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飞将》 第一章 第一滴血 吕余,上海人,家中不算富裕,却也衣食无忧,此时正在家中玩着ps4中的三国无双7猛将传,35寸液晶屏幕上显示着三国无双7独有的画面,吕余操控的人物是鼎鼎大名的吕布吕奉先,难度为究极最高难度,手中拿的是白板武器单刃戟,吕余手中的遥控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吕余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由于人物是一级,所以哪怕小兵摸到一刀,吕余就得重新开始,所以吕余格外的认真。 吕余嘴上叼着一瓶可乐,坐在一套普通的皮质沙发上,旁边零零散散的一堆遥控器,不是摇杆脱落就是按键脱落,总之是不管游戏打的如何,这战况是相当的惨烈。 “嗯~!”吕余突然一激动,将手中的遥控器疯狂的摁动。 原来是游戏中进入了拼刀的状态,就在这时,洒落的可乐淋在了遥控器上,竟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一道道银色的雷光汇聚在一起,笼罩住吕余和沙发。 ...... “杀~!” 一道洪亮的呐喊刺进吕余的耳膜之中,紧接着这道洪亮的呐喊汇聚成了洪流,像一翁巨大的战鼓在吕余脑海中轰隆隆的响起,硬生生将吕余从黑暗之中硬生生地拉扯到现实。 吕余刚一睁开眼,就看见眼前有一个硕大的头颅正在热切的注视着他,身体条件反射地就是一耳光。 啪~! 一声巨响,硬生生将这个硕大的头颅拍飞,连带着足有二百多斤的强壮身躯也跟着倒飞而出,碰倒了此人身后的几人一起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却身手矫健的一个燕子翻身迅速回到吕余面前拱手行礼。 “曹性本就鲁莽,将军就不要怪罪于他了。”旁边的一个大汉拱手对吕余说道,同时将曹性拉到自己身后,“将军,贼军已至,请将军决策~!” 吕余此时哪有功夫管他这些破事,他现在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乱麻,眼前的大汉穿着粗糙的布衣,只有肩膀和胸口附有厚重的铁甲,而且自己的力气何时这么大了?吕余没有理会大汉的问题,第一时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身高足有两米之高!两米,那是什么概念,宛若大理石一般坚硬的肌肉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粗健有力的胳膊与大腿。 “有没有镜子?”吕余急冲冲的问向旁边的大汉,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相貌如何。 “镜子是何物?”大汉挠挠头,一脸尴尬的看向吕余,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将军莫不是指古镜?来人,去将县丞府的古镜搬来。” “不用了~!”吕余制止了大汉,一来一回的时间一定很长,他才没有时间等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恩,棱角分明,相比也丑不到哪去。 这时吕余才放下心,有心思来打量此刻的情况,粗布铁甲,腰间挎着一柄铁剑,恐怕自己是穿越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吕余一脸呆萌,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玩三国无双游戏时候看不懂地图迷路时的尴尬。 “将军莫不是得了什么癔症?”大汉一脸焦急的说道,“将军是吕布吕奉先啊,丁大人派我等来此防御边寇进攻边界城乡,特派我等来此,将军~!如今贼人已至,正在攻打城门,请将军下令杀敌~!来人,取将军方天画戟来~!” 旁边曹性应诺,将一旁大汉双手持着的硕大画戟拎过来,画戟顶端成井字,乃是双刃戟,足有两米多长,亮银的戟杆熠熠生辉,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到吕余面前恭敬的双手奉上。 吕余下意识的接过来,当他的手接触到方天画戟冰冷的戟杆时才有些回神。 “我是......吕布?吕奉先?”吕余喃喃自语,旁边一群士兵将领听的冷汗直冒,完了,将军恐怕真得了癔症,大军压境,没有吕布将军的武勇,我等如何是好? “哈哈哈~!我是吕布~!来人啊,牵本将军的赤兔马来,我出去放无双灭了他们~!”吕余此时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将军!”曹性脸庞红肿的盯着将军,一脸茫然的说道,“将军在说什么?什么赤兔马?什么无双?” 吕余这才反应过来,头脑也清醒了一些,既然自己是吕布,那么此时必定是东汉末年无疑,刚才听到那个大汉说到丁大人,恐怕自己还没有杀丁原,也就是说此时最多也就是黄巾起义的时期,还没见到董卓就没有赤兔马。 “报~!县丞大人已经顶不住了,贼军很快就要杀进城池了,请吕军侯速速来援~!” 随着一道急促的声音,一个身穿破烂麻衣的小兵急匆匆的走进来拱手说道。“吕校尉请速速支援县丞,若是贼人进城,到时马邑县将血流成河啊将军~!” “请将军出战。”曹性以及身边的众人纷纷拱手对吕余说道。 吕余此时已经是面沉如水,这是赶鸭子上架啊,但是听小兵这么形容,恐怕自己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了,不如拼了~! “备马!”吕余简短地发号施令,紧接着当先走出这个小破屋子,几十匹骏马已经预备就绪,等吕余走出屋子后其余曹性等人才鱼贯而出,急匆匆的翻身上马。 东汉末年时期的马匹并没有马鞍马蹄铁这种骑马神器,只有一个缰绳以及两侧得胜钩,幸亏吕余身高两米,简单一跨就骑在上面,身体竟然轻松的适应了骑马的摇晃,骑马的简单步骤吕余还是略知一二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吕余轻轻一扬缰绳,胯下的骏马就已经飞奔而走,自有曹性在前面带路。 吕余骑马之初有些心中忐忑,但是一骑上之后却欣喜得很,毕竟在现代骑马也算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活动,一般人并不能骑马,再加上吕布本身残留的记忆,驾驭骏马自然如臂挥指,吕余右手手持两米长的方天画戟,左手把住缰绳,一瞬间整个人都意气风发。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三国征途么?策马奔腾,沙场厮杀,男儿当如是。 吕余胯下战马本就比曹性等人要好的很多,吕余一扬缰绳,就将曹性等人拉在身后,远远地,城墙的轮廓就已经出现在吕余的眼前。 这是一座只有六米高的城墙,此时城墙上站满了人,厮杀声,呐喊声,惨叫声,接踵而来。吕布有飞将之称,更有辕门射戟的战绩,可谓三国屈指可数的神射手,目力自然也是非比寻常,所以吕余才能清晰的看见眼前城墙上的残肢断臂,以及流淌的鲜血。 没来由心中一颤,恐惧渐渐浮上了心头,吕余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吱嘎~! 轰隆~! 城门不堪重负的倾倒在吕余面前,灰尘掀起,若不是战马及时自己停住,恐怕就要被城门压死。 嗖~! 一道流光陡然出现在吕余眼帘,迅速的射到吕余肩膀上。 噗~! 一道箭支入肉的声音响起,那只颤颤发抖的羽箭兀自在吕余肩膀上颤抖不停,却无法再深入一寸,幸得吕布身躯坚硬如铁,这箭支又是强弩之末,一滴滴殷红的血珠随着羽箭慢慢滴落。 第二章 荣光系统 吕余惊慌之际,身后的曹性等人已经赶到。 看到吕余肩膀上的羽箭,曹性错愕不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吕布受伤,自从认识吕布之初,吕布手无寸铁独占草原群狼之时,曹性就已经被此人的武艺与性格所折服,那时的吕布双眸血红,仰天长啸。 而如今眼前的吕布,虽然样貌依旧,但是明眸中却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以及那股凶狠。若不是曹性一直守着吕布,恐怕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吕布? 以及曹性身边的魏续,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吕布,眉毛不可自制的皱了起来。 嗖~! 又是一支羽箭袭来,射箭的人也从灰尘中显露出来,一群身穿勉强遮体布衣的凶恶大汉手持着明晃晃的铁剑,魏续身为队率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伙贼人有四百人之众。 东汉末年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 而魏续身后率领的不过五十人,如何能敌得过这四百多人? 人人脸上具有恐慌之色,而往常这时候吕布早已是一声呐喊杀入敌军,直取敌首,哪知现如今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吕布吕奉先,而是吕余,吕余看了眼胳膊上的羽箭,又看了眼人山人海的敌人,庞大身躯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敌众虽广,奉先可惧之?”魏续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同时身手敏捷的将羽箭挡住。 射箭的贼将大汉身高八丈,孔武有力,手持一杆实木长枪,已经是一声呐喊冲向吕余面前。 吕余兀自害怕的颤抖,手中的方天画戟不自觉得跌落,眨眼间,枪尖已至。 魏续瞪圆双目,打死他也想不到吕布竟然会有怂蛋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以往的吕布已经将敌将刺于马下,他只负责枭首就好。 城门到吕余的距离不过百米之远,敌将纵马而来,唿哨间就已至吕余面前,长枪直刺吕余面门。 电光火石之间,曹性纵马向前,竟然单手抓住了枪尖,枪尖与吕余眼珠只有毫厘之差,绝望地情绪依旧充斥吕余脑海。 “哪怕是来到三国,哪怕是成为了三国武力第一的吕布,我依旧是个废物么?是啊,杀人,我怎么做得到,既然如此,就如此结束我的生命吧,这也许只是一场梦,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一滴鲜血在吕余面前流淌,曹性凶狠地将枪尖死死攥住,另一只手按牢枪杆。 愤怒地吼叫道,“吕奉先!不复英雄矣!可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 恍惚间吕余仿佛看见了吕布与曹性两人并马而行,吕布举起手中两米长的方天画戟,画戟上还流淌着鲜血,两人就这么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只听吕布意气风发的大笑道,“以吾吕奉先的武艺,这塞外的贼寇,这并州的杂碎,这天下的杂鱼,谁人是我敌手~!吾,吕奉先,乃天下之英雄~!并州之飞将耶~!” 这就是吕布的豪言壮志么,这就是吕布的意志么,当真可称英雄,那我呢,我吕余......配与之相提并论,甚至取而代之么? 记忆中吕布说完这句话后,曹性迅速的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道,“吕将军,你就是我曹性心中的英雄,曹性愿为你执鞭牵马,出生入死~!” 不能让曹性死~!不能让曹性死~! 吕余脑海中属于吕布的灵魂在疯狂的咆哮。 “滴~!宿主觉醒......植入系统~ 系统移植成功~! 人体匹配率成功~! 系统载入~! 系统载入成功~! 欢迎使用,三国无双系统~!“ “滴~!由于宿主与身体匹配度符合度10%。 系统为宿主开启契合度。 目前契合度10%。 因契合度未满百分之百。 故本系统无法正常运行。” “你是谁?什么是契合度?”吕余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口喊道。 这一喊在场人都是一惊,吕布军的将士士气更加低沉,完了,这癔症怕是没救了。 “宿主在心中默念即可,不必由声带发音与本系统交流。 本系统是三国无双系统,形成原因宿主无权限询问。 由于宿主接受自己为吕布的事实,故而系统才会开启。 契合度是指身体和灵魂的相似度,契合度高才能发挥出身体的潜能以及本身具有的武艺。” “我现在只想打败眼前的敌人,你快帮帮我,别说些没用的废话~!”吕余急道。 “由于宿主契合度为10%。 强行开启爆气模式中。 开启爆气模式成功。” 吕余还来不及继续跟所谓的系统搭话,小腹处一股磅礴浩大的力量直冲脑门,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吕余全身,吕余在这一刻仿佛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一般。 轰~! 一道纯金色的光柱从吕余脑门散发而出,口中情不自禁的大声爆喝道,“九原吕奉先在此,谁敢与我一战~!”胯下战马硬生生被暴毙而死,吕余一脚将战马踢飞,足足有三百多斤的战马在吕余眼里竟然轻而易举的踢到敌将面前,硬生生将敌将撞飞。 吕余猛地一跺脚,地面发出一道震荡波,引起周围马匹一阵躁动,而方天画戟。 此刻已经弹到吕余面前,吕余伸出右手稳稳抓住方天画戟,一双虎眸冷冷地注视着敌将。 宛若玩游戏一样,吕余此时已经全神贯注,那股力量犹如实质一般的气体,使他迅速的来到了敌将面前,单手挽起方天画戟直刺敌将小腹,硬生生地将敌将沉重的身躯顶了起来,而吕余,仅仅只是一只手而已。 鲜血喷洒在吕余身上,吕余却丝毫不以为意,是时候了,这个三国时代,就是我吕余崛起的时刻了!再也不能混吃等死的宅在家里了,我要用这杆方天画戟,在三国时代杀出个名声~! “给我杀~!” 曹性在吕余刺死敌将之时欣喜若狂,还好,他还是那个吕奉先~!曹性迅速简单的将伤口包扎一下,拿起得胜钩上的二石强弓,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轰~! 一道纯黑色光柱从曹性身上嘭地升起,曹性的眼神也变得格外锐利。 嗖~! 已将一名贼人射死,同时大喊道,“将军有令,全军冲锋!” 魏续哈哈大笑,又是一道纯黑色光柱从魏续身上燃起,魏续将手中铁枪甩了个枪花,挥手率领众人扑向敌众。 吕余早已跳入人群之中,手中方天画戟就像死神的邀请函一样,碰到就死挂边就伤,生生将人群之中杀出一个空圈。吕余手中的方天画戟越用越顺手,收割着身边敌军的生命。 五十几人,愣生生敢向四百人冲锋,而且敌军望风披靡,杀的四散而逃。 其中魏续和曹性竟也燃起黑色斗气,这个三国,恐怕已经不是史书上的三国了。 第三章 记忆回放 沐浴在纯金色的气当中,吕余按照记忆中三国无双吕布的招式挥动方天画戟,也即是游戏术语的“普方”。这套普方会挥动六下武器,从右往斜左下挥砍起手,第二式左往右斜下挥砍,第三式力劈华山之劈砍,第四式从右往斜左上撩砍,第五式从左斜上往右斜下顺势劈砍,最后一式收手则是借助自己挥动方天画戟的力量顺势右斜下往左斜上用力撩砍。 这一套挥动出来,隐隐戟刃上带着纯金色的光辉,锋利的贯穿着前面的贼军,吕余一看效果不错,顿时兴奋不已,疯狂的挥动着普方,一边找人打架。 贼军不过一众叛军,所用之铁剑也尽是一些材质低劣的武器,如何能与吕余纯精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相匹敌,触之者,或是被吕余的巨力震飞,或是被方天画戟的戟刃砍破武器,穿透身躯而死。 一时间,竟无人敢于吕余对战。 “此人莫不是天降神将?吾等可速撤~!” “救命啊!此将天生巨力,我等难于之匹敌也~!” 贼众发了一声呐喊,仅剩的一两百人狼狈不堪的逃窜,魏续曹性等人眼冒精芒,眼前这些贼众,可都是军功啊,所以当下齐齐发出一声呐喊,疯狂的追逐着叛军。 吕余意气风发地大笑起来,刚要动身去追,纯金色的光芒疯狂的缩回体内,紧接着一股虚弱和疲惫袭上心头。 “滴~!检测宿主体力值亏空,爆气系统关闭。”脑海中的声音响起。 “什么?体力值亏空?那我会不会死啊?”吕余慌张地联想到三国无双里只要体力值亏空就要重新游戏的案例,连忙问道。 “不会死,体力值等同于宿主的气力值,气力值亏空将会力竭。爆气系统只是辅佐宿主开启爆气,其实宿主这具身体本身的力量与气并不是这些,但由于宿主契合度并未达到50%,故而本系统强行引发爆气系统致使宿主使用这些超乎常规的力量导致宿主力竭。” 吕余用方天画戟支撑住庞大的身躯,扫了眼四周似乎并无敌人,急忙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恢复力气。 “喂。”吕余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询问道,“我身上的金色气是属于什么级别啊?为什么曹性他们身上冒着的是黑色气?而且吕布的力量似乎不是这样吧?我觉得他应该很强大啊。” “本系统不叫喂,本系统全名荣光系统。”系统回答道,“这个平行世界的武将分为超一流,一流,二流,三流。超一流是金色气,一流是紫色气,二流是黑色气,三流是红色气。由于宿主的灵魂与意志与吕布本身残留的灵魂意志相差太多,所以无法发挥出这具身体本身具有的武力以及气,请问宿主是否想知道宿主这具身体真正的力量?本系统可以调取残留的记忆给宿主观看。” “调取!”吕余面色一凝,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吕布被他取代之前的真正力量。 “滴~!调取记忆中。 滴~!调取完毕。 滴~!开启全息化回忆模式~!” 嗡~! 吕余脑海中一片空白,回神之时已经来到了一座高高地城池前,城池越有百丈之高,护城河深不可测,城门亦是纯铁打造,高高地城牌衔在城门之上,上书晋阳二字。一众人站在城墙之上,城外是人山人海。身穿棉衣半覆式铁铠甲宽脸高鼻梁的匈奴人骑着骏马,手中握着强弓,虎视眈眈地盯着晋阳城。 城墙之上,身高九丈的吕布赫然在列,吕布当时身穿半覆式铁铠甲,手中握着方天画戟,此时吕余才能仔细的打量吕布,刀削斧凿的刚毅面容,由于强壮导致脸庞不是很消瘦,两侧鬓须高高扬起。 “糟了,贼军快要进攻了,我儿奉先何在?”为首的一员文官脸色蜡黄,但却器宇轩昂,一派正气凛然。 “吕奉先在此,请求义父准某出战,撕碎这些杂碎。”吕布前踏一步,虎眸紧盯关下的匈奴,嘴角裂开一丝不屑的笑容。 “准。”文官权衡了一下,沉声挥手说道。 吕布慢悠悠地走到城墙边,忽然虎眸一凛,迅速伸手将一支袭来的羽箭攥住,左手伸出,沉声道,“取某弓来。” 一旁士兵早将强弓献上,那强弓精铁所制,弓弦亦是由上好的牛筋所制,吕布拿起强弓,弯弓上箭,嗖的一声,将为首的一员贼将射死。 吕布将弓扔到一旁,一把将身边抱着方天画戟的士兵推开,右脚猛地一跺,城墙上发起一阵狂暴的震荡,方天画戟嗖的一下飞到天空,吕布也借势飞向天空。 关下的匈奴不解的抬头看向太空,这敌将莫不是想要独自下来?疯了不成? 天空中骤然出现一道纯金色的光球,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坠落下来,匈奴一片哗然,纵然这一切有些光怪陆离,但是这个时代武将本就如此强的不似人类,也就习以为常,但是眼前这员敌将,从至少几千米的高空坠落下来,竟然只是激起了一阵灰尘。 按照常规来说,即便武将有气护体,从几百米的高度跳下来必然会砸出一个小坑,这是重量问题,也是惯性问题。 然而吕布坠落下来之后,方天画戟猛地顺势一挥,将坠落下来的力量都用在了方天画戟之上,即便身边有再多的武将阻挡,仍然被吕布杀倒一片。 不同于吕余那刻意追求的六式普方,吕布挥出地每一戟动作都行云流水,在每一戟地力量上吕布都用的恰到好处,方天画戟划破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喉咙,或是砍断持着武器的手腕。 “一群杂碎,谁敢与我吕奉先一战?”吕布猛地一跺脚,纯金色的气变成了蘑菇云一样,猛地向外排斥,将周遭的杂兵都轰飞,倒地吐血生死不知。 即便此时吕布只是穿着普通校尉的铁质铠甲,但是嚣张的他竟成为全场焦点,纯金色的气又收敛回来,将吕布身躯覆盖出一套纯金色的铠甲,方天画戟也金晃晃地闪闪发光。 “我靠,这吕布也太骚包了。”吕余不由感叹道。不得不说,此刻的吕布宛若天神下凡一般,英毅神武。 “吕布此举将气灌入铠甲与武器之中,实则是这个世界最高端力量的表现,目前这个时期只有如此吕布才能施展出来。”系统出声解释道。 只见吕布随便刺死一个骑在马上的战将,翻身上马,一柄方天画戟犹如游龙一般在他的手中旋转,或刺或砍,撩劈挡摆,竟无人能与他缠斗。 倘若说现代所看到的电视剧赵云长坂坡之战的情景就足以让吕余热血沸腾,那么吕布此时的战况情景就足以让吕余的热血已经沸腾成蒸汽。 这,就是吕布真正的力量么? 第四章 县丞李涛 赵云长坂坡之战可谓是三国经典战例,回味无穷,无论是哪一版的赵云,都表现出了当时赵云真正的武力,可仔细寻味,三国演义本就是捧刘备之作,其中无论曹魏东吴,或是诸侯争霸时期的诸侯,都成了跳梁小丑跑龙套。 这些单不论,单就论赵云长坂坡之战,赵云一杆长枪耍的出神入化,无人是他对手,但由于赵云使的是长枪,所以如果从高空俯视,赵云在敌军之中纵然平安无恙,但也算是随波逐流。就像一艘小船在大海中航行。 吕布此时就像一个蛮荒巨兽在大海中翻江倒海,所过之处连大海都空出了一片。 五六根长矛向吕布袭来,吕布猿臂轻舒,揽住长矛,任由五六个大汉汗如雨下,使劲吃奶的力气也无法移动半寸,吕布右手持着方天画戟猛力一拍,就将五六个大汉扫飞而出,放眼望去,一个头戴盔甲的匈奴贼将在奋力指挥着身前的士兵阻挡吕布。 “杂碎,纳命来~!”吕布舌绽春雷,爆喝一声,双腿夹着战马硬生生拔地而起,足足飞跃了百米之远,贼将猝不及防之下被吕布一戟狠狠钉在战马上,暴毙当场。 周围本就惶恐的敌众更加溃不成军,凡是将领想要阻止军队向吕布冲锋之时,就已经被吕布枭首。 半个时辰眨眼即逝。 吕布愣生生将整个军队都杀了个遍,方天画戟大开大合,霸气无比,在金光的沐浴下,吕布恍若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一群废物!一万大军连一个人都打不过么?都给我让开!” 浑厚的吼叫从敌军中传出,敌军纷纷的让开一条路。 一个头戴亮银盔甲,宽脸高鼻,手持一根狼牙棒的魁梧大汉面带煞气的向吕布奔驰而来,胯下的战马也是神俊不已。 身上也轰轰燃着深紫色的气团,显然是一流武将的标志。 “敌将通名~!”匈奴大将一边猛冲,一边高声叫道,“吾乃持至尸逐侯部下呼衍部落第一……” 话还没说完,吕布已经从马上腾身而起,一簇纯金色的光芒从戟刃绽放而出,宛若盛开的曼陀罗,妖艳夺目。 “吾乃九原吕奉先!”一道不亚于虎吼的咆哮从吕布口中爆发,周遭的匈奴都被震得眼前一黑,甚至被活活吓死者也有之。 吕布将方天画戟高高举起,人在半空中猛地将方天画戟劈下,一团纯金色的光华将方天画戟包裹住,顺势劈下。 匈奴大将双目圆睁,举起狼牙棒向上撩起,试图拦住吕布的攻击。 但这一戟灌注了吕布所有地气,方天画戟不仅锋利异常,而且无坚不摧,狼牙棒在金光触到的一瞬间就已经化为齑粉,匈奴大将表情错愕地连带着骏马一起被砍为两段,方天画戟余势不减的砍在大地上,将匈奴大将和骏马的尸体硬生生的吹飞到百米开外。 轰~! 大地陷出了一个长宽约有五十米的巨坑。 “我靠,这不是空中无双么?”吕余连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了。 “将体内的气以武器为媒介爆发,即为无双乱舞。宿主这具身体在全盛状态之时可以释放十几次无双乱舞,并且招式不同。这就是超一流武将,而一流武将只能释放一次固定姿势地无双乱舞就已经近乎力竭,比如城墙上的张辽。”系统为吕余解释道。 张辽?五子良将之首?吕余猛地一惊,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城墙上。 但见城墙上一个身高八丈的刚毅英俊少年手持一柄钩镰刀目光站在一群武将当中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城下放肆桀骜地吕布。 “荣光啊,我想怎么才能和这具身体契合度提升?”吕余抓住了重点询问荣光系统。 “学会吕布的武艺,和吕布的灵魂吻合,和吕布的羁绊吻合。”系统回答道,“宿主和吕布越像,契合度就越高,至于羁绊,也即是吕布的三大羁绊。赤兔,貂蝉,虎牢关。” “当宿主的契合度为满值时,就会自主开启爆气模式,系统也会开放接下来的各种模式供宿主使用,而相应的,宿主也要达成武力值满足系统的下限。”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丁原杀董卓成为三姓家奴咯?”吕余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不满的说道。 “本系统提醒宿主,历史的惯性在宿主没有绝对的武力之前是无法改变的,至于宿主会不会杀丁原和董卓,接下来宿主自然会知道。” “滴~!全息化回忆模式关闭中。 滴~!全息化回忆模式关闭完成。” 吕余恍惚间回到了现实,魏续等人已经回到了吕余的身边,五十个士兵也变成了十几个,而且人人带伤,不过每个人马匹得胜钩上都拴着十几个人头。 “将军,此乃贼寇之首,吾等斩首二百余人,城楼危机尽解,县丞大人吩咐小人请将军上城楼一叙。”魏续单膝跪地,双手将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奉上。 正是冲射自己箭的武将,吕余扯了扯嘴角,将这个人头丢给魏续,说道。“先放你那,带我去见县丞吧。” 此时吕余已经基本将自己摆在了吕布的位置上,在魏续的带领下大步流星的迈向城楼,刚一上城楼,就看见一群衣衫沾满鲜血的士兵目光崇拜地望着吕布,齐齐的行礼道,“参见吕军侯~!” 那狂热的目光让吕余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完全就像是现代的追星族一样的眼神。 “吕军侯果然武勇过人,涛甚是敬仰。”一个身穿一套淡灰色文士长袍文官打扮的男子排众而出,向吕余拱手作揖。 “哦。”吕余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个字,不过想想吕余一个宅男整日宅在家里,本就有些孤僻,此时表现也算正常。 但是在东汉时期,依旧讲究礼仪端正,吕余这种态度生硬的回答令县丞觉得传言不虚,吕布此人目中无人,放肆乖张。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县丞姓李,名涛,字君德。举孝廉而致仕,也算是并州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但是脾气却很温和,也懒得和吕余计较,不过好歹吕余几乎以一己之力杀散贼寇,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救了这全城百姓一命。 于情于理,李涛都打算大宴吕余一顿,故而转身对身边小厮说道,“令吴屯长与张屯长继续军备城楼,其余等人与李某家准备酒席,李某要宴请吕余,以及诸位猛士。” 第五章 月下练戟 县丞的府邸并不算是豪华,但是却占据马邑县最中央的位置,也即是县府。 待吕余等人在李涛的带领下走进县府之时,县府已经人满为患,数不清的百姓在县府门口堵住,等李涛和吕余出现的瞬间就围了上来,纷纷跪倒在地,磕头行礼。 “多谢这位将军杀退贼寇,否则我等怕是要惨死矣~!” “将军救命之恩,小老儿没齿难忘~!” “多亏有将军在,否则到时贼寇进城,我等不光钱粮不保,连性命也是难保啊~!” 七嘴八舌的在拜谢吕余,而李涛却理所当然的将吕余让了出来,李涛也是大度之人,保护城池杀散贼寇的是吕余,他也不屑于去争功。 “唔……”吕余当时也是呆住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难道这群贼寇进城,真的会杀光你们么?” “当然啊将军!这群贼寇乃是附近的山贼,本就是各地的泼皮无赖聚在一起,为祸乡里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事他们必定会做啊将军!” “是啊将军,若不是有将军在……” 百姓再次拜谢,吕余身边的魏续看不下眼了,开口对吕余说道,“将军,快把他们劝走吧,我等厮杀良久,腹中早已饥渴难耐,再絮叨一会儿,恐怕我等就要饿死了……” “唔……”吕余语塞了一下,扬声说道,“有我吕奉先在,必定会保你们平安!” 李涛魏续等人闻言纷纷皱起眉毛,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各个都脸色一凝。 “多谢将军!”一群百姓拜谢不已,却也不再拦路,吕余等人这才通过百姓的人墙,进入县府。 早有小厮将好酒好肉摆在宴席上,李涛当仁不让的端坐主席,吕余坐在左手边第一席位上,众人纷纷落座,待吕余坐好,李涛才开口说道,“吕军侯,涛闻军侯勇名久矣,但是今日军侯之言却是有些……” “失了计较啊将军。”曹性接起话头,他知道李涛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坐稳后立刻说道,“丁大人传信令将军速速回晋阳城,将军如今对百姓许诺,然我等明日就要启程回晋阳城,倘若贼寇再来进犯,岂不是让将军失了诚信,此诚不可取也。”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该许诺百姓平安之事咯?”吕余端起青铜酒樽,猛地砸在桌上,区区木制桌子如何承受得起吕布的巨力?咔嚓一声碎成一片,酒水洒的到处都是。吕余怒声说道,“百姓何辜?连最起码的性命都留不住了么?常言道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难道这世道已经乱到这种地步了?贼寇又如何?我等将贼寇杀尽不就好了?” “将军!”魏续此时站了起来,沉声说道,“属下不懂将军的意思,莫不是将军睡了一觉就变了性子?往日将军视人命如等闲杂碎,如今怎么关注起这些穷老百姓了?而且将军今日表现似乎与往日相比,甚是弱……” “魏续~!”吕余怒吼一声,目光锁定魏续,冷冷的说道,“我吕奉先之武,天下无双,岂容你质疑!我吕某没有说错,吕某之敌人在吕某眼中,尽是些杂碎杂鱼,不堪一击。但是百姓,不在此列!” 倘若说吕余在现代之中,尽管身为宅男,却独爱吕布,而只要关乎到吕布的游戏,无论多高难度吕余都能熟练的战胜对手,可以说这是他唯一的骄傲,他始终认为,三国之中,若论武艺,吕布必定是第一! 而魏续在质疑吕布的武艺,尽管吕余不是吕布,但此刻他占据着吕布的身体,他就要为吕布的荣誉,奋战到最后一滴血。 “滴~!检测宿主情绪剧烈波动。 滴~!检测宿主契合度上升。 滴~!宿主目前契合度为20%。” 系统在吕余脑海中不停的嘀咕,然而此时吕余却没有心思管他,充满战意的盯着魏续道,“既然你瞧不起吕某,且试吕某之戟锋不锋利,来人,取方天画戟!” “将军,属下不敢,请将军赎罪。”一瞬间吕余择人欲嗜的眼神令魏续心头一凛,慌忙跪倒在地,将头颅深深埋下。 “哼,起来吧。”吕余脸色才好了一些,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李县丞派人领路,吕某去杀尽这些杂碎,保这些百姓平安。” “奉先高义,明日涛定会派人协助奉先,剿尽这群贼寇。”李涛肃然起敬,举起酒樽对吕余敬酒。不知不觉中,李涛对吕余唤了字,而在古代,只有关系亲密的挚友才会呼唤对方的字。 魏续这才从吕余的战意之中脱离出来,慌忙的重新回到酒席上吃喝,除了魏续以外,气氛很是浓烈。 酒至三巡,吕余却仍未喝醉,因为吕布这具身体本身酒量就大,而且古代的酒也并不是很浓烈,吕余吩咐下人将喝的不省人事的李涛以及曹性等人带到房中睡觉,酒宴当中未醉的也只有吕余和魏续了。 吕余看见魏续这个魁梧大汉此时竟然眼圈红红地,仿佛受尽委屈一样,不由得放声大笑,说道,“魏续,你难道被人凌辱了不成?” “将军,续不该质疑将军,请将军原谅续。”魏续再次跪倒在地拱手行礼。 “动不动就跪,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吕余皱眉说道,“怎么?还要我拉你么?你是小孩儿啊?” 魏续这才站起来,走到吕余身后唯唯诺诺,吕余大步走出会客厅,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了后院,后院虽然也不是奢华,但是却异常的大,足有现代常规篮球场那么大。 “魏续,你去把我方天画戟拿来呗。”吕余转身挠挠头地对魏续说道,毕竟吕余本身虽然不是个很勤快的人,但是事事都劳烦别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将军。”魏续倒是很爽快的答应。 没过多久,魏续就带着吕余的方天画戟出现在吕余面前。 “荣光系统,能帮我把吕布平常练习方天画戟的回忆调出来么?”吕余在心中默念道。 “滴~!记忆调取中~! 滴~!调取完毕~! 是否全息化观看?” “否。” 紧接着吕布练习方天画戟时的记忆被调取在吕余脑海之中,吕余模仿着吕布挥动方天画戟的痕迹在不停的练习。 皓月当空,魏续恭敬的守在一边看着吕余练武,画面,极其诡异…… 第六章 贼寇王琪 一座高约百米的山谷,在深处驻扎着十几个大帐篷,帐篷之中几个灰头土脸地士兵跪在中央。主座上坐着一个颧骨突出,脸色蜡黄的消瘦汉子,正脸色阴沉地盯着士兵。 左右各自坐着相貌各异的大汉,正激烈的讨论着。 “吕奉先来了?王琪大帅,大事不好啊!” “可是大战匈奴,独战万人的吕奉先?” “不好!快收拾行李,准备散伙……” “闭嘴!”王琪猛地一拍桌子,将整个木桌拍散,蓬勃的黑色气嘭的燃起,显示着王琪二流武将的身份。 左右席位的大汉纷纷沉默不语,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就算吕布来袭,他们也无法投降,就算投降也不会被接受,因为在座的,或者说这整个贼众每个人的手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无辜百姓的人命。 二流武将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并州也并不是随处可见,前文提到这群贼寇是各地的泼皮无赖所组成,其实也并不全是,至少王琪本身之前就是山贼,王琪是马邑人,少有勇力,为朋友愤而杀人,逃亡在这山谷之中做起了山贼,这山谷并不是什么高山峻岭,也就没有什么名号,因比邻马邑县所以人称马邑山。 吕余具有吕布本身该有的力量,比如他一拳可以挥出五千公斤的力量,但是吕布每一戟挥出的力量由系统估测大概在五百公斤左右,而吕余则控制不好自己每一拳挥出的力量,以及作用在方天画戟上的力量。 回想起吕布在沙场上放肆桀骜的时候,每一招都充满了杀意,简单却又实用。而吕余却仿佛只有力量,而没有杀人的意志和觉悟。 以及吕余挥戟的速度与力度,还有技巧,都远远逊色于吕布。 所以吕余打定主意,要勤加练戟,才能将吕布的力量完美的运用出来,至于杀人的觉悟和意志,吕余觉得自己恐怕难以拥有,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嗜杀之人。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就已经是夜色已深,魏续哈欠连天,不由劝道,“将军,纵然将军要练武,但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希望将军早些休息。” 吕余也有些吃不消了,方天画戟整体修长,重量大约在两百斤左右,吕余练了接近六个小时,也有些力竭,于是吃了点宵夜就在李涛准备的客房睡了一觉。 翌日天明。 吕余的部众在城门集合,而城门也有百姓自发的修缮完毕,尽管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总胜于无,李涛身穿深灰色文士长袍站在吕余战马前恭敬的作揖道,“奉先但去无妨,魏队率等人在某这里,定不会有事,此乃某妻弟王通,年虽二十,却善于弓马,敬仰奉先久矣,此次特地请命带路,希望将军提携一二。” 李涛指着身边牵着一匹深黑色战马武将打扮的一员消瘦汉子,向吕余介绍道。 吕余坐在比起其余人略显神骏的战马,这是李涛赠送给吕余的战马,也算是匹中等战马,但是在马邑县也算是珍贵。 “王琪此人本就是马邑县的人,因杀人而逃命到马邑山,拉起了一支两百余众的山贼,四处烧杀抢掠,由于其本身具有二流武将的实力,所以我等也无法剿贼,今日幸得有大人在此剿匪,通愿为大人鞍前马后死而后已,望大人收留!”王通一脸严肃的作揖道,看得出来王通对王琪的情报了解的也很彻底,能力不错。 “随你便。”吕余一扯缰绳,沉声道,“上马,前面带路。” 这次剿匪除了领路人以外吕余不带一个士兵,昨夜练戟也算是有些成就,至少契合度变成了23%,方天画戟也越用越顺手。 踏上了三国这个时代,吕余在这短短一日也做好了心理觉悟,既然没有窝囊的死掉,那么,就在这群星璀璨的三国时代,用属于吕布的武力,闯出一个名声。 而连这群聚众数百余的贼寇都灭不掉,那么,也委实对不起吕布所具有的力量。哪怕不用爆气,这群人也不是我,吕布的对手! 吕余虎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整个人都散发出无形的气势。 “滴~!检测宿主心态变化,契合度增加2%。 目前契合度为25%。” 王通翻身上马,二话不说的带头向着马邑山而去,吕余也紧随其后。 魏续注视着吕余的背影,对曹性大笑道,“将军此去,必定成功。” “祝奉先大人,武运昌隆~!”李涛一撩长袍,长笑着转身进入城中。 从马邑县到马邑山的距离也不算短,吕余二人行走了半个时辰,一路上吕余按住缰绳限制住战马的速度稳稳地吊在王通的身后。 一座小山的轮廓才出现在吕余眼前,马邑山也勉强算是青山绿水,风景宜人,只不过山势不高,也不陡峭,所以并没有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山势。 远远地吕余就看见二百米之外有一处森林之中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零散的坐在一个小林子之中,铁剑随意的放在一旁,一个眼尖的汉子看见吕余一人,连忙招呼身边的同伙,几人交谈几句,一个比较瘦弱的汉子转身向林子深处跑去,显然是去报信的。 “大人何不趁此时机杀进去!”王通并马在吕余身边拱手道,而吕余则摆了摆手。 “九原吕奉先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吕余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出一声巨吼,震的林中的树叶都在颤抖,进而掉落一地的树叶,几个汉子更是吓的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吕布……真的是吕布!”其中一个汉子发出一声怪叫,吓得跌落在地裤裆湿润。 “吕布又如何?”只听林中深处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王琪顶盔掼甲骑着一匹白色战马慢慢走出,身后一众贼寇大多穿着破旧的衣衫,足有三百余众,面带凶狠地手持铁剑奔着吕布跑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勉强覆着几片铁铠的魁梧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斧猛地跳了起来,扑向吕余,口中大喊道,“吕奉先是个什么东西?看老子一斧子砍死你!” 吕余面不改色地将方天画戟一扬,顶住斧刃,用画戟叉口别住大斧,运用力气将魁梧大汉整个人顶在空中几秒,又突然撤力,稍微收了收方天画戟,迅速挽了个戟花改变了方向,顺势方天画戟刺进大汉的脖颈。 嘭~! 发出一声闷响,是大汉的斧子掉在了地上,就连王琪也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怪这个大汉鲁莽,导致自己这一方本就不高的士气再一次降低。 就这样,吕余手持着两米长的方天画戟,画戟上还挂着一个至少两百斤重的大汉,吕余依旧面不改色,将大汉抡圆了一圈又射向了王琪。 “杂碎。”吕余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旁边的王通已经眼冒小星星,这等武力,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 嘭~! 王琪的身上燃起了黑色的斗气,左手伸出抓住了大汉的系带,将大汉平稳的接住,这番动作倒是勉强提起了一些士气。 “大帅威武~!大帅必胜~!” “杀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吕奉先不成?” “我等手中都有命案,此时不用力,诸位不惧死乎?” 王琪的心腹在贼众之中开始疯狂的呐喊,带动了贼众的士气,贼众于是再一次开始了冲锋。 第七章 败王琪 这个世界的一切直到都令吕余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是把三国时期的武将都夸张化,甚至有些神化,吕余甚至在想,如果恢复吕布的全部实力,那么御空飞行是不是也可以做到?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仅仅只是武将夸张化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会不会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想法普一在脑海中形成,就已经挥之不去。 吕余跃下战马,向着冲锋而来的贼寇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将地面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贼寇后排的十员相对杂兵而言比较高大强壮,脸上也带着凶悍之色的魁梧大汉在王琪的眼神下。 悄悄地弯弓撘箭,一双双粗健的臂膀将强弓拉致满月。十几支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吕余。 吕余自然注意到这十几支羽箭,不同于爆气状态,他的反应并没有之前在马邑县大战那般的神速以及磅礴的神力。 方天画戟在空中画了个弧,将十几支羽箭击落,又将方天画戟猛地向右撩拨,方天画戟锋利的戟刃瞬间就沾满了鲜血。 六七个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由于只是随意一戟,所以并没有集中要害,但是吕余的天生神力使得方天画戟挥得非常迅猛有力,所以只要被戟刃刮到,血液就会疯狂的喷涌而出。 吕余嫌弃的一甩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上的血珠扫掉,讥笑的说道,“你们送死的速度能快一点么?我很赶时间地。” “吕布小儿焉敢如此!” “娘皮的,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多人杀不了你一个!” “兄弟们,并肩子上!” 一群泼皮贼寇疯狂的叫嚣着,冲锋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由于是四百人将吕余团团围住,所以正面吕余的人并不多,背面的人也下阴手。 噗~! 一道入肉的声音伴随着清晰的疼痛传入吕余大脑,一柄铁剑插进了吕余后背一寸,后背尽是肌肉,所以铁剑的主人用尽力气也无法再进行推进。 “混蛋,竟然让这种杂碎使吕某受伤~!”一道雄浑霸气的声音在吕余脑海中响起。 是吕布的声音。 “吕布?你是吕布?”吕余在脑海中追问道。 “竟由汝这废物使用吕某躯体,吾恨矣!吕某绝世无双之武名,毁于小儿之手,吾恨不得杀了汝!”吕布在吕余脑海中咆哮。 “吕布,我生平将你做偶像,今日既然鸠占鹊巢占用了你的躯体,我吕余用灵魂起誓,若毁了吕布绝世无双之武名,吕余不得好死!死不得超生!” 啊~! 吕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虎眸变得猩红异常,身躯感受到来自吕余灵魂的狂怒与杀意,散发出铺天盖地冰冷阴森的杀意。 铁剑嗡的一声,竟然在吕余疯狂的杀意之中化为齑粉,偷袭的人是一个脸色红润,两髯蓬松地魁梧大汉,受到吕余杀意的重点,整个人的大脑都空白一片。 “无论是谁,阻我吕布武途者,死~!”吕余将方天画戟双手抓起,按照脑海中昨夜苦练的戟法疯狂舞动起来,宛若一个大风车在疯狂旋转。 吕余在人群之中疯狂屠杀,方天画戟上始终挂着鲜血与碎肉,甚至是残肢断臂,吕余的脸上也沾染了许多鲜血,甚至是内脏碎块。 前文提到这个世界武将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那么同时,士兵也拥有不似常人的力量,大约一拳能挥出二百斤左右的力量,而哪怕是三流武将一拳都能挥出千斤之力。 但是当数量积累成多的时候,士兵也会给武将带来深重的伤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吕奉先。 吕布的实力已经登至巅峰,而系统诉说,当吕布经历三大羁绊之时,武力还会发生质的飞跃。可惜吕余和吕布并不能相提并论,吕余是属于鸠占鹊巢,更重要的是,吕余是一只弱小的鸠,而吕布是一只强大的鹊。 哪怕如今吕布在吕余强行注入吕布躯体之后,灵魂就变得不完整了,但是如今一山二虎,吕布是比较强大的虎,吕余则是弱小的虎,不同的是,吕余这只虎占据着山的顶峰,而吕布这只虎则只能在山脚苟延残喘。 “我会成为和你一样强大的人,并且超越你!”吕余在脑海中严肃的默念。 “哼,杂碎。再让本大爷的躯体受伤,本大爷杀了你。”吕布的声音一闪即逝,吕余的脑海中又恢复了静谧。 大约十分钟后。 贼寇几乎被吕余杀尽,余众也不敢与吕余一战,就缩头缩脚地在较远处将吕余对峙起来。 吕余回味着刚才的厮杀,每一分力不敢说用的恰到好处,但是却比起昨晚练武省了不少力,他现在感觉不到一丝疲惫,反而精神抖擞。 遥遥地望着吕余,王琪忽然一扬手道,“取我武器来。” 旁边早有小厮将一杆亮银铁质长枪递过去,王琪一拿长枪,一股黑色斗气嘭地在身上燃起,感受自己澎湃的力量,王琪眯着眼,一提缰绳冲着吕余冲了过去。 吕余站在地上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看着王琪身上的黑色斗气,面色不改,心中却隐隐将王琪放在了心上,不敢小视,黑色斗气是二流武将的标志,尽管王琪身上的斗气略显模糊,显然刚激发爆气,但是据系统所说,并不是每一个武将都能激发爆气。 而爆气却能够将实力成倍的提升,比如说三流武将拳有千斤之力,爆气之后会呈三倍递增,也就是三千斤之力,二流武将拳有五千斤之力,一流武将拳有万斤之力。 而吕余这具躯体,足有十万斤之力,十万斤是什么概念。力拔山兮气盖世不过如此,霸王能举鼎,他能拎着鼎跑上几里地都不带歇气的。 当然,这个世界的霸王更加神化,已经做到了真正的力拔山兮,且不说霸王项羽,如今的吕余面对着拳有一万五千斤之力的王琪,却也不敢松懈,只因为他拥有着气。 据系统所说,在这个世界爆气,才能发挥出武将真正足以用神话来形容的力量,无双乱舞以及诸多武技。且不废话,先说吕余大战王琪。 王琪从马上一跃而起,那股巨力将战马生生震死,更是掀起了一片灰尘,王琪飞跃而起,人在半空之中,更是借势而行,铁枪飞快地挽出二十几个枪花,一道道宛若实质的枪芒从天空激射向吕余。 这就是气的一种运用,这枪芒并非毫无威胁,若是打在吕余身上,即便以吕布近乎花岗岩的躯体依旧会被贯穿出一个大洞。 而吕余此刻空有十万斤之神力,却一时间不知所措,这就是战斗经验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 吕余将方天画戟一挽,双脚用力一跺,地面都在一声巨响下陷出一个坑,整个人弹跳向王琪,人在半空吕余已经爆喝出声,“杂碎受死!” 这冲天之势使吕余上天的速度异常快,沿路的枪芒都被吕余灵巧的躲开,只在他肩膀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而已。 王琪凝重地注视着吕余,而他滞空的时间已经到了,只能下坠,而下坠的路线,正要迎着吕布冲天的路线! 将黑色斗气疯狂的灌注在铁枪之中,王琪满含信心的冲吕余刺出一枪。神射手天生的强大目力使吕余清晰的看见铁枪的枪尖,甚至能看清枪尖上的纹络。 吕余也是将方天画戟高高撩起,画戟的戟尖豁然刺向王琪的枪尖。 嘭~~~! 第八章 赶赴晋阳 王琪一向对自己的力气都颇有信心,尤其是他领悟了爆气之后,力气提升的尤为显著,他甚至特地将本来挚爱的木枪柄换成了铁枪柄,枪法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犀利,更有侵略性。 两个人迅速地落地,不出所料的掀起了一阵灰尘,由于没有爆气护体,吕余也感觉有些不适,灰尘散去,战况却让所有贼寇都放弃了仅存的斗志,纷纷将武器仍在地上。 只见本是马邑山战神的二流武将王琪此刻被吕余的方天画戟撘在脖颈上,稍进一步,王琪就要命丧当场。 在空中王琪和吕余刚一角力,从铁枪上传来的澎湃力量将他的虎口瞬间震裂,铁枪也脱手而出,想堂堂一个二流武将,即便有爆气的加成,如何能敌得过吕奉先的天生神力?倘若不是硬碰硬,在地面上缠斗,凭借王琪小有成就的枪法,即使不会赢,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王通在一旁全程观看,甚至连战马都没有下,无论吕余武艺如何,这份神力,这份悍勇,就已经征服了王通,待吕余将王琪制服之后王通急忙下马跑到吕余身边说道,“将军神勇,如今贼首已除,马邑县的乡亲们终于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太平了。” “哼。”王琪嗤之以鼻,冷笑道,“你想马邑县太平?恐怕是痴人说梦,就这乱世,人命如草芥一般,更添并州官府软弱无能,匈奴马踏山河,这破官府我反了又有何错?吕布,你要动手就速速动手,犹犹豫豫妄称英雄!” “哟?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啊。”吕余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斜视着王琪,身高原因导致吕余甚至能够低下头来注视着王琪,语气冰冷的说道,“说完了?” “所以……这就是你为祸乡里的理由?”吕余将方天画戟猛地一挥,在王琪眼珠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停住,不得不说,经过此战,吕余对力量的控制有了不小的进步。 “不抢夺粮食我等如何存活?不掠取钱财我拿什么招兵买马?没有兵马我拿什么抵御匈奴的进犯?”王琪怒目圆睁,大声说道,“时局所迫我能奈何!吕布你要杀就杀,休要在这里羞辱我!” 匈奴的进犯么…… “王通,近些年可有匈奴攻打马邑县?”吕余沉声问道。 “回禀将军,除马邑山一伙以外,近两三年确实没有匈奴来犯我马邑县城池。” “王琪。”吕余收回了方天画戟,望着马邑县的方向说道,“你带着手下和我回到马邑县,我请马邑县县丞给予你个官职,你就在这马邑县以正式的名义保护乡里吧,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我就费点力气,杀了你,然后埋了你。” “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走。”王琪不情不愿地点头应允。 …… 马邑县中。 县丞李涛和魏续等人在城楼上等待着吕余的归来。 “奉先此去已久,不会生出什么事端吧?”李涛不无担忧地皱眉说道。 “将军武艺天下无双,此去恐怕是路途略远耽搁了一些时间。”魏续自信满满地说道,丝毫不担忧吕余的安危,因为他是,吕奉先啊! 踢嗒踢嗒~! 马蹄声一阵阵的响起,曹性眼神锐利,看出几百米外有三人骑着马往马邑县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吕余。 “将军回来了!”曹性大笑道,“将军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俘虏呢,想不到将军居然会留下俘虏,这还是第一次呢。” 李涛连忙喊士兵打开城门,与魏续等人到城门处迎接吕余。 “李县丞。”吕余在李涛的迎接下翻身下马,将方天画戟扔给魏续,扭头对李涛说道,“李县丞,这贼首名唤王琪,有二流武将的实力,这阵子一直都是他在防御匈奴,县丞与他一官半职,令此人保护乡里,布还有事,就先行告辞。” “将军!”在吕余和魏续等人再次翻身上马之时,王琪忽然跪倒在吕余马前大声道,“将军武艺琪甚是仰慕,请将军准琪为你鞍前马后!” “吕某之武力,天下之大何处能阻我?”吕余冷笑一声,又指着马邑县的县牌说道,“这马邑县的百姓吾以答应保他们平安,你跟我走了,匈奴进犯,他们怎么办?你忍心这些百姓惨死?” 说完吕余一扬缰绳,向前方策马前行,魏续昨夜告知吕余,丁太守,也即是吕布的义父王允找吕布有要事,由于吕布突然昏迷导致剿匪一事延时导致贼寇攻城。如今解决完了贼寇,也该火速前往晋阳城了。 晋阳城为并州治所,与马邑县相隔甚远,吕余等人即便日夜兼程仍需要十几日的时光。 途中吕余在战马上练戟,话到此处且不得不交代这个世界的战马,哪怕是中等战马这种级别,依旧可以背负大约五千斤重量,但是吕余一旦在马上力气过大,战马就会不堪重负。 这一路走来,吕余整日练戟,幸亏此地是并州之地,在东汉末年,并幽凉是产马圣地,其次就是关中,尤其这里是并州近乎边境的地方,所以战马是一人配三马,饶是如此,一路练戟被吕余活活累死的战马也很多,导致现在其余人都面前一人配一马,赶路程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魏续等人暗暗叫苦。 闲暇吃饭时间,吕余详细追问了魏续如今丁原官居何职。 魏续虽然惊讶,但吕余却以醒来许多事都已忘记的借口来打发魏续,魏续无可奈何地对吕余的问题一一回答。 首先,丁原此时官拜并州刺史,纵然是文职,但是丁原却也武勇过人,如今已经是二流武将的实力,并且激发了爆气,同时丁原少时以文采而入仕,竟然拥有文人所独有的才气。 这里的才气,也算是文人唯一异于常人地手段,同时才气竟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压制住爆气!但是丁原却没有这个实力,显然他的才气过于弱小。 据魏续所说,才气神妙无比,不过没有什么爆气那么夸张的表现,才气也没有分出个高低上下,不过是各有特色罢了。丁原的才气所具有的特性是尚武,使得每次抵御匈奴进攻时,士兵都会获得加成的力量与速度。 不同的特性有不同的特效,但是目前朝廷上广为人知的文官特效都是用来过目不忘,甚至是增加智慧的,至今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特性。 吕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住了,这岂不是说诸葛亮可以真正的呼风唤雨?周瑜可以真正的施展火势?当然这只是吕余的猜测。 且先不说才气,吕余在现代也算是熟读三国演义,甚至是略懂一些三国历史,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 丁原,字建阳,泰山郡南城县人。出身贫寒卑微,因会写文章,年少时被任用为官吏。后为南县吏,当有贼寇来犯时,都会身先士卒,冲出追寇。之后任并州刺史、武猛都尉,武猛谓有武蓺而勇猛者。取其嘉名,因以名官也。屯兵在河内。 汉灵帝驾崩,武猛都尉丁原受何进之召,烧孟津,火照城中,带兵到洛阳诛杀宦官,但事情被何皇后制止,转拜丁原为执金吾。 此时丁原是并州刺史,也就是说汉灵帝并没有死,吕余也没有打听到渔阳张举张纯造反的消息,显然黄巾之乱还没有结束。 那么,丁原招自己有要事,是什么要事呢? 一路上吕余一边练戟一边赶路,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很快,就来到了并州的治所,晋阳城。 第九章 匈奴祭祀 晋阳是个县,但是由于是治所,所以城池的规模很是宏大,城墙足有三个马邑县之耸高。巡逻的士兵全身都穿着全覆式的铁铠甲,手持锋利的长矛,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锐利明亮,显然是见过血的强兵。 吕余慢悠悠地放马而行,在城门口前的士兵们一看到吕余,瞬间脸上浮现出一种喜色,眼神也变得亮晶晶的发出崇拜之色,纷纷单膝跪地行军礼。 “吾等,参见吕将军!”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将军这两个字在古代是不可以随意叫的,似吕余如今的军衔只是军侯而已,何谈将军之称。而且东汉末年跟大清朝也不一样,这个时代行礼普遍只是站着作揖。单膝行礼已经是军中最高的礼仪了,而跪倒在地的一般都是乞命之辈,或者是极度恭敬甚至谦卑,总之很少见。 并州乃是崇拜强者的边疆之地,吕余的名头在晋阳,云中,九原这三处的地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云中城吕余一人独战万人大军,已是闻名遐迩,使得三个地方的百姓茶前饭后津津乐谈。所以,这些士兵才会对吕余行军中最高礼仪。 “都起来吧,没见过这么帅的么?”吕余嗤笑一声,扭头对魏续交待道,“你将行李带走,顺便领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吧,将军功薄给吕某,吕某为你们请功。” 接过魏续的军功薄,吕余回头一看,这些士兵已经站起身来,只不过脸上带着崇拜的颜色盯着吕余,吕余心中暗道,这东汉末年就已经流行追星了么? “你。”吕余随意指了一个士兵,说道,“带路。” 语气中尽管不是生硬,但是却显得有些狂傲,士兵却欣喜若狂的牵着吕余的马绳往城里走,其实每一座城池在不是战备的时候城门永远都是大开的。 带着吕余走进城内,左右两列房屋高大,虽算不上华贵,却也不是寒颤,路过菜市场时,往来不绝的百姓每一个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笑容,显然生活很是滋润。 “将军,您真的能发出纯金色的爆气么?”士兵在前面牵着马嘴上却没停过,口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崇拜语气。 “恩?”吕余眨了眨眼,脸色有些阴沉,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据系统所说,只有在契合度达到70%,才能恢复吕布之前的爆气。 爆气可谓是武将的最高造诣,没有之一,无法爆气的武将,无论力气有多大,都不算是真正优秀的武将。 “关你屁事。”吕余扯扯嘴角,淡淡的回道。他心中此时多少有一些不爽。 “将军真能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士兵继续追问道。 “此事易耳。” “听闻将军曾言匈奴之辈,提三千铁骑可平,可是真的?”士兵眼中亮晶晶的继续追问,口气中也带着喜意。 “嗯?”吕余呆住了,平匈奴?还三千铁骑?吕布说的?莫不是他还没睡醒么。吕余很负责的想了一下,说道,“不能。” 战马忽然停住了,前面的士兵停了下来,转过头,一张充满遗憾与悲伤的小脸已经遍布泪水,两道清流将布满灰尘的脸蛋洗出了两条痕迹。 “将军!”士兵咬着嘴唇,坚定地看着吕余,说道,“峰虽职位低卑,然曾在将军手下任职,在将军手下峰很安全,但是峰的一些挚友同样在其余大人手下任职,却死在了匈奴的手里,并州纵有千万将军,能平匈奴者,只有吕奉先将军,峰相信吕将军定不会戏弄峰!” “唔。”吕余默默地注视了这个小兵半晌,说道,“有我在,定不会让匈奴进并州半步。” 即便吕布有说过平匈奴的豪言壮志,但是吕余这个人很现实,一般不说大话,抵御匈奴进犯,恐怕是吕余勉强能够做到的,至于平匈奴,以目前来看,有些不现实。 而距离晋阳遥远的草原匈奴王庭,最中央一座华丽高贵的帐篷之中。 单于羌渠端坐在主座,左右两列具是孔武有力的匈奴大将,单于羌渠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消瘦,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 “长生天与我等同在,草原上最智慧的呼厨豹大祭司,不知仪式何时开始?”单于羌渠沉声问道。 “幸得长生天庇佑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首领,我已经准备完毕,即刻开始,有请左贤王与右贤王以及单于羌渠上前。”神秘人的嗓音低沉嘶哑,最重要的是很难听,但是在座之人没有人嫌弃他,只因为他是整个部落之中唯一具有才气的智谋之士。 “草原上最智慧的大祭司啊,於夫罗愿为你的智谋献上生命。”左贤王於夫罗站了起来,走到神秘人身后。 “长生天一定会庇护草原上最勇敢的右贤王,刘豹愿为你的智谋献上生命。”右贤王刘豹站了出来,同样走到神秘人身后。 “相信长生天一定会庇佑祭祀仪式的成功,让我们感受长生天的赐福,大祭司,请随我到王庭最隐秘的地方,进行仪式!”这场神秘的仪式,在草原上众所周知,也即是只有具有才气的大祭司进行长达两年的祈福,使祈福者得到长生天的赐福,赐以强大的武力。 这也是因吕布的那一次狙击,独战万人,使首领单于羌渠十分忌惮,不得已进行长生天的赐福仪式,因为两年辟谷,也有生命危险,但是,已经迫在眉睫,单于羌渠不得不这么做。 …… 晋阳城内,刺史府门楣高大,牌匾都恢弘大气,刺史府内精致的建筑物令吕余大开眼界,装饰物尽管很少,但却恰到好处,显现出主人的雅致,同时刺史府的空旷也显现出了太守的节俭。 会客室,之前见过一面的丁原坐在主座上,吕余站在丁原面前作揖道,“孩儿见过义父。” 丁原宽大的脸庞,却并不肥胖,颧骨高高凸起,浓眉大眼显得十分英武,看到吕余还算恭敬,丁原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想不到此次剿匪回来,我儿竟有巨大改变。总是那般桀骜,我儿终归只是武夫之名,为父期望奉先能够文武双全,知文懂礼。上次义父答应你的奖励,此时已经制作好了,来人啊,将物品拿出来。” 一听到有奖励本就兴致缺缺的吕余也不由地打起精神,望着一旁的小厮,小厮连忙跑去后院,没多久,四五个强壮小厮就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 “奉先,这些是你之前最想要的披挂,为父手下的工匠准备良久方才制作而出,上次你在九原城杀退匈奴大军,为父就想着奖励你一番,仔细寻思,这些东西奉先你定会喜欢。”丁原走到木箱面前,将木箱打开,一道刺眼的金光散发而出。 “此乃三叉束发紫金冠。”丁原拿出一个紫金制作的头冠,头冠上系着两根修长的红色雉尾。 “此乃为父于西川特地购得蜀锦为你制作的西川红锦百花袍。” “此乃为父聘请工匠为我儿制作的兽面吞天连环铠。” “此乃玲珑狮蛮宝带,以及紫金踏云战靴。我儿奉先上前。”丁原介绍完这些物品之后对吕余说道。 “啊?哦。”吕余大步走到丁原面前站住,两米之高的吕余需要低下头才能看清丁原的脸,丁原也不矮,一米七身高,但是和吕余一比,就有些矮小了。 丁原也是武将,手上力气不小,将沉重的披挂一一拿起,细心的为吕余穿戴。吕余一直身穿的都是黑色的练武紧身服,正可为内衣。 很快,一个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兽面吞天连环铠,披着西川红锦百花袍,腰系玲珑狮蛮宝带,脚踏紫金踏云战靴的吕余出现在众人眼中,当真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往那一站,一股蛮荒凶兽的战意就扑面而来。 吕余喜不自胜的打量了一下身上的新战甲,当真是帅到掉渣,于是说道,“来人,取铜镜来。” 第十章 黄巾造反 前文说到吕余得到了丁原的披挂,又寻了铜镜,好生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雄姿英发,显摆了一会儿,丁原才沉声说道,“我儿不可过骄,经一年努力,你的战绩确实喜人,为父封你为主薄之位,至于军衔,暂时不予提升。” 主薄?吕余心中暗暗说道,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巨大,吕布在丁原手下官拜主薄,导致吕布从此不满丁原,致使在赤兔马的诱惑下杀了丁原,如今自己就是吕布,杀丁原之事还会不会做出来呢? 现代对丁原对吕布的态度都有很多大神给出了各自的观点,首先东汉末年尽管有黄巾之乱,但是在丁原的心中汉势未衰,而在汉朝当时是世家统治,所以文名,比武名要重要的很多,所以丁原对吕布许以文职,希望吕布能够文武双全。 但是世间安得两全法,吕布在武艺一途可谓是踏在了顶峰,对于文之事自然不喜,别说吕布,连吕余也不喜,但是此刻的吕余算是感受到了来自丁原的关爱,也不想拂了丁原的面子,只不过心中也是扎了一个小钉子,感觉很别扭,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爽。 吕余最终还是接受了丁原的任命,拎着木箱高高兴兴的返回自己的住所,也即是丁原的后院,早有小厮带路,绕着后庭中歪歪曲曲的走廊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吕余就这么在自己的住所安住下来,每日雄鸡长鸣之时就起床练戟,戟法也在不断的苦练下缓慢却显著的提升着。 春夏交替,即便是炎热难当的夏日吕余也依旧如常,至于主薄一职,吕余也是在闲暇之时去报个道,就逃回自己住所继续苦练武艺,也算是恢复了曾经上学时的逃课。 由于有荣光系统提取吕布的记忆,所以吕余也算是得到了吕布的真传,而且荣光系统也能精确的提出在每一戟上,每一招上吕布所使用的力道。 很快一年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在吕余勤奋苦修的结果,契合度也从25%变成了40%! 即便无法激发爆气,但是吕余也感觉出自己的实力变得比以前强大太多太多,此时吕余的真正实力才勉强算是一流武将,不过和一流武将相比却缺少爆气,但是吕余的力量也不是一流武将所能媲美的。 这一天,吕余依旧和往日一样早起练戟,吕布在非爆气时刻的所有武技吕余也算是学的有所成就了,所以只是打熬力气,顺带熟悉一下戟法,毕竟熟能生巧。 “喂,那个什么系统,醒一醒别睡了。”吕余在脑海中念道,“我这戟法也算是练得还凑合,契合度也变成40%,但为什么最近一点提升都没有了?” “本系统全名台北荣光三国类智能系统,宿主可以叫本系统荣光系统,但不可以叫喂!”荣光系统反驳了一句之后很负责的回答道,“因为宿主的躯体只是认同了宿主的武艺,却感受不到吕布的灵魂意志,所以契合度不再提升,除非宿主能与吕布残缺灵魂见面,了解吕布,成为吕布。” “吕主薄!吕主薄!”小厮从走廊跑过来,远远看见吕余就大声叫嚷道,“小人奉刺史之令请吕主薄前往有要事相商!因在供职处未见吕主薄,特来此处寻找。” 吕余虽然身处主薄之位,却几乎不怎么供职,只是每天都去报道一次,其余官员虽然不满,但是吕余毕竟是丁原义子,也不好职责什么,但是小报告肯定是没少打。 不过吕余知道,丁原此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吕余初来之时为光和七年,而现如今已经是中平元年,显然黄巾起义的事已经被朝廷发觉,而朝廷招募义士的行文早已传到了并州晋阳,而丁原大约就在黄巾起义被平之后招入帝都,而自己也跟着同行。 刺史府议事厅中,丁原神态肃然的端坐在主座,左右文武分明,很快,吕余也穿着主薄的官服来到议事厅,跟丁原行礼之后吕余坐在了文臣座位之中。 周围的文臣对于吕余这个武夫坐在旁边似乎有些不悦,也不和吕余见礼,就相互聊了起来。 “诸君安静,巨鹿郡有张角三兄弟聚众造反,朝廷下令剿杀,如今招募义士的行文已经传至晋阳城,诸君议一议,如何行事?”丁原在主座上大声说道。 “启禀刺史大人,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战备整个并州,防御乱民冲击县府以及城池。”左列文臣第一座位处,一个高瘦文官,沉声提议道。 说话这人姓荀名方,字子期,颍川人士,官拜刺史别架,少而有文名,入仕,为官十年方才到刺史别架地位,算是并州文臣中的高位,荀方本身也是一个名士。 “所言甚嘉,丁某立刻写文书,传令诸郡诸县防备乱民,安抚民心。”丁原吩咐小厮去传告撰写小吏写文书,吩咐完之后说道,“诸君还有何高见。” “哼。”吕余在下面待着无聊,嗤笑一声,小声道,“有什么好造反的,让大爷碰到,统统杀了。” 吕余是低声嘀咕,但是他嗓门本就大,再加上现场有些静悄悄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吕余身上,包括武官,虽说是在座两侧文武,实际上都是文人,在东汉末年君子六艺是基本,只要有钱,自然会有武艺傍身,所以在座的并没有单纯的武夫。 而吕余这番充满武夫特性的鲁莽话语听在耳中自然不是很舒服。 “不知吕主薄有何见解,但说无妨。”荀方看着吕余的目光并非鄙夷,只是有些不悦,毕竟太守府议事,与战前军中大帐议事不同,是文人的一言堂,也就是他荀方的一言堂,吕余打扰荀方与丁原讲话,自然也就开罪了荀方。 “见解?”吕余一愣,旋即明白这是来自荀方的刁难,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管来的是谁,吕某自会以天下无双的武力将敌人全部打败。” 这一年来,吕余观看了吕布所有的记忆,而由于吕余宅在住所几乎就是天天练戟,所以相当于和吕布在一起相处了一年,潜默移化之下吕余也向吕布开始发展,肌肉长进脑子里。 “胡闹!”丁原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谅你一介区区无谋武夫,岂可对荀先生无理?此事你已不用再议,关你三个月的紧闭,不准出门!” 吕余虎目顿时一瞪,心中也是愤怒不已。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反抗,不过丁原却暗中对吕余施以眼色,吕余这才反应过来,荀先生?颍川荀家。 也罢,本大爷懒得鸟你,不出门就不出门,反正本大爷是宅男。吕余阴沉着脸色大步走出会客厅。 回到房屋之中吕余的心中不由暗自愤怒,简直是越想越来气,这个丁原就算是义父,也用不着这么趾高气昂指手画脚的吧?一点都不把吕余的脸面放在眼里,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是吕余。 吕余走后,丁原郑重的对荀方鞠躬作揖道,“丁某教子无方,请荀先生勿怪,奉先纵然脾气暴躁,但是品行优良,此次也不是恶意。” “九原吕奉先之名,方也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可尽信也。”荀方锊了锊自己短小的胡须,爽朗的笑道,“听闻吕奉先桀骜不驯,武力无双。但是却不通礼仪,今日一见,可以看出丁原教子有方啊。” “礼仪乃是我汉朝之基,为人之本,纵然有再高的武力,不通礼仪,不知文化,又与野兽有什么区别?”荀方倒也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自然知晓话不能说的太过分,于是话头一转,继续出谋划策,“刺史大人,并州之地兵强马壮,不光要战备并州城池,同时附近兵力弱小的县城和城池都要出兵支援,当然,要留出几座城墙低矮的城池……” 荀方站起身来,走到中央,吩咐小厮准备地图,随后指着地图上的城池标志侃侃而谈。 一瞬间,荀方看起来还真有点谋士风范,会议室的气氛也浓烈起来,众多文臣一起探讨。 第十一章 三国版离家出走 (感谢圣门邪帝的推荐票,愚公感谢。) 吕余把自己憋在房屋里半天,直到用餐时间,小厮来叫吕余吃饭,才发现吕余已经消失不见,木桌上留着一封书信。连忙通知丁原,丁原拆信视之。 “久闻当今天下重文轻武,然,兵者,国之生死不可不察。布本当安心做如义父吩咐之主薄之位,黄巾势大,若攻破城池则携大胜之势而犯并州,其害不小。布斗胆私自援助四方,若功成则全归义父,若身死则不怨义父,此举,只为我等武人争一分颜面以告别架大人。” “哈哈。”丁原将信一收,大笑一声,对小厮吩咐道,“此信非我儿所作,但我儿之心为父已是知晓,此次之事,丁某确实说的话有些过了,你去将此信交于荀方先生,就说丁某之子,非无谋也。” 远在晋阳城十里之外正在骑马赶路的吕余打了个喷嚏,吕余全身披挂,肩扛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的骑着一匹棕鬓大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五十个士兵。左手边魏续连忙问道,“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哼。”吕余冷笑一声,说道,“如我所料不错,定然是义父发现我逃出来了。” “将军,我等还不知将军带我等去涿郡何事?”右手边的曹性问道。 “哼。”吕余又是一声冷笑,低头说道,“因为本大爷被义父训了,本大爷心情不爽,心情不爽怎么办?心情不爽就要作妖!” 去涿郡何事?一是见一见刘关张,二是见识一下黄巾兵势。如果能遇到张角三兄弟那更是完美,另外总宅在家里也不好,总是要去活动活动身子的。 涿县,也即是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的地方,幽州太守刘焉,可谓是真正的皇室宗族,汉鲁恭王之后,也是由他在麾下校尉邹靖的提议下发出的招募义兵行文。 刘备,字玄德,不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也算是大有来头,真正的皇室宗亲,刘备揭了行文之后黯然叹声。 引出了他的好基友张飞,张翼德。张飞身长一米八左右,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在刘备背后厉声说道,“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你是何人?”刘备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张飞站立在刘备身后,黑漆漆的宛如一尊黑色铁塔,怒目圆睁,一股凶悍的杀伐之意扑面而来,刘备不由叹道,“真乃虎将也。” “俺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适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 “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 “吾家中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公共举大事,如何?” 于是乎,两人到了村店中饮酒,正饮间,一个大汉推车而入,唤酒保道,“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中投军。” 此人正是义薄云天关云长,关羽身高一米九左右,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当真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至此,刘关张三人也算是聚首。 且不说刘关张,吕余这边在途中也遇到了麻烦。 赶赴幽州的途中,吕余遇到了一股为数千余人的贼军。 说是贼军,简直就是牵强之词,一个个身穿破麻烂布的平头老百姓面色凶狠的手持各种锄头等铁具,和吕余等人迎头撞个正着。 “将军,战功来了!”魏续兴奋的对吕余说了一句,提起挂在得胜钩上的铁枪,一扬缰绳就要冲锋杀敌。 “站住!”吕余此时面无表情,心中却隐隐作痛,想想现代衣食无忧,甚至有时间在网络上寻乐,吕余每次看到古代战争题材的游戏小说漫画都会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来到古代纵马提枪,奋战沙场。可是真来到了古代,吕余总有种黯然的情绪在心头萦绕。 这就是古代么,这就是乱世么?乱民该死么? 不!他们根本就不算军人,我吕余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将军?”魏续连人带马都被吕余拉住,厉叫道,“将军莫不是还要妇人之仁?这些人早已经是乱民,是叛军!我等若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 仿佛在衬托着魏续的话语,贼军刚一看到吕余等人,就被吕余等人的战马所吸引,并幽之地虽然盛产马匹,但是普通的百姓是没钱去购买的,而且吕余等人的武器,一看就是精良产品。于是乱民贼军为首地一个面色枯黄的大汉发出一声呐喊,一起蜂拥朝吕余杀去。 “杀了这个穿盔甲的狗官,都给老子冲!” “朝廷狗官,杀啊。” “杀光这群狗官,杀进城中!” 一口一个狗官叫的吕余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魏续在旁边更是愤怒不已,就连曹性都纵马向前对吕余说道,“将军,我等若再不冲锋,恐怕都要被杀死啊。” “冲锋!尽量不要伤害百姓。”吕余无奈之下只能高喊一句,然后率头冲了出去,吕余的战马是丁原特意从西凉之地购买的上等战马,尽管不是宝马,也算是良驹。 修长的四蹄轻轻一扬就已经跳入了敌军之中,吕余左手牢牢抓住缰绳,奔驰中的战马也是跑的飞快,如果不抓紧,很容易甩飞出去,那才是真正的尴尬。 “狗官纳命来!”面容枯黄地敌军大汉也是骑在一匹枯瘦地马匹上迅速向吕余奔驰而来,眼中也是杀意凛然,吕余皱眉不耐烦的将方天画戟刺向敌军大汉。 敌军大汉手持一柄木杆长枪,抖出了两道枪花,直刺方天画戟,吕余本以为这两道枪花如王琪甩出的枪花一般是实质的枪芒,将方天画戟横扫两下,和枪花接触的一瞬间才知道这是枪花而已,方天画戟径直刺向敌军大汉。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使得敌军大汉惊慌的收枪挡住方天画戟,一股巨力将木质枪杆摧枯拉朽地击碎,同时余势不减地刺向敌军大汉不设防的胸膛。 噗~! 敌军大汉被吕余刺于马下,首级被随后跟上的魏续枭首,魏续扬起大汉怒目圆睁的首级高声叫道,“首贼已死,余众不究,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敌军已经乱成了一团粥,魏续的大叫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魏续周围的乱民听到之后惊慌失措的四散奔跑。 吕余无奈之下只得拿方天画戟没有刃的一面来将周围的乱民扫飞,由于吕余手下留情,导致吕余险象环生,被疯狂的乱民险些伤到自己。 “都给本大爷滚开!”吕余已经忍无可忍,在战马上将方天画戟舞的滴水不漏,挡住乱民进攻的同时将乱民拍飞。 “狗官甚是凶猛,兄弟们撤!”终于乱民之中传来一道惊慌的叫声,导致所有乱民都开始撤退,只留下一地被吕余拍晕的乱民,和零落的铁具。 “将军,贼首首级在此。”魏续等人都围绕着吕余聚集起来,五十人无人阵亡,只是身上多出了许多伤口,吕余看在眼里,不由叹道,“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百姓了。” “是吕某妇人之仁,导致兄弟们受伤,受伤的兄弟们包扎一下伤口吧。”吕余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冷冷说道,“既然他们选择与我为敌,接下来诸位不用手下留情。” “敢与吕某争锋者,杀!” 吕余一行人整理了身上的行囊,包扎了伤口之后继续踏上前往涿郡的路途。 第十二章 力士阻关公 涿县高达一百米的城墙,由黑色的岩石所积累而成的巨大城墙,无数身穿破烂麻衣的乱民将一个又一个云梯架在城楼上,蚁附着往城墙上攀爬,不断有乱民的尸体从城墙上抛下来,城墙上刘焉招募的义士在邹静的组织下不断往下射羽箭,倒金汁。 金汁稍微看过古代战争小说的都应该知晓,这里就不说出来了,毕竟很恶心,金汁带给乱民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但是每一个乱民都眼珠通红,浑身散发出疯狂的战意,令初次上阵的义兵们损失很大。 本来涿县的守备官军还曾出门和乱民交战过一番。这群乱民他们虽然饿得脸色枯黄,但消瘦不堪的身躯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时间官军损失惨重,一群装备武器都不齐全竟然将官军打的逃回了县城之中,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城中的士气也是大降。 呜呜~! 鸣金声从乱民后方响起,乱民们停止攻城,慢慢地退回到黄巾大营之中,黄巾大营中央插着一根高大粗壮的旗帜,旗帜是纯黄色,绣着程字。 待乱民退回到大营之中,城墙上的邹靖才松了口气,忽然只见三通鼓罢,一只崭新的贼军从黄巾大营中拉了出来,为首战将身上燃着黑色爆气,头裹黄巾,胳膊粗壮,手中提着一柄长刀,长刀也算是这群黄巾党之中最精良的武器了,只见战将黑鬓大眼,杀气腾腾地瞪着城墙。 身后的一群体态健硕头裹黄巾地大汉手持利刃目光坚定的跟在战将后面,战将旁边也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武将,但是声势却远没有为首的这员武将骇人。 这群武将身后有一个强壮的汉子手里抓着一个上书程字的大旗。 吕余这时已经骑着骏马赶赴到了涿县附近一处突出的巨大山石处,这是一个不科学的山石,因为他足有千米之高,一块石头,就形成了山峰之势。远远地就看见这群头裹黄巾的大军,以及那惹眼的程字大旗,冷笑着对魏续说道,“想必这就是贼将程远志,你们不准出手,站在这里观望就可以了。” 能不冲锋陷阵看热闹还不好?魏续等人哄笑着应诺,唯有曹性提马向前,拱手提议道,“我等从并州远路赶来不就是为了支援友军么?这般干看着被幽州官员看到……” “吕某心中自有分寸。”吕余挥手说道,同时目光看向了城墙之上,桃子三兄弟相貌远远异于常人,但见面如冠玉身穿白色战甲的刘备正在安抚暴躁如雷的张飞,旁边赤红脸庞的绿甲关公矗立在刘备左手边,眯着眼睛目光森冷的注视着耀武扬威的程远志。 离着老远,吕余都能听到张飞的大叫,“哇呀呀!大哥!这城下黄巾以飞视之不过如此,飞请大哥下令,即可杀出城池,斩将夺首,好过在这里苦苦煎熬,做那缩头乌龟!” “翼德,不可鲁莽,上有邹校尉在此,我等皆是白身,有何资格出战!且住嘴,此事休得再提。”刘备按住张飞,一脸肃然地将张飞推至身后,面对着邹靖沉声说道,“我家三弟性情鲁莽,请邹大人勿怪,请诸位勿怪。” 刘备甚至还对着旁边的士兵作揖行礼,本来心中暗有怨意的士兵们在刘备的赔礼下也神色舒展开来。 “玄德不必多礼,依你之见,如今该当如何?”邹靖捋了捋胡须,也不怪罪刘备,此三人的武力确实不小,刚才的守城战中全赖这三人之武,才能够抵挡住乱民疯狂的进攻,士气也有所提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备之愚见,愿率我家两位兄弟,领我等带来的一千义士杀出去,若功成,则全赖大人提携,若失败,则无怨无悔。”刘备弯腰拱手,恭敬地说道。 “也罢。”邹靖思量了一下,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下令道,“刘玄德听令!” “末将在!”刘备拱手应道。 “令你率一千精兵,即刻出战!” “末将,领命~!”刘备低头领命,眼中精芒四射。 “翼德,云长。斩将立功,就在今朝!上!”刘备一声大吼,全身嘭的冒起深黑色的爆气,把右脚一跺,抽出腰间的雌雄宝剑从百米之高的城楼上一跃而下! “哇呀呀,俺张翼德出场啦!”张飞一双环眼瞪的溜圆,提起自己的丈八蛇矛,猛地跳起将蛇矛拍向地面,城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掀起一阵灰尘,张飞从灰尘之中犹如陀螺一般抽射而出! “哼,三弟,跑得再快也没用,敌将之首,归于吾关云长也~!”关云长将二尺长的美髯一扬,迅速地从城墙上跳了起来。 稀吕吕~! 一声马鸣从城中响起,一匹全身纯黑色无杂毛的神骏战马从城墙中出现,撞翻了一路不知多少无辜的守城将士,在城墙边角猛地一踏,飞腾而起,关羽人在空中正好与战马相遇,抓住缰绳攀在马背上。 嘭!嘭!嘭! 三道巨响,这还不算完,刘备招募的一千乡勇经过桃子三兄弟地狱的训练下也是精锐异常,竟然也从城墙上放下千条绳子纷纷落地。 这一出场,使得城下的程远志都愣住了,一片巨大的灰尘当中,一道紫色与绿色交缠的影子疯狂掠出,张飞不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只听他大叫道,“二哥你不准骑马!” “翼德,此功就交于云长吧。”刘备和张飞的身影也慢悠悠地从灰尘之中走出,两人身上具是燃起紫色爆气,只不过张飞的爆气颜色比关羽的还是深邃,甚至已经带了一些浅浅的金色。而且张飞身上燃起的爆气简直犹如喷泉一样,而刘备的则是缓缓升起,犹如蒸汽一般。 涿县城池,距离黄巾大营仍有五百米之远,饶是关羽胯下战马犹如风驰电掣一般,仍是奔驰了两分钟之久。 远处观看地吕余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心事重重,显然桃子三兄弟很是强势啊,且先不说出场有些骚包,但是这三个一流猛将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不掺假,这场大战不会真如三国演义之中描写的一样,关羽秒杀黄巾贼军程远志,而后三人驱兵掩杀吧? 说时迟那时快,程远志这边纵使有些惊骇于桃子三兄弟的实力,但是到底也是负责进攻涿县这种大县的一员大将,程远志冷冷的看了关羽一眼,猛然大喊道,“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黄巾五万大军除了三万乱民,其余这两万精壮则是精锐,也即是演义中所说的黄巾力士,他们都接受过张角的赐福,尽管没有巨大增幅,但是每个人都修出了拳有百斤之力,同时,心中有一股对张角,以及张角所说的黄天的信仰。听到程远志的话,哪怕对桃子三兄弟的恐惧心中也冲淡了一些,同时齐声回应。 轰~~!! 一团巨大无匹的气势从两万黄巾力士身上冲天而起,那气势宛若实质。将浩然长空中的云霄都冲散到一边,程远志感受着自身力量变得更强大的同时冷冷一笑,然后又大声叫道,“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两万黄巾力士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叫声,随后程远志将长刀甩了个刀花,纵马开始冲锋,身后的黄巾力士也轰隆隆地紧随其后,最后一排的黄巾力士甚至都有强弓,弯弓搭箭,嗖嗖嗖~!射向关羽。 关云长何许人也?即便胯下战马在自身爆气的包裹下仍然在黄巾力士的大喊中险些受惊,关云长却将爆气输入战马体内一些稳住战马再次冲锋,同时将青龙偃月刀一扬,发出一声不亚于两万黄巾力士的虎吼,“斩将夺旗者,关云长也!!” 轰! 关羽宛如一只猛虎,冲进了群狼之中,青龙偃月刀在关羽手上简直犹如活了一样,左劈右砍,左挡右撩,但是黄巾力士竟然生生地将关羽的攻势给挡住了! 没错,尽管死了几十人,但是关羽前行的步伐竟然真的被挡住了! 第十三章 张飞逞凶 “我靠。”吕余连下巴都要惊掉了,关羽被挡住了!那可是一流猛将啊,身上也是货真价实的紫色爆气,但是,竟然被一群小兵挡住了? 这个三国,是假的吧? 三国演义中记载,这些猛将如吕典赵关张等人,从来都是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万军吕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个人名?而不是真的一万人,但是自从见识过吕布独战万人游刃有余的情景吕余也相信了三国时期吕布等猛将确实是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轻松写意。 但是眼前这一幕着实震撼到了吕余,这群黄巾力士悍不畏死的和关羽缠斗在了一起,而关羽,纵然没有险象环生,但是战马却难以前行半步。而且若不是澎湃的爆气犹如实质的阻挡着攻向战马身躯的武器,恐怕连马都没了。 嗖~轰~! 一道紫影猛地坠落人群之中,关羽面前,只见张飞挥舞丈八蛇矛将周围的人全部扫开,拔出自己深陷土中的双脚,怪叫道,“二哥休慌,俺燕人张飞在此,谁敢前进一步?” 话音未落一群黄巾力士再一次冲了上来,手持利刃砍向张飞,吕余在远处看见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我靠这也太打脸吧。 “哼,三弟就算不出手,关某亦不惧这些鼠辈。”只见关公赤红着脸蛋,傲娇的说道。 “二弟三弟莫慌,刘备来也!”刘备这时带着一千义士猛地冲入敌阵,这一千义士头顶竟也燃起了一股浓郁的实质气势直冲云霄,只不过和黄巾力士的气势相形见绌。与关张二人回合之后。 桃子三兄弟心有灵犀的互视一眼,张飞带着五百义士冲锋,刘备挥舞着双股剑率五百义士殿后。但见张飞这一支丈八蛇矛宛如活了的毒蛇一般夺人性命,即便黄巾力士精锐,也难挡张飞的天生神力。 “哇呀呀!”张飞丈八蛇矛贯穿了一个黄巾力士的胸膛,将黄巾力士举了起来,抡圆了甩向围上来的其余黄巾力士,顿时摔倒了一片。 关羽左手一撩胡须,青龙偃月刀泛着森冷的刀光将十几名黄巾力士砍死,鲜血洒了关羽的绿袍一身,关羽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单手持着青龙偃月刀依旧如臂挥指。 吕余在远处看热闹看得还挺开心,就差瓜子爆米花了,身后却引发了一阵糟乱,只听旁边魏续忽然说道,“将军,邹靖邹校尉请求与大人一见。” “不见不见。”吕余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人马厮杀,由于这处山石离黄巾大营虽距离甚远,但是由于战场拉出来打,所以居高临下的吕余此时俯视整个战场,看热闹看得不亦快哉。 “不知大人是何人?现居何职?来此何事?在下涿郡校尉邹靖。若无要事请大人离开,邹某打算于此处放箭支援刘备。”邹靖此时竟然走到了吕余的马前,手里持着一个官印,官印上刻着涿郡校尉邹靖六个小字。 “嗯?”吕余瞪了眼旁边的魏续,魏续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邹靖手中的官印,讪讪地摇头,显然他的意思是邹靖官职比他大,他不敢也不能阻拦。 不过吕余可不鸟这一套,冷哼道,“某乃九原吕布,并州军军侯,任并州主薄一职,曹性,拿官印文书给他看。” 说完鸟也不鸟邹靖,继续看热闹。 邹靖简单地翻看了文书和官印,沉声说道,“既如此,请吕军侯助战。” “哼。”吕余翻了个白眼,伸手拿起自己得胜钩上的强弓,弓拉满月,吕余这时候也犯了懒劲,并不想下去支援桃子三兄弟,更何况这三人日后可是自己的敌人,虎牢关上群殴我的不要比脸三人组,于是手中用力,撘箭。 嗖~! 箭支竟然射向了骑在战马上的关羽,幸亏关羽机敏,手中青龙偃月刀一翻,将羽箭斩落。同时头一歪看向了吕余这边,吕余脸上的表情都凝住了。 好尴尬呀。 吕余身边地魏续曹性等人都是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吕余脸色阴沉地说道,“今天的事,谁要敢说出去,休怪吕某方天画戟不识人!” 魏续曹性的人连声应诺,低垂的头颅却在不断地抖动,就连邹靖的脸皮此时也是一抽一抽地,强行压下心中的笑意邹靖沉声道,“请吕军侯助战!” “助战就助战。”吕余冷哼一声,翻身下马,他可没有爆气,这千米来高跳下来,自己没啥事,马先震死了。出师未捷马先死,常使英雄笑抽筋啊。 吕余也没有打算骚包一回,于是从岩石上轻盈的跳了下去,那视死如归地身姿简直宛如某某山五壮士。 嘭! 吕余安全着陆,将深陷地双脚抽离出来,扛起方天画戟慢悠悠地奔着桃子三兄弟走去。 邹靖目瞪口呆地看着下面的吕余,又看了看周围理所当然地魏续等将,心中哑然道,“怕是又一员虎将,涿郡幸也。” 关羽纵然手中青龙偃月刀在不停收割黄巾力士的首级,但是眼神却一直瞟向吕余这边,看着吕余从千米之高的岩石上跳下来竟然毫发无损,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来。 而且由于吕余之前那一箭射偏了,吕余本是想要将关羽身后那员偷袭的黄巾力士射死,但是,射偏了,这就很尴尬了。 总之此时在关羽眼中,吕余,是敌非友。 被黄巾力士团团围住,关羽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大叫道,“三弟,清空场子!” 与刘备关羽连睡觉都睡在一起的张飞自然第一时间了解关羽的想法,张飞将全身的爆气都凝聚在双手之中,又将爆气渡入丈八蛇矛之中,但见丈八蛇矛绽放出一簇簇紫色的光芒。 张飞发出一声咆哮,“吾乃燕人张翼德也!” 手中的丈八蛇矛挥动起来,连手臂都变成了残影,只见张飞在一瞬间挥出了千次丈八蛇矛斩击,一千个丈八蛇矛残影停留在半空中竟然汇聚成了一柄丈八蛇矛,张飞猛地前冲,丈八蛇矛也猛力向前挥砍。 一道巨大无比的丈八蛇矛残影将面前几百名黄巾力士笼罩住,刹那之间连天空都在这道丈八蛇矛残影前黯然失色。 噼里啪啦~! 张飞前方百米之内所有的黄巾力士都悄然地倒下,被这一道残影掠过的人全都拦腰斩成两道,鲜血猛地迸溅而出,黄黄地不知名物体也洒落一地。 队伍中央的程远志脸色一灰,在张飞这一击之下也变得心头惶恐,本来胜券在握的队伍也开始出现了异样的声音。 恐惧,袭上黄巾力士心头。 张飞斩出这一击之后黑脸都变得有些不健康的煞白,由身边的义士搀扶着,殿后的刘备听到张飞的声音也走向了前面,让张飞和五百义士腾出一条通道,对关羽说道,“二弟,大哥且看你斩将夺旗,威名大扬。” 关羽猛然睁开丹凤眼,一股凛冽的杀意从关羽眼珠当中射出,关羽一扬手,猛地拍在马臀上,同时一股庞大的爆气注入马体当中。 嗖~! 第十四章 斩将夺旗关云长 远处吕余只见一股强势的爆气猛地迸发,张飞在一秒之间挥出千次砍击的事并不知晓,结果就是诺大的战场猛然空旷出来,一股浓郁的血气在沙场上飘荡。 这莫非是,张飞的无双乱舞? “滴~!宿主不用担心,这不是无双乱舞,只是一流武将所独有的武技,武技多少要看武将的潜力,而且即便是一流武将在使用这种足以媲美无双乱舞的武技之后也会脱力一段时间。系统根据武技的威力分为sss级,ss级,s级,a级,b级,c级六种级别,张飞所用的武技是s级武技。”系统在吕余脑海中安慰道。 吕余这才放心下来,却看见一道紫影从刘备军中爆射而出,紫色中带着一抹绿色,不用说,一定是关羽,关羽怒睁丹凤眼,粗壮的右手抓住青龙偃月刀的刀杆尾部,将青龙偃月刀的刀刃拖在地上,一路扬起灰尘。 关羽胯下的战马并不算是什么好马,甚至连吕余的那匹战马都不如,但是关羽竟然能够将爆气灌入战马之中,看来也是个强人。 那一道紫影在地面上奔驰而过,几百米的助跑转瞬即到,战马用力踏地面,猛地扬蹄竟然飞了起来。 程远志只见一道硕大的战马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绿色鹦鹉袍,手持一个长柄大刀地赤面男子从天空向自己这边飞过来。 心中压抑不住的惊恐占据了程远志的脑海,使程远志大脑一片空白。胯下的战马也在不停的打着响鼻,四蹄不安的乱动,眼珠也睁得溜圆。 咬了咬舌尖,强行打起精神,程远志指挥着黄巾力士围上来,同时将长刀双手举起做好了招架的姿势。 一道紫色的光芒陡然出现在程远志头顶。青龙偃月刀快准狠地砍在程远志长刀上,顿时火星四射,一股巨力使程远志虎口崩裂,长刀脱手而飞。 嘭~! 一声巨响,关公的战马撞向程远志的战马,瞬间化作了死马,两马同时死亡,掀起了漫天地灰尘,在灰尘中,一道冷艳地光芒骤然亮起。 关公左手捋顺美髯,右手手将程远志的首级高高举起,程远志不甘置信的表情凝固住。青龙偃月刀倒插入地面,旁边是一具无首尸体,尸体的身后也是一具尸体,尸体旁边那杆将旗已经被拦腰砍成两半。 “战将夺旗者,关云长也。” 关公淡淡地声音传遍沙场,紧接着在刘备和恢复好力气的张飞二人率众掩杀而来,士气全无的黄巾力士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被杀的溃散而逃。 吕余撇撇嘴角,低声暗道,“杀就杀呗,叫个屁啊,我又不瞎。哼,骚包。” 说罢转身往魏续等人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一道风声袭来,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杀意,吕余将方天画戟传至左手猛地向身后撩砍。 “鼠辈何人?为何暗箭伤关某?”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吕余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正是一脸杀气腾腾的关公骑在马上看着吕余。 这里就显现出身高的重要性了,即便关羽骑着高头大马,但是仍然坐不到俯视吕余的地步,吕余摸了摸头顶的紫金冠默不吭声,毕竟是他理亏在先,他又不是吕布,总不能一言不合就打架吧。 关羽砍向吕余的青龙偃月刀被方天画戟的戟叉叉住,关羽使劲浑身力气也砍不下去,吕余虽说没有爆气,但关羽此时也收起了爆气,关羽的力气自然没有吕余大,于是两人就这么诡异的僵持住了。 直到刘备张飞赶到,刘备远远就看到关羽砍向吕余,性宽和的刘备由于没看到吕余暗箭射关羽,所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走过来询问吕余。 “不知将军性命,官居何职,为何与备的二弟拼了起来?”刘备连忙将关羽拉开,毕竟吕余这身披挂,以及头戴的紫金冠上的雉尾都非同小可,刘备自然不敢怠慢。 “九原吕布。”吕余面无表情地收回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淡淡的回应道。 “俺大哥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你这厮这是什么态度!”张飞在刘备身边怒瞪环眼,大声叫嚷道。 “翼德不可无礼。”刘备抬手制止了张飞,目光锁定吕余,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云中独战万人匈奴之吕布吕奉先大人?” 吕余看到张飞这么瞪着自己,心中也愤怒起来,属于吕布的灵魂也在蠢蠢欲动,但是刘备这句恭维话却使吕余纵然愤怒,而且张飞听到云中二字之后也不再叫嚷,吕余看着这么乖巧地张飞一时间竟也找不到由头动手。 一阵马蹄声从吕余身后响起,邹靖魏续等人看到战斗已经结束,立即跑了下来,魏续曹性等人来到吕余身后站定,骑上魏续等人牵着的战马,吕余将方天画戟扔给了曹性。 邹靖下马跑到刘备面前执着刘备的手,沉声道,“公真乃义士也。”转头看向血染战袍地张飞关羽道,“两位壮士,真乃虎将也。” “邹大人过奖,如今黄巾大营之中尚有邓茂领军,备打算乘胜追击,请大人给予兵马。”刘备拱手作揖,趁热打铁打算将围攻涿县的黄巾一网打尽! “恩,玄德所言事实,趁此兵势,与你五千精兵,将黄巾大营拿下!”邹靖抚掌大笑,而后肃然下令,同时转头对吕余说道,“请吕军侯派遣麾下士卒携吾官印文书传令城门守将,令他带领五千郡兵即刻出发,延误军机者,杀!” “恩,曹性你马快,走一遭吧。”吕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吩咐旁边的曹性道。 曹性领命飞马直奔涿县。 不消片刻,一众郡兵全副武装地跑到吕余等人面前,交割了兵马,刘关张三人上马,刘备在战马上对邹靖吕余二人说道,“二位且在城中静待备的好消息。” “祝公武运昌隆。”邹靖拱手回礼,吕余则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关羽和张飞。 关羽和张飞也同时骑在马上回望吕余,自从知道吕余就是吕布开始,两人看着吕余的眼神就充满着战意。 “吕布,回来之后,与你一战!”关羽眯着丹凤眼沉声道。 “哇呀呀,二哥,你怎么抢我话啊!那个吕布,你等着俺回来的,必定与你一战!”张飞在关羽旁边不满地叫道。 吕余勒着战马朝着涿县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冷哼道,“本大爷等着你们。” 与关羽张飞一战,势在必行。 吕余也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刘备对于两位兄弟的性子也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再次对邹靖拱手作揖之后一扬马鞭,拍马率众直奔黄巾大营。 黄巾大营中此时已经处于一片慌乱之中,程远志是这次行动之中实力较为强劲的二流武将,在黄巾党之中二流武将也不是随处可见,连程远志这个二流武将再加上两万黄巾力士的精锐都惨死在外面,邓茂对自己的命运深感悲哀,心中甚是惶恐,其余的将领校尉纷纷收拾东西准备撤退,邓茂也不例外。 然而此时,他们的首级已经被关羽和张飞两个杀神给盯上了,此时他们的脑袋已经不再是脑袋,而是,军功。 第十五章 张飞战吕余 涿县的县府,吕余见到了刘焉,刘焉此时刚刚匆忙赶到,毕竟幽州的治所离这里很远,而涿县呢,战备实力弱小,所以在黄巾之乱当中涿县还算战况比较不乐观的城池,更重要的是他的左膀右臂邹靖呢,由于某些原因来到涿县,刚好赶上黄巾主力攻城。 当得知流星马的飞报时刘焉也是一慌,诸位都知道当时三国时代极其出色的那些军事谋士在黄巾之乱的时期呢,其实并没有太高的官衔,刘焉手下文武无数,但是平常时期哪怕一些叛军造反也能有些用处,但是这黄巾造反整个汉室天下都陷入了严重的战火。 东汉末年灵帝在位期间民间也爆发很多次乱民造反的事件,但是都远远不能和张角三兄弟的黄巾势力相提并论。 黄巾力士为黄巾势力中的主力精锐,此次张角命程远志等将领进犯幽州,也仅仅只是带了四万黄巾力士而已,于是收到流星马急报的刘焉立刻率领三万兵马支援涿县,得知涿县之围已解刘焉喜不自胜。 “莫非是这位将军解我涿县之围乎?”刘焉笑逐颜开地指着吕余对邹靖询问,毕竟吕余的装束并非当时谁人都能穿的,最起码也要在都尉以上,甚至是将军。 “将军这种话就别拿出来说了。”吕余脸色一黑,心中愤愤,“奶奶的,怎么总有人说老子是将军,可问题老子现在不是将军啊,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很尴尬?” 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吕余没有说出来,当然这也和吕余的性格有关,吕余在前世就有些寡言少语,最多也就和亲密的朋友开开玩笑,至于对于陌生人吕余通常显得很高冷。 “大人误会,此人乃是独战万军之并州吕布,现任主薄一职,来此是为了支援我军。”邹靖慌忙解释,同时也为刘备美言了几句,“解涿县之围者,乃是所招募的义士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以及麾下一千勇士,大人,这刘备却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也。” 随后邹靖凑到刘焉面前,两人低声嘀咕了几句,分开之后刘焉看向吕余的眼神就多少有些怪异,甚至是带着一些鄙夷地目光。显然邹靖已经把之前的事情跟刘焉长话短说的叙述了一次。 “吕主薄高义,本官心领了,替本官向丁原大人表示谢意。”刘焉也是个颇有城府之人,话说这刘焉身高八丈,浓眉大眼,生的是相貌堂堂,往那一坐,一股大气且不失华贵的气势就扑面而来,刘焉性情温和,即便此时多少有些轻视吕余,但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诺。”吕余连话都懒得和刘焉说,只是拱手应诺了一声,就闷头喝酒吃肉。邹靖早在回城的路上就通知士兵回府中拜庆功宴,对于刘关张攻破黄巾大营之事邹靖也算是胸有成竹,连庆功宴都摆好了,甚至已经开始庆功,只待刘关张返回了。 一众守城的武官也都赫然在座,毕竟守住了涿县,刘焉也是心中喜悦,于是嘉奖众位武官一番,武官们虽然没有立下大功,但也没有犯大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刘焉安慰一番也是合理,众武馆纷纷喜形于色,一场酒宴也就拉开了序幕。 不多时,刘关张三兄弟风尘仆仆地进入了大厅,刘备眼尖,远远就看到了刘焉身穿刺史官服端坐在主座,邹靖也仅仅坐在了左手第一座而已,就已经猜测出此人八成就是幽州刺史,汉室宗亲刘焉。 于是刘备拱手作揖道,“刘备拜见太守大人。”同时作了一个圈礼,也即是对所有人作揖,关羽张飞也没有使性子坏了庆功宴的气氛,两人战将立功心中也是喜悦,于是跟着刘备行礼,行完礼邹靖在刘焉的示意下开口说道,“玄德公请入座。” 刘备带着关张二人坐在了末座,刘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抚摩着短小的髯须暗暗点头,刘备此人先不说是不是汉室宗亲,无疑是个人杰,礼仪周到观察锐利,不居功也不骄不躁,是个人才。 “听邹靖所说此次涿县之围能解,全赖你和义兄弟三人之力,玄德果然勇武过人,一时豪杰义士也。本官听说你乃中山靖王之后,也算是汉室宗亲,来人啊,取族谱来。”刘焉对刘备的第一眼印象很好,再加上此人又立战功,嘉奖一番之后打算给刘备正名。 皇室族谱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唯有帝都宗室府才有真本,而刘焉何许人也?众所周知东汉末年三皇叔之一,当然刘备刘皇叔是后来才得汉献帝正名,如今只有刘焉刘表,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算皇叔,但是在汉室宗亲里也算是纯正血脉,汉灵帝对刘表刘焉也很是赏识,族谱自然是抄袭之本。 不出多时,小厮将族谱献上,吕余在旁边暗自吐槽,“随身带着族谱也是牛。” 刘焉对照族谱,良久对刘备说道,“玄德果真是汉室宗亲,按照辈分,焉痴长几年,添为玄德兄长。” “刘备讲过兄长。”刘焉是给刘备长势,刘备焉能不知?也是顺杆爬蛇,连忙顺着刘焉的话语说道。 “哈哈,贤弟果然没给汉室丢脸,此番居然能战过黄巾主力,真乃勇武过人,想黄巾之势确实宏大,但是全赖张角手下黄巾力士悍不畏死,余者不值一提,这黄巾力士许多太守都对其甚是头疼,玄德此番挫了黄巾党的士气,真乃大功一件。”刘焉抚掌大笑,举起酒樽道,“为兄会将贤弟的功劳上达天听,为玄德请功,至于贤弟皇室之名,为兄虽然心中有数,但是此事为兄也做不得主,贤弟日后需得自己禀告天子与宗亲府。” 刘焉虽然这么说,却也知晓刘备恐怕得不到皇室正名,只因汉灵帝贪财无比,刘备无权无财,如何进得宗亲府?又如何和汉灵帝交流?以至于刘备虽是汉室宗亲,却直到汉献帝期间才得以正名,扬名天下。 此番刘焉夸奖刘备,刘备谦虚附和,一场酒宴也算是恰尽其欢,气氛很是浓烈,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直至张飞酒到性处拍桌大叫,“趁此酒性,俺要挑战吕布!” 说罢一双环眼瞪得溜圆,宛如蛮荒战兽的气势散发而出,战意凛然的瞪着吕余,吕余本来吃完饭后正在打吨,忽然被张飞这声大叫惊醒。 “杂碎!”吕余猛地怒击铜桌,一股澎湃地杀意勃然而起,将张飞的气势硬生生压住。铜质的桌子竟然在吕余的含怒一击当中化为了齑粉,那可是铜桌啊,这一举动将正在饮酒无意扫到吕余身上的刘焉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休说刘焉,连刘备也手中一抖将酒杯里的酒都洒了出来,张飞却浑不在意地继续怒视着吕余,旁边猛地升起一道不弱于张飞的凛冽战意,只见关公持着手中的酒樽,一双眯着的丹凤眼锁定吕余,口中慢悠悠地说道,“关某也想试一试吕将军的武艺。” “来就来!本大爷岂会怕了你这两个杂鱼!”吕余猛地站起,吞天铠熠熠发光,面临关张二人连环不断的挑衅吕余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被吕布灵魂影响的吕余脾气也变得比以前暴躁了许多,大声道,“魏续,取本大爷的方天画戟!” “翼德!云长!”刘备站起身来,面对着关张二人沉声说道,“此乃庆功宴,上有刘焉太守在此,岂可胡闹?还不退下!” “本官也对三位壮士的武艺很感兴趣。”刘焉却笑呵呵的开口说道,“此间地方狭窄,不足以使三位壮士一展武艺,不如到校场一战,不过此事终究是切磋,三位点到即止。” 本来还挺宽阔地大厅充斥着三人澎湃地气势,使得刘焉邹靖以及诸多武官都有些压抑,而同时刘焉也对面对着关羽张飞两人联手的气势依旧面不改色的吕余来了兴趣。 独战云中城之无双吕奉先,到底武力如何? 气氛,剑拔弩张。 第十六章 悍勇张飞 刘焉带着众人来到了校场,吕余肩扛方天画戟,眯着眼睛看着关羽和张飞,想起三国演义中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不由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这一幕被关张二人看到,关公一捋美髯,漠然不语,只是眼睛眯的更甚,连眼瞳都看不到了,张飞气的哇哇怪叫,将丈八蛇矛嘭的插入地面,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吕余叫道,“汝这厮笑什么笑!今日定叫你知晓俺张飞的厉害!” “哼,本大爷马上就来解决这场无聊的闹剧。”吕余将方天画戟一甩,鼻孔朝天地面对着关张二人说道,“两个杂碎,一起上吧!” “放屁!俺张飞一个人就能打飞你!”张飞环眼怒睁,不满地咆哮起来,猛地一跺地面,深紫色的爆气犹如c4造成的硝烟一样猛然扬起,一股狂风咆哮着以张飞为中心四散席卷,丈八蛇矛在张飞跺脚之时已经猛然射出,张飞一把抓住丈八蛇矛冲向吕余。 “杂碎。”吕布低沉张狂地声音在吕余的脑海中响起,又马上恢复了寂静无声之中,也不知这句杂碎到底说的是谁。 吕余以为是在说自己,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凝聚力量与手中,猛地一挥方天画戟刺向张飞,张飞和吕余的距离以张飞的速度不过几秒就可以冲过来。 “给俺纳命来!!”张飞发出一声大吼,口中竟然发出宛如实质的音波冲向吕余,没有爆气的护体下吕余被震得脑海一片空白,由于武将日夜打熬力气,所以躯体的每一处器官都会得到提升变得更加坚固,若是三流武将恐怕在张飞这一声大吼之下散失战斗力。 吕余虽然脑海空白,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举起方天画戟横在面前架住张飞刺来的丈八蛇矛,这时吕余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滴~!吕布灵魂入侵。 滴~!系统正在启动防御系统。”荣光系统的声音在吕余脑海中响起。 “区区张飞,本大爷不会输!本大爷是最强的,吕奉先!”吕余猛咬舌尖,同时发出一声不弱于张飞的大吼,身体在刺痛下恢复了知觉,吕余将方天画戟猛地往前压,张飞感觉一股巨力袭来,同时将丈八蛇矛转向,以矛柄架住方天画戟的戟刃。 两人同时身体前倾,吕余和张飞两目纷纷怒视对方,角起力来,但是张飞的力气毕竟还是属于一流武将,而吕余的力气是属于超一流武将,尽管在爆气的提升下,张飞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宽大的黑脸也溢出汗水,咬着牙苦苦支撑。 吕余最后一声大叫,同时使劲全身力气挥动方天画戟,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张飞整个人都砍飞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吕余猛地前冲大脚在张飞胸膛上凶狠的就是一脚。 吕余穿的可是紫金战靴,坚硬无比,给张飞造成了一些伤害。 “看来张飞已输。”外门看热闹,刘焉在校场边上含笑对邹靖说道,“这个吕布看来不负传言,果然武勇过人。” “此言差矣。”内行懂门道,邹靖在一旁说道,“张飞固然有可能输,但这一招半式尚且看不出胜负,太守大人可耐心观看。” 嘭~! 张飞倒飞的身躯撞倒了许多兵器架,也掀起了灰尘,三息之后,一道道流光从灰尘当中激射而出,宛如强弓发射的羽箭一般迅速,关公在一旁窥得仔细,却是武器架上的那些武器,其中樱花枪,短刀,大斧,单刃戟,长矛,大刀等等十八般兵器是宛若暗器般射向吕余。 由于没有爆气将其弹开,吕余只得抖擞精神,将方天画戟舞的滴水不漏,但见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紫影骤然出现在吕余面前,紧接着寒芒光起,幸得吕布这具身躯战斗的本能依旧存在,鬼使神差地将脑袋强行向左一歪。 唰。 几缕乌黑锃亮地头发缓缓地从吕余的头顶脱离,吕余这时才将那些武器统统扫开,看到这一幕脑海中轰的一炸,一股没来由地屈辱,仿佛心中那一片坚持固守地净地,对吕布武力无上的信仰在这一瞬间被张飞嘲讽了一般。 不可抑制的滔天怒火从吕余胸膛爆发而出。 轰~~!! 一股纯金色宛若金石一般浓郁到实质的蘑菇云从吕余的身躯迸发而出,贴身地张飞猛然被一股巨力弹开,爆气,吕余终于再一次的感受到了爆气! 那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再次充斥于身体当中,吕余摊开左手,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猛然上扬,那种只手遮天的感觉令吕余有些陶醉,吕余仰头长啸。 “杀了这个杂鱼!本大爷要这个杂碎死!”吕布的声音在吕余脑海中愤怒地咆哮了一声,紧接着再一次消失。 “滴~!吕布灵魂力量注入中。 滴~!吕布灵魂力量注入完毕。 滴~!检测宿主契合度暂时达到百分之八十,开启爆气系统,爆气系统临时开启中 滴~!爆气系统开启完毕。 滴~!吕布灵魂力量不足,一分钟后关闭爆气系统。” 一分钟么,够了!胆敢冒犯吕布的人,胆敢伤害到吕布毫发的人,必须死! 这一瞬间吕余已经忘了眼前之人乃是三国有名的猛将张飞张翼德,他脑海中都充满了三个字,杀了他! 目光锁定住倒飞当中的张飞,吕余猛然迈步冲向张飞,那移动速度竟然比张飞倒飞的速度还要快!眨眼之间吕余遽然出现在张飞眼前,此时张飞勉强着落。 看到吕余速度飞快,而且身上燃起着属于传说中超一流猛将的爆气,但是张飞竟然毫不畏惧,同时一股更加凛然的战意迸起,若是寻常诸如华雄等一流武将此时恐怕已经死于吕余迅速刺出的戟下,但张飞何许人也? 张飞抖擞精神,将丈八蛇矛刺向吕余,吕余挥戟一撩将丈八蛇矛拨开,方天画戟犹如活了一般转向继续刺向张飞。 “呔!”张飞一声爆喝,双目中一股紫色的爆气燃起,浑身的爆气变得更加炽烈,速度和力量竟然增加了许多,抽回丈八蛇矛刺向吕余的方天画戟,正中戟刃,将方天画戟弹在一旁。 两人你来我往,你刺我挡,撩拨勾刺,互相砍劈,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宛如两道残影在二人手中舞动,金紫两股气势也交缠在一起。一股股旋风和一道道戟气将校场弄得沟壑横生,乒乒乓乓的金属交碰声也是一刻不止。 看到众人是眼花缭乱,震撼不已。刘焉抚掌大笑,指着校场中可谓是旷世之战的二人谓众人道,“此乃盖世无双之武也,吕将军与张将军真乃不世豪杰也。” 短短三十秒内,吕余和张飞已经交手上千回合,由于是步战交手,所以此处的回合概念是你刺我挡为一回合,不可与马战回合混为一谈,马战回合的概念是两马交错之间无论你攻我守多少回合,在两马分开之后依旧是一个回合。 但是吕余却明显地感觉到张飞的力量越来越弱,显然张飞已经快支撑不住,但是依旧鼓起力气与吕余厮杀,吕余虎眸怒睁,大声道,“杂碎受死!” 脑海中浮现出三国无双之中吕布最后地旋风连击,也即是单手持方天画戟左挥右砍,最后猛地一劈,然后一股旋风气势从吕布体内喷发而出将对手崩飞,也即是游戏术语中的“c6”。 吕余立刻施展出来,有爆气加持的吕余挥舞方天画戟的速度快了两倍,用力施为之下张飞的守势就有些艰难了,最后劈砍之后吕余仰天咆哮,爆气猛地掀起一股旋风将张飞吹开。 张飞猝不及防之下倒飞而出,而吕余,此时已经脚下用力一踏,追击而出。 张飞,危在旦夕! 第十七章 张飞落败(求收藏) 张飞危在旦夕,这厢边却惹恼了一直观望地关公,由于刘焉之前也说过,此次只是切磋,不可下死手,如今吕余眼中闪烁地狂暴杀意任谁都能看出来,刘备在一旁也是心中焦急不已,但是他相信关羽定然不会束手旁观。 如他所料,关公此时已经压抑不住体内的愤怒,眼看吕余踏射而出,关公将旁边插入地面的青龙偃月刀提起,猛然大声叫道,“吕贼焉敢如此!休伤我三弟!” 关羽,字云长,义薄云天说的就是他,且说三国演义之中对此人的描写,用四个字足以形容,马快,刀快。 所以关羽身上燃起紫色爆气的一瞬间人就已经猛地冲出,同样青龙偃月刀被关公倒拖在地面,此为拖刀,可谓是关公耍大刀之精髓,同时关公手握的是青龙偃月刀的刀杆尾部,总所周知一柄武器,若是提刃与刀杆之间的那一处,最为省力,而握尾部,则是最费力,当然同时也能劈砍出力量最大化的一刀。 张飞怒目瞪着扑过来地吕余,却无可奈何,此时他由于透支了力气,再加上受了内伤,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余的戟尖离他越来越近。 吕余杀意凛然地刺向张飞,此时他的脑海中压根就没有留手的概念,切磋?我切你个娘希匹!他现在只想弄死张飞,来捍卫他的武名。 噌~! 一道火花在吕余和张飞之间爆开,张飞生命垂危之际,关羽终于赶到,猛然劈向吕余的方天画戟的戟杆,饶是吕余牢牢握住方天画戟没有脱手,仍是戟尖一歪,刺中了张飞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张飞跌倒在地上。但是张飞皮糙肉厚,这种伤也不伤筋动骨,只能算是小伤而已。 “你这个碍事的杂鱼!”吕余虎眸瞪向关羽,同时一脚将关羽踹飞,关羽也没有料到吕余竟然这么快的反应过来,一时间竟然中了招,尽管这一脚吕余仓促之间没用多大力,关羽虽然倒飞而出但是在半途中却强行将刀柄插在土中,只是连移了五六米就停住了。 就在吕余正要趁势再追张飞的时候,身上的纯金色爆气骤然消失,一股虚弱无力袭上心头,吕余愤怒地将方天画戟扔了出去,正好插在躺在地面喘息的张飞脑袋旁边,并不是吕余没有投准,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吕余此时没有倒下也是凭借着一股不想丢脸的精神在死撑着而已。 “滴~!吕布灵魂力量耗尽。 滴~!爆气系统关闭中。 滴~!爆气系统关闭成功。”系统及时的再吕余脑海中响起。 “吕布,喂吕布,我打赢了!”吕余在脑海中呼唤着吕布,但是吕布却没有丝毫回应。 “吕贼!我要杀了你!”关羽猛然冲了上来,大刀砍向吕余,但是一旁赶来地刘备连忙拦住了关公的胳膊,沉声道,“二弟!三弟既然无事此事就此作罢。此次只是切磋而已,我等三兄弟岂可做车轮战的小人?” “可是吕布明显要下杀手啊大哥!”关公此时也是有些压抑不住愤怒,怒声对刘备说道。 “二弟!此事就此作罢,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以为我等是输不起之人。”刘备小声对关公嘱咐道,关公沉吟了一会儿才默然点头,擦了擦身上地脚印,随后目带杀意地眯眼看了眼吕余。 休息了几息吕余和张飞纵然依旧无力,却也勉强恢复了一些,张飞站起身来,冲着吕余沉声道,“此次是俺输了,但是俺不服!俺早晚会赢你!” 张飞倒也是个实在,吕余勉强消了点气,脸上不再杀意凛冽,不过却依旧面无表情,“本大爷等着你,不,是等着你们两个杂鱼。” 吕余将目光也扫向了关羽,关羽眼睛眯的更小了,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这时刘焉才意犹未尽的带着邹靖等人走到了校场,大笑道,“本官虽是文官,却也看出二位武艺确实不凡,吕将军此番取胜,令本官甚是觉得常言不虚,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云中战神吕奉先,果真是令本官大开眼界,哈哈哈。” “张将军也不必气恼,岂不闻世上安得常胜将军乎?”刘焉赞完吕余,又走过来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安慰道,“张将军此番虽败,其武勇却是不可小觑啊。” 刘焉没有在张飞在吕余这个略有威名的男人手里虽败犹荣这方面说话,却是独独赞赏了张飞的武勇,令张飞并没有感到厌烦和愤怒,虽然没有喜悦,但是失败的乌云却被刘焉驱散了不少。这语言的课门,恐怕刘焉已经满分了,可见刘焉割据蜀中多年,这能力却是非常不错的。 张飞走到刘备身边,立刻露出垂头丧气地表情,就好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一样可怜,刘备将双手按在张飞肩膀,将张飞的脑袋抬高,刘备正视张飞一字一顿地说道,“三弟永远是备心中的无双猛将张翼德。” 仿佛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令张飞精神一震,重重的点了点头,发出爽朗的笑声,吕余在一旁站着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钦佩,至少吕余在刘备的眼中没有看出一丝的做作,恐怕张飞即便将他手下的兵马全部败光刘备亦是会继续信任张飞。 这股真诚的信任令吕余的心中有着不小的震撼。 “报~!流星马急报,请太守大人过目!”远远地一个士兵地声音破坏了这股气氛,但见一个衣衫零散地布满血迹,前胸后背都插着一根羽箭地士兵奋力地骑马来到刘焉等人面前,跌落下马地士兵来不及将手中的信函递出就已经立毙当场。 吕余眼尖,看到了信函上书幽州太守亲启,署名是青州城太守龚景。 刘焉也是楞了一愣,旋即沉声说道,“来人,将信拿来,另外将此人安葬。”接过信函,刘焉迅速地翻看。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只有曹性跑到校场将吕余的方天画戟取回来的脚步声。良久,刘焉沉声说道,“邹靖刘备听令,命你二人领一万精兵前往青州城驰援,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同时刘焉犹豫地将目光看向吕余,有心令吕余一起,但吕余毕竟是并州部将官员,他也没权利指挥,正在犹豫间,只听吕余淡淡的说道,“听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布希望能助上中郎将一臂之力,倒是要劳烦太守给一个文书以及介绍信了。” 其实吕余心中是想,桃子三兄弟以及见识过了,那么是时候去见识见识名留史册的张角了。 “备昔日师从卢植公,驰援青州后希望迅速赶到支援卢植公,希望太守大人允许。”刘备也在一旁请命。 “恩,玄德赤诚之心,以及奉先的相助之意,本官尽皆允了。” 于是,刘备率领关张收拾行李即刻出发,吕余则在涿县休息了一日后,再行出发。 刘备等人出发的时候吕余并没有出去相送,在刘焉安排地客房里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经是鸡鸣之时,于是继续练戟,练戟完毕后吃完饭,吕余也率领着魏续等人,踏上了前往广宗的行程。 吕余在途中暗自想到,三国演义之中刘备搞定了青州的那些杂兵之后才前往广宗,那么广宗之战相比打了很久,那也不用急于一时,吕余就吩咐魏续等人慢慢赶路,不必着急。 一行人就像公费旅游一样悠闲惬意,这恐怕是魏续等人此时最欢乐的时光了吧?前世魏续等人一直跟随吕布东征西战,家乡还是并州那种战乱之乡,哪有时间这般嬉戏悠闲。 第十八章 赶赴广宗 一路上魏续等人打打闹闹,甚至连路过河流的时候都要疯上一次才算舒服,甚至就连曹性都参与其中,每次他们嬉戏的时候吕余就那么傲娇地坐在土地上看着他们玩,心里呢,是很想和他们一起玩闹的,但是属于吕布至高武者地尊严摆在那里犹如沟壑一般阻着吕余。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吕余和吕布的灵魂此时还没融合,如何能收到吕布那么严重地印象,吕余本身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别扭的人,拉不下脸去和一群三国之中完全算是龙套的这些人打成一团。 欢乐地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幽州相对而言算是黄巾之乱比较轻微的,过了冀州边境之后吕余等人总是收到乱民或是黄巾士兵地偷袭,搞得吕余还没纠结出个到底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玩闹的时候就已经全体进入了战备。 欢乐嬉戏的日子就那么一去不复返,这群乱民叛军或多或少一看到吕余一众人一人双马,盔甲齐全武器精良就都起了贪婪之心,纷纷向吕余等人发起冲锋。 冀州是中原大洲,粮草丰腴仅次于关中昔日秦国屯粮之地,一路上所遇到的乱民叛军黄巾贼山贼少则五六十人,多则三四百人。但是这群人却都面色蜡黄,身材消瘦地可怜,饿得眼睛都发绿光了。 吕余刚开始令魏续他们手下留情,抱着肩膀看着魏续等人打退敌军,直到连曹性都受伤了之后吕余这才脸色一沉,提起方天画戟拨马向前,方天画戟每一次出手都会刺死一名敌军,死了几十人之后,魏续等人奋力搏杀,将敌军杀得四散而逃。这一波大概有三四百人地山贼终于杀退了。 “竟劳烦将军动手,曹性无能!”曹性捂着受伤地胸口,一脸懊悔地在吕余身边低声说道,吕余瞥了一眼曹性,曹性对吕布地崇拜和忠诚正如他当日地誓言,誓死追随将军的武艺。 尽管吕余至今还是没有激发爆气,但是这一路上吕余表现的与吕布相差并不多,吕余缺少的,只是吕布那种浓烈到自负的自信,以及桀骜地性格。 “不怪你。”吕余心中本来有些愧疚,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句淡淡地安慰,饶是如此,曹性依旧受宠若惊,同时更加羞愧。 “启禀将军,贼军越来越多,休说曹性,我等五十人身上也多少受了伤。”魏续纵马向前,位于吕余左手边沉声说道,“以续愚见,贼军皆是往广宗而行,恐怕广宗战势不容乐观,我等如何行事,请将军示下!” “哼。”吕余冷哼一声,抬高头颅,紫金冠雉尾微微一抖,将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纵马前行,“全体听令,随某赶赴广宗!” 这时吕余等人离广宗也并没有多远地距离,广宗在冀州位于巨鹿旁边,也就是张角三兄弟起义之处,广宗在张角地安排下城中有内应,外有黄巾大军主力十万黄巾力士猛烈攻击,还没等卢植赶到就已经沦陷在张角地兵势之下。 黄巾天公将军张角就在这座广宗城之中,整个广宗城是在黄巾势力的防守下固若金汤,广宗城周围有五座大山,其中一座大梁山和广宗城之间,就是卢植二十万朝廷精兵囤聚之地。 吕余方才进入广宗城外第一座大山之时,吕余左手边树林之中就走出一支百余人地军队,身穿黑色衣衫地士兵手持长矛地将吕余拦住。 “来者何人?身居何职?前方乃战地,尔等来此何事,速速道来!”一个身材魁梧地八尺大汉身穿黑色盔甲地武将排众而出,大喝道。 若不是吕余等人除了吕余尽皆身着汉朝黑色制式盔甲,他们早已进攻了。三军作战,主将不仅要会排兵布阵,指挥得体,还要懂得扎营选地,遍布斥候。而这些士兵,就是分布在此处的斥候。 “并州主薄,领军侯一职,来此支援。”吕余淡淡地说道,同时身边地魏续取出行囊中的文书官印和刘焉的推荐信交给这位武将。 “准行,来人,将他们带到行军大营。”武将仔细地看了一遍文书官印,至于推荐信上面写着卢植亲启,他也不敢打开,将这些东西还给魏续,吩咐士兵让开一条道。 同时派出一个斥候带领吕余前往大营,一路上吕余发现此处的风景倒是有些怡人,就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起风景。 很快地就来到了汉朝大营,鹿角拒马分布合理,整个大营看起来是井然有序,条理分明。士兵士气高昂地训练,也有一些斥候被分派出去探查敌情,整个大营戒备森严,营门口站着两个头戴樊哙冠地健壮大汉持着长矛,带领吕余地斥候答出了口令,同时阐述出吕余等人是来此支援地事。 “哼,不知哪来的,来此欲死乎?”左边地大汉身穿镂空盔甲,华贵威武,面色黝黑地胖脸讥讽地看着吕余等人。 “找死!”曹性一握铁枪,就纵马冲上去刺向大汉,曹性马术精良,纵马而起,宛如一道黑影从队伍末尾窜了出去,路过吕余之时,被吕余伸手拽住缰绳硬生生地拉回来,幸亏起步并没有多远,曹性才没有跌落马下,饶是如此也是一阵慌乱险些坠落马下。 “有某在,轮不到你出头。”吕余面容冰冷地对曹性说了一句,提起方天画戟,遥指大汉道,“杂碎,你想死么?” “大营面前,岂容你来撒野!”冰冷地杀意令大汉心头一凛,将长矛握牢,一股红色地爆气轰然燃起,大声叫道。 右边的大汉也是表情愤怒地提起长矛,两人同时燃起红色爆气猛地暴起,遽然冲向吕余,一人直刺吕余战马,另一人弹跳而起凌空径直刺向吕余面门。 “不堪一击。”吕余冷冷说了一句,方天画戟挥起,将刺向吕余战马那个大汉的长矛用戟叉叉住,手中一转方天画戟,大汉兀自再奋起力气,他以为他可以和吕余僵持一下,然后好友将吕余制服。 像吕余这种在营门闹事地也算是比较严重,罪不至死也要杖罚三十,于是两位看门将就出手了,当然吕余这句话拉的仇恨也不低。 废话不多说,大汉这边正在使力,吕余的方天画戟却势头三百六十度旋转,由于吕余猛然发力,一股扭曲地巨力从长矛传过来,大汉地虎口瞬间就崩裂,长矛脱手而出。 吕余挽住方天画戟再次出击,用没有戟刃的一面将大汉像拍苍蝇一样拍飞,一股莫然能御地巨力令大汉舌头一甜,一股鲜血不由喷出。 另一外大汉地长矛离吕余地面门只有一米之远,看到好友身受重创,连身上的爆气都黯然了许多,不由大怒,手中更加用力,这一矛下去,吕余都会被串成一个糖葫芦,不过,可能么? 区区一个三流武将,焉能对吕余造成伤害,吕余动如迅雷一般地抽回方天画戟刺在矛尖,发出一簇铁器剧烈冲撞地火花,谅区区一个守门将如何能与吕余相提并论?长矛从大汉手中脱手,顺着吕余地力道倒反回去,撞击在大汉地胸膛。 啊~! 大汉一声惨嚎,从马上飞出去,倒在地面上,口腔中不断地喷出鲜血,吕余纵马向前,手中地方天画戟随意地抵在大汉地咽喉上,口中冷冷说道,“记住了杂鱼,若干年后,你将会为从吕某戟下逃生为荣。” “住手!” 正好在营门附近巡视地一员大将,李雄。卢植麾下现居破虏校尉一职,听到营门有声音就急忙赶了过来,正好赶上吕余方天画戟抵在大汉咽喉之上,慌忙开口。 “汝为何人?欲造反乎?”李雄大步走到吕余面前,抬头怒视吕余,嘴上说道,“那个斥候,你去通知卢大人前来处理此事。” “并州吕布,前来支援。”吕余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调转马头,冷冷地说道。“魏续,走。” 第十九章 异地故友 “汝这厮,速速停步!汝将朝廷大营当成何处?岂是你闹事过后想走就走?”李雄此人平时对待士兵便是极为严厉,更何况吕余这番话也是激起了他的怒意,李雄尽管手无寸铁,但是仍然厉声喝道。 吕余双眼一瞪,转头怒视李雄,心中也是恼怒,毕竟谁被这么接二连三的挑事心理也不会好受,就算吕余脾气再好,此时也是握着方天画戟地手掌暗自用力。 “李雄,这般吵闹,怎堪你大将身份?”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地嗓音老远传来,一个身高七尺,方脸豹眼,身穿黑色官服,身材健硕地男子领着一队精锐士卒缓缓走出大营。 “参见卢植大人。”李雄回首一看是卢植,慌忙弯腰行礼,卢植摆摆手,扶起被击伤倒地的其中一个守门将,语气肃然地说道,“此中之事,尔可与我道来,不可胡言。” 这一句话使得本想添油加醋地李雄心中暗叫不妙,果不其然守门将看了眼李雄之后,就将事情迅速说了一遍,卢植抚摩着胡须,良久。 “并州刺史丁原与某虽无交情,不过素有耳闻,听闻丁原收了个义子。”卢植看了眼吕余,满脸笑意地说道,“想必就是你了,不错,能打倒李芳张元,确实有些武力。此中之事某已了解,你打伤守门将之事也算这二人挑衅,某就不再追究,你此来行为既然是你义父所派,也算是援军,可进军帐听命。” 卢植之所以不计较此事,并非如他所说的那般,实际上营门闹事这本身就是个不小地事,不过广宗战势焦灼,而吕余呢,能够秒杀三流武将,相比至少也是二流武将的实力,再加上吕余是丁原义子,故而卢植不仅不计较此事,还令吕余前往军中大帐议事。 魏续等人当然是不能去地,所以卢植将他们安排一处地方休息,吕余也不客气,下马跟着卢植在营中大帐走路,一路上卢植指着吕余地方天画戟说道,“吕主薄,你身为主薄之职,看起来却颇有武力啊。” “某地武力。”吕余嘴角露出一股若有若无地冷笑,倒提方天画戟,说道,“攻城之日,大人自会看到。” 不多时,就来到了中军大帐,吕余走进去一看,左右两列井然有序,卢植端坐首位之后令吕余坐与末座,吕余地旁边,坐着一个面色纠结地男子。 “鬼神吕布!”一看到吕余走进来,男子遽然站起身来,指着吕余用一种看见鬼地惊讶语气说道。 吕余顿时心头一凛,此时卢植刚令吕余落与末座,连名字还踏马没报呢,就有人指着吕余的鼻子大呼其名,难道,是遇见吕布地熟人了? 吕余强行稳住心中的躁动与不安,仔细打量着这名男子,细细地眼睛,长髯足有一尺多长,身高七丈,可谓是细眼长髯,身矮还挫,只听主座卢植好奇地问道,“孟德,莫非你认得吕主薄?还有鬼神之称是何意?” 孟德,曹操,曹孟德!曹魏开国帝王,三国时期最强诸侯!吕余心中震撼不已,但是这曹操满眼小星星地看着自己是几个意思?好像追星族啊。 不对!吕余脸色一沉,吕布有勇无谋不代表吕余傻啊,吕余就算再傻对于曹操地历史也是十分了解,曹操沛国谯郡人,父亲曹嵩,本姓夏侯氏。曹嵩为中常侍曹腾养子,故冒姓曹,曹操小名阿瞒,另一个小名叫吉利。 曹幼时好游猎喜歌舞,有权谋多机变,梁国名士桥玄认为他不平凡,桥玄对曹操说:“天下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阳何颙对他说:“汉室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许邵乃当世名士,有知人之名,评曹操“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二十岁时举孝廉,为郎,任洛阳北部尉,设五色棒,但有犯禁者尽皆责之,中常侍蹇硕之叔犯事被曹操一顿爆打,于是,内外莫敢犯者,威名颇震,后为顿丘令。 短短几句话可谓是将曹操幼时到黄巾造反之时也算是概括下来,即便曹操认识吕余,喊出吕布地名字,那么那句鬼神就令吕余脆弱地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鬼神和吕布如果能连到一起,那么唯有三国无双系列游戏了,游戏中吕布被称为鬼神一般地男人,而吕余这身装束以及他的面容身材都与三国无双最新一代的吕布完全相似。而能懂得这句话的人,必定是现代人,更是爱玩三国无双之人,莫非…… “大人听错了,在下说的是并州吕布。”曹操此时也稳住了心神,拱手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在下曾远游并州,目睹过吕将军的英姿,故而此时心神不宁,一时鲁莽请各位见谅。” “哦,原来如此,你二人坐下吧。”卢植摆摆手,若不是曹操这一声惊呼引得所有人注意扰乱军议,他才懒得管,至于旁边听到的人?谁管这个名声不大的曹操说什么? 两人落座之后,吕余也心不在焉地听着卢植地说话声,却偶然听到了皇甫嵩与朱儁朱公伟地名号,顺着卢植地目光看去,看到卢植左手边首位与右手边首位坐着两个面容刚毅地汉子。 “刚才你说你远游并州,敢问何时?”吕余侧头目视曹操,嘴中轻声说话,嘴角还带着诡异地笑意,未等曹操回话便自顾自地说道,“还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老乡,你最喜欢玩三国无双哪一代?” “当然是七代猛将传了。”曹操条件反射地接话道,同时用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吕余。 “曹操,吕布。”这时卢植终于忍不住了,凝视着二人沉声说道,“你二人一直接头耳语,想必心中早有计较,明日第一波攻城,就由你二人负责,下去准备吧。” 说罢,将两根上面写着令字的铁签扔给二人。 “啊?”曹操眼珠子一瞪,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欲哭无泪地曹操却只得接令,吕余在一旁毫不在意地大笑着捡起铁签,潇洒地走出中军大帐,曹操也只能跟在吕余屁股后背走出大帐。 “我是吕余,老乡你叫什么名字?”离得中军大帐老远,四下无人的角落时吕余回头伸出手含笑着说道,万万没想到,曹操听了这句话之后表情瞬间一黑,一股离老远就能感觉到的怨念杀意就猛然散发。 “吕余!我日你大爷!”曹操一记老拳就挥了过来,不过被吕余很随意地挡住,却没料到曹操地力气也不小,竟然在二流武将的地步,随意地一挡并没有挡住,于是吕余地胸口狠狠地被砸了一拳。 吕余顿时就被砸懵圈了,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是曹草啊!”曹操无限幽怨地盯着吕余说道。 曹草?靠!吕余猛然想起那一天自己穿越之前打电话叫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曹草来家里和自己一起玩三国无双的最新一代猛将传。 “你是曹草?”吕余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曹操,哦不,曹草双手抓住吕余胸前铠甲地棱角开始摇晃吕余,一边欲哭无泪地干嚎。 “老子当时去找你,你家沙发电视机崩的到处都是碎片,我一看你ps4主机居然还活着,我当时就犯贱地过去瞅瞅,万万没想到啊。”曹草沉痛地收回双手捂着自己地脸仰天狼嚎道,“万万没想到特么主机炸了!!” 吕余一愣,眼睛瞪得更加溜圆,随后抓住曹草地肩膀也放声狼嚎道,“我的四公主啊!” “主机特么炸了~!” “我的四公主啊~!” 两人就这么放声狼嚎,是干哭嚎没眼泪,光抹鼻子在这狼嚎最终还是引来了巡逻地士卒前来探看,一看两人一个身穿将军铠甲,一个身穿校尉官服,就这么相拥着狼嚎,顿时懵了。 有一个胆大的士卒大声说道,“两位大人~” 话还没说完,只见吕余曹草同时转过头,厉声叫道,“给老子滚犊子!” 尽管不明白滚犊子是啥意思,但是士卒们还是被两人狰狞地表情给吓走了,同时心中感叹,看来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第二十章 大良贤师 两人狼嚎之后,又相视大笑,终于眼中露出了泪水。 “我以为我会在这个世界孤独终老呢。”吕余语气唏嘘,旋即又一脸坏笑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到这个世界陪我做伴,哈哈,看来还有倒霉地,我心里好受了,对了,你说会不会还有别人也顺着我家来到这个世界?” “应该不会了。”曹草黯然地坐在土地上,说道,“你的四公主主机威力太特么强了,我来之前看到你家都被火光掩盖了,我估计你家已经被崩没了。” “啊~我的四公主~!”吕余又要开始干嚎,以祭奠陪伴自己好几年的四公主,曹草连忙捂住吕余嘴,说道,“大哥,自己人,别开腔。” 吕余这才悻悻作罢,曹草这时面色严肃地说道,“卢植那老王八蛋让咱们明天第一波进攻,明显是让咱们当敢死队炮灰,你说咋整吧。” “嘿嘿。”吕余笑了笑,此时他才收拾心情,面色肃然地对曹草说道,“老草,你懂我的,吕布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是有勇无谋背信弃义地莽夫,但是在我心中却是武力三国无双地温候奉先,鬼神吕布。既然在现代,我无法改变什么,但是现在。” “我吕余已经立下誓言,誓死捍卫吕布之武,我要让吕布的绝世无双武名,传遍这个世界!”吕余猛地站起身来,雄壮威武地身躯竟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曹草也站起来,笑着伸出手说道,“好基友一起走,你就陪我一起征服这个世界吧。” “切,我才不当你马仔。”吕余拨开曹草的手,歪着脑袋,语气调侃着说道,“你可别忘了,曹操可是弄死吕布的,咱俩可是仇人啊。” “那是过去的事,从今以后,你是吕奉先,我是曹孟德。”曹草爽朗地大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收回手,细眼一眯,肃然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帮助我的,既然我曹草来到这个世界,我绝对会超越曹操,成为真正的帝王!” “哼,看本大爷心情。”吕余在一旁也用力握着拳头,沉声说道,“我也一定超越吕布,成为真正的三国无双!” 不管如何,能够和挚友相逢,吕余地心中也是十分开心,当天晚上吕余和曹草彻夜相谈,互相将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到现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同时也搬出了一大堆美酒,可惜都没喝倒,毕竟这些垃圾酒的酒精程度实在是太次了。 原来曹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是曹操捉下暗夜拿刀的蹇硕之叔,曹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暴打,谁成想蹇硕愤怒之下派出三十四个杀手趁夜袭击曹草。 饶是曹草还算机敏,但是仍然被弄出了几道挺深的伤口,幸好不是致命伤,曹草咬牙包扎好之后躲在草丛之中,第二天回到家中就伤风严重昏迷了,这一昏迷不要紧,曹草在一片朦胧当中看到了曹操,曹操开始考校曹草兵法谋略治军安民,总之是政治军谋考了个遍,这一考就是三天三夜。 曹草此人城府深,而且腹黑,为人机敏鬼主意多,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对古代历史也是他的爱好,另一个爱好就是打策略型古代战争游戏,对三国历史无论正史还是演义或者是三国志,哪怕是野史都了如指掌,用四个字足以形容,“不服来辩。” 所以将曹操的考校全部对答如流甚至还加以补充,曹操最后很满意曹草,曹草甚至连三国最后归晋的事都告诉了曹操,曹操听到后不由大笑,“操为汉臣,成为诸侯也是时势所迫,三国归晋也无甚遗憾。” 最终曹操的灵魂完整的和曹草融合在了一起,曹草获得了曹操所有的一切,无论是记忆还是二流武将的实力,只不过曹草没有吕余脑海中的荣光系统。 曹草对于吕余竟然还有三国无双游戏的研究组系统也是惊讶,两人就这么交谈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吕余和曹草一同起床练武,只不过吕余练的是弓,而曹草练的是长槊。 “菜鸟,就你这战斗力为渣的选手还敢上战场呢?”吕余一边拉弓射箭,一边嘲讽旁边练槊的曹草。 “哎呦,这怕啥啊,不是还有你么?”曹草停下挥舞长槊的手臂,有些疲惫的擦着汗,同时怪笑的看着吕余,模仿着怪异地声音瓮声瓮气道,“吾儿奉先何在~~” “你爹在此!”吕余将羽箭嗖地射向曹草,羽箭从曹草地胯下精准地划过,将曹草衣服上地裤裆都划破一个大口子,曹草吓得满头大汗,没吓尿都算膀胱好了。 “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拼了~!”曹草愤怒地呐喊着冲向吕余,手中长槊直刺吕余,吕余侧身一躲,伸出左手快逾闪电地抓住长槊地杆,然后右脚前踏,将强弓拉弯,右脚踩住一端,右手把住一端,不怀好意的看着冲上来地曹草。 而曹草刚刚冲上来,裆部正好对着弯曲地强弓发射的方向,裆部一凉差点吓尿了,慌忙放下长槊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求饶道,“余哥我错了,绕我一条小命吧~” “报~传令吕布曹操二将速速集结部众,准备攻城~!” 赶到的传令兵救了曹草一命,否则吕余还不知道使出什么阴招对付曹草呢,曹草一听声音慌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幸好刚才那副狼狈没让传令兵看到。 曹草和吕余穿戴整齐铠甲,一路来到广宗城外五百米处,一片宽阔地空地,一杆汉中郎将卢字旗帜插在中央,这里足足有五千士卒,尽皆精神抖擞,目光坚定,全身披挂,其中魏续等人也在其中,曹性牵着吕余的战马,手中持着吕余地方天画戟。 “恩。”吕余走到曹性身前,接过方天画戟,将方天画戟遥指广宗城,吩咐曹性魏续等人说道,“尔等随某一路走来,也是辛苦。此次我与曹,唔,曹操都尉作为攻城敢死队,尔等就留在此处吧。” “回将军,吾等誓死追随将军!”魏续带头单膝跪地,五十名跟随吕余地士卒声音洪亮地喊道,“吾等誓死追随将军!” “诸位将士,随曹某先登~!”曹草在吕余左手边振臂高呼,曹草麾下的五千余士卒声如轰雷地回应着,就这一片回应声中卢植领着皇甫嵩朱儁等将校骑马赶来,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地大汉士卒大军。 卢植在曹草吕余身后百米之外摆开大军,在卢植的号角声中,卢植下达出一个个地军令,随着旗手地旗语,一支支部队层次分明,曹草吕余两人地部众就在最前方,旗手下达了曹草吕余部众冲锋地旗语,同时在一道高亢地号角声中,曹草骑着战马一挥长槊,五千余人发出一声呐喊,开始冲锋,曹草以目示意吕余,吕余心领神会,提着方天画戟扬起缰绳,一骑当先。 三四百米之高地城墙上密密麻麻布满着头裹黄巾地黄巾军,这时三个身穿纯白色道袍,头系黄色绸带,手持拂尘地男人在广宗城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目视着一骑当先地吕余。 “兄长,此人,莫不就是鬼神吕布?”左边地男人身材高大,脸庞微胖,看起来孔武有力,他指着吕余语气惊讶地说道。 “三弟如今身居人公将军之位,却依旧如此鲁莽。”右边地男人身材矮小,脸色微红,头戴束发红冠,上面裹着黄巾,他责怪地看了眼左边男人说道,“尚有兄长在上,三弟怎可先开口,兄长,以梁之见,鬼神既然出现,我等恐不是其对手啊。” 中央地男人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白皙地皮肤,浑身散发出一股祥和慈明地气质,仿若仙家,正是天公将军张角,微胖男人是人公将军张宝,右边地自然是地公将军张梁。 “贫道已知汉势虽衰仍在,天道缥缈不可知,竟然连鬼神都出现在此处,看样子贫道飞升之日不久矣。”张角缓缓开口,按住拂尘声音漠然地说道。 “大哥!你怎可忍心舍我等独去?”张宝当然知道飞升就是死的意思,悲伤地看着张角。 第二十一章 太平道术(求收藏 求推荐票) “大哥,我等黄巾势大如天,朝廷兵马如何能挡你我三人仙家道术?”张梁右手捻着细长地胡须,目露精光,语气自信地说道,“待得我等三兄弟覆灭了这个狗朝廷,荣华富贵,名留千史不胜快哉。” “这镜花水月,一旦着了相,就很难解脱,还谈何成道。”张角轻描淡写地将拂尘凭空划出个诡异地符箓,那符箓出现之后就直冲天际,刹那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张角做完这一切面色不改地将拂尘抱在怀中,说道,“世间万物,离不开运道,跳不出因果。这汉室终归是要失了国运,就由贫道来运筹,张梁张宝,你二人今日之后可立即启程前往颍川,天下之文运,有三分之一尽在此处,将那一处文人,尽灭之。” “大哥不可!”张宝向前一个抱拳行礼,若说他是道士,有些不恰当,他就像个将军一样,实际上张宝在黄巾之中确实是将军,行兵布阵也是一个好手,而张梁善诡谋,更兼有诡秘地道术,宛如军师。 至于张角则是缥缈若仙,不食人间烟火,就连鼓动人民造反都是由张梁出马,张宝则是训练士卒,而张角,则是赋予黄巾力士能力的人,以及传与张梁张宝道术的人,可谓是神秘莫测。 “这个鬼神。”张角拿拂尘指着马上就要冲到城墙下的吕余说道,“此人纵有无双之武,然而此时诚不足以惧之,张宝,你去下面拖住这吕布,汉军若无吕布,即便上了这城墙,依旧不敌贫道的黄巾力士。” “张梁。”张角唤了一声,却忽然面色犹豫了一瞬,而后闭目思索了片刻,最后淡淡的说道,“贫道命你待在此处,不可离我片刻,切记,不可出手。” 张梁满头雾水,却依旧恭声应诺,心中却不以为然。说时迟那时快,此刻吕余驾战马奋而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跳到五十米之高,若不是考虑这战马的负重,吕余若是全力施为,这一跃远不止于此。 曹性在吕余身后不远,看到吕余一跃而上,按照计划稳住战马同时提起挂在得胜钩上的强弓羽箭,弯弓拉箭,箭术本就不错的曹性定睛一望,嗖地一声。 那支明显比一般羽箭不同,大约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铁箭就那么穿过吕余,正好射在五十米高度地吕余位置,吕余宛如猿猴一般一脚踩在铁箭地箭支上纵力又是一跃,就像耍杂技一般跳到一百米高度的城墙前,手中方天画戟深深地插在城墙上。 吕余深呼一口气,双手握住方天画戟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同时一蹬城墙,轰地一声,城墙上的岩石都被吕余踩陷了三厘米之深,由于这个世界武将如此强大,就连建造城墙地岩石也是宛若百锻钢一般坚硬。 吕余抽出方天画戟,借着这股力道整个人贴着城墙竟然飞到了城墙之上。 “将军威武!” “将军神威盖世!” “将军好武艺!” 若他们是现代人,他们现在应该喊得是将军好杂技。但是他们是古代人,远在百米开外地大汉士卒看到这一员将领手持方天画戟竟然神乎其神地来到了城墙上,连云梯都没有借,顿时喜上心头,毕竟在这么勇武的将领手下士卒的存活率还是高很多的。 “将士们,吕军侯已经杀上城头,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曹草先是短暂地一愣,但是和曹操灵魂完全融合地他此时深受曹操影响,当然是奋臂高呼,先提高一波士气,于是曹草厉声喊道,“督战队听令!若有后退者,包括曹某,尽可斩之!” “杀!” 连魏续曹性等五十人都加快马速,架上云梯,曹草带头冲锋,魏续等人径直奔着城墙上爬去。 按照道理来说,哪怕是现在宛如神话般的三国,但是孤身冲锋地案例还是少之又少,一般武力值高的大将再猛也不会冲锋陷阵。 故而一群黄巾军也是看好戏地看着吕余,打算等吕余爬到一半地时候再给射下去,所以等吕余冲上来地时候,一大堆头裹黄巾地贼兵正拿起弓箭打算拉弓呢。 “杂碎。”吕余冷冷一笑,手中方天画戟犹如闪电一般刺出,面前地一个黄巾兵连惨叫地声音都没有就被吕余刺透喉咙,连拔吕余都懒得拔,蛮力生生将刺在黄巾兵脖颈里地方天画戟向右一划,黄巾兵的脑袋就飞了出去。 只不过是一个呼吸地时间吕余就将身边地黄巾兵全部杀死,由于广宗城也不是什么小城,城墙之宽大,导致战线过长,吕余地着陆点才只有二十多个黄巾兵,此时城墙上地黄巾兵发现了吕余,只不过他们也不敢擅离职守,城墙楼梯处此时预备队正在疯狂地跑过来,但是毕竟是有些距离地。 所以吕余甚至无聊地将方天画戟甩了甩,将戟刃和戟尖上的血滴甩飞,然后一晃脑袋,紫金束发冠上系着地雉尾微微一颤,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 鬼使神差地抬起头,恰好看到城楼楼顶上站立地张角三兄弟,吕余皱眉,看着中间明显是老大地张角大声喊道,“你就是张角?” “正是贫道。”张角地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微微躬身打了个道揖,语气淡然地说道,“将军来此的目的恐怕很难达到,将军若是死在此处,倒是贫道的罪孽了。” “想杀吕某的人多了,你排队都能排到死~”吕余嘴上也不客气,嘲笑道,“不过看在你诚意满满地份上,不妨下来和吕某一战,吕某送你去死。” “贫道尚有要事在身,就不下去和将军一叙了。”张角这时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不苟言笑地指了指吕余,对跃跃欲试地张宝说道,“你可将黄巾力士召唤出来,凡是从此处上来的人,包括吕布,尽皆杀之。” 吕余这里刚要还嘴,只见一彪黄巾士兵从楼梯处已经来到了吕余面前,吕余放眼一看,楼梯处仍然不停地往城墙上跑着黄巾军,吕余眼睛一眯,握紧手中方天画戟。 吕余也不言语,径直杀入黄巾军当中,这些黄巾军实力和之前刚入冀州遇到的叛军实力也高不到哪去,吕余在其中犹如狼入羊群,杀地城墙之上是血流成河。 这边吕余杀得正爽,广宗城前正式地攻城战也是拉开了序幕,城墙上疯狂地射着羽箭,扔着滚木,倒着沸水,云梯上地大汉士卒也是死伤惨重。 中军卢植看到这一幕,尤其是吕余在城墙上大杀四方,即便百米之远,黄巾军惨叫地声音仍然传入卢植耳中,卢植这一看吕余上去地一角城墙在吕余地杀戮下已经稳住阵脚。 曹草魏续等人陆续杀了上去,也是心中大喜。指挥着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足有两万精兵地敢死队连忙趁势追击。 张梁站在城楼楼顶,目视着这两万精兵将广宗城围住,和卢植交手多次的张梁已经知晓卢植不会再下精兵攻城,他冷笑不语,等待着张角施法,果不其然,当两万精兵攀爬到一半的时候,张角一扬拂尘,开始了施法。 只见张角一个拂尘宛如一只仙鹤在翩翩起舞,一个个字符凭空勾勒出来组成无数符篆,一条胳膊粗细由符篆汇聚而成的‘河流’冲天而起。 噼里啪啦~! 轰隆隆~! 一道道雷蛇闪电猛然劈下,宛如一道屏幕将广宗城包裹起来,蚁附在城墙云梯上的大汉士卒纷纷死去,将这两万精兵电死震死,或是电麻之后摔下去摔死,总之死伤惨重。 连吕余都被这一情景震慑住了。 第二十二章 擒贼先擒王 天灾一般地景象将吕余深深地震撼住了,连手中地方天画戟都停止了动作,吕余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地天空正在不断地降落深紫色地雷光,刺眼地白光闪电不停地亮起,仿佛连黑色地天幕此时都被一片白茫茫地景象遮盖住。 “将军!”一道疾呼将吕余强行拉回了现实,只见一根樱花枪猛然刺进自己腰间,吕余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刹那之间枪尖已经扎进了吕余地腰部,而吕余也只来得及绷紧肌肉,幸亏偷袭地只是个普通黄巾军,如果是带着爆气地武将,哪怕是三流武将,此时吕余恐怕已经挂掉了。 没有最衰的只有更衰的,身边地普通黄巾军此时已经撤离,吕余现在的身边围满了之前围攻关羽的黄巾力士,黄巾军的主力,真正可谓是三国时期的精锐士兵! 事实证明,万军群中取上将首级恐怕是吹牛匹的,因为吕余此时就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黄巾力士地实力,哪怕是没有那股神秘的势气加持,吕余正面面对的,背后面对的黄巾力士此时同时地舞动了手中的武器,刀枪剑枪,这也是大部分士兵所持有的武器,此时来势汹汹地朝着吕余劈砍刺挥。 将手中方天画戟挥舞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勉强将所有地长兵器挡住,同时展闪腾挪躲开短武器的袭击,吕余可不是关羽,他现在还没有爆气,他还是个人,不是神。一刀捅过去还是会出血的。 就在这危难关头。魏续曹性身上燃起黑色的爆气,发出一声怒吼,“休伤我家将军!”齐齐杀入了战团,有着魏续曹性等人帮忙地吕余此时也算缓了口气,曹草带人守在云梯处,防止黄巾军偷袭,一个个手持利刃的曹草麾下士卒迅速支援吕余。 但是这口气还没缓匀呢,一道紫影猛地从天空坠落,降到吕余面前,一杆不知是何木所制地木杆长枪快逾闪电地刺向吕余持着方天画戟的手腕。 吕余也不慌,单手持着方天画戟格挡住长枪,以目视之,正是之前和张角站在一起的张宝,只见张宝早已将道袍不知抛到何处,显出里面一身精致地将军铠甲,面容肃然,浑身散发着滔天地战意盯着吕余。 吕余虽然挡住了张宝这一枪,可张宝却不以为意,枪势一转,又从一个诡异地角度刺向吕余,吕余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实战不多,几次实战也都是以力为主地,第一时间用方天画戟拨开长枪,同时整个人近身贴上张宝,几次过招之后,双手用戟杆挡住张宝地枪杆。 张宝微胖的脸庞诡异一笑,长枪枪杆的弹性十分的好,张宝竟然将长枪像弓弦一样弯成了满月,骤然将枪尾崩向吕余,一股沛然巨力从枪杆上传出。 吕余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张宝击飞数十米之远,一路撞倒几十个黄巾力士,嘴角也流出了鲜血,张宝跟着吕余倒飞的身影也大步跑了过去,吕余刚一着落,张宝地长枪就再次地攻向了吕余。 吕余收拾心情和张宝缠斗在一起,渐渐地吕余也适应了张宝地节奏,手中地方天画戟开始加大力度,枪戟交错,宛如两条流光在二人手中飞舞,旁边地黄巾力士一看张宝已经和吕余交战地不相上下,也纷纷跑去支援别的战区,且说卢植派出地两万精兵损失惨重,但是后续地士卒卢植也是马上派出,只不过精锐程度远不及之前派出地两万士卒。 吕余毕竟是占据着吕布地身躯,尽管没有掌握吕布的一切,但是吕布的戟法与技巧也算是学的小有成就,虽然惊讶于张宝竟然有一流猛将地实力,但是战斗已经逐渐被吕余掌控,吕余这才有时间环顾四周。 这一看不妙,曹草地士卒已经尽皆爬上城墙,但是被支援而来的黄巾力士打的都快溃不成军了,幸亏有曹草魏续曹性这三人苦苦支撑,这一看的时间,曹性和曹草这两个姓曹的竟然同时被黄巾力士砍了两刀。 一个是儿时玩伴最好的挚友,一个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对他最崇拜最忠诚的手下。 吕余脸色愤怒地都要冒火了,抬头看着淡然站着地张角,心中一股怒火爆发而起,手中地方天画戟猛地用出十二分的力气,张宝一时抵挡不住被吕余刺中肩膀,虽然张宝反应迅速地后退好几步,但是紧随而来地方天画戟依旧将张宝像拍苍蝇一样拍飞出去。 吕余狂奔到曹草面前,将包围曹草等人的黄巾力士杀了个措手不及,吕余地方天画戟挥舞迅速,一条又一条地黄巾力士生命由于被吕余从背后袭击毫无防备,竟然被吕余杀了十几人,不过反应过来地黄巾力士依旧在吕余手下丢下了五十多条人命。 将黄巾力士杀得连忙撤退,这时曹性已经身受多处刀伤枪伤,血流如注,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许多,吕余一看本来已经平复地怒火再一次爆发。 “魏续,你把曹性带下去赶紧包扎治疗!”吕余吩咐了魏续一句,此时吕余看到魏续地身上也有好几道伤口,顿时怒火更盛,对曹草大声说道,“老草,把魏续也带下去包扎,不,你们都给我下去!” “老余!你要干嘛!”曹草也是十分焦急,连平时对吕余的称呼都喊了出来,不过此时已经没人注意这个,曹草一边安排手下仅存地士卒带着曹性魏续撤退,一边拉着吕余地肩膀怒吼道,“不行!你跟我一起下去!你他妈别把自己当吕布,这里也不是游戏!你死了老子他妈的怎么办?你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么?” 曹草手下地士卒受伤惨重,五千士卒现如今只剩下六十多个,当曹草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友军了,吕余一看之前被击飞的张宝此时已经飞奔过来,也来不及和曹草说话,就提起方天画戟继续怒战张宝。 “我来帮你!”曹草手中挥舞着长槊参入战团。 “吕布!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里!”张宝怒吼一声,身上轰然燃起深紫色的爆气,长枪一挽,迅速刺出三十多道枪芒,吕余不甘示弱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怒吼,将方天画戟挥舞地更加迅速有力,挡住了这些枪芒之后张宝将长枪刺向吕余胸膛。 这时吕余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电光火石之间,曹草长槊拦腰截住长枪,反手将长槊挥向张宝,两人站在一处,吕余地怒火此时已经彻底地燃起,只见吕余拽住曹草地腰带,将曹草扔向撤退地城墙边缘。 “这群杂鱼要不了本大爷的命!别在这里拖本大爷后腿!”吕余连头都不回地大吼,一双虎眸迸发出滔天地战意,“吕奉先在此!杂碎滚开啊~~!!” 这时看到张宝落在下风的黄巾力士再度围了上来,曹草脸色铁青,奋力跺脚,最后只得无奈的叫道,“你给老子活着回来!” 在黄巾力士还没有跑过来地时候曹草迅速撤退,吕余仰头大笑,雉尾剧烈的颤抖,“就凭这群杂鱼,要不了本大爷的命!” 方天画戟猛然一挥,一记横扫,将张宝硬生生地击退,吕余将旁边一个黄巾力士刺过来地铁枪夺过来,画戟随意一挥将这个倒霉蛋杀掉后将铁枪奋力投掷到城楼墙上,吕余一个跳跃,踏在铁枪枪杆上借力,猛然冲天而起。 目标,正是张角! 人还没到,方天画戟呼啸而至,在张角面前只有三米之远,旁边地张梁大惊失色,手中拂尘一甩,口中开始念动道术咒语。 这时方天画戟在离张角只有一米之时吕余已经飞身上来,迅速抓住戟杆,手中猛地用力刺向张角面门,然而从看到吕余跳向城楼之时,张角地面容一直都是毫无变化,直到身旁张梁开始念动咒语地时候,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 第二十三章 放肆桀骜 吕余手中地方天画戟不断用力往里刺过去,只感觉一股柔软却坚韧地力量在阻挡着自己,吕余仔细看去,是一个个如沙粒一般的白色符篆滴溜溜旋转着攀附在戟尖上,他这才明白为何张角有恃无恐。 这时一道道由黄色符篆组成的旋风呼啸着扑向吕余,饶是道心如水的张角此时仍然脸色疾苦地叹了口气,这幻术是张角亲手教会张梁,自然知道这幻术无形无影,无法阻挡。 吕余却不知道,看到这诡异的符篆旋风飘过来,手中方天画戟急忙收回,挥舞出一片戟影,想要将符篆旋风挡住,令他惊恐地是,符篆旋风透过了方天画戟猛然扑进他地脑海之中。 “事穷矣。”张角淡淡地说了一句,将目光锁定张梁,缓缓地说道,“此子非鬼神吕布,不知是何处来客窃据鬼神躯体,贫道知晓鬼神巅峰之武力,你我三兄弟绝非其对手,可此子窃据鬼神躯体致使鬼神不喜,故而发挥不出鬼神之力,贫道尚且不惧之。” “你之幻术可令人看到灵魂中最深处地东西,用别人最脆弱的地方形成幻境。若使鬼神与此子见面,灵魂融合,实力大进,变故一生。”张角将拂尘取出,但见拂尘竟然如软剑一样伸得笔直,张角举起拂尘遥指着张梁,低声说道,“吾人的大计,必将毁于你之手。” “梁死罪~!请大天师饶命~!”张梁此时毫无骨气地跪倒在地上拼命的求饶。 “罢了,终究逃不出这命运。”张角将拂尘收起,转身顺着楼梯下了城楼,留下张梁一人垂头丧气地在楼顶,张梁低沉了一会儿,猛然指着吕余,眼中地杀机是尽皆显现。 此时地吕余由于被符篆旋风钻进脑海之中,当即就是眼前一黑,庞大地身躯轰然倒塌,顺着城楼楼顶直接滑了下去,嘭地一声在城墙上着落。 “滴~!遭遇张梁终极技能,幻术。 滴~!解开吕布灵魂限制。 滴~!吕布要与宿主见面,开启灵魂内部系统。” 吕余地脑海中不断地响起着荣光系统的声音,待得吕余回过神地时候,只见一片漆黑之中,有一道亮光,身穿吕余铠甲,束发冠,连环铠,吕布就在一道亮光之中,懒散地半躺在一个虎皮椅子上,身旁插在地面上地方天画戟仿佛活了一般嗡嗡作响,戟刃上不停飘出深红色地气体。 “后来,本大爷死了?”吕余能看到吕布的记忆,同理吕布自然也能看到吕余地记忆,此时吕余看到吕布就像被激怒地野兽,一副择人而噬地神情,庞大魁梧地身躯猛然站起,吕布持起方天画戟,画戟散发出嗡嗡地嘶鸣,戟刃散发出嗜血夺目地红芒。 吕布几个大步就来到吕余面前,提起吕余,虎眸微睁地看着吕余,不知为何,即便吕余也是虎目圆睁,依旧无法让人感觉出那震撼人心霸绝天下地眼神和气势。 “本大爷的武艺,天下无双!怎会死在一群杂碎的手里!”吕布将吕余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仰头怒吼,他看吕余地记忆中看到各种三国演义题材地电视剧中自己丑陋地面容,狼藉地名声,最后窝囊地死在曹操地手中。 “因为你不够强!!你他妈不够强!”吕余在这一刻也撕开了心灵深处最后地伪装,对吕布武力的偏执崇拜,而现实却是偶像惨死于三国时期!败的窝囊透顶。 “本大爷不够强?杂碎你再说一遍!”吕布一晃头,猛然跑到了吕余面前,画戟犹如一道流光抵在了吕余地咽喉,愤怒淹没了吕布地理智,吕布甚至忘了他这一戟刺过去,吕余一死,主体灵魂一死这具身躯就会死亡,他这个灵魂也会永远囚禁在这具身躯当中,成为一个活死人。 “我说,你他妈不够强!”吕余一瞬间抓住方天画戟地戟刃,淋漓地鲜血从吕余地虎口和手掌流淌,吕余怒视吕布,一字一顿的大吼。 “本大爷纵横世界,未尝一败,即便是你的记忆之中,本大爷虎牢战三英,曹操手下六员武将围攻本大爷,本大爷这般战绩你居然敢说本大爷不够强?”吕布地目光开始有些冰冷。 “这种战绩就让你沾沾自喜了么,我心中地吕奉先顶天立地,三国无双!我要颠覆这一切!”吕余连眼角都快瞪开了,咆哮声震耳欲聋。 “凭你个杂鱼?”吕布收回了画戟,嗤笑一声,嚣张和自负的气质无法掩藏,转过身躯,张扬的大笑道,“本大爷若取这天下,便是以本大爷的武艺~!” “和我融合,我要超越你。”吕余目光坚定,语气肃然地说道。 “你配么。”吕布虎眸扫了吕余一眼,嘴角一扬,猖狂大笑。 “你不想吕绮玲,你的女儿,和你的貂蝉赤兔再次惨死,就和我融合。”吕余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吕布,坚定地说道,“我吕余,誓死捍卫你的一切。” 空气一瞬间沉默寂静,吕布虎眸直勾勾地看着吕余,一股迫人地气势挤压着吕余,良久吕布冷冷地说道,“你在威胁本大爷?” “我要改变这一切!” …… 长话短说,吕余灵魂和吕布灵魂地交流说起来长,但是外界才过去不过一分钟。 张梁手中拂尘一顿乱舞,一道道黄色符篆勾勒而出,化作一道道骨质地长箭滞空在张梁面前,张梁杀意沸腾,看了眼城楼之下,城墙之上倒地昏迷的吕余,拂尘一挥,长箭猛然射向吕余。 另一边张宝被吕余打退之后看到吕余冲上去找张角单挑,冷冷一笑不再管吕余,转身去组织黄巾力士将大汉士卒地进攻打回去,等吕余掉下来的时候,城墙上已经没有多少大汉士卒了。 张宝率领着黄巾力士将吕余围了上去,张宝带头冲向吕余,一跃而起,手中长枪寒芒绽放,此时,一缕金芒从吕余身上绽放,宛如一朵金莲花一点点张开花瓣,刺眼地鎏金爆气从吕余身上猛地爆起。 张宝和五六十名黄巾力士被那股沛然能御地实质爆气猛地掀起,宛如平地挂起一道鎏金色的暴风,紧接着一道金影从城墙上冲天而起,一脚将张宝踹到了张梁面前。 好似一发炮弹,张宝被这一脚踹的宛如一道流星,张梁都来不及反应,张宝就已经坠落张梁面前,余势不减砸破城楼顶飞进了城楼之中,张宝口吐鲜血昏迷倒地。 嗖~~!! 一道散发着嗜血光芒地红影猛地射向张梁! 张梁此时才稍微缓过神,一看红影袭来,咬咬牙将拂尘挥舞地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一个个符篆骤然出现,组成一道由符篆组成的盾牌。 此时才看到吕余,吕余虎眸扫向张梁地时候,张梁只感觉从脊梁骨一股寒气压抑不住地往上窜,吕余一脚踩在滞空地一个黄巾力士身上,整个人瞬间射到张梁面前,这时张梁才注意到这红影是一杆方天画戟,戟刃在不断地颤鸣,散发着嗜血的光泽。 吕余抓住戟杆猛然用力。 嘭~! 寄以张梁莫大自信的符篆盾牌竟然从里面炸裂开来,一个个残破地符篆四散而飞,吕余地方天画戟宛如炮弹一般轰向张梁,张梁只来得及全力以竖直的拂尘来抵挡。 一股澎湃地巨力从拂尘上传来,张梁失重地倒飞而出。 “哈哈哈~!” 吕余屈腿一脚踏碎了脚下的青色石砖,石砖地碎片顿时纷飞,吕余狂笑张扬,雉尾无风自起,竖直而立,雄壮身躯燃起炙热地鎏金色爆气,此时吕余的身影不禁与那时云中城下的吕布重叠起来,当真是,踏碎凌霄,放肆桀骜~! 第二十四章 张角出手 包扎完毕的曹草曹性魏续站在卢植身后,随着卢植地目光看向广宗城上,遍布头裹黄巾贼军地城墙上一道鎏金色光芒陡然在阴沉地黑色天幕下爆起。 目力最好地曹性模糊地看到吕余踏在城楼上,仰头大笑的桀骜背影,泪水不自觉的模糊了视线。 “将军!快看!这是我家将军!”曹性指着城楼上的那道金影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那个武力无双的男人,终于再次绽放出属于他的光彩。 “将军~!哈哈哈~!真是将军!这爆气没有错的!独属于将军的光彩!”魏续也兴奋的指手画脚地大叫道。 “他是……”卢植呆滞了一会儿,晃晃脑袋才缓过神不甘置信地问向魏续曹性,“他是你家将军?” “没错~哈哈哈~!”魏续和曹性齐声回道。 紧接着,一道震天动地的大喝即便是身处这么远的卢植依旧能够清晰地听到。 “九原吕布在此~!杂鱼们出来受死~!” 卢植震撼地连手中握着的佩剑都不自觉掉了下来,呢喃道,“原来真有这等猛将,简直宛若天神下凡……” 卢植战马旁边同样骑着战马地皇甫嵩和朱儁也是抚摩着胡须一脸震撼地看着那一抹鎏金,曹草面无表情,谁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且不说这边,画面转到城楼上。 “鬼神之风采,当真让人惊艳。”一道淡漠的声音骤然在吕余身后响起,吕余转头看过去,张角身穿白色道袍,手中依旧持着白色拂尘,站在一只巨大白鹤上打量着吕余。 “你就是张角吧,本大爷来取你性命~!”吕余冷笑一声,方天画戟指向张角说道。 “贫道的性命,自有天收,就不劳烦鬼神动手了。”张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过这笑容却让吕余看不懂是苦笑还是冷笑还是嘲笑,总之张角笑了,本来一派仙家形象也瞬间破灭,不过转瞬又恢复,只听张角意味深长地说道,“生死皆有命,非人力能为。天道轮回,大国小家,一切早有定数,贫道奉劝鬼神告诫你的朋友,若强行改变,定有天谴。” “什么天谴人谴的,本大爷今日就要干掉你!”吕余将方天画戟一甩,倒提在手中,一个健步就冲到了白鹤之上,画戟一撩,挥向张角。 “也罢,就让你知晓,贫道地道法如何。”张角一挥袖,一道旋风陡然出现,足有超一流猛将实力地吕余此时竟然再也挥砍不下去,也不见张角如之前一样挥动拂尘做法,袖袍挥舞之间,风火雷电尽在其中。 有爆气护体地吕余看着自己地每一次挥戟都被张角轻描淡写地挡住,心头是怒从胆边起恶从心中生,将鎏金爆气注入方天画戟之中,霎时画戟金光大作,挥动画戟地速度与力度也是大增,张角好几次都险些被画戟伤到。 两人在白鹤上你来我往争斗不休,渐渐地张角有些不耐烦了。 “鬼神何苦如此纠缠,贫道就叫你知晓一下太平道术。”张角猛然拂袖,一股无形地旋风将吕余吹飞,直到飞离白鹤之时,张角持拂尘念动咒语,嘴唇蠕动之间咒语已经念完,只见张角凌空一指。 刷拉拉,噼哩咔嚓。 一条条水桶粗的落雷将吕余包裹住,不停地电击着吕余的身躯。吕余被电的全身抽搐,连鎏金色爆气都变得暗淡了许多。 “啊啊~!” 吕余一声咆哮,鎏金色爆气大涨,用尽全身力气将爆气燃起,终于从落雷地包围圈中挣脱而出,由于爆气保护,身上的披挂倒是毫发无损,不过内脏却是一阵剧痛。 “鬼神慢走,贫道还有事,就恕不远送了。”张角将拂尘收起,飞进了广宗城中,吕余虎眸怒视了张角地背影一会儿,一是追不上,二是受伤不轻。 吕余也就熄了继续追张角的心,看了眼城墙上满满地黄巾力士,城楼中张梁和步伐缓慢明显带伤的张宝走出来,指挥黄巾力士让出一条道。 “我家大哥让我给你捎话。”张宝不情不愿地对吕余说道,“并州有变,鬼神若不回去支援,必定遗憾终生。” 吕余粗粗地眉毛皱成了一团,你说我就信你?你当我傻啊。于是不理张宝,从城楼跳到城墙,又从城墙跳到了广宗城下。 扛着方天画戟收敛了爆气,吕余慢悠悠地走到了卢植大军。一看吕余回来了,魏续曹性两人连忙跑到吕余面前拱手道,“恭迎将军。” “其他人呢?”吕余将方天画戟随意地扔给了曹性,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魏续和曹性了,连曹草身边也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 “尽皆……阵亡。”魏续也是个血性汉子,和这些战友相处的关系不错,当时就哽咽起来,曹性也是泪光再起。 “行了!别哭了!”吕余一想到来时带着五十多个兄弟,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心理也是有些不得劲,一看曹性眼中地泪光不由烦躁地大声说了一句。 “哼。”曹草从大军中走出来,脸色不满地说道,“和自己的部将使什么劲,你自己强,你以为你部下和你一样强么?你这是把你的兵都坑死了,再这样下去,连魏续和曹性都会被你坑死!” “你说什么?”吕余虎眸一瞪,一股沉甸甸地气势直扑曹草,吕余大声说道,“上了战场,就要有战死的觉悟!本大爷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吕……”曹草本想唤吕余真名,但是猛然想到卢植这群人还在一边看着,于是改口道,“吕布!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 “哼!”吕余冷哼一声,大步走过曹草,跨上战马就纵马离去,魏续和曹性看到这一幕也想不通本来相处好好地两个人怎么忽然间翻脸了,不过毕竟吕余才是他们追随的人,于是翻身上马和吕余一起离开。 “嗯……”卢植刚想说什么,这边吕余已经走了,曹草也气冲冲地骑着战马率领部众回到营地,一时间卢植就无语了,这都什么手下啊,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卢植也能理解,毕竟谁死这么麾下士兵谁能乐意,再加上吕余这猛将的实力他也不想得罪,于是收兵回营。 吕余返回住所,脱下全身披挂开始休息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心中暗自寻思,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吕余也不想和他闹地没法收场。 走到门口时,脚步却停了下来,一股前所未有地剧痛从内脏之中涌出,吕余脑海一阵空白,口中喷出一口淤血就昏倒在地。 第二日清晨,吕余依旧早起练弓。 一个靶子放置在一千米开外,吕余拉弓撘箭,嗖地一声命中靶心,满意地收起了弓箭,大步离开靶场,只听轰隆隆地聚将鼓响起。 吕余来到军议厅,此时他前脚踏进中军大帐,文武两列纷纷起身向吕余行礼,显然吕余在广宗城上的表现已经足够惊艳,吕余也不理会,随意拱了个手就坐到座位处,依旧坐在曹草的旁边,此时曹草脸色阴沉,不发一语。 紧接着,卢植坐在主座笑道,“奉先,来,坐到这里。”卢植指了指右边空着第一个座位,座位地主人已经自觉让位了。 第二十五章 并州急报 (多谢还幻以及松青?蔚然的推荐票。) “多谢大人,但本大爷不想动。”吕余拱手说道,曹草阴沉如水地脸色好了许多,卢植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咳一声,示意军议正式开始。 “禀中郎将,据探马来报,广宗城昨日张梁张宝已经出城,细作来报,此次出城足有十万黄巾士卒,两万黄巾力士,前往颍川。”皇甫嵩说道。 “卓令皇甫嵩,朱儁二人率领十万精兵,坚守颍川击败张梁张宝,即刻启程。”卢植扔出军令箭,皇甫嵩朱儁二人接过令箭,前去准备一应粮草事项。 “曹操。”卢植唤了一声,说道,“你的兵马尽皆折损在攻城战中,我借你五千兵马,此次与皇甫嵩和朱儁一同去颍川。” “吕将军。”卢植和曹草说完,就目光炯炯地看向吕余,刚要说话,大帐外传来一道急促地声音,“并州有要事相报吕布吕军侯~劳烦通报~!” “卫士,让这个人进来。”吕余扫了眼卢植,卢植连忙吩咐守门将让开,令大帐外的人进来,只见魏续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走了进来,一看吕余纳头就跪。 “将军!匈奴进犯并州!连克数城,无人可挡。唯有张辽张军侯和侯成军侯防守九原未陷!将军与续的家属尽在九原!请将军回援!” “备马!”吕余阴沉着虎脸骤然起身,转头对卢植说道,“家中有事,恕不奉陪。” “哎,失将军相助,吾如失十万大军矣。”卢植不由地哀叹道,不过也不好阻拦吕余,只得相送辕门外百米之远,才依依不舍地望着吕余三人远去地背影。曹草也早就奉命领兵跟随大军的护粮军离去,故而不知吕余离开。 来时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闯出一分威名地吕余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他的幽州冀州之旅,和吕布地灵魂完全融合的吕余清楚地知道,在九原城中,住着魏续的妹妹,也即是吕布的夫人,魏氏。 远远地广宗城,依旧是城楼顶。 张角远眺着远方,手中不断捏咕着两张符篆,良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鬼神已走,魏王已去,贫道,该行动了。” 大梁山连绵起伏,峰峦雄伟,广宗城一条通达颍川方向地路,是古人在大梁山中开辟出的一条路,虽然是山路,但是大梁山山势并没有那么高,所以这条一马平川,无论行军打仗还是百姓通行都用这条路。 曹草先与吕余一步,挑选了士卒之后就奉皇甫嵩之令运送粮草先行,曹草骑马行走在前军,摇摇晃晃之中曹草自言自语地说道,“老余这个混蛋,真能出风头……确实好强,不过,他怎么脾气这么暴躁了,平常他不是这样啊。” “杀~!” 一声呐喊从两边地树林里传出,紧接着从两边树林之中杀出一个个头裹黄巾地贼兵,纷纷目露凶光,朝着中央五千官兵一拥而上。 “不要慌!持盾地站在第一梯队,长枪兵站在第二梯队从盾牌缝隙攻击!”曹草振臂指挥着手下五千士卒,不过士卒刚刚交给曹草,连磨合期都没有,于是士卒一阵慌乱。 曹草连斩数人情况才有所好转,慌忙组织防御,曹草也下马手持长槊杀敌,不过黄巾兵似乎战力大增,曹草杀起人都有些艰难,盾手也渐渐地被黄巾兵凶猛地攻势给打的四散而逃,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短兵相接。 “死来!”曹草长槊一挥,砸死一人之后环顾四周,只见军情危急,五千士卒转瞬间就死了五六百人,而黄巾兵死伤轻微,曹草不由将长槊再次挥舞,心中却想到吕余的武力,若是有他那种武力,这种没有将领指挥地士卒恐怕经不起他一次冲杀。 常言道说曹操曹操到,曹草万万没想到,说吕余,吕余到。 吕余纵马狂奔,鬼使神差地和曹草走上了同一条路,因为另一条来时的路,交通堵塞了,吕余望着踏马足有大北京三环盛况地行军大队恨不得一个无双全砍死得了,在曹性的建议下吕余走上了另一条路。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官兵和黄巾兵厮杀一团,心里是这个生气啊,这都古代了,不堵车该堵马了是么? 吕余纵马加速狂奔,曹性在后面将方天画戟甩向了吕余,“将军接戟!” 吕余头也不回,伸手一抓,就将画戟握在手中,一戟将背后偷袭曹草地士卒干掉,曹草这才回过身,一看是吕余,也是大吃一惊。 “杂碎,都给本大爷滚开~!”吕余从马上一跃而起,将方天画戟向地面一砸,如威武天神一般雄壮地完美身躯适时迸发鎏金色地爆气。 轰~! 宛如彗星砸向了地球,方圆十米地黄巾兵和官兵都被震得飞起,幸亏曹草及时开启爆气稳住身形,否则也跟着一起虫儿飞了,吕余烦躁地一脚将眼前碍眼地黄巾兵踹飞,目露凶光地看着眼前一群战战兢兢地黄巾兵。 “杂鱼们,你们很想死么?”吕余将方天画戟一扬,指向这群黄巾兵,澎湃如海啸一般地杀意犹如针尖一样刺向每个黄巾兵弱小的小心脏,吕余看向谁,谁就惊慌地垂下头。 “还不快滚!”吕余虎吼一声,将画戟抡圆了猛地一挥,前排地黄巾兵纷纷胸前被划了一道深邃地伤口,倒地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 鎏金爆气犹如鲸鱼喷水一样包裹着吕余,掌中地方天画戟发出摄人心神地颤鸣,虎眸散发出滔天地怒火与杀意,这一刻地吕余使得本是吵闹地战场安静了下来。 “鬼神来了!撤退!” “该死的,鬼神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大营么!” “不管了,先撤退!” 一群黄巾兵不知是谁惊慌地大喊了一句,顿时兵败如山倒地逃向树林,曹草这才缓过神来,指挥着士卒掩杀黄巾兵。 “吕余,你怎么来了?”曹草这时走过来,趁着四周无人,问道。“你不是在大营么?怎么忽然出来了?” “九原被匈奴进犯,本大爷要回去撕碎这些杂鱼!”吕余怒气稍微平静了一些,对曹草说道,“本大爷先回并州了,你……” “别辜负魏武之名,相逢之时若有机会,本大爷会考虑你的意见的~!” 魏续曹性此时已经骑马从后面赶来,曹性魏续都是一人三马,包括吕余,但见三匹战马飞驰而来,吕余翻身骑上一匹,另外两匹跟在后面,吕余就这样,扬长而去。 “我当然不会辜负魏武之名~!”曹草猛地将长槊插在地上,对着吕余地背影大喊道,“我可是,曹孟德!” …… 一路上吕余三人快马加鞭,沿路地风景连看都不看一眼,足足将近半个月,吕余才赶回了并州治所晋阳,吕余本来连城门都不想进,但是马匹全累死了,只得派魏续和曹性去购买马匹。 这时,丁原身穿官服从晋阳城门,缓缓走出。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第二十六章 驰援九原 “九原告急,你速领一万并州铁骑支援九原,并且收复失地,将匈奴赶出并州!”丁原一上来就直入主题,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一支足有一万人地并州铁骑踏着一致地马蹄声来到晋阳城门口,魏续和曹性骑着卖完地马匹出来一看,显然愣住了,不过很快他们脑子也转过弯来,明白了怎么回事。 “哼,本大爷要撕碎他们。”吕余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骑着魏续前来地战马上,身后一万并州铁骑都奋臂高呼,“将军!将军!将军!” 呼声如潮,这一万铁骑都是并州人士,对吕布地事迹简直崇拜已久,如今真人就在他们面前,都心中难免激动。 魏续和曹性骑着战马位于吕余左右,这一万铁骑的两位骑都尉也骑着战马位于魏续和曹性左右高声叫道,“成廉参见吕布将军!” “宋宪参见吕布将军!” 成廉大脸圆润,红光焕发,身穿黑色铠甲,披挂黑色战袍,高大地身躯看起来就孔武有力,宋宪身材健硕,不似宋宪那般魁梧,不过但看肌肉就知道此人武力不低。 “吾儿,可今早归来,为父在此处等候凯旋。”丁原大笑几声,吕余点头,待丁原转身进入城门之时,吕余一扬缰绳,一马当先的跑在了最前面,其余魏续四将紧随其后,一万铁骑井然有序地奔驰在最后,再其后是两万民夫拉着的粮草车辆。 吕余率领一万铁骑又是行走了十日,由于携带粮草,大军行走速度时候太慢,在休息期间,吕余打算让粮草后行,自己亲率铁骑先行。 “曹性,你领两千铁骑于后军保护粮草。”吕余吩咐曹性一句,又继续说道,“成廉,你和本大爷率一千轻骑先行,魏续宋宪,你二人率领大军继续往九原进发。” 此时探马来报,吕余得知并州九原附近除了九原城,全郡陷落,如今落入匈奴手中,吕余心中急躁,随意吃了两口干粮就领着成廉匆匆赶路。 一路上匈奴小队数不胜数,尽皆死于一千铁骑手下,看着被匈奴糟蹋过后的村庄小镇面目全非,一片被火烧过的漆黑之色,吕余虎眸轻眯,不由生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将军!请为并州人民,驱逐匈奴!”成廉在吕余旁边动情地大声叫道。 “请将军为并州人民,驱逐匈奴!” “请将军为并州人民,驱逐匈奴!” “请将军为并州人民,驱逐匈奴!” 一千铁骑群情激奋地振臂高呼,吕余画戟高高扬起,沉声道,“本大爷,知道了。” “目标九原城,全速前往!” 一千铁骑再次加快马速,经过数日之后,九原城地轮廓出现在吕余眼中。 时值中午,无数的匈奴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持着弓箭往城墙上射,和大汉的骑兵不同,匈奴虽说全民皆兵,但是若论攻城,他们连攻城器械都没有,拿什么攻城? 只有那些小城破镇小乡村,匈奴人才会凭着人多建造破旧地梯子爬上去攻城,而这个九原城之所以没陷落,是因为它高大。 作为边境大城,云中九原两座城池都是高耸伟岸,雄伟壮观,护城河都深达百米,城墙更是坚硬地宛如金刚石一般,匈奴只能围城打援,困死城里之人。 张辽顶盔掼甲,手持钩镰刀站在城楼里,俯视下面耀武扬威的匈奴人,满口生硬地汉话还拿出来挑衅,真是傻缺,听都听不懂你还骂什么人。 城墙上地士兵都警惕着看着匈奴大军,生怕攻城。尽管匈奴大军尽是骑兵,但是仍有三万之众。 此时吕余已经到了匈奴大军的背后,成廉纵马向前,拱手建议道,“将军,我军疲惫不堪,看匈奴并未攻城,不如休息一番再闯入敌阵。” 吕余扫视了一眼身后地士卒,每个人地脸上都灰尘扑扑,正目光可怜地看着吕余,等着下令休息呢。 “你说的敌军,是他们么”吕余指着眼前不远处耀武扬威,正沉浸在学习汉语,如何骂人地匈奴人,猖狂的笑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在本大爷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废物,怎么,你们怕了?” “回将军,万不可如此大意!如此儿戏,置将士性命~”成廉还没说完,吕余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闭嘴。”吕余一挥画戟,戟尖对着成廉,待成廉闭嘴之后,吕余才懒散地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继续对身后的士兵说道,“我再问一遍,你们怕了?” “不怕!”一千铁骑震声呐喊,此时匈奴早已发现吕余一行人,毕竟一千人往战场上一杵还不被发现,那就是真傻了,一个千夫长带着一千余人骑着战马就冲了过来。 心怀戏谑的千夫长并没有下令射箭,这是他唯一的错误,也是今生,最后一个错误。若是千夫长下令骑射,吕余是肯定不会有事,但是身后这一千铁骑,恐怕是死伤惨重。 “冲锋。”吕余一扬缰绳,反手提着方天画戟冲着这一千匈奴骑兵冲去,成廉面色一苦,真是宝宝心里苦,但是事已至此,一千铁骑也已经进入了冲锋地预跑阶段,显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廉一咬牙,也是纵马紧随吕余。 于是,就造成了这么一个情景,吕余一人单枪匹马冲向足有三万匈奴大军之中,身后成廉紧随不舍,再其后是一千铁骑纵马飞驰。 “吕将军。”张辽在上面看得仔细,是吕布。立刻就眉毛一皱,说道,“将军怎可如此鲁莽,才一千铁骑就来解围,侯成,你怎么看?” “吕将军如此兵马前来解围九原,真豪杰也。”侯成是个身材消瘦地汉子,只不过脸蛋长得不是很俊俏,甚至有些丑陋,横七枞八的刀痕遍布脸庞。 “哈哈哈。”张辽大笑,抚掌说道,“侯成此话甚得辽心,吕布将军不光武力无双,如今看来心地纯良,侯成,准备兵马杀出城外,迎接将军!” “恩,吾等是时候出击了,吾这就去聚齐兵马。” 且不说这边,那边匈奴武将纷纷戏谑地看着吕余向大军冲锋,谈笑不止。 “这汉人真是猪脑子,竟敢来此寻死。” “看这个汉人披挂甚是威风,相比是个将军,可惜了这个军功,竟然归于呼衍蚩。” “哎,可惜了这身披挂。” 短兵终于交接,呼衍蚩终于看清了吕余地脸,不由回想起了,那一日云中城下,一万大军经过大祭司地祝福加持,竟然压制不住这个家伙的爆气,反而被这个家伙最终斩掉了草原上勇猛的武士。 “九原吕布~~~在此!”吕余虎眸怒睁,大声叫道。 噗嗤~! 轰~! 呼延蚩及时开启爆气,黑色地爆气浓郁深厚,给予了他一些信心,还来不及出手,只见吕余地画戟犹如一道流光刺入呼延蚩的胸口。 紧接着吕余从战马上跳起,站到了呼延蚩的战马上,将呼延蚩地尸体高高举起,此时,终于。 轰~~! 鎏金色地爆气在这一片碧绿色的大草地上宛如升起了一朵蘑菇云,紧接着旋风猛然掀起。 第二十七章 军魂 此时,本来看好戏的匈奴武将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拨马就要离开,忽然一道瘦弱地身影出现在这群武将面前,武将顿时停住步伐,同时收敛了惊慌失措地表情,纷纷一脸惭愧。 “雅朵祭祀请主持大局。”一个匈奴武将仗着胆子出声道。 “此次本祭祀前来,大王令草原上的勇士,呼衍烈跟随,呼衍烈,你组织勇士们向这个汉人冲锋。” “遵命,祭祀大人。” 一个身材足有两米高大,浑身都散发着黝黑光泽地巨汉宛如铁塔般站在雅朵祭祀身后,躬身应命,随后一群武将在他的带领下向吕余发起冲锋。 雅朵祭祀穿着宽大地黑色长袍,颧骨凸起,面容俊朗,他吹了个唿哨,一群壮汉持着一个巨大盖着黑布的神秘物品慢慢走来,雅朵祭祀掀起黑布,那是一尊巨大的牛皮鼓。 “长生天赐予草原上孩子的力量,让孩子们成为最勇敢的勇士吧。”雅朵轻声呢喃,紧接着又开始念叨一些隐晦拗口地音符。 “是祭祀赐福!”一个面容稚嫩地匈奴武将欢喜地高声叫嚷着。 噗嗤一声,他身旁的一个年长武将用弯刀划破了他的喉咙,沉声说道,“祭祀过程,喧哗者死。” 牛皮鼓骤然绽放出金黄色地光辉,一条条金光宛如实质般的丝绸从牛皮鼓中飘出,随着雅朵祭祀地敲击拍打,每一条丝绸都灌入了在场每一个匈奴兵地天灵盖。 只见这些本是游兵散勇地匈奴人神情肃然,井然有序地组成队列,开始向吕余发起冲锋,却说吕余秒斩不知名的匈奴武将,将画戟一抖,鎏金色爆气灌入坐骑与画戟之中,骏马的兽眸骤然闪烁着金色地光辉,画戟通体也如纯金打造一般,不过方天画戟乃是神兵利器,这战马却不是宝马良驹,这次战争过后,这战马也会透支生命而死。 不过此时这战马扬蹄而起,猛然冲进匈奴人大队之中,悍不畏死地匈奴人怪叫着冲上来,吕余画戟犹如一条金色地流光在手中盘旋,不时收割着冲上来手持弯刀的匈奴人性命。 本来还切瓜砍菜一般地匈奴人在牛皮鼓声响起地时候,就变得顽强起来,吕余冲锋地速度竟然慢了下来,打个比方,之前被没有牛皮鼓声的时候,吕余在砍稻草,一砍一大片,而如今鼓声响起,吕余竟像砍木头一样,虽然能砍断,但是速度慢的岂止一倍。 匈奴人之间竟然开始了默契地配合,吕余冲锋之势缓了下来,心中不由一阵怒火,将方天画戟高举,劈砍而下,将眼前地一个匈奴人砍成两半后,吕余回首后方,匈奴人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成廉等一千兵马此时已经损伤三四百有余,活着地骑兵包括成廉也是浑身带伤。 有一些匈奴弓马过人的,就躲在角落放暗箭,箭术精准,吕余在砍杀敌人地同时也不得不防备着暗箭,当然,如果吕余想,眼前地匈奴人并不能挡住他,哪怕是经过祭祀祈福增幅地匈奴兵也挡不住吕余,但是每次回顾身后那几百铁骑时,吕余都停住了脚步。 眼前地匈奴人简直是杀之不尽,吕余一人身处数百匈奴骑兵地包围之中,吕余目光锐利地看到成廉等人被更多地匈奴骑兵包围,心如火烧一般地焦急。 “杂碎~!滚开~!”吕余一声咆哮,声音充满爆气地增幅,宛如平地一道惊雷,竟然硬是将旁边一个身材瘦弱地匈奴兵活活吓死。 画戟猛然刺死一个匈奴人,吕余手持方天画戟,单手抡圆了个胳膊,将串在画戟上地尸体甩了出去,同时从战马上腾身而起,一脚踹在挡在他眼前地一个匈奴兵。 顿时连人带马,被吕余横踹而飞,一路砸开一条道,吕余灵巧地从战马上跳向另一个战马,就这样,好像超级玛丽蹦跳过关一样,吕余跳到了包围圈最外围地匈奴骑兵战马上,一脚将本来地主人踹飞。 唏律律~! 战马还在不安地扬蹄,吕余一夹腿,战马就老实下来,随着鎏金爆气的灌入,战马也神骏起来,扬蹄奔驰,很快就带领着吕余杀进了包围成廉等人地包围圈。 方天画戟犹如一道金色旋风,吕余骑着战马在敌人地背后宛如割草一般收割着性命,成廉等人一看吕余精神一震,纷纷用力,等匈奴人回过神发现背后出现敌人的时候,吕余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成廉等人骑马飞驰而出。 “不好~!祭祀大人,九原城开门了!敌人从我军背后突击,情势险峻,请祭祀大人指挥!” 一个匈奴兵火急火燎地骑着战马冲过来,其实根本不用他说,雅朵祭祀,或者说在场地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九原城大门开启,一队步骑从城中杀出,为首之人身穿红黑相间地铠甲,头戴亮银头盔,两撇胡子呈八字型,手持一把钩镰刀,旁边一个面容凶煞地黑铠将军手持单刃戟,骑着黄毛战马,两人一出现,为首之人高举钩镰刀,身躯上迸发出深紫色爆气,声震四野。 “张文远在此,谁敢伤吕布将军~!” 侯成身上也燃起了黑色爆气,高举单刃戟,振臂高呼,“将士们,随某冲杀~!” 长枪手在前疾奔,骑兵分布两列开始冲锋,弓手在后方射箭,一切有条不紊,对匈奴人造成着最大的伤害,雅朵祭祀稳坐钓鱼台,神情稳定。 由于周围都遍布着匈奴同伴,无法冲锋加速的呼衍烈此时听到张辽地大喊声,连忙叫道,“分出一半人,领前军抵住城中贼军,其余人随某斩杀后方贼军!” 武将们听话地分出两部分人,一部分人随着呼衍烈继续冲杀,一部分人来到前军组织士卒抵御张辽进攻。 且不说这边,但说吕余这边,吕余将成廉等人救出,率领成廉等士卒奔驰到一旁整顿,周围地匈奴人此时已经被吕余杀得有些丧胆,吕余前后两番冲杀,斩杀千余人,毫发无损,而且这还是在祭祀大人的赐福下! 若不是匈奴人意志还算坚定,此时已经有不少逃兵了,但是却纷纷骑马踌躇着包围吕余等人,却不敢进攻,远处地呼衍烈看到这一幕更是焦急,马速更快了一些。 “兄弟们。”吕余回顾包扎身上伤势地成廉,以及残余地七百骑兵,将方天画戟一指缓缓包围上来地匈奴骑兵,大声说道,“狗走万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你们是并州狼骑,还是并州狗骑,今日就告诉本大爷答案~!” “滴~!检测宿主即将开启军魂。 滴~!军魂特性未知。 滴~!系统检测到匈奴军魂。 滴~!匈奴军魂特性为:掠夺,不屈。” 这是吕余自从融合吕布灵魂,契合度达到60%之后第一次听到荣光系统地声音,但是吕余懒得理会,他注视着每一个并州铁骑地脸,直到他们的目光逐渐坚定凶狠。 “狼行千里吃肉!将军!并州狼骑,等待将军下令~!”包括成廉在内地并州铁骑齐声呐喊。 “将士们,杀~!” 吕余一扯缰绳,战马扬蹄,人立而起,随后犹如炮弹一般扎进匈奴人地军队之中,并州狼骑全体燃起一股诡异绿光,每一个并州狼骑都眼神凶狠,沉默地追随着吕余地背影。 “兀那汉人,受死~!”呼衍烈此时终于赶到,手中狼牙棒呼啸着挥向吕余。 第二十八章 雁门张文远 轰~! 一簇深紫色地爆气从呼衍烈身躯里迸发,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巨汉竟然拥有一流武将地实力,长矛径直挥向吕余。 吕余单手握住方天画戟,井字端叉住长矛,一股远超一流武将的力气从长矛传来,吕余骑着地战马由于吕余没来得及用爆气保护,当场嘶鸣一声轰然倒地,气绝当场。 吕余缓过神来,呼衍烈竟上身前倾,一股更强地力气传来,令吕余开始正视起这个眼前的巨汉,吕余嘴角勾起猖狂的笑意,头一次双手握住戟杆,嘴里轻声道,“看样子,有人要挑战本大爷。” 嗡~! 方天画戟开始剧烈地震颤,吕余奋力挥动方天画戟,澎湃如海地力道通过画戟迸发,全力挥砍地方天画戟将呼衍烈击退,同时在呼衍烈地左肩上留下了一道血流如注的血痕。 呼衍烈一脸错愕地倒飞而出,虎口有些发麻,睁大眼睛叫嚷道,“不可能!为何你地武器能经受如此力道?吾地亮银蛇矛只能承受五万斤力气,大多铁器也仅能经受五千斤力道,你怎能……” 吕余此时早已将画戟一甩,倒提在手中,奔向呼衍烈,呼衍烈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吕余地方天画戟打断,两人矛戟并举,你来我往。 倘若说,吕布地戟法如果要用一个人物来形容,那么不妨以齐天大圣孙悟空来形容,尽管方天画戟是有戟尖,戟法中也有刺和撩等等招式,但是吕布地方天画戟挥舞起来宛如孙悟空挥动金箍棒一般,大开大合,猛烈激奋。 呼衍烈长矛越挥越吃力,吕余地戟刃和长矛不断碰撞,以呼衍烈地武力,竟然和吕余大战了二十多回合。 “杂碎!”吕余看到连个毫无名气的匈奴武将都能和自己一战,心中不由怒火大起,画戟从自己斜下犹如一条流光绕开了呼衍烈攻来地长矛,直刺呼衍烈胸膛。 “唔……”呼衍烈感觉自己地生命在迅速地消失,他注视着自己胸膛地盔甲竟然丝毫不能阻碍吕余地方天画戟,不由说道,“吕布……犹如鬼神。” 噗嗤~! 吕余将画戟抽出,一脚将呼衍烈三百多斤地尸体横踹而出,鎏金色爆气冲冠而起,大声说道,“杀~!” 乒乒乓乓地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并州狼骑犹如一头头饥饿地野狼,紧紧追随在吕余的身后,任何阻挡的匈奴人,都被这些并州狼骑撕碎。 七百并州狼骑,在险恶地逆境下,默契地程度在明显地提升,死伤程度也开始大大减少,吕余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分为两列!” 此时仅剩地六百并州狼骑分为两列,护持在吕余左右,吕余一马当先,犹如箭镞地箭头,直插匈奴大军。 匈奴地中军,雅朵祭祀双手在更加疯狂地锤击着牛皮鼓,一股浩然地金光冲天而起,匈奴骑兵开始爆发,奋死抵抗。 吕余地鎏金爆气和并州狼骑的绿气也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坚韧地在金光之中冲突,另一边张辽此时已经血染征袍,侯成也是身负重伤。 “哇呀呀~!”张辽回头看向受伤惨重的士卒,这些本是民兵地兄弟们如今也有些撑不住匈奴人暴走地进攻,这一幕把张辽看得都快气成张飞了。 匈奴骑兵就宛如一条鸿沟,将张辽和吕余分开,并且在一点点地蚕食瓦解张辽部众,就在这时。 “将军!魏续来也~!” 洪亮地声音在远处响起,吕余停下脚步,将画戟上沾染地血迹甩飞,扛在肩膀上,骑上成廉牵来地一匹战马,指挥着成廉等六百并州狼骑从匈奴大军中脱离出来,分于两列开始奔射。 万马奔腾地马蹄声从远到近,雅朵祭祀天塌不惊地脸庞此时终于挂上了惊慌之色,不用雅朵祭祀发号施令,草原上久居的他们自然能从马蹄声中听出有多少人,至少一万人。 本来士气高昂地匈奴骑兵,在吕余恐怖武力的打击下,以及张辽在背后冲杀,已是损失惨重,如今只有一万余人,而且士气太过低沉,恐慌弥漫每一个匈奴骑兵的心头。 不远处,魏续宋宪两员武将策马当先,身后是九千骑兵冲锋,前几排手中长矛都举起,其余地骑兵则是拉弓搭箭。 战马奔腾是何其迅速,匈奴人才刚开始起步逃跑,并州骑兵就已经杀至匈奴人后军,重骑兵手持长矛冲锋,轻骑兵拉弓撘箭奔射,对匈奴骑兵造成大量伤亡。 当时地情况,是匈奴大军包围九原城,而并州骑兵包围匈奴大军,这么一个尴尬地情景,甚至连逃跑的地方都没留给这群匈奴骑兵。 吕余将并州狼骑交给成廉率领,就单骑奔跑在大军之中,倘若说之前经过军魂加持地每一个匈奴骑兵能够勉强抵挡吕余几十秒,那么此时溃散地匈奴骑兵在吕余眼里恐怕真就是一堆臭鱼烂虾。 将碍眼地匈奴骑兵用画戟砍死,终于,吕余发现了张辽,此时张辽已是身受多处伤痕,侯成已经陷入昏迷,张辽手持钩镰刀一马双骑背负着侯成,率领着残兵败将仍然在冲杀着匈奴骑兵,阵列整齐地移动着。 “不愧是张辽啊。”吕余看到这一幕不由赞叹,魏武五子良将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就已经崭露头角,吕余策马向前。 “雁门,张文远。参见将军。”张辽在战马上行了个军礼,随后语气急切道,“将军,此乃军侯侯成,颇负武力,与辽共同抵御匈奴,方才冲阵身受重伤,请将军……” “恩。”吕余一挥手打断了张辽的对话,将侯成从张辽马上揽了过来,放置在自己马上,吕余回头对张辽说道,“驱逐匈奴,你可率军随魏续掩杀。” 策马狂奔,一路上遭遇地匈奴骑兵被吕余随手刺死,一万余溃散地匈奴大军被吕余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这一来一回,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终于遇到了魏续,魏续一看到浑身浴血地吕余,顿时目露崇拜地止住战马,倘若不是此时并州铁骑已经冲锋完毕,魏续这一停马,恐怕已经死伤一堆了。 魏续率领地并州铁骑纷纷停住,目光崇拜地看着吕余,吕余脸色一沉,大声喊道,“停什么停!继续杀,给本大爷将这些杂鱼碾成碎片!” “喏!”在场所有人恭敬地应诺,随后嗷嗷怪叫地冲向匈奴骑兵,此时匈奴骑兵在雅朵祭祀大声组织下已经停止逃跑,但是却仍然处于被屠杀的情况,在张辽和并州铁骑两方冲杀下不断的有匈奴骑兵死去。 “你跑什么。”吕余脸色铁青地将奔驰过去地魏续从战马上拽了过来,魏续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我这不是要去杀敌么。” “带着这人去随军医生包扎。”吕余翻身下马,指着战马上昏迷的侯成说道。 “...…”魏续无语。 第二十九章 效忠 “将军。”曹性领着十几名骑兵出现在吕余身边,吕余正扛着画戟看着眼前惨烈地战场在发呆,如今,他已经成功地融入到这个时代了。 “唔,哦,曹性啊。”吕余的思绪被曹性打断,漫不经心的跨上一个骑兵让出来的战马,将画戟挂在得胜钩上,骑马走向战场中央,曹性紧随其后。 牛皮鼓悠悠响起,雅朵祭祀组织着残余地三四千匈奴骑兵在尽力反抗,有所损伤的并州铁骑也剩下了八千多人,每个并州骑兵都在马前挂着两三个,甚至四五个匈奴头颅。 此时并州狼骑在成廉地率领下归队,在吕余身后排起队形,他们每个人的箭娄都射光了,持着的长矛有的都钝了口,战衣上沾满鲜血,表情漠然,沉默不语地摩擦着武器,屹然有了几分精锐气象。 张辽率领盾兵挡在并州铁骑前面和一副哀兵气势的匈奴骑兵对峙,吕余看着兀自锤鼓地雅朵祭祀,以及牛皮鼓上散发地金色实质气,终于明白了为何匈奴骑兵忽然变强。 “射他。”吕余一声冷笑,指着雅朵祭祀,想起曹性历史上的表现,淡淡的对曹性说道。 曹性拱手应诺,将长弓抓在手中,拉满强弓,弦如满月,一缕黑色爆气萦绕在羽箭上,不时发出细微地爆炸声,嗖地一声。 “啊!”雅朵祭祀一声惨叫,羽箭在雅朵祭祀胸口颤颤发抖。雅朵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随着心口血流出在不断消逝,吕余缓缓从骑兵之中走出,雅朵指着吕余的手指颤颤发抖,颤声道,“想不到犹如鬼神的吕布,竟然会暗箭伤人!” “关你屁事。”吕余嗤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傻,在说什么暗箭,我射箭之前还得通知你一声?那匈奴进犯之前怎么不通知本大爷一声呢?” “都给本大爷听好了,本大爷,没粮养俘虏。”吕余淡淡的交代了一句话后,转头走出人群,在骑兵群中穿过时忽然高举方天画戟大声道,“为了这场胜利,欢呼吧~!” 啊~!啊~! 匈奴人地惨叫声和诅咒声和并州骑兵兴奋地大叫声在吕余背后响起,吕余面不改色的策马奔出,十分钟后,战场已经寂静无声,张辽骑马赶到吕余身旁拱手说道,“禀报将军,匈奴三万骑兵,尽皆惨死,请问将军如何处置。” “匈奴人,拉到一起烧掉。”吕余沉声说道,“我军士卒,尽皆安葬,速度要快。” “喏。” …… 九原城,一处占地几百米地小院,是吕宅。 魏续热情地招呼着所有并州骑兵的将领,连小院外面都摆了不少大桌子,吕余看着张辽曹性也帮忙上菜,场面热闹非常,吕余看着每一个将领目光恭敬崇拜的注视着自己,此时吕余已经卸去了战甲和披挂。 待酒菜上完,吕余持着酒碗高举,缓缓的开口说道,“今日,不谈别的,只管喝酒,一醉方休,来,喝!” “好!就依将军所言,今日只管喝酒!”魏续一脸欢喜地举起酒碗大口饮酒,在吕余和魏续的带动下,所有将领都端起酒碗开始大口喝酒。 酒至三巡,连吕余喝的都有些微醉,鬼使神差地一抬头。 曹性坐在角落自顾自地喝酒,与其余人格格不入。吕余一看,端着酒碗坐到曹性身边,曹性看到吕余走来,慌忙起身想要行礼,吕余脸色一沉,拦住曹性,说道,“本大爷又不是高官贵爵,你何必对本大爷这么见外,咱们的交情难道你都忘了么?” 说完一屁股坐到曹性身边,端起酒碗,说道,“来,喝!” 曹性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吕余这时才缓缓说道,“你是本大爷,最信任的人,把武艺练上来,跟随本大爷的脚步吧。” “喏!”曹性坚定的说道,“曹性,定会誓死追随将军的脚步!” “吕布将军。”侯成全身裹在黑衣里,看不出里面的伤势,不过脸色略显苍白,恐怕是失血过多,只见侯成目光感激地站在吕余面前单膝跪地,郑重地行了个军礼,沉声说道,“在下侯成,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愿誓死追随将军,请将军收下!” 这时侯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忽然,由张辽带头躬身行礼,大声说道,“将军之武艺,天下无双也,辽自云中之战,就对将军之武力崇拜不已,张辽愿誓死追随将军的武力,请将军收下!” “将军武力天下无双,宋宪愿誓死追随将军的武力,请将军收下!” “将军武力天下无双,魏续愿誓死追随将军的武力,请将军收下!” “.…..” 一片呼喊,连院子外面喝酒地将军都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纷纷躬身对吕余行礼。 吕余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有些苦笑,扫了眼目光崇拜眼神坚定的诸位武将,吕余缓缓地说道,“本大爷,接受。” 又是一片喜悦地欢呼声,吕余走到张辽身边按住张辽肩膀,说道,“文远,陪本大爷出去逛逛。其余人,都别吵了,安静喝酒。” 欢呼渐息,吕余抬腿就走出吕府,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张辽才快步跟了上来,询问道,“将军,唤辽出来有何要事?” “没什么,只是想散散心。”吕余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吕府附近路旁有一大丛半人高的绿草,吕余就一边抚着绿草,一边向前走。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的走了半天,吕余淡淡的说道,“本大爷也有些识人之明,文远,我观你性格沉稳,又不失武勇,今日之战,可见你排兵布阵也是不凡,若逢乱世,必是大将之才。” “将军莫要胡言,岂不闻隔墙有耳,此话休得再提,如今世道太平,虽有黄巾之乱,却无法动摇大汉根本,岂有乱世之谈。”张辽快走几步,跑到吕余面前肃然说道。 “不要打断本大爷说话。”吕余不管不顾,将张辽推到一旁,继续前行,张辽一看连忙跟上,吕余却忽然说道,“大汉根本,是百姓,连百姓都反了,若是皇帝再死,这天下,就离乱世不远。” “将军!此话休得再提!”张辽心中却有些动摇,表情却更加肃然,显然张辽也为吕余好,这话要是落入他人耳中,吕余必定就是妖言惑众之罪,株连九族。 吕余哈哈大笑,说道,“不再提,不再提。” “那,文远到底看重本大爷哪里,值得你这个大将跟随?”吕余忽然停住脚步,收敛笑容,一脸肃然,虎眸注视着张辽。 “我相信将军必能为并州子民,抵御外敌,使百姓安居乐业。”张辽一脸坚定的回应着吕余,同时拱手说道,“最重要的是,吕布将军,值得辽追随~!” =================================== 回到吕宅,这群人早已喝完酒,并且已经打扫好庭院,并州铁骑的将领们也纷纷离去,庭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魏续。 魏续一脸怪异表情地看着吕余,虽然酒气冲天,但是却没有醉倒,只是说道,“姐夫,我姐姐在屋里等你呢。” “...…” 第三十章 赤兔的消息 吕宅地整体看起来空旷,并不是奢华,吕布居住地房屋更是老旧,但是却异常整洁,只因这卧室不光居住着吕布一人,还有他刚娶过门地正妻,魏氏。 按照现代的身高计算,魏氏有一米八以上,在三国时期甚至几乎整个古代,女子大多在一米六左右,一米七都算奇特,更别提一米八的模特身高。 魏氏拥有白皙稚嫩,弹指可破地皮肤,温和地性格,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拥有一张端庄可人的面孔,身材更是前凸后翘,一看到吕余进门,就微微欠身做福,“夫君回来了。” “恩。”吕余看到魏氏顿时紧张起来,却故作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榻上,望着屋子里地角落看得出神,一时魏氏也不再说话,房屋里寂静无声。 “夫君可是不喜妾身?”魏氏忽然嘤嘤哭泣,吕余一瞬间就慌神了,慌忙按住魏氏细腻的小手说道,“别哭!有话就说。” 魏氏方才收声,擦拭了眼泪后细声道,“夫君娶完妾身就匆匆离去,可是不喜妾身?留妾身一人独居日久,今日夫君终于回来,却……” “不就是啪啪啪么,来吧~!”吕余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将被子一掀,开始了首次地夜间运动。 一夜春光盎然,良辰美景。 第二天,吕余早早醒来,发现魏氏仍然未起床,脸颊上泪痕斑斑,床榻上一块血迹,吕余把被子盖好,就下床练武。 洗漱过后,吕余前往院里,尽管已经完全继承吕布的一切,但是依旧勤奋地练武,十八般武器在院子中央摆放整齐,显然这是吕布之前的作品。 每一杆兵器都算得上是精良,但是和方天画戟相比却是相差太多,方天画戟,是吕家家传至宝,也是至今吕布所遇到唯一能承受自己力气的武器,其余武器,在吕布全力之下,不是从内部崩裂,就是被折断,总之是不堪一用。 这个世界相比史书上的三国世界不同,不光武将力气强悍,这个世界地物质,也是非同寻常,比如那城墙地砖块,简直比钻石还要坚硬很多倍。远非吕余印象中的三国所能比。 练完武,已经天色大亮,魏氏也早已起床为吕余做好饭菜等待着吕余,吕余刚一进屋,魏氏就将吕余沾满汗液的衣衫脱掉,为吕余细心擦拭汗水,吕余几番拒绝,却依旧无效,只能作罢,等魏氏为吕余换上干净地衣衫之后才开始吃饭。 “等本大爷处理完这次匈奴进犯,搬家到晋阳。”吕余吃完饭,将碗筷放下后淡淡的说道,他已经开始为这位自己第一个女人考虑。 “妾身没有意见。”魏氏温婉地回答。 吃完饭后,吕余大步迈出家门,九原城虽然处于战乱之地,从吕宅到并州军营的途中,一簇簇人群围成一个圈,圈里传出喧闹地声音,吕余停下脚步,挤开人群。 一个身穿深青色儒衫地中年汉子正在侃侃而谈:“这出云中城百余里,草原之上传出遇见马群,这马群可不得了,奔跑之时宛若疾风,每一匹都形象各异,那一看,便是宝马良驹中的上品,乃至最顶级的战马,端的是龙象异象,传闻那片草原,深处还析居着十头真正堪称天马的野马异种,其中有头如玉狮的战马,亦有浑身赤红如炭地战马……” “等等。”吕余终于忍不住出声,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于是吕余沉声问道,“将你所知的,都告诉本大爷。” 说罢丢过去一袋铜钱,中年人见状,驱散人群,将吕余请到了一个茶馆,两人细细交谈。 …… 直奔城外并州骑兵大营前去,一到营门,连通报都不用,守门将一看是吕余顿时恭敬地行礼,然后任由吕余进入。 到了中军大帐,宋宪成廉二将正在和其余将领吃饭,一看吕余进门,连忙打算起身,吕余一摆手说道,“继续吃。” “将军有何吩咐。”成廉连忙大口将碗里地饭吃完,走到吕余面前行礼说道。 “既然你吃完了,将张辽叫来,另外等吃饭时间过后,擂鼓聚将,本大爷有事交代。”吕余淡淡的说道。 “喏。”成廉小跑着出了营帐,其余人也继续吃饭,吕余就大摇大摆地坐在主座上,用胳膊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良久,张辽才走进中军大帐,进门就躬身行礼道,“张辽来晚,请将军恕罪。” “别总提罪不罪的,本大爷烦。”吕余不耐烦地大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战死地兄弟都安葬好了?另外,聚将吧。” “回将军,尽皆妥善处理完毕。” 轰隆隆。 宋宪跑到外面擂起聚将鼓,无多时,一应将领全部聚于中军大帐,纷纷站立两列,张辽曹性被吕余命令站在左右两列首位,其余按军中职位自觉排列。 “曹性。”吕余淡淡唤了一声,说道,“本大爷任你为亲卫队长。” “属下万死不辞!”曹性躬身应诺。 “张辽,接下来如何驱逐匈奴,尽皆交由你来处理。其余人,魏续成廉宋宪侯成,尽皆听你调遣。”吕余淡淡的说了一句后,虎眸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众将,说道,“有谁不服现在就说出来,别到时候弄幺蛾子,惹本大爷翻脸。” “末将不服!”宋宪出班,沉声道,“恕在下无理,在下并没有觉得张辽有何实力和资格掌管并州铁骑……” “不服憋着。”吕余虎眸一凝,霸道地注视宋宪,一股沉重如山地气势将宋宪压得汗水都快流下来了。 “将军。”张辽出班说道,“在下才疏学浅,恐难当此重任。” “闭嘴。”吕余扫了张辽一眼,然后缓缓站起,雄伟地身躯散发出迫人地压力,他冷冷说道,“既然宋宪你不服,难道你要与张辽过招?张辽,展现出你的实力给他们看看。” “喏。”张辽不情不愿地应诺,浑身也缓缓地燃起深紫色地爆气,在场除了成廉,其余人都是后来才赶到战场,张辽和侯成更是在匈奴大军地另一边,宋宪等人赶到之时张辽已经收起爆气,所以宋宪才不知张辽实力。 “在下服了。”宋宪低声说了一句,随后退到队列之中,张辽也迅速收起爆气,显然这种卖弄并非张辽所喜。 “此事就此定了,不再有异议,本大爷还有要事,打算独自出去一趟,这里就交给张辽负责。而且据情报,大部分匈奴贼兵都在九原城,现在他们已经被消灭。其余各地匈奴过于分散,张辽,不要让本大爷失望。”吕余吩咐了一句后,就大步走出营帐,将这里留给张辽发挥。 吕余将驱逐匈奴残党地重任交给了张辽,自己则打算轻装上阵,悄悄地前往朔方草原,将赤兔马收复,而且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波澜不惊地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对于其他事吕余哪有心情去理会。 营帐之中,张辽平复心情,面色肃然地站出来,沉声说道,“既然吕布阁下将驱逐匈奴残余士兵的任务交给辽,辽才疏学浅,请各位相助在下,驱逐匈奴,拱卫并州!” “愿听调遣。”在场的所有将领纷纷表态。 张辽命士兵取出简易地图,指着地图开始分派任务,一切有条不紊,宋宪也渐渐被张辽有理有据地分派折服,心中也不再愤然,场面,逐渐由张辽掌控。 大营也不断有一支支几百人地骑兵队出发,前往各个县城出击匈奴。 第三十一章 黄巾攻颍川 且不提吕余收拾行装,前往云中城。另一边,黄巾张梁张宝赶赴颍川,而皇甫嵩等人还在赶来的途中。 颍川山水俊秀,文人墨客大多聚集于此,世家子弟更是才学过人,其中世家首退荀家。荀家八龙名扬天下,慈明更是名声显赫,位列三公。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颍川更是被誉为大汉文脉之一,另一个,则是荆州,名士聚集之地,但是张角考虑路途遥远,故而令张梁张宝征战颍川,将颍川文士尽皆杀之。 文脉断一臂,本就衰弱地汉室就会更加衰弱,而张角,则趁势做法,狙杀大汉最后一丝气运,龙脉。 颍川虽然无法和徐州相比,那般一马平川,城墙不高,关隘不险,适合攻城。但是除了天竺关却只有区区几个关口可称险关,在颍川世家的调动下,三万本是正常战备地郡兵被调到此地,拒守关隘。 天竺关已经被由张宝率领大军团团围住,张宝指挥着十万黄巾死士悍不畏死地发起攻城,张宝事先令黄巾兵掳来能工巧匠,制作出了攻城器械,此时张宝的军事才能也显现出来,这十万士卒被他合理地调动,一刻不停,日夜兼程地进攻着天竺关。 军情险峻,大汉士卒由于闲置已久,早已没有了锐气,而黄巾死士效忠大良贤师,士气高昂,无论死伤都无法对士气造成变动,而守关士卒则早已摄于黄巾死士的悍不畏死,士气动摇。 天竺关守关的官员早已被替换,如今守关的官员正是荀肃,即是荀家八龙之一。身为名士,荀肃的出现带给了守关士卒极大的士气,但是士气终究会有改变,而荀肃是名士,而不是大乱时期的谋士,谋略方面并没有那么擅长,所以对士气下降,荀肃也是急得上火。 此时,天竺关迎来了一个来客,荀肃亲自迎接,当来客骑着战马趁着张宝攻势稍缓进入天竺关,一众将士也看到了来客的样貌,身高八尺,样貌伟岸,面容俊秀,身穿纯白色的文士服,头戴进贤冠。器宇轩昂,一派温文尔雅地公子气质。 “颍川陈家,陈群,见过荀先生。”陈群下马之后便恭敬地屈身行礼。 陈群字长文,颍川许昌人。其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于当世皆负盛名。 “长文不必多礼,这兵家之事,你可擅长?”荀肃摆摆手,稳了稳心情,面容和蔼地问道。 “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荀先生放心,群必竭尽全力,护住这天竺关。”陈群整了整理衣衫,端正了头冠,肃然回答。“先生请让群至城墙。” 荀肃连忙召了一个士卒,令士卒带陈群上城墙,城墙上狼藉不堪,尽管尸体被抬走,但是血迹仍未干,陈群目不斜视,面色肃然。踩着血迹未干的深青色泛着红光的石砖走到城墙前,再次整理衣冠。 “诸位壮士誓死捍卫颍川之险关,陈群代颍川百姓谢过。”陈群躬身行礼,随后指着城外黑漆漆地景色,缓缓说道,“关外有黄巾豺狼,意图染指颍川,天竺城破则黄巾豺狼雄兵十万,带甲之士不计其数,而我等则只有士卒两万余。” “但,诸位食君之禄,乡亲敬奉。值此大汉危难,颍川垂亡之际,陈群代颍川乡亲父老,请诸位壮士,捍卫颍川!”陈群语调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激昂,到最后,陈群豁然拔出三尺佩剑,指着城外大声道,“群愿与诸位壮士,奋死一战!” 一个又一个的士卒无论身上多重的伤势,此时都随着陈群大喊,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声音渐渐汇聚成一条洪流,一条不可掩盖地洪流声震四野。同时,一条实质青气洪流伴随着一条实质白气扶摇而起。 “奋死一战!” …… 下了城墙,陈群见了荀肃,荀肃令下人,“上好茶!” “长文解了天竺城燃眉之急也。”荀肃在府中也听到了城墙之上陈群和士卒的声音,抚掌赞叹,心中焦虑一解,荀肃也笑容满面,说道,“长文好手段,区区几句话,就将士气煽动起来,如今军心可用,明日你我二人在府中喝酒便是,某倒要看看长文之文采如何?” “先生此言差矣!”陈群正襟危坐,脸上仍然不见笑容,连茶杯都不碰,厉声说道,“君子一言岂可当做儿戏?明日群自当持剑与诸位将士防御攻城!另外,群打算置一队士卒,手持钢刃督战,若有人不出力,包括群,尽皆斩之!最后,先生请将关中情报尽皆交于群,群当细细查看。” “哈哈哈。”荀肃乃是名士,若换作一般长辈,此刻恐怕早就拂袖而去,心性高雅,胸怀若谷地荀肃却抚掌大笑,指着陈群说道,“宠辱不惊,胸有谋策。长文真乃贤士也。” “先生过奖,贤士之名愧不敢当。”群此时才脸上冰块溶解,开颜笑道。 无多时,荀肃吩咐下人将一应无论粮草钱财,探马情报,以及守城之后的人员账簿尽皆拿上来,陈群细细查看。 “先生,群以为,守城之时,士卒士气低迷,不出力是一原因,守城策略也是失误,群觉得应该教士卒在何时使用何种守城策略,而不是任由其挥霍,不但效果不理想,也消耗战略物资……”陈群开始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在荀肃满意地点头下收嘴。 “先生,据探报,黄巾乱贼进入颍川境内时有十二万之众,而且其中两万尽皆身材高大壮硕,精神饱满之精锐,如今为何只有十万?”陈群一边说话,一边细细思量,忽然猛拍大腿,惊声叫道,“如此,则颍川治所威矣!” “不好!慈明与文若侄儿,尽皆在城中!”荀肃也开始慌神了,语不择言,“若如此,弗之奈何?不行,要谴重兵救援!” “不可。”陈群打断荀肃,按在荀肃肩膀上轻轻晃悠,待荀肃神情稍微稳定之后才沉声说道,“慈明先生乃世之名士,文若侄儿更是杰出文士,定会有办法解决!若是吾等撤兵,黄巾之势必定势如破竹,届时不光慈明先生和文若难救,连颍川都会生灵涂炭!” “既然如此,只能寄希望与慈明了。”荀肃神情无可奈何。 陈群告辞荀肃,带着荀肃给的令牌调兵遣将,没过多久,陈群出现在城楼顶上,召集诸位将领,将守关对策细细说明,又将守关士卒分布形成梯队以此来节省力气,增长守关时间。将督战一事说出来,诸位将领也应允此事。 交代完这一切,陈群和诸位士卒靠坐在城墙边,一起守夜。这些大头兵也是心中感动,侦查时越发卖力。 “敌~!”一个城楼顶的士卒刚刚出声,就立刻中断,喉咙赫然插着一根羽箭在颤颤抖动,陈群拔起长剑起身喝道,“敌袭!诸将士准备!” 城墙下悉悉索索地声音响起,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惊讶道,“咦?想不到天竺关内竟如此警惕,真是怪事!” “第一梯队,发射火箭,目标关下!”陈群沉稳地站起来,神态自如的指着关下黑漆漆的一片,大声发号施令,本有些惊慌地士卒在陈群的感染下也开始稳定了心神,想起身后督战队明晃晃的利刃,更加坚定了奋力一战的信念。 在火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头裹黄巾地贼寇出现在陈群眼中,紧接着,张宝骑马慢慢走进了陈群地视野,左右分别有五员武将,分别是:张牛角,褚飞燕,张曼成,白波,刘辟。褚飞燕,也即是后世的黑山贼张燕,之前说话的,正是褚飞燕。 张宝手持一杆崭新地亮银枪,胯下乌黑锃亮地黑马,战意昂然地注视着天竺关,用枪尖指着天竺关城墙怒吼道,“攻城!杀!” 随着张宝的怒吼,一群群面容凶悍地黄巾死士扑向了云梯。 第三十二章 守关之战 天竺攻城战,随之拉开帷幕。 攻城战本就是攻坚,战况自然惨烈无比,有的黄巾死士甚至连城墙的一半都没爬到,就被羽箭射死,尸体翻滚下去,连带着下面一些不留神的死士也被砸落下去,这等高度,士兵毕竟不是武将,死的简直不能再彻底。 “第一梯队,羽箭,放!”陈群沉稳地指挥着,在羽箭地攻势下,大量黄巾死士死去,而漏网之鱼往往刚登上城墙就被早已准备好的大汉士卒围殴而死。 但是黄巾死士不为所动,依旧前仆后继地发起进攻,上百死士往往在一次攻城之中就已经死伤殆尽,在如此进行了五六波攻城后,大汉士卒拉动弓弦的手掌都磨出了血痕,黄巾死士给大汉士卒也带来了沉重地压力,渐渐地,更多黄巾死士爬上城楼。 “第一梯队后撤,第二梯队补上,第三梯队抵御城墙贼兵!第二梯队,金汁,瞄准云梯倾倒!然后全体绞杀贼兵!”陈群目光一冷,指着云梯大喝。第二梯队将金汁倾倒在云梯上,金汁此处就不介绍,金汁撒在云梯上,云梯顿时就无法使用,只得换新的云梯,毕竟云梯烫手,也不是谁都能攀爬的。 而此时已经登上城墙地黄巾死士就身陷重围,后续地黄巾死士虽然在疯狂的跑去拿新的云梯,但是世间毕竟有限。 张宝握着亮银枪的大手默然用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凛冽犹如寒冬一般的杀气散发而出,身躯按耐不住地溢出紫色爆气,忽然,褚飞燕踏前一步,抱拳大声说道,“人公将军!褚飞燕,请战!”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看样子天竺关内必有高人,诸位,随某一起出战!”张宝将亮银枪一甩,挽在背后,下马就疾奔到一群死士面前,死士们抬着云梯正在奋力赶往城墙边,张宝不发一语,抢过云梯,单手就持起十几个死士才能抬起的云梯大步跑到城墙边,简单一架,张宝身形一展就顺着云梯疾步窜向城头。 当真是,身先士卒,颇负武力。 “人工将军慢行,飞燕去也!”褚飞燕身躯上迸发出颜色深邃的黑色爆气,轻身一纵,脚上踏着城墙边微微凸起的石砖窜向城头,几秒钟,褚飞燕就已经跳进了城墙之中。 张牛角等人互视一眼,身躯上纷纷爆发红色爆气,紧随着张宝的背影窜向城楼。 褚飞燕飞身上了城墙,此时黄巾死士已经所剩无几,褚飞燕刚刚站立,大汉士卒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两柄短刃从褚飞燕袖中飞出,褚飞燕稳稳握住,整个人宛如一只飞燕在林中穿梭,不断有一道道血液从士卒喉咙飚射而出,即便有大汉士卒层层包围,褚飞燕依旧来去自如,无人能挡,更无人能敌。 张宝握住云梯最后一节,猛地用力,整个人猛然暴起,但见一道宛如彗星地紫色流光贯穿了坚硬青色石砖,一道寒芒豁然闪烁,直指正在指挥士卒的陈群。 噗~! 一道鲜血猛然飚起,一个士卒在这危急之机,将陈群推开,用胸膛拦住了张宝的亮银枪,这个士卒在弥留之际爆发出全所未有的力气死死攥住张宝的亮银枪杆,从嗓子里发出震耳欲聋地大喊,“为了陈先生!为了颍川!奋死~!” 唰~! 哪里容得一个喽啰说这么多话?张宝面容阴沉地抽回了亮银枪,再次冲向陈群,此时陈群也回过神来,古板严肃地表情在这一刻消亡,陈群不顾身边士卒地苦苦阻拦,身躯爆发出浩然地白气,佩剑宛如一道流光直刺张宝。 “群,愿与诸位壮士,奋死一战!” 但,宛如晶莹剔透地深紫色爆气就像刺破气球一样将白气刺破,亮银枪在张宝的手中宛如一道残影,将陈群手中佩剑击飞,同时径直刺向陈群。 噗~! 陈群身边地士卒再一次替陈群挡枪,张宝恼羞成怒,一股看不见地怒火将头顶的黄巾吹得无风而立,咬牙带着这个士卒的尸体刺向陈群。 “不要!”陈群在这一刻表情狰狞,文士气质荡然无存,连眼角都快睁裂,因为,又一个士卒挡在了他的面前,连陈群都来不及反应,两个大汉士卒就已经相继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该死的大汉废物!一群好吃懒做,连血性都没有的垃圾都敢阻挡在我黄巾兵势之下?”张宝将亮银枪抽出,持枪在手,傲然而立,扫视着四周因恐惧而不敢向前的大汉士卒。 “啊啊~!”陈群此时左手挽一具尸体,右手也挽一具尸体,冠巾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一派儒雅气质也荡然无存,陈群抱着其中一个尸体失声痛哭,口中大喊道,“痛煞我也!此等壮士,何其壮哉!大汉士卒,威武!” 此时围观地大汉士卒也被陈群的作为感动不已,纷纷齐声呐喊,“大汉,威武!” 嘭! 张牛角宛如一道流星坠入士卒群中,手中大斧狂乱地劈砍,立时,残肢断臂四散而飞,张牛角在一片红色爆气当中猖狂大笑,“喊几个口号就能打败我们?白日做梦!” “大汉!威武!”每一个士卒都喊着一致的口号,眼神坚定,持着手中的武器前赴后继地朝张牛角和张宝扑去。 天竺关,大汉士卒的血性,在这一刻爆发,一股缥缈地白色略显透明的气体从每一个大汉士卒天灵盖丝丝缕缕地飘出,在天空汇聚成一道模糊却宏伟地景象,大汉的旗帜! 张牛角的红色爆气在这一瞬间开始逐渐黯淡,慢慢地,竟然消失不见!体内地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不少,张牛角挥舞大斧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在大汉士卒渐渐默契的配合下开始受伤。 “军魂……真正的军魂。”张宝在这一刻也有些愣神,不过毕竟一流猛将,转瞬间张宝就恢复神智,露出一抹残忍地笑容,“那又如何?看我将你撕碎!” 亮银枪一抖,张宝瞬间暴起,尽管深紫色地爆气颜色也有些暗淡,但是依旧存在。张宝宛如一道紫色旋风挂进人群之中,掀起血色浪潮。哪怕是有大汉军魂,哪怕是配合默契,张宝依旧屠杀他所看到的每一个大汉士卒! “牛角大哥!”一道浑厚地声音响起,张宝才猛然发觉,张牛角,已经战死。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半空掠过,褚飞燕手持一杆夺来地利刃,宛如疯魔一般杀入大汉士卒内部,尽管缓慢,却坚定地向前推进。 “飞燕务忧,某家白波,参战!” “某家刘辟,参战!” “某家张曼成,参战!” 好似迟来地及时雨,张曼成三人率领着黄巾死士气势汹汹地杀入,张宝早已跟随褚飞燕杀入大汉士卒内部,将张牛角的尸首抢了出来,期间大汉士卒虽然杀意凛然,但是都寂静无声,屹然有了几分精锐色彩,在陈群的指挥下和黄巾死士拼杀起来。 血染城墙,青色地石砖,再一次抹上了更浓烈的血色。 黄巾死士和大汉士卒相互碰撞,即便张宝如何英勇,都被陈群指挥大汉士卒挡了回去。忽然,张宝眼角看到林中有一抹红色火光冲天而起,顿时大惊失色,大叫道,“撤退!全军撤退!” 火光冲天之处,正是黄巾军屯粮之地。 第三十三章 颖阴城内 陈群趁势打劫地大肆屠杀黄巾死士,但是黄巾死士在张宝的率领下,尽管死伤不轻,但是依旧没有溃散,最终撤下了天竺关,抛了天竺关城墙上一堆死尸,陈群凝视着火光之处,忽然笑道,“看样子,有人偷袭了张宝的屯粮之地,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惊慌而逃。诸位将士,为了这场属于大汉的胜利,欢呼吧!” “大汉,威武!”士卒们纷纷高举手中沾满鲜血的武器齐声大喝。陈群扫视了一眼这群此时已经勉强算是精锐的大汉士卒,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布置扫场任务和警戒任务。 此次大汉士卒,两万余众,也只剩下八千余人,战况惨烈可见一斑,黄巾死士也抛下了一万余条活生生的性命,正在进行将尸体处理地任务之时,一个士卒悄然跑到陈群旁边低声说道,“关外有来客,一人一骑,声称大汉骑都尉曹操,请求入关。如何处理请陈先生示下。” “大汉骑都尉曹操?”陈群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某从情报中得知援军却有此人,那人可给你看了官印和凭证?” “回陈先生,小的看了,并无差错。”士卒回答。 “请进城来,到荀老先生府上一叙。”陈群说完,径直走向荀老先生地府中,也即是守关文官所居住地府邸,与城墙颇近,刚到府邸,荀老先生就站在府门,一看到陈群便沉声说道,“长文辛苦,老夫准备了粗茶淡饭。里面坐。” “谢荀先生。”陈群行礼感谢,也不拒绝,毕竟让长者站在门外非君子所为,陈群走进府内,一座饭菜早已备好,都是家常便饭,沐浴更衣过后,穿戴整洁的陈群和荀肃两人礼让一番,待荀肃动筷,陈群才开始吃饭。 刚吃到一半,下人禀报,曹操已至。荀肃疑惑地看向陈群,陈群解释道,“大汉骑都尉曹操,是中郎将皇甫嵩麾下,是为援军。先生不妨令曹操进来一叙,远来是客。” “言之有理。”荀肃呵呵一笑,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吩咐道,“请曹都尉进来一叙。” 陈群也放下碗筷,整理衣冠,正襟危坐。曹操,也即是曹草,慢步走到酒席前,三人互通姓名,行礼过后。曹草坐在陈群对面地座位,说道,“在下曹操,字孟德。官至骑都尉。见过两位先生,在下救援来迟,请两位先生见谅。” “救援?”陈群浓密地眉毛一扬,出言道,“你独身前来,如何谈得上救援二字?阁下的脸皮未免有些厚了吧?” “曹某听闻天竺关大战,恐黄巾乱党攻进天竺关中。特地请命独身前来支援,在山林行走之际发现黄巾大营,那时天色已晚,黄巾贼兵全副武装,熄灭火把,马蹄裹布,人皆衔枝,曹某不敢紧随,站在附近山顶观望,看关内毫无察觉,只得无奈一箭射死一个放哨的士兵。”曹草慢慢地解释。 “曹某孤身一人,也无惊天之武艺,贸然救援,恐怕事休矣。”曹草叹了一口气,看到陈群和荀肃不信任的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曹某的羽箭上刻着大汉曹。若是不信,可从城墙上尸首堆中收取地羽箭物资寻找。” “也好。”陈群点头应诺,唤了一个下人去寻找刻着大汉曹字的羽箭。注视了一会儿曹草,看着曹草有恃无恐的眼神,陈群心里也信了不少。 三人开始饮茶,陈群换了个话题,开始聊民生,聊军政,曹草对答如流,头脑清晰。甚至还反驳陈群,两人开始辩论,渐渐地陈群也感受到了曹草的才华。 “禀陈先生,羽箭带到。”一个士卒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块白布,白布上一根精铁打造的羽箭。 “如若长文还是不信,曹某携带着其余羽箭,可拿来一观。”曹草似笑非笑地盯着陈群。 “孟德公切莫取笑群。”陈群面容羞愧,站起身,端正头冠整理衣服,屈身行礼,言语中坦坦荡荡地悔过之意,“陈群误解孟德公为人,请孟德公见谅。” “惭愧惭愧。”曹草摆摆手,扶起了陈群,两人坐下后,曹草才缓缓说道,“某提醒过后,便开始寻思烧粮草,但是曹某一人之力,如何能烧的那么多粮草,张宝初摆阵,及时赶回,必定能擒获曹某,事后仍会攻打天竺。故而曹某观望张宝等人尽皆上了城头,开始拼杀,于是曹某赶往大营,杀散守营的老弱之旅,四处放火过后急忙赶走。” “可惜黄巾残弱太多,曹某虽然点燃粮库,以及诸多营帐。但是急于逃命,也来不及杀尽这群残党,恐怕只能烧毁少量粮草。”曹草说完,一脸羞惭地说道,“惭愧惭愧。” “哎~”荀肃此时也开始搭话,这个德高望重地名士面带责怪之色,安抚曹草说道,“孟德不必谦虚,此次多亏了孟德救援及时,老夫谢过。”说罢一拱手。 “惭愧惭愧。”曹草慌忙闪身到一旁,避过了这一礼,连连摆手口称惭愧。 “陈群,谢过孟德公。”陈群面色肃然地对着曹草一礼,这礼来礼去,交谈许久,言语中互相恭维,饭菜端下去,开始上酒宴,曹草就和荀肃陈群在这里喝起酒来。 翌日天明,皇甫嵩地大军也开赴至天竺关,和张宝正式对峙。 与此同时,一支轻装简便地骑兵也趁着黑夜悄悄地从天竺关出发。 颍川颖阴城。 颖阴城边缘住着一个世家大族,翠竹碧绿在院落中盈盈生长,白鹤在院落中慵懒地生存,给这所大族平添一分雅致,大门牌匾上行云流水地两个大字,荀宅。 荀宅院落并不算宽阔,但是院中的布置却是清新脱俗,书香盎然,一个亭落中,四个身穿儒衫地文士在交谈着。 其中一个身穿绛紫色儒衫稍显年轻地文士缓缓说道,“叔父,听闻颍川境内有一伙贼人四处抢夺,但是并未害人性命,看来这贼人还是有些良心的。” “不然。”一个长髯宛如霜雪一般苍白,身长八尺,面容俊朗的中年人抚着长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悠悠说道,“冀州张角黄巾谋反,如今部众张梁张宝已至颍川。如今有一伙贼人在颍川境内,老夫觉得,黄巾已经分兵。” “慈明叔父,侄儿也很疑惑,天竺关难道阻挡不住黄巾兵势么?如何能有黄巾贼来到颍川境内?”一个身穿淡黄色儒衫地文士说道。 荀家,慈明。不用多说,只有一人,那就是荀家八龙,慈明无双的荀爽,荀慈明。如今他已经官至三公,正巧他刚好回家省亲,来探望自己身在颖阴城的侄儿,荀彧,荀文若。 也就是目前坐在荀爽正对面,懒散地垂着脑袋,正无聊到玩茶具地纯白色文士袍的年轻人,荀彧。荀彧身高八尺,面如冠玉,仪容端正,样貌俊伟。这位被魏武帝称为吾之子房的重要谋士,此时手里把玩着白色的茶具,眼神茫然到出神。 绛紫色儒衫的文士,正是荀谌,也是名垂青史的著名谋士。身穿淡黄色儒衫地则是荀衍,是荀彧的兄长。 “休若,兵者,诡道也。纵使猜测,也不得不防也。”慈明爽朗地一笑,敲打荀衍地脑袋,疼的荀衍叫出声来,捂着脑袋不再说话,慈明用手抬起荀彧地下巴,说道,“若是黄巾来犯,文若以为该当如何?” “恩?”荀彧忽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清清嗓子朗声说道,“彧以为,黄巾若来犯,必定兵势不弱,民兵和群兵尽皆久不征战恐难抵挡。只得聚世家,晓之以利害,使世家凑家丁!” 第三十四章 鬼使者管辂 荀爽捧起茶杯,沉默不语地品茶,静静地注视着荀彧,这个他最为看重的子侄,当谈及黄巾来犯的时候,荀彧眼眸中骤然暴起的精芒,整个人都焕发出前所未有地严肃和正经,侃侃而谈的荀彧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叔父,侄儿觉得彧弟言之有理。”荀衍忍不住附和说道,就连一旁的荀谌也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点着下巴。 “住口!黄口小儿,岂不闻空谈赵括之名?”荀爽将茶杯猛然拍在石桌上,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荀彧。口中大声说道,“世家之士何其难缠,你虽说黄巾来犯,但一切只是我等揣摩猜测,如何取证?你让世家子弟如何相信你?” “叔父,岂不闻摸骨神算,算师管辂乎?”荀彧面不改色,面对着怒气勃发地荀爽,直起身来注视着荀爽,疾声说道。“黄巾之势虽利,然其携数万士卒轻装而来,势必偷袭矣。若得管辂证明,吾等召集世家大族,晓之以利害,可得家丁不计其数,死守城郭。黄巾之势一缓,则粮草辎重难以维持,颖阴城可保安宁矣。” “大善。哈哈哈哈。”荀爽脸庞浮起欣慰地笑容,走过去扶着荀彧肩膀说道,“值此乱事之秋,得荀彧者,荀家之幸也。” “叔父过奖。”荀彧彬彬有礼地谦虚着,荀爽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笑容满面,唤了小厮去寻管辂来荀宅一叙,这时荀谌看着荀爽一个劲地夸奖着荀彧,眼眸深处闪过一片阴霾,站起身来,弯腰拱手。 “叔父。”荀谌缓缓开口说道,“此事小侄亦有对策,焉可独爱友若一人?小侄不服,平素友若总是独身一人前往叔父家中,如今学识大增,此恐不公也。” “你!”荀爽怒目直视荀谌,荀谌也丝毫不让的和荀爽对视。毕竟都是自己的子侄,荀爽想起皇帝重症在身,回天无术。朝中官宦外戚之争更是杂乱,令荀爽越想越是气恼,看着眼前顶撞自己的子侄终于忍不住,一巴掌呼在了荀谌的脸庞上,扇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荀谌也不躲闪,就站直身子挨了这一巴掌,眼神不屈的看着荀爽,沉声说道,“若是观看同样书籍,子侄自衬不弱于他人!” “叔父!”荀彧看到荀爽发怒,荀谌挨打。二话不说跪在荀爽面前,拱手说道,“叔父息怒,既然兄长想要看荀彧所看的书籍,尽管于他便是!” “唉!也罢,友若所观书籍,荀谌也可观看。”荀爽端起茶杯珉了一口,说道,“此事也不瞒荀谌,荀谌你可知,吾等文人为何天赋异禀?可知武将为何力气如此之大?” “荀谌,多谢叔父!”荀谌跪在地上郑重的叩了个头,起身回答道,“侄儿不知。” “大周失德,诸侯并起。大周王室祭拜上苍,忽然天降异象,一些文人生之初便尽皆聪慧过人,甚至能够呼风唤雨,排列出玄奥地军阵,使士兵凝聚出一股奇妙地势气,称为军魂。更有许多难以言表地力量,这些人最为著名者,如孙武孙膑吴起等自称兵家,亦有一些许多文人势力并起。” “而习武之人变得身强体壮,力大无穷。武力如廉颇甚至能够单手举起一座山岳。但是自从长平之战杀神白起屠戮无数士卒之时,天地再次降临异象,从此以后世间的一切都变得足以承担这群武力强悍的武夫肆虐,同时士兵精锐也得到增强,足以抵御这些武夫。” “而我荀家,便是荀况祖先之后人,祖先将他所得所知尽皆撰写与一本书中,如今族中有为青壮,尽可观看。但是无德者禁止观看。更禁止外传,违令者,执行家法!”荀爽一口气将话说完,将正在消化的荀谌和荀衍驱赶出去。 “叔父为何不说清楚?”待二人走后,荀彧才出声问道。 “哼。”荀爽冷哼一声,这个面容俊朗的名士此时却脸色阴沉,说道,“兵家残本,以老夫观之,只有你和荀攸等少数人能够继承衣钵,荀衍在此,老夫不好明言,汉帝时日无多,日后官宦与外戚之争必将两败俱伤,事后必是大乱之世,尔等当将背负威震我荀家威名的重任,你和荀攸当仔细挑选明主,另外,另外兵家残本传人必须分散投靠其余诸侯,无论战败,定要全力保全他们!你可知晓?” “谨遵叔父教诲。”荀彧面容肃然地点头应诺。 “慈明,你叫我来有何事,速速道来,洒家忙得紧~!” 一道诡异地声音从荀爽和荀彧中间响起,一缕缕黑烟从远处迅速飘来,落到石砖面前汇聚成一道人形,那人手中抓着一个酒葫芦正在不停的灌酒,脸庞黝黑好似耕种地农夫,五官更是不美,高高地额头凸起,熏黄的牙齿也深深突出,显得极其丑陋,但就是这么个人,荀爽却不敢怠慢,只因他是,人称鬼使者,神算师的管辂。当今天下虽然名留三国演义当中的谋臣武将名声不显,但是有那么十个人,名震天下。 分别是,蓬莱散人枪神童渊;名士荀爽;神医华佗;月旦评许邵;神算管辂;司马水镜;庞德公;仙师左慈;陆地神仙南华老仙。 神算师管辂,字公明,能驱使诸鬼,下达地听。故而神算无双,所测无有不中,所算难得落空。行走天下,独立特行。管辂一出现,就连荀爽都不敢再端架子,了解管辂的荀爽知道,管辂最不喜别人说废话,于是直言说道,“公明,荀某叫你来,只为令你卜算黄巾贼寇可进入颍川境内,可在颖阴城附近?” 管辂一出现,周围就阴气森森,引得荀爽和荀彧都冻出鸡皮疙瘩,看着荀彧紧紧自己的衣服,管辂森冷的笑了一笑,这一笑,更显得恐怖,管辂的双手伸出,那是干枯森白满是褶皱地一双手,一簇簇浓黑地黑气在双手之上悬浮萦绕,骤然形成了一个古老的黑色龟甲。 “哈哈。”管辂将龟甲扔到一旁,黑色龟甲落地便化作一缕缕黑气飘走,管辂盯着荀爽笑道,“不用卜卦,洒家昨日在城外叶林撒尿地时候正好撞见一群黄巾兵,洒家的朋友,哦,也就是它。” 一簇簇黑气塑造出一个裹着黑色长袍的人,长袍依旧显露出森森的白骨头颅,头颅中两条躁动的绿色火苗在双目处飘浮着。荀彧看得脸色一白,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小侄不懂事,公明见谅。”荀爽挡在荀彧面前,笑容满面地对着管辂行礼,然后说道,“既然神算师都这么说了,相信诸多世家也能相信荀某说的话。” “嘿,慈明老哥怎可如此说,小兄弟没见过世面,倒是公明失礼了。”管辂连连摆手,倒也没有嚣张跋扈,管辂拍了拍黑袍人肩膀说道,“朋友,别吓坏人家,你先消失。” 缕缕黑气飘出,黑袍人地身体顿时瓦解,管辂哈哈大笑,和荀爽开始喝茶,荀爽让荀彧先去休息,另外命令小厮以荀爽的名义召集颖阴城所有的世家大族。 颖阴城外,一处叶林。 一张张帐篷横七竖八的坐落在叶林中央,表情严肃,一百余头裹黄巾,身高八尺体态健硕的黄巾力士谨慎地环顾着四周在放哨。他们分散在叶林的边缘,担当着放哨的位置。 最高大的帐篷之中,张梁听完手下探子的汇报,面色阴冷的下令二更烧火做饭,三更,攻城! 张梁不知道,他的行踪,已经被别人所知。 三更时分,张梁率军攻城,荀爽率领一应荀家子弟和护院家丁早已在城墙上等待,荀爽和管辂并肩而立,身后则是手持守城器械的民兵和整个颖阴城所有世家大族的家丁。 战争,悄然开启。 张梁率领着六员武将骑马赶到城墙边,城门已经关闭。张梁指挥手下黄巾力士运来云梯立即攻城。 第三十五章 寻赤兔 “杀!”张梁一挥拂尘,一个个黄巾力士单手抬着云梯就冲上去,将云梯放在城墙边上,一个个身手矫健的往上爬,嗖嗖嗖~! 羽箭如蝗虫一般射向黄巾力士,张梁眉毛一扬,惊讶的看向城墙,运起太平道术的张梁瞬间就看到了城墙顶上的荀爽和管辂。 “地公将军,有埋伏~!”一员身材消瘦头裹黄巾的三流武将到张梁旁边说道。 “闭嘴,还用你说?”张梁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这员武将,武将顿时吓得浑身发抖,闪避到一旁,张梁冷冷看着城墙上的密密麻麻的人,打算亲自出手。 但见一条条黄色符篆从张梁袖中飞出,张梁口中吐出隐晦拗口的音符,音符宛若实质的聚集在一起,冲天而起。天空也霎时乌云密布,一道道夹杂着黄沙的狂风扑向城墙站立的所有人,狂风瞬间掠过所有人,荀爽等人就看到一个个头裹黄巾,身材壮硕威武不凡的士兵宛如天降一般出现在眼前,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他们挥去。 一时间连荀爽都惊得呆滞当场,当武器从荀爽身体透体而过之时,荀爽才意识到这是幻想。这正是张梁的得意道术,幻术。能够引发出人心中最深处的恐惧,正在射箭的民兵和家丁也吓得丢到了手中的弓箭。 没有了羽箭的袭扰,黄巾力士更是看到张梁的道术之后宛如打了鸡血一样冲向城头,一时间荀爽方寸大乱,就连荀彧也无可奈何,虽然护住了心中的清明,消除了幻术。但是周围的家丁和民兵都陷入了幻境之中,光靠他一人也回天乏术,无论怎样大声叫喊,无论怎样摇晃,身陷幻境中的民兵和家丁都毫无反应。 黄巾力士很快就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冲了过来,将深陷幻术之中的民兵和家丁尽皆砍到,鲜血顿时染红了颖阴城城墙上的石砖,荀彧和荀爽纷纷拔出佩剑,头顶爆发出浩然的白气,奋力抵挡着黄巾力士。 很快,民兵和家丁,包括各大世家大族的人都损失大半,荀爽也被一个黄巾力士将佩剑挑飞,枪尾将荀爽整个人横拍飞起,荀彧看得怒火三丈,手中佩剑更加用力,出招也更加凌厉,但是,他毕竟只是个文士。 此时之举,已是无可奈何之举。 就在这时,半空中一双惨白嶙峋地手将荀爽从半空中接住,管辂面容森冷地看着眼前地黄巾力士,冷冷说道,“滚~!”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管辂瘦弱地身躯爆发,一个由黑气聚集的黑色手掌迅速汇聚出来,将眼前的黄巾力士尽皆打飞城头,张梁在下面看着城头上本是占尽优势的战局忽然反转,一个个黄巾力士从城头顶上掉落下来,显然是摔的不能再死了。顿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手中拂尘开始疯狂的挥舞,一条条黄色符篆凭空显现,化作一条龙卷风冲天而起,很快地,天空就降下一个个浑身白骨,头裹黄巾的骷髅降落城头,手持利刃就扑向面前的敌人。 “解。”管辂黑发飞扬,条条黑气汇聚每个守城民兵家丁的天灵盖,将这群人从幻境中解救出来,同时每一个都眼珠全是眼白,目光茫然,身手却异常敏捷的加入战斗,和黄巾力士都能斗得不相上下。 情势瞬间反转,管辂整个人飘在半空,纤细地长发就像白发魔女的头发一样无风自扬,从他身体里飘出的黑气将每一个民兵家丁都操控起来。 战斗虽然鲜血淋漓,但是除了黄巾力士的死伤,无论是骷髅兵还是管辂所操纵的民兵家丁,若非是斩断头颅,否则是无法失去战斗力的。尤其是骷髅兵,即便只剩下一条胳膊,都会如羽箭般窜出,射向家丁的身躯之中。 荀彧瞪圆眼睛去看,周围从幻境之中解救出来世家大族的人也在瞪圆眼睛去看,看这一幕幕堪称神话般的对决。 攻上城头的黄巾力士大约有五千余,如今只剩下三千余。这还要多亏他们有势气所倚靠,否则此时估计早已死伤殆尽!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荀彧看着这一幕都有些麻木了,他知道自己虽然胸有大略,学识不凡,有谋略之能,运筹帷幄。但是此时这无法想象的对决令他醒悟,自己还是所差甚远。 相比于那个被魏武帝称为吾之子房。被魏武帝倚重托以后方总督许都,人称荀令君的荀彧,此时还差得很远。 “罢了!鸣金收兵!”张梁收起了拂尘,恨恨地甩了一下拂尘,大声发号施令,看着张梁急切的模样旁边的武将也令黄巾力士停止继续攻城,传令鸣金。 城头上的骷髅在张梁收起拂尘的一瞬间顿时化作飞灰,管辂也从浮空中坠落在地,脸色更加惨白,一口鲜血不可抑制的喷了出来,失去管辂操控的家丁民兵也昏迷倒地。此时,颖阴城已无还手之力。黄巾力士心中叫好,打算痛下杀手。但是鸣金响起,军令如山,身为精锐的黄巾力士纷纷开始撤退。 看着黄巾力士撤退,管辂终于萎靡地坐在地上,此时荀爽正好悠悠醒来,看到这一切,撤退的黄巾力士,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搀扶起管辂。 “别忘记答应洒家的事。”管辂嘴里含着鲜血,艰难地说道,“饥荒之时,荀家庇佑一方人民,竭尽全力救助百姓。否则,洒家必取你性命~!” 说罢,缕缕黑气冒起,管辂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荀爽眼前。荀爽默默点头,虚弱的带领荀家子弟以及诸多世家大族的人撤下城头。 城外张梁带兵行出十余里,张梁唤过身边武将说道,“卓令我军迅速和人工将军队伍回合。”话音刚落,张梁就昏厥过去,坠落马下不省人事。 ----------分割线---------- 时光飞快。 朔方往外千余里,就是一望无际地草原。 骏马悠然地饮水吃草,远远有牧民在嬉戏玩闹,就这么一个碧绿蓝天的地方,令人心旷神怡,无论多烦躁的内心在此处都会有所缓解。一人单骑出现在草原上,来人身高九丈,面容雄武,身穿黑色皮质衣服,肩膀上扛着一杆寒光凛冽的方天画戟。正是吕余。 时至吕余从九原城出发,张宝初次进攻天竺关。已然过去近十日,一路上吕余遭遇匈奴以及不知是何方势力的骑兵袭击,故而路途虽不远,却耗费了不少时间。 一路上吕余也憋着一股闷气,路过云中城时得知三天前,万马曾奔腾而过,每一匹异种野马尽皆带着各自领地的骏马一同奔驰。吕余也打算过来凑凑运气,此时也得知这十头野马分别是哪般样貌。 一是夜照玉狮子,通体雪白白玉无瑕;二是踢云乌骓兽,通体黑缎,四蹄雪白;三是的卢马,霹雳玄惊马速如飞;四是玉兰龙雀驹,白里透红,飞跃矫健; 五是王追马又名乌云踏雪兽;六是战马里飞沙,生性狂野擅长冲阵;七是龙谋马,此马虽为野马,却谦让有礼,宛如马中君子。八是绝影马,曾有过路文人见过此野马,用八个字来形容,“神采飞扬,有影难觅。” 九是奔雷红莲兽,马身如一朵绽开地红莲,行动之间宛若奔雷,气势汹汹。 十,就是这十马中最为强大凶戾的胭脂兽,马身比其余九匹野马长出一个马头,通体火红如炭,马长一尺六。其余九匹野马尽皆排斥胭脂兽,胭脂兽就带领着几匹野马在最右边奔跑。又名。 嘶风赤兔马~! 第三十六章 呆萌赵云 吕余骑马在这空旷的大草原上往更深处前进,忽然战马唏律律地嘶鸣起来,快步跑到一处格外碧绿的青草面前开始咀嚼进食,吕余顿时脸就黑了下来,手中开始暗暗用力,用缰绳强迫战马调头,这时战马转过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吕余。 “哼。”吕余也下不去手,只能下了战马,决定步行,属于吕布的身躯格外强健,即便大步前行两个时辰,吕余也丝毫感觉不到累意。 路过的草原,葱油碧绿的绿草开始越来越高,草原上的野马不少,但是十大野马异种哪怕一个,吕余都没有遇到过。心中也开始莫名地急躁不安,历史上赤兔为董卓所有,难道董卓此时已经得到赤兔马了?想到这里,吕余地步伐不由加快,到最后甚至开始了奔跑。 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客,吕余开始茫然地奔跑,疯狂地一路向前。尽管吕余和吕布融合,得到了吕布的全部武力和武艺。但是在奔跑上,吕余的速度并没有那么迅速,远远没有褚飞燕的脚力。 周遭的绿草越来越高,大约奔跑了一个时辰,碧远的天空遥遥地太阳高升。如今,午时已到。这时,两道白影从吕余身边掠过,过了许久,两道因白影速度过快带起的小旋风才挂起,将绿草吹得摇摇乱晃。 “跑那么快干嘛?跑得快了不起啊!哼!”吕余一咬牙,天生不服输地牛脾气就上来了,紧随着两道白影的背影也开始疯狂的奔跑。 跑动之间,无论吕余怎么发力,还是赶不上这两道白影,甚至被越拉越远,吕余可是超一流武将啊!哪怕吕余不擅速度,敏捷上稍有逊色,但是如今竟然被这两个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超过,心中也是不忿。 嘭~! 鎏金色地爆气冲天而起,鎏金爆气包裹着吕余开始疯狂窜向白影。两道白影也根本不停留,就那么一路向前狂奔,就这么你追我赶。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两道白影终于在千米之外停住,吕余连忙加速赶到。 此时吕余也有些气喘吁吁,来到两道白影之后开始杵着膝盖剧烈地喘气。良久,吕余才抬起头,看到一匹身高至少两米开外的野马,此马通体雪白不染杂色,马毛柔顺锃亮,四蹄竟然也是雪白之色。马身长一米六,马首昂然四顾,神骏异常。 另一个白影则是身穿白色紧身衣衫的英俊少年郎,吕余此时年龄二十一,在三国时期也算个大龄青年,但是眼前这个少年郎却面容稚嫩,显然才十三四左右,还未及冠。但是生的器宇轩昂,唇若涂脂,面如冠玉,蜂腰猿臂。 一双眼睛却显得,有些呆萌。就那么直愣愣地瞅着白马,忽然拍拍白马的马首说道,“怎么样,没我跑得快吧!跟我混吧,我这么强,就勉强容纳你当我的坐骑吧~!” “靠,不光呆萌,还挺中二。”吕余在心中默默念叨,嘴上却冷冷地说道,“汝是何人?在此作甚?” “啊?居然还有人能跟上咱俩,真厉害。”白衣少年似乎才发现吕余,捂着嘴惊讶了一会儿,然后将胳膊揽住白马的脑袋说道,“我叫赵云,它是我的坐骑,夜照玉狮子!” 夜照玉狮子赶紧摇晃着大脑袋,马头鼻孔里喷出白色气体,显然有些不情愿,挣脱了赵云的胳膊,赵云脸唰的一红,用手拍了拍夜照玉狮子的大脑袋说道,“你这马怎么说话不算数呢!说好了咱俩赛跑,你跑不过我就要当我坐骑,不许耍赖,小心我揍你。” 赵云在这里卖萌地挥舞着拳头,夜照玉狮子认命般的低头表示顺从。也许是前世的羁绊,对于眼前这个白衣呆萌少年,夜照玉狮子这个一代野马王甘心顺服。 看着赵云和夜照玉狮子玩耍的开心,吕余地脑袋都快死机了。 赵云?常山赵子龙?三国第一偶像? 就这样?呆萌中二。太不靠谱了啊!这不会是假的赵云吧? “你是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吕余缓了缓激动地心情,怕什么,他是赵云,我特么还是吕布呢。再说了,我排名比他高… “恩?你怎么知道我是常山真定人?”赵云一脸呆萌地望着吕余,用手指触碰着嘴唇,呐呐说道,“不过我还没及冠,没取字呢。子龙?真好听呢,赵子龙,哈哈,好名字!我喜欢!” “好吧。”吕余渐渐接受了这个呆萌赵云,继续询问道,“你来这里干嘛?你不是常山真定么?怎么跑这里来了,离得好远呢。” “是啊,可是许子将的月旦评已经传遍天下,评出了十大名马。师父叫我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我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小白,哦,小白就是它,好名字吧?”赵云指着夜照玉狮子兴高采烈地说道。 夜照玉狮子像是被羞辱了一眼,一双大马眼汪汪流水。最后认命地低下了头,赵云更加开心,甚至开始手舞足蹈。 “停。”吕余将方天画戟指向赵云,终于耐不住气,受不了这个呆萌赵云。冷冷的说道,“本大爷要去找赤兔马,全名嘶风赤兔马,又名胭脂兽。你,知道在哪么?待本大爷去。” “哼,凶什么凶。我赵云又不怕你!”赵云被吕余生硬地语气给气到了,指着吕余就开始大声叫嚷,后来看了看吕余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挪了挪,老实了下来,不情愿地拍着夜照玉狮子的头说道,“真是坏人找坏马,一个时辰前也有一堆气势汹汹的坏人骑马飞快地跑到草原深处了,方向应该是去赤兔的领地了。” “什么!带本大爷去!”吕余心中更加焦躁不安,感觉一个宝贵的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就像小时候心爱的玩具丢了一样的感觉萦绕心头,吕余将画戟指着赵云大声说道。 “哼!语气这么横还让想我带你去,我就不!”赵云也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叉着腰杆大声说道,“有本事你一戟戳死我!欺负我赤手空拳算什么英雄!” “请你带路。”吕余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咬着牙从嘴角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嘿嘿,这还差不多。”赵云满意地点点头,骑上夜照玉狮子冲吕余招手道,“来吧,我和小白带你去找赤兔~” 吕余不假思索地就翻身骑上夜照玉狮子,赵云指着前方大叫道,“小白,目标赤兔领地,出发!架!” 夜照玉狮子宛如一道白影窜了出去,赵云吓得脸色惨白,差点就被甩下马去,吕余看着这个愣头青只得出手稳住了赵云的身子,赵云反应过来赶紧抓住夜照玉狮子的马头,惊慌之下竟然捂住了夜照玉狮子的马眼。 一个紧急‘刹车’,赵云被惯力差点横甩出去,幸亏吕余抓住了赵云的腰带,才避免赵云的出糗。赵云愤怒地拍着夜照玉狮子的马头大声道,“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夜照玉狮子无辜地转过马头看向赵云,吕余终于看不下去了,拽着赵云的腰带将赵云挪到了自己身后,同时说道,“你捂着人家马眼,不停下来怎么办?别吵了,赶路要紧!” “赵云,你抓住本大爷的腰,小心被甩下去。”吕余轻轻拍着夜照玉狮子马头说道,“继续前进,加快速度。” 赵云刚要反驳,夜照玉狮子已经再次踏起马蹄,这次吕余将自己地鎏金爆气轻柔的灌进夜照玉狮子体内。夜照玉狮子一声高亢兴奋地嘶鸣,马速再次暴增。 第三十七章 倾覆天下又如何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 一道浑身赤红地影子出现在吕余眼前,吕余顿时兴奋不已。从奔驰如飞的夜照玉狮子上一跃而起,这时那条红影也显出了原貌。 马身浑身赤红如火炭一般,仿佛熔浆在马身上流淌,隔着老远,一股炙热地热浪就逼人退避三舍。马长一米八有余,马高两米六有余。 粗健有力的四肢如火一般炽热,巨大的头颅似兔似马,交错的犬牙锋利无比,混浊如岩浆的口水随着嘴角流淌,灯笼大小的兽瞳散发着摄人的恶意与凶光。 正是随鬼神吕布征战天下,人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嘶风赤兔马,胭脂兽! 赤兔马没有低头吃草,而是正在胡乱地扫视四周,显得极其慌乱。当吕余出现地一刹那,赤兔马停下了四处乱转,高高地马首正视着吕余。 隔了千百年地羁绊,吕布和赤兔相逢。赤兔马敏锐地发现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那股悸动却诡异地促使着赤兔马波澜起伏地兽心平静下来,马眼中不受控制地流淌着清流。 “滴~!” “滴~!” “滴~!检测宿主内心情绪波动剧烈。” “滴~!赤兔羁绊达成。 正式开启荣光系统功能。 滴~!可以自主使用无双乱舞。 滴~!提示:这个平行世界从此任何一员武将都可使用无双乱舞。 滴~!开启觉醒系统。开启空中无双乱舞模式 开启爆势系统。开启军魂系统。 开启历史名将名臣系统。” 而吕余的脑海却没有收到这些,被屏蔽了一般,此时吕余的眼中只有赤兔马,仿佛天地间都化作黑白二色。而赤兔马,就是他世界的唯一颜色。 那股比赤兔马更加强烈地悸动,在吕余的心脏,灵魂出现。雄壮地身躯都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伸出粗糙地大手按向了赤兔马的巨大马首。 “小白,你不是说赤兔马是凶兽么?”赵云抚摩着夜照玉狮子地马头,看着这一幕,竟然心灵都有些触动,喃喃说道,“看样子这个大哥哥不像是坏人呢,也许赤兔马,也是和你一的好马呢。” 这一切吕余都听不到,冥冥之中,一道清晰浑厚地声音在吕余脑海中响起。 “汝是何人!为何吾心中如此躁动不安!汝也想收复吾做汝的坐骑么!” 这是赤兔地声音,声音中有一股掩饰不住地凶戾暴躁。 “没错,本大爷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收复你!”吕余将画戟随手掷到一边,摆好马步,双手伸出大声说道。“赤兔!你是本大爷,最强的伙伴!和本大爷一起,向全天下,展现出你我的力量!” 赤兔马马首高昂,两米六的身高猛然发动,先是绕着吕余周围奔驰了一圈,蓄力过后,整个马身犹如炮弹一般冲向吕余,马蹄下的草地被踩得陷下去两米之深!赤兔抬起马蹄踏向吕余。 哈! 吕余吐气开声,双手接住赤兔马的马蹄,没有用爆气,而是依靠自己本身的力气硬生生顶住了这一记足有一流武将全力一击的马蹄。吕余整个人被赤兔的巨力推出去足足十米之远,一人一马卯足了力气相互角力。 赵云也凑热闹地骑着夜照玉狮子过去看看,但见吕余和赤兔马不断用力,一人一马脚下的土地都开始龟裂。 大约半柱香之后。 吕余连膝盖都陷入了土地之中,赤兔马更是嘶鸣不已,马蹄深陷土中。 “哈哈哈!痛快!给本大爷认输吧!”吕余嚣张张扬的大笑,全力力气爆发,陷入土地中的双腿猛地用力,泥土顿时四溅,赤兔马整个马身被吕余推开,吕余硬生生地将赤兔马按在地面上,大声说道,“怎么样?本大爷厉害吧?来吧,成为本大爷的伙伴!” “汝之力量,犹如鬼神,吾答应你。” 赤兔马浑厚地声音在吕余脑海中响彻,吕余兴奋地老脸通红,捡起远处地方天画戟,意气风发地翻身上了赤兔马,不用吕余发话,赤兔马就好似一道红色火箭窜出。 足足比夜照玉狮子快出一倍的马速,周围地一切仿佛都化成了残影在吕余眼中掠过,吕余高举方天画戟,发出兴奋地呐喊。 骑着赤兔马逛了一会儿,回到了远处,赵云呆萌地看着吕余下了赤兔马,才反应过来,嘴巴都惊讶的合不拢,说道,“这马,太快了吧。” 夜照玉狮子不爽地打着响鼻,转身看向一旁,赵云慌忙安慰的抚摩着夜照玉狮子马头说道,“不不不,还是小白快,小白最快了~!” 吕余懒得理这个呆萌赵云,抚着赤兔马的马身,简直爱不释手,赤兔马也温顺地紧靠着吕余,忽然,轰隆隆地马蹄声响起,远处黑压压地骑兵迅速出现,吕余这时才想起赵云之前的话,虎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很快,这群骑兵就出现在吕余面前,足足有两万之众,而且这群骑兵上空飘浮着模糊地黑色气组成地一个大熊图案,每一个骑兵都全身贯甲,手持长矛,腰悬强弓,背后负着两三壶箭娄,精神抖擞,战意昂扬。 旗帜上书写着一个金线缝制地大字,“董”。 一个身穿黑色全身覆盖地铠甲,头戴亮银头盔地武将身躯散发出深邃紫色爆气和一个灰褐色文士袍,一副文士打扮,身材消瘦,面无表情的男人骑马排众而出。 “吕布?”文士看到吕余,忽然眼眸一亮,嘴角划过一丝不可察觉地笑容,随后又看到吕余身旁的赤兔马,说道,“看样子,李某终于找到赤兔马了。” “在下李儒,此乃我军上将华雄。见过云中战神吕布。”李儒皮笑肉不笑的指着身边的武将对吕余介绍,随后端正头冠,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家主公礼贤下士,招募猛士。李某不才,遍布眼线于凉州并州幽州,寻求猛士,得闻吕壮士云中一战,威武不凡,李某替主公邀请吕壮士来我家主公麾下任职。” “不必!本大爷,没兴趣。”吕余脸色阴沉,抚着赤兔马马首说道。“此马已是本大爷坐骑,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此马有主。” “李某所要之物,无有不得,恐怕要令吕壮士失望了,无论是这赤兔马,还是你吕布。”李儒抚摩着自己细细地胡须,笑容满面地说道,“李某,都志在必得。” “你这家伙,可真坏!人家不给你,你还要明抢么!”赵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也不知是呆萌还是怎样,面对上万骑兵,赵云依旧面不改色,丝毫不害怕地指着李儒大声说道。 “吕布,即便你能独斗上万大军又能如何?今日,李某就要让汝知晓,一夫之勇,难敌文士谋略。”李儒根本不理赵云,他满不在意地整理着胡须,忽然细眼一凝,沉声说道,“为吾之谋,倾覆这天下又何妨!吕布,你不归顺我家主公不要紧,我劝你放弃赤兔马。” “李儒!你这个坏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我一定要教训你!”赵云再次抢在吕余面前说话,以手指着李儒大叫。 “无妨,今日,你注定一死。”李儒被赵云激怒,细眼一眯,漫不经心地梳理着胡须,淡淡的对赵云说道。 第三十八章 常山赵子龙,参上! “哼,本大爷不会让你带走赤兔。而这个小子。”吕余终于出声,指着赵云说道,“本大爷也不会让你杀了他。” “好了,废话说够了,来人,牵马来。”李儒拂袖一挥。旁边华雄一挥手,大声说道,“来人,牵马来!” 很快,骑兵们让开一条路,只见三十个骑兵分列两侧,中央是六匹野马,这六匹野马长相奇异,其中三匹只用三只马蹄行走,第四只马蹄成了半截。第四匹野马身矮好似袖珍一样,明明马龄成年,但是犹如侏儒一般。第五匹野马浑身浮肿,满是淡黄色的皮癣。第六匹野马长相丑陋,而且极其肥硕。 吕余旁边地赤兔马一看到这六匹野马顿时发出一声愤怒至极地嘶鸣,吕余见状也眉毛一扬,不知情况。看着这六匹野马被骑兵牵着行走,三十柄利刃放置在这六匹野马的马首上,同时骑兵队也手持强弓上弦作势瞄准着这六匹野马。 “赤兔,某知你懂人话,今日你若不乖乖跟李某走,李某也不计较。”李儒整个人散发出阴冷地气质,猛然大声说道,“但是!这六匹陪你度过春夏秋冬的野马,尽皆要死。赤兔,你自己抉择!” “什么?哼,本大爷才不管。”吕余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赤兔是本大爷的伙伴,本大爷不会让它走的!” “赤兔。我家主公爱马成性,乖乖和李某走,这六匹野马和你,我家主公都会好好对待,另外,李某可以保证,你这种神骏地战马,我家主公也舍不得骑乘,你就安心待在我家主公府中。”李儒开始补充着说道。 这时赤兔马开始不安地躁动,同时赤兔马地声音传进脑海。 “主人,这六个,是吾的手下。吾之同伴,吾怎忍心害它们为吾惨死!吾只能暂时和主人分别。吾赤兔发誓,绝不背叛主人,吾之手下生命短暂还有半年时光可活。到时吾定会继续追随主公。” “哼。”吕余神情再也压制不住地愤怒,怒哼一声,过了一会儿,吕余才稳定了心情,让开一条路,赤兔马缓缓地向李儒方向走去,每走三步就回首看向吕余。 “本大爷,会找你的。”吕余沉声许下了他的诺言,赤兔马依旧三步一回首,很快,赤兔马就进入了李儒的队列之中,一声高亢地嘶鸣,赤兔马愤怒地扫视着每一个将利刃抵在六匹野马脖颈上的骑兵,一股迫人的凶威散发而出。 “把刀放下,不准对赤兔无理。”李儒满意地笑了笑,拂袖对后面的骑兵叱喝了一句,毕竟赤兔马再凶,若是胆敢在骑兵之中逞凶,必定会被射死。李儒令一队三百人地士卒和赤兔马往回走。 “接下来,该处理你了。”李儒却停下来,忽然回头对吕余说道,“久闻吕布大名,故而本来此处十大名马争夺的消息是传不到九原城的,是李某特地散发的消息,只为引你这个嗜武如痴的吕奉先来此,李某再行招揽。” “可惜失败了呢,哦对了,李某早就觉得你难以归顺我家主公。故而通知匈奴,你家眷尽在九原城。更听闻九原城军备空虚,仅有五百部众,李某已遣一千精锐前往九原,若是你答应归顺,则此为救兵。若不答应,则此军混入城中,为内应。” “李儒~!”吕余只感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鎏金色地爆气宛如火药炸开,一股方圆十米的蘑菇云骤然升起,画戟感受到吕余地愤怒,发出震慑人心地嗡鸣声,在颤颤发抖。 “本大爷要碾死你~!”犹如子弹出膛,好似霹雳弦惊。吕余浑身绽放出鎏金色地流光暴起,之前的落脚处瞬间龟裂,爆炸,显出了一个方圆十米,深五米的坑。 “上将华雄在此!休伤我家先生!”华雄浑身散发紫色爆气,手持一杆长柄大刀挡在吕余面前,替李儒接下了这一戟,随后整个人被崩飞。 但此时,密密麻麻地骑兵催动战马手持长矛围了上来,进退有度的挡在吕余面前,将吕余包围在中央,在半空蓬勃升腾地鎏金色爆气也被黑色巨熊压制的有些黯淡。 李儒注视着被包围地吕余和赵云淡淡一笑,随后在华雄地保护下开始撤退。李儒仅仅和华雄以及十几个护卫撤退,两万精锐黑熊骑兵依旧留在原地包围吕余,在一股嘹亮清晰地号角吹响后,包围吕余地骑兵开始了进攻,前排一列手持长矛刺向吕余,第二列手持强弓射向吕余。 与此同时,一根绣着白底金色的将旗缓缓出现,另一根绣着白底蓝字的将旗并列而出。金旗上书“徐”字,蓝旗上书一个“蒙”字。一员儒将气质,身材略瘦,双眼炯炯有神,顶盔掼甲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缓缓出现在吕余眼线之中。 一员悍将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同样顶盔掼甲,而且穿的比儒将的铠甲还有厚重,头盔掩盖住了这员悍将地脸部,但是却透露出了两道猩红地凶光。 “董公麾下,徐荣。” “董公麾下,李蒙,来也~!” 话音未落,那员全身覆盖深黑色盔甲地悍将身躯暴起淡紫色的爆气,犹如流光一般窜进人群之中,手中的硕大战锤猛然轰向吕余。 仿佛脑后长了一只眼,吕余地画戟倒提,毫不吃力地挡住了李蒙地战锤,战锤通体黑色,锤上有着一根根狰狞地倒刺。李蒙和吕余僵持了几秒,周遭的长矛和羽箭宛如蜂蝗一般袭向吕余。 灌注着黑熊势气地羽箭出乎吕余所料,虽然大部分地长矛和羽箭被鎏金色爆气挡住,但是几根长矛和羽箭却突破了爆气防御,骤然刺入吕余地体内! 吕余虎眸怒睁,长矛和羽箭尽皆被吕余从躯体里催动的爆气弹开,但是所造成的伤口却缓缓流淌着鲜血,一股前所未有地羞辱,袭上心头。 这时,李蒙却趁着吕余防备空虚地缝隙,一脚将吕余蹬开,然后,壮硕地身躯不和谐的爆发出异常地敏捷。紧随着吕余倒飞的身影,在吕余还在空中之际,战锤猛然挥向吕余。 千钧一发,吕余将画戟强行挡住战锤,但是李蒙却迅速地撒手战锤,双拳并举,猛然直捣吕余胸口,李蒙的拳头散发着淡紫色地光芒,将吕余再次横着击飞出去。 嘭~! 由于骑兵早已让开,吕余倒飞而出,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同时口中也喷吐出淤血。这是自吕余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受到如此沉重地伤势。 “这就是董公下令必须招募地猛将?不过如此!”李蒙拾起了战锤,将战锤扛在肩膀上,大咧咧地就往吕余砸出来的深坑走去,周围一列列的骑兵也蓄势待发,徐荣一挥手,包裹着黑色巨熊势气地羽箭再度向深坑袭去。 嗖~! 一道银白色流光袭向李蒙,李蒙余光早已扫见,也不慌乱,沉甸甸地战锤在他的手中宛如一个小儿玩具,挥向那道流光,一道金属碰撞特有的嗡鸣声后,银白色流光倒飞而去。 随后,一道白影骤然出现在李蒙的视野中,轻松写意地接过银白色流光,随后坠落而下,一匹神骏地白色野马接住这道白影。 与此同时,一道清脆响亮地声音骤然响起。 “常山,赵子龙! 参上~!” 这白影,以及白色野马。自然就是观战已久地呆萌赵云,和野马王夜照玉狮子~! 第三十九章 迈向鬼神之时 稚嫩呆萌地面容宛如渡上了一层清蒙地光辉,面容坚毅,目光牢牢地锁定着眼前地李萌,浑身绽放着深黑色地爆气,蓄而不发。野马王夜照玉狮子也浑身绽放着莹白色光芒,马蹄疾踏,宛若追星逐月。 “区区二流武将,也敢献丑?”李蒙轻蔑地咧嘴大笑,倒拖着战锤,铁塔般地高大身姿宛如怪兽来袭一般冲向赵云,腾身而起,战锤以力劈华山之势压向赵云。 赵云一拍夜照玉狮子脊背,夜照玉狮子发出一声震耳地长啸,硕大地马身豁然撞向李蒙,赵云好似那燕雀一般,脱离地心引力一样,纵身一跃,出现在李蒙手持战锤的锤柄上,手中一杆纯白色樱花枪瞬间化作漫天枪影刺向李蒙。 李蒙看到这眼花缭乱地枪芒,一瞬间有些愣神,这枪速如何才能分辨出真假?且先不说实力如何,但是这手枪法,就已经不凡。 但是李蒙毕竟是董卓手下一员悍将,其勇武在董卓手下也是屈指可数。身处凉州纷乱之地,身经百战。仅仅一瞬间,李蒙就凝聚全身爆气在胸前,硬生生地抗住了赵云地枪芒。 饶是如此,仍有几处枪芒没有挡住,在李蒙身上爆开了三道不深地伤口,李蒙顿感疼痛,趁着李蒙受创之时,赵云在锤柄上用尽浑身力气踹向锤柄,战锤被横踹了一道不小的距离。 夜照玉狮子已经宛如彗星撞向李蒙,由于战锤被赵云移开,毫无阻挡地李蒙胸口被夜照玉狮子撞个正着。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幸亏无论赵云还是夜照玉狮子尽皆不是偏向力量,否则这一撞李蒙不死也要半残。饶是如此,李蒙依旧被撞地胸口生疼,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坏人,我赵云今日不允许尔等胡作非为!”赵云一个鸽子翻身重新坐在马上,手中的长枪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个枪杆通体雪白,上面纹络着复杂花纹,枪尖散发着凛冽地寒芒,枪杆与枪尖交汇处有一簇红缨飘飘扬扬的长枪。 “战争不论好坏,只谈成败。”远远看着这一幕地徐荣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随后单手伸出,说道,“想必坑中的吕壮士无事,超一流武将,和武技超凡地武将。值得本将军为尔等全力,觉悟吧,一夫之勇,难以成事。今日,就让你二人见识一下,真正的军阵。” 囚龙梅花阵~! 徐荣地胸口爆发出璀璨夺目地紫色光芒,从徐荣伸出的右手掌,掌心地纹络化作一根根紫色丝带爆射而出,这无数地紫色丝带分散着灌入每一个精锐黑熊骑兵地天灵盖,这些黑熊骑兵也不反抗也不诧异,反而一脸兴奋地闭目等待。 再次睁开眼,尽皆眼神茫然,面无表情。这两万黑熊骑兵头顶地黑色大熊势气也消失不见,转而代之地,则是一个模糊地黑色人影,面容却大概能够看清。正是,徐荣地面容! “哼。”李蒙不知何时已经从远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冲着赵云说道,“看样子轮到本将出手,既然徐大哥已经布出军阵。本将就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尔等的死相~!” 说罢,李蒙快步跑向远方。赵云则懵圈了,脸上的刚毅也消失不见,就那么呆萌地在夜照玉狮子身上看着两万骑兵迅速地摆开,有条不紊地分裂阵型,渐渐地,原本黑压压地骑兵群消失,但是赵云四顾而视,无论哪一方,都尽是黑熊骑兵~! “杀。”徐荣淡淡地说了一句。 黑熊骑兵阵型开始运动,一列又一列地骑兵出现在赵云眼前,长矛刺向赵云。同时,漫天尽是羽箭,向赵云袭来。 而赵云只能强压心头地惊慌,硬着头皮用长枪摆开每一个刺向他的长矛,射向他的羽箭。这个阵法,不能算是遍布杀机。但是却妙用非凡。首先,两万骑兵无论怎么和赵云作战,赵云所面对的,仅仅是他三百六十度地敌人,若是赵云和前排骑兵缠斗起来,羽箭更是无法射向赵云,因为赵云地身边是自己的战友。 而当徐荣通过这个军阵操控每一个骑兵之后,赵云所面对的是不断运动的一列一列骑兵,骑兵中间有空隙,可以供使骑兵往来交替,赵云这时所面对的是不断替换地骑兵。 实际上,这个囚龙梅花阵若是枪兵盾兵长矛手骑兵皆有,即便是如今二流武将实力,武技犀利地赵云。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活活累死在这军阵之中。 梅花分六瓣,也就是分为六部,每部各自有一个将领位阵眼,串联一起才能使徐荣完整地运作整个军阵,操控每一个士卒。实际上若不是黑熊军为徐荣统帅日夜操练,方才徐荣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布出军阵操控全部士卒。 赵云面前这个梅花阵,仅仅是简易版的,阵眼就只有徐荣一人。打败徐荣,全军崩溃。但是赵云此时也很惊慌,面前地骑兵无论打败多少人,依旧会堵在他面前。 “小白,怎么办?”赵云抵挡了一波羽箭,退到吕余所陷出地深坑前徘徊,抚着夜照玉狮子地马首说道,“要不咱们撤吧?可是这么多人也杀不出去啊。不管了,先保护这个好人。” 这个好人,指的正是吕余。而吕余此时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他陷入了前所未有地迷惘当中,赤兔离开给吕余造成地伤害可谓是巨大的。 “口口声声承诺给吕布,要超越他的我。为何如此弱小? 为何?为何我连自己的伙伴赤兔都守不住? 为何?为何在三国演义里就像打酱油地小兵能伤到我? 为何?为何在三国演义里不出名地武将都能打倒我? 弱小,如此弱小的我,配得上三国最强的武将之称么?凭什么?” 无数地疑问在吕余心头徘徊,挥之不去。 “在现实中废物宅男的我到三国就会变得像吕布一样强大了么? 哪怕和吕布灵魂融合,我就是吕布了?仅仅只是模仿吕布的动作和语气我就是吕布了么? 我有,那份追逐最强武力的觉悟么? 那份所有三国武将最顶端地气魄么?” 种种仿佛魔障,精神病一般地话语在吕余脑海中萦绕。 “畏惧了?害怕了?这样地你,没有觉悟成为最强武力的本大爷!没有觉悟成为,鬼神之姿~!滚回你的世界吧……你没资格,成为本大爷。” 吕布地声音忽然在吕余灵魂深处响起。 “不!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我不会回去!我一定要成为你,最后超越你~!我不要吕布的名声在现代如此狼藉。如今,我已经做好觉悟,成为最强的鬼神~!” 吕余忽然睁开双眼,本来缭绕在吕余身体周围地鎏金色蘑菇云般的爆气骤然收敛回到吕余身躯之中,取而代之从吕余身躯中溢出地,是一缕缕殷红到透明却宛如实质地雷花,周围地坚硬如金刚石地土地被一股股实质地雷花疯狂肆虐,扩散地雷花将泥土崩地四溅而起。 天空中,悄然浮现一个浑身赤红,身着黑色战甲,头戴束发冠,两条雉尾随意地散在身后,手持方天画戟地人影,人影由一簇簇猩红气体组成,一股强烈地杀意在场所有人尽皆心头一凛,灵魂都在颤抖。 “滴~!检测宿主自主开启觉醒模式。 滴~!警告~!觉醒模式以宿主地身体强度一月仅能使用一次,否则身体机能受损。 滴~!恭喜宿主达成隐藏羁绊。 迈向,鬼神之时~!” 迈向,鬼神之时。 嗖~! 好似一条炸雷平地响起,吕余从深坑之中暴起而出,落在赵云面前,吕余回首看了赵云一眼,赵云心头一惊,那是一双择人欲嗜地虎眸,充满了嗜血与杀意。吕余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过头,头一歪,看向眼前一列列地骑兵。 “别拖本大爷后腿。” 第四十章 鬼神破阵 “那是什么程度的爆气?”徐荣看到这一幕依旧镇定自如,不过当徐荣看到吕余脚下地土地都开始龟裂之后,终于情绪有些波动。但是身为一个统帅,徐荣很快就压制好内心的悸动,甚至说是恐惧。 “喂,你。”吕余用食指指着徐荣地方向,在徐荣眉头微皱地时候,缓缓说了一句,“恭喜你,有资格亲身体验,最强的武力~!” “...…”徐荣地军阵能够操控每一个士卒,这些士卒就是他的耳目,自然清晰地看见身穿黑色紧身皮制衣服,浑身噼里啪啦绽放着殷红透明,实质雷光肆虐地吕余正表情嚣张地看着自己的方向,浑然不将周围地黑熊士卒放在眼里。 于是,徐荣也不和吕余废话,操控着吕余周围第一列士卒冲向吕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长矛刺向吕余。 “哼。”吕余轻轻地哼了一声,单手伸出。吕余之前所处地深坑之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嗡鸣声,一道红色流光猛然从深坑之中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一个转弯,射向吕余。嗖~!那道红色流光在吕余面前停下。 方天画戟仿佛通灵一般散发出兴奋地嗡鸣声,吕余将画戟握在手中,横戟在手,身躯已经犹如迅雷一般冲出去,周遭所有一切地黑熊士卒尽皆被吕余身边萦绕地雷光炸开,有一些侥幸通过雷光地士卒还没来到吕余身边,就已经被画戟砍成两段。 一列列地骑兵士卒在吕余面前仿佛豆腐渣工程一样,一触即溃。漫天宛若蜂蝗地羽箭被吕余挥戟尽皆打落,吕余不耐烦地斩杀了足足三百余人后,猛地弹跳而起,但是被更加密集地羽箭逼落地面。 赵云目瞪口呆地看着吕余冲进黑熊骑兵之中,随意夺了一匹战马就开始横冲直撞,李儒所谓地黑熊精锐在吕余面前就像最柔弱地稻草一般被随意切割,那杆方天画戟好似吕余身体中的一部分,周围地长矛四面八方地刺过来,被画戟迅速扫断矛尖,随后被吕余又一次横扫,周围地黑熊骑兵尽皆死光。 师傅在白翁山上虽然教会了自己所有的枪法,甚至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面对成千上万地骑兵,即便是年少轻狂的自己,依旧打了退堂鼓。但是眼前这个好人,却手持画戟直冲敌军,这种胆量,这份武艺。 “小白,我迟早也会像这个好人一样~!即便千军万马,谁也不能挡我赵云~!”赵云抓住夜照玉狮子地马毛大声宣告着全世界,他的豪言壮语。“我赵云之枪,当于万军之中绽放它的光彩~!” 夜照玉狮子一声长鸣,随着吕余地背影杀入黑熊骑兵之中,赵云左支右挡,勉强地应付着周围敌军地攻击。在夜照玉狮子身上窜上窜下,一杆长枪使得越发顺手,尽管缓慢,却坚定地往前推进。 短短一炷香地时间过去。死在吕余戟下地黑熊士卒已经足有两千余~! 而吕余也已经突到徐荣面前,但是一列又一列地骑兵宛如走马灯一般拱卫在徐荣面前,囚龙梅花阵眼看就要一触即溃。而此时,徐荣却不慌不忙地开口了。 “若不想赤兔马死,我劝你还是别冲进来。先生走时曾预言本将或许挡不住吕壮士,早有吩咐,两个时辰见不到本将,便杀了赤兔马。”徐荣表情依旧沉稳,收起了伸出的手,目光中带着浓烈地钦佩。缓缓说道,“吕壮士果真勇武无双,本将甚是钦佩,此次就此作罢。” 黑熊士卒从茫然地眼神中恢复正常,又迅速调整了状态,在徐荣的号令下让出一条路给赵云和吕余。 “哼。”吕余虎眸紧眯,心中怒火横生,但是想起赤兔马,又强制冷静下来,将方天画戟愤怒地掷在徐荣面前十米远,携带着吕余全力的画戟硬生生将徐荣面前砸进土地之中,肆虐地雷光将周遭的泥土崩开,出现了一个足有五十米之深地巨坑。 画戟兀自绽放萦绕着雷光在颤颤嗡鸣,看得徐荣心头一凛。 “记住,若是再敢骚扰本大爷,本大爷就杀上董卓城池,取尔等狗命~!”吕余冰冷地看着徐荣,徐荣默然点头,吕余手一伸,画戟再度飞回手中,将画戟扛在肩膀上。 吕余走到一脸呆萌不明情况的赵云面前,翻身上了夜照玉狮子,淡淡的说道,“带本大爷去九原城。” 并不是吕余真的甘心,但是赤兔马是吕余不可或缺的伙伴坐骑。已经陷入李儒局中的吕余纵然愤怒,但也不能真的动手,考虑赤兔的安危,吕余只得忍耐性的妥协。 与此同时,天空地殷红人影也收敛进吕余体内,肆虐的雷光也早已消失不见。吕余已经自主停止了觉醒模式,体内顿时一阵虚弱。但是,此时的吕余,无论灵魂还是武力,已经和吕布相差无二。 追逐着最强的武力,至死方休。 赵云不情愿的同意带领吕余前往九原城,因为只有夜照玉狮子的速度才能令吕余迅速赶回九原城执掌全局,拯救九原城。至关重要的羁绊,再也不允许被别人拿来要挟自己! 一马双人,开始前往九原城的旅途。 李蒙此时沉默地回到徐荣身边,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说道,“看样子,这个吕布真的如先生所说。好比鬼神在世,他刚才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觉浑身发颤,如同陷入冰窖一般,提不起反抗的念头。好恐怖的杀意,好恐怖的吕布。” “恩,此人,武力竟然如此强悍,连本将的囚龙梅花阵都困不住他。”徐荣钦佩地看着吕余的背影,转瞬间,收拾好心情,发号施令,“全军听令~!收拾同伴尸体,全军撤退~!” -----------分割线-------- 九原郡所管辖的河阴城。 河阴城城墙矮小,一群身披黑色战甲的骑兵手持长矛,腰跨强弓。将河阴城团团围住,为首一员武将顶盔掼甲,手持钩镰刀。赫然是张辽,张文远。 张辽率领一千并州铁骑将并州境内最后一股残余匈奴驱逐于此地。 之前驱逐匈奴贼兵,张辽大多运用谋略,比如放出消息于匈奴人囤聚地城中:“明日将有一批商人运送粮食路过此地,粮食足有三千石,辎重五十车。” 然后领侯成率领士卒装作商人,运送由一些其余东西装置马车上来大摇大摆地从匈奴人囤聚地城池周围运送。于是,匈奴人中计,张辽采用四面伏兵之计,运送的地点更是大多周围尽是树林,或是险峻山路。 这些游兵散勇的匈奴骑兵在中计之后,没有祭祀地术法,顿时一阵慌乱,被张辽单骑突入匈奴骑兵之中,没有军魂的匈奴骑兵在张辽面前哪有一合之敌? 当统领全军地将领被张辽斩杀之后,群龙无首的匈奴骑兵更是被蓄势已久地并州铁骑一阵屠杀,到最后,传闻匈奴战士不管何等险峻战况都能士气高昂的传说在这一刻消亡,开始了溃散。 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战役当中,张辽在并州铁骑当中确立了自己的威望。仅此于吕余的威望,其余将领也对张辽心悦诚服。 现在,张辽在河阴城汇聚诸将,共破这最后一股匈奴残兵。 没过多久,侯成,成廉,魏续,曹性,宋宪五员大将尽皆率领麾下骑兵汇聚于此。每一个并州铁骑,不,现在应该称为并州狼骑。 如今他们终于凝聚出了属于并州狼骑的军魂,一只仰天长啸地黑狼,尽管模糊不堪,但却隐约可见。 张辽此时就要率领五员大将,兵踏匈奴~! 第四十一章 九原危机 河阴城中,汇聚着匈奴大军此次进犯并州残存地骑兵,这些骑兵霸占了河阴城所有门户,暂居在民房当中,不知死活的在烧杀抢掠,对城外大军毫不在意。或者说,这是他们在享受最后的狂欢。 六个残存地骑兵首领在城墙上目光阴狠地注视着城外不断集结地并州狼骑,六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尖嘴猴腮,颧骨突起的匈奴武将惊声说道,“竟然有如此多的骑兵,看样子我们逃都逃不出去啊。” “哼,那就一起回归长生天的怀抱,我持至尸逐侯部落之人,岂会怕死!”中央一位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腰间挎着一柄锋利弯刀的匈奴武将厉声说道,“召集部落的勇士,准备出击!为我部落祭祀大人报仇雪恨~!” “遵命~!”其余五位骑兵首领齐声应诺,下城楼召集部落战士和城外敌军一决生死。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河阴城城门缓缓打开,六位匈奴首领骑着战马,身后三千余匈奴骑兵缓缓走出,一个匈奴首领走在最前面,正是之前发号施令的人,这时,双方各自快步走出一人,在场地中央背对着射出一箭在阵前。 张辽率领侯成等五员大将和对面六个匈奴首领对峙,走在最前面的匈奴首领手持弯刀指着张辽喊道,“敌将通名。” “雁门张辽。”张辽倒提钩镰刀,纵马向前,大声喊道。 “你这汉人尽是使诈害我部落勇士性命,如今可敢与我呼衍林堂堂正正一战?”呼衍林用弯刀直指张辽面门,大声叫嚣。 “蛮夷之众,今日就让尔等见识一下在下的武勇~!”张辽拍马而起,侯成等五员大将奋力呐喊,“全军听令,杀~!” 短兵相接大多数是步兵所为,骑兵攻击之道在于冲锋。但是眼前这个情况和地形,没有提供给两军冲锋的缓冲地段。纷纷提起手中地武器向对方招呼,一时间,尘土飞扬,血染沙场。 河阴城前,大汉和匈奴首次对撞在一起,迸溅出血色的火光。 张辽纵马挺刀,率领着侯成魏续杀入匈奴深处,迎头就和呼衍林撞个正着,呼衍林大喝一声,手中弯刀瞬间出现在张辽面前,劈砍张辽的腹部。张辽钩镰刀反手一拦,呼衍林鼓尽全身气力和张辽僵持起来。 张辽身后魏续见状,手中铁枪宛如一条毒蛇袭向呼衍林。 “兀那汉人,休得偷袭~!”呼衍林身后其余五个匈奴骑兵首领恰得时机的出现,使呼衍林喘了口气,继续和张辽对拼力气。 而此时,并州狼骑在宋宪曹性成廉地率领下和匈奴骑兵对冲起来。 匈奴骑兵后退无路,呈哀兵之势,奋力而上。并州狼骑一时间险些抵挡不住,不过回过神之后,并州狼骑在兵力上本来就占尽优势。更何况并州狼骑此时已经拥有军魂。并州狼骑地攻势就显得更加狂暴,在黑色狼影地加持下,每一个并州狼骑都实力大增,而且并州狼骑之间在战场地历练下越发默契。 三千余匈奴骑兵在九千并州狼骑的攻击下逐渐瓦解,一个又一个匈奴骑兵倒下。哪怕哀兵势强,也无法阻挡并州狼骑如猛火一般地攻势。 呼衍林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迅速撤开弯刀,整理好心情。如果不打败眼前的敌人,连自己恐怕都会死在这里~!抖擞精神,呼衍林打算全力以赴,深黑色爆气骤然喷发。 “哼,想不到吧?我可是二流武将的实力!”呼衍林一脸骄傲之色,在匈奴之中,自己的实力在各大部落都不可小视。这也是他最自豪的地方,但是此刻,他的自豪被瞬间瓦解,甚至崩裂。 洪~! 深邃地紫色爆气冲天而起,张辽地身影都变得模糊,不过几秒钟后,紫色爆气收敛,汇聚到张辽的身躯当中,张辽全身都散发着深紫色地光辉,连黑色战甲都渲染成了紫色,一道流光从张辽手中窜出,在呼衍林的胸口贯穿而过。 “不知所谓。”张辽纵马从呼衍林身边走过,捡起了地面上的钩镰刀,抖落掉钩镰刀上面的血迹。此时,呼衍林才慢慢地倒下战马,张辽慢慢地走过来,将呼衍林斩首,高举着呼衍林瞪圆双眼的头颅大声喊道,“贼将已授首!其余敌军,尽皆斩杀~!” 我张辽,不需要匈奴人的俘虏。 ——————————————分割线—————————————————— 九原城此时却一片慌乱,火光冲天而起,街道两侧房屋尽皆被点燃,一群神色凶悍,身穿黑色衣服地男人在烧杀抢掠,九原城居民四散而逃,或是在各处隐秘地方躲藏。已经是三更的深夜,城门却依旧大开着,守门地士兵尸体到处都是。 吕宅附近更是有三十余黑衣男子手持利刃团团围住,火把将黑暗的夜照亮,为首的一个高大男子示意手下安静,然后开始咣咣敲起大门。 “谁呀,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门!”一个娇弱地声音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恼意在大门后响起,随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黄花裙子地丫鬟睡意朦胧地揉着眼睛,还未等她再说话,一道寒芒亮起,高大男子手持利刃捅进了丫鬟地小腹,大手捂着丫鬟的嘴。 “杀,一个不留。”高大男子沉声说了一句,将丫鬟地尸体踢开,一马当先杀入城中。吕宅全府上下只有两个丫鬟,五个下人,以及一个沉默寡言打扫庭院的奴仆。 黑衣男子们鱼贯而入,手持火把开始四处放火,高大男子开始挨个屋子搜寻,期间除了一个奴仆和魏氏没被寻到,其余人尽皆被高大男子杀死。 “夫人。”魏氏正在一处偏房睡得正熟,奴仆在外面砰砰地敲门,很快,魏氏就被吵醒了,起身简单穿了些衣服,魏氏将门打开,看见外面吕宅火光冲天,眼看就要烧到自己这间屋子,那个自从被吕布拉进吕宅就一直沉默寡言地奴仆面色沉稳地站在门外。 “是谁?敢烧老娘的家宅?”魏氏杏眸圆睁,指着外面的火光就怒火冲天,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愤怒地叫道,“他奶奶地,让老娘抓到,非要把他撕个稀巴烂~!” 魏氏从小就性格暴躁,魏续从小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被魏家嫁入吕宅之后脾气才有所收敛,当看到吕布的第一眼开始,魏氏就从母老虎成功的退化成贤惠妻子。 “哈哈,看样子终于找到了。”高大男子率领三十余黑衣男子缓缓走了出来,高大男子手持利刃指向魏氏说道,“你就是先生吩咐诛杀地魏氏,吕布之妻吧?” “魏氏正是老娘,你烧了老娘的家,老娘今天不把你大卸八块,都算老娘的刀不锋利!”魏氏怒视了高大男子一眼,然后,竟然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里。 “高顺,你给老娘留住这群王八羔子,老娘去取家伙!” “遵命。”奴仆缓缓抬起头,瘦弱地身躯散发出一股凛然森冷的杀意,淡漠地眼眸注视着每一个黑衣男子,手掌轻轻伸出,五指张开,奴仆冰冷的开口,“本打算永不杀生,今日只能违背誓言。” 嗡~!嗡~!嗡~! 柔软的泥土之中散发出一道嗡鸣声,高大男子甚至从这一道嗡鸣声中感受到一股,喜悦。一股重见天日的喜悦! 嗖~! 泥土四溅而飞,一道寒芒乍现,流光闪掠,奴仆的手中陡然出现一柄长达两米的斩马刀。奴仆握着斩马刀,冷冷地看向高大男子。 “高顺, 参上~!” 第四十二章 八百死囚 好似苍穹一声炸雷响,恰如大海翻起千层浪。【零↑九△小↓說△網】 高顺猛然一跃百米高,宛如彗星一般砸在地面。一片灰尘之中,高大男子只觉得腰部有些酸痛,随后就不省人事,被斩马刀一记横斩拦腰分为两段。硕大的斩马刀在高顺手中霍霍生风,三十余黑衣男子在刹那之间就被高顺斩杀。 残肢断臂分散一地,高顺瘦弱地身躯盈盈散发着淡紫色地光辉,将斩马刀放在一旁,高顺静静地等待着魏氏的出现。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火势蔓延过来,高顺只得挥舞手中的斩马刀,借助斩马刀挥动的罡风来熄灭火焰,这时魏氏才手里握着两柄宝刀缓缓走出,妆容美艳,紧身黑色练武服。看样子,是去化妆了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魏氏秀美一扬,看向高顺手中锋利的斩马刀,以及身躯周围不断萦绕的紫色爆气。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像个哑巴一样的奴仆竟然有一流武将的实力,他待在吕宅隐藏实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魏氏不由出声询问道,“你有这等武力为何在我家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奴仆?” “夫人放心,顺并无恶意。”高顺扛起斩马刀,背对着魏氏说道,“夫人只需要知道,顺如今,依旧是吕宅的家奴,这就足够了。夫人,九原城内必有人造反,如何行事,请夫人示下。” “谁造反,就杀了谁!在夫君回来之前,老娘会保护好九原城!”魏氏双手各持一柄宝刀,宝刀刀刃锋利,刀身薄,长一米二,宽两厘米。【零↑九△小↓說△網】形状恰如后世的唐刀。“高顺,随老娘出发,镇压叛军!” 魏氏带着高顺步伐迅速地出了吕宅,一路前往城中央城守府,途中,魏氏看到城中的民居被洗劫一空,有的民居甚至还被一把火烧毁,如今只剩一堆黑炭。 “哪里来的小娘们,嘿嘿嘿,哥几个有福了~上!”十几个黑衣男子从一个破烂堆一般的民房之中窜了出来,为首的一个面容丑陋的黑衣男子用大刀指着魏氏贼眉鼠眼地怪笑,忽然一挥手,十几个黑衣男人冲向魏氏。 “你靠边,让老娘来!”魏氏俏脸含霜地拦住了往前走的高顺,步伐犹如迅雷一般冲到黑衣男子面前,在黑衣男子诧异的目光当中,手一挥,将黑衣男子的左胳膊齐根砍断。 “啊!你个臭婆娘~!竟敢对老子下如此毒手,兄弟们,上!”黑衣男子神情愤怒的冲着魏氏大喊,同时握着大刀的右手刮起一道疾风向魏氏砍去。 “蠢贼。”魏氏步伐迅速移动,躲开黑衣男子的刀锋,又是一挥唐刀,将黑衣男子右臂连根砍断,黑衣男子失声痛叫,魏氏的唐刀宛如一道平地刮起的龙卷风,将黑衣男子的双腿也尽皆砍断。 “啊!痛煞我也~!”黑衣男子大叫一声,整个人倒地昏厥,脸颊上的汗珠宛如暴雨一般哗哗流淌。 魏氏左手一挥唐刀,随意格挡住一个黑衣男子劈来的大刀,唐刀诡异的就像盘根爬行的蛇一般绕着大刀将那个黑衣男子手掌刺伤,黑衣男子吃痛的握着手掌大刀掉到地上,魏氏右手挥动唐刀刺入黑衣男子胸膛。【零↑九△小↓說△網】 宛如一个翩翩起舞的蝴蝶,魏氏的双刀随意收割着眼前十几个黑衣男子的性命,几个呼吸过后,躺了一地的尸体,只有最先调戏魏氏的黑衣男子还有一口气。 “哎呀,忽然想起个事。”魏氏葱玉的手指点了点脸颊,俏脸绽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手中的唐刀猛然在那个还活着的黑衣男子胯下一挥,然后魏氏转身对高顺说道,“好了,可以走了。” “……遵命”高顺夹紧裆部,强忍着一股没来由的寒意连忙应诺。 一路上,九原城百姓的尸体越来越多,遍布地面,魏氏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一阵愤怒,这些可都是她的乡亲,甚至有一些熟面孔,高顺也为黑衣人的狠毒手段心中不忿。 路上再度遇到一群群黑衣男子尽皆被魏氏和高顺含怒击杀,很快,魏氏就和高顺来到了城守府,城守府和外面一样,也是狼藉一片,看守大门的下人尸体到处都是,进入城守府,里面已经是死寂一片,到处都是横列的尸体。 魏氏和高顺仔细搜索了一圈后,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吕余走后留守九原,原属九原城九原令李峰继续留守九原,九原令李峰执掌兵权和民政。李峰和吕布张辽等人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此时李峰和一群尸体混在一起,等魏氏走进来之后,李峰忽然坐了起来,甚至吓了魏氏一跳。差点就反手一刀砍死李峰,两人交谈一番,魏氏才知道原来李峰是装死躲避黑衣人的追杀。幸亏李峰平时为人慷慨,城守府的所有人都感激李峰以往的恩惠,故而没有人出卖李峰。 “这群人,是西凉口音!”李峰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口气愤怒地说道,“某在装死时得知,这群人勾结了南匈奴军臣单于部落来进攻九原!这群人实力强劲,约有千余人,又是突然袭击,城中守备的五百士卒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魏夫人,你速速逃命,将此事通知吕布将军,某愿与九原城共存亡,让吕布将军为某报仇!” “这……”魏氏将双刀收入腰间的刀鞘之中,一脸为难,此时的魏氏已经方寸大乱,不知该说什么,在思索该如何应对此次难关。 “李峰大人。”高顺忽然拱手对李峰行礼,如此险峻的事态不曾令高顺的心情有丝毫波动,在李峰一脸茫然的表情中,高顺沉声说道,“大人可记得三年前,大人曾接收来自晋阳城的八百死囚?” “八百死囚?”李峰面容依旧茫然,双手按摩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才恍然说道,“莫非是那八百临阵逃跑的逃兵?咦,不对,此事某不曾外扬,你如何得知?” “顺就是那八百死囚的首领。”高顺眼神复杂,不过转瞬就恢复漠然,淡淡的说道,“当年的事顺也没时间和大人解释,大人只需要知道,若将这八百死囚交于顺,九原城,顺定当保护周全。大人请回答顺,这八百死囚,大人是放还是不放。” “此事事关重大,某也不敢擅自做主啊。”李峰脸色难看地看着高顺,说道,“这八百死囚是刺史大人亲自下令关押,某……” 气氛就在李峰难看的脸色当中变得尴尬,高顺也沉默不语。 “磨磨蹭蹭地,匈奴人进犯,九原城必定生灵涂炭!你身为地方官员,难道不管九原乡亲的死活了!”魏氏注视着李峰,语气咄咄逼人,杏眸圆睁的指着李峰。 “哎。”李峰闭上眼睛,将腰间的钥匙链扔到地上,轻声说道,“某什么也不知道。” 高顺立刻理解了李峰的意思,捡起钥匙转身走出房屋,魏氏紧随其后,两人来到城守府中央的地牢当中,潮湿阴暗的地牢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高顺面不改色,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色彩,打开地牢门,一个个身材瘦弱地身影出现在高顺面前。 魏氏掩着鼻子,生怕多闻一口气,看到眼前一个个明显被活活饿瘦的男人,这群男人一出现,就将目光锁定高顺,噗通一声,纷纷单膝跪地,艰难的行了一个军礼。 望着昔日的战友,高顺的眼珠瞬间湿润了,将斩马刀猛地举起。 “陷阵之志~!!” 这些被饿得都快瘫倒在地的男人们鼓起全部力气,强行站直身体,脖颈突起的青筋,竭尽全力嘶喊着。 “有死无生~!” 属下,参见高顺将军~! 第四十三章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昔日九原城的城门,如今斑驳的铁质城门已经染上了一层层的猩红之色,在昏暗地火把光华下显得狰狞无比,满地的尸体横列一排,甚至没人去收拾。 滴塔滴塔的马蹄声遥遥响起,九原城外不远处扬起一片遮天沙尘。四百余名黑衣男子手里纷纷握着一个黑色包裹,金银珠宝不经意地漏出一角,仔细一看,可以看到这些金银珠宝上或多或少沾染着未干的血迹。 “大功告成,吾等返回向先生复命吧。”为首一人身高九尺,脸庞上包裹着一块黑色方巾遮住了脸庞,只留下一双阴冷的眼睛。手中提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狼牙棒的犬牙还沾染着血块。“通知其余人,在城门口集合。” “喏。”身后四百余名黑衣男子整齐一致的拱手应道,纷纷整理起包裹打算撤退。这时,一个黑衣男子忽然从城内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捂着胳膊,仔细视之,这个黑衣男子地胳膊已经断了一截,血流如注。 “王都尉,大事不好!城内有八百余众,在一个疯娘们和一个瘦弱男子的带领下将……”黑衣男子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叫嚷,话还没说完,一道寒芒乍起,紧接着,刀尖从这个黑衣男子的胸膛穿过,余势不减,扎在这个王都尉面前三尺的土地上,宝刀兀自嗡嗡颤鸣。 “你说谁是疯娘们?” 一道清脆地声音响起,紧接着,魏氏缓缓走进王首领的视野之中。“这九原城,是老娘夫君罩着的!你们来这撒完野就想走?哼,想都别想!城内的乱党已经被老娘干掉了!” “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敢串通匈奴?今日老娘就要将你们大卸八块!” 紧接着,一群身穿死囚衣服的男人缓缓出现,高顺面容冷漠地走在最前面。仔细去听,这八百人的脚步声都是一致起落,连呼吸声都仿佛出自一人。这八百死囚手中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面容和高顺一样冷漠。 “你就是吕布的夫人?”王首领森冷的目光丝毫没有因为八百死囚的出现而有波动,扫视了一眼八百死囚,又将目光锁定魏氏,说道,“本将,王方。魏夫人,既然你找死,休怪本将手下无情,还有你们。” 王方用右手指向高顺以及身后八百死囚,鼻孔朝天地说道,“今日就让尔等知道,人多,未必势重!” 高顺连理都不想理眼前这个人,右手举起,作了一个手势,和身后八百死囚丝毫不停顿的疾奔而出,二话不说,手中的斩马刀就挥向了王方。 轰~! 王方身躯爆发出浓郁地黑色爆气宛如一个灯笼将王方罩住,手中狼牙棒将斩马刀格挡,两人同时身体前倾,手中使出了最大的力气,一股澎湃地力气从斩马刀上传来,王方的虎口顿时崩裂,汗珠如雨下,发出一声呐喊,勉强挡住了高顺。 王方和高顺两个脸庞都快贴到一起,王方甚至可以看清高顺脸上的毛孔,也清晰地看到高顺毫不吃力的和自己对峙。 高顺用斩马刀轻描淡写地抗住王方,将王方一脚踹开。王方倒退几步之后,无意中余光扫了一眼战场,顿时惊诧之色跃然脸上,神情呆滞。【零↑九△小↓說△網】 在西凉纵横沙场,无人匹敌的黑熊精锐。竟然被这群死囚宛如切瓜砍菜一般杀死!那好似孪生兄弟的配合,好像这群人有心灵链接一般,能够在瞬息之间知道对方的意图并且完美配合。身经百战的黑熊精锐尽管嘶吼连连,但是却在这群沉默的死囚面前就像稻草一般被随意切割。 身后一道罡风袭来,王方立马抖擞精神,回身挡住高顺的一记劈砍,接力跳到一旁。再次看了一眼已经所剩无几的黑熊精锐,王方爆发出全身力气猛然向九原城外惊慌失措的逃跑。 这还是士兵?这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八百余死囚在被高顺释放地第一时间就喝粥果腹,然后开始进行恢复训练。迅速找回状态,沉默地回归他们的首领麾下,关押三年的他们,无怨无悔,只因他们,有一个最强的首领,高顺! 陷阵是他们的名号,也是他们的生命。高顺是他们的首领,也是他们的信仰。 “不必追。”高顺轻声说了一句,早已奔跑出十几米的八百死囚瞬间止步,迅速在高顺身后集结成一个圆阵,开始各自沉默地包扎伤口。高顺将斩马刀握在手中,望向越来越近的黑影,忽然笑道,“看样子,我们的老朋友来了,诸位,陷阵。” 陷阵,是高顺自创的军阵。也就是这个军阵,才会害得他八百兄弟尽皆沦为死囚。只因使用陷阵的陷阵营,太强了。强到仿佛异类,强到令军中将领忌惮。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像高顺这般不通人情而且强悍到变态的异类,就被军队这个圈子排斥在外。 更何况这个陷阵任何人也无法偷学继承,军中将领就对高顺的陷阵营更加忌惮,最终高顺还是被并州高层随意按了个罪名,将八百陷阵营尽皆变为逃兵,做了死囚。高顺看到这个黑暗的政治黑幕,原本忠心报国地心思也瞬间破灭,黯然神伤归隐市井,但是生活艰难只得卖身,最终被吕布收做了吕宅奴仆。 高顺自小便于这八百兄弟为伴,情同手足,相伴长大。更重要的有一点,高顺是李牧的传人,军阵之神,李牧。这八百人是家族专门为了高顺参悟军阵而准备地‘棋子’,但是高顺却将这八百人当做兄弟看待,经过二十多年的时光,高顺终于参悟出了自己的军阵,陷阵。 “夫人,敌军来袭,请自行躲避。”高顺恭敬地对魏氏说了一句。魏氏却不以为然地捡起地面上宝刀,双手将双刀挽了个刀花,魏氏扬起玉颈,说道,“哼,老娘今天非要参战!高顺,你别拦老娘,小心老娘揍你!” 魏氏不修武力,只修武技,所以连三流武将都算不上,但是即便是二流武将,短时间也难以拿下魏氏。这也是魏氏为何能在九原混乱之际却毫不在意,只因她拥有着足够的实力,若是想跑,街道上区区几十个游兵散勇地黑熊精锐还拦不住魏氏。 当然,若是王方率领着几百黑熊精锐,恐怕魏氏连逃跑都做不到。但是,王方一直守着九原城门无法离开,所以这种假设不成立…… “夫人请在顺的身边,顺也好保护夫人。”高顺无可奈何,只得让魏氏在陷阵之中,好让八百陷阵营保护魏氏。魏氏还想说什么,马蹄声越来越响,约有两万余中的匈奴骑兵出现在九原城外一千米处,看到城门大开,只有八百余人站在城门口,为首的军臣部落三把手,也就是军臣单于的三儿子军臣麟神色大喜,指挥着全军缓缓而行。 “好吧。”魏氏在高顺坚持下无奈地答应,和高顺进入了军阵之中。高顺在军阵中央站定,看了眼面前三年不见的兄弟,高顺的嘴角勾起了轻微的弧度。 他忽然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却违背地心引力的停住,八百陷阵营目光纷纷投向了半空中的高顺,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兴奋。高顺将双手在胸前掐出八个复杂地手决,口中吐气开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高顺的胸口浮现出一颗心脏的模样,砰砰跳动着,若是仔细观看,那颗心脏表面浮现出一个个士兵布阵的画面,高顺每念一个字,心脏就会浮现出一个士兵往来布阵冲杀的画面,当八个字念完,一道直径近千米的紫色光球在九原城门口前骤然出现。 轰~! 高顺猛然单手擎着紫色光球砸进八百陷阵中央,一道紫色蘑菇云轰然冲天而起,良久,在军臣麟怪异的目光当中,八百陷阵营再次显露出来。 每一个陷阵营士兵都浑身在不断流窜着紫色电弧,手中的武器散发出凛冽的寒光,每一双眼瞳都充斥着紫金色地光华。 第四十四章 鬼神归来(求推荐票) “你等可是西凉之人?” 军臣麟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当时西凉董卓派人来部落的时候,不是说好吕布不在九原城,为我打开九原城报复吕布,找回之前云中之战丢失的颜面么?为何如今做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率领着两万部落勇士的军臣麟来到八百陷阵营前百米之时,两万部落勇士自然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把,看到蓄势以待的陷阵营,军臣麟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但是回应他的,是八百陷阵营低沉却异常有力地声音。【零↑九△小↓說△網】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紧接着,毫无预兆地八百陷阵汇聚成一字排开的一字长蛇阵冲进两万军臣部落的敌阵当中,首当其冲的第一排手持利刃剁砍马腿,第二排手持长矛直刺马上之人。左右两列纷纷手持巨盾,排列之间,或是居于其中手持强弩硬弓,或是手持长矛从巨盾缝隙刺出。 一字长蛇阵胜在灵活多变,变阵要比其余军阵快许多。军臣部落的这两万本族勇士本以为眼前的是友非敌,没料到陷阵营突然冲杀,顿时死伤惨重。军臣麟见势不妙,连忙纵马躲入军队深处,指挥部落勇士展开反击。 刹那之间,被陷阵营这么一冲杀,军臣部落的阵型立刻被冲出一条巨大的口子,陷阵营立刻窜入其中,逢人就杀。八百余人连步伐都是一致,远不是其它精锐所能比拟,连前行的速度都超乎常人想象。 比如说,一列互不相识的人向前狂奔,其中就会有踩脚事件产生,或是有人掉队,影响这一列人的前行。但是陷阵营则不同,尽管疯狂奔跑,依旧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军阵之中不断切换,前排与后排调换,节省体力。这些调动,丝毫没有停顿。魏氏在其中险些跟不上节奏,幸好有高顺从旁指点协助。魏氏这才察觉到,这看似无用的默契,竟然如此难以办到。 尽管军臣部落有两万之众,但是八百陷阵所面对的不过四方之众,于是,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军臣战阵当中,陷阵营宛如一个钻头在毫无阻挡的前行。 暮回首血染沙场几人归,好男儿马革裹尸真英雄。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倒在陷阵营一字长蛇阵外的尸体已经堆积了足有六七百之多,陷阵营也在高顺的指挥下变化了阵型,短短十分钟就在一片尸体之上布出了圆形阵,最外围的一排尽皆举起紫色电弧肆虐的巨盾,其次是长矛,中央是强弩硬弓。 就像一个刺猬,让军臣部落的骑兵无所下手,每次军臣部落骑兵的长矛刺在巨盾上,无法令巨盾挪动一丝,而移动的圆形阵则不断探出长矛将军臣骑兵刺死。 “拉开距离!放箭!都放箭抛射!”军臣麟还算有些眼力,看到这一幕慌忙下令,军臣部落的骑兵也终于反应过来,跟陷阵营拉开距离,纷纷游走着将手中的强弓抛射向圆阵里面。 然而,手持利刃的陷阵士兵纷纷挥舞手中的利刃将羽箭击落,唯有少数的羽箭射到了陷阵营士兵,但是却在诡异紫色电弧的保护下羽箭也仅仅给这些陷阵营士卒造成了一些轻伤。 “就是现在!”高顺看着四散分布地军臣部落骑兵,将目光投向了指挥军队的军臣麟,周围仅有几十个武将打扮的匈奴骑士在保护着他,大声喝道,“变阵!斩首!” 八百陷阵纷纷奔跑起来,在奔跑之中,组成了鱼鳞阵型,鱼鳞阵是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 “可恶!回援!集合!”军臣麟看到这一幕心都拔凉拔凉的,没想到最后被摆了一道,如今陷阵营兵锋直指自己,连忙挥舞着长戈怒声咆哮道,“还不快来保护本公子!” 幸亏军臣部落的战士尽皆骑着战马,在陷阵营突向军臣麟面前百米开外,就有一支千人队伍及时赶来支援,组织住了陷阵营的攻势。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兵阻挡在军臣麟面前,军臣麟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指挥手下部落勇士和陷阵营厮杀。 尽管敌众我寡,但是胜利的天平依旧倾斜在陷阵营这方,鱼鳞阵的缺点在于后方空缺,但是凭军臣麟的军事天赋也无法发现,只是中规中矩的指挥着手下抵御着陷阵营的进攻。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沙场的血迹也越来越多,尸体渐渐堆积在一起,灰蒙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沙场上的火把也失去了作用,只因,此时朝阳已经冉冉升起。 而此时,陷阵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相对的,军臣部落也损失惨重,已经战死约八千余人。而陷阵营虽然人人带伤,却战死不过几十人! “可恶啊!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连我大军臣部落的勇士都抵挡不住!”军臣麟看着部落勇士一个个的死去,心里都在滴血。这可是他的部曲啊,死一个老爹都不会再给填补的!本来这次进攻九原城就是一个轻松活,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支精锐。 “公……公子,他们,喊的口号好像是。”一个身裹黄色紧身袍的武将在军臣麟旁边磕磕巴巴,语气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四年前,屠杀咱们部落三万勇士的陷阵营。” “什么!”军臣麟一双眼睛睁得溜圆,不甘置信地惊声尖叫道,“他们不是被并州官员给处以死囚的刑罚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三公子,请勿如此惊慌,就算这群人就是当年的陷阵营,如今也是久战疲惫之师,三公子也不必恐惧。”旁边一个身材消瘦身披黑色战袍的武将向军臣麟拱手,随后说道,“别忘了,三公子近些年招募了不少勇士,可令吾等所有武将一起出场,将这陷阵营击破。随后三公子再马踏九原城,击败陷阵营和攻破那鬼神所在的城池,三公子必定威名远扬,军臣单于之位……” “好!就如你所说!”军臣麟一听到单于二字,顿时就来了精神,意气风发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叫道,“来人呀!传令本公子招募地所有勇士,都给本公子上!击破陷阵营,本公子重重有赏!” 身边几十个匈奴武将哇哇怪叫着冲向陷阵营。此时,连没有参与厮杀的魏氏经过这几个时辰也变得有些疲惫,身边的陷阵营士兵个个带伤,脸色惨白,就连高顺这种一流武将经过如此高强度的厮杀,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只是强提着一口气在硬撑着罢了。 “哼!看老子杀了你们这群兔崽子!”一个身材魁梧,浑身绽放着黑色爆气,九尺有余的凶悍匈奴武将猛然坠到陷阵营最外围一列士兵面前,手中的青铜大斧猛然将面前早已失去紫色电弧笼罩的巨盾上,巨盾早已龟裂,在这一斧下,瞬间崩裂。 足有三十个或是二流或是三流武将的匈奴战将手持各种武器包围上来,这时,最先冲进陷阵营阵型当中的魁梧大汉倒飞而出,一道婀娜妙曼地身影缓缓出现。 “有老娘在此,尔等休得放肆!”魏氏面如寒霜,大发雌威,手中两柄唐刀滴溜溜的在双手旋转,站在那道缺口指着众多武将大声呵斥,“你们要是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老娘地夫君一定会把你们砍成八块!” “臭娘们,敢打老子,活腻了啊!”魁梧大汉挣扎着站起来,胸口还有一道漆黑地脚印,旁边的匈奴战将纷纷哄笑,魁梧大汉顿时脸色阴沉,指着魏氏大声说道,“老子今天就把你先杀后x!让你夫君做个绿毛乌龟!哈哈哈。” 沙场上,一道宛如流光般的白影骤然奔驰到魁梧大汉和魏氏中央,速度太快导致白影停住之后,足足几秒钟魁梧大汉才看清这道白影,是一匹神骏的白色战马,战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以及一个宛如铁塔般高大的黑衣男子。 本大爷,回来了。 第四十五章 千里送人头 魁梧汉子名叫军臣图,即便在人数逾有十几万之众的军臣部落,依旧是屈指可数地勇士,二流武将实力的他颇负武力,即便是军臣大单于也对他青睐有加。军臣单于的三公子更是重价招募他作为手下的护卫,此次出征,三公子将全部家当,三十一名或是二流或是三流武将实力的勇士带到这个九原城。 在这三十一名战将当中,军臣图地实力是最强地,隐隐有众人之首的趋势。之前军臣部落战士和陷阵营的厮杀,依仗武力高傲的军臣图并没有出手,身边的三十个同伴也只是看戏而已。 但是他所因武力而骄傲地灵魂,在这一刻,完全崩塌。甚至看不清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挥动武器地动作,但见一条黑色残影从身边闪掠过去,身躯甚至过了许久才感觉到这道黑影快速移动所产生的风劲,迅速转过身。 那个黑衣男子手中的红色光华犹如沙漠中的弯月染上了一丝嫣红地色彩,好似一条条丝线在自己的同伴们身前划动。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黑衣男子转过身来,一丈高的雄武身躯散发着凛冽如寒冬般的杀意,连身周地空气都在颤巍地抖动,发出刺耳的音啸。刀削斧凿地面容,如猛兽一般凶猛地眼眸淡漠的注视着自己。 噗通~! 好像下饺子一样,三十个匈奴战将齐齐扑倒在地,军臣图敏锐地看见这些几分钟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同伴化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当黑衣男子的目光注视过来,军臣图只感觉到一股好似泰山压顶般不可抵抗的压力将自己硬生生压得双膝跪地,自己却毫无察觉。【零↑九△小↓說△網】 一杆散发着妖艳红芒地方天画戟指向军臣图,军臣图只感觉自己的身躯仿佛被千万刀斧加身,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记住本大爷的名字。”黑衣男子高高昂起头,俯视着军臣图,口中吐出几个字,“吕布。” “什么!你就是鬼神吕布!”军臣图只感觉眼前一黑,眼前的黑衣男子竟然就是带给匈奴所有部落莫大耻辱地吕布。怪不得,怪不得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来人正是吕余,以及带他来到九原城的赵云和夜照玉狮子。此时,赵云正把着夜照玉狮子的毛发疯狂的低头呕吐,不停的呕吐,看得旁边的魏氏表情都呆滞了。 “鬼……鬼神吕布!”一声惊叫引起了吕余的注意,军臣图看到吕余转过身,立刻松了一口气。 这时,军臣麟刚刚率领残余的部落勇士整列军阵完毕,惊讶的看着这本该一面倒的局面,在一个黑衣男子出现之后瞬间逆转,五名二流武将,二十五名三流武将。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就被这个黑衣男子秒杀,当听到黑衣男子的话,以及手中那杆标志性武器,方天画戟。军臣麟顿时失声大叫,当吕余的目光扫过来之时,顿时被吓得从马上滚了下来。 “率大军前来本大爷的九原城,看样子,你是来千里送人头的。”吕余直视着滚落马背的军臣麟,冷笑浮现脸庞,随手一戟将打算逃跑地军臣图的头颅砍下来,滴溜溜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被吕余弯腰捡起,扔向军臣麟,头颅在军臣麟面前滚动,看到得力手下惨死,军臣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等着,本大爷来了!”好似一发炮弹,吕余蹬着地面冲向军臣部落大军,军臣麟急忙翻身上马指挥着部落勇士拦截着这个凶狠的鬼神,魏氏手中的双刀不自觉的脱落,一双眼睛满是小星星的看着吕余的背影。 “将军,似乎有了些变化。”一脸疲惫地高顺从军阵当中走出,八百陷阵营随地而坐,抓紧时间休息,并且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进食,高顺一脸凝重地看着吕余的背影。“看他的背后。” “什么都没有啊。”魏氏擦了擦眼睛凝神望着奔跑中的吕余,不解的回答道。 “唉,顺忘了,夫人没有爆气。”高顺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将手掌贴在魏氏后背,一道道细微地紫色爆气注入魏氏身体,同时说道,“运用这股热气传到眼部,再仔细去看。” 魏氏也是懂武之人,这些简单地运功技巧还是了解的,于是运气到眼部。再次睁眼,只见吕余身后,一尊足有三丈高,由丝丝缕缕殷红气体所汇聚而成的高大男子栩栩如生,高大男子连身披地黑色连环铠都宛如实质,身躯里迸溅着噼里啪啦地红色电弧,腰间宝玉带,紫金束发冠上两条黑红相间地雉尾无风颤抖。魏氏只能看到这个男子的背影,与全身贯甲的吕余身形相同,却透露着一股冲天地凶煞之气。 “这是什么!”魏氏失声大叫,捂着樱桃小口一脸不甘置信。 “这是‘势’,独属于将军的势。曾经顺曾有幸目睹过,当然,这种势只有一流武将实力才能亲眼看到。”高顺看向吕余背影的眼神充斥着恭敬之色。这也是,为何高顺愿意一直待在吕宅的原因。 当军臣部落的军阵和吕余只有五米距离地时候,一丝丝鎏金色地爆气从吕余身躯之中窜了出来,镀在吕余的身躯表面,吕余握着地方天画戟开始发出亢奋地嘶鸣声,吕余忽然止步,将画戟从左下角往斜右上角开始撩挥。 第一次撩挥,从画戟上绽放出锋锐地光芒,画戟所触碰到的任何物体,无论匈奴士卒还是战马,哪怕身披三层铠甲。以及在画戟地锋芒下化为两段。 足足撩劈了三次,吕余猛地顿足,将左脚往地面猛烈的一跺,一股宛如炸弹爆炸的波动猛然掀起,在鎏金色冲天而起的光华之中,面前足有千余名军臣部落士兵被掀飞而起。 然后,魏氏和高顺就看到更多的匈奴骑兵将吕余在此包围起来,团团围住。到最后,甚至连吕余的身影都看不到,看得魏氏焦急不堪,捡起双刀的时候,高顺将魏氏拦住,面容带笑地指了指战团之中。 身为一流武将地高顺很明确地感受到了,一股强烈地爆气波动从吕余身上爆发,果然。 “一群碍眼地杂碎!”吕余蕴含怒火地咆哮在黑压压地人群之中骤然响起,紧接着,一道宽阔浩大,璀璨夺目地鎏金爆气冲天而起,紧接着由迅速汇聚在一起,将吕余地身躯包裹起来,金灿灿地吕余离着老远都能看见,紧接着吕余迅速地挥舞着画戟向前大步迈进。 随着画戟的挥舞,一道道鎏金色的冲击波散发而出。一个个面容惊恐地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被掀飞,有一些更是在掀飞之前就被吕余的画戟砍死。就这样,吕余平稳地向前推进了足有三百米。 魏氏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一幕,深深地被吕余的实力所震撼到,旁边地高顺目光炯炯地看着吕余的背影。 吕余在这种人海战术之时,最终也是忍无可忍,使出了第三个来自荣光系统地功能,无双乱舞。 只不过,并没有使用游戏中吕布最招牌地无双乱舞,无双天舞掌。而是使用了自创的无双乱舞,鬼神戟舞。 此时,其余的匈奴骑兵看到这一幕终于承受不住内心地恐惧,纷纷呐喊一声就四散而逃。只留下目光呆滞浑身发抖的军臣麟孤零零地在战场上。 “你。”吕余用画戟指了指军臣麟,然后将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昂起头颅冷冷的说道,“下马,过来受死。” “啊?”军臣麟终于回神,一脸恐惧之色的连连摆手,胯下地战马也在吕余地气势下不断后退,吕余看到这一幕,将脚用力一跺,一道冲击波猛然从地面飚过去,将战马掀倒。然后,吕余注视着军臣麟狼狈地和战马一起倒下去的模样,脸庞上绽放出不屑的笑容。 “还不滚过来受死!” 第四十六章 仗义疏财董仲颖 “不!不要!我爹是军臣大单于,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别杀我!”军臣麟双手杵着地面,平常自诩高贵的他如今却用双手触摸着肮脏地泥土疯狂往后挪动,神情惶恐不安地盯着吕余,语不择言地大叫,“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哎,这么个孬种,杀了有什么意思。【零↑九△小↓說△網】”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来到吕余的身边,脸庞上的呆萌已经消失不见,一本正经地冲着吕余抱拳说道,“好人兄,云既然已经送你到九原城,那么,就此别过吧。” “恩。”吕余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走到军臣麟面前,一拳将其打晕,提起军臣麟的身体,随后头也不回,朝着魏氏和高顺的位置走去,一边走一边摆手说道,“小子,走吧。日后再相见,让本大爷享点乐子吧。” “哼。”赵云在夜照玉狮子上望着吕余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等着吧!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这一别,不知相隔多少年华。 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扬长而去,吕余提着军臣麟大步走到魏氏和高顺面前,看了眼地面上的双刀,又看了眼衣裳沾染血迹的魏氏。然后,又将目光扫向了魏氏身边的高顺,高顺他有点印象,是很久之前吕布在九原城贫民区收的奴仆,专门干杂活。 可此时,高顺却手提一柄硕大的斩马刀,明显武力不俗。又扫了眼高顺身后八百名身穿死囚衣服,却屹然一副精锐部队气派,以及周围遍布的匈奴尸体,吕余不由眉毛一挑。 “你到底是何人?”吕余眯着眼睛询问高顺,明明武力不凡,为何在吕宅做一个奴仆?其中有诡。将军臣麟的身体随意扔到一旁,画戟指着高顺,语气不善的说道。 “在下高顺。”高顺将斩马刀扔向一旁,双手抱拳对吕余沉声说道,“顺与手下八百兄弟被并州高官诬陷,定罪逃兵,沦为死囚。顺本一腔热血只为报国,奈何高官之中嫉恨顺与麾下陷阵营!当日顺心灰意冷,为将军收入府中。顺绝无恶意。其中是非曲直,将军自察。” “夫君,这高顺手下八百陷阵营可厉害了,幸亏他们,妾身才能安然无恙。”魏氏在一旁辩解,“为了驱逐匈奴外敌,高顺才擅自私放死囚。妾身看高顺性格忠烈,绝非逃兵。逃兵之罪可是死罪呀!夫君请一定要为他们做主啊。” “闭嘴!”吕余虎眸瞪了眼魏氏,魏氏顿时讪讪地不再说话,吕余却虎眸怒睁地看着魏氏大声说道,“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以上阵杀敌!再有下次,本大爷……” “夫君不在家中,九原城妾身自然要守卫嘛!”魏氏顿时委屈地哭出声来,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丝毫无法让人将之前大发雌威的女人联想到一起。 “有本大爷在,还轮不到你上战场。”吕余将魏氏拉到身旁,魏氏也止住了哭泣,吕余这才对高顺说道,“既然你是本大爷的奴仆,本大爷的人,自然有本大爷罩着!你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待张辽回来之后,本大爷去晋阳为你做主。从此以后,跟着本大爷吧。” “高顺领八百陷阵营,感谢将军大恩!从此以后,顺与陷阵营愿奉将军为主,一生一世,愿为将军赴汤蹈火!”高顺孤僻地面容瞬间瓦解,感动的双膝跪地,冲着吕余行礼,身后八百陷阵齐齐跪地。 “起来吧,回城。” ——————————————分割线———————————————— 陇西郡,治所狄道。此为董卓兵马驻扎西凉之地,临比羌族。 狄道城内一座大宅院之中。 一身紫色衣装的华雄和身穿深灰色文士袍的李儒正在对着一个身高八丈,腰宽三尺身材肥硕的胖脸中年人行礼。身后则是分列两排的文臣武将,阵容豪华,一脸淡然之色的徐荣和面容羞愧的李蒙赫然在列。 “主公,事已办妥。”李儒行完礼后,冲着肥硕男子说道。很显然,这个肥硕男子,就是名震三国的奸贼董卓。不过,此时的董卓,却一派豪爽之气。 “啊,某家还以为是何事呢,辛苦贤婿了啊。来,落座,站着做什么,还有你,华雄!落座落座!”董卓手里捧着一樽青铜酒盏,声音洪亮的大笑道。 “喏。”李儒无奈的摇了摇头,华雄却早已顺势坐到座位上,一双粗糙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抓起了一尊酒盏开始喝酒,李儒也只得落座。 “嗨,对了,怎么不见吕布,吕壮士啊?”董卓抓着酒盏喝了一会儿,忽然出声询问李儒,说道,“某家不是派你请吕壮士来此一叙了么?怎么?人呢!难道云中一战鼎鼎大名的战神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某家?” “主公!”李蒙和徐荣站起身来,两人互视一眼,徐荣沉声说道,“末将无能,未能打过吕布,更未能将其带回,请主公责罚!” “主公。”李儒本来端着酒盏刚要喝酒,闻言纤细的眉毛一皱,将酒盏撂下,站起身来说道,“此亦儒谋略不当,请主公责罚。” “什么!”董卓忽然大手一拍酒案,肥硕的身躯猛然起身,大声说道,“胡闹!如何就与吕壮士打起来了?某家是让你们请回来!尔等可是对吕壮士无理?” “主公,儒之过也,儒以为主公派遣两万黑熊精锐随儒一起将吕布强行带回。”李儒一脸惭愧地站直身子,执手说道,“此事不怪二位将军,李儒愿负全责。” “混账!”董卓掷出手中的青铜酒盏,董卓也是二流武将的实力,手劲也是不小,酒盏砸到李儒的脸上,将李儒的脸颊都砸青一块,董卓大声叫喊,“某家之所以给尔等配上两万黑熊精锐,乃是云中之地比邻匈奴,再加上野马王争夺势力众多,配上黑熊精锐尔等方可放心行事!你却!” “唉!罢了,只恨与吕布这等猛将失之交臂。”董卓一声叹息,然后坐在座位上,旁边小厮方才诚惶诚恐地献上新的酒盏,并且倒满美酒,董卓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向李儒摆手说道,“好了,坐下吧,都坐下吧。” 李儒和徐荣李蒙方才缓缓坐到座位,董卓忽然大笑道,“且不提这些,某家在羌族的朋友,今日会来此处做客,来人啊!把某家家中的牛羊尽皆宰了,某家要大宴宾客!” 话说董卓左右两列座位,李儒为右手第一位,依次是些军中文官,朝廷指派的军需官之类,但是在董卓的豪爽作风也被感染,愿尊为主。左列坐着的尽皆是军中将领,为首一人面色蜡黄,脸庞微胖。却笔直着身子不苟言笑,面前的酒樽也是小口印着,他就是李傕。第二位面色红润,高九尺,身材消瘦,眼神锐利,手中捧着的酒樽频繁地更换着。 紧接着,张济,樊稠,胡轸,董旻,董璜,牛辅、董越、胡轸、段煨,李肃依次而坐。当然,这座位并非军中排名,也并非武力统帅能力排名,仅仅是,李傕他们来得早…… “主人,家中牛羊,已经被主人宰光了。”一个小厮在董卓旁边战战兢兢地说道,“钱财也不足以再买牛羊了……” “哦?”董卓神情一愣,旋即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城中大族王家家主相中某家这所宅院已久,华雄,你携带着某家地契,去王家换些钱财,速速置办牛羊!” “主公,这……这如何使得?”李傕将酒樽往酒桌上一放,沉声说道,“主公也是朝廷大官,何至于沦落至此?吾等近日在主公家歌舞升平,酒宴不断。傕愿献上微薄之财,与主公置办牛羊。” “末将愿献上钱财,供主公置办酒宴!” 在座的文武两列尽皆站起身来,齐声说道。 第四十七章 不如啃草吧? 唯有华雄面容尴尬地坐在原位,支支吾吾地捧着酒樽僵立当场。【零↑九△小↓說△網】“末将……末将并无钱财。”董卓看到这一幕,细眼当中一道不可察觉地精芒,又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低垂着的头颅,忽然大笑。 在董卓的心中,华雄有勇猛,够忠心,更重要的是,他够诚实。在场的人或是真心想帮助董卓,或是假意却迫势不得不表态的,董卓心里自有分寸。但是,华雄,已经在此时毫不知情的成为了董卓足以信任的心腹。 一顿牛羊,说来简单。但是,即便是董卓这种自小生活在豪强世家的富家子弟,依旧不能天天吃牛羊肉,更何况,在三国时期,吃耕牛是犯法的。而那种肉牛,更是十分昂贵,至于羊,也不便宜。连续五日的酒宴,董卓的资产就有些难以支撑了。 毕竟,他现在还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董相国。 “哈哈,诸位好意某家心领了。”董卓的双手往下压,大笑道,“坐下,都坐下。尔等都是某家的宾客,某家怎能让尔等出钱,都坐下吧。” 众人纷纷落座,但是酒宴却停止了下来,华雄面容羞愧地呆坐原地,董卓也没有继续领他去王家,而是派遣了一个小厮前去。 “都愣住干嘛!喝!”董卓高举酒盏,众人也只得举起酒盏,酒宴如常继续进行。 酒至三巡。 小厮带着一群人牵着堆牛羊进了董府,小厮身后跟着一位身材肥硕,衣冠整洁华贵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进府就大笑而入,小厮满头大汗的跟在后面,中年人进了宴客厅,看到高高坐在首位的董卓。【零↑九△小↓說△網】 “董大人,久违了。”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冲着董卓拱手一礼,说道,“董大人还真是豪爽,董府的家产都舍得拿出来,在下佩服。” “可是,如今这里已是我王钟之家宅,诸位,请移位别处吃酒吧。” 董卓一张肥硕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一双细眼煞气冲天的注视着这个华贵中年人,王钟。宽厚的手掌暗暗地握成拳头。 嘭~! 华雄嘭地拍了一下酒桌,怒气冲天地站起身来,大步冲到王钟面前,一把揪起王钟的衣领,将王钟的身体都提高了一米,董卓这时也没阻止,反而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唰~!轰~! 华雄一拳捣在王钟小腹上,一脚将王钟从宴客厅踹了出去,连大门都被王钟给撞开,这时,王钟的身体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汉子,高大汉子一惊,将王钟又一脚给踹回了屋里。 “董大哥!这是咋回事?咋还打起来了?”高大汉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倒地吐血的王钟,完全不知情的他已经完全愣神。 “噗~”王钟又喷了口鲜血,挣扎着站起身来,指着董卓,面容狰狞地大叫,“董卓!你这鲁莽武夫,无谋蠢辈。区区一个豪强之家子弟竟敢对我如此无礼!我必定要让你在这狄道城里待不下去,你给我等着!” “哎,等一下,王家主。”董卓唤住了王钟,缓步走到王钟面前,大手抓着王钟的脖颈将王钟提了起来,手上开始用力。 “狄道王家勾结叛党,某家诛之。华雄,去抄家,夷灭九族。”将王钟的尸体甩到地面上,董卓笑容满面的走到高大男子面前,按住高大男子的肩膀,在高大男子大惊失色的面容下大笑道,“哈哈哈,姜超,今日带了多少兄弟来与某家吃酒啊?” 姜超将董卓的手扒拉开,收敛好心情,正色问向董卓,“董大哥,你为何杀他?” “姜兄有所不知。”李儒在这时走到董卓身边,指着倒地昏迷的尸体说道,“世家子弟向来如此,某的岳父今日听闻姜兄领诸位羌人朋友前来,家财不足只得变卖家产,这王家主便让某等即刻离开,如此无礼,岂不该杀?” “该杀,该杀。”姜超讪讪一笑,然后忽然面容一正,说道,“这么多年,尽是董大哥宴请我们,我等今日便回报董大哥,些许礼物,请董大哥收下!” 姜超打了个唿哨,门外一群羌人携带着钱财牛羊进入董宅。董卓笑容更加灿烂,李儒连忙指挥小厮将这些辎重运到仓库,然后,董卓就在董宅大宴羌人来客。 华雄则带一队人马前去王家抄家。董卓府内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王家火光四起,惨叫不断。 就在董卓钱财双收之际,吕余却面临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难题,没钱了。 吕宅。 吕余正在观摩八百陷阵营在高顺的指挥下训练之时,魏氏缓缓走到吕余身边,推了推夫君的肩膀,吕余这才回过神来不解的看向魏氏。 “夫君,府中钱粮不足……”魏氏樱桃小嘴贴近着吕余的耳朵,细声细语的说话。 “什么?没钱了!”吕余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没钱?家中不是还有铜钱五千么?” 高顺以及训练中的八百陷阵营士兵忽然停下,纷纷满脸通红地垂下头。显而易见,吕宅已经被他们吃穷了,这才短短三天啊。 至于高顺及八百陷阵营的伙食问题,九原城自然无法提供,毕竟这场灾乱令九原城民生哀道,城中钱财尽皆用来安抚百姓,哪里还有钱粮来给高顺和他麾下八百陷阵营?更何况,他们还是在逃的死囚啊。 于是,就面临了一个尴尬的问题,没钱了,怎么办? 城中的百姓更是没有余粮,仅有一半百姓的家宅才没有被黑熊精锐给放火烧掉,就算吕余有钱,商贾粮店也是在这场灾祸中损失惨重,还哪里来得余粮卖给吕余? “不如……”高顺忽然凑过来,细声细语地对吕余和魏氏说道,“不如我们啃草吧!那玩意绿色环保,营养健康!” “滚!”吕余猛地在高顺脑袋上敲了一下,愤怒地说道,“是不是还无污染?滚!本大爷才不吃草根!” “可是……”魏氏却在一旁细声说道,“家中钱粮不是不足,而是已经没有了。本来这事是下人管着的,但是……都死了啊。所以妾身也是在昨日做饭的时候才发现,啥都没了。” 啥都没了? 吕余顿时就表情呆滞住了,看了眼魏氏,又看了眼高顺,又扫了眼由一堆破帐篷撘出来的新‘家’,难道,真的要啃草根么? 于是,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当吕余看到高顺和八百陷阵兵把附近的草根都啃光,正在啃树皮,犹豫着要不要也啃点的吕余和魏氏陷入了纠结。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吕余高顺和魏氏的耳中,却犹如一道天籁之音。 “张辽携侯成魏续曹性宋宪成廉,剿杀匈奴残党完毕,参见主公~” 几秒种后,张辽带着侯成等五员大将缓缓出现在吕余地视线当中,就像,六个可以独立行走的食物和小钱钱。 吕余为何会产生这种幻觉?因为,可怜的吕余足足三天,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至今滴米未进。更重要的是,没钱了。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于是,吕余就被难倒了。 高顺更是干脆,一个健步就冲到了张辽面前,在张辽诧异的眼神当中,高顺嘴里慢慢吐出了一句话。 “带吃的了么?” 第四十八章 得胜之师归晋阳 酒足饭饱后,一个帐篷之中。 吕余端坐主座,高顺张辽分列两侧,依次坐着侯成宋宪成廉魏续曹性五人。 “禀主公,匈奴部众已尽数剿灭,斩首三万余,得钱五十万,战马六万匹,辎重无数。辽,不负重任!”张辽出班执手道。“并州铁骑损失三千人,另外,其余六千骑兵尽数更名为并州狼骑,愿奉主公为主,誓死效忠。” “恩。”吕余摆摆手,然后用胳膊拄着下颚,懒散地看着眼前七个大将。如今吕余已经得到并州狼骑,陷阵营的效忠。,八健将也已经凑齐了六人,只差郝萌和臧霸。 “除了战马,钱粮统统不要。”吕余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次匈奴进犯,百姓损失惨重。钱粮统统拿去送给百姓吧,至于战马,就留下来吧。”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宋宪站起身,踏前一步冲着吕余屈身行礼,缓缓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每次我和成廉四处征战,事后都会将所得辎重钱粮交于薄曹从事李荣李大人手中,军中校尉尽皆遵循这个规矩,主公如此作为,恐怕……” “薄曹从事?能奈本大爷如何?”吕余站起身子,丈高的身躯宛如高山一般从帐篷之中走出,宋宪一脸为难的坐下,只听吕余淡淡的说道,“不管如何,这钱粮,如数归还百姓。曹性,这事你去办。” 宋宪一听就急了,再次站起身,冲着吕余的背影大声说道,“主公不可意气用事啊!薄曹从事官居要职,掌管钱粮薄书。又与都官从事李毅私交甚好,都官从事更是官居重职,察举百官犯事,若是参主公一本,恐怕……” “宋宪,够了。”旁边的张辽伸手拉了下宋宪的衣袖,嘴角含笑说道,“既然主公已经决定,那就这么办吧,曹性,这次就要麻烦你了。” “客气,某自当听从主公调遣。”曹性默不吭声地继续闭目养神,只是淡淡的回了张辽一句,宋宪成廉纷纷面露难色,高顺只是望着吕余离开的位置出神,张辽起身追着吕余而去。 吕余缓缓走出帐篷,四周尽是些参天大树,吕余仔细寻思着宋宪的话,又想了想高顺的遭遇。难道,这群官员真的如此昏聩么?吕余一拳将旁边三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打断,余气不减地又踹了一脚。 真的好想,为这群百姓做点什么。 “主公。”张辽在吕余背后唤了一声,吕余头也不回,将大树被打断地一截用拳头再次轰为两截,然后弯下腰仔细地观察。张辽也顺着吕余的目光看过去,再次从中间分为两截地树干露出了树心,树心一片肮脏,已经腐朽。 “主公,并州正如这树木一般,外表正常,内地却已经腐朽。”张辽感叹一声,附近没有外人,张辽也可以畅所欲言,若是在外面,张辽必定谨慎言行。但是,看到这一幕,张辽却不由地有感而发。 “本大爷听不懂。”吕余缓缓站起身来,将拳头握紧,缓缓向自己的帐篷移步,“本大爷只知道,这就是阻碍本大爷的下场。” “十日后,全军拔营,回归晋阳!” 当一个正常的人,拥有强大到匪夷所思地力量。【零↑九△小↓說△網】也许,会被这股力量所侵蚀,依赖这股力量,从而,成为力量的奴隶。 正如一句话所说,腐朽地并非贪官,而是权利。 堕落的并非人类,而是力量。 ——————————————分割线—————————————— 并州晋阳城内欢声笑语,只因前方的捷报已经传至晋阳。 并州刺史丁原之义子,云中战役最璀璨地明星,吕布,吕奉先。率领手下将领,打败数倍匈奴敌军与九原城前,斩首无数。而后,更是历经大小数十役,将侵犯并州的匈奴全数斩杀。 如今,吕布带领着得胜之师回归晋阳。得到消息的晋阳城百姓欢欣鼓舞,除了之前云中战役以外,并州大多在被动的防御匈奴进攻。甚至,有几年连匈奴的进攻都防御不住,被匈奴大肆抢掠,造成百姓灾祸无数。 如今这次捷报,令百姓欢呼雀跃,城中热闹异常。但是几人欢喜几人愁,晋阳城中亦有世家,其中李家,方家,王家三家为大,以及外来之客,荀家。当然,荀家只有荀方一人,所以算不上世家。其中这些三大世家,又以李家财大气粗,由于家主李毅身为都官从事,身居高位,权势过人,在并州官场,无人不敢给几分面子。 李毅表亲李荣也是权势不小,掌管并州钱粮薄书,凡是并州所属军队的战利品纷纷在李荣手上过账,其中李荣是否中饱私囊,那谁又能得知? 这一日,李毅正在家中闲坐,饮茶看书,温习学识。下人一声叫嚷打断了李毅,“薄曹从事,李荣,李大人,携钱一万,蜀锦二十匹,前来拜访~” “表兄,荣不请自来,还请见谅。”李荣很快就出现在李毅地视野之中,李荣脸色有股不自然地惨白,身材瘦弱,走路发飘,显然纵欲过度。但是在李毅面前还是极有风度地行礼作揖。 “荣弟何必如此客气,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真是见外!”李毅假意客气一番,令下人将礼物送到仓库,转身对李荣说道,“荣弟来此何事?尽管道来,为兄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哎,老弟此来确实有要事来劳烦兄长。”李毅在李荣的示意下坐在座位上,刚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连忙说道,“兄长可知丁大人之义子吕布打了一场胜仗?” “自然知晓,并州难得有如此战绩,晋阳城早已传开捷报,如今此事晋阳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得不说,吕布此人果然武勇过人,没想到相隔云中之战不久就再创此等战绩,往常匈奴进犯,并州军可是拿其毫无办法,而吕布此人,竟然打了胜仗,而且还是全歼其部众。”李毅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语气疑惑地问道,“只是不知,此事和荣弟有何干系?” “兄长有所不知。”李荣将手中地茶杯重重放下,然后满脸阴沉地说道,“老弟在各城的眼线告诉我,吕布这厮,剿灭匈奴残党之后,竟然将所获钱财尽数归还各城百姓!气煞我也!还将不将李某这个薄曹从事放在眼里?战利品竟然不通过李某,就擅自做主,其心可诛!” “哦?战利品么。”李毅一双锐利地眼睛闪掠一道精芒,沉声说道,“此事兄长自会帮衬你,吕布这厮,无谋之辈,甚是可恶!” “不止如此。”李荣缓了口气,眼睛注视着李毅,迅速地说道,“老弟还打探到消息,吕布军中竟然收纳了陷阵营。” “什么!陷阵营!”李毅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的可是陷阵营?他们不是被我参了一本逃兵死罪么?如今应该在九原城中死囚牢由九原令看管啊?怎么可能出现!” “兄长,此事千真万确。”李荣看着李毅不敢置信的表情,也是心有戚戚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他也是如此表情,但是此事是由李荣妻弟来报,李荣妻弟为人老实,李荣与其相交三十年从未说过谎。 “哼!”李毅将茶杯愤怒地掷在地面上,怒声说道,“吕布这厮竟然私藏逃兵,李某定要在荀别架那告状!再叫上李某的几个挚友一起上报朝廷,参他一本!” “兄长勿怒。”李荣安抚住李毅地情绪,然后惨白地脸庞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不必上报朝廷,报了朝廷也不会管,并州之地,吾等还是很有分量。明人不说暗话,兄长,此番荣弟前来,那礼物便是那人交于我,令我转交给兄长的。” “陷害高顺和他麾下陷阵营一事,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兄长,你我二人今日便拿出个章程吧。还有这个吕布,将战资擅自挪动,就是在戳我的命脉!我一定会要他好看!” 第四十九章 不按套路出牌 吕余地家宅已经九原战乱之事被黑熊精锐烧的一无所有,吕余更是身无分文,所以举家搬移晋阳也没有难度,只需带着魏氏就完毕。于是,带十日之后曹性归还钱粮之后,吕余就率领并州狼骑和陷阵营返回晋阳。 晋阳城门外,密密麻麻地晋阳城百姓在等待着吕余的得胜之师。远远地,就看到一阵遮天地灰尘,马蹄声渐近,吕余全身披挂骑着一个高头大马上缓缓出现,身后高顺张辽等将领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并州狼骑,并州狼骑精神抖擞,全副武装,紧随着吕余,最后面,就是八百陷阵营以及民兵辎重车。 丁原以及一干文武站在最前面注视着吕余的得胜之师归来,各个面有喜色。百姓欢呼声不绝于耳,吕余很快就来到丁原面前,连战马都没下,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丁原。 “吕布,还不速速下马!”丁原右手边一个身穿蓝色文士袍的中年男子见状立刻戟指指着吕余,大声叱喝。吕余眼睛微眯,杀机暗现。 丁原也是眉毛一皱,不过念在吕余携大胜之喜,所以才强忍着没有发作,拦住了中年男子高高举起的手 “主公,下马吧,这可是您的义父啊。”唯有魏续跟随吕布最久,关系也是亲近,仗着胆子在后面悄悄说道。 “恩。”吕余从鼻孔里回答了魏续,终于翻身下马,不情不愿地拱手向丁原行礼说道,“参见义父。” “哈哈,我儿果然武勇,竟然能将强敌匈奴剿灭,哈哈哈。可喜可贺!”丁原忽然大笑,身旁的文武官员也附和着发出喜悦的笑声,丁原指着之前叱喝吕余地中年男人说道,“此乃太原郡郡丞钟文。” “此乃兵曹从事王然。” “此乃……” 丁原指着身边的文武挨个向吕余介绍,吕余不耐烦地应付着,直到介绍到李荣的时候,吕余忽然目露杀机,指着李荣忽然大声说道,“你就是那个什么薄曹从事?” “恩,正是李某。”李荣一脸茫然地回答道。 嗡~! 曹性手里捧着的方天画戟发出一声声剧烈地嘶鸣声,吕余大手一张,画戟划过一道红芒飞到吕余的手中,散发着妖艳红芒的戟刃指着李荣的喉咙,“本大爷听说,并州军每次战胜之后的军资战利品要孝敬你?” “可惜,本大爷已经把那些钱财归还百姓,你看本大爷的方天画戟如何?不如,本大爷就送给你!”画戟在吕余地手中慢慢地往前推进,李荣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却丝毫不敢乱动,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丁原。 “哦?竟有此事?”丁原面色一缓,原本为吕余的无礼而有些愤然地情绪忽然释然,李荣贪污一事他早就有所耳闻,但是却无证据。更何况今日吕余在大庭广众,无数晋阳百姓面前说出此事,那么丁原就必须给出他的态度。“我儿可有证据?若有证据,就交于为父,为父定会为你做主。” 李毅看到这个情况也是瞬间懵住,万万没想到,这个吕布,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这种潜规则在官场早已见怪不怪,但是一旦揭穿,还是在这种百姓汇聚之地揭穿,那么情况就异常严峻了。 这个李荣,李毅也不敢去保了。 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扫向武官之中为首的一个身高七尺,面容阴冷的武将。这个武将,姓向,名戎,字德武。官居骁骑校尉。高顺和八百陷阵营之所以会被李毅判为逃兵,全是此人之意,原来那一年,向戎向高顺讨教陷阵营的军阵,而高顺当时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向戎,于是向戎怀恨在心。 之后,在抵御军臣部落进攻时,向戎主张防守城池敌众势大避其锋芒,高顺却激烈驳斥向戎,两人大吵一架,高顺于是率领陷阵营出击,大破军臣部落立下巨大战功。 向戎更加嫉恨交加,暗中花重资勾结李毅,于是,在一次征战之前,向戎假装向高顺道歉,宴请陷阵营吃饭,在饭中下了令人昏睡地药品,将高顺以及陷阵营士卒挪到军营外很远地小树林之中。 当高顺醒来,就面对着李毅和所属从事一脸郑重的宣布高顺和陷阵营临战之际却逃离军营,按逃兵处理,判以逃兵死刑。 这就是高顺和陷阵营为何沦为死囚的内幕,这事,只有李毅李荣和向戎知道,其余人丝毫不知情。就这样,在并州军如日中天的陷阵营宣判死刑,但是高顺拒不承认逃兵一事,所以没有录口供,最终,判以死囚,终身囚禁。 言归正传,当围观的晋阳城百姓看到吕余画戟指着李荣,并且说出那段话的时候,百姓们原本高昂激烈地欢呼声就逐渐消失,一双双眼睛都盯向李荣和吕余。 这个近几年来连续创造出两次大胜战绩地勇猛之士,男人们纷纷用惊羡地目光看着威风凛凛地吕余,围观地女人们则是眼神充满爱慕地盯着吕余看。 “宋宪,拿证据。”吕余听到丁原的话,淡淡的回首对旁边一副不情愿模样地宋宪说道,“把你和李毅交往的书信拿出来。” 丁原身后的几个文官闻言纷纷眯着眼睛看着宋宪,而宋宪感受到这些目光变得更加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将怀中早已准备地书信交出来。 “完了……”当丁原拆开书信挨个观看之时,准确地说是当宋宪掏出书信的那一瞬间,李荣的脑袋就轰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眼神绝望,这些书信,就是宋宪以往进献的礼单和李荣索要钱财的书信。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崩塌。迅速缓过神来,李荣求助地眼神扫向李毅和成戎,看到两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瞬间就变得歇斯底里,“成戎!我为你办事,你竟然在……!” 噗~! 没等李荣说完,有一个武将就在后面暗暗地踹了李荣,顿时,李荣的喉咙就被画戟刺穿,鲜血洒的到处都是,百姓们纷纷发出惊恐地叫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顿时慌乱。 “都给本大爷闭嘴~!”吕余将画戟抽回,猛然一跺脚,奋力大声喊了一句。 百姓们在吕余的大叫声中逐渐安静了下来,那个武将在后面踢李荣一脚的画面几乎被所有人都看到,丁原面色阴沉地注视着那个武将,那武将长相普通,属于放人群之中很难再找到的那一种,做完这一切之后抽出自己的佩剑就往喉咙抹去。 啊~! 吕余地画戟宛如一道流光击在那个武将手掌上,那武将一声凄厉地叫喊,佩剑瞬间脱落,吕余大步迈向那武将,大手捏住他的脖颈,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是谁指派你?说!” “吾儿,放手吧,留个活口。”丁原缓缓说了一句,然后对身边的城门校尉吩咐道,“乡亲们站这么久也累了,让他们回城吧,不要在此处待着。” “喏。”城门校尉一声应诺,招呼守门士兵安排百姓们有序的回城,围观的百姓们等了这么久也确实有些累了,纷纷离开。 “魏续,把这人先关下去,严加看管。”吕余将手松开,同时一掌将那人击晕,魏续闻声连忙向前几步,提起那个武将的身体,然后继续站在吕余身后。 “都回去吧,此事,本官自有章程。” 第五十章 你是要挑战我么 晋阳城丁原居住的府中,喧哗之声不绝于耳,酒宴正在热闹地进行着。 “李兄,某敬你一杯。” “嗨,文兄客气,来,同饮此杯。” “久闻李兄政事处理分明,办事雷厉风行,某敬仰久矣。” “嗨,文兄客气,来,再饮一杯。” 敬酒声,恭维声,似乎在此刻成为了酒宴的主题。丁原面带喜色的端着酒盏不停和身边的郡丞和荀方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吕余懒散地坐在向戎对面,大手抓着酒盏放在嘴边,却滴酒未进,只是拿目光扫视着酒宴上每一个官吏。 他们在相互恭维,他们在相互吹捧。他们的目光交触在一起,碰溅的是铜臭味的火花。吕余锐利地目光扫向每一个官吏,官吏都感到浑身发寒,汗毛竖立。当注意到是吕余的目光之时,在场的官吏看向吕余的目光都有些不喜。 “哈哈,诸君且静,听吾细说,今日,大喜也。”丁原忽然高举酒盏,热闹地歌舞也在丁原的眼神中停下,悄悄撤去,喧闹地官吏们也纷纷安静下来。 “吾儿奉先何在?”丁原唤了一声,旁边早已知情的荀方含笑不语,郡丞钟文却眉毛一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注视着吕余。 “本……”吕余缓缓站起,嘴角刚崩出一个字,钟文就猛然一拍酒桌,眼神愤怒地瞪着吕余,吕余虎眸一眯,半晌后,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孩儿在此。” “……哈哈,九原吕布听旨!”丁原沉默了一秒,却依旧爽朗大笑几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金黄色卷轴,将其骤然高举。 “臣,恭迎天旨~” 一看到金黄色卷轴,在场所有官吏尽皆站起身来屈身行礼,吕余看到这一幕,虽然一脸茫然,但还是跟着一起行礼。 “九原吕布,恭迎天旨。” “……并州吕布,率领并州军剿灭外族,扬大汉军威,特封扬武校尉,赏钱一万。参与此战的将领尽皆封赏。”丁原一脸肃然地将卷轴摊开,认真地读了一遍,然后将卷轴收起来。 “吕布,谢皇帝赏赐。”吕余慢步走到丁原面前,接过卷轴。 “奉先啊,此次战役,确实打的漂亮。但是,有勇无谋可不好,主薄之位,你还是要继续做的。”丁原双手按在吕余肩膀上,说道,“另外,并州军尽皆归你统帅了。无论是匈奴进犯,还是镇压黄巾,军中之事,都由你做主吧。” “不过,切记要多多读书,懂?”丁原看到吕余点头,欣慰地笑道,“好了,回去坐着吧,今日是你的庆功宴,多喝几杯。” “是。”吕余应了一声,持着卷轴回到座位。 此时不得不提一句,匈奴进犯大汉从汉高祖刘邦就一直有这种现象,直到汉武帝时才大肆进攻匈奴。使得匈奴攻势弱了许多,并幽两州才陆续有更多的百姓入驻,到了东汉时期,匈奴进犯一直都是很常见,每次秋收匈奴都会寇边,当然,西凉也有羌族不断作乱。 自东汉起,一直以来,边疆策略大多以防御为主,打退匈奴就已经不错。所以,如今吕余剿灭匈奴才会使大汉朝降下封赏。 “诸位。”丁原待吕余落座之后,脸上地笑容瞬间收敛。丁原眯着眼睛,一脸怒色地大声说道,“今日,李荣索取军中战利品一事已经证据确凿!本官自当严惩,在这里本官再说一次,再有犯者,严惩不贷!” “下官,遵命。”一个个官吏一脸惶恐地执手回应。 “好了!酒宴喝的都差不多了,都退下吧。”丁原一拂袖,转身就要往内院走去。 “丁大人,末将有事禀告。” 向戎面无表情地出班执手唤住了丁原,当丁原回身之时,向戎语气冰冷地说道,“末将得知,吕校尉的部众之中,有八百死囚,与死囚之首,高顺。请问丁大人,此事如何处理?这包庇死囚一事,可不是小事。” “……”丁原一脸为难地哑然无语,站在原地思索。 “哼。”吕余冷哼一声,豁然站起来,虎眸锁定向戎,看得向戎只感觉压力山大,终于,吕余一字一顿,缓缓说道,“本大爷的人,本大爷罩着。” “你罩着?”向戎冷笑一声,用手指着吕余,语气激烈地大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你罩着就你罩着?区区一个校尉,竟敢口出狂言!你把丁大人放在哪里?你把大汉戒律放在哪里?你把刑罚放在哪里?你把军中制度放在哪里!” 嗖~! 吕余的大手宛如一道残影,将向戎伸出地手指迅速地掰成两段,向戎地食指就好像一条无骨地蛇一般软趴趴。过了好久,向戎才发出一声嘹亮地痛呼声。 啪! 吕余一巴掌将向戎地呼声硬生生煽了回去,若不是吕余收敛力气,这一巴掌能把向戎的脑袋都横着煽飞出去,饶是如此,一个清晰地掌印出现在向戎脸庞上,向戎整个人都被煽懵了,如果说之前在城门前吕余突然翻脸举报李荣是出乎向戎的意料。 那么这次吕余的举动,简直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在刺史丁原面前出手伤人,在并州百官面前出手伤人,这已经不能算是出人预料了。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你是军中战将吧?”吕余忽然用大手抓着向戎地衣襟,将向戎像提小鸡一样提到吕余面前,在吕余充斥着猩红杀意地虎眸下,向戎惊慌失措的连连点头。 “哦,本大爷知道了。”吕余大嘴一咧,大手迅速抓住向戎的脖颈,那股好似巨石压下的力量将向戎勒得头晕眼花,一阵窒息感袭向心头,运用起浑身地力气,勉强凝聚出如喷泉一般地深黑色爆气。 轰~! 吕余虎眸一凝,空着的大手冲着向戎的脸庞就又是一巴掌,如果这里有一流武将,就会清晰地看到,一尊三丈高,浑身飘逸着丝缕红色煞气,由猩红色电弧汇聚而成的吕余挥手就是一戟,将向戎身躯喷发的深黑色爆气硬生生地扎爆! 向戎身上凝聚地深黑色爆气好似破碎地水球一般溅射的到处都是,向戎再也无法提起一丝力气,一股冥冥中的压迫感使他的心脏在剧烈的颤抖。 死亡的味道,来得那么突然。 嘭~! 将向戎猛然掼到酒桌上,酒桌上零散的酒肉四散而飞,向戎的脑袋还正好撞到竖立的酒盏上,将酒盏瞬间撞碎,余势不减的砸碎酒桌,向戎的脑袋上顿时流淌出鲜红的血迹,奄奄一息地瘫倒在破碎的酒桌上。 “你这莽夫,住手!” “放肆!吕布你这厮竟敢当众伤人!” “真是无谋之辈!如此无礼,还不速速认罪!” 旁边围观地官吏群情激奋,站起身来指责着吕余,却,再无人敢对吕余指手画脚! “够了,住手吧。”丁原缓缓走到吕余身边,大手按在吕余的肩膀上,转头大声说道“来人,把向校尉拉下去找最好的医者救治,还不快去!” 第五十一章 并州的官场 当奄奄一息地向戎被下人抬走,场面一瞬间有些安静。 “奉先,你为何出手伤人!”丁原坐在首座上怒斥。 吕余昂首站在丁原面前,周围两列文武看到向戎这副惨样,再加上这个家伙竟然如此野蛮无礼,也不敢再出声过分指责吕余。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 “义父,孩儿无罪。”吕余忽然开口,然后转头看向两列文武,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毫无认罪的意思,淡淡的说道,“向戎身为并州军所属,用手指着本大爷。本大爷当然以为他挑衅,军中挑衅就是挑战,本大爷应了他的挑战和他切磋一下而已,如何就成了罪过?军中之事,都是用拳头说话,做错了什么吗?” “嗯……”丁原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我儿说的有点道理,好了,此事就此作罢。” …… 全场鸦雀无声,并州百官目瞪口呆的看着丁原和吕余,人家都说官官相护是没错,但你这么玩,也太明显了吧?还真是头顶有人好办事啊。 “狡辩!纯属狡辩!当众伤人还有理了?”一个自诩治律严明的文官出班大声说道。 “哦?”吕余一歪头,看向这人,虎眸一片冰冷,“你也要。” “挑衅本大爷吗?” 宛如实质的目光充斥暴虐和杀意,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官哪里受到了这些?脑袋嗡的一声就吓得倒退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赶紧起身连打扫身上的灰尘都没有就退回了队列之中,低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丁大人,如此行事,不合法理吧?”李毅和向戎向来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只得硬着头皮出班缓声说道,语气中丝毫不敢掺杂一丝不敬,生怕吕余暴起揍自己一顿。有了李毅的带头,和李毅相交的挚友开始一个个出头。 “是啊,丁大人,当众伤人可不是小事,不能善了啊!” “高顺等死囚一事更是严重,丁大人要给个章程啊。” “这吕布私自处理战利品,更是胡闹!请大人明鉴,严惩此人。” 七嘴八舌的文官开始出班大声喧哗,荀方嘴角含笑地看着这一个个文官的嘴脸,没有说话。旁边的郡丞钟文却忽然出班执手说道,“请大人严惩。” “有意思。”荀方细声低气的自语道,望向一旁出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嘭! “都给本官闭嘴~!”丁原一脸怒火,拍桌而起,愤怒的扫视了一眼钟文及两侧文武,本就是武将出身的丁原嗓门可不小,声音都震得离他最近的荀方和钟文耳朵疼。 “本官说吕布无罪,吕布就是无罪!向戎这种无能软蛋窃据校尉之位,却无所作为,打便打了!谁不服?站出来!陷阵营的事,真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吗!” “大人,请三思。”钟文阴沉着脸庞再次执手说道。 “大人,请三思!” 一个个文官在钟文的带领下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齐声说道。 丁原缓缓走下来,站在钟文面前,冷冽的目光注视着钟文,语气冰冷的说道,“这并州,本官是刺史。记住,这并州的天下,本官说了算。你,不服么?” “...…”钟文在丁原冷冽的注视下缓缓垂下了头,终于妥协,“下官绝无不服之意。” “那。”丁原顿了一句,依旧注视着钟文,冷冷说道,“本官的话,你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 “那,你们听清楚了么。”丁原将目光移开,钟文才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丁原。丁原将目光扫向跟随钟文一起发声的每一个文官。 “下官听清楚了。” 这些文官连忙齐声说道。 即便吕余再傻,也能看出这并州官员,分为两派,一派是郡丞钟文为首的官员,另一派,则是丁原孤身一人。 丁原面容冷冽的点点头,返回主座坐下,目光投向吕余,开口说道,“关于擅自挪用军资一事,本官下令,从此并州军营由吕布全权负责,武器战马自给自足,战利品归吕布所有。即刻生效,” “八百陷阵和高顺一事,本官不想多言,是非曲直尔等心中自然有数,谁若再提,休怪本官严查。” “另外,吕布,你与本官面前公然行凶,成何体统!”丁原目光紧紧地盯着吕余,吕余却一脸毫不在意,两人僵持一会儿,丁原忽然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说道,“故而,本官决定,朝廷封赏的钱粮,尽数充公,以儆效尤!” “啊?”吕余顿时就懵圈了,心中不由暗暗骂道,“地主家都没余粮了你还剥削老子,你是黄世仁啊?这没钱本大爷怎么吃饭?难道要啃树皮?还有一大营子的并州兵都给本大爷,本大爷拿啥去养啊?” “不行!”吕余当即表示拒绝,连忙大声说道。 “不行?”丁原脸上浮现诡异地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拒绝也行,不过,陷阵营一事,为父可不管了。” “吕校尉,不如考虑考虑吧。”荀方忽然出班对吕余说道,“并州军全体上下本有十五万之众,刨除在各个险要城池守备的士卒,有七万之众。不过嘛,这次匈奴寇边害了边疆城池守备士兵性命无数,明日起就分派新的士卒去守备城池,所以,如今的并州军营之中,只有三万之众。” “本来呢,以吕布你的军衔,不足以成为三万部众的首领,但是刺史大人命令都下了,也不会反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可是千载难逢地机遇啊。另外,三万部众的粮草问题朝廷也会下达相应的补贴呢~” 好歹堂堂大汉有名的世家子弟,荀方此时却像一个推销产品的小贩一样,但是,不得不说,荀方的这番话使得吕余倒是动心了。 既然要在这三国乱世活出个名声,那军队,则是必不可少的。即便有陷阵营,但是陷阵营毕竟人数稀少,总不能拉着陷阵营就出去跟人家打架吧? 于是,吕余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当看到丁原脸庞上的笑容之时,不知为何,吕余有种被坑了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被坑在哪里。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丁原为自己置办的新吕宅,一推进门,就看到高顺在正院中眼巴巴的等待着,一看到吕余就脸色浮现出一股喜色,欲言又止地看着吕余。 “别看了,逃兵的事本大爷给你办妥了。”吕余受不了高顺的眼神,于是开口说道。 “顺替八百陷阵兄弟,叩谢主公。”高顺一听,瞬间脸上的喜悦就已经掩盖不住,由于消瘦而宽松地脸皮顿时挤在了一起,困锁高顺三年的罪名消失,若不是生平性格沉稳,恐怕此时早已手舞足蹈。 双膝一屈,就要跪地叩头,吕余迅速地用脚拦住了高顺的动作,大手将高顺揪起来,将自己表情复杂地脸孔贴近高顺。 一字一顿的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本大爷,又没钱了。” “主公,要不要考虑,跟顺一起,把这所宅院的草根啃光?”高顺一本正经的表情令吕余恨不得一拳把这个吃货活活打死。 “滚!” 第五十二章 第一个谋士(求推荐票!) 丁原给吕余安排地宅邸占地宽广,处于晋阳城偏僻寂静之地,周围尽是些达官贵族。这座新宅邸内部修饰更是美观华贵,院落之中碧草茵茵,高树环绕。美中不足的是,整座吕宅,除了吕余之外,就只有正妻魏氏,以及高顺和手下八百陷阵营。 然而,吕余前脚刚进吕宅,后面的张辽魏续等六员大将就紧随其后。 “你们这是?”吕余看着眼前这六员自己未来引为臂膀的大将各自手里拎着行李包裹,以及这六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是要来蹭吃蹭喝的节奏? “主公,末将在晋阳城没有居所呢。”曹性理直气壮地对吕余说了一句,然后就径直往院里走,嘴里说道,“主公,性住在哪个屋子啊?” “站住。”吕余一把揪住曹性的衣服,将曹性前行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并且倒退回来,曹性一脸茫然的回头看吕余,表情很是无辜。 “怎么了主公?” “...…”吕余看着这六人一副住在这里的架势,想了想兜里的几个小铜钱,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嘴巴已经张开,但是话却在嗓子眼里停住。 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他们,本大爷养不起他们么?这主公让他当得也太失败了吧,工资不发就算了,包吃包住都做不到么。 “你们别为难主公了。”高顺好像救星一样窜出来,耿直的高顺当即说道,“主公现在身…” 吕余老脸通红地大步迈向高顺,及时捂住了高顺的大嘴巴,嘴里开口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 “主公。”张辽笑容满面,智商不低的他自己知道吕余的糗境,“辽今日前来,一是要暂居主公家中,二呢,则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主公。” “哼,本大爷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吕余脸色更加的漆黑,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从小到大吕余看过的三国架空小说无数,但是从没有一个像他这么惨,穷到快吃草根的地步! 这穿越人士让自己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主公此言差矣,辽确实有好消息要告诉主公。”张辽一脸正色,在吕余不信任地眼神中缓缓说道,“主公可知,凡是军伍之中,领军将领皆有幕僚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恩。”吕余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当听到张辽嘴中吐出幕僚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就联想到了三国里留下最璀璨光芒的谋士,该不会,给本大爷找了个谋士吧?郭嘉还是贾诩?不对,郭嘉是颖川人,贾诩是武威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晋阳城,难道是游历? 于是,吕余急声问道,“所以,你给本大爷找了个幕僚?谁?快带本大爷去看看!” 说着,吕余就一把拉住张辽的胳膊,在张辽惊讶的目光之中就强拉着张辽往外走,当走出大门之时,吕余忽然停住了,强忍心中的羞耻,假装愤怒来掩饰脸上地尴尬,望着张辽。 “本大爷不认识路,你去前面带路……” 不认识路你走那么快干嘛! 张辽一脸懵圈地盯着吕余看,看得吕余都快恼羞成怒之时才连忙走在最前面带路,一边带路一边说道,“主公,辽挂出告示为主公招募幕僚,有一人揭榜寻辽。此人乃汉室宗亲,姓刘名贤字子聪,……为晋阳富豪也。” 当听到刘贤的名字,吕余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大半,但是,当听到富豪这二字的时候精神又是一振,想想家里八百多个吃货,于是催促张辽,“那还等什么,走快点!” 张辽在心中暗暗想到,“求才若渴,且对吾知人善用,真乃吾之明主也。” 随着张辽急匆匆地赶往晋阳城中心地段,也是最繁华的地段。一个个门面华贵的店面排列道路两旁,张辽又带领着吕余穿过一个个街道。 终于,来到了一个门楣高大的府邸,牌匾上写着刘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张辽开始敲门,大门迅速打开,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下人看了眼张辽和吕余,出声问道,“来客通名,小的这就去禀告家主。” “九原吕布,来访。”吕余推开张辽,俯视着下人缓缓说了一句,那下人一看吕余身高过丈,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凶煞之气,面容英俊,威风凛凛。顿时就想起了家主的吩咐,于是恭敬地侧身。 “家主吩咐,若是将军来访,不必通报,将军,请。” 吕余毫不客气地大步迈进刘府,张辽紧随其后。在下人的引路下,在刘府穿行,据张辽所说,刘贤身为晋阳屈指可数的富家强豪,可这一路上所看到的景色都十分简朴,丝毫不见富豪家宅奢华之色。 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房屋面前,下人敲了敲房门,恭敬地说道,“家主,吕布将军来访。” “小生刘贤,字子墨。”一道清脆悦耳地声音从屋里传来,然后,随着一声吱嘎地声响,房门缓缓推开,一个身高八尺,相貌儒雅,年龄约有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及膝的淡紫色文士袍,头顶扎着一个白布方巾的男子冲着吕余屈身作揖,“参见将军。” “本大爷官居校尉,不是将军。”吕余早已听够了将军的尊称,不耐烦地摆摆手,开始直入主题,说道,“刘贤,本大爷来此,一是要看看你这个幕僚,二呢,是有事相商。” “呵呵呵。”刘贤抿嘴笑了笑,单手虚引,说道,“如将军之意,小四,这里没你的事了。吕布将军,张辽将军,如若不嫌小生家中简陋,请入内一叙。” 进入屋内,刘贤的房间布置简洁,仅有一床,一桌,一杯茶,一摞书籍。说是书籍有些牵强,全是由一根根竹简组构而成,上面篆写着蝇头小字。 三人落座,看着这简洁的房间,吕余开始怀疑起刘贤的富豪身份,不会是假的吧?于是,吕余开口说道,“刘贤,本大爷听闻你家财万贯,为何家中如此……” 剩下的话吕余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总不能说你家这么穷搜的,你真的是土豪么? “将军想说小生家中为何如此简陋是吧?”刘贤接过话头,拾起桌上的竹简,吕余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篆写的四个小字,孙氏兵法。刘贤摊开竹简,缓缓说道,“将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勤俭节约,方得财运昌隆。而且,家中即便再是富有,本人若是一无是处,那么这万贯家财,要来何用?” “不瞒将军,小生家本淮南,阜陵王一脉嫡系子孙,家世显赫。不过……”刘贤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吕余忽然皱眉打断。 “淮南刘晔,你可认得?” 刘晔,光武嫡系子孙,时有王佐之才的名声,后为魏武帝曹孟德聘请,是魏国之中较为重要的谋士。 “刘晔?将军如何得知?不错,正是小生族中表兄。”被打断的刘贤丝毫没有不悦之色,看到吕余不再说话之后继续说道,“小生家道中落,小生双亲举家搬迁至晋阳,到小生这一代,终于略有资产。所以小生日夜苦读书籍,如今小生只想与战场上赢得功名,光宗耀祖。” “若是将军收留,小生愿效忠将军,并且献上钱百万。” “钱百万?”张辽双眼圆睁,不甘置信地看着刘贤。吕余看着张辽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不由气急,这家伙怎么这么没下限?才百万钱你竟然这么丢人了! 吕余并不知道,百万钱的概念,百万钱,足以武装一支数万人军队。 “不过。”刘贤忽然一顿,一脸正色的注视着吕余说道,“小生会让将军知道,哪怕是千万钱,也没有小生重要。” 第五十三章 烂虾般的并州军 翌日。 吕余正在正厅和张辽等大将吃饭,囊中不再羞涩的魏氏大方的做出了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菜肴,味道鲜美,不逊色于现代大厨的手艺,众人正吃的大快朵颐。 “启禀主公,外面有一个士卒请求拜见主公,有要事相告。”一个陷阵营士兵走到酒桌面前拱手沉声说道。 “让他进来。”吕余摆摆手,然后继续吃饭。不出多时,一个士卒跑进正厅,吕余一看,是并州狼骑的一员骑兵。这个骑兵进门之后立马屈身行礼,大声说道,“狼骑营麾下,拜见将军!并州军营有人闹事,如今已炸营,请将军前去镇压!” 吕余将手下士卒分为两个营,陷阵营和狼骑营。陷阵营居住在吕宅,而狼骑营则回归原本居住的并州军营。话说自从吕余接管并州军营,还是一次都没有去看望军营情况。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闹事,这倒是出乎吕余意料之外。 “备马,带路。”吕余本来刘贤稍微露出微弱喜色的脸庞顿时一黑,冷声说道,“张辽高顺,带八百陷阵随本大爷去看看,是谁,敢在本大爷的军营闹事!” “喏。”张辽高顺放下碗筷,起身应诺。 早有陷阵营士卒准备好马匹,吕余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的前往并州军营。随后,是张辽和高顺骑马紧随,八百陷阵步行。 并州军营矗立晋阳城外,占地宽阔,往日来都会传出整齐一致的训练声音,而今天,却是出奇的喧闹,幸好离晋阳城十分遥远,没有吵到百姓。 营中本是平日训练的大操场此时泾渭分明的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吕余麾下狼骑营,另一部分则是并州军营的士卒,双方纷纷手持武器相互对峙。 “文宠,砍断你的腿,向将军道歉,此事就此作罢。”狼骑营将领宋宪成廉等人都随着张辽在吕余家居住,管事的人是一个身高七尺七寸,面容刚毅的武将,姓鲁名志,军衔为军侯,为人仗义,所以颇得狼骑营士卒信赖。将领不在,就由他暂管狼骑营。 他注视着对面为首的武将冷冷说道,“否则,某就要亲自动手剁了你的双腿,我告诉你文宠,这事要是闹大了让将军知道,别说腿,到时你小命难保!” “我呸!”文宠神情不屑的吐了一口浓痰,指着鲁志大声叫骂,“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他不就是个校尉么,凭什么掌管并州军?还有那些战绩就别拿出来糊弄老子!有证据么?老子还说自己一个人打一百万个呢,吹牛皮谁不会啊。” “谁不知道这个吕布认了个丁原当干爹?咱们听到的传闻谁知道是真是假?也许是丁原给吕布镀金呢,老子不管,今天就是吕布来了,老子也是这句话!谁他娘的都不好使!” 文宠的身后是平日混迹在一起的酒肉朋友,并州军营有两万之众,跟随文宠闹事的竟然将近八千人。手持武器怒视狼骑营士卒,痞气十足的出言挑衅,脏话不断,饶是军纪严明的狼骑营此时也不由生了怒意。 “废话少说,有本事来弄死老子!”文宠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鲁志冲去,身后的一群并州痞子兵也跟着冲了上去。 能够成为校尉,文宠还是有两把刷子,文宠长枪举起,漫天枪影就袭向鲁志,猝不及防之下鲁志的脸上被文宠一枪刺出一道伤痕。 “杀~!” 看到鲁志受伤,狼骑营士兵齐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然后就举起手中的兵器开始冲锋,痞子兵也不甘示弱,怪叫着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开始奔跑。 嗖~! 一道流光窜掠人群,插在文宠的脚面上,死死地钉在了地面,石质的地面竟然承受不住这道流光的重力,开始龟裂,文宠一愣神,旋即发出刺耳的痛叫。 鲁志仔细一看,那道流光是一根羽箭,在文宠的脚面上兀自颤抖不止。 “前面的,都给本大爷让开。” 一道洪亮低沉地声音从围观的并州士兵身后响起,这个并州士兵头也不回的摆手说道,“你谁啊?滚犊子,没看见我看戏呢么!” 一个宽厚的手掌按在这个并州士兵的肩膀上,这个并州士兵一回头,一个高达一丈的威武战将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正是,吕余赶到。 一巴掌将碍眼的士兵煽到一边,吕余从战马上一跃而起,迅速坠落到文宠面前,大手将文宠提起,文宠身体豁然拔高,脚面上的羽箭撕扯伤口,疼得文宠痛叫声更加嘹亮。 “喂,在本大爷的地方闹事,知道后果么?”吕余提起文宠,将他上升到可以直视的高度,仔细看着眼前这个胆敢在军营闹事的家伙,身高才七尺,体型虽然健壮,但是并不匀称,小肚子高高凸起。 但是连这点伤势就开始嗷嗷痛呼,意志明显不坚定。啪啪几个大嘴巴子煽在文宠的脸上,吕余丝毫不曾收力,将文宠的脸颊都煽的高高肿起,这时,文宠的身体并没有如吕余所想的迸发出爆气。 吕余不禁有些失望,看样子并不是每个武将都拥有爆气。 “杂碎。”吕余兴致瞬间全无,将文宠扔到一旁,对着刚刚赶到的张辽说道,“把这些造反的,全都杀了。” 顿时,原本还看好戏的痞子兵立即就开始哗然,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叫嚷起来。 “什么啊!造反的是他,为什么杀我们啊!” “对啊,平乱不是只诛首脑,余者不究么。” “这厮忒不讲理,兄弟们,并肩子上!” 一个个痞子兵高举手中的武器朝着吕余扑过去,而吕余,则手无寸铁。张辽虽然带着钩镰刀,但是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高顺更是连武器都没拿。 身处并州军的高顺知道,区区一群老爷兵,恐怕连吕余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不堪一击。” 轰~! 好似一朵硕大的昙花绽放,吕余身躯周围刮起无数道旋风,将刚要靠近的痞子兵们一起掀飞,一丝丝鎏金色的流光猛然四处飞溅,刹那间又收敛回吕余地身体里不见。 好像下饺子一样的痞子兵们纷纷从半空坠落,砸的口吐鲜血,有些肾虚体弱的直接就摔死当场。诺大的校场四散倒着一个个痞子兵,本来人多势众包围吕余的痞子兵却不敢乱动分毫,场面异常诡异。 从头到尾,围观的并州士兵都没对吕余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抱有太大期望,只是文宠和他的这群痞子兵在军营当中也是恶事做尽,如今文宠竟被吕余轻易打倒,虽然出乎这些围观并州兵预料,但却是喜闻乐见的。 这群并州兵看着吕余将文宠打倒,但是却激怒了这群痞子兵。眼看吕余就要被人海战术淹没,却突然发生异变,也是纷纷惊的目瞪口呆。 剩下的八千五百个痞子兵更是吓得呆滞当场,纷纷跪地求饶,鼻涕泪水交加,求饶声声情并茂,当真是闻者流泪听者悲伤。 身为军伍士兵,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一道道鎏金色的金光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盖世无双的武力~! 这一刻,吕余的身躯在并州士兵眼中,空前高大。 第五十四章 扣屎盆的学问(求推荐票) “看不出来。”高顺在一旁忽然说道,“这群痞子兵在求饶方面,还是挺‘精锐’的。” “哈哈哈。”张辽大笑几声,看了眼这群堪称乌合之众中的佼佼者,还是一脸正色的冲着吕余拱手说道,“将军,虽然如此,但是这些人还是别杀了。” 吕余阴沉着脸,看着眼前跪地求饶的痞子兵,又扫了一眼围观的并州兵。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个垃圾废物的并州军营交给自己,看样子,被丁原那老东西坑了一道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吕余就一直在奋斗着,为了成为吕布而苦修武艺。吕余一直以为,当自己拥有吕布的武力,那么自己就能改变这个历史,甚至,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自从看过了黑熊精锐和黄巾力士才隐隐感觉到了士兵的重要性,就凭这些臭鱼烂虾还打什么仗?一堆痞子兵,另一堆并州兵虽然没参与炸营,但是竟然束手旁观! 吕余地心里也是怒火直烧,暗道,“这群杂碎是干什么的心里没数么,你是士兵,军营炸营不阻拦你还看戏?信不信本大爷把你们都弄死!” “哼,这些痞子混混,来军营何用?竟然还敢闹事,统统给本大爷收拾东西滚蛋!”吕余这次没打算妥协,这种定时炸弹放在哪里都是个危险。 “主公,恐怕不能。”熟知并州军营内情的高顺一脸为难的说道。 “什么不能!这里本大爷说的算!”吕余虎眸一瞪,余气未消的敲了一下高顺的脑袋,无辜的高顺捂着脑袋呻吟。 “将,将军。”包扎好伤口的鲁志犹豫着出口说道,“这些痞子都是并州军营最早的老兵,背后是郡丞大人啊…” “本大爷才不管他是郡丞手下还是什么人的手下!”吕余虎眸正视鲁志,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要么滚,要么,死。” 张辽和高顺听到吕余的话纷纷眉毛紧皱,这群痞子兵是郡丞的手下士卒,那么,就不好办了啊。可是,主公却说出这种话来。 痞子兵闻言也是纷纷目露杀意,表情狰狞,打算拼死抵抗。狼骑营也都举起了各自的武器,警备起来。吕余面无表情地站在最中间,两手空空,却丝毫不惧。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 “哎呀呀,小生,来迟了呢。” 就在这时,刘贤消瘦的身影缓缓从围观士兵之中走出,换上了一身正式的官吏衣服,面带笑意的走到了吕余身边,拱手说道,“将军,还请赎罪。” “哼。”吕余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刘贤,你身为本大爷的幕僚,这件事你怎么看?” “将军,可否听小生一言。”刘贤一脸正色,贴近吕余细声说道,“此事不易闹大,将军可先稳住他们,随后小生自有计策处理此事。” “就听你一次。”吕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冲着高顺吩咐道,“你领八百陷阵,将这群痞子兵尽数囚禁起来,其余狼骑营负责监管这八千痞子兵。” “你们。”吕余指着面前依旧举起武器的痞子兵们,冷冷的说道,“本大爷先饶你们一命,统统关禁三天,有不服的,现在就站出来。” “……是”八千痞子兵纷纷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 在超一流武将的吕余面前,他们勉强提起的勇气和杀意,就像婴儿一般无力。能够不被驱逐出营,能够不被杀的他们,已经再也无法提起一丝反抗的精神。 “刘贤,随本大爷进账。张辽高顺,办完事之后速来,另外,召集侯成宋宪他们,来中军大帐。”吕余连看一眼这群痞子兵的意思都欠奉,径直走向中军大帐。 “小生,遵命。”刘贤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笑吟吟地随着吕余走向中军大帐。 终于到了,小生的价值,就在此刻展现吧…… 吕余高高端坐在中军大帐的主座,俯视着面前站立的刘贤。 “将军可知,并州百官分为两派,一派为将军义父,丁原大人。一派,为郡丞钟文。”刘贤缓缓说道,“无论军中武官将领,还是文官官吏。郡丞一派的人是都是身居要位,且为数众多。只因他们世居并州,为并州本系,实力根深蒂固。而丁原大人则是外来官员,哪怕是最高官员,哪怕丁大人诚意招揽,依旧党羽稀少。而并州军营,老兵全都是郡丞钟文的家中食客或是招揽的混混痞子,将军前几日所杀的李荣,就是钟文派系,如今将军若要动了这群痞子老兵,恐怕会打草惊蛇。” “钟文一门心思想要控制并州官场和并州军队,将军如今动了李荣,现在又拿并州军营开刀,以小生愚见,钟文必会穷图匕现,将军与丁原大人沟壑一气,而丁原大人在并州根基太浅,贸然闹开,于丁大人不利,于将军不利也。” 刘贤长话短说,语气迅速简洁的阐述了一遍其中利害。不过,吕余却毫不在意,官场上的黑暗他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吕余只知道,挡在自己前面的,都得死。 整治并州军营势在必行,谁也挡不住!在这个时代,不久之后将会成为真正的乱世,乱世之中,人才,军队,钱粮,名声等等,都必不可缺,这种窝囊废的并州军就算拿到手中,也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所以,必须整治! “本大爷只想知道,如果要整顿并州兵营,你有何对策。”吕余不耐烦地用食指叩着椅子,单手杵着下颚看向刘贤,眼神中有股不可抑制地,期待。 “呵呵呵。”刘贤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文生的他,此时竟有一股锐不可当的将军气概,朗声说道,“将军若是非要整顿军营,那么必不可免的要与钟文争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哦?”吕余一时间来了兴致,起身望向刘贤,说道,“那么,你有何对策?” “听闻将军麾下陷阵营之所以沦为死囚,是被一个高官扣了屎盆子,按了罪名。”刘贤目露精芒,冷笑道,“他们会扣屎盆子,小生,也会扣。” “怎么扣?哦不对。” “计将安出?”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时至今日,所遇到的士兵精锐超乎吕余预料的强大,丝毫没有窝囊废地感觉,即便以吕余超一流武将的实力竟然还不能砍瓜切菜。像史书记载的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果换做黑熊精锐和黄巾力士,哪怕是吕余都做不到这一点。 这种挫败感使吕余甚至一度愤怒,但是愤怒过后,当吕余冷静下来的时候,不由地开始思考今后,该如何去做,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如何将属于吕布的威名传遍天下,以及,如何面对名留青史的那些精锐之众。 诸如袁绍的大戟士,先登营。刘备的白毦兵,无当飞军。张飞的燕云十三骑,孙权也有中军精锐解烦和敢死军,交州义士和丹阳兵等等,类数众多不一一列举。所以,整治并州军营迫在眉睫。 这些精锐先不提,更重要的是,武力至高的自己,哪怕是觉醒了鬼神姿态的自己!依旧被李儒耍的团团转,明明反手之间就可以杀掉李儒,却,不能下手! 这些精锐部队且不说,那些谋士才是最令吕余很是忌惮,光是李儒,竟然能够将情报眼线放到并州,而且早有对自己招揽之意。更是下套使自己前往寻赤兔,在自己眼皮底下带走赤兔,种种布局清晰合理,防不胜防,直戳吕余弱点。 故而,吕余也终于意识到了谋士的重要性,而刘贤,虽然不是顶尖谋士,甚至连二流谋士都算不上,但是对于现在的吕余来说,已经足够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刘贤,正合吕余的口味! 一言不合,就开干! 第五十五章 钟文授首 中军大帐在吕余和刘贤会话刚刚结束没多久,就变得拥挤不堪,只因并州军营所有将领尽皆汇聚于此,张辽高顺侯成宋宪成廉曹性魏续等将领分列两排,其中以张辽高顺魏续曹性侯成为一排,成廉宋宪以及狼骑营将领和并州军将领为一排。 “从此,这并州军营,本大爷做主。”吕余扫视了一眼所有将领,语气霸道的说道,“谁若不服,尽皆杀!今日之事,若有再犯,本大爷也不需要你们了,统统都去死吧。” 凛冽的杀意和狂暴的气势使并州军将领无法直视吕余,纷纷垂首,声带颤抖的应诺。吕余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刘贤说道,“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小生,遵命。”刘贤含笑屈身行礼,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中军大帐。 “从此以后,军中本大爷若不在,以张辽刘贤暂为统领。”不得不说,吕余已经认同了刘贤的计策,开始将刘贤摆在了军中谋士的地位上,至于张辽,本就是大将之资,哪怕是独领一军都是绰绰有余。 以刘贤为谋士,以张辽高顺等人为大将,麾下陷阵营攻无不克,狼骑营渐有精锐雏形。如今的吕余,羽翼渐成。 快了,等到明日过后,就可以大刀阔斧的整顿并州军营,谁也无法阻拦。而刘贤这一去,是前往军臣麟的囚禁之所。在捷报上,刘贤看到吕余俘虏了军臣部落三公子的消息,心中有了定策,所以才毅然地加入,成为吕余的幕僚。 加入吕余的军队,才能脱离商贾的身份,成为高官,光宗耀祖。这,就是刘贤的目的,和心愿。 翌日,一清早,刘贤府中人满为患,一个个混混模样的痞子在院落中徘徊,终于,刘贤缓步走出。 “见过刘老爷,刘老爷,您的事,小的已经办妥,消息我让兄弟们都传出去了,想必这时晋阳城已经人人皆知了。”一个为首的混混一脸谄媚地冲着刘贤笑,腰杆弯曲,一副毕恭毕敬地走狗模样,“刘老爷答应的钱……” “恩,刘谋,这事你办的很好,小生很满意哦。”下人在刘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贤这才满脸笑容,挥挥手说道,“行了,去管家那里领钱,都走吧,记住,这事别说出去,谁敢说出去,明日城外就会多几具尸体。” “放心吧刘老爷,兄弟们嘴都严得很!”那个混混头点头哈腰的带着一群混混跑去领钱。 “呵呵,你们嘴严不严,已经无所谓了。”刘贤低声自语,笑容更加灿烂。“因为,事已成定局,钟文,为了小生的前程,你还是乖乖去死吧。” 钟府中。 钟文一如既往的从不知是第几房的小妾房里走出来,喝着早茶听着老管家报告财务,心情异常的舒畅。 “禀老爷,主薄赵安赵大人献上钱五千,明珠一副,名画一副~” “功曹从事周桑周大人献上钱三千,蔡大家亲笔所书的字幅一张~” 听着骨瘦如柴却精神奕奕的老管家通报,钟文哼着小曲手里捏着晶莹剔透白玉制造的茶杯把玩着,说道,“小周有心了,你去告诉他,他升官的事本官自会安排。” 钟文在九原郡任郡丞一职已经五六年,早已组成了自己的班底,建立了自己的圈。在九原郡叱咤风云,只手遮天。官场上是他的一言堂,并州军的向戎等人更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但是,自从荀方来了,官场上就已经失去了钟文的控制,颍川离并州九原郡虽远,但是,颍川荀家却是如日中天,不可小觑。所以一部分不满钟文的人就开始投靠荀方,这还不算完,没过多久,朝廷就派下来一个并州刺史。 本来就算并州刺史换人,和钟文也没啥关系。但是好死不活的,这个并州刺史竟然驻扎在了晋阳城! 想想曾经会客室尽是晋阳郡的文武百官来进献宝物钱财,而如今,却门庭清冷,只有小猫几只。心中不由戚戚然,喝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下人神情惊慌地冲了进来,吓得钟文喝茶喝到一半差点没呛死,恼怒地将手里的茶杯掷到这个下人的脑门上,胡子都气的飞了起来。 “叫什么叫!哭丧啊!今天要不是大事,老子非扒了你的皮!”钟文吹胡子瞪眼睛的怒斥道。 “老爷,那你一定不会拔了我的皮,这次是大事!”衣服上满是补丁破洞的下人喜悦的叫了一声,然后在钟文快要杀人的眼神下连忙继续说道,“门外有一大批百姓堵着大门,叫嚷着打死老爷,老爷快出去看看吧。” “哼,这群刁民,本官一定要叫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钟文一脸怒意的拂袖而起,以往这种事也有发生,因为钟文将赋税定的太高,引起民愤,但是都被钟文给强行压了下来,不过自从荀方和丁原来了,晋阳城百姓似乎对钟文也就不那么恨了,因为钟文的权力已经削弱太多,早已不能同往日相提并论。 匆匆出了院庭,来到钟府宅邸大门处,密密麻麻地晋阳城百姓正扔着各自携带的臭鸡蛋烂白菜往大门扔呢,钟文一开门,一颗臭鸡蛋就甩在了钟文的脸上,气得钟文老脸通红,钟文为官十几年,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一股愤怒地火焰直冲脑门,跳脚指着这群百姓大骂道,“你们这群刁民!做什么!袭击大汉官员,按律当斩!我要叫人把你们统统抓进大牢砍了!” “呸!勾结匈奴的人渣!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一个满头白发,脸上沟壑密布的老太太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就冲着钟文扑过去。 “勾结匈奴的官员,你还有脸做大汉官员?滚去给匈奴人做狗吧!乡亲们上,弄死这个狗官!” “就是,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弄死你这个狗官!” “乡亲们,一起上!想想你们死在匈奴人手下的同胞,这个狗官必须死!” 在一个个有心人的推动下,民情更加激奋,挥舞着手中的锄头镐子菜刀,甚至是大葱臭鸡蛋都当成了武器,钟文挨了老太太一锄头,顿时额头血流涌注。 “你这个刁民!”钟文怒目瞪着老太太,一脚将老太太蹬开,这时,一个臭鸡蛋迎空而来,呼在钟文的眼睛上,钟文顿时眼前一黑,紧接着,身体传出一阵阵疼痛的触觉。 原来,更多的武器此时已经落在钟文身上,砸的钟文惨叫声不绝,终于,钟文用尽浑身力气大喊道,“弟弟救我!” 一道散发着纯红色的流光猛然窜入人群之中,手中的棍子好似一道道残影将周围的百姓打的抱头而逃,一个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男子手持一个木棍站在钟文面前大声喝道,“谁敢动我哥哥一下试试!” “那本大爷就试试吧。”一道宛如猛虎般低沉吼叫的声音从人群之外传来。 嗖~! 一道红芒将这个男子的身躯贯穿而过,余势不减,在钟文惊恐失措的眼神中,将这个男子的尸体钉在了钟府府邸铁制的大门上,兀自颤抖不止,红芒也显出原貌,是一杆一丈有余的方天画戟,颤颤嗡鸣。 紧接着,一个高大宛如天神般的男子纵马出现在钟文面前,一伸手,方天画戟好似活了一半飞回到男子的手中,画戟散发着妖艳的光泽抵在钟文的咽喉。 “郡丞钟文,勾结匈奴,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汝还有什么好交待的?” 这就是刘贤的计策,简单粗暴,就是陷害,甚至堂而皇之的陷害。就是摆明了陷害你,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是以势压人,站在道义的最顶端,使钟文明就算知道怎么回事,也无可奈何。 第五十六章 分歧 从没有过的绝望,那抹妖艳夺目的寒光在钟文眼中慢慢放大,旋即,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颠倒,随后钟文失去了知觉,或者说,失去了生命。 “勾结匈奴的狗官,本大爷收下了。”吕余将钟文的头颅用画戟挑起,悬挂在马头上,将画戟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其党羽,本大爷也会全部杀死。” 从此,盘踞晋阳郡可谓半壁江山的钟文,惨死于吕余手中。或者说,惨死于刘贤的计谋之中,毫无一丝可解释的余地,钟文就已经万夫所指。勾结匈奴那么大的罪名,即便是丁原,也受不住。 派遣混混散布消息,给本就名声狼藉的钟文头顶扣上勾结匈奴的屎盆子,晋阳百姓顿时群情激奋,包围钟府。将事情闹大,闹得一发不可收拾,闹得钟文的死,理所应当!再强迫军臣部落三公子军臣麟为人证,至于物证,则是刘贤模仿钟文笔迹所写,和匈奴部落往来的书信,上面详细写着并州军在并州所分布的兵力布局,人证物证俱在,快刀斩乱麻直接斩杀钟文,先斩后奏! 这,就是刘贤的计谋。在这一刻,他终于表现出他的价值。 “将军,丁大人叫你去府中有要事。”刘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吕余身边,低声对吕余说道,“看样子九原郡的官场,不,或者说并州的官场,该洗牌了。” 吕余默不吭声地看了刘贤一眼,拨转马头朝丁原府中走去,刘贤没有跟随吕余,只是止步在原地,整理着衣襟,自语道,“肃清麻烦之后,就该力取战功了,刘晔,等着吧,在鬼神的麾下,小生会证明自己,比你强……” 丁原府邸中。 没有穿官服地丁原正笑眯眯的看着吕余,对于这个义子他是越看越喜爱。武力超群不说,竟然将自己棘手的难题给解决了,从此,九原郡才算是丁原说的算,其余各郡也没有像钟文这么刺头的郡丞,所以说,从此,在并州丁原说的算,哪怕是并州的世家大族,也要在丁原的面前低头俯首。 越想,丁原就越开心,拍着吕余的肩膀说道,“好,好,很好,吾儿做得很好啊。从此以后,为父定会全力支持你。” “哦。”吕余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忽然想起并州军营,这才精神一振,说道,“并州军营可以归本…哦,归布全权负责了吧?那整顿裁员的事,可以进行了吧?” “当然,钟文在并州军的党羽我儿随意处置,砍杀或是罢免,都随你意!”丁原爽快的答应吕余,然后回到座位上持了个酒盏,笑容满面的说道,“此事甚喜,当浮一大白啊。” “报~!” 一个下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在丁原面前恭敬弯腰,大声说道,“回禀大人,钟文及其党羽全家尽数斩杀,从这些府中搜查出共钱一千万余,明珠千副,粮草五千旦,奴仆过万,玉璧三十套,上等战马五十匹,其余贵重物品还在统计之中。” “恩,奴仆尽数拉去做民夫。”丁原喜意满面地抚着胡须,看了眼吕余,说道,“此次多亏吾儿奉先,奉先呐!这上等战马五十匹,为父只留一匹,其余你都牵回家吧。” 吕余眼神淡漠的看着丁原,仔细的看,像是要看清丁原脸上的毛孔一样认真,看得丁原头皮都有些发毛。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遇得平民能有衣裹体,糟糠裹腹。就能在脸庞上流露出喜悦的笑容,而这群官员,即便兜里有再多的钱,眼珠子却依旧盯着百姓们的口袋,这就是古代么? 还是说,这个世界就是这般? 贪官污吏杀了一批,还会再冒出一批,今天杀了一个钟文,明天就会冒出个钱文。杀得净么?就算仗着自己的武力,率领军士抵御住了匈奴。那,谁来抵御这群贪官? “义父。”吕余心存侥幸地看着丁原,缓缓说道,“这些钱粮,不如归还给百姓吧,这次匈奴寇边,百姓损失惨重…” “吕布!”丁原猛地一拍桌子,像是看着白痴的眼神盯着吕余怒声说道,“自你从马邑县归来,你就变了!怎么?开始关心起百姓了?你只看到眼前饥寒地百姓,你没看到的,更多!你拿什么去管?你就只知道杀,杀,杀!今天你杀了一个钟文,明天还会有一百个,一千个钟文,你杀得净么?愚蠢!” “滚回去!多读读书,给你主薄的官职不是让你拿来当摆设的!” “喂。”吕余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大步踏上前,大手散发出妖艳夺目地红芒,将丁原的脖颈提了起来,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本大爷忍你很久了。” “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个好官,没想到!丁原,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就这样,本大爷走了!” 一拳将丁原打倒,沉重地拳劲打的丁原眼冒金星,牙齿都有些松动,瘫倒在椅子上的丁原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吕余,也不说话。吕余更是愤怒,转身就离开了屋子,踏出房门的时候才说了一句,“从此以后,别让本大爷叫你义父!” 嘭~哎呦~! 吕余只感觉身体似乎撞到了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荀方捂着额头正在一脸幽怨地盯着吕余,吕余冷哼一声,一点都没有扶起荀方的意思,更别提道歉了。 “靠,撞了人也不管啊,什么人啊。”荀方呻吟着勉强站了起来,看着吕余愤怒地大步离去,荀方更加哀怨地揉着疼痛地额头,大声叫道,“你这家伙,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你给我等着!” 要不是丁原找荀方有要事,恐怕荀方就要继续纠缠吕余讨个说法了,不过也幸亏他没有纠缠吕余,否则以吕余现在怒火中烧的暴脾气,肯定没有荀方好果子吃。 踏进丁原房间内,就看到丁原望着手中的酒盏出神,荀方没好气的唤了一声,“喂,老丁,叫我啥事,赶紧说。” 在荀家,荀方也算是谦恭有礼。但是离开荀家很多年的荀方也算是暴露了本性,自从和丁原相识之后,两人就成为了一对损友,也幸亏有荀方的支持,丁原才在晋阳城过得没有那么惨,迅速揽了一部分官员为党羽,否则早就无法和钟文对立了。 “哦,你来了啊。”丁原在荀方的叫唤中才回过神,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叫你来,是为了告诉你,钟文被我儿奉先杀了,以勾结匈奴的名义,将钟文和其党羽已经全部被杀,所贪污的资产已经尽数充公。” “你去将这些资产统计一下,然后亲自负责,用这笔财产一一弥补给边境城池受损地民众家宅重盖,然后广施义粥,另外,你知道的吧?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总之这笔钱粮,你要用在刀刃上,怎么用,自己琢磨去,你不会笨到问我吧?” “才不会!”荀方老眼一瞪,白花花的胡须吹得飞起,骂道,“我可是堂堂荀家的人,这点小破事能难倒我么?我可比你聪明多了!” “是啊,你比我聪明多了。”丁原脸上也浮现了笑容,这一笑,牵动了脸颊上青肿的伤口,龇牙咧嘴地说道,“要是我这个孩子能像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哎呦,你这脸咋了?”荀方盯着丁原的脸上幸灾乐祸地笑道,“看样子是你惹得吕布那家伙发怒的啊。” “你懂个屁!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以眼前些许苦寒的贫民而烦恼,目光短浅!这天下他看不到的贫民多得是,不谋划救民辅国的大计,没有大略,终究只是个武夫,难成大事!” “那你咋被打成这样了?” “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含蓄吧……” 第五十七章 去会一会张角吧(求推荐票!) 并州军营,中军大帐。 所有的并州军将领,包括张辽高顺,以及侯成等人,全部神情肃穆地站成两列。 吕余高高端坐在一个虎皮椅子上,沉声宣布他琢磨了半天的对策,“裁军,除了陷阵营和狼骑营全部裁掉。” “主公,不可啊。”高顺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出班沉声说道,“军队之中老兵是最宝贵的财富啊,主公如此做,岂不是在自拆根基?” “本大爷打算裁军,用多余的军资来供养百姓,高顺,别说了。”吕余心烦地揉着太阳穴,边疆百姓本就贫穷,经过此次匈奴进犯,更是家破人亡居多,每次想到这件事都令吕余心里不舒服。 不过解决地方法,除了杀贪官用其家财接济百姓,吕余还真没想到其它的方法,所以,当以为丁原没打算用这些钱粮接济百姓的时候,吕余第一时间,只能想到裁军,节省钱粮来自己接济。 “这……”高顺看吕余这么坚定,也只能无奈的退下。旁边地张辽和侯成等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将军,小生有话要说。”刘贤在右侧第一位,吕余的左侧第一位是张辽,第二位是高顺。由此可见刘贤在吕余一方已经颇有地位。只见刘贤朗声说道,“不知将军可知牧边将士的军屯田?将军不必裁军,只需裁那些痞子兵,其余地并州兵择其精锐老兵为一营,再剩余地士兵就让其军屯,为并州军军资分忧。” “你怎么知道屯田的?”吕余虎眸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向刘贤。据三国演义和陈寿地三国志记载,屯田制可是由枣祗,韩浩建议魏武帝曹孟德才开始实行的啊!这个刘贤,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为何惊讶?”刘贤不明所以的皱眉看向吕余,一脸懵逼地说道,“小生久居并州人士,怎能不知屯田?这种军屯田可是只有边疆士卒自给自足才由先帝汉武帝所制定的啊,在座的人都知道啊。” “主公,确有此事,只不过这种军屯田除了边疆,别的地方没有采用而已。”张辽在一旁解释,高顺侯成等人也是点头不已。 “继续说。”吕余眯着眼睛,盯着刘贤。原来如此,看来只有在枣祗之后才开始整个三国世界都正式采用全面屯田的制度,在此时,只有边疆才采用这个制度。想不到自己的第一个谋士还是个宝,本来只是为了解决没钱问题收留的第一个幕僚,竟然如此聪颖,谋略也不错呢。 “除此之外,小生还有一策。”刘贤整理了一个衣冠,一本正经地说道,“之前小生和将军所俘虏地军臣麟会话一番,小生觉得,这个军臣麟很有价值,小生得知军臣部落乃至整个匈奴,都对将军畏惧如鬼神,所以,小生愿凭三寸不烂之舌,与军臣麟前往匈奴王庭之处,签订和平契约!” “为边疆百姓,争取发展时间,若是没有匈奴侵扰,相信不出一年边疆百姓的生活就会恢复如初。如此,岂不比将军用钱粮来支援边疆百姓的效果还要好?” 刘贤面如桃花,笑的如此自信,一派智珠在握的模样。此时,张辽等诸将才正视起了这个主公手下的第一个谋士,似乎,很有用呢。 “喂,你这家伙脑袋里装的都是啥啊,这么聪明!你这些东西都谁教你的?还有,你那个屎盆子扣的实在是太机智了啊。”魏续在左列之中大声叫嚷道。 “小生脑袋里,装的当然都是知识哦,另外,小生也不是生而知之。而是有一个老文士教给小生的,哦对了,当时和小生一起在这个老文士的家里求学的还有一个更聪明的呢,小生这些学识,和小生的师兄比起来,那真是云泥之别呢。” 刘贤谦虚地连连摆手,年少的刘贤甚至害羞地脸颊都红了。一群抠脚大汉一般的军中将领顿时哄笑一片。 “你的师兄是谁?”吕余眼冒精芒,刘贤竟然还有师兄?这种智谋之士,必须掌握在手中!意识到谋士重要性的吕余沉声追问。 “小生的师兄说了将军也不认识,老文士告诫我二人,必须韬光养晦,不可轻易卖弄才智哦,所以小生的师兄和小生一样也没有什么名气嘛。”刘贤一副我说了你也不认识的模样,但是吕余也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贤,盯到刘贤寒毛直竖,才终于说道,“小生的师兄,日后自会扬名天下。他就是武威人士,贾诩,贾文和。” “毒士贾诩~!”吕余虎眸圆睁,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及弱冠地少年,毒士贾诩的师弟?不是吧?贾诩还有师父呢?这…这也太扯了吧!就在吕余大张着嘴巴,刚要继续说话的时候,中军帐外一道沉稳地声音响起。 “禀告将军,辕门外丁原府上小厮说丁原大人有调令降下。” “让他进来吧。”吕余缓了缓自己惊讶的内心,挥挥手说道。“刘贤,签订和平之约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放心,成为本大爷的幕僚,不会亏待你的。” “小生,遵命。”刘贤应了一声,然后面带微笑的退回队列之中。 “报告将军!朝廷有旨意降下,黄巾之势势不可挡,如今冀州青州沦陷大半,卢植中郎将号召各州刺史速速派遣手下将领去广宗支援!丁原大人令将军即刻出发,前去支援广宗!” 吕余之前在丁原府上见过的一个下人手里捧着一个黄色丝绸卷轴跑进中军大帐,一进门,就迅速跑到吕余面前,黄色丝绸卷轴高高捧起。 “此事,本大爷知道了,回复丁原,明日启程。”吕余将丝绸卷轴从下人手中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无非一些官面上的话,只是一纸调令。 待下人回去复命离开大帐之后,吕余也站起身来,沉声发令,“张辽听令。” “末将在。”张辽踏前一步,眼神中带着兴奋之色,终于,又能出征了啊。 “卓令,张辽领五千狼骑营,与本大爷一起前往广宗,其余狼骑营,执行守备任务。若有黄巾造反,或是叛党造反,杀!” “喏。” “高顺刘贤何在?” “末将在。” “小生,在。”高顺刘贤踏前一步,拱手等待命令。 “卓令高顺于并州军之中,挑选精锐,并为晋阳营。卓令刘贤前去匈奴王庭签订合约,此事须要和丁原相商,早去早回,高顺,你令八百陷阵营和刘贤随行,保护刘贤安全,刘贤但有损伤,本大爷唯你是问!” “多谢将军。”刘贤拱手笑眯眯地回应。 “侯成魏续曹性宋宪成廉何在?” “末将在。”五人齐声大喝,纷纷踏前一步,拱手应诺。 “收拾行装,随本大爷,再去会一会张角!” 吕余的目光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念道,“刘备,老草,等着吧,本大爷,来了!” 翌日,一支五千铁骑构成地队伍,在吕余的带领下,从并州军营缓缓驶出。吕余纵马走在最后面,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一股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吕余一回头,竟然是丁原。 丁原和荀方正在一处小山坡上驻马望着吕余,两目相对,丁原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吕余则是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前行。 “…贪官!” 第五十八章 袁绍与刘备的首次会面 与此同时,广宗城。 吕余离开广宗的时候算起,直至今日,卢植依旧未能攻下广宗城,数万大汉精锐也只能在广宗城墙下干瞪眼,一直和张角僵持着,而张宝和张梁则和皇甫嵩曹草等人对峙与颍川。 整个大汉天下同时起义的黄巾党虽然该平叛的平叛,招安的招安,不过依旧有大半的黄巾党在各地反抗大汉,整个天下狼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越来越多的贫民加入黄巾党。整个情势看起来,对黄巾党是一片大好,甚至就连官宦十常侍都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召集各个大洲义士对广宗城,进行最后的进攻。 这一日,卢植忽然指挥麾下士卒进攻广宗城,城楼上,张角居高临下,面色淡然的俯视着蚁附云梯往上攀爬的大汉士卒,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大汉军队的军阵中心,撘起一个由木头构成地将台,卢植全身穿戴整齐的盔甲,脑袋上顶一个亮银色的头盔,手上提着一柄寒光凛然的宝剑,左右文武分列整齐,卢植面容肃穆地发号施令。 “卢大人,此次必要攻克广宗城,吾当全力相助大人。”卢植左手边,一个身穿金黄色华贵铠甲,背后披着纯金丝编织地披风,头戴的金盔更是镶嵌着大大小小排列美观的明珠,仪态端正,英俊威武的男人沉声对卢植说道,“韩猛何在?速去整军列队!” “本初好意,某心领了,可是,这张角有些手段,本初还是谨慎为妙。”卢植望着城楼上,只能看清一道模糊人影的张角,面容沉着地告诫身旁的男人。 不错,此人,就是三国一代雄主,袁绍,袁本初。 四世三公的他,却为人体恤百姓,看到百姓流离失所,跟随张角造反,心中勃然大怒。不顾家中长辈反对,毅然决然地带领几个挚友以及私交甚好的勇士,广散资产,招募城中义士自愿前来广宗城歼灭贼首,张角! “多谢卢大人提醒。”袁绍面容肃然,弯腰向卢植致谢。虽然卢植提醒,但是袁绍一点都没往心里去,袁绍对于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尤其是手下有着招揽来的勇士,韩猛。韩猛此人少负武力,在整个冀州都是赫赫有名,更何况,自己还带来了手下至今为止第一个谋士,那个,智谋不凡之辈。 腰跨宝剑,袁绍面带笑容的和韩猛回到军阵之中,自己的队列所在。在汝阳城招募的一千义士,各个孔武有力,身材壮硕。韩猛更是身高八尺有余,阔脸大眼,手里提着一杆明晃晃的长刀,威风凛凛。韩猛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消瘦到能看到骨头架子的男子,男子虽然瘦弱,但一双眼睛却是光彩熠熠,穿着奢华的金黄色文士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袁绍。 “子远啊。”袁绍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许攸的肩膀,靠近许攸细声说道,“这次,必须要攻下广宗,你有什么办法就尽管说出来吧。” “嘿嘿嘿,主公啊,这天机。”许攸脸上的笑容变得浓厚,八字胡一抖一抖,说道,“这天机,不可泄露啊。” “少废话,我给你五千钱,明珠一副。怎么样,泄不泄露?不泄露我找郭图了。” 许攸一听,顿时就眼睛冒着闪亮亮地小星星,向前一步抓住袁绍的衣袖,一脸谄媚地笑道,“别啊主公,我泄露,我这就泄露,我啥都泄露给你!” “那就赶紧说,别絮叨。”袁绍挥手摆脱许攸抓着自己衣袖的脏手,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对策,赶紧说。”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许攸忽然面容肃然,脸上谄媚的笑容荡然无存,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泽,许攸沉声说道,“黄巾死士只有在张角在场之时,才会战力大增,我认为,这黄巾死士之所以有悍不畏死的军魂,全因张角在场,那么,如果张角不在场呢?我是说,广宗城,可不只有一面城门。” “那么,声东击西吧,主公!” 这时,准备率军冲锋的袁绍麾下义士,分出了一半,悄悄地跑向后方,在许攸的率领下,打算从背面突袭广宗城。 “在下涿郡刘玄德,不知这位将军可是此部众的首领?” 袁绍的背后,一道声音陡然响起,袁绍一回头,看到三个相貌各异的大汉不知何时站在袁绍身后,中间的一个大汉正一脸和善的行礼询问。 看这三人的衣服并不华丽,于是袁绍也没在意,只是敷衍地挥挥手说道,“哦,吾乃袁绍,字本初。这些义士都是我的麾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三个大汉,正是桃子三兄弟,刘关张。他三人解了围,便来到卢植麾下帮忙。今日刘备终于得到卢植的示意,来与袁绍一起攻城,于是,刘备才在军阵之中找到袁字军旗。 “竟然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备失敬。”刘备敛容正视袁绍,一本正经地再次行礼,然后说道,“备得卢大人将令,与袁大人一起攻城,还请提携一二。” “哦,原来是一起攻城的,放心,我袁绍不会为难你的。”袁绍看到刘备的态度,本来冷淡的态度也转暖了许多,倒是刘备身后的张飞不满的大叫起来。 “你这厮!俺大哥对你如此客气,你这是什么态度!”张飞怒瞪豹眼,大嗓门又开始怪叫起来。 袁绍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身后的韩猛脾气暴躁,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声叫道,“放肆!怎可如此对我家主公说话!吃我一刀!” “恩?”关公按住正要发怒地张飞,一双丹凤眼微微睁开,眼神中爆发出强烈的杀意,令韩猛挥舞大刀的手顿住了一秒,关公的青龙刀快速地抬起,遥指着韩猛,沉声说道,“某的三弟鲁莽,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二弟!不可妄动刀兵,还不收起刀!”刘备呵斥关羽一句,然后转头对袁绍说道,“袁大人,舍弟鲁莽,请见谅。” “废话少说,快要进攻了,此事战后再谈!”袁绍黑着脸庞,但是却无可奈何,只因进攻的号角已经响起,按照军令,战时闻号而不进者,斩!袁绍也没办法,只得压下这口气,拉着发怔的韩猛走进队列之中。 “哼,丢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砍他啊!老子又不是不给你做主!”袁绍一脸埋怨地拍了下韩猛的脖颈,忽然,袁绍惊讶的发现,他的手掌,布满了汗渍。又探手摸向韩猛的脖颈,原来这汗渍是出自韩猛的身上。 “呼。”韩猛这时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关羽和张飞的方向,一脸羞愧地对袁绍说道,“末将该死,给主公丢脸了…这个赤脸汉子,杀意太强了,末将竟然恐惧至此…” “哦?”袁绍眯着眼睛,安抚地安慰了韩猛几句,然后双眼凝视着和刘备交谈的关羽,自语道,“连韩猛都会恐惧,这个人…有点武力呐。” 号角吹响,这时袁绍刘备翻身上马,刘备的涿郡义士迅速和袁绍的汝阳义士汇聚在一起,好如一道洪流冲向广宗城。 而城楼之上,张角始终看着卢植的军阵沉默不语。 当一支部众缓缓从卢植军阵中离开之时,张角望着这一切,淡漠的脸庞没有丝毫波动,直到刘备袁绍二人挥军进发,才低声自语道,“看样子,不击败这群人,是无法实现,吾人的大计啊。” 既然如此,休怪贫道,手下无情。 张角宛如凌空虚渡一般落在城墙上,看着眼前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黄巾死士,神情淡漠的张口说道,“吾人的部众啊。” 既然如此,为了吾人的大计,请你们,去死吧。 第五十九章 智谋之士许子远 张角宛如凌空虚渡一般落在城墙上,看着眼前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黄巾死士,神情淡漠的张口说道,“吾人的部众啊。【零↑九△小↓說△網】” “叩见天公将军!” 一个个黄巾死士一看到张角,立刻神情激动的纷纷叩拜在地,灰尘密布的城墙地面丝毫不惹人嫌弃,这些黄巾死士连面部都紧贴的地面,然后昂起头来看着张角,眼神中散发出宛若实质的斗志。 张角看着黄巾死士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怜悯,指着城墙外的大汉士卒,轻声说道,“出击吧。” 一道道金黄色的符篆从张角袖袍中飞出,在城墙的边缘,一直延伸到城门口的地面,竟然组成了一道宽阔地,由符篆构建的道路! 不需要挥舞拂尘,也不需要念动咒语。张角纯白色的道袍无风自扬,道稽下的长发随风飘逸,卢植军阵的头顶上,迅速组成一道道由乌云构成的巨大云雾,压抑地气氛令正在冲锋的刘关张三兄弟和袁绍韩猛顿时觉得寒毛竖起。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关羽的直觉最是敏锐,但见关羽卧蚕眉扬起,丹凤眼睁开,大声喝道,“都停住!” 在关羽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张飞和刘备也相继停下,大声叱喝手下士卒停止前进,另一边的韩猛也勒止战马,大手抓住袁绍的缰绳,大声说道,“主公,前方危险!” 或者说,前方高能预警… 没过多久,冲锋中的刘备袁绍两支部队终于停止前进,刘备和袁绍鬼使神差的抬起头,只见,一道宽阔地,由黄符构建的桥梁,笔直的撘在自己面前!桥梁周围不断飘逸着白色的烟雾,一个个面部扭曲的黄巾死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从桥梁上冲了下来,好似天兵下凡一般。 “我……”刘备望着这一幕连眼睛都快瞪掉了,这,堪称仙家法术,简直就是神仙的大手笔啊。袁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道桥梁,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一道利刃笔直的掷向刘备,旁边的张飞看到这一幕豹眼怒睁,好似金刚下凡,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吼,“大哥!小心!” 唰~! 关公挥起青龙刀,寒芒闪烁,早将那道利刃分为两段。关公倒提青龙刀,沉声说道,“大哥,张角必定出现,我们三兄弟若是趁此机会,斩杀张角,必当立下大功!大哥三弟,打起精神来!” “二弟说得对。”刘备将雌雄双股剑拔出鞘,白玉般的脸庞上浮现一股豪爽的笑容,一剑将袭来的大刀格挡住,另一剑迅速刺入敌人胸膛,刘备大声说道,“就算是神仙,霍乱天下之辈,我刘玄德,必定杀之!” “哼,这种装神弄鬼之辈,岂能吓唬到我袁本初?”袁绍也反应过来,一脸正色的抢过身边汝阳义士的长槊,扑到敌军之中。【零↑九△小↓說△網】 桃子三兄弟,和袁绍以及韩猛,在黄巾死士的冲击下勉强支撑着,一簇簇爆气从刘关张三人体内迸发,沉重的武器好似轻如鸿毛一般在各自的手中挥洒自如。 噗~! 袁绍疏忽间中了一枪,正中大腿,旁边韩猛见了目眦尽裂的大吼一声,身上爆发出浅黑色的爆气,手中大刀挥舞的更急,奋力杀到袁绍身边,将袁绍护在身后。 袁绍这才松了一口气,四顾周围,五百汝阳义士已经所剩无几,而自己和韩猛,以及三十几个汝阳义士在黄巾死士的包围之中垂死挣扎。 这才不过几分钟啊! 袁绍神情愤怒地一槊刺死旁边的黄巾死士,大声骂道,“可恶啊,这群黄巾死士怎么这么强!” 黄巾死士好像无人能挡的浪潮掠过袁绍和刘备的部众,直扑卢植军阵。久经战阵的大汉兵卒竟然在黄巾死士的攻势下,连军阵都垂垂欲坠! 袁绍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所依仗的一千汝阳义士和韩猛,在这黄巾死士的兵势面前,竟然如孩提一般毫无抵抗能力! 又过了十分钟。 面对着四面八方的黄巾死士进攻,连韩猛都身上带了许多伤痕,三十几个汝阳义士更是只剩下十个人不足。袁绍这边劈开眼前砍过来的大刀,背后一杆长枪就已经刺在袁绍后背,将袁绍疼得往前跑了几步,这时,又一根长枪从前面刺向袁绍,在那一瞬间,袁绍从未感觉到,原来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如果能有明天,一定要组建最强大的军队!要比这个汝阳义士强大无数倍!要招募最勇猛的大将,要招揽最聪明的谋士,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叛贼休要伤人!” 一声大喝,刘备的双股剑宛如救星一般出现在袁绍眼前,一剑,就将袁绍面前那个黄巾死士握着长枪的双手砍断。紧接着,关羽张飞率领着手下的涿郡义士杀到袁绍面前,救下了伤痕累累的韩猛。 至于汝阳义士?已经全部沦为战场上横卧的死尸了。 华贵地战甲有多处破损的袁绍看着眼前衣裳完整的刘备,一时间感慨万千,袁绍在刘备背后沉声说道,“玄德今日之恩,吾日后必会相报。” “老袁,客气了!哈哈,这都是小事!俺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呢!”张飞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将身边的黄巾死士扫开,恼怒地大叫道,“哇呀呀,太多人啦!不行,俺要杀出一条血路,护送大家出去!” 刘备神情沉重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顿半秒,挥舞着双股剑往前冲,大声喊道,“三弟和我前面开路!云长,你保护一下袁大人!全体义士听令!” “杀!” 广宗城下的战场,如今只存在这一股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河流汇聚在一起,最后,震耳欲聋都不足以形容这股声音。每个人激发了心中的血性,凡是短兵相接,狭路相逢。勇者,才能胜。 但是,在这个广宗的战役之中,勇气和武力,已经不足以代表什么了。因为,在大自然的面前,即便是最强壮的人类,都要颤抖! 一条条水桶粗细的雷光宛如实质的从天而降,在大汉军阵之中绽开,雷光所落之处,泥土残肢血水四溅而飞,落过之后,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隙,在高空俯视,整个大汉军阵,不时出现一个个‘漩涡’。 “将士们!区区妖术而已!不要怕,奋勇杀敌!保家护国!”卢植和全体将领纷纷竭尽全力地呐喊,试图挽起士气,但是,已经兵败如山倒。 被黄巾死士打的溃不成军的败兵冲击军阵,军阵顿时大乱。卢植越来越绝望的站在将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将军你看!援军来了!”一个将领在卢植旁边发出喜悦的叫喊声,卢植顺着所指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森林之中杀声四起,尘土飞扬。 “援军将至,诸君奋力一搏!”在卢植的示意下,所有的军中将领都开始大声呐喊,溃散的士卒开始有一些停住脚步,回头厮杀,但是为时已晚,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大汉士卒已经折损大半! 虚空站立的张角看了眼尘土飞扬地森林,嘴角勾勒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又漠然的看了眼下面的大汉士卒,缓缓说道。 “撤军。” 第六十章 大汉龙雀骑(求推荐票!) 张角的声音并不洪亮高昂,但是却在噪乱的战场上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零↑九△小↓說△網】 下一秒,黄巾死士就放过眼前垂死挣扎的敌人,纷纷毫不犹豫地调头开始撤退。张角的命令,这些黄巾死士会不遗余力的执行,只因,张角是黄巾党的信仰,张角所指之处,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挡他的信徒,黄巾死士。 黄巾死士好如潮水一般顺着黄符桥梁退回广宗城内,而大汉士卒残余的士兵都手脚酸软的瘫倒在地,再无一丝力气去动。这不过一炷香地时间,在黄巾死士猛烈地进攻下都有些疲累。如果说之前的黄巾死士是悍不畏死,那刚刚的黄巾死士,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卢植眼睁睁地看着黄巾死士从容地撤退,又扫视了一眼疲惫地大汉士卒,手中的佩剑几次举起,最终都颓废地落下,“输了,兵败如山倒……” 桃子三兄弟苦苦冲杀到卢植地军阵面前,张角就已经宣布撤退,张飞顿时气得哇哇怪叫,只恨功劳长翅膀飞走,刘备连忙安抚张飞,“三弟别急,跑了就跑了,下次再找机会。” 桃子三兄弟苦苦冲杀到卢植地军阵面前,张角就已经宣布撤退,张飞顿时气得哇哇怪叫,只恨功劳长翅膀飞走,刘备连忙安抚张飞,“三弟别急,跑了就跑了,下次再找机会。” 这时,后方森林之中走出一支五百余人地部众,看到刘备部队之中竖着地刘字和袁字大旗就跑了过来,正在休息的袁绍定眼一看,是许攸! “老袁你怎么受伤了?”许攸从小与曹孟德和袁本初就是挚友,只不过后来跟随了袁绍,一看到袁绍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不振,顿时焦急地扑到袁绍身上哭喊道,“我一看到天空乌云密布,就知道是张角开始施展妖术,生怕你有事,但我势单力薄,只能出此计策。都怪我没用,领悟不出精神天赋,不然老袁你也不至于此…老袁你受的伤重不重?” “我又没死,嚎什么嚎!”袁绍不满地将许攸推开,但是心底深处还是感觉一股浓浓的暖意,袁绍指着被刘备手下义士搀扶着地韩猛说道,“韩猛受伤严重,你带下去救治吧。” “我又没死,嚎什么嚎!”袁绍不满地将许攸推开,但是心底深处还是感觉一股浓浓的暖意,袁绍指着被刘备手下义士搀扶着地韩猛说道,“韩猛受伤严重,你带下去救治吧。”将台上,卢植面色沉重地吩咐左右将领收拢残兵,整列军阵回归广宗大营。刘备和袁绍也听候调令,开始收拢败兵。 本来整齐地军阵被黄巾死士这么一冲,已经崩离分析,军阵前半部分的士卒被最先锋败逃地持盾手反冲散,于是前半部分军阵也跟着溃散,纷纷丢盔弃甲。疯狂地往军阵里跑,阵列地只有后半部分精锐士卒在卢植的指挥下勉强抵挡。桃子三兄弟和袁绍以及诸多将领分头寻找残兵,袁绍和许攸及麾下五百义士的搜寻下找到一批批败兵。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眼神呆滞的败兵,袁绍立刻出面叱喝道,“不过是一次败仗,何至于如此作态?打起精神来,不必惧怕张角这个妖道!” “将军,他们不是人啊,他们是天兵啊,人怎么能与天兵神明相斗,会遭报应的!”一个离袁绍最近的士卒勉强打起精神说了一句,然后就继续诚惶诚恐地跪地祷告,一些祈求神鬼之类的胡言乱语。 袁绍一听,一张英俊的脸庞变得更加涨红,愤怒地咆哮起来,“够了!许攸!那他们都拉出去斩了!一群窝囊废,连这种妖术都害怕,还打什么仗!” 原本在将台上的卢植不知何时出现在袁绍身边,宽厚的大手按在袁绍肩膀上,轻声说道,“先把败兵都聚在一起吧,我有话要说。” 过了很久,残余地大汉将士终于聚集在广宗大营中央地校场排列整齐,但是精神面貌都异常颓废,甚至有些士卒脸色灰败,眼神中满是绝望。刘备和袁绍以及一些将领站在最前排。校场地点兵将台上,卢植缓缓出现,望着之前精神饱满地数万大汉士卒如今只剩下一小半,而且人人带伤。 “此战,是我们输了。全因我的失策,使将士们损失惨重。失败的后果我一人承担,明日我就上书洛阳自陈罪状,张角的妖术,尔等如果害怕恐惧,就散了吧。”卢植一脸正色的冲着台下说道,“即便这个大营只剩我卢植一人,我卢植也会奋战到最后一滴血!因为我是大汉将领,这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如果是袁绍来说,如果是同为中郎将的皇甫嵩来说,也许此时的败兵已经一哄而散,或者说只是当成一场作秀,不加理会。但是,这句话是卢植说的!那么,效果就变得不一样了。 卢植身为东汉末年屈指可数的名将,历经百战,胜多败少,在军中颇有威望,而且卢植体恤士卒。此次广宗大营所有的士卒,都是卢植曾经的部众。所以,这些士卒会逃么? 就算卢植是在作秀,那么,这是一个成功的作秀。 即便面对煌煌然宛如天威一般,张角所招来的雷电,即便面对凭空出现的黄符桥梁,即便面对疯子一般的黄巾死士。令这些久经战阵的士卒一度慌乱甚至惶恐,或者说,恐惧。 但是当他们看到卢植坚定的目光,还是纷纷压抑住恐惧颤抖的心。 “愿为大人赴死~!” 想了想张角忽然不按常规地全军出击,卢植觉得即便安抚了军心,依然要增高警惕,于是说道,“众将士去修整吧,不过随时备战。刘备袁绍,你二人留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喏。” 众士卒齐声应诺,然后在各自将领的带队下井然有序地离开。刘备和袁绍二人独自留下,迅速跑到卢植身边,袁绍一脸钦佩地说道,“卢大人手段当真不凡,短短几句话就让这些败兵重整旗鼓,吾远不如也。” 卢植的脸庞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却面容坚毅地说道,“说正事,张角随时来犯,你二人此战之中虽败,但却显现出不俗的本事,尤其是刘备所部,骁勇善战。我想拜托你二人,布置防线,警戒广宗城动静。” “哈哈。”袁绍大笑几声,试图缓解一下气氛,张口说道,“卢大人客气了,您是领军中郎将,我当然听您调遣。” “本初你有所不知,早在回营之时,我就已经将沉罪表作书快马送往洛阳,如今,我已是戴罪之身,不再是什么中郎将了。”卢植沉着脸说道,“张角着实势大,我难以抵御,各州都腾不出太多兵马来支援广宗,黄巾死士明显具有军魂,我军虽久经战阵,但是精锐程度不足以凝结军魂,即便提高了士气,也是难以抵挡啊。既然如此,只有拜请天子,派出那支队伍了。” “什么!竟然派出那支队伍!”袁绍瞪圆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卢植说道,“卢大人,恕在下直言,你疯了么?为了这种叛党,值得那支部队出动么?而且,当今天子听信宦官谗言,如何能派出那支队伍?这不可能!” “哈哈,宦官又能如何?”卢植大笑三声,然后目光锐利地盯着袁绍说道,“我朝天子纵然蒙受蛊惑,然,陛下终究是我大汉朝的天子!至高尊帝。我坚信,此事,天子必会同意!” “因为,久战黄巾不下,我早已和皇甫兄和朱兄通过书信商议过此事,今日我就提出此事,我三人联名上书陛下,相信陛下一定同意!”卢植说着说着,忽然一脸苦涩地说道,“本来以为张角精锐部众比张梁张宝的少,会是软柿子,所以皇甫兄才让我来主持这边战役,没想到,我竟如此不堪,致使连我大汉朝最重要的底牌…” 袁绍身为四世三公的世家子弟,自然知道,那支部队,代表着什么。 但是刘备却不知道,于是刘备一脸疑惑,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支部队,到底是什么啊?” “由先帝刘秀所组建的,大汉龙雀骑~!” 第六十一章 跟我袁绍拼爹? 大汉龙雀骑,历史之中丝毫未曾记载。【零↑九△小↓說△網】但是每一个朝代都有一个压箱底地精锐部众,是每个朝代皇帝手上最重要的底牌。就像秦始皇的铁鹰锐士,春秋时期吴起严酷训练出来的“魏武卒”,田忌孙膑时期的齐国“技击之士”,乐毅练成的燕军“辽东坚兵”。刘邦所组建的郎中骑兵。 每一支这种底牌部队的战绩那是相当的辉煌,当世无双。刘秀也有这样一支部队,名留青史,乃是由幽并两州勇士择其精锐组成的部众。号为幽州突骑。时至汉灵帝之时,早已更名为大汉龙雀骑。 汉灵帝卖官求财,所以,连大汉龙雀骑的将领官位都拿去贩卖,以至于天下无双的大汉龙雀骑,如今一众将领,大多是酒囊饭袋之辈,早已经败落。已被人们所淡忘,但是,卢植却知道,只有同样具有军魂的精锐部队,才能和黄巾死士一较长短。 在刘备和袁绍高度警备下,张角却一直没有再次出城,整个广宗城都一阵死寂,丝毫没有进攻大营的意图。 就这样,持续了七天。 广宗城的城楼上,张角依旧站在最高处,望着远方的景色出神。 这时,一个由黄色符篆构成地小纸鶴栩栩如生地在张角面前飞来飞去,张角伸出一根手指,小纸鶴灵动地站在张角的指尖上,张角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神情淡漠地用手指点了下纸鹤,纸鹤顿时化作一缕黄色的迷雾消逝。 “终于等到了,大汉龙雀骑…” 广宗大营之中,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零↑九△小↓說△網】 一个身穿官服的英俊到不像话的男人指着卢植指手画脚地说话,但是那说话的声音,就好像被捏住嗓子的鸭子一般难听,“卢植!杂家替陛下传话,若是此次大汉龙雀骑给了你,十日之内若是见不到张角的人头,你就要人头落地呢!晓得了么?” “谨遵陛下谕旨。”卢植恭敬地应了一声,接过眼前这个宦官手中的玉制虎印。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大汉龙雀骑的虎印,只有这个虎印,才能指挥大汉龙雀骑。 宦官看到卢植接过虎印,过了半天还没有动作,眼神中掠过一丝怒意,凑近着卢植低声说道,“卢植,杂家千里迢迢来你这,你不给点犒劳品?” “啊?哦。”卢植呆了几秒,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卢植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一会儿就请你吃饭。” 宦官闻言眉毛竖起,气得脸颊通红地大声说道,“你是不是傻啊!我要的是钱!是钱!你跟我装傻充愣呢?赶紧地,为了给你说好话杂家嘴唇子都快磨薄了。你要是把钱给杂家,此次你若是讨伐张角成功,杂家定然在陛下面前好言相说,为你加官进爵。如若不给,哼!” 卢植手里握着玉制虎印,一脸正色的说道,“某本就是戴罪之身,此次讨伐张角过后,也没脸继续当这个中郎将了,某若有钱,定给将士吃饱穿暖,哪来钱财给你?” “嗨呀,给脸不要脸是吧?”宦官顿时勃然大怒,大声说道,“卢植,你竟如此不识抬举,也不必等战后再处罚你,今日就一并处罚了!来人,押回洛阳!” 宦官持天子谕旨,一般称为天使。【零↑九△小↓說△網】天使象征天子旨意,随着宦官一起随行的侍卫纷纷举起武器朝着卢植围了上去。周围的士卒看到这一幕,虽然愤怒,但是却无可奈何。 围观的刘备看到这一幕顿时脚步就暗暗地往前移,要救师父。旁边的张飞却早已大叫一声,猛然跳入了人群之中,丈八蛇矛虽然不在手,却丝毫不影响张飞的发挥。 轰地一声,张飞落脚的地面被踩出一个大坑,吓得宦官一哆嗦,看到只是张飞一人,顿时恼怒地大叫一声。“都给杂家上!先杀了这厮,再囚禁卢植!” 张飞浑不在意,一边哇哇怪叫着,一边挥舞着一对钵盂大的拳头虎虎生风的将身边几个侍卫撂倒,或是打的倒飞而出,不过刹那之间,张飞就已经冲到那个宦官面前,右拳闪烁着金刚石地光泽,就要挥向那个宦官,嘴里还大叫着,“你个阉贼,今日俺就打死你!” 好个张飞,真是一言不合就开干,给刘备都看得懵圈了,想要出手阻止,但是想到卢植还是停止脚步,同时右手按住想要阻拦的关公,给了关公一句话。“卢植乃备的恩师,备若不救,心难安。若是三弟打死这个宦官,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关公睁开丹凤眼,抚着美髯急声说道。“大哥万万不可!罪责怎能由大哥一人承担,大不了,我们三兄弟亡命天涯!” 这时,一道身影迅速跑到宦官身边,一对双掌立在胸前,将张飞的拳头奋力挡住,幸亏张飞看这宦官手无缚鸡之力只用了三分力,如若不然,来人还真挡不住。刘备暗自皱眉,是谁来坏事? 仔细一看,竟然是袁绍手下猛将,韩猛!韩猛嘴角流淌出鲜血,双眼圆睁,惊骇地看着张飞,张飞只是随手一拳,只用了三分力。虽然韩猛也是仓促之间出手,但是竟然被张飞的力量震到内脏,受伤不久的韩猛,就这么倒霉的再一次受伤。 张飞看了眼韩猛,虽然疑惑,但还是停下了手,这几日因为刘备和袁绍关系越加密切,张飞关羽和韩猛也有了些交情。只是,张飞不太明白韩猛为何出手相助这个宦官,这时,袁绍在人群之中走出,皱眉说道,“哎,翼德啊,你怎么这么鲁莽,这可是天使,你一个白身对他出手,那可是大逆不道。” “这厮甚是可恶,杂家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你,对,就是你。”本来慌神地宦官一看到有人撑腰,顿时就趾高气扬地叫了起来,语气高傲地对袁绍说道,“把他弄死,我在陛下面前帮你美言几句,告诉你,杂家是张让大人的义子,张遵!跟着杂家,高官厚禄不是梦!”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袁绍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爱。凭借世资,年少为郎,袁绍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不久,因母亲病故服丧,接着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之后,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 所以,袁绍现在是白身。 但是,这不代表袁绍会向宦官屈服,恰恰相反,袁绍十分痛恨宦官,这一点,袁绍在何进手下与十常侍为敌就能看出来,只见袁绍极其强势的大步迈前,一拳就将张遵打倒在地,袁绍也是颇负武力,这一拳将张遵打的鼻血四溅,看得张飞解气哄笑,刘备眼中带笑,关羽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却将袁绍看重了许多,卢植束手旁观,冷眼以对。 “好!” 围观的士卒传出了一声叫好,紧接着,叫好声经久不息,连成一片,听的张遵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把袁绍咬碎了咽在肚子里。 袁绍一脚踏在张遵的身上,腰间的佩剑唰地抽了出来,明晃晃地刀刃架在张遵的脖子上,袁绍冷眼注视着张遵,说道,“你爸是张让?告诉你!我爸是袁逢,官拜司空,我叔父是袁隗,官拜司徒,怎么着?还拼爹不了?你和我袁绍拼爹?” “老子读书少,你来告诉我。”袁绍脚下用力,但是张遵却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汗如雨下,袁绍玩昧地看着张遵说道,“常侍官大,还是三公官大?恩?” 其实就当时的时局来看,身为司空的袁逢,身为司徒的袁隗。实际上的权力还真不如十常侍大,否则也不会有外戚和官宦的斗争了,而且即便是三公的袁逢袁隗,也在极力避免着和十常侍有摩擦,不是害怕,而是时机未到,或者说这两个人老奸巨猾。 这事,如果让袁绍他叔父袁隗知道,恐怕少不了袁绍一顿臭骂,但是,袁绍既然说出这种话来,就没打算让张遵活着回到洛阳! 唰~ 七尺青锋轻轻掠过脖颈,张遵,卒。 擦拭着佩剑上的血迹,袁绍抬起头对周围人扫视一圈,然后清了清嗓子,一脸哀伤地说道,“黄巾贼真是太缺德了,连天使都杀了。都看什么呢?还不赶紧给天使收尸!” 第六十二章 龙雀骑的支援 卢植本来袖手旁观地看着袁绍教训这个宦官,老怀畅慰,不过眨眼功夫袁绍就突然痛下杀手,看得卢植心中一惊,但是为时已晚,只能顿足埋怨地看着袁绍,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毕竟这可是谋杀天子近侍地大罪啊,更重要的是,若是说十常侍处理政务,那倒是垃圾,但是十常侍在排除异己上可谓是尽心竭力。这种事,张让必定会查个底朝天。 就在卢植寻思之际,辕门外响起一声警哨与惨叫。张角踩在辕门最高点地位置望着下面一众残兵败将地大汉士兵,将怀中的拂尘一挥,轻声说道,“吾人的大计,成与败,就在今日了,吾人的部众啊,进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广宗大营四面八方响起黄巾死士癫狂地嘶吼声,紧接着,一个个黄巾死士从大营四周高筑地营墙上跳下来,卢植放眼望去,约有上万之众,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而大营之中,只有一万左右地部众。 袁绍和韩猛持起武器,指挥着周围地士卒将卢植包围保护起来,袁绍高举宝剑大喊道,“保护卢大人!” 卢植目眦欲裂地看着手下士兵被黄巾死士屠杀,奋起力气推开前面地袁绍,随手抢过一杆锋利地大刀冲进战团之中,袁绍拦截不及,焦急地在后面大喊道,“来人啊!保护好卢大人!” 尽管黄巾死士癫狂地好像毫无痛觉一般,但是卢植地大刀却刀刀直入要害,黄巾死士狰狞地头颅不断飞起,卢植浑身浴血,手里地大刀挥洒自如,泼墨不进。 “诸将士,后退无路,何不奋死一战!”卢植一脚将眼前地死尸踢开,抽空昂起脖子奋力高呼。 这一呼,一呼百应。 “后退无路,杀啊~!” 哀兵必胜,本来略显败势地大汉士卒顿时也开始悍不畏死地展开反击。身穿黑色军服的大营士卒,和头裹黄巾的两道‘洪流’汇聚在一起。 一道青蒙色地刀芒在黄色地汪洋人群之中劈开一条道路,一身绿色鹦鹉袍地关公提着青龙刀冲进黄巾死士当中,一刀将卢植身边地五六个黄巾死士劈去,这五六个黄巾死士地额头出现一道竖直地血线,紧接着,血腥地一幕发生了,刀芒所过之处,尽皆整齐地化为两段。 关公将青龙偃月刀刷地插在前面地土地上,掀起一道肉眼可见地冲击波,将方圆十米地黄巾死士全部震飞,青龙刀绽放出紫色的光辉。关公左手抚着美髯,右手抓住被冲击波晃动地快要跌倒的卢植,关公睁开丹凤眼,抬头看向辕门之上地张角。 “装神弄鬼之辈,关某面前,岂容汝这鼠辈放肆!”关公迅速抓起青龙刀,猛的腾身而起冲向辕门之上地张角,嘴里大声地说道,“三弟,保护好大哥!” 不远处地张飞和刘备并肩杀敌,奋战在和黄巾死士部队和营中士兵战场地最前线,率领着身后地营中士兵奋勇杀敌,刘备和卢植汇合之后战事开始向卢植这方倾斜。 卢植将手中地大刀刺进面前黄巾死士地胸膛之中,大手抢过对面手中地长枪,看了眼四周地黄巾死士,数量正在迅速减少,于是振臂高呼道,“张角地黄巾死士没有多少人了!诸君奋力,胜利在望,杀~!” 轰隆~! 一道巨响,关公从半空坠落下来,在卢植面前砸出一个深坑。卢植顿时一惊,抬头看到辕门之上,张角依旧身穿纯白色道袍,一脸淡漠地看着自己,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张张白色符篆滴溜溜的转着,符篆上闪烁着一条条迷你电蛇。 “关羽,贫道劝你还是放弃吧,以现在地你,斗不过我的。”张角一挥手,符篆消逝成灰,然后看着卢植说道,“至于你,觉悟吧。黄巾死士之所以如此疯狂,并非因其信仰贫道。” “在这种大汉地统治下,他们已经无法生存。反抗,是他们唯一的道路,也是支持他们战斗的力量。所以,这天下间地百姓,都是黄巾死士,你杀不尽的。” 看着四周城墙不断跳下来,头裹黄巾的贫民百姓纷纷眼冒凶光地加入战团,卢植愣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不是你造反的理由!你休得妖言惑众!大汉,永远是这天地的正统,你为叛逆,我为官军。多说无益,战吧!我刘备绝不会向你这种叛逆妥协!”刘备挺剑怒视着张角,义正言辞的大喝,本来犹豫之中的营中士兵在刘备的呼喊声中恢复战意。 张角欣赏地看着刘备,拍了拍手说道,“贫道喜欢汝的眼神,不过,吾人有十万部众,汝拿什么抵挡?吾人欲要杀汝,不过覆手之间。” “俺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抢我大哥!” 张飞从黄巾死士之中绽放出深邃紫色爆气,一道道黄巾死士的人影被抛飞,张飞的丈八蛇矛绽放出犹如彩虹般绚烂地颜色,每一次挥舞,都荡出一道实质的气波,将黄巾死士拦腰砍成两段,挥舞了百余次,最后将丈八蛇矛掷出,将眼前炸开一道深百米的大坑。 正是,独属于张飞的,无双乱舞,蛇矛擎天击~! 张飞举着丈八蛇矛怒视张角,声若巨雷的大吼了一声,“就你?休想伤我家大哥!” 关公缓缓从深坑之中走出,青龙偃月刀唰地飞到关公伸出的大手之中,鹦鹉战袍有些破碎,但是关公那一对丹凤眼却凌厉的盯着张角,“关云长在此,谁敢动我大哥一根汗毛?” 张角负手而立,淡漠的看了眼刘关张说道,“看样子,为了吾人的大计。只能让你们,去死了。” 一道道纯白色符篆凭空展现,化作三个符篆构成的猛兽,分别是,虎,豹,熊。三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简直和血肉之躯的野兽别无两样。 随着张角的一拂袖,符虎奔向关公,符熊奔向张飞,而符豹,则寻上了刘备。三人三兽普一交手,竟然势均力敌! 这三兽的力气竟然和刘关张三人的力气相差无多!关羽用青龙刀劈向符虎,却被符虎的虎尾挡住,关羽一个猝不及防被符虎用头部撞在小腹上,将关羽撞了出去。 张飞和刘备的战况也陷入焦灼。营中士兵和黄巾死士的厮杀也进入白热化阶段,营中死士损伤惨重,卢植更是中了一刀,伤势颇重,只是在苦苦挣扎。 张角站在辕门上默然的看戏,忽然,自语说道,“奇怪,鬼神怎么没来,卜卦上明明显示他也在支援之中啊。唔,不过也好,倒是省了吾一番力气,接下来,吾只需要竭尽全力,覆灭‘龙脉’就好。” 十分钟过后,营中士卒已经所剩无几,符篆所制作的三兽在桃子三兄弟合力之下连三十招都没撑过去就化为了碎纸。但是桃子三兄弟却没有时间来理会张角,只因,此时的卢植,已经重伤垂死!而袁绍许攸韩猛三人也是险象环生。 无奈之下刘备只得带着两个义兄弟奋力将卢植和袁绍等四人保护起来,却无暇它顾。袁绍浑身是伤,新换的战甲也是支离破碎,拄着长枪在剧烈的喘息。周围的大营士兵,已经仅剩下十余人。大营之中,穿着黑色战甲的尸体到处都是!战况,空前惨烈。刘备扶着昏迷不醒地卢植心中焦急无比,张飞关公和袁绍韩猛则手持武器庇护着刘备三人,最重要的是,卢植已经身受重伤,不方便移动,否则桃子三兄弟早就逃之夭夭了,而如今,只能在做垂死挣扎,袁绍持剑砍死一人,抽空回头大喊道,“玄德!再不逃我们都得死!” 踢踏踢踏。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致的马蹄声听起来格外悦耳舒服,卢植忽然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醒了过来,脸庞上浮现出激动的神情,大声呼喊道,“是大汉的龙雀骑!哈哈哈!张角,今日你必死无疑!” 第六十三章 属于大汉的军魂 “终于来了,吾等这一日等了好久!” 张角始终淡漠的脸庞忽然出现了一丝激动的情绪,等了这一天,等了多久?从上山跟随南华仙人修行的那一天,就在想着今天的事,大汉龙脉,大汉!吾今日,就在吾的手中覆灭吧!这昏庸的大汉天朝,即便舍弃了吾的成仙之路,即便燃尽吾最后一丝仙气,也绝不后悔。 大汉龙雀骑,或者说,幽州突骑,这支具有传奇色彩的部众,这支足以在这个腐败的东汉末年可以称为顶梁柱的军队,终于缓缓出现在张角的眼前。 黑甲黑盔,黑马黑刀。一个白面无须的老将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旁边跟着一个赤足地强壮羌人双手捧着一杆沉重精铁制作的旗帜,黑底的旗面上只用纯金丝编织了一个字,汉! 众所周知,大多数在书籍和电视荧幕中出现的古代军队,比如老版三国演义中马超出场,统率上万马家军,旗帜上所书写的,只是姓,有的部众则会写上地区。 而这支幽州突骑,以汉为旗帜,以汉为军魂,其后代生生世世,为大汉效命。幽州突骑镇守边疆,于幽州并州凉州不断交替,一年驻一州,今年,是驻扎在凉州。这也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害怕其与镇州大藩勾结,万一利用幽州突骑来造反,危害重大。 顺便一提,幽州突骑最先建立之初,逾众刚好过万,最巅峰的时期,足有六万之众,尽皆装备精亮器械护具武器战马。直至汉灵帝时期,只有部众不足万人,汉灵帝将幽州突骑的官位拿出去贩卖,可是幽州突骑这名字听起来一点都不酷炫。 于是,汉灵帝将幽州突骑改为大汉龙雀骑,这才卖出了官位,如今的大汉龙雀骑尽管在将领上大换血,但是,军魂已经根深蒂固,所以这支部众的实力不会弱到哪里去。 当然,即便如此,大汉龙雀骑也发挥不出在刘秀时期的威力。所谓的精锐,是指在真正悍勇,或者统帅能力极强的将领地带领下,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刘秀时期,幽州突骑在云台二十八将随便几个的带领下,就能所向披靡。 而如今,却不同昨日。可即便不如以往,即便在能力垃圾的买官将领的带领下,大汉龙雀骑依旧精神奕奕,战意凛冽。 前排大汉龙雀骑刚刚抵达战场,就竖起了巨盾,后面的大汉龙雀骑完全不需要将领的指挥就自觉地展开雁形阵,开始了散射,一个个黄巾死士纷纷中箭,不过却毫不在乎伤势,继续等待着,他们的信仰,张角的号令。 张角一拂袖,指着大汉龙雀骑,头一次提高声音大声说道,“吾人的部众啊,看着吧,今日,就是吾张角,履行诺言之日~!” 张角说完这句话,就从辕门上缓缓落地,率先走向大汉龙雀骑,一个个由纯白色符篆构成,拳头大小的符篆滴溜溜的围绕着张角旋转。 天清地明,万物玄黄。玄符萦绕,万法难侵。 张角抽出怀中的拂尘,将拂尘舞动。很快,张角就进入了大汉龙雀骑的队列当中,每一次拂尘触碰到袭来的长矛枪戟,就会爆发出风火雷电。 轰隆隆~! 张角所过之处,掀起一道道巨大的旋风,将大汉龙雀骑一个个的掀飞,在半空中或是被雷劈死,或是被火烧死,或是被电死,或是被飓风撕碎。 漫天地鲜血,紫色的雷光,白色的电光,红彤彤的火光,将天空渲染出复杂的颜色。黄巾死士们这时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嘶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个个冲进了大汉龙雀骑当中,不过,不怕死,并不能成为一个本事。即便是疯子一般的黄巾死士,在大汉龙雀骑的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好像割麦子一样,在卢植所属的士兵面前看起来像是个精锐部队的黄巾死士,在大汉龙雀骑面前连根寒毛都碰不到,锄头等农具在大汉龙雀骑精铁打造的铠甲面前,连道刮痕都留不下。而大汉龙雀骑则漠然地收起长弓,拿起挂在得胜钩上的长柄武器,收割着眼前,叛贼的性命,哪怕,这些叛贼,就是他们要保护的黎民百姓。 大汉龙雀骑早就对黄巾造反之事有所了解,对张角的实力,也有所猜测。不管是不是弄虚作假地妖术,对张角呼风唤雨地能力,早已经打了一剂预防针。但当看到张角拂尘挥洒之间凭空显现风火雷电,也是受了些惊吓。不过,这没有影响到大汉龙雀骑一丝一毫的战意,之前一马当先,白面无须的老将指挥着大汉龙雀骑分为两半,一半抵挡黄巾死士,一半,包围张角。 十万余人的黄巾死士,与五千大汉龙雀骑的战斗。却是不可思议的一边倒。 想想也是,历史书上除了所谓的可战之兵,比如官渡之战袁绍所属的那么多士兵,可也只是拿起武器,打过几场仗,见了血的士兵而已。卢植所属的士兵就是这一类的士兵,若不是卢植的统率能力在那摆着,这支士兵也就是之前天竺关未经过觉醒军魂之前的守关士兵那种战斗力,那是什么战斗力?简直就是拿起武器的平民。 黄巾死士之所以能够横扫周围城池守备士兵和卢植所率领的士兵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和守备士兵相比,不怕死。和卢植所率领的士兵相比,人数多。就这两点而已。 而大汉龙雀骑世代为兵,除了杀敌,什么都不会。怕死?怕死就配不上精锐这两个字了,于是,一批批的黄巾死士倒在大汉龙雀骑的面前。 十分钟过后,已经死了三万有余的黄巾死士!连大汉龙雀骑骑士的武器,有的都砍到钝刃了。 张角将拂尘收起,在人群之中念动咒语,不过几秒钟,晴朗地天空迅速出现一朵朵乌云,密布在一起,一道道雷霆唰唰唰地劈下来。 白面无须的老将见状须发皆张,愤怒地纵马跑过来,手中提起一杆长柄大刀迅如疾风的劈向张角,同时嘴里大叫道,“孽障妖道!不在山中安心修道,以求升仙,竟敢蛊惑百姓造反!吃我皇甫规一刀!” 轰~! 皇甫规身躯掀起深邃的黑色爆气,砍碎了张角面前一片符篆,但是仍旧被张角随意一拂袖,刮起飓风吹的连人带马倒退白步,皇甫规一脸刚毅地大声吼道,“贼人有妖法,只得拜请汉世祖庇佑,诸将士集结!” 大汉龙雀骑全体忽然放弃对手,然后迅速并且井然有序地撤退到皇甫规身后,再次排列成军阵,不过,这次是锋矢阵。一丝一缕地黄色爆气从大汉龙雀骑每一个骑士的身躯上溢出,在半空中编织出,一条由黄色爆气组成地,栩栩如生地真龙!真龙身躯蔓延千米,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神圣不可侵犯。 “世受皇恩,万死以报!幽州突骑,护卫大汉!” 张角这时早已挥手阻止了还要继续前冲的黄巾死士,张角转过头看向眼前一个个眼神充满死志的黄巾死士,忽然,前所未有地显出了温暖地笑容! “停手吧,接下来,轮到我来战斗了,你们就在这里看着吧,这次造反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终结吧。” “天公将军!我还可以再战!” 一个面容稚嫩地黄巾死士站出来,大声的叫喊,“我再也不要过这种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可恶的官吏欺负的日子了!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一天只能吃粥,粥里只有三粒米。就在三个月前,我家除了我都饿死了!我不要再当大汉的子民了,大汉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 第六十四章 没有人生来就该受苦 张角用大手安抚着这个黄巾死士的头发,然后转过身朝着大汉龙雀骑走去。【零↑九△小↓說△網】 “是啊,都饿死了…有的人生而为王,有的人食不果腹。脚下的路,早有上天注定...世间疾苦,天不闻,仙不管...那就由我来管吧。”张角缓缓向前走,半空中升腾地真龙张牙舞爪,忽然,真龙的龙头贴近张角,一对灯笼大的龙目紧紧注视着张角,张角眼神淡漠的看着龙眼。 燃我半仙血,升腾五重天。 断我半仙骨,毁龙于九渊。 没有人,生来就该受苦受难。 如果仙人注定撒手不管凡间的民不聊生,这仙,我张角,不当也罢。 丝丝缕缕的血气从张角骨缝之中溢出,浓烈地异香味道自张角身躯飘散而出,纯白色的道袍无风自扬,发髻被冲散,如墨的长发飞扬。张角冲天而起,手中捏拳,凭空中,一个由纯白色符篆所组成地拳头出现,只不过仔细去看,纯白色符篆上沾满了血迹。 一拳,将真龙揍飞,真龙庞大如山的气态形体直入云霄,张角也跟着真龙一起飞上云霄,到了云霄之中,真龙忽然龙目圆睁,龙爪好像能撕破空气一般撕扯在张角的身体上,张角被龙爪在胸口撕开一条深达致命地伤口,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真龙极具人性的一愣神,张角再次挥起拳头将真龙的龙头打的龙血四溅,一人一龙就这样扭打起来,一招,十招,三十招,一百招。【零↑九△小↓說△網】 皇甫规在地面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属于龙雀骑地军魂在天空上不断翻腾,伴随着风火雷电在云雾之中涌动,一道道黄色的气态血液从云雾之中洒下来,落到地面就消失不见。 一直捧着大旗的赤足羌人汉子更加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凑到皇甫规旁边低声问道,“皇甫大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好像神仙打仗呢?” “闭嘴!”皇甫规怒斥了一声旁边的羌人汉子,然后看着周围大汉龙雀骑士兵们一脸疑惑的眼神,还是缓缓说道,“这个神龙不是咱们大汉龙雀骑的军魂,咱们龙雀骑的军魂只是一个旗帜,就是咱们的这个旗帜。这条神龙,是在光武先帝期间,我龙雀骑前身幽州突骑最顶峰的时候,由先帝亲口赞为护国之时才诞生的新军魂,只有坚定忠诚于大汉的我们才拥有的。” 皇甫规看着眼前的士兵纷纷一脸呆滞,顿时疑惑的说道,“怎么了?被我们的力量吓到了?喂,回神!我问你们话呢,都看什么呢?” 顺着面前士兵的目光,皇甫规将视线转移,只见一条遍体鳞伤地真龙倒在龙雀骑和黄巾死士中间的空地上,真龙奄奄一息,黄色爆气也开始虚化。而真龙的身上,正站着一个身穿纯白色道袍的男人,发髻早已被打飞,漆黑地长发披肩,正高举着拳头。 “大汉,就此终结。”张角说话的时候嘴里不断喷出散发着芳香地血液,一拳轰在真龙庞大的龙首上,真龙顿时化作点点黄色星光消逝于天地间。【零↑九△小↓說△網】 与此同时,洛阳正在后宫嫔妃宫中与十几个嫔妃嬉戏饮酒的汉灵帝刘宏忽然身躯不由自主地一阵剧烈颤抖,从身躯里飘出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黄色星光,刘宏痛叫一声,倒地昏厥不起,周围的嫔妃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喊叫太医。 数百年的东汉国运,至此,衰弱无比。 不管这些,先说眼前。张角,胜了。所属于刘秀寄存在幽州突骑军魂上的大汉龙脉,被张角毁掉。 皇甫规以及周围龙雀骑士兵在真龙消失的一瞬间,纷纷感觉身上软弱无力,本打算冲上去干掉张角的想法还来不及实施,就纷纷从战马上跌倒在地。 之前说好的黄巾党小孩一脸欣喜的欢呼道,“大贤良师赢了!天公将军赢了!哈哈,太好啦!” “哇哦!天公将军胜利了!” 数万黄巾死士欢呼起来,不过张角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张角咬牙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广宗大营之中喊道,“别躲了,出来吧!” 此时的张角早已没有之前即便轻声细语,却能传至每个人耳中的‘神迹’。他只能鼓起力气,才能使自己的声音传到广宗大营那里。黄巾死士们闻言,顿时分成两列,使张角的目光能够看到大营的辕门。 刘备缓缓走了出来,张飞和关羽则跟在刘备身后,手里倒提着武器,杀意凛然的盯着脸色灰暗地张角,至于袁绍等人,都多少受了伤,在营中自行包扎调养。 张角淡漠的注视着刘备,待刘备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吾的首级,你拿去吧,这些人都是迫不得已才随吾造反,饶过他们吧。” 刘备默然,从头到尾,他都全部看到,包括,黄巾小孩和张角的对话,眼力和耳力都还不错的刘备全都收入心中。最终,刘备才艰难地开口说道,“只诛其首,余众不究。” “呵呵,谢谢。”张角展颜一笑,然后阖目不语,再无呼吸,就那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死去,周围的黄巾众人纷纷掩面痛哭,神情哀伤。 一时间,哭声大起,刘备也用袖子掩面不语。 张飞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大步就要向前用丈八蛇矛给张角枭首,关公抬手拽住张飞的衣袖,沉声说道,“此人,有义。三弟,咱们还是别亵渎他的尸体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走到人群中央,冲着四周行礼道,“都回广宗城吧,把头上黄巾都摘下来吧,你们还是大汉的子民。放心,大汉不会不管你们的,如果大汉不管,就由我,刘玄德来管!” 数万黄巾部众在刘备的劝抚下放下手中的武器,开始向广宗城方向而去。 刘备面色沉重的望着黄巾部众离去,若有所思地小声自语道,“大汉,已经如此不得人心了么?” “嗨呀!大哥怎可如此消沉!”张飞走到刘备旁边,大声说道,“咱们三兄弟定会匡扶汉室,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 关公抓着美髯,眯着丹凤眼沉声说道,“三弟说的没错,弟愿为兄长,建功立业,匡扶汉室!” 滴塔滴塔~ 一股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队迅速出现在桃子三兄弟眼中,离得老远,桃子三兄弟就明显地看到,一只凶神恶煞的饿狼势气在半空之中仰天长啸。不出十分钟,就出现在桃子三兄弟面前,骑兵队为首一人手持方天画戟,头戴紫金束发冠,婴儿胳膊粗细的雉尾由于过长,垂在腰际,身穿连环铠,强弓不离身,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身后一字排开张辽魏续曹性成廉宋宪侯成六员全身贯甲的大将,此人正是吕余,他顾盼生威地扫视了一眼桃子三兄弟,又看了眼狼藉的战场。怎么回事?不会打完了吧? “主公,我们好像来晚了…”魏续一脸尴尬地在吕余身后大声叫嚷。 吕余本来茫然的看着战场,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闭嘴!还用你说!一边玩去,再说话牙给你掰下来!” “哦。”魏续耿直地应了一声,然后再也不敢说话。 关公和张飞看到吕余之后瞬间变得战意高昂,眼神中凶芒毕露,倒是刘备打了个哈哈,笑着向前打招呼,“呵呵,这不是吕主薄么?来此何事啊?” 吕余看到都打完了,顿时兴致索然,心不在焉的说道,“哦,我是来支援的,可惜来晚了。既然如此,我就去颍川支援吧,全军听令,走吧。” “……哦”众将一脸尴尬,纷纷应道,然后拨转马头,二话不说就开始往颍川出发。 张辽更是一脸残念,所以,就这么愉快的打了个酱油? 第六十五章 陈宫的乌鸦嘴 “...”刘备一脸懵样的看着吕余和一群骑兵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倒在地上的张角尸体视而不见,那可是功劳啊!赤条条的功劳! 关公则卧蚕眉紧皱,一声不吭地望着吕余的背影,用胳膊肘触碰旁边的张飞,细声说道,“三弟,你感觉到了么?” 张飞一副茫然地模样,摸着脑袋说道,“感觉到啥呀?俺就感觉这个吕布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呢……不对!那是势!” 关公红脸显现出凝重,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大手更加用力,沉声说道,“看样子,要勤加练武了。” “我感觉,此人,终会成为敌人。” ——————————————分割线———————————————————— 三日后,吕余骑在战马上继续承受着颠簸的赶路,魏续凑了上来,细声说道,“主公,万一到颍川发现又去晚了,咱们怎么办啊?” “闭嘴,滚。”吕余一脸痛苦的捂着脸,冷然说道,“离开我的视线,我的画戟告诉我,它想砍你。” 嗡~!吕余掌中地方天画戟骤然浮现出一道道妖艳的红光,吓得魏续再也不敢说话,灰头土脸的跑回队列之中,看得众人一阵哄笑。 张辽笑着笑着,忽然脸色忧愁,拨马向前,低声对吕余说道,“主公,咱们只准备了到广宗的口粮啊,现在,没粮了啊,看样子咱们得到附近城中购买粮食了。” “恩,就这么决定了,最近的有哪座城池?” 张辽掏出怀中的牛皮地图,仔细地看了会地图,然后说道,“主公,我等之前顺流而下,如今已至颍川境内,周围只有一座舞阳城,不如就进入舞阳城购买粮食,顺便打探一下黄巾张梁与皇甫嵩中郎将的消息吧。” “恩,也好。” 于是,继续行军。不过一个时辰,一座古朴地城池就出现在吕余眼中,青铜城门紧紧关闭,两个守门士兵分立两旁,一看到吕余等人尽管人数有五千之众,但是身穿大汉将士专属地黑色战甲,于是左手边的一个守门士兵前踏一步说道,“请问是哪位将军,所率何等部众,请出示官印文书。” 自然由专门负责看管吕余东西的曹性上前把官印持在手中让守门士兵仔细地看了一番,守门士兵这才恭谨地说道,“请进城,不过将军所属士卒不得入城,可在周围驻扎。” “哦,随便。张辽你带些人入城购买,其余人,就由宋宪负责驻扎吧。而本大爷,要去舞阳城逛逛,一个时辰后,你们在城门口集合。”吕余出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将画戟挂在战马的得胜钩上,翻身下马率先走在最前面。张辽迅速地挑选了三十几个强壮的士卒,专门负责搬运粮草,又跑到最后面去取钱。 古代的大钱虽然小,但是架不住多。买一升米,就需要很多钱。吕余这次轻装出发,只带了五千狼骑营,也没有什么粮草辎重需要民夫搬运,所以那些钱就被黑布包裹起来,由五百狼骑营士卒专门放在战马上。 吕余百无聊赖的在舞阳城中闲逛,尽管没有了画戟。但是一身披挂战甲就足以将吕余变得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引人注目。吕余逛了十几分钟,走了三四条街。不得不说,舞阳城处在颍川这种文士辈出的地方,环境也有些至雅幽静,周围一些身穿文士袍的路人目不斜视的从身边路过。 然后,进了一个花花绿绿的三层小楼之中,小楼的栏杆处不断有衣裳华丽,妆容妖艳的女人招首弄姿,吕余仔细观看着小楼的牌匾,没错啊,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字,“雅居阁。” 吕余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雅居阁,心中嘀咕道,“还雅居阁?雅个屁啊,这也太俗了,这不就是青楼么?话说,古代的青楼什么样,好想去看看啊。” 嘭!哎呦~! 吕余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自己的胸前,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鹅黄色儒衫的男人,年龄约在二十岁左右,头戴进贤冠。这个男人跌倒在地面上,等吕余转过头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缓缓站起,整理衣衫,一边说道,“莽夫,下次走路看着点,别总盯着花楼。要不是我今天赶着就会一会朋友,我肯定好好教训你!” “...…”吕余沉默了一秒,虎眸一凛,双拳紧握,将沙包大的拳头捏的咔吧咔吧作响,盯着这个男人说道,“敢这么跟本大爷说话……” 这时,久违的荣光系统在吕余脑海中响起。 “滴~!检测到三国著名谋士,陈宫。 陈宫,字公台,东郡东武阳人。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 陈宫?鬼神吕布第一个谋士的陈宫? 可就算你是陈宫,敢跟本大爷这么说话,必须教训教训~ 陈宫见吕余一副嚣张要动手的模样,顿时眉毛倒竖,怒气蓬勃的冲着吕余说道,“什么本大爷?你是谁大爷啊,说话客气点!一点礼貌都不懂,什么人啊!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么?” 这家伙的脾气真暴啊,吕余虎眸瞪得溜圆,不过,想了想,连刘贤这种在历史上不曾留名的人都能轻易的解决自己的难题,如果招揽了陈宫… 意识到谋士重要性的吕余觉得忍一忍,于是,吕余强压着怒气,刀削斧凿的英俊脸庞都憋得通红,才强憋出三个字,“…抱歉了。” 尽管吕余声音小,但是陈宫还是听到了,怒意顿时消了大半,挥挥手,思索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这举动有失风范,于是作揖说道,“算了,这事我也有错,在下陈宫,字公台。正要前往舞阳城访友,这天色渐暗,所以某心中着急….冲你发火是在下的错,在下抱歉。” “哈哈,不必道歉,不必道歉。”吕余摆摆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然后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叫吕布,字奉先。相见即是有缘,你看这旁边正好有一家酒馆,不如到酒馆喝一杯?” 吕余顿了顿,然后抬头看了眼虽然昏暗,但是丝毫没有乌云的天空,考虑到陈宫可能会拒绝邀请,于是强行憋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话,“恕我直言,我向往这个叫雅居阁的酒馆很久了,公台就陪我去喝喝酒吧,肯定不做别的事……” “...…”陈宫一脸无语的看着吕余,看了眼附近,哪有叫雅居阁的酒馆?只有一个青楼啊!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义正言辞的说道,“奉先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约定今日去看朋友,我绝不能做出爽约的事,实在不宜久留。再说了,除非现在就下雨,否则我陈公台是不会去青楼那种地方的,我可是个正直…!” 忽然,从陈宫的身躯散发出一道道波纹一般肉眼不可见的白色才气,在陈宫的额头显现出一道梅花刻印。陈宫只感觉额头一阵炙热,四肢开始无力,顿时哀嚎一声,“天杀的谋士天赋!” 不出几个呼吸,昏暗的天空迅速聚集出密集的乌云,然后,雨滴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落下,吕余一脸懵圈的探出手,感受着这雨滴。 陈宫这个乌鸦嘴,竟然真的下雨了。 陈宫一脸虚弱的看着吕余,说道,“被你害惨了…走吧,去花楼,不对,去雅居阁喝几杯酒吧。” 陈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和吕余大步跑向雅居阁,陈宫的心中在滴血。 天呐!我陈公台一世英名,竟然会来到青楼这种地方! 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家伙,时灵时不灵的谋士天赋会莫名其妙地触动! 而吕余,则是兴奋不已,鬼神吕布的标配,就差一个臧霸了。 哈哈哈~ 第六十六章 陈宫,来跟我混吧! 踏入了雅居阁之中,陈宫用袖子捂着脸,一副现代明星害怕狗仔队的模样,生怕被人认出来。吕余只能拽着陈宫的衣服往里走,刚进屋,一个老鸨子扭着屁股就迎接吕余,一张老脸上出现的标准化笑容,“哎呦,看起来是个将军呢,来,里面坐,小翠小花招待客人~” 两个花枝招展地女人表情妩媚地从拥挤地客人之中走了出来,一人一个揽住吕余和陈宫的胳膊,一边笑容满面的打招呼,“来了~” “咳咳。”吕余咳嗽几声,将身边的女人轻轻推开,强行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我们不用作陪,找个安静的房间,我们喝点酒就行了。” “恩恩,对对,就喝点酒!”陈宫也将身边的女人推开,连忙说道。 老鸨子一脸为难,看了看二楼的房间说道,“可是客人,雅间已经满了,没有空余的雅间了,不如两位在下面喝点花酒,怎么样?我们的姑娘可是很温柔,很能干的~!” “没雅间?放屁!你当本大爷瞎啊,那二楼敞开的房间多得是,滚,本大爷自己去!”吕余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敞开的房间里一览无余,里面明明空无一人!顿时就心情不爽,将老鸨子推开,一脸不悦的拽着陈宫就往楼上走。 老鸨子被推倒在地顿时嗷嗷大嚎,开始撒泼。“来人啊!有人闹事~!还敢打老娘~!”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哼,来青楼撒野算什么能耐?欺负一个老鸨子算什么本事!” “就算有,也不给你这个莽夫坐!这里是我等才子风流之地,你一个武夫来这里捣什么乱?” 周围的文人才子虽然一副不忿的模样,但是谁也不敢乱动,吕余光是往那一站,就算没有画戟,一股迫人的凶威无形中压得众人不敢乱语。【零↑九△小↓說△網】 很快,一群身穿亚麻衣服,手持木棒的凶悍男人就从二楼一个房间中跑出来,看到护院家丁来了,老鸨子见状顿时激动的指着吕余和陈宫尖声叫道,“就是他们在这里闹事!给老娘狠狠地打!” 很快,吕余前进的脚步就被一个健硕的男人挡住,二话不说就挥起木棒照着吕余的脑袋打过去,吓得旁边的陈宫大叫道,“奉先,小心!” 唰! 吕余单手将木棒抓住,虎眸漠然的看了眼这个健硕的男人,连一千斤的力量都打不出来的废物,牵不出一丝吕余动手的欲望。 轰~! 吕余忽然一跺脚,一道肉眼可见地鎏金色冲击波以吕余为原点,席卷周围的一切。哗啦啦,坚硬地木棒在这些男人的手中,化作一缕缕淡灰色的木屑,迎风而飞。 木板构成的地板,却丝毫不曾受损。吕余对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这一幕看得陈宫目瞪口呆,不由脱口而出,“这种爆气,竟然是超越一流武将的爆气!” 看着身躯周围还残留的一丝丝鎏金色爆气,那鎏金色的光芒,是那么的璀璨,看得陈宫为之夺目,“吕布,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吕余回过头看向陈宫,神情张扬的大笑道,“本大爷啊,可是注定要拥有最高武力的吕布,吕奉先~!” 陈宫嗤笑,双手环肩说道,“说大话谁不会,我还要成为最强的谋士呢,可能么…且不说别人,就但说我这个朋友,终我一生,都难以比肩…” “你这妖人,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术!兄弟们,一起上!” 周围的护院家丁不识时务的发出一声呐喊冲向吕余。 轰~! 宛如一朵盛开地金莲花,妖艳的绽放。浓郁的爆气将除了被吕余拽住的陈宫以外二楼站着的所有人全部拂飞,三十几个护院家丁被吹到一楼上,砸坏许多桌椅酒器,痛苦地哀嚎着。 全场震惊。 “人,不能为自己的无能和软弱找借口。”吕余将鎏金色爆气收敛入身躯之中,按着陈宫的肩膀,一脸正色的说道,“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陈公台,如果你连试一试都不敢,那本大爷真的看错你了!” 陈宫沉寂了几分钟,猛然将吕余的手推开,一直掩面的衣袖也终于落下,只见陈宫的刚毅面容变得一片通红,他大声叫道,“我陈公台有什么不敢试的!试就试,激将法对我没用!我陈公台的智谋,早晚会名传天下!” “不,我不要你名传天下。”吕余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本大爷是天下第一的武者,你,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谋士。” 陈宫,成为我的谋士吧,挽回你曾经失去的名声,你,并不是没有争天下第一谋士的实力! 这时,吱嘎一声,吕余面前的一个房间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左手揽着一个貌美如花的花魁,右手抓着一瓶酒,醉醺醺的说道,“什么天下第一武者,什么天下第一谋士,吵死了,没看到我在喝酒么,哦不对,隔着门你也看不到我喝酒。唉,好好一个花楼,就听见你俩在那吵吵,吵吵什么啊,打扰到我和美人花前月下,你们赔得起么。” 男人醉的连眼皮都睁不开,只见这个男人面如冠玉,皮肤白皙,身高八尺有余,身材匀称。英俊且苍白的面容沾着几道嫣红的唇印,月白色的冠巾却一尘不染,男人一出门,吕余的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滴~!检测到三国著名谋士,郭嘉。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今河南禹州)人。东汉末年曹操帐下谋士,官至军师祭酒,封洧阳亭侯。后于曹操征伐乌丸时病逝,年仅三十八岁。谥曰贞侯。人称,鬼才……” 系统还在唠叨个没完,但是吕余却没心思去听,郭嘉两字,就已经带给吕余足够的震撼。这,逛个青楼能逛出个郭嘉?这绝对是假的三国!绝对的! 郭嘉摇头晃脑地看了眼吕余和陈宫,忽然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眼陈宫,然后讪笑起来,“哎呀,这不是公台么,不是约好在某家中见面,怎么来这了…” “哦,呵呵,你还知道约好家中见面啊?”陈宫这时也已经稳定了情绪,但是一看到郭嘉这个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把郭嘉揽着的花魁推到一边,然后揪着郭嘉的衣襟一脸愤怒的走进屋内。 砰~! 屋门关上。这时,老鸨子也一脸惶恐地凑了过来,将花魁揽在身后,然后对着吕余谄媚的笑道,“这位…这位将军,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请见谅,这样!这次的开销我全请了,雅居阁以后你来不用花钱,你看怎么样?” 以后还来?本大爷堂堂吕布,谁还来你这种肮脏的地方!吕余扬眉,冷然道,“滚!” “哼,以后本大爷来,你再敢收钱,店都给你砸了!”…… 房屋之中,传来陈宫的叫骂和郭嘉的惨叫。 “郭奉孝!我好心来探望你,你居然诓我!你不是说你在家么,青楼是你家啊!” “哎呦,别打了,开个玩笑嘛,逗逗你的…啊!” “逗个屁!君子一诺值千金!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连这个都不遵守!” “哎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啊!别打了!再打我就让你打死了!你咋比志才打人还疼呢!” 就这么过了十分钟,吕余终于忍受不了,咣的一脚踹开屋门,大声说道。 “都别打了!本大爷不喜欢扯些虚的,陈宫,就问你一句,我要你当我的谋士,来跟我混,给句痛快话,来不来吧!” 第六十七章 青楼常客郭奉孝 陈宫放下揪着郭嘉衣襟的手,愣愣的看着吕余,郭嘉身上冒着彩虹般的才气,像是一层虹膜,阻在陈宫的拳头前,使陈宫的拳头不得寸进,陈宫的身躯里也冒出漆黑如墨的才气,不过却始终突破不了彩虹色才气。【零↑九△小↓說△網】 闻言陈宫顿时愣神,连揪着郭嘉的手都不自觉的松开,使得郭嘉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揉着屁股龇牙咧嘴,过了好久,陈宫才敛容正色的说道,“不行,我拒绝!” “啊?为什么?”吕余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郭嘉揉着屁股站起来,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不知道公台你看上这家伙哪里了,蠢得要死!好歹你也是和我一样拥有韬略刻印的人,还觉醒了谋士天赋,竟然跟这种家伙。哎,你,吕布是吧,谁像你一样聘请幕僚这么草率?” “啊?草率?那我应该怎么聘请?”吕余一脸疑惑地继续追问道,“还有,那个韬略刻印是什么?” 郭嘉在屋子里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端起一个酒盏悠然地品尝着,就这么嚣张的在吕余面前摆起架子,过了许久,连旁边的陈宫都看不下去了,一脸不情愿地解说道,“你们武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打熬力气。我们文人遍观群书,六韬三略兵法政要。这些都是每日习读,以此锤炼自己的才气,你应该也知道,目前大汉文官大多都具有一定的才气,他们的才气实在是太…” “太废物了,忙于政务勾心斗角的他们哪有资格更深入的了解才气?才气,为文士根基。这群文官才气最高的,只不过使自己的智慧稍微聪颖一些,或者过目不忘。他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才气特征。呵呵,肤浅。”郭嘉意犹未尽地放下酒盏,接过陈宫的话头,继续说道,“我三岁就能过目不忘,不过过目不忘也能算本事?记住了是没错,可是懂么?而韬略刻印,则是文士最高境界的体现。至少,要将自己所看的书籍里的内容,变为自己的东西!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如此,方可在灵魂深处凝聚,韬略刻印!” “打个比方,天下有五十万个读书人,只有一个人,能凝聚出韬略刻印。天下有一万人凝聚出韬略刻印,只有一人,能觉醒韬略天赋。也可称,谋士天赋。谋士谋士,谋,天下之士!每个人有独自的韬略刻印,韬略刻印分为三种,奇韬,正韬,大韬。奇韬刻印呈三角形刻印在眉心,奇韬特性为拥有者善出奇兵,奇策,逆乱战局,拥有者行事奇特;正韬刻印呈圆形刻印,正韬特性为拥有者善出堂正之师,堂正之策,掌控战局,拥有者大多是古板刚直之辈,比如陈宫。” “大韬,我一度以为是最强的,因为他们善于掌控天下大局,以势压人。而韬略刻印,来激发觉醒,使用谋士天赋,我的谋士天赋。”郭嘉脸色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和骄傲,说道,“就是灵魂推演!推演战况,推演成败,推演,我所知道,所能想到的一切!怎么样,我解释的够全面吧?” “...”吕余听的脑袋都嗡嗡响,就像上学时听数学老师讲课一样,他说的都啥啊,算了,不明觉厉,总之就很强的意思,恩,就这样。 于是吕余说道,“恩,恩,够全面。” “给你解释这么多,我够仗义吧?”郭嘉笑容变得,奸猾。 虽然吕余在战时,变得很狂妄,很目中无人,变得和吕布一样,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平常的生活里吕余还是吕余,还是那个老宅男,于是吕余很坦率的说道,“啊,够仗义,多谢奉孝先生指点。” “恩,那就别废话了,想让我家陈宫当你的幕僚谋士,沐浴更衣,明早来我家聘请,我家在……钱五千,少一个铜板,都给我滚蛋!还有,我和陈宫是好友,我在雅居阁消费的钱你都负责给我结账!”郭嘉义正言辞地冲着吕余一顿指挥,然后笑嘻嘻的对陈宫挤眉弄眼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我了解你吧~~今天诓你的事就翻过去吧,走,回我家喝酒去~” “.…..”陈宫赧然顿首,被郭嘉这么厚脸皮的一番说辞给弄得有些惭愧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让吕布庄重的聘请我来当幕僚,沐浴更衣倒是有道理,可是你还要钱就太过分了…” 郭嘉大手揽过陈宫的肩膀,丝毫不理会呆滞的吕余,带着陈宫大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嗨呀,你都给他当奶爸了,就这肌肉都长脑子里的匹夫,你以后得为他草多少心啊,要点钱怎么了,对不对!今晚上你必须跟我喝个痛快,为了你成功出任道喜,怎么着也得喝个百八十盏~” 陈宫推开郭嘉的大手,不过也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思考着,然后一脸正色的说道,“恩,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难道还值不上五千大钱么,嗳,不对,喝什么酒!君子远酒色,我还没教训你呢,你总是沾染酒色,万一以后挂了呢!那不就天妒英…” 郭嘉闻言一个激灵,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着陈宫,过了好久陈宫的眉心都没出现韬略刻印,郭嘉这次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你可别乌鸦嘴,我真是怕了你了,不喝就不喝,今晚咱们促膝长谈,自书院一别,除了志才和友若,还真没几个来看望我这个老流氓了…” 就这样,陈宫和郭嘉径直在吕余的视野中走出雅居阁。 “...”吕余弱弱的发呆,“喂,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这时,久候的老鸨子出现在吕余身边,心惊胆战的出声说道,“客官,郭公子在雅居阁欠账钱三千,刚才走的时候来拎走了五瓶上好陈酿…” 被坑了,我靠! 我走过最深的路,就是郭嘉的套路啊~!郭嘉,你给本大爷等着! …… 在现代,大保健可以,但是你大保健不给钱还打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要谴责了,强烈的谴责! 秉着这种想法,堂堂大汉皇帝亲自诰命的杂号校尉,吕余,就这么在青楼,待到了凌晨。 直到凌晨,张辽等人才姗姗来迟,约定好的时间没有在城门见到吕余,于是就在舞阳城四处搜寻,但是,谁能想到吕余会在青楼喝酒! “末将来迟,请主公恕罪!”张辽身后跟着侯成等五员大将以及两千余全身覆甲的狼骑营大汉出现在雅居阁,张辽一看到坐在一楼喝酒的吕余就立刻屈身行礼。 “...”吕余却根本没有理会张辽,继续自顾自地喝酒。 “…主公,主公?”张辽连忙唤了几声。 最后吕余还是没有回应,在魏续等人的怂恿下,张辽仗着胆子走过去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吕余。 吕余喝的脸颊通红,这时才恍然发觉张辽他们来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往外走。 “本大爷,好像捡到宝了…哦对了,张辽,付账!” “啊。”张辽不明所以,茫然的应了一声。 这时,老鸨子睡眼朦胧地在小厮的叫喊下才缓缓走下二楼,看到张辽等人全身战甲森然,门外还有黑压压的人群,纷纷手持武器,顿时惊声叫道,“客官!你这是干什么?不给钱就不给钱嘛,怎么还要砸我这个小店呀!” “...”张辽默然,只能缓缓走到老鸨子面前,抬手甩出一袋子大钱,昂起头说道,“老鸨子,付账了。” “啊?哦。”老鸨子这才从心惊肉跳的状态下缓和下来,满脸笑容的接过钱袋。 仔细查了一遍,然后抬起头说道,“客官,不够啊…” “啊?这可是五百大钱!你不会是黑店吧?敢讹我家主公!兄弟们,砸店!” 旁边的魏续忽然站出来指着老鸨子大声叫道。 第六十八章 鬼神的谋士 …… 翌日清晨。 舞阳城偏僻地域,一列列堪称难民营一般的房屋,即便在清晨都闹哄哄的,就在这时,一辆辆堆满铜钱布匹的人力车缓缓驶进来,吕余身穿校尉制式的武官服,威武凛凛的出现在一家房屋门口,左右站着张辽魏续,后面侯成宋宪成廉曹性。 吕余拿眼色示意了一下魏续,只见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面容青一块紫一块的魏续撇撇嘴和后面的曹性调换了一下位置,然后,张辽才缓缓走向屋门,轻轻敲了几下。 “汉,扬武校尉,并州主薄吕布,特请陈宫先生,为幕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吕余踏前一步,扬声说道。 吱嘎一声,屋门打开,细眉大眼,英武庄重,身穿整洁文士袍的陈宫缓缓走出,垂首拱手,语气慷锵有力,“武阳陈宫,陈公台,参见主公,愿为主公孝犬马之劳!” “哈哈哈。”吕余喜形于色,连忙大步向前扶起陈宫的手,一脸郑重的说道,“无论以后如何,你陈宫,永远是本大爷的,首席谋士!”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滴~!达成羁绊,鬼神的谋士。 收获两个羁绊点,目前宿主拥有七个羁绊点。” “谢主公信任。”陈宫俯首称谢,然后昂首正色说道,“主公来此,相比是为了剿灭黄巾张梁张宝,吾有一言,请主公静听。” “张梁张宝已是强弩之末,贼首张角已死,吾料定其二人势必被皇甫大人所擒。主公若是此去,恐必会扑空,不如不去……” 陈宫说到这里却忽然停嘴,眼看着就要说正题了,却忽然停断,使得吕余一时间有些气愤,这时陈宫指了指四周。 原来一列列房屋里的居民都闻声出来看热闹,吕余虎眸一冷,就要下令驱逐这些捣乱的。陈宫却笑着说道,“主公不必气恼,此事事关重大,何不去营中讨论?” “好,就听你的!文远,带队回营!” …… 舞阳城外几百米远。 吕余就将大营驻扎在那里,营内布置森严,明明只是临时营地,但里面却杀机暗伏。连拒马索和鹿角都有,甚至连陷阱坑都有!不过,这些都不是吕余的主意,全是吕余在城中时,张辽自主布置。 陈宫一进大营,打量着四周,啧啧做声,问道,“这是何人所布置?” “营中布置有某所布,让先生见笑了。”张辽在吕余身旁执手说道。 “非也,营中布置井然有序,大将之材。临时驻扎尚且如此谨慎,真乃沉稳之人也。”陈宫爽朗的笑了笑,拱手对吕余说道,“得此大将,主公之福也。” “哈哈哈,那是当然。”吕余一进中军大帐,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主座上说道,“公台,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本大爷的好奇心都让你揪起来了。” “是啊,先生,有什么话?某也想听听。” 魏续等人也有些好奇,这个主公特地聘请的幕僚,到底有什么本事?和刘贤相比,又如何? “主公。”陈宫忽然脸色一正,然后说道,“主公怎可如此急躁,如此,怎能成事?日后需勉之,莫急,待吾细细说来。” 端坐在一旁的座位上,陈宫才缓缓说道,“黄巾余党虽然声势浩大,然其不过坟冢枯骨,如今大汉因宦官蛊惑汉帝,已是…且不提这些,这剿黄巾,斩贼首的首功主公也捞不到,去了又有何用?主公身处并州边疆之地,以主公之英武,可有何战绩?” “唔…”吕余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云中城吕布大战匈奴,现在自己就是吕布,何分彼此呢,于是吕余面色坦然地说道,“本大爷,于云中一战,斩首无数。” “哈哈哈,不愧是我陈宫看中的主公~”陈宫大笑一番,然后豁然起身,一脸正色的注视着吕余,拱手说道,“既然我身为主公的幕僚,当为主公出谋划策。不知主公可知,成大事者皆先立名,名传天下,方有所作为?我认为,主公有如此伟人战绩,当进洛阳,以此为觐见之本。拜于外戚何进何大人手下为官,广交豪杰,为主公立名!” “成名么?”吕余摸着下巴再次思索起来。 这时,一个狼骑营士兵从帐门沉声说道,“主公,并州急报!” “宋宪,你来读读吧,看看丁原这个老头子又搞什么花样。”吕余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坐在末座的宋宪在吕余的示意下走到帐门前接过从狼骑营士兵手中递过来的黑色卷轴,摊开来看,仔细看了一遍,沉声说道,“主公,是刘贤先生的来信,信上说匈奴之事已经办妥,高顺和刘贤都回到了晋阳城,但是…皇帝…驾崩了!丁大人受何进何大人之邀前往洛阳,高顺和刘贤也率军护送丁大人前往洛阳,命主公速速率军前去。” “主公。”陈宫拱手说道,“此乃匡扶汉室,立名显威的绝佳时机,请主公出兵!” “请主公出兵!” 张辽也紧接着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 “恩,起兵,前往洛阳!” …... 半个月后,洛阳城。 洛阳城为大汉帝都,城门高大,城墙雄伟壮观,护城河深不见底,往来民众络绎不绝。一个个浑身覆甲,手持长矛的士兵在城门口往来巡逻,盘查过往行人。洛阳城中沉寂无声,好像风雨欲来的前奏,沉甸甸地压力使得每一个过路的百姓都垂着头匆匆而过不敢逗留。 只因他们的皇帝,汉灵帝,驾崩了。本来有着汉灵帝的制衡,宦官与外戚的虽然私底下争斗不断,但至少没有摆在明面上。汉灵帝在之前还为了夺兵权,建立西园八校尉证明了自己的权力,无论是外戚何进还是十常侍宦官,统统同意,不过汉灵帝却是死的太过突然。西园八校尉刚刚建立完毕,汉灵帝就暴毙身亡。导致宦官和外戚火药味十足,冲突不断,最终的大战也仿佛一触即发。 何进也开始四处召集党羽,刚刚征战过后的袁绍,袁家另一个子弟,袁术也赫然在列。其中诸如刚刚加入朝政的荀家荀堪,韩馥等众不计其数,可谓是势力雄厚。 何进志得意满,十常侍惶恐不安。 于是,后宫之中,何皇后所居住的一所辉煌华贵的寝宫之中,张让等人仗着胆子来求情,一进门,张让就带头跪下,其余人也连忙跪倒在地,纷纷哭嚎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气哽咽的说道。 “奴才对娘娘忠心耿耿,还请娘娘,看在奴才往日伺候娘娘的情面上,阻止大将军啊。大将军,可是打算将奴才赶尽杀绝呀娘娘!” 何皇后慵懒地半倚在软塌上,玩昧的扫视了一眼十常侍,往日趾高气昂的十常侍,如今,不也是跟十只狗一样屈膝在自己面前么?这是,何等的解气? 何皇后身材丰满,微笑的看着张让装模作样的抹眼泪,上身一件紧身的薄衫,胸部很大,这种宫服,衣领竟然呈v字型,v字领使她的**尽显无疑,皮肤白皙,姿态妖娆。 不愧一代皇后,凤仪天下。 抚摩着柔顺的黑发,何皇后等张让等十常侍哭得嗓子都快哑了的时候,才缓缓轻启朱唇。 “放心的回去吧,哀家,会庇护你们的。” 张让顿时来了精神,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何皇后,再次叩首喊道,“谢娘娘慈悲!” “谢娘娘慈悲!”十常侍的其余人也连忙叩首。 “不必谢,哀家,可是有要求的哦。” 第六十九章 大将军要射猎啦~! “哀家,要西园八校尉。” 何皇后秋水般的美眸注视着张让,直至张让面容上虚伪的愁容迅速收敛。 张让不可察觉地微皱了一下眉毛,然后立即换上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尖声说道,“奴才听不懂娘娘说什么,西园八校尉为先皇所建立,奴才如何做得了主~” “继续,继续演。”张让的矢口否认,丝毫没有引起何皇后的不满,不过何皇后还是兴致缺缺的摆摆手说道,“哀家懒得和你们嚼舌根,陛下生前将西园八校尉建立之后,就将虎符交给了蹇硕,此事,莫非你们以为能瞒得住谁?” “还是说,尔等以为哀家愚笨不堪?真以为,这大汉的天下,尔等说的算?朝政要专权,连西园也打算全部吃下去?还来本宫这里求什么情!再过不久,就要本宫向尔等求情了吧!放肆!记住,你们只是家奴而已!”何皇后眼神冷冽的扫视了一圈,张让蹇硕等人吓得汗流如水。 蹇硕一边擦着汗,一边和张让对视,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蹇硕正色说道,“娘娘,我等內侍和外戚的斗争日益久远,我等也不想再斗,试图缓和停战,但是恐大将军不肯停手,我等只得紧握兵权。实不相瞒,西园八校尉八个虎符就在我手中,可这些兵权可是保护我等的最后一丝屏障,若是失去,我等岂不为刀俎随意欺辱地鱼肉?既然娘娘以为我等要造反,那杀了我等便是!我等宁愿死在娘娘手下,也不愿为大将军随意宰割!” “哦?是这样么…”何皇后闻言用玉葱般的手指按摩着太阳穴,想起了十常侍往日精心的照顾,多少也有些情分,于是说道,“这样,哀家哥哥那里,由哀家替你们说情,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零↑九△小↓說△網】至于西园八校尉是哀家哥哥让哀家来讨要的,你们留一个上军校尉的虎符和官职,剩下的交给哀家吧。” 蹇硕连忙说道,“多想娘娘慈悲,奴才必定铭记于心。” 说完,蹇硕弓着腰垂首,将随身携带的七个小巧精致的虎符递给了何皇后,何皇后毫不在意地指着床榻边角懒洋洋地说道,“放在床边,你们走吧。” “奴才告辞。” 蹇硕和张让相视一眼,十常侍一行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谦卑地鞠躬行礼,缓缓退出何皇后的寝宫,一出寝宫,蹇硕和张让等十常侍瞬间挺直腰板,昂首阔步的回到何皇后的居所。 望着十常侍的背影,何皇后把玩着一个虎符,俏脸含笑,细语道,“真没想到,陛下竟然真会把西园八校尉的虎符交给蹇硕,这个黄门侍郎,倒是挺有意思的…” 事实上,汉灵帝至死都未曾透露出西园八校尉虎符的位置,连何皇后都不知道,这虎符,自然被张让窃取,谁也不知道。但是,何进的手下,可是有一个黄门侍郎。 他的名字,叫荀攸。 不同于韬光养晦的荀彧,荀攸早已入朝为官,官居黄门侍郎,在何进手下为官。 他在历史上有一个响亮的称号,那就是曹魏集团地,谋主。 身为常侍,又位极列侯的张让所居住的宫殿也是富丽堂皇,宫殿红顶,红门,金黄色的砖瓦,宫殿周围还流淌着一条清可见底的溪流缓缓流淌,浮萍遍布溪底,碧绿而明清。 张让和蹇硕告别其余常侍,两人携手来到张让的居处,挥手让看门的几个小宦官滚开,张让率先走进屋里,一进屋,张让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面容狰狞的摔砸着自己所能看到的每一个东西,无论是价值高昂的玉璧,还是往日喜爱的明珠,名贵金丝木所制造的木桌被张让一拳砸成两半。 “混账!臭娘们!杂家屈尊求情,竟然奚落杂家,真以为杂家对付不了你两兄妹吗?” 砸了半天,蹇硕才拉住张让的手腕,沉声说道,“发泄够了吧,此事,还需隐忍。不如我等计划一下,如何诛灭何进。” “宫中禁军即便是杂家位高权重,也不过收买了千人,如果不加上西园八校尉的八千部众,杂家如何成事!不行!这个西园八校尉,决不能如此轻易的让给何进那个臭屠夫~!” 张让就像一只受伤的毒蛇,眼神阴测测地冷笑起来,蹇硕也赞同的点头说道,“对,不能轻易让给何进那个屠夫。” ……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何进。大将军何进位极人臣,官比三公。历任郎中、虎贲中郎将、颍川太守、侍中、河南尹、大将军等职,封慎侯。总镇京师,镇压马元义,威震洛阳。因黄巾造反,更是统率左右御林军五营防守洛阳,在张角和卢植对峙广宗之时,更是镇压了荥阳贼千人,威风摽榜。 更是提议汉灵帝京师讲武结营,置西园禁军校尉。西园禁军分八个校尉,每个校尉统领一营,一营千人,共统领八千人。除了皇宫禁军两万,以及一些城防守备军。 洛阳城中,只有这些部众可以持械,除此外,持械为犯法。所以,西园禁军才显得如此重要。 何进自从晋位大将军,又识破了黄巾起义,拱卫洛阳城,功劳高铸,而十常侍尽管把持朝纲,但明显处于弱势,所以当何进厉兵秣马之时,十常侍才会惶恐不安。 促使双方冲突矛盾的重点,还是皇子继位上。何进主张力挺刘辩继位,而张让等人主张力挺刘协继位。 风雨欲来风满楼。 翌日清晨,何进纵马与门下诸多官员外出射猎,早有一队足有千人的披甲禁军将方圆十里的威胁都扫个遍,只留下鹿兔野猪等猎物,袁绍袁术,荀攸鲍鸿,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等何进招揽的文官武将不计其数。 足有三百余人,一行人声势浩大,从洛阳东城门驶出,往外数千米处有一座茂密的森林,何进膘肥体壮,使得眼睛显得有些狭小,眯成了一条缝,和曹操都有得一拼。全身覆着沉重的金色战甲,得胜钩上挂着一个十石强弓。十石强弓在三国历史当中,几乎无人能够拉动。但是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三国… 由于不能占何进的风头,袁绍今天穿的战甲还算‘朴素’。只是一袭紧身的黑色礼服,说是礼服,和现代的礼服完全不能混为一谈,但在这个时代,袁绍穿的这套衣服还算优雅帅气,外面套着一层薄如纸片的精致黑色战甲,配着袁绍本就英俊的面孔,使得袁绍低调不起来,但是再高调,也高不过袁术呀~! 一身金黄色的战甲熠熠生辉,不,不是金黄色。完全就是由薄金镶嵌出来的一副战甲!袁术座下的战马都覆着纯金打造的金铠甲,炫富,赤条条的炫富啊。 何进注视着袁术,表面上笑得很开心,心里去恨恨地暗自说道,‘此子,抢了我的风头,可恶啊~!’ 不过,何进即便再是位高权重,也不代表他傻啊,袁家四世三公,门吏遍布天下,为了这点小破事,还是没必要惹的,于是转过头看别人,看到了袁绍,袁绍也是袁家子弟,看人家打扮多低调!顿时看袁绍就顺眼了许多。 于是,一行人兴致颇高的前往森林之中打猎,一入森林,就有一只野鹿从众人眼前飞快跑过,何进顿时一喜,大手迅速抓起十石强弓,弓拉满月,嗖的一声射向野鹿。 旁边的一行人,荀攸坐在马上闭目养神,丝毫不为周围事物所动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袁绍淳于琼等人则丝毫没有动手的意图,开什么玩笑?人家大将军好不容易出来打打猎,你还敢抢风头?除非你脑子进水了~! 不过,还真有一个脑子进水的。 嗖~! 一根羽箭后发先至,射在野鹿脖颈上,羽箭余势不减从野鹿脖颈穿过,何进放下强弓,恼怒的瞪了眼射箭之人,射箭之人却毫不自觉,反而一副兴高采烈地纵马跑到野鹿面前,下马举起野鹿大叫道,“哈哈哈!此鹿合该为我所得!诸位承让了啊,承让了!” 何进眯着眼睛盯着射箭之人,心中暗道,‘我承让你大爷!’ 射箭之人,正是打扮浮夸的袁术。 不识时务? 不不不。 在袁术的心中,身为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区区一个大将军,用得着给他面子么?他算什么东西! 天子失德,群雄逐鹿~! 此鹿,合该为我袁术所得! 第七十章 小猫咪你别跑! 看着袁术嚣张跋扈的模样,众人默然不语,和袁术交好的文官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将头扭到一边,何进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贲张,何进身边的一个文官拉了拉何进的衣袖,轻声说道,“大将军息怒,他毕竟是袁家嫡子,我等成事还需要袁家的襄助…” 何进轻轻点头,然后强行展颜对袁术笑道,“袁公路果然好箭术,好箭术啊,好贱~!” “大将军过奖了,哈哈。”袁术不以为意的大笑道。 何进身后的袁绍看到袁术这么不给大将军面子,皱眉说道,“不如,分开射猎吧,大将军,你看如何?” “哈哈哈。”何进闻言开怀大笑,转过头欣赏的看了袁绍一眼,说道,“本初这个提议很好,这一只鹿,根本不够分,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应诺,荀攸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袁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也大笑着同意。 于是,众人分散开来,袁绍淳于琼带着十几个披甲侍卫跟随在何进身后,何进纵马行了千米之远,回头一看,袁绍淳于琼还跟在自己身后,不由疑惑的问道,“本初,淳于琼,你二人为何不去自行射猎?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袁绍在马上拱手说道,“大将军身居要位,岂能独行?若是有危险,大将军纵然武艺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有我等在,也好为将军抵挡一二。” “哈哈哈,本初好意,某家心领。可是这荒郊野外,又有上千精锐勘察四周,哪里还有什么危险。”何进闻言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袁绍一片好意,还是令何进十分感动,于是也不推辞,一群人继续前行。 奇怪的是,周围完全看不到兔子野鹿等动物活动的痕迹。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袁绍纵马赶上何进,大声说道,“大将军,这四周不见猎物,甚是可疑,莫不是有埋伏?属下心中惶恐,大将军,不如回去吧!” “哈哈哈,这森林四周,有某家麾下左御林军营的一千精锐防备四周,哪里来的什么危…”何进一边纵马,一边大笑着说道,忽然,何进眼前出现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尸体,身上的战甲告诉何进,这正是他派出的精锐! “大将军小心!” 呼~!吼~! 一个掺杂着腥风的小飓风从尸体丛中陡然刮起,携杂着片片林中的落叶席卷向何进,一只吊睛大虫,也即是猛虎,高大强壮,体型庞大,从风中呼啸而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虎口中咆哮而出。 唏律律~! 众人座下的战马纷纷发出一声恐惧的嘶鸣,挣脱着主人的束缚跑掉。一行人纷纷狼狈不堪的从战马上坠落下来,也幸好如此,何进才躲过了猛虎的第一次袭击。 猛虎探出锋利地虎爪,将何进座下的神骏战马一爪撕裂马颈,战马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就停止了呼吸。这时,众人才来得及打量这只猛虎,体长三米三,尾长一米一,虎目四顾,凶光凛凛,正焦躁地舔舐着沾满马血的利爪。 跌倒在地面的何进看着心爱的战马惨死在猛虎爪下,顿时心痛不已,那可是上好的西凉战马啊! 不过也来不及为战马哀悼,猛虎一爪干掉战马之后就宛若疾风一般再次带起一片黑色地飓风扑向何进,俗话说,猛虎杀人,一扑二掀三剪。这一扑,可谓是猛虎捕食的精髓之所在,何进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黑压压的小山头,那沉甸甸的压力,使本就武力刚刚达到三流武将力气的何进只感觉这一扑之下,自己必死无疑! 绝无生存的可能! “休伤大将军~!” 唰唰唰! 好似天公降雷怒,四洲皆暗黑。 一根根羽箭连接出一道黑色的天幕,在电光火石之间射进黑色飓风之中。 嗷! 一声充满痛楚地叫声,紧接着,黑色飓风半空一个滞空,然后嗖的进入茂密的树冠之中。这时,何进才如梦方醒的看到,自己额头流淌的汗水,已经遍布了整个脸孔! 袁绍这时才跑到何进身边,一脸惭愧地沉声说道,“大将军,属下无能!摄于虎威不敢动弹,请大将军降罪!” “...不怪…不怪本初,某家也战兢不已…”何进被猛虎这一扑吓得魂不附体,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何进望着黑漆漆地树冠,心有余悸地说道,“是何人来救某家?某家要好好道谢!” “谈不上救啦~”一道慵懒的声音缓缓从何进身后传来,何进回头一看,黄门侍郎荀攸双手背在脑勺后,身后一群武将手持着各自的佩剑跟随在荀攸身后,再后面,是足有五百左右人数的披甲精锐,最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和各自的随从。 至于为何是佩剑?一次射猎而已,谁能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啊! 荀攸缓缓走到何进身边,扶起何进说道,“我倒是来迟了呢…看到周围没有猎物,我就觉得不对,立刻命随从去寻找御林军侍卫来支援大将军。” “倒是战马突然逃跑,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是猛虎。大将军,不如退吧,我们斗不过它的。”荀攸越说,脸色就越是沉重,荀攸沉着的回头说道,“御林军列阵,持矛向前!武将为第二列,诸位没有战力的同僚和随从和我等站在最里面,还不快快行动!” “啊?哦。” 一群人迅速摆出了一个圆阵,五百御林军作外围,纷纷持矛警戒。何进在荀攸的搀扶下渐渐有了精神,皱眉说道,“你们之前那一阵箭雨不是给猛虎打跑了么?” 荀攸单手扶着额头,指着何进眼前的地面,说道,“哪有那么简单,这老虎狡猾着呢,大将军你看,这地面如此干净,连血迹都没有,它哪里是受伤了?它恐怕是在暗处等待机会呢,这个聪明的畜生…” “如此…如此怎生是好?”何进也有些慌了,不得不说,猛虎的这一次袭击带给何进的心理阴影面积那可是相当的大,恐怕何进以后连虎皮椅子都不敢坐了~! “谁跟它熬?诸位听令!保持阵型,往外走十步,然后立刻停住,准备反击!”荀攸沉稳的发号施令。 不是等机会么?我给你! 果然,走了刚到十步,一股黑色的飓风从何进的头顶猛然降落下来!猛虎在风中疯狂的咆哮,强健庞大的身躯上插着一根羽箭,显然,它之前也受伤了,看到猎物要离开,终于按捺不住的猛虎再次出击。 这一次,谁也无法阻拦! 吼~! 身为万兽之王,竟然在人类的手中受伤?生下来的稚虎便具有二流武将的力气,当成年之后,不仅达到一流武将的力气,而且,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轰的一声,一股股就好像现代香烟的烟雾在猛虎躯体的周围缭绕着,虎额上的王字骤然爆发出炽烈的白光,使得众人眼前一白,紧接着,猛虎落入武将群中,虎爪和虎尾两条凶器宛如死神的镰刀,大开大合的收割着周围人的性命。 轰轰轰轰! 一道道颜色深浅各异的红色和黑色爆气好像烟花一般燃起,又骤然熄灭!何进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整日在自己面前吹嘘有多么多么利害的武将,纷纷死去,就连荀攸也眯起了眼睛,冷眼旁观。 “喂,你们,挡本大爷路了,滚开。” “主公!你又开始了!什么我大爷你大爷的,礼节,注意礼节呀!” 森林之中,除了惨叫声,喊杀声,虎吼声。突然插入了其它的声音,何进不由透过人群一看,只见一人身材高大威猛,身披连环铠,头戴紫金束发冠,上面系着两条雉尾,腰系宝带,手里提着一杆寒光凛凛的方天画戟,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注视着猛虎,左边跟着一个同样骑着战马的文士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后面则是黑压压的骑兵队伍,但是,似乎虎威,对他们来说,没啥卵用啊~! 因为,这可是,鬼神的部众啊… 千里迢迢赶来地吕余一打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肆虐的猛虎,顿时兴致高昂的叫道,“哎呀,这不是小猫咪吗?小猫咪你别跑!” “.…..” 何进表情呆滞的看着吕余纵马跑进人群之中,紧接着,何进瞬间来了兴致。 只见,从吕余的身躯之中迸发出一股耀眼地,鎏金色爆气?! 在红黑这两色交加的爆气之中,那一抹鎏金色,显得那么惹眼,何进的眼睛瞪得溜圆,张大了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鎏金色?这个世界,不是最强的爆气才紫色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比猛虎更加凶戾的气势从吕余的身躯爆发,慌乱的文臣武将,都不自觉的为他让开一条路。 第七十一章 他给了我希望 吼~~ 猛虎伏在一个身披战甲的尸体上低头长啸,一对虎目凶恶的盯着吕余,在吕余的身上,它感觉到了危险,那种危险,就好像幼年捕猎时偶遇一只身高六米的大黑熊瞎子,吓得它不敢动弹。 噼里啪啦… 鎏金色的爆气仅仅是乍现一瞬,就收敛回吕余的身躯里,不过,取而代之地是拇指粗细的鎏金色雷光在吕余的身躯里不停溅射出来。 老虎,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它都是危险的代名词,无论是古代猛虎食人,还是现代动物园的猛虎,它们在饥饿的时候,人只能沦为食物。但是,今时今日的吕余看着这只猛虎,却丝毫不曾畏惧,因为,他现在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吕余纵马跑到猛虎面前,将画戟从右手甩到左手,座下的战马依旧在不安的颤抖,吕余不禁嗔骂着下了战马,踹了战马一脚,说道,“没出息,滚吧。哼,没有赤兔的感觉,真不爽啊…” 嘭地一声将方天画戟插入地面,吕余食指弯曲,做出一副挑衅的模样,不屑地笑道,“小猫咪,来吧,陪本大爷活动活动筋骨。” 猛虎虎目通红,发狂般的咆哮着扑向吕余,依旧,刮起一道黑色腥风,云从龙,风伴虎。猛虎宛如一座小山一般扑过来,吕余双手高举,两个手掌冒出盈盈的鎏金色爆气。 轰隆~! 森林之中掀起一股股狂暴的气浪,将周围措手不及地文臣武将吹得倒退跌倒,荀攸也不能避免,一屁股坐在地面上,龇牙咧嘴的再次站起揉着屁股。 何进更是一个跟斗翻到五米开外,眼前的情景,确实令他眼眸一亮,只见吕余双手稳稳地接住猛虎的两只虎爪,连精铁都能斩成两截的虎爪丝毫无法奈何吕余,双手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流出,不过,不流血不代表不会痛,吕余的双脚深深地陷入地面。 嗷呜! 猛虎通红的兽眸死死的盯着吕余,凶光大放,嗖的一声,虎尾好似一道雷霆乍响,猛然袭向吕余,吕余双手一收,用右手迅速地攥住虎尾,双手撤开的同时一击膝盖顶在了猛虎的小腹上,将猛虎撞起。 啪啪啪啪~!轰轰轰轰~! 吕余握紧虎尾,脸上露出暴戾的笑容,在何进的眼中,变得极度狰狞,本来吕余英俊的面孔,此时也变得凶神恶煞。吕余借着猛虎被撞在半空之中,运起十足的力气,拽住猛虎的尾巴砰砰砰地将猛虎四处乱砸,每一次砸下去,都砸的地面深深地凹下去,陷出了一个个深坑。 就在一众文武官员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可怜的猛虎就像一个布偶,被肆意的揉虐,哪里还看得出来这是之前在人群之中肆虐杀戮的万兽之王? “真壮士也…”何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狍子模样,眼睛闪烁着小星星叹道。 足足全力砸了三十几次,周围的土地已经满目疮痍,就像被战斗机轰炸过的灾区一样,猛虎瘫软地卧在地面,虎躯不断溅出殷红的虎血,吕余挠了挠脑袋,显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不抗揍,这就是猛虎?实力真不咋滴,怪不得被典韦那个大老粗随便欺负… 算了,就当松松筋骨了,这一顿赶路,赶得本大爷脾气暴躁,活该你倒霉。 吕余用手指探了探猛虎的鼻孔,恩,没呼吸了。于是招手说道,“魏续,魏续!说你呢!别吃了,来,把皮扒了,正好给公台做个虎皮袄。” 陈宫身后的一列大将之中,伤势刚刚复原地魏续正在闷头吃着难以下咽的干粮,闻言连忙纵马过去,“知道了主公,我这就来~!哎呀,这猛虎好大一只,剩下的皮给我做一个虎皮护腕吧~” 这时,何进排众而出,凑到吕余面前,看了眼吕余脚下明显不能再活过来的猛虎说道,“壮士,真乃壮士,某家……” “本大爷不想知道你是谁,一边玩去。还有,你们这群人堵在这里有意义么?都让路!本大爷还要继续赶路呢。”吕余连眼皮都懒得抬,推开何进,就要往自己的军阵里走。 旁边地袁绍此时站出来大声叱喝道,“放肆!此乃当朝大将军何进,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把你抓起来砍了!” “抓我?砍了?” 吕余前行的脚步忽然停住,回首扫视了一眼刚刚站起来的文武官员,大手缓缓伸出。 嗡嗡嗡~! 之前被吕余插在地面上的方天画戟颤抖着发出刺耳的嗡鸣声,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众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方天画戟仿若活了一般嗖的飞进吕余的手中,吕余将画戟挽了个戟花,嘲讽嘴开启,说道,“就凭你们?要不要来试试。能在本大爷手下活过十招,本大爷任凭你们处置,如何?” 轰~! 一股直径十米地鎏金色蘑菇云轰然升起,肆虐的鎏金色雷光宛若实质的撞在周围所有人的身躯上,二流武将实力的寥寥无几的开出爆气,勉强站在原地支撑,除此以外,包括何进,全部被刮出十米开外。 吕余漠然望了眼四周,仅有淳于琼,鲍鸿,赵融冯芳这四个二流武将,还有无辜躺枪的魏续奋起爆气在支撑着,还有全身爆起纯白色才气的荀攸勉强停留在原地。 哼,杂碎。 吕余了然无趣的收敛爆气,这时,一匹黑色战马悄然接近吕余,陈宫脸色阴沉的大声说道,“路上主公怎么说的?说好了以礼待人,怎么?这就变卦了!主公你…!” “...公台,是他先挑衅的啊…会改的,会改的,哈哈…”吕余干笑几声,一脸的尴尬。确实,之前的路途上,两人推心置腹的交谈了一番,陈宫指出吕余行为粗鲁,做事不过大脑,而且还一点都不懂礼节,一言不合就开干,叽里呱啦屁啦咔嚓的给吕余一顿批,吕余被陈宫唠叨的有些受不了,最终妥协… 陈宫也不再管吕余,白了眼吕余,就纵马来到荀攸身边,看着荀攸一脸汗水的疲惫模样,一脸歉意的说道,“公达,此事…” “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荀攸摆摆手,待到陈宫翻身下马之后才拉过陈宫的袖子,两人凑近了,荀攸才小声说道,“公台啊,你的事奉孝写信给我了,当初咱们在颍川书院一起读书,也算是老朋友了,郭嘉那家伙不劝你,作为老朋友,我得说你几句,你看看这个吕布,什么人啊,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就算他武力再高,那也只是个武将啊!算什么明主?你不是说你非明主不侍吗?他连你的计策都看不出来,你苦心为他安排的这一场戏他都不配合你,蠢得要死,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 不远处的吕余听的脸色阴沉,心中顿时一阵不满,说悄悄话你不会走远点?你当我聋吗? 陈宫先是苦涩一笑,然后回首看了眼吕余,转头对荀攸说道,“是啊,他就是个武夫,脑袋里都是肌肉,做事不考虑后果,连聘请我当幕僚都那么随意,为人更是不知理解。但是,他给了我希望。” “一个,让我为之宁愿赌上青春和前程的希望…” 本大爷是天下第一的武者,你,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谋士。 谋士,谋取,天下之士~! 没错,何进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射猎,都是陈宫早在路途上就书信联系荀攸设的局,本来何进每年的射猎场地都飘忽不定,每年一个地方,就是为了提防十常侍的刺杀,此次能来这里全是由陈宫请荀攸出言才来到这里,至于猛虎,更是事先安排好的,连行军的路程,陈宫都是经过精确的计算才做到在这关键时刻出现拯救何进的。 不过这个局也不是谁都能用,至少,你要有斗得过一流武将实力的猛虎,那可是,食人的猛虎,它不是演员… 这一切,都是为了将他的主公吕余,推到何进的面前,用他天下无双的武勇,来吸引何进,借何进作为大将军掌握天下兵马的势,为吕余立名。 陈宫想要辅佐吕余做一番大事,那么,就要站在权力,名声的最顶端,才有资格来掌控大局,匡扶汉室。当然,就算不能站在最顶端,起码也要在这个大汉,有一定的话语权。 否则,你想匡扶汉室? 像刘备那个倒霉家伙一样,立了斩杀张角的大功,还屈居在安喜县当个小破官去吧。 没有名,你什么都不是,谁认识你?你拿什么匡扶汉室?你凭什么一呼百应? 君不见,袁绍袁术乎? 第七十二章 这大汉,不会腐朽? 要么,像曹操一样,少而名留乡里,成年后立刻举孝廉,来到洛阳做出一番足以确立自己名声的大事,要么,像袁绍袁术一样,生在门吏遍布天下的世家,他俩的名声?大汉谁人不知袁家?他俩身在袁家,就是最大的名声。所以,当袁绍和袁术起兵之时,一呼百应,曹操却只能亲自上门去请贤才,这就是差距。 而吕余,远远不如他们三个,名声?除了并州,谁知道你吕布是谁?当起兵之时,吕余只能拥有各种各样的武将,至于智谋之士,就只能呵呵一笑。 且先不提这些,也不提荀攸在陈宫慷锵的话语下沉默,当何进被吕余激发爆气吹飞的一瞬间,他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震惊。至少,何进从未遇到仅仅连气势自己就已经无法抵御的武将,那该有,多强的武力…? 身为大将军,即便是自身武力低落,但是不代表他不追求更高的武力,不代表他想要得到更高的武力,何进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武夫。所以,见猎心喜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不足为奇,只见何进推开在自己身边嚷嚷着要处罚吕布的一个文官,何进一脸阴沉的怒斥身边还要再讨论处罚吕布的文臣武将,“这个人,本将军,必要收于麾下,谁再敢说他一句坏话,统统给我滚出将军府!” “...…”袁绍自从之前叱喝吕余一声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察言观色这个基本的东西袁绍还是有的,何进看向吕余的眼睛中,哪有一丝怨恨和愤怒?袁绍默默地走到淳于琼身边出手扶住乏力的淳于琼,自顾自地安慰起淳于琼,毕竟,这可是一个二流武将。 何进再次走到吕余面前,笑容满面的说道,“壮士可否告知姓名,某家乃大汉大将军何进,不知壮士可有意在某家手下为官?你的武艺某家很欣赏,可否留宿某家将军府,教导本将军?” “...”吕余撇了撇嘴,这人怎么这么冤魂不散,大将军就牛啊,最后还不是被十常侍活活坑死。不过还没等吕余说话,陈宫早已走到吕余身边,用手指捅了捅吕余后腰,同时细如蝇声地说道,“主公,就说你身为丁原部众,无法在大将军手下为官。” “哦。”吕余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何进,摊手说道,“吕布,吕奉先。为并州刺史丁原义子,也是丁原部众,恐怕无法在大将军手下为官,本大爷还要去丁原营中报道,告辞。” 说完,吕余就不耐烦地拽着一脸悲愤地陈宫就往狼骑营军阵之中继续走,至于魏续,早就把猛虎尸体整个扛到军阵当中,真狠,看样子都没打算给这个可怜的老虎留个全尸。 人呐,有的时候就是贱皮子,别人上赶子要在何进手下为官,何进爱答不理,现在倒好,吕余连鸟不都不鸟何进,何进却反而兴致更加高昂,并州刺史丁原何进也有些相识,丁原新收的义子吕布有鬼神之怖勇何进也有所耳闻,吕布在云中战役所创造的辉煌战果前几日何进也听丁原跟他吹嘘过。 心想,这么猛的武将,必须收于麾下!哼,别人的手下又如何,名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将军府的官职也没什么彩头,既然如此,就把西园八校尉的官职送给吕布,看他还不感激涕零,乖乖成为自己的属下? 仔细思索了几秒钟,何进扫视了一眼四周遍地的尸体,恰好一眼就看到了之前内定的,西园八校尉人选中左校尉的谏议大夫夏牟成功死亡,连忙大声说道,“壮士留步!在丁建阳手下也不妨碍某家和你的交情,某家将西园八校尉之中的左校尉官职和虎符赠与你,交个朋友吧!” “西园八校尉?”本来被吕余这一番话弄得陈宫以为恐怕抱不上何进的大腿,搞得陈宫心情沮丧,一副败给这个白痴主公的模样,没好气的被吕余拽着往前走,听到何进的话,陈宫的眼睛顿时一亮。 那可是实权啊!而且,西园八校尉的官职和吕余在丁原手下的官职一点都不冲突!好事啊,天下掉下来一个大馅饼。一脚踩进地狱的陈宫唰的一下升到了天堂,连忙使劲摇晃着吕余的战甲边角,大声说道,“主公,答应大将军吧~!” 吕余大手抓住了陈宫的手,转身对何进说道,“本大爷答应你了,不过我现在要去丁原营地报道,告辞。喂,公台,差不多得了,撒手吧。” 何进旁边的袁绍连眼睛都瞪圆了,什么啊!那可是西园八校尉,虽然一营只有千人,但是,这一千人可是能在作为帝都的洛阳为数不多的披甲士兵啊,这可不仅是一个校尉官职那么简单,这是一份荣耀啊。 这个吕布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你要上天啊! 何进却在后面大声说道,“吕壮士,明日清晨来大将军府,某家将虎印给你,顺便,教我一些武艺吧~!” 吕余回到军阵之中,骑上一匹新的战马,看了眼何进,嘴角勾勒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陈宫的这一场戏,很成功..’ 陈宫和张辽在吕余左右面带喜色的道贺,“恭喜主公,官职晋升。” …… 经过一番打探,吕余等人终于来到了丁原的大营,辕门处根本不必通报,并州的士兵,谁不认识吕余?吩咐张辽将手下狼骑营在大营中空地支起帐篷休息,吕余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中军大帐,也就是丁原休息的帐篷。 吕余大步流星的迈进帐中,连通报都省了,只见丁原端坐在主座,忧心忡忡的吃着饭菜,看到吕余进来,丁原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招手说道,“孩儿,来,来我这里。” ‘谁是你孩儿啊,贪官…’吕余面色一沉,不过却没有发作,大步走到丁原旁边坐下,说道,“不是说好了么,以后别叫我孩儿…” 丁原没有理会,反而直勾勾盯着吕余,唉声叹气,过了许久才说道,“你可知,皇帝驾崩,两个皇子年纪太小,怎能把持朝纲,十常侍狐假虎威专横跋扈,朝廷水生火热,恐怕大汉…” 丁原顿了顿,目光炯炯的看着吕余,说道,“若是大汉危难,我儿可欲扶大厦于将倾?匡扶汉室?” “哼。”吕余嗤之以鼻,冷然道,“老家伙少试探我,大汉将倾?这天下已经被你的大汉治理的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这种病入膏肓的大汉还有得救么?少在这里自欺欺人。” “住嘴!”丁原腾地站起,大步迈向吕余,大手唰的就挥向吕余的脸庞,嘴里大声骂道,“孽障!安得出此无君无父之言!” 啪! 吕余迅速抬手擒住丁原的大手,将脸贴向丁原,眼中凶芒赫赫,“若不是看在你对我如此照顾的颜面上,这一掌,就代表你会成为一具尸体。你是…怕我这句话传出去招来杀身之祸吧,大可不必,这个天下,没有人能取得本大爷的性命,因为,我是最强的,鬼神。” 丁原紧紧地盯住吕余的眼眸,丝毫不退让,也没有道歉的意味,反而坚定的注视着吕余。吕余一脸漠然的撒开丁原的手,转身就往帐外走。 “你说的没错,我本就没有父亲。”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没有。吕余孤独一人,唯一的陪伴,就是他的玩伴,曹草。至于父母?他是孤儿…所以,当听到丁原的话吕余才会如此激动。 两道晶莹剔透的泪滴从吕余刀削斧凿的脸颊划过… 丁原黯然地看着吕余的背影,颓废地瘫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表情复杂莫名,嘴里喃喃道,“你和昌儿真像…如果他还活着,该有你这么大的年纪了…” 丁原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和当时刚刚步入仕途的丁原,身穿麻袋一样的破布衣服,走在大街上,指着前面一间布衣店铺,店铺里三四个身穿官服的官吏在抢夺着店铺中的钱财和衣料绸缎,店主一家老小愤怒地冲上来拼命,却被官吏拦了回去。 “滚开!没钱交税?哼,这些都是什么!你当老子瞎啊!小李,把老的杀了,小的充军,女的卖青楼…!” 少年愤怒的指着店铺里的官吏大叫道,“你们也算得上是大汉的官吏?欺压百姓!这大汉真是坏透了!坏到骨子里了!” 当时的丁原只能含泪在官吏凶恶的眼神中…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打死! 因为他的孩子,犯了无可饶恕的罪行,诋毁皇帝,诋毁,整个大汉。孩子说的是真,是假。谁在乎呢? 这一幕幕犹如走马观灯,下一瞬间,丁原就回到了现实之中,嘴里不自觉地说道,“大汉,真的腐朽了么…” 不!没有腐朽! 只要我丁建阳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大汉走向败亡!世受皇恩,以死相报。 丁原抖擞精神,再次站直身子,挺直脊梁,眼神逐渐变得更加坚定。 可是这大汉,真的不会腐朽? 凡人恰登对,天命,难违~! 第七十三章 我不叫壮士! 大步走出丁原大帐的吕余面色阴沉的就像快要点燃的火药,还是一触就燃那种,沿路吕余遇见的士兵,无论是狼骑营,还是并州营老兵,亦或者是刚刚放置完行装出来到张辽那里集合准备训练的狼骑营士兵,看到吕余这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脸,统统吓得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零↑九△小↓說△網】 吕余没有注意,当自己走出丁原大帐之后,陈宫眉头紧锁的从另一旁走出,看着吕余远去的背影低声自语,“看主公的意图,做伊尹一样的人是没戏了…那么,就做邓仲华吧…一日为主,一生为主,主公,我会为你打开局面的,既然这个洛阳已经乱了,那么,不如变得更乱吧…” …… 吕余一夜未睡,在大营最后面地空地彻夜舞戟~ 第二天早上,张辽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来,张辽以往每次起床都看不到士兵来回走动,这一次起床却看到几乎所有士兵和将领将吕余昨晚所处的那个空地一层层围起来。 “...不是吧?居然有人起的比我早?”张辽一副活久见的模样,经过一番艰难的推搡,张辽终于来到最里面的一层,只见侯成曹性魏续宋宪成廉陈宫刘贤几人在最中间站着,唉声叹气,人人都顶着一对黑眼圈,疲惫不堪。 这几个人所站着的空地坑坑洼洼的,坚硬的地面遍布凹下去的小坑,一杆方天画戟正插在陈宫面前安静地倒立着,戟尖所接触的地面像蜘蛛网一样。 张辽走到众人面前打了个招呼,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地方怎么这样了?先生?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文远啊…”陈宫顶着一对黑眼圈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哈气连天道,“真羡慕你能像猪一样睡的那么沉,昨晚主公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在这里练功…啊嗷~,不说了,太困了,我先睡觉了,等我补完觉再跟主公谈谈吧…” 魏续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脸怨念的说道,“哎,别提啦,主公那厮昨晚在这里疯狂练武,噼里啪啦,叮叮咣咣,轰隆轰隆的,你看看这一营人,哪有一个睡着的?哎,吵得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我要这耳朵有何用啊~!” “....”张辽无语的扫视了一圈,全都是哈欠连天,疲惫不堪的士兵,有一些晚上睡着的也趁势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于是说道,“那今天的训练就先取消吧…别乐,都别乐,我想说的是,给你们三个时辰的时间睡觉,三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把坑填上,继续练…” “哈哈哈哈~~~~啊…?” 围成一圈的士兵们听到张辽前面的话喜出望外,但是听到后面,就感觉到了绝望…从地狱到天堂的速度,和从天堂掉回地狱的速度差不多快…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他妈刺激了~! 不过张辽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很高,毕竟吕余一直都是撒手掌柜,军中一应事物全由张辽陈宫刘贤来负责,其中张辽又是专门负责兵士的训练和生活,所以很受爱戴,众人纷纷散去,跑回自己的帐篷睡觉。 “文远,陪我去何进府上吧。” 发泄了一宿,吕余的心情有些好转,洗漱过后换了一身黑色布衣就出现在张辽面前,招呼了一句就自顾自地往外走。张辽只得跟随在吕余的身后,两人一路出了辕门,骑上战马,就往何进府上而去。 何进,大将军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洛阳找大将军府随便问个路人就能知道路径,这要是能迷路,那真是人才。所以,在张辽的带路下,吕余成功的来到了大将军府。 门楣高大,装饰堂皇,连匾额上的字都是用金子来填充的,真是财大气粗。两个衣着整洁的家丁趾高气昂的站在大门两边,吕余到的时候,还有三四个身穿官服的文官在门口苦苦哀求。 “小哥,就通融通融吧~这里是五百钱,你别嫌少…!” “哎呀,你也太抠了,想见大将军还舍不得出钱?哼,我出一千钱,小哥,帮我通报一声吧~” “我出两千钱!” “我出三千钱…!” 有一个文官听到这般报价,吓得落荒而逃,两个家丁好整以暇的抱着膀子看戏,这种情况他们经常遇到,宰相门前三品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两个文官报来报去,互瞪一眼,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来个单挑。这时,一只大手将两人扒拉开,吕余默然的走向大将军府,张辽一见暗叫不好。 完了,主公又要发飙了~! “喂,你是谁啊~!这里是大将军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一个家丁指着吕余尖酸刻薄的大叫,然后推开大门就冲里面喊道,“来人啊,有人要擅闯大将军府~!” 对,在这个家丁的眼中,这个吕余一没有引荐信,二不是达官贵人,三没有贿赂自己,就这样就要进府,这就是擅闯…! “杂碎…!”吕余虎眸一凝,张辽连忙抓住吕余的胳膊大叫道,“主公别杀人!” 轰~! 好似一个鎏金色的花骨朵,在吕余的身躯里爆发出来,就在两个家丁惊恐的眼中,骤然绽放!一股澎湃的气浪宛如推波逐浪,以吕余为中心,周围十字形散开,两个家丁被鎏金色爆气猛然掀飞,看不见踪影。实木打造的大门也不堪重负的被气浪吹飞。 恰好此时何进要出门去见司徒王允。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刚刚要走到门口,大门轰然倒塌,十米开外,一身黑色布衣的吕余两手空空的站在原地,张辽一脸呆滞的抓着吕余的胳膊,六目相对。 周围的家丁也是一脸懵圈,天啊,门塌了,谁推的?凶手是谁?看了看吕余和张辽站在十米开外,显然不是凶手,可是附近也没人啊…!难不成,大门年久失修? 而何进看到吕余立刻眼睛一亮,本来去见王允就是他不情愿的事,试问,哪个武夫会愿意和一个文绉绉的老者聊天,不在一个频道啊…! “壮士…!壮士你终于来了!”三步并两步,何进飞快的走到吕余面前,抓起吕余的双手,表情真挚的说道,“某家等的你好苦啊~” “...本大爷是来教你武艺的,来练武吧。” “好的壮士!” “出手的角度不对,要从斜里刺出对手才会来不及反应,还有,你刺枪的速度太慢,再快些!对,就这个动作,先练个一千遍。” “噢,原来如此,壮士你真厉害~” “不行!第六百三十一次刺枪动作慢了,重来!” “明白了壮士,壮士,是不是这样练我就能像你一样爆出鎏金色爆气了?” “...大概也许可能或许有机会吧。” “多谢壮士教导!” “我不叫壮士!本大爷叫吕布…!” 就这样,张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居大将军这么高的大官在吕余的面前好像绵羊一样温顺,探访司徒王允的行动早就被何进义正言辞的回拒,从清晨练到正午,吕余才带着西园八校尉的虎印和张辽从大将军府走出来,何进依依不舍的送吕余到门外百米远。 十里相送不过如此,一时间,整个洛阳,都知道有一个人物擅闯大将军府,却安然无恙,还从大将军府中被大将军何进亲自送出百米开外。本就暗涛汹涌的洛阳城,此时的水,似乎更加浑浊。 只不过,这个人物的名字,将会传遍整个洛阳,他的名字,叫做吕布,吕奉先。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吕余却毫不知觉,回头看了眼殷情切切的何进,吕余皱眉向张辽问道,“文远,你去打听一下,何进有夫人吗。” 张辽一脸懵圈,诧异的说道,“啊?主公打听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老王八蛋摸了好几次本大爷的手,我严重怀疑,此人莫非是同性恋…?” 同性恋倒不至于,何进之所以对吕余的态度如此殷切,只因…何进在洛阳城生活了近四十年,年近四十有余的何进从三十三岁才开始习武,之前是屠夫出身,尽管一直勤奋练武,但是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一直以来武力从未有过长进,今日吕余不过一上午的教导,何进就仿佛摸到了三流武将的门槛,血脉奋张。 这一天,何进从吕余身上学会了很多,原来枪法不需要多绚丽,那是用来杀人的枪法,只要快准狠,就足够! 这些,在往日阿谀奉承,毕恭毕敬的麾下武将,是绝不得知道,原来自己的武力,这么差劲…!原来,最强的武力,是这么霸道帅气...! 何进之所以没有惩戒吕余,是因为他觉得,作为至强武力的代表,不要对任何人低头哈腰,平白丢了天下武夫的脸面。 就像后世文人看到陶渊明那句,‘不为五斗米折腰’而拍案称绝。身为武夫,能看到这样的吕余,只会觉得,这才是最强武者,该有的态度。 但有丈八戟,何惧官豪强? 更何况,那恍若天神下凡一般的鎏金色爆气,何进从未见过…! 第七十四章 别吵了!整个世界都是你们的! 吕余和张辽走在宽阔的大路上,两列房屋尽是各种店铺,裁缝铺,铁铺,酒楼,小饭馆,客栈。【零↑九△小↓說△網】店铺前摆摊的也是五花八门,商品琳琅满目。但是两人都无心去看,因为,他们都饿的腹中咕噜噜的在叫。 “啊!”张辽忽然拍了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还要去训练呢!主公你先逛,找点地方吃东西吧,我先回营了,哦,对了,这五百钱给你吃饭足够了。” 吕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想了想,接过张辽递过来的钱袋,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我先逛一会儿。” 接着,吕余看也不看张辽,自顾自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说道,“得好好逛逛,上次在舞阳城逛出个陈宫,这洛阳城这么大,自己怎么着也能再逛出几个谋士啊~这样的话,以后本大爷就完全不需要动脑子了啊…想想就很开心啊…!”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吕余从正午,逛到了太阳落山,一个个摆摊的小贩都收起了行当。 叽里咕噜…! 吕余捂着小腹猛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态,饿了。吕余连忙扫视四周,看到左列第三间有一家小饭馆,里面人很少,想来很幽静,恩,就决定是你了。 吱嘎一声,吕余推开门,慢慢走进去,扫视了一圈,最终在三楼最偏僻的一个桌子上坐好,因为这个位置最好,再加上这家店铺是为数不多的三层楼建筑,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象,这个角度几乎将窗外的洛阳灯火通明的景色一览无余。看了眼这个家饭馆的环境,确实不错,饭菜不知道如何,但是至少这个卫生情况可以保障,店里的桌子擦得都能反光了。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店里只有客人两三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伙计?足有十几个啊! 吕余忽然想起,这个‘饭馆’,有三层之高…!桌面整洁,店面装饰讲究,就连伙计的衣裳都是月白色,一尘不染。不管了,先吃吧,应该不是黑店… 招呼伙计随意点了几个菜,不得不说,连菜名都那么优雅,珍珠翡翠白玉汤~!天啊,不会是传说中的蛋花汤吧…总之点了三个菜,一壶陈酿酒。 伙计扫视了一眼吕余所坐的座位,却忽然皱眉说道,“客人,能否换个座位?这个座位早有两个贵客常年定座这里…” “怎么?怕我不给钱?哼,客人就是上…客人就是玉皇大帝,赶紧滚,妨碍本大爷吃饭,弄死你…!” 吕余一脸的不满,昨晚丁原带给吕余的心灵创伤至今还未痊愈,心情十分不爽,你这不是往我枪口上撞吗? 吕余冷冷地瞥了一眼伙计,宛如实质的凶煞之气直扑伙计幼小的小心脏,一瞬间,小伙计只感觉自己眼前站着的人换成了一片尸首横飞的战场,死尸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伙计哪里见过血?吓得哆哆嗦嗦的应承着吕余,心想反正这两个贵客都不是一个时间点来,往日也是成功错开,现在还没到她们用餐的时间,就让给这家伙吧… 于是,抱着这种心理,伙计连忙离开吕余的视野,撤回后厨。 这家饭馆的效率相当不错,吕余在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饭菜就已经由伙计端了上来,吕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开始自酌自饮,品尝了几口菜,恩~!还不错。 就在吕余吃菜喝酒之时,这间店铺开始陆陆续续地进来了许多客人,等吕余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一楼二楼三楼已经全部坐满了人…!噢,怪不得,怪不得伙计这么多,原来这家店铺还是很火爆的嘛。 这时,两个年龄约有十四五岁的少女,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吕余桌前,前者幽雅中透着可爱,后者端庄文静,前者身材高挑,三围更是黄金比例,尤其是一对酥胸,令人不得不赞叹道,有容乃大…!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明亮,笑起来能看见小虎牙,穿着夸张的红色舞服。 后者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屹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而且皮肤白皙,貌美如花。五官搭配起来异常俏丽,穿着厚厚的白色衣裳。两个美人一进屋,就引起了一阵狂蜂浪蝶,但是两女可能早已习惯,理都不理,直勾勾的奔着吕余的座位而来。 两人进入店铺是前后脚,也就代表着,那个幽雅中带着可爱的美女先走到吕余的位置,看着吕余抿嘴一笑,这一笑,当真是浅笑嫣然,百花竟开也比不过这一笑,看得周围的客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过吕余是何许人也? 堂堂大现代人一枚,而且还是宅男,阅那啥无数,什么美女没见过,环肥燕瘦,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区区一个古装美女…! 砰砰砰! 就在吕余表示爷见识广的时候,小心脏不可自制的猛烈跳动起来,吕余不由愣住了,什么情况? 红衣少女却不悦地颦眉说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里是本姑娘的座位,赶紧滚开!” 这么蛮横?已经吃完的吕余本想给她让个座位吃饭也无所谓,但是听到这个美女的话,本来抬起的屁股又悄悄坐了回去,冷然说道,“你说是你的?桌子上写你名字了?” “.…..没有。”红衣少女呆呆的回了一句,显然没想到,往日自己只需一笑,面前的男人就会自愿为她做任何事,而如今,这家伙连个座都没打算让?更重要的是,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定制座位呀…!为的,就是在这傍晚时分能看到优美的夜景~! 吕余面色冷然,拾起已经放下的筷子,继续吃着剩下的饭,一边吃一边说道,“那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走远点,别打扰本大爷吃饭,真碍眼。” “…你!…你!…你!你都吃完啦还赖着走不。”红衣少女气愤的瞪着吕余,两腮都气鼓鼓地,看起来更加可爱,但是,在吕余的眼里看来,就是在耍大小姐脾气…!不行,绝不能惯着她臭脾气~! “谁说没吃完的?伙计,再来一份珍珠翡翠白玉汤…!”吕余瞥了瞥红衣少女,继续埋头吃,挥手招呼伙计。 这时,后来的文静美女和伙计同时走过来,这伙计正是之前给吕余点菜的那个小伙计。两人来到吕余桌前,文静美女双手环胸,勾勒出完美的沟沟,一脸阴沉的看着吕余,旁边的小伙计颤颤发抖,哆嗦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这就是我专用的位置吧?”文静美女看了眼伙计,又看了眼吕余和红衣少女,语气冰冷的说道,“那这两个人在争什么,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或者,我让掌柜来解释解释?哼!连做生意基本的诚信都开始不讲了吗?” “我...我...”小伙计吓得连说话都哆嗦,声线都在发抖,旁边的红衣少女拍了拍小伙计肩膀说道,“不要怕她,本姑娘给你撑腰~!” “喂!你!”红衣少女黑着脸指着文静美女说道,“这个座位是我专用的!我专用的!谁也不许跟我争!” 文静美女在家中一直都是掌中明珠,更是扬名洛阳。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用这么横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而且还是长相和自己不分上下的美女,压制多年的大小姐脾气噌的就上来了,指着红衣少女大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这个位置是我的!” “这个位置是我的…!”红衣少女毫不示弱的大声叫道。 “是我的!” 文静美女细眉一扬,指着吕余的桌子大声说道,“哼…!这个桌子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 “那算什么,这方圆五米的东西都是我的!” “哼!这方圆十米的东西都是我的…!” “...方圆五十米都是我的!” “这方圆一百米都是我的…!” “一千米!” “一万米!” …… 场面瞬间变得十分尴尬,周围的客人都看着这两个美女叉腰指着对方互相大叫,心里也是想道,照这个趋势下去,整个世界都是她们的了…!不对,在这个时代没有世界这个概念,应该说是,整个大汉都快成她们的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仅仅这两个女人,就吵的吕余脑袋嗡嗡的,都快裂成两半了,手上吃东西的动作也终于停住,作为已经沦为两女嘴里的‘东西’,吕余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拍桌而起,嗡!整个木质桌子,包括上面的东西,都在吕余的大掌下化为粉末。 “够了!吵死了…!”吕余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说道,“整个大汉十二州都是你们的,行了吧!别吵了!你们这两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吃饭都能吵起来!怎么?平日里少吃一顿了?饿死你们了?外面洛阳的平民每天别说三菜一汤,一天能吃饱就乐得眉开眼笑!你们俩去冀州看看,饿死的人都能堆满整个洛阳了!” “本大爷行军打仗的时候,吃的都是猪食一样的糠饼,沾着血也得吃!你们吃吧,吃吃吃,吃死你们!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吃个饭都不让本大爷消停!气死我了,不吃了,伙计,结账~!” 第七十五章 二星秘武,九重天 吕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即便是他的咆哮打扰众人吃饭,但是由于吕余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都不敢废话,纷纷闷头吃饭,两女瞬间沉默了下来,呆滞的看着吕余。【零↑九△小↓說△網】 红衣少女闻言羞愧地把头垂进胸前,文静美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这么有文采的诗句竟然从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嘴里说出,不过文静美女毕竟有良好的教养,当然,这次的吵嘴除外…!于是文静美女肃然起敬,敛容而视,一脸正色的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文采…!你…哦不,先生,先生大才,昭姬受教了,先生真乃小女子一言之师也。” “本大爷没工夫陪你饶舌,伙计,你是不是聋了,我说,结账…!”吕余板着脸,理也不理那个自称昭姬的文静美女,看到伙计依旧一副呆滞的模样,单手唰的拎起这个可怜的小伙计,冷冷的说道,“喂,别耽误本大爷时间。” “啊…!”小伙计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显然这一系列的事使得小伙计可怜的小脑袋还处于空白阶段,小伙计在半空扑腾了几下,然后才惊恐的说道,“客官,先放我下来吧…!” 吕余松开大手,小伙计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又迅速地站了起来,看了眼吕余的桌子上的饭菜说道,“客官这桌饭菜,收您三千钱…” “...”吕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默然的看了眼小伙计,又回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酒菜,再摸了摸怀中的钱袋,说道,“这么贵,黑店吧…!这里有五百钱,剩下的明天还你。” 小伙计看了看吕余高大强壮的身躯,心中战栗,不过店规就是这样,概不赊账~!小伙计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文静美女和红衣少女齐齐盯着吕余,嘴上不约而同的说道,“我替他付…!” “你…!我不管,我替他付!”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旁边的吕余生怕再来个世界争夺大战,连忙说道,“...别争了,一人付一半吧…!不过本大爷绝不是欠钱不还的人,你俩把名字和住址留下,明日我登门还钱。” “登门还钱就算了,这点钱本姑娘还是有的…!”红衣少女皱了皱鼻子,说道,“不过名字…记住了,本姑娘叫任红昌…哎呀,这名字实在是难听,你还是别记住了,不过我义父给我取了个新名,就叫我貂蝉吧。” 貂蝉…?暧?原来你是我老婆…!天啊,本大爷把自己老婆骂了…? “滴~!检测到羁绊,鬼神与貂蝉的羁绊…! 宿主获得五个羁绊点,目前宿主拥有十二个羁绊点。” 吕余还没惊讶够,旁边的文静美女就不甘示弱的说道,“哼,说的好像我差钱一样,钱不用还了,我的名字你记住,我名蔡琰,我父亲是蔡邕。明日请先生一定,要来我家做客,先生才学,相比我父亲会很欣赏…!” “你…!” “你什么你!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一点内涵都没有…!” 气得貂蝉挺起胸部就恼怒的大叫道,“我怎么没内涵…!我的内涵比你大!” “...”吕余呆若木鸡,看样子,这次逛洛阳城还是有收获地,就算没有谋士,老婆倒是逛出来一个。不对,本大爷不是有老婆了吗?就魏氏那个母老虎的模样,就貂蝉这个蛮横的脾气,以后这家里…恐怕算是没法住人了~!吕余懒得听两个女人的吵架,于是悄悄地溜走了。 至于明天去蔡家?不行,我拒绝…!文人一个个都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就连陈宫都整天叽叽喳喳的,吕余躲都来不及,还上赶着去受折磨?哼,休想! 不过这次遇到吕余,还是令吕余心绪不宁,一路上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貂蝉的面容,恩,确实很美。尤其是在三国这个时代,简直美若天仙,‘闭月’这个词,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 就这么一路回到了大营,吕余脸上始终挂着莫名的笑容,一路遇到了高顺,刘贤,陈宫,张辽。甚至还迎面碰到了丁原,不过吕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回到自己的帐篷,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 鸡鸣还没响,吕余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旁边的武器架上竖着自己的方天画戟,不知为何,吕余鬼使神差的想起,之前系统曾说过的系统功能,其中的武器锻炼,可以升级的…!吕余不仅想起游戏中的五星秘武和六星秘武,想当年为了得到这两种武器,可是让吕余费尽了心思。 既然来到三国,还能有荣光系统这么强力的外挂,不好好利用一下有点对不起苍天大地对自己的垂爱了,于是,吕余在脑海中呼唤道,“荣光荣光,别睡了,醒一醒醒一醒,本大爷要锻炼武器,这回我权限够了吧?够了就来详细介绍一下吧。” “滴~!回宿主,宿主已经开启全部功能。 锻炼系统分两种,一种是升级武器,一种是镶嵌宝玉。系统建议,镶嵌宝玉所需羁绊点过多,建议宿主优先使用武器升级功能。 武器升级分为六种星级,主公手中的武器是方天铁戟,一星秘武:破苍穹。 升级为二星秘武,九重天方天迅戟需要五个羁绊点升级。 升级为三星秘武,赤血燃方天重戟需要五个羁绊点升级。 升级为四星秘武,天临方天画戟需要十个羁绊点升级。 升级为五星秘武,霸穿方天戟,需要十五个羁绊点升级。 升级为六星秘武,玲珑方天戟,需要二十个羁绊点升级,宿主是否进行升级?” 吕余皱眉想到现代时六星秘武不是爆雷方天戟吗,怎么变成玲珑方天戟了?晃了晃脑袋,吕余沉思起来,过了许久,吕余才下定决心说道,“先升级成二星秘武,九重天吧。” 滴~!进行升级武器中,武器结构侦测中…进行离子分散重组…武器改造中….滴~!宿主目前羁绊点为:七个。 嗡~~! 吕余的脑海发出一声嗡鸣,吕余顿时失去了知觉。只看到一道白光从自己天灵盖中飞出,飘进了方天画戟之中,本来精铁打造的方天画戟骤然散发出一道道璀璨的红光…!然后,画戟就好似陀螺一般疯狂旋转起来,一道道拇指粗细的红芒从画戟之中激射而出。 红芒触到帐篷之时,瞬间就宛如锋芒锐不可当一般将帐篷戳出个洞,唰唰唰,漫天的红芒从方天画戟中溅射而出,将帐篷戳的千疮百孔… 完了,帐篷没了,本大爷的小窝…没了!这是吕余脑海中最后一个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当吕余悠悠醒来之时,周围已经遍地狼藉,地面千疮百孔,方圆百米之内,几乎用寸草不生足以形容,更是坑坑洼洼,幸好吕余的帐篷位置偏僻,周围没有帐篷,否则…就惨了。 由于此时所有人都去训练,吕余所造成的危害没有人发现,吕余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大声在脑海中指责系统,“你这家伙靠不靠谱啊!为什么升级个武器我会晕倒!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会死的很惨…!连尸骨都拼不到一起那种!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 “回宿主,由于是第一次升级武器,本系统需要对武器进行物质重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请宿主见谅,以后武器升级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包括其余的任何功能都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勉强原谅你了,哼,让本大爷看看新的方天画戟吧…!” 吕余的帐篷已经化作了一片片残破的布条,武器架也已经支离破碎,只有一杆崭新的方天画戟静静地矗立在原地,吕余迈着大步来到方天画戟前,仔细打量了一遍。 整体的构造和之前的方天画戟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只不过,造型更加美观,戟杆以上的戟尖变得更加单薄,戟刃变得锋利无比。吕余大手一揽,将画戟拿在手中,随意的挥舞了几下。 唰唰唰…! 手中的画戟比之前轻盈好几倍!吕余挥舞之间变得更加迅猛,几套戟法一番施展,吕余越挥越兴奋,将画戟舞做一团残影将自己笼罩住,不由狂放的仰头大笑。 如果非要来形容一下升级之后的二星秘武九重天,那么就是画戟的整体变得单薄,但是坚硬依旧,只不过画戟和空气的阻力变小,使得画戟变得更加迅捷。 不妨想象一下,那些现代跑车,外形的结构,会影响车速。 改造过后的九重天,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不明觉厉的离子分散重组,吕余才懒得管它,只要更强就行…! 第七十六章 这或许就是命 吕余舞戟舞的正欢快,一个白面小将就跑过来大声禀报,“主公,陈宫先生说要军议,请主公前往。” “哦。” …… 陈宫的帐篷之中,张辽陈宫高顺刘贤侯成魏续等人赫然在列,分为两列,吕余大步迈到主座前坐下,用疑惑的眼神扫了眼陈宫,说道,“公台,叫本大爷来做什么?” 陈宫和刘贤对视一眼,刘贤微笑着示意陈宫来说。在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在来洛阳的路上陈宫得知吕余还有一个幕僚,刘贤。于是陈宫很快就找上了刘贤的帐篷,两人立刻就交谈辩论起来,刘贤不同于陈宫,在谋略上虽说远远不如陈宫,但是在治政方面的言论却是令陈宫很是欣赏,用一句话足以形容刘贤,“一郡之守,绰绰有余。” 至于治理一个大州,倒是差了点,不过刘贤胜在年少,还有可造之处。这种人才十分难得,至少,在吕余的账下,他的价值举足轻重。 陈宫也不谦逊,从座位上站起来就拱手说道,“主公,你也说一说吧,来到这个洛阳,你有什么打算吗?最重要的是,主公,你的志向是什么?” “...…” 吕余虎眸微眯,随后骤然睁开,沉声说道,“本大爷之所以来洛阳,是因为我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丁原对本大爷不错,这个洛阳太乱,那老家伙…也许会死。而我,只是不想丁原那老家伙死…” “至于志向?本大爷要让全天下人知道,我吕奉先,拥有天下最强的武力…仅此而已。” 只是不想,吕布的名声再次变得臭不可闻而已…但是这句话吕余只能存在心里。 陈宫默然,只是,想向证明天下人证明自己的武力么,果然,主公的本质,还是个武夫啊…那么,身为主公的谋士,只负责为主公铺路就好了…! “主公,某与刘子聪商议许久,今日就拿出个章程,说出来给主公听听,主公有什么异议,请指明。【零↑九△小↓說△網】”陈宫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主公以借何进之势,扬名洛阳。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常听主公说高顺将军练兵,天下无双,张辽将军治军严谨,但由于其留守狼骑营,左校尉一营,可交付高顺将军来负责整顿士卒,加以训练。高顺将军,没有问题吧?” 高顺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说道,“让我来负责左校尉一营没有问题,我的八百个陷阵营兄弟会自主训练。不过,话我先说在前头,就算我认真操练士卒,也无法把左校尉一营变成陷阵营那种程度,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陈宫微笑着摆手说道,“没关系,尽力就好。那就说说我的计划吧,第一,听闻大将军何进将会举行西园八校尉比武,主公需全力以赴,取得魁首,扬军威。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徐子将会不定期在洛阳举办月旦评,我会让刘贤留意,届时请主公必须去,如果得到徐子将月旦评的评价,主公的必会名声远扬。就这样,主公,有什么异议吗?” 吕余在主座上撇了撇嘴说道,“就依你所言,本大爷没有什么异议。” “另外,我要回家继续钻研族中的书籍,营中如果有事,主公就问子聪吧,子聪才略不下于我,可解主公疑惑。学成之后,宫必返回洛阳。” 陈宫从颍川书院完成学业之后就四处走访好友,陈家的书籍,还有一些没有看完就被吕余忽悠到手下当幕僚。陈宫知道,吕余对自己抱着强烈的希望,而以自己目前的水准,远远不够,那么,就回去捺下性子继续学习吧。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吕余闻言心中顿时大喜,再也不用听陈宫的唠叨了…!耳根子终于能清净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这一场军议,就这样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辕门口,吕余等人纷纷送陈宫出营,陈宫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这匹马是吕余为数不多的上等战马,吕余又派遣了五十个最精锐的狼骑营士卒保护陈宫,陈宫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宫还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就不劳各位相送,你们都回去吧。” “哦。”吕余回了一声,扭头就往营内走。 陈宫顿时俊脸一黑,大声说道,“我说的你们,没有你,主公,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 于是,其余人纷纷识趣的往营内疾步而行,只留下吕余和陈宫,陈宫一脸郑重的看着吕余说道,“主公知遇之恩,宫铭记于心。今日一别,主公无需挂念,宫,一定会变得比之前更强,回来辅佐你…!” “不,不要最强,要成为天下第一。本大爷等你。” …… 陈宫走后,狼骑营和陷阵营的一应事务,就统统被吕余交给了刘贤和张辽继续掌管。吕余每日除了日常习武,偶尔去大将军府教导何进武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去左校尉一营训练士卒,高顺训练士卒确实有一手,和现代的军训比起来大同小异。 总之就是训练士卒的阵型,士卒之间的默契。最重要的,就是令行禁止,就像孙武为吴王训练宫女的典故一样,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常法,为将治军的通则;用众以威,责吏从严,只有三军遵纪守法,听从号令,才能克敌制胜。 如此一复一日,两年的时间犹如白马过隙。 赤兔马没有如约而至,倒是魏氏在陈宫刚离开没多久传来音讯,生一女。吕余想了想,取名为吕玲绮...!并寄去一万钱,给魏氏补补身子。 而左校尉一营的士兵在高顺和吕余携手训练的情况下,虽然和陷阵营远远不能相比,甚至连狼骑营都比左校尉营精锐,当然,最根本的差距在于陷阵狼骑两营的士卒都是见过血的沙场老兵,其中陷阵营更是杀人如家常便饭。而左校尉营,毕竟是洛阳城的壮丁,吃得饱喝得足,精气神都不错。不过没沾过血的兵,都不能算是精兵。 所以,前五天高顺简单的训练士卒一番,第六天,吕余和高顺就领着一千左校尉营将洛阳方圆两千里的贼寇统统干翻,期间吕余只是驻马观看,而高顺也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只是发号施令。 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左校尉营一千士卒最初死伤惨重,吕余只能在何进的资助下补充壮丁。现如今的左校尉营,士兵的精神样貌恍然一新。 这两年的期间,十常侍和何进仿佛约定好了一般,纷纷偃旗息鼓。再加上吕余领着左校尉营将周围的贼寇统统杀掉,洛阳城一片祥和,而吕余的名声,也在洛阳城中威名赫赫,百姓摆手称赞。 不过其中,吕余从何进口中得知,韩遂,边章于凉州叛乱,董卓奉命讨伐。陈宫刚刚出发的那天,黄巾军张梁张宝也终于被消灭,得胜之师携张梁张宝之首返回洛阳,皇甫嵩以功拜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卢植被皇甫嵩力救,官复尚书;曹草被封为济南相,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曹草并未随军返回洛阳,而是直接前往济南上任;刘备最终被封为安喜县县尉。 不过一年半之后曹草就返回洛阳,因为济南相任内,曹操治事如初。济南国有县十余个,各县长吏多依附贵势,贪赃枉法,无所顾忌。曹操之前历任国相皆置之不问。曹操到职,大力整饬,一下奏免十分之八的长吏,济南震动,贪官污吏纷纷逃窜。返回洛阳之后,曹草和吕余仅仅见了一面,和之前相比,曹草的脸上多了一些沉稳,少了一些浮躁,确实沉稳了许多。 两人喝了一夜的酒,期间无话可说,都是在不停的喝酒,喝到伶仃大醉,天一亮两人就各奔东西,曹草也得到了西园八校尉的官位,急着去整顿军务,两人就没再联系。 至于貂蝉和蔡文姬,吕余由于每日繁忙,再也没曾遇见过,更别提上门还钱的事,早就忘到了脑后。其中曹草于济南 大将军府中。 何进手里拎着精铁打造的樱花枪,光着膀子剧烈的喘息着,身上的肌肉比起三个月前发达了许多,浑身大汗淋漓,吕余站在何进的面前,手中握着一个普通的木杆长枪。 何进平复了一下不稳的呼吸,看着吕余一脸沮丧的说道,“奉先好武艺…想不到有生之年,某家的力气还能达到三千斤,武艺也大有长进。不过,为什么我在你的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奉先,难道某家真的不能成为像你这样的强者么?” 吕余默然,然后将木杆长枪用力一捏,咔嚓一声,木杆长枪的枪柄就断为两截,这种别人的武器,果然没有自己的方天戟用着顺手,如果不是何进强拉着自己拿一个武器来试验一下他的枪法,吕余绝不会使用这种垃圾的武器,根本就承受不住自己的力气,更别提爆气了。 吕余随意的几枪,就已经令何进大汗淋漓败下阵来,结束了试炼的吕余迫不及待的将这个破武器捏碎。 吕余看了眼何进说道,“唔,力气的大小,不足以评价一个武者的实力,技巧,也是武艺的一种体现,就算你力气不足,也不能成为你失败的借口,如果你能坚持这么一直练习这些基本的枪法,有朝一日你也可以和我一战。” “奉先,坦言说,我很失望啊,我这么努力的在练习枪法,结果还是没有进步,难道我在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赋吗?”何进收起了沮丧的表情,但是看着吕余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失落。 是啊,身为大将军,武将的最高职称,武力却这么弱…这换谁谁也受不了,更何况,何进的内心还是极度渴望成为最强的武将。 当然,武将这两个词,不代表你一定就要拥有最强大的武力,像周亚夫一样成为治军严谨,在统率上获得最高成就,也是一样的。然而,可惜的是,何进在统率上也是个渣渣。 “...”吕余默然,“本大爷不会安慰人。” 这或许就是,属于你何进的命运吧… 第七十七章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西园八校尉的比武场地空前隆重,于洛阳城最宽阔的讲武平乐观下,话说何进这次演武可谓上用心良苦,盖了一大坛,上面建十二层五彩华盖,十丈高,坛的东北建小坛,再建九层华盖,九丈高。【零↑九△小↓說△網】此次比武是由大将军何进向汉灵帝正统汉少帝刘辨提议,请少帝讲武并观看八部西园御林营比武。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在这三个月里,刘辨已经在何皇后和大将军何进的支持下继位正统,十常侍诡异的没有提出反对。 另外汉灵帝死后,何皇后所生皇子刘辩即位大统后,尊祖母董氏为太皇太后,母亲何氏为皇太后,并由何皇后临朝摄政。何皇后对于何进这种展示兵力震慑十常侍的行为不置可否,于是,这一天,何皇后领着年未及冠的汉少帝刘辨,以及十常侍和朝廷文武百官全部出场,再加上洛阳的达官贵人,世家子弟,以及一些幸运的洛阳城百姓,阵容空前浩大。 旗帜鲜明,盔甲森然的御林军处在最外围和最内层,将人群包裹起来,除了这样的布置如果有紧急事态突发也好迅速维持场面,黑压压地人群密集无比的围成一个大圈在下面观看,只有何皇后和汉少帝以及大将军何进在一个高达十丈的平台上放置了华贵的座椅坐下,其余人,无论官职如何,威望如何,都不准坐着,这是忌讳,谁敢和皇帝同起同坐? 所以,不管是名门望族,还是世家子弟,乃至于文武百官,都在最下面站着观看,当然,他们是最前面那列,会看得比较清楚,其余平头老百姓?呵呵,后面待着。 汉少帝怯懦的望了一眼西园八校尉的方向,尤其是吕余身后的一千御林军,各个杀气腾腾,令汉少帝连腿肚子都有些哆嗦。在何皇后和何进的催促下才站起身,强装镇定的大声说道,“西园八校尉已定,为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下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典军校尉---议郎?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扬武校尉?吕布,右校尉----淳于琼。诸位将士……演武开始!” 接着,就汉少帝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弘扬大汉军威,什么大汉之军乃天师,朕御驾亲征八方退避等等废话,这里就不多说了,总之,但是这番长篇大论,就已经维持了半个时辰之久。 东北方小坛分九层,八部御林营每一部占据一层,用来列阵布兵。吕余身披黑色兽王连环铠,和其余七个校尉站在第顶层,恰巧的是,袁绍和曹草正好分别站在吕余左右,袁绍趾高气扬的瞥了吕余一眼,想想自己台下新招募的诸多武将,不由面带自信的笑容。不过,袁绍只是不理吕余,却和曹草交谈起来,毕竟他俩是发小。 当然,是和魏武帝曹操曹孟德是发小好友,曹草鸠占鹊巢的事袁绍当然丝毫没有发觉。 “喂。”吕余看了眼交谈正欢的曹草和袁绍,冷然说道,“吵死了。” “...”袁绍楞了一秒,旋即面带愠色的扫了眼吕余,说道,“放肆!区区一个武夫,焉敢对本将军如此说话?哼,等会比武一定要你好看!” “…?”吕余默然,转过头仔细的注视着袁绍,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袁绍又是一愣,然后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没有啊,此等比武大事,某岂能因酒误事?” “那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本大爷说话?” …… 过了很久,等到吕余都开始打哈欠的时候,汉少帝才终于念完,演武正式开始。 所谓演武,无非就是展现一下西园八营御林军的实力,就像现代检阅几乎是一个性质,大将军何进下令八个校尉率领八部御林营在空地上一起操练一番,呼哈之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声势骇人。 围观之人纷纷拍手赞叹,称赞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就这样,呐喊声,称赞声,汇成一团,令汉少帝这种羸弱的少年都心血澎湃,拉着母亲何皇后的手说道,“母后,孩儿想要更近的观看西园八校尉…!” 何皇后拉着汉少帝的手,温声说道,“此事不可,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身居十丈之高龙俯雄兵即可,岂可亲身接近?再说,万一有人对你行刺,谁能保护你…?” “可是,有帝师在呀…!” “此事休提,皇上在此静观便是。” 十丈高的大坛,是什么概念?更何况汉少帝身为大汉帝王,必须居于十二层之高。从十二层俯视下面空地,只能隐约看见西园八营在操练,根本看不仔细。再说了,这种金戈铁马的感觉,近距离接触的感觉才是最好…! 演武只是走个过场,为接下来的正戏做铺垫。所以,这场演武并没有维持多久,吕余手里提着方天迅戟九重天,懒散的随意挥动几下,一切的指挥都由身为副将的高顺来发号施令,很久就结束。 比武的规则很简单,八营自由决战,也就是大混战。武器全部换为木质,枪头没尖,利刀没刃,羽箭也没尖。总之怎么安全怎么来,至于如何算是‘阵亡’?倒地,打到站不起来就算输,一方倒地人数超过七千,一营淘汰,以此类推,按照淘汰的顺序排名。 名次第一者,汉少帝赏金千斤,蜀锦百匹,西凉骏马十匹,官升一级。 吕余神色忧郁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木枪,连枪尖都没有…!你干脆给我个木棍算了!将木枪不屑地扔到地面,一旁的高顺看了眼自己手中光溜溜的柳木棍,说道,“主公,你就知足吧,你看我这个才是真的惨。” “本大爷死也想不到,比武会是这样的。”吕余脸色阴沉的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校尉一营都拿着一个个木棍,踏前一步大声说道,“就由本大爷来结束这场闹剧吧!” 西园八营是呈圈型排列,吕余迈着迅捷的步伐走到中央,看了眼曹草,曹草身后站着四个样貌各异的武将,正诧异的看着吕余,其中一个脸色沉着的武将说道,“孟德哥,他是谁啊?” 曹草看到吕余竟然走到中央也是十分惊讶,闻言指着吕余回首看着自家宗族兄弟说道,“子孝子廉,妙才元让,他啊,是吕布…” 你们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地,天下第一武将…!当然,这句话曹草咽在了心里,这种话如果说出来,恐怕自己这四个便宜兄弟肯定冲上去和吕余单挑。 吕余双手空空,大摇大摆地走到最中央,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十二层大坛上,汉少帝指着下面的吕余说道,“舅舅,母后,他为什么站出来了?不是还没开始吗?他要干什么呀?难道他不打了?” “...…”何皇后和何进面面相觑,哑口无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何进苦笑地看着下面的吕余,这个大武夫,恐怕又要搞事情了… 全场哗然。 终于,袁绍率先忍不住站出来大声冲着吕余喊道,“你这家伙出来干什么?这是比武!营与营之间的比武,你一个人站出来干什么?如此蔑视规则,当真该死!颜良文丑何在!给本将军好好教训教训他!” “主公,群起而攻之,不太好吧…”袁绍身后一个阔脸黑面,脸上还有浓密地络腮胡,赤着上身的威猛武将,正是后世河北四庭柱之首地颜良,只见颜良神色犹豫,迟迟不肯迈步。 一旁的文丑连忙捅了捅颜良,大声说道,“主公之命,我等只管服从便是…!老哥,一起上!” 文丑身高八尺,相貌英武,却有着一股文绉绉地儒将风范,但是熟知文丑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假象,文丑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可是下手狠辣,绝不留情,更是悍不畏死,是一员难得的猛将。 颜良只得攥紧拳头,和文丑对视一眼,两人的身躯不约而同地迸发出浓郁到极致宛如墨色的爆气,如两道电光从袁绍阵营之中弹射而出,唰地冲向毫无防备地吕余。 “哼,一直藐视本将军,这两人是我发动族中势力才搜寻的两员大将,均有万夫不当之勇,这次,看你不死!好叫你知道,惹恼本将军的下场…!”袁绍眼中充满杀意的注视着吕余,期待着吕余重伤垂死的画面出现。 然而事实终归要超乎袁绍的预料。 吕余连爆气都没有开启,单手伸出,五指伸开化作大掌稳稳地接住了颜良的拳头,同时一脚踹在文丑的胸膛上,将文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轰地一声砸在袁绍面前。 文丑的嘴角不可控制地溢出鲜血,胸口火辣辣地疼痛,奋力的在地面挣扎着,却如何也站不起来。袁绍看着都心疼,连忙扶起文丑。 另一边吕余单手接住颜良的一拳,另一只手宛如炮弹一般捣在颜良的脸庞上,颜良顿时发出一声痛楚不堪的惨叫声,惨叫声还没持续多久,听着心烦的吕余就又一拳打在颜良的脸上。这次,颜良终于成功的晕厥倒地。 将瘫倒的颜良踢到一边,吕余看了眼袁绍,吓得袁绍魂飞魄散,又扫视了一眼其余六营,冷然说道,“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你们,一起上吧。” “这个第一,是本大爷的…!” 第七十八章 双曹双夏侯出场 “哇,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嚣张…!” “全军听令,杀吕布!” “袁将军勿忧,我来支援你!” “诸将士,随某冲杀…!” 除了一副看好戏的曹草,抱着肩膀默然旁观的蹇硕,其余四个校尉纷纷大怒,如此目中无人,口出狂言之徒,必须要教训…!五人恨不得活撕了吕余,至于原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零↑九△小↓說△網】 袁绍此时也缓过神来,愤怒的将拳头高举,大声说道,“诸将士,冲锋!将颜良给我抢回来…!” 五个西园御林营,五千士兵加上诸多将领迅速将吕余包裹起来,一层一层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高举着各自的武器冲向吕余。 十二层大坛上,大将军何进眼神复杂地看着吕余被人群包围起来,这家伙,到底还是搞出了事情。打破制度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啊?简直胡闹! 一旁的何皇后阴沉着俏丽的小脸蛋,看了眼何进,说道,“何进!这就是你举荐的左校尉?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视我等这群指定制度的人于眼中?哼,就算他是第一,此次我也要重罚他!” “...”何进漠然,想了想吕余这么长时间传授武艺之恩,缓缓开口说道,“皇后欲要罚他也无不可,但是须要日后再罚,此人,与十常侍之争我留着有用。” 想起十常侍近些日子几乎完全销声匿迹,行踪诡异,恐怕在密谋大事,于是担忧兄长安危的何皇后才脸色渐缓,说道,“就依兄长之意。” 吕余不知道,他的一番话,差点使自己惹了大祸。这可不是现代,言论自由?想多了,这历朝历代,多少人祸从口出家破人亡,夷灭九族? 何进这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俯视着黑压压的人群,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微弱声音说道,“绽放吧…属于我等武夫的光芒…” 轰…!! 好如山河洪水,殿宇倾塌,万物尽皆在这股猛烈的威势下颤抖。又好如瀑布倒行,逆流直上,一股粗似擎天柱一般的宏大鎏金色气柱冲天而起,好像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一个个的士兵宛若鸿毛一般冲天而起,被鎏金色气柱的气劲一起携裹着冲天而起,鎏金色气柱只是昙花一现,骤然升起,又骤然收敛,一个个士兵从天而落,摔死摔伤一大堆。 不知何时,方天迅戟九重天已经握在吕余的手中,吕余的身躯噼里啪啦地不停溅射着金红色地电光,丈高的身躯宛如鬼神一般,周围不断有一个个士兵在吕余的左右像下饺子一样坠落下来,方圆十米,空无一人。 袁绍等五个校尉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兵器都不自觉的从手里滑落,他们五个就看到吕余一扬画戟,语气张扬的说道,“怎么?这就吓愣了?和本大爷作战,连死的觉悟都没有吗?别愣着了,来继续,本大爷一鼓作气干翻你们…!” 说完,吕余不待五个校尉有一丝反应的机会,挥舞着画戟就冲进人群之中,方天迅戟九重天在吕余的手中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周围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如被镰刀收割地稻草一般倒下,当然,吕余用的是戟背,这只是比武而已,吕余可不想弄得自己浑身是血,至于那些倒霉被拍死的人?哦,怪本大爷咯…? 虎入羊群?完全不足以形容吕余的处境,那么,不妨想象一下一艘万丈高的巨船在大海中航行,在这种巨船面前,鲸鱼,鲨鱼,龙卷风,海浪,算个屁...? 当然,若是五千具有军魂的精锐包围吕余,即便是吕余的这种爆气,也无法动摇其分毫,只能开启觉醒模式一个个杀,因为当面对具有军魂的部众时,爆气的作用仅仅是抵御一些攻击,军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大幅度削弱武将的爆气,所以即便是吕余这种武将,依旧不能在上万精锐部众之中来去自如。 但是!那是对于精锐部队,这群西园八校尉,算什么?如果说陷阵营和拥有徐荣地黑熊军是吕余至今见过最强的军队,那么这群西园八校尉,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就像三国无双系列游戏当中最简单模式的割草一样,任由宰割。想来也是,这些西园八校尉身为洛阳城壮丁,本就常年安逸,哪里见过血?哪个上过战场? 站在高顺旁边,来自洛阳壮丁的新兵首领,新晋的都尉李卫,看到这一幕连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吕余麾下的左校尉营士兵自从成为吕余的手下之后,从未见过这个神秘的左校尉有何本事,一切训练几乎都由高顺来制定,那些闹事的兵痞子也都是由高顺出手教训,高顺那一身的纯紫色爆气带给了他们心灵深处的震撼,那一拳打爆一人高石头的力量也是令他们神往不已。 但是自从吕余来到左校尉营之后,那个治军严谨,威风赫赫的高顺将军就在这个神秘的左校尉面前恭敬不已。至于剿匪之时,这个神秘的左校尉更是从头看戏看到尾!连发号施令都是由高顺将军来组织的,看到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断的死去,就连高顺将军都黑眉紧皱,这个左校尉却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这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家伙,此时竟然…竟然宛如鬼神一般强大,强大到震慑人心,和他对视一眼,连动手的想法都会被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时,李卫才想起之前在洛阳疯传的,关于他这个神秘左校尉的传说,云中战役,万军丛中,宛如游玩…!当时他嗤之以鼻,如今,他信了。 “都发什么呆呢…!”李卫旁边的高顺猛然大声喊了一句,李卫这才发现,不光他一个人看着吕余大杀四方而神情呆滞,这时高顺沉声说道,“他,就是我高顺的主公——吕布,也是你们誓死效忠的将军!你们能看着将军独自作战,自己发呆?回营之后,都去军法部领二十军棍!一个都不准少…!现在,全军听令!反包围!” 李卫立刻沉默着提着木棍一挥手带头冲向五个营组成的士兵群的背后,一千士兵沉默无声的发起冲锋。这是吕余所教导的,‘与其有力气呐喊,不如留着力气杀敌。’ “真是的…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话了。”高顺看着自己花费很多心血训练出来的士兵奋勇杀敌,在后面站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一千士兵,和一个人,将五千士兵形成了反包围,吕余在人群之中走到哪,哪里就是一片空白,迅戟九重天在吕余的手中越舞越快,越舞越兴奋,在人群之中,吕余单手持着迅戟仰头咆哮,丈高的雄伟身躯迸发出一丝丝金红色的电光在身体周围肆虐。 “太弱,太弱,太弱了…!” 小黄门蹇硕看到这一幕不由眉毛都快挤到一起去,忧心忡忡地低声说道,“这家伙,就是情报里的吕布吧,果真有鬼神之勇…好可怕的武力,何屠夫有他的相助,怪不得如此嚣张...此人不好对付啊,看样子,只能去请帝师来对付他了,否则,计划很难成功啊…” 另一边,曹草安静地看着吕余大展威风,当吕余咆哮之际,曹草仿佛看到了吕余背后隐约有一道淡红色的巨大人影和吕余做着相同的动作,错觉?曹草晃了晃脑袋,仔细去看,只见吕余面色冷漠,无意中错手杀死一人,却依旧面不改色,和记忆中的吕余大相径庭,难道,吕余已经变成了一个杀戮机器? 不知为何,曹草感觉吕余的面容神态与游戏中的鬼神吕布,似乎在这一刻重叠,简直判若一人!难道…?不过来不及曹草细想,一旁肩膀上附着古棕色牛皮护肩,身穿简练地虎皮战甲,身高八尺,脸庞削瘦的曹洪大步就要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这家伙太嚣张了!我要去教训他!” 曹草连忙拦住曹洪大声说道,“别冲动啊子廉…!” 刚按住曹洪,一旁的夏侯渊就立刻虎目一瞪,也不甘落后的大声说道,“子廉说的没错!这家伙太嚣张了,不教训教训,都快上天了!” 夏侯渊,字妙才。身高七尺,身材敦实,长相憨厚,但是微胖的脸庞却始终透着一股与长相不符的彪悍凶煞,身穿一套厚实的黑色战甲,后背负着一个大弓,手里拎着一根铁鞭,铁鞭尾部像是羽箭的后半部分,这就是夏侯渊的武器,鞭箭弓。这位后世号称虎步关右,所向无前的曹魏大将夏侯渊也是一副暴脾气,挽起袖子就往前走。 曹草满头大汗的双手各拦住两位脾气暴躁的族弟,眼睛却望着自己脾气最暴躁的族弟,夏侯惇。夏侯惇身披蔚蓝色的战甲,身高八尺,整个身躯就像猎豹一般完美协调,相貌凶恶,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架势,手里提着一杆寒光凛凛的朴刀,此时正皱眉看着吕余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夏侯惇一旁的曹仁,身高七尺,身材壮硕的好像一座小山包,面容沉稳,离他不远处,一个半人高的盾牌静静地矗立,盾牌里有一个没有剑柄的短剑紧紧贴着,或者说剑刃更为贴切。 “此人,不简单。”曹仁和夏侯惇没有捣乱,而是异口同声的沉声说道。 曹草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谢谢你俩没给我添乱…’ 大将军何进于十二层大坛之上看到吕余大展神威,脸上不由地浮现出笑容,看着吕余大展神威,何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何进身边的汉少帝看到吕余手中地画戟宛如一个大车轮一般旋转,周围的士兵不断倒下,惊骇莫名地说道,“此人,莫不是鬼神降世…?” 第七十九章 何进,你这是在作死...! 一旁的何皇后闻言顿时秀眉大皱,神情不悦地说道,“皇上身为一国帝王,岂可对一个武夫进行如此评价?皇上金口玉言,需收回这句话!” “哦,朕收回这句话。”面对着母后的雌威,汉少帝只是战战兢兢。一旁的大将军何进却兴致高昂的俯视着下面的吕余和高顺回合,两人率领一千西园御林军大杀四方,所谓的西园壮丁在他们的面前,简直宛如摧枯拉朽一般,真是不堪一击。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军队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半个时辰的功夫,场上向吕余发起进攻的五营倒地大半,倒地之人不是昏厥不醒,就是已经被吕余失手杀死,又或者,装死。废话,在面临这么恐怖,就像怪物一样的左校尉一营,还打什么,倒地装死才是这群老兵油子的首选。 曹草和蹇硕也相继举起白旗表示投降,蹇硕相对来说比较坦然,反正就没打算争,他想要的只是兵权而已。曹草的投降就比较艰难了,曹洪夏侯渊夏侯惇一副反对投降,但是在曹草犀利的眼神下还是屈服,倒是曹仁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眼神一直锁定吕余仔细观看。 十二层大坛之上,何进看了眼何皇后,在何皇后神情复杂地点头下,他笑容满面的宣布,“让卫兵通知全体暂停,宣布比武结果!对了,命人去告诉吕布,教训教训就行了,别杀人。” 何进也看到了吕余专门往袁绍的地方冲锋,早就将袁绍所属的御林营打的七零八碎,此时已经将方天画戟横在袁绍的脖子上,袁绍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他可不想吕余把袁绍杀了,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底牌。 早有一旁的侍卫一层一层地传达何进的指令,很快,十几个小将就骑着高头大马在全场驰马大声呼道,“暂停!暂停!结束了!由比武第一的左校尉一营上坛听封,八校尉都听封,所属部众全部归营!” 小将出场的前几秒,吕余正漠然地俯视半跪着的袁绍,袁绍浑身伤痕累累,却顽固地不肯倒地认输,旁边的高顺一旁苦苦劝阻,“主公,这只是比武,别杀人啊…!” “哦?本大爷早就说过。”吕余将迅戟九重天的戟刃搁置在袁绍的脖颈上,吕余的脚边零零散散的躺着其余四个校尉:鲍鸿,赵融,冯芳,淳于琼。吕余神色漠然地注视着袁绍,“本大爷是武将,只会杀人,不会切磋。所以,和本大爷挑衅之前,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就凭你手下的这几个杂碎,也敢跟本大爷挑衅?” 袁绍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只是怒目注视着吕余,袁绍大声说道,“吕布!今日如果我袁本初不死,来日必定集结更强大的力量来打败你,杀了你…!” “哦。”吕余将画戟往前推了推,然后说道,“所以,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吧。” 就在吕余要下手之时,一个白衣小将纵马过来高声喊道,“左校尉吕布何在?大将军有令,全体停住比武,比赛结束!” “嘁。”吕余冷然一笑,瞥了一眼白衣小将,然后将画戟继续往前推,袁绍的脖颈上迅速出现一条血痕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即将来临,袁绍绝望的闭上双眼。 高顺这时大声喊道,“主公!他可是西园八校尉地同僚!杀之不义啊!此事若是传出去,天下人都会唾骂主公你的…!比武切磋杀人,定会遗臭万年啊主公!” 遗臭万年这四个字深深地扎进了吕余的心中。 “今日饶你一命。”吕余将画戟收起,朝着大坛大步迈去,“高顺,召集士卒回营,稍后本大爷自会赶回去。” “...…”袁绍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浊气,招呼还能站起来的士兵扶起其余四个校尉一起往大坛走去,同时令副将韩猛收拾残局。 夏侯渊一脸残念地摇晃着曹草的胳膊,看着耀武扬威地左校尉一营,不满地说道,“喂,大兄,为什么要投降啊…老子上场,不把这家伙屎打出来都算他刚门紧!我不管,我不服!” 咣咣…!曹草恼怒地敲击了两下夏侯渊脑袋上的头盔,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说道,“打打打,就知道打,暴力是解决不了一切的!妙才,你是不是忘了戏先生怎么嘱咐你的!” “恩?啊,喔…”夏侯渊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先生说要隐藏实力,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啊。” “因为弓箭专射出头的傻鸟,你懂了吧?算了你别想了,这有点难为你了,你就听我的号令就行了,对了,友若先生的书信来了吗?” 一旁的曹洪立马接话道,“没有啊大兄,话说大兄,您这么重视这个荀彧,可这个荀彧却一点都不鸟你啊,还说什么时机未到暂不出山,我呸!戏先生和董先生那种大才都投靠大兄了,他还犹豫个屁呀!分明就是看我家大兄官职卑微,不肯出仕,量其也不过是一个无能之辈!” 咣当! 这次曹草的手劲更加的大,再加上曹洪没有头盔,打的曹洪痛呼不已,曹草神情愤怒地沉声说道,“再胡说就给我滚回老家!莽夫,你懂什么!友若先生只是还没…这种话不准再说!再说就给我滚蛋!” 曹草看着唯唯应诺的曹洪,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纯白色文士袍的男人,双眸隐约闪烁着正方形的刻印…在戏志才的口中得知,那是,三韬谋士中的,大韬…! …… 很快,西园八校尉聚集在汉少帝面前,当然,其中四个校尉已经醒来。汉少帝看着眼前八个西园校尉,说道,“比武结果,左校尉吕布第一。吕布上前接旨!朕封你为虎贲中郎将,赏金千斤,蜀锦百匹,西凉骏马十匹。” “谢陛下,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吕余微微躬身行礼。 其余七个校尉也均有封赏,只不过远远比不上吕余罢了,吕余心不在焉的望着地板出神,终于,汉少帝长篇大论结束,汉少帝挥挥手说道,“朕摆驾回宫了,尔等也散去吧。” 望着汉少帝和何皇后远去的背影,大将军何进立刻吩咐手下的武将,说道,“你们,去安排文武官员和那群世家子有秩序的撤离,不准发生糟乱,如有糟乱者,缉拿入狱,不得有误!” 吕余看到其余七个校尉都走了,于是也跟着往外走,何进那边已经下令手下的武将领着御林军组织观看的人群往外撤退,自己则跟上吕余,笑着说道,“奉先可是大出风头啊,怎么样,虎贲中郎将这个官职可是某家为你安排的,合不合奉先的心意啊?” “哦。”吕余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身为西园八校尉的好处就是,不用和那群人一起挤,有一条专属的小路。袁绍和曹草等人就是从这条路离开这里的,看到何进主动找吕余交谈,两人纷纷眉毛紧皱。 何进拉住吕余的衣袖,这才使吕余停下脚步,何进左右看了一眼,除了袁绍曹草外没有别人,这才小声说道,“奉先啊,某家明日就要集结部众,准备斩杀十常侍和其党羽,奉先你一定要来啊。” 吕余顿住脚步,皱眉看了看何进,说道,“本大爷考虑考虑。”看着何进面带喜色的模样,吕余心里不仅叹了口气,这个何进,还真是和历史上的一般无二啊,都是蠢得天真。 何进顿时志得意满的大笑,说道,“吾几日前已经招刚刚打败叛贼的董卓进京,以及各路驻守边疆地诸侯前来勤王,当然,你义父丁原也是其中一员。如今只差董卓部众兵马未至,有如此多的助力,再加上有袁家和各大世家相助,明日只待商议计策,十常侍必死无疑。” 董卓…进京了? 大祸大乱由你而起,你却尚不自知!还怡然自乐,真是愚蠢!吕余对何进的印象瞬间降至最低,但是大势已成,吕余也没有办法,召集各路诸侯,包括董卓的召令估计已经快马出洛阳不知多远。想起董卓,吕余的虎眸不禁眯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 “怎么了奉先?”何进看着吕余的难看脸色,不解的说道。 吕余摆摆手说道,“没事,大将军先回去吧,本大爷是丁原的部下,明日也会前去府中参与商议的。” “哈哈哈,以某家的势力,大势定矣,区区十常侍若是面对某家的兵力,必定会吓得俯首称臣,届时某家只需全部斩杀,就可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不说了奉先,某家先回府研究用什么方法灭十常侍了!”何进闻言脸色大喜,大笑着扬长而去。吕余听着何进志得意满的笑容,不由冷然一笑,这家伙,不光是无勇,智商也不够啊,怪不得历史上的评价如此之低,果然难成大事。 袁绍曹操,以及各路诸侯兵力,直接杀进宫内,灭十常侍简直轻而易举,非要自己作死独自进宫,看何进这个样子,吕余一点也不怀疑当何皇后招他进宫时何进会有一丝迟疑。 小势得志,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召董卓入京,连杀个十常侍还需隔日商议,还需等最后一部董卓兵马…? 何进,你这是在作死…! 第八十章 你是曹操,我是吕布 吕余望着何进远去的背影出神,不远处曹草和袁绍分别,曹草扫视了一眼四周,空无一人,于是曹草悄悄地靠近吕余说道,“老余,一个时辰后我去你营地,在辕门等我。【零↑九△小↓說△網】” 看着曹草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吕余默然,“不是说装作陌生人吗…?” “……因为何进的事,你不能管,他必须死。” 一个时辰后,并州驻军大营。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丁原在半年前就被何皇后封为执金吾,早就不在并州大营里居住,而是搬到朝廷为其安排的新院落里住宿,整个并州大营,都是吕余做主,并州兵全部囤住于此。 曹草穿着一身简练的黑衣一路毫不遮掩的来到并州大营,同样身穿黑衣的吕余正百无聊赖的依靠着辕门望着蓝天白云,一直以来易怒的心境渐渐平缓。 “我来了,进去说。”曹草走到吕余身边低声说道。 “哦。”吕余带领着曹草一路扭扭拐拐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帐篷处,由于时间正好是士兵训练期间,所以路上也没遇到人。 刚进帐篷的曹草一脸沉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捡起桌子上盘子里的点心吃了一口,说道,“据探子来报,董卓来了,还有四天的路程。” “他终于来了…!”吕余虎眸厉芒闪烁,“董卓,李儒,必须死!” 曹草脸色异常难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曹草语气艰难地说道,“不行,咱们斗不过他,董卓此次携二十万兵马,一半是羌人等外族,这只部队在之前与边章的战役表现更是悍不畏死,不仅如此,据情报,董卓还有两万具有军魂的黑熊精锐!” 吕余此时如遭雷击,两万军魂精锐是什么概念他最了解。军魂精锐分为大致分为三种,一万以上为军,不满一千为部,数量几百为众。 陷阵营一直高顺都没有补充,人数停留在八百。狼骑营虽然有军魂,但是并不纯粹,或者说军魂还不完整,但是人数上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刚刚过万。 而黑熊精锐足有两万!吕余之前也看过,在徐荣的指挥下,面对黑熊精锐,除非开启觉醒模式,否则,连自己都…… 再加上二十万身经百战地兵马,再加上黑熊精锐只是情报里就知道有两万,那么,谁知道董卓还有没有隐藏实力? 这种实力,连吕余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这么多人,一个个排队让你杀,都能把你累死…! 吕余一边按摩着疼痛的太阳穴,一边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大爷去把何进救下来吧,有这家伙的制衡也许有希望收拾董卓。” “好谋无断,优柔寡断,小儿不足与谋…!”曹草细眼一咪,对何进嗤之以鼻。 吕余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烦躁起来,想想很快就要进行历史上吕布杀丁原,杀董卓,成为三姓家奴的丑事,心情更是暴躁,一对虎眸都快瞪的冒火。 那就按照我的意思,找机会刺杀董卓!”吕余再也压抑不住烦躁,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说道,“总之这个董卓必须得死!” 曹草眉头皱的更紧,说道,“董卓每次出门都有人数众多的护卫,而且…还有一个剑术特别强的剑客。” “剑客?王越?”一说到剑术高强的剑客,吕余第一时间想到民间演义野史之中的汉献帝剑术之师,帝师王越。 “总之刺杀董卓的事容后再说。”曹草注视着吕余说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成为我的部下…?” “唔…”吕余地表情瞬间僵硬,话说之所以曹草自从来到洛阳只跟吕余没怎么见过面,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吕余在躲着曹草… 为什么躲? 因为两人相逢那一夜,曹草除了闷头喝酒,嘴里就只有一句话,‘成为我的部下吧’ 吕余怎么可能答应,尽管两人前世是挚友,也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但是,那是前世,今生,你是曹操,我,是吕布。【零↑九△小↓說△網】 答应成为曹草的部下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很别扭。非常别扭!简直无法接受的别扭! “最多是联盟,部下什么的,本大爷绝不同意!”吕余一脸的嫌弃,“或者你能接住本大爷三招,不,一招我就考虑成为你的部下。唉,算了,在这个世界就你一个熟人,万一杀了以后会很寂寞的…!” “……不用这么瞧不起人吧!”曹草一脸悲痛的捂着脸,忽然小眼睛一眨说道,“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遇见貂蝉了?不是我说你,你那情商我一直不敢恭维,这样,我这有一本恋爱宝典,看完这本书保证你拿下貂蝉!怎么样?你只要答应加入我的曹魏大军,名义上是我的部下,实际上是国中国,你的一切我都不过问,也不指挥你,就是明面上是你主公,这点面子你总得给我吧,再说了,为了貂蝉~!” “唔……”吕余终于动摇了,想了想蛮横的貂蝉,在曹草真挚的眼神下,说道,“好吧,答应你,不过,休想命令本大爷!” “那是那是。”曹草乐得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稳了稳情绪,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优势,就是对历史的理解,所以,在咱们没有一定实力之前,一切必须照旧!我在明,你在暗,咱们还是假装不认识,懂了么。” 吕余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嗯,确实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脱口而出,“嘁,懂啦,说得好像我多想认识你这个杂碎…” “……” 气氛忽然变得凝固。 曹草用一种看着陌生人的眼光注视着吕余,看得吕余眉头大皱,曹草才开口说道,“老余,你变了,我认识的老余不会杀个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也不会一口一个杂碎称呼别人。” “哦?我变了?”吕余瞥了眼曹草,语气莫名地说道,“我哪里变了?那你说说,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人?” “至少,从前的吕余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莽夫!你曾经待人温和从不生气,连阿猫阿狗都不忍心…”曹草望着吕余说道。 “那是从前!从前的我没有力量。现在,我有了!什么狗屁颜良文丑,连本大爷的一只手指头都挡不住!什么狗屁千军万马?只要有时间,哪怕是最强的部众,本大爷也能一个人全部干掉,你来说说,现在的我,为何还要和从前一样,做事畏首畏尾?”吕余不屑的嗤笑,冷然的虎眸望着曹草说道,“还有,小草。你没资格说我,如今的你,还是当年的你吗?何进必须死,呵呵……” “是啊,他必须死,但与其说是为了让日后的历史如旧,倒不如说是你,曹草,想要做权倾天下的曹丞相吧…?啊?魏武帝,曹操,曹孟德?你怎么不说话了?” 面对着咄咄逼人地吕余,曹草一时间竟无力反驳,低垂着头颅沉默不语。因为,吕余说出的,正是曹草的心声。 他想成为超越曹操的千古一帝,所以,他才会在黄巾造反平息之后马不停蹄地拜请脑海中的那些谋士贤臣,可是,最终只有董昭戏志才两人出山相助。 其余人,说是时机未到,其实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句,你曹草名望不够,不值得我托付前途。 不是每一个谋士都像陈宫那么傻…他们的头发丝拔下来,里面都是中空的…! 所以,何进,必须死!他不死,董卓如何进京,董卓不进京自己如何刺董扬名寰宇?如何十八路诸侯攻董?如何,群雄逐鹿…? 曹草拽住吕余的袖子大声说道,“是,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是想当皇帝!事实上,谁他妈不想当?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信不信,为了这天下百姓,这皇帝我当定了!这些年我走过太多地方,看见了太多你没见过的悲剧!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冀州更是易子而食!他们还能经受几年战乱…?” “我答应你,帮你取天下,不过,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否则,我能帮你取天下,也能让你的天下在我手里毁掉…”吕余闭上双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从今往后,你是曹操,我是吕布。” “你走吧…把恋爱宝典留下!” 曹草早有准备的把怀中的一个书籍放在桌子上,转身就往帐篷外走,“不管今后如何,你永远是我曹草的兄弟。” 这一次会面,不知该说是宾主皆欢,还是不欢而散,谁知道呢。不过,这两人,至少在此刻,是要为天下苍生而战,至于何进,谁该死,谁不该死?何进,该死。 当曹草走后,吕余才拾起那个名为恋爱宝典的书籍,上面…… 上面空荡荡的,只写着四个大字,随机应变。 吕余咬牙切齿地将书籍撕成漫天的碎纸,随机应变你妹啊…! 第八十一章 吾王所至,誓死追随! 翌日,吕余懒散地坐在主座上,脑海中不由想起交代何进的每一刻,这个勉强算是自己第一个徒弟的人,似乎…快死了吧。【零↑九△小↓說△網】 “报告主公。”一个狼骑营士兵进入大帐内恭谨的说道,“丁原大人已经走了,另外,高顺大人已经率领八百陷阵营跟随丁原大人一起离开了。” “嗯,去通知成廉宋宪侯成魏续,率领并州营出发,准备维持洛阳秩序,不要让这次动乱殃及无辜。”吕余挥挥手,士兵知趣地离开大帐。拖病不出,是刘贤给出的建议,但是事实上,这也只是个托词而已。至于,八百陷阵营离开,当然是为了保护丁原。 望着空荡荡的大帐,吕余深吸一口气,唉,乱世啊,终于要来了…本大爷等这一天,等了两年!是时候找点乐子了…! 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将画戟挽在手中,吕余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认真地擦拭,‘忍耐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吧,放心,很快,本大爷就会让你,绽放出让这个天下都难忘的光辉!’ 画戟嗡嗡地颤鸣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色渐暗。终于,大帐外传来一道高顺沉稳地声音,“主公,我回来了,丁原大人无碍,只是…情绪有些低落。还有,大将军何进……死了。袁绍暂领何进地势力,对十常侍进行追杀,十常侍带着少帝和陈留王已出洛阳。洛阳大乱,幸得主公早有预备,洛阳百姓没有太大损失。” “哦?”尽管早有预料,但吕余还是眉头一皱说道,“何进是怎么死的?” “皇宫禁军兵权竟然全在十常侍掌握之中,张让带兵胁迫何皇后诈大将军进宫,然后…大将军就被一个叫王越的人一剑秒杀…!” “哦,本大爷知道了。还有,监视董卓的探马的最新探报…?”吕余掀开帐门,迈着大步走出,迅戟九重天牢牢握在大手中,虎眸寒光凛冽。 “回主公,董卓所属部众离洛阳还有十里路程。”高顺张辽就在帐门左右,帐门外全副武装地八百陷阵,一万狼骑营正在等待着吕余的号令。 “出发吧,迎少帝。” …… 张让等人在袁绍率军追击下,已经仅剩张让和郭胜二人带着,哦不,应该用胁迫来形容比较恰当,两把匕首在汉少帝和陈留王刘协的脖颈附近来回晃荡着。 四人一路狂奔,足足望着城东跑了千米,身后是足有五百人的骑兵部众在后迟迟赶来,吓得张让和郭胜连忙躲在路边高耸地草丛当中。 马蹄声不断远去,四人过了十分钟才从草丛中走出,张让拍着胸脯惊魂未定,一夜之间,势力土崩瓦解,在何进的兵势下不堪一击…!就连苦苦招揽的帝师王越都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就在张让胡思乱想之际,一阵密集地马蹄声不断响起,张让抬头一看,人山人海的黑甲部众从四面八方出现,一道红影从张让身边骤然掠过,狂暴的疾风将四人险些掀了个大跟头。 越来越多的黑甲士兵将这道红影团团困住,紧接着,一道充满暴戾的咆哮传彻四方,震得本就吓得大汗淋漓的汉少帝更是闭上了眼睛,旁边的陈留王却饶有兴致的仔细去看。 一个个黑甲部众四散而飞,一个黑甲士兵跌落在张让面前,张让一看,这个黑甲士兵穿着制造精良地战甲,胸口却深深地陷下去一个马蹄印! 这时,一直注视着这道红影的陈留王,终于等到了这道红影停住身形,不禁被深深震撼到。 那是…何等威风八面的,战马?通体赤红如碳,一根杂毛都找不到,马身硕长,四肢肌肉发达却又展现出协调完美的流线感。 马头傲然四顾,猩红的兽眸闪烁着毁灭一切的暴虐,交错的…犬牙正流淌着淋漓的鲜血,犬牙上还沾着零散的肉块,马蹄正踩在一具具尸体上。 这…他。妈的还是马啦? 陈留王和张让看得头皮发麻,郭胜和汉少帝早已颤颤发抖不敢抬头。赤红野马周围的黑甲士兵纷纷吓得倒退好几步,不过却坚持着包围着赤红野马。 这时,一道浑厚地声音从人群里响起,“哎呀呀,好人当不得呀,赤兔啊赤兔,好吃好喝,某家又不骑你,还像祖宗一样供着你,就算是那几匹不入流的下等战马某家都是好心照料,这样的日子不好么,可是你现在抽什么风?自从那几匹垃圾战马死后你就一直不安分,这些赶路的日子,你自己算算,杀了某家多少甲兵了?” 人群分列,一个腰宽十围的肥胖中年人慢步走出,旁边是一个中年文士和一个黑甲武将,身后,是一列武将整齐的追随着肥胖中年人的脚步。 肥胖中年人正是千里迢迢赶来地董卓,离洛阳城越近,赤兔就越躁动,直到刚才,赤兔暴走伤人无数,董卓只得挥军急行,直到现在,才勉强赶上赤兔马,这还是赤兔马…饿了。 赤兔马地食物大致分为精品草料,或者,是肉。 董卓看了眼正在吃自己手下尸体的赤兔就气不打一出来,无意中,董卓余光瞥到身穿黄袍地汉少帝,不由大嘴一咧,“下官,前将军,台乡侯,董卓。见过陛下,甲胄在身不得全礼,请陛下恕罪。” “哟,这就是为祸朝廷的十常侍吧,怎落得如此田地?怎么,这是被大将军收拾啦?” 张让一看到董卓,本来一脸喜色,但是听到董卓地奚落顿时暴跳如雷,指着董卓就破口大骂,“董仲颖!你忘了当年是谁向咱家买官?今日竟敢奚落于咱家!还有,伏杀何屠夫的计策…!” 张让话还没说完,两根羽箭破空而至,插在张让和郭胜的咽喉上,张让的话顿时止住,捂着喉咙赫赫挣扎,张让郭胜,倒地身亡。 “……”李傕手里抓着大弓,晒然不语。 汉少帝吓得不敢说话,倒是陈留王站出来神色略微镇定的说道,“陛下面前,岂敢杀人!汝来保驾耶汝来劫架耶?” “下官当然是来保驾,此等霍乱朝纲之辈,杀之方才解恨。”董卓面不改色,笑容满面的看着陈留王说道,“那,你是何人?” 陈留王整理衣衫,正色道,“吾乃,陈留王。” “哦…!”董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陈留王和颤颤发抖的汉少帝,说道,“待下官收拾了这匹野马,就送陛下和陈留王回京。” 这时,昏暗的天空宛如一道闪电骤然掠过,轰隆一声砸在赤兔面前,掀起灰尘遮天。 “唉,好久不活动,看来是不行的啊…董卓…是吧?本大爷,来找你算账了!” 黑红战甲紫金冠,雉尾冲天分两辫,腹中悬挂宝玉带。鬼神般的雄伟身躯,手中握着方天画戟,吕余一落地,就和赤兔一人一马对视。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扑通! 吕余猛地砸了一下赤兔的马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知道回来?混账!” 董卓眯着眼睛看着吕余,问一旁的李儒,“他就是吕布?不怎么样嘛!” 而此时的赤兔马,看到了震撼性的一幕,吕余身后,一尊和吕余一模一样,却浑身散发着好似从地狱里诞生的魔神一般嗜血暴戾的恐怖气息。这就是,独属于吕余的势,或者说,是独属于任何一个超乎一流武将才有资格开启的势。 之前张辽和高顺看到吕余的势,第一反应就是...恐慌,第二反应就是畏惧。 诡异的是,当赤兔马看到吕余的势后,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就仿佛,今世只为他才诞生的羁绊... ‘吾王,吾回来了…’属于赤兔的声音在吕余脑海中响起,吕余看到赤兔马硕大马眼流淌的泪水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赤兔马终于回来了...! 吕余拍了拍赤兔的马头说道,“叙旧的话一会儿再说,喂,你看这漫山遍野的敌人,怎么样,敢不敢跟本大爷去杀个痛快?” “吾王所至,即便十八层地狱,吾也誓死追随!” “很好,上了!”吕余发出一声惊雷般的长啸,迈着迅捷的步伐向董卓奔跑而去,一旁的赤兔仰头咆哮,紧接着迅速跟上吕余,一人一马并肩奔驰,一金一红,两道流光疯狂地往前窜动。 “嘿,还挺嚣张,怎么,一个人就要冲锋?”董卓身后的李傕郭汜脸色一沉,不需要任何命令就率领着两人各自的直系部众像吕余发起冲锋。当两个大将离开后,李儒眉头紧锁,冲着董卓说道,“主公,让徐荣来暂时指挥吧…” 董卓冷脸望着吕余说道,“哼!某家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打倒我们整个西凉军!” 李儒无奈地看着董卓,这就是董卓最致命的缺点,在平常时还能听下去劝告,知人善用算是个明主,可是抽冷子来那么一会儿就会展现出了什么是真正的固执己见…! 董卓继续发号施令,“全体将士,给我包围这个吕布,某家死活不论,捉杀都重重有赏!” 李儒顿时就懵了,心里哀叹,动动脑子啊主公,这个吕布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来挑战?他的部众,指不定埋伏在哪个角落呢。 “…”徐荣一脸默然的看了眼董卓的背影,在董卓手下为将多年,徐荣当然了解这个时候的董卓,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于是沉声说道,“李蒙统三千黑熊精锐保护主公,其余人,一字长蛇阵,缠字诀,包围吕布!” 徐荣率军离开后,董卓和李儒邀请汉少帝和陈留王登上了附近一个小土丘上望着四面八方的黑甲西凉士兵向吕余包围而去。 吕余不知何时已经骑在了赤兔马的身上,一股金红交加的光芒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骤然迸发。 但是…却被李傕郭汜徐荣联合四面八方的西凉黑甲士兵身上交缠升腾的黑熊军魂压制的十分暗淡,不同于狼骑营军魂,董卓手下的黑熊军魂在不断征战之中变得更加清晰纯粹,宛如活了一般在用硕大的熊眼怒视着吕余。 董卓和汉少帝居高看着在黑甲士兵丛中不断厮杀的吕余,董卓发出豪爽的大笑,“陛下,陈留王,此乃下官精锐西凉军,可称百战之师,往来与羌凉之地,平复战乱,攻必克战必胜。这军容,可堪入目?” 第八十二章 董卓的家底 “……”汉少帝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一旁的陈留王看到董卓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不由说道,“既然前将军如此夸奖自己的部众…那么,这个在将军的兵势下依旧未死的男人,又如何?” “嗯?”董卓光顾着显摆,忘了看战场形式,闻言连忙看了眼战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董卓之所以如此笃定自信的和汉少帝吹嘘,主要的原因是,黑熊军魂已臻至大成,军魂能够压制武将的爆气,这个问题毋容置疑,已经有无数死在黑熊军手下的武将能够证明这一点。再加上其余的部众也是相当精锐,怎么想,这个吕布能坚持十分钟,就已经相当了不起。 可是,从登山丘算起,已经十五分钟了啊…! 在董卓惊慌地眼神中,吕余手里的方天画戟宛如一道道金色残影在人群之中不断穿梭,擦边就死,碰着就伤,一个个黑甲士兵的战甲在吕余的画戟下宛如纸糊的一般,一触就破。 加上胯下的赤兔马迅如闪电,往往能迅速突破薄弱防线,在人群还没形成新的包围圈就已经扬长而去,气得李傕郭汜破口大骂。 徐荣赶到之后,一字长蛇阵迅速在吕余的面前展开,徐荣横刀立马,冲着吕余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吕余刚刚顺手刺死一个三流武将,这短短十五分钟,死在吕余手下的三流武将就已经有四五十个了,不得不感叹一句,董卓的家底真厚啊,自己的军营,才只有五六个三流武将而已啊! 离得老远,眼尖的吕余就看到了徐荣的手势,不由冷然一笑,“徐荣,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将画戟倒提,赤兔马迅如疾风的朝徐荣奔去,这种所谓的距离,在赤兔马的脚程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吕余抡圆画戟,借着赤兔冲锋地速度携着一股呼啸地淡金色飓风朝着徐荣挥去。 徐荣却仿佛早有预料地露出了嘲笑,口型很明确的吐出了四个字,‘无谋匹夫’。 望着早已躲进人群之中的徐荣,吕余毫不在意,甩动的画戟在空气中旋转一周,面前的一列持盾士兵被拦腰砍成两节。 “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已经去了,死得很安详…!”将画戟倒提,吕余单手抚摸着赤兔马柔顺的毛发,刻在骨子里的傲慢让吕余丝毫不需要顾及层层叠叠将他包围的黑甲士兵。“无谋?谋略这种东西,只会影响本大爷的武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无谋匹夫所拥有的最强武力!” 觉醒,开启…! 银白色的画戟被笔直举起,鬼神般地身躯和赤兔马壮硕地身躯一同迸发出恐怖的气势,那股恐怖的气势令周围十米的士兵全都为之失神。 当然,也仅仅只能方圆十米。 金红色地细微电光在一人一马之间不断地迸发,溅射,涌动。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恐怖的光。 唰唰唰! 迅戟九重天在吕余手中仿佛轻如鸿毛,戟刃的月牙展现出庖丁解牛的技艺,将所能接触到的每一个敌人瞬间肢解,鲜血洒的吕余浑身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狰狞可怖。事实证明,即便是包裹在军魂下的黑熊精锐,在吕余的面前也没有一合之敌。 这时,李傕郭汜两人手里各自提着一杆精铁长枪从远处姗姗来迟,两人互视一眼,李傕大声说道,“徐荣,你指挥兄弟们协助我和老郭,今天,我就要看看这个吕布到底有多强!” 轰轰! 两人身躯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浅紫色的爆气,两匹战马风驰电掣的冲到吕余面前,李傕郭汜共举长枪,分左右夹击吕余,周围的黑甲黑熊士兵也在徐荣的指挥下围了上来,手中地矛戈刀枪整齐的朝吕余攒刺。 但是,在觉醒状态下的吕余眼中,却像蜗牛一般缓慢,再加上如今吕余手中的画戟,早已不是那个笨重的画戟破苍穹,而是崭新的方天迅戟九重天,九重天轻盈无比。 觉醒状态是什么?吕余只发现一个功能,就是将眼中的动态视觉传入脑中枢神经,手上就能及时做出反应,就像经过精密计算一样。 破苍穹和九重天的差别就在此刻清晰的展现出来,如果换之前的画戟,即便开了觉醒,手上的画戟也无法做出及时的动作举措。 吕余的力气是大没有错,但是身为像吕余一样的至高武将,每一次出手的力度都是在脑海中进行过大概的计算…不然,一直放手施为,就算吕余也坚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力竭。 总之,面对这种情况危急的场面,吕余依旧淡定自若。 手中地迅戟九重天不断迅速地刺出,横扫,宛如一道平地刮起由寒光组构的暴风,噼里啪啦…!黑熊士兵们刺过来的兵器在一瞬间被砍成两节,又是一道暴风刮起,一个个尸体倒下。 做完这一切,吕余将画戟顺势一转,击在李傕刺来的枪尖上,将李傕蓄势而来的一枪刺了个趔翅,连带着人和马一起失控般的从吕余身边冲过去,路过吕余之时,吕余反手就是一戟背拍在李傕的后背上,将李傕拍的口吐鲜血,俯马而逃。 一旁的郭汜见好友受伤,顿时勃然大怒,“吕布受死!” 迅戟九重天的月牙架住了郭汜的枪尖部分,吕余用尽浑身力气猛然一扭,口中大喝道,“开!” 一股莫然能御的力量从铁枪传来,铁枪在郭汜的把持下愣生生转了个圈,铁枪脱手而出…!至于郭汜的双手早已是血淋淋一片,吓得郭汜拨马就逃。 两员大将,数十黑熊精锐,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全部败北…!周围的黑熊士兵再是精锐,此时也有些胆怯,更何况一旁实力不如黑熊军的西凉军? 看到这群西凉军士兵纷纷神情怯懦地避开吕余,徐荣不由气得头都快冒烟,眼神愤怒的看了眼李郭二将逃走的背影,“率千军万马之师,反而逞匹夫之勇而怠士气,哼!” 这时,吕余骑在赤兔马上冷如冰块般的虎眸无意中和董卓四目对视,看着浑身浴血的吕余坚持了三十分钟还安然无事,反而伤了自己两员大将…! “此人…”董卓默然,细咪的眼睛却透出一股…惊羡渴望的意味。 旁边的陈留王注视吕余良久,饶是少年老成的陈留王,此时也是被吕余万军从中如履平地一般的恐怖实力给震撼的魂不守舍,“这天下,竟有如此怖勇之人…?” “哈哈哈,陈留王如此夸奖这个吕布,却是过了。”董卓在一旁大笑,指着远处将旗下的徐荣说道,“此乃某家的统军大将徐荣,这个吕布即便再强,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人力有时尽,千军万马,他杀得完么?一旦力竭,就是某家收服这个猛将的时刻!” “陈留王殿下你看将旗下的这个大将,他叫徐荣,是某家提拔于军伍之中,排兵布阵,西凉战场难逢敌手。他可是,拥有统帅刻印的大将啊…!” 仿佛在印证着董卓的话,徐荣缓缓从将旗下摊开双手,胸口一颗散发着璀璨夺目地心脏砰砰地跳动,“黑熊所属听令!” “李蒙,王方,宋澜,董昱,胡轸,李肃,樊行听令!分布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璇,天枢,天玑七门…!” “玲珑七星阵,布!” 玲珑七星阵,听起来很炫酷,其实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斗转星移,翻山倒海,借助天上星宿的能力,只是按照北斗七星的轨迹来布置了七个阵门,阵门往来交错,循环不止。 正在人群中冲杀的吕余只看到眼前士兵在奔跑中交换位置,形成了重重叠叠地军阵,不得不说,这么复杂的军阵看起来确实很头晕,但是,仅此而已。 ‘吾王,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了。’ 赤兔的声音在吕余脑海中响起。 吕余猛然将面前一个碍眼地黑熊士兵刺死,又将尸体向人群砸了过去,望着远处的董卓,玩昧地笑道,“慌什么,本大爷,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吕余背后地方向,传来一股激昂嘹亮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吕余将画戟甩了甩,将月牙上的血迹甩掉,展现出原本锋利的戟刃,胯下的赤兔马傲然屹立,睥睨四方,周围的黑熊士兵也趁此刻赶紧将军阵布置出来。 吕余后方的黑色夜幕冉冉升起,一个栩栩如生的旗帜,上面书写着陷阵两个大字,这就是陷阵营的军魂。 紧接着,外围的西凉军从中传来一阵阵惨叫,鲜血断臂漫天乱飞,不出十分钟,高顺和八百陷阵营已经出现在吕余地背后。 高顺将沾染血迹的硕大斩马刀扛在肩膀上,沉声说道,“主公,顺,参战!” “哦。”吕余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战场由于高顺和八百陷阵营的出现,忽然诡异的寂静,董卓和陈留王诧异于八百人的部众竟然有如此高的战斗力,而李儒和徐荣开始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可能,只有这八百人吧?那剩下的,在哪里? 第八十三章 吕布,来做我义子吧 “主公...”站在董卓身边的李儒面色变得很难看。 自诩谋士的他,竟然犯下了这等错误...简直不可原谅!这种事,应该要劝谏主公的呀。 由于董卓的所有部众都去包围吕余,里一层外一层足足五六层,身边的亲卫,只剩下千余名亲兵。李儒看了眼四周薄弱的防备,又扫了眼身后的空地,头皮都快炸开了。 董卓身边养伤的李傕郭汜两将此时也反应过来,毕竟是军中宿将…!李傕冲着董卓一拱手,“中军防备羸弱,如果有人突袭,就大事休矣啊主公!” 董卓望了眼后面一马平川的空旷场地,如果有兵马从后方突袭,此时也终于意识到有点麻烦,于是说道,“阿多,令后方的张济加强戒备,别让人端了屁股。” 离得老远,吕余就能听到董卓的声音,撇了撇嘴说道,“加强戒备有什么用,连你董卓的后方都突破不了,他就不是张文远了。” 号令兵还没跑到张济处,一股股低沉而又充满暴戾的声音从张济后方响起,“饿,饥饿…!” “恐惧…哭泣…然后,成为猎物吧…!” 狼群狩猎,开始! 为首的张辽披挂着沉重的黑甲,手中钩镰刀笔直向天,身后一万并州狼骑杀气腾腾的向处在后方的张济军发起冲锋。 “猎物…?老子生来,就是猎人!” 张辽和狼骑营所面对的,是张济所率领的五千西凉军,有意思的是,这一队队的西凉军,使得都是长枪。张济的左手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猿臂蜂腰的红甲武将,手持一杆长达一米八,婴儿胳膊粗,通体宛如绿宝石一般的长枪。胯下一匹通体漆黑如墨的神骏战马,这马是好马,从塞外重金购的宝马良驹,这人是猛士,在北地往来征战,所向无敌,年少成名的少年豪杰。他就是,人称北地枪王地张绣。 张济的话音还没落下,张绣一拉黑马的缰绳,手里挽着长枪,随着黑马的一声嘶鸣,一人一马骤然出阵朝着张辽等众冲去,“…来他妈看看谁是猎物!” 张济看得眼睛都瞪得溜圆,急忙用长枪拍了拍旁边传令兵的脑袋大声说道,“还愣着干嘛?全军冲锋!老子他娘的就这一个侄子!” 张济所属的长枪兵在张济的大声呼喊中发起冲锋。 这时,张辽和狼骑营才刚刚发起冲锋,看到张济军阵中张绣单骑而出,紧接着张济军全体冲锋,张辽给旁边的成廉摆摆手,然后倒提钩镰刀迎向张绣。“无知小儿休得猖狂!且试吾的武力!” 成廉在张辽的示意下指挥狼骑营一边奔跑一边进行散射,张济军措不堤防,顿时被射的损失惨重,看得自家士兵受损严重,小白脸的张绣气得面容通红,拍马急行。 张绣和张辽刚一相遇,张绣就暴起一跃,人在半空,枪芒先至,宛如梨花树开,好似百花缭乱,一时间张辽看到如此密集的枪芒竟有些眼晕。眼晕归眼晕,手上却丝毫没有犹豫,钩镰刀舞得就像一个盾牌,长枪与钩镰刀对碰发出叮咣乓啷的响声。 看张辽竟然挡住了自己的绝学,张绣心中有些慌乱,黑马接住张绣,张绣整理情绪,抖擞精神和张辽战在一处。 两马一来一回为一合。 当张辽和张绣擦身而过,张绣拼命的刺出五十多枪,张辽只守不攻。 连续攻了三个回合张绣就有些气喘吁吁,指着张辽大骂,“你还是不是男人,防什么呀!” 张辽却不理会,回头看了一眼狼骑营已经将张济军射死了快近千人,为首的成廉高举长枪大声说道,“你们这群狼崽子!狼王就在前方看着咱们呐,都他娘的给老子认真点!随我,撕裂他们!” 这是刘贤和成廉在私底下给狼骑营的思想,誓死忠于吕余,就像群狼忠于狼王。 张绣此时也知道斗将的时间过了,于是策马赶回张济的军阵之中。这时,张济军和狼骑营好像两条洪流撞在一起,不过。属于张济的洪流,明显在迅速消融… 事实即便张绣不想承认,但…他们确实是被狩猎的一方…! 战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生死大战,有趣的是,这片战场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镜头,张济的背后,一个面貌普通到除了脸上的细长胡须外不会带给人任何印象的男子,他双眼紧闭,身穿和周围西凉军一样的士兵战甲,三个字就足以形容这个男子,大众脸。 不过诡异的是,任何的弓箭射向他,都会被一张单薄的白色虹膜挡住…! 而且…当这个男子睁眼之时,所谓的大众脸形象瞬间崩塌…那是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更诡异的是,一对眼瞳中往来浮现出一篇篇文字形象,最终定格在一篇文字上。 突然,男子的一对眼睛,同时出现了一个韬略刻印…… 董卓,张济,谋士…除了李儒,还有谁?名字呼之欲出,毒士,贾诩! 不过身为谋士,贾诩自出仕至今,从未给董卓张济出过一谋,因为,他们都是将死之人…!贾诩隐藏的很深,这也得益于他的长相,丢士兵堆里都没人能认出来。 不过,贾诩可不是士兵…他是主薄。只是贾诩表现的才华中庸,所以,就连掌管情报的李儒都不知道军中有这么一个谋士。 “这个人,叫张辽啊…脑子不错,胸中倒也有些甲兵,可惜…”贾诩看了眼张辽,又旁若无人的转身看了看吕余的方向。 吕余终于率领高顺和八百陷阵一往无前的朝所谓的什么七星阵发起了冲锋,只见高顺布出陷阵,八百陷阵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凶猛,由吕余和高顺打头阵。 八百零二人敢向上万人发起冲锋看起来震撼人心,人群之中,斩马刀和方天画戟在各自主人的手中绽放出了嗜血夺目的光彩,所谓的黑熊精锐,竟然…不堪一击! “可惜这种大将之才,跟错了人。这个家伙的心中,就没有想过称霸天下…” ……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吕余的觉醒状态时间都已经过去,不过依旧困在徐荣的军阵当中。张济军被杀得溃散,徐荣却已经将新的西凉军派遣到张济部下。 汉少帝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我怕怕的模样,陈留王对吕余惊为天人,董卓看向吕余的眼神中,想要招揽的意味已经表现的不能再明显了。 为什么? 因为吕余和陷阵营,所面对的,是董卓真正的王牌!黑熊精锐是董卓和李儒一手操办建立,黑熊军是什么水平,董卓能不了解? 张辽和狼骑营表现的虽然猛,杀敌七八千。吕余和陷阵营才杀了三四千,但是…黑熊军和西凉军不一样,黑熊军死一个少一个,西凉军,要多少有多少… 吕余在长久的厮杀之中,手中的九重天迅戟虽然依旧迅猛,可吕余知道,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不过吕余丝毫不慌,他可是,有外挂的人…! 吕余不慌不代表董卓不慌,董卓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战场,声音粗犷的大喊道,“吕壮士,停手吧!某家和壮士都是朝廷官员,何必苦苦厮杀?” 哟,这时候想起停手了?九原城的时候想什么了? 一旁的李儒也高声说道,“如果吕布阁下只是为了意气之争,我们认输!” 哟,投降输一半,你以为这是和谐社会啊? 看到吕余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李儒立刻继续说道,“如果是为了赤兔马和九原城的事,我向你道歉!并且将赤兔马归还于阁下,并补偿钱财!” 吕余本意是拒绝的,但是看了眼旁边的高顺和身后的陷阵营士兵们都有些疲惫,于是,妥协了。“少于五百万,本大爷拆了你家…给本大爷的部下让路。” “啊?哦,让路让路。”董卓神情一松,终于停战了,再打下去就亏死了! 想想这么多阵亡的黑熊军,又看了眼在吕余和高顺的照顾下阵亡数让董卓心发颤的陷阵营。 肉疼,真的疼。 一段时间过后,吕余左右分别是张辽和高顺,身后狼骑营陷阵营,董卓的西凉军和黑熊军也纷纷在董卓的后面列阵,陷阵营几乎完整,倒是狼骑营阵亡近两千人。 不过,阵亡两千,杀敌七八千,这个战绩对于狼骑营来说已经足够辉煌。 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双方首领纷纷出阵和谈。只有满地的尸体才能证明之前战场厮杀的惨烈,不过很快就由双方的士兵带走。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董越徐荣李肃等大将簇拥着董卓,生怕吕余一个谈不拢就要暴走,而吕余也是带着高顺和张辽。 董卓看着吕余骑着赤兔马,就又是一阵肉疼,不过转瞬间就已经一脸正色的说道,“早在很久之前,就听闻丁原有一个义子勇冠三军,今日一见,某家觉得,你绝对有天下无双的武力,吕布,来做我义子吧…?” “我绝对会比丁原……” 吕余脸色顿时变得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闭嘴,滚,再问打你。” 董卓看到吕余握着方天画戟的大手青筋贲起,立刻就识相的闭住嘴,倒是旁边的除了徐荣李傕郭汜张济李肃樊稠董越这几个和吕余交过手之外的诸将纷纷神情愤怒,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提起兵器扬马就要冲向吕余。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董卓对于手下诸将的动作丝毫不理,反而胖脸黑沉的怒声说道,“去吧,去吧,能杀了他,某家就不用赔钱了,去啊!你们他娘的倒是挪地方啊!老子怎么有你们这么蠢的手下,打不过还要装什么?都滚回来,别给我丢人现眼!” 看到这些将领一个个灰头虎脸的回来后,董卓胖腻脸上展现出真诚的神情,“吕布,你的武力加上我的兵势,必将大有作为啊,所以,成为我的部下吧…!” “不要,我拒绝。” “那,咱们组成盟军吧!” “不要,我拒绝。” “这又不要,那也不要,吕布,你有没有诚意和谈!”董卓强装的好脾气终于被吕余消灭了,只见董卓一脸的愤怒。 “董卓,你记住。本大爷不会和你联盟,也不会成为你的义子和部下。不过,本大爷需要并州刺史的官位,另外,还需要一百万钱。”吕余顿了顿,说道,“作为报酬,我会替你做三件事,三件,当你危难之时能解你燃眉之急的事!” 第八十四章 我们是一类人 西凉刺史?开什么玩笑…!这种镇守一方的大官,怎能轻易与他? 董卓闻言面色凝重,用食指摸着胖脸认真的思考着,旁边的李儒策马来到董卓身旁,在董卓身边细语了几句,董卓才点了点头,说道,“某家同意你了,全军听令,陪同陛下和陈留王回京!” 于是,董卓重新坐回一辆马车中,汉少帝和陈留王也各坐一辆车。西凉近十九万大军再次浩浩荡荡的出发。 只不过,遇到吕余所占据的中央大路却默默地绕道而行,董卓所在地马车旁,徐荣回头看了眼吕余的方向,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马车的窗户,当董卓探出头,徐荣才慢吞吞地说道,“主公,吾不明白,为何要放过他?” “放过他…?徐荣!我只问你,如果他突破了你的七星阵,或者说,如果他只想杀我,凭借赤兔马的马力,那赤兔马一跃多高你不知道?你的七星阵能拦住他么?出了阵,你有把握拦住他么?或者说,李傕华雄他们,谁能拦住他?” “别说什么你对七星阵有把握!这个人…很可怕,某家不想和他为敌,因为某家的命,很珍贵。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董卓一对小眼睛瞪了徐荣一眼,愤怒的将窗门咣的关上,只留下神情复杂的徐荣低声自语,“不信任吾么…” 且说董卓大军从李儒身边匆匆而过,只留下李儒一人面色自若的面对着吕余,吕余看了眼李儒,迅戟九重天缓缓抬起,遥指着李儒,冷笑道,“怎么?你的主子都走了,你还不走?等着本大爷杀你么?” “想杀,就杀吧。局,我已经布置完成,主公回到洛阳,整个天下,就在主公的手中,大势已定,你杀了我,能如何?”李儒的双眼,在此刻仿佛充满了自信,睿智的光芒,“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身为董卓最重要谋士的李儒,董卓在西凉和河东立足并且发展到如今恐怖的势力,李儒的作用无法掩盖,他的故事,即便连张辽都来了一丝兴趣,高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悄悄耸动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不想听,没兴趣,滚。”吕余的回答出人预料,而且极其干脆。 李儒却是毫不在乎,自顾自地说道,“曾经,有一个学识渊博的老文士,教导出了三个学生,而我,是大师兄,不过最终,我被逐出了师门…我始终无法忘记那一日,老文士对我说‘谋士有三谋,谋人谋己谋天下,而你,终其一生,只能做到谋人。我的门下,绝不能有如此差劲的门生,你走吧。’” “经过很久的苦修,终于有一天,我的韬略刻印觉醒了谋士天赋…然后,我选择了董卓为主公,为其打理军务政务,并早在三年前就为其买通宦官,布置棋子。” “你想想,如果,和十常侍分庭抗礼,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何进死了,那么,朝廷百官,会不会需要一个同样手握雄兵的…董卓?再加上,在我的建议下,董卓和何进的关系日益交好,就连召集诸侯进京,第一个就是找的董卓!哈哈,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何进那个蠢货死在了我的局中,你想知道何进怎么死的么,哈哈,很简单,只需一个用剑的刺客不就可以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军能够‘恰巧’的遇见汉帝吗?因为…张让的逃跑路线都是我亲手制定的啊!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么?因为主公进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总揽朝纲却不被指骂的契机,那就是,救驾大功…!如此,西凉军入京,大局,已定!谁不服,杀谁就好了!我现在只想问问我的师傅,这天下,我谋没谋得?董卓成天下第一诸侯掌控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李儒,就证明了…我才是天下第一谋士!我要证明,师傅他……是错的!!” 看着李儒本来还算儒雅的面容愈加狰狞,吕余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好可怕的…人。 吕余眉毛紧皱,不耐烦地说道,“本大爷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先走了,再也不见。” 李儒却面带着莫名地笑意冲着一旁路过的一个路过的士兵说道,“我说的对吧,二师弟。” “贾诩,贾文和。”李儒的表情阴冷,语气低沉,而且一字一顿。不过吕余才不在乎这些,他听到了,贾诩的名字…! “滴!检测到三国著名谋士,贾诩,字文和,西凉武威人。三国演义书中,此人是唯一一个击败过曹操和郭嘉组合的谋士…人称,毒士!” 不过,眼前的这位却丝毫不像一个谋士,如果不是系统和李儒的话,打死吕余也不敢相信贾诩居然是这副德行。 只见贾诩停住步伐,一身士兵衣服战甲,手里也持着一杆制式的长枪,听到李儒的呼唤,贾诩才诚惶诚恐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儒,然后就怯懦的迅速垂下头,语气恭谨的说道,“李祭酒可是在和小的说话?回祭酒大人,小的确实叫贾诩,但是并不认识祭酒大人啊,二师弟…是什么意思?小的不明白,如果大人没事,小的还要归队呢。” 贾诩这一套演技表现的…简直惊为天人,将一个小兵该有的语气神态动作和卑微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贾诩,两年前加入张济部下,为主薄,我说的,可对?那么问题来了,你穿着小兵的衣服干嘛?别装了,我查过你的底细,在我师傅所居住的城里待了那么久,而且才气如虹,你当我傻么?”李儒撇撇嘴,毫不客气的揭穿贾诩。 贾诩默然,脱下衣服,展现出里面颜色浅灰的文士袍,“不错,我确实不是士兵,是张济将军部下主薄,穿成这样是我怕死,至于祭酒大人所说的,我听不懂,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望着贾诩离去,李儒却没有阻拦,只是用力舒了一口气,“嗯,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心理痛快多了,吕布,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 吕余丝毫没有理会,继续盯着贾诩离开的背影发呆,这可是…真正的一流谋士啊! 说句不客气的话,陈宫刘贤跟他比…唉还是别比了,人比人气死人啊,陈宫刘贤也挺好…!至少对自己绝对忠心。 等贾诩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吕余才回过神,这时李儒才说道,“因为你,我,主公董卓…是一类人。我能感受到你心中那强烈的谷欠望…渴望。天下大乱,以此来展现自己实力的谷欠望…!所以,你最终一定会加入我们的,一定会!” 吕余不由冷笑,合着打了半天的嘴炮就为了继续抛橄榄枝?“你,滚。” 一类人?别吧,你们可都是...将死之人!加入你们,一起去死吗?自己作死别拉着别人呀。 不用吕余有任何动作,赤兔马就已经转了方向朝后方而去,张辽高顺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上,“全军听令,回营。” 值得一提的是,当李儒和吕余对话时,周围除了路过的一个百人列队伍,就只有张辽和高顺。所以,这段对话,只要李儒找个由头杀了除了贾诩以外剩下的九十九人,这段话就不会泄露出去。 李儒望着吕余的背影,眼瞳中闪掠而过一道寒芒,然后一道韬略刻印出现在眉心,刻印呈三角形,上面刻着一条扭曲的蛇。 “吕布…匹夫竟然这么不识抬举,如此,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 很快,吕余就回到了并州军营,刚到辕门口,吕余就翻身下了赤兔马,令自己的亲兵带下去悉心照料,将一应事务交给了张辽,吕余就大步望自己的帐篷走去。 张辽也有些无奈,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安排着狼骑营的事物,尤其是令斥候去洛阳城时刻打探消息。至于高顺,一进营就带着八百陷阵士兵去包扎伤口,然后睡觉去了。 至于吕余,经过这么高强度的厮杀,说不累那是假的,不过…确实杀得酣畅淋漓,心情舒畅。最重要的是狠狠的讹了一把董卓的吕余只觉得,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这种感觉真棒! 一进帐篷,吕余就看到刘贤站在帐内,身后,是阔别已久的陈宫,陈公台。 多年不见,陈宫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自信,少了几分消沉。多了几分灵动,少了几分呆傻。 举手投足,已经有了几分指点江山的一流谋士气质。 吕余说道,“陈宫,欢迎回来!……吃了吗。” “主公,闲话少说,我们直入正题。我策划许久的计划,今日就给主公来说说。”陈宫闪开身子,展现出身后的一张巨大羊皮卷,羊皮上用石墨刻画着大汉江山十二州,显然陈宫早有预谋。“首先我要确认一下,想必主公已经按照我的计策得到了董卓的许诺了吧?” “嗯,他同意了。” 陈宫继续拿手指着羊皮卷上说道。“如此,主公就是名正言顺的并州刺史,管辖一州之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些年宫游历四方,各地诸侯皆有造反之意,这大汉恐怕不久远了…既然如此,主公就要割据一方,掌握兵马。” “之所以要做并州刺史,我先说说我的观点,首先,主公在并州威望深远,若是主公为刺史,必定会在极短时间内获得并州百姓的支持。其余大州有很多本地世家把持州府政务争权,而并州,几乎没有世家。第二,并州民风彪悍,军队组建速度快而且作战勇猛善战。第三,战马来源于凉幽并,所以,战马的资源很丰富。” “第四…狼骑营和陷阵营还有并州老兵营都是并州人,如果能回到故土,也算是个好事…” “所以我打算,并州刺史的文书和官印下来后,命刘贤先生为别架,让刘贤先生先去并州,利用自家的势力为主公铺路,然后让高顺将军带领八百陷阵营一起回并州,为主公训练士卒。” 陈宫说得口都有些干,将帐内桌子上摆放的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至于我军日后,应当占据关中,染指中原…!至于现在嘛,我和主公以及张辽将军和其余曹性等大将陪同主公在洛阳见机行事…!” “主公,还有什么疑问么?” 吕余闻言摆摆手说道,“没有,就按你说的做吧。” 第八十五章 吾剑何尝不利! 大将军府的门楣上挂着白布,府内惨云密布,整个大将军府都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意味。因为,大将军何进,死在了皇宫之中…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这句话,在何进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一朝得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尽管何进死了,但是大将军府依旧有一笔不少的收入…前来祭拜的每一个官员都会奉上一些钱财以表心意。 这其中,自然也有袁绍。 时至傍晚,府中祭拜的官员已经所剩无几,大将军府门口,袁绍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官服,不过,脸色带着根本掩盖不住的意气风发,旁边许攸垂手低声汇报道,“主公…宫中宦官斩首千余,十常侍势力为之肃清,我军得钱财无数…百官拍手称快,主公的叔父袁司徒让我告知主公:‘壮哉吾侄’” “哈哈哈。”袁绍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放声大笑,门童闻声大怒,扭头一看是袁绍,顿时缩了缩脖子视若不见。 袁绍笑了一会儿,才收敛心情说道,“子远啊,听说你凝聚了韬略刻印?” “啊。小事,小事。”许攸语气谦虚,脸上却是充满了得意,不过许攸还是没忘正事,正色说道,“主公,大将军何进府中的从事逢纪同意加入主公势力…主公先别乐,我有一个建议,主公听完再乐不迟…” 许攸顿了顿,看了眼四下无人,贴近袁绍耳边低语道,“何皇后何进两人已死,十常侍尽墨,文武百官有一大半,要么是袁家门吏,要么支持主公…我的意思是,主公何不趁比时机…主持朝政,汉帝年幼无知,如此,一举取缔汉室…天下唾手可得…” “住嘴!”袁绍怒斥一句许攸,看了眼四周除了两个门童以外别无他人,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此事容后再议…还有,这两个门童,杀了。” “喏。”许攸一脸贼笑的拱手说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高昂洪亮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洛阳城,“河东太守,台乡侯,前将军董卓奉送陛下和陈留王回京…!” “董…卓?”袁绍眉头紧皱,这名字他听过,此人善于征战,战场上左右开弓威猛难当,屡立战功,最后边章韩遂等人的西凉之乱也是由此人平定,也是由何进召集诸侯中的一员。【零↑九△小↓說△網】 可是,他怎么迎帝进京的…?汉少帝和陈留王失踪的那一晚,袁绍可是发动了上万大军四面八方的搜查,这都找不到,他是怎么找到的?这种大功,岂能被他人所得! 袁绍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答案很简单,张让逃跑的路线,就是李儒制定的…! 于是,袁绍就眼睁睁的看着董卓耀武扬威的带着汉少帝进了洛阳城… 翌日清晨,早朝上,随着宦官独特嗓音的响起,朝政正式开始,吕余也首次踏上了大汉官场的舞台,朝政上大多是文官,只有少数的武官还是镇守一方的大员,不过吕余除外,吕余可是董卓亲自点名邀请的人。 汉少帝进京的当天,就封董卓为司空,宦官和大将军何进的势力两败俱伤,朝政由董卓一手掌握,至于袁绍…当袁绍在那天看到董卓身边一列列的黑熊精锐时,吓得心惊肉跳,不敢争锋。 本来倒向袁绍这边的官员,看到袁绍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还出什么头?人家可是确确实实的救驾之功,任命司空的诏书上有清清楚楚的玉玺印记,谁还敢多嘴?再加上老奸巨猾的袁家家主袁隗明哲保身的不发一语,董卓独霸朝纲就这样顺理成章。 剑履入朝,嚣张的董卓就这样站在了百官之首的位置,谁都不敢说个不是。吕余也站在了队列之中,不过,是站在倒数第二个位置,倒数第一,是曹草。 两人忽视一眼,看到曹草面带笑容,想起那个坑爹的恋爱宝典,吕余阴沉着脸不说话。 董卓清了清嗓子,迈着大步站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缎卷轴,先摊开给百官看了一眼,上面刻着玉玺印,然后才交给一个小宦官。 宦官立刻大声朗读道,“…封,虎贲中郎将吕余为并州牧…!”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汉灵帝临死前听从刘焉的劝谏,由于各地匪乱不断,所以将所有州郡的刺史改为牧,将负责监察各郡的刺史赋予兼有地方军政权力,以加强对各郡各州的控管。【零↑九△小↓說△網】 百官虽然心中吃惊,不过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臣,接旨。”吕余大步流星的来到宦官面前,在宦官手中一把接过任命书。 接下来的事,无非就是董卓大封自己麾下文武百官的官职,不过董卓听从李儒的建议,不禁光顾着自己,其余前代贤臣的后代董卓也尽皆封官,包括在场的一些官员也多少给了封赏,以图安抚人心。 这场早朝,勉强算得上皆大欢喜。 早朝结束之际,董卓忽然站出来大声说道,“诸位且慢,某家官封司空,心中那是相当喜悦,想在家中摆个宴席,不知诸位可否赏个脸?” “那是自然要去叨扰董司空。” “董司空一番美意,在下就却之不恭啦!” “司空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捧场!” “此事,甚美,多谢董司空的宴席。” 百官几乎都立刻表示同意,只有吕余和曹草知道董卓肚子里买的什么药。 这不就是明摆着的鸿门宴么?可怜这群人被董卓貌似纯良的假象欺骗了…! 不过吕余和曹草也没有拒绝,毕竟,白吃白喝谁不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吕余无意的发现,人群中的丁原满面笑容,心中想道,“老家伙,你不会真以为,大汉已经安宁了吧?不会想着从此天下太平一片和谐吧?这才是,乱世的开始啊。” 朝廷百官三五成群的跟在董卓的后面,刚出了皇宫,李儒就迎了上来,跟在董卓的身边,两人细声细语的在交谈。后面的吕余见状默然不语,倒是旁边的曹草眯着小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董卓的府邸离皇宫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幸好一出皇宫,百官就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骏马和马车。很快,就来到了董卓的府邸。 这府邸是汉少帝所赏,毕竟他老爹不仅是皇帝,还是洛阳最有钱的大财主,钱财宅院非常的多,宅邸更是多到汉少帝刘辩一天换一个住,三四个月都不重样,想一想,一个皇帝一辈子能抄多少个官员的家,你就知道这宅院是哪里来的。 整个府邸恢宏雄伟,占地宽阔,环境绿化风景宜人,如果不是在洛阳城中,依山傍水估计都没问题。依山傍水是没有,不过府邸中的假山和人工置办的水流倒是美轮美奂。 府邸中有个宽阔的空地,上面已经布置好了足以容纳百人的大凉亭,由于这是夏天,这种天气下在凉亭中用餐绝对比在闷热的屋中用餐还要舒服,所以对于董卓的布置,百官纷纷表示感谢。 董卓自然坐在主座,百官面带笑容的纷纷落座,不过座位的顺序,百官们默契的按照官职声望来排坐。曹草看到这一幕也不在意,默默地坐在最后面。 倒是吕余这种成天坐主座的人突然坐在最后面,心情肯定不爽,于是冷然对董卓说道,“喂,给本大爷安排个新座位。” “啊?哦,是某家疏忽了,文优啊,你站在某家后面吧,让吕壮士来这里坐。”董卓看了看仅剩下最后面一个座位,拍了拍脑袋,连忙对旁边李儒吩咐了一句。 待吕余坐好之后,董卓又突然有些后悔了…身边坐着一个随时会暴走的家伙,谁都害怕啊,尤其是董卓和吕余还有过节…! 瞥了眼浑身不自觉发抖的董卓,吕余不由冷笑,“抖什么?本大爷又不会吃人。” “……” 一众百官看着在早朝上威风不可一世的新晋司空竟然面对这个叫吕布的家伙会如此失态,不由有些愣神。 这时,董卓身后的李儒终于看不下去了,用手不可察觉的在董卓后背怼了怼,轻声说道,“主公别怕…吕布那家伙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赶快开始吧。” “嗯,来诸位,满饮此盏。”董卓高举酒盏大声说道,“今日,不醉不归!” “谢董司空,祝司空前程似锦…” 百官异口同声的祝贺。 场面浓烈起来,就连吕余都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李儒在董卓的后面轻轻咳嗽几声。 董卓放下酒盏,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只见董卓一脸正色的说道,“诸位安静,且听某家一言,今日召诸位前来,其实还有别的要事要说给诸位听。” “大汉十二州的天下战乱四起,值此危难之际,某家觉得当今天子过于愚笨,而陈留王年少聪颖,做事果敢。不如,废少帝以立陈留王,如何?” …… 沉默过后,执金吾丁原拍桌而起,对着董卓怒目而视,大声斥骂道,“董卓!汝是何人?安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皇帝之位何等至高?就是汝在背后这么议论,也是死罪!更何况汝竟敢提废立之言!董卓,汝欲造反乎?” 董卓早有准备,举起一个黄色卷轴说道,“某家不是造反!丁原,你看好了,此乃先帝密诏,先帝本就是要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是何皇后和何进强迫十常侍,才使少帝刘辩继位大统,此事谁人不知?某家只是奉先帝旨意办事,建阳怎可出此恶言?” 丁原一时间无法反驳,哑口无言,这时,人群之中袁绍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董卓,你休要在此饶舌!你说这是先帝遗诏,这密旨可有玉玺印?如果有,拿出来给大伙看看!如果是假的,那你董卓,就是有不臣之心!” 董卓看了眼手中的卷轴,底气顿时就有些不足,“这,这先帝密诏,岂能随意传看!吾欲行伊尹霍光之事!怎会有不臣之心?” “哈哈哈,董卓啊董卓,怪不得你提废立之事,恐怕是要谋权篡位吧!” “董卓,国贼也!” 丁原和袁绍一前一后的指着董卓的鼻子破口大骂,气得董卓拔起腰间的长剑大声说道,“国贼?鼠辈如此欺吾,以为吾之剑不利乎?” 由于李傕郭汜徐荣等大将在城外营中主持军务,所以董卓身旁只有华雄和三千黑熊精锐,主辱臣死,此时华雄冷着脸拔起长剑就朝袁绍大步迈去。 “汝剑利,吾剑何尝不利!”袁绍也拔剑而起怒目瞪着董卓,身后的颜良文丑一起出手挡住了华雄的一剑。 第八十六章 颜良文丑的羁绊 颜良文丑之前在吕余手下受过的伤,此时也差不多痊愈,不过…两人联手挡着华雄的一剑,依旧十分吃力。【零↑九△小↓說△網】 华雄的佩剑莹莹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辉,华雄用眼角瞥了眼一旁的依旧对董卓怒目而视的袁绍,立刻勃然大怒,一脚将颜良踹开十米远,手上用足力气将文丑的佩剑砍飞。 颜良刚一落地,就迅速站起,将文丑的佩剑扔回去,一边挥剑拦住华雄,两人你来我往争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马上将军,对于短兵器都用着不是很顺手。短短几分钟,就已经交手了十个回合,颜良已经遍体鳞伤,整洁的黑色衣裳已经破破烂烂,破口处深浅不一的血口看起来惨不忍睹,显然华雄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 文丑捡起佩剑没有去支援颜良,因为,此时的宴席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鸿门宴,一个个黑甲士兵迅速占据了整个凉亭,文丑也只能奋力保护袁绍,所以文丑身上的伤口不比颜良少。 一看到真刀真枪的厮杀,吓得百官纷纷跑到董卓身后。于是,场地一瞬间变得泾渭分明,丁原和袁绍等四人为一方,其余人为一方。 看着丁原在黑熊精锐面前苦苦挣扎,吕余缓缓站起身来,大手将眼前的黑熊精锐扒拉开,也有几个黑熊精锐对吕余进行攻击,不过…都被一拳放倒。 开什么玩笑,没有方天画戟不代表没有战斗力呀,历史上被偷了画戟的吕布面对许褚那种猛将才被制服的,虽然没见过这个世界的许褚是什么样的战斗力,但是…肯定比黑熊精锐强到不知道多少倍! 站在丁原面前时,人群已经被吕余打出了一条通道,吕余面对着董卓的方向,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十分嚣张,语气特别霸道,“他的命,本大爷罩着。” “不服的话,憋着。或者说,如果你嫌你的黑熊精锐太多,或者讨厌你的大将华雄,都让他们来本大爷这里。” “……”董卓的胖脸气得通红,责怪地瞪了眼旁边的李儒低声说道,“文优,你不是说吕布那家伙已经同意和咱们一伙了么,那这是什么情况?你要不要给某家解释解释?” “看样子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啊…”李儒捏着胡须,在董卓耳边低声说道,“主公息怒,既然这个吕布要保丁原,那就让他保好了,稍后我只需用谋士天赋如此如此…到时,不愁吕布不投靠主公!” “好,此言甚善!哈哈哈。” 于是,董卓下令放过丁原,吕余回头看了眼丁原,说道,“喂,贪官,此地不宜久留,走,我陪你回去。” 说完,吕余就拽着怒气冲冲的丁原大摇大摆的往外面走去。 不提吕余和丁原的离开,先说说袁绍这边。 和颜良交手的华雄自然听到了吕余挑衅的话语,心中怒火中烧,不过,想起和吕余交手的画面,想起吕余身上那股恐怖爆气,华雄就有种很羞耻的恐惧… ‘既然吕布打不过,我还打不过一个二流武将了?’ 抱着这种想法,华雄手中的剑芒越加凌厉,打的颜良狼狈不已,好几次都险些死在了华雄的剑下。 这时,文丑和袁绍身边的黑熊精锐也越来越多,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兵器打击令文丑和袁绍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这群黑熊精锐可不像现代古装电视剧里的龙套一样,围着人瞎转悠看热闹,凑够进度条就去领盒饭。 何谓精锐?攻有度,守有序。 能够第一时间执行将领的号令,没有个人主义,注重团队配合,士兵之间出手默契,下手快准狠,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一击。 这就是精锐,这就是黑熊军,这就是,董卓李儒耗费无数精力钱财打造的百战之师!也是董卓最强大的王牌。 短短几分钟,在吕余还没有走到门口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凄烈的大叫声。 “颜良!文丑!吾的爱将!” 只见一根长枪全根没入文丑的胸膛,华雄也将长剑刺入颜良的小腹,袁绍双眼通红,英俊的面容无比的狰狞,袁绍奋起力气抓住一根长枪,当棍子使用,一个横扫千军竟然将周围的黑熊精锐全部打倒! “嘁,不堪一击…”华雄抽出佩剑,将佩剑扔到一旁,接过旁边黑熊士兵手中的精铁长枪,迈着大步向袁绍走去,“辱我主公者,都该死!” 袁绍将倒地的文丑抱在怀中拼命摇晃,面容扭曲地大叫,“文丑!你给我起来!你还要在我的麾下建功立业,拜将封侯!你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你,颜良,你他妈的别装死!” 什么姿貌威容,什么四世三公,什么狗屁礼节,在此刻荡然无存。 “主公,再晃我就真死了…”奄奄一息的文丑忽然吐了口血,嘴唇满是血渍,张合之间不断冒出血沫,“能够认识主公,是我的荣幸…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主公说…我文丑自认识你那一刻,才知道…” “今生今世…我文丑为主公而生,也将为主公而战…!!” 仿佛回光返照,文丑拼尽全力挣脱袁绍的怀抱,捡起地上一杆普通的长枪,瘦弱的身躯并发出惊人的黑色爆气,儒雅的面容充满了属于武将的战意。看着文丑坚定的摇摇晃晃的挥动长枪刺死四面八方而来的黑熊精锐,袁绍默然无语。 “嘁,将死之人,口出狂言,就由我华雄来送你最后一程!”华雄继续向前迈进,忽然,腿部的阻力使他脚步停顿。 颜良不知何时爬到华雄的脚边,血淋淋的大手握着华雄的脚脖,待华雄回过头看到颜良时,一脚就向颜良踹去。 颜良大手稳稳地接住华雄的脚,身躯突然爆发出深黑色的爆气,颜良只感觉脑海一阵清明,苦修多年不曾存进的爆气在此刻升华,那个阻隔着他进步桎梏被一股冥冥之力轰然击碎。 颜良注视着华雄,“老文说得对…为主公而生,为主公而战…!身为武将的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你伤我主公一根手指。这就是,我颜良存在的意义…!” 吕余就这样看着颜良的深黑色爆气迅速转为淡紫色爆气…与此同时,文丑的身上也发生着同样的变化。 “滴,检测到羁绊,详细探查中… 滴,检测完毕。 隐藏羁绊:颜良文丑的羁绊…为你而战! 收获两个羁绊点。宿主目前羁绊点九个!” 这个你,指的肯定不是吕余,指的是袁绍… 吕余听完系统的报告,眼尖的他第一时间发现,颜良文丑的伤口正在迅速融合…!这是什么情况?吕余不由询问系统,“喂,这颜良文丑怎么经历了一次羁绊伤还好了,什么情况?还有,为什么不是我的羁绊也会给我羁绊点啊,还有,什么是隐藏羁绊啊。” “滴!回宿主,只有一部分羁绊才会有这种效果,羁绊能够使史册上的名臣名将突破桎梏实力大增,只要羁绊发生,无论天涯海角,只要在这个世界,宿主都会获得羁绊点。” 听着系统这么详细的介绍,吕余不仅没有心怀感激,反而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 这是想玩死老子嘛?这要是关张赵马黄五个老瘪犊子一人来十几次羁绊,老子还玩个屁啦?你让我去打超级赛亚人吗? 系统这时很良心的解释,“一个人最多只能有两次羁绊,宿主除外,拥有三次羁绊。哦对了,还有两个人除外。” “其中一个人,是常山赵子龙,另一个,是枭雄曹草。” “羁绊分为正常羁绊和隐藏羁绊,正常的羁绊是存在于史册当中的,而隐藏的没有。” “……”吕余默然的继续往前走。 …… 华雄和颜良往来交手三十回合不分上下,然后两柄兵器抵在一起,两人开始角力。另一边文丑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胸前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不过文丑的脸看上去非常苍白。 恐怕即便生还,也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许攸带着四百多名轻骑从大门突入,在许攸的令下,一百多名轻骑挡在黑熊精锐的面前,许攸骑马在袁绍身边停下,焦急的大呼道,“主公,颜良文丑,快上马!” 看到袁绍骑上战马,文丑也迅速的一个燕子抄水跳上了战马,颜良用一招以命相博的招式将华雄逼退,然后也迅速跟上袁绍,上了战马。 华雄眼睁睁的看着袁绍等人扬长而去,不由暴怒,牵过战马就要追击。 这时,阴沉着胖脸的董卓大声说道,“够了!还嫌人没丢够么?别拦着了,让他们走吧。” 训斥完华雄,董卓心中也是怒火滔天,指着身后神情复杂的袁隗恨声道,“袁司徒,这就是你袁司徒的好侄子,好啊,好得很呐…!” 看着塞口无语的袁隗,董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司徒?明天就等着罢官吧!“来人,传某家令,通缉袁绍!” 李儒闻言暗叫不好,连忙凑近董卓小声说道,“主公息怒,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根深蒂固,主公不可轻易树敌,为了霸业,请主公三思!” “……”董卓的胖脸由阴转晴,大笑道,“司徒勿怕,前言相戏尔。袁本初年少,某家就不计较这一次了。” “不过…若有下次,休怪某家翻脸不认人!” 看着袁隗唯唯诺诺的模样,董卓觉得心理舒服多了,于是大声说道,“今天,这废立之事,诸位必须给某家个答复!” 一众官员看着四周凶神恶煞的黑熊精锐,颤颤发抖。这时,王允出声说道,“废立之事事关重大,不可马虎而定,司空大人,不如,改日再议?” 第八十七章 吾之剑,为名利而拔 为了防止董卓对丁原的针对,吕余把丁原拉到了并州军营住下,丁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营中的陈宫给劝住,于是,丁原就在并州营里暂时落脚,由于之前丁原就在并州营内居住,所以还是居住在原本的中军大帐,时间一晃,五天的时间就过去了。【零↑九△小↓說△網】 这一日下午,吕余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帐门传来一阵呼啦声,然后,陈宫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吕余的帐篷内,一进帐篷,陈宫就看到吕余在呼呼大睡,不由眉毛一皱,将吕余从床榻上拉了下来。 看着睡眼朦胧的吕余,陈宫咳嗽一声,然后就像教书的先生一样耸拉着脸,语气责怪的开口训道,“主公,这都是正午时分了,你怎么还在睡?” “啊,是公台啊,怎么了?”吕余揉了揉眼睛,一看到是陈宫,本来抬起的手又悄悄放下,面对着老师一样的陈宫,吕余总是提不起精神,只因陈宫自从归来之后,一个劲的找吕余谈话,然后不停的灌输关于军阵和兵法的事。 军阵?啥用…?兵法,啥用?有那时间不如好好练武来得痛快。 “主公…打起点精神好嘛?您现在好歹也是一员镇守州郡的大官…”陈宫无奈地看了眼吕余,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此次来,是有要事相报,第一,刘贤带着高顺和陷阵营已经出发前往并州,为咱们发展后方了。刘贤走时立下军令状,说是一定会把并州发展成不次于冀州的大州…” 吕余一边继续揉眼睛,一边打岔道,“别逗了,还不次于冀州…” “主公别捣乱!”陈宫虎着脸,继续说道,“第二,董卓已经成功的进行废立之事,除了袁绍和丁原大人以外还有一些反对的人,不过他们…都被杀了,汉少帝被废,立陈留王刘协为汉献帝…如今董卓大军进京,西凉军大多是羌人,这些西凉军就像强盗一样在洛阳城胡作非为。加上董卓已经被封为相国,百官和百姓怒不敢言…” “哦,这些我都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没有你出去吧,我要继续睡觉啦。”吕余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只因昨晚被陈宫强行灌输军阵兵法之道,直到后半夜,吕余现在困得要死。 “重点是…丁原大人听到董卓废立成功,并且成为相国的事,满面通红。再加上伍孚和曹操的邀请,已经追出去要伏击董卓了,…” 吕余瞬间就来了精神,大手揪起陈宫的衣领,神情焦急的大声说道,“什么!那老家伙出去找死了?你怎么不拦住他啊!” “主公你太欺负人啦...丁原可是武将啊,我怎么拦得住他…!”陈宫一脸的委屈。 “你和张辽快速召集狼骑营,能召集多少算多少!动作要快!”迈着矫健的大步,吕余提起屋中的方天画戟就往外面跑,陈宫只见吕余刚一出屋,一股宛如惊雷一般的巨吼就已经在整个并州营响起。 “赤兔…!” 随着吕余的呼唤,一声不像马鸣的嘶吼从远方传来,赤兔马以一种彗星袭击地球的恐怖气势骤然奔跑到吕余身边,吕余翻身上了赤兔马,倒提方天画戟,战甲什么的都来不及披挂就匆匆地往辕门外跑。 陈宫楞了一愣,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吕余离去的方向大喊,“主公!丁原去东宫门伏击了!” “知道啦…!” …… 洛阳城本来繁华的街道,在西凉军进城的第二天就已经变得狼藉遍地,第五天门铺纷纷关门,一些被西凉军抢得很惨的商贾更是举家迁移,原本热闹的大街如今门庭罗雀,显得非常萧瑟。 如果仔细看着地面,甚至还有一些暗红的血迹。如果再仔细看这一条条街道,甚至能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些残肢断臂。杀,烧,抢,掠。这就是西凉军带给洛阳的‘礼物’。 董卓坐在一辆奢华的马车之中,车厢内部宽阔,足以容纳五六个人之巨大,董卓将两个身穿宫廷服饰的妖娆美女左拥右抱上下其手,脸上带着极度享受的表情,这两个美女可不是什么制服诱惑…她们可是如假包换的宫廷女子,汉灵帝的妃子。 簇拥董卓的并非是那二十万西凉军。只有三十多个全身覆甲的黑熊精锐警戒四方,除此之外,一个马奴在驾驭马车,一个精瘦汉子坐在马奴的左边,无所事事的望着碧绿的天空,马奴的右边,坐着的赫然是董卓的首席谋士,李儒。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东宫门。 如今的董卓,岂止是权倾朝野?简直就是只手遮天,不仅自身担任太尉,相国职位,任李儒为洛阳卫尉,执掌洛阳实权,手下诸将全部拜将封侯,封了了五大中郎将,徐荣、牛辅、董越、胡轸、段煨。其中牛辅坐镇董卓的大本营,李傕郭汜也是封了高官。 在李儒的建议下,董卓将整个洛阳有实权的官职大半收于囊中。至于汉献帝为何如此配合?只因李儒的谋士天赋,汉献帝现在已经沦为真正的傀儡... 刚一到东宫门口,只听四面八方传来激昂的喊杀声,很快,足有三千余披甲士兵出现在董卓马车周围,紧接着,全身披着战甲的丁原和曹草,以及另外一个身披玄色战甲的武将手持长剑缓缓走出,曹草双手各持一柄长剑,分别是倚天青釭两柄名载史册的宝剑。 曹草的身后,曹洪曹仁,夏侯渊夏侯惇也漠然注视着董卓的马车,只待曹草一声令下。丁原紧紧握着手中一米八的长戈,指着董卓,面容气得通红,大声骂道,“董贼!今日我丁原就要诛杀你这个篡国之贼,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诸君听令,诛贼…!” 这些披甲士卒,是丁原身为持金吾所能统率的士卒,经过丁原长时间的统率,对于丁原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只见这群披甲士兵疯狂的朝着董卓的马车奔去。车厢的窗户就是一层薄纱,两个宫廷美女自然也看到了一群甲士朝着自己所在的马车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吓得惊声尖叫。 “真吵,那,你们就去死吧!”董卓双手捏住两个宫廷美女纤细的脖颈,咔嚓一声,香消玉损。不过对于如今的董卓来说,这种美女,宫中有多少有多少,杀死一两个怎会心疼?将手上的血迹用白巾擦掉,董卓肥腻的胖脸显现出狰狞的笑容,“就让某家看看,妨碍某家霸业的人,有几个吧…?” 坐在马奴右边的李儒看到这一幕,却依旧面不改色,反而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容,说道,“鱼,终于上钩了,王越,该你出场了,别让我和相国失望哦~!” “哦,知道啦。”一旁的消瘦汉子王越缓缓站起身,跳下马车,从腰间抽出一柄宛如寒水一般清澈的长剑,通体仿佛水晶打造,迈着迅捷的步伐冲进了向马车而来的披甲士兵群中,就像一条条鱼在水中快速的游动,那柄长剑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频率收割着一条条披甲士兵的性命。出手的角度准到难以置信,无论防护的多严密,那柄长剑都仿佛神来之笔一样命中要害,穿过厚厚的铠甲,刺在软弱的部位。 狠到一击致命,仿佛要赶时间,那长剑唰的砍在铁制的战甲上,一剑就从战甲上穿过,紧接着,士兵一分两段… 王越用事实证明,杀人,也可以如此的轻松写意,如此的,富有美感。王越不停的挪动身形,其原因…不过是不想让鲜血喷洒到自己的衣服上…! 这就是,帝师王越的实力,至于何进那次灾祸,王越连一丁点的伤都没有受到,哪怕是千军万马,也无法挡住这个,实力恐怖的剑客。 曹草见状眉头紧皱,一挥手,旁边早已忍耐许久的夏侯渊和曹洪就冲了上去,夏侯惇手中的锋利朴刀用力的砍在王越的剑上,随后而来的曹洪才不管什么单挑精神,手中的兵器疯狂的往王越身上招呼,嘴里还大喊道,“喂,你这家伙,你就想这样的把风头全部抢去…?我曹子廉,绝不答应…!” 眼看着王越瘦弱的身躯近在咫尺,曹洪手上开始运起全部力气…这时,一旁的夏侯惇惊声大叫道,“不好!这竟然是残影!子廉小心,你的左边!” 原来,由于移动步伐太快,夏侯惇刚刚抵住王越的一瞬间,王越就已经出现在曹洪的左边…这是,何等恐怖的敏捷速度?电光火石之间,曹洪根本来不及反手格挡,只能强行鼓起爆气,将希望寄于爆气上,然而... 就像刺破气泡一般,王越手中的长剑毫无阻隔的刺进曹洪的右臂,持着武器的手腕被王越精准的刺中,曹洪吃痛之下,手中的兵器也不自觉的脱落,眼看着王越手中的长剑顺势转了个弯,刺向自己的咽喉,曹洪不甘的咆哮道,“我曹子廉,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唰! 骤然掠过一道流光,精准无误的射向王越持剑的右手腕,王越皱皱眉,只得将长剑抽回来,一剑将来袭的流光斩断,原来,是一根精铁打造的羽箭,王越放眼望去,一个身材敦实的蓝甲武将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此人,正是夏侯渊。 夏侯惇连忙趁此时机将曹洪拉回到曹草的身边,曹草望着王越,奇怪的说道,“洛阳之中,怎会有你这种武力恐怖的剑客,你是谁?还有,你为何能刺破爆气?” “帝师,王越。”王越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没有夏侯惇和曹洪的阻拦,越来越多的披甲士兵死在王越的脚下,一个人,将三千士兵杀得溃不成军,手中的长剑刺死一人后,王越抽空回答道,“你可知,何为爆气?爆气初始,乃是爆血勇之气故为红色,之后,爆意志之气故为黑色,再之后,爆精神之气,故为紫色。最终...你还是别知道了,反正,你们这辈子都达不到了。” “至于为何能刺破爆气...?很简单啊,就在刚才,我刺出了两百剑,刺在同一处地方,安有不破之理?” 看了很久戏的丁原此时沉声说道,“既然为帝师,为何要庇护董卓,屠杀吾等义士?董卓他是国贼!他...是恶贼!” “何为恶,何为义。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吾之剑,为名利而拔。为了董卓所赐的名利,你们,只需要去死就好了...放心,你们会走得很安详。” 王越停了停手,手中的长剑仿佛盆中之水喷洒而出,长剑化作一道道残影在王越的身体周围疯狂的肆虐,一道道鲜血激洒而出,一具具尸体轰然倒下。 此刻的王越,就像是个杀人机器... 第八十八章 转机 “助纣为虐之辈,焉敢如此放肆!孟德,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伍孚本就是心浮气躁之辈,看到王越大展神威,几乎是以虐杀的姿态驰骋战场之时顿时就坐不住了,连忙挥舞着长剑咆哮怒吼。 曹草小眼睛眨呀眨,沉吟不语,也不附和伍孚,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嗨呀!竖子不足与谋!董卓国贼,吾誓杀汝!!”伍孚恼怒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曹草,不管曹草上不上,自诩汉室忠臣的他依旧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冲锋。 自古战场征战,冲锋是一件震撼人心的事,想一想千军万马嘶吼着冲锋,踏破山河,着实是一件快事。 然而伍孚一个人的冲锋,在此刻曹草的眼中竟显得有些悲凉。 “诸将冲锋,伍孚大人,能救就救吧。”曹草沉声发令。 “喏!”夏侯双雄和曹氏两将的应诺声孔武有力。 咣咣咣! 四将同时冲锋,后发先至的越过了伍孚。 马车上的董卓听到伍孚的怒吼,不由脸色一沉,抬起粗肥的胳膊发令道:“李儒,让王越宰了伍孚这个贼子!” 李儒笑了笑,朗声道:“王越,杀了伍孚。” 唰唰唰! 王越的剑从拔出,便从未停止挥动,劈,斩,截,撩,挑,钩,刺。每一次的出手就像教科书般完美,就连拥有三流爆气的将领都无法挡住他的一剑。 经过一段时间的搏杀,死在王越剑下的士兵早就超过了两位数,喷洒的鲜血染满了王越的衣袍,可他终究是一个人,无法挡住如此多的兵马,尽管体力有些不支,但他的面前已再无敌人,周围伍孚带来的兵马只能瑟瑟发抖,退到一旁。 丁原见状连忙开始指挥残兵将董卓马车团团包围。 曹草来到丁原身边拱手提议道:“丁公,如今我等必须孤注一掷,若是董贼兵马来援,我等皆死于此!” 丁原颔首,旋即面朝众将士大声道:“想想董贼来后洛阳如何?尔等家人受了何等苦难?国仇家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诸将士当并力上前,诛杀汉贼,保汉室江山!” 杀!! 喊杀声震耳欲聋,旗帜再次高高举起,众将士奋勇杀向董卓的马车。 听到李儒的号令,王越勉强提起了一口气,纵然身躯疲惫,但他的目光却异常凌冽。 他知道,董卓的后手绝不止于此。 “竟有宵小敢害国师?诸将士,随本将杀敌!” 华雄熟悉的咆哮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一阵阵轰隆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人数不少。 “王越,还不动手?” 李儒催促的声音也从身后响起,这一切都让王越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继续奋战。 王越突然暴起,犹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在场的所有人连他的身影都无法捕捉。 夏侯渊一愣神,身为曹草手下最强弓箭手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王越的动向。 这一发现不要紧,顿时让夏侯渊吓得魂飞天外,这短短时间连一分钟都不到,王越竟然来到了夏侯淳身后的伍孚面前,而伍孚,还没反映过来! “救伍孚!” 夏侯渊大吼出声的同时,手中的羽箭已经脱手而出,划过一道璀璨的光线骤然而至王越的背后。 其余夏侯淳曹洪曹仁也迅速反应过来朝着王越跑去,手里的武器拼命的朝王越身上招呼。 啊! 啊! 两声惨叫,相比于王越的惨叫,伍孚的惨叫就更显凄厉。 锋利难挡的长剑已经没入伍孚的后背,毋容置疑,伍孚的心脏也被长剑刺个对穿,短暂的惨叫过后,伍孚当场毙命!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王越除了深藏功与名,这句诗句用来夸赞他真是再合适不过,反手拔了夏侯渊的冷箭,饶是王越这种绝世剑客也疼得汗出如浆,深深地看了夏侯渊一眼,斩下伍孚的头颅别在腰间,旋即飘然而去。 夏侯兄弟顿时大怒,刚要去追,就被曹仁拦住。 如今的曹仁岁数尚小,但却是极为冷静,指了指马车周围的精锐士卒,说道:“敌兵将至,我们四人就算杀了董贼,那置孟德兄于何处?” 曹草距离马车,足有数百米之远,这一来一回,恐怕就算杀了董卓,那自己的兄长早就死在了敌军的马蹄下了! 念头至此,原本愤愤地四将老实地回到曹草身旁。 面对如此险境,曹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旁边的丁原更是面如死灰。 原本诛杀董卓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宗师级的程咬金! 其实王越也并非是那么强,只是曹草可用的兵马实在太少,良莠不齐就算了,还不听指挥,故而拿王越也没什么办法。伍孚也是一顿乱指挥,被猪队友坑了的曹草有苦难言,谁让伍孚资历深呢兵符自然在他手中,就算伍孚死了,这众兵马也会听丁原的命令而不听自己。 曹草拱手道:“丁公务忧,将兵马交于操,操定保丁公万无一失。” 在这等危急关头,丁原没有反驳曹草,将兵符交给了曹草。 曹草立即高举兵符,大声叱喝兵众排兵布阵,随着曹草的调兵遣将,很快,盾兵在外,矛兵居其后,弓箭手在最中央,屹然是一副乌龟壳的防御兵阵。 很快,华雄就领着西凉军出现在了曹草眼前,玄甲披身,矛戈参天,旗帜密布。好个杀意凛冽的阵仗,身穿董家战甲的士卒将整条街道全部霸占,丁原也是带兵打仗的好手,一眼就看出了数量,至少五千! 华雄骑着西凉特产的高头大马,身穿玄甲披着川锦披风,当真是威风凛凛,手里握着沉重的兵器。二话不说指挥着兵众就发起了猛攻。 霎时间杀声震天。 到底是军中宿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华雄的指挥下,一簇簇士卒像发了疯般冲击着曹草的兵阵,无论曹草如何呼喊指挥,无论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如何奋力抵抗。 曹草麾下的士卒依旧死伤惨重,不一会儿,便死了一半的人! “大势去矣…”丁原双目膛直,绝望地喃喃道。 夏侯淳满面狰狞,朴刀一挥将两三个西凉兵拦腰斩成两段,无奈周围皆是西凉兵,己方的军阵也是岌岌可危,就连孟德兄长都站出来迎敌了。 夏侯淳疾声大呼道:“兄长,不若撤退再做他想!” “不必,他来了。”曹草挥剑击退来犯之敌,神情镇定自若地望着远方。 急促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响起。 坐在马车中的董卓莫名一惊,马车前的李儒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并州吕布在此!我看谁敢动丁原一根寒毛?!老子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吕余熟悉的咆哮声从不远处响起。 如此近的距离对于赤兔马来说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倏忽间,吕余雄伟的身躯就已经出现在华雄面前。 恐怖的鬼神气势在吕余身后冉冉升起,就连吕余的双眸都飘忽着猩红的凶光,显然是怒极了,属于超一流猛将的恐怖爆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当真是震慑全场! 方天画戟横指华雄,吕余虎眸怒睁,咆哮道:“华雄!带上你的炮灰部队,来尝尝本大爷的画戟锋利依旧否!!” “奉先…”原本已经绝望的丁原喜出望外,连忙出了人群站在吕余背后,指着马车大叫道:“吾儿奉先听令!诛杀董贼!” 场面,由于一个人的到来,竟诡异的发生了逆转! 在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吕布的力量,将万夫莫敌诠释地淋漓尽致。 第八十九章 误会 华雄深知吕余的恐怖,心中已生怯意,但是今日若退,必定威信扫地,他日如何指挥军众?只得硬着头皮大叫道:“吕布!他人怕了你,我却不怕你!诸将士听令,给我杀了吕布!” 吕余冷笑不止,将画戟扛在肩膀上,抚摸着赤兔马的发髻,冷笑道:“赤兔啊赤兔,竟然还有人不怕本大爷,看来我们杀的人,还是少了。” 唏律律! 赤兔马似是在相应吕余的话,它杀意爆棚地盯着华雄,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华雄面前一蹄将其踹的生活不能自理! 丁原在后面大叫道:“奉先!还不动手!” 吕余闻言皱眉,转过身,不温不火地说道:“义父,这么多人,我们能跑就不错了,杀董卓一事,来日再议!” 说罢,不等丁原回话,吕余纵马向前,手里的方天画戟仿佛闪烁着嶙峋如繁星的寒光,赤兔马快,刹那间就冲进了人群当中,方天画戟在吕余的掌中宛如活了一般,收割着生命。 华雄麾下的将领士兵被吕余这一突然暴起杀了个措手不及,雄壮的赤兔马别说拦了,就连碰到一下,那都是非死即伤,赤兔马结实的腱子肉如若花岗岩般,横冲直撞的它比一辆坦克还要富有杀伤力。 在吕余爆气的包裹下,长矛扎在赤兔马的身上丝毫不能带来任何伤害,反而被赤兔马前冲的巨力折断,若是撒手不及时,就连一对手掌都会挫断! 常言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一刻,才算展现出了这对组合的英姿。 “华雄!还不去战吕布!李儒!还不快想办法!”马车中的董卓愤怒的胖脸都抽搐起来,这一不小心,万一被吕布斩了,到哪说理去? “相国务忧,儒自有妙计。”李儒自信满满地捏着胡须,安抚好了董卓,他便施施然从马车走下,旁边地王越再自然不过的走到了李儒的身边充当护卫,李儒自然是稳若泰山,王越却心中忐忑,他知道,李儒要是死了,他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也是一场空! 毕竟,是李儒将他引荐给了董卓,也是李儒一直为他说话,故而,王越在第一时间选择了保护李儒。 在王越的保护下,李儒慢吞吞地走到战场,放眼望去,吕余一人一马于战场中来回冲杀,竟无一合之将!当真是虎威摄人,狼虎之将,不!简直就是神将!华雄这等虎将在他的面前,竟不敢上前迎战,哪怕是董卓的一声命令,华雄也没有上前迎战! 李儒捏着胡须摇头晃脑,出声指着吕余大声嘲笑道:“本是神将,奈何为了一个义父,束手束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儒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吕余虽然来回冲杀,可自始至终,都从未离丁原太远,可见是为了保护此人,否则此人一旦全力施为,先杀华雄,再杀将领,兵众虽多,可群龙无首也只能跪倒在吕余的铁骑下! 吕余充耳不闻,只是继续闷头杀敌,少了一个敌人,便多了一份让丁原逃出去的希望。 华雄一见李儒来了,便让副将代为指挥,连忙纵马跑到李儒面前,于马上行礼拱手,满脸地歉意和尴尬,低声说道:“末将实力不如那贼子,不敢应战,倒是丢了西凉军的威风,请军师降罪!” 李儒摆摆手安抚了下华雄,旋即眼珠子一转,扬声道:“吕布!你若再不住手!我便让弓箭手放箭了!” 吕余闻言顿时停手,他倒是不怕弓箭,到了他这等武道境界,弓箭不过是毛毛雨,但他不怕,不代表别人不怕,身后无论是丁原还是曹草,都是他不能放弃的人,也是他此行来的目的。 吕余昂首傲视四周,旋即冷笑道:“李儒,你敢动丁原一根寒毛,那本大爷的怒火,你可就要照单全收!你若收不住,便由你全家来收!” 李儒毫不在意,骑上了旁边将士牵来的战马,身旁地王越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李儒两人很快出现在了吕余面前,李儒满面笑容,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吕布,怎么样?我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吕余被李儒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当然是加入我主公董卓麾下的事了,董公宅心仁厚,你若来了,当以丁……”李儒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捂着嘴巴一副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可恨!某竟然一时大意,说了如此机密之事!当真该死,当真该死啊!请将军赐死!” 吕余依旧一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倒是身后的曹草闻言忽然皱眉,低声幽幽一叹,又看了眼身边丁原一副瞪大双眼的模样,顿时暗叫不好。 这反间计对于曹老板来说,那可是如火纯青,抹书间马韩等等等等,不一列举,他自然是知道李儒这一手反间计的厉害之所在! 李儒这一手摆的不可谓不厉害,就丁原那脑袋瓜,联想为名利而战的王越,再加上吕余胯下的赤兔,顿时就信了大半。 这等好马,吕余何德何能得到?凭自己?谁信啊!更何况,董卓有一匹视若珍宝的赤兔马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如何出现在吕余胯下,必定有猫腻!是用来收买吕余的!一定是这样! 丁原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李儒一看丁原的表情,暗自冷笑,旋即一脸洒然的说道:“反贼伍孚伏诛,想必诸位都是被其诓骗而来,董公说了,放尔等一马,且记回家以后,要安分守己!走罢走罢!华雄,给诸位让路!” “军师……”华雄连忙出声反对。 “闭嘴!我让他们走!”李儒眼睛一瞪,吓得华雄不敢再多说,连忙指挥军中让开一条路。 “虎头蛇尾,不知所谓,哼!”吕余冷哼一声,原本能觉得有场大厮杀,竟然搞得好像一场闹剧,丁原也救出来了,吕余也没有战斗的必要,当即选择撤退。 一行人诡异的安静,行至半路。 丁原突然发了火,指着吕余大叫道:“奉先!你,你竟然联合董贼?居心何在!” 吕余皱眉道:“你这个老家伙,别信口雌黄,本大爷和董胖子有什么好合作的!别废话了,快和我回并州营吧,此地不宜久留!曹…孟德,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吕余这一叫曹草,曹草憋在肚子里好久的话顿时就按耐不住。 “你傻啊!这是李儒的……”曹草指着吕余的鼻子大叫,话才说到一半,突然,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改口道:“既然这是李儒一片好心,那我也无话可说,家中还有事,就不与你一起同行了,诸将士,随某撤退。” 经过短暂地指挥,这些将士已经对曹草有了些信赖,曹草一发令,所有将士都随着曹草而去。 “神经病…”吕余望着曹草等人远去的背影,莫名所以。 曹草刚走,丁原就一脸沉重地说道:“奉先,你说,你是不是投靠了董贼!” 吕余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说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投靠董胖子?” 丁原冷笑道:“你说为什么投靠董贼?当然是为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嘁,高官厚禄?就算给本大爷封了皇帝,本大爷也不…” “住嘴!孽障!当真孽障!还敢妄图沾染皇位?”丁原奋起浑身力气朝吕余大吼了一声,旋即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般瘫软在地,颤颤巍巍地指着吕余说道:“怪不得叫你杀董贼你不去,原来你真是跟了董贼,也罢!我这头颅,你拿去买官吧!” “嗨!老家伙,你跟我玩哪处呢?我救你救出错了?”吕余虎眸中寒光闪烁,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没想到急急忙忙从并州营跑到这,还让人误会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气得吕余将方天画戟嗖的破风掷出。 笔直地插在丁原身旁,若是偏了一分,锋利的画戟就会收割掉丁原的性命! 原本这只是吕余孩子气般的发泄举动,但在丁原的眼里,这就是吕余恼羞成怒要杀自己的证明! 丁原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吕余气得胡子都翘上了天,大声呵斥道:“你!你!你竟真的要杀我!也罢!你我今天恩断义绝!” 说完,丁原就孤零零地在吕余的视野慢慢离开。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就连赤兔马都吓得不敢大声喘气。 吕余抬手一招,画戟飞到吕余掌中,吕余怒目望着丁原的背影,大声咆哮道:“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我要是再救你!我!我跟你姓!妈的!” 第九十章 受封温候 吕余正郁闷间,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密集地马蹄声。 不出半晌,一支铁骑部众出现在吕余面前,这部众威风飒爽,来去如风,看旗帜,正是狼骑营。为首两人正是张辽与陈宫,陈宫一眼望去,只有主公在场,顿时心中莫名一惊,连忙挥手止住狼骑营前行,陈宫一个骨碌翻下马,拱手道:“主公为何如此狼狈?丁大人他们呢?” “都走了!都走了!”吕余一脸败兴的甩甩手,旋即恨恨说道:“本大爷好心救人!却被人一顿臭骂,气煞我也!” “救人被一顿臭骂?主公,请将前因后果说与宫听。”聪明如陈宫,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若是张辽询问,必定是触了吕余的霉头,被一顿臭骂。但陈宫是什么人?身为后世人的吕余知道,他是这个时代,屈指可数的顶尖谋士之一,故而吕余心中虽不悦,可依旧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说与陈宫听。 这一说,就连张辽都翻身下马,迅速来到吕余身边,愁眉紧皱,拱手说道:“主公,这是离间计啊!” “啊?”此时肌肉长进脑袋里的吕余才恍然大悟,拍手叫道:“好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本大爷的大将!聪明!” 张辽捂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旁边的陈宫忽然拱手说道:“主公,此事有些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直接和丁大人坦言,解释清楚误会不就得了?”张辽一脸不解的插话。 吕余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陈宫愁眉紧皱,徐徐说道:“主公只知离间,不知离间其中的学问呀,离间离间,离有间之人,主公若是与丁原亲密无间,这离间也不会奏效,可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主公你和丁原的间,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吕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见吕余附和,陈宫便开始侃侃而谈,“主公你也说过,你曾经在丁原账下征战,所向披靡,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问题来了,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杀董卓?” “我……”吕余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董卓死了,就没有诸侯攻打虎牢关了? 虎牢关!虎牢关啊!那可是吕布一生的骄傲所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骄傲逝去! “主公如此犹豫不决,也难怪丁大人怀疑你与董贼之间有猫腻,再加上主公你平日来毫不尊重汉室,故而丁大人对你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也罢,无论丁老头对我怎么想,我和他的关系也可以不缓和。只有一点,我不想让丁原死,公台,请助我一臂之力。”吕余诚恳地向陈宫行礼。 陈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嘴里笑道:“若是主公有此等念想,宫甚是欣慰,主公,宫的好友,如今都在曹孟德麾下,此事我与他们商量一番,必定商量出个对策,请主公放心。” “也好,此事就交于你全权处理。”吕余对于陈宫那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事已了解,陈宫去了曹草房宅处,吕余和张辽则带兵回到并州营。 另一边,丁原受了这么大的气,如何肯罢休,回到营帐之中便大发雷霆,丁原的营帐中藏兵甚少,在这营帐中待着,丁原也不安心,本想去并州营避难,可想起吕余的嘴脸,心中便不痛快。 在古代,礼节很重要,自孔子之后,古人便追求礼节,而自己的这位义子,甭说礼节,忠孝这两个字,在他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简直,简直就是个野兽! 越想越气,越思越恼,丁原就在营帐之中大喝闷酒,这一喝,便是喝了整整三天,喝的是头晕眼花,不能思考。 常言道一醉解千愁,但对于丁原来说,那就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醉醺醺地丁原猛地将酒樽往桌子上一砸,嘟囔道:“汉室完了?汉室真个完了?不行!有我丁建阳在,这汉室就完不了!不行,我要想办法,借兵,借……” 话分两头,这边丁原在借酒消愁,那一边,董卓则带着麾下文武于朝廷之上大摆酒宴。 自古时起,朝廷摆酒宴的次数那真可谓是屈指可数,值得一提,每次酒宴,那必是一个朝代的大胜酒宴,犒劳百官,诸如开朝盛宴。然而,这次,仅仅是因为,董卓想开!便开了! 文武百官虽不喜,可却无一人敢多言半句! 但见朝堂之上,酒宴生平,歌姬舞姿,董卓麾下的文武百官无一例外,全部兴高采烈地喝着酒,董卓履剑上朝,威风八面,后面站着一位孤傲剑客,王越! 既然酒宴都摆了,文武百官虽然心中不喜,可依旧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可说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唯有几位大官垂首不语,诸如袁隗,王允,蔡大家。 汉献帝刘协高座龙椅,竟也带着喜色,毕竟头一次做皇帝,自然是喜出望外。汉献帝一挥手,歌姬立停,百官熄声。 汉献帝满意的笑了笑,扬声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朕登基,可大醉矣!” “谨遵陛下谕旨!”台下文武百官纷纷起身应承。 旋即歌舞继续,酒宴继续。 董卓在汉献帝下面左手第一座,见状哈哈大笑,举杯大笑道:“哈哈哈,今日喜事,诸位可同饮此杯!” “放屁!汝是何人?乱臣贼子矣!废长立幼,必遭天谴!汝以为汝是何人?无谋匹夫欲行伊霍之事!何其蠢顿!岂不知汝此为,坏了汉室,坏了社稷!宫怎可与汝同饮!”一人迅速站起,手里握着的象简指着董卓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百官吓得噤声,颤颤不敢多语,那人一见无人应和,悲从中来,大叫道:“满朝百官皆囊括!呜呼悲哉!” 董卓闻言怒不可遏,指着那人大呼道:“此为何人?敢出此诳语?左右何在!给某家拉出去斩了!” 认识那人的官员低声道:“回相国,此人名为丁管。” 此时曹草也在当场坐着饮酒,闻言抬头瞥了一眼,皱眉低声哂笑道:“无谋蠢夫。” 旁边正巧左右坐着丁原王允,两人闻言看了眼曹草,脸色不悦,曹草不以为然,自顾自地饮酒。 说时迟那时快,丁管还未继续说下去,王越剑已出鞘,煞时一如寒光临,斗大头颅已落地。丁管自始至终,都未像史书那般骂声不绝,王越此举倒是令董卓心中甚喜,拍了拍王越的肩膀,以示嘉奖。 王越这一举动,使那些想要对董卓不轨的官员都小心肝颤三颤。 好家伙,那丁管头颅落地,身躯还屹立依旧,血为喷溅,左右侍卫也有眼力见,迅速将丁管的尸体拉出朝堂,刚出朝堂,那脖颈出才扑哧扑哧的往外喷血。 曹草暗暗咋舌,这剑得有多快? 王越的手段使得在场所有人脸均是吓得煞白,就连武将都有些恐惧。适时,吕余也受邀来到了朝堂,小太监唱喏,“虎贲中郎将,吕布请求进殿!” “哦?吕布?”汉献帝玩昧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董卓,宣道:“准了!” 董卓身后的李儒皱了皱眉,靠近董卓的耳畔低声说道:“相国,按计划行事。” 董卓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待吕余进殿后,董卓立即起身面朝汉献帝说道:“陛下,吕布将军武勇异常,臣请为其封侯!” “恩?”汉献帝旋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吕余,大笑道:“正该如此,吕爱卿有救驾之功,当封!当封!就封为,温候吧!” 吕余一愣,他虽然脑袋里长满了肌肉,可也知道汉帝的意思不可违背,再加上温候这种称呼也确实不错,当即拜谢道:“谢陛下隆恩!” 董卓还不作罢,不仅将吕余封了侯,还将王越举荐给汉献帝作为剑术老师,汉献帝喜出望外,连连应允,董卓趁热打铁,将跟随自己的文武都多少封了侯位,升了官。 一些投靠董卓,像董卓示好的官员也受了封赏,一时间朝堂一片喜悦。 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就有丁原等人,听到吕余被封了温候,丁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难道奉先真的跟了董卓?不然,为何要为其请封侯位? 李儒见丁原脸色愈加难看,不由一喜,在董卓耳边又是低语几句,董卓闻言悄悄看了眼丁原,旋即站起身大笑道:“奉先呀,我前几天答应你的钱百万,已经送往你的营地,不仅如此,我还多送了你几百万!好够你大军开销!” 吕余不明所以,但这毕竟是董卓的一片好意,于是拱手说道:“如此多谢了。” 第九十一章 貂蝉的信 不用多说,这自然是李儒的离间计。 李儒万般算计,为的只是把吕余绑在董卓的战车上,历史上亦是如此,不过和历史不同,历史上李儒拉拢吕布,纯粹是为了吕布和丁原麾下的兵众,至于吕布和张辽等人,那不过是捎带手一起接收罢了。 现在不同!在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吕布的力量被无限夸大,以一敌整个西凉军虽然夸张,但吕布若是要走,西凉军也休想拦下他!毕竟,能与吕布争锋的武将,还未出现,就凭华雄等人,还远远不够。 闲话休提,却说董卓在朝堂之上出尽了风头,无论他提出何等条件,汉献帝都一并应允。董卓得势了,那些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一众老臣自然是不满意。 一行人出了朝堂,王允一见董卓留在朝堂里,连忙咳嗽一声,吸引了众多官员的注意,王允颤巍巍地笑道:“诸位同僚,老朽今日贱降,请诸位到府中一聚,不知诸位?” 这些官员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头发丝拔出来,那都是中空的!闻弦音而知雅意,纷纷应诺道:“下官必定前去。” 吕余和曹草在一旁互视一眼,暗道,正戏来了! 两人同时拱手道:“下官必定前去!” 曹草和历史的做法并无不同,在董卓进京后都是亲近董卓,不同于历史,曹草这回可是真正的得罪了董卓! 吕余虽然被董卓拉拢,可他和曹草丁原伍大人共同袭击董卓之事洛阳城已经人尽皆知,再加上吕余是第一时间维护洛阳城治安的人,在百官之中,也有了些声望。 王允颤巍巍地,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吕余二人,笑道:“两位既然愿意来,那老朽当然是欢迎,今晚老朽就静候诸位。” 说罢,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只剩下曹草和吕余。 曹草望了眼四下无人,拉着吕余的袖子走到一旁,低声说道:“余啊,李儒的离间计我已经知晓,陈宫也在我府中,我必定会为你商量出个万全之策,我可不想你的名声像吕布一样臭不可闻。” 吕余闻言脸上愁云密布,低声说道:“哎,一时不慎,着了道。虽然嘴里一直和丁原那老混蛋顶嘴,但我不希望他死,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这样,如果丁原活下来了,我就答应做你麾下,助你早日平定天下。” “真的?”曹草闻言大喜过望,几乎叫出声来,连忙稳定情绪,看了眼四周,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你来我麾下,我再迅速找到曹魏的文武班底,这天下大可取!” “这天下取不取无所谓,我现在只是不想看到丁原死。”吕余淡淡地应了一声,旋即大踏步离去。 出了宫门,早有小厮为吕余看管赤兔马,吕余跨上马背,赤兔马顿时会意,直奔并州兵营。 洛阳城占地何止百里,一来一回纵然是赤兔马也无法来去自如,更何况洛阳城的街道还是有很多居民行走的。 赤兔马跑得再快,也不能横冲直撞,总要顾忌着人群,这一想,吕余干脆就不回并州兵营,在街道上瞎转悠。 一路上沿街的买卖也重新做了起来,偶尔可见并州狼骑营的士卒沿街巡查,若是遇见闹事的西凉军,但斩不饶!吕余当然知道,这是张辽下得军令。 也正是张辽等大将及时维护治安才使得洛阳城居民能够继续安稳地生活。 吕余骑着赤兔马缓缓前行,正行间,只听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熙熙攘攘地人群簇拥着,吕余放眼望去,围观者都是身穿西凉军战甲,周遭的洛阳城居民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少有几个大胆地,将脸贴在窗户上观望,吕余一见顿时眉头紧皱,清喝一声,赤兔马飞速赶往。 但见人群中间,一个身穿狼骑营独有战甲的大汉正在激烈的打斗着,周遭的狼骑营士卒背靠背围成一圈,足有十四五人,抵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武器。 这人吕余看着眼熟,分明就是之前闹事时主持场面的鲁志!外围地一员羌人打扮的武将指着鲁志破口大骂。 “老子抢几个平民你也要管?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兄弟们,都别留手!给我弄死他!” 吕余一看勃然大怒,尽管是参加朝堂,但是洛阳城并不安平,故而方天画戟都挂在赤兔马旁边的得胜钩上,吕余抄起画戟,抡圆了胳膊,嗖的一声! 画戟破空而至,瞬间将那个羌人武将的后背撕裂,余势不减,又穿过了好几个西凉军才堪堪停下。 赤兔马快,三步并作两步好如一道疾风瞬息出现在战团之中,吕余抄起画戟,抡圆了一圈,将周遭的西凉军尽数杀死,吕余举起画戟大吼道:“狼骑!” “将军!将军来了!”一个狼骑营士卒眼尖,看见了吕余,顿时回应道:“将军!我们在这!” 旁边一个狼骑营老兵顿时脸色一沉,拿拳头怒拍了下说话的那个狼骑营士卒,他立刻将眼前地敌人一枪捅死,转身大声说道:“狼骑营给将军丢人了!请将军降罪!” 吕余将画戟扛在肩膀上,大声喊道:“不丢人,狼骑营就该以少战多!狼骑听令!杀到我面前!所有敌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死!” “杀!”鲁志带头怒吼一声,仿佛要把浑身的怒火都要吼出来,大刀舞的泼墨不占。 十六个狼骑营士卒好像打了鸡血般,面对着两倍的敌人,不仅不恐惧,反而发起了反冲锋! 不同于高顺的陷阵营,狼骑营只认吕余,就连狼骑营的军魂都是由吕余赋予的。 喊杀声寥寥,但厮杀却异常惨烈,所谓的西凉军在失去了将领之后,面对狼骑营简直不堪一击,而狼骑营更是出手狠辣,就连投降的都被瞬间杀死,他们想要在将军面前表现的心理使他们战力大增。 很快,十六个狼骑营士卒带着浑身地伤痕出现在吕余面前,鲁志立即跪倒在地,嘴里大声说道:“我等被围于此,多谢将军相救!” “多谢将军相救!”其余狼骑士卒也是齐声大喊。 “谢个屁,本大爷没救你们,是你们救了自己!”吕余冷哼一声,旋即说道:“说说,其余狼骑营士卒也是像你一样被西凉军反击了?” “回将军,应该是!”鲁志犹豫着说道。 “传我军令,让张辽增兵支援!这洛阳城,决不能让西凉军弄得横尸遍野!”吕余冷哼道。 “可是将军,没有信物张辽将军如何肯信…”鲁志一脸地为难。 吕余轻嗯一声,翻身下马,将赤兔马的缰绳递给鲁志,说道,“考虑的很周到,带着赤兔马和我的画戟回去,他就信了!” “喏!”鲁志拱手行礼,旋即就要带着部众回营。 这时吕余突然叫住鲁志,鲁志疑惑地回过头看向吕余, 吕余神情赧然地挠挠头说道:“对了,你带没带钱,借我点!我要去吃饭,回营还你。” “哦,我这儿有五百钱。”鲁志掏出一包钱递给了吕余。 吕余看了眼钱袋,脸颊上带了些红晕,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嘴里说道:“恩,不够,你们谁还有,都借给我吧,回头一并还你们。” 众人纷纷掏出钱袋递给了吕余,正好三千钱,吕余赧然地道了谢,旋即逃也似的离开。 当狼骑营士卒离开后,一个个洛阳城百姓从房屋里出来,这群人互视一眼,旋即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群兵似乎是来保护我们的?” “嗨,你们谁听见他们是哪个营的了吗?” “好像是狼骑营,领头的那人我认识!八校尉中的左校尉吕布!就那身披挂,绝对是他!” “好兵啊,好兵!比西凉军强一万倍!” …… 不必猜,今天过后,吕布和狼骑营的名声,必将席卷整个洛阳城! 对于吕余这种路痴来说,能记得路还真不多,恰巧,遇见貂蝉和蔡文姬的那间酒楼位置,他记得一清二楚! 七拐八拐,吕余就来到了那间酒楼。 一进酒楼,里面空荡荡地,显然是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店小二热情的相迎,一见是吕余,顿时喜上眉俏,拉着吕余的袖子就疾声说道:“客官您总算来了,那个蔡姑娘和任姑娘都打听你好几天了!蔡姑娘说她在府中等你拜访,那个任姑娘更了不得,她说如果你来了,就把这东西给你看!” 说罢店小二掏出一封信,吕余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着娟秀的几行小字。 快马当加鞭。 下马须当心。 聘马如聘妻。 礼遇似待人。 第九十二章 字字诛心 吕余手里拿着那封书信,看得是云里雾里,来到了楼上一副桌椅坐定,点了几个小菜,一边吃一边看。 按照道理来说,身为现代人,吕余的智商不会这么低。 但人是会改变的,当一个人惯用武力来解决一切,他就会依赖武力,以至于不用脑子。 这是吕余的短板,也是吕余的缺陷。 这间酒楼的菜价虽说是贵,但这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吃起来是唇齿留香,吕余边吃边端着那封书信,偶尔看看窗外。 咣当! 在幽静的小酒楼当中,这一响动更是清晰的传进吕余的耳中,鬼使神差地,吕余扭过头顺着栏杆望了下去,但见一个长相平凡,身穿麻衣的男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抬起头望向吕余方向。 双目对视,吕余莫名地笑了。 为何?只因来的,正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贾诩,贾文和!那可是如假包换的天下顶尖谋士! 后世对于诸葛亮天下无敌曾有过激烈的争论,其中能与之争锋的谋士,除了郭嘉,还有就是他,贾诩贾文和! 其地位,其智略,不言而喻。是当之无愧的顶尖谋士! 他来做什么? 尽管心中有疑问,但是拉拢谋士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下意识的举动,吕余挥手说道:“文和,来这里!” 这句话也只是吕余下意识说出来,对于贾诩能过来,吕余也没抱多大期望。出乎意料地,贾诩竟然真的向吕余走来! 贾诩虽然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脚下的步子已经开始向吕余挪动。 在吕余惊讶的眼光当中,贾诩来到吕余对面,施施然坐下,端起了一杯米酒,毫不见外地就往嘴里递。 咂口品了品酒,贾诩瞄了眼吕余手上的书信,徐徐说道:“吕将军有礼了。” “先生有礼。”面对贾诩,吕余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尊重,拱手行礼。 “嗨,将军多礼了,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担得起将军如此重的礼节?”贾诩一个侧身躲过了吕余的行礼,然后指着吕余手中那封信道:“将军,我看您端着这封书信好久了,可是有何不解?若不是不介意,在下愿为您分忧。” “倒也没什么,帮我看看吧。”吕余将信交给了贾诩。 贾诩只是扫了一眼书信,便又还给了吕余,嘴里笑道:“将军,把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您就知道何意了。” 吕余拿过书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快马当加鞭。下马须当心。聘马如聘妻。礼节不可废。 初时吕余还以为这只是貂蝉告诫他骑马的安危呢,这一看,赫然就是四个大字:快下聘礼! 吕余老脸一红,但见对面的贾诩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贾诩忍着笑说道:“放心将军,这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最好如此!” 旋踵两人相视大笑,贾诩以袖覆脸笑道:“将军,这女子倒是好生有趣。” “恩,是个野丫头,哈哈哈。” 两人一阵大笑,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吕余一看,这是个拉拢贾诩的好机会,于是频频敬酒,贾诩为难道:“将军,在下不擅饮酒,可否不饮?” “先生此言差矣!这酒你必须得喝!你且听我一言。”吕余撇撇嘴,眨眨眼,语气狡黠地说道:“先生师弟刘贤在我处,先生之敌李儒也是我的敌人,先生你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说对不对。” “哈哈,将军此言,倒有几分道理。”贾诩毫不遮掩眼中的期待。“将军还有何高见,一并说了,今日我贾某就看看你如何说我饮酒!” “嘿嘿嘿,先生,听我一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贾文和,吕奉先,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李白的将进酒是吕余最喜欢的诗句之一,不仅倒背如流,还能击筷大唱,这一唱引得贾诩兴致大起,用筷子敲击小碗应和,一时间竟无差错,一曲歌罢,贾文和鼓掌大笑。 “好!好!好!”贾文和连道了三声好,眼神中的欣赏简直是不言而喻,大笑道:“将军这一席话非诗非曲,却听起来韵脚颇足,当真是文采斐然!不知将军此为何诗?诗名为何?” “此诗名为,将进酒!”吕余举杯大笑,“来!将进酒,杯莫停!” “好!就冲这个将进酒,在下就陪你不醉不归!”贾诩罕见地举杯大笑。 也许是年纪尚轻,此时的贾诩还没有毒士不笑不语地低调气派,两人举杯就是一顿喝,只喝的是一瓶又一瓶,一桶又一桶。 酒桌上认朋友,这一顿酒喝得也不是没有收获,两人是越喝越高兴,越说越投机,大到国家大事,小到鸡毛蒜皮,统统聊了个遍。 不得不说,贾诩对汉室的见解,简直用一句话就形容的恰当无比:大夏将倾独木难支。 不愧是顶尖谋士,就算是贾诩在酒桌上言及天下三分之计吕余也不会有丝毫的诧异。 吕余那酒量,能一直喝,倒是贾诩有些撑不住了。 三巡过后,贾诩的脸庞红的宛如朝阳般,竟带一些紫色,显然是喝高了。 “不能喝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倒是险些忘了正事!”贾诩放下酒杯连连求饶,忽然,贾诩看了眼四下无人,店小二也跑到后院休息,于是,贾诩凑近了吕余,压低声音说道:“奉先,实不相瞒,我是跟踪你而来,有要事相告。” “哦?跟踪我?”吕余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么大洛阳城,想偶遇还真是有些困难。于是吕余笑道:“文和有事但说无妨。” “有两件事。”贾诩伸出了两根手指,声色具厉,“奉先,第一件事,便是请你,撤掉洛阳城的治安部众!如若不然,大事休矣!到时你追悔莫及!” 这第一句话,就使得吕余脸色大变,连忙询问道:“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吃了口菜,旋即整理衣衫,侃侃而谈。“奉先你觉得,董卓势力如何?” “我虽能呈一时之快,但其非我能剿。”吕余很自觉,他能够在洛阳城维持治安与董卓作对,全因董卓不想与他作对。董卓有甲兵无数,良将过千,黑熊精锐更是所向披靡,吕余能与其争锋,但想要消灭董卓势力,仅靠逾万狼骑营,是远远不够的! 说句实话,若不是吕余本身实力天下独步,之前与董卓一战,董卓早就剿灭了吕余!董卓之所以放过吕余,全是因为看中了吕余这名虎将! “奉先倒是有些眼力,不错!董卓其人如何,暂且不提,但是李儒为其策划军众,得羌族之援手其势可谓滔天,便是这天下诸侯,也无一诸侯能与之抗衡!董卓其人可谓国贼,人人欲杀之以图后快,当今天下之事,汉室衰败,欲除董卓,当如何?” 吕余有些诧异地看着贾诩,这还是那个史书里的贾诩吗?如此侃侃而谈!想史书里的贾诩,那可谓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何其狡诈,认主无数,可出谋寥寥无几,今日为何如此怪异? 难道… 吕余看着贾诩脚步虚浮,瘦脸红紫,心里得出个结论,“看样子是喝高了啊!” 当下吕余也不打算插话,任由贾诩侃侃而谈。不得不提一句,贾诩到底是贾诩,即便是喝高了,他说话的声线依旧很低,低到吕余都很难听到,如此低的声音,当真是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无他人知晓。 “城中之人休想对付董卓,莫说是有王越不离左右,便是其府中上千黑熊精锐,也难以应对!只得引外兵以对董卓!为今之计,是有一高士出城,携骄令以号诸侯,众诸侯共伐董卓,方有一线转机!” “好!”吕余当场叫好。 贾诩这一席话,可谓是预测了史书上之后发生的事,顶尖谋士名不虚传! 贾诩脸一黑,注视着吕余,声色俱厉地说道,“那奉先所为为何?保护洛阳城治安?我且问你!你可知,诸侯联军出军当师出有名?这洛阳城百姓的治安,必须撤走!否则,董卓的罪名不够!” “如果董卓没有坐实残暴百姓的行为,即便是骄令,也无法令天下诸侯为之集合扛董,如果董卓没有坐实残暴百姓的行为,即便是联军成功打败董卓,董卓也能逃走!” 在古时,残暴百姓,便是莫大的罪名,即便不能使诸侯军更有凝聚力,也会使董卓真正的千夫所指,违背道义。残暴百姓可谓是压死董卓的最后一根稻草,意义非凡! 贾诩这番话,在吕余的耳中听起来可谓是字字诛心。 “真的,要撤走治安吗?” 第九十三章 袭击 “真的要撤走治安吗?”吕余心下一凝,此时正值危乱之际,正如贾诩所说,残暴百姓这个罪名,董卓必须要坐实!自己做的也许是善事,但董卓若是只有行伊尹霍光之事,霸占朝纲,这些罪名虽重但还不足以到颠覆董卓的地步。 在古时,百姓的地位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若是百姓都反抗董卓,那董卓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千夫所指! 最重要的是,历史上的董卓便是如此,熟知历史也是吕余和曹草的依仗,若是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就像蝴蝶效应一般在历史的长河中掀起波澜,会产生更多的变数,这也是吕余不希望看到的。 保护百姓和维护吕布的威名对于吕余来说同样重要,这一面临抉择,吕余犯了难。 保护,还是不保护? 贾诩一看乐了,好家伙,还真是个仁义的主?一看吕余还有些动摇,于是添了一把火,“奉先何其愚也,你看到的只是洛阳城的百姓,全天下的百姓呢?董卓掌权,如今天下大乱,黄巾余党肆虐,叛贼四起,这些董卓都不管!只有诸侯联军入境,才能定大事!” 这是赤果果的牺牲,但是在面对咄咄逼人的贾诩面前,吕余选择了妥协。 “好,就依你一言。”吕余最终怏怏做了决定。 贾诩见吕余答应也不见喜色,只是袖子一拂,旋踵一脸正色说道,“奉先,还有一事要告予你知晓。” “请讲。”吕余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想必奉先已经知道了谋士天赋了吧?”贾诩发问,见吕余点头,便自顾自说道,“那奉先可知,李儒的谋士天赋为何?” “他的谋士天赋是蛊惑,他可以蛊惑有野心的人,或者是蠢的人,比如刘协,比如董卓,比如你和丁原…” “够了!”吕余沉着脸大喝一声,旋即指着楼梯说道,“文和你醉了,该走了。” 见吕余似有不悦,贾诩也只好告辞,挽衣角起步子,步履轻盈下了楼,哪有半分醉酒模样? 出了酒楼,贾诩抬眼瞄了眼酒楼,嘴里叹息不止,“竟无争天下之志,怎称雄主?可怜这洛阳百姓~~哎,不过,若是天下不乱,怎出子房?” 与贾诩这一席话,说得吕余是心乱如麻。不管怎样,吕余最终的决定都是选择了撤走治安,哪怕是忍痛,他也要撤走,不为别的,若是历史改变,那虎牢关一役也不会出现,这是吕余无法容忍的。 也许可以通过别的战役来扬吕布的威名,但是虎牢关,绝对是吕布一生最辉煌的时刻,作为吕布死忠粉的吕余,绝对不能容忍它消失! 吕余自顾自地大口喝着酒,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他很烦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变了很多。 变得不再像从前一样冷静,不再像从前一样睿智,变得只会用武力来解决一切,甚至连那种粗浅的离间计都能对他奏效,再加上如今未能保护洛阳百姓。 百般烦恼袭上心头,缠绕攀爬,挥之不去,斩之不断。 很快,吕余的脚边就七零八散的堆积着一堆酒罐,当吕余酒停之时,恍然抬起头顺着窗户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天色已然渐黑,周围围着好几个店小二,一个店小二见吕余醒了,便回过头唤道:“老板,他醒了!” 吕余再看时,一群店小二分开,一个满面红光的胖老翁走到吕余面前,那老头穿着一身油光湛湛的布衣,乍一看就像厨子一样,可仔细一看,那浑身地精气神都不亚于小伙子。 胖老翁笑眯眯地注视着吕余,语气和蔼可亲,“你就是,那个狼骑营的将领吕布吕将军吧?” “恩?”吕余一惊,难道自己的名气已经名扬洛阳了?“正是本…正是在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胖老翁笑得更加和蔼,“嗨呀,将军有所不知,现在将军的大名,整个洛阳城都知晓啦!大家都在传您是个大善人,以一营的兵马庇护整个洛阳城不受西凉军的洗掠!老头子我虽说家缠万贯,但说到底还是洛阳城土生土长的老百姓,这一来当然是要感谢你。” “多谢将军庇护洛阳!”胖老翁一挥手,他自身加上周围的店小二都一同鞠躬行礼。 殊不知,这一举动,和这一番话在吕余的耳中显得异常刺耳。 吕余木然的受了这一拜,旋即起身推开胖老翁闷头走出酒楼。 “哎?将军?怎么啦?怎么走啦?”胖老翁疑惑的看着吕余的背影,试图叫回吕余。“回来再喝几杯啊?” 吕余毫不理睬,径直走出酒楼,漫步在大街上,天色渐晚,此时已是傍晚,由于夜禁,走在街头的百姓并不多,使洛阳城的街道显得异常静谧。 司徒王允的府邸吕余是知道的,一路吕余闷闷不乐,赶到王允府邸的时候,吕余停住脚步,这王允府中此时已经没有了声乐之音,再看了眼天色,吕余知道,此时恐怕已经到了王允赐孟德七星宝刀的时候了。 可惜吕余猜错了,还未等他进去,只听得一声吱嘎声响,大门打开,曹草意气风发地走出了王允地府邸,吕余这一看,曹草虽然相貌依旧平平无奇,但却罕见地穿了新衣服,那是锦衣束身,英气飒飒。 曹草一出门小眼睛一扫,一眼便瞧见了吕余,手里握着一块黑布,黑布里仿佛藏着一根小棍子在支撑着。曹草本想和吕余打招呼,无奈这王允府前多是非,王允地眼线,董卓地眼线,都不知道躲在那里窥视,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吕余的关系。 于是曹草故作轻松地朝吕余拱了拱手,算是见礼,旋即迅速走过吕余,路过吕余之时,曹草低声细语。“老余,跟我来。” 别看曹草腿短,三步并作两步,吕余发愣间,曹草便已经来到了一个乌漆嘛黑地胡同里,静静地等着吕余。 吕余大步走到曹草面前,曹草压低着声音贼兮兮地说道,“老余,我摊上大事了。” “啥大事?”吕余玩昧地看着曹草。 “我要献刀啦!”曹草一副欲哭无泪地模样。 “哦,这事我知道,孟德献刀嘛,加油,我看好你哦。”吕余脸色的玩昧更浓,对于董卓的护卫系统,吕余在之前救驾一战也算是窥一斑而知全豹,董卓那是相当的怕死,平常不带百余甲兵都不敢出门,尤其这还不是一般的甲兵,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黑熊军! 这黑熊军,可都是陇西汉子,经过严密地训练和无数的财粮才成就如今的黑熊军! 别说黑熊军,就算是王越,也不是曹草能对付的!估计曹草七星刀还没拔出来,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别呀老余!”曹草欲哭无泪,拽着吕余的袖子就不撒手,眼泪巴巴地瞅着吕余。“就咱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给王越送人头啊。” “放心,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王越的手里。”吕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嘿嘿嘿,这才是我的老哥们。”曹草傻兮兮地笑着。 “恩。”吕余语气一转,将眼睛捂上,嘴里说道:“我会闭上眼睛的!哈哈哈!” 曹草气急败坏地就要冲上去动手,吕余大手一伸,硬生生按住曹草的脑袋,使曹草的拳脚看上去就像小孩儿胡闹,吕余咳嗽一声,正色说道,“好了别闹了,大不了献刀那天我和你一起去,对了,丁原的事,陈宫和你家那个戏志才研究的怎么样了?可有眉目?” “这事很难。” 一说到正事,曹草顿时就是一脸地肃然,他抚着小胡茬子沉吟道,“别说是我,就算是他们俩一时半会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对策,毕竟李儒的情报你不知道,那家伙的谋士天赋能蛊惑别人,你看汉少帝,就是被他用谋士天赋蛊惑地同意了退位,反手就连着何太后和唐妃被李儒那家伙给弄死了,这个蛊惑很强,如果不是谋士真的很难抵御,所以我决定,把戏志才先借给你,你也知道,刺董之后这洛阳城我也待不下去了,到时你们随机应变。” “恩,只能如此了。”吕余皱眉点头。 两人说完正事,刚想胡闹一番,只听脑顶上瓦砖声稀里哗啦地乱响,伴随着一阵密集清晰地脚步声。 唰! 一道剑光骤然出现在吕余眼帘。 很显然,这袭击不是冲着吕余而来,很明显是冲着曹草! 此时吕余也来了聪明劲,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汉室忠臣里面,有董卓的内应! 否则为何要袭击曹草? 第九十四章 戏志才 吕余想归想,但手上却不含糊。 但见那蒙面刺客从胡同的墙壁上一跃而下,人还未下,手中地青铜古剑唰地掷向曹草,那刺客还嫌剑刺得不够快,纵身而下,又是一脚踢在剑柄上,那剑顿时快若流星,势若奔雷地悍然刺向曹草! 曹草谈不上什么名将,战场征战也不过才几回罢了,哪里能避开这剑? 当即也不顾身份,就地来了个驴打滚,刚滚完,还没回过神来,那剑已被蒙面刺客握在掌中,嗖的一声,宛如百日炸惊雷!好似霹雳开弦弓! 啊~!! 曹草发出一声凄厉绝伦的惨叫,吕余见状皱眉怒目,好家伙,还有人敢在太岁上动土? “放肆!本大爷撕了你!”吕余怒声咆哮。 但见一簇簇鎏金色爆气骤然在吕余的身上涌现,恐怖的武道气势也扑面而来,将整条本就狭窄的胡同封锁地严严实实,空气仿佛都变得凝固起来。 这等气势一暴起,那刺客就知道这次的行动恐怕要失手了,万万没想到,吕布竟然还在这里! 曹草没有死,情急之下曹草用胳膊挡了这一剑,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眼看自己都要死于他人剑下,这刺客却突然不动手了,于是纵声大喊,“救我啊!瞅啥呢?” “嘁。”吕余撇了撇嘴,抬手就欲一戟劈去,这时吕余才发现,他的画戟已经随着赤兔马一起回了并州营。 没有画戟纵然有些不习惯,但丝毫不能影响吕余多少战斗力。 说时迟那时快,吕余大手握拳骤然向刺客挥去,那刺客反应也是迅速,将古剑横在胸前,吕余粗壮的手臂鼓起青筋,骤然发力,裹夹着鎏金色爆气砸在古剑的剑面上! 嘭! 发出一声闷响,旋踵那刺客撑不住这股巨力,倒退十几步才缓解了这份力量。 “嘿,挺厉害呀,这一拳你竟然没死?看你这厮还用剑,莫非是王越?”吕余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个刺客,手上却将曹草拉起,撕开曹草身上的锦衣将曹草的伤口包扎好。 在之前救丁原时吕余也见了一眼王越,看眼前这个刺客,虽然也是个用剑高手,但两人身材大相径庭。眼前这个刺客明显比王越身材高挑不少。 “温候武艺果然不凡,后会有期!”那刺客深深地看了一眼吕余,仿佛要把他记在心里,这刺客也不废话,一剑未建功转瞬就远遁。 那身手就像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一般,当真应了单田芳老先生那句话,“那是左脚踩右脚面,右脚踩左脚面,嗖嗖嗖地攀升!” “后会有期?本大爷今天就弄死你!”装了逼还想跑?吕余哪能答应?小暴脾气一上来就要燃起爆气追赶这刺客,一旁的曹草疼得汗出如浆,拽着吕余的胳膊就不撒手。 “别追了!快带我去看医生!” ——————————————————分割线—————————————————————————— 翌日清晨,洛阳城一间默默无闻地医馆中,里面熙熙攘攘,吕余和曹草两方的文臣武将可以说是尽聚于此。 张辽曹性等八健将外带陈宫,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外带两位身材清瘦,外貌俊朗地文士。 夏侯惇等武将心急如焚地将曹草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候着。 “大兄!您没事吧?” “那该死的刺客,要是让我曹洪逮到非要大卸八块不可!” “大兄,您这身体不碍事吧?” 曹草无奈地摆摆手,“我身体没事,区区小伤,已经痊愈了。” 此时医馆原本的行脚大夫已经被请出了屋外,这医馆不大不小,正好容纳这些人,屋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三副桌椅,屋子里大门紧掩,倒是个商议的好地方。 曹草推开诸多武将,将一旁静坐地吕余拉过来,指着门口地两位文士说道,“二位先生请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好友吕布,吕奉先。” “不必介绍。”一个裹着青色文士袍地文士面容清冷地说道,“吕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小生戏忠,戏志才。今日一见将军,幸甚。” “见过戏先生。”吕余拱了拱手,做足了礼数,旋踵冲着另一个和蔼地白袍文士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董昭先生了吧?吕某有礼。” “吕将军客气。”二人同时回礼。 曹草又是一番介绍,倒是让双方阵容的文臣武将都认识了个遍,其中夏侯渊与张辽相见甚欢,戏志才和陈宫就不用说了,那是多年的好友。 一番见礼后,曹草和吕余占了一副桌椅,戏志才和董昭占了一副桌椅,张辽和陈宫占了一副桌椅,其余武将皆是分列左右。 戏志才轻咳一声,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位鼎鼎大名的曹魏智囊才开始轻启玉言,“先前听吕将军所言,曹公欲行献刀而刺董,曹公,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此番叫大家来,就是为此事商量个章程。”曹草笑意盈盈。 “章程?曹公真欲刺董?”戏志才本就清冷的脸庞变得愈加冷冽。 “自然,董卓人神共愤,刺董之事为义举意义重大,曹某当仁不让!”曹草见了戏志才这神情,心中也有些惴惴,生怕这重要谋士持反对意见。 果不其然,戏志才闻言怒击旁边地木桌,清秀的面容充斥着愤怒,注视着曹草大声说道,“曹公何其贱命耶?董贼身边护卫众多,你这一去若有不测我等该如何?何不轻身而出,骄令已招天下诸侯,如此方可定大事矣!” 打死吕余也想不到,戏志才这种文绉绉地文人说翻脸就翻脸,也是吓得一惊。 “放肆!”夏侯惇等曹魏武将更是指着戏志才的鼻子大骂,表情凶悍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诸位息怒。”董昭连忙起身打和场,一脸歉意地拉下戏志才,戏志才却固执地甩甩衣袖,不理睬董昭,董昭虽然一脸尴尬,但戏志才是他好友,他也不能不管这事,于是硬着头皮朝曹草拱手道,“曹公,志才一时冒犯,请曹公见谅。” 曹草脸色铁青,和戏志才对视良久,曹草地神情还缓和一些,曹草站起身来到戏志才旁边,按着戏志才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道,“坐下。” 戏志才方才坐下。 曹草环顾四周,背对着戏志才开口道,“志才呐,你也知道我曹孟德地身份是宦官子弟!我没有名望,没有声望,就算我出去骄令以召天下诸侯,有几人应我?坦白问一句,除了你们,天下谁知我曹操曹孟德是谁?!” “曹…”戏志才话一顿,改口道,“主公之言在下不敢苟同,卧薪尝胆终有灭吴之时!然!命不在,谈何?董贼之事戏某有所耳闻,出入带甲兵上百,且各个精锐,足抵千军,更有帝师王越随身保护,主公为何探这虎穴?声望没有我们可以一点点攒,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请主公明鉴!” 曹草这一席话,使得戏志才改了口,也是认同了曹草的才能。 然而曹草并不打算听劝,曹草语气慷锵,坚定地低喝道,“志才!我攒不了声望,我没时间攒!刺董是个扬名立万的时机,时机错过不再有,天下人认同我曹操的机会,这次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我必须去!” “这…”戏志才一脸踌躇。 “别这那的,磨磨唧唧的,有我陪他去,谁敢杀他?千军?还不够!” 一番话使得戏志才改变了注意,定睛去看,正是一直静坐的吕余,但见吕余丈高的身躯前所未有地伟岸,唰的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望着戏志才。 “赤兔马,我也会借给曹操,此马日行千里夜行千里,谁人能拦?” “主公万万不可啊!”曹性等八健将大惊失色,连声来劝! 第九十五章 刺董 “赤兔马我主公日后自会归还,戏某先谢过吕将军高义。”有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再加上吕布的护持,戏志才放下心来,温和一笑说道,“关于令义父之事,戏某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其谋个生路。” “好了,闲话少提,时辰也差不多了,吕兄,随我一起献刀!”曹草意气风发。 “恩。”吕余点点头,扭头对陈宫和张辽说道,“陈宫张辽,你二人负责聚集铁骑营在洛阳四个城门准备接应,下去安排吧!” “喏。”陈宫张辽一声应诺,带着戏志才和八健将离去。 戏志才是要留下来给吕余出谋划策地,故而欣然和陈宫离去。 曹草见吕余安排妥当,也出声吩咐,“子孝妙才,你二人领兵两百带着我府中钱财在洛阳北门外百里处等候,子廉元让,你二人领兵五百在洛阳北门外十里埋伏,听我号令行事!都下去准备吧!” 吕余知道他这一去董卓府,虽说是凶险无比,但是如果吕余带兵前去,董卓防备之下曹草也不好下手,于是和曹草骑上赤兔马,两人一路无话,朝着董卓府而去。 洛阳街道热闹得那是人声鼎沸,颇有百姓安居乐业的情景,吕余和曹草一出现,街道两旁地老百姓就朝着吕余欢呼呐喊,吕余一见,顿时脸色难看得好像吃了苍蝇屎一般。 “老余,贾诩跟你说了罢?”身后的曹草老脸上也罕见地一红,笑容中夹杂着苦涩,“我知道他跟你说过了,我和他昨晚也见过面。别不开心了,咱们亏欠他们的,迟早会补偿回来。” “哦?你怎么补偿?”吕余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我会按照小说里写的,搞金融商业,让百姓们富强,然后安置乱民!”曹草信誓旦旦。 “希望你说到做到吧。”吕余闷闷不乐。 两人正说话间,离董卓府已经不远,远远地,相国府邸的朱漆大红门就已经映入眼帘。几个看门的侍卫目光炯炯,身子笔直。 吕余和曹草翻身下马,吕余画戟挂在赤兔马的得胜钩上,也没打算带入相国府,吕余知道,这赤兔马,他随叫随到。 “本大爷是吕布,这位是曹操曹孟德,快去通报。”吕余理直气壮地带着曹草进了相国府,门口的两个气宇非凡侍卫连忙上来问话,一听吕余这话,再定睛一看吕余的黑红战甲披挂,一人忙不迭跑进府中,另一人则苦笑连连地看着吕余,生怕这杀神搞出破坏。 做完这一切,吕余抱着肩膀静静等待着来人。 “老余,这么干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气氛闹得这么僵,一会儿我怎么献刀啊…”曹草欲哭无泪地望着吕余。 吕余嫌弃地掰开曹草握住自己衣角的手,“进去后我和你分道扬镳,你献你的,暗献不行就明献,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两人说话间,一阵糜烂地声乐从府中响起,两队面容姣好地歌姬边舞边走,缀在后面的,赫然就是身穿华贵相国官服的董卓,他的左右伴着的,赫然就是王越和之前的刺客,那刺客今天也没蒙面,穿着一袭简易地黑色紧身衣。董卓一见吕余,高兴地恨不得手舞足蹈。 “奉先竟然来看某家,莫不是回心转意?” 董卓这话一出,吓得曹草是大汗淋漓,连忙拿眼角去看吕余,生怕这家伙又闹什么脾气。 出乎所有人地意料,吕余嘴角带笑,没有丝毫不悦。“那要看看你能给本大爷什么了。” “哦?奉先真是说笑,你要什么,某家不能给?”董卓一听来了精神,连忙亲自走到吕余面前,拍了拍吕余的肩膀,王越在董卓身边亦步亦趋,警惕地看着吕余,右手更是明显地垂到了腰间剑柄上。 剑拔弩张来形容此时再恰当不过。 在这种距离,吕布就算没有武器,依旧威胁不小,董卓脸色如常,心脏却吓得剧烈跳动,手心里的汗也出了不少。不过,董卓知道,他这一番不设防做派,如果吕布倾心来投,能够轻易收获他的忠心。 “我要的很简单,一万黑熊精锐,还有骠骑大将军的官职。”吕余面色如常,他虽说历史读的少,但也知道骠骑大将军这个官职在武将里那可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相比于骠骑大将军的官职,一万黑熊精锐才算是真正的苛刻,一万黑熊军,简直是要了董卓的命根子啊! “这…”董卓顿时为了难,但是见吕余依旧松口,就知道这事有转机,当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奉先呐,此事重大,某家还需商量一二。想必奉先也不着急,来,先到府里坐坐!” “好。”吕余当即满口答应,迈开腿就要往里走。 这时,旁边的王越眼神诡异地看了眼曹草和吕余,在董卓耳边低语了两句,吕余听得仔细,分明是在告诉董卓昨夜王允家发生的事,也就是王允密谋诛董一事! 吕余暗叫不妙,果不其然,董卓胖脸阴沉,挥手呼喝道,“来人!把这逆贼曹操,拉出去斩了!” 曹草听得是汗出如浆,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情况万分危急!不过曹草到底是继承了曹操的全部,继承了曹操的急智,连忙稳定心神,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正色大喝,“且慢!董公何因一面之辞,就要弃我曹孟德拳拳之心?!此事机密,请府中一议!” 董卓眼带疑惑,沉声道,“你密谋害某家,此事已传到某家耳中,证据确凿,有何议论?来人,杀!” “董公何其愚也!”曹草怒目对视董卓,靠近董卓,嘴里低声说道,“此地人多口杂,难免泄露机密,我到王允家中,正是为了董公呐!” “哦?为我?”董卓更加疑惑。 “请府中一叙!”曹草指着府内沉声说道。 “也罢,就到府中一叙,看你有何话说!”董卓不耐烦了,总不能因为一个无名之辈耽误时间,惹得吕布不耐烦? 于是一行人往府中而去,董卓的相国府很辽阔,看来董卓入住后又翻盖了许多。 放眼望去,琉璃金瓦的大殿罗列而坐,大殿间是一条条的飞阁将大殿连接,间或见到歌姬美人往来行走,其中不乏身穿皇宫服饰的宫廷女子,看来董卓是把整个皇宫的宫女皇妃都搬到相国府了。 董卓也不爱走路,就挑了一间离门口最近的大殿,来到了这间大殿里,董卓大刀金马的坐在主座,众人落座,董卓见曹草坐定,挥手说道,“曹孟德,你有何遗言,就现在说罢!” “董公,我曹某一心向您,为您去王允府中打探消息,何错之有?”曹草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满朝文武皆欲反您,以曹某之见,何其愚也!董公何许人也?带甲之士逾数万之众,精锐之众所向披靡,良将上千,更有李文优这等谋士辅佐,大势已成!我曹操又不是傻子,为何要与您作对?您说是不?” “恩,有点道理,哈哈,你小子倒是聪明得很呐!某家很喜欢你!识时务者为俊杰,那群迂腐的老臣,成天和我作对,有什么意思?能成功是怎的?”董卓哈哈大笑,突然,胖脸一挤,小眼睛一眯眯,冷喝道,“你若是像他们那样,就莫怪我无情!告诉你!王允府中密议那点破事,早有王剑客的徒弟史阿告诉了我!今天你来说说,那晚你们都说了什么,若是说错半句,休怪我手下无情!” 曹草小眼睛眨了眨,他也不敢给吕余施眼色,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夜王允欲要借我家传七星宝刀,让我用宝刀,来刺您!” “哦?”董卓一眯眼,旋踵谓史阿道,“史阿,他说的,对否?” “对。”史阿人冷话少,抱着宝剑眼色漠然地望着吕余。突然,史阿指着曹草和吕余说道,“相国,那晚是吕布救了他。” 啊?! 吕余曹草心头大惊,这个史阿,竟然道出了两者的关系! 眼见董卓眼神不对,曹草连忙拱手大声喊道,“董公英姿勃发,势力滔天!我曹操,愿以这七星宝刀,献与相国!同时曹某愿意举发王允等同党,以求相国庇护!” “哦?”董卓来了兴致,董卓是爱武之人,宝刀宝马他都爱,这七星宝刀可谓是宝刀中的宝刀,他当然爱。不仅如此,王允的同党董卓至今也查不出来,查出来也苦于没有理由奈何他们,如今这曹操,可谓是将这两样全都拱手奉上,董卓如何不喜?“来,呈上来!” 曹操捧着七星宝刀,缓缓来到董卓面前,这走路间,曹操就拿眼神偷瞄着王越和史阿,两人都坐在座位上,由于是跪坐,想必一时间难以起身,于是曹操打定了注意,低着头以掩饰眼神中的杀意。 第九十六章 他可是曹孟德啊 曹操狭长的小眼睛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杀意,他故作轻松地往前迈着小步子,慢吞吞地挪动着,倒是董卓着起急来,眼看着绝世宝刀唾手可得,董卓的心也有些耐不住,于是董卓大声说道,“孟德何故如此慢吞?还不速速呈上来!” “曹某惶恐。”曹操故作怯懦,小眼睛扫了眼虎视眈眈地王越史阿,旋踵暗地里一咬牙,决定孤注一掷! 曹操和董卓的距离越来越近,曹操握着七星宝刀的手掌都渗出了细密地汗,望着董卓毫不设防地神态,当下也不再演戏,只听得嗖的一声,曹操笔直身板,突然暴起! 唰! 仿佛经过了无数排练,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丝毫声音,一如荆轲刺秦般一往无前的惨烈! 曹操猛地拔出七星宝刀,带动绸缎般的寒光乍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笔直地刺在董卓的胸口! “狗贼焉敢如此!”董卓到底是武夫出身,反应也算是灵敏,就在曹操宝刀刺入胸口的刹那,董卓硬生生用左手一把薅住了曹操拿刀的左手,幸亏董卓随身穿着金丝软甲,防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但金丝软甲也挡不住七星宝刀!不仅被刺成两半,刀刃还余势不减地刺进了肉里! 种种后怕加上受惊使得董卓的嗓门异常高亢,“抓住曹操重重有赏!!王…啊!!” 话还未说完,曹操趁着董卓病,要他的命!浑身爆发出十二分的爆气,力量大增的他用力挣脱董卓的大手,顺带着还用七星宝刀在董卓的手腕上狠狠一划! 这一划,董卓的左手当即是齐根切断!鲜血那是哗啦啦不要钱的往外喷,董卓大叫过后倒地昏迷,显然是受了惊。曹操本打算再补一刀了解了董卓的狗命,可转念一想,他若是死了,自己凭甚扬威名?念及至此曹操作罢了这个想法。 曹操将七星宝刀按在董卓的脖颈上,又朝吕余施了个眼色,吕余早已待命多时,二话不说接过七星宝刀,飞奔至曹操身边。 史阿一见董卓受伤立即站起身来,拔剑就欲斩杀曹操,一旁的王越脸色铁青的拉住史阿的衣角,低声说道,“你傻啊,董卓要是死了,我的官怎么当?” “哟,还想着当官呢?”吕余手里抛着七星宝刀,玩昧地瞄着史阿和王越,又看了眼血流不止的董卓,冷笑道,“告诉你们,今天如果我们死了,这董卓就死定了,你懂吗?” “多新鲜啊,如今你身在相国府,我高声一呼你四面皆敌。”王越冷笑不止。 “哦?是吗?来,看看是援军来得快,还是我杀董贼的速度快!”曹操稳住了激动地情绪,一脸正色地说道,“史阿王越,你二人是在相国府打工的,又不是董贼的亲信,你说,董贼如果死了,他的亲信会不会把你们大卸八块?恩?懂了吗?还不赶紧给老子让道!!” “少在这糊弄老子!这董卓如果死了,我就让你俩给他陪葬!”王越拔出古剑,眼神冷厉地瞪着曹操。 “别废话,我们谈个买卖,你放我俩离开洛阳城,在洛阳城门口,我会把董卓还给你!我可以诚意的先让医者来给他包扎一下,你看如何?这买卖接不接,不接咱就鱼死网破!”曹操声色俱厉地朝着王越大吼。 “….好,就依你一言,你但有半点猫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越唤着身旁的史阿,“瞅啥呢?快去叫人!派人去通知李儒先生!” 不用曹操开口,另一旁的吕余拎着董卓的庞大身躯就像拎只小鸡般简单,刚走出大殿,吕余就吹起口哨,这里距离门口也近,赤兔马可正在门口等着呢,不多时,但听一声轰然巨响,不远处地朱漆大门已然倒塌,一道模糊地红影快如疾风地驰来,狂烈的速度使两边的树木都发出飒飒地声响,刮得七扭八歪。 吕余在得胜钩上拿起画戟九重天,心中立即有了底气,回眸一看,史阿领着一排排,足有上千余黑熊精锐往这里赶来,迅速围成一圈,将吕余包围。曹操一出大殿,一见黑熊精锐那杀意遮天的气势顿时蔫了,吓得连忙爬上赤兔马。 吕余左手拎着董卓,右手抓着方天画戟,冷傲地往前一站,冰冷地望着眼前的黑熊精锐。 很快,史阿身后的黑熊精锐分波逐浪,五六个医者神情匆匆地从中间跑出来,迅速来到董卓身边为其包扎把脉,好一顿忙乎,吕余和曹操也只能安静地等,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后,医者为董卓熬好了药并喂其服用,董卓的脸色渐渐红润,堪堪醒来,一醒来看着身前的医者和吕余曹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当即大叫道,“王越!李儒呢?叫李儒来!” “在…在途中,应该快到了。”由于没有保护好董卓,惭愧的王越不再多言,低头不语。 “你!!”董卓用完好的右手指着吕余的鼻子就要怒骂。 吕余默默地将画戟移向了董卓的脖颈处,冷眼以对,吓得董卓连忙噤声。 “儒来晚了,请主公责罚。”李儒三步并作两步走,迅速出现在董卓面前,李儒一见吕余和曹操并身而立,也就明白个大概,嘴一抿,眼神深处杀意大盛,“吕布,我主公对你向来是不薄,何故如此对主公?” “本大爷和你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吕余再自然不过地站在了和李儒的对立面,他这一举动,意味着真正的和董卓划分了界限,绝无复合的可能。 “好!好!好哇!想不到你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董卓指着吕余气得嗷嗷大叫。 吕余面容一冷,画戟横移,指着董卓的手指冷声道,“再指我一下,你这只手就别要了。” 董卓立刻噤声,他可不想失去这仅剩的一只手,惜命的他讪讪一笑收起手指。 对面的李儒扬声说道,“吕布!你和曹操可以走,把主公留下!我保你们出城门!” “曹某不信着你。”曹操在赤兔马上冷笑,“你也别想玩什么花样,这句话我曹操就放在这里!要么董贼陪我们出洛阳,出了洛阳我将董贼归还,要么一拍两散,这董贼的人头就算是曹某送你的告别礼!你要是敢耍一点花招,董贼立马人头落地!” “凭的如此猖狂!”饶是李儒这种智谋之士,面对这等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试图找出一线生机,或者是借急智翻盘,可惜,吕余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但见画戟寒光乍起,唰的一下,将董卓胸前的金丝软甲挑飞,吓得董卓是面如土灰,抖如筛糠! “本大爷没有那么多耐心,再不回答,下一次本大爷的画戟就要了你主子的命!”吕余怒目而视。 “好好好!我答应你!快!都让路!通知我部所属,为这二人放行!”李儒做事倒是干净利落,一番下令,数十名黑熊精锐纵马携令四散而去,李儒也带了百余名黑熊精锐骑马跟随曹操吕余。 吕余拎着董卓的衣领便翻身上马,呼啦啦纵马而去,身后李儒一行人紧随其后,吕余赤兔马快,这群人如何追得上?李儒缀在后面,眼珠子一骨碌,连忙悄悄唤了身边黑熊精锐暗自行事。 行的是何事?这谁也不知。 常言道马作的卢飞快,赤兔不弱于的卢,那一路简直是风驰电掣,董卓被拎在半空尚且稳稳当当,吕余的臂膀也丝毫不见颤抖。 很快,就来到了北城门口,吕余知道,到了两人分别之时,吕余提着董卓翻身下马,对着赤兔硕大的头颅亲昵贴在一起,嘴里念道,“赤兔,早去早回。” 一人一马相识不久,却有一种血脉相通的感觉,对于赤兔的离去,吕余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别看董卓如今在自己手里低声下气,一旦放了董卓,那如影随形的报复一定会接踵而来!自己倒是身负万军不当之勇,自然不惧,可曹操不同,就算他现在已经拥有双夏侯双曹的豪华阵容,但他兵不满千,如何能敌?只能逃窜,只有把这赤兔借了他,他才有一线生机。 历史上曹操刺董,随后只有吕布领一队轻骑追袭,全因那时董卓只是有惊无险,可如今不同!曹操不但刺董成功,还险些杀了董卓!断手之仇董卓怎肯善罢甘休? “…赤兔马在你到达目的地后会自己回来的,所以别想着贪污。”心中有千言万语的叮咛,到了吕余嘴边却变了味道。 “嘁,小气鬼。”曹操嗤之以鼻,旋踵哈哈大笑,指着董卓道,“董贼!休要小觑我曹孟德!下次见面,就是你要逃了!” “放屁!鼠辈,若无奉先,你早已死在我府上!”董卓虽然拎在空中晃得七荤八素,可嘴上也不肯吃亏,立马怒目而视,口出讥讽。“没有奉先在,王越早就斩了你了!” “董胖子你错了,就算没有本大爷,他也会安然出来。”吕余将董卓放了下来,微笑道,“他可是曹孟德啊。” “孟德!”吕余视董卓于无物,向曹操拱手。 “奉先!” “后会有期!!” 第九十七章 蛊惑 目送曹操离去,吕余回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没想到昔日的废宅,如今竟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手段狠辣出手果断,有急智,面对强敌丝毫不惧,如今已颇具枭雄气质。 “这赤兔马当真是好马。”董卓出乎吕余意料地没有勃然大怒,反而看着象征赤兔马的那道赤影诡异地平静,董卓直视吕余,眼神真诚,语气真挚。“某家对赤兔马甚好,视若珍宝,可它却对某家不屑一顾,千里迢迢来寻你,当时某家还很气愤,也很好奇,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赤兔马倾心以侍?” “直到那天,你威风凛凛的出现,横扫某家黑熊精锐时,某家明白了,只有你配得上,如此凶戾傲慢的马,你的高傲与生俱来,因为你拥有凌驾一切的武力!你是真正的武将,是你让我相信,当武力达到巅峰,颠覆者天下也未尝不可!你很像小时的某家,所以某家欣赏你,忍让你,甚至就算是到了现在!某家也依旧给你个机会!” 董卓伸出仅剩的大手,真挚地望着吕余,“追随某家!”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不是一类人。”吕余孤零零地背对着董卓离开,来到城门口,张辽正在城门口原地待命,守门的校尉被一众狼骑营士卒押在一旁,用粗布堵住口,呜呜地大叫。 “主公。”张辽一见吕余来了,连忙的跑过来拱手行礼。“禀主公,曹操已安稳离开,接下来如何行事,请主公示下!” 吕余忽然想起当时答应贾诩的话,于是皱眉说道,“传令,狼骑所属,日后不需再负责洛阳城治安,你和陈宫回营待命,我去看看丁原。” “主公为何要撤回洛阳城治安?这,这万万不可!请主公三思!”张辽急的汗出如浆。 吕余摆摆手,神情低落,“照我说的去做吧,亏欠百姓的,日后我自会还…” “这…”张辽还欲辩解,旁边的曹性咳嗽一声,说道,“吾等乃主公之将,按主公说的做就是了。” 吕余刚走出城门,狼骑营的一个士卒便牵马而来,那是一匹神骏的西凉宝马,虽比不上赤兔,但用来代步总归是不错的选择,吕余也没有拒绝,跨上西凉宝马,缓缓朝着丁原的住宅行去。 吕余鲜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他默默地垂首往前走,一副生人莫近的冰冷无形散发。 待吕余走后,张辽也垂头丧气地吩咐士兵通知所有狼骑所属回营,做完这一切,张辽依旧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旁边的曹性宽慰着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说道,“主公这么做必有隐情,吾等跟随主公,当肝脑涂地,文远怎可如此作态?相信主公,他不是那种弃百姓不顾的人。” 这边先不提,但说董卓那边,董卓逃得大难,整个人都显得比往昔稳重了不少,不出多时,李儒带领着一众黑熊精锐匆匆赶到,一见董卓安然站定,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滚下马,一众人扑倒在董卓面前跪倒,李儒执手大喊,“主公受难至此,臣死罪!请主公降罪!” “请主公降罪!”一众黑熊精锐诚惶诚恐的伏地大喊。 董卓扶起李儒,董卓意兴索然的挥挥手,声音低沉,道,“不怪尔等,都起身吧。文忧,去贴告示,沉曹操之罪以昭天下,抓捕曹操者,无论死活,赏千金,封万户侯。” “喏,主公,臣有要事相告。”李儒应诺,迅速走到董卓身边,一众黑熊精锐都识趣的后退数步,李儒附耳说道,“主公,先前臣曾说过,吕布其人如是不能拉拢,那便将其逼到咱们这一方,如今臣已派死士去间丁原,言及利害,臣再去用臣的谋士天赋来控吕布,大事成矣!到时主公必能拥获吕布这员猛将!” “这…”董卓顿时犯了难,拿眼去瞧李儒,眼神中不无担忧,“文忧啊,要不此事算了吧,你这谋士天赋三年只能用一次,先前已对刘协那小子用了,如今再前行使用,恐怕会…” “为主公霸业,儒,纵死何妨!”李儒坚定的眼神使董卓不再阻拦,挥挥手示意其自由发挥。 吕余走的不远,李儒即刻起了上等战马,这战马名为雪里踏,在西凉军战马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平时都是董卓的座驾,如今他也顾不得这么多,纵身上马,马鞭拼命的抽打着马臀。 董卓连忙派了黑熊精锐紧随其后,生恐有失,又不敢多派,生怕吕布误会,索性派了只四五个。 噼里啪啦~~! 密集的马蹄声响起,李儒一行人出发,转瞬出了城门,刚出城门没多远,就看见了张辽领着麾下狼骑营赶路,李儒上前拱手道,“文远将军,在下有事要与吕将军相议,不知吕将军何在?” 张辽沉默不语,寒星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李儒,试图要从脸上寻出什么,张辽未说话,倒是旁边随行的魏续张嘴就说。 “哦,我家将军去寻丁原大人了。” 魏续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肚子里哪有那些花花肠子,见李儒带的人不多,料定没有恶意便说了出来。 “多谢将军相告。”李儒温和一笑,旋踵挥手领着手下看定了丁原宅的方向,急急奔去。 “有古怪。”待李儒走后,张辽愁眉紧皱,叫过身边的士兵说道,“你去通知陈宫戏志才两位先生此间发生之事,他二人自有定计,众军听令,紧随李儒前行!” 李儒马快,身后的几名黑熊精锐也是不要命的用马刺刺马臀,眨眼间就已不见踪影,张辽只得率领狼骑营紧随其后。 说来凑巧,还真让李儒撞见了正孤独一人的吕余!李儒一见吕余,立即扬声大叫:“奉先留步!” 吕余听闻声音有些熟悉,也就勒马停止前行,掉转马头迎着李儒,吕余不知道,他这一回头,是真的险些铸下大错!这一句奉先留步,其威力不下于那句著名的道友留步! “是你?”吕余皱皱眉,对于李儒的到来十分不解,“你来找本大爷干什么?” “奉先啊,你我虽说分属两个阵营,但我替你感到不值啊。”李儒纵马向前,喝止了黑熊精锐随行的举动,单骑向前迎着吕余而去,展现出了他的诚意。 “哦,来替董卓做说客的吧?你们烦不烦?都说了,我们不是一类人,本大爷绝不会跟随董胖子的,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吕余神情阴郁的冷哼道。 “非也,非是做说客,实则是为奉先不值啊!”李儒一见吕余没有动手,也就放下心来,眼神盯着吕余侃侃而谈,“奉先你是何等人物?顶天立地的汉子,更是战场上无一敌手的无双战神吕奉先!何必做他人鹰犬?做便做罢!你看看丁原,他对你的是什么态度想必奉先心里也有数,你吕布吕奉先对他诚心以待,他却屡屡为难你,呵斥你,怀疑你!我这般说辞,你定是以为我是在离间你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你知道当年丁原是怎么在朋友之间议论你的吗?” 吕余这时只感觉李儒的声音透含着诡异的魔力,使吕余心中充满无尽疑惑,忍不住出声道,“他是怎么议论我的?” “当日诸多刺史皆在场,丁刺史言及奉先之时,用一句话便形容了你,‘匹夫竖子,怎堪大事?脑生肌肉,怎成大器?处事以武,与畜生何异?’此事你大可询问他人,据我所知,荀家老先生荀方也在现场,你可去问,若有半句假话,你尽管来找我!”李儒信誓旦旦的模样使吕余信了半分。 加之先前与丁原的不愉快,心中的怒火好似燎原般升起,吕余怒不可遏的大吼道,“丁原!!老王八蛋!” 这还未罢,李儒趁着吕余发飙之际,纵马来到吕余身边,两马交错,李儒和吕余距离不过咫尺间,但见李儒嘴里念念有词,眉眼间陡然爆发出一簇簇黑紫色才气,才气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复杂的韬略刻印,但见这刻印,仿佛背后有无数文字飘浮,一个三角形的刻印也出现在眉心大放异光! 李儒张开嘴,每一个字都激起了吕余内心深处隐藏的怒火,他就像个教唆犯,就像个恶魔引诱人堕落。“奉先,他既待你不仁,你又何必待他以仁?” 这,就是李儒的谋士天赋! “丁原!老匹夫!本大爷要杀了你!”吕余陡然升起一阵无名火,恨不得将丁原撕成碎片!念头及此,吕余二话不说就纵马直奔丁原府宅,没有人看到,一尊凶戾恐怖的虚幻人影正在吕余背后冉冉升起,正一点点地凝结成实质。 当然,也不能说没人看到,有人便看到了,正是匆匆赶来的张辽! 张辽一见远方黑气密布,仿佛有一头凶戾的巨兽蛰伏,这气息有些熟悉,使他忍不住大叫道,“不好!是主公愤怒时才会的气势!发生了什么,主公竟如此愤怒!曹性,你带着兄弟们继续前行,我先走一步!” 说罢张辽死命地催动战马,朝着气势的方向匆匆赶去。 第九十八章 天霸无双刻 吕余一张脸都涨得通红,双腿猛夹宝马马腹,宝马吃痛之下嗷嗷大叫,撒欢地往前跑,吕余的眼珠子愈加猩红,渐渐地,竟然变得浑浊起来! 眨眼间,吕余就已经来到丁原府邸面前,丁原府如今已是凄凉无比,连个看大门的侍卫都没有,吕余推开门迈着大步走进去。 不知为何,丁原府显得极其破乱不堪,院子里一片狼藉,零散的几个下人正在打扫庭院,吕余进门便出声问道,“荀方何在?” 下人们一见吕余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但碍于吕余地实力敢怒不敢言,其中一个下人站出来指着吕余大叫道,“……你……!妄丁公如此待你,你去引兵众来害丁公!” 如果是在平时,吕余也许会担忧丁原的情况,但如今吕余怒火填胸,再加上被李儒地精神天赋影响整个人昏头涨脑,见一个下人朝着自己指指点点,顿时心下杀意大起。 “什么事都能赖到本大爷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是你,区区一个下人,敢对本大爷指手画脚?”吕余面沉如水,掌中画戟横着一划拉,在那下人胸前登时开个大血口。 吕余一出手,那下人连喊叫都做不到便归了西,剩下的下人吓得四散而跑,边跑嘴里边高呼,“吕布来杀人啦!!” 吕余也懒得再出手,怒意横生的他将画戟一顿,一道宛若实质的冲击波在地板分波逐浪的四处肆虐,致使那些奔跑的下人被这冲击波撞飞,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饶人的噪音不见,吕余满意地哼了一声,旋踵继续迈步向前。 “可是奉先来了?”熟悉的声音自后院传来,荀方一身文士袍本是飒飒潇洒,奈何破了几个洞,发髻散乱,头冠消失不见,腰间还罕见的挂着一口宝剑,浑身可谓是狼狈不堪。 “荀先生。”吕余一见荀方带剑而来,心中更是不快,“先生莫非也以为是我派人来对付你?此来是要斩我?” “我荀某还有几分脑子,怎会怀疑你?那袭击之人口音都不是并州人士,我如何能信?倒是令堂最近烦事缠身,因汉室之事性情大变,心里失了计较,你二人之事我也听说了,奉先呐,父子哪有隔夜仇?说开了,也就解开了。”荀方苦口婆心,试图缓解丁原吕余两人的矛盾。 吕余闻言顿时冷静下来,眼中的混沌也渐渐好转,“哼,他自己糊涂,凭甚我去解释!” “那你和我同去见丁使君,由我去替你解释,你看如何?”荀方单手虚引,旋踵带路前往后院。 吕余冷哼一声,将画戟留在原地,径直跟随荀方后面,亦步亦趋。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后院,还进后院,吕余顿时眉毛就皱了起来,冷声道,“荀方!这些人,可是你的伏兵?” “啊?哪里来的伏兵?”荀方到底是个文人,哪里像吕余一般观察敏锐,吕余一进院,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气,放眼望去,后院两侧种植着茂密的树木,而杀气,就是从这里冒出的!定睛一看,还有一些衣角遗漏在外,闪烁着寒芒的刀刃有些也遗漏在外。 “荀方!你安的是什么心!难道丁原那老王八蛋要除了本大爷?”吕余纵声怒吼,抬手一招,九重天画戟骤然而至,吕余攥着戟杆更是杀意大涨,那眼神似乎要活剥了荀方。 “这…”荀方愁眉紧皱,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树木那处方向,“怪不得之前袭击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原来在这里埋伏呢!奉先你要信我啊!这群人还穿着你并州军的战甲呢!” 这时,树丛中的一伙人也纷纷跳了出来,约有五十人之众,这一跳不要紧,把荀方的小心脏吓得差点跳出体外。 “荀先生竟然真的把吕布引到了这里,做得太好了!丁使君一定会重重赏你的!”领头的一个摽榜大汉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丁建阳,你做得很好!那就看看,谁先杀谁吧!!”吕余望着一众穿着丁府家丁服的持刀大汉疯狂的大笑,掌中攥着的方天画戟握得很紧。 “奉先你听我解释,他们都是…”荀方还欲辩解,吕余骤然仰天一声咆哮,他这一跺脚,狂暴的鎏金色爆气顿时将荀方掀个跟斗,周遭的众多持刀大汉如何能匹敌吕余的爆气? 顿时被掀了个人仰马翻! 吕余身影如风,骤然杀进人群之中,掌中的方天画戟一如死神的镰刀,轻松的收割着生命。无一合之敌?纯属放屁!区区五十人,对于吕余来说不过眨眼之间就统统杀掉。 站在遍地的尸体上,吕余眼中猩红无比,连眼白都看不到,他纵声大喊道,“丁建阳!!给本大爷滚出来!” “奉先,这是个误会啊!”荀方也是慌了,连滚带爬的来到吕余面前抱着大腿大叫道,“你冷静点!不要再出手了!令堂一死,你必定名声狼藉,为天下人唾弃啊!” “唾弃便唾弃!他不仁我不义!”吕余怒目而视,喝问道,“荀方!我问你,他平日里在诸侯酒宴上可是评价我‘匹夫竖子,怎堪大事?脑生肌肉,怎成大器?处事以武,与畜生何异’?荀方我敬你是个读书人,摸摸你的良心,他可曾如此说过我?” “你怎会知道此话?”荀方大惊,旋踵连忙扯着吕余的裤腿大叫,“你义父那是谦让!他希望你文武兼备,成就大才!” “放你妈的屁!老子带他以义父,他却待我以畜生?!平日对我诸多关照,定是为了我的武力!也罢,这义父,不要也罢!!” 吕余怒不可遏,浑身蓄劲,陡然爆开一道足以将整个后院笼罩的赤红爆气,荀方再次惨叫着被弹飞,眼睁睁地看着吕余整个人弹跳而起,一跃数丈来到了丁府的上空,吕余的头顶升起了一簇簇黑云,黑云密布遮天,气氛阴森恐怖,吕余浑身电蛇缠绕! “丁原老匹夫,既然你不出来,就永远也别出来了!!” 吕余背后的恐怖人影瞬间融入吕余鬼神般的雄伟身躯中,刹那间,吕余的双眼射出恐怖的红光。 浑身的气劲爆气统统流窜到画戟之中,觉醒无双乱舞,天霸无双科!! “滴,宿主使用觉醒无双乱舞,消耗两个羁绊点。 宿主剩余五个羁绊点!” 荣光系统久违的声音在脑海响起,陡然将吕余从李儒的蛊惑状态中惊醒,吕余茫然地看着下方焦急万分的荀方,又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正在不由自主地蓄劲,方天画戟就像一个铁泵在抽取着自己全部的爆气! 而戟刃正对着的方向,赫然就是丁原平时居住的房屋! 吕余心生一种不妙的预感。‘难道我要杀丁原?’ “不!!!”吕余目眦欲裂,嘶吼着挣脱来自画戟的吸力。 他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收回一点点的爆气,画戟就像个恐怖的黑洞,吸取着,索取着。 不仅收招没有成功,反噬倒是及时而来,一股内在的巨力使他舌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但这些吕余都不理睬!也没有时间理睬! 天霸无双刻,此时已然释放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被画戟带动,在半空中挥出一道道奥妙无穷的轨迹,简直就像舞戟一般的美妙招式渐渐使出,吕余没空欣赏,他只能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房屋,琉璃金瓦的屋顶在自己的画戟下就像庖丁解牛一样被一点点瓦解,崩溅。 轰隆! 画戟势不可挡的插在屋内,周围的一切就像遭受了原子弹轰炸般被炽烈地鎏金色爆气蒸发,瓦解,崩溅! 连续地响声不断响起,轰隆隆地声音就像拆迁队用挖掘机炸弹来拆迁般刺耳,不远处,吕余仿佛能听见荀方的嘶吼,“建阳!!不!!” 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整座房屋在吕余这恐怖一招之下夷为平地!恐怖的气浪将后院的树木都连根拔起,庆幸地是,张辽及时赶到,使尽浑身解数救了荀方一命。 “斩马击!!”张辽面对这种恐怖的力量也是无力,只能使用无双乱舞,随着自身爆气的宣泄一空,张辽也是虚弱无力,抬起头,看见主公吕布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歪着头双目呆滞,嘴里念叨着,“我杀了丁原,我杀了丁原……” “主公!”张辽关切地大叫道。 “文远...”吕余应声望去,正是张辽,一时间百感交集怒火攻心,“噗!!” 吕余连喷出数口鲜血,倒地昏迷! 第九十九章 陈宫之谋 “主公!!”张辽连忙跑过去,抱起吕余关切的大叫着。 “就算叫破喉咙,你也救不醒他。” 陈宫的声音从张辽身后地传来,张辽回头看去,只见陈宫的身后赫然站着戏志才,张辽焦急地喊道,“军师!主公把丁公杀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传将出去,主公的名声必定大损!” “别吵,带主公回营救治,另外派人拿着这份手书到并州营,接管丁公的并州军众。”陈宫冷静异常,见张辽呆立,挥袖说道,“还不快去?” “是。”张辽无奈只得应诺,张辽和吕余相处时间不长,却忠心耿耿,当然为吕余考虑,于是抱起荀方,后背负着吕余离开。 待张辽走后,戏志才和陈宫并肩而立,戏志才皱眉道,“公台,既然丁公还活着,你又何必让你主公背上弑父的天大罪名?再者你的计谋,我总感觉有些不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总不能因我善用正韬就说我不会奇韬吧?到时你家曹公引诸侯为正,我家主公为奇,大势必定!董卓插翅难飞,至于我家主公的名声,到时丁公一出面,那些舆论还不统统消失?”陈宫智珠在握,摆手道,“好了,闲话别说了,你此时再不走,怕是赶不上你家主公了,记得路上照顾好丁公。” 算计人者,也终有被算计的一日。 却说吕余昏迷之际,仿佛看到了吕布坐在宝座上失望地看着自己一语不发,若是吕布破口大骂,倒还好了,被吕布失望的眼神一看,吕余顿时心中不安,愧疚,自责,顿时涌上心头。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吕余,只有吕布!吕布!你的痛苦,由我吕余来承担!我的错,我自己来弥补!”吕余放声大叫,不,应该是吕布放声大叫。 “啊!!” 随着幻觉中吕布的大叫,吕布也瞬间惊醒,旁边陈宫正一言不发地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简,见吕布醒来,陈宫不温不火地说道,“主公醒了?” “公台!”吕布一把拽住陈宫的衣袖,认真地说道,“我要学兵法,看书籍,请公台教我。” “哦?主公,你这是受了刺激,一会儿就好了,读书之事莫要再提,文绉绉地,也不适合你。”陈宫戏谑地瞟了眼吕布,自顾自地站起身,说道,“主公也不必自责,丁公没死。” “啊?!”一道惊雷宛若晴天霹雳,吕布喜从中来,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吕布大喜道,“太好了!可是公台救了义父?” “哼!”陈宫脸一沉,用书简猛击吕布脑袋,陈宫大声指责道,“你那一戟砍下来,连小半个营都被你砍没!我救?我拿头去救!丁公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我和戏志才早就在你来时前一天就请丁公出去游玩,这才躲过一劫!丁公能活着,全是侥幸罢了!再来一次,谁也救不了丁公!” “都怪我一时气愤。”吕布捂着脑袋讪讪一笑。“我下次一定改。” “嘁,这话你都说了不下于十遍,何时改过?”陈宫吹胡子瞪眼睛。 “我发誓!”吕布连忙举起手。 “我不听!”陈宫依旧吹胡子瞪眼睛。 “这…那我如何才能让你信我?”吕布认真地注视着陈宫。 看着吕布认真地模样,陈宫皱眉道,“不用我信你,你自己能收敛脾气,那是极好的,至于你说的读书,等安稳下来再说吧,如今咱们还有大事要做。” “什么大事?” 陈宫看着吕布一字一顿道,“我要你投靠董卓!” “什么?!绝不!这事没得谈!”吕布连连摆手,“我的名声可不能变臭!” “你的名声已经很臭了,不怕更臭。”陈宫指着帐篷外说道,“如今你杀丁公之事,又尽收其众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再加上你撤掉洛阳城维持治安的狼骑营,百姓们都指着你鼻子骂你。” “什么?!”吕布瞪圆了眼睛,不甘置信地大叫道,“我杀丁公之事?义父不是没死吗?这锅我可不背!” “主公,这个罪名你必须背!”陈宫死死地盯着吕布,疾声说道,“你昏迷这一个月你可知发生了什么?董卓纵其众在洛阳城大肆烧杀抢掠!杀百姓头颅为剿匪!你以为我不想维护洛阳城治安?没有你在我们根本打不过西凉军!就算你在了,如今董卓又从西凉拉来十万大军,怎么斗?董卓就是个祸害,如果不除一旦逃了,势必还会为祸天下!为了以保万无一失,你必须先在董卓手下委曲求全,时机一到便斩杀了他!到时名扬天下!届时我会让丁大人出面为你澄清,至于洛阳城一事,你便直言斗不过董卓!” “短短时间的罪名背了又如何!主公,为百姓计,为天下计,请三思呐!” 吕布揉着太阳穴头痛不已,陈宫这信息量确实有些大,先不说别的,自己这一昏迷,竟然就是一个月,这倒令吕布始料未及。 吕布坐在床榻上思虑良久,方才叹气道,“好,就听你的,来说说你打算怎么做吧。” “这一月来,曹操在陈留招兵买马,骄令天下诸侯,如今已有十八路诸侯聚集,酸枣联军为兖州、豫州两路人马;河内联军为冀州人马;鲁阳联军为荆州人马。不日将攻打洛阳城,董卓指使长安朝廷派光禄勋宣璠持节至雒阳封自己为太师,地位高于各刘姓诸侯王。同时汜水虎牢均有重兵把守,如今咱们这处势力当然让董卓棘手,若主公去投,董卓必定欣然应诺,主公就把守虎牢关,尽量避开大军来袭。”陈宫侃侃而谈,一时兴起还从怀中取出了羊皮纸大地图,在古时地图是种宝贝,尤其是这种羊皮地图,陈宫小心翼翼地挂在墙上,开始指点江山,“徐荣领西凉军十万驻扎酸枣一带,以荥阳关隘为守,华雄领两万黑熊军驻扎汜水关,郭汜李傕等大将领共二十万西凉军驻扎宜阳函谷关渑池箕关等险关要地,董卓洛阳兵力为之一空,汜水关如今已是大战开启,先锋孙坚带领孙家军猛打汜水关,华雄兵力不够向董卓报急,主公这一投董卓,就先要虎牢关之地,替换虎牢关守军!” “接下来主公当为董卓出力,以一万狼骑营,再加上收编的五万并州步卒,防守虎牢关一点都不困难,也不需要防守多日,汜水关一破,主公借势败退即可,但是主公切记不要得罪各路诸侯,日后才好相见。” 一番长篇大论陈宫也有些口渴了,拱手退下,“宫有些口渴先行退下,时间刻不容缓,主公须即刻前往太师府投靠董卓,对了,有一个署名任红昌的书信,留在宫这里,待大战过后再谈儿女私情!” 待陈宫走后,吕布站起身来,这时,张辽在帐外大呼道,“公台你为何笑意盈盈?可是主公醒了?” “别吵了,是我醒了!文远,进来吧!”吕布坐在床榻上,身裹白色锦衣。 随着帐篷门帘的掀开,张辽等七员健将鱼贯而入,全部顶盔掼甲全副武装,张辽带头跪下行礼,众将齐声大喊,“主公你终于醒了!” “行了行了,别整那些虚礼了,都起身吧。”吕布摆摆手,打眼一瞧,就瞧见了张辽手中捧着的一套衣服,笑道,“怎么,文远给我送衣服?” “主公,这是汉帝赐下的温候服!”张辽说罢将衣服递给了吕布。 吕布接过温候服,侯爷的官服自然与众不同,华贵不菲,一针一线那都是有讲究的,吕布三下五除二穿在身上,虽比不上战甲披挂那般威武不凡,也别有一番华贵气质。 “文远,说说我军的情况吧。”吕布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出声问道。 “魏续你说罢。”张辽撇撇嘴,捅了捅身边的魏续,魏续一惊,敛容说道,“主公,如今我军军容大盛,加上刘贤副军师在并州发展,如今已得五千良驹训为战马,如今我军一万五千狼骑营,剩下四万五千步兵营,器械充足,将士们…战斗力昂扬。” “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地?曹性,他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吕布皱眉道。 “启禀主公,除了原本的狼骑营老兵,其余从丁公那儿收编过来的将士都不服您,说您是弑父之人,不想在你手下为兵!”曹性自然是无话不说。 “哼。”吕布冷哼,大声道,“告诉他们,若是不服我者,尽管自己离开!我绝不追究!” “喏。”张辽等人连忙应诺。 丁原没死这个消息,只有戏志才,陈宫,张辽曹性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将士们有这种反应,也是不出吕布的意料之外。 吕布昂首阔步走出帐篷,前往董卓的太师府。 第一百章 投靠董卓 吕布没有顶盔掼甲,走出帐篷前还换了一身素白的直裾袍,将汉帝赏赐的侯爷官服弃置一旁,孤零零地迈着小步出现在洛阳城,城门戒备森严,吕布亮出了象征身份的印绶,顿时城门将吓得汗出如浆,跪地目送吕布远去,待吕布的身影遥不可见时,那城门将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转过身朝着身边一个大头兵下令道,“去通知太师,吕布醒了!” “喏!”大头兵纵身上马分奔入城。 “哎,希望这个恐怖的家伙安分点。”城门将捏汗呲牙,上次的董卓遇刺搞得洛阳城好一阵大乱,守城将不知撸下去多少个倒霉蛋,这城门将也是生怕再来一次,饭碗不保。 吕布哪有兴致理会一个城门将?他踏入洛阳城的第一步,抬眼看去,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地板暗红,仿佛在无声宣告着这里曾发生的惨案,刺鼻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洛阳城,吕布越走越低沉,越走越心寒,这董卓,到底杀了多少人?! 虽不至九室一空,也好不到哪去,路边还有几条野狗正在啃食着骨头,骨头上还带着血丝,看那长度宽度,分明是人的胳膊! 太师府越来越近,吕布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真的要对董卓这种畜生虚以为蛇?’ 突然,街道两列的一间房屋,悄悄地打开了窗户,一个衣衫褴褛的老百姓探出头,定眼一瞧,他顿时开门跑了出来,抱着吕布的大腿便不撒手,嘴里还哭喊着,“吕布将军!你为何要弃我们不顾?!” “吕布将军!真的是吕布将军!” “呸!什么将军,和董卓沟壑一气,都不是什么好鸟!” “放屁!那天我亲眼见着吕布将军驱赶杀千刀的西凉军,他一定是好人!” 百姓们各自从窗户里探出来,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我不会…”吕布心一软,刚要做出承诺,观察机敏的他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有好几处人在窥视,于是吕布一咬牙,浑身鎏金色爆气毫不掩饰的轰然爆开,口中呵斥。 “都给我退开!” 第一个出门保住吕布大腿的洛阳百姓顿时被掀一跟斗,吓得哭喊着,连滚带爬的回到房间轰的关上门,其余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吓得关上窗户。 那恐怖的鎏金色爆气不光席卷了周遭这个洛阳百姓,就连暗处偷窥的几人都被纷纷掀飞数米,吓得头也不回的溜走了,吕布发现,他对爆气的掌握更加如火纯青,但这都不重要。 吕布敛容肃穆,拱手行了个罗圈礼,当然,没有人看到这一幕,吕布低声呢喃,“卧薪尝胆的滋味,真不好受。” 说罢吕布收拾心情,迈着大步走向太师府,吕布还未至太师府门前,刚到太师府的牌楼处,只听一声礼乐奏响,太师府新装的金漆大门轰然打开,董卓乘着八马素青华舆,头顶立一华盖,数不清的黑甲士卒簇拥着董卓鱼贯而出。此时的董卓意气风发,断了一手对他的威武华贵丝毫不影响。 董卓的身边,身穿官服的李儒骑着高头大马和董卓并驾齐驱,李儒比霜打了的茄子还蔫,就好像和一堆女人通宵达旦了七天七夜一般虚弱,那脸比纸都白,在大马上摇摇晃晃,吕布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摔下马。 吕布瞪圆双眼,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华盖的寓意,看样子此时的董卓,野心真是大到没边了! 看样子这才短短一个月,董卓在这洛阳城屹然是只手遮天的趋势! 吕布还未开口,一个身着文臣官服,头顶文士冠的文人便从街道的一旁冲出来,就那架势,吕布还以为是行刺的呢,着实吓了一跳。可事实却惊翻了吕布的眼球,那文人唰的跪倒在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叹为观止,那文人一跪下,便大声喊道,“下官杨家杨磊,欲投董太师,以求一官半职!乞请…!” “哪来的杂碎?真是碍了某家的眼,想投靠某家,你凭什么?”董卓对此人不屑一顾,或者说这样的情景这一个月来他已经见得多了。 出于曹操吕布那次堪称恐怖袭击的行刺,董卓对自己的安危更加看重,他人休想见董卓一面,嚣张的董卓甚至将朝议弄到了太师府上!可惜,尽管董卓如此嚣张,但汉室忠臣依旧只能敢怒不敢言。 因为董卓在遭遇那次曹操吕布行刺之后,不知从哪拉出一只部众,这部众只有千人,却杀的汉室忠臣阵营那几个少数敢正面刚董卓的人闻风丧胆,这支部众,号飞熊。 没错!那个名垂青史的飞熊精锐!董卓最后的底牌!也就是现在吕布眼前护卫董卓的这些黑甲士卒! “下官能文善武,亦知韬略,懂得排兵布阵!请太师收下!”杨磊百折不挠的厚脸皮更是让吕布为之脸红。 这时,病怏怏的李儒开了口,他这一开口,吓得吕布一惊,李儒的嗓子里就好像占了十几个老爷们抽烟一样,声音沙哑无比,“飞熊所属,回去后各领一百军棍。” “这不妥吧文忧!不就是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过来嘛,我又不会少一块肉!”董卓望着身周默默护卫他的飞熊士卒,心中那是颇为不忍,这些飞熊军都是独一无二,少了一个,他都会心疼好久。 “臣怕有人对主公不轨,主公万金之躯岂可儿戏?”李儒罕见地没有向董卓妥协,冷声对身边的飞熊军说道,“我对尔等下的令,是不准任何人接近马车半步,尔等是听不懂话,还是皮痒?再有下次,领三百军棍!” “喏!”飞熊军轰然应诺,没有一丝不悦。 “咦?”董卓一抬头,瞧见吕布孤零零地站在楼牌下,这才看见了吕布,董卓在华舆上笑呵呵地招手,大声说道,“奉先啊!没想到你这一昏迷,就是一个月,倒是令某家好生着急,怎么?奉先来洛阳作何啊?” “我…”吕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本想要彬彬有礼书生学习的他瞬间打回原形,吕布傲慢地瞥了眼董卓,冷声道,“本大爷来看看你死没死。” “哈哈哈,谢奉先关心,某家福大命大,死不了!”董卓心中不悦,但碍于吕布的势力也只能忍气吞声,胖脸上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大胆狗贼!竟敢对太师不敬!”杨磊反应过,立即就给董卓拍了马匹,指着吕布呵斥道。 “恩?”吕布眼睛一眯,先前给陈宫的承诺在这一刻瞬间忘到脑后,抬手一虚招,心中默念方天画戟。 还别说,吕布招手那一刹那,还真有种睥睨群雄的盖世豪气,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仿如神物一般的方天画戟竟然没有招来! 董卓和李儒均是暗地一喜,李儒嘶哑着嗓音说道,“奉先啊,莫不是睡糊涂了?” 嗖!! 李儒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远处闪起,携着破风开浪的恐怖音啸眨眼而至,吕布再自然不过的抬手一招,那寒光落入手中,与此同时,吕布的雄伟身躯爆发出席卷天地的恐怖爆气! 那是鎏金色爆气,是超一流武将爆气,是超乎世俗想象的超绝爆气!周围的杂物被掀飞,吕布掌握方天画戟,沐浴在金光之中,冷冷地瞥了眼杨磊,登时吓得杨磊几乎失禁! “吕…吕!吕布!!”杨磊结结巴巴地喊出吕布的名号,说罢转身就逃,生怕死于非命!至于向董卓投靠升官发财?早就被抛诸脑后!这世间,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杨磊为何会跑?这源于吕布的名声如今已经名扬洛阳,尤其是那一戟的破坏力,将一座房屋都夷为平地!!可谓是鬼神之姿,常人哪有这能力? 吕布弑父之名早已人尽皆知,再加上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狂暴脾气,刚刚得罪了这个杀神,杨磊再不跑那他就是傻子! “嘁。”吕布收起了爆气,定眼一瞧董卓时,忍不住陡然一惊,只见董卓面前一个个飞熊军排成一排,仿佛形成一堵围墙,将董卓包在最中央,头顶天空飘浮着一头宛若实质,张牙舞爪的大熊,那熊肋生双翅,熊目中战意毫不遮掩,一如面前的飞熊军,各个战意凛然,死死盯着吕布。 “本大爷有话要和你们的主人说,都滚开,否则我让你们死开。”吕布一字一顿,对于有人敢阻他的威风,吕布神情不悦。 “都让开吧。”董卓见面前的飞熊军有动手的趋势,连忙道,“奉先有话但讲无妨!” “没必要这么剑拔弩张,你也知道,我杀了丁原,名声也臭了,没心思跟你对着干了。这样吧,本大爷也不爱说废话,给我个大将军当当,本大爷就追随你。” “当真?”董卓喜出望外,这可以说是他这一个月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了,这一月来,诸侯联军渐渐攻来,董卓本就心烦,各处防线也相形见绌急需兵力补充,吕布这一来可是不仅解了燃眉之急,还满足了董卓一直以来的愿望。 第一百零一章 李文优再出毒计 董卓旁边的李儒捏着胡须,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语不发。 “好!好!好哇!”董卓抚掌大笑,转过头,背对着吕布朝李儒挤眉弄眼,旋踵豪爽大笑,“文忧啊,明日你我就去汉帝那,为奉先请个大将军之位!” “主公此事不可。”李儒立即会意,董卓这模样,分明是舍不得大将军之位。这大将军这位可了不得,金印紫绶,地位因人而异,与三公相上下。汉武帝时起领录尚书事,外主征战,内秉国政,权势过于丞相。东汉多以贵戚任之,位在三公之上。 之前的何进,便是担此官职,可以说是手眼通天,权势滔滔,这位置何进做了都让十常侍棘手,更遑论吕布做了?这事莫说是李儒,便是董卓也绝对不能答应!吕布如今的势力已经颇具规模,且不说远方并州的别架从事刘贤巩固后方,就单说洛阳,洛阳城外的六万并州军可以说是如鲠在喉,让董卓寝食难安,董卓就算再傻,也不会给吕布助势! “大将军之位,若非皇亲国戚,也需要立有大功劳才能止天下悠悠众口!吕布将军虽勇,奈何功劳无甚,臣以为,便封个….封个扬武将军才妥当!”李儒沙哑着嗓子劝谏。 “放你娘的屁!”吕布闻言顿时怒火中烧,画戟横指着李儒破口大骂,“本大爷带着六万并州部众投靠你,你就给这么个杂号将军?扬武将军?呸!本大爷听都没听说过!好,既然你李儒诚心不要本大爷,那便罢了!本大爷就杀出洛阳,去投诸侯联军!” “诸侯联军自诩正义,不会带着一个弑父之徒吧?”李儒语气阴森,不堪示弱。 “哈哈哈,这你就是不懂了,诸侯联军都牟足了劲要打败你家主公,到时名扬天下,权倾朝野!何等威风?莫说是弑父,便是弑了他袁本初的老爹,他袁本初为了大局也要恭恭敬敬地迎本将军入营!”吕布嗤笑。 “这…”李儒紧皱愁眉,心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好家伙,这吕布怎么突然聪明了?莫非其中有蹊跷?不对,我须试他一试。 念及至此,李儒冷笑道,“那若是他袁本初不收你呢?” “哈哈哈!”吕布仰头狂笑,良久死死地盯着李儒,眼中猩红一片,吕布一字一顿的声音好似那腊月的寒冬般冰冷刺骨,“施展离间计的人是你,害本大爷弑父的人是你,本大爷好不了,你也别想好,便是倾尽我六万大军,本大爷也要取你狗头!” “放肆!” 一众飞熊军罕见地出声,不仅异口同声,还杀气蔓延,纷纷手持利刃就要上前和吕布厮杀,看样子,李儒和他们的关系不错。 吕布猜的不错!这飞熊军,可谓是李儒一手操办,绞尽脑汁,用一生的韬略来训练出的精锐! “住手!”李儒语气一转,喝止了飞熊军,心里的疑虑一扫而空,展颜大笑,李儒这一笑,那笑声比乌鸦还难听,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奉先莫急,市井百姓买卖尚需三商,何况你我?奉先呐,这大将军之位,确实非同小可,你也知道我主公把持朝野,众臣已是相当不满,若是无故给你加如此高官,怕是文武百官也不同意吧?” “算了,那便左将军吧!” 李儒还是犹豫不决,“这…奉先你是武将,又不喜欢参政,要这左将军也没有呐…” 原来啊,这左将军位如上卿,金印紫绶,掌京师兵卫及戍守边隘,讨伐四夷。平时加诸吏,给事中等号,则得以宿卫皇帝,参与中朝朝议,决定国家大事,若领尚书事就负责实际政务。 李儒深恐其中有猫腻,一时间犹豫不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儒!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吕布怒目而视,转身就要离开。 “奉先留步。”董卓顿时急了,高呼道,“奉先莫急,某家答应便是!” “当真?” “千真万确!金印紫绶,即刻送往并州营!” “如此甚好。”吕布展颜,当即拱手鞠躬行礼,唱道,“末将吕布,见过太师。” 董卓也知道见好就收,没有提义父一事,生怕激怒了这个杀神,要知道,如今董卓在洛阳城,除了几千杂兵,就只剩下一千飞熊军了,飞熊军虽强,但面对六万大军,恐怕是凶多吉少。 “哈哈哈,奉先免礼,免礼!”董卓乐得嘴巴咧得老大,喜不自胜的抚掌大笑。 “末将回并州营了,太师但有吩咐下令便是,末将无一不从。”吕布说罢提着画戟,迈着大步离去。 待吕布走远,飞熊军散开阵型,护持两侧,董卓在马车上向李儒招手,“文忧,来某家这里,某家有话要问你。” “喏。”李儒应了一声,旋踵上了八马素青华舆,坐在董卓的座位旁边。 “文忧啊,你看看这吕布,可是真心来投?”董卓面无表情,脸上不见喜忧。 “回主公,臣觉得,他真心与否不重要。” “哦?”董卓来了兴致,“那你说说,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他不捣乱。”李儒沙哑着嗓音,眼神却熠熠生辉,“这一战至关重要!我军倾尽全力,誓要打击诸侯联军,向天下证明我军的实力!可洛阳城空虚!吕布军卧于洛阳侧,我军有累卵之危,如今解了这危,抗击诸侯联军的几条战线我军便可尽力施展!至于吕布真心与否?这轮不着他自己做主,臣但施小计,定叫他无路可退!” “计将安出?”董卓喜出望外,能将吕布绑在战车上,那董卓自然是高兴的。 “第一,将吕布投靠董公的消息大肆宣扬,以及今天许诺官职一事,也大肆宣扬!到时金印紫绶往吕布那一送,天下人都认定了吕布和咱们一伙,他吕布自然无路可退!第二,为防吕布为联军派来的棋子,臣觉得,应派吕布前往虎牢关镇守!到时主公再…” 李儒的一番话使得董卓彻底放下心来,放声大笑。 ————————————————————分割线————————————————————————— 翌日清晨,董卓派人送了金印紫绶至并州营,使者小心翼翼地进了并州营,使者是汉献帝身边的小黄门,辕门士卒早有通报,吕布当时正和陈宫探讨兵法,闻言领着陈宫和诸将就迈着大步迎出辕门,使者一番老掉牙的嘉奖话以极快的速度说完,旋踵将圣旨和金印紫绶交给了吕布。 一番官方的交接后,使者依旧没走,反而抹着汗,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左将军,太师令你带并州营即刻前往虎牢关,替换虎牢关原守军,不知可否?” 刚收了吕布做部众,就派人家做这种危险活,谁能乐意?更何况是吕布这种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吓得小黄门是战战兢兢,生怕吕布发难弄死自己。 “太师还说了!贵军的兵粮,由他一己承担!即刻将送来三千旦粮草,器械虎牢关充足,将军可自取之!”小黄门擦着汗补充。 “捎话给太师,末将定当守住这虎牢关,万无一失!”吕布顿时来了精神。 来了,终于来了,让吕布鬼神之名名传天下的重大战役,虎牢关一役!! 笑逐颜开的吕布心情大快,不仅没有为难小黄门,还令人送了小黄门五斤黄金! 目送小黄门离去,吕布依旧止不住的笑容使众人疑惑不解,一旁的张辽皱眉道,“主公,何事如此喜悦?” “哈哈哈,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 曹性亦是像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吕布,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曹性皱眉道,“我与主公相识数载,从未见过主公如此笑颜,莫不是中了邪?” “呵呵,曹性呀曹性,你太笨了。”陈宫抚须大笑,调侃道,“上次主公见了任姑娘,便是这等笑容,莫非,这虎牢关还有佳人在等着主公?”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吕布昏迷期间,貂蝉也偷偷跑出来看望了吕布两次,可两次都被陈宫无情的挡下,用陈宫的话来说,那便是,“大业未成,怎可谈儿女私情?” 吕布沉着脸,屈指在陈宫脑袋上弹了一下,“你还有脸说?本大爷一生的幸福都让你二挡门外,没揍你都不错了!” 众将都是浑人,当即捧腹大笑,陈宫也大笑不止,笑了半晌,众人熄声,辕门外,陈宫皱眉在吕布耳边低声道,“主公,宫以为,董卓让,不,应该说是李儒让主公镇守虎牢关,恐怕其必有后手啊。” “那又如何?”吕布洒然一笑,“唯有随机应变尔!” 话音未落,远处扬起一阵阵灰尘,数不清的民夫拉着粮草赶到,吕布陈宫相视一笑。 下一秒,吕布的声音几乎传遍并州营。 “并州所属听令!大军开拔前往虎牢关!!” 一百零二章 虎牢!虎牢! 虎牢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同时也是洛阳八关之一,哪八关?伊阙、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大关,合称“八关都邑”。 虎牢关地势凶险,城池高耸居高临下,城墙皆是由旁边大山里采集而来的石块堆砌,寻常攻城器械都难伤分毫,当真可谓易守难攻。 吕布一路前行,大军开拔的当日便传令全军急行军,对于虎牢关,吕布总感觉有一种莫名地羁绊,仿佛虎牢关在有一种的东西在默默地召唤他。 行军至第二天夜里,吕布持戟一马当先,大军开拨,路途的山贼都吓得战战兢兢,藏起尾巴做人,生怕被围剿了,这一路自然是相安无事,吕布也乐得清闲,沿途欣赏着大汉的美景,当真是美不胜收。 正行间,远处传来一声好如野兽般的嘶吼,吕布顿时大喜,胯下的西凉宝马瑟瑟发抖,连连倒退,身后狼骑营所属纷纷激起军魂,这才抵御着来自这野兽的威压。 踏踏踏! 急促激昂的马蹄声愈加清晰可闻,陈宫和张辽纵马来到吕布身边,陈宫皱眉道,“主公,怎个不行军了?” “我的赤兔回来了。”吕布展颜欢笑,说罢从西凉宝马上一跃而起。 但见远处一道赤影追星逐月般的赶来,默契无比地接住吕布,吕布坐在赤兔马上,禁不住豪情大发,纵声大笑。 “哎。”陈宫幽幽叹气。 张辽望着吕布和赤兔马一阵嬉戏,心中陡生羡慕之情,这时见陈宫叹气,于是发问道,“军师何故叹气?” “贵畜贱人,日后恐生祸端。”陈宫低声呢喃。 “嗨,军师多虑了!” “但愿如此。” 两人说话间,意气风发地吕布已然纵马赶回,吕布手里捧着一堆野果,递给张辽陈宫,“赤兔这脚力又进步不少啊,呐,这些果子是我从三十里之外的路边采到的,来,一人一半,别客气!” “多谢主公。”两人也不客气,接过野果子,用袖子擦擦就开始吃,野果不大,两人一口一个。 正吃着呢,吕布突然皱起眉头,耳畔传来一阵叽里咕噜地讨论声,尽管压低了声音,可依旧清晰地传进了吕布的耳畔,吕布当即沉声道,“陈宫张辽,这是何人喧哗?又因何事喧哗?” “这…”陈宫张辽面面相觑。 陈宫连忙拱手道,“回主公,是新从丁公那收揽的部众,宫管束不住,请主公恕罪!” “胡扯,军众的事,你一个文官能管束个什么?”吕布眉头皱得更紧,呵斥道,“文远,你来说说!这些部众你为何没有好好管束?竟搞得如此懒散松懈!到时如何征战?” “末将无能,请主公降罪。”张辽惶恐地俯身行礼。 “主公,这也不能全怪文远!主公有所不知,狼骑营军魂本就不纯粹,需要曹性魏续等人日夜操练,一月前更是添了五千士卒!为了巩固狼骑营地军魂,张辽领着成廉等狼骑营将领夜以继日的操练狼骑营,这才使五千新兵训练地初备狼骑军魂。”陈宫连忙为张辽辩解,指着张辽道,“主公你看文远劳累地,都瘦了一圈!宫见文远辛劳,只能领着魏续操练这些新兵,但他们都不听指挥,想来是因主公弑父一事心生芥蒂。” “文远辛苦了。”吕布满怀歉意地扶起张辽,挠着头,赧然道,“都是布懒惰,一直将军中事务都交于你和公台,你先下去休息,军中之事,由我来掌管。” “喏。”张辽见吕布主动担了领军的责任,顿时欣然应诺。 毕竟身为将军,不领军,不负责军务,那始终是无法受到士兵的爱戴。 吕布一提缰绳,骑着赤兔马缓缓来到并州步兵营前,面对着阵列有致,却又队形松散的四万五千步兵,吕布刚至,眼尖地士卒早已发现了吕布的到来,连忙通知身边人熄声。一时间,喧哗地步兵营鸦雀无声。 “认得我吗?”吕布下了赤兔马,昂首阔步地走到众人面前。 “认得!”只有零散的声音在回应吕布,显然,吕布在这群并州军面前,已经极度不受欢迎。 “那你们知道我的姓氏吧?念出来。” “吕布,吕奉先!”这次回应吕布的声音明显增加,吕布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声音地鄙夷、愤怒、痛恨。 “恩,你们说的很对,没错,吕布。”吕布晒然一笑,用手指着自己道,“在晋阳一战后,有的人叫我飞将。但不久之后,本大爷还会有很多新名字,有人叫我三姓家奴,有人叫我狼虎之徒,有人叫我弑父贼子。” “但是这么多名字中,我最爱的,还是飞将这个名字!”吕布语气一转,声音激昂,画戟横天指,高声道,“我且问你们!我吕布在并州这么多年,打退过多少次乌恒和匈奴的进犯?救过多少个并州乡亲?你们都是并州乡亲,我将你们揽于部下,是因为不想让你们成为无主之兵,到时被董卓掠去!我杀丁公之事,在场可有谁看见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就信了那些陌生人的话,却不肯信我?我告诉你们!丁公一事,给我三年时间,我必定给大家一个交待!在此之前,大家须随我征战四方,将并州军威,名扬天下!若是有人不信我吕布,这便离去,我吕布不仅阻拦!还赠盘缠!” 即便吕布现在的名声传的这么臭,但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就连旁边的陈宫都暗暗咂舌,为之赞赏。 吕布一口气说完这一番话,连嗓子都有些发干,见眼前无人回应,顿时感觉一阵灰心,果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就在吕布跨上赤兔马,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之时,四万五千步兵营突然发出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 “吾等愿随飞将征战!!” “很好!全军听令!继续开拔!探马前行十里探查敌情!” 吕布星眸一亮,提戟纵马在前面带路。 “主公的口才竟然这么好,太让人意外了。”魏续凑到陈宫身边。 “恩,倒是让宫意外了。”陈宫嘴角含笑,纵马紧随吕布身后。 不多时,其余八健将也纵马赶到,但见吕布身后,陈宫张辽曹性魏续成廉侯成宋宪一字排开,紧紧跟随。 行军又过了半日,时值傍晚,寒风萧瑟,随着一阵密集地马蹄声,吕布大军出现在虎牢关前。 “去通报。”吕布在赤兔马上发令,旁边早有嗓门大的大力士走出,大声唱道,“汉左将军,温候吕布奉董太师之令前来交替虎牢关防守!!” “来人可是吕温候当面?”城墙上唰唰唰升起一片火把,火光照耀之下,李傕缓缓出现。 “本大爷在此!”吕布艺高人胆大,纵马挺戟奔至虎牢关下,火光照得清楚,李傕清楚地看见吕布地面容,方才松了一口气。 “吕温侯!你可算来了!全军听令,速速出关,前往泗水镇支援!” 随着李傕的急声催促,虎牢关铁门轰然推开,先是一众民夫在少数西凉军地催促下抬着辎重车迅速而出,紧接着,一队队身披黑色战甲的西凉军井然有序地奔跑出来,李傕也从城墙上下来出了虎牢关,大喊道,“吕温侯,烦请你的部众让出一条路!” “唔。”吕布皱眉不语,踌躇不决,熟读史书的他知道假道伐虢的典故,这要是被李傕来一手,恐怕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魏续一看,到了自己的表演时间了,顿时纵马上前劝道,“主公,此中怕有奸计啊!” “奸计个屁,你见过谁家假道伐虢让自己辎重先行的?”陈宫吹胡子瞪眼睛,吓得魏续一缩脖子,陈宫拱手道,“想必是华雄那里出了事,才使得李傕如此着急,主公可让部众靠一侧让路,当保万无一失。” “传令!都靠一侧,给他们让路!”吕布发号施令,早有旗手挥舞旗语。 一声令下,李傕军才迅速从虎牢关撤离。 说时快那时迟,李傕军全部离开,只剩下李傕随身带着一个文官纵马来到吕布面前,文官将守关文书,印绶递给了吕布,旁边早有魏续接过来,李傕拱手道,“虎牢关,有劳温候了,华雄镇守的泗水镇出事了,我还要追赶部众急行军支援,他日有时间再叙!” 说罢,李傕带着文官一溜烟的消失在吕布的视线中。 第一百零三章 目睹华雄被群殴 吕布站在虎牢关的城墙上,俯瞰下方,虎牢关两侧都是高耸入云地悬崖峭壁,关门是一个铁门,门前有一个木桥,用绳子悬起,关前是深不见底的护城河。 “主公。”陈宫来到吕布身后,“虎牢关一应事务全都接手,关内除了民夫外,再无一个外人,如今虎牢关已是被我们握在手中了,另外,派去泗水镇的斥候已经回来了。” “华雄领黑熊精锐布防虎牢关前线泗水镇,因兵力有限,难以分兵,只得分成两营并立,一营在泗水镇,一营在泗水镇旁的一座小山,那诸侯联军到来,早有先锋孙坚来战华雄…” 吕布见陈宫一副说评书的模样,顿时咋舌,挥手打断,“公台,细节我不想听,你说下结果就好了。” “结果华雄这家伙也是久经战场,孙坚难与其匹敌,损兵折将,再加上李傕援兵即刻便至,恐怕孙坚最终难以获胜,这华雄和李傕倒是能坚守段时间。”陈宫愁眉紧皱,担忧重重,“我就怕这华雄和李傕真的守住了这条重要防线,诸侯联军各怀鬼胎,到时一拍两散,那我的计谋…哎!” “哈哈,公台过虑了,最迟十天,华雄必然受不住泗水镇!” “恩?”陈宫死死盯着吕布,语气颇为不信,“主公怎可妄言判断战局?岂不知,华雄虽兵少,但尽皆精锐,无不以一敌十,诸侯联军虽有四十万兵力,可汜水这条战线只有孙坚、袁术、公孙瓒这三路诸侯,如何能斗得过华雄?” “公孙瓒吗。”吕布沉吟,脑海中浮现出赵云的音容相貌,不禁心怀期待,如果这次虎牢关能与其一会,倒也不错。话音一转,吕布自信地笑道,“公台放心,这华雄必败,甚至可能会死于非命。” “兵家胜负如流水之势,人莫能测,主公怎可如此笃定!”陈宫白了吕布一眼,见吕布还是一副自信满满地模样,也就信了,于是下去思索华雄败后的事情。 吕布手掌按在城墙边的青砖上,驻足远视,仿佛能够看见远方泗水镇战火连天,狼烟四起,小白袍将军枪出如龙,白马白袍入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那是何等美景?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现在的小将军赵云,因年龄缘故,还没有长坂坡那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实力,相比于关二爷温酒斩华雄的功力,现在地赵云还是显得稚嫩,出战也轮不到他。 话说回来,公孙瓒都来了,更何况桃子三兄弟? 此时的刘备无权无势,区区一个小官,估计也只能当个马前卒了,吕布念及至此,突然兴奋起来,赵云刘关张和华雄交战,再加上孙坚这个江东猛虎,那这次的交战一定很有趣!不如,去看看? 吕布派人叫来张辽,嘱咐其虎牢关城防一事。 “主公?你这又闹哪处?大战当前,你还要往外跑?不成!我去叫公台来说服主公!”张辽愤怒不已,为自家主子的不务正业气愤,转身就要去找陈宫。 “咳咳!”吕布吓得陡然一惊,生怕被陈宫唠叨,于是拽住张辽的袖子,低声说道,“文远有所不知,我这番前去,是看看诸侯联军和华雄的战况,万一诸侯联军落下风,我就暗地放冷箭帮助他们!” “就您那冷箭,可省省力气吧!”张辽眼白一翻,正色劝告吕布,“主公,现在诸侯联军和董卓都是咱的敌人,咱们现在可是处于腹背受敌地危险境地,随时会有危险,如此境地,主公更应该留下来主持大局啊!” “这…”吕布哑口无语。 两人争执间,陈宫裹着一袭裘衣出现,这裘衣还是用吕布珍藏的老虎皮,找妇人给自己缝制地,生怕陈宫受了风寒,这才给予了陈宫,陈宫一踏上城楼顶。 张辽一见陈宫来顿时乐了。“军师,你快来劝劝主公,他要去趟泗水战场!” 万万没想到,陈宫竟然赞同了吕布,只见陈宫皱眉道,“主公说的不无道理,诸侯联军这群人呀,若是久战不下,怕是会起内讧,必须早日攻下泗水关,主公但去无妨,若是被华雄李傕发现了,便说是来支援的。去罢,早去早回。” “哈哈,还是公台通情达理,文远,我不在时虎牢关就交给你了!”吕布喜出望外,自城楼上一跃而下,于半空吹了个个口哨,哨音响起,赤兔马迅急而出,一跃出了虎牢关,接住了吕布。 跨越护城河对于这一人一马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眨眼间,赤兔马载着吕布破风而去。 泗水县距离虎牢关的路程那是千里迢迢,即便是赤兔马全力疾驰,也需要一个昼夜!终于,吕布纵马出现在泗水县前。 时值傍晚,吕布勒马停止前行,找了个草丛隐匿起来,但见远处两军对垒,纷纷举起火把,火光耀天。华雄摆定兵马,排兵布阵,骑着高头大马,提着兵刃,威风凛凛地站在大旗下,随着一声梆子响,华雄提刀纵马而出,对面是两路诸侯,大旗上分别书着,‘孙’‘公孙’,纵马而出一行人。 至于袁术?他负责押运粮草。 却说梆子声响,双方各出一名精壮士卒,背对着弯弓搭箭,射定阵脚,两军开始会晤。吕布瞧得仔细,一眼就分出了孙坚和公孙瓒,为何? 这俩人的打扮实在是太过独特,孙坚先不提,就说公孙瓒,白袍白马,头顶着白缨战盔,披着白色战袍,生得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手里提着长槊,面对华雄这员猛将丝毫不虚,旁边那位也很明显,披烂银铠,骑黄骠马,戴赤罽帻,手里提着一柄古锭刀。 古锭刀是什么样?是短柄长刀,刀刃也阔,模样神似屠龙刀。 孙坚的身边,跟着三员大将,不用多说,显然就是程普,黄盖,韩当。至于祖茂?怕是死在了华雄的刀下。 “哟,这不是孙坚吗?怎么?就剩下残兵败将,也敢来找我搦战?”华雄面带嘲弄,抚摸着光滑地刀刃,“今天就要你们都死在这里!” “狡猾老贼!设伏兵以害我!怎肯与你罢休?”孙坚对着华雄怒目而视,恨声道,“少废话!今夜且拼个你死我活!”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华雄大吼道,“那便开战!来来来!你我且先斗将!你们一起上吧!” 看来华雄也是个猴精,先用激将法来激住孙坚,以免众人齐上,搞得自己双拳难敌四手。 “哼!怕你不成?你们仨都给我闪一边去!老子要单杀他!”孙坚气得暴跳如雷,喝止了程普等三将的援手,公孙瓒也是碍于身份,没有掺和其中。 两人瞬息战作一团,一边,是东吴猛虎孙坚,古锭刀舞的是虎虎生风,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只劈的是刀光纵横,银光闪耀,他的招数,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另一边是董卓手下屈指可数的猛将,生得是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响当当的关西大汉,大刀舞的是泼水不进,刀法稳健。 两人一时间打的往来交错,难舍难分! 程普公孙瓒他们不掺和,不代表没人掺和呀~! “哇呀呀!!” 本来因为这一顿嘴炮而变得有些困乏的吕布顿时来了精神,不用多说,正是独属于张飞的怪叫,吕布定睛望去,刘关张赫然在列!而公孙瓒的身边,赫然是骑着夜照玉狮子的小赵云! “董卓!国贼也!华雄为其众自然也是国贼!跟国贼还这么客气作甚!”张飞怒睁环眼,挺起丈八蛇矛直取华雄,华雄不以为意,反手一刀欲挡这一矛。 嘭!! 伴随一声巨响,华雄连人带马,倒退数十步,华雄差点连手里的刀都抓不住!这一矛撞得华雄虎口发麻,脊背发凉,华雄惊魂未定的盯着张飞,只见张飞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整个人扑了上来! “这…也罢!诸位,一起上吧!”孙坚万般无奈,好好一个斗将让张飞这厮给弄出了群殴,索性破罐破摔,速战速决! “恩,都上吧!”公孙瓒虽也不悦,但毕竟是自己师弟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事已至此只能擒贼先擒王了。 旁边的程普黄盖韩当见状,纷纷呐喊一声挺起各自的兵器纵马将华雄围了起来! “完了,这华雄死定了。”当吕布见到关公和赵云虽然面带无奈,却依旧围上去的刹那,就知道战局已定。 就连吕布这个看热闹的,都想要为可怜的华雄抱不平… 第一百零四章 关公斩华雄? “孙文台!你太不要脸啦!”华雄吓得夺路而逃,拼了命地抽打着马臀,西凉宝马四蹄翻飞,华雄嘴里还大叫道,“李稚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左右!还不击鼓?!” 华字大旗下闪出一骑,正是赶来支援地李傕,李傕见状大惊失色,一声咆哮后纵马挺枪,身后十二员西凉战将也是策马而出,李傕座下马可不是一般的马,身为董卓手下屈指可数的战将,李傕这马也是草原上的马王之一,号曰‘文月驹’。 文月驹四蹄如飞,眨眼间载着李傕朝华雄而去,眼见着离华雄越来越近,孙坚等人顿叫不妙,这华雄一见援军来了,也是胆色大涨,拨马就欲回头再战! “不好!全军撤退!”公孙瓒突然大叫一声,刘关张也勒马停止前行,刘备放眼望去,只见一支支西凉军不知在何时,竟然包围了公孙瓒与孙坚两军!漫山遍野都亮起一片火光,一个个火把悚然而立。 轰隆隆!! 鼓声轰隆隆奏响,华雄兴奋的大叫道,“孙文台!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还不束手投降更待何时!!” 一时间杀声四起,孙坚回头一看,但见身后泗水渡来一支支步兵军务,扬起西凉军大旗,杀气腾腾地围了上来! 加之华雄的黑熊部众,足有四五万之众!而己方,也只有自家的三千残兵败将,外加公孙瓒的两万步卒和五千白马义从。 “孙兄,敌势甚大,此时不撤,恐怕你我都要败在这里!”公孙瓒驱马赶到孙坚身边。 “不可!!”孙坚膛目怒吼,其咆哮之音竟不输张飞太多,孙坚怒发冲冠,挺刀大喝,“我孙文台死战到底!诸君当并立向前!吾等皆英雄,怎可惧董贼囊括之众?” “江东儿郎听令!死战!!” “死战!!”孙坚所属三千江东军纵声大吼,也激起了火气,霍然发起冲锋! “也罢!为今之计唯有死战!”公孙瓒掷盔大喝,“严纲何在?领两万步卒结阵接住伏兵!白马义从何在?骑射击杀敌军!义之所至!” “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白马义从声浪如潮,仿佛一道白潮涌动,飞箭如蝗自白潮飚射而出!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赵云何在!将华雄首级与我!!” “常山赵子龙在此!” 白袍小赵云应声而出,但见一道白影乍然而逝!嗖的出现在华雄眼前! 却说华雄此时被孙坚领着韩当三员大将围在中间,五匹马丁字厮杀,往来交错,红光紫光揉作一团,已然三十回合!华雄抖擞精神,将大刀舞的泼墨不进,却从容面对! 为何?只因孙坚四人都是红色爆气,而华雄,是实打实的紫色爆气! “哟!真不要脸,连小孩子都来了!”华雄抽冷子还嘲讽一嘴,“你们诸侯联军都是如此不知羞?” “这…”小赵云闻言立即勒马收枪,皱眉思索,显然,稚嫩地赵云还是不成熟。 “他是乱臣贼子!小将军怎地不出手!”气得黄盖胸闷不已,连忙高声大叫。 “逆贼看枪!”小赵云星眸熠熠,自夜照玉狮子上一跃而起!手一抖,便是漫天枪影,似真似假,虚实难辨!好如梨花花瓣翩翩而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惊得孙坚等人悚然敛容,这等武艺高强的小将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真是少年英雄! 两人战作一团,就像表演杂技般在马背上稳稳站立,你一刀我一枪,往来交错。 战场上也是激战不休,西凉军到底是伏兵,蓄势以待一旦发力,其势不可小觑,但在公孙瓒的指挥下,公孙瓒军仅仅死了千人就稳住了局势,但还是险象环生! 只见两军步卒近战厮杀,公孙瓒白马义从往来骑射,杀敌无数,李傕等十二将被刘关张和公孙瓒的三员战将拦住,斗作一团,杀得是难解难分,另一边,孙坚军的三千江东儿郎竟和七千黑熊精锐斗了个不分上下! 这里提一句,孙坚军上次和华雄作战,最终虽然是华雄得胜,但也折损了三千黑熊军。 却说刘关张斗李傕等十二将,那可以说是轻松无比,再加上公孙瓒三位友军的帮助,关张二将还未出全力,十二将和李傕就已经险象环生,刘备落得清闲,环顾战局,顿时眼珠子就被赵云吸引住了,连忙唤道,“二弟,那边的白袍小将军,去搭救一番!” “你!凭的如此嚣张!吃我一枪!”气得李傕是胸闷不已,施展浑身解数朝刘备攻去。 “俺们就是嚣张!你能把俺们咋地?大哥!你且在一旁看俺杀了这阉货!”张飞哇呀呀怪叫,拦住了李傕。 这边杀得难解难分,小赵云和华雄也打得不分上下,小赵云涨红了脸,拼尽全力,奈何力气不如华雄,也是束手无策,虽说拳怕少壮,但赵云也不是壮年啊,他才是个小少年,刚刚及冠,再者说了,华雄是老武将,力气打熬的肯定比赵云多啊,以力破巧,倒是赵云落了下风。 “看我百鸟朝凤枪!”赵云星眸一凝,长枪拼命刺出,枪势绵绵不绝,后劲有力。 “枪法不错!力气还差了些许!”华雄到底是一流武将,面对如此险境,依旧冷静沉着,大刀一抹,便是一道辉泓冷冽的巨大刀气脱手而出!“联军莫非无人?怎派个小将军出战?真个不知羞!看刀!” 那刀气直如一块硕大的布匹!将赵云刺出的枪影照单全收!这还不算,华雄双目一寒,整个人从战马上一跃而起,拎着大刀迎头向着小赵云劈去! “呔!”小赵云一瞪眼,吐气开声,白袍迎风飒飒飘扬,胳膊一扭枪杆,枪尖贴在刀刃上噌出噼里啪啦地火花,小赵云一挽手,长枪顺势一斜,将刀劲泄去,反手就是一枪快若闪电般刺向华雄! 华雄躲闪不及,只见长枪如龙,唰的将华雄的胸前铠甲挑开!露出了里面的护心镜!小赵云在半空一个旋转,掌中长枪接着这股旋转力度刺在护心镜上! 咔嚓! 护心镜碎片四溅而飞,露出了华雄浓密漆黑的胸毛,竟被一乳臭未乾的小儿逼到如此境地,气得华雄是怒发冲冠,浅紫色爆气不要命地迸发而出,华雄猩红了铜铃眼,大吼道,“小儿焉敢如此!纳命来!!” 唰唰唰! 大刀在空中胡乱地劈砍几刀,旋踵大刀劈出一道足有丈长的刀光!那刀光逞亮恢弘,其中蕴含地锐金之气陡然散发,这刀光在夜幕中带来了一刹那的光明! “我命休矣!”小赵云人在半空无处借力,面对这一幕眼中充满绝望。 隔着老远,吕布都能感觉到那股盛气逼人地锐意,顿时虎眸微溘,“华雄竟如此不知羞,连无双乱舞都用了出来!” “以老欺少,当真该死!!”孙坚睚眦欲裂,赤色爆气疯狂溢出,手中古锭刀不要命地劈向了华雄。 “华雄!!” 一声爆喝从不远处响起,吕布这才发现,华雄不远处一道土龙呼啦啦地冲向他,仔细一看,哪是什么土龙?分明就是关公拖刀前行!青龙偃月刀的刀刃划拉着地面,激起遮天的灰尘。 “啊?”华雄一刀斩出,浑身已是虚弱无力,闻声望去,但见一道如银河匹练的刀光笔直照着自己脑袋劈来。更令华雄生气的是,那一刀没有劈到小赵云,千钧一发之际,一匹白马赶到,咬着赵云的衣襟生生将赵云救走! ‘好幸运的小子,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这是华雄最后的念想。 吕布惊讶地看着华雄人头落地!当然,吕布惊讶的不是华雄死了,而是就连他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华雄!就在刚刚,孙坚猛挥古锭刀将华雄斩为两段!同一时间,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也将华雄的脖颈和头颅分成两段! 吕布揉了揉发酸地眼睛,惊得连嘴都合不拢,‘这事他妈闹的,华雄到底是谁杀得啊?’ “小兄弟,吾奉兄长刘玄德之命,前来援你。”关公抚着美髯,赤脸上不见喜怒,说完这句话,关公转身就走,显然华雄这个人头的功劳,关公让了。 “江东儿郎莫慌!孙文台来也!!”孙坚也不矫情,拎起华雄死不瞑目的脑袋,拍马冲锋,身后韩当黄盖程普纵马紧随孙坚身后,孙坚意气风发,纵声呐喊道,“敌将华雄已死!投降者不杀!!” 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将西凉军吓得是魂飞魄散! 第一百零五章 尽收其众 这边孙坚斩将立功,急得张飞是哇哇怪叫,掌中的丈八蛇矛越舞越急,越挥越狠,不再执着于刺,而是拿蛇矛当棍子使,嘭地一声,张飞浑身升腾起一股股宛如紫气东来般的爆气,虎眸中也掺杂着点点紫光,好似披了紫霞般,本就恐怖的力气再次暴增! “哇呀呀!”这一矛毁过去,竟带风雷之音! 吓得李傕连忙拨马就逃,他这一逃使得张飞这一矛落空,矛尖尚且未接触地面,压迫力就轰得地面尘土飞扬!李傕倒是跑了,旁边的十二将一个不落的被暴怒张飞一矛一个,统统刺于马下! 张飞挨个斩了首级,十二员大将的头颅悬挂在马头前,哇呀呀怪叫着纵马冲进敌群厮杀;关公和小赵云来到刘备面前,赵云对着刘备拱手道谢,三人也提着兵器追杀西凉军。 李傕华雄两个首领一死一逃,使得本就初现败相的西凉军兵败如山倒,一时间惨叫连连,众西凉军丢盔弃甲,只杀得是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泗水河为之一塞!诸侯联军名传天下、振奋军心地首胜,至此才算是真正拿下。 那孙坚真如疯魔一般,苦苦追杀李傕,战马跑得飞快,黄盖三将被甩得老远,烂银铠上沾染了西凉军的血迹,煌煌生威,引得诸侯联军为其叫好。 这孙坚倒是令吕布嗤笑不已,以二流武将的实力,竟敢如此放肆?如果遇到了自己,恐怕他连一个回合都活不下来。 吕布见大战已落幕,只得骑着赤兔马往虎牢关赶,正巧愈加了李傕领着残兵,也就远远缀在后面。 这李傕到也命好,在赵云刘关张疯狗孙坚的面前还能逃出来,这倒出乎了吕布的意料。 原来呀,当时李傕被诸侯联军恐怖的实力吓得魂不守舍,疯狂逃窜,可没想到五千黑熊军为他殿后,保护了李傕性命,李傕这才得以逃生,沿途收拢残兵败将,到了虎牢关前,李傕和手下将领才见了面,清点手下士卒,约有万余,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将军,这回去该如何向主公回报啊…”一个灰头土脸地蓝甲将领诚惶诚恐地说道。 “这…如此大败,只能投奔吕温侯了。”李傕愁眉密布,坐在战马上唉声叹气。 “那如何回报主公的战报如何写?”蓝甲将领惶恐地模样倒是让人可怜。 两人说话间,张辽领着一队队狼骑营出了虎牢关,离得老远,张辽就高声叫道,“前方可是李傕李将军当面?吾乃吕温侯麾下张辽张文远!我家主公令我来这恭迎李将军入关,关内准备了酒宴,犒劳众将士!顺便给李将军压压惊!我家主公还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请李将军不要介怀!” “哎,别提了!打了败仗丢了董公的脸,倒是温候有心,全军听令,进虎牢关休息!” “谢将军!”众残兵败将喜不自胜,连胜道谢。 李傕一见张辽皱起眉头,顿时出声喝道,“谢我做甚?谢吕温侯!” 众人连声道谢,“多谢温侯!多谢温侯!” “都是在董公手下做事,何必如此客气?李将军,请!”张辽于马背上单手虚引。 “哈哈哈,说得对,那我就不客气了!众将士,随我入关!” 李傕大笑着拍马而入,张辽带来的狼骑营士卒也纷纷为其让路,待李傕等残兵败将入关后,张辽抬眼望了眼四周,出声道。“主公,人家李傕都进去了,还躲着做甚?” “嘿嘿嘿,我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兵败,若是见面肯定尴尬,所以我就躲了起来,对了文远,你当时没见到那场面。”吕布骑着赤兔马贼兮兮地从路边大树后面窜了出来,吕布一出来就大笑,笑声中不乏幸灾乐祸,“那李傕被杀得抱头鼠窜,夺路而逃,这小子有点急智,穿了士卒衣服才逃了出来,泗水镇的董卓守将被杀了个溃不成军,华雄被力斩当场,逾万黑熊精锐死于非命!” “主公,这些情报是斥候们跑死了二十多匹上等好马才带回来,我和军师早就知道了。”张辽敛容肃然,拿眼神瞧着虎牢关,道,“军师说了,他自从成为主公幕僚,也没为主公带来什么实质的东西,今夜这一万西凉军,就是他送与主公你的礼物,请主公在城墙静候,军师必将给主公一个好消息。” “哦?陈宫送予我的礼物吗?那我一定好好静候!文远啊,我在城楼上等你和陈宫!”吕布哈哈大笑,翻身下了赤兔马,牵着赤兔马的缰绳朝着虎牢关内走去,一进虎牢关,只见虎牢关内人满为患,关内每一个西凉兵都坐在地上有说有笑,地上铺一块白布,上面铺满了酒菜。 西凉军大多是羌人,脑袋那都是悬在腰上地,逃出险境当然是及时享乐!一时间谈笑不断,嗓音甚大,幸亏狼骑营入关之后便被张辽安排回各自房屋休息。 这里说一句,虎牢关关内也有房屋,但和大营没甚区别,常年都是用来驻军,虎牢关内也少有百姓。 吕布只是裹着一袭深衣,没有穿着战甲披挂,虽说牵着赤兔马,但天色昏暗看不清,这群西凉军倒也没认出来吕布。吕布沿着楼梯就欲上城墙,步子刚踏上第一个石阶,抬头一看,只见城墙边负责防守的并州步卒嘴里没说什么,脸色却都不好看,更有甚者停止布防,走到城墙边冲着西凉军怒目而视。 吕布眉头紧皱,倒也没怪这人擅离职守,毕竟人家在城楼上严防,你西凉军在下面大吃大喝,还大声喧哗,这不气人吗? 当即吕布站在楼梯上大声叱喝,“西凉军,没看见还有人在严防城楼吗?都给本大爷闭嘴!” “嗨,你是何人啊?我们说话碍着你什么事了?” “老子死里逃生还不让尽情享乐了?对了,倒是让温候大人给我们准备点军妓,嘿嘿嘿!也好大家享乐享乐!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 “嘁,我们是西凉军,你们是并州军,就算你是并州军天大的官,你也管不着老子!”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指着吕布叫骂,吕布闻言皱起井字眉,浑身鎏金色爆气毫不保留地迸发而出,耀眼夺目地吕布顿时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包括并州守城墙步卒地眼前。 “你们这是在和本大爷说话吗?”吕布冷冷地盯着这群西凉军,择人欲嗜的恐怖气势无形散发,吓得西凉军们瑟瑟发抖,连称不是,吕布指着城墙上的并州步卒,一字一顿道,“再影响到我的部众,莫说你们,便是李傕,我也一戟斩了!明白了吗?” “温候说的是!小人明白了!”众西凉军寒蝉若禁。 和吕布一比,那个在西凉军中肆意冲杀的张飞简直善良极了,吕布的脸孔一旦板起来,那简直就是凶戾冷冽! “哼!”吕布冷哼一声,踏上了城楼,城楼上的并州步卒们立即半跪行礼,恭敬地看着自己,吕布低声道,“近些时日,虎牢关必有大战,而且是随时都会有,这酒,等咱们打完这一战再喝。” “将军,那为什么他们能喝?”之前那个对着西凉军怒目而视的并州步卒出声道。 “傻孩子。”吕布走上前屈指弹了个脑瓜崩,笑道,“他们死便死了,你们死了,本大爷会心疼的。” “将军!”众人被感动的几欲哭泣,纷纷垂首高声道,“我等愿为将军赴死!” “哈哈,那倒不必,活着挺好的,在这个乱世,活下去也是一种本事。”吕布笑着摆手。 这时,张辽和李傕从另一个隐蔽地楼梯上了城楼,来到吕布身边,吕布一看李傕满脸淤青,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乐了,“稚然,怎的如此狼狈?” 李傕委屈地看了眼张辽,张辽顿时脸一沉,吓得李傕连忙叫道,“我都答应归顺温候了,别打我了!” “哦?想不到稚然愿意追随我吕布?”吕布戏谑地看着李傕。 “当然!苍天可鉴,天地为证,我李傕愿追随吕布将军,奉吕布将军为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傕连忙发了个毒誓。 “哈哈哈,那便跟在我身边吧。”吕布扶起李傕,虽然吕布不喜李傕为人,但李傕准一流武将的实力还是摆在那的。 两人说话间,下方传来陈宫高昂地嗓音,“西凉军听令!尔等将官李傕因败于诸侯联军,自觉难辞其咎,罢了职!尔等尽皆归于吕温侯营下士卒,立西凉营,共抗诸侯联军!戴罪立功!尔等可有异议?” 西凉军面面相觑,但羌人终究爱英雄,刚刚见吕布如此风采,暗暗倾心,于是,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吾等愿随温候征战!!” 很快,西凉军达成了一致。 “吾等愿随温候征战!!” 第一百零六章 激起千层浪 月黑风高,夜色苍茫,月明千里,将虎牢关前的一大片空地照亮些许。 吕布蹲坐在城墙上,方天画戟杵在一旁,赤兔马在吕布的背后亲昵地用马首拱着他,吕布眺视远方,那是泗水镇的方向,想必今日,那里已经聚集了更多的诸侯联军罢? “主公,西凉败军共计一万零两百一十五人,尽数纳与营中,立西凉营,不知主公欲立何人担主将?”陈宫怀里抱着一堆竹简,眼圈熏黑,显然是熬夜过多造成。 吕布目前有三支部众,一为陷阵营,共八百人,主将高顺;狼骑营目前一万五千人,主将张辽;并州步卒营共计三万五千人,主将为吕布自己,这西凉营,吕布倒是犯了难,李傕绝对不能用,新降之将不堪大用,再加上历史上的李傕也没有那么好的忠臣之名,吕布还真不敢用。 陈宫倒是可以,东汉时文人也是佩剑之士,武力虽然不高,却不可小觑!但转念一想,陈宫主持军中大小事务,已是疲惫不堪,再加上这等重任,怕是要落了个诸葛亮的下场。 史书上侯成盗过马,魏续宋宪叛过变,曹性是忠于自己,但带兵能力确实不行,其余人更是别提了,吕布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下的人才捉襟见肘! “公台可有何看法?”吕布揉着太阳穴,头痛不已。 “若主公不嫌弃,由宫来任主将,您看如何?”陈宫当仁不让。 “嗨!”吕布左思右想,别无他法,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城墙,直砸的城墙青砖飞溅,吕布咬牙道,“都怪我平时总是练武,没去发掘人才,以至于手下将领人才紧缺,以累公台!布之过也!” “主公何至于此!”陈宫敛容肃穆,拱手道,“为主公,宫累死也无憾!” “公台!”吕布钢牙几欲咬裂,“哪怕日后我收的管仲乐毅,张良萧何!你永远是我手下第一军师!我保证!” “……”陈宫一愣,旋踵大笑侃道,“主公,就您这天天惹祸,意气用事的主,就算有管乐张良,人家也不会为你出仕的!” “哈哈哈。”吕布闻言纵声大笑,矫正了头顶的紫金束发冠,“公台说的有道理,还有别的事吗?” “事倒是有,据情报,徐荣于酸枣一带大败以袁绍为首的三路诸侯,杀得袁绍抱头逃窜,幸得将士用命,袁绍这才活了下来,否则呀,袁绍这个联军盟主就要死于徐荣兵锋之下了,另一边,曹操用添灶疑兵之法惑住徐荣,领着袁绍等其余诸侯来奔这虎牢关!召集十八路诸侯来泗水镇聚集,依宫看,十八路诸侯肯定无法全部聚集,马腾陷入苦战无法脱身,酸枣一带需要驻军,估计有几个诸侯来不来,但其势也不可小觑,据斥候来报,也就三日的路程,联军就会出现在泗水镇!” “同时,袁绍和曹操都发来一封书信,要读吗?” “读吧。”吕布对于很多古文都看不懂,只能让陈宫代读。“仔细读曹操的,袁绍的信你大概说一下就行。” “袁绍的书信上说诸侯联军势大,请主公投降,前番种种袁绍均不计较,只要主公投降,不仅加官封爵,还为主公澄清名分。” “嘁,他袁本初的话,我才不信,下一封,读读曹操的吧。”吕布嗤之以鼻。 “曹操的书信上写着,丁公被我安置在许昌,安全隐秘,请奉先放心。诸侯联军势大,请奉先小心斟酌,另外无论是战是和,都不要得罪这十八路诸侯太甚。” “哈哈哈,十八路诸侯势大不可得罪?”吕布哄然大笑,拍了拍陈宫的肩膀道,“公台,此话甚是可笑,如今来的这些诸侯,全是酒囊饭袋!刘氏重藩避嫌不来,天下诸侯我何惧之有?” “告诉曹操!便是天下诸侯尽皆来了!我吕布也绝不退让虎牢!与董卓无关,这虎牢关,是我吕布扬名之地!我怎能退却?三日过后!我要这天下人,闻我名而胆颤!” “主公三思啊!”陈宫吓得连忙拱手劝谏。“如今附董卓只是权宜之计,主公可不能把自己的名声弄臭啊!” “我三思过了!”吕布嗖的站起身来,雄伟的脊背挺的笔直,“汉室衰败,今后群雄割据,这十八路诸侯日后也会自相残杀,我为何给他们示好?立名于战,立威于战!我吕布,要在此立我天下第一的武名!公台!你可愿助我?” “我……” ————————————————————分割线—————————————————————————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三天时光不过眨眼之间。 泗水镇遍布帐篷,诸侯联军已在这里撘起了营地。营门高大,隐隐可见手持兵刃地将士往来巡逻,戒备森严,鹿砦陷马坑一应俱全,营地里摆放着许多大旗,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骁骑校尉曹操、徐州刺史陶谦这些将旗赫然在列。 军容浩大,声势逼人,连营百里。 锵锵锵——! 军鼓奏响,军乐鸣,喧哗声中,营门被十个大力士联手推开,上百斥候拍马而出,紧接着,好几十个身材魁梧,全身披甲的武将领着辎重部众先行,良久。 营门口,各路诸侯才纵马而出,身后各自带着亲信武将护卫,袁绍居魁首,曹操紧随其后,各路诸侯出了军营带头前行,身后马步兵才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下鱼贯而出。 洋洋洒洒,足有二十万大军!当然,良莠不齐,显然是各路诸侯招的壮丁。袁绍等各路诸侯驻马于一小山上,瞩目往下望,不禁为这千军万马胸中激起万丈豪气,袁绍之前被徐荣打败的烦恼一扫而空,扬起马鞭,指着下面行军的大军大声道,“诸位!大军器械可还充实?” “虎熊持利器,可荡天下余孽。”孔融抚须大笑。 “军伍可还强盛?” “虎狼之师,可吞天下!”王匡洋洋得意。 “哈哈哈!如此雄师,虎牢关岂不弹指可灭!哈哈哈!”袁绍豪气万丈。 “盟主此言有理!”袁绍说的话虽然夸大,但毕竟是刚出师,吉利话还是要的,各路诸侯抚掌大笑,当然,除了曹操刘备孙坚,时值刘备恰巧代替赵云于公孙瓒左右护卫,可刘备当时算是个什么人物?他笑不笑谁理他?至于孙坚,他一向如此不合群。 “嘁。”袁术嘴里说着有理,脸上却皮笑肉不笑。 袁绍也不理他,径直看向曹操,出声问道。“孟德,怎的不说话?” “哦?哦!”曹操从沉思中惊醒,赧然笑道,“军伍如此重大,令曹某错愕惊叹,一时失态,请各位谅解!” 其实曹操哪里是惊叹?他的目光刚刚扫到泗水旁边的森林之中,只见鸟雀惊飞,显然林中有埋伏,本想出声提醒一下,忽然想起,这个位置能埋伏诸侯联军地还能有谁?自然是他的好兄弟,吕布! “这小子,又哪根筋搭错了,虎牢关就虎牢关,在虎牢关前搞事是哪个意思?”曹操暗骂一声,旋踵向袁绍抱恙,纵马回到自己部众处,令部众在大军最后行军。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攒的班底子,要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可真是欲哭无泪,有苦难言了。 曹操刚做完这一切,时值大军渡水过半,各路诸侯恰巧从小山下来回到中军,和袁绍部众一起渡泗水,只听得一声声梆子响,两侧森林突然冲出一支支骑兵,约有五千众,尽披黑甲,手持弓箭,一时间箭出如蝗,射的诸侯联军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糟了!有伏兵!盾手立盾,弓箭手还击!还击!其余人给我冲锋!”这一幕吓得袁绍脸都白了,此时渡河的,正是他的部众啊!“韩猛!高览!张合!你三人给我全灭这支骑兵!” “孙坚!公孙瓒!快去派兵支援前方,莫要失了辎重!” 袁绍连连下令,一时间场面竟稳定了下来,可惜,这只是狼骑营的新兵,只擅弓箭,下一刻,三万五千并州步卒悄无声息地从下游突击上来,一支足有万余众的黑甲狼骑营咆哮着发起冲锋! “狼!饿!饿!饥饿!!” “张文远在此!诸将士,随我冲杀!!”张辽顶盔掼甲,倒提钩镰刀,骑着黄骠马领着一万西凉马步军发起冲锋,惊得袁绍手里的佩剑都吓得坠入水中,各路诸侯脸色都不好看。 “区区无名之辈!焉敢蚍蜉撼树!阻我大军!”孙坚纵声咆哮,提着古锭刀冲了上去,身后黄盖韩当程普三将紧紧追随。 “蚍蜉撼树?那本大爷就来看看你的树够不够硬!!” 熟悉的咆哮声吓得袁绍面无人色。 但见远处一道赤影踏着轰隆隆地马蹄声破空而至,一头轰进泗水水畔边!一如核弹爆炸入水,激起千层浪,浪涛糅合,在各路诸侯眼前掀起滔天巨浪! 第一百零七章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浪花渐逝,显现出各中人儿,嶙峋地水光加诸日光,将本就耀眼地黑红战甲变得刺眼灼目,吕布座下的赤兔马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吕布肩膀扛着方天画戟,头顶两条雉翎羽迎风照耀,吕布昂首俯视马前袁绍,睥睨咨傲,冷声道,“袁绍,本大爷很想念你呐,来陪本大爷玩耍玩耍!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择日不如撞日,你和你的诸侯联军,本大爷一并接下了!” “吕布!!”袁绍通红了眼,睚眦欲裂,大吼道,“颜良文丑!给我拿下此人!” “你当我是死人吗?”吕布虎眸一冷,方天画戟挟着万钧之力破空挥出!风雷之音不绝于耳,由于速度太快,以至于画戟挥出的过程都带着点点雷光! “休伤我家主公!” “休伤袁盟主!” 四声嘶吼,紧接着,高览张郃,公孙瓒刘备纷纷出手!四般兵器拼劲全力来抵挡吕布这一戟! 张郃高览离袁绍近,两人一枪一刀并力而举,试图挡住这一戟! 嘭! 戟刃和枪尖刀刃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音鸣,张合高览两人脸涨得像西红柿般通红,虎口都开裂流血,两员大将一声痛呼,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兵刃! 索性,挡住了这一戟,时值公孙瓒和刘备未至,吕布刀削斧凿的刚毅脸庞带了些诧异,“有点能耐,报上名来!” “河北高览!河北张郃!”两人输阵不输人,纷纷怒目而视。 “有点意思,张郃?跟本大爷比,你他妈算个屁啊!!”吕布纵声咆哮,浑身爆发出妖艳刺眼地鎏金色爆气,浑身力气大盛,画戟挽在手中抡了一圈,卯足了力气,赤兔马和吕布仿佛心有灵犀,四蹄翻飞,倏忽间赤兔马腾身而起,赤兔马上地吕布用力刺出一戟! 这一戟,携着一人一马之力!千军辟易,谅张郃高览如何能敌?纷纷惨叫一声,手中兵刃脱手而出,整个人也被这股力道击出老远,受了内伤! 不是吕布不打算斩草除根,而是此时公孙瓒和刘备已经悍然迎上吕布,吕布不屑地挥出画戟迎战,收拢了身上爆气,挥砍剥削,不出两回合,公孙瓒和刘备便负伤而走,吕布剑眉一凝,就欲追赶刘备,一戟砍了以除大患! 轰轰轰! 不远处和吕布狼骑营交战的战团中发出两声巨响,两道紫色爆气冲天而起,吕布放眼去看,但见颜良文丑挺枪纵马朝着自己奔来,两人齐声大吼,“吕布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你吕爹在此!”吕布登时暴怒,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抬头一看,只见袁绍狼狈不堪地拍马而逃,眼看着就要躲进士兵堆中,于赤兔马得胜钩上取出铁胎弓,弯弓搭箭,觑得仔细,一箭射在了袁绍的屁股上!疼得袁绍汗出如浆却不敢回头,只顾闷头往前跑。 “哈哈哈,颜良文丑,你看你家主公,屁股中了一箭,好生狼狈啊!”吕布指着袁绍纵声大笑。 不远处地张辽一见,顿时大喜,命西凉士兵们大叫道,“主公威武!袁本初中箭了!兄弟们杀啊!!” 战局顿时发生戏剧性的转变,吕布军士气大增,诸侯联军士气大降,袁绍一见顿时急得几欲吐血,连忙忍痛拔掉臀部的羽箭,纵马而出高喝道,“莫要信了他们的话!左右!传令冲杀吕布!” 这时,前方的护粮部众也派出上万兵马回头支援,后方的诸侯联军也包围上来;这还不算,刘关张和赵云地身影吕布也远远瞧见了,关公和猛张飞都神情愤怒地朝着自己而来。 “吕布看枪!”颜良文丑两人心有灵犀地朝着吕布发起进攻。 “哼,就凭你们两个杂碎?”吕布虽然不敢恋战,但颜良文丑吕布还真不放在眼里,充其量也就是个一流武将,能如何? 尽管颜良文丑使尽浑身解数,两般武器三匹马丁字厮杀,吕布仍旧是纹丝不动,赤兔马自始至终都没动过地方,吕布一边漫不经心地单手对付着二人,一边打量着战况。 狼骑营和并州营西凉营抱作一团,在张辽地率领下奋勇厮杀,魏续曹性侯成宋宪郝萌等大将也是大发神威,一时间杀敌无数,纷纷杀得诸侯联军人仰马翻。 “哈哈哈!”眼见胜利的天平掌握在己方的手中,吕布纵声大笑。 这时,吕布与颜良二人已是大战了二十回合,吕布心中有些不耐烦,区区颜良文丑,竟敢如此放肆?若不是要观察战场局势,再加上周遭有成百上千的诸侯联军士卒捣乱,你二人早已死在我戟下!念头至此,吕布吐气开声,“呔!!” 这一声的嗓门高昂透亮,宛如平地激起九重雷,震得旁边联军士卒双耳发麻,吕布一勒缰绳,赤兔马顿时会意,四蹄狠狠踏了一下地面,一人一马一跃数丈之高!登时脱离战团,没有了桎梏,吕布顿时挺戟纵马,在诸侯联军军团之中掀起一片片腥风血雨,每次画戟的挥砍,总会有一两个,乃至四五个士卒死于非命! 赤兔马凶戾的脾气也上来了,奔走不息横冲直撞,间或用四蹄来践踏敌人,一人一马势不可挡,无一合之敌!那些武艺还算凑合的武将也是自觉斗不过吕布,吓得夺路而逃。 这时,就形成了一个诡异地局面,张辽领着吕布大军前抵护粮大军,后防诸侯联军,仍旧杀敌无数,另一边,吕布骑着赤兔马奔走如飞,所过之处便碾压出一条血路,颜良文丑和刘关张赵云追着吕布的屁股追,急得高声怒骂,当然,赵云没骂… 说时快那时迟,吕布在诸侯联军中疯狂肆虐,终于来到了中军面前,各路诸侯骑在高头大马上,死死地盯着吕布,脸色都不好看,其中也包括了曹操,他可是饱受了无妄之灾,这吕布杀得兴起,连他的人也一并杀了,杀了足足百人! 嘶昂——!! 赤兔马纵声嘶鸣,人立而起,吕布一如出场之时,高高在上睥睨各路诸侯,画戟横指袁绍,“袁本初!你当真不要这两个部将?敢放出来与本大爷捉对厮杀?你说!你若是想他们死,本大爷这便拨马回头了解了他们!” “这…”袁绍脸色黑沉,就像吃了屎还给钱般的耻辱浮上心头,但他知道,吕布这绝不是虚言!一时间袁绍犹豫不决。 “和他这个助纣为虐之辈,有何话可讲?哪个猛将愿出马斩了这吕布!以扬我诸侯联军声势?”张扬握紧缰绳,扬起马鞭高声大喊。 “我愿出战!”一员顶盔掼甲的武将刚刚拨马出阵,但听嗖的一声,羽箭生生贯穿了这员武将铁质的铠甲!余势不减地往后射,袁绍旁边地张郃虽说负伤,但还是出手挑落了这支羽箭。 “.…...”全场寂静无声,先前也不是没人拦吕布,但活着的除了颜良文丑还真没别人,再加上这员武将,死了得有近五十员将领了! “何人出战!!”张扬一见无人响应,顿时急了。 “好个吕布,好个胭脂兽呐,吕布,你这胭脂兽可是嘶风赤兔马?”孔融抚须出声道。 “恩。”吕布用鼻孔出气,冷淡地回应,心中不屑,怎的,武斗不行还要文斗?批斗我? “好!好!好啊!”出乎众人意料,孔融抚掌大笑,“好个吕布,好个赤兔!当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 “.…..”孔融这一嗓门,出奇的大,各路诸侯闻言纷纷皱起眉头,都拿异样地眼光看着孔融,这老叟!好不懂事!大战期间,你还在这要吟诗一首?卖弄才学? “老丈过誉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吕布谦逊一笑。 “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孔融对周遭的眼光视若不见,语气一转,话语掷地有声,孔融这个老文人吹胡子瞪眼睛,对吕布怒目而视,“本是英雄,怎可屈身以贼!董卓何许人?窃国之贼!你怎可与他为伍?弃暗投明,为时未晚!还不献出虎牢关?迎正义之师!” “好!”各路诸侯拍手叫好,纷纷为其侧目。 “.…..”吕布眼一翻,顿时懵了,良久才拱手道,“人各有志,恕难从命…” 在刚刚那一霎,吕布还真有种想要投身诸侯联军的冲动,但想起了陈宫的话,以及史书上记载,董卓这胖子是相当能跑,无论是演义还是正史,他都从洛阳跑到了长安,期间迁都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吕布决不能容忍此事发生,如今,他只能委曲求全,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让李儒发现! 这边孔融唉声叹气,为吕布不值,另一边袁绍哈哈大笑,“吕布,看看你周围!这回看你如何跑!” 吕布回头一看,但见刘关张赵云,颜良文丑纷纷严阵以待,原来趁着吕布谈话之际,这些人已经赶了过来。 “你们以为,凭他们几个就能拦住本大爷?” 吕布嗤之以鼻,不屑冷笑。 “三姓家奴!今日俺张翼德非要杀了你不可!”张飞哇呀呀怪叫不休。 “伤我大哥,关某誓杀你。”关公冷眼而视。 “......吕布,云长大了。”赵云双手持枪,故作镇定地面对吕布。 第一百零八章 夫人来了! “怎么?你也要和本大爷比划比划?”吕布冷笑,画戟横摆,招手道,“一并来罢!” “云要是围攻你,和那坏人李儒有何区别?”小赵云英姿飒爽,手里按在银枪,夜照玉狮子缓缓后撤。 “赵云!刘备!还不杀了此贼?”公孙瓒冷声大喊,如果任由吕布猖獗,士气必定大衰! “谨遵将军号令。”赵云皱皱眉,心中纵有老大不满,手里却握紧银枪,纵马朝着吕布奔去,人未至,银枪在掌中盘旋,刹那间点点枪花如潮般扑向吕布,这一放手施为,吕布便不难看出,先前和华雄交战,赵云竟然未尽全力!念及至此,吕布出手也不留情,画戟挟杂着万钧之力,宛如火神加特林炮般频繁猛烈的刺击骤然而出! 锵锵锵——! 金属碰撞声何其刺耳,两人却不管不顾,战作一处!吕布不敢保留,浑身鎏金色爆气宛如蘑菇云般升起,掌中方天画戟每一戟都是倾尽山河之力!挑剥刺砍,以技巧为主,和赵云战做一团!两马交错,赤兔马亦是和夜照玉狮子撕咬起来,直如仇敌般分外眼红。 先前看华雄以大欺小赵云时,吕布确实心中心疼,但真正在战场上相遇时,吕布不会有丝毫留手!在战场上,若要尊重对手,当施力而为!画戟翻飞,银枪如浪,两般兵器你来我往,一时间杀个不分胜负!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关张二人知道,这赵云虽勇,怎奈年纪尚小,无论枪法还是力道,都未大乘,三十回合后,渐渐支撑不住,刘备皱眉冷声道,“二弟三弟,前去擒了此贼!” 大哥一发话,关公张飞顿时拨马而出,直奔吕布而去!就在关张未至之时,颜良文丑也在袁绍的授意下迅速出手!一枪一刀如冷风般自吕布背后袭来! “兀啊啊!!”吕布圆睁虎眸,纵尽浑身力气发出一声震耳咆哮,旋踵,在五将惊诧的目光中,但见一尊赤红鬼神气势从吕布背后冉冉升起,又迅速融入吕布体内,吕布顿时双目猩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玄之又玄地境界,在吕布的视线中,仿佛一切的动作都变慢了数倍!脑袋后仿佛长了只眼,能看见颜良文丑狰狞地面容,画戟抵住小赵云的枪杆,顺势绕了一圈,宛如毒蛇般刺向赵云的手腕! 这一击吓得小赵云连忙收枪,谁料到吕布只是虚晃一招,迅速反身,画戟犹如机关枪般刺出一道道轨迹,颜良文丑惊诧之余,也只能硬着头皮挡住这一戟! 唰唰! 画戟刺完回手,说时迟那时快,关公张飞两员一流猛将赶到!五般兵器朝着吕布招呼,吕布左支右挡,竟抵挡了下来!颜良文丑此时浑身紫色爆气萦绕,关张二人碍于面子,只是凭借自身力气,至于赵云,他还没有爆气;吕布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应付每一记来自四面八方的猛烈攻势! 赤兔马耀武扬威,四蹄踢击着五将座下马,撕咬咆哮,凶相毕现,一时间一人一马不落下风! 叮叮当当,咣咣咣——! 一如铁铺打铁的闷响,期间夹杂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吕布愈战愈勇,渐渐进入佳境,一时间画戟如飞,加上赤兔马速度无双,战场的局势竟被吕布一人主宰!或打或跑,边跑边打,余波溅射四散,直打的四周坑坑洼洼,声势骇人! 把各路诸侯和诸侯联军看得目瞪口呆,便是刘备,也惊得合不拢嘴。 三十回合后,吕布于赤兔马背上施展画戟,将五将再次击退,旋踵吕布停止奔走,五将也驻马不追,各个脸上都不好看,颜良文丑更是挂了彩,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时值战局进行了半个时辰,各路诸侯看得是如痴如醉,气氛僵持间,马蹄声响起,众人望去。 “不好!”袁绍拍腿大叫,“吾的前军和护粮军啊!!吕布!你这厮,我誓不与你干休!” “张文远在此!我家主公何在?”张辽焦急关切的声音传来,很快,张辽领着一众狼骑营而来,一眼见到吕布安然无恙,顿时放下了心。 “若要追,尽管来罢,再战个一百回合!”吕布放肆大笑,笑罢将画戟扛在肩上,丝毫不顾气得咬牙切齿,哇呀呀怪叫的张飞,吕布拨马朝着张辽而去,自家事自家知,一番大战,吕布的虎口都有些发麻,再战下去恐怕结局好不到哪去。 “主公,幸不辱命。”张辽拱手行礼。 吕布眼见狼骑营虽各个带伤,但损失不多,且各个喜气盈盈,再加上张辽的话,显然是胜了,于是吕布笑着拍了拍张辽肩膀,赞道,“文远不愧是本大爷的臂膀,好,做得好!” “主公谬赞,倒是主公拦住诸侯联军,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张辽崇拜地望着吕布。 一主一臣谈笑间,看得各路诸侯暴怒不已,颜良文丑关张赵等五员大将见五人合力都拿不下吕布,也没有再追,悻悻然归了阵营。 “够了!吕布!我的前军和护粮军何在!”袁绍指着吕布怒声大吼。 “嘁,到了本大爷嘴里,你还想要回去?”吕布嗤笑,画戟横指道,“有本事你自己来取,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退兵,养养伤,别创口迸发死了,岂不让人笑话?” “你!”袁绍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俊脸涨的就像熟透的番茄。 “放肆!吕布小儿!莫不是在找死?!”主辱臣死,颜良文丑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自家主公,对着吕布怒目而视。 “你爹我就是找死,有本事来啊?你俩平日里只会拿嘴打仗的?”吕布虎眸微眯,杀意大涨。 一时间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盟主。”一直冷眼旁观的曹操突然出声,唤了声袁绍,待袁绍目光移到他身上时,曹操朗声道,“温候,有话好好说,你我都是各为其主,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不如各自退一步,你看如何?” “也罢,这些部众我擒来也没什么用,不光占粮草,大战在即也不好管理,本大爷又不想杀俘,这样吧,这些部众有多少人,便换多少石粮草吧。”赤兔马不安分地打着响鼻,吕布轻轻安抚几下,旋即低头问道,“张辽,咱们俘虏了多少人?” “约有三万众。”张辽朗声回应。 袁绍还未说话,旁边地袁术就大声道,“啊?三万众,那岂不就是三万石!不行!吕布你太黑了!” “闭嘴!”袁绍狠狠地呵斥一句,大战在即,兵众极为难得,若是被吕布拉去,哪怕是用来守关,诸侯联军也绝不好受!即便袁绍很不乐意,但为大局考虑,他最终还是选择妥协,“好!我答应你!” “好!够爽快!这三万众俘虏,你粮草到时我自然会还你。”吕布洒然大笑,旋踵拨马徐徐而退,张辽殿后,警备地望着诸侯联军。 路过泗水河,望着流淌着鲜红颜色的泗水河,吕布大笑着渡过泗水河,心情极好,一旁牵马的张辽问道,“将军何故发笑?” “你看你,一天天就是沉着个脸,怎地,本大爷打了胜仗,还不许大笑?莫非要大哭不成?”吕布调侃起张辽。 张辽连忙拱手行礼,“主公恕罪,是辽说错了话,该笑,该笑。” “有什么好笑的?杀来杀去,死的都是大汉十二州的百姓!”熟悉的声音令吕布笑声一滞,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只见陈宫骑马从自家大军中走出,他一出现,怀里捧着一大堆的竹简,仿佛是要走到哪看到哪的架势,照这架势,吕布还真怕陈宫活活累死。 “陈宫不在虎牢关镇守关隘,来这里作何?”吕布关切的从陈宫怀中接过竹简,扔给了身边的狼骑营士卒,温声道,“公台也不要这般辛劳,万一累坏了该如何是好?” “哈哈,谢主公关心,不过主公这个念想可能实现不了。宫如今来这里有两件事要告诉主公,这两件事对主公来说,都是喜事!”陈宫神神秘秘地模样引起了吕布的兴趣。 “哦?什么喜事?”吕布皱眉不解。 “第一件事,宫有一好友陈群,颍川人士,字长文,学识渊博,其才不在我之下,我于信中尽言主公委曲求全,欲诛董贼一事,长文回信说,待到主公成就一番事业时,他考虑考虑!主公你不知道,我这好友一向不虚言,他说考虑,便是真的会考虑!这可否为喜事?” 吕布点点头,“恩,陈群之能我素有耳闻,这倒是喜事。” “还有第二件喜事,您的夫人,魏氏来了!” “啊?”吕布眨了眨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对于他这个夫人,吕布还真没见过几次…到了今日,险些忘了这个人! 第一百零九章 为了吕绮玲而奋斗!(求推荐票!) 求推荐票! 吕布和陈宫共乘赤兔马急匆匆地赶回虎牢关,留下张辽一人照看全局,一路上吕布紧张得掌心发汗,毕竟他心理上还是个处男,一时间面对这么个便宜老婆有些不知所措。 该如何应对魏氏?她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危险吗?一个女子这般任性,难道是魏氏一族都是这般? 她来了晚上该怎么办?啪啪啪吗?什么体位…哦不,自己该不该拒绝!生了小子怎么办?难道小子我也要取名为吕绮玲吗? 一路上吕布的脑子仿佛凿了无数的洞孔,正在刺啦啦往外冒气,突然,陈宫的话将吕布惊醒。 “主公!主公!”陈宫不光喊,还在后面拼命的拍着吕布的肩膀。 “啊?发生何事?”吕布悚然一惊,回到了现实中,只见虎牢关的护城河近在眼前,赤兔马也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这可把陈宫吓得魂飞天外,心中暗忖,‘怎地,还要游过去?我可不会游泳啊!’ “发生何事?前方就是护城河呀!快让赤兔停步!”陈宫竭力大叫,以期吕布能够勒马停止前行,等待吊桥落下。 “哦,你说护城河呀,我和赤兔从来不走这条道,赤兔说它太窄了。”吕布浑然不在意。 “啊?那你们平常都走……?”陈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地景色嗖的拔高,砖砖瓦瓦的城墙尽在眼前,触手可碰,吓得陈宫脸都白了,连忙搂紧吕布的腰。 但见赤兔马充满腱子肉地四蹄如踏云般扬起,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在半空中人立而起,吕布面色自若,身后陈宫吓得进贤冠都飞了。 嘭!四蹄着力点发出一声闷响,坚硬的青石砖被踏出了四个清晰的马蹄印。 周遭地并州步卒守军早在关门前就发现了吕布,见状连忙行礼大声道,“见过将军!” 看他们习以为常地模样,可想而知吕布这种举动早已不是第一次,陈宫暗暗咬牙,怪不得在城楼里睡觉时总感觉一阵晃动,看样子是这个不正经主公出去遛马了!刚要出声抗议,整个身子就瘫软地从赤兔马背上栽了下来。 “公台,你看这多快。”赤兔马安稳着落,吕布洋洋得意地回头炫耀,这才发现陈宫早已瘫倒在地上,顿时大惊失色,这可是他的顶梁柱啊!于是连忙扶起陈宫,“公台,你怎么啦?” “主公,呕!”陈宫吐出一口秽物,虚弱无力地说道,“主公,呕!宫可能是晕马了,呕!” “行军大夫!快,快去叫行军大夫!不!快抬着军师去见行军大夫!” 见吕布焦急地模样,左右士卒连忙抬起陈宫就往楼下跑。 “主公!呕!令夫人在你住处等你!呕!” ——————————————————分割线——————————————————————————— 吕布在虎牢关驻军已有月余,平常和陈宫住在城楼里,以防止有人突袭虎牢关,当然,吕布和陈宫没住在一个房间,至于张辽魏续等大将,都是和士卒住在一起。 吕布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踏进了自己的住所房间,慢慢推开屋门,还没进屋,吕布就能嗅到一股淡淡地清香,顿时心中惊喜,自忖道,‘常言女人有体香,想不到离得这么远都能闻见,这该有多香?许多日子不见,魏氏竟有如此清香的体香,真是......’ 念头及此,吕布推门就进,进屋四顾而视,这一视不要紧,吕布顿时懵圈了,只见魏氏悠然自得地拿着一朵朵白花闻着香气,“夫人......” 魏氏一抬螓首,眼眸带着泪光如诉如泣,定定看着吕布轻启朱唇,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有什么要说的?”吕布一咬牙,反正是自己夫人,怕什么!于是大刀金马地坐在魏氏旁边。 “夫君新婚燕尔,却再也未曾亲近过妾身,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魏氏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吕布的脸颊,生怕有一丝不悦。 “......你挺好的,是本......是我太忙了,也没怎么在家住过,倒是冷落了你...”吕布念着小说里学来的词汇,脑子确实一片嗡嗡响。 “妾身嫁入吕家两载有余,妾身以为,当为吕家添一丁了...”魏氏羞涩地回应着吕布。 “恩,该有一个吕绮玲了。”吕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将门虎女,必须好好调教,把自己这一身武艺都传给她,再把她养大成人,派吕绮玲出去吊打关兴张苞,啧啧,说出来都有面子!你老子被我吊打了,连你儿子我也不放过!哈哈哈! 吕布正思索间,只听得旁边嘤嘤哭声,连忙看去,只见魏氏用手帕擦拭着眼泪,晶莹地泪珠落在弹指可破地脸蛋上格外怜人。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吕布顿时慌得手足无措,想要安慰,又找不到词。 “夫君一定是不喜妾身,妾身要为吕家添壮丁!怎可添累赘?”先前地女汉子早已消失不见,此时地魏氏,屹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气派。 吕布连忙搂住魏氏地柳腰,搜尽了脑海地词汇库,连声安慰道,“这个嘛,生男生女都一样,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个蛋我也喜欢!” “胡说,生蛋的是母鸡!”魏氏白了眼吕布,举手投足,尽显妩媚。吕布地气息顿时沉重了起来,此时地魏氏身着深衣襦裙、头戴珠花步摇,挽着瑶台髻,但依旧遮掩不住魏氏地貌美与妙曼地身材,吕布双眼一红,大手一撕! 撕拉~! “夫人怕是有备而来呀。”吕布深深地咽了口吐沫,目不斜视地盯着魏氏。 “讨厌——!”魏氏一声娇嗔,面若桃花。 只见魏氏身子上只是裹了一袭近乎透明地白色轻纱,黑色镂空地缚胸布充满了诱惑,挤出丰盈地事业线,加上魏氏成熟的身子,吕布立即回身扑了上去,反手拉上帷幔! 紧接着,床榻发生剧烈地晃动!伴随着,还有魏氏充满诱惑力地呻吟声,很快,吕布从床榻上退了下来,满脸都是红星星,吕布尴尬地指着身上的披挂道,“夫人莫急,我这儿还有披挂呢...!” “嘁,碍事地披挂,算了,不脱就不脱嘛!时辰不早啦,来嘛!”魏氏地纤纤玉手从帷幔中探出,本就习武出身地魏氏力道不轻,唰地将吕布拉了回去。 床榻再次激烈的晃动起来。 “哎呀!疼!夫君!你插错了!”魏氏娇嗔。 “......再给次机会!” 城楼接连城墙,时值张辽刚刚进城,派魏续等大将前往陈宫那交付俘虏和粮草辎重,然后寻思找主公回报,刚上城墙上,只见一排排并州士卒忍着笑,小声讨论。 “看不出来,将军还挺强的啊,这都一个时辰了!” “白日宣那啥,将军真是条汉子。” “你说我们是听还是不听呢?算了,都把耳朵堵上吧,省得一会儿将军出来揍咱们!” 张辽顿时阴沉了脸,大喝道,“守备期间,竟敢分心?都给我下去领三十军棍!” “别呀,这可怨不着我们!您自己听,这让我等如何不分心?”一个并州士卒指着城楼低声向张辽抱怨。 张辽静下心来一听,只听得城楼里传出一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顿时语塞。 伴随着高亢地喊声,没过多久,吕布神清气爽地从城楼里走出,此时的他罕见地穿着一身深衣襦裤,吕布刚走出来,就见到一群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顿时脸色一沉,大吼道,“看什么看!都不用守备的吗?都给我转过去!这事谁敢声张出去,小心我抽死你们!” “喏!”一群并州步卒强憋着笑,连忙转过身去。 第一百一十章 吕布别低头,王冠会掉(一更,谢月票) 第三日清晨,朝阳微微升起,吕布一如既往地在城楼上挥戟,打磨武艺,但见吕布走形门迈阔步,方天画戟好似条游龙般在吕布掌中盘旋,魏氏手里捧着一块沾湿的方巾,静静地站在吕布一旁等候。 一炷香过后,吕布从容收起戟势,拳头微微攥起,发出阵阵响声,左右士卒上前接过画戟,放置到武器架上,吕布刚练完戟,魏氏就凑上来用方巾仔细地擦拭着吕布的眉间,温声温语,“夫君,该吃饭了。” “这顿先留着吧,等我回来再吃。”吕布地笑容很勉强,昨日晚上袁绍派人用粮草赎回了俘虏,同时也下发了战书,‘正晌午时,收君首级。’ 那日在泗水镇,吕布和五将的战斗谈不上赢,也谈不上输。嘴上对这些人不屑,但心下却是一凝,这虎牢关至关重要,诸侯联军势必全力以赴!像上次那般的留手,这次可不会再有,这一战,必将斗个天昏地暗! 呜呜呜——! 虎牢关外军乐响奏,军鼓齐鸣,沉甸甸地脚步声如催命地鼓点响在虎牢关所有守军的心头!二十万大军!说来二十万大军,纵是吕布也是心里发毛,当日吕布之所以归还那三万大军,也是怕激起诸侯联军的火气,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剩余十七万大军压下,倒是张辽和吕布倒是无事,但那并州营和西凉营怕是凶多吉少! 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吕布当时所为也是为了缓解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但是如今想想,吕布还真有些后悔了,当时咋就不把那些俘虏杀了?想归想,吕布动作相当利索,披战甲着发冠,提起方天画戟就欲出关迎战,旁边魏氏连忙拽住吕布的袖子,带着点点泪光地眸子望着吕布,“将军,雉尾歪了。” 吕布闻言低下头,魏氏出乎吕布意外,丝毫没有婆妈,干净利索地为吕布正了正雉尾,附吕布耳轻语一句,“将军,这是最后一次低头,以后莫低头,发冠会掉,妾身等着将军大胜归来。” 正所谓美人情深,吕布傻笑着咧了咧嘴,然后正色道,“夫人,你这句话说错了,应该说,别低头,王冠会掉。” “将军莫要再说这些俏皮话了,妾身怕…”魏氏楚楚可怜地盯着吕布。 “别怕,有我在。” 魏氏不再言语,迈着小碎步退后回城楼,一步三回头。 吕布剑眉一凝,倒提方天画戟,环顾四周,不知何时,陈宫已然带着张辽等大将面容肃然地来到了城楼上,自己的身边,但见这些熟面孔,魏续,曹性,成廉,侯成,宋宪,郝萌六员大将全身贯甲,其中魏续最有趣,他披着一身亮黑色战甲,肩膀上两个狼头狰狞凶戾。 “这是新战甲?”吕布调侃着魏续。 “哈哈,我姐给我做的,好看吧!怎么样姐夫,是不是很羡慕?”魏续笑嘻嘻地模样让周遭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战场上,别叫我姐夫!叫我将军!”吕布笑骂着敲了敲魏续的脑袋。 “主公,并州营为第一梯队守城,西凉营为第二梯队,狼骑营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偷袭攻城器械。”陈宫罕见地穿上了一身漆黑铁甲,腰悬佩剑,倒有几分将军模样。 “准备一下,招三千狼骑营,随本大爷出战。” “主公此事恐有不妥!”张辽脸一黑,顿时站出来劝谏。 “哦?那你倒说说有何不妥?” “敌势甚大,我军当避其锋芒,固守城池,以消磨锐气,到时再趁机出战,可大败诸侯联军!”张辽拱手劝谏。 “好!好啊!好计策!”吕布纵声大笑,指着虎牢关下阵列以待的诸侯联军,膛目大吼道,“张文远!本大爷告诉你!本大爷来到这个世界,苦苦等待这么久,苦苦磨练武艺这么久,为此我不惜一切!我为了什么?便正是为了此时!此刻!你竟要我退却?张文远我告诉你!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我要告诉全天下!不止谋略,以我吕布之武艺,也可撼动这天下!” “并州儿郎!告诉外面的垃圾!我他妈是谁!!” 并州士卒营都是边塞热血男儿,闻言纷纷扯着嗓子纵声嘶吼,面容涨红,青筋暴露! “吕布!!吕布!!!” “错!今天过后!我将是他们十八路诸侯的噩梦!是天下所有武将的噩梦!成为他们噩梦里的鬼神!再说一遍!我是谁!!”吕布竭力嘶吼,头顶的雉尾因此颤颤而抖! “鬼神!!鬼神!!!” “关内的狼骑营!谁愿与本大爷出战?!” “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吾等愿随鬼神赴死!”虎牢关内原本歇息地狼骑营听见吕布的呼唤,顿时笔直站立,尽皆纵声呐喊。 也许张辽掌管并州营狼骑营已久,但这两营的战神永远是吕布!当他振臂高呼时,莫不响应! “出三千狼骑营兄弟随我出战!开门!出战!!”吕布一声令下,旋踵倒提画戟纵声呼唤,“赤兔!!” 一道赤影应声从关内一跃而上,吕布拍了拍赤兔马赤红的马背,转过头看着神情复杂地张辽,吕布走过去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在和张辽擦身而过时,吕布低声诉说,“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和我说过,不能低头,王冠会掉,文远,我不能低头,尤其是在战场,尤其是在这虎牢关。原谅我这次任性,守好虎牢关,好吗?” “喏!”张辽霍然抬头,坚定地看着吕布。 “主公去罢,这虎牢关有我和文远在,万无一失。”陈宫手按剑柄,眼光坚定。待吕布骑着赤兔马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后,突然跑来个士兵,拱手道,“军师,虎牢关后门有洛阳使者点名要见主公。” “请过来。”陈宫颦眉不悦,但毕竟是董卓派来的人,他也不好直言拒之千里。 不出多时,一个穿着一袭漆黑文士袍地消瘦男子走上城楼,陈宫原本在指挥兵众部署城防,突然猛地回头,那个消瘦男子赫然是董卓身边最重要的谋士,李儒! 陈宫眼睑收缩,故作淡定地走过去,硬声道,“来者何人。” “李儒李文优,洛阳持金吾。”李儒打量了陈宫一番,见此人没有不凡之处,便转移了目光,将目光放在虎牢关前,只见吕布提戟纵马,在虎牢关前往来驰骋,为出关的三千狼骑保驾护航,生怕诸侯联军突发进攻。 “没见到大军即将交战,你来此作甚?”陈宫疑虑地盯着李儒。 “无他,来替董公送袁本初一件礼物。”李儒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咳嗽几声后,拍拍手,楼梯上跑来四十余名黑甲士卒,李儒见陈宫站在最靠近城墙边的地方,于是笑道,“陈军师,可否让个地方?我有话要与袁本初说。” “请。”陈宫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砰砰作响,有一股不妙地预感。 “多谢陈军师。”李儒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指着诸侯联军轻声道,“大力士何在,喊话。” 五六个大力士尽皆身材健硕,腱子肉紧绷,靠近了城墙边站定,扯着嗓子纵声大喊,“袁本初何在!吾等奉董公之命,前来送你些礼物!以庆祝你造反成功!” 话说虎牢关前,十七路诸侯挨排站定,摆足兵马,稳住阵脚。却说袁绍自诩名门望族,不屑于趁人之危,再者也怕吕布,就自顾自地等待吕布兵马全出,来次大决战,挽回诸侯联军的颜面,顺手收了虎牢关。 十七路诸侯并马而立,袁遗曹操处于袁绍左右。李儒找来的大力士嗓门不小,隔着数百米,袁绍也听到了大力士的呼声,以为董公要招降他,于是指着城墙上的李儒笑谓各路诸侯道,“诸君看呐,董卓怕了!找来李儒这个老毒士,莫不是要以三寸不烂之舌招揽于我?” “哈哈哈,他董卓倒是打的好主意!”旁边的袁遗连连奉承。 两人说话间,李儒嘴角泛起了阴冷的笑容,周遭的士兵顿觉一股寒冷刺骨地气势席卷而来,不由打了个寒颤。陈宫盯着李儒地瞳仁猛地收缩!但见李儒身后数十名大力士各自举起一个包袱,那包袱表皮还赫然流淌着嫣红的鲜血!那形状,分明是人头!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名大力士纷纷奋力掷出包袱!那一个个包袱划过一条条优美地抛物线,跃过护城河,落到诸侯联军阵前,李儒又一挥手,大力士们纵声大喊,“袁本初!礼物已送到,请视之!” “这…诸君在此稍候,我去看看。”袁绍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祥,纵马过去,拆开一个包袱视之,顿时睚眦欲裂,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纵声嘶喊,“董贼!你杀我叔父全家!我怎肯与你罢休!!众将士!随我杀上虎牢关!!” 诸侯联军面面相觑,两军阵前,袁绍放声大哭!哭得是昏天黑地,这时,马蹄声响起,袁绍带着泪眼视之。 “袁本初,本大爷敬你是条英雄,把眼泪擦干,回去整顿兵马,与本大爷战过!”但见吕布纵马挺戟,身后三千狼骑营虎视眈眈。 “好!今日就先与你算账!他日再杀入洛阳!以报叔父之仇!”袁绍纵马奔回中军,擦干眼泪,肃然发令!“全军出击!” ps:谢谢大家的订阅,谢谢爱情真累了大大的月票!另外我觉得本书又名《猛将传》带着看猛将的心情看本书,能舒服点... 第一百一十一章 虎牢关前称鬼神(二更,求月票) 午时的烈日格外刺眼,照耀在虎牢关面前的空地,吕布披着黑红百兽连环铠,头戴三叉紫金束发冠,腰悬玲珑宝玉蛮兽带,脚踏紫金睚眦战靴,胯下嘶风赤兔马,手持画戟九重天;这一身披挂在烈日得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加诸吕布刀削斧凿的冷峻脸庞,往那一绰,一股浓烈的杀意就陡然弥散! 现如今,这袁绍已把他也记恨上,恨不得剥了吕布的皮!吕布现在是进退维谷,两面皆是敌人,既如此,不如放手一战!为战而生,死而无憾! 吕布持着方天画戟纵马冲锋,扫了眼冲锋地诸侯联军,嘶声大吼道,“战!!” “杀——!!” 三千狼骑相应吕布,吕布带头冲锋!这第一回,吕布便冲的是张扬的阵脚!但见赤兔马四蹄运转如飞,眨眼间,一人一马就已冲至阵前! “吕布!旁人怕了你,我张某岂能惧你!”张扬眼见吕布奔着自己这一方而来,顿时一喜,上次泗水镇战役他并未参加,还在赶来地路上,只是派了手下大将穆顺负责暂领上党一军,这几天来常听人在耳边念叨吕布如何如何英勇,倒是气急了张扬,今日一见吕布,张扬便拍马而出! “使君小心!吕布!休伤张使君!”几个部署武将见状大急,连忙飞马驰援。 “杂碎!滚一边去!”吕布口绽惊雷,一时间张扬被震得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吕布眯了眯眼,原本应该正好刺中他胸口的一戟偏了许多,戟刃灵巧的一翻圈,顷刻解了张扬的胸甲,然后画戟一转,化刺为拍,将张扬拍落下马,七荤八素不知所措。 这些武将都可以死,但这各路诸侯却不能死,吕布也害怕改变历史,到时被蝴蝶效应弄死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一员武将救起了张扬,吕布于赤兔马背上一声咆哮,一人一马跃入敌阵,只杀得是人仰马翻!所过之处尽是尸首!血染征袍地吕布浑身散发出一股恐怖凶戾的冰冷气势,吓得周遭胆小的诸侯联军四散而跑! 话说十八路诸侯,吕布还真不放在眼里,除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厉害,其余各路诸侯也就孙坚的江东军还强点,但就算他孙坚再强,面前都是友军,如何冲锋?白马义从再厉害,还能在敌我难辨的战团中给狼骑营带来大规模伤害? 袁绍更是憋屈!他手握无数精兵,但根本排不上用场!眼前尽是友军,无奈之下,袁绍只得先令旗手打旗语,指挥各路诸侯列阵,阵型不要乱。 可惜阵型乱不乱,由吕布说的算!但见吕布纵马挥戟,戟法大开大合,不求华丽的招式,但凡每一戟挥出,必有一排人倒下!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挨着就死,碰着就伤! 若是吕布一人去杀戮,那能杀多少?便是吕布全力施为,这十几万大军,站这让吕布杀个七天七夜也不可能杀完!吕布眼见无论自己如何杀敌,敌军战团都会很快再次合拢,再次将自己包围!这么下去,就算是铁打的吕布,也要死在这里! “狼!饥饿!饥饿!”熟悉的口号声从吕布身后响起,吕布抽空回头一看,三千狼骑竟然来到了吕布后方!吕布大喜过望,画戟在吕布的掌中仿佛翻出一条条波浪,在海洋上兴风作浪,但见漫天戟影,吕布将身后的诸侯联军清戮一空! “莫要说话,随本大爷冲杀!”吕布抚摩着赤兔马的鬃毛,剑眉下的虎眸涌动着疯狂的杀意,他用力将画戟刺进一个诸侯联军士卒的胸膛,抡圆了胳膊,拖着尸体抡了一圈! 周遭的士卒应声而倒,见吕布如此英勇,三千狼骑营也是卯足了劲杀敌,杀得双眼通红,长矛折了就从敌军的手中夺个新的!利箭没了就从敌军箭壶里取! 经过半柱香的冲杀,三千狼骑从最初兴奋的疯狂呐喊者,变成了沉默地屠杀狂魔,他们将每一份力气都用在杀敌上,渐渐学会用最简单地招式杀死敌人,再加上犹如战争机器的吕布开路,这支部众势不可挡!莫说无一合之将,所过之处,尽为血路! 人人浑身沥血,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般恐怖森冷,士卒尚且如此,将领更是恐怖!红一道黄一道的秽血遍布在吕布铠甲四周,双肩的兽王头更是沾满了血,仿佛随时会睁开眼一般! “呼,呼。”吕布剧烈地喘息着,这半柱香的时间,死在吕布手上的诸侯联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饶是吕布,也有些微微气喘,吕布也未曾料到,即便是他在喘息,周遭的张扬军都围而不攻,怯怯然不敢向前半步! “混账!张使君养尔等千日,便用在这一时!竟还不拼命耶?”一个面容还算俊俏地中年武将威风凛凛地骑着战马自战团中而出,用掌中铁戈指着张扬军大声呵斥! “杀。”吕布不再嘶吼,反而像是在很平淡地宣布一件事,宣布一个人的死亡,他一声话下,三千择人而噬地狼骑兵顿时拍马欲杀这武将! “慢着!吕布!敢单挑乎?”那人横枪指着吕布,大声喝道。“他人都怕了你吕布!我倒不怕!” 吕布一抬手,三千狼骑顿时勒马徘徊,停止前行。吕布沉默地拍马而行,一个人向张扬军残部发起冲锋。 “吾乃张扬张使君部下大将穆——!” 穆顺地声音戛然而止,但见吕布的画戟破风而至,其势惊人,快准狠地从穆顺地咽喉穿过! “救命啊!这吕布…他不是人啊…” “鬼神!只有鬼神才有如此之能!我不要和鬼神打仗!” “跑了跑了!不打了!”张扬残部纷纷惊悚而视,好像见了鬼般,作鸟兽散。 因为杀死穆顺不算让人惊叹的,令人惊叹的是!就在吕布画戟掷出透过穆顺喉咙地刹那,吕布骑着赤兔马已然来到穆顺身边!目不斜视,右手一伸,轻描淡写地将戟杆握在掌中! 令张扬残部为之逃散的,是吕布杀完穆顺后,微微侧头,虎眸中充斥着对生命的淡漠,散发着阵阵汹涌恐怖的杀意!在吕布的眼中,仿佛能看见累累白骨,延绵尸山! 此时吕布的浑身还未激起爆气,便弥漫萦绕着血色微光,当真恐怖至极! 还未等吕布歇息,张扬部退却的残兵纷纷被中军赶来地执法队杀了!但见袁绍被各路诸侯簇拥着围了上来,经过一番调令,如今出现在吕布面前的,都不是那些拉来的杂兵,而是经过长久训练、各路诸侯的精锐之师! 三千狼骑一见诸侯联军已到,顿时将吕布的后方防的严严实实,生怕有人偷袭。 无多时,袁绍被众星拱月般簇拥而出,骑着神骏的高头大马,一张俊脸黑得好似锅底灰般,冷冷地盯着吕布,袁绍一挥手,大喝道,“为了大汉!为了天下!谁敢出战!” 不得不说,袁绍这句话有讲究,他若不加上前面那两句,还真没人愿意去碰吕布这个硬钉子!他这话一出,各路诸侯不得不表态。 首先是王匡,但见他微沉着脸,大喝道,“为了汉室!王某愿尽微薄之力!我部上将方悦,你且去会会这个吕布!” “吕布怖勇,非一人可战,老朽这边有良将武安国!可助战之!”孔融出声道。 两员大将应声飞马而出,两人一起呐喊一声,以壮胆气。 “吾乃河内上将方悦!吕布还不授首!” “武安国,奉命来战温候!” 两人一骑白马,一骑黑马,一人精瘦,一人壮硕,一人用枪,一人使锤,离得老远,方悦浑身燃起漆黑色爆气,一路挽着枪花,气势汹汹,倒是武安国,平平无奇,闷头朝着吕布拖锤而来。 眼见枪锤越来越近,吕布却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各路诸侯,丝毫不将这两人放在眼里。 “吕布这厮,忒得猖獗!”公孙瓒愤愤然。 “如此托大,迟早要死!”旁边孙坚冷眼旁观。 嘭!嘭! 连着两声闷响,但见方悦刺枪之时,吕布一个侧头,便轻松躲过,一脚踹在方悦的胸膛上,将方悦连人带马踹的老远,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同时,吕布单手持戟架住武安国这一锤! 这一锤,使得吕布的身躯明显往下陷了一丝,锤上传递过来的力道,竟无限接近一流武将!吕布不禁对武安国侧目而视,定目而视,武安国的弱点在手腕上!于是围绕着武安国的大锤锤柄施以攻势,两个回合过后,武安国的大锤脱手而飞! 武安国错愕间,已被吕布单手擒了过来!吕布肋间用力,将武安国勒晕,掷与三千狼骑前,低沉地说道,“绑了,好生看管。” 下一秒,赤兔马快逾闪电,骤然出现在刚刚重做好架势的方悦面前,唰!不容任何质疑!画戟透过了方悦的胸膛,破开了坚硬的铁甲,吕布左手持戟将方悦的尸体从战马上挑起,撑在空中。 “派些杂碎送死有什么意思?”吕布声音因接连嘶吼有些沙哑,他侧着头,冷冷地瞥了眼诸侯联军,右手指尖开始点将,“赵云,刘备,关羽,张飞,颜良,文丑,高览,张郃…算了,能喘气的武将,一起上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对于群殴,赵云是拒绝的(三更,求包养) 一个月票加一更,说到做到。另外——卖萌打滚求包养~~! 诸侯联军后军中,三人闻声大怒。 “群拥而上,胜之不武。”刘备庞的关公丹凤眼微睁,卧蚕眉一挑,似有不甘,“兄长,不若吾来单挑吕布?” “哇呀呀!跟他个三姓家奴谈什么,二哥,何不一起上,杀了这个家伙!”张飞被吕布这一举动气得三尸神暴跳,摩拳擦掌只待大哥一声令下! “就算二弟你愿意单挑,各路诸侯也不愿意,他们现在一个个恨不得杀了吕布,二弟三弟,一并上吧。”刘备指着前方各自招呼自家武将的各路诸侯,说罢抽出双股剑,飞马而出,张飞关公拍马紧随其后。 “给本大爷掠阵!”吕布提戟拍马朝着前方奔去,就在前方,足有上百个武将!红黑紫三光交汇一起,第一排武将眨眼及至!吕布虎眸圆睁,大吼一声,“来受死罢!” 咆哮间,赤兔马一个纵身跃进战团之中!吕布落地便是一摆画戟,当真是横扫千军!众多二流三流武将持武器来挡,纷纷被吕布击飞,或是砍断武器,或是武器震飞。 “这……”一些实力不济的武将见状顿时打了退堂鼓,暗暗踌躇不敢往前。 吕布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掌,哪怕第一击便建立奇功,他此时也不敢有丝毫停顿,画戟一转,抡圆了冲进敌将面前,“杀!!” 啊——! 一声凄厉地惨叫,吕布将一个武将刺透胸膛,不敢停留,拔戟便再战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武将,任由四面八方的武器刺来,吕布将画戟舞的滴水不漏,然而和画戟接触的武将,多被吕布的巨力震得双手发麻,更有甚者虎口迸裂! “让本大爷战个痛快!!”吕布沙哑的嗓音纵声咆哮,浑身鎏金色爆气应声而燃!金画戟,金战甲,将吕布浑身沥血的形象衬托的更加伟岸,吕布施展出浑身解数,万般戟法尽皆使出,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 画戟染血过久,以至于戟刃都夹杂着浓厚的腥风,画戟如暴风雨般!无人可挡!吕布连杀三十员武将!三流的有,二流的也有,就连一流武将都有一个! 估计是某路诸侯的压轴大将,竟被吕布杀了,各路诸侯顿时脸色难看,尤其是公孙瓒,那个一流武将,是他白马义从的领军大将!见状公孙瓒怒火中烧,旁边的诸侯一个没看住,公孙瓒便骑着白马,提着长矛飞马而出,“吕布莫狂!看我公孙瓒来战你!” 公孙瓒浑身燃起深黑色爆气,实力匪浅! 时值吕布正与高览相遇,两人一照面,高览便压抑不住心中的仇意冲上来欲单挑吕布!相比于张郃这种入一流武将已久的实力,高览刚堪踏入一流武将的门槛,旁边的武将倒也识趣,为两人空出个战场打斗,张郃手里攥着武器,一旦高览危险,便驰援去救! “看枪!看枪!”高览将一杆长枪舞的颇有威风,呼喝不止,宛如骤风来袭。 画戟在吕布的右手掌中好似活了般,轻而易举地将每一枪都挡下,眼见公孙瓒飞马已至,自吕布背后偷袭!白马人立而起,公孙瓒居高临下,挺矛便刺! “哪有时间搭理你!滚!”吕布头也不回,仿佛脑后长了眼左手一抓,赫然抓住这根长矛!吕布脑后真的长眼啦?其实不然,吕布只是感受到身后那股浓烈的杀意,再加上听风声辨位,才能如此。 吕布左手用尽全力,霍然将长矛自公孙瓒掌中硬生生拉过来!胯下赤兔马一扬马后蹄,咣的一声,公孙瓒和白马被赤兔马蹬出老远! “你这厮!”公孙瓒艰难地将沉重地白马从身上推开,再看手掌,已是血肉模糊!公孙瓒怒极反笑,大声喊道,“赵云!给我拿下这厮!” “喏!”小赵云不情不愿地骑着夜照玉狮子,提着一杆纯白色樱花枪,一如那日初见时的惊艳。但是对于群殴,赵云时拒绝的,自相遇吕布那日起,赵云便以吕布为目标,誓要将其打败,既然是打败,群殴怎么光彩? 于是小赵云无精打采地捏了捏夜照玉狮子的马耳朵,旁边公孙瓒看着小赵云慢吞吞地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赵云!逛街呢?赶紧给我上!” “看枪!”小赵云这才拍马而出,对于群殴,其实小赵云是拒绝的,但主命难违,小赵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但人未至,倒是大呼一声,想必是提醒吕布,毕竟小赵云要偷袭,那就不是赵云了。 “吕布小儿受死!”颜良文丑张郃一见,也趁势杀了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吕布将戟杆双手持着!这也是自泗水镇大战为止,不,应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为止!吕布第一次双手持戟! 画戟小枝绊住高览的枪杆,吕布纵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登时!将高览的长枪扯飞!念在高览以后是老曹手下将军,吕布手下留情,饶是如此也用戟刃背面用力拍在高览胸膛上,将高览拍的倒飞而出,口吐淤血! “杀!!” 吕布将公孙瓒的长矛掷向小赵云,赤兔马甩开四蹄,躲过小赵云的攻势,向颜良文丑张郃疾驰而去! 砰砰砰! 连声作响,吕布早已奔至三将面前,抡圆了胳膊,画戟携着优美冷艳地弧度霍然向三人砍去! 三将举起各自兵器,鼓尽全身力气方才挡住这一戟!旋踵三将围住吕布,举起三般兵器朝着吕布施展各自武学,但见长枪灵动如蛇,大刀狂烈如龙。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来回纵横,劈砍挑刺,万般招式尽皆使出,赤兔马在关键时刻载着吕布躲开致命攻击,一时间四人竟战个旗鼓相当! “呔!看枪!” 一道白影骤然而至,人未至,枪先至,那樱花枪在小赵云掌中掰折,小赵云一松手,那樱花枪唰的弹向吕布!空中还在极速旋转! 吕布沉着以对,将画戟拦住樱花枪,小枝勾住樱花枪,再空中抡了一圈,又射回给小赵云! 小赵云在夜照玉狮子上一跃而起,接过樱花枪,感受到枪杆上传来的巨力,小赵云顺势在空中螺旋一圈,又落在夜照玉狮子上,挥枪杀入战团! 值此同时,刘关张拍马赶到,但被两路诸侯拦下,哪两路? 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骁骑校尉曹操! “哪来的小兵?还不滚到后军!前方斗将,与你们何干?来人,带将下去,各自领军棍一百!”袁术本就心气不顺,指着刘关张破口大骂。 “前方斗将,你三人且回后军。”曹操脸色漆黑,他可不允许这三人再掺和,再掺和吕布就真死了!那可是他的至交好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轮不着你来管教我! “谁是小兵?俺大哥可是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现为平原县令!前方斗将怎能缺了俺大哥!”张飞怒睁环眼,扬起丈八蛇矛指着袁术破口大骂。“你这胖厮,莫不是狗眼看人低!” “放肆!你大哥是汉室宗亲,你不是!竟敢如此跟我说话?纪灵!给我砍了这黑厮!”袁术闻言勃然大怒,指着张飞大叫道。 袁术身后立一将,生得威风堂堂,阔面方颚,手里提着一杆三尖刀,闻言对张飞怒目而视,拨马就欲战张飞! “公路息怒,何必和一个无名小卒置气?”曹操不得不出面打个和场,转身对一直默不作声地刘备拱手道,“刘县令也莫要见怪,战场焦灼,公路心情烦躁了些,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校尉客气了,备也不过是想表自己拳拳之心,尽微薄之力,既然如此,那备只能告辞。”刘备见状心知自家三兄弟不能上场,面沉如水,不见喜怒,只是拉着关张的缰绳就欲拨马返回后军。 “哼,区区一县令,区区两个无名小卒,还想掺和这等大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袁术嗤笑,转过头继续观战,只见吕布和袁绍手下将领战作一团,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五匹马奔跑之间,马上将军你来我往,火星子噼里啪啦,间或战火余波祸及池鱼,一条条刀芒纵横,道道枪芒刺眼,画戟爆发着刺眼地鎏金光芒。 五人所过之处,尽皆沟壑顿生,吕布面无表情,掌中画戟翻飞,竟将局势全在掌握!但见颜良文丑渐渐支撑不住,张郃也剧烈喘气,眼看着就要败下阵来。 袁术看得正欢,出声询问旁边紧紧盯着战团的孙坚,“文台,这吕布和四将斗多少回合了?” “八十回合。”孙坚淡淡出声。 “好个吕布!”袁术抚掌大笑,无视各路诸侯看来的目光,径自欣赏地看着吕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袁术话毕之时,身后的张飞再也压不住怒火,提着丈八蛇矛大喝道,“呔!你这厮,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在此胡言乱语!” “你这黑厮好生聒噪!”袁术拨转马头,不屑地瞥了眼张飞,冷笑道,“人家武艺高强,还不准我夸了?倒是你,吕布再厉害,与你何干?人家可是当朝册封,官拜左将军!封温候!你是什么东西?滚一边看戏去!” “哇呀呀!气煞我也!你这胖厮!看你家张爷地矛厉不厉害!”张飞气得三尸神暴跳,五脏内生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憋屈和怒火,纵马挺矛,直奔袁术而去! “休伤我主!纪灵在此!”纪灵怒目圆睁,纵马提刀,和张飞战做一团。 两人刀矛相交,竟然僵持在了半空!但只是短短半分钟!下一刻,丈八蛇矛直取纪灵! 刚刚张飞这一声吼,使得各路诸侯都望向这边,就连一直紧紧盯着战局的袁绍也不例外,袁绍蹩眉回头一望,见是刘关张,顿时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出声道,“原来是刘玄德呀,公路!玄德!还不令他们住手?” “三弟住手!”刘备于马上唤了一声,张飞一听,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纪灵一眼,掌中丈八蛇矛又狠狠地劈了一矛,才拨马而回。 “够了,住手吧。”袁术阴沉着脸喝令了纪灵地追赶,纪灵恨恨地瞪了张飞一眼,拨马返回袁术身后。 “我家三弟鲁莽,请袁使君勿怪,请袁盟主勿怪。”刘备在马上拱手道歉。 “玄德,我也懒得和你废话,这吕布,你三人可愿出战?”袁绍冷声道。 “备自当尽力而战!” “那便出战吧!”袁绍一声令下,袁绍和袁遗两军为刘关张让出一条路,刘关张拍马便出。 这时,不远处传来吕布激昂地嘶吼声,“都给本大爷去死!!” 袁绍回头去看,吓得差点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但见视线中充斥着赤红戟芒,空气中传来炽热地气浪,吕布抬手一戟,猛烈的爆气宣泄而出!这爆气挡住了高高跃起,试图用绝招将吕布击杀的四将! 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止!吕布睥睨地望了刘关张一眼,目光中尽是恐怖地杀意,又望了袁绍一眼,鄙夷不屑。下一秒! 吕布消失了,众目睽睽之下吕布仿佛溶解在了那团赤红爆气蘑菇云之中! 然而只有关张这等一流猛将才能看到,吕布不是消失了,只是他的速度太快,正常人的目光已经无法捕捉! 吕布骑着赤兔马在围观地武将面前驰骋一圈,途中吕布画戟不断地刺出,那画戟以快到看不见的速度,每一戟都倾尽全力,以至于吕布画戟仿佛在手中消失般,唰唰唰地画戟残影将空气捣的一团乱,发出层层音爆! 紧接着,吕布回到四将面前,浑身披着鎏金色仿佛铠甲般,硬生生挨了四将这一击!吕布咧嘴狞笑,抡圆了胳膊,胳膊上的青筋地激烈凸显,那画戟唰地在四人胸前划了一圈,到赵云那,吕布改划为拍! 然后,又将画戟高高向上刺出一戟!虚空都在这一戟之下像镜子般碎裂!恐怖狂暴地赤色爆气骤然宣泄!像是一记记重逾万斤地锤子擂在四将的胸口!这正是,吕布地无双乱舞加易武状态——! 所以说,这一戟可不是只对着这四将施展,周遭围圈地武将们纷纷卷入其中!无一幸免,全部中招! 噗噗噗————!! 狂暴地赤红色光芒卷着这些武将吐出的鲜血,受伤地伤口溅出的鲜血,卷出了个真真正正地腥风血雨,原本地赤红色爆气蘑菇云在空中翻腾,变得更加赤红如血,大片的鲜血哗啦啦落下,数十员武将挨个落马立毙! 与此同时,四将这边,颜良文丑率先倒飞而出,口吐淤血,胸口的战甲狼藉一片,全部化为齑粉!晕倒在阵前,生死不知!张郃紧接着倒飞而出,亦是倒在阵前,不过他很幸运,吕布的力量宣泄点主要在颜良文丑身上,他只是受了轻微地部分,饶是如此,胸口也是发淤,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将颜良文丑拉到战马上,坚持着返回了袁绍身边。 至于赵云,他没有受伤,只是被画戟戟背拍飞,在空中一个唿哨便又坐到夜照玉狮子上,吕布骑着赤兔马缓缓从小赵云身边路过迎向刘关张,路过时,吕布低声道,“希望下次,你能放开手脚与本大爷一战。” “你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下次再遇见,我一定会赢了你!”小赵云目光微惊地望着吕布的背影,这场不公平地战斗他不想再参加,索性肩膀上刚刚中了一戟,于是赵云捂着肩膀返回诸侯联军阵中。 各路诸侯像受惊地兔子般,鸦雀无声,他们原本身后各自跟着十个左右地武将,如今却身后空无一人! 正是因为空无一人,各路诸侯身后地部众才清晰地看见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吓得大军各个魂飞天外,如果不是身边执法队虎视眈眈,各个恨不得插翅离开这里! 战意全无?不!这些大军各个胆战心惊!纷纷私下里嘀嘀咕咕,言语中夹杂着鬼神,恐怖这等词汇。 执法队此时也被吓得发蔫,懒得搭理这群大头兵。 “鬼神!鬼神!鬼神!”三千狼骑营见吕布大胜,顿时兴奋地举起兵器纵声欢呼。 “妈的!不能让他们士气再这么涨了!让咱们的兵马喊口号!”孙坚见状急得发令,旁边各路诸侯也都无意见,无多时,传令兵来到大军面前发布指令。 有一个河北地将领急中生智,眼见刘关张三个人,于是令士兵们大喊三英必胜。 十万大军是什么概念?浩浩荡荡望不到边际,喊出口号声震四野。 “三英必胜!三英必胜!!” 吕布抚摩着赤兔马的鬃毛,冷冷地抬头看了眼,用嘶哑的嗓音骤然咆哮!虽压不过这十万大军,但诸侯联军前面一部分士卒却清楚地听见了吕布的咆哮。 “都他妈给本大爷闭嘴!!” 见主公发怒,三千狼骑顿时吓得不敢再喊口号,再看诸侯联军那边。 啪啪啪! 吓得最前面一部分士卒一哆嗦,手一软兵器都掉落在地!声音哑然而止! 后面的诸侯联军也不明就里,纷纷停住喊声。 “吕布小儿焉敢如此!真是气煞我也!!”自家兵马被别人喝止,气得袁绍心脏差点骤停,指着吕布半天说不出话来。 各路诸侯亦是气愤无比,但却诡异地没有人站出来指责。 踢踏踢踏。 四匹马的马蹄声在寂静地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吕布骑着赤兔马,面无表情,缓缓迎着刘关张而去。 “嘿,三个儿子,又见面了。”沙哑地嗓音响起,吕布沐浴在赤红色爆气之下,桀骜不驯地朝刘关张勾了勾手指头。“来战吧,让本大爷尽兴一场。” “三姓家奴!”张飞气得哇呀呀怪叫。 吕布虎眸圆睁,杀意滔天。“就算本大爷是三姓家奴,也轮不着你这个只会群殴的杂碎来管教我!!”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神怖武,天下无双!(求推荐票!) 点击和推荐不成正比,各位帮帮忙... “俺今天就单挑了你!”张飞气不过,拍马挥矛直取吕布,一旁的刘备关公还没反应过来,张飞就已然冲至吕布面前! “二弟,三弟若是有事,你便去救。”刘备愁眉紧皱,一脸苦相的低声说道。 “大哥放心,三弟不会出事的。”关公淡然自若,提着青龙刀开始观战。 “但愿如此…”刘备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两人说话间,吕布张飞已经战在一处!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并举,初时吕布单手持戟,普一接触,那股澎湃巨力顺着戟杆递来,竟足有三万斤力气! “嘿!三姓家奴,小觑了你张爷,今日便让你瞧瞧!俺这一年的修炼成果!呔!!” 张飞吐气开声,那浑厚地嗓门宛如低音炮般,震得吕布双耳嗡嗡响,吕布一晃头,不屑地冷笑,另一只手按住戟杆,迸然发力! “哇呀呀!!” 矛杆传来地力道使张飞身子一晃,伴随着怪叫,雄壮身躯上陡然迸发出无限趋近于金光的深紫色爆气!紫光万丈,好似彩霞般化作绸缎披在张飞两肩,张飞瞪圆环眼,使劲浑身力气和吕布僵持在一起! 两马交错,吕布和张飞身子都快贴在一起,两杆兵器死死抵住,戟刃和矛刃上发出金属剧烈摩擦的刺耳声,张飞咬牙切齿,身子往前压,吕布也不甘落后,身子前倾,两人肩膀抵在一起,互相怒视,直如杀父仇人般! 渐渐地,戟刃压着蛇矛往张飞的肩膀靠拢,锋利地蛇矛弹指间削破张飞肩膀的铁甲,血液一点点流淌出来。张飞顿时发起怒来,新仇旧恨促使着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将蛇矛一点点往中间移! 唏律律——! 张飞尚能和吕布战作一团,但胯下的战马却受不了赤兔的攻势!此时的张飞,骑得只是一匹普通战马! 只见张飞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凄厉地嘶鸣,噗通一声四蹄弯曲,战马一到,张飞顿时往下坠落,方寸大乱!吕布吐气开声,发出一声咆哮,趁势猛然挥戟!小枝勾着丈八蛇矛,硬生生将蛇矛从张飞的掌中夺走! 丈八蛇矛在空中卷着圈扎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再看张飞,一双手掌血肉模糊,不由控制的发颤! “请你去死!”吕布毫不犹豫,又是一声咆哮,画戟顺势一挽,径直刺向落马的张飞,下手毫不留情面! 嗖! 一道紫光追星逐月般刺来!嘭地一声,将吕布的画戟推移几寸,当吕布的戟尖落下时,未刺中张飞,只是划着张飞脖颈庞的血脉,饶是未死,亦是飚出一道血来!幸亏伤口很浅,否则张飞就算不死也无再战之力! 一击未中,张飞立马一个燕子翻身站起身来,急急地跑去捡自己的武器了。 “一个打不过就换两个?妈的!真是给你们脸了!”根本不用看,吕布也知道关公来了!果不其然,一侧头,关公骑着一匹战马急掠而来,手中空空如也,显然那道紫光,也就是关公的武器,青龙偃月刀了。 不光是关公,刘备也疯狂地朝这边而来,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吕布面前! 刚刚没杀了张飞,但吕布也不懊恼,他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的击败刘关张! “呸!吕布!这次只是你仗了赤兔之利!休得猖獗!”张飞捡起自己的丈八蛇矛,自衣袖上扯了三块布将双手掌和脖子包扎起来,恰巧关公的刀也在一旁,张飞脚一挑,就将青龙偃月刀还给了二哥关羽! “今日我兄弟三人斗胆请教温候武艺,请赐教!”刘备倒是好嘴皮子,一番插科打诨,竟歪词解意。 双手持戟全力施为的感觉吕布还真有点不习惯,将画戟一甩,冷声道,“放马过来。” 刘备堪称三国第一老好人,绰号刘跑跑,更是被人称为哭出一片江山!但真正到了交锋之时,刘备两手握定雌雄双股剑,浑身爆发出强烈的战意,怒目圆睁,声势骇人的扯着嗓子咆哮。 “杀!!” 话音未落,张飞腾身而起,丈八蛇矛攥在掌中,在烈阳的照耀下异常刺眼。 吕布沉着脸嗖的伸手,攥住丈八蛇矛的矛刃!时间刻不容缓,吕布不敢等待矛杆过来,因为右侧的关公已经拖刀而来!吕布只能咬牙接住! 长久的厮杀,这还是吕布为数不多的受伤!强烈的痛觉刺痛着吕布的神经线,吕布踩着赤兔马马背,一跃而起,将矛刃硬生生掰到一旁,一脚印在张飞的胸膛,有了马背的接力,吕布这一脚可以说是倾尽全力!张飞错愕不已,没有料到吕布竟然这么狠!这么不要命! 嗖——!嘭! 张飞壮硕好如小牛犊般的身躯被这一脚生生踹飞! “啊——!!” 吕布虎目圆睁,硬生生攥住矛刃!锋利的矛刃在吕布的左掌心留下一条触目惊心地伤口!吕布毫不在乎,仿佛疯魔般从倒飞的张飞手中,硬生生地躲过丈八蛇矛! 必须赢!必须赢——! 靠着这股执念,吕布真的躲过了丈八蛇矛!时值张飞还在倒飞的途中,吕布瞧定破绽,抡圆了胳膊将丈八蛇矛掷出!这一掷,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丈八蛇矛沿着空气,将空气都摩擦出阵阵火花! “啊!痛煞我也!” 面对如此锋利的自家兵器蛇矛,张飞知道,若用双手去挡,这手就废了!只能仓促间鼓起浑身爆气凝聚在小腹上,试图抵御这一矛,果不其然,这一矛,正中张飞小腹!饶是张飞如此作为,矛刃依旧刺进张飞小腹,险些戳到内脏!疼得张飞汗出如浆。 “吕布小儿!焉敢伤我三弟!” 刘备关公两人眨眼已至,吕布轻垂左手,单手持戟严阵以待,头一抬,心下一凝! 但见关公的红脸涨得发紫,丹凤眼圆睁,浑身紫色爆气夹杂着点点金光,浑身一点气息不露,将近之时,关公一勒胯下战马,连人带马一跃而起!双手握着刀杆尾,猛然抡向吕布! 在这一瞬间!关公浑身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杀意!!恐怖到足以令一个普通人当场变成白痴的杀意! “呔——!!” 一声丝毫不亚于张飞的咆哮自关公嘴中爆发! “呀——!!” 吕布亦是纵声咆哮,赤兔马嘶吼着跳起来,赤兔马原先站着的地方,留下四个深深地马蹄印!人借马力,马借人威!吕布和赤兔马真正意义上的联手一击! 方天画戟裹挟着万钧力道!往上一个撩击,竟带风雷之音!戟刃周遭缭绕着丝丝雷光! 嘭——!! 一声巨响!吕布和关公同时倒飞而出! 两人落在地上,胯下马匹都向后退了三步,关公胯下战马立毙当场!关公也是脸色发白,口吐淤血,握着青龙刀的手掌微微发颤,勉强站起,摇摇摆摆好似行将朽木。 双方这一击威力之大,若不是爆气护住武器,恐怕连这两把兵刃都会折断! 另一边,赤兔马一声痛苦嘶鸣,两蹄一屈,眼见就要跪倒,吕布从赤兔马背上跳下来,单手扶起赤兔马,艰难地说道,“不…不准跪!坚持,我们能赢,一定会赢!” 吕布右手剧烈颤抖,画戟脱落到一旁,吕布脸色煞白,他关切地看着赤兔马艰难站起,这时,只听马蹄声剧烈响起,原来呀,张飞一直就在吕布身旁,关公靠秘法战马加速,刘备姗姗来迟,见二弟三弟都已倒地,心中杀意大盛,也不出声,准备发起偷袭! 不得不说,刘备成功了,吕布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身后就是受伤颇重的赤兔马,于是支起左胳膊硬生生地挡住了刘备的双股剑,眼见着双股剑硬生生地扎在吕布的胳膊里,刘备拔出一柄双股剑,就欲取吕布性命。 “杂碎!滚啊!!” 好像回光返照,吕布双目通红,纵声嘶吼,抬腿就是一脚,硬生生将壮硕的战马踢飞出去! “我吕布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让天下人知道!三个杂碎战不过本大爷!”吕布仰天咆哮,他扯着嗓子喊道,“赤兔!起来!随本大爷布武!” “吾王画戟所指,誓死追随!!” 吕布跨坐在赤兔马上,抬手一招,画戟飞回掌心,紧接着赤兔马腾身而起,吕布连人带马一跃而起!原先站着的地方仿佛地震一般颤动,彼时,刘关张三人聚首,但见吕布好似乘马翱翔般,刘关张三人抬头一眼,高空之中猩红妖艳,恐怖冷厉地爆气笼罩头顶这一方天地! “鬼神怖武!天下无双!本大爷,是最强的吕奉先——!!” 一道通天朔地的戟影在刘关张三人惊恐地眼神中,自天上笔直劈下! 轰——! 大地仿佛都被这一戟劈开!刘关张的脚下方圆十米,深深地陷下去一尺之深!坑坑洼洼,满目疮痍! 吕布安然落地,刘关张三人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损伤! 就在各路诸侯疑惑的目光中,刘关张浑身的战甲好像是庖丁解牛刀下的牛般支离破碎,自身上掉下来,三人内衣已是褴褛,或深或浅的新鲜伤口印在三人几近赤果的身上。 外伤,加之戟气带来的内伤,使他们三人彻底的丧失了战斗力! “温候好武艺...”刘备艰难地拱手,眼神畏惧。 突然,三人齐齐昏倒在战马上。 “温候戟下留人!”袁绍焦急的大喊。这三人可是虎将啊,绝对不能死,再死了,拿谁去挡吕布? 说罢也不等吕布回话,连忙派几匹快马将刘关张三人迎回。 “谁敢与本大爷一战!!”吕布纵声嘶吼,吕布在喊这句话时,眼神茫然空洞,幸好离着太远,袁绍也看不见... 不是吕布不杀刘关张,而是他现在自身难保,只能僵持在原地。 “.......”诸侯联军寂静无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陈宫的终极乌鸦嘴 袁绍冷冷地盯着吕布,嘴里低声招呼,“文台、伯珪、公路…各路诸侯听令,准备大军围杀吕布。” 正值此时,虎牢关关门大开,里面上响起并州步卒营整齐划一的口号声,“鬼神怖武!天下无双——!恭迎鬼神回关!” 逾万狼骑营将吕布拱卫起来,张辽顶盔掼甲,领着四万余并州营步卒浩浩荡荡地杀出关外,陈列兵马,张辽来到吕布身边,见状吕布凄惨无比,剑眉一皱,低声道,“主公,你也任性够了,该回关了,军师有要事和你相商。” “恩。”吕布如梦初醒,眼珠变得不再浑浊,旁边地张辽见吕布浑身带伤,心疼不已,撕扯掉身上的锦衣,为吕布包扎伤口,做完这一切,张辽跨上战马,单骑出了并州军阵,与诸侯联军面前往来驰骋。 “吾主温候,与尔等斗将,尔等围殴吾主也就罢了!竟然还传旗语围杀?欺我并州无人乎?” 张辽算是三国罕见的好脾气,此刻的他怒发冲冠,提着钩镰刀高声喝骂,诸侯联军竟无一人敢应。 “哼!”袁绍回首望了眼士气低沉的大军,强行按耐住心中怒火,大喝道,“温候武艺颇高,袁某佩服!传令三军!撤退!” 诸侯联军虽败,却徐徐而退,殿后大军分别由公孙瓒和孙坚担任,张辽也不好下手,只得传令大军应吕布回关。 吕布精神微微恍惚地骑在赤兔马上,老老实实地自吊桥而走,一进虎牢关,耳畔传来无数将士喜悦的欢呼声仿佛在提醒着吕布,这场本就不公平的战争,吕布赢了!赢得潇潇洒洒,八面威风! 虽不至张灯结彩,但虎牢关每个人都喜不自胜,眉开眼笑。 吕布鼓足最后一分力气,高高举起画戟,众将士见吕布有所动作,顿时停止欢呼,吕布抬头环顾四周,城墙上,楼梯上,房屋前,站满了一个个并州地,西凉地士卒,他们崇拜地望着自己,那目光,仿佛将自己视若神明!吕布嘶哑着说,“本大爷,赢了。本大爷证明了,这个世界不止谋略,本大爷的武艺,也可颠覆这个世界!将士们,为本大爷欢呼吧!” 说完这番话,吕布耳畔地欢呼声歇斯底里,大概是见证了一个不世鬼神的诞生而喜悦吧?吕布管不了这些,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朦胧中,他仿佛见到真正地吕布,在冲着他傲娇地报肩冷笑。 “吕布,我做到了,我成就了,万世荣光,千载武威。属于你,也属于我…” 虎牢终焉,光耀鬼神。只此一战,吕布武名扬名天下!傲然坐在天下第一武将的宝座,睥睨天下。 —————————————————————分割线———————————————————————— 三日后,城楼里。 “啊!好痛!”吕布猛然醒来,晃了晃沉痛地脑袋,四顾而视。床榻旁,坐着魏氏,床榻的对面,陈宫安然地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简,闻声抬头,关切地打量了一圈吕布。 “主公安好,宫便放心了。”陈宫温和一笑,将书简递给一旁下人,扬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主公单独说两句,让门口周围的守备士兵都离远点。” “喏。”三四个下人应声而出,魏氏见状也起身要走,吕布默默地拉住魏氏地玉手,笑道,“我夫人不算外人,公台有话但说无妨。” “夫人自然不算外人。”陈宫看了眼吕布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侃道,“我说主公为何来到虎牢关后怎地笑意盈盈,原来主公有如此武艺,也难怪要急着耀之天下,确实,自此过后,诸侯联军士兵必然会将吕布威名传出,天下第一武将的宝座,主公是坐的名副其实,也无人敢诋毁。” 领三千骑与诸侯联军鏖战,来去自如无人能挡,斗将又杀了百余武将,这天下恐怕还真就要三缄其口,无人争辩。这等战绩,放之天下,都是绝迹,也是奇迹。 “哈哈,公台谬赞了。”吕布谦逊着摇摇头。 “但是!对于主公,如今有三个难题。”陈宫语气一转,疾声道,“第一,主公大战诸侯联军,助纣为虐之名坐实,主公当尽快洗清!第二,各路诸侯对主公仇视无比,今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第三,我们不能再比董卓牵着鼻子走下去!这样下去,我军这些势力迟早要完!” “诸侯倒是无所谓,董卓一死,天下大乱,群雄争霸,恩仇在这等大势面前不值一提。”吕布剑眉一皱,闻言登时心乱如麻,沉声道,“至于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我也没办法,请公台拿个主意吧。” “第一件和第三件其实可以同时解决。”陈宫起身开门,望了眼门外,又关紧门回到内屋,来到吕布身边附耳道,“主公只需杀了董贼即可。” “我自然想杀他,但问题是怎么杀?总不能光明正大,领军直接杀进洛阳弄死董卓吧!”吕布愁眉紧皱。 “斥候来报,董卓四散的兵马已经回了洛阳一半,主公想杀进洛阳恐怕有点难。”陈宫不是现代人,听不出反正话,闻言连忙制止吕布。 “那你说,你有何办法?” “这…”陈宫一脸为难,低声道,“董卓兵多将广,且各个悍勇,洛阳城戒备森严鸟雀难入,但这些都不足为惧,我最怕的便是李儒!这厮智谋不下与我,狡猾多变,更兼心狠手辣,着实难对付,我一旦用计,他势必有所察觉,倒是怀疑到主公头上,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都白费!” “哎,你越说我越头疼,照你这么说我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摆布?不行!还不如我杀入洛阳!宰了董卓来的痛快!”吕布气结,拍着大腿怒道。 “夫君莫气,气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且听军师慢慢说,一定会有办法的!”旁边魏氏见状担忧吕布身体,体贴着抚着吕布后背,为吕布顺气。 “主公,其实也不是不无办法。”陈宫突然诡异一笑,贼兮兮地说道,“万一李儒死了,或者病倒了,就凭董卓那个脑子,一定会感到不安,到时请主公回洛阳,大事定矣!” 话音未落,陈宫眉心突然大放白光,吕布知道,这是才气。才气自陈宫眉心不要命地狂涌而出,将整个房屋点亮,陈宫面目狰狞,状似痛苦,原本秀气的脸庞都因用力鼓起青筋! “夫君!军师怎么了?快救救军师呀!”魏氏摇着吕布的胳膊。 “莫怕,这是公台的谋士天赋。”吕布心中大喜,安抚住了魏氏,聚精会神地盯着陈宫。 但见才气消散,陈宫地眉心突兀显出一块梅花刻印,刻印旁闪烁着数不清地文字穿梭!这异象维持了足足十几秒方才消逝,陈宫虚脱般的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公台!”吕布连忙起身扶起陈宫,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呼啊呼呼——!” 陈宫剧烈喘息,良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勉强笑道,“成了。” “主公,趁此时机,当机立断!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定可鼎力大局!将高顺等人从并州急召来此,主公放手施为便是。” “好!传令张辽!整军出发!” 离虎牢关不远处,李儒等人正在缓慢前行,李儒躺在驷马华乘上休息,时值陈宫眉间白色才气大放,李儒似有所觉地用胳膊支起自己的身躯,回头看了眼虎牢关方向。 “想不到吕布这厮麾下竟有如此谋士…”李儒闭目静思,良久,李儒突然睁眼,双眼熠熠生辉,闪耀着智慧地光芒,李儒冷声发令道,“快!加速赶回洛阳!” 前面御马的马夫闻言回首,担忧地看着李儒,“可是董公说了,马速决不能过慢,您的身体受不了。” “闭嘴!再不加速,我弄死你!”李儒狠辣地瞪了马夫一眼,吓得马夫寒蝉若禁,只得加速前行。 “先生,这么加速,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力士纵马赶上马车。 李儒唉声叹气,满面苦相,“李烨,你做我家将已久,当知我为人,区区车马劳顿之苦,受不了也得受,为了大业,区区一条生命算得了什么?哎,时不我待啊!” 正行间,突然眉心发出炙热滚烫的热意,李儒大惊失色,自马车上猛然坐起。 “是谁!谁人欲害我性命!谋士刻印竟会发出如此示警!”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李烨关切地望着李儒急声道,“停车!停车!” “没必要了…噗!”李儒话说一半,口吐血液,倒在马车上,挣扎着说道,“告诉主公,吕布……吕。” 话没说完,李儒晕厥过去,李烨连忙探了探李儒鼻息。 很幸运,至少李儒还有口气,李烨连忙指挥众人,加速往洛阳赶去。 数日后,李儒抵达洛阳,李烨一行人将李儒送至太师府,尽言途中一事。 “传医者!将文忧治好!治不好全家处死!”董卓勃然大怒,将眼前的桌子一脚踹倒,做完这一切,董卓余气不消,指着李烨大骂道,“老子要你何用!若不看在文忧宠你,老子这就砍了你!来人!把随文忧同行的人除了李烨全都砍了!统统砍了!” “谢太师不杀之恩!谢太师不杀之恩!”李烨吓得跪地磕头不止。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滚!”董卓大袖一扬,李烨连滚带爬的离开太师府。 下一刻,李肃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董卓终焉(求推荐票!) “下官参见董公!”李肃一拱手,然后手里执着一封锦布朝董卓道,“这是虎牢关吕布的信,不知董公?” “拿来!”董卓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李肃面前,不容分说夺过书信,以目视之,良久,董卓纵声大笑,“哈哈哈!还是某家的奉先利害!十余万大军,竟领三千骑胜之,大盛我军威!随后又挡虎牢以拒联军,当真利害!利害呀!” 董卓仰头大笑,故而没有看见李肃眼中闪过的诡异目光,“温候武艺超凡入圣,当真令人钦佩,不知信中还说什么?” 李肃也算是董卓亲信之一,当下董卓也不遮掩,沉声道,“奉先说,入洛阳之路,并非一条,让某家小心谨慎联军偷偷摸过来,他已经领着轻骑返回洛阳保护某家,今日下午就至,李肃,你觉得如何?其中可有猫腻?” “禀太师,可是怀疑吕布?以下官粗鄙之见,吕布跟咱们站在同一条战线,又得罪了天下诸侯,想必也不会害主公。”李肃笑道,“不如趁此时机,将回来的郭汜徐荣等将士,小皇帝和文武百官,乃至洛阳百姓,都召到洛阳城门外十里,大迎温候!一来嘛,可以鼓舞军心,以昭主公之英德,温候之大胜稳定洛阳军心民心,二来嘛,也警告一下洛阳城那些不安分的人!三来嘛,犒劳温候。” “哈哈,此言甚妙,就依你之言!传令!昭告洛阳城所有人,包括汉帝,中午尽皆来洛阳城北门十里外等候!迎接奉先大胜之师!” ———————————————————————————————————————————————— 下午,洛阳城北门十里外,一个个身穿深衣襦裤,面有苦相地洛阳百姓站在道路两旁,他们不想来,但昭示上明明确确地写着,百姓如有不来,尽皆杀掉!百官如有不来,尽皆罢免!文武百官虽不情不愿,但依旧来到这里。 他们地眼前,汉献帝刘协高坐在九龙镶金华舆上,被金色的帷幔全部遮住。 “哎。”汉献帝刘协低声哀叹,自从李儒倒下后,汉献帝就已清醒,得知朝纲被董卓控制后心乱如麻,“董胖子,朕的天下就这么被你夺走了吗?上苍啊,上苍不公啊!” 众臣之中,王允和蔡邕分立两列,隐隐间井水分明。蔡邕如今被董卓征辟,官拜侍中,官途平步青云,可谓是三日七迁,但眼见董卓势大,蔡邕亦是心中不悦,他毕竟是汉室忠臣,忠于汉室的。 “王司徒,值此危难之际,可有何打算?”蔡邕凑近王允,低声细语。 “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选择侍奉董公,以正朝纲啊。”王允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让蔡邕顿感伤心,两人本是好友,如今却视若仇人,蔡邕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蔡邕怒目而视,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最终愤愤拂袖离开。 两人说话间,前方飞熊军士兵飞马而来,大呼道,“温候大军已至——!” “诸君!准备迎接。”董卓也从另一个九马华舆中探出头,高声呼道。“且看某家之军,何其雄壮!飞熊精锐,都为某家奉先让出一条路来!别堵在车前面!” “主公,军师说过不能让我们擅自离开。”飞熊军将领皱眉出声。 “闭嘴!莫要耽误某家欣赏奉先英姿!都让开!”董卓此时的想法,无非是要展现自己对吕布的不设防,以此令吕布感动,以便收买人心。 飞熊精锐虽然无奈,但主公都发话了,也只得怏怏让路。 却说董卓手下众多将领分立董卓华舆两侧,其中包括郭汜徐荣,樊稠,张济,牛辅,李肃,胡轸等等数不胜数,加之董家将领,更是有数十人之多,贾诩时值属于张济部下,却根本就没来。 “哼。”郭汜撇了撇嘴,脸色不太好看,小声嘀咕道,“就他吕布军雄壮?哼!” “太师此举,我无话可说。”胡轸面露不忿。 “肃静!”徐荣回头瞪了一眼,众将不再言语,徐荣望着董卓的华舆愁眉紧皱,心生担忧,生怕闹出大事,但迎接之事不可带过多兵众,周遭只有飞熊军。 一众人等候良久,仍旧不见吕布军踪迹。众人心生不耐,暗自低声嘀咕,一时间吵闹非常。 嗖——! 一道赤影自道路旁的灌木中而出,破空而至,宛如流星一般!以迅雷不及之势驰至董卓马车前!随之一道恐怖的光芒闪过!马车裂为两半,董卓错愕地望着眼前。 “好久不见,董胖子。”吕布的戟尖抵在董卓的喉咙上,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董卓的眼中却显得比厉鬼还要惊悚。“本大爷来取你狗命了哟。” 变故来得太快,直到吕布显出身形,所有人才刚刚反应过来,百姓们不知所措,文武百官面带喜色,董氏武将惊恐愤怒,这些人脸色的变化,全因一个人的到来,那就是,鬼神吕布! 飞熊精锐面面相觑,李儒不在,面对如此险境,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投鼠忌器之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吕布,你想好了,敢动我主,我非杀了你不可!”徐荣强制自己镇定,指着吕布沉声叱喝。“现在放下画戟,我家主公会原谅你的!” “哦。”吕布淡淡地应了一声,赤兔马往前挪动几步,吕布单手将董卓壮硕的身躯攥着衣领提了起来。 “奉先,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对不住你,你直说便是!难道是我官给的小了?我封你为大将军!你看如何?把戟放下,有话好好说。”董卓吓得汗出如浆,连声求饶! “聒噪!”吕布冷哼一声,用戟背将董卓硬生生敲晕,脑袋上立即鼓起大包。“别着急,等我兵马到了,再来详细聊聊,我劝你们别乱动,我这人胆小,手一抖,你们家主公死了,可怨不着我哟。” “吕布!你!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徐荣戟指怒骂。 “你这是和我说话?”吕布脸一沉,左手拎着董卓,右手抬戟指着徐荣,冷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有本事上来与本大爷一战!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一只手!” “你!哼!”徐荣强压怒火,理智的放下手,说道,“我不屑与匹夫一战,希望你放下我家主公,否则,我必率大军杀你!” “啧啧啧,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吕布连连嗤笑,画戟一摆,大笑道,“跟你们说句实话,今天你们董卓的人,一个都别想跑!要么投降本大爷,要么陪你家主公一起去死!” “吕布!欺我军无人乎?我宁愿与主公赴死,也不降你!”王方李蒙指着吕布大吼。 说话间,远方马蹄震天响,须臾间,张辽率领狼骑营尽至,离得老远,张辽就见到吕布擒住董卓,心中大喜,单骑奔至吕布身边,拱手道,“恭喜主公。” “把他们擒下。”吕布指着徐荣郭汜等大将,冷笑道,“绑紧点。” “放屁!我岂会束手就擒!”郭汜愤怒的大吼道。 “要么你们乖乖束手就擒,要么我现在就杀了董卓,自己选。”吕布策马来到这群大将面前。 于是,这群心高气傲的董氏将领,加上外姓大将,包括三千飞熊军,都被狼骑营用长戈置于脖颈,吕布大手一挥,都被带回之前驻扎的并州营,这么多的大军,显然是不能入洛阳城的,狼骑营和随后赶来的并州营,都必须驻扎在并州营中。 早在先前,吕布便对这些狼骑营士卒说过,这押运的路上,除非是你死了,否则长戈决不能离开脖颈一秒钟,一毫米! “主公,宫来迟了。”陈宫满脸苍白,载着一个推车上缓缓而来,这推车可不是诸葛亮的推车,而是民夫用来运送粮草辎重的推车,陈宫来到后,朝吕布点点头。 “哈哈,不迟不迟,正好来看场大戏。”二人相视一笑,吕布策马越过文武百官,来到洛阳民众面前,此时的洛阳民众还没从惊诧中缓过神,一见吕布来了,顿时一双双眼睛盯着吕布。 “相信,大家之前都恨吕某,恨吕某为何撤走洛阳城治安,我不怪罪大家。当在虎牢关听闻洛阳惨案时,我也恨我自己,为何当初没有一戟杀了董卓,引出如此事!我吕布,今天向洛阳百姓,说声对不起!” 吕布下了赤兔马,深深地鞠了一躬。 “今天,这董卓就在这里!让我来替你们报仇!”吕布大手一挥,将董卓在洛阳百姓面前拍醒。 董卓环顾四周,洛阳百姓们恨恨地盯着董卓,好似要把董卓撕成碎片,再看看吕布,董卓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指着吕布怒声咆哮,“你!你!你要做什么!奉先!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却背叛我!” “早就说过,我们不是一类人。” 话音未落!灌注吕布全力地一戟迅速贯穿董卓的胸膛!吕布抽出画戟,但见董卓的护心镜,已化成无数碎片, “哇哦哦——!温候!温候!” 百姓们欢呼雀跃,旋即这群洛阳城百姓们疯狂的虐打着董卓的尸体,试图宣泄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愤怒。 这时,文武百官也围了上来,对着吕布一顿恭维,夸说吕布弃暗投明,深明大义等等恭维话不绝于耳。 “让一让!”宦官的公鸭子嗓音自百官身后响起。能使唤宦官的,除了汉帝还有谁?文武百官立即闪开一条路,但见汉献帝左手边王允,右手边一个中年文官,朝着自己而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董卓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左将军深明大义,朕倍感欣慰。”汉献帝喜气盈盈地看着吕布,赞扬道,“左将军甚是武勇,这赤兔马也不愧是好马,朕在车上,只感觉一道飓风过来,甚是吓人。” “陛下谬赞,臣不敢当,请陛下回宫。”吕布不卑不亢地单手虚引。 “哈哈,好!那便来日朝堂之上再与左将军一叙。”汉献帝笑容满面地回了九龙镶金华舆,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返回洛阳城。 “都散了,好好生活吧。”吕布冲着洛阳百姓挥挥手,便和陈宫张辽率军策马离去。 莎啦啦。 这是吕布的紫金靴踩在沙子上的声音,他的身前赤兔马发蔫儿地垂首前行,吕布的两列是自董卓账下俘虏的数百员大将,各个武力非凡,最低也有三流武将的实力,吕布也不放心别人看管,于是只得亲自和他们同行前往并州营。 饶是吕布亲自看管,亦有许多狼骑营士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刀戈不敢挪位。 张辽陈宫在后面统御大军顺便押解飞熊军和董姓将领,曹性魏续等其余八健将在虎牢关继续镇守,故而没有出现。 “吕布!你把我家主公怎地了?”徐荣盯着吕布的后背,目露杀意。 “李傕李肃。”吕布毫不理会徐荣,径自高声唤道。 “末将在。”两人应声而出,纷纷骑着高头大马,尤其是李肃,丝毫没有被俘虏的姿态。李肃笑意盈盈,徐荣一见,顿时明白了,这李肃已是投奔吕布! “想靠李肃和李傕来劝降我们?休想!你还没回答徐大哥的话呢,你把我家主公带到哪去了?”李蒙指着吕布大叫道。诡异地是,众将之中,竟无一人附和,吕布见状一笑,闪身而上! “这儿轮不着你说话!” 咔嚓! 李蒙的手指被吕布生生掰出个反向九十度,活活掰弯!疼得李蒙嘶声呼气,李蒙也是条汉子,咬牙切齿,硬生生将手指掰正!顿时汗出如浆,却毫不在乎,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鬼神吕布,竟毫不示弱地怒目而视。“有本事你杀了我!我要是皱皱眉头!跟你姓!” “你们的主公董卓,被我杀了。”吕布淡淡地说了句,抬眼去看众将反应,只见原本喊打喊杀的徐荣,也突然悄无声息,眼神万般复杂,所有原属于董卓账下的将领都垂首不语,包括李肃李傕。 吕布知道,他们这是在哀悼,哀悼他们曾经的主公。 “恭喜你们,自由了。”吕布嘴角含笑,罕见地温和,甚至还拍了拍李蒙的肩膀,吕布一声呼哨,赤兔马悠悠慢步而来,可能是一场大战的终焉,使一人一马都显得如此慵懒,吕布也慢悠悠地爬上赤兔马,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你…你放我们走?”徐荣错愕地望着吕布,他和吕布之间私仇甚多,徐荣也没想到,吕布竟然就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当下心头莫名一慌,望着吕布无言。 “放虎归山?”张济等将也是心头冒出这个词语,忍不住脱口而出。 “虎?”吕布闻言勒马,调转马头,俯下前半身贴在赤兔马上,用食指凌空点着徐荣等将,大笑道,“虎?他们说虎?赤兔你听见了吗?他们说他们是虎…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噗噗噗——!赤兔马不断挪动着蹄子,不停打着响鼻,那模样,简直笑得名副其实地人仰马翻。 “吕布这张嘴竟然这么能说…”李傕李肃都开始用同情地目光望着徐荣张济等人。吕布的言语中,满是赤果果的鄙夷和嘲笑,就连三岁孩童都能听出来。 “吕布!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李蒙猛然脚下用力,冲向吕布,挥拳骤然轰向吕布! 不出预料,吕布抬手接住李蒙的拳头,反手一拧,将李蒙拧的在空中旋转一圈,啪地一声,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吕布一本正经,很认真地看着李蒙,“没有这么傻的虎,明知打不过还要上来斗一斗,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你说,你跟虎有什么仇,要这么诋毁人家?” “你——!你——!”李蒙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吕布的手指颤颤发抖,愣是说不出什么来。 “待我回营,当重聚兵马来杀你!”徐荣狠狠地瞪着吕布。 出乎所有人意料,吕布耸耸肩,咧嘴笑道,“哦,杀我,杀了我之后呢?” “啊?杀你之后?这我没倒是没想过…”徐荣被吕布这句话弄得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布,“你问这个干嘛?” “杀了我之后,你们西凉军一无董卓罩着,二无李儒这个大军师出谋划策,加之你们得罪朝廷太甚,得罪民心太甚,到时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唾弃万夫所指的你们,要么躲在深山落寇!要么!隐居起来,远离尘世,那么你穿上这身战甲的意义何在?苦苦习武读书这么多年才得来的才能,你们真的就忍心将之隐藏?” “末将胡轸,敢问温候。”膀大腰圆的胡轸挺身而出,说出了众将想要问的,“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出路?” “有。”吕布煞有其事地摩擦着下颌,认真地说道,“投诚成为各路诸侯,被当成炮灰,或可有几人苟活。” 吕布这一番话,使得众将纷纷愁眉紧皱,尽管不想承认,但自家事自家知,他们有多招人厌恶他们也知道,当时有董卓这棵大树他们无所顾忌,如今却不得不承认,吕布说的不无道理。 “这…”徐荣等人顿时脸色难看。 “李肃愿向主公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肃见众将犹豫不决,知道表现的时候到了,当即带头鞠躬行礼。 “罢了!我李蒙敬温候是条汉子!我李蒙也不做流寇,就归顺了温候!这条命,以后任由温候差遣!” “末将胡轸,愿意追随温候。” “末将郭汜,今后愿随主公赴死。” “俺樊稠这条命,以后任由温候差遣!” “末将张济…….” “……” 吕布目睹着一个个董卓账下将领恭声向自己俯首称臣,心中甚喜,只见众人之中,徐荣咬紧嘴唇,良久行了个军礼,语气慷锵道,“徐荣,见过将军!愿为将军征战,马革裹尸!” “好!很好!”吕布满心欢喜,自赤兔马上翻身而下,来到众人面前,不论武力高低,不分有用无用,尽皆一视同仁,一一扶起,顺手拨开狼骑营士卒的刀戈。 时值陈宫领大军自后面赶上,挥了挥手,令张辽带兵前行,自己骑马来到赤兔马旁,静静等待着吕布完事。 半柱香过后,吕布才做完这一切,徐荣等将领望着他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少,这一番礼贤下士,使他们的内心稍微舒服了些许。 “欢迎成为我的部众,都跟着我回营,以后并州营就是你们暂时的新住宿。”吕布大笑,指着徐荣吩咐道,“徐荣,你去回西凉军营,管束西凉军,我明日再前往西凉军接管。来人,为徐将军牵匹马来!” 徐荣眼睁睁地看着狼骑营一个士卒牵来自己的马,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将军如此信任我这个新降之将?荣倒是想知道,若我一去不回?” “你要是辜负了本大爷的信任,告诉你!天南地北,都会抓到你,然后亲手弄死你。”吕布咬牙切齿。 “哈哈哈,温候回答好生有趣!”徐荣大笑着跨上战马,扬起马鞭朝远方奔去。“那主公等着吧!” 待徐荣走后,郭汜张济等众将亦是人人一匹战马,自觉地随军前行,既来之则安之,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多芥蒂。 毕竟严格来说,西凉军和并州军虽有冲突,但还没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像江东军和荆州军一般,那简直都像杀父仇敌一样… “主公,你突然不弱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陈宫语气认真地说道。 “嘁,只是以前不愿意用而已,现在得用用,不光手下的文武捉襟见肘,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小皇帝看我那眼神,高高在上的,本大爷看不习惯!所以本大爷改主意了,我要坐土皇帝…” “主公休要乱语!”陈宫闻言连忙捂住吕布的嘴。 “呸呸呸!脏死了,洗手了吗你!”吕布将陈宫的手硬生生扯开,环顾四周无人,冷声道,“没人你怕什么,胆真小,你这样还怎么跟我混啊?” “主公慎言啊…这种话放在心里就行了,说出来作甚。”陈宫皱眉不悦。 “算了,闲话不提,你之前说的对,并州是个好地方,就以那为根据地,所以我们需要大量钱财,人才,兵力!如今兵力已经尽收囊中,接下来的就是——把李儒给我抓过来,董卓手下所有文臣谋士,都给我抓过来!对了,派重兵前去太师府搜钱财!董卓新建的郿坞给我查封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全搬到并州营!” “从今天开始,董卓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董卓的人,就是我的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叫我主公! 并州营的行军大帐里,吕布和魏氏尽夜欢愉,翌日清晨。 一如既往地晨练,晨练过后,吕布迈着大步返回大帐,诡异地是,魏氏没有一如既往地陪着他,反而躲在大帐里,不明就里地吕布掀开大帐帷幔喊道,“夫人,夫人?” “夫君。”魏氏盈盈地自帐中而出,面若桃花,羞涩道,“昨日去行军大夫那问诊才知道,妾身有了…” “有了什么?”吕布满怀期待地盯着魏氏。 “有了夫君的骨肉…”魏氏声如蚊蚋,满脸桃红。 “我有孩子了…”吕布百感交集,从宅男到爸爸,竟然这么快!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令吕布措手不及,冷静下来后又欣喜若狂,强行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扬声叫道,“文远!” 正在整顿军务地张辽从帐中走出,“主公,唤我何事?” “我当爹了!哈哈哈!”吕布三步并两步跑到张辽面前,一个熊抱把张辽抱起来举高高,张辽先是一愣,旋即笑逐颜开,也跟着哈哈大笑。 笑声将陈宫和刚归来的徐荣,以及李傕郭汜等降将都吸引过来。 “这是吕布?”郭汜眼珠子死死盯着眼前的吕布,又手指捅了捅陈宫,这一夜的时间,陈宫根本就没休息,将这些降将叫到一个营帐谈话,一群人的关系已经渐渐稍显融洽,郭汜打死也想不到,那个在战场上傲的就像天老大我老二的吕布竟然还有这一面… “恩,这是我家主公,可能又哪根筋搭错了,众位在此稍候,我去叫醒他。”陈宫黑着脸,迅速走到吕布身边,拿着竹简猛敲了吕布的脑袋,沉声呵斥,“主公!闹够了吧?闹够了就把文远放下!文远军务繁忙,哪有功夫陪你这个不务正业的主公闹?还有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身份!” “嘿嘿。”吕布这才将张辽放下,大手捂着脑袋嘿嘿傻笑。 “夫君——!”魏氏跑到吕布身边,拽着吕布的袖子,指了指一众不明所以的围观降将,低声道,“注意身份!” “军师也别怪主公了,主母有喜,他这才失态的。”张辽站出来为吕布说话。 “哦?有喜?”陈宫锊着胡须,展颜笑道,“那倒不怪主公,当真是件喜事,宫,贺喜主公!” “贺喜主公——!”一众降将拉长着嗓子恭贺。 “好了,一炷香后召集所有人在中军大帐开个军议。”吕布摆摆手令众降将退去,然后拉着陈宫和张辽进了中军大帐,吕布大刀金马的坐在主座上,拄着下颌,笑道,“公台,你可打听到,王越当时为何不在?” “回主公,自主公和曹公刺杀董卓后,王越地位愈加日下,近日王越关门弟子史阿更是被仇家断了一臂,危在旦夕,王越负着史阿去求医了。”陈宫徐徐道,“另外,郿坞和太师府尽数被我军查封,钱财辎重无一疏漏,全都带到了并州营!粮草数十万石之巨,器械精良,战甲充足,足立一军!另有五株钱不计其数,足够一个大州数年的开销!其余辎重不一一细说,尽是价值连城之物。” “哦,派并州步卒营严加看管起来。”吕布以手托腮,对钱财不是特别关注。 “主公,李儒和董卓的文臣谋士都已被我派人客气请来,不知主公作何打算?”这时张辽站了起来,行礼道。 “李儒醒了吗?”吕布正襟危坐,眼光发亮,李儒是何等人?就算不是他一手撑起了董卓的觉醒,他也是三国一流的谋士!这一点毋容置疑。 “不仅李儒醒了,他还带着董卓账下全部文臣要面见主公。”陈宫笑眯眯的说道。 “哦?让他进来!” 吕布左右地侍卫闻言大步走出去,不多时,营帐推开,李儒带着近百名文士打扮的人慢悠悠地踏入中军大帐,李儒一进大帐,扭头看了眼,正好与陈宫四目对视,李儒面容上浮起一阵潮红,掩面咳嗽后,陈宫离得近,连忙扶起李儒,抚着李儒的后背顺气,这时,李儒低声道,“好手段。” “不敢当文忧谬赞,侥幸罢了。”陈宫谦逊地摆摆手,敛容道歉,“前番你我各为其主,宫得罪了,今番宫向李兄道歉!” 说罢陈宫缓缓鞠躬,陈宫只见李儒纹丝未动,受了这一拜,顿时嘴角带笑,朝李儒使了个眼色。 “李儒!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絮叨的人,我就问你一句,我欲收你与账下,不知你可愿意?”吕布是个直肠子,当即开口邀请道。 陈宫闻言色变,转身拱手,疾声道,“万万不可!李儒与董卓坑壑一气,万万不可聘与账下!请主公收回成命!” “公台,你又不是不知文忧本事,何必如此作态?”吕布剑眉一皱。 “请主公收回成命!”陈宫腾地跪在地上大声呼喝。 “.…..”吕布摸了摸下颌,心里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李儒虽然重要,但陈宫的话吕布也不能不听,最终怏怏不悦道,“算了!不要就不要!” “文忧罪臣之躯,唯有一死以敬天下。”李儒病怏怏地抬了抬眼皮,说完之后默不作声。 “左右!拉下去斩了喂狗!”陈宫陡然大喝,身后左右侍卫走出,拉着李儒的胳膊而出。 吕布本来喜悦的心情骤然降温,拍案冷声道,“尔等,可有谁不欲归顺本大爷?” “臣,愿降温候。”一众文臣连忙行礼,吕布抬眼一看,贾诩和一个身高八尺,仪表堂堂的文士站在原地,毫无任何举动。 “贾诩——!”吕布扬声唤了一句。 “下官在。”贾诩面无表情地出班拱手道。“温候唤下官何事?” “贾诩,你怎闹了个这般模样?”吕布仔细一看,只见贾诩浑身衣衫破洞不少,脸上灰尘狼藉,模样狼狈不堪,不由出声笑道。 贾诩依旧是那副面瘫脸,不见喜怒,贾诩徐徐道,“下官本欲策马出营办些事,谁成想,遇见温候座驾,下官座下马愚钝,何能见此天马?吓得马儿受惊回到营帐,连累下官这般模样。” “.…..”吕布这时聪明劲也上来了,猛然一拍案子,将案子拍碎,吓得这些文官脖子一缩,就连那个仪表堂堂的文士也是不自觉一惊,吕布昂首阔步走到贾诩面前,虎眸盯着贾诩,眼中杀意大盛,低声道,“若不是遇见赤兔马,怕是你就逃了吧?” “温候误会,下官怎有此心?”贾诩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文和可以为,布非你明主?”吕布贴着贾诩的耳畔低声细语。 “下官不敢!”贾诩明显地感受出吕布的杀意,吓得匍匐在地。“温候必是明主,下官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温候!” 吕布知道,贾诩的明主,就是魏太祖,武皇帝曹操曹孟德!可惜,就算是朋友的墙角,能挖地时候也得挖——! “记住你说的话!”吕布傲娇地冷哼一声,大声道,“今天,我就大册尔等!” “封张辽,为折冲将军!” “封贾诩,为参军!” “封高顺、曹性、魏续、侯成、郝萌、宋宪、成廉为校尉,各领一部!” “封陈宫,为军师将军!以后,他是我军中的谋主!” 吕布将自家将领都挨个册封个遍,转过头对着陈宫道,“公台,这些文臣都归你管理。” “喏。”陈宫拱手行礼,旋即走到那个仪表堂堂的文士面前,笑意满面地说道,“荀谌,颍川一别多年不见,宫甚是挂念,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公台兄,惭愧惭愧,我本意图出仕,没想到被董贼用强聘为幕僚,今董贼已死,我也打算离开这里,去寻一明主。”荀谌不卑不亢地拱手说道。 “友若,你我多年不见,这一见你就要离去,却是不妥,不如你我小酌几杯?”陈宫依依不舍。 “也好!”荀谌见状也不好推辞。 殊不知,他这一个小酌,就被陈宫坑在了吕布账下数十年…… “哈哈哈,好了,尔等随公台退去吧。”吕布回到主座上摆摆手,一群新来的文臣连忙随陈宫荀谌退下。“贾诩留下!” 被叫住的贾诩连忙停住脚步,眼光汪汪地望着一群人离去,回头看向吕布,满脸苦相,道,“温候留我何事?” “温候?叫我主公!”吕布脸一虎,吓得贾诩身子一抖,连声叫道。 “主公!主公留我何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荀谌来投 “文远,军务之事会有贾诩替你分担,你也能少些操劳,下去休息休息吧,累坏了身子总归是不好的。” 张辽站起身应诺,恭敬的行礼后离开行军大帐,魏氏见状也盈盈一拜,离开营帐。 “主公,你留我下来到底何事…”见吕布对自己毫不理睬,贾诩心里微微发憷。 “没什么,留下来谈谈心,来,坐到我这边。”吕布指了指魏氏先前坐的位子,见贾诩踌躇不前,招手道,“过来坐坐,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贾诩犹豫着,吕布再三催促,贾诩依旧纹丝不动,直到吕布阴沉了脸后,贾诩才苦着脸来到吕布身边。 “董卓势力庞大,但我唯独想要的只有三人,李儒,徐荣,你。”吕布摊手坦然。 “下官何德何能,当得起主公如此谬赞!”贾诩闻言垂下头,战战兢兢地答道,“董卓手下能人无数,猛将如云良将上前,兵马悍勇,下官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随你怎么说,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若韬光养晦,便韬光养晦,我不管你。但若有敌人谋我,你必须告知我。”吕布想起先前被各种坑的遭遇,冷声道,“你若能告知我,你所出策我无不采纳,定叫你高枕无忧,无生命之险,日后名扬天下,封侯高官,光宗耀祖。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答应你,无论何时,都保证你全家的生命安全!” “...”贾诩默然,眼珠子却骨碌碌乱转,贾诩何许人?即便吕布如此保证,依旧半信半疑,良久才出声道,“主公的话,文和记下了。另外,文和有一事,需要告知主公。” “何事但说无妨。” 贾诩站起身,朝吕布拱手,表情认真道,“夜深时,有死人来探望主公,请主公勿惊,若无事,下官便告辞为主公整理军务了。” 吕布闻言皱眉,摆摆手,贾诩躬身退下后,吕布晃了晃脑袋,冷哼道,“这些谋士,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左右!取我披挂!” 待左右侍卫取来吕布全身披挂,吕布穿戴整齐后提着画戟出了营帐,嘱咐魏氏安心在大帐中养胎,令左右将西凉军众多降将唤出,吕布走到行刑场,一个个董氏将领纷纷在此领死,吕布扫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穿李儒衣裳的无头尸体倒在尸堆之中,不由心下一凝。 不出多时,徐荣等大将顶盔掼甲,出现在吕布面前。 吕布抬眼去看,各个精神飒飒,威武不凡,到底是陇西汉子多,性格豪爽,如今尽换吕布军战甲,往那一列,令吕布看着舒心不已,吕布吹个口哨,赤兔马瞬息而至,吕布跨上赤兔马,在众多降将面前走了一圈,沉声道,“各位,我有一事,要说与各位听,不知各位可愿听?” “主公但讲无妨。”徐荣带头表态,其余人也无不应和。 “这里都不是外人,我也就说了,西凉军兵势重大,我吕布账下兵马比之甚弱,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由你们自己来掌控西凉军。”这也是吕布一夜来苦思冥想的事,当即吕布说出来后众降将纷纷感激涕零地看着吕布,吕布语气一转,沉声道,“但你们都是降将,别说是我,便是我手下大将都会嫉妒你们,这一点无可厚非。所以我有几个条件,第一,西凉军汉羌混杂,将汉羌分明,立两营,汉人约十五万余立一营,营号骠骑营,徐荣任主将,尔等各司其职,营内立六部,每部兵马三万,主将分别由胡轸、李肃、樊稠、张济、李傕、郭汜担任。羌人约十五万余,立一营号胡骑营,我任主将,征张济侄子张绣为我部将,王方,李蒙、牛辅也聘为部将。” “谢主公恩典!主公圣明——!”徐荣等大将欣喜半跪,肃然行军礼。 他们不在乎官衔,只在乎实权,如今实权在握,兵权也没削多少,不谢才怪。 “别急着谢,话还没说完呢,”吕布抬手往下压,声音顿熄,吕布笑道,“第二个条件,即日起,各部将把家中所有眷属,尽皆接到并州晋阳城,做完这件事,才可得到兵权!当然,我不强求,不过我把话撂在这,接来的家属若是有猫腻,但有人检举,我必杀之!检举之人,赏千金,领被检举人的兵权!” 众将顿时默然,看来这新主公,有点脑子啊。 良久,徐荣出声表态道,“愿听主公之言,我稍后就把家眷送到晋阳!” 有人带头,剩下的大将也都轰然应声,纷纷赞同。 “张济,你侄子呢?”吕布唤了一声。“让张绣出来,以后就由我来教他武艺。” “侄儿出来,温候叫你。”张济应声转过头唤出张绣。 “什么?温候愿意教我武艺?”张绣不待张济去叫,便动作利索地窜出队列,兴奋地看着吕布。 自接驾一战,虎牢关一战,吕布威名早已传遍天下,更何况是西凉军?张绣早就对吕布敬仰万分,闻声更是欣喜若狂,兴奋的手都不知往哪放。 吕布一看,张绣面容坚毅,猿臂蜂腰,倒是个使枪的好材料,自己虽然不会用枪,但戟枪有相同之处,于是道,“恩,以后你跟随我左右,早晨随我一起练武,我来教你。” “谢师傅!”张绣笑嘻嘻的行礼。 当天,吕布就领着徐荣等一行人去了西凉营,西凉兵马对于吕布这个新主子没有多大抵触,毕竟现在的吕布没有像史书记载般对西凉人士给予不公平对待,故而,本着崇拜强者的天性,一群羌人对吕布恭敬非常。 吕布提戟纵马与羌人士卒面前驰骋一圈,纵声高喝道,“尔等曾霍乱洛阳!但在我吕布账下,谁敢祸乱百姓,我第一个杀了他!尔等为士卒,不冒羽矢奋勇杀敌,竟欺负百姓,有意思吗?告诉尔等!粮草我一粒都不会亏待尔等!尔等再敢犯百姓,休怪我戟下无情——!” 轰! 吕布在众人面前奋力砍出一条深达三尺的沟壑,吓得羌人士卒魂飞魄散,连声大呼不敢。 在徐荣的带领下,西凉军尽数迁至吕布并州营旁边,分为两营,一营由徐荣率领,依旧在西凉营,一营羌人士卒尽数搬到并州营。 吕布还在陈宫的谏议下,派出李傕郭汜两员大将率本部人马,张辽曹性魏续率全体并州步卒营,加上狼骑营护送西凉大将家眷及大半钱财辎重前往晋阳城,顺带把魏氏送回去,毕竟并州才是吕布的大本营,待在这里吕布也不放心魏氏。正好将张辽李傕郭汜留在并州,辅佐刘贤早日将并州开发出来。 这日傍晚,天幕渐黑,吕布正在案牍上整理财政,案牍旁是一堆堆竹简,看起来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毕竟在汉时,大多是用木简竹简等记载事务,只有少数时候,才会用布帛来记载东西,比如圣旨什么的。 陈宫拉着荀谌的手走进大帐,见状大惊,呼声道,“主公,你在干嘛?” “恩?我要看看咱们现在有多少钱。”吕布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竹简,手里用毛笔鬼画符般的计算着。“都坐下吧,这一夜过后我就计算完了。对了,我今天安排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虽然李傕郭汜这等降将恐有反叛,但张辽曹性魏续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我让张辽率军护送家眷,这些人若是敢反,那全家皆无,相信他们没有这么傻。” “主公,你突然这么聪明我真有点不习惯。”陈宫苦笑着坐到吕布身边,看了眼竹简,诧异道,“主公怎的还插手军务了?这不是主公作风啊。” “孩子都有了,为了孩子着想,我也该认真工作,做好一路诸侯,这些事我也该弄一弄了。” “温候何必如此劳累?这事由主薄计算不就好了。”荀谌一反先前淡漠姿态,略微恭敬的来到吕布身边。 “他们太慢了。”吕布应了一声,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不对,于是抬起头,只见荀谌和陈宫在自己面前行礼。“荀谌是吧?怎么如此前倨后恭?唔,我读书少,用词可能不恰当,但是你理解我的意思就好。” “前番是下官无理,下官如今幡然醒悟,希望出仕温候,请温候收留。”荀谌虽说微醺,但依旧头脑清醒。 “真的假的?”吕布皱眉望向陈宫,见陈宫点头,这才笑逐颜开,起身将荀谌扶起,大笑道,“说什么收留呢,多见外。能得荀谌辅佐,那是布之幸也,官职就由公台斟酌,必定不会亏待先生,来,先生请这边坐。” 荀谌借势坐了下来,吕布笑道,“有句话希望先生勿怪,布想知道,为何先生要投奔布?” “这还不简单,你如今得董公之势,披甲之士三十余万,精锐之师亦有不少,再加上我的投奔,飞熊精锐亦在手中,他荀家那可是四处撒种子,你吕布如今之势可谓天下第一诸侯,他荀谌凭甚不投你?” 但见李儒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声音自账内响起。 “你个将死之人怎敢如此猖獗?”荀谌闻言脸色难看地瞪了李儒一眼。 “有公台帮衬,帐外早已无人。”李儒依旧是那副病怏怏地模样,掩袖咳嗽过后,在吕布惊诧的眼光中跪坐在吕布面前拱手,“温候浩荡之势,当成就一番事业,臣李儒,唔,不对,李儒已死。臣李贾,见过主公,愿在主公账下渡过余生。” 第一百二十章 名列天下第一诸侯 “什么?温候愿意教我武艺?”张绣不待张济去叫,便动作利索地窜出队列,兴奋地看着吕布。 自接驾一战,虎牢关一战,吕布威名早已传遍天下,更何况是西凉军?张绣早就对吕布敬仰万分,闻声更是欣喜若狂,兴奋的手都不知往哪放。 吕布一看,张绣面容坚毅,猿臂蜂腰,倒是个使枪的好材料,自己虽然不会用枪,但戟枪有相同之处,于是道,“恩,以后你跟随我左右,早晨随我一起练武,我来教你。” “谢师傅!”张绣笑嘻嘻的行礼。 当天,吕布就领着徐荣等一行人去了西凉营,西凉兵马对于吕布这个新主子没有多大抵触,毕竟现在的吕布没有像史书记载般对西凉人士给予不公平对待,故而,本着崇拜强者的天性,一群羌人对吕布恭敬非常。 吕布提戟纵马与羌人士卒面前驰骋一圈,纵声高喝道,“尔等曾霍乱洛阳!但在我吕布账下,谁敢祸乱百姓,我第一个杀了他!尔等为士卒,不冒羽矢奋勇杀敌,竟欺负百姓,有意思吗?告诉尔等!粮草我一粒都不会亏待尔等!尔等再敢犯百姓,休怪我戟下无情——!” 轰! 吕布在众人面前奋力砍出一条深达三尺的沟壑,吓得羌人士卒魂飞魄散,连声大呼不敢。 于是,在徐荣的带领下,西凉军尽数迁至吕布并州营旁边,分为两营,一营由徐荣率领,依旧在西凉营,一营羌人士卒尽数搬到并州营。 吕布还在陈宫的谏议下,派出李傕郭汜两员大将率本部人马,张辽曹性魏续率全体并州步卒营,加上狼骑营护送西凉大将家眷及大半钱财辎重前往晋阳城,顺带把魏氏送回去,毕竟并州才是吕布的大本营,待在这里吕布也不放心魏氏。正好将张辽李傕郭汜留在并州,辅佐刘贤早日将并州开发出来。 这日傍晚,天幕渐黑,吕布正在案牍上整理财政,案牍旁是一堆堆竹简,看起来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毕竟在汉时,大多是用木简竹简等记载事务,只有少数时候,才会用布帛来记载东西,比如圣旨什么的。 陈宫拉着荀谌的手走进大帐,见状大惊,呼声道,“主公,你在干嘛?” “恩?我要看看咱们现在有多少钱。”吕布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竹简,手里用毛笔鬼画符般的计算着。“都坐下吧,这一夜过后我就计算完了。对了,我今天安排的事你都知道了吧,虽然李傕郭汜这等降将恐有反叛,但张辽曹性魏续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我让张辽率军护送家眷,这些人若是敢反,那全家皆无,相信他们没有这么傻。” “主公,你突然这么聪明我真有点不习惯。”陈宫苦笑着坐到吕布身边,看了眼竹简,诧异道,“主公怎的还插手军务了?这不是主公作风啊。” “孩子都有了,为了孩子着想,我也该认真工作,做好一路诸侯,这些事我也该弄一弄了。” “温候何必如此劳累?这事由主薄计算不就好了。”荀谌一反先前淡漠姿态,略微恭敬的来到吕布身边。 “他们太慢了。”吕布应了一声,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不对,于是抬起头,只见荀谌和陈宫在自己面前行礼。“荀谌是吧?怎么如此前倨后恭?唔,我读书少,用词可能不恰当,但是你理解我的意思就好。” “前番是下官无理,下官如今幡然醒悟,希望出仕温候,请温候收留。”荀谌虽说微醺,但依旧头脑清醒。 “真的假的?”吕布皱眉望向陈宫,见陈宫点头,这才笑逐颜开,起身将荀谌扶起,大笑道,“说什么收留呢,多见外。能得荀谌辅佐,那是布之幸也,官职就由公台斟酌,必定不会亏待先生,来,先生请这边坐。” 荀谌借势坐了下来,吕布笑道,“有句话希望先生勿怪,布想知道,为何先生要投奔布?” “这还不简单,你如今得董公之势,披甲之士三十余万,精锐之师亦有不少,再加上我的投奔,飞熊精锐亦在手中,他荀家那可是四处撒种子,你吕布如今之势可谓天下第一诸侯,他荀谌凭甚不投你?” 但见李儒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声音自账内响起。 “你个将死之人怎敢如此猖獗?”荀谌闻言脸色难看地瞪了李儒一眼。 “有公台帮衬,帐外早已无人。”李儒依旧是那副病怏怏地模样,掩袖咳嗽过后,在吕布惊诧的眼光中跪坐在吕布面前拱手,“温候浩荡之势,当成就一番事业,臣李儒,唔,不对,李儒已死。臣李贾,见过主公,愿在主公账下渡过余生。” “李儒…”吕布瞪圆了眼睛,惊诧道,“你为何要投奔我?” “不投奔你难道要我死?或者隐居山林,让这一身才学付诸东流?”李儒说话毫不客气,狠狠地瞪了吕布一眼,“若不是你杀了董卓,我便令董卓篡位以夺天下了,我让那个白痴师傅打脸的愿望让你一脚踏灭!我……我!” “文忧勿气。”陈宫走过去抚着李儒的后背,温和笑道,“在生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难道你真的愿意死吗?” “当然不愿意!用不着你提醒我,吕布是我现在唯一能侍奉的主公,我当然竭尽全力!”李儒用力甩开陈宫地手,阴沉着脸色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无论如何,我都要比贾诩官大一级!” “好,我答应你。”吕布毫不犹豫地回答令李儒脸色缓和许多。 别看李儒这般小孩子的表现,其实他也是无可奈何,当时陈宫对李儒的原话就是,要么投奔主公,要么死,自己选,所以,说到底李儒还是怕死的,只能借假死来蒙混天下,在吕布账下继续生活。作为代价,李儒日后将长伴吕布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一旦离开事情暴露,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功亏一篑。 “既然主公如此仁义,那我便献一策。”李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诸侯联军将至,主公当令董公昔日部下占据司隶,以为立身之资,到时主公割据司并二州,可称豪雄。” “言之有理!”陈宫明眸一亮,抚掌大笑,“主公当急行之。” “还有,这是飞熊令和我的信,拿去给飞熊军首领吴柯看。”李儒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一方虎符,递给吕布,叹气道,“飞熊军三千是我十年前挑选的三千孤儿,和我感情很深,我不想他们死,希望主公留他们一命,为主公效力,也总比死了好。” “哈哈哈,好!”吕布欣喜若狂,这飞熊军虽然从未交过手,但不妨看出,这是一个精锐之师! “自董公活着起,我便有许多探子为我收集情报…希望主公能让我继续这份工作。”李儒拱手道。 “好!”吕布笑得合不拢嘴。 事实上,李儒的用处不止于此,他不仅能收集情报,还能出谋划策,甚至连练兵都能插上一脚,当真是个利害的谋士,能得李儒相助,吕布喜不自胜。 这时,荀谌开口道,“主公,下官觉得现在高兴,恐怕为时过早。” “哦?文若何出此言?” 荀谌拱拱手,敛容肃然,盯着吕布道,“下官怕主公,落了个第二董卓的名声。” “当今天子尚小,能容许主公虎踞在侧,那些老而不死的汉室忠臣,恐怕未必这么以为吧?依下官愚见,主公当入朝,多多出入洛阳城,看看那些汉室忠臣的反应!” “看看他们,能不能容得下主公!” 陈宫不无赞同地抚掌微笑,点头道,“主公,文若之言在理,我等也该去看看那些汉室忠臣的态度了。” 吕布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貂蝉和蔡昭姬的音容相貌,隔了这么久没见,不知她们怎样了?尤其是貂蝉....每次想到那个任性的大小姐,他总是不自觉发笑。 “主公?”陈宫捅了捅一脸银笑的吕布,撇了撇嘴,“看你这笑容,八成又是想到了任红昌,不是我说你,好歹如今也是一方诸侯,喜欢就直接提亲呗,我一会儿就派人带着聘礼连夜去为主公提亲!” “如此,那就多谢公台了——!” “主公。”陈宫突然敛容肃穆,来个深深地鞠躬,沉声道,“主公如今贵为天下第一诸侯。万不可像从前般无拘无束肆意妄为,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您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天下第一诸侯的威严,且莫让人笑话,丢了咱吕布军的颜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昭姬醉酒 是夜,并州营辕门大开。 荀谌默默地穿上新文士袍,沐浴后领着一众凶神恶煞地羌人士卒护送着媒婆和聘礼朝洛阳城而去。 一行人刚出辕门不久,一个黑衣人就鬼鬼祟祟地自辕门而出。 夜幕已黑,两排把守辕门的士卒将掌中长戈往中间一拦,其中一个士卒高声喝问,“来者何人!深夜…” “嘘,小声点!”黑衣人捂住那个士卒的嘴巴,“连我都不认识吗?别吵!” “主公!”一群士卒借着火光一看,慌不迭行军礼。 黑衣人正是吕布,如今的吕布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个默默无闻地小校尉,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诸侯,按陈宫的话来说,一举一动都需谨言慎行,像这种黑衣溜出营地之事,若是让陈宫听见,这个‘管家婆’必然数落自己半天。 但和貂蝉蔡昭姬相遇的那一天,始终在吕布脑海中浮现,魂牵梦绕。所以,吕布才偷偷溜了出来。 吕布低声道,“告诉你们,这事谁也不准传出去,更不能让军师和文远知道!要敢传出去,哼哼。” “喏!” 吕布摆摆手,身手敏捷地消失在黑夜之中,他这一番出门,就是为了去寻貂蝉…以及蔡昭姬,思来想去,吕布决定先找蔡昭姬,毕竟那个文弱的女子在吕布心中还是有更大念想的。 洛阳城禁宵,四个城门均有自家士卒把守,吕布借着夜色,偷偷潜入洛阳城,来到蔡宅,蔡宅是名门,正门和侧门都防守严密,想偷偷溜进去是不可能的。 吕布绕着墙壁跑了半天,最终决定翻墙而入,区区小墙哪能防得住吕布?眨眼间,吕布就跃进蔡宅之中,一路上吕布做贼般捻手捻脚地俯腰前行,在蔡宅后院里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幸好吕布身手敏捷,否则早被过路的丫鬟下人发现了,饶是如此,也惊得吕布满头大汗。 “哎,这比上战场都累…”吕布低声哀叹。 连过了三个小院落,终于,吕布听见了异样的声音,只听得靡靡之音自不远处响起,吕布在灌木中匍匐前行,拨开灌木,只见蔡邕竟在和曹操品茶聊天,面前蔡昭姬裹着绫罗绸缎,大家闺秀般跪坐在地席上,膝盖上摆放着一个古琴,琴尾犹焦,琴音悦耳,不用说,这便是闻名后世的焦尾琴。 良久,一曲罢,蔡邕曹操抚掌大笑,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蔡昭姬素面朝天,显得冷艳芬芳,垂首默不作声,似有心事,曹操笑道,“昭姬好久不见,这琴声却恍如昨日啊,好啊,好!” “贤侄此言差矣,小女琴功渐退,不如昨日矣。”蔡邕悠然一叹,突然一皱眉,回首扫了眼庭院,指着吕布藏身的灌木丛中,朗声道,“客既来,何故藏身?请出来一见罢。” 吕布悚然一惊,藏得更深,直至蔡邕连唤三声,旁边的曹操都不耐烦地抽出倚天剑慢步而来,才悻悻自灌木丛中站起,曹操一见,惊得目瞪口呆。 “把剑收起来!”吕布不悦地撇撇嘴。 “哈哈,竟是奉先,倒是我冒昧了。”曹操连忙打了个和场,将倚天剑收起,然后捧着吕布的胳膊向蔡邕道,“蔡伯父,奉先是我叫来的,也是为了和蔡邕共赏诗乐。” “喔。”蔡邕拉长了嗓子,深深地看了眼吕布,旋即笑道,“原来是温候来了,倒是老朽失礼,未能远迎,请温候见谅。” “蔡大家多礼,倒是布冒犯了。”吕布尽量压低声音,躬身行礼。 “记得当年在八校尉争头名之时,温候桀骜不羁,现如今老朽看来,礼数周全,倒是不可同日而语。”蔡邕满意地点点头,旋踵扬声道,“来人,再加一副座垫!” 不出多时,小厮送来一副座垫,蔡邕指着座垫道,“奉先,请落座。” “谢蔡大家。”吕布道谢完毕,缓缓坐下,一抬头,只见蔡昭姬眼泛水光地望着自己,吕布晒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日子来,一直忙于战争,对于魏氏,对于貂蝉,乃至于这个一面之缘的蔡昭姬都不曾看望过一次。 “许久之前,布与令女有一面之缘,那时令女曾请布来蔡府相见,布一直忙于除董贼一事,未曾来,今次未请自来,便是要和令女说几句话,希望蔡大家能给个机会。”吕布鼓起勇气,站起身朝着蔡邕拱手道。 “说话不是不可以。”蔡邕皱眉不悦道,“但小女嫁入卫家已为人妇,孤男寡女,有些不好吧温候。” “请叔父放心,奉先绝不是那种人,小侄愿意为奉先担保。”曹操见状连忙起身恭声道,“若叔父愿意相信小侄,请与小侄择地共赏诗文。” “你…”蔡邕指着曹操语塞,良久跺脚道,“也罢!信曹家侄子一次,温候,还望自重!” “谢蔡大家理解。” 曹操领着蔡邕缓缓离开,庭院之中,只剩下吕布和蔡昭姬,吕布望着蔡昭姬不知所措,蔡昭姬也脸色不好,两人对视无言。 对于蔡昭姬,吕布从未想过要和她发生什么,只是惋惜于她的遭遇,一代才女,累累之才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最终却落了个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地下场,蹉跎一生。 良久,吕布开口道,“你夫君身体可还好?” “….”蔡昭姬张口无声,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不用说,老卫恐怕快扑街了。良久,蔡昭姬才哽咽道,“夫君,已死…” 假的吧?卫仲道死得这么快?吕布一时间无语,本想找个话题缓解下尴尬的气氛,这就很尴尬了。 就像是刚见面,就狠狠地朝对面胸脯来了一刀,就算蔡昭姬胸不小,也扛不住这一刀呀…! 见蔡昭姬泫然欲泣地模样,吕布连忙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来还钱的!” “哦?”蔡昭姬突然停止哭泣,晶莹剔透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吕布,伸出芊芊小手,“拿钱。” “…没带”吕布翻遍了全身口袋,欲哭无泪,换了身衣服,本来准备的钱都没带,更何况,上千五铢钱,他兜也没那么大… “那你说什么!”蔡昭姬娇嗔起来别有一番风情,令吕布看得神魂颠倒。 悸动的吕布一时间没忍住,于是出声道,“肉偿行不?” “你!”蔡昭姬闻言立刻收起娇媚表情,腾地站起身,沉着俏脸指着吕布骂道,“我本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竟然轻薄我!” “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把你当做朋友,对你的遭遇很惋惜...所以,我只是想安慰你几句,没想到一时糊涂…对不起,我这就离开。”吕布懊恼地挠挠头,站起身就要走。 “停!”蔡昭姬拽住吕布的衣袖。 吕布回头一看,蔡昭姬的俏脸上尽管愁云密布,却有种说不出的坚强,她说道,“陪我一醉解千愁。” 正如李太白那首诗,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共销万古愁。 旁边下人不断地运来美酒,蔡昭姬和吕布二人对坐着喝了起来。 “你慢点喝。”吕布见蔡昭姬不要命地喝酒方式有点害怕,虽说古时的酒度数低,但这么不要命地喝,也容易醉呀。 “怎么?你怕酒后乱性?放心,你要是酒量差就不用喝了,我很能喝的,我自己喝,醉不了!” “不能喝?本大爷千杯不醉,来!”吕布还是吕布,受不得激将,闻言举起酒桶就兀自灌了起来。 时至四更,两人喝了不知多少酒,旁边的瓶瓶罐罐几乎堆积如山,庭院里酒气熏天,吕布蔡昭姬醉倒在地,不省人事,曹操和蔡邕漫步而来,也是各个微醺。 “来人,将小女和温候分开,搬到两个屋里去睡。”蔡邕呼喝下人。 “叔父,昭姬真能喝,竟然连奉先都喝的倒。”曹操抬起眼皮,赞叹道。 “那是,吾等文人骚客,必须能喝!” 第一百二十二章 满堂文武皆囊括 翌日清晨,蔡宅。 “呜,头好痛。”宿醉后脑袋的剧痛使吕布呻吟着醒来,晃了晃脑袋,吕布自床榻上坐起。 一个身姿绰绰地丫鬟俏生生地端过水盆,吕布洗漱过后,擦了擦脸,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温候。”丫鬟恭声应道,“旦时已过,马上就要到食时。” “带路,我要回并州营。” 吕布没有醉到断片的地步,昨夜发生之事历历在目,既然见过了蔡昭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加上曹操都已经在洛阳,想必十八路诸侯都已至洛阳,现在必须回到并州营主持大局。 出了蔡宅,吕布迅速往并州营赶,路上,吕布遇见了匆匆而来的高顺,高顺身后领着八百陷阵营,高顺离得老远,便看到吕布,快步到吕布面前躬身道,“高顺,参见主公。主公,你怎的突然消失?军师都急坏了,令我等来并州营寻你。令我告知主公,如今十八路诸侯已至洛阳大半,尽皆屯兵与并州营左右,虎视眈眈;昨夜派去提亲的文士和王允发生口角,被王允扣押!今日清晨,汉帝派人来并州营请主公入朝觐见,军师担心您的安危,特地派我来陪您一起去朝堂。” “唔,我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猛然塞进吕布脑中,倒是令吕布好生不适应,揉了揉太阳穴,吕布理了理思绪,王允扣押聘礼部众,恐怕是羌人士卒发生口角?不对,羌人士卒虽说不服管教,但面对吕布如此严厉的警告,他们不会置之不理,这时候搞事,怕是找死,相信羌人也没这么笨,难道是王允对自己…? 朝堂之上各路诸侯都在,再加上汉帝派人来找自己,想必肯定有事要和自己说,也许是诘问,也许是为难,有诸侯们在,绝对不会是夸赞!就算是鸿门宴,都有可能。 迅速理清头绪,吕布沉声道,“高顺,派人告诉陈宫,这些诸侯联军但有风吹草动,就派徐荣灭掉他们!对了,我的赤兔画戟呢?” “军师派我带了过来。”高顺说罢,身后陷阵营分开一条路,赤兔马慢慢走过来,得胜钩上挂着画戟。 吕布一招手,赤兔马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吕布翻身上马,回头吩咐道,“你们在宫门外等候,感觉到我的爆气,就来支援。” “喏!”高顺拱手应诺,领着陷阵营在吕布身后紧紧跟随。 骑着赤兔马,吕布领着高顺和其陷阵营很快来到皇宫东宫门,早有宦官等候,见吕布来了,恭敬的扬声说道,“前方可是吕温候?” “恩。”吕布在赤兔马上微微颔首。 “朝会还未开,温候可在里面静静等候陛下到来。”宦官毕恭毕敬,生怕有一丝不敬,得罪了这个炙手可热的吕温侯,探头瞧了眼赤兔马后头高顺等人,谄笑道,“温候,您这些部众,可不能进宫,扰了圣驾呀…” “少废话,我自己进去,前面带路。”吕布不耐烦地皱眉冷声道。说罢,吕布翻身下了赤兔马。 宦官不敢多言,给旁边的侍卫施了眼色,左手环抱麈尾,右手单手虚引,目送吕布进宫。 这不是吕布第一次来皇宫,于是轻车熟路地来到正殿,宫殿之中,早有王允蔡邕等汉室老臣,袁绍孔融等各路诸侯在此等候,吕布昂首阔步踏入殿中,冷眼扫了众人一眼,来到王允面前。 老臣王允见吕布过来,身子不由一颤,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干笑道,“温候来此作何?” “王允,我下的聘礼,为何不接?”吕布昂起头,冷冷地盯着王允,眼光不善,王允讪讪一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接便罢,派去之人为何扣下?”吕布咄咄逼人地模样,引起了众臣不满。 袁绍挺身而出,站在吕布面前,毫不示弱地瞪着吕布,大声喝道,“吕布!休得放肆!我还没问你,你留董卓余孽,所图何事?依我之见,你若尽杀了这些余孽,才可来提聘礼一事!” “哦?这么说,王允不答应我的提亲,又扣下我的人,是你出的主意?”吕布剑眉一横,眯眼盯着袁绍。 “正是!”袁绍一挺胸膛,对吕布怒目而视。 “好,好!好啊!”吕布怒极反笑,大声喝道,“袁本初!这才半月不见,莫不是忘了虎牢一事?” “我岂会怕你!”袁绍气得满脸通红。 “那今次就再来斗一斗罢!”吕布虎眸一瞪,杀意凛冽而出,尽管没有携带武器,依旧令众人战栗不已,孔融等各路诸侯连忙站在袁绍面前。 “吕布!你好生大胆,此为朝堂之上,你还要行凶不成?” “温候息怒,息怒呀。” “放肆!还不给本初兄道歉!” 名为拉架,实则打压,不光是各路诸侯,众多汉室臣子也借着这个由头对吕布指责不休,这群汉室臣子,在董卓面前各个胆战心惊,见吕布好脾气相待,顿时欺负到了头上耀武扬威,气得吕布虎眸微溘,杀机大现。 “诸位同僚!且静静,陛下即刻便至,尔等熄声。”曹操站出来沉声喝道。 话音未落,小黄门高唱道,“陛下驾到——!” 见汉献帝在一群小黄门簇拥下而至,众人这才熄声,连忙回到自己位置站好。 吕布阴沉着位列武官之班,竟位列后方,本就不悦的吕布顿时眯起虎眸,心下一冷,暗衬,“看来,这是要声讨我了。” 果不其然,朝堂开议。袁绍执着牙板而出,大声道,“陛下龙体安泰,下官甚是欣喜,下官贸然假借陛下旨意讨伐董卓,请陛下降罪。” “拳拳报国之心朕已悉知,何罪之有?朕恕你无罪。”吕布注意到,刘协嘴里回答袁绍的话,黑亮的眼珠子却一直盯着自己,暗自皱下眉头。 袁绍立即为各路诸侯请官,汉献帝一一应允,视线却始终不离吕布半分,待袁绍等人请官过后。 汉帝刘协端坐龙椅,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吕布,轻咳一声。 一个浓眉大眼满脸胡茬,披着官袍的中年人应声而出,执着牙板道,“下官董承,有事启禀陛下。” “说。”刘协袍袖一挥,满怀期待地望着董承。 “今左将军吕布,率众三十万之巨,下官以为,这有些不妥。”董承强撑一口气,硬是定着吕布凌厉的目光将这段话说完,“依下官愚见,应当令左将军将兵众尽数交付陛下,当今天下危乱之际,陛下当亲率此大军,平定天下!以定汉室万世昌隆之大业!” “好!”刘协满脸喜色,拍手叫好,一众文武百官,各路诸侯亦是拍手叫好,唯有曹操吕布冷着脸。“左将军,还不把兵符交于朕?” 这个刘协,先前若是说吕布曹操有一丝匡扶汉室之心,如今已经一点也无!区区不动兵戈之人,竟然还想夺兵权?就算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你这吃相,未免有些太难看了吧? “恕下官冒昧,陛下可懂兵法?”曹操忍不住出班道。 “这…”刘协面色犯难,他当然不懂,但这问题他也不好回答,若是说不懂,那夺兵符一事显得如此可笑;若是说懂,堂堂一国之君撒谎,尤其他还是个小皇帝,面子上也挂不住。 “大胆!竟敢质疑陛下?该当何罪!”袁绍闻声而出,指着曹操怒目而视。“还不退下!” “我大胆?刚才国丈也说了,当今天下危乱之际,陛下既不会兵法,又不懂兵家奥妙,要兵权作甚!莫不是尔等欲夺吕布兵权?直说便是!何必借陛下之口,让陛下做烹走狗之人,遗臭万年?”曹操不能再退让,他知道,吕布这兵权一旦交了,莫说是三国称雄,便是小命,也保不住! “放肆!休要再次歪词取义!我等皆是为了天下考虑!”韩馥等亲近袁绍之人纷纷站出来舌战曹操。 这时,吕布终于踏前一步,出班执手,面沉如水,道,“陛下,假如,若我交了兵权,袁绍来率军杀我,我死后,陛下欲对袁绍如何处置。” “这…”刘协闻言语塞,良久眼珠子一转,大声道,“若袁绍杀了左将军,朕必制裁他!” “陛下,您犹豫了,堂堂九五之尊,臣就不逼着你撒谎玩了。”吕布拱拱手,径直站在朝堂中央,冷声道,“我吕布,出身卑微,比不得诸位身世,命也比尔等贱;我嘴笨,不善言辞,比不上尔等伶牙俐齿,既然如此,那还朝议作甚?” “待我纵马挺戟杀入尔等大营时,希望尔等能继续伶牙俐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明抢貂蝉(求推荐票!) ps:一百一十八章有修改,已将陈宫官职改为长史,另外这些封官都是向汉帝请封的。 众人一听傻眼了,看着浑身弥漫着恐怖杀意的吕布,谁都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 曾经虎牢关的吕布就已经那般难缠,再加上三十万西凉军… “左将军!切莫动怒!”刘协吓得魂不守舍,他可就剩下这些忠臣了,万一被吕布杀没了,他哭都找不到调!当下连声劝道,“兵权依旧归你!依旧归你!前言相戏尔!” “温候切莫动怒,切莫动怒!”孔融老好人也连忙出声劝道。 各路诸侯脸色各异,公孙瓒和袁术孙坚从头都未掺和这件事,只是袖手旁观,见吕布如此狂妄,三人纷纷冷哼一声,虽有不悦之意,却没说什么,袁术倒是张嘴欲说,被孙坚拉住袖子,这才作罢。 “我怕你来?”袁绍骤然抽出腰间宝剑,怒视吕布,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般。 “你拿我当董卓?”吕布剑眉一凝,心中杀意大盛。 “好了好了,朝堂之上,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孔融等老臣挺身而出,站在两人中间。 虽然闹得僵,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虽然没有硬性声明,但在朝堂之上不可妄动刀兵者,都形同叛逆,汉室虽衰未亡,吕布也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动手杀了袁绍。 一场朝议,就这般不欢而散,吕布昂首阔步走出大殿,各路诸侯纷纷离开。袁绍等人嘴里说着不怕,暗地里却派人调遣精兵护送自己,也真个怕吕布这浑人暗地下手。 沿路宦官见吕布气色不好,纷纷让路,吕布大步出了皇宫,门口赤兔马立即亲昵地凑了过来,吕布抬手抚摩着赤兔马鬃毛,翻身上马,提起画戟,黑着脸道,“高顺,派人去大营通知徐荣调遣全部大军,将各路诸侯大营给我团团围住,若有出营者,杀!令陈宫持飞熊虎印遣三千飞熊军,剩余五千狼骑营,进洛阳,接手洛阳城治安,但有不从,杀!” “喏!”高顺轰然应诺,立即着手派人前往大营调兵遣将,做完这一切,高顺等待着吕布接下来的命令。 “随我去王允府!”吕布冷哼,领着高顺气势汹汹地朝王允府而去,沿途的洛阳城百姓都恭敬的为其让路。 不出多时,吕布来到王允府面前,两旁的看门小厮见这般气势汹汹,早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进王允府通报,很快,王允穿着官服急匆匆地出现在门口,一见吕布,顿时满脸堆笑。“温候来这可是为了带回温候的人?稍后片刻,这就把人给你送出来!” “王允,我且问你。”吕布冷着脸,抬戟指着王允,泛着寒光的画戟吓得王允往后缩了缩,吕布冷声道,“董卓名为太师实则国贼,对不对?” “对,对!”王允吓得连连点头。 “杀了国贼的人,可称英雄?”吕布眯着眼盯着王允,疾声逼问。 “当然可称英雄…”王允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话音刚落,顿时心生悔意。 果不其然,只见吕布身后八百陷阵营围成一圈,一起扬声道,“恭喜王司徒,得一英雄女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围观看热闹的洛阳百姓纷纷鼓掌叫好,七嘴八舌的恭喜王允,王允脸上哪有喜色,难看的好似吞了口屎,还是那种熬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成精的屎! “温候,我家中实在没有名叫任红昌的女子…”王允连连摆手推辞,心里有苦说不出。 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也不能嫁给吕布呀!吕布尾大不掉,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董卓啊! “岳父记错了,哪是任红昌,分明是貂蝉。”吕布凑近王允,捏住王允的手掌,暗暗用力,疼得王允龇牙咧嘴,吕布躬身道,“布拜见岳父大人。” “疼,疼…”王允倒抽一口冷气,满头大汗,嘶声道。“温候且住手,老朽一把年纪,经不住折腾啊。” “岳父答错了,应该说贤婿请起。”吕布虎眸含霜,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令王允不寒而栗,跟吕布比起来,董卓简直就像个温柔的小绵羊!至少,董卓不会对自己施以身体暴力! “贤婿请起,贤婿请起…!”王允连声叫道。 “大声点!我听不见——!” “贤婿请起!贤婿请起——!”王允用尽浑身力气大叫,吕布这才松手,看着王允揉着手相互揉搓的模样,顿时心中大块,小样儿,再来美人离间计啊?也对,董卓死了,你这美人离间计也用不了啦,还不如把貂蝉给本大爷呢。 念头至此,吕布轻轻拍了下身边一个陷阵营士卒的脑袋,大声喝道,“都看什么热闹呢?没听岳父说让我现在就借走貂蝉吗?还不如进府将貂蝉小姐请出来!记得要用司徒府最好的马车!还有,把被困在这里的人也带出来!注意点,别毛手毛脚地伤了司徒府的人!” “喏!”高顺应诺后,欲哭无泪地看了眼吕布,心里默默流泪,想我一员大将,竟然沦落到抢亲的地步…丢人,说出去丢人啊!踢了脚旁边的陷阵营,大声道,“看着干嘛?还不快去!难道让我去不成?” 在战场上驰骋无敌的陷阵营只能乖乖地像抢亲土匪般冲进司徒府。 “岳父大人。”吕布扯住王允衣袖,附耳低声道,“你还是乖乖地在这儿待着吧。” 司徒府传出阵阵嘈杂之音,很快,一个个陷阵营士卒出来,后面跟着一个马车,马车刚到门口,白色的布帘拉起,露出吕布魂牵梦绕的女人,貂蝉。 “奉先,你终于来了…”貂蝉一如既往地秀丽,美艳不可方物,她欣喜地盯着吕布,目不转睛。 “恩,坐到马车里,高顺,派几个人送她回并州营。”吕布吩咐了一句,转过头对着一直围观地洛阳城百姓拱手道,“多谢各位捧场,该散了。” 待百姓散场后,吕布骑着赤兔马当先离开,王允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马车上貂蝉探出头回望王允,泪眼婆佛,“义父,小女谢义父养育之恩,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到了温候那里,好好生活吧。”王允最后生硬的说了句,就转身回到司徒府,司徒府内已然大乱,需要他来稳定,至于一个义女,说白了对王允的意义不是很大,也不是特别留恋。 吕布,绝非善类!王允在心中暗暗记恨上了吕布。 吕布骑着赤兔马故意放缓脚程,和马车并驾齐驱,拉开布帘,腆着脸笑道,“红昌,想我没。” “没有!”貂蝉气鼓鼓地将布帘拉上。“没想到你竟然拖了我这么久!害得我差点就被义父许配给他人了!人家都那么明白的告诉你来娶我,你还这么久了无音讯!哼!” 吕布讪讪一笑,连声求饶,讨好的话不绝于耳,听得前面高顺尴尬症都快犯了,周围陷阵营士卒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地往前走,两侧陷阵营士卒聚精会神地观察四周,饶是如此,还派出了斥候随时探查四周状况。 一路前行,出了洛阳城,前行许久,并州大营渐渐出现眼帘,放眼望去,乌央乌央地人群手持兵刃,杀意冲天的将旁边几座诸侯连营围了起来,不仅如此,各路自洛阳返回的诸侯也被拦在外面! 大军人多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不光是外面人进不去,里面人也出不来。前后夹击?不存在的!三十万大军硬生生将各路诸侯和其兵马分成两段! “你!放肆!还不让路!”袁绍骑着高头大马,扬刀大骂,被眼前这一幕气得都快脑充血了,只见袁绍面前,好几个身披精致战甲的武将尸体横七竖八的列在那里。 连营中,众多名将,诸如黄盖等江东将领,刘关张赵等未来蜀国大将,曹洪曹仁夏侯淳夏侯渊等曹魏大将,竟全部被徐荣布阵格挡两边!左支右突,难以突破徐荣布下的军阵! “呸!这阵咋这个眼熟嘞?”夏侯渊砍死眼前一个敌人,用胳膊擦了擦汗,抬头一看,瓮声道。“不会又是徐荣那鳖孙布的阵吧?” “哼!”曹洪横刀立马,忿忿然大骂道,“若是大兄新招的几员大将带来,何至于此!” “子廉慎言。”曹仁冷声道,“几个匹夫之勇,也无法奈这大阵如何,咱们突破不了这大阵,主要原因也是对方兵多,莫说是我们,便是吕布来了,也得受死!” 外围的曹操放声大叫道,“你们四个蠢货!还打什么?都给我防守!防守!” 冲在最前面的曹洪脖子一缩,讪笑着退回到曹军阵列。 “孟德,注意身份!”袁绍皱眉冷声道。 “本初兄勿怪,曹某家底薄,经不起折腾啊。”曹操赧然道。 袁绍挥了挥衣袖,这曹操和吕布关系不清不楚,心中对这个昔日好友有了芥蒂,最终没再说什么,突然,袁绍回头一看,只见吕布骑着赤兔马,身后跟随着一支精神抖擞,沉默寡言地部众悠悠而来,不由大怒道,“吕布!你终于来了,说说罢!围我诸侯连营何意?!”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古之恶来撼千军,北地枪王逞雄威 赤兔马不耐烦地挪动蹄子,吕布按住缰绳,冷眼一瞥袁绍,冷声道,“尔等在大殿之上不是闹得挺欢吗?怎么?现在让我说说?对不起,本大爷不善言辞,掌中画戟,就是对你的答复!” 在各路诸侯惊诧的目光中,吕布当真举起画戟,浑身杀意凛然,不似开玩笑,吕布纵声大喝,“徐荣何在?杀!” “喏!”众军之中架起一座临时将台,徐荣威风凛凛地站在将台上,举拳大喝道,“鬼神所属!杀!” “吕布!你莫要欺人太甚!”各路诸侯闻言肝胆欲裂,这要是打起来,三十万大军压下,一切尽化作齑粉!莫说是什么诸侯各自私藏地精锐,便是白马义从,在这等人山人海被包围的情况下,也必然受伤惨重。 更何况,率军者,是杀得袁绍闻风丧胆的大将徐荣? 战争骤然拉响,西凉军面对诸侯联军,那是卯足了劲的进攻,这两军虽不说积怨甚多,但也是先前曾有过一个月的厮杀,关系自然是仇视无比,这一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西凉军仗着人多,在徐荣的将旗指挥下分十几个梯队轮番进攻诸侯连营!诸侯连营防御严密,但依旧在西凉二营的进攻下岌岌可危,徐荣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梯队进攻,大军井然有序,分批次进攻,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碾压诸侯连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任由营地如何结实,依旧防不胜防,被西凉军渗透而入。 吕布放眼望去,但见羌人士卒虽不好管束,但打起仗来当真是悍不畏死,勇猛无匹,各个发了疯般冲入营中,在这般不要命的攻势下,曹操手下将领聚集一团,严阵以待,孙坚、公孙瓒兵马精良,将士精锐,在苦苦地抵抗着,还有便是韩馥和袁绍,两人都是河北士卒,也是各个悍勇,和西凉营士卒厮杀在一起,不分胜负。 其余诸如孔融、王匡等诸侯则显得不堪一击,将旗落地,士卒死伤惨重,惨叫一片。令吕布诧异的,是张邈的将旗竟然还未落!要知道,这十八路诸侯,水分太大,跟刘氏藩王相比不值一提,若论兵众,则是公孙瓒韩馥马腾手下兵马最多,也是战斗力颇高,再其次,是袁绍曹操,可谓虽没有未来那股兵多将广的浩大局面,但也是初具规模。至于张邈王匡孔融等诸侯与之相比,就要弱了许多。 但见张邈将旗之下,一个形貌魁梧,膀肉扎实,浑身满是宛如花岗岩般腱子肉的凶恶大汉威风凛凛地站在西凉军之中,一只满是黑色体毛的左手牢牢握住碗粗旗杆,右手握定一杆通体漆黑地短戟,脚边插着另一杆短戟,单手持旗单手持戟,宛如蛮荒凶兽般仰头咆哮,破烂不堪地鞋底下,踏着狼藉地西凉军尸体! 其余张邈军士,纷纷离这汉子足有十数米之远,唯独此人,昂首挺胸,掌中短戟刮起一片片腥风血雨,硬生生地嵌在西凉军之中!始终半步不离!虽然这人穿的不过是一身普通地士兵铁甲,但吕布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古之恶来,逐虎过涧典恶来! “都给我死开——!”典韦浑觉不耐,仰天咆哮,浑身绽放出似金似紫的浩然爆气,硬生生将周遭人掀飞一个跟头,纷纷惊惧地看了眼典韦,又看了眼典韦脚下横七竖八地尸体,犹豫不前。 原本吕布的突然出手已经令张邈吓楞,正在朝着吕布破口大骂,见状陡然一喜,谓左右亲兵,“此是何人…?” “不必伤他。”吕布突然发令,使典韦周遭的西凉军心中一喜,绕过典韦继续进攻。 这就造成了一个诡异地场面,乱军之中,只有两片完好之地,其一,是典韦所在之地!另外一片,则是吕布所处之地,吕布面前各路诸侯纷纷对吕布恨恨而视,但是手下只有十余亲兵,也无法奈吕布如何,只能怒目而视破口大骂而已。 就连曹操,也是脸色不太好,毕竟这一番进攻,连他的部将也跟着受了无妄之灾。 “奉先…”马车里的貂蝉探出头来,四顾而视,看到战场厮杀之时俏脸一白,吓得花容失色,连胸脯那一片雪白亦是跟着抖动,貂蝉怯生生地望着吕布道,“我怕…” “有我在。”吕布纵马而来,笑容满面的安慰道。 正值此时,陈宫带着张绣及张济王方李蒙等降将飞马而来,朝着吕布见礼过后,陈宫皱眉道,“主公,您又乱来了。如今正是汉帝对主公的关系本就敏感,再这么闹,怕是…” “哼!”吕布眼一瞪,冷声道,“大丈夫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公台,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这里也没外人,我便说了,区区汉帝,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若是明君,我匡扶汉室又如何?但你看看,明君?他配得上吗?当今天下,要的不是治世之明君,要的是像汉高祖般的帝王!他刘协,不配本大爷辅佐!” “主公…”陈宫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 聚集在吕布身边的众多董卓旧部闻言瞬间双眼一亮,张济挤了挤张绣胳膊,挑眉弄眼,低声道,“快向主公表态,主公这是生了自立为王的心,他要是成功了,咱们就是开国元勋,名留青史!快,快表态!” 张绣小鸡啄米般点头,殊不知,吕布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他本就是人穷志短,哪有当皇帝的心?这一拍,算是拍到马屁股上了。 “祝主公早日登——!” 张绣话还没说完,吕布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当下剑眉一凝,一脚将张绣踢翻,皱眉冷声道,“不准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当皇帝了?以后再说这话,休怪我不客气!” “主公息怒!我侄儿的意思是,”张济连忙拉着一脸懵圈地张绣跪倒在地,“主公英明!吾等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降将纷纷应和,吕布这才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如果吕布有游戏中能看见忠诚度的能力,一定会发现,这群降将的忠诚度,都瞬间飚满! 开国元勋,那是什么?那是令无数文臣武将为之宁愿付出生命的最高目标! 其实吕布只是想表明,小皇帝这孙子看不上我,老子也看不上他,他不要老子,老子去别人手下干活这个意思,没成想被人误解为是篡位宣言,顺便还巩固了降将的忠心,这还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却说这一战,足足杀了一炷香之久!杀得是血流成河,腥臭味飘散在整个战场,淋漓地鲜血,将诸侯连营染成了红色,各路诸侯都是元气大伤!伤亡惨重到心中泣血。 “住手!吕布你欺人太甚!我孙文台,誓不与你干休!”孙坚愈加坐不住,终于膛目咆哮一声,挺刀纵马朝着吕布奔来! “吕布!快让你的部众住手!”公孙瓒怒火中烧,朝着吕布匹马而去。 “今日我要来与你一战!”袁绍气不过,也拍马而出,这一来,各路诸侯纷纷飞马而出来战吕布,就连孔融这种老家伙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拔剑拍马而出! “哎,上吧。”曹操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嘁,就凭你们?”吕布咧咧嘴,攥紧方天戟,就欲纵马而出大战各路诸侯,开玩笑,斗兵斗不过,斗将凭你们的实力还想赢? 这时缓过神来的张绣抢在吕布前面飞马而出,挺着一杆雕着复杂花纹的银枪甩了六朵枪花,回头大叫道,“何劳师傅出手!由我张绣代劳接下这群酒囊饭袋便是!” 转过头,面对着十几员诸侯,怡然不惧,嘴里大喝道,“北地枪王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言毕,短兵相接,张绣将一杆银枪使得是霍霍生风,神威凛凛,当先遇到孙坚,用银枪拨开古锭刀,反手以迅雷不及之势刺向孙坚腋窝,孙坚暴脾气也上来了,硬是不躲不避,悍然向张绣砍去! “休要伤我侄儿!”张济看得大为着急,旁边李蒙见状眼一眯,取出铁胎弓,觑定后嗖的一声,那羽箭破空而去! 吕布打眼一瞧,顿时笑了,这一箭不偏不倚,恰好将古锭刀弹开! “小儿焉敢如此!”孙坚愤怒不已,但死亡地威胁还是吓得他浑身一抖,眼看银枪转瞬即至,狂吼着瞪大双眼。 第一百二十五章 银光乍起枪王出,曹公账下聚良谋 “暗箭伤人,吕布!你这些手下尽是些卑鄙无耻之人!” 公孙瓒一声大吼,怒瞪双眼,挺起铁背长槊架住银枪,策马而过,直取张绣,张绣闻言怒不可遏,挺枪跃马和公孙瓒战做一团,届时,吕布左右众将齐出,李蒙、王方、胡轸、樊稠、张济纷纷满怀怒意出手接下各路诸侯,一人战双人毫不吃力! 一时间,六员大将和十五路诸侯竟杀得难解难分。 曹操见状焦急不堪,大声喊道,“吕布!” “...”吕布这才想起,他唯一的盟友,此时也被围困在诸侯连营之中,连忙大声喝止众军停手。“徐荣!让兄弟们都撤回来!我有话要和这群诸侯说道说道!” 令行禁止,徐荣治军果有一手,那些桀骜不驯的羌人士卒在徐荣的指挥下缓缓如退潮般离开诸侯连营,只留下一片狼藉,十五路诸侯见状心痛不已,也没心情打下去,纷纷拨马而回。 整整两炷香的时间,十五路诸侯这才与自己的账下文武兵马相遇,吕布策马来到两军阵前,目光如炬,扫视全场,鲜少有人能与吕布对视,除了曹魏和孙吴袁绍手下大将,其中握住大旗地典韦发觉吕布目光,战意凛凛地盯着吕布,浑身爆气引而不发,吕布撇了撇嘴,知道典韦根本没有拿出真正实力。 一流武将,已经阻止不了吕布的脚步,自从虎牢关一役后,吕布感觉自己的爆气发生了蜕变,充满了暴戾、愤怒等种种负面情绪,却又强大无比,原本鎏金色的美丽爆气,如今已经转变成黑红色… 难不成,一流武将上面,还有进步空间? 压下这个念头,吕布纵马向前,抬戟道,“各路诸侯,都给本大爷听好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好脾气,也没那个耐心陪你们勾心斗角,尔虞吾诈,今天朝堂之上,尔等教唆董承欲夺我兵权,今日,我就杀上你们诸侯连营,讨个说法!” 孔融策马而出,捂着腰一脸苦相的说道,“左将军稍安勿躁,其实老朽只是觉得你手握重兵,拥三十万大军虎踞洛阳之侧,难免有些功高震主,故而为你安危着想,这才出此下策呀。咱们都是同朝官僚,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只要你把兵马分散开,我等也不至于如此呀。” “吕布,我与你虽然有仇,但有句话袁某不吐不快。”袁绍亦是拍马而出,坦然道,“你也知道,这洛阳城是天子脚下,你在天子脚下屯了这么多兵,又兵权尽在掌握,你让陛下怎么想?你让满朝文武怎么想?你气我们针对你,那你倒是给出一个我们不针对你的理由啊!” 吕布皱眉沉吟不语,这时,陈宫飞马而来,凑近吕布低声道,“主公,且答应他们,兵马还不容易遣去,忘了李儒之策乎?主公何不借此良机,赚得司隶实权?” 李儒之策?吕布恍然大悟,陈宫的意思是令徐荣部下屯兵司隶,占司隶并州两个大州,念及至此,吕布徐徐道,“我明日,便撤去十五万大军,但我有两个条件。” “哪两个条件?”袁绍喜上眉俏,顿时笑容满面。 “第一,使我部下高顺为司隶校尉,率领八百士卒防备洛阳城治安。” “这个条件我等会竭力为温候向陛下请封。”孔融笑道。 “第二,我部十五万大军无处居住,暂借司州与我,我暂领司州牧。” “好!一言为定!温候若如此,我等日后当不与温候作对!”袁绍大喜,策马而来,与吕布击掌为誓。 见吕布终于退去,十五路诸侯纷纷喘了一口气,安置兵马,救治伤兵,对营地重新布防这些都不一一细表,单说王匡等诸侯稳定完局势,一统计人数,当时心都凉了半截,各个痛不欲生,心如刀绞。 王匡和张邈最惨,兵马十去其四,损失惨重,其余诸侯也损伤不小,共计死伤五千余众! 袁绍和曹操看见这个人数伤亡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很快,各路诸侯尽皆散去,各自回到各自营帐。 袁绍帐中,陆陆续续走出十几名文士,老少皆有,形貌儒雅,眼光睿智,这些都是袁绍自招义军以来蜂拥投靠他的谋士,其中许攸赫然在列,许攸隐隐为众人之首,踏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刚刚发生之事,我在营中已是尽知,吕布那厮,说是将大军撤去,实则不然,洛阳便是司州境内,大军依旧在洛阳,未曾有变!依我愚见,此恐怕是吕布托辞,不足为信。” “恩,我又何尝不知,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无可奈何啊。”袁绍郁郁地长叹一口气,坐在主座上,皱眉道,“如今吕布势大,其本身之武力…不说也罢!但说那三十万西凉军,真个不好对付,各个悍勇,当时我们诸侯联军在他们手上从未讨过好,也幸得马腾大军压制住徐荣偏师,否则那一战曹操必定全军覆没,先不说其它,就是这三十万大军,就不好应付啊!” “主公,请容我一言。”一个形貌富态的文士笑盈盈地站出来。 “郭图?有话但说无妨!”袁绍一见是名士郭图,顿时满怀期待。 郭图正了衣冠,掸了掸衣袖,肃容道,“主公,国丈董承颇有急智,何不去找他探讨探讨?其实依我之见,最重要的并非是董承有急智能为主公分忧,最重要的,是董承能够代表汉帝,主公当借汉帝之势,以对吕布,如此方为正统。” “恩。”袁绍赞同地点点头,抚掌大笑,满意之至,转身就欲离开大帐,去寻董承,这时,身后声音响起,袁绍回头去看,另一个谋士逢纪站了出来,逢纪身高八尺,长相普通,身材羸弱,他皱起眉头,用异样地目光看着袁绍,道,“主公,依我之见,当趁此各路诸侯汇聚洛阳之时,我等偷回河北,举兵占领冀州,再以冀州之兵以吞周围幽并豫三洲,如此,天下可定也!” “住口!”袁绍顿时恼怒,指着逢纪破口大骂,“当今汉室,仍未亡也!安得出此之言!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听了袁绍的回答,众谋士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逢纪连声道歉,袁绍才作罢离开大帐… 曹操帐中,当曹操笑眯眯地踏进帐中一刹那,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四顾而视,四个族弟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一个中年人裹着一袭深青色文士袍,面颌宽厚,形貌严厉,此时正皱眉垂首深思,另一旁,董昭戏志才两人对坐,亦是愁眉紧皱;在这等紧张的气氛中,郭嘉却怡然自得跪坐着饮酒,时不时自哼几曲。 “主公,回来了?”中年人抬眼一看曹操,起身拱手道,“不知主公可有损伤?” “哈哈,程仲德这老头,真是操心的命,明公与温候何等交情?温候岂会伤了明公?”郭嘉饮尽杯中酒,笑眼去看程昱,只把程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才讪讪一笑道,“仲德兄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明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参见主公。”戏志才董昭连忙起身拜见主公。 “嗨,吕布那小子,如今势力不得了,简直把我们十五路诸侯按在地上打,我也是无可奈何呀。”曹操苦笑着耸肩。 “都怪我等无能!”程昱神情郁郁,正所谓主忧臣辱,程昱立即跪在地上请罪,这一下,戏志才董昭也连忙跪倒在地,旁边郭嘉兀自喝着酒,程昱愤愤地将酒杯推倒,瞪了郭嘉一眼,郭嘉这才起身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都起来吧,这事与尔等无关。”曹操见状略微有些心烦,摆摆手道,“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思考。” 程昱张嘴想要说什么,闻言立即合上嘴,领着众人退下。 曹操一个人高居主座,捡起郭嘉剩下的酒,一个人自酌自饮。回想起往事的点点滴滴,着实不堪回首,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代枭雄,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普通的少年,他的肩膀上,扛着难以想象的重担,他要平定这乱世,但,眼睁睁地看着好友吕布名盛天下,成为了货真价实地天下第一诸侯,叱咤风云,曹操的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酒杯换了一次又一次,身边突兀出现一个人,曹操醉眼去看,正是去而复返的郭嘉,鬼才郭嘉,天生郭奉孝! 郭嘉捡起一个酒杯,笑嘻嘻地看着曹操,取笑道,“明公这是在偷嘉的酒喝啊。” “你还好意思说,军营之中,严令不许饮酒,这酒都是我私自带的,哪里算是你的。”曹操反唇相讥。 “明公謬矣,这酒可是明公当着众人的面赏赐给嘉的,如今却来耍赖,这可不是明公的作风。”郭嘉洒然一笑,将曹操怀中的酒坛子抢了过来,按住坛口畅饮一口,摸了摸嘴角,笑道,“明公心烦之事,嘉有所了解,可是羡慕那吕布如今势力滔天,自己却如此狼狈?” “恩。”曹操也不推辞,点点头洒然承认。 “哈哈哈,此事易耳,依嘉之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郭嘉献妙策,皇宫现荀攸 “依嘉之见,明公何必苦苦执着于洛阳?洛阳城,乃困明公之地也,何不挣脱桎梏,去兖州?兖州地广人稀,前有黄巾造乱,民声哀道,若是明公率军击溃收编黄巾军,则不出数年,兖州城郭尽归主公也,再徐徐图之,何愁比不得吕布?”郭嘉放下酒杯,双眼明亮如星月之辉,耀眼夺目,站起身来侃侃而谈,“洛阳城虽美,其美非属主公,汉帝诸侯吕布三足鼎立,依我看明公不及三者多矣,袁绍四世三公之家,家底雄厚,他经得起消耗,若兵尽粮绝,振臂高呼,十三州尽皆响应,明公呢?家底耗尽,便彻底退出这乱世之争!其余两家,一为天下共主,乃为正统,一为天下第一诸侯,兵多将广钱粮广浩,明公,嘉言尽于此,是去是留,明公心中自有定数。” “奉孝真乃曹某心腹也。”曹操抚掌大笑,又问道,“占了兖州后,又当如何?” “占了兖州,主公有立锥之地,又有董卓讨伐战的功劳,天下有志之士当蜂拥而至,届时,主公当高筑城,广积粮,以待天时,如此,大业可图也。” “好!”曹操大声叫好,眼神愈加坚定,遣人往汉献帝处,尽言兖州之灾,自请前往兖州镇压黄巾。 做完这一切,曹操执起郭嘉之手,在诸侯连营四处乱逛,沿途询问郭嘉如何治理兖州,郭嘉旁征博引对答如流,曹操心中更喜,突然,眼前营帐发生爆炸,营帐四分五裂,展现出典韦雄伟的身躯,此时典韦面容狰狞,手里提着短戟怒指面前一个尖嘴猴腮的士卒。 “来啊,来捅啊!”那士卒怡然不惧,指着自己喉咙大声喊道,“照这里捅!杀了我这个扬威都尉,你便是叛乱!这陈留营容不下你!你以为凭借今日一战,张使君便会赏识你?呸!无谋匹夫,我家张使君,要的是文武双全的名将,岂会要你这种草莽之徒!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小兵!就凭你今日以下犯上,我便有权利将你逐出陈留营!” “妈的!从老子来到陈留营,你就一直对我吆五喝六,如今老子立了功,你还要将我逐出陈留营?也罢!既然你陈留营不收我,那我就杀了你离开这里!”典韦怒声低吼,举起短戟,骤然劈下!那力道贯穿士卒整个身躯,硬生生将那人劈成两半!饶是如此,余势仍然不减,将士卒脚下的地面也劈出一道窄窄地沟壑! 那人始料未及,登时已成死尸,郭嘉见状大异,掩面道,“竟有此凶恶之人?当真利害得紧!未比那吕布差不多啊。” “恩,此人可称吕布敌手。”曹操抚须大笑,他这一笑,顿时引起了典韦的目光注意,典韦目现凶光,原来呀,这营帐旁边几乎没有别的营帐,典韦杀完人准备逃逸,被曹操发现,当下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怎么?要杀我?”曹操戏谑一笑,道,“你若杀我,这诸侯连营,怕是你也走不出去吧。” “少在这胡扯,老子若要走,这破连营谁能挡我?看你这身段,你也是个当官的吧?呸,当官的没一个好人!都是混账,且吃老子一戟!” 自古武将便是马上征战,有个人却是例外,此人便是典韦。 好个典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直以来被上司压制的怒意如洪水般爆发,直欲将心中怒意宣泄,两条大长腿运走如飞,提着两只短戟冲向曹操,骤然向曹操劈去! 吓得曹操郭嘉脸色煞白,这时,几般兵器自远处射来,硬生生将典韦逼退,两人这才如释重负的缓了口气,这澎湃恐怖的杀意,还真是可怖。 脚步声自曹操和郭嘉身后响起,四道人影陡然掠出,曹仁捡起牙壁,双手持着挡在曹操郭嘉面前,夏侯惇提着朴刀冲向典韦,和典韦战作一团,曹洪夏侯渊也提起武器迎向典韦! 典韦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敏捷,短戟刮起阵阵烈风,打的三人连连后退,短短刹那,四人手中兵器剧烈碰撞,绽放出浓烈的火星,典韦怒目圆睁,大吼道,“给我闪开!” 嘭!嘭!嘭! 夏侯惇三人最终被典韦一一拍飞,典韦鼓起浑身力气,骤然驰到曹操面前,高跳起身,曹仁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等候着。 刺啦啦! 那是两只短戟砍在牙壁上产生的剧烈摩擦声,那摩擦声异常刺耳,最终,曹仁提起浑身爆气,这才侃侃挡住典韦,典韦牙一咬,就要再发起新的攻势。 “都给我住手!”曹操急不可耐的大声喊道,旋即眯着眼看典韦。“典韦,你也住手!” 赶来的夏侯惇三人闻言停住脚步,诡异的是,典韦真的住了手,呆愣的看着曹操。 曹操掰开郭嘉的手,大步来到典韦面前,忽然拍了拍典韦粗壮的胳膊道,“真乃壮士也,壮士,我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你绝无恶意,你杀士卒一事,我权当没看见,倒是你,再打下去,恐怕整个大营都会发现你。” “子廉,去把地上的尸体埋了。” 曹洪闻言只得忿忿地瞪了典韦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去埋尸体。 典韦见状这才放下短戟,憨厚的挠了挠头,“嘿嘿,原来你真没有恶意…对不住,对不住。” “不打不相识,我叫曹操,骁骑校尉,十八路诸侯之一,你这武艺当真高强,足以媲美古之恶来也。”曹操摆出一副哄骗小孩的模样。“我很欣赏你,你可愿来我账下?管吃管住,还包升官哦——!” “真的?”典韦闻言双眼一亮。 “你若怕我骗你,那我征你为亲卫长,以后我若未兑现承诺,你这双戟随时可取我性命,曹某绝不抵抗。”曹操见典韦心动,顿时心中雀跃无比,这可是典韦,古之恶来,步战无双典恶来! “好!那我信你!典韦,拜见主公!” ————————————————————分割线————————————————————————— 此时地皇宫虽没有歌舞升平,但毕竟脱离了董卓的魔爪,各个欢声笑语,暗自窃喜;皇宫之中,唯有一人闷闷不乐,此人便是刘协。 刘协高居龙撵,巡视整个皇宫,眼看着白玉琉璃瓦何其辉煌,宫廷阁楼何其秀美奢华,回想起刚登基之时,被李儒谋士天赋迷惑住,至今才安下心来仔细端详属于他的大好河山,不由心旷神怡,豪迈万千,忍不住大笑出声。 “陛下何至于发笑?” 一道儒雅的声音自刘协身后响起,刘协回头视之,来人身穿宫内官服,形貌文雅,有君子坦荡之相,不由心中欢喜,笑道,“汝是何人?” “下官黄门侍郎荀攸,见过陛下。”荀攸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礼节周到,让人心生好感。 “哦,原来是荀侍郎。”刘协恍然点头,然后指着连绵成片地楼阁笑道,“如今董卓已被左将军吕布所杀,朕脱离董卓控制,心中喜悦,故而大笑。” “陛下恐怕欢喜过早了吧?”荀攸垂着头,明眸之中精光闪掠,“陛下又怎知,吕布不是第二个董卓呢?” “哈哈哈,荀侍郎过虑了,左将军虽说性情顽劣,但当年便有救驾之功,如今更有刺董之功,怎会和董卓一般?” “陛下,吕布在朝堂之上被众官欺辱,此人性情难以捉摸,从吃不得亏,如今想必已生董卓之心!”荀攸拱手劝道,“陛下也莫要早下定言,想必不出多时,自有人来告知主公吕布行径,到时陛下在自下定言不迟。” 两人说话间,小黄门扯着嗓子大声道,“国丈董承,渤海太守袁绍,骁骑校尉曹操到——!” 不出多时,三人出现在刘协面前,行礼毕,曹操抬头一看,只觉得荀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由多看了几眼,荀攸也恰巧看向曹操,两人一对视,荀攸竟破天荒地朝曹操温和一笑。 董承当先开口,他神情焦急地说道,“大事不好了陛下,前些时候,吕布着人派部下已强行驱走原本司隶校尉所部,如今四方城门,司隶部,尽皆为吕布部下所占!” “大胆!”刘协闻言龙颜大怒,腾地自龙撵上站起来,大声骂道,“吕布这厮!当真不为人子,不为人子!来人,把吕布给朕抓来!朕要治他的罪!” 董承闻言顿时语塞,赧然羞愧,袁绍和曹操低头不语。 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刘协这才想起,如今的吕布,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手握重兵,且各个善战,莫说是刘协那少的可怜的禁军,便是当年八校尉兵力皆在,也奈何不得吕布分毫! “哼!”刘协恼羞成怒,在龙撵上摔东西发泄一番,良久缓和了情绪,镇定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官迷王越 “陛下息怒。”袁绍脸上不见喜怒,沉静地踏前一步行礼道,“吕布其势甚大,臣以为如今之势,当虚以为蛇,另图良策搬掉吕布。” “恩。”汉献帝闻言原本兴奋的脸庞顿时一暗,心生不悦,皱眉道,“爱卿可还有别的事?若没别的事便退下吧。” 汉献帝看袁绍不爽,岂不知,袁绍看汉献帝更不爽,对于袁绍来说,对于汉献帝,没有那么尊敬,只是见如今汉室虽衰未亡,才屈身以侍。 袁绍心中,也是所谋甚大之辈,当下按下不悦,强颜欢笑将今日与吕布说的话重复给汉帝一遍,旋即行礼道,“陛下,吕布不足为患,其党羽却是难缠,不如允了吕布?” “唔,容朕想想。”汉献帝愁眉紧皱,司州牧,这可不是个小官,自灵帝起,部分州刺史改为州牧,军政一把抓,着实是实权在握。平常州牧,便不会轻易许下,就连吕布的并州牧都是趁了空子,若是汉献帝不**控,真论起来,这并州牧也轮不到吕布坐。 吕布何许人?资历短浅,区区武夫,一无家世,二无护国大功,何至于如此高官?若不是吕布现在陈重兵于洛阳侧,汉献帝一早在清醒之时便撤了他的并州牧!现在还要个州牧?还是司州牧? 刘协心中暗恨,眯着眼咬着牙,思绪良久,这才谓董承道,“国丈?你可有何良策?” 董承本就直勾勾地盯着汉献帝,闻言拂了拂衣袖,不着痕迹地和荀攸对视一眼,在荀攸轻微地颔首下,这才朗声道,“启禀陛下,依臣之见,吕布羽翼丰满,陛下不可与之硬撼,为今之计,应该要稳住吕布!不光要答应吕布的要求,将司州交给吕布,哪怕是洛阳城治安,也都可交于吕布!” “国丈!你欲何为?!”汉献帝到底年纪小,闻言登时龙颜大怒,站起身来怒视董承。 “陛下稍安勿躁,且听臣细细道来,吕布其人虽勇,奈何智计不足,臣有一计,吕布连其党羽,弹指可灭!” 汉献帝闻言脸色由阴转晴,抚掌大喜道,“好!好!来说说罢。” “此事说来繁杂…”董承突然住嘴,目光冷冽地看了眼曹操袁绍荀攸三人,冷声道,“我有大事要与陛下商议,尔等既无大事,便退下吧。” 汉献帝见状皱眉道,“国丈说的是,尔等若无事,便退下吧!” “陛下,臣有一事。”曹操执手出班,沉声道,“兖州黄巾造乱,民声哀道,臣请命自领一师,前往镇压兖州!请陛下下旨!” “恩?有此事?”汉献帝皱眉问向董承。 “恩,确有此事,陛下,臣以为曹操骁勇善战,若此人出马,兖州弹指可平,请陛下下旨。”董承亦为曹操请命。 汉献帝郑重其事,令小黄门拿来笔砚,于一张黄色羊皮卷轴上飘飘扬扬地写下圣旨,盖了玉玺,曹操恭敬的接过圣旨,这才谢恩而去,曹操这一走,袁绍和荀攸亦是纷纷告辞。 皇宫门外,袁绍骑上左右亲卫带来的战马,看着曹操半晌,突然面带笑容,拱手道,“孟德贤弟且去,相见有日,为兄营中有事,就不送贤弟了,兖州战乱,孟德当小心谨慎。” “谢本初兄关心,曹某尽力而为,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曹操目送袁绍离去,转身对荀攸真挚地长鞠一躬,温声道,“在下曹孟德,骁骑校尉,不知荀先生可愿到我营中一聚?曹某定摆足酒宴,好好招待先生。” “曹公求贤若渴,奉孝早已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荀攸抚须大笑,道,“曹公不必如此费力,我家叔父说了,待曹公立足一州,便带着我去投曹公,到时希望曹公不吝收留。” 曹操闻言强忍住心中的喜悦,肃然道,“荀先生哪里的话,先生与令叔父若至,曹某扫榻相迎,必然不落礼数。” 荀攸骑上一匹大马,往另一方向而行,见曹操驱马而来,连忙摆手道,“曹公留步,我今欲辞了此官,回颍川看看。不必曹公相送,倒是曹公,需尽快回到营中,替我转交给奉孝一句话,‘事已毕’,奉孝明白该怎么做,事关重大,曹公当急行也。” 曹操闻言发愣,抬头再看时,街道上只有荀攸一个小小地背影,当下只得作罢,返回大营。 且说吕布率大胜之师,浩浩荡荡归回并州营,到辕门前,徐荣拱手道,“主公,若无他事,荣先行告辞了。” “且慢。”吕布拽住徐荣,笑道,“不如来次庆功宴再行离去?” 徐荣闻言肃然道,“主公,切不可因小胜大喜,如今诸侯联军与我军对立,随时可至,这一仗虽说我军大占上风,可诸侯联军人多势众,也未伤到根本,万不可大意。主公若是开庆功宴,末将也不拦着,主公但喝无妨,末将为主公御敌便是!” “主公,这庆功宴还是择日再开吧。”陈宫策马跟上吕布,皱眉道,“当务之急,是令徐荣将军整顿兵马,寻些懂规矩的士卒,明日进入洛阳城负责治安。另还需准备大军开拔,相信明天汉帝的诏书便会下达,倒是直奔长安,立长安为治所,在司隶州打下根基,这些可都是需要讨论的,主公,这庆功宴…” “不开了不开了!”吕布闻言冷哼一声,沉声道,“我又不是那种不知时务的人,这庆功宴,就先按下!且回营准备准备进军司隶一事!徐荣,巡查防御之事,就由别的将领来负责,你就来参加这次军议吧。” 参加军议?徐荣何尝不知吕布这是将他视作自己人的行径,心中喜悦,拱手道,“末将听从主公安排!” “骠骑营胡骑营部将,全都来我中军大帐开军议!”吕布扫了一眼全场,吩咐道。“至于防御巡查之事,徐荣你自己安排一个得意副将负责便是!” “喏。”徐荣应声拱手,朝着左右亲卫吩咐几句,然后继续前行。 张济等降将听见允许他们军议,也是各个喜出望外,心中暗衬,‘看来主公已经把我当做自己人了。’ 一行人正行间,一个白面小将快步而出,在吕布马前不远拱手大声喊道,“禀主公!中军大帐突然出现两个人,护帐大将轮番上阵,纷纷被其击倒,自言乃是主公熟人,求见主公一面!另外荀谌先生已说服武安国加入我军,亦在中军大帐待命!” “哦?还有此事?”吕布顿觉有趣,能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的中军大帐,还将两个三流武将实力的护帐大将击倒,那这两人的身份就有趣了,再加上武安国能够归顺自己,倒也是一件喜事,于是闻言道,“众将士各自归营休息!酒就先不喝了,饭菜管饱!令炊事兵开饭,让大伙吃顿饱饭!对了,把饭菜也送往骠骑营,咱也不能吃独食是吧?” “哇哦哦!谢主公!”胡骑营士卒纷纷振臂高呼。 “末将替骠骑营,多谢主公!”徐荣张济等大将闻言感激的抱拳道。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诸位都是吕某麾下大将,来,随我去见见这两个不速之客,还有这个武安国!” 不出多时,吕布领着数十员大将来到中军大帐前,离得老远,吕布就看清了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不见的王越师徒!诡异的是,王越弟子史阿一条臂膀空荡荡地,脸色煞白,令人惊悚。 王越师徒旁边,武安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对吕布的到来丝毫不觉,硕大如熊的身躯蹲在地上,望着地面发呆。 “这三人是何人?”这诡异的三人组引得众将诧异相问。 “哦,介绍一下。”吕布指着王越师徒道,“这俩人,一个是王越,曾为汉帝剑术之师,一个是史阿,王越弟子,至于那个嘛,虎牢关的战利品,我觉得他长得挺萌的,就抢回来寻思当个吉祥物,哈哈。” 张济等大将捧腹大笑,就连徐荣也是强憋着笑意。 吕布渐至,王越躬身道,“草民王越,见过吕温候,有一不情之请,希望温候答应。” “不情之请?让我猜猜。”吕布咬着手指头,良久,笑道,“王剑师莫不是要在我账下为官?” “温候目光如炬,草民正是此意。”王越盯着吕布,眼神坦荡,捅了捅身边的弟子史阿,两人同时跪下,王越沉声道,“草民虽不能教导温候武艺,却能在爆气上,为温候解答难题。另外,草民这徒弟虽说失了一臂,却剑术依旧凌厉,希望温候一并收下,草民拜谢。” “好!”吕布闻言哈哈大笑,爽快的扶起王越和史阿,“你二人,我都收下了就先在我账下当个亲卫吧,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做完这一切,吕布来到武安国面前,咬牙切齿。“小子,你终于答应归顺我了?说说看,荀谌先生跟你说了什么,才叫你这头犟驴回心转意!” 第一百二十八章 钟繇 “荀先生说,说如果我死了,我母亲会很难过的…所以我只能投奔你了。”武安国别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那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原来,早在虎牢关之时,吕布就不止一次亲自去劝降武安国,但这武安国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一口气咬定忠臣不事二主,打死也不投降,惹得吕布气闷,好几次都没忍住给武安国揍了一顿。 揍归揍,好吃好喝从不缺他武安国一份,毕竟武安国也算是一员猛将,吕布也蛮喜欢这个憨态可掬的大汉,像这种一根筋的人,一旦投降,那必定是忠贞不移。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做你的忠臣,打算做孝子咯?”吕布玩昧地看着武安国。 “恩!”武安国小鸡啄米般点头,看得众将纷纷抚掌大笑,这回可不是哄笑,在这个时代,孝子不一定是名士,但名士一定是孝子,在这个时代,名士稀少,却各个受人尊敬,因为他们是道德的标尺。 武安国这一番话,众将皆是暗自赞扬,心中顿生好感,一个懂孝道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孝子。”吕布大声叫好,话毕环顾四周,道,“武安国,以后你就跟在张绣手底下做副将,你在孔融处官职不小,我就不给你封官了,以后若有军功,再行封官!” 封官是汉帝独有的权力,吕布能说出这番话,心中已有成为第二个董卓的觉悟,众将也不傻,何尝听不出来? “张绣,好好跟着温候混,争取成为温候心腹。”张济把张绣叫过来低声吩咐,张绣也是小鸡啄米般点头。 “好了!进账!”吕布一声令下,领着王越师徒、武安国及众将入账。“公台,去把贾诩荀谌叫来,共同商议。” 吕布大刀金马的坐在主座上,无多时,贾诩和荀谌联袂而至,众人坐定,吕布大声道,“今次叫大家来,是为了谋议司隶一事,不知各位可有何看法?” “主公,依臣之见,可请徐荣将军镇守长安,各部占据司隶,内则抚平民,外则招安贼伙,不出数年,司隶尽归主公所有。”荀谌站出来拱手道。 “恩,主公,此计可行。”陈宫站出来附议。 “好,就依荀先生所言。”吕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谓众人道,“在座诸位可有人知道钟繇?” “钟繇?”荀谌皱眉摆手道,“不曾听闻。” “禀主公,不曾听闻。”众人纷纷异口同声。 唯独贾诩孤零零地跪坐在原地,虽然目视前方,但双目无神,显然是神游四方了。 吕布一看,乐了,好家伙,你这是要学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啊,当下剑眉一皱,冷喝道,“贾诩!” “臣在。”贾诩闻言,神态自若的拱手行礼,仿佛刚才溜号的不是他。“主公可有吩咐?” “你刚才,在想什么?”吕布怒极反笑,沉声道,“我问你,钟繇,你知道吗?” “曾有一面之缘。”贾诩敛眉垂首,徐徐道,“此人才气凝而不散,敛而不发,书卷气颇浓,臣记忆犹新。” “那就你去把钟繇招来,我要命他为司州别架,随徐荣共镇司隶。” “主公,不必去招,钟繇本为黄门侍郎,访友之时恰好被主公账下士卒一同…请来。钟繇现今正在主公账下任主薄一职,即刻便可招来。”贾诩垂首道。 “左右,还不快去请钟繇来此?”吕布大喜,钟繇是什么人?那是镇守关右的大文士!毫不客气的说,有钟繇在,司州弹指可定!当然,此时的钟繇非彼时钟繇,那般声望滔天,但他毕竟是钟繇!当下喝令左右道,“记住!要恭恭敬敬地请过来!” 待左右侍卫离开大帐,陈宫皱眉不解道,“主公,这钟繇是何许人也?值得主公如此喜悦?” “公台有所不知。”吕布笑意正浓,向众人解释道,“盖精微听察,理析豪分。规矩可则,阿保不倾。群言系于口,而研核是非;典诰总乎心,而唯所用之者,钟繇也。” “诸位兄弟,别懵。”徐荣见身边众兄弟一脸茫然,连忙出声解释道。“主公的意思,就是此人值得重用。” “知我者,徐荣也。”吕布朝着徐荣竖起大拇指。见众将一脸敬佩地望着自己,吕布心里舒了口气,头一次装比,成功了,哈哈哈。 “主公大才。”贾诩肃然起敬,站起身来敛容躬身道,“明察秋毫,未见面而知其才,诩不及也。” “主公竟有如此才学?”荀谌亦是肃然起敬,敛容道,“世人,皆看错主公也。” “哈哈哈,两位先生谬赞了,谬赞了。”吕布谦逊一笑,脸莫名的微红。 “咳咳。”陈宫咳嗽几声,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吕布,直盯得吕布心里发毛,所幸陈宫没有揭穿,吕布做贼心虚地挪了挪目光。 正值尴尬之时,帐门推开,一个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地白袍文士飒然而入,白袍文士面无表情,隐隐可见不悦之色,进了大帐后,白袍文士不顾四周目光,冷然而立,默然不语。 见白袍文士良久还无举动,众将纷纷大怒,王方站起身指着白袍文士大喝道,“大胆!见到主公,还不行礼!” “主公?下官钟繇,终生只有一主,那便是当今圣上!难道前面坐着的,是当今圣上?”钟繇冷声道。 “放肆!”徐荣膛目而视,起身拔剑大喝道,“你如今在我主账下!即便不认我主为主,该有的礼节难道就可以省略?你饱读诗书,下官见上官须行礼这事都不知道?” “钟繇自然知晓!”钟繇冷哼一声,旋即整衣袖,正衣冠,躬身道,“下官黄门侍郎钟繇,拜见左将军。”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吕布笑意盈盈,走到钟繇面前,欲扶起钟繇,钟繇却面无感激之情,吕布手还未至,钟繇就径自收礼,吕布也不恼怒,朝徐荣摆手道,“徐荣,坐下吧,莫要对钟先生无礼。” 面对着满面含霜地钟繇,吕布笑颜依旧,满含歉意道,“前番账下士卒无礼,请钟先生来此,纯属误会,布在此向先生道歉,请先生勿怪。” “哼。”钟繇冷哼一声,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吕布如此盛情,钟繇脸色渐缓,但依旧冷声冷语,硬声道,“温候倒是不必如此,我岂敢怪罪温候?倒是下官有一言,压在心中久矣,不知当问不当问。” “钟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温候招揽董贼账下文武,麾下兵马。”钟繇敛容道,“如今手握重兵,虎踞洛阳侧,不知所图者何为?” 吕布闻言顿时犯了难,偷偷瞄了眼旁边张济等人难看地表情,心中收拾言辞,良久才开口道。“先生有所不知,董贼罪恶滔天,故而布于万军之前将其斩首,但!首罪已诛,弃恶从善之辈,应该给个机会,我这才出手庇护这些人,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温候有心了,然而,陈重兵于洛阳侧,终究是对天子不敬,请温候早作处理。”钟繇脸色由阴转晴,渐渐浮现笑容。“若温候深明大义,下官即便于温候账下为官,又有何不可。” 一番话语,钟繇对吕布的态度已经渐好不少。 “我欲陈兵十五万于司州,长安一带,以明我无冒上之心,不知钟先生可愿官迁司州别架,辅佐我部下徐荣将军共治司州?” 所谓图穷匕见,吕布终于抛出了橄榄枝。一时间,众将纷纷不悦。 “主公,此事不妥吧?”张济皱眉出声。 “主公,钟繇又非心腹,怎可如此平步青云?”胡轸顿时不满的抗议道。 众将纷纷七嘴八舌,表示抗议,就连徐荣亦是粗眉毛纠在一起,不知吕布此举何意。 “主公,此事欠妥吧?”陈宫站出来拱手道,“宫以为,当派荀谌为别架,可保万无一失。” 钟繇被吕布这一句话惊得手足无措,加上众将反对,登时躬身道,“温候高看我钟繇了,此官事关重大,钟繇担当不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刚烈史阿 众将见钟繇拒绝,纷纷一喜,等待吕布另择一人。出乎预料,吕布罕见地勃然大怒,剑眉一横,扫视一眼众将,吓得众将纷纷闭嘴。 “我说他是别架,他就是别架!尔等可有异议?” 众将纷纷摆手称无,吕布瞥了眼荀谌,见荀谌嘴上没说什么,眼神却略带失望,于是说道,“荀谌先生饱读兵书,其作用,应为布账下重要谋士,军中不可缺荀文若,故而我才令钟繇为别架,此事就此议定!莫要再谈!” “主公谬赞,臣不敢当。”荀谌强压着喜意,谦逊道。 “谢温候赏识,钟繇尽力而为!”钟繇顿时心生感激,罕见地行了个大礼。 值此时,帐外大将传话道,“辕门外小黄门携圣旨到!” 哗啦,帐门推开,小黄门迈着小步而出,入帐后高举圣旨,大声道,“圣旨到!左将军并州牧吕布接旨!封吕布,代领司州牧,择日上任!封高顺为司隶校尉,掌管洛阳治安,不得有误!封...” 接下来封吕布账下众将升官,这都是先前说过请封的,这里不一一赘述,待小黄门宣读圣旨过后,吕布领旨谢恩,吩咐道,“左右,送公公出营,给些钱财,讨个喜头。” “多谢温候。”小黄门喜不自胜,在左右侍卫带领下离开中军大帐。 待小黄门走后,吕布转过头看着众将脸上喜意,笑道,“徐荣钟繇,还不速速整理,明日清晨,早些领军去长安,司州之地,我可交给你二人了,莫要负我。” “愿为主公效力!” “愿为温候效力!” “好了,都散去吧。”吕布摆摆手,待众将离开后,突然仿佛想起什么,谓陈宫道,“侯成宋宪他们呢?” “回主公,早已归营。”陈宫道。“不知王越师徒,主公如何处置?还有貂蝉姑娘,主公既然接来,准备何日办婚?还有,这是刘贤自并州发来的书信,主公要不要现在一看?” 原本吕布已经觉得无事,经陈宫这么一说,顿时头大如斗,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未办!看来势力大了,确实不好管理呀,真难以想象,这要是当了皇帝,还不把自己累死? 仔细思量一番,吕布道,“王越师徒,就先让他们当我的侍卫吧,至于貂蝉,择日在营中举办个婚宴完婚。刘贤的书信拿来,我现在来看。” 陈宫应诺,吩咐侍卫取书信来,在吕布瞪圆的双眼中,数个侍卫搬来一堆竹简,原来呀,刘贤将并州一年的经营事无巨细,全都给吕布记载上面,足有一堆竹简! “这么多呀…”看得吕布头皮发麻,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看。 “哎公台别走嘛,有些字我不认得,你留下陪我一起看吧!”见陈宫要偷偷溜走,吕布坏笑着将陈宫拽了下来。 “主公,你说好的让我休息休息…”陈宫欲哭无泪。 这一夜,吕布和陈宫尽皆无眠。 刘贤算不得是名相之资,却兢兢业业地吕布打理着并州政务,这短短一年,并州虽未昌盛,却比之先前,强了不少,吕布打心里欢喜,遥想数年前,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文士,到了如今,称之为一州之守亦不为过。 刘贤在信中尽言收拢难民,安置难民一事,又言大兴商业之事,百姓承泽,生活改善不少。 翌日清晨,吕布和陈宫并肩出大帐,目送徐荣领军离去,陈宫谓吕布道,“主公,当真不担心徐荣叛?” “我不负卿,卿必不负我。”吕布淡淡的回了一句,洒然领左右张绣等将回归并州营。 说是并州营,已经不恰当,自张辽率大军离去,如今的并州营,除了魏续等将自虎牢关带回的并州老兵,剩下的都是羌人士卒——乃为胡骑营。 徐荣和张辽两个大将走后,整个胡骑营的军务由吕布一人承担。吕布也首次承担整个赢十五万人马的军务,主薄呈上的一堆又一堆的竹简令吕布瞬间傻眼… 翌日清晨,吕布揉了揉发酸的双眼,自大帐中而出,帐门口,原本的护帐大将早已换成了王越师徒,两大剑客一左一右,像保镖般随吕布前去练武。 大营演兵场,张绣早已穿戴整齐等待着吕布,见吕布来,连忙躬身道,“末将拜见主公!” “不必如此客气。”吕布摆摆手道,“四下无人时,不必如此拘泥,我年长与你,你就把我当做家中长辈,以后叫我大人吧。” “是,吕布大人!”张绣终究年纪不大,闻言喜逐颜开,手里攥着银枪道,“大人你看!这是我师童渊教与我的枪法!” 言毕,一杆银枪在张绣掌中乱舞而起,一刺一拨,招式规范颇有大家风范,让人说不出毛病,一杆银枪舞的进可攻退可守,滴水不漏,可见张绣功底委实不错。 “恩。”吕布习武已有数年之久,见状欣赏地点点头,是个好苗子。“好枪法!不愧是童渊弟子!” 吕布赞赏归赞赏,但依旧发现出了一些瑕疵,这瑕疵说不清道不明,却总感觉张绣距离自己总是差了些许,吕布皱起眉头,抚摸着下颌,仔细琢磨。 到底是哪里差了?枪法周圆,路数精湛,应该不会差啊。 琢磨间,张绣收枪而立,面对吕布的赞扬张绣喜不自胜,突然,为吕布持着画戟的史阿低声道,“师父,他就是童渊师叔的弟子吗?感觉好弱啊…” “不得胡言!”旁边王越闻言顿时急了,张绣再不济,也是胡骑营一员部将,部下披甲之士近万,岂是他师徒二人能得罪的?王越黑着脸啪的甩了史阿一耳光!“再敢胡言!就给我滚!” 这一耳光来势不迅,但史阿毫不躲闪,硬挨了这一耳光,怏怏而立。 张绣年少轻狂,怎可轻易示弱?闻言星眸湛着怒火,死死地盯着史阿,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弱?” “张将军,小徒定是没睡醒,怎敢冒犯将军虎威。”王越站在史阿身前,恭敬的躬身道。 望着曾经孤身入万军中刺敌酋的英武师傅如此低声下气,史阿怒火中烧,站到王越面前,大声道,“师父!何至于如此姿态?难道我们一直这么低声下气的活下去?区区官职,怎能让师父如此折腰!” “孽徒!住嘴!”王越怒睁圆目,顿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锋锐气场,狠狠地给了史阿一个耳光,大骂道,“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便给张将军道歉!” “我没错!他就是弱!”面对如此严厉的师傅,史阿破天荒地流出眼泪,但依旧固守己见。 “王越,住手吧。”吕布见状皱眉道,“命你为侍卫并非本大爷轻视你二人,相反,我很重视你二人,我之所以收留你二人,全因你王越乃是剑道大师,武艺超凡,关于武艺方面我也好随时询问,你也不必如此低声下气,哎。史阿,你有话但说无妨,我倒要听听,张绣弱在哪里。” “谢温候!”王越感激涕零,拍了拍史阿肩膀,道,“徒儿,那你便说说。” 王越和史阿名为师徒,实如父子一般,这点小事史阿当然不会放在心里,更不会记恨王越,于是破涕为笑。 “徒儿遵命。”史阿快步来到张绣面前,侃侃而谈,道,“你师父童渊,与我家师父私交甚厚,他的枪法我也懂得一二,你之枪法,学自童渊师叔,我刚刚看了,童渊枪法有十,你学其八矣。你以为这就够了?错!大错特错!莫说是你学其八,便是学其十,亦是辜负了你师父对你的期望!你也知道,武将境界分四重,最高境界为超一流武将,其实不然,超一流之上,还有一个境界,超凡,为武将最高境界!” “史阿小儿焉敢如此欺人!”张绣闻言怒目大骂,浑身燃起漆黑爆气,杀意大起,拨枪刺向史阿,大骂道,“我如今只是二流武将,你却跟我说最高境界?我看你是纯心想取笑我!气煞我也,呔!看枪!” “张绣,休得无礼!”吕布见状就要止住张绣,毕竟史阿只是独臂,如何能接住这一枪? 第一百三十章 超凡武将 惊掉吕布眼球的一幕出现了,史阿浑身燃起青色爆气,背后迅速升起一尊蒙面剑客人影融入己身,史阿整个人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还是普普通通地,如今却有一股莫名地刚烈气质。 “超凡属于武将境界,又超脱武将境界,独成一派。”史阿单臂攥住枪尖,冷冷的看着张绣,“我非武将,连三流都不是,但我是超凡,因为我有我的‘势’,我有我的道,为此剑客之道,至死不渝。” “先前是绣鲁莽了…”张绣赧然收起银枪,真挚地躬身道歉。 “想要达到超凡境界,需要突破自己的桎梏,你也可以理解为死里逃生,意志坚定者,方可凝聚自己的‘势’,形成自己的道,自己独有地,为之赴死地信念。”史阿侃侃道,“如此,方为超凡,你的师父,曾言他门下弟子,必有一超凡,你师父对你和其他弟子很看重,故而我刚才见你执着于古板的招式,才…出言不逊,也请张将军原谅在下。” 面对史阿诚挚的道歉,张绣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却是绣辜负师父期盼,先生责罚的是,绣必定改正,勤奋习武,早日变强…” 吕布听了史阿一番话,不禁皱眉问道,“你说你没有武将境界,却又领悟了超凡,那你现在相当于武将哪个境界?” “主公,莫要被我徒儿表相忽悠到了。”王越莞尔一笑,调侃道,“超凡境界虽说强,但因人而异,你看我徒儿,虽说空手接白刃,但也是张绣将军没有继续用力,若是继续加力我徒儿单臂怎能挡住?不出片刻,我徒儿必败。归根究底,我等剑客侠客,终究用的是巧劲,难敌马上将。” “师父何必妄自菲薄!我的超凡境界不足一提,那师父和童渊师叔的呢?”史阿不忿道,“师父剑法快准狠,以巧御力,可挡超一流武将,童渊师叔亦是如此!” 王越咳嗽几声,史阿这才住嘴。 “唔…”吕布皱眉,良久道,“王越,以后晨练之时,教我如何进入超凡境界。” “喏!”王越恭敬应诺。 此后吕布每日兢兢业业,清晨陪张绣练武,在王越的指导下冲击超凡境界,中午与胡骑营众将士探讨战术,下午随陈宫研读兵书,傍晚和貂蝉相拥而眠。 洛阳一方归于寂静,诸侯连营每日堰鼓熄声,曹操也率军离去。 洛阳军政,全由吕布一手控制,眼见洛阳城渐渐重归繁荣,吕布说不出的开心。 春夏秋冬,岁月如刀,白马过隙,眨眼间,一年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渡过。 这一日,吕布为貂蝉办了婚宴,纳为妾,汉献帝派人送来喜帖,赠蜀锦百匹,良马千匹。 吕布身披红衣喜袍,穿戴整齐,执着貂蝉之手踏步入中军大帐,文武众臣起身恭贺,吹螺打鼓,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象。 司徒王允赫然坐在主座,另一个主座则空荡荡,是为吕布本家长辈所坐。王允笑容满面,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其眼中时不时闪烁着精光。 这次婚宴,虽说吕布已经尽量低调,但袁绍等各路诸侯,朝堂文武百官却尽皆应贴而来,幸好昨夜中军大帐重新修缮,已经足以容纳数百人,这才容纳下众人,这些人到了后,自顾自饮酒,和吕布账下文武泾渭分明。 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陈宫更是笑不间断,与身边荀谌相互敬酒,无一人发觉此异象,唯独一人,此人便是贾诩贾文和,贾诩仿佛入定般的端坐,间或抬头看一眼四周,恰巧这一看,看见了王允似笑非笑,目露精芒,贾诩纤细眉毛一皱,思索半晌续闭目养神。 吕布执着貂蝉之手来到媒婆之前,突然顿住,望了眼四周,剑眉微皱,歉声道,“红昌,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恩。”貂蝉覆在红纱下的臻首微点,道,“将军速去速回。” 吕布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来到陈宫身边,低头看陈宫自顾自地和荀谌喝酒,用脚踢了踢陈宫道,“公台,别喝了,他来了吗?” “唔,谁呀?”陈宫恍若不知,抬起头望着吕布。“宫不知主公何意,请详说。” “还有能谁!我义父!丁原呀!”吕布微怒道。 “主公不是说过,以后绝不认他做义父了吗?”陈宫戏谑吕布,气得吕布手一抬就要动手,吓得陈宫连连摆手道,“好啦好啦,算算时辰,他也该到了。” 这时,大帐外传来一声唱喏,引得众人注意,“持金吾丁原,丁公前来祝贺!” 众人纷纷哗然,“丁原?不是死了吗?” “莫非是同名同姓?” “不可能!同名同姓也不至于同官职吧?当今持金吾,只有渺渺数人!难道…” 袁绍起身沉声喝道,“莫要喧嚣!列座都是朝廷高官,如此成何体统?莫要让人笑话!都噤声!”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眼睁睁看着帐门推开,活生生地丁原走进眼帘,有认识丁原者,有丁原好友者,顿时围了上去嘘长问短,丁原摆摆手道,“谢大家关心,我丁原未死!我儿大婚,怎能缺了我这个长辈?” 吕布大步走到丁原面前,虎眸定定的望着丁原,忽而一笑。 没有失去过,不知珍贵。吕布此时才发现,在他的心中,丁原早已为父辈般的存在,他严厉,他辱骂,皆是为了自己好… “布,拜见义父!”吕布霍然行礼。 “哈哈哈,好!好啊!”丁原扶起吕布,笑谓身边的好友道,“诸位县让一让,且让丁某主持这个婚礼!” 有丁原的主持,婚宴异常顺利,一番繁重的礼节过后,貂蝉正式成为吕布的妾室,虽说是妾室,但对于吕布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成亲,激动非常。 “夫君。”貂蝉俏生生地望着吕布。 “哈哈哈,夫人。”吕布大笑道,“走,咱们去洞房~!” 说罢,吕布拉着貂蝉就要离开,陈宫张绣等人拽住吕布,坏笑道,“奉先,来喝一杯!” “呸!你们莫不是要欺上?”吕布虎脸怒斥道,“奉先是你们叫的吗?叫主公!” 陈宫站出来道,“婚宴之上哪有君臣之分?奉先,这杯酒你必须喝!” “.……” 翌日清晨,吕布昏头涨脑地自床榻上醒来,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看了眼床榻上的点点红迹,妖娆妩媚地貂蝉安然入睡,不禁挠着头傻笑。 蹑手蹑脚地穿戴好衣服出了中军大帐,领着门口王越师徒来到演武场,张绣早已练完武,躺在地上喘息,见吕布来了,勉强支起身子叫道,“吕布大人早上好——!” “不必多礼。”吕布打量了一眼浑身大汗淋漓地张绣,道,“怎么样,这一年来,可有所进展?” “不负大人期望,如今绣,勉强栖身一流武将…”张绣虚弱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离开。“大人若无他事,绣先告退回营中休息了。” 吕布点点头,目送张绣,接过身边王越递来的方天画戟,掌中握着画戟,吕布威风凛凛地站在演武场中央。 “主公,不知超凡境界,可有进展?”王越恭敬道。 “恩,有点眉目了,如今鎏金色爆气已无。” 黑红色爆气自吕布身上应声而然,吕布享受地敞开双臂,感受着骸骨经脉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这力量狂暴,冷戾,乖张,却顺从着吕布的意志。“超凡的感觉,确实不错。” 一尊鬼神自吕布背后冉冉升起,又融入吕布身躯,吕布浑身舒泰的呼了口气。 一阵脚步声自吕布身后响起,吕布回头一看,丁原抚掌大笑,一路走来,眼神欣慰的注视着吕布,大笑道,“我儿虎威渐盛,真给为父张脸,如今我儿已超乎平常武将太多,拥有睥睨天下的武力,虎牢关一役为父在许昌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方知不虚。想当初为父在晋阳城见你大发神威,便知你非池中之物,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哈哈哈。” “义父过奖。”吕布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赧然脸红。 “听说你正室已怀喜?”丁原屹然一副慈父模样,“这天下之事我已不想多管,我儿若是不介意,便让我到并州养老,以便去照顾我的孙儿。” “义父既然这么说,那孩儿自当从命,义父何时喜欢,孩儿便送义父回并州。” 两人说话间,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主公!大事不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并州告急 “慌什么!有事细细说来,我自有斟酌!”吕布沉着脸呵斥。 吕布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战衣褴褛,披头散发地士卒艰难地走了进来,吕布定睛一看,此人分明是穿着狼骑营士卒地战甲!狼骑营先前全体被吕布派去并州晋阳,如今这番模样,吕布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并州怎么了?’吕布顿时心乱如麻,雄壮如鬼神般地身躯微微颤抖。“撑住!军医——!” 吕布见状怜惜地扶起狼骑营士卒,狼骑营士卒勉强提起一口,“主公,乌丸提军三十万进犯并州!我军猝不及防,各个城池守备军伤亡惨重!现今有雁门十九县沦陷!其余各个边境县城也祸福难料…幸得张辽将军和李傕郭汜两位将军奋力守住其余郡县!特派八百里流星马启请主公支援!” 话毕,那个狼骑营士卒噗得一声喷出数口鲜血,再无声息,吕布伸出食指在狼骑营士卒鼻翼,已然毫无气息。 “乌丸…乌丸…”吕布眯起虎眸,剑眉竖起,将拳头攥得嘎嘣嘎嘣作响。 这一年以来,吕布都是在压制着脾气,故而在整个胡骑营士卒们眼中,吕布已经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地君子,若不是偶尔身着披挂,和他独特的面貌特征,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公子哥呢。 周围已经渐渐出现了胡骑营士卒,这些人在张济等大将的带领下来到演武场进行日常训练,众将见吕布木讷地扶着一个并州汉子,纷纷驻足不前,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气势自吕布身上散发,哪怕是吕布穿着一袭锦袍,依旧掩盖不住蕴含其中的滔天气焰! 自护驾一战和诛董之战后,这群曾经在董卓账下任职的武将再一次感受到吕布的恐怖! 那凶戾的气势,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骤然间,吕布仰头咆哮!声震四野!一些胆怯的武将被这一声咆哮吓得倒栽几步,跌坐在地,惊惧地望着吕布。 “乌丸狗贼——!” 但见吕布的虎眸霍然烧起了黑红色火苗,那恐怖的黑红色火苗直欲将眼前一切全部焚烧! “可恨!可恨呐!恨不得将这群乌丸狗挫骨扬灰——!”丁原也怒不可遏。“气煞我也,欺我大汉无人乎!” 但丁原终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仍然在安慰吕布,“我儿不必心急,公台友若都是智略之士,此事应先请教他俩,商议一番再行派兵。” “恩,是孩儿暴躁了。”吕布也冷静不少,点了点头,旋即望了眼四周的胡骑营众将,沉声道,“尔等皆回去整顿兵马,预备器械,穿戴战甲随时准备出发!” “喏!”众将应诺,见状也知今天的练兵无法进行,连忙各自离去准备。 “我儿但去商议,为父这就披甲带盔,准备前赴并州战线!”丁原罕见地一派英武之气,语气慷锵有力,说完不带吕布回话,便径自大踏步离开。 “...…”吕布虽然担忧丁原安危,但想了想,并州有张辽李傕郭汜三员大将在,到时再派去樊稠、胡轸两员大将,定可保丁原平安无事,到时嘱咐一番便是,念及至此,吕布放下心来,但依旧心中恼火。 恰逢此时,贾诩漫步到此处,见状眉毛紧皱,愁意萦绕眉间,低声呢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文和!”吕布侧头一看,恰巧看见贾诩,吕布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迈着大步来到贾诩面前,剑眉倒竖,“并州急报,乌恒大举进犯!我要开军议,公台和友若呢?” “回主公,下官不知。”贾诩敛眉道。“怕是忙于军务之中。” “你先去中军大帐,通知李贾在帐中等候!”吕布吩咐完贾诩,大声道,“张济,去请陈宫和荀谌来中军大帐军议!就说有急事!还有,派人把这位兄弟厚葬!” 贾诩闻言默然点头,转身朝中军大帐而去,吕布愁眉紧皱,心中盘算着如何支援并州,又心痛于受灾受难地并州百姓,越想越气,越思越急,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致使路遇的胡骑营士卒吓得躲到一旁,吕布就这样边胡思乱想,边往中军大帐走去。 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时间,吕布到达大帐之时,陈宫荀谌李儒贾诩四人早已到达,见吕布到来,连忙躬身相迎,吕布沉着脸抬手道,“不必多礼,刚刚急报传来,乌丸提军三十万大举进犯并州,如今已占雁门郡一十九郡,并州战线垂危,张辽派人请援,布想问问诸位先生有何高见?” 李儒贾诩面色如常,却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 陈宫荀谌闻言色变,荀谌立即拱手道,“禀主公,如今主公兵力驻扎三地,为洛阳、司隶、并州三地。洛阳之兵与诸侯对垒,各路诸侯这一年虽貌如和主公亲近,实则恨不得杀主公以图后快,此兵万不可轻举妄动,司隶虽重,然其新附,主公的根基还是并州,依我之见,不若派司隶部分之兵去救并州!” “文若之见甚嘉,宫从之!”陈宫肃然道,“徐荣将军账下骠骑营有六部,先前已派去并州两部,如今再派两部,可保并州无夷!兵贵神速,请主公速速下令徐荣将军发兵!” “唔,这是军议,布想听听你们四人的意见。”面对陈宫荀谌之策,吕布却迟迟不答复,拿目光盯着贾诩李儒,见两人迟迟不说话,吕布冷喝道,“李儒,贾诩!你二人可有何建议?” “两位先生之言甚妙,诩自当从之。”贾诩敛眉木然道。 “回温候,两位先生之言自无大错,但…”李儒淡然起身,拍了拍手,帐后几个奴仆捧着一堆竹简快步而来,“温候,这是最新情报,羌族部落自西凉而起,进犯并州边界,共计马步兵十万。” “这群混蛋!”吕布勃然大怒,硬生生地将座椅扶手掰断,霍然起身,虎眸绽放出凶烈的杀意,“欺人太甚,浑水摸鱼!简直欺人太甚!待本大爷腾出手来,非要把他们都灭了不可——!” 陈宫荀谌闻言浑身汗流浃背,乌恒三十万!羌族十万!就算其中有虚假数字,但依旧不可小觑!自家总共才三十余万兵马呐! 李儒贾诩两人不着痕迹地互视一眼,李儒拱手道,“温候,据情报所言,乌恒和羌人两族出兵原因未知,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有一句话,温候可愿听?” “说来听听!”吕布脸色一片铁青,显然是怒到极致。 “羌人十万不足为虑,温候账下张绣在羌族中威名赫赫,人称北地枪王;羌族进攻并州路线情报已有详细说明,冯翊城洛水一带为其大军必经之路!可派张绣领胡骑营十万众前往堵截。” “恩。”吕布闻言脸色减缓,陈宫荀谌亦是赞同不已。“很好,就按你说的做,那你说说,并州我该如何救援?” “并州?就按陈宫和荀谌说的去做吧,咳咳,乌恒其众虽广,但是三十万兵马恐怕已是举族出征,虽众,却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咳咳,骠骑营六部大将尽皆能征善战,派任意两部去,都可平定乌恒之祸。”李儒脸色愈加苍白,咳嗽不止。 “李儒,你没事吧?”吕布见状颇为心疼,心中对李儒也有了些感激,连忙说道,“要是不行就让帐外地王越进来扶你下去休息吧。” “不必,谢温候关心,儒还死不了…”李儒倔强地拒绝了吕布。 “…保重身体。”吕布最终也只能给李儒这一句,旋即扫视了一眼自己账下四大谋士,关键时刻,倒是真的有用!吕布整理了下情绪,沉声道,“公台,命你为监军,即刻持我兵符前去调令徐荣两部人马前往并州驰援,若有违背者,斩!我令魏续、成廉、侯成、宋宪、郝萌五将领着三千并州步卒做你的执法队,行军途中,一切将领皆听你指挥!若有违背者,斩!” “并州,就交在你的手里。陈宫,进犯并州的乌恒人,一定要给我漂漂亮亮地击垮!公台,切莫让我失望。” “宫,领命。”陈宫敛容肃穆地接过兵符,大踏步离开中军大帐。 吕布将目光扫视了其余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荀谌身上,沉声道,“友若,我命你为监军,和张绣共领十万胡骑营拦截羌人部众,即刻出发!” “下官定当不负主公厚望!”荀谌强压着喜意,领命出了中军大帐。 “你二人在并州营接手陈宫他俩未完成地军务,我先回后帐穿戴披挂。”吕布吩咐一句,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待吕布进入后账,李儒将目光移向贾诩,冷笑道,“师弟,不知你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贾诩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了眼李儒。“师兄见多识广,师弟自愧不如。” “少放屁!”李儒闻言却激动起来,指着贾诩鼻子捏声骂道,“未见面时,老师便常常夸你聪慧,你岂会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说!乌恒羌人二族突然起兵攻打并州,你看出什么来了,说!” “隔墙有耳,师兄需稳重。”贾诩依旧一副爱答不理地模样,任由李儒如何吹胡子瞪眼睛,他都不为所动。“此中之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你!”李儒气结,苍白地脸色浮现一抹嫣红,“你装什么高人!快说!” 不一会儿,李儒剧烈咳嗽,嘴角带血。贾诩见状脸上虽说淡然依旧,却默默地走到李儒身边,贴着李儒耳际道,“羌族乌恒共举犯并州,为何?因为有人想要引蛇出洞,到时主公兵马一出洛阳,谁得利,便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算你识相。”李儒掩面咳嗽几声,将袍袖撘在贾诩肩膀上,怪笑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给你主公听?还是说......你也想看匈奴肆虐洛阳,小傻汉帝名誉扫地,汉家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掀开?” “慎言。”贾诩脸略微阴沉,扫开李儒的手。 不出多时,吕布全身披挂,冷峻着脸自帐后而出,浑身散发出恐怖冷戾的气场,贾诩和李儒立即垂首不语,吕布路过二人,冷声道,“李儒见不得人,我会令王越保护他,至于你贾诩,和李儒待在一起吧。” 吕布踏出中军大帐,帐门外王越师徒躬身行礼,若是平常,吕布定会微笑着对两人说,“不必多礼。” 但是此时,吕布正在气头上,冷声道,“王越,命你即刻起保护帐内李先生和贾诩,不得有误!史阿,即刻启程,随荀谌参军出发,保护他的安全。” 王越二人无丝毫不悦,躬身应诺,各自行动起来。 吕布吹起口哨,赤兔马破风驰来,吕布骑上赤兔马向着辕门外而去。“赤兔,去辕门,将士们在等我送行。” 骤如一道疾风刮过,吕布已然出现在辕门,守门将见一人身披黑红百兽铠,胯下赤红宝马,如何不知道是吕布到来?纷纷恭敬行礼,此时辕门外,屹然是一条由胡骑营兵马组成的浩荡长河,辎重马车早已先行,当吕布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吕布的身上。 望着眼前清一色由羌人组成的部众,想想是派他们去打自己的同胞,吕布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为了本大爷,去把你们的同胞乡亲统统杀掉吧? 嘴唇蠕蠕,吕布最终吐出短短地一句话,“胡骑营,出发!” “愿为鬼神征战——!” 伴随着如潮海般的回应,胡骑营将士们精神抖擞地出发,荀谌驻马留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吕布复杂的眼光,荀谌似有所悟地摸了摸下颌,纵马来到吕布面前,适时胡骑营将士们都已出发,只有史阿伴随着荀谌左右,荀谌拱手道,“主公可是担心胡骑营不会对同伴出手?” “羌族人少,很多都是乡亲,恐怕他们未必肯为我出力。”吕布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主公务忧。”荀谌莞尔一笑,指了指不远处诸侯连营的轮廓,道,“主公和诸侯联军也是同胞,却也征战不休,可见同胞操戈也未必不可,羌人崇拜强者,而主公就是天下第一武者,您是他们的信仰,他们自然愿意为您征战。请主公放心,有我在,定会让欲犯并州地羌人部众原路返回。” “布在此,静候先生凯旋。”吕布这才放下心来,拱了拱手,目送着荀谌远去。 强制静下心来,吕布才皱眉发觉,一年前的三十万西凉大军,到如今,并州营地中只剩下五万以王方李蒙为部将地胡骑营…而周围,可是有二十万诸侯联军虎视眈眈,至今尚未离去啊! “传令,让王方遣斥候死间于诸侯连营打探情报,如有异状,立即向我禀报!”吕布下令过后,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冷声道,“让李蒙领着部众给我好好布防,但有差错,提头来见!” “令高顺领着陷阵营速速自洛阳城撤出,回归并州营!” “派人快马去徐荣处,告诉徐荣给我严加防备!莫要出了差错!” 吕布自来到这个世界,历经大小数十战,但没有一场战争像现在这般凶险,四十万大军直直奔着自己而来!周围还有诸侯联军虎视眈眈,貌合神离,吕布丝毫不怀疑,这群道貌岸然地诸侯在自己危境之时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诡异。 当夜,诸侯连营。 却说这一年的时间,各路诸侯也渐渐地淡忘了对吕布的仇恨,再加上吕布这一年来诡异的消停,在朝堂上对所有人都礼待有加。什么祸也不闯,只是把持着洛阳城治安罢了,练兵地时候还顺手把司隶一带的匪巢剿灭。 所以,原本满朝文武对吕布驻兵洛阳外的异议声也是越来越小。 孔融孙坚公孙瓒等绝大多数诸侯对吕布都另眼相看,再加上丁原没死,吕布弑父的恶名也渐渐公诸天下。各路诸侯也各自悄悄地调兵遣将回各自地盘。 没有了共同地敌人,各路诸侯驻扎在一起,也渐渐地产生矛盾。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十七头猛虎? 由于公孙瓒和袁绍因兵粮问题产生剧烈冲突,是夜领着白马义从和大部分兵马离去,只留下一员部将领着少的可怜的兵马驻扎在诸侯连营。 袁绍知道,他的盟主地位名存实亡,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响应他了。 接到吕布营大量胡骑营士卒开拔后,袁绍苦思冥想,按账下郭图许攸等谋士所言,天下以后必当四分五裂,汉失其鹿,群雄逐之,不如,趁此时机,除去吕布这个心腹大患!念头至此,袁绍立即令人召集各路诸侯开个军议。 大帐之中,各路诸侯纷纷到来入座,袁绍大刀金马的坐在主座上,望了眼众人,沉声道,“吕布军中兵马离开大半之时,想必诸位都知道了,袁某今日想问问诸位怎么看?” “盟主。”孔融抚着白须,笑道,“此事老朽有所耳闻,并州全境遭遇乌桓进犯,羌族也插了一脚,足有四十万之众,温侯这才派遣兵马前去支援。” “孔大夫此言差矣,吕布野心勃勃,擅自割据并司二州,又不将兵权与陛下,其心可诛!”作为袁绍的铁杆盟友,韩馥迅速站起身来大声道,“当趁此良机,杀进并州营,缚吕布,尽夺兵权以归陛下!到时并州之围自然由陛下亲征……” 韩馥话音未毕,孙坚冷哼一声,耿直地孙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韩馥的对话,其话语令韩馥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老鼠屎一般,“韩大人怎可如此不懂兵?难怪你身具冀州之根基,却要看他人脸色而活!夫战者,临阵换将乃是大忌,到时陛下亲征将士不从命,并州被外夷沦陷,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你,你!”韩馥一时气结,指着孙坚却说不出什么来。 “公台,我等为天子之臣,为天子分忧,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乔瑁站出来怒斥道。“我等该为国分忧,为陛下分忧!区区并州,丢了又如何!” “放你娘的屁!便是并州一寸土,也不可被外夷所占!”孙坚怒不可遏,站起身戟指大骂,“若是如此,那吕布我不攻也罢!亦不可让外夷来占我汉家的便宜!” “放肆!来人,请孙文台出账!”袁绍终于坐不住了,出声呵斥。 “盟主若是想对付温候,老朽不反对,但请在温候击败乌恒之后再说!老朽言尽至此。”孔融小暴脾气一上来,登时吹胡子瞪眼睛,拂袖而出,周遭人拦都拦不住。“盟主若是要出兵攻打温候,恕老朽不能奉陪!” “盟主,告辞。” 孙坚紧随孔融其后,然后,一直默不作声地袁术大踏步而出,张邈张扬刘岱亦是相继告辞离去。 “放肆——!”袁绍咬牙切齿,眼中燃起一片怒火。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一晃十天过去,诡异的是,诸侯连营悄无声息,毫无任何反应,吕布不禁暗暗诧异,难道真的把虎牢关一事抛诸脑后了? 这诡异的宁静,简直就是暴风雨的前奏令吕布心生不安。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匈奴来袭 有趣的是,昨晚诸侯连营杀声震天,吕布当即派人前去查探,自己则深恐是计,带高顺等大将严守并州营。 翌日清晨,吕布刚刚入营休息,正在思索这诸侯内讧是真是假,莫非是引自己出营击杀? 吕布思虑间,帐外宣声道,“主公!帐外有斥候来报!” “让他进来!” 帐门哗啦啦响动,进来一个白面无须小将,恭敬的行礼道,“禀报主公,昨夜诸侯连营发生变动,兖州刺史刘岱昨夜突袭东郡太守桥瑁,斩其首夺其兵!盟主袁绍勃然大怒,引兵击之,恕不料袁术孙坚孔融助刘岱抗袁绍,两军混战一场,死伤无数,今早陛下派人劝和,这才作罢。” “对了,平原令刘备呢?” “回主公,刘备已与公孙瓒早在前些日子便离去,公孙瓒大营之中只有千余兵马坐镇。” 刘备和袁绍一般,都是无比仇视吕布,不像孙坚公孙瓒,这一年和吕布关系已经渐渐融洽,在朝堂上见到还会打个招呼。 “恩,下去吧。”吕布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疲惫地摆了摆手,毕竟吕布这一夜未眠,难免有些犯困。 白面小将刚刚退下,又再次折返,只见白面小将神情惊慌地跑进大帐,进账就大声喊道,“主公!大事不好!末将刚刚出门,便接到前方战线派来的急报!” “说!”吕布腾地站起身来,虎眸湛着冷光,盯着白面小将。“是并州的急报?还是偏师张绣的急报?” “都不是!”白面小将迅速摇头,大声道,“是镇守长安的钟繇发来的急报!急报中言道骠骑营李肃部镇守的京兆九天前突然被攻陷!李肃部损失万余兵马,主将李肃身受重伤,李肃部因此撤出京兆!徐荣将军闻报率领张济部驰援京兆,长安却突发暴乱!有匈奴人混进长安烧杀抢掠造反!钟繇领万余人侥幸逃出长安,在弘农安身!与徐荣将军失去联系!” “什么——!”吕布闻言恍如雷击,半晌才回过神来,防备严密的徐荣部竟然遭到如此重击!这…这个消息令吕布难以接受,顿时眼睛就红了,吕布大步来到白面小将面前,提起白面小将,大吼道,“我早就令徐荣严加防备!怎么可能有匈奴人混进长安!还有,李肃部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攻陷!这不可能!” “主公息怒!”白面小将被吕布狰狞的面孔吓得面无人色,连声道,“据钟繇信上说,自徐荣和钟先生到达长安后,原守备官员一个也不曾撤职,其余城池也都是如此,钟繇先生怀疑是城中有内应,才使匈奴人毫无声息地潜入城中!另外,钟繇先生言道,匈奴人足有十万之众…深恐徐荣将军有失,请主公亲率军前去支援!” 吕布破天荒地泛起滔天杀意,曾经吕布也从史记中知道,李郭时期,曾有匈奴人洗掠洛阳一事,万万没有想到,洛阳城一片太平,匈奴人竟然还敢来闹事! 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录,{会灵帝崩,天下大乱,单于将数千骑与白波贼合兵寇河内诸郡。时民皆保聚,抄掠无利,而兵遂挫伤。复欲归国,国人不受,乃止河东。} 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里也有记载,‘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上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胆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几徵间,辄言弊降虏。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岂敢惜性命,不堪其詈骂。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 一直以来,对南匈奴进犯中原吕布都尽力避免,不给他们趁乱打劫地机会,没想到… “该死!该死——!”吕布气得大声咆哮,松开白面小将,转身进入后帐,“你去通知胡骑营所属,全部聚集辕门,即刻开拔,前往击溃这群匈奴人!” 待吕布全身披挂,提着方天画戟忿忿而出之时,恰逢遇见贾诩往大帐而来,两人相逢,贾诩敛眉躬身道,“主公欲往何处?” “徐荣被困,我要去亲自率兵救!还有那群该死的南匈奴,我非灭了他们不可!”吕布咬牙切齿。 时值胡骑营兵马尽在辕门集结,大帐周围已无人,李儒和王越自帐中走出,李儒微微一笑,淡然自若,拱手道,“主公若是想去救徐荣?那大可不必,前方战报已至,南匈奴突破京兆防线便直奔洛阳而来,徐荣兵力不足,不敢深追,如今班师已回长安,接回钟繇,安抚司州百姓。” “那南匈奴兵马何在?” “回主公,南匈奴长驱直入,已至洛阳,洛阳城门大开,迎南匈奴大军入城,如今南匈奴已在洛阳烧杀抢掠…” 李儒话音未落,吕布却已是怒火填胸,想不到洛阳城百姓免了迁都之灾,却还是…!念及至此,吕布冷声道,“迎南匈奴入城?城门校尉是怎么想的?” “这还用问,咳咳。”病怏怏地李儒冷声道,“自然是汉帝的意思,驱虎吞狼,哼哼,只是未料到南匈奴一入城,便令手下兵马在洛阳大肆抢劫而已…如我所料不错,汉帝一会儿,便会遣人请你前去洛阳城中剿贼,各路诸侯固然也在城门,但主公为人急躁,必定为先锋,待主公入城,匈奴伏兵尽出,杀了主公,夺主公全部兵权,再令诸侯联军赶走南匈奴,倒是名利俱收,咳咳,也不知是谁想起的妙计,一计扣一计,自乌恒进犯并州起,温候便深陷计中。” 贾诩闻言敛眉垂暮,一语不发。吕布面无表情,认真地倾听李儒的话。 李儒继续言道,“派人勾结乌恒、羌族两族进犯并州,引主公调遣司州洛阳两处兵力前往支援,到时派司州官员暗中取力使匈奴人进城,内外勾结,区区京兆一带城池兵力不足,焉能不克?可惜汉帝身后那人却不怀好意,南匈奴一脉早已臣服汉室,收戈安息。如若胆敢出兵之人,自是极端派,驱虎吞狼?可惜汉帝,也没有这个能力!若是这极端派癫狂,怕是汉室最后的一丝颜面也会在这一次尽落!自此,天下汉臣,皆生二心。” “张辽将军足以为一方大将,有他坐镇并州,加上陈宫联手,乌恒不足为惧;羌族由张绣来对付,更是不值一提,温候不必如此焦虑,大势仍在掌握之中。至于南匈奴,我师弟自有方法对付。” 吕布地内心早已掀起万丈波澜,伴随万丈波澜地,还有无尽地怒火,在李儒的一番话下,吕布才堪堪冷静下来,看了眼贾诩自始至终波澜不惊地嘴脸,便知道,此事贾诩定然早就知晓!移向贾诩的目光渐渐带了些不善,‘好个贾诩,好个韬光养晦,好个审时度势只顾保全自己的毒士贾诩!’ “贾诩,我先前说过什么?”吕布地声音生冷无比,好似凛冽地寒风一般,将周围地温度都骤然降低,吕布握着戟杆的手不自觉用力。 “主公勿怪。”贾诩见状丝毫不惊,从容道,“此计诩早已看破,之所以不曾出言告知主公,全因诩自李儒那里得知南匈奴四分五裂,其中八九皆不敢再战,唯有须卜骨都侯单于凶戾善战,为人残暴,且桀骜不驯,连匈奴的老单于他都不服。故而诩没有提醒主公,主公有所不知,为汉帝出计之人,便是要借须卜骨都侯单于之手打掉汉室最后一分颜面,以此引来汉室威弱,群雄逐鹿,诩以为,主公会喜欢这般局面,才不曾出言。” 吕布一时语塞,摸着良心说,吕布还真不喜欢和平时期,群雄逐鹿才是吕布想要看到的场面,毕竟有战争,才能不负自己这一身武力…先前撤走洛阳治安时,便是贾诩劝言吕布,贾诩自然晓得吕布喜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东猛虎,战必先登 但对于这种老奸巨猾地贾诩,吕布还是决定敲打一番,于是沉着脸,厉声道,“我吕布征辟你,便是为了让你在我账下出谋划策!你常常一语不发,欲何为?还拿我当主公吗!” “诩当为主公出谋划策,请主公息怒。”贾诩低眉顺目,心中也带了一丝惶恐,于是出声道,“我有一计,可叫主公高枕无忧,平定洛阳,还可反客为主,掌控全局。” 吕布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毒士贾诩的计谋…… “还不快说!” “主公息怒。”对于凶神恶煞的吕布,贾诩不以为杵,淡然道,“放南匈奴进城的西门校尉,定是汉帝指派,找到他,就能令他来指派汉帝,局势自然回到我等掌握之中。” “洛阳城如此杂乱,再加上西门校尉既然干了放南匈奴进城这等人神共愤之事,定然会躲藏起来!想找到西门校尉简直是水中捞沙。”吕布撇了撇嘴,冷眼瞟着贾诩,真是对贾诩地期望越大,现如今地失望就越大。心里登时生出不满,冷声道,“你这计谋,也太无用了吧?” “雕虫小技…”李儒闻言不屑地将头撇到一旁。 “主公莫急。”见吕布目光不善,贾诩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主公找出西门校尉,而是随便找个人代替西门校尉!到时一诈,小皇帝资历短浅,肯定有破绽!当然,就算是西门校尉的脏水泼给小皇帝,对于汉室来说声望损伤不是很重。” “就只有这些?”对于故弄玄虚地谋士吕布早有领教,见贾诩话语中还有内容,于是冷哼道。“还不继续往下说?” “喏。”贾诩抬起眼皮,目光泛冷地望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主公入洛阳时,可令高顺率陷阵营偃旗换布衣,自称当朝司徒王允地家仆四处残杀南匈奴,切记,留下几个活口,趁主公进皇宫之时,高顺将军再放这几个活口去禀报王允…若我所料不错,汉帝勾结匈奴之事,知之者甚少,王允必定不再其内,再加上这一年来王允渐渐春风得意,渐生傲意,且王允为人好大喜功,自不会否认,到时…就有趣了。” “好!”吕布闻言大喜,虎眸一眯,战意凛然,大声咆哮,“就依你一言!冒充西门校尉的人选由你来定,你随后带着人来洛阳寻我。现在,是时候出战了,赤兔——!” 唏律律——! 伴随着高亢地嘶鸣,赤兔马裹着一道狂风骤掠而出,吕布倒提画戟翻身上马,朝着辕门外驰骋而去! 眨眼间,吕布来到辕门外,五万胡骑营士卒早已等候多时,李蒙王方见吕布到来,连忙躬身行礼,吕布阴沉着脸,举起画戟大声咆哮道,“胡骑营,出发!” 说罢赤兔马早已载着吕布宛如一簇黑红色狂风骤然前行!“随本大爷,把匈奴人杀个片甲不留!” 并州营前往洛阳城的路途上,即可看到诸侯连营,此时的诸侯连营早已人去营空;似是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大战,赤兔马异常兴奋,马速都提了一番,吕布扬起马缰,捋了捋赤兔马地鬃毛,大声喝道,“赤兔!慢些!留着体力,稍后还有一场大战在等着我们!” …… 足足奔驰了一炷香,吕布才远远地看见洛阳城巍峨雄壮的轮廓,此时城门早已大关,城内燃起黑烟,惨叫声,喊杀声,大笑声隐约传入吕布耳畔,城外,各路诸侯兵马尽皆阵列有序,一队队敢死先锋爬墙强攻洛阳城城墙,洛阳城墙上的强弓利箭原本是汉家的守城利器,如今却成了南匈奴嚣张的资本。 “杀!杀!先登城墙者,赏金千斤,袁某为他请封万户侯——!”袁绍怒目圆睁,英姿凛凛地骑着高头大马,挥舞佩剑纵声高呼,面对南匈奴大军袁绍气得咬牙切齿。“都给我上!” “盟主莫急,我江东猛虎,战必先登!诸将士,随我杀!”身披烂银铠地孙坚呲目大呼,提着古锭刀,纵马朝城墙而去,将刀舞的密不透风,身后程普四将见状大急,连忙领着三千江东子弟拍马紧随其后。 “壮哉文台!待我亲自为你擂鼓助阵!”袁绍登时大喜,纵马来到鼓乐台前,下马将小兵推开,亲自擂鼓。 “袁公此举甚嘉。”孔融见状大为赞赏,抚须大笑,其余各路诸侯亦是为匈奴进犯洛阳之事义愤填膺,见状大声叫好,吩咐手下兵马加大进攻。 且说这群南匈奴人各个弓术高强,但见羽箭犹如飞蝗般自城墙骤然而下,一个个死士单手举着小盾不要命地往上冲。城墙之上,站着足有十一个高达九尺的魁梧战将,披着南匈奴特有地毛皮战甲,凶恶地俯视城下诸侯,浑身燃起炽烈地黑色爆气,气势凶戾,各个都拎着杀伤力大的武器,比如狼牙棒,比如大斧… 另外还有两名夸张无比地武将,为什么说他们夸张无比?原来两人均是浑身赤果,光着膀子,展露出不符合科学的肌肉,一人拎着一杆长达三米的长槊,一人拄着一个夸张的石柱,足有一米半长、一人环抱的石柱! 这两个武将身上燃着炽烈地紫色爆气浓重无匹,隐隐间,其余匈奴武将都以他二人为首。 “尊敬的万夫长拓跋海,我等不听老单于的话来到这里,我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个髯须浓黑地年轻匈奴武将小心翼翼地向拄着大石柱地匈奴武将说道,“毕竟是老单于赋予我等力量,我等却投靠须卜骨都侯单于,不太好吧…” “住嘴!”拓跋海勃然大怒,大声道,“我们匈奴一族本是驰骋天下的汉子,都怪汉人将我等逼害,害我族式微!老单于虽说得到了长生天的祝福造就了我们,却丝毫没有进取之心,说什么以待天时!呸!须卜骨都侯单于何其英武,他曾说过,要带我等攻入汉人的首都,在汉人的地方为我们谋个立足之地,有错吗?再说,你看睿智的瑞大祭司经过祝福后获得了长生天的力量,不也是追随了须卜骨都侯单于?” “但…我听说吕布那个杀神也在洛阳…万一他来了,我们该当如何?”一个紫面赤目地匈奴武将怯生生地提出疑问。“不知瑞大祭司有何指令?难道…是派我们送死?” “放屁!伟大的须卜骨都侯单于怎会派我送死?”拓跋海大骂道,“大祭司早就说过,若是吕布来了,直接放入城内,城内自有埋伏对付吕布!我们见吕布来了只管跑就是了!吕布算什么!大祭司自然有办法应对!难道你是在质疑大祭司的智慧吗?” “是是是,是我糊涂了。”先前提问的那位匈奴将军一脸赧然地挠挠头,突然望了眼下面,只见一员汉人战将有如神助般冲上城墙,正在城墙上对匈奴人进行疯狂的杀戮,那汉人战将地周围几乎为之一空,不用多说,这汉人战将自然是孙坚,但见孙坚怒目圆睁,看向周围怯怯不敢向前的南匈奴人,不禁放声呐喊。 “江东猛虎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放肆!”拓跋海气得暴跳如雷,拍了拍身边提着夸张长槊地匈奴武将,大声道,“慕容台,你去把他杀了!不要丢了长生天的脸!” 慕容台憨厚地挠了挠脑袋,旋即慕容台拖着极其夸张的长槊,大踏步朝着孙坚而去,孙坚正和周围匈奴士兵酣战中不曾看见,旁边地程普无意间望了一眼,恰好望见慕容台高跳而起,像流星般朝着自己这方砸来,目标赫然就是自己家主公孙坚! “主公小心!”程普见状连忙大声呼喝,攥紧掌中铁脊蛇矛,当下窥得仔细,悍然朝慕容台要害刺去!程普不愧是东吴开国功臣,三代老臣,铁脊蛇矛刺去之时,竟带狂风呼喝之声! 慕容台的庞大身躯狂落而下,眼见孙坚近在咫尺,却有一杆长矛朝自己要害刺来,连忙收起长槊反击程普,同时吐气开声,“呔!” 嘭! 慕容台安稳落下,程普倒退三步,口吐一口鲜血,虎口都被这一击震得微微发麻,咋舌道,“好力气…” “德谋!”孙坚闻声转头,见程普受创,顿时虎颜大怒,抄起古锭刀朝着慕容台快步奔去,古锭刀携着孙坚全身地力气朝慕容台骤然劈下来!这一刀,可谓是孙坚最巅峰地状态,裂石穿云亦不为过。 “伤我爱将,岂能饶你——!” 恰巧慕容台刚刚落地,还未反应过来,孙坚这一刀就劈了过来,吓得慕容台一个驴打滚躲过了一刀,迅速翻起身,目光猩红地盯着孙坚,嘶吼道,“害我出丑,你给我死来!” 言毕,挥舞着长槊虎虎生风地朝孙坚刺去,两人战作一团,噼里啪啦,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壮哉文台!”袁绍见孙坚虎虎生风,站稳阵脚和一个匈奴武将鏖战正酣,顿时兴奋不已,纵声大喊道,“传令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将领军速速攻城——!” 诸侯军阵中四道耀眼夺目地爆气团应声而出,正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将!四将纵马而出,顺着云梯往上攀爬,城墙上密集的羽箭对四将构不成威胁,眨眼间杀上城墙,大肆屠杀匈奴士兵! “全军攻城——!”各路诸侯见状也纷纷举拳应和。 霎时间,诸侯联军杀声大振,袁绍卯足劲擂鼓助威,一个个全身披甲悍不畏死地士卒一窝蜂往城墙上冲杀!使得城墙上地阵脚大乱,万夫长拓跋海勃然大怒,引众匈奴武将接住诸侯账下众多将领,抵死厮杀一团! 城墙上酣战淋漓,城墙下却突然陷入了诡异地平静。 滴塔滴塔——! 吕布终于出现在袁绍的视野之中,吕布低垂着头,赤兔马拖着吕布异常安静地一蹄一个脚印往前走,身后五万胡骑营死寂沉沉地跟着吕布的脚步,诸侯联军看到这诡异地一幕顿时不由自主地为胡骑营让路。 “吕布,你要干嘛!”袁绍放下鼓锤,皱眉大喝道。 吕布丝毫不理,径直来到城门前,洛阳城为东汉帝都,四座城门全是由坚硬到足以媲美生铁的精美山石打造,在东汉近两百年的历史中,无论如何严重的灾乱,依旧顽强地屹立在这里。 吕布攥紧掌中方天画戟,虎眸冷冷地望着城门,离洛阳城越近,越能清楚地听到里面传出的惨叫声,可想而知,洛阳城中,恐怕已经成了炼狱般的存在。 到了如今,吕布还是无法理解汉帝为什么能够为了除掉自己,忍心引匈奴入城。 但是吕布知道,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就要保护这个时代的无辜百姓,或者说,百姓此时受苦,全是因自己不交兵权引汉帝忌惮而起,所以说哪怕引起战乱的人就是他自己!但吕布依旧希望,能为这个时代的人做点什么…这是个很别扭的思想,但吕布就是这么个别扭的人。 “万夫长!大事不好了!吕布来了!吕布杀来了!”城墙上一个匈奴武将无意间往下一望,顿时望见了吕布,他也是曾经参加过晋阳一战的人,自然认识吕布,当下心头一凛,大声朝拓跋海呼喊道,“万夫长,我们该怎么办?” 拓跋海闻言奋尽力气挥动石柱,但见石柱带着烈烈罡风,张郃见状皱眉倒退数步,拓跋海连忙跑到城垛旁,望了眼城下,顿时惊慌不已,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正与孙坚厮杀中的慕容台闻言憨声回道,“怕什么!吕布在城下,尚有城门阻隔!待我杀了这个汉将再走不迟!” “杀我?来看看谁杀谁!”孙坚闻言心头蹭蹭冒火,古锭刀一往无前地朝慕容台劈去! “你岂能斗得过我?”慕容台也杀出了火气,将长槊架在古锭刀上,两人咬牙切齿,鼓足浑身力气开始角力! 城门前,吕布拍了拍赤兔马的马首,赤兔马顿时会意,一人一马倒反而回,在离洛阳城门百米远处站定,伴随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吕布向城门发起冲锋! 一人一马,此时却绽放出千军万马的气势!离洛阳城门十米之时,赤兔马四蹄一跺,庞大的身躯驮着吕布飞起,吕布虎眸怒睁到极致,将方天画戟单手抡了数圈,最终双手握定,身后一尊鬼神气势冉冉升起,一股恐怖凶戾的气场陡然浮现! “开——!” 一声咆哮骤然如白昼惊雷,轰隆作响,吕布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滞!灌注了吕布浑身力量的一戟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悍然劈在坚硬地城门上! 嘭——! 好如人形坦克般,城门在画戟之下陡然四分五裂,吕布余势不减,冲入洛阳城中! “吕布…”袁绍望着这一幕良久语塞,最终忿忿将鼓锤扔到一旁,跨上战马拔出腰间古剑往前冲锋,嘴里大吼道,“全军进攻!胆敢退却者,无论是谁,皆斩!城中匈奴,一个不留——!杀无赦!” 却说城门轰碎,整个城墙上的匈奴人都猛地一惊,旋即纷纷哭喊着逃亡,口中胡言乱语!经这一晃,慕容台亦是陡然一惊,四顾周围,拓跋海已率军徐徐退下城墙,慕容台破口大骂,“都回来!怕什么!” “受死!”慕容台身后穿来一声巨吼,紧接着慕容台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回头看去,程普面容冷峻地将铁脊蛇矛抽出,慕容台不甘地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主公,你没事?”程普关切地问道。 孙坚整个人恍遭雷击,城门,如此坚硬的城门,竟然真的被毁了……孙坚自问,开金裂石,他做得到,但将如此大的城门轰碎,他做不到…于是,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所幸的是,顿生挫败感地,不止孙坚一人,在场所有诸侯、诸侯账下的武将,诸如颜文张高,都和孙坚一样。 “没事。”孙坚漠然地摆摆手,然后倚着墙垛,看城内胡骑营举起兵器大声呼喊着鬼神之名,城门处,块块碎石溅射的到处都是,吕布提着画戟,整个人仿佛一尊鬼神般望着洛阳城中。 洛阳城狼藉一片,早已不复往昔盛况,两列房屋燃起熊熊大火,屋内惨叫声不绝于耳,吕布放眼去看,到处残肢断臂,残缺的肢体上还挂着染满鲜血的布料,道路中央,洛阳百姓地尸体零零散散地堆放着,南匈奴化整为零,在洛阳城中肆意抢掠,男人全部杀掉,女子缚与马背,偶尔还有几个性起地匈奴人见脱衣解裤,在汉人女子身上光着屁股起伏。 惨叫声,银笑声,不绝于耳,恍若一片人间地狱残象。 这群零零散散地匈奴人见城门破开进入一武将,竟一窝蜂地拍马挺刀围了上来,各个脸上带着放肆的笑容,怀中堆满了金银财宝,马背上缚着惨叫痛苦不绝地女子。 吕布阴沉着脸,于赤兔马上将画戟一横,周遭几个突袭而来的匈奴人顿时被画戟自马上推下,人在半空,吕布画戟一挥,顿时四五个匈奴人被斩断两截,落地之时,这四五人尚有知觉,看了眼空荡荡地下身才恍然发觉自己已死,发出不甘地惨叫声。 然而惨叫声刚刚响起,就被一柄硕大的斩马刀砍成肉酱! “他们是人吗?主公!末将请战!”高顺站在吕布背后,双眼猩红,身后八百陷阵营杀气腾腾,随后的胡骑营部将李蒙王方闻言是脸色赧然。 毕竟这等人间惨态,他们也曾经做过…… “去吧,按我说的做。”吕布冷声喝道,高顺立即轰然应诺,领着八百陷阵营离开吕布军阵,顺着复杂的道路化整为零、四散而去。 “王方李蒙!”吕布地声音依旧很冷,犹如九幽之下传来般,“匈奴人怎么对待汉人,你们便怎么对待匈奴人,传令!大军所过之处,匈奴人若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全军皆斩!斩匈奴人首级绑于马尾,若有违背,斩!误杀一个汉人,斩!” 吕布的声音尽带恐怖地恶意,吓得王方李蒙连忙传令全军,胡骑营本就是羌人组成,对于这种活计,自然是欣然领命,更有趣的是,胡骑营,就喜欢这样的主将——! 吕布说话间,冲上来的匈奴骑兵已尽数死于吕布戟下,吕布出手毫不留情,一杆画戟在掌中犹如迅雷般,将这些匈奴骑兵尽皆分尸!手法残忍至极,令人咋舌,就连身后的李蒙王方二将见状都脸色发白。 画戟之下尽皆碎尸,尸首分离…见吕布如此残忍,饶是同一阵营,两将也是心中发憷。 “愣着做什么?把首级绑在赤兔马马尾上!”吕布回头见两将发愣,皱眉冷哼道。 由于耽搁一段时间,诸侯联军纷纷赶来,由于吕布没有下令,胡骑营也没对诸侯联军发起攻击,不出多时,各路诸侯纵马当先,来到吕布身侧,见赤兔马尾上绑满了面目狰狞的首级和吕布马前遍地的碎尸,不由心中一颤。 “温候,这么做略显残忍吧?”孔融拂袖遮面,劝解道。 “关你屁事。”吕布侧过头冷眼瞥了眼孔融,声音生冷。 “你!”孔融登时大怒,指着吕布就要辩解一番。 “孔大夫莫要再说。”袁绍却沉声道,“我与吕布虽不和,但吕布这番做法,袁某赞同。四方蛮夷,就该如此对付!孔大夫说吕布残忍,难道匈奴人就不残忍了?” “犯我大汉者,我袁绍势必诛之!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我袁本初,愿祝将军一臂之力,斩尽匈奴狗!” “说得好!哈哈!斩尽匈奴狗!算我孙坚一个!” “当斩。”孔融最终也笑了出来,“我虽文人,却也可仗剑恩仇,杀人偿命,血债血偿!盟主大义也。” 各路诸侯纷纷赞声。 袁绍翻身下马,亲自砍下一个匈奴人的首级,缚与马尾,又温声安慰了得救的妇女。 “主公...”身后张郃高览两将见此纷纷心情激动,什么是明主?此时的袁绍,算是明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谋略刻印——奇门 “久闻吕布有鬼神之姿,今日一见,可比我们匈奴人还要凶狠,真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世上还有如此残暴之人。” 一个身裹绫罗绸缎,披着百花蜀锦,头顶文士冠地鹰钩鼻男子双手背负,悠然自得地自一间燃火的房屋中走出。奇怪地打扮使这男子显得不伦不类,但目光中涌动着莫名地光辉。 一股若隐若现地青色才气自这男子头顶冉冉升起,宛如青烟般缭绕不散。 只此一人,对面千军万马竟淡然自若,吕布不禁皱起眉头,他还未动,身后李蒙箭上弓弦,嗖的一声破空而去! 房屋四周突然涌现出凝练的杀意,紧接着一个丈高匈奴武将宛如疾雷般奔出,众目睽睽之下,竟单手抓住半空中激射的羽箭!匈奴武将脸庞说不出地消瘦,颧骨高高突起,他嘴角微微勾起,凸起的眼珠带着血丝,嘴唇边犬牙微微凸起,脸颊一条深可见骨地伤疤,整个人有股难言地狰狞。 “吕布,好久不见。”匈奴武将侧过头,将头微微扬起,这人双手空空,两拳上绑着白布条,手背骨节夸张的鼓起。“晋阳一别,可还记得我?” “本大爷没空记小喽啰。”吕布冷笑,手按在肩甲上,一把将蜀锦披风扯下来,展现出身上地黑红色兽面吞天连环铠,吕布地肩甲上刻着一头狰狞地骷髅,这是魏氏在虎牢关为他特意设计地。今天,这个骷髅头,将见证吕布前所未有的残暴。“你倒是需要记得,今天洛阳城的匈奴人,若是有一人活着走出去,本大爷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让给你坐!” “吕布呀吕布,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妄,目中无人。当年在晋阳城,我以为我一定会死在你戟下,你却对我不屑一笑让我离开,这份被无视的耻辱,我永远记在心中,你忘了,我忘不了!”匈奴武将咧嘴狞笑,拍了拍手,房屋中陆续走出数不尽地匈奴人,之前在城墙抵御诸侯联军的几员大将赫然在列,狰狞地望着吕布。那匈奴武将狂笑道,“今天我家瑞大祭司,就将你永远地留在此处!” “举火——!” 屋顶上应声而出近千个匈奴人,纷纷手里大桶,桶中尽是硫磺等引火之物,诸侯联军见状大声哄笑,孙坚挥剑道,“吾笑汝匈奴人,莫非都是些傻子?这大白天的,风向又不是朝着我军,你放大火还能烧死我们不成?” “哈哈哈,汝这汉人真有趣,仔细看看。”大祭司一挥袍袖,指了指身后。“烧不烧得死你们,得看某人的意思。奇门、阴阳之术,不才略知一二哦。” 但见整个洛阳城几乎同时燃起熊熊大火,百姓们的惨叫声更加凄厉,隐隐可见许多百姓朝着吕布方向跑来。 “奇门?”袁绍猛然一惊,想起众谋士的话,‘当今天下,文士众多,懂奇门之辈,寥寥无几。’ 袁绍惊慌地指着房顶匈奴人道,“放箭!射死他们!不,先射死这个什么大祭司!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给我上!” 四将登时闻声而出,吕布将画戟一横,冷声道,“你们傻吗?他们这么少的兵马,肯定有埋伏!” 吕布这话一出,张郃顿时勒马,同时掐住了高览的缰绳将高览硬生生拉住,颜良文丑骑术超绝,勒马顿足。 “老张,你干嘛呀!”高览一个激灵,险些被掀于马下,双腿用力夹了夹马腹,安抚受惊地战马。 机敏地张郃闻言望了眼四周,但见两列房屋窗户处隐约有人影闪动,“有埋伏!” “唔,他好像说得有点道理…”文丑讪讪地挠了挠脑袋,谓颜良道。“连儁乂都说有埋伏,那一定有猫腻,咱们要不先试探试探?” 对面的瑞大祭司听吕布发话后顿时面色一冷,旁边地呼衍雷更是眼带失望之色。 “恩,让为兄试一试。”颜良皱了皱眉,将手中宝剑掷向呼衍雷,呼衍雷冷笑着握住宝剑,硬生生将宝剑捏成一段段碎片,旁边瑞大祭司冷笑连连,拍拍手,一辆辆车自两列屋内退出,车上堆积满硫磺等引火之物, “想不到,吕布竟然有脑子,是我失算了。”瑞大祭司冷笑着再次拍手鼓掌,旋即目光一凛,大声喊道,“行动!放火!发信号!” “怕你不成!有什么阴谋诡计,本大爷一并接了!”吕布不屑地撇了撇嘴,谓袁绍道,“袁绍,让你账下四将,领着所有将士封锁洛阳城,尤其是四个城门,一个匈奴人都不要放出,你看可好?” “你真的要凭胡骑营五万人灭掉城中洛阳城?”袁绍面带诧异,不禁为吕布地举动感到怪异。 “我要用这一战,让全天下的蛮夷记住,大汉,不是他们能冒犯的国度!”吕布冷声,一字一顿,字里行间带着嗖嗖地寒风,“我要用这群匈奴人,摆个人头景观!” “人头景观?温候!你这有些不妥吧!”孔融闻言顿时大惊,对于人头景观的暴行,出生书香世家,儒门后辈的他难以接受。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人头景观,是由人头堆积而成的三角形建筑,只在蛮夷书籍中有过记载,也曾有过人头景观的传说,但谁都没见过!这等事,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残暴如商纣王,如秦始皇,荒诞如烽火戏诸侯地周宣王,就连一代凶名赫赫的人屠白起,都未曾做过如此的事!华夏有华夏的文明,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起码的道德都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尸首分离,这是对死人最大的一种侮辱!更何况还要拿来摆出个景观? “不太好吧…”内心强悍如孙坚,闻言心中都泛起了滔天波澜!当下心头一凝,苦笑连连,身后地程普黄盖四个东吴老臣,连同颜文张高四员大将都像看怪物般盯着吕布的冷峻面容。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不妥,有损道德。”袁绍思虑良久,皱眉反驳道。 “有什么不妥!道德?道德能拿来抵御外敌?乌恒也好,匈奴也好,只有杀怕了,他们才懂得什么叫天朝不可侵犯!”吕布指着洛阳城燃起的浓浓黑烟,大声咆哮道。“你听见了吗,这是洛阳乡亲的惨叫声!今天本大爷不施以雷霆之击,他日他们再攻过来,这责任是你负还是我负,还是大家一起负?!” 袁绍陷入内心的艰难抉择,一方面是名声,一方面是民族大义,最终袁绍大声道,“好!我就帮你这一次!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听令!率大军包围洛阳城,严加防备,一个匈奴人都不准放出!但有差错,我唯你四人是问!” “程普黄盖韩当!你三人率我江东子弟一起去!” “我弟鲍忠何在?引我军一起去!” “.……” 各路诸侯达成意见,麾下将士全部洋洋洒洒离去,只剩下各路诸侯伴随吕布左右,见证吕布屠杀匈奴。 “人走这么多了?也好,太多的兵,我还真怕吞不下,就凭你五万士卒,今日全都命丧于此吧!”瑞大祭司仰天大笑,周遭冉冉升起一股股青烟,“放火——!” 哗——!轰——! 一辆辆装满硫磺等引火之物的车迅速点燃,继而… 火势滔天,一股股火蛇冲天而起,浓厚地黑烟几乎将晴朗的青天遮住!难以言表地炽热火浪扑面而来,几乎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你以为就凭这些,想拦住本大爷?痴心妄想!”吕布嗤之以鼻,冷笑连连。 “当然,这些远远不够,但加些火候呢?” 瑞大祭司面容肃穆,双手交叉胸前变换着手势,嘴里吟唱着听不懂的匈奴祈文,很快,瑞大祭司圆睁双眼,眉心间闪掠出一道……谋略刻印! 一道三角形的谋略刻印!一道道充满文字的虚影自瑞大祭司眼中如走马观灯般闪掠,这些文字,都是他曾阅读过的书籍,文字大多奇古,隐晦难懂。 “为将者,当晓阴阳,知奇门,看我谋士天赋,奇门——招风!东风,来兮——!” 比三国演义孔明借东风还要浮夸的桥段就此上演!但见天空陡然变得乌云密布,过了不久,风向缓缓而变! 东风越刮越急,风借火势火借风势,刮起万丈火浪!整个洛阳,仿佛在这一刹那都生活在火焰的世界里! 当然,这只是一种形容,火势不过是瞬间暴涨,洛阳城其余地区的火势也只是大涨几秒,就悄然变弱,唯有吕布这边,从未变化过!东风来势汹汹,风势甚大!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乱世鬼神 就算是经受严格训练的战马,面临如此恐怖的火灾依旧嘶鸣连连,惊恐之下,战马一个不落,全部受惊夺路而逃!导致胡骑营阵脚大乱! 胡骑营虽说号为胡骑营,但是战马却只有两千余匹,莫要小瞧两千余匹,这两千余匹数量已是非常可观!莫说是胡骑营,吕布麾下兵马三十万,战马却才堪堪两万匹!这还是割据了并州数年,经由刘贤这等天赋异禀的大商贾为其特地经营战马,才得来万匹!董卓全军战马也不过万匹! 闲话休说,且说战马受惊冲阵,引得人仰马翻,除却李蒙王方等少数武力高强地武将强行制住战马,其余五万众,纷纷受伤惨重,或多或少受了重伤,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胡骑营士卒地惨叫声,战马地嘶鸣声,喧嚣一片,黑烟缭绕,怎是一个乱字能形容?兵不见将,将不见兵,首尾难以呼应,人人心中彷徨。 “杀。”胡大祭司拂袖大喝,两侧屋内一窝蜂地冲出无数匈奴人,这群匈奴人身穿蓑衣,蓑衣上沾满了水,手持弯刀利刃大吼着冲进黑烟之中,胡大祭司胜券在握,脸上说不出的写意。“吕布,你在我匈奴一脉的威名,便就此终止,呼衍雷,你也去吧。” 呼衍雷应声而出,强壮的双腿使他运走如飞,骤然一跃而起,跳进黑烟之中,早在先前呼衍雷便注意吕布身后几员大将的位置,这一跃,目标赫然是李蒙王方! “稳住!稳住!找到同伴,结阵严加防备——!”王方骑在焦躁不安地战马上,大声呼喝。 骤然,王方只觉得头顶一片罡风袭来,顿时大惊失措,翻滚下马,在地上来了个驴打滚,抬头看时,自己的战马早已呼衍雷一拳活活砸死!脑浆崩裂,马首不全,死相凄惨。 “王兄务忧,李蒙来也!” 王方正仓促间,李蒙持械来斗呼衍雷,呼衍雷咧嘴狞笑,扭了扭脖子,挥舞双拳和李蒙大战起来!“王兄,快去镇压部众,组织反击!否则大事休矣!这人就由我来对付,你快走!” “李兄小心…”见李蒙和呼衍雷过招之时汗流雨下,王方便知李蒙绝非呼衍雷敌手,但此时的他容不得犹豫,匈奴人已然大举来袭,若不组织反击,到时兵败山倒,大势去矣!王方咬了咬牙,快步离开。 李蒙到底也是员勇将,尽管呼衍雷拳沉力大,震得李蒙虎口发麻,李蒙依旧大声叱喝,悍不畏死地反击呼衍雷,攥紧掌中长枪,挽起枪花朝呼衍雷刺去! “就凭你也想对付我?吕布的账下都是你这等狂妄之辈?”呼衍雷狞笑着攥住枪杆,变拳为掌,唰地将枪杆劈成两段!挥拳猛地朝枪杆的前端砸去!“受死!” 咔嚓嚓——! 枪杆寸寸崩裂!拳劲顺着枪杆直达李蒙手掌!前所未有地剧痛使枪杆自李蒙手中脱手而出,再看李蒙的手心,已是一片血光淋漓,李蒙汗出如浆,眼睁睁地看着呼衍雷的铁拳破空而至,不甘地嘶喊道,“鬼神救我——!” “闹够了没有。” 伴随着吕布冷飕飕地声音,呼衍雷不由自主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轰——! 一股莫大的黑红色璀璨光柱自黑烟中冲天而起,浓厚到伸手不见五指地黑烟中陡然展现出一个人影,两条雉尾迎风飒飒,雄伟健壮地身躯散发着恐怖的杀意!一杆画戟握在手中,胯下一匹马影浑身散发着妖艳地赤芒。 当真是柱动人心,鼓壮志,气冲斗牛,声震天地! “鬼神!鬼神——!吾等愿为鬼神赴死——!” 常言道,军有魂者,其魂必为主将。吕布,就是胡骑营的魂,胡骑营的鬼神!这种乱世中的鬼神,正是他们要追随的对象!见吕布出现,不必王方带头高呼,所有胡骑营士卒纷纷嘶声呐喊,顿时士气高涨,准备反击! 宛如黑夜地烟雾中带来短暂的光芒,浑身沥血地吕布,鬼神般出现在所有人眼前!赤兔马前,零零碎碎地摆放着碎肉,头颅,吕布地画戟上还残存着红黄之物,在无数目光地聚集下,吕布甩了甩画戟上的赃物,侧过头看了眼瑞大祭司,将沾满鲜血的手腕在嘴边贪婪的舔了一口,享受的呼了口气。 “这种感觉很变态,但本大爷,很喜欢。赤兔,你呢?”吕布拍了拍鬃毛,见赤兔马嘴里咀嚼着新鲜地人肉,宛如地狱爬上来的绝世凶兽般。 ——吾王,吾很喜欢这种感觉!变态?在战场上,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对的。 “说得好!战场无对错,只有生死成败。”吕布挽起画戟,纵声咆哮道,“这个战场,由本大爷一人主宰——!杀!” 赤兔马应声一跃而起,载着吕布轰然落在呼衍雷面前! 那去势之快,宛如彗星陨落,其势如匹练如飞虹,辉煌迅急,吕布提起画戟,戟尖正对着呼衍雷,虎眸微睁,恐怖的杀意铺天盖地的充斥呼衍雷脑海,使呼衍雷大脑为之空白! 这一戟,是吕布最巅峰的状态!即便是刘关张来此,也要避其锋芒! “啊——!” 呼衍雷仓促之间,架起左臂招架,同时身子极速后退,饶是如此,画戟依旧轻而易举地带走呼衍雷一只手臂!呼衍雷一声惨叫,整个人如遭雷击,眉间瞬间布满汗滴,呼衍雷一咬牙忍着剧痛,恨恨地瞪了吕布一眼快步逃走! “想跑?”吕布剑眉一掀,就欲提马去追,这时,王方和李蒙焦急地声音自吕布身后传来。 “主公!莫要去追了!快回来主持大局,我军伤亡惨重啊!” 却说吕布地出现虽然使胡骑营士气大增,但胡大祭司也不是吃素地,召出近万员匈奴士卒朝着黑烟中放箭,乱箭齐射,使得胡骑营伤亡惨重。又有三万余匈奴士卒冲进黑烟中和胡骑营交战,胡骑营已落下风! “饶你一条狗命。”吕布不悦地冷哼一声,旋即拨马直入战团,所遇匈奴士卒,尽皆化为吕布戟下碎尸! 吕布和胡骑营汇合,由吕布带头,并力向外厮杀,这一厮杀,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在洛阳城门口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只杀得鲜血都要汇集成河!惨叫声不绝于耳,几乎形成新的炼狱。 但无论如何冲杀,吕布发觉自己都冲不出黑烟,顿时心生疑虑,冷声谓王方道,“王方,你素懂军阵,对这诡异地黑烟有何见解?” “回主公,此恐是奇门……”王方挥枪刺死眼前匈奴人,抽空回答,他可不像吕布,吕布杀敌简直轻而易举,对于这种没有军魂地杂兵,简直就如割草般,画戟大开大合,将敌人轻松碎尸。 “奇门?奇门遁甲吗?”吕布不由联想到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八卦图,难道这种奇门遁甲真的存在?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自来到这个世界,吕布对谋士虽说心怀敬意,但还不至于到畏惧的地步,如果连一般的谋士都能掌握奇门遁甲……尽管吕布不想承认,但他此刻确实生出了一股畏惧。 这时,左侧传来贾诩淡漠地声音,“诩来迟了,请主公恕罪。” “贾诩?你终于来了!”吕布闻言精神一震,冷声道,“既然来了,这黑烟你可知道是什么?能破吗?” “黑烟?主公说的是这奇门阵法吧。”贾诩缓缓出现在吕布眼前,身后跟着王越和一个面容普通地将领,很显然,这将领就是贾诩找来冒充西门校尉之人,贾诩来到吕布身边,躬身行礼后,望了眼四周,淡然笑道,“这是谋士天赋形成地假奇门,又非布阵奇门,何足道哉,主公,此阵为九宫阵演变而来,分九宫,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须知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主公可去西北角乾宫处,那里有一主将,斩将夺旗;再去东南角艮宫处,那里也有一主将,主公斩将夺旗杀散其兵,此阵可破,至于这火势,就交给诩。” 第一百三十八章 血染洛阳 “何为假奇门,何为真奇门?”吕布皱眉不解。 “真正懂得奇门之人,举一反三,九宫八卦尽在腹中,若非苦读数十秋冬,便只有天赋异禀之辈才能掌握,掌握者,两仪混八卦,九宫藏于三才,生生不息真假难辨,阵型转变只在一念之间,委实厉害。”贾诩侃侃而谈,指着周围黑烟道,“此便为假奇门,不过死记硬背,感上苍可怜赐予奇门谋士天赋,施展而出不过死阵,不足为奇,主公但去无妨,这里交给诩。” 吕布微微颔首,赤兔马唰的飚出,按照贾诩地话语,极速往那两个地方而去。 ……. 最后一处西北角,吕布艰难地找到一支近千人的匈奴部众,为首一员精神奕奕地匈奴武将挺刀立马,身后一杆三丈长,碗口粗细的旗帜迎风飘扬。 轰——! 赤兔马骤然跃入人群,那匈奴武将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吕布连人带马斩成两截!血淋淋地惨状吓得匈奴人四散而逃,吕布画戟一挥,将旗斩为两段,轰然落地。 这时,不远处传来贾诩低沉地声音,那声音仿佛蕴含莫名地古韵,仿佛先秦时的方士在传道般,吕布放眼望去,声音来源处,鸿蒙般的灰光在黑烟中显得尤为刺眼。 “易一阴一阳,合而为十五,之谓道。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一,阳动而进,变七之九,象其气之息也;阳动而退,变八之六,象其气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 贾诩消瘦地脸颊说不出地淡漠,眉间涌动着刺眼的才气,浩然才气直冲云霄,将灰暗地乌云吹散。 “风止。”贾诩淡漠地低吟一句,一股更为浩大的灰光冲进天际,那气势之恢弘,使所有人地目光都硬生生地钉在了贾诩身上,无法移开!此时地贾诩,宛如天神般,凛凛不可亵渎。 东风,被贾诩弹指改变!风轻云淡,贾诩目视瑞大祭司,嘴角冷笑,伸出一只指向天空,“奇门遁兵甲,阴阳通天路……雨,来。” 原本默默注视着战场的瑞大祭司感受地风向地变化,登时大惊失色,腾地站了起来,但见原本裘困吕布军的火势瞬间变弱,黑烟渐渐弥散,展现出贾诩。 “你是何人!竟能破我奇门妙术?”瑞大祭司指着贾诩谄媚地笑道,“区区鄙人匈奴一习文之士,久闻中原荀家、司马家、弘农杨家、洛阳蔡家等名门望族,各个族中能人辈出,才气滔天,不知先生是哪家高人?” 两人对视,贾诩晶莹黑亮的瞳孔陡然升出一道六菱形刻印,忽而淡笑道,“小儿安敢欺我,欲探我底细?也罢,诩也非什么名门望族,不过寒门子弟,姓贾名诩字文和。闲话少说,我有一言你需静听。谅尔星星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九宫博大精深,你习得几分?敢在此卖弄?” 贾诩地目光犹如星空般浩瀚,目光透着吕布从未见过地睿智,他的眉间空荡荡,身后浮现出由缕缕才气组成地谋略刻印,那刻印足有磨盘大小,为六菱形。 突如其来地西风吹鼓着贾诩披着的文士袍,飒飒作响,说不出的潇洒。 “匹夫安敢大放厥词欺我?”瑞大祭司咬牙切齿,见贾诩身边无有兵将,只有一个持剑男子,当下心中一狠,谓身边断臂将军呼衍雷道,“将军,杀了他!” “喏!”虽然断了一臂,但吕布早已被己军前扯住,吕布被牵制住,呼衍雷暗衬在这军中绝无一人是他敌手,心中自信满满,快步如飞冲向贾诩! 人未至,拳风先至!狂烈的铁拳饱含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贾诩却丝毫不为所动。 锵——! 王越终于出手,古剑后发先至,击在呼衍雷铁拳上,话说呼衍雷自从刚才被吕布斩断一臂后也学聪明了,将右边整个手臂都覆着铁甲,也正亏如此,才没有被王越一剑斩断! 饶是如此,依旧摩擦出一条浅浅地剑痕,王越见一击未曾击杀呼衍雷,登时脸色一沉,心中勃然大怒! 难道自己连区区一个断臂地废物都杀不了吗?念及至此,王越敛容肃穆,决定施展雷霆一击。 古剑和铁拳不断碰撞,眨眼间,已过一百招,王越觑准破绽,骤然大喝一声,整个人仿佛闪现般出现在呼衍烈面前咫尺之间,掌中古剑以各种刁钻地方位刺向呼衍雷! “小儿!能死于这个剑招下,九泉之下你也足以瞑目!‘剑圣之势’年少须轻狂——!” 王越的背后冉冉升起一个加大版的王越,加大版王越手提宝剑、年轻飒爽,意气风发,睥睨着看向前方,目光如利剑出鞘般犀利难挡,与其对视,连眼睛都会刺痛。 但见王越仿佛千手观音般,一簇簇剑光自古剑中绽放而出,活像万剑齐发,其势绚烂夺目,美丽中蕴含着恐怖地危险,唰唰唰! 万剑加身,来自四面八方地剑气自呼衍雷身上穿过!下一秒,整个人化作满地肉末!一条胳膊铁铠完完整整地落在地上,证明着呼衍雷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连惨叫声都未有,之前还耀武扬威地匈奴武将呼衍雷便死于王越之手! “王剑师真乃神人也。”贾诩抚掌赞叹,王越连称不敢。 瑞大祭司观察战局,见己方局势大逆,本就心中打了退堂鼓,见唯一可用的战将呼衍雷死后顿时夺路而逃。 “敌军大祭司已逃,全军冲锋——!”王方眼尖地看见这一幕,顿时纵声高呼,匈奴人本就略显低迷的士气再次大降。 逃跑中的瑞大祭司见状连忙命人高喊,“大祭司只是回去找援军,你们为长生天而战!难道还会逃跑吗!” 本来已经开始逃跑的匈奴人闻言统统停住脚步,面现死志回头去战胡骑营! “王越?这就是你的势吗?…….不过如此。”吕布将周遭匈奴人戮之一空,策马往前赶赴另一个战团时感受到一股势,一股凌厉如宝剑出鞘地势,当下毫不犹豫地猜到是王越所为,也是,能拥有这种势的,除了王越还能有谁? “此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正与匈奴厮杀的袁绍顿住手,谓身边亲兵道。 “回主公,帝师王越,现居于吕布账下为护卫!” “哼,什么厉害的都被吕布那家伙捞去了,真是可恶,不管了,先把眼前的匈奴人杀光!” 袁绍用事实证明,他不是一个只会依靠家世地官二代,弓马剑术他样样娴熟,杀起人来绝不手软! 少倾,晴天霹雳雷响,乌云密布,大雨哗啦啦地下,将整个洛阳城笼罩其中,火势迅速扑灭,黑烟彻底消弭,李蒙王方领着五万胡骑营犹如猛虎下山和围困地匈奴人展开殊死搏斗! 杀声震天响,尸首分家。各路诸侯都亲自举起兵器和匈奴人厮杀一团,人人都杀红了眼,无论是胡骑营,还是匈奴人,还是各路诸侯账下的亲兵,在场无一具完整的尸体! 各个仿佛有着杀父之仇的血海深仇,出手狠辣残忍。 吕布沉默着开始属于自己的屠杀,方天画戟在吕布掌中仿佛哪吒闹海般,掀起一个个漩涡,可惜这漩涡与海水中的漩涡不同,是充满了血色的漩涡,残肢断臂抛飞上天,哗啦啦落下,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吕布浑身浴血,画戟再度用力,在人海中刮动腥风血雨。 孙坚和袁绍也是杀红了眼,一人挥刀,一人舞剑,两人联手杀进匈奴人群之中,也幸亏是匈奴人毫无战意,否则这两人…… 这一战自清晨六点杀到下午四点才分出胜负! 匈奴人一个不缺,全部身首异处,堆积的尸体都发出了腐臭味,淤血将街道都染成了红色,这一战,从东门杀到西门,从南门杀到北门,前所未有的壮观! 赤兔马四肢微曲,坐在地上剧烈喘气,旁边各路诸侯亦是瘫倒休息,唯有少数胡骑营在处理战场,将得救地洛阳城百姓送出洛阳城外。 “主公有令!将首级割下,各自拿好!处理战场!用清水冲洗地面!”王方高声指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尸骨成山 洛阳城主街道中央,堆出一个由尸首堆积而成的血腥之山,这就是胡骑营花了近一个时辰搭建而成地人头景观,这人头景观比肩洛阳城两侧房屋屋顶,景观之上,一个披甲战将坐在那里,手背杵着下颌,浑身黑红甲早已染满了鲜血,两根雉尾都因染血过多而变得湿漉漉地,吕布揉了揉发酸的手背,扔下吃剩的半块熟肉,将方天画戟插在尸首堆中,冷笑着俯瞰下方。“这洛阳城中,还剩多少匈奴人?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单于和天子如今在哪?四方城门,可曾放出一人?” 堆积了足足有五六万人的头颅,导致这个尸山已经不足以形成景观的可观赏性形状,说是尸山,有些不恰当,只能勉强堆积出四方形体,零散的头颅由于没有束缚,滚的到处都是,离得老远,血腥味浓郁不散,搞得贾诩讪笑着远离此处,吕布附近,只有李蒙在等待吕布休息完毕,顺便给赤兔马喂些食物。 见吕布在尸山之上饮食,李蒙也只能是打心眼里佩服,看到这等犹如地狱般恶心地尸山,别说难以下咽这等话,便是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神震慑,为之打颤。 “回主公,经各方情报,高顺及陷阵营趁乱共杀六千匈奴士卒,我军共杀五万一千三百匈奴士卒,由于主公…怖武,吓得匈奴人魂飞魄散,四散逃逸,镇守四方城门的诸侯联军斩杀三万三千人,已将首级屯与东城门,一个时辰前,须卜骨都侯单于汇合残兵败将,往东城门而去试图逃脱,被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位将军联手苦战杀退,高览将军身受重伤,幸得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奋勇抵住须卜骨都侯单于,瑞大祭司放出谋士天赋试图冲破城门,不料被袁绍账下谋士许攸审配逢纪三人联手破解,如今匈奴人士气大丧,与袁绍麾下将士在东城门僵持!天子与皇宫众人,以及文武百官尽皆被须卜骨都侯单于挟持,尽在东城门!袁绍等各路诸侯已经前往东城门,我军能战之士尽已集结,只待主公前往!” 李蒙谦卑地躬身急声报告,仰望吕布,目光尽是敬畏。李蒙从未见过这等恐怖的人,这等漠视生命的人!即便是董卓,也相差甚远! 吕布是真的累了,自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未这么累过,到了如今,他连施展爆气都变得困难,如此长时间地高强度厮杀就连吕布这等鬼神之躯都有些接受不了,死在他手下有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从最开始地怨恨、兴奋,渐渐变成了麻木,直到如今,即便坐在阴森恐怖的尸山上,他丝毫感受不到异样。 “说说,胡骑营的伤亡,我要听详细地,之前,我可是令你仔细调查地。”吕布又提起一旁的水壶,大口牛饮,抹了抹嘴,登高而望远,他望了眼洛阳城,一个完好的房屋都找不到!因大火坍塌地房屋不计其数!再好一些地,也是烧的漆黑,冒出袅袅黑烟,洛阳城每条街道,都留下浓重的血痕,这一战即便胜了,洛阳百姓也是损失惨重。“还有,那些百姓如何了?” “回主公,我军亡两万一千人,重伤者足有五千余人,已拉回营地治疗,人人负伤,战马死伤无数,能战之士,两万五千人。”李蒙目光悲怆,胡骑营如此重创,令李蒙这等武将为之伤感,“洛阳城百姓十去其六,哭喊声震天,一些乡老乡绅来寻主公,贾诩先生正在替主公安慰百姓。” 轰——! 吕布提起画戟,一跃而下,抖了抖浑身的血迹,跨上赤兔马,冷声道,“带我前去。” ———————————————————————————————————————————————— 李翁是洛阳城土生土长的老居民,在洛阳城生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外戚官宦之大难,董卓进城之大难,依靠着丰富的经验避过了大大小小无数次劫难,但这次,他真的躲不过去,莫说是水井,莫说是地窖,在这场大火之中,想活下去,太难了! 那铺天盖地的黑烟,呛人的味道使人无法在密室中生存,要么出来接受匈奴人的兵戈,要么活活熏死! 李翁一家九口,都死在了这次匈奴加身的无故之灾!李翁出奇地愤怒外,还有着深深地疑惑,匈奴大军进城,为何会连任何消息都没有就进了城?为何守城门的将领毫无作为? 这时,出现了一个老人,老人领着一个年轻妇人,两人全都是衣服脏兮兮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那股浓厚的书卷味却如何也洗刷不去,老人洗干净脸,神情阴郁地站在众百姓面前大声说了句,“老朽名蔡,依我之见匈奴如此轻易进城,此中定有猫腻,诸位谁愿与老夫共同前去天子处问个清楚?” 于是,李翁和四个同是德高望重的乡老随这老人一同进入洛阳城,守城门地诸侯联军士卒带他六人来到吕布屯兵处,一个自称是贾诩的文士在众多披甲武士地簇拥下出来接待了六位老人,李翁很奇怪,为何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文士要对那个蔡老伯如此恭谦? “蔡老无事,想必主公知道,定会欣喜万分。”贾诩神情恭敬,面带微笑,“不知蔡老家中书库可曾损伤?” “屯与密室,火烧不进,定无大碍。”那个蔡老头抚须而言,皱眉不悦,“吾观匈奴进城,必有猫腻,尔可知晓其中隐情?” “事关…事关重大,诩怎敢妄言?”贾诩以手捂嘴,神情惶恐的摆摆手,连声推辞道,“蔡老可真是难为我了,难为我了。” “你亦是饱读诗书之辈,当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就算有隐情,大丈夫坦坦荡荡,但说无妨,何故扭捏!”李翁见那蔡老头更加不悦,阴沉着脸大喝道,“我知你乃是当今谋略之士,连谋略刻印你都拥有,也罢!你若说了,我家书库,任你读阅!我家书库你也知晓,诸子百家,皆有收藏,乃国之重宝也。” “此话当真?”贾诩闻言大喜,一手指天,眨了眨眼睛。 “这……”蔡老头堂皇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良久跺脚长声哀叹。 李翁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他看了眼四周曾经故里之地如今尽皆化作灰烬,又念及一家老小尽皆惨死,一时间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该死的乱世!老头子一家老小,全都惨死匈奴兵戈之下!苍天啊苍天,你何其不公!何其无眼!谁还给我一个公道啊——!” 第一百四十章 讨个公道! 见李翁坐地嚎啕大哭,其余乡老也坐地跟着嚎啕大哭。 “恩?”贾诩见状纤眉一皱,连忙逐个扶起,温声宽慰道,“我家主公定会还尔等一个公道。” “老头子不起!你骗人,你家主公一不是苍天,二不是天子,如何还我公道!可怜我家老少九口,除我之外,全都死于无妄之灾!”李翁甩开贾诩的手,坐地不起,哭得撕心裂肺。 唏律律——! 一声充满暴躁地烈马嘶鸣声自不远处响起,胡骑营士卒纷纷让出一条道,李翁只觉得一股狂风骤然来袭!连发髻都被这股烈风吹散,一头白发散落下来,李翁扒开白发,只能看见一堵仿佛红色的墙,往上仰视,一个高达三米地狰狞野兽正盯着自己,粗健有力的四肢如火一般炽热,皮毛如火炭一般,巨大的头颅似兔似马,交错的犬牙锋利无比,混浊猩红的血水随着嘴角流淌,灯笼大小的兽瞳散发着摄人的恶意与凶光,浑身散发着凝而不散的血腥味! “啊!怪物啊!”谅一区区平民,如何看得了赤兔马这等宝马?吓得连连后退,汗出如浆,捂着眼瑟瑟发抖。 “睁开你的眼,这是马,不是怪物。连赤兔都怕,凭什么找苍天给你个公道?” 嗤笑声自上方响起,李翁这才缓缓睁开眼,但见一个身躯伟岸、威风凛凛、身披黑红兽面连环铠地武将正冷冷地俯视着他,左手提着一杆方天画戟,右手抚摸着那个赤红色怪物的毛发,似是在安抚它,那将头顶昂贵地紫金束发冠,系着两根雉尾,腰间宝带,脚蹬紫金靴,无一不是昂贵之物。 当真是亮银冠,珍珠线,雉鸡尾,真好看;龙鳞甲,似秋霜,胭脂袍,团花现;唐猊铠,避刀枪,八宝带,水镜錾;宝雕弓,如弯月,走兽壶,斜插箭;赤兔马,火碳红,画杆戟,神鬼颤! 尤其是那将战甲上散发出浓郁不散的血腥味,吓得李翁更加瑟瑟发抖,不知所措,亦不知该如何应答。 “主公,此人一直哭嚎,请主公为他找个公道。”贾诩连忙凑上前解释。 “恩。”吕布点了点头,胯下赤兔马愤怒地接连嘶鸣,来回挪动蹄子,将蹄子在李翁身上比量一番,似乎下一秒就会践踏在李翁身上,吕布见状拍了拍马首,笑骂道,“好啦,人家不就是说你是怪物嘛,看把你气的,再说了,你本身就是凶马,还差一个怪物的头衔?” 很显然,此将正是吕布,吕布这一出场,莫说是李翁以及几个乡老,便是蔡老头,蔡大家,当今大名士也被吓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是想要个公道吗?”吕布俯下腰将李翁捞起来,突然收起笑容,冷着脸凑近李翁耳畔一字一顿道,“你要公道,本大爷便给你个公道,你之所以遭此无妄之灾,全因天子所害,怎么样?本大爷说的够清楚吧,去报仇吧。” “不可能!”李翁闻言如遭雷击,人在半空剧烈挣脱,大叫道,“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假的?”吕布冷笑,“洛阳城守备兵马足有三千,洛阳城器械充足,壑深城高,以三千兵马阻挡匈奴区区骑兵足矣,皇宫禁军足有七千,加起来万余人,洛阳城如何刹那失陷?哼,爱信不信,本大爷已经告诉你了。你就说,这公道你还要不要讨?” “这......”汉室之威深植人民心中,谈及汉室,多是心怀畏惧,见吕布言及天子,李翁吓得嘴唇哆哆嗦嗦,不敢多说什么。 “讨不讨!”吕布大声咆哮,吓得李翁连连摇头。 “......废物,滚开!”吕布颇为失望,将李翁安然放在赤兔马前,横眼扫了眼几个乡老,最终将目光放在蔡老头身上,于马上行礼道,“布,见过蔡大家。” “温候多礼了,老朽得以苟活,全赖温候驱逐匈奴,温候大义,请受老朽一拜!”蔡大家敛容肃穆地行了一礼,见贾诩要上前阻拦,叱喝道,“此非老朽一人之礼,乃整个洛阳城百姓之礼,你敢阻拦?!” 贾诩连声不敢,吕布面无表情地受了一拜,出声问道,“蔡...昭姬她可还活着?” “谢温候关心,昭姬如今安好。” “恩,活着便好,好好照顾昭姬,若有事,可来寻我,无论何事,我吕布定会帮你。”吕布言语生涩地说了一句,一把将贾诩提到了赤兔马背上,拍了拍赤兔马,冷声道,“通知高顺行事,行事后来东城门与胡骑营汇合!胡骑营听令,前往东城门,见一见,我们的小单于。” 唏律律——! 赤兔马扬蹄而去,胡骑营浩浩荡荡地紧随其后,路途中,吕布冷声低语道,“本大爷会为你们找个公道,小汉帝,我来了。” 马背后面地贾诩闻言脸色难看,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一柱香后,晚霞遮天,洛阳城东门处,吕布领着胡骑营姗姗赶来,匈奴和诸侯两军休战对峙,见吕布领军赶来,一前一后将匈奴人夹与中央,匈奴人顿时一阵混乱,突然,一声宛如响雷般的咆哮声使匈奴阵营安静下来。 “咱们是受长生天庇佑的勇士,但有一死回归长生天怀抱,怎可落了匈奴威风?!” 两军排开,一个身高八尺,环眼黑髯的武将手里提着一杆弯刀,弯刀做工精良,刀刃熠熠生辉,一见就非凡品,那武将目光泛冷,面容凶悍,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武将身后立着大旗,上书须卜骨都侯单于,其身份不言而喻,须卜骨都侯单于的身边,正是一脸惊慌绝望地汉献帝,此时汉献帝龙袍泛黑,往昔风光早已不在,脸上也是脏兮兮地,身后文武众臣更是惨不忍睹,除此之外,还有无数世家中人站在须卜骨都侯单于阵列之中。 “吕爱卿......”汉献帝望着吕布呐呐无语,目光复杂,他没想到,吕布真的顶住了匈奴人的进攻!他没想到,匈奴人竟敢放火烧洛阳!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九五之尊,竟然沦为了匈奴人的俘虏! “吕......!”须卜骨都侯单于话还未毕,四五个丢盔弃甲的匈奴人自左侧房屋中跑出,这些残兵,正是高顺故意放跑的匈奴人,他们见两军对垒,自知难以突破,故而凿穿民居后墙,自民居中跑出,须卜骨都侯单于账下将士认得是自己人连忙放了进来。 四五个浑身伤痕累累地匈奴人来到须卜骨都侯单于面前跪倒,大声哭诉道,“单于,大单于为我们做主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汉室最后的威严 “有话就说!”须卜骨都侯单于皱眉大喝。 “我们…被王允的家仆杀得…杀得就剩我们几人呐大单于!请大单于为我们做主啊!” “王允是何人?”须卜骨都侯单于闻言扫了眼汉献帝身后的文武众臣,见众臣面色各异,汉献帝更是悚然变色,须卜骨单于眼眸一冷,大步走到汉献帝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提起汉献帝的龙袍,怒声道,“小子,可是你的人?你我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何故遣人来害我部众!” “单于息怒,单于息怒…..”旁边董承见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凑上来谄笑道,“王允乃我朝三公司徒,家中奴仆更是手无寸铁之人,怎会害大单于部众性命?此中定有误会!” 汉献帝终究年少,何时见过如此阵仗?但面对须卜骨都侯单于凶神恶煞地模样,心中纵然胆怯,却故作镇定。 “放肆!怎可对陛下无礼!尔等匈奴亦为天子治下,还不速速放下陛下!”一个文臣站出来大声呵斥。 “闭嘴!滚一边去!”须卜骨单于将弯刀指去,顿时吓得那个文臣缩头退回。 汉献帝见状心中浮现一股悲哀,堂堂汉室,近两百年的光辉荣耀,却落得如此地步?董卓来了,这群人吓得不敢多语,吕布来了,这群人吓得不敢说话,就连区区一个匈奴单于在自己面前放肆,都无人为自己仗义护驾了? 汉献帝猛一咬牙,稚嫩地目光却透露出莫名的气势,身后仿佛有一尊九爪金龙影冉冉升起,汉献帝脚离地一米,却目光冰冷地望着须卜骨都侯单于大喝道,“《礼记?儒行》有云:“儒者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朕虽不是儒者,却也非汝可欺!要么杀了朕,要么放下朕。” “否则,便拼个鱼死网破!”汉献帝霍然从腰间拔出九龙嬛玉佩剑,直指须卜骨都侯单于,气势逼人,竟有种不逊于明君的英武! 一时间汉朝众臣仿佛重新认识了汉献帝一般,各个激动万分,喜极而泣,大呼苍天有眼,但见一个个原本像缩头乌龟般的文武众臣迅速将须卜骨都侯单于围在中央,拔剑怒喝,“天子龙躯,岂是尔可贱之?” 王允脱众而出,冷冽地望着须卜骨都侯单于,正义凛然地大喝道,“单于!你烧洛阳,杀洛阳无辜百姓,又劫架朝廷命官,我恨不得食你肉吞你血!杀你部众就是我王允府家奴所为,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须卜骨都侯单于面现诡异笑容,缓缓将汉献帝放下,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四周拔剑地众臣,谓汉献帝低声道,“王允不死,我难服众,我部下必然哗变。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将王允送予我,我将其处置,第二,我把你给我的书信给你的文武百官看看,你选哪个?” “你!”汉献帝龙颜大怒,他咬着牙,恨恨地瞪着须卜骨都侯单于,最终喘了几口气,冷声道,“第二条。” “好!够爽快!”须卜骨都侯单于咧嘴狞笑,大步踏向王允,王允见须卜骨都侯单于和汉帝附耳私语,便隐隐觉得不对劲,连连后退,身边的文武众臣见状拔剑刺向须卜骨都侯单于。 轰——! 须卜骨都侯单于身上燃起炙热的鎏金色光芒,弯刀以眼花缭乱地速度将众人佩剑一一隔开,大步踏前,挥弯刀将王允握着佩剑的右手连根砍断,王允顿时嘶声惨叫,须卜骨都侯单于提起王允的脖颈,狞笑道,“杀我部众,你以为自己能活?你的主子,已经不要你了!” “…陛…下”王允看向汉献帝,艰难地说道。“你不要老臣了吗…?” 汉献帝咬着牙,一声不吭,挥了挥手低声下令道,“为今之计,只能牺牲王司徒了,诸位爱卿,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朕与诸位爱卿尽在匈奴长戈之下,事有不怠,可徐图之…” 汉献帝的话两相违背,文武众臣闻言如遭雷击,本以为汉帝初现英武之姿,汉家有重振希望,没想到如今却连王允都不救…但汉帝之言他们也不敢违背,只得兔死狐悲地望着王允被弯刀抹过咽喉。 一代汉朝老臣,立毙当场!众臣与王允交好者纷纷痛哭流涕,悲伤欲绝,汉帝也流泪不止。 这一幕幕,恰好被东城门的各路诸侯看到,各路诸侯尽皆呆若木鸡,目光聚集在汉帝身上,或冷声嘲笑,或长吁短叹,或目光绝望,或低声责备,总之各个失望透顶。 啪啪啪——! 吕布骑着赤兔马缓缓而来,赤兔马旁有一个灰头土脸地武将自缚垂首跟随,所过之处,匈奴人尽皆分波逐浪般让出一条路,吕布鼓掌而来,脸上却泛着冷笑。 “好,好,好个汉帝,好个匈奴,好个狼狈为奸。”吕布尽情嘲讽,说罢画戟自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指向汉献帝对面的须卜骨都侯单于以及众多面现畏惧地匈奴人。“可惜呀,你勾结错了人,就凭他们这群狗杂种,本大爷还真不放在眼里。” “吕爱卿,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汉献帝心里发毛,强笑道,“朕与匈奴怎能是一伙?没看见朕在被匈奴单于挟持吗?还不速来救朕?” “救你?”赤兔马越来越近,吕布提戟笑道,“本大爷怎么救你?这匈奴本就是你勾结入城,我还想问问陛下,你引匈奴入城,可是为了对付本大爷?就算是对付本大爷,也麻烦你用点心。” “区区十万个匈奴狗杂种,本大爷的画戟,都饮不饱血呢。”吕布目光冷厉地定格在汉献帝身上。“本大爷知道你不会承认,所以特意费尽千辛万苦,才在这战乱的洛阳城,找到那个放匈奴人入城的城门校尉,是非曲直,问问他便是!” “吕爱卿,你竟敢害朕名声,诽谤与朕!大胆,来人,给朕杀了他!”汉献帝闻言如坐针毡,看了眼惶恐不安地董承,顿时指着吕布谓众臣大喝道。“此人杵逆朕,还不速速杀了此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把自己当盘菜啦? 末将淳于导,愿为陛下出战!”最终武官阵营一顿推搡,推出了一个白面无须的小将,小将见状拔剑纵马直奔吕布而去。 “杂碎!”吕布画戟迅速夺走淳于导的生命,用画戟将淳于导整个胸膛贯穿,吕布冷笑道,“还有谁来送死?” 百官寒蝉若禁,无一人应声,汉帝见状龙颜大怒。“你,你,吕布,你好生放肆!” “陛下不欲让这城门校尉说出真相,莫非是害怕?”吕布冷笑,朝赤兔马边的武将大喝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说罢!” “.…..见过陛下,见过各位同僚,见过大单于。”那人一番行礼后,声线颤抖地说道,“下官本是西门校尉于伟,今日清晨,陛下遣董承来我府中,令我为匈奴人开城门…” 汉帝身后的世家中人和文武百官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不少,七嘴八舌地低声讨论起来。 “吕布休要在此搬弄是非,污蔑天子!”董承顿时坐不住了,连忙站出来,仔细看了眼吕布身边那人,老脸一喜,大声喊道,“尔等莫要听信吕布谣言!他这是找了个假的西门校尉来污蔑天子,西门校尉岂是于伟?分明是李大庆!哈哈哈!吕布小贼,你岂能骗我?” “哦,原来西门校尉叫李大庆啊。”吕布闻言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门牙,董承被这一笑有些懵了,吕布哂笑道,“堂堂国丈,身居高职,竟还认识区区一个城门校尉,有趣呀,有趣,陛下,你还有何话说?这董承勾结匈奴人那群狗杂种。” “不如,就让本大爷斩了他罢!”吕布眼中杀机大现,提马就欲冲锋,吓得汉帝连忙挡在董承身前。 “一口一个狗杂种,吕布,你真当我是空气?”须卜骨都侯单于终于按耐不住,挥舞着弯刀,飞马而出,浑身爆发出刺眼的鎏金色光芒,那光芒熠熠生辉,一如吕布曾经的爆气。 便是不如吕布,亦是纵观整个三国第二个超一流武将! 但见须卜骨都侯单于持着弯刀,怒瞪双眼,气势汹汹地朝吕布而来,双手用力握住刀柄,劈出一道七尺长的鎏金色刀气!那刀气宛如磨盘般,如若实质,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这种借武器和自身爆气发出的刀气,吕布见过许多人使用,但不管是刘关张赵,还是颜文之流,乃至于自己,都不屑于使用这种气,原因是消耗过大,没必要。 若是这些爆气保留,用以维持自身体力,可以延长很多战斗时间,相比于那些气势吓人的刀气呀剑气呀,吕布更喜欢用近战来分个高低,当然,赵云的枪芒虽然有伤害,但对自身消耗微乎其微。 不喜归不喜,但这在借以爆气发出的刀气吕布也不敢大意,抬手一戟砍在那道刀气上,吕布却陡然一惊,惊的并非是其它,而是……这刀气弱爆了! 堪堪贴近高览一流,只是披着虎皮罢了,想必须卜骨都侯单于能击伤高览,恐怕是趁高览见鎏金色爆气大惊之时才得手的吧。 唰! 须卜骨都侯单于的弯刀砍在吕布的画戟上,绽放出一连串的火星,吕布冷冽一笑,斜眼看了眼须卜骨都侯单于,这力道,尚且不如颜文十分之一! 画戟和弯刀看似僵持在半空,然而无论须卜骨都侯单于如何拼尽全力都无法使画戟移动分毫!他额冒青筋,咬牙切齿,哇哇怪叫,大喊道,“吕布!想不到你竟有几把子力气,能和本单于不分上下!” 吕布闻言剑眉一横,原本打算戏弄戏弄他的心情荡然无存,冷笑着用画戟小枝勾住弯刀刀柄,单手突然用尽全力,将弯刀自须卜骨都侯单于手中夺了下来,画戟勾住弯刀在空中盘旋一个弧度,弯刀唰的掉在地上,吕布反手将画戟指在须卜骨都侯单于咽喉上,嗤笑道,“这就什么狗屁单于,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匈奴人见状纷纷群情激奋,挥舞着弯刀冲向吕布,嘴里异口同声地大叫道,“放开我家单于!” 须卜骨都侯单于目光黯淡,先前的猖狂早已消失不见,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嘴里念叨着,“不可能…大祭司说过我天下无敌的,吕布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斗不过他……” “既然你们喜欢把自己当盘菜,那本大爷就把你们一锅炖了!”吕布纵马来到须卜骨都侯单于面前,单臂将其提上赤兔马,用戟背将其敲晕夹在腋下,大声道,“陷阵营何在?” 嗖——! 宛如彗星陨落,一道紫色光柱骤然自天上掠下,在赤兔马前砸出一个深达数尺的深坑!高顺黑衣黑甲,肩上扛着他独特的硕大斩马刀悠悠然自坑中跳出,回眸望了眼吕布,躬身行礼。 “高顺,参见!” “恩。”不知为何,每次见到高顺,吕布的心总是不由平静下来,高顺,这是他值得依赖的大将。吕布画戟唰唰地将须卜骨都侯单于的手筋脚筋尽数挑断,又用须卜骨都侯单于的腰间宝带,将其脖子拴住,挂在赤兔马马尾上,做完这一切,匈奴人也逼了上来,吕布地声音犹如寒风般凛冽,“高顺,带你的陷阵营,为本大爷开路!本大爷,要替洛阳城百姓,向陛下讨个说法。” 吕布麾下大将现在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但吕布最信赖地,不是大将张辽,也不是拥有统帅之心的徐荣,而是曹性,高顺。这二人,赤忠之心,对吕布的指令会完美遵守,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疑惑! 啊——! 高顺冷着脸挥舞斩马刀,将眼前围上来的匈奴人尽数斩杀!斩马刀地杀伤力何其广泛,只此一刀,便已倒下数人,高顺仰头纵声咆哮,那咆哮声震耳欲聋,几乎响彻小半个洛阳城! “陷阵之志——!” 很快,高顺身后响起回应。 “有死无生——!!” 高顺满意地笑了笑,突然笑容收敛,杀意凛然地大喊道,“一个不留,杀!” 高顺带头冲进匈奴人之中,顿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不出多时,并州军阵营分波逐浪,八百陷阵营井然有序地狂奔而来,紧随高顺杀入敌阵! 霎时间,人头纷飞,陷阵营所过之处,无一人存活! 就在这喧闹地战场上,吕布策马在战场中奔驰往来冲杀,马尾后须卜骨都侯单于已然醒了,但是却手脚无力挣扎,只能发出凄耳地惨叫声,堂堂单于,竟落得如此地步。 见吕布如此残忍,汉帝心生退意,招呼着董承等人欲从东城门而出,不料袁绍却冷着脸遣人拦住汉帝,口称自身为吕布部将,主将未曾发话,怎敢放陛下离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向汉帝讨个公道! “放肆!尔敢骗朕?尔等分明是十八路诸侯麾下兵马,何故欺朕?”汉献帝也不傻,闻言稚嫩地面容浮现怒火,他试图在军中寻找袁绍等人,不料早在之前袁绍孙坚等各路诸侯就不约而同的下马躲与大军之中,只余下十几匹孤零零地战马,汉帝见状龙颜震怒,气得浑身发抖。“叫袁绍出来见朕!” 在陷阵营冲锋之后,贾诩也命令全军呈环型上前厮杀,将匈奴人一网打尽!短短十分钟,逾万匈奴人已如土鸡瓦狗般丧命与胡骑营兵戈之下,吕布见汉帝欲离开,提马赶来。 “陛下欲往何处?臣可还有许多话想当面要跟陛下说个明白。” 吕布提戟纵马赶来,赤兔马尾拴着地须卜骨都侯单于早已死绝,在汉帝地视线中,吕布浑身血煞,一人一马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恐怖凶戾,身后匈奴人的尸横遍野,更是使吕布平添几分狰狞! 在汉帝及众官的眼中,吕布虽是一个武力骇人的武将,但终究未曾亲见,今日一见,这一年来对吕布文质彬彬地印象瞬间打破,他只是披着羊皮的狼,骨子里的凶悍从未消弭。 “吕布,尔欲犯上乎?”一个稍有胆气地文官见吕布凶煞,连忙站出来挡在汉帝面前。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滚!”吕布虎眸微瞪,吓得那人连忙又缩了回去,生怕下一秒横遭不测。 见百官无人敢说话,汉帝失望地甩甩头,然后强做镇定道,“吕爱卿驱逐匈奴,功劳甚重,朕深感欣慰,如今当与朕回宫,有话且在庆功宴再讲无妨。” “哈哈,哈哈哈哈——!”吕布怒极反笑,大笑不止,良久在汉帝微怒地目光中说道,“陛下,布只问一句,布的存在,真的令陛下如坐针毡,非除布不可?陛下也不必再隐瞒,只消陛下一句话,布立即撤兵离开洛阳!” “……”汉帝犹豫了,让吕布离开,可以说是他日思夜想的事,如今吕布话都说到这份上,汉帝思虑片刻,缓声道,“龙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 汉帝的话很隐晦,但吕布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汉帝的意思,可谓是一语道尽汉帝心中顾虑,吕布默默地盯着汉帝,良久大声道,“贾诩!传令下去,将匈奴头颅于洛阳西门外十里处摆人头景观,做完这些,即刻起兵回并州!” “喏。”贾诩连声应诺,旋即吩咐手下。 此时战场已无一个站着地匈奴人,胡骑营连同陷阵营共同整理战场,诸侯联军也遣人来助吕布一臂之力。 “陛下,可曾满意?”吕布侧头冷冷地看了眼汉帝。 “恩,爱卿深明大理,朕甚是欣慰。”汉帝大喜过望,龙颜大悦。 “布还有最后一件事。”赤兔马缓缓移向汉帝,赤兔马龇牙咧嘴,绝世凶兽尽显狰狞,惊得汉帝座驾宝马嘶鸣不已,险些将汉帝掀下马来,吕布趁机靠近汉帝,攥住缰绳,冷声道,“陛下与匈奴是非,陛下不认,布也不想追究,但是!陛下熟读古书,当知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匈奴进城为祸百姓,陛下当负责任。” “刚刚布曾答应,为洛阳百姓讨个公道!陛下,当还百姓一个公道!向百姓道歉!” 文武百官顿时群情激奋,君权天授,天子怎能向百姓道歉!汉室的威严必然一落千丈!在任何一个时代,天子都没有向百姓道歉的先例!就算是汉武帝的罪己诏都不敢谈及道歉二字!这关乎到天子威严,皇权威严! “放肆!吕布小儿焉敢如此!” “陛下何等身份,君权天授,公道不公道,陛下说了算!” “吕布,休得污蔑天子!你这等作为,和董卓有什么区别!” 吕布充耳不闻,只是将冷冽目光定定地放在汉帝身上,“道不道歉。” “此事……”汉帝紧咬嘴唇,心中苦苦挣扎,挣扎的是,他绝对不能向百姓道歉,但汉帝看到狼藉地洛阳城,心中也有悔意,大好江山,怎至如此!汉帝拂袖长叹,最终眼神坚定的说道,“朕,不从!”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犯了错,不承认也不道歉,天子,天子……”吕布见众臣还在聒噪,画戟顿时在面前划出一条弧度,将面前的众臣像拍苍蝇般拍飞出去! 也幸亏吕布早非吴下阿蒙,下手把握住分寸,否则这一戟下去,非死即伤,饶是如此,众臣也被这一下弄得并不好受,更有甚者喷出淤血。 “天子,我再问你一句,道不道歉。”吕布地声音冷飕飕地,透着无尽地杀意。 吕布浑身的血腥味,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杀意,使汉帝及众臣吓得魂不附体! “朕,绝不道歉!”汉帝毫不示弱地瞪着吕布,目光坚定。“朕倒要看看,你个区区左将军,还要造反不成?” “赤兔,你看陛下的座下马,可美味否?”吕布似笑非笑地抚摸着赤兔马的鬃毛,骤然大喝一声,“吃了它!” 赤兔马突然发出一声状似兽吟的嘶鸣声,一跃而起,一蹄踏在汉帝座驾的马脸上!登时,汉帝坐骑凄厉地嘶鸣一声,旋即轰然倒地!汉帝被跌出十米之远! “你!吕布!放肆!你要造反吗!”汉帝勉强支起身子,只见心爱地坐骑正在被赤兔马压在身下一口一口啃食,而赤兔马的主人吕布,此时正浑身煞气地朝自己而来,吓得汉帝像是受辱的小姑娘般连连后退,惊声叫道,“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唰地一下,吕布拎着汉帝明晃晃地龙袍,狰狞地看着汉帝,低声道,“给脸不要脸是吧?那这脸你就别要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吕布赫然将汉帝拎在半空,一拳又一拳朝着汉帝脸上砸去!吕布虽然只用了百分之一地力气,依旧打的汉帝惨呼不止。 有趣地是,由于吕布身形雄伟,挡住了汉帝,没有太多人发现汉帝被打。 赤兔马拱卫在吕布身后,凶态毕露地盯着众臣,有几个不开眼的拔剑上来想要袭击吕布,却被赤兔马一蹄活活蹬飞! 吕布见汉帝几乎昏厥,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地,这才停手,低声咆哮道,“说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冒天下之大不韪?哦。 “对…对不起…”汉帝哭丧着脸,只能选择屈服。 “我替洛阳城百姓回你一句,没关系。”吕布冷哼一声,将汉帝放下,掸去龙袍褶皱,微笑道,“陛下真乃明君也,这句对不起,我会转告给他们的,陛下,臣冒犯之举也是出于性情,陛下不会怪罪臣吧?” “刚才臣是在为陛下掸尘,陛下,您说对吧?” 如今率性而为,吕布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决不允许他如此作为!掐着汉帝的脖子让他向百姓道歉?今后真的成为了万夫所指之罪人! 又能如何?又能如何!!难道真的忍气吞声?他不是吕布!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虽不是什么圣母,但让他看着那么多同胞无故死与外族之手,他忍不了。 君高于天?去你妈的吧——! “对,掸尘,掸尘。卿无罪,无罪…”汉帝忙不迭摆手。 吕布走后,汉帝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膛,然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大叫道,“各路诸侯何在!众官何在!给朕杀了吕布!” 这时,袁绍等人才缓缓出现,仿佛约定好了一般。 “臣无能为力,渤海城邑发生暴乱,臣渤海太守袁绍向陛下请辞,必须现在离开洛阳。” “上党暴乱,臣上党太守张扬请辞。” “徐州城务繁忙,臣陶谦请辞。” “.…..” 对于各路诸侯纷纷告事请辞汉帝暴跳如雷,但汉帝心中也有数,哪怕是这些诸侯,乃至文武百官帮助自己前去捉拿吕布,有赤兔马那等宝马也抓不住吕布,当下只能忍住心中滔天怒意。 毕竟吕布打自己的时候,看到的人并不多…汉帝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汉帝强颜欢笑,挥手道,“准众卿家离去。” 待各路诸侯齐齐退去,汉帝冷冷地下令道,“董承,遣人带百姓回城,重建洛阳民居,” “喏。”董承喜气盈盈地拱手应诺。 文武众臣,世家中人面色各异,在汉帝的带领下朝着皇宫而去,值得庆幸的是,洛阳城皇宫烧毁程度上不高,大部分宫殿保持完整。 至于汉帝追究责任?吕布才懒得管,他能拿自己怎样?长安比邻洛阳,若是汉帝不怕死,尽管来战。 ……. 收拾洛阳战场,胡骑营、诸侯联军加上洛阳百姓,不出一个时辰,洛阳城已经打扫个干净,做完这一切,诸侯联军各自引兵离开洛阳,对于人头景观一事,吕布只取了五千完整地匈奴头颅在离洛阳西门百里外一座荒山处建立了人头景观,其余残缺躯体,尽皆埋葬,省得引发瘟疫。 夜幕渐深,东城门前,吕布汇合全军,李儒和貂蝉亦乘两辆马车前来,遣李蒙王方领着一万胡骑营护辎重和自匈奴处俘获地马匹武器等战利品开拔并州,自己领一万五千胡骑营护着伤兵前行。 “贾诩,你真的会离开我吗?”吕布侧过头,看向身边面无表情地贾诩。 “下官不敢。”贾诩撇了撇嘴。“下官这座下马再快,也快不过主公的赤兔马。” “刚刚,你想要拦我?”吕布语气泛冷,使贾诩吓得身子一颤。“为什么?我错了?” 在吕布地注视下贾诩艰难地点了点头,涩声道,“诩以为,汉室虽衰未亡,天子威望深入人心,若是天子真的顺从主公向百姓道歉,到时天子威望全无,这个大汉会更乱,战乱纷起群雄逐鹿,到时死的人,会更多…” “那就让百姓枉死?死便死罢!乱世之中,死的人多了,但!他们是死在洛阳城,死在匈奴人之手!死后连一点公道也无?这公道,我该不该讨?” “只是主公若如此作为,汉帝一旦将此事宣扬出去,主公地名声就彻底臭了呀,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贾诩皱眉道。 “冒天下之大不韪?”吕布淡漠地看了眼贾诩,“哦。” “主公!”贾诩敛容正视吕布,拱手低声道,“主公既然不认为汉帝无法还百姓一个公道,不妨他日,主公自己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另外,诩有一计,可叫汉帝无法为难主公。只消李儒派遣他的各路探子在天下宣扬今日洛阳一事,到时汉帝的名声,肯定比主公还臭...” “文和此计甚毒。”吕布仰头大笑,“话说回来,到时文和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看这个太平盛世。” 在贾诩地应诺声中,吕布领军缓缓向并州前行。 贾诩的行军路线是经黄河顺流之下,再转渭河,先去长安,再经黄河转至并州。 这一路上,万里江山何其美好?胡骑营刚经大战,如今见这等景色,一路上尽是洋溢欢声笑语。 行军十日,终至长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便是此城,此城雄壮巍峨,占地辽阔,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城楼阁亭,美不胜哉。 吕布早遣人通报徐荣,徐荣驻军处不在长安城中,而是离长安一里处安置营寨,吕布刚到,就看见徐荣和钟繇率领众将拍马而来,纷纷下马见礼口称主公,其中败将李肃面色惶恐,垂首不发一语,徐荣也是脸色难看。 “主公,荣有负重托,特向主公请罪!” “肃兵败京兆,向主公请罪!” 徐荣和李肃同时跪地大呼,这一带头,身后众将也纷纷跪地请罪。 “请罪?我为什么要治你们的罪?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怀。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吕布尽量柔和地挤出笑容,旋即说道,“一直在长安驻兵也不是个好事,钟繇,你有何看法?” “下官以为当驻兵三辅,扼制险要,不惧匈奴之乱也。”钟繇拱手答道。 “何为三辅?”吕布一脸疑惑地看着钟繇,三辅,听起来是地名,一个地方? “主公。”贾诩低声道,“三辅为三个官职,镇守司隶三个重地,这三辅可称三地,也可称三官,为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 “好!就依你言。”吕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笑道,“那就依钟繇之令行事吧,对了,遣人去寻张绣,令张绣引军来长安,到时我和张绣一起回并州;另外,遣人去探并州消息;日后司州之地徐荣为主钟繇为辅,李肃张济领军镇守险关,若有急事,可急报并州,明白?” 徐荣钟繇等人大喜,连忙恭声应诺。 “徐荣,你应该熟知地利,去安排吧。”吕布话锋一转,冷声道,“对了,原先地官吏,尽皆换了!若是再有匈奴之事发生,就休怪我不客气!” “末将决不允许这等事再次发生!若发生,请斩末将之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未雨绸缪 是夜,吕布拥着貂蝉准备入眠,貂蝉娇声道,“夫君,这么急着回并州,可是想念你的正夫人啦?” “咳咳,胡说,我才不是想念正夫人,我是领你去看看我的女儿,再说了。”吕布闻得浓厚醋味,连忙解释道,“乌恒兵马众多,恐张辽陈宫不敌,我心生担忧啊。” “你骗人!”貂蝉可爱地皱起鼻子,“一年来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陈宫张辽如何如何利害,怎么可能被乌恒人打败!你就是想你的正夫人!就是就是!” “你懂个屁,我说不是就不是!睡觉!” 最终貂蝉被吕布强行振夫纲,彻夜啪啪啪….. 翌日清晨,帐外张济大声呼喊。“禀告主公!昨夜探子刚出长安无多久,便遇张绣军得胜而归!如今已引张绣军归营!已至辕门不远处!” “恩,知道了。”吕布大步踏出帐篷,来到辕门,此时徐荣正在辕门处迎接,不多时,贾诩也缓步来到,至于李肃等将,已经率兵去镇压险关了。一番见礼过后,张济急不可耐地拍马出营迎接,很快,张绣和荀谌出现在营前,张济大笑着迎上去,搂过张绣,激动地拍了拍张绣的后背,“贤侄,好样的!” “叔叔过奖了,都是荀先生的功劳。”张绣谦逊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军相逢厮杀一阵,未分胜负,前几日荀先生设计引洛水倾覆整个羌人大营,我军这才大获全胜,战俘万余人,辎重不计其数。” “荀先生真乃大才。”张济竖起大拇指赞叹。 “对付的是羌族那等不懂计谋地对手,区区雕虫小技,不值将军如此夸赞。”荀谌谦逊地笑了笑,眺目远方见吕布正在大营处等候,连忙道,“两位,不可让主公久等。” 张济叔侄连忙称是,张绣三人领着一众将领策马来到辕门前。 “欢迎回来。”吕布见张绣一脸喜色,不禁调笑道,“瞧瞧你,胜了一仗就把你乐成这样,好歹也是我部下骁将,你还小,经历战斗经验不足,多像徐荣和你叔学学,胜不骄败不馁,以后我麾下大将,可就有你一席之地了。” “末将定当努力学习,嘿嘿。”张绣挠了挠脑袋,将荀谌引水淹羌族兵马的事详细地说了一番。 原来荀谌见战局僵持,便亲自去洛水河探测水势,将上游坝口堵住,伏兵于下游,又遣张绣故意战败,引军渡洛水佯撤,待羌族人水渡过半,放水冲跑无数人马,下游伏兵尽出,张绣引军杀回,故而羌族大败,落荒而逃。 杀敌逾万,俘虏逾万,就连羌族大营也被荀谌引军尽数截获!当真是战绩斐然,吕布顿时为之惊叹。 “好!荀先生真乃智谋之士,布敬佩。”吕布越看荀谌越顺眼,鼓掌大笑,众将也纷纷赞叹荀谌。 “谢主公赞赏。”荀谌矜持地笑了笑,调转话头说道,“主公若闻陈宫之为,必不为此事赞叹。” 陈宫是吕布极为倚重的谋士,纵观整个三国,吕布也非常喜欢陈宫,听闻陈宫大捷,当然喜上眉梢,出声询问。“哦?陈宫那小子到现在都没给我发军报,难道你知道并州战场结果?陈宫这小子,不厚道呀。” “主公此言差矣,陈宫非是专传捷报与我,而是恰巧派出来地斥候相逢在我军和羌族军交战的现场,那斥候不幸中箭,死前只说张辽在陈宫的献计下大胜乌恒,如今乌恒已经大败而归,十不存一…” 吕布闻言顿时懵了,斥候死于乱军之中,这…这得多倒霉?不管怎样,胜了总比败了强,怎么胜的,等回并州再问陈宫吧,当务之急,是商议一下如何恢复司州一带的发展。 而且……东汉末年多灾乱,饥荒,水灾,旱灾,其中最严重的当属饥荒和瘟疫。吕布知道,是时候未雨绸缪,整理一下内政了,一是为了让百姓日子过得好些,二是巩固自己的势力。 念及至此,吕布不由搜刮自己肚子里的油水,试图从脑海中将那些现代知识搜刮出来…… 中军大帐中,吕布坐在主座,荀谌钟繇徐荣贾诩四人坐在两列。 过了良久,吕布拍了拍脑袋,剑眉一皱,自嘲道,“看来我的肌肉真的长进脑子里了……” “主公?主公在自语些什么?”荀谌见吕布愁眉紧皱,不禁出声问道。“可是有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正好贾钟两位先生都在,群策群力,当尽力为主公解忧。” “咳咳,前些日,曾有神人入梦告知,不日将有水旱饥荒降世…”吕布无奈,只能拿神人的名头扯谎,总不能说自己从史书里看到的吧?“诸位有何良策御之但讲无妨,徐荣,你先说。” “啊?”徐荣错愕地指了指自己,摊手苦笑道,“末将虽读得许多古书,但大多都是兵法良策,怎知内政?主公真是为难我了…此事末将确实不知,末将还要去安排险要兵力,先行告辞。” “去去去。”吕布摆了摆手,示意徐荣退下。将目光放在贾诩荀谌和钟繇的身上,贾诩老神在在地望着自己,目光无神,荀谌虽不如贾诩过分,也是一副力不从心地模样,剩下的,就只有钟繇了… 钟繇一副智珠在握地样子,目光扫着吕布,吕布笑道,“钟先生可有良策?” “回主公,此事易耳。司州耕地,大多在世家掌握之中,主公可交好世家中人,到时饥荒来时,好借粮与世家,此其计一也。其计二,可早早屯粮,以备饥荒,得此两计,可在饥荒之中受损减少,主公当速行之。” 吕布闻言楞了,他原以为钟繇这等稳定关右,德高望重威名卓著地老先生,至少也是谋略内政一把抓的高人,会有什么高见,如今一听,也不过如此…不过想想也释然了,从古至今,人们对于大旱饥荒本就是一知半解。 “呵呵,元常见解独特,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我三思吧。”吕布干笑几声,不忍打脸钟繇,只能推辞,旋即调转话头谓其余二人道,“文和友若,你二人对饥荒有何见解?有话但说无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卖春宫图的李儒 “还是友若来说吧。”贾诩嘴角微微抽搐,说完这句话继续看戏姿态。 “恩,那就由我来说吧。”荀谌眨了眨眼睛,微笑道,“雷霆雨露具是天恩,天恩莫测,天灾自然也是莫测。主公想要整理内政直说便是,何必借天灾的幌子。” 钟繇见吕布似是不接受自己的谏言,心中微微不悦,出声道,“其实主公不必多虑,虽说这天下纷乱迭起,但灾害之事,发生的还是少,主公万不可因神人一言而胡乱行事,劳民伤财…” “那要怎样你们才信?” “除非。”荀谌思索片刻,便说道,“除非是神算管辂说的,才有人信。” “恩,没错,就是他跟我说的。”吕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三人顿时被吕布地不要脸惊到了,钟繇手中地酒杯刚喂到嘴边,闻言呆若木鸡,手中杯啪地掉落,钟繇定定地看着吕布。荀谌和贾诩睁圆了眼睛,盯着吕布,像是第一次见到吕布一般,良久语塞。 “温候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哈哈哈。” 钟繇望去,只见一个几乎隐匿于黑袍中的男人走进来,将黑袍掀开,露出了他苍白如纸地脸庞,钟繇觉得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迟疑着说道,“先生好生面熟,你我可曾见过?” 男人正是李儒,帐外王越史阿都认识李儒,故而李儒在中军大帐来去自如,平日里,李儒隐居在自己的营帐中不见天日,此番来此,也是有些小算盘。 钟繇曾任黄门侍郎,目睹过李儒鸠杀汉少帝刘辨,只当时围观之人看得不仔细,加上李儒身为董卓账下第一谋士位高权重深居简出,钟繇也只有这遥遥一面之缘。 “想是先生记错人了,在下姓李名贾,河北人,初次见面,咳咳,幸会幸会。”李儒毫不胆怯,反而面色自若地对着钟繇深稽一礼,钟繇连忙回礼口称记错。 “哈哈哈,定是元常刚刚接手长安内政不久,以至于脑袋混乱,哈哈,此乃我挚友,早年我在并州之时他便为我账下谋士,只不过为人低调,不出风头,元常说见过他,想必是在大帐之中见过。”吕布连忙跑过来为李儒打圆场,拉着李儒的手说道,“我正和他们讨论如何预防天灾,恰巧你来,说说你的见解吧!” 常读三国的吕布知道,李儒是三国时期第一个谋士,成就董卓一番事业,自吕布认识李儒起,便多次中计…当然,其中吕布的智商欠费也是一个主要原因,但不可否认李儒的能力,无论是谋略还是内政,能力都很强。 “温…主公。”李儒改口,剧烈咳嗽过后,低声细语道,“贾文和善奇韬,其谋天马行空独步天下,却不善治天下,荀友若与贾文和,都是一种人,你留他俩在这议论内政,莫不是有些难为人?” “倒是钟元常,咳咳,此人性格沉稳,观其才气虽未凝练,却已初具腾飞之相,若居司隶,可稳定关右,只是…现在的他,仍旧青涩,不堪大用。”李儒说到一半,皱眉对吕布另眼相看,低声道,“温候能以肉眼看才气?不然为何如此重用贾诩荀谌和钟繇?” 吕布挠了挠头,说实话吕布还真看不到钟繇地才气,至于贾诩的才气,吕布也只在那日洛阳城大招看过一次,“我只能看清陈宫的才气,怎么,你们的才气相差很大吗…” “嘁,陈宫者,比之袁本初手下那几个谋士稍强,岂能与我和贾诩相提并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儒不温不火地撇了撇嘴,言辞之间颇有不屑。 “放肆!李…李贾!你这么厉害你帮我解决问题啊,光吹牛有什么用!”吕布闻言差点炸毛,敢说我家陈宫不行?就算陈宫不行……也只有我能说! “欲成大事怎可如此毛躁?区区天灾,弹指可平,且稍后再说。趁钟元常和荀友若两位同僚在,李某,咳咳咳!李某便说说,才气。”李儒扫了眼荀谌钟繇二人。 “愿闻其详。”见李儒身上陡然爆发出如虹般的才气,荀谌和钟繇两人顿时微笑的说道。 “才气,是我等文人立身之基,天下才气殊途同归。”李儒朗声侃侃而谈,“才气不同爆气,可以颜色论高低,才气不同,每个人的才气都是不同颜色,才气的高低,分为如芒如匹练如虹,最高深者,如天幕,遮蔽一方。其实才气的高低对于文人来说也没那么大用……” “有的文士天赋是奇门,有的是阴阳,有的是军阵,有的是兵书,这些都是普通谋士天赋,才气的增加能够影响这种普通谋士天赋;还有各种奇怪的、脱胎于普通谋士天赋却胜过地谋士天赋,称为特殊谋士天赋,才气的增长丝毫不能影响这些特殊天赋啦,比如我师弟,你看他那个废物天赋……” “别把话扯到我身上。”贾诩冷冷地白了李儒一眼。 “文士最重要的是什么?多读书!凡是书籍来者不拒,全部熟读,丰富自身,不要在意狗屁的才气,这都无所谓的,就像友若先生,才气虽不凝练,但才思敏捷,战场上灵活多变,所谋必中。元常先生,处理内政地经验虽少,但我刚刚去了趟长安城,城中被你治理的相当不错,我甚是钦佩。” “那么正题来了……”李儒消瘦地脸颊上浮现红晕,“卖书,皇宫典藏地春宫图……买吗?” 吕布和贾诩满头黑线,“说了半天,就是为了卖书?” “买!”荀谌和钟繇满脸羞射。 ……. 半晌后,李儒一脸幸福地目送贾诩荀谌钟繇拿着一摞羊皮卷离去,回头一看,吕布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李儒老脸一红,咳嗽几声,道,“温候贵人多忘事,儒的妻子被温候扣押,儒想用金赎回重新置办个家宅…” 说来也是,李儒的妻小被吕布暗地扣下,并未连同董氏将领一起斩首,不过吕布听这句话怎么总觉得有点奇怪,重新置办家宅?李儒可是鸠杀汉少帝的大罪人啊!李儒出仕吕布账下的事传出去之后……等等,好像吕布的名声在汉帝眼里早就形同叛逆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世家!世家! “别跟我拐弯抹角!”吕布咬牙切齿,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在暗地里待够了?想活在阳光底下?” “恩恩,温候,哦不,主公,请听我一言!”李儒小鸡啄米般点头过后,连忙正色道,“儒之所以如此,是想彻底投靠主公,为主公效命!是这样,主公暴打汉帝的事我也听说过了,从此你我皆为一丘之貉,你不容我也没人能容我,而且依我看,主公有成大事之相,儒想在主公手下发光发热,主公割据并州,主公就是并州的土皇帝呀,只消在并州为儒置一门庭,儒答应主公必定深居简出,到时候儒就可以重见天日了!作为代价,儒愿置家与吕府附近,欢迎主公监视,儒也必定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说人话。”吕布冷冷地瞥了眼李儒。 李儒讪讪一笑,立马改口道,“我不想缩头缩尾的活着,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向老师证明我比甲鱼强呢!” “恩,这个理由我接受了。”吕布满意地点点头,跟文人说话就是累,一点都不痛快,“我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给你个机会,说说怎么防御天灾,治理司并两州。” “主公莫急,先说说司并两州情况吧。”李儒欣然点头,转身背对着吕布,侃侃而谈,“先说并州,刘贤在并州执掌内政,外拢流民,在内扶持商贾,大刀阔斧整顿并州,商农全面发展,如今并州已是一片欣欣向荣,繁花似锦。只因并幽二州世家稀少,并州又经主公那次铲除大量世家,根基大损,故而刘贤才得以成功。若像司冀徐那般世家把持官场,刘贤就力不从心了,对付世家,需要刚柔并济,而钟繇治司州,笼络世家。状似统御司州,实则不然,久必生变,到时司州七郡一百零五县,皆不属将军矣。” 吕布闻言头痛不已,李儒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围绕着世家,果不其然,欲整内政,先搞世家…但是世家哪有那么好搞?“说简单点!” “咳咳,儒想说的是,并州世家稀少,加上主公在并州声望昌隆,此可为主公立足之地。至于司州,儒是想告诉主公,莫要被眼前虚像所骗,司州七郡,真正属于主公者,唯有三辅弘农,余者,皆属世家。”李儒对于司州的烂摊子也是有些茫然。“但是世家…可不是好易与之辈啊。” 却说这司州,可以说是最难治理的地方,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掺和其中,有汉帝一派、袁家一派、关东军阀一派、弘农杨家、蔡家、荀家、董家、尤其是河北,简直就是世家林立!诸如卫家之辈,不计其数! 内政强如李儒,一时间也是头疼不已,对于世家,拉拢也不是,打压也不是,柔则蹬鼻子上脸,刚则剧烈反扑。 吕布也是绞尽脑汁的在想,世家啊世家,总不能全杀了吧?倒是会引起更猛烈的反扑可就得不偿失了。纵观整个东汉末年,曹魏,西蜀,东吴,都被世家拉后腿,西蜀刘备诸葛亮依赖世家,曹魏打压世家,东吴是最惨的,被世家差点牵着鼻子走!就单说赤壁之战,张家顾家步家陆家,数不胜数地世家暗举降旗…… 官渡之战曹操手下世家中人疯狂向袁绍书信投诚,这等事例还少了?世家就是一群见风使舵,奴隶百姓割据土地的毒瘤!必须除! 可是怎么除?这是个很棘手地问题。吕布一时犯了难,要说打架,他毫不畏惧,但一提到这种勾心斗角的事,他脑袋就疼,打压还是怀柔,一时间吕布举棋不定,脸色忽阴忽晴,内心一阵挣扎。 对了!问李儒呀!董卓进京后都是李儒来打理这一切大小事务的,吕布将目光放在李儒身上,出声道,“董卓进京时,你怎么对付那些世家的?” “谁反抗杀谁,一个不留,夷灭九族。”李儒阴阴一笑如实答道,见吕布颇为心动,连忙出声道,“主公你可别冲动啊,咳咳,我杀的是一个城的世家,你这要是动手,河内河南河东弘农四郡都得死啊,到时天下之士为之却步,得不偿失啊!主公如今已是风口浪尖,千万不要再生事端,到时各路诸侯举众而来,就……” “我有方天画戟赤兔马,我怕谁来?”吕布不屑地撇了撇嘴。 “将军可会分身术?”李儒瞥了吕布一眼,疾声道,“将军可知十八路诸侯进犯时如何?告诉你,当时十八路诸侯各路进犯司州,兵马分路,共有二十多条战线!徐荣郭汜李傕只能保障三条战线,其余的呢?一旦一条战线崩溃,满盘皆输!将军固有鬼神之勇,战线多条,将军想要疲于奔命,一一应下?” “咳咳,你跑题了,赶紧继续说如何处理司州内政!世家先放到一边,先防备天灾。”吕布闻言颇为尴尬,摆摆手示意李儒往下说。 “此事易耳,可大兴水利,建坝防旱,广招医者防瘟疫,开掘荒地,开导水田,劝以耕牧,降低赋税,到时郡中乐业,一可不惧天灾,二可安民利民以涨将军声望,三可吸引乱民,壮大司州。”李儒笑容说不出的自信。 吕布闻言大喜,抚掌大笑,“李儒之言甚得吾心,哈哈哈,好!就按你说的做!” “将军且慢,儒还有补充。”李儒敛容正色,缓声道,“将军欲行吾言,儒有一句话,不得不讲,主公可下严令此惠民之事须一一记录在账,只有不是私奴之辈才可享用,咳咳,世家若贪利,必解散私奴已占土地,主公到时可拿出账簿,这些私奴,皆为良民,嘿嘿,如此一来,世家必然根基大损!” “还有一事须禀明将军,胡骑营生性顽劣,喜好掠夺,主公当慎用。” 李儒的话令吕布茅塞顿开,顿时脑袋里充满了无数主意,当即吕布大笑道,“哈哈,胡骑营之事我自有安排,先说说惠民之事!” “传我令与钟繇,即刻起召令司州境内,凡是良善之民,皆可由钟繇安排开采荒地,耕牛农具种子皆有官府提供!种植水田,三年内免除赋税!三年后十赋其二!不得有误!另外,卓令钟繇传讯世家,可用粮草换取官职,最高可换从事,除却郡守别架,县令等官职皆可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栋梁之才刘子墨 “如此世家岂不是权力更重?主公如此不妥吧。”李儒皱眉道。 确实,世家本就有意把握地方统治权,各路诸侯都是尽力避免此事,可吕布却反其道而行之,难怪李儒不解,但吕布有吕布的打算,尽管自己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但汉帝终究不会在洛阳坐安稳,迟早必生乱,洛阳生乱那些世家镇守的城池首当其冲,到时,嘿嘿嘿…… “咳咳,放心,司州必会生变,到时让这群世家去替我们挡人不就行了?先不说那个,说说如何试行屯田制!我打算把屯田分为两种,分军屯和民屯,军士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又有二八、四六、一九、中半等例。皆以田土肥瘠、地方冲缓为差。什么是民屯呢,就是招募百姓到城池郊外屯田,一边防守,一边种地。”吕布说完斜眼瞧了瞧李儒,只见李儒皱眉思量。“还有,令徐荣执掌飞熊军镇守长安,此长安,绝不容有失。” “李儒,你有什么补充的?” 良久李儒抚掌大笑,“主公此言甚妙,可行之。” “至于胡骑营,可与汉人女子通婚,结婚生子,彻底归入汉人,若敢犯事,与汉人同罪。”吕布补充了一番。 “将军之言与我不谋而合。”李儒拍掌大笑,敛容道,“司州刚属将军,人心不复,请将军以大局为重,留在司州,震慑宵小!” “恩,有道理,那我做完这些事后,启程去把家小接到长安,顺便见见并州乡亲。” ——————————————————分割线—————————————————————————— 四月后,并州晋阳城。 锣鼓喧天,百姓夹道相迎,焚香十里以接吕布,早在三个月前就有消息曰吕布即将归来,并州百姓纷纷云集晋阳,大多数者,只为一睹尊容,毕竟驱逐乌桓地,是张辽和陈宫。但在张辽陈宫的授意下将功劳全都推在吕布身上,一时间,本就在并州百姓心中奉为飞将的吕布,地位再次攀升一层楼! 两侧道路留出宽敞的大路以供吕布部众来到,丁原张辽陈宫李傕郭汜等吕布军大将满面笑容地分列左右,居中屹立着一个身材高瘦,身披斑斓彩色官袍地文士,头顶进贤冠,飒然而立。 当然,这是在后面人眼中的文士,左右两列地张辽陈宫地眼里,此人拘束羞赧,手足无措,神情慌乱地低声谓众人道,“小生这样…不太好吧?” “先生为并州这两三年,兢兢业业伏案夜睡,劳苦功高,有何不可为我等之首?”陈宫板着脸冷喝道,“自信点,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商贾子弟,你是并州别架,刘贤刘子墨!三年之内使并州焕然一新,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安居乐业!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贤才疏学浅,当不起如此赞美。” “子墨,当得起。”丁原板着脸训斥道,“如今你好歹也是并州父母官,切莫丢脸,还不收起你那儿女姿态?” “军师和丁公说得对,先生为并州所做的一切,文远甚是敬佩。”张辽看着眼圈漆黑,骨瘦如柴地刘贤也是心中惊栗,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到底是何等繁累的政务将此人折磨至此等地步!莫说是张辽,便是李傕郭汜二人听闻刘贤经历也是肃然起敬。 “只求不愧对主公所嘱……”刘贤锊了一把没空修理的杂乱胡须,腼腆地笑了笑。“承蒙各位看得起,那就由小生来迎主公归来。” 这时,一个小将飞马而至,大声喊道,“吕布将军回来了!吕布将军回来了!” 很快,高顺领着八百陷阵营脚步整齐地出现在所有人视野之中,在高顺前面,有两辆马车,马车前,吕布骑着赤兔马悠闲而来,离得老远,吕布就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地官袍男子站在道中央定定的看着自己,吕布顿感奇怪,赤兔马眨眼及至那人面前,环顾四周。 但见丁原张辽陈宫李傕郭汜等人均在,独独少了刘贤,吕布向丁原作揖,丁原手都没抬,笑容不现,陈宫不动声色地捅了捅丁原,丁原立即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吕布见状暗暗皱眉,陈公台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吕布干笑着打了个哈哈,道,“公台呀,咱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出城迎接这么隆重吧?哈哈,走吧走吧,都回去了,告诉百姓都散了。” “顺便问一句,这人谁呀?”吕布扬起马鞭指着那个官袍男子好奇的问道,“这官服好眼熟哦,什么官呀?” 陈宫和丁原见状恨铁不成钢地咬牙,跺了跺脚。 “小……小生刘贤,拜见主公。”吕布言未毕,刘贤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地在吕布面前,哽咽道,“小生自代领并州起,已有三年未见主公,小生…小生对主公甚是想念!闻主公死战洛阳更是揪心不已,今见主公安好,小生的心,就安稳下来了……” 吕布慌忙下了赤兔马,将刘贤扶起,看着刘贤憔悴的脸,吕布莫名心痛,不禁回想起初见之时,刘子墨丰容伟貌,相貌儒雅风采逼人,现如今行将就木,憔悴不堪…… “哈哈,哈哈。本大爷天下无敌…我不是还有赤兔马吗,打不过还可以跑呀,子墨担心过重了。”吕布打了个哈哈,刚想炫耀一番,见陈宫目光犀利,连忙改口道,“子墨你怎的这番憔悴?” “哼,摊上你这种不负责的主公,整日只知打打杀杀,处理后方内政的子墨没累死已经算他命大了!”丁原黑着脸冷声道,“你可知,在洛阳的那两年,在虎牢关,所需军械粮草,皆有子墨主持并州一应军民供应,何其不易!子墨坚持至今,真乃栋梁之才也。” “主公,此等栋梁之才,望主公珍之。”陈宫拱手出声。 “望主公珍之!” 张辽李傕郭汜等将亦是出声和道。 吕布顿时懵了,整个大脑一片当机,是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还存在于匹夫之勇便可鼎力天下的吕布顿时彻悟,战争,打的就是钱粮,而负责钱粮地刘贤,在并州这等贫瘠之地弄粮,那自然是…… “小生本是商贾卑贱之辈,如今闻主公以得李儒先生相助,小生愿退位让贤…”刘贤低声顺目。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昂首挺胸,迎接属于你们的欢呼声 写这段我很尴尬,我真的不会写内政......内政和爱情都不会写,我宁愿去写一千章的打斗,真的。 “不行!”吕布断喝一声,扶起刘贤,拍了拍刘贤的肩膀,温声道,“子墨劳苦功高,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并州内政依旧由你做主,李儒来当你的副手,三年之内我绝不起兵,这期间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今日,我许你高官厚爵,名传千古…” “别用这种质疑地眼神看我,我骗你干嘛。”吕布见刘贤一脸不信,不由笑骂,旋踵不由分说地扶着刘贤坐上赤兔马,牵马直入晋阳城。 “主公,这样不好。”刘贤三番两次欲从马背上下来被吕布组织后欲哭无泪地看着吕布,“这是僭越呀主公…君臣之礼不可废呀!” “闭嘴!昂首挺胸!”吕布呵斥几声,路过陈宫时强行将陈宫也按在赤兔马上,见陈宫挣扎也呵斥一句,“公台、刘贤坐稳了,迎接属于你们的欢呼声。” 说罢吕布牵着赤兔马大步前行,身后丁原李傕郭汜等人阵列其后,高顺领八百陷阵营步步紧随,吕布指着身后扬声喊道,“并州城的百姓!都给本大爷记住了!他是陈宫!他是刘贤!他们是骠骑营全体将士!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你们安稳富有的今天!” “陈宫!陈宫!” “刘贤!刘贤!” 百姓们欢呼一片,欢呼声中,吕布领着一众人回到并州刺史府,刘贤平时办公都不在此处,在旁边开个别架府。 众人坐定后,刘贤招呼一个白脸小随从,小随从捧着一摞厚重的竹简来到吕布面前,恭敬的放在案上,吕布拿起一个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蝇头文字,也幸亏吕布这些日子没少读书,否则还真认不出来这些字。 上面明明白白,工工整整地记录着并州九郡的财政,其中不少,都是商贾带给并州官府的税贡,其中有不少钱财,这些钱财足足占据四五个竹简,可见并州商贾之多,吕布不由暗暗咂舌,惊道,“子墨,咱们并州这么多商贾吗?” “哼,还不是咱们的别架大人出声商贾之家,偏袒商人这等贱民?”一个身披绫罗官服地老男人站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吕公乃并州之首,一州之牧,何至于误用此人?” “并州贫瘠之地,若要富有,须收纳更多商人来流动并州钱财!小生法理从不偏袒商贾,请主公明鉴!”刘贤闻言却十分惶恐,连忙伏地请罪。 “你还不偏袒?”一个鹰钩鼻小眼睛的并州官员站出班,向吕布稽礼道,“吕公,这刘子墨自来并州,独揽大权,不从者皆被其所害,拉拢流动商贾,为之惠利,如此重商实为偏袒,请主公明鉴!” 已有两人站出来谏言,那个鹰钩鼻官员旁边地肥胖官员也站了起来,挤了挤小眼睛,拱手道,“今见刘贤骑吕公马而入城,此人必是谗言迷惑吕公,此必是商贾本性见风使舵,这等小人,何堪别架之位?请主公明鉴!” “请主公明鉴!” 一众并州官员起身谏言者足有过半,令刘贤更为惶恐。 古时商人的情况吕布还是有所了解的,自古重农抑商,商人是最不受人待见地,自秦朝起,再富的商人也不能穿丝绸,至汉朝,商人依然不能做官,不能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田地,而且需要向政府申报财产,交纳财产税。如果申报不实,被人揭发,全部财产就要被没收,还要被罚戍边一年。 哪怕是东汉混的最好地商贾,糜竺,他做上官了。一是糜竺乃徐州名士,有谦谦君子之风。二是他做官之时已是东汉末年…诸侯并起天下大乱。 但不得不说,如果想要国家、或者诸侯势力迅速富有,商人,是个不可忽视的团体!可惜,这只是在后来人的眼中,在这个时代,钱多并不能代表什么,更有甚者还称呼商人为贱民,地位低下。 这也是刘贤担任刺史一来一直兢兢业业的原因之一,他是商人出身,如果不做出一番成绩,那整个并州官场都会排斥他!可想而知,刘贤这一年来都经历了些什么… “并州一年间繁荣至此,子墨何罪之有?站起来!”念及至此,吕布黑着脸将刘贤扶起,环顾四周,两列高座的都是并州官场原先的官员,尽管各个脸色平淡,但从他们看向刘贤的目光中,吕布依旧能感受出深深地鄙夷。 刘贤刚要张嘴,便被吕布止住,吕布思量一番,突然拔出佩剑,这佩剑是丁原所赠,可惜吕布善使戟,这剑几乎都没怎么出过鞘,吕布冷冷地看了眼四周。 “主公已非昔日武夫,今主公领两州之牧,率数十万之众,文武百官不计其数,所行所为,当三思!”见吕布杀气萦绕,陈宫立即站出来拱手谏言。 “布儿,治理州务绝非战场,岂可以暴压人?”丁原亦是忧虑吕布突然暴起,连忙起身大声叱喝。 “义父,公台,布以非他日莽夫,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吕布皱眉不悦,安抚了丁原和陈宫一声,出声问道,“我问你等,刘贤除却扶持商贾,还有其余政策?” “这……”最先发言的并州官员顿时语塞,在吕布冰冷的目光下连忙说道,“刘别架还降低民赋和田税,号召百姓种田,还让大肆养牧耕牛以供种田,以及实施吕公的屯田制…” “重农,为利民之础,重商,为富民之基,刘子墨何错之有?”吕布目光更加凛冽,吓得百官纷纷低头不语。“尔等饱读诗书,可知何为别架?” “别架,此任居州牧一半,为州郡百官之首!尔等从事当用心辅佐!若尔等不服,可来任此职!”吕布一语既出,百官顿时振奋,但下一句话就让百官再次堕入深渊不敢复言,“但是我把话撂在这,谁要是达不到刘子墨的程度,满门皆斩!绝无戏言!” “还有谁不服?”吕布冷冷地看着众人,众人纷纷摇头,吕布这才转身高举佩剑,冷声道,“传我令,自今日起,四海之内商贾皆可来并州我吕布必厚待之!” “刘贤,此剑拿好,但有人不服,持此剑去斩,恕你无罪。”吕布将佩剑缓缓交在刘贤的手中。 “主公......这权力太大,小生接受不来...”刘贤欲哭无泪。 第一百五十章 初为人父,小魔头吕玲绮 内政议罢丁原和百官散尽,刘贤负责去处理政务,顺便落实吕布的政策。 吕布领着张辽陈宫等一众重要文武来到吕府,身后拉着两个马车。吕府早已今非昔比,门楣高大,牌匾是陈宫差人去洛阳蔡大家那里提的字,飞白字体俊秀不凡,东汉书法大家气派一览无遗,吕府两侧有高大的并州将士看守,见吕布率众而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去府中通告,一个白面无须的英武小将跪地迎接,目光崇拜,恭敬的扬声道,“恭迎大人回营!” “他是宫为主母特地自并州营请来的三流武将田旦,今为主公家将,领百余并州步卒营护院,保护主母以及令爱。对了,今天令爱已有两岁了哦。”陈宫出声提醒,一边搓着手,腆着脸说道,“要不,请宫当令爱的老师吧!” “恩?”吕布见陈宫举止怪异,不禁疑虑道,“公台为何如此热心肠?你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不会打我女儿的主意吧?告诉你,我女儿还小,我是不会让你当我女婿的。” 众人哄笑,陈宫老脸一黑,旁边张辽笑道,“主公,军师就是打令爱的主意,主公难道不知道公台的儿子也是两岁吗?上次军师领着陈公子来主公家看望主母和令爱,结果……” “恩?继续说呀…”吕布听着正来劲,张辽却在陈宫的不善目光下闭口不言,吕布不由调笑道,“文远,你学坏了!是不是跟公台这些人在一起待久了,说话都学会吊人胃口了?” “非辽不想说,实是不敢说矣!哈哈哈。”张辽哈哈大笑。 “哼!”陈宫冷哼一声,拂袖道,“行了,这事迟早会传出去,还是宫来说吧,当时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被你女儿吕姬暴打一顿,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吕姬?想必是魏氏给取的闺名,毕竟取名这事,得有夫家来,这些时间吕布在洛阳征战不休,魏氏也很懂事的没有写信捣乱,在并州老老实实的待着抚育自己女儿。 众人调笑间,朱漆大门呼啦啦推开,魏氏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肩膀上坐一个赤足裹着红肚兜的女娃,女娃晶莹剔透地大眼睛,浑身肉嘟嘟地,婴儿肥的小脸俊俏无比,正淘气地踢着脚丫。身后一应丫鬟护院躬身相迎口称大人,魏氏定定的望着吕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夫…夫君…”魏氏哽咽出声,捂着高耸的胸部嘤嘤道,“夫君在洛阳征战,妾身一直提心吊胆,今日见夫君安然,妾身地心,终于落了下来……” “...…”吕布默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美人心意乃至于斯… “母亲,母亲!”女娃自魏氏肩膀上见魏氏哭泣,顿时怒了,以超乎常人想象的敏捷一个空翻站在魏氏肩膀上,胖嘟嘟的手指指着吕布奶声奶气地大叫道,“你是何人!敢惹我母亲哭?哼,本大爷杀了你!” 咳咳咳——! 不用想,这女娃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刚刚学会说话的吕姬指着自己鼻子自称本大爷,还扬言要杀了自己!吕布一个没忍住被口水呛住,连声咳嗽,满脸通红。 完了完了,生个女儿还是投错胎了!应该投男儿身吧! “!放肆!这是你父亲!”魏氏顿时大怒,拉过吕姬照着屁股就是一顿打,打的吕姬哇哇大哭。见吕姬挨打,吕布的心不知为何一阵揪痛,连忙跑过去从魏氏手中将吕姬夺过来。 “打几下就完了,你干嘛打那么多下!”吕布黑着脸训斥几声,魏氏咬紧嘴唇,眼看着就要委屈地哭出来,吕布连忙将魏氏搂住怀里连声宽慰。 安抚完魏氏,吕布这才定神去看怀里的吕姬,一种初为人父的悸动挥之不去,吕布努力将手中的力道压至最低,轻手轻脚地将吕姬举起,吕姬浑身上下晶莹剔透,年龄虽小,遗传自吕布和魏氏的良好基因去注定吕姬未来是个美人,吕布是越看越喜欢,不禁傻笑出声。 “你真是本大爷父亲?”吕布打量吕姬,殊不知吕姬也在偷偷地打量着自己的父亲……虽说长相和自己很像,身躯高大,也很魁梧有力,但穿着一身锦衣,丝毫没有母亲魏氏嘴中的英雄模样,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娘说了,我爹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人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一岁半到两岁,是稚儿学语期间,吕姬自出生起,魏氏便给吕姬灌输着这种话语,故而吕姬说这番话的时候口齿伶俐。 “哈哈哈。”吕布喜从心生,放声大笑,旋即敛容,抬手一招,轻声道,“高顺松手。” 身后持着方天画戟地高顺应声松手,画戟宛如活了一般飞到吕布掌中,吕布单手托起吕姬,右手握定画戟,用戟尖将庭院中用来煮食的大铜鼎举起,大鼎迅速举起,张辽李傕郭汜拍手叫好,吕布面色如常,笑道,“此可为吕布?” “画戟为什么能飞到你手里?”吕姬满脸好奇,十足的好奇宝宝附体。 “兵器原料精良,长久使用沾染血…咳咳,沾染人的气息,故而滋生灵性。”吕布解释道。“像这样的兵器有很多,以后你若是遇到……额,不行,你不能上战场,还是别遇到了。” “只有画戟,没有赤兔,本大爷不信!”吕姬嘴角一撇,不屑地白了吕布一眼。 “好,赤兔马是吧?这就把赤兔马叫过来!”吕布哈哈大笑,吹了声口哨,赤兔马飞奔而至,吕姬抬眼一看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恍若天马下凡,吕姬拍手笑道,“赤兔马!赤兔马耶!” “爹爹!”吕姬立即捧着吕布脸亲了一口,吕布乐得哈哈大笑。 笑完吕布见吕姬跳在赤兔马背上试图从自己手中抢画戟,这才觉得……等等,好像哪里不对!立即虎着脸把吕姬提了起来,温声道,“乖女儿,你是女儿家,不要总舞刀弄枪的…” 吕布刚要训斥吕姬,赤兔马叼着吕姬试图将吕姬拉回到自己背上,吕布顿时脸一黑,将赤兔马几脚踢跑,接着教训吕姬,“还有,不要总是本大爷的本大爷的,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要学你娘,温婉,懂吗?” “不要。”吕姬小嘴一撇,“本大爷听起来霸气,爹爹不是也喜欢这么叫吗?” “.…..”吕布咬咬牙,报应,报应啊...强忍着给自己俩耳光的冲动,耐心道,“可是这样对别人不礼貌,要自称我,好不好?以后只要你不再自称本大爷,也不要说本大爷这三个字,等你及笄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礼物?”吕姬顿时来了兴致。“好!以后不说了!” “哼,子不教,父之过也。”陈宫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斜眼瞅着吕布,嘴上挂着莫名的笑意。“自己过得都跟萤火虫一样,还企图照亮别人,哼哼。” 吕布闻言满头黑线,神tm父之过…… 嗖!吕布始料未及吕姬竟然从自己掌中窜了出去,瞬间跳到陈宫怀中,龇牙咧嘴地扯着陈宫的胡子,扯得陈宫哇哇大叫,旁边众人目瞪口呆,吕姬一边扯还一边大叫道,“叫你骂我爹!叫你骂我爹!坏伯伯!” “我没骂,我没骂…”陈宫欲哭无泪,这主子怎么比吕布还不讲理! “咳咳,放肆,还不放开陈伯伯。”吕布尴尬地将吕姬自陈宫身上扯了下来,见陈宫原本整齐的长髯杂乱不堪,连忙说道,“公台,她还是小孩儿,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吕布谓众人道,“吾女之名,可为吕玲绮,尔等以为如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貂蝉的多节鞭 是夜吕布为一干文武摆了庆功宴,众皆畅怀,举杯同庆,酒至三巡,吕布执一樽酒大笑道,“今日大宴,一是庆祝我等欢聚,二呢,是为了庆祝各位大胜乌恒名扬天下!公台,听说你表现突出,妙计频出大败乌恒,我只知你胜,不知如何而胜,今日当着这么多人,来说说你的妙计罢。” “区区小计何足挂齿,全赖将士用命,才得大捷。”陈宫谦逊道。“宫,不敢居功。” “公台之言何其謬哉。” 门口走进一人,只见李儒踱步而出,此时的李儒穿着以往最爱的文士袍,头顶进贤冠,毫无之前的遮掩之意,他一入堂,李傕郭汜等董卓降将纷纷起身,目露惊讶之色,大呼有鬼,也难怪,李儒满脸苍白,面无人色的模样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可见过有影子的鬼?”李儒指了指灯下摇曳的身影,冷声道,“还是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军师!你还活着!太好了!”李傕郭汜等众将纷纷满眼泪光地跪倒在地,哽咽道,“我还以为永远都见不到军师了…军师何故在此?” 恰时刘贤陈宫皆在,见状目光渐渐泛冷,想不到李儒在西凉军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当早作防备… “起来吧,军师李儒一死,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温候账下谋士李贾。”李儒双手虚扶,众将起身后李儒微笑着顾视一眼陈宫和刘贤,冷声谓李郭等将道,“尔等可知道?天何其大,地何其广,却无我等容身之地矣,今幸得温候收留,尔等莫怀二心,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日之情!” “岂敢生二心!”李傕郭汜等将惶恐跪拜。 “文忧言重了,我相信诸位既然降了我,便不会生二心,众将且宽心。”吕布将众将扶起,笑道,“李贾,你先前直言公台之言荒谬,谬在哪里,请试言之。” “公台只顾谦让,殊不…咳咳咳咳,殊不知在此刻谦让也是个错。”李儒俯腰掩袖剧烈咳嗽,良久才直起身艰难地说道,“岂不闻古之贤君晋文公处罚魏平和颠颉之事乎?赏罚严明,治之材也。公台岂可顾忌他人心思而推辞?若如此,让主公何为?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内臣心涣散不思进取,长此以往,主公何谈治众?” 李儒这一番话非是针对陈宫,而是针对吕布,吕布初掌两州大权,不曾下过任何治令,对于文武都是怀柔而治思念旧情,但长此以往绝非好事,李儒这才提醒。 “文忧大才也!”陈宫肃然起敬,拱手道,“此乃宫之过也,好!宫便说说退乌恒之计。此次退去乌恒乃是宫出计,先令大军屯聚森林之中,连营十里,又派死间前去乌恒大营,尽言大营防备情况,说其前来火攻袭营,以此诱乌恒前来,是夜乌恒军不疑有他,径直前来,吾设八面埋伏之计,藏军与营外虚营以待,营中尽放硫磺等引火之物,待乌恒军中计放火烧寨,火起为号八面伏兵尽出,恰时张辽单骑杀入敌阵斩将夺旗威震敌胆,李傕郭汜引军掩杀乌恒乃败,追杀十里乌恒十不存一仓皇而逃!” 八面埋伏,离间计,釜底抽薪,妙计连环乌恒安能不败? “好!公台妙计连环不愧为吾之军师!李儒,你去把此事传遍天下!”吕布闻言大喜,大声道,“文忧说得对!赏罚分明,此为军纪!传我令,择日大宴全军!酒肉尽情去喝!李傕郭汜,各赏金百斤,绸缎十匹!良马十匹!陈宫,赏钱十万,马车一乘,于吕府附近择一处府邸赏与陈宫!其余诸将,各有封赏!” “主公英明——!”众文武俯身唱喏。 翌日全城欢呼,百姓自主取酒肉与骠骑营和并州步卒营,一时间军民尽欢愉,欢呼声昼夜不绝。 ——————————————————分割线—————————————————————————— 三月后,吕府。 吕布这三个月来尽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和貂蝉魏氏尽情欢愉,值得一提的是,每早清晨吕布练戟之时,吕玲绮都会悄悄从魏氏房中跑出来偷窥,吕布无奈之下只得将吕玲绮揪出来扔回魏氏房间,没想到吕玲绮刚被扔进屋内就又悄悄溜出来,一来二去吕布也渐渐有些不耐烦。 “两位夫人出来!”吕布将魏氏和貂蝉从温柔窝里喊出来,两位千娇百媚地美人自屋中而出,目光不善的盯着吕布,吕布连忙咳嗽几声,指了指抱着自己大腿的吕玲绮道,“我不是故意叫醒你们的,但是…你们要是再不管,咱们的女儿就要陪我一起学武了。” “那可不行!女儿家怎能打打杀杀!”魏氏樱桃小嘴一撇,来到吕玲绮身边低声一阵哄,好说歹说才把吕玲绮从吕布腿上扯了下来抱在怀里,见吕玲绮目光定定的看着吕布掌中的画戟。 吕玲绮那眼神可怜极了,楚楚动人,初为人父的吕布都有些心怀不忍。恰时吕玲绮扭捏着不肯回屋,撒娇地摇晃魏氏的玉手,嘟着小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卖萌,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不嘛不嘛,我喜欢方天画戟,那么大那么利害,甩起来一定威风极了~~” “夫君,姐姐,既然玲绮喜欢武道,那就由我来教她吧。”貂蝉对于吕玲绮地卖萌毫无抵抗力,挡在吕玲绮面前,晶莹剔透地小手按在玉带上,竟然缓缓拔出一条多节鞭!多节鞭通体碧绿,鞭柄晶莹剔透宛如宝石般璀璨,惹人注目,貂蝉抚摸着多节鞭,递到吕玲绮眼前,柔声问道,“绮儿这是二娘的武器,喜欢吗?我送你一条,再教你鞭法你看好不好?” 吕布见多节鞭大惊,娶了一个会武艺的魏氏就已经够…够可以的了,原以为貂蝉娇滴滴地惹人怜爱,没想到貂蝉竟然也有武器! 貂蝉为了成为吕玲绮的师傅还真是豁出去了,手一扬握定多节鞭,貂蝉莲步轻移犹如跳舞般来到庭院演武场中央下一刹那多节鞭化作漫天鞭影在貂蝉手中飞舞。 啪啪啪——!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主公别笑,有损形象! 抽金裂石,演武场一片狼藉,吕布见状暗暗咂舌,貂蝉高高跃起如陀螺般不停旋转,多节鞭犹如直升飞机的旋翼般呼啦啦转个不停,周遭地空气竟被貂蝉硬生生地抽出一个肉眼可见的小龙卷风! “我……”吕布和魏氏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无多时貂蝉落地,气息不乱地来到吕玲绮面前柔声道,“怎么样?想学吗?” “……”在貂蝉期待地视线中,吕玲绮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指着吕布掌中画戟道,“不想学鞭法,我不喜欢软绵绵的东西,而且你的鞭法一点都不霸气,我想像爹爹一样纵横战场,我不管,我要学爹爹!” “不行,女儿当相夫教子,女工红线,怎可学战场厮杀之法?”魏氏顿显严母风范,唬的吕玲绮不敢再说话,魏氏强拉着吕玲绮去后院玩耍,貂蝉小嘴一瘪,也跟着去了。 留吕布一人在庭院中发呆,两女带着绮儿走后,庭院中的大树莎啦啦地往下落叶,吕布一时烦闷,猛一跺脚,周身宗师武者的气场骤然爆发,将落叶刹那间吹飞,吕布手一甩,将画戟掷飞倒插入地面。 吕布径自坐在地上苦思,望着蔚蓝地天际,一时间心乱如麻,非是为了貂蝉会武,而是为了女儿吕玲绮,吕布低声自语道,“真的…要让绮儿放弃习武吗…如果…如果她战死沙场,我该怎么办…” 吕布话未毕,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难以设想绮儿以后…但是作为现代人,吕布知道,每个人年少时都有叛逆期,就像自己,不管是谁,只要是敌人二话不说就开干,可到了今天,吕布已经不是往昔那个只知蛮干地武夫了,他也有责任,他有手下无数人等着为他征战,他有数十万,数不清的百姓等着他庇佑,他有妻儿在家里等着他…甚至吕布隐隐为揍汉帝之事后悔,若是汉帝召集诸侯对自己起兵戈,自己又该如何? 至于绮儿,她现在未懂事便执着武道,长大后……又该如何?难道要把她关在家里强迫她去学那些女红?或者把她强行许配给一家门户做妻子,相夫教子? 一时间吕布心乱如麻,仰天长叹躺在地面上,感受着冰冷的地面,这时,下人来报,“吕公!门外幕僚李贾先生和军师陈宫先生、别架刘贤联袂而至求见主公!” “让他们进来。”吕布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不出多时,李儒三人果然联袂而至,见吕布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闭目不语,李儒三人凑近吕布,陈宫皱眉道,“主公乃一路诸侯,当顾忌身份注意仪态。” “家中无外人,仪态摆个谁看?”吕布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刘贤不同于陈宫,蹲下身子温声道,“主公可是有何烦心事,不妨说与小生,小生当竭力为主公分忧。” 吕布闻言蹭的坐了起来,盯着刘贤道,“你有孩子吗?” “……小生前些日子刚刚配得一婚,如今膝下并无一子。”刘贤脸都红了,赧然羞涩。不得不说,这三个月有李儒的帮助,刘贤已无先前般繁忙,渐渐气色好了不少。 “既无子嗣,那我跟你说不到一起去。”吕布摆摆手示意刘贤靠边,谓陈宫和李儒道,“你二人都有子嗣,我问你们,我想要绮儿习武,你们以为如何?” 陈宫二人顿时脸色一滞,良久异口同声道,“此乃主公家事,不敢妄加判言。” “.…..”吕布又是一番思量,良久,心中下了决定,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喜欢什么,便去做什么罢,于是出声道,“命人去采集上好铁块,以备来日。对了,你们来这里作何?” 三人互视一眼,再三谦让下,刘贤执手道,“禀主公,商业街竣工,并州商人闻讯尽来此处,天下商贾来并州者足有百余户,都是荆州扬州蜀中来投靠主公以期能在并州发展,另有荆州蔡同,扬州张冉在门口启请主公相见,主公,此二人都是荆州扬州大商,家资上千万不可小觑,请主公与之一见。” “恩,传他二人进来罢。”吕布吩咐一句下人,转身对刘贤道,“还有何事?” “小生打算将那五条街房价抬高,买予这些商人,不知主公意下如何?”刘贤不愧是商人出身,一眼便看中商机所在,吕布闻言大喜,这不就是现代房地产吗?刚要同意,突然心生想法。 吕布清了清嗓子,面现诡异笑容,“买房此举甚好,不知子墨欲买何价?另外不知这五条街道有多少商贾要买?” “由于小生将此地宣传整个并州,言其物美价廉所需之物应有尽有,百姓对此地颇为期待呼声很高,故而众商对这五条街道的房屋皆是趋之若鹜。小生打算每间房屋钱五万买予这些商人。”见吕布如此热心,刘贤也顿觉好奇的看着吕布,印象中主公不是只喜欢战争吗?怎么还关心这些事了?当即问道,“主公问这个作甚?” “哈哈哈,子墨啊子墨,想不到你出身商人,竟不懂饥饿营销。”吕布将后世的饥饿营销说与刘贤听,刘贤听完顿时目露精光,那精光,是铜钱的形状…吕布见刘贤如此上道,于是笑道,“咱们并州现有荆扬蜀三地产物,各个独特珍贵,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五条街必然大卖!所以嘛,咱们一次先卖一条街,每间房屋钱二十万,然后定为租和买两种,买需要全价,租则每月钱一千,到时…房租加商税,所获必丰!这一条街一开张,其中蜀锦,荆扬特产皆是并州买不到的,到时商人获利必大丰,到时再加房价…争取让他们全都租用!到时咱们就有固定收入,嘿嘿嘿。” 刘贤越听越兴奋,两人相视大笑,吕布知道,自己成功成为了包租婆!而且还是获利颇丰的包租婆! “主公别笑,你一笑,容易损坏你在我心中的武将形象。”陈宫语塞地白了眼吕布,拱手道,“商人虽能富民,但且慎用之,若是商人家奴甚多,也不是件好事,请主公严令商人家奴数量,不可养虎为患。” “此言甚是,请主公三思。”李儒和刘贤同时附议。 “恩,传令下去,严令此事。”吕布深以为然,商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其若势大,私藏家仆,到时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造反那也是个麻烦事,吕布盯着陈宫和李儒道,“对了,你二人还有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汉动荡,诸侯割据 “主公。”李儒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首先感谢主公将妻小还与儒,又在晋阳城为儒置办家田,主公既真心待我,儒必不负主公。咳咳,话说这三个月间,已得许多情报,不知主公可有兴趣听听?” 吕布抬头一看,李儒的脸色依旧病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吕布已经知道,这是谋士天赋使用过度的后遗症,谋士天赋这种东西是有限制、有规矩的,一定时间只能使用一次,李儒强行使用谋士天赋的反噬才造成他现在的病怏怏,索性只是病怏怏不至于死去。 恰时公元前187年,虽说历史上这个时间段各路诸侯还未讨伐董卓呢…但因为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翅膀,整个天下已经和记忆中的不同了,故而吕布早在长安时便吩咐李儒利用情报网收集天下各路诸侯、十三州地具体情报,为此吕布还特意为李儒添加了人手。 见吕布点头示意,李儒继续说道,“自主公率军回并州至今,已近半载,谨遵主公吩咐,儒一直将探马跟踪各路诸侯,袁绍领军回渤海,招兵买马,刘表单骑入荆州,如今荆州悉已平定,五个月前袁术与孙坚联合讨伐扬州各地叛军,两个月前叛军皆降与袁术,未降孙坚,导致孙坚大怒与袁术反目成仇,一个月前袁绍与孙坚大战与阳城昨日探子来报两军不分胜负袁绍撤军,孙坚割据荆州南郡几座城池驻扎。” “咳咳咳咳!马腾归于西凉平定羌人,公孙瓒归于幽州远征乌丸,大胜而归得俘虏军械无数声名远扬,孔融归于北海每日高谈阔论宴请好友,张扬…….刘备归于平原,引关张二人招兵买马试图招贤纳士,却无一人去投。韩馥回冀州,安抚百姓平定黄巾余党,遣大将鞠义领军将一部割据冀州山林地张燕一军击溃!张燕大败丢盔弃甲营寨丢失望黑山而逃,还有,儒不负主公期望,如今陈公台并州大胜乌恒一事已宣扬各大州郡,天下皆惊,哈哈…咳咳咳!” 说到最后李儒连声咳嗽,舌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吕布见状顿时慌了,连忙上去扶起李儒,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顶级谋士!内政军略无一不通,简直是国宝级的全才!陈宫和刘贤也凑了上来关切地看着李儒,吕布神情紧张地问道,“文忧!你地伤势是不是又重化了?” “主公不必担心,只是吐几口血而已,无大碍,无大碍。”对于吕布三人的关怀李儒心中莫名悸动,强挤笑容道,“还有最后一件事,要禀与主公,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河内郡、河东郡等地,河东郡已尽皆沦陷,兵马将至太原郡边境。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等黄巾余孽领五万披甲之士,老弱病残十万余众进攻与洛阳城,国丈董承与皇甫嵩引逾万禁军与其交战,大败而归,汉帝急派人往十八路诸侯告急求援,只有司州少数城守派兵前去支援却被李大目牛角两员大将引军大败团团将洛阳围住,如袁绍袁术韩馥孔融等众,尽皆引故拒绝,大汉十三州,除并州有主公虎威震慑,其余尽皆陷入战火之中,各路诸侯割据城池相互交战。汉帝封主公为骠骑大将军,授印文书已在我手里,令主公即刻前往洛阳救援!” 这信息量确实很大,也就是说自汉帝权威大落后,各路诸侯纷纷崛起割据大汉江山,吕布的脑袋一时间被堵得满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刘贤陈宫也是低头沉思。 李儒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执手道,“主公,依我之见,胡骑营当屯与长安,护守三辅、弘农郡,主公莫忘了,先前主公以粮卖官,河内河东河南郡各个城池大多买予世家…黄巾造乱,天子求救,全都交给他们世家便是,主公切莫出手,坐山观虎斗便是。” “好个坐山观虎斗!”刘贤还未反应过来,毕竟他不善军略,倒是陈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大声道,“主公!此诚乱世之秋,当今之计,乃是主公坐镇长安,以观天下纷乱从中取势!并州由我文忧子墨三人坐镇,外加李郭二将部众外加侯成宋宪曹性等大将引并州步卒营,并州当保无夷,主公可引张辽高顺两员大将及狼骑营赶赴长安,长安有贾文和在,当为主公出谋划策。” 说到贾诩,就不得不提一句,吕布把贾诩放在长安一丝一毫都不会担心,因为贾诩已自愿将家小移至晋阳,如今晋阳城,可以说居住着董卓账下文武的所有家小,由陈宫看管,若有异动,嘿嘿嘿… “好,就依你二人之言。”吕布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你三人先下去吧,引蔡同和张冉上来。” 三人躬身退下,良久,两个身穿布衣地富态男子快步走到吕布面前,见吕布坐在树根旁,立即俯拜在地,恭声道,“贱民荆州蔡家主事蔡同。” “贱民扬州张家主事张冉。” 两人齐声道,“拜见左将军温候吕公!” 吕布眨了眨眼,将两人扶起,背过身子道,“一,你们不是贱民,二,我已不是左将军,叫我骠骑大将军。” “是…是…小民见过骠骑大将军!”两人惶恐地补充道。 吕布转过头,见蔡同张冉目光惶恐,不禁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算了,你二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民久闻将军有鬼神之姿,特厚颜求见,今见将军,不胜荣幸焉。”蔡同跪地恭声道。 见蔡同抢先恭维,张冉不禁面现恼色,瞪了蔡同一眼,伏地恭声道,“久闻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也。” “恩,夸得挺好,可惜我不喜欢听。”吕布俯下身子,打量了两人一眼,“有事说事,本大爷很忙的,没时间陪你们玩,懂吗?” 两人立即小鸡啄米般点头,蔡同恭声道,“今次来见将军,只要是想要在那条商业街得一个方寸之地,钱财将军只管开口,小民必不吝啬!” “哦,这样啊,你呢?”吕布瞥了眼张冉,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恩恩!”张冉连声道,“将军建街以安万商,众人莫不感激将军,只是商业街已然建成,不知将军何事出售?” “哦,都是为了这件事啊。”吕布站起身拂袖,冷声道,“你们找错人了,此事我已尽数托付别架刘子墨,你们去找刘子墨罢!” 说罢,吕布转身就往后院而去,两人互视一眼,蔡同连忙大声喊道,“将军留步!我等此来非是为了此事,还有他事相求!”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洞察人性贾文和 “本大爷不喜欢别人听人磨叨,再有下次,都给我滚出去,明白吗?”吕布转过身,目光不善的看着蔡同张冉。 唬的两人连忙跪地求饶,直到吕布不耐烦的冷哼一声蔡同才慌忙道,“此来求见将军,主要是为了……” “能不能重用我等二人?”张冉接话道,“我二人都是荆州扬州大商,此来愿为将军奉上黄金万斤,钱两百万!只为谋求并州商场主导,我等欲建商行,整顿偌大并州商业,管理并州商人和各州商人互通有无,偶尔大交易会请并州将士护卫,当然我们不会亏待并州将士地,一定会给予钱财!请将军准许!” 吕布知道,货物进行的交易场所叫商行,现代的说法为代理行。交易的货品齐全,广泛,讲究诚信,价格公道!通过从事商品代理销售赚取差价。至于请并州将士护卫,也就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镖局之类的东西。 “恩…”吕布沉吟半晌,笑道,“准了,不过话说在前面,商行建立后,每月要向官服上税,行了,你们退下吧,具体事去和刘子墨商议便是,此事就说是我准了。” “多谢将军!”张冉蔡同大喜过望,躬身退下。 吕布待两人走后,前去后院,见貂蝉魏氏正在哄着吕玲绮玩耍,走进妻儿前,搂过两女厚着脸说道,“两位夫人,布明日将启程前往长安坐镇……收拾衣物带着绮儿,随布一起去吧。” “听说洛阳大战…妾身携女儿前去,恐有不测…不若留在并州吧。”魏氏娇滴滴地说道。“夫君不是说张辽徐荣都有大将之姿吗?让他们去坐镇长安不就好了吗?” “哈哈,此次需我亲自镇守。”吕布闻言脸上挂着一丝邪魅笑容,仰头长笑,笑罢敛容虎眸溘开一道宛如实质地锋芒,“天下虽大,本大爷怕过谁来?但有画戟赤兔在,纵使天下之众皆来,谁能阻我!” “我爹最利害了,哼,我就要学爹爹。”吕玲绮兴奋地拍着稚嫩小手,奶声奶气地叫道,“爹爹!抱我!” “乖。”吕布抱过吕玲绮,柔声安慰吕玲绮,认真地看着吕玲绮道,“我允许你学武,但你现在还小,这样吧,我和你做个约定,到你六岁髫年之前,去跟你娘学女工,过了六岁等你懂事了,如果你还想学武,到时我亲自教你戟法,谁也不许阻你学武,好吗?” “好。”吕玲绮兴奋的伸出肥嘟嘟地手指,“爹,拉勾勾。” “乖女儿。”吕布摸了摸吕玲绮的脑袋,和吕玲绮拉勾…… ——————————————————————分割线—————————————————————— 三月后,恰时公元前188年。洛阳城。 如今的洛阳城四面皆敌,杀声震天,凄厉感人。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等身披熠熠生辉地黑铁战甲驻马与洛阳城北门前,众人隐隐以李大目和黄龙为首,众将见手下黄巾死士攻打猛烈,洛阳城岌岌可危,不禁心中大喜,五鹿大声呼道,“李大哥,洛阳城将破,请出手罢!” 却说李大目为人粗犷,胸口有着黑漆漆的胸毛,果露的肌肉扎结几欲爆炸般,阔面重颐,身高九尺,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只直立行走的大熊般,令人望而生畏,目光凶恶。 黄龙与之相比顿显平凡,但这不影响他的地位,在这群黄巾党中,他是个老好人,属于类似刘备那种,人缘极好一呼百应,故而与李大目分立而治。 “抬我车轮斧。”李大目抬手大呼,几个面黄肌瘦地黄巾死士气喘吁吁地抬来一柄巨斧,这巨斧不愧车轮斧之名,斧面足有车轮大小,令人望而生畏,一见就是硕重之物。 “李大兄。”黄龙与马上作揖道,“此…此些人马,是张角大天师留下为数不少的存活兄弟,我等此次来此,已是破釜沉舟,若是此战输了,则天下,不复黄巾存在矣……” “不是还有褚飞燕吗?”左校出声道。 “他已经不再是黄巾的人了!”牛角是个胖子,膛目怒视左校,咆哮道,“他现在改头换面,叫张燕!宁愿落草为寇,也不愿再为张天师遗志而战!就连我等向他求援求粮草,他都一言拒绝!我早已不把他当兄弟了!” “牛角说的是…黄老哥说的是,我们现在孤立无援东躲西藏宛如过街老鼠,但若占了洛阳,挟持了天子,从此…我们就可以活在太阳下了。”李大目持着车轮斧,喘着粗气,纵马大声咆哮着冲向洛阳城边,提斧冲上城墙,“众兄弟,还记得我们的口号吗,还记得张天师乎——!”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轰地一声,李大目避箭跳在城墙上,车轮斧左右划拉,上劈下砍,夺走无数禁军生命,振臂高呼道,“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众兄弟,杀——!” 霎时间黄巾死士士气大振,左校、牛角、五鹿、羝根、左髭丈八纵马登云梯而上,就连黄龙都持枪冲上战场厮杀,城墙上董承见状大惊,被李大目一斧劈的胸闷不已,慌忙夺路而逃前往皇宫之间。 洛阳大乱战场已从城墙移至城内,城内厮杀。城外战场空无一人,一个身材魁梧地将军和一个瘦弱地文士骑马而来,正是吕布和贾诩。 “黄巾兵马,何如此悍不畏死乎。”吕布自始至终都看着这场战争,不禁感叹道,“当年与张角一战,黄巾死士前赴后继死于布戟下,却无一人后退,布已许久未曾见黄巾厮杀,犹今历历在目矣。”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只不过是死的区别不同罢了,将死之人何惧死乎?”贾诩衣袖掩面,笑道,“主公不必如此惊讶,如今看也看了,不知主公还要作甚?” “我想问文和,汝可猜猜,黄巾入城后可会害天子性命?这群黄巾,以后又有何命运。”吕布笑着说道,李大目和其余几个黄巾头目的谈话他也偶尔听到,若是天子死了,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天下大乱了。 “主公可安心,人都是自私的。当他们感受到那锦绣的百官,酒肉美食,美姬佳人,谁还肯落草为寇?”贾诩自信一笑,三言两语几乎将未来道出。“久藏在黑暗中的人,一旦享受了这朗朗天日,如何还肯回到阴暗潮湿的环境?黄巾之中,怎无一二贪图繁荣官爵之辈?主公宽心,天子不会死,只是难逃诘责刁难罢了。” 自私之论,深及人性,也只有贾诩这种善于揣摩别人心思的人才有这种见解!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吕布恐吓世家人 ps:真想把荀谌弄死,友若文若总是傻傻写错...请各位原谅... 待贾诩和吕布赶回长安城,城外营寨立即一彪人马迎出。 当先两骑,正是徐荣和张绣,见到吕布后两人立即勒马,徐荣拱手道,“主公,世家派人来了,正在喝问主公为何不支援天子,还尽言黄巾贼暴乱县兵难以应付,如今已由钟繇接待,特来向主公示下!” 吕布心下嗤笑,这就是世家,即便是有着再精明的家主,也难免办出这种傻事,说出这等傻话,我都已经为你们世家下套,现在好不容易能削弱你们的势力,还跑来向我求援? “哦?这世家可真烦,打不过找我作甚?我还能帮他们不成?”吕布皱眉不悦,道,“文和你怎么看?” “主公务忧,前阵子主公未至长安,兖州曹操派人来求援,主公可以此推脱世家邀请。”贾诩垂首低眉道。 吕布闻言大惊,兖州曹操求援?什么情况,有鬼才郭嘉在,竟然还有曹操解决不了的事?不是还有曹魏五上将在吗?吕布心下一凝,眉毛一掀,道,“可问明何事求援?” “来人推辞,只言与主公当面详谈此事。”贾诩淡然一笑,拱手言道,“主公,莫管曹公因何求援,总之以此为推脱总归是当今良策,主公可借故前往支援,如此,也能不给主公带来抗旨之罪。” 吕布点头,令徐荣前面带路,吩咐手下寻曹操派来的使者和世家派来的使者一同在长安府邸见面。说来有趣,自从吕布占了长安,历经一年半的时间,长安百姓对于吕布的认可已经远远超过当今天子,吕布一入长安百姓登时闻讯而来,夹道相迎,欢呼歌颂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些有心人令孩童编童谣以赞吕布。 这等阵仗吕布半个月前领着家小回长安时便有过这种待遇,当时张辽等并州将领为之震惊,惊诧主公竟在长安城有如此声望……! “谢谢各位乡亲这么捧吕某,吕某感激不尽,都回去吧,莫要误了耕种。”吕布在赤兔马上喜笑颜开,挥手安抚长安百姓离去,吕布再三相劝莫误了耕种,长安百姓这才一批批离去。 徐荣感同身受地笑容不断,过了好久,想起了在董卓账下人人喊打的遭遇不禁叹了口气,长叹道,“若是董相国有将军十之一二,何至于死后还被玷污尸首?” 董卓这个人正如史书记载一般,“少好侠,尝游羌中”,“性粗猛有谋”。时事所迫,在羌族地域生长的人,都是以勇武为根本,也有人说他有义气,不然怎么纠结了那么多人马,可惜不管怎么说,在洛阳城,在黄巾之战,董卓的名声都变得越来越臭不可闻,不然徐荣李傕郭汜等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吕布三言两语劝降。 吕布还未说话,旁边护卫长鲁志怒视徐荣,拔剑叱喝道,“徐子德,敢有二心乎!” 吕布地护卫王越和史阿都另有安排,故而只有提拔鲁志为护卫长,鲁志经历过虎牢、洛阳两大战役,与虎牢关时,是三千骑其中一骑,与洛阳时,为吕布亲兵护卫,性格严谨忠于吕布,才得以重用,至于子德是徐荣地字,鲁志大呼全名,言语中尽是不敬之意。 “荣不敢有二心,一时感叹请将军恕罪。”徐荣也知道自己这一番话有些刺耳,连忙惶恐地躬身行礼。 “子德过虑了,吕某不会怪你,忆故主是因为子德是忠义之人,何罪之有。”吕布倒是不以为意,徐荣的为人吕布早已观察透彻,为人正直忠义,有板有眼,是属于和陈宫一样的古板,这种人很难叛变。 吕布一行人很快来到长安皇宫处,皇宫边新建三座府邸,分别为吕布、张辽等驻扎长安地武将、钟繇等处理内政地文臣建造的三座府邸,吕布进了吕府,在正厅众人落座,煮茶品茗,茶刚煮开,世家的使者和曹操派来的使者一同来到。 两人泾渭分明,一人长相英俊,身高八尺,穿着骚包的月白色文士袍,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对着吕布深施一礼站定。一人穿着锦衣绸缎,却人模狗样,气势汹汹地快步走了进来,斜眼看了眼在座人士,朝吕布草草地行了一礼就径直开口,语气颇有不敬,道,“久闻将军以仁义待人,天子召令将军入京将军何故不去?下官不才,添居新城县令,黄巾肆虐城池不日及破,代众多守城官员以问将军,我等把守城邑将军何故不施以援手?” “你确定你认得我?”吕布顿时觉得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大笑不止,笑得新城县令脸色一黑,吕布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以仁义待人?哈哈哈,子德文远,他说我以仁义待人,哈哈哈!” 嘭! “吕某是你能质问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吕布将茶盏砸在新城县令的脸上,腾地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气场,杀意冰冷刺骨,吕布盯着新城县令冷笑道,“去阴曹地府问问吕某戟下那上万冤魂,吕某可仁义否?” 新城县令何事见过这等架势?吓得连忙匍匐在地,惶恐不止,连声称不敢。 时值张辽高顺等并州将领也在,张辽连忙起身劝道,“主公莫要动怒,恐伤了和气。” 徐荣等将和钟繇也连声劝解,吕布这才拂袖坐回座位上,看着新城县令的目光依旧不善。 “久闻将军开并州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享受温饱,又与司州下达数条政策惠利于民,惠及子民,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一派歌舞升平,乱世之人无不称羡,此非仁义乎?”那个月白色文士袍的男人站在新城县令面前,大袖一拂,作揖道,“敢问将军,何故讥讽这位新城县令?” 吕布顿时懵了,这人不是曹操账下的人吗?怎么跟自己作对?这不是吃错药了吧,好不容易把那个新城县令唬住了,再安抚几句就把这事糊弄过去了,这人来捣什么乱啊。 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否决吧?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旁征博引,诘屈聱牙 就在吕布踌躇之时,一直冷眼旁观静静品茶地荀谌起身,只见荀谌面沉如水,淡然道,“文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文若?吕布一时脑中灵光闪现,见那男人温文尔雅,言辞犀利却不欺人,长相英俊身高八尺…曹操账下,文若,文士…除了被誉为吾之子房荀彧荀令君外还有谁? “见过四兄,谢过四兄挂念,弟现于曹公账下任职,倒还尚好,不知四兄一别经年过得可还如意?”荀彧彬彬有礼地回答,同时深施一礼。“方才四兄此时起身,何言以教弟?” “教不敢当,吾弟所见兄不与,岂不闻古之魏文候假以仁义,实则欲图霸业乎?仁义终究为下策,若是仁义有用,魏文侯要吴、段、李、翟、乐之辈何用?若是文候真仁义,何不弃之不用?” “兄所言差矣,殊不知圣人亦云: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乎?” “噢,弟主张内圣外王?不知弟可有此庄圣大能?安敢提此古语?” “……” 两人旁征博引,竟拿春秋战国典故辩论,刚开始还说白话,后来连白话都不说了,全是书中原文加上自己理解,全踏马是古言,文字古奥,诘屈聱牙,吕布只感觉脑袋上有无数只苍蝇飞来飞去…… 吕布放眼望去,除了徐荣张辽似有所悟,贾诩聚精会神地倾听以外,其余将领全都和自己一般,痛苦难耐,手握在剑柄上,恨不得拔剑砍死这两人。 最终……足足辩论了一个时辰——!就在吕布快疯了的时候,荀谌喝了杯水,笑道,“弟这些年长进不少,愚兄难及也,今夜愚兄在府中煮茶以待文若,望文若莫嫌粗茶淡饭与兄一聚。” “兄长有请,安敢拒。”荀彧看了眼荀谌,就将目光移在吕布身上,正色道,“当今天子有难,将军何不救之?” “这……”吕布顿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荀彧这人哪都好,就是忠于汉室这点不好…太可气了!连忙以目视贾诩,贾诩垂目不语,气得吕布咬牙切齿,咳嗽几声,贾诩这才起身。 “久闻荀文若之名,今日一见幸甚。”贾诩面朝荀彧,面无表情地挡在荀彧面前,目光涌现出丝丝缕缕地才气,使整个双眼都渲染成了黑色,可惜除了有才气的人,其余皆看不到这种现象,贾诩目视荀彧,但见荀彧整个人仿佛太阳般炽热耀眼,浑身仿佛镀了一层金,贾诩眯起眼,淡然道,“在下不才,添为温候账下任职,为主公效命,今次出来是为讨个公道,敢问荀文若何故如此欺我家主公?” “何谈相欺?”荀彧肃然敛容,正视贾诩,伸手道,“请试言之。” “听闻文若为曹公账下谋士,可有此事?”贾诩话毕,见荀彧点头,便径自道,“既如此,文若何不劝曹公出兵救驾?只劝我家主公救驾?难道曹公在文若眼中,非是汉室忠臣乎?” “曹公日理万机,内有兖州诸郡百废待兴,外有黄巾枕戈以待,安敢出兵?”荀彧毫不思索地对答。 “偏得你家曹公内忧外患,长安一带便高枕无忧?乌丸徘徊于并州之侧死而不僵,羌族虎视三辅,匈奴跃跃欲试,安敢出兵?哈哈哈。”贾诩指着荀彧晒然大笑,荀彧被笑得有些发怒。 “欲救天子,岂惜司州!”荀彧罕见地发了怒,白皙地脸庞都映得有些发红。 “此言差矣!”贾诩冷冷地瞥了眼荀彧,敞开双臂,沉声道,“当今天下大乱,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若无重兵压以三辅,天下更乱矣!天子虽身处危境却稳如磐石,何必担忧?” “...你怎知天子稳如磐石?”荀彧满心疑虑。“据斥候来报提洛阳失陷天子危如累卵…” 贾诩来到荀彧身边附耳道,“黄巾余党本就党羽甚多,龙无首乃是自取灭亡之道,危时尚能同心协力,若得荣华,必有分歧!有害天子的,就会有保天子的,何况我主早作安排,黄巾之中另有暗棋…?” “温候大义,荀某佩服!”荀彧明眸一亮,顿时肃然起敬,惭愧地笑了笑,朝吕布深施一礼,说道,“言归正传,文若今来拜见吕公全为请援,黄巾势众,我家主公欲同吕公共破黄巾,请吕公领轻骑袭黄巾之营,到时内外夹攻则黄巾必败,不知吕公意下如何?” “恩,你就留下来给我带个路罢。”吕布点了点头,挥手下令。吕布带到长安地狼骑营只有万余骑,当即命张辽去骠骑营点五千骑兵在长安城外待命。贾诩荀谌为谋士,徐荣为大将,防守司州。 “敢不从命?”荀彧和善地笑了笑,就立在一旁静候。 吕布迈着步子自主座来到新城县令前,俯下身子盯着新城县令,县令不敢与其对视,畏首畏尾地缩了缩脖子,吕布笑道,“你们的求援我收到了,想让我援助你们也可以……” “温候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我们一定同意!”新城县令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连声恳求,“城池旦夕及破,请温候驰援,我等愿奉温候为主!” “难道你们在之前不是奉我为主?”吕布戏谑地盯着新城县令,吓得新城县令神情惊慌地求饶,吕布打量着新城县令,双目对视,看得新城县令有些发毛,吕布忽然腾地站起身,背着手大笑道,“哈哈哈!看你那副模样,真是活的没有人样,就算尔等世家归顺与我,反辄若有危及自身利益时便叛与我,我又何必救尔等?前言相戏尔。” “吕布!你欺人太甚!”新城县令怒睁双眼指着吕布破口大骂。“区区武夫凭的放肆!真以为世家无人乎?瞪什么瞪?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 啪地一声,新城县令被吕布一耳光煽飞十米开外,足足跌出正厅外,这一幕将守大厅的将士看得目瞪口呆,荀谌贾诩更是暗叫不妙,但见吕布整个人快逾闪电般出现在新城县令面前,新城县令人在半空,被吕布掐住脖子硬生生止住! “这么有趣的要求我还不满足你,传出去那不是我待客不周了吗?”吕布狰狞地笑容在新城县令前慢慢放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支援!遇伏! “主公不可!” 荀谌慌忙跑出来把住吕布,徐荣也连忙跑出来拦住吕布。 “嘁。”吕布将新城县令甩开,冷喝道,“今次看在友若和子德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还不滚!” 待新城县令走后,吕布余气不消,闷哼一声,阴沉着脸色,自语道,“世家...早晚灭了尔等。” 贾诩施施然来到吕布身边,笑道,“主公可是为世家动怒?诩有一计,定叫中原世家驱离,从此司州尽归主公。” “计将安出?”吕布顿时来了兴趣,笑眼看向贾诩,这个毒士轻易不献计,一旦献计,几乎是所谋必中。 贾诩以目视吕布施以眼色,吕布拉着贾诩走入内堂,入内堂后吕布连声询问,贾诩这才附耳低声道,“此计有三,一者,令一支铁骑前去驰援,在新城县令之前速去解新城之围,放出话,只言新城县令与主公达成协议,欲买各大世家与主公,到时新城世家有一李家,乃河南郡大世家,必然恐而杀其,主公不知,这县令乃是袁家门吏,袁家若闻之势必大怒…” “二者,洛阳城如今已是尘埃落定,想必有保皇派阻止了其余黄巾首领杀天子,当然诩先前还派了王越暗中保护天子,就算大乱,天子也可逃出升天。可派能辩之士荀友若前往,用三寸不烂之舌言明取得河内河东河南三郡之好处,黄巾必派兵前往三郡,此为驱虎吞狼之计也。” “三者,诩早已令史阿等死士分别带人混入各个大世家之中为护院,两军交战之际必有大宴,可教其投毒,尽杀世家之人,保管无一活口!此三计若出,世家必然覆灭!同时,令张绣引数千羌人铁骑为叛军加入黄巾党,有张绣助战,世家必定不是对手。” “好!”吕布抚掌大笑,“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至于天子,你也别让他太好过,能颜面尽失再好不过,也罢,这事就交给你和荀谌了,我即日起兵去助孟德。” 言毕吕布和贾诩拱手告别,吕布径自领着荀彧出了长安城,长安城门口,五千骠骑营全副武装地等待着吕布的到来,吕布全身披挂整齐,张辽曹性成廉纵马出众,拱手大喝道,“愿随主公征战!” “曹性成廉陪我去便好,文远须镇守长安城不得随我征战!”吕布骑上赤兔马,将自己地兵符和司州牧官印递给张辽,谓道,“内事不决,可问贾诩,若有外事,君自决之,我许你便宜行事,但有一点要求,莫说是长安,便是三辅京兆,一城也不可丢失,你可明白?” 吕布这一举动,是当着徐荣的面,吕布也留意了一眼徐荣,徐荣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吕布这么做,无非是将大权交在了张辽手中,毕竟张辽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主公…”张辽感激地看着吕布,轰然下跪,大声道,“辽,定不辱使命!捍卫主公领土!绝不丢一城!” 顾忌到徐荣等降将心情,吕布盯着徐荣等降将补充道,“子德,希望你好好辅佐文远。” 见徐荣爽快地执手应诺,吕布才放心地带着荀彧领军离去,狼骑营一骑绝尘,消失在长安城地视野范围,张辽见吕布走后,朝徐荣等人深施一礼,言道,“长安军防辽不太了解,望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共同防御外敌。” 对于自己手下参差不齐地势力,吕布也是颇为无奈,就算吕布再傻也知道御下之道,决不能任由董卓方投降而来地势力执掌大权太久,久必生变,也幸亏徐荣是忠义之人才对吕布的安排没有意见,如果换做李肃恐怕早就生了二心。 一直以来吕布对待这些降将都是采取分化策略,使其难以聚首,这样才能少生事端,当然,吕布敢离开长安也是有所依仗地,却说吕布如今手下兵力,原本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变成了二十五万,有十二万在并州,十万分散各个险关,只有三万驻守长安,另有陷阵营,飞熊营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以说吕布这种做法已经算是较为正确的,就连徐荣手下副将都被换成了并州将领… 长安至陈留,有月余路程,沿途吕布向荀彧探讨兵法古籍,荀彧皆对答如流,对吕布有很大帮助,就这样行军一个月,终于来到了陈留县地边界。 两边树木丛高耸密集,吕布不禁剑眉一皱,大声喝道,“曹性,去派斥候查查。” 曹性领命派出十余斥候拍马前去,吕布旁边荀彧皱眉道,“将军,此处平日里人烟密集,是通往各个地方的大路,但今时不同往日,请将军小心。” 话音未落,两边树林各自射出一支金羽利箭,朝着吕布和荀彧径直射来!吕布皱眉挥戟将两根利箭砍成两段,放眼望去,两边树林各窜出一支部众,足有两万之众,尽皆身披战甲,手持长戈头裹着黄巾,吕布冷笑,小小黄巾竟敢来埋伏?而且观其众面有菜色,虽悍不畏死,但战斗力尚且不及前段时间围攻洛阳地那些黄巾死士。 但令吕布为之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但见两侧黄巾贼露出身形,也不进攻,各个手持弓箭朝着吕布军射出利箭!倏忽间箭如飞蝗般朝吕布袭来!措手不及地吕布军顿时伤亡惨重,一个个惨叫着中箭身亡! 更有甚者连人带马连中数箭登时毙命,曹性成廉连忙保护住荀彧,饶是如此仍有数箭射在成廉曹性的战甲上,透甲而入中肉三分,吕布顿时红了眼,挥舞着方天画戟纵马高高跃起杀入左侧丛林之中。 方天画戟宛如卷起一阵血色的龙卷风,在吕布掌中时隔经年再次绽放出狰狞地杀意,吕布虎眸圆睁,振声大呼道,“尔等鼠辈!竟敢暗算本大爷!是不是活腻了——!” 唰唰唰,画戟穿梭在眼前黄巾贼军身前,收割着无数性命,吓得这些黄巾贼大叫着四散而逃,吕布余气不消取出得胜钩上的弓箭,弓拉满月箭无虚发,足足杀了十数人! 吕布恼的兴起,挺戟纵马沿途追杀黄巾贼,却不知大道中间地五千骠骑营遭了殃。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黄巾军军师阎忠 一个头裹黄巾,光膀子地彪磅大汉骑着一匹黄骠马从一侧林中奔出,他手里提着一杆碗口粗地镔铁棍,扬棍纵声呐喊道,“全军听令!落木——!杀!” 轰隆隆地巨响令吕布侧头去看,但见两侧丛林中滚出上百根巨木枝干,将骠骑营前路后路全部堵住! 与此同时,随着这个大汉的号令,两侧黄巾贼不顾吕布自林中冲出朝骠骑营发起进攻,大道虽不狭窄,但骠骑营由于不知吕布号令,一时间只能防守。如此,也就造成了骠骑营的大量伤亡! 吕布刚刚在林中杀得酣畅淋漓,死在吕布戟下亡魂短短时间已达上百!但大道中央的骠骑营却没有这么好运了,被黄巾贼冲进军阵之中一团混战,厮杀不断,骠骑营不断有士卒被围攻自战马上摔落下来,惨叫不断。 大家都应该知道,骑兵最大的优势在于冲锋,若是不大规模运动,马战必然难敌步战,骠骑营又不是飞熊军和狼骑营,强虽强,但一者没有军魂那等变态地增幅能力,二者由于原先羌人将领被吕布撤走,换上的都是并州将领,将领和士兵的默契哪有先前高?一时间各自为战被黄巾贼以人多势众的优势压着打! 其实不用撤走…即便是依旧羌人将领领导骠骑营,此刻依旧是一面倒的局势。 吕布见状也暗叫不好,连忙挥戟往回杀,沿途无一合之将,赤兔马猩红着眼往骠骑营靠拢,但周遭黄巾贼却悍不畏死地将吕布团团围住,山上地黄巾贼仿佛杀不尽般的往下增援,气得吕布怒声咆哮,将画戟舞的越来越急,赤兔马蹄旁边的尸体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增长。 “哈哈哈,久闻吕布有鬼神之勇,今日一见,不过尔尔,某但施小计,便叫你与这五千人死无葬身之地。” 一道略显沧桑、富有磁性地声音自山上传来,但见黄巾军分波逐浪般让出一条路,密密麻麻地黄巾军中,一人身穿一身漆黑文士袍,头戴一顶漆黑进贤冠,手里握着一柄漆黑羽扇正在嶙峋地掌中摇晃,仔细一看,那人面容苍老将近半百之年须发皆白,脸庞消瘦地可以看见骨头,一对漆黑地眼眸却异常耀眼,鼻梁高高挺起。那人目光锐利地看向吕布,忽而笑了,道,“想必温候也不认识老朽,做个自我介绍,老朽阎忠,见过温候。” “你还敢出现在本大爷面前?有胆量。”吕布将画戟握在手中,猛地抡圆了胳膊,竭尽全力在面前挥出一道半月形地戟芒,围在吕布身边地黄巾被吕布这一戟统统斩为两段!“阎忠是吧?等着,这就送你上西天!” 这时大道上传来成廉急促的呼声,“主公!快回来!我军快败了——!” “妈的,都滚开!没工夫陪你们玩。”吕布目光泛冷地扫视一眼周围黄巾兵,一道道肉眼可见地黑红光芒在吕布背后冉冉升起,汇聚成一尊恐怖地人影,这时吕布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攀升到顶点,浑身散发着浓郁地血腥味,吓得那群人皆是浑身发抖,吕布抚摩着赤兔马的鬃毛,冷笑道,“准备,本大爷要上啰。” ——愿为吾王征战! 赤兔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嘶鸣,由于声量太大,听到耳中仿佛兽类的咆哮,下一刻,赤兔马宛如一辆装甲坦克般朝山下奔去,所遇者,或是被画戟斩为两截,或是被赤兔马一蹄踢飞。 “不愧是鬼神…”阎忠木讷地看着逞凶威的吕布,一时间竟没有办法能耐其如何,漠然道,“大汉失之鹿群雄当逐之,早年吾劝皇甫嵩未成,何其愚也。吾若得此人相助,天下顷刻到手,各路诸侯何足道哉?” 这时之前发号施令的彪磅大汉早已侍立于阎忠之侧,闻言不忿道,“天下之大岂能独此一人无敌?我闻虎牢关一战,刘关张与其厮杀百余合吕布方才险胜罢了,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刘关张?若其真有此能,倒也有些意思…”阎忠目有深意,他当年劝皇甫嵩趁势起义未果,逃到黄巾党,由于其才能,成为仅次于张家三兄弟的大军师,自张角兵败身亡,阎忠便带着张角绝大部分精兵猛将,以及太平要术残卷逃去。 其中有张角压箱底的五千黄巾力士,以及张宝极为看重的几员武将,廖化、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白爵、杨凤、裴元绍、管亥。刚才说话之人,乃裴元绍。阎忠皱眉指着军中指挥将士的荀彧道,“此人乃颍川名士,智略过人,实乃吾之大敌,司隶、缘城、罗市,你三人引千余骑兵直取此人首级,取完立即回来,吾好开大阵。” “喏!”三人纵马绰枪,直奔荀彧而去!由于吕布前进艰难,故而此三人才在吕布之前到达。 却说骠骑营群龙无首,眨眼间便死了千余人,人人带着箭伤,荀彧见状心中顿生焦急之心,荀彧见骠骑营陷入困境,第一时间放出自己的谋略刻印,祥和地金光将还活着地骠骑营笼罩住,算是短暂地使众人冷静了下来。 但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谓成廉曹性二将道,“两位将军,如今温候出去杀敌,急切难回,你二人可号令全军与大道中往来冲突,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先生言之有理。”两人点头应允,扬声呵斥骠骑营发起冲锋。 大道宽阔,足够骠骑营冲锋,很快按照荀彧地方法奔跑起来,带有冲击力地战马奔跑起来步卒难以阻挡,一时间骠骑营地伤亡开始缓慢减少。 幸好两军交战而起,也幸好阎忠急切间也难以令手下人放箭,不然骠骑营真成了被翁捉地鳖了。 吕布这一出手也谈不上好坏,毕竟如果不是吕布亲自出马清理两侧黄巾弓箭手,怕是骠骑营早就全被射成筛子了!到时恐怕除了吕布,都得死在这里! 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危在旦夕,骠骑营出征也没有带着盾牌,如何能抵御利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曹性险死还生 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杂碎,滚开啊!” 吕布大声咆哮着,画戟向前刺去,将几个黄巾军像刺糖葫芦般串在画戟上,吕布奋起浑身力气,挥起画戟抡出一条半月形的弧度,面前黄巾军顿时被好几个尸体砸飞,吕布将画戟上的尸体甩出去,登时砸死好几个黄巾军。 “不要让吕布前行一寸!”一个身披战甲头裹黄巾的武将离得老远大声喝令,吕布身边地黄巾军进攻愈加猛烈! “你很碍事啊。”吕布侧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员武将,空着的左手唰地举起,抓住了一个向自己刺来的长枪,左臂微微用力,那长枪顿时被吕布夺了过来,吕布二话不说就将夺来的长枪掷出,刚才发号施令的武将应声而倒,长枪没入那人胸口,眼看是活不成了。 可惜吕布地做法丝毫未能震慑敌胆,很快四面八方传来口号声,“阻止吕布!都给我上!” 吕布挥戟将面前围堵地黄巾贼砍成两段,愈来愈多地黄巾贼围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刃试图伤害吕布,吕布将画戟舞的犹如狂风骤雨般,刹那间清出一片空地。 “上!”吕布双腿猛然夹紧赤兔马马腹,赤兔马顿时会意,借助吕布清出地短短血路完成助跑,四蹄猛然用力一踏地面,登时稀松的土壤被赤兔马这一蹄踩出四个深深地蹄印! 随着一声高亢地嘶鸣,但见一道赤影骤然从山上一跃而起,宛如神仙蹬云爬雾般腾飞而去,硕大赤红的马身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惊若天人,纷纷目瞪口呆。 正值此时,罗市三将已引兵马杀至荀彧面前,荀彧那一身骚包的月白色文士袍使其鹤立鸡群,一眼便能觑中所在,这时已经战场已经厮杀了一炷香的功夫,由于成廉曾经掌管过狼骑营,对于领军颇有经验,故而早就自告奋勇去统帅骠骑营,因此不在荀彧身边,只余下曹性等十数骑保护荀彧,曹性燃起漆黑光芒奋力杀敌,早已有些脱力,说来有趣,别说是吕布过于自傲,便是曹性成廉两将也习惯只带几十亲卫紧随吕布,一时间前军只有三十余骑,厮杀至今已然只剩下十二骑,还人人带伤,情况危机至极! 有多危急?就连荀彧这等白面书生都开始拔剑杀敌,一身洁白地月白色长袍如今已是血迹斑斑。 见一彪生力军骤然杀至曹性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荀彧面沉如水,拔剑砍死眼前黄巾贼,冷声谓曹性道,“这伙人来势汹汹,将军随我一起迎战便是!” “先生为文人,虽说精通六艺,却非马上将敌手,当由我去杀敌!”曹性义不容辞地反驳了一句,言毕不待荀彧回话,便将长枪挂在一旁,抄起得胜钩上的铁胎弓,撘上箭袋里仅剩地三根羽箭,觑得仔细,顷刻间箭如流星而去! 啊——! 司隶应声而倒,罗市缘城二将见状大惊,但箭在弦上怎能不发?两将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和曹性战在一处,这一交手二将顿时大喜,敌将手上无力地好像稚儿一般!简直不堪一击,和想象中有着太大的差距! 殊不知曹性荀彧等十数骑在敌军包围之中能坚持这么久全亏曹性奋勇杀敌之故,先前浓烈的黑光如今已经弱不可见!曹性还能活着,全是因为对手非精锐之师,就连武将都抵不过三回合,曹性这才护得荀彧周全,饶是如此,曹性也是筋疲力尽,勉强提着口战斗罢了,只见曹性衣衫褴褛,战甲破烂,果露地血肉翻开倒卷,伤口触目惊心。浑身大小伤足有三十处! 曹性咬紧牙关,勉强和二将坚持斗了三十回合便渐渐支撑不下去,终于,马头再次交错之际,缘城一枪将曹性手腕戳伤,曹性忍痛将长枪换手,脱离战团策马徘徊不前。 “哈哈哈!传言温候麾下良将千员,能征惯战之将不计其数,今日一见,纯属扯淡!”罗市提起大斧就劈向曹性! 曹性单手持枪抵御,顿时被大斧嗑飞,曹性不禁绝望地闭上眼,低声道,“主公…再不能随你征战了…” 轰——! 曹性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大斧久久未能落下,忽听耳畔传来赤兔马熟悉地嘶鸣声,曹性睁眼去看,罗市双手鲜血淋漓,大斧倒立在身边数十米外的地面上,主公吕布单手将罗市自战马上提起,罗市连惨叫都被发脖颈寸裂,形成不规则地形状,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活。 “...…呵呵。”吕布面露嘲弄笑意地将罗市地尸体骤然扔出,将荀彧面前地敌人纷纷砸死,吕布抚摸着赤兔马的鬃毛,将画戟一挽,冷笑道,“一年没杀人,天下就已经忘了本大爷?想跑?” 原本气势汹汹地缘城见好友罗市被吕布抬起一戟秒杀,当即跑进了人群之中,而黄巾军也因吕布地出现而深为惊悚,此时的吕布浑身散发着狰狞恐怖的杀意,那杀意令所有人一时间为之震惊,怯怯不敢向前,荀彧也因此捡回一条命,狼狈地来到吕布身后。 吕布赤兔马落地的方式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但见吕布坠落之地几乎整个地皮都陷下去几寸之深,四蹄之处更是深得就像四个洞,对于本就信奉天神的黄巾军来说…简直就像天神降世一般。 “死!”吕布取出宝弓,拉弓撘箭,人群中的缘城顿时暴露在吕布地视野中,嗖!箭如追星,以一种极为变态的角度毫不讲道理地射中缘城!羽箭没胸过半,缘城登时坠马毙命。 “我…”荀彧见到这一幕也不由一惊,这等箭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荀彧由衷道,“将军真乃神人也。” “曹性……”吕布径直来到曹性身边,见到曹性身上地伤势感觉心里揪疼,默默地撕扯战袍将曹性包扎好,曹性异常地没有拒绝,安静地被吕布包扎,做完这一切,吕布咬紧嘴唇,冷声道,“曹性,荀彧,来到我的背后。” 想着曹性的伤势,吕布出奇地暴怒了,挥戟纵声咆哮道,“天下人皆闻鬼神之名,未知鬼神如何而来,今日,就让你们了解了解,本大爷!就是带给你们死亡的人——!” 下一刻赤兔马人立而起扑向面前熙熙攘攘的黄巾军,发出震耳欲聋地嘶鸣! 第一百六十章 完整版天霸无双刻! “兀啊啊——!!” 吕布单手拖戟,直冲人群之中,浑身地鲜血仿佛在这一刻轰然沸腾!胸膛中有无尽的力量急于宣泄!吕布仰头咆哮,声震四野!下一刻身形骤然加快,出现在一个满脸惊慌地武将面前,吕布跃身而起,宽大地左手豁然抓住了那员武将的脸上,硬生生将那员武将自马上拖了下来! 值此时,吕布浑身绽放出妖艳刺眼地黑红光芒,那光芒直冲斗牛,一道黑红光柱硕然拔起笔直插入云霄之中!又倏忽间收入吕布身躯!此时的吕布鬼神般的巍峨身躯溢出丝丝缕缕地黑红雾气,那雾气宛如实质般缭绕周身,吕布俯下身,拖着那个惨叫连连的倒霉武将笔直冲入足有近万人地大军之中! 浑身缭绕的黑红雾气将周围的杂兵像丢垃圾般掀飞,这就是势气,超越了超一流武将的力量!如果不是拥有军魂的部众,任何部众在势气面前都如土鸡瓦狗般轻易被摧毁! 吕布左掌中的武将在吕布前进数百步时便被那股剧烈地力量震死,此时的吕布仿佛悟道般陷入玄之又玄地状态,一如曾经使用天霸无双刻一般,但是这次的天霸无双刻,绝非先前的半成品可媲美!吕布闭上双眸,手中画戟挥出一道道长达近丈的恐怖戟气! 但见熙熙攘攘地人群中传出阵阵惨叫,惨叫声接连不绝,伴随着惨叫声,各个方位激射出丈长的黑红戟气!诡异地是,在同一时间,产生了数不胜数地黑红戟气!每一道黑红戟气都拥有着恐怖的力量,碰着就死挨着就伤! 恐怖的场面足足维持了一炷香!宣泄地气浪将两侧树木吹得飒飒作响,摇摇欲坠,山上地廖化裴元绍等将吓得连武器都不自觉脱手尚且不知!旁边地阎忠神情发怔,默然无语。 山下,荀彧看着戟气纵横的战场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曹性定定地看着那黑压压人群中肆意张扬的吕布,神情激动地纵声大喊,“将军!” 黄巾军纷纷吓得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抱头鼠窜,骠骑营也因此获得一些喘息时间,在成廉的号令下迅速集结在荀彧曹性身旁,目光惊骇地望着被吕布一人左右的战场。 一炷香后,乌压压地人群中骤然跃起一道黑红色恐怖人影,两条长长地雉尾拖在腰后,手里握着一杆方天画戟,身份不言而喻,但见吕布高高跃起突然睁开双眼,罕见地双手握紧戟杆,虎眸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战意,吕布嘶声力竭地咆哮道,“杂碎!受死罢——!” 唰!吕布拖着长长的黑红色焰尾坠落而下,双手攥紧地方天画戟用尽浑身力气劈在辽阔的地面上!画戟所触的地面陡然迸发出如洪水般的黑红光芒!黑红光芒具有无尽地威力,侵入士兵体内迅速破坏五脏六腑!这就是吕布进阶超凡武将具有的独特爆气! 轰——! 乌压压地人群仿佛爆起了一朵巨大的黑红色蘑菇云,整个大地在吕布这一戟下剧烈发抖,片刻后才平定如初,但见吕布画戟所触之地劈出一条触目惊心地鸿沟,鸿沟纵横过丈,将整个战场几乎分裂两半。 一时间空气变得很安静,吕布孤零零地站在战场上,四面八方地黄巾军已无一人站立,横尸遍野,吕布抹掉脸颊上沾染的鲜血,侧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丛林,与阎忠对视一眼,吕布冷笑地甩了甩画戟。 吕布回顾狼狈不堪的骠骑营,轻声道,“你们啊,挺起胸膛,别给本大爷丢脸。” 吕布的声音不算高亢,但在这个异常静谧地环境中却悉数传到骠骑营耳中,这些久跟羌人打成一团地汉子闻言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嘶声大喊道,“愿随将军赴死——!” “闭嘴。”吕布扬起手,五指收拢握成拳,随着吕布的冷喝,骠骑营顿时安静下来,吕布冷声道,“光喊口号有用吗?身为本大爷的部众,让区区黄巾追着撵,真是丢人…像男人一样战斗,谁再敢退后半步,滚出骠骑营回家抱孩子去,懂吗?” “杀!杀!杀——!” 看骠骑营各个猩红了眼,杀气大盛,荀彧心中为之大惊,先前的骠骑营几乎被黄巾压着打,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几千骑兵被逾万步兵追着撵,就在刚刚,这群人还像落水狗一般,现在却仿佛换了个人!真想不到,吕布在军中的威望竟然如此之高… 话说此时临阵脱逃地黄巾军已经尽数回到了丛林之中,吕布也不能奈其如何,有了贾诩改变风向的前车之鉴,天知道阎忠能不能有这个能力…而且麾下兵马尽是骑兵,总不能突上山进攻步兵吧? 踢踢踏,赤兔马迅速来到吕布面前,吕布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狼狈不堪伤亡惨重地骠骑营,心中顿时五味交杂,这次,可以说是吕布最惨的战绩了吧?被一个名不见经不转地阎忠打败…真是丢人!不行,岂能让他全身而退?放火烧山! “温候莫非是要放火烧山?” 随着阎忠的声音落下,一彪军自山上杀下来,饶是吕布,见状亦是心惊胆战!不为别的,簇拥着阎忠地部众,赫然就是曾经见过一面地黄巾力士!不同于黄巾死士,黄巾力士的战斗力极其彪悍!而且…他们可是拥有军魂的精锐之众啊!放眼天下,拥有军魂的部众屈指可数! 而这黄巾力士,便是其中之一!但见黄巾力士看吕布的眼神颇为不善,面对刚刚大杀四方的吕布,这五千之众丝毫不显惧怕!反而是战意凛然地盯着吕布,似乎只要是吕布一旦动弹,便要围攻吕布!阎忠身后,立着一杆碗口粗的黄巾大旗,身侧则站着十数名武将,其中三将孔武有力,面对着吕布丝毫不怵,这三人便是光着膀子浑身腱子肉扎结地周仓、瘦弱却精悍地廖化、身披精铁战甲地管亥。 “你叫阎忠对吧?”盯着阎忠,吕布扬戟冷笑道,“本大爷记住你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必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阎忠策马而出,扬起漆黑羽扇,笑容出奇地和善,道,“我与将军,无冤无仇,今闻将军欲援曹操小儿,图谋我黄巾之众,逼不得已之下,这才领十万甲士以阻将军,久闻将军有鬼神之勇,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也。” “曾经没有误会,现在有了。”吕布指了指身后骠骑营,冷笑道,“杀我部众,伤我爱将,真以为本大爷好说话?今日你我既然结了仇,岂肯与你罢休?杀你一万部众已经算是少的,惹得本大爷性起,尽数杀了尔等杂碎!” “哈哈哈,将军尚且不知现在情况?”阎忠目光一冷,羽扇一挥,身后周仓摇动大旗,但见数不胜数地黄巾军自两侧丛林探出头来,粗略一看,足有两三万之众,林中影影绰绰,战鼓擂响。阎忠得意大笑道,“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不知将军还欲战乎?” “区区十万甲兵,何足挂齿?本大爷自出并州为止,大小战役数十场,像你这般的狂妄之徒已尽数死在我戟下!你有何能?竟敢出此诳语!”吕布被激起了杀气,赤兔马人立而起,吕布扬戟纵声咆哮道,“骠骑营何在!” “愿随鬼神征战——!” 霎时间骠骑营战意滔天,成廉亦是挺马绰枪随时准备征战!阎忠现在也懵了,本想震慑吕布一番,好谈论正事,省的吕布这个杀神一言不合就策马过来突袭自己,没想到弄巧成拙… “将军且慢!听我一言再厮杀不迟!”阎忠心中虽然无奈,但还是扬扇大喝制止吕布,吕布闻言抬手示意骠骑营停止进攻,但见阎忠一脸真挚地看着吕布,道,“当今天子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大汉一十三州尽陷于战乱,久闻将军割据并司二州,粮草充足,刘贤钟繇之辈治世能臣,荀谌陈宫谋略无双,徐荣张辽皆是虎将,更兼将军鬼神之勇,若此时举义兵以开万世之太平,我阎忠愿令四十万披甲之众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吕布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披甲之众三十万?开玩笑,也就十二万左右,最多十五万!而且除了那五千黄巾力士外都是乌合之众,连黄巾死士都不如的乌合之众!不过要是算上老弱妇孺,那倒确实有四十万也说不定…等等!举义兵? “……”吕布楞楞地看着阎忠一眼,诧异道,“你要造反?” “将军此言差矣,大汉失之鹿,群雄当逐之,此乃顺天行事,怎可称其为造反?”阎忠微微一笑,表示绝不承认。 突然,一个神情焦急地黄巾兵从林中跑出,来到阎忠面前附耳几句,阎忠顿时老脸耸拉下来,阴沉着脸,眼珠子骨碌碌转,发下撤军的号令。 对于阎忠,不知为何吕布丝毫没有好感,反而隐隐觉得此人心机太重,比贾诩…恩,跟比贾诩弱爆了,不过贾诩虽说是老奸巨猾了些,但他无论在演义还是正史都没有叛变的记录!这点令吕布很是欣慰,左思右想,吕布打算拒绝阎忠。 就在吕布打定主意之时,山上阎忠却突然匆匆下令撤军,等吕布反应过来,耳畔已经传来鸣金之声,眼睁睁地看着阎忠等人迅速撤进山林之中。 “靠,此人有病吧。”吕布撇了撇嘴,突然想起曹性,不知曹性现在伤势如何,连忙回头看向曹性方向,却看不到曹性,顿时心中焦急,见荀彧策马而来,连忙问道,“文若,可曾见到曹性?” “将军不愧为鬼神…今日能见将军武艺,幸甚。”荀彧由衷地策马上前,见吕布神情焦急,荀彧温声安抚道,“曹将军身中多伤,早已被随军医者拉去治疗,吕公放心,曹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将军勿要担忧。” “恩,此番受伏,倒是让文若受惊了。”吕布望了眼人数明显稀少地骠骑营,心中郁郁,勉强朝荀彧笑了笑,低声道,“若是早些派遣斥候,也不至于有此一败,亏我先前还小觑黄巾,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伏击我…” 荀彧还未回话,成廉便提马向前,脸色黯淡地拱手汇报,“主公,我军于此役伤亡惨重…余众不满两千人…” 话未毕,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吕布四顾而视,道路旁的滚木正大规模被挪动,与此同时丛林中突然烧起大火,大火自丛林另一侧烧起,正值此时大风诡异地大起,火借风势风借火势,霎时间将整个大山都笼罩于一片黑烟之中,大火烈烈地烧治着树木,吕布眼尖,望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荀攸不知何时站在大道右侧的丛林边,眉间涌动出无尽白光,一道谋略刻印大放光彩,刻印旁无数文字虚影飘荡起伏,荀攸身后,十几个大力士捧着一个个硕大的旗帜正在摇晃。 已经略懂军事地吕布知道,这是旗语,这几个旗语表示令某支军队开始放箭,当然,在这个无数障碍物遮挡的战场上,旗语很明显不是给对面友军打的,果不其然,此时堵塞道路的树木堆已经被人从另一侧挪开,无数身披红甲地将士蜂拥而出,很快,足有数千余弓箭手自战阵中涌出立于荀攸身后向丛林中放箭! 恰值此时,黄巾军已经被大火逼出深山,迎面而来地,是如飞蝗般的箭雨!一时间惨叫连连,被烧死的,被射死的,不计其数!说来奇怪,吕布在其中竟然没有发现阎忠一行人的身影,只有一些普通的将领和士卒。 荀彧见状白嫩地脸庞浮现喜色,笑道,“将军,此乃主公之军也。” 曹操支援之迅速,令骠骑营众将士诧异,吕布看着已经清理干净地大道中领数骑而来的郭嘉满脸笑意,却突然有种想法,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曹操当了诱饵吧? 经历了大多的阴谋诡计,吕布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傻小子了,现在的他已经渐渐学会用脑袋解决问题,黄巾军为什么知道自己会在今天来?为什么火势会在丛林另一端而起?为什么丛林的另一端会有喊杀声?曹操的军队为什么支援的这么快?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在曹操的设计当中? “文若,许昌离此处可近否?”吕布漠然出声问道。“或者说,曹孟德在附近可有安营扎寨?”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典恶来步战无双;乐文谦吴钩湛湛 见吕布脸色不对,荀彧迅速反应过来,神情略慌地拱手道,“吕公切莫动怒,此乃…郭嘉之计,只因黄巾军军师阎忠狡猾如狐,更兼身怀绝学阵法,天地三才阵,阎忠摆出此阵与我军交战,被郭嘉所破,此人见战不过曹公便退拒寨守敌,曹公久战不能尽破其众,奉孝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令我去长安请吕公出马,另一面派死间将此事散播黄巾之中,阎忠畏惧吕公神威,必会引大量精兵前来。” “今果如此,阎忠埋伏与曹公亲领夏侯渊曹洪于禁许褚李通五员大将领一万精兵袭其大寨,郭嘉程昱领典韦乐进李典三位将军引三千精兵与丛林另一侧埋伏和我侄儿荀攸共同施展阴阳奇书改变天时,如此则大势定矣。” 正值此时,阎忠领廖化周仓管亥等黄巾大将并五千黄巾力士两万披甲黄巾兵押后,令裴元绍领大军速去救援大寨,行至半山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阎忠脸色一黑,恨声道,“到底中了奸计!恨煞我也!若是吕布那厮肯与我合作,区区曹操怎配与我一战!何至于此!恨呐!吕布小儿不识抬举,早晚叫你后悔!” “雷公浮云!你二将领本部兵马速去救援前军!”阎忠抱怨归抱怨,下令却毫不拖泥带水,随着一声令下,两员悍将引军急往救援而去! 突然,从树后跳出一个形貌魁梧,膀肉扎实,浑身满是宛如花岗岩般腱子肉的凶恶大汉,大汉手持一对镔铁双戟,跳将出来拦腰将浮云胯下战马前蹄砍断,战马唏律律吃痛,噗通一声扑倒在地,浮云在半空一个鸽子翻身落在地上挺枪戒备!大喝道,“敌将通名!” “记住了,老子叫典韦——!”典韦一瞪目,本就如恶鬼般狰狞地面容变得更加凶恶,浮云见状胆战心惊,典韦低下头,迈开双腿冲向浮云,那速度简直用风驰电掣亦不足以形容,刹那间冲至浮云面前,手起一戟将浮云连头带肩削去! 雷公驰马而来自典韦背后试图偷袭,见典韦毫无防范,顿时心中一喜,挺枪大喝道,“竟敢杀我兄弟,纳命来!” 就在这时,典韦骤然回头,狰狞地面容朝着雷公咧嘴一笑,雷公心中陡然一突…其实典韦早就注意到身后来人,一直在积蓄力量。 下一秒,典韦抬起一脚,裹着万钧之力,风雷之音骤然踢在雷公胯下战马上! 那一脚有多重?脚底板与战马相触之时战马便嘶鸣一声生息全无!但见雷公惊恐的伴随着战马硕大的身躯倒飞而出,撞倒三棵参天大树才堪堪停下!胸膛塌陷下去,口吐内脏碎块,死状凄惨无比。 “垃圾。”典韦狰狞地将掌中一对短戟相互碰撞了一下,扭了扭脖子,下一秒只身冲入雷公浮云部下之中!霎时间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所挡者无一合之将,不多时,乌压压地人群中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鎏金色光芒!惨叫声不绝于耳! 典韦迅猛残忍地出手令阎忠目瞪口呆,回头看了眼身侧廖化周仓等将,怒声谓道,“只身便敢来此处,莫不是欺我军中无人乎?谁敢出战为先锋迎击曹军!” 周仓管亥,一人挺刀一人提枪出列,管亥相貌平平,倒是周仓长得有趣,铁须银齿,黑面朱唇,腰宽膀圆,正宗的关西大汉,只见周仓抱拳道,“末将愿往!不消部众,单骑擒得典韦献与军师账下!” “末将愿领本部兵马为前部先锋!”管亥提枪策马,战意凛然的请令。 “恩,周仓去吧,小心点,这个典韦武力不俗,引兵拖死他便是!稍后与东南方回合。”阎忠阴沉着挥手道,被一个人拦住大军去路,若是换作一般人,早就令全军围了上去,但阎忠此时兵马不多,分兵去围堵典韦也没什么太大意义,毕竟人再多,同时能对典韦造成伤害的也就是近百人罢了。“管亥,你领一千黄巾力士为前部,莫要落了我黄巾军威风!” 此时东北方均现出火势席卷而来,阎忠继续领兵从东南方绕行以避开火势,却说管亥纵马绰枪引军迅速前行,前方突然窜出一彪军,当首一小将骑着黄骠马,手里拎着一对碧绿色吴钩,头戴护额盔,穿着一身简练地青色战甲,只是覆着了要害处,身高七尺余,面容消瘦,目光冷厉地盯着管亥。 “哇呀呀,受死!”不消多说,那将身后士兵披着曹军战甲,扛着曹军旗帜,一瞅就是敌人,当下管亥厉声大喝,纵马挺枪而去,那青甲小将挺着一对吴钩和管亥战作一处! 双马交错,青甲小将左手吴钩撩住长枪,右手吴钩直劈管亥!管亥也是久经战阵的一员大将,当即一个仰身躲过这一钩,两马少歇,管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膛,心有余悸地捏了把汗,壮胆般地大声喝道,“我是黄巾大将管亥,来将通名!我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吾名乐进字文谦,今为曹公账下都尉。”青甲小将乐进说完摸了摸鼻子,乐进的脸庞有些稚嫩,他挠了挠头笑道,“你是黄巾军的大将?那一定值不少功劳呢,哈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派吾来迎战你…” 突然乐进整个面容一肃,青涩地他战意陡然燃起,大喝道,“来战吧——!吾乐进,必将击败你!” 话毕两将再次战到一处,管亥抖擞精神,精气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十合内竟与乐进战的不分胜负,长枪吴钩碰溅出无数火花,看得两军士卒呐喊助威,突然,乐进手上开始用力,管亥一时疏忽被乐进挑飞了掌中长枪!管亥也不含糊,藏身于马镫中躲过致命一击策马逃走! 见主将败逃,黄巾力士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管亥也只是避其锋芒,再次转马指挥黄巾力士向乐进军发起冲锋,乐进也大笑着引军冲锋,两军瞬间战作一团! 两军交战激烈焦灼,很快阎忠亦领大军也出现在战场之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郭奉孝伏敌阎忠,八门变异金锁阵 阎忠还未下令全军冲击,身后传来周仓焦急地大喊,“军师!军师救我——!” 阎忠急回头,但见周仓浑身中了三支小戟,迈着矫健地步伐朝这跑来,身后典韦凶神恶煞地追着周仓,所幸的是,典韦跑的没周仓快…典韦的身后是一批批黄巾军追逐着他,三方追逐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场景。 可惜这个状况只维持了几分钟,典韦一咬钢牙,脚下骤然发力,冲至周仓背后!周仓闻得身后风声飒飒作响,条件反射的反手横刀格挡,这才挡下了典韦一戟!典韦见这厮三番两次从自己手中逃脱,登时气急败坏,一脚踹在周仓身上,将周仓整个人踢飞! 恰巧,周仓被踢到阎忠附近,也算是从典韦手里取回了性命,周仓也是皮糙肉厚,虽说喷了几口淤血,但至少没有断气。 “廖化!快去率一千黄巾力士围剿典韦那厮!不要自己迎战!”阎忠急忙下令,他辛辛苦苦攒的这些家底,其中周仓武艺最高,死在这里他得心疼死,见廖化急领军救下周仓,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树林旁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家恶来岂是你这等草包之辈能杀的?倒是你,今日怕是要死在我的手中,众将士听令,布阵!” 但见涌出八队人马,分青、黄、赤、白、黑、橙、绿、蓝八色,手持八色旗帜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阎忠军团团围住,将阎忠阵型分割开,八队人马变化频繁,暗合八门算数,玄妙无穷。 众将士何事见过这等架势?纷纷呆愣,趁此时,典韦悄然逃脱。 “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还不滚出来!”阎忠本就心有怒火,听见笑声更是怒火中烧,扬起马鞭大骂道,“汝是何人,竟敢数落我!滚出来与我较量一番!” “哈哈哈,阎忠,偏你布得天地三才阵,不得我来布阵?” 言毕,那人缓缓现出身形,身高八尺相貌俊俏,玄色文士袍,头戴进贤冠,手里握着一杆小旗帜。 “郭嘉!”阎忠一副不出意料地模样,指着郭嘉大笑道,“此乃小阵,弹指可破!岂可与我天地三才阵相提并论?” “哦?那你说说,此为何阵。”郭嘉还是那副玩世不恭地模样,把玩着小旗帜,玩昧地看着阎忠,眉间涌动出璀璨地三色谋略刻印,身周无数古籍虚影飘浮,隐隐可见古衣古人虚相沉浮。 “小儿安敢欺我!此乃八门金锁阵也!”阎忠大笑道,“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此阵破矣!” “原以为你饱读诗书,能有些见识,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尽管放马过来。”郭嘉仰头大笑,笑罢退入阵中。 阎忠所言不差,正像演义中徐庶大破八门金锁阵一般,八门金锁阵可以说是谋士几乎都会研读的兵书中都有的阵法,可以说是入门后都会学到的兵阵,但郭嘉此阵不同,由于黑烟缭绕遮盖全场,本就因八色八队来回移动而错乱的方向感变得更加错乱! 曹军有备而来,人人带着湿布遮脸,而黄巾军因黑烟战力大降,阎忠自东南角生门而入,却不知阵型早有变换,此时的东南角正是杜门!早有典韦乐进引精兵杀出,阎忠令廖化管亥引五千黄巾力士死死抵住,此时的阎忠已经得知郭嘉这八门金锁阵不好对付,心中苦思冥想。 此时郭嘉处在山顶,驻马登高俯视下方,皱眉不已,旁边亲卫见状道,“先生已困阎忠,何故忧愁?” “我忧兵力甚少,阎忠有五千黄巾力士辅佐,只能困不能杀尔。”郭嘉秀眉一掀,长叹道,“阎忠此人算不上天资聪颖,却也颇有谋略,日后迟早为曹公之祸,尔再次掌控令旗,再困得阎忠一炷香,便把生门与他,放他离去吧。再令典韦乐进两位将军引军前去前线斩杀敌将,前后包夹黄巾必败,大势已定,待我下山去见过温候。” 郭嘉死死地盯着黄巾力士,见其与典韦乐进交战,死伤却不多,暗暗惊羡,怎奈兵马太少无可奈何,见亲卫领命便径直下山去了。 很快,骑马而来的郭嘉就已来到吕布面前,长笑三声,肃容拱手道,“将军之姿,天威也,公台能归于将军账下,真乃不负平生所学也,必能一展胸中报复,嘉在陈留知公台驱逐乌恒,心中也为嘉这好友而倍觉欣慰也。嘉以将军引阎忠出战,实则是知道,凭那些臭鱼烂虾,岂能伤鬼神丝毫?” 此时吕布唤来亲卫递过抹布,正在默默地擦拭满是淋漓鲜血的画戟,闻言连眼皮都不眨,心中的怒意依旧难以平复,郭嘉刚要说话,不断有士兵骑马而来报讯与郭嘉。 “报——!阎忠引两万军突破八门金锁阵,不见去向,由其部将裴元绍率领大军突袭程昱先生的防线!程昱先生施展阴阳之术改变天时成功,火势大起,黄巾军大乱,李典将军奋勇杀入黄巾军之中,很快典韦乐进两位将军领军从背后杀出,敌将裴元绍被典韦手起一戟斩首,乐进李典二位将军亦是斩将夺旗,火计奏效,黄巾军大败!投降者无数!” “报——!大量黄巾军被典韦乐进李典三位将军率众追至荀攸先生防线,荀攸先生引弓箭手射击,黄巾军拼命挣扎不得突,如今黄巾军大溃!投降者不计其数!我军正在招降敌众!” 吕布漫不经心地瞥了来报士兵一眼,又瞥了眼大道右侧的战场,根本不用这人禀告,一切尽数收于眼中,只见荀攸正在招呼手下士兵去押运俘虏成队前往许昌方向,身边跟着几个甲士在周围护持荀攸安全,但荀攸人数毕竟太少,偶尔可以看见几个黄巾军偷偷溜出来,吕布皱眉吩咐道,“成廉,带骠骑营沿大路往来驰骋,勿要走了一个黄巾贼。” 第一百六十四章 曹魏班底尽聚许昌 这场战争令吕布心生疑惑,一,阎忠为何跑了?二,荀攸程昱为何也会改变天时,难道这是他们的谋士天赋?战场上兵势明显微弱的曹军追着黄巾军撵地现象吕布倒是不奇怪,主帅跑了,引军战将又被杀了,军心涣散是正常的事,至于许褚归于曹操手下,吕布丝毫不意外,对于同样穿越而来的曹操来说,莫说是许褚,便是历史中那些曹魏班底他都会尽心去收集。 想到这里,吕布不禁皱眉问郭嘉,毕竟被郭嘉摆了一道,吕布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善,将心中疑惑问与郭嘉,郭嘉眨了眨眼,俊俏的脸庞浮现笑意,郭嘉笑道,“我若是回答了将军,将军可不再怪罪于我?” 吕布剑眉一掀,无奈地看了眼郭嘉,但是心中的好奇心一旦上来,不得答案怎肯罢休?只是不置可否的闷哼一声。“哼,此次便当做没发生过,下不为例!快说罢!” “将军好气量,嘉佩服。”郭嘉见状顿觉有戏,玩昧地瞥了眼吕布,笑道,“对于谋略刻印和谋士天赋,想必公台平日里也没告诉你其中玄妙,那嘉便告知将军,所谓的改变天时,并非是荀攸和程昱老头的谋士天赋,区区阴阳之术何足挂齿,我等悉知天时,平日里就经常观察天时,故有才气改变天时之能。不仅通晓阴阳天机,” “至于阎忠为何逃跑?乃是刚刚来这里之前嘉引数千余甲士在阎忠必经之路布下八门金锁阵,阎忠不能敌,故而领数员将领及两万之众离去。”郭嘉侃侃而谈,言毕盯着吕布,忽然想起什么,正色拱手道,“黄巾军虽败,其众未全部投降,将军先前天威嘉已在山顶见到,请将军前去震慑其胆,教其不好作乱,不然敌众甚广,一旦作乱我军不好对付。” 吕布点头应允,纵马来到荀攸身侧,面对着林中一群灰头土脸却仍旧试图反抗地黄巾军,吕布往来驰骋,举起画戟扬声喊道,“投降者,不杀!” “倒是来得及时。”荀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赤兔马上全身披挂的吕布,又看了眼惶恐战栗地黄巾众,令众弓箭手齐声大喊投降不杀,一时间,黄巾众纷纷弃械叩首称降。 程昱领着李典乐进典韦恰时归来,典韦有过一面之缘吕布倒不在意,只是多看了李典乐进两眼,乐进先前说过,倒是李典,披着一身漆黑战甲,手持一杆巨大的车轮戟,和无双系列中的装束一般无二。 “久闻将军盛名,今日得见,吾之幸也。”乐进严肃地向吕布行礼,又捅了捅身后略显腼腆的李典。 “啊呀呀,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和吕布将军会成为朋友呢。”李典嬉笑着朝吕布说道。 “恩,会成为朋友的,哈哈。”吕布很随和地和乐进李典交谈着,毕竟这二人都是五子良将之一,有真材实料的。 紧接着,程昱也首次与吕布见面,程昱这个人很古板,见面就是下官拜上官之礼,吕布屡次相劝不要多礼,程昱只言道,‘礼节不可废也。’ 至此,曹军大胜!吕布和郭嘉等人引各自部众押送俘虏前往许昌。 许昌城雄伟巍峨,曹操自入驻许昌便屡次加厚城墙,使之城墙高大,护城河深邃,吕布等人领着俘虏赶到许昌时,曹操早已领着一众将领在城门押送俘虏入城,见吕布和账下四大谋士领大队人马而来,立即派曹仁曹洪帮忙押送,自己则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领许褚等将来迎接吕布。 未至吕布跟前,曹操便敞开双臂大笑道,“哈哈哈,洛阳一别经年,奉先过的可还好?今番布兄亲自为饵设计大败黄巾,愚弟谢过兄长大德,若有冒犯,席间自罚三杯!” 吕布抬眼仔细打量了一番曹操,相比于虎牢关和洛阳的曹操,如今的曹操,浑身无不洋溢着自信的光芒,这也许和他的势力有关,毕竟先前的曹操兵不过万,将不过双曹双夏侯,谋不过董昭戏志才,现在的曹操,聚集了一大批人才,荀家双贤,程昱,郭嘉,李典乐进于禁典韦许褚… 可以说曹操几乎将曹魏的班底全部都聚集于此,如今又大败黄巾,尽收其众,想必用不了多久闻名后世地青州兵就会诞生吧?这支部众可以说是曹操的老班底,英勇善战,不逊于董卓的西凉之众。 说实话,两人本是发小好友,关系可以说是亲如兄弟,来到这个世界后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这一见面,两人互视许久,吕布一直绷着脸也突然冰释,笑着和曹操并马入城。 一应事务曹操交于了曹仁和荀彧,这两人一文一武,可以说是曹操的左右肱骨。 许昌城被曹操打理的繁荣昌盛,丝毫不逊于吕布的晋阳城,曹操入城之时百姓夹道相迎,对于曹操剿灭兖州黄巾之事拍手称庆,一行人进了许昌太守府正厅大摆庆功宴。 席间曹操笑颜请吕布坐主座,若是只有两人时,坐便坐了,当着曹操一众文武的面吕布也不好落曹操面子,没好气地白了曹操一眼,径直坐在左手边首席,言道,“岂能反客为主?孟德请落主座。” “哈哈,既如此敢不从命。”曹操诧异地看了眼吕布,端坐在主座,众文武落座,曹操大袖一挥,谓吕布道,“吾自归陈留,招兵买马,第一次大破黄巾后乃有诸多贤能投奔于吾,奉先既为吾挚友,当相互认识一番。” “此为军中从事一个是山阳昌邑人,姓满,名宠,字伯宁;一个是武城人,姓吕,名虔,字子恪。来,汝二人见过温候。”曹操喜气盈盈地大笑。 两人应声出列,尽皆身穿大官袍,拱手见礼道,“见过温候。” 吕布端坐座位,侧过头看这两人,只见一人面貌俊朗,一股子英武之气;一人黑面黑髯,一副肃然之气。 “李典,乐进,于禁,典韦,许褚,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吕温侯,出来见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阎忠奔北海,千里送名望? 吕布瞥了眼曹操,卖弄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见曹操满脸喜色,吕布也不想坏了他的兴致,放眼望去,乐进李典典韦吕布已经见过,而于禁和许褚更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为何?一胖一瘦啊。 只见许褚身高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像一座小山头一般,倒不是说许褚肥胖,而是他健硕的已经超乎常人想象,穿着打扮和某游戏一般无二,不用想,他的武器应该是大锤。 至于于禁,面容刚毅,细眼长髯,面容焦黄,目光却炯炯有神,身高八尺披着蔚蓝色战甲。两人同时行礼口称,“见过温候。” 乐进李典早在曹操许昌骄令讨伐董卓时便投靠曹操,曹操用戏志才之言,令二将领一半兵马在许昌秘密操练,所以吕布才没在虎牢洛阳见过这二人。曹魏班底较之历史明细厚重了不少,这都是曹操近日寻访贤良所致,更有武将李通,文臣胡昭蒋济贾逵等十人。 就在吕布昏昏欲睡之时,曹操介绍到了刘晔,吕布顿时来了精神,刘晔何许人也?在吕布眼中,刘晔是可以取缔成为五谋之一的人!五谋都是何人?除内政达人谋略无双,可谓全能地荀令君荀文若地位不可撼动!还有谋主荀攸,鬼才郭嘉,毒士贾诩,大狠人程昱。 为什么说程昱是大狠人?郭颁《魏晋世语》中有一段:“初,曹操乏食,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颇杂以人脯,由是失朝望,故位不至公。” 吃活人肉干,这还不狠什么算狠?不过吕布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程昱此计,曹操粮草紧缺兵败,三国可能就没有曹魏这个国度了……刘晔何许人也?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是曹操手下举足轻重的谋士,他屡献妙计,对天下形势的发展往往一语中的。 其中最震撼的计策,便是夷陵之战时东吴向曹魏俯首称臣,刘晔却建议曹丕大举进攻东吴!其中战略意义相当重要,相对于西蜀来说,东吴算是极难攻占的地方,为什么?东吴有水利,而若此时攻破东吴,西蜀的灭亡也会加速数年! 还有便是曹操征得汉中后刘晔劝曹操借势攻打蜀中之策!此策可为集奇策,正策兼加大势为一体的策略,有人说诸葛亮可能会早有防备,但防备归防备,刘备初占蜀中人心不复却是铁打的事实!便是曹操不能攻下蜀中,刘备势力也会大损根基! 除此之外,刘晔屡屡献策,战绩伟人,所谋无有不中,对得起他的评价,王佐之才!曹魏的谋士太多,出名的,不出名的,吕布都心中有数,哪怕是孙资刘放,他也了如指掌,能与五谋相提并论的,只有刘晔董昭戏志才等寥寥数人,更何况,刘晔还是自己第一个谋士,刘贤的亲戚… 但见文武之中,一个身穿淡黄色文士袍,精神奕奕地大帅哥站了出来,朝吕布深施一礼,言道,“刘晔见过温候。” 刘晔说完这句话便打算坐下,毕竟这个温候傲得很,旁人与其见礼他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自己虽说少而闻名,但名声还没有许劭那般地步,刚要坐下,只见吕布出声说道,“久闻刘子扬乃汉室宗亲,巧了,我账下别架刘贤也是汉室宗亲,不知子扬可认识?” “可是治理并州的刘子墨?”程昱面容肃穆地问向吕布,见吕布点头,程昱赞叹道,“此人之才,可称一绝。” “子墨?”刘晔闻言一惊,回首看向吕布,道,“此人乃我堂弟,少时家道中落离开主家,如今沦为旁支了无音讯,没想到竟在温候账下任职,温候名扬天下割据一方,能为温候做事,实乃子墨之幸也。” 没想到刘晔竟然真的是刘贤堂兄,回想起初见刘贤之时,刘贤的地位其实很尴尬,无论有多大才学,商贾的名称始终刻在头顶!遭人白眼,看似荣华似锦,实则生活并不如意,毕竟曾经是汉室宗亲,却沦落到靠商养活自己,直到被吕布托付并州,才算是稍有名气,至今数年,刘子墨的名声早已扬名天下。 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刘晔家族看不起刘贤父母地商人身份才将其驱逐,这才致使刘贤家道中落,只能继续靠经商养活自己。对于刘晔的遭遇,吕布自然心中不忿,语气不善的问道,“若知子墨能有如今成就,不知…” 主座上饮酒的曹操见状终于坐不住了,吕布的脾气他很了解,可以说是极其护犊子,下一秒指不定发生什么,碍于刘晔毕竟是自己账下重要谋士,曹操不能任由两人争执,连忙起身道,“奉先,子扬,值此大喜之日,来,满饮樽中酒!” 见曹操频频向自己施以眼色,吕布闷哼一声,继续饮酒,酒至三巡,人人醺醉,席间荀彧上报统计人数,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曹操令荀彧收其精锐,组成军队,号青州兵。 酒宴撤去后,人人各自归去,曹操和吕布酒量不错,倒是没醉,两人相互搀扶着来到后院,曹操令手下人退散,只曹操吕布二人,见四下无人两人大字型躺在草坪上,曹操因微醺而通红地脸庞拍了拍吕布地肩膀,意气风发地说道,“如今曹魏班底尽聚,早晚必将收拾这片大乱的江山,到时你我一醉方休!” “就怕你没那个实力。”吕布嗤笑,突然脑海中灵机大现,道,“不如即刻起兵攻陷刘备,你看怎么样?” 曹操侧过头大笑,指着吕布大笑道,“你个傻子,忘了刘备的外号了吗?人家可是刘跑跑!全三国跑的最快,而且就像小强一样,怎么弄都弄不死,而且这货在平原收买人心,贤名渐扬,不好对付啊。” “怕毛啊,他现在有没有诸葛亮那个妖人辅佐,弄死他不是小菜一碟嘛,你别告诉我这些年你没派人去弄刘备。”吕布瞥了眼曹操。“刘备现在名气也不大,毕竟虎牢关赢了的人是我,关羽也没有明确秒杀华雄的战绩,你派几个刺客杀刘备,或者祸水东引把黄巾引到平原,还不愁刘备不死吗?” “黄巾……我靠!阎忠那王八蛋好像引军朝北海去了!”曹操突然坐起身来,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大骂道,“该死的阎忠,这不是给刘备那小子送名望嘛!”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赤壁三笑提前上演,曹操地乌鸦嘴! “跑北海就跑北海呗,五千黄巾力士,我还不信刘备那老小子能搞得过。”对于刘备的情报,不管是曹操还是吕布,都时刻注意着,毕竟这货可不是一个老实的主,曹操是刚刚收拾完黄巾急于处理俘虏之事腾不出手来,吕布倒是能腾出来手,但是幽州的公孙瓒和刘备关系要好,吕布要是进攻刘备,那并州也得受到威胁。 虽然吕布有兵马近三十万,但分布两州之后并州也没有那么多兵…万一袁绍这时候要是落井下石,那可真就够吕布喝一壶的。“安啦安啦,刘备肯定打不过阎忠的,把心放肚子里。” 不过吕布也知道,趁你病要你命,不趁着刘备现在式微弄他,等他势大就不好弄了,于是吕布剑眉一皱,贼兮兮地凑近曹操,低声道,“要不我领飞熊军和陷阵营偷偷摸摸地弄了刘备?” “有搞头。”曹操摸着布满长髯地下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突然曹操脑海中浮现一种想法,旋即不由自主地大笑,脱口而出道,“刘备现在平原,兵不满千将不过关张,以刘备的智商对于这种局势绝对是无解,除非他能找到个谋士,派能言善辩之士采用合纵之术连通各路诸侯才能与你抗衡。” 能言善辩……西蜀前期大说客简雍的名字跃然于脑海之间,两人相视一眼,曹操干笑几声,神情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没事,简雍现在应该没归顺刘备…来人啊!去把刘放给我叫来!” 吕布眯着眼睛看着曹操,乌鸦嘴不会真的成真了吧?就在吕布心里嘀咕时,刘放身穿单衣,急匆匆地跑过来,刘放骨瘦如柴,双目却极其有神,立即俯拜在地,低声问道,“主公唤我来何事?” “我问你,平原令刘备账下除却关羽张飞有没有别人投靠?”曹操急忙询问,还补充道,“其中有没有一个豪放不羁地文士,叫简雍,字宪和,是涿郡人?” 刘放闻言大惊道,“主公怎知刘备账下幕僚有人叫简雍?” “...…乌鸦嘴。”吕布顿时无语地白了眼曹操,完了,这个好兄弟不光继承了曹操的记忆,就连曹操的乌鸦嘴都继承了!曹操的乌鸦嘴有多严重?号称三国被打脸最疼的人,先不说赤壁三笑,张邈叛乱时的兖州毕谌,最惨的一次是吕布叛乱时地魏种,书中记载曹操十分欣赏魏种,推举他为孝廉。兖州发生叛乱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这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我,但魏种绝对不会。可谁知,话不过三秒曹操就听说魏种逃了,这脸打的,啪啪的。 “咳咳咳!”曹操气得满脸通红,咳嗽几声后,突然又大笑道,“奉先放心,简雍纵有天辩之才,合纵之术也绝非刘备那等脑袋能想得出!除非刘备能得到一个谋略过人的谋士才可以。” 对于蜀汉的谋士,吕布也算是颇为了解,谋士徐庶、庞统、诸葛亮、法正四人,可为谋略大家,马良、蒋琬、黄权之辈可佐内政。那么问题来了,谋士前三者此时绝无可能出世辅佐刘备,法正黄权估计还在蜀中当小吏,马良和徐庶龙凤差不多,蒋琬更是别提了,大器晚成,就算现在给刘备也没什么用,于是吕布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徐庶龙凤法正还没出世呢,刘备也没什么谋士可投奔他。” “此言差矣。”曹操得意地锊着长髯,开始卖弄起他历史帝地才学,道,“此四人虽未出世,但有一人,不在于这四人之下……此人便是廖立!孔明曾赞曰:庞统、廖立,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 见吕布一脸懵圈,曹操连忙凑耳边低声道,“演义里没记载,三国志中记载的,刘备在赤壁之战後,占据了荆州,他开始细心的查访人才,这个时候诸葛亮说:《找两个人就够用了,一个是庞统,一个是廖立。别人都白扯。》”後来为长水校尉,但是因流露出对职位不满而被流放。此人可以和庞统相媲美,定然谋略过人。” 忽而曹操又是大笑道,“可惜廖立是武陵人,怎么可能归于刘备账下!谁人都可归于刘备,唯他不可,奉先宽心!” 两人相视大笑,说来刘备也确实倒霉,流落半生才找到诸葛亮这等天下数一数二的奇才,在演义中的诸葛亮更是力压所有谋士,可为天下谋士之冠,为何?如果八阵图真的存在,天下谁人能敌?这已经不是谋略的问题,这踏马是开挂的问题啊! 笑声未止,旁边地刘放突然小心翼翼地插嘴道,“主…主公莫不是看了情报?怎知刘备账下寥寥两位文士的性命?还有徐庶龙凤法正是谁啊…” 一语落地,吕布顿时就像炸毛一样站了起来,指着曹操哑口无语,完了,乌鸦嘴!曹操,你真是个绝世乌鸦嘴! “...…”曹操也是懵了,就像嗓子卡了一股浓痰,拼命地咳嗽,试图缓解尴尬,侧过头看向刘放,闷声道,“刘放啊,这里没你事了,回家睡觉去吧…还不快滚!” 刘放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一片茫然,但还是听话地迅速离开了后院。 “老草啊老草,这还没到赤壁呢!你笑个屁啊!”吕布指着曹操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抽他俩耳光!这下好了,有个和庞统相提并论的廖立相助,刘备真是脱胎换骨了!廖立实力未知,就算他水分再大只能纸上谈兵,对于刘备来说那都是如虎添翼! “不科学,这不科学啊…”曹操像霜打的茄子般发蔫,垂头丧气,突然,他精神一震,又大笑道,“就算有廖立,他没城没兵…” “闭嘴!”吕布脸色大变,唰的捂住曹操的大嘴,黑着脸说道,“求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们真弄不死刘备了!” 就在曹操尬笑时,门口侍卫一溜烟小跑来到两人面前,低声道,“颍川陈家家主陈群,求见温候——!主公?” “恩,让他进来吧。”曹操拉开吕布的手,低声道,“有人来了,注意点形象。”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为世家陈群死谏 两人正襟危坐,无多时,门口一人缓步而来,来人身高八尺,样貌伟岸,面容俊秀,身穿纯白色的文士服,头戴进贤冠。器宇轩昂,一派温文尔雅地公子气质。 见吕布曹操立即躬身行礼,“小民陈群,见过温候,见过曹公。” 吕布忽然想起来,在虎牢关时陈宫曾对他说过,挚友陈群有意加入他的阵营,对于陈群吕布还是比较了解的,在曹魏阵营中比不上五谋地位,却也是整个曹魏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等于缩小版的荀彧,也是个全能人才,对于内政也是颇有见地。 “长文。”吕布连忙出声问道,“听我家陈宫说,你要投靠与我,可是真的?若是陈长文投奔,我必重用你!” 曹操白了吕布一眼,好家伙,曹魏的班底可没少挖,毒士贾诩都给挖走了,现在又把魔爪伸到了陈宫身上!出乎两人预料,陈群却一改先前温文尔雅地形象,突然面无表情,执手道,“此来,为温候吊丧。”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吕布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站起身顺手拔出曹操腰间地倚天剑指向陈群,说实话,如果说这句话的是个无名小卒恐怕早被吕布一剑砍了,看在陈群是个能人的份上吕布才强行按耐住杀人的冲动,饶是如此吕布也是杀心突起,剑眉一竖,大喝道,“来看看谁给谁吊丧!” “奉先冷静!冷静!”曹操吓得冷汗直冒,慌忙起身按住吕布的手,转头朝着陈群急声道,“长文莫要开玩笑,你也知道奉先是武将出身,有事直说就是,千万别拐弯抹角。” “只为吊丧,非为他故。”陈群直视吕布,面不改色,甚至伸出了脖子,冷声道,“温候若是不信,只管砍了小生便是,只可惜,若是砍了小生,他日再无人为将军吊唁。” 吕布就算再傻,也能联想到古代那些说客,都是拿这一套说辞,当下心头一凝,放下倚天剑,冷声道,“陈群有话直说,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谁能杀我!” “杀温候者,天下世家!”陈群面不改色疾声道,“温候也不必装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候卖粮换官,以中原世家镇守河南河内河东三大郡,又设计害之,此事当真以为密不透风?黄巾虽众,骑兵寥寥!突兀冒出那么多骑兵,当天下世家都是傻子?再者,温候杀得了这三郡世家,杀得了司州,乃至整个天下的世家?若此事有一知情者遗漏,天下世家必然视温候如生死仇敌!掀起叛乱,一者司隶并州,岂无世家?到时里应外合司隶并州必生大乱!二者温候日后征战,世家以为抵触,温候如何得天下?” “久而久之,温候必定死于世家之手,小生以死相谏死不足惜,望温候明鉴!”陈群深施一礼,躬身到底,诚恳地看着吕布。“欲害世家,此诚不可取也,请温候再三思之慎之!” 曹操闻之大惊,对吕布附耳低语道,“你胆子太大了吧?敢对世家动手!还是司隶的世家!你疯了吧,天下世家多出司隶,司隶世家根深蒂固是最不好动的一群人啊!这陈群是世家之人,你动世家他肯定不会投靠你啊,不光陈群,以后别的世家中人也不会投靠你了…我觉得还是徐徐图之吧。” 曹操说的对也不对,对的是陈群确实不满吕布害世家的行为,不对的是陈群是有投靠吕布之心,毕竟吕布才是当今天下名副其实的第一诸侯! 且不说吕布本身,其兵三十余万,西凉之众皆是能征惯战的精兵,飞熊铁骑可为精锐,陷阵步战暂称无双,张辽徐荣为统军大将战绩彪炳,陈宫荀谌为谋士驱逐羌人乌桓,钟繇名声渐显镇守长安刘子墨富袄并州,羽翼丰满远非公孙瓒袁绍之流所能媲美。 曹操虽有刺董之名,但与之相比吕布名声更劲,袁绍四世三公只缺兵马地盘,陈群不投吕布投谁?不然为何劝谏?说明陈群的内心是倾向于吕布的,只是吕布的行为令他不安。 对于陈群,吕布当然无法拒绝,而且他说得好像确实有些道理,不禁和曹操附耳将贾诩的三道计策说了出来,曹操闻言顿时愁眉紧皱,低声道,“贾诩的计策没毛病,不过被陈群看出来了,就不能全部采用了,我认为只采用前两计打压世家一番便是,最后一计虽然重要,但你不能用,你要是用了,陈群把这事捅出去,你就真成为天下世家的仇敌了。” 世家!世家!穿越到三国如果当诸侯,最让人心烦的就是世家,他们就像一群蛀虫、小强,杀不尽,灭不绝,除非能真正地得到一块没有世家的地盘再往外扩张,但是即便如此天下世家仍然是一道坎! 对于权谋吕布哪里懂?最终只能在心中认同了曹操的看法,先缓一缓,再徐图之,总不能现在杀掉陈群吧?天知道陈群有没有把这事告诉给其他人! 当下决定完毕,吕布唤来刀笔小吏为其书写一封寄于贾诩地书信,上面尽言,【不可派人去杀世家之人,令张绣领铁骑逾万支援,不可让世家灭亡。】 吕布的意思很明显,前两计继续,后一计终止,以贾诩的脑子一看便知道其中之意,吕布将书信给陈群看了一眼,陈群连忙俯拜道,“温候真乃仁义明公也,若不嫌弃陈群,小生愿为明公效犬马之劳!” “起身吧,能得陈长文,布之幸也。”吕布将陈群扶起,笑道,“长文可去长安将此信交于贾诩去看,世家当保无夷,长文既然投奔了我,那我也不亏待长文,在书信中已任命你为主薄,即刻上任有功再迁,莫要让我失望。” “小生必不负主公期望!”陈群大喜过望,深施一礼后接过书信离开后院。 待后院只剩吕布曹操二人时,吕布卸去伪装,阴沉着脸将倚天剑掷在地面上,剑身尽入土中,只余下一个剑柄,吕布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世家是大汉祸根,绝不可留!” “奉先莫气。”曹操抚了抚吕布后背,为其顺气,笑道,“世家徐图之可得,没必要为了这个生闷气,反正也不急着收拾世家长安必定无事,先在我府中住下,多住些时日你我好好叙叙旧,对了,听说你生了女儿?” 想起女儿,吕布的心情有所缓解,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当爹了,没错,我女儿吕玲绮。” “鬼神之女,十字戟吕玲绮?”曹操闻言大笑道,“正巧,我前些日子生下一子,取名曹冲,怎么样?要不要联姻?” “让那个短命鬼一边玩去!” “呸!你家那还是只母老虎呢!” 两人相视大笑,并肩走进后宅。 第一百六十八章 管亥阵前斩宗宝,北海惊现太史慈 十数日后,一队偃旗息鼓的兵马悄无声息地将出现,将北海城团团包围! 北海城顿时人心惶惶,城守府乱作一团,无多时,孔融急匆匆地领着一众文武出现在城门口,孔融打量了下眼前下首当其冲地五千健硕大汉,衣甲整齐兵器崭新,不禁心里发了慌,纵马扬鞭大喝道,“北海太守孔融,请见贵军首领当面!不知尔等此来为何!老朽与尔等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兵临城下!尔等虽为黄巾之众,然黄巾之乱已是过往,如若信任老朽,老朽愿上报朝廷招安尔等!何苦为贼!” 哗啦啦,黄巾兵马分波逐浪,阎忠黑袍黑马当先而出,身后管亥周仓廖化等将精神抖擞地紧随其后,阎忠大笑道,“久闻北海城富饶粮广,今来贵地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当几天北海太守,不知孔老先生可愿让位?” “此事绝不应允!”孔融闻言老脸耸拉下来,沉着脸大喝道,“藩守重职岂是谁人都可做?你太放肆了!” “孔公!此人如此放肆,宗宝请战!”孔融身边一个全身覆甲地白面小将愤恨地拱手请命。 “宗宝但去,莫要让他人小觑我北海无人!”孔融指着阎忠,大喝道,“我令你务必取此人首级与我!” “得令!乱贼安敢觊觎孔公之位!看枪!”宗宝拍马挺枪眨眼间掠出战阵,直奔阎忠而去!浑身陡然绽放出深红色的光芒,这也是宗宝的依仗,毕竟也是一员领悟爆气的武将,在北海这种地界也算是屈指可数的武将! “管亥,你去战他,务必取其首级,震慑北海。”阎忠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漆黑羽扇,身后管亥挺刀拍马迎上宗宝。 说时迟那时快,管亥挥刀与宗宝战作一团,刀来枪往,刀气枪芒相互纵横,往来不过五合,管亥左手攥定枪杆,手起一刀将宗宝头颅砍下!轻身一挽,将头颅捞在掌中,放肆大笑。 “区区孔融,待老子取你首级!呔!”管亥杀得兴起,挥刀拍马杀入孔融军阵! 孔融哪里会什么军阵兵法?他的军阵不过是最简单地正方阵,被管亥杀入阵中,霎时间无一合之将,正应了那句老话,土鸡瓦狗虎入狼群,孔融吓得惊慌失措,连忙令手下将领抵住管亥! “恩,杀吧。”阎忠见状也不惊讶,淡淡地挥了挥羽扇,身后廖化周仓等大将领军冲锋。 孔融的北海兵如何能敌?但见杀声震天响,北海兵犹如被浪潮拍击般往城中争相恐后的退去,孔融被数百亲兵团团包住才护得周全,眼见兵败如山倒,不禁扼腕叹息,“若得猛将,怎至于此!竟被黄巾败兵欺辱,可恨呐!” 战场上如火如荼地杀戮,北海军纵有一二善于征战地将领也难以阻挡这等颓势,只听得城墙上一声震天响大吼。 “太守勿惊!东莱太史慈在此——!” 霎时引起所有人注意,就连阎忠都拿眼去瞧城墙上,但见一员武将身穿金黄色战甲,头顶金黄战盔,肩头上雕刻着两只狰狞龙头,腰间挂着一张弓,一杆银光湛湛地长枪,手里提着两根铁鞭,骤然自城墙上一跃而下! 但见此人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轻描淡写地跃下城墙自身毫发无损!反手一鞭将一员黄巾战将自马背上抽飞,夺了战马驰骋战场,逢人便是一鞭抽下去,双鞭犹如幻影般上下翻飞,勇武无匹,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子义!老朽在此!”孔融见状大喜过望,慌忙挥手,由于离得太远,太史慈根本听不到,孔融忙令手下亲兵连声大喊,太史慈这才听到,寻得孔融位置太史慈纵马而来,沿途杀出了一条血路! “此人如此放肆!岂有此理,令廖化管亥领本部兵马去战他!”阎忠见状大皱眉毛,若是此时擒得孔融,北海不攻自破!这么好的机会阎忠怎能放过? 此时太史慈已如一只浑身带刺的巨兽冲到孔融面前,但见太史慈一双粗糙的大手握定双鞭,铁鞭峥嵘地往下滴着鲜血、脑浆,太史慈背对孔融将一对铁鞭舞的罡风烈烈,刮起刺耳的音啸。 “太史慈在此,前进者死!”太史慈浓眉大眼,战马不安地挪动的四蹄,四蹄旁尽是些狰狞地尸首,漆黑地眼珠暴射出强烈汹涌的杀意,周遭的黄巾军吓得却步不前,太史慈得空隙转头大声谓孔融,“某乃东莱太史慈,老母重蒙恩顾。某昨自辽东回家省亲,知贼寇城。老母说:''屡受府君深恩,汝当往救。''某故单马而来。府君过一会儿可与某共乘一马,杀出重围!其余亲兵跟紧某家便是!” 此时黄巾军已大获全胜,孔融部众纷纷逃回城中,只余下太史慈孔融及近百亲兵。 太史慈的出场令孔融振奋不已,望了眼紧闭地城门,孔融感激涕零,大声道,“今蒙子义相救,老朽无以为报,今日老朽若是侥幸能活,他日子义相求老朽无不应允!众位,跟紧子义,杀出重围!” 杀敌中的廖化管亥得令赶来,拍马直取太史慈,一人挺枪一人舞刀,管亥大喝道,“太史慈可敢与我单挑?” 阎忠在十数员黄巾大将的簇拥下来到廖化管亥身后不远处,微怒地叱喝道,“单挑什么?速战速决!都给我一起上!击败敌将生擒孔融!” 点出周仓等十员能征惯战的大将随廖化管亥一同出战,但见周仓迈开双腿,扛着大刀迅速来到廖化管亥身边,此时廖化管亥和太史慈已经战作一团,太史慈抖擞精神,浑身燃起深紫色蒸气,提着两根铁鞭将廖化管亥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周仓见状连忙加入战团,与此同时其余九将也掺和进来,太史慈见状哂笑,抖起双鞭舞的泼墨不进,左支右拦将四面八方的攻击全部挡住,甚至还有余力去反攻! 太史慈胯下战马转着圈,太史慈一时间仿佛生出三头六臂,和十二员战将斗得不分上下!浑身地深紫色爆气愈加深邃,太史慈越战越勇,三十回合后爆喝一声,那声爆喝好似炸雷般,震得人耳根发麻,一个离得近的战将被这一身大喝活活吓死!翻身落马而亡!太史慈大笑,手起一鞭将另一员战将打翻落马! 第一百六十九章 阎忠震慑北海国,太史慈单骑求援 太史慈奋勇当先,将廖化周仓等十员战将打的落花流水般败退,一行人且战且行,太史慈怒瞪双眼,一对双鞭挥舞如电,十合过后,除却廖化周仓管亥,尽皆落马身亡,吓得廖化三人魂不附体,被太史慈赶上一鞭抽在管亥后脊背!打的管亥口吐鲜血伏马而逃。 “哼!若我有如此猛将可堪驱策,何愁大业不成!”阎忠不无失望地在战马上摇扇哀叹,廖化周仓管亥三人逃入本阵之中,闻言面有惭色地低下头,阎忠强打精神,定定地望着大笑不已地太史慈,心生收服之意,以羽扇指着太史慈,冷喝道,“卓令,全军冲击,务必生擒此人,我自有用处!” 战鼓应声而响,五千黄巾力士一马当先冲向太史慈!太史慈笑声顿息,凝重地握紧双鞭。身后孔融面现惧色地说道,“糟了,黄巾军发起冲锋,子义如何应付?” “能如何,杀便是!”太史慈猿臂一舒将孔融揽到战马上,两人共乘一马,太史慈面容冷峻,周身溢出森冷的战意,沉默地领着近百孔融亲兵朝黄巾军发起冲锋! 突然,城门处传来一道洪亮地声音,“府君勿惊!我乃军司马傅翼!之前撤兵只因准备不足,如今带五千精兵、两万世家私兵前来支援!开城门!杀啊——!” 杀——!霎时间黄巾军背后浓烟滚滚,杀出一彪军,这群士兵是防备城墙的士卒,在城墙上见太史慈如此神勇,惊羡不已,恰逢与孔融交好的世家中人纷纷伸出援手,大军已至,这才开门杀将出来。 黄巾军后方尽是些杂兵,一时间被杀得人仰马翻,首尾不能相顾,阎忠脸色顿时阴沉如水,沉着脸下令鸣金收兵,只见太史慈奋勇在黄巾力士中厮杀,跟随他的近百亲兵已经无一生还! 鸣金声起,黄巾军由廖化周仓领着五千黄巾力士殿后,且战且退,蜿蜒而撤,太史慈孔融这才和北海大军相会,孔融下了太史慈战马独乘一骑,这时军司马傅翼拱手道,“黄巾军已败,末将请求追击!” 傅翼的身边还有许多世家中人,这些人浑身贯甲,倒是颇有战将风范,纷纷附议。 由于刚刚被太史慈救出,孔融对太史慈心中颇有些倚重,以目视太史慈,太史慈毫不思索地答道,“败而不溃,将旗不倒,如若追之恐有不测,请府君三思而后行。” “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将不才,愿领本部兵马三千众追击!”傅翼岂能看这么好的机会在自己眼前飞去?这可都是军功啊!当下急声道,“末将甘立军令状!如若不胜,请斩某头!” “这…那你去吧。”孔融犹豫半天,方才任由傅翼领兵去追,太史慈见状眉头一皱,却也没能说什么。孔融放眼望去,阎忠兵退于一条与北海比邻地山路之中,傅翼刚刚率军至,只听两边杀声四起,左廖化右周仓,领五千黄巾力士分左右雷霆般杀出,傅翼部众顿时大乱,周仓势不可挡奔至傅翼面前抬手一刀将傅翼斩为两截! 对于黄巾力士来说,傅翼的北海兵就是一盘菜,更何况黄巾力士部众兵势占优?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将北海兵杀了过半,余众皆弃械投降,孔融见状手脚发凉,众皆失色,慌忙奔入北海城内。 见孔融惶恐不能理事,太史慈便请示孔融由他布置城防,孔融应允,当下太史慈并未卸甲,领着孔融及一众将士奔城楼而去共商城防之事。 此时阎忠已经领大军复来,可惜北海城墙高沟壑深,阎忠只是围而不打,在城下令士卒叫骂。 孔融整个人脑袋一片白茫,处于一种发懵地状态,屡次大败已经将孔融整个人的信心摧毁、蹂躏!索性孔融号称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交友满天下,恰时北海城中有一位孔融好友,此人东海朐县人,姓糜,名竺,字子仲。见兵临城下,糜竺来到城楼之上见孔融满面愁容,不禁问道,“城外大军压境,实则不足为据,但有外敌,其必破也,府君何不妨去请相交甚好的诸侯来此?” 孔融闻言大喜道,“当年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后又相聚于洛阳一年半载,老朽不曾得罪一人,如若老朽求援其必卖老朽个面子,当今天下第一诸侯乃是温候吕布,老朽素与其交好,可叫人去长安求援!” “千里迢迢,难救府君。”糜竺笑道。 孔融连忙问道,“如此危难之际,子仲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谁能救我?” “府君可知虎牢关大战吕布的刘关张?”糜竺大笑道,“久闻刘玄德自虎牢关一战后,回归平原与民秋毫无犯,民皆感化。招贤纳士驱逐贼患,手下关张二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谓当世英雄,府君何不遣人前去求援?” “哈哈哈,就依子仲之言!”孔融大笑,谓太史慈道,“子义,你可愿去求援?” “某老母行前便说,一切听从府君安排,自当从命。”太史慈此时已经将城防一事安排完毕,挂双鞭在腰间,提枪在手,沉声道,“府君稍候,某这便去平原去请刘玄德来援,请府君准备好书信!” “啊,是老朽疏忽,这便去写书信。”孔融恍然大悟,径直进内室取出纸笔书写书信。 无多时,孔融取书信而出,太史慈拿了书信,饱食一顿便全身披甲,骑着一匹上好战马自城中杀出! 数日后,平原县。 县令府中,关公张飞都换了一身新装扮,显得神采奕奕,关公是一身鹦鹉袍,腰间宝带也崭然一新,张飞是一身乌蟒袍,头顶一个崭新的束发冠,张飞喜上眉梢,美滋滋地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关公虽然没说话,但丹凤眼满是喜意。 不光是两人为穿了新衣服欢喜,其实是因为,平原县现在都兵精粮足,养兵五千!平原县本就是小县,能养兵五千简直就是奇迹呀,要知道一方诸侯公孙瓒当时讨伐董卓时不过几万人!更何况器械充足战甲齐全马匹一应物矢一个不少,为何?只因大哥身边的这个新谋士! 谈笑间轻易击破平原附近最大的贼寇!自家兵力损失微乎其微! 第一百七十章 廖立献计图北海 刘备高座主位,左手边第一人,穿着一身洁白的文士袍,衣袍一尘不染,此人年方十八,身高七尺相貌堂堂,一派文人气质显露无遗,那人便是刘备半年前新招揽的谋士,廖立廖公渊! “哈哈哈,多亏廖先生相助,备得先生,犹如神助啊!”刘备笑态可掬地看着廖立,倚重之意溢于言表,“不知先生下一步,备该如何去做?” “去将地图取来。”廖立轻声吩咐身后书童,很快,书童将一张羊皮地图取来放置在一个架子上,廖立起身来到地图前,挽起袍袖,转身正色看着刘关张,道,“立初出师门,得明公倚重不胜惶恐,前些日子立为明公谋得贼寇财产,此诚不足为喜,立以为,明公如今缺的,是名望,是地盘!有了这两个,兵马,贤士,不请自来矣。” “公渊有何想法尽管说出来,备愿闻其详。”刘备见廖立突然止住话头,看了眼侍立屋内的下人,立即令众人离开,又命心腹亲卫控制门口,不准他人靠近,做完这一切刘备面色如常地看着廖立,挥袖道,“先生试言之。” “明公可知北海国?”廖立笑态可掬地盯着刘备,他年纪虽小,却有每一个谋士都有的习惯,【卖关子】。 “哦?”刘备顿时闻琴弦而知雅意,笑逐颜开地说道,“素有耳闻,北海国兵多粮广,百姓安居乐业,不知公渊为何提及北海国?难道…” “没错!”廖立登时来了精神,一改之前地懒散模样,精神奕奕地指着地图中的北海国,慷慨激昂地说道,“早在数日之前,立就得到了准确情报,一伙兵势众多的黄巾贼将北海城团团包围!此,正是天赐机遇与明公啊!我有一计,可叫北海郡一十八城尽归明公——!” “此话当真?”刘备定定地看着廖立,欣喜若狂,胸中已是汹涌澎湃,北海郡!一十八城!而且还是出了名的粮地北海国!刘备也是年近四十的人,到如今也不过占据这平原县,兵马近五千都令他睡觉都带着笑容,更何况是一郡之地?刘备也是有头脑的人,没头没尾地事还不足以令他激动万分…另一边张飞坐不住了。 “廖立!”张飞大步流星地来到廖立面前,瞪大豹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廖立,粗着嗓子喊道,“你前番对贼寇使计,见不得什么本事!此等计谋某家也会!你说你能让俺大哥得北海郡?某家不信!” 关公抚着三尺美髯,望着廖立的丹凤眼若有所思,对于廖立的谋略关公有所了解,初来平原之时,廖立一不理政,二不献谋,终日不见踪影,那时莫说是关张,就是刘备对其都失望透了,终于,在半个月前,廖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县令府,进攻平原县附近足有万余众的叛军!这叛军居于山上,又有在他地官府强来地强弓硬弩,这不是关键,若是光这般,刘备早就提关张二将前去剿灭了!问题是什么?问题是这群叛军狡兔三窟,打不过便逃,刘备兵马不足难以围山,这就造成了你进山我退山,你退山我再回来的尴尬局面。 刘备当然不同意,屡次征讨劳民伤财,百姓也不同意啊,当时关公极力劝阻,廖立当即立下军令状,刘备这才从其某,廖立亲自制定了进攻路线,埋伏路线等一应细节布置,硬是大破叛军几乎尽俘其兵马粮草辎重,刘备大喜,廖立回到平原县将县中一应大小事务包揽,丝毫不出差错,刘备但有所问廖立旁征博引对答如流,不仅如此,廖立还为刘备定下了远交公孙瓒,近交陶谦孔融的策略,刘备这才将其倚以为重。 今日见廖立又出一谋,三人心中其实还是蛮期待的,当下三对眼睛定定地看着廖立。 “以立之见,北海围之甚久孔融必守不得派人四下求援,平原虽小,却归属青州与北海国较近,明公讨伐董卓一役大出风头,孔融若不傻,必来求援,故而…欲得北海,立有上下策请主公细思之。”廖立对于三人期待地眼光十分满意,正色道,“其下策,明公引军去解北海之围,长驱直入,以关张两员虎将之勇,黄巾余党不值一提!明公进了北海后表明援军之意,孔府君必欣赏明公,立以金钱收买北海世家,为主公在北海谋得一官半职,主公在北海施以仁义,久之北海相必归明公。” “此计太缓,不可行!照此一来,北海相如何能轮到我大哥!”张飞急不可耐地大声否决,旁边刘备立即喝住张飞,期待地看着廖立道。“翼德住嘴!先生,继续说。” “翼德莫急,立还有上策。”廖立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下策的本意便是试探刘备为人,当下廖立继续说道,“吾之上策,便是明公与张翼德引一半兵马大摇大摆前去救援斩将夺旗,再汇合城中兵马杀溃贼军,明公可一路掩杀,立与关将军领一半兵马直奔黄巾大寨四周埋伏,寨中人若闻败绩必出兵相救,此为引蛇出洞也,” “待其大军出寨后,关将军夺其大寨!在寨中设置陷马坑等陷阱,再留下引火之物,立与关将军引军虚掩旗帜埋伏在四周,待众返回以火箭点燃大寨,再从四面八方杀出!此为奇兵也,必定奏效!令贼军丧胆!关将军领军杀去,杀其敌首余众自降!黄巾余众听闻有四五万,如此雄兵,尽归明公也…” “!!”刘备一听双眼通亮,饶是刘备这等城府,也是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一张白脸涨得通红,拳头也握得嘎吱响,先不说别的,但是这几句话,听起来就如此靠谱!四万雄兵…那可是四万雄兵啊! “好!公渊好计策!哈哈哈!”张飞乐得黑脸泛光,关公面色不改,但却兴奋地看了眼自家大哥,转过头朝着廖立赞赏地点头称好。 “莫急,立还没说完呢…”廖立清了清嗓子,突然目露杀意,嘴角一掀,用手比划着脖子,冷声道,“兵贵神速,入城之时可叫两位将军以迅雷不及之势将孔融斩于马下!自此,北海郡一十八城,尽归明公——!”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刘玄德的野望,张翼德的黑拳 “先生是要备为一郡之地谋害同僚?不可!绝对不可!先生以备为何人?备怎能做如此卑鄙之事!备若害孔北海,天诛地灭!此事不可再议!”刘备腾地站起身来,忿忿地瞪了廖立一眼,戟指呵斥,说罢刘备怒气冲冲地进了后院。“翼德,送先生回房间休息!” 廖立闻言神情一滞,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刘备地背影,低声呢喃道,“难道连大汉气数已尽都看不出来吗…” “胡言乱语!廖公渊,难道为了利益,就要让某大哥做两面三刀的小人?某大哥素以仁德立身,岂能有此行径!”关公侧过头,丹凤眼满是杀意地瞥了眼廖立,冷哼一声站起身朝门外而去。 待关公走后,只留下了张翼德和廖立,廖立引以为傲地计策被否决,顿时失魂落魄,目光流离地望着地面,最终失望地跺了跺脚,拂袖收起羊皮卷轴往外而去。 “慢着!公渊!你要到何处去?”张翼德抓住廖立的胳膊,沉着黑脸问道。“莫不是要弃我大哥而去?” “使君既不纳立之言,立在此处何用?”廖立不满地白了张飞一眼,嘟囔道,“不如回到荆襄继续读书,好过在这里生闷气!” 说到底廖立还是初出茅庐,太嫩了,连刘备的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张飞粗中有细,对刘备的话自然领会,故而才一直留在此处,见廖立心存去意,张飞也急了,他就算有点急智,也不是专门的谋士,自家大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聪慧的谋士,决不能失去!张飞压低着嗓子说道,“俺大哥言语中的话你都没听出来吗?好好想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廖立也立即反应过来,脸色由阴转晴,大笑着朝张飞拱手道,“立自诩聪慧,尚且不及翼德也!” 说罢廖立径直走进后院,后院除刘备外空无一人,但见刘备站在后院石桌边,目光频频望向小门,石桌上摆放着竹简笔刀,满桌的竹屑,见廖立从小门中走出,刘备露出笑意,正冠敛容迎了上去,靠近廖立,刘备肃容正色,拱手于胸前,欲朝廖立行拜礼! 廖立大惊失色,慌忙扶起刘备,急声道,“明公何至于此?区区廖立不过无名儒生岂当明公一拜!明公万万不可!” “吾得公渊,如虎添翼,一拜之礼何足道哉?”刘备敛容正视廖立,沉声道,“备自参加讨董卓过后,一直在这平原县安身立命以待天时,先生之计,拨开云雾使备见得天明!请先生细言之!” 刘备再三坚持,廖立只得受了刘备这一拜,一股浓重地被信任感袭上心头,廖立受宠若惊地和刘备坐到石桌上,见石桌上满是竹屑,竹简已经书写好内容,撘眼一瞄,看见公孙二字,顿时抚掌大笑道,“明公之见与我不谋而合,不知明公打算从白马将军处借多少兵马?” 廖立的计策有一个前提,就是大量的兵力!否则想要降服黄巾军,还是主动出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这一点刘备和廖立都知道,但廖立不知道,关羽是忠义之士,袭孔融这种事关羽绝不会同意。说来刘备也算个忠义之士,但刘备和关羽不同地是野望,刘备的野望,正像儿时般,乘羽葆盖车,坐万人之上! “我打算借三千轻骑,部将赵云。”刘备抚须大笑,谓廖立道,“先生之计,需有一员武力高强的上将,此人便是了。先生有所不知,这赵云年纪虽小,其枪法却如火纯青,有此人与我两位义弟在,区区黄巾,不是对手!” “恩,就依明公。”廖立颔首,然后将计策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到最后时刘备却皱起眉。 “先生,杀孔融之事,有待商酌。”刘备苦思冥想,依旧想不到不杀孔融得北海地万全之策,最终拍板道。“孔融之事先生自行斟酌!其余皆按先生说的做,待北海求援前来,取得公孙兄兵马后立即出发!” “立,愿为明公效命。”廖立离座躬身,对于杀孔融地事,刘备坚决不从,廖立虽然无奈,也只能再另做打算。 孔融不同于其他城守官员,他有着超高的名声,一旦杀了他,那刘备地名声也就臭了,北海固然重要,但名士对刘备来说更重要!若是为了北海而毁名声,这有些得不偿失。 廖立刚要离开,张飞粗犷地嗓音就从小门传来,“大哥!大哥呢!北海来人求援!现于门口等候!” 刘备廖立二人相视一笑,两人进门来到大厅,张飞见刘备来到,连忙闪身,让出身后一员魁梧地披甲武将,开始介绍道,“大哥,此人就是北海来求援的人!呐,这是俺大哥,刘备!” 此人正是自北海国突围而出地太史慈,那日太史慈悍勇无匹在黄巾战阵中左支右突,太史慈身受好几道伤口,奋力杀退周仓管亥廖化三将,最终扬长而去,刘备撘眼一瞧,只见太史慈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威风凛凛,腰间挂着两根硕大地铁鞭,不急不躁地拱手道,“某本是东莱人太史慈,家母受孔府君恩惠,为报恩某特为孔府君向刘使君求援,北海城前些日被黄巾所围,其势甚急请搭救府君,府君书信在此请观之。” 刘备接过书信,翻看了一遍,书中尽言黄巾兵势之众足有四万之众,廖立早在逃亡之时随行只有两万大军,一路收了大营败兵才得四万之众,用不了多久,这可都是自己的部众啊!刘备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备必救府君,只是兵马甚少难解北海之围,容备到公孙瓒处借些兵马再去救援。” “...使君…好吧。”太史慈最终只能妥协,看向刘备的眼神却充满不信。 “俺大哥言出必行,还会食言不成!你这厮是什么眼神!好生无礼,看俺教训教训你!”张飞见状勃然大怒,迈开步子,挥起沙包大的黑拳笔直轰向太史慈!张飞一言不合就动手,旁边的刘备廖立丝毫没反应过来,张飞就已经一拳打将过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臧霸臧宣高 自虎牢关一役后,关公张飞都破天荒地勤奋练武,现在的张飞早已今非昔比,这一拳挥下去,几乎将周围的空气抽空!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呔!”太史慈见状大惊失色,只得奋尽全身力气,吐气开声!但见一簇簇深紫色光辉缭绕而起!太史慈双手握在张飞的黑拳,整个人胸膛一阵剧烈起伏,震惊地看着张飞,“你这黑厮,好力气!” “嘿嘿嘿,俺的力气远不止此,少啰嗦,看打!”张飞见太史慈竟能挡住这一拳,顿时见猎心喜,双拳犹如机关枪般轰向太史慈!太史慈抖擞精神一一接下,白脸泛红险些被打倒,却固执地和张飞继续缠斗! 这时一道绿影自大门闪掠出来,站在两人中间,左掌握住太史慈右拳,右掌握住张飞右拳,此人正是刚刚赶到的关公,关公一张红脸涨得更红,粗声道,“且住!县令府中,不可动手!” “云长来得正好!”刘备见状连忙来到张飞面前,叱喝道,“翼德!你怎么这么莽撞?还不给太史慈道歉!” 张飞和太史慈互瞪一眼,张飞见刘备连声叱喝,也不想违背大哥,于是瞪着太史慈瓮声道,“…俺动手是错了,可他质疑大哥又该怎么算?” 刘备见太史慈神情不忿地别过头,暗自皱眉,大步走到一条木案前,拔起雌雄双股剑,唰的一声将木案劈成两半,大声道,“人无信不立,今日我刘备发誓,苍天可鉴,如若备借故推脱不去救孔府君,犹如此案,天人诛之!” “…人言刘玄德乃当世英雄,某尚且不信,如今可见,使君真乃一代豪杰!”太史慈这才敛容正视刘备,恭敬的深施一礼,道,“子义信使君必不负言,这就回北海静候使君佳音!” ————————————————分割线———————————————————— 徐州境内丰饶辽阔,百姓安居乐业,早在许多时日前,陶谦亲领上万丹阳兵相约臧霸、孙观、吴敦、尹礼四将大破黄巾,那一战杀得血流成河,黄巾军人多势众,却以大败地结局退出徐州境内。这一战成就了陶谦,丹阳兵和臧霸的威名,自此臧霸领孙观等人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 说来有趣,臧霸地身份一直很特殊,最开始在陶谦手下,自成一方霸主,后来又归顺与吕布手下,依旧是听调不听宣,再后来到了曹操手下,依旧是自领一方城池!吕布账下八健将,只有张辽和臧霸可堪大用,身为后世五子良将的张辽不管是武力还是统帅上都胜过臧霸,但这不能证明臧霸的能力差,恰恰相反,臧霸能力出众。 这一日,臧霸领着孙观和尹礼二人去开阳城地一家餐馆,一进餐馆,馆内用餐的百姓都认出臧霸来,起身向臧霸笑脸相迎,面对开阳一带的霸主,这些平头老百姓当然选择套近乎,臧霸开始还笑面以对,只是频频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旁边孙观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臧霸身高八尺三寸,目若朗星仪表堂堂,穿着打扮很得体,皂领袖、素裳、襦裤,一身洁白看起来非常骚包,可惜身边这两人降低了臧霸的骚包光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话时匪里匪气地,看着周围妇女的眼神色眯眯地,臧霸一声冷哼,两人才有所收敛,孙观看了眼四周说道,“看样子今天那个姑娘没来,宣高大哥,要不咱们撤吧?” “就是就是,兄弟们还等我俩回去找乐子呢…!”尹礼搓着手怪笑,语气中尽是猥亵。 “恩,你们先回去吧,告诉兄弟们,玩归玩,别忘了老子的军纪。”臧霸像撵苍蝇般挥了挥手,推走二人,转过头看向围在身边地乡亲们,臧霸笑道,“来这里是吃饭的,盯着某作甚?难不成你们还打算把某吃了?行了,都回去吃饭吧,吃完饭早些耕种,不要误了季节。” 百姓们纷纷称是,各自回到座位吃饭,半个时辰后,百姓们相继散去,餐馆内只有臧霸一人坐在一个木桌上盯着门口出神,仿佛没有时间概念般木讷地发愣。 此时,一行人进了餐馆,坐在臧霸的对面,这一桌客人两个壮年,一个长相普通地青年,一个刚满十岁的孩童,两个壮年一人身材雄伟,一人身材矮小,两人正百无聊赖地盯着桌子发呆,突然旁边的孩童指着臧霸道,“爹爹,叔父,这人一直看着门口是不是傻子啊?” “恩,也许是傻子吧。”身材雄伟的男人无聊地瞥了眼臧霸,然后顺着窗户望着外面熙攘的街道。 “伙计!这菜能不能上来了!”矮小的男人拍了拍桌子大声喊嚷,见孩子直勾勾地盯着臧霸,于是来到孩童身边,拍了拍孩童的脑袋训斥道,“不要总盯着傻子看,傻子是会传染的!” “回父亲大人,孩儿觉得他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孩儿觉得他是个大将!”孩子低声抗议道,“父亲大人你看,那人相貌不凡,手上有老茧,一定是勤于练武之人,才不是傻子呢。” “有老茧就是练武之人?”矮男人大笑,不由分说地拉过一旁高大男人的手,将大手摊开,手心光洁如玉,矮男人训斥道,“你看你叔父的手就没有老茧,难道你叔父不厉害?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凡事不能只看外表,须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看他像个大将?我看他目光呆滞,口中流水,分明就是个傻子,再有下次我…” 其实早在这一行人进店时臧霸就已经有所察觉,因为这个矮小男子的嗓门实在太大了… “喂!”臧霸起身来到这桌客人面前,阴沉着脸双手愤怒地拍在桌子上,结实的木桌在这一掌之下直接咔嚓一声倒塌,青年见状连忙用膝盖抵住倒塌的桌面,这才避免了汤水洒一身的情况,臧霸期待已久的人迟迟不出现,导致臧霸极其恼火,怒视矮小男人,大骂道,“哪来的王八蛋,敢骂老子是傻子?还当着我的面?当我是聋子么!正巧老子心情不好,就拿你解气!” 话音未毕,那个青年突然一脚踢在臧霸胸口!臧霸猝不及防之下被踢的倒退一步,愣愣地看着青年,什么情况?一个无名之辈竟有如此力气?当下臧霸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之下就要动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孙策与吕布的相遇 “竟敢骂我家父亲大人?饶你不得!”青年脸色一沉就要动手,旁边地小孩子却抢先出手。 “哥哥莫急,让我来!”稚嫩地小腿屈伸之间孩童弹跳而起,冲向臧霸,小拳头直勾勾地打向臧霸,青年连忙将桌面放到一旁地上深恐弟弟有失,尾随其后欺身而上和臧霸拳脚相加。 “你这小孩真不懂事,你爹骂我傻子便是对的?”臧霸抬手握住小孩的小肉拳,另一只手揪住小孩脖子如提鸡仔般扔到一旁,臧霸和青年大打出手,拳脚相交打的有声有色!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过了四十招。 青年出手快速,却不及臧霸力大,几次对拳后被打的连连后退,趁你病要你命,臧霸欺身而上一击铁拳打在青年的脸颊上,将青年打飞出去,撞坏两套木桌才堪堪停下,青年嘴角带血,挣扎着站了起来,“再来!” 这两人打的声势不小,不光是门口堆积了一层层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就连店家都出来了,见是臧霸打人,店家只能苦笑看戏,一时间无人敢拉架,只是低声地讨论着。 “我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今天老子就先拿你开刀!”臧霸扭了扭脖子,狞笑着走向青年,矮小男人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挡在臧霸面前,臧霸轻蔑地看了眼矮小男人,细眼长髯,看起来还不如青年孔武有力,于是冷嘲道,“怎么?儿子被打坐不住了?也罢,反正骂我的人是你,就拿你开刀!” 臧霸一拳挥去,赫赫风声颇有威势,细眼男人支起胳膊去挡,很快,臧霸和细眼男人扭打一团,不出十招,臧霸觑得细眼男人空隙,立刻反手一拳打在细眼男人的下巴上,打的细眼男人吃痛不已,咬牙捂着脸,恨声道,“妈的,连我曹操你都敢打?老吕,给我揍他!” 这一行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没错,挨打的是曹操,看风景的是吕布,青年是曹操长子曹昂,十岁小孩便是后世鼎鼎大名地黄须儿曹彰!此来开阳一带,是为了逛风景,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臧霸… “爹爹莫气,看我的!”曹彰再次冒了出来,一跃而起扑向臧霸,一脚踹在臧霸身上,臧霸纹丝不动,曹彰自己却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兀自恨恨地看着臧霸,仰头大叫道,“师父!再不出手你徒儿就要被打死了!” “你们一起上,我也不惧!”臧霸连忙瞥了眼吕布方向,见吕布已经起身朝他这慢步走来,不禁心里一阵突突。 “跟你老爹一个样,真给我丢脸。”由于风景已经没得欣赏,吕布径直来到曹彰面前,俯下身子颦眉弹了曹彰个脑瓜崩,曹彰委屈地捂着脑袋,瘪了瘪嘴,吕布见状不禁感到有趣,逗弄道,“踢个人自己都能跌倒,你是怎么做到的?哈哈哈,以后好好跟我习武,别像你爹一样,总得喊人救命。” “老吕你损我干嘛?不知道我最近忙于军政吗,哪有时间练武…”曹操老脸一红,为自己辩解。 被无视的臧霸仔细打量着吕布,突然觉得…这人怎么跟情报里的吕布长得这么想?身高一丈,魁梧雄壮…不可能吧?听说吕布驻扎在长安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思前想后,臧霸犹豫不决,这时吕布单手抱着曹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臧霸,冷声道,“欺负我徒弟,当师傅的,当然要找回场子,喂,你,别说我欺负人,我让你十招。” “欺人太甚!”臧霸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骤然挥拳朝吕布打去,吕布轻描淡写地伸手握住臧霸的右拳,臧霸自诩力气不小,却惊恐地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这一只手!这手掌就像一个坚硬到夸张地铁钳,死死地钳住他的拳头!臧霸拼尽全力,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可现,这才从吕布掌中挣脱而出! “呀?想不到你还有点能耐。”吕布诧异地看向臧霸,玩昧地看着臧霸笑道,“有点力气,你叫什么名字?” 余劲未消,臧霸接连倒退数步才稳定住身子,剧烈地喘息着,臧霸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吕布,揉了揉发酸的手掌,突然兴致大起,问道,“你是什么人,怎有如此怪力?看你面生,想必不是开阳人吧?我姓臧名霸字宣高,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手下当官?” “嘁,在你手下为官?你打不过我师傅就算了,看看你手下那群杂兵,像流寇一般,有什么出息?”曹彰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吕布瞪了曹彰一眼,曹彰这才住嘴,低声嘟囔,“我说的是事实啊,前几天看到那群杂兵…” “够了。”吕布地声音泛冷,曹彰立即捂住嘴退到曹操身边,吕布转过头看向围观的群众,冷喝道,“滚!” 驱散完民众,吕布看向臧霸,伸出大手,语气真挚地说道,“认识一下,我姓吕名布字奉先,九原人。” “吕布?是…虎牢关那个鬼神吕布?”臧霸闻言大惊,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扬名天下的吕布,是了,能在力气上如此轻易地碾压自己,绝非泛泛之辈!饶是沉稳如臧霸,心中依旧激动澎湃,连忙整理肃裳,敛容道,“我姓臧名霸字宣高,泰山郡华县人,添在陶刺史下任职,今日得见温候,幸甚幸甚,不知温候此来开阳作何?” “政务繁忙,出来解解闷。” 两人谈笑风生,对于聘请臧霸之事吕布只字不提,只是和臧霸讨论军务方面,臧霸对答如流,两人时而大笑,曹家三父子坐在另一张桌子上默默地吃着饭菜,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吕布侧头去看。 只见一个面容刚毅地少年郎大踏步而入,身后跟着一群孔武有力地随从,少年郎进了餐馆,环顾四周,看到臧霸时顿时大笑,回头谓道,“徐兄,此人就是臧霸?” 少年郎身后一人看起来刚过二十岁,面容尚且稚嫩,闻言大步来到桌前,拱手笑道,“宣高,久等了…此人便是江东猛虎孙坚长子孙策!此来特为其父招揽你我,不知宣高可愿随弟同去投靠江东猛虎孙坚?”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传说中的兵刃,破阵霸王枪! 孙策?吕布顿时来了兴致,侧过头看去孙策,长得说不上多帅,却比奶油小生多出几分刚毅,整个人给人一种英武之气,可惜现在的孙策还不是江东小霸王,白身一个谁认识?还想跟我抢臧霸?吕布心里嘟囔道。 不过孙策身边跟着地两个文士倒是看起来有些意思,一派儒雅大气,徐州能有什么文士?吕布突然心头肉一跳,两个人的名字跃然脑海,张纮,徐州广陵人!张昭,徐州彭城人! 这个孙策…不会现在就把这二张招揽了吧?那他这人格魅力也太爆棚了,不行,不能让他抢先一步,吕布看向臧霸,真诚的说道,“宣高,如果你来我手下为官,以后我许你自领一军,高官厚禄绝不会亏待你。” “恩?”臧霸闻言大喜,相比于名不见经不转的孙坚,纵然有江东猛虎的美名,又如何能与温候鬼神相提并论? “哼,我正与臧霸兄交谈,你是何人敢掺和一脚?刘表的人?袁绍的人?还是袁术的人!”孙策上下打量了一眼吕布,吕布迅速转过头,双目对视,吕布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孙策。 “怎么?臧霸如果不想在你父亲账下为官,你还要强迫不成?”人言孙策之勇足媲项籍,吕布对此相当不屑,曹操那老小子专职夸人,逮谁夸谁,在江东那等鱼水之乡杀死几个杂鱼就可称小霸王?呵呵,周通还叫小霸王呢……心中如此想,语气中顿时连消带打,“刘表袁绍?他们庙太小,养不起我这尊大佛!还有,问我是何人时要用敬语,告诉你,我和你爹同辈论交,如果论辈分,你还要叫我声叔父,知道吗小侄子。” “放屁!鬼是你侄子!”孙策气得俊脸涨红,指着吕布破口大骂,“我好心问你是谁,你却占我便宜!当真是混账一个!我爹何等英雄,岂会认识你这种无名之辈!” “闭嘴!先别聒噪。”吕布剑眉一竖,冷冷地瞪了孙策一眼,转身问臧霸道,“宣高,你可想好了?” 出乎孙策的意料,臧霸腾地起身,恭敬的朝吕布作揖,“温候既不嫌弃臧霸,臧霸愿为温候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好!好!很好!我得宣高,如虎添翼!”吕布大喜过望,八健将终于收齐了,真不容易…! 见孙策怒气冲冲地就要动手,旁边地高个子文士按住孙策,正色道,“伯符不得无礼,臧霸叫他温候,那此人身份昭然若揭,天下间只有一个温候,那就是吕布吕奉先,此人与各路诸侯私交甚好,称你一声贤侄无可厚非。” “子布兄所言极是。”瘦子文士也附议道,“此人斩杀国贼董卓,可称英雄,伯符不可无礼。” “两位先生好生糊涂,他凭什么说自己是吕布?我不信!”孙策狡黠地眨了眨眼,看向吕布的眼神中燃起澎湃地战意,旋即大步往门外迈去,路过一个随从时顺手夺过一个黑布包裹地棍状物体,站在门外,孙策大声喝道,“来来来,你若是吕布,就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死的。”吕布将拳头捏的咔嚓咔嚓冒响,狞笑着看向门外的孙策,站起身说道,“老曹,我画戟呢?” 曹操无奈的揉着眉心说道,“出许昌的时候你就说过,《这个地段没人值得本大爷用画戟》然后画戟赤兔你都存放在我家里,你怎么一扭头就忘了?” “哼,也罢,就让我招来画戟。”吕布一招手,心里默念方天画戟。 “这里离许昌得有百里之远,你是不是喝多了……”曹操对吕布的智障一时气结,教导曹彰道,“你可千万别学你叔父!听见没!” 吕布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怪这孙策,把我都气糊涂了! “我刚投主公,就替主公教训孙策一番!”臧霸见状挺身而出,呼喝在门口等候的随从道,“拿我兵刃来!” 臧霸的兵刃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铁枪,拿起铁枪臧霸就往门外走,门口的徐盛黑着脸拦住臧霸,厉声道,“宣高兄,你我相交多年引为知己,我待你如兄长一般,今我遇得明主第一时间将你介绍给孙策,你不领情便罢,还要伤我主?也好!你尽管去,只是需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行了行了,吵个屁啊。孙策那小子是找我单挑,宣高,老实在这看着。”吕布阴沉着脸走过来,从臧霸手中不由分说的夺过兵刃,“我出门没带武器,这铁枪借我用用。” 吕布大步流星出现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孙策顿时像螳螂般蹦向吕布,黑布裹着的硕大棍状兵刃直奔吕布面门而去,这一击蓄势而发,可以说是凝聚了孙策全部的精气神! 这一击将快准狠三字要诀发挥的淋漓尽致,吕布剑眉一皱,甚至来不来挥动手中铁枪,只能强行侧过身子,这才躲过这一击。 天幸臧霸的兵刃是铁枪,要是大刀那类的武器吕布就真的哭晕在厕所了… 感受到孙策兵刃掠过脖颈侧时刮出的风声,吕布当下心头一凝,看那兵刃模型长到夸张离谱,不会是他娘的霸王枪吧!吕布躲过孙策一击,掌中暗暗加力,反手一枪拍在黑布上,恐怖的力道将黑布顿时震作一团团碎布飘然洒落,孙策虎口为之剧痛,险些按不住兵刃,连忙双手握定兵刃。 但看这兵刃已然落出原貌,是一杆长一丈三尺,精钢黄金铸就通体金光闪闪的巨型錾金虎头枪,看起来骚包无比,这就是传说中项羽的武器,霸王枪!传言项羽天生神力,使用霸王枪从来都是单手,刚刚孙策也是用单手,握着大到夸张的霸王枪竟然丝毫不吃力,看来也是个天生神力,吕布笑道,“这就是项羽使用过的霸王枪?” “全名,破阵霸王枪,小子孙策,请温候赐教!”孙策敛容正色地看向吕布,满眼尽是战意。 “既然你都要求了,作为你的叔父...当然是选择满足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 霸王枪法——单手十八挑! 对于单挑,吕布是来者不拒,关键是手中这兵刃…吕布低头一看,铁枪的枪杆已经开始弯曲,吕布暗骂一句,将枪杆掰直,刚做完这一切,耳畔已经传来唿哨的风声,急忙将手中兵刃迎向孙策的破阵霸王枪。 两枪登时针尖对麦芒交错起来,兵乓达成一团,几次交触后,从破阵霸王枪传来的巨力使铁枪几乎瞬间呈不规则形状弯曲,吕布的戟法一向大开大合,面对如此情景也吕布只能硬着头皮使用一直不擅长地巧劲,拼命地把孙策的怪力往他身上泄劲,以免铁枪被孙策刺折。 饶是如此,铁枪也被破阵霸王枪撞弯戟好几次,每次撞弯之时吕布都悄悄后撤,将铁枪掰直继续和孙策过招。尽管有武器的失利,吕布也不得不承认孙策的枪法厉害,可以说是和小赵云平分秋色,只不过赵云是巧,孙策是刚,一杆破阵霸王枪耍的简直犹如霸王再生,枪劲四散纵横,挥舞间引起空气阵阵波澜! 孙策斗得性起,浑身陡然迸发出宏大的深紫色光辉,整个人一跃而起,掌中破阵霸王枪甩向吕布,好好一柄霸王枪被孙策拿木棍来用,不知项羽知道作何感想?不过这一招却十分奏效,霸王枪直扫而来,刮起一阵刺耳的音破声,其势甚急,区区一个普通的铁枪如何能挡?再加上这一枪角度刁钻避无可避,吕布只能硬着头皮燃起宗师级爆气护住胳膊,将双臂横起,轰的一声,吕布被这股巨力活生生打到一间无人居住地房屋之中! 霎时间那座房屋几乎坍塌,屋内好像被战火摧残过般狼藉不堪,吕布倒飞进去后的巨力掀起一屋子的灰尘。 “哈哈,还想装作是吕布来诓我?让你再占我便宜!哈哈哈哈!”孙策一步步走向房屋,嘴里大笑语气得意,但眼神却没有丝毫放松,犹如一只狩猎的雄狮般冷冽地盯着屋内。“出来!别装死!” 嘭——! 屋顶陡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乍然而出,在空中一个转折笔直冲向孙策!孙策注意力一直在房门戒备,还未反应过来时,吕布的雄伟面容已经出现在孙策眼帘,嘴角泛冷,大手冒着黑红色光芒陡然抓住孙策咽喉,猛地往地面上惯了一下!巨大的力量使孙策眼前一黑,四肢无力地松开霸王枪。可惜,这还远远没有结束,紧接着吕布掌中传递而出一股莫然能御地怪力,提着孙策往前带!吕布整个人宛如一个人形坦克带着孙策冲进之前吕布被打入的房屋之中! 众人连忙跟随而出,只见吕布带着孙策往一间间房屋里冲去! 咣咣咣!一连串的闷响不绝于耳,嘭地一声,遮天的灰尘中,吕布从一座倒塌的房屋中窜出,钳住孙策的头颅狠狠地惯在地面!低头看孙策早已被这又撞又摔的一连串打击弄得额头流淌鲜血,七荤八素地狼狈模样,吕布俯下身子盯着孙策,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乖侄儿,舒服吗?” 这一连串的动作吕布都是单手完成…双臂交叉胸前,必有一臂撘在另一臂上,所以那一枪砸过来地力道,吕布地左臂立即骨头被打的疼痛不已,立即窜位。吕布忍着剧痛,将左臂骨头正位,饶是如此左臂短时间也动弹不了。吕布头疼地看着孙策,小小年纪,竟然这么难缠… 突然,孙策睁开了双眼,满是战意地看了眼吕布,吕布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嗖地一声,金晃晃地破阵霸王枪破空而来!吕布福至心灵地一个侧头,破阵霸王枪的锋利枪尖划落吕布一撮黑发,孙策单手一揽握定霸王枪一跃而起刺向吕布! 也幸亏孙策机智,将爆气凝聚在头部,头部虽然受创,但由于民居房屋都是泥土堆积的,不算太过坚硬,孙策还有一战之力,当下抖擞精神,舞动霸王枪和吕布继续交战,一时间两人斗得难分胜负,甚至由于兵刃缘故吕布屡屡后撤掰枪,斗了约有三十招,吕布的铁枪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折成两截! 这时耳畔传来急促的风声,破阵霸王枪如影随形而至!吕布急忙甩出手中剩下的枪杆将破阵霸王枪势头击歪,身子一侧,右手迅速探出,拽住破阵霸王枪地枪杆再不撒手。 孙策同时往回扯枪,两人开始角力,可惜若论力量,刚刚成年的孙策哪是吕布对手?自虎牢关起,吕布就一步步迈向巅峰期,无论孙策怎样使劲浑身力气,破阵霸王枪都不往后挪一寸!恼得孙策兴起,纵声咆哮,浑身再次绽放出浓郁的紫色光芒! 可惜……一流武将,怎么可能和超凡武将斗力气?霸王枪依旧纹丝不动,吕布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孙策,出声赞道,“你应该是最年轻的一流武将了吧?不错,没给你爹丢脸,假以时日也许真能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自我及冠一来,你是我遇见的最强对手…”孙策很自觉地松开枪杆,恭敬的躬身行礼道,“小侄孙策,拜见吕布叔父,能有如此武力者,除叔父外,别无他人。此番比试是为了验明叔父正身,如有得罪请叔父勿怪,” “哦,这样啊。”吕布见孙策给了个台阶,顺势也就下了,吕布屹然一副长者作风地拍了拍孙策肩膀,正色道,“小小年纪如此武力,平日多多勤加习武,天下的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哈哈哈,这句话一直都看别人说,今天从我口中而出,这种感觉….真踏马爽!吕布心中嘀咕。 “叔父之言伯符铭记于心。”孙策丝毫不恼,反而镇定的回复道。“不过温候也不必得意,退一步不代表我认输,输一次不代表我永远会输,早晚有一天,我孙策必定会比你强!” 说来也有趣,吕布在洛阳城经常出入诸侯连营,和各路诸侯都私交甚好,尤其是孙坚和袁术,平日里都是兄弟相称。所以孙策叫吕布一声叔父还真没什么。 此时,臧霸徐盛曹操等一行人也找到了吕布和孙策,吕布刚要回话,突然,城门外一个浑身带伤的甲士拍马而来!那甲士口中疾呼道,“臧霸将军!大事不好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波才领军围开阳,孙策以寡去击众 “大事不好?”臧霸大惊失色,将甲士自马背上报下,急声问道,“快说!是哪里出事了?” “城外突现大量黄巾贼,我军屯兵大寨受袭!只有我和数十个兄弟侥幸骑马突围而出!黄巾贼漫山遍野,大约有三万人马,战马一千!装备尽皆精良,我军几乎全灭!”甲士悲伤欲绝,背后兀自插着三四根羽箭,口吐鲜血艰难地说道,“除我以外,其他突围的兄弟们都死了!黄巾贼见被发现,尾随我等,似欲攻城,我见臧霸将军在此,就先来通报你…” 言未毕,甲士喷血身亡,臧霸惊魂未定,由于此时众人追赶吕布孙策而来,离城门很近,只听城楼处敲响警钟,几个守门步卒大关城门,城墙上一个长官模样地将领大声指挥,“敌袭!敌袭——!你!快去叫援兵!” “宣高怎么如此慌张?”吕布转过头看臧霸神情慌张,不禁心怀疑虑,问道,“城中没有兵马吗?” “兵马大多屯与城外,城中只有守备兵马,不满一千…”臧霸面如死灰地说道。 “好像确实麻烦…”吕布干笑着,三万对一千,这怎么打?除非城中有类似陷阵营般具有军魂的精兵…怎么可能!徐州只有一种精兵,那就是闻名天下的丹阳兵,丹阳一带以民风彪悍闻名天下,丹阳出产,必属流氓,所以丹阳兵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丹阳痞子兵,战斗力强的一匹,作风却活像一堆流氓兵。 可惜丹阳兵一直掌握在陶谦的手中,这是陶谦南征北战的底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臧霸的城中? 一直沉默地高个子张昭张子布出声道,“当今之计,应该号召民众协助防守城池,多弄些守城利器,比如金汁,沸水。待深夜时分,多派人马去附近各郡求援,黄巾虽众,只要抵过这几天即可。” “好家伙,不愧是东吴最著名的保守派,真是一点都不思进取,本大爷会被区区三万兵马困在城中?”吕布趁张昭张纮去联系城中世家的时候低声嘟囔,幸好吕布的身边只剩下曹操一家子,孙策徐盛领着随从早就随着臧霸上城楼观察敌情去了。“要是我带方天画戟来,出去放个无双就能灭了这群孙子!” “…都跟你说了,平时别总用拳头解决问题!”曹操鄙夷地白了眼吕布,扯着吕布来到城楼上,边走边低声说道,“敌军既然懂得袭营,智商肯定不会太低,你双拳难敌四手还是以防守为主,切莫轻出,否则城池陷落,必将为祸百姓,这城中本就不是大城,如果没有你和孙策守城,一旦黄巾突破城墙这道防线,开阳一定会被黄巾洗掠,你我倒不怕,城中的百姓你想过吗?如果没了粮食钱财,他们如何生活?你懂我意思吗?” “...…行吧,我尽力守城。你去叫人在城中替我取一杆铁戟,别的兵刃我用不习惯。” 吕布曹操一行人来到城楼上,此时臧霸孙策已然全身贯甲,聚精会神地盯着城外,吕布倚着城墙往下看,黑压压地黄巾军将开阳城团团围住,这也就算了,相比于在许昌城遇到的阎忠一伙黄巾,这次的黄巾军容显得格外整齐,战阵有条不紊,内有章程,一架架云梯,铁甲冲车藏于军阵之中,外围一层持盾甲士竖起厚厚的兽皮大盾,离得老远地战阵中搭起一个高大的将台,上面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由于实在太远吕布也看不清。 这时几个头裹黄巾地骑兵纵马而出,在城下高声叱喝,“我家渠帅乃是黄巾军波才!渠帅说了!只要开城投降,不会伤你一人!我家渠帅只要开阳城!早开城门,免遭屠戮!如若不开,破城之时,便是你们亡命之时!” “波才?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城墙上的臧霸皱眉不解,望着下面的点将台默然不语,这波才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不转人物,统领军队倒是有一手,臧霸见状心中暗赞,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毕竟身边这么多将士眼巴巴地看着他,臧霸扬声大喊道,“什么波才!老子听都没听说过!回去告诉你家渠帅,徐州臧霸在此,有胆来战!” 对于波才吕布有所了解,此人也算是黄巾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曾率领颍川黄巾正面击溃名将朱儁,又将朱儁皇甫嵩二人围困在长社,再加上当时汉军人少,一时间被围的士气低落险些破城。由此可见此人正面领军有点能力,攻城上应该也颇有造诣。对于人才吕布是来者不拒,盯着那道模糊人影,暗暗决定收服此人。 独领一军震慑一方是不可能了,不过派遣兵将时又多了个人手,岂不是美滋滋? “宣高兄,此战我孙策愿与你共进退!”孙策立即握紧破阵霸王枪,严肃地看向臧霸,拱手道,“请下令策出击!” “城墙防备薄弱,不可轻出。”臧霸头疼得很,回头看了眼勉强将城墙站满一排的将士,“伯符好意心领了,不过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有心让你出战,我也没那么多兵啊。” 孙策毅然地再次请命道,“此言差矣,正是我方兵少,才更应该出战打出士气!策虽不才,愿领随从五十人杀入敌军,再不济也要把冲车摧毁,否则为祸不轻啊!” “愿随主公赴死!”徐盛果断地选择和孙策共进退,和孙策交过手的他知道,区区三万兵马,挡不住这个小主公! 臧霸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不时侧头看了眼缓缓逼近的云梯车和兽皮冲车,突然,瞟到远处隐隐浮现而出的狰狞一角,渐渐显出原貌,正是攻城王牌——投石车!足足四辆投石车!臧霸顿时不再犹豫,朝孙策躬身行礼道,“若能守住开阳,全赖伯符之力!我替开阳城百姓谢过伯符!伯符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翘首以待伯符归来!” “死我一人能换来一城百姓免于战火,死又何妨!”孙策用力攥紧破阵霸王枪,猛地将霸王枪举起,回头朝着徐盛和五十余随从大声吼道,“以少击寡!尔等可惧乎?” “不惧!不惧!” 第一百七十七章 黄巾狂信徒? 吕布看着孙策毅然地面容和徐盛等人地奋起,好像明白了孙策为何能够振臂一呼江东才俊尽皆响应,也明白了为什么孙策为何会有一大批文武为之效命,这就是孙策的魅力。 举江东之众,决机於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 “温候,开阳城就全赖温候庇护了,可惜策看不到温候大展神威。”孙策路过吕布时拱手告别。 “...我相信,你会活着回来的。”吕布拍了拍孙策地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目送孙策而去。 恰时张昭和张纮引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而至,见孙策提枪领着徐盛等人就要下城楼,张昭神情一肃,皱着眉头问道,“小将军这是要出战?” “彼军攻城器械精良,策不得不去将其摧毁。”面对张昭,孙策如实相告。“放任不管恐开阳有失。” “恐有不妥吧…”张昭颦眉思索,语气沉重的说道,“我军防备人马本就少,少将军再离开,就只剩下温候…” “子布兄此言差矣!小将军此番必须出战!否则开阳城必失!”张纮一早就凑到城墙边,听到张昭的话,又急匆匆地跑回来,面色凝重地警告孙策,道,“门外战阵有些门道,乃是由天地三才阵衍生,此阵将投石车层层围住,意在保护,高明之处在于三个旗门…也就是三个阵眼都不在投石车附近,你若是破阵,便破不得投石车,若破投石车,其阵变化无穷小将军必当会经历更难缠地包围!” “布置这个军阵的人倒是有点本事,不过这阵也不是说完全破不了,小将军只需进阵后先杀至东南角,杀散敌军后再往西北角杀去,此时三个阵眼之一必会现身制止小将军,小将军只需斩落那一支部众的大旗,此阵必会大乱,保守估计调整新的阵眼需要半柱香的时间,趁此时,破投石车和冲车迅速返回!” “先生智谋何其广也,多谢先生指教!策记下了!子纲先生,子布先生,保重!”孙策肃然起敬,深施一礼后提着破阵霸王枪往城门而去,臧霸早派人准备了好上等的战马在城门前等候。 不多时,洪亮震耳的战鼓声自城外响起,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黄巾军迈着步伐往前冲锋,阵型和所有的黄巾军一样杂乱无章,这支黄巾军也不例外,但不知为何,吕布看了眼首当其冲的一个黄巾兵,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个黄巾兵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那股坚定…就像欧洲中世纪的狂信徒一般!这种眼神在曾经八百陷阵营刚刚出狱时,吕布也曾经看过!但陷阵营的铸成何其艰苦?那可是各个和高顺情同手足,恨不得为高顺去赴死的变态忠贞,还各个拥有着高顺亲自培养的武力,战阵知识,充足的战场经验!这才造就了独一无二的陷阵营!无法复制的陷阵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他们可以说是战斗力爆表的死士! 不可能,不可能和陷阵营一样…不可能的!吕布摇摇头,在心中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可不知为何,吕布心头还是莫名的有些发慌,城外这些黄巾兵各个闭口不语,没有喊杀声,也没有黄巾兵经常用来鼓舞士气的口号,他们只是像木偶般有条不紊地搭着云梯,顺着云梯往上攀爬。 “朝着云梯,射箭!”随着臧霸一声令下,如飞蝗般的羽箭骤雨般落下,可惜大多数羽箭都是由百姓射出,根本没有准头,饶是如此,也给黄巾兵们带来巨大的人员伤亡! 悚人地一幕发生了!这群黄巾兵如果不是被力道过大的羽箭射穿要害,都会带着羽箭继续往上攀爬! “不必往下看!继续射箭!射箭!”臧霸见状大慌,连忙喝止百姓们往下看,“第二梯队准备金汁!听我号令再往下倒!不要擅自倒!第一梯队,把云梯掀翻!” 轰——!当真如陨石天降般,一个直径三尺的巨石拖着长长的轨迹骤然砸在城墙边,几个被巨石砸到的倒霉蛋瞬间被压成肉饼!巨石余势不减继续往前翻滚,百姓们和城墙守备兵都发出惊恐的呼叫! “别吵!认真防备!”吕布跳到巨石前面,单手阻住巨石前进之势,周围将校百姓纷纷喝彩,吕布环视一眼,大声喊道,“都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去各安其职,如果城墙被攻破,你们的乡亲都会死于非命!” 众人这才收起心继续干活,搬羽箭的搬羽箭,搬落木的搬落木,搬金汁的搬金汁,说来落木是张昭的主意,他出面让所有世家将宅中的人工树木砍伐搬来以作守城之用,不光是落木,还有沸水,甚至连杂物都搬到了城楼上,不得不说,张昭的口才社交能力真的不错,短短时间就将城中所有世家说服派家仆来辅佐守城。 吕布一脚将巨石自城楼上踹下去,滚落的巨石带走几乎两个云梯上黄巾兵的生命,诡异的是,竟没有传来一声惨叫,吕布不禁心中发毛,倚着城墙,吕布往下望去,附着在云梯上一个个骨瘦嶙峋地黄巾兵正瞪着满是血丝般的双眼看着城墙顶端,远方黑压压的黄巾军正在一步步迫近,数十个头裹黄巾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将在前面指挥着各自部众前进。 “老曹,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吕布凑到正仔细注视着城下的曹操身边,“这群黄巾兵,你看像不像狂信徒?给我的感觉就像中世纪十字军的狂信徒一样。” “说得好像你是从中世纪过来的人一样,不过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狂信徒,他们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那是一种...盲目的为了信仰赴死,不,比这个还夸张,如果灵魂这一说能成立,他们应该没有灵魂了...”曹操漫不经心的嗤笑,见吕布一脸担忧,不禁调笑道,“怎么了我伟大的鬼神?害怕可不是你的性格…” “只是从未见过,才觉得怪异,谁害怕了!嘁。”吕布拿起曹操寻到的铁戟,掂量了一番,虽然太轻,勉强凑合用吧,“一会儿开战了你小心点,实在不行躲城里,我可没功夫照顾你。” “我总不至于被黄巾兵打死,你少操这份心啦。”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对的 两人说话间,下面传来吱嘎一声响,城门迅速打开,孙策领着五十余骑飞马而出,城门又迅速关上,孙策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鬃毛马,头顶一个赤帻冠,持着他硕大的破阵霸王枪,普一开城门,孙策就连人带马一跃而起扎入人堆之中! 破阵霸王枪在孙策手中挥动,宛如钢铁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兽啸!孙策将霸王枪一抖,怒发冲冠气冲斗牛,怒睁虎目,纵声咆哮道,“江东孙策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孙策纵马挺枪,抡圆了胳膊荡开破阵霸王枪,骤然将周围地黄巾兵打的口吐鲜血倒飞而出,登时扫出一片空地!身后徐盛带着五十骑江东子弟兵赶到紧紧地缀在孙策身后,孙策抖擞神威冲入敌阵! 吕布低头看去,孙策连声呐喊,犹如虎入羊群般,好似分波逐浪,孙策连连往前突进,消失在人群之中,而黄巾兵,依旧沉默的像没有嘴一般….. 攻防战一直处于僵持状态,接连不断的巨石让吕布疲于奔命,如果这些巨石吕布不阻止,要么滚入人群中造成大面积伤亡,要么滚入城中,依旧会造成大面积打击… 尽管吕布从未休息,巨石依旧给城头上的守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和心理阴影,如果不是二张和曹操接连不断的鼓舞士气,恐怕这群平头老百姓早就吓得逃回了城中,为了鼓舞士气,张昭甚至不惜造出黄巾屠城的谣言,士气这才有所稳定,别说是老百姓,就是吕布都有点头疼,那巨石砸过来,挨着就伤,砸到了那更是惨不忍睹,巨力之下有些人被砸的肢体破碎,残肢断臂,红黄之物洒满了整个墙头! 此时孙策已经领着五十骑浑身浴血,各个宛如疯魔般,孙策按照张纮的指引破了黄巾军的战阵,挺枪拍马直奔投石车处而去!此时的破阵霸王枪枪尖的血槽填满了鲜血,血迹蔓延而下将整个枪杆的雕纹都染满了血,诡异的是,不管是枪尖的血槽还是枪杆的雕纹,都仿佛孕有某种魔力将血迹吸附其上,不因颠簸而洒落! 孙策的面前,是四辆一字排开的庞然大物,投石车。每辆投石车都由四个黄巾兵操控,投石车后面正是点将台,点将台上站着一个头裹黄巾,目光森冷,身材消瘦的武将,明显就是此次统帅,波才。 孙策自战马上一跃而起,双手握定霸王枪,浑身陡然燃起炽烈的紫色光辉,浑身迸发出澎湃巨力,孙策这一跃,恰好跳在了投石车的底座上,孙策冷冷一笑,掌中破阵霸王枪以突破人类极限的速度骤然向底座砸去!木质的底座顿时土崩瓦解,孙策咬紧牙关奋力继续挥动霸王枪,一阵眼花缭乱的刺击过后底牌终于瓦解! 谁料此时徐盛早已领着其余五十骑杀光看着投石车的黄巾兵,将准备多时的引火之物倒在投石车上,一把火烧下去投石车顿时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无多时已经化作一堆木炭。 “哈哈,还是文向你聪明啊。”孙策干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徐盛还不来及谦虚几句,只见四面八方足有三千有余的黄巾兵面无表情地将孙策等五十骑围了起来,之前站在将台上的波才策马而出。 “好,好。”波才看了眼孙策,皮笑肉不笑的鼓掌道。“大汉真是人才辈出,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不转的黄口小儿竟有如此武力,看你的爆气,不逊于那些名将啊。” 波才突然脸色骤然一冷,森然地盯着孙策,冷声道,“如果没有爆气,不知你这黄口小儿还能逃出升天否?” “你是何人,敢发狂语欺我孙策不知军事?告诉你,我孙策乃将门之后,此事岂能不知?”孙策不屑地瞥了波才一眼,冷嘲热讽,“自古能压制爆气的部众都具有军魂,要么精锐,要么信仰真挚,黄巾只有两支部众具有军魂,一个是黄巾力士,一个是黄巾死士,但这两支部众都是以信仰张角那个妖道才铸就军魂,如今张角已死,黄巾力士早已销声匿迹,黄巾死士大多在张燕李大目和黄龙处!看你这些杂兵,连口号都不会喊,又没有黄巾力士的强健体魄,恐怕是些难民,估计被吓傻了连话都不敢说吧?” “是啊,只要信仰够纯粹,再弱的军队也会拥有军魂。”波才嘴角泛冷,扬手一挥,身后一员黄巾将领立即挥动硕大将旗,无数黄巾兵自波才身后两边蜂拥而上! “我也不知道拥有这个军魂后,我的兄弟们,这支部众该取什么名字,自张天师走后,我们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波才宛如个神经病般,病态的自言自语,“不,用不到人人喊打,这个天下再大,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或者说,没有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的容身之所,恩,我觉得我们连平头老百姓都不如,因为我们曾经造过反,谁能容得下我们?我们只能在深山老林中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两年…我们不敢出去,我们饿了,外面的官兵也饿,他们等着拿我们的脑袋去换军功!这两年,连深山里的野兽都被我们吃光,正逢大旱,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啃,你说惨不惨?” “为了活下去,我们将饿死的同伴吃掉,一口一口吃掉…打不下来,城邑守备军装备精良,我们打不过,后来我出了个办法,装作平民潜进了一个城邑,嘿嘿嘿,我们成功了,为了活得更久,我们不光抢了官府和那些大家族,还抢了和我们一样的无辜人……”波才此时此刻的形象就像电影里普及的精神病患者般,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但是没有办法!我想活,我们都他妈想活下去!不继续叛变,我们依旧会死!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他妈是对的!这支部众没有名字,我们没有名字!我们就是来讨债的!” 霎时间成千上万,乃至攻城的黄巾兵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整个天空陡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黑压压的天穹给人以一种沉闷阴郁的气氛,波才上空浮现出一道道虚影,是黄巾兵们各种的死相,看起来狰狞无比! 第一百七十九章 曹家黄须儿 孙策顿时发现,没了,他体内的爆气如泥牛入海般消弭无踪,气力立即大减!周遭如狼似虎的黄巾兵蜂拥而上! 孙策抖擞精神,大喝连连,本来一贯使用蛮力的孙策只得硬着头皮加快霸王枪刺出的速度,精气神高度集中,勉强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兵刃攻击,孙策倒是没事,旁边的人可没孙策那么高的反应力和力气。 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五十骑在第一次攻势下就已经倒下大半,剩余一小撮人和徐盛勉强支撑下来! 孙策不敢大意,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整个霸王枪纵横捭阖,所当者刀碎人亡,侥幸有能撑过一招的,也被孙策反手一枪刺死!单手十八挑展现的淋漓尽致,霸气无匹! “啊!”徐盛猝不及防,肋口中了一枪,血流如注,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孙策勉强转过头看去,只见除了徐盛,孙策旁边只剩下了近十匹战马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而徐盛,也是身受不知密密麻麻的大小伤口,面如金纸!孙策睚眦欲裂,一跃而起来到徐盛马背上,破阵霸王枪荡开周围武器,孙策痛苦地喊道,“文向!文向!挺住!我这就带你离开!” 徐盛重伤累累无法答话,孙策将徐盛按爬在马背上,两人同乘一马,孙策神情凛然,使劲浑身力气,但见单臂陡然呈现出一条条狰狞的青筋,孙策此时已经完全将破阵霸王枪当棍来使,扩大杀伤面积,拼尽浑身解数杀出重围!归根结底,波才的部众哪怕拥有军魂,长期缺食少粮造成的病态也无法阻挡火力全开的孙策离去! 孙策胯下战马此时也突兀神骏,驮着孙策迅速突出重围回到开阳城下!刚到城下战马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颓然倒地,孙策左臂夹着昏厥地徐盛一跃而起,顺着云梯迅速攀爬到开阳城中寻求医者。 “摇动进攻旗号,本将要亲自上阵,拿下开阳。”波才阴森森地开口,纵马挺枪冲到城墙边,跟随兄弟们一起攻城,周遭的黄巾兵顿时奋起,随着波才的到来攻势愈加猛烈。“一鼓作气,攻下这个城邑!” 终于,黄巾兵成功的攻上了开阳城墙头,一千守备兵和成千上万的百姓丝毫不足以抵抗波才的部众,被打得节节后退,臧霸吕布和曹操一家子挡在最前方,这才止住了开阳城守备军队的溃败! “曹操?”波才撘眼一瞧,便看到了曾经和皇甫嵩朱儁共同打败他的那个骁骑校尉,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凭借皇甫嵩朱儁二人波才也不至于败的如此惨烈!惨烈到被逼到深山老林的地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波才森冷的说道,“都给我重点照顾这个细眼长髯的家伙。” 四面八方的长矛攒向曹操,曹操顿时大惊失色,别说是曹操了,就算是臧霸,在波才部众军魂的压制下也是失去了爆气,实力大损!就连臧霸都被短时间被压制的寸步难行,何况曹操?他哪有吕布那游刃有余地实力? 别看曹操先前跟吕布嘴上说的轻松,真的到了这种时刻,曹操也被吓得手足无措,倚天剑险些一个没握稳跌落! “父亲莫慌!孩儿在此!” 两声充满慌张的大吼,曹昂和小曹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骤然杀至曹操面前,曹昂救父心切,手里一杆名贵的银枪耍的虎虎生风,大吼连连抵在最前面!曹彰紧随其后,小小的稚嫩身躯丝毫难以影响黄须儿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意,白嫩嫩的两只小手堪堪握住铁戟的戟杆,戟走龙蛇般在曹彰手中刺杀敌人! 和吕布一样,曹操来到这个世界时曹昂都已经快及冠之年,曹彰也是早就出生了,对于这个便宜儿子,曹操心中一直都不以为意,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就平白得到了这两个儿子,包括曹丕,曹植,一直以来曹操都是按照谋士武将两个路线来规划他们的生活。 直到此刻,曹操才明白,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如果历史的惯性导致曹昂死在此处,那他曹操…会痛不欲生!曹操见曹昂和曹彰杀入黄巾兵敌群之中,古井无波的心境顿时掀起波澜!曹操从未有如此惶恐的时刻,他持着倚天剑杀进黄巾兵,纵声嘶吼,“昂儿!彰儿!爹来了!不要怕,来我这边!” 杀!杀!杀!!曹操满脑子都充满了这几个字,猩红了眼去奋力杀敌,眼前的敌人仿佛杀之不尽,一个个好似傀儡般,毫无痛感!简直堪比后世的丧尸!除非砍中要害,否则还会摇摇晃晃地起身再战! 此时的战场混乱一团,臧霸带领手下为数不多的精锐将士死死抵在通往内城的楼梯处,孙策带徐盛去治疗不见踪影,吕布为了扩大杀伤力从城墙北方杀到南方,往来冲杀,所遇者无一合之敌,由于周遭还有百姓,吕布也不敢真的放出无双乱舞,生怕伤及无辜。 “昂儿!彰儿——!”自二子杀入敌群,就再也不显踪影,曹操心急如焚!人在危急之时,总会想起心中的最依赖的人,曹操立即四顾吕布踪影,殊不知此时身后一个黄巾兵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曹操身后,没有一丝征兆,手中握紧的长矛直直的朝曹操而去! 这也就罢了,此时曹操眼前也出现一个个黄巾兵,举起各自兵刃,朝着曹操奋力刺去! 陡然,曹操耳畔传来一道劲风,一个好像肉丸子般的东西笔直掠来,曹操回头看去,但见一个年仅十岁的肚兜小孩童粉嫩地脸庞上染满鲜血,正站在正欲偷袭曹操的黄巾兵肩膀上,曹彰手里的铁戟笔直从黄巾兵天灵盖惯入!黄红之物喷了孩童一脸,孩童扯着稚嫩的嗓子嘶喊道,“我乃曹彰——!谁敢伤我父亲!!” 彼时曹昂带着几处浅浅的伤痕冲到曹操身边,不由分说的夺过曹操手中倚天剑,话说这倚天剑和青釭剑一般,都是吹毛立断,斩金断铁的当世神剑!剑光涌动出,武器尽被堪称两段,曹昂挺身上前复又一刀,斩敌无数! 第一百八十章 都闪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可惜两人都算不上多强,曹昂是上限三流武将,年幼地曹彰勉强栖身三流,再加上军魂压制爆气,曹昂和曹彰二人可怜到连三流武将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如何能抵住那么多的黄巾兵?再次被层层包裹起来!曹彰坐在曹昂脖颈上,负责保护曹昂后方,掌中铁戟虽没有章法,曹彰的天生怪力却不容小视!曹昂左手持着倚天剑,右手提着明晃晃的银枪,奋勇杀敌,一大一小保护着曹操。 不多时,曹昂身上已经中了不少刀,就连曹彰的肋口上都受了一矛,伤口触目惊心,曹操看得心里发疼,扯着脖子大喊,“吕布!王八蛋!快来救我!” “吕布?嘿嘿嘿,曹操,你死到临头莫非产生幻觉?吕布怎么可能出现在徐州?” “也罢,都住手罢,不要伤了我的故人,让我跟他叙叙旧,留一个百人队,其余各司其职。”突然,一个个黄巾兵分波逐浪般散开,波才顶盔掼甲执长枪而出,冷眼扫着曹操一家子,突然阴测测地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当时帮助皇甫嵩来伏击我的骁骑校尉曹操吧?啧啧啧,当时名号喊得可响亮着呢,可还认得我波才?一别多年,你过得怎么样?嗯?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嘿嘿嘿。” 打斗如此之久,曹操一直都在观察着整个黄巾狂信徒的破绽,终于,他找到了…没错!破绽就是发号施令的波才!波才就像整个黄巾狂信徒的大脑,负责下达命令,而这些狂信徒也只会遵从波才的号令,天知道这些狂信徒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也许正如波才所说的一样,否极泰来,波才和他的几万老弱病残选择在逆境中爆发。 曹操一边思索着,一边撕扯锦袍为两个儿子细心的包扎,按在两个儿子的肩膀,夺走曹昂手中的倚天剑,低声吩咐道,“昂儿彰儿,不要再出手了,以免牵扯伤口,这里就交给爹爹吧。” “波才,你也是个人才,何必误入歧途?”曹操强压住内心的恐惧,瞟了眼越来越近往这里走的吕布,打定主意拖时间…于是曹操面色如常的往前走了两步,真挚地说道,“观你排兵布阵可见你平时没少读兵书,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方统帅,何必苦苦执着与当贼?曹操不才,今执掌兖州,大权在握收容黄巾党与乱民,将军何…” “什么是贼,什么又不是贼?”波才似笑非笑地盯着曹操,忽然仰头大笑,笑到泪水都流了出来,良久波才止住笑意,语气泛冷的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你的眼里我是贼,在我的眼里你何尝不是贼?窃一州之地的贼?怎么?接下来还要成为窃国之贼?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算我隔世许久也知道牛角他们占据洛阳,天下各路诸侯若有一二忠臣,怎无一人去救?去匡扶汉室?你们呀,嘴里说得富丽堂皇,其实各个都想当国贼,如此一来,我和你们都是贼,有何区别?” 波才说得对,也不对,整个大汉不是无一二忠臣,可忠臣都有心无力。再说各路诸侯外藩,死了三四个,诸如被刘岱杀了的乔瑁,病故的孔伷,被袁术击败的袁遗。势力最强的无非就是占据扬州最富饶地盘的袁术,兵多将广的公孙瓒,西凉大军阀马腾,虽只占几个城邑却兵多将广的袁绍,曹操吕布。马腾由于三辅戒备得不到消息才没有出兵,公孙瓒是路途遥远外加镇守边夷也去不了,二袁曹操吕布更不用说,一个比一个不待见汉室。 那些汉室忠臣,诸如孔融刘备陶谦等,都是有心无力,一时间曹操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波才这句话,唔说得有点道理,但关我屁事,本来我就不是汉室忠臣啊~ “咳咳,波才将军,我看你这部众,有些蹊跷啊。”曹操干笑,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波才刚要开口说话,脑后传来一股猛烈的劲风,将头盔都活生生吹开!波才骤然回头,一杆铁戟映入眼帘迅速放大!波才瞳孔收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身边一个黄巾兵由于早早扑向波才,这才将波才推开,他却挺身挡了这一戟,铁戟迅速凿入这个黄巾兵的胸膛之中,深深嵌入! “哟,护主心切啊。”吕布动了动铁戟,却被黄巾兵死死握住戟刃,不过吕布也不在意,毕竟对于这种杂兵,吕布通常都将力气减小,以防止体能消耗过重,吕布侧过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波才,咧嘴狞笑道,“你小子就是波才吧?挺聪明的啊,虚立这么多将旗,害得老子一个个去找结果都没找到你,如果不是看了眼老曹这边恐怕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躲得够深啊,不过…既然被我找到了,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 说来有趣,波才其实根本就没有虚立将旗,只是习惯性的令其余将领竖起将旗,波才这边只要发号旗令其余各地都会第一时间做出相应指挥,这也算是波才的一种策略。不过这个策略却导致吕布东奔西跑,打着斩将夺旗的主意将每一个扛着将旗的将领都统统斩于戟下,很可惜,斩完之后发现身边的黄巾兵还是该干嘛干嘛。 说来更有趣,由于波才部众几乎不发一语,吕布的大肆杀戮波才根本就没有太过注意,毕竟吕布虽然杀敌不少,但由于太过拘束放不开手脚再加上武器不趁手,造成的杀伤力跟之前的那些战役不可相比。 “我向你投降?你以为你是谁?”波才沉着脸站起身来,扬声呐喊,四周黄巾兵迅速围了上来将吕布包围在最中央,波才一挥手,冷声道,“杀。” “哎,这什么破戟,还是单刃的。”人群渐渐包围上来,吕布谈笑自如的看着掌中铁戟笑骂了一句,抬眼环顾一周,拖着如同死狗般的黄巾兵缓步走到曹操身前,两人对视一眼,吕布转过身,抡圆了胳膊,铁戟带着那个黄巾兵转悠一圈狠狠地甩出!顿时那个骨瘦如柴的黄巾兵就像炮弹般轰在人群之中!吕布鄙夷地扫了眼波才,拿食指比了比波才方向,自语道,“老曹往后退,都闪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鬼神之势,惨烈的胜利 此时四面八方的兵刃接踵而至,吕布仰头咆哮,身后迅速升起一尊高五丈,巍峨恐怖的鬼神,那鬼神较之先前更加凝结,宛若实质般,头顶三叉紫金束发冠,身披峥嵘百兽吞天铠,一对森然的双眸扫视全场,挥动掌中黑红色方天画戟往天空一拨!顿时黑云消散,波才部的军魂与鬼神对峙前赴后继地发起亡命进攻,都被鬼神方天画戟绞成黑烟,幸亏军魂源源不断,这才与鬼神形成僵持的局面! 宗师武将的势气脱体,吕布的实力也是大减,连无双乱舞都放不出来,不过…打一群没有军魂加持的乌合之众绰绰有余,波才见此异象大惊失色,见鬼般的看了吕布一眼,惊道,“难道你就是吕布?” “没错,就是本大爷。”吕布狰狞一笑,不待波才回话,用力一脚踏在结实的花岗岩地面上!整个城墙都随着这一脚发出剧烈的震动,这还是没有加持势气的吕布,如果换做加持鬼神势气的吕布,这一脚下去,所有人都会被掀飞!即便如此,所有人都觉得仿佛天摇地晃,许多人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地上,吕布扬戟指着波才大笑道,“现在投降可没有机会了….来战吧!” “没想到竟然碰到你这个杀神…也罢!兄弟们,将生命交在我手上吧!”波才恨得咬牙切齿,终于跺脚闭眼,伸出双手,胸口间一颗昏暗却瞩目的心脏像是做透视般出现,心脏犹如铁泵剧烈跳动,一根根由白光凝聚而成的支线密密麻麻探出,迅速镶嵌在每个黄巾兵的天灵盖上,黄巾兵原本的冤魂军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硕大的波才人影!波才骤然发出一声大喝,“梅花阵,开!” 统帅之心…可惜波才的统帅之心和徐荣的相比黯淡不已,而且残缺好几块血肉,坑坑洼洼地呈现在统帅之心上。 随着波才五根手指的拨动,黄巾兵立即开始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排到一半,突然停了一下来,波才闭着眼睛,嘴角蠕动,“唔…地方不够宽阔…算了,围殴吧。” “围殴?”吕布咧嘴一笑,头顶的鬼神虚像瞬间融入吕布体内,吕布虎眸骤然燃起实质的黑红色赤炎!周身噼里啪啦地闪烁着黑红色电弧流离萦绕,吕布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嫌弃地看了眼手中铁戟,倏忽间冲至波才面前,周遭的黄巾兵挺起兵刃迎了上来! “杂碎…”吕布将铁戟一横,挡住袭来的兵刃,右臂陡然用力,亢奋的根根青筋凸显,铁戟一挥将周遭黄巾兵像清理垃圾般推飞!纵身跃起,铁戟刺在波才部的军魂上,在空气中泛起一阵阵涟漓,咔嚓,军魂化为无数黑烟飘溢在空中。 “糟!”波才猛然喷出一口血,统帅之心立即停止,睁开眼绝望地看着空中地吕布,军魂破碎追根溯源波才胸膛一阵起伏,险些晕厥,波才强提一口气,转身极速夺路而逃! 轰——! 吕布犹如陨石天降般坠落在波才面前,铁戟迅速搭在波才的脖颈上,冰凉的金属触感使波才再也不敢妄动一步,波才紧咬着嘴唇,半晌才叹了口气,大声说道,“波才,愿降!都停手!” 咫尺间距,吕布丝毫不担心波才能起什么幺蛾子便收回了铁戟,身上丝丝缕缕的异象也消弭不见,开阳城上的黄巾兵也同一时间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刃,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场浩大却诡异的攻防战终于以开阳城的胜利而告终,百姓十不存四,伤亡惨重。将士也只剩下跟随臧霸防备楼梯的那三百将士,其余人,都死了。幸亏孙策送完徐盛及时赶回,加上孙策和吕布的武力才保全了这么多人,不然即使这场战争胜利了,也是极为惨烈的胜利。 良久,开阳城硕果仅存的数千百姓将士纷纷振臂高呼! “呼,终于赢了。”臧霸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即便是胜利了,臧霸也丝毫不敢松懈,命令能动的将士把这群黄巾兵绑起来,臧霸顾不得疲惫,安抚了百姓,又命人去城中叫些百姓来帮忙清理城墙的尸体,做完这一切臧霸来到吕布身边,崇拜的看了眼吕布,恭敬的说道,“得主公相助,开阳城才幸免于难,臧霸替城中百姓谢过主公。” “温候,哦不,叔父。”孙策也带着二张来到吕布面前,孙策好奇的盯着吕布,笑道,“叔父之武当真利害,不知那道人影是怎么弄出来的?” “宣高不必客气,刚经历战役必有很多麻烦事,你去忙吧。”吕布仔细想了想王越和史阿的话,关于宗师武将境界吕布也不太懂,吕布的势是经历了洛阳一战才渐渐完善,能有现在的水平完全是水到渠成,主要是靠杀戮。而且每个人的势都不一样,吕布也无法指点孙策,只能说道,“这是势,为超一流武将之上,帝师剑圣王越命名为宗师之境,我说出来也没用,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你能突破自身桎梏时,也许你就会领悟。”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吕布也对所谓的武将境界有所领悟,比如想要从三流武将突破到二流武将,首先要打熬出属于二流武将才具有的力气,其次要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再加上临门一脚玄之又玄的契机方可以成功突破,说来玄奥,其实不然,就像救主突破的颜良文丑,只要内心拥有足够强烈的欲望和信念,也能突破。 “哦。”孙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吕布不再理孙策,径直领着波才找到曹操一家子,见一家三口都没有致命伤,吕布倒是欣慰,然后走到曹彰面前,拍了拍曹彰的小脑袋说道,“恩,是个男子汉,以后跟着我到长安习武吧。” “你要走?”曹操顿时听出了吕布的话中话,心中不舍,“要不别走了,就留在陈留和我一起打拼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易子相食 夜深,一间黑漆漆的民屋中,只有一根蜡烛正绽放着火光,吕布双手杵着下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波才。“残缺统帅之心,啧啧,也算是个人才,我想想,先封你为破军校尉吧,有功再迁,怎么样?” “哦。”波才木讷地点点头,失魂落魄地盯着烛光。 “唔…”波才投降后,对于如何安置他吕布有点犯难,波才毕竟是新降之将,对于新降之将最好是先带在身边,好好管束,尤其是波才这种看起来像是精神病一样的人,一看就是受了太重的精神打击,估计难以释怀。 吕布猜得没错,在深山老林里躲藏的那几年实在是…人吃人的炼狱!波才能有现在的残缺统帅之心,也大概是破而后立吧,这种统帅之心不能跟他人相提并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波才的统率能力也到此截止,不再增长。 但是大凡拥有统帅之心的,肯定都是名将,波才也算是个另类了。在此之前吕布只见过一个人拥有统帅之心,那就是徐荣。张辽和曹操手下那几个大将也是快凝结统帅之心,倒也不是说张辽和曹仁他们没徐荣强。 统帅之心和谋略刻印同道殊途,都是自身能力强到极点才凝结出来的烙印,不过谋略刻印和之前说的一样,将书籍知识收为己用能举一反三即可,有些天纵奇才诸如龙凤周瑜鬼才都少而凝聚谋略刻印;统帅之心就不同了,统帅能力是随着经历战役越来越多来累积的,徐荣年纪已大,足有四十多岁,比张辽他们凝聚统帅之心早说明不了什么。总之波才统帅之心就算水分再大,也不容小视,只是自身武力值比较低罢了,这种武力低统率强的武将如何和纯武力武将配合起来那简直美滋滋。 “唔,你的部众虽然拥有军魂,但其中老弱妇孺居多战斗力不强。”吕布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出声道,“我打算把那些老人小孩剔除你的部众,另外为你征召一些青壮,你再并入部众勤加训练,军队战斗力一定会飚增。” “不行!”波才突然回过神,坚定的拒绝了吕布的好意,“他们如果离开我的军队,没有军粮活不下去!将军放心,他们不会拖后腿的!军队的战斗力我可以拿生命担保!” “哼,你以为我的治下能让百姓吃不饱?”吕布嗤之以鼻,“告诉你,在我来徐州之前,并州建立大小百余座粮仓各个满盈,足有三千万石粮草,家家都有余粮。关中粮仓十五座,其中敖仓就有十万石粮草,司隶加起来也有千万石粮草,你告诉我百姓吃不饱?” “什么?!”波才闻言唰的站起身,不甘置信地看着吕布,语气中难掩的惊讶,“你…你竟然有这么多的粮草?怎么可能!当时我们洗掠广宗附近大小粮仓十余座才得十万石粮草!并州竟有三千万石粮草?!” “大惊小怪。”吕布没好气的白了波才一眼,闲着也是无聊,吕布就将他一直以来的屯田政策和开垦荒田的政策都说给了波才听,这一说,就足足说了半柱香的时间,吕布才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出去找了杯水喝,回来时吕布见波才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懵,这货不会一直没动吧?见波才目光呆滞,将手在波才眼前晃了晃,波才还是毫无动静,吕布拿手指捅了捅波才,皱眉道,“喂,回神了!喂喂喂,动一动啊。” 波才突然神情激动的飙泪,是真的飙泪,就像泪腺坏掉了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流,波才又笑又哭,手舞足蹈的大笑,歇斯底里的大哭,这一个神经病般的举动吓得吕布连忙倒退了好几步,嘴角抽搐地干笑道,“喂,你咋疯了?” “如果…如果我早点遇见你,我的儿子就不会死了!呜啊啊!”波才指着吕布又是一顿痛哭,最终嘎然而止!整个人往后仰倒,噗通倒在地上,吕布连忙将波才扶起,借着昏暗的烛光,波才脸颊上赫然流淌着血泪! “我靠,你别死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拥有统帅之心的…”吕布揽着波才,欲哭无泪,只能使用现代急救技术,掐人中来弄醒波才,波才悠悠然醒来,就想继续痛哭,吕布黑着脸一巴掌煽在波才的脸上,破口大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还是个爷们?妈的,再哭老子弄死你!” 波才被打的有点发懵,一时间止住了哭声,神情却很灰暗,再配上面黄肌瘦的模样,添上这昏暗的灯光,吕布觉得心中有些发憷,这时,波才盯着吕布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都在我们的肚子里…” “易子相食?”吕布瞪圆了眼睛,完全不甘置信。易子相食?那可是只存在与史书中最惨无人寰的事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没想到,波才军是靠易子相食才活下来的…吕布抬起手就要给波才一耳光!波才木讷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吕布强行停下了手。 也许真的就像波才说过的,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做的这种事,吕布也不知道对错,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吕布咽了口唾沫,将心中想要说的难听话咽了下去,复杂地看着波才,问道,“听说你们是被大汉军队逼到深山之中,为何不敢出来?” “我们都是老弱妇孺,被逼入的那座深山恰好被两座大城包夹在中间,每个城池都有成千上万的精锐将士,拼不过…化整为零出去也试过,但是冀州正是我党起义之地,对于造反过的,都会加高赋税!”波才苦涩地说道,“出去和不出去,有什么区别吗?我们本来都是该死的,却侥幸活了下来,只能在深山苟延残喘…” “我能怎么办?只能领着兄弟们在深山中靠易子相食苟延残喘,久而久之,他们都不再说话,因为说话,会加速饥饿…我这无数个日子里都只能看天平要术残卷度日,天幸的是,就在前不久,我快要被饿死的时候,突然顿悟了统帅之心,恰逢听闻外面战乱两座城池守兵出去大半,这才出山洗掠两座城池…”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刘备雄起 “徐州境内富饶波才早有耳闻,这才领军前来攻占开阳城,试图多捞些食物,也幸得如此才能遇见将军!”波才噗通跪在地上,“如果长安真如将军所说,波才愿归顺将军!为将军征战沙场随时听候调遣!” 整个大汉,赋税最低的地方就是吕布的治下,之所以有如此底气,来源于董卓留下的无数钱财,董卓在洛阳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数量之多难以估算!当初汉帝与吕布闹掰,一是吕布势重且屯与洛阳城外,二是董卓钱财全部藏于郿坞,吕布抢在天子之前抄了郿坞,得了董卓的全部钱财! 郿坞的钱财有多少?这些钱财足足顶上汉灵帝一年的卖官钱!这些钱财辎重也成为了吕布的底气,加上卖官给世家,卖出了河南河东河内三个郡的大小官职无一保留,全部托盘卖出!有粮的拿粮,没粮的拿钱。 吕布现在的资产,纵观整个大汉都是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将钱财尽量换成粮食,吕布的身价四个糜竺都比不上! “不必如此,起来吧。”吕布沉着脸将波才扶起,原本收服一员将才的兴奋早已被易子相食的消息洗刷干净,世上,真的有易子相食的存在?直到现在吕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易子相食…人性何在?“你的部众,你处理,出门找臧霸去俘虏营,记住了,只留青年,老弱妇孺必须离开,懂吗?” “谨遵明公吩咐!”波才恭敬的鞠躬后退,出门而去。 吕布在黑暗中默默地沉思该如何摆放波才这个人,委之镇守一方的大任,波才的才能远远不比张辽徐荣;委之小职又屈才,思来想去,吕布决定将武安国配给波才当副将,那个憨厚的大汉早些时候跟随陈宫前往并州参与驱逐乌恒的大战,之前回并州见过一眼,已经完全屈服在陈宫的淫威之下,成为了一个书童… 好歹也是员大将,当书童什么的,太大材小用了!吕布暗暗打定主意,这一趟来开阳,臧霸波才尽为己用,相比于波才,臧霸更让吕布喜悦,那可是全能选手,日后争霸中原也是个骁将。突然吕布想起个事,并州的大后方无大将镇守,恩,就决定是波才和武安国了。 征战到了今天,手下也终于聚集了一帮文武,吕布不无得意的笑出声来。 “傻笑什么呢?” 大门悄无声息的推开,曹操慢步来到吕布面前,拿手指在吕布眼前晃了晃,没好气的白了吕布一眼,“傻了?不就是挖我个墙角么,瞧把你乐的,真没出息。你说你现在手下文武这么多,啥时候把贾诩还给我?” “嘁,凭啥给你?他脑袋上写你名了?”吕布嗤笑道,“到我嘴里的,连根毛你都别想拔出来!” “吝啬鬼…”曹操低声嘟囔,吕布立即不满地冷哼,曹操连忙面容一改,笑容满面,道,“你现在可了不得呀,雄师三十万,晋阳长安城高粮广,武有张辽臧霸足以镇守一方,老统帅徐荣半吊子统帅波才,李傕郭汜可为爪牙,樊稠张济可为羽翼…”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给我灌迷魂药!”吕布嘭地拍了下桌子,眯起眼睛盯着曹操,见曹操脸色越来越难看,吕布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急声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探马来报,北海郡,归刘备所有了…”曹操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表情,“北海郡所有城邑,接连投靠刘备,刘备名声大起闻名青州…而且据潜伏在刘备军的卧底通报,刘备此次用兵之计完全是由廖立提供。北海相孔融死于黄巾军箭下,刘备为孔融报仇亲自斩杀放冷箭之人,北海郡上下无不归心…” “我真想掐死你这乌鸦嘴,真的,人家超想掐死你。”刘备雄起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雄起了?吕布气得胸膛一阵剧烈起伏! 如果说三国中最让人忌惮的是谁?那非刘玄德莫属,看不起刘备的吕布和曹操一直称其为刘跑跑,但其实他俩都怕刘备…超怕的…刘备是什么人?是个珍视名声的人,是个求贤若渴的人,更要命的是他用人不疑,而且刘备权谋,兵法,识人,用人,可以说帝王拥有的优点他全都有!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是个怎么打败他他都敢回头跟你刚正面的人!还有刘备的命,超级硬…硬到让你怀疑人生! 纵观整个三国,如果不是有曹操自始至终压着刘备,也许刘备最终也不至于混到兵不满千的悲惨地步,刘备缺的,也只是根基罢了。但现在不同了!北海郡,放眼整个天下不算什么,甚至在连三郡之地都卖与世家的吕布眼里,更是什么都不算。可对于刘备来说,北海郡城高粮广,临海而富饶,这就是立身之本!根基所在! “呵呵,呵呵呵。”吕布皮笑肉不笑的干笑几声,见旁边曹操愁眉苦脸,也不好在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只能笑道,“没事,区区北海郡,给他就是了,等你腾出手顺便把他灭了就行。” “我对付刘备现在有点难…”曹操痛苦的捂着脸,嘴唇蠕动,声音低到细不可闻,“黄巾也被刘备收服了…” 曹操的声音虽低,落在吕布耳边却清晰可闻,吕布登时变色,流窜到北海的阎忠一伙竟然被刘备收服了?呵呵,妈卖批!还真让曹操的乌鸦嘴说中了!阎忠这小子,不光千里送名望,还送兵送将!真是及时雨啊,周仓廖化什么的倒是无所谓,那些黄巾兵里虽然有黄巾死士,但是这无所谓,毕竟张角死了黄巾死士战斗力也没有那么高,也就是比波才部众稍微强一些。 那五千黄巾力士可不一样!这群力士可是张角的压箱底货!货真价实的军魂精锐,掺不了一丝假!这本来是该随着张角一起灭亡的精锐部众却活了下来,被阎忠带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群精锐以一当十毫无问题!完全是能和陷阵先登这种精锐相提并论的精锐! 第一百八十四章 马腾寇边 “什么?!”吕布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腾地站起身来,怒火跃然脸上,吕布咬牙低喝道,“阎忠那货是傻子吗?刘备算是个什么东西!区区平原县令兵不满千!他阎忠好歹也是拥有三万精兵,打不过难道不知道跑吗?不是把阎忠都快吹上天了吗,什么天地三才阵都出来了,怎么就被刘备打败了?还他妈被收服了?我不信!” “我骗你干嘛…”曹操满脸苦笑,涩声道,“据探子报,当时管亥领着上万黄巾在进攻北海城,北海城即将被攻破时,刘备领关羽,还有那个…燕人张翼德领军杀入…听说那个张飞关羽勇不可当,这不算坑的,离着尚有百米,关羽劈出一道三丈高,鎏金色半月形刀芒,将一条直线的近百黄巾尽数砍为两段,管亥那货死的相当惨,连关羽面都没见到就死了…黄巾军顿时大乱,刘备驱兵掩杀,城中孔融也引兵击出,打的黄巾兵败如山倒。” “一路追杀到五里外,黄巾溃不成军,阎忠派遣廖化周仓引军救援,当时我看到这里的时候以为阎忠会惧怕关张屯兵大寨呢,但我万万没想到,阎忠竟然真的派兵了!关羽张飞这俩货跟打了鸡血一样,俩人带头追着上千黄巾打,结果…败兵把廖化周仓的军阵冲散,于是廖化他俩也只能跟着溃败…” “更坑爹的是,孔融被黄巾军暗箭射下马,箭里有毒当场就死了,我靠!这群人也不长长脑子想想,黄巾军怎么可能有毒箭?不说了气死我了!” 曹操越说脸越黑,最终恼怒的砸了下桌子,吕布认真的全部听完,见曹操不再往下说,吕布皱着眉头道,“继续说,阎忠怎么投靠的刘备?为什么?你不说在刘备军有卧底吗,快说说!” “据说当时廖立领军埋伏在黄巾大寨附近,见阎忠一直领着五千黄巾力士不出,廖立就只身潜入黄巾大寨,过了很久廖立和阎忠携手而出,领五千黄巾力士归顺了刘备,其中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 “不行!我这就传令张辽派陷阵营狼骑营飞熊营来,一举灭了刘备这货!决不能让刘备继续发展下去!”吕布腾地站起身来,看向曹操,冷声道,“别整顿兵马了,带着你的部众和我一起灭了刘备,免除后患!” 忌惮,深深地忌惮,刘备如果借着北海之地图谋青州,到时刘跑跑就真的雄起,那可就相当棘手了! “恐怕不行…”曹操苦笑道,“告诉你个坏消息,牛角领军自洛阳而出再次扫荡河东河南河内三郡,马腾韩遂自西凉起兵打着勤王的旗号已经攻打你的京兆了,探马来报的同时,请你回去坐镇的胡车儿已经到了许昌,现在估计快到开阳了…” 咣咣咣,外面有人应声敲门,吕布皱眉道,“进来罢!” 不多时,臧霸领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健硕羌族人出现在屋中,臧霸恭敬的说道,“此人从城外而来,自称张绣部下胡车儿,直言要见主公,不知主公可识得此人?” “张绣部麾下护军军侯胡车儿,拜见主公!”胡车儿立即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马腾韩遂兵犯京兆,以被徐荣将军挡住,马腾对主公出言不逊,徐荣将军大怒引军击之,两军交战不分胜负,洛阳黄巾兵犯河东河南河内三郡,三郡世家向长安告急,张辽引军击退,钟繇先生说马腾是为勤王而来,此中必有误会两军交战有伤和气,应该放马腾过去,张辽深恐马腾有借道之计决不允许马腾军通过,两人各执一词吵闹不休,贾诩先生请主公回长安坐镇,顺便和马腾韩遂会晤一下。” “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你下去休息吧。”吕布万般无奈的叹息,都怪马腾那个混账害老子错失良机!哎,没有吕布的助力,曹操还需要巩固已有的势力,整顿青州兵,自然也无法拿下实力大增的刘备,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回长安了,马腾部下有马超,韩遂部下有阎行,拖久了还真怕后方出事,突然吕布想起来存放在许昌的画戟赤兔,皱眉问道,“赤兔马和画戟带来了吗?” “回温候,末将自作主张将赤兔宝马方天画戟还有主公的披挂装束都带来了,请温候降罪!”胡车儿虽说是蛮夷之将,却因久居汉人住所也渐渐懂了礼仪,当下心头一凝,诚惶诚恐地跪地请罪。 “我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吕布没好气的白了胡车儿一眼,绕着胡车儿走了一圈,这个就是号称三国第一长跑冠军的胡车儿?也没有猎豹腿啊,“起来吧,我没怪你。对了,听说你日行七百里,天生神力,可有此事?” “都是军中谣传罢了,主公不必当真。”胡车儿闻言谦逊的说道。“天生神力不敢当,有把子力气,不过日行七百里倒是绰绰有余,不知主公为何有此疑问?” “曹性魏续他们走后,缺个人帮我拿画戟。”吕布不禁回想起和曹性魏续在一起的日子,可惜现在曹性魏续都已经封为将军独领一营军众,吕布笑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我跟张绣说一声,以后你就是我亲卫队长了,恩,就封你为军司马吧,日后征战得军功再行封赏,你可愿意?” “恩恩!”胡车儿喜出望外,扑倒在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兴奋的说道,“愿为将军效死命!” “行了行了,就是帮我拿个画戟,还能死了不成?”吕布摆摆手将胡车儿驱走,转身对曹操道,“老曹,我要回长安了,彰儿就跟着我去吧,此子天赋异禀,如果勤加习武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刘备那里你多注意点,探来的消息记得传给我一份。就算没有张绣,没有宛城,你也不要大意,懂吗,早日打败袁绍,别忘了当时的承诺。” “恩。”曹操正色道,“莫说是袁绍,就算是刘备,袁术,孙坚,刘表…我也绝不会输。” 吕布大步走出房屋,朝着臧霸说道,“宣高,我封你为裨将,我给你三天时间,整顿你的兵马舍弃开阳这个破地方,随我返回长安,你可愿意?” “敢不为将军效死乎?”臧霸敛容正色。 第一百八十五章 西凉之锦,少年马孟起! 董卓之所以能够独步天下,甚至有和天下诸侯相抗衡的勇气,其部众功不可没,一直以来这支部众被冠以西凉军的称号,其实不然,董卓部众大多来源于羌胡,只有少半汉人来自西凉,其中又以陇西人居多,西凉只有少数,真正的西凉军以铁骑为主,掌握在马腾麾下。 这支铁骑民风彪悍,其中依旧以羌人居多,不同于董卓,马腾是完全将羌胡部落打服为止,羌胡部落这才完完全全的投靠马腾,其中有一人大展锋芒,被羌人称之为神威天将军,年仅十六岁枪法如火纯青,羌人称其“冷厉狠辣,骄傲无比,浑身撺锦,宛若天神。” 甚至拿北地枪王张绣的名号与之相比都显得如此小儿科…他提着一杆与幼小身体毫不相称的鎏金虎头枪,金甲金盔也是大一号的,据说这是马腾留下的装束披挂,鎏金头盔上赫然竖着一根锦毛,驰骋沙场时喜爱穿着锦袍,他就像个冷厉的嗜血小魔王,下手从不留情,他通常面无表情,凛凛然犹如天神。 他率军出征,西凉铁骑就像打了鸡血般疯狂冲锋,他所向披靡,直到遇见了同样在西凉威名赫赫的阎行,他败了,仅差咫尺之分,他的生命就会如昙花般终结… 就算是败了,也丝毫不能改变他的骄傲,他的武艺与生俱来,他的骄傲弃之不去!他就是马腾之子,西凉锦马超!马超冷冷地瞟了眼身边的黑甲武将,那人有着陇西大汉的健硕身材,肌肉块夸张的隆起,脸庞却出奇的消瘦,身披漆黑冰冷的盘龙铠,两肩露着峥嵘的狼头,正阴冷的回视马超,马超冷笑的说道,“阎行,可敢等我三年?三年后我的錾金虎头枪必将夺你狗头!” “有何不敢?”阎行反唇相讥,冷恻恻的笑道,“只怕你活不过这三年。” “够了孟起!” 马超前面站着一壮一瘦两个将军装束的大汉,面前这两个人,就是割据整个偌大凉州的两大霸主,瘦的汉子是韩遂,面容消瘦,眉宇间却如繁星般耀眼,目光睿智,西凉人称狡诈如文约,便是说的他;壮的汉子,就是马腾,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出身名门,身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性格贤良忠厚,受众人尊敬,推崇为此次救驾之首,马腾回头瞪了马超一眼,冷声道,“再胡搅活,滚回家去!还不给你阎行大哥道歉?” 马腾韩遂为八拜之交,结为异姓兄弟,阎行是韩遂女婿,就是半个儿子,如果论起辈分,马超还要唤阎行一声干哥,马超如何能肯?忿忿地哼一声,侧过头不再说话,马腾见状大怒,扬起马鞭就要抽马超。 “马兄且慢,万万不可打贤侄!”韩遂连忙拦住马腾,劝解道,“都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马兄何必因此去打贤侄?阎行,还不给你马超弟弟道歉!” 韩遂连打带消,自然是不怀好意,言下之意莫过于降低阎行辈分,说阎行和马超都是小孩子,如此日后如果阎行真的弄死马超,那也可以说阎行年少不懂事,以此推脱。 韩遂和马腾的关系一直不好,否则也不会有阎行与马超大战八十回合,阎行还对马超痛下杀手的桥段,事实上如果不是庞德及时出手相助,马超恐怕真会死于阎行之手,毕竟相比于壮年的阎行,还未及冠的马超打不过也是正常的,韩遂这一番话,马腾自然没听出来,见阎行黑着脸给马超道歉,马腾嘴上连声推辞,心里却美滋滋的。“阎贤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此次大战还要仰仗贤侄之力呢。” “叔父过誉,阎行必为岳父大人和叔父大人竭尽全力,不敢留手!”阎行连忙谦逊地回了一句,马腾韩遂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对这两个小辈不再理会,专心致志地观察敌情。 马超闻言更加不忿的冷哼一声,旁边的庞德却听出了言外之意,紧皱粗眉摇了摇马超衣袖,小声道,“少主,一会儿战时切莫离我太远,末将愚见,这阎行要对少主有不轨之心呐。” “哼!我怕他来?”马超望向身边的庞德,庞德这人是典型的北方面孔,国字脸,身体健硕的好如门板,胡茬稀廖,宽肩窄臀,披着厚重的蔚蓝色蠪蛭兽头铠,双肩雕着栩栩如生地虎头,骑着一匹白鬃黄骠马,提着一杆狼牙棒,眉宇间尽是坚毅不屈,庞德闻言眉头一皱,却不好再说什么。 京兆边境,马腾韩遂勒军虎踞半个月的时光,与徐荣相持,徐荣刚到京兆边境便立下三个大寨,首尾照应,各个深壑高垒闭门不出,马腾韩遂奈其不合,前些日张辽才领军来战,与马腾韩遂鏖战一天,徐荣引军杀出策应,以逸待劳之下马腾韩遂兵败,所幸败而不溃,也算是万幸。 徐荣那方派人来说,半个月后吕布自会亲自前来,在此之间先行停战。马腾韩遂败得糊涂,那张辽武力虽然胜过阎行,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手下那些兵,人数不多,却拥有着可怕的战斗力!西凉铁骑虽强,却不能奈其如何,以至于徐荣引军杀出时自家部众已是疲惫之师… 马腾韩遂败得不冤枉,赢他的可是八百陷阵营,董卓最强王牌军飞熊营!加上逾万狼骑赢,以及徐荣这个拥有统帅之心的大将!陷阵飞熊,名不见经不转,但自此一役后也是名声大嚷。 马腾韩遂按马不前,令人前去叫阵,无多时,三座大寨中三支兵马徐徐而出,左边是陷阵营飞熊营,由高顺统一调度为左翼,右边是张辽领着并州狼骑为右翼,中间是徐荣引着五万骠骑营为中军。 “此人不识兵法,马兄何不引军击之?”韩遂谓马腾,指着徐荣中军缓缓而出,得意笑道,“兵法云,兵半渡可击。今虽未有河,但敌将徐荣引军徐徐而出,军阵未立,此时击之事半功倍,其必溃也!”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阎行战张辽,百鸟再出笼 说来奇怪,马腾韩遂引西凉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却被七八万军众阻挡,却无可奈何…当然,这也全赖徐荣用兵有度,或者说徐荣太怂了,怂的就像一个乌龟壳,让人无处下手,那些整天叫骂的西凉军连嗓子都喊哑了,徐荣这货都不为所动。如果换吕布来,早就拼个你死我活,谁有空在这跟你磨叽? 吕布一直信奉的就是,能用打架解决,尽量少吵吵。 纵观吕布经历这大小数十战,吕布擅长突阵,敌众虽有万千,单骑亦敢冲阵,靠的是鬼神之勇,万人敌的武力。徐荣则完全不同,引数万之众对敌,善于策,胜于度,长于守。大军出营之前,早有陷阵营挺在最前方,犹如一根铁钉,深深地嵌在最前面的防线,飞熊营游荡于三军阵前,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盾手在前长枪在后,使人难越雷池半步。 “我给韩弟精兵两万,可去击溃此军。”马腾黑着脸遥指三座大寨前早已布完阵的高顺及其陷阵营,高顺肩扛斩马刀,冷冷地回视一眼,气得马腾咬牙切齿,就是这个男人和他的部众,前些日子才致使西凉军大败而归!“陷阵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可恨我无如此部众,可恨呐!”韩遂心中怒吼,表面上却面不改色,嘴里称道,“罢了,就待他出营再战。” 不出多时,徐荣排兵布阵罢了,一员白面小将单骑而出,马腾面色不改,也是一挥手,一员武将单骑而出,两将擦身而过,取出弓箭射住阵脚,才各自归阵。 “看我箭术,震我军威!”阎行慷锵有力地出声,策马向前,取出宝雕弓搭弓射箭嗖的一声射向白面小将的后背,箭如追星逐月,徐荣军中也射出一箭,后发先至将阎行射出的羽箭击落!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可敢与我张辽一战!”张辽顶盔掼甲,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鬃战马奔出,冷厉地扫了眼马腾军,扬起钩镰刀大喝道,“恩?没人吗?射箭之人还不滚出来!” 两军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阎行面如黑炭,气得攥紧掌中点钢蛇矛,飞马而出,旁边韩遂拦都拦不下来,眨眼间阎行就已经冲到张辽面前,纵声厉喝道,“西凉阎行在此!张辽小儿还不下马受降!” “阎行?嘿嘿,没听说过!”张辽眨了眨眼,冷笑着挥舞钩镰刀朝阎行挥去!“卑鄙无耻,还不领死更待何时!” 阎行怒挺蛇矛,疯狂的用蛇矛朝张辽刺去,密集锋利的厉芒扑天纵横地朝张辽攒去,张辽不屑地看了眼阎行,钩镰刀舞的快逾闪电,一个不落的将蛇矛统统接下!张辽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罢,没时间和你胡搅蛮缠,” 话音未落阎行登时怒瞪双眼,暴怒的自马背上跃起,双手握定点钢蛇矛带着赫赫风声劈向张辽!这一劈气势赫然,加上阎行身上陡然迸发的浅紫色耀光,使张辽不得不打起精神将钩镰刀横在胸前挡住这一矛! “啊呀呀!”阎行使劲浑身吃奶的力气,两条健硕的胳膊一根根青筋狰狞的凸显,阎行眉心间也是青筋纵横,将全部力量加诸在点钢蛇矛上,连蛇矛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张辽终于开始正视起了眼前这个黑甲武将,亦是不堪示弱的燃起带着些鎏金色的耀眼光辉。 一上一下,一在半空一在马背,两人开始了激烈的角力!终于,张辽战马不堪重负的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你使诈!”张辽不甘置信地看向阎行,想不到看起来堂正的男儿竟然打着压死他战马的主意!怪不得阎行是纵身扑来而不是携着战马之力,原来早就打着这个卑鄙阴险的主意! “战场上只有胜负!受死吧张辽!”阎行英俊地面容此时异常狰狞,大手往下压,借着战马下坠之力,点钢蛇矛和钩镰刀剧烈摩擦,径直滑向张辽握着钩镰刀的右手!阎行借机贴近着张辽,低声道,“兵不厌诈!” 张辽惊恐失措,只得松开握着钩镰刀的手,阎行将蛇矛一个急转落在钩镰刀之下,猛然将钩镰刀挑在半空,又一拳将钩镰刀轰的老远,深深地插在不远处的地上。 俗话说反派死于话多,阎行无疑是一个出色的、不按套路出牌的反派,他二话不说攥紧蛇矛站在倒地战马的马头上将手无寸铁的张辽踩在脚下!狰狞着将点钢蛇矛骤然刺下! “北地枪王在此!休伤文远兄——!” 一个清晰嘹亮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阎行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这一看,却也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张绣经历吕布魔鬼般的训练后首次出战,这一出手,好如百鸟出笼,可见百鸟朝凤枪已臻至化境。 只见一道通体银白的长枪自不远处嗖的射来!那长枪螺旋着,破空而至,刺破空气发出异样的音啸,听起来竟像鸟鸣般悦耳,一个白袍武将踏着马头如大鹏展翅般跃出!可不就是张绣? 长枪转瞬即至,吓得阎行脸色一白,连忙逆转蛇矛横在胸前,长枪刺在蛇矛上发出悦耳的音鸣,在阎行脚下的张辽早就恼怒万分,见状把住阎行左脚将阎行掀个跟斗,顺手抄起那杆长枪径直朝阎行刺去! 阎行一个驴打滚狼狈不堪的躲过这一枪,反手将点钢蛇矛朝张辽刺去,张辽一个侧身躲过,此时阎行早已一个鹞子翻身站起身来,一声呼哨自家战马奔来,阎行翻身上马,恨恨地看了眼随后赶来的张绣和张辽,扬声骂道,“二打一,卑鄙不卑鄙?好歹也是一方大将,欲以众欺寡乎?” “对付你这种卑鄙之人,哪怕是再卑鄙的手段都显得光彩万分!”张辽气得咬牙切齿,徐荣在中军见状命人将自己战马牵出,以供张辽驱使。 张绣黑着脸骑马而出,路过张辽钩镰刀时扶着马背一个燕子抄水将钩镰刀捞起,径直射向张辽,口中大喝道,“文远兄接兵刃!” “兄弟,大恩不言谢。”张辽头也不回,将手中长枪往后甩去,反手接过钩镰刀,此时新的战马已至,张辽翻身上马,张绣已骑马来到,目露凶光的看着阎行。“西凉都是这种只会偷袭的垃圾吗?也罢!北地枪王张绣全都接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 马超救阎行! “彦明!敌众不多,还不拒之扬我军威!”韩遂纵声高呼打消了阎行的退意。“我令你全力奋战!” 阎行和马超比不了,马超不管犯了多大错,马腾至少不会杀了他,但阎行就不一样了…阎行硬着头皮狠狠地攥紧点钢蛇矛,隐晦地瞟了眼将旗下的韩遂,目光尽是阴冷,有心退去,但韩遂既然下令阎行只能照办,纵马挺矛,胯下也是匹宝马,撒开四蹄,霎时间飞沙走石,韩遂连人带马像古斯塔夫巨炮般骤然而出!“杀!” 强烈的后坐力将地面印出深深的蹄印,张辽也是马术熟练,握紧钩镰刀怒吼一声,仅仅三十米的助力跑就连人带马不甘示弱地骤然冲出,“阎行小儿受死!” 两马错身而过之时张辽和阎行就已过了十余招!但见矛刀并举,发出剧烈摩擦,兵乓地你来我往,慷锵地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落地之时,阎行不着痕迹地松了松手,虎口微微渗出血迹,张辽不屑地瞥了眼阎行,冷笑着继续向阎行冲去,“小儿,纳命来——!” 阎行挂好蛇矛,取出宝雕弓拉弓撘箭一气呵成,羽箭骤然袭去,张辽侧头一躲避过了羽箭,反手掷去一枚流星锤!阎行亦是侧身躲过,此时张辽已逼近阎行,阎行一咬牙,只得提起点钢蛇矛继续和张辽战作一处! 战马驰骋沙场,两将奋力争雄,蛇矛凛凛咄人罡风烈烈,挂起阵阵厉芒,钩镰刀暗藏玄机羚羊挂角,出手角度刁钻难防,两将交战处掀起一阵灰尘,灰尘中不断激射出一道道骇人的刀芒! 一明一暗两道紫色交缠环绕不休,隐隐间透着丝丝鎏金,强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两人的嘶吼声无一不在彰显这场厮杀的激烈,两军将士不明就里,纷纷擂鼓助威,大声喝彩不断。 灰尘中阎行怒挺蛇矛直奔张辽而去,张辽钩镰刀勾住蛇矛前端,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角力! 突然,灰尘消逝,战况立分,高下立判,张绣大声叫好,马腾军各个大惊失色。但见一道残影直升上空,又是一道黑影笔直射出灰尘外,狠狠地砸在地上!那残影在半空一个转折落在沙场上,赫然是一柄银湛湛地点钢蛇矛,不消说,黑影正是阎行!阎行口吐鲜血,不甘置信地看着策马而来地张辽,目光中尽是绝望,“不!不要!” 原来就在刚才,张辽陡然迸发出远超一流武将的力气将蛇矛挑飞,一刀劈向阎行,也幸亏阎行手疾眼快用拳头打偏钩镰刀,这才没有身首异处,张辽气急一脚将阎行踹飞,这才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不行!”马超见状气得咬碎钢牙,马腾一个没看住,身后幼子马超一勒缰绳,目光冷戾,强健的右手瞬间提起立在地面上的錾金虎头枪,马超胯下马纵观整个西凉也是屈指可数的宝马,通体漆黑如墨,鬃毛高高立起,脖颈处的毛发看起来诡异得就像异兽鳞片般,黑马感受到小主人的怒意扬蹄而出,马腾见状大叫道,“吾儿不可去!” 嗖——!短短十米的助跑后黑马犹如高射炮般笔直冲入云霄,又矫捷如狸猫般悄无声息的落地!千钧一发之际,马超赫然赶到,錾金虎头枪架在钩镰刀上,硬生生止住了钩镰刀的下滑! “这是战场,小孩家家的出来作甚!还不回去!”张辽疑惑地看向马超,但见眼前少年金甲金枪,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一身金甲显得英俊飘逸,背后用锦布缠着十数根长枪,一身锦袍无风自扬,看起来让人顿生好感,不禁出言道,“念你年少无知,此时退去当保无夷,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尽管无情,我接着便是…”马超一双星眸扫了眼张辽,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冷戾,他又瞥了眼喘着粗气的阎行,“这个人,只能我来杀,你敢动他分毫,先过我马超这一关!” “孟起小心,此人之武不在我之下,万万不可大意…”马超的幼小背影此时在阎行眼中说不出的伟岸,阎行强行掩住心中的感激之意,唤来战马翻身上马奔回自家军阵,嘴里低声道,“欠你一条命…” 张辽见阎行如此说辞后马超仍然不动分毫,不禁心生喜爱,扬起钩镰刀大喝道,“小娃娃倒是好胆气,某家敬佩,既如此,某家雁门张辽,现为骠骑大将军账下折冲将军!来将可通姓名!” 敌将通名不仅仅是因为张辽不认识马超,在战场上来说,这是一种尊重对方的礼仪,就像长坂坡前的赵子龙,曹操曾派人去令其通报姓名,这也是认同了敌将的一种表现。 “西凉马超——!”马超圆睁虎眸,胯下黑马人立而起,马超高高举起掌中錾金虎头枪。 难以想象稚嫩的马超竟有如此浑厚嘹亮的嗓门,一时间声震四野,整个徐荣军都能听见马超的名号,马腾军的羌胡举起手中兵刃高声应和道,“神威天将军!神威天将军!” 张绣见羌胡口呼神威天将军,如何还不知眼前的这个少年?分明就是近些年趁自己不在西凉之地占据自家名头的新一任羌胡霸主,这倒罢了,张绣还曾听闻探子说这个神威天将军对自己不屑一顾,甚至一度贬低他!此时认出马超,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绣挺着一杆亮银枪策马而出,抢在张辽前面,转身低声道,“这人请交给绣来处理,兄长且先少歇,随后还有一场厮杀呢。” 张辽想了想,张绣之言不无道理,于是点点头,按马退回军阵之中,马超见张辽离开,顿时不悦地颦眉道,“张辽!你做什么去?我的对手是你,你为何离开?” “乳臭未乾的小儿也配与我兄长一战?”张绣嘲笑道,“你可知我家兄长是谁?并州一战大败乌恒,横扫敌酋,便是张辽张文远!名声响彻天下,我张绣就勉为其难,替兄长教训你这个小儿!” “你就是号称北地枪王的那个垃圾张绣?”马超骄傲地就像孔雀般,蔑视地盯着张绣,冷笑道,“若我早生几年,北地枪王何时轮你来坐?” 相比于威名赫赫地张辽,相比于军功彪赫地徐荣,哪怕是樊稠牛辅,乃至叔父张济都远比张绣有名气的多,张绣之名几乎全靠北地枪王这个称号支撑着,如今马超这番话算是彻底的激怒了张绣!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恐怖的百鸟朝凤! “我成名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何出诳语!”张绣气得俊脸通红,搓起亮银枪大骂道,“能不能坐,且问过我手中的亮银枪!” 张绣的亮银枪可不是一般的枪,此枪枪杆极软,张绣二话不说把住枪头和枪尾,用力一卷将亮银枪扭曲成弓,手一松,那亮银枪犹如风火轮般转着圈朝马超激射而去!张绣毫不停留,亮银枪飞出的刹那张绣脚踏马身整个人如飞燕般嗖的跃向马超!动作行云流水般快速顺畅,可见平日没少用功练武。 马超对张绣简直不屑一顾,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掌中錾金虎头枪微微探出,一挑亮银枪枪头顺势转了一圈又以更快地速度甩回给张绣!张绣在半空毫无障碍地接住亮银枪,一副得计之情溢于言表,殊不知马超只是想看张绣枪法如何,仅此而已,若是马超面对强敌,此时绝壁会将亮银枪导向地面… 对于张绣则不同,张绣在羌胡的战绩马超了如指掌,用马超的话来说,‘用这人与我相提并论,你是在侮辱我吗?’ 如果骄傲是一种病,那马超简直病入膏肓,深入骨髓难以根治,以至于这人的思想和他人都不一样,若是换作一般人,眼见险些杀死自己的敌人马上就要身首异处,那绝对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可马超却不同,在看到阎行即将死于张辽刀下之时第一个情绪不是高兴,而是愤怒! 竟敢杀自己钦定的对手?凭什么?这个人,只有我马超才可以杀,任何人都不行!耻辱,要用阎行的鲜血来洗刷!就是这样的一个近乎病态的人,却拥有着天赋异禀的枪术造诣,他的骄傲与生俱来,他的武艺,也是与生俱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半空施展出如梨花般,似彗星般陨落的枪法,那道道亮银枪以肉眼难辨地速度刺出不知多少枪,连周遭的空气都被刺出一阵阵音啸。 那音啸听起来美极了,简直就像百鸟齐鸣般悦耳,抖出的枪花犹如百花争相竟放,妖艳夺目。这绚烂的枪法看得三军将士眼花缭乱,喊破嗓子叫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马超眼里这枪法华丽不实,只不过是最基本的虚实枪法,简直不值一提,马超不以为然地双手挥舞錾金虎头枪,轻松地抵挡住每一枪,看向张绣,低声呢喃道,“漏洞,全是漏洞,简直漏洞百出,如此枪法也敢称北地枪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在施展得意枪法百鸟朝凤枪的张绣闻言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回忆其恩师童渊传授给他百鸟朝凤枪时的点点话语,张绣稳定心神,闭起双眼,掌中亮银枪以超乎寻常的速度频频刺出,刺出频率之快以至于本就身轻的张绣借助着这股力量悬浮在半空,刺耳的鸟鸣声不断自亮银枪中溢出! 恍惚间,张绣仿佛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周围满是高可入云的参天古树,上面栖息着各种各样的鸟雀,张绣的面前有着一颗矮小的梧桐树,上面盘踞着一尊浑身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凤,凤华贵冷艳,绝非人间俗物,但见周围百鸟呼扇着翅膀朝凤而去,一时间视线中满是鸟雀的影子将凤覆盖住,突然一声嘹亮震耳的凤鸣,凤冲天而起! 张绣霎时醒悟,驱逐心中的喜悦,张绣将脑海中猜度的百鸟朝凤枪施展而出,一时间张绣鼓起浑身爆气,精气神高度集中,双臂冒出一根根青筋,亮银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飙升频率,先前马超眼中满是枪花,此时枪花屹然变幻成了无数条亮银枪铺天盖地朝他刺来,马超一皱眉,心中微微凛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一道道枪影,由于速度太快,短时间饶是马超也难以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就在马超疲于应付之时,耳畔传来马腾焦急的提醒声,“吾儿小心下面——!” 马超放眼往下一看,但见胯下黑马马腹,张绣手持亮银枪犹如升龙般腾出,上升犹如火凤燎原展翅高飞,划出刺耳的音啸声,在三军耳畔,一道嘹亮清脆的凤鸣声响彻天地之间!马超回眼一看张绣之前所立半空,哪还有漫天枪影?马超心中顿时醒悟,这枪影就像百鸟,是疑兵之计…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亮银枪明晃晃的枪尖直指马超下颌!马超惊慌失色,一个铁板桥仰身躲过这一枪,人慌手不慌,掌中錾金虎头枪同一时间而起,笔直刺向张绣!张绣亦是退身躲过,没有再行追击反而叫来战马翻身而上,只是口中嘲笑道,“哈哈哈,马超小儿,只有口舌之利乎?” 张绣也是高兴,朝思暮想的百鸟朝凤枪如今才臻至化境,不乐才怪,又见马超坐直身子,一头浓密黝黑的长发披头散落,说不出的狼狈,原来刚才一仰身,大一号的金盔跌落地上,马超平日又不爱带裹头巾,这才有这一幕的发生,马超惊魂未定地看着地面,如果不是刚才父亲一声呼叫,此时恐怕小命不保了吧? “你这头盔虽然威武,却尺寸不合,莫非是你父亲之物?”张绣扬枪大笑道。 “是我祖上马援之物…”马超正在心慌之际,闻言下意识的回答道。 “哈哈哈,马公何其英武?不想其子嗣却如此不堪!可惜了这个头盔哈哈哈!”张绣惦记着之前马超的嘲笑,当下也不放过机会,借机大声嘲讽。 “闭嘴!轮不到你来管教我!”马超闻言浑身气得抖如筛糠,虎眸冷戾地瞪了眼张绣,一头黑发无风自立,双眼绽放出恐怖的杀机。攥着錾金虎头枪的手不自觉用力,握得嘎吱嘎吱响,黑马感受主人的滔天愤怒人立而起纵声嘶鸣,下一秒,一人一马犹如炮弹般激射而出! 马超眨眼及至,掌中錾金虎头枪凶戾地刺向张绣!张绣奋起浑身力气才勉强挡住这一枪,亮银枪的枪杆被澎湃的巨力刺的霎时扭曲,张绣吓得面无人色,讪讪地看向马超。 怪不得敢出如此诳语,小小年纪竟有这份力气,简直匪夷所思!张绣借巧劲御卸马超力道,但马超眨眼间就已抽回錾金虎头枪,张绣还未反应过来,下一枪已经骤然而至!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生马孟起,今世为战生 命运是如此不公,有的人夜以继日的习武,却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不堪一击… 马超的錾金虎头枪犹如狂风骤雨,张绣虚中有实的百鸟朝凤刚刚施展,往往马超便径直一枪刺中破绽,就像镜花雪月般,百鸟朝凤在马超面前构不成任何威胁,在马超的眼中,张绣一起手,下一步的枪法如何就已经了然于胸,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破之,如若不是二流巅峰实力傍身,张绣早已被马超手起枪落刺于马下! 金枪与银枪的对决是那般的眼花缭乱,张绣咬紧嘴唇,不敢再使用百鸟朝凤枪,只是依仗着自身本能的枪法与马超僵持,饶是如此也被力大招沉的马超打的节节败退! 几个和张绣交好的西凉武将已经悄悄地策马向前,随时准备接应。 在经历第三十回合后,在两枪相并上千次后,在无数次的刺击被抵消反击后…张绣惊恐了,迷茫了,为什么?到此为止了吗?我的实力,到此为止了?张绣心中无数遍的问自己,终于一个失神,马超挑飞了张绣掌中地亮银枪,看着自家得意兵刃被挑飞,张绣的眼中说不出的绝望和落寞… “不可能…明明百鸟朝凤的精髓我已经领悟了,怎么会输…”张绣望着双手不甘置信地喃喃自语。 相信没有多少人喜欢被人用枪顶住下颚的感觉,冰冷的枪尖透过薄薄的皮肤压迫着你的下颚骨,让你只要稍微想说话就会让枪尖压迫的更深,更明白自己已经贴近死亡。 “这个角度刚刚好,这一枪刺过去,你会没有痛觉的死亡。”马超在张绣眼中就像个怪物般,冰冷,漠视,丝毫不介意这一枪下去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在他手中陨落,难以想象,他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啊!在普通人家,这个年龄的孩子尚在嬉戏玩耍吧? 但眼前的马超却披上一身戎装,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驰骋沙场,执枪杀伐。见张绣闭上眼睛毫无抵抗的意味,马超本该一枪刺下去,却突然停住了,他心中升起一股报复之意,先前就是这个人嘲讽我?此番,就嘲讽回去!马超就像个幼稚的小孩般咯咯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枪法真的很烂。” “恩?”张绣察觉到马超的用意,闭目冷声道,“要杀就杀,何故辱我!” “我没有侮辱你,我说的是事实…”马超依旧用錾金虎头枪抵在张绣的下颚骨,漠然道,“你我手中的枪,本就是为了杀人而诞生,你却弄些花里胡哨的枪法,简直蠢到家!当你我手中握着这杆枪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什么虚中有实,而是这杆枪,用什么角度能够杀死眼前的敌人,如此刺枪,如何抽枪,才会使你杀人的速度变快…嘿,跟你这种温室的小鸟,确实说不清楚,也罢,来世再见。” 相比于将反派贯彻到底的阎行,马超确实不够格,反派死于话多,虽然马超没有死,但却被张辽射出的羽箭击偏錾金虎头枪的枪尖,张辽飞马而出,纵声呼道,“张绣!还不快走?!” “哪里跑?”张绣如梦方醒地拨转马头仓皇而逃,马超拨马去追,黑马犹如驰雷般迅猛,却突然停留在了原地,因为此时马超迎来了他毕生难忘的敌人,耳畔陡然传来一道充满凶戾地嘶鸣声,两军战马尽皆颤栗,唯有马超胯下黑马不曾后退,只是嘶鸣几声,马超皱眉侧目,但见一簇赤影骤然而至。 一个雄壮巍峨的身躯出现在眼前,一杆黑红色方天画戟,峥嵘的漆黑战甲衬托着他鬼神般的身躯,两条夸张的雉尾迎风飘扬,刀削斧凿的脸庞棱角分明,他一出现,徐荣部的将士纷纷为其让开一条路,他座下战马…说是马都有些勉强,硕大的赤炭马头凶戾地盯着前方,灯笼大的兽眸,犬牙交错的牙齿完全不像是马类的特征,强健的肌肉就像花岗岩般隆起,看起来结实到夸张,让在场自诩强壮的将士都自惭形秽。 “师父我输给了马超。”张绣抿着嘴唇,既不甘又惭愧地看向那雄壮男人。“连一个小孩都打不过,请师父责罚!” “…能活着就好,败了再斗便是。”男人看见张绣下颚有一道血痕,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淡然道,“你先回去。” “你是何人?”见张绣和黑甲男子旁若无人的叙旧,马超沉着脸扬起金枪喝问道。 “你就是西凉马超?看起来确实很小。”男人像是没听到马超的喝问,将画戟倒插在地面,反而兴致颇高的看向对赤兔马丝毫不惧的黑马,弯起嘴角,笑问道,“你这马有点意思,看起来也是个马中之王,叫什么名字?” “沥血黑麒麟。”马超自豪的拍了拍胯下黑马,骄傲的昂起头,“别看这马平淡无奇,一旦有血沾染在马身上,马身就会凸显出一道道鳞片,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此时徐荣在一众披甲战将的簇拥下来到吕布身后,张辽高顺亦是骑马而至,纷纷下马行礼口称主公。 “你是吕布?”马超惊诧地看向那男人,这个画戟,这个赤兔,这身装束,这份威压,无一不彰显着男人的身份,不消多说,此人就是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吕布,身后响起徐荣军整齐划一的行礼呐喊,“参见鬼神——!”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吕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马超,马超先前的一番话吕布虽然没有听到,但吕布赶到时见马超望向张绣背影的眼神却尽是冷厉,不禁出声问道,“马超…在你的眼中,为什么我看到了这么大的戾气?” “天为何生我马孟起?便是为战而生,为战而死...”马超桀骜不驯地看着吕布。 西凉军阵中的庞德眼力好,看了眼吕布便大惊失色,急切谓马腾道,“主公,此人装束必是吕布无疑,此人武力独步天下,若是对少主出手,以少主的性子,恐怕会出大事啊!” 第一百九十章 开始愉快的以大欺小吧! 在远处的韩遂马腾也引着阎行庞德纵马赶来和吕布等人相对峙,显然马腾也是担忧马超的安危,马腾纵马挡在马超面前,冷眼盯着吕布道,“想必你就是吕布吧?来得正好,我得天子召令去洛阳救驾,你何故引军阻我前行?” “我的地盘是你想过就过的?”吕布似笑非笑,语气泛冷道,“你可真不见外,听说你还对我的部下出言不逊?可有此事?” “这是误会吧?”马腾没来由心一慌,连忙解释道。“我也是救驾心切,希望温候能体谅一二。” “爹爹莫要向这厮低头!人是我骂的!”马超驱动沥血黑麒麟向前,执起錾金虎头枪不甘示弱的瞪着吕布,厉声道,“我爹爹带大军前来,你部下竟敢阻拦,不骂他难道要夸他忠义护国?” 吕布将目光扫向徐荣,徐荣沉着脸点点头。众目睽睽之下,吕布面无表情地拔起画戟,众人心中具是一惊,但见吕布驱马向前,按住蠢蠢欲动的赤兔,事实上自从见到那个黑马后赤兔便一直激动万分,似乎是想要将这个敢于向它挑战的野马撕成碎片,吕布何尝不是如此?锦马超之名响彻后世,人人都将锦马超与吕布相提并论。 吕布扬起画戟看向马超,可惜,年纪太小,此时打起来胜之不武,吕布本不屑于占马超便宜,但也不能丝毫不作为,那么,还不趁此时开始愉快的以大欺小?吕布想了想,扬戟冷笑道,“先辱我大将,又伤我爱徒,也罢,来人,把我徒儿武器拿来!” “吕布!欺人太甚!”马腾见状担忧马超,慌忙扯住马超锦袍往后拉,马超执拗地甩开马腾的大手,径直向前。 高顺默默地将张绣的亮银枪拾起递给了吕布,吕布将画戟插在地上,单手提起亮银枪,掂量了一番,分量虽说太轻,但戟法和枪法其实不差太多,吕布倒也能驾驭住,吕布执着亮银枪遥指马超,冷笑道,“莫道我欺负你,画戟我不用,只单手对你,若用双手,便算我输,我家赤兔马若是动了分毫,也算我输,马孟起,你可敢一战?” “有何不敢!”马超出奇的冷静,嘴里却说着令马腾变色的猖狂话语,马腾还未再次阻拦,马超就飞马而出,“杀!” 人未至,马超已抄起后背两根长枪以国家队标枪运动员都难以媲美地手法迅速掷出!马超明白,这两根长枪对于吕布来说丝毫算不上什么,但见马超猿臂犹如残影般,一道道长枪笔直掷出! 十几根长枪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由于几乎是同一时间掷出,那长枪铺天盖地的朝吕布激射而去,场面骇人!吕布大笑,按定亮银枪,取出陈宫为他精心打造的宝弓,羽箭的箭头呈螺旋形,彰显着其恐怖的破坏力和穿透力,吕布取出十只羽箭,轻易地瞄了一眼便骤然射出!“着!” 随着箭支射落长枪,吕布发现了一个人影,见状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原来马超在长枪掷出的刹那就已轻舒猿臂跳在一杆长枪上,手持着錾金虎头枪伏身潜伏在漫天长枪之中!如果不是这一手箭术,还真发现不了。 事实上吕布自从涿县那次尴尬的箭术中就已经认识到自身箭术的不足,每日清晨习武时总会花一定时间来练习箭术,说不上神箭无双,百步穿杨可以说是信手捏来,眼力自然也是出奇的好。 “哼。”马超见被发现,也不再躲躲藏藏,整个人像秃鹫捕食般划着一条直线迅速落向吕布,吕布有心试探马超斤两,手上毫不停留地射出一根根羽箭朝马超射去,那恐怖的射箭速度甚至让人怀疑弓弦会不会被吕布拽断!虚中有实?谁跟你玩那个!这每一根羽箭都是真实存在,只是射速太快简直就像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般,避无可避!马超咬紧牙关,目露冷光,掌中錾金虎头枪犹如梨花繁落,将每一根羽箭全部拨开! 马超心头不由一凝,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恐怖的机器一样,丝毫没有停顿,如果不是没有羽箭,马超甚至不怀疑这人能靠着一张弓团灭一支百人队。马超双手握定金枪,整个人犹如达到了传说中人枪合一的境界般骤然而下,甚至在半空窜行的速度还有所加快,近了,越来越近了,见吕布毫无防备的看着他,马超的心中不禁突现一种鄙夷的心情,傲慢,太傲慢了!当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神? 锵——! 在马超凝重的目光中,吕布迅速取出亮银枪,枪尖毫厘不差地抵住金枪枪尖,针尖对麦芒,顿时燃起刺眼的火花,马超一击不成立即在半空一个翻滚以一种违背地心引力的姿势朝后翻去,沥血黑麒麟及时赶到托住马超,马超落定后二话不说朝着吕布发起突袭,久经战场的马超自然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的道理,决不能让敌人休息! 叮叮当当,錾金虎头枪犹如群星陨落般朝吕布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恐怖的枪芒甚至将空气都划出细微地火花,这是何等恐怖的枪速和力道?同样是用枪,赵云的是巧,简直能用最羸弱的木棍挑起砸来巨石,能用长枪在短短瞬间解开复杂的腰系带;孙策的是力,一力降十会,几乎是完全将枪最狂野的一面展现出来。 那么马超的枪法该用什么来形容?简单,没错,这两个字足以形容,他出枪不在意是否花俏,也不在意力道是否够大,他只在意该如何用他这一枪来给敌人以重创,以命换命的狂野打法,简单粗暴的直指破绽! 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胯下沥血黑麒麟咆哮着和赤兔马缠斗在一起,疯狂的撕咬着对方,用野兽才会有的方式来决一雌雄,上面的马超使出浑身解数朝吕布进攻! 吕布难以想象,一个年未及冠的少年竟然…竟然有这么富有沙场经验,似乎厮杀已成了家常便饭,可惜年龄终究是个硬伤,哪怕马超竭尽全力,吕布始终纹丝不动,亮银枪在吕布掌中爆发出远比张绣的风采,挑刺砍拨在吕布手中一一使出,最开始马超还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打的有声有色,到了最后,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两杆枪经历过上百次的碰撞交叉后,吕布以快到难以置信的速度将亮银枪抽在马超手腕上,反手一挑将錾金虎头枪挑飞,这一幕何其相似…马超瞪大了双眼,见亮银枪笔直的抵在他的下颚骨,此时沥血黑麒麟依旧与赤兔马不分胜负苦苦撕咬着,似乎非要争个高低不可。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的生命,不需要你来施舍! “你输了。”赤兔马夸张的身高使吕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马超。 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马超突然伸手握住亮银枪枪尖,目光前所未有的凶悍,就像刀口上舔血的悍匪般,嘴角勾起疯狂的笑容,“战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你是在羞辱我吗?我的生命不需要你来施舍!!” “我是战士!我他妈是战士!我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我是个战士!没有败,败就是死!”马超清冷的眸子注视着眼前从未遇到过的强敌,这种死亡感是那么熟悉…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恍如昨日,但马超的双眼依旧饱含战意,没错,他是个战士,是个从出生就被定义成战士的人,疯狂的战士就该战死沙场… “恩,你是个好战士,同样,我也是。”吕布笑得肆无忌惮,将亮银枪往上移动,“无论我多么欣赏你,但如果你为了那点可怜的骄傲输赢不分,连生命都不顾,锦马超的绰号,你不配带。” “够了!住手吧。”在亮银枪移动的刹那,马腾终于慌了,飞马赶到急声呵斥马超道,“你够了!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你的对手是闻名天下的吕布,你输了便输了!还不放下你那可怜的骄傲认输?之前和阎行打斗你也是这样!告诉你!这次没有能在吕布手下救你!你要是死了,你娘…” “我娘也死了。”马超目光黯淡,回头看了眼马腾,又转过头不再看马腾,俊脸扭曲的狰狞,“我娘临死前说过,羌人是天生的战士,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羌人的血…我娘还说过,她最骄傲的,就是拥有我这个武艺高超的儿子!她死了,我会延续她的骄傲!她的骄傲是对的!” “放屁!莽夫之勇怎么配得上我马家的高贵血统!你不是战士,你是武将,是指挥全军万马的武将!”马腾气急败坏的拿鞭子去抽马超,马超却丝毫不躲避,目光始终不离吕布,马腾慌张的拱手道,“温候,请给我马腾一个面子,不要伤害孟起…我退兵,我这就退兵!” “马腾,你闭嘴。”吕布皱了皱眉,马腾父子间的矛盾吕布早就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看样子马超是羌汉混血也是个事实…但这一切吕布都不想管,他正目光熠熠地盯着马超,这是个好苗子,越是与其交手越能感觉到他的潜力,吕布好奇的看着马超,“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我当然怕死!实话告诉你我比谁都怕死,我是母亲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证明,我不能死…当初我娘带着我去舅父家游玩时被一伙贼人杀死,我躲在地窖里才得以幸免。那贼人狰狞的面容始终留在我的噩梦里,当时我很害怕,我害怕我也会死在那些人的手里…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死亡,所以我才会不停的战斗,不停的用娘留给我的金枪去杀死别人。就这么一路的杀啊,杀啊,到后来我依然会害怕,但害怕已经无法影响我刺破别人喉咙时的动作,无法影响我骑着黑麒麟屠戮敌人…” “到后来我才发现,我已经变成了和我害怕的东西一样的模样…那又如何?我没有别的出路!我爹是西凉将军,我必须为他征战!”马超的双眼睁到了极致,纵声大喊,脖颈上的青筋都隐隐可现,“杀——!!” 嗡嗡嗡——! 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嗡鸣在不远处响起,马超的双眸突然溢出轻烟般的紫光,整个人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吕布身后陡然传来一道风啸,嗖的一声,一道金光破风而至,不差分毫的击向吕布手腕! 吕布心中大惊,表面上却不动神色的松开握着亮银枪枪杆的右手,亮银枪顿时被金光击飞,金光半空一个转折射到马超手中,马超冷厉地看了眼吕布,沥血黑麒麟人立而起,马超攥紧錾金虎头枪,凛凛然如天神下凡,西凉羌胡纷纷大声为马超喝彩,神威天将军五个字响彻整个战场。 “好!”阎行拍手叫好,双眼流光溢彩,“想不到马孟起这小子竟然有如此通灵兵刃,真是利害。” “可惜,他遇到了这样的敌人”韩遂阴测测的笑道,“那可是在虎牢关打得天下诸侯落花流水的鬼神啊…” 没有一丝预兆,吕布的左手径直避开了锋利的枪尖握在枪樱处,无论马超如何用力,錾金虎头枪都难以递进半分,吕布冷笑着往回拽枪,马超连忙使劲浑身力气这才止住了錾金虎头枪的离手,吕布一不做二不休,大喝一声单手用尽全力!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马超被吕布硬生生地从沥血黑麒麟上举了起来。 沥血黑麒麟一声嘶鸣就要扑过去撕咬吕布,还未扑到一半便被赤兔马用前蹄狠狠地压倒在地,赤兔狰狞可怖的马头凶戾地看向沥血黑麒麟,低头就向沥血黑麒麟马颈一口咬去! “不好!”马腾一咬牙,事已至此马腾决不能再置身事外,只能亲自出手!提起他的镔铁大枪就朝吕布刺去,到底是出身名门,暗中偷袭的事马腾绝对做不出来,只能口中大呼,用来提醒吕布。“看枪!” 嗡~!插在地面上的方天画戟感受到主人的杀意,倏忽间出现在吕布右手中,吕布挥戟用小枝卡住长枪,马腾的力气比起马超尚且不足,如何能突破吕布防线?吕布侧头看向马腾,狞笑道,“是你先破坏游戏规则的。” 吕布画戟往右下迅速倾斜插去,锵地一声,镔铁大枪被吕布硬生生插向地面,马腾还未反应过来,画戟已然顺着枪杆犹如顺藤摸瓜般滑向马腾握在枪杆上的双手,锋利的戟刃刃面反射着刺眼的寒光,吓得马腾连忙缩手。 如果不是看在马腾没有暗自偷袭的份上,吕布这一戟下去马腾必定殒命,吕布画戟一转用无刃的一面拍在马腾胸膛上,一股巨力将马腾拍的侧飞而出,倒在地上吐了口血,萎靡不振。 第一百九十二章 被激怒的鬼神 “爹!”马超目呲欲裂,撕心裂肺的大喊。 下一秒,马超蜂腰一扭,借助着这股不科学的力量在半空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双脚蹬直,笔直踢向吕布!如果牛顿在这个世界,一定会气得掀开棺材板吧?不管如何,马超做到了,天生的战斗意识使马超在最危险的环境也能冷静的思考,既然兵刃被钳制住,那就不用了! 双脚来势不快,却令吕布诧异了一秒,什么情况?这是武者间的斗将!失去了武器几乎就是输了一半!但现在马超是什么情况?完全就是流氓间的打斗!就是这一秒的分差使吕布没有及时防御,马超的双脚狠狠的借助着这股惯力踢在了吕布的侧腰,不逊于二流武将全力一击的力量使吕布一个栽楞,险些跌下赤兔。 而马超则又借着这股力量在空中又是一个旋转跳回了沥血黑麒麟的方向,沥血黑麒麟见主人往自己这个方向跳来,奋尽力气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竟然硬生生地摆脱了赤兔的前蹄压制,赤兔措蹄不及,往后几个踉跄,才勉强再次站稳脚跟。 吕布和赤兔,一人一马都愤怒地盯向重新坐在沥血黑麒麟身上的马超,此时马超已经离得吕布老远。吕布勉强将马超到底是不是体操运动员的疑惑压住,咬着牙看向马超,又看了看留在他手中的錾金虎头枪。 吕布愤怒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尤然心生,吕布不敢松开握紧錾金虎头枪的手,生怕再被马超召唤回去,只是用画戟遥指马超,剑眉一竖怒声道,“你不是把骄傲看得很重吗?怎么!你的骄傲就这么不值钱吗!你也是名门之后,竟然跟我玩街头流氓打法?” “哈哈哈,流氓打法怎么了,能活下来就行!”马超见庞德已将马腾救回阵中,反而毫不动怒的大笑,“战场厮杀,我有两个准则,第一,是保证活下来,第二,是在第一的基础上守护我的骄傲,怎么?非要我死在你手上你才开心?嘿嘿,单打独斗打不过你,那你要不是试试西凉铁骑的威力?” 王八蛋!哪个犊子说的马超一身傲气出身名门?这踏马分明就是个小流氓! “呵呵,哈哈哈,有意思,也罢,今天就算有二十万大军保护你…”吕布眯起的虎眸透着一股强烈的怒意,冷笑道,“我也会把这二十万大军打废,再把你揪出来,好好报答你这一脚之恩!” “我怕你来?”马超双手空空却面无惧色,依旧大笑,突然止住笑声,正色大喊道,“西凉铁骑何在!” 声音悠扬地传入西凉军阵,军阵中一彪满打满算才两千人的骑兵应声而出,各个背后满满登登地插满十根长枪,迅速出阵后往马超方向而去,马腾见状拧眉愁色不发一语,韩遂见军中竟有人出战,生怕发动两军战争,顿时勃然变色,连声呵斥,“尔等是谁的账下兵马!我乃韩遂,令尔等速速止步,不可前去!” 几次呵斥无果,韩遂大惊,和鼎鼎大名的鬼神吕布开战,这绝对是韩遂不想见到的一幕,之前和其部下交战就已经自家损失惨重,这要是再打还了得?急得韩遂面对身后将领扬鞭叫道,“到底是谁的部众!给老子滚出来!” “回韩将军。”庞德硬着头皮拱手道,“此乃我家少主亲卫……” 韩遂以目怒视马腾,马腾也是无奈,自家儿子确实不省心,但他在羌胡间媲美天神的隆大声望导致连马腾这个老子都不好对马超进行体罚,否则军中哗变那可不是小事,看看军阵中蠢蠢欲动要和马超并肩作战的羌胡人就可见一斑,咬了咬牙,马腾再次拨马前行,这次他学聪明了,令阎行庞德等数十名颇负武力的将领随行保护他。 此时的两千骑兵已经整整齐齐的码在马超身后摆出阵仗,马超冷笑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吕布,右手虚抬,早有将士递上来一杆崭新的银枪,马超银枪在手心中踏实了不少,扬声叫道,“先前你说的话可还算数?别看我亲卫铁骑人少,纵横羌胡,乃是精锐中的精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突破我的兵众?” “主公,骠骑营全军上下,只待主公一声令下!”徐荣显然也被马超气得够呛,一直按捺着不出手,眼见马超动兵,徐荣也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拱手请令。 “狼骑营,随时准备为主公征战!”张辽沉着脸低声喝道。 “你们掠阵,文远,帮我按住这柄金枪,不要小瞧这柄枪,和我的方天画戟没什么区别,也是个通灵性的兵刃。”吕布侧过头,将錾金虎头枪递给张辽,抬头看了一眼日下三竿,思量了片刻,朝着高顺方向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欺负人,但吕布还是选择了陷阵营。作为吕布最王牌的部众,是时候拿出来彻底击溃马超这小流氓的骄傲了… “杀——!”吕布给了高顺一个冲锋的手势就提起方天画戟朝马超和两千西凉铁骑发起冲锋! “高顺,恭候多时。”接收到吕布的信号,高顺攥紧拳头,拔起深插地面的夸张斩马刀,迈着阔步紧随吕布奔去!“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马超沉着小脸,猛然举起银枪,身后两千铁骑瞬间投掷出铺天盖地的长枪,相比于马超以一人之力投掷十数根长枪,此时的场景那是相当壮观,天空霎时间被燃成了黑色,随着密集剧烈的风啸,如飞蝗般的长枪骤雨而下! 高顺拖着斩马刀奔跑,见状连头都不回的继续奔跑,单手高举呈掌状,八百陷阵营顿时密集在一起,掏出背后携带的牛皮小盾,纷纷举于头顶,也不知是经历了多少遍的演练,当小盾举起的短短数秒时间,就已经将八百陷阵兵整个头顶撑起后严丝合缝,从高处往下望,那就是一张巨大的盾。 尽管奔跑间的颠簸,也无法影响这张巨盾一丝一毫,这是多么恐怖的默契? 吕布一头扎进了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早已按耐不住的宗师级势气陡然爆发,恐怖的势气虚影骤然凝聚,又汇聚到吕布身上,霎时间吕布一双虎眸绽放出邪魅的黑红色光芒,方天画戟犹如闹海般在人群中泛起一片片血红的波澜。 恐怖的气场使马超大惊,咬着嘴唇强压住心头恐惧,他喃喃道,“不能退…退了就是又一个噩梦,决不能退…我只是年纪不如他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年轻有时候也是一种错 不待马超细想,吕布一杆戟,一匹马已冲入阵中,一杆方天画戟已经将眼前的亲卫尽数刺落马下,吕布正冷冷地注视着马超,周遭的西凉铁骑在吕布戟下连一合都走不过,马超放眼望着吕布身后不远处正在冲锋的陷阵营,登时心里一个激灵。见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将吕布团团包围,马超心中有些慌乱,如果被吕布牵制住他的部众,那陷阵营到来后,拿什么去挡? 要知道,西凉铁骑的冲锋也是极为重要的征战手段,决不能任由陷阵营这么轻松的突破过来!看样子西凉铁骑的力量是无法依仗了,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这人我来挡!”马超奋尽全力大吼一声,攥紧了錾金虎头枪,大声指挥亲卫。“西凉铁骑听令!全军冲锋!” “有胆色,也有点脑子。”吕布闻言侧头朝马超处望了一眼,见马超此时正在疏松筋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热身。 “杀!!”喊杀声震耳欲聋,西凉铁骑令行禁止,展现出了精锐的实力,立即舍弃了吕布,朝陷阵营发起冲锋。 轰隆隆地马蹄声响彻战场,西凉铁骑抽出了他们的武器,那是一杆杆长度夸张到一丈五的锋利长矛,西凉铁骑排成松散又不失突进的雁行阵,像一棵坚硬的铁钉狠狠扎向陷阵营! “射箭!”在高顺沉稳地一声令下,陷阵营戛然停止前进,前排立起密集的盾,中军纷纷向前拉弓撘箭,唰唰唰!如飞蝗般的羽箭自陷阵营军阵中射出,铺天盖地的袭向西凉铁骑。 饶是西凉铁骑都纷纷展现出了百分百的马术,依旧有无数将士战马倒地而死,被后面的同胞活活踩成肉酱,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没有人会停留,当号角吹响的那一刻,只有冲锋,否则,就是死! 三百米,两百米,百米,五十米… 当西凉铁骑快冲到面前时,高顺才冷冷的举起拳头,八百陷阵营整齐划一的收起弓箭,将盾牌提在手中,再取出别在腰间的短刀,五十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换做万人大军,那绝对是要承受住这恐怖的冲锋后进行短兵相接,但对于默契的陷阵营来说,五十米,足够八百陷阵营分作两半为西凉铁骑让出一条大路… 在高顺复杂的手势下,八百陷阵营顿时分裂成两半。躲过了,以一种很简单的战术避其锋芒。西凉铁骑蓄势待发的冲锋扑了个空!虽然仍旧有不下于一半的西凉铁骑在各自领军将领的指挥下扑向陷阵营,但是没有统军主将的号令,依旧造成了不小的混乱,不少战马在剧烈调转方向的时候马失前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马蹄铁… 这混乱也导致了冲锋的威力大损,更何况在高顺的指挥下,陷阵营已经列出了阵型,盾手在前长枪手紧随其后,弓手整齐射箭,虽然造成了前排盾手的伤亡,但西凉铁骑的冲锋总算被止住。 下一刻,分为两边的陷阵营已如疯狂卡车般撞击在西凉铁骑的军阵上,恐怖的近战能力使陷阵营无人匹敌,在马超凝重的目光中,西凉铁骑的冲锋竟然无法突破那一层层叠加的盾墙!在接下来的战争当中,西凉铁骑就完全被陷阵营压着打,这还是四十多名盾手因为抵挡战马冲锋全体阵亡的情况下… 自家事自家知,马超这支亲卫虽然未冠以营号,却是实打实的在西凉沙场纵横好无敌手,无论是韩遂,羌胡,还是离得很远的关中诸侯军阀,这支亲卫都可以称得上是西凉最强精锐,只是人少才成为仅次于马家军的存在。 但是经历过先前大战的马超知道,这支亲卫绝非陷阵营对手,当陷阵营出兵之时,马超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陷阵营就像浑身长满尖刺的铁板,不仅无从下手,也根本打不过,长期和乌恒匈奴骑兵交战的陷阵营对付骑兵有独特的经验,射人先射马的信念被他们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旦缺少马匹的助力,也仅仅是两军相交触的那一瞬间才给陷阵营造成了不小的损伤,随着战争时间的递进,西凉铁骑的软板就显现出来。 “西凉铁骑…”硬碰硬的战争使陷阵营头一次出现了损伤,吕布不禁为之肉疼,尽管能对陷阵营进行补充新兵,但新兵就算能达到勉强配合陷阵营,也大损陷阵营的战斗力… 剧烈的肉疼使吕布暂时忘却了马超的事,一度回头望着陷阵营和西凉铁骑的战场发呆,要知道陷阵营的口号就是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怎么可能带着随军医生?那些前排因冲锋而受伤的盾手此时正奋死力朝着西凉铁骑发起攻击,眼尖的吕布甚至看到了几个小腹被长矛贯穿的陷阵营依旧咬牙战斗… 正在吕布恍惚之际,耳畔陡然刮来一道劲风,急回头看去,马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杆银枪悄无声息犹如毒蛇吐信般朝他刺来,吕布挥戟将银枪撞飞,看着马超,不禁心里打定主意,《擒得马超,西凉铁骑就会授首投降!》 “呔!”赤兔马庞大的身躯以一种难以想象的灵敏转过身,吕布吐气开声,浑厚的大吼震得马超双耳嗡鸣,马超不甘示弱同样大吼一声,“喊什么喊!!来!大战三百回合!” 此时两人的耳中都有些嗡鸣,战场上淆杂的喊杀声丝毫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吕布几乎是怒发冲冠,双眼通红的朝马超挥戟砍去,宗师级的势气毫不保留的散发而出。 这一次,要真正的以大欺小啦! 银枪和方天画戟在半空无数次的对撞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几乎将战场厮杀声都要压下来。 吕布浑身力气毫无保留,每一次画戟压下都撞得马超虎口发麻,龇牙咧嘴。赤兔马和沥血黑麒麟在不断交错时撕咬在一起,可惜,无论是马超还是沥血黑麒麟,都输在了同一个地方。 稚嫩,幼小,弱小,或者说是年轻。 有的时候,年轻也是一种错。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生擒马超 有人说过,青春,不是人生的一个时期,而是一种心态,青春的本质不是粉面红腮,也不是朱唇红颜,更不是灵活的官阶,而是坚定的意志,丰富的想象,饱满的情绪,就像荡漾在生命海水中的一丝清凉。 扯淡!纯粹的扯淡!此时的马超对他的年幼充满了怨念,如果不是坚定的意志,恐怕马超早就败在了吕布的手上!可惜,即便是再坚定的意志,在绝对力量的面前已经不堪一击,区别不过在于是坚持了五十回合还是三十回合而已…弱小,太弱小了!相比于壮年巅峰期的吕布,初出茅庐的马超在密集的画戟攻势下疲于奔命。 终于,两马不再交错,沥血黑麒麟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赤兔马压在蹄下,马超也被吕布击飞手中银枪,硬生生卡住关节被夹在腋下,沥血黑麒麟和马超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大小伤口,一人一马筋疲力尽,吕布却依旧有力,夹着马超在战场上驰骋,纵声大喊道,“马超被本大爷生擒,尔等敢动分毫,定叫他人头落地!” 高顺挥舞斩马刀将眼前的西凉铁骑一刀连头带肩斩落,扫见西凉铁骑纷纷面色灰败地放下兵刃,下令俘虏缴械,这才阔步来到吕布面前,拱手沉声道,“末将复命,斩首九百五十四人,陷阵营阵亡五十七人,重伤六十四人。” 此时张辽已带狼骑营来接手西凉铁骑俘虏,吕布看着各个带伤的陷阵营心疼不已,即便是拥有军魂,也只是肉体凡胎啊,挨一刀也会死,没什么特殊。吕布咬紧嘴唇说道,“高顺,带着伤兵去军医那里好好治疗,一定要救活,阵亡的补充凡我部众你尽可挑选,如果还不满意可以自行招募,这次都是我的错,才让你死了这么多兄弟..”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和高顺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啊,如果不是一念之差,如果让高顺带着飞熊军一起参战,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五十七人说多不多,放在吕布的三十万大军中微乎其微,但对于陷阵营来说,已经很多了… “主公说的哪里话!”高顺顿时正色肃穆,噗通一声带甲跪倒在地,嘶声喊道,“高顺和陷阵营,愿随主公征战!为主公而死,有何不可!” 高顺这一带头跪下,陷阵营也单膝跪地齐声呐喊,声音整齐划一如出一人之口,不愧是默契度最高的陷阵营。 紧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张辽和狼骑营,徐荣和骠骑营也陆续跪倒在地,骑士下马,军楽队吹奏号角,成千上万人的呼声融为一体,整个战场都回荡着一句话,“愿随主公征战!” 惟有吕布一人一骑夹着苦苦挣扎地马超,面对着西凉军成千上万的人马,还有在战场边缘徘徊不前的马腾等十数骑,吕布见马腾呆愣愣地立在原地,最终旁边的阎行附耳道,“马将军?马将军?孟起已经输了,还不快向温候讨要,恐怕以吕布的性子,孟起凶多吉少啊。” 此时的马腾已经完全懵了,事实上对于马超他一直都抱有强大的自信,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奠定西凉两大霸主之一的地位,马超功不可没,年仅十五却除了来之前对战阎行外从未一败,超乎常人想象的武力天赋使马超甚至能够轻易击败自己,也正是这股自信,甚至在马超和吕布交手之际马腾都曾无数次幻想过马超的胜利。 没想到,马超败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悬念,从头至尾被吕布压着打!马腾一时间精神都有些恍惚,庞德见马腾依旧出神,硬着头皮用手指怼了怼马腾,嘴里声音由低变高,“主公!主公!醒一醒!少主败了!!” “败了…”马腾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打量了眼战场,一张老脸阴晴不定,几次举起手似乎要发起进攻,见吕布军如此声势又黯然放下,最终黯然叹道,“吕布…罢了,拼了这张老脸不要,拼了汉帝不救,也不能任由马超被其俘虏,阎行,你去叫你岳父陪我一起见见吕布吧。” 待韩遂领大军压上,马腾这才壮着胆子驱马往吕布那里赶去,不出多时来到吕布面前,吕布也丝毫没有退却的举动,身后部众阵列准备,马腾韩遂并马而至,朝吕布拱了拱手,马腾看了眼被吕布擒下的、疲惫无力的马超,不禁出声道,“温候,请给我马腾一个面子,把孟起还给我,温候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尽管说来。” “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吕布摆了摆手,沉吟了一会儿,正色道,“你和韩遂叩我边关,可是为了救驾一事?” “温候聪明绝顶所料不错,正是为了救驾!”韩遂深恐两人吵起来,抢过话头,从怀中掏出金黄色的帛巾急声道,“此乃当今天子衣带诏,黄巾余孽迫害陛下甚也,不仅对陛下言语上颇有不敬,还常常羞辱陛下,有一次更是给陛下吃叟米腐肉,陛下不堪受辱,将衣带诏由董承借几位汉室忠臣之手送出,来到西凉求援,我和马兄受了皇命,这才不远千里要去洛阳救驾,欲去洛阳,温候治下司隶是必经之路,这才叨扰…” “马兄!”韩遂给马腾施以眼色,低声道,“吕布要害孟起早就害了,你担心个什么劲?莫要坏了你我的救驾大事!” 旁观者清,顿时马腾如醍醐灌顶,见吕布偶尔看向马超的目光中并无恶意,这才放下心来,连声道,“韩老弟说的没错,我二人只为救驾,绝无对温候不利之处!希望温候能行个方便,让出条路供大军通行,温候若还是不信,我和韩老弟愿指天为誓,如若对吕布有谋害之心,日后必将惨死于刀剑之下!苍天可鉴,日月为证!” 韩遂也连忙跟着发誓,做完这一切,马腾韩遂目光灼热地看着吕布,等待着吕布的同意,一时间空气变得诡异安静,吕布突然笑了,在路过长安之时,吕布就亲自看了眼洛阳地情报,和马腾韩遂所说一般无二,汉帝在黄巾牛角的眼中似乎越来越不顺眼,如果不是有贾诩留下的棋子帮衬再加上雷公,恐怕汉帝早就死于非命了。 就在三个月前,汉帝被牛角逼着取了牛角的女儿为皇后,此事彻底引起了汉室上下的不满,这才引发了著名的衣带诏,可惜,这次的衣带诏不是冲着曹操,而是冲着黄巾… 按照吕布对于马腾的了解,这等汉室忠臣此时救驾绝对是真心实意,毕竟,汉帝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走可以,把马超留下 “徐荣,命令全军。”吕布扬声朝着徐荣说道。“为西凉军让路。” “啊?”马腾韩遂一愣,原本以为会有一番争执,没想到吕布竟然这么轻易的让路,这倒是令俩人有些…受宠若惊?韩遂最先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朝吕布拱手道,“想不到温候竟然如此深明大义,简直令我等自惭形秽。” 到底是韩遂,简直是没皮没脸到极致,前番被吕布部下徐荣挡路,韩遂是第一个翻脸选择发动进攻的,到现在却装的跟老好人一样?徐荣见状眯起眼来,早将韩遂的前倨后恭记住,暗地里吩咐手下分开一条路,却必须戒备西凉军,随时做好作战措施。 徐荣的骠骑营说不上令行禁止,行动力却还算过得去,半柱香的时间就为马腾韩遂的西凉军腾出一条宽阔的大路,韩遂丝毫不打算停留,领着阎行和杨秋等八健将就要随着前军而去。 “喂,让你走了么?”吕布虎眸危险的眯起来,冷冷地扫了眼韩遂,赤兔马应声人立而起,一声恐怖嘹亮地嘶鸣吓得韩遂座下战马霎时受惊,幸亏阎行反应快一拳打晕了受惊的战马拉过韩遂,否则韩遂这人就丢大了。 “想要从我这过去,得留下人作为抵押,儿子,女儿,都行。”吕布却丝毫不以为杵,反而说出了更苛刻的条件,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韩遂这一口气也只能硬咽下去,不然的话…正好借机杀了韩遂,吞其兵众! 经历了这么久的乱世,吕布也越来越接近一个诸侯的标准了…想成为一个成功的诸侯,那就必须具备秦始皇那句台词,“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你!”韩遂被吕布的举动立即激起火气,怨恨地瞪了吕布一眼,眼角一扫吕布身后虎视眈眈的狼骑营,又霎时将这怨恨压下,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敬的说道,“救驾事大,家中子嗣远在金城,恐有不便吧?” “噢,这样嘛…”吕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颌,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指着孔武有力的阎行,事实上从一开始吕布就盯上了这个武将,这人身上散发的凛凛气场不比张辽弱多少,绝对是员悍将,嘿嘿,想去救驾?想借道司隶?可以,留下过路费吧!吕布强忍内心的笑意,问道,“这人是谁?” “回主公,此人乃韩遂女婿,阎行。”张辽立马出声补充道。 “额?”吕布先是一愣,在阎行出站时吕布还未赶到,自然不知道阎行身份…不过想来也是如此,韩遂手下能有什么能打的武将?这人除了阎行还能是谁?吕布强忍喜意,朝韩遂说道,“既然是你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那此人就勉为其难地留作人质吧,待你和马腾回去西凉时,我再归还阎行与你。” “哦,也罢,韩某相信温候为人,此人就留下为质吧。”韩遂闻言出奇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诡异的安静,他面不改色的朝阎行低声吩咐一句,又朝吕布拱了拱手道,“此间事了,韩某告辞。” “且慢!”吕布再一次叫住韩遂,韩遂顿时目光不悦的回头遥望,身后八健将等将领都纷纷把手放在剑柄上。 “没什么,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誓言。”吕布目光泛冷,意味深长的看了韩遂一眼,扬声道,“如果你胆敢对我司隶有丝毫不利行径,到时我马踏金城时,希望你不要求饶!” 不知是受了大多网络小说的荼毒,还是什么,总之韩遂在吕布的印象中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阴险狡诈,简直就像毒蛇般的冷血动物,反咬盟军这种事对于韩遂来说,绝对做得出来… 在吕布的打敲下,韩遂的表演完全可以评选影帝,只见他先是一楞,随后神情变为不解,诧异的看着吕布,一副无辜的模样,“温候是说我会偷袭你的司隶城池?绝无可能,我韩遂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此意!” “如果誓言有用,天下也不会有这么多卑鄙小人。”吕布低声嘟囔一句,旋即想到在这个时代,誓言已经可以说是十分隆重可信,毕竟人无信不立,韩遂既然都这么说了,吕布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韩遂滚蛋。 韩遂转过头时,一张原本就因消瘦而阴森的脸变得极度狰狞,低声暗骂道,“吕布小儿,欺人太甚!” 韩遂是个能人,一个在势力错综复杂的西凉地盘抢下一口肉的狠人!早在灵帝之时,西凉被马腾、韩遂、边章割据,韩遂就曾经假装与边章交好,暗地里出卖边章,吞并边章的势力,这才与马腾共分西凉。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大丈夫能屈能伸,韩遂也只能咽下这口气,等待着时机… 且说韩遂领着八健将离去,只留下眼巴巴的马腾停留在原地,哦,还有面无表情的阎行。 “文远,牢房关不住这小子,就由我亲自看管吧,把这小子送到我营帐。”吕布为了省事,将马超打晕交给张辽看管,见马腾只是派一个副将去指挥西凉铁骑随军而行,他却引着庞德一干武将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吕布,吕布自然知道马腾是为了马超而留,不禁沉着脸,明知故问,“马腾,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供你饭吃?” “不不不。”马腾连连摇头,刚毅地老脸带着些恳求的意味,道,“温候,能不能把犬子归还?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我能付得起的代价,温候随便提!我决不推辞!” “我没工夫陪你在这磨叽,话我只说一遍。”吕布剑眉一竖,语气渐渐泛冷,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如果我想杀马超,你觉得他还能活着喘气?告诉你,马超在我这,比在你那安全。还有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韩遂都留下了阎行为质子,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例外?” “告诉你,不光是阎行,马超也要留在我这里为质子,作为相应的回报,司隶通关令牌交与你和韩遂,整个司隶为你们敞开门户,你可懂得其中危机?”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贾诩的紧急情报 “既如此,希望温候好好照看犬子。”马腾咬了咬嘴唇,最终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妥协,念及马超生性鲁莽,深恐儿子醒来和吕布作对导致受苦,马腾立即撕扯下一块衣襟,咬破手指,用鲜血在衣襟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吾儿孟起,见字如晤,为父将你留在温候身边,回师接你,期间切莫顽劣,谨记。》 做完这一切,马腾也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吕布,领着庞德等大将及麾下西凉铁骑上路。 “温候。”阎行恭敬的朝吕布行了个军礼,腰杆挺得笔直,语气中饱含深意的说道,“在下阎行,仰慕温候久矣。” 马腾三番两次试图换回马超,如果不是吕布把话说到重点让马腾避无可避,恐怕马腾还能再磨叨许久,相比于马腾父子的顽固不从,韩遂阎行则显得无比淡然,甚至就像丢弃个普通的玩具般,韩遂毫不在意,阎行也丝毫不因为韩遂的离去而有任何变动,吕布不傻,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阎行这个人有缺陷。 也不能说是有缺陷,但是在这个以忠孝为准则的时代,阎行的品行远远比不上关公赵云,这也就造成了阎行明明有实力,却因背主而被曹操雪藏的悲惨身世。 其实阎行也没有那么不堪,只是需要一个比他强的人压着他而已,比如…眼前的吕布。 在手持方天画戟,跨着嘶风赤兔马的吕布面前,阎行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甚至隐隐有归顺吕布的架势,且先不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便是韩遂对阎行一直以来的不重用,也导致了阎行的反叛野心如野火下的小草,春风吹又生。 虽说阎行一直都是韩遂的心腹大将,又是钦定的女婿,但地位却极其尴尬,一是非亲非故,二是半路入伙,自始至终韩遂都忌惮着阎行,加上阎行是孤儿无法拘束,以至于这个无论是武力还是统帅都出类拔萃的女婿韩遂从未掉以轻心,更别说给予阎行像杨秋等人一样的兵权。 阎行的地位有多尴尬?一直以来都是战时先锋,闲时亲卫,稍有不妥就被严厉呵斥。也幸亏韩遂御下有一手,棒槌加甜枣,这才勉强收住了阎行,否则阎行早就离开了韩遂。 “恩。”吕布也察觉到了阎行的言外之音,认真的注视着阎行的双眼,常言道眼是心灵的窗户,没有丝毫意外,从阎行的眼中,吕布看出了野心…心里盘算一下,淡然道,“你和孟起一样,这些时间就跟在我左右吧。” 见阎行恭敬应诺,紧随吕布左右,吕布见韩遂前军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只有马腾引军殿后,不禁剑眉一皱招了招手,左右张辽徐荣张绣等大将立即策马向前,恭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瞥了眼阎行,阎行立即会意,很识趣的朝后退去,吕布这才压低着声音说道,“张绣,我命你派遣几员机敏的将领带着狼骑营中最精锐的斥候,快马通知沿途城邑,切莫大意!要随时警惕防止被马腾韩遂夺城,尤其是三辅京兆这四郡以及长安之地,还有敖仓等粮仓,都传令严加防备!仔细观察马腾韩遂的行军路径,如果有异样,火速把情报传给各地!即刻行动,动作要快!” “徐荣,我命你留下京兆三辅的常备守军,多余部众立即返回长安坐镇,随时处于战备状态等待出战!张辽,我命你领着骠骑营大半骑兵,加上狼骑营,火速抄近路返回长安城,告诉钟繇,立即处于战备状态,长安城决不能有失!” 吕布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心里踏实了许多,倒不是说吕布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隔肚皮天知道这俩人会不会真的来上一手假道伐虢? 韩遂马腾两人若是夺了河东河内河南这三郡倒也罢了,毕竟这三郡现在依旧处于世家的掌握之中,狗咬狗无论谁胜了吕布都喜闻乐见,但要是其余地方被攻陷了,那可真就大条了… 三辅京兆长安这些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城高粮广易守难攻,再加上其战略意义更是不言而喻,吕布只有两州之地,看起来很了不起,但司隶这个地方进可攻取汉中、凉雍、冀州,道路四通八达,退可守,依仗三辅,泗水等险关,对于吕布来说实在太过重要!绝对不容有失! 随着吕布的令下,徐荣张辽张绣也开始了行动,大军立即开拔,只留少量将士继续驻扎边关,防守边夷叩犯。 张辽军务在身匆匆而去哪有工夫带着马超?于是乎,马超和他的武器錾金虎头枪以及他的坐骑沥血黑麒麟统统被吕布交给阎行保管,眼见着徐荣高顺领着骠骑营陷阵营,两营正在收拾粮草辎重,由高顺领着陷阵营和民夫队押送辎重车前行,突然,一个赤着上身的大汉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冒出头来,神色匆匆的打量了一眼全场,见黑红战甲的吕布牵着赤兔马悠然前行,立即急匆匆的朝吕布跑来。 “胡车儿?”吕布撘眼一看,来人可不正是他钦定的持戟裨将胡车儿,但见胡车儿气喘吁吁的跑到吕布面前,胡车儿正将一张发黄的羊皮卷轴递出,吕布接过卷轴,见胡车儿累得满脸潮红,皱眉吩咐身边的临时亲卫牵来一匹战马,无多时战马牵来,吕布又吩咐亲卫递给胡车儿一壶水,温声道,“累了?喝口水,到马上歇一歇。” “谢主公!”胡车儿感动不已,喝了口水后立即拱手道,“主公,这书信是贾诩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从李贾留下的情报线上得到的消息,请主公务必一看。” 吕布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千里迢迢送信,这信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吕布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摊开羊皮卷轴,上面用朱砂笔书写的急报二字显得触目惊心,越往下看,吕布越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第一百九十七章 龟...龟甲缚? 但见羊皮卷轴上赫然写着《急报:前些日牛角突然大反常态,将保皇派黄巾党势力全部趁夜屠尽,又领三千甲士入宫企图鸩死刘协,幸被王越识破,王越救着刘协杀出重围,望河内郡而去,牛角一面派人领兵去攻打河南、河内、河东三郡,又将重兵压在泗水等险关,另一面牛角雷公竟达成协议,于洛阳掀起起义大旗,短短时间八方云从,原本被镇压的黄巾余孽蠢蠢欲动伺机造反。现如今冀州、幽州、青州、扬州、荆州、徐州六地纷纷响应,幸甚,黑山张燕部未曾响应,天子一事事关重大,请主公早回长安,已做决断。》 幸亏吕布这些年都一直恶补东汉文字,否则旁边没有主薄刀笔小吏吕布还真看不懂这封信。 出事了…没想到牛角雷公竟有如此魄力,这么一来洛阳就不太好收服了…牛角雷公也真是疯了,这么一来,岂不是和整个大汉都处在了对立面上?还霸占了帝都洛阳,各路诸侯腾出手来不得分分钟收拾了他俩? 看完后吕布只觉得脑袋有点疼,更关键的是天子躲到了他的治下!吕布是什么人?他和天子就算没有深仇大恨,那仇也绝对不小啊!但天子已经逃难到了他的治下,难道要把天子赶出去?这要是传出去吕布可就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算吕布不爱惜羽毛,也要掂量掂量,毕竟汉室虽衰,却仍未亡呢。 不管怎么样,吕布还是决定早些赶回长安,也许贾诩有主意呢,养他可不是吃干饭的,关键时刻不找贾诩找谁? “胡车儿,你还得快点回长安,帮我捎给贾诩一句话。”吕布招呼过来胡车儿,附耳低声道,“告诉他:此间利弊你自己权衡,全军上下任由你调遣,我只有一个要求,小皇帝无论如何我都不要,让他赶紧滚远点,不过要让他自己滚,不能让天下人说我吕布的是非,至于河东那三郡,必要时可以舍弃。” 事实上河东河内河南三郡对于吕布来说有些鸡肋,这三郡虽说也不逊于三辅,甚至与之相比还要更加富饶,但是…那可是世家的地盘,那里几乎是世家的一言堂,吕布安插的官员到那里屁都不是,分分钟被打压收买同化。所以吕布自始至终都未曾往这三郡驻扎过兵众。 这三郡吕布任由其自生自灭,不管是军饷、军粮,甚至连守备士兵都是各自城中世家自己花钱招募!早在陈群没来之前,三郡世家和吕布就已经成水火不容之势,即便陈群到来,也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些而已。 胡车儿闻言一对大眼瞪得溜圆,呆愣愣地看了眼主公,吕布不悦的皱起眉道,“怎么?” ‘你说怎么?你这跟那些黄巾没啥区别啊!连让汉帝滚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简直是乱臣贼子中的典范啊!’胡车儿心中掀起惊涛波澜,‘等等,主公不会要取汉自立吧?如此一来,那我岂不是成了从龙之臣?’ 想到这里胡车儿看向吕布的眼神中充满了灼热,吕布哪知道胡车儿心中所想?见胡车儿愣愣地发呆,顿时不满地冷哼一声,低语道,“这句话除了你我贾诩,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明白?时候不早了,快点去回长安。” 胡车儿小鸡啄米的点头,强压住内心的兴奋,撒开步子就朝长安方向跑去,不得不说,胡车儿得真是快,吕布一个晃神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天色渐暗,吕布领着阎行和百余名亲卫吃个饭的功夫就已被徐荣的大部队落在后面,吕布见天色不早就下令安营扎寨,褪下一身披挂战甲,吕布又找了个水桶令人打些水来,好泡个澡。原来吕布到了长安后,令波才臧霸和他二人的部众以及胡车儿留在长安,他却骑着赤兔马马不停蹄的朝这边赶来,急行军两天两夜,这才能够在关键时刻赶到战场。 洗干净后吕布穿着一身洁白的锦袍出了帐篷,迎面就撞见眼前的兵器架,兵器架上插着三杆武器,一杆是吕布的方天画戟,一杆是阎行的点钢蛇矛,最后一杆正是马超的錾金虎头枪,为了防止马超召唤虎头枪搞事,阎行特意用铁链将錾金虎头枪牢牢地锁在兵器架上,只见錾金虎头枪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开始剧烈的震颤,试图挣脱枷锁回到主人身边。 “看样子,我们的小马同志醒了。”吕布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转过身朝马超和阎行的帐篷走去。阎行出于要投奔吕布的心理,主动要求看管马超,这俩人倒是死对头,这要是马超醒来,可就有意思了。 果不其然,两人的帐篷传来一声清脆响亮,又包含稚嫩的嗓音,“阎行老狗!放开我!你锁着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快步来到两人帐篷面前,掀开帐门,只见马超被铁索五花大绑,阎行捆绑的手段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龟...龟甲缚?这是阎行要sm马超的节奏?吕布不禁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邪恶… 此时阎行正蹲在马超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孟起呀,不要挣扎了,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温候的俘虏,你父亲和我岳父都把你我抵押给了温候作为质子,待他们回军西凉的时候你我才能重获自由。” “放屁!”马超喷了阎行一脸吐沫星子,破口大骂道,“我爹才不会把我留下!他说过要带着我去救驾,扬名天下!鬼才留在这个破地方!放我离开!” “你怎么不听劝呢?我就算放你离开,你不一样被温候抓回来?”也许是念及马超曾救他一命,阎行毫不动怒,抹了抹脸上的吐沫,面不改色的继续劝道,“老实留在这里吧,温候又不会难为你。” “我去你大爷的!别假惺惺的猫哭耗子!赶紧放开小爷!小爷要去找我爹!”马超怒目而视。 “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阎行气得牙根痒痒,揉搓双拳朝马超示威道,“消停待着!再吵吵老子揍你!” 第一百九十八章 论如何欺负马超 “我是不是打扰二位缠绵了?” 吕布笑眯眯地走进账内,阎行见到吕布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礼,吕布摆摆手道,“你出去吧,我和马超单独谈谈。” 阎行立即告辞走出帐篷,临走前还瞪了马超一眼,马超报以冷笑回敬,气得阎行咬牙切齿,低声骂一句,“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呸!” “来谈谈心吧,马超。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吗?”吕布蹲在马超面前,卸去将军的装束披挂,吕布乍一看还有那么一点的飘逸俊俏?吕布和善的笑道,“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的影子。” “呸。”马超不屑甚至是鄙夷的白了眼吕布,愤声道,“你分明就是怕挑起两家纷争才没杀我!少在这里骗人!” “我怕?”吕布大笑,笑声带着难以言喻的狂妄,吕布俯下头注视着马超,敛容正色,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让我害怕的东西!” “什么都不怕为什么不松开我?”马超故作鄙夷的扫了吕布一眼,昂起头冷哼道,“难道你怕我给你造成威胁?” “激将法?”吕布哈哈大笑,马超的伎俩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但是对于吕布来说,却出奇的奏效,吕布哼哼两声,满不在乎地笑道,“恭喜你的激将法成功了。” 其实对于超乎常人的武将来说,铁索也难以束缚,在爆气加持的情况下,一个二流武将都拥有能轻易挣开铁索的力气,但是马超不同,他是处于筋疲力尽的状态被吕布活捉的,自然没有力气挣脱铁索。 吕布将双手握在铁索两端,用力一扯,铁索顿时嘎嘣裂成两段,被吕布轻而易举的扯断,几乎是同一时间,马超一脚笔直的踢向吕布胸膛!吕布和马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桀骜不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马超绝不会善罢甘休,吕布如何能不提防?侧身一躲,避开了这一脚,当腿踢过来的刹那单手一揽揽住马超的右腿。 吕布饿虎扑食般扑向马超,扭住马超因长时间捆绑血流不顺畅而僵硬的双臂,不由分说地往后一剪,这是最简单的擒拿手法,但由于吕布用力过大,一股来自关节的剧痛使马超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 “我看你啊,以后不用叫马孟起了,叫马流氓吧,你这无赖劲是跟谁学的?都输成这样了还不服?”吕布戏谑地盯着马超的后脑勺,披头散发的马超疼得摇头晃脑,此时怎么看怎么像非主流小流氓… “屁!小爷就叫孟起!有本事你打死我呀?”马超是典型的死鸭子就剩下嘴硬,输人不输嘴。 “死岂不是便宜你了?”吕布闻言默默地加大手上力度,坏笑道,“我现在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嘿。” “疼!疼疼疼!错位了错位了!再动骨头就错位了!松手!快点松手!你想疼死我啊!来人啊救命啊!吕布杀俘虏啦——!”马超的嘴就像火神加特林一样,自从被吕布擒拿后就没停过,嘴里哒哒的叫骂,听得吕布耳边就像盘旋着一群黑压压的苍蝇,不禁手上再一用力!“啊啊啊——!!疼!!!!” “别喊了,跟杀猪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了呢。”吕布玩心大起,决定更深一步的捉弄马超。“说吕布大哥对不起,快说!愣什么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忍..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马超心中暗道,感受到吕布手上的用力,立即大声道,“吕布大哥对不起!别来了!再来真疼死了!” 吕布坏笑着松手,见马超满眼泪光的揉搓着手腕,顿时觉得很好笑,《哈哈哈,小样,跟我耍流氓?那我必须在流氓的领域上凭借深厚的经验教训教训你,什么叫山外青山楼外楼!》 以后一定要写本书,到时候书名就叫《论如何欺负马超!》哈哈哈,想想都刺激。 吕布自顾自地大笑,旁边马超咬牙切齿地上下打量着吕布,似乎是在琢磨从哪个地方下嘴咬死这个混蛋。突然,吕布耳畔传来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吕布顿时停止笑声,诧异地四下看了一眼,嘴里嘀咕道,“什么东西在叫?” 马超的小白脸不知何时红了起来,双手捂在肚子上,仰视上方,突然,声音再次响起,由于这次吕布全神贯注的寻找声音来源,顿时第一时间发现,就是马超的肚子发出的声音… 从前吕布不相信有人会饿到肚子咕噜咕噜叫,现在他信了。吕布笑道,“喂,是不是饿了?” “不是!”马超为了脸皮选择强撑,漆黑地眼珠骨碌碌乱转,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可能是肚子疼想上厕所了…” “嘁,少跟我耍花招,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看。”吕布从怀中取出马腾留下的衣服残片,摊开给马超看,正色道,“这是你老爹马腾说的,你现在是我的质子,如果你逃走,我会立即向你爹和韩遂的部队发起攻击…你要上厕所就去上吧,希望你不会后悔,当然,如果你相信你爹的二十万西凉军能抵住我和洛阳黄巾的联手攻击,那我也不拦着你离开,你的沥血黑麒麟就在不远处休息,随时牵走。” 吕布当然是骗他的,不过涉世未深的马超顿时就慌了,咬了咬牙,一副颓然的模样说道,“算了,那我就不逃了,给我来点吃的,我饿了。” 见马超老实了下来,吕布也舒了口气,这小子,简直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吕布扬声招呼手下亲卫在亲卫耳边低语几声,叫他去拿出一些酒来,顺便让阎行牵三匹普通战马过来。 毕竟赤兔劳累许久,也该让它休息休息了。 军中是有禁酒令没错,但通常禁酒令都是只禁部下,如何禁得了主公?不出多时,五个亲卫端来五坛子米酒,马超鄙夷地瞥了眼吕布,低声嘟囔道,“以权谋私…军中竟然还有酒,哼,乌合之众。” “行了别嘟囔了,我耳朵尖得很,要嘟囔离远点。”吕布拍了下马超脑袋,带着马超往帐外走去,帐门口阎行赫然牵着三匹来自于并州的普通战马等候,得胜钩上挂着强弓和箭壶,吕布自顾自地骑上一匹战马,见马超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不禁皱眉招手道,“来啊,上马。我带你去打猎,怎么着?你打算啃那些硬邦邦的干粮?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走了。” “恩?喂等等我!”马超见吕布说完就骑马领着五个亲卫往外跑,也顾不得腹中饥饿,跨上战马就紧随吕布阎行而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马超,来烤肉吧! 茂密的山林中。 “快点!别磨蹭!”吕布皱眉不耐的推了推马超。 “知道啦…”马超欲哭无泪地点点头,不过为了野味,这口气忍了…!马超双手在嘴前合拢,喉咙中发出震耳的虎啸!那虎啸简直就像真的身边有一头威武的老虎在长啸一样逼真。 “来了来了!”吕布取出了强弓箭袋,无论是眼前拖动的黑烟滚滚,耳畔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还是战马惊恐的嘶鸣声,无一不说明了此时的情况,兽潮来了。“马超,阎行,分开狩猎!” 老虎是山中之王,这一声长啸引得山上食草动物受惊往下逃难,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兽潮,吕布满意的点点头,朝亲卫吩咐道,“你们几个看好战马,想捕就捕点吧,回去改善伙食。” 五名亲卫连忙应诺,将八匹战马绑在树根上防止逃跑,兽潮转瞬即至,三人分立三个位置以便于最大化捕杀猎物,仅仅是吕布阎行两人射箭,那弓弦之音就不绝于耳铮铮作响,尤其是阎行,还制作了简易的捕兽陷阱配合打猎,配上阎行专业的手法和躲在草丛里猥琐的身姿都让人怀疑猎人才是他的老本行吧? 吕布更是丧心病狂的抄起了十根羽箭搭在弓弦上,密集众多的羽箭将弓弦挤得满满登登,吕布大吼一声,将羽箭嗖的射出,好如天女散花般,绚烂地表面下蕴含着危险。 其实吕布的一弓射十箭很勉强,百米之内都基本很难保持准头,不过眼前黑压压的兽群似乎怎么射都能射死猎物吧?吕布如此想到。由于射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令人目不暇接的一顿拉弓搭弦之后吕布的箭袋已经空空如也,百无聊赖的他将头侧向其它地方,五个亲卫表现的中规中矩,毕竟身为吕布的亲卫骑兵最重要的要求就是箭术,其次是武力、马术。百发百中谈不上,但精准度绝对出类拔萃。 过了许久,兽潮已经退去,只留下一些永远站不起来地野兽,而这些都将成为吕布他们的腹中餐,很快,三人再次聚首,五个亲卫的战马上猎物已经装得盆满钵盈,阎行的战马上也绑着不少,只有马超双手空空而归,吕布好奇的看着马超,阎行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你不弄些猎物一会儿吃什么?”吕布调侃道。 “咳咳。”马超小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昂起头说道,“你懂个屁,上天有好生之德,小爷我怎能乱杀无辜?” “温候有所不知,这马孟起只会投枪,不会射箭。”阎行见马超傲娇,立即开始拆台,吕布见状不由怀疑这俩人打架是不是因为阎行总拆马超的台? “呸!放屁,小爷怎么可能不会射箭?只是没学罢了!”马超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投枪已经算是马超的一种特色了,照马超的想法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制作材料的价值相差太大,投枪完全可以取缔射箭,甚至远远超过羽箭。设想一下,满地的尸体上都插着投枪,你捡起投枪能继续战斗。如果换做羽箭你还能把羽箭拔出来拿着羽箭继续战斗吗?答案是否定的。 马超没有任何捕猎收获对于吕布来说丝毫没有影响,因为光是他捕到的两头大野猪和阎行捕到的五只鹿就足以整个营地一起大快朵颐了,由于八匹战马身上还有负载着许多小动物,八人只能一人拎着很多猎物往营地赶。 一路上马超沉默地跟在吕布旁边,见吕布拎着一条大野猪的前蹄大步行走,凑上去竟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低声道,“那个,能教我射箭吗?” “没空,你找阎行去。”吕布爱答不理地瞥了眼马超,径直往前走。 “等等!”马超三步并两步赶上吕布,低声道,“我跟他有仇…还是你教我射箭吧。” 吕布再次瞥了眼马超,又看了眼默然前行的阎行,不禁笑了笑,无论拥有多么高的武力天赋,无论之前马超经历了些什么,现在的马超,到底是个小孩子,阎行自从马超被他压着打之时阎行就几次欲出马相救,之后一直默不作声地保护着马超,包括用铁链将马超锁住,也是一种保护。 吕布哪里知道,自从阎行被马超从张辽刀下救下后就对马超不再那么仇视,那些敌意已经荡然无存。 吕布也不搭理马超,径直走进营地里,旁边的亲卫立即将营中百余名同伴唤出,吕布招来众亲卫,说道,“今天,就请大家吃些野味,你们,去营地外捡些干柴,撘出火堆。” “叩谢主公!”一众亲卫受宠若惊地跪倒在地。 “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别动不动就下跪,我折寿了算谁的?都起来!”吕布皱眉低喝道,“还想不想吃了?想吃还不赶紧去捡柴火!” 一众亲卫动作迅速地朝营外跑去,马超见状语气酸酸地来了一句,“动不动就吃肉,真是腐败的生活。” 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情吕布完全理解…很快,一个巨大地、两人高地火堆就已经堆好,当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古人诚不起我也,这要是放在欧洲中世纪完全就可以充当烧烤女巫的道具了啊。 又是一番忙碌,将猎物的皮毛,内脏全都清理干净,用刀截成四分五裂的模样,一人拿去一块肉对着火堆进行传说中的烤肉大会,吕布也放下姿态和众亲卫闲聊,一时间众人欢声笑语就连阎行都跟着大笑。 马超见状偷偷摸摸地去摸一块肉,被谈笑中的吕布一个巴掌打在马超的手上,吕布回头调笑道,“马小将军还是别过腐败的生活了,免得侮辱你那个光洁的战士之心~” “哼,不吃就不吃!”马超盯着吕布,在火光的照耀下吕布的笑靥屹然是一副魔鬼的笑容,恨得马超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很快,苏酥脆脆的烤肉新鲜出炉,扑鼻的香味蔓延整个营地,吕布端起酒坛自酌自饮,和众亲卫谈笑风生,家长里短无所不谈。 咕噜咕噜。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百章 神秘黑袍人 众人都在兴致高昂的吃着烤肉,更有甚者还唱歌跳舞,不过唱的是大风歌,跳的也是稀奇古怪的舞蹈。 马超窘迫地捂着肚子,望着黄澄澄地烤肉咽着口水,突然感觉嗅到一股浓郁的肉香近在咫尺,马超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阎行正站在马超面前,手里握着一块烤熟地鸡腿,见马超抬头,阎行迅速地将鸡腿丢给了马超,头也不回的离开往火堆旁走去。“吃吧,别饿死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马超扯着嗓子喊了句,见阎行不回头,也就作罢,低头去吃鸡腿,饿极的马超很快就把这个鸡腿吃完,肚子填饱了,马超也有力气去思考,为什么一向与自己不和的阎行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没吃饱吧?这里还有,吃吧,免得出去说我吕布为难小孩。” 吕布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马超耳畔,马超猛地转头,吕布坐在他的左手边一个凸起的土堆上,左手端着一坛酒,右手提着一根野猪大腿,吕布烤出来的猪腿色香更嘉,可惜没有佐料,不然闻着更香,来自美食的诱惑马超似乎难以抵挡,接过猪腿就开始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模糊地说道,“唔蔡不系小孩!唔系神威天将军!” “你这样还不是小孩?”吕布调笑道,“阎行有意教你这个朋友,你却一直仇视他?嘿嘿,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可还在饿着肚子呢。先不说这个,你知道吗,当你和我比斗时阎行曾三番两次试图支援你呢。” “我才不要他救!”马超成功将一只足有两个成年男子大腿粗的野猪腿吃完,傲气十足的冷哼一声。 “一口一个保命第一,又一副骄傲的模样,你这个小孩真是奇怪,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不别扭啊,只要我武力越来越高,那我就既可以保命又可以骄傲!哈哈哈,我聪明吧。” 吕布突然正色问道,“你之前说过,为了活下去才杀人…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马超敛目不语,吕布的耳边只能听见来自他亲卫们的欢声笑语。 “不想说就算了。”吕布撇了撇嘴,见马超不再说话也只能选择作罢,安静地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 “没什么不可说的。”马超的目光很安静,安静的一如夜空中皎月。“我的生母在我五岁那年死在一伙贼人手中,我记得他们的长相,是羌人。那时我还小自知不敌,懦弱的躲在地窖里,亲眼看着我生母被杀…回家后我刻苦打熬力气,五年后我提着我娘给我准备的錾金虎头枪,偷偷用我爹的虎符调遣了一千骑兵和我共同赶赴羌胡之地寻找杀母仇人,那一千个大哥哥知道我的事后义无反顾的选择支持我,就这样,我们在草原盲目的流荡,那时羌胡对我们汉人很仇视,几乎相遇就会打到一起,我也忘了经历了多少次战斗,只记得我踏遍了整个草原,我同伴的血洒满了大半个草原。也就是那时候,遇到了我的坐骑,小黑。就这样过了三年零七个月,我一无所获,就连最后一个大哥哥也死在了我的面前。”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有多害怕?”马超像是回想起了美好的回忆,傻笑着说道,“当时那个大哥哥用他满是鲜血的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带着鲜血的狰狞面孔朝我大吼,《你发什么傻!你有什么资格绝望!你还活着!活着就要去反抗!》” “我没有后退的理由,那个地窖里已经留下了我曾经的软弱!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仇人…他们是羌胡草原上最大的部落,在他们的嘲笑声中,我发起了冲锋,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没有顾虑的我是那么的强…不需要在意身边的人,只要去杀就好了。我清楚的记得,我杀了一千三百人,大多数人我都不记得名字,我不知道我杀了多久,我只记得当一切都结束时我的双臂已经累到麻木,双手都无法松开我手中的枪,厚厚的血珈糊满了全身,甚至连眼皮都合不上,来自祖先马援的金盔金甲已经变成了红盔红甲。当时,周围的羌胡人全都跪下不再抵抗,而我奋起最后的力气,用我娘留下来的金枪贯穿了那个酋长的喉咙。” 说完这一切,马超又突然傻笑地说了一句,“如果我还能再遇到那些大哥哥,我一定会对他说,《这一次,我会站在你们所有人的前面》。”然后马超陷入了沉寂,望着篝火出神。 吕布眯起了眼,一时间竟被马超的经历微微震惊了,八岁…马超当时才八岁…单枪匹马杀了一千三百人!吕布将酒坛给马超递了过去,和颜悦色,“如果你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谢谢。”马超咬了咬嘴唇,接过酒坛大口饮酒,目光瞟向吕布问道,“你很有名吗?为什么我爹和韩叔父听到你的名字吓得不敢进军?我都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了,作为报酬你也该说说你了吧。” “也没什么…”吕布撇了撇嘴,笑道,“不过是在虎牢关抵住各路诸侯才因此成名的吧?再加上洛阳城杀了二十万人而已,其余倒也没什么,不提也罢。再过几年,也许你也能做到,没什么出彩的。” 马超实在是个潜力股,不愧是潼关杀得一代枭雄曹孟德割须弃袍的锦马超,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恐怕很快就要成为超一流武将,就算是宗师武将也不是不无可能。 “二十万人?你是在逗我吗?”马超白了眼吕布,二十万人,换谁谁也不信,以至于吕布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吹牛皮一样,吕布也懒得反驳,毕竟这事也不算什么好事,也给吕布落了个嗜杀的黑点。 “恩,他没骗你,二十万,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都死在了这个鬼神和其爪牙之下,而且都是尸首分离,有的被摆成了人头景观,在洛阳不远处的荒山中就可以看见,还有一大部分被埋在地下。” 一个略显嘶哑,又阴测测地声音幽幽响起,似是在远处,又似是在近处,吕布猛地回头,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吕布身后,而吕布却丝毫没有发觉! 第二百零一章 窥视命运的男人,管辂 早在马超和吕布的谈话间,众亲卫就已经吃饱喝足返回营帐休息,空荡荡的营地只有噼里啪啦地火柴燃烧声和吕布马超二人的谈话声,就是这种静谧的环境,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接近?!这人完全没有脚步声,甚至走动间连一丝风都不会刮起!黑袍神秘人出现在吕布身后时,顿时一阵森冷的寒意袭来,冻得吕布一个激灵。 “你是何人?”吕布凝视着黑袍神秘人,单手微微探出,随时准备召唤方天画戟。 马超也是警惕地看着黑袍神秘人。 面对当世最强武将吕布的恐怖气场,黑袍神秘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反而阴测测的笑了笑。“管辂,参见鬼神。” “你就是管辂?”马超腾地站了起来,看向管辂的双眼满是崇拜地小星星。“那个号称能窥视命运的男人?!喂喂,给我算个命吧!我未来会不会骑大马做大官?” “有事说事,没事滚。”面对着鼎鼎大名的算命师管辂吕布却没有一点好脸色,一张脸黑得就像煤炭一般。 不知为何,吕布心中总有一丝不妙的预感,那种预感就像畅游在海中的鱼出现在天敌渔鹰的视线中,尤其是那对阴森的眸光,让人很不舒服。 “没有事就不能见见鬼神吗?嘿嘿嘿。”管辂如鬼魅般贴近吕布,几乎是脸贴着脸,以至于吕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管辂身上的冰冷,管辂解开头上的帽兜,展现出一张苍白到面无血色的脸,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庞,普通到丢到人海就会被淹没忽视的那种,却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加上横七竖八的尸斑,就连吕布这种来自现代的无神论者都开始怀疑,管辂…是人是鬼?突然,管辂定定地看了眼马超,惨笑道,“你就是马超吧?接下来的事你不该知道,所以,你该倒了。” “啊?倒?”马超诧异地看着管辂,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你做了什么?!”吕布双眼瞪得浑圆,马超竟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管辂一语之下倒了?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够匪夷所思,神通广大甚至能招来雷电的张角吕布也遇到过,不过按照吕布对张角的了解,恐怕也无法正面放倒一流武将吧? “鬼神莫怕。”管辂指了指四周暗灭地帐篷,营地中陡然升起一道道阴风飒飒,吹得吕布心里有点发毛,夜空的明月已经不知在何时被一层层乌云遮盖住,透不出一丝光亮,吕布更发现,帐篷内亲卫们七横八倒的栽倒,管辂语气阴冷地说道,“你们吃的肉被我下了药,这药是张仲景给我的,算是迷药的一种,你之所以没事,全赖你宗师级的实力,不过这样也好,吵吵闹闹地对你我接下来说的话很影响的呢。” 管辂再一次贴近吕布,惨白嘴唇一张一合,沙哑的嗓音就像破落的拉风箱刺耳,“我算出了你的命,你会死的很惨。对于你的未来…想看吗?” “骗谁呢?算出我的命?”吕布不无鄙夷的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狂妄,“我有方天画戟赤兔马,我怕谁来?” 管辂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吕布,灰暗的眼神中甚至带了丝悲哀,吕布笑了半天,见管辂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毛,管辂望了眼黑夜,又朝吕布惨笑,这次是真的惨笑,管辂一声哀叹,低声道,“我本为报恩而来,为此不惜得罪几位仙师,没想到还是落个如此下场,时也,命也。” “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别总整些我听不懂的话!”吕布闻言脸一耸拉,心里想了想,管辂名气那么大,也许他真能让自己看到未来?吕布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听管辂说一说,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满不在意地说道,“唔,那个管辂啊,你真的能让我看到未来?算了,我就信你一次,有什么能耐都冲我来吧。” “晚了…窥破天机只有一次。”管辂惨笑道,“前段时间我为长安一人算命,原本此人该死于饥荒,命相却突然改了…他因你而活了下来,或者说,有很多百姓因你而活了下来,你做了一件好事,一件能救很多的人好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称你为圣人之举也不为过。所以我才特意帮助你一次,今夜过后,大汉再无我管辂。” “….你是说我屯粮的事?”吕布闻言挠了挠头,从管辂的话中吕布能够明显的听出一种感激之情,长时间的读书使吕布的脾气变得不再那么暴躁,反而谦逊地笑道,“小事小事,力所能及当然要去做,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你说得对,你没我说的那么好,你不仅没有我说的那么好,你还是个恶人,一个害天下大乱,陷入更惨烈生活的大恶人。哦,不光你一个恶人,还有一个恶人,跟你从同一个地方而来的恶人,你们试图改变这个世界,可最终,也许这个世界会被改变成更惨烈的模样。”管辂笑容更加凄惨,凑近了吕布,目光甚至是怨恨地看着吕布,一字一顿的说道,“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也许未来的那一幕就不会发生…” 这几句话在吕布的耳边响起,顿时使吕布方寸大乱!同一个地方…这五个字就像五柄重达千钧地大锤狠狠地砸在吕布的心脏!这五个字已经暴露了太多!从这五个字里就可以知道,管辂知道他和曹操的来历! “你知道的太多了。”吕布眯起眼睛,浑身爆发出独属于宗师级的恐怖气场,单手一招,随着一声刺耳的嗡鸣,泛着璀璨黑红光芒的方天画戟破空而至!吕布迅速将画戟揽在手中,目光中充斥着狂烈的杀意,内心在咆哮!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没有任何预兆,刺啦——!几乎是画戟到手地同一时间,随着一道类似扯碎布帛地声音,管辂被吕布的画戟劈成两段!在这种距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躲过吕布倾尽全力的一击! 没错,倾尽全力的一击,足以媲美在虎牢关前的那一戟,灌注了吕布全部的精气神,属于宗师级的力气毫不保留的释放而出! 第二百零二章 改变这个世界,是对是错? “你杀不了我,因为我早就死了,除非你能让我魂飞魄散,可惜,你没有那个本事。” 管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吕布的东西南北四个角度都出现一个穿着黑袍的管辂正冷冷的注视着吕布,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没有恶意,你又何必对我刀剑相向?我冒着被几位仙师发现的危险来警告你,你却如此对我?看来左仙师说的没错,你的野心已经随着你的力量而增长,增长到想要争霸天下的野心。” “左仙师?”吕布闻言一愣,脑海中迅速闪现出一个名字,那个名字贯穿整个三国也是响彻天下,仙师左慈!掷杯戏曹操,名副其实、游戏人间的仙人!难道左慈真的存在?就算是心大如斗,就算是经历了如此多离奇的事,甚至自己都拥有了超乎想象的力量,但真的知道有神仙的存在,吕布还是觉得如此不可思议。 “你说的左仙师可是左慈?”吕布试探性的问道,“或者说,于吉、南斗北斗、南华仙人你也都认识?” “你怎么知道?!”管辂闻言,古井无波的死人脸首次出现了波动,良久才幽幽一叹,自嘲道,“嗨我真笨,竟然把这事忘了,你是来自未来的人,自然会知道我们的故事...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管辂目光一凛,语气沉重道,“我只想你知道,如果继续改变所谓的‘历史’轨迹,这个世界会变得很糟,很糟,糟到你会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我们这类人本不该管凡尘俗世,但你违反的规则实在太多,我必须出面警告你哪怕我会因此殒命,我还是个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不想看到这个世界变得一团糟,你懂我意思吗?” 面对苦口婆心的管辂,吕布不禁剑眉一竖,那又如何,能如何?如果这个世界不改变,继续这样的战乱,接下来会死多少人?天灾人祸,瘟疫旱灾饥荒,官渡赤壁夷陵,会有多少人因此家庭破碎妻离子散?至于所谓的野心,吕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没有那份争霸天下的野心,他本就是个松散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将整个并州托付给陈宫刘贤,将整个司隶托付给钟繇徐荣,自己却做起甩手掌柜。 “那我什么也不做,照样会死很多人!”吕布皱眉冷声,“而且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让我无所作为?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死在我面前?对不起我做不到!” “呵呵,说得真好听,你知道死在你手里的有多少人吗?”管辂见软得不行,立即来硬的,他竖起四根手指,道,“四十万人,二十万匈奴,二十万乌恒,两族因你而变得衰败不堪,百不存一。” “我杀的是敌人。”吕布挥起画戟在半空划出凌厉的弧度,狞笑道,“莫说是四十万,便是五十万五百万,我都会统统杀光!他们,是外族!” “外族也是人!他们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非我族类,其心必类!杀了便杀了,难道等着他们来屠害我的同胞?” 想起五胡乱华汉人成为两脚羊吕布便气不打一处来,外族食人,还有比这更血腥的事情吗? 管辂闻言唰的来到吕布面前,充满懊恼、悔恨种种复杂的感情盯着吕布,管辂将苍白如纸地指尖点在吕布的眉心,同时急声道,“你以为你这么作为就能改变这一切?你违反了规则,规则就会因此而发生变动,整个时代都会因此而改变!我告诉你,乌恒、匈奴、鲜卑、羯族、氐族,都被南华仙师和南斗北斗二仙用...!” 声音戛然而止,管辂整个人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抹去了痕迹般突兀消失!没了,甚至连管辂留在地上的脚印都消失不见,只留下管辂残余的声音回荡在吕布耳边。 “喂,喂!管辂!你跑哪去了!回来啊!把话说完啊——!!”吕布睁圆双眼,不甘的大吼道。 响亮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整个营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应和,突然,吕布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昏昏沉沉,天地仿佛都笼罩在一片恍惚之中,吕布看到了一副末日景象,《2012》《后天》《地心末日》《岛国沦陷》《美帝大地震》加起来都无法形容眼前的景象,残肢断骸完全就是小儿科。 只见一座雄伟巍峨地、陌生地城池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狠狠碾压,霎时间灰尘足以形成一个恐怖的沙尘暴,耳边全是凄厉惨绝的叫声,那叫声充满绝望、痛楚、怨恨,像是来自地狱般,沙尘暴席卷而去,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一个个完全笼罩与黑暗中的战士,只有双眼处冒着黯淡的红光,无数双红眼正冰冷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充满了嗜血、贪婪、怨恨,数不尽的负面情绪,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吕布都活活被吓了一跳!登时从幻境中苏醒过来,苏醒后的吕布满脑子一片混沌。 这是什么?这就是管辂想给我看的未来?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五胡?为什么...会如此强烈的压迫感紧紧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如果这就是未来...这就是我将面对的未来,那我该何去何从? 吕布从未有过如此的迷惘,改变这个世界,是对的,能够挽救无数生命?还是错的,带给这个世界更沉重的打击?管辂,左慈,南华,北斗,南斗,一个又一个的陆地神仙蹦了出来,似乎是要阻止我? 能够将管辂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我拿什么跟他们斗?照这种说法,廖立这么早追随刘备也是出自这群陆地神仙的手笔吧?呵呵,幸亏现在卧龙凤雏还没有长大,不然我和曹操岂不是要面对最豪华的刘备班底? 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即便是在虎牢关下面对刘关张的合击都没有过这种无力… 吕布一时间陷入深深的迷惘,掌中画戟何时脱落吕布都未曾发觉,画戟铮地一声落地,吹毛短发地戟刃使画戟深深插入地面,原本盛光凛然的画戟因吕布的黯然也变得黯然无光。 吕布就这样颓废的坐在地上,仰望着夜空繁繁地星光皓月。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眨眼间朝阳升起,一个湿漉漉地东西触摸着吕布,将吕布从迷茫中惊醒,惺忪地抬头一看,赤兔马正用鼻子拱着吕布的胳膊,吕布强挤出笑容,摸了摸赤兔马,这是他最好的伙伴。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多休息会,待会还要赶路呢。” 第二百零三章 今生立誓尊你为王,用我热血为你封疆 《吾王可是信了那人所说的天命?》 突兀闯进吕布脑海中的声音不仅有赤兔马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下,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嗤笑,那嗤笑是那么的熟悉,紧紧烙印在他灵魂深处难以忘记,很久之前在广宗城下,‘吕布’也是用这种姿态口吻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但他依旧做到了!他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证明自己,拥有足以改变吕布的命运的实力! “吕布?吕布你还在?告诉你!我才不要被你看不起!你敢做的我能做!你不能做的,我也做了!不要再笑了!”赤兔地声音和‘吕布’地嗤笑声流荡在吕布脑海,绕梁三日般挥之不去,使吕布整个人瞬间炸毛,猛地站起身来,无名怒火填满胸口,吕布骤然拔出方天画戟,大声咆哮,“我信?我信他妈了逼!!我还没死!我还活着,活着就要反抗!洗牌的是老天,玩牌的是老子!!” “画戟赤兔都还在,我没理由退却!我要改变,不光要改变我,还要改变这个世界!” 愤怒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营地,半晌无人回应,唯有赤兔马缓慢地挪到吕布面前,低下它往日高高昂起、高傲的头颅,像是随时在等待吕布上马,同一时间,赤兔马的声音回荡在吕布的心底。 《吾不知道吾王为何愤怒,吾只知道,汝是吾王,吾为汝而生,为汝而战。吾只知道…》 《今生立誓尊你为王,用我热血为你封疆!》 从未有过的自信在吕布心中升腾而起,吕布知道,这自信是赤兔马给予他的…吕布刀削斧凿的脸庞勾勒出自信的笑意,心中的迷惘霎时间烟消云散,是啊,有一个能为我而战的赤兔,还有什么能值得我退却?没有! 提着沉重的画戟,吕布一语不发地跨上赤兔马,轻柔地抚摸着赤兔马的鬃毛,低语道,“你一定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漫漫长路,陪我走下去吧。” 一时间人与马一副祥和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或者说融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突然,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响起。 “好肉麻的话,你确定不是在跟我说对吧?” 吕布循声望去,声源来自于赤兔马面前,马超悠悠醒来,正捂着脑袋鄙夷地看着他,那种鄙夷就像现代人看着基佬的表情,令吕布头皮发麻,连忙咳嗽道,“我是跟赤兔说话,又没和你!” “信你一次。”马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注意到身体的虚弱,不禁眨着眼睛问道,“昨晚我晕倒后都发生了什么?管辂有没有给我算命?我…我未来的夫人是长什么样子的?漂亮吗,贤惠吗?” “恩,管辂给你算过命了,他说你未来的夫人很美,美到令人发指,而且他还是个将军!”吕布心情大好,调笑道,“他喜欢穿着漆黑的战甲,狼头铁盔,有一匹同样漆黑的战马,擅使一杆点钢蛇矛——他的名字叫阎行~~!” 可怜的单纯马超还信以为真,认真地竖起耳朵倾听着,用心记下这些话,待到日后遇到一定要把握机会!可是越往下听,马超越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听到最后的名字马超暴跳如雷地大叫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性别男爱好女,你竟然说我未来夫人是男的!还他大爷的是阎行那丑.逼!” 在吕布的注视下,阎行早已在帐篷口冒着头听了好久,听见马超那句丑.逼时终于忍不住悄无声息的走到马超身后,语气泛冷地说道,“你说谁丑呢?昨天的鸡腿真是喂了狗。” “呸!你还好意思说,那鸡腿里有毒!”马超立即转过身朝阎行破口大骂,戟指道,“你说!你是不是要害我!” “我要害你趁着你饿到虚脱一矛捅死你岂不是更好?”阎行不光语气,就连目光都开始泛着零下五十度的冰霜。 “行了行了,别吵了。”吕布扶着额头颇觉头痛,马超也自知理亏,悻悻地抱着肩膀别过头。“阎行,我的兄弟们都醒来了吗?醒来了就吃点干粮准备出发吧,早日赶回长安。” 也许是受了昨夜食毒的刺激,所有人都食欲不振,简单地吃了些干粮就开始了急行军。吕布也特许马超阎行可以骑乘自己的坐骑,反正话已经说开了,他俩不怕连累马腾韩遂尽管逃就是。 由于一行人都一人双马,经过两天两夜的急行军就已经看到了长安城的轮廓,长安城外地大营已经挪到了长安城左右,各立一寨已成掎角之势,营寨戒备森严,井然有序,显然是出自张辽徐荣之手。 还未至两营,离得老远守营将士就认出了吕布,毕竟赤兔马实在太有特色,想认不出都难…很快,左右就各出一支兵马迎接,徐荣张辽处在最前,臧霸波才胡车儿张绣陈群钟繇无一例外地都在其中,看起来关系似乎很融洽,就连许久不见的贾诩和荀谌也赫然在阵列之中,来到吕布不远处纷纷下马行礼,口称主公。 “都起来吧,马超阎行,你二人就先和张辽徐荣他们住在一起吧。”吕布简单地安排一下就将目光放在贾诩的身上,吕布下马将赤兔马交给胡车儿,赤兔马从前是曹性魏续负责喂养,现在变成了胡车儿。吕布凑近贾诩低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主公放心,我们只负责小皇帝的安危,到时由曹公接管小皇帝便是。”贾诩会意,低声回应道。 贾诩的主意很明显是让曹孟德迎驾许都,也对,曹孟德拥有那么高的权谋,一定能把那个小皇帝治得服服帖帖~吕布坏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贾诩的肩膀,低声问道,“你看钟繇怎么样,足够支撑起司隶这片天吗。” “主公的意思是?”贾诩诧异地看了眼吕布,立即垂首敛目道,“钟繇此人刚柔兼备,恩威并施,关中之人无论我军还是世家众人都对其推崇有加,渐渐已有名声,有成名士之相,司隶之地足以托付。” 第二百零四章 小魔头再世,吕玲绮 “恩,友若,你负责筹备军粮器械,随时准备随我征战。”吕布唤了声荀谌,不再压低声音,将目光扫向周遭的所有将领,沉声道,“我决定,五日后起兵,兵锋直指洛阳,收服洛阳一地,召荀谌为参谋,封波才为偏将军,起本部兵马与我为中军,封臧霸为荡寇将军在领本部八千兵马,与高顺领八百陷阵营和飞熊营为左右先锋。命徐荣领骠骑营全体上下依旧镇守长安等城池不得有失,张辽领狼骑营游荡于三郡策应汉帝,以防城破。” “末将遵命!” 随着徐荣张辽带头下跪,成百地将领齐刷刷地跪地领命,清一色的二流武将配置看得阎行眼神流光溢彩,这就是属于天下第一诸侯的实力吗?光是眼前站着的百余名武将就清一色二流武将的实力? “很好,还有谁有疑问吗。”吕布说话的语气丝毫听不出来反问的意味,可是初生牛犊傻呵呵地马超却立即出声道,“我有疑问!为什么不带着我和阎行一起去攻打洛阳!最重要的是,兵贵神速,为什么要五日后起兵!这不是明摆着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吗?” 荀谌张辽用一种看白痴地眼神盯着马超,把马超盯得浑身发毛,这时马超旁边的阎行幽幽一叹,低声道,“依照温候天下第一诸侯的实力,只要是他出征,就会引发巨大动荡,被他攻打的人肯定会心生惧怕,五天的时间是留给敌人彷徨、惧怕、战栗、商量对策的时间,而且这个消息一旦发出去,攻打三郡的黄巾就会因此而重新部署,或者干脆返回洛阳保护大本营,也算是侧面照应一下三郡的世家,以免其真的被攻破。” “换而言之,如果温候今日出兵,洛阳也许会占下来,但攻打河东三郡的黄巾军也许会鱼死网破地奋力攻打,如果河东三郡被占了下来,那么得到洛阳城也不再有什么意义。” 阎行的一番话使陈群大点其头,赞赏地看着阎行,抚掌笑道,“阎将军有勇有谋,智略不凡呐。” 可惜,阎行说的话吕布丝毫没有考虑过,吕布的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再不露出獠牙,也许下一次,洛阳黄巾攻打的就会是长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软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只有变得比他们更凶,凶到让他们害怕!才会真的高枕无忧。’ 接下来的事毫无争议,钟繇坐镇长安整理内政,贾诩以防不时之需策应八方,徐荣去整顿军营,张辽准备狼骑营去三郡驰援,荀谌去安排辎重后勤,波才臧霸去挑选新的部众,吕布在高顺营中将全身披挂脱去,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袍玉带,将方天画戟搁置在和高顺斩马刀一起的武器架上,慢步朝帐外走去。 帐门口,马超也已经脱去了他那一身大一号的金甲金盔,和阎行一同换上了新锦袍正在等待着吕布,见吕布出来马超笑脸相迎,“王…吕大哥,带我去逛逛长安城吧。” “说实话!”吕布上下打量了一眼马超,冷哼道。 “那个,听说长安城繁花似锦,我想去看看。”马超罕见的红了脸,也对,生长在羌胡之地的西凉能有什么繁华?吕布看了眼阎行,见阎行也是跟着附和,无所谓的领着两人出了营帐朝长安城而去。 先前说过,徐荣已经将营寨迁移到长安城旁边,以增强长安城地防御能力,所以吕布三人几乎没走多少路就进入了长安城中,其实上次吕布领着波才臧霸他们来到长安时根本不曾进入城中,只是在大营简单地和贾诩交代两句就把臧霸两人和其部众留在了长安,径直骑着赤兔马去驰援京兆战场。 时隔大约两年左右,吕布再一次来到了长安,这一次的长安焕然一新,两厢街道商铺云集,经常有男女老少欢声笑语的从吕布眼前走过,再往前走就是集市,一个个租不起商铺的小摊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千奇百怪,不管是并州的盛产,还是徐州的特产,亦或是冀州的手工纺织物,在这里应有尽有,而且都是物美价廉。 每一个小摊前都堆满了人,见吕布三人走来,各个都是身高过人孔武有力的大汉,立即挤出了一条‘血’路,马超兴奋的就像小孩子,不对,他就是小孩,满眼小星星地朝小摊凑过去,阎行也默默地朝小摊凑去。 古代的汉人也是心灵手巧,只见小摊上摆着各种折纸折成的小玩意,纸鹤纸鸽纸虎,栩栩如生宛如活物,随着微风的吹动飒飒作响,马超何时在战乱之地西凉看过这等稀罕物?立即红着眼睛回头朝吕布说道,“吕大哥,给我买一个吧!还有那个!糖人,我也没吃过,还有那个,桃…桃花酒?一定很好喝!我要!” “温候…我…”阎行倒是出息,没有盯着糖人纸鹤发呆,但他看着桃花酒一眨一眨的眼睛明显的出卖了他。 “你们是不是傻?我什么时候出门带过钱?”吕布捂着额头再次头痛地拉着马超和阎行往前走,嘴里安抚,“没事,我钱都在两位夫人那里,你俩陪我回家取完钱再来买吧。” “不行!你看人这么多,等会没有了怎么办!”马超瞪圆了眼睛,直嚷嚷道,“待我召唤錾金虎头枪抢了便是!” 流氓…真是流氓啊!天知道马超这些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不过流氓没文化,就怕流氓会武术啊。 “闭嘴!有钱抢什么抢!”吕布瞪了眼马超,不由分说地拉着马超往外走。这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哗声,隐隐有凄厉地惨叫和稚嫩地大笑声,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听到我女儿的声音了!”马超和阎行还没反应过来,就吕布领着分开人群往前走,从街头走到街尾,在眼前,乌压压地人群围成一个圈,吕布三人刚挤了进去,赫然看见里面被一个个甲士簇拥着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吕玲绮! 接下来的一幕令吕布顿时沉下脸,但见吕玲绮的左边站着曹彰,右边站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家将田旦,三人正举着一个宝雕弓拉弓撘箭,难道是在练箭?可是透过缝隙,吕布看见了这三人面前哪有箭靶? 全是一个个哭丧着脸的布衣百姓,正被一群甲士用枪威胁着站在原地! “温候不愧鬼神之名…你女儿也颇得你真传啊。”就连阎行都忍不住出声道。 “啧啧,真残忍,简直就是小魔头在世。”马超咂嘴调侃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第二百零五章 你们知道狼骑营的意义吗?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对于做爹吕布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自从吕玲绮生下来后的五年多时光吕布大多时间都在奔波,典型的不负责任,这大概也是吕玲绮变成小魔头的主要原因吧? “所以,我生出来一个小恶霸…?”吕布强劲有力地心脏见到这一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以至于吕布一直木讷地看着吕玲绮的背影,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看热闹不嫌痔疮的马超立即捂嘴大笑,指着吕玲绮扬声喊道,“喂!小魔头你爹来了!” “哪个王八蛋来捣乱?撒谎都不会撒?”吕玲绮连头都没回,用她稚嫩地声音娇滴滴地喊道,“别在这里忽悠老娘,我爹去京兆收拾马腾那个混蛋了。你别想诳老娘,同样的招数之前已经有人试过啦!告诉你,谁也别想阻止老娘练弓术!喂,你们,看什么呢?老娘正射箭呢没工夫搭理他,你们回头给我射他!让他占我便宜!” “玲绮姐放心!看我的,我要射他左眼就不会射他右眼!”曹彰不假思索地转过身,只是粗略地瞄了一眼,就朝吕布射了一箭,与生俱来的武将天赋使他对弓马之时驾驭的非常容易。 在吕玲绮的一声令下,身边所有人,包括看管百姓的人,足有上百个亲卫毫不犹豫地回头射了一箭,几乎是羽箭离弦的同时,曹彰看到了吕布面无表情的脸庞,吓得心里一个激灵,手中的宝雕弓都不自觉从掌中脱落。 曹彰想阻止这一切,可惜却开弓哪有回头箭?索性地是羽箭的箭头早就被削掉,换上了五颜六色的染料包,通常染料包的作用都是以此来证明箭术的精准度,因为往常这箭射在百姓身上,只有染在布衣上的燃料才能证明箭术的有多精准,但此刻曹彰多么希望能够取消这个染料包,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师傅变得如此难堪… 说时迟那时快,倏忽间羽箭如飞蝗般朝吕布三人而去,马超阎行见状咬牙切齿,索性带了佩剑,拔出佩剑燃起浑身爆气,两道一个比一个浅的紫光陡然升起,两人目光锐利,抡圆了胳膊一刻都不敢停顿,这才将射来的每一根羽箭拦下,眨眼间两人脚边就堆积了一堆化为两截的箭杆,五颜六色的燃料渲染了一地。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再来啊!能射中小爷算你赢!”马超提着宝剑得意的叫嚣。 “咳咳,孟起,还是别来了,你看温候…”阎行语塞地拉了马超一把,马超顺着阎行的目光看去,只见吕布浑身染满了五颜六色的染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学会直立行走的人形染料布。 “噗!噗!”吕布将塞在嘴里的染料吐出去,涩涩地味道确实很刺鼻,刺激的吕布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喷嚏时剧烈地抖动使吕布脸上的染料七零八散地落下了不少,还原出了吕布的原貌。 直到现在,吕布都不敢相信,《我,吕布,竟然也会有被羽箭射中的一天?》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齐划一的跪地声在吕玲绮耳边响起,尤其是曹彰和田旦,几乎接触地面的面孔因恐惧而显得扭曲,匍匐地身子瑟瑟发抖,田旦更是干脆的咣咣嗑起头来,用力之大使田丹的额头瞬间出现了淤青,但他依旧不敢停止,奋力的磕头。 “唔,你女儿真果断。”马超依旧不怕死的冷嘲热讽。“还有你的这些部下,这箭术,啧啧,利害。” “闭嘴。”吕布的声音犹如腊月寒冬般刺骨,使得马超皱着鼻子眨了眨眼,没再继续说话。 不管是整齐的跪地声、田丹的磕头声,甚至是周遭陡然降温的空气、乃至吕布熟悉的声音,都使吕玲绮不自觉的转过头。这一转头,就看到了面无表情地亲爹吕布正一步步朝她走来,吕玲绮立即一愣,下一秒像是完全忽略了吕布身上五颜六色的染料,丢掉手中的宝雕弓,三步并作两步,欢快地跑到吕布面前,一跃而起朝吕布扑了过去,用萌到杀人不偿命地撒娇独有嗓音叫道。“爹!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原本打算惩罚女儿的吕布突然停住了几乎要挥向吕玲绮脸庞的大手,转而抱起了吕玲绮,吕玲绮习惯性的爬到吕布肩膀上不停地卖萌撒娇,事实上这招对于魏氏和貂蝉简直屡试不爽。 “回家再收拾你。”吕布每一次迈步,都仿佛在众亲卫心头上敲起了鼓点,吓得众人心直突突,再配上吕布生人莫近的表情,就连吕玲绮都不敢再说话。终于,在这种空气都几乎凝固的气氛下吕布来到了一个吕玲绮亲兵面前,这个亲兵吕布也认识,是吕府护院的一员,吕布俯视这人,“你,起来,叫什么名字,谁的部众。” 在吕布冰冷的目光下那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几乎是用一种哭着地嗓音回答道,“胡三,张辽将军账下狼骑营,分属三队,长官是成廉校尉…主公,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不敬…” 狼骑营,多么熟悉的名字,那是吕布的第一支拥有军魂的部众,曾经是吕布手中最锋利的长矛,即便是在吕布拥有了数倍兵力的西凉军分属胡骑骠骑两营后狼骑营依旧被吕布委以重任,随张辽镇守并州地界。 以弱击强,以寡敌众的战争这支狼骑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是他亲手打造,并且引以为傲的部众!狼骑营! 但是现在,面对这个狼骑营士卒,吕布丝毫没有自豪的感觉,甚至看向胡三的目光中带着自责,是不是太过依赖西凉军,喜新厌旧,已导致曾经的狼骑营变成了地步?他继续问道,“其余人,也都是狼骑营吗。” 吕布的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众多狼骑营士卒的心却不知为何突然坠落低谷,他们曾经心目中的神明,为何要用这种目光望着自己? “回主公,都是狼骑营第三大队的老兵!”几乎是鼓起了全身地勇气,田旦抢先回答道。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吕布咬着嘴唇说道,“你们曾经是我的骄傲,但现在你们让我很失望,还记得狼骑营的口号吗。”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几乎是不需要经过脑子,依靠着本能这一百人就将口号喊了出来。 “我赋予你们的魂,是狼魂,当初我组建你们,就是喜欢你们能够成为令人威风丧胆的群狼,你们锐利的双眼用来侦查猎物,锋利的爪牙撕扯敌人无谓的反抗,脆弱的后背会依靠着队友而变得固若金汤,但是现在…我看不出曾经的狼魂…” “你们知道狼骑营的意义吗?或者说,你们知道狼的意义吗。” 第二百零六章 蜜獾营,平头哥? 吕布说的不错,狼骑营是他的骄傲,从始至终都是。同样,狼魂也是狼骑营所有将士的骄傲,从始至终都是。 几乎是在吕布话音落下的同时,百余名狼骑营将士在田旦的带领下嘶声喊道,“饿!饥饿!我们是永远吃不饱的群狼!只有敌人的恐惧和死亡才会成为食物——!”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吕布黯然地低声开口,他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说不出的悲伤?以至于众人纷纷停止了嘶吼,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训斥。“狼没有狮子雄健魁梧,称不起草原之王,也没有老虎威风八面,当不得丛林之王,更没有大象那种恐怖的力量,但它永远不会出现在杂技团。因为它是狼,上苍赋予它锐利的眼,锋利的爪,尖锐的牙,却从未赋予它什么叫做屈服!它的傲与生俱来,它的傲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我的狼骑营,就算死也要战死沙场!就算战也要以一当十!而不是叫你们来他妈给我女儿当欺凌弱小地走狗!”最后一段话吕布几乎用吼的方式传递众人的耳畔,回响激荡,久久不息。 空气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凝固到让人无法呼吸,失魂落魄。直至吕玲绮被吓到失声痛哭,哭着在说对不起,吕布转过身安抚吕玲绮,众人才如梦方醒。哪怕他们听不懂杂技团是什么,也能听懂吕布语气中的失望,仿佛是有一根巨锤狠狠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过了很久,吕玲绮的哭声渐渐熄灭,吕布压低了声音,“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我的部下,也不再是狼骑。走吧,遣散费我不会亏待你们,好好回去种庄稼,娶个婆娘生子传宗接代,安逸地并州适合你们享受得来不易、用血换来地太平。” 已经沦为恃强欺弱的走狗,还留下狼骑营做什么? 噗通一声,胡三轰然跪下,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眼泪,再看后面的狼骑营将士,无一例外满面流泪,在这一刻,身为士兵,他们失去了平生最大地骄傲,胡三几乎是哀求地说道,“主公,我不走,我不想离开狼骑营…” “站起来!”田旦怒吼着拉起胡三,来自心灵的强烈痛楚使田旦将嘴唇都咬掉了一块肉,但他依旧强硬地拉起胡三,回头看了眼流泪的众人,田旦一字一顿的说道,“狼骑营的将士没有眼泪,身为战士就该丢弃软弱!主公,我们或许天生卑微,但我们绝不屈服这种裁决!我们或许让你失望,也必须证明我们的存在!一时的错误不是判定一个战士强弱的唯一标准,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你知道,我们,生是狼骑营的人,死是狼骑营的魂!” “从今天起,我们用血来起誓,总有一天,主公会再次收我们于麾下,在你的大旗下继续战斗!”田旦疯狂的用佩剑割破掌心,用一种足以媲美希特勒的宣言彻底征服了身后百余的同胞,众人纷纷照做,坚定的看着吕布。 “我会给你们机会证明,从今天起,你们就叫蜜獾营,蜜獾是一种毫不畏惧的生物...以此为名希望你们不要再让我失望,对了,它还有个称号,叫平头哥。”毫无疑问,吕布也被这希特勒式的宣言征服,转过身朝众人欣慰一笑,拍了拍田旦的肩膀,“去找钟繇,你可以征辟九百人,还有,以后你跟张绣一起到贾诩和徐荣那里去学习韬略兵法,这次我允许你成立千人独立营是有要求的,我给你三年时间,给我一个不再失望地结果,如果还是这样,你们依旧要离开我的部下。” 见田旦等人不禁没被贬出狼骑营,还因此拥有独立一营的机会,曹彰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朝吕布笑嘻嘻地说道,“师傅英明!我早就看出田旦有大将之才了…” “你还有脸说话?”吕布抚摸着他有些淤青的左眼,可惜,由于被射时自始至终吕布都在思考问题,根本就没看到谁在射箭,如果让吕布知道左眼这一箭是曹彰射的,非拔了曹彰皮不可,但就算抛去这事,曹彰的行为简直就是狗腿子的典范,吕玲绮刚发话他就立即执行,助纣为虐啊!“你做得很好啊,成我女儿大奴才了?” 再加上吕布已经打算取消给吕玲绮配备这么多亲卫,那么拥有不弱武力的曹彰首当其冲的成为了第一保镖,吕布笑容邪恶的拍了拍曹彰的肩膀,心虚的曹彰讪讪发笑,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您是我师傅兼叔父,玲绮自然就像我亲妹妹一般,哪有哥哥见妹妹受欺负的?”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吕布煞有其事的点头使曹彰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但吕布下一句话又让曹彰落下的心再次提了上来!吕布笑道,“既然如此,那妹妹犯错哥哥是不是该为其承担?” “恩恩,哥哥是该承担!”吕玲绮的附和打击,使得曹彰哪敢再推辞?欲哭无泪的点头,见曹彰一副憋屈的模样吕玲绮顿时破涕为笑。 吕布暗暗点头,不管是出于让曹彰充当吕玲绮保镖的念头,还是出于当师傅的念头,吕布都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教导曹彰。至于吕玲绮,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亲女儿啊,吕布才舍不得下手惩罚… 大步走到那群被拘束在墙角地百姓们面前,亲手扯开每个人的绳索,面对着诚惶诚恐的百姓,吕布抿了抿嘴,真挚地深施一礼,“子不教父之过,我女儿年幼不懂事,希望各位乡亲们勿怪,布在此说声抱歉,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去田旦那里领些钱算是赔礼,各自回家去吧。” 一群百姓连声称谢,到田旦处领了不少铜钱,欢天喜地的离去。不过人群并未因此而疏散,反而越围越紧,在马超阎行以及诸多百姓看戏般的目光当中,曹彰被吕布拉到了原先百姓所站的位置,吕布甚至在曹彰欲哭无泪地眼神中用手指沾了沾衣襟上的染料在他的额头上划出一个圈。 “做个约定吧,如果我射的箭没有射中这个圈,你和绮儿的事一笔勾销我不再追究,如果我射中了,你就要替绮儿接受我的惩罚,你有异议么。”吕布的笑容在曹彰眼里就像是恶魔的狞笑,可惜,曹彰没见过恶魔… 第二百零七章 射箭,是可以不需要弓的 吕布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师傅,也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甚至不算一个好主公,对于教导张绣曹彰习武,从来都是在他练武时让两人有模有样的学习,很少去指导什么经验。 但是这次,不管是出于良心发现,或者是一时兴起,吕布都打算教给两人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俩为女儿做保镖?就连吕布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吕布这次绝对要动真格的去教导他这两个徒弟,毕竟一个是枪术不错的北地枪王,一个是未来注定成为一员虎将的黄须儿,天赋绝对异禀。 就在曹彰战战兢兢地徘徊在墙角时,张绣张辽拍马而至,吕布抬手招呼两人过来,将先前发生的事和张辽,张辽闻言霎时变色,惶恐又惭愧的紧咬嘴唇,低沉地回答道,“主公之言,辽铭记于心,定不辜负主公期望!” “别害怕,只是看他们狗腿的样子来气罢了,你和狼骑营永远都是我的骄傲。”吕布低声细语,安抚张辽一句,转身朝张绣招了招手,指着曹彰身边的位置,“大徒弟,来,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曹操之子曹彰,你们两个认识认识,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了,我打算好好教导你们些本事,所以嘛,你去和他站在一处。” “好的!”张绣闻言兴高采烈地点头,屁颠屁颠地朝着曹彰而去,点点头称呼道,“师弟好!” “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估计说的就是这种人了,什么师傅什么徒弟啊,傻的…”马超低声嘟囔道。 “师兄…”小曹彰抬起头,几乎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张绣,就在张绣呆愣之时,曹彰突然想起了什么,坏笑道,“师傅让我站在这躲他一箭,躲不过去就被师傅惩罚,正好你来了,我也算有个伴了…” “啊?哦,不用怕,我师傅箭术渣到面对面射不着人!”张绣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自己无过怎么被罚了?刚要辩解,但见一根羽箭破空而至,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一个铁板桥躲过这一根羽箭,抬起头看去。 “射箭,是可以不需要弓的。”吕布正黑着脸地盯着他,左右手各拿一根羽箭,夸张的力量使吕布根本就不需要宝雕弓就可以手掷羽箭,羽箭速度和力道完全不逊于由强弓射出之箭分毫,可以说吕布此时就化身成了人形弓箭塔了…“这是警告,下一次出手,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躲过去了,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这一箭就打在你的头上,懂吗?告诉你张绣,如果你不想变强,尽管离开,我不拦着你。” “不离开!”张绣咬了咬牙,顿住了抬起的右腿,面部表情就像走马灯般由红变黑,奋力跺了跺脚,“来吧!” 一大一小两个高徒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吕布的手,可以说这两人不管是张绣还是曹彰,就冲这个举动,就绝对称得上是名将之资了,无论这箭射的有多快,手动之时躲避就完全可以做出相对的反应! “绮儿,你记住了,无论敌人的兵刃挥动的有多快,只需要盯着他的手便可以。”吕布对两个徒弟深感欣慰的同时朝肩膀上的吕玲绮指点,又朝张绣和曹彰诡异的笑了笑,笑得两人心里发毛。 “恩恩,爹爹的话绮儿记住了!”吕玲绮乖巧地点点头。 “师兄,师傅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曹彰心中顿生一股不妙。 “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了,小心提防,师傅花招多得是。”相比于曹彰,张绣对吕布更加了解,一时间张绣愁眉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吕布的手,紧张的连手心的泌满了汗滴,显得滑腻腻。 面对不管是武力还是战绩都辉煌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吕布,一大一小紧张地不能自已,渐渐心生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吕布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两人,丝毫没有出手的举动,吕布的行为令在座所有人都心生不解,但却不好说什么,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概的时间无法估算,只知道在马超不耐烦的打哈欠时张绣一张脸庞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地汗水,汗水流淌进眼中张绣连擦都不敢擦,生怕下一秒羽箭就会飞过来! 不禁如此,由于长时间的不动弹,张绣全身都僵硬起来,简直就是有苦难言,一副苦大仇深的看着吕布,眼神极其幽怨,曹彰比起张绣还要不堪,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着这个稚童全神贯注地坚持着。 直到最后,连吕玲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娇滴滴地撒娇道,“爹,你在干嘛呀,天都快黑了,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你要是实在不想伤小彰子和张绣大哥就回家嘛,你看他俩也挺累的,让他们休息会也好啊。” “好人啊…”张绣感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差点就打算卸下防备,大不了投降也行,这也太折磨人了!就好比你排队买肾七等了一天一夜后卖家告诉你明天再来一样,等待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与人争战时,需要全神贯注,有时会战斗一天一夜,两天两夜,敌人会让你休息吗?”吕布对于吕玲绮的求情毫不买账,反而以冷冰冰地口吻教训道,“绮儿,既然你执迷练箭,那就代表你想要学武,如果你想要学武,那你就记住,坚持、冷静,有的时候能够让你活下去。还有,在战场上,只有猎手才能活下来,什么是猎手?什么是猎物?” “一个猎手,一定要学会等待…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乃至一生,等待比狩猎本身更重要,冷静则比活着更重要。因为当你失去冷静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猎手,而是别人等待的猎物了。而猎物,只会被恐惧左右,被心慌左右,从而死于非命,你是我的女儿,也许我本意不想让你陷入战场这种残酷之地,但如果你有一天真的会踏入战场,记住我说的话,死死的记在心中,明白了吗?” “恩!”吕玲绮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零八章 如此家教 还是那句话,人的命,天注定,从吕玲绮降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她的命,她,吕玲绮,是鬼神之女! 吕布的话不仅是说给吕玲绮听,也是说给他这两个宝贝徒弟。 就在张绣曹彰沉寂在师傅的宝贵训斥中,吕布的羽箭离开了双手,两根羽箭破空而去,任谁也料想不出那羽箭根本没多快,但胜在两人措手不及,手刚抬起,箭已至…饶是如此,当两根羽箭撞在张绣和曹彰眉心时,连箭头的染料包都因过于猛烈的速度而甩掉,两个清晰的红印刻印在两人的眉心,索性两人都用属于自己的爆气保护住了额头,吕布的力道不大,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张绣曹彰走心的去记住吕布的良言,也许都不会中箭。 在这个世界,爆气是可以抵御非爆气的物理攻击,谈不上完全防御住,也能卸掉一大半,当然,带有爆气的羽箭攻击除外,例如曹性的箭,吕布的箭,张辽的箭,乃至于号称一代箭神还未出世的黄忠之箭。 无论怎么说,两人还是中招了,曹彰捂着额头,心里突生一种‘太狡猾了,或者说我太傻了’的想法,来自羽箭的痛楚远远抵不上被当成弱智耍了的心里打击,强烈的委屈使曹彰泪目盈盈,几乎哭出声来。 “我…被射中了?”张绣摸了摸发红的刻印,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残酷的事实…“原来师傅你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耍诈!” “兵不厌诈。”吕布坏笑的模样令曹彰和张绣想要胖扁他一顿,奈何打不过?“行了,张绣,明天鸡鸣之时,来我家,我要对你二人进行《惩罚》!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张绣灰头土脸地骑马离开,曹彰则默默地走到吕布身边,依旧幽怨地盯着吕布,吕布大笑着拍拍曹彰的脑袋,“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告诉你,明天我对你和张绣的惩罚,可都是我最新想出来能够提高武力的方法,别人求我我还不想教呢,再苦着个脸,明天我可只教张绣一个人了。” “别!”曹彰对于变强的渴望来源于自身,甚至没有任何偶像的催促,曹彰只是单纯的想要变成一个驰骋沙场万夫莫敌的武夫,为父亲建功立业,所以曹彰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换上一副笑脸黏在吕布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吕布,“师傅,你可答应过我爹要把我培养成利害的武将,我相信师傅不会食言的!” 吕布笑着摸了摸曹彰的小脑袋,对于这个徒弟的小聪明也懒得理会,这时张辽已由于军务在身告辞离去,只留下田旦这个新任的蜜獾营营长等待着吕布的指令,田旦对于这个所谓的蜜獾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十分抗拒的,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语不发。 显然想要靠田旦是很难理解来自于后世的黑洲产物,杀神平头哥的,吕布微笑着走到田旦旁边,低声说道,“看样子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蜜獾是什么,我就悄悄告诉你,这是一个草原上的生物,它的体积很小,却异常凶猛毫不畏惧,即便是面对体积再大的野兽也会扑上去战斗,它曾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平头白发银披风,一生都在征战中。生死成败随风去,只愿激战海陆空。它叫平头哥,它的一生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或者是在投胎的路上…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田旦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光是因为完全没想到面前的主公竟然会吟出这么…哪怕是古怪,好歹也是个诗,而且似乎听起来有些热血沸腾?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让田旦知道了主公对他抱有着多大的期望! “定不辜负主公期望!”田旦激动得不能自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半晌无人回应,抬头望去时,吕布已经肩扛吕玲绮,左手拉着曹彰,身后跟着马超阎行慢慢朝人群外走去。“平头白发银披风…兄弟们!待会全都跟我去剃头发,剃成平头!以后就不叫蜜獾营了,叫平头营,不要问为什么——!” 一路上马超都用鄙夷地眼神偷偷瞄着吕布,显然对吕布耍诈引以为耻。不过念及眼前这个男人可能要照顾自己很久的饮食开销,再加上打不过,马超勉强咽下这一口气。 按照吕玲绮的指引,吕布领着众人来到吕府,见魏氏和貂蝉早已守在门口等候,两个美女佳人看吕布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恋,但转头看向吕玲绮的眼神都统一地充斥着怒火,魏氏天生暴脾气,哪里还忍得住,撸胳膊挽袖子的咬牙道,“好哇,又出去祸害乡亲了?还被你爹逮到了?行!明天你要是能起来床,算我没本事!” 吕布眼睁睁地见魏氏泼辣的将吕玲绮从吕布肩膀上硬生生拽下来,抱着吕玲绮急匆匆地走进正堂,朱漆大门关上的同时,吕府中传出吕玲绮那闻者流泪听者悲伤的惨叫声。 “娘!轻点!屁股疼!!” “你还知道疼?说!我兵器架上少的兵器是不是被你拿去了!那可都是开刃的兵器伤到人怎么办!” 见魏氏没有袒护吕玲绮,吕布心中的怨气才勉强削弱了些许,还行,至少不是个慈母多败儿的悲惨情况,殊不知魏氏根本没用力,吕玲绮也只是干嚎而已,魏氏甚至连吕玲绮地裤子都没脱下… “吕布大哥,你这家教有点严了吧?”马超用胳膊拱了拱吕布,用一副听着都肉疼地表情低声问道,“平常你夫人都对你女儿这么狠吗?” “哼,你懂个屁,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长记性!”吕布傲娇地抱了抱肩膀,径直往内院走去,命下人带马超阎行挑选住处,至于曹彰?早就住在了吕府,现在甚至比吕布还清楚吕府的布置。吕布则领着貂蝉你侬我侬地走过内堂惨叫声不绝于耳,吕布皱眉低声道,“昌儿,去告诉她,轻点打。” 就在吕布为吕玲绮担心的时候,内堂吕玲绮正一边盘腿吃着水果一边发出惨叫,魏氏是不是地叫一声,抽空问道,“绮儿,你爹没打你吧?” 恩,如此家教,甚好… 第二百零九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遇到貂蝉之前,吕布对于所谓的古典舞蹈没有丝毫兴趣,事实上吕布到此时已经爱上了所谓的古典舞蹈,那曼妙的舞姿,优雅的动作,配合上古琴奏响的悠扬音乐,无一不彰显着历史沉淀的古老味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汉宫廷舞,很多舞姿都是来源于先秦时期,大多是根据诗经改编,诗经之美,能够在歌舞上完美的体现。 无论是挥舞的粉红色长袖,还是精致狭窄的束腰,又或者是美如画的粉面红腮,都为这场歌舞添上浓厚的色彩。 没有任何理由,吕布迷上了这种舞蹈,或者说,迷上了跳舞的貂蝉,汉人爱细腰在这一点上可以窥出一二,身为前任皇宫女官貂蝉的任红昌有着纤细的腰肢,摇曳起舞,吕布甚至都在拿貂蝉和“身轻如燕,能做掌上舞”的赵飞燕相比较,至于谁胜谁负,连吕布自己都不知道… 一场靡靡之音进行了多久连吕布都不知道,只知道夜晚燃起的烛火已经换了一盏油灯,琴师都困得眼皮合拢,吕布才意犹未尽的喊停,琴师恭敬的躬身退去,屋中只留下了貂蝉吕布和魏氏一本正经的坐在一起。 想起了小恶霸吕玲绮,吕布的脑仁都觉得痛,对于如何教育子女吕布也是茫然,只有一点,决不能容忍吕玲绮这样恶霸下去。刁蛮可以,蛮横也可以,但唯独欺凌弱小,做着和地痞一样的行径,吕布绝对无法容忍! 面对着吕布阴沉地脸色,魏氏跟貂蝉互换个眼色,貂蝉立即会意,巧笑嫣然地坐在吕布的腿上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吕布却皱眉开口道,“既然你们也纵容绮儿,那就让她学武,以后做个和我一样的武将吧。” “不行!”魏氏一口回绝,一个吕布让她俩担惊受怕就算了,连女儿也这样?让不让人活了?魏氏坚定的说道,“绮儿绝对不能踏足沙场!只有这一点,我绝不同意!如果非要上战场,那就娘俩一起上!” “也带妾身一个!”貂蝉罕见地对吕布持有反对意见,倒是令吕布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真的很少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即便是后世鼎鼎大名的男装大姐花木兰也是西汉…咦?西汉?现在是东汉啊! “你听说过花木兰吗?”吕布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的将花木兰的故事说了出来,买一赠一,还附赠了一首木兰辞。魏氏和貂蝉听完之后沉默不语,表情略有松动,吕布也不再相逼,沉声道,“我不会逼绮儿做不想做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想跟我一样…谁都不能阻拦,包括你我!” 说罢吕布大步走出房间,显然今天的大被同眠算是泡汤了…后庭院很宽敞,作为吕布的府邸,尽管一再强调节约勤俭,钟繇还是把这座吕宅盖成了个六合院,富丽堂皇称不上,倒是宽阔大气。 在一间凉亭,趁着皎洁的月光翻看起并司两州的军政大事,按照吕布的吩咐,一般能传到吕布手中的奏文只有大事,小事都是由刘贤和钟繇自行斟酌,撒手掌柜当到这种程度真是够心大,要知道不管是袁绍公孙瓒还是曹操,哪怕是陶谦刘备都是大小事都要经由其敲定才能实施。 实际上撒手掌柜也有好处,吕布身在长安,虽然比邻并州,但是一来一回也需要不少时间,最起码也要一周乃至两周地时间,如果事事都必须由吕布敲定,得有多耽误事?在这个乱世,时间就是金钱啊… 由于公文是陈群送来的,吕布也就没让他回去,于是陈群就一直站在吕布身后,显然吕布对世家的支援很得陈群好感,自始至终陈群都面带笑意,恭敬有礼,在吕布皱眉发问时细心地解释。 “长安招了这么多流民?”吕布诧异地看着手里一摞厚厚的花名册,实在难以想象长安之前只是个落魄已久的陪都,从人数上来看,长安已经远远超越了洛阳! “不仅是流民,就连河东三郡许多世家都偷偷地将子嗣和一部分宗亲往长安这边办置宅田。”陈群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会顾忌别人的脸色、心情而行事,当陈群看到吕布脸上顿显的不悦时,诚意满满地说道,“迁来长安的世家已经明确表示归顺主公,任由主公差遣,并且这些世家都上交了大量的钱财辎重以为买房宅之用。” 吕布目光渐凛,世家能诚心投顺?那连母猪都能上树了!最重要的是,吕布早就严令长安再出现世家了…吕布不怒自威地瞟了眼陈群,冷声道,“长文啊,你对我的忠心,我了解,我也一直拿你当肱骨之臣,但是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你明白我意思吗?”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吕布谈不上君王那种地步,但长久积累的威严使吕布动怒时双目都显得摄人心魄,陈群顿时心生惶恐,慌忙匍匐在地上连声道,“主公息怒,下官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起来吧。对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捡重要地说来听听吧,我也有些累了。”吕布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已经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审查文件,无非就是些兵员调动,两州百姓增长多少,财政又增长多少,看了久了,连眼皮都变得沉重不少,吕布索性去问陈群,也算是看看陈群的能力吧。 陈群似乎早有准备,“第一,我军除了补充各部伤亡士兵外另征兵五万,经历了五个月的训练渐渐已有成效。第二,如今各大粮仓都早已堆满,看守官员来报有不少粮食生虫,第三,长安城,乃至大半个司州,三天前蝗虫大起,这三天也没有降下半滴雨,许是主公说的旱灾要来临了…” 大旱饥荒,终究还是要来了吗?吕布心头一凝,摆了摆手说道,“卓令,新征兵马交给臧霸,令臧霸独立一营,卓令,大小粮仓由刘贤钟繇派重兵防守不得有失,没有我的命令,一滴粮也不准动。卓令张绣领本部兵马暂守长安,徐荣引大军屯与各个险关,严加戒备!” 第二百一十章 贾诩的合纵连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吕布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个道理,如果单是司隶饥荒也就罢了,这场饥荒可是笼罩了大半个中原的灾难啊!吕布如果不这么布置,恐怕就会像当年的董卓一样被各路诸侯按在地上群殴吧? 尤其是吕布大肆发展农业,敛世家粮草之事是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住的,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打死吕布也想不到饥荒竟然来的这么快!看来收服司隶全境之事该早些付诸行动了。吕布面色凝重地挥笔写下一篇信文,大致内容就是:《曹操,快来接手小皇帝!》 尽管是黑夜,吕布也命人迅速将一众文武叫来商议。眼见着陈群迅速离去,吕布皱眉对于接下来的困境苦思冥想,毫无疑问,司隶有他和徐荣就足以抵住莫大压力,至于并州相比之下就有些防守薄弱,原本和波才臧霸一起进攻的计划也被瞬间推翻,这两人都有不弱的统率,必须用来镇守一方,以壮声势,对,以壮声势,不战而屈人之兵,用气势也逼迫对手放弃攻击才是吕布的想法,可惜波才臧霸两个人几乎没有名声可言,根本镇不住并州的场子啊,至于董卓旧部…开什么玩笑,已经被十八路诸侯碾压的他们哪有威望可言? 用现代的话来说,此时的吕布已经处于一种被迫害妄想症候症群的状态,但是居安思危也是在这个世界立足的首要条件,吕布可难以想象那些个诸侯坐在那里毫不嫉妒自己多到生虫的诺大粮仓。 就在吕布思索间,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文臣以贾诩钟繇荀谌为首,武将以徐荣张辽为首的一众文武班底恭敬的出现在吕布面前,对于吕布深夜的召唤,信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地众文武毫不怨言,不仅如此,一众武将甚至用兴奋的目光注视着吕布,来自战士的直觉告诉他们,战争即将到来,而且以这种紧急程度来说,这场战争绝对不会小! “你们也别坐了,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吕布神情凝重地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你们也知道,咱们的粮仓多到爆满…但这不是我召集你们来的理由,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很快,大半个中原就会陷入饥荒,我准备的众多粮仓毫无疑问会成为诸侯眼中的肥肉,不管接下来会不会发生诸侯群殴我的事,我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吕布将怀中随身携带的虎符拿出来抓在掌中,沉声大喝道,“张辽、波才,上前听令!” “请主公吩咐!”由于张辽早已出兵,现场只有波才一人,波才见吕布呼唤,立即上前拱手做出一副领命的姿态。 “派高顺令陷阵飞熊二营去顶替张辽,速召张辽回并州!我令波才与张辽共同返回并州坐镇大局!张辽为主将,波才为副将,陈宫为军师,务必将并州给我防得滴水不漏!” “徐荣,上前听令!令你引本部兵马,在司隶各个险要驻扎重兵,包括粮仓!另外,派农夫把除敖仓外大部分粮仓里的粮草运回长安!并州也是,把各大粮仓清空,秘密运到晋阳郡!注意保密措施!” “末将领命!定不辜负主公期望!”徐荣毫不犹豫地接过令箭。 “臧霸,上前听令!我交付你五万新兵,加上你本部兵马,做好准备,陪我收服洛阳!” “末将领命!”臧霸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 在吕布的示意下,众多武将全都恭敬的退下去准备收拾营帐行动了,只留下了一众衣冠楚楚地文臣在吕布没有发话哪有人敢动?吕布扫了眼众文臣,大多都是些治理内政的文官,就连这些文官,还是钟繇和荀谌联手在各个地方寻来的一方俊才呢,他们也许没有太高的本事,都无法和陈群相比,不过胜在普遍品德素质过高。 基本都是廉洁之士,这种人用来治理地方简直就是妙到极点,一时间在司隶掀起一阵反贪波澜,整个官场为之肃清,百姓才得以过得安居乐业,这群人功不可没,不过真的来谈些国事天下事,谋略文韬,这些人还真不行,几乎是吕布目光所触之人都会惭愧的低下头。“关于接下来的事,你们有何见解?” “依我之见,如果有人求粮,主公可只给一路诸侯粮草,其余各路诸侯必然转移目标,如此定可太平。”荀谌见众臣无人发言,于是施施然拱手献计道。 不得不说,能够在如此短时间想到这种主意,荀谌的谋略方面还是值得称道的,可惜,在吕布的心中却对这个计策并不完全赞同,来自于后世的吕布自然知道,人心是贪得无厌,假如吕布给予韩馥粮草,韩馥再来索要粮草,难道还要继续给?别怀疑韩馥能否干出这种事,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粮草少。 下意识的,吕布将目光移向了贾诩,这个一直垂首不语的毒士。仿佛心心相印,贾诩突然抬起头将目光迎向吕布,那是何等睿智的目光?像是一种能将一个人内心看个通透的目光,突然,贾诩一反常态,主动献策。 “友若之计甚好,不过我认为当今之计,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妥协,并非真理,依我之见当今之计,无非合纵连横。兵法有云,远交近攻,主公可以此行事,远交袁绍,近渡沁水以攻韩馥,远交曹操,近攻陶谦,远交孙坚,渡洛水以供南阳,兵锋直指襄阳,至于公孙瓒?冀州只有一个,如果袁绍愿意,那么主公倒是不妨看公孙瓒和袁绍共争冀州之地,青州已是一片狼藉,如今被田楷割据不足为虑,加上幽州并非只有公孙瓒,还有刘虞,刘虞其人纵然懦弱,兵力却有十数万之众,不可小视,钳制公孙瓒绰绰有余。” “弱国无外交,主公之势谁敢忽视?与孙坚袁绍曹操刘虞结盟,天下诸侯忙做一团乱麻,反而没空理会主公,如此,天下诸侯不足为虑,主公不必动用一兵一卒,一草一粮,可尽享安乐矣。待这四方起兵之时…主公再自行斟酌。”贾诩眼神传来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吕布,所谓的盟约…也只是一张纸而已,如果必要时,违背了也不妨事。 “文和之言大善!”众人纷纷抚掌称好,就连自命不凡的陈群闻言看向贾诩的目光都带了些异色。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史上最丧心病狂的训练 合纵连横,这四个字对于任何人都不陌生,也有所耳闻,合纵连横并称纵横术,战国时期苏秦张仪都曾推用过的外交军事策略,他们的师父正是鼎鼎大名的鬼谷子,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此人可称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毫不夸张的说,纵横术绝对是名留史册功在千秋的谋略,以至于当贾诩说出这番话后语惊四座,莫不附和。 “主公,荀谌不才,愿为主公前去说服各路诸侯,以结联盟,只消一队轻骑保护我足矣。” 纵观吕布全部文武,能言善辩者不计其数,其中荀谌诡辩之术独步天下,这份差事荀谌当仁不让的接下。 “主公,若得友若前去,必无差错。”贾诩对于荀谌的了解甚至比吕布还要多,见荀谌发话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 说实话自从荀谌来到吕布账下,身份就处于一种极其尴尬的地位,论大略不如贾诩,论兵韬不如陈宫,论内政不如钟繇,说他胜在全能吧?李儒又远胜其不止一筹。每次荀谌献计后贾诩陈宫都会献出更精妙的计谋…以至于将他的才华完全掩盖住,但是轮到外交,铁齿铜牙的荀谌自衬不虚任何人! “恩,就这样办吧,去军中挑几个好手伴你同行,路上小心点。”吕布不无关怀地拍了拍荀谌的肩膀,挥手令众人退下,至于贾诩为什么一反常态的主动献计吕布也懒得理会,按照贾诩的人品来说,虽然不爱出风头,但是忠诚方面还是有口碑的,从宛城张绣上就可见一斑。 待众文官徐徐退下,吕布寻来下人,命令务必要在这一夜时间从密林寻来一物,以供明日训练两个徒弟。 翌日清晨,张绣和曹彰如约而至,出现在吕宅后院,吕布早已穿好一身锦袍等候,吕布见两人睡眼惺忪,不禁坏笑道,“很困?放心,一会儿训练起来你们就不会再感觉到困了。” “恩?师父的训练还能提神?”张绣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这次是练枪还是单纯的打熬力气?” “师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曹彰臊眉耷目,低声嘟囔道。“师兄,咱们可是受惩罚的,你以为会有好事?” 吕布清了清嗓子,将两人带到后院一间独立的厢房面前,房门口有两员侍卫,一人提着一杆武器,分别是张绣的亮银枪,以及吕布为曹彰打造的一杆纯银方天戟,闪亮亮地造型使曹彰的眼神立即黏在了方天戟上一动不动。 “这是我为你打造的武器,喜欢吗。”吕布笑起来地模样像极了教唆凡人的恶魔,但在曹彰的眼中却像天使般可爱迷人,如果不是吕布单手拦着,恐怕曹彰都要扑到吕布脸上亲一口才能缓解下内心的感激。 “喜欢!这是送给我的吗?”曹彰激动的跳起来扑向那杆方天戟,相比于曹彰小小的身躯,近丈长的方天戟无疑有些笨重,但这丝毫不影响曹彰对方天戟的喜爱,搂着方天戟的曹彰露出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就像粉丝遇到了喜爱的偶像,军事宅遇到了梦寐以求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 就算是吕布在此刻都难以将曹彰和方天戟分开,那方天戟已经紧紧地印在了曹彰的皮肤。吕布只能恨其不争地拍了拍曹彰的小脑袋,笑骂道,“一点出息都没有,一柄武器把你乐成这样!怎么的,曹操没钱给你打造武器?” “叔父真是料事如神,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曹彰诧异了一秒,小脸扭成了一团痛苦地说道,“叔父不知道,我爹把钱都投入到安抚百姓和发展屯田上了,穷到连下人都养不起,我现在一个月连肉味都尝不到,每次宴会都是荀彧叔叔资助我爹的钱,你觉得我爹有钱给我买武器吗。” “想不到他竟然混得这么惨…”吕布啧啧做声,良久,吕布又坏笑道,“这样吧,你要是能在我的训练下坚持完成,我就把这杆方天戟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这杆方天戟的材料也是好铁,念在曹彰年长很快就能出战的原因,吕布才先给曹彰打造了武器,当然吕布也不厚此薄彼,也为女儿吕玲绮武器十字戟而派人筹备材料,毕竟…总不能弄一杆豆腐渣工程的武器给女儿用吧?就算十字戟比不上丈八蛇矛青龙刀那种变态武器,再不济也得和张辽的钩镰刀差不多吧。 兵刃,宝马,这都是为将者征战沙场赖以生存的两件法宝,绝对不能马虎大意。 “师父,怎么还不开始训练?”张绣接过侍卫手中的亮银枪,默默地看着吕布,先前吕布说过令他变强的话实在徘徊在张绣脑海,这也是张绣摆脱军务抽空来训练的主要原因。 吕布闻言坏笑着将厢房的门推开,借着朝阳微弱的光亮,大致可以看出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这个房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黑,由于窗户被密封,整个房子内部空间黑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第二印象是大。里面有一个鼓鼓囊囊地包裹,被一根绳子系在房梁之下悬挂半空,张绣曹彰诧异的看过去,指着包裹,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师父这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你们要训练地东西,蜜蜂。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将在这间屋子里待着,我给你们定下三个规矩,第一,不能使用爆气,第二,只能使用我给你们的这两杆兵刃,佩剑要交出来,第三,这房间里的蜜蜂,一个都不能死,我要你们斩落每一只蜜蜂的翅膀才算完成训练,如果误伤了一只,之前的努力都作废。” 哪怕是在这个武力夸张到极限的世界,这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丧心病狂的训练,第一,武力夸张只是代表力气大,加上爆气增幅下每个人都能拥有更加完美的反应能力。第二,如果是用剑,刀,哪怕是斧子这种短兵都可以做到很精准的程度,但是长兵器想如臂挥指就已经很难,想精确到斩落那么渺小的翅膀?恐怕也只有吕布王越赵云关张,以及那个不出师的枪神童渊才能做到。 第三,也是最丧病的一点,这屋子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啊!还怎么看到翅膀啊!!你当每个人都是阿甘左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捷径 偷蜂蜜不光是熊大熊二的特例,在这个没有高科技的时代偷蜂蜜吃的人不在于少数,匪夷所思的世界不仅赋予人类诡异的能力,任何生命都得到了升华。拼命狂奔的战马都会被蜜蜂轻易追上,在你的脸上亲吻出一个个大包,不光是调皮捣蛋的曹彰,就连张绣都有过被蜜蜂叮咬的心理阴影。 尤其是在不能使用爆气的情况下,这心理阴影立马乘上了无穷大,望着吕布惬意地用手指蘸着一罐蜂蜜吃,又将手指上残余的蜂蜜抹在了曹彰和张绣的眉心,吕布威胁地笑道,“不许擦哦。” 不光如此,吕布还特意为曹彰和张绣穿上了一袭黑衣,友情提醒,黑色的衣料会更加容易激怒蜜蜂。 “师父!”心中遍布恐惧地曹彰甚至连心爱的方天戟跌落都毫不在乎,噗通一声跪在吕布的面前,为即将到来的噩梦吓得眼泪横流,鼻涕一把泪一把惹人怜惜,“我还小经不住这么祸害啊,师父放过我吧——!” 嚎啕大哭地声音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就连旁边的侍卫都表情松动,吕布却始终无动于衷,认真地盯着两人,俯下身子扶起曹彰,“害怕了?还记得你当时对你爹的承诺吗,你说你要做万人敌,所以,你觉得万人敌的能力就是会求饶吗,你爹知道多失望?多余的我不敢承诺,如果你和你师兄真的能完成这种训练,千人敌绰绰有余。” “也许你还小,但我希望你能懂诺言的重要,人无信不立,你答应的事就要去做到。” “师父,我一定会完成的!”张绣目光炽热地望着吕布说了句,转身阔步迈入黑屋之中。 “我懂了,我不会让我爹为我失望的。”曹彰紧绷着小脸,捡起比他还高出大半截的纯银方天戟朝黑屋跑去。 这间黑屋算是吕府唯一一个够大的房间,足够曹彰和张绣在黑屋中如何挥舞武器都不会嫌弃狭小,眼见两个爱徒走进黑屋,吕布叼着灌满蜂蜜的罐,接过侍卫递来的宝雕弓,拉弓撘箭,嗖的一声将藏着众多蜜蜂包裹的系带射落,侍卫立即将大门关上,饶是如此也能听见黑屋内传来清晰地嗡嗡声。 那是蜜蜂煽动翅膀的声音,伴随着嗡嗡声的是张绣与曹彰的喊杀声与惨叫声。 蜜蜂一般不会叮人,但你也不能这么狂啊,穿着黑色衣服,脸上涂着香喷喷的蜂蜜,简直就是欺蜂太甚! “古有琴音绕梁三日不绝,今有曹彰张绣惨叫声绕梁三日不绝,妙哉妙哉,不对,痛哉惜哉,这可都是我徒弟啊!”吕布低声嘟囔了一句,顺着门缝朝里面大喊道,“喂!别忘了我昨天是怎么教训你们的!冷静!冷静!” “我冷静你….!!”如果不是看在打不过吕布和吕布是他们师父的份上,也许曹彰张绣真的就骂出声了。 两个侍卫捂着脸和耳朵,不忍心再听两人的鬼哭狼嚎。吕布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家伙,昨天刚告诉完遇事要冷静,怎么就扑倒在区区蜜蜂的攻势下了? 张绣曹彰高亢的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当吕布吃蜂蜜时,魏氏貂蝉吕玲绮,包括马超阎行都一脸茫然都赶了过来,显然他们也是被这惨叫声骇住了,吕布平时繁忙没有时间陪吕玲绮玩,可以说身为小魔头的吕玲绮玩伴只有三四个,刨去陈宫家大公子和李儒家大闺女,也就只有黑屋中的张绣和曹彰了。 作为玩伴,吕玲绮如何听不出张绣曹彰的惨叫?俏脸一紧,跑到吕布面前撒娇哀求道,“爹爹,你把张绣哥哥和小彰子怎么了?他们的叫声好惨啊,放过他们一马嘛好不好?” “绮儿乖,他俩是自愿的,这是一种训练,只是过程有点痛而已,渡过这次难关他们一定会有很大的长进,不要为他们担心。”吕布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安慰着吕玲绮。 “听起来好惨,像杀猪声。”马超口直心快地说道。“不愧是吕布,真残忍,果然你才是大魔头。” 就在一群人说话间,黑屋内已再无声息,侍卫将黑屋门拉开,张绣和曹彰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一大一小两个人满脸都是蜜蜂地倒刺,要知道蜜蜂这种东西的毒刺尽管能攻击人,也是舍命攻击,因为蜜蜂的腹部太脆弱,以至于当毒刺扎入人体后一旦拔出,蜜蜂的腹部也会跟着一同…画面相当十八禁。 “师父…我失败了,好多蜜蜂没斩落翅膀。”张绣咬着嘴唇满脸地不甘,他已经很用心了,但蜜蜂来袭时张绣下意识的将亮银枪挥舞的滴水不漏,丝毫未曾关注翅膀这种事,待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杀了不知多少蜜蜂,曹彰也是如此。也就是在这两人的愣神时,更多的蜜蜂扑上来用毒刺给予他们舍生一击。 接下来两人一直全心贯注地想要对付翅膀,但那么黑,鬼才看得清翅膀在哪!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翅膀在哪!”曹彰忿忿地鼓起腮帮子。 说完这句话张绣和曹彰一直紧绷着的心松懈下来,一个不慎跌倒在地,毕竟蜜蜂的毒不容忽视,可以造成局部麻痹。在两人昏迷之际,吕布俯下身子朝着两人笑了笑,“没事,继续坚持,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做到。” “来人,带他俩下去医治,记得先用米酒清洗伤口,再让医生下配方。”虽然训练很残酷,但吕布对这两个徒弟还算爱惜,立即吩咐侍卫将两个几乎昏迷的人拖走救治,救治无非就是就是中医药,效果显著。 蜜蜂的毒也是效果显著,当两人被抬走之时,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面容肿得就像猪头三一样,使马超看了眼皮直跳,径直走进黑屋,往里走了几步,一股莫名的腥臭味带着些许蜂蜜的清香扑鼻而来,感受到脚底下的异样,马超随意捞了一把就朝外走去,借着耀眼的阳光马超看清了手心里的东西,诧异地看到其中一只蜜蜂翅膀被整齐的切下,马超顿时瞪大了眼睛,就算是傻子结合张绣曹彰的话也能知道吕布交给二人的任务,“蜜蜂?一屋子蜜蜂?这么黑还要切断蜜蜂的翅膀?你是在难为这俩孩子吧!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努力是超越天才的捷径,做不到也不是放弃的理由,在这种环境冷静下来,用耳朵去分辨翅膀振动的方位,怎么就斩不落翅膀?这是我给两个孩子的训练,也是一种测试,测试这种训练的可行性。”吕布丝毫不掩饰自己把两个徒弟当小白鼠的意图,转过头朝马超和阎行说道,“这种事不是你该操心的,马超阎行,明天你二人就随我出征,攻打洛阳,你俩可愿意?”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名臣,杨彪 吕布大概从不知道自己的杀名到底有多重,自吕布在并州征战起,从未留过俘虏,清一色的杀无赦,尤其是在洛阳城那一战,就活活杀了二十万匈奴人拒不受降,加上并州张辽反击乌恒、张绣反击羌胡,林林总总,连吕布都算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在这个大汉只有六千万的时代,二十万是什么概念? 那是足以和人屠武安君白起相提并论的凶名!这种凶名也早就了吕布的声势,面对吕布的攻势,任何一路诸侯都会心里打哆嗦,在这个时代,吕布几乎已经和boss挂上了直钩,可惜这个boss爆不了屠龙刀,反而会爆你的菊花…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能爆吕布的装备,那就是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吕布就算是神也挡不住。 那么问题来了,诸侯勾结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当年十八路诸侯共击董卓,不是一样各怀鬼胎?谁能保证把boss换成了吕布众人就能齐心合力?尤其是现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袁术忙着打扬州,陶谦忙着收拾昌豨等泰山群寇,刘备忙着安抚东海郡,袁绍忙着招兵买马,公孙瓒忙着和刘虞内斗,孙坚忙着攻打荆州南郡,刘表最惨,一边要交好荆州世家,一边还要对付孙坚。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吕布的迅速发展各路诸侯也只能默默地选择性忽略,各家自扫门前雪,明日愁来明日愁… 洛阳城中已是一片大乱,乱的是人心,是军心,也是这些黄巾党脆弱的小心脏。由于汉献帝独自潜逃,原本富丽堂皇彰显皇室权威的各个宫殿就已经被穷疯了的黄巾党首领们占据。 至于文武百官?早就从最开始的雄心壮志变成了现在的偃旗息鼓低头不语,身为势力最大的两个首领之一,雷公毋容置疑地坐在了原本汉献帝该坐的龙椅上,镶满了金银珠宝的龙椅在此刻不能带给他们满足的虚荣心,反而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无他,全因半个月前从长安下达的通牒,通牒只有简单地一句话,“我是吕布,接下来,洛阳属于我,你们爱滚不滚,不滚就死。”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霸道,四十万的披甲之士使吕布连走路都要横着走,对,我就是这么狂,你来打我呀~ 四十万的披甲之士毫不夸张,在这个时代固然铁矿算是稀少珍贵,但你架不住刘贤几乎掌握了两个州的商贾啊,只要是世间存在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生铁宝马,什么东西买不到? 加上吕布前些日子下达的种种政策,无论是开荒还是扩大生育使人口和粮食大增,有粮养民养兵,有徐荣练兵,无穷无尽的兵源使吕布做起事来底气十足。 短短七天时间,吕布领着大军就已经打到了河东郡边境,原本气势滔天包围河东郡的黄巾兵吓得头都不敢回地连夜撤走,有几个不长眼的黄巾首领纠结逾万部众夜袭吕布大营,结果被一个金甲少年武将和一个黑甲武将各领着一千骑兵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了。 两大吕布走狗,哦不两大随军一流武将也因此名声传遍整个司隶,“西凉锦马超,金城阎行。” 由于张辽撤退时将小皇帝带到了河内郡,美名其曰保护小皇帝,其实也是按照贾诩的吩咐,借助保护小皇帝的借口消耗河内世家的实力罢了,远在河内郡和大批黄巾军对垒的马腾韩遂闻讯扼腕叹息,如果有马超阎行在,何苦战局僵持… 至于庞德?此时的庞德只是马腾家将,除了保护马超鲜少在战场上活跃。显然对于庞德这个掩藏在沙土间的金子,老眼昏花的马腾没有晋级为一个成功的伯乐将其挖掘出来… 由于牛角固执地领着绝大部分黄巾死士打算破釜沉舟战胜马腾韩遂联军,过着弑君篡位的白日梦,身为牛角队友的雷公只能欲哭无泪地坐在宝殿和众多同党商议如何面临即将抵达洛阳城的吕布大军。 “吕布这狗贼简直不要太猖狂!真是气死老子了!”气急败坏地雷公已经没有心情拽文,他蛮横地拍了拍光滑的扶手大喝道。“你们有什么计策阴这货一下,赶紧说!”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摆手,看看这一群五大三粗的造反分子,有个鬼的计策?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要你们何用!”雷公气得暴跳如雷,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来自于内心的恐惧使他丢弃了一直刻意保持着的风度,疯狂地指责着曾经地队友。 虽然雷公的行为与以往大相径庭,但队友们并没有因此而对雷公生出怨愤之心,反而惭愧地低下头,有几个有胆色的首领站起来大声喊道,“雷公大哥!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愿意领本部兵马为大哥征战!” “是啊是啊,我们是没什么脑子,但是大哥只要发话,我一定第一个站出来为大哥征战!” 七嘴八舌的声音证明了雷公的人缘有多好,在座的大汉文武百官却全都隐晦地露出鄙夷神情,尽管他们藏得很深,但依旧被因暴怒而敏感的雷公发觉,雷公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大步流星的来到为首的官员面前厉声喝道,“杨彪!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历任三公,堪称东汉名臣的杨彪,这人从汉灵帝活到了曹丕继位,简直就是活化石般的存在,在汉献帝受难时杨彪便多次尽节护主,由于杨彪在洛阳拥有着莫高声望,即便是丧心病狂的牛角都不敢对其下毒手,刚烈有气节的老者令所有心怀叛逆的黄巾党看着都头疼,却真的无法下手。 他就像一杆浩荡的明灯,心中自怀正义二字,他曾眼看吕布动手打汉献帝,却无动于衷,因为杨彪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不是碍于臣子的身份,也许杨彪也会亲自动手吧?不管怎样,如果你对所谓的善恶有迷茫,只管站在这位老者的身后就足矣,因为他,往往站在浩然正气的一方。 哪怕杨彪无力支起式微的汉室选择退隐,他的所作所为也足以担当起汉室名臣这四个大字。 出乎所有人预料,杨彪挺起腰板反问道,“雷公,你为什么成为黄巾?” 第二百一十四章 车骑将军皇甫嵩 “朝廷不仁,不随大贤良师起义难道等死?”雷公嗤笑道。 “楚国隐士鹖冠子曾言,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因朝廷一时之误反叛,简直儿戏!”杨彪吹胡子瞪眼睛朝雷公沉声道,“如果你的父亲做错了,你不去想着如何拨乱反正,反而要杀你父亲,岂不荒谬!” “朝廷岂能与我父亲相提并论,老东西想死不成?”雷公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可现,显然是被气到了。 “放屁!”杨彪腾地站了起来,原本一副爱死不死的病秧子模样刹那间变得像老将军般英武,一个大耳刮把雷公侧脸都煽得红肿,杨彪推开雷公,面对着一众目光不善的黄巾首领,宛如天公发怒般咆哮道,“你们都知道个屁!朝廷也许犯过错,但自始至终占据并幽凉雍的朝廷将领从未停止过与外族的战争!他们为的是什么?为这个朝廷!也为这个天下!皇甫规依靠一座破烂小城抵挡羌胡数年进攻,最终战死沙场!张洪,李铜,皇甫翼,他们本可以获得更好的官位,在洛阳当个中郎将享尽荣华富贵,为什么还要征战沙场保卫边疆!” “他们为的是你们!你们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如果朝廷不公加深赋税,你们可以造反,但至少!不要侮辱这个曾经保护过你们的朝廷!如果没有朝廷将士死命,你们早就成为蛮夷蹄下死尸!” 面对古板,固执,甚至是心直口快的杨彪,吓得坐视不管的老将皇甫嵩慌张地将杨彪拽在身后,连声道,“杨太尉老糊涂了,渠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如果渠帅执意要战老将愿领城中禁卫为前部先锋,只是不要伤害杨太尉。” 众黄巾首领包括雷公,被杨彪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语。就在雷公面色阴冷打算找回颜面时,一个头裹黄巾的白面小将冲进殿内跪地大呼道,“大事不好!吕布领军已至洛阳城外五里处!前部先锋为马超阎行臧霸,兵马五万!” “城中还有多少部众?”雷公放弃找杨彪茬的行为,沉声询问道。 “城中尚有两万兄弟,只是黄巾死士被牛角大哥带走,要不…我们投降吧?”一个渠帅战战兢兢地拱手道。 “投你妈!皇甫嵩,命你领着禁卫为前部先锋,各位兄弟和我居中军,列阵出城,我倒要回一回这个吕布!” 洛阳城外的吕布军整装待发朝洛阳而去,一应攻城器械随军押后出征,吕布领着马超阎行臧霸领三万兵马在前军而行,至于后路由臧霸的部将领两万兵马负责殿后,尽管都是新兵,但由吕布带队,气势丝毫不差,在吕布将旗地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赶路。 吕布百无聊赖地骑着赤兔马看着沿途风景,丝毫没有征战的觉悟,旁边的马超三人倒是紧张得不行,臧霸还沿途派出大量斥候打探前路,阎行更是领着一队骑兵去观察附近地形,生怕遭遇埋伏,马超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激动的眼神却出卖了他表面上的平静。 “我之前杀了多少人?给我记军功薄上,我回去要给我爹看!”马超兴冲冲地朝吕布说道。 吕布刚要回话,阎行领兵而归,朝吕布拱了拱手,一脸严谨地说道,“启禀温候,前路平坦,两侧草丛灌木低矮,藏不住伏兵马匹,请温候急行军,趁势攻下洛阳!” “恩,劳烦你了。”吕布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一个将领该有的样子,居安思危,有勇有谋张弛有度,说实话吕布还真对阎行来了兴趣,如果阎行加入他的部众,相信吕布不会拒绝这么个人才。 这时,一个骑着快马的斥候急匆匆跑来,大声喊道,“启禀主公,前方雷公出城迎战!先锋将旗为汉中郎将皇甫!” 汉,车骑将军,皇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皇甫嵩。臧霸立即下令全军将士列出雁形阵进入战备,不多时,两军相遇,清一色的大汉常规战甲映入眼帘,当先一人骑着黄骠马,身披玄甲碗悬双刀,腰间弓箭随身斜挂,年仅四十老而弥坚,挺着一杆青铜长戈纵马而出,大声呼喝道,“前方可是吕将军当面?” “皇甫义真,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想和本大爷交手?”赤兔马以冠绝天下的速度瞬息间来到皇甫嵩面前,吕布空手而来,方天画戟还被随行的胡车儿持在手中,藐视之意不言而喻。 “吕奉先!我且问你!陛下召令你为骠骑大将军命你驰援洛阳,你缘何不来!”皇甫嵩一见到吕布就想起这些时间被黄巾党压制的窘境,当时就气得涨红了脸。“你说!你是不是心存叛逆!” “熟归熟,你这么诽谤我就不仗义了,念在你我无冤无仇,还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我认得你,画戟却认不得你!”吕布毫不在意皇甫嵩的怒意,反而肆意妄为地打量着皇甫嵩,调笑道,“倒是你,堂堂大汉名将,怎么成了黄巾的走狗了?” 仿佛这一句话戳中了皇甫嵩的痛处,皇甫嵩神情一黯,低声叹息道,“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突然,皇甫嵩军后方出现了大批黄巾军,催促般的鼓声响起,皇甫嵩头皮发麻地说道,“看来没功夫废话了,战吧,再不战不光杨彪要死,连我全家也要跟着一起死。吕布!拿起你的武器!” 话音刚落,皇甫嵩就挺起长戈迅猛地朝吕布挥去,吕布微微侧身就躲过了这看似快速的一击,不仅如此还有时间调笑道,“既然你要战,那就战吧,不过你是先锋,也得打先锋才对,马超!弄他!” 皇甫嵩刚刚收回长戈,还没等再次挥出,眼前的吕布就已经骑着赤兔马躲到一旁,虎视眈眈地马超骑着沥血黑麒麟犹如一个黑旋风彪悍地杀出,人未至,錾金虎头枪已经被马超当成标枪瞬间掷出! 那金枪破风而至速度极快,去势之快皇甫嵩只来得及挺戈去挡,一声金戈交鸣,金枪力道相当之大,皇甫嵩立即被震得虎口发麻,险些被这股力道击下马背,稳定住身子后惊骇不已地看着眼前的金甲小将轻描淡写的接过反弹的金枪。“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狂拽酷炫的马超 皇甫嵩地叔父皇甫规是闻名大汉的名将,领大汉龙雀骑死守边疆。皇甫嵩本身剿灭黄巾的战役也有着刘备曹操孙坚的帮助,水分不少。但这不代表皇甫嵩的实力差,恰恰相反,皇甫嵩的统率能力不可小觑,凡是他所管教地军旅之众莫不服从。 可惜皇甫嵩有一个致命的短板,那就是武力差…身为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皇甫嵩的武力简直令人不忍直视,尤其是剿灭黄巾时皇甫嵩更是大受打击,无论是广宗城的吕布刘关张,还是后来的孙坚这头江东猛虎,哪怕是袁绍手下大将,未来的河北四庭柱一正梁的韩猛,都令皇甫嵩感觉,自己身为一个武将,武力低到丢人… 尤其是面前有着令他又恨又惧的吕布,恨的是吕布空有一身本领却不思为国效力,反而行为乖张,甚至连当今天子都敢动手打,惧的是那天在洛阳城浴血的吕布,当得起鬼神这两个字,皇甫嵩自衬也不是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见到过血腥手段的吕布自然心中发憷。 但他别无他法,因为如果当时皇甫嵩没有为杨彪开口说情,想必雷公即便再忙也有功夫将杨彪斩首震慑群臣。 堪堪三流武将的他此时正面临着眼前的噩梦,仅仅是年龄还不如自家儿子的金甲小将竟然如此生猛,那杆金枪上下飞舞,狂烈的进攻使皇甫嵩忙于奔命,更令皇甫嵩心寒的是,这家伙一边和他比斗还一边和吕布挤眉弄眼! “小贼安敢如此欺我!!”皇甫嵩气得须发皆张,攥紧掌中的长戈,浑身陡然爆发出赤红色光辉,那光辉像月辉般在皇甫嵩周身缭绕,皇甫嵩一改先前颓废的姿态,生猛地朝马超发起悍不畏死的攻击。 “竟然还有人跟我玩拼命?”马超满不在乎地丢下一句话,异于常人的猿臂甩起錾金虎头枪,沥血黑麒麟骤然前冲,两匹马头交错,黑麒麟凶悍地咬向皇甫嵩的座下战马。 “黄口小儿,欲以宝马而逞凶乎?”皇甫嵩武力不高,却马术精湛地调转马头,错开了黑麒麟的攻势,反手将青铜长戈朝马超呼啸挥去,可以从皇甫嵩额头暴涨的青筋看出,这个老头子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就算没有小黑,打你还不跟玩一样?”马超鄙夷一笑,毫不将这个所谓的名将放在眼里。 “放肆!”皇甫嵩面露狰狞地喊道,“老夫征战沙场数十年,从未遇见你这么狂的小辈,仗着年轻气盛就要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也罢!今天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不要,就来试试打败你这个狂妄的小子!” 皇甫嵩军阵中的众将已经看懵了,他们从未见过老将军竟然还有如此震怒的一天。不过想来也是,皇甫嵩经历了大小不知多少战,或是各路叛军大将,各个恨不得拿皇甫嵩的头颅换军功,或是黄巾党渠帅,各个恨不得让这个老家伙赶紧领着他的部众滚蛋别碍事,从未有过像马超一样如此蔑视他的人存在过。 “试试就试试!”马超闻言咧嘴一笑,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与皇甫嵩交战,金枪和青铜长戈不断碰撞,长戈的锋刃摩擦着金枪爆起一道道刺眼的火花,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难以想象一个满发苍白的老头竟然和鼎鼎大名的锦马超斗得不相上下,吕布倒是看出了兴致。 “喂,马超,要是伤了皇甫老将军我就把你军功全都抹掉~~”吕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道。“太慢了,出手再快些!再快些!你早上没吃饭吗!” “破干粮死硬死硬的,鬼才能吃饱!少在这里罗里吧嗦捣乱!”马超嘴上如连炮珠般说个不停,手上却丝毫不曾怠慢,反而以更加凌厉的攻势招呼着皇甫嵩,几乎是手腕上下翻飞的同时,六朵宛如实质地枪花脱体激射而出,马超曾说过自己不喜欢花俏,实际上枪花这种东西马超也曾下过苦功去学习… 天才这种东西,果然就是上天拿来坑吊丝的产物,无论皇甫嵩如果学习,哪怕再学个一百年可能也无法做到像马超这般轻描淡写的连抖出六朵枪花,那枪花简单却优雅,粗糙却美丽,绚烂却充满了危险,六朵枪花将皇甫嵩立即逼到一个避无可避的位置,就在这时! “老贼看枪!”马超连人带马人立而起,挺起錾金虎头枪朝皇甫嵩刺去,不料皇甫嵩果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机智的拨马后退,在战与不战间他选择了退避三舍,马超凌厉的攻势连地面的草皮都被刺地断根而飞,却无法伤到皇甫嵩一根毫毛,马超顿时气急败坏的大声道,“老东西!你跑什么跑!来正面刚啊!” “嘿嘿嘿,黄口小儿,区区诡计岂能坑得到你皇甫爷爷?”原本德高望重的皇甫嵩也被马超气得为老不尊。 “一口一个黄口小儿我也就忍了,爷爷?你个老东西敢占我便宜…就算舍得军功不要,我也弄死你!”马超气得钢牙几乎咬碎,明朗闪亮的双眸喷满了怒火,怒气值宛如火山爆发无人可挡,马超的两只猿臂就像安了190mw涡轮泵般疯狂地抽出背后的标枪,这一刻即便是拿过奥运金牌的标枪运动员也无法和马超相提并论,一根根标枪以夸张到刺破空气的力道密集的朝皇甫嵩攒射而去!不仅如此,马超更是从沥血黑麒麟马背上一跃而起。 以一种夸张的姿态在极速前行地标枪上踏行,从一根标枪跃到另一根标枪,以一种完全不像人类的敏捷身手踏枪前行!皇甫嵩包括身后的洛阳禁卫将士纷纷瞪大了眼珠,更有甚者被这一幕震撼到胡言乱语。 也正是此刻,才终于知道马超为什么会拥有神威天将军这么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外号了…这种行为放在吕布,甚至放在还未到巅峰期的关张赵上也可以做到,在吕布眼中不足为奇,真正让人震惊的是,马超…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贾诩的锦囊妙计 马超的攻势疾如劲风扫落叶,但见马超倏忽间出现在皇甫嵩不远处,人未至狂暴的气劲就从錾金虎头枪上疯狂宣泄而出,淡紫色的爆气宛如实质自金枪上脱体而出,犹如狂风骤雨般降临,强烈密集的气劲将皇甫嵩面前的地面击打的千疮百孔,战马恐惧地扬蹄嘶鸣。 吕布完全没想到马超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吕布无奈地拍了拍赤兔马的硕大马头,赤兔马顿时扬起四蹄朝皇甫嵩疾驰而去,就在皇甫嵩绝望的目光中,吕布后发先至的出现在皇甫嵩面前,大手一揽将皇甫嵩拉到半空,与此同时马超的錾金虎头枪呼啸而至。 狂烈的金枪犹如金蛇乱舞般刺出令人惊艳的一枪,錾金虎头枪尚且扎进皇甫嵩胯下战马的马首,整头战马已经被马超狂烈的枪劲自内而外震死,从硕大的马鼻喷涌而出淋漓的鲜血,典型地死不瞑目令死里逃生地皇甫嵩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招未中恼怒的马超,四目相对皇甫嵩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够了,住手吧…不管怎样你现在是我的部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见马超虎着脸一脚将战马尸体踹飞,杀气腾腾地朝皇甫嵩而来,吕布皱眉低声喝道,所幸马超还算给面子地收了手,悻悻然收起金枪唤来沥血黑麒麟。 “皇甫兄,没事了。”吕布微笑着将皇甫嵩安然无恙地放了下来,抬起眼睑看了看皇甫嵩身后虎视眈眈的众多禁卫,朝皇甫嵩低语道,“难道你真打算领着你的兄弟和我作对?或者说你要帮助黄巾贼为虎作伥?不如这样,你诈败吧,输给我合情合理。” “诈败倒是没问题,但之后我该如何向雷公交代啊…”皇甫嵩对于突然变蛮横地雷公也是头疼不已,他可不相信雷公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就在此时,皇甫嵩战阵后方扬起一片灰尘,嘈杂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皇甫嵩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这是雷公的部众,情势险峻皇甫嵩内心经过一阵剧烈挣扎,猛然咬牙道,“妈的!既然温候已至,何惧他雷公!若温候不嫌,老将愿为前部先锋!” 吕布却突然沉默不语,早在出征前一夜,贾诩就出乎吕布意料的出现在他府中,贾诩什么都没说,只是交给了吕布两个锦囊,只言若按锦囊行事攻破洛阳不费吹灰之力。不仅如此,贾诩还淡淡地看了眼吕布,留下一句,《主公若是想偷看,尽管看就是,只是看完后心里舒不舒服就与贾某无关了。》 吕布当时心里只有呵呵二字,或者说是一万头***在心头草原奔腾而过,锦囊是什么?就是这群谋士故弄玄虚,证明自己拥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超高智商罢了,用四个字足以形容,故弄玄虚!没有任何悬念,吕布趁贾诩刚刚离开就打开了两个锦囊偷看,第一个锦囊写着:《主公兵至洛阳,只需打一场胜仗,黄巾必肝胆欲裂,洛阳黄巾无所依仗,城中禁军自会使用,而洛阳内只有一个宿将,那就是皇甫嵩,皇甫嵩为人备受将士喜爱,此人若为前部先锋,必不肯与主公交战,恰恰相反,皇甫嵩必投主公,主公只需谨记,务必接受投降…雷公如受惊之鸟声厉内荏,自会对皇甫嵩加以防备,必不会放过皇甫嵩,则城内,城外大汉军心,尽归主公。》 第二个锦囊相比于第一个锦囊更加简洁明了,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城中必有内应。》 吕布就算再傻,也能读懂第二个锦囊的含义,认真看了眼皇甫嵩,又看了眼雄壮巍峨的洛阳城墙。经历了这五六年的时光,熟读兵书的吕布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任性用事,身为一军统帅的他要为手下将士负责,如果死一人能活百人,乃至千人,就算违心,吕布还是面色如常的笑道,“有劳皇甫将军。” 皇甫嵩轰然应诺,自家战阵中,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牵着一匹战马而出,皇甫嵩给了儿子一个坚定的眼神,翻身上马,提起青铜长戈,中气十足的朝自家部众喊道,“后队变前队,目标雷公军,冲锋!” 对于将军的号令,上万禁军毫无折扣的实施,齐刷刷地调转阵型,皇甫嵩领着皇甫坚寿穿过战阵前往后方。马超撇了撇嘴,不甘地说道,“好运的老头,竟然从小爷手里捡回一条命。” “闭嘴。”吕布心情不佳,皱眉呵斥了马超一句,转头将阎行臧霸叫来,低声吩咐道,“宣高,命令全军将士,列阵以待,阎行,我命你领一支轻骑绕路到前方,找准时机突袭黄巾后军。” 说罢吕布领着马超走过了由皇甫嵩部众让出的一条路来到后军,皇甫嵩正面对着顶盔掼甲的雷公,雷公长相很普通,与其说是黄巾渠帅,更像是一个农民,就算是披上一身战甲也没武将的模样,但狰狞的黑脸却表现了此人不是易于之辈,显然是手上有人命的悍徒,他提着一杆长刀和皇甫嵩战作一处,一边破口大骂。“皇甫义真!我敬你是条汉子才交你这个朋友,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不守信用的人!我呸!凭你也配当得起名将这两个字!” “配不配当不是你说的算!无论私交多好,你是叛军的事永远无法摆脱!往日是我斗不过你,今日有温候助阵,势必要将你逐出洛阳!帝都,不是给你耀武扬威的地方!”皇甫嵩抖擞精神,将宝刀不老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即便刚刚与马超这等为数不多的猛将交过手,依旧凭借着内心的毅力与雷公缠斗不休。 按照常理来说,斗将通常都是一对一单挑,极少有群殴的事故发生,当然,吕布除外…但是今天,吕布的专利似乎被皇甫嵩夺去了,本就是落草为寇的黄巾党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随着雷公一声号令,黄巾战阵中冲出五个黄巾渠帅,各持武器朝皇甫嵩一窝蜂地围了上去,这架势连马超看得都眉头一皱,低声道,“这也太无耻了吧?” 吕布默然不语,丝毫没有出手的意图,皇甫嵩战阵中皇甫坚寿单骑而出,挺着一杆长枪试图支援皇甫嵩,可惜五个黄巾渠帅就算武力不济也是经过战场洗礼的武将,哪里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可以抵挡? 皇甫坚寿左支右挡,一个不留神被一杆长枪刺中小腹,发出凄厉的惨叫,马超见状勃然大怒,张弓搭箭射一个渠帅与马下,随后提枪纵马飞驰奔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皇甫嵩之殇 “你们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马超冷着小脸,一杆金枪舞的梨花纷飞,随着一阵金枪刺击带来的呼啸声中,眨眼间就将包围皇甫坚寿的四个渠帅刺死。 “你吩咐我照办。”雷公狞笑着舍命一击逼退皇甫嵩,后退十米后招手大喝一声,“带人!” 黄巾战阵中传出男女老少的哭喊声,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皇甫嵩身躯一震,面如死灰地看着雷公,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果不其然,皇甫嵩一家老小在一群凶神恶煞头裹黄巾的士卒押送下来到皇甫嵩面前,当皇甫嵩看见他尚在襁褓的亲孙子和须发斑白的母亲时撕心裂肺的大喊,“不打了!放过他们,我投降!!” “父亲!”皇甫坚寿强忍着小腹的伤口驱马来到皇甫嵩身边,他的表情狰狞,连嘴唇都被活生生咬下一块肉,但他眼神却坚定的喊道,“为了大汉!父亲大人决不能再屈身以贼!将贼蛾赶出洛阳,保卫朝廷的尊严!” “恩,你儿子说的很对,事实上就算你投降我也不打算接纳,像你这种出尔反尔之辈,我怎能再次相信你?”雷公面目狰狞的大笑,猛然挥手喝道,“还不动手!” 看见一个个黄巾手举砍刀骤然挥向自己的家属,接下来的场面尽管没有凌迟那种需要打马赛克的残暴场面,但头颅落地的血腥冲击感依旧使皇甫嵩心神不宁,皇甫嵩此时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刃撕碎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干嚎着,咒骂着,最终皇甫嵩撕心力竭的呐喊,“全军冲锋!!” 但除了这些,皇甫嵩毫无作为,尽管皇甫嵩曾经是那么鄙夷像吕布一样只有匹夫之勇的武夫,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那么渴望拥有像吕布一样的武力,能够用敌人的鲜血平息内心的愤怒。他怕,他怕还没冲过去就已经被密集到足以遮天蔽日的羽箭攒射成筛子,他怕他的死亡报不了血海深仇。他只能强迫自己咽下这一口气,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皇甫嵩身后冲锋的禁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支袖珍般的飞箭,毫无悬念的射在皇甫嵩和皇甫坚寿父子的后背,坚硬的护心镜和战甲在此刻毫无作用,两人就这么轻易的射下战马生死未知。 停了,禁军的冲锋顿时停止,连一分钟都没用到,愤怒的禁军就将各自的兵器插在这两个叛徒每一个能插的地方,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救皇甫嵩父子的死亡,就连一直袖手旁观的吕布都有些不明所以,堂堂大汉名将,就这么死了?一时间禁军群龙无首,冲锋也因此一滞,吕布知道,该他出场了。 胡车儿很有眼力的快步跑来将方天画戟递给吕布,吕布提起画戟,骑着赤兔马闲庭信步般来到两军之间,吩咐胡车儿抬走皇甫嵩父子的尸体厚葬,侧头对一众禁军说道,“还愣着干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血债自有血来偿,眼前的雷公,就是你们的仇人,杀了他,洛阳从此太平安宁,你们也不必忍辱苟活,所以,冲锋吧。” 混乱因吕布的一句话而终止,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万禁军再次发起冲锋,吕布一马当先,尽管再鄙夷眼前的虾兵蟹将,吕布也不会因此而手软半分。 “畜生!如此行径与畜生何为!!”在小小年纪的马超心中,祸不及家小,屠人满门这种事马超怎能忍?提起錾金虎头枪,随着马超愤怒的咆哮声,沥血黑麒麟撒开四蹄轰隆隆宛如一台重甲坦克般朝雷公发起了冲锋。 “射箭。”此时面对一万禁卫发起冲锋的雷公展现出了良好的指挥能力,盾兵在前,弓箭手自由散射,大概老天爷不光赋予这个时代超乎常人想象的各人武力和谋略,甚至连这群龙套的智商都有些提高,最起码不至于两军交战上来就干,省略了这些拼人数拼士气的弱智情节,两军对战打的更为精彩。 没有整军列阵,也没有安排兵马,几乎是在雷公斩首皇甫一家老小迫使皇甫嵩发难的同时就已经不宣而战,禁卫一方宣泄着长久以来忍受黄巾猖狂的愤怒和失去老将皇甫嵩的痛苦,黄巾一方守卫自家好不容易占下来的城池,天雷勾动地火,针尖遇上麦芒,战争毫无意外的彻底触发。 鉴于马超先前秒斩渠帅的高强武力,箭雨对马超相当照顾,可惜都被马超以一种仿佛千手修罗在世的超高手速一一格挡,迅猛地扎进人群之中,而原本整军以待的臧霸军成了彻彻底底的看官,没办法,战场就这么大,投入的兵力也只能这么多,加上禁军和臧霸军没有那么高的默契,此时插入反而会添乱。 几乎是一个照面,宛如人形装甲车般的吕布和马超就已经将黄巾戒备森严的战阵硬生生的凹下去一大块,所向披靡在这两人身上发挥淋漓尽致,金枪画戟无一人能敌,马超骑着黑马王沥血黑麒麟轻松一跃就跃过了雷公花费心思布置的盾牌阵,吕布更是夸张的用方天画戟将面前一切全部摧毁,就像一台推土机,无论面前有多高多重的东西,都会被装有强劲马达的金属机器摧毁殆尽。 见此情景就算蜷缩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雷公依旧心生恐惧,他所面对的敌人,简直就是反人类的怪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吕布用画戟穿透一匹战马毫不吃力的将战马像玩具武器一样四处乱砸,雷公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这几个月雷公兢兢业业的学习着兵法,学习如何去统帅千军万马。 就算学习的知识令雷公明显感觉自己智商增长不少,以至于拥有充足的信心领军出战,但是当他看到吕布杀入战阵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信心就像破砖烂瓦的豆腐渣工程般,轻轻一指就发生了坍塌。 “撤退!全军撤退!保存实力!”雷公纵声嘶喊发号施令,随着旗令的下达,黄巾军偃旗而逃。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胜利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杀红眼的禁军丝毫不觉得尽兴,反而呼喊着一路追杀,马超纵马来到吕布身边,皱眉问道,“阎行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他,不是说好绕到后方突袭雷公的吗,他这是迷路走丢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走吧,一路掩杀拿下洛阳城。”吕布扛起画戟冷声回应马超一句,旋即将画戟举起,纵声大喊,“全军听令,目标洛阳城,进攻!” 五万马步兵犹如山洪暴发般望洛阳城的轮廓前行,沉重的脚步声就像催命的鼓点,使黄巾军逃跑的脚步再度加快,坑爹的是,曾经属于禁军本就不多的战马被黄巾将士夺取,以至于更多的黄巾将士逃跑的速度更上一层楼,追赶的一万禁军显得极其吃力。按照道理来说,禁军黄巾双方投入了近乎五万的兵力,本应该战得昏天黑地。 但由于马超和吕布的介入,战争急匆匆的展开,又十分草率的结束,接下来的主题无非你追我跑,一路蜿蜒到洛阳城前,望见洛阳城雄伟的轮流,雷公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指挥部众调转阵型接住攻势,雷公扬鞭放肆大笑道,“吕布!任你有匹夫之勇,且看你如何突破洛阳!前军盾手给我挡住他们!后军准备徐徐入城!” “何必要温候突破洛阳?有我金城阎行在此,且看你能不能进得了洛阳城!众将士,杀敌获功就在今朝,杀!!”突然,随着阎行熟悉的呐喊声,一彪骑兵从洛阳城另外一侧突袭而出,先不提以逸待劳,也不提阎行个人武力,但是这份突如其来的军队就已经令雷公吓得屁滚尿流,只见阎行领军杀出,将黄巾军冲的七零八落,先前如果算是败而不溃,那这次就真的是丢盔弃甲了。 “宣高,看你的了。”吕布高冷地抱起肩膀,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臧霸,随着臧霸一声声令下,羽箭铺天盖地的袭向黄巾军后方,紧接着持枪步卒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至于禁军,早就将战场交付给了友军。 “抗住!抗住!坚持下去我们能赢!洛阳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想一想,城中还有你们的家小!”雷公竭尽全力的鼓舞着低靡的士气,事到如今雷公才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出城迎战。 雷公还抱有着最后的侥幸,那就是回到洛阳城,依仗着城中数千黄巾将士加上自家四万黄巾军和雄伟的城墙,这场战争还有打下去的筹码。为此身边的亲卫都舍命替他挡住单骑而来的阎行,雷公骑着神骏的战马奋尽所有力气朝洛阳城门跑去,扯着早已因指挥部众而嘶哑的嗓子抬头大喊道,“城上兄弟快快开门!我乃雷公是也!!” 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呼喊,按照道理来说,城外这么大的喧哗之声城内守军只要不是耳聋一定会出来回应雷公,心里如此一想,不妙的预感浮现雷公心头。 “不会的!城中已无兵马,我那些兄弟不会出事的!”雷公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但手心不可抑制的冷汗却出卖了他强装出来的镇定。“对,一定是兄弟们忙着安排城防要事,或者已经在城门前准备开门了,一定是这样!” 果不其然,城头上突兀冒出一个人,赫然就是之前大骂雷公的太尉杨彪!杨彪的出现将雷公的一丝侥幸心理彻底打破,随着杨彪黑着脸大手一挥,无数身穿布衣的世家家仆各个手持利刃,将各自手中的黄巾首级自城墙上扔下,那一个个首级是那么的眼熟,曾经共同作战的兄弟,相依为命的妻子,苦尽甘来安享晚年的老母亲… 这一幕何其的熟悉?就在前不久,雷公刚刚下令屠杀了皇甫嵩全家老小,又令潜伏在禁军中的黄巾士卒射杀了皇甫嵩父子,雷公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一切的一切都令雷公怒声咆哮咒骂,杨彪倚着城头冷笑道,“雷公,你作威作福的时候到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来人,给我放箭!这种人死不足惜!” 原本应该属于黄巾赖以守城的弓箭随着守城将士的被害成为了杨彪手中最大的利器,狂风骤雨般的羽箭沙然而下,雷公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绝望的瞪大了双眼,即便到了这种生死关头,雷公依旧在咒骂着杨彪,“杨老狗!若我不死,定报这血海深仇!!你今日给我的,他日我必将十倍百倍奉还!!” “呵呵,你能活下来再说吧,继续放箭,不要停,也不必瞄准!”杨彪毫不在意地倚墙冷笑。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对话刚刚结束,第一根羽箭就已经离雷公是毫厘之间,杀散亲卫的阎行见状一皱眉,从自家战马马背上一跃而起,跃到了雷公战马的马头上,携带着重力和冲力而来的阎行踩在马头上,剧痛使在战马嘶鸣声中轰然倒地,阎行挡在跌落在地的雷公面前,掌中点钢蛇矛舞的泼水不进。 杨彪就算再瞎也能看出阎行身上穿着的战甲不属于黄巾,阎行身为吕布军战将的身份不言而喻,杨彪皱眉挥手喝令身后的世家奴仆停止射箭,高声问道,“老夫乃当朝太尉杨彪,下方可是温候账下战将?何故搭救这个罪人!” “原来是杨公,本将金城阎行,暂为温候战将,这人是本将的军功,当交由温候处置,请杨公勿怪。”阎行不卑不亢地解释了一句,杨彪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才不会相信吕布会放过这种要才能没才能,要品行没品行的黄巾余孽。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吕布看在眼中,那下饺子一样的首级,其中男女老少皆有,再加上雷公那副表情,很明显,雷公被屠家了… 此时,阎行已经提着雷公的衣领将这个面如死灰目光无神的黄巾渠帅提了起来,阎行扯着雄浑地嗓音大声喊道,“雷公已在我手,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五年前的债 一时间阎行竭尽全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战争在这一瞬间停止,喊杀声,惨叫声,像是被扼住脖颈般停止,无数双眼睛投向了阎行和雷公身上,在黄巾将士四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雷公一句鼓舞士气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最终雷公断断续续地来了句,“投..投降..吧,我们没…有…退路了…” 卸甲弃刃的行为就像是多米诺骨牌般,不足三万五地黄巾军垂头丧气的选择投降。 这次的胜利来得一点也不突然,就算黄巾军不投降,最终的结局也只是被臧霸和阎行两军夹在中央活活灭掉,吕布再自然不过地站出来吩咐道,“宣高,受降敌军,顺便派人去收拾一下战场的尸体,不要造成瘟疫。” 就在一批又一批黄巾军被全副武装的臧霸部众押走时,阎行已经携着被绳索捆绑的雷公来到吕布面前,阎行将雷公撂在吕布马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恭敬的说,“启禀温候,阎行幸不辱命,已擒得贼首。” “恩,你做的很好,算你一记首功。”吕布满意的点点头,“不过首功对你也没什么用,待韩遂退兵后你也会离开,这样,看在你也没有合适的坐骑,前几日洛阳新来一批并幽战马,只要你喜欢,任你挑选。” “多谢温候赐马。”阎行毕恭毕敬地回答令吕布十分满意。 “还以为你丢了呢,没想到你竟然绕到了洛阳城边。”马超傲娇地抱着肩膀冷哼道,“也罢,这次的首功就让给你了,下次,首功一定是属于我的!” “雷公,事到如今你有何话说?”吕布戏谑地盯着雷公。 “败军之将,唯有一死。”雷公像是参透生死的高僧般漠然的回应道。 吕布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雷公,雷公这个人消瘦不堪估计武力不高,统率能力从刚才来看只能说不是个弱智,但是智商突然在线的吕布毅然决定留下雷公,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雷公,尽量使声音变得柔和,“看你这幅样子,你很想死?恩,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不仅不会死,我还封你为城门都尉。” “将军好歹也是一路诸侯,何必戏弄雷公?”雷公闻言怨念不已。 “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说你死,你就得死,不死也死,说你活,你就活,要死也得活,懂吗?”吕布画戟一探,几个比划就将束缚雷公的绳索斩开,吩咐胡车儿将雷公的兵刃还给雷公。 此时城门已经轰然打开,以杨彪为首的朝廷文武百官洒洒洋洋地自城中而出,那一个个笑容洋溢的老脸显然是来迎接吕布的,远比上一次诛杀董卓时的欢迎还要热烈,文武百官整齐划一的朝吕布深施一礼,口称,“见过骠骑大将军!多谢大将军解开洛阳之围,将军真乃汉室忠臣也。” 大多数人假到一眼就能看穿的笑容和虚伪的恭维言语让吕布啼笑皆非,不过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还是有一部分欢迎吕布时笑容还算真挚,比如蔡邕。由于历史的车轮发生了变动,这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得以存活下来,他也是为数不多支持吕布的官员,剩下就是太尉杨彪,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即便是看得雷公被吕布恩赦杨彪依旧是不动声色。还有卢植,可惜此时的卢植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状态,垂垂欲坠。 吕布领着马超阎行在一众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缓缓进入洛阳城,一行人穿过瓮城来到内城,吕布不自觉停下来,环顾四周,距离上一次来洛阳城已经有近五年的光景,洛阳城尽管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却也比尸横遍野满是黑炭的曾经要好许多,两侧房屋将门锁的严严实实,偶尔有几个胆大的探出来观望。 不管是曾经董卓进京,又或者是后来的匈奴屠城,亦或者曾经鬼神般的血腥杀戮,都给这些曾经质朴善良的洛阳百姓带来了沉重的伤害,不管是有意还是间接,这些罪行吕布都难辞其咎。 “五年前欠给你们的,这次我会补全。”吕布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 “温候您在说什么?”耳朵敏锐的阎行立即出声问道。 “没什么,阎行!我令你去将随军的粮草辎重拿出来,赠予洛阳百姓!”吕布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斜了眼面露异色的众文武,吕布将手令丢给阎行,冷声道,“敢有剥削百姓所得者,杀无赦!” “末将遵命!”阎行接过手令骑马朝城外而去,毕竟洛阳城难以容纳这么多兵马,臧霸早就在城外安营扎寨了。 一众文武纷纷打了个寒颤,立即将脸色转成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敢再有邪念,天知道吕布敢不敢杀朝廷官员? 杨彪领着吕布马超以及一众文武继续前行,吕布好歹也在洛阳待了几年,杨彪带路的方向赫然就是皇宫,就算吕布瞧不起汉室,但汉帝不在他去皇宫难免有人传出流言蜚语,什么‘不臣之心’之类的话一定不绝于口,先前牛角雷公在皇宫理事就已经惹起百官异议,世家反弹的事例,吕布可不想步其后尘,他皱眉道,“皇宫重地,布就不去了,就在杨太尉府中一叙,尔等以为如何?” “将军真忠臣也,家中已备下宴席,只等将军到访。”杨彪双眼一亮,看来不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一时间老怀大慰,大笑着说道,“诸位和将军就与老夫先畅饮一番,明日再来老夫府上议事即可。” 吕布已非他日吴下阿蒙,自然能够看出杨彪此举无非就是试探他有没有异心,毕竟连宴席都早在自家备下,显然是没有让吕布去皇宫议事的打算,再联想到杨彪领着一众世家家兵将城中黄巾将士杀害,立刻意识到这群看起来柔弱的文官,其实也是危险性十足,也罢,雷公留下来是干嘛的?就是拿来掣肘这种随时会有异心的家伙! 可惜没有满宠,不然这群人连作乱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吕布内心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随着杨彪及一众文武前往太尉府。 第二百二十章 夺权 歌舞升平这个词语是多么美妙,它曾象征着和平盛世,事实上就算放在乱世,歌舞升平也能让人内心祥和。可惜对于吕布来说,眼前的歌舞升平不能带给吕布任何效果,粗糙的大手攥着青铜酒樽,迟迟不下口,旁边的马超在一堆大汉官员的劝酒下恨不得把脑袋都插进酒缸里来表达自己的酒量有多大。 吕布撇嘴摇头,哎,真羡慕这个幼稚的小屁孩,哪里懂得什么叫烦恼?即便眼前摆放散发着扑鼻香味的大盘肉,在吕布的眼中却俨然变成了河东郡地图… “喝!干了这碗还有下碗!”马超已然是一副醉醺醺地姿态,屋里的人见吕布不喝酒就转战马超和阎行,至于臧霸,由于城外军务繁忙,根本就没来。与马超恰恰相反,阎行滴酒未沾。 酒至三巡,吕布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抬起酒樽喝了一口,吕布看了眼为首的杨彪蔡邕等三公九卿,正色道,“诸位喝的也差不多,我也该说一说了,这个洛阳,以后归我吕布了…相信你们也对我的脾气有所了解,如果你们还没喝傻,就别在本大爷面前唧唧歪歪,当然,如果你活腻了可以试试我的脾气。废话不多说,交出城中大权,世家奴仆记录入案不得过千,违令者,滚出洛阳。” “欺人…!!”一个新上任的持金吾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站起来就要怒斥吕布,旁边的老官员连忙捂着他的嘴将他重新按回座位上,吕布眼中遍布的杀意像是在宣高每一个人,这不是开玩笑。 从某种程度来说,吕布的所作所为丝毫不逊于之前的牛角雷公,只是没有卧居皇宫的叛逆行为罢了。洛阳,是帝都,自大汉建朝以来就鲜少被天子以外的人坐镇,但今天,却是个意外,以当今混乱的天下,也许把洛阳交给吕布才是正确的行为吧?至少吕布还是名义上的汉臣。众文武百官如此安慰自己。 “同是朝廷官员,如今天子不在,将军执掌牛耳也能保证洛阳安泰,我没有异议。”蔡邕带头表态。 “希望你永远都是汉臣。”杨彪微笑着托付了大权。 这场和平的夺权如愿以偿的成功并没有带给吕布丝毫喜悦,可以说自天子离开洛阳后,就算任何一路诸侯占领洛阳这些文武百官也丝毫没有意见,毕竟诸侯就算居心叵测,好歹也是大汉臣子,怎么着也比黄巾这种大张旗鼓地叛党占领洛阳强不是?最起码吕布表面上对他们和和气气,不像牛角他们一样,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百般凌辱虐待,在蔡邕和杨彪的带头下,其余三公九卿也纷纷表示同意,至于其余文官就算反对,也没有任何用。 大局已定,宴席在一片欢声笑语下落下帷幕,吕布提着醉醺醺地马超,领着阎行随着文武百官一同离开太尉府,刚出府门,一群文武百官就凑过来表示自家宅院大,请吕布移步住宿。 吕布扫视这群大献殷勤的百官,将目光投到蔡邕的身上,出声唤道,“蔡老先生,布想去你家落住一夜,不知?” “温候肯来,寒舍蓬荜生辉。”蔡邕和蔼的笑容看起来就像邻家老爷爷般慈祥,百官见吕布已然选择,纷纷知趣的告辞退去,蔡邕领着吕布和醉醺醺的马超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朝蔡宅而去,阎行自觉地和马夫坐在辕架上,随行的近百亲卫纷纷持械翻身上马,缀在马车后面。 别看这马车外表破烂,内里其实也没别有天地…就是一个破马车,远远比不上董大boss曾经坐过的炫酷华盖八马素青华舆,三个人在车厢里勉强装下,事实上如果不是蔡邕身子瘦小,恐怕就尴尬了… “老先生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吕布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先前布曾许诺过,若是有困难,尽管找布…” “温候是想问老朽为何没有去长安避难?呵呵,其实不去也无碍。”蔡邕的白胡子颤巍巍地笑道,“牛角雷公就算再残暴,也没到匈奴地步,老朽一是和他们无仇无怨,二也在洛阳有些薄名,到不至于被害,这些日子也过得蛮不错,倒是温候如今身份还对老朽挂念,令老朽惶恐呐。” “老先生,刨除身份,刨除辈分,刨除年龄,你可曾把我看做朋友?”吕布正色问道。 “奉先既有此问,那老朽也就高攀一回,不错,在老朽心中,你已是忘年之友。”蔡邕认真地回答。 “这里也无他人,布斗胆一问,城中黄巾如何被制服的?”吕布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 “奉先…”蔡邕为难地看了眼吕布,犹豫半晌将头探出车外,认真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才将头缩回来,低声说道,“这事不能外传,我只告诉你一人,其实早在牛角进洛阳之时,各大世家诸如杨家就已经将手下人派到黄巾军中做卧底,直到今天,杨彪才将所有棋子都运作起来,在内奸的透露下杨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守军制服。” 吕布点头称谢,闭上双目养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尽管两人的声音很低,但依旧传到了另外两人的耳中…不出多时,蔡邕将吕布唤醒,“奉先,到地方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蔡邕吩咐守门的仆人为阎行马超和吕布的亲卫安排住宿,他则领着吕布直入后院,在吕布有意的要求下,吕布的住宿离蔡昭姬的房间东西而分,对此蔡邕也没说什么,将吕布领到客房后嘱咐丫鬟两句就转身离开。显然这个老头自从董卓死后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境地。 对于蔡宅吕布算是二进宫,也算是有些熟悉,简单的喝了几口茶就甩开丫鬟径直走出房间,出人意料的,吕布没有选择去蔡昭姬的房间来个再续前缘,事实上尽管有一妻一妾的豪华生活,吕布对于网文中的大种马相当鄙夷,用现代的话来说,‘抽烟只抽炫赫门,爱就只爱你一人’… 在这个时间,吕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找阎行马超… 第二百二十一章 招揽阎行 现实和臆想永远有着无法抹平的出入,吕布都坚信他的武力举世无双,套用爱情公寓吕子乔的一句话,‘取我方天画戟,开无双灭了丫的’,刻印到骨子里的狂妄和桀骜来源于上一任这幅鬼神身体的主人对武力的自信,他始终以为,哪怕对方有千军万马,有所谓的军魂,统帅之心。作用无非是将这个名为三国的游戏从割草变成了噩梦难度,但结局始终不会改变,最终笑到最后的人永远都是他才对。 直到管辂在自己眼前悄无声息死去之前…经那次以后吕布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之所以他和曹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改变历史车轮,大概也是这群所谓的仙人碍于某种规则无法直接出手吧? 不管如何,吕布都意识到,孤独的他难以面对叵测的未来,所以,阎行和马超这两员猛将,吕布都势在必得。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出于什么缘故,当吕布在小厮的指引下来到阎行房间之时,一身戎装的阎行早已在门口不远处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吕布令小厮退下,径直来到阎行面前,装作毫不在意地来到阎行面前。 “温候来此为何?”阎行连头都不抬,目不斜视地出声问道。 “咳咳。”吕布清了清嗓子,将阎行的目光吸引过来,鉴于四下无人,吕布也不再拐外抹角,大刀阔斧直入主题才是他的性格,对于招纳人才吕布早已驾轻就熟,立即抛出橄榄枝,“阎行,要不要来我麾下?” 吕布将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阎行一时间出神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了眼吕布,阎行试探性的说道,“温候在说什么?我…我没听清。” “来我麾下。”吕布将声音拔高了不少,“你在韩遂部下过得不愉快吧?来我这里吧,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投靠我,我就让你独领一支五百人的部众,从都尉做起,只要你有足够的忠诚,只要你有足够的军功,封侯封将,独镇一州也不是幻想。想必你在金城也有家人,我会以足够重的筹码将你和你的家人从韩遂手中换出。” 吕布自衬自己的条件相当丰厚,尤其是对于不如意的阎行,绝对能够征服他的身心。 “我…”阎行看起来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温候说的没错,我在韩遂手下过得并不愉快,这源于韩遂对我的猜忌。不可否认,我确实是想要获得韩遂部众的军权,人类天生拥有强烈的谷欠望,我也不除外,但我当时加入韩遂部众时还太小,不懂得遮掩自己的谷欠望,以至于被猜疑至今,甚至在他的目光下我一度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刻着叛变这两个字?不管如何,我想做将军,我想拥有被别人信任的感觉...” 吕布来之前也算做足了准备,关于马超和阎行的情报都在离开长安的前一天被吕布倒背如流,和情报上写的一模一样,阎行的犹豫取决于长期在韩遂部下时的被怀疑,阎行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是个聪明的人,无论韩遂如何遮掩,如何‘厚待’他这个所谓的女婿,信任感在这近十年的光景却从未降临过阎行的心头。 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像现代史中某位跳大神的神婆被某卫兵盯梢,只要发现你有任何封建迷信的行为,那就等着被打小报告吧! 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的阎行到现在还没有疯,就已经算他心理素质过硬了。 “你的作用不应该是亲卫,而是驰骋沙场率领千军万马去攻城略地的将军,我没有必要为你立誓,但我想让你知道,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信任,那么,像我信任你般来信任我会信任你吧。”尽管言语有些僵硬,尤其是这段近乎绕口令信任更是令阎行听得神情一滞,但这句话却将吕布的诚意完美无缺的表达。 “我是孤儿,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妻子,还是韩遂用来监视我的道具,我别无所恋,就算冒着叛将的名声我也要投靠主公。”尽管听不懂我信任你般来信任我会信任你是什么意思,但最终阎行还是挺直腰板向吕布施以大礼,选择了归顺吕布。“金城阎行,愿为主公征战。” 就在吕布满意的扶起阎行之时,突然察觉到异动,侧过头四处张望,一个锦袍少年正悄无声息的蹲在两人不远处的墙头上,如果不是青瓦砖细微的声音吕布也许还无法发现,少年明亮犹如天边皓月般的眸子在昏暗的环境下犹为显眼,吕布皱眉道,“下来吧孟起,穿这么蹲墙头上小心着凉。” 在阎行诧异的目光下,少年轻轻从墙头上落下,那身手矫捷到让狸猫自惭形愧,不是马超还能是谁? “咳咳,夜还未深,我又不急着睡,出来晒晒月光,没打扰到你吧?”马超笑嘻嘻地说道。 “没空陪你扯淡,既然你也来了,那我就把话说开了,阎行,还有你,马孟起,我都要收于麾下,你有异议吗?”吕布单刀直入主题。 “有!异议大了!”马超撇了撇嘴,“话我撂在这,小爷才不要给你当手下。” “哦,是吗?你可要想好了,阎行曾经打败过你,你是一定要报仇的对吧?”吕布一副用糖果引诱萝莉的怪蜀黍模样循循恶导,“你也听到了,阎行现在归顺我了,也就是说他再也不会回到金城,那你以后要是想找阎行报仇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只有一个办法能找阎行挑战,那就是成为我的部下。” “嘁,想找他报仇小爷有的是办法,大不了掀起你和我爹的战争,在战场上再找阎行打一架!” “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吕布嘿嘿一笑,有一种凌辱追求完美.处.女座的快感。 “混蛋你坑我?”马超一副吃了脏东西的表情,但马超就是马超,尽管现在一副痞子相,但他成年后依旧会成为那个顶天立地的西凉之锦,骨子里的骄傲决不允许他拥有败给阎行这个人生污点。最终幽幽一叹,“好吧,那就先当你部下。” 第二百二十二章 江夏,刘表战孙坚!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外表一样,人心隔着一层肚皮难以看透,比如…看起来莽撞流氓的马超。吕布笑眯眯地目送两个新收部众马超和阎行离去时,就在吕布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突然,马超又悄无声息的折返回来。 此刻的马超满脸清冷,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他颦眉道,“吕布,你招揽阎行意欲何为?是要对付我爹和韩遂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西凉,最后会属于马腾。”对于马超的反差表现吕布丝毫不觉得诧异,穷人家的孩子早做主,倒不是说马超穷,只是,亲眼见证母亲死亡的马超没理由不早熟… 吕布信誓旦旦的回答令马超彻底安心离开,临走前马超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吕布,低声道,“今天的事请保密。” “我看起来很像碎嘴子的大妈?”吕布笑道,“明天我会派你和阎行去洛阳周边城县,你早点休息哦。” 马超轻快地脚步声渐行渐远,突然,吕布的心脏产生了一种悸动,不知为何,总之就是悸动。 就在吕布不明所以之时,离着洛阳足有上万里之远的地方,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这个地方,叫江夏。 江夏归于荆州属地,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战略意义,没有一夫当关,也不是关隘险口,唯有渡口这个方面才使江夏成为荆州数一数二的城池罢了,但只是如此远远不够让现代人记住它的名字,江夏这个名字之所以名留青史,主要是它靠近赤壁,那个曾经发生过赤壁之战的地方… 此时江夏外一座囊括占据近万坪方米的大寨遥遥对立,由于敌军众多,导致连荆州牧刘表都亲率大军莅临江夏,刘表不同于刘备,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汉室宗亲汉鲁恭王刘余之后,经过大汉宗亲府钦定的黄书,不对,皇叔… 尽管没有月旦评钦点的名声,但当刘表携八俊英名和汉室宗亲的身份入荆州后,只是历经数年就将荆州军政牢牢掌握在手中,在这里说一下汉末八俊。刘表、陈翔、范滂、孔昱、范康、檀敷、张俭、岑晊共八人称八俊。 这八个人都是当世名士,能与这八人并列,刘表的风范不可谓不高,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当时君子,明公风采,蒯良蒯越第一时间被刘表的风采吸引…好吧,其实就是想抱上刘表这个汉室宗亲的大腿。 在蒯家的投奔下刘表迅速收买了蔡家,娶了蔡家长女蔡晴,也就是现在的蔡夫人。到了最后,更是用铁血手段清洗了荆州世家,从此后无有不服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表算是三国时期第一个对世家下手的诸侯,可惜刘表所谓的清洗荆州世家只是杀了不服从他的世家人,最后还是会将蒯家和蔡家捧上荆州世家顶端。 闲话休提,江夏城头上,长得就像帅叔叔地刘表嘴角上胡子修得整齐,一派不怒自威的高贵冷艳,穿着一身纹着金丝龙凤脉络地华丽锦袍,头顶冠,持宝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蒯良蒯越立在刘表身后,刘表左手边站着一个老态龙钟的银甲将军,他就是刘表倚重的大将黄祖,他头戴银狼盔,掌中攥着一柄长杆金刀,没错,金刀,刀柄更是丧心病狂的镶嵌着名贵地宝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有钱。 刘表的右手边站着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一看就是成熟稳重之人,两肩峥嵘地战甲微微暗红,透着一股血腥味,中年人宽脸方颚,拥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相貌,整个人的气势却像一头雄狮般威武,让人无法直视,尤其是那对眼眸,锐利到让你怀疑他会不会看穿你的灵魂深处。 更可恨的是…中年人也穿着一袭金灿灿的战甲!令人不禁内心大呼,苍天啊大地啊,快来收了荆州这群土豪吧! “刘公,汉升只求一支骑兵,定破孙坚!”中年人沉稳的嗓音雄浑有力。 没错,他就是黄忠,后世称为五虎上将其中一员虎将,人称刀弓双绝,老当益壮的代言词自从黄忠出现后就不再只属于廉颇,年仅六十有余的他依旧能在青史留名定军山刀劈虎步陇左的夏侯渊,但这可不代表黄忠是越老才越牛掰的属性,恰恰相反,他年轻时也不差,在现代中津津乐道,甚至被宣扬成在吕布当boss的时代他黄忠是足以和吕布不分胜负的变态战神,百步穿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或者说,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黄忠也成功的进化成更强大的变态,百步?千步内射杀敌人也是信手捏来,简直就是人形狙击枪般的恐怖存在,这也是为何城下敌军虽然气势汹汹却在这谈判的关头孙坚始终不想靠近城池的缘故。而黄忠之所以能有资格和黄祖一起伴在刘表左右,也是因为他在之前一战不光救下了刘表,还顺手射了孙坚一箭,黄忠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是顺手射了一箭… 只是那一箭太急太猛,快到孙坚简直无法躲开,幸亏祖茂舍命为他挡住这一箭,否则孙坚就要死于黄忠之手。 正是由于那一战,刘表才正式这个官职仅仅是军侯的男人…见黄忠说话,刘表竟然真的皱眉思索起来!旁边的黄祖见状顿时为自己的地位感受到了威胁,冷声道,“刘公若尊一军侯而冷黄某,那黄某…告辞!” “正谋,你永远是我部下最强的武将,我怎么会冷落你呢。”刘表温文尔雅的一笑,正谋是黄祖的表字,可惜黄祖为人和这个表字丝毫搭不上边,但也正是黄祖的心直口快,加上黄家在荆州世家的地位才促使黄祖成为刘表手下第一心腹大将,连文聘这种文武双全的武将都要退居二线。 “异度子柔,有何良策?”刘表见黄祖爽快的笑容就知道这件事已经被黄祖忘在身后,于是刘表皱眉问向身后两位他平日来倚重的谋士,蒯良蒯越。 “事已至此,惟有一战。”蒯良简洁的说道。 “我军兵力被黄盖韩当钳制在各个战线,没有多余兵力施以计谋,战吧主公,让天下人都知道您的实力!”蒯越洪亮的声音强行振奋了一波军心。 “末将愿为前部先锋!”黄忠单膝跪地请战。 第二百二十三章 江夏大战开启 玄德曰:“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操曰:“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 来自青梅煮酒的片段脍炙人口,但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曹操一味的抬高自己逼格,贬低他人而已,刘玄德说的这些诸侯都是当世英雄,哪个是易于之辈?袁绍曾吓得曹操脑中风,刘表割据荆州多次击溃曹操攻势,马腾韩遂拥有着最彪悍的西凉军士,那可是曾与羌胡常年作战的精锐部众啊!张鲁刘璋保一方安宁国泰民安,强大的浑厚根基使一代名相诸葛孔明有底气七出祁山,孙策以数千之众一统江东令曹操惊叹,‘狮儿难于争锋’,袁术就更让曹操生气,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大片基业,数不尽的钱财粮草,有钱任性的袁术后来甚至直接称帝,没办法,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在这个时代,活到最后的诸侯除了袁术哪个不是老奸巨猾?只可惜他们遇到了曹操这个妖孽,除了孙权和刘备依仗地利躲过一劫,全都被曹老板挨个收拾了… 扯远了,回归正题。由于历史车轮的变动孙坚活了下来,因为传国玉玺至今还握在汉献帝的手里,没有玉玺的他根本就没在归途时引来刘表的攻击,安稳无恙的回到江东,迅速割据了江东最富饶的豫章郡,大肆招揽兵马文武,其中二张,周泰凌操徐盛等耳熟能详的东吴文武尽数在孙坚这头江东猛虎的号召下聚集在一起,尽管地盘小,但孙坚底气十足,因为他得到了江东最强大精锐的兵力来源,丹阳兵的投奔。 近乎一县之力的投入差点没把严白虎活活气死,但碍于孙坚的强硬实力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毕竟孙坚自从出道以来就以勇武闻名天下,尽管华雄之死难以分算是孙坚杀的还是关羽杀的,但不可否认,华雄死得很值,死他一人,关羽孙坚都因此成名…话说华雄与孙坚的交战可不仅仅一次,早在各路诸侯未来泗水之前孙坚就以华雄交战大小战役近十次,其中孙坚胜多败少,也因此孙坚闻名天下。 在这乌云密布的天气下,孙坚一马当先,身后孙策周泰凌操徐盛等江东武将整齐的排在孙坚身后。骚包的孙坚依旧带着他专属的赤帻,披着更为骚包的金丝纹络大红战袍,由于为新来的丹阳兵花钱置办武器盔甲,孙坚已经穷兵黩武,连该死的蜀锦都买不起,只能穿由他夫人为他亲手缝纫的战袍,不过就算有钱,孙坚也绝对不会穿像眼前黄祖黄忠一样土豪的金战甲!! “奢侈,太奢侈了。”孙坚捂着额头掩盖住他那看似怒斥实则羡慕的眼神,痛心疾首的低声道,“怪不得荆州兵一个个那么不抗打,原来都是些老爷兵,哎,真是…真是腐败的生活!” “爹,以后我会给你置办一个比这件还华丽的金战甲!”俗话说知父莫若子,不要问我是哪来的俗话…鲜衣怒马手持那杆夸张黝黑破阵霸王枪的孙策凑上去低声献殷勤。“不过,我和大乔的婚事…” “嘿嘿嘿,乖儿子,等你有钱给我买金战甲的时候我就亲自去乔国老家里提亲~!”孙坚坏笑着回答道。 “喂…主公,敌人来了,这些话回家再聊岂不是更好?”后世堪称东吴活化石的吕岱在父子两人身后提醒道。 “令将士们列阵!”程普老成持重的下令,越俎代庖?不存在的,按照以往的惯例,孙坚这老小子一定会第一时间冲锋,韩当黄盖紧随孙坚保护主公安危,而部众的指挥通常都是程普来做的,看今天的架势,孙坚第一个冲上去,孙策这小子绝对会第二时间冲上去! 不过倒不必担心这对父子的安危,新招揽的保镖…猛将会保护主公的安危。 早在这对父子聊天之时,刘表就领着足有五万的荆州步卒从江夏城中摩肩擦踵的阵列而出,那一幅幅崭新到发亮的盔甲和兵戈令孙坚神情瞬间凝重,也许荆州兵是老爷兵,但这装备绝对不是假的,戳你一下你就死翘翘啊! “孙坚,你我本为比邻,何故来犯?”刘表彬彬有礼的单骑而出,不得不承认他的胆色确实不错,坦荡的君子之风从内而外散发而出,不过君子不代表他傻,黄忠早已将长刀倚在得胜钩上,取出了他那个大到夸张的强弓,尽管弓是弯曲的,但这张弓足有一人高,以至于黄忠将长弓另一端深深插入地面才缓缓搭弓上弦。 “你的话如数奉还,你我本为比邻,老子不犯你犯谁?!”孙坚亦是单骑而出,桀骜不驯地朝刘表挑了挑眉。 “你这是在找死!”刘表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孙坚说不出话来,显然孙坚比他还坦荡,这种坦荡确实一种令人想要抽孙坚一巴掌的坦荡…好家伙,刘表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师出无名还这么理直气壮! “求死。”孙坚已经将祖传的古锭刀缓缓从刀套中抽出,与生俱来的好战血液在每一个毛血管奔腾,令孙坚仿佛猎人看猎物的眼神犀利到让刘表头皮发麻。 “呼。这么顽皮的要求不满足你岂不是显得我刘景升不好客?众将听令。”刘表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亲手砍死孙坚的冲动,却不争气的将之前良久保持的君子风范丢到了爪洼国,刘表狞笑着挥手大声道,“黄祖,替我好好满足孙流氓的要求。” 黄祖坐镇中军,见到刘表手势后立即下令挥起冲锋的旗号,吹响战争的响鼓。与此同时,站在中央的黄祖中气十足的纵声咆哮,“把这群来自江东的痞子兵给我从荆州的土地赶出去,全军听令,杀————!!!” 也许黄祖不是个出色的武将,谈不上文武双全,甚至连他引以为傲的武力都渣到连吕岱都打不过。但不可否认,他的嗓门很大,大到他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每一个荆州将士的耳畔,激荡不息,下一秒,名为荆州大军的战争机器开始了剧烈的转动! 江东军的先锋军已经从孙坚最初的简易配置——三千江东子弟兵,变成了如今的两万丹阳兵,只见丹阳兵为首的一个瘦小丑陋到足以让庞统望之而喜的武将回首纵声大笑,“流氓?对面好像在叫我们喔。”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上个时代的神话,丹阳兵 “陈武老大,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流氓已经不足以形容我们这群来自丹阳的大老爷…”一个长相彪悍的丹阳士卒嗤笑道。 “对,以我现在穷比的状态,如果给对面留一条内裤,算我输。”一个半大小子认真地说道。 “能动手,少哔哔,兄弟们,上!!”陈武一骑当先,犹如一道黄风朝荆州军战阵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 放眼望去,一群沉默地丹阳兵瞬间化整为零地分散开,跟随着陈武冲向荆州军阵!陈武领丹阳兵身为前部先锋,就连孙坚父子及一众武将都要在中军看这群痞子兵的表演。陈武尽管面相丑陋身材短小,但却有一种悍不畏死的气势,简单来说,他拥有穷凶极恶的土匪气质,矮小地陈武体态轻盈地跳在马头上,挤眉弄眼极尽挑衅之能,“嘿!大家好,也许你们不认识我,但这不重要!毕竟你们这么傻就算告诉了也记不住~~” 接下来陈武的辱骂如果不打上马赛克恐怕连这书都会被和谐掉,短短数百米的路程陈武那张利嘴就像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般不曾停顿,荆州军先锋由蔡瑁担任主将,本就脾气不好的蔡瑁被气得双眼通红,不光主将如此,全军上下都对陈武报以犀利仇恨的目光,如果目光能杀人,现在陈武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飞驰的战马载着蔡瑁挥着古剑迅速向陈武奔去,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陡然发生,陈武领着上万丹阳兵就在距离荆州军只有十米远时突然调头往回跑!这下着实把蔡瑁气得不轻,在蔡瑁的足有二十年的军伍生涯中,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但是此时蔡瑁不得不说一句,临阵脱逃的前锋他是第一次见过! 麻蛋,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蔡瑁满怀怨念地勒马挥手喝令全军整顿,停止冲锋,不光是他,所有看着丹阳兵逃跑的荆州军都有一种拳头打到软棉花上的憋屈感,突然,蔡瑁被身后的副将追尾了,不光如此,一群平日养尊处优的荆州老爷兵也无法做到传说中的令行禁止,一时间追尾的现象不计其数,造成了大片混乱。 “卑鄙的东吴人…”蔡瑁满是残念的低声咒骂。 与此同时,原本逃跑的丹阳兵突然折返,各个冒着绿油油的目光朝荆州军再次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陈武再一次一马当先,不过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后退半步!骨瘦嶙峋地右掌紧握一杆拥有完美流线的直刀,直刀不长,和普遍将官配置的军刀差不多长,刀刃却异常单薄,陈武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犹如矫捷狸猫般扑进荆州军,轻轻一跃就跃过了远超一人高的盾牌阵,直刀切割劈砍,尽力屠杀着眼前每一个陷入惊慌失措的荆州士兵。 面对着如狼似虎的陈武和丹阳兵蔡瑁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心里不禁暗骂,是哪个坑货说孙坚只会打水战的?!回去非撕了他不可!骂归骂,如今的蔡瑁还勉强算得上‘年轻气盛’,出风头的谷欠望并不比他人弱半分,尤其是在这个关头,他要是掉链子,那回到襄阳后蔡家也算是混到头了。 “不要慌,列阵列阵。弓箭手后退百米,盾手给我把这群痞子围在中间。其余人把长兵丢下!都他吗给我换短刃!干就干谁怕谁?告诉他们咱们都不是孬种!”蔡瑁第一时间选择避其锋芒,躲在后面扯着脖子嘶声大喊。 在蔡瑁的指挥下,荆州军渐渐拥有了一丝反抗的能力,但也仅仅是一丝。这群丹阳兵对于荆州兵的变化丝毫不曾恐惧,在杀掉眼前的荆州兵后他们第一时间选择夺取尸体上的兵刃,加强自身的战斗力,更丧心病狂的是他们在搜刮战利品的时候会顺手取走敌人身上所有的钱财… 下一秒,悍勇到不像人类的丹阳兵像荆州军完美的演绎,什么叫做战斗力的差距! 无论丹阳兵的素质如何差评,都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他们是扬州,或者说整个江东的怪胎,身为江东人的他们不仅不懂水性,反而全是旱鸭子。上天很公平,在剥夺他们水性的同时赋予他们强大的战斗能力,他们的招式没有章法,只是一种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本能而已,好斗是他们的天性,团结也是他们的天性。 他们不仅是怪胎,也是江东的骄傲,因为他们曾经追随过项羽,没错,单臂擎鼎的西楚霸王。在这个世界,西楚霸王的武力之高甚至强到足以封神的地步,如果不是四面楚歌和韩信的攻心打败了霸王高傲的内心,也许霸王真的只靠那杆破阵霸王枪和他的乌骓马就会击溃所谓的关中联军。 而丹阳,就是霸王依仗的兵力来源地,那里民风彪悍,那一代的丹阳兵随着西楚霸王覆灭了整个大秦,背水一战,说的就是霸王和丹阳兵,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留待后人评说的神话,可惜最终却因思乡之苦被韩信用计谋导致背叛霸王,那个计谋很简单,《彭越攻占了丹阳》于是乎丹阳兵流泪而走,只留霸王一人一枪一马一虞姬。 事后才知道,这他吗根本就是韩信的骗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孤独的霸王自刎在乌江河畔,红彤彤的鲜血仿佛要将整个乌江染红,自愧地丹阳兵们隔着广袄的江面哭得不能自已,就连屠杀俘虏的汉军都不忍伤害,任由他们发泄,最终,这群丹阳兵在乌江的另一边纷纷自刎,死前脸颊窝残留着血泪,用他们的鲜血在河的另一岸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大血字。 江东弟子今犹在,诚为君王卷土来!! 愧疚却并未因上一代丹阳兵的自刎而赎罪,强烈的愧疚感纠缠了丹阳兵整整两百年。 而流氓却是近些年才沾染的习性,自从他们的霸主西楚霸王自刎乌江的这数百年来,这群曾经追随过霸王的好斗一族丹阳兵彻底失去了斗志,加上和平的西汉东汉很少将战火蔓延到丹阳,他们彻底偃旗息鼓,毁坏了所有战甲,兵刃。直到先前被项霸王吓得连窝都不敢出的山越族出来为非作歹烧杀抢掠,当这群丹阳人为了保护家人再次举起农具屠杀敌人时,他们才明白,他们是上一个时代的神话,战士的血脉始终在身体.里流淌,这一点,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第二百二十五章 桀骜魏延 对于统帅者而言,一开始就投入全部兵力的人那就是脑袋进水。就连黄祖都知道,在两军交战之时,不管自家先锋被打得如何惨,都要时刻保持冷静,在统帅这个方面上来说,先发未必制人,后发也可以先制。 所以尽管丹阳兵和荆州先锋打的如何不可开交,两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黄祖和程普都目光不曾离开过对方的中军,一旦任何一方中军异动,偷偷派出一支奇兵来个两面包夹,换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统领千军就像棋盘博弈一样,要冷静,要揣度对手的思想,才能做到‘因症下药,药到病除’的作用。 倒不是说除了主将外别人都是瞎子无法侦查敌情,只是这种东西,主将一定要做到第一时间了解战局战况,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乱下命令。就在程普黄祖观察战局之时,不出预料,丹阳兵在经历了半个时辰的战争,已经彻底将荆州军先锋的阵地攻坚下来,将残余的荆州军逼得蜷缩一角,像被狩猎的食物,惶恐地等待着猛兽的蚕食。 这一幕看得黄祖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不可能!我投入了敌方两倍的兵力,怎么可能会败!蔡瑁呢?给我把蔡瑁叫过来!我要严惩他!众将听令,全军押上!我要和孙坚决一死战!” 此时的刘表早已经回到了城头上,身为君子的他深切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君子绝不立于危墙之下,也正是刘表的离开,黄祖才能如此放肆的大发雷霆,高台下一众顶盔掼甲的威武将军面对黄祖横飞的吐沫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时,黄忠皱眉拱手插话道,“先锋既然败了,也未必到全军押上的地步,若将军放心,末将愿帅本部兵马替将军击溃对手先锋,以震军威。” “黄汉升,注意你的言辞!‘末将’?你只是个军侯而已!”黄祖高傲地俯视着黄忠,冷笑道,“仗着有几分武力就敢在这里吆五喝六,简直放肆!你也不想想,在场列位都是统领一营的校尉,乃至偏将军,以你的身份能与我等共列已是不易,还敢仗着匹夫之勇抢功?” “某不敢抢功!只是如不派黄某出战,恐先锋之战难胜。”黄忠很耿直,但他认真起来的锐利目光令黄祖无法直视。“同为刘公做事,将军又何必拘泥于战功上,以此延误战机?将军若派某为先锋,我愿立下军令状!定以先锋之姿替将军把孙坚从荆州的领土上赶出去!如果做不到,请斩某头!” “将军,他说的有些道理。”一个隶属刘表襄阳阵营的武将见黄忠器宇不凡,忍不住出声助阵。 一时间众将纷纷为其求情,黄祖见此情景怒极反笑,目光死死盯着黄忠厉声道,“军令状已立,不胜则死!” “某甘愿受死。”黄忠自信一笑,在黄祖不置可否的态度下转身从副将手中夺过他赖以生存的武器,一个标准版的强弓,一袋箭壶,一杆朴实无华的虎头大刀,骑着荆州特产的战马黄忠排众而出。 站在荆州中军的战阵前,黄忠知道,成败只在这一刻,连年苦苦修行的武艺也就是为了这一刻而绽放,他深吸一口气,连胸膛都凹陷下去,一股雄浑激昂地嗓音骤然从黄忠口中咆哮而出,犹如雄狮怒吼般威风凛凛。 “文长!领着你的敢死队给老子出来!今天,黄某就要大开杀戒!!” 话音尚未落地,一个年方二十,披着沉重漆黑战甲的男子大踏步从战阵中迈出,八尺的身躯高挑匀称,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特异的长相给这个男子平添一抹英气,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杆长杆大刀,与其说是长杆大刀倒不如说是斩马刀,那夸张的刀身远远比刀杆长出太多,使这大刀显得极其不对称,刀刃上交错狰狞的锯齿,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刀下去对手恐怕连全尸都拼不起吧? 男子的身份昭然若揭,魏延,魏文长。给人印象最深的不是他恐怖的武器以及奇特的相貌,而是从那对明朗双眸里散发而出的桀骜,即便是面对黄忠魏延也丝毫没有好脸色,将下颌高高扬起,嗤声道,“我以为强大如你这辈子都不需要我的帮助,怎么?没打算一个人冲过去干翻江东军?” “如果你还念在我救你的恩情,就给我闭嘴。”黄忠侧过头朝魏延微微一笑,却令魏延的嘴立即乖巧的闭上,原因无他,桀骜不驯的魏延由于心直口快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靠世家上位的军司马,导致魏延被关了起来,最终,是黄忠偷偷地将魏延放了出来,在他黄忠自己的部众里当一个马前卒避开风头。 在魏延的身后,一支足有两千人的敢死队缓缓而出,黄忠抱着肩膀微笑道,“文长,给你一个发威的机会。” “那真是谢谢你了,嘁,兄弟们,目标对方的点将台,杀!!” 魏延的战略永远那么的简单粗暴,以至于子午谷奇谋简单粗暴到让诸葛孔明排斥的地步…尽管只有小小年龄,但魏延依旧是那么的简单粗暴,支援?支援你二大爷!杀了对方的大将,一切不都解决了?简单到堪称脑袋长肌肉的思维方式令魏延百战百胜,事实上对于魏延来说…战争本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只杀贼首余众皆降的事例比比皆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策略深深烙印在魏延的脑海里。 魏延完全不用骑马…其实是他穷买不起,步行的魏延领着两千敢死队撒丫子跑向丹阳兵,却在严阵以待的丹阳兵不远处突然一个转折,身先士卒的魏延第一时间犹如炮弹般冲入江东阵营的战阵,这么突然的行动着实带给江东军不小的震撼,可惜在程普等一众将官的呼喝下江东军很快重整旗鼓,认真的对待着千里送死的魏延和两千敢死队。 不需要爆气那震撼人心的光辉点燃,紧靠着肉—体—的力量,那一对结实到媲美花岗岩的双臂挥动着夸张的锯齿大刀疯狂的收割着江东士卒的生命,随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挥刀,魏延面前的盾兵纷纷盾破人亡,瘫倒在魏延脚下停止了他们征战的一生,贪婪的呼吸着由于刀风刮起的腥风血雨,魏延狂妄的就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战神般,目中无人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江东军,好像跟荆州军一样垃圾噢。”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垃不垃圾,试过才知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弧刀周泰战魏延 魏延循声望去,一个浑身覆着妖艳红色战甲的男人正冷冷注视着他,那男人面容刚毅,右脸颊被一道刀疤掩盖住他曾经的帅气,空留一股凶厉的彪悍,男人手提一柄弧刀,那刀长度足有制式长兵器铁戈的一大半之长,红色战甲上飘浮的无限接近于紫色的漆黑色光芒彰显着男人不凡的实力。 “吾乃周泰。”男子永远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山面容。冰冷的语气几乎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我问你是谁了吗。”魏延倨傲地扫视四周,见周遭的将士由于周泰的出现都纷纷撤离了对魏延的包围,这使魏延大为不爽,这都是移动的军功啊,魏延强忍愤怒看向周泰,“你不用报名字,报官职就行。” “军侯。”周泰简洁明了的话使魏延心中无名火起,魏延嫌弃的吐了口吐沫,丝毫不在乎周泰的威胁,继续握着他的锯齿大刀往前冲,作为一员武将,如今的魏延无疑是合格的,几乎在魏延冲锋的刹那,身后的两千敢死队就一步不离,紧随着魏延的步伐继续冲锋。 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所谓爆气的制度难以评价其真实的实力,比如常山赵云,从始至终没有展露过一丝爆气,一流武将的实力却是让人无法质疑,那一手神乎其神的枪法几乎将巧演绎到了另一个高度,比如西凉马超,同样没有爆气,武力值丝毫不逊,甚至能与吕布在短时间打的有来有往,再比如,眼前的周泰。 两千敢死队路过周泰时,不知是哪些个手欠的将士,将手中的兵器往周泰身上招呼。一股凌厉到令人寒毛竖立的锋芒自魏延身后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魏延一个激灵,回头看时,周泰面前的兵器离周泰咫尺距离时诡异的停住,攻击周泰的十几个将士连表情都凝固住,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锵!那是周泰洒然自若将弧刀归于刀鞘的声音,与此同时停顿在半空中的兵器从兵刃头产生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紧接着兵器被从最锋利的刃口处被分成了两半,十几个将士犹如下饺子般倒下,这些人的脸颊上都出现了同一条致命的刀痕。见到如此诡异却强大的敌人,就连好战成瘾的魏延都不知道是福是祸。 “再踏前半步,死。”周泰惜字如金的态度令魏延火冒三丈,紧接着,周泰身子前俯,犹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地朝魏延奔去,步伐之猛烈连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出了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就在周泰前冲之时,魏延兀自在挥舞着他的锯齿大刀收割着江东将士的性命,喝令手下敢死队绕开周泰迅速冲锋以冲散江东军战阵队形为重任,看起来魏延丝毫不将周泰放在眼里?眼见魏延近在眼前,周泰迅速抽出弧刀,锋利的刀刃和刀鞘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熟悉的‘锵’声再次回荡在魏延耳边,周泰拔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连胳膊带弧刀都形成了一片残影,攻击的方向也让人摸不清楚。 然而魏延却轻松写意地反手一刀斩在了周泰的弧刀上,锵!更加响亮激昂的金属碰撞再次响起,断断续续地锯齿卡住了周泰的弧刀,这时,魏延却向脑后长眼般反手一掌打死一个欲偷袭他的江东士卒,大手迅速探出扭住那人的战甲领口,抡圆了胳膊将那人抛飞出去,砸倒一片江东士卒,做完这一切魏延才放心的转身与周泰交战。 “你必须死。”周泰活像个机器人般,连说话都没有起伏,简单的宣高一句就猛然用力抽回弧刀,在周泰的印象之中,通常这一刀下去对手就已经被斩为两段,拔刀时剧烈的摩擦可不仅仅是为了看起来炫酷,那剧烈的摩擦力甚至能作用在刀刃上,使刀刃锐不可当。在江东这个地方能挡住周泰拔刀一击的人寥寥无几,但这不代表周泰就仅此一招,弧刀骤然挥出,以肉眼难以分辨的挥刀速度在眼前形成了一个密集的刀气网朝魏延袭去。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来说,魏延会选择以同样炫酷的高速斩击与其对抗,但事实恰好相反,魏延面不改色的抄起脚边两个死尸并排挡在自己面前,狂烈的刀网一丝不漏的被死尸接住,眨眼间死尸就四分五裂犹如被千刀万剐般化成无数碎块,那血腥的场面不用马赛克挡着恐怕会吓疯小孩。 骤然间魏延踏脚而出,迎着血雨腥风挥起他沉重的锯齿刀不厌其烦的砍向周泰,尽管被无数次的挡住魏延依旧毫不气馁,像一只困兽般疯狂朝着周泰发起攻击,丝毫不给周泰喘息之机。 老练的魏延从十岁起从军,至今已有十余年的光景,无数次大小战争使他将战斗视为本能,就算面对刀技如此高超的周泰魏延也丝毫不惧,机智的他选择和周泰近身缠斗,将他的硕大锯齿刀插在地上,随意捡起个短刃就和周泰厮杀,恶心的近身战斗使魏延和周泰能够清晰看见对方的面孔,更让魏延看见了周泰脸上的恼怒。 简单的抽刀动作在周泰日积月累的练习下变得犀利快速,魏延手中的短刃在这次拔击下终于不堪重负化为一地碎片,魏延也因此被迫倒退数步,这才给了周泰喘息之机,周泰凶狠的看着魏延,他被魏延用这种恶心的近身打法刺激不清,破例多说了一句话,“你真卑鄙,可敢与我全力一战!” “垃圾,哪来那么多废话!”在周泰说话的同时,魏延已经迅速捡起另一柄短刃朝周泰奔去。 锵锵锵!两人仿佛有着杀父的血海深仇,打的犹为激烈,从原地打到江东战阵之中,掀起一片波澜,仗着短小兵刃的灵活魏延几乎压着周泰打,周泰最终气得眉角青筋暴跳,一股凌厉到让所有江东士卒侧目的刀光出现在战场上,就连空气仿佛在这一时间凝固,先前虎牢关吕布近乎凝固时间空间的神技再次出现。 不过这一次,是由周泰使出,这一招算是无双乱舞的被动技能,其实空间根本没有停滞,只是使用无双乱舞时出手的速度太快,才有中空间时间凝固的错觉罢了。 唰!周泰拔起弧刀朝魏延砍去,凌厉的刀气使周遭江东士卒感觉自己每一个细毛孔都因恐惧舒张开,死亡的威胁从内而外散发,这一刀必将所向披靡? 第二百二十七章 黄忠出马,一骑当千 可惜,事实上,过大的实力差距不会因一方的爆发而有丝毫改变,如果有改变,那一定是万恶的影视作品… “你真难缠,难道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吗…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留你一条性命是因为你军衔太低,有那功夫杀你还不如多杀几个小兵…滚。回去让你家的江东猛虎和什么所谓的小霸王出来和老子一战。” 魏延出乎周泰预料的没有停止运动,就在周泰拔刀的刹那魏延迅速低下头,然后疯狗般的朝自己的兵器跑去,天可见怜,通灵兵器是需要精良的金属材料才能打造,陨铁玄铁神铁都可以,但是魏延根本没钱买。所以他只能苦比的跑去捡起自己的锯齿大刀,掂量了一番朝周泰大步踏去,更加猛烈的斩击仿佛宣泄自己一生都为穷比的愤怒,沉淀的锯齿大刀携带着千钧之力劈的周泰虎口发麻。 两人再次进行了激烈的厮杀,可惜周泰还是被魏延压着打,魏延的策略很简单,就是通过短刃的灵活再加上自身优势的力量不断以兵刃相接去震裂周泰的虎口,无论周泰的弧刀多么犀利,技巧多么老辣,力量的差距就像一道深邃的天壑,难以填满。 永远不要用自己的缺点去攻击对方的优点,那是中二病还会有的行为。抱着与这个差不多的念头令魏延狡猾如狐,生猛如狼,行事简单粗暴。在经历了上千次的碰撞之间,周泰的脸色渐渐从古铜变得发红,发黑,发紫,直到现在的面无人色,终于,弧刀从麻木的虎口脱离,魏延狞笑着将锯齿大刀砍向周泰的脑袋!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凭你也配主公和少主出手?你以为你是黄忠?对付你,我一个人足矣,不信你大可试试!”战败的愤怒使周泰再次破例多说了几句话,他微微侧头,魏延的锯齿大刀没有如愿以偿地劈向周泰的脑袋,却结实的砍在周泰的右肩上,丧心病狂的锯齿刀刃深深嵌入肉里,就算拔出也会牵连出一大片血肉吧? “丫的何其吊,试试就试试!”魏延有一个内心疾病,那就是不喜欢被别人轻视,这种内心疾病每个人都有,现代伟大的心理学家将这种疾病称之为矫情。不可否认此时被手下败将轻视的魏延前所未有的暴怒,狞笑着的魏延残忍地将锯齿大刀从右肩滑向周泰的小腹,这一刀魏延没有太过用力,因为如果就这么轻易的将对手开肠破肚实在难以宣泄他内心的怒火,他决定狠狠地玩弄对付,凌辱对付,在心理上折磨对方。 饶是如此,这一刀下去,周泰从右肩到小腹的红色战甲瞬间被锯齿大刀破坏殆尽,形成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画面太过血腥请作者君自行脑补。可惜如此惨绝人寰的伤害仿佛加诸与他人身上,周泰的脸色除了苍白没有丝毫改动,也没有发出魏延期待的惨嚎声,反而让周泰趁此时机迅速休养生息,反手抓住了魏延的刀柄。 “你不怕痛的?”魏延惊得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如果你渴望死亡,伤痛对你而言反而是一种幸福。”周泰面无人色的惨笑,剧痛侵袭着周泰每一个神经,无论周泰如何压制,这种本能的生理反应都会诚实的在身体体现出来,比如现在周泰颤抖的双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然想寻死?简直大逆不道”魏延猖狂的狞笑,加大手上的力度,将锯齿刀继续往下压。 突然,斜地里窜出一个浑身披着金甲的大将,这人一出现,恐怖的鎏金爆气犹如实质般将周遭围上来的江东士卒掀个跟斗,那人狠狠拍了下魏延的脑袋,怒骂道,“文长!你干什么呢!我让你是来当先锋的,你跟他磨叽什么?你看看咱们的两千敢死队,都他吗快死光了!!” 魏延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来人是他的冤家黄忠,但黄忠的拍头杀还是令魏延力气为之松懈,周泰也趁此时机挣脱了锯齿刀的压制,脸色苍白的周泰深深看了眼魏延,捡起弧刀就朝战阵中跑去。 魏延也懒得和周泰计较,说实话一个军侯,魏延实在没兴趣为了屁大点军功去追他,魏延抽空打量了眼自己的敢死队,之前的二千人现在已经死了四五百,着实损伤不小,自知理亏的魏延悻悻然哼了哼,也没空跟黄忠打嘴炮,攥紧锯齿大刀闷头朝着敢死队而去。 见耀武扬威的魏延离开,一众江东士卒才仗着胆子将眼前这个金甲中年人围起来发起进攻,毕竟眼前的黄忠威武归威武,远远没有魏延那股子逮谁杀谁的不要命气质来得可怕,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可惜,他们捏了最硬的柿子。 “我们本无冤无仇,只要你们离开江夏的地盘,黄某就不会大开杀戒。”黄忠环顾四周,认真地劝告着围上来的江东士卒,可惜黄忠的善意警告在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卒眼中看起来更像是弱者的装腔作势,纷纷大喊一声举着武器冲了上来,黄忠见劝解无效,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哎,为了黄某的将军梦,只能委屈你们去死了。” 话音刚落,黄忠面容一肃,嘭——!!战甲上若有若无地鎏金色彰显着这个时代几乎是最高武力的象征,在黄忠一个跺脚下,纯正的鎏金光芒从战甲上脱离,争先恐后的向四面八方宣泄,黄忠犹如一个人形海眼,实质的鎏金光芒就像奔腾的海水将周遭的一切都淹没,冲垮。 摧枯拉朽的鎏金爆气将周遭大约三千名江东士卒都拍飞而出,眨眼间清洗出一大片空白的领域,鎏金爆气更是耀武扬威地纠缠在一起,冲向天际,像是在全天下人宣高,我,黄忠,是除吕布外的另一个boss~!来打我吧,爆史诗装备,一刀999级,屠龙宝刀点击就送…… 言归正传,此时的黄忠微微侧头,睥睨群雄的盖世风范无形散发,见魏延和他的敢死队已经被江东士卒而淹没,而自家战阵由于黄祖的示意下没有丝毫派出援军的打算,甚至连助威的鼓声都没有,丹阳兵也是见好就收,打败了荆州军先锋后乖乖地返回江东军阵,黄忠一行人的情况看起来极其不乐观。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世界未亡死不投降...! “管他有多强,兄弟们上!”被掀翻的江东士卒在一个将校的号召下再次发起了冲锋。 “哎,不知死活。”黄忠无奈的摇摇头,强弓后背负,大刀手中拿,迎着数不尽的江东士卒发起反冲锋,黄忠的刀不算宝刀,却异常锋利,刀柄的錾金龙头仅仅咬合着刀刃,璀璨的刀光好似在海中掀起波澜,携着绚烂的鎏金光轻易切开对手本就粗糙的战甲,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这一刀。 整个人宛如坦克般往前碾压,来自四面八方的兵刃被黄忠好像切豆腐般切开,此时的黄忠仿佛拥有上帝视角,任何攻势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偷袭?不存在的,敌人出手时的风劲随时随地提醒着黄忠该如何防御。 突然,一支利箭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射来,黄忠躲闪不及,用那一口钢牙硬生生咬住箭头,强烈的冲击力使黄忠口腔都溢出了鲜血,黄忠微微侧头,看到了高台上冷峻看着自己的孙坚父子和程普,程普的手中赫然拿着一张价值不菲的宝雕弓,黄忠微笑着勾了勾手指。 “恩,这人果然是个变态,跟当年的吕布有一拼了。”程普淡定的收起宝雕弓,下令绕开对黄忠和魏延的围攻,就在魏延暗暗窃喜之际,曾随孙坚一路征战,也是孙坚部下第一个拥有军魂的精锐部队,江东子弟兵气势汹汹地将魏延和他的敢死队再次包围起来,一时间厮杀再起,由于魏延的武力加成双方打的难解难分。 “老贼,暗箭伤我的仇,就在今天算个清楚!”站在程普前面的孙坚狞笑着将古锭刀抽出刀鞘,踏着高大的将台一跃而下,寻着黄忠的方位极速奔去,那速度简直快比猎豹。 “那根本就不是暗箭,随手射的!”黄忠竭力为自己辩解,但辩解归辩解,手上却一点都不留情,足有丈粗的恢弘刀气从掌中宝刀迸发而出,将眼前斩出一条血路,刀气所触之人纷纷倒地身亡。 索性这种攻势也算是黄忠的全力一击,根本无法连续使出,而且用完后气力大减,一个时辰内甭想再用,否则单是一个黄忠就足以硬抗一支军队了,那还玩个屁啦? 灌注了黄忠所有爆气和精气神的一刀贯穿了足有千人的战阵,如约来到孙坚面前,孙坚面色凝重,将古锭刀双手握定,犹如杨戬在世般来了个力劈华山,刀气发于此,止于此。 “老东西你要逆天不成?”孙坚压下心底的震撼,狞笑着甩了甩手,宛若实质的刀气使他虎口震得生疼,休息了一眨眼的功夫,孙坚再次踏步而出,跳起来就给黄忠一刀! 刀本就是兵器中的霸主,是一种将自身力道完美展现的兵器,这也造成了刀与刀的碰撞就像火星撞地球般震撼,古锭刀不愧是孙家的家传之宝,吹毛立断锋利无比,两个刀刃的碰撞点绽放出无数火花,就像一蓬流星般洒下。 “黄某可不老。”黄忠微笑着加大力气将孙坚推飞,淡然自若的摆摆手,一派大家风范,“力道不够,再来。”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攻打江夏这个小破城都能碰见这种妖孽?”活活被黄忠推开十米远的孙坚皱眉低骂,言语中尽是钦佩之情,不过钦佩归钦佩,作为对手,还是请你安静的去死吧!抱着这种念头,孙坚咬牙撕开身上宝贵的战袍,三下五除二用一段布帛将右手和古锭刀的刀柄紧紧缠绕在一起。 天知道黄忠是如何打熬力气的,那浑厚的力道简直就像一座小山头下坠般恐怖,震得孙坚虎口都崩裂开。 “再来!”孙坚咬紧牙关再度冲锋,身上的浅紫色爆气毫不保留的释放而出,加固身体硬度。以一种以命换命的亡命打法向黄忠招呼,一时间黄忠和孙坚竟然打到不可开交。 可惜黄忠的鎏金爆气只是昙花一现,就收回体内,毕竟爆气一时爽,玩完见阎王。爆气的催动是需要耗费自身的体能来换取一时的力量,一般是用来装比和打逆袭的,如果使用过度则会出现疲惫,两眼昏黑,气喘气虚等症状。像黄忠这样精打细算的男人本就拥有高人一等的力气,是绝对不会依仗爆气来消耗自己的战斗体能的。 就算这样,两人眨眼间两柄宝刀碰撞了无数次,始终是黄忠力压孙坚一头,打的孙坚眉间青筋暴起,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依旧换来黄忠的冷淡反击,此时的战场已经被两人战斗的余波而清空出一个空白的地带,狂烈的刀气余波将两人脚下的地面撕扯的不像样子,连地皮都掀的一块块,草皮更是被刀气摧残的只剩下埋藏地底的根茎。 “你吃屎长大的吧?怎么力气这么大?”孙坚痛苦不堪的抽空喘息,整个肺叶都由于剧烈的战斗变得颤颤发抖,连呼吸的空气仿佛都成了辣味的,布帛缠绕的右手渗透出大片血迹,即便如此,孙坚也从未停止过进攻。 “呵呵,兄台真顽皮,如果不是看在活捉你比杀死你军功更大,此时的你早已去见祖宗了。”黄忠满不在乎的微笑,行动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贴身上前一刀更比一刀猛,打的孙坚好几个趔吃险些栽倒。 “既然你这么想要军功,来跟我混吧,我保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打爆了刘表的荆州军,我给你请封将军。”孙坚完好的左手撑着地面,艰难地透过顺着额头直下的汗水真挚地盯着黄忠。 “兄台说笑了,像你这种自己过得都跟鬼火一样的人还企图照亮别人?别忘了,你也不过是个破虏将军,朝中没人家世又不显赫,等你当上州牧再来招揽我吧。”黄忠低垂着头微笑和善地看着孙坚,他要瓦解孙坚所有的斗志,在除其兵器打晕带走回刘表那换取军功。 “你简直就是个官迷啊。告诉你,在这乱世什么官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势力,地盘有多大,文武有多好,精锐有多强,只要你跟着我混,要钱给钱要兵给兵,就算封你为丹阳太守也无不可,你又何必非揪着将军官职不放?”孙坚尝试着挽救自己的生命,一副世界未亡死不投降的架势。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有个将军梦 “抱歉,我只想当朝廷册封的将军。在我儿子出生时我就许诺给她们母子,有朝一日我黄汉升一定要成为朝廷册封的将军,现在我孩子都满地跑了,整天跟他玩伴说我是将军…”黄忠微笑着拖动龙头宝刀,朝孙坚一步步逼近,“可惜我十五岁从军,到现在已经三十四岁,如果不是你上次和刘表之战,恐怕我还是个屯长,也没有这一身金甲。好吧我说实话,我有个将军梦…将军之位不光是对孩子的承诺,也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苦苦修炼武艺的认可,所以请你放弃抵抗。” “冥顽不灵,那就没得谈了!”孙坚摇着头,狂烈的爆气将右掌的布帛撕碎,孙坚以鬼魅般的速度换刀左手,突然暴起朝着黄忠脑袋就是一刀。“不能为我所用,那你就去死吧!” “再打下去你右手就废了。”黄忠后发先至的将古锭刀隔开,认真的劝诫道。 “谁说我一个人跟你打了?”孙坚狞笑着朝后跑,纵声大呼道,“儿子!凌操蒋钦周泰!给我杀了黄忠!” “爹!孩儿早已恭候多时!黄汉升,江东孙策在此!休要伤人!”孙策攥紧破阵霸王枪,弓着腰,卯足了力气将掌中夸张铁枪朝黄忠掷去,破阵霸王枪破空而出,那浑厚的力道就算枪上站着个孙策也丝毫不曾减速。 慷锵一声,那是破阵霸王枪与龙头宝刀相互碰撞的声音,孙策灵巧的翻身下枪,提起破阵霸王枪就往黄忠身上招呼,黄忠抖擞精神,将龙头宝刀舞的虎虎生风,打的孙策连连后退。 “我原以为你够胆与我一战,算是个英雄,这才苦心劝说与你,没想到你竟然找人群殴我?如此卑鄙,找死!”黄忠早已被孙坚气得须发皆张,见孙坚逃跑,一刀将孙策连人带枪劈飞数米开外,借此机会取出后背宝弓,拉弓撘箭,丝丝缕缕地鎏金缠绕在利箭上,黄忠怒瞪双眼,大吼一声,“着!” 就算黄忠这道声音作为提醒,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躲过这一箭。弓弦犹如雷霆绽放般,那利箭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骤然而出,噼里啪啦地声音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孙坚寻声后望,吓得魂飞魄散,大呼道,“谁人救我!” “爹!!”孙策见状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整个人发疯般的将破阵霸王枪朝黄忠刺去。 早已赶到的周泰纵身一跃,硬生生用身体接住了这一箭,身上残缺的战甲被这一箭凶狠的贯穿,不光如此,力道甚足的一箭从周泰的肋下贯穿而出,幸亏孙坚机智卧倒在地,这一箭才没有射中他,在接连像串糖葫芦般射死五人后这箭才疲软的倒地,这一箭,毫不夸张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吓得孙坚全身一个激灵。 “孙文台,今天你必须死!”黄忠黑着脸朝孙坚大踏步迈去,犹如野牛的奔袭却被周泰持着弧刀挡住,黄忠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泰,这人右肩到小腹已经缠上了白布,竟然还有一战之力。“你不怕痛的吗?” “休伤吾主。”周泰简洁明了的说了一句,提着弧刀就斩向黄忠,与此同时孙策也大步追上,一刀一枪和黄忠大战起来,黄忠刀法不乱,稳稳的接住周泰和孙策的攻势,不过力道大的孙策倒是成为了黄忠的重点照顾对象。 黄忠目光犀利,将配合不默契的周泰和孙策几乎压着打,乒乒乓乓的声音激荡在整个战场,这时,几道声音从侧方传来,“老周退下!这里有和我们和少主就行了!” 蒋钦和周泰本就是相交挚友,对于蒋钦的声音周泰自然熟悉,闻言脸色惨白的周泰这才退下,不然的话,在凶猛的黄忠面前恐怕再过几百招周泰就要失血过多去见阎王爷了,周泰退下的同时,蒋钦和凌操终于赶到,蒋钦和凌操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身高都在八尺以上,两人都是浓眉大眼宽脸窄下颌,看起来孔武有力,接住黄忠就是一番惨无人道的群殴。 蒋钦使一杆六环金锡杖,锡杖有碗口粗细,熟铁打造沉重无比,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凌操使一杆普通的长枪,枪法老道也算是一员得力武将,有这两人的相助还不算完,孙坚更是用完好的左手提着古锭刀加入战团。 这可不是回合制游戏,一人出一招,而是四个人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丧心病狂的朝黄忠发起攻击,单对单就算是车轮战黄忠也有自信将这四将挨个击败,但是一旦群殴,那情况就不同了,压力简直呈几何倍增,黄忠左右招架,整个人就像脚底安了个旋转盘般转个不停,没办法,一旦停止运动这四个人就能打到黄忠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如果吕布在这里,一定会笑呵呵的拍手称庆,《天啊,被群殴的倒霉蛋不止我一个~~》 战场在黄忠的特意下忽左忽右,黄忠甚至想将战场牵连到江东战阵之中借助大战的余波搞垮江东军,可惜被孙策识破,鼓起浑身爆气将黄忠抽了回去,这也是黄忠打了四五分钟来第一次中招。 “你们太不要脸了,自夏商以来就没听过几次群殴,没想到竟然让黄某遇上了,你们还要不要脸?”黄忠浑身发抖,头顶的金头盔已经被孙策那一抽的冲击力打落,披头散发的黄忠不是害怕到发抖,而是气到发抖,在黄忠这种古板人的眼里,斗将就该是一对一单挑,群殴那不就变成了街头地痞耍流氓? “那你是没见过吕奉先,他经常被群殴。”孙策大义凛然的回了一句,手里破阵霸王枪一刻都不停顿的朝黄忠刺去,招大力沉的他可以说是黄忠没有击败四将的主要缘故,毕竟黄忠强归强,孙策孙坚也不是白给的。 “今天看看是你活捉我还是我活捉你!啊!疼!”孙坚放肆大笑引得黄忠开始重点照顾他,打的孙坚龇牙咧嘴。 “也罢,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力量的差距不会因人数而改变!”黄忠激动不已,霎时间须发皆张,澎湃的鎏金色光辉骤然自黄忠每一个毛孔争先恐后的钻出,眨眼间黄忠就已经变成了小金人模样,感受到自身力量的大增,黄忠将掌中龙头大刀嗑飞了四种兵刃,这个老好人罕见的失态,放声狞笑道,“来来来,继续,大力点,不要停!” 第二百三十章 若有一朝周郎在,战无不胜踏九州 “看看你那张嚣张的嘴脸。”孙坚嫌弃的看了眼黄忠,拖着古锭刀,浑身燃起炽热耀眼的紫色光雾,骤然飞身而上,嘴里嚷嚷道,“都给老子使出全力,一起上弄死他!” 蒋钦和凌操孙策清一色身子弓起,那模样像极了做起跑动作的短跑运动员,一紫两黑三道光柱纠缠着冲天而起,每一道光柱都像是上粗下细的漩涡,细的一端系在三人的头顶。 疏忽间又返回各自身体内,霎时间三人的精气神焕然一新,紧随孙坚其后冲了上去。 “你们对于力量,一无所知。”黄忠头一次露出鄙夷的神情,来自体内增长一倍的力量和动态视觉是他嚣张的资本,尤其是他,本质还是神射手,动态视觉更加夸张…一切事物都在黄忠眼前放缓,包括孙坚四人的进攻。 当孙坚一刀以猛虎之势劈下时,全力催动的狂烈一刀甚至发出了一阵阵音啸,那音啸像是数不尽的猛虎正在发出愤怒的咆哮来证明它们丛林之王的地位。 然而这一切在黄忠眼里,慢,太慢了!只是微微一个侧身,黄忠避开了这一刀,反手攥住孙坚握着古锭刀的手腕,在孙坚惊恐的目光中,黄忠以身为轴,旋转一圈后借着惯力将孙坚扔向了正跃向他的孙策。 “老贼!”孙策气得俏脸通红,双目的瞳孔极速收缩,猛然将破阵霸王枪插入地面止住了前冲的架势,张开双臂接住他飞来的父亲。 “爹你没事吧?”孙策关切的打量着孙坚上下,见孙坚只是脸色发白,这才放心下来,突然,孙策耳边传来蒋钦急切的大吼。 “少主小心!” “意外么,惊喜么。”黄忠的脸骤然出现在孙策眼前,如果孙策抽空去看黄忠身后,一定会发现一阵密集又深陷地面半尺的脚印。 孙策就像未成年人看恐怖片一样被吓得脸色惨白,条件反射的就是一拳打向黄忠的脸,黄忠用掌心包住孙策的拳头,微笑道,“身为文台兄的儿子,你也很顽皮。” 紧接着,黄忠一手握着孙策,一手揪起正剧烈喘息的孙坚衣领,像是手撕鸡般把两人拆开,一脚踹在了孙坚的小腹上将孙坚踹飞而出,那一脚之狠足足将孙坚踹飞十数米开外吐血不止。空出的左手立即照着孙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打的孙策一个趔翅。 一连串的动作实在太快,黄忠没有给孙策哭着喊爸爸的机会,也没有给孙策稳定身形的机会,第二拳,第三拳就接踵而至,沙包大的拳头把孙策活活打倒在地。 “休伤少主!!”蒋钦凌操与孙策私交非常好,立即赶过去支援,锡杖长枪照着黄忠后背和脖颈破风而至。 “就伤你家少主,你能奈我何?”浑身冒着金光的黄忠神威盖世,反手拧着龙头宝刀将凌操的破枪砍为两段,宝刀又在半空一个折转后发先至磕飞了蒋钦的锡杖。 说到底蒋钦和凌操太弱了,如果换做周泰和成年版凌统加甘宁的配置黄忠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可惜,现在是被黄忠主宰的战场。黄忠甚至用膝盖抵住孙策的腰,另一手挥着龙头宝刀和蒋钦凌操打的不分胜负。 一行人打的太欢乐,以至于战场悄然发动了变故,就连孙坚被一个少年接走都毫不知情。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为了保护自家的自尊孙策可以说是使出吃奶的劲对付黄忠的拳头。但俗话又说了,小孩永远打不过大人,因为大人的拳头更硬。 话糙理不糙,正值巅峰期的黄忠拥有着最强的身体素质,拳头骨骼的硬度远非孙策可比,一番对拳下孙策苦不堪言,一对拳头变得淤青一片,有几处骨骼更是发生了裂纹。 “太他妈欺负人啦!!”孙策愤怒的咆哮,此时的孙策多希望自己能够早生几年,也许这黄忠就不能这么嚣张了吧? 孙策突然间的暴动将猝不及防的黄忠掀开,此时的凌操拎着半截枪杆凭借着各人的武勇配合蒋钦和黄忠缠斗,绕是有孙策的参与,三人也在暴怒的黄忠攻势下频频后退。 没有孙坚的武力支援,接受黄忠重点照顾的孙策苦不堪言,蒋钦倒是想帮忙,可惜他自身难保,锡杖被锋利的龙头宝刀砍得出现了细密的坑坑洼洼。 终于,黄忠死力脱不开三人的围殴,渐渐有些不耐烦,之前惊艳的一刀再次施展,纵横捭阖的刀气犹如长虹贯日般劈下,丈粗的恢宏鎏金刀气就算相隔十里,也足以完整的呈现在每个人的眼中,此次的刀气前端镶嵌着栩栩如生的鏨金龙头更添气势十足。 江夏城头上的刘表看到这一幕眼神流光溢彩,低声吩咐道,“令黄祖发动全军进攻,是时候和孙坚决一胜负了。” 此时就连黄忠都注意到了,身边的一切都悄然发生了改变,各种颜色的旗帜兵马在他周围无规律乱转。 狂烈的刀气将蒋钦和凌操孙策推开二十米开外,施展完如此神技的黄忠面不红心不慌,连大气都曾喘的紧随着倒飞的凌操而去,反手一刀在凌操后背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也是黄忠打了这么久第一次大开杀戒。 “凌操!”倒飞中的蒋钦顿时红了双眼。 “凌操!凌操!操!黄汉升你找死!”强烈的怒火气冲斗牛,狂暴的紫色光雾骤然变得深邃,孙策在半空一个扭腰,双脚在地面踏出深深的痕迹,摩擦着一路的火花停止倒飞,弓身将破阵霸王枪笔直的掷向黄忠。 正给凌操枭首的黄忠猝不及防,被破阵霸王枪在脸上刮出一条血痕,黄忠侧头看去,孙策犹如疯子般冲了过来,黄忠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找死,怨得谁来?这次战争还会死更多人,你能都为他们报仇?唉,还是太年轻。” “我不管!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非杀了你不可!”狂奔中的孙策抬手召回破阵霸王枪,一脚将旁边跟上来的蒋钦踹飞,孙策狰狞的大吼道,“滚回去整备军队!老子一个人揍他就够了!” 突然,一道悠扬雅韵的琴音从将台响起,蒋钦会意爬起来朝战阵中跑去。 “跟我单挑?是谁给你的勇气?”黄忠将凌操的首级别在腰间,笑呵呵的提起宝弓利箭。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若有一朝周郎在,战无不胜踏九州。”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战斗没有休息,只有死亡 孙策攥紧碗口粗的枪杆好像打了鸡血般冲向黄忠,目光中满是好战的热血,“战吧!战给全天下看,我孙伯符有多强!!” “败军之将竟敢言勇?”黄忠笑呵呵的射出惊鸿一箭,然后扭了扭脖子,提着龙头宝刀纵身劈向孙策。“小屁孩,想踏破九州?你先来踏入襄阳再吹,现在嘛,让黄某看看你的脚够不够硬。” 出乎所有人预料,打了鸡血的孙策竟与黄忠一时间打的不分胜负,也就是,在这一刻,孙策的实力是完全隶属于超一流武将! “嘿嘿,小爷不陪你玩了。”孙策在一次和黄忠角力后倒退数步,晃了晃发麻的虎口,冷笑着缩回战阵之中。 黄忠方欲去追,五颜六色的旗帜混淆了黄忠的视线,众多旗帜看似无规律的运转实则暗藏玄机,简直就是人工的障眼法,黄忠定睛去看,看得眼花缭乱险些患了老花眼。 熟读兵书的黄忠突然愣住了,头一次展现出诧异的面容,脱口而出道,“改变地形的奇门?” 没错,奇门,和遁甲并称的术数之一,奇门多用于军事,最早起与轩辕时期,蚩尤用三奇之门改变地形引来迷雾大战轩辕,可惜最终被轩辕大帝以指南针破之。经过无数朝代的繁衍滋生,到了东汉末年已经不再是指南针可以破去的简易阵法。 奇,为三奇,即用天干的乙、丙、丁代表三奇;门,为八门,即为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太乙、奇门、六壬,并称“三式”。遁甲就不多叙述了,有骗字数嫌疑……奇门遁甲囊括奇术精髓,诸葛孔明的八卦阵也是脱胎其中,由此可见奇门遁甲有多吊了。 “将军好眼力,不错,这正是奇门。粗鄙之术,请汉升将军赐教一二。” 两道阵旗犹如鱼鳞般分列两边,一身骚包纯白色锦袍的少年郎漫步而出,纯银的发箍套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头乌黑长发用红绳系起,简易的腰带,普遍全军的破旧牛皮战靴都无法拉低他的貌美如花,就连那根通体深红的长棍武器都只能起到装饰的作用。 没错,貌美如花,光从面相上来看,此人已经俊美到分不出男女的地步,那白玉般的肌肤,恰到好处的黑眉,灵动的双眼…不过仔细去看,还是能从他脸上的坚毅和凸起的喉结发现,嗯,好像是男的。这个少年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其实上现在是秋天。 可惜最吸引黄忠的不是这少年的相貌,而是他手里举重若轻提着的昏迷大汉,正是魏延。对于魏延黄忠很清楚,如果不是出于欣赏魏延的武艺他也犯不着去蒙面劫狱,黄忠面色凝重的问道,“你是何人?” 即便此时江东军和荆州军已经开启了最终的大战,周遭一片喧嚣,黄忠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少年耳中。 “周瑜,周公瑾。”少年的善意来自于内心恢宏的雅量,他浅笑安然的说出了他的身份。美周郎公瑾,江东流传曲有误周郎顾。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的就是他。 八扇屏的评书贯口更是有云:秦甘罗一十二岁,身为宰相。吴周瑜,七岁学文,九岁习武,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使苦肉、献连环、祭东风、借雕翎、火烧战船,杀得曹操望风鼠窜,险些命丧江南。 事实上周瑜当都督已经三十开外,但这丝毫不影响周公瑾在东吴的地位。 “按照奇门的威力,魏延绝无可能抵挡,为什么没有杀魏延,反留其性命,莫非你有什么阴谋?”黄忠面色凝重的问道。 “按照将军的武力,孙坚父子绝无可能抵挡,为什么没有杀害主公,反留其性命,将军可是有何阴谋?” “……”周瑜的坦率令黄忠竟无言以对,良久黄忠道,“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吧。” “只要将军把你腰间的凌操首级还给瑜,瑜就把魏延还给将军。”周瑜微笑着说出要求,见黄忠一脸不解,周瑜矜持的又笑了笑,“将军手中首级的妻儿还在家中翘首以盼,将军武力超绝,就算是江东军齐上也难以留住将军,既然瑜不能杀将军为同僚报仇,留给个全尸也是好的。” 说着,周瑜语气陡然变冷,难以想象,一个俊美到难分男女的少年竟有如此强大的自信和气势,“至于这个魏延和将军,只需在襄阳静候瑜大军到来,届时希望将军还有资本能够和瑜做交换!” “哈哈哈。”黄忠怒极反笑,将腰间首级扔到周瑜脚下,拎起受伤昏迷的魏延朝自家荆州大军汇合,头也不回的大笑道,“小兄弟比孙坚父子还要狂妄呐,希望你比他们能打,下次见面能让黄某尽兴而归。” 就在黄忠消失在人群中后,身上好几处裹着白布的孙策走到周瑜身边,“气死我了,这老东西仗着比我年长欺负我!公瑾,为什么要把魏延还给他?直接杀了或者收降岂不是更好!” “唉,伯符兄,当初你也说过,多学韬略,怎么现在变得这般毛毛躁躁?”周瑜无奈的看向他的兄长。 “公瑾有所不知,曾经我以为我武力足堪大用,这才去学韬略,可半年前我在徐州遇到了吕布,经过那一次后我发现自己武力根本不够用,这才抽出更多时间去学武,怠慢了学习韬略,我也没办法啊。” “吕布是吕布,你是你,难道你的人生是为了与人相对比而活着的?他有他的长处,你也有你的优点,你对韬略的认识度远超孙坚叔父,伯符兄,千人敌终有止境,万人敌才能制霸天下,切记,切记。”周瑜皱眉教训了一句,见孙策低眉顺眼的样子莞尔一笑,指着不远处的荆州军道,“伯符兄可还能一战?或者你先休息休息?” “战争没有休息,只有死亡,公瑾,和我一起战斗吧!”孙策扭着脖子舒筋活血,在一声呼喝下提着破阵霸王枪一马当先奔进了荆州军的战阵之中。 “乐意奉陪。”周瑜微笑着双手持着深红铁棍紧随其后。 第二百三十二章 谋士的战争,好无聊啊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代名词,战争中没有温情,没有休息,只有战斗,或者死亡。就算黄忠力战五将身心疲惫,依旧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战斗在最前沿,尽管黄忠和魏延的两千敢死队已经尽数死绝,但这不代表黄忠就会成为一个可悲的光杆司令,恰恰相反,黄忠的身后簇拥着数不尽的荆州将士,撘眼一瞧最低也要两万余人。 就这么一批人,高喊着黄忠二字站在了黄忠的背后,成为了黄忠战斗下去的依靠,而支持黄忠没有因疲惫倒地的,无非就是他那看起来中二的将军梦,魏延已经在黄忠‘温柔’的呼唤下醒来,魏延在第一时间四处张望,寻找着残余的战友,见自己骑在马背上,身后都是荆州军,迎面就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江东士卒冲来,魏延就算是白痴也该知道,敢死队,都死了… “是你救了我?他们都死了…?刀呢?我的脸怎么好疼?”战争的仓促连给魏延悲伤的机会都没有,魏延捂着通红的脸接过锯齿大刀,纵马朝着江东士卒杀去。 战争同样也没给黄忠得胜者归来该有的待遇,黄忠连刘表和黄祖的面都没见到就顺着将旗下汹涌进攻的荆州军继续战斗,索性一群荆州将士对黄忠还算推崇,在这里,黄忠接受到了现代偶像才有的待遇,那如潮的欢呼声,炽热的崇拜目光都无法令黄忠的内心有丝毫波澜,黄忠提起龙头宝刀紧随着魏延的步伐迎向江东士卒。 由魏延和黄忠带头的先锋有条不紊地朝前推进,不出多时就与孙策和周瑜再次相遇,双方忽视了一眼,然后!然后假装没看到对方,心有灵犀的攻击其对方的小兵…开什么玩笑!再打下去他们受的了作者就要江郎才尽了! 双方仿佛在比拼谁杀人更多?孙策的破阵霸王枪大开大合,屠杀小兵的速度丝毫不比魏延差,周瑜此时也展现出了他文武双全的一面,那根深红铁棍耍的刚柔并济,值得庆幸的是周瑜棍法虽好,奈何力气太小,造不成太大杀伤力。很快,活蹦乱跳的孙坚和周泰蒋钦陈武再度引着丹阳兵杀出,打的荆州军哭爹喊娘一片狼藉。 “麻蛋,他们这是比谁杀人快啊!大黄快放箭!”魏延在这场战争中已经是尽心竭力的在战斗,锯齿大刀的恐怖杀伤力不仅有效的杀敌,被锯齿大刀砍过的人更能一片血肉狼藉,能够轻松将人的心智摧毁,可惜魏延再残暴,奈何对手是地痞。丹阳兵可不惧这个,他们可是尸山尸海上都照样喝酒吃肉的战斗种族。 “知道了,小红脸。”黄忠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显然之前的战斗也给黄忠消耗不少体力,他慢慢悠悠地从战马上拿起宝弓,丧心病狂的抓起一把羽箭,粗略一看大约有八九个吧?黄忠五指指间夹住羽箭往宝弓上一撘,只是粗略的瞄了一眼就嗖的放了出去,过程连三秒钟不到!简直草率的令人发指。 更令人发指的是,尽管射出这么多箭,却轻而易举的夺去八九个丹阳兵的小命,看得孙坚头皮发麻,低声咒骂道,“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黄忠简直就是个怪物!伯符,让公瑾去指挥吧。” “公瑾,这里有我们在,万无一失。”孙策挡在周瑜面前,回首高声道。“你去代替程普叔父来指挥我军吧!” 周瑜也不推辞,夺了一匹战马径直前往高大的将台而去,走到将台之时,程普毫不犹豫地将主将旗交到了周瑜手中,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之前活捉魏延完全是由周瑜一手指挥,对于周瑜的能力程普也是非常了解,再加上周瑜和少主情同手足,把指挥权交给周瑜他也放心。 而程普则提起沉重地铁脊蛇矛咧嘴大笑着往台下走,骑着一匹黄骠马挥舞着铁脊蛇矛往孙坚处奔驰。周瑜拿起主将旗神色肃穆,沉着脸朝周遭发布旗令的将士冷叱道,“某若下令,尔等须立即发布旗令,但有延迟,斩!” 众将士悚然领命,周瑜面无表情地观望着战局,眉心冉冉升起一颗璀璨的谋略刻印,谋略刻印高高升起,散发出白光将整个战场笼罩,全场江东将士突然像打了鸡血般奋勇杀敌。 与此同时,江夏城下的荆州将台,刘表持着将旗观察着局势,旁边的蒯越蒯良突然往前踏一步,异口同声的说道,“对方竟然有谋士在鼓舞士气?事已至此,请主公亲自擂鼓以助军威!那谋士就交给我兄弟二人!” 刘表闻言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跑到军鼓处将擂鼓的军士推开,亲自抄起鼓锤奋力擂鼓,那鲜明的官服锦袍在战场中异常耀眼,蒯良蒯越手牵着手,眉心同时绽放出耀眼的谋略刻印,被打的节节后退的荆州军突然在谋略刻印的加持下士气大振。加上刘表亲自擂鼓助阵,一时间竟与江东军斗的难分上下。 其实这种以自身才气催动士气在战场上并不多见,不然每次战争就请谋士来加持状态就好了,完全就是个三国版的祭祀嘛。这种行为比爆气带给自身的危害还要恶劣,爆气最多也就是消耗更多的体能,而这种行为,会他妈折寿的!事实上蒯良蒯越也没想到周瑜这个疯子会采用这种行为,他们也是欲哭无泪啊。 但是周瑜输得起,蒯家兄弟可输不起,蒯家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刘表的身上,不仅为刘表得罪了曾经荆州好多大世家,更是倾尽了蒯家所有的财力人力物力为刘表造势造兵,刘表这才刚坐镇荆州多少时间?刘表要是被孙坚赶跑了,那蒯家兄弟连本都捞不回来。绝对不能输!输了蒯家兄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找不到调! 就算是一个江夏,蒯家兄弟都不想丢,刘表在荆州的威望本就不高,一旦丢了江夏,那可真就连荆州百姓都不看好刘表了,民心失了,荆州还会远吗?抱着这种想法,蒯家兄弟必须出头为刘表一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死亡反而越来越小,因为周瑜见难以正面打赢就采用了奇门之阵,蒯家兄弟也不傻啊,那奇门之阵摆明了就是只守不攻,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要去虎口探险?于是战争从最开始的白热化变成了僵持,偶尔可见周瑜派出一队旗帜兵马出来诱敌,蒯家兄弟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试探性的打了打就喝令撤回。 正如吕布所说,好好一场热血的战争,一旦由谋士来掌控局势,那就变成了一场磨磨唧唧的拉锯战,尔虞我诈猜来猜去,每一次下令都像下棋一样,小心谨慎,生怕落入了对手的圈套。 孙坚和刘表的心中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哎,谋士的战争,好无聊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东汉第一喷子,陈琳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不管是出于对自家兵力损失的心疼,还是忌惮其余诸侯的趁火打劫,亦或者是单纯的打累了,总之当双方投入共十万兵马各损失了两万条生命之时,双方不约而同的鸣金撤军。 之前杀红眼的双方此时和和气气地坐在战场的中央,相比于浑身沥血伤痕累累的孙坚,刘表无疑显得干净整洁,刘表的身后黄忠魏延黄祖蔡瑁蒯家兄弟一字排开,和孙坚背后的程普孙策周泰蒋钦陈武周瑜遥相对应,看起来剑拔弩张,实际上双方都是强弓末弩,就算打起来也是两败俱伤,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文台兄,一番征战可曾累到你的老蛮腰?”刘表皮笑肉不笑的打破沉默。 “呵呵,活动了筋骨,很舒服嘛。”孙坚扭了扭脖子,调笑道,“哦忘了,你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不懂这种感觉。” “文台兄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远胜你手上的功夫嘛。”刘表不甘示弱的反讽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丫的何其吊,老子忍不了……要不挑个场地咱俩练练?”孙坚眉角青筋暴涨,拧着眉毛腾地站起身来,一时间抽刀之声不绝于耳,愤怒地孙策将破阵霸王枪抵在了刘表的喉咙前,无精打采地黄忠将龙头宝刀放在了孙坚的头顶上,迎风摇摆的赤帻都被刀刃削落几根毛,心疼的孙坚眼睛都红了。 “老杂毛,早晚会让你赔我一个新的赤帻。”孙坚认真地看着黄忠。 “黄某说了多少次?黄某不老,一点都不老!”黄忠眯着眼睛薄怒的瞪着孙坚,对于群殴之事黄忠耿耿于怀,冷声道,“如果你还没打够,黄某陪你练练,谁跑谁是孙子!看看你们江东有多少猛将够我杀!” “汉升,放下刀!”“叔父,冷静。” 刘表和周瑜的同时劝说才化解了这场干戈,再次落座之后刘表和孙坚都老实了不少,双方做出让步,由于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攻防战,荆州没有任何理由赔给江东钱财,只是各自撤离了在江夏和江夏对面的大寨。虚情假意的客气一番后领军撤离,一场维持了三个时辰的大战告一段落。 “异度,关于孙坚和温候结盟的事,你怎么看?”目送着江东大军离去的刘表皱眉问道。 “远水难解近渴,主公何必担忧?何况只是结盟,我相信吕布不会傻到给孙坚提供任何帮助。”蒯越微笑着回答。 “但愿如此。”对于选择忍让一时的孙坚刘表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又说不出个具体怎么不祥来。 就在此时,由荀谌组织的使团已经前赴到了各个势力处,和吕布关系还算不错的孙坚第一时间选择和吕布结盟,代价无非就是给孙坚的一群部下册封些官位,派人到献帝那要就可以,对于要官对于吕布来说轻而易举,丫的包吃包住包安全管你要个芝麻官你推辞一个给老子看看?结果很打脸,第一次要官时汉献帝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吕布立即采取行动,断你粮断你水,连草根都不给你留,饿死你个龟孙,美名其曰抱歉我也没粮了,至于那群河内世家?这场饥荒囊括了大半个中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粮都拿来换官了,剩下的余粮只够自己吃… 各方的反应都不同,但大多数诸侯对于吕布的橄榄枝还是欣然接受,和孙坚一样,这些诸侯都选择为手下文武讨要些官职,比如太守啦,主薄啦,从事啦,别架啦。给自己就要刺史啦,封侯啦。吕布都来者不拒,这就导致了袁术和孙坚同时得到扬州刺史的文书,公孙瓒和刘虞同时得到幽州刺史的尴尬场面,就连封官的献帝都欲哭无泪,可惜献帝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只有少数诸侯对于结盟之事有些微词,比如…袁绍。 同一时间,渤海城,袁绍身为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袁家根本就没有给予袁绍过大的支持,相比于一独立就获得寿春等大片城池的袁术,袁绍简直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靠着袁家的声望和他独特的人格魅力集结了一大片文武人才,其中只有名声的名将淳于琼,张南焦触马延吕矿吕翔等武将。 至于袁绍的独特魅力,荀谌总结来说,那就是他眼高于顶的自命不凡,这种魅力一般被称为王霸之气。袁绍倒还好,他手下的文武就夸张了,如果说前期的吕布是中二病,那此刻这群袁绍手下的文武简直就是中二病晚期,简称,逗比病,不要脸病。看看淳于琼就知道了,即便面对过火力全开的吕布,此人依旧不以为杵,反而扬言要和吕布大战三百回合,更恐怖的是,吕旷吕翔竟然表示赞同! 如果吕布在这儿一定会说,怪不得这俩人被赵云三回合刺死,这都是活该啊…此时的荀谌,正在忍辱和这群和袁绍手下臭味相投的不要脸病晚期谋士交涉。 一间雅房中。 “吕布手下有不少兵马吧?想和我主结盟,那怎么着也得拿出十万兵马以表诚意吧?”一个穿着漆黑长袍的瘦脸文士一本正经的看着荀谌胡说八道,如果说谈判本就是个坐地要价的行为,那此人的话能令那**商五体投地自惭形愧。紧接着,瘦脸文士不待荀谌回答就自顾自地低眉说道,“不,十万太少了,配不上温候的高大身份,那就二十万吧,我替我主勉强接受了。” “我…”荀谌强忍着心头的憋屈出声想要解释。荀谌知道,不会有人给他解释的机会,同样的姿势荀谌已经试了整整三天! 事实上荀谌自从来到渤海城,就见过一次袁绍,然后就被安排到了驿站住下,一听荀谌代表吕布来结盟后接下来的三天荀谌每天都会受到这群袁绍手下谋士各种各样无理的要求,更无理的是,他们在说话的过程中完全就是自言自语,丝毫不顾及荀谌的感受,比如眼前这个自称名士的陈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袁绍手下也只有三个奇葩这么做过,除去陈琳外还有两人,一人叫许攸,一人叫逢纪。 第二百三十四章 能不能对使者温柔点? “友若先生可是还有要补充的?比如,再送些军粮?”陈琳目光锁定在了荀谌身上。 旁边的两个文士立即开启助攻模式,许攸皱眉道,“相信温候不会如此小气,光送军粮和兵马怎么能展现出温候的财大气粗?怎么着也得再送点黄金吧,不用太多,一千斤就够了。” “恩,毕竟温候虎踞并司,这都是小事,再送我主官职更好,不用太高,司空吧。”逢纪笑眯眯地助攻。 “够了!”荀谌气得小脸涨红,饶是如此荀谌也只是低喝一声,没有失态,荀谌扫视一眼道,“诸位能不能让我说句话?你们的嘴都是租来的吗,一秒钟不用你们觉得亏本?” “荀谌先生,您的行为有失礼节,大大伤害了小生脆弱的小心脏。”陈琳突然一本正经地离开座位来到荀谌前,犀利地看着荀谌冷声道,“妄汝也是出生世家,竟如此粗鄙,小生这就写文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知道荀家的嘴脸。” 说罢陈琳撸胳膊挽袖子,提起旁边铁案上早就备好的笔墨,摊开牛皮纸泼墨挥毫,俗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陈琳连草稿都不打就一气呵成的开始了写文,旁边许攸和逢纪一副看戏的眼神盯着陈琳和荀谌,荀谌顿觉不妙,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险些气得三尸神从天灵盖里跳出来!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余尝闻逆乱起而先失节。昔庞涓,因一私而害武清伯,何也?盖因品行有损….. 名士荀谌,尝自称贤良之士,然细数其实,大谬而非,无殊德,无容人之量,器小之辈耶…小儿亦言天下事耶? 其父荀绲,曾仕窦武,却无实行,空空其谈,空负八龙之称,却无才行…” 荀谌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拍在案上对陈琳怒目而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陈琳毛笔一乱,在羊皮卷上勾勒出一道污迹,荀谌冷喝道,“你说我爹没有真才实学空谈误国?你有何证据!没有证据我…” “我就是没有证据,你能奈我何?”陈琳慢条斯理的收起笔,冷笑道,“有本事你打我呀?” “唉我去,我这小暴脾气。”此刻什么风度,什么礼节,全都被荀谌忘于脑后,就算荀谌与荀彧等人不合,但是连自家爹爹被污蔑自己都无动于衷的话,那荀谌还真就没这气量!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陈琳的脸上。 “你还真动手?!来吧!看谁打倒谁!”陈琳一个猝不及防被荀谌打个趔吃,细皮嫩肉的他顿时白脸上浮现淤青,气急败坏的和荀谌扭打在一起…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唇枪舌剑的谋士之争,没想到竟然演变成了全武行,许攸和逢纪连忙将陈琳荀谌拉开,可惜被荀谌一拳误伤打成了个熊猫眼,于是乎,拉架变成了干架,一时间墨砚与刀笔齐飞,桌椅和凳子共舞,只打的昏天黑地,杀猪般的叫声将外面的侍卫都吵了进来,一见情况失控连忙去叫袁绍和一众谋士。 ——————————————————————混乱的分割线—————————————————— 一炷香后,袁绍黑着脸出现在驿站中,面对着浑身墨迹狼狈不堪的三人,袁绍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唤过许攸低声骂道,“我是让你为我争取更大利益,你怎么还跟荀谌打起来了?你想传出我袁绍虐待使者的消息丢我脸?” “主公有所不知…陈琳太狠了,给荀谌弄生气了,结果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然按照我们的计划再絮叨荀谌两天他肯定就范的!”许攸捂着被墨砚砸过的眼睛低声回答。 “哼,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要你何用!一边站着去!”袁绍咬牙切齿的瞪了许攸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荀谌之时却迅速换了个脸色,雍容华贵仪表不凡用来形容此刻的袁绍再恰当不过,换句话说,现在的袁绍比吕布更符合主公这个身份,高傲而不失礼节,简直就是天生的上位者,袁绍沉声道,“汝是何人,来此何事?” “使者荀谌,奉我主温候之命特来拜见渤海太守袁公。”进入正戏的荀谌比任何人都懂得礼节,事实上在此之前,荀谌已经见过刘虞说了结盟之事,荀谌的礼数就连古板的汉室宗亲刘虞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吕布派你来有何话说?”袁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令荀谌知道,能见到主事地,联盟的事终于有戏了。 “来助袁公直上九重天。”荀谌的做派和大多数说客一样,不动声色的表情配上夸张的话语引得袁绍终于来了精神。由于事起仓促,荀谌很幸运的没有接受到说客一贯面对的压力,灌满沸水的大鼎。荀谌不禁心中暗喜,这下说服失败也没有惩罚啦,事实证明荀谌还是想太多… 果不其然,就在荀谌庆幸之时。在袁绍的眼神示意下,两个大力士抬着一尊四脚熟铜大鼎走进屋内,得益于这个世界的夸张,移动大鼎再也不是项羽一人的专利…但荀谌可没有这么轻松的想法,当他看着几个侍卫当着他面点燃大鼎下的篝火,又往鼎中灌入油和水时,荀谌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袁公可曾听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荀谌连忙取出了保护了无数使者生命的古话。 “哦?是吗?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来着。”袁绍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现在我主和温候并没有交战!”正往脸上敷湿手巾的陈琳狞笑着助攻。 ——能不能对使者温柔点?荀谌满是怨念的看着袁绍。 “直上九重天?恩,想想都觉得有趣,来吧友若先生,试言之。”笑容满面的袁绍站在鼎旁盯着荀谌,那眼神就像在说,‘来吧,说服不了我,今天晚上就加餐吃人肉,正好尝尝鲜~~!’ “袁公,我相信像您这种名士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煮成晚餐,更何况吃人肉这种行为丧尽天良,这不符合您的家教素养不是吗。”荀谌打算拿言语去激将袁绍。 “相信我,尽管我爱惜名声,但我很讨厌被欺骗的感觉,所以如果你在逗我玩,我绝对会煮了你的。”袁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过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煮成晚餐,我会闭上眼睛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唇枪舌剑 “咳咳,袁公真爱开玩笑。”荀谌抚了抚胸口小鹿乱撞的小心脏,清了清嗓子,在死亡感越来越强烈的逼迫下脑海中早已准备的说辞抛的一干二净,荀谌慌忙组织好语言,也不敢买关子,正色道,“我主说过,愿与袁公共击韩馥与冀州,不知袁公意下如何?” “哈哈哈,想不到以吕布的为人竟会做出这等雪中送炭的事,真是出乎袁某意料之外呀。”袁绍嚣张的肆意大笑。 “哈哈,袁公本就是人中之龙,得我主相助必然如虎添翼,从此冀州九郡九十九城尽归袁公矣。”荀谌附和着大笑道,“久闻冀州地广粮多,地辐辽阔河北将士孔武有力,城邑多富饶,袁公必然如登青天,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众袁绍手下文臣武将拍手称好,就连之前和荀谌作对的陈琳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唯有许攸一副诡异的笑容,荀谌笑着舒了一口气,突然,袁绍换了个脸色,面无表情的看着荀谌,周围的笑声也在袁绍脸色变动的刹那停息,荀谌心中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两三个甲士走上前按住荀谌的肩膀往油锅那走,荀谌扬声大叫,“袁公这是何意?!” “哎,你家主公真把袁某当傻子了?”袁绍悠然自得地走到荀谌面前,甲士会意地一脚踹在荀谌的腿弯处,将荀谌踹的双膝跪地,甲士们压着荀谌的肩膀和腰,令荀谌无法动弹,只能艰难的仰视袁绍,袁绍俯下身子拍了拍荀谌的脸,目光沉着冷静,哪有之前的嚣张狂妄? 他伸出两根手指,低声细语道,“第一,你家主公离冀州路途遥远,远水难解近渴你知道吧?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瞒你说,对于冀州我势在必得,早在讨伐董卓时我就从韩馥处借来一众兵马文武,其中张郃高览,辛评郭图,这些人都对袁某表达了臣服之意,尽管他们最终都回到韩馥身边,但我已经埋下了暗棋,不然你以为拥有许攸逢纪颜良文丑的我为何会在虎牢关指挥韩馥的文武?” “另外一点也比较重要,我已与公孙瓒约猎冀州,所以根本不需要你家主公的‘空口白话’,想用这些虚假的利益把我袁某绑在你家主公的战车?真当我袁绍傻?估计你也知道,如今中原大旱,你家主公时刻会面临着各路诸侯联手讨伐的对象,这才来搞合纵连横,将我们之前的矛盾推向极点没空理你家主公。但是,谁告诉你,我袁本初可以像傻子一样任人摆布的?!” 说到最后袁绍的英俊脸庞已经变得极度狰狞,之前败在吕布手下的事始终让这个平日里自视甚高的袁绍难以介怀,这才导致了袁绍此时的‘英明神武’,不在压抑中死亡,就在压抑中爆发,袁绍选择的是后者,吕布就像一座雄伟巍峨的泰山压在他的心头,此时袁绍要做的,就是推翻这座山! “呵呵,想不到袁公根本不傻,还真是被文和和主公坑了一道。不过袁公既然这么聪明,大概也应该知道一句话吧?士可杀,不可辱,请让你的士卒松开手,我荀谌,跪天跪地跪列祖列宗跪荀某主公,唯独不会跪你。”面对着丝毫不掩饰自己杀意的袁绍,荀谌突然轻松了许多,荀谌自嘲的笑了笑,浩然白色才气彭然爆发,荀谌顶着三个甲士的巨力硬生生直起腰版,甲士们顿时恼怒,大喝一声就要将荀谌重新压制。 古代君子习六艺,出身寒门的徐庶尚能击剑一怒杀数人,何况出身名门的荀谌? “好,我欣赏你的骨气,松手。”袁绍喝令甲士退去,径直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先生有何遗言,但说无妨,我袁某只要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不过我劝你不要骂人,会死的很惨。” “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荀谌大声说出他的遗言。“别说是你自己想的,忽悠死人没意思!” “沮授,沮公与。”袁绍回眸一笑转身继续走。此时的屋内已经只剩下三个甲士,荀谌和袁绍许攸,其余文武已经尽数离开,原因是不想看见血腥场面… “沮授误公,公何信之——!!”就在袁绍踏出房门的第一步,荀谌扯着嗓子,连脖颈的青筋都隐隐可现,可见荀谌这一嗓门有多用力,见袁绍脚步停顿,荀谌继续扯脖子喊道,“明公以为取冀州胜券在握?谬矣!冀州韩馥固然羸弱无能,公孙瓒却是虎狼之辈,明公既取冀州如探囊取物,何必依仗他人势力?殊不知此举引狼入室,正中公孙瓒下怀!明公若无邀请公孙瓒共约冀州之事,公孙瓒碍于出师无名尚且对冀州不曾觊觎,明公若取冀州,敢问公孙瓒如果借势要取冀州,明公以区区一城之力如何与其争锋?!” 自古成功的使者说客,善于发现对手的弱点,荀谌,毋容置疑是个出色的说客,一番唇枪舌剑犹如冰锥般刺进袁绍的心脏,使袁绍感觉双腿有千斤之重,无论如何都迈不出临门那一脚离开房屋。 “子远?”袁绍的目光求救般的看向许攸,无论袁绍如何嫌弃许攸这个贪财货,但不可否认,在目前袁绍的心中,许攸的地位举足轻重,没办法,自从董卓讨伐战过后袁绍原本的豪华文士阵容就剩下许攸审配逢纪,审配为人古板只顾整理渤海政务,逢纪…咳咳,还是选择听信许攸的吧。 “主公可听其细言。”许攸罕见的凝重表情像是在告诉袁绍,‘没错,荀谌说得都对…’ “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五马分尸!”袁绍顾不得风度,迅速地跑到荀谌面前揪起荀谌的衣领大声咆哮。 “沮授我也曾经认识过,他非明公麾下吧?”荀谌见袁绍点头便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既不吃你的俸禄,何必为你那么卖命?何况如果我没记错,沮授是韩馥的别架吧?就算是你恳请他为你出谋,他也一定会以韩馥的立场出谋,毫无疑问,他的这个谋,对韩馥有利,对明公无利哦。” “明公可曾听过,驱虎吞狼之计?”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人是个念旧情的生物 多少时间了?多少时间没有这么恐惧过?袁绍在心底问自己,可惜,没人告诉他答案。 自从出了洛阳后,袁绍就一直在为吞并冀州做准备,明里暗里不知埋下多少伏笔,到了如今袁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旦他袁本初进攻冀州,韩馥身边文武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奉劝韩馥投降。但直接进攻冀州会给袁绍的名声带来恶劣的影响,这一点袁绍心知肚明,所以袁绍才会千方百计的前往沮授家,去向这个冀州名士号称智计百出的沮公与问计,沮授感其恩遇,出了一计,‘与公孙瓒共约冀州,待公孙瓒进攻冀州时明公替冀州出战,从而明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冀州,再将公孙瓒驱逐冀州。’ 好计,当真算得上好计,就连一贯喜欢夺人风头的逢纪都对这个计谋无话可说,偏偏却被这个吕布使者一语道破玄机。荀谌的话非常简单的道出了其中利害关系,尤其是那一句句诛心之言,是啊,沮授为人忠义,能为他袁本初道破吕布合纵连横的玄机就已经是仁至义尽,再为他出谋害自家现任主公?这事沮授决计做不出来! 倒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荀谌的话不无道理,就算袁绍迅速接管冀州的一切,但短短时间根基不稳,一旦和公孙瓒发生大战,那他可就必败无疑!到时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一切的一切都容不得袁绍不惶恐!如果失去了冀州,那只有一城之地的袁绍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什么狗屁四世三公?什么狗屁门吏遍天下?如果没有地盘,没有势力,一切的豪言壮志都成了狗屁! “子远我问你,遣去公孙瓒的使者走了吗?”袁绍脸色灰败的问道。 “回主公,使者已走半月,估摸着已经到了公孙瓒处…”许攸的脸色也不好看。 在内心经过激烈斗争后,袁绍最终颓然挥手道,“松开友若先生,友若先生,继续说。” “当今明公忧患之事,无非公孙瓒趁机将明公连同冀州一并吞并,到时明公所做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成为他人画饼。”荀谌自信十足的站起身,从容的掸了掸衣襟上的褶皱,笑道,“因为…明公和公孙瓒之间,只有一个虚妄的纸上画饼——冀州的利益勾结,正如明公所说,口头上的约定做不得数,唯有真实的利益才能使两家产生结盟关系,既然明公与公孙瓒没有这个关系,那么明公与我家主公,却可以有这种关系!” “只要明公愿签一纸文书,答应三年内绝不对我主动兵,也不将我主结盟动机告知其他诸侯,我主就为明公将公孙瓒驱逐出冀州!”荀谌字字慷锵有力,直击袁绍内心。 “唔——”袁绍揉了揉太阳穴,目光犀利地看着荀谌,斩钉截铁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立定盟约,两个月后,袁某率军攻打冀州,届时希望温候领军如期而至与袁某共抗公孙瓒。” “明公,是驱逐公孙瓒出冀州,之后明公与公孙瓒的战争我主绝不会参与。”荀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连声道。 “无所谓,只要让袁某取冀州为立足之地即可。”袁绍倒是不在于这种语言游戏,他在乎的是冀州,袁绍盯着荀谌狞笑道,“回去告诉吕布,他敢违约,袁某拼的冀州送给公孙瓒不要,也不会让你吕布好过!!” “是是是,我一定转告我主。”荀谌在袁绍狰狞疯狂的面孔下不敢多言。 半个时辰后,荀谌和十名随从自驿站中走出,不同于来之前,现在他的包裹里多了一张结盟文书,荀谌在袁绍犀利的目光下走出渤海城,一出渤海城,荀谌就疯狂的用马鞭抽打着胯下骏马,骏马以疯狗般的速度远离渤海城境内。在出了袁绍视线之后荀谌才降下马速,如释重负的喘了口粗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低声骂道。“这个袁本初简直是疯子,真难缠!” 不管如何,结盟的任务顺利完成,吕布势力也没有因此多付出什么,只是要替袁绍打一场仗而已。更何况,凭借着荀谌这番急中生智的话语,袁绍和沮授之间必定会生出几分芥蒂。对于沮授荀谌还算熟悉,沮授身为名士曾多次前往荀家拜访荀老爷子,两人也算交谈过,对于沮授的能力荀谌十分忌惮,这是个聪明绝顶的男人,有着斐然的才气和精明的头脑,长于谋略。 所以荀谌几乎是下意识的情况下抹黑了袁绍对于沮授的看法,此番出使功德圆满的荀谌领着十名随从往长安而去。 七天后,吕布派遣阎行和马超顺利的收回了洛阳周边县城的所属权,正在领着阎行和马超在洛阳城外静静地等待着,很快,一辆马车在一队穿着并州战甲的步卒下缓缓来到,车队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曹性、魏续、侯成、宋宪、成廉、郝萌尽在其中,马车门帘拉开,风尘仆仆的陈宫走了下来,笑态可掬地走到吕布面前朝吕布行了一礼,吕布皱眉将陈宫扶起,“怎么来的是你?李儒呢?” 原来啊,吕布在之前对自己的这群文武重新做了一番部署,由于荀谌等各路使者的顺利消息已经传达回了吕布耳中,那么之前的部署也该重新分配。由荀谌陈宫刘贤坐镇并州掌管政务,替换李儒回长安与钟繇共同坐镇长安。再派波才领本部兵马前往并州坐镇与幽州、与乌恒接壤地边境,替换全部的狼骑营和曹性等将回长安,重新归属吕布统帅。至于张辽,雷打不动的总领并州军权。 至于贾诩,日后随军出征冀州出谋划策,阎行马超为先锋,臧霸为中军,曹性成廉宋宪侯成郝萌魏续为羽翼,啧啧,阵容豪华。 只是没想到,陈宫这个烦人的家伙也跟着回来了!不过看到昔日的旧部重归麾下,吕布还是会心的笑了起来,果然,人是个念旧情的生物。 “并州有荀谌刘贤坐镇足够,我这把骨头再不动动就要生锈了啊。主公莫不是嫌弃我?”陈宫怨念的看着吕布。 “哪里哪里,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公台呢?公台来得正好,我正打算领阎行和马超去对付牛角,将黄巾彻底打败收编,公台可为军师,为布出谋划策。”吕布笑吟吟的安抚陈宫。“此番征战不知公台怎么看?” “恩,主公近日可曾多读兵书?”陈宫笑容异常灿烂,“宫来考考主公吧,尉缭子第三十六页第十四行写的是什么?” “公台,要不您还是回晋阳吧。”吕布认真的回答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蚂蚁多了能吃人 时值秋分,吕布依杨彪谏言征辟了皇甫家次子皇甫郦、皇甫谧为朝中大臣,又为朱儁向献帝讨车骑将军官衔,征其子朱晧为司隶校尉总督洛阳一带兵马,一时间朝廷文武尽皆欢喜。 恰好曹操派人送来书信,信中尽言曹操以夏侯惇曹洪乐进为大将,引马步兵五万赶赴河内救献帝,吕布这才将这一切都告知满朝文武,众臣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去营救献帝,唯有朱儁父子皇甫家两个儿子和蔡邕,以及一些老臣未去,其余人尽皆收拾行囊随军出发。 就这样,吕布以马超阎行领五千骑兵为前锋,任陈宫军师祭酒一职,担任谋主,自领两万刚收编的御林军为中军赶赴河内战线支援马腾韩遂,臧霸领着本部兵马坐镇洛阳防备荆州刘表,这里科普一下,洛阳城与南阳比邻。 不管怎么说,牛角掌握的浑厚兵力是一个不小的隐患,落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加上此时白波贼率众五六万投靠牛角,就连马腾韩遂都发来告急,河内等三郡更隐隐有投降之势。忽略马超的意见不提,就连吕布都认为,剿灭牛角已经是迫在眉睫,于是乎大军浩浩荡荡前往河内郡。 经过了五天的长途跋涉,大军拖家带口地终于出现在了河内郡境内,这是吕布第一次到河内。眼前是被战火肆虐过的城池,可能是两军交战的太过匆忙,破碎的帐篷尚且遗留在暗红的大地,河内河东与陈留接壤,根本就不是兵家必争之地,纵然有险可依,世家也根本没那个兵力去镇守,当然,这都是吕布纵容黄巾在河内河南肆虐的原因,吕布难辞其咎…不过早在两年前贾诩的秘密操纵下,河东河南河内三郡目前大多数平民被尽数护送到了长安一带,也就是说,如今的河东河南河内三郡是世家的天下。 世家虽说实力不强,倒也不傻,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学聪明了,严防城池闭门不出,就算是友军马腾韩遂也仅仅是见了一眼献帝,君臣寒暄一番献帝象征性嘉奖几句,世家人就让马腾韩遂退出城外驻守。 “赤兔,停下吧,再跑下去咱们的陈大军师就要颠簸而死了。”赤兔马高昂的嘶鸣着扬起四蹄,像是在抗议这么久的安逸,吕布笑骂着拍了拍赤兔的赤红大头,侧头看了眼一脸苍白的陈宫,笑着下令道,“全军听令就地休息。” “咳咳,好久都没有行军了。”陈宫不自觉的赧然脸红,毕竟曾经的他也是能跟张辽急行军奔袭的大老爷们… “主公,阎行和马超领着前军都快冲到前线了,咱们还在这儿优哉游哉,这样岂不是你常说的坑队友?”回归吕布麾下的魏续第一时间上前怒刷存在感,迎来的却是吕布嫌弃的眼神和脑袋被砸。 “咱们的任务,是护送这群老爷们,明白吗。”吕布收回手,瞥了眼哀声哉道的朝廷百官,慢条斯理的捋着赤兔的鬃毛。“哎,没你的这些日子总感觉自己智商低了好多,你回来之后,我感觉我的智商现在已经奇高无比。” “主公说什么,咱们做什么就对了。”死忠的曹性低眉顺眼地模样使吕布笑容满面。 也许曹性难以托付重任,可不知为什么,和曹性在一起的时光吕布总感觉很安全,那种安全感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予吕布的,即便大家都成长了,曹性不再盲目崇拜吕布,吕布也不再是那个中二少年,但曹性对他的忠诚始终没有因这四五年的时光而褪色半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所有人都开始了休息,就连吕布都倚着赤兔马闭目养神,哎,太安逸了,就算去攻打牛角那十数万之众,吕布也打不起兴趣,吕布一身的锦袍充分表现出对牛角的不屑…不着战甲披挂的吕布在一大堆披甲将士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没人有任何异议. 就在吕布闭目养神,昏昏欲睡之时,胡车儿快步跑到吕布面前,拱手跪地轻声道,“主公,主公?” “醒着呢,有事就说。”吕布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 “启禀主公,阎先锋来报,不远处遇到了牛角的行军大寨,大寨一片松散,马先锋脾气上来冲进大寨之内,结果被牛角大军伏击,被团团围住难以脱逃,阎先锋已去救援,事态危急请主公发兵!”胡车儿一股气的将话说完。 “取我画戟。”吕布沉着脸站起身来,这马超也太冲动了吧?就连他都只是穿锦袍稍微表达一下自己不屑牛角的态度,就算这样陈宫还一个劲的反对呢,没想到马超竟然冲进了人家大寨?哎,惹事精啊。 抱怨归抱怨,不管是马超还是阎行,吕布都将他们和手下文武划了等号,自己人有危险必须要去救啊! “成廉!宋宪!郝萌!即刻调令御林营准备出发,魏续侯成曹性,领五千兵马保护朝廷百官和辎重。”吕布接过胡车儿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声喝令。 “慢着!”陈宫皱眉扯住了吕布的缰绳,沉声道,“主公稍安勿躁,以马超阎行之勇不至于立即毙命,胡车儿,把你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黄巾大寨共几座?多少人马?马腾韩遂大寨在哪?” “回军师,黄巾大寨三座呈掎角之势,人马探子未曾仔细计算,大概一营五万余人,押后那营占地面积最大,约有前面两营的两倍,依我猜测,最后那寨人马应该不少于十万。”胡车儿恭敬的回答陈宫。 前世吕布数学不好,但这不代表他连加减法都不会!五万加五万加十万,这是二十万大军啊!怪不得能和马腾韩遂打的不分上下,就算这二十万人站那让吕布杀,这得杀到什么时候去?蚂蚁多了还能吃人呢! “那就是二十万人马咯?想不到牛角竟然还有余力,真是小瞧他了。”吕布晒然冷笑,侧头对魏续认真的说道,“我战甲披挂带没带?还有赤兔的马铠带没带?” “主公您不是说对付这种垃圾不用那么认真吗。”魏续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的回答道。 “你该夸你单纯还是骂你傻?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吕布咬牙切齿地瞪了眼魏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气死牛顿的一跃 《重申一遍本章之后没有中二,接下来的话猝不及防。》 “咳咳。”陈宫清了清嗓子,注视着吕布闷声说道,“主公,曾经我多次劝你习礼节多读书,可事实上…我从未认为你的狂妄是错,你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狂妄,桀骜。你在这群只会厮杀的将士心中一直都是伟岸的神,哪怕是最凶残的鬼神…你战无不胜,你身先士卒,就算面对再多的敌人也不曾怯懦。只要战争的鼓点打响,你会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你戟锋所指,万千将士誓死追随。去吧,用你最擅长的武力,去摧毁他们。” “公台,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吕布被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搞得不明所以,攥紧了画戟,吕布昂起头调笑道,“哎,都说了不再中二,你怎么还搞得这么幼稚,把这书的档次都拉低啦。” “没什么,是先夸夸你,省得一会儿你不高兴…”陈宫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在吕布耳边大声骂道,“娘希匹的!你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弱智!我陈宫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你这么个主公!你能不能用点脑子多看看李儒给你的情报?!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牛角兵马七万人,白波贼五万人!一共才十二万哪来的二十万!很明显,后面的那个大寨是安置辎重粮草民夫的大寨,所以才会那么大占地面积!你真是气死我了!” “…”吕布被骂得哑口无语,见陈宫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剧烈的咳嗽起来,顿时心里一慌,拍着陈宫的后背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来人!军医呢!把军医叫来!” “主公,军师感了风寒。”耿直的魏续出声道,“军师是中原人,不太适合并州的气候,之前驱逐乌恒的时候就开始这样了,最后刘贤先生看不下去了才把军师劝回到主公身边。” “没事,魏续你别多嘴,如今正是战争前夕万不可动摇主公之心!”陈宫不怒自威的瞪了眼魏续,“主公,破牛角易耳,可遣一支奇兵绕后偷袭他的最后一个大寨,马腾韩遂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主公可与两人合军,两相夹攻牛角必败无疑,宫也不让主公担心,此次战役宫绝不会参加,与百官同行你看可好。” “注意身体,早些把病养好,明白吗。”吕布拍了拍陈宫的肩膀,担忧使他变成个罗里吧嗦的老婆婆级人物,“别忘了,你和我在颍川的承诺,有病就治,千万别拖延,要用最好的军医,最贵的药,一定要治好。” “报——!阎行将军和马超将军深陷重围,请求支援!!”随着充满焦急的嗓音响起,一个白袍变成红袍地白面小将的骑马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狼狈不堪的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背后触目惊心地插着四根羽箭。 估计没有这个急报的到来,接下来吕布和陈宫会上演一出煽情戏吧?接到急报后吕布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扬起画戟大声叱喝道,“魏续,保护好军师,但有差错看我怎么收拾你!成廉郝萌!你二人引五千骑兵绕后突袭牛角最后一个大寨不得有误!” “全军听令,出发!”随着赤兔马高亢的嘶鸣咆哮,吕布一人一马化作一道赤影窜了出去,胡车儿撒着脚丫子追赶,眨眼间就消失在视野之中,轰隆隆地密集马蹄声和步卒将士呼哧带喘跑步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名叫吕布军的战争机器发起了运作。 “不管看了多少次,依旧是这么热血沸腾。”以袍掩面,待吕布军消失后陈宫淡然地笑了笑,看向昏暗的天际,“也许荀攸说得对,您从来都不是明主。不过...空手而回可不是我的性格。” 真正的明主,不会将因一时私愿而将天子拱手让人,如果得到天子,名正言顺可谓正统,挟天子以令诸侯,事实上是非常伟大的一个策略,就连陈宫都有过这种想法。可吕布,偏偏就要将献帝拱手让给曹操…当陈宫从贾诩口中得知这件事后哭笑不得,可是他的主公,就是这样的人,喜怒从不掩盖。 赤兔马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也许这只是个形容词,但是真的很快。周围的景色在极度的速度下变得极其模糊并且迅速往后闪,赤兔马呼啸而过,那因极速而导致的风压将路边的枫叶树上的深黄树叶飒飒而落。 很快,惨烈的战场出现在眼前,马腾韩遂的两根硕大将旗迎风飘扬,正对面是牛角…总之很多黄布搭建的破烂将旗花枝招展,由于黄巾的渠帅太多这里就不提了。数不胜数的西凉将士从战场的另一方摩肩擦踵而出朝战场上奔赴,身披战甲的西凉将士和头裹黄巾的黄巾死士战得不可开交,战场上死亡从未停止过,双方不断的加大兵力,就像财大气粗的土豪在比谁钱多一样。 就连马腾和韩遂都被逼的不得不亲自披甲上阵,没办法,马腾的儿子在黄巾的包围之中呢,马腾都上了韩遂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索性造反起家的韩遂颇负武力,这才避免了被路人甲斩首的风险,马腾提着他精致的武器骑着他心爱的战马浴血搏杀。战场看起来平分秋色,实际上马腾韩遂的西凉联军占优,黄巾军只是仗着人多才与之一战罢了,孰胜孰负一眼就可分辨。 吕布迅速赶到,眼前乌压压的人群让吕布根本找不到马超阎行,加上吕布这一身眨眼的锦袍,难分敌我的西凉和黄巾军一同围上,一人一马经过数年的磨合已经无比默契,赤兔刹那间停住前进的蹄子,吕布熟练的挥动画戟将眼前的一切敌人斩为两段,下一刻赤兔马一跃而起,身在半空的吕布一眼就看见三十米开外被层层包围的马超和阎行,没办法,马超那身盔甲实在是太骚包了,想认不出都难。 与此同时吕布也看到了两将身后不远处的两座大寨,数不尽的黄巾军正从其中鱼贯而出,吕布拍了拍赤兔马,大笑道,“走吧,让我们一起来拯救小马超!” 赤兔马下肢的蹄头犹如冒出了火花,它昂起头,猛地在半空一个下踏,强健的腱子肉都随之发生荡漾,反人类反重力,活活气死牛顿的一幕出现了,赤兔马在半空再次借力笔直的跃入包围圈之中!46 第二百三十九章 自古弓兵多挂比 马超和阎行两马并驱,两将后面带领的五千骑兵已经去其三四,且各个带着箭伤,几千骑兵排列成雁形阵的战阵跟随着马超阎行往前突进。这群本来不善马术的新兵蛋子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都学会了如何利用高超的马术躲避箭雨,不得不说战场老兵这种东西果然就是被逼出来的… 马超的金枪金甲锦绣袍此时已经遍布血迹,零丁有几支羽箭颤巍巍地插在马超的左右胳膊上,然而这些却丝毫不能阻挡马超前进的步伐,周围的黄巾死士充分发挥出不怕死的精神,前赴后继地挥起武器去捅马超和旁边的阎行,两将沉默地挥起屠刀收割着对手的性命。 沥血黑麒麟不负马超之前的吹牛皮介绍,在血光的渲染下浑身的毛发犹如鳞片般阵列而立,从远处看像是披上了一层厚重的盔甲,沥血黑麒麟也不曾停顿,前蹄后蹄每次踢出都会带走一个黄巾死士的倒地。 “孟起你看!”阎行的声音在马超身后响起,两人一前一后,马超将他防备薄弱的后背彻底交给了这个平日的死对头,阎行也不负期望,从始至终马超都没有遭到腹背受敌的窘迫状况。 “阎行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马超一个失神险些再次中箭,转过头恼怒的骂道,“打仗呢!你能不能专心点!” 马超这一回头,恰好看到吕布从天而降,没错,是真的从天而降,高达数十米的夜空一道赤影如陨石般坠落在地,不曾激起一粒尘埃,显然随着时间的推动赤兔马渐渐临近巅峰期,对力道的控制恐怖到微妙之间,一人一马落地之后卷起一道狂风骤然奔到了马超旁边,周遭一切的黄巾死士都被这狂烈的风掀飞。 “哎,马超啊马超,能不能长点心,这么低级的埋伏你也会中…这件锦袍挺贵的,回去赔我件新的,不然从你俸禄里扣。”吕布无奈的将锦袍边角卷进了腰带之中,提起方天画戟当先冲入敌阵,一丈二的长度使方天画戟完美的主宰一场战争,当吕布单手持戟以每秒三四戟的恐怖手速发起攻击时周围方圆一丈的空间内顿时被清出一片小空地,腥风血雨随着吕布的插入遽然爆发。 话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黄巾的这群渠帅还真都不是智障,在围攻马超阎行部众之时就让盾兵和长枪手依次在前方列阵,足有三千的弓箭手从未停止过勒动弓弦。由于将马超等人被围在中间,那恐怖的箭雨无法过重伤及友军,这也就导致这群弓箭手更加嚣张,有的弓箭手甚至还有空闲去瞄准。 “要是这群弓箭手带军魂就更吊了,果然是自古弓兵多挂比。”第五次被箭雨逼退的吕布甩掉了卡在画戟戟面上的几支羽箭,咧嘴笑道,“可惜任你开挂如何吊,我自充钱仰天笑…赤兔,给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腾云驾雾!” 随着赤兔马昂起头的一身高亢咆哮,赤兔马着地的后肢骤然鼓起,以一种飞越长城的夸张姿势一跃而起,半空中的一人一马遭遇到了弓箭手们的热情招待,那恐怖的箭雨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如果射到身上会变成筛子吧? “主公小心!”阎行吓得瞪圆了眼睛紧张的喘不过气来,这一走神也导致了被面前竖起大盾后的长矛手狞笑着冒头探出长戈,足有一丈五长的铁戈是个残次品,尽管戈刃被磨得锋利,但刃面的铁锈却告诉了人们黄巾有多穷。 “阎行,这可是战场!你丫能不能走点心?”马超手疾眼快的投出背后标枪将那个冒头的长矛手像糖葫芦般串在了大盾上,马超咬牙切齿地瞪了阎行一眼,随后不无担心的看向了吕布。 如果换做五年前的吕布,看到这一幕脑袋都会大吧?可惜,这五年的时光不光是让吕玲绮都能满地跑,他也从未停止过对武力的追逐,从最初像小说里写的长兵斩蜜蜂翅膀,最后蒙面斩,再到最后负重斩。玩腻了后换个方式,和豹子比赛跑,历经了十几天,从最初的豹子追他变成了吕布追豹子,颇有神经病梗的架势。 直到最终吕布去空手拆石山,没错,拆石山,满是大小巨石堆积的小山头,占地方圆三千米的山头,在三天的时间被吕布揍成了一地的石灰粉,这要是放到现代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搬砖工… 这五年的磨练,无论是反应,直觉,速度,吕布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他本身的极限。 到了现在,那看起来密集到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吐血身亡的箭雨不过是一个笑话,吕布甚至有时间去打量一眼不远处的场地,深呼一口气,这才鼓起属于他的黑红势气,丝丝缕缕雾气缠绕的吕布眼中,箭雨缓慢的就像蜗牛般,他狂妄的闭上了眼睛,迅速挥起手中的画戟,通过耳畔传来的密集呼啸声中辨认方位,打落羽箭就像是本能,画戟的冷芒在漆黑的夜空编织出一条渔网般的存在,箭支断裂声不绝于耳。 在一群弓箭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就那么潇洒的落入战阵中,吕布睁开眼,看见一群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咧嘴笑道,“哈哈,看看你们这群人无知的嘴脸,怎么样吓傻了吧?” 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吕布身下响起,但见赤兔马的马嘴叼着足有一捆的羽箭凌乱的落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与此同时赤兔马的怨念声音在脑海响起。 ——吾王,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吕布往下一看,赤兔马的前胸脯呈三角形插着近十根羽箭,自己的胳膊也不知在何时中了两箭,索性一人一马肌肉发达,箭矢没有深深地嵌入肉中,不然拔出来肯定会很痛…吕布老脸一红,尴尬的拍了拍赤兔马的鬃毛,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几根箭而已,还回去就是了。” 说罢恼羞成怒的吕布拔起胳膊上的两根羽箭和赤兔马前胸的羽箭攥在手里,只是瞄了一眼就猛然甩手,十几根羽箭脱手而出,由于人群的密集,精准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饱含吕布怒火的羽箭们迅速夺走一条条生命,众皆哗然。46 第二百四十章 马超阎行的反击 一个自负武力的黄巾将士奋力举起手里大弓朝吕布砸去,吕布看得乐不可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正值愤怒的赤兔马一声嘶吼前蹄将那人压在蹄下,赤兔马沉重的身躯导致这一踏犹如排山倒海,那人的胸膛明显的凹陷下去,明显是活不成了,吕布狞笑道,“看把你能的,还要拿弓敲死我?” 在这个人的反面教材下众多弓箭手默默地将手里的大弓扔掉,取出了箭壶里的羽箭,没办法,黄巾穷得一比,大盾枪戈矛就已经是砸锅卖铁加搜刮洛阳军械库才勉强凑齐的,就连将官都没有多少佩戴短刀铁剑,何况是这群倒霉的大头兵?就连这些弓箭手,那都是牛角省吃俭用的家底,牛角连骑兵都没有,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接下来的场景完全一边倒,吕布所过之处,就像推土机般将负隅顽抗的黄巾弓箭手碾压,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整个弓箭手的战阵吕布到哪,哪里就凹陷下去一片,大片大片毫无近战能力的弓箭手几乎连反抗的能力都弱的可怜。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惨叫声,哀嚎声,画戟激荡的金鸣声混做一团,以至于管理这支弓箭手部队的一个小渠帅都看不下去了,纵马提枪来到战团大声叱喝,“怎么啦?还不赶紧射箭!” 没有豪华战甲披挂和那两根张扬无比的雉尾,加上没有全力以赴的缘故,黑红爆气也在落地的刹那收回体内,此时的吕布在战团中丝毫不显眼,否则此时的渠帅应该是夺路而逃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簇繁华似锦的赤影一闪而过,小渠帅人头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团赤影探出的大手抓住首级,这群弓箭手本就被吕布打的失魂落魄,见自家渠帅都死球了,纷纷跪地投降。 于是,一个极其诡异,甚至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前方盾手等大批部众正在艰苦奋战,后面的主力输出却已经纷纷投降,吕布骑着赤兔马在人群中犹如幽灵般来回奔跑,狞笑道,“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地待在原地别动懂吗。” 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下,吕布纵马奔向包围马超等人的盾兵部众,熟练的继续挥动画戟再次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后方局部地区有损,盾兵们顿时乱作一团,马超狞笑着攥紧金枪,“妈蛋,终于轮到小爷反击了,兄弟们给我杀!” 说完马超催动胯下沥血黑麒麟犹如脱缰的野狗般冲了上去,那杆錾金虎头枪释放着马超积累已久的满腔怒火。 “全军冲锋。”阎行也是气得眉间青筋暴跳,挺矛冲入敌群。拥有着两个一流实力的猛将加盟,外强中干的盾兵战阵几乎是一触即破,那足有一人半来高的钢铁盾阵被阎行和马超凶残的力气连人带盾怼飞数米开外,两人几乎是同时打开了一条缺口,看起来防备严密的战阵在没有军魂的加持下,其实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一片惨嚎中,两匹神骏的战马踏着尚在嚎叫的黄巾将士身体上而过,残暴的模样颇有吕布当年的风范。 泥佛也有火,被压着打了这么久,换谁谁的脾气能好?数千骑兵挺起他们丈长的长矛将那道缺口无限扩大,到最后所谓的盾墙战阵分崩离析,马超阎行吕布三人连带着数千骑兵举起了他们的屠刀向着军心溃散的黄巾军发起了大逃杀,所谓大逃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逃,我杀,其乐融融… 经历了半柱香的厮杀,吕布与马超等人终于汇合,尽管他们依旧身处包围之中,但周遭却被清出了一片空地,其余渠帅的部众都对他们忌惮的不敢前进,有一种‘我就是这么吊但没人敢打我’的感觉,这种感觉,真他吗爽!爽到一群人猖狂的哈哈大笑。 “主公,咱们身陷重围,还是不要大意的好。”阎行笑完后谨慎的说道。 “他们想死就尽管上来,我无所谓。”吕布蹲下身子为赤兔马用随行的米酒清洗伤口,就算赤兔强健的不像话,可吕布还是怕它伤口感染,这个时代的米酒酒精度数不高,但好歹比没有强。 至于造高纯度酒?开什么玩笑…以吕布的记性能记住怎么造桌椅就已经不错了,其余东西就别奢求了。 吕布望了望周遭,冷笑连连,哪个王八蛋说战场就一定到处都是兵?事实上真正的战场涉猎之广,各个战阵分亭而立,平均每个战阵相隔大概百米左右,将士的位置也很松散。这种情况源自于心理战术,毕竟这么分散显着人多…开玩笑的,这是到东汉时才流行一时的战术,避免了一损俱损的状态,也避免了一百人围攻一人结果能正面交锋不过十几人的尴尬局面,虽然不利于管理,但是有旗号传递消息倒也还能接受,这也是为何将旗倒大军会士气大降的重要缘故。 此刻的牛角将旗离吕布处非常远,假设吕布目前处于战场的边角,那牛角将旗就处于战场的正中心,距离不可谓不远,这也打消了吕布斩将夺旗结束这场闹剧的行为,休息片刻后,吕布打算领着马超阎行及其部众潇洒的离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吕布是这么想的,但其余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吕布刚走没多久马超就皱眉问道,“布哥,要不咱们去支援一下我爹吧?” 很显然,此次吕布的孤身救援彻底地走进了马超的内心,感动了这个幼年丧母导致略孤僻的骄傲小子。乖乖,连哥都叫上了,这成就感一点都不比感动中国差啊。 “孟起,对你爹有点信心,这黄巾之众不过是跳梁小丑,远远比不上你爹。”相比于马超,吕布对马腾的信心可比马超强多了,那可是西凉兵啊,与董卓兵马不分上下的西凉兵,绝非这种连战甲都不全的乌合之众所能抵挡。 “哦。”马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将目光转移到面前挡住去路的一个黄巾渠帅身上,黄巾渠帅后面的兵马不多,约有三千,连弓箭手都没有,哎,真是穷吊丝。46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属于黄巾的最强武将 “吾乃渠帅韩丹,尔是何人报上名字!…有吾韩丹在,贼兵休想越雷池半步!”黄巾渠帅挺刀纵马直取吕布。 “我叫泥巴巴。马超,弄死他。”吕布扭了扭脖子,朝旁边马超努了努鼻子,马超叹息一声,取出身后标枪,在黄巾渠帅还要说话之时标枪已经如惊雷般而出,标枪透体而过,倒霉的渠帅死相极其惨烈,任劳任怨的阎行招呼着后面的数千骑兵犹如饿极了的恶狼般蜂拥而出,眨眼间就将这群乌合之众打的溃散而逃。 “不错哦,能说出这么多台词,你也算死得不亏。”路过那个奄奄一息的渠帅时吕布给了他一个可怜的眼神,正好不知哪个没长眼的黄巾兵朝吕布射了一箭,吕布条件反射的抓住羽箭,那箭支兀自颤抖,吕布狞笑着将羽箭甩向了奄奄一息的渠帅做了补刀,“不过,如果有下辈子,见我躲远点。” 一个实力一流的猛将不能左右战局,却能震慑敌胆,两个一流猛将并驾齐驱,浩大战阵硬生生被马超和阎行通个窟窿,经过了一番厮杀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黄巾战阵。 刚出战阵,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当先一个光膀子大汉撒丫子跑,后面将旗迎风鼓荡,上书汉骠骑大将军吕,阎行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呢。” “主公!可找到你了!”胡车儿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额头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可见追逐赤兔马有多难。“我等一路追随将军,可还是难及将军龙驹神速,我等远远落在后面,支援来迟请将军降罪!” “请将军降罪!”浩浩荡荡的御林军在胡车儿的带头下轰然下跪,尽管新降之众,但对于新任主公吕布马首是鞍。 “都起来吧。”吕布皱着眉头望了眼远方的三座大寨,在夜空的遮掩下丝毫没有动乱的感觉,反而安静的可怕,吕布沉声问道,“可有成廉郝萌的消息?怎么这么久还没绕到后面,不会是迷路了吧?” “军中刚好有熟悉地形的将士带路,应该不会迷路。”领军的是侯成宋宪,两人也是满怀疑虑的说道,“路上末将也曾派出斥候去成廉郝萌处打探消息,可是至今未归,莫不是…” “出事了?”吕布接过话头,沉声道,“成廉曾统帅一营狼骑,能力不弱,郝萌也是惯战之将,他二人绝不会延误战机,看样子,是真的出事了,全军听令,随我来!” 话音刚落,远处两座大寨后方的那座超级大寨火光四起,呐喊声即便隔着这么远也能清晰的传入耳中。吕布沉着脸骑马朝声音源头奔去,马超阎行侯成宋宪在他后面一字列排开,浩浩荡荡的御林军紧随其后,有趣的是,就算这么多兵马出现,被吓破胆的黄巾军却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目送吕布军离开,因为…他们的主帅还没有发话。此时,战场的正中央,牛角奋起武力以一敌二和马腾韩遂战得不相上下。 “报——!禀报牛角渠帅,吕布军出现在我军之侧约有两万之众,如何行动请渠帅示下!”一个头裹黄巾满脸黑灰的武将大声宣报,听得马腾韩遂精神一震,下手愈加猛烈。 “嘿嘿嘿,吕布来了,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韩遂一边发起刁钻的攻击一边阴测测的笑道,“你是不知道吕布有多强还是不知道你同伙雷公已经被吕布收降?” “他被收降是他的事,与我何干?”牛角挺着一杆青铜长矛左支右挡,被韩遂马腾打得极其狼狈,却笑得极其开心,“而且,我效忠的对象,不是雷公啊…是李大目!” “呵呵,管你效忠的是谁,我只知道现在领军的是你,杀了你,黄巾就会溃败。”马腾目射冷芒,一杆长枪甩的犀利无比,好几次都险些将牛角掌中的长戈挑飞,“如果不是你们黄巾军之前从不斗将,你们早就输了知道吗。” “真以为赢定我了?”牛角呼哧带喘的倒退数步,狞笑着大呼道,“何曼!给我出来杀了他们!我替李大目封你为渠帅,以后统领一军威风八面!” “一言为定!” 随着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一个去了骨头全是皮的精瘦汉子大踏步从牛角身后而出,汉子没有头裹黄巾的标准装束,只是穿着一身破烂的布衣,看起来就像逃荒者一样。嶙峋的右掌握着一根一丈二长的镔铁大棍,那铁棍有碗口粗细,沉重的铁棍被精瘦大汉拖着而行,接触地面的棍梢压出一条深深的痕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何曼是黄巾里最强的一员武将,如果不是因为李大目的黄巾召集令,也许何曼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就是这么凑巧,巅峰期的何曼,将会带给马腾和韩遂毕生难忘的经历。 “何曼是什么东西?没听过。”韩遂毒舌的笑道,“喂,看你瘦的跟猴一样,还不快点回到你的森林老家?” “老子家住汝南,你当然没听过,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名字,免得你死不瞑目。”何曼骷髅般的消瘦面容狞笑道,“吾乃,截天夜叉,何曼——!!”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展开了攻势,两杆长枪同时而起,扎向何曼,突然,何曼动了,那看起来重达千钧的铁棍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横摆在面前,两个枪尖扎在铁棍横面上暴起一团火花,消瘦的何曼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令马腾韩遂的长枪难以寸进毫厘。 紧接着,马腾韩遂互视一眼,浑身燃起了深红色的光辉,力气大增之下再次收起各自长枪,改扎为砸,狠狠砸向何曼!何曼只是简单的横挪向上,铁棍再次稳如磐石般挡住了两杆长枪的去路。 “不可能!”马腾不甘置信的喊道,“你这么瘦,怎么可能拥有爆气!” “抱歉,我不光有。”何曼突然用力摆脱两杆长枪的钳制,整个人消失在了马腾韩遂的视线,如果不是头顶何曼的声音响起,也许马腾韩遂会不明不白的被何曼秒杀吧? “而且,比你们的都强!” 马腾韩遂抬起头,炽热的、无限接近于紫色的黑光充满整个视线,伴随着黑光的,是铁棍砸下时发出的呼啸风声。 补充:何曼是和曹洪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的黄巾战将,可谓最强黄巾武将,比我编的黄巾军师阎忠要名至实归的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晃也算,不过徐晃从良,何曼却背着黄巾的名头死的。21046 第二百四十二章 徐晃在此 “休伤吾主!” 一抹紫光逐渐扩大,庞德单骑而出,掌中的狼牙棒分毫不差的格挡住铁棍,马腾二人惊魂未定,胯下战马惊惧的倒退数步,庞德威风凛凛的站在两人面前,持着狼牙棒和何曼对峙起来。 “你是何人?”何曼黑着脸迅速从半空落下,很可惜,何曼没有那种反重力的妖孽能力。 “马腾将军麾下,庞德。”庞德扭着脖子冷声道,“如果少主在,也许就不需要我出手了,不过没办法,要我看着主公受辱,那我庞德万万做不到,同样的话送给你,爆气,我不光有,而且比你强!” 武将之间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要开干,例如现在,短短两句话的交流就足以让何曼和庞德将对方视作杀父仇人般对待,层出不穷的招式,狼牙棒和铁棍如胶似漆的交缠碰撞,一刻都没停止过分离,伴随着妖艳的火花,何曼身轻体柔的站在庞德座下战马的马头上和庞德脸贴着脸战斗。 按照道理来说,如此长的兵器是难以近身交战,但这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就算用棍柄和棒柄也能打的不亦乐乎,最终庞德战马不堪受辱被巨力碰撞的余波活活震死,两人纠缠着从马上滑了下来,如今的庞德只有二十几岁,年轻气盛,见心爱战马死去庞德面孔狰狞地低吼道,“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那你就别当人了,当猪吧,正好适合你的体型。”何曼呼哧带喘,却依旧调笑着勾了勾手指。 两人天雷勾动地火的撞在一起,完美发挥出自身力量的狼牙棒和铁棍像是在考验彼此的质量,以一种每秒上十次打击中顽强的存活着,真该庆幸这个变态的世界,否则以上万力气的两人完全能像拧麻花一样扭曲彼此的武器,然后像野蛮人一样用拳脚相向,战斗也会因此而将精彩褪色。 全天下的黄巾势力如今大可分为四处,第一处,汝南刘辟势力,第二处,刘备部下阎忠势力,第三处,黑山张燕势力,第四处,就是目前的河内郡,以李大目为首的青州黄巾,以韩暹、李乐、胡才、杨奉等人为首的白波贼。势力不可谓不大,其实白波贼和李大目等黄巾纠结一起的原因很简单。 说来白波军远比李大目的部众要强大的多,白波军,是与黑山贼并雄于世的一支黄巾余党,早在数年前董卓进京时白波军就入驻河东,携众十数万,声势浩大,就连董卓曾经派牛辅剿贼都屡屡失利,由于吕布对历史的改动也导致董卓对白波军也仅仅那一次进攻,于是,韩暹未战死,杨奉也未投降,此时的白波军远非李大目雷公所能媲美,这也是李大目没有亲自主持战局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在和白波军谈判啊……更吊的是,就在他们谈判之际,成廉郝萌就风风火火的引军杀进大寨,成廉郝萌更是丧心病狂的放火烧大寨惹人注目,于是乎,成廉和郝萌就悲剧了。 五万未投入战场的白波军将成廉郝萌等人紧紧包围,五千骑兵就像下饺子般从战马上跌落,全副武装的白波军远非李大目的黄巾死士所能媲美,成廉和郝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短短两炷香的时间,自家部众就已经十去其七八,而且各个狼狈地背靠背站在一起,至于战马?早就他吗射成筛子了! 成廉倒也机智,指挥剩余的数百人拿马尸摆放出了一个圈,一群人躲在里面苦苦挣扎,别说是普通的将校士卒,就连成廉和郝萌都被愤怒的白波贼几大首领群殴到浑身都是刀伤枪伤,郝萌的脸上更是有一条遍布半张脸的刀伤,用衣袍包裹起来,正坐在地面上剧烈的喘息。 满身酒气的五个首领聚集在此处,也就是李乐杨奉韩暹胡才和李大目。五人领着气势汹汹的将士把这个用马尸堆积的堡垒围了起来,却没有发动进攻,因为韩暹有话要说。 “你们是何人?敢放火烧我大寨?我白波军没得罪你们吧?!犯得着绕后偷袭我家大寨?”自持高大上的韩暹为白波军的全部身家辎重营保驾护航,没想到竟然摊上了这种事,气得心脏差点骤停。话说过来,如果不是一半人马去救火,也许成廉和郝萌早就死球了。 “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自认聪明的李乐第一时间将这群偷袭的人和李大目划上了等号,毕竟他们刚才的会议并不愉快。李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厉喝道,“大胆说出来,有我白波军在没人敢动你!” “恩,我韩暹做主,保你生命无夷。”韩暹附和着点头。 “韩帅李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李大目闻琴弦知雅意,狠狠地瞪了一眼这群白波军首领。 “什么意思?!你想做老大,我们几个不干,你就派人来搞事咯?怎么着?想趁着酒宴烧死哥几个?”体型彪悍的胡才说话也是彪悍,直来直去,丝毫不顾及李大目脸皮。 “想弄死你们何必搞这一出,我一个就够了。”李大目见胡才无理取闹,索性撕开脸皮提起那杆沉重到夸张的车轮斧比划起来,狞笑道,“既然你们这么猜忌我,也罢,大家谁都别当老大,各自为战!” “不不不,各自为战迟早会败,还是需要统一的,不过…”略带儒雅气质的杨奉出声道,“要让我家韩帅当老大。” “那就用拳头说话!” “就你那小拳头?省省吧你,我看还是回家养孩子适合你!”杨奉撕开伪装彪悍的狞笑道,“你喜欢打架,那我奉陪到底!徐公明何在——!” “徐晃在此。” 随着一道成熟稳重的声音,一个九尺高的蓝甲战将大踏步而出,手里拖着一柄明晃晃的大斧,恩可以,这很徐晃。光滑的斧面照映出徐晃刀削斧凿的坚毅面容,一对浓眉仿佛要插入云霄,寒星点点的双眸战意无限,面如冠玉皮肤古铜,布满青筋的掌背彰显出他的力气非凡。光从相貌上来看,这人就成功的长了一副将军脸。 “杨奉,你个卑鄙小人,说好了咱俩一对一单挑!”随着徐晃的出现李大目恼怒的看向杨奉。 “就他出战,爱打不打,哦抱歉,打不打我说了算,略略略。”杨奉调皮的朝李大目来了个鬼脸…2246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人的名,树的影 “还等什么?春宵苦短,你要找死趁早。”胡才直率的性格真不知道是令人讨厌还是让人喜欢。 “吃定我了?打个赌如何。”李大目咧嘴狞笑道,“我赢了,你们归我,这些人归你,他们根本不是我找来的,你们自己爱怎么拷问怎么拷问。我输了,以后我的部众任你们差遣。” “李大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明知会输还要打赌?”杨奉诧异的看着李大目。 “我没受刺激,我输了,难道你们会放过吞并我的部众的最佳机会?既然如此,还不如来一场豪赌!万一我赢了呢。”李大目看起来疯狂劲十足。 “我就欣赏你这个作死的劲。”韩暹身为大统帅当然要发表意见,最终敲板道,“我替他们应下这个赌,不过我先说好,无论这次谁胜谁负,这群骑兵都归我们,烧我钱财,不弄死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能动手少哔哔,让我们换个地方打一架吧,这里施展不开。”李大目说完往旁边走,突然,他极其不要脸的发动了偷袭,舞动着夸张的车轮斧风风火火地朝徐晃劈去,用力之猛连脚下的地面都发生了细密的龟裂,对于李大目来说,这一斧绝对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你不要脸的嘴脸颇有我小时候的风采。”徐晃只是微微一晃就躲避了这致命的一斧,反手抓住斧柄,打量着完全可以称为大杀器的车轮斧,一本正经地说道,“给斧头加上这么多夸张的锋刃会导致出手变慢,建议你回去换一把斧头再来跟我打,不然你会输的很惨。” “我换你奶奶个腿!”李大目疯狂的挥舞车轮斧,徐晃默默地躲开了李大目的攻击,无论李大目的攻势如何犀利猛烈,身着战甲的徐晃都会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敏捷一一躲过。 “公明,别玩了…快点neng死他!”杨奉在一旁干着急的跳脚。 “他的缺陷太明显,空门也始终大开,如果我反击会不由自主的杀了他,或者说…”徐晃优哉游哉地模样气得李大目眉间青筋暴跳,立即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掌中车轮斧发出阵阵呼啸之声,旁边看热闹的白波军小首领都被砍死了好几个,徐晃依旧漫不经心的问道,“或者说杨兄打算不要活的?” “不要了!砍死他!”杨奉气急败坏的大叫。 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对于徐晃来说,不存在的。徐晃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上头的命令,徐晃就是这样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是个典型的顽固派,这样的将军有一点好处,不会惹主公生气吧… “你们是真不顾及我的感受啊,好,你强是吧?不想让我活是吧?”李大目狞笑着咆哮道,“那就看看谁生谁死!!” 透支体能换来的浓郁黑色气体从李大目身上弥漫而出,一个眨眼的功夫黑雾渐渐笼罩了李大目周边十米的位置,黑雾浓到伸手不见五指,令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徐晃依旧漫不经心的朝黑雾走去。 突然!黑雾中的上方,李大目暴跳而出,位置处于徐晃视野的死角,老道的李大目也没有像电影反派中大喊德玛西亚让世人皆知他要偷袭,他的动作很矫捷,一双大眼从瞳孔渲染出一点黑色,逐渐扩大占据了整个眼球,看起来恐怖狰狞,旁边的人纷纷焦急地出声提醒,然而看上去为时已晚。 “下次偷袭的时候别弄那么大风声。”徐晃反手一斧劈在车轮斧的斧面上,澎湃的力气汹涌而出,透过斧柄传递到李大目的虎口,霎时间虎口迸裂,车轮斧脱手而出,徐晃这次没有玩弄李大目的打算,很痛快的空中一个折转,一斧砍在李大目充满黑色胸毛的胸膛,惯力将李大目的胸口来了个开膛破肚,场面极其血腥,徐晃却视若无睹的蹲下身子继续指教道,“风声暴露你的位置了蠢货,如果有来生,学聪明点吧。” “你…!!”李大目失血过多的苍白脸庞突然红润,徐晃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李大目一把拽住徐晃的手,一反常态的展出笑容,他艰难的说道,“你很强,请保护住黄巾的血脉,我们,也是大汉的子民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晃鬼使神差的点点头,李大目这才安心的死去,做完这一切,徐晃黯然无语,兴致缺缺地朝他的帐篷走去,“杨兄,接下来没我的事了,你自己解决吧我要休息了。” “好嘞,胡才,领着兄弟们去前线鸣金收兵,把那群小渠帅都收押起来,谁不服就杀谁!”杨奉爽快的答应一声,朝身边的胡才韩暹说道,“韩帅,既然李大目已死,那这群骑兵就没有价值了,咱们一起上领着兄弟们杀了得了。” “恩,杀了。”韩暹脸上挂着属于喜悦的浓郁笑容,大喝道,“兄弟们,上!杀了这群烧粮的王八蛋!” 四面八方的白波军早就等候多时,得到命令后争先恐后的朝成廉郝萌临时搭建的阵地扑去,喊杀声再次响起。 “王八蛋?你敢骂老子!”吕布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还未落下,一道赤影伴着旋风出现在韩暹十米外,十几个不长眼的白波军呐喊着挥舞长槊朝吕布刺去,吕布掌中画戟就像绞肉机般迅速将十几个白波军分尸,一切只在眨眼之间,手段之快,之残忍,令人为之触目惊心。 “来将通名!”就算吕布穿着一身与战场格格不入的锦袍,但那狠辣的手段已经彻底吓懵了杨奉,连忙大声问话。 “这群烧粮的王八蛋,是我兄弟。还有,我的名字不想告诉死人,晦气。”吕布甩了甩画戟,深吸一口气,震耳欲聋的声音咆哮而出,“全军听令!冲锋!!” 伴随着吕布的咆哮,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披甲将士在马超阎行的带领下踏着栅栏蜂拥而入,一杆长达两丈的将旗迎风招展,人的名树的影,上面的字令杨奉等人看得失神。 “汉,骠骑大将军吕?”韩暹认真的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突然神情一变,惊恐的大叫道,“我勒个亲娘!吕布?!”46 第二百四十四章 打仗呢!认真点行吗! “你看看你那个无知的嘴脸…”杨奉头疼的捂住了韩暹地嘴,低声道,“韩帅,咱别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行不?你这么喊将士们还哪有士气和吕布打了?管他是吕布还是什么,打就完了,他才带那么点人,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他了,来跟我躲起来指挥,别让吕布那厮斩首了。” 不得不说杨奉还是蛮有脑子的,眼见吕布军势如破竹,立即拉着韩暹胡才李乐离开吕布视野范围,同时喝令众人放开了对成廉等人的包围,重新在不远处列阵,一边排兵布阵一边令人去叫徐晃。 成廉郝萌就像战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领着后面一群骑兵和吕布汇合,看到吕布之后成廉郝萌两人赧然泪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末将无能,损兵折将惨遭大败,给主公丢脸请主公降罪!” “失败是成功他妈,算了,都起来吧。”看了眼大寨的情况吕布对于两将之败也是没什么好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是吕布第二次战败了…见两人泪流不止,吕布提起画戟皱眉喝道,“行了,不就是输一次吗,赢回来不就好了,哭什么哭,跟个娘们似的。” “我自随主公南征北战,从未败过!此次战败只有一死以全主公常胜之名,请主公赐死!”成廉激动的说道。 “如果狼骑营在,我等安能逢此大败!”郝萌恨恨地说道,话音刚落,两人率领的御林营纷纷羞惭的黯然失色。 “闭嘴!”吕布突然暴怒,拿戟背将郝萌打飞数米开外,见郝萌脸上的白布渗出鲜血,成廉宋宪侯成大惊失色挡在郝萌面前,马超和阎行见状也慌张拽住吕布的两个胳膊,生怕吕布要杀了郝萌,吕布冷声道,“郝萌我告诉你,在我吕布眼里,任何士卒都是我的兄弟,我从未瞧不起任何一个兄弟,你再这么说,就给我滚!” “布哥,郝萌将军可能只是无心之言,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看到郝萌的惨状马超也于心不忍的拉架道。 “滚就滚!反正在主公的眼里我们都是不堪重用的垃圾!”郝萌挣脱了侯成三人的钳制,大声喊道,“主公说什么一视同仁?!那为何我们六人一直在并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主公从前征战从未拉下我们,自从徐荣他们来了,这一切都变了——!!” 吕布懵了,曾经吕布看三国演义时曾无数次嘲笑袁绍手下拉帮结派导致意见不统一,曹操后代曹家与外姓将领内斗,就连诸葛亮都因益州班底和荆州班底的事头疼不已。没想到,这种事居然有一天会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一直把你们看在家人,无论徐荣,张辽,你,亦或是新来的阎行…”吕布黯然的驱着赤兔马路过郝萌,下马怜惜的摸了摸郝萌脸上缠绕的白布,轻声道,“并州是我们的家,如果你觉得保卫我们的家是我对你的不公,那我无话可说,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现在,我的家人受了伤,我要为你们讨回公道,为你们而战。” “主公…”郝萌默默地站了起来,咬着嘴唇说道,“我错了,请带上我一个。” “赤兔,放手一战吧。”吕布面无表情地翻身上马,赤兔马化作一道赤影冲出人群,胡车儿屁颠屁颠的跑在吕布的后面,随时准备着战斗,郝萌侯成四将也提着各自武器步行紧随其后。 “郝萌,你受伤了,要不还是休息吧。”阎行骑马路过郝萌时出手劝诫道。 “不…曾经我发过誓的。”郝萌紧了紧脸上缠绕的白布系带,脑海里回荡起当初大家聚在一起时的誓言,那誓言是那么的中二幼稚,但是此刻回想起来,却有一种莫名的动力。 ——将军武力天下无双,郝萌愿誓死追随将军的武力,请将军收下! “将军天下无双!郝萌愿誓死追随将军,请将军收留!!杀——!!!”郝萌亢奋的扯脖子嘶吼一声,拖着长枪疯狂的奔跑起来,连白布上渗透出更多的鲜血都无动于衷。旁边侯成宋宪成廉闻言精神一震,异口同声的附和郝萌,不甘示弱的疯狂迈动两条长腿,就连骑马的阎行马超都被四人赶超过去。 《什么狗屁党羽之争,他妈的见鬼去吧!无论主公身边聚集着多少人,我都绝不会离开!》 “他们…打鸡血了?”马超愣愣地看着身边飙血的郝萌狂奔掠过身边,整个人都不好了,拍着沥血黑麒麟的大脑袋骂道,“你丫是不是偷懒呢?跑快点!” “一万打十万,我一定是疯了…”阎行舔了舔嘴唇,亢奋的攥着蛇矛猛刺马股。“不过,为什么突然浑身血液都燃烧起来了?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短短百米距离,瞬息及至,仿佛加了buff的吕布几人和后面御林营轰隆隆的架势,差点没把韩暹吓尿了,李乐胡才只能硬着头皮夺过将旗继续指挥盾牌阵挡在前面,然而…那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盾牌阵被吕布手臂一纵一收下化为了整整齐齐的碎片散落一地,赤兔马宛如花岗岩般的胸膛硬生生将面前的几个呆萌士兵撞飞数米开外,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般撞倒了一排人,这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在赤兔马的马蹄下永远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之前围殴我很爽?!”半边脸裹着白布的郝萌犹如蜘蛛侠般一手把住两人高的盾牌顶端,探过头狞笑着看向下面不知所措的将士,另一只手攥着长枪迅雷般刺入那个持盾白波军的天灵盖。那人颓然倒下,郝萌依靠着瘫倒的惯力像踩跷跷板一样跃入人群之中。 亢奋的成廉一跃而入,反手一枪将持盾士兵刺死,顺便跟周围一脸懵逼的白波军们调皮的打个招呼,“你好,我叫成廉,我是来报仇的。” 紧接着身手同样矫健的侯成和宋宪给这群见识短浅的白波军涨了个知识,那就是,‘小兵永远干不过武将=。=’的铁律,同时留下一句句嚣张中二的话语,然后像打桩般往里突。 “我!”马超紧随其后,简单粗暴的连人带盾破坏掉后,在一群茫然的白波军注视下马超更加茫然,挠了挠脑袋,马超天真无邪的笑道,“抱歉,我跟你们没仇,我只是来凑热闹的。” “打仗呢!认真点不行吗!”最后赶来的阎行瞥了眼马超,把之前的话如数奉还。56.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还真打算拿吐沫淹死我? 四健将加马超阎行紧随吕布其后,犹如一根铁锥般往里深扎,杨奉却指挥将士将一群人团团围住,意图活活累死这群疯狂的家伙。吕布锋利画戟划过之地,成片的血飘洒上扬,看起来极度夸张,恐怖的手段震慑到白波军脆弱的小心脏,各个吓得倒退数步,韩暹气得大叫道,“怕个屁啊!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求死。”面无表情地吕布循声望去,韩暹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四周却无将旗,由于杨奉深恐被吕布斩将夺旗,毕竟这士气本就不高,再来这么一出那就真没法打了…人多是没错,但战场厮杀士气也是重中之重,杨奉虽说不聪明,但那么多年的厮杀杨奉要是傻子也活不下来啊。 其实就连韩暹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他在白波军的地位非常之高,这也导致他就算能力不济也稳坐老大哥宝座的缘故,脾气很好的韩暹深得人心。不管吕布的势头如何威猛,韩暹面前的白波军都未曾退却,如果放在普通的叛军上估计早就吓得四散而逃了。 “呸!”一个脑抽的白波军仗着胆子走上前,跳起来就喷向吕布一口吐沫。那恶心的物体沿着一条抛物线直奔吕布面门,吕布条件反射的用画戟一挡,没有想象中的重力来袭,吕布有些不解地看了眼画戟。 “很好,嘿嘿,很好!本大爷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被人吐口水,你还真打算拿吐沫淹死我?很好!你成功的恶心到我了。”吕布气得咬牙切齿,抡圆了胳膊,布满青筋的弘二头肌猛地鼓起,画戟撕扯着空气,在半空中划出一条碎裂的轨道骤然贯穿了那个倒霉蛋的胸膛,宛如火车头行驶般的高强度惯力硬生生将那倒霉蛋钉在了地上,垂死挣扎的白波军使劲吃奶力气去哀嚎,留下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念想。 一道赤影骤然掠来,吕布猛然将方天画戟拔出,双刃的戟面加小枝将那人的胸膛捣得一塌糊涂,连马赛克都挡不住。恶心的黄白之物挂在了画戟上,吕布狠狠一甩,触目惊心的某摊物体甩在了围观白波军的脸上,吕布狞笑着拍打赤兔的马头,赤兔马一声嘶鸣继续冲锋,吕布目光森冷,扬声咆哮道,“韩暹!托你家小兵的福,我现在就去杀了你,马超阎行!别他妈再给本大爷偷懒了!” “啊啊啊——!卧槽!卧槽!谁他妈甩我身上的?!好恶心啊!”从侧翼插进来不巧中招的马超欲哭无泪,疯狂的拿袖子去擦拭金甲上的污渍,强忍着恶心的呕吐感喝问,结果当然没有人回应他。无奈的马超将愤怒宣泄在周围的白波军身上,掌中金枪舞的更加猛烈,枪尖所触之地狂风呼啸,背后标枪犹如蝗虫般森罗而出。 战场由于吕布和马超的冲天怒火再度发生转变,吕布军前冲的架势完全所向披靡,分波逐浪的往战阵的最后方突进,那架势看得韩暹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 “徐晃呢!公明呢!跑哪去了?!叫他的人呢!”杨奉也是急得手心全是虚汗。“徐晃!给我挡住这个吕布!” “哦,前方可是吕布?停止前…”此时的徐晃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鬃战马排众而出,恰巧与吕布相遇,徐晃立即将雪白大斧立在半空指向吕布,大声喝令,结果话还没说完,吕布就掠过徐晃继续前行,气得徐晃眉间青筋暴跳,徐晃胯下战马再度加速,竟然赶上了被士兵拖住的吕布,按照顽固派的性格,徐晃必然是个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怎么能趁人之危偷袭呢?徐晃大声喝道,“吕布看斧!” “嗯?”正在白波军中展开屠杀的吕布抓住一个士兵的长枪时,后方一阵恶风扑来,那狂烈的风劲将吕布的头冠由内到外的撕裂,吕布反手一戟灌注了全身的力气朝后挥起。事实证明,上帝视角这种外挂,可不止黄忠拥有,吕布的,更强。画戟精准的用小枝叉住徐晃的斧面,两件兵刃只是短暂的交触,下一瞬间来自吕布的恐怖力量就透过了大斧悉数传递到了徐晃的手掌。 “靠!”徐晃罕见的破口骂了一句,目光瞬间凛然,蓬勃的紫气骤然迸发护住手掌,饶是如此,徐晃也被吕布这一戟打的从战马上倒飞而出,徐晃抓住大斧离地半尺飚飞,仅仅飞了五米时徐晃就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力,大斧狠狠插入地面,斧刃和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随着徐晃的滑行大斧越插越深。 “不愧是扬名天下的吕布,倒也有把子力气!哈哈,再来再来——!”终于在二十米时徐晃停止了倒退。徐晃舔了舔嘴唇,战意汹涌而出,倒拖着大斧徐晃向吕布疾驰而去! “哟,有点意思。”听到徐晃来自不远处的声音吕布诧异的转过头,在吕布来看,那倾尽全力的一戟绝对会将来犯之敌连人带武器贯穿,没想到不仅没死,还这么快的又再次展开了攻势?吕布来不及多想,以徐晃的步伐眨眼及至,吕布低声轻喝道,“赤兔!” 与吕布心有灵犀的赤兔几乎同一时间人立而起,前肢骤然膨胀足足粗了两倍,随着一声高亢刺耳的嘶鸣,赤兔马轰然砸在地面,一道宛如实质的黑红色冲击波以赤兔为原点四散了百米,百米内的白波军被掀飞十数米开外。 “来吧,你最好让本大爷尽兴!”吕布反转马头,朝徐晃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徐晃离吕布只有几米时猛然一踏脚,借着这脚之力骤然俯冲向吕布,吕布举起画戟遽然挥向徐晃! 锵——! 剧烈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使周围的白波军都痛苦的捂住耳朵,徐晃再次倒飞而出,吕布在赤兔马上的身子晃了一晃,诧异地看向倒飞以刚才同样的姿势再次稳住身形,不禁对徐晃高看了一眼,吕布扬戟冷声道,“拿斧头的,你有资格留下名字。” “呵呵,我是不是该感激?感激你的仁慈?你真以为你是高高在上天下无敌的鬼神?”徐晃自嘲着再次冲过来,不过这一次徐晃却是用口哨召唤了他的坐骑,在半途中矫健的翻身上马,提着大斧再次发起冲锋,徐晃整个人犹如蓬发的狮子般怒声咆哮道,“做你娘的春秋白日梦吧!我徐晃也许不如你,但绝不代表我怕了你!再来!!”25. 第二百四十六章 猛将的天下 “勇气可嘉。”吕布高冷的回了一句,赤兔亦是状似不屑的打着响鼻,随着吕布攥紧画戟,一人一马再次发起冲锋,几十米的距离不过弹指间,徐晃和吕布,大斧和画戟,再次碰撞在一起,不过这一次徐晃却不再退却,他眉角青筋暴跳,原本坚毅的面容虽然笼罩在紫气之中,但那青筋密布的一张脸看起来确实那么的触目惊心。 “可惜,你的力气不如我。”画戟和斧面抵在一起,徐晃的雪白战马在赤兔马狂烈的攻势下被撕咬的满头伤痕,吕布冷笑着将画戟狠狠下滑,戟刃和斧刃发出剧烈的摩擦,激起一蓬火花,火花遮挡了两人的视线,但下一秒斧刃和戟刃却默契的再次碰撞在一起,徐晃,确实有能与吕布一战的实力。但,也仅此而已,看在徐晃‘未来’曹将的身份,吕布没有那么大的杀心,反而调笑道,“赤兔,别欺负马了,让我试试他的实力。” 一斧一戟犹如两道残影不断的发生碰撞,前者刚猛性烈,后者游刃有余,徐晃使劲了浑身解数,本该是呈现刚猛力量的大斧在徐晃掌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惜始终难以越雷池半步。 “主公,要不要帮忙?”此时的马超阎行等人已经推进到了吕布身边,阎行停下来出声问道。 “恩,等一等。”吕布深吸一口气,画戟愈刺愈疾,仅仅十合打的徐晃难以遮挡,终于在徐晃一次失神下,锋利的戟尖直刺徐晃空门大开的胸膛,幸亏吕布手下留情,否则徐晃刚出场就要领盒饭了,饶是如此徐晃也汗流雨下的一个铁板桥才躲过这一戟,吕布借机脱离战团,笑道,“现在可以了,阎行,替我教训教训他,我要活的。” “没问题。”阎行洒然应允,提着点钢蛇矛冲向徐晃面前,刚烈的朝徐晃不宣而战,死里逃生的徐晃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就只能继续战斗,徐晃是越战越惊,阎行矛法招数井然有致,武学底子扎实且出手狠辣,就算是自负武力的徐晃都难以取胜,内心不禁黯然,表面上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和阎行缠斗。 “恩,走吧。”吕布只是粗略地瞄了一眼战场,相信以阎行的稳重是不会伤害徐晃的性命,抽空之余吕布看了眼自家部众的伤亡情况,这一看,吕布才看到郝萌竟然也跟了上来,不禁剑眉一竖,瞪了眼郝萌身边的侯成三将,沉声道,“郝萌,去后军,这次战斗不许参加,侯成宋宪,好好保护他。” “主公,我还有一战之力!”郝萌坚持的不退后。 “你还知道我是主公?主公的话都不听?这是军令!给我滚后面去!”吕布怒声骂了句,郝萌却犯贱的一脸享受,因为吕布的话告诉了他,‘你还是我麾下一员’郝萌屁颠屁颠的和侯成宋宪进了战阵之中,吕布看了眼不远处的韩暹等白波头目处,突然心生一计,朝马超道,“孟起,你去配合阎行生擒徐晃,我有大用。” “啊?不是吧?打这种货色还要群殴?”马超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不行,我绝不干这种群殴的事,丢人!” “嘁,战场上只有胜负,谁管你群不群殴?赶紧去。”吕布皱眉道。 在吕布的再三催促下,马超这才苦着脸驱着夜照玉狮子朝徐晃而去,徐晃余光扫到金甲金枪的小将来到,阎行不像吕布,无法带给徐晃那恐怖的压力,这才致使徐晃打得并不艰难,还有工夫出声调侃,“哎,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吕布竟然如此无耻,车轮战我也就忍了,还派小屁孩来群殴我?怎么着,打算我在战场上尊老爱幼?” “幼你妈了比!!”暴脾气的马超闻言登时就怒了,什么‘强者就该一对一单挑’的中二守则被他一瞬间抛到了洼爪国,从马超在对战阎行的战败理由上就可以看出,马超深恨自己年少缺力的状况,对于把自己当小孩看的人,马超一般都会直接打死丫的! 錾金虎头枪在马超的盛怒下全力投出,金枪在半空螺旋着打转,撕扯着空气都变成了嗡嗡声,看得徐晃头皮一阵发麻,正对面是咄咄逼人的阎行,右侧是气势逼人的金枪,万般无奈的徐晃仰天咆哮,双眸刹那被紫气灌满,徐晃一举一动间紫气都在眼眶周围飘溢而出,拖着长长的紫色焰尾,徐晃后发先至的挡住金枪,像打棒球般将金枪打了回去。 “混蛋!!”接过金枪的马超双手发麻,却丝毫未曾停顿的朝徐晃奔去,金枪径直戳向徐晃面门,徐晃侧头一躲,恼羞成怒的马超大吼一声,“看招!” 那金枪仿佛拥有影分身般化作无数枪花笼罩住徐晃,徐晃只能硬着头皮一一格挡,却不料此时的阎行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徐晃身后,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突然发起致命一击,蛇矛狠狠抽在徐晃脑后,携裹着阎行全部爆气的点钢蛇矛轻松破开徐晃的紫气防线,势头不减的砸在徐晃脑后! “靠…”这是徐晃昏迷前说出的最后一个字,说罢徐晃瘫倒着从雪白战马上滑了下来。 阎行默默地提起徐晃走向吕布,后面马超像吃了脏东西般跟着,对于心高气傲的马超来说,群殴是件…他绝不想做的事,但是没办法,吕布救了他一次,马超也只能照做。 “主公,幸不辱命,徐晃已被生擒。”阎行恭敬的说道。 “恩,做得很好。”吕布策马朝白波军而去,此时的白波军早因为徐晃的牵制而重新阵列队形,丧心病狂的杨奉在排头兵那立下了五层厚厚的盾墙阵,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去盾墙后面就是长枪手,珍稀物种弓箭手被放到了最后方压轴。吕布看了眼厚厚的盾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没有发起进攻,反而大声喊道,“叫杨奉出来和我谈谈!” “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你当我傻啊?!”杨奉隔着好几层盾墙跳着脚大叫道。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再不出来我就把徐晃砍了!”虽然威胁他人不是好人所为,但吕布从未就没把自己看作是好人啊~~! “...”杨奉的脸瞬间就黑了,低声跟韩暹道,“不行,韩帅,我们必须把徐晃弄回来。” “啊?为啥啊?”韩暹一脸茫然。 李乐劝道,“徐晃本来就是咱们白波军的一个小破先锋,有他没他无所谓的,兄弟若是为了徐晃而出,死了怎么办?在我的心里你可比徐晃重要多了!” “韩帅李帅,诸位兄弟。”杨奉哀叹地指着外面道,“你们还不懂吗?现在是猛将的天下啊,而我们,只有徐晃这一个猛将啊!”210. 第二百四十七章 溃军不可敌 千呼万唤始出来。杨奉苦着脸,在李乐胡才等四十多员全副武装的白波军统领簇拥下如临大敌地走了出来。谨慎的杨奉甚至让白波军让出一条路,一会儿跑回去的时候方便… “温候大驾未曾远迎,恕罪恕罪。”杨奉腆着脸,仿佛之前和吕布剑拔弩张、叫嚣着弓箭手射吕布的人不是他,杨奉强笑道,“我这就令兄弟们为温候摆下宴席,给温候接风洗尘,您看如何?” “恩,够不要脸。”吕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画戟一摆,指向昏迷地徐晃,笑谓杨奉道,“可惜,不要脸对我没用,我没工夫陪你扯嘴皮子,就一句话,要么举军投降,要么我杀了徐晃,再杀了你们,你选一个吧。” “温候,我可是怀着诚意而来的。”杨奉笑脸瞬间沉了下来,低喝道,“但你这么一说,那就是要闹僵了?” “诚意?”吕布冷笑道,“我部大将郝萌成廉受得伤就是你的诚意?好啊,好诚意!那就闹僵吧,我奉陪到底。”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别说这么幼稚的话了。”直来直去的胡才呛声道,“是你部大将先来偷袭我军,依着你的意思我们就必须忍受着?还不准反击了?你可真利害,你家大将受伤你不乐意,我们伤亡惨重就得忍气吞声?” “杂鱼闭嘴。”马超瘪着嘴冷哼一声,眉眼一挑,挑衅的看着胡才。 “我去你大爷的!”胡才气得暴跳如雷,幸亏被李乐拉住,不然估计又得打起来。 “哎我这小暴脾气,阎行你撒手!”马超提着金枪就要过去捅死胡才。 “行了行了,都消停点。”吕布冷哼道,“杨奉,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陪着徐晃一起上路。” “呵呵,吕布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告诉你,你杀了这么半天,我军才损失四千人,知道我军还有多少人不?九万,有能耐你就放马过来,来看是你杀光我们还是我们先累死你为公明报仇!”杨奉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突然,一个身披白波军战甲的战将从营外策马狂奔而入,那战将浑身带箭,看起来就像个直立行走的刺猬…吕布后军不明所以,但依旧尽职尽责的拦住了这员白波武将,白波武将自知不敌,只能拼尽全身力气大声嘶吼道,“韩帅杨帅!我军押在战场上的五万兄弟连带着牛角渠帅的部众们,全部战败了——!!” 即便拥有着更多的部众,黄巾和白波的联军依旧难以与西凉铁骑相匹敌。 “什么?!”杨奉大惊失色,顿时如临大敌,转过头朝后面的白波军嘶声喊道,“列阵!快列阵!不要被败军冲垮了阵型!一旦有溃军来,先杀了!戒备!严加戒备!” 胡才李乐等人一股脑冲回了战阵之中,杨奉临走时恨恨的瞪了眼吕布,不情愿的喊道,“温候,保护好公明,如果我等实在不敌,定会投靠温候,到时请温候不计前嫌!” 玩大了,吕布也曾见过溃军,那可不是一般的恐怖,这群只知道逃跑的士兵才不会管你是谁,只要挡在他们逃跑的路上,统统都会被摧毁!往往以少击众,大多靠的都是这种溃军。 “主公撤吧。”轰隆隆地脚步声渐行渐近,阎行正色的劝诫道,“首当其冲必是黄巾和白波的败军,我军人数少,这群人不知道害怕,只知道逃跑。当避其锋芒,不可与之硬抗。而且我军撤了可以借这败军之手冲垮白波战阵。” “撤吧。”天不怕地不怕的马超也选择了退让,可见溃兵的可怕之处。 “全军听令,撤。”吕布撇了撇嘴,最终只能选择避让,下令后一马当先的冲向右侧的栅栏,画戟一挥将面前一人高的栅栏劈开一道豁大的缺口,一群御林军在军中侯成宋宪四将有效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退离这座大寨。 刚出大寨没走多远,方才百米路的距离,由于这座大寨比邻一座大山导致四面环山,前面灌木中传出一声大笑,一彪人马而出。“奉先啊奉先,想不到你还有跑的一天,哈哈哈,曹某来晚了,见谅见谅。” 当先一人锦袍玉带,细眼长髯,骑一匹通体漆黑无一根杂毛的神骏战马,此马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七尺,在这个基因突变地时代已经算是一匹矮马了,正常战马都是从蹄至项高一丈。 然而,就是这么一匹矮马,面对赤兔马却怡然不惧,尤其是那人后面的十几个将军看着黑马的炙热目光,更是彰显出了这马的珍贵,吕布的目光一瞬间就落在了黑马的身上,对于那人的笑声充耳不闻,策动赤兔朝那人而去,黑马猛地竖起鬃毛,警觉地抬了抬马头,下一瞬间黑马遽然出现在吕布十米开外!那动作之快之矫捷,没有丝毫征兆,行走间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卷动!吕布瞪大了眼睛问道,“曹操,你这黑马是…绝影?!” “然也。”曹操笑容满面地捋了捋长髯,突然正色道,“前阵子朔方草原全部的野马王都消失了,万马惊慌被你家刘贤派人拦截回草原…话说这些野马王,各自出现在各路诸侯领土,被人收服,来我许昌的是爪黄飞电和绝影,两马性格温顺被我轻易收复,还有,紫骍乌孙白鹤三匹宝马。传言袁术得了龙谋马,孙坚得了惊帆、乌骓,归于孙坚孙策父子,刘表得了九匹千里马,八匹自己用号八骏,一匹赠予黄忠号为燎原火。” “最坑的,是刘备那两匹马,一匹名为王追,相传西楚霸王坐骑就是王追…为张飞所得,奔雷红莲兽,为关羽所得,哎。”曹操怨念的一叹,仿佛想起什么,曹操低声道,“对了,黄忠出现了,在江夏把孙坚父子连同东吴战将虐成狗了,据说是鎏金爆气,超一流武将实力,关羽张飞没有具体实力情报,不过估计不会差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不是你跟他们过招,你操什么心?”吕布黑着脸扭头看向战场,沉声道,“未来的事未来说,先陪我看看现在的情况吧。” 吕布话音落地的同时,如潮如浪的、头裹黄巾的败军从四面八方哭喊着涌入大寨之中,那坚硬的栅栏在溃军的面前脆弱不堪,充分展现出了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能愉快的正常斗将吗? “此是何人?”曹操指着远处,辕门前单骑持着狼牙棒追逐成千上万黄巾白波贼的高壮战将,那战将威风凛凛,狼牙棒每次挥出都会将面前连人带马像打棒球一样轰飞,砸倒一片黄巾兵,一次次的攻击使黄巾白波溃兵逃跑的速度再次加速,高壮战将身后是数不尽的西凉铁骑,正在展现着如何叫做标准的骑射。 “我也不知道。”吕布也是一脸茫然,“阎行,你说说吧,你应该认识此人。” “回主公。”阎行连忙说道,“此人是马腾账下骑都尉庞德。充当马超亲卫队队长。” “马超庞德?!”曹操闻言一惊,将目光从吕布身上移开,扫到了旁边金甲金枪小将马超身上,沉声道,“让我猜猜,能与阎行并立吕布左右,金甲锦袍年纪不大…你是马超?” “恩,他就是马超。现在和阎行一起归于我部下,这些闲话先撂一边,说说接下来怎么办,你有何打算?”吕布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这里交代一句,由于挟徐晃以令杨奉的计划失败,徐晃此时仍在吕布军中。 “坐山观虎斗,收服白波贼,顺带收拾了韩遂,这家伙,可不老实啊。”鉴于马超在,曹操只是眯了眯眼,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曹操顿了顿,忽然笑道,“不得不说一句,你的那个合纵连横确实不错,这样一来诸侯间的战争时间会大幅度缩减,也省去了各自为战造成的混乱。” “现在马腾和韩遂与我都是一条战线的人。”吕布皱眉,“给盟军背后捅枪,这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和咱们结盟?” “战场上只有胜负,没有地不地道。”曹操沉着脸,坚定的说道,“老吕你又不是不知道韩遂为人,现在放过韩遂,日后必生变,此人居心叵测老奸巨猾,就算是盟友也会背盟。这人必须今天死!至于这个恶名,就由我曹操来担!如果能早日平定乱世,我挨些骂又能如何,天下人还能骂死我不成?” “能把做恶事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是条汉子。”马超敬佩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的你们也配得上黄巾死士之名?!回头去战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 突然,远处的辕门处传来一声震耳的咆哮声,众人寻声望去,但见浑身伤痕累累的何曼单手倒提混铁棍,蹲在辕门上方的横杆上纵声嘶吼,难以想象那么瘦小的身躯竟然能发出如此声震四野的咆哮。 对于两个主事头目牛角和李大目的死去,何曼无能为力,李大目死在很远处,牛角却是在何曼尽心竭力的保护下被庞德一棒打死。败了,兵败如山倒,同时在何曼心目中刚刚燃起的属于黄巾的希望也再一次破灭,亡了,这一战李大目一脉的黄巾彻底亡了。但是属于黄巾最初的信念和意志,却绝不能亡! 何曼在挽回,挽回黄巾最后的尊严,就算死,也不能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来个大逃杀,就算死,也要战死沙场!可惜,尽管何曼的嗓音如此洪亮,却依旧无法阻止住黄巾兵们逃跑的步伐。 “苍天已死?呵,真有趣,苍天死不死你会知道?”庞德驱马逆流奔回,只为亲手将何曼打死,恩,这是真爱。 “...…”何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蹲在横杆上咬紧牙关,抓紧时间将被庞德击中的伤口用布帛包扎起来。 “之前没打死你,真是算你走运,来来来,继续。”庞德咧嘴大笑,摊开手勾了勾手指,见何曼半天不曾回应,庞德也不恼,从战马上一跃而起,从路过友军的头顶跃过,狼牙棒携着千钧不及之力凶狠的砸在了横杆接连的支柱上,登时木屑四溅,支柱轰然而倒,庞德毫不停留,顺着倾倒的支柱就往横杆上跑。 “呵呵,继续。”何曼强撑一口气,身子打着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瘦小的身子平衡感强到逆天,此时横杆已经整个掀倒,当何曼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倾斜了90度,一般的物体放在这里会自然的随着倾倒而滑落,事实也确实如此,整个世界在何曼眼前都翻天覆地,但当速度快到极致时,地心引力是会削弱的… 何曼就那么踩着横杆往下冲,庞德也踩着横杆往上冲,眨眼间就碰撞在一起,两人抛弃了所谓的招式,只是单纯的拿镔铁棍和狼牙棒对轰,强烈的反震力将两人脚下的横杆瞬间崩裂,两人却视若无睹,沉醉在力气的碰撞之中无法自拔,直到最后何曼虎口被打得活生生崩裂,扯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 其实能和庞德对战这么久,何曼全靠一股毅力在硬撑着罢了。相比于何曼的伤痕累累,庞德只是额头被何曼棍子砸出血和战甲胸口处被砸凹下去一小块而已。庞德见何曼的铁棍脱手而出,冷笑道,“你狂啊,接着狂啊?一个黄巾而已,谁给你的勇气和我打?真是搞笑,去死吧。” 话音刚落狼牙棒立即呼啸而出,何曼却回光返照般一个驴打滚避开,同时蛰身而出来了个庐山升龙霸,又叫耗油根,简称上勾拳…庞德猝不及防被何曼打的一个趔趄,由于庞德戴的是头盔,只留一张脸的铁头盔,脸和下颌都是薄弱地,被何曼这一拳打的疼痛,脑中出现了一秒恍惚,就是这一秒恍惚,何曼却双手掐住了庞德的脸,手指甲嵌入庞德脸的肉里,庞德吃痛之下要用狼牙棒去打何曼。“操!给老子松手!!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 然而狼牙棒是长兵器,近丈长的狼牙棒如果去打和庞德紧紧交缠的何曼,恐怕连庞德自己都会受伤。庞德也不傻,立即用狼牙棒靠棒柄的另一端去砸何曼,不料何曼突然一侧头躲开,庞德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何曼像疯狗一样咬在了他的手。庞德愤怒的连声咆哮,疼痛使他松开狼牙棒,用空着的手疯狂去砸何曼。 “这就是庞德?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没传言那么利害呢。”曹操臊眉耷眼的跟吕布低声道。“注意看,他要被逆袭。” “哎,都是流氓招式,就不能愉快的正常斗将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吕布愤愤的吐了口吐沫,这让他想起了之前打孙策和马超,吕布仰头长叹,“哎,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不怜我等,我等当自怜 砰砰砰!冰雹般的拳头密集的砸在何曼后背,每一拳都庞德倾尽全力,每一次都打得何曼口吐鲜血,但看起来瘦弱的何曼却异常坚强的抗了下来,糊在脸上粘稠的血使何曼看起来更加狰狞,何曼松开了口,连门牙都因庞德的挣扎而脱落一个,本来整齐的一排牙缺损不少,何曼狰狞如恶鬼般看向庞德。 “你一定会死的难看,我保证。”庞德咬牙切齿的盯着何曼,他的手腕因何曼而产生了深深的一排整齐咬痕,血肉模糊,何曼的几根牙齿还嵌入了庞德的手腕。 “死?怕死跟你姓!”何曼狞笑着朝庞德骤然挥拳,由于身中多拳,强弓末弩之下他的拳头显得那么缓慢。 “很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庞德伸掌握住了何曼的拳头,简单的一扭,两手交触处传出骨头错位的声音,何曼狰狞的脸瞬间再度扭曲,庞德尖锐地战靴猛然踢在何曼的膝盖上,趁何曼屈膝之际拽住何曼的手臂朝天上抛去,何曼立即就成为了天空中的小鸟。 只可惜他这个小鸟并不自在,地面上的庞德俯下身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从庞德的双眼,眉宇,乃至发梢都燃起火焰般的紫气,整个人渲染成一片紫色,就连战甲都映照出澄澄的紫色。 如果说武将的爆气状态是每秒燃烧自身两倍体能,那此时的庞德就是每秒燃烧自身五倍体能!这种状态早在之前,便被赋予了名字,觉醒状态!庞德整个人,浑身每一滴血液,每一粒细胞,每一个器官都仿佛沸腾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发出咆哮声,双脚猛踏地面,整个大地方圆五十米都发生了细密的龟裂! 嗖的一声,庞德成功登天,展现出武将超脱地心引力的成功案例,怒火中烧的庞德后发先至的出现在何曼身边,如同踢足球般狠狠地一脚踹在了何曼的肋间,将何曼一脚踢出了数百米开外! 嘭——!就在马腾韩遂率领着西凉铁骑即将追到黄巾溃兵之时,何曼拖着长长的焰尾就像一颗陨石般扎进黄巾溃兵面前,没错,焰尾。庞德这一脚用力之狠使何曼在空气中摩擦出了焰尾,整个人都成了火球状,何曼的衣服已经化作了灰烬,在着陆地砸出了一个人形大坑!洪亮的声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吸引,就连溃兵都止住了逃跑的步伐,好奇的探过头来看。 “什么情况?是黄巾的新投石车吗?”马腾一脸懵圈地止住后面铁骑前行,驱马朝灰尘缭绕的深坑看去。 “不可能,投石车投不出威力声势这么大的攻击。”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韩遂也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在众目睽睽之下,衣衫褴褛,兀自冒着火花的何曼从灰尘中慢慢显形,眉毛,头发,统统被烧成了灰烬,索性下半身还算相对完整,不然又要打马赛克了。何曼的左手已经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不知名形体,极度扭曲,这源于他以左手抵消了撞地的冲力,这还是加持了爆气的缘故。 在庞德一脚下,何曼左肋碎了两根断了三根,没有被断裂骨头刺破内脏那真是何曼命大!如果说之前庞德的觉醒状态算是酷炫,那此时何曼的觉醒状态简直就是吊炸天,犹如实质的爆气膨胀数倍,已经看不见何曼的双眼,只能看见炽热燃烧的紫气,淋漓的鲜血从口中吐出顺着漆黑的胸脯往下流。 鏖战如此之久,何曼哪有体能可消耗?此时…他燃烧的是生命。 “截天夜叉?何曼渠帅?!”一个有幸见过何曼的黄巾逃兵见何曼如此凄惨,仗着胆子去扶起何曼。 “唉,连何曼渠帅都败了…” “还等什么?继续逃吧!白波军与我军同盟,一定会救我们的!” “兄弟快溜啊,还扶他干嘛?他命重要还是你命重要?快走!” 一群黄巾逃兵七嘴八舌的就要继续逃跑,就连抚着何曼的黄巾逃兵都咬着嘴唇徘徊不定。此时,何曼终于恢复清醒,喷出一口淤血,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咧嘴笑道,“跑?还能跑到哪里?” 黄巾逃兵们见何曼还有能力说话,立即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何曼。何曼凄厉的笑了笑,勉强着说道,“从冀州逃到青州,从青州逃到河东…接下来,往哪跑?” “苍天无眼,害我等食不果腹家破人亡,尸横遍野流离他乡。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像猪狗般被追逐而死!天不怜我等,我等当自怜。天不爱我等,我等当自爱。”何曼固执地咬破嘴唇,摆脱了那个黄巾兵的搀扶,弯腰用相对完好,只是骨头错位的右手从地上黄巾遗弃的兵刃里挑了一杆长枪夹在腋窝间,何曼仿佛中二病晚期的猖狂大笑,在马腾韩遂看白痴的目光中朝旁边的黄巾兵低声道,“兄弟,大贤良师的那句话,再说一遍。苍天已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天不怜我等,我等当自怜!渠帅,我愿随你一同赴死!” 搀扶何曼的黄巾兵突然激动的大声嘶吼,他仿佛看到了第二个大贤良师,可惜何曼只是个武将,并没有做首领的天赋和能力,不过他做到了,唤醒了黄巾们的斗志。一种名叫反抗的情绪传到了每一个头裹黄巾的逃兵身上。 “天不怜我等!我等当自怜!” 崭新的军魂从这群裹着黄巾的大头兵天灵盖上丝丝缕缕而出汇聚在一起,霎时间天空乌云招来,电闪雷鸣,仿佛老天爷在抵制这群不尊天之人。 其实上天从来都是公平的,它拥有着超乎一切的力量,却从不插手任何事,黑白善恶,恩怨是非。煌煌盛世,戚戚乱世。它都不曾插手,所以上天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摇曳的雾气在半空凝聚出何曼的虚影,伴随着电闪雷鸣环绕四周,令人为之侧目。 所有的黄巾兵面目狰狞,宛如被激发出了隐藏在心底的血气,纷纷捡起地上遗弃的武器,他们本就不多的破旧战甲已经被弃的差不多,武器也多有遗丢。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惧色。 曾几何时,他们连带着刃锋的兵器都没有?只是拿着菜刀,农具去和装备十倍于他们的朝廷军交战?曾几何时,他们从不知道后退怎么写?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像今天一样,为了幻想中的和平盛世而战?! . 第二百五十章 至少我反抗过 “天不怜你?天为何要怜你?强弱分明,强者为王,弱者称臣,你在这里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又铸就了军魂,真的以为能反败为胜?”披着沉重战甲完好无损的庞德沉着脸骑马而出,他扬起骇人的狼牙棒,冷笑道,“无病呻吟,垃圾就是垃圾,无论你喊出多么响亮的口号,都躲不过一死。” “胜败,兵家常事。败了又如何?死了又如何?”何曼狞笑地盯着庞德。“至少我反抗过,我努力过,我奋战过,败的没有怨言,死的像个人。弱者怎么了?弱者就该听天由命活活饿死?我还活着,活着就要反抗。” “马兄,你眼睁睁看着这小黄巾演讲就算了,你不出手也就算了...”韩遂一脸怨念的说道,“但你能不能把枪从我脖子上离开?咱俩在西凉没少斗,但现在至少是盟军,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有点道德下限行不?” “啊?哦,抱歉抱歉。”马腾讪笑着收回压在韩遂脖子上的长枪,“韩老弟,我知道你的脾气,估计那小子还没说完就让你宰了,不过他倒也是条汉子,我实在不忍心害他,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一下,请韩老弟见谅。” 韩遂郁郁地侧过头不理马腾,马腾正视何曼,伸出手道,“你叫何曼是吧?我是征西将军马腾,我看你是条汉子,加入我麾下吧,以往的事我绝不记恨,我会为你洗去黄巾贼名,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我都可以给你。” “不。”在马腾期待的目光下何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马腾失望的摇了摇头,时至今日,马腾对武将的重要性有更深刻的了解,不过以马腾的脾气才不会为了一个武夫像何曼抛出橄榄枝,他是为了拥有军魂的黄巾部众… “庞德,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不想看见站着的何曼。”马腾恼羞成怒的甩了甩长枪,朝中军走去。“生擒活捉。” “真意外啊,你竟然还活着。”庞德把玩着狼牙棒一副冷嘲的模样,骑马来到何曼面前,后面虎视眈眈的黄巾兵终于无法忍耐,发出一阵低吼前赴后继地冲了上来,庞德像是清扫垃圾般挥舞着狼牙棒,傲慢地笑道,“我在和你们的主人说话,狗滚一边去,真以为拥有军魂就是精锐之众了?过个三五年再来找我打吧!” 庞德的傲慢不是没有根据,刚刚形成军魂的部众根本无法压制武将的爆气,实在是难以形成巨大威胁。庞德单骑往那一站,犹如巍峨泰山,任由黄巾之众如何冲击都会死在庞德马前,自始至终庞德都不曾后退半步。 可也从没前进半步,哪怕是自知不敌,这群黄巾兵也像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的挡在何曼面前冲向庞德。 另一边列阵以待,甚至准备好同室操戈的白波军却成了旁观的群众,使得一群白波军首领不得不感叹一句,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他妈刺激了~!杨奉韩暹等白波军首领策马出列,顺利的收拢自家败军后。韩暹笑呵呵的说道,“想不到李大目的部众还是有点能耐啊,诸位,就让我们一起坐山观虎斗吧。” “韩帅,坐山观虎斗万万不可。”杨奉愁眉不展,丝毫不以为乐,反而担忧的说道,“我军已失去徐晃这员骁将,面对接下来的吕布马腾韩遂联军实力锐减,现如今若是袖手旁观,吕布联军击败黄巾后就要拿咱们开刀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韩暹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拽住杨奉的袖子问道。“杨老弟,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唇亡齿寒罢了,韩帅,请下令发兵进攻西凉军。”杨奉义正言辞的说道。 于是乎,白波军呜嗷喊叫的参加战团,马腾韩遂异口同声的挥枪大喊道,“全军听令!给我杀!” “呵呵,妈蛋,他们抢戏的手段太过分了。”吕布脸黑得跟锅底一般,冷哼道,“集众近三十万的战争没那么容易结束,打到明天天黑都不一定完事,再不出手恐怕别人都忘了本大爷才是主角。” “何曼此人,骁勇善战,更是牵动黄巾全局之人,必须收于麾下。子孝!去把军里最好的军医叫来!”曹操皱眉道,不出多时曹洪带着一个苍老医者来到曹操面前,曹操不由分说的将医者拽上马,大喝道,“出发吧老吕。” 下一秒,一道红影一道黑影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眨眼而至,所过之地撞得人仰马翻,轻而易举的出现在庞德和何曼的站团中,随着好如剑刃风暴般的起手动作,无数戟影骤然而出,将包围的黄巾兵瞬息打倒。 “不是说了别来捣乱嘛!温…温候?”庞德勃然大怒,但一侧头就看到面沉如水的吕布正在注视着他,旁边是一个矮小却气派十足的黑甲曹操骑着一个同样矮小的黑马,鉴于少主马超在吕布手下为质,庞德的态度瞬间转为恭敬,“温候来此有何贵干?另外冒昧一问,我家少主可还安全?” “孟起安然无恙,这里由本大爷接管了,你可以走了。”吕布面无表情的说道。 “走?温候,何曼杀了我军十数员战将,又鼓动黄巾贼士气害我主大事。”见吕布径直朝何曼走去,庞德不卑不亢的拱手道,“于情于理我都誓杀此人,杀了此人后庞某自会离开。” “你想让我说第二遍?”吕布回头,狂烈的杀意伴随着数丈高的鬼神虚影瞬息展现,四只眼睛充满杀意的盯着庞德,两杆画戟同时指向庞德,吕布语气泛冷道,“第二遍,本大爷就用画戟跟你说话了。” “这是我的对手,也是我的战俘,温候这是要保他?”庞德心头一凝,皱眉道,“温候怎可如此不讲理?” “战场上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理。”吕布嗤笑一声,径直转身朝何曼走去,“而我,就是最大的理,不服来战。” “温候欺人太甚…!”庞德咬着嘴唇,攥紧棒柄朝吕布扑去,大声喊道,“既如此得罪了!那就让庞某会一会温候的理!” 庞德心头无比凝重,单从先前吕布和马超一战之时庞德就一直观察着吕布一举一动,也正是那一次吕布的出手,才令初出茅庐的庞德信心十足的出手…不过这不代表庞德欺软怕硬,事实上,就算是天之骄子马超,庞德都不服,在庞德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俩字。 不过话说偷袭这种事还是为人不齿的,故而庞德才出声提醒。 这一棒远比攻击何曼时要强上数倍,空气像是被撕扯的布帛一样发出声响,庞德胯下战马展现了全部的速度,犹如一簇飓风朝吕布袭去,狰狞的狼牙棒直指吕布!. 第二百五十一章 庞德,当得名将二字 “看在孟起份上今天饶你一命,再有下次,别期望我会留你一命。”吕布连头都没回,头顶本是虚幻势气构成的鬼神突然睁开眼,吓得庞德心里一哆嗦,下一秒吕布遽然调转方向,方天画戟锵地一声隔住狼牙棒,任由庞德如何用力,都不动分毫。小枝卡着狼牙棒在半空疯狂地画圈,画戟简直快到极致,宛如赋予生命般的大风车。 庞德倒也想逆着吕布的方式来,可惜那画戟力气之大,庞德只是勉强支持了一分钟就难以再撼动,顺着吕布的圈,庞德专心致志的和吕布角力,突然!画戟荡开了狼牙棒,下一瞬直奔庞德而去! 那画戟来势之快连庞德都难以捕捉,戟尖迅速刺在庞德的手腕。这下好了,本就完好的手腕这下也受了重创,庞德手一松丢了狼牙棒,满脸灰暗地看着吕布,任由画戟在头盔上斩去装饰地蚝毛,整理好心情,庞德拱了拱手道,“谢温候赐命…不过温候不必高兴,早晚有一天这命会‘还给’温候。” “我等你。”吕布淡淡地回了句。 曹操早已下了绝影马,见战局结束后欣赏的拍了拍手道,“胜不骄败不馁,庞德,当得起名将二字。” 却说此时随行的苍老医者取出随身木箱为何曼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吕布撘眼一看,怪不得何曼一直没吭声,他吗的已经站着假死过去了,看着双目泛白无神的何曼,低叹一声,哂笑道,“往日只喜三国名将,今日方知世界之大,豪杰之士远非史籍可书。” “哟你还会拽文了?”曹操瞥了眼吕布,此时,以马超阎行为首的吕布军,以曹洪夏侯渊典韦许褚为首的曹操军已势如破竹般杀到吕布曹操身边,曹操嘲讽了吕布一句后转身看向医者恭敬地问道,“老先生,此人能活否?” “哼,懒得和你计较。”吕布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关切地凑了上去打量一眼何曼,咋舌道,“啧啧,这要是放点孜然都成孜然肉片了,算了别救了,眼瞅着快死了,可惜了,不然真打算收这人为麾下。” “温候定论下得太早了吧?”老医者翻了翻眼皮,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此人可活,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人淤血填胸,五脏六腑皆有损伤,骨折骨损之多恐怕只有开膛才能活下来,而且就算救活也会平减寿命。只是老朽能力有限水平不济,不过…老朽知道当今天下有一人可救其性命。” “那人就是华佗,行了别弄那些老桥段了,也别问我怎么知道华佗,你就说去哪找到他吧。”吕布不耐烦地说道。 “…”老医者噎然无语,良久颤巍巍地说道,“我只是想推举一下老朽地忘年之交,温候何必呛声,不过温候有一点说错了,我这忘年交姓华名方,近些年才改名为华佗…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曹公营中任主薄一职。” “华佗早在你营你怎么不找出来?你是不是猪。”吕布凑近曹操低声骂道,华佗啊,妙手神医啊!简直是堪比机关师马均的复合型人才,招揽于麾下关键时刻能起到保命作用啊,就连周泰被砍了那么多刀,关公箭毒入骨华佗都救回来了,还差他一个何曼? 事实上这些年来吕布和曹操也不止一次下令去寻华佗张仲景马均等人才,乃至荆州诸葛家庞家,他俩都派人去寻过,结果都一无所获。荆州根本找不到有一个叫诸葛家的!也找不到一个叫庞家的!只找到了黄忠和魏延,结果人家还不稀罕吕布和曹操的官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混在荆州,天知道他们图什么?! “我哪知道他不仅不叫华佗,还他妈是个主薄啊!”曹操怨念地骂了句,转身说道,“典韦,你去领五百亲兵护送老先生和何曼回营去找那个什么主薄华佗,赶紧治好!对了,绝对不能让华佗走,满足他的一切条件!” 满是怨念的曹操面容一凛,朝夏侯渊挥手招来,低声道,“一会儿找机会,躲在暗处射杀韩遂,懂吗。” “告诉你的兄弟们,想让何曼活着,就乖乖投降,你们所要的和平盛世,我曹孟德会给你们!”曹操随手逮了一个黄巾兵,在嘈杂的战场上大声喊道,“现在,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 曹操的兵马足有两万有余,已经是曹操的全部家底,场面不可谓不宏大,就连数十万人的战场都是绝对不容忽视的一方,曹操令所有将士包括吕布军齐声呐喊,一群黄巾兵一个接着一个的止住了进攻的脚步,在几个亲眼见证曹操派医者救助并‘掳走’何曼的黄巾兵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消息流通下,黄巾兵们一阵糟乱。 不过最终,一炷香的时间后,这群为数众多的黄巾兵选择了列阵离开战团,显然也是怕曹操真的会对何曼痛下杀手,毕竟何曼是他们新的精神领袖。 “马超,去告诉你爹,我和曹操与他们一起携手打败白波军。”吕布轻声吩咐下,马超骑着沥血黑麒麟应声而出。 原本糟乱的战场在曹操和吕布的双雄介入下重新洗牌,不过这一次,白波军抓的牌简直是次到爆炸…由于战场占地辽阔,马超一来一回都需要至少一炷香的时间。 “去吧阎行,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吕布再次轻声吩咐,阎行领着一万御林军一马当先的朝白波军开赴。 “许褚曹洪吕虔李通,列阵迎敌,击溃白波军!”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许褚举着看起来就重到夸张的大铁锤迈着大阔步而出,率先领着几百亲兵朝着人山人海的白波军而去。宛如小山头般的许褚举重若轻地挥舞了一下大铁锤,双脚在地面踩出凹陷下去半尺深的脚印,旋即以完全不符合体重的灵敏度一跃数十米之高,陨石坠落般砸在人群之中。 硕大的大铁锤砸的泥土块四溅,扫出了一片空地,不过是血与残肢横飞的空地,这个身高九尺的大汉憨厚地笑了笑,“好久没有这么爽了…对了,得报名号吧?那个,我是许褚…来继续。” “曹子廉来也!”曹洪势若蛟龙出海,骑着一匹蹄口雪白的红马紧随其后,大刀收割着无数的生命,凶悍的模样令人望而却步。 吕虔中规中矩地领着数千青州兵直入人群,迎面撞上一个白波军首领,那人舞刀拍马大喝道,“敌将通名!” “吾乃吕虔。”吕虔微笑着那人一刀斩为两段,继续冲锋。 “呵呵,吾军真是有劲头啊。”曹操含笑地点评一句,忽然笑容收敛,朝马超走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躲不过去的箭就是暗箭? 一炷香的功夫,马腾和韩遂才姗姗来迟,马腾一马当先,目光不善地看着吕布,出声质问道。“温候,你打伤我部将,这事办得不厚道吧?另外,此次战后我联军在接受天子恩赏后就会离开,吾儿孟起当奉还。” “奉还…为什么要奉还?就连你,都即将是属于我的。”被马腾目光忽略的曹操骑着绝影面无表情而出。 “你是何人现居何职?我等与温候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韩遂倨傲地扫了曹操一眼,不屑的从鼻孔哼声道。 “兖州牧,曹孟德。”曹操淡淡的说了句,目光凛冽如刀,就连吕布也想不到,那个在印象中平凡甚至有些软弱的玩伴竟然有如此气派的一天,那种气质高高在上,仿佛他天生就是高人一头,恩,这不是趾高气昂… “兖州牧曹操?”韩遂惊讶的看了眼曹操,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暗有些窃喜,没想到他名头如此大。 韩遂顿了顿,突然收敛惊讶的表情,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摊开双手冷笑道。“什么狗屁曹操,听都没听过。” “不生气不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曹操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事,你听没听过无所谓,我只是告诉你一下,以免你死得不明不白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就你这三寸丁还想杀我?哈哈哈。”韩遂气极反笑,接过后面部将递来的青铜三足长槊,韩遂举重若轻地把玩一番,将长槊倒提掌中,韩遂纵马直奔曹操而去!口中兀自冷笑道,“难以瞑目是肯定的,不过这个人是你。我自征战以来从未展现过全部实力,这才是我的兵刃,三股烈焰托天槊!来接招吧!” 什么叫三足长槊?所谓的槊是矛与棒杂交…演变的武器,韩遂的槊有三个锋刃,成鼎足之势,故称三足长槊。 “三股烈焰托天槊?”曹操闻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冷笑道,“真中二的名字…妙才——!” 铮——!一股好如坚硬似铁的琴弦被拨动地声音陡然自曹操身后响起,一支铁祤箭,准确说是犹如钢钉头的铁箭,箭头有着三道交叉的深邃血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了韩遂的胸膛,旋即余势不减透体而过将韩遂后面的一员大将射死,一箭糖葫芦,名不虚传。 那铁箭有正常枪杆粗细,这个造成韩遂死亡的罪魁祸首正满是鲜血地躺在一个韩遂部下武将的掌中,那武将整个人都懵了,变故来得太突然…要知道放冷箭这种事在战场上简直比群殴还无耻!尤其是在两军相斗之时,这种行为简直比刨人家祖坟还过分!要是人人都放冷箭,战场上还你妈怎么放心斗将?! 可事已至此,连主公都死了,韩遂的部下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这也是韩遂在军中的人缘和威望不好,这要是宿将外加名门之后的马腾死在曹操手中,估计马家军早就炸锅了…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生儿子没屁月艮啊…”马腾捂着脸说出了那哥们的心声,反正他和韩遂关系也不过,没理由为韩遂默哀,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眼前的局面变成对自己有利的情况!比如…收服韩遂的部众,想到这里就连马腾都情不自禁的乐了出来,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数万的部众啊,不心动那还是个合格的诸侯吗? “他…他死了…”表情复杂地阎行从吕布身后而出,其实阎行一直未曾离开很远,只是躲在暗处,毕竟曾经为韩遂部下,阎行也是要避嫌的,此时,阎行幽幽叹了一声,“韩公,一路走好,您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你不一直想当个将军吗,韩遂的部众,我会为你索要一万。”吕布抱着肩膀,“从此,你就是我吕布的臂膀。” “末将阎行,多谢主公。”阎行没有吕布想象中的大喜,依旧是那一副复杂的表情拱手道谢。 “呵呵,堂堂一路诸侯,死后竟无一人为其报仇。”曹操哂笑道,“这种人自以为颇负智谋狡猾如狐,实际上只是个不得军心的可怜虫罢了。” 曹操说的对,也不对,韩遂之所以不得军心,全因他本就是白手起家,这些部众本就是他用毒计从边章手里夺来的,没有经过长期的契合,这群人对于韩遂根本就没有归属感可言,士为知己者死,可韩遂不是知己,这群人也不是讲究信义的士,他们只是吃军粮的士兵,只要有军粮,其实给谁卖命都一样。 这也是普通士兵和拥有军魂地精锐差距所在,一个是为了信念而战,一个只是混口饭,在这个乱世为了活下去。 不过呢,常言道狐朋还有狗友陪,韩遂也不是没有死忠,一个年约三十的黑甲战将提枪纵马出了韩遂战阵,指着曹操大声喝骂道,“曹操你个卑鄙小人,快叫那个暗箭伤人之徒出来!我要为我主报仇和他决一死战!” “欢迎送死。”曹操毫不动怒,反而笑眯眯地看着那人,回头招呼道,“妙才,出来吧,有人要找你报仇呢。” 很快,一身蔚蓝色全覆身战甲的敦实汉子骑着一匹白马而出,正是吕布多久不见的夏侯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这别了不知三日,此时的夏侯渊气息悠长目光深邃,沉着脸,提着他那杆看起来就很奇怪的鞭弓而出,那鞭弓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战国时期的墨家至宝非攻一样。 可弓可鞭,为弓时扯开弓弦,那弓笔直没有一丝弯曲,撘箭就射,由于鞭与弓等长,这张弓是可以拿长枪当箭射的。为鞭时更简单,按住末端就可以当鞭,那鞭是两个短刃绑在一起,总之模样极其古怪。 “暗箭伤人?”夏侯渊皱起眉头不悦地骂道,“我只是单纯的射箭,而且从头至尾我家大兄也没说过要和韩遂打,和韩遂对战的人始终是我,你家主公没躲过去的箭就是暗箭?能不能要点脸?” “卑鄙小人安得在此聒噪?看枪!”黑甲战将勃然大怒,纵马直取夏侯渊。 夏侯渊气得脸通红,单手持着鞭弓中间部位,右手从箭袋取出铁箭搭在弓弦上,将本就是一条直线的弓拉成了三角形。这一切说来长,发生却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黑甲战将刚看到夏侯渊握住鞭弓中央,下一刻铁箭破风而出。 铮——!夺命之音再现,毫无任何悬念的将黑甲战将胸膛贯穿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洞,那黑甲战将颓然落马。 “呸!你躲不过去的箭就是暗箭?真不要脸!”夏侯渊昂起头骄傲地像只孔雀。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个折翼天使在保护我 韩遂战阵最前面是一群武将,一字马排开,不得不说作为西凉第一个吃螃蟹的,也就是第一个造反的边章这些手下各个吃的油光水滑面色红润,战甲也是崭新到晃眼睛地土豪程度。可惜,好白菜都让猪拱了,面对强敌,除去那个连名字都没报出来的龙套甲,余众皆是被夏侯渊这一箭吓得不清,各个恨不得钻到马腹下。 啪!韩遂部下一员红甲武将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打了个激灵,掌中兵刃不自觉脱落掉在地面上兀自不知。 “喂,你兵器掉了。”旁边一个同样战战兢兢地武将出声提醒道。 “啊?哦!”红甲武将弯腰捡起兵器,抬头一看,旁边那员战将已经中箭倒地,只留下一匹惊恐的战马扬蹄嘶鸣,他的正对面,是一前一后的曹操和夏侯渊,夏侯渊目光锐利,持着鞭弓,那小眼神就像扫描仪一样。 绝影马名副其实,一骑绝影望尘莫及,呼吸间就已经载着曹操来到了韩遂战阵前。曹操不怒自威地环视一周,大声道,“孤乃曹操,若顺我者,官复原职,现在就投降的,官升三级,加军粮俸禄!” “就不投降!卑鄙…!”一个白甲锦袍小将拔剑刺向曹操,倒不是为了韩遂报仇,而是单纯的认为跟着曹操混没前途…突然,长剑却在半空停了下来,见曹操面色自若,不禁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还手?” “第一,我不是战斗人员,而且你的剑绝对没有妙才的箭快。”曹操调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和蔼可亲地微笑道,“第二,我上辈子也许是个犯错的天神贬下凡间,所以…我身边一直都有个折翼天使在保护我。” “折翼天使是啥?”小将呆萌地问了一句,下一秒,答案就骤然浮现,小将胯下战马发出惊恐的嘶鸣,紧接着大地发生了剧烈地震颤,不远处陡然浮现一条土龙,就是由泥土翻起形成的龙卷风,声势浩大地由远至近,夸张到显现出龙型轮廓的灰尘泥土龙卷风自原地拔高、升起。 嘭!一抹鎏金色自泥土龙卷风中绽放,倏忽间,一道高大人形破土而出,下一秒小将斗大的头颅被齐根割断,一个风尘仆仆地彪悍大汉取代了小将之前的位置,体型硕大的他站在马背上也平衡感十足,背负密集的小戟,掌中一左一右握定一杆短戟,他的名字呼之已出,没错,恶来典韦。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典韦的战甲后背缝隙处插了两杆小旗,分别写着恶来典韦四个大字,看起来…难以形容。 “主…”典韦回头刚要朝曹操拱手禀告,脚下战马就发出愤怒的嘶鸣声,典韦粗眉一皱,轻轻一跺脚,那战马就立毙当场,典韦顺着战马倾倒的方向走下来,朝曹操躬身道,“典韦来迟,请主公降罪!” “无罪。”曹操满意地回了句,将目光移向那群战战兢兢地韩遂部下,朗声笑道,“哈哈,不知哪位还想来请教…”一时间鸦雀无声,一群八尺大汉呆萌地看着曹操,曹操咬牙怒道,“妈的一群混蛋,都没读过书听不懂是吧?谁想死趁早上来跟我家天使打,不想死就赶紧投降,懂吗?!我给你们十个数时间考虑,不投降的都得死!” “十!”曹操冷笑道,“时间到了,投不投降?” “吾等…曹公,给吾等一个思考的时间行么?”一群大汉欲哭无泪地跪地请求。这些事说来话长,在当时连十分钟的时间都不到,曹操的行为不可谓不大胆,不可谓不快速,马腾刚刚反应过来曹操就已经来到了韩遂军阵前,眼见到嘴的肉被吃了马腾哪里还能淡定?咆哮着指挥西凉铁骑将韩遂部众围了起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战力本就不算太低的韩遂军?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马腾是不会对韩遂军出手的。 这里提一句,马腾和韩遂的部众都是西凉军,区别在于马腾骑兵居多,韩遂步兵居多,毕竟马腾比韩遂有钱。 “敌人快杀过来了,还要思考么。”此时的曹操竟对马腾的进攻起了感激之情,马腾给予的压力恰好可以被曹操借势,曹操坏笑着朝众将说道,“归顺我曹操未来如何尚未可知,但归顺马腾…你们两家没少交战吧?难道归顺马腾后马腾的部下不会因仇难为你们?嘿嘿,你们慢慢想,我先走咯?” “呵呵,曹公说的哪里话,曹公一看就是王器之才,社稷重臣,岂是马腾小儿能比?末将李开,愿为曹公效犬马之劳!”这群人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都快,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归顺了曹操。 “哎嘿嘿,小马腾,跟你合作实在是太愉快了~”曹操低声嘀咕了一句,旋即自信心爆棚的扫了一眼,见马腾后面庞德冷目相对,不禁皱起了眉。 自家事自家知,曹操本就是来收降韩遂部众,自家精兵一直压在前线和白波军战个不休,这要是和马腾打起来了,他曹操倒是没事,那这新收的部众可就遭殃了,更何况,能用脑子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拳头解决呢? “曹操,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在当年的十八路诸侯,你也是最垃圾的一路,真不明白你哪来的勇气和我斗。”马腾扭着脖子彪悍地瞪着曹操,傲慢地冷声道,“现在,离开这里,把韩遂的部众给我,我饶你一命,否则…光靠这个丑汉可是斗不过我十万铁骑的。” 哪有十万?撑死七万,真能吹牛皮!曹操内心嗤之以鼻,但这种嘲讽话只能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毕竟接下来还是要仰仗马腾的…就在曹操念头想起之际,金甲小将马超骑着沥血黑麒麟跑了过来。 “孟起我儿,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心里这块石头就放下来了。”马腾排众而出,面带喜色的迎接马超。 “让父亲大人担心了。”马超恭敬的躬身说道,“回我父,温候让我转告父亲大人,韩遂已死,温候会即刻为父亲大人请封凉州刺史、骠骑将军外加封侯,西凉土地尽归父亲管辖,同时愿与父亲真正结盟,以五千石粮草为诚意。”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爷就是西凉锦马超!喵 “哦?温候…温候真是大手笔啊,好!转告温候,为父就与温候立下盟约,两相呼应永不相叛!”马腾喜不自胜,这一天带给马腾的喜悦真是太多了,突如其来的馅饼砸得马腾昏了头。 “这其中必有文章,主公怎可如此轻易的答应?何不问个明白?”立于马腾后面的庞德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个明白。我、温候、袁绍、孙坚、刘虞为同盟,今将军可加盟。”曹操微笑着出现在马腾父子之间,“盟约是有条件的,第一,韩遂的部众,马腾将军不能要;第二,温候即将去征公孙瓒,麾下武将不够用,西凉又无战事,欲向将军处征辟庞德以补缺漏。如果马将军不嫌弃,曹某有一女年方十四,可与马小将军结秦晋之好,从此患难与共,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简单来说,你把庞德给我,然后再留下一子为质子,盟约方可成立,机会只有一次哦,不然按照献帝的脾气,能给你封个征西将军就仁至义尽了,西凉刺史和侯爵他是绝不会给你的,三思啊。”曹操走到马腾面前低声道。 “呵呵,看这情况我好像被卖了。”站在不远处的吕布丝毫没有当主角的觉悟,反而笑呵呵的看热闹,一副袖手旁观关我屁事的模样。“或许我现在应该过去为小曹收钱?” 一个是儿子和麾下猛将,一个是高官名爵。在这个战场上马腾陷入了极度困难的抉择中,在曹操期待的目光下拄着下颌沉思。庞德嘴上没说什么,看着马腾的目光却极为炽热。 原本曹操以为马腾会思考几个时辰,或者搁后再议,但现实永远是那么的骨感,马腾在一分四十九秒的思索后出声道,“我同意签订盟约,我膝下众子以孟起为长兄余者年幼,孟起又勇猛出众,既然温侯手下缺将那就留孟起在温侯麾下为将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吧,庞德!” “末将在。”庞德整个人脸色难掩的失望与灰败,活像个霜打的茄子。毕竟被当做交易的筹码,换谁谁都这表情。 “你也随我儿孟起一起留在温侯麾下征战吧,你的家小我会派人送往长安。”马腾看起来是那么绝情。 “父亲大人…”马超珉着嘴唇盯着马腾,四目相对,马腾竟然难以和马超对视,马超低声道,“休弟去年及冠…” “但你是长兄。”马腾不耐烦的皱皱眉。“难道你忍心看幼弟离开我和他娘?” “爹爹若是想要封官加爵,孩儿未尝没有那能力!待我成年天下谁人是我的敌手?”马超桀骜的看着马腾,“而且爹爹曾经许诺过让孩儿为马家争光,为此还将祖先战甲赠与我,今日却为了官爵留我为质子?” 见马超还要反驳马腾怒声道,“孟起,你怎么那么不懂事?!我马家身为名门之后,这么多年为父少得功名,愧对列祖列宗,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必须答应!” “好,好,好!我马超生下来不是为了给你当质子的!我的路我自己选择,从此以后你我形如陌路,你的战甲,还给你!既不爱我生我作何!找你的休儿去穿吧!”马超气得浑身发抖,钢牙紧咬,将身上金甲和金盔卸下扔给了马腾,錾金虎头枪感受到马超怒火嗡嗡地发响,马超拍了拍黑麒麟怒声道,“小黑,我们走!” “孽子!孽子啊!”马腾接过金甲金盔,须发皆张目如铜铃,气血涌上老脸,差点没气死过去。 “主公,不,马将军,保重。”庞德一副死人脸朝马腾拱了拱手向吕布骑马而去,死人脸算什么?没发飙已经算是庞德素养高了… 曹操来到马腾面前,面带微笑地拱了拱手道,“欢迎加入我盟,诏书和印玺明日必会送到将军府中,五千石粮草也会送往贵宝地,现在…和我一起共抗白波贼吧。” “末将庞德,温候若不弃,愿为温候效犬马之劳。”内心受了巨大打击的庞德连说话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温候,不介意我在你手下混饭吃吧?”心情更加不好的马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就是被抛弃了,至于么,一个个跟怨妇似的…”吕布见两个新加入的猛将面色不佳,不由想要劝解一番,于是打算说些煽情的话鼓舞士气,“其实我刚看到你们时就想杀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长得丑?”“因为我太菜?” 如果说庞德和马超之前是脸耸拉下去一指距离,现在已经变成了马脸模样… “你们就不能阳光一些?往好的地方想?”玩砸了的吕布捂脸叹息,果然是没有当说客的命啊…叹归叹,吕布还是正色道,“因为你们拥有让我忌惮的武力天赋,所以我才想杀了你们。” “我感觉我最近武力又更上一个台阶,所以说。”马超认真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更想杀我了?” “你再不感动或许我真会杀了你。”好好个收买人心的煽情被马超搅黄了,吕布怨念地瞪着马超道。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庞德单膝跪地,用狼牙棒倒插砸在地面上,一改刚刚地颓废,精神焕发,大喝道,“南安庞德,愿为主公世代效忠!” “哈哈哈,吾得庞德,胜得千军万马,起身起身。”吕布大笑着扶起庞德,庞德也笑脸以对。 “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就跟你混吧。西凉马超,想跟布哥混口饭吃,对了,包吃包住包媳妇不?我不光能打架,还能卖萌~”可怜十年后人称装比王的马超觉得有生以来最掉价的话就是这句了,哎,自古少年多逗逼。 “呵呵,这么吊么,来,卖个萌看看。”吕布突然觉得这么恶搞马超有些对不起各位看官老爷… 更吊的是,马超一本正经的将錾金虎头枪招来,翻身跃上沥血黑麒麟,气势磅礴的大吼道,“小爷就是天下第一的西凉锦马超——!喵…” 完了完了,尴尬病都要复发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劫粮达人曹孟德 不出多时,马腾韩遂的部众皆列阵相迎白波军,以许褚曹洪为尖刀,狠狠地刺入了白波军的内部,打的白波军战阵为之溃散,无论杨奉怎样嘶声力竭的去喝止,白波军都难以再凝聚成新的战阵。 韩遂军群龙无首,只能吕布亲自去带领才能做到毫无怨言,于是无奈的吕布只能提戟上马,和庞德马超呈三角形率领着韩遂军发起进攻,声望超高的吕布真正做到了一呼百应,他的口令没有人敢违背,韩遂马腾联军的战斗力相当之高,打得白波军哭爹喊娘,战局的天平瞬间逆转。 倒是始作俑者曹操,骑着绝影马在典韦的陪同下看戏。曹操劝降韩遂部下与何谈马腾,描写时过于亢长,实际用的时间并不多,这也是曹洪和许褚没有溃败的原因。 “呵呵,几支千人部众就能像钉子一样嵌在我军,我这个当指挥的真是失败。”杨奉满脸苦涩,自嘲的笑了笑,转头对同样面色灰败的一帮白波军首领道,“诸位,现在认输也许咱们还能活,马腾韩遂军已经抽出手,外加吕布及那个狗屁曹操,我军必败无疑。这些人都是咱们的兄弟,我不忍心看着他们死光,所以,投降吧。” “哎,也许我就不是个当头领的命。”韩暹认命的点了点头,叹声道,“就听老杨的吧,咱们反抗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停下了。通知兄弟们,竖起白旗,放下武器不要抵抗。” 此时,吕布正杀得兴起,和马超庞德三人并肩前突,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主公,停手吧。” “恩?是公台啊,你来的好晚,我都快把你忘了。”吕布收起画戟回头一看,陈宫在曹性魏续的簇拥下策马而来。看见陈宫苍白的脸吕布才突然想起华佗的事,一定要为陈宫治治病,可不能像李儒那个病秧子。 “白波已投降,再杀下去恐怕会被逼反。”陈宫指着远处的白旗,皱眉说道。“主公莫要嗜杀,传出去有损名声。” “恩,鸣金收兵。”吕布一声令下,吕布方顿时传出鸣金之音,旁边的曹操马腾联军也跟着一起奏响鸣金之音,浩浩荡荡的大军迅速如潮水般退下,留下狼藉的战场和更加狼藉的白波军,还有一直壁上观的黄巾部。 马腾曹操很快来到前线,站在吕布左右,看着白波军飘扬的白旗,曹操笑得简直合不拢嘴。马腾瞥了眼吕布身边精神抖擞地马超阎行庞德三将,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曹洪许褚吕虔李通等将也顺利回归,只是各个部众十不存四,伤亡惨重,许褚冲的最靠前,身边的部众几乎都死光了…就连一贯谨慎地吕虔也是带了些轻伤而归,曹洪更是浑身伤痕。 双手空空的韩暹在杨奉李乐的簇拥下而出,在中央停下,韩暹扬声大叫道,“请温候和马将军出来答话!” “恩?狗贼安敢如此!”夏侯渊虎目一瞪,取出鞭弓就要撘箭射韩暹,曹操冷哼一声伸手按在夏侯渊的鞭弓上,夏侯渊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韩暹对曹操的无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视就是最大的鄙夷。 “他这是想死啊。”典韦咧着嘴狞笑,本就看起来凶恶的他这一笑差点没把对面的韩暹吓尿了。 “敢辱我家大兄?!”“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你们看起来好生气,是有人欺负主公了么。” 曹洪和许褚更是一副流氓的派头,曹操眯着眼睛,挥手冷笑道,“行了都别吵吵了,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也不要因此迁怒其他人,明白了吗?” 吕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事实上当今天下风头最劲之人就是他,曹操相比之下尽管有刺董之事,但由于失败了,所以名声不大,再加上徐子将至今未出,曹操的名声甚至连袁术都比不上。 “韩暹是吧?从此以后归兖州牧曹操管辖,懂吗。”吕布用一种毋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就这样吕布毫不在乎地将白波军的兵权交给了曹操,至于曹操能不能收服白波军,那就是他的事了。 “喂吕布,你考虑过我的意见吗?!”马腾气愤的大声喝问道。 “温候,我等带着诚意来投,你却把我推给那个什么曹操?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杨奉一张脸黑得跟煤炭一样,一种被轻视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对于投降吕布,哪怕是马腾,杨奉都没有意见,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曹操? “呵呵,目中无人?恩,你可以选择不投降,不过你的大本营会化作灰飞。”曹操骑着绝影马而出,冷冷的看着杨奉韩暹。由于战局的浩大,白波军早就被从营内打到营外。曹操指向大营,冷笑道,“好好看看你们的大营。” 杨奉回头一看,顿时一个激灵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来,但见诺大的白波军营,一杆杆曹字大旗迎风招展,辕门也有数千身披曹家战甲的将士手持火把虎视眈眈,为首者,赫然就是长髯高文士,程昱。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的大营就会化作灰烬,据我所知,你们的全部家当都在其中吧?恩,我话说完了,想投降谁你们自己决定吧。”曹操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嘲讽,早在战局开始前曹操就断定了白波军的失败,于是派出程昱埋伏四周,待白波军倾巢而出后强占白波军大营,此时的曹操,占据了主动权,使白波军首领各个面如死灰。 “恩,不愧是劫粮达人曹孟德,利害。”吕布低声嘟囔道。 “曹公好手段,白波杨奉,愿降曹公。”杨奉苦笑一声,这一战真是一败涂地,就连投降的对象都无法左右。 “韩暹愿降曹公。”“李乐愿降曹公。”“胡才愿降曹公。” “天还高路还远,未来你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曹操微笑着拉起杨奉等人,侧头朝马腾看去,笑道,“马腾将军,他们是主动投降我的,我也没办法呢。” “呵呵。”马腾除了呵呵还能说什么?不是看在高官爵位的份上也许早就和曹操掐起来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子廉,去告诉程昱,帮杨将军搬家,把辎重都替杨将军运到陈留。”曹操高声吩咐曹洪,扭头对一帮面色难看的白波军首领笑道,“尔等既然归顺曹某,曹某也不会亏待尔等,明日在天子面前定会为尔等请封!” “多谢曹公大恩——!”杨奉韩暹等人也只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好了,战争都结束了,大家也都累了,都吩咐手下清理战场,各自回去吧。”吕布一句累了道出所有人的心声,不光是身体累啊,简直是身心俱疲。 这场战争的赢家,说白了还是吕布和曹操,马腾输了本该拿到手的新兵马,韩遂连自己都输出去了,杨奉韩暹更惨,连老婆本估计都输出去了。三方都各怀心情的退去,由于老家都被抄了,悲剧的白波军只能彻底沦为了曹操的部下,曹操也讲究,承诺回到许昌后就将辎重归还给白波军。 可惜白波军从此再无独立,曹操本身就善于权谋智略,再加上以荀彧荀攸程昱刘晔的脑子,收拾白波军不跟玩似的?什么分化孤立,什么以官相诱,简直有一万种方法让其乖乖为曹操效命。 “吕兄你要不要也来?我新带了好多许昌特产,要不要来品尝一下?”曹操不怀好意地看向吕布,低声道,“更何况我已经立好大寨,你就来我这里过夜,也省得再为立寨劳累一番不是?” “曹公,我还在呢…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坑我家主公,我不在的时候我家主公会被你坑得有多惨?”也许是羁绊真的存在,陈宫第一眼看到曹操就看他不爽,哪怕曹操没有说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种狠话,但是陈宫还是看曹操不顺眼…他回头看了眼在一旁列阵虎视眈眈的黄巾军,呛声道,“不就是一群黄巾军么,曹公兵强马壮何惧他们一群乌合之众?犯得着拉我家主公给你壮胆?” “呵呵,公台刚来有所不知,这群黄巾兵可不是乌合之众,他们是刚刚觉醒了军魂的精锐部众,如今他们的精神领袖何曼重伤被我拉去营中治疗…”曹操对陈宫的欣赏程度和陈宫对他的厌恶程度完全成正比。 “失礼了,对于您的话我不想去相信。”陈宫冷笑,将一旁的成廉招呼过来,详细询问了他没来之前发生的事,随着成廉的话语,陈宫的脸越来越黑,到最后已经是一副脸通红的气愤状态,陈宫正色道,“曹公,您在之前许给马腾的承诺可曾问过我主?是什么给曹公的勇气觉得您可以为我主做出许诺?” “公台,差不多得了。”吕布剑眉一皱,不悦道,“我与曹操私交甚厚,又是盟友,帮助他是应该的。” “您是主公,您说的算!下次不妨把我也送给曹公!”陈宫怫然不悦,说罢侧过头沉默不语。 事实上这也不能算是陈宫耍脾气,这事换谁谁也接受不了,身为不管是势力还是兵力乃至财力都居第一的诸侯不去争夺更大的势力反而帮助别的诸侯?哪个臣子能受得了? 曹操更是愁眉深锁,现在吕布帮助一下他陈宫就这么大意见,以后如果吕布归顺他,那还不闹翻天?更何况到时持反对意见的肯定不知陈宫一人,哎,未来的路真他妈难走。 “韩遂部下留与吕兄,何曼的部下如果我曹某有本事,便归我曹某,公台你看这样可好?”无奈的曹操只能做出让步,倒不是说曹操妇人心肠,而是这种事在吕布军中传出,对吕布的威望影响一定很大,毕竟这是靠吕布出粮联盟马腾换来的兵马。更何况,曹操自衬没有韩遂这些部众,也不妨碍他的宏图霸业! “何曼垂死,曹公如果有能力靠那个什么佗救活他,收服部众自然就是曹公的本事。”陈宫脸色渐缓。 只是想帮助一下昔日好友,没想到竟闹得这般田地,吕布怒哼一声,骑着赤兔马愤然离去,胡车儿作为持戟将第一时间跟了上去,陈宫倒是不为所动,反而苦笑着摇了摇头。 “子廉,将韩遂余众送予吕布军。”曹操的命令出乎预料的顺利,就连一向吝啬的曹洪都没有提出异议,做完这一切曹操回头过看向陈宫,微笑道,“你家主公气愤而去,你就不派几个猛将去保护他,或者自己去解释一番么?” “我主鬼神降世,这世界上不存在能要他性命的生物。”陈宫报以微笑,“解释同样不存在,陈宫和吕布这两个名字,是用血和灵魂深深拴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将之分散。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小心摔死。” “看太高?我主站在巅峰,怎能再看高?摔死?我主下面是我等,怎能摔死?”程昱终于坐不住了,反讥道。 “程昱,够了不要再说了。呵呵公台兄,山不转水转,他日有缘再见,曹某告辞。”做好兵马分割后曹操不再停留,领着程昱等文武以及白波军杨奉韩暹离开。 “主公,以我来看,我军来时途中袭击我等者,就算袭击者将羽箭换成了黄巾刻字,但有一个破绽,那就是战甲,黄巾军乃至白波军绝对没有这种精良的战甲,以我度之,袭击者正是此吕布军!尤其是这个叫陈宫的,从说话的语气上和那时说话地袭击者极其相似!主公怎容此人如此跋扈?怎么不将此事与温候质问分说?”程昱性格刚戾,策马来到曹操左右躬身道。“或者说,温候欲害主公?此事主公不可不防啊!” “住嘴!!”曹操瞪着眼睛煽了程昱一个耳光,环顾四周同样目光疑虑的众文武,曹操一字一顿,语气泛冷道。“天下人皆可害我曹操,唯有吕布不会,如果他真的想杀我,我曹**在他手上,无怨无悔。” “你们都是我曹某的心腹,当知我心。此事不可外传,违令者…”曹操自嘲一笑,“你们都是我重臣爱将,我曹某一个都不想杀,你们好自为之…出发吧。” 而何曼部黄巾军则在几个明显威望比较高地渠帅带领下紧随曹操军其后,显然是要去找曹操索要何曼。 “此人非同小可,日后必成大患。”陈宫望着曹操背影的离去,愁眉不展的低叹一声,朝旁边的魏续低声道,“记住了,你的箭疮是之前征战受的伤,明白了么?” “回军师,魏续明白。”魏续一本正经的拱手道。 “哎,那个拿鞭弓的,弓术在我之上。”曹性咬牙道,“看来我还需要勤加练习。” 第二百五十七章 激将一时爽 随后陈宫亲自、谨慎地在马腾营和曹操营中间搭建了大营,安排了陷阱拒马等布置,将巡逻一事交给阎行,又对新俘虏的韩遂部众进行了一系列痛苦的洗脑,此时天色已晚,陈宫独自一人来到辕门前。 “军师,小心着凉,多穿些衣服。”紧随其后的曹性见陈宫衣衫单薄,连忙取下自己披风给陈宫披上。 “你回去吧。”陈宫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见陈宫淡漠,曹性只能拱手离开。 “主公啊,自并州到虎牢,自虎牢转战洛阳,自洛阳辗转长安,您已经是天下第一的武将,而我呢。”四下无人,陈宫痛苦地捂了捂额头,自嘲道,“连小小的伏击都会被人发现,也许我真的没有那么聪明…” “公台。”吕布骑着赤兔马,在胡车儿的伴随下迅速出现在陈宫视野,吕布翻身下马,皱眉道,“天气这么冷你出来晃悠什么?快回去。胡车儿,去到曹操营地借来华佗,为公台治治病。” “天气这么冷你不也出来瞎晃悠了么。”陈宫调笑着看向吕布。“主公,您不生气了?” “生气有什么用,还能赶你走不成?”吕布撇了撇嘴,和陈宫走向营内,吕布低声道,“最初我是想把自己的名声做大,做大后发现也不过如此,现在我只想让天下尽早恢复太平,结束这个乱世,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我,我倒是无所谓,而且我也不是个做皇帝的料,你懂我意思吗?” “主公,您想不想做皇帝不重要,荀谌,钟繇,徐荣,李傕郭汜这群人,他们都是为了当从龙之臣才跟随您的,如果你一旦放弃了争霸,后果不堪设想。”陈宫亦是低声道,“刘贤这么拼命的管理内政发展并州财力是为了什么?为了能让您在争霸天下的路上没有后顾之忧!我来时刘贤曾与我彻夜痛饮,当时刘贤对我说,‘多希望能成为像萧何一样的人物啊’,他的心,他们的心,难道主公就置之不理了么?” 世界上最宝贵的沟通武器是什么?就是推心置腹。吕布痛苦地闭上了眼,低叹道,“公台,容我再想想吧。” 陈宫的一段话就像隔在吕布和曹操之间的一段桥梁,就连陈宫这种淡泊名利的人都无法接受自家主公帮助另一个诸侯的行为,何况是别人?想必就连贾诩都会心存芥蒂吧。 尤其是刘贤,他兢兢业业,甚至累到身子垮掉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从龙之臣么。 这一夜,吕布都在思考中度过,就在吕布躺在帐篷里望着天花板发愁的时候,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吕布剑眉一竖,随便披了身衣服就朝外面走去,正对面的马超帐篷传出阵阵怒吼,帐篷外围着一众武将,韩遂部将,宋宪成廉等人都在其中,见吕布到来纷纷拱手行礼。 “里面怎么了?怎么跟杀猪似的?马超饿了要吃猪肉?”吕布皱眉问向曹性道。 “主公,徐晃醒了,一直叫嚣着要见主公。”曹性低眉顺眼的说道。 “吕布你给我滚进来!我要跟你单挑!他妈的绑着我算什么本事!你赢得亏不亏心!那个谁!你把那羽毛拿开!” 徐晃宛如杀猪般的嚎叫不绝于耳,吕布闻言眉头一皱,扬开布帘走了进去,只见徐晃被四根碗口粗的铁链子缚住双手双脚吊在半空,马超正坏笑着拿着根鸡毛在调戏徐晃的大脚丫子。 “孟起,差不多得了。”阎行一手握着点钢蛇矛,一手把着马超的錾金虎头枪,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你叫孟起?我问候你十八辈祖宗!!”徐晃气得破口大骂,俊脸通红的摇摆双脚,却由于铁链的缘故无法挣脱。 “行了别闹了,好歹他也是个八尺大汉,犯得着那么羞辱人家么。”吕布皱眉将鸡毛从马超手中夺过,给了马超一个爆栗,马超自知理亏撇着嘴跑到阎行身边,吕布打量了一眼徐晃,此时的徐晃和那时的马超一样,饿得脸都发白了,如若不然区区铁链怎能困住这种一流武将? “胡车儿,你去仓官那取些食物拿来,好酒好肉。”吕布回头朝胡车儿吩咐了一句,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向徐晃。 “你…你要干嘛?把你手上的鸡毛放下!”徐晃不是怕吕布,而是怕他手里的鸡毛,那种痒痒的感觉太难受了! “嘁。”吕布嗤笑一声将鸡毛丢掉,反手握住铁链,随着一阵撕扯后,徐晃终于夺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见吕布放开自己,徐晃微微有些不解的看向吕布,吕布摸了摸鼻子道,“如果你能跑过我家赤兔,放你离开又如何。” “靠。”徐晃满脸黑线,郁郁的翻了个白眼,认命的坐在地上,大呼道,“给我拿吃的!我饿了!” “恩,好好吃,这是你最后一餐了。阎行马超,吃完把他拖出去斩了。”吕布见胡车儿将好酒好肉端上,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主公,不至于吧?如此人才杀了岂不可惜?”阎行疑惑不解的挡在吕布面前,拱手道。“我看他仪表不凡武力不逊于我,何不收于麾下?为了宏图霸业,请主公三思。” “布哥,没必要杀,留着做个押粮官也是好的嘛。”马超笑嘻嘻的说道。 门外围观的成廉等人是见过徐晃实力的,见吕布要杀徐晃,连忙去找旁边观看的陈宫帮忙劝劝吕布。 陈宫欣赏地看着吕布,摆手颇负深意的微笑道,“想不到主公还是有长进的,呵呵呵,激将大法好。” “虽然我不怕死,但我不想做个糊涂鬼,临死前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杀我?难道骂你一句我就要死?你是不是太小气了?”徐晃满脸残念的看着吕布,好家伙,连劝降的过程都省略,直接拉出去斩了?!太过分了… “你骂我还不让我杀你?你是不是太小气了?”吕布转身白了眼徐晃,呛声道,“更何况你还是个废柴,我留你吃大米?” “咳咳咳!你才是废柴你全家都是废柴!”自诩脾气好的徐晃罕见失态,正在吃肉干的他差点没一口气呛死,缓了缓气徐晃怒视吕布大声道,“多余的我不敢说,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弓马娴熟,排兵布阵信手捏来,谋略兵法哪个不会?你敢说我废柴!”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这是正儿八经的劝降? “哦。”吕布眼皮都不抬,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十八般兵器我比你通,我与赤兔心灵相通,能开这世上最硬的弓,箭无虚发,排兵布阵强于韩信,谋略兵法胜于张良姜尚,我说你废柴你不服?” “我呸!吹牛皮谁不会!”徐晃气得俊脸通红,指向吕布的手指颤颤发抖,见吕布半天不回话,徐晃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道,“你觉得我是在吹牛皮?!” “恩,你还不算太傻。”吕布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昂起头冷笑道,“如果一个人的价值需要靠自己吹自己来判定,那要史书做什么?身为一个武将,嘴里说得再厉害,别人夸得再厉害又如何?没有战绩,一切都是吹牛皮。” “所以说…”吕布指向徐晃,敛容正色,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废柴,就该在战场上来衡量。所以,我给你个机会加入我的麾下来证明你的价值,感谢我吧。” 陈宫越听脑门越是一堆汗,心中顿觉尴尬,心虚的用衣袖抹了抹汗,四十五度角望天空发呆避开成廉等人目光。 果不其然,吕布的激将法宣告失败,徐晃愤怒得就像被**的雄狮子,大吼道,“呸!我感谢你二大爷!士可杀不可辱,辱完还想收服我?煽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当我徐公明是傻子不成?!” “我操小爷忍不了了,我要揍他,谁都别拦着!”马超气得眉间青筋暴跳,原因是什么?因为吕布之前招揽他和庞德用的就是这种方式啊,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这不是拐弯抹角骂他马超是傻子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揍他,麻烦你们让一让路,我要教他做人。”庞德扭着脖子,将拳头攥得嘎嘣嘎嘣作响,冷笑着就要往里走,被侯成魏续等大将死死拉住。 “你们都出去,我和他好好‘谈谈’。”吕布强挤出笑容,将马超阎行等人赶出帐篷,将门帘放下来,狞笑着朝徐晃走去,“我从来不善于表达,也不知道怎么劝降别人,但你确实是一个非常棒的人才,我真的很想收你为麾下,看样子你不愿意?没关系,那就用我的拳头来感化你吧,接下来我的拳头有多重,就代表我对你有多看重!” “喂喂喂!你别乱来啊!士可杀不可辱!!” 怎么形容这五十分钟内帐篷里发出的声音呢?就像好莱坞制造国宝级战争大片采用的爆破组,就像我国万恶无情拆迁队一夜间抹平方圆十里建筑物时采用的兰翔推土机发出的刺耳噪音,就像女高音歌曲团被偷窥洗澡时发出那震破耳膜的嗓音,简直是对耳膜最大的折磨。 此时的军帐中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亦乐乎,终于,徐晃被吕布压倒在身下,不要误会,这种体位不是男上女下,而是武松打虎。 ——“喂,你是不是不投降?你不投我你要去投谁?”吕布喘息道。 “我兄弟杨奉没死我就回去找他!他要是死了,我就随便找个人出仕,要我投降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既不赏识我又羞辱我,算什么明主!”徐晃也是硬气。 “我那是激将法啊激将法!”吕布妥协道,“我怎么不赏识你了?你,徐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世之名将有周亚夫之风…”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徐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 “下一句!” “世之名将有周亚夫之风…” “温候过誉小将愧不敢当,如蒙温候不弃小将愿为温候效犬马之劳!温候...温候?我都投降了你能从我身上起来么。” 明显是徐晃感激吕布的评级,不过怎么看徐晃的模样都像是生怕成为自己第一个被劝降途中被打死的降将呢…? 期间陈宫和阎行加上成廉等将不断试图进入帐篷拉架,都被两大门神马超和庞德面容狰狞的拦下,马超狞笑着攥着錾金虎头枪道,“我主在和徐公明亲切会晤,谁也不可以打扰,陈宫你别笑,你也一样不能进去!” “喂,这么不给我家军师面子真的好么。”魏续不甘示弱的瞪着马超。“要不要来打一架?”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打的。”阎行出面劝解,横了眼马超,又看向庞德道,“孟起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事?” “我能感觉的出来,那个叫徐公明的在骂我。”庞德表情认真的说道。“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骂我了。” “都别吵了,我相信主公绝非鲁莽之人,都安静等候。”陈宫皱眉训斥,也许是陈宫对吕布都毫不留情面,所有人都对这个古板的陈宫莫名有些惧怕,于是纷纷息声。 终于,布帘在无数双期待的目光下掀开,出乎所有人预料,鼻青脸肿的徐晃昂首挺胸、一瘸一拐地当先走出帐篷,徐晃骄傲的环顾一眼,冷哼一声,很快,吕布就将徐晃推开,吕布满不在乎地抹掉鼻尖流淌的血,宣布道,“从此以后,徐晃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兄弟,公台,你去弄一下徐晃的任命文书,先封给徐晃一个军侯的官职,待日后有功再行封赏,徐晃,你去韩遂部众寻五百披甲之士为自己独立一营。” “徐晃谢过温候。”徐晃虽说脸上不情不愿,但勾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喜悦。 “魂淡,叫主公啊主公!”吕布拍了拍徐晃的脑袋笑骂道。 士为知己者死,当吕布说出‘世之名将周亚夫之风’的时候,面对吕布如此认真的重视,徐晃内心其实早已乐开了花,更何况以吕布的综合实力而言都相当值得托付终身,假如让徐晃在曹操杨奉吕布之间选一个效忠,他绝对会选择吕布,性情豪爽武力爆表,最重要的是吕布欣赏他。 只是吕布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连正儿八经的劝降都没有!如果不是徐晃苦苦硬撑到吕布不耐烦的说出心里话恐怕徐晃就要被吕布活活打死了,而且帐中那段对话简直经典到爆炸,完全可以引为劝降典故… 徐晃见吕布瞪向他,嘴角不自觉抽搐一下,微笑着拱手道,“徐晃多谢主公厚恩。” “恩,这个主公叫的好听,真乖。军师啊,封公明为骑都尉,部众加到两千人。行了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夜也深了,本大爷要休息了。” “遵命。”陈宫躬身应诺,见吕布已将徐晃收于麾下后没有对徐晃任以高官,陈宫暗自松了一口气,无论徐晃天赋如何异禀,贸然许以高官都难以服众,就连陈宫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主薄混到现在谋主的位置。当然,这不是说陈宫小气,陈宫身为吕布军谋主,必然要考虑到其余将领服不服这方面的问题。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主公妙计安天下呀 纵观历史上下五千年,软弱无能的皇帝不计其数,被覆灭的末代皇帝也是不少。诸如商纣王周幽王。比昏庸也许汉献帝排不上名号,但是若论惨来说,汉献帝刘协那绝对是屈指可数的,吃草根啃树皮的九五之尊谁见过? 翌日清晨,珠冕龙袍的汉献帝站在城头上往下看,那面黄肌瘦的可怜模样让城下的文武百官看得眼泪都快从眼窝里掉出来了,十几个富丽堂皇满嘴流油的中年男子位列在汉献帝后面,不消多说,这就是河东世家。 吕布的身后,一个长髯威严的官袍男子,其人乃名士黄琬,他大声喊道。“开城门,请陛下相见——!” 城门吱嘎吱嘎打开,为数不多的平民分列左右,迎接着吕布马腾曹操入城拜见汉帝,不知是谁提的议,三路诸侯都没有带兵马入城,只带了得力文武跟随,三路人马在上百朝廷文武官员的簇拥下等待着汉帝下来检阅。 “马超,别乱动。”位列吕布之左地陈宫皱眉瞪了眼扭脖子的马超。 “一个劳什子小屁孩,给他那么大面子干嘛,还要这么多人在下面等他。”马超不屑的撇了撇嘴。 “闭嘴。”吕布的出声才让马超彻底止住说话的势头,吕布教训完马超扭头看了眼曹操,曹操身后站着完好无损的何曼程昱夏侯渊三人,四目相对,曹操给吕布施以眼色,又指了指城头上的献帝。 “给献帝点面子,你懂得。”曹操低声说了句,与此同时,汉献帝也从城头上一步三晃地走了下来,那飘浮的脚步,瘦弱的身子,仿佛一股风就能把他吹跑,汉帝勉强挺起胸膛,却畏惧的不敢去看吕布,显然之前洛阳的事他还记得,更何况给他断粮的事至今记忆犹新,估计这仇汉帝能记吕布一辈子。 “臣并州牧吕布参见陛下,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虽然不情不愿,但吕布最终还是给献帝单膝跪地拱手称臣。 “呀,爱卿救驾有功何罪之有!快快请起。”见吕布这么‘温柔’,汉献帝感动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忙借坡下驴,上前几步将吕布搀扶起来,后面的一众文武百官见连吕布这个出名的刺头都对汉帝这么客气,一时间都自以为这是大汉再次崛起的前兆,各个兴奋的不能自己。 “臣西凉征西将军马腾,奉陛下之命前来解围,得陛下龙威相助,逆贼已被我等击败。”马腾连忙上前邀功。 “噢!原来是马腾将军呀!”汉献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忽然朝身后小黄门低声问道,“马腾是谁?” “就是西凉的一个偏将军,只是手握重兵才被国丈董承列为求援列表里,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小黄门低声回应。 “噢!这样啊,马腾将军,朕做主封你为征西将军,文书明日就送到你府上。”汉献帝笑意盈盈的许诺道,马腾当时就不乐意了,之前说好的封侯封高官,怎么就只给个四征将军位啊!马腾刚要说话,被陈宫笑着摇头拦下。 “我主自会为将军请封的,将军宽心就是。”陈宫如此低声对马腾道。 “臣兖州刺史曹操,特来救驾,愿陛下万寿无疆,天授君权横扫江山!”曹操的行礼正儿八经,不愧是宦官之家出身,礼节教育让人挑不出毛病,远比吕布和马腾的行礼强一百倍。 由于曹操和马腾吕布站在第一条线,汉献帝一眼就看到了曹操,汉献帝指着曹操一脸疑惑道,“你是曹操?” “陛下,臣就是曹操,先前在陛下正宫曾有幸见过陛下。”曹操微笑道。 “陛下,您看我对您是不是很忠心耿耿?我觉得有臣的辅佐,天下弹指可平。”吕布虚情假意的样子真是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当然,臣以为,其实没有臣,以陛下的龙威也可以马踏黄河两岸,重整山河!” “恩,爱卿所言甚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汉献帝受用的大点其头,笑眯眯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为了陛下的安危真是死伤惨重,出来时臣带了三万兵马,能活着跟臣回去的人已经不足几千…”吕布继续虚情假意,干抹着眼泪,就连汉献帝和不明所以的文武百官都信以为真,同情的看着吕布,吕布见汉献帝陷入了伤感的表情,立即露出了狐狸尾巴,吕布慷慨激昂地大声道,“陛下恩德盖天,一定不会让将士们白白牺牲!臣为这些死去的亡魂谱写了请封表,请陛下恩准,让他们知道,为陛下死,死得其所!” “对!说得对!爱卿说的对啊!把请封表拿来,朕要为它们亲自印上属于朕的玉玺印!”汉献帝闻言激动不已。 “谢陛下隆恩!”吕布唰的单膝跪地,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请封表呈了上去,那丧心病狂的请封表囊括了吕布昨晚一宿想为账下文武请封的官职,比如迁徐荣为车骑将军、关内侯,张辽为荡寇将军、关内侯,贾诩为光禄勋,刘贤为并州刺史,荀谌为太常,一应曹性魏续等并州健将尽皆官升三级封偏将军,波才臧霸为一方太守。 “唔…阎行,享年二十七岁,卒,杀敌三百余人…恩,是个猛将,倒是这个阎行的名字好奇怪啊。”汉献帝为了收拢人心,取出随心携带的玉玺,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为请封表,请封表是什么东西呢,没有玉玺是请封表,有了玉玺印那就是任命文书。于是汉献帝亲自操刀,为这些所谓的‘战死烈士’一一盖章。越写汉献帝越是感动,往往请封的都是将领文官,吕布这一厚摞的请封表,这得死多少人啊?想想汉献帝就无比感动,边盖章边抹泪道,“爱卿为了朕,死了不少爱将,朕心中甚是哀痛啊。哎?这个叫马超的才十六岁就死啦?哎呦,朕的心好痛啊,这可都是大汉的花朵,少一朵是一朵啊,牙门将的官职太小了,这么英年早逝的小孩…那个谁,帮朕重新拟个文,追谥此子翊军将军!” “呵呵,我这就死了?”马超咬得钢牙嘎嘣嘎嘣响,无比怨念地盯着吕布,看得吕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没事,我也死了。”阎行苦笑着拦住马超,“好歹你也封个翊军将军,有什么不知足的…” “主公妙计安天下,厉害,厉害呀。”陈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竖起大拇指哥。 第二百六十章 吕爱卿,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陈宫,享年三十六年,卒,追谥为卫尉?现任卫尉还没死呢,怎么能把他替下去呢,这样不太好,换个别的。”汉献帝拿起请封表仔细端详,思索半天后对吕布道,“吕爱卿,追谥也没有把实权官位封下去的吧?” “陛下,这个可以有。”吕布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吓得汉献帝一个激灵。 “嗯嗯嗯,朕考虑一下,考虑一下哈!”堂堂一代皇帝,汉献帝陪笑地模样看起来真给他祖宗丢人,但很快下一秒,汉献帝就再也笑不下去了,因为请封表上赫然写着马腾,卒,请封西凉刺史,追谥槐里侯! “吕爱卿…你这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了?”汉献帝就算是傻子此时也明白了来龙去脉,被当猴子耍的他登时脸就红了,如果不是碍于吕布武力摆在那,自己又饿到没力气,恐怕汉献帝会扑上去咬吕布几口,汉献帝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捂着额头的手青筋暴露,低声道,“爱卿,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世上的事知道少了,反而是件好事,只要陛下答应假装不知道,为我这几个手下封官,这个鸡腿就是你的了,反正之前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是不。”吕布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被牛皮纸裹着的烤鸡腿,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话,那烤鸡腿外酥里嫩,就算没有孜然辣椒末依旧香味扑鼻。“想必你在这群世家手下没少受罪吧?看他们各个油光水滑,你却连饭都吃不到嘴。这样吧做个交易,我答应你,从此后,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你的威望遍布海内,再也不会有像这种世家的垃圾欺负你,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你,你觉得如何?” 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几个世家掌权人,他们自己吃饱喝足,却推说家中没有余粮,供不起他和数千个禁卫军加小黄门的食物!鬼他妈信!汉献帝突然在这一刻成熟了,他幽幽一叹,悲怆道,“汉家江山,怎生没落至此,被世家欺辱?!哎,罢了罢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这些虚无的官爵,封给你又如何,至少你能在这里和我推心置腹,而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贪图这鸡腿!” “陛下真乖。”吕布满意地将鸡腿递给汉献帝,见汉献帝狼吞虎咽的模样,一时间竟然觉得献帝有些可怜,不过同情归同情,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吕布迈着大步走到汉献帝身后,仔细打量了一眼这群世家大胖子,冷笑道,“你们,都是哪个垃圾世家的废物?” “杨彪是我叔父,我乃河东杨家家主杨雄。”“弘农李家家主李钺。”“方悦是我哥,我是河内方家家主方坤。” “袁遗是我爹,袁术是我二哥,袁绍是我四表哥,我是河北袁家现任家主袁方。” 袁方很明显靠着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毅然是这群人里的领袖,袁方指着吕布冷笑道,“吕布,听说你对我们世家意见很大?之前只闻你名,未见你人,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可尽信,什么狗屁鬼神,有本事你动我一个试试?” 这群人说起自家亲戚名字就像背菜名一样容易,加上那惟妙惟肖的趾高气扬,看样子我爹是某刚这种话他们平时没少说啊,不愧是世家子弟,看样子不是每一个世家都只生产品德高尚的人。 “恩,这就是你们的遗言吧?我收下了。”吕布微笑着转过身子,面对着陈宫曹操马腾等文武百官,猛地目光收敛,冷喝道,“马超阎行!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刚才跟我说话的这些人,我不想看到一个能站着的。” 嘭!嘭!马超和阎行犹如两缕紫气烟雾升腾而起,不,比烟雾还快,就是两道紫光骤然闪掠到吕布身后,两人狰狞的用铁拳在一群战斗力为零的世家家主中横行霸道,狼入羊群都不能形容此时双方的差距,别说十个数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群趾高气昂的家主骨折骨裂者不计其数,为了防止他们吵闹,马超阎行还特意把他们的下颌骨弄脱臼了,简直就是贴心小天使呀。 “大兄,好快的速度…这二个人,好强。”夏侯渊皱眉担忧道,“尤其是那个小将,小小年纪尚且如此,长大还得了?” “就算再强,也没有妙才厉害。”曹操微笑着安抚夏侯渊。 “奉陛下旨意,从此河东河内河南三郡世家,要么滚出去,要么成为尸体留在三郡。”吕布一脸淡然的面对众文武道,“至于我身后这几家,念在他们自己吃的肥贼烂胖却不给陛下食物,那我就做出个仁慈的决定,杀全家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袁方指着吕布含糊不清的叫骂…姑且称之为叫骂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词。 “抱歉,一时间忘了。”马超歉意的跟吕布笑了笑,身子不动,反手抓住袁方的手指嘎巴一声捏成不规则物体。 “呜呜呜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啊!!”袁方叫得更加撕心力竭,就连汉献帝都看不下去了。 “陛下,连复仇都会心软,您还算是男人么。”吕布来到汉献帝旁边附耳低声道,此时的吕布简直就像是个诱人犯罪的恶魔,他似乎没有想到,他带给汉献帝的屈辱、疼痛、伤痕比这群世家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 也许世家是真的没食物,但吕布可比他们残忍多了…我有食物,我就是不给你。使得汉献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越了汉灵帝,汉灵帝是卖官鬻爵,而汉献帝是卖官换粮… 但是此时,顺从着吕布的诱导,汉帝对这群世家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无礼化作了愤怒,汉帝难得崛起一回,指着袁方等人大吼道,“朕是天子!朕只说一遍,朕是九五之尊!尔等犯下的罪,足够尔等死一万次,传朕旨意,去他们家抄家,若有一石多余的粮食,全家都给朕杀了!!” 下面的曹操冷笑一声,往前踏几步,拱手道,“抄家之事臣愿与吕布将军同去!” “准了!”汉献帝愤怒的拍板使在场文武无一人敢多言。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就是诬陷,你来咬我呀? 曹操和吕布领着夏侯渊曹洪及二十余甲兵走进城中,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往袁家府邸而去。 嘭!夏侯渊在曹操眼神授意下将小黄门来了个壁咚,可怜的墙壁在夏侯渊这一掌之下晃了三晃瑟瑟落灰,夏侯渊狞笑的模样吓得小黄门差点尿裤子,“记住了,接下来我大兄跟你说的话,要用心记住,否则我把你头拧下来。” “大兄,搞定了。”见这太监小鸡啄米的点头,夏侯渊恭敬的朝曹操说道。 “恩,子廉去西门看看仲德带的人到了么,到了就领过来。”曹操吩咐了曹洪一句,揪着小黄门不由分说地往他怀里塞了一把珠宝,推着小黄门往前走,曹操一脸淡漠的说道,“劳烦你继续带路吧,不过接下来你的嘴要把严了,不然这些钱就是给你的陪葬品,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我意思吧。” “曹公说的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小的都不知道!”形势比人强,小黄门只能强笑着极尽阿谀奉承之态。 “恩,和聪明人办事果然爽利。”曹操旁若无人的拉过吕布,低声道,“趁着小皇帝对世家不满,棒打落水狗欲除司隶世家,尽在此一役,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消灭世家!” “所以你打算栽赃?”吕布剑眉一竖,想了想说道,“也罢,就趁现在解决这些世家,省得老惹我心烦。” 两人相视一笑,小黄门听得背后嗖嗖直冒冷风,额头上汗如雨下,好家伙,当着面讨论怎么嫁祸世家,知道了这么多…尤其是加上旁边夏侯渊那犀利的眼神,小黄门这一路几乎是夹着裆走,没吓尿都算他膀胱好了。 待走到袁家门口的时候,曹操身后几名甲士上前敲门,无多时袁家两个奴仆将门大开,将头往外一探,一看到这么多披甲执锐的将士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战战兢兢的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吕布。”吕布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只见两个奴仆吓得两眼一突,像是见鬼般大叫一声缩了回去,吕布一瞬间脸就沉下来,紧咬钢牙再次耐着性子敲了敲门,过了许久门内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却无人来开门,吕布那小暴脾气顿时就忍不住了,一脚将大门踹开,两门间的门栓被巨力踹到断裂,门后几个正在抵门的大汉连着门板一同倒飞而出,吕布狞笑着走进屋内,搓了搓拳头,“你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跟他们有什么好哔哔的?”曹操冷笑着迈着大步紧随其后,大手一挥道,“妙才,杀了他们,一个活口都不留。” 伴随着空手的夏侯渊领着数十个曹家甲士冲进人群,曹操扯着微怒地吕布走出袁家大宅,恰好高大的程昱和曹洪从西方走来,程昱的后面是三十个甲士,其中十人捧着布袋子,二十人携带着点火之物。 “主公,一切都准备好了。”程昱来到曹操面前拱手说完,指了指布袋子,那布袋子沉甸甸的,吕布撘眼一看,就看到了布袋一角露出了粮食。 曹操望了眼袁家大宅的高大门楣,皱眉道,“这群世家人心眼多得很,逃出去了就算危及不到我,也像苍蝇一样膈应人。仲德啊,杀人有妙才足矣,你领着其余人去搜查房屋内有没有地道,仔细盘查,然后直接烧房。” 这群大世家的门宅那都是四通八达,地道也不是没有,然而曹操带的兵才仅仅数十,连一百都不到的数量让袁家眼线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夏侯渊的动作又是如此之快,径直奔向后院,根本就不给这群人喘息的机会。 “喏!”程昱和曹洪拱手应诺,曹洪直接领着一队人马绕路去后门埋伏。 “河东袁家,天子怀疑尔等保藏粮食已为己用,却故意苛难欺辱天子,今证据确凿,传天子谕旨,尔等世家,满门抄斩!”曹操站在袁家门口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宣告着司隶世家的灭亡。 “冤枉啊!!你这个狗东西!竟然诬陷我袁家!我袁家粮草早已吃尽,何来粮食窝藏做出那欺君一等事!你到底和我袁家有什么仇,要害我袁家!!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方解我恨!”一个骨瘦嶙峋,明显饥饿过度的老人从门口扑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扑向曹操。 “没错,我就是诬陷,你来咬我呀?”曹操冷笑着。 吕布默默地伸出手按在了那老人的脑袋上,吕布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难以狠下心来对一个老人出手。 “助纣为虐的东西!”老人恨恨地瞪了眼吕布,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刺向吕布。 “老人家就不要舞刀弄枪了,弄伤了自己多不好。”吕布轻松的夹住匕首,灼眼地黑红光芒闪烁在吕布两指,那吹毛立断的匕首在吕布手中不仅难以存进,也难以损失吕布分毫。 “我恨不得!!”老人话还没说完,夏侯渊三步并作两步,迅疾地出现在老人身后,拽着衣领反手就是一刀。 “渊办事不利请大兄降罪!”夏侯渊面带惭色的拱手请罪,见曹操皱眉不悦,立即折返回宅院之中。 “哎,妙才哪都好,就是办事毛楞,不稳妥啊。”曹操晒笑着摇摇头,从地上捡起匕首再次插入老人的脖颈,吕布见到这一幕顿时心理有些不适应,曹操调笑道,“老吕,你杀的人可不比我少,何必做出这种姿态?” “逗比,说人语。”吕布皱眉道。 “你丫在洛阳杀了多少人?死在你手上的匈奴人得有上万了吧?杀个老人你在那装什么圣母?”不知为何,曹操也喜欢吕布这种语气,这不是抖m…只有和吕布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曹操才知道自己到底来自何处。 是啊,这是乱世,才不是歌舞升平的时代,能够轮到你在那唧唧歪歪些圣母?在这里,那些所谓仁慈地、善良地都将会死去。也不要去想死是多么无所谓的一件事,当吕布虎牢关险死战胜刘关张时就有过濒临死亡的感受,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无论你的心理素质有多么强大,无论你有多么不怕死,当你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你的每一个血细胞,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神经,都向你的大脑传递着强烈的求生谷欠。而且,死亡前会大小便失禁… “我才不是圣母表,我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教我。”吕布傲娇地抱着肩膀冷哼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报!仲德先生说了,袁家大宅藏于密道地窖之人已尽数杀绝,先生已放火烧宅!” 随着一个曹家将士的报告,袁家大宅火光冲天,哀嚎声不绝于耳,宛如人间炼狱般凄凉,曹操和吕布却无动于衷,自始至终表情都不曾有丝毫变动,两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你应该知道怎么跟陛下禀报吧?”曹操满脸笑意地看着小黄门。 “是是是,曹公吩咐小人怎敢忘!一切全按曹公的意思来!”小黄门慌不迭回答,见曹操又递给他一串珠宝,乐得眉开眼笑,立即点头哈腰的说道,“回去后小人就跟陛下说是袁家私藏粮食且辱骂陛下,曹公盛怒之下将袁家满门抄斩,您看…这样的说辞怎么样?如果不满意小人还有别的说法,保证曹公满意!” “恩,你很聪明。”曹操满意的笑道,拍了拍小黄门的肩膀,突然,在小黄门惊慌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曹操用那把刚夺来的匕首插入了小黄门的胸膛,曹操抽出了匕首,见小黄门有话要说,笑眯眯地捂住小黄门的嘴,满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好久没杀人了,有些生疏了,就劳烦您再遭一次罪。” 说罢曹操将匕首骤然插入小黄门的咽喉,犀利的手法使小黄门瞬间毙命,恐怕就连神农再世都救不了他吧? “其实…我很讨厌你这么聪明,你这样我很不安的你造么,所以说嘛,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这些珠宝就留给你当陪葬品吧。”曹操按着小黄门的额头将已死去的小黄门推倒,在小黄门的衣襟上抹了抹沾满血污的手,“哦对了,你不会白死的。小黄门与愤怒的袁家人交战,不幸战死。唔,怎么着也得追谥个黄门侍郎吧?” “你。”面对曹操的心狠手辣吕布无动于衷,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的,只不过吕布才没那么多废话…吕布叫来一个曹家将士,丢给他一块虎符,冷声吩咐道,“你出去告诉陛下,袁家私藏粮食证据确凿试图反抗已被我等就地格杀,从陛下那里讨来谕旨,这就格杀世家。再带着这个虎符去城外找陈宫,说传我军令封锁四个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命曹性带五百甲士进城给我灭了所有世家满门。” “再告诉陈宫,方圆十里仔细排查,不可有一个世家漏网之鱼,顺便让马超阎行徐晃领各自兵马把河东河内河南三郡给本大爷收服了,世家人胆敢反抗,杀,不反抗,也杀,至于出师之名,就说是陛下让的。” “喏!”尽管吕布不是他的主公,但这个曹家士兵还是认真地应诺而去。 “老吕,想不到你竟然聪明了不少,这一手够狠。”曹操竖起了大拇指,在火光和哀嚎声的陪衬下显得无比讽刺。 “彼此彼此。”吕布冷笑道,“世家这个钉子户,终于轮到我这个拆迁大队制裁他们了。” 天色渐暗,伴随着若隐若现地惨叫声,吕布和曹操站在城头上,城中依旧火光冲天,长时间的焚烧使得晴空都积出一片乌云。这座城,几乎没有可立足的完好土地。 长话短说,经由这一个时辰,这个城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活人了,同时也演变成了和历史洛阳一样的城池,在火光中逐渐变成衰败。接下来曹操提出了他早就在许都从荀彧郭嘉建议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是奉天子以令不臣啦。然而问题出现了,以汉献帝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不可能同意迁都许昌,曹操也是非常头疼。 很快,老狠人程昱老头提议,让黄巾白波军演一场戏…这个演戏的前提,就是马腾和吕布离去,只有这样孤立无援的汉献帝才会选择就范,以势力和兵力而言,别说吕布,哪怕是马腾都比曹操更适合当主心骨… “老曹…”吕布蹲在城头的垛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吕布挠了挠鬓角,笑道,“明年再见。” “恩,快入冬了,明年开春就对陶谦和袁术用兵了。”曹操也是颇为烦闷的样子。 此时,城下马腾和陈宫已整顿好兵马准备离开,陈宫在城下扬声喊道,“主公!快下来啦,准备回长安了!” “等等!带我一个!”曹操见吕布起身就要往下跳,连忙拽住吕布。吕布无奈的撇了撇嘴,揽着曹操的腰从城头上一跃而下,如此夸张的高度坠落不能带给吕布心跳任何的异样,恐怕现在给吕布玩个百米蹦极他都会面不红心不跳吧。 随着熟悉的嘶鸣,赤兔马在半空接下吕布,曹操一脸的苍白,与曾经的陈宫别班无二,曹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道,“唉我去,太刺激了,这赤兔马咋比减震器还牛比呢,这掉下来一点震感都没有,我的天,再过一段时间估计你都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恩,快了。”吕布煞有其事的点头差点没让曹操从赤兔马掉下来,吕布鄙视地白了眼曹操,淡然道,“你不是武将,不懂武将的奥秘,现在我已经到超凡武将的瓶颈,只要踏出这一步,上天可能是有点累,不过也差不多。” “瓶颈是什么东东?”此时吕布二人已落地,旁边的魏续好奇的凑上来问道。 “你太菜,可能不懂,这种感觉…就像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东西,我也难以形容这个东西,把这个东西发掘出来,可以抵抗军魂的压制,不过这并非是它真正的作用,要再更深入的去了解,尝试…突破它,降服它。这个它,就是我的瓶颈。”吕布见魏续一脸茫然,顿觉无趣的摆摆手道,“哎算了,反正你知道也没用。” “主公,你这么瞧不起我真的好么…”魏续一脸残念。 “虽然不懂你们在说啥,不过我军要出发回西凉了,温候就此别过。对了,既然为盟友,以后有事尽管找我。”马腾满脸喜气的骑马而来,左手拿着文书右手拎着印绶,心满意足的他朝吕布拱了拱手,又下马跟汉帝恭敬的行了个大礼,口称道,“微臣西凉有要事处理,请陛下准臣离开。” “恩恩,朕理解爱卿重职在身,爱卿但去,且为朕牧守边疆。”找到面子和当皇帝的感觉,汉献帝的心情也是倍儿爽,任由马腾领着西凉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启程离去。 “陛下,微臣也告辞了,陛下就自己回洛阳吧。”吕布虚情假意的跟汉帝躬身行礼。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争先锋,群魔乱舞 “吕爱卿,你就这么抛下朕不太好吧…”汉帝依依不舍地拽住吕布,强行抖了抖威风,咳嗦一声道,“鉴于洛阳百废待兴,就封吕爱卿为司隶校尉,随朕一起返回洛阳!” “陛下,如今的洛阳再也经不起匈奴的折腾了,臣还是回长安比较好。”吕布皮笑肉不笑的拒绝了汉帝,转身骑着赤兔马领数万大军洋洋洒洒离开。 “吕爱卿~留步啊~~!”汉献帝幽怨地在吕布背后大叫。“这一路若是有人劫架你这一走朕该当如何啊!” “陛下宽心,有臣在,定无人敢动陛下半分毫毛。”曹操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汉帝身后,拱手道,“倒是臣以为陛下不该去洛阳,洛阳无重兵把守难保不会出现今次黄巾之乱,请陛下移步许昌,臣当尽心辅佐陛下光复汉室。” “曹操,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强迫朕和你去许昌?”汉帝小脸一沉,冷声道。 “孟德,你逾越了。”立在汉帝背后的黄琬沉声叱喝,围着汉帝的一群文武百官也纷纷对曹操指手画脚。 “叽叽哇哇做什么?都给老子闭嘴!”典韦在曹操的授意下骤然一跺地面,伴随着典韦炫耀性的鎏金光,地面顿时龟裂一片,旁边一脸憨态的许褚也点燃了属于他的鎏金光,一时间曹操在两道金光的映称下显得无比英武。 “陛下请恕臣无能,这两人总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之前都是亡命之徒,臣难以管束。”曹操阴冷的笑容像是在宣告汉献帝他的潜台词,‘再呜呜喳喳的,老子弄死你都能把锅甩给别人信不信?’ “报——!前方出现大批黄巾士兵!度辽将军贾琮与其头领何曼战不三合被斩于马下!我军尽数溃败!” 说来也有趣,汉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兵力,从那些被抄家的世家中选了些青壮,又从马腾处要来盔甲兵器,共三千人,号为朱雀禁卫营,可怜这刚到手的兵力就这么被何曼摧毁殆尽。 “这…这可如何是好?黄爱卿,曹爱卿,尔等有何见解?!”杀声震天响,汉帝吓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请陛下,移驾许昌。”曹操阴测测地上前朝汉帝拱手道。 “曹孟德!枉我以为你是汉室忠臣,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你到底有何居…!”黄琬指着曹操破口大骂,乱军中一箭穿过黄琬胸膛,可怜一代汉臣,也算是个名士,死于乱军之中。 “准奏!准奏!”当一枚利箭穿过汉献帝的珠帘冕,可怜的小皇帝终于选择了认怂。 “浑水摸鱼果真无人察觉。”放下鞭弓的夏侯渊恭敬地朝旁边程昱拱手道,“先生智谋,何其深也。” “子廉,传我军令!保护陛下和众同僚撤退回许昌!”戏还是要演全的,曹操‘衷心’地护住汉帝挥手下令。 闲言碎语不要讲,单讲…眨眼间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徐晃马超和阎行也通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完美融入到了吕布的大集体中,只是可怜吕布回到洛阳连热炕头都没住多久就要再次出征。不同于以往,这次的出征算是吕布真正意义上的参加到群雄逐鹿开疆扩土,所有文武的反应都极度热烈,包括贾诩… 吕布刚过完除夕夜的时候,文案上就已经堆满了厚厚一摞的请战书,武将来说,臧霸、马超、阎行、徐晃、波才等人为了证明自己早早的递上了请战书,就连徐荣军团和张辽军团都迫不及待的表示要随行参战。 哎,这还是吕布没主动搜罗名臣名将,这要是吕布主动搜索名将,光武将名字就能骗好些字数… 总之,司隶的、并州的文武群臣,全都纷纷表示请战。镇守一方的派使者来说,闲暇无事的自己就堵上了吕布的大门,以至于出征前三天连拉辎重的民夫队都准备妥当,人员名单却始终难以定夺。 “喂,你们这么堵我家大门真的好么?我欠你们钱了?”吕布黑着脸推开门时,差点没和马超撞在一起。 “主公,我想升职加薪,我家孩子快长大了,咳咳,得为她准备些嫁妆。”李儒病怏怏地样子蛮可怜的。 “都尉的俸禄真心少,我连一个小宅子都买不起啊主公。”徐晃愁眉不展的说道。 “你说好带我出征让我做谋主的,到现在任命书还没下来,主公你是不是要诳我?”陈宫无比幽怨。 “末将得主公如此厚爱,岂能不为主公效命?”庞德单膝跪地,他的回答还算标准。“请主公带末将出征!” 扑通扑通,一大批武将齐刷刷跪倒在地,将庞德的话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如此明目张胆的抄袭真让人汗颜。 “哎,你们这样我很为难的,我总不能把你们都带不出浪没人守家吧?”吕布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动用他本就不经常使用的大脑仔细想了想,良久道,“既然如此,先制定随军武将和部众吧。分两万韩遂部顶替驻扎洛阳的臧霸部,派李傕荀谌镇守洛阳一带。徐荣部和张辽部原地不动,一应险关粮草守军不可挪用半分。张济张绣臧霸马超阎行曹性魏续成廉郝萌侯成宋宪与我引五万原韩遂部为中军,徐晃引本部兵马押运粮草,先锋的话,就交给庞德引三万臧霸部为先锋吧,你们有什么疑问么?” “庞…庞某没有疑问…”“我有疑问!”“我我我!”“我疑问太他妈大了,先锋为啥不是我!”“主公,您不该问谁有疑问,您该问谁没有疑问!”“都别哔哔,先锋绝壁是我的,你们洗洗睡吧!”“哎我操,就小爷这小暴脾气能他妈忍你?你这是跟谁俩呢!”“能动手尽量别吵吵,孙观,取臧某宝刀来!” 猝不及防的群魔乱舞让吕宅门口就像菜市场般热闹,长安群众纷纷围聚过来,吕布面对这群活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个犀利的眼神就把这群吃瓜群众吓走,反身一脚一个把这群活宝全都踹走,吕布愤怒的大吼道,“都给本大爷他妈的文明点!大过年在我家门口骂人?信不信我把你们拆了做骨肉相连!都他妈滚!到城外打一架,谁赢了谁是先锋!” 第二百六十四章 当然是选择反抗 “哎,手下多了脑袋疼。”见这群活宝骂骂咧咧地朝长安城外走去,吕布不由为那片土地捏了把汗,恐怕这一次过后会出现一片面目疮痍的土地吧。吕布撤身往屋里走,陈宫等人却拽住了门,吕布皱眉道,“你们还不走?” “主公,您光说了他们的分配,我们的分配还没说呢。”荀谌盯着吕布道,“好说歹说我也是为了您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辩客说服各路诸侯,六韬谋略遁甲奇门我也是略知一二,主公不带我随行?” “你眼睛瞎了听不见我刚才说话么?”吕布捂着额头道,“我命你和从并州调来的李傕一起镇守洛阳,洛阳百废待兴需要你们重新建设,这可是重职,远比那些打打杀杀重要的多,我这是器重你,你懂我意思么。” “主公…您是不是当我像那群武夫一样傻?”荀谌脸顿时就黑了,“既然这么重要,那就让给别人去吧?” “官升一级,加俸禄,送你一间晋阳宅院,四进四出。”吕布就知道和这群文人打交道没那么容易,荀谌满意的点点头,笑呵呵的走了,可惜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吕布见贾诩和钟繇两人在其中不禁皱眉道,“喂,文和元常,你俩一个镇守长安,一个不爱功名,来这里搅和什么,嫌不够乱么。” “我只是想过来说句台词而已…”钟繇一脸委屈的说道。“而且我任劳任怨管理这么久长安,文和与友若都是懒人,就连管理粮仓都是我的事,自从归顺温候账下,我都好久没踏出长安了。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外面都是会吃人的野兽,别出去了…看你说的这么可怜,有空我去天子那给你要个九卿的官职当当。”吕布怜惜的拍了拍钟繇的肩膀,转头看向贾诩。“文和,有事快说。” “主公已为诩加官加俸,诩别无所求。”贾诩拉着吕布领众文臣进了吕府,将门锁紧,正色道,“此来只为一事,冀州地广兵多,主公不可取之。主公也不必问为什么,如今主公已占司隶并州,西凉更是唾手可得,没必要去争冀州那等为人眼红的宝地。当然,诩只是建议而已,如何取舍,请主公自行斟酌。” “文和所言甚是。”旁边的荀谌等人亦是附和,倒是陈宫愁眉紧锁不发一语。 “不然,文和之言过于稳妥,以儒之见,当取,咳咳,当取冀州!以司隶敖仓之富饶,并州之精兵攻取冀州,扼守险要,主公更有鬼神之勇,张辽曹性为羽翼,董公旧部为爪牙,公台友若文和更有鬼神莫测之智,天下唾手可得。”李儒目光灼热,拖着病体慷慨激昂,“得冀州广袄之地,吞并数年即可挥师青、幽二地,遣一猛将携精兵转瞬可破雍凉之地,二袁公孙瓒刘表陶谦之辈尽豚犬耳!何足道哉!” “取冀州?冀州地广且四战之地,若取之,主公势力本就强,群雄哗然而攻之奈何?留之兵少不足守,兵多并州之地如何?公孙瓒岂会趁虚而不入?”贾诩反唇相讥。 “够了,文和之计过于稳重,文优之计过于激进。折中吧,搅乱公孙瓒和袁绍战局,让他们尽早打起来,再从中取利。”作为吕布军头号军师陈宫一发言,贾诩和李儒这两个死对头立即止住了争吵,认同的点起头来。 “废话真多,走一步看一步吧。”吕布剑眉一竖,做出决定道,“就让贾诩去并州坐镇,司隶由钟繇做主,长安一带荀谌负责。再以陈宫为谋主,李儒为随军参谋,至于随军幕僚团全由陈宫负责挑选,就这么定了,准备三日,起兵冀州!” ——————————————————分割线—————————————————————— 为什么一直以来冀州都被人称为占地面积最大,最丰饶的州呢?原因很简单,《书集传》中说:“冀州,帝都之地。三面距河,兖河之西,雍河之东,豫河之北。”何为帝都?也就是尧舜禹三帝时期都邑所在地。中土之称也源于此地,《淮南子?坠形篇》云:“正中冀州为中土。” 这里居住着三个可怜的诸侯,一个是袁绍,仰人鼻息而活,活得那叫一个不自在。一个是公孙瓒,他比袁绍强点,也强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让部下占据了半个青州,恐怕他的地盘出去都不好意思自报家门吧?想想看,幽州本来就屁大点地方,乐浪以北归辽东,也就是公孙度管辖,同为公孙家,公孙瓒却难以将手伸向辽东。 这样一来,幽州就去掉了半个,另外一半公孙瓒还要和刘虞同分!准确的说,只有代郡涿郡上谷郡广阳郡四郡属于公孙瓒,渔阳郡归属刘虞。这还是公孙瓒努力了四五年的结果,之前公孙瓒只有一个城池用来驻兵而已,简直是苦逼中的战斗机。不过他和袁绍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军粮都靠别人补给。 最后一个就是冀州牧韩馥了,身为最大地盘冀州的州牧,韩馥可以说是软弱无能,因为他太顾及袁家的情义,在那个时代,天地君亲师,师排在最后一位,却没有一个人敢不重视。这也是韩馥手握重兵,却念在本是袁家门生故吏的份上给袁绍一个郡作为容身之所的缘故,也幸亏在冀州的是袁绍,如果是袁术估计韩馥早就退位让贤了,何苦做思想斗争? 心里想着帮助袁绍,嘴上还是很诚实的同意了潘凤的请求,于是乎,河间郡与渤海郡接壤的高阳城中,出现了一支隶属于潘凤的两万精兵,美名其曰,‘剿海匪’。哪里来的海匪给他剿?醉翁之意不言而喻。面对这样的邻居,韩馥忍得了,他手下人忍不了,面对图谋不轨的邻居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反抗。 这两万精兵的最高统帅者不用多说,自然是封为荡寇将军的潘凤,在冀州官场可以说是武官一把手,连张郃高览这种后世名将都得乖乖地靠边站,此人精于武力,疏于统帅,日夜打熬力气,单纯掰手腕来看哪怕是张郃高览联手也不过和潘凤五五开罢了,使得一杆镔铁开山斧重达千斤,故而,人称上将军潘凤。 不过单从这方面来论还不足以让潘凤压所有人一头,真正的原因是…潘凤资历老呀,早在韩馥上一任冀州牧时潘凤就参军,剿除叛军、黄巾之战都履立重大战功,斩将夺旗不在话下,座下宝马更是一匹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潘凤才四十五岁,参军却有三十年…在现代有句老话,只要六十岁老xx家不死,那就是德艺双馨啊…… 阵容也是相当豪华,主薄耿武,都督从事赵浮、程奂,田丰为参谋,鞠义等河北将领近百名,那旗帜展开简直就是铺天盖地。 第二百六十五章 谋士天赋,毫发辨吉凶 这一日夜幕落下,高阳的城头上竖起鲜明旗帜,疲惫的冀州将士早已睡下,只有潘凤领着本部兵马在高阳城头上戒备。潘凤的身躯很高,足有九尺三寸,绣着百花的川蜀锦袍披在身后,菱角分明的镔铁甲将他包装成了一个钢铁战士,拥有着浓眉大眼的宏毅面容,目光犀利地望着城外。 “元皓,袁绍这家伙真的会对冀州不利么。”潘凤头也不回的问道。 “恩,袁绍一定会攻打冀州,冀州财大气粗,弩兵足有上万。当用精兵阻之,而且以我度之,先锋会是颜良文丑,此二人乃虎狼之将,非汝可挡,不如结阵以待。”站在潘凤后面的田丰把玩着一根头发丝,看那头发丝乌黑透亮,沮授的指尖涌动着灼目的白色才气,突然!没有任何预兆,那根头发丝从中间化作两段。再看田丰,身高八尺,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竹简气质,为什么是竹简气质?因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看得不算书,就是竹简。田丰的话虽然是处于好心去警告潘凤,结果话到口中却变了味道,也许是他太直白了吧。 理由当然有,田丰不可能无凭无据去说什么。早在先前,冀州情报部就收到消息,袁绍与温候吕布结盟,前几日渤海新入手一批粮草。这里需要知道一点,几乎祸及整个中原的饥荒旱灾对冀州没有多大威胁,第一,冀州地广粮更广,比北海有钱多了。第二,冀州临近的大河实在太多,无法干旱。 另外,达成交易的前提是什么?利益。能将袁绍和吕布捆绑在一起的除了冀州这个大饼,还能有什么?更何况,他田丰的谋士天赋就是有最有力的证据!因为他从觉醒谋士天赋到现在,从未出过错。那是一种奇特的能力,取一人的毛发,再运用韬略刻印包裹住,如果此人未来几天大吉,毛发会竖起,如果此人未来几天大凶,毛发会断掉,田丰还为这个谋士天赋起了个好听响亮的名字,毫发辨吉凶。 “元皓,我视你为朋友,你怎可如此污蔑潘某?区区颜良文丑,岂是我潘某对手!此事休得再言!”潘凤微怒道。 俗话说人轻言微,用来形容田丰简直再恰当不过,田丰这家伙智商高情商低,官场的人几乎被他得罪个遍,好友潘凤都成了一方将军,而他还只是个主薄。另一个好友就是大名鼎鼎的沮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田丰和沮授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丰得罪的是一个从事,而沮授得罪的干脆就是韩馥。这次潘凤请命驻扎一方之所以带着田丰,全因沮授田丰潘凤三人是发小,另一个好友沮授已经下野,哦不,弃官归隐了。 就在田丰刚要说话之时,远处火把的亮光点缀了夜空,形成一条长龙蜿蜒而至高阳城,伴随着火光的是一阵阵凶戾的虎啸,潘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挥手大声道,“来人,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在城楼上!” 潘凤聚精会神地盯着城外,透过灰暗的火光,可以看见为首一员金甲大将骑着一头凶相毕露的黑虎,绰着一杆九环金背长刀,后面力士扛着一杆大旗,‘颜良’。旁边金甲文丑挺银枪、骑一头吊颈白额的白虎与颜良分立左右,顾盼间尽是抖不尽的威风,说不出的英武。 后面,是袁绍砸锅卖铁以渤海郡外加整个冀州世家供养出的一万马步兵,后面是五千骑兵前面是五千步兵,步兵尽皆从头武装到脚趾,长戈倍儿新。骑兵尽皆是幽州西凉的宝马良驹,每一匹都高大威猛。骑兵啊,那可是土豪才拥有的部众,每一匹战马都够养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了,就连刘贤为吕布累到吐血到现在才只有狼骑营五万罢了,加上董卓留下的家底,加起来也不过勉强七万,饶是如此,这等骑兵阵容也奠定了吕布的崇高地位。 “城上何人?吾乃渤海太守袁公手下大将颜良,请守将答话!”颜良在城下放声大吼。 “冀州上将潘凤在此!你不在渤海待着来此作甚?”潘凤探出头扬声大喊道。 “想不到冀州竟然对咱们有防备之心,倒是难缠。”文丑低声谓颜良道。“哥哥,还是按子远先生的计谋来吧。” “恩。”颜良点点头,抬头扬声喊道,“我奉我主之令,送礼物前去拜见冀州牧韩馥,请开城门放我等过去!” “哼,早就说过袁绍有异心,主公偏是不信,此次袁绍兵马来此绝非善意,请潘将军不要开门。”耿武冷声道。 一个偏向袁绍的武官眉头紧皱,叱喝道,“耿主薄安敢胡言,乱韩公与袁公情谊?袁公此来明明是为了答谢韩公收留之情,没看见城下一车车的礼物么?你说,你到底安了什么心来挑拨离间!” “礼物?上面蒙着一层布你看见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倒是你,食君之禄却做小人之事,袁绍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然要做背主之事?”都督从事赵浮指着那个武官破口大骂。“摸着你的良心说,撒谎的生儿子没屁日艮!” “给你二大爷的好处!我效忠的是当今朝廷,又不是效忠他韩馥!何来背主之说!”那武官反唇相讥。 一个男人抱着肩膀袖手旁观这一切,这人全身从头到脚覆盖漆黑战甲,肩膀两端雕刻着峥嵘的骷髅头,面容清秀却冷峻,目光凌厉又森寒,卖相虽然夸张,个头却矮的可怜,刚刚好七尺的身高不踮起脚都上不了马,可惜,他从不骑马…他的名字,叫做鞠义,官职卑微的他站在武官的最后一排,连插嘴的权利都没有。 “诸位,可否听我一言?”田丰把住两人的肩膀,将几乎都要打起来的武官和赵浮拉开,田丰正色道,“诸位可认识我田元皓?” “田丰田元皓,冀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这儿有你什么事?”赵浮嗤笑,赵浮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吊吊模样,那股自信心全来自于他的部众,驻扎高阳的兵众是隶属潘凤没错,但就在高阳城比邻的一座城池,驻扎着赵浮的部众,一万弓弩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尔虞我诈 我的天,弩手啊!比弓手高级的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支弩手的最高指挥官,就是他赵浮。 “是真的要送礼韩公还是假的借口,交给我一试便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田丰盛气逼人的环顾四周,头顶的进贤冠示威性的荡漾起一圈圈白色才气,才气浩然直冲九霄。 “有元皓前去,潘某放心多了,诸公勿要多言,且让他一试。”作为最高官职的潘凤一发话,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田丰迅速来到城头,看下面颜良文丑已是吹胡子瞪眼,明显是等不及了,田丰扬声道,“让两位将军久等了,在下田丰有几句话要问两位,不知两位方不方便回答!” “呵呵,当然方便回答,田先生有话但问无妨。”颜良扬声回答,做出一副我磊落我坦荡的姿态。 “袁公到渤海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得有一两年了吧,田某可从未听闻过袁公拜访我主,为何要挑在今日突然拜访我主?拜访我主为何要带精兵一万?渤海总共才一万五千守军吧?既然是礼物不介意打开看看吧?既然是拜访不介意明早再来借道吧?”田丰一连串的连环问把颜良弄得脸皮涨红,呐呐不语。 “你是什么东西?哪来那么多问题!带兵多少跟你有毛关系你在这哔哔什么?有本事下来,看老子不卸了你!”旁边文丑见大哥窘态顿时怒从胆边起,扬起亮银枪指着田丰破口大骂。 “哦?看样子,田某问到点子上了?呵呵,汝这厮好胆!田某今夜就不开城门,且看你如何!”田丰冷笑道。 “田丰,咱们弩手还没赶过来呢,别这么吊行不行?”赵浮捂着额头叹息道。 潘凤沉着脸一巴掌拍在城垛上,顿时拍的砖泥飞溅,潘凤站在城头朝下怒吼道,“卸你妈卖批!老子潘凤在此,你丫有本事上来死刚啊!谁怂你谁是孙子,来来来,副将取我兵刃来!” “大家都静一静,都是冀州牧账下,何必兵戎相见?本就是一场误会,且由许某化干戈为玉帛。”身披连环锁子甲的许攸骑马从后方赶来,其实这个时代文士上战场通常也都会披挂战甲,以免冷箭。只有少数人例外比如龙凤郭嘉贾诩,贾诩是从来不上前线,你们爱咋打咋打,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像庞统那种的,就是反面教材。 不得不说许攸在袁绍军的地位确实不低,他一出现,原本剑拔弩张的颜文二将也纷纷停手,等待许攸发话。 “潘凤,你冷静冷箭,我来跟他说。”田丰把潘凤拉开,低头朝下看向许攸,将之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田丰还嫌自己的问话没有杀伤力,又贴心的补充了一句,“许先生请回答田某,我主最近并无喜事,缘何来贺?” “曹。”许攸满头大汗,低声咒骂了一句,“冀州名士只有田丰沮授辛评还凑合,怎么就让我遇上了?” 这个问题确实很刁钻,许攸一时间有些懵,经过了一番苦苦思索,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啊,简直就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无可奈何的许攸心生一毒计,转身对颜文二将冷声道,“待会儿我诈开城池,你我三人共入高阳,到时让内应牵制住其他人,就这个功夫你们可有信心斩了潘凤那厮?” “斩潘凤,妥妥的,听起来就带感,许攸先生的计谋真是颇得俺文丑心意!”文丑咧嘴大笑毫不在乎。 “先生,按你所说成功几率虽大,然也有失败的可能,万一高阳城中有隐藏高手呢?所以依我之见,此事事关重大,当禀报主公再做决断。”相比于文丑,颜良不止是一个武夫,只是可惜…他的智商也有限。 “颜良啊,你能有这种觉悟,孤甚是欣慰。”英俊神武地袁绍披着大红袍骑一匹高贵冷艳的白马出现在众人身后,袁绍欢喜地看着颜良,抚着胡须大笑道,“就依子远之计,孤相信孤的爱将,绝不会让孤失望。” “为了主公的霸业,末将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颜良郑重地承诺后,朝许攸点了点头。 “城上的听着!我主之所以派兵前来,全因幽州公孙瓒有入侵冀州之相,我等特来伸以援手,以报韩公收留之大恩德!情报全在我手,探得军情的斥候也在我军中,我主只愿将情报亲手奉上韩公,这才有了这般托辞,倒是惹了误会!也罢,就拿情报与尔等细细观看便知事情严重,尔等若是不信,我且让大军后退,只四人入城以表拳拳赤心!你看如何啊!”许攸仰头看向城头,竭尽口舌之能试图说服田丰。 “恩,元皓兄,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如让他们进来?”潘凤拧着粗眉沉声朝田丰说道,尤其是许攸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袁绍大军立即向后撤去数百米,城门前的空地只有许攸颜良文丑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斥候。 “元皓兄啊,公孙瓒部众最近蠢蠢欲动,最近更是借剿匪之名屯与冀州边境,我觉得这个许攸说的不错,放他进来说说罢,也许这真是个误会呢。”就连赵浮都在同意许攸的话,看样子许攸颇有些能耐。 “此等卑浅之计,只可害庸庸碌碌之辈,岂能害我田某?”田丰这一张嘴就再次得罪了一大批人,他却毫无这方面的觉悟,果然情商低得可怜,田丰无视赵浮潘凤等人吃了脏东西般的难受面容,径自说道,“诸位细思之,此事绝非机密,何必非要面传亲授?一支精兵护送情报足矣,何必亲自带大军前来?至于护庇冀州更是笑话,冀州虽小,带甲之士百万,袁绍区区一万兵马不留着护守本土?更何况,这一万兵马是袁绍全部的家底!颜良文丑,乃袁绍倚重的四员大将其二,据探子报,不止颜良文丑,另外两员大将韩猛和淳于琼也来了,袁绍会有这种好心肠?其中玄奥,诸位细思之。” 第二百六十七章 许攸之计,穷图匕现 “说了那么多废话,无非就是两个字,弄死袁绍!”潘凤狞笑着摩拳擦掌,扭头对副将道,“取我开山斧来!” “都说了让你平时少练武多看书,就是不听…不过你会相信我的,对吧?”田丰沉着脸却眉眼带笑,在潘凤耳边低语几声后环顾四周,气派十足的沉声道,“照我说的做,定叫袁绍有来无回!” 潘凤脸上立即浮现出怪笑,赞赏的看了眼田丰,与此同时,副将也将潘凤的开山斧取来。这个世界的武器有很多都是家传之宝或者是天外陨铁这种特殊铁矿打造,才撑得住武将那神话般的力气,不过这种武器现世的并不多,吕关张赵马黄孙家父子周泰魏延曹家诸将这些就不多介绍了,乃至阎行庞德何曼等人,甚至连臧霸颜文等一流武将,要么靠家传,要么重金收购这种特殊铁矿自己打造,总之都拥有这种特殊武器。 潘凤由于点背没有这种传家宝,故而自己打造了这杆兵刃,虽比不上这些武器,但胜在重量上,一般的武将对自家兵器都讲究趁手就好,轻重反而不重要,武道有一种境界叫做举轻若重。潘凤这柄开山斧就不同了,当时潘凤打造这杆兵器对铁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重! 咣!这是斧柄砸在青砖上的声音,只是轻轻一放,砖面上就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可见这开山斧有多重,碗口粗的斧柄,雪白的斧刃宽如小磨盘,斧刃整体厚达五指,再配合上潘凤狰狞的笑容,顿时吓得这帮想要舍命给袁绍通风报信的官员一个激灵,各个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潘凤狞笑着吩咐道,“鞠义何在?把在座的诸位都请到城中喝茶,这场战争结束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哈哈哈,潘将军做事果断,也罢,耿武部众但凭将军差遣!耿某就在城中静候佳音!”耿武无比敬佩的朝潘凤深施一礼,坦然朝城头楼梯走去,在耿武的带头下,赵浮等反袁绍派官员也大笑着在一群披甲将士带路下离开。 “将军,城楼第三个门有赵某先前特意藏在此处的三百张硬弩,钥匙赵某落在他处急切间难以取来,那门虽是铁门,以将军的开山斧足以劈开。”赵浮面色凝重地回头朝潘凤喊道。 “切记我说的话,不可有丝毫差错。”田丰亦是面色凝重的嘱咐一句而去。其余人虽不情愿,但面对鞠义等人冰冷的锋刃也只能忿然听从潘凤的安排。田丰这一手不可谓不高,将在场人全部拘押彻底断了通风报信的可能性。 将这些人都打法走,潘凤目光尽是凛然,朝城下久等许攸大喊道,“让许先生久等了!我这就开城门!” 说罢也不待回答,径直提着开山斧吩咐部下准备弓箭手布置在城中家宅里,领了三百个部下转身去了赵浮所说的门前,手臂一振,咔嚓就是一斧将门劈成两段,吩咐手下各拿硬弩短箭,收拾妥当后潘凤整理心情,顺着城楼楼梯下了城头,此时许攸已领着颜文和斥候入了高阳城。 “您就是潘凤将军?哎呀呀,城头太高看得不清将军的容貌,如今一看真是相貌堂堂,久闻将军乃冀州上将,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许攸眯着眼睛说着耳熟能详的客套话,不过许攸有一个本事,那就是再通用的客套话,到他嘴里都会取得相当高的成效。 “如果你想说客套话,那不如跟我的斧头去说?”作为一个只习武的武夫,潘凤是典型的油盐不进。 “好啊,用武器说话,老子最喜欢了!”许攸后面的文丑顿时恼怒,胯下白虎亦是凶态毕露的盯着潘凤。 “子远先生,现在杀他正和时机否。”颜良目光炯炯地盯着潘凤的一举一动,低声跟许攸请示道。 许攸微不可查的朝颜良文丑摆摆手,强笑着对潘凤道,“潘将军言重了,我等绝无恶意,相反,我们对于韩冀州诚意满满,先前也说了,公孙瓒要攻打幽州,此是斥候,去吧,为潘将军献上宝贵的情报。” “我…!”突然间,潘凤发现,之前田丰让他牢记的话,一不小心被他忘了…无奈之下潘凤只能临场发挥,他皱眉问道,“既如此,袁绍何不现身,反而遣你来见本将?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我主尚在城外布置大寨,军务繁忙难以来见,请将军宽恕。”许攸真是撒起谎来不眨眼。“不如将军先看情报?” “恩,也好,那就将情报拿…”潘凤淡然点头道,突然,话未说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且慢!”田丰依着城楼面无表情的出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潘凤一样,转头冷喝道,“许先生,请献情报。” 田丰说罢一挥手,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弓弩手,近千名弓弩手将许攸四人团团围住,又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羽箭撘弦,气势凌然。 “你这是何意?!”许攸顿时一脸愤怒的看着田丰。“许某带着诚意而来,你为何屡屡针对于我!” “老潘啊老潘,看来我对你的担忧是对的。你和他们瞎扯什么?只须擒住这几个袁绍的重要文武,袁绍还拿什么在冀州穷嘚瑟?这就是大势,远非计谋可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田丰皱眉狠狠地教训了潘凤,扭头对许攸叹道,“许攸,颍川书院一别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这种小把戏我三岁时就不玩了,你还好意思拿出来献丑,真当我冀州无人乎?有胆子你把那个羊皮卷摊开,里面要是没有匕首石灰什么的我田某人当场吞粪自尽。” “妈卖批的,小时候当个学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许攸选的主子比你强一百倍!你个鼠目寸光的渣渣!只有这一次,我不拦着你们动粗。”许攸罕见的厉声大喝,“颜良文丑韩猛听令!给我秒了潘凤!” 第二百六十八章 舌头碎大石? 颍川书院,院长通常是德高望重的老学究,那是个很神奇的地方,盛产了太多人才,郭嘉陈宫双荀刘晔许攸田丰沮授徐州二张,囊括了东汉末年无数名臣。与之并立于世的书院就是荆州书院,那里没几个人,不过一个卧龙,一个凤雏,就足够这个书院闻名于世,荆州书院这是题外话。 倒是颍川书院比较有趣,各个都自衬是天之骄子,每一天的生活就是相爱相杀互相设计对方,看起来很正常,其实私底下从未有一刻停止过争斗,就连去书库选书都能打起来… 田丰说的也没错,许攸确实没按好心思,那个看起来无名之辈的斥候正是河北名将韩猛,手上的羊皮卷里也确实藏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见事情败露,韩猛悄悄地将匕首揣进怀中,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一口宝刀啊!此时不中饱私囊更待何时? “穷图匕现,还未穷图就已匕现,就你这脑子还当谋士?快回家喂孩子去吧!老潘退后,全军听令,给我把这个矮丑挫射成筛子!”眼见许攸都爆粗口了,田丰也顾不得什么,站在那威风堂堂地挥手喝令。 “先生,您不是我们的将军,我们不归你管。”田丰后面一个都尉级将官一本正经的拍了拍田丰的肩膀。 “啊,啊?!”田丰闻言一惊,扼腕长叹道,“一步错,满盘皆输啊!” 还是那句老话,书中赘言三百字,只说一秒惊鹤起。说归说,叹归叹,田丰动作并不慢,反手抢过旁边弓箭手的强弓羽箭,撘箭上弦弓拉满月一气呵成,羽箭直奔许攸而去! “哈哈哈,逗比你也有今天?”许攸神态安然,因为他知道,有这群人在,他不需要出手。果不其然后面的颜良连手都没出,胯下黑虎一个飞扑在半空来了个截胡,那动作姿势之标准让人难以想象它曾经是一头啸傲山林的百兽之王,颜良根本没停顿,目光抖起三寸寒芒,金背大刀在半空炫耀性的舞了个刀花直奔田丰而去! 韩猛抽出腰间寒光湛湛的佩刀,迈着大步甩开膀子直奔靠门一侧弓弩手而去,韩猛的速度有多快?这么形容吧,田丰射出的箭如果是每秒十米,那韩猛的速度就是每秒百米!这群弓弩手尚在等待潘凤的军令,韩猛就已经杀到面前,佩刀卷起刺眼寒芒,刀法精湛老练的韩猛杀起人来不比切菜慢多少。 “文丑将军我们也一起去吧,兵太多,光靠颜良韩猛割不过来。”许攸抽出佩剑,大步而出。没办法,后面的文丑骑得是猛虎,一般的战马根本受不起惊吓,这也是为何袁绍军的前军都是步兵。 “没办法了,大白你去搞破坏吧,主公说了要我好好保护子远先生。”文丑拍了拍胯下白虎的毛发,从白虎身上翻下跟随在许攸左右,战场之急促,厮杀之激烈,连给许攸感动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不顾风度的挥剑砍人。 一直以来都说狼入羊群,其实还有一个形容词,那就是虎入人群,面对武力夸张到非人的颜良文丑百兽之王黑白虎尚且顾忌,对于普通人这两头猛兽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一扑一掀一剪,三个技能在这两头四肢发达的猛虎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简直堪比现代化重装坦克的杀伤力,杀得这群弓箭手哭爹喊娘。 却说颜良直奔田丰而去,不说气势汹汹的颜良,光是那头露出血盆大口的猛虎就把田丰立马吓得嘴唇发白,田丰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身体却很诚实的瘫倒在地,眼见颜良杀到,田丰仰天长叹,“吾命休矣!” “休个屁!”潘凤犹如一簇锦团飞扑到田丰面前,掌中沉甸甸的开山斧宛如最坚强的护盾挡在田丰面前,潘凤怒视颜良纵声咆哮道,“老子楞个神的功夫,你还要翻天不成?什么河北上将,给老子滚一边去!” “我就喜欢你这么狂的,希望你死前也这么狂!”颜良金背大刀翻飞,奋力挑开开山斧,不自觉间已是用尽了全力,顿时就高看了潘凤一眼,这等力气简直就是怪胎啊! “你就这么想要弑父?小心晴天打雷劈死你个鳖孙!”潘凤一边反唇相讥,一边加大力道,呼啸而过的开山斧轻而易举地嗑飞了颜良的金背大刀,潘凤咧嘴狞笑道,“什么河北上将,不过如此!” “看样子你不光力气大,嘴上功夫也不错啊,怎么着?每天拿嘴叼石块举重?舌头碎大石?”颜良着实被潘凤打击到了,不光是精神上,还有身体上,那一斧之沉重令颜良虎口微微发麻。 顺带说一句,这个时代武将都是怎么折磨自己简直难以想象,曹彰和张绣面对的那都是小儿科。拿颜良举例,像虎口那种东西裂了多少次没人能数过来。武将不光要打熬自己的力气,同时也打熬身体的强度,否则就像拿一根竹竿去搬运上万吨的货物,阿基米德再世都拯救不了这批可怜的货物。 “叼你二大爷!”潘凤打的颜良步步后退,两人脚下的土地一片狼藉,不是被刀气劈出来的沟壑就是被开山斧砸出来的长方形大坑,占据上风的潘凤抽空环顾四周,见自家弓弩手被打的溃不成军顿时勃然大怒,嘶声吼道,“全军听令!不计任何后果撤退!城楼上的兄弟们,都下来给我弄死这四个鳖孙,——!!” 潘凤的声音洪亮震耳,弓弩手顿时撒丫子往城里跑,虽然留下了一地的死尸,但总算逃出了十分之七。 “文丑韩猛,去杀潘凤,高阳军权皆在此人身上,只要他死高阳城唾手可得!成败在此一举,杀!”许攸嘶声咆哮,捡起一张硬弩拿在手中朝潘凤疯狂射箭。 文丑韩猛也不敢深追,再加上许攸的命令,只能把气撒到潘凤身上,韩猛步行文丑骑白虎,咆哮着冲向潘凤。 “潘凤,你今天将死于此地!”其实不管有没有援军,颜良都丝毫不虚潘凤,也许潘凤在力气上略胜颜良一筹,但想要分出胜负,那起码百合开外,这点自信颜良还是有的。 “群殴?卑鄙无耻之辈,赢了我你也输了人!”潘凤气得须发皆张。 “自古战场只有胜败,没有卑鄙这一说,受死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鞠义出马 打一个颜良潘凤勉强上风,再加上文丑和不下于颜良的韩猛参战,战场瞬息逆转,旁边几个潘凤副将看得着急上火,却碍于自身实力过低难以插手,别说袁家这三个猛将了,就连颜良文丑胯下的猛虎他们都打不过。 四个人插招换式,潘凤被打得怒发冲冠,浓郁的紫色将潘凤渲染成了一个小紫人,眸子里都激射出两寸紫光,觉醒状态换来的莫大体能使潘凤敏捷能力更上一层台阶,一柄开山斧舞得上下翻飞泼墨不进,感受到狂烈的紫气两头猛虎仗着主人武力硬顶着潘凤的大斧上去扑咬潘凤。 眨眼间潘凤的战甲上都出现了一道道凹下去的抓痕,潘凤也被白虎和黑虎外加三猛将的联手打得遍体鳞伤,潘凤那样子简直是要多惨有多惨,只是过了三十来招潘凤身上就已经出现了四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战甲被劈砍的满是缺口,小腿中了两三枪,能坚持着不倒下已经是潘凤的最大努力了。 “看样子你的手上功夫不如嘴上啊。”颜良一矮身躲过潘凤的一斧,贴身欺近潘凤,满脸的森冷笑意令潘凤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田丰的怒声嘶喊,紧接着飞蝗般的弩箭射了过来! “呵呵,老田你这是要把我也射死啊。”征战时不放箭这是常识,射到友军怎么办?此时的潘凤更加绝望了。 “冀州鞠义在此!尔等休得放肆!”突然,浑身笼罩在漆黑战甲的一员战将突然出现在潘凤面前挥动长刀保住了潘凤一命,潘凤感觉到劲风来袭定睛去看,正是鞠义,鞠义的胸膛处一颗心脏模样的光影在不断闪掠,心脏旁边有密密麻麻的光线连接着田丰四周的弓弩手们身上,仿佛提线木偶般接受鞠义的控制。 就在鞠义劈开潘凤的刹那,鞠义拽着潘凤倒退如飞避开弩箭的攻击范围,文丑见弩箭来袭连忙纵虎向前为兄长颜良打落弩箭,颜良掂了掂金背大刀冷笑着看向鞠义和潘凤,“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原来力气小的跟娘们一样啊。” 无可厚非,鞠义一生都致力于兵书和统帅上,哪有时间打熬力气?能劈开颜良的刀已经是鞠义力气的极限了。 “你这么吊怎么没一刀顺带连他也砍死?呵呵,看来你连娘们都不如。”身受重伤意识模糊地潘凤依旧不忘嘲讽颜良,这种敬业精神让颜良眸中的杀意又重了三分。 “尔等亦敢在冀州放肆乎?”由于戴着头盔,鞠义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许是他嫌太闷,将头盔摘下,再一看,那是宽额窄颌唇若朱膏…只可惜再俊朗配上他那个怪怪的表情和死鱼眼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揍他,这种脸放在现代有一个亲切的称呼,嘲讽脸。由于鞠义身高过丈,死鱼眼四十五度角俯视对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冷笑的说出两个字,“垃圾。” “你们冀州盛产装逼么?我韩猛四十五年沙场未见过你们冀州这么吊的地方,有胆子过来一战!”韩猛的胡须颤颤巍巍,拿明晃晃的佩刀防御弩箭之余用手指着鞠义叫嚣道。“是这几个杂兵给你的勇气么?” “只会靠部众打仗的人不配说别人垃圾。”文丑冷嘲热讽道。“像我们这样冲锋陷阵的才算是猛将呢,你和我之间就是韩信和项羽的差距!有本事单挑,一巴掌呼死你!” 袁家这几个人只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在鞠义的指挥下那如雨般密集又精准的弩箭已经完全不是这四个武将能防御住的,尤其是这数千弩兵头顶冉冉升起的鞠义军魂,更是大幅度降低了三将的战斗力,他们三个呢,现在已经是属于被拆了翅膀的小鸟,除了用嘴和用脚跑以外没别的本事了。 仅仅是四波箭雨就已经在三将连同许攸身上留下了许多纪念品,四人身上那颤悠的箭枝已经彻底的暴露了他们的处境,也就是十波箭雨,这四人就要彻底的留在这座名叫高阳的城池。 在许攸的授意下,文丑和韩猛殿后,一行人默默地往城门口方向靠拢,试图突破城门离开,田丰见状立即道破许攸的意图,他大声喊道,“鞠义将军,这伙人要跑,快拦住他们!死活不论!” “田丰,你丫给我记住了!今日之事许某记你一辈子!”许攸怨毒的回瞪一眼田丰,这回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相比于尸体,俘虏的战功更高,且看鞠某出手擒住这几个鼠辈送与韩馥换军功。”鞠义冷笑攥紧他的制式长刀。 “鞠将军不可大意用事,您是统帅大将,不是先锋官,跟他们拼什么武力啊!此时用兵除了这几人就是去了他袁本初的羽翼,没了羽翼他袁本初如何蹦跶起来!”田丰顿觉不妙,见鞠义没有回应,顿时恨得一拍额头大骂道,“武夫害我大事啊!呸!这么多年的兵书都读狗肚子里了!不行,我要去城里叫援兵!” 说罢田丰不由分说的从潘凤怀中抢出兵符就往城里撒丫子跑去,他不能不急啊,如果这次事败,软弱无能的韩馥再也不会给冀州文武任何反抗袁绍的机会了吧? “竟然说我鞠义像韩信那个渣渣一样只会统兵…今天我就要证明自己。”鞠义冷笑着继续走。 听见这句话田丰跑得更快了,他想的很简单,就算诈使许攸等人出手,凭借着许攸的口才到韩馥那解释一番这事就过去了,以韩馥的操行十有八九还会让袁绍进冀州,从头到尾田丰想的就是诈颜良文丑许攸进城诛杀除去袁绍的羽翼!谁成想出了一堆变故?多出来的韩猛,控制不住的弩兵,骄傲自大的鞠义让田丰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一个布局弄得一塌糊涂!如今又得罪了袁家红人许攸,田丰难以想象袁绍抢了冀州之后会如何对待他…成败在此一举,由不得田丰不着急啊! “我为了变强独辟蹊径研读兵书就是为了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统帅之心,不光是用来统领千军万马的!” 第二百七十章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 随着鞠义每一步踏出,他胸口的心脏都随之怦然而动,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颜良四人的心头上,阵阵发颤,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果不其然,突然之间,鞠义的心脏犹如铁泵般骤然发力将一股股血气从四千弩兵头顶蓬发,如海纳百川般汇入鞠义头顶,鞠义的双眸遽然绽放出妖艳灼目的五色神光,可惜,还是死鱼眼,而且双眼茫然无神,比之前的死鱼眼看起来还丑。 “其疾如风。”其实从鞠义走时嘴就没停过,只是声音太小没人能听见,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才算是清晰的传入颜良四人耳中。就在声音传出之时!鞠义骤然出现在颜良四人面前,颜良吓得虎眸睁得溜圆,下面的白虎是真?虎眸睁得溜圆,四人两虎都受到了惊吓,都懵了,他们完全没有看清鞠义的动作!只看到了一片残影!这速度简直就是虎牢赤兔的加强版啊! 幸亏随着四个字在空中飘散消失后,鞠义再也没有呈现过如此妖孽的速度,颜良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瞪着眼睛看了鞠义半天,看鞠义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嘴唇上下蠕动,仗着胆子挥起金背大刀朝鞠义劈去! “其徐如林,侵略如火。”声音终于传了出来,突然,四个一模一样的鞠义出现在颜良文丑韩猛许攸四人的面前,四个鞠义从内而外同时散发出灼热的高温,整套漆黑战甲几乎在霎那间蒸发成一滩铁水顺着鞠义身子往下流。 鞠义整个人就像煮熟了一样浑身通红,四只灼热的手就像钳子般按住了颜良四人的肩膀,那突如其来的力量仿佛一座泰山压在了四人的肩膀,黑虎白虎同时发出痛苦的咆哮被压了下去。 颜良四人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下一秒,属于鞠义的四个红彤彤地拳头捣向了颜良四人! “呵呵,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许攸此时是真的绝望了,他不怕被俘虏,他怕被打死啊… “休伤先生!也休伤我!你别开挂了!给个翻盘的机会好不啊!”颜良气得暴跳如雷却无法跳起来。 正值此时,金甲金盔的淳于琼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城头,身后是近百袁家大将外加三百黑甲精锐,一群人如同下饺子般从城头上跳了下来,原来城外袁绍早已偃旗息鼓悄悄发起进攻,如今高阳城头已是被袁绍军占领! 饶是救援如此及时,淳于琼也只是救下了许攸,鞠义三拳打在颜良文丑韩猛三人的小腹上,那小腹处看起来坚硬的战甲瞬息蒸发殆尽,颜良三人被打飞百米开外撞入民房之中! “哎,潘凤的部众,真是靠不住。”鞠义冷冷的回头看了眼淳于琼,不是鞠义没有后续,而是给他提供力量的三千弩兵已经尽数死绝…这就是鞠义这般实力的代价,是用数千人的生命换来的。 “你是何人?”淳于琼面色凝重的看向鞠义,打得过颜良的人不多,更何况是打败颜良文丑韩猛三人的联手?就连所谓的上将潘凤也根本不可能办到,更何况潘凤还瘫坐在不远处?联想到从城头上看到的诡异景象,竟然同时存在四个鞠义?小小冀州,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强的人才! “冀州,鞠义。”鞠义拿死鱼眼狠狠地瞪了淳于琼一眼,转身拎起潘凤朝成内走去,黑虎白虎吓得匍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接下来发生的事鞠义已经有所猜测了,袁军,必将进城… 与此同时,几个黑甲精锐朝大门而去迅速将城门打开,金甲锦袍的袁绍骑着白色高头大马领五千骑兵飒然而入。淳于琼提着惊魂未定的许攸来到袁绍面前躬身道,“末将幸不辱命,拿下了这座高阳城。” “恩,辛苦了。”袁绍对于淳于琼很客气,因为淳于琼的名头大乃当时名将,而且两人是曾经的同僚,几年前排列八校尉时两人尚且兄弟相称呢,更何况袁绍手下太多武将都是淳于琼带来的班底。 袁绍环顾四周,见鞠义提着潘凤往城里走,许攸垂眉低眼浑身抖如筛糠,几座民房那显眼的大窟窿,大窟窿边缘还燃着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燃火的地方是石头啊!石头能燃火?!这信息量简直太大,让袁绍一瞬间有些接受不了,天幸袁绍来得晚一步,如果看到四个鞠义会不会大喊见鬼了? “子远,干啥呢?发生什么了?说一遍。”袁绍皱眉,见鞠义还没有走,反而去民房将浑身烧得漆黑地三人挨个拎了出来,见爱将昏迷被擒,袁绍立马愤怒地大喝道,“全军听令!去给我杀了这个人!救下我爱将!” “主公,要不咱还是别了,这个人厉害得紧,不比那吕布逊分毫…”许攸哭丧着脸将刚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袁绍满脸铁青的从马上将许攸拎了起来,大声吼道,“他要是有吕布那本事跑个屁啊?之前那些也许是妖术,休要说出来乱我军心!你可是我袁本初的谋主,能不能拿点谋主的样子!你的六韬都学狗肚子里了?!” “主公说得对…”许攸敛容正色,简单收拾一下凌乱的衣冠,喝令道,“淳于琼听令,我命你领一千骑兵远射此人,先一探虚实!张南!我命你领弓箭手占据城头!焦触!领所有将士在城头列阵包围张南部!骑兵不易短兵作战,马延,我命你领三千骑兵去城中烧粮仓!即刻行动不得有误!” 袁绍军厉兵秣马,这些部众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没有一个是拿来凑数的,都是经过剿黄巾战虎牢的老兵,对于许攸的命令丝毫没有抵触,加上许攸一直都是袁绍的谋主地位崇高,也没人敢违背他的命令,霎时间上万人马按照许攸的吩咐运作起来。 “这才有点我袁本初钦定谋主的样子。”袁绍满意的捋着长髯点头赞许。 “主公莫要骄傲,城中有田丰坐镇,若不是城中兵马不听他指挥,也许主公现在就看不到我们了。”许攸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是十分凝重。 “田丰也在此处?久闻冀州名士田丰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早就想去拜会了。”袁绍闻言大喜。“正逢他在此处,我定要好好和他聊聊!” “主公爱才之心虽是雄主风范,但此时与田丰为敌,请主公不要大意,以免中了田丰那厮的诡计。”许攸冷笑道,“现在和田丰聊聊,不如主公占据高阳乃至荆州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再和他聊聊。” “恩,子远所言极是。还有这个叫鞠义的,我袁某也要将他收于账下!” 两人说话间,鞠义已经身中数箭,突然,如潮水般的潘凤兵马在田丰的带领下迅速出现,一见面就是一大波箭雨,杀得淳于琼军人仰马翻,一个照面袁绍军就是死伤惨重。 第二百七十一章 镇守后方审正南 “全军听田丰指挥…”强撑着一口气的潘凤交代一句后立马昏厥过去。 “来人,把潘将军送下去救治。”得到军权的田丰霎时间就志气风发,抽出佩剑指着远方大声喝令道,“赵浮听令,领五千人马保护高阳城粮仓,如遇敌人纵火,先杀人后救粮!司马副将,领四千长枪手四千盾兵强占城头!鞠义听令,领全部人马,给我拿下袁绍!” “喏。”鞠义不情不愿的翻了翻死鱼眼,元气大伤的他无法使用统帅之心,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实力,在他井然有序的指挥下弓弩手发挥出了全部功效,淳于琼军的伤亡数立马成几何倍增。 “不行!战局对我军不利,请主公下令撤军!”前一秒许攸还挥斥方遒的在那指挥,下一秒立马认怂,不认怂不行啊,田丰加鞠义的联手他们的骑兵根本抵挡不住,尤其是鞠义还拥有统帅之心那种bug一样的天赋,骑兵更是没有大盾难以抵抗弓弩的侵袭,局势已经是对袁军极度不利。 “不行!那颜良文丑韩猛怎么办?我不能抛弃他们!”袁绍如何不知道战局不利?下饺子般死去的骑兵那都是袁绍的心头肉,可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颜良文丑更是他的心头肉啊! “先保留我军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主公!”许攸急得都快抓耳挠腮了,代替袁绍大声下令道,“稍后我去冀州交涉!现在先全军撤退!都撤退!城头上的焦触张南也撤退!” 袁绍眼巴巴地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颜良三将,心中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再不撤退就没机会了,于是只能顺着许攸的台阶下,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当先撤退,这一场只是短短一个交锋,袁绍军就被杀得大败,落荒而逃。 真个是,他匆匆的来正如他匆匆地走,他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地再也站不起来的袁军将士。 “关城门,向韩公发急报,就说袁绍突然进攻高阳城,守将潘凤身受重伤申请韩公支援。”田丰面沉如水的下令,又朝鞠义恭敬的拱了拱手道,“鞠将军,潘凤身受重伤,高阳城乃冀州防袁绍屏障,城防只是就全依仗将军之力。” 田丰也看出来了,鞠义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果不其然,这一语落下,鞠义立即阴转晴,拱手道,“先生客气了,鞠某定当为高阳城尽绵薄之力,庇护冀州!鞠某这个人,全凭田先生指挥!” 有人欢喜有人忧,城外袁绍军意气风发地进城,丧家之犬般逃跑。军帐之中一片寂静,袁绍气得脸色铁青,躲在自己的帐中大发脾气,锅碗瓢盆统统砸的粉碎,如果不是力气小估计连他的武器架和行军床都砸了。许攸站在门口垂眉低目,苦苦思索对策,这一夜就这么诡异的过去了。 翌日清晨,袁绍和许攸盯着一对熊猫眼开账议事,满帐文武都是愁眉不展,一见袁绍出现,和韩猛交好的淳于琼急躁躁的站出来大吼道,“主公!咱们再没有动作,老韩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颜良文丑和袁某情同手足,老子都没说话你在这哔哔乱我军心?还嫌不够乱么!给老子闭嘴!”袁绍瞪着熊猫眼大吼一句,淳于琼被袁绍突然不顾风度吓得缩了缩脖子坐回原处。 “呼。”袁绍深吸一口气坐在主座,收敛了狰狞的表情,淡淡的看了眼许攸道,“子远,有何妙计。” “高阳城池巍峨护城河深邃,再有强弓硬弩相助,为今之计,我军决不能攻城。”许攸攥着两撇胡须都快揪下来毛了,思索许久后许攸双眼一亮,低喝道,“有了!我有了!” “先生有喜了?男的也没法有喜啊…”淳于琼探着头刚说一句就被袁绍瞪了回去。 “高阳城兵再多,也归韩馥管辖!哪怕是兵在外有所不从,韩馥的话他们也得听!”许攸满脸喜意道,“就派个能言善辩地使者绕开高阳城去冀州找韩馥!这个问题的终点不是高阳,而是韩馥啊!” “好!就依你计。”袁绍闻言拍案大喜,挑眼看许攸道,“好,好,好啊,就派你去吧!” “主公…这样不太好吧….我怕死啊。”说到最后一句许攸的声音已经如蚊蝇般低不可闻,一副哭丧脸看着袁绍。 “你怕死?你出的计你不去谁去?你不死谁不死?”袁绍虎眉一竖,恼怒地瞪着许攸喝道,“必须你去!别整没用的,来人,为子远收拾行李!再寻一个附近的老猎户带路,即刻启程!” “喏…”面对咄咄逼人的主公,许攸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帐外走进了一人,那人身穿漆黑的文士袍,头戴进贤冠,身高八尺目若朗星,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那就是严谨,许攸一见这人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委以镇守后方重任的审配啊!镇守后方的谋士是什么类型?那就是和荀彧刘贤等一样的后勤部大部长,用句吹捧的话来说,萧何之才。 历史上审配唯一的亮点,那就是以一城之力抵挡曹操集团进攻长达数年之久!兵力粮草城池高深是他支撑的关键,但这也侧面映证了他的能力,难道曹操光攻城不用计?打死也没人相信吧?曹操当时那阵容…啧啧啧。 “军粮已护送来,城中有吾弟审荣和逢纪看管万无一失,军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审配环顾四周道。 “哈哈哈,审兄来的正好啊!”许攸登时大喜,拉过审配朝袁绍正色道,“主公,韩馥此人软弱无能,定是吃硬不吃软之辈,主公知道,我很软…可审兄硬啊!由审兄出马,管教韩馥以冀州之地拱手相让!” 其实对于袁绍来说,能自己拿下冀州是再好不过了。依靠公孙瓒压力强占冀州那都是下下策,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刚才发生的事跟你说说吧。”许攸见审配一脸迷茫,连忙将来龙去脉和审配说了一遍。 “为主公效命,审某义不容辞,区区韩馥,单凭一席言,定叫主公兵不血刃得到冀州富饶之地。”审配拱手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底气十足的刘备 话分两头,且不说审配单骑出袁营前赴冀州都城邺城说韩馥,单说北海日渐昌隆的刘备。在阎忠和廖立的辅助下,北海郡被打理的蒸蒸日上,军政大权经由这数年的光景终于掌握在刘备手中,可以说就算孔融不死,也难以从如今的刘备手中夺回北海。 什么叫做收买人心?刘备为北海城上上下下彻底的教育了一番如何成为一个人人爱戴的仁义之君,打个比方,陶谦礼贤下士去交好糜家,糜竺也只是在徐州挂了个从事的名头,但就刘备刚入驻北海那么几天短短的时间后,惊爆所有人眼球,亿万徐州巨富糜竺竟然从徐州举家迁移到北海投奔刘备,就连亲妹妹一个远近乡里闻名的大美人都嫁给了刘备为妻室,自从糜竺的加入,刘备的势力几乎登上了一个小巅峰。 刘备请封北海太守,却被吕布拒绝,在不知名人的授意下北海全城官员百姓都众志成城的去刘备府门口前堵大门,请刘备为北海太守庇护本土百姓,刘备千辞万却下才勉强接受,从此,刘备自领北海太守,封关羽张飞为校尉,阎忠为别驾从事,廖立为军师、谋主。 另外说一句,太史慈还是辞去了刘备,没办法太史慈去意已决。阎忠管理一方黄巾军政,管理经验远比廖立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谋士要强太多,廖立好名声爱面子,封为谋主军师,两人都毫无怨言。刘备的用人水平那不得不竖大拇指,当真称得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北海政务大权都交给了阎忠从不过问,彻夜与廖立长谈请教兵法,只是军队方面刘备全权交给了关羽,就连张飞都仅仅是负责一支偏师而已。 数年过去,以北海郡的富饶刘备轻松组建出一支足有一万兵马,加上阎忠和北海原本的兵马,刘备以后出征腰板也可以挺直了说,兵马十万的台词了。不过说实话,刘备的兵马也只有五六万而已,但是阎忠的黄巾力士是一支不容忽视的精兵,在关羽张飞的训练形成了两支精锐部众,一名青龙校刀手共计一千持大刀的精锐步卒;一名十八燕骑共十八骑;其余的,被刘备收编,号为北海义军。 军容整备声势浩大,前些日子曹操还举五万青州兵来犯,却被刘备领着关张廖立打了回去,刘备这底气一下子就足了,从此寻贤访士,大肆招揽文武精英为己用,期间来了名士许靖,徐州官员孙乾,外加之前的阎忠廖立糜竺,这些人皆雍容风议,见礼于世,打理政务都是能手。 这一日刘备穿着雍容华贵的官袍在练兵场和一身鹦鹉袍的关公、张飞探讨接下来该如何训练士卒。关公拱手道,“哥哥,我军军容虽盛,然无处使力,弟弟这青龙刀近些年也只是和曹操打了一次,弟弟很是难受啊。” “二弟且安耐住性子,扩张这事不好办啊。”刘关张日夜同枕,刘备和关公在一起多久?关公刚张口刘备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鉴于周围也没有外人,刘备也不掩盖他的野心,他皱眉道,“北海郡隶属青州,这青州是我师兄公孙瓒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躲他基业?如今我军能在此处立身安命,已经是师兄给我面子了,不可逾越。” “哎!”关公丧气的捋着美髯,用力砸了砸青龙偃月刀,赤脸充满了不悦,只是碍于大哥不好说什么。 “大哥说的哪里话!”张飞气得豹眼环睁,怒声道,“俺们占了北海郡,全赖廖先生用计,我等用命,与他公孙瓒何干!大汉失之权柄,群雄逐鹿中原,大汉城池人人有份,凭什么给他公孙瓒面子?依俺之见,没直接占了青州,那就是给他公孙瓒面子了!不行,俺这就领十八燕骑去占了其余城池!” “三弟放肆!!什么大汉失权柄,大汉还未亡呢!岂容你在这里说叛逆之言!再有此语,为兄我,我!”刘备气得白脸涨红,抬手就要去打张飞,见兄长动了真火张飞也不好再说什么。 “为兄此生之愿,乃匡扶汉室,什么天下不天下,与我何用?”刘备皱眉训斥一句后拂袖而去。 “三弟,以后说话别这么直白,这儿还这么多人呢,有话留着晚上说。”关公低声说了张飞一句往点将台而去,他负责训练众将士,张飞也不爱练兵,只能关公来了,可以说这练兵场几乎就是关公的一言堂。事实上,关公练出来的兵明令军纪,远比张飞强得多,张飞那十八燕骑就是十八个小张飞。 刘备正负气而走,骑在高头大马上低头顺目,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总之在皱眉思索着生命,突然,迎面撞上了阎忠和廖立,此时的阎忠早已彻底归顺刘备,对刘备没有丝毫怨言,见刘备心中似有烦事,阎忠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牵着马绳随刘备而行,廖立见状也只好和阎忠一般,行了许久,刘备突然感觉有人在牵着马缰绳,抬眼一看,正是阎忠和廖立,刘备连忙出声道,“阎别架和公渊不去处理政务,来备这里可是有要事相告?” “主公所料不错,正是有要事相告。”阎忠躬身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探子来报,吕布兵出长安,直指冀州,袁绍兵出渤海,直指高阳,公孙瓒兵出右北平,直指冀州,此事阎某思量再三,觉得该知会主公一声。” “然也,别架所说之事,和廖某不谋而合,正是为了此事。”廖立面色淡然。 一语激起千层浪,刘备顿时双眼放光,但刘备此人城池相当之深,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样,刘备轻咳一声,赞赏地看了眼阎忠笑道,“别架不愧是备的肱骨之臣,一有情报第一时间通知备…别架啊公渊啊,依你们看如何?” “主公,依我之见,当参与其中,冀州之地何其大,我军必须分一杯羹啊。”廖立当先发言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吕布进军邯郸,诸侯大混战 “恩,但我认为这不是重点,如今各路诸侯拉帮结伙,吕布军拉拢袁绍马腾曹操孙坚为同盟,我军也该去拉拢袁术陶谦刘表公孙瓒结为同盟共同进退,方可对抗吕布联盟,此为合纵破连横,天下当两分也。”阎忠到底是老油条子,要么一言不发,这一发言,那就是个重磅炸弹,就连旁边廖立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充满了欣赏。 “阎国羽所言与立不谋而合,主公,就按他说的办!”廖立亲切的连阎忠的表字都呼上了,同时不忘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事实上廖立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学识大归学识大,但应用经验却远远不及阎忠,阎忠是什么人?曾经为皇甫嵩幕僚平定黄巾多献奇谋,若不是后来阎忠起了叛逆之心教唆皇甫嵩趁机躲汉室江山未遂,也许阎忠的官比刘备还要大呢。 “合纵破连横…”刘备沉吟了,双目射出精光,最终拍板道,“就按国羽说的做!只不过,不能带着袁术玩!” “主公怎的如此说辞?”廖立诧异的看向刘备,在廖立的心中,当今群雄,完全继承四世三公袁家的嫡子袁术绝对不容小觑,先不说袁术的性格,单说寿春,那可是座大城,北海城与之难以相提并论,那可是扬州的治所。 扬州是什么地方?鱼米之乡,只有徐州临海城池方能与其媲美经济,袁术打的刘繇迁治所到江东,可见袁术兵锋之利,更有纪灵刘勋等大将为羽翼,能征惯战之辈不计其数,在官衔上更是孙坚的顶头上司。 “公渊只是对袁术有所耳闻,备却曾多次见过此人,此人看似忠厚实则狂妄,曾经讨伐董卓战此人数次抢功,连孙坚这等盟友都与之有隙,反复无常之辈尔,不可同盟。”刘备远没有穿越者的作弊先知,猜测不到袁术未来会叛逆称帝,但是刘备对袁术的评价也是十分中肯,廖立阎忠二人纷纷称善,刘备最终哈哈长笑,拍板道,“好,就按国羽之计,国羽,同盟之事就交给你,公渊你去点兵三万随备支援伯珪兄,备与公渊领两万为中军,吾弟翼德领一万兵马为先锋,征廖化周仓裴元绍为军中骁将,即日启程!赶赴冀州!” 如此一来,这冀州就真的成了各路诸侯眼中的香饽饽,如果不是路途遥远,也许连孙坚刘表刘璋等人都要掺上一脚。随着吕布出兵长安,仿佛一瞬间拉动了大汉的导火索,曹操起青州兵四万以夏侯渊何曼为先锋,自领诸将居中,郭嘉为军师祭酒,荀攸为谋主,荀彧坐镇许昌,兵锋直指徐州。 袁术与孙坚共击刘表于宛城江夏,尤其是孙坚和荆州的仇简直不是一般大,在董卓讨伐战之前前任荆州刺史就被孙坚砍了,导致荆州全军上下都对孙坚充满敬畏,可惜自从江夏之战后,荆州军对孙坚再无惧意。战意凛然的荆州军在黄忠黄祖蔡瑁的带领下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三方往来交战,一场乱世的大混战彻底拉开了帷幕。 冀州与河内郡接壤的土地名为赵郡,春秋战国时为赵国,治所是邯郸,这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邑。原本这是个路不拾遗的好地方,但是自从吕布出兵冀州的事传到了冀州,韩馥当场就吓得魂飞魄散,在几个冀州重臣的建议下第一时间派遣了重兵镇守邯郸,算是冀州的第一道屏障,一时间邯郸城风声鹤唳。 邯郸城头,冀州牧韩四个字的大旗迎风飘荡,却丝毫不能带给这杆将旗下的人一点信心,反倒是不远处相形见绌的小旗却吓得韩馥瑟瑟发抖,上面用朱字绘写着几个大字,骠骑大将军吕! “诸位…有何妙计,赶紧讲来!”韩馥颤颤巍巍着嘴唇肝颤地环顾四周,见周围来时还高谈阔论的冀州官员一个个哭丧着脸,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韩馥气得跳脚骂道,“要你们何用!要你们何用哇!!” “主公,依我之见,不如高壁深垒避而不战,以泄其气,冀州虽不敌吕布,带甲之士百万,谷粟五十万石,邯郸更是古城,高数十丈,护城河深数丈,足以为依;吕布虽强,战线甚长运粮不便,岂能与我军对峙?”身披白袍白甲拎着白木长枪的张郃拱手大声道。 “儁乂所言不错,只是如今冀州城危,可不光只有吕布贪图冀州之地啊…”韩馥都快哭了,就在吕布军来犯情报传到邺县时,公孙瓒进犯冀州边疆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更可恨的是,刘备引四万兵马以会见公孙瓒为由请求借道,妈蛋啊,正值这危急关头来借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假道伐虢吧!当谁是傻子呢!这搁一般人谁能忍? 不过一来韩馥性格呢,有些缺陷,二来呢,刘备信誓旦旦,甚至在信上发了毒誓说绝不趁此机侵占冀州土地。三来呢,刘备的信誉不错,以仁德之名立世。所以最终,韩馥选择信了… “放屁!此是大臣议事,汝不过区区军司马,安敢在此乱我军心!吕布何人?不过沽名钓誉之辈尔!何足为惧,末将李厉,愿为主公提吕布之头报效主公知遇之恩!”一个名叫李厉的披甲大将提着大刀呵斥完张郃一番后就急吼吼地要出去大战吕布。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酒囊饭袋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和张兄才只是军司马的破职位!妈的!不干了,老子不干了!”张郃左手边一个身高九尺相貌堂堂的南方大汉、面容刚毅,腰板挺拔,身披深紫战甲,腰悬一杆七尺骷髅柄宝刀,正是曾经虎牢关与吕布大战过的高览,高览忿忿的吐了口吐沫,拿起头盔就要往地上砸,被斜地里伸出的一个白玉般的手腕紧紧抓住。 “高览,韩公庇护冀州,如今群雄环伺,外有刘备公孙瓒吕布虎视眈眈,内有袁绍图谋不轨,韩公的压力已经很大,你我身为臣子,在这危难之时不为韩公效犬马之劳也就罢了,怎可罢官做个不忠不义之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沮公与临危受命,吕布军废柴先锋 顺着手腕看去,这人是个八尺高的男子,身披蔚蓝文士袍,腰悬麻绳,头戴进贤冠,面容儒雅俊朗,整个人犹如羊脂白玉打造,肌肤上看不出一丝杂质,一双明眸透着独特的魅力,令人信服的魅力。 “若知沮公在此,高某安敢出此诳语。”他一说话,高览肃然起敬,惭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韩公,是我错了…” “哎,全因韩某无能,使得沮公车马劳顿来此,韩某先对先前对沮公的无礼道个歉。”韩馥沮丧的垂着头道,“哎,陛下委我重任,我自衬没那个本事,这冀州,谁想拿去谁就拿去吧…” 没错,此人就是沮授,少有大志,擅于谋略,由于荀彧年少时不爱出风头,导致沮授曾在颍川书院与田丰徐州二张并称颍川四大学霸,春秋战国书籍,无论是兵法还是书籍,都倒背如流,融会贯通。 “韩公何必惺惺作态?韩公若是有拱手相让冀州之心,何至于使人在深山老林寻沮某至此?”俗话说得好,狐朋狗友…不是,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沮授一出口那就是得罪人的话,这沮授哪都好,最大的毛病也是情商低,不过相比于田丰,沮授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不死谏,只是脾气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罢了。 田丰那就更有趣了,田丰喜欢钻牛角尖,一条死路走到尾典型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只是学识胜沮授半筹而已。 “沮某与韩公相识一场,怎忍心看他人夺韩公基业?韩公放心,吕布虽强,沮某愿为韩公拒之。”沮授见韩馥呐呐无语半晌说不出话,皱眉望向城外旗帜整齐的吕布军向沮授承诺道。 “有沮公相助,韩某这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哈哈哈,沮公,我这就命你为邯郸太守!愿与全城军政相托,请沮公为韩某守护好这冀州最重要的屏障!”韩馥抚掌大笑,眉间哪里还有先前的担忧,不过笑也只笑了一会儿,想起冀州强敌环伺,再次愁眉不展,念在沮授在冀州如日中天的名声,韩馥放心的将早已准备好的虎符文书交于沮授,招呼了几个亲信文武马不停蹄的离开,他还得去公孙瓒进犯的边境城池坐镇呢。 “愿为韩公效死命。”沮授一本正经的躬身行礼,望着韩馥远去,突然想起什么,扬声道,“韩公!万万不可引多人离去,数十骑即可,兵多敌众必追之,与公不利!另外,韩公需着普通士兵装束,这样才不引起敌人注意!” “哎~~知道啦~~~!”韩馥人已远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声音,转眼间,沮授就从刚刚罢官离去的白身摇身一变,变成了手握一方重兵的太守,但沮授内心却没有丝毫喜意,因为他面对的,将是他一生最强的敌人,吕布! 天下第一诸侯,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大汉群雄公认的,单看城外那耀武扬威的数千骑兵,崭新发亮的战甲兵戈,神骏非凡的西凉战马,管中窥豹可见一番。可这不代表沮授会害怕,恰恰相反,沮授的内心如一潭湖水般平静,哪怕是吕布这种重量型大石块砸进去也难以砸出个水花,相比于垂头丧气的韩馥,沮授镇定的表情更能带给了城头众人一种名叫安全感的感觉。 “去把城中粮食,花名册拿来,去把弓弩箭搬到城头,以备不时之需,张郃高览,我以邯郸太守之名,命你二人暂居校尉一职,分领城中兵马。”沮授一脸正色的挥手下令,颇有一代统帅的派头,可见沮授此人并非是纸上谈兵之辈,尤其是沮授在冀州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名士,他一声令下,就连之前的李厉都毫无意见。 “多谢沮公赏识,高某定为沮公效犬马之劳!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高览也是个豪爽大汉,一得到认可立即拍着胸脯保证,旁边的张郃也是一脸幸福,被人信任的感觉,真他吗爽。 “恩,你二人快去准备城防吧,敌军大部队到达后随时会攻城,我们要做好准备。”沮授正色道。 时至下午,李厉领着一群人将一摞摞的竹简抬来,沮授此时正坐在城垛上一边观察城下情况,一边吃着干粮喝着水,见李厉领人到来,沮授回头看了眼,挥手道,“拿来吧,就在此处观看。” “啊?”李厉一脸诧异道,“沮公你看城下人也没动,只是安营扎寨,你干看着也看不出什么来啊,不如专心看?” “你懂什么!”沮授眉毛一扬,怒斥道,“为将者,安营扎寨乃是独门手法,其中门道多了,可从安营中看出其统军大将本事,我军所利者,不过居高临下,敌军于不远处安寨简直是蠢货行为,我必须要好好看,看看他是真蠢还是装蠢!如果是真蠢,吞其先锋打消其锐气!你以为我在看热闹?区区书籍,粗略一看即可岂能与士气相比?还不快呈上来!” “沮公怎可羞辱末将!哼!”李厉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当众被打脸的感觉换谁谁都不爽,李厉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见李厉愤然离去,沮授也没有去叫,只是向懵逼的随从们招了招手,随从们立即捧着竹简来到沮授面前捧着翻动,沮授一手把住干粮和水壶,目光不离城下,用余光去扫竹简上的内容。一心三用,人才,不愧学霸… “沮公,李将军怎么这么生气?刚才发生什么了?”刚和新手下简单的会个面的张郃回到城头,皱眉问向沮授,显然,张郃知道,临阵将不和那可是军家大忌啊,更何况沮授也是饱读兵书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哼,那种本事小脾气大的人气气他是最好的!”和张郃相比,高览的脾气显得更加暴躁,加上和李厉有私仇,对于沮授气跑李厉的事高览表示,再来一次! “那是小事。”沮授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连头都不回,皱眉望向远处,指着城下回头跟两人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吕布我素有耳闻,从丁原征乌桓起,大小也有百战,这么低级的错误绝不至于,观察了这么久,我得出了几个结论,张郃高览你们看,城下这支兵马只有一万马步兵,必是先锋部队,吕布好歹也是侯爵高官,怎可能会做先锋那种事?更何况近闻吕布收揽了众多文臣武将,其中谋主陈宫战功赫赫绝非等闲之辈,这种低级营寨绝不可能是出自吕布之手,所以,来的不仅不是吕布,反而…”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先锋官,吕玲绮! “反而是个废柴先锋!”高览接过话头,狞笑着摩拳擦掌,“奶奶的,吕布那混账在虎牢真是打得老子不顺心,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先把这个废柴先锋做掉,以报先前他辱我之仇!” “他哪里辱你了?”沮授好奇的问道。 “哎,这么多人没打过一个,这还不够丢人的?更可气的是,这事传的满天下都是,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高览是废柴么?!”高览气得脸通红。 “少废话,毕竟是吕布军先锋,绝不可轻敌。”张郃正色道。 “都说了,这不是轻敌,我观察了这么久,这先锋就是个废柴!”沮授眉间青筋暴跳。“竟然派这么废柴的先锋,吕布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他这是膨胀了啊!真道他天下无敌?” “沮公打算怎么办?不如出城弄了他?”高览搓着拳头嘿嘿怪笑道。“末将愿领五千精兵,定叫其有来无回!” “邯郸城内有五万兵马,其中精锐三万,倒也不惧这先锋,只是我怕它内有阴谋,还须一番思量。”沮授一如寻常谋士般,故弄玄虚的技能可以说是点满了。 邯郸城外千米处,一座大寨平地起,别看它外面粗糙简陋,其实它里面更简陋。就在沮授骂废柴先锋时,中军大帐前,吕布军的正先锋官噗得打个喷嚏,旁边几个苍白长髯腰板岣嵝地老医师顿时围了上来,关切的问道,“少主可是哪里不对?偶感风寒了?不能啊,这虎皮锦袍绝对保暖啊!少主?少主你说话啊?” “阿丘!”正先锋官又一次打了喷嚏,摸了摸小鼻子,晃了晃脑袋,头顶束发冠的两根雉尾一阵乱摆,皱眉道,“哪个不长眼的念叨老娘呢?难道是我的老爹?不能啊,我偷溜出来的他应该不能知道啊…” 再看这先锋官,裹着虎皮镶金战甲,披着虎皮锦袍,头戴个小一号的紫金束发冠,胯下骑着一匹当世无双的绝代凶兽,正是嘶风赤兔马,又名胭脂兽!当世仅此一匹,不过它目前的主人,却不是温候吕布。赤兔马这脾气,比马超还暴躁,寻常人连摸一摸都是难如登天,那可是杀人如屠狗的凶马啊!更何况是骑乘? 再看那先锋稚嫩的面容,更是一副女儿身,哦不,六岁女婴,后面的一众武将都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口称少主,这先锋官的名字呼之欲出,温候吕布之女,吕玲绮!讲道理来说,先锋官并不是她,而是人称北地枪王的张绣。 副先锋官却是马超。为何呢?且容细细道来,却说那天一场混战,群雄好顿厮杀,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紫光之盛简直犹如圣人降世般,紫气绵延三千里,咒骂声喊杀声不绝于耳,都打出了真火,没因这场争执死掉,那都算他们命大,饶是如此,半个时辰过后,那片场地简直比陨石雨降落后还惨,坑坑洼洼的,如果不修路估计连马车都无法从这里通过,引出了下面尴尬的一幕。 就在此时,张绣恰巧路过此地看得一脸懵逼,吕布也处理完政务来城门外,正好看到张绣衣衫整洁地站在战场,旁边众将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吕布虽然对张绣的实力不太相信,但急于回府啪啪啪的他哪有功夫搭理这个?在贾诩陈宫等人的见证下认命张绣为先锋官,倒地的这群人气得哼哼唧唧啊,要不是下巴被打脱臼了估计得骂死张绣,饶是如此,马超凭着一股愣头青劲眉间暴起青筋站了起来,大骂一句后倒地昏厥。 于是乎,张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了先锋官,马超为副先锋。更尴尬的是,张绣参与出征的事被吕玲绮知道了,吕玲绮恰好春游踏青,偷了她老爹的赤兔马领着曹彰就逃出了长安,隐藏在先锋部队之中,途中先锋部队路遇一头猛虎耀武扬威,赤兔马当时就忍不了了,从军中窜出来把猛虎按在地上疯狂摩擦,本该是虎吃马,那时却换了一个情况,赤兔马把猛虎咬成了一头死虎,张绣这才发现大小姐竟然跟了上来! 一番争斗后,张绣落败,于是张绣就从正先锋官变成了随从,大小姐还编了个借口,就说她老爹亲自派她来当正先锋的,由于倒霉催的马超被打到浑身重伤昏迷,军中没有人敢质疑她,再加上吕玲绮大小姐骑着的那可是他们主公的专属坐骑赤兔马啊!谁敢不信?碍于吕布的威名,全军对于大小姐只能对马首是鞍。 “行了行了,你们一边待着去,别烦老娘。”吕玲绮昂起小脑袋,嫌弃地将医师们赶走,咬着手指头思索道,“这大寨立的太远了,要离前面那座破城近点,我记得我老爹书房里的兵法里说过,‘居高临下,以箭御之,敌必破矣。’对了,小彰子,去找人在城前弄个土高台,咱们往城里射箭!” “能不能别叫我小彰子,总感觉怪怪的…还有你是不是记错了?兵书里没这段啊。”同样穿着虎皮战甲的曹彰皱眉道,“虽然我读书少,但这么立寨会被打成狗吧?绮姐,要不咱后退立个防备严密的大寨吧?” “呵呵,让主公知道我把大小姐带出来了,一定会打死我的。”张绣满脸残念的抱怨了一句,转身对旁边两员部将皱眉问道,“冉功,宏伟。我先命你二人派遣本部斥候提前去邯郸打探消息,可曾成功?” “回将军,去邯郸的兄弟们都回来了,韩馥亲自坐镇邯郸,粮仓满坑满谷,兵员五万,不过韩馥这个人据说在城楼上看到我军来临,差点吓尿了,是个怂货。”一员满脸黑钢髯的彪悍战将瓮声瓮气的说道。 “怂货不好弄啊,他若真是闭门不战,那我这先锋如何立功?”张绣端着肩膀,摩擦着下颌皱眉思索对策,俨然是一副正派先锋官的官架。 “我们攻城吧,我家小赤赤跃过这座小破城轻而易举,到时候咱们三个同乘一马,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吕玲绮拍着手兴奋的喊道,“就这么定了!哈哈哈,等我吃个饭,回来就准备去夺城!” 第二百七十六章 马超秒败曹彰 “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冲动。”张绣连忙拽住吕玲绮,哭丧着脸说道,“你和赤兔都是师父的命根子,你俩要是折在邯郸城,估计我脑袋都得被师父揪下来当球踢,看在我陪您玩这么多年的份上,别坑我行吗,老实在营中待着,等师父来了你想在战场上怎么作就怎么作成么?” “怕什么,我连我爹的方天画戟都偷来了!我爹喝酒时常说我有赤兔马画戟天下任我纵横,今天老娘方天画戟和小赤赤都有,区区一个邯郸城岂能拦我?”吕玲绮嘿嘿贼笑,旁边随行力士抬来方天画戟,吕玲绮拿着掌中轻松舞动。那人与戟的当差简直是辣眼,吕玲绮那小体型连画戟的四分之一都不够,违和感实在太严重了。 胡乱耍了一会儿,吕玲绮将方天画戟甩了回去,皱着小眉头道,“这方天画戟好不顺手,不行,改天让我爹给我打造个兵刃,好歹我也当上先锋官了,总不能连武器都没有吧。” “……你连你爹的武器都偷来了?!”张绣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吕玲绮的手指都颤颤巍巍,气得张绣仰天长叹,“哎,师父真是家门不幸啊…” “你这是跟谁俩呢?”吕玲绮紧咬小虎牙,瞪了张绣一眼,顿时张绣就怂了,讪笑着连声否认。 就在两人说话间,马超捂着被白布缠绕的脑袋从旁边一间帐篷一摇三摆地走了出来,出来后简单的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张绣,顿时眼睛就红了,回想起他昏厥前的一幕幕,气得马超咬碎钢牙,手指不离张绣,大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大骂道,“他妈的!小爷拼死拼活把他们都干趴下了,你倒好,捡了个现成的是不?还要不要你那大饼脸了?抢老子先锋官!小爷今天不弄死你,小爷就跟你姓张!” “咳咳,文明点,主公千金在这儿呢。”人群之中,身披崭新漆黑战甲的徐晃皱眉拉住了马超。 “啊?”马超闻言一愣,再仔细看了一圈,赫然看到了吕玲绮坐在雄壮的赤兔马低头看着他,顿时打了个寒颤,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惊讶道,“我的天啊!小魔头也来了?这不得把布哥急死啊?” “恩,主公急得,咳咳咳咳咳,都快疯了,长安城门都被主公砸了。”马超一怔寻声望去,身子笼罩在黑袍之中的李儒正捂着嘴低声道,“不光是我,阎行也来了,主公吩咐我们急行军赶上你们,保护好少主…不过我既然来了,没有作为不是我的性格,且少待,最迟今夜,此寨必遭袭击,兵法有云,骄其心,可取之。今夜可设伏兵四道,分东西南北,四面围攻其军必败,可趁势取邯郸也。” “虽然你说的很道理…不过你丫谁啊?”马超丝毫没给李儒面子,事实上马超也根本不知道李儒是谁… “他是曾经董卓账下谋主,董卓势大此人功不可没,孟起不可无礼。”李儒旁边的阎行正色将李儒介绍了一番,眨了眨眼道,“好了,你知道就行了,今晚你领兵马等待军功到手就行,去吧,假装没看到我们。” “别说了,都看见了。”李儒痛苦的捂了捂额头,只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马超移动到李儒阎行徐晃身上,虽然都不认识李儒,但阎行和徐晃可是在军中由于吕布的高度赏识,再加上河东那一战的风采,可谓如日中天啊。 “都没看到我们明白么?!”阎行狞笑着环顾四周,那狰狞的笑容差点没把这群同僚吓尿了,纷纷小鸡啄米点头。 “啊?哦。”马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脸懵懂的表情,放过李儒等人,走到吕玲绮和张绣身边,愣愣的问了二人一句,“刚才…说到哪来着?” “你说到要跟张绣一个姓。”曹彰一本正经的提醒了一句。 “哦,对!”马超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旁边的众将闻言哄然大笑,听到笑声马超突然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黑得跟煤炭成精一样,眉间青筋暴跳,钢牙咬碎抬手一招,錾金虎头枪破空而至,马超伸手抓住枪杆就要出手弄死曹彰! 像马超这种能召唤武器的人出手让人猝不及防,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马超的枪尖就已经笔直刺向曹彰。幸亏曹彰有随身携带兵器的习惯,锵地一声!亮银戟和錾金枪只是交触刹那,亮银戟就被金枪嗑飞,亮银戟打着旋倒插在不远处土地上,这还是曹彰经过了吕布的魔鬼训练,否则曹彰连马超的出手动作都看不见!饶是如此,也只是微微一阻罢了,那金枪却只是枪头稍稍一偏,径直架在曹彰的咽喉前。 “好大的力气!曹某自愧不如,先前是曹某之错,但凭你报复。”曹彰咬着嘴唇,摊开满是一脸不甘的看着马超。 “喂喂喂,说归说闹归闹,怎么还真下手了?”吕玲绮嘟着嘴唇教训道,“放手!快放手!不然叫我爹打你!” 马超沉默不语,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曹彰,看了半晌后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仍没有放手的意味。 “行了,他要是真想动手,曹彰就死了。”张绣说了句公道话,朝马超拱手,取出先锋官印道,“小孩子不懂事,马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马兄若是想要,这先锋之位你想要,给你便是。” “不必了,你虽然是凑巧成了先锋官,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先锋官给你就是。”马超虎着脸收回錾金虎头枪,冷哼一声捂着包白布的脑袋往他帐篷走去。 就在此时,营外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冀州大将高览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全军听令,给我杀!!” 嘭——!身材高大全身披甲的高览用掌中宝刀劈开一层薄薄的栅栏,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如潮水般的冀州将士,人未至,如飞蝗般的羽箭骤然而至!情况可以说是突如其来,惊险万分! “妈蛋的,张绣这混蛋没布置防线?”马超见状气得差点没脑溢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张绣,马超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轻喝道,“也罢!正是马某建功立业之际,小爷亲卫何在?” “不行,你不能出战,如今正是示敌以弱之时。”乱军丛中,李儒拉住马超衣袖,频频以目相视,将内心的计谋一股脑的道了出来,马超闻言大喜,跟着徐晃阎行几人潜入乱军之中再也不冒头。 “哎,这种位置,遇袭突然也是常理啊,不过这错只能是落在我的身上,背锅的感觉真难受。”张绣一副苦瓜脸,只能拼尽力气喝令人马。 第二百七十七章 百人斩高览 “哎嗨?刚好手痒人就来了,取画戟来!”吕玲绮颇有一副小霸王的架势,拿起旁边力士抬来的画戟,骑着赤兔马横冲直撞就往高览战阵处而去,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兴奋的大叫道,“来啊!来跟老娘打一架啊!” 咣咣咣!吕玲绮完全是一副用磨盘打苍蝇的招式,面前阻隔着她的冀州将士都被画戟像拍苍蝇般拍飞。吕玲绮力气小,那力道根本无法伤人,赤兔马不一样啊,无论是碍于吕布的面子上,还是好不容易有机会撒野,一时间凶态毕露,从动物地位上来说马远比不上猛虎等野兽,但赤兔马的杀伤力哪怕是十头猛虎也难以企及。 “哎,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腿….我哪是来学徒的?简直就是当保镖的命啊。”曹彰自怨自艾的说了句,幼小的身躯倒提近丈长的亮银戟,犹如洪水猛兽般紧随着吕玲绮而去,胆敢拦路者,无不被曹彰用亮银戟变成躺在地上的尸体,也许曹彰打不过马超,但这群没有军魂的大头兵在他眼里和稻草没什么区别。 “我看到了个什么东西?赤兔马?方天画戟?小丫头?”高览惊得连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只见吕玲绮挥舞着方天画戟在高览军中大展神威,那超乎常人想象的天生神力使吕玲绮挥舞画戟连大气都不带喘,高览将指挥权交给身边副将,提刀纵马飞奔至吕玲绮面前,大声喝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老娘是先锋官吕玲绮!都闪开啦!死了别赖我!”吕玲绮两个胖嘟嘟的小手紧握画戟,脑海中掠过吕布练武时的画面,掌中画戟以一种杂乱无章的速度与轨迹疯狂旋转,赤兔马飞速的往前冲。吕玲绮半道以一种异常矫捷的身手弯腰提起一个冀州大头兵,认真的问道,“你们军主将是谁?在哪?带我去。” “我…我不知道…啊不,我知道,我军主将是高览!麾盖之下骑黑马穿紫甲黑袍的就是!”可怜的大头兵吓得战战兢兢,生怕眼前这个小丫头一个突然就把自己扔下去,这要是扔下去了,人都能把他踩死了! “谢谢~”吕玲绮礼貌的道了句谢,嘴角露出属于小魔头的坏笑,卯足力气将大头兵扔了出去,“走你!” “吁~~!先停下!”被吕玲绮华丽丽无视的高览心头暴起三丈火,挺刀砍向吕玲绮,眼见着吕玲绮毫无防备,高览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道,眼看着即将得手,突然,赤兔马一个歪头,迅疾地用马嘴衔住宝刀,凶戾的盯着高览,高览冷笑道,“畜生,就算吕布,高某尚且不惧你,岂能容你在此行凶?” “喂喂喂,你是什么人?拦老娘做什么,不怕死么?”吕玲绮抡起画戟就朝高览砍去,丝毫不给高览反应的机会,在吕玲绮挥起画戟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第一次杀人,好紧张啊’。 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吕玲绮画戟刚挥到半路时,高览就已经从赤兔嘴中抽出宝刀,不差毫厘的抵在画戟上,高览漫不经心的撇撇头,皱眉道,“既然你这么想要找死,那就先送你上路吧。” 宝刀剧烈抖动甩开画戟,高览面色一凛,使劲浑身力气挺起宝刀朝吕玲绮劈去,那浑厚的力道展露无遗,狂烈的刀气透过刀身而出,形成一道半月形弯牙朝吕玲绮袭去,尚未近身,凛冽的刀气就吓得吕玲绮浑身动弹不得,吕玲绮没吓哭就已经算她神经线粗了,赤兔马到是不惧区区刀气,迅疾的驮着吕玲绮朝一侧闪去。 咔嚓一声,半月形刀气将地面劈出一条触目惊心的鸿沟,所触之地的吕布军士兵被劈死了一排。 “畜生好胆!再看刀!”高览聚集浑身精气神爆发的一刀被躲开,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高览气得脸通红,略一思量,自衬以自家战马的速度肯定难以媲美赤兔,立即从马背上腾身而起,挥起宝刀以力劈华山之姿朝吕玲绮再次劈去! 赤兔马一动不动,这并非是它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马背上的吕玲绮已经气得小脸涨红,反手一戟劈向高览,赤兔如果再跑,恐怕能把吕玲绮从马背上甩飞出去。这一戟劈去,以吕玲绮的力气,如果不是继承了吕布的天生神力,连举起画戟都成问题,哪里能像她爹吕布一样碾压高览? 这一戟威势骇人,刮起一层层细密的飓风,高览皱眉硬接几戟后顿时大笑出声,原来吕玲绮的攻势看似侵略如火,威势骇人,实则外强内干,只是短短几次兵器触碰,属于吕布的方天画戟就被高览的宝刀嗑飞。 “疼…”吕玲绮捂着小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赤兔马反应快,一个低俯身,驮着背上的吕玲绮往下一矮躲过高览跗骨之蛆的致命一刀,转过身衔起掉落地面的方天画戟,撒开蹄子就往大寨之内跑。 “这畜生,跑的真快,当年吕布就是仗着这匹马才在虎牢关下赢过我等啊。”高览羡慕地看了眼赤兔马的背影,见也追不上赤兔马,高览从容的提着宝刀返回自家战马身边,拦路将士纷纷被高览一刀砍为两段,犹如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下刀熟练,无一合之将。 高览翻身上了战马,驰骋于大寨耀武扬威,厮杀了足有半柱香后,死在高览手上的吕布军足有百人,环顾四周,见冀州将士所向披靡,不禁冷笑道,“久闻吕布用兵如神,未尝一败,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尔,全军听令!雁形阵,给我杀——!” 高览后面冀州兵…费了好大的劲,方才摆出雁形阵,趁着此时张绣急忙收揽部众重新列阵。高览回头望了眼,单手捂着额头,黯然神伤地低声叹息道,“哎,口号白喊了。都怪冀州这群酒囊饭袋占着官位不办人事,若是我练兵,河北之士岂能这么废物。” “这么污蔑我师父真的好么,有本事当我师父面说啊?”曹彰扛着亮银戟拦住了高览的去路,曹彰的身边,是骑着白马,身穿白袍的张绣冷面以对,摆开架势注视着高览。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拿毛笔枪的马岱 “冀州兄弟们,杀——!”“全军将士,随我张绣冲杀——!” 多余的话没有,随着张绣和高览鼓足浑身力气大吼一声后,河北士卒和陇西将士首次发生了碰撞,犹如火星撞地球般撞在了一起,由张绣整顿后的战阵比之前强出十倍,以骑兵为头阵,将骑兵的骑射发挥到淋漓尽致,打得冀州军一个照面就伤亡惨重。 俗话说冤家路窄,曹彰和张绣再一次与高览对撞起来,随着眼花缭乱的走马交锋,三人纷纷站定正视对方。 “有点本事,不过今天必须替我师父好好教训你!”曹彰舔了舔裂开的虎口,战意汹涌的盯着高览。 “一口一个你师父,你师父谁啊?你谁啊?”高览一脸嫌弃的昂起头看着曹彰张绣二人,冷笑道,“你们吕布军都没有自报家门的好习惯么?到了下面小心没鬼差接收你们这群无名之鬼。” “先锋官,张绣。此人名叫曹彰,兖州牧曹操次子,我二人都是我主吕布之徒。”张绣策马挑枪来到高览面前,遥指高览冷笑道,“你既有胆来袭营,就该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来人啊,为高校尉准备口好棺材。” “你师父在时尚且不敢对我如此诳语,小贼安敢如此!”高览怒发冲冠的叫骂道。 “呵呵,我师父一般不跟你废话,他若在就直接把你打成狗了。”曹彰反手一戟砍死了个不长眼的冀州将官,翻身夺了战马,攥着战马的鬃毛怒捶一下,立即将这匹毛楞的战马驯服,曹彰倒提亮银大戟冷笑着策马冲向高览,“今天就看看你是嘴上功夫高还是手上功夫高,看戟!” 张绣见曹彰一言不合就动手,哪怕群殴不光彩,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双战高览,戟与枪使用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张绣也是深得吕布真传,一杆银枪使得愈加如火纯青,尤其是吕布那一番魔鬼训练,如果说曹彰经过那次训练后能看清马超的出手动作,那张绣不光能看清,而且有能力和马超斗上个八九十回合! 高览双手持着短柄宝刀抖擞精神纵马去战二将,伴随着阵阵虎吼和乒乓的金属敲撞声,以一敌二,高览丝毫不落于下风!战马交错,刀片枪尖犹如雪花飘瑞般惊艳,狂烈的气劲将周围清出了一片空地,以供三人交战。 高览,与张郃并称于世的名将,长达十数年的沙场厮杀使他连挥刀都成了活下去的本能,每一刀每一招都收发自如刚柔并济,虽是短兵之刃,但凭借着高超的马术频频化解危机。张绣根基虽浅,但自从遇到吕布之后这数年来从未停止过对自身武力的锤炼。曹彰虽小,弱冠之前就能手格猛兽,力道上不至于弱于下风,如果不是没有形成自身的招式体系,就他一人,单挑高览绰绰有余。 一个是未来袁绍赖以臂膀的河北大将,刀法刚烈;一个是北地枪王,在马超出现之前纵横羌胡之地未逢敌手,枪法精炼;一个是未来曹魏堪称当世猛将的黄须儿曹彰,臂力过人。三人打得是不可开交各自都拿出了浑身本事,两紫一红交缠环绕,犹如一台移动的绞肉机,走到哪,哪就清出一片空地,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难以看清三人交手了到底多少回合,只知道三人从营极东打到了极西,冀州兵和吕布兵的尸体已经洒得到处都是,煌煌浩日已从日上三竿变成了日已偏西,三人打得精神倍加,丝毫没有停手的架势,反而叫嚣着挑灯夜战。 这时,张郃又领了一万邯郸兵马加入战团,一支生力军的加入,马超表弟马岱领马家军接住张郃军厮杀,你以为马岱赢了?错,先不说马超令马岱必败,就马岱本人斗将也远非张郃对手。没有任何悬念,马家军当先扛着先锋将旗就往后跑,见友军已败,不明所以的吕布军也只能跟着一起逃跑,这一逃,就演变成了大溃败,全军丢盔弃甲大败而退,张绣曹彰马岱领一半兵马断后试图挽回最后的颜面。 “吕布军,能人不少啊。”张郃抚着美髯眯眼睛望着吕布军在殿后的三员大将…曹彰不算大将,他是小将,浑身披着烂银甲,掌执一杆酷似毛笔的奇形武器的少年将军,正是之前和他交过手的马岱,见是少年,张郃照面那一枪没有使出全力,饶是如此,张郃这一枪可非同小可,三流武将也是一枪秒杀。 但出乎张郃预料,那个名叫马岱的少年将军竟然拿毛笔枪挡了下来!再加上和高览都能交上手的曹彰,张郃都有点怀疑吕布这手下武将难道都是童子军?想归想,旁边高览满脸潮红的来到张郃身边,别误会,潮红是因为一阵激烈交手后气血舒畅。高览急吼吼的拉着张郃就要往前冲,嘴里大呼道,“进攻进攻!我还没打过瘾!” “也罢,天色还早,就再试试扩大战果。王毅,我命你带本部兵马接收战果,王奇,你去派斥候打探,每隔一炷香回报一次。高兄,且与我去探探深浅。”张郃不愧是熟读兵书的名将,他这个命令可大有深意,如果斥候遇到埋伏回不来,到一定时间没有斥候回报,那张郃就会停止行军。这就是张郃,谨慎机智。 “你到底是帮忙的还是帮倒忙的?”趁着张郃高览尚未到来,厮杀良久气喘吁吁地张绣眉间青筋暴起质问马岱。 却说马岱,早在吕布在过除夕时派人去接收韩遂部下家小时顺手从马腾那讨来的,念在吕布为他请官之恩,同盟之义,马腾没有丝毫犹豫,就把这个未来蜀中大将和马超一样交给了吕布。看到弓马娴熟惯读兵法,年方十八就有二流武将实力的马岱,挖墙脚的工作,吕布真是越做越开心。 “张将军莫要生气,这一切都是李先生安排的啊。”马岱看张绣吃人的眼神也是有些瘆得慌,将李儒的计划低声跟张绣说了一遍,李儒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拿这一支先锋部队让邯郸城守吞下,让他恃功骄傲,用一万人,换来整座邯郸城…张绣听完之后默然无语,终于知道李儒为什么人人喊打了…这家伙,视人命如草芥啊! “哎,传令全军,待会儿丢盔弃甲,尽量减少伤亡吧,”李儒的臭名和他的才华成正比,不得不说李儒的计策可行性实在太大太实用,骄兵之计远比攻城伤亡要少太多,张绣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张绣!来啊!再战啊!”高览叫嚣着骑马奔来,见张绣一脸黯淡,高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宝刀就冲了上去,纵起宝刀一轮光,翻动海面千层霜,身为一个武痴,高览无疑是成功的,哪怕是张绣与曹彰再次联手以对,高览依旧不惧分毫,反而像打了鸡血般发动绝地攻击。 无论是诈败还是确实抵挡不住,张绣曹彰马岱三将都夺路而逃,旁边的张绣部下见主将逃命,一时间没了主心骨,被张郃率领如狼似虎的冀州军杀得溃不成军,一场好杀直杀得血流成河,张郃一直在极力节制着兵众不要深追。然而,面对张绣部众沿路丢弃的战甲兵刃辎重,这群冀州老爷兵顿时展现出难以管教的一面,无论张郃如何喝令都不管用。高览胜了一阵后也冷静下来,陪同张郃一起整顿兵马。 高览虽然是武痴,但也知道手下兵马一旦不服管教,会出现如何可怕的一面。自古败军之例,有多少是败于军纪不严?不然孙武怎会因一本兵法而名传千古?高览冷面竖眉,横刀立马当场就砍死四五个因抢夺战场财物不停管教的士兵,众皆哗然,在张郃的大声敕令下才重新集结了军阵,有条不紊地继续追击张绣军。 此时的马超领着本部马家军已经在不远处一座小山两边埋伏,马超后面马家军都是马超辛苦挑选并加以训练的亲兵,虽不及西凉铁骑精锐,却也在逐步逼近,各个体型彪悍,背负十数根标枪,蓄势已发只待马超一声令下。 “兵渡一半,击之。”马超沉吟良久,慢慢吐出这几个字。不能说马超不会兵法,只是平常不爱用而已,如今为了争夺最大军功,马超已经是破例而为了,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伏击,是马超自作主张,与李儒无关,按照李儒的说法,那就是一败到底,先锋军这些兵马皆可舍去。 马超当时就不乐意了,这是他在长安临时亲手组建拉起的部众!如今的马超可远不同往日可比,往日的马超亲率西凉铁骑所向披靡,那可是临近拥有军魂的精锐。不过自从到了吕布麾下,那些马超亲兵精锐马腾怎么可能舍得给吕布?马超是空手出家门,绝无可能舍弃这些兵马。 “孟起好心机,不过可惜,如此计谋,着实难见成效。”李儒领着徐晃阎行还有一脸委屈的吕玲绮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马超身后,李儒见状抚掌哂笑,指着不远处追击张绣等人的张郃,自顾自地说道,“邯郸虽不是险要之地,却是冀州一郡,韩馥必然驻扎重兵良将,你看那员白盔大将,心细的很呢,虽是追击,反而井井有条步步为营。我看你这地方有不少冀州衣着的尸体,想必就是那人派来的斥候,如我所料不错,你这伏击必然被其识破。唔,咳咳咳,看来冀州不可小觑啊,出去接应张绣吧,我再另想它法夺这邯郸。” “你个老头子在这唧唧歪歪什么呢?小爷这计谋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被识破?”马超当时就急了,瞪着李儒骂道,“我看呐,分明就是你怕小爷得了首功,你这是在嫉妒我啊!” “呵呵呵,老朽嫉妒你傻么?”古人四十称老朽,李儒年近四十再加上过度使用谋士天赋带来的身体衰败,长须已然斑白,故而自称老朽没什么毛病。李儒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捋着白须道,“孟起啊,不如你我打个赌?若是那白盔大将识破你的伏击之策,你就听我调遣,若是他没有识破,老朽任你差遣,如何?” “那个穿一身孝服的,可别中了这老头的激将法呀。”被李儒安慰后的吕玲绮又再次活泼起来。“就你那个智商跟他玩,被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呢。” “妈卖批的,小爷智商有那么低么…告诉你小丫头,别跟我嘚瑟,等哪天我能打过你爹的,非得好好收拾你,站一边看戏,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马超顿时满头黑线,转头朝李儒自信十足的轻喝道,“老头,我跟你赌!就依你言,不过我也不需要调遣你个老东西,你离我远点就成!” 李儒调皮的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倒是阎行捂着额头低叹道,“哎,孟起啊孟起,你作死的嘴脸和当年找我单挑的时候怎么这么像。突然好期待你任人差遣的那一刻啊,嘿嘿嘿。” 不出多时,马岱曹彰为前军,领着一群手下犹如丧家之犬从山口插进去,张绣领着后军徐徐而退,苦苦抵挡着高览张郃二将的进攻,奇怪的是,当张郃高览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山道,旁边两座大山林立两旁,如刀锋般的山峦迭起,张郃立即就喝止高览道,“高兄,前方恐有伏兵,不可深追!” “没有伏兵吧?他们这支先锋总共就一万人,咱们杀敌约有三千余,眼前这群兵马有五千余,难道他们打算拿剩下不到两千的兵马来伏击咱们?不至于吧…吕布派来这几个先锋官总不至于脑袋灌水成这样吧?”高览也是宿将,眼前兵马数量粗略一看便知大概,多了不敢说,这连一万兵马都不到的部众高览还是有自信确认的。“咱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弄掉这个吕布军先锋杀一杀吕布军的嚣张气焰啊,难道要半途而废不成?” “唔…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且试试吧,但有埋伏,还是要听我命令撤退。”出人意料的,张郃居然顺从了高览的意思,高览领兵一万,他领兵一万,加起来两万之众且少有损伤,没有理由不去搏一搏啊。于是,张郃提枪绰马与高览指挥兵众往山道而行。 张绣部众败得一点脸都没得了,颇有溃兵之嫌,张绣见张郃高览竟然真的领军来袭,立即弃兵马直奔前部而去,此时马岱和曹彰已经是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正在路旁休息,见张绣赶来还未出声询问,张绣后方就传来冀州军的口号,那口号声贯四野,吓得马岱和曹彰腾地蹦了起来,翻身上马就继续逃跑。 “活捉先锋张绣者,重重有赏!活捉那个带毛笔枪的!活捉那个带亮银戟的黄须小孩!” 第二百八十章 单骑截万军 山头上的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李儒擦了擦眼睛,望了眼山下,又看了眼马超,马超嘿嘿怪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马超得意大笑,昂起头鼻孔朝天一副炫耀的欠抽模样道,“怎么样老头子?你输啦!这个白盔逗比中计了!哈哈哈,告诉你,小爷这兵书可不是白读的!别说他一个无名之辈,就算他孙武复生也得乖乖喝小爷洗脚水!” “咳咳咳!孟起呐,笑得越开心,一会儿你哭得越惨。”李儒激动得多咳嗽了两声,捂着嘴阴测测的说道。 马超不管,继续哈哈大笑中,他应该庆幸,这山头海拔高,否则他的笑声早就传至山道了。 且说正在行军追赶张绣等人的张郃突然停住,后面的高览等冀州将领一个没停稳差点没造成追尾事故,高览恼怒的大叫道,“张郃,你干啥玩意呢!又想起什么幺蛾子?再乱来小心我揍你了啊!” “别吵吵,你看这两座山头,为何只见百鸟盘旋不见鸟落?还有我派下的斥候为何不曾返回?”张郃纤眉紧皱,遥望四周,忽然仿佛看什么都人影憧憧,一时间心头一慌,回头朝后面将士咆哮道,“不好!全军听令,撤军!!” “我靠,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就算有埋伏也不撤,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高览见煮熟的功劳要飞了,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和张郃动手。 “我说,撤军,你听不见么。”张郃突然回头,那狰狞的面容吓了高览一跳,面对暴怒的张郃,高览就像乖巧的小猫般连连点头,事实上高览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毕竟来之前张郃也明确的说了,但有埋伏,听我命令撤退。 虽然对于张郃的命令太多人不了解,但谁让张郃是主将呢?全军将士本能的听从张郃军令,于是经过一阵混乱的变阵后,后队变前队,立即洋洋洒洒的撤军,留下懵逼的张绣部众。 山头上的李儒看到这一幕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百味陈杂的低叹道,“哎,老喽,好久不用脑子都快生锈了,百密一疏尽是疏漏啊。这个白盔大将,真乃名将也,旁边紫甲大将也是威猛得紧,这个邯郸城,难呐。” “喂喂喂,戴孝的蠢蛋,别乐了,人家撤军了!”吕玲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捅了捅正在大笑的马超,捂嘴笑道。 “小丫头片子你忽悠谁呢?开什么玩笑,我这些兄弟们埋伏能力那可是经过我严加培训的,绝不可能有疏漏,少在这骗…”马超笑骂着转过头,余光瞥见张郃领军浩浩荡荡离去,顿时好俊一张白脸僵住,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声音,一股名叫尴尬的情绪腾地窜上脑袋,马超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阎兄徐兄,随我领军下去欢送这群冀州的逗比们。” “将军,兄弟们都在埋伏,短时间难以调集啊。”一个不长眼的亲兵拱手正色禀告。 “呵呵,真是多谢你提醒,另外,你明天收拾行李回家去吧。”马超狞笑着瞪了那个倒霉蛋一眼,马超心里暗骂道,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没看见我正在没话找话么,还敢出来捣乱?作死么? “我相信孟起不是个失信之人,孟起呐,你领几骑去会会那个白盔将军吧,顺便讨个姓名。”李儒漫不经心的回头朝马超看了一眼,马超撇着嘴,翻身上了亲兵牵来的沥血黑麒麟,急匆匆的去追张郃的冀州军。 马超阎行走后,李儒望着山下出神,苦苦思量着对策,反间计诈降计添灶计种种计谋在脑海中盘旋又一一按下,尤其是之前的骄兵之计,面对这种谨慎的大将,简直是不堪一用。以目前的几千兵马,想攻城那更不用提了,一时间自衬智计冠绝天下的李儒也是脑袋很痛啊。 像许攸一样直接攻略袁绍的计谋李儒不是没想过,但根本不可行啊!第一,袁绍自始至终未对韩馥宣战,更是打着援军的旗号行事,吕布则不同了,兵马未出时骄令就已经传至整个冀州;第二,袁绍和吕布也不同啊,袁绍名声虽大,势力小的可怜,又收买了冀州文武的心,吕布名声和势力滔天之重,冀州文武对于抵制吕布那绝对是众志成城,派去劝降韩馥除非先打到韩馥怕为止。 更何况吕布此行地目的也根本不是冀州,而是借机打压冀青幽三路诸侯的势力,当务之急是能拿下冀州多少地盘算多少地盘,这一点李儒心知肚明。一时间李儒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就在李儒烦恼之际,马超已经骑着沥血黑麒麟一骑绝尘的顺着山路赶到山下,后面的亲兵被甩的远远。就在冀州军各个懵逼的目光中,马超满面潮红的出现在两万大军面前,恰巧这山道还算狭小,马超一人一马往那一戳,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宏大架势,尤其是马超身上的气场那叫一个磅礴,简直就像小宇宙爆发一般。 “哪个是主将,给小爷滚出来——!”马超单手擎着錾金虎头枪,骑着沥血黑麒麟在众军之前驰骋,那叫一个威风八面,尤其是马超那副眼高于顶的高傲姿态,更是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不要轻举妄动,此人敢单骑在此,后面恐有伏兵。”张郃拦住蠢蠢欲动的高览,正色劝诫一句后开始打量着马超身后的环境,同时令几个得力亲信带斥候悄悄去打探情况。 “胡闹!岂能容你在此放肆!”这时,面对复读机般叫嚣的马超,一个说不出名字的冀州武将终于按耐不住,丫还是个小孩儿,穿着吕布军战甲,这不是明摆着送军功的么?他念头至此,纵马而出战阵,攥枪直取马超! “妈的,龙套就不能有个龙套的觉悟么,滚一边去!”待那冀州武将抢进身前,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马超猿臂一揽截住枪头,反手一枪将其胸膛刺个对穿,相比于吕玲绮和曹彰,天生神力这个词在马超的身上才能得到完美的诠释,马超大气都不喘一下,将那将连人带马挑起,沥血黑麒麟凶戾的嘶鸣声中人立而起,马超狞笑着面对更加懵逼的冀州将士们,骤然用力将那将犹如炮弹般甩出,那人的尸体在冀州战阵中砸出了一条直线在高览的出手下才堪堪停住。 第二百八十一章 记住小爷的名字! “我不光要在你们头上拉屎,还要管你们借纸。有胆来战,没胆往后稍一捎,别跟小爷哔哔。”马超拧眉冷目,满脸的戾气,黑麒麟犹如火车头般横冲直撞杀入人群。 马背上的马超一扭腰,手上略微用力就是九朵璀璨华丽的枪花抖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马超嘴里说着不爱花哨,这抖枪花却日夜研习,这一出手,惊艳四方。 噗噗噗~!面前一排冀州骑兵就像稻草般齐刷刷翻身落马。这事放在今天前,这群冀州骑兵肯定吓到屁滚尿流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是什么?得胜之师,刚刚打败吕布先锋军的他们正是膨胀之时!莫说是马超,就算吕布来了也有胆子迎战一番。 怀着群殴之心,冀州将士在马超刚刚说完话后就把马超团团围住,那叫一个滴水不漏,简直天罗地网般,难以想象马超如何杀出重围。 “这小子真狂,年轻真好。王副将,准备好马革为他裹尸,待吕布大军来到时送还。”张郃欣赏的看了眼没入人群的马超,朝左右副将吩咐道,“文副将,吩咐后军加紧戒备,全军听令,留一千人对付这个金甲小将,其余人继续行军,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时候返回邯郸城,不要让沮公等急了。” “张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留下来看着此人吧…”高览剑眉竖立,沉吟着留了下来。 “也罢,有你在更稳妥,前军继续赶路,你处理完此人就跟上大军。”张郃点点头,骑马继续前行,路过马超那块包围圈时。突然!张郃胯下战马焦躁的失控狂奔,就在张郃离开原地之时。 嗖…!一道白光激射而至,撕扯着空气发出滋滋的音啸,可见这一击威力如何骇人,噗通一声插在张郃刚刚所站之地!张郃闻声回头一看,一杆硬木长枪插在地面上,所触之地一大片的龟裂。 “小子,你有资格留下名字。”随着一阵心有余悸的急促呼吸,张郃沉着脸朝人群中的马超扬声说道。 “我要你们做梦都忘不掉小爷的名字,听仔细了!小爷就是西凉神威天将军,马超——!!” 耀眼灼目的紫气砰然爆炸,形成了一朵紫色的蘑菇云升腾而起,紫气源点处浑身包裹紫色光晕的马超攥金枪将面前冀州战将刺死,弃枪揪起那战将胯下战马的马头,随着马超的一声咆哮,将硕大的战马拔起,两条布满青筋的膨胀胳膊挣破了马超华贵的锦衣。马超深吸一口气,在冀州大头兵们惊讶目光的注视下。 马超抡圆了胳膊将战马霍然甩出,浓郁的紫气包裹着战马横冲直撞,给冀州兵造成了惨烈的杀伤力,一下子把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大头兵震慑住了,那恐怖犹如火车头般的战马死尸硬生生在人群之中犁出一条长达五十米的沟壑,当真是沾着就伤挨着就死,战马死得不冤,它那庞大的死尸旁堆积了近百人的尸体堆,残肢断臂,红的黄的白的到处都是。冀州兵和黄巾死士的区别在这一刻完全展现出来,一群老爷兵惨叫着四散奔走。 “哎,我怎么会有这么怕死的手下?说出去都丢人。”高览单手一挽将路过他的冀州兵抹了脖子,逃兵乱战阵之日,逞狠辣手段之时。高览杀起自己人来丝毫不曾手软,宝刀刷刷地剁死一个又一个逃兵,这群老爷们顿时被杀怕停止逃跑,直到逃兵势头遏止后,高览还是杀了一个最靠后的将领,在那个倒霉蛋死不瞑目的视线中高览冷笑道,“我的兵,可以输可以败。决不能违背我的军令,现在,我的军令是杀了马超,都明白么?” “哎嗨,真不抗打,还不如羌胡部落胆子大呢。”马超翻身上马沿一条直线,飞驰的沥血黑麒麟卷起尘土飞扬,奔着张郃就去了,挡路之人无不被黑麒麟巍峨的前胸脯撞得满天飞,马超狞笑着抬起后背标枪猛地投掷向张郃,嘴里大声喊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主将吧?别跑,来来来,陪小爷过过招!” “我是一军主将,凭血勇之气与你大战?谁命贵谁命贱你分不清么?全军听令,给我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张郃掌中枪在半空抖一个枪花挑飞了标枪,沉着脸挥手下令,上万大军在张郃的喝令下蜂拥围了上去。 与此同时,高览也拎着宝刀俯身前冲,骤然一跃而起,明晃晃的宝刀抡向了马超,马超展现出了他妖孽般的反应速度,金枪一挑击飞袭来的羽箭,藏身于马身之中躲开这角度狠辣刁钻的一刀。 “狂语不少,却只会躲么?”高览见马超不敢正面迎战,嘲弄的冷笑道,“来来来,与我冀州上将高览一战!” 话音未落,马超突然从马身下另一侧而出,拽住马缰绳脚尖轻点地面腾身而起,站在沥血黑麒麟马背上,要知道两马正在奔驰期间,其摇摆程度让马超的动作难度系数不亚于高空踩刚绳,马术超绝的马超却纹丝不动,錾金虎头枪直刺高览,却说马超这速度太快太突然,高览一时间只来得及仰下腰,錾金枪就从高览脸颊上差之毫厘而过,锋利的枪尖只是轻微触碰就将高览的脸颊沟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冀州名不副实,小爷看来就是孬种之乡,矮子里拔大个,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跟你爷爷我这么说话?”马超桀骜的昂起头俯视高览一眼冷笑道。“这次算你好运,下次定取你狗命。” “好胆!狗命在此,你不要那我就做一趟上门买卖,送给你拿!”高览颇有悍匪气质的在脸上抹一把血放在嘴边舔了舔,双眼中凶光毕露,那伤口血流如注糊了高览半边脸,高览却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没有丝毫犹豫,掌中短刃宝刀嘴上衔定,一个鹞子翻身就板直腰板,单手撑着马身一跃就到了沥血黑麒麟上。 第二百八十二章 马超的无双乱舞 任由黑麒麟如何愤怒的乱动,高览都稳如泰山般站在马背上,掌中宝刀犹如飘瑞般挥向马超,高览狰狞的模样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厉声道,“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不知道?呸!我有多高天就有多高,你脸皮有多厚地就有多厚!”马超俨然不惧,錾金虎头枪挥舞的忽缓忽急,稳当的接住高览攻势,尚有余力反击,一刀一枪往来交错,两人脚下不过一马背之地,却仿佛站在辽阔的大地上,丝毫不受拘束。 此时的张郃终于收到姗姗来迟的情报,那就是周围根本没有吕布军伏兵,放下心的张郃驱兵回归,见马超和高览交缠在一起,也不好叫兵马去助阵,万一伤了高览岂不是帮了倒忙?一念至此,张郃只能提着长枪为高览掠阵,以防马超援军赶到。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短兵相接,这人以一杆长枪竟然能和自己的好兄弟高览不分胜负,张郃不由高看了马超一眼,当下起了劝降之心,张郃扬声问道,“看你武艺不凡,想必是吕布军大将吧?何不归降与我,我主韩馥,身为冀州之主,冀州富饶强盛,为十三州之牛耳,带甲之士百万,九郡百城绝非等闲,韩公又是礼贤下士之人,你若归顺,必定谋个好差事,总好过在吕布贼子手下为将!” “嘁,你们冀州强盛?拉倒吧!小爷前些日子面对上万黄巾死士,那群死士比你们强一万倍!是布哥救了我,追随布哥不为富贵,只为报恩。倒是你,害得小爷头一遭任由他人随意差遣!小爷不把你们打的七零八落,如何消得了这一口恶气!”马超一副骄傲姿态大骂道。“收起你那个招降的心思,小爷好歹也是吕布军副先锋,官居翊军将军!哈哈,我的官不比你家主公差多少,他凭什么招降我!” “呵呵,提官就伤感情了,高兄,杀了此子,以除后患!”张郃表面上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心里却气得恨不能上去咬死马超,招降一个比自己官职大上好几倍的人,真的很难受啊。 “放心,妥妥的。”高览宝刀越舞越急,越舞越刁钻,专挑马超死角下手,搞得马超十分头疼,不过高览也头疼,那匹沥血黑麒麟自从他踏上后就没老实过,一直来回扑腾,好几次高览都险些掉下马背,气得高览跺脚骂道,“好畜生!不能安静点么!” “你他妈再跺一下脚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狗蹄子剁了喂猪!”见高览拿铁靴臭不要脸的去伤自己的心爱坐骑,马超当时就红脸了,别误会,气的。如果铁靴换成西部牛仔里的鞋子也许沥血黑麒麟现在已经是真的浑身沥血了,不过沥的是它自己的血,饶是如此,铁靴拼命的攻击也是令沥血黑麒麟马背上形成了斑驳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触目惊心,伤在马身,痛在马超心,心疼得马超不管脸红,连眼睛都红了。 “哎嗨?我就跺了,你剁了我啊?”高览挑衅的再次跺了跺脚。 “小爷他妈不弄死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你亲爹!!”马超的怒气值瞬间爆满,整个人疯魔般朝高览发起悍不畏死的攻击,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高览顿时被打了个手忙脚乱。 “看我这一枪——!”沥血黑麒麟与马超幼年相识相伴,一人一马的感情毫不夸张的说,比起马超对他娘亲的感情不差分毫。马超自问征战数年光景,黑麒麟第一次受伤!暴怒中的马超浑身爆气都发生了紊乱,但见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立马凝固起来,马超的一对眼眶溢出近乎鎏金色的雾气,从錾金虎头枪纹路上升腾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鎏金猛虎,那猛虎由爆气组成,只是形体上有些虚幻,高达十丈的猛虎势气只支撑了三秒钟的时间就消弭与空气中。 相比于吕布第一次使用无双乱舞,马超的无双乱舞多了几分气场,那就是昙花一现的猛虎势气,别看这只是三秒钟的势气,足够了。那一枪难以用辞藻来形容它的华丽,准确的说,这无双乱舞和马超的脾气一模一样,直来直去,根本没有任何花哨,也没有华丽可言。 这一枪,快!快到让人明明能看见金枪刺出的细节,身体却无法反应过来,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那枪逼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高览想骂人都张不开嘴,那金枪就已经笔直的捅入高览的小腹! 天幸这一枪没有命中内脏,否则只需将金枪拔出,高览就会登时一命呜呼。原本接下来会进行一阵高强度的无双乱舞,但此刻马超的体力已经不支。一流武将的体力有多强?毫不夸张的说,杀光这两万人马,马超都有体力,只是会身体器官疲惫罢了,然而,就是这一招无双乱舞的起手动作,就已经透支了马超的全部体能! “妈卖…”马超连批字都没说出来胳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就像一座泰山挡在马超枪前,枪尖难以再递进半分,身上的紫气也尽数褪去。马超使劲浑身吃奶的力气,就连额头上都满是青筋,仍是难以越雷池半步,浑身每一个器官都在像马超宣高罢工的消息,气得马超星眸瞪得溜圆,连血丝都清晰可见。 “痛…”高览这才缓过神来,惊魂未定的打量着马超,这一枪让高览将几年前虎牢关那一役面对吕布时的痛苦回忆再次勾起,高览恨呐,那心理阴影徘徊不去,这也是他日以继日练武的动力,只想着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面对那一戟,没想到…今天马超用同样的招式再次击败了他!高览沉默了,没用么,无论怎样努力都比不上这群所谓的天之骄子么?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内心的狂躁使高览的爆气犹如泉涌般疯狂溢出,瞬间进入了觉醒状态!强大的爆气使所谓的痛感一瞬间消弭无踪,高览霍然拔出金枪,反手就是一刀朝马超劈去! 那一刀凝聚了高览全部的精气神,或者说,哪怕高览只是随手一刀,也完全可以将目前状态的马超轻易砍死。 突然,高山上一道黑影宛如陨石降落般轰然坠落在马超面前,掀起了漫天灰尘,灰尘中,一杆银湛湛发亮的刚矛犹如毒蛇出洞般骤然探出,锵地一声将高览的大刀弹飞! 不用多说,此人正是阎行,阎行翻身上了沥血黑麒麟搂住马超的腰,捡起马超的錾金虎头枪夺路就往山道而奔。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先锋营的内斗 “将军,小人已确定山道无伏兵,我们要不要追击这人?”一个白面无须的副将朝张郃拱手请示道。 “不必了,撤军。”张郃木然挥了挥手,心中颇有些沮丧,没料想到一个先锋军就有这么多武力高强的武将,果真是藏龙卧虎,如果不是沮授在邯郸坐镇,也许这邯郸连几天都支撑不了吧?念头至此,张郃就要引军返回,去寻求沮授的意见,张郃回头望了眼脸色惨白的高览,微不可察的低叹一声,领军洋洋洒洒离去。 日落西山,张郃领军回到邯郸城,城中文武具在,却唯独没看到沮授在场,一个校尉打扮的将军为张郃接风洗尘,那个城门校尉长得面如重枣身高七尺相貌堂堂,见张郃领军回城,执着马缰进了邯郸城后,又为高览安排了城中老医师治疗,张郃虽说愁眉不展,却依旧恭敬的拱手道,“有劳王兄了,可知道沮公在哪?” 这个城门校尉姓王名立,邯郸人士,是张郃在邯郸城相交的唯一一个好友,为人豪迈大方,交友广泛。 “哎,老弟有所不知啊,自你走后,李厉出城引本部兵马投奔吕布先锋军去了,城中一片混乱,沮公在城楼闭门不出啊。”王立亦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李厉叛逃到无所谓,可城中虚实李厉皆知啊!他这一逃,先不说城中士气大降,这情报就不是一件小事。 “什么!快!去变动城防,通知城中各部人马随时准备守城,再派斥候往外去探,但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张郃吓得面容失色,连战甲都没来得及脱就再次投入了繁忙的准备工作中。 与此同时,李儒亲领残军,在两山之下立了营寨,兵马虽少,李儒却立了三座大寨,中间一座空寨,左右两寨各分拨两千兵马留阎行徐晃二将分别驻扎两寨。 行军大帐中,对于李儒的行为众将纷纷不解,李儒抚须阴笑解释道,“虚中有实,真真假假,只做障眼法,既然冀州大将为人谨慎,那就让他惧而不敢来犯,我军立身于此以待时机。” “先生,我军兵马甚少,不如严防以待主公大军来到?”阎行愁眉紧皱,一副胆怯的模样,事实上换谁谁都害怕啊,从李儒的话语中不难察觉出李儒的进攻野心。先前已经损了兵马,如今要是再损兵马,待吕布领中军来到,最少也是个贬官,如果一兵不剩,那说不得就是拿来咔嚓一刀剁了祭旗了。 谋士最厉害的不光满腹经纶六韬军略,嘴皮子上的功夫也不差,李儒笑道,“不为军功,诸位做这先锋有何意义?” 不得不说,李儒这句话戳中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坎里,斩将夺旗,先锋立功,这都是在场武将所追求的目标,徐晃和阎行纷纷皱眉不语,虽说两人都是为了军功才争这先锋,但骨子里来说,两人都是沉稳性子,像李儒那般极端的性格,两人都是持反对意见,不过看众将纷纷群情激昂,两人只能消停眯着。 “如果占了邯郸城,赵郡唾手可得,一郡之地,功劳大家都有份。”李儒又笑眯眯地添油加火,顿时一群武将都快疯了,纷纷表示听从李儒吩咐,唯其马首是鞍。李儒说话时余光不离张绣徐晃阎行左右,毕竟诸将之首还是张徐阎马,张绣又是正先锋,见张绣面无表情,李儒皱了皱眉,坚定的说道,“李某愿立军令状,一切过错,由我一人承担,与诸位无关,一切功劳大家平分,不知张先锋以为如何?” “哎,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反对,就按你说的做吧。”面对这么大的画饼,就连张绣都中招了。 “愿听先生差遣。”阎行和徐晃内心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碍不住渴望军功的野望。却说吕玲绮,此时早已因身体疲惫早早睡去,故而没来参加军议;马超由于体能透支也早早归了营帐内,继续休息,可怜的马超不过几天时间,就接连遭遇重伤昏睡和体能透支,前半生加起来的伤都没有这几天多。 整座营帐,多是张绣和马超的部将,马超临睡前吩咐部将听从李儒指挥,如今见张绣也以李儒为主,李儒顿时就推到了最高指挥官的位置,颇有种当年在董卓账下当谋主的风范,李儒高座主帅位,脸色淡然的说道,“李某思索良久,欲取邯郸城实非易事,我军兵少,敌军兵多,诸将不知有何良谋但说无妨。” “.…..”众将纷纷默然无言拿异样的眼光去看李儒,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军师么?你都没有计策就敢发此大话,又收买人心,又立军令状的,感情你没主意啊?这是拿我们逗乐玩么! “先生,你没有计谋在怀,何出此言!”阎行拧着眉出班拱手道,语气中满是不忿之意。“不若偃旗息鼓坚守不出,以待主公大军来到,先生先前骄兵之计已是损了这些兵马,怎可再惹事端损兵折将!” “放肆!安敢乱我军心!区区邯郸城,李某只是谦逊几句罢了,如何取城李某心中早有城府,现在我为主事,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挠我,到底是何居心!”李儒吹胡子瞪眼睛拍案而起,指着阎行勃然大怒。 “你我同为主公账下文武,阎某为我主思考,谈何居心!”阎行毫不退让的反驳李儒。 “主公在长安之时,就已收我为账下,资历岂是你所能比,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主公开疆拓土,你现在阻挠我,就是有异心!”李儒扭头朝左右侍卫大喝道,“来人啊!把阎行拖下去斩了祭旗!” 众将尽皆变色,就连和阎行有隙的张绣都剑眉一竖,大喝道,“万万不可!临阵斩将是为大忌!” “先生万万不可啊,阎将军是主公钦点统帅一营的大将,怎可因这点小事而死。”徐晃虎目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场,顺手就拔起佩剑直指李儒,原来徐晃与阎行交好,见李儒要斩了阎行,顿时就按耐不住,李儒左右侍卫见状拔出腰间剑相对,一时间整座营寨剑拔弩张。 第二百八十四章 李厉来降 “把剑放下。”张绣沉着脸眉毛拧成一团,轻声说了一句,见徐晃和李儒左右侍卫都没停手,张绣整个人犹如雄狮发怒般咆哮道,“都他妈聋啦?老子说把剑放下!!” 锵地一声,李儒那两个侍卫被吓到呆若木鸡,佩剑从手中滑落。徐晃冷哼一声方才把剑扔在地上。不管是怎么说,张绣此时的强大气场已经将在场所有武将都震住,就连李儒摸了摸鼻子默然无语。 “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李贾说得算。”张绣郑重地说了一句,拉着看戏的曹彰转身离开大帐,走到大帐门口时回过头,用森冷的目光瞄了眼李儒,沉声道,“文忧先生,好自为之!” 待张绣走后,众将依旧鸦雀无声,整个大帐流淌着一副诡异的气氛。原本众人只以为张绣是个碰巧得来的先锋官,根本就没把他当一回事,闹了这么一出后,众人才恍然醒悟,张绣此人,绝非善辈。 “左右,把阎行拖出去,打五十军棍,不许阎行用爆气。”李儒依旧固执的选择惩戒阎行,一声令下后,左右侍卫仗着胆子走到阎行面前。阎行只是一直怒视李儒,未曾出过声,旁边徐晃也不再阻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阎行被两个侍卫拖了下去,不过看向李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善。 很快,帐外就传来嘭嘭嘭地闷响声。对于武将来说,就算没有爆气护体,像阎行这种一流武将那日以继夜练武的魔鬼身躯都难以被区区军棍伤到筋骨,只是会丢了脸面罢了。 就在大帐洋溢沉闷气氛之时,帐外力士大声道,“报——!营外有一武将领着三百兵马扬言要投降我军,如何处理请示下!” 众将面面相觑,徐晃萌萌地眨了眨眼,干脆果断的出班拱手厉喝道,“禀先生,此定是张郃派人来诈降,请杀之!” “恩恩,公明所言极是!”一派潇洒气质的马岱立即出班附和道。“请下令将此人连部众一并吞了,此为军功也。” 一听见军功二字,整个大帐内的吕布将领都沸腾了,纷纷上赶子主动请缨,要带本部兵马吞了这支诈降军,李儒初闻力士禀告也是一愣,下一秒又恢复了原貌,捋着斑白的长须沉吟不语。良久,李儒拍案道,“诸君且安静,以李某度之,此人必是真降,传我令,安置好那支兵马,带那武将进来一叙。” 张绣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众将对李儒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马岱撇了撇嘴,他辈分小,又是新加入吕布的,就没有说什么,倒是徐晃性子耿直,拱手再次重复了之前说的话。 “公明之意某也知晓,恩,大有道理。”李儒捋着白胡子点点头,说道,“不过,我军只有这一个机会,不能错过,所以你的意见,被驳回了。此事,不准再议,就这么定了。” “李儒不听我言,必会后悔!徐某身子抱恙,且告辞!”徐晃脸黑如炭,满不在乎的拱了拱手,出账而去。 刚出大帐,徐晃就撞见了全身披甲阴沉着脸色的李厉在几个披甲执锐将士带领下快步走来,几个披甲将士见到徐晃立即躬身行礼,徐晃摆了摆手,走到李厉面前,揪着李厉的衣领狞笑道,“敢玩猫腻,我活拆了你!” “你在说什么?喂,你是什么人啊?有病吧?”李厉被徐晃突如其来的恶意弄得不明就里,一脸茫然。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记住,以后,你将死在一个我徐晃的手里,而且会很惨。”徐晃留下一句狠话忿忿而去,显然徐晃被李儒这突如其来的独立专行气得不轻。 李厉晃了晃脑袋,迈着大步走进了中军大帐,在他的眼前,是一个个眼神不善的披甲武将,各个精神焕发,目光如炬的瞪着他,都把大手按在剑柄上,一副恨不得上来弄死他的架势。 “谁人主事?出来说话,我乃冀州上将李厉,特来相投!”李厉浑然不惧地走到中央,或者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就是主事的。”李儒和善地微笑道,“呵呵,能得李将军相投,甚是欢喜呢,来来来,李将军,请入座。” 李厉骄傲的昂起头,大步走向靠近李儒的座位,那座位上坐着的,赫然就是代表马超军议的马岱,也是一众马家军将领的领头人,李厉鼻孔朝天的哼道,“喂,你给我让个座!没听见你家主事的赐座么?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这也就是马岱脾气好,换做马超不把李厉打成猪头那都算马超当天结婚心情大好,饶是如此,马岱也秀眉一皱,一张瓜子脸上写满了不爽,马岱那一排的马家军将领纷纷拔剑相迎,只待马岱一声令下就要把李厉剁成肉泥! “怎么着?要动手?哼哼,我可是带着诚意而来,毫不夸张的说,只有我的相助,你们才能得到邯郸城,打败张郃和沮授的联手!张郃这人虽说没啥本事,但他是个怂瓜。沮授这人就不得了了,他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当年冀州黄巾起义,此人依一城之力抵御黄巾叛逆三年进攻,从而闻名乡里,乃名士也,远非尔等所能攻破!”李厉这一番话,令自小就颇有些智谋的马岱眼前一亮,挥手令马家军将领收起兵刃。 “请。”马岱起身,伸手一引,李厉毫不客气的坐在马岱的座位上,一副得意洋洋的小人模样。 “马岱啊,坐一旁,李将军此来我军,真乃天助我军功成,若拿下邯郸城,李某誓必向我主为将军请功,我主势力远比韩馥,将军到时拜将封爵前程似锦!真是弃暗投明也。”李儒笑眯眯地看向李厉。“先前将军说能助我等拿下邯郸城?请细言之,李某但听将军之言。” “哈哈哈,好说好说。”李厉被夸了几句后顿时脸就一片潮红,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李厉牛饮了一口马岱奉上的美酒,大笑道,“先生真是慧眼识人,也罢,李某就好好跟先生说说,如何得到邯郸城!” 紧接着,李厉将邯郸城的城防布置仔细和李儒细说了一番,说得是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和李儒掌握的情报别无二样。 第二百八十五章 毒辣不减当年,谋主李儒! 旅次凄凉,塞月江风皆惨淡;筵前欢笑,燕歌赵舞独娉婷。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出现在阎行和李厉身上,阎行这边单衣独行,在营帐外脸似黑灰,郁郁不乐。李厉那边欢声笑语,李儒更是为李厉举办了盛大的庆筵,虽然没有舞女,但气氛极其浓烈,酒至三巡菜过五味,李厉高举酒杯大笑道,“沮授为人谨慎,却不知晓城中虚实,那城中豪族王家大宅有一个地道,先生若是信我,举兵马趁今夜暗渡,邯郸城必归先生,事成矣,此为李某近身之资也…” “李将军,此事不妥,若被沮授察觉,我军岂不是一把火尽数烧灭?”马岱皱眉不悦道。 “也罢,既然诸位不信我,那我还留在这里作甚!诸位且坐,李某告辞!”李厉拂袖就往外走,被李儒一把拉住。 “将军既是诚心实意来投,何必做此姿态?”李儒一改前色,目光极度凌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出,吓得李厉浑身抖了三抖,一屁股坐回座位,李儒的变脸简直快到极致,眨眼间就又换了一副和善面容,贴着李厉微笑道,“将军一定是记错了,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不如将军另说一法进城,你说是吧?” “恩恩,先生说得对,还有别的办法!”李厉吓得汗出如浆,拼了命的擦汗,被李儒刚才的凶戾模样吓了个够呛,李厉闭眼苦苦思索,良久一拍手,复笑道,“北城门处有一个小洞,洞很短,可通一人过,想必贵军兵精将猛,先生趁夜深,可派一员猛将领支精兵进城,去开城门,进得邯郸城,直奔城守府,大势定矣!” “嘿嘿,嘿嘿嘿。李将军看来还是有些糊涂啊,让李某帮你想想,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你说是么。”李儒笑容阴测测,目光森冷到无以复加,拍了拍手,左右两员执戈武将大步向前,将长戈直指李厉,李厉见状吓得手足发冷,浑身抖如筛糠,小鸡啄米般点头,李儒冷笑道,“不如这样,李某替将军想个主意,将军且留在大寨,取信物与我,我叫你部下将领去城中诈开城门,不知将军答不答应?” “恩恩,就按先生说的做,这是我虎符,就交于先生!”李厉见李儒都磨刀霍霍,哪敢不从?颤颤巍巍地将怀中虎符递给了执矛甲士,李厉眼珠子转了转,谄笑道,“先生,不知我能不能和手下人说几句?” “嘿嘿嘿,不能,倒是李某要多谢你的虎符,马岱呐。”李儒阴笑几声,换了一副漠然表情,挥手道,“杀了他。” “得令。”马岱干净利落的回答让李厉连裤子都吓尿了,这不是形容词,是真的吓尿了。马岱嫌弃的用手煽了煽,反手抽出宝剑就捅向了李厉的小腹,直接刺个对穿,泂泂的血疯狂往外流,李厉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光是李厉,满帐将领都是一脸呆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先前盛筵的主角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为…为什么这样对我…”李厉挣扎着要站起来,不甘地看向李儒,颤音道,“我…是我是真心…相投啊!” “这种诈降,我八岁就不用了,拿来糊弄谁呢?沮授派你来时是不是跟你说,我军都是脑袋长肌肉的武夫,就算是这种计谋也看不穿?”李儒笑眯眯地走到李厉面前,此时李儒那故作祥和的笑意在李厉眼中已经不再有善意,取而代之的是笑里藏刀…李儒拍了拍李厉的脸附耳低声笑道,“让你死得明白点,如果你能托梦,记得告诉沮授,他的对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才不是李贾,我原名叫李儒,董卓账下谋主,董卓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玩弄满朝文武时他沮授还不知道在哪和尿泥吧?我倒不怕他沮授用计,这很好,有野心的谋主远比只知守城的谋主要好对付太多,他沮授敢出招,我李儒就敢接招,只是我出招的那一天,也许你活不到了。” 李儒左右那两员侍卫,是吕布特意派给守卫他安全的,曾经西凉军中猛将,李蒙王方。看着毒辣不减当年的谋主李儒,两人百感交集,不禁泪湿眼底。 还没待李儒说完,李厉就已咽气死去,李儒站起身环顾四周,阴笑道,“这个盛筵不能白摆,来人啊,把这里收拾收拾,把李厉军的首领请进来,马岱,出去告诉阎行,该行动了,对了,再告诉他一句话...” 说来有趣,无论是沮授还是李儒,想到计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诈降计!只不过李儒先从情报得知沮授在,沮授却不知吕布先锋军帐中有李儒这么一号人物,如果说沮授败的原因,那就是败在了情报上吧? 话分两头,却说阎行得了李儒之命,单骑出了大营,细心的阎行还未自己加了戏,路过李厉部众时大杀四方,斩首级十余个,骑马持矛直奔邯郸城而去。邯郸城城头之上,赫然坐着沮授和张郃,以及刚刚包扎好的高览,后面是一排韩馥留给沮授的文武官员,都是不堪重用之辈,这里就不多着墨。 “沮公,李厉出逃,我军情报必定透露给吕布军,您为何还是不急不忙?”急性子的高览出声问道。 “高兄,不要多言。”张郃拽了拽高览袖子,瞪了高览一眼,心思缜密的张郃透过城中兵马缺了一万不知去向,立即就猜出了其中的猫腻,此必是李厉诈降之计,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么机密的事,这不是蠢比么,万一城中文武有真心想投降吕布的呢… “莫急,莫焦,莫躁。”沮授说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李厉已经出去多时,约定好的信号还始终没有发出,这倒是一件怪事…不过还未等沮授思索出什么,城下就传来一阵喧哗之音。 “吾乃吕布军部将阎行!因与先锋不合,特来相投!请开城门!” 沮授和张郃顺着城头往下望,但见阎行浑身素裹,披着一层厚厚的黑甲,头顶飞龙盔珠光缭绕,花冠鱼长,两棵雉鸡尾脑后飘洒,持着一杆点钢蛇矛,胯下黑马神骏威风,马头上系着一提溜血淋淋地首级,再配上那刀削斧凿的刚毅面容,撘眼一瞧,就是一员军中悍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文王卦,两士相争 借着昏暗的火把光,张郃也看清了阎行的面容,可不正是当时单骑救那狂傲小子马超的黑甲猛将么? “沮公,此人就是救那先锋马超的黑甲猛将,必是吕布军中猛将。”张郃拱了拱手,出奇愤怒的说道,“沮公想想,彼强我弱,吕布兵锋锐利声势浩大,他何必弃吕布来投我军?我认为此中必有隐情,张郃愿以人头担保,这就是诈降!明目张胆的诈降!简直把咱们当成傻子耍的诈降!” 说白了还是年轻,不管是张郃,还是徐晃,都没有那股沉稳劲,尤其是徐晃…咳咳,跑题了。却说张郃这一番话落下,城头上的众将纷纷附和,高览更是叫嚣着要出城生擒阎行。 “咳咳,静一静。”沮授名声大,哪怕不是身居高位,也别有一番威严,这句话一出口,场面当时就静了下来,沮授脸色凝重,秀眉拧在一起,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过了良久道,“不能因一时之疑,绝壮士来投之势。” “壮士且稍候,我这就开城门!”沮授大步来到城头前,倚着城垛往下看阎行,大声说了句,转身朝张郃高览道,“领一千弩手,随我下去迎接,听我命令行事。” 城门吱嘎吱嘎打开,阎行昂首挺胸骑马而入,城门校尉领着近百甲士站出来喝令道,“进归进,且放下兵器!” “武器是我辈生命,岂可舍去?就是见吕布时,我也不曾卸下佩剑,尔等何德何能让我去除武器?”阎行这倒是本色出演,一流武将都有属于他们的骄傲,底线,一昧顺从反而令人起疑。 果然,这一番话落下,顺着楼梯走下来的沮授抚掌大笑,“好,不愧是壮士,有胆气,武器就留着吧,放他进来。” 阎行骑马入得城内,见一千弩手围成一个圈虎视眈眈,阎行却怡然不惧,将马头上系着的首级都扔到沮授面前。 “你们的内城防御真是太差了,出了叛徒都不知道么?”阎行双肩环抱,冷笑道,“我出营之前,见你军叛徒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处,我就顺手宰了,没料想引起注意被那群叛军发现了,阎某单凭一杆矛杀出重围,正好取这些叛徒首级作为见面礼给你。” “呵呵,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沮授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按照阎行的说法,沮授大致猜测到当时的情况,估计是李厉爱将正在找机会发暗号,没想到被阎行这厮给宰了,怪不得一直到现在还没收到消息,原来出了这等变故,沮授也算是暂时将这个疑惑压了下来,出声诘问道,“既然是来投,为何不带部众而来?” “哎,你所有不知啊,我倒是想,无奈军中先锋官张绣,就是那个白马白枪的,夺了我的兵权,又要以我军那些残部来攻邯郸城,这不是作死呢么?我与其顶了句嘴,却被杀鸡儆猴,痛打了一顿,开玩笑!我阎行是什么人?堂堂上将,岂能受此屈辱!不争馒头争口气,我非得坑死他张绣不成!”阎行的本色出演将一流武将的傲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将自己的遭遇绘声绘色的形容出来,从争吵,到杖责之后的愤怒。尽管话语间漏洞百出,但问题是沮授对吕布先锋军的了解简直是微乎其微啊!可怜的沮授临危受命,根本就没有情报可谈。 尽管沮授内心倾向于严防死守,依仗邯郸城巍峨的城墙和城中满仓的粮食来拖垮吕布军,但这群先锋一个个跟愣头青似的,面对这种脑袋生肌肉的武夫,如果不施展一番计谋,恐怕都对不起自己寒窗苦读那么多年! 好吧,其实说白了沮授就是想借机扬名,否则依着沮授的性子,绝对是要拿时间拖死吕布的节奏。 面对阎行声情并茂,真假难辨的说辞,沮授沉默了,不管是真降还是假降都无所谓,这是个机会,他沮授必须把握!内心在不断盘算该如何施计,过了良久心生一计,笑道,“壮士既是来投的,不知肯助沮某攻破吕布军否?” “当然,不然我来这干嘛?我的目标就是,张绣让我丢脸,我就让他丢脑袋!君子报仇十年太晚,我今天就要报仇!”阎行一副我小心眼我骄傲的表情,十分慷慨的将营中布置全部告知了沮授,为了加重分量,阎行还把李儒和李厉密谋之事也告诉了沮授,就连时间都说的一清二楚,面对沮授疑惑的表情,阎行道,“别人告诉我的。” 如果阎行没加上这句话,沮授也许就真信了,但阎行先前还说他被杖责,表现出一副我很高傲的嘴脸,下一句却说了只在大帐中才能知道的消息,怎么着?这么高傲的人被杖责后还有脸待在中军大帐?就算是亲信相告,怎可能会连细节都知道?画蛇添足的愚蠢行为拿来蒙谁呢? “先生若是信我,我就领先生的大军共同前往袭营,以此为进身之资也!”阎行文绉绉地为自己的话结尾。 【呵呵,我信你我就是许攸!】沮授内心暗骂,表面上却一副信以为真的表情,为阎行挖了个坑道,“既然如此,待你军兵马来袭,我与你三千兵马,你可否替我阻住?到时我自会派张郃将军领两万人马直奔大营。” “阎某投降之将,但听先生差遣。”阎行依旧高傲十足的朝沮授昂了昂头。 文士者,习六艺,诗书礼易乐春秋,读诗会说话,通乐陶冶雅兴,习书矫正风骨,观春秋明智,学礼懂做人处事,那易,就是八卦阴阳的前身。为什么说这句呢?在同一个时间,李儒站定辕门,沮授端坐城头,两人同时取出六十四枚大钱,此为文王卦,两人要为前程卜算。两道震慑云霄的才气冲天而起。 “哈哈哈,天使我沮授功成今日,还需一番计较就能名震九州,指日可待啊!”沮授那卦面,叉圈圈圈叉圈!看那龟纹背失态的仰头大笑不止。 第二百八十七章 李儒布局 叉圈圈圈叉圈是什么呢?这是用来形容这挂的象,这挂名为《泽火革》卦。挂书云旱苗得雨。 【革】者,变革也。凶变为吉,故有旱苗得雨之象。春苗久旱,夏天无雨,苗枯,幸得油然作云,沛然作雨苗则勃然而生,占此卦者,时来运转。沮授得了这挂,虽说凶变吉,但卦象这种事不好说,卜他人,那是十卜九准,为自己卜,那也只能是图个心理安慰… 相比于沮授,李儒那边却发生了变故,原来啊,李儒是在辕门之下卜得卦,卦刚卜出,李儒尚未去看,头顶辕木哐当一声倒塌,恰好马岱在旁边,纵身而出拽着李儒胳膊横移三米,将李儒揪了出来,躲过这一灾。 再看时,辕门已然倒塌,李儒当时就脸黑如水,喝令辕门大将把辕木移开,他要看他的龟纹背和六十四大钱卜出了什么卦象,却看辕木移开,龟纹背尚在,大钱却丢了一个,气得李儒连他的八字胡都要揪下来了。 “军师何必如此迷信?又不是将旗被风吹倒,无事无事。”马岱连忙上前安抚李儒。 “哎,求卦不得,这是老天逼我没下限啊。”李儒城府何其深?岂会因区区一卦自乱阵脚,李儒闭眼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转身往营内返回,嘴里吩咐道,“区区一卦,某不放在心上,伯瞻,下去准备兵马,按某吩咐行事。” ——————————————————不得不分的分割线———————————————————— 邯郸城外的夜,出奇的黑,哪怕是张郃命人沿途插了百米的火把,依旧是那么伸手不见五指。双方不约而同,三更造饭出兵。时至三更,就连月光都变得黯淡,正值此时,邯郸城头上,沮授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看起来大袖飘飘风轻云淡,眉间涌动的才气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显然正在进行缜密细致的思索。 城门口,阎行单骑而出,后面是三千冀州兵马,领军之人正是高览。沮授明显是防着阎行临阵叛变这一手,特意换了个武艺高强的将领,避免了被阎行斩将夺兵权的不利场面发生,当然,高览的作用不止于此。 高览和阎行并马前行,两人默默无言,气氛一度十分尴尬。突然,不远处传来细密的脚步声,高览眉间一喜,转身皱眉低声喝令全军熄灭火把以免打草惊蛇,紧接着又吩咐了手下副将传令部众调整战备状态,做完这一切,高览谓阎行道,“阎将军,可与我去战此军,张郃将军已起兵去袭吕布大寨,你我只须吞此部众,就是首功。” “哈哈,敢不从命?只是不消偃旗息鼓,我愿为先锋,杀散此军就是!”阎行说罢不待高览回话,提起点钢蛇矛,驱动胯下战马,却说李儒为了整个布局的细节,特意为阎行换了一匹西凉千里马,也是一匹野生马王,其马速不再沥血黑麒麟之下,浑身漆黑无一根杂毛,扬蹄昂首,眨眼间就把高览拉的甚远。 “喂!等等我啊!”高览当时就震惊了,只见阎行一人一马整个人犹如一道黑烟般迅速窜向那支偃旗息鼓的部众,阎行尚在路上,浑身燃起直冲云霄的紫气,那紫气浩荡恢弘,似是要将无尽黑暗吹散,在紫光的照耀下阎行整个人无比显眼,单手提着点钢蛇矛直扎人群,高览粗略一打量,阎行面对的吕布军足有近万之众,顿时整个人又是一懵,回想起沮授的吩咐,高览讪讪一笑,低声道,“难道阎行是真降?沮公不会猜错了吧….” 锵锵锵——!伴随着金属碰撞声,是阎行愤怒的咆哮声,只见阎行犹如哪吒闹海般,面对着虾兵蟹将大展神威,一杆点钢蛇矛却使出了棍子的威风,当真是横扫八方,点破千军,间或能看到三四个将士被阎行一矛狠狠抽飞,惊涛拍岸般的架势在吕布军中造成了巨大的杀伤力,阎行横矛立马大喝道,“叫张绣出来与我一战!” 吕布军中一员武将穿戴着张绣的披挂冲出,更不答话,与阎行大战而起,蛇矛与银枪不断交错缠绕,激起刺眼的火花,勾挑横扫各展其能,阎行大喝道,“张绣!平日里都是我忍让你,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阎行的本事!” 锵——!比之前更加刺耳的碰撞声应声响起,即便隔着那么远,高览也能清晰的听见,见两人像模像样地火并了起来,高览更懵了,这诈降诈得也太实在了吧?却见短短十合,高下立判,阎行一枪扎在那将肋间,那将惨叫一声,伏马而逃,吕布军齐齐发出一声恐惧的惨叫,往北而逃。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高览赶到之时,吕布军已然溃败,溃败是什么?那是一场灾难,大多数败军不是死在敌人的兵刃下,而是死在同伴的践踏下!就是这样的惨状,正发生在高览眼中,一切的一切都让高览对阎行的投降信了几分,但沮授的话却徘徊在脑海,让高览始终难以对阎行放下心,高览皱眉道,“阎将军,随我追赶?” “那是自然。”阎行的回答非常流利,不假任何思索,阎行就与高览加入了追逐的大部队中。 话分两头,就在高览军出兵的之前,邯郸城的西门就开过一次,一万冀州军在一员白盔白甲白马,张郃的带领下人衔枚,马衔环,鬼鬼祟祟地朝吕布先锋军驻扎的营地而去。心机的张郃还特意绕了个道,从山道而行。 无多时,这支冀州军出现在吕布营后方,张郃分兵三支,分别攻打吕布军三营,自引三千兵马直奔中央大营,随着张郃一声令下,如潮如涌的冀州军蜂拥而入,张郃一马当先,银枪一挑就将栅栏挑飞,前冲几步。 突然马失前蹄,轰隆一声堕入一个陷马坑之中,张郃临危不乱攒枪朝地面一扎,以枪为支点整个人犹如飞檐走壁般沿着坑壁朝上走,那姿势就像脱离地心引力般夸张,出陷马坑,张郃回头一看,但见心爱战马已死于非命。 第二百八十八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接受不了啊! 而“哼,倒是张了记性。”张郃抬手一招,银枪唰的飞回张郃手中,他反手一枪将迎面而来的一员吕布军战将刺于马下,复又一枪取其性命,翻身上了敌将战马,张郃环视一周,微笑道,“一个陷马坑想弄死我?有点想多了吧?” 前赴后继的吕布军战将朝张郃发起了冲击,张郃一脸桀骜,一人独战二十多员战将,枪法不见凌乱,反而愈加凌厉,事实证明,性格沉稳的人发起狂来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掌中银枪进退有章,张郃自身实力又是一流武将临近巅峰,远非眼前这群凑数的战将所能媲美。经过一阵冲杀后,死在张郃手上的没有十人也有八人。 众将一声哀嚎各自散去,张郃得了胜,心中却丝毫未有喜意,反而愁眉不展,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时,曹彰舞着夸张地亮银戟骑一匹卷毛黄骠马杀出,嘴里大呼道,“张郃!汝你这厮如何知晓我军中虚实!” “呵呵,你们自己内乱,尚且不知情况?”张郃诧异地看向曹彰,手上功夫却不曾怠慢,挺枪去战曹彰。 “我哪知道什么情况!难道你身为胜利者没有炫耀的习惯么?快说出来!”曹彰可不是演戏,他是真的不知道内情,此次演戏的主角只有李儒马岱和阎行,其余人都是不知情,这也是李儒的独到之处。 “小将军,之前情报你没听到么?阎行那厮逃出军营,想必就是他愤恨去投他处了!”一旁的马岱连忙插嘴告知曹彰一声,加上曹彰也难敌张郃,马岱正好出手相助,与曹彰共战张郃,但见马岱一杆大毛笔,这兵刃如何形容?恰似了那句诗词,策目穿如札,毫锋锐若锥。笔柄通体漆黑粗大,笔尖如刀剑之锋,锐利难当,与长枪一般无二,毛笔光泽深邃,不知是何等金属打造,却坚硬菲比。 谋士并非想象中那般神通广大,古语有云谋而后动,谋士间的过招正是如此,先发未必制人,后发也未必先至。一切都要有谋,再决定如何行动。沮授没有田丰的本事,能够凭借谋士天赋谋出未来确定的吉凶,沮授的能力有限,这取决于两点,一,情报不足;二,性格沉稳。相比于进攻,沮授更喜欢以逸待劳,他对高览的交代很简单,【决不能相信阎行。】 对张郃的任务也很简单,【吕布军就算再神通广大,毕竟是先锋,人数已然查定,除了两万民夫外,一万先锋军如今只剩四五千,直突大营就是,无论阎行是否诈降,吕布先锋军的实力都有限,只消破了大营就是大功一件。】 张郃,他很信服沮授,因为沮授擅长以大势压人,大势所趋之下任何阴谋诡计都只能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对于张郃来说,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打败,就足矣! “杀!!”张郃膛目咆哮,整个人浑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场,浩然紫气砰然而起。面对如此璀璨的紫气,马岱和曹彰的爆气相形见绌,不光是爆气间的差距,三人间的差距也是出奇的大,先前曹彰在高览手下能够交手,也是全靠着一流实力的张绣在一旁帮衬,饶是如此,也只是平手罢了。 曹彰如今缺了张绣,虽然换了马岱,但整体实力下降了何止一番。又面对实力更胜高览一筹的张郃,立即就只剩下招架之力,张郃纵马前冲,掌中银枪犹如盘蛇出洞,招招凌厉。 “啊啊!!王八蛋!你等老子十年后不削死你我就跟你姓!”曹彰气得龇牙咧嘴,短短十个回合就被打得虎口崩裂,如果不是凭着一口血勇之气,恐怕此时亮银戟早就脱手而飞了。 “小将军且退!我断后!”马岱急挥毛笔挡在曹彰面前,相比于曹彰,实力更胜一筹的马岱遭到了张郃的重点照顾,十次刺枪有八次是朝着马岱使得,在这一阵厮杀后马岱浑身战袍已经堪比乞丐,满是破洞,破洞处泂泂留着血,不过马岱比曹彰好点,至少年龄上已经临近弱冠,武艺远比曹彰精湛,虽身受多处创伤,却也无伤大碍。 “你给我等着!”曹彰撂下了一句听起来很耳熟的狠话策马奔逃,马岱见曹彰成功逃跑,也紧随其后拍马而去。 “行了,都别追了,抓紧收拾残局。”这三十回合听起来很少,实际上三人厮杀已是将近一个时辰,战场上堆满了吕布军横七竖八的尸体,马岱和曹彰领着吕布残军撤去,张郃麾下兵马也已经将吕布军粮仓点燃,熊熊大火照亮整座营地,张郃矗立在尸堆上愁眉不展,眺目远望,吕布先锋军另外两座营寨也燃起了汹涌大火,那黑烟冲天而起融入黑夜,毋容置疑,赢了,他赢了。只是,这场胜利是不是来得太轻而易举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接受不了啊! “副先锋马超重伤昏迷,阎行叛变,曹彰马岱被我打跑了,还剩下正先锋张绣不知所踪…”但是不知道为何,张郃还是总感觉哪里不对,招来部下问道,“杀敌斩首数目报上,还有,粮仓里确定是粮食?” “回将军,烧粮前我们确定过,粮仓里肯定是粮食。另外三处兵马合计杀敌三千,其余残兵在那两员小将的带领下仓皇逃走,已逃数百米。”一员副将一脸正色的拱手禀告道。 正在张郃打算继续思索之时,一员黑袍小将单骑来报,张郃撘眼一瞧,就知是自家将士,黑袍小将一脸欢喜的翻身下马,拱手高声喊道,“报——!高将军与阎将军与正先锋张绣部交战与邯郸城外,我军大胜,斩首四千,敌将张绣重创而逃!高将军派小人来这里问问将军战况如何?” “哈哈哈!吕布军不过如此!有沮公坐镇,破之轻而易举!” “沮公自小闻名乡里,智谋超绝凡人,岂是那群匹夫所能匹敌?” “张将军,咱们回去庆功吧?顺便再把哥几个的军功记在军功薄上,为哥几个向韩公请封,哈哈哈。” 张郃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群披甲武将拍手称庆,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意。事实证明,笑容是可以传染的,张郃尽管也是皱着眉头,脸上却挂满了笑意。 第二百八十九章 狠,真狠呐! 为什么韬略刻印要分大韬正韬奇韬三种?因为每个谋士本身的性格差异决定他如何出谋,例如沮授,一直以来就打算用堂正之师碾压吕布势力,何为堂正之师?在沮授眼里,兵多粮广城池高耸,就要打持久战,敌军必定难以久持,打的是消耗战,消耗的是敌我根基,纵然未杀敌一人,敌军依旧会自己退去,倒是乘胜追击即可。 不过并不能因正韬刻印就敲板沮授的性格,奇谋他不是不用,只是不擅长而已。只要你吕布敢在这打持久战,那就拼粮食拼人力,逼急了派一支轻骑骚扰你怕不怕? 事有例外,李儒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外,什么奇韬正韬大韬,在他眼里统统不存在,只要能胜利,他无所不用其极!面对这种拿董卓整个势力当赌注只为证明自己、这种有心思在董卓兵败后夺整个洛阳城百姓乃至汉室财力的人,除了贾诩程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谈狠字怎么写,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尽管是黑夜,但邯郸城中却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吕布先锋军的败北消息在得胜之师回城后的传播下,整个邯郸城的原著官员都沸腾了,在这群高官的授意下,整个邯郸城都陷入一片喜庆之中,无论怎样,胜仗这两个词听起来永远让人精神振奋,本土人士打败以武闻名天下的吕布军,整个邯郸城的百姓也欢喜得不行。 城中央的太守府,高大的门楣挂满了红灯笼,几十个健壮家仆在门口接收着邯郸城世家子弟和百姓送来的酒肉鱼肉庆礼,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浓密的笑容,往日高傲的嘴脸也变得笑态可掬,打败了吕布军,他们也有吹捧的闲话可供酒后吹嘘了,至于他们参没参加战场,谁在乎呢? 太守府门外如此,门内更是喜庆,浩大的盛筵摆满了庭院,文官举杯换盏,武将抱坛吹嘘,主薄们、从事们聚在一起,讨论着如何上报战功,如何贪污受贿,如何中饱私囊。作为首功的阎行,满脸真挚笑容的被围在最中间,由于张郃以加固城防为名拒绝参加酒宴,只有高览陪同阎行,他的作用未曾改变,还是监视阎行。 除非阎行把吕布的脑袋送给韩馥,否则沮授张郃高览都无法接受阎行投靠的事吧?戒备归戒备,这场胜利却是实打实的做不得假,高览也是一脸笑意,旁边几个邯郸城文武大官举杯凑了上来。 “以前是下官狗眼看人低,不愧是沮公看中的人,高将军武力非凡,请恕我无礼之罪。”一个邯郸城功曹官朝高览深施一礼,将斟满酒的酒杯递向高览,恭敬的表情掺不得假,“将军,请满饮此杯!” “哈哈,无事无事,以后知道我高览的本事就行!”高览豪爽的接过酒杯牛饮而尽。 “将军武力盖世,抵御外敌,尽靠将军一人之力也,将军真乃盖世英雄,我李牛欲结交将军不知可否?” “胡说,将军岂止是武力盖世?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区区吕布何足挂齿,若是来了,高将军定一刀砍与马下,快马送与韩公!”不得不说,这群人为了抱高览大腿简直什么丧心病狂的话都说得出来啊。 “呵呵呵。”由于一直在吕布军交友,阎行的酒量早已非昨日而语,一番敬酒后喝趴下一圈人,阎行却恍若无事,环顾四周,见高览被一群伪君子围住频频敬酒,阎行心中暗笑,开心的坐在原地,多喝了几口酒。 城楼上,沮授坐在一台案牍前整理竹简,埋头不断的翻看,这些都是城中资源的总结报案,粮草器械,乃至俘虏,杀敌得到的军功,都尽数在案,沮授翻看了一遍后,门外走进一个侍者,沮授听闻脚步声,却始终未抬头,“我教你说的话,你可通知张郃了?” “回大人的话,已告知张将军。”这侍者是沮授的家仆,由于沮授家穷,这个家仆一人兼多职,书童,马童,护院…可以说是沮授的亲信,见沮授如释重负的模样,侍者皱眉问道,“吕布军已败北,又何必严封城门禁止夜宵?大人何必如此谨慎呐?” “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沮授慈祥的朝侍者笑了笑,吩咐道,“退下吧,把张郃叫来。” 侍者尽管一头雾水,却还是听话的退出门外,无多时,侍者再次出现,领着张郃入内后自觉的退出屋内关上房门放哨,张郃进屋后恭敬的拱了拱手,朝沮授说道,“沮公,此次虽说我军胜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知沮公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你有这种感觉是对的。”沮授沉着脸点了点头,瞟了眼案牍上的竹简,随手拿起一份扔给了张郃,张郃连忙翻开竹简观看,看完后仍是一脸困惑,沮授低叹一声,似是在暗叹张郃的智商…. “往哪看呢?看这里!吕布军营地之灶,可供三万人之用。”沮授大步走到张郃面前,指着其中一处密密麻麻的小字大喝一声,张郃立即有所顿悟,沮授细眼一眯,溘出一道精光,沮授语气泛冷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意味着吕布先锋军不光那一万精兵,还有两万人!”一道大胆的想法直插张郃脑海,张郃震惊的看向沮授,连语气都有些颤巍结巴的道,“莫非…莫非…莫非这两万人是辅兵?如此说来,高览和阎行杀得…” “没错,高览杀得是两万运送粮草辎重的民夫,狠,真狠呐!两万无辜民夫性命来换取我军的骄傲大意…”沮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只能感觉出前所未有的沉重,沮授眉毛紧锁,几乎拧在一起,扫向张郃问道,“你派的斥候,可曾打探出那支先锋军里有什么厉害文士?” 也就是这个时候,沮授隐隐回想起前些时候他占卜之时,也曾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不弱于他的才气冲天而起,可是占卜讲究全神贯注,沮授哪敢有丝毫分神去关注其它事物? 第二百九十章 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 这是一个猜想,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正映证某句名言来说,排除所有不可能后,那么不可能也是成立的。不管是韩馥的临危受命,还是处于他扬名天下的最重要一步,他沮授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吕布军的谋士他素有耳闻,陈宫贾诩荀谌钟繇外加一个从不出并州半步的刘贤,刘贤排除,剩下四人都有确凿证据不在先锋军,要么留守后方要么坐镇中军,一时间沮授也拿不准此次先锋军随行的是哪个谋士。 但不管是哪个,都绝对不容小觑!沮授揪了揪眉心,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他必须拿出个万无一失的对策,来守住他已经打下来的战果!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这群已经成为骄兵的部下冷静下来。 他沮授虽说被韩馥任命为邯郸太守,但韩馥软弱无能是出了名的,倒不是说他一无是处,可这整个冀州,各个郡买他面子的没有几个,邯郸城是赵郡大城,曾经战国时赵国的故都,世家根深蒂固,就算后面并为冀州所属,也是国中国的情况,能在韩馥到来时配合他就已经很给他韩馥面子了,沮授的话,其实根本不好使。 “说说吧,现在能听我调遣的还有哪些人?”沮授干净利落的谓张郃道。“现在我需要一支部众来听我调遣,如今邯郸城人皆欢庆,自古有云骄兵必败,我有把握,吕布先锋军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去试试调遣一些兵马来辅佐沮公应付来犯之敌!”俗话说居安思危,就算沮授的预感是错的,张郃也绝对会站在沮授那一队,没有为什么,因为他张郃也是这种谨慎的人。说罢张郃潇洒的戴上头盔,大踏步而去。 邯郸城的位置很不好,四面皆有大山比邻,西面的一座山头中,缓缓出现一队人马,这队人马的组成很奇怪,一个全身披甲的小丫头,一个须发皆白的佝偻老人,一个面无表情的马超。啊,暴露了,好吧,这队人马就是吕玲绮、李儒外加马超徐晃,这四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参战,早在张郃袭营前一个时辰就鬼鬼祟祟的带领吕布先锋军的全部精锐,共计五千精兵来到了这座深山老林之中。 “哎,冒着被老爹臭骂的危险抢来了先锋官,没想到却是这种下场。”吕玲绮无比怨念的捂着光滑额头抱怨道。 “呵呵,你在这抱怨什么?主将是你爹,你就算把先锋军都祸祸光了你爹也只是骂骂你,最多揍你一顿。”徐晃标准的怨念脸低声嘟囔道,“我就不一样了,好不容易混到骑都尉,这要是降职了我就要回军营住了啊!” “傻哔。”马超双手环抱胸前,鄙夷地撇了徐晃一眼,冷声道,“别忘了你是援军,不是先锋军,受罚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倒霉的是我好吧?身为副先锋,小爷出场就那么一次,还华丽丽的晕倒了,全程昏迷,你跟我比惨?” “都给我闭嘴!一路上就听你们唧唧哇哇了!”李儒出奇的暴怒了,这群小辈就像一群苍蝇一样在哔哔个不听,李儒破口大骂道,“说了一万次了!输了我背锅!你们听不懂人语是咋的?!” “呵呵,老东西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既然你会说话,来解释解释,让我去邻近县城抓来这一大堆小孩是几个意思?怎么着,以为我是骑都尉就看不起我?还是之前演戏你记仇了?让我去当人贩子,你缺德不缺德啊!”徐晃瞪向李儒的眼神就像要活吞了李儒一般,尤其是在徐晃照顾这群小孩一路后,想要弄死李儒的心越发强烈,你能想象一个大将军像保姆一样照顾一群追着屁股要零食的小孩吗? “不可言,不可言。”李儒捋着苍白胡须就像魔戒里的甘道夫一样,充满了神秘感,抱歉,是黑袍甘道夫。 “那你能解释一下我屁股后面的号炮是怎么回事么?”为了不被过路之人发现,一群人挤在一堆灌木之中,马超怨念地将号炮炮头挪向一边,“难道你打算拿号炮炸城?别妄想了,这种号炮就是放大型的响箭而已,根本没有攻击性可言,你还不如派我去呢,跟你讲我刚刚领悟了小爷的必杀技,一枪就捅爆这个破城门!” “捅爆了之后呢?咱们一共才五千人,加起来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难道你要一人打一万人?也对,正好叫阎行去救你。”一再被挤兑,李儒也有些受不住了,颇有小孩气的和马超拌嘴了几句,马超立马被说得撇嘴不语,李儒得意地捋了捋白胡子,笑问道,“来,我考考你们,号炮是拿来干什么的?” “傻哔老头,号炮就是用来发信号的还能用来干什么?难道用来炸你家厕所的?”马超立即嘲讽道。 “切,嘴真脏,算你猜得对,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这群邯郸城老爷兵正沉浸在胜利之中,咱们要夜袭邯郸估计是有些难度,只能改变计划,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这群骄兵变得更骄,骄到麻木大意的地步!待会我去教这群小孩儿如何操作号炮,然后趁着深夜给他来个烽火戏诸侯!”李儒的笑容令人浑身直打寒颤。 “大小姐不要看,不然会学坏了。”马超一脸坏笑捂住吕玲绮的眼睛低声道,“以后记住了,做人啊,千万不能太李儒,以后子孙后代容易折寿。” “之后趁他们彻底大意,由徐晃领四千精兵发起攻城,到时举信号让阎行策应,内外夹攻。”李儒一本正经的看着马超道,“到时咱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领一千精兵按照之前李厉说过的密道直通城内,孟起别笑了,你打头阵。” “糟老头,你这是公报私仇啊,不就是说你几句,至于么,万一对方有准备,那么狭窄的道路一把火烧下来,我岂不是成烤马铃薯了?”马超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撇嘴说道,“先说好,我不打头阵啊。”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儒冷笑道。 “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 “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只要你敢反抗,我就把你发誓那事传的满天下都是!” “传就传谁怕谁!” 第二百九十一章 烽火戏诸侯? ”“要不这样,咱俩各退一步,你和我一起去,死我也拉你做个垫背的,你看怎么样。”马超认真地向李儒提议道。 “呵呵呵,算了你不去就不去吧,只是想不到啊,西凉锦马超不仅食言而肥,还胆小如鼠。”李儒何等老奸巨猾?撇嘴嗤笑一声,尽带鄙夷之色,朝后面的徐晃道,“你去通知张绣来这里一趟办了这件事,完事后让他好好练武,再回羌胡之地一趟,说不定能得个比神威天将军还要霸气的名字,就叫八荒大统帅吧,省得总有人出来吹嘘。” “咳咳,别说了,我打头阵就我打头阵,哎,公明,你攻城的时候记得把我家小黑放进去,打不过我还能跑。”马超深呼一口气,本心的傲气始终在作祟,难以忍受张绣压他一头,强笑着应允下来。 “恩,你们听我吩咐行事即可。”李儒满意的点点头,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倾向于让马超做先锋,以马超的武力来说,在这支先锋军只有阎行徐晃才能和马超匹敌,像张绣曹彰马岱,孤身入城估计早就死球了,徐晃擅长统帅更适合刚正面,阎行已经进了邯郸做内应,李儒没别的选,如果马超真撒手不干那他也只能撤退。 毕竟李儒这场布局,马超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接下来李儒对马超和徐晃耳语几声,又跟吕玲绮仔细交代几句。随后又唤过一群吱吱呀呀的小孩过来,教导如何使用号炮。当然,也不能光靠这群小孩办事,李儒在等待曹彰的到来,由曹彰这个名副其实的孩子王带领这群小孩行事才算万无一失。 皓月渐渐被乌云遮盖,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曹彰才骑着黄骠马急赶慢赶的来到,仔细一看,曹彰身上没有穿戴那套小一号的披挂,反而穿了寻常百姓孩童的深衣襦裤,见了李儒后连忙翻身下马道,“这么急找我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你现在领着这群孩子去城外放号炮,如果有将带兵马出来,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给他来个烽火戏诸侯,明白了么。”李儒拉过曹彰附耳低语嘱咐,曹彰听罢纵然一脸不情愿,但看了眼吕玲绮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曹彰和吕玲绮放下武器,将脸上抹满了黑泥,这是怕被邯郸城守将认出,毕竟先前许多大战都见过这两员小将活跃的身影,曹彰和吕玲绮无奈的相视调侃了几句后领着一群小孩,拖着号炮车就往山外走。 这号炮车足有五辆,每辆车上都摆满了号炮,只消一点火,就会发出震耳的声响,在天空炸开一团锦簇好似烟花般绚丽,又不可同日而语,毕竟这不是黑火药,只是响箭的进化版。 却说这城头上,张郃聚集了一大批浑身酒气的邯郸城将士,这群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将士虽然自大,却也不敢违抗张郃的将令,只是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完全是半死不活要应付了事的模样。 “将军,沮公是说笑的吧,这都快天白了,邯郸城怎么可能有危险?” “我这酒还没醒呢,你拉我出来做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家畜都睡觉了!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进攻嘛,将军,要不您还是放我们回去睡觉吧,手下的兄弟们都嚷嚷着要闹事,再这样要军士哗变的。” “就是嘛,这闹的是哪一出啊,人家吕布军都被咱们打败了,军功薄都在运送邺城的路上了,还有什么好打的!” 一群将领或是晓之以情,或是发牢骚,或是干脆的威逼起张郃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吐沫星子都快喷到张郃脸上了,旁边的高览倒是没有怨言,因为他看管阎行压根就没来呀~! “都别说了,张将军,沮公呢?”说了半天,见张郃还是无动于衷,一个将领制止了旁边同伴无谓的挣扎,环顾四周冷声道,“我要跟沮公谈谈,如此行径,岂非要我军为这无谓城防损伤精力?明日吕布军若来袭怎么办?” “这是沮公的印绶,从此刻起,这座邯郸城,我张郃说得算,有怨言,憋着,懂吗?”张郃罕见的独霸专行,一时间目光凛然刺骨,只要被张郃打眼一瞧,顿时就闭上嘴不敢再言,见众将都纷纷熄声,张郃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深夜教诸位来此城防,实乃某之过也,传我将令,今夜不管有事无事,明日记尔等一个军功!” “哈哈哈,将军说的哪里话,就算没有军功,防卫疆土那是我等将士该做之事,将军客气了,客气了。”俗话说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一时间众将脸上都快笑开花了。他们武将可不像文官,文官操劳城中大小事务就可升官发财,他们武将唯一的仕途晋升方式那就是一个,军功!一听到军功,那一个个都忘了困字咋写了。 就在一群武将纷纷表示自己忠心之事,城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号炮声,那号炮声可不同反响,如果说张飞的咆哮算是小喇叭,那这号炮声就是大音响,整个邯郸城,不管是高楼地窖还是犄角嘎达,都能清晰的听见这一声号炮,张郃一听整个人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抄起旁边武器架上的银枪,大声喊道,“我先去西门防守!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领一万兵马随后赶到!其余人领本部兵马严防其余三座城门!行动,都给我动起来!” 随意点了五员将领,张郃顶盔掼甲提好武器,下了城楼就骑马领着一支千人部众就急匆匆地往西方而去,一路上风风火火,还好这是宵禁,城内没有路人,否则张郃这次急行军都能践踏死几个百姓,很快,张郃出现在西城门,迅速地上了城头,只见城头防备将领正在城头上和旁边人闲聊,气得张郃冲过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张将军,你打我干嘛!”张郃在邯郸城中威望不高,这家伙就算眼看着是张郃打的,依旧愤恨的瞪了张郃一眼。 第二百九十二章 众将无能累死张郃 卸“我打你干什么?敌军都要攻城了你还有空在这跟别人扯犊子?我不光要打你,还要卸了你的城门校尉之职!”张郃气得俊脸通红,不禁心中为自己这群酒囊饭袋的手下而感到悲哀。 “我聊会天怎么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敌军攻城了!”那哥们气得怒声回骂,相当的理直气壮。 “你耳朵聋了?那么响的号炮声听不见?!”张郃气得就要拔剑砍了眼前这个混账东西,被旁边副将急忙拦住。 “将军,你误会他了。”副将一脸尴尬的向张郃解释道。“我好像只听到有号炮声,没见敌人进攻啊…” “咳咳,兄弟,是某错怪你了,某在这里赔个不是。”张郃只能选择道歉,这回那个校尉的脸色才算好转些许。 “哎,这也不能全怪将军,此事也是太过离奇,我听闻号炮声起,立即披好战甲上了城头,当时城下有一群小孩围着号炮车玩耍,我下去询问时。”校尉顿了顿道,“那小孩只答道,‘我是城中李大户之子,因我父时久未回,特出城领几个玩伴寻找我父。未见我父,只见此物,一时贪玩点着,请将军勿怪。’我见这小孩一是孝子,二是谦逊有礼,也就没怪罪他,只是留下了号炮车,就放他们走了,这不,正讨论着这事,你就来了。” “哦,原来如此,兄弟好生把守城池,明日某必为兄弟们请功。”张郃见事情弄清楚了,用话勉强安抚住这群邯郸城将领的心,就在张郃说话之时,又是一道号炮声自城东方响起,张郃皱眉道,“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张郃领着本部兵马风风火火地赶往了东城,谁料想,与西城发生之事一般无二,就连城门校尉和那小孩的说辞都一模一样!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也就是凌晨两点到四点的功夫,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方向接连发生这种事,张郃忙于奔命,累得呼哧带喘,就连战马都累到一匹了。 于是,张郃第三次出现在东城城头上,城门校尉盯着一对熊猫眼,见张郃刚一上城楼就冷笑道,“将军,别跑了,这就是一群小孩折腾玩呢,你来回折腾我们有意思么?我张三今天把话撩这了,今天要是有人进攻邯郸城,我把邯郸城的茅坑都舔干净!你快回去吧,别来了,我现在连偷懒睡个觉都不成!你想困死我么?” 面对这哥们的坦诚,张郃竟然无言以对,张郃沉着脸问道,“这附近有这么多号炮车给小孩玩你就不觉得奇怪么?或者说,你就没出去看看城门外附近是不是有号炮车囤积之地?难道你一直在城楼里待着?” “呵呵,大春天的,外面死拉冷,你爱去你去,反正我们兄弟是不去。”张三阴阳怪气的说道,“有本事你让这群小孩来攻城,真是开玩笑一样,就是小孩玩闹,你还要我说第三遍?” “你就没逮几个小孩上来严刑拷打?好吧,就算不严刑拷打,你拿糖果哄他们说说幕后主谋也行啊!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张郃恨铁不成钢的大骂,其实也怨不着张郃生气,但凡有这群城门校尉有点脑子不偷懒按他张郃的想法做了,那他至于来回跑这么多次吗?好家伙,城北放号炮,他刚跑到城北,城北城门校尉告诉他小孩跑了,只留下号炮车,这种情况在这一个时辰反复上演八九次了,泥人都得玩出真火来! “呵呵,你说的真轻巧,我刚要逮住他们,这群小屁孩就往地上一倒撒泼打滚,我怎么忍心下手?”张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张郃,也不怪乎张三如此,整个邯郸城的将领都对张郃传些闲话,什么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这个人脑子坏掉了草木皆兵,有被迫害妄想症…好吧这句是我编的,不过大致也就这么个意思,毕竟人家明明是得胜之师,这夜晚本该美好属于胜利的荣誉,结果却被张郃交出来参与城防。 参与就参与呗,几个小屁孩玩完号炮都把张郃吓成这样,于是,一场东汉版狼来了就此拉开帷幕…. 就在张郃气得三尸神暴跳之时,思得一计,准确说是智商突然上线。他决定留在东城门守株待兔,张郃吩咐好手下兵马埋伏在城门内部,随时等待命令,自己则披甲小歇,毕竟他也困了。 不出多时,东城门再度传来一声号炮响,不过这次的号炮明显没之前的响,很明显,曹彰的库存也不多了啊… “终于等到你了。”张郃遽然醒来嘿嘿一笑,大步来到城头前往下望,只见十几个小孩围着撞在号炮的推车周围玩耍,张郃二话不说,也不顾搭理城门校尉,点兵提枪径直出了城门,洋洋洒洒将兵马一字摆开,张郃来到小孩们面前大声喝道,“你们是谁家孩子?为何在此?少拿之前糊弄那傻帽的词来糊弄我张郃!你当我傻啊?几个小孩能推动这么沉的号炮车?!一定是有人指使你们来做这种事的!指使你们的人在哪?快说!” “啊!鬼啊!呜呜呜——!”小孩们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这不是演习,是真被张郃的凶恶嘴脸给吓到了,十几个小孩倒地上就开始撒泼打滚,那嚎哭声简直堪比之前的号炮声。 “...李副将,你去哄哄这群孩子。”张郃这回是真尴尬了,弄得他好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连小孩都吓哭了。旁边的副将连声大呼臣妾…末将做不到。无奈之下,张郃连忙将银枪收起,翻身下马朝前走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糖,摊在掌心,用一种人贩子诱拐小朋友的口吻道,“小子们,你们谁要是能回答上我的问题,这些糖果都是你们的,怎么样?而且叔叔家,呸,我家还有很多这种小吃,只要你们回答上,到我家随便吃。” “真的?”人群中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只能听出那是一个年岁不大的男孩。 “当然是真的!刚才是哪个小朋友说的?举起手来,回答我问题这些都是你的!”张郃立即笑开了花,快步循声走去,时近黎明天色渐白,借着稍稍明亮的光,张郃看清是一个脸上糊满泥巴的黄须男孩,张郃心中暗想,“这黄须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不好!”张郃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吕布先锋军的那员黄须小将吗!连忙闪身欲退! “答你姥姥!”可惜为时已晚,张郃猜得没错,这黄须男孩就是曹彰!曹彰提起一柄短刃宝刀就笔直刺向小孩堆里的张郃,此时张郃也顾不得那些,连续撞翻几个小孩躲开了曹彰的攻击范围,曹彰一击未中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气馁之色,骂道,“哼,竟然让你跑了,算你命大…快看你后面有飞人!” “不用看了,我就是飞人。”张郃却丝毫不吃这一套,突然,腰肋传来一阵剧痛! 第二百九十三章 沮公你是道士么? 着“你可能需要看一眼,老娘才是飞人。”吕玲绮的声音悄然出现在张郃后面,手里握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刃,吕玲绮目光一狠,不禁没有这个年龄段见血该有的胆栗,反而一不做二不休,说话间拔刀又瞬间扎在了张郃的后背,可惜张郃生性谨慎,不光前胸有护心镜,后背也藏了个护心镜,只听锵的一声,吕玲绮被弹飞而出。 “一时不慎,着了尔等的道,小贼,今日不活剐了你们,我张郃跟你姓!”张郃这回是真怒了,一张俊脸好似吃了一吨变态辣一样红彤彤地,腾地双眸就爆发出一道道浓郁的紫光,浑身的紫色爆气犹如沸腾了般暄腾而起,张郃抬手一招,那银枪犹如银龙般窜了过来,张郃单手拧着银枪,整个人以一种快逾闪电的速度冲到吕玲绮面前,狞笑道,“你就是吕布的宝贝女儿吧?今天我杀了你,看他吕布心不心疼!” “你杀不死我的,除非你能快过小赤赤。”吕玲绮俨然微笑,没有惧怕之意,经过这些时间和赤兔马的接触,吕玲绮对于赤兔马的速度信赖无比,吹了个口哨,口哨之音未落,一道赤影骤然而至,那扎结坚硬的前胸脯犹如飞来之祸,说时迟那时快,张郃就连说话都在前冲中进行,没有丝毫犹豫就是一枪照着吕玲绮前胸刺去,饶是如此,依旧慢了赤兔马半拍!当今世上,能在速度上稳胜赤兔马一头的马王,只有绝影。 张郃反应也不慢,就在那墙壁般的胸脯撞过来之时,张郃横起胳膊支住,反手一枪刺向赤兔马,赤兔马嘶鸣一声一嘴吊住张郃攥银枪的胳膊往旁边一顺,猝不及防之下趔得张郃一歪,就趁这时,曹彰迈开小粗萝卜腿奔跑到赤兔马旁边,将掌中短刃掷向张郃,之后丝毫不管那一刀结果如何,反手拎起吕玲绮翻身上了赤兔马,赤兔马仰天嘶鸣一声,猩红的马目扫了张郃一眼,原来就在曹彰奔跑之时,赤兔马已和张郃过了十几招,张郃胳膊被咬出了两道犬牙印,赤兔马的脖颈中了一枪,幸亏赤兔反应机敏躲开,否则就要亡命此地。 “小赤赤!”吕玲绮紧咬贝齿,心疼地看了眼受了创伤的赤兔马,撕开袖口就为赤兔马包扎。 得胜钩上挂着方天画戟,曹彰提起画戟就朝张郃劈去,张郃狰狞着俊脸,用口哨声招来他的新战马,提着银枪就和曹彰战在一处,曹彰紧咬着嘴唇,使劲了吃奶的力气,额头上布满了青筋,追赶时难分回合,只见戟影枪花翻飞,两人眨眼间就过了百招,曹彰的虎口已是一片狼藉血斑,曹彰咬着牙虚刺一戟,背戟不管不顾的逃走。 “再过几年,且看你能否像今天一样猖狂!你给我等着!我会回来的!”曹彰输人不输阵的骂音盘桓在空气中。 “小儿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张郃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在赤兔屁股后面吃灰,没办法啊,官衔如此低的他哪有俸禄来买上好战马?这匹马还是沮授看在他战马死于攻吕布寨一役,才破例赠予他的。 其实关张赵他们官职也低,但这不一样啊,张郃是为韩馥打工,关羽张飞是为结拜兄弟打工啊,赵云更吊了,当年和吕布相遇大草原时他可还没出仕呢,张郃高览这种人从冀州军最底层做起摸爬滚打,哪有机会去寻马王? “将军…”李姓副将怯生生地看着张郃,方才事故发生的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张郃就已经受伤,待他领人围上去时,要么被曹彰刺死,要么被赤兔马用雄伟的身躯硬生生撞开一条路,总之是徒劳无果,李姓副将贴心的为张郃用粗布包裹住伤口,劝慰道,“将军,那几个小孩马速甚快,想必难以追赶,不如先休息吧?” “不行!好不容易抓到了敌方的马脚,怎能就此罢休?吕布千金在这,其余残党也定然就在附近!持我虎符,去城中调遣一万精兵,派兵马去搜山!”张郃眉间青筋暴张,怒声咆哮道。 “将军,情报里明明确确的写了,吕布先锋军要么尽数被杀,首级都拿来记录军功了!敌寨之人也都尽数逃走,斥候根本没有敌军的情况。您要把我们活活累死吗!你是不是不知道哗变俩字咋写?”李姓副将终于忍耐不住,扯着脖子跟张郃怒吼,就在这时,张郃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只是临时受命、所谓的‘大将’,城中人马能买他面子就已经是仁至义尽,想为他当牛做马?想多了。 “.…..”张郃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叹道,“撤军吧。” 这场小战役可以用虎头蛇尾来形容,一群人气势冲冲的出去了,不光没抓到人,主将还被当众行刺,不过这群冀州兵可管不得这些,反而各个暗喜,缘何呢?因为张郃传下军令,就地休息。一时间也顾不得地上脏,这群大头兵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看他们睡得昏天暗地,张郃却没有睡意,简单地包扎好了伤口。 张郃骑着战马直奔太守府而去,经过简单的通报后,张郃急匆匆的进了府内,在庭院寻到了沮授,沮授正席地而坐,端着竹简盘膝观看,张郃到后也顾不得礼节,将刚刚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叙述了一遍,末了愁眉紧皱地拱手请示道,“时间急迫再晚半时恐怕敌军已撤去了啊,沮公,沮公?请早作决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哎,越是危急之时,就越需要冷静,你是一军主将,你乱了,你要手下人怎么办?”沮授皱眉教训了一番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一双白皙的手不断掐算,不再说话。 “恩,沮公说得有理,这些某自然知晓,只是正因危急之时,就更应该快速应付啊,话说你在掐什么呢,别掐了,沮公你是道士么?”张郃万般无奈的表情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管这叫诈降? “道士?你在这唧唧歪歪说什么呢?一边待着去,别吵,我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思考问题。”沮授一脸正色的训斥了张郃一句,继续垂眉顺眼苦苦冥思着接下来的对策。 “喂…你倒是帮我解难答疑啊!”张郃当时连哭的心情都有了,感情说了这么久沮授根本没想搭理他啊。 “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我,你真烦,真傻。”沮授认真地看了张郃,语气还是那么的耿直,见张郃依旧是一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沮授叹道,“念在你现在还年轻稚嫩,我就不把你当成傻子了,此乃敌军扰兵之计,吩咐将士们带甲而眠即可,一旦敌袭,也来得及守城,你要是出去,那就不是扰兵之计,而是疲兵之计了,能想出扰兵之计的人,会单纯到把兵马囤积在城外附近?邯郸有四座城门,你会分身术能挨个去查?否则怎会寻到他们?至于派城中将领去搜查你就不要多想了,如果说你算傻子,那他们连傻子都不配。” “再者说,你总是让他们做一些无谓的事,更容易引起哗变,你我都是外来之人,如果城中武将哗变,那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咱们直接投降还能留个全尸,为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你懂吗。” 见沮授一番长篇大论后彻底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张郃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躬身低声道,“多谢沮公指点,某这就去处理防备事务。” “等等!”就在张郃刚要起身离开之际,沮授突然睁开眼看见了张郃腰间渗着血的白布,一瞬间沮授绷着地脸立马崩了,指着张郃勃然色变,厉声道,“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仔细说来!” “唔…一不小心着了几个小辈的道,惭愧惭愧,沮公无需担心,此是小伤,无伤大碍。”张郃连连摆手试图遮盖自己粗心犯下的过错,毕竟之前只是问个事都被沮授骂得那么惨,知道他被小辈伤了还得了?然而这一切徒劳无功,在沮授凌厉的目光下张郃只能苦笑着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叙述了一遍,末了张郃解释道,“全都是因此,某才这么确信吕布先锋残军就在城外附近!” “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你觉得吕布军谋主会想不到?”沮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郃一眼,拄着下巴沉吟道,“哎,看来这回吕布军是打算来狠的了,我问你,城中还有多少硬弩?” “五百余张,都在高览部下管辖,不知沮公问这个作甚?”张郃对于军需的事,那可谓是了如指掌。 “高览部么?正好,带些人去高览那处去取,顺便把…算了,这事还是我亲自去办吧。”沮授一副我不放心你的表情令张郃脸色一苦,沮授说罢站起身,将竹简递给一旁侍立的书童,大步往门外走去。 沮授张郃二人上了马,一路往着高览住所而去,托李儒的福,早在沮授将军功薄上交韩馥时,就为高览安置了一所废弃的宅院,宅院虽然破落,但聊胜于无,高览也趁着监视阎行的名分脱离了苦比的军营。 踏入高览宅院时,沮授张郃身后已是跟着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弩手,五百名弓手还有三千披甲执锐的甲士,这都是沮授从高览大营中调遣的兵马,进了宅院后,一个高览部下连忙上前问道,“沮公,不知沮公来此有何贵干啊?” “我…算了,没工夫陪你絮叨,张郃,我命你领着这一千弓弩手和高览一起把阎行押到我面前,但有反抗格杀勿论。”沮授尽管是个文人,但说出杀字的霎那显得那么森冷威武,张郃闻言立即点了点头,提着银枪领一千弓弩手随高览手下小兵而去,沮授说完这一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恰值东方发白,还有几炷香的功夫就是鸡鸣之时,沮授低声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阎行的信号该发完了吧。” 常言道酒桌上出朋友,阎行和高览经过了一番对酒后,立即就臭味相投说上了话,两人一来二去到了现在已经混到同屋而眠的地步了。 就在沮授自语之时,只听得不远处的房屋传来嘭地一声闷响,房瓦被顶出了一个大窟窿,高览只穿了件单衣,单手拿着他的头盔以作武器,整个人犹如猴子般灵巧,一跃就到了房顶,睡眼朦胧地高览十分狼狈,粗健的胳膊上还插了三支羽箭颤颤而动,高览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一眼就瞧见了被人群簇拥的沮授。 “卧槽!沮公与!老子一个新降之将,从投降到现在连茅房都没去过!这你也要杀?你丫有病吧!”阎行自衬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他不是知情之人,恐怕都要以为自己是真投降了吧? “不诈降你慌什么?做贼心虚。”沮授淡淡的回了一句话后不再说话,转身就要出了院门。古语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一阎行狗急跳墙弄死他怎么办? “放你大爷的罗圈屁!你手下人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是一轮羽箭,要不是老子跑得快,现在怎么能站在这里和你瞎扯淡!”阎行气得脸都红了,戟指指着沮授泼妇般的叫骂,说时迟那时快,三言两语的功夫,高览和张郃也翻身跃上了屋顶,高览也是没有着甲,红着脸拔刀就砍向阎行,阎行无奈之下只能拿头盔去硬抗,偷空吹了个嘹亮的口哨召唤他的坐骑,幸亏阎行安了个心眼,把兵刃都放在了战马那里,否则真的就要扑街了。 马厩中传来一声嘹亮震耳的嘶鸣声,一匹黝黑的宝马犹如黑旋风般横冲直撞而来,阎行拿头盔左支右挡,一个驴打滚翻下了房屋,恰巧黑马一个腾身接住了阎行,此时高览也从房顶一跃而下,寒光湛湛的宝刀划过一条寒芒笔直劈向阎行,“阎老狗!亏我真心与你相交,没想到你他妈就是诈降!” 张郃尴尬地轻咳几声,四十五度角看了眼天空,事实上张郃之所以上来的这么慢,那是在搜查阎行的衣装,经过张郃的一番搜查下,阎行衣装之中,没有任何东西…但箭都射出去了你总不能告诉阎行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你说我诈降?我咋诈?摸摸你的大胸脯恬着大饼脸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从酒宴结束到现在,就连撒尿你都陪着我,我拿头去使诈?从投降到现在我要求你们一件事么?你管这叫诈降?” 第二百九十五章 蠢比坏我大事! 阎行右手熟练的抽出悬在得胜钩上的点钢蛇矛,左手拔出佩剑隔住高览的一刀,右手提着蛇矛划出一道道寒芒编织成一张网挥向张郃,张郃灵巧的往后一挑,张郃脚下的砖瓦被劈出一大片不规则状网状,咔嚓咔嚓裂成瓦片崩溅。 张郃吐气开声,目光凛然地持枪以待,果不其然,一根锐不可当的羽箭破空而至,张郃手腕一挑银枪将羽箭挑落,脚一踏屋顶,踩着飞舞半空的瓦片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般咔咔往前跑,张郃攥着枪头部分向后挽去蓄力,遽然间银枪被张郃掷出!银枪乍飞之际,张郃脚下一蹬,整个人犹如飞电般掠向阎行! 张郃有信心,这一击就算之前单骑嚣张地马超来了,也要褪半层皮。张郃却未想到…吕布先锋军中战斗力最高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他阎行!阎行此时仍保持着射完箭持弓的姿势,二话不说就将强弓掷向银枪,将银枪打的一偏,反手取出蛇矛就是一矛刺向张郃! 张郃丝毫不惧,心中默念自家兵刃,银枪骤然而回,张郃抬手一抓,按定银枪挽出十几朵枪花笼罩住阎行。 “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说啊!!”阎行就像受伤的野兽,发出愤怒的咆哮,挺着点钢蛇矛抖擞精神来战高览和从天空骤袭的张郃二将,一时间整座庭院仿佛换了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做打铁铺。本来阎行武力就力压张郃一头,如果高览不在,最多五十合,阎行就能拿下张郃!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每个武将都有自己的练武方式,正常呢,像吕布赵云马超和张郃这种大多数人,都是细水长流,厚积薄发。但阎行不一样啊,他为人贪功近利,原本以他的天赋,四十岁左右巅峰期就能达到超一流水准,却未想他前些年,为了稳坐西凉第一猛将的名头找了一个名师拜师学艺。 那个名师就是大名鼎鼎的童渊,感一时之恩,虽未收阎行为徒,却也满足了阎行的愿望。用一种竭泽而渔的方式用短时间将自身实力提升到一流武将巅峰,代价是自身武道境界永远停留在一流水准。注意,这里的巅峰不是形容实力,而是一句稳打稳的放下这句话,一流武将之中,他阎行,是天花板,没人能够得着他! 阎行一来是自身实力强劲,二来呢,高览内心有些怯怯,手上力道小了太多。事实上直到现在,如果不是张郃说捕杀阎行是沮授下令,恐怕高览也不会出手。这打架的功夫阎行嘴就没听过,一直不停的诉苦,尽全力去辩解,高览本来智商就低…不是,本来就对阎行诈降的事不敢相信,闻言更是犹豫了起来。 “高览,你做什么呢?时间紧迫,还不施展全力!”沮授此时无比庆幸他没走,他虽不是习武之人,却也能看出高览动手时下手明显缓慢了不少,沮授顿时就心里一紧,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其实也不怪乎高览犹豫,沮授下令杀阎行也就算了,但是连个证据都不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沮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看阎行不像诈降之人啊,那万余首级是他近身之资,就这么杀了他不太好吧?”高览虚晃一招,后退数步回望沮授,面色犹豫地说道。 “高览,你不该质疑我的…小心身后!”沮授闻言秀眉一皱,本想教训高览一番,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沮授话音未落,突然脸色大变,飘逸的风度抛到脑后,急吼吼的喊道。“妈的!高览你个蠢比坏我大事!全军听令!给我射!” “狗贼敢尔!给我死来!!”张郃心中升起三丈无名火,将银枪攥在手中,一弓腰将银枪朝前破风掷去! 噗嗤一声!一樶明晃晃的矛尖从高览小腹透体而过!阎行面容泛冷的拔出蛇矛,面对高览不堪置信的眼神不屑一笑,由于阎行这不计后果的出击导致张郃这一枪笔直的刺在阎行肋间,阎行昂起头,毫不在乎的将银枪拔了下来,冷然环顾四周一眼,将银枪死死攥在手中防止被张郃召回,左手持矛右手按枪,左右开弓就是一套王八拳的架势抵挡了迟了半晌才袭来的弩箭,为什么说迟了半晌?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 在众将士眼中,全当此次沮授逮捕阎行是一件夺功行为。阎行做的实在太周全,就连高览都相信他是真降,更何况是这群只吃军粮的大头兵?谁能想到,会有人拿一万条生命来玩诈降?别说是这群大头兵,就连满城文武,念在军功的份上都对阎行的投降不再质疑,就连沮授都只能凭借直觉来弄死阎行,却拿不出确凿证据。 因为压根就没证据呀!李儒对阎行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偷袭沮授高览张郃!这三人只要倒了一个,李儒接下来的胜算就会大增,如果全弄死,凭借邯郸城那群歪瓜裂枣那还不是随意任由他李儒玩弄? “嘿嘿,太紧张刺歪了,真可惜啊,接下来,该我表演了…无双乱舞,银蛇万仞弑——!”阎行坏笑了一声,随后敛容正色纵声咆哮,整个人瞬息进入觉醒状态,浑身紫气爆气犹如海水沸腾了般,阎行挽起点钢蛇矛,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迅速刺矛,从阎行浑身每一个毛孔,自身精气疯狂涌出,阎行紫眸一扫张郃,突如其来地凌厉目光令张郃浑身一颤。罕见地,张郃咬了咬嘴唇,当机立断,抱起重伤垂危的高览就往沮授处跑! 阎行左手挽剑右手持矛,整个人犹如游龙般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那疯狂喷涌的爆气就像一座无形的泰山压在高览张郃身上,那种仿佛生物链深处隐藏地基因在这一刻觉醒,就像群羊在面对猛虎,那强烈的压迫感使周遭冀州兵不由退后数步,惊恐像见鬼了般看着阎行。 透支的爆气使阎行实力大增,整个人都精神倍爽,一条犹如实质,长达三米的紫气长蛇在人群中怦然凝聚而出! 第二百九十六章 岂曰无衣...对不起我不会唱 一  科普一下,西凉是今甘肃地区,张绣部众是也是凉州人,秦地,即现在的陕西中部、甘肃东部,称为秦人不为过。 那绚丽的紫气大蛇栩栩如生,有蛇瞳有皮肤,在人群中疯狂地不断翻腾,可怜的弩手部队只是射中了阎行四五箭,就被阎行这一个无双乱舞折腾的七零八碎,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体型庞大的大蛇,一尾巴甩下去,那就是死伤无数,聪明的避其锋芒,倒霉的不仅惨死当场,尸体还被拿来当保龄球般玩弄。 “沮公!这可怎么办?!快救救我兄弟!”张郃眼睛当时就红了,抓着沮授的胳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大喊。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是一军主将,你慌了手下人怎么办!”沮授沉着脸就是一耳光甩在了张郃脸上,见张郃清醒不少后说道,“派人带高览下去找城里最好的行脚医师救治,这里交给你的副将,你马上领着精兵去城东准备守城。瞅啥呢?去啊!别跟你兄弟一样让我不省心行不行?现在邯郸城我能用的就只有你了,快去!” 张郃将怀中高览交给副将,副将急忙领命而去,张郃看了眼弓弩手中不断扑腾地阎行,语气犹豫道,“沮公这样不妥吧,此人绝对是吕布军中屈指可数的悍将,如果任由其不管恐怕会出大事啊。” “出就出啊,我有什么办法?俗话说将乃兵之胆,他们吕布先锋军本来就比咱们多了那么些猛将,我本来的打算是让你和高览迅速领着弓弩手解决此人,我留你二人有大用,谁知道你兄弟那个蠢比还他妈犹豫上了!犹豫个球啊!没有异心他阎行睡觉能那么快反应过来逃脱?战斗时还分心跟我说话?现在好了,就你一个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托他的福!我还要做好最坏打算,保存城中精锐准备撤退!”沮授顿时就炸毛了,跟张郃大发雷霆。 骂了一阵后沮授也冷静了下来,看了眼天色,沉声道,“最多还有半柱香时间,他们就会发起攻城,估计在他的计划中,如今我军精兵已被钳制在阎行身上,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管这阎行,你说吕家大小姐出现在城东,那他们主力也必然藏在城东,速速前去,对了,调遣五千骑兵与我,我要去会会这个吕布军谋主。” “你去哪会…”张郃习惯性的还要发问,被沮授一个眼神瞪了回来,张郃也明白当务之急,吩咐手下副将去其余三座城门调遣些兵马来防守东城,做完这一切后张郃连忙提枪上马就直奔东城而去。 待张郃走后,沮授望了眼包围阎行的战团,冷哼一声,朝旁边一员邯郸城大将下令道,“去告诉弓弩手往后退,命盾兵和枪兵压上,叫这些残存的弓弩手去王家大宅那间藏有地道的房屋外埋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却说张郃刚到城东门城头时,足有数千的吕布军就偃旗息鼓的出现在城下,张郃放眼去看之时,云梯已然搭到了城墙边,城楼上的守军却全都迷瞪瞪的睡着了,几个放哨的守军全都被羽箭射喉死去,张郃见状暗道沮公神机妙算,口中大呼道,“敌袭!全军听令!进入备战状态,速来城垛防御!弓手何在?给我押上,射箭!” 一个个睡眼朦胧的守城将士醒来后先是抱怨了一声,然后一副好死不死的模样提起兵器朝城垛赶来布防,索性的是,邯郸城内兵马数倍于敌,单是这城东兵马外加张郃带来的本部兵马就有万余,洋洋洒洒的冀州军堆满了整个墙头,那还是颇有架势的。在张郃的连声督促下,很快一队队弓手出现在城垛口,可惜为时已晚… 就是这么一个迟钝,足有一千的先登军就已经出现在了城头上,当先一将浑身璀璨烂银甲,手持一杆银光闪闪的大斧,煞是威风,上来就是一斧砍死了一排错愕不已的弓手,昂起头环顾四周,纵声大喊道,“吾乃徐晃是也!” 话音未落,纯紫色的爆气汹涌而出,以逸待劳的徐晃直接就进入了觉醒状态,提着大斧就开始大杀四方,那大斧纵横捭阖,简直就是大风车滴溜溜的转,那是沾着就伤挨着死,狂暴的爆气将周围人掀飞数米开外撞倒一片,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徐晃一个人一杆斧,就为吕布军打开了一条缺口,源源不断的吕布军从徐晃身后出现。 “岂曰无衣…对不起我不会唱,但我知道曾经秦国横扫八荒是何等威风!你们也是秦地之人,他们能,难道你们就不能?你们他妈的差个把?!我就一句话撂这!老子输不起!鬼神之部,永不认输!!之前怎么输的,现在就怎么他娘的打回来!今天我徐晃就在这里陪你们,要赢一起赢,如果要死在这里,也要杀他妈个天昏地暗——!!”许是和马超在一起学坏了,徐晃出口成脏,但不得不说,脏话往往比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更能煽动军心,但见万军之中,徐晃身披银甲,手挽大斧战四方,身披晨光,脚踏尸首,说不出的威风。 “杀他妈个天昏地暗——!!杀!杀!!” 无数披甲吕布军卯足着劲杀了上来,回想起那些同胞辅兵的死亡,以面对杀父仇人的态度疯狂的朝冀州军发起了进攻。面对着数倍之众,源自于心底的那口热血也迸发而出,嘶吼着挥起手中兵刃。 “有我张郃在此,你休想踏足邯郸城半步!”张郃倒提银枪,哪怕肩膀疮口崩裂也毫不在乎,迈着大步俯冲到徐晃面前,狰狞着面容宛如青面獠牙的恶鬼,哪还有先前半分俊秀模样? “你算是个什么鸟?给我滚开!”徐晃大斧横摆,划了一道弧骤然劈向张郃!力气远胜张郃一筹的他再加上觉醒状态,这一斧就将张郃的银枪打得乱颤,虎口霎时崩裂!一斧劈出后徐晃没有丝毫停顿,一脚就印在了张郃的胸膛,将行动迟缓的张郃一脚踹飞数米开外,连续撞飞几个小卒后余势不减的撞裂城墙跌下城头! 第二百九十七章 小儿莫笑,往上看 一  倒飞而出的张郃将银枪猛地插在墙壁缝隙间,枪杆弯曲间,张郃就已经如灵猴般窜回了墙头,显然如果不是把张郃活活打到断气,想依靠这种手段把一流武将这种变态打出墙头是不可能的了… “力气大的对手最讨厌了…”张郃冷笑着说了一句,将内衣撕扯下一块布帛,将掌心简单的裹住。他可不是孙坚那种人,虎了吧唧的把虎口和武器糊在一起然后去跟别人拼蛮力,使枪者,讲究的就是一个巧,当然某些人除外…如果照孙坚那么做,只会影响他接下来的灵动性,那还不如直接投降来得痛快。 “投降吧,尔等大势已去,我家军师已经派人入了内城,只要烧了屯粮地,再与城中祸乱邯郸城将不属于韩馥。”徐晃纵身而上拦住张郃,兵对兵将对将,针尖对麦芒,打的是不亦乐乎。银枪与大斧兵乓碰撞,俗话说枪乃百兵之王,招式灵活多变;大斧一力降十会,却也暗含玄机,两人这一过手那是难分胜负。 徐晃不光手上功夫了得,嘴里也是嚷嚷个不停,颇有一种反派占据优势的嘴炮架势,他大声嘲讽道,“放弃吧!凭你军这群歪瓜裂枣休想战胜我等!你也不要期望会有援军的到来,你把他们当猴子耍了这么多次,你觉得他们还会听你的军令?告诉你!其余三门将士都对你怨念的很,不哗变就不错了!鬼才会来支援你!” 徐晃话一出口,城头的冀州军顿时一阵哗然,纷纷心头一滞,在战场上溜号的下场是什么?那就是死,霎时间士气上和精神上本就低靡的冀州军死亡率咔咔往上飙升,吕布军则是士气大振,展开疯狂的攻击。 “城在人在。”张郃简洁果断的说了四个字,目光极度坚定,他简单的口号却迎来了一大批自家部众的信仰,一少部分人喊着这个口号展开了猛烈的反攻,可惜,这群人也只能是精神可嘉…这个时代什么都可以保证,对于武将来说,哪怕你不吃饭都可以凭借着自身蓄留的体能再战他个天昏地暗,但不睡觉绝对是要对战力大打折扣的,尤其是张郃这种精神紧绷的熬夜,反应难免会迟钝。 就连武力一流的张郃都如此,更何况这群陪张郃跑东跑西累死累活的亲兵?他们现在能展开反击,那也是全凭一口气,绝非久战之兵。不然李儒的计谋是哪来干嘛的?找一群小孩大半夜不睡觉陪你玩? 谋士最可怕的,在于揣度人心,在于心思缜密,正所谓一步三算,李儒这一场局布的那叫一个浩大,李儒杀完李厉后夺得李厉证明身份的信物,领着全军精兵应付斥候分批往深山中驻扎,却说当时军中有三万余兵马,其实只要数千余才是精兵,其余三万都是辅兵。完事后,先是令阎行诈降,以万余辅兵的首级军功以作阎行的敲门砖,先麻痹邯郸城文武的心,再加上三座大寨真正的逃亡,让邯郸城斥候眼珠子地看着所有败军离去。 再就是由吕玲绮曹彰领孩童施展的疲兵之际,使城中兵马疲于奔命,最后对张郃的不正确军令产生深深质疑,紧接着,由阎行暴起,牵制住城中大批兵马,最终马超领一军潜入邯郸火烧粮仓,大局定矣。 尽管沮授依靠直觉派张郃去提前诛杀阎行,但一步错步步错,高览已重伤,谁去挡潜入城中的吕布军猛将?靠这群疲惫的大头兵?还是这群智商加起来才二百五的邯郸武官?更可气的是,原本打算去寻找李儒报仇的沮授注定要饱受灾难,因为…李儒已经算到了沮授的行为,早早为他布好了局,这是后话,先说马超这边。 地道中不算狭窄,但马超人立而行已是极限,马超手提着錾金虎头枪满面笑容,为什么高兴?因为他原以为这地道是狗洞般的存在,趴着行就已经很艰难,万万没想到这地道还能拿枪!多新鲜啊,地道能人立而行,这么大的工程量真是难为这个王家大户了。尽管伸手不见五指,但凭借着狗…凭借着超凡的直觉,马超还是感受到前方有一人,想必是示警之人,马超抄起虎头枪就要一枪嗖的掷出!那人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就被钉死在墙上。 “将军…”旁边一个副将惊为神人,打算趁机拍个马匹。由于人数实在有限,马超领的人很少很可怜,只有百人,说是奇兵不如说是敢死队来得直接恰当,这副将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马超连忙捂住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座城主事的是沮授,听说很聪明,都给我小心点,别乱说话!要死自己死别拖着我,我还没活够呢。”马超压低声音嘱咐道,说罢带头往前走,他必须趁着这人刚死,上面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冲上去清场。 这地道通往外界的出口是一个圆口,由竹篱笆挡住,时值黎明,可惜黎明是外面光亮,地道所属的屋内却是乌漆抹黑,没有一丝光亮透过竹篱笆照下来,只有地道中的黯淡火把光以为照明之用,可惜那火把到了地道口附近就没了。马超刚要拆开竹篱笆上去,突然余光瞄见了眼前泥土上的痕迹仿佛是有字,出于马超他超乎常人的好奇心,立即取出火折子点燃,借着火光却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你将死于此处】 “呵呵,我就不信谁能弄死小爷,这谁啊,这么无聊在这里写字?”马超低声不屑地冷笑道,突然看见一行大字下面刻着一行小字,【小儿莫笑,往上看】马超不由自主地抬头一看,登时吓得一激灵,只见竹篱笆已然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十几个人提着弓弩包围着出口,一个将校模样的冀州武将挥手冷笑,语速极快的说道,“果不出沮公所料,但有火光即是敌袭,兄弟们,放箭!” 很明显,沮授的安排与孙膑设计坑死庞涓的把戏一般无二,沮授就连率奇兵来袭邯郸的人选都知道,从情报来说,吕布先锋军中,只有马超武力超绝而且敢于单骑挡万军,这种事,只有他马超能干出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孟起救我! 一  对于马超的行为,沮授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脑袋不是灌水了那就是空的》 当然,沮授对马超武力的评价那是相当之高,一个心底的评价就是:此人非高览张郃不能敌。此次设计也全抱着,哪怕杀不了你马超,也要恶心恶心你…恩,就是这个意思。在马超进地道的同时,沮授就已经派民夫去搬运粮仓,同时亲自去其余三座城门调遣城中兵马,可以说沮授被高览这个神队友坑得有点惨。 其实,如果不是高览犯二的质疑沮授,也许赢的就是沮授。可惜他占卜的卦,难道是因为沮授打败过一次吕布军,功劳捞到手过期作废了?闲话休提,马超抬头看时,弩箭已如飞蝗般骤然而下,马超反手将錾金虎头枪舞动起来,犹如大风车般旋转在手中,尽管马超反应及时,仍有三四根弩箭成了落网之鱼! 这些弩箭远比弓箭要有力的多,透过马超的防御圈射在马超身上,犹如镶嵌在骨头之中疼得要命,马超吃痛的咆哮一声,紫金靴用力一踏地面,将宣松的泥土踏出两道深深的脚印!掌中攥着錾金虎头枪窜了上去,人未落地,錾金虎头枪已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出口处的十几个冀州弩手挥到,马超含怒出手的力气有多大?这群人倒下之后是别想站起来了,最幸运也是个半身不遂植物人!马超怒瞪星眸,浑身燃起炽热的紫气,将整间昏暗无光的房间一下子照个通亮,那杆錾金虎头枪就像死神之吻,吻谁谁死。 哪怕屋中有四十多名冀州弩手,依旧被马超像宰鸡般屠杀个精光,这时副将领着一百人的敢死队纷纷手提短刃的爬了上来,马超伸手拦住蠢蠢欲动要踏出门口的副将,马超脸色罕见的凝重,捡起冀州兵尸体旁的弩箭,剑眉一竖,正色道,“想不到冀州兵竟会配备这种杀伤力大的武器,此物非同小可,你们留在屋内,我来解决。” “将军说得对,我等静待将军神威。”副将肃容说了句,突然眨了眨眼道,“怎么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当然是马超的反应不对!这么正常不犯傻的马超,简直是超乎了这群人的认知啊,事实上马超由于是混血再加上武力潜能太大,马腾一直看不惯他,故而马超一贯都是装傻充愣,至于为什么到了吕布军还是一副彪子形象,可能他本性就是这样吧…当然,马超中沮授之计可不是装的,而是他智商还没那么高… 马超瞪了眼副将,低声吩咐道,“你还有空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把弩机捡起来,一会儿出去拿来用!” 说罢马超迅速打开门拎起一个尸体扔了出去,扔完立马将门关上,只听密集的弩箭犹如雨点般敲打门的声音,还有弩箭射在尸体上的噗噗声,弩机穿透力是比弓箭强,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换箭慢,马超听得弩箭声消失,打开门倒提錾金虎头枪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在无数双茫然的目光中,马超狰狞着俊脸嗖得飚出! 那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弩箭,眨眼间马超就杀入了人群。家大业大的沮授好手笔,光是一间小小的庭院就堆满了千余弩手,马超混入一众弩手中,一时间弩箭也不敢发射。事实上这群弩手唯一的机会,那就是趁马超不备将马超射成马蜂窝,这也算是沮授的一个失策吧,其实也不算失策,只能说是马超藏得太深。在沮授的印象中,那么彪的马超在第一次中袭后要么死了,要么勃然大怒冲出房屋,谁能想到马超竟然吃一堑长一智了! 马超在第一次中伏后脑子转过味来,如果再这么装傻,那今天就真要死在了这里,于是马超以尸体吸引了第一波攻击,接下来,就演绎了一场论近战面对弩手的屠杀,马超为了扩大杀伤力掏出了他压箱底的本事,那就是枪剑合璧…暂且这么形容吧,马超的剑术那可不是盖的,自小勤苦练剑的他在剑术方面不逊于史阿太多,马超左手提着佩剑,右手持着錾金虎头枪,枪剑左右开弓,马超的周围在刹那间形成了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 一百敢死队听门外惨叫声迭起,拾掇好装备后也紧随马超其后而出,刚一出门就朝冀州兵们射出一轮弩箭,然后扔下弩机提着短刃和马超汇合,在马超的带领下,一百人竟然打的一千人鬼哭狼嚎,其中马超的功劳不可谓不小,但见马超宝剑如飞虹之光,金枪如乱舞狂蟒,浑身浴血宛如杀神般,寻常冀州兵还未交手,只是看见马超那狰狞的紫脸就吓得尿裤裆了,马超瞬息进入觉醒状态,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冒出犹如实质的紫色雾气! “小爷就是西凉锦马超,谁敢与我一战!!”双瞳犹如紫电盘旋般,马超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悍将气场,威风八面的用金枪挑起一个冀州兵纵声咆哮,声震四野,传荡在小半座邯郸城上空挥之不去。 这一柱香的功夫,死在马超枪剑下的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又以将官居多,剩下的冀州兵在面对马超的时候腿都打颤,不知是哪个冀州兵带头逃跑,庭院中的伏兵一哄而散,马超麾下百余敢死队就没马超那能耐了,除去之前说话的副将,满打满算还活着七人,场面何其惨烈?吓得王家人连个屁都没敢放,默默地躲在屋里。 就在马超领着七人刚出王府,阎行骑着他那乌黑锃亮的宝马狂奔而来,不仅浑身带伤,眼神黯淡,后面还追着几百名冀州步卒,见马超后仿佛回光返照,突然精神了过来,大呼道,“孟起救我!” “有我马超在,我看谁敢伤他!兄弟们,随我冲杀!”马超当时就急了,将錾金虎头枪和配剑插在地上,双脚挑起地面横七竖八躺着的长枪,将五六根长枪掂起后抄在手中,双手犹如残影般掷出长枪,将临近阎行的几个步卒钉在地面上,做完这一切马超倒提錾金虎头枪,领着残军七人朝冀州兵再度发起冲击! 第二百九十九章 肚子都是坏水 一  马超仍处于觉醒状态,区区冀州步卒又如何是他的敌手?杀了十几人后冀州步卒见阎行有了如此生猛的援军只能齐齐发了一声喊后选择撤退。此时阎行也终于挺不住,身子一软就从马背上瘫倒下来,马超连忙接住,问道,“阎行,你咋混成这样了?难道邯郸城还有猛将?” “咳咳,别提了,都是眼泪…”阎行一脸怨念,将发生的一切迅速道出。“沮授派张郃高览来围杀我,我找机会重伤了高览后沮授和张郃就跑了,我拼命逃脱包围圈后,本想来王宅帮助你,结果我正巧路过邯郸粮仓,寻思替你烧了粮仓,没想到沮授那孙子留在那里的一千步卒!哎,差点没把我弄死。” “呵呵,妈卖批,我就不该救你。”马超将阎行扔到地上,疼得阎行捂着胳膊嗷嗷痛呼。 “你干啥啊?我好心为你办事你还这么对我!”阎行满脸残念的看向马超。 “骗谁呢?你当我没看过地图的?王家大宅在城西,粮仓在城北,你可真会路过!”马超满脑门黑线,咬牙道。 且不说阎行有多尴尬,却说沮授,沮授一张清秀的脸庞黑如锅底,领着一彪轻骑从城北门而出,身后是正装素裹的冀州兵,足有两万余之众,后军一万五千人马保护着一大队运送着粮草辎重的民夫车队,高览赫然躺在后军的马车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沮授刚出邯郸城没多久,张郃也领着残军紧随而来,这是沮授派人去喊的。 不光是张郃,就连城中兵马都是他沮授亲自去喊的,否则这群家伙全都跟邯郸城一起丢了,那他沮授就真没得玩了!丢了一城不重要,他沮授还保存着主力,更何况有胜有负,这群老爷们才会有勇气、也会正视吕布军。 面对黑沉着脸的沮授,张郃蠕动着嘴唇,一脸惭愧,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没有沮授特意派人传军令,可能满脑热血的张郃真的会战死在邯郸城内,张郃拔剑架在脖子上道,“沮公,是某….是某的错…某自刎以谢沮公。” “你错在哪里?”沮授也反应过来,他必须要好好教导张郃一番,如今的张郃,丝毫看不出能独扛大梁的一面, 张郃一脸茫然的样子,沮授痛心疾首的拍了拍大腿,叹声道,“这是倾一州之力的战争,你以为胜负只在于一城一地?输了一座城你就要死要活,这样如何让我放心对你委以重任?记住,你是大将,目光要放远点。” “哎,这次战败,我难辞其咎。”沮授咬着嘴唇叹了口气,语气慷锵地说道,“这次是吃了情报的亏,吃一堑长一智,我特意准备了众多探子在城中,待探清虚实后。下一次,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呢。这样,你令手下副将带人马去襄国、中丘、柏人三城驻扎,赵郡是曾经春秋战国时大国,这三城城墙高厚可堪防守,你令守军高挂免战牌,让高览去险关驻扎扼守要地,只有一条,禁制所有武官出战,违令者皆斩!” 正值此时,邯郸城大门呼啦啦打开,李儒一身漆黑的文士袍,头戴崭新的进贤冠,犹如病美人般倒在一辆吊帘马车上,左曹彰右吕玲绮,就这么洒然地出了城,车内使者掀开帷幔,李儒懒洋洋地用右臂拄着下颚,冰冷的看着沮授,左手扬起漆黑竹简道,“汝,就是沮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沮授沮公与。”沮授默不作声地将手背在后方,朝张郃使了个手势,径自骑马来到李儒对面,不卑不亢的拱手回道,“来者可报姓名,也好让某知晓,某败在谁人之手。” “败军之将,亦配问名号?”李儒嘴角勾勒出极度轻蔑的冷笑,缓慢站起身子,昂起头颅俯视沮授,注视良久猛一拂袖冷笑道,“冀州无人,书生竟敢为将,自取灭亡尔,枉吾有通天之智,竟与竖子交手,胜亦无喜,若非兵马不足,若有一偏军于险地伏击,今日你安得逃命?” “某好意问汝,汝何必恶言相向?一时之胜竟使鼠辈丧志,当真竖子尔。”沮授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道,“骄傲自大,他日必遭大败,更何况汝为施计谋,徒害汝军数万辅兵,怕是有功也要抵消吧。” “小彰子,他们在说什么呢?”吕玲绮骑在赤兔马上听得一头雾水,眨了眨眼睛问道。 “嘘,安静看着就行,一会儿有危险骑赤兔马跑,由我来保护军师。”曹彰压低声音回道。 至于李儒要吕玲绮和曹彰相伴,主要是手下兵马不足,何况曹彰吕玲绮联手又能抵张郃,这才一同带出来,至于李儒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沮授对话,原因很简单。 拖时间呀,邯郸城新定,徐晃兵马不足以留守,尽管沮授手下这群冀州兵士气快成负数了,但李儒也怕沮授领军趁机攻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李儒也想见识一下冀州名士的风采,顺便气气他。 “小心,准备防御弓箭。”李儒细不可闻的声音隔着帷幔传了出来,吕玲绮和曹彰二人闻言顿时如临大敌。 沮授的身后,张郃紧急调遣了几十个弓弩手悄悄地凑了上来,躲在骑兵背后放冷箭,如果没有李儒的提醒,这羽箭来得又这么急,一定会打得曹彰两员小…童将措手不及,饶是如此,曹彰和吕玲绮抵御弓箭也是十分吃力。 一波羽箭射完后,张郃见冷箭难以奏效,臭不要脸的大呼道,“弓弩手!给我朝马车射!” “稍微抵抗一下,然后你们两个当我死了…速回城中,我自有办法脱身。”李儒又低声细语的提醒了吕玲绮和曹彰一句,说罢再无声息,但见飞蝗般的弩箭一头扎进了帷帐中,一时间帷帐中发出李儒和使者惨烈的呼喊声。 “哼,老娘才不走!我要救老李头!”吕玲绮一架赤兔马马腹,双手握着就要顶着箭雨去救李儒。 “老李头满肚子里都是坏水,别管他了,撤吧!”曹彰身中数箭,装模作样的痛呼一声军师后拽着吕玲绮强行往城内而去。 第三百章 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一  眼见曹彰吕玲绮骑马仓皇而逃,李儒所在的吊帘豪华大马车又流露出一块块血迹,从表面看,大马车已经变成了刺猬般的存在,沮授的脸上却无悲无喜,淡漠的挥了挥手道,“不要停,继续射。” “沮公,没箭了,再射下去我军就亏大了…”张郃欲哭无泪的拱手道,“要不末将去看看那个军师死没死?” “你去?去中计?呵呵,要是真能射死这家伙,射光整个冀州的箭又如何,此人心思细腻,手段狠辣,布局一环扣一环,端的是我敌手,他要是这么轻易的死了,我跟他姓。”沮授阴沉着脸色,教训完张郃后,扬起马鞭朝豪华大马车喊道,“那个谁,别躲了!真当我沮授傻?诈死之计也想拿来赚我?再不滚出来我就攻打邯郸!” 众目睽睽之下,一股冲霄的紫气骤然将大马车的顶棚炸开,英姿飒爽的马超浑身染血倒提一柄寒光铮铮的古剑走出,马超的脚下,是三个死不瞑目的使者,李儒面无表情地掸掸了衣袍上的灰尘,用干净的手巾擦拭好沾染的血迹,这是真血,不过不是他李儒的,而是这些倒霉蛋侍卫的血。 “你也是,让你家张郃老实点,想派精兵绕路去偷袭邯郸?如果你有自信斗得过马超,尽管去好了。”李儒状若无奈的整理仪容,苦笑的摊手道,“我就想跟你聊聊天怎么这难呢?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好不好。” “跟你没有真诚,只有套路。”沮授不屑冷笑,突然一拍手喜上眉梢道,“我知道你是谁了!这么狠毒的人…又姓李…董卓账下谋主李儒,是你!哈哈哈,不用否认,这就是你李儒当初征西凉的手段!怪不得我会败于你手,败得好,败得一点都不冤枉!堂堂骠骑大将军,竟然收留当年最大的叛逆,传出去一定会很有趣吧?” “你是李儒?”马超闻言回望李儒一眼,他没见过李儒,但董卓奉旨征韩遂边章叛逆的事他知道,当时董卓手下都是些杂兵,却因这一个李儒施计,董卓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迁官进爵,李儒这个名字也因此扬名天下。 “我叫李贾,明白吗?”李儒阴沉的死鱼眼瞟了眼马超,朝着沮授冷笑道,“时间拖得差不多了,后会有期。” 李儒话音刚落,远处一道浩然才气冲天而起,李儒眼角一跳,皱起眉头;沮授心中悚然一惊,调转马头急切的大呼道,“张郃,带你的人回来!吕布援军已至,速速撤离此地,快!” 在沮授的疾呼下,原本准备去绕路偷袭的张郃也赶了回来,引五千骑兵为先锋,直奔易阳方向而去,数万大军蜿蜒极速而行,沮授押后军,提神戒备邯郸城的动向,生怕李儒这个不要命的带军冲出来给他来个两面夹击,为此他还特意于半途安排下伏兵以待,一炷香后,冀州兵行至一座大峡谷,两边尽是陡峭笔直的山壁。 张郃就连派出斥候探明情况的机会都没有,毕竟爬山是个耗费时间的活计,在张郃和沮授心惊肉跳之中,张郃率领的冀州骑兵安全的通过了峡谷,沮授大呼一口气,抚掌称庆自语道,“若有伏兵,我军必遭大败。” “你是在讨论我么。”高高地峡谷顶峰,一个白袍文士面无表情地出现令沮授脸色暗淡,白袍文士一挥手,左右唰唰地冒出上万兵马,或持强弓,箭头皆是包裹硫磺的火箭,或推巨石,白袍文士冷笑一声,扬声喊道,“吾乃吕布军谋主陈宫,既反客为主,当送主人一程!准备匆忙礼物不多,请笑纳,全军听令,放!” 原来呀,张绣残军正遇吕布大军,将委屈诉尽。吕布大军的行程,也正好在李儒的算计当中。陈宫当然相信李儒有攻占邯郸的能力,故而会绽放自身才气,为打草惊蛇,令冀州残军自乱阵脚,仓皇逃跑他好从中下手。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陈宫都不敢实打实的保证,也全是估摸着李儒会以闪电战结束攻坚战。 这一切说白了都是恰巧,不过有一点,李儒留下的情报组织证明了邯郸通往最近城池易阳的道路,峡谷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沮授不走这条路那就要绕行。故而陈宫才在此布下埋伏,事实上如果不是陈宫准备不足,没将足以堵塞峡谷的巨石筹齐,就算沮授有通天之能,除非拥有田丰的谋士天赋,否则插翅难飞。 这就是所谓的,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沮授完全没有发挥出他应有的实力,但这能怪谁?这是武将的时代啊… 正值巨石火箭唰唰地往下落,所触之地,尽是血肉模糊,火箭倒也罢了,最多沾染衣物烧成一片,石块却不同,那石块一人来高,五人环抱,这个时代的士兵纵有夸张力气,却无那夸张的体魄,石头一砸照样变成馅饼! 被砸过后拿胶水都粘不出个人形来,可见杀伤力如何丧心病狂。一时间,冀州军一片惊恐,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满天飞,掺杂着烧焦的味道。惨呼声三里可闻,凄厉惨绝,令小儿闻之止啼。 “离门,巽门,开。”陈宫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眉心突兀冒出硕大的韬略刻印,刻印绽放出璀璨的才气,骚白文士袍无风自鼓,一头秀发飞扬,那道道才气在半空编织成一道八卦图案,只见离巽二门处光明大作,两卦图案纹章冲天而起,霎时间飞沙走石天空变色,风向为之大逆!顺着陈宫的手指指向,从上至下,刮起离奇的下流大风,说的是风向,不是风耍流氓… 风借火势火借风势,杀得冀州兵人仰马翻,数万兵马几乎以每秒几十人乃至近百人的死亡率往上唰唰飙升。 “小术尔,焉敢卖弄!”沮授当时急得白脸通红,连废话都不想多说,翻身下马一撩底袍襟,捡起八块小碎石抛在半空,眉心的才气就像不要钱般的狂涌而出,那架势足以和黄河长江相媲美! 第三百零一章 鬼神终出手 一  却说那八块小碎石抛在半空,霎时间犹如一只无形手攥住般定在半空,沮授紧咬嘴唇仰视陈宫,嘴里默念“乾九、兑四、离三、震八、巽二、坎七、艮六、坤一…” 正方形的韬略刻印从眉心浮出,浑身的才气气贯长虹!沮授念罢真言伸手一指,那八块小碎石呈现出一张更为清晰完美的八卦图,霎时间风向逆转,从下往上而刮!箭势为之一阻!沮授就像个真真的道士作法逞威,做完这一切沮授毫不停留,环顾四周的狼藉场景,一咬牙,仿佛使出了吃奶劲般,白脸浮现一抹病态的嫣红。 从沮授的眉心,如洪水般的才气分成丝丝缕缕,扎在每一个冀州兵的天灵盖上,沮授的声音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底响起!“全军听令!所有人分散,排序出峡谷不可拥挤!不要在乎落石,出峡谷后再与他们争锋!” “神迹啊…”“沮公真乃神人也!”“末将听令!”“不要拥挤!” 冀州军尽管还是喧嚣一片,尽管还是心怀恐怖,但却不由自主地按照沮授的吩咐去做。这就是沮授的谋士天赋,神权。名字看起来没什么花哨,能力上也没有像郭嘉推演战局、陈宫乌鸦嘴预言、田丰毫发断吉凶那么来得实际。用游戏术语来说,沮授这个谋士天赋不是瞬发的,也不是主动技能,而是被动技能… 同时拥有被动技能的谋士还有几人,其中一个,就是荀彧的内圣外王,内以圣人之道整顿内务,处理大小琐事后勤,外以霸道训练兵士攻城拔地争霸天下,出谋划策,帮曹操斧正。荀彧的谋士天赋是什么效果都没有的,但这个内圣外王从根本改变了荀彧,内,治大国如烹小鲜,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所以说,没有最强的谋士天赋,只有能否将其善加运用的谋士罢了。 他的神权,是以一种真正堂正,大势的姿态,来统御部下抵御敌人。什么是大势?当今天下,君权天授,这就是大势,天下平民若无叛逆之辈教唆尽服从君。就像现在,沮授以天神降世般的神迹使军众一心,哪怕他们还恐惧,哪怕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镇定,但在沮授神权的影响下都按照他沮授的意愿来行动。 这就是沮授,依仗大势的沮授。后汉书有云,沮授说绍曰:“将军累叶台辅,世济忠义。今朝廷播越,宗庙残毁,观诸州郡,虽外托义兵,内实相图,未有忧存社稷恤人之意。且今州城粗定,兵强士附,西迎大驾,即宫鄴都,挟天子而令诸侯,稸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 闲话虽多,不得不提。却说沮授施展谋士天赋,整个冀州军犹如整体换了个脑子般,以一种只有身经百战老兵才有的冷静姿态迅速又有序的出了峡谷,伤亡率一时大大锐减。 另一边,峡谷顶峰上,陈宫终究不敌学霸沮授,对奇门遁甲了解不深的他立即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剧痛! “噗!”陈宫一口淤血喷在了白色长袍上,冷冷地看了眼沮授,大声喊道,“且让你赢一阵又如何?你可知阻尔等先锋之人是谁?听张绣说你部将张郃欺负了吕家大小姐?还不快去看看,也许能为张郃找一具完尸!” “什么?吕布来了?”沮授闻言眼皮狂跳,一阵心悸。飞马跑到前军,领着先头大部队迅速出了大峡谷,沮授刚出大峡谷,还未看清情况,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道人影砸倒了他旁边的山壁中,狂烈的力道使那人深陷坚硬的山壁之中,给山壁都撞得凹陷出一个太字形深坑,飞溅的碎石甚至砸倒了沮授的脸颊窝。 “什么情况?张郃?我操!不好!全军戒备!”看清那人是张郃后,甚至来不及欣赏张郃鼻青脸肿的惨状,一道想法直刺脑海——吕布来了!危机的情况使沮授这种文雅之人都脸色大变,爆了粗口嘶声大喊,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一道黑红色的飞电骤然掠来,狠狠砸进了张郃所在的深坑! 强烈的劲道仿佛连整座山壁都颤了三颤,哗啦啦的石灰拼命的往下落,像是在抵抗不要对人家这么暴力嘛… 沮授放眼去看,一尊鬼神般的雄伟身躯出现在面前,漆黑唐猊铠仿佛透着森冷的寒气,亮银冠,珍珠线,两根雉尾哪怕劲风瑟瑟依旧骄傲的迎风傲立,猩红的裙甲,胭脂袍八宝带,刀削斧凿的面容,漆黑的臂甲正横在张郃脖颈上,似是感觉到沮授的目光,那人空余的另一只手遥指沮授后面的兵马,数了半天默默地选择放弃,沙哑浑厚的说道,“喂,你们,多少人?” 沮授如临大敌,根本没有回答。在那人冷冽的目光的注视下,旁边的副将战战兢兢地说道,“三万…好像还有两万八左右…” “吕布,放我们离去,难道你跟马超一样自大到要对付数万战士?”沮授皱眉冷声道。 “自大?多谢夸奖,我就是自大,你奈我何?”吕布昂起头,用鹰隼般的目光瞥了眼沮授,回头朝后面咆哮道,“高顺,为他们准备两万八千块深坑!省得传出去说本大爷虐待俘虏。” “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对张郃这么狠么。”沮授愤恨的瞪着吕布,张郃可是他唯一一员可用的大将,看张郃那被打的青一块肿一块的脸,浑身上下的烂银甲这回变成真*烂银甲,全烂了,放眼望去浑身上下都是拳印脚印啊!沮授光看着都感觉到肉痛,忙里抽空沮授看了眼峡谷前的情况。 五千骑兵被两支数百规模的部众围成一个圈包围,多新鲜啊,人多的被人少的包围,还一副处于下风的架势!那两支部众,一支旗号是陷阵,另一支旗号是平头,尤其是平头旗号那支部众,那哪是人啊?如果四肢着地就是一群疯狗啊!各个浑身挂满了彩,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架势,一个人打十几个人!好吧,那个人挂了,但坑爹的是这支部众都这么玩啊!这是不把人命当命的节奏啊! “两军对战至少要和人打,你们放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沮授咬着牙恨恨说道。 第三百零二章 疯狗营 “这算狠么?孩子他娘临行时告诉我,敢动绮儿的,一律活拆,听绣儿说你们军有个叫高览的动了我家绮儿是吧,把他交出来。”吕布侧头冷笑,突兀间,张郃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手指,远处早被吕布打飞的银枪犹如一道银光倏忽而至!吕布连头都没回就感受到了那明显的风声,微微一侧头,反手就抓住了银枪枪杆。 “乱世狗贼,没能杀你,憾事!”张郃鼓起浑身力气,颤颤巍巍地抬起眼皮,白了眼吕布。 “为了给子孙积阴德,我已经好久没开杀戒了,看到你还能说话我真是开心,还能喘气?看来虎牢一别你也不是走倒退步。”吕布眉眼间尽是冷意傲然,攥住仍不安分、在掌心中不断试图挣脱的银枪,哂笑道,“哎,搞得跟修仙似的,幸亏咱们用的都是长兵器不是剑呐,不过你的功夫还要再练练,真的…太次了。” 说罢吕布面容一凛,攥紧银枪狠狠地插进了张郃脸颊旁的山壁出,那枪头是何等锋利?配上吕布的怪力瞬息就像刺豆腐般连根刺入山壁之中,吕布狞笑着用拳头狠狠将枪杆末端砸入山壁之中,像提鸡仔般将张郃提起。 唰!一根羽箭破空而至,吕布轻而易举地躲过,循声望去,沮授手持弓箭正盯着吕布,冀州军已经分出精锐将吕布团团围住,尽管这群冀州兵目光恐惧,身子发抖,但在沮授神权的影响下依旧持起各自武器,在他们的心理,呼风唤雨的沮授才是神,比吕布强得多,为神而战,至死不渝! 吕布不屑冷笑,在无数双充满杀意的目光下旁若无人地大步走去,捡起深插地面的羽箭,将羽箭拔起,趁此时沮授又射出一箭!吕布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敏捷拿嘴叼住了袭来之箭,吐在地上,吕布将羽箭拿在手中,做出弓腰的姿势微笑道,“文人只能射箭锻炼眼力,在战场上拿来跟我卖弄,那就是你弱智了。乖,本大爷来教你射箭。” 沮授暗叫不好,就在吕布抬手的刹那猛然翻身落马,饶是如此,那仿佛一路呲着火花的羽箭依旧戳落他头上的文士冠,沮授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头,往日古井无波的心境在这一日已经打破了数次,前次是李儒阴狠之局,后番是吕布恐怖的武力,直到现在,沮授对武将的力量有了更直观的了解,这更加坚定沮授救张郃的心。 “众将听令!给我诛杀吕布!”沮授咬着牙,吓得连马都不敢骑,躲入军士之中,往中军而去。 沮授一声令下,一窝蜂的冀州武将骑马持刃,颇有一副雄赳赳的架势朝吕布而去,当先一将胯下战马人立而起,攒枪朝吕布刺去!毫无疑问,长枪被吕布一手抓住,那狰狞的脸庞差点没把这个倒霉蛋吓尿了,吕布狞笑道,“抱歉,之前我撒谎了,不杀人不是因为积阴德,是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不开眼的傻叉找本大爷打架了。” 下一秒,吕布一扯长枪,把那个倒霉蛋连带着人一起从战马上拽了下来,吕布一拳打死那个可怜的冀州龙套。旁边又是一将挺刀劈来,吕布奋起怪力提着那无主战马的马头拧起整匹战马砸了过去。 这种感觉就像什么呢,双方正在对射手枪,对面突然开挂了,开挂就开挂吧,还扔了个原子弹!这还玩个屁呀?没有任何悬念,可怜的冀州将被砸飞出去,吕布余力不减,拎着一匹战马冲入人群之中,哐哐哐就是一顿砸啊,那熟练的动作就连某拆迁队都要自愧不如。 土地的尘土被砸的四处飞溅,仿佛在人群之中卷起了一个沙尘暴般,只能听见砰砰地闷响和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正所谓狼入羊群,吕布入人群,这都是一种我懒得表达的情况,打一群没有爆气、没有军魂的渣,完全就是欺负小孩子啊。 战团在不知不觉中往另一侧移动,沮授骑着战马奔跑到吕布之前所处的地方,救下张郃后无奈地看了眼埋入山壁中的银枪,尽管他不是武将,但也明白这种通灵兵刃的珍贵之处,沮授咬了咬牙摇醒了张郃,嘴里呼唤道,“儁乂,醒醒,你的枪不能留这啊...” “别摇了,内伤啊...”张郃醒后环顾四周,见吕布不在,松了口气,连忙喷了口淤血,这淤血是内伤之故,一旦吐出自身会好不少,但当着暴怒吕布的面他可不敢吐淤血,当面疗伤不被打成皮皮虾? 张郃吐了口淤血后身体舒泰不少,正如吕布所说,吕布对他只是暴打而已,没有杀他之意,但也差不多了...张郃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将银枪从山壁中召唤出来,张郃把银枪拿在手中后朝沮授面色凝重的说道,“走吧,吕布比当年虎牢关恐怖百倍,我都看不清他的动作...撤吧,能撤多少算多少...” 说罢张郃躺在沮授怀里昏迷,沮授连忙拨马夺路而逃,早在先前,沮授吩咐手下副将去招呼和平头陷阵二营纠缠的骑兵队伍,迅速撤离,别跟这群疯狗扯犊子了…没毛病,这就是沮授原话,可见沮授有多急了,开什么玩笑,被陈宫明坑了一次就算了,还要被吕布那个变态一通好杀?虎牢关那么多人都没弄死丫的,我跟这个穿鞋的还不怕穿鞋的打?那我沮授得特么有多傻啊? 望着一群冀州兵骑上马就顾头不顾腚地逃跑,平头营主将田旦左手扛着大旗右手拎着大刀,浑身伤痕,轻得伤口是几道枪疮,重得从肩到腰,脸色尽管煞白,目光却透着一股狠劲,看身后那群平头营将士比田旦好不到哪去,面对着逃兵,这群平头营将士、包括田旦,第一个反应那就是拖着大旗和大刀就要追赶! “我去…”高顺一把拽住田旦,面对这群平头营将士,简直颠覆了高顺以往的认识,这是打仗啊还是玩命啊?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田旦道,“喂,你是不是疯了?伤口再不缝上都他妈要漏肠子了,打个仗你咋跟不要命似的?主公哪根筋搭错了弄出这么一个疯狗营啊?” 第三百零三章 感受到我的愤怒了么 “主公说过,我们的一生不是在战斗,就是去战斗的路上。”田旦撇了撇嘴唇高傲的回道。 “所以你就连脑子都没了?没看见一群人把咱们主公围住了?”高顺无语的捂着额头低叹道。 “啊?哦,那先救主公。”田旦晃了晃因失血过多发昏的头脑,一摇大旗咆哮道,“好,全军听令,目标主公旁边所有的敌人,杀!” “妈卖批的,你就是个二愣子啊!”气得高顺都爆了粗口,拽过田旦,提起田旦的衣领大声怒吼道,“你是主公的部下!你的一生该是为主公效死,但你死得要有价值,会不会做大将啊你!你营出战时两千人,现在连五百都凑不齐了!麻溜的,带你的疯狗去疗伤。妈的蠢比!气死老子了。” “…兄弟们,先去疗伤。”田旦这会儿贫血劲有所好转,惭愧的拱手行礼,转身领平头营朝后撤退。 待田旦等平头营走后,高顺捂着额头无力叹息道,“哎,怎么教出这么个平头营?主公这个…” “大哥别闹,背后骂主公会出事的。”旁边一个陷阵营士兵热心的打断了高顺,同时为高顺递上重新擦拭好的斩马刀,那哥们遥指领着数千残军骑兵往外围走,意图逃跑的沮授道,“大哥,咱们要不要弄死这个文士?” “你要是觉得你跑得比马快,那你去追吧,我没有意见。”高顺满头黑线弹了那人个脑瓜崩,转身看向吕布处,皱眉骂道,“胡车儿怎么跑得这么慢?主公没有画戟和赤兔马万一晚节不保了怎么办。” 突然,乌压压的人群之中,骤然浮现出一道道碗口粗的黑红光柱,一尊高三丈的恐怖鬼神冉冉升起,那鬼神一侧头瞪了眼高顺,开口骂道,“恭正你以为我听不见?你才晚节不保!你全家都晚节不保!” “大哥,主公听见了…你说他会不会过来揍你…”旁边的陷阵营士兵吓得浑身打颤道。 “放心吧,他的势气能说话就不错了。”高顺挤眉弄眼的坏笑道。“你太菜了,不懂势气,势气巅峰之时有血有肉,能说能动能打架,跟真人别无二样…靠自身练武最多到会说话的地步,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处于外围沮授扬声喊了一句,带头扛着将旗领冀州兵撤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先玩着,告辞啦您呐!” 这一撤退幸亏有沮授的神权加持,再加上将旗未倒,与此同时,峡谷方向,东方一侧,纷纷传来轰轰地脚步声,沮授策马逃跑往后一望,心慌地咽了口吐沫,没吓落战马那都是他沮授胆子大!但见峡谷处一万步卒,东方处五万全副武装马步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这边赶来,旗号,骠骑大将军吕! “末将臧霸来迟,请主公降罪!”“末将庞德…!”“末将魏续…!”“末将曹性…!”“末将成廉…!”“.…..!” 那一声声呐喊就像死神的催命鼓般敲打在每个冀州兵的心头,尽管不知道这群人有多强,但这嗓门有点高啊。 当头十几员神采飞扬的吕家大将,目光如鹰隼般盯向沮授,沮授抹掉额头浮现的冷汗,有城相依沮授尚且有自信与吕布军一战,这野战打个屁?再也顾不得风度,沮授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丢盔弃甲,跑——!” 包围吕布的冀州武将纷纷顾头不顾腚的追随沮授就跑,那叫一个气势如虹尘土飞扬啊,看得吕布目瞪口呆,颇感无趣的收敛鬼神势气。此时胡车儿领着赤兔马提溜溜跑了过来,吕布愤怒的拍了赤兔的马头,低声骂道,“你大爷的,没人带路不会自己跑过来?这么长时间没看见我也不想我?真是的…胡车儿你让开,挡镜头了不知道?” “主公…您不能生气啊,军师都吩咐了,这个沮授和张郃必须放…”胡车儿一张哭丧脸,如丧妣考般被吕布揪到一旁,展现出前胸脯缠和左马腿绕着白布的赤兔马。 “咳咳,奉先,这个张郃和沮授必须放,不然没人帮韩馥抵抗袁绍啊,别忘了咱们地目的,那就是恶心,呸,制衡袁绍的势力啊。”陈宫骑着白马一脸慌张地赶了过来,连忙向高顺和庞德等人招手。 吕布和赤兔马的感情有多深?没人能知道,如果赤兔不是马,恐怕他俩每天晚上都睡一起了,当年在吕布赶回并州第一次面见吕玲绮的时候,就让吕玲绮管赤兔叫叔叔,虽然荒诞,可见感情之深。 在胡车儿和陈宫凝重的目光下,吕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赤兔马的伤势,原本喜气盎然的脸色顿时就耸拉下来,就算庞德臧霸高顺等大将已经赶到身边,但陈宫还是心里突突,生怕吕布一时脑热,过去把沮授弄死,这种工程量对于别人来说有点难,但对于暴怒的吕布来说,于杂兵中杀一个沮授,不比探囊取物简单多少。 “说,谁干的。”吕布面色出奇的平静,定定的看着赤兔马,一人一马四目相对。 “那个…是冀州兵干的,赤兔马为了保护千金受了伤…”胡车儿灵机一动,打算先蒙混过关。 “没他妈问你,闭嘴!”吕布冷眸一扫,吓得胡车儿浑身打颤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主公,您先冷静冷静,咱得以大局为重,咱不能这样啊。韩馥腹背受敌必降袁绍,咱不能袁绍过早平定冀州再弄死公孙瓒啊…”换在平时,估计陈宫早就青着老脸教训吕布了,他敢教训吕布,全因为他了解吕布,绝不是那种会因玩闹记仇的主,但正是因为太了解吕布,陈宫才不敢拦现在的吕布。 “恩….”在外人眼中,吕布是自言自语,很少人知道赤兔马,或者说是这种马中之王都能与主人心灵沟通,吕布自语道,“感受到了吗,我的愤怒,你我本一体,能感受到我的愤怒么,出来吧,追逐杀戮与死亡的你…鬼神。” 第三百零四章 发飙的陈宫,秒怂的吕布 随着吕布话语落下,一尊三丈来高的恐怖鬼神从吕布背后冉冉升起,鬼神的相貌比上次出现还要清晰,可以看清,那尊鬼神的五官与吕布相似,却又隐隐不像,准确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鬼神相比吕布雄壮的身躯更加消瘦,鬼神的双眼透着一股凶狠的劲,一副择人欲嗜的架势,鬼神狞笑道,“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出发吧。” “恩,这就出发。”面无表情地吕布手一张接住横飞过来的方天画戟,倒提画戟吕布迈着阔步往前走。 势气是个什么东西,没有人知晓,哪怕在这个匪夷所思的世界,拥有过势气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人屠白起、老将廉颇,霸王项籍。关于势力方面的信息,当今天下也就王越和童渊略懂一二,势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境界,远比打熬力气来增长爆气来得更让人头疼,但拥有了势气后,整个人都焕然不同。 正如王越所说,每个人内心都住着一个灵魂。从医学上的来说,这叫人格分裂症,是指性格的多重性,即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双重人格。从修仙角度来说,这叫第二元神,是指两个灵魂共居体内,修炼到极致可以练出身外化身…从吕布的角度来说,这就是他一直潜藏着,一直压抑地,来自于他内心的邪恶,嗜杀,狂暴的另一面。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以来他都为吕布着想。什么重振武名;兼济天下爱护治下百姓,筹粮草渡过饥荒,努力成为一个像刘备一样的仁君。 长安一战带给吕布鬼神的名声,小儿闻之止啼,却也带给了他内心的变动,从此以后,他的本心偏向杀戮,倒不是说成为那种一昧杀人的病态杀人狂。但正所谓慈不掌兵,他的本身不讨厌杀伐,反而现在他的行为就像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这就导致他将那份杀心深深地埋葬起来。正面内心的灵魂,就是面对这颗杀心,他做到了。 最初的他很有原则,绝不杀平民,毕竟从现代而来的他讲究人人平等嘛,现在呢?他信奉的是,‘你拿了兵器,站在我对面,那就是我的敌人,管你是手无寸铁的农民,还是嗷嗷待哺的小孩,重要吗?’ 直面吕布冰冷的双眸,本想阻拦吕布脚步的臧霸和庞德等将可耻的胆怯了,尤其是当鬼神盘桓在吕布背后时,那双眼,令人想起了尸山骨海,这不是幻觉,而是吕布在长安手刃的上万匈奴人尸首留下的怨气!虽然听起来很仙侠,但却实打实的存在。 倒提画戟,吕布淡漠的说道,“高顺,领陷阵营随我去杀了张郃,其余人,跟公台一起领军回邯郸等我。” “喏。”高顺正色拱手道,回头给陷阵营将士招了招手,一群人跟随吕布而去。 “高顺你敢!我以谋主的身份命令你,别跟主公一起胡闹!”陈宫当时就急了,主公耍泼怎么还有跟着添乱的? “陈宫,你可能误会了,我高顺,乃至整个陷阵营,效忠的是他吕布,不是你陈宫。”高顺严肃地脸色令众人心底一寒。“他说杀张郃,我陪他杀张郃,天上地下,哪怕是阴曹地府,我高顺誓死追随。” “你闭嘴!”陈宫一时气结,快步跑到吕布面前噗通跪下,陈宫抓着吕布的画戟戟刃往脖子拽去,秀嫩的手顿时血淋淋,陈宫却毫不在意,红着眼大声喊道,“主公若生气,杀了我陈宫解气!难道你要单骑平了冀州不成!” “有何不可。”吕布回答很简洁,默默地将握着戟杆的手松开,他的力气太大,以至于稍稍用力就会从陈宫的手中抽出那杆利器,伤害到陈宫。自始至终他都未停止过脚步,所有的吕布军将士,臧霸营、曾经的韩遂旧部,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就像在看着他们的精神领袖,一个永不会输的盖世鬼神。他的话很可笑,但掷地有声,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来质疑他,嘲笑他,他身后那尊恐怖的鬼神,代表了他的拳头够不够格。 “吕布!你给我站住!”陈宫愤怒的将画戟掷向吕布,眼角甚至含着一丝热泪骂道,“你太自私了!你忘记了你当年的承诺吗?你说过,你要做天下第一武将,要我做天下第一的谋士!但从始至终,你有一次听过我的劝说吗?!每次,你犯了错,都是我去为你弥补,现在你怎么对我?任我为谋主,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你厉害,对,你厉害,你去战吧!去啊!” 吕布轻易躲过那一戟,或者说画戟在奔向他的时候立马转了向,吕布回头看时,陈宫已经气冲冲的离开。吕布愤怒的心情为之一扼,看向陈宫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惭愧,这情景与书本中吕布对待陈宫是何等相似?吕布拾起画戟,深吸一口气大声道,“陈宫,高顺,赤兔,还有聚集在我旗下这么多的兄弟们,都是我的家人!如果换做你们受伤,我也会像现在这样去为你们报仇!好吧,别走,我听你的!” “我希望你能重视你的地位!你是我们的主公,你该对我们负责!而不是像个莽夫一样只会用拳头来解决这一切!”陈宫回头大喊,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已没有先前那种怒火,甚至有种喜悦,毕竟换做初见的吕布,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去听从陈宫的话… “高顺,领兄弟们下去疗伤吧。”吕布冷哼一声,吩咐完后还是觉得胸有怒火,像是发脾气般将画戟攥在掌中,猛然朝前方一劈,浑厚到几乎凝为实质的黑红爆气聚在画戟戟尖,众目睽睽之下,随着一声巨响,画戟劈出了一道长达数尺的鸿沟!鸿沟边缘尚有黑红爆气残留,仿佛火焰般附着在地皮上灼热的燃烧着。 “那就不去杀人啦?”背后鬼神一脸不爽的看着吕布,吕布冷哼一声,鬼神霎时间销声匿迹,化作一缕缕烟雾回到吕布身躯之中。吕布发泄完后,翻身上了赤兔马,冷声道,“全军听令,目标邯郸城,进发。” 第三百零五章 冀州浑水,五家鼎立 邯郸城中,原本蠢蠢欲动的原住民在吕布大军浩浩荡荡的入城后立即偃旗息鼓,所有世家都彻底的停止了各自暗地进行的勾当,一反常态的主动向吕布军示好,可惜,这个热脸注定会贴上冷屁股。 一杆锦绣的吕字大旗竖立在邯郸城的城头,吕布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安民,接替全城的城防,邯郸城是赵郡最接近司隶的城池,作为吕布的立足之地简直再完美不过。第二件事,那就是如何处理这支让他不知道该赏还是该罚的先锋军,按照吕布本身的意愿来说,李儒能够打败在他心里足以成为超一流谋士的沮授,那必须赏。但坑爹是,你赢就赢吧,整个先锋军,一万精兵外加三万辅兵全都死光了,怎么赏? 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把沮授价值抬这个高的只有他吕布啊,其余人又没看过三国演义和三国志,哪知道沮授的厉害?在众将的眼中,沮授可以说是全程挨打,各方面被李儒碾压啊。不过人呐要换向思维,你要给沮授换出几个和马超阎行武力值相同的大将,就之前那一次布局交锋?李儒估计输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先前邯郸攻防战,总得来说能决出胜负的有两个时间点,第一个时间点,是杀阎行。第二个时间点,是伏击马超。这两个时间点任意赢了一次,李儒的所有布局,都会全盘崩溃,沮授后手对敌,利害的一匹。 邯郸太守府,已经成为了吕布所有文武驻扎之地,正厅上,吕布端坐主座,陈宫臧霸张绣等文武分列左右,中间是李儒马超阎行曹彰吕玲绮等先锋军将领,吕布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圈,颇有一番不怒自威的威严,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了一炷香,颇有种老师让小学生罚站的感觉。 “我立大功了主公干嘛这个表情…”马超弱弱地低声说道。“这表情,好像便秘了一样…” “闭嘴,我还是先登首功呢,这不也陪你站着呢嘛。”徐晃皱眉低声骂道。“不过我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你不祥就不祥吧,我是伤残人士,师父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曹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人颇为敬畏,他昂起脑袋哼声道,“再说了,他敢罚我那就是虐待儿童。” “都闭嘴!当我聋啊!”吕布虎眸一瞪,唰的站了起来拍桌子怒声骂道,“曹彰!我让你好好看管绮儿,你就这么看的?我十个大钱从大街上请来的大妈都比你看的强!还被她拐跑了?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你连十个大钱都没给我…”曹彰一脸怨念地看着吕布,机智的没有去顶嘴,拿眼神去瞟张绣求助。 “爹爹,别怨小彰子了,是我让他陪我来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次吧~~~!”吕玲绮使用了她屡试不爽的撒娇技能,却宣告无效…好吧,她成功了。 “好了别使性子了,你娘在家都急坏了,出来也野够了,明天我叫马超和阎行送你回长安,别站着了,过来坐。”吕布朝女儿招了招手,完事后朝曹彰一瞪眼道,“你也回去!好好练武,一天天就知道出来丢我的脸!” “喔。”曹彰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句,和吕玲绮来到吕布左右坐下,幸灾乐祸的朝马超等人挤眉弄眼。 “咳咳,我立功了啊喂,别这么对待功臣好不好啊…”马超一脸残念的看着吕布。 “我说要罚你了?看把你幽怨的。”吕布笑骂一句,大手一挥拍板道,“徐晃,念你先登之功,先赏你五千钱,蜀锦十匹,良马十匹,军功就记录在案吧,等回长安再做迁官。副先锋马超,阎行,各赏三千钱,蜀锦十匹,珠宝一副,军功和徐晃一样,记录在案。正先锋张绣,无功无过,不过本大爷不差钱,赏一千钱,你拿去花。” “谢主公厚赏~~~!”四将欢天喜地的拱手谢恩,找个舒服地方坐下。 “倒是你,李…李贾,我很头疼啊。”吕布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旁边的狗腿子…呸,曹彰看到后立即为吕布按摩肩膀,吕布认真地看着李儒,拿眼神示意了一番后道,“占了邯郸城,丢了我数千精锐外加两万辅兵,话说我打这么多年仗,辅兵死伤这么惨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安抚费用可不少,按律当罚,你给我个赏你的理由。” “不求功过,但求为主公取一立锥之地,李某死亦无悔。”李儒的脸色很凝重,丝毫没有胜利该有的喜庆。 “哦?立锥之地?说来听听。”吕布闻言来了精神,好家伙,不愧是李儒,给个台阶就知道怎么下。 “主公且稍候,想必斥候已至邯郸。”李儒的面色还是那么凝重,就像….便秘了一样。 李儒话音未落,门外通报八百里急报,无多时,一个风尘仆仆地斥候大步走进屋内,看了眼四周环境,小心翼翼的凑近吕布低声说道,“主公,我军后勤被徐州陶谦部将曹豹领一万轻骑所劫,护粮官宋宪身受重伤侥幸逃脱。” “什么?!曹豹?陶谦敢对本大爷动手?他早上狗粮忘吃了吧?”吕布当时就惊了,这个被曹操吓尿的小陶谦竟然有胆子向自己发动进攻?粮草到是无所谓,他吕布有的是粮草,宋宪只要没死那都不是问题。 “主公呐,何止是陶谦,刘备那小儿不知哪得到的消息,直言主公欺压天子,如今刘备已与刘虞公孙瓒陶谦刘表刘焉达成联盟,刘虞倒是无所谓,他就是挂个汉室宗亲的名号罢了,渣渣一个不值一提,倒是那刘表刘焉陶谦还有公孙瓒,再加上一个刘备,都表示要搞主公你啊…”李儒的情报部是通用的,刘贤陈宫贾诩钟繇全都可以用,所以这些事陈宫也在入城时得知。由于在场的都是重要文武同僚,陈宫说起话来也是毫不避讳,“如今刘焉以张任为大将兵一万出益州,刘表以文聘为大将兵两万出南阳,陶谦出兵三万入冀,公孙瓒刘备团在幽州,冀州这摊浑水不好碰啊,稍有差错我军实力必然大损!” 第三百零六章 再有下次,我弄死你 “这么恐怖的么?我好怕怕啊,啧啧啧,一群垃圾连起来也翻不了天,顶多成为大型号的垃圾堆罢了。兄弟们,整军,弄他丫…”吕布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极尽嫌弃之能,笑罢吕布目光一冷,刚要拍桌子大喊出去弄他丫的,结果看到陈宫的眼神后立即将话吞进了肚子,吕布微笑道,“公台,你继续说,咱们该怎么办?” “曹操正在巩固兖州,抽不出手来,待他抽出手来攻打徐州,陶谦自退,更何况陶谦手下又无大将,成不了气候。”陈宫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出了他的看法,“刘表兵出南阳,我举一人,此人乃名将朱儁,领洛阳兵马抵御足矣。至于刘焉,汉中兵马羸弱不足为虑,徐荣自能应付。我们该思考的,是刘备和公孙瓒以及盟友袁绍的问题。还有一个更糟的消息要告诉主公。先前我让主公放了沮授张郃,也是为了让这俩重要文武在与主公一战有更亮眼的表现,为他俩造势,给韩馥不让冀州的信心,尽量推延袁绍得到冀州的时间,但现在看来…” “现在看来一切作废,刘备那厮以援军的名义,只要粮草,带领义弟张飞张翼德和数万雄师赶赴赵郡前线,按照刘备收买人心的手段来看,这冀州归不归袁绍尚未可知。”李儒面色如常的解释了一番,末了还为自己勉强的辩解了一句,“军师所言陶谦虽一语中的,却有些谬错。徐州势力将熊兵不熊,那徐州兵马更有五千丹阳兵,五千泰山兵,泰山兵纪律严明,有属于他的首脑,根本不听那曹豹指挥,军侯屯长亦能担当重任。丹阳兵更是一支不要命的悍匪,我军若无城可依,必有损伤,故而某才冒这大不韪施展此阴毒之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李贾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官升一级,下去吧。”吕布借坡下驴的朝李儒挥了挥手道。 “谢主公隆恩,李某必定为主公肝脑涂地。”李儒脸色如常的拱手退下,李儒都被赦免了,其余人还罚什么?纷纷按军功封赏,一时间满堂欢笑,皆大欢喜岂不快哉。 众目睽睽之下,陈宫脸色阴晴不定的来到李儒面前,突然就是一耳光抽在李儒脸上,不光是李儒,就连吕布都是一愣,陈宫目光留在李儒脸上,沉声道,“两万无辜生命,有功该赏,有过该罚,再有下次,我弄死你。” “谨遵教诲。”那一章力道之大,在李儒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掌痕,李儒毫不在乎,施施然拱手道。 “好了好了,我还没死呢,闹什么?”吕布脸一沉,分开两人,尽管他内心偏向陈宫的做法,但他要是像陈宫这么做了,必然会引起董卓旧部的激烈反应,如今他已非昨日鲁莽之夫,为今之计,只有当个和事老。 “这事就这么算了,李贾,你也不要生气,公台就这脾气。”吕布朝陈宫问道,“你先想想怎么应付当前局势吧。” “公台做得对,此事我做得也有欠缺的地方,这一掌,我受之无愧。”李儒依旧面带笑容。 “好。”陈宫脸色减缓,坐回到座位上,皱眉思索了一番,拍手道,“我有办法了!兵法有云,围魏救赵!刘备既然想充大头替韩馥涨势,那咱们就派李儒张绣臧霸去攻打右北平,而主公与我,再加上马超徐晃阎行领两万精兵镇守邯郸!他刘备自诩仁义存世,看他师兄公孙瓒有难他救是不救!救,还则罢了,不救,凭他和张飞也难以攻打邯郸,至于陶谦部众,就由张济领飞熊骑去对付,主公,你觉得怎么样?” “恩,就依你言。”吕布当然没理由拒绝,另外他也很久没见到赵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是否还那么呆萌…况且,吕布也很想知道马超和赵云这两个新手碰撞在一起会摩擦出什么火花?等等,赵云在哪? “咳咳,李贾,知道公孙瓒军赵云踪向么?”吕布皱眉问道。 尽管不知道主公为什么对一个无名小卒这么上心,但早在先前主公就留下了一个花名薄,里面马超赵云关羽张飞黄忠甘宁等名字赫然在列,李儒也只能照着办,故而对于赵云的行踪李儒了如指掌。 当下李儒躬身说道,“回主公,公孙瓒部将白马义从屯长赵云,如今已随刘备共赴赵郡。” “很好,李儒,明日启程右北平,注意偃旗息鼓,不要被别人发现哦。”吕布仰头大笑,心中一片喜意,赵云张飞,都来了,这下子可有的玩了,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如今实力如何,还真有些小期待呢。 计已落定,当即邯郸太守府一片欢声笑语,盛筵大摆,共祝今日大胜喜事。有人欢喜有人愁,正值此时,赵郡易阳城,沮授入了城内第一时间接管城中大权,由于张郃昏迷不省人事,苦比的他只能亲自准备城防。 就在沮授刚刚完毕时,夜已深,他只能在城楼上休息,揉了揉酸疼的大腿,屁股刚坐在榻上,城外传来一阵剧烈整齐的马蹄声和脚步声,沮授秀眉一竖,暗自思量一番,吕布军初到,不可能直接来攻城吧?再说了,临途布置了那么多哨兵,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冀州的援军? 沮授撩起长袍,起身来到城头前,往下望,只见旗帜鲜明,铠甲崭新,火光连成一串犹如火龙般,当先四人,一人身披战甲腰悬双剑,面如冠玉手臂纤长,大耳尤其显眼,目光烁烁;一人身着文士袍,腰悬宝剑,一派儒雅风范;一人烂银甲白袍白马白枪,面容俊秀;一人黑面黑须黑甲黑马,提着一杆丈八蛇矛浑身煞气毕露。 苦等多年,媳妇儿熬成了婆,刘备熬出了这么诺大个身家,整整三万精兵,让刘备连和善的笑容都变得充满了威严,吓得沮授身边的冀州官员纷纷浑身发抖,当然,这群害怕的不是刘备的大军,而是刘备身后的那尊黑煞神。 “来者何人?”沮授倒是丝毫不惧,吕布都见过了,还差你一个大老黑? 第三百零七章 张三爷的威风 “您就是冀州名士沮授?吾乃北海太守刘备,特来替韩公防守赵郡,这是韩公的文书,请放吊篮下来,您自己过目。”刘备面容和善的好像老爷爷般,简直和善到慈祥的夸张地步。 饶是如此,沮授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刘备的善意,唔,或者说,沮授现在除了冀州本部人马,任何外来兵马都不信任!沮授入城的第二时间就广撒斥候,得到了陶谦也来掺和一脚的坑爹消息。他们会这么好心?那还混个屁的天下?回家扶老太太过…回家做善事多好啊?正所谓慈不掌兵,所谓的仁君,那都是表面的现象,既然是仁君,那你还当君干嘛?当臣子岂不是更好!不过呢,这只是沮授的想法而已。 “即是援军,可明日清晨再来,夜已深,惹出什么事可不好。”沮授很明显的表达出他拒绝的意思。 “不消沮先生说,兵马屯集城外这是自然,倒是备闻沮先生之名久矣,可否开城门好让备进城与先生一叙?单我一人即可。”刘备像是早就猜出沮授的警惕,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继续保持微笑,那微笑简直和某品牌店的服务员有一拼,令城头上的冀州官员都纷纷劝沮授放刘备,恰值此时文书已由吊篮取上来。 “玄德公不如他日清晨再来?”沮授的笑容有些僵硬,对于这个蠢蠢哒上司韩馥他也是头疼,尽管就连沮授都挑不出毛病,但凭着本能,沮授还是想推辞一番,至少给他一夜的时间好好思索对策啊。 刘备干笑几声,对于谨慎的沮授他很无奈,旁边的廖立皱眉低声提议道,“主公,不如趁此时杀了沮授,夺其权?” “不可,备此行,是为了帮助韩馥抵制暴君吕布,备岂可夺他人基业?。”刘备大有深意的摆了摆手说道。 “哼!城头上的听着!我大哥对尔等好言相劝,这外面死拉冷的,你就这么僵着我大哥?”这边却恼起了张飞,提起丈八蛇矛,一拍胯下来自神秘大草原超凡脱俗的野马之王,此马,名为王追。但见烁烁马目抖射一道神光,什么主人什么坐骑,王追马的脾气也是暴躁得很,在张飞的示意下,强健如石岗岩般的下肢猛地一刨地面,一人一马如离弦之箭般射出,每一步都印出深深的蹄印,短短二十米的助跑,王追马轰然冲天而起! 在沮授震撼的目光中,王追马犹如陨石般砸在了城头上,张飞袒露在空气中,那巍然如泰山般夸张到变态的腱子肉一张一合,将丈八蛇矛举过头顶旋转起来,堪比吕布的怪力催使蛇矛仿佛要将浅薄的空气活活撕扯成碎片,肉眼可见的气旋遽然诞生,这纯粹的力量展现下,张飞发生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粗鄙之徒,还不向我大哥道歉?信不信俺张飞这就将你一矛戳个窟窿——!!” 那恐怖的吼叫声令山中猛虎,巨象都有相形见绌,王追马脚下的城头砖石碎片都被声波震飞,城头上的冀州官员,包括沮授,耳朵都被震出了鲜血,这还是张飞没有使出真本身,否则这一嗓子估计得震死几个… “你说啥?大声点…?”一个冀州官员一脸懵逼的拍了拍耳朵,还没说完就被沮授黑着脸一耳光煽到一边。 “再让他喊一声你会死信不信?”沮授怒骂了一句,转身一挥手,无数冀州士兵从楼梯蜂拥而上将张飞围了起来,沮授双臂环抱冷笑道,“对不起没听见你是谁,不过我就不信你能活着从这城头上走下去。杀了这个大嗓门!” “哎,我这个三弟呀,真是太鲁莽了。子龙,劳烦你去制止翼德。”刘备苦笑着对旁边的白甲小将道。 小将这只是相对而言,张飞此时已是三十多岁,而赵云,刚刚及冠,年龄和马超相差无二,不过与虎牢时的他比,如今的赵云更添几分稳重。赵云倒提银枪,呐然的点点头,胯下夜照玉狮子轻抬四蹄,犹如一道轻烟飚起,夜照玉狮子几乎是和城墙呈90度角往上狂奔,事实证明当速度快到极致,是可以脱离地心引力的… 可惜,夜照玉狮子还不是插翅的天马,极尽城头时,夜照玉狮子终于前进无力,赵云眉毛一挑,手按夜照玉狮子马头,如灵猴般一个翻身来到城头,反手抓住夜照玉狮子的前提,赵云身上冒起一道白光,纤细的胳膊陡然变粗,将覆着的臂甲都活活涨裂,猛一用力将夜照玉狮子拽上了城头,赵云翻身上马,提枪将几根袭来的长矛挑飞,仰望四周,见那城头上满是人的海洋啊,根本看不到张飞,赵云大喝道,“张将军,玄德公命令你离开。” 话音未落,一股股錾金色爆气以黑甲张飞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那爆气颜色辉煌得很,远在虎牢关吕布的鎏金色爆气之上,犹如实质的爆气就像最蛮横的飓风迅速清场,身轻体柔易推倒的沮授亦是被这股爆气震飞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萎靡的倒了下来,张飞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迅速发觉到了沮授的存在。 嘭!王追马犹如更强大的飓风,撞飞了沿途的冀州士兵,张飞就这么横冲直撞的来到了沮授的面前,沮授还未反应过来,锋利的丈八蛇矛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只需要轻轻往里一送,他沮授的一生就会划上一个句号。 “道不道歉?”张飞微微一抬下颌,周围都是七零八落的冀州兵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到底是河北多豪杰,这群冀州兵一股血气上头,迅速地围了上来,锋利的兵刃捅向张飞,张飞攥紧蛇矛一个横扫,刮动那强烈的錾金爆气就将众人再次扫飞,他就这么霸气的再次将蛇矛架在了沮授的脖颈上。 “有赵云在,尔等不可上前。”赵云挺枪纵马来到张飞背后,为张飞抵住众冀州兵,霎时间白光渲染地枪花满天飞,犹如在空气密密麻麻的白莲花绽放般。真的,这不是夸张,是真的枪花满天飞,相比于张绣,赵云着实上了一把什么叫做枪花课,那枪花抖得,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第三百零八章 快滚吧快滚吧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到底是学霸,临死前沮授也为张飞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孟子?滕文公下。 “恩?”蛇矛往前移了移,在沮授的脖颈上戳出了一道血痕,见沮授依旧无动于衷,张飞不禁耸然动容,收回蛇矛下马躬身道,“先生名不虚传,是翼德鲁莽了,请先生原谅,我大哥并无恶意,只想结交先生。先生你看,我大哥若是恶意,我这一矛只管下去,赵郡尽归我兄弟二人之手…您说是这个理吧?” “唉。”沮授无奈的叹息一声,拂袖道,“众军停手,放刘备和他的几个兄弟们进城吧。” 这就像有个二愣子在跟你耍贱,但你偏偏打不过他,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饶是沮授一脸正色的将刘备请进了城中。然聪明如沮授,才不会被这种小恩小惠遮了眼,犹如像他这种把南墙撞烂了都不回头的耿直男人,就算刘备把吕布赶出冀州,他沮授对刘备的看法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城楼中,来到沮授临时住所的小屋内,四面八方的案牍上堆积了一摞摞沉重的竹简,地面上也七零八落的散放着摊开地竹简,这都是沮授阅读后随手放的,面对如此狼藉的房间,沮授脸上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大步走回床榻上,枕边都摆放着一摞竹简,有人会问了,哪来这么多资料文案? 有,韩馥不光赋予了沮授邯郸太守的职位,同时将整个赵郡的军政权力都赐予了沮授,这些文案,都是各城各县城中粮草、兵众的花名册,尤其是沮授派遣的斥候反馈回来的讯息,这都是需要他一一审阅的。 “沮公真乃伟世之才,备敬佩。”见沮授一目十行的翻完竹简后又拿起了新的竹简继续翻看,刘备顿时肃然起敬,是装模作样亦或真才实学,他刘备有这个脑子去分辨,但见沮授翻看竹简时愁眉不展,时不时掐指盘算,又将有用的竹简分作一堆,将没用的竹简仍到地上,显然是以作区分。 刘备不傻,他可不敢孤身入城,也没有关二爷那单刀赴会的勇气,唔,估计最主要的原因是刘备对自身武力的不自信,他临行时将兵马交付廖立和张飞,只带了赵云来入城与沮授一叙,相比于脑袋一热就要来个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二弟张飞,他更信任这个公孙瓒军中不得重用的沉稳赵云。 当然,更重要的是赵云颜值比张飞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明日清晨,备愿替韩公出城与吕布一战,若胜,驱逐吕布,若不胜,也烦劳沮先生引赵国之众为备后援,先生如果答应备的请应,备不胜感激。”刘备诚意满满地一躬鞠到底,他的话让人无法拒绝,哪怕是沮授。 “玄德公此言当真?!”沮授万万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一时间开怀大笑,沮授放下手中竹简回以大礼,口中称道,“玄德公若真如此,沮某替冀州百万民众拜谢玄德公大恩大德。” 都是场面话,当不得真。人心隔肚皮,他俩心里在思索什么,谁会知道呢?总之这一番见面是宾主尽欢,沮授也算是彻底的接纳了刘备的援手,一番虚伪的客套话过后,沮授立马传令城中人马送酒肉犒劳刘备的北海军。 翌日清晨,易阳城。 只有在白天这个时间段,沮授才能感受到北海军的雄壮气派,那整齐的旗帜,一致的步伐,精神抖擞的将士,都难以让人想象这是来自临海富饶地区北海郡的兵马。恩,沮授的想法没有错误,刘备这支兵马的组成核心压根就不是北海兵,而是一朝曾让大汉朝廷兵马闻风丧胆的,黄巾力士! 这群黄巾力士虽然已改了军号,却从未改变他们的本质。精锐和杂兵的区别不在于战甲的崭新或黯淡,也不在于兵刃的锋利或驽钝。而在于他们本身的精神状态,丰富的经验,以及在战场上的存活能力。最前面的一千黄巾力士正在炫耀着属于他们的价值,或者说,他们本身无意炫耀,但那一个个夸张的腱子肉就那么袒露在外面,凛冽如寒冬的眼眸才是属于真正战士的标志,冷静,锐利,嗜血。 他们肌肉松散,因为他们要为接下来的大战养精蓄锐。黄巾力士,如果说东汉末年也有一个时代的标志神话,就应该属于他们。他们是为了活下去而战,相比于黄巾死士,他们的优点是,更强。他们,注定封神。 白马鲜明少年将军赵云提枪前行,黑甲猛张飞扛着丈八蛇矛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大战将近他尚且在和旁边的赵云讨论枪的技巧,即便是吕布,他也没有任何畏惧之心。胜利理所应当,失败了就再去成功,他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认输的理由,他为什么这么叼?因为,他叫张飞。 这一切的一切都格外的刺激人眼球,让城头上的沮授忧郁地扼腕叹息道,“哎,再优秀也是别人家的。” “沮先生且稍待,备去去就回!”城门口骑马而出的刘备中气十足的扬声大喊,不愧是武将出身,嗓门真高… “恩,快滚吧快滚吧,最好别回来了~”沮授欺负刘备已飞马追赶自家部众,小声的挥手告别。 “沮公…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张郃全身披甲,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后他已精神焕发,当然,吕布带给他身体上的痛苦也许消失,但精神上的痛苦却残留在他的灵魂深处,估计会成为他接下来许久的噩梦挥之不去吧? 没办法,有的人苦苦挣扎,却也只能是个杂鱼,有的人不消勤苦练习,却也能成为天下魁首,这是命,也是天赋。好吧,其实吕布的练武比张郃更勤劳,只是那过程太过繁杂亢长没有描绘罢了。 刘备的北海大军绵延数千米,刘备身骑白马,回望麾下兵锋锐利的部众,不禁心生豪气,扬起马鞭拍在马臀,白马吃痛的加速奔出,刘备放声大笑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敢笑虎牢不丈夫!” 第三百零九章 燕人张飞来也! “大哥,慢些行!且等等俺!”张飞哪里放心刘备?拍王追马追了上去,眨眼间两兄弟并肩狂奔。 ——若我在虎牢有今日军容,十八路诸侯焉敢对我如此轻蔑?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闪掠后,笑容在刘备脸上没有停留多久,突然他刘备脸色一凛,原本彬彬有礼的冠玉脸庞犹如雄狮暴怒般盛满了雷霆怒火,刘备怒吼道,“今日就要让天下诸侯见识见识,我刘备,不光会哭!不就是打胜仗?谁他妈不会啊!翼德!” “俺不会给大哥丢脸的!吕布,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张飞黑脸一整,往日的鲁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狰狞,丈八蛇矛被他攥得嘎巴嘎巴直响,突然,张飞豹眼一凛,骤然向一处灌木丛掷出丈八蛇矛,但听一声惨叫乍然而起,又转瞬消失,张飞狞笑着拍马冲到灌木丛中,但见一个身披吕布军战甲的斥候正痛苦地挣扎着,他的身体被丈八蛇矛整个贯穿,刚劲的力道使丈八蛇矛将他狠狠扎在了地上,那惨状,啧啧啧。 “吕布军?沿途定有吕布军斥候,二弟,交给你了。”刘备冷着脸交代了一句,缓缓降下马速,他揉了揉脸,努力换出那一副笑脸,他不能不笑,因为他没那个实力去发怒,也许只有在手足面前才会袒露出这些真情吧? 但那又如何,有句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隐忍未必是唯一的正确途径,但却是现在最适合他的做人准则。他刘备得了北海不假,但终归来说也只是一郡之地罢了,人家袁绍能够靠着一个渤海郡混得风生水起闻名天下诸侯,那是因为袁家四世三公,光是名望而言,袁绍的优势简直大到逆天。他刘备有这名望吗?有大世家的资助吗?没有!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忍,借着天下诸侯视线尽在冀州之时,他刘备要是与吕布一战打出个名堂,他想要的名望才会得到,只有这一条捷径,容不得他不用心! 关于刘备,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刘备也是如此。有的人说他是彻彻底底的仁君,有的人说他是个伪君子,有的人说他是个城府深的老狐狸,也有看过三国志的人说他是个不亚于曹操太多的明君,也有的人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其实都对,也都不对,这一千个人心中刘备的评价。他刘备都稳稳坐实。伪君子?城府深?失败者?都是因时而异,时势造英雄,却唯独落了刘备,他刘备除了汉室宗亲这个名号,一切都是从头做起,孙策孙权承父亲遗业,曹操有曹家倾尽家财打造第一支数千人属于他曹孟德的义兵,他刘备有什么? 他刘备开局一草席,装备全靠捡…跑题了,刘备很强,他和勾践很像,同样擅长隐忍,但他又更胜一筹,至少他刘备不会像勾践一样灭吴后屠杀来个狡兔死走狗烹。怎么说呢,一句评价,刚柔并济,霸业之器。 望着张飞远去的背影,刘备丝毫不为这个兄弟担心,因为他这个义弟啊,聪明得很。很快,廖立赵云等人就骑马跟随上来,廖立凑近刘备献计道,“主公,可派轻骑沿途绞杀斥候,以免消息走漏,我军在离邯郸不远处整顿攻城器械后再行攻城,必出奇效…好吧,其实这些话不适合我,我的意思是…立下大寨,封锁敌军粮道,敌军必然气急,深夜会来袭我营,我军可布置埋伏以待,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出的计谋很棒,但你要知道,那座城里,有一个人,他叫吕布。”刘备沉吟良久,眸子一绽精光,沉声道,“当然,我不是否定军师的计谋,只是以备之见,断粮道之时且迟缓再行,今天,就让子龙和翼德会会吕布!” “哎,吕布,想不到这么早就与你兵戎相见…”赵云轻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引来刘备注意,赵云早已非他日呆萌少年,当下收敛神情,微笑着拱手道,“云既然被主公派给了玄德公,当听玄德公差遣。” “呵呵,备军中大将无多,倒是劳烦子龙了。”刘备报以和善的微笑,他对这个赵云那是相当看好。主要是赵云帅,咳咳,主要是赵云武艺高强,同为武将里垫底的刘备都能看出他的潜力,恩,不凡。 “恩,主公说的是,翼德将军武艺盖世,想必定能胜过吕布那虚名之辈。”念在刘备认错态度极好,廖立也没有耍小脾气,更何况刘备也没否决他的计谋不是?更何况,自 无多时临近邯郸城,张飞提着血光湛湛的丈八蛇矛而归时,廖立已经派人准备好了攻城器械,云梯,攻城车,一座座虽简陋却不失重要攻城作用的战争机器已然组装完毕。战鼓轰隆隆作响,大军如乌云压境,一切的一切都如唐诗宋词描绘出的战争场面般宏伟壮阔,令人心生波澜,单是一望,那属于华夏实打实的金戈铁马就能让每一个怀揣古代将士梦的热血男儿肾上腺素嗷嗷飙升,最前方,是一排井然排列的战争机器。 “进攻——!!!”刘备取出久未出鞘的雌雄双股剑,嘶吼着发出北方汉子爷们气十足的咆哮,他话音刚落,一座座投石机投射出磨盘般大小的石块裹着人莫能御的力道凶狠的砸在了城头上,激起一片血与白的小浪花,一座座攻城车在盾兵的掩护下朝城门撞去,弓弩手乘坐着巨大的箭塔朝城头射箭,恩,姑且称之为箭塔吧。 “哎,征战吧小白,希望别遇到故人。”赵云微不可查的又是一声低叹,倒提雪白长枪策马随着蜂拥的北海兵攻打城头,在奔驰的途中,赵云浑身燃起炽热的白光,夜照玉狮子以与易阳城别班无二的方式奔向城墙! 刘备期待地看了眼义弟张飞,张飞看了眼刘备点了点头,倒提着丈八蛇矛骑着王追马朝前方疯狂奔袭,为了缩短时间距离,丧心病狂的王追马一跃近丈,像跳跳虎般在北海军中前行,临近纯铁打造的城门,张飞一张黑脸上写满了疯狂,丈八蛇矛挥到了一百八十度,仿佛要一击将这个坚硬的城门劈碎! “记住俺的名字,燕人张飞是也——!!” 燕人张飞,来也! 第三百一十章 少废话,来战! “喊什么喊!攻什么城!这才几点啊?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随着吕布充满怨气的声音,话音未落,张飞骤然而至,整个人就像新世纪最强大的装甲坦克般将坚硬如钻石的城门撞了个稀碎,石灰弥漫了整个城门口,磨盘大的碎石飞溅的到处都是,睡眼惺忪的吕布骑着赤兔马空手来到城门口,他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切,突然!丈八蛇矛从眼前出现,紧随其后的是豹头环眼的张三爷,张三爷听到吕布的声音后就像打了鸡血般,从王追马上一跃而起,脚踏碎石就俯冲到吕布面前!吕布吃了一惊,大喊道,“什么情况!张飞你怎么还学会偷袭了?” “老黑比,呸,老阴比你很喜欢搞事?那本大爷就陪你玩玩!”万般出在无计奈,吕布在赤兔马上来了一个铁板桥,躲过了张飞气势汹汹的一矛,反手一览空气,邯郸城内一道黑红厉芒陡然射出,拥有黑红金属光泽卖相炫酷的方天画戟就这么出现在了吕布掌中,吕布刀削斧凿的面容充满了狞笑,握紧画戟反手就是一戟! 那一戟仿佛在凭空画出了一道黑红色的弧度线,以一种肉眼难以企及的速度撩向了张飞,张三爷怒瞪环眼,一脸的黑钢髯无风自立,好吧,有点短立不起来…总之是尽显凶煞之气,铺天盖地的錾金爆气以张飞为原点向外迅速扩张,三爷这双环眼本就大,在危机之下张飞迅速进入觉醒状态,犹如实质的錾金光辉笼罩住整双环眼,让这双环眼变得更大更骇人,觉醒状态下的张飞燃烧了全身的体能,尽管吃力,却仍旧看清了吕布的动作,丈八蛇矛以同样的力道和轨迹回敬了给吕布,张飞发出震耳的咆哮,“少废话!来战——!!” 嘭——!!!仿佛天地万物,整座邯郸城都要在这一次对撞中下沉走向毁灭,那一声有多洪亮?离城门口最近的刘备军攻城小队都在这恐怖的声波下震得非死即伤!张飞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喷薄着狂暴的錾金爆气,那一对环眼张溘的程度足以成为小孩的童年阴影,正常人哪有这么大眼睛… 张飞疯狂的战意来自于本心,来自于深扎在灵魂深处的不羁,不屈,不服,还有愤怒。不需要任何外来因素的催动,在面对强大敌人时俯首称臣的?那是垃圾。他张飞,不是!在面对失败后,张飞的第一个情感就是愤怒,愤怒,也是他强大的原动力…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能让他张飞臣服的,只有他大哥。 等了多久?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的练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今天!在这一刻,他张飞要向全天下证明,吕布!绝不是无敌的存在!如果非要选一个,那就是二哥关云长,他燕人张翼德! 从张飞体内疯狂宣泄而出的錾金爆气就像一场凭空生出的龙卷风,在席卷、吞噬这一切,正如他愤怒的内心。由于那强到夸张的爆气毫无保留,上天赋予了张飞脱离地心引力的权力,张飞就那么停在半空,他的双手以肉眼难见的频率迅速挥舞长矛,或刺或砍,近乎上百种使用长矛的技巧在张飞手中正完美的呈现。恐怕也正是由于他刺出的频率太快才导致他短暂停留在半空吧?抱歉我物理学的不好难以解释...等等?好像不需要解释! “好慢,好慢啊,你说你,没赵云长那么帅还非要偷学人家的招式,这是百鸟朝凤吧傻吊?”吕布漫不经心的单手持着画戟应付着张飞看似夸张的进攻,但由于张飞进攻的频率变快,这也导致了张飞每一矛刺出的力道被瓜分,难以呈现他张飞最强大的力量优势,对这种行为吕布只有一种评价,一味地模仿别人逼格会实力下降啊。 “...我只是看子龙舞起来比较帅,才特意学来吓唬你的…”张飞停止攻势轰隆降落,颇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不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逗比事他可干不出来,他极尽嘲讽之能冷笑道,“百鸟朝凤枪厉害着呢,喔抱歉,看你这种脑子长肌肉的弱智估计不会用吧?哼哼,我是模仿不好罢了,你连模仿都不会,因为你缺脑子!” “我很喜欢你嚣张的样子,打个赌吧,如果我用出来了,你把这城门…包括这片城墙,都给我修好了。”吕布突然感觉赤兔马往下一陷,吕布低头去看,赤兔马四蹄的方寸之地已是一片狼藉,属于春天的泥土都像被犁车犁过后翻了一遍土,旁边的城墙被两人战斗余波打的坑坑洼洼,简直没法子去看。 “有本事你来啊,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张飞状似挑衅,实则在调息自身的气息,刚才那番攻势着实耗费力气。 “看好了,这就是百鸟朝凤枪——我去你妈的!”吕布摆出了偷窥张绣习武时的架势,挽起枪…戟花时有模有样,但话刚说到一半,吕布突然暴起!但见充满了血腥味的黑红势气从吕布双眸陡然燃起!下一秒吕布从赤兔马的马背上一跃而起,一个庐山升龙霸捣在了一脸懵逼的张飞下巴上,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重要原则,吕布又是一个鞭腿抽在了张飞身上,霎时间宛如一尊黑塔般的张飞被抽飞出去! 唔,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但张飞打死也想不到,时光就是一把杀猪刀啊,本来自持矜傲的吕布竟然能干出这种下流勾当!倒飞中的张飞满腔苦水变成了怒火,愤怒的原动力使他身上的錾金爆气趋变赤红,每一寸的皮肤都变得滚烫,爆气丝丝缕缕而出,仿佛要勾勒出一个东西。没错,这就是初窥堂奥的势气之旅。 然而就在这重要的转变之际,吕布一双倍儿新的紫金靴猛一踏地面,将地面踏得凹陷下去来展现他这一脚有多狠,下一秒,吕布犹如飞箭般窜出,以一种超人飞翔的姿势出现在张飞上方,整个人都快和张飞脸贴脸,紫金冠上的雉尾都垂落在张飞的黑脸上,吕布狞笑着提起拳头。“老阴比,来玩耍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忽如凤归来,赵云从天降 “不要打扰我,我正在思考问题…”张飞满头黑线,怒睁豹眼瞪着吕布,全身爆气无规则的窜动使他无力反抗。 先前的训练成果就在这一秒呈现出来,事实证明,那些蜜蜂死得不冤,它们早就了吕布如今超高的敏捷!但见双拳犹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打在张飞的黑脸上,第一拳就将张飞的鼻血打得飞飚,第二拳就打出个熊猫眼。 啪啪啪啪——!啊啊啊啊——! 啪啪是吕布轰打张飞的黑脸,啊啊却不是张飞的惨叫,而是刘备军的惨叫,原来就在张飞倒飞之际,沿途的刘备军被撞倒撞飞了一片,就连一台攻城车都被张飞撞碎了…那可是高近丈粗细有十人合抱的战争机器啊! 这还不算完,却说那张飞坐骑王追马,又名乌云踏雪,有诗云:传闻有马号乌骓,负箭满身犹急驰,慷慨项王拖首后,不知遗革裹谁尸?这王追马可不一般,蹄到项高一丈三,项到尾长一丈五,四蹄雪白马目威严,此时它和它的主人一般,正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突闻远处传来一声充满凶戾的嘶鸣,王追马循声望去。 赤兔胭脂马以一种面对杀父仇人的姿态笔直扑向了王追马!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两马见面分外眼红,立即滚成一团沿着地面将草皮都犁出一条沟壑,震耳的嘶鸣声不绝于耳,二头绝世战马碰撞在了一起相互撕咬!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张飞仍旧处于倒飞阶段,饶是张飞撞得头破血流,再配上吕布疯狂的攻击,张飞依旧保持着清醒!他能感觉到,灵魂深处有一个东西,正在被唤醒。更有趣的是…张飞即便满脸淤青,却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那疯狂的笑意让吕布头皮发麻。 “草,别笑了!我不是同性恋!画戟——!”吕布抬手就要一戟了断张飞的性命,突然发现,他的画戟好像留在了原地,就在他召唤自家兵刃之时,邯郸城头上一道白影迅速坠落!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使吕布浑身每一个神经都在传达着危险的讯号!吕布剑眉怒立,却也只能放开张飞,双脚踏在地面止住前行之势抬头去望。 但见半空之上,一道白影骤然袭来,人尚在半空,忽闻一阵嘈杂纷乱的鸟鸣声铮铮而响,那白影探出一杆通体雪白的长枪,长枪柔韧性十足的一抖,但见漫天枪花犹如梨花叶纷纷落下,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只活灵活现的鸟,有百灵、有蜂鸟、有喜鹊、有画眉、有燕雀…种种鸟类栩栩如生,突然!百鸟消失殆尽,吕布目光中尽是一堆火海,无边无际的火海,滚烫的热浪都要扑在吕布的脸上,火海中一只高贵冷艳的凤振翅飞出! 发出一声凌厉地凤鸣,似是要让这天地的百鸟都知道,它们的王,回来了!霎时间百鸟浴火而出响应着凤鸣。这就是百鸟朝凤枪的真谛,甚至连吕布一时间都难以从中判断出那朵枪花是真,或者说…每一朵都是真的。 为什么说是王?其实凤是公的,凰才是母的,这么说来华夏同胞口中代代相传的龙凤呈祥…莫非是搞基的前身? 嗖——!画戟飚飞至吕布掌中,画戟在手,吕布似笑非笑的抬头望了眼凤,黑红势气从天灵感飘然而出,又迅速灌入吕布的四肢百骸,吕布低头自语道,“哎,后生可畏,想碾压他,就交给你吧,我的鬼神…” 嘭!吕布的双眸燃起炽热的黑红之火,双脚一踏地面,整个人乘风而起,画戟笔直的挥向那道白影!这一戟一如先前挥向张飞般,只是那道黑红痕迹在空气中的规模扩大了五倍不止,就连空气都仿佛被劈出了一道真正的痕迹!随着一道金属交鸣的碰撞声,白影之人露出原貌,好吧这没什么神秘感可言,能把百鸟朝凤用的这么传神,除了赵云就只有童渊了,不过童渊是什么人?那可是隐士高人,怎么会参与战场之事? 赵云精心为吕布准备的百鸟朝凤就在吕布的鬼神状态下轻易破解,电光火石之间吕布略过赵云深藏的杀手锏,直奔赵云而去,念在吕布来势甚疾,赵云不得不换改招式,横枪格挡这威势霸道的一戟。就这样,戟刃劈在枪杆上,赵云目光灼灼的对视着吕布,微笑道,“吕布,别来无恙。” “草原,虎牢,都不是最强的你,所以我放过了你。今天的你,值得与我一战,和你交手,做梦都想。”难以想象以巧闻名的赵云竟然能抵住他的一戟,不管是吕布还是鬼神都见猎心喜,鬼神状态下的吕布嘶哑着嗓子吼道。“来战吧!” “我很想与你一战,可惜不是现在,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公平公正,一对一的和你一战,然后,打败你。”赵云不再呆萌,更像是一个中二少年,正所谓人不中二枉少年,但是赵云认真的小眼神,再配上他眉清目秀的俊脸,都让人觉得,中二的赵云其实也蛮帅的… “你真让我失望...所谓的公平从来都不曾存在,你想和我单挑,恐怕要先弄死你家那个老黑比和大红脸才能做到,然而估计你也弄不死他们。”吕布眼神略微失望,目光瞟了眼远方,嘴角带笑的说道,“你的对手来了,希望你能跟他玩的开心,如果可以,帮我弄死这个逗比最好。” 两人说话归说话,手上的兵刃却没有一刻停止过对拼,赵云的长枪呈现出力与巧的结合,吕布的,同样也是,画戟与长枪就像是如胶似漆的情侣,疯狂的交击在一起,让整个天空都仿佛放烟花般绚烂,那是两把兵刃对撞飞溅的火花。短短几个眨眼,两人就已过了百招,吕布猛烈一戟逼退赵云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云,然后停止挥动画戟迅速降落,唔,可以想象两人的兵器就像是直升机的旋翼。 “哎,我不想追逐你的脚步,可是...当我达到一流武将时,你竟然领悟了势气...真的好想与你一战啊。”赵云默然一叹,居高临下尚且不战上风,师父口中形容的势气历历在目,那叫一个非人类啊... 第三百一十二章 小备备你这是膨胀了啊? “喂!往哪看呢?小爷不想偷袭你,重复一遍,小爷不想偷袭你!” 突兀间,赵云左侧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但见马超踏着一根标枪,倒提錾金虎头枪一跃冲向了赵云!赵云秀眉一皱,他能飘浮在空中这么久早已过了刚跳下来时的劲头,可以说是强弓末弩,赵云勉强横枪挡住了马超来势迅猛的一刺,却也被这股力道从天空活活打落,噗通一声砸入地面! 怎么说呢?也算是活该刘备倒霉,马超阎行,乃至攻袭公孙瓒的那群部众都说好了明日起兵,赶巧的是还没起兵呢就被刘备堵家门口了,此时的邯郸城上,徐晃领着部众展开了激烈的反击,眨眼间就把刘备的先登军从城头上赶了下去,马超看到赵云如此生猛,顿时就起了兴致,见赵云被打落到刘备军前部战阵后马超这货没有丝毫惧怕之心,反而狞笑着攥紧錾金虎头枪俯冲到刘备军中!“小子,看你往哪跑!” 轰隆一声,吕布如陨石般降落在刘备军之中,砸碎了一台攻城车,又顺带掀起了一片灰尘,灰尘散尽,吕布扭了扭脖子就像人形怪物般再度站了起来,掸去了唐猊铠上的灰尘和长方形木条,侧头看了眼众脸懵逼的北海兵,吓得这群可怜的北海兵颤抖的往后退了退,几个退步太多的倒霉蛋更是被督战队活活砍了头。 “我操,马超这个熊孩子怎么这么彪…”吕布往更远方向望去,但见马超一个猛子从空中扎进了刘备前部战阵,顿时掀起了一阵波澜,熟悉的黄巾力士整装待发,刘备与数十名文武重臣眺目远望,吕布狞笑着在脖子上比划出我早晚弄死你的手势,完事也不管刘备懂不懂,大声咆哮道,“赤兔!别跟那黑白马玩了,赶紧过来——!” 刘备战阵中,刘备阴沉着脸色不知在寻思什么,见马超一个猛子扎过来后也不理会,在他的心中,赵云是仅次于张飞的人物,对付这个家伙绰绰有余,果不其然,赵云从灰尘遍布的深坑中跃出,看到马超后愣了一愣,旋即也只能准备硬着头皮干了这傻货,长枪挽出枪花背在身后,右手递在枪杆末端猛力一推,银枪嗖的飚飞而出! 半空中的马超勉强横枪支在胸前挡住这一击,却也坠落下来!赵云迈开大步唰唰地朝马超落地点跑去,抬手召回银枪,两人同样使一般武器,却有两般滋味,金枪果断迅猛初生牛犊不怕虎,银枪刚柔并济更显大乘,金银两道光芒犹如星辰环绕般乒乒乓乓的打做一团,难分胜负。 “你就是赵云?张绣的师兄?”马超一边发起悍不畏死的攻势一边出声道。 “然也,正是某。”当真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哪怕马超錾金枪进攻角度如何刁钻,都被赵云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并予以还击,相比于马超这种野路子,接受过枪中名师童渊倾囊教导的赵云表示无压力。 “听说你很叼,特来会会!”丧心病狂的马超见势不好就把两人的战场牵制到了人群之中,反正受伤的也是敌军,他马超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倒是赵云一时间脸色凝重,开始认真对付起马超。 金枪银枪,赢了的就是好枪…两人针尖对麦芒,赵云使尽浑身解数,打得马超频频后退,但马超一股虎劲也上来了,涨红了眼开启了觉醒状态,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般战力飚增,金枪的枪劲刺得周围狼藉一片,刘备军的将士对于这俩货的交手惨烈情况表示无奈,只能退避三舍。尽管如此,周仓廖化等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也让马超心里直发毛,马超身处之境也确保了这次两个使枪高手的交手战绩难以作数。 话分两头,刘备倒提雌雄宝剑,在一众黄巾力士的簇拥下来到好兄弟张飞身边,生怕吕布突然出手袭击了自家这任劳任怨能干有能力的好兄弟,刘备见城头上吕布军人头攒动,弓弩手整列待发,尤其是城垛站着的数十员虎背熊腰的大将,其中几个像是阎行徐晃张绣,更是打得赵云这员骁将都被逼从城头上跳了下来,当然是被逼的,不然你以为赵云会在百忙之中时刻观察着吕布和张飞的交手准备随时支援? 一时间上头的刘备也逐渐冷静下来,心中也起了退兵的念头,只是退兵之前,要恶心…要和吕布会面交谈一次,看到全身披甲的吕布正骑着鼎鼎大名的赤兔胭脂马肆意摧毁着自家的攻城车,刘备按下了想和他打一架的冲动大声喊道,“吕温候!备有几句话,想和温候说说,不知温候可肯赏个面?” “不想!滚!”吕布果断简洁的话令刘备满头黑线,却说这邯郸城前有二十余座攻城车,吕布在这短时间内也只是摧毁了三座,加上张飞和他撞碎那两座,勉强五座。那庞然大物就连吕布砍起来都觉得吃力,真是难以想象刘备在这么短时间是怎么弄出这么多台的,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呵呵,你真狂,难道你一个人...抱歉,还有一个在我军中苦苦挣扎的小屁孩,就你们两人,要面对备的千军万马?”刘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看在赤兔马跑得贼鸡儿快的份上,刘备只是威胁,没有派人去围殴吕布。 “你这是跟我比人多?哈哈哈,笑死本大爷了,当了几天北海太守忘了自己姓啥了?跟我比人多?本大爷有三十万兵马,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真搞不懂你哪来的自信在这跟我谈千军万马?比人多是吧?我有公台,等着,一会儿人就下来弄死你!”吕布一脸嫌弃地白了眼刘备,那眼神真是活久见,欠揍的很。 原本吕布打算趁张飞病要了他的命,但刘备提黄巾力士来了吕布也只能默默地往后退,一路退到了城门口,试图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等待着援军的吕布和惧怕吕布武力的刘备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第三百一十三章 绿巨人张飞? 两人听着马超的咆哮声和枪尖撕裂的声音,倒是攻城车...城门都没有了,要这破车有何用!吕布这厮戳在那里,远比城门来得更吓唬人,僵持了好几分钟,城门却不曾传来一丝动静。 “哎,听我号令,杀了吕布。”刘备最终只能如此选择,身后弓手拉弓撘箭射出如同雨幕般箭雨袭向吕布。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吕布来说简直就是小孩玩的把戏,就连张飞那手速极快的刺矛和赵云的百鸟朝凤都难伤他分毫,更何况是这群弓手?吕布漫不经心的挥舞着画戟格挡箭雨,冲进人群之中展开屠杀。 杂鱼般的对手真的让吕布提不起半分兴致,百忙抽空中,吕布仰头一望,顿时看到了在城垛旁看戏的陈宫,不禁气红了脸,大声喊道,“陈宫!你丫想让本大爷累死吗?还不派人下来帮忙!” “看您还一口一个本大爷,肯定没累,您就能者多劳,一个人收拾了刘备军吧!”陈宫捂着嘴坏笑道。 “行,算你狠。你这是不想要俸禄啊?看样子谋主是时候换个人当了!”吕布恨声威胁了一句,突然想起个事,等等,他才是主公啊!吕布抬头大声喊道,“臧霸高顺听令!领本部兵马出城随本大爷征战!” 看戏的臧霸缩了缩脖子,连忙下城去点兵,就在吕布声音落下的同时,扛着斩马刀的高顺领八百陷阵营沉默地走了出来,八百人,却发挥出八千人的功效,不知是处于瞧不起还是战术缘故,八百人左手拎着小圆盾,右手提着寒光湛湛的大砍刀,一字排开朝前整齐一致的迈步,如今的陷阵营可以说是吕布军王牌之一,也许外界没多少人知晓,但在吕布军中那可是人人都伸大拇指哥。 顺爷,参战!为什么叫顺爷呢?除了李儒陈宫张辽这群吕布老班底文武大臣,那群新来的武将,包括马超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子都称高顺为顺爷,无他,陷阵营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还有高顺超绝的统御能力都让众人拍案叫绝,统帅之心,他高顺没有,或者说,对于领导这群手足之情的陷阵营同胞,他不需要统帅之心来辅助! 城头上的吕布军新兵见到陷阵营开出邯郸城,顿时就像粉丝看到了明星般狂热,纷纷嘶声力竭的大喊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杀。”高顺丝毫没有被抢台词的愤怒,在杀音落下的同时,高顺拖着斩马刀沉默的冲向吕布身边的刘备军!更吊的是,高顺的八百陷阵兵丝毫不落于高顺之后,几乎是同时同步,形成一条直线冲向了刘备军!突然间!陷阵营在移动中变了雁形阵,以高顺为尖刀狠狠地插进了刘备军的胸膛! “弓手后退,北海义兵,杀!”刘备当机立断,让黄巾力士…北海义兵抵挡住了吕布的戟锋,保存下弓手的火种,让弓手部队迅速后撤,北海义兵那可不是盖的,军魂攀升而起,迅速格挡住吕布的攻势,准确说,是吕布开始转攻为守,没办法,前身是黄巾力士的北海义兵单兵作战能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二爷当初黄巾力士中斩将夺旗的时候好歹还带了一彪军队,他呢?他可是单骑啊!陷阵营可被一支兵马隔在外面,宗师级武将又不是逆天的,吕布能保证自身不受伤害已经是倾力而为。虽是如此,吕布却使出了嘴炮技能。 “喂,大耳耳,你家三弟快挂了你不去看看吗?说不准还能抢救抢救呢?说来有趣,你们这群自大狂竟然以为能单挑过我?真有意思,来啊,让你家三弟起来再战啊,扒不下来他一层皮算本大爷没能耐!”吕布大喊道。 “吕布莫狂!今日我二弟不在,否则安能让你如此猖獗!”刘备恨恨的怒骂,但他也只能是怒骂,带着两个义弟倾力而出?他可不是当初那个小县令,他现在有一郡之地,他出兵,怎么能不留二弟守家业? 没有人注意到,仿佛晕厥的张飞身上发生的异样,但见张飞果露在外胳膊上的黑皮肤骤然异变,一条条通红的血管凸显,没错,血管凸显,更恐怖的是,那一条条血管同样是通红通红,仿佛里面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火浆。是的,火浆,只不过,不是真正的火浆,而是充满愤怒的怒火! 很快,不光是胳膊,额头上,黑脸上,隐藏在衣服内的肌肤上,充满黑毛的胸膛上,都凸显出一条条细密通红的血管,张飞痛苦的就地打滚,旁边的刘备军将士见状大惊,连忙伸手去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小兵的手掌烫出一大片的血泡,惊恐的大叫道,“主公,主公!三将军的身上着火啦!” “什么?三弟!三弟!!”刘备闻言当时就急了,拨马就往张飞那跑,他不能不急,这可是他的兄弟啊! 然而刘备还没等接触到张飞,只听一声巨响,嘭————!!! 仿佛无数吨黑火药埋藏在张飞身体之下,发出了惊天的爆炸声!犹如火山爆发般,浑身通红的张飞唰的站了起来,一对豹眼深处仿佛一团火苗在灼烧着,他一伸手,远处城门口的丈八蛇矛嗖的飞入掌中,张飞迈着大步甩开膀子就朝吕布奔去,满腔怒火的他甚至连咆哮的时间都没有,他要宣泄,他要逆转这一切!他要证明,吕布,一人亦可敌! 张飞的眼中充满怒火,就连傻子二愣子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滔天怒意! 不同于关羽和吕布奔行时的迅猛,也不如马超奔行时的迅疾,不如赵云奔行时的飘逸,张飞每一步都踏得很扎实,他所踏过的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仿佛被烈火灼烧后的足迹,坑洼里尚有黑炭之色,一如张飞的肤色。 “什么情况?绿巨人?”吕布说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不懂的词汇后,脸色一整,倒提画戟准备迎战,因为张飞这股气是那么眼熟,这就是…势气。 突然!张飞犹如洪水猛兽般一跃而起,丈八蛇矛仿佛承载着一座山的重力,让人一望就心生不可挡的念头,就这样,蛇矛轰然落下!吕布抬戟逆撩,锵! 单手持戟是吕布的一贯作风,为了是从精神上传达自己藐视他人的想法,但现在…他好像有点后悔了。只听得一声金鸣之音绕梁不绝,丈八蛇矛和画戟同一时间被两人相拼的巨力崩飞! “呵呵,好像玩大了…”吕布咬着嘴唇一脸蛋疼。 第三百一十四章 让我们毁天灭地吧 下一秒张飞恐怖的黑脸映入眼帘,一根根猩红血管就像蚯蚓般在张飞脸颊上蠕动,像是兵器崩飞之事尽在掌握,张飞右手合拢五指,握紧后犹如重锤般捣在吕布胸膛!只听得咔嚓一声,本该坚不可摧的唐猊铠也出现了蜘蛛网状的龟裂,声音初响时,吕布就如飞箭般攒射而出,准确的说,是被一拳轰飞! 沿着一条笔直的直线将途中无论北海义兵还是陷阵营都被撞上了天,但听嘭地一声巨响!吕布深深地嵌入墙壁之中,留给他的时间实在太少,甚至连整理灰尘都做不到,他只是勉强的吐了口淤血,缓了口气,下一秒张飞这个黑红相间的绿巨人骤然出现在吕布面前,张飞豹眼中满是疯狂的杀意,一拳就捣向了吕布的头颅! “艹!”吕布只来得及咒骂一句,外加将双臂横在面前,饶是如此,狂暴的力量依旧从双臂倾泻而出,轰隆一声!吕布在墙壁造成的浅坑变成了深坑,脑袋一片晕晕乎乎,用医学角度来讲,不是颅内出血也是脑震荡! 这一拳之下吕布的紫金冠都被打得一阵晃荡,张飞单手扼住吕布的额头,许是怒火已经从心脏蔓延到咽喉,张飞连说话都有些艰难,他猩红着豹眼从嗓子里挤出愤怒的咆哮! “身是张翼德,可来共决死——!!” “杂鱼,你弄乱本大爷的发冠了,滚开!”鬼神之势呼啸而出,庞大到足以凝聚成实质的气场将张飞掀飞个跟头,几乎与城头比肩的鬼神冉冉升起,俯视着张飞,将它的势气渡给了宿主吕布,鬼神狞笑道,“你太狼狈了,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方才趁他虚弱时盯着那个赵云的攻击直接杀了他不就好了,何苦惹出这些事端?” “最大的伤害是来自精神,我要让他在最强大的状态下败于我手,碾压他,羞辱他,成为他日日夜夜的噩梦,本大爷乐此不疲。”吕布缓过神来,单手一招,通体黑红的方天画戟破空而至,吕布单手持着方天画戟,睥睨地望着蓄势已发的张飞,冷傲的笑道,“鬼神,让我们毁天灭地吧。” 说罢吕布从城墙中挣脱,倒拖画戟,迈着大步朝张飞奔去。后面的鬼神之势通过一条黑红色丝绸融入吕布身躯之中,吕布的步伐陡然加快!紫金冠上系着的雉尾周围都萦绕着黑红色的电光,吕布的虎眸黑红火焰仿佛要喷薄而出,在鬼神状态加持下,吕布的视线中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运转,这一幕,似曾相识! “天!”吕布后发先至地冲到张飞面前,长长的雉尾都垂到了张飞的豹眼视野中。 “霸!”张飞周围的北海义兵就像是无根浮萍般被吕布身上萦绕的势气掀飞。 “无!”“双!”“刻——!”吕布将画戟抡圆了挥向张飞! “呜呜呜!嗷嗷啊!”张飞从嗓子眼里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像是挣脱什么桎梏。 张飞黑脸上的猩红血管愈加明显,突然间,好似真的被绿巨人附体,张飞整个人的身高都拔高了三尺,四肢发达的腱子肉将布帛撕破,原本处于静止状态的张飞豹眼骨碌了一圈,张飞狞笑着一抬手,丈八蛇矛以快到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到掌中! 原本宣告无敌,或者说是穿越者自带的外挂在这一刻被打破。这天霸无双刻不是说真正的静止时间,而是吕布施展天霸无双刻时的速度太快,看起来像时间静止了般,然而,张飞跟上了他的动作! 但见两道黑红光束犹如炮弹般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三军辟易!尽管张飞一路属于倒退状态,但却实打实的接住了吕布每一次挥戟!哐哐哐乒乓咔嚓轰隆,一连串的爆炸声就像菜市场般热闹,两人的战场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移动,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原本吕布拆起来挺费劲的攻城车在两员绝世悍将的折腾下已经变成了满地的木头碴子,但刘备一点都不心疼,反倒是目不转睛的关注这两道相互纠缠的黑红人影,两人移动速度过快,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由黑红两色组成的光影轨迹,两人足迹踏过之处无一例外地犁出一长条的深坑! “这就是我爹爹的实力?哇,好帅!”坐在城垛边的吕玲绮晃荡着小脚,认真地观察着这两道相互纠缠的黑红人影,这两道人影就像绞肉机一般恐怖,所过之处,刘备军的将士都只留下了满地残缺的铁皮和七零八碎的肢体,以及那一地的鲜血证明过他们的存在,怎么说呢?这画面如果不打上马赛克看着都容易吐。 “少主不要看了,未成年人不宜观看。”陈宫贴心的为吕玲绮遮上了眼,观察这种高速移动的东西是很容易恶心的,所以他陈宫机智的没有去看,反正结局已经注定… 是啊,结局已经注定,无论张飞如何爆豆,来自于境界的差距都注定了他无法击败吕布,也许只有第一次展现势气才会带给吕布那样的震撼和伤害吧?随着武器碰撞次数的越来越多,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减少力气用技巧来分出胜负,但这一点张飞更加吃亏,吕布这厮可是有现代套路训练,技巧上的战斗力远非张飞能够望其项背。 更何况从力量上而言,势气状态下的张飞才和正常状态下的吕布拼个平手罢了。巅峰期这种东西两人都未到,只是吕布比张飞更早领悟势气,这一点,才是两人评定高低的关键。 “反应真迟钝。”在一次兵刃对撞后,吕布机智的用画戟小枝勾住了蛇矛,用力往后一拽!张飞只能全力去角力,趁着张飞分神之际,吕布果断地放弃画戟,闪身到张飞背后,一拳毫不留情面的击中了张飞的脊椎! 尽管在势气的加持下两人的身体素质和回复能力都变态到让人发指,但这一拳依旧造成了张飞半天缓不过劲来反应迟钝,吕布狞笑着挥动画戟掌握了真正的主动权。 但见吕布一个上勾拳将张飞打得整个人往半空飙升,趁张飞还没缓过神来,吕布一跃到了张飞上方,由于画戟落在地面,吕布只能高抬腿,旋即一个鞭腿抽在了张飞的胸膛!坚硬的紫金靴彻底粉碎了张飞早已龟裂的战甲和护心镜,但见张飞刚上天,一眨眼就被吕布一脚踹到了地面! 原本坚硬的地面就像泥潭般脆弱,张飞瞬间陷入地底!吕布狞笑着一招手唤来画戟,整个人俯冲而下! 第三百一十五章 拆迁队汗颜的战斗 震撼人心的一幕发生了,地面像是大海被掀起了一片巨大浪花,张飞挣扎着站了起来,刚刚握定丈八蛇矛,天上的吕布已经如入海蛟龙般一个猛子扎了下来!如果说之前两人的交手没人能看清,那么此刻两人的交手恐怕只有地知道,因为这一场战斗是在地底打响! 随着两人没入地面,整片大地都传递着剧烈的震颤,像是要来一次大地震般,没有泥土掘出,但能明显的感觉到两人的打斗在地底仿佛打出了一条通道!简直难以想象…这两人是土拨鼠吗? “我艹,惊了。”马超在和赵云的战斗中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在地,回头看去,只见本来就沟沟壑壑交纵的地面突兀的出现一个地洞口,下面就像有条地龙在翻滚、在地底行走,地面有一条凸显的土包绵延百米! “咳咳,有点夸张了吧?”赵云抬头去看,也是心中一突,这两个人的战斗力已经非人…或者说反人类了吧? “三弟,活下来啊…”刘备早已无心战事,紧张地看着那一连串凸起的土包,手心满是密汗,心脏几乎从胸膛蹦出来,他担忧地看向那夸张的战斗场地,这可是地底啊!刚上天就入地了? 嘭——!掀起了漫天泥土构成的浪花,在战场中央,刘备军战阵最前部出现了一个宽数丈直径十五米深六米的深坑,也正是趁此机会,刘备才有机会观察到两人的战况,但见吕布和张飞两杆兵器抵在一起像是相互角力,吕布的方天画戟抵着丈八蛇矛的矛杆从上刮到下,气喘吁吁地张飞慢了半步,被吕布砍在了握着蛇矛的双拳上,饶是势气加持下的铁拳依旧被砍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张飞吃痛地松开蛇矛! 趁你病要你命,画戟往上一挑将蛇矛挑飞,众目睽睽之下,吕布将画戟搭向了张飞的脖颈。胜负已定?不不不,但见张飞目光凶狠的抬手抓住了戟刃,止住了画戟下压的趋势,一脚就蹬在了吕布的胸膛上,将吕布踹飞十米开外撞翻了一行列的刘备军才堪堪停下,张飞向上伸手接过丈八蛇矛就要冲向吕布! 张飞的战甲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褴褛的内衣,果露出一条条或深或浅的伤口,值得庆幸的是,这些都不是致命伤口,对于宗师级武将而言,哪怕是张飞这种初入门的宗师级武将,最多睡一觉就痊愈了。 张飞很强,强在他小强般的毅力,即便被吕布从天上打到地底,他依旧凭借着令人惊羡的毅力第一时间组织反击,这才有了犹如地龙翻地般的惊天大战,这一战有多精彩?总结来说,这是一场让拆迁队汗颜的战斗。别说是城头上的吕布军看得如痴如醉,就连刘备军看得都忘记了在战场的事。当然,陷阵营和北海义兵除外,对于这种精锐交战,分神那就是作死啊。 “三弟,住手…够了!!”刘备黑着脸怒吼一声,张飞登时停下脚步,可怖血管蔓延地眼球充满不解地转向了刘备,刘备闷声道,“如今不是决战之日,吕布军兵锋正盛,先行撤军。” “大哥,你不相信我!”张飞像是个受到委屈的孩子,瞪着刘备,从嗓子眼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听我的话了?”刘备平静地注视着张飞,挥手下令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鸣金,收兵…” 刘备也算是令行禁止,他话音刚落,大批的刘备军开始列阵往回走,北海义兵和刘备断后徐徐而行。毕竟这只能算是一次交锋,除了双方斗将外好像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连陷阵营和北海义兵都是伤亡数少得可怜,除了倒霉的几百人死在了邯郸城头,刘备军的损伤几乎可以忽略。哎,爆米花都拿出来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呸!真希望能继续打下去啊,还可以多羞辱他一会儿。”这句呸可不是用来表达鄙夷,而是张飞那彪子有好几拳都打在了吕布脸上,牙齿倒是安全的存在着,口腔却有些出血,吕布吐了口掺杂血腥的口水,他擦拭着嘴角地血迹,冷傲的狞笑。由于此时臧霸已经率领本部兵马出战,大批的吕布军乌央乌央的从吕布身后押上,再加上吕布恐怖的威名,也没有刘备军敢对吕布出手,哪怕是这群冠以北海义兵名头的黄巾力士。 “末将来迟,请主公恕罪…”臧霸蹑手蹑脚地走到吕布身边,翻身下马恭敬的单膝跪地,吕布与张飞一番大战打得是酣畅淋漓,其实吕布也受伤了,只是吕布一贯穿着黑红色战甲,流血了不仔细看也看不清… 不管怎么说,吕布这一战,打的很爽,远比虎牢关一打三更爽快!吕布连脸上都一直挂着笑意,那是一种老子不无敌不寂寞的快乐,毕竟像独孤求败那样一辈子过得多寂寞,有个张飞好歹还有奋斗的目标。嗯,应该是这样吧…… “主公,要不要继续追?”高顺打破沉默,牵着赤兔马来到吕布左手边恭声问道。 “目的已经达到,不必追了,这场战斗注定会维持很久,何必争于一朝一夕,来日方长。臧霸,待会儿他们再攻城就交给你来应付,再敢消极怠工,看本大爷不扣你俸禄!”吕布微笑着朝高顺摆了摆手,又瞪了眼臧霸。 “咳咳,主公啊,我是武将,统帅能力重要,武艺也很重要啊,好不容易有功夫观摩一下你全力出手…”臧霸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吕布哭笑不得,漫不经心的给了这混账一记爆栗,吕布翻身上了赤兔马往城内而去。 走到城门时,吕布看了眼狼藉一片的城门口,剑眉一竖,转身朝刚刚缓过劲的张飞大声喊道,“老黑比!滚过来给本大爷修城门!!” “我去你大爷的!这次是俺大哥下令,下次非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你给我等着!”尽管势气状态渐渐褪去,张飞已经从黑红巨人的状态下变成了原本的黑炭头,回想起之前的话张飞老脸一红, 第三百一十六章 马超的叫嚣 张飞朝吕布撂下了一句著名动画片反派的台词后捡起丈八蛇矛,此时的王追马已经回到了张飞身边,浑身都是牙印,当然,赤兔也是这样,哎,动物间的打架斗殴真是野蛮。 “呵呵,臭不要脸的。”吕布朝张飞竖了个中指,见张飞摇摇晃晃地骑马跟在刘备屁股后面后也无心去追,毕竟打败他的羞辱就够了…突然!吕布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瞪圆了眼睛,朝旁边的臧霸高顺问道,“喂,你俩看到马超了吗?不会死外面了吧?” “唔,应该不会死吧,最多半死不活,你不是经常说赵云之勇不下于你吗?”臧霸一副不看好马超的语气。 “艹,能不能不在我面前说我坏话?好歹躲着点我啊!”马超提着錾金虎头枪一路小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他的姿势有些奇怪,左手捂着腰眼,一副便秘的表情。 “你怎么了?”吕布挑眉问道。“让赵云煮了?” “你才被煮了!我…我被他踹了一脚。”马超见吕布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立即傲娇的昂起头哼道,“他也不好受,我把他那件白袍戳出个大口子,哼哼。” “真可惜啊,竟然没把你这逗比踢死,踢哪了?来让大哥看看。”吕布关切地来到马超旁边,见马超捂着的腰间后挤眉弄眼地坏笑道,“孟起啊,你这是亏了,这一脚要是踹得狠了,以后你得尿尿带血丝走路扶墙跟啊。” “真的假的?我艹!不行,这亏小爷不吃,我要回去报仇!”马超咬牙切齿地样子就像赵云抱他家孩子跳井了。 “别闹了,有仇下次再报,我也要好好会会这群北海义兵。”古板的高顺一说话就让马超止住了胡闹,一群人在吕布的带领下默默地往城里走,先前都是玩笑话,吕布军这么有钱城门那还不是分分钟修完?就在部队缓缓进城后,一群辅兵在一员吕布军将校的带领下就抬着一座新城门走了过去。 顺着楼梯来到了城头,陈宫等人正背对着吕布不知在看哪里,吕布虎着脸任由旁边的亲兵卸去战甲,不是吕布摆派头,实在是没力气啊,左手边臧霸见吕布脸色不对劲,连忙清了清嗓子。 “啊?主公回来了。”陈宫好像反射弧过长,过了许久才回头看了眼吕布,他的脸色无比精彩,这是刚观看了一场惊天大战后留下的后遗症,他指着城下,咬着嘴唇说道,“我似乎一直都不知道,你的武力到底是什么地步?” “嘁,你也没问过我啊…”吕布慢步来到陈宫旁边,贴心的高顺为他奉上了一杯热水。高顺知道,剧烈运动会出很多汗,补水很重要…此时城垛上坐着一堆人,吕玲绮、曹彰、张绣、徐晃、阎行等几乎一大半的吕布军大将,好吧俩小孩不算大将。这群人,包括陈宫李儒,脸色都充满了震惊,看到这群的小表情后吕布也决定原谅他们的袖手旁观,毕竟这么精彩的战斗要是没几个看客震惊一下岂不是浪费? “主公,你还能更强一些吗?”陈宫认真地看着吕布,从吕布那夸张的武力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直达胜利大门的捷径!那个捷径就是…陈宫指着刘备退兵的方向,那是一个两面环山的空地,“主公你看那刘备引主力到空地驻扎,又遣一军去山上驻扎,遥相呼应易守难攻,这样,您去单枪匹马弄死他们,我们呢,为你摇旗呐喊。” “噗!”正喝水的吕布一口热水就喷在了陈宫的脸上,吕布白了眼狼狈地陈宫笑骂道,“活该,让主公去送死这事你也干得出来?等等,张飞应该重伤了,那我好像不是送死!唔,你这句话说得有理,本大爷一个人弄死他们不成问题,你们喊口号当拉拉队就成了。” “都跟你说了易守难攻你还要去弄他们,看来我猜对了,智商越低武力越高啊,本来我还挺想拥有你这么高武力的,现在为了脑子着想还是算了。”陈宫默默地擦着脸上的水渍,回头看了眼城下那一片狼藉,沟壑纵横的战场,仍旧是心里震撼,最终陈宫再次认真地问道,“不开玩笑了…主公,你还能更强吗?” “能,尽管我和鬼神不搭,但总有一天我会和他完美融合,到时我就会变得更强,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强法。”吕布同样认真的回答了一句,顿时旁边的马超等人就不淡定了,指着城下半晌光见张嘴却始终没有话说出口,看着吕布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唔,我明白了…”陈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拉着李儒走到一侧低声商量起来。 “主公,求指点!”马超唰地就来到吕布面前,一把拽住吕布的胳膊,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就差给吕布跪下了。总得来说,马超与赵云交手的时候,还是他马超吃亏了,赵云有名师指点,枪法出神入化,他马超呢?除了战场杀伐的本能可以说全靠对枪法的天赋才能硬撑着与赵云一战,没被赵云一枪戳个好歹都是托吕布和张飞的福,当时赵云和马超大多数时间都在看戏…败过一场后的马超极度不爽,为了增强自身实力都管吕布叫主公了… “该吃吃该喝喝,等你十年之后一定会领悟的,相信我。”吕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不是吕布不想告诉马超,而是…衍生势气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势气的诞生并不算太难,你看张飞,几分钟就衍生出了势气。但是如何领悟,如何将势气更上一层楼,变得具有灵魂,乃至具有实体,那就真的看造化了。 势气的作用不只是驱散军魂加持在自身的效果,从之前鬼神势气反馈吕布就不难看出,势气在达到一定地步时就会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就像鬼神与吕布,更像是宿主间的关系。用一个名词来表达十分恰当,那就是,身外化身!不过可千万不要拿势气去和身外化身比。势气在不能离开宿主太远,也不能飞,也不会神通啥的,更不会御剑飞行...! “...哼,没势气照样揍死那个赵云!”马超傲娇地冷哼一声潇洒离去,实际上是去找张绣讨论百鸟朝凤枪去了,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想要打败对手,就要先了解对手,恩,就是这样。 第三百一十七章 阳谋和阴谋的区别 现代流传了一句话,叫做有文化的流氓。事实上这种类似的话在古时也经常出现,它叫智勇双全…人无完人,没有人能真正的达到这一点,智比张良武比项羽?那简直就是个人形怪兽,如果这种人真的存在,那他一定会平推整个华夏的版图,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 陈宫知道当年的项籍有多猛,那在古籍中有过记载,那反人类的壮举和此时他的主公何其相似,同时陈宫也开始了害怕,如果他的主公,或者说他的挚友吕布犯下了和项籍一样致命的错误,那他该何去何从?他该怎么反抗?一时间陈宫知道,是时候给主公加点一种名叫智商的东西了。 “我累了回屋躺会,臧霸,你负责安排城防。其余人…随意活动吧。”吕布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他双手环抱后脑勺往城楼小屋内而去,突然停住脚步,朝身边的胡车儿吩咐道,“去把赤兔先洗洗身子,记住要用酒精给伤口消毒,洗完后到屋里叫我。那个,叫几个手法熟练的侍女啊,过来给我捶捶背。” 当吕布疲惫地正趴在虎皮大椅上休息的时候,几个侍女正给他做着背部按摩舒筋活血,他还没来得及感叹这腐败的生活是不是有些过分呢,一场灾难就降临到了他的头顶。陈宫和李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陈宫二人看了眼吕布所坐的椅子,尽管老生常谈,但不得不说一句,他这个主公唯一可以称得上机智的举动就是创造了这种名叫桌椅的东西,然而就在吕布发明出桌椅的时候,远在陈留的曹操已经发明了一大批稀奇古怪的东西。 什么洋碱…肥皂的早期叫法;什么钢;什么马蹄铁马鞍…一大堆实用的东西,念在吕布和他同盟的关系曹操运往了长安不少,那叫一个神奇,再看看自家这位主公,按他的说法,如果不是嫌踞着太累,他才不创造这种东西。哎,果然有一种生物叫做别人家的主公。但偏偏,就是这种主公用一种奇怪的人格魅力吸引住了他陈宫。 “主公,我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我和文忧要轮番教授你六韬,兵法,还有诗书礼易乐春秋,这些你都的学。”陈宫认真地嘴脸宣布了吕布的无期徒刑,吕布本来因舒服而舒张的脸一下就耸拉下来,那样子就像陈宫欠他钱一样。陈宫毫不在乎吕布的脸色,扭头对李儒正色问道,“文忧,你带来了多少书?从明天就开始吧。” “来时匆忙,只有喜欢的诗经和易经带来了,对了,还有道德经和六韬中的犬韬。”李儒一脸正色的回答道。 “恩,很好,我也带了乐经和礼记尚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主公,明早见。”陈宫拍手大笑,朝吕布点了点头就朝外走去。 “喂…你们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还尚书,我上树都费劲…明天还得和刘备掐架呢,哪有功夫陪你玩这个!”吕布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俩滚蛋,然后将头深扎进虎皮椅面,将两只耳朵捂住。 “主公真是…笨啊,这个刘备…说实在的,我有一万种方法玩死他,更何况他连张飞都被你打垮了。我认为智勇双全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当你的智力和武力达到平衡时,天下诸侯皆不堪一提,何况他一个狗屁刘备?”陈宫扒拉开吕布的手,对吕布轻声说道,吕布侧头看向陈宫古板的嘴脸,就知道他这次是认真了… “公台,以前你也是乖宝宝,现在怎么学会说脏话了呢…”吕布无力地掩面叹息道。 “近朱赤近墨者黑,托主公的福,我变了,正如主公往日所说,某已经成长为了一名有文化的流氓。”陈宫一脸微笑,“更何况,我是奇韬刻印的拥有者,接下来我用的阴招,都将会冠以奇谋二字,主公安心学习,至于刘备,看我如何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不过刘备这么一来倒不好办,我刚才观战一是为了欣赏一下主公的风采,二也是在观察刘备军,我看刘备军队整齐,法令有致,器械精良士气高昂,更兼数名大将,不是易于之辈,所以我在想,主公,现在咱们是对付袁绍还是针对刘备?” “当然是针对刘备,袁绍好歹也算是咱们盟友,那边的公孙瓒就能和他抗衡一阵,咱也不必削弱他了。你说你打算怎么对付刘备?”吕布好奇地看向陈宫。 “这个不能告诉你,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但我可以跟你告诉你,阴谋和阳谋的区别,就像都在道上挖坑,但阴谋是揣摩对方的心理,再针对性在他必经之路挖坑,阳谋是把所有的道路都堵死,只有这一条挖过坑的路给你走。我要做的,就是只有刘备一条路走,然后再这条路上挖满坑。”陈宫抱着肩膀阴笑道。 “这么阴险?不太好吧,咱们是正经人啊…”吕布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话说吕布干的事,乃至行事风格,比如先前和张飞一战耍阴招。都与他心目中要树立的战神形象大相径庭,哎,都是跟马超在一起待久了… “战场上本来就没有阴险这么一说,有的只是胜负,我觉得军师做得很对。”李儒站在了陈宫的一方。 “等等,好像跑题了…我想说的是,其实我认为我的智商已经很够用了,不必再读书了吧。诗经这东西我也看过,好歹我也算半个文人了!”吕布拍着胸脯自豪的说道,开什么玩笑,为了能够看懂这个时代的书信文字,他可没少读书。 “主公,您就别给文人添堵了…这样,你要是能当场作出一首诗,我就信你算半个文人。”陈宫承诺道。 “哈哈哈,放心,不就是一首诗嘛,等着!”开玩笑,他是谁?那可是二十一世纪文化青年,九年义务教育那可不是盖的!当下吕布站起身,打着赤膊在屋子里来回转悠,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课本上的内容…然而,语文书认识他,他已经不认识语文书了…正处于纠结之时,一首曾经深扎他脑海里的诗句浮想而出,考虑到实在想不起别的诗句,他只能大声的朗读出来这首号称银诗的诗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卖队友的吕玲绮 “老夫聊发少年狂,随风潜入夜,飞入寻常百姓家,杨家有女初长成,可怜身上衣正单。冲冠一怒为红颜,红掌拨清波,娇儿恶卧踏里裂,哭声直上干云霄,唇焦口燥呼不得,香雾云鬟湿,小楼一夜听风雨,惟闻女叹息,莫道不消魂!晓看红湿处,儿女共沾巾!” 吕布臊眉耷眼地一番朗诵后,旁边的几个侍女顿时羞红了俏脸,李儒和陈宫瞪大了眼睛看向吕布,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好诗好诗,还有吗?”李儒假正经的轻咳了一声后,再也遮拦不住他的本性,他坏笑地盯着吕布问道。 “哈哈哈,识货识货。”吕布拍了拍李儒,挺起胸脯,颇有一番文人气质的吟道,“生在江南地界,流落塞北幽州。实指望金盏配玉瓯,不料想拿我胡驺。内有红娘相伴,外有棉被蒙头。宽衣解带任君游,好俊一身白肉~~!” “噗!”李儒听完当时就心领神会的坏笑起来,悄悄地竖起大拇指,一本正经的转身对陈宫道,“军师,我觉得主公才华横溢,完全不需要再读书深造,所以还是算了吧。” “呸!一堆银诗!还才华横溢?你听说过超过四字的诗?你是不是饥渴难耐了!一边玩去!”陈宫气得白脸发青,伸手推开李儒,气势汹汹的站到吕布面前大声问道,“主公!你说,你念的第一首诗叫什么名字?” “采花贼的一夜…”吕布弱弱地回了句,虽然陈宫不知道采花贼是什么物种,不过依旧怒气不减,吕布连忙道,“军师别急,别急,我还有别的诗!内个…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陈宫脸色古怪的接话道。 “你咋知道?!”吕布当时就瞪圆了眼珠子,一副不甘置信地模样。 “呵呵,曹操一年前在陈留念过这首诗,诗名观沧海,当时曹操号召天下才子以诗会友,还诞生了鼎鼎大名的建安七子,曹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那时候孔融死了,不然其中必定有他一席之地。后来曹操不知道考虑什么,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已故的孔融,着实收买了一次人心…”陈宫如数家珍的说完后,话语一顿,黑着脸看向吕布说道,“跑题了,主公你继续,我看看你还能剽窃哪首诗,我劝你别剽窃诗经的,因为诗经里的诗我倒背如流,我也不难为你,就算不是传统四字,只要不是银诗,合辙押韵就可以。” “咳咳,一时记错了,你等着啊,我想想。”吕布揉着发涨的太阳穴,过了好久一拍手大笑道,“有了!你听着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诗叫静夜思,曹操以诗会友那天就拿出来让天下才子交流了,还新开了一个流派,叫七言绝句,蔡大家大为赞赏啊,对了,曹操还弄了个诗集,叫唐诗宋词三千首,不巧,我全背下来了,主公你继续。”陈宫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曹操研究了新型的水稻,在沿海地区之下收成大好,又研究了玻璃,水晶,还有制盐,光是这盐,就让曹操大赚一笔,人家比你聪明多了,你就不能学学人家?”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吕布瞪圆了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喂!咋比都让他曹操一个装了?不就是理科生吗?有啥了不起的… “好吧,我从了,明天来这找我。”吕布认命地点点头,垂头丧气地回到虎皮大椅上趴下,朝旁边发愣的侍女喊道,“看什么呢?捶背啊!我花钱请你们来看戏的?告诉你们,这事谁敢传出去…我让你们一辈子守活寡!” 时间如白驹过隙,射日之飞箭,眨眼就从指尖溜走,就在侍女刚刚为吕布捶完背之时,胡车儿敲门而入,恭声道,“主公,赤兔马已洗完…” “恩,带我去。”捶背可不是白捶的,一番舒筋活血后吕布浑身舒坦,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穿上一身漆黑的锦袍,显得整洁干练,紧接着吕布踏步而出,门外是臧霸正指挥着部下部署城防,朝吕布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后安静地站立一旁,吕布刚抬脚,突然看见吕玲绮依旧蹲坐在城垛边,吕布皱眉问道,“绮儿一直在这?” “恩,少主一直待在这里,末将也不敢强行把她拉开…”臧霸恭声回道,这里科普一下,少主是不分男女的。 “行了,你去忙吧。”吕布剑眉一竖,大步走到吕玲绮身边,见吕玲绮正望着城下发呆,吕布解下他的锦袍披在吕玲绮身上,按着女儿的肩膀道,“怎么了?现在是开春,冻人不冻土,回屋里歇着去吧。” “爹,我不想回长安。”吕玲绮抓住吕布宽厚的大手,小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强。” “别开玩笑了,你是个女儿身,乖,回长安,就算想学武也要等你长大后才可以。”吕布已经为吕玲绮策划好了未来,他轻声道,“到时呢,你可以去徐荣叔叔的部下当个将官,或者去张辽叔叔那里谋个差使,怎么样?” “爹…你看不起我。”吕玲绮噘嘴道,“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徐荣叔叔和张辽叔叔名震天下,手下部众又是当年爹爹从洛阳带回来的老兵,厉害着呢,幽州的公孙瓒和西凉蜀地汉中都不敢惹他们,我去那能有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一定会有仗打的,天下又不是那么太平。”吕布眉头一皱,继续温声道。 “不可能!小彰子说了,爹爹的势力当今无双,只有在他手上当个先锋才能有仗打,寻常只有爹欺负人,没有人敢欺负爹,你要骗我!”撒娇卖萌无所不能,说的就是吕玲绮这种人…然而这种人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会随时卖队友啊。“我爹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那我也想当将军,爹爹,人家想当将军嘛~~!” “小彰子?曹彰…”吕布咬牙切齿地低语一句,认真的看着吕玲绮道,“还是那句话,等你成年再说。到时候你再像今天这样下好决定,我会为你准备一件兵器,一匹战马,送你去最激烈的战场,好不好?孟起和阎行有事我就留下了,下午让你高顺叔叔送你回去。” 至于曹彰…留下来让本大爷折磨吧!安抚好乖女儿之后,吕布赤着上身,神情复杂地朝城内走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害怕,惭愧,不懂,不甘 月光是何其皎洁,将地面都染成了银色。吕布跌坐在赤兔马旁,用沾着草药末的白布为赤兔马处理伤口,他认真地看着赤兔马狼藉的伤痕,这些都是王追马留下的痕迹。在这以前,他始终以为赤兔马本该是世间无双的凶兽,如今却是这般田地,不禁眉头一挑,低声问道,“疼吗…不,我想问的是,害怕吗?真是可惜,在我们那个世界有处理兽类的药物能够迅速治好你的伤,但是这个世界没有…” “吾王,认识你的五年中你曾无数遍说过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那到底是种什么世界?”赤兔胭脂马低沉的声音在吕布脑海中回荡。 “那个世界叫现代,而现在这种世界叫做古代,我们是那么渴望着回到古代,但真的如常所愿后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不想去坐拥这无边无际的江山,也不想去享受那后宫佳丽三千,更不想每天都要尔虞我诈,我这种人大概就是屌丝吧…”吕布神情黯淡地细语道。 “吾王,现代是什么?古代是什么?不懂。”赤兔茫然的兽瞳望向吕布。“吾王为何要说这些。” “我害怕,我惭愧,我不懂,我不甘啊!”吕布双手牢牢地握住赤兔的马头,紧紧盯着赤兔,神情激动的低吼道,“你知道吗,在现代有很多书籍说过像我这种类型叫做夺舍,我曾经以为夺舍就是侵占别人的身体从而成为那个人,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错的离谱!这五年来我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学习,去学习如何成为他,我一直没告诉你现代和古代这些事也全因为我一直在试图成为他!我以为我做到了,实际上根本不是!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从没有改变过!他死了,他彻底死了,烟消云散。而我却始终在东施效颦,我不是他,不是!!” 吕布的神情无比激动,语言上甚至可以算是标准的胡言乱语,所幸吕布来时已经让所有人离开,他要和赤兔马说清楚…有一些事,必须说清楚。 “吾王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赤兔马有表情,那一定是一脸懵逼。 “呼…你听说过穿越吧?算了,总结来说,我不是吕布。”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松散,可是随着话越来越多,他的表情越来越疯狂,“我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我无时不刻不幻想着,成为现在的他,驰骋沙场睥睨群雄,成为所有人心里的天花板,让他们仰望!但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甚至在第一次接触战场时我差点吓尿裤子,这很丢人,但却是个事实,直到我逐步掌握了他的力量,我才适应了这一切。然后在草原,我遇到了你,在遇到你的第一眼,我觉得这就是时隔了数千年的宿命,老天安排你和我的相遇,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你和他的相遇,与我无关!我只是继承了他的蛮力,他那所谓的技巧,但我注定不是那个陪你驰骋天下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要凝固,赤兔瞪着灯笼大的马眼频频后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吕布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浑身脱力般的躺在地面,无力的仰望星空。 “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吾王。”赤兔仿佛安静下来,来到吕布身边用脑袋顶了顶吕布。 吕布闷不做声,忽然,从吕布头顶凝聚出鬼神势气,依旧是那一张狰狞的嘴脸,不过却和眼前的吕布相貌愈加违和,它身高数丈,几乎是全蹲着才能做到不将脑袋暴露在庭院上空,它俯视着赤兔马狞笑道,“小家伙你不懂就对了,我认识他比你早,在他每天做白日梦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他,他懦弱,胆小,经常处于沉默状态。他将吕布幻想成自己,但你可能不知道在现代有一句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他两者都不占,他在沉默中变态,哦对了,他对吕布的初次认识是一款岛国游戏,名叫三国无双,所以他把吕布幻想成了一个狂傲的、只知道杀戮的鬼神。而我,也就应运诞生。” “抱歉我有些唠叨了,接下来让我来解答他为何要对你说这番话,他害怕,因为他与张飞的对战中难以占据上风,而张飞,只是刚晋升势气,也就是所谓的宗师级武将,他害怕他会输。他不懂,因为他不懂为什么力量技巧都在张飞之上,却始终无法击败他。他不甘,因为他不甘心和张飞打平手。而这一切我都能回答,他惭愧,因为他诞生了我。他看过书籍里的吕布,也看过史书里的吕布,但他始终无法接受真实的吕布并非他幻想的吕布。他害怕他不懂他不甘,也是因为他始终无法接受我,我,并非吕布的势气,而是他的势气,我说的对吧?吕余。” “闭嘴。”吕布轻声说道。 鬼神势气就像一个话唠般将一切都娓娓道来,它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语道,“你为吕布所做的一切都白费,还记得在洛阳那一战吗,你屠杀那群匈奴人时,并非是要证明吕布飞将的身份,而是单纯的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证明你所幻想中的,我,是真实存在的。正如你所想,我存在了,为什么不接收我和我的力量?这种力量远比那个所谓的狗屁鬼神状态强大太多,到时别说张飞,就算五虎齐上也不是你的对手哦。” “我说了,我想要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飞将,你是我曾经错误的想法,也是我渴望力量的执念,我不会成为力量的傀儡,也不会接受我年弱无知时错误的想法。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现在,你给我闭嘴!滚回我的体内!”吕布眉间青筋暴露,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来自宿主的召唤下鬼神势气不得不回归到了他的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吕布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赤兔马,从他的锦袍上撕下一块布帛,咬破指尖在上面横七竖八的写了几个血字,然后走到院子的角落,那是一间废弃的柴房,他神色黯然的走进柴房中,关上了门。 他要冷静,或者说...他要忏悔,总而言之,他要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第三百二十章 冀州易手 翌日清晨,陈宫在城楼搜找吕布未果后来到庭院,胡车儿正在精心料理着赤兔的毛发,赤兔马无精打采的四肢屈坐在马棚中,连响鼻都懒得打,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样。胡车儿见到陈宫后脸色为难的说道,“军师,主公留下书信后待在柴房不外出,我也没办法…要不您去劝劝?” “什么书信?拿来我看看。”陈宫眉头一皱,接过胡车儿递来的书信,上面用血字触目惊心的写着一行字,【我想静静,请不要打扰我。】 “静静是谁?”陈宫抬眼问道,“是不是城中有个叫静静的美女?去人打听打听。” “主公在想很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接下来…就该靠咱们了,刘备军潜力非同小可,必须趁此时机拿下,公台兄,计可速发。”李儒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文士袍,认真的看着陈宫。 “好,听我调令,令人送少主乔装打扮回长安,此地日后恐非安全之所,唔,派别人去不行,就派高顺去吧,对了再告诉王越一声,给少主好生看管切勿再惹先锋之事。再叫高顺领飞熊骑回来随时听候调遣。之前说好去攻略幽州的部众可以出发了,记住要大张旗鼓。另外再调张辽领狼骑营来邯郸。文忧,就劳烦你的情报队出手,依计行事。然后…时机一到,刘备必擒于账下!”陈宫一脸正色的调兵遣将。 随着陈宫一道道指令的下达,一个名叫吕布势力的战争机器开始了运转,陷阵营,飞熊营,狼骑营,以及徐晃新成立的大秦营,整装待发。当着刘备军斥候的面,邯郸城一半的兵力奔向了幽州方向,刘备不是不在乎,只是他也没有余力去管,就在吕布军一半兵力支出的当天,自称吕布军谋主的陈宫领着全城的兵马奔到了刘备军大营前,擂鼓约战,刘备军也是倒霉,劫粮的人还没往外派呢,吕布军就堵在了家门口。 外面是尘土飞扬,鼓点沉重有力,吕布军将士叫嚣的声音萦绕在刘备军营地上空徘徊不去,极尽挑衅之意。刘备营中帐,刘备全身贯着战甲锦袍,腰悬雌雄宝剑,拄着下颌沉吟不语。 “报——!陈宫在我营对面立下一座营寨!像是要和我军拼个你死我活!”一个斥候跑进账内大声报道。 “下去吧…等等,吕布来没来?”刘备长眉紧锁,一副纠结的模样。 “回主公!吕布没来,敌军没有见到吕布的将旗!只有马超张绣曹性等人的将旗,那个马超扬言要和赵云战个你死我活!”斥候恭敬的抱拳大声说道。 听闻吕布没来,刘备依旧愁眉不展,挥挥手示意斥候退下,扭头对身旁地廖立问道,“军师怎么看?” “情报甚少,无从分析,只是如今吕布军兵堵辕门,我先前立下的计谋也是无从施展,唔,容我想想…”廖立也是一脸愁容,不是说陈宫这厮只会奇谋吗?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要求约战?其中必有蹊跷!难道是陈宫在军中有细作得知他的劫粮计谋才特意来堵门?一时间廖立思绪万千,不断的盘算对策。 刘备也知道谋士思考时催促不得,尽管已经被敌军打上门,火燎屁股了,却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着廖立的答复,旁边的周仓等黄巾故将大声催战,却被刘备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接下来的一炷香,尽管帐外喊杀震天响,账内却寂静无声,没有人敢打扰廖立的思索。考虑到张飞身上伤势需要疗养,或者考虑到谋士智商的重要性,刘备都必须要听听这个军师的意见。 “子龙将军,你能对付那个马超吗?”廖立思考完毕后认真的问道。 “唔,我二人不报死志难分胜负。”赵云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回答。 “你去先登邯郸时,遇到几个难缠的对手?”廖立再次认真的问道。 “除去马超,还有三个,阎行徐晃臧霸,武力不在我之下。还有几个也不错,一个叫张绣的,还有一个叫武安国的。这两人接我十枪不死,也是一把好手。”武将有一个毛病,交手时都爱报名号,更何况是和赵云这种枪法超凡脱俗的人交手,赵云知道他们名字不奇怪。至于张绣,赵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他二师兄啊… “主公,避其锋芒,坚守不战,我再另寻对策。”廖立也是无奈,黄巾力士精锐有陷阵营抵抗,唯一的武将优势也荡然无存,张飞再厉害两个赵云顶天了,三个…陈宫可不是吕布,斗将可没有哪条律法说不准群殴啊! 英雄惜英雄,谋士懂谋士,所以廖立只得,谋士这种东西啊,为了达到胜利可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 于是乎,刘备军展现出了真正的隐忍功底,着实展现了一回太极拳的真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骂任他骂,不喝我家水… 廖立也曾想过派奇兵奇袭邯郸,但问题是…在别人家眼皮底下玩奇袭是不是有点智障了?本该火拼的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可惜廖立情报能力不发达,根本不知道陷阵营早已离开了邯郸,不然估计就真麾兵和吕布军拼个你死我活了。其实廖立最害怕的,不是吕布军有个陷阵营,而是根本不知道吕布军有多少个类似陷阵营这种变态部众!八百人和数千人打的不分上下,有点精锐的过分了啊。 就这样,两家僵持了整整十天。冀州也终于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动,韩馥终于耐不住审配的古板脸施压,将冀州拱手相让,对象毋容置疑,正是我们的官n代袁绍袁本初,当天邺城人皆欢声笑语,无他,袁绍的名声在当今天下还要远高于曹操一头,稳居第二,第一自然就是我们的吕布,可惜,他正在闭门思过。 原本该站出来反对的那些激进派,全都在袁绍得到韩馥召令时,借城过路的那一刻屠杀殆尽,颜良文丑韩猛这三个俘虏突然暴起以铁血手段斩杀了潘凤耿武等反对派,袁绍更是干脆,直接出手擒下了田丰,两人彻夜在营帐中交谈,说了什么无人知晓,第二天清晨,田丰以幕僚的身份正式加入了袁绍阵营。 城门口,韩馥捧着文书授印,低着头等待着袁绍的到来,袁绍一副愧不可当的样子三辞后接下了这一切,韩馥神情复杂莫名,低声道,“本初,玄德公真的要霸占我基业?那他为何还要助我?”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还你天下无敌 “可能是因为你傻吧,他为什么要帮助你?还记得他的理由吗?”袁绍讥笑着瞟了眼韩馥,停下了脚步。 “为了与我合力光复汉室…”韩馥精神一震,黯淡的目光恢复了光彩。 “那他为何没有和你达成结盟?却偏偏要和公孙瓒刘表他们?或者说你瞎了,看不到我给你的书信?”袁绍昂起头,蔑视的瞥了眼韩馥,不再停留步伐,他昂首挺胸大步前行,迎接属于他的新地盘,以及新手下。“还不明白吗,垃圾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认清自己的地位,把冀州交给我,我替你庇护这一方土地。” 昂首阔步走进高大巍峨的城门,面前是黑压压一片的百姓,冀州文武官员都列在前方躬身以待,文官代表是逢纪,郭图,辛评,陈琳等人,这群人往日以好友的身份偶尔去渤海城为袁绍幕僚,今日终于以堂正的身份加入袁绍阵营,逢纪等人身后那一群文士也都是冀州的名士,风雅之士,如今归顺袁绍纷纷脸色带喜。 “鞠义在什么地方?”面对逢纪等名士的阿谀奉承,袁绍面沉如水的问向身边的许攸。 “哎哎哎,诸位谬赞了,哈哈,许某担当不起,他日可来某府中相会~”许攸用小眼睛传达着我要索贿的眼神,冀州文官中的有心人笑得更加欢快,袁绍叫了几次后许攸依旧在应付这群臭苍蝇,一杵子就怼在许攸腰上,疼得许攸嗷得一声,转身看向怒气冲冲的袁绍,眼睛一转谄笑说道,“主公,鞠义被特殊关押起来。” “刘备公孙瓒狼子野心,吕布虎视眈眈,当今是危急时刻,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废话,带我去找他。”袁绍撩起底袍,翻身上了重金购来的宝马,许攸眨了眨眼也不敢杵逆,翻身上马紧随袁绍而去。 面前是一列列躬身迎接的冀州百姓和官员,官员在前百姓在后。唔,此时袁绍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他目光不光流离在一群冀州官员身上,更多时候是放在了这群官员手里捧着的花名薄上,这些都是他争霸天下的底气啊! 路过审配时,袁绍勒马停止前行,低头注视着审配说道,“正南,这邺城就交给你了,注意,是从今以后。” “恩?定当为主公效力,至死方休。”在审配的世界里,天地君亲师这五个字死死烙印在心中,他不知道什么叫邀功,但他知道什么叫感动,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审配表情依旧古板,却一躬到底。 袁绍刚进邺城,就再度骑马而出,邺城外,袁绍军驻扎的地方。不得不说一句,不管是鞠义的部下精兵,亦或是潘凤的部众,再或者是耿武等人的精锐弩手,都成为了袁绍的俘虏,现在只需要一纸召令就收为己用。刚进辕门,身穿文士袍的田丰正在等待着什么人,袁绍驻马扔出刚揣进怀里还没捂热乎的集州刺史印绶道,“元皓,带着这些去收服那群俘虏吧。” “收服俘虏的事不着急,主公,我是想跟你谈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陈宫要把刘备与刘表公孙瓒等人的书信,这么重要的情报交给我们?难道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友军情谊?说出来谁信啊…”田丰拦住袁绍后,他沉着脸耿直的说道,也不得不说田丰这个人真是情商低下,人家许攸堂堂袁绍军谋主都没说出什么,他在这叭叭叭一顿说,显得自己能耐大?这让人家许攸怎么想? 一般像这种情况,最正确的做法莫过于两种,一种是危急时刻,你出一个智商高的计谋,这没人找你茬。第二种,是偷偷摸摸跟主公去说。果不其然,许攸闻言后脸顿时就耸拉下来,说话声音都变得阴阳怪气,“哟哟,说出来谁信?是只有你不信吧?我承认我没那么聪明,但也知道什么叫做用证据说话,你有证据说明人家陈宫有阴谋诡计?没证据就别出来秀智商好不?” “学渣闭嘴。”田丰冷冷地瞥了眼许攸,然后不管不顾地朝袁绍一躬到底,高声道,“主公,田某愿以性命担保!陈宫此番行事,必有内章。请主公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不用证明了。”袁绍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策动马鞭往前行,在田丰脸色一僵时,耳边传来袁绍的声音,“我相信你说的,今夜来我营帐,说说你的看法,现在,先去处理俘虏的事吧。” “主公…”许攸幽怨地看着袁绍背影,他感觉到他的地位受到了撼动,或者说…他的地位在黄巾时代后一直处于下降阶段,从袁绍的左膀右臂,变成了谋主,到现在,怎么有种可有可无的样子? “子远啊,我希望你知道,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一件很傻的事。”袁绍淡淡的回头扫了眼许攸,沉声道,“在与张角之战后你觉醒的谋士天赋,打算捂着生锈吗?去吧,去挑一只五千人的部众,发挥你的犬韬吧。” 对,犬韬,他许攸的谋士天赋,犬韬是六韬之一,主张练兵之法。许攸在面对过张角和刘关张这等强大存在后觉醒了这个能力,但他始终不满意,在他的印象中,他应该作为谋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身披白袍手持羽扇,尽展文士风雅之骨,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苦兮兮的与子同袍,在环境恶劣的帐篷里练兵。 “只有这一条路吗…我能拒绝吗?”许攸更加幽怨地看向袁绍。 “吕布,刘备,公孙瓒,你觉得咱们能斗过哪一家?”袁绍面无表情地样子让许攸脸色一苦,接下来袁绍认真地看着许攸道,“子远啊,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需要你的帮助,懂吗。” “好吧…不过田丰的官职能不能不要比我高啊?”袁绍的话让人无法拒绝,许攸只能表示无奈。 袁绍翻身下马,走向了关押鞠义的营帐中,面对沉默的鞠义,袁绍给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跟我混,当大官,骑大马,住大屋,来不来?” “好。”鞠义抬起眉眼,咧嘴笑道,“只需要给我一支三千人的部众,我还你天下无敌。”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这算虐待儿童! 正值此时,刘备营缓缓打开辕门,赵云白枪白袍白马洒然而出,身后是一支三千人的骑兵,这大概是刘备一半的家底,毕竟战马可以说是战争的奢侈品。吕布营几乎和刘备营对立着,两者距离不过五百米。赵云刚出门,兵马刚刚摆开阵势,就被数千吕布军截住,马超马岱阎行张绣臧霸徐晃曹彰提着自家兵器策马奔来。 “呵呵,终于出来人了,我以为你们刘备军都是缩头乌龟呢,少废话来战来战!”马超这个小话唠攥紧錾金虎头枪,拍了拍胯下沥血黑麒麟一溜烟的跑到最前面,犹如一道黑光直奔赵云而去! “哎,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当这个出头鸟。”赵云掩面叹息了一声,丝毫没有应战之意,一提缰绳,夜照玉狮子一个侧身与马超擦身而过,热心肠的赵云低声道,“小心,张飞将军可生气了…” “小儿莫狂,张翼德来也——!!”话音未落,刘备军中传来一声咆哮,看那颤抖的地面,后退的战马,捂耳的士兵。这咆哮声何其熟悉?不消多说,身形膨胀了两倍不止的张飞犹如雷霆般窜出!轰隆一声坠落在沥血黑麒麟的马头上,黑麒麟的顿时被踩得前倾倒地,措不及防的马超被惯力掀向张飞。 “我艹,这是怪物吧…”马超第一时间将金枪横在了胸前,在他瞪圆的目光中,张飞那张遍布红筋的黑脸出现在他面前,张飞掌中的丈八蛇矛犹如螺旋转翼般,在空气中激荡起一圈透明的漪涟,伴随着浓厚的火光之色,轰然砸向了马超!慷锵一声!在丈八蛇矛戳在錾金虎头枪枪杆上的刹那,整根錾金虎头枪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乱颤,那是金属遭到重击后的自然反应,就像打铁匠用铁锤砸铁时需要稳定铁块是同样的原理。 錾金虎头枪就像在马超掌中挣扎着要将他手掌撑爆一样,在坚持了五秒后马超的虎口已是一片模糊,錾金虎头枪脱手而出,张飞狞笑着拎起马超,环顾四周,在他猩红的目光中找不到吕布的所在,他嘶哑着声音问道,“小儿,吕布何在?” “啧,没大没小,我是你马爹,你吕伯父还在赶来的路上,等着他来收你的狗头吧。”马超疼得龇牙咧嘴,他的脸上就像染坊般,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青,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狞笑着瞪向张飞。 “作死,下辈子再会。”张飞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怒火更加高涨,他挽起丈八蛇矛,直奔马超咽喉而去! “呵呵,傻吊。”马超一低头,他脑后一道黑光骤然而至!宛如追星逐月一般,嗖的刺向张飞右眼!张飞一个侧头躲过了这看起来致命的一击,光是如此倒还罢了,他甚至妖孽的反手抓住了袭来之物,是一根黑光湛湛的羽箭,张飞这一分身,马超取出佩剑劈向张飞,张飞万般无奈只能松手,马超用双脚一蹬张飞黑塔般的胸膛,借着这股力道一个鸽子翻身跃回到了沥血黑麒麟马背上,此时黑麒麟挣扎着站起身来,驮着马超往回跑。 “小黑…”马超看见黑麒麟如此惨状,心疼地连嘴唇咬破了都浑然不觉,他伸手一招錾金虎头枪破空而至,他仿佛忘记了痛苦,一改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冷厉的回头望向张飞,满腔的怒火将他再度变回了那个在羌胡草原上执掌杀伐的少年杀神,他的名字叫做,神威天将军!“张飞,我要杀了你,我发誓,我要杀了你——!!” “孟起兄,张飞非一人可胜,让我助你一臂之力。”阎行策马来到马超身后,提矛戒备张飞的一举一动。 “张飞好像很强啊,啧啧,真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臧霸提着他的长柄大刀来到马超身后。 “我掩护。”曹性收起一个其貌不扬的长弓,很明显那根羽箭就是他射出的。惜字如金的他很少出场,经过了这么久的训练,却也被张飞随意的躲开并抓住羽箭,这真是一种讽刺啊。 臧霸等六员吕布军大将威风凛凛地站在一排,拱卫在马超面前,他们在等待着张飞的再度出击。如果说之前这六人对围殴这件事是抗拒的,但见识过张飞的实力后,他们只能选择群殴咯,这有什么办法?不围殴等死? “如果师父在,也许就能偷懒了,现在却要我们来面临这么恐怖的人形怪物,天啊,我还是个孩子啊…”曹彰欲哭无泪地看向张飞,那浑身炽热到燃起蒸汽的恐怖家伙,带给他的压力丝毫不逊色于吕布太多。 “三将军,用不用我帮你解决几个?”赵云秀眉一挑问道,面对这么多的好手,他也有些心里痒痒地。 “随你。”张飞高冷的说了一句,左脚前踏,外放的火炭势气将泥土构成的地面灼烧出一片焦痕,嗖的一声,倒拖丈八蛇矛朝前方势不可挡的奔去,阎行眉头一挑,策马奔向张飞,大敌当前,他凝聚了全身的精气神刺出了他历史上最强的一击!毫无任何意外,张飞伸手抓住了疾刺的一矛,锋利的蛇矛割破了张飞的掌心,张飞挑眉狞笑道,“凭你,也配用矛?滚!” 张飞反手一矛捅向了阎行!阎行也是聪明,见机不妙连忙弃掉掌中蛇矛从马背上了滚了下来,惹得张飞一时性起,蛇矛在半空一转,奋力掼下将阎行胯下战马钉死在了地上!那可是阎行好不容易获得的上等战马,甚至可以说是马中之王的绝品战马啊!当时阎行眼睛就红了,但是武器被夺,任凭他如何在心底召唤都被张飞死死攥住,阎行低骂道,“艹,你不怕疼的吗!” “疼算什么,最疼的,俺已经感受过了…你们最好祈祷你家主公早点回来?不然,俺会把你们统统杀光。”张飞认真的说了一句,抽出丈八蛇矛,又顺手把点钢蛇矛掷向了阎行,阎行瞅准时机抓住蛇矛柄,却被这股力道带飞十米开外,双脚接触的地面犁出了一条深坑!停下时虎口满是淋漓的鲜血,所幸没有像马超那样崩裂。 “哎,一起上。”臧霸和徐晃相识一眼,携手而上,两匹战马疯狂的奔向张飞,两般兵器犹如疾风般刺向张飞! “战个痛吧!”张飞豹眼一瞪,双手握紧蛇矛和臧霸徐晃站在一处。 “啧,劲真大啊…”阎行也顾不得虎口发疼,倒提蛇矛加入战团,三人勉强和张飞打个平手。 与此同时,赵云也骑着夜照玉狮子朝吕布战阵横冲而去,战阵前,张绣曹彰马岱三将拦住赵云,赵云抖擞精神,一杆白枪舞得不见踪影忽上忽下,枪法的轨迹难以揣度,曹彰一时不慎就被刺中了腰部,曹彰龇牙咧嘴的骂道,“赵云,你这算虐待儿童你知道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主公...也不是神啊 吕布军辕门下,陈宫正漠然看着这一切,这是一场让他彻底认识到吕布军目前状况的战争,正如他先前对吕布所说,“你是军魂,有你在,我们所向披靡。”但陈宫心里还有一句话,如果你不在,他们什么都不是…也许这句话有些偏激,但事实正是如此,赵云按着张绣三将打无可厚非,毕竟曹彰和马岱都是新起之秀。 但阎行徐晃臧霸竟然被张飞压着打,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军师,要不我还是回去叫主公来应付吧…”胡车儿恭声请示道,他的身边是全身披甲的武安国。 “我们很幸运,拥有了主公这等绝世悍将,称为神将、鬼神亦不为过。”陈宫面无表情的说道,“但这也是我们,不,是你们这群武将的不幸。你们太安逸了,无论怎样的战争,主公都会按他所说,冲在最前线,抵御所有的危险,而我们只需要站在后面喊主公威武就好了。但主公…也不是神啊,他的背后需要有一群可靠的人,而你们,就要成为这个可靠的人,安国,胡车儿,你们也上吧。” “不,我要留下来保护军师。”武安国沉着脸回答,多年的生活已经将他彻底融入了这个集体。 “军师说得都对,可不管是曹彰,还是新加入的马岱,哪怕是在羌胡草原早就铸就威名的马超,他们都还太小,我们应该给他时间去…去发掘他们的潜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逼迫他们去做不可能的事,我认为还是鸣金收兵,待我去找主公稳妥。”胡车儿见张绣连番受挫,马超挣扎着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朝张飞走去,却被一矛像打高尔夫球般抽到了陈宫脚下!这可是…数百米的距离啊,大口大口的鲜血不要钱的喷出,看得胡车儿都心疼。 “你幻想的很美好,但现实永远是这么残酷,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去玩养成游戏,我也没心情去和一群垃圾玩,我要做的,是将刘备全部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然后,摧毁它。”陈宫的表情略显狰狞,这是他向全天下展示他实力的时刻,他侧过头朝胡车儿一字一顿,慷锵有力的说道,“张绣,马岱,曹彰,马超,他们都没有认输,我们没资格评论他们的失败与否,年幼不是武将用来推辞失败的借口,这是战场,本来就没有公平!” “老顽固说得对…我败给过阎行,败给过吕布,败给过赵云,败给过张飞…一直以来我都以年龄为借口,来推辞我的失败,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马超抬手一招,錾金虎头枪破空而至,他倒提金枪,星眸中爆发出凌厉的目光,浑身的气势在不断攀登…抱歉,如果真的无法理解这种所谓的气势,那不妨去想想面对老虎的感觉和面对绵羊的感觉。“我还是太幼稚。” “错了就是错了,输了就是输了。所谓年龄的优势,只是我一直给自己找的借口,年少又如何?这不是我认输的理由!从我扫遍羌胡草原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身份。我马超,不是温室的花朵!没有马腾,没有吕布,我还是我,西凉马超!!”马超绰剑在手,左手剑右手枪,即便鼻青眼肿,即便满脸血污,依旧难以遮掩他眉宇间的戾气!他咬紧牙关,纯紫色的爆气从小腹显现,犹如逆路行车直冲胸膛,又直通双眼,双眸中绽放出强烈的紫气,这是进入觉醒状态需要的爆气当量,但他没有停止,无休止的从身体里提取爆气,那爆气愈来愈浓郁,一遍又一遍的冲突着武将境界的瓶颈。如果将痛苦分成十级,他马超现在承受的至少七级痛苦。 “卧槽,那是什么…”陈宫旁边的武安国罕见的爆了粗口,由于陈宫正处于思考状态,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武安国抱着滚向了另一边地面,驴打滚的姿势使陈宫文士袍上污渍斑斑。 当陈宫抬起头来,嘴角却浮现了一抹笑意,他微笑道,“看样子曹操成功了,刘备的根基,没了。” 但见一彪人马出现在不远处,当先一人卧蚕眉丹凤眼,颌下三绺长髯飘洒,身穿绿罗袍胯下一匹赤红宝马,正是关二爷,二爷粗厚手掌握着的是青龙偃月刀,正处于劈完刀的状态,二爷脸色病态的嫣红,再看它处,从二爷身前,一直到辕门足有五六百米的距离被劈出一条恐怖的鸿沟!辕门被劈的稀碎,破碎的木块将马超掩埋,木堆的另一旁,胡车儿正心有余悸的捂着胸膛,如果不是他天生脚力超乎常人,估计也要被这一刀劈中。 “军师…我们好像要完了,这个红脸的在虎牢关和孙坚一起,一刀劈死了华雄,又跟主公…”武安国经历过董卓讨伐战,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他比陈宫更知道关羽的恐怖,他连忙拉起陈宫就要跑。 “呵呵,不必,他们也许正处于比咱们更险恶的情况,你看这支兵马,人人带伤,面色疲惫…”陈宫抚须道。 “哼,宵小鼠辈,汝虽好运躲了关某一刀,下一刀,定要你命。”关二爷平复了呼吸,攥紧青龙刀就要再度冲锋。 “啊呜啊啊啊——!”“许褚来也,关羽休走——!” 二爷身后传来两道浑厚的怒吼,二爷脸色一变,忿忿地瞪了眼陈宫,转身就是一刀!却说他这一刀劈出的同时,一道黑影骤然而至,二爷这一刀恰好嗑飞了黑影,黑影落地,好吧没有悬疑,这就是典韦的小戟。 二爷的青龙校刀手与后面三支精锐部众展开了交战,天空中,一道青龙军魂正苦苦抵御着三方攻击,哪三方?乐进的先登死士,曹休的虎豹骑,许褚典韦的虎卫军。由此可以得出,二爷面对的,是乐进典韦许褚曹休四将的攻击,唔,输得不怨…青龙校刀手分波逐浪的被劈出了两半,三支满编制精锐部众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奉主之令,取尔首级,受死吧!”当先两人犹如坦克般横冲直撞,骤然来到关二爷面前,典韦和许褚弹跳而起,许褚一锤直砸关羽腹部,典韦双戟以双峰贯耳的招式轰向关羽! 锵地一声,关羽将青龙刀抡圆了挡住两人的攻击,但那夸张的力道却毫无保留的传递到关羽身上,胯下红莲马痛咽一声马失前蹄,关羽被打飞出去数十米开外,在地面上砸出了个陨石坑!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宗师遍地走,一流不如狗 像红莲兽这种足以媲美赤兔胭脂马的野马王是不会承担不住这么一击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它受伤了。是的,在关羽一路奔逃中,红莲兽受伤了,不仅是红莲兽,关羽也受伤了。 强烈的声响和关羽的出场都惊动了刘备和张飞,那熟悉的爆气正迈向衰弱,刘备骑马提剑就从营内跑出,廖立拦都不拦不住,就在刘备出营的刹那,只见张飞愤怒的将阎行三将逼退,疯狂的往陨石坑跑去。“不!二哥!!” “啊啊啊啊——!”随着马超痛苦的嘶吼声,嘭——!! 陈宫前不远处的木堆发出剧烈的炸裂,就像有一个巨人正在迅速站起,零落的木块往四处崩溅,武安国反身抱住陈宫,用身体为陈宫遮拦着一切,像子弹碎片的木块打得他遍体鳞伤,但这点伤对他没什么,武安国再回眸看去,浑身飘洒着血气的马超正傲然而立,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环顾四周,他倒提金枪。 一道金甲巨人活灵活现的飘浮在他马超的背后,那金甲巨人足有数丈之高,目光威严,相貌…就是伏波将军马援的相貌。马超整个人的气势已与张飞吕布完全接近!沥血黑麒麟迅速来到马超身前匍匐着,马超翻身上了沥血黑麒麟,冷眸扫了眼张飞,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马超冷笑道,“该到复仇时间了,小黑,上吧。” 嗖——!沥血黑麒麟犹如一道黑光骤然来到张飞面前,金枪一抖形成六朵璀璨的昙花刺向张飞,张飞救人心切反手一矛试图将马超逼退,没想到马超不管不顾的继续朝张飞刺去!不是马超不想管,而是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出手速度已经难以想象,马超不想和张飞纠缠,他要复仇。噗嗤一声,丈八蛇矛插进了马超的肋间,马超也在张飞胸膛上开出了六道血窟窿,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马超抡圆了金枪一棒子就将张飞倒抽了回去! “报仇的感觉,真爽。”马超冷笑着敞开双臂感受了一下此刻的状态,放眼去看,张飞变态的身体强度在地面犁出了一条鸿沟却安然无恙,只是有些痛罢了,六道血窟窿正在迅速愈合,马超同样如此,不过马超可没有救人的打算,沥血黑麒麟犹如跗骨之蛆来到张飞面前,狂暴的金枪犹如骤雨般扎向张飞,每一枪都带着凛冽的罡风!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张飞瞄了眼正向陨石坑疯狂奔跑的典韦和许褚,登时红了眼,瞪着马超咆哮,掌中丈八蛇矛矛柄一杵地面,整个人弹起,疯狂的朝马上的马超展开攻击! “关羽,受死吧——!!”典韦再次弹跳而起,掌中双短戟绽放出浓郁的青色光芒,他的背后,一尊浑身披着青铜战甲的巨人冉冉升起,那巨人同样身高数丈,浑身上下每一寸腱子肉都在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只是那张脸,简直比典韦丑上一百倍,看了一眼晚上都会做恶梦那种,丑得惨绝人寰,他的名字,叫恶来。 “二弟——!!三弟——!!”刘备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变态的武力天赋,面对这种情况只能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甘。尤其是,这种宗师遍地走一流不如狗的时刻,更何况,他刘备还不到一流... 陨石坑里,一道充满威严的青龙势气伴随着震彻天地的龙啸声冲天而起,张牙舞爪的冲向典韦的恶来势气! “卑鄙的曹家将,我关某要把你们统统杀掉——!!青龙从云起,乱舞狄春秋!” 关二爷雄伟的身躯从陨石坑里遽然暴起!一抹刀光仿佛要占据所有人的视线,惊艳这时光,恢弘迅疾的一刀骤然而至!典韦一副咆哮帝的表情,握紧了双戟俯冲而下!伴随着两样兵刃的对撞,一道难以形容,足以凝聚成实质的音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周围圆周率扩散,所有人都进入了短暂的失聪。 “哇哦,该我出手了。”许褚萌萌哒的松开捂耳朵的双手,提起深深嵌入泥土的夸张大锤,随着大锤的落手整个人浑身气势一变,犹如凶恶的黑熊正注视着自己的猎物般,一尊大一号的胖子许褚从他背后迅速出现,许褚迈着阔步骤然冲向关羽!关羽和典韦尚且处于角力的状态,许褚悍然一锤就擂在了关羽的胸膛! 没有任何悬念,关羽再一次被砸飞而出,像是无力的皮球,在地面上还顽皮的弹了两下,轰隆一声砸进了吕布军的营地,足足撞飞了一排的帐篷后悄然无息。 “子龙…求求你,用全力吧。”刘备哀求的朝赵云看过去,正和三员小将愉快玩耍的赵云耸了耸肩。 “玄德公,我的实力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呢,你总不能期望我去送死吧?”赵云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 “我与二弟三弟情同手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不想他们死…帮帮我。”刘备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他能感觉到,如果赵云不帮忙,也许他刘备的一生,所谓的狗屁野心,也就到此为止了… “停,玄德公别哭,既然我主将我安置在你这里,我和你关系也不错,那就破例帮你一次。”赵云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妥协,他朝曹彰和马岱撇了撇嘴,虚晃一招逼退三人,提白枪拍马而走,往典韦和许褚而去。 然而,张绣曹彰和马岱互视一眼,提着各自的兵刃再度拦住了赵云,所幸赵云刚走,不然三将也追不上夜照玉狮子的脚步,赵云挑眉看了眼三将,撇嘴道,“你们还拦着做什么,没看刘使君都哭了吗?让开,我不想杀人。” “呵呵,你以为我想啊,他俩硬拉着我来的,哎,我还是个孩子啊…”曹彰怨念的样子让人忍俊不已。 “抱歉师弟,这是我的职责,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从我面前溜走。”张绣认真的看向赵云。 “拜托,这里不是认亲大会。好吧师兄,我会对你温柔点的。”赵云微笑道。 “等等,你是要像我表哥一样爆衫吗?别开挂,给个机会好不好…”马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歉,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爆气,现在的爆气我都没修炼过它是生来带着的跟我没一个铜钱的关系。如果你想通过那种东西来衡量我的实力,那简直是大错特错,我只是个会用枪的普通人,受伤了不会那么变态的痊愈,仅此而已。”赵云话音刚落,一跃而起,没有任何征兆,枪尖抵在了张绣的脖颈上,赵云微笑道,“还记得师傅说过的话吗,招式会束缚,枪不会,所以我早就舍弃了百鸟朝凤枪,因为那会束缚到我。而枪不会,我只需要比别人更有力,更快就足够了,如果你非要给这种枪法取个名字,就叫盘蛇枪吧,蛇盘踞着是本能,而我出枪也是本能,有缘再会吧,我的师兄。”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以一敌二,你把自己当神了? “吾乃典韦,奉主公之命特来相助尔等,主公就在不远处,剿灭刘备就在今日,再不来助更待何时!”青龙校刀手就在关羽被打飞的同时如同发了疯般朝许褚典韦冲过来,刘备也喝令全军弓箭手朝二人发动羽箭,在恶来的双臂护佑下,典韦运起双戟飞快的屠杀敌人,纵声大喊,浑厚的声音响彻全场。 是的,典韦的势气已经成为了真实的存在,相对于别人来说这事有点难,但对于他典韦来说,很简单,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曹操而战。他没有迷茫,没有秘密,总而言之,一根筋也是有好处的。 “军师?”胡车儿直愣愣的看向陈宫,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自家营地,“关羽死了?” “武器都没碰到关羽,拿眼神秒杀他吗?别废话了,这是一场鏖战,发号炮,让李儒行动吧。”陈宫低叹一声,他原本的打算,是用阳谋逼迫刘备走投无路,他再让城中大户诈降,于城中设伏刘备插翅难飞,可惜,曹操的援手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为堵截刘备的伏兵只能拿来倾注这一战了。 嘭——!一声号炮响起,刘备大寨后面的左山头林林总总的出现吕布军,一望无际,山头之上,曾经董卓引以为肱骨的飞熊骑整装待发,整齐一致的黑甲黑马,没有杂兵该有的嘈乱,只有凛冽的杀意。飞熊骑旁边,是吕布军的两大王牌,陷阵、狼骑,高顺浑身贯甲,倒提斩马刀,他的左手边,赫然就是张辽。 数年的光景将他磨练成了一个真正的将军,他目光深邃,骑着一匹卷毛黄骠马,手撘凉棚望着刘备军的大寨,张辽抿着嘴唇问道,“恭正,文忧先生,回答我吧,主公到底怎么了,要这么急着叫我来?” “来之前我去看了眼主公,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主公身上该有的东西,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遭到了打击。”李儒沉着地看着刘备军大寨,像是没有听到号炮命令。“可更奇怪的是,主公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他前几天还打败了张飞,难道…这就是主公常说的矫情?” “此战过后,你和军师去安慰安慰他吧…不过现在,该征战了,不然我快要生锈了。”张辽无奈的一笑,旋即面容一整,侧头看了眼身后与他和吕布共同征战数年的手下同僚,张辽举起钩镰刀纵声嘶吼道,“狼骑营,冲锋!!” 没有口号,没有咆哮,只有凌厉犹如寒冬降临的军魂冲天而起,那是一头饿狼,不,是狼群。整个狼骑营以洪水下山般的气势冲了下来,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巨石,大树,统统碾成齑粉。 “恭正,该你出场了,之前和黄巾力士战平手的感觉是不是很受挫,不过你可别像主公一样哦,其实战平手也正常,上一个时代,黄巾力士是无敌的。”李儒整理衣冠,看高顺眼神愈加凌厉,还添油加醋道,“袁绍孙坚刘备都输给过黄巾力士,你平手应该可以骄傲一会儿了。” “黄巾力士的年代,该过去了。陷阵飞熊,杀。”高顺倒提斩马刀紧随其后,不消任何命令,两支绝对精锐的陷阵飞熊默默地跟在高顺身后,遇山劈山,遇河断河,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的步伐,恩,应该不会有吧。 “啊哦,想不到激将法对高木头也有效,真是吃惊呢,我是文士就不参战了,这里站得高望的远,挺好的。”李儒微笑着坐下,目光却始终流离在刘备大寨,他的身后,是平头营,“准备埋伏吧,此战刘备必败。” 无论是眼前统一战线,甚至都站在一堆的吕布曹操联军,亦或是身后大山传来轰隆隆地响声,都像是在告诉刘备,‘你快完了。’危难之际,刘备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眼张飞赵云和关羽,就算走,也要带着他们! 但见夜照玉狮子犹如一道白色闪电驮着赵云迅速前往张飞身边,此时张飞的身边已然围着马超阎行徐晃臧霸四员悍将,尤其是那尊雄壮巍峨的金甲大将势气,打的张飞遍体鳞伤,左支右突难以突围,气得哇呀呀怪叫,恐怖的熔岩势气犹如震荡波般肆虐着周围,却都被马超的金光势气挡了回去。 “我二哥要是有个万一,今天我不杀了你们誓不为人!!”张飞每一寸肌肤都是暴起的红色筋脉,强大的力量加持下每一次挥动丈八蛇矛都仿佛要将空气绞个稀碎,如果没有马超为主力,恐怕阎行三人连五招都扛不住。 “要弑父吗?真不是乖儿子。”马超整张俊俏狰狞得堪比张飞,区别不过一个青筋一个红筋,“记住了老王八蛋,我是来替小黑讨债的,你二哥死不死关我屁事?死不死谁儿子!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张!” 另一边,陈宫和典韦张绣等人站成一排,关系好的就像一家阵营般。 “计谋无用,那就用实力去碾压他们吧,典韦许褚,你二人去杀关羽。”陈宫皱眉道,“张绣马岱,你们带领大军押上,务必死死缠住刘备大军,曹彰武安国胡车儿,你们领五千兵马围住刘备军大寨后门,行动吧。” 典韦许褚联手朝着吕布军大寨奔去,突然间,关羽熟悉的咆哮声响起,关羽身上的绿罗袍都变得支离破碎,狼狈极了,他脚踏一条栩栩如生,哦抱歉,是一条真正的、有血有肉的青龙破空而出! “插标卖首之辈,这一刀,是回敬你们的。”关羽怒睁丹凤眼,挥舞着掌中青龙偃月刀,随着青龙刀骤然挥下,一道恐怖的刀芒从青龙刀上飚出,瞬息来到典韦许褚面前。 “哼!”典韦极尽不屑神色,身后恶来展开犹如花岗岩般巍峨的双臂横在许褚典韦面前,随着清脆的响声,刀芒入木三分,将恶来的双臂切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大乘级宗师,真是越来越不像人了。 “以一敌二?你把自己当神了?”许褚背后的武将势气展开双臂,将许褚抛向了关羽!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将一切抛诸脑后 “还有三个时辰,看样子他们打不完了,吩咐下去,让民夫准备火把。”陈宫抬头看了眼天空,面对如此非人类的战争,他也只能默默地选择躲到安全地方,也就是民夫的队伍中。 陈宫的头顶,关羽脚踏青龙势气,瑟瑟的劲风从未停止吹动,他的双脚却像生根发芽般沉稳,关二爷迅捷有力的挥动着青龙偃月刀,每一刀都声势骇人在天空划出一道道青色匹练往来纵横,强烈刺激的金属碰撞声仿佛一刻都不曾停止,以一敌二,就算是落於下风,也难见败势,关羽脚踏实地的踩在青龙后背上,每一寸龙鳞都是真实存在,可惜没有那么玄幻的龙威,毕竟这只是关羽内心深处的幻想成真罢了。 天上打的热火朝天,典韦的恶来势气和许褚的胖子势气活生生演绎了一次‘跳起来给你一巴掌’,对,每一次典韦和许褚攻击时,两人的武将势气都是跳起来才能够攻击到关羽。 “妈蛋,有本事你下来!”许褚愤怒的瞪向关羽,恨不得肋生双翼去咬他两口。 “满足你。”没有任何征兆,关羽单手抓住青龙龙首的龙角,伴随着青龙一声高亢震耳的龙啸,一抹刀光陡然诞生,在许褚的视线中不断扩大,清晰! 咔嚓!许褚背后的胖子武将势气伸出覆着战甲的双臂横在许褚面前,却被青龙偃月刀一刀劈成两边!断臂坠落而下,化作了一缕缕势气飘散在半空,许褚脸色一白,倒退数步,大惊失色的看向关羽,“这么厉害?” “呵,没文化真可怕,回光返照没听说过?”关羽一张枣红脸已经白到看不到红色了,他勉强提起青龙偃月刀朝后砍去,果不其然,典韦挥舞着双戟骤然来袭,仅仅是僵持了一秒钟,下一瞬淤血逆喉而出,典韦那狂烈的力道将关羽活活击飞数百米开外! “虎痴,交给你报仇了!!”典韦狂奔而去,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像吕布赵云那种变态速度,更何况,倒飞的速度是与他打在关羽身上的力道成正比,这怎么追?只有赵云和赤兔绝影马才能追上吧。 “好嘞。”许褚狞笑着站在断臂武将势气右肩上,随着断臂武将大步迈出,许褚整个人犹如炮弹般冲到关羽面前,庞大到丧心病狂的巨锤凶猛砸在关羽身上!这大概是典韦许褚联手后第十次击飞关羽… 无论关羽如何努力,如何挣扎,这两个人都像跗骨之蛆般紧随其后,他变强,他们变强,他突破生死极限,他们突破生死极限,唯一不变的,就是一打二的情况。面对这么默契的虎痴恶来,二爷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嘭!伴随着一声巨响,关羽被许褚的一击打得犹如陨石般炸落在刘备面前!与此同时,赵云和张飞也迎来了新的敌人。随着东方北方传来的两声号炮响,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于禁持着各自兵刃参入战团,二打十…哪怕两人是神,也被打得遍体鳞伤。 “去死吧,老黑比。”马超狞笑着一套组合拳打在张飞脸颊,凶猛的上勾拳夺走了张飞洁白的黑人牙齿,下一秒,錾金虎头枪狠狠地插入张飞小腹! “喂,我可不是看戏的。”赵云见状大惊,慌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轻松一跳就像猴子般站在马超的枪杆上,赵云转身反手一枪扎在马超的手背上,趁马超受伤拽起张飞就往外跑!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不能看戏了。”夏侯渊冷笑着提起鞭弓就是夺命一箭射在了赵云腿部! 赵云拼尽最后一道力气将张飞扔到刘备方向,自己依靠着敏捷的身手奔走在夏侯渊一个人制造的箭雨领域中,然而其余人也不是摆设呀,阎行手疾眼快,掏出腰间的流星锤就狠狠砸在了赵云的后腰上! 伴随着两声闷响,赵云和张飞被击落到刘备面前。 张飞的武将势气被马超的金甲武将势气狠狠踩在脚下,用金枪疯狂的戳在武将势气身上,伴随着马超每次攻击,深坑中都传出张飞痛苦至极的哀嚎。刘备呆滞地看着这一切,不是他不想挣扎,而是敌众五倍于他,敌人还不是弱智,这仗怎么打?刘备垂下的纤长双臂,指尖已经嵌入肉中,带给他别样的刺激,他打起精神,打算逃跑。 “呵呵,这算是十面埋伏吗?”刘备回头一看,自家大寨早已被吕布军攻陷…或许这就是绝望吧? “玄德公,怎么办?”赵云一个鸽子翻身跳起,望了眼四周,刘备军哪里是节节败退?分明就是溃败!什么骑兵,什么北海义兵,在五倍敌人面前,丝毫不足以构成威胁。对面的军魂几乎满满登登的塞满整片天空,恐怕再来几个天空这个服务器都快炸裂了,在刘备眼中的家底精锐,在吕布曹操势力眼中,只是明码标价的军功罢了。 “呵呵,我真是个失败者…”刘备沮丧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却抹不去眼底的绝望。 “那我是失败者的兄弟。”深深地陨石坑一片漆黑,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关二爷缓缓地从深坑中爬出,深受重创的他难以维持势气状态,天空的青龙早已消弭,他静静地看着刘备道,“大哥走吧,我留下。” “你和我一起走。”刘备抹去眼泪,坚定的说道。 “我留下,为你抵挡所有的敌人。”张飞咬紧牙关,他正承担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势气,他的狂暴,他的力量来源,正在被马超一点点摧毁。 “绝不。”刘备从未如此坚定过,在这一刻,他想的不是东山再起,而是和关羽张飞一起死,很荒诞,很…弱智。 嘭!赵云默默地一个掌刀击在刘备后颈,对力量的控制赵云绝对够格问鼎吕布,赵云扶起昏厥的刘备,随着一声口哨,遍体鳞伤的夜照玉狮子狂奔而至,赵云肋挟刘备翻身上马,倒提白枪看向关张。 “多谢,带大哥和军师逃吧。”关羽抿抿嘴,眯着丹凤眼说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与你再会。”赵云略带怜悯的看了眼关羽,骑马朝刘备军大寨奔去。 用残缺的绿罗袍将青龙偃月刀和鲜血淋漓的虎口缠绕一起,关羽默默地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搀扶起旁边虚弱无力的张飞。“此刻,将一切抛诸脑后,为了大哥,战不休…他活下来后会怨我们吧。” “至少大哥还活着…”张飞抹了把眼泪,坚定的将丈八蛇矛招来握在掌中,“战死沙场。” “固所愿也。” 第三百二十七章 左慈 寻常的战马也许只配拥有一个马棚,足矣。而赤兔马的马棚,完全可以称之为马棚中的阿房宫。谁不知道它赤兔是鬼神最心爱的坐骑,哪个敢怠慢…胡车儿是什么人物?往大了说与龙套无异,往小了说,在刘表那当个先锋都绰绰有余,在吕布这里,却只能沦为赤兔马的全职保姆。 任由城外打得毁天灭地,声价震天高,赤兔马的马棚之中仍然一片祥和,赤兔懒散地趴在虎皮编织的席面上,突然,一个身披皂袍怀抱拂尘的道士出现在赤兔马面前,那道士鹤发童颜,尽管嘴角始终挂着祥和的笑容,却依旧难以掩盖他一副隐藏boss的逼格,道士拂起袍底,缓缓蹲了下来,笑意盈盈的说道,“胭脂兽,好久不见了,你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咬我真是让我开心呢,怎么?兽性大变了?” “或者说…你和屋里的那个吊丝一样,成为了温室里的花朵?” 赤兔马发出一声嘶鸣,如坐针毡的窜了起来,浑身赤红的毛发唰地竖起,倒立的兽瞳凌厉地盯着那个老道士。 “一,二。”老道士用手指点了点赤兔马,又点了点吕布所坐的房屋,突然笑意更浓,转头看向身后院门口微笑道,“三,贫道最想杀的三个人,哦不,两人一马,都在此刻凑齐了。” 顺着老道士的目光看去,一道黑影骤然而至,正是曹操,曹操来到此处地目的很简单,就是敲醒他这个逗比朋友,然后以他的方式,迅速争霸这个天下。在见到这个老道士之后曹操楞了一愣,旋即以他远超常人的智商略一思索后迅速调转马头开跑,绝影马几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离开此地,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吕布!左慈来啦!赶紧出来揍他啊——!!” “呵呵,人和人的智商果然可以差距这么大。”老道士看了眼房屋,又看了眼绝尘而去的曹操莞尔一笑,但见老道士从原地骤然消失!极其突兀的出现在绝影马前行的途中! “乖,停住。”在曹操一副吃惊,不,比吃惊还吃惊的目光下,左慈轻描淡写的伸出一根手指,就像喝水吃饭般简单的止住了绝影的逃跑,在惯力下绝影马后肢往上飘,一副要翻车的架势,然而就在这时,左慈再次消失在曹操的视野中,声音突兀的从曹操背后出现,差点没给曹操吓尿了,回头一看,只见左慈蹲在绝影的马臀上,止住了绝影翻车的惨案,左慈微笑道,“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左慈。作为有奖竞答的报酬,我会满足你一个遗愿。我是行走在凡间的陆地神仙,随便你怎么定义我都可以,但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会亲手杀了你,没人能阻挡,哪怕是吕布。因为你破坏了太多规则,你不乖哦。” “呵呵,老神仙说笑了,我哪破坏什么规则,我就安安静静地照你套路出牌,如果你是这个游戏的制作组,那我就是遵纪守法的好玩家,开挂那种事我绝壁做不出来。”曹操双手抱头,一脸苦笑的抗议道。“而且你为什么不杀吕布,他才是主角好吧。” “因为他没有制造黑火药,他也没有暗中勾结公孙渊,更没有派人到处搜罗人才,听说你已经派了大量的刺客去搜寻三国名臣?呵呵,吓得我乖徒弟孔明都不敢出来愉快的玩耍了,你说我不弄死你,那岂不是对不起我这满级号和一身极品装备?抱歉,我对你的关注度远远高于吕布,所以…如果能重来,别说梦话了。”左慈依旧是满脸微笑,没看他有任何出力的姿势,绝影马却像背着泰山般难以移动分毫。左慈摊开右手,三道交叉的火焰在他掌心缓缓升腾,就像美丽的琉璃般绚烂,但在曹操的眼中却格外的扎心,这怎么打? 左慈微笑道,“而且你也没必要反抗,更没必要自怨自艾,听说你们那个时代对修道者有很多不同地定义,像法力啦真元啦仙力啦神力啦,但这个火你应该知道吧?没错,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三味真火,真的很难弄哦。所以说,别说虎痴恶来不在,就算他们在,你依旧是要死,区别不过是死的位置可能不同,你看现在天蓝蓝草青青,死在这里岂不是美哉?” “我美你妈蛋,我怎么遇到你这么个话唠的反派,我就真去你二大爷了,老子好不容易布局到现在你说弄死我就弄死我?你等着我兄弟来的,弄死你!”曹操发狠的瞪着左慈,目光却始终游离在吕布的院落,他只能寄希望在吕布身上,希望吕布能听到他最后那道声音,尽管曹操全力奔跑,但左慈围堵的速度更快以至于曹操根本就没跑出多远的距离,所以说,他还是有希望的。 “劝你打消你的希望,阵丹法道,也就是阵法炼丹法术修道,如果连这四样都不会那就别当道士了,所以说,我早早就在吕布门前布下了隔音阵,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左慈强压住他坏笑的表情,以免影响形象。 “艹!”曹操低骂一声,立马换了个脸色,他满脸笑意道,“那我们来谈遗愿吧?” “恩,你很识相,说罢,想让你的子孙称霸这个天下?唔,没问题,不过要改姓司马。或者想五胡乱华取消?没问题,只要我取消布置在草原的障眼法凭借中原的兵力你可以分分钟灭了他们,不过三国这个时间段还要再持续八十年哦,这是规则,也是天意,而我就是执行天意的人。说实话,我是不想管这种破事的,都妨碍我修炼,但你办的事太绝了,等你两万人的刺客团队彻底训练好,三国名臣恐怕要么死要么降你了,我也是很无奈的。”左慈离开马臀,脚踏祥云升腾在曹操眼前,一脸和蔼可亲的表情,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的遗愿是,再来三千个遗愿…” “小朋友,你有些顽皮了。”左慈老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右手一挥,号称天地万物无物不燃的三味真火飘浮到曹操眼前,三道火光缭绕着曹操一圈,仅仅是近距离接触刹那,盔甲和衣物就已经熔化成一堆黑灰!那速度太快,曹操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裸奔者… “我想说的是,再来三千个遗愿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就想活得久一些,看我那些子女长大成人…”曹操欲哭无泪的望着左慈。 “咳咳,我是不可能给你凭空变出一堆衣服的,我只是陆地神仙又不是真的神仙…我这一身你将就着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