所花的费用，也不需要罗京天签字，直接从财务部领取。罗京天相信王得发的办事能力，更相信他的人品。王得发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十九 釜底抽薪

    十二月的北京已进入了隆冬的季节，簌簌寒风直往人的脖子里钻。路人行色匆匆，只有飞驰的汽车，抖足了精神，喇叭声特别的清脆。
    清香茶馆里，到是春意融融。在这种天气里，泡杯茶，三三二二闲聊着，谈着生意，确实是件惬意事。茶客们大多悠闲自如，兴趣盎然。孔如靖却在雅间里坐立不安。孔如靖在朋友圈里一向是个精明能干，指点江山的人物。在事业上，三十二岁就位居天意集团投资公司财务总监，也算是个高级白领了，经济上，凭借着对市场的灵敏以及信息通畅，在股票市场屡有斩获，个人资产已有好几百万。在他那帮同学眼中，算是个成功人士了。
    但近来孔如靖遇到了大麻烦，在一个他看好的股票上遭受到了滑铁卢之败。孔如靖是财经高材生，对各上市公司的财务报表研究得非常透彻，再加上在天意公司工作之便，了解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在股票市场一向顺风顺水。前段时间，他得知天意公司控股的山水科技将被一家日资企业收购，天意公司准备了十亿资金拉动股价，以实现利益最大化。孔如靖觉得这是千年难逢的大好时机，此时狠狠赚上一笔，后半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人无横财不富，他那点资产在那些老板眼里，就是个零头，在北京买不了半套别墅。他孔如靖也算是个精英，难道这辈子就是替人打工的命？在北京有钱就是爷，他孔如靖应当成为人上人，应当开宝马，住别墅。而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梦想就变成了现实。他把自己所有的资金都买了山水科技的股票，另还挪用了公司五百万资金，以他的估算，山水科技股票至少有十几个涨停版，股价能翻上一番。那他个人资产将增至两千万。这是他打工一百年也赚不到的呀。开始果然如他所料，山水科技一路上涨，那几天他春风得意，眼前一片光明。但好景不长，山水科技竟一路下跌，特别是日资公司出面辟谣，收购山水科技纯粹是谣传。山水科技更是一泻千里。当孔如靖意识到这是孙天毅精心布置的一个陷阱，为时已晚，他投进的几百万化为乌有，还欠了公司五十万。一个百万富翁转眼间就成了个债务缠身的人，孔如靖感觉到了造化弄人，未来一片黯淡。尤其是快到年底了，公司将进行一年一度的审计，他挪用的五十万如不归还，那他真的彻底完蛋了。孙天毅可是个不讲情面的人，让孙天毅知道他挪用公司资金炒股，是决不会心慈手软的。
    就在孔如靖生活在惶恐之中，刚上班就接到了个神秘电话。这个人自称姓王，约他到清香茶馆面谈。在这人的话中隐隐透露出已知道他挪用公款的事了。这对孔如靖如遭晴空霹雳。一个陌生人竟知道他的秘密，他真走入了绝境。此时孔如靖连死的心都有。他已无心在办公室里坐下去了，早早来到了清香茶馆，找了个雅间坐下。
    孔如靖觉得自己成了行尸走肉，茶喝在嘴里淡而无味！这个神秘人显然已掌握了底细有备而来，此时找他不知为了何事？孔如靖已经麻木了，有事躲不过，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
    “孔先生！让你久等了！”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黑色中山装，眼带墨镜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他的对面，与他打着招呼。
    “您好！”孔如靖见此人来者不善，越发恐慌了。与对方握手，自己的手控制不住，不停地颤抖。
    神秘人显然注意到了孔如靖高度紧张，拿下了墨镜，微微笑了，笑容是从脸上的横肉中挤出来，象是只猫，在欣赏逃不出他的魔瓜的老鼠。
    “孔先生，不要紧张了。我约孔先生出来喝茶，不过是想与孔先生交个朋友。”
    “王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言！”孔如靖稍微平静了点。
    “我也是偶而得知孔先生近来遭遇了危机，想帮你一把！”神秘人喝着茶，轻描淡写地说。两眼死死盯着孔如靖，孔如靖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灼热。
    “多谢先生的好意！我没什么危机！”天上不会掉馅饼，孔如靖强撑着，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那是我多虑了，孔先生挪用公司的钱炒股，至今还有五十万没有归还。五十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让孙天毅知道了，孔先生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孔如靖脱口而出，他做事一向很谨慎，这么机密的事，一个外人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真假如何，孔先生心中有数了。我与孔先生素昧平生，不会害你的！”神秘人说话滴水不漏，句句切中要害，显然是个厉害人物。
    “那你怎么帮我？”孔如靖已毫无退路了。
    “我这里有五十万，可暂时帮孔先生解燃眉之急。”神秘人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孔如靖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帮我？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所施，当然就有所得了。
    “我要的，对孔先生来说是举手之劳！我想知道天意公司每天的资金流动情况！”这是一个公司的核心机密，尤其是对天意公司而言，让竞争对手知道了资金流动情况，公司的一切商业运作都会在对手面前暴露无遗。
    “你是让我做你的卧底，那可不行！天意公司对我不薄，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这是个越陷越深的陷阱，孔如靖不甘往下跳。
    “孔先生弄成现在这种局面，也是拜孙天毅所赐了。既然孔先生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不过我提醒孙先生，我都知道了孔先生的事了，孙天毅早晚都会知道，你还是早作准备了！以后要再见孔先生，或许是在大墙里面了。”神秘人每一句话，象是一支支利箭，直穿孔如靖的心窝。他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了。
    “我拿了你钱，你不担心我给了你是假的财务报表吗？”孔如靖还有疑虑。
    “孔先生这么机密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报表的真与假我能分不清吗？再说孔先生是个聪明人，你总不会把自己弄得死无葬身之地吧。我只需要知道这一两个月内天意公司的财务状况，此事一过，你我素不相识！”神秘人看穿了孔如靖的心思，逼着他步步就范。
    “那好吧！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孔如靖准备作最后一搏，度过这个难关，他就远走他乡，远离是非之地。
    “你先拿好卡，我收到你第一份报表后，就告诉你卡的密码。”神秘人递过一张名片，名片上只有姓名和电话。孔如靖这才知道这人叫王得发。
    “那好吧！”孔如靖拿起了那张银行卡，小心翼翼放在包里。
    “我就敬侯佳音了。祝我们合作愉快！”王得发举了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喝了一口。脸上悠然自得，一切尽在掌握中。
    “那我先走了！”孔如靖是一分钟都不想坐下去了。
    “那孔先生先走，我会买单的！”王得发点点头，喝着茶，看着孔如靖消失在楼梯口。孙天意就象头猪被摁在砧板上，等待着屠夫举起手中的刀。王得发得意地笑着，这个世界上本无搞不定的事，关键在于你得不择手段，懂得如何去把握时机，付出代价。王得发是一个很善于抓住他人弱点的人，逼人一一就范，玩弄在手掌之中，是件很有乐趣的事。王得发又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罗京天救他于水火之中，又给他充分的信任和权限，他没有理由不效犬马之劳。

 二十 进退两难

    莎丽打来电话，让罗京天晚上去她家吃饭。罗京天感到了心神不安。至从那次一夜激情之后，罗京天就觉得这个女人从此将走入了他的生活，挥之不去。莎丽不是罗晴，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的付出是需要有所回报的。罗京天怨恨自己意志的薄弱，在女人方面他总是忧愁寡断，陷自己于被动之中。
    莎丽在电话里听出了罗京天的犹豫，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讹上你了吧？我还没如此下贱！”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我去你家是不是合适？”罗京天竭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给自己辩解着。
    “男人都一个德行，要人家的时候情深似海；穿上裤子，转身就忘了，我见多了！” 莎丽说话总是那么刻薄，自从与罗京天有了性关系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了？”罗京天明显的不悦。
    “我说的是实话，你也不要不承认了。我回家后跟我父亲提到了你的事，他说想见见你了。你还以为我要嫁给你了，别臭美了！”莎丽的话让罗京天微微松了口气，或许真是他想偏了。
    “那好吧！你告诉我你家地址，我晚上过来！”男人有时候总是那么现实，罗京天身边确实需要有莎丽这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波，快到了见分晓的时候了。关键时刻，马虎不得了。多一方的相助，就多一份成功的把握。
    去莎丽家吃饭，准备点什么礼品，到让罗京天费了一番心思。一个离休的老革命，礼送轻了不屑一顾，送重了又怕玷污了他的名节。罗京天叫过来王得发，告诉了他的原由。王得发说：“这个老首长我知道他一些情况，离休后，喜欢收集一些字画和古董。您送一幅名人字画，不露山水，他肯定喜欢！”
    这个主意不错，罗京天让王得发马上就去办。下班前，王得发把一幅齐白石的真迹放到了罗京天的办公桌上。罗京天也不问价格，就拿着画去莎丽家赴宴去了。
    车到家门口，莎丽已在门前等候了。看到罗京天下了车，手中拿了副字画，非常满意，很自然地挽着罗京天的胳臂，走进家中。
    莎丽家住一幢三四十年代的三层小楼。小楼修得精巧别致，到有几份江南风韵。虽地处闹市区，到闹中有静。走进屋内，罗京天才发觉一楼客厅里，竟坐了一屋子的人。莎丽过来一一介绍，有莎丽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还有她的侄子，侄女和外甥。见莎丽与罗京天很亲昵，都把罗京天当作了未来的妹夫了，待他非常客气。
    莎丽带着罗京天走进她父亲的书房，一个满头银发，身材高大的老人正在泼墨作画。老人聚精会神，没发觉有人进来。罗京天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老人正在画一副红梅映雪。画中几枝红梅娇艳傲然，与点点白雪相得益彰。感觉得出老人的画工还是有相当的造诣。老人作完画，才发觉莎丽和罗京天站在身后，忙放下画笔，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是小罗吧？这丫头进来也不招呼一声！”
    “伯父您好！看伯父作画，闲情自若，气度非凡。也是一种享受。伯父的画意境高远，格调不凡，真是件上品！”罗京天努力挑选着词语赞誉着。他对画纯粹是个门外汉，只是觉得画得挺不错的。
    罗京天的话还是让莎丽的父亲挺高兴的，觉得找到了知音，滔滔不决说起了中国绘画：“中国绘画讲究的是虚实相间，以画写意。以画言志，以画抒发情怀。中国绘画与中国文化是一脉相承的，中国人讲究含蓄，讲究意境。没有文化底蕴的积累，就看不懂画，更作不出好画。”“爸！今天可不是来听你谈画的！”莎丽打断了他父亲的话。
    “哦！对！对！人老了就容易健忘了，把正事忘了！小罗！坐吧！”老人笑着招呼着罗京天。
    “我第一次见您，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朋友送了一幅齐白石的画，我也不懂画，不知道真伪，放在我那里也没什么用，就给您带来了。不知道您是不是喜欢。”罗京天边说边递过手中的画画是老人的至爱，尤其是喜爱齐白石的画。老人如获至宝，接过画连忙打开欣赏起来。老人对齐白石的画很熟悉，打开一看，就知道是真迹，这副画是件珍品。老人真有点爱不释手了。
    “第一次登门，就送怎么贵重的礼，不太合适吧？”老人说着话，眼睛竟没离开画。
    “伯父喜欢就好！这是做晚辈应该做的！”罗京天看莎丽父亲如此欣喜，觉得这份礼物是送对了。
    “你看我爸，越老越小了。眼里只有画了，早就没我了！典型的玩物丧志！”莎丽在一边撒娇着说。
    “这丫头，总是长不大，嘴巴总是不饶人。小罗！你以后有苦头吃了！”老人笑着说，放下了手中的画。
    “他有什么苦头吃？我可没说要嫁给他！”莎丽拉着她爸的胳臂，头靠着肩上，嘟着嘴。看得出，莎丽深受父母的宠爱。罗京天在一边嘿嘿笑着。
    “小罗！你的事莎丽与我说了，我已给有关部门打了招呼。这件事在高层还有争议，改革开发会触动一些人陈腐的思想观念，有争议很正常。我们共产党人就是在一次次思想观念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你要相信有关部门会妥善处理！”老人自然把话转移到正题，说话滴水不漏。
    “什么思想观念了，我看是自身利益在作祟。这都是孙天毅在搞鬼！”莎丽说话依然直言不讳。“怎么这样说天毅？你总是偏激，我看未必如此！”老人责备着莎丽，态度很严厉。莎丽的第一次婚姻是老人一手触合的，但不到两年，两人就离婚了。老人每想到此事，总觉得对孙天毅有点愧疚。听莎丽当着罗京天的面指责孙天毅，心里有点不舒服。
    “孙总和我一样，都不过是想做点事。只要所做的事对国家有利，谁做都一样！”
    罗京天缓解着彼此的气氛。
    “还是小罗说话得体，相信有关部门会妥善处理的。”老人还是蛮欣赏罗京天的，难得莎丽如此钟情一个人，他女儿可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
    莎丽哥哥姐姐和一帮孩子涌进了书房，莎丽姐姐笑着说道：“听说老爸得了件宝贝，让我们看看！”一旁孩子也在嚷嚷着要看。老头连忙把画放进书柜里说道：“以后再看，人多当心弄坏了！”屋里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莎丽妈进来招呼着大家：“别闹了，客人都到齐了，吃饭了！”
    罗京天走出书房，发觉莎丽家还来了许多的客人，这才知道今天是莎丽父亲七十五岁生日。莎丽在一边做着一一介绍，都是部委的一些领导，以前都是莎丽父亲的手下，今天赶来给老领导祝寿。其中竟有某部委的陈副部长。
    陈副部长已好多年没见到莎丽了，今天的莎丽雍容华丽，光彩照人。成熟女人身上焕发出的美丽更有诱惑力，陈副部长的眼球被莎丽紧紧吸引住了。罗京天注意到了陈副部长的失态。这个人现在是他面前最大的障碍。
    罗京天在莎丽家的出现让陈副部长感到意外。这个罗京天还真不简单，竟成为老领导未来的女婿。看来他与孙天毅之争，鹿死谁手真难以预料。陈副部长从一个小秘书一路升迁至副部长，是离不开孙父的提携。孙父虽已离休，但在政界依然有很大的影响力，他可不想离开这棵大树。现在莎丽突然站在罗京天一边，让他感到了左右为难。莎丽两位哥哥都身居要职，莎丽父亲也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看来他得好好平衡其中的关系。与罗京天握手的时候很自然提到了k市项目。
    “你公司的k市项目，部里很重视。过几天我将去k市做实地考察，你放心，为了莎丽，我会尽力的。”陈副部长说话时眼睛一直没离开莎丽。
    “陈哥！那就拜托你了！要是拿不下来，我可饶不了你！”莎丽挺讨厌陈副部长色咪咪的眼神，小人得志样。但在这个场合里，还是竭力应付着。
    “别听她的，相信陈部长会秉公处理的！”罗京天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孙天毅在其中肯定是下了很大工夫的，陈副部长与孙家关系也非同一般。
    生日宴热闹非凡，莎丽一家很难得聚到一起。尤其是莎丽有两年多没回来了，今天全家到齐，都非常开心。尤其是莎丽父母见莎丽还带回了个男朋友，分外欣喜。子女都大了，都有所成就，莎丽单身一人始终是他们的一块心病。总算现在有个着落了，他们对罗京天分外热情。桌上作客的人们见老领导对罗京天格外器重，纷纷向罗京天敬酒。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客人陆续告辞离去了。一家人都在客厅里坐定，莎丽父亲把罗京天珍重介绍给她的两位哥哥姐姐。
    “我老了，现在的天下是你们的了，小罗现在也是一家人了，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多帮着点！”
    罗京天心中暗暗叫苦，这个莎丽真厉害，就这么既成事实了。他也不能多解释什么，只能勉强应付着：“大哥！大姐！请你们多照应了！”
    “我还没答应了，你到是叫得那么亲热！”莎丽坐在罗京天身边，挽着他的胳臂，嚷嚷着。屋内的人都笑了。
    说了一番闲话，罗京天看时间不早了，站起来告辞了。莎丽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罗京天有点尴尬，忙哄道：“我留下不合适，来日方长了！”莎丽看罗京天脸红了，也没再勉强。莎丽父母亲自送罗京天到门口，在众人的告别声中，罗京天开车离去了。
    离开莎丽家，罗京天总算松了口气。今天的晚宴罗京天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莎丽的心机太重，娶了这样的女人，罗京天心有不甘。但现在要摆脱掉她，也非易事。他宁愿娶个象罗晴那样小家女人，家庭生活是哪样是悠闲，舒缓，安宁，温馨。夫妻间的情感不仅仅是刹那间激情的并发，而应该是小溪流水，清澈见底，绵长不绝。而罗晴现在还在教养所里受苦，得想办法尽快把她弄出来。

 二十一 风云再起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在中国变得异常热闹，商家更是推风助谰，早早各种广告就充斥了京城的报纸电视里。各个商店娱乐场所都被装点得焕然一新。西方人的节日崇尚个性化的色彩，少了传统家庭的因素，深受都市男女的宠爱。这是个情欲宣泄，一夜放纵的日子。
    罗京天对圣诞节一向都不太感冒，莎丽却兴致盎然，一直计划着出国度假。此时k市项目正处在关键时刻，罗京天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万万不能去度假的。平安夜那天，任天华打来电话，邀请罗京天参加晚上的聚会。莎丽在旁听到兴趣很高，罗京天不愿扫兴，就答应了。
    聚会安排在京城一家豪华夜总会里。罗京天特意带上了小丘和小莉，一行人下了车，任天华已在门口等候了。参加聚会的几个人都是文艺界的名流，各带着女伴。任天华作了一一介绍，对各人身边的女伴都含糊带过了。大家都心照不喧。
    莎丽今天特意作了精心得修饰，身穿一件丝绒晚装，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扉。胸口垂挂着一颗硕大的钻石项链，金黄的头发已拉直披在两肩。显得雍容华贵，气质非凡。一走进夜总会，就成为男人们目光的焦点。
    任天华早已定好了包厢，点了两瓶xo和有一些饮料。这里是狂欢的地方，男人们略作寒暄，就开始点着各自喜欢的歌，拿着话筒尽情演唱起来。人都有表演欲，没机会成为歌手，练歌房成了一展歌喉的好地方。一曲曲歌声换得一阵阵掌声。男人们频频举杯，酒精更加激发了人的情趣，在歌声中宣泄着心里的激情。
    那些女伴毕竟混迹在文艺届，歌声或激昂奔放，或悠扬缠绵，唱得字正腔圆，非常专业。莎丽显然逊色得多。莎丽穿着的张扬，显然激发了女人的嫉妒心理，在用歌声压制住了她。
    罗京天不擅唱歌，一拿起话筒难免就会跑调。包房里的人一再起哄，他推辞不过，与莎丽唱了一首《心雨》。一曲唱完，包厢里掌声一片。罗京天知道大家是在恭维他，连连致谢。
    莎丽看罗京天坐在一旁有点无聊，就站起来邀他跳舞。包厢空闲的地方不大，莎丽搂着罗京天，亲昵地靠在他的怀里，在舒缓的音乐中微微地摆动着。莎丽喜欢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显示着与罗京天不一般的关系。喜欢在罗京天的怀中听着这个男人的心跳。
    沉浸着欢乐之中的男女们，早就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转瞬间就到十二点了，在一阵阵欢呼声中已到午夜十二点了。任天华点了一段迪斯科音乐，包房里的人们全都挤在那快空闲的地方，一对对男女搂抱着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得扭动着躯体。今夜的狂欢达到了高潮。
    虽大多数人还没尽兴，但聚会已到尾声。任天华提议一起去吃夜宵，罗京天觉得累了，要先告辞了。包房里的人要站起来送他，罗京天连忙劝阻了。在任天华的陪同下，和莎丽一起走出了包厢。
    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包厢里传出了男女的打斗声。一个男人愤怒地责骂着一个女人：“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你敢走出一步，老子整死你！”女人哭叙道：“你打死我也不愿意，你放我走！”“你他妈的还嘴硬！”又是一阵殴打声。男人女人的声音都有点耳熟，一个男人如此在公共场所如此殴打一个女人，罗京天按捺不住，推门冲了出去，见是孙天毅拳打脚踢一位年轻女孩。
    孙天毅见有人进来，正在愤怒之中，没看清来人，就高声叱骂道：“谁让你进来的？他妈的给我滚出去！”
    “孙总！什么事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罗京天和颜悦色地说：孙天毅这才看清楚是罗京天，身后还站着莎丽和任天华。心中越发恼怒了。真是冤家路窄，今天的怒火正是因他而起。这段时间孙天毅一直在郁闷中度过的。在生意场上连吃败仗，又听说莎丽回国后投入了罗京天的怀抱。他对罗京天越发愤恨了。莎丽虽早已与他离婚了，但在孙天毅的心中认为，莎丽是他的女人，在国外，他可以眼不见为净。但在他眼皮底下，这对男人公开苟合在一起，那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吗？今天孙天毅请一家国营企业的老总在此聚会，特邀请了一位刚从国外归来的演员作陪。那位老总看上了这为女演员。孙天毅开出了十万一个晚上，要这位演员陪国企老总，谁知她竟不干。孙天毅把价格抬到百万，还是一口拒绝了。孙天毅怒从心头起，一个嘴巴煽了过去。这个世道真的变了，什么人都可以与他作对了！
    “是罗总呀！莎丽也在！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了！”孙天毅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在莎丽面前他不想过于失态。
    “孙总大人有大量，何必与一位小姐计较了？看我面子算了！”那女孩一直低着头哭着，罗京天猜想她是夜总会里的小姐。
    “罗总！没你的事！你先走吧。改日我请你！”孙天毅努力控制着自己。
    “孙总！你放了这位小姐吧！何必强人所难呢？”
    罗京天的话让孙天毅再也克制不住了，愤然咆哮道：“姓罗的！你充什么好汉？跑到这里来英雄救美了？老子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位小姐听到了罗京天的话，停住了哭泣，抬起头来。罗京天惊讶发现，她竟是李一冰。罗京天掩饰着内心的欣喜，依然平和地说道：“孙总！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事传出去，与你的身份不符吧？”
    莎丽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拉着罗京天的胳膊说：“京天！你管什么闲事了？我们走吧！”
    看莎丽与罗京天亲热的样子，孙天毅越发怒火中烧：“姓罗的！你也就是捡我的破鞋，是不是这个你也想捡？”
    孙天毅一脸的无聊样，罗京天懒得再与他理会。就过去拉起李一冰，转身往外走。孙天毅看到罗京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竟想带走人。一招手，围过来四个彪型大汉把门给堵住了，他气急败坏地叫到：“我看你怎么走出这个门？”
    包房外面已围满了人，都在看热闹，谁都不敢说一句。任天华拉拉罗京天的衣服，在耳边轻轻地说：“算了吧！这家伙喝多了！”
    “今天这位小姐我带定了！看谁敢拦我！”罗京天斩钉截铁地说。转身往外走。那四位大汉过来就要对他动手。小莉在一旁早已克制不住了，上前抓住冲过来大汉的手腕，顺势一转，那大汉痛得弯下了腰。小莉对着他的屁股狠狠一脚，那家伙就爬在了地上。其余三人看小莉身手不凡，不敢上前，把小莉团团围住。小莉回头对小丘说道：“你带罗总先走，这几个人不是对手！”
    孙天毅见过小丘的身手，不敢阻拦。看着罗京天带着李一冰匆匆离去了。
    罗京天听到身后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也没作停留。他相信小莉对付得了那三个大汉。罗京天看到小莉很快走出了夜总会，就吩咐开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在车上，莎丽在车上抱怨罗京天不该管此闲事，为一个不相识的小姐，若有个三长二短真不值得了。罗京天听了不中听，很不耐烦地说道：“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遭受侮辱，都不敢去管，那还算是男人吗？就算他的事业做得再大，有个屁用？”罗京天第一次冲她发火，莎丽委屈得流出了泪水。“你是男人，我不管了！你让我下车！”罗京天情绪也非常暴躁，让司机停下了车，莎丽下了车，哭着离去了。
    回到宾馆，罗京天预感到此事未了，就让小丘把房间换成总统套房。今夜住在一起，会安全一些。李一冰的脸被孙天毅打得红肿着，两眼哭得通红。头发散乱着，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解脱出来。罗京天没再问什么，让小莉陪着到客房里休息。
    夜已很深了，大家此时已没了睡眠。任天华陪着罗京天在客厅里坐着。罗京天让他今晚不要回去了，孙天毅不会轻易罢休的，担心路上遇到麻烦。小丘给他们泡上了茶，两位男人从刚才的冲突中慢慢舒缓过来，说着闲话！
    突然传来敲门声，寂静的夜里，敲门声特别的清脆急促。小莉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小丘朝小莉点点头，走到房门前问道：“谁呀？”
    “我们是公安局的，开门！”声音很严厉，敲门声越发响了。
    罗京天朝小丘一点头，小丘打开了房门，十多个身穿警服的人冲了进来，围住了罗京天和任天华。
    一个带头的警察历声问道：“是不是你们在夜总会闹事？跟我们去警局一趟，接受调查！”
    “谁闹事了，有人在殴打一位女孩，我们是见义勇为！”小莉在一边辩解道：“有什么话到警局去说！”带头的警察看罗京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过来就要拉他。小莉手由下往上一挥，那警察倒退了几步。
    “你敢袭警？”十几个警察都纷纷亮出了手铐和警棍。
    小莉和小丘急忙挡在罗京天和任天华的面前，亮出证件高声说道：“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这两位受特别保护！你们无权带走他们！”
    警察拿过证件核对一下，没看出什么疑问，但也不甘心说道：“他们两个我们可以不带走，那位小姐我得带回去调查，有人举报她在夜总会里卖淫！”
    “你们要调查可以在这里调查，人你们不能带走，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她卖淫？”罗京天站起来说道：“那这是妨碍公务，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得对自己的行为付责任！”警察恐吓道。“你等会！我打个电话！”罗京天打通了蒋正毅的电话。蒋正毅已在睡梦中，猛然接到了罗京天的电话，听他说了原委，也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你不要跟他们走，我马上与田部长联系！”
    没过十分钟，领头的警察就接到了电话，要他们迅速撤回。那警察依然不依不饶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是罗先生吧！果然是手眼通天。那位小姐我们一定要带走的，除非罗先生不走出酒店！”说完带着那帮人离去了。
    李一冰早已醒了，听到了警察的话，走出了房门，说道：“让我跟他们去吧！我不怕！”
    “那让这位小姐明天一早去趟警局，警局里我有朋友，不会有事的！”任天华小心翼翼地说。
    “不行！那里都不要去！一冰！你回房睡觉吧！”罗京天态度很坚决。
    任天华这才知道罗京天与这位小姐认识，她叫一冰！
    第二天一早，罗京天醒来，打开窗户，就看到酒店门口停着警车，昨晚的警察依然在门口守侯着。这个孙天毅果然是个厉害人物，竟调动这帮警察对他不依不饶。罗京天再次拨通了蒋正毅的电话。蒋正毅一夜没睡，正在为罗京天担心。
    听了罗京天的电话，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知道孙天毅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是市局的一帮人。我已与田部长商量好了。一会他派特警保护你离开北京。我已让人给你定好了机票，你先回上海吧！北京的事你先放一下！”
    北京是难以再呆下去了，罗京天安排王得发留下，继续盯住天意公司。他回上海后，准备对孙天毅作最后一击，让他永远翻不身！
    李一冰也醒了，脸依然红肿着，渗着一道道红印。虽作了修饰，还是一脸的憔悴。罗京天看着觉得心痛。李一冰讲述了昨晚的原委：“我接到一家影视公司的邀请，出演一部电影。三天前回到国内，这部电影是由天意公司投资的，认识了孙天毅。昨晚他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的圣诞晚会，谁知竟被带到了夜总会。他在与一个公司的老总商量收购的事，竟要我晚上陪这位老总！我不愿意，我就动手了！”
    “这家伙真无耻！我今天要回上海，你跟我一起走吧！孙天毅不会放过你的！”
    罗京天很气愤，但在北京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东西还放在宾馆里了，我得去拿！”李一冰感到很欣慰，自从纽约那一夜以后，她自认为与罗京天是有缘无份的，一直没再与罗京天联系。这次回国也没告诉罗京天。谁知竟这样戏剧化地遇到了他。这个男人还是很值得爱的。在外面漂泊了那么多年，名利已看得很淡了，演艺圈里充斥着权色交易，象她这样洁身自好是很难生存的，混迹了那么多年，也未大红大紫。李一冰感觉到自己累了，能留在罗京天身边，不管以后有没有名分，她也心甘情愿了。
    “我让任总帮你去拿行李吧！跟我一起走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罗京天很深情地望着李一冰，看着她点点头。
    田部长安排的特警到了，在二十多个特警的保护下，罗京天一行人离开了酒店，直至机场。等候在酒店门口的警察也没敢阻拦，看着罗京天扬长而去。
    在机场罗京天给莎丽打了电话，告诉她事由。莎丽气已消了，罗京天为一位陌生小姐不惜与孙天毅大打出手，尤其在被孙天毅当众侮辱她，确实很是生气。事后想到罗京天在此事表现出的血性，还是让她蛮欣赏的。如果罗京天畏惧孙天毅的淫威，置身离去，这让莎丽看不起。女人常常是矛盾的。
    “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北京这边的事就交给我吧！你暂时不要过来了！一个人老实点哦！”莎丽此时还是蛮通情达理的，也不忘撒下娇。
    飞机滑出了跑道，冲向天空。罗京天仰靠在座位上，握着李一冰的手，回想着这一个月在北京所发生的事，让他感慨万千。

 桃色陷阱

    二十一 桃色陷阱
    就在罗京天回到上海之时，某部委陈万友副部长带领调研组抵达z省，对k市项目进行调研考察。中央高层对这次调研高度重视，调研组由国资委，审计局，土地局等单位的有关人员组成。陈万友亲自挂帅任调研组组长。这次调研在多方眼睛的注视下，陈万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抵达z省，谢绝了各方的宴请，马不停蹄赶至k市，开始了全面细致的调研。从乡村到市委，开了数十次的座谈会，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尽可能收集齐全各种资料，以备中央做出决策。
    陈万友做了近十年的首长秘书，深刻领悟到了为官之道。为官者不在于你有多高的政治智商，而在于你得洞察国家政治的走向，能平衡各方面的的相互关系。为官者更需要审时度势，当决策处在两难境地的时候，就得推到上层。陈万友离京前，就得知中央首长对部委一直搁置k市项目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这位首长刚正不阿，说话也直来直去。从他的批评里明显表达出对k市项目的支持。但这个项目在中央内部争议很大。尤其是孙天毅父亲多次给他电话，要他对此事必须慎重。他陈万友成了此项目的焦点人物。k市项目能成就他的人生，也可能毁灭他的政治生涯。这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竭力做好左右逢缘。
    陈万友踏上政坛，四十二岁就成为副部长，正当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立志在政治舞台上有所建树。未来的道路不可能是一马平川的，关键一点是自己必须要有定力。要能抵挡住金钱和美色的诱惑。在这一点上，他一向自认为是无可挑剔的。即使他帮过孙天毅许多忙，也没敢拿孙天毅一点好处。现在孙天毅与罗京天已成对立之势，而他夹在其中；但对待k市项目上，他就必须平衡其中的利弊。
    陈万友结束了考察，才约见了z省领导。z省省长也是从中央下来的，陈万友与他很熟悉，拒绝了省里的宴请，就在省长家里小聚，一是算作老友重逢，二也是欢送宴吧！即给了对方的面子，也省去了以后的麻烦。
    陈万友回京遇到了点小麻烦，北京机场遭遇风雪临时关闭，他只能改坐火车返京。反正也就十多个小时， 省里买好了中午的车票，一早就能到京了。春节临近，中央领导还等着他的调研结果，他现在归心似箭了。
    z省委秘书长到火车站送行，调研组一行六人，五张硬卧票只有一张软卧票。秘书长连连向考察组打着招呼：“实在是抱歉，临近春节，车票紧张！软卧票就这么一张，只能让各位辛苦一下了，我已向列车长打过招呼，软卧一有空位，就让你们换过去！”“也就十多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不要麻烦了！”陈万友与送行人员握握手，一一话别。
    一张软卧，理所应当是陈副部长享用了。官场规矩，上下有别。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秘书长一行送行人员，在站台上招手致意，看着火车缓缓离去。陈万友走进软卧房间刚刚坐定，列车长已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带着两位列车员送上了水果和饮料。秘书小李虽被安排在硬卧车厢，但一直跟在陈万友的身后，泡好了茶。
    这次考察，陈万友脑中的弦一直在紧紧绷着。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回想一下考察的全过程，他认为是无可挑剔的。不管k市项目结果如何，这对他而言已不重要的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何不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陈万友脱掉上衣，躺在床上，翻看着本杂志。
    车厢门开了，陈万友闻到了清馨淡雅的香水味，他放下杂志，一位皮肤白净，身材窈窕的女士站在他的床前。那女士椭圆的脸蛋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细长的眉毛被精心修饰过，那樱桃小口微微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她脱去淡灰色的风衣，里面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配一条白色长裙。显得清新自然，气质非凡。陈万友觉得刚才肃穆呆板的车厢里，顿时多了份声气。在枯燥的旅行中有了位靓丽的女性作伴，会增添一份愉悦的心情。
    那女士放下行李，在陈万友对面的床上坐定，向他点点头轻轻地说：“你好！”
    “您好！”陈万友连忙坐起，面带笑容应答道：
    那女士甜甜一笑，“你们北京人说话就是客气，不说你，总是称您”
    “那是一种习惯吧，皇城根下，免不了有点卑微的心理！”在漂亮女人面前，男人总是习惯嘲讽自己。
    “那才不是了，京城藏龙卧虎，一不小心，你面前说不定就是个钦差大人，所以说话以客气为先了。”女士的普通话里带着南方的语调，声音委婉舒缓，欢快悦耳。
    “还是南方人说话婉转动听，这可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南方山青水秀，养成了南方人的性格细腻温和，不象我们北方人粗旷张扬，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南方的男人总带点脂粉气，我还是喜欢你们北方人，大气豪爽。这才是男儿本色！”女士的话说到了陈万友的心坎，也激发了他的兴致。这个女人明显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谈吐不凡。这是他所欣赏的女人。
    “小姐超凡脱俗，在哪里高就？”
    “现在小姐这个称呼已带着贬义，我叫张楠楠，师大老师。你就叫我楠楠吧！您怎么称呼？”张楠楠说话嘴巴微微往上翘，一对酒窝或隐或现。陈万友的心微微一颤。
    “你也改称‘您’了？不过我不是什么钦差大臣，只是机关的小职员。我叫陈万友。你叫我老陈吧”
    “你又不老，干嘛把自己叫老了？我叫你陈哥吧？算是高攀了！”张楠楠歪着头看着陈万友，调皮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笑容宛如山涧的溪流晶莹透彻。
    “那是我高攀了，坐火车，多了个妹妹！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陈万友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在各种交际场合，他总是很善于约束自己。但在这流动的车厢里，与一位美丽的女士萍水相逢，确实让他心地荡漾。
    “我也够幸运的，多了哥哥，头顶就多了片蓝天！”张楠楠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陈万友，两人觉得相互亲切得多了。
    两人欢快地笑谈着，谈文学，谈音乐，谈人生。陈万友发觉张楠楠思维敏捷，见解独到。是他认识的其他女性难以比拟的。陈万友出生在北方小城，父亲混到退休，也只是机关里的一个小科长。他大学毕业后，很幸运被孙父选中，做了十多年的秘书。由孙父作媒，娶了人大副委员长的女儿为妻。他妻子出生高干家庭，带着先天性的优越感，虽只是机关的一个普通干部，但从结婚第一天，就瞧不起他这个小职员的儿子。虽然这几年他一路高升，在他妻子眼里，他有今天离不开岳父的帮助。儿子已读高中了，夫妻间常常是横眉冷对，分居多年。陈万友想到过离婚，但面对这个狮东吼，他除非不想在官场混下去了，否则是万万行不通的。遇到了张楠楠，让他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那颗冰封的心沐浴到了春风，那久违的情思在他的胸口蔓延。
    两人相见恨晚，欢快的交谈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夜色已悄悄降临了，列车员在两床中央放了张小圆桌，端来了饭菜，竟还有瓶红酒。张楠楠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陈哥！你吃吧！我去餐车！”
    “楠楠！怎么客气起来了？随便吃一点了！”陈万友这才发觉软卧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另两个床位一直空着。秘书小李一直坐在一边。
    “那我就占哥的光了，我是最怕吃火车上的饭了，火车上的烧菜师傅水平也很够可以的，竟可以把白菜与萝卜烧成一个味。”张楠楠的话引得陈万友哈哈笑了起来。
    秘书小李打开红酒，给两人倒上，陈万友举起杯说到：“为我们的萍水相逢，干杯！”
    “为我今天捡了哥哥，干杯！”张楠楠调皮地看着陈万友，举起杯相互碰了下，浅浅喝了一口。
    “为天上掉下了个张妹妹，干杯！”陈万友接着张楠楠的话，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喝到嘴里分外甘甜。此时酒是宣泄心中情绪的最好东西，一杯酒下肚，他感觉到精神振奋，豪情万丈。
    “陈哥！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林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林妹妹是病死的呀！”
    “不对！林妹妹是摔死的，从天上掉下来，还不摔死呀！”张楠楠做个鬼脸，让陈万友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出自心田，肆无忌惮。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酒是怎么来的吗？”
    “我知道酒是由杜康酿造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杜康造酒时，造出的酒发觉总是缺了点什么。有一个晚上他在梦里受神人指点，要他第二天去路边，见到三个人，每人要一滴血，放入酒中，就能酿造出真正的酒来。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路边，第一个见到的是一个文人，第二见到的是一位武士，第三个见到的是一个疯子。杜康分别向这三人要了三滴血，放进酒中，这才有了今天的酒。所以喝酒的人刚开始是彬彬有礼，是个文人。再喝就争强好斗，就变成武士了。再喝下去就神志不清，成了疯子了！”
    “那你要多喝点，我想看看陈哥变成疯子是什么样？”张楠楠一脸的坏笑。
    “我要喝成了疯子，还不把你吓跑了？”陈万友一语双关，意味深长。
    “我才不跑了，大不了两个疯子聚到一块！”
    “那好！为人生难得几回醉干杯！”陈万友倒满了酒，再次举起了杯。酒让他忘却了世间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为人生难得几回疯干杯！”两人举杯碰了下，一饮而尽。
    酒精在张楠楠体内起了反应，白净的脸变得通红。身体变得柔和，眼神里透着一份依恋。陈万友也沉湎于这份氛围中，一种久违的情欲浓郁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秘书小李感觉到此时呆在这里，已是多余，知趣地离开了。两人海阔天空聊着天，喝着酒。不知觉间一瓶酒已见底了。张楠楠歪倒在床上，睡着了！这点酒对陈万友不算点什么，他让列车员收掉了碗筷和桌子。躺在床上，情绪依然亢奋，怎么也睡不着。正在胡思乱想着，传来张楠楠阵阵呻吟声。陈万友连忙爬起来，来到张楠楠床边，弯腰推了下她。“楠楠！不舒服吗？”
    张楠楠睁开眼，迷离的目光里，掩饰不住内心的渴望。双手钩住了陈万友的脖子，两人动情地吻到了一起。长久郁积在陈万友心底的情欲顿时喷发出来，燃起熊熊烈火，把所有理性的东西化为灰烬。火车上的床铺狭窄，陈万友把张楠楠压在身下，狂吻着她的嘴唇，身体随着车厢的节奏左右摆动着。他的手慢慢伸进了楠楠的衣服里面，解开了胸罩，抚摩着她的乳房。楠楠的乳房硕大丰满，圆润光滑。陈万友再也抑制不住，粗暴地掀起楠楠的衣服，一头扎入她的胸口。
    楠楠的身体也开始扭曲起，呼吸声越来越重，两手紧紧钩着陈万友的脖子，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了。
    陈万友的下身早已坚硬无比，紧紧顶着楠楠有点生疼。衣服已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陈万友伸手要脱去楠楠的裙裤，楠楠一把抓住他的手，喊着：“不要！我们不能这样！”
    此时已难以让陈万友停滞下了，他觉得身体已快爆炸。他不顾一切拉下楠楠的裙子和底裤，挺着下身要奋力插进去。楠楠的身体在不停地扭动，空间的狭小，让他一时找不准目标，接连尝试了几次，还没找准洞口，体内的岩浆就喷发出来。他象一只被吹爆的气球，一下子就萎缩地倒在一边。亢奋的情绪迅速滑入低谷，陈万友觉得羞愧难当，侧着身体，搂抱着楠楠，轻轻说道：“楠楠！对不起！我好久没有性生活，这方面不行了！”
    楠楠捂住了陈万友的嘴巴：“男人可不能说不行，没事的，你太紧张了！”
    “我们夫妻关系一直不好，性生活也不正常！我已不是个男人了！”陈万友边解释，边自责。
    “傻瓜！男人就是女人塑造出来的，你过于抑制自己了。放松点，我们慢慢来好吗？”楠楠的声音很温柔，她的话让陈万友流下泪了。
    楠楠起身，用纸擦净身上的污物，又很自然地擦陈万友的下身。然后光着身体躺在陈万友的身边，两个赤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没了暴风骤雨，接下来的是春风徐徐。两人不停地亲吻着，楠楠的手已滑落到陈万友的两腿之间，轻轻摆弄着他的玉棒。陈万友的情欲又开始在胸前淤积起来，猥琐的玉棒在一点点膨胀。他伸手摸了楠楠的洞穴，早已是湿润一片。他翻身压在楠楠的身上，玉棒从容地插入洞穴之中。他来回上下抽动着，楠楠的情欲被带入高潮。在楠楠欢畅的呻吟中，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陈哥！你真棒！”楠楠在陈万友耳边轻轻说道：
    “楠楠！你让我又做回了男人！”陈万友又动情地流泪了。这个女人让他的生活变得完整，让他找回了男人的自信。这是他生命里永远都忘却不了的女人。
    “我只是你生活中的过客，你的生活太压抑了，以后要学会释放自己！”
    “你怎么会是过客？你现在是我生活的全部，楠楠！不要离开我！”虽是萍水相逢，陈万友觉得离不开她了，这是他在梦里无数次呼唤的女人，幸运既然眷顾了他，他就得把这份幸运留在身边。
    “别傻了，未来我们都难以把握。我成不了你生活的全部，只要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相识，记得今晚，我就足够了！”
    他们是两颗在太空中相逢的流星，在一个焦点中相撞，又得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陈万友有一万个不甘心，但一回到现实生活，这次艳遇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插曲，他有勇气推倒现在的生活重新来过吗？陈万友独自沉默了！
    天边刚刚露出晨曦，火车就抵达北京站了。调研组其他成员都汇聚在陈万友的身边，他不敢有丝毫的失态，只能默默与张楠楠点头告别了。看着张楠楠在人群中消失，他的心在剧烈地疼痛。他做梦都想不到，仁和公司的张得发已在站外等候着张楠楠了。
    陈万友回到部里，向部长详细汇报了这次调研经过，并把收集到的各种资料呈交了上去。部长对他的工作大为赞赏，让他注意休息。一切都那么圆满，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第二天是星期天，陈万友意外接到了莎丽的电话：“陈哥！听说你回来了，这次出去，收获颇丰吧？”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昨天刚到，算是完成任务吧？”莎丽已在罗京天的人了，此时她来电话，陈万友不由得警觉起来。
    “我还听说你这次有意外的收获！”莎丽笑着说：
    “你听谁说的？哪有什么意外收获？”陈万友大吃一惊，惊慌不已。
    “抱得美人归呀！陈哥年轻有为，本就是女人们的梦中情人了！”莎丽依然是半真半假，她的每一句话都让陈万友心惊肉跳。
    “没有的事！别听别人瞎说！”陈万友故作镇定否认着。
    “陈哥！甭紧张！我跟你开玩笑了！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喝茶，顺便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我中午还有点事，改日吧？”陈万友知道莎丽找他一定是为了k市项目的事，在这敏感时期还是尽量避嫌吧。
    “主要是我那位朋友想见你，陈哥！你昨天还与人家海誓山盟的，今天就不理人家了吗？”
    “你位朋友是谁？”陈万友的情绪紧张到极点
    “中午十二点，东门的清源茶馆见！你来了就知道了！”莎丽吊足了胃口，又留下了谜底。
    放下电话，陈万友顿时惊恐万分。这难道是个圈套？他马上想起这路软卧房间里的两个床位一直是空着的，离开z省时不是说车票紧张吗？这其中有人做了精心安排？他真的中了美人计了？想到这些，陈万友焦躁不安了！
    已临近中午了，陈万友出了门，一路上精神惶惑。车到清源茶馆，果然看到莎丽与张楠楠在门前等候了。此时的张楠楠在他的眼里已由天使变成魔鬼了，一个葬送他一生的魔鬼。
    陈万友板着脸，也没打招呼，直接走进了茶馆。莎丽和张楠楠跟在身后，走进了一间包厢。三人坐定，张楠楠一直不敢用正眼看陈万友，低着头羞涩难当。
    “陈哥！你不要误会！楠楠是我大学里的同学！”莎丽看气氛有点尴尬，忙解释着：“我也是今天刚知道你们是火车上相逢，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这话漏洞太多，陈万友也不便拆穿，他急于想知道，莎丽费了那么大的力，究竟目的何在？“那也正是巧了，算是有缘吧？”
    “是呀！不是一家人，不登一家门了！陈哥！你现在是大人物了，很长时间我们没坐在一起聊天了 ！”莎丽努力调和着气氛，竭力平和着陈万友不友好的情绪。
    “我算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一个被人当猴耍的玩物罢了！”陈万友用眼瞪了下张楠楠，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你不要这样说！我---------”张楠楠的眼泪抑制不住，不停得滚落下来。
    “陈哥！你误会了！我保证此事就我们三人知道，到此为止，以后绝不再提了！”莎丽拿出纸巾，替张楠楠擦着泪水。“楠楠！不要伤心了，陈哥可不是个不怜香惜玉的人！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我也没说什么，希望你们不要以此事做文章！k市项目决定权不在于我，我尽力就是了！”陈万友看到张楠楠伤心的样子，心也软了。郁闷的情绪也平息下来。
    “陈哥！你还是想多了，k市项目既然有那么多人盯着，你们何不公开招标，公平竞争了，我们绝不会让你为难的！”莎丽随势说出了今天想说的话。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明天就向部里提出来！”莎丽的建议让陈万友眼睛一亮，公开招标，让他们去争吧！他可以两不得罪！
    “我想部里会同意这个方案的，好了！两个有情人重逢，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重续旧情吧？”莎丽朝张楠楠挤了挤眼，起身离开了。
    点到为止，都是聪明人多说无益。莎丽的心情无比畅快，她想起了一句广告词‘一切尽在掌握！’
    二十一 桃色陷阱
    就在罗京天回到上海之时，某部委陈万友副部长带领调研组抵达z省，对k市项目进行调研考察。中央高层对这次调研高度重视，调研组由国资委，审计局，土地局等单位的有关人员组成。陈万友亲自挂帅任调研组组长。这次调研在多方眼睛的注视下，陈万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抵达z省，谢绝了各方的宴请，马不停蹄赶至k市，开始了全面细致的调研。从乡村到市委，开了数十次的座谈会，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尽可能收集齐全各种资料，以备中央做出决策。
    陈万友做了近十年的首长秘书，深刻领悟到了为官之道。为官者不在于你有多高的政治智商，而在于你得洞察国家政治的走向，能平衡各方面的的相互关系。为官者更需要审时度势，当决策处在两难境地的时候，就得推到上层。陈万友离京前，就得知中央首长对部委一直搁置k市项目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这位首长刚正不阿，说话也直来直去。从他的批评里明显表达出对k市项目的支持。但这个项目在中央内部争议很大。尤其是孙天毅父亲多次给他电话，要他对此事必须慎重。他陈万友成了此项目的焦点人物。k市项目能成就他的人生，也可能毁灭他的政治生涯。这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竭力做好左右逢缘。
    陈万友踏上政坛，四十二岁就成为副部长，正当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立志在政治舞台上有所建树。未来的道路不可能是一马平川的，关键一点是自己必须要有定力。要能抵挡住金钱和美色的诱惑。在这一点上，他一向自认为是无可挑剔的。即使他帮过孙天毅许多忙，也没敢拿孙天毅一点好处。现在孙天毅与罗京天已成对立之势，而他夹在其中；但对待k市项目上，他就必须平衡其中的利弊。
    陈万友结束了考察，才约见了z省领导。z省省长也是从中央下来的，陈万友与他很熟悉，拒绝了省里的宴请，就在省长家里小聚，一是算作老友重逢，二也是欢送宴吧！即给了对方的面子，也省去了以后的麻烦。
    陈万友回京遇到了点小麻烦，北京机场遭遇风雪临时关闭，他只能改坐火车返京。反正也就十多个小时， 省里买好了中午的车票，一早就能到京了。春节临近，中央领导还等着他的调研结果，他现在归心似箭了。
    z省委秘书长到火车站送行，调研组一行六人，五张硬卧票只有一张软卧票。秘书长连连向考察组打着招呼：“实在是抱歉，临近春节，车票紧张！软卧票就这么一张，只能让各位辛苦一下了，我已向列车长打过招呼，软卧一有空位，就让你们换过去！”
    “也就十多个小时，睡一觉就到了，不要麻烦了！”陈万友与送行人员握握手，一一话别。
    一张软卧，理所应当是陈副部长享用了。官场规矩，上下有别。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秘书长一行送行人员，在站台上招手致意，看着火车缓缓离去。陈万友走进软卧房间刚刚坐定，列车长已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带着两位列车员送上了水果和饮料。秘书小李虽被安排在硬卧车厢，但一直跟在陈万友的身后，泡好了茶。
    这次考察，陈万友脑中的弦一直在紧紧绷着。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回想一下考察的全过程，他认为是无可挑剔的。不管k市项目结果如何，这对他而言已不重要的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何不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陈万友脱掉上衣，躺在床上，翻看着本杂志。
    车厢门开了，陈万友闻到了清馨淡雅的香水味，他放下杂志，一位皮肤白净，身材窈窕的女士站在他的床前。那女士椭圆的脸蛋上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细长的眉毛被精心修饰过，那樱桃小口微微一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她脱去淡灰色的风衣，里面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配一条白色长裙。显得清新自然，气质非凡。陈万友觉得刚才肃穆呆板的车厢里，顿时多了份声气。在枯燥的旅行中有了位靓丽的女性作伴，会增添一份愉悦的心情。
    那女士放下行李，在陈万友对面的床上坐定，向他点点头轻轻地说：“你好！”
    “您好！”陈万友连忙坐起，面带笑容应答道：
    那女士甜甜一笑，“你们北京人说话就是客气，不说你，总是称您”
    “那是一种习惯吧，皇城根下，免不了有点卑微的心理！”在漂亮女人面前，男人总是习惯嘲讽自己。
    “那才不是了，京城藏龙卧虎，一不小心，你面前说不定就是个钦差大人，所以说话以客气为先了。”女士的普通话里带着南方的语调，声音委婉舒缓，欢快悦耳。
    “还是南方人说话婉转动听，这可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南方山青水秀，养成了南方人的性格细腻温和，不象我们北方人粗旷张扬，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南方的男人总带点脂粉气，我还是喜欢你们北方人，大气豪爽。这才是男儿本色！”女士的话说到了陈万友的心坎，也激发了他的兴致。这个女人明显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谈吐不凡。这是他所欣赏的女人。
    “小姐超凡脱俗，在哪里高就？”
    “现在小姐这个称呼已带着贬义，我叫张楠楠，师大老师。你就叫我楠楠吧！您怎么称呼？”张楠楠说话嘴巴微微往上翘，一对酒窝或隐或现。陈万友的心微微一颤。
    “你也改称‘您’了？不过我不是什么钦差大臣，只是机关的小职员。我叫陈万友。你叫我老陈吧”
    “你又不老，干嘛把自己叫老了？我叫你陈哥吧？算是高攀了！”张楠楠歪着头看着陈万友，调皮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那

 二十二 情关难过

    莎丽回国一个多月了，第一次与孙天毅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自从那次在夜总会意外相遇，孙天毅总有吃苍蝇的感觉，浑身的不自在。罗京天几乎成了他的克星，几次与他的较量，没讨到丝毫的便宜，还让他损失惨重，这让他有了很强挫折感。尤其是莎丽竟也投入了罗京天的怀抱，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虽说他们已离婚多年，但毕竟也做了几年的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曾经的妻子现在在为他的对手摇旗呐喊，女人真是个易变的动物。每每想起这些，对罗京天有切肤之痛。
    几年没见，莎丽越发娇艳妩媚，光彩照人。金发披肩，白净的脸蛋圆润光滑，一双秀眼明亮透彻，高耸的乳房在胸口隆起两个山丘，修长的身材轮廓分明。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幸福的微笑。如果说二十岁的女人是朵含苞欲放的的玫瑰，三十岁的女人就是只熟透了的苹果。玫瑰虽然芬芳艳丽，也只能是生活的点缀；红彤彤的苹果让人垂延欲滴。
    孙天毅肆无忌惮的眼神让莎丽感到了不自在，这眼神充满了欲望和占有。被这眼神包围其中，莎丽似乎觉得被剥去了衣裳，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莎丽在孙天毅的对面坐定，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孙天毅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晃了晃了脑袋，笑了笑说：“几年不见，越发有魅力了！”他竭力掩饰着自己不满的心情，在女人面前，男人讲究的风度。尤其是曾经与自己共枕过的女人。
    “孙大老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了，在你眼里我哪里还有魅力，早已是残花败柳了”女人是永远记仇的，孙天毅曾经的背叛，一直是莎丽心中的伤痕。即使已时空变幻，今非昔比；但看到孙天毅，莎丽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你还记仇了？已成过去了，你还念念不忘？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孙天毅不愿意纠缠过去的是是非非，他与莎丽属于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们两人或许能成为朋友，但成为夫妻是灾难性的。这本来就是 政治联姻，分手只不过的早晚的事。
    “我的性格是眼睛不揉不进沙子，我说错了吗？”莎丽咄咄逼人，蕴藏在心中的那口气，必须得发出来才会感到轻松。
    “你没说错，是我的错！何必为过去耿耿以怀了？”孙天毅可不个轻易认错的人，只是他不愿意莎丽为以前那些事纠缠下去。女人纠缠于过去，总 是没完没了。
    “我是就事论事了，我知道孙大老板约我来，不是缅怀过去的。有什么话，请直说！”莎丽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两眼直视着孙天毅。
    “我就是奇怪，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姓罗的，你们怎么会走到了一起？”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缘就相识了，不可以吗？”孙天毅的话让莎丽感到了不快，在他的话里带着对罗京天的敌视。
    “当然可以了，只是我想提醒你，那个罗京天不是个省油的灯，哪天你也看到了，为了个小姐，竟然与我动手。你与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哪天的事你还好意思说，对一个小姐耍威风，你算什么男人？我与谁好，被不被人利用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明白，你少操心！”孙天毅的话刺痛了她，罗京天匆匆离京，都是因孙天毅而起，他还在这里装好人。莎丽刚平和的心又激动起来。
    “好心当成驴肝肺，算我没说！”孙天毅克制着心里的恼怒，再聪明的女人恋爱了，就变成了白痴。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
    “那谢谢你的好心了。我劝你不要与京天斗下去了，这本就是人家的项目，你何必去插一杠子了？斗来斗下去，吃亏的是你自己！”虽已是陌路人，毕竟做过几年的夫妻，莎丽不愿意看到孙天毅一次次失败。
    “叫得那么亲热，看来关系是不一般。你高看那个罗京天了吧？他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做缩头乌龟去了，还敢来北京吗？他来一次就抓他一次。现在这个项目部委已准备公开招标了，我看他怎么与我斗？”莎丽的话让孙天毅咬牙切齿，这个罗京天一介草根，爆发户而已，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不好好教训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那自以为是的毛病，一辈子也改不了。你斗到现在，占到什么便宜了吗？再斗下去，有你苦头吃的！”
    “到底谁自食其果，现在还很难说！你告诉你那个京天，我与他没完！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你帮他，就是与我为敌，我不希望我们成为仇人！”孙天毅已没有耐心与莎丽交谈下去了，这个女人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帮不帮是我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莎丽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孙天毅看着匆匆离去的莎丽，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他得静下心来，在k市项目上与罗京天争个高低。陈万友已向他透露了公开招标的信息，招标的单位必须准备好该项目10%的保证金，才有资格参加。招标会春节后三月初开始，他必须在这之前筹集到这笔资金。只要有了这笔钱，凭借着他的社会关系，拿下这个项目，还是十拿九稳的。孙天毅已在实施筹划已久运作计划，只要这个计划顺利实施，保证金就不再是问题。
    孙天毅阴沉着脸破天慌早早回到了家。愤恨，屈辱，羞愧等各种情绪交杂淤积在他的胸口，使得他整个人快要爆炸了。孙天毅的家在市中心一幢48层高楼的顶层。他喜欢站在高处俯瞰天下，世间万物都在他的脚下。马路上来往的汽车成了爬动的甲克虫，行走的人们更是游动的蝼蚁。每每站在窗前，孙天毅总能找到君临天下的感觉。这感觉能让他全身每一个毛细管里都透着舒服和满足。而现在的孙天毅觉得自己成了条受伤的狗，躲在角落里添涩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孙天毅把包扔在茶几上，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家里空无一人，与他同居了快一年的倩雯也不知道去那里了。二百多平米的房子显得空旷寂寥。孙天毅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众星捧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中有两个姐姐，就他一个男孩，深受父母的宠爱。进入商业圈虽也有磕磕碰碰，但大多是顺风顺水，进退自如。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失败这个词。而今天孙天毅感觉到他人生的第一次失败。生意场里的得失他未必放在心上，而今天在女人上的失败让他刻骨铭心。莎丽虽早已他离了婚，只不过他经历过众多女人的一个，她可以投入别人的怀抱，但他不允许他拥有过的女人心灵的背叛。这中种叛深深刺痛了他是自尊，更何况是为了罗京天这个死敌而背叛他。与他上过床的女人，至今有多少个，孙天毅已记不清了，但莎丽是他唯一有个夫妻关系的女人。在莎丽的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和快乐，在清晰表达着对罗京天的依恋和爱意。这让他怒火中烧。
    女人是什么？在孙天毅的眼里，漂亮的女人不过是桌上的花瓶，生活里的点缀，菜中的调料，让生活不那么淡而无味。男人只要能征服世界，就能拥有你心仪的女人。女人对孙天毅来说，就是招之即来，挥之既去，还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或者说是他的钱面前，说过一个不字。他孙天毅可不个会受感情约束的人。
    孙天毅把头深深埋在枕头里，近来发生过的一件件事，在他的脑子里不停地一段段闪过。郁闷的心情也慢慢平息下来。手机响了，孙天毅依然躺着没去理会。可手机铃声不依不饶，一边边响着。孙天毅恼怒地爬了起来，走到客厅，从包里掏出手机，恶狠狠地喊道：“哪位？”
    “怎么了？孙大老板！谁得罪了你了？”
    “哦！是你呀！严总！”打电话是天元公司的老总严百川，这段时间一直在谈天元公司对他控股的山水科技的收购。山水科技是天毅公司收购了天水市十几家濒临倒闭的十几家国营企业，利用国家开发大西部的优惠政策，经包装后上市的。上市一年多，虽然不断传出利好的消息，但股票一直在七元上下徘徊。山水科技的主业的汽车制造，主要是生产各种工程车辆，虽也引进了许多先进设备，但生产的车辆老化，销售平平。孙天毅运作之初，本就是上市后再卖出，也不打算在山水科技投入太多，做好面上的工作就足够了。天元公司是中央直属上市公司，资产一千多亿，旗下有三个上市公司，一百多家企业。覆盖能源开发，汽车制造，房产等行业。天元公司的老总原是孙天毅父亲手下的一位处长，在国有资产重组时，被孙父派至天元公司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短短五年间，天元公司的资产增长了一百多倍，成为企业界红的发烫的人物。在天元公司更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让天元公司收购山水科技，只要严百川点下头，就万事大吉了。只要这次收购能完成，按收购方案，天意公司至少能赢利二十亿以上，也就有足够的资本来对付罗京天了。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得搞定严百川。
    “今天怎么了？情绪不高呀？”严百川在电话里打着哈哈。
    “没什么！晚上没睡好！严总！您现在在哪里呢？”孙天毅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我刚下飞机，明天部里有个会，下午还得赶回去，晚上我们聚聚？”
    “好呀！我来安排！能晚上住哪里？我来接您？”严百川的突然到来，让孙天毅一下子振奋起来。自那次圣诞夜不欢而去，一直没机会单独严百川交谈过。
    “我住在帝豪酒店，晚上也不用出去了，就在酒店里找个雅间吧！”那次在夜总会闹得沸沸扬扬，让他心有余悸。他毕竟是一家国营企业的老总，让外人知道出入娱乐场所总是件不雅的事。这个孙天毅性格张扬，是个惹事的主。
    “那就听你的，帝豪酒店的日本料理不错，我们就吃日本菜吧？”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有个谈话的好去处。吃日本菜席地而坐，环境幽雅。便与谈事。
    “好吧！晚上六点，酒店见！”严百川挂断了电话。
    孙天毅看了看手表，已快五点 。打了个电话，在帝豪酒店日本厅订了个包间。换了件休闲装，准备出门，倩雯推门走了进来。看孙天毅在家，有点惊喜：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了？”孙天毅是不到午夜不回家的，与他同居一年了，倩雯已习惯了。她是个温驯淡雅的女孩，与孙天毅在一起，从不多问，不抱怨。正因为如此，才成为孙天毅相处最长的女友。
    “我还得出去！你去哪里了？”孙天毅心不在焉地问道。倩雯还是舞蹈学院的一名学生时，孙天毅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她。倩雯身上南方女孩的清秀文静，淡雅自然的气质吸引住了他。经过一个月疯狂的追求，就与她上了床。大学毕业后，倩雯就搬进了孙天毅的家里，两人同居在一起。狂热之后，孙天毅已失去了往日的激情，但倩雯从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也没向他提出结婚的要求。象只温驯的小猫拌在他的身边，让他体会着家的温馨和甜蜜。孙天毅虽然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但对倩雯到有一丝依恋。
    “我去上学了！”倩雯白净的脸着露出一丝笑容
    “上学？你上什么学？”
    “学烹饪！我学做菜。留住男人的心，先得留住男人的胃！”倩雯调皮地做了鬼脸。单纯的性格透着男人气。
    “那我就 等着吃你做的菜了！”孙天毅对倩雯的天真不以为然，但也不打击她的热情。她整天呆在家里也够寂寞的了，有个事也挺好的！
    “那你今天不要出去了，我现在就给你做！”倩雯钩住了孙天毅的脖子，贴到了他的怀里。
    倩雯今天穿了件淡绿色的毛衣，配着条白色的牛仔裤。长发披肩，身材修长，五官清秀，楚楚动人。孙天毅心中一动，那个严百川是个好色之徒，有个美女相拌，气氛会更融洽一些。“今天就不用做了，与我一起出去吧，今天有个应酬！”孙天毅笑着说。
    孙天毅第一次带她去交际场合，这让倩雯有点受宠若惊。“那我去换件衣服！”倩雯边说边要去房间。
    孙天毅一把拉住了她：“现在的衣服挺好的，不要换了，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正逢下班高峰，一路堵得厉害。车到帝酒店已过六点了。孙天毅匆匆走进酒店，边走边给严百川打着电话：“抱歉！路上堵得厉害，我到了，在日本厅5号包厢等你！”
    “好的！一会我下来！”
    孙天毅带着倩雯走进5号包厢，刚坐定，严百川就推门走进来。严白川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超过了一百六。圆乎乎的脑袋，胖乎乎的身体象个油桶。孙天毅连忙站起身来，两人夸张地拥抱了一下。
    “严总又发福了，不亏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孙天毅开着玩笑。
    “我这是在横向发展了~”严百川应和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小姐是---------”严百川看到了孙天毅身后的倩雯，让他眼睛一亮。
    “严总，你好！我叫倩雯，您就叫我雯雯吧！”倩雯大放伸出手，微笑地自我介绍着。
    倩雯身上的清醇靓丽深深吸引住了严百川。他握着倩雯细长柔和的手，让他情不自禁。“罗总是眼力不凡了，果然与众不同！”
    三人盘腿坐定，孙天毅点了一桌的菜，还要了瓶清酒。严百川席地而坐，硕大的啤酒度顶住了餐桌，很不自然。他对桌上的菜没丝毫的兴趣，两眼不停地在倩雯脸上扫来扫去。这是朵冰山上的雪莲，洁白无暇。她与风尘中的女人有天壤之别。酒桌上多了个美女，男人的兴致明显高昂起来。跪在一旁的服务员给三人倒上了酒，严百川端起了杯，欢快地说道：“来！干一杯！”
    “我不会喝酒！”倩雯红着脸，在一旁轻轻说道：
    “孙总身边的人那有不会喝酒的？再说这青酒算什么酒了，饮料而已！”严百川劝道：
    “严总不是外人，雯雯！你不要见外，一起来喝一个！”孙天毅举起杯，与严百川碰了下杯，一饮而尽。倩雯没再推辞，遮了下眉，喝下了杯中的酒。情酒酸溜溜的，还不那么难咽。
    酒是饭局上气氛的催化剂，一杯酒下肚，三人略有拘束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严百川是酒桌上的老手，在各种场合上都能应对自如。他知道今天孙天毅要与他谈什么，在这时候，就更需要调足他的胃口。生意场上的谈判你得把握住节奏，快慢得当。对方急，你就得缓，这样你才能取得利益最大化。
    “雯雯小姐端庄优雅，气质非凡。一看就是搞艺术出生！不知在哪里高就？”酒桌上，男人的话题常常是从 女人开始的。严百川对倩雯有很弄的兴趣只是碍着孙天毅的面子，尽量说话文雅点。
    “学了几年的舞蹈，呆在家里早荒废了。严总过奖了！”倩雯不习惯这种场合，说话轻声轻气的。
    “得了快美玉，就藏在家里独自享用了。孙老弟！你是不是过于自私了点！”
    严百川口无忌惮，开起了玩笑。
    “严哥你什么样的宝贝没拥有过？还有什么能入你的法眼？”孙天毅听出了严百川的言外之意，只能应和着。
    “我这个人是韩信带兵，多多亦善，而你严老弟是宁缺勿烂！”严百川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倩雯听懂了他们的话，脸涨得通红，头低得快要钻进桌子底下去了。
    倩雯忸怩的表情，严百川尽手眼底。她确实是个未被风尘玷污过的雏，这样靓丽的女孩确实不多了。严百川没再延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端起酒杯不停地劝着酒。
    “听说这样段时间，孙老弟有点不太顺？”酒已喝了差不多了，得进入了正式的话题。严百川问道：
    “有什么顺不顺的？我这个人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生不带来死去带去，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人的一生，有口饭，有几个知己足已。但人活着，就必须堂堂正正地活着，绝不能容忍被别人踩脚底下。有人与我过不去，我就得与他拼一拼，那怕是拼得头破血流！”喝了点酒，严百川的话激起了孙天毅心中的愤慨。郁闷在心中的话，此时说出来铿锵有力。
    “什么人敢惹我老弟？他吃了豹子蛋了？”严白川显得愤愤不平。
    “就是哪天，在夜总会遇到的哪个罗京天，他妈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一个暴发户，这段时间与我叫上板了！”孙天毅心中的火一下子发泄出来，但没说出莎丽的事，这毕竟有点丢人尤其是在倩雯面前。
    “这个罗京天我知道，这可是在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据说背景很深了。我看算了吧！冤家愿解不易结！”严百川虽与罗京天素不相识，但在商业圈里，不段有人说起这个罗京天的传奇经历。尤其是股票市场上，更被说成先知先觉神仙般的人物。孙天毅虽有背景但真与罗京天斗起来，他觉得取胜的把握不大。
    “这已不是解不解的问题，关键是我们在k市项目已交上了劲。谁也撤不下来了。只要有你严哥的顶力相助，拿下这个项目，我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孙天毅激动的心情慢慢平息下来，此时不是意气有事的时候。我清楚知道今天来此的目的。
    “我们相交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能帮的，当然得帮！关键是我怎么帮！天元公司现在是树大招风，万人瞩目。有许多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老弟！我也难了！”严百川是个历经风雨的人物，这几年，是在风浪中滚过来的。商人做事，凭借的是利益，绝不能凭感情。
    “天元对山水科技的收购，是不是能尽快定下了，我们已谈了半年多了。这段时间股市在不大幅度的回升，这时候收购山水科技是最佳良机！”孙天毅急切地说道：
    “现在关键问题是收购价格，现在山水科技是股价是七元左右徘徊。你们报出二十元的价格，董事会是无论如何是通不过的。！”严不川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我已计划好了，只要在市场上传出天元收购山水科技的风声，山水科技的股价就会大涨，我们两家同时操作，乘机把股价炒到30元左右。此时你们再已二十元的价格收购，董事会就不会有疑异了。另外中央为了加大开发西部的力度，已把山水科技作为重点扶持企业之一了。这些利好的消息一公布，都会刺激到山水科技股价的上扬了！”孙天毅把深思熟虑的计划全盘托出，希望能让严百川下定收购的决心。
    “老弟你早已胸有成竹了，我考虑一下，离京前给你答复！怎么样？痛快吧！为我们合作成功干一杯！”严百川豪爽举起杯，一饮而尽。
    公事谈完，孙天毅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端起酒杯到入口中。
    晚宴已进入尾声，这点酒对孙天毅，严百川这些酒桌老手来说是九牛一毛。只要倩雯觉得头有点发晕。青酒后劲很足，倩雯站起身来，身体有点晃。钩着孙天毅的胳臂，头依靠着他的肩上。
    有点醉的倩雯越发娇艳动人，让严百川眼在发直。孙天毅体察到了严百川有点失态，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语道：“今晚我给您安排一个？”
    “这不有现成的，你舍得割爱？”严百川突口而出，看到孙天毅犹豫不决，连忙打着哈哈“开玩笑了，那有夺人所好的道理！我先告辞了，改日再叙吧！”
    看着严百川扬长而去，孙天毅买完单茫然站立着。倩雯没听清着两个男人嘀咕了什么，觉得孙天毅的表情有点古怪，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我们走吗？”
    孙天毅一屁股又坐了，直视着倩雯久久没说话。倩雯不知道孙天毅在想些什么，依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天毅捧着倩雯的脸，在她嘴唇上深情地吻了下。“雯雯！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你是我爱过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一生唯一的男人！”倩雯紧紧抱着孙天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孙天毅在倩雯耳边轻轻问道：倩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孙天毅扳过倩雯的身体，两手抓着她的两肩，直视着她的双眼“这个严总对我很重要，我事业成功与否，全看他的了。他看上你了，你今晚能去陪他吗？”
    孙天毅的话象晴空霹雳，震得倩雯呆呆楞在哪里。孙天毅在她的眼里已完全陌生了，眼泪突框而出，傻傻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伤害到你！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雯雯！我也爱你！我也舍不得把你推进别人的怀抱里！”
    孙天毅的话让倩雯感到无比的恶心，幻想在瞬间象肥皂泡那样破裂了。在极度悲愤中，人到是冷静了“你把我卖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可以卖个什么价钱！”
    “倩雯突然的冷静，让孙天毅越发难堪。他吞吐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关系到公司的生存。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的，我一定办！我只求你，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那在孙大老板眼里，我值多少钱了？”倩雯的眼神变得很恶毒，让孙天毅感到了完全的陌生。
    “你说我数，我绝不还价！”谈到了钱，孙天毅到轻松了许多。他一向认为这个世界，还没有钱搞不定的事。他从包里掏出了本现金支票。
    “一百万！”倩雯一字字从嘴里蹦出来。
    “那好！就一百万！”孙天毅拿起笔，准备开支票。
    “一百万美金！”倩雯飞快地说道：
    孙天毅楞住了，停下了笔，看着倩雯，不知道说什么。倩雯冷笑一声：“孙老板！一个纯洁的女孩陪了你一年，再被你卖了她的一生，总该值这个价钱吧！”
    “那就一百万美金，合人民币七百五十万了。给你！”孙天毅咬牙开好了支票，递给了倩雯。
    倩雯的眼泪早已干了，两眼空洞无物。接过支票，塞进包里。脸上挤出了古怪的笑容，“银货两清，接下来，我去那里？”
    孙天毅走出了包间，打了电话。一会就走了进来。：“你到1208房间！严总在等你！明天一早我要接到他同意收购山水科技的电话，不然那张支票，兑现不了！”
    倩雯鄙视地看了孙天毅一眼，头也不会，走出了包房。
    一大早，孙天毅就被开门声惊醒了，他下了床，走出房间，倩雯和严百川走了进来。严百川冲着发愣的孙天毅笑了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倩雯一声不发，走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孙天毅坐在严百川的身边，两个男人呆呆坐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不一会，倩雯提着包，从房间里走出来。严百川拍了拍孙天毅的肩，苦笑着：“兄弟！对不起了！就按你说的办！”站起身来，帮倩雯拎着包，转身而去。
    孙天毅一人静静坐着，脑袋里空白一片。他猛然站起身来，抓起茶几上的杯子，重重地砸在门上。“哐啷”声音在空荡的房间的分外凌厉，在孙天毅的耳边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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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运筹帷幄

    正是隆冬季节，地处南海的盘陀岛却暖意融融。盘陀岛面积尽不足六平方公里，宛如一粒棋子不尽意洒落在浩瀚的大海中 ，翻看中国地图，难以找到它的位置。盘陀岛原本军方的训练基地，曾驻扎了一个连队。后几次裁军后，该岛仅保留了六七人的观察所。罗京天在五年前，拿到了该岛四分之三的开发权，在此建立了盘陀私人会所。
    盘陀岛上丘陵环绕，绿草芬芳。在修建盘陀私人会所时，罗京天让设计师基本上保持了盘陀岛的原始风貌。尽该岛的东南部有快较平坦的地方造了幢六层高的酒店，酒店正面是快天然的海边游泳场。酒点周围有六幢古朴的二层小型别墅。其中三号别墅建在半山腰，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这是罗京天的决策指挥部，每一次大规模的股市运作，都在这里进行的。盘陀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尽限生意圈里的三千位会员。这里往往是中国富豪的汇集地，许多内部聚会都是这里进行的。
    每遇到大的决策，罗京天总会来到盘陀岛。他习惯远离繁杂的都市，在这里让自己得到彻底的放松。k市项目运作已到了关键时刻，他的对手们都在摩拳擦掌，作最后一搏。尤其是k市项目已向海内外公开招标，这其中充满了许多的变数，他丝毫不得掉以轻心。
    已临近年终，岛上冷冷清清的 。这时候的人们都沉浸在名利场上，很少有闲暇到这里来享受南国的阳光。盘陀岛象是被遗弃的角落，只有岛上的工作人员懒散地走来走去。远离尘世，罗京天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名利场上的争斗让他感到了厌倦。每来到这里，他总觉得恍然隔世，想在这里了此一生。
    盘陀岛虽位置偏僻，但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让罗京天洞察着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各种信息，通过互联网，通过电话，使他与外界保持着联系。他想个绝世高手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随时保持着作最后一击。
    每天一早，罗京天牵着李一冰在林中散步。林中修建的小路蜿蜒曲折，路边草木丛生。清晨海风迎面许来，微微有点凉意。李一冰经过那次夜总会风波之后，已慢慢平息下来。这段时间与罗京天朝夕相处，感到了从未有的幸福感。人生有时就那么神奇，那次在纽约的偶遇，那晚一时的冲动，竟没想到这位素不相识的人命运会连在一起。李一冰分不清对罗京天心里是什么感觉，爱恋，仰慕，感激或者是依附，她说不清楚。罗京天在他的心里是座巍峨的山，她常常觉得自己的渺小。
    李一冰来自西部边缘小镇，十二岁就离家，进入了小影星艺术团。十八岁考入电影学院，然后就四处奔波，天南海北。影视圈里鱼龙混杂，名争暗斗，李一冰一无背景，二想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几受排挤，过得倍感辛酸。一个漂亮的女人，有了点名气，就会受到各方面的骚扰。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想占有你，不过就是把你当中玩物和装饰，李一冰需要万人的敬仰，又不愿意委屈自己。在她的内心总是充满着矛盾。当罗京天进入他的肉体的一刹那，她知道她或许就不再是另类的李一冰了。
    “京天，我们来到了世外桃园了，外面的世界已与我们相隔很遥远了，我总觉得这几天生活在梦里，或者是在拍部电视剧！”李一冰依偎在罗京天的身边，喃喃细雨。
    “那一定的部古老而缠绵的电视，一个仙女爱上了一位鱼夫的故事。王母娘娘的第八个女儿爱上了一个懒散的鱼夫，就来到了这个无名小岛。然后就这里相夫教子！”罗京天一本正经地编着故事。
    “你又在瞎编了，充其量也是个烂编剧”李一冰锤打着罗京天的肩，笑着说：“只听说过有七仙女，王母娘娘那来的第八个女儿？”
    “王母娘娘的第七个女人早已嫁给董永了，过了那么多年，我想肯定有第八个女儿了！”罗京天搂着李一冰，开着玩笑。此时他的心情总是那么的愉悦。离开了那些繁杂的事，尽情享受大自然遗留的一切，人总能变得简单真实得多。
    “京天！我真想就在这里，与你相拌到老！远离那些烦扰的尘世！”李一冰的情绪有点黯淡起来，紧紧抱住了罗京天。
    罗京天叹了口，投头看看怀里的李一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平淡的日子不是一般人都能接纳得了的。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精彩，太多的诱惑。谁又能抛弃过去曾经拥有的一切？”
    罗京天的一番话说到了李有冰的心底，如此平淡的生活，日子长了必然让人厌烦。万人瞩目，鲜花掌声，毕竟对她而言是难以抵挡的。女人的容颜是难以第抵挡岁月的摧残的，青春年华毕竟短暂。李一冰难以割舍演艺圈的眷念，虽然那里有灰暗的地方，当那里更有许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盘陀岛成不了她停靠的港湾，她注定要风浪中漂泊，去寻求人生的辉煌。李一冰想到这些，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罗京天捧着李一冰泪流满面的脸，笑着说：“真是个傻孩子，又什么好伤感的？每个人选择了自己的路，总是要走下去的。不管将来会有什么变故，那一天你累了，你都可以回到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时我老了，人也丑了，你还会要我吗？”李一冰紧张地望在罗京天
    “你老了，我也老了，你丑我就更丑了。那时我们正好凑成一对了！”罗京天轻松开着玩笑。
    李一冰羞涩地擦了擦眼泪，在罗京天耳边轻声说道：“不管将来你能否娶我，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罗京天生涩地笑着，他被感动了。无意间流露出的感情往往是最真挚，这分情感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罗京天把李一冰紧紧搂在怀里，此时的李一冰身体冰凉，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李一冰已多次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早已签定的合约必须去履行，短暂的相聚后，又将是长久的分别。未来充满着许多的变数。每每想起这些，李一冰的心情总是沉重得多。两人久久地抱着，海风摇曳着树枝，溪水在山涧流淌，他们都不愿意打破清晨的静谧。
    两人默默牵着手，回到别墅。服务员已准备好了早餐。盘陀私人会所外表看似原始，内部的装修和服务是一流的。每个会员的年费高达二十万员，理应达到一流的服务。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经过精心的挑选，容貌，学历，服务标准都有很高的要求，当然也有很高的报酬。吃完早餐，罗京天就钻进了他的工作室，开始了每天的必修课。工作室占据了别墅整个三层楼面，有一百六十个平方。一个个宽大的荧屏排满了整整三个墙面，摁下开关，世界各地的股市变动都一览无遗。罗京天站在一快快荧屏前，脑子在飞速地运转。世界经济的演变都转化成数据，每一点细微的变动，都在预示着经济的走向。这些枯燥的数字对罗京天而言是倍感亲切的，站在这些数据面前，罗京天的灵魂会飞出躯壳，渗透到其中。身外的世界都消失了，只要这些不段变动的数字，在向他述说着后面一个个精彩万份的故事。罗京天看完墙上的所有荧屏，时间还早，沪深股市还没开盘，他关掉了荧屏，走出了工作室。
    李一冰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静静注视着已升到半空中的骄阳。远处的沙滩上三三两两的人在散步，静静的海面上浩瀚无边。罗京天轻轻坐在她的身边，李一冰无声笑了笑，依偎在他的怀里。
    “阳光，沙滩，青山，绿水。真是一个和谐的天地！”李一冰在轻轻自语。
    “昼夜交替，阴阳融合。宇宙万物都在是时空中轮回。芸芸众生都遵循着各自的生命轨迹，花开花落，寻求着各自的价值。”罗京天感慨着。
    “是呀！世间许多的事情是难以逃避的，不管你怎么去回避，你总该去面对。”罗京天的话让李一冰回到了现实中，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这段舒适的日子对她的奢侈的，有了这段日子，她对未来的日子又了一份畏惧感。
    “世间本就没有世外桃园。就这里看似宁静，但与外面的世界一样，充满着欲望，争斗。每个人都在平衡，平衡内心的得与失。山水，草木，万物生灵，都不是单独的个体，都是相互依存着，才能构成和谐的画面。同样我们每个人都在肩负着自己的责任，这是我们难以逃避的！”罗京天的话是说给李一冰听，更是在说给自己听。人舒适了，免不了就有了惰性。这段悠闲的日子也让他产生了眷念。
    “无处可逃！京天！经纪人一天三催，有个片子马上就要开机了，早已签了合同的。我真不想去！”想到了分别，李一冰的泪水抑制不住流淌下来。
    “人总是矛盾的，这平淡的日子时间长了你一样会厌倦的。你去吧！那一天你累了，再回来！”罗京天吻干了李一冰脸上的泪珠，心中免不了有丝丝惆怅。
    “这句话你今天可说过两次了，京天！你可一定要等我哦！在我的生命里，不会再接纳第二个男人了！”李一冰直起身来，神情紧张，两眼盯着罗京天。
    “我会等你的，等着你这个游子归来！”罗京天用手捏了捏李一冰的鼻子，脸上挂着微笑。
    “你身边一定围着许多女人，说不定就被那个女人把魂给钩走了！”李一冰撒起了娇。
    罗京天想起了莎丽，想起了罗晴。莎丽心计很重，野心勃勃，对他非不般男女之情，对他是个沉重的负担。罗晴与他在一起时总是无怨无悔，可她现在还在劳教所里受着折磨。对莎丽心中畏惧，对罗晴有负疚感。男人总是离不开女人，但女人常常会给男人压力。罗京天在商场上才思敏捷，在处理女人问题上却总是短路。与李一冰在一起时，内心是一份渴望。与莎丽在一起时，内心是火般似的激情。与罗晴在一起时，内心在一片寄托。他难以分辨多她们，谁爱得多一点。
    李一冰看罗京天沉默不语，故作轻松地笑了：“说到你的痛楚了吧！我知道我要求太多了，只要你心中我的位置，我就满足了！”
    “冰冰！我不否认，我的生活里，有过其他的女人。在感情的问题上我总是犹豫寡断。我们都给对方点时间，如果你一天愿意退出现在的演艺圈，回到我的身边，我一定娶你！或许我的话有点自私，只是我理想中的婚姻应该是两人能斯守在一起。另外我也不愿意成为被关注的人物！“罗京天严肃地一字一句说道。这些话经过了深思熟虑，此时说出来尽量一 来避免伤害到李一冰。
    “谢谢你！告诉你的心里话！我会珍惜的！”李一冰钩着罗京天的脖子，尽情吻着。身体渐渐变软。心底深处的情欲慢慢笼罩在两人全身。罗京天抱起了李一冰，走进卧室。两人紧紧搂着，翻滚在床上。男女之间一旦摆脱了身外的俗事，灵魂与肉体就自然相互交融在一起。
    两人在床上缠绵了整整一上午，分别就在眼前，彼此都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下午罗京天把李一冰送至机场。两人彼此有了相互的承诺，分别到没那么难舍难分，有了未来，心中就了期盼。
    “记住了，经常与我保持联系，不许玩失踪了！”临分别前，罗京天嘱咐道：
    “尊命！常汇报，多请示！我的好老公！ ”李一冰顽皮地敬了个礼，抱着罗京天旁若无人的吻了很久，转身离去了
    罗京天站在登机口，看着李一冰消失在视眼中。情绪忽然低落下来，感到了无言的孤寂和惆怅。
    回到盘陀岛上，已是夕阳西照了。盘陀岛离海岸线有四十多海里，除了有五艘高速游轮，还有一架直升飞机与外衔接。现代交通让这个偏僻的小岛变得便捷。
    罗京天接通了莎丽的电话，莎丽这段时间一直留守在北京，密切关注着k市项目的招标进展。电话里莎丽告诉罗京天，国内外已有十多家公司申请参加这次招标，参加这次招标至少需交纳五十亿保证金，才能获得招标资格。申请参加的单位都是国内外一些知名企业。如根据资金实力和运作能力，还没有其他单位可以与仁和公司竞争，唯一可能出现变数的还是孙天毅的天意公司。孙天毅毕竟在北京经营多年，中国有许多事，不是以常理能做出判断的。莎丽利用张楠楠牢牢控制住了陈万友，k室项目招标的风吹草动，莎丽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罗京天多国内一些知名企业都了如指掌，这些企业的老总大多是盘陀私人会所的会员。在商界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息息相关的，不抢夺别人的盘中餐，那是不成文的定律。游戏总是要规则的，谁愿意给自己轻易树敌了，尤其是树一个强大的对手。罗京天很自信，如果知道仁和公司是这个项目作俑者，参加招标的企业大多不会与己竞争的。唯一不讲规则的就是孙天毅了，这个家伙象发了疯地与他对抗到底了。
    罗京天又接通了张得发的电话，张得发在北京死死盯着孙天毅的一举一动。张得发了电话里讲述了孙天毅天水科技的收购，把女友让给天元科技的严百川的经过，罗京天露出了轻蔑的微笑。这个孙天毅真是无耻透顶，他准备作最后一搏了。现在的孙天毅不过是他砧板的鱼肉，就等着他举起手中的刀了。罗京天从不是生意场上赶尽杀绝，尽可能给对手留有余地。但此时已容不得心慈手软，你不吃掉他，他就一口吃掉你。生意场上往往是很残酷的，让你常常不择手段。罗京天让张得发密切关注天意公司的资金流动情况。孙天毅要想筹集到保证金，他一定会把山水科技抄上去，再完成收购。这正是他的死穴，罗京天已有了全盘计划对他作致命一击。
    罗京天思考片刻，作出了三个决定：一让穆杨向盘陀私人会所的会员发出邀请，到盘陀岛参加年度财富会议。在会议上，他必须消除隐患。二是让公司投资部的几位骨干，会聚盘陀岛。每一次公司大规模的股市运作，都是在盘陀岛进行的。到了这里，所以的通讯信号都被频闭了，与外界短掉了所有的联系。防止信息外露。三是给蒋正毅通了电话，在春节前务必把罗晴从劳教所里捞出来。这始终是罗京天的一快心病。罗晴出事，毕竟与他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对这个女人，内心混杂着依恋和愧疚复杂的情感。

 二十四 紧锣密鼓

    京城某区公安分局程副局长心里一直窝着一把火。罗京天在京城酒店被下属派出所的几位警察围困在酒店里。田副部长亲切打来电话，让他妥善理。他一连给该派出所的所长打了数次电话。那帮人竟然阳奉阴违，对他的指令不理不睬。田副部长对他的办事不力颇为不满，只得亲切出面，让特警出动护送罗京天离京。此时在京城公安系统内部引起极大震动。上面指责基层利用责职权胡作非为，下面一口咬定秉公执法。上面横加干涉使得正常执法无法进行。程副局长夹在当中，左右受气。更可恨的是他亲切抓的富豪山庄涉黄涉赌的案子，仅抓了山庄的总经理，罚了点款就轻描淡写地化解掉了。下属派出所那些人更是有恃无恐不把他放在眼里，扬言罗京天的案子还没完，他敢来北京就抓他。
    京城这个池子真的深不见底，这些人的背后都有深厚的背景。程副局长刚到基础，根底尚浅。他一早刚到单位，就接到了田副部长的电话，让他设法把富豪山庄的总经理给保释出来。富豪山庄的总经理罗晴不过是代人受过，但他毕竟孙天毅的人，田副部长让他保释罗晴，让他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田副部长在电话了让他以大局为重，稳定压倒一切。程副局长没有多问，立即办理这件事了。罗晴只是被劳教三年，属于行政处罚。这件事所属于公安内部事情，办起来难度不大。更何况富豪山庄的案子已经平息了。此时毕竟是田副部长亲切交代下来的，程副局长不敢怠慢，交代了下工作，就亲切开车去了郊外的劳动教养所。
    车刚到牢教所门口，教养所正副所长已在等候了。劳教所地出偏僻，舅舅不亲姥姥不爱；很少有领导光临此地。程副局长虽到基础不久，但他毕竟的部里下来的，是不可怠慢的人物。此时他突然驾临，几位所长都忐忑不安。
    程副局长与几位所长略作寒暄，就在众人的陪同下匆匆视察了劳教所。回到会议室，让几位副所长去工作，独留下了正所长。劳教所所长万长兴已五十有余，是从部队里转业到劳教所，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平日里常常牢骚满腹，工作到是兢兢业业。程副局长在沙发上坐定，掏出香烟扔了根给万长兴。万长兴连忙拿出打火机给程副局长点上。
    “我掉到局里时间不长，一直没时间到基层走走，平时对你们关心不够。老万！在劳教所干了有二十年了吧？”程副局长抽着烟，随意拉起了家常。
    “正正二十三年了！”万长兴每每想起这些，都感到辛酸。谁让他上下三代都是贫民百姓，只能老死在这快地方了。
    “不容易呀！老婆孩子都在城里？”程副局长关切地问道：万长兴点了点头，闷着头抽着烟。
    “那些劳教人员最多呆上三年，就能离开了。你们却把自己的大半生耗在这里了。我们应该多关心你们！老万！这次来就想看看你们，你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我尽量解决！”程副局长关切地说。
    程副局长的话让万长兴看到了希望，他萎靡的情绪为之振，混暗的眼睛明亮发光。“程局长！我父母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孩子今年要考大学。家里需要照顾。我几次提出申请，想调回城里去都没有音讯。您看看组织上能否考虑一下我的实际困难！”
    “你的情况我刚知道，老万！你放心，我会记在心里的。过段时间基础派出所要作人事调整，我尽力而为吧！”程副局长喝了口水，稍作停顿看着万长兴一幅感觉的面孔，激动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他摆了摆手。“老万！局里人事复杂呀！有些事我也不一定能说了算的。富豪山庄的案子你听说吗？”
    “听说了一些，山庄的总经理不是还关在我们这里吗？”万长兴没弄明白程副局长怎么会提出此事。
    “是呀！这么大的案子就轻易给平息了。现在是稳定压倒一切。那位总经理你们要尽快放出来。这件事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你亲切去办。此时办好了，我也能为你说得上话！”程副局长点到为止，把事情巧妙推到上面，免得让万长兴误解。
    万长兴当然听懂了程副局长的话，此事比较简单。他竭力讨好地说：“那我们尽快打报告，报到局里去。”
    “你现在就写，我等着！”程副局长果断地说。
    万长兴没再多言，叫来办公室行政人员，立即起草解除罗晴劳动教养的报告。仅半个小时，报告就起草完毕了。万长兴接过看了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程副部长。程副部长草草看了下，签了字。交给万长兴并吩咐道：“人尽快放了，报告交局里备案”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程副局长成了他的救星，他竭力奉承着。
    “老万！你是事我会放在心上的。”程副局长拍着万长兴的肩膀，“你们这些老同志是局里的骨干，需要你们去挑大梁的！”这个万长兴人虽然有点窝囊，但忠实可靠找个适当的机会，可以充实到基础派出所去。那些长刺的人物得找个机一会换掉了，不然在分局他是站不稳的。
    事情办完，程副局长谢绝了宴请，匆匆告辞了。万长兴站在大门口，看着程副局长的车飞速离去。
    当天下午，罗晴一脸迷惑地走出关了一个半月的劳教所的大门。至进了劳教所，罗晴觉得与世隔绝了。孙天毅没有露过面，罗京天也了无音讯。她明白自己做了他人的替罪养，此时对她都远而避之。劳教所的一个半月，对她简直是场恶梦，这里聚集了小偷，妓女等一些社会的渣滓，每天在寒风中劳作，听着管教员的呵斥。她觉得老了十多年。三年的时间遥远无期，罗晴的心渐渐已麻木了。事前没有一点消息，突然就被提前释放，罗晴恍如梦中。
    罗晴提着装满衣物的包，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一辆别克车停在她的面前。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笑着问道：“你是罗晴女士吗？”
    这样的称呼对她已非常陌生，罗晴楞了会，才点点头。那位陌生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得发，是罗总让我来接你的？”
    “罗总？那位罗总？”罗晴一时还没反映过来。
    “仁和公司的罗京天！”王得发迷惑地解释道。
    是罗京天在帮她，罗晴确实感到了意外。王得发接过罗晴手中的包，放在后备厢里。罗晴上了车，坐在前排。别克车飞速地向市区驶去。罗晴贪婪地看着窗外，严冬笼罩着的北方大地，人迹稀少。草木枯萎，光秃秃的树干伸在本空中，经历着寒风的洗礼。王得发边开车，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罗京天的电话。“罗总！人我接到了。罗晴女士就在我身边了！”
    “那好！你把电话给她！”电话里的罗京天很欣喜。
    “罗女士！罗总要与你说话。”王得发边说边把手机递给罗晴。
    “喂！------”罗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罗晴！让你受苦了。你还好吗？”听到罗晴的声音，罗京天心里既兴奋又有点难堪。
    “我  我还好！”罗晴想哭，在竭力抑制自己。眼泪突框而出，抽搐起来。
    罗京天听到了罗晴的呜咽声，深深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了，都是我的错。没想到这事牵连到你！”
    “这是我的命，怎么怪你了？你现在那呢？”哭了会，罗晴的情绪好了许多。
    “我在南海的一个小岛上！你回去休整一下，明天你过来吧！我让人给你定机票！”
    “我不来！”罗晴一口回绝了。一个半月的劳教生活，对女人的摧残是致命的。罗晴保持得很好的容颜已苍老了许多。她不想让罗京天看到现在这幅衰老的样子。
    “我这里有个会开，我需要你过来帮你！”罗京天已预料到罗晴会拒绝，早已想好了邀请她的理由。
    “哦！是这样呀！我能帮你做什么？我现在这样子，还是不给你丢脸了！”罗晴推辞着。
    “晴！你在我心底永远是美丽的。不要想多了，你也需要修养一下！”罗京天动情了，心里总觉得欠这个女人许多。
    “那好吧！”罗晴答应了。
    “明天我到机场接你！”罗京天高兴地说。
    车很快开进了市区，京城依然是繁华喧闹。罗晴恍如隔世，似乎重新活了一会。“罗女士！我们去哪里？送你回家吗？”王得发问道。“你就停前面的美容院吧！”罗晴不愿意现在这样子回家。
    车停在一家美容院门口，罗晴下了车说：“我包放在你车行吗？”“没问题！晚上有空，给你送过去”王得发边说边递给罗晴一张银行卡。“这是罗总让我交给你的，密码六个八！”“我不需要，你还给罗总吧！”罗晴确实很需要钱，这次出事，被罚了一笔钱，几乎是她多年来的积蓄。“你拿着吧！如用不着，你自己交给罗总！你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了！”王得发幽默地笑了笑。罗晴接过卡，微笑着道了谢，走进了美容院。
    陈万友自从认识了张楠楠，让他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觉。每一次与张楠楠颠娈倒凤，会都让他情绪盎然，如痴如醉。抑制了很久的情欲一旦决堤总是凶猛不可阻拦。张楠楠温驯贤淑，非家里母老虎可比。她住在郊外的一套公寓里，地形偏僻，在这里偷情，不用担心会遇到熟人。陈万友总能找到各种理由，与张楠楠在此相会，享受人生美妙的时光。
    今天刚准备下班，就接到了孙天毅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饭。这段时间他一直回避孙天毅，今天他急着与张楠楠相会，找着理由推辞着。孙天毅不依不饶，在电话里坚持着。陈万友很无奈说道：“吃饭就免了，我实在没时间。找个地方坐会吧！”
    “那好吧！在王府酒店的咖巴，我来接你？”孙天毅殷切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陈万友挂断了电话。这个孙天毅其实麻烦，他帮他的够多了，总是没完没了钱赚了差不多就行了，还在瞎折腾什么。陈万友其实挺讨厌这些公子哥的，依仗着老爷子的背景，总是不可一世。即使他们孙家对他有恩，这么多年，还算报答了他们了。再说了他们孙家也今非昔比了，退居二线了，说的话又有几人听了。想到这些，陈万友轻松了许多。匆忙开车去王府酒店了。
    走进王府酒店咖巴，孙天毅已在哪里等候了。陈万友在孙天毅的对面坐下，点了杯咖啡，笑着说：“孙大老板！有何吩咐？”
    几日没见，孙天毅人萎靡了许多，一幅懒洋洋的样子。“好久没见了，想你了！就想在一起聚聚！”
    “孙大老板日理万机，那还有时间想我了？说吧！有什么事？”陈万友知道找他是为了k市项目招标之事，他没时间与他绕圈子。
    “陈哥！我们都在自己人，我也就直说了。我想了解一下k市项目的招标情况。”孙天毅直截了当地说。
    “表书不是给你了吗？现已有十多家公司参加竞表！”
    “都有那些公司？能让我看看他们的标书吗？”孙天毅小心问道
    “那肯定不行，这是绝对保密的！”陈万友一口回绝了。
    “那你透露一下部里倾向那家公司来运作！”
    “最后有那家公司来运作，现在当然定不了。部倾向那家公司，我不说你也明白！”陈万友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仁和公司？这个项目交给谁家，也不能给他们！”孙天毅恼火地说。
    “这又不是你我来决定的！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有仁和公司首先提出来的，人家有了三年多的时间作了规划，已占了先机。你怎么与人家去争？”
    “仁和公司的标书报上来吗？”
    “那是当然！”
    “那你把仁和公司的标书弄出来，我就不信争不过他！”孙天毅的态度依然很强硬。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不要说标书不在我这里，就是在我手上，我也能这么做。这可是犯罪！”陈万友的回答很干脆。这个孙天毅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想毁了他吗？
    “陈哥！你还信不过我？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你也说太容易了，你担着，你担得了吗？你的富豪山庄一出事，不是让你的总经理做了替罪养了？我还听说你为了生意，把自己的女朋友都出让给别人了。真要是出事，谁顾得了谁呀？”陈万友说话不留一点情面，此时孙天毅已让他厌恶了。
    陈万友的话孙天毅张口结舌，楞了好一会才说道“谁他妈的招摇，你听谁说的？”口气很愤慨，但明显底气不足。
    “有没有这些事，我们暂时不论。天毅！钱是赚不完的。你何必纠缠在此事了？还是见好就收吧！”陈万友真心规劝道：
    “那你是不帮这个忙了？”孙天毅生气地说。
    “我能帮的，当然会帮！但能力有限呀！”
    “人争一口气，我就在此事上争一争，争个鱼死网破！”孙天毅固执地说。
    陈万友看着赌气的孙天毅摇摇头，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去的。站起身来，拍了下孙天毅的肩膀说：“你自己决定吧！如你想竞标，尽快把标书交上来，还有保证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孙天毅说什么，就扬长而去了。
    孙天毅看着陈万友离去的背景，郁闷的情绪淤积在胸口，整个身体都快要爆炸了。陈万友冷淡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真是流年不利。这个世道真是变了，现在什么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孙天毅猛然站起来高声喊道：“小姐！买单！”恶狠狠的声音吓了服务员一跳！
    天意公司的财务总监孔如靖从王得发手中拿到了五十万，填补上了挪用的窟窿。一直生活在焦虑不安之中。谁知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王得发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再也没接到了他的电话，听到他那可怕的声音。这段时间老板孙天毅总是进进出出，公司上下忙碌一片。公司帐面上资金流动异常平凡，许多大笔资金从各处涌人了公司的帐面上。银行余额已六亿七千万。每天还有大笔资金汇入，这是公司将有大动作的前兆。孔如靖在天意公司已呆了五六年了，对这些也就习已为常了。这或许又是一个机会，孔如靖对上次的残败一直耿耿以怀。不过他现在是清贫如洗了，贪欲让他的内心苦苦挣扎着。
    这天深夜，孔如靖被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惊醒了，他接起电话，竟听到王得发的声音。这人如同魔鬼，竟知道他家中电话。孔如靖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白天给你电话，怕你不方便，孔先生，多不起！吵饶了你的美梦了！”王得发说话总是不阴不阳的，字字让孔如靖胆战心惊。
    “哦！没 没事！您有什么事吗？”孔如靖有点语无伦次了。
    “没什么事，我想进入你们公司的财务系统去看看，忘记了密码，打个电话问一下！”王得发轻松地说着。
    公司财务系统，只有公司高层的几个人才能进入。高密系统的密码只有孙天毅和他两人知道。系统内部装了高密度的防火墙，一般外来人员是难已进入的。对方知道了密码，进入公司的财务系统，公司内部所有的秘密，将完全泄露出来。
    孔如靖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沉默不语
    王得发似乎看透了孔如靖的心思，笑着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事一了，我们相不拖欠，互不相识！我说到做到！”
    孔如靖犹豫了半天，把密码告诉给了张得发。王得发记下了密码，欢快地说：“多谢了！你我两清了！不过我提醒一句，股市有风险，进入多慎重！”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王得发的话孔如靖一句没听清，他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一直盯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