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孤独越妖艳》 第一章 阳光丽人 初冬的清晨，阳光很淡，静静地洒在阳台上，洒在淡紫色的窗帘上，也洒在一张素脸上。 颜娅静静地坐在床上，盘着腿，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然后下床去拉开窗帘，花香扑鼻而来，她感到很愉悦。 楼下客厅，电话骤响，她赤脚跑下楼，接电话的声音显得温柔、空旷。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米丽在电话那边兴奋地叫道：“娅娅，是我，米丽”。 颜娅的脸上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郁闷，所以，说话的声音保持平调。 “这么早来电话，有什么好消息呢？是不是又采到什么大的新闻了？”。 “今天是星期天，我想去看看你，接你出来散散心”，米丽笑着说。 她思考了几秒钟，回答，“行，一个小时你过来吧，我刚起床”。 颜娅和她却属于两种不同型的女子。 米丽是一个思维相当敏捷，觉悟非常高，思想也非常有深度的都市女报记者。 米丽把车开到楼下，耐心地等颜娅出来。 她剪掉了原来的长发，变成一个短发可爱型的女孩子，与长发的颜娅相比之下少了一份特有的妩媚。 颜娅出来了，上车。看着米丽新发型微笑着说，“这发型挺适合你的，孔夫子一定很喜欢”。 “不用管他有什么看法的，再说，他现在忙得没空理我变成什么样子呢。”，米丽说这话时有点郁闷，可是很快又笑了，“今天，我们一起去咖啡厅，没意见吧？” 颜娅点点头，“章晓楠的咖啡厅？去看看她也好”。 米丽告诉颜娅，章晓楠前段时间从公司辞职了，至于什么原因她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 颜娅陷入了沉默。 米丽偏过脸来看着颜娅，“美女，想什么呢？”。 颜娅表示要面对晓楠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随意就好了，只要你们别谈那些净是让人扫兴的事就行了。”，米丽指的是颜娅和章晓楠在同一家公司供职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颜娅笑笑，表示同意。 章晓楠的咖啡馆有一个很现代很好听的名字，因为地段的位置，“心情咖啡馆”的生意格外的好。 章晓楠正在柜台后面忙碌，没注意两个老朋友的到来。 服务生询问是否订座时，米丽说，“请帮我找章晓楠”。 章晓楠闻声站起来，当她看到她们时不由得高兴地叫了起来，接着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米丽，停顿了一下又转过身去抱住颜娅，回头对服务生说，“靠窗的茶位上三位和煮一壶爱尔兰咖啡”。 米丽问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爱尔兰这种情感液体，她知道她以前喝的都是果汁。 颜娅心理却很清楚。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发生什么就能第一眼看见，米丽拍拍晓楠的肩说，“对不起啊，馆子开张，我没有来捧你的场”。 章晓楠笑笑，表示米丽的说法是多虑了。 “说说孔夫子吧，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结婚？”，晓楠眼睛一转，扯到了孔军。 米丽叹了一口气，说：“这次算是调过来了，结婚嘛倒要好好计划才是”。 章晓楠看着颜娅，伸出手去轻轻地盖在她的手上，说：“颜小姐，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你现在过得好吗？”。 颜娅笑了，“挺好的，我打算回老家去，所以，我考虑要把房子转卖出去了”。 米丽有些惊讶，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单位领导打来的”，她噘噘嘴，说，“唉，跑腿的事又来了”。 “哟，是边总啊，有事吗？”。米丽做了一个鬼脸。 米丽所说的边总，是米丽现在的老板，女报杂志社的社长，风趣，幽默，两年前离婚带着儿子独过，米丽对他的印象不错。 这个还是帅帅的男人心情似乎特别好，“没事，就是周末了嘛，你又刚来不久，想请你一起喝茶聊聊，不知米小姐肯不肯赏脸呢？”。 米丽看着眼前两个专注地盯着她的女子，婉然地回绝了邀请，“要么，你过来吧，心情咖啡厅，我和几个姐妹一起”。 看来是边总难为情不好再打扰了，米丽伺机挂断电话。 晓楠坏坏的笑了起来，“哈，老实招来，这个边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颜娅也笑了笑，但没附和晓楠。 米丽翻白眼，晕样，“我无法向孔夫子交差的哦。” 章晓楠倒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那个离婚独居的的姐姐章晓榕。 “改天带过来让我见见这号人物，说不定我可以把我姐姐介绍给他呢，我姐也是离过婚的，也带着一个男孩子，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嫁，我妈妈天天唠叨。” “行，我约个时间吧”。米丽答应了。 不知不觉的，时间过去半天，颜娅提出要回去了，晓楠忙着照顾生意也不作挽留。 在车上，米丽问颜娅为什么一直都那么安静，没说任何话。 颜娅回答说，“其实，这样相处很好，我以前说太多话了，现在想想，作为一个女人，文静倒是必不可少的，也怪我自己以前真的太好强了。”“又想过去不开心的事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希望你从此变得开心起来，我希望见到一个全新的颜小姐”。米丽把车转了个方向。 “米丽，你这是去哪呢？”，颜娅发现不是回家的路，惊讶地问道。 “最新开了一家时装店，进了一些好看的衣服，我觉得你应该添加一些衣服了，冬天就要来了”。 “欢迎光临”，店员笑脸相迎。 颜娅有心无心地看了几件衣服，就提出想回去了。 米丽也没再接着去别的地方了，把颜娅送回住处。 “在这吃晚饭吧，我来下厨”，颜娅拉着米丽的手很真诚地挽留。 米丽答应留下来吃晚餐，但条件是由她来下厨房，颜娅没有推却，她知道，米丽的手艺是不错的。 吃过饭餐后，米丽就作别了。 颜娅坐在客厅里，看着窗棂上的紫风铃，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第二章 希望落空的邻家女孩 八年前，颜娅从北京一所重点大学毕业了，她向同学们自信地声称，凭着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打进市里的机关单位。 大家抱着哭成一团的时候，颜娅却面露着笑容，在她的心里，她对前途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 从北京回到老家以后，她就开始等工作分配。 那个时候，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都是有分配指标的，从哪来就回哪去，象她这么一个优秀毕业生，能进一个好的单位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她并不知道，大家都拼了命往上挤的时候，就会有人使用金钱的威力，挤掉一大部分没钱也没后台却很有才华的人。 颜娅的思想很单纯，她是不可能甚至是不愿意相信，命运就是这样被无情挤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去，久久也没有消息。 颜娅的父亲，颜青早此年当过兵，转业之后做了地方老师，后来又到地方政府里做一个文职，他懂得这个世风的，可是他又怎能忍心告诉充满了希望的女儿呢？家里经济不好，又没有人能帮得上忙去走走后门，也只能对着酒杯作声叹息了。 渐渐的，颜娅从父亲隐晦的脸色中感觉到自己不太乐观的前程了，可她怎么都不相信上天如此不公平地对待她。 “爸，你放心，我一定能进到那个单位的”，颜娅仍然没有放弃幻想，天真地安慰父亲。 父亲说，“娅娅，如果上不去就往后退一步的，有工作就行了，以后靠自己的努力上去吧。” 颜娅被父亲的话刺痛了心，这分明已经告诉她是没有希望了，她伤心失望的背着所有人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颜然后来回家发现她眼睛红红的问她为什么哭，她打着枕头委屈、愤怒地说，读最多的书也没用。 颜然像父亲那样的安慰了她，可是没有作用，颜娅一直在掉泪。 颜娅从小就是一个不服输也输不起的人，她又怎能屈服于不公的命运呢。她对自己说，是金子都会闪光的。 一个月过去后的一天，父亲告诉颜娅一个好消息，他托以前的战友再托人在政府里帮她找了一份工作，镇长秘书。颜娅想了想，她也深深理解父亲这些天来不断地为她的工作奔波，她也快看不下去了，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份工作开头是比较清闲的，写写文件，传达镇长的指示，除此之外似乎没别的重要的事情可做。 幸得，镇长对人很好，对颜娅也特别和蔼，每次叫许镇长好的时候，颜娅都能看到他真诚的笑容。颜娅象和尚一样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呆在家里看书，话也不多说一句，家人知道她心里苦，尽量迁就她，然而，她脸上原有的笑容随着日子的流逝，越来越少了。 过节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颜娅认识，他就是父亲的战友，危思安。算回来也是颜娅的恩人了，颜娅礼貌地招呼了危思安，还甜甜地叫了“危伯伯好”，勤快地添了碗筷。危思安没有推却，坐下来和父亲喝酒闲聊起来。 父亲和危思安在谈话时提到了一个人，危仲斯，他既是危思安的儿子也是颜娅的同事。颜娅见过这个人但没有说过话，许镇长在会上提过他的名字，她记得这个人的样子，1米75的个头，有点瘦，不显眼，但听说对人特别热情和友好。 “娅娅，你认识危伯伯的儿子吧，你们可是同一单位的啊”，父亲转过脸突然问道。 颜娅笑笑，说，“算是认识吧，有点印象。” 父亲和危思安又扯到了别的话题上去，聊了半个晚上。颜娅回去休息了，也就没有再听到什么了。 可是怎么睡也睡不着，凌晨三点多才睡着，结果早上起来迟到了。 刚到单位，危仲斯迎面走了过来，他的笑是那样的阳光，态度是那样的真诚，可是颜娅没有时间与心情和他打招呼，倒是他拦住了她并告诉她许镇长要她马上把前一天打印的资料送到会议室。 “知道了”，颜娅没有正眼看他，冲进办公室拿了文件就直奔二楼会议室，危仲斯高声说，“临时改到三楼会议室了”。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接触了，颜娅想，以后要接触的机会还真不少，可是按自己的要求来说，他只适合做自己的同事或朋友，就算是危伯伯这层关系，她也是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想的。 危仲斯并不在乎颜娅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个地方，颜娅的学历是最高的，而自己恰恰是一个中专毕业生，在单位里上了几年班，收入也不足以一提，可他渴望安定，能有机会留在父母身边就满足了，没有远大志向的男人，又岂敢高攀颜娅这个枝上凤凰呢？那个时候，的确是不敢想，只是按照父亲的说法，应该关照这位颜伯伯的女儿，何况她是新来的同事。 会议开了一天，危仲斯坐在颜娅的对面，颜娅每每抬头就能看见他的目光，这种目光让颜娅觉得很不自在，可又无从逃避，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人怎么那么没劲，她装作没看见他。 危仲斯的确是没劲的人，可是他有用不完的热情，他对颜娅有一种敬仰之情，这种感情与爱情无关，与好奇和关注有关，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女才子，她的到来，不得不说是一枚炸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按照习惯，会议结束都会安排会餐，镇长安排危仲斯与颜娅一起负责张罗饭局的事情，危仲斯什么都抢着去做，颜娅根本插不了手，只好一边坐着发呆，危仲斯是老干部，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碰过多少次，他知道怎么安排才令领导满意。这不但是帮了颜娅非常大的忙，也避免安排不周引起领导和贵宾的看法。颜娅新来，当然不能蒙受这样的过失，看着忙碌的危仲斯，颜娅的心里渐渐的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她知道，危仲斯没有要夺走她表现机会的意思。 “谢谢你，仲斯，如果不是你在场，我真不知道如何处理”，颜娅主动的道谢，这样一来，不由接近了距离，一下子变得自在起来了。 危仲斯高兴啊，脸上的笑脸像花一样，紧张，腼腆和惊喜。 他说：“颜娅，一会你别喝那么多酒，能推就推啊”。 颜娅点点头。 晚宴开始后，危仲斯勇敢地替颜娅挡了好多次酒，镇长哈哈大笑并说了让颜娅不安的话。 镇长拍着危仲斯的肩膀话里有话，说，“小危啊，英雄救美啊，不错嘛，”。 颜娅笑了，红着脸。许镇长看了她一眼又与别的领导敬酒去了。 宴会结束后，颜娅特地走在最后，她在等危仲斯然后和他一起回家，她觉得应该好好和他聊一聊。 “仲斯，你喜欢这份工作吗？”，颜娅本来想说的话却改成了这一句，无非不想伤害他的自尊。 “谈不上喜欢，至少不是那么的喜欢，可我爸希望我离他们近点，我妈身体不好，就我一个儿子”，来那么久，颜娅还是第一次看见危仲斯面露忧郁，这让她有点意外。 “想过换其他的工作吗？”，颜娅是真心实意这样问的。 危仲斯摇摇头，说，“以前，同学们毕业的时候各自都写下祝福和梦想，他们有些实现了，有些还在努力，而我是过得最平淡最无为的一个了，可是母亲的宽慰就能让我安心，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差点死掉，我不能离开她了。” 颜娅无语。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站在职工宿舍楼下，颜娅目送危仲斯离去。 父亲看见颜娅是和危仲斯一起回的家，就问了句：“娅娅，那是你危伯伯的儿子吗？怎么不请人家上来坐坐呢？”。 颜娅回答：“忙了一天，人家需要休息，你就别自作多情的了”。 父亲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躺在床上，颜娅睁着眼睛，想着危仲斯刚才的话，她想，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不想说出来的苦衷，只不过大家选择面对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他选择的是乐观对待，快乐的面对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平日里那么热情，这也是一种可取的方式啊，他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男人，他是那么的爱家人爱别人，那么也一定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 如果不是那次从天而降的灾祸，颜娅想，这辈子也许与是不可能嫁给危仲斯的。命运偏偏的就这样作了无法抵挡的安排。 1999年的一个夏夜，颜娅加夜班，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抢劫。 歹徒拦住颜娅，逼她交出背包，颜娅紧紧地护住背包，歹徒就凶狠地扯颜娅的背包，颜娅从车上重重地摔到地上，撞到了路边的水泥护栏上，血从头部流出来，流到脸上，歹徒用刀刺她的双手，巨大的疼痛使颜娅松开了手，然后昏了过去。 危仲斯正好走在这条路上，对面慌乱地跑过来的歹徒撞了他，他认出颜娅的背包，当下厉声喝道，“站住”。歹徒停下来，盯住他说，“小子，你别多管闲事，不然就捅死你”，危仲斯边高声呼喊以引起行人的注意边与歹徒扭打在一块，路人冲过来，制住歹徒，危仲斯拿起背包赶紧跑向颜娅，颜娅已经失去知觉了，危仲斯拼命地喊着颜娅的名字，背起她就往医院跑。 “娅娅，你一定要坚持，你不可以死的”，危仲斯几乎是哭着呼唤颜娅。 颜娅被推进手术室，护士拦住要进去的危仲斯，“你在外面等”。 危仲斯想到必须马上给颜娅家人打电话。 十分钟后，颜娅的家人赶到了医院，颜娅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颜然捉住危仲斯的手连说感谢，颜娅父亲沉默着走来走去，脸色铁青。 手术进行了一会之后，医生出来了，摘下口罩问谁是病人的家属，她要输血，ab型的。 颜娅的家人轮流着去验血，危仲斯在手术室外面来回的来动，他心里非常担心和着急。颜娅的家人都失望地回来，结果很意外，没有人的血液能符合颜娅，父母亲身体不好不能抽血，姐姐有心脏病更加不能用。 危仲斯说：“抽我的吧”。说完这话就跟医生去了抽血室，也真是老天的安排啊，他的血液意外地合适，十分钟后，危仲斯的血缓缓地输进了颜娅的身体。 三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医生推着颜娅出来了。 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没需要观察，不过她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谢谢你，医生。”，颜然扶着母亲，护士把颜娅推出来，危仲斯也跟着一起帮助推进了病房。 颜娅的父亲拉着危仲斯的手说，“小危，谢谢你救了娅娅，你累了一晚上也困了，你回去休息吧。”。 折腾了一个晚上，危仲斯的确困了，颜娅的家人都在，颜娅也没什么大的危险了，于是告辞回家去了。 危思安在客厅里看晨报，看见儿子一大清早的从外面回来，就奇怪地问道：“你昨晚没回来，一个晚上都去哪了？”。 危仲斯一屁股坐到沙发里，一脸的倦意，“颜娅被抢劫受伤送到医院了，她已经动了手术，现在在医院里观察，现在，颜伯伯一家都去了，我就回来了”。 危思安放下报纸，摘下眼镜，“什么？颜娅出事了？这治安啊就得要好好抓抓了，哎，小斯啊，你和颜娅处得还不错吧”。父亲话题突然转变。 危仲斯没听出弦外之声说，“处得还行，就是觉得颜娅有点高傲，可能是重点大学毕业回来的缘故吧，爸，我上楼去了”。 父亲补充一句，“儿子啊，我看颜娅是一个不错的孩子，我和你颜伯伯的交情你是知道的，你多抽时间去看看颜娅。”。 “知道了，爸”。危仲斯心里想，嘿，这个老头子，胡扯呢。 颜然拉着妹妹的手说，“娅娅啊，你这次是死里逃走啊，多亏了危伯伯的儿子，他可是你的大恩人啊，记得要好好谢谢他。”。 “是的，姐姐，我会记住他的大恩大德的，在单位里，危仲斯的确帮了我很多忙”。 “那就好，你这个性也得改改了，不然是嫁不出去的”。 颜娅笑笑。 颜然说，“我得回去了，下午过来顺便给你煮些好吃的带过来吧，你姐夫出差了，凡凡在奶奶家好几天了，我得把他接回来”。 一提起凡凡，颜娅心里就有一种痛。凡凡自打出生后就与父母聚少离多的，两个大人都说自己忙没时间照顾孩子。其实在颜娅看来，是姐姐对姐夫心存芥蒂。他们久不久就来一次冷战，受苦的还是凡凡，与其生出来就让他受罪，倒不如不生，那么换了自己又如何呢？ “颜娅，精神好多了，”危仲斯提着一个饭盒来看颜娅了，他似乎永远这样笑着面对别人，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来。 颜娅问，“今天单位不忙吧？” “不忙，镇长托我带话给你，让你康复了再去上班，他这两天到县城去做汇报了，咱们镇啊要发生大事了”。 “什么大事？”颜娅眼睛一亮，追问。 “要搞经济开发区，招商引资，要富县富地方，政府是首当其冲的，娅娅，这下，你这大学生可就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啦”。危仲斯心里的想法很单纯，只要看到颜娅高兴他就莫名其妙地开心。 “真的吗？太好了，我学的经济法一定能派上用场”。颜娅是真的高兴啊。不小心晃了一下大腿，伤口刺痛了一下，她“哟”地叫出声。 危仲斯焦急，心疼地望着颜娅，颜娅笑了，“没事，医生说一个月后我就能行走自如了，听说那歹徒抓到了是吗？” “是的，这几个人都是最近闹得人心慌慌的歹徒，这一次是栽在你的手上了，以后就太平了，不过，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尽量结伴同行或尽量不太晚回家”。 “是啊，社会都是这样的，以强其弱，尤其是女性，是很难改变的事实”。 “别这么悲观嘛，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能从一开始就处在高高的位置上的，从下面上来的人反而显得踏实和有实力。娅娅，这些你都可以的”。 颜娅笑笑，伸出手去，“来，把刀给我，我削个果给你吃，感谢你的大恩”。 “大恩是不言谢的，不过，我乐意接受”。危仲斯高高兴兴的递了刀和水果过去。 第三章 生活的另一扇窗 危仲斯来看老战友了，有两个目的，找战友下棋解闷，顺便也想探探颜家有没有心思，撮合两个世交后代的婚事，他是比较喜欢颜娅的。 “颜青啊，颜娅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啦”危思安说。 “是啊，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了，我担心的是她的心绪，从大学毕业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变了，她以前可是很有自信的，现在变得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了，她姐以前也是这样，现在更加一团糟”。颜父的语气满是无奈。 危仲斯笑了，“颜青啊，咱们那会在战场上的时候，你可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解放了，倒反而为自己的孩子感觉难了，我这儿子吧，说回来倒是孝顺有加，可是我也操心啊，都三十几了，也不想想成家立业的事，每次提起的时候他就说随缘，可这缘份是什么时候才随到啊”。 “呵呵，你这个人，话里有话，直说无妨吧，是不是看上我家娅娅这个丫头了？”，颜青的话呛了危思安，可也正说中了他的心思。 “还是老兄知我心啊，娅娅这孩子是好孩子，就不知道你老兄心里是什么打算的呢？”，危思安干脆承认了。 “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了，现在不是过去，孩子有自己的选择啊，我们过多干涉反而不好，思安啊，还是让他们接触接触才说吧”。颜青说的是实话。 “也对，还是接触接触吧”，危思安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不这么想，颜娅的机会可比危仲斯的多啊，搞不好那天，颜娅高升了，儿子就更加没机会了，可是这事也真的不能急。 危思安有心事，棋当然下得不好，颜青可是看在眼里的，乐了，打趣老战友。 “哎呀，我说思安啊，要是在战场上啊，你这样走棋啊，必定是凶多吉少啊”。 危思安感觉自己的失态，笑了笑，“呵呵，老兄，今天就到这吧，我可得回去了”。 “行，走好，常来啊”。高容送出门去。 危仲斯的母亲，林素兰，问危思安是否就儿子的事向老颜家提了。 危思安说，“素兰啊，提了倒是提了，可老颜说还是让孩子们自己选择，他这话不错，我也不好再说下去了，可是，我怎么觉得老颜今儿变得比我高一截了呢？就因为他生了两个有本事的女儿吗？” “那倒不是，颜然虽然自己办了房产中介公司，可是我看，她和他那个不太成气候的老公啊，是过不到一块去的，要不，孩子总丢在外婆家，让高容看着呢。颜娅吧，她倒是读了重点大学，可也没分到好单位啊，这孩子从小就不太合群的，我们家仲斯啊，可能也没那么福气，老颜说得对，这事急不得的”。 “依你看，就让他们先接触吧，好吧，我这都老得走不动的人啦，也管不着罗”。 林素兰给儿子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危仲斯回答不回来吃了。 挂好电话，林素兰对危思安说，“思安啊，仲斯该不是在医院里陪颜娅又不好说吧”。 “我不知道，不过这也是让他们好好接触的好机会啊，随他去吧”。 林素兰好像有点神经质地想起了什么，“思安啊，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自从颜娅回来之后，仲斯改变了，但我不知道他改变了什么”。 “胡思乱想，儿子什么时候不一样了，我看他一点都没变过，不还是那么热情乐观的吗？颜娅能改变他什么呀？” 林素兰叹了一口气，“唉，可能是我们都老啦，跟不上时代的思想了嘛”。 颜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老公开门进屋，颜然问了一句，“怎么？今晚又有应酬了吧，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沈丛在沙发上坐下来，原本想抽烟了，想到颜然在就把烟放回去了。 两个人貌合神离，其实从来就没有和谐过，以前，两个都在公司里共事，谁都知道沈从对颜然可是好得无法说，沈从拼了命地追求颜然，可是谁都认为，颜然是不可能看得上沈丛的，沈丛长得不差，可是职位在颜娅之下，性格相比，沈丛温柔多了。 可偏偏的，三个月之后，颜然竟然宣布自己的婚期，新郎是沈丛，没有人不大跌眼镜的，颜娅为什么要作出这样出人意料的选择呢？ 颜然心里清楚，如果再不赶紧嫁掉，有些事情就会无法掩饰了，按她的年龄来说，要一个孩子是很难的，再说，不管那个人对她如何，这个孩子是决定要生下来的，她不但要生下这个孩子，而且会永远不让这个秘密给任何人知道。 颜然当然是先想办法和沈丛有了性关系之后才宣布嫁给沈丛的，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到这件事上来了，沈丛更加是不会往这方面去想的。 沈丛对晚归的事作这样的解释，“没有应酬，我去妈那里看了凡凡，他很听话，他吵着要回家，我哄他睡下以后才回来的，所以晚回了”。 颜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胡乱地换电视频道。 沈丛坐到她身边，低声下气地说，“然然，我想接凡凡回来住，让妈过来住一段时间，孩子都认生了”。 颜然莫名地变得生气了，“不行，凡凡在他外婆家好好的，接回来没人管，你妈妈一个乡下人，是不懂得看孩子的，再说，你妈要是来了，我可受不了她的唠叨，你看着办吧，如果她来我就回我妈家住”。 沈丛想再进行沟通的时候，颜然丢下摇控器，上楼去了。 沈丛还是象以前那样，睡在沙发上。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他怎么也想不通，颜然嫁给他之后，为什么会这样的冷漠，凡凡是她亲生的，她都不爱管，这真是一个谜，可是他理解颜然的态度，他只认为颜然嫁给他是委屈了点，也应该多让一些。 颜然在楼上的房间里睡不着，她的大脑里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叫罗辉的负心汉。 沈丛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顺便去医院看了颜娅。 那天，下着雨，颜娅一个人在病房里，看到姐夫过来，很是高兴。 “娅娅，你好多了吧，最近比较忙，也没能常来看你，你没怪姐夫吧”。 “呵呵，这怎么会怪姐夫呢？我倒是想念凡凡了，改天，带他过来让我看看吧”。 “前几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吵着要小姨呢？这真是难为你们了，凡凡在你们家一住就是几年啊”。 “姐夫啊，我说你们做父母的，应该把凡凡放在身边的呀，外婆怎么能起到父母的作用呢？哎，姐夫，你和姐姐之间到底怎么啦？我感觉不太对劲啊”。颜娅决定要好好问问。 沈丛笑了笑，“没什么，你姐就是太累，可她这个人太要强了”。 “说说你吧，听你妈说，危仲斯对你可是很好的，是不是有什么苗头啦”。 “嗯，他对我不错，可是我没打算考虑婚姻，过几年吧，我有着抱负呢”。 “呵呵，女孩子的时光是很容易过去的，如果碰到好的，就赶紧打算啊，我大姐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是一个人，很可怜的”。 谈话间，危仲斯出现了。 他今天给颜娅送来了百合花，颜娅喜欢花，就嚷嚷起来了，“这花好漂亮啊，我也不感觉那么沉闷了”。 沈丛要走，危仲斯跟着出来。 “怎么啦，不陪娅娅了？”沈丛看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 “我知道你是娅娅的姐夫，我也见过你，一直没机会正面认识你，就想和你说说话，娅娅那我一会再过去好了”。 “仲斯啊，娅娅的母亲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老人们都说让你们自己选择，感情是急不来的，想当年，我和颜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他，可是婚后才知道，其实有些事情做了以后才知道对与错。娅娅和她姐姐的个性很相似，要强，有抱负，也容易脆弱，这样的女人，男人是要花很多精力去呵护的”。 望着沈丛走远的背影，危仲斯若有所思。 仲斯回到病房，颜娅问沈丛和他说了什么，他回答说，“没什么。” 颜娅说，“仲斯啊，都快一个月了，你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好的，一会就去问”。 颜娅想起招标的事了，就问及进展的情况了。 危仲斯对于镇长一手操办的事知道得不多，但是他知道颜娅被纳入了这个组的成员当中去了，意味着颜娅今后的职业生涯很可能是不一样了，不过这是迟早的事。 “等你出院后，你去问问镇长吧，我了解的不多”。 “你不是办公室的吗？怎么能不知道呢？” “是真的不知道，镇长对这项工作很保密的。” 颜然来看颜娅的时候，谈到了婚姻，谈到了危仲斯，她问，“娅娅，你告诉姐姐，你爱他吗？” 颜娅只笑不答，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是那么的善良和热情，危仲斯可以是一个很好的老公的人选，虽然不完全符合颜娅当初充满了浪漫幻想的条件，然而，这一次，她感觉真的有人爱着自己了。 “我是不同意你嫁给他的，这是我的教训”，颜然坚决反对，把颜娅搞糊涂了。 “姐，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是这样又何必抱怨呢？你们有凡凡，凡凡需要你们做父母的要付出爱”。颜娅一直对姐姐的做法就有看法，这个时候，突然横空一架，让颜娅无法接受。 “你是不懂的，凡凡在妈那儿才安生，”颜然似乎很固执地解释某一件事，这让颜娅越来越困惑。 “我考虑过离婚”。颜然突然脱口而出，颜娅愣了。 “我是越来越无法和你姐夫生活下去了，我们都有半年不睡同一张床上了”，颜然道出了外人不知的秘密，让颜娅始料不及。 “你们的冷战游戏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这种局面，凡凡都已经到上学的年龄了。”，颜娅一提到凡凡就忍不住要说出这样的话。“爸妈都希望你安定下来，做好凡凡的妈妈和沈丛的妻子，你的公司可以请人打理的，沈丛也可以辞职回来帮助你。” “沈丛根本帮不了我，他只要求过得平淡就行，他不在乎生活质量”。颜然几乎是咆哮着。 颜娅感觉到她内心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压抑，可她到底压抑什么呢？婚姻的平淡还是根本无法忘记当初的那种激情？难道沈丛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和你共同生育了凡凡，他爱这个家，也很爱你，他是一个很本实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老公。”颜娅想说服颜然放弃破碎这个家庭的想法。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而已，幸不幸福也只有我自己最清楚。”颜然转过脸去。 颜娅想起了那个，如果说相比，在外形条件上，沈丛的确无法与他比，他风度翩翩，能说会道，是一个成功的男人，颜然天生就喜欢浪漫和物质享受的女子，这种男人必然成为她的最爱，可他是有妻室的男人，他的妻子给了他想要的一切，事业、儿女和社会地位，她没有颜然的风情，没有颜然年轻，可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离开这个家的，她原谅他的出轨，原谅他的浪子回头，而颜然唯有独自哭泣，从那场所谓的爱情独角戏里退出之后伤痕累累却无从与人说起。 颜娅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她不想刺激颜然的精神和心脏。 危仲斯带着凡凡来接颜娅出院，凡凡高兴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颜娅。 “是你姐夫让我带他来的，他说答应过你，凡凡一听说可以见到你不知道有多高兴”。危仲斯拍拍凡凡的头，微笑着说。 颜娅看了好久凡凡的脸，发现了一道细小的划痕。惊疑地问道，“凡凡，你和小朋友打架了是吗？” 凡凡摇摇头回答，“小姨，我没有和人打架，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颜娅想到凡凡一直都是母亲带在身边的，怎么可能会让他摔跤呢？“外婆知道吗？” 懂事的凡凡告诉颜娅事实，“外婆和妈妈又吵架了，后来，外婆出去了，妈妈告诉我自己一个人玩，她也走了”。 姐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得好好管管了。 危仲斯去办出院手续了，颜娅抱着凡凡流下了眼泪。 回到家以后，颜娅向母亲询问了凡凡摔跤的事情，母亲却一无所知，“我都没离开过凡凡，凡凡怎么可能摔跤我却不知道的呢？” 颜娅拉过凡凡，指着凡凡勃子上的划痕让母亲看。 相互唠了半天才意识到危仲斯的存在，颜娅的母亲表示歉意。 “我去做饭，晚饭就在这里吃吧”，高容围上围裙要求危仲斯留下来吃饭。 颜娅也作了挽留，危仲斯也不好拒绝，到厨房去帮忙，高容阻止了，“去吧，和娅娅聊聊啊，凡凡也很喜欢你这个叔叔的。” 颜娅很低声地问了凡凡一个让危仲斯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题。 “凡凡，是不是妈妈生气以后，打你留下的”。 凡凡好久才点点头。 晚饭的时候，颜娅对母亲说。“妈，你让爸爸说说姐姐吧，不要把心里的不痛快撒在凡凡身上。” “是啊，你姐姐可是让我伤心了，前些日子，她说接凡凡回去住一个晚上，我不答应，她就吵，我是担心他们又为孩子的事吵架”。高容一脸的愁容。 凡凡一直低着头吃饭，不说话也不看人，样子怪让人心疼的。 颜娅正常上班了，许镇长表示祝愿还向她宣布了一件事情。 他说，成立不久的招商引资办公室就要启动了，颜娅正式调到办公室负责招商引资的部分工作，也就是说，颜娅的工作变动了。他相信这是一份能够颜娅体会到快乐的工作。 在通道上，危仲斯伸出手，说，“颜娅，祝贺你”。 颜娅笑了，“谢了”。 包仲斯跟上来，“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向你道喜” 颜娅想了一下，微笑，“行，那晚上见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也是第一次单独正式相处的机会。此后，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拉得更近了。 颜娅的工作量渐渐多起来了，回家的时候也晚了许多，可是危仲斯没有任何的怨言守到她下班，然后送她回去，她开始信任危仲斯了。 这一天，危思安又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颜青问什么事如此高兴。 老危说，“老兄啊，我把你弟媳也带来了，串串门。” 高容闻讯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笑脸相迎，“哟，是嫂子啊，是贵客哦，刚刚好，一起吃饭，今天我可买了大鱼。” 林素兰手里提了好多礼物，让高容有点难为情了，“嫂子啊，你太客气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咱家。” 林素兰拉着高容的手说，“妹子啊，我还担心你嫌我的礼少呢，你就笑纳吧。” 高容看看颜青，颜青摆摆手，她也就表示收下了。 两个老妈子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东扯西扯，最后还是扯到了颜娅和危仲斯身上。 林素兰直人直心肠，说话不含糊，“她说，妹子啊，孩子们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高容先是愣了一下，虽然是有所心理准备，可这些事情也没和颜娅正式聊过，颜娅的个性说一不二的。 “嫂子，你别着急啊，娅娅呢最近工作变动了，可能一下子没顾及那么多，一会她回来吃饭的时候，我再问问吧”。 “是啊，应该问问了，我们家仲斯啊对娅娅都不错的，我就觉得我们两家人的缘份是前世就注定的。”林素兰笑起来的时候，让高容觉得有些不自在。 两个老头子在客厅走棋，走着走着，危思安的话题又扯到年轻人身上了。 颜青还是坚持以前的态度。 四个人围坐餐桌，林素兰首先挑明了这次串门的目的：为儿子提亲。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我们是不会让娅娅受半点委屈的，仲斯的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 颜娅的父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有危家人像是在演话剧一样说个不停。 不过，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危仲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对颜娅也真的没得说，这段时间，这两个年青人走得很近，估计也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虽然打心眼里没反对这门亲事，但也必须等女儿回来才好说。 高容说话了，“哥哥嫂子，这事情我们也没什么意见，不过，娅娅那边我们得和她谈过以后才能撮合这事情”。 林素兰高兴得嘴都咧开了，“不急不急的，我们愿意等妹子答复就是了”。 危家夫妇走了之后，高容有些不高兴地对颜青说，“老头子啊，我觉得他们有点过头了，好像……” “是啊，可是不好推却嘛，不过，危仲斯也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娅娅的性格烈，这也是可以中和的嘛，还是和娅娅好好谈谈吧，嫁了以后兴许她就安定下来了，不会再老是异想天开，女孩子家不就是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吗？” 高容同意颜青的说法。 晚上，颜娅和颜然一前一后的回家了，凡凡闪过颜然直往颜娅的她怀里钻，对自己的妈妈看都没看。 高容见状说，“凡凡，让你妈妈陪你玩吧，外婆要和小姨说点事”。 凡凡低下头，似乎不是很愿意可又无可奈何地说，“那我回房去吧，我玩玩具好了”。 颜然没说话，一个人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也不理会凡凡。 “妈，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颜娅心情倒是很好。 “妈问你啊，你和危仲斯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啊？”高容严肃地看着女儿。 “关系不错啊，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啦？你想给他介绍对象啊？”颜娅一直笑着。 “娅娅啊，今天，你危伯伯和伯母来向你提亲了，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了，我们没有回话，想听听你的想法”。高容看着女儿。 颜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呵呵，现在还搞这一套啊，什么年代了呀，要是危仲斯真想娶我，就让他来提亲好了”。 “娅娅，你这是说正经的还是跟妈开玩笑呢？这不可儿戏的啊”。 “没有啊，我说正经的，反正我也想嫁了”。 颜娅真不是开玩笑的，她是这样想的，她倒想看看，婚姻到底是不是像姐姐说的那样，她不幸福并不代表自己不会幸福，她相信原本并不相爱的两个人是可以培养感情并且爱得如漆似胶和相濡以沫的。 “你疯了吗？我并不同意你嫁给危仲斯，你想步姐的后尘吗？”颜然突然冲过来，嚷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姐夫对你那么好，你不好好珍惜，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危仲斯。”。颜娅脸色晴转多云。 “你这是往火坑里跳，你的理想呢？你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现实吗？你喜欢他？鬼都看得出，你孤单寂寞所以才想找一个伴，可是能永远幸福下去吗？”颜然厉声说话。 “姐，你怎么越说越离谱呢？现在是我嫁不是你嫁”。颜娅生气地站起来要往外走。 颜然拦住颜娅，说，“等你后悔的时候已经是晚了，你要是嫁了我是不会赴你的宴席的”。 “行，没有人强迫你出席，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随你的便。”颜娅拔开颜然的手走出去，凡凡冲过来，抱住颜娅的腿，流着泪说，“小姨，你别跟妈妈吵好吗？你陪我玩吧”。 高容都快气疯了，“你们吵什么呀，颜然啊，你应该尽尽做母亲的责任了，别老把凡凡放在别人的身边，一点都不疼爱”。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凡凡也是你的孙子，你疼她不行吗？”颜然的眼睛红了起来。 颜娅把凡凡抱出去了，不想理会颜然。 凡凡睡着以后，颜娅才把他抱回房间，凡凡咪着眼睛说，“小姨，你和我睡吧，我怕”。 “你这小鬼，还以为你睡了呢，行，小姨就陪你睡吧，闭上眼睛，听话，安静的睡觉吧”。 凡凡没有闭上眼睛，他问了一个问题，“小姨，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脾气不好吗？上次爸爸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问他的，爸爸说妈妈累了，可是我不相信，小姨，你告诉我吧”。 颜娅想了一下，回答凡凡的问题，“你爸爸说得对，你妈妈累了，所以，以后凡凡要学会对妈妈好，多陪妈妈说说话”。 “妈妈不爱理我，每次见到我就不和我说话”。 “不会的啦，只要凡凡多和妈妈说话，妈妈又怎么会不和你说话呢？” “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和妈妈说话的”。凡凡真的很懂事。 颜娅关上灯，凡凡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可颜娅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姐姐吵架了，可就是想不通，姐姐到底是怎么啦？ 苦闷之下，她拔通了危仲斯的电话。 “娅娅啊，还没睡啊”。危仲斯有点受宠若惊和兴奋。 “是啊，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吧”。颜娅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啦，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有好精神了”。 “仲斯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当然会的啦”。 颜娅没有再往下说，挂断电话了，也许是危仲斯最后的一句话让她真的感觉到被爱是一种幸福吧，又或许因为姐姐的婚姻是自己心里一直无法释怀的坎吧，总之，颜娅决定要出嫁了。 第四章 命运归宿是没有答案的 颜娅的婚礼是很隆重的，危家来的宾客如云。 化过妆的颜娅很文静，很漂亮，在洁白婚纱的衬托下，一副幸福从容的模样，让好友林凯丽看了都很羡慕。 “娅娅，你终于选择婚姻了，其实一个女人，再强也是需要家庭的，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凯丽看着镜子中的颜娅笑着说。 “凯丽，我没有很幸福的感觉，因为我姐姐都没来参加我的婚礼，她不愿意祝福我和仲斯，她说得也有道理”。颜娅的神态有点忧伤。 “别胡思乱想了，她会祝福你的，只是她嘴硬罢了，我了解你姐姐的性格”。 “但愿吧，凯丽，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了，估计接亲的车也快到了，新娘子，你就耐心等一等吧” 颜娅看着镜子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会幸福吗？仲斯会对我不离不弃的吗？ “到了，到了，新郎来了”，有人高兴地传达着信息，颜娅的心突然一收紧，不由地抓住了凯丽的手，凯丽感觉到她开始兴奋与紧张，还有些惶惶不安，于是也紧紧地捉住了颜娅的手，笑着鼓励她，“危仲斯今天很帅气，我看见他走进花园了”。 “谢谢你，凯丽。” 凯丽抿嘴一笑，其实她看见颜娅这种样子心里也很是意外和不解的。 新郎新娘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危仲斯很开心，一杯一杯地往肚里倒酒，危家老人更是喜不自胜，林素兰拉着颜娅的手说，“娅呀，往后有什么尽管说，我们是一家人了，我们会像疼女儿一样疼你的”。 “谢谢妈，谢谢爸”。颜娅作秀地赔着笑脸，可心里厌恶这样的话，在那么多人面前向她说这些话，让她觉得就是欠了他们一份无法推却的人情。 颜娅弯下腰对凡凡说，“凡凡，以后你要听外婆的话，听妈妈的话，小姨会想你的”。 凡凡一直都不说话，沈丛也很沉默，他抱起了凡凡。 热闹喜气洋洋的宴席结束后，沈丛很快就离开了。 颜娅本来想和他说说话的，可是沈丛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他觉得颜然做得实在过份，丢了颜家人的面，他决定问问颜然为什么要这样做。 颜青给沈丛打电话，非常生气询问颜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你别生气，颜然可能有不去的理由吧，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她的人影，我现在就去找她，找到她让她给你老打个电话吧”。沈丛心痛得要流血了。 颜青挂完电话还是一肚子的火气，高容说，“你别把身子气坏了谁疼呢？颜然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她说过不去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颜青脸都黑了。 “也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对，娅娅结婚前的一个月，姐妹俩吵架了，颜然对娅娅说，不要步她的后尘”。 “后尘？她是不是疯了？沈丛对她不好吗？我看她纯属是活得没滋味了，孩子也不管管，说开什么公司，整个人都变态了”。 “好了，你就别生气了，嫁出去的女儿是出去的水，应该如何过就随她们好了”。 “都是你宠坏了颜然，她从来就不给我老颜的面子和台阶下的，当初又不是我们逼着她嫁给沈丛，我们也劝过她的，这倒好，她倒觉得委屈了”。 高容不想再和他争执下去，走开了，作为母亲，她心里不苦吗？同是女人，她能感觉到女儿的感受的。 婚礼结束后，颜娅说，“仲斯，我得去找我姐，我知道她在哪”。 “你姐夫不是去找她了吗？她不会出什么事的，不来就不来嘛”。危仲斯有了丝丝醉意，说话失去了分寸，不轻不重的，难怪颜娅会生气。 “危仲斯，你现在开始说这种话了是吗？她可是我的姐姐啊”。 危仲斯还在酒意当中，说话一吐一吐的，“颜娅，你怎么和你姐一个样呀，皮笑肉不笑的”。 “危仲斯，你混蛋”。颜娅拿着枕头扔了过去，夺门而出，她担心颜然会想不开，会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危仲斯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笑，“我混蛋？对，我混蛋，你去找吧，你找到她也未必看到好脸色，去吧”。 颜娅狠狠地甩开危仲斯的手，出去了。 “娅娅，你这是干什么去呀？”林素兰拦住往外走的颜娅。 “我有事，妈，你别管我，管管仲斯吧，喝得不成人样了”。 “怎么啦？今天是你们大喜日子，他高兴喝多了，娅娅，你是他妻子了，回去照顾一下他吧。”林素兰很轻声地想拦住颜娅，可是没拦住，她又怎能拦得住颜娅呢？。 晚上九点，最热闹的地段，有一个叫“欲望”的酒吧，几乎夜夜爆棚，颜然很喜欢到这个酒吧，颜娅看见过几次她醉惫的走出来，估计她一定又是泡在这个酒吧里了。 人真多，有一台走秀表演，来玩的人够尽兴的，颜然果然就出现在这里，就在柜台边，喝着酒，晃着头，简直像一个没了魂的人。 她身边有一个男人，颜娅见过，可并不知道他与颜然之间是什么关系，颜然的目光迷离，他的眼睛却是充满了那种让颜娅讨厌的色调。 颜然已经醉了，酒醉后的颜然风情万种，很生怜，那个男人禁不住伸出手伺机要揽住她纤细的腰，颜娅拿起柜台上的酒用力地朝他脸上挥去，酒洒了他一脸。 “你找死吗？”，他愤怒地尖叫，放开了手，颜然倒在台上睡过去了。 “你离她远一点，不要碰她。”颜娅愤怒地指着他。 “哟，你看不过眼？你算哪根蒜呢？我告诉你，她可是我老婆，我碰我老婆跟关你这个三八什么事呢？” “她是你老婆？你真不要脸，她有老公，有家人，有儿子，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责任，我告诉你吧，我是她妹妹”，颜娅尖叫着。 那人晃了晃头，盯住颜娅的脸看了半天，声音软了些许，带着嘲弄，“哦，是娅娅，你姐姐提起你，高材生吗？哦，你今天不是结婚吗？怎么也跑这来了？” 颜娅不再搭理他，把颜然扛到肩上离开酒吧，叫了出租车回家去了。 沈丛抱着凡凡坐在沙发上，发呆。跑了一天的凡凡显然是很累了，已经睡着了。 颜娅开门进来，把颜然放到沙发里，“姐姐喝醉了，我把她送回来，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等她醒了再和她好好谈谈吧。” 沈丛有些不解，“娅娅，是你找到她的吗？你可是新娘子”。 颜娅笑笑，“没事，仲斯喝醉了，也睡着了，我担心姐所以就去找她了，也只有我知道她喜欢去的地方，所以很快就找到她了”。 沈丛把凡凡放下来，盖好被子说，“娅娅，你先别走，我给你倒杯水喝，让你这么操心也真过意不去的”。 颜娅低下头看看凡凡，轻轻的吻了凡凡的额头。 “这是柠檬水，你喜欢喝的”，沈丛把水递过来，看着颜娅把水喝完，心里是一种很复杂的滋味。 颜娅喝了水之后说要回去了，沈丛提出开车送她回去，颜娅没有拒绝。 林素兰一直在客厅等媳妇回来，听见屋外的车响就开门出来。 “颜娅，你回来了。”林素兰看看沈丛又看看颜娅，“姐姐找到了吧”。 沈丛打了招呼就开车走了，颜娅回答说找到了。 林素兰追问颜然的去向，颜娅说，“妈，这是我姐自个的事，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我觉得你姐真的是不太懂事，妹妹的婚礼不来参加也就罢了，还让新婚的妹妹到处去找她”。林素兰有些不高兴地唠叨。 颜娅没作声回房去了。 危仲斯睡得真香，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颜娅也觉得累了困了，和衣而睡。 危仲斯醒来之后看见颜娅还在睡也没有叫醒她，他凝视着新婚的妻子，觉得生活美好极了，他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娶了一个高文化高素质的妻子呢。 林素兰早早就起床忙活早餐了，这是做婆婆从一开始都乐意做的家务事，她也想给颜娅留下好印象。看见儿子出来就问颜娅起床了没有，儿子说，“颜娅还在睡，不要打扰她，让她多睡一会。” 危仲斯对昨夜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待林素兰告诉他一切之后惊讶地叫出声来，“呀，我真该死，昨天喝得太多了，娅娅一定怨我了”。 “那也不能怪你，这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应该高兴的，错就错在她姐姐，妹妹结婚她却藏起来不露面，难道她们姐妹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吗？” “我看没有什么仇恨，娅娅的姐姐待人也不错的，不过娅娅很少提起她。”。 “那就是了嘛，娅娅不提她肯定是心里不愿意碰触啦，儿子呀，你得对娅娅人细心点，做妻子的要安份守已，要懂得相夫教子”。 “妈，看你把娅娅想得那么复杂，别把她吓坏了啊”。 “呵，刚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啦，懂得维护老婆啦，我看你今后也有得受的”。 林素兰嘀咕着，危仲斯也没放心里去，他知道，妈也是为他好，可他并不认为娅娅会是那样的人。 这是儿子结婚头一次一家人一起吃饭，所以，家里人都等着颜娅起床，一直等到十点多，颜娅才出来。 她被眼前的这几个人吓了一跳，她以为就她自己在家里，没想到公公婆婆都在，并且就等她一个人吃饭，“爸，妈，你们这是。。。。。？” 林素兰笑脸相对，“娅娅，我们这是在等你起床吃饭，你赶紧去洗漱过来吃早餐吧”。 “啊？你们都没吃早餐？呀，我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好好，我马上就好。” 危仲斯看着颜娅狼狈样，乐了，“说，妈，你看看，你儿媳妇真逗，还像个小姑娘呢。” 林素兰白了儿子一眼，“去，小心让她听见，她会跟你急的”。 危思安一直都没说话，拿着报纸看，颜娅出来后他才放下报纸说，“儿子呀，你和娅娅合计一下去旅行吧，你们不是有十五天的婚假吗？呆在家里也会闷的”。 颜娅说，“爸，我不想出远门，我想早点回单位，单位对我的工作调动了”。 “哦，去哪个部门了？”危仲斯有点意外可似乎也是明知故问。 “招商办，项目也快上来了，所以我想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也好应对以后的工作。” 危思安看了一眼儿子，点点头，“娅娅，爸为你高兴啊，你终于可以学以致用了，你爸呢也应该宽心了。” “谢谢爸爸”，颜娅乖巧地冲公公笑了。 按照当地风俗习惯，姑娘出嫁三日后，要回亲，所谓回亲就是回父母家吃饭，看望家人。 沈丛和凡凡也在，颜然在当然也不足为奇了，对于颜娅的出现，颜然这一次的态度有些变化。 她拉着颜娅的手让她坐自己旁边，微笑着说，“娅娅，你成家了，姐姐还没有祝福你，你没怪姐姐吧。” “没怪啊，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真的。”颜娅笑着说。 “今天我知道你要回来，所以和你姐夫还有凡凡也一起回来吃饭，也好补上我对你的祝福啊。”颜然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颜娅想，也许她想通了吧。 看到姐姐的变化，颜娅心里很是高兴，这是姐姐结婚三年来，第一次这么自然的提起了姐夫这个人。 沈丛对危仲斯举杯，“仲斯啊，今后啊，咱俩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多多来往啊，还有对娅娅要好啊。” “是是，听从姐夫教诲，也希望姐夫一家常走动啊。” 凡凡把颜娅拉到屋外，小声地告诉她，“小姨，昨天，爸爸和妈妈打架了，妈妈摔坏爸爸的手机了。” “妈妈没打你吧？”颜娅担心的只是凡凡有没有受伤，她对小两口这样的相处方式见惯不怪了。 凡凡摇摇头，“没有，爸爸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来，妈妈疯了。” 是啊，颜然到底还是有点不太正常啊，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忘记过去好好面对现在呢？然而今天的表现也预示着什么呢？ “凡凡，凡凡，”颜然在里面叫着凡凡。 凡凡跑回去，怯怯地说，“妈妈，我不回去，我要和外婆在一起”。 颜然看沈丛，沈丛弯下腰去，“凡凡，我们回去吧，改天再来看外婆，好吗？” 凡凡扯住颜娅的衣服不松手，颜娅说，“既然凡凡想留下来，你们就让他呆着吧”。 颜然没说话转身就走了，沈丛马上跟了出去。 颜娅对凡凡说，“我和你姨夫也要回去了，你就听外婆的话啊，小姨一有空会来看你的。” “小姨再见，姨夫再见”。凡凡不舍地目送大人们相继离去，在他那么小的心灵里，装有很多心事了。 颜娅和父母告别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凡凡挺懂事的，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回去呢？”危仲斯问道。 “我也想不明白，姐夫是很爱凡凡的，姐姐倒是凡凡害怕的一个理由吧。”颜娅也感觉迷惑。 “仲斯，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应不该说出来。” 危仲斯对妻子温柔地微笑，“说吧，我们是夫妻了，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你想什么时候要小孩呢？我的意思是说，三年内我都不打算要小孩”。 危仲斯握住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为什么，是因为招商的事吗？” 颜娅沉默。 “是因为凡凡的事吗？” 颜娅点头了，“凡凡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凡凡有他父母亲和你父母亲疼着，这对你选择做母亲是没有影响的。” “别人表面看到的是你所说的这样，可是在我内心里，我总是感觉不踏实，我无法说出为什么，只是被这种感觉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爸妈年纪都大了，都想早日抱上孙子，再说，女人在这个时期生孩子是有很多好处。” “对不起，仲斯，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答应我吧，好吗？等凡凡长大一些以后，我们就生。” 危仲斯毕竟是疼惜妻子的，既然妻子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强求，可是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危家老人开始催问香火的事情了，每一次都被危仲斯挡了回去。 这一天吃完晚餐，林素兰又唠叨起来了。 危仲斯听多了心也烦了，说话的语气重了些。 “颜娅的事业刚刚起步，现在要小孩会分了她的精力，她还年轻，过两年再考虑吧。” “什么？过两年，是不是等我和你爸都去天国了，你们才为我们考虑考虑呢？”林素兰很不高兴地说。 “老妈子，你别这样，颜娅有权利选择什么时候要小孩，再说，他们不刚结婚吗？急不来的“。危思安一边打圆场。 “哟，你这死老头子，怎么护着她了？儿子不是你生的吗？“林素兰嚷嚷起来。 继而转向儿子，“我不管，反正今年你们得给我生个孙子”。 “妈，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总得宽松一下的吧”。 “当年我生你的时候，谁宽松我了？要不是你，我还没受那么大的罪呢。” 晚上，危仲斯望着颜娅发呆，把颜娅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娅娅，你们招商办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工作，颜娅心情很好，“很顺利，估计过两个月啊，就真正启动项目了，昨天我和镇长去考察了沙县的一块地，很适合投资发展林业和加工业，专家也这么认为，所以，规划很快就出来了“。 “那就好，省得你郁闷，我先睡了，你别忙得太晚啊“。 “知道了，老公”。 招商办正式召开第一次项目会议，在会议上，镇长宣读了人事任命，颜娅任招商办副主任职务，同事们纷纷表示祝贺。 接下来的工作颜娅都要全程参与的，然而颜娅忙得不亦乐乎，常常忘记下班的时间，有时候就叫了外卖，吃完后继续工作，这种忘我工作的精神让镇长很有感触，他觉得这是一块可造之材啊，应当给予重视，要好好培养这样的一个人。 几天以后，许镇长把颜娅叫到办公室，“娅娅，我们举办的招标大会你负责跟踪一下，各部门准备的情况向我汇报”，镇长让秘书把颜娅叫到办公室，交待了这样的工作。 颜娅欣喜若狂，终于派上工作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头。“是，马上去办，下午三点向你汇报”。 谈话现场，除了镇长以外还有一个人，他是县招商局的局长何吉，他也对颜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的工作当中他也特地多接触了这个能干活跃的女同志，渐渐的也就熟络起来了，颜娅对何吉抱着感激的心情，她多了一个心眼，将来说不定何吉能帮她呢。 颜娅的工作汇报做得很详细到位条理化，合理化，镇长听完后说，“颜娅，做得不错，继续努力，将来这招商办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 颜娅喜出望外，这些夸奖和鼓励是比较适合颜娅的，颜娅原来的斗志又回来了，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心智的成熟，颜娅对事业的信心与理念更加坚定了，她对自己说，一定好好把握机会，一定好好的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招标会开得非常成功，就拿气氛来说，就相当的热烈啊，记者来了很多，领导也颇高兴，颜娅功不可没啊，镇长在宴席上大大地称赞了颜娅，完了之后向颜娅传达了一个任务，不管如何，一定要拿下投资3个亿的加工厂，这是一个最大的投资项目了，颜娅表示没问题。 颜娅把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锁定了，他就是光华集团的林康凯董事长。 忙碌紧张的工作使颜娅放在家庭上的精力明显的减少了，婆婆不高兴又开始嘀咕了，“儿子啊，你要跟颜娅说说，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只要她高兴我都支持她，她有能力是我们应该高兴的啊，你怀疑什么呢？” “妈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自己，上不去下不来，颜娅可是如日中天的，女人太强不是好事。” “好了，妈，你以后少管颜娅的事就对了，”危仲斯不耐烦地打住林素兰的话，起身上楼去。 “呵，不要我管，我看等出了事你才知道后悔。” 话听多了，心里就难免产生疙瘩了，危仲斯还是与颜娅展开了对话。 这天晚上，颜娅回来很晚，还抱了一个大大的文件包，显然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了。 “娅娅，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还是要说出来吧。” “嗯？怎么啦？看你一脸的严肃样，说吧。” “你能不能停下来，这样的强度会压跨你的，你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 “没事的，我觉得充实和快乐，以前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支点，现在我找到了，我要好好体现我的价值，老公啊，你一定要支持我哦。” “我是要支持你，可你忙得连跟我亲热的时间都没有了，这跟没结婚有什么区别呢？” “是不是妈说什么了？老人都是这样保守的啦，忙完之后就好了。” “行，你爱如何都随你，可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怎么啦？现在社会，女人比男人强，女人有自己的空间和事业。”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记得早点睡觉。”危仲斯心里很不快可又不好发作。 颜娅表现得是越来越强大了，连脾气都大了。 颜娅想起应该给林老板打电话了，要约他谈投资的事情。 林老板很高兴地接受相约，并如约前来，颜娅很感动。 “那我在红雨咖啡厅等你吧”，颜娅知道林老板特别喜欢到这家咖啡厅去，每次去一坐都是几个小时，并且都是一个人，显然这个男人有着某种情结，要攻下这个项目还得要从投其所好下手。 林老板哈哈大笑起来，“颜小姐真聪明，居然会选这么一个好地方见面，行，我去接你一起过去吧，我可不想美女久等啊。” 危仲斯刚走出办公室，看见颜娅急急忙忙的往外跑，想叫都叫不住。 他看见颜娅上了一辆奔驰车，很快就不见了。 他拦住颜娅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子，问颜娅去哪了。 女孩子摇摇头，说，“危哥啊，我只听见颜主任说去见一个客户”。 “谢谢啊，没事了”。危仲斯心情怅惘地望着远去的车。 红雨咖啡厅，气氛恰到好处，音乐轻轻的像小溪水一样，动人心扉，颜娅看起来很有小女人的味道，林老板凝视着她。 “在招标会上，我留意你，我还打听了你的名字呢。”林老板可真是口直啊，表明了他对颜娅的关注之意。 “那会也没来得及招呼你，真是不周啊”，颜娅的语言能力不减当年。 林老板笑得更加灿烂了。 “颜小姐，我知道你约我的目的，不瞒你说，我还真看好那块地，国家政策那么好，现在不抓又待何时呢？” 颜娅趁热打铁，“是啊，林老板是很有眼光的，在我们手上就要很多地方优惠政策，我们也尽量争取国家扶持政策呢，你来了以后，我们都相信将来的食品就是您的天下了”。 “你可真会说话啊，不过，你说的是事实，行啊，你回去转告王镇长，我很快就答复他的”。 颜娅举起杯子，欲敬林老板，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林老板挥挥手，微笑着。 电话是危仲斯打来的， “娅娅，你回来吃饭吗？我今天买了你爱吃的。” “不回了，你和妈他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颜娅把电话关上了。 “你成家了？爱人来电话了？” “我成家都半年多了，爱人也在同一单位里上班。” 林老板看看手表，说，“颜小姐，今天就到这吧，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吧”。颜娅既不想麻烦林老板也不想让别人看见，林老板见她推辞了，也就作罢。 一起下了楼，林老板上了车，颜娅和林老板道别。 回到家，危仲斯不在，林素兰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妈，仲斯去哪了？”颜娅从房里探出头问婆婆。 林素兰冷冷的回答，“我怎么会知道你们都忙些什么呢？一天到晚不见影子，连饭也不回来吃，仲斯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说是和朋友喝酒去”。 “哦，让他去吧”。颜娅不当一回事，她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空间，她是不会干涉老公的，可是对林素兰来说，颜娅这种态度完全是不在乎。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公呢？”林素兰把颜娅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看成是不在乎，心里真的是很不高兴了。 “妈，你想多了，仲斯是有分寸的男人，他知道喝多少，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是他妈妈，我知道他心里的委屈”。 “委屈？妈，他委屈什么呀？”颜娅停住手里的动作，惊讶地回过头来，看着婆婆。 正说着话，危仲斯回来了，是朋友扶着进屋的，一身浓重的酒味。 林素兰不断地埋怨，“怎么回事啊，喝成这个样子。” 危仲斯吐了一地的污秽物，嘴里还叫着，“喝，再喝，我没醉”。 颜娅从朋友手中接过危仲斯沉重的身体，对朋友道谢后把危仲斯放到沙发上。 第五章 矛盾从出轨开始 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幢办公大厦里，有一个会议紧急召开。 林康老板亲自主持的会议，参加会议的都是高层干部，这一次会议主要是谈讨沙县投标的事情。 秘书章晓楠一路小跑过来，抱了一大堆刚印好的资料进了会议室并很快地把资料分发到参会人员手上。 项目投标会议议论了一个上午，午餐开始前，林老板做出了决定，由公司策划部的沈清先与沙县政府保持联系，多方面了解这个项目的优势和国家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沈清，四十五岁，极喜谈古论今，外联工作也得心应手，会后，他向章晓楠要了一些资料就走了。 林老板把章晓楠找到办公室，交待她要加快材料整理的速度，他很快就过去和政府商谈合作的事情了。 “老沈还没联系呢，估计也得几个月之后才能正式商谈的吧”，章晓楠说。 “我们要抢速度，抢机遇，我觉得这个项目前景很好”，林康提起公文包，看样子是准备要出去的。 “那行，我马上去办，”章晓楠说。 “晓楠啊，其实，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将来项目上了以后，我想给你更重的担子，所以，你得好好练自己的本事啊”。 章晓楠笑笑，不作回答，这么多年，她心里明白，林老板有没有把自己当作人才，将来如何也是不好定夺的。 章晓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林康，没有接电话，林康倒是很解风情，微笑着说，“抓紧时间办，接电话吧”。说完就走了。 忙碌的晓楠看到电话，脸上露出了愉悦有微笑，也许也就是只有这个人的电话才能让她感觉生活没那么沉重。 “安南啊，我想你了”，晓楠温柔地叫着安南。 “我下午三点的飞机，晚上八点回到，一起吃饭吧”。安南的报告无疑让晓楠心情不知道有多么的快乐。 “真的啊，我太高兴了，我准备晚餐，保证你爱吃的”，章晓楠真的高兴极了，分别三个月，终于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男朋友安南了。 可是快到下班的时候，杨秘书站在门口说，“章晓楠，老板找你，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知道了，马上过去”，章晓楠起身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林老板告诉章晓楠，晚上有接待任务，章晓楠有些犹豫可又不好开口。 “怎么啦？不方便吗？”，林康盯住章晓楠干净漂亮的脸。 “老板，能安排其他人去吗？今晚。。。。。”，章晓楠吞吞吐吐。 林康想了一下，微笑着说，“没问题，让杨秘书代你去吧。” 章晓楠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老板”。 “肯定是你那个宝贝安南回来了吧，要么你怎么会这么高兴呢？晓楠啊，改天带他来见见我，我请你们吃饭。”，林康在章晓楠的办公桌上见过安南的相片，这个男孩子眉宇之间倒也英气俊俏，还是房地产一介人才。 “行，保证带到，那我走了啊。”，章晓楠挥挥手离开了。 章晓楠走后，林康自言自语，“这个丫头，掉蜜里去了。” 林康自然的，想到了有一段时间不见面的颜娅了，于是拔通了颜娅的手机。 颜娅没带手机，是危钟斯接的电话。 林老板以为打错了，挂断，又重新打过去，依然是危仲斯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颜娅的手机吗？”他唯唯诺诺。 “是的，她忘记拿手机了，我是她爱人，有事我可以帮你转告。”危仲斯说。 “没什么事，打扰了，颜娅回来你让她给我来个电话，就说项目的事吧。”林康挂上电话后心里有点困惑，可说不出困惑在哪？ 只是，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涌上了林康的心，似乎有些难过。 北斗机场，章晓楠挤在接机的人群里。 安南拉着行李箱出现在出口上，章晓楠高兴地扬着的，叫道：“嗨，安南，我在这呢”。 安南冲他微笑，这位小伙子有一种呆呆的帅。 “安南，我真的很想念你”。章晓楠撒娇起来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啊，平日里严肃的表情，谁会想到此时她却变幻了一种无限妩媚的姿态呢。安南能不爱吗？ “先回家，然后我们去吃法国大餐”。安南眨眨眼睛。章晓楠点头。两个年轻的恋人蝴蝶一样离开了机场。 章晓楠住的地方就是安南的家，安南出长差以后她就搬过来住。她退了原来的租的房子。安南看见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和焕然一新的床单以及干净的窗几，章晓楠不但很会工作也很会生活，安南一把章晓楠拥入怀里，开心地说，“章晓楠，我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迎娶你，我要你永远生活在幸福的爱情里。” 章晓楠当时觉得快要天晕地转了，以后会不会像安南所说的那样她此时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浪漫的章晓楠告诉自己要好好抓住这美好的时光。 章晓楠不知道，安南此次的回来，其实是要为她送上一份生日祝福的。 当所有的灯关上，点上蜡烛的夜里，安南轻轻地唱着生日歌，漂亮的蛋糕被俊俏的男服务生推上来之后，章晓楠感动、惊讶，流泪了。 “谢谢你，安南，我真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章晓楠拼命地嘟着小嘴。 “晓楠，你要记住，你的眼泪却是我最好的珍藏了，许愿吧。”安南微笑着捉住章晓楠的手，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多么纯真的小女孩。 安南看着动人的女友，也觉得很幸福，晓楠是一个好女孩，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对自己说，我追寻的人出现了。 章晓楠在心里许了一个愿，这个愿却与安南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并没想到婚姻，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事业，在她的心里，事业比爱情重要。 虽然如此，章晓楠还是很深爱安南的。 有一个美丽而又非常理性的女子，一直站在明净的窗户边，微笑地看着章晓楠从另一个街道冲过来。 “不是说好是十点的吗？你早到一个小时了”，章晓楠见到米丽时觉得惊讶。 米丽耸耸肩，“嘿，我要是不早到，能逮住你和你的老板吗？” “也对，不过有我在，对他的采访何时又是问题呢？我刚和老板通过电话了，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谢谢美女的帮忙啦，回头我请客。”米丽很客气。 “哦，连安南一起请吧，他前两天回来了。”章晓楠想把安南介绍给米丽，打算将来也好多一条路可走。 米丽的眼睛亮亮的，眉飞色舞的。“呵呵，怪不得这两天没动静了，行，我要好好看看他。” “你别吓着他啦，他这个人死皮赖脸可也怕美女纠缠啊。”章晓楠开玩笑地说。 说话间，就到林康办公室了。 林康接受米丽采访时谈到了沙县项目投资计划，他告诉这位美女，他已经派人过去考察了。 “是沈先生吧，怪不得这几天没见人影的。”，章晓楠说。 “晓楠，看情况，过两天我也得过去一趟，你也去看看吧，回来给我说说你的看法。” “没问题，老板让我去我就去。”晓楠开心地说。 采访完毕，林康留米丽吃饭，米丽因有事要处理走了。 “安南怎么样，你得把他引荐过来给我，这是一个人才哦， 这次投资如果有他的加盟的话，我就如虎添巽了，怎么呀，晓楠，这个办法可以帮你把他留在你身边。” “谢谢老板的器重，安南自己的公司正在筹备当中，估计是不能为你效劳了。” “没关系，安南还挺有想法的啊，以后是不是要回去做老板娘呢？” “估计也不太可能吧，安南的事我不太感兴趣，再说，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林老板呵呵地笑了起来。 颜娅这两天也在忙着资料的事情，危仲斯没有告诉她要回电话的事。 晚上，颜娅准备睡下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关上灯睡了。 危仲斯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内心很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 最后还是决定告诉颜娅，颜娅一听跳了起来，变得非常生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坏事了知道吗？镇长为这事急死了，你以后不要乱动我的手机。” 危仲斯吓了一大跳，颜娅发起火来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可也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使得颜娅发火，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颜娅倒头睡去，背对着危仲斯，眼睛却是亮亮的瞅着白白的墙壁，心里又气又无可奈何。 这是他们第二次产生矛盾。 一上班，颜娅马上回了电话过去。 此时，林康与章晓楠已经在去沙县的路上了，林老板把电话递给章晓楠，“你告诉颜小姐，就说我们现在在去沙县的路上，两个小时后到政府办公室。” 章晓楠接过电话，温柔地说，“你好，我是章晓楠，林老板两个小后到沙县政府办公室”。 颜娅意外地呆在原地不动，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到单位。 “镇长，光华集团的老板两小时后到这里。” “什么？这么快？马上做好迎接的准备，颜娅，你得好好发挥发挥。”镇长的表情说不出有多么的兴奋与激动，并因此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哎，一定的一定的。”颜娅欣然领命而去。 镇长又一次强调项目必须拿下的重要性，“这个项目必须谈成，不能再等了。” “是是，镇长。”颜娅转身走了。 光华集团老板亲自来，意味着项目有希望了。这是喜事，谁都高兴啊。 章晓楠第一次和颜娅见面，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女子站在一起却有着大相径庭的区别。 颜娅个体相对较小，章晓楠高个子，长头发，各有各的气质，但比起来，章晓楠占有大的优势。 颜娅对章晓楠客客气气，可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痛，眼前这个女孩子的确很迷人，她看着林老板，脸上仍旧带着笑容，毕竟林老板是这个项目的最终决定者，她必须付出一点什么去争取林老板的首肯。 那个时候的颜娅，全然没想到日后，她会和林康这个男人之间发生什么，其实，她从对林康有好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这样注定了。 章晓楠只是单纯地希望，在双方谈论这个项目的时候，光华集团能够理性一点，所以对项目的每一个环节，她都很仔细地过目和思考，过于专心倒没有注意颜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谈论工作很顺利，显然的，林老板有所决定了，就等另一边的考察报告了。 晚餐在市里豪华的酒店开始，颜娅一杯一杯地敬林老板，惹得林老板很尽兴。章晓楠挡了最后的杯，“颜小姐，林总酒量不好，我代了”。仰颈喝完杯里的酒，在场的男人都拍手称好。 颜娅保持着看起来优雅的笑容，可在她心里，她觉得林老板拥有这样的秘书，的确让她觉得不舒服，按自己的条件来说，是完全有可能超越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的，只是她缺乏了机会，林老板的出现，似乎就是一个机会。 终于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林老板下榻后，给颜娅打去了电话，约她去喝茶，颜娅高兴的去了。 黑夜中。危仲斯尾随到了茶馆。 颜娅向林老板说尽了心底里的委屈和自己的抱负，说到自己的婚姻和心情，说着说着不禁流下了眼泪，这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神态。 林老板是男人，也很会怜香惜玉，加上本来就对颜娅怀着几分莫名的好感，对于面前这个小女子，他能不表示表示英雄护美人的本色吗？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辞职到我公司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很好的职位，收入上也绝对比这边的好。”林康说的是实话，他完全有能力兑现。 颜娅陷入了沉思，这是一种诱惑，可是这种诱惑能变为与实，这是一种好机遇。可颜娅觉得还是得需要慎重考虑才行。 “现在的社会，有能力的人在哪都一样，只不过是我给你提供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让你尽情地施展才华，这种机会恐怕是很难得的。”林康感觉得出，颜娅的意志在动摇，于是趁热打铁，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他对社会现状的洞穴使得颜娅不由产生了敬佩之意。 颜娅说：“离开以后，我的婚姻也必须重新考虑的，对于我的婚姻，我父母亲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明白他们是不希望我离婚的。” 林康说：“工作与家庭往往是不能一起兼顾到的，不过只要你安排得好，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颜娅说：“你说得对，在婚姻上我一直都不是满意的，我爱人他是一个很平凡也很本份的男人，不可能有什么大斗志的，他也给不了我真正想要的那种幸福，嫁给他，也可能是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帮过我，加上我们的父母都是世交。” 林康往颜娅的杯里添茶说：“你还年轻，还可以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绩出来，我也需要象你这么优秀的人才。” 危仲斯差点就要冲上去，给林老板一巴掌或者责问他为什么要怂恿颜娅离婚，可是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气愤地离去。 颜娅在不经意的回头时看见了危仲斯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颜娅说：“我会考虑的，谢谢你，林老板。” 道别时，林老板紧紧地握住了颜娅的手，颜娅看着他欲言又止。 危仲斯在客厅里狠狠地抽烟，他一向是不与烟有仇的。 颜娅开门进来，闻到强烈的烟味。 颜娅不满地责怪：“你抽那么多烟做什么？不影响爸妈睡觉吗？” 危仲斯不说话，把烟熄灭在烟灰缸然后抬起头看着颜娅。 危仲斯不悦：“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或者根本就看不起我？” 颜娅脸红了起来，“你跟踪我？” 危仲斯：“你觉得自己也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吧？心虚了？” 颜娅厉声地说：“危仲斯，你别这么小心眼，他是光华集团的老板，我们在谈项目的事情”。 危仲斯也反驳她这样的说词：“项目？公事可以在上班时间谈，非得跑到茶馆去吗？居然还谈到了感情，你还表示了对这段婚姻的不如意？” 危仲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颜娅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颜娅咬着牙承认：“是，我承认我和他谈了我和你的事情，可那是真实的感觉，我活得并不幸福。” 危仲斯：“所以，你考虑离婚了，对吗？” 颜娅：“危仲斯，你别咄咄逼人。” 危仲斯：“我逼人？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理清楚。” 两个人吵架的声音还在扩大。 危思安和林素兰被客厅里的吵架声吵醒了，林素兰推了推危思安，“老头子，这是怎么啦？” 危思安拉亮灯，架上老花眼镜，“我也不知道啊，还是得起来劝劝啊。” 林素兰披衣起床走出房间，危仲斯和颜娅立刻停止争论，异口同声地叫了，“妈。” 林素兰脸色异常难看，“还知道我这个妈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危仲斯说，“妈，颜娅她。。。。。” 林素兰盯了一眼儿子，“你要爱自己的老婆，颜娅很不容易，你应该多体谅体谅妻子。” 危仲斯不说话，转身回房去了，门“啪”地关上了。 林素兰把颜娅拉到身边坐下，轻轻地问：“娅娅，你这是怎么啦？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跟妈说说啊，别压坏了自己。” 颜娅笑笑，“妈，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我回房去了。” 林素兰折回睡房，危思安问及此事，她说，“也不知道，但是感觉娅娅对咱儿子有偏见，仲斯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着点。” 危仲斯是有生活经验的老人，他知道事实上隐隐有一种必然的势态在往下发展着，谁都不可能阻挡的，“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颜娅可是有思想的人，儿子也不是脾气不好的人，他能闹起来，肯定有什么大事。” 林素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睡吧。” 整整十天，颜娅没和危仲斯说过一句话。 危仲斯搬到单位宿舍去住下了，说是工作忙，颜娅也留了纸条搬回娘家去，除了在单位里偶尔碰碰面，两个人都没有回家。 林老板在沙县呆了十天，章晓楠和沈清一起忙资料的事。 “晓楠，你说说自己的看法？”沈清抬起目光看着她。 “说什么看法？对项目还是对颜娅？”章晓楠一语双关。 沈清笑了，“呵，怎么会想起颜娅呢？” 章晓楠：“对项目，我没什么看法，我觉得很好，可以做。对颜娅，我认为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当然包括她是有思想的追求的，同时也不排除手段。” 沈清：“呵，你这小妮子，批人倒还是有一套的，你妒忌她吗？” 章晓楠：“没有，我相反有点喜欢她，起码她的思想表明她受过高等教育。” 沈清：“说不好，将来，你们就一起共事罗，也说不好，她会成为你的领导。” 章晓楠：“这个倒不奇怪，只要老板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这跟工作没关系的，沈清，是不是向我暗示什么呢？” 沈清：“那倒没有，我也是胡说八道而已。” 没听说，沈清也爱开这种玩笑哦。 凡凡亮着一双眼睛盯着颜娅看，“小姨，你是不是不搬回去住了呢？” 颜娅：“当然是，我要和凡凡在一起，凡凡，你说好不好？” 凡凡：“好，爸爸出差了，妈妈来过两次，可是每次来都和外婆吵架，外婆很伤心的，外婆总说，要是小姨在就好了。” 手机响了，凡凡高兴地说，“小姨，你手机好漂亮哦。” 颜娅轻轻地拍了一下凡凡的头，“小鬼头，睡吧，小姨接电话。” 电话是林康打来的。 很有磁性的男人声音愉悦地传过来，让颜娅觉得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了。 林康：“颜小姐啊，睡了吗？能和我聊几句吗？” 颜娅：“林总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啊，我听着。” 林康：“没打扰你就好，我去接你一起出来坐坐吧。” 颜娅：“改天吧，太晚了。” 林康：“行，就在电话里说吧。” 林康：“颜小姐啊，后天我就回去了，明天我让晓楠整理好文件，你跟镇长说一下，明天我们还是见过面，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颜娅：“好的，我一定说，明天见。” 挂上电话，颜娅意外地兴奋起来，睡不着了，很明显的，这个项目的落实是指日可待了，项目一旦定下来，自己少说也是一个功臣了。 这个林康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商家，也是一个让颜娅感激的男人。 早上，高容拦住要走的女儿，追问搬回家住的原因。 颜娅说：“最近工作忙，压力大，想家了就回来，过些日子就回去。” 高容还想再问，颜娅已走出去了。 高容转过去对颜青唠叨起来，“这个丫头，怕不是又像他姐姐一样吧，老头子你得说说她，别让她走弯了路。” 正在翻看早报的颜青头都没抬，“孩子大了，说不了啦，让他们自己考虑吧，你就图个晚年清静好了。” 高容抱怨：“我可不象你，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谁疼，颜然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沈丛出差了，凡凡也没人管了。” 颜青：“你急躁什么呀，颜然不是小孩了，凡凡留在我们身边比留在他们身边好，我看哪，你就认了吧。” 高容：“是，我都认了，你给老危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青丢下纸，站起来，“添乱，孩子们的事管多了不好，我不会问老危的，你也别问。” 高容带凡凡上公园去，也懒得和颜青理论，可她心里添了堵。 碰巧的，在路上遇见了林素兰，两个亲家老太太自然就聊起了颜娅小两口的那件事，高容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她急急的往回走，一回到家里就嚷嚷，“老颜啊，你知道吗？娅娅和仲斯吵架了，这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 颜青脸都青了，“什么？吵架？不是第一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容很生气地说，“得好好问问娅娅，绝对不能让她步颜然的后尘。” 林康临走之前的五分钟，他对颜娅说，“好好考虑一下，不急着答复，但我会等你的回复的。“ 所谓要好好考虑的事情，除了辞职到他公司去上班之外没别的，颜娅微笑着说，“一定会给你答复的。”其实，颜娅早就考虑清楚了，婚姻对她来说不是幸福的代词，反而越来越让她觉得是一种约束和绝望，危仲斯并不是她真正要爱的那个人。 送走林康和章晓楠一行人之后，颜娅决定要做一些事情。 她给危仲斯打电话，约他出去坐坐，有些事情想和他谈谈。 危仲斯冷冷的，“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我没有你那么浪漫。“ 颜娅直言相告，“那好，我们协议离婚吧。” 危仲斯愤怒地说，“离婚？你终于提出来了，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 颜娅：“不是的，我觉得我们都不幸福，何必彼此折磨呢？” 危仲斯：“颜娅，我告诉你，我很爱你，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危仲斯挂断了电话。 颜娅感觉危仲斯也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不由叹了一口气。 父母亲双双坐在客厅里等女儿回来，凡凡被颜然接回去了。 颜娅开门进来，“爸，妈，我回来了。” 颜青脸色严肃，说，“娅娅，你坐下，我们有些话得和你好好说说。” 颜娅心里知道是什么事，可仍然装作不知，“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颜青：“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仲斯闹别扭了呢？” 颜娅有几秒钟沉默，但很快就笑着说，“爸，妈，夫妻二人难免会有一些小小的矛盾的啦，你们放心，没事。” 颜青：“没事？吵成那个样子，还说没事，还有，你们都搬出去住了，我看，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了，娅娅，你得成熟一点，以前我们宠着你，现在你成家了，得像个大人的样子了。” 颜娅：“爸，你越说越离谱，我都说了，最近工作忙，我怕仲斯影响我。” 颜青：“不管你怎么说，这事情我还得问问仲斯，我相信他不会隐瞒事实的。” 颜娅急叫：“爸，你别添乱，行不行？” 颜青：“不行，我得好好管管你，由不得你任性，你姐姐就是例子。” 颜娅：“得，你管吧，你爱怎么管就怎么管，封建家长制。”掉头就走。 “你。。。你。。”颜青气得说不出话。高容忙着拍他的背，尽量让他平静下来。 高容：“老颜啊，别生气了啊，娅娅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想法，过些日子我再好好和她谈谈吧。” 颜娅不想回去住，就想到凯丽，拔通了凯丽的电话。 很少接到颜娅主动打来的电话，凯丽觉得有点意外，“颜娅，你怎么啦？” “我没家可归了。”颜娅把自己说得天 第六章 离婚风波 项目签定仪式开始了，林康和颜娅站在一起，颜娅不时向他发出会心的微笑，章晓楠也不时的回过头看看林康脸部表情的变化，她感觉得出，林老板对颜娅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可是这跟她没有关系，虽然跟了林老板那么多年，安南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晓楠的猜测不久后就开始实现了。 项目启动过的第三天，林老板把晓楠叫到办公室，当时总裁办主任和人力资源科负责人也在，她嗅到一种不太寻常的气氛。 在场的这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林老板关系较亲近的莫萍小姐，三十八岁，未婚；其中一个是萧红，三十五岁，未婚。 这两个女人虽然都没出嫁，莫萍却因此得了不少的好处，而萧红很平淡地生活得着。 林老板发话了，“今天找你们来，有一件事想定下来。” 看着这两个女人的表情，晓楠就明白了， 在她没进来之前，林老板已经向她们交底了，不由地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公司准备招聘一个高学历，素质也很好的人才，她将担任新成立科室的负责人，你们要安排好她的食宿，同时，我要安排一个人和她一起住。”林康的眼睛转到了章晓楠脸上。 章晓楠没想到是颜娅，更没想到林老板指定要她和颜娅一起住。 “晓楠，你有什么想法？”林老板单刀直入地问。 “我没什么想法，一切服从安排。”章晓楠明事理，有些事情必须是无条件地接受的。 下班路上，萧红和章晓楠坐同一辆车回去。 章晓楠变得有点沉默，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萧红联想到颜娅要过来的事情。 “晓楠，是不是因为颜娅的事而不开心呢？”萧红走近章晓楠身边的位置坐下。 晓楠笑笑，“没什么，要思考一些事情而已。” “别给自己压力，凡事都顺其自然的好”。萧红安慰她。 两人此后无话，晓楠比萧红早下车，看着章晓楠的背影，萧红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颜娅向家人摊牌决定离婚了。 颜青跳起来，非常生气，“我反对你离婚，你拿婚姻当儿戏吗？” 颜娅：“爸，你能不能表示理解和宽容呢？我和危仲斯真的无法共同生活下去了。” 颜青：“不行，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你非常任性，非常不理智，非常的不成熟。” 颜娅：“爸，爸，，，，” 颜青：“不管你怎么说，这婚是不能离，你姐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存心不让我和你妈好过，当初决定嫁的人是你，你不能尔反尔的，叫我老脸往那搁呢。” 高容：“娅，你要好好想想，你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好好生活好好过日了。” 颜娅：“妈，你也不为女儿想想吗？” 凡凡躲在房门后，眨巴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颜娅，他想不通，为什么，小姨也提到了离婚这两个字，爸爸妈妈也常常说到。 高容看见凡凡赶紧过去把他抱起来往外走，说，“娅娅，你自己好好想想。” 凡凡问高容，“外婆，小姨怎么啦？” “外婆也不知道小姨是怎么啦？凡凡，你别管大人的事。”颜娅搪塞凡凡。 凡凡点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外婆，妈妈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颜娅突然紧张起来。 “妈妈说，要凡凡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外婆外公的话，不要惹外公外婆生气”。 “哦，你妈妈说什么时候回家吗？” “不说，她带了好多东西，还有相片呢。” 高容想，这颜然到底搞什么，越来越没谱了。 危家闹翻天了，危仲斯脸色乌云一样阴沉，而林素兰拍着胸伤心地哭着。 颜娅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妈，原谅我，我不想再拖累仲斯了。” 危仲斯一声不吭。 林素兰低声下气“娅娅，如果我们平常待你不周，你尽管可以说出来，我们改就是了，为什么要离婚呢？” 颜娅：“妈，你们对我都很好，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仲斯他应该幸福地活着，而我没法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林素兰恳求颜娅再给给儿子一个机会吧，就差没跪下来了。 危仲斯说，“妈，你别求她，心都不在了，留人做什么？” 林素兰：“儿子呀，你咋嘴这么硬呢？夫妻哪有不闹别扭的呢？” 危仲斯扑过去，欲在协议书上签字，被林素兰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 林素兰：“你糊涂啊，你这是要家散啊，你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颜娅看见林素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心里也很难受，她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老人，她想到了尽快离开，逃避眼前的一幕。 颜娅抡起包，打开门：“妈，我上班去了，这事我再考虑考虑吧。” 林素兰：“哎，娅娅，晚上一定要回来吃饭啊。” 危仲斯：“妈，你干嘛，离了算了，她这是一心要往外走的人。” 林素兰：“儿子啊，妈是不会让你们离婚的，你那么爱她，她不能对不起你啊。”危仲斯：“妈，糊涂的人是你，她不肯给危家添子添孙不就是说明了她心没向着咱家吗？我不忍心你们年龄一大把了还抱不上孙子。” 林素兰：“娅娅还年轻，你们还有时间，原来我是有点急，可我想明白了，这也是缘份啊。” 危仲斯：“不行，她心里有别人了。” 林素兰：“有别人？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事情呢？” 危仲斯：“丢脸，和别人在一起兴高采烈的，可这个家她是一刻也不愿意呆下去。” 林素兰：“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要是伤了娅娅的自尊，这婚你是不离也得离了，我是不会不同意你们离婚的。” 危思安一直都不说话，抽完烟后抬起头来看着爱人和儿子，很生气地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吗？我看颜娅不像无理取闹的人，只有我们做得不好。” 林素兰：“老危啊，你去找颜青好好谈谈吧，他的孩子一定很听他的劝的。” 危思安：“我看也未必，颜娅这孩子也是有自己的个性的，我相信，她肯定也和家里说了。” 林素兰：“那怎么办，你同意他们离婚吗？” 危思安：“我当然也不想这样，可是颜娅要离的话，拦得住吗？” 危仲斯沉默着离开家。 让颜娅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一个下雨的夜里，危仲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林素兰发现儿子的房门没关好，去关的时候发现儿子自杀，吓得尖叫起来，“老危，老危，仲斯出事了”，危思安衣服都没穿好，冲了出来。 林素兰哭着倒在地上，“儿呀，你不能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危仲斯叫道，“好了，你别哭了，你赶紧打120去啊。” 林素兰颤抖着双手拔了120电话，返回来的时候扑到儿子身上又厉声呼唤。 危家楼下围了好多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颜娅接到了危思安的电话，吓得当场软在地上。 得知危仲斯服药自杀的事情后，颜青赶到医院后给了颜娅一巴掌，颜娅忍住眼泪。 “亲家啊，这不怪娅娅，”危思安挡不住也只好劝。 “这孩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居然闹出人命来了，气死我了。”颜青觉得很丢面。 高容抚摸着女儿的脸，很不高兴地责备颜青，“你怎么可以打女儿呢？” 颜青指着高容骂道，“都是你宠坏的，从小就是这样。” “你，”高容气得手指发抖，“不可理喻”。 经过一番折腾，危仲斯基本脱离危险，只是需要住院进行恢复治疗一些日子。 林素兰天天往医院跑，危仲斯话越来越少了，除了偶尔回答医院的话之外几乎不和任何人搭话，可是在他心里，他还是希望颜娅通过这件事留下来好好过日子。 颜娅煮了危仲斯爱吃的鸡蛋糖水去医院看他，林素兰借故离开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你明明知道，你这样会吓着别人的。”颜娅把糖水放在台上。 “娅娅，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可以给你幸福的。”危仲斯流着泪。 “好好养好身体吧，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了，好吧？别的事就先放下来吧。”颜娅打了糖水准备喂给危仲斯。 颜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危仲斯，说，“我接个电话，你把糖水喝了，好不好？。” 危仲斯看着她走出病房，他没心思喝糖水，他知道，看她神态就知道是那个男人的电话，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抽搐，他快要崩溃了。 林康：“颜娅，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这边上班呢？ 这边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了。” 颜娅：“林老板，现在家里出了点事，可能需要一些日子来处理，单位那边我提出来了。” 林康：“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呢？” 颜娅：“快了，一解决好我就马上过去。” 林康：“好好，再见。” 危仲斯狠狠地把碗摔到地上，颜娅吓得往后退去。 镇定下来之后，颜娅弯下腰去捡起碎片，低声地说，“仲斯，你冷静点好吗？我只是接个电话你就变成这样。” 危仲斯脸色铁青，别过脸去，不愿意看颜娅。 颜娅离开病房出去了。 街道上真热闹，颜娅不由心生感慨，这种情景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见过，可自从毕业工作了以后，她都不曾留意过这座城市里哪些地方是热闹的，婚后更加不用说了。 危仲斯就象一块石头一样沉沉的压在她心里，让她觉得堵得慌。 她没想到危仲斯会走这样的极端来向她抗议离婚的事，她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惨剧的，她希望危仲斯能早日明白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是徒劳，到那个时候他自然就会放手了，然而这段时间需要多长呢，颜娅心里没底，为了不让危仲斯再生出什么可怕的行为，颜娅决定先缓缓协议离婚，而是提出想到外面去散散心。 父母的劝说，公婆的挽留，甚至是领导的思想工作，颜娅还是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离开了沙县。 林康接到颜娅电话，赶紧让司机到车站接她，他也亲自前往。章晓楠正在和安南看电视，林康的电话进来了。 “晓楠，你得马上过来一趟，颜娅来了。” 晓楠对安南说，“你送我去一趟公司吧，”。 安南二话不说就去取车，送晓楠到公司。他感觉晓楠似乎不太高兴就问她为什么，晓楠摇摇头，她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安南，这本来就应该属于两个人的时光就这样被颜娅的到来打破了。 见到安南，林康伸出手握住安南的手说，“房地产的杰才，难得一见啊，有些事情我需要晓楠帮忙，你不怪吧。” 安南表示理解，他看了一眼颜娅，然后转向晓楠，“那我回去了，你要回去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晓楠点点头，转身把颜娅的行李放到车上，颜娅笑着道谢，晓楠也以笑相对。 林老板给颜娅安置的房间和他的房间相隔一堵墙，也就是在同一层楼，林老板对晓楠说，“从今天开始，你搬过来住吧，这样也是对你们两个有好处，磨合磨合。” 晓楠还是笑，没说任何话，颜娅捉住晓楠的手说谢谢。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晚上，晓楠第一次住进老板的公寓楼，并且和一个不寻常的女人住在一起，她有好多种就不清楚的感觉在心里翻滚着，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郁闷，总之，她连给安南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倒是安南牵挂着来了电话询问是否需要过来接她回去，听晓楠说不回去了不免有些失落感和困惑，“你什么都不带就这样住下了吗？我给你送些生活用品过去吧。” “不用了，这里都备有，改天我再回去拿吧，你也早点睡吧。”晓楠默默地挂上电话。 她们各自睡去，那一夜，谁都没有说话。 公司召开了一个欢迎仪式，晓楠低着头，沉默地听着老板的介绍和颜娅的见面发言，很多人都看着晓楠，萧红也一直没有转过视线。 晓楠被抽调到了一个新成立的科室，担任颜娅的助手，依然在老板的直接管理部门。 从此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每天早早就起床，和颜娅一起下楼，一起吃饭，一起坐同一辆车到公司，安南走的时候她也没去送，因为林老板说过，不要随意离开颜娅。 晓楠明白，老板需要她帮助颜娅尽快熟悉环境和工作的程序，出于尊重，晓楠非常配合，颜娅初来乍到，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对晓楠更是感激不尽，所以什么事都会请教和与晓楠好好商量，晓楠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颜娅，她也希望她能早日走上正轨。 可自从颜娅过来以后，萧红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晓楠不太愿意出席公众活动了，老板每次带着的换成了颜娅，一次下班的路上，萧红碰到晓楠一个人在公司门口等车，就提出一起走走，晓楠答应了。 萧红：“你今天不和颜娅一起回去吗？” 颜娅：“老板和她一起去请人家吃饭了，我也想趁这空档回去拿点衣服，过几天要出差了，听说云南的气候变化无常。” 萧红：“你和她相处得还可以吧？” 颜娅：“还行，只是有点不太习惯吧，会好的。” 萧红：“你放心吧，过些日子我给你换个人，你就可以回家住了。” 颜娅：“谢谢，车来了，走吧。” 晓楠上了车后不再说话，萧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颜娅要对公司的每一个部门都走一趟，目的是认识一下部门的领导，所以，晓楠陪着她到各个部门去。 萧红对莫萍说，“颜娅一会就到。” 莫萍扬起脸，不太高兴地说，“到就到，有什么了不起的，晓楠也过来是吗？” “是的，她一直都和她在一起。” “那她不是很郁闷，陪着这个女人。”莫萍的表情怪得要死。 说话间，颜娅的晓楠出现了，萧红迎上去，“欢迎指导工作”。 颜娅说，“嘿，这么严重啊，只是随意看看而已，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章晓楠指着莫萍说，“这是莫主任。”。 莫萍皮笑，肉不笑，没说欢迎也没说不欢迎，这让颜娅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假。 莫萍当然牛，她是占有一席地方的人，公司元老又是跟随老板多年的公关人物，在这个公司里，她说话是有一定份量的，对颜娅，她有自己的想法。 离开莫萍办公室，颜娅问晓楠关于莫萍的事情，晓楠轻描淡写说，“你别管她，也不要去惹她好了，如果是工作你可以让老板出面的。” “哦——”，颜娅的声音好长，让晓楠觉得不太接受。 回到办公室以后，颜娅对晓楠说，“以后这个部门的工作要与莫萍办公室的工作职责分开，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晓楠认为这是应该的，毕竟这也关系到大家的业绩，甚至关系到颜娅是否在最短的时间内胜过莫萍办公室，这将决定着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与刚来不久的颜娅能否建立威信。 晓楠：“是的，这个主意不错，关键是要先得老板的大力支持，相对这个科室比较新，考虑现有的人员能否承担起这个责任”。 颜娅：“你要相信自己，你作老员工了，是应该能够胜任的，我们一起努力吧。” 晚饭过后，老板把颜娅与晓楠请到客厅，他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挑晓楠的缺点，也大肆的在晓楠面前说起了颜娅的优势。 晓楠笑着听着，不好发言。 这样的事情以后也发生了好几次，渐渐的，晓楠有些不喜欢听到这种并不是很公正的评判，莫萍说过，晓楠，你是否也感觉到老板故意要在你身上做文章呢？无非就是为了要抬举颜娅。不管莫萍这样说出于什么目的，晓楠是有自尊的人，自然的也就闹起了情绪。 安南来电话的时候，晓楠哭了起来，眼睛红红的，颜娅问出了什么事。 晓楠说，“我搬回去住吧，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颜娅无言。 林康生气地责备晓楠，“你这么做很不成熟也很不负责，你会给和颜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晓楠坚持要搬回去住，颜娅也不作挽留，林康说，必须等到有人替上才能离开，晓楠觉得异常的郁闷。 两个人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一些日子时间，这段时间里，晓楠尽心尽力的，把颜娅引到了正轨上来，颜娅表示感谢晓楠的帮助并宴请了晓楠吃饭，晓楠本来就不太想去的，萧红说不去是不给面子，颜娅是红人得罪不得，再说她也是为了感谢你，你就应该去，从从容容的和她交往就行了。 颜娅赴宴了，颜娅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第一次，晓楠知道了颜娅内心里也有着女人的苦楚，说实话，晓楠并不讨厌颜娅，可内心里有些看不起象颜娅这样的女人，不择手段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晓楠：“你不离婚就这样吊着吗？对你对他都没什么好处。” 颜娅：“他不愿意离，我只能走这一步了，分居一年就自动离婚。” 晓楠：“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这问题有点意外，可颜娅清楚，晓楠迟早都会问的。 颜娅：“说不上有什么真正想要的，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走到现在也算是缘份所至。” 晓楠：“你是指林总吗？” 颜娅点点头，“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他应该有吸引人的地方。” 晓楠：“我虽然跟了他那么多年，可是我从未想过去深入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在我的观念里，他毕竟是我的老板，一切都必须按原则来，这可能就是我和你的区别吧。 颜娅：“你能和我谈谈莫萍和萧红小姐吗？” 晓楠稍稍迟疑了几秒钟：“还是通过慢慢接触去了解她们吧。” 颜娅笑笑，“你对我心存芥蒂啊，我想你应该把我当你的朋友来看待。”晓楠：“不是这样的，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相处一些日子，我只是觉得，往后的日子，大家都会有机会相互了解的。” 颜娅：“唉，我初来乍到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相对亲近的朋友，我很信任你。” 晓楠：“谢谢颜小姐的信任，再说，我们还是一起共事的呢。” “两位美女，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兴呢？我是否可以坐下来？”林老板突然出现。 晓楠吓了一跳，颜娅倒没这么大的反应，晓楠后来才知道，颜娅事先和林老板说好的，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林老板看着晓楠，这种目光与以前不太一样，但不一样在什么地方，晓楠说不出。 林康：“晓楠，有些话我想当着你和颜娅的面说，因为我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晓楠：“说吧，林总，你别客气，我是你的员工，我会听从吩咐的。” 林康：“我作了这样的安排，出于几个考虑，但大部分都是考虑你的，你想想，你是一个人才，可独独缺乏了一个平台，我想让你脱离狭窄的工作空间。” 林康说了一大通道理，可是晓楠怎么听就怎么觉得与自己根本扯不上边，在他身边工作那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林老板根本没有很真诚地对待自己，现在一切都因为颜娅而改变了，而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晓楠：“林总，谢谢你跟我讲这些，我明白也接受你的解释，我会好好支持和配合颜小姐开展工作的，包括在生活上我都会和她做朋友的。” “你能这么理解我很高兴也很感谢你，过几天我让萧红物色个人，你就可以搬回家去住了，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安南走了吧。” “是的，他走了。” “你再和安南做做工作，让他到我这边供职，我会满足他的要求的”。 “再看看吧。” 颜娅一直看着晓楠，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内心世界，是不是掩饰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因素，可是她看不出，晓楠说这些话时态度是非常诚恳的，她说得出就会做得出，这是她一直的风格，林老板信任她也是因为这点，而这恰恰让颜娅有了不安全的感觉。 接下来的工作难免合作的事，可每次合作都出现了让林康很不高兴的情况，莫萍故意给颜娅出难题或者给她脸色看，根本没有诚心与颜娅这边通力合作，可令林老板感到有希望和欣慰的是，萧红和晓楠配合得总算默契，最后还是能使工作顺利达到既定的目的，在他在大脑里，他有了一个计划，要好好利用萧红和晓楠的影响，那么莫萍与颜娅之间不会存在很大的矛盾的，就算有也并不影响彼此所处的位置。 莫萍不是好惹的人，也不是轻易服输和放下的人，颜娅的到来严重威胁了她的处境，她觉得自己为老板付出了太多，却得不到老板的全心全意，这让她觉得委屈和耻辱，她恨颜娅，恨晓楠一直在帮助颜娅，也恨萧红的吃里扒外，可恨归恨，她清楚地知道，抓住林老板就能抓住一切。 接到莫萍的电话，晓楠正在洗衣服，颜娅在上电脑，晓楠大声地问，“是莫主任呀，有什么指示呢？”。 颜娅放慢了速度，听晓楠说话。 估计莫萍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因为晓楠说，“如果没什么我挂电话了，正忙着呢。” 晓楠想，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好象猫和老鼠一样，摆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想法，拿我当什么了呀。 颜娅问，“晓楠，刚才是谁来电话呢？” “是莫萍，她也没说什么事。” “哦，大概是不方便说吧。” “有什么不方便讲的，依她的性格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颜娅起来说去洗澡，晓楠说，“借你电脑用用，上上网。” 安南在线上，晓楠一上线，咚咚咚的来了一串信息。 没有什么比看到安南的头像让晓楠感觉到温暖和幸福，加是安南的话，她也算是找到了一种慰藉，这些日子，她的确觉得自己变得忧郁起来了。 “晓楠，你还好吧，你还住老板家吗？” “晓楠，家里的花开了吗？有时间回去看看吧。” “晓楠，记住要按时吃饭和吃药，帮我保护好你的胃和你的身体。” “晓楠，晓楠，我想你，我会回去的。” 晓楠的眼泪出来了，安南很不容易，可是自己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她很爱安南，恰恰这种爱产生了一各上压力，安南是不是这样呢？ 晓楠轻轻的打了一行字，安南，夜深了，睡吧，要保重。 晓楠做梦也没想到，这句话却成了她和安南之间最后的一个问候与祝福了。 颜娅出来，晓楠已睡着了，看着熟睡的晓楠，颜娅的心里涌上了一种怜惜的感觉，晓楠是个好女孩，如果不是遇到她相信她还象以前一样很快乐，只是遇到了她，在这个圈子里，晓楠只能成为一个往上攀升的梯子。 颜娅知道自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狠心，变得没有人情味了，变得贪心变得不可理喻了，可是这种变化会让自己得到以前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称羡的目光里来回地走，在物质比较丰足上满足自己以前想拥有的，她想到了危仲斯和颜然 第七章 面具人生 安南蹦极时出了意外摔下悬崖抢救无效，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离开了这个人世，晓楠听到这个消息后晕了过去，醒来之后疯了一样冲下楼去，萧红追了出去。 “晓楠，你冷静点，好吗？“ 晓楠拼命地流泪，“红，我不能没有安南，我要去找他。“ “安南不在了。” “你骗人，安南好好的，他说过会回来的。“ “章晓楠，你冷静点行不行，安南的家人已经坐飞机赶往云南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已至此，萧红不得不告诉晓楠事实，“我和安南的姐姐是好朋友，她叫米丽，是安南同父异母的姐姐。” 晓楠慢慢平静下来。 安南出事后的第三天，晓楠从颜娅房间搬出去了，回到了安南的房子去。 米丽于第四天下午到了本市，见到了章晓楠，她此次来的目的是想了结一些与安南生前有关的事情，顺便看看父亲。 晓楠倒了茶，然后坐下来，不幸让她看起来有点憔悴。 “你是安南的姐姐，以前没听你说起过，那么，你帮他把房子处理了吧，我另找房子住。”晓楠形体消瘦。 “晓楠，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处理房子的，我在整理他电脑的时候看到了他早就写好的遗书，他说这房子是留给你的，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章晓楠是谁，后来，我去了你们公司我确认了你的身分。” “安南没有对我说起过他有姐姐，我一直以为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你见到你的安伯伯了吗？” “见过了，他同意安南的处理意见，他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爸爸是一个好人，晓楠，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你不忙的话，请替安南去陪陪爸爸吧。“ “我会的，安叔叔对我很好，姐姐，你放心吧。“ “我替安南把房子过户的手续办好后我就得回去了，下午我让律师来找你，他会告诉你怎么处理的。“ 米丽走后，晓楠一直站在阳台上，安南喜欢的紫萝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花了，带着忧郁的颜色，晓楠的眼睛又红了。 林康来电话了，表示同情和安慰，他说，“对不起，晓楠，不要难过，安南在天国也一样能看见他心爱的人幸福地活下去的。”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让颜娅多担当些。” “谢谢林总。” 晓楠把手机关掉了，这种时候，她想静静的坐着，静静的陪着安南的灵魂。 一觉醒来，晓楠决定去一趟云南，她想看看安南生前生活的地方，她想寻找安南的足迹，云南是安南最喜欢的地方。 晓楠不在公司的这些日子，颜娅有种独力难支的感觉与担心，尽管林老板是强大的后盾，象莫萍这样占据了地方优势的人，对颜娅来说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压力和阴影。 关于颜娅的绯闻开始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传开了，颜娅为了傍款为了金钱，抛弃了老公。颜娅听到这些传闻里虽然还能顶得住，可毕竟这是不好听的话啊，独自躲在房间里沉默了半天，林老板让萧红去做颜娅的思想工作。 莫萍得意地在办公室间走来走去，她幻想着那一天，颜娅会象狼狈地逃回去，这里仍旧是她的天下，当她得知萧红从颜娅那里回来之后马上给萧红打电话。 “红啊，她怎么样了？脸色很难看吧，有没有退缩的表现。” 萧红觉得莫萍有点过份，肆无已惮的挑战颜娅，这对她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女人争风吃醋，原来却是这般可怕。 “莫萍啊，颜娅也不是简单的人，最好能和平共处为好。” “你害怕了啊？你不是在我这条线上的吗？” “莫萍啊，你要是太强了，老板也是很难平衡你和颜娅之间的关系的，她比你小，资历比你低，你可以象姐姐一样对待她的。” “呵呵，那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啊，你没看她越来越嚣张的表现吗？我觉得章晓楠也是很难和她相处下去的。” “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不管，不过我觉得，还是客气点好。” 莫萍率先挂了电话，因为林老板早已站在她身后，她全然不知。 “莫萍，原来这一切都与你有关啊。“ “不是的，我没制造什么事端啊。”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呢？和同事不团结，还挑拨离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呢？” “你误解我了，我真的没有。” “我都听见了，你还说什么，从明天开始，放你三天假，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真不象话。” “老板。。。。” 林老板说完话转身走了，他的脸色猪肝一样难看，他没想到莫萍这么没给他面子。 莫萍也来气了，“放就放”，抡起提包头也不回的走了，萧红刚好在电梯门口碰见莫萍，想问什么来着，莫萍盯了她一眼走了。 林老板把萧红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了她一顿。 “你也是一样，跟着瞎起哄，我让颜娅到公司来是要做大事情的，作为同事，你们要懂得相互尊敬和爱护，怎么可以相互伤害呢？” 萧红什么也不说，她知道，说了也等于白说，老板是不会接受解释的，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看来莫萍也是遇到痛斥才离开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以后不懂得收敛。 “你去忙吧，晓楠不在，颜娅很多事还没上手，你帮帮她，也好拉近你们的距离。” “知道了，那我出去了。”萧红退了出去。 莫萍到公司后发现一纸调令，萧红调往颜娅办公室，结果就只有两个小女孩子跟着她，显得力量是那么的单薄无助，莫萍心里想，这个颜娅好狠，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削减我的力量，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林康和颜娅一起去和一个香港商人洽谈生意，完毕之后，颜娅说身体有点不适，林康让司机先送颜娅回去，就在颜娅上了车之后，一张隐藏在树后面的脸诡异地笑着，然后又隐没在行人中。 载着颜娅的车子开得不是很快，车子准备下坡的时候，司机用了好大的力也没能把车刹住，司机在颜娅惊恐的尖叫声中急中生智做了一个急速调转的动作，车向一边的栏杆撞去，但没有飞出去，车和人都有惊无险，颜娅吓得脸色都变了，司机也吓出一身汗，他记得明明在出去之前是检查过车的性能的，一切正常，肯定是在他离开的那十多分钟内，有人对他的车刹做了手脚，看样子不像要对老板下手，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冲着颜娅来的。 “颜小姐，你没事吧。”小吴司机关心地询问颜娅。 颜娅摇摇头，“没事，你帮我叫出租车吧，”她下了车。 司机回过身来准备叫车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辆车疯了一样冲过来，方向正是颜娅站的位置，情况非常危险，司机来不及考虑就飞身扑上去，推开颜娅，自己却摔到了路边，那辆车急驰而去，没了踪影，颜娅吓得魂都散了，没有人看清楚车号，可是司机更加相信，颜娅一定是惹了什么仇人了。 颜娅跌倒在地上，扭了脚，痛得直流泪，小吴扶她起来，说，“对不起，颜小姐，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太危险了。” “小吴，你不觉得这事情很怪吗？好象有人蓄意谋杀我们。”颜娅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车来了，我叫车送你回去吧。”小吴拦下了一车出租车。 颜娅上了出租车，越想越害怕，可是她想不出自己刚来不久，会跟谁结仇。 在一幢陈旧的工棚里，地上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器械，一个长发男人叨着一根烟，很不耐烦的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一个女子开着车拐过几条街道，然后直驶郊外，最后停在了工棚前的三米地方，她戴了墨镜，换了一身平常没穿过的黑衣服，象大姐大。 她和黑老三面对面保持两米距离，“我让你办的事没办好，这是为什么？” 黑老三笑着说，“莫姐，都怪那个女人运气太好，那个不要命的小子拼了命地救她。” 这个被称为莫姐的女人很不高兴地说：“蠢货，没能力就找借口，你办不了事就拿不了钱，你说怎么处理？” 黑老三丢掉烟嬉皮笑脸和信誓旦旦，“再给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一定收拾干净，保你满意”。 女人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沉默一会最后还是答应黑老三的请求，“好，再给你一次机会，事情办漂亮了，我再追加五万。” 某公安局办公室，梁新局长正在召开会议，就最近社会治安的事情。 孔军提出了一个问题，“昨天接到光华集团老板司机报案，说有人企图开车撞死集团公司的一个高层干部，幸亏没伤着人，但是估计这事情是不会停下来的，局长，我立案了，所以这案得破。” 局长说，“依你看，这是什么性质的案件？” 孔军用笔顶住下巴，“据我了解，这个女员工到公司时间不长，和老板的关系非同寻常。” 梁新说，“那就交给你这个组去办吧，散会。” 一帮人围住孔军，有人问，“嘿，孔夫子，这里面肯定有花边新闻，你是不是也考虑让你那记者女朋友掺和掺和呢，她准能写出好文章哦。” 孔军打了打那个说话的警察的头，“让她掺和就有我们的好看了，我可受不了她。” 大家嘴里说的那个女记者就是米丽。 米丽一边赶稿一边吃泡面，电话响了。 她看都不看，就叫了起来，“孔夫子啊，有新案件了吧。” 孔军习惯她总是大惊小怪的，“嘿，你怎么知道的，你又吃泡面了？” 米丽：“孔夫子和我是什么关系啊，我能不知道吗？我要是不知道就不叫米丽了，说吧，有什么需要本小姐出手的”。米丽爽朗的性格是孔军死都要喜欢的。 孔军直接进入主题了，“有没有计划采访公司呢？” 米丽：“采访公司做什么？我最近的稿子写都没写完，老板催死了。” 孔军：“我接了一个案件，跟一个集团高层有关，听说是一位小姐，老板的情人。” 米丽：“呵，这又什么好采访的，这是人家的隐私。” 当听到与谋杀有关，米丽显得有点惊讶：，“谋杀？人死了还是活着？” 孔军：“当然是活着，可是凶手没得逞是不会罢休的，我想让你接触一下这个女子。” 米丽：“哦，是这样的啊，那好，你要我什么时候过去，明天一早的飞机吧。” 孔军：“我去接你，给你做你爱吃的蛋奶茶。” 米丽：“行，见到你比什么都甜，我得赶稿了，拜。” 第八章 谋杀事件 上午十点，飞机准时降临北城机场，米丽拉着行李箱走出来，孔军迎上去。 孔军：“这次准备过来住多长时间？” 风扬起米丽的秀发，她笑得很灿烂，“你要我住多久我就住多久，老板特批的，他对这个也感兴趣哦。” 孔军：“那太好，住我家吧。” 米丽思考了几秒钟，回答很干脆，“行。” 在车上，米丽想到了晓楠，她不知道晓楠去云南的事。 电话接通了，米丽高兴地说，“是晓楠吗？我是米丽姐啊，我来北城了，你在北城吗？” 米丽：“哦，你去云南了？什么时候去的？” 米丽：“五天以后才回来啊，那行，你玩吧，回来给我来个电话吧。” 孔军问：“是安南的女朋友吧？”。 米丽：“是啊，晓楠是很好的女孩子，可惜安南福薄啊。” 孔军拍拍米丽的手，算是对她的安慰，米丽笑笑，“没事的，过去了。” 吃晚餐的时候，孔军接到梁局长的电话。 孔军：“丽啊，真是好时机啊，老天都帮我们了，刚才梁局来电说，过两天，光华集团有一个大型的庆典活动，请了一些领导和媒体，梁局知道我把你请来了，他托人把你也带过去。” 米丽：“呵呵，你们梁局可是看得起我啊。” 庆典活动的场面真是热闹非凡啊，有一个人米丽是见过的，他就是某市的市长，姓付，名贤，他眼尖，远远就看见挤在人群里的米丽，不过也难怪，米丽亭亭玉立的，很招眼。 “米大记者也来了，看来光华集团还是为了这场庆典费心思啊”，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林康过来了，付市长指着米丽对林老板说，“这是一个不是人脑的脑子，厉害得很，你可是少花钱多办大事了。” 林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是那是，我们早就见过面了。梁局长可是专程推荐了这个米小丽，我也得多亏米小丽帮润色润色了，哈哈哈，都里面请，里面请。” 礼仪小姐当中，有一个是晓楠，接到通知，她提前回来参加庆典活动。 米丽感觉象是晓楠就走了过去，确认是晓楠以后一把抱住她说，“咦，回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晓楠有点意外，“米丽姐，真对不起，回来时太晚，不好打扰，原本想结束活动时再给你打的，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了。” 晓楠引坐，米丽说，“活动结束后，我们得好好聚聚，让我好好看看你。” 晓楠：“行，我先过去了。” 米丽望着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想起了安南，不免一阵伤感。 从介绍中，米丽知道坐在林康旁边的女子就是颜娅，这让她感觉到有点意外，颜娅不算很出众的女子，却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不过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有故事的，敏感的米丽决定从她的故事入手。 可是颜娅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变得很敏感，对记者更是有所忌讳。 米丽走近颜娅，伸出手，微笑着说，“颜小姐好，我们可以聊聊吗？” 颜娅婉然一笑，这种笑让米丽觉得有些不自然，她猜想，可能她刻意要逃避一些什么东西。 颜娅还是伸出手接住了米丽的手，“是米小姐吧，林总刚才向我提起过，其实我们还不是很了解对方的。” 米丽的微笑无懈可击，“是，是不太了解，不过晓楠说起过你，晓楠你还是了解的吧。” 颜娅：“晓楠？” 米丽笑了：“大概是因为她觉得和你的关系比较贴近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很信任别人的。” 颜娅：“那么，米小姐和晓楠的关系也非一般啦？” 米丽：“倒是，我与安南同父异母。” 颜娅：“哦，原来你是安南的姐姐啊。”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孔军给米丽泡了一杯咖啡递过来，然后坐在她对面。 米丽摇摇头，“依我看啊，颜娅这个人有很深的城府，晓楠知道她只是林老板很想留在身边的人，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孔军：“继续寻找，一定有线索，多让晓楠留意颜娅的动静。” 米丽：“我的意思就是不要涉及到晓楠比较好，让晓楠平平静静地过她的生活吧，我希望她早日走出安南的阴影。” 孔军：“可是就她离颜娅距离近，她能知道一切情况。” 米丽有些恼怒：“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你不要为了查案，伤害了晓楠，一旦晓楠知道了什么，她就难以在这个圈子里呆下去。” 孔军：“为什么偏偏在她离开的时候，颜娅就遭到了袭击，你不想想，这是巧合吗？” 米丽：“你怀疑晓楠吗？她有什么理由要伤害颜娅呢？” 孔军：“我就觉得晓楠完全有理由这样做，据我了解，晓楠在这个公司做了六年时间，一直都受到器重，可颜娅的出现改变了她的命运，再说安南的死可能也引起了晓楠内心的愤怒。” 米丽觉得孔军有些不可理喻：“行，你就猜吧，这是你的惯性，为了证实晓楠的为人，我会给你答案的。” 米丽站起来，转身回房，关上门，她觉得孔军太武断。孔军耸耸肩，自言自语，警察和记者的嗅觉同样敏感，可就是性别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米丽给晓楠打电话，晓楠还没起床。 晓楠问道：“是米丽姐啊，这么早，有事吗？”。 米丽问：“今天不去公司吗？”。 晓楠说：“不去，太累了，想多睡会，姐，你过来吧，我给你做早餐”。 米丽说：“行，我正想去找你，以为你到公司了，我这就过去”。 五分钟后，米丽就到了。晓楠穿衣起床去开门。 米丽坐在沙发上，望望四周，这里的一切都不变，很干净。 “你回来后有什么打算呢？”。 晓楠：“没什么打算，在公司里做下去吧，颜娅这边也是需要帮助的”。 米丽：“你没想过调动吗？”。 晓楠：“想过，可颜娅不让调”。 米丽：“看来，你对她的感情还是很真诚的”。 晓楠：“大家都不容易，我原来也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可是现在明白了，也就无所谓了”。 米丽：“颜娅遭到袭击的事，你知道吗？” 晓楠愣了几秒，又把牙刷塞回嘴里：“什么时候的事呢？我没听说过，颜娅也没对我提过，怎么啦？你是为这件事来的吗？”。 米丽点点头。 米丽接着说下去：“孔军接了这个案子，觉得颜娅可能是得罪人了，但是她刚来应该也不会得罪人的”。 晓楠问：“那他的意思就是你让你当间谍打入我们内部去查找这个凶手吧？” 米丽：“是的，孔军是这个意思，可是我知道的也就是你和颜娅的关系比较好而已。” 晓楠：“会不会是一种巧合呢？没有人会恨到要杀她的地步啊？” 米丽：“林老板除了对颜娅比较好之外，还有谁吗？” 晓楠想了一下回答：“莫萍，他对莫萍非常好，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他们的事，可我没亲眼看见，也不好说，再说，似乎也没有人很在意他们的关系，好象接受了似的”。 米丽心底一亮：“莫萍是谁？”。 晓楠：“一个办公室主任，好象对颜娅有所顾忌，可不至于吧”。 米丽：“不管有没有，这是重要的线索，谢谢你，晓楠”。 晓楠：“米丽姐，你别乱来哦，搞不好他们都以为我出卖了他们”。 米丽：“没事，一切按正常的发展好了”。 晓楠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林康叫住她。 林康：“晓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晓楠转身走过去，走进去，站着。 “坐吧，晓楠。”林康很平静，和平常没两样。 晓楠坐下，看着林老板，没有说话。 林康看着她问：“你怎么啦，从云南回来就变得怪怪的。” 晓楠说：“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在听你说话呢。” 林康：“有件事，我想私底下问问你，颜娅前些日子出了事，你知道吗？“ 晓楠：“不知道，不过昨晚知道了，是米记者告诉我的。” 林康：“你想想，有谁会这么做呢？“ 晓楠：“我不知道，警察不是介入调查了吗？” 林康：“我有点担心，所以我得想办法不让警察再介入这件事。” 晓楠：“你怀疑什么？” 林康：“只是怀疑罢了，也没证实，我也担心搞错了。” 晓楠知道他说的是莫萍，他的担心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对此，晓楠无能为力。 从林康办公室出来遇见了莫萍，她今天笑得好怪，跟往日不一样，充满了友好。 莫萍拉过章晓楠，彼此的距离好近：“晓楠，云南好玩吗？” 晓楠没有过多的心思与她再说下去，“还行，我忙去了。” 莫萍难免有些失落。 颜娅正在接电话，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渐渐苍白。 晓楠整理桌上的文件，也就没注意听她说什么了。 可是五分钟之后，颜娅先是哭起来，然后晕倒在地上，把晓楠吓了半死。 她用力地摇着颜娅，“颜娅，你怎么啦，你别吓人啊。” 林康和莫萍闻讯过来，莫萍掐住颜娅的人中，一会她醒过来了。 “你怎么啦？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林康看了一眼晓楠。 颜娅痛哭失声，但没说原因。 林康说：“章晓楠，你叫车送颜小姐回去休息吧。” 晓楠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可司机有事外出了，莫萍提出动用她的车，这显然让林康、章晓楠都感到意外。 晓楠扶着颜娅下楼，上车，目送她离开，然后返身上楼。 她在心里想，米丽怀疑莫萍，可莫萍为什么要这样做？林老板找自己谈话又表示什么呢？哎，真复杂。 凡凡坐在沙发上哭，沈丛悲伤得说不出话来，父母亲更是悲惨。 颜然是在宾馆自杀的，血染红了白色地毯，死之前化了妆倒也像睡着一样。 警察说他们正在着手调查颜然自杀的原因。 高容抱着颜娅，“娅呀，你姐死得好惨啊，凡凡以后怎么办呢？” 颜娅扶着母亲以防老人伤心过度晕倒，她的心很痛已碎成片了，“妈，你也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啊，姐的事已经发生了，凡凡以后就由我来养吧。”。 沈丛说，“凡凡是我和颜然的孩子，还是跟我吧，我不能总麻烦你们的。” 颜青发话了，“争什么争，凡凡就留在这里，我来照顾，谁也带不走他。” 大家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警察在调查颜然自杀事件的过程中，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先回去等检查结果，可是高容不依，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非要亲眼看到结果，警察就安排颜家先住在招待所里。 颜娅决定亲自去找一个人，她想问问那个人，对于颜然的死到底能负起多大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简单地吃了早餐就上路了。 很凑巧的，在那个人的公司门口见到那个要找的人，颜娅冲上去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那个人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清楚是颜娅之后，低下了头。 罗辉说：“对于颜然的死，我深感痛心和难过，可我已经很明白地告诉她了，我是不可能离婚和她在一起的”。 颜娅愤怒地责问他：“这就是你的理由吗？颜然是愚蠢可也是对你有感情的，她为了你不再爱第二个男人，我知道她这次离家完全是因为你，所以我知道她肯定来找过你”。 罗辉： “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说如果我不离婚，她就死给我看，我没想到她真的会自杀。。。。” 正在争执时，罗辉的电话响了，是他妻子打来的。 “好好，知道了，我马上回家”。 “颜娅，警察现在在我家里，我得回去协助调查了”，他没有再与颜娅说下去，跳上车走了。 颜娅也打了车跟着去了罗家，在罗家这幢豪华的楼房里，她见到了罗夫人。 这是一个很慈祥的中年妇女，对颜娅的到来保持一种平静的神态和友好的微笑，可是忙碌的警察以及慌张的罗辉让她难掩内心的不安，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辉对她撒谎，说公司里出了事情，他只是协助调查，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以为颜娅是罗辉单位里的员工，没有过多地留意她，此时的颜娅失去了冷静，她哪会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造成怎样的困扰，颜然是她唯一的姐姐，并不打算让他安生。 颜娅径直走到对警察面前，说，“我是颜然的妹妹。”。 警察觉得很意外，根本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指证罗辉的过错，罗夫人也根本没想到罗辉会隐瞒了那么大的真相，哭着冲过去打了罗辉一巴掌，然后冲出门去，罗辉要冲出去，警察拦住了她。 颜娅转身追出去。 罗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不出是装出来的样子，痛心疾首，“颜小姐，你会放过他吗？” 颜娅冷漠地说：“颜然已经死了，总得有一个人替她负起这个责任的”。 罗玲眼泪汪汪的：“罗辉一直都很称职地做着丈夫和父亲的角色，我从来没听到他对不起我的事，颜小姐，你告诉我，你需要罗辉和我为你姐姐做些什么，你尽管说，我就是卖掉公司也答应你的” 颜娅：“只要你们能对颜然有交待，随你们的便好了，但是我是不会放弃追求他的责任的”。 罗玲：“颜小姐，这种事情往往受伤的是女人，罗辉是应该为这事情承担责任的，警察已经找上门了，就让警察处理吧，好吗？” 颜娅能再说什么呢？罗夫人这番话让她觉得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在这件事上，错的又不是罗辉一个人，颜然自己也有错的。 警察取证调查的结果出来了，颜然完全是自杀行为，并不属于谋杀之类，罗辉受到只是道德上的谴责，在刑事上并没负责什么责任，但是罗夫人开出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在颜娅上车时塞到了她手心里，说，“颜小姐，算是我们给你们的补偿吧，我希望你收下，为凡凡以后的生活做些打点吧。” 颜娅没有收下支票，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替颜然收下那个人的情债，可是凡凡呢，他以后怎么办？沈丛又怎么办呢？颜娅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与绝望里。 考虑凡凡，颜娅作出一个决定，辞掉光华集团的职位回原单位上班，达样的时候，她已经不想为名为利去拼去搏了，她觉得有一种累压在心头上，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向林康表明自己的想法，只是说想暂在家里安抚一下老人和孩子，过些日子再回去，林康对她说好好处理事情，然后过来，他会尽力帮助她的。 危仲斯提着水果到颜家来了，凡凡见到危仲斯时大声地叫姨夫好，接着跑到颜娅身边依偎在她怀里。 危仲斯明显瘦了好多，精神不比以前，人也变得不怎么爱说话，可分开这么久了，颜娅心里的那种感觉也发生了变化。 可是她这次非常有礼貌地请危仲斯入坐并倒了茶水。 “你还好吧？”危仲斯的脸上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颜娅问：“你没考虑开始另一种生活吗？”。 危仲斯：“我希望你回来，回到你父母亲身边和这个家里来。”。 颜娅摇头：“改变了的东西是很难回到从前的。”。 危仲斯急着表白和解释：“不是的，颜娅，你听我说，我一直都很爱你，所以我不考虑别人，我一直等你回来。”。 颜娅无助地笑道：“对不起，仲斯，我们之间存在太多差距了，这些是我无法接受的，所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颜娅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危仲斯：“那好吧，我们不谈这些了，说说你的打算吧，好吗？”。 颜娅：“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重要的是凡凡和姐夫之间应该怎么处理。”。 危仲斯：“沈丛这么忙，有时间照顾凡凡吗？”。 颜娅：“不管怎么样，他们是父子，凡凡不能没有父爱的呵护。”。 凡凡仰起头，天真地问，“小姨，我妈妈呢？”。 颜娅别过脸去，强忍住泪水，然后转过来，说，“凡凡，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等你长大了她就回来了。” 凡凡很天真地相信了颜娅的这个说法，“她去哪了呢？她能看见我吗？”。 颜娅把凡凡拥入怀里：“能，一定能看见凡凡的，凡凡一定要听话啊。” 凡凡很懂事，“知道了，小姨。”。 危仲斯离开的时候，高容正好走出来，“仲斯啊，留下来吃饭吧。”。 危仲斯：“不了，伯母，我是来看看娅娅的。”。 高容“那以后常来啊。”。 寂静的夜里，颜娅的电话响声似乎特别大，是林康的电话，颜娅犹豫了一会，还是接听了电话。 林康说：“颜娅，回来吧，这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颜娅说：“我再考虑一下吧，很晚了，你也睡吧，晚安。” 颜娅率先挂上电话，其实，她好想靠在他肩上大哭一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很累很累很害怕，姐姐死于感情的背叛，自己也莫名地遭到袭击，这些都让她心里开始有了阴影。 可是，颜娅终究是颜娅，从小就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对婚姻一样，对人生也一样。 她，又决定回去了。 这次是晓楠来接车，和米丽一起来的，米丽开车，车是孔军借的。 颜娅觉得有点意外。 晓楠伸出手，阳光灿烂：“欢迎你回来，希望你开心起来，好好生活。”。 晓楠捉住颜娅的手真诚地说，米丽去把颜娅的行李提到车上去。 晓楠：“今天我下厨，我请两位大美女吃饭”。 颜娅没有拒绝，“谢谢你，晓楠，真的谢谢，”。 晓楠：“这也需要谢啊？” 席间，林康逼不及待的来电话询问颜娅是否可以回去了，晓楠耸耸肩，回答，完全可以。 挂上电话，晓楠说：“回去吧，这些天，我看林老板也是做什么都不上心，他牵挂着你呢？颜娅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为一个女人这么用心呢。” 颜娅没有表情：“是啊，我能感觉得出，是他让我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很感谢他，也很感谢你的理解。”。 米丽看了看窗户外，回过头来，“接你的人到了，我送送你吧。”。 走到门口时，颜娅转过身与米丽面对面，“米记者，谢谢你。”。 米丽：“呵呵，谢什么呢？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更加美好的。”。 米丽和晓楠目送颜娅走远，然后回去了。 米丽：“晓楠啊，你刚才那样说不怕她误会你吗？”。 晓楠：“我实话实说啊，再说，如果她真爱上林老板也是可以理解的吗？林老板的夫人又不在了，只不过我担心她会因此惹来麻烦，象上次的车祸。”。 米丽：“你觉得一定跟莫萍有关吗？”。 晓楠：“这我可不知道了，孔军不是调查了吗？你也参与调查了呀。”。 米丽：“你就不能帮帮我啊，我好完成任务早点回海南去啊。”。 晓楠：“呵，孔军舍得吗？”。 米丽：“我那边还有任务呢？曹总来过电话催过了。”。 晓楠：“干脆转到这边来算了，你和孔军总不能这样两地分居的吧。”。 米丽：“也得等过了今年。”。 说话间，孔军来了，他说要车回去办事，开着车就走了。 米丽耸耸肩，“哪，你看，他一点都不在意吧。”。 晓楠：“呵，你错了，我觉得他非常在意你，身在福中啊。”。 对于颜娅的归来，莫萍内心有一种恐慌，单单从这些日子林老板的表现来看，颜娅在他心里占有一定位置，妒忌心越来越重了。 “是黑老三吗？”莫萍给黑老三打电话时是一个女人接电话。 “你是谁啊？三更半夜的找我男人做什么”那个女人很不高兴。 黑老三粗鲁的声音传过来，“你这死三八，乱吼什么。” 一听是莫萍的声音，赶紧赔着笑脸，“是莫姐啊，你别怪这死三八啊，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那个女人又回来了，你知道怎么做了”，莫萍说完说挂上电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黑老三翻身起来，身下的女人一把扯住他的短裤，很不高兴地说，“你又替人做违背良心的事了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呢？”。 黑老三用力甩开她，嘴里嚷嚷道，“你懂什么？这是我的生存之道，你要是不高兴就走吧。”。 女人倒是痴情，“我哪都不去，我只想你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黑老三目露凶光，“凭什么老子要听你的，老子风里雨里去那么多年，何时想过要安定下来。”。 女人：“这次你要杀谁呢？” 黑老三：“你这婊子，问那么多做什么？你爱跟我过就跟，不爱就拉倒。”。 女人：“你别把自己送进监狱就好，我是管不了你，但是社会总有法律能管住你吧？ ”。 黑老三：“法律？老子就是法律，法律抓不住我的时候我快活着呢。”。 女人不再争执，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准备出门时，跳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米丽：“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啊？”。 孔军乐了：“嘿，别人我不敢说，可是你我敢保证不会吓到你的。”。 米丽：“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正要去一趟公司找晓楠呢。”。 孔军：“我的姑奶奶，梁局说了，他让你速度加快一点，你就帮帮我啊。”。 米丽：“谁不帮你们了，你们也真是只懂得催，我下午的飞机，我要回趟海南，那边有点急事。”。 孔军：“我送你过去吧，晓楠这么早就走了。”。 米丽：“她这几天住在公司，说是加班，她的手机又关机了。”。 孔军拉开车门，米丽上去。 孔军：“你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回来？”孔军有点失落。 米丽似乎有点毛燥，“会回来的，这边的事不也是没完吗？”。 孔军：“过来的时候提前给电话我去接你。”。 “知道了。”米丽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倒吓了孔军一跳。 车在光华集团楼下停住，米丽开门下车弯下腰说，“四点钟抽个时间送我去机场吧。”。 孔军：“收到。” 米丽：“再见。” 晓楠和颜娅正好从楼上下来，和米丽碰得正着。 米丽说，“晓楠，我来向你道别的，你手机没开。” 晓楠笑笑，“没电了，市里有个会议，得赶紧过去。” 米丽：“晓楠，你还好吧，要注意身体哦，我想告诉你，我下午四点飞回海南，过些日子再过来。” 晓楠：“孔军知道吗？”。 米丽 第九章 绑架事件 颜娅看着后视镜里的晓楠，感觉她有心事。 颜娅：“晓楠，你想什么呢？”。 晓楠：“没想什么，哦，刚才林老板给的资料带上了没有？”。 颜娅：“带了”。 晓楠：“那就好。” 开会期间，晓楠看了一下手机，颜娅回头看了一眼她。 一起离开会堂时，颜娅问，“晓楠，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出了什么事？”。 “都说没事了”，晓楠笑了。 晓楠说：“你在这等吧，我去取车过来。” 晓楠走进地下车库，掏出钥匙准备开车。 一把刀顶住她后背，一个凶恶的声音威胁着说，“别动，跟我走。”。 晓楠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变得冷静下来，她紧紧捉住背包的带，包里有手机，她担心的是手机会在这个时候响。 晓楠：“我能否请问你一下？” 黑老三不耐烦：“那么多废话，你想问什么？”。 晓楠：“我和你有仇吗？或者你想要钱是吗？”。 黑老三：“你和那些女人一样，无知。”。 晓楠：“呵呵，我很无知吗？可我知道你这是在犯法”。 黑老三：“废话，妈的，老子最听不得女人罗嗦。” 晓楠：“如果你为钱而来，我是一个穷光蛋，如果是有仇，我倒从来没和任何人结仇。” 黑老三：“我既为钱也是为仇而来的，你别以为自己很清高，自己好好想想吧。” 晓楠的确想不出和谁有仇，可从与这个人的谈话中她觉得这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晓楠：“也许你是搞错了吧，你是不是想绑架谁的呢？”。 黑老三：“妈的，老子是看好相片才来的，我可等你好久了？”。 晓楠：“你绑架是为了钱的吧？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允许我打电话通知他们带钱吧？”。 黑老三：“行，你打吧，但不许耍花招？”。 晓楠掏出手机，原本想给颜娅打的，可一个念头闪过之后她给萧红打过去了。 晓楠：“萧红，我是章晓楠，我的车现在坏了正在修理，带的钱不够，你到孔军那去拿钱，一会我给再给你电话。”。 歹徒没等她再说下去就夺走了她的手机，说，“十分钟后，你告诉带钱的人到十里亭的收废站旁边的一个建筑工地。”。 晓楠：“那好吧，你把手机还给我。”。 萧红找到孔军，说晓楠的车坏在十里亭的收废站旁边的一个建筑工地上，让他带十万块钱过去。孔军一听，眼睛一亮，说，“你不觉得这信息暗示着什么吗？修车用到十万块钱吗？晓楠这是给我们通报她遇上麻烦了。”。 孔军问：“她和谁一起出去的，和她一起的人现在怎么样？”。 萧红回想了早上的情况说：“颜娅和她一起去市里开会的，但是颜娅也没有回来，你不是怀疑颜娅也出事了吧？”。 孔军思考着说：“现在不好说，不过你给颜娅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是否还在外面？”。 萧红按孔军的说法给颜娅打电话，奇怪的是，电话提示说无法接通。 信号不在服务区，颜娅可能也遇到麻烦了。 孔军说：“给你们老总报告吧，公司的两个女职员失踪了。”。 萧红按孔军说的去做。 莫萍接电话，低声地说，“老总在和一些投资商开会，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 萧红：“章晓楠和颜娅很可能遇到麻烦事了，现在都失去了联系。”。 莫萍：“什么？她们不是去开会了吗？怎么可能？”。 萧红：“晓楠来过电话，说车坏了，让孔军送十万块过去”。 莫萍：“你等等，我马上向老板汇报。”。 这消息不亚于炸弹，林康停止说话，面色大变，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他首先想到是的颜娅。 林康：“颜娅早上手机还通的，估计是没电了吧？”。 莫萍：“老板，报警吧，我看情况不太好，晓楠平白无故不会让孔军送钱去的。” 莫萍：“孔军是警察，他都知道了不等于报案了吗？”。 莫萍觉得有些想不通，他真的不焦急吗？ 孔军正在向梁局长请示工作。 梁局长：“看来，歹徒开始行动了，晓楠的提示意味着歹徒出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绑架晓楠的人正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黑老三。”。 孔军：“可是绑架晓楠不单单是为了钱吧，晓楠平常也没和谁结怨啊？”。 梁局长：“现在连颜娅也一块不见了，这说明原来歹徒的计划与现在的行动完全符合的，孔军，你带钱过去，我安排人员暗中协助你。”。 孔军把钱装进密码箱，然后开车直奔指定的地点。 黑老三到底是粗鲁人，一点耐心都没有：“妈的，你的人到底来不来，磨蹭了半天，给他打电话。”。 被推了一下的晓楠跌坐在地上，她白了一眼他，“你慌什么？你心虚了？”。 黑老三：“老子心虚？老子做了多少回这样的大事？警察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接通了孔军的电话，晓楠尽量让自己冷静地说完话，她希望聪明的孔军真能闻到什么不对劲出来。 晓楠：“是孔军吗？我是晓楠，你带钱来了吗？”。 孔军急问：“晓楠，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如果是，你就嗯一下。” 晓楠看了一眼歹徒，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可电话就在她挂断瞬间没电了，自动关上了。 晓楠不由有些慌了，歹徒是越来越急了。 也许是觉察到什么有什么不妥了，黑老三眼睛一转，说，“走，离开这儿，把送钱的计划改变，等我通知。”。 这样，晓楠又离开了孔军可以控制的范围了。 孔军再打过去，提示是无法接通。 “妈的，这混蛋搞什么，晓楠，你千万别出事啊。”孔军又急又气。 孔军给梁局长打电话：“犯罪和人质已离开，暂时无法联系。”。 梁局长：“再等等吧，犯人拿不到钱是不会伤害人质的，晓楠暂时是安全的，我相信犯人还会打电话来的。”。 孔军只好转车回局。 萧红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颜娅跌跌撞撞的，颜娅一见到她就晕了过去。 莫萍和林老板赶到医院后，颜娅醒了，说话语无伦次的，“晓。。。晓楠。。。” “晓楠怎么啦？你快说啊？”萧红急急地叫道。 “萧红，你这是干什么呀？”林康阻止萧红大呼小叫吓着颜娅。 颜娅流着泪说，“晓楠被绑架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萧红顾不了那么多，此时她最担心的是晓楠的安危。 “萧红，你给我出去。”林康冲萧红吼道，“你让颜娅安静一会。” 莫萍把萧红拉出病房。 莫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颜娅好象没受多大的伤啊？”。 萧红：“我也觉得奇怪，可是说不清楚怪在什么地方。”。 病房内，林康捉住颜娅的手说，“你别急，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 “林总，我觉得有人要害我，这一次似乎要置我于死地，幸亏是晓楠舍身护着我。” “到底谁要害你呢？”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感觉这个人对我们的情况都很熟悉。” “我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来。” 颜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没有人发现这种笑容的阴毒之处。 米丽准备上床休息，想起晓楠，但是晓楠的手机无法接通。 她转而给孔军打了过去，“晓楠最近忙吗？” “米丽，你那边什么时候可以放下到这边来一趟，晓楠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遇到绑架了，可现在无法联系得上她。”。 “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正在侦察，我也在努力营救，你放心，歹徒一定会再打电话来的。”。 “我明天下午过去，你必须确保晓楠不能出事。”。 米丽一夜无法入眠，她真担心晓楠会出什么意外，她越来越觉得她必须尽快打进光华集团内部，她相信，晓楠的出事一定与光华集团有关。 米丽看看墙上的钟，已是深夜三点了，她想，颜娅一定睡了，所以没去打扰她，可是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颜娅的样子。 萧红也在祈祷，老天保佑，章晓楠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 而颜娅此时心里很快乐，她想，借此机会铲除莫萍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莫萍想了很多，说实在的，晓楠出事多少对她来说似乎暗示着什么。 “是黑老三吗？你最近有什么行动吗？”。 “是莫姐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你又有什么新的指示呢？”。 “我是问你，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 “有，就是打麻将了，和女人睡觉了，哦，说到女人，我看哪，女人就是好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哈哈，莫姐，我得睡觉啦。”。 喂。喂。 电话没回答了。 晓楠听到莫姐，立刻反映，你认识莫萍？ 莫萍？谁啊？老子只认得钱。 杨秘书走到莫萍办公室，轻轻地叩了叩门，“莫主任，老板让你到他办公室。”。 “什么事？”。 “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老板，你找我吗？”。 “是的，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颜娅遭遇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的说法？我觉得颜娅已经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章晓楠还在歹徒手里，这才是我们应该谈讨的问题。”。 “那是警察的事情，我和你说的是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够隐密吗？在这件事情上，策划者根本就是你，对不对？”。 “什么？你怀疑我？真可笑。”。 “自从颜娅来了以后，你就处处针对她，这不摆明吗？”。 “行，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我算是白白浪费了我十几年有青春。”。 莫萍气愤地冲进去。 在过道上，把萧红撞了个正着。 “怎么啦？气成这样子。”。 “这个妖精，我得问问她，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这样去找她，会让她更加得意的。”。 “你认为我会害她和章晓楠吗？现在他不关心晓楠倒关心那个妖精，我真替晓楠不值啊。” “事情会真相大白的，你也别这么生气了啊。”。 在萧红的劝导下，莫萍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了，她说，不管怎么样，晓楠我必须去救她。 晓楠对黑老三说，“大哥，你给外面打个电话吧，要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小美女，你真饿了吗？不过你饿的样子真让人怜惜，可是你的钱没过来，我是不能给你吃的。”。 “你存心要饿死我吗？你不怕我变鬼找你？”。 “鬼？我不怕鬼，我怕的是人，是那些整天追着我要钱的人，有了这笔钱我就远走高飞，哈哈。”。 “你赌钱啊？”。晓楠靠在墙上，漫无目的地问道。 “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妈的，我把她杀了。”。 “可你又能如何呢？没了自己心爱的人，结果活得又不爽。”。 “你懂个屁，你没恋爱过吧？看样子，追你的人肯定来头不小的吧。”。 “你想听故事吗？”。 “也罢，反正闷得慌。”。 晓楠开始讲安南和她之间的故事。 你知道吗？我非常爱安南，可是安南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我一辈子都要守着他的房子和他种的花。 你笨啊，不会找别的男人吗？ 呵呵，你也这样想吗？很好啊，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她的命呢？你们也爱过啊。 她活该，为了摆脱我就陷我入狱，我出来后她和那个男人跑了，我到处找他们。 如果你也要了我的命，我就可以去陪安南了。 嘿，你来真的啦，你这么好的的女孩子，谁会要你的命呢？ 那你放我走吧，我也没冒犯过大哥你，你说对吗？ 可是我答应别人了，我从来不失信于人的。 他们给你多少钱，又为了什么呢？ 你真不知道？ 晓楠点点头。 你没得罪人吗？ 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先后有两个女人花钱我绑架人，可绑架的都是女人。 谁？ 歹徒突然醒悟过来，面露凶光，你少罗嗦，我能告诉你吗？ 那好吧，你不说也罢，反正我也不想求活，等死吧。 第十章 深度接触 米丽一下飞机打车直奔光华集团，指着要见颜娅。 萧红陪她到医院去见颜娅。 看到米丽，颜娅笑着伸出手，“大记者，我们又见面了。”。 “我想从你这了解晓楠和你在一起时的情况，你必须告诉我。” “哟，米大记者，我也是受害人哦。”。 “我知道你是受害人，可是你现在很安全，而晓楠非常危险，你就不替她想想吗？”。 “我当时被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是晓楠用身子挡住歹徒的刀子我才逃了出来。”。 “刀子？那晓楠不是受很重的伤了吗？”，萧红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晓楠和那个歹徒后来的事了吗？”。 “是这样的吧，不过我觉得有一个人，你们倒可以去问问她，兴许她知道些什么？”。 “谁？”，米丽和萧红异口同声。 “莫萍啊。”。 果然是她？米丽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好，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米丽急急的离开病房。 颜娅在心里得意地说“不客气。” 米丽和萧红走出医院，萧红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米丽。 “我觉得莫萍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相反，我觉得颜娅是越来越让人害怕了。”。 “给莫萍打个电话，约一下她，我想见见她。”。 咖啡厅，音乐很暖味，莫萍落坐。 “我们见过的，在你们的庆典会上。” “是的，米记者，我知道你是为晓楠的事情来的，不过请你相信，我以人格担保，晓楠的事情与我无关。”。 “颜娅说你可能知道什么？”。 “她胡说，她现在是变得人心险恶了，唯恐天下不乱”，莫萍气急败坏。 米丽急于知道到底是谁与这事情有关，章晓楠的安全比什么真相都重要。 “可她和晓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要这样做呢？” “这可得要问她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让人非常难以理解，可是我觉得晓楠是替代品，不过这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米记者，请你相信我，我也在想办法打听晓楠的下落。”。 孔军来电了。 米丽听电话的声音是沙哑的，“好的，你五分钟后来接我吧，我正在和光华集团的领导在黑沙咖啡厅。”。 “那好吧，我们也不打扰你了，有消息我会通知的。”莫萍起座准备离去。 孔军按了喇叭，并下了窗，看见了莫萍。莫萍微笑着与孔军打招呼，说，“孔警官好啊。”。 孔军话里有话，也算是打趣别人，“米记者又找你们麻烦了吧，我帮你们教训她好了”。 莫萍完全听得出，可又不露声色，“没有啊，她教训你对吧，好啦，我们走了，再见。” 孔军埋怨：“你下飞机也不通知一下，我还以为你晚点了。”。 米丽假笑：“呵呵，谁不知道你孔警官是忙人呢？”。 孔军侧脸问，“哦，知道什么情况了吗？”。 米丽有些失望，“看样子，莫萍不应该与此事有关的，女人的感觉。” 孔军乐了，“这么灵啊，用女人的感觉感觉一下，今晚我们要去哪里吃饭。”。 米丽说今晚的晚餐由她完成，算是向孔军道歉。 米丽的手艺大有长进，惹得孔军直竖拇指夸奖。 晚餐后，孔军把围裙系好，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去，回来的时候说：“说实在的，咱们应该考虑结婚了吧，你那边的事和领导说了吗？”。 米丽打开电视机，“提出来了，正在考虑，你也别急啊。” 孔军说：“我妈说，你好久不去看她了，她多想你啊。”。 米丽转了几个频道，没找着想看的，又把电视机了：“哦，是的，等晓楠回来了，一起去看她吧。”。 突然想起了晓楠现在的情况：“对了，晓楠的事有什么进展了没有，你们局里没行动吗？” “现在全城的出口都设关口了，可是歹徒一直地市里，晓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我看那个颜娅有问题，可是这缺口很难打开，我们现在又没有证据。” “唯一的办法就接近她和她做朋友，近距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个办法，可是她会觉察到的。” “试试看吧，不排除可能性。” “嗯。” 一大清早，米丽起床，打鸡蛋煮汤，然后熬粥。 孔军打趣。“哟，勤快的记者哦，”。 米丽回头婉尔一笑，“为了计划，为了晓楠，试试看。” 孔军随即明白过来了“哦，我明白了，目标是颜娅。” 米丽说，“呵呵，聪明。” 孔军递过碗：“那就祝你成功啦。” 米丽出现在病房，让颜娅觉得很意外，“早上好，美丽的颜小姐。” 颜娅坐起来，“哦，是米记者啊，这么早啊。” 米丽微笑着说，“昨天我态度不好，今天向你道歉来了，趁热吃。” 颜娅：“让你费心了，晓楠有消息了吗？” 米丽：“没有，不过她吉人天相，没事的啊。” 颜娅：“那就好。” 颜娅：“你找莫萍了吗？她怎么说？” 米丽：“她也说不知道啊，看样子她也真的不知道吧。” 米丽：“不谈这些事了，吃完早餐，我陪你出去走走，早上的空气多好啊。” 颜娅：“是啊，我也闷了，得出去走走了。” 颜娅：“你的粥很好吃，谢谢你了。” 米丽：“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反正我也过来了，以后就长住了。” 颜娅：“真的啊？打算结婚了吗？” 米丽：“嗯，孔军也老大不小了。” 颜娅：“你真好，有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很幸福。” 米丽：“幸福的定义不一样的，关键是自己的观点罢了。” 颜娅：“是啊，可有时也是身不由已啊。” 颜娅想到了姐姐，说，“我给你讲讲我姐的事情吧。”。 可她还没开口，林康的到来阻止她了。 米丽向林康打招呼：“你好，林老板。” 林康有些不太自然：“你好，米记者，你有心了，来看颜娅。” 米丽：“没什么，只是顺道罢了，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颜娅向米丽挥挥手：“再见，米记者。” 林康蹲下来，看着颜娅，“回去吧，这太阳太大，会晒坏皮肤的” 颜娅听话地回病房去。 颜娅问林康是否询问莫萍关于章晓楠绑架的事情。 林康回答说问过了，还说莫萍反应很大，很生气，“她没找你麻烦吧？” 颜娅眼神有些迷茫：“没有，也没来过，萧红带了文件过来也没说什么” 林康看着颜娅，“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看清楚那个歹徒的脸了吗？现在警察说让你去认一下。” 颜娅笑道：“我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当时我太害怕都晕过去了。” 颜娅开始撒娇，“林总，我真害怕，这样下去” “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到你。” 林老板把颜娅拥入怀里。 黑老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晓楠，“你不要动，我接个电话。” 晓楠没有动的力气了，可是她很注意听黑老三说话。 黑老三不敢跑远，边看着晓楠边和那边的人说话。 “杜小姐，按你的吩咐做了，可我要的钱呢？什么时候送过来给我？”。 杜小姐？这又是谁啊？晓楠飞快在脑海里搜索，可惜没印象。 黑老三嘀咕着挂上电话，“杜子梅，你真够吝啬的了，这个时候了却说钱还没准备好。” “杜子梅？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章晓楠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我怎么知道，妈的，害我跟你在这里被蚊子叮，章晓楠，你说你们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啊？”黑老三烦躁不安，大概是饥饿或者根本没有耐心，或者对方计划有变。 章晓楠乐了，“老三哥，你错了，象我吧，我不狠啊，要是贪心的人都狠，你不也是吗？我跟你无怨无仇的。” 黑老三突然这么说：“是啊，我把你放回去吧，只要你不告我就可以。”。 章晓楠兴奋起来：“行，我不把你供出来，只是你想想杜子梅会放过你吗？” 黑老三掏出烟点着：“不管那么多了，念在你是一个好女孩子，我破例放你一马算了。” 章晓楠迟疑地看着他：“是真的吗？你不会反悔吧。” 黑老三又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放晓楠走，杜子梅答应他了，后天给他钱。 章晓楠转念一想，“要么，用你的手机给我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送钱到这里，你拿了钱就走了，远远离开这里？” 黑老三瞪着她：“你以为我笨啊，你以为我不知道警察已经在着手调查此事了吗？你还说你不狠？” 章晓楠又靠回墙去，：“那咱们就在这等死好了”。晓楠转过脸去，不再理会黑老三。 黑老三开始急得要抓狂了。 米丽去医院看颜娅，恰遇林康亲自来办理颜娅手续，这更加坚定了她的猜疑，颜娅和林康的关系很有可能就说明一个问题，章晓楠被绑架绝对与内部有关。 颜娅说，“不好意思啊，米记者，又让你费心了，是我吵着要出院的，晓楠有消息了吗？” 米丽摇摇头，“没有，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晓楠惹了谁。” 颜娅说，“晓楠真是不幸啊。” 米丽突然站起来问：“林老板没提过晓楠的事吗？” 颜娅倒也反应快：“提过啊，可是他又不是警察，能做些什么呢？” 米丽说：“晓楠跟了他那么多年，我觉得他对晓楠一点都不关心，反而对你却是体贴入微呢。” 颜娅说，“你见笑了，晓楠是光华集团的好员工，我们都为她难过和焦急。” 米丽把饭盒放到司机手里，告辞离开医院了。 林老康走过来，问，“米记者对你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 “没有，她倒是很关注晓楠的事情，我看啊，你应该对外面有一个说法才行。 她毕竟是一神通广大的记者啊。” “这事情迟早会真相大白的，只是我们现在也无能为力，走吧，我希望你好好休息。” 颜娅低下头，不知有多娇弱的样子，让林康心疼不已。 在回去的路上，颜娅接到危仲斯的电话。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听，林老板笑了一下，“接吧”。 颜娅才敢接通电话。 “喂，请问有事吗？”她的证据谨慎和生分，让危仲斯也愣了几秒钟。 “交房？什么时候？你等等，我记一下。”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也许危仲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颜娅急急地挂断了。 “林总，沙县那边开始交房了。”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让车送你回去吧。” “后天。” “后天让小吴开车送你回去，办好那边的事就过来吧。” “知道了。” 莫萍和萧红站在门口，一见到车开过来，马上迎接过去。 萧红拿走颜娅的行李，莫萍意外地笑脸相对，“回来了，回来就好。” 颜娅不拿正眼看她，在她心里，这个女人根本没资格和自己斗，现在来摇尾乞怜了吧。 林康能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吗？可是他为了讨好颜娅，不得不要对莫萍稍稍冷落一些。 莫萍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到那里去，脸上是这么笑着，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妖精，神气什么？ 等他们一进电梯，莫萍从萧红手里抢过行李，扔到地上，然后就走了。 萧红捡起行李，“真是莫名其妙”。 林康把莫萍叫到办公室，很直接地问她与晓楠失踪一事是否有关，莫萍愤怒地尖叫起来，“我说过我与此事毫无关系，你凭什么就听信于她，她要拿出证据我就承认是我做的。” 林康还是坦护着颜娅，他不相信颜娅会迁怒任何人的，更别说伤害。“可是，颜娅没有理由要害你啊？我倒是觉得你看她不顺眼吧。” 莫萍感觉心里生出一种悲哀，“行，你终于可以这样对我说话了，是吗？” 看见莫萍过于失落的样子，林康也担心真伤着她了，放低声音说。“你别嚷嚷，行不行？你就是没有颜娅这么稳重。” 莫萍禁不住冷笑，“呵，她稳重？我看她总有一天会害了你和公司。” 有些厌烦了，林康摇手，“行了，别说了，你出去吧。” 莫萍怒气冲冲的出来，回到办公室。 萧红递上一杯茶，安慰莫萍。 “你觉得我会害晓楠吗？她凭什么说我害晓楠。”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警察已经布控了，你就别生气了，一切等晓楠回来就知道了，米记者不也在介入这件事了吗？” “哼，她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听说她的房子开始交房子，是吗？” “是的，她明天就要回去办这件事了。” 莫萍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她要打开这个缺口，只要这个缺口一打开，颜娅也就不能再说此事与她有关了。 可是唯一能打开缺口的办法却徒劳无功，在移动上班的朋友告诉她，颜娅最近没有和谁通话频繁，根本不可能查得出颜娅是出于什么目的。 线索断了。 第十一章 假象背后 晚上九点，警察局，灯火通明。 梁局长主持的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还是围绕晓楠绑架一案展开充分的分析和方案研究。 孔军把黑老三的相片放大，说，“黑老三最近也不见踪影，据他情妇张炳丽交待，黑老三曾经接过一个姓莫的女人的电话，我们查了这个号码，不用身份证注册，所以查不到这个姓莫的女人是谁，另外，最近他的号码给同一个号码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是晓楠失踪这段时间里打的，可是我们仍旧查不到这个号码的主人。” “章晓楠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估计是没电了，犯人也没来电话。” 米丽站起来，说了前些天的事情。 “据我所了解，莫萍一直和颜娅不和，但是晓楠比较中立，既不偏袒莫萍也不偏袒颜娅，所以不见得会得罪谁，林老板对章晓楠的事情似乎不太关心，但对颜娅这个秘书反而非常体贴，依我的感觉，只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大家兴奋地齐声问道。 米丽敲打着下巴，“莫萍雇凶绑架章晓楠，嫁祸于颜娅。” “切，你这种女人的感觉不适用于警察办案的。”大家起哄。 米丽据理力争：“嘿，小样呗，你们，凭我多年的记者经验，我觉得一定是内部人搞的。” “那也得有证据才能抓人啊，对吧？”孔军塞了米丽一句。 梁局长说话了，“不管是什么动机，这已经构成事实，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黑老三，如果不是他做的，可以从他嘴里掏出其他人来。所以，我们眼下必须要做的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工作，原来封锁出口的工作保持，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回应，然后散会各就各位。 在回家的路上，孔军提议吃了夜宵再走，他感觉米丽精神上有些疲倦，这些天天天晚上加班，她能不累吗？ 米丽回头一笑，“带我去吃汤粉吧，好多年没吃了。” 孔军告诉她原来的那家已经搬了，新开的口味不太正。 米丽说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就尝一下当作帮情老板罗。 街边小摊，吃夜宵的人真不少，尤其是到了深夜，异常的热闹。 店老板笑脸相迎。“你好，孔警官，两位要什么？” “来两碗汤粉，一粉放青菜。” 老板看着米丽：“好，这位小姐面生，头一次来？” 孔军说：“她以前常在这吃，你新开以后她是头一次来。” 老板真会讨好人：“哦，那就是孔警官的女朋友罗”。 米丽笑笑，心里想，这人热情得让人难为情。 可是看孔军笑得多幸福的样子，米丽也忍不住乐了， 孔军倒觉得莫名其妙了：“你笑什么啊？” 米丽指着自己：“我。。。我笑。。。啊。笑自己。” 米丽停止笑，正经地说：“哎，孔军，我总觉得颜娅这个女人有一种妖气，该不会是她做的吧？” 孔军拒绝和米丽谈论公事，“吃粉吧，回去你要好好休息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颜娅在交房现场，接到了黑老三的电话，显然她把付钱的事给忘了。 黑老三咬牙的声音颜娅都听得见，“杜子梅，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颜娅说：“我现在不在北城，钱是无法拿给你了，过两天吧，等我办完事我就马上给你。” 黑老三恨恨的：“妈的，你耍老子吗？我杀了章晓楠，看你怎么交待。” 颜娅说：“你不要动她，钱我会给你的。” 黑老三说：“你赶紧回来给钱，要不我就没那么大的耐心跟你玩了。” 颜娅说：“行，只要你不动她，钱我会如数给你。” 颜娅办完手续以后直接回了家。 半年不见，凡凡都显得生分了。 见到小姨，好久才叫了出来，“小姨，你去哪了？” 颜娅招手让凡凡过来坐到自己身边，“来，看看，小姨给凡凡买了什么好吃的。” 凡凡跑到沈从身边，没有去拿任何东西。 颜娅惊奇地问：“这孩子是怎么啦？都不爱理我了。” 沈从告诉颜娅，凡凡送去学校了，可是老师都说他是最不爱讲话的一个孩子了。 颜青一直不说话，高容老是看老头子的脸色。 “老头子，女儿回来，你不高兴吗？”高容率先启开话题，想打破眼前这种僵局。 颜青好久才开口说话：“我高兴？我高兴什么？你们都替她隐瞒，可我还是知道了，这房子首付就十几万，她有这个钱吗？”。 颜娅心里一格登，难道家人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颜青继续说下去，“也不觉得丢脸，抛弃自己的老公去跟一个比你爸还大的人，你图什么呢？不就是钱吗？可你要付出多少呢？，我丢不起这个人”。 高容看了看颜娅，颜娅的脸色不太好看。“老头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颜娅低着头，忍住眼泪，对她来说，她所做的都是为了家人以后能过上好生活。 “你就宠着她，任她胡来，我现在都不敢面对老危了，你要是觉得和仲斯没希望了，你就办离婚手续，可是你这一走就是一年，仲斯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对得起谁啊你？你是存心想气死我的。”颜青愤怒地责备女儿。 颜娅终于反驳父亲了。“爸，你就这么看你女儿的吗？” 颜青盯住女儿的脸，“我说错了吗？我命令你离开那个人回到这边来，吃多少用多少都无所谓。” “爸，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好，你走吧，走得远远的，省得我看见你闹心，你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是白培养你们了。” “老头子，”高容尖叫。 正吵着，危仲斯登门了，沈从把他拉走，“在这个时候，你还来？” 危仲斯的神态恍惚，“我只想见见颜娅而已。” 沈丛劝他，“她现在不是过去的颜娅了，你就死了心答应和她办离婚手续了吧？“ “你不知道吗？我们早就离了，都是事实了。“危仲斯看到沈丛惊讶倒反而自己变得惊讶起来了。 沈丛无语。 也没吃上一顿团圆饭，颜娅就逃离了这个家重回到了北城。 林康在电话里轻轻地责备：“颜娅，你回来，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 “林总。。。。”颜娅哭着说不出话来，急死林康。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呀？” 颜娅还是不说，她知道，自己越这样，他就越重视越焦急，那么什么都会答应自己的。 “你在哪？我去你那。” “我在家啊。” “那好，我这就过去。” 刚见面，颜娅就扑了上去，呜呜地哭起来。 林康说。“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去做。” 颜娅擦干眼泪，“房子是交了，可是我要装修，这些都得需要钱。” “不就是钱嘛，你早说嘛，多少？” “十万吧。” “行，明天我叫人划入你账里就是了。” 颜娅得了大好处，能不高兴吗？这一晚自然的又是服侍周到了。 第二天，颜娅就拿到了十五万元，可当她把钱取出来以后却突生想法，这么一笔钱难道就白白给黑老三吗？这不就便宜姓莫的那个女人了吗？不行，我要让黑老三既得不到钱又不敢吭声，并且要让姓莫的女人永远背上这个黑锅。 她转身回了办公室并径直进了林康办公室，主动的提起了章晓楠的事。 “林总，章晓楠的事情还没有了结，现在也真不知道公安局那边有没有采取行动”。 林康有些意外，“恐怕不太好吧，我们都没有任何证据。” 颜娅低声说，“我不希望看到你袒护任何一个有过错的人”。 林康明白颜娅话里的意思。 林康沉默好一会，说：“颜娅，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和她处不来，但你们这样我很为难的。” 颜娅似乎很委屈：“也就是说，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对吗？” “倒不是相信谁的问题，现在整个北城的人都知道光华集团的员工失踪的事情了，如果现在，我们内部在搞内哄的话，我怎么号召大家工作呢？”林康道出最近心里的烦恼。 颜娅咬咬牙“我会找出这个突破口的”。 说罢，返身离去，林康看着颜娅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要么处理事情都没了以前的果断，他也真的怕伤害到莫萍，夫人临终前交待过要好好待莫萍，就算给不了名份也不能委屈她，可现在颜娅怎么也不肯饶过她，还要逼她，能不烦吗？ 两个女人终于面对面的开始谈判了。 萧红想，看来，事情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谁都按捺不住了，可怜的章晓楠，只有你最清楚事实了，可是你在哪呢？ 首先说话的是颜娅，一针见血。 “章晓楠的失踪与你是脱不了干系的，你就如实的说了吧。” 莫萍冷冷的声音刺痛颜娅的神经，“凭什么这么说，你真可笑，自己做的事还赖在别人头上。” 颜娅不服，“我可告诉你，你跟我少来这一配，在这个地盘上，你是动不了我的。” 莫萍说：“但是我可以让你吃上一百种苦头，因为你是斗不过我的。” 颜娅：“不见得你就能赢，最终付出代价的人是你。” 两个人互不相让，最后动起了手。 林康第一个冲进去，吼道，“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 颜娅哭了起来，“对不起，林总，我本来是想好好和她谈的。“ 莫萍完全被气疯了，“你，你真狡辩，这象是好好谈话吗？” 林康冲莫萍大声地嚷，“够了，莫萍，你回去吧，颜娅，你跟我到办公室。” 颜娅跟在林康后面进了林康的办公室，林康反关上门。 “你怎么可以触怒莫萍呢？万一不是她干的呢？” 颜娅露出委屈的神态，“你就别怪我了，好吗？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章晓楠的事一天不解决，我们都无法安生。” 林康没有说再说话，他开始想到章晓楠才是解决现在这种局面最关键的人物，只有当她出现以后，事情才能是水落石出，也不至于吵吵闹闹的，坏了公司的风气。 他在心理暗暗叫道：“章晓楠，你在哪，你出来吧，算我求你了。” 莫萍和米丽坐咖啡厅里，米丽一直看着她哭。 莫萍哭着讲完这一切了，米丽对颜娅的事情算是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就等着向颜娅证实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米丽说。 莫萍点头：“当然可以，因为我真的是在担心晓楠的安危的。” 米丽说：“我想，你们谁都不可以相信了，唯独是晓楠，她才是可以相信的人。” 莫萍有些不悦，“米记者，你看你把话说得有点过了吧。” 米丽笑了，“不为过，我相信晓楠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要是回来了，那么我们知道的真相会是什么样的。” 莫萍问，“你就不能听我说说吗？” 米丽握住莫萍的手，很真诚地说，“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你不用这么着解释啊。” 莫萍觉得有道理，也不再闹了，告辞离开。 米丽刚走下楼梯的时候，颜娅的电话就进来了。 米丽感觉有些累，不愿意与颜娅多说。 “颜小姐，事情一步步地明朗起来了，一起期待这个结果的出现吧”。 颜娅挂了电话，在回去的路上，换了台手机黑老三打了电话。 “我是杜子梅，如果你想要钱，就乖乖的听我话，按我说的去做，第一，你必须以某种方式向外界宣扬，绑架章晓楠与一位姓莫的女子有关，并且让章晓楠相信这个女人姓莫；第二，你给我毁了章晓楠那张让男人着迷和疯狂的脸蛋。” 挂断电话，颜娅得意地设想着，莫萍，我看你这次不死也脱层皮。 第十二章 冰山一角 饿了几天，章晓楠已经没有力气和黑老三再说什么话了，黑老三刚得到指令兴奋得又多了几分杀气，逼到章晓楠面前。 “杜子梅来电话了，这一次我告诉你实话吧，杜子梅只是一个姓莫的女人手下，是姓莫的要你的命，看在你是好女孩面份上，让你死个明白。” 章晓楠笑了一下，“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好去陪我的安南了。” 黑老三冷笑，“你这么笨蛋，到死还忘不了你的安南，我成全你。” 章晓楠闭上了眼睛，等待黑老三赐死。 可是黑老三看着章晓楠视死如归平静的样子，顿生怜爱之心，这么好的女孩子，难道真的要死在我手里吗？她究竟得罪谁了呢？ 黑老三对章晓楠居然动了恻隐之心。 章晓楠突然晕过去了，倒在地上。 黑老三吓得直叫她的名字，又掐她的人中，好一会儿，章晓楠才醒过来， 她虚弱地看着黑老三，挤出笑容，“你别干坏事了，行吗？” “好吧，我答应你，我送你回去，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谢谢你，老三哥，”章晓楠感觉自己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的，说完又晕过去了。 黑老三抱着章晓楠飞快地跑出工地，跑上公路，拦车，他要去医院拯救这个女孩子。 此时的黑老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晓楠，你千万要挺住，挺住。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一下黑老三，又看了章晓楠，问，“这女孩子怎么啦？” 黑老三狂叫，“司机，你快点，她晕过去了。” 司机也真是没话找话说，“病了？是吗？你怎么从这工地跑出来的呀？” 黑老三凶狠狠地盯着司机：“你他妈的少废话，叫你快点，你就快点。” 司机不再说话，他看清楚了，此人正是警察局要找的黑老三，那么，这个女孩子就是章晓楠，可是令人费解的是，他怎么送人质去医院了呢？怪事啊。 待黑老三把章晓楠抱下车进入医院后，司机立即电话报了案。 孔军和米丽赶到医院，见到了章晓楠，可是黑老三离开了。 医生告诉他们，章晓楠没有生命危险，幸亏来得早。 米丽不由纳闷了，那黑老三为什么良心发现了？ 孔军松了一大口气，“晓楠没事就好了，黑老三，我们照样要抓捕，到时会量刑处理。” 晚上，章晓楠醒过来了，一看见米丽，就扑进她怀里哭了起来。 米丽紧紧地抱住过于虚弱的章晓楠，“别怕，你现在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章晓楠望望四周：“老三哥呢？他走了吗？” 米丽问：“你是怎么说服她放你走的呢？” 章晓楠摇摇头，“现在我头痛不想说，明天我再告诉你吧，好吗？” “那好，你好好睡吧，今晚我陪你。”米丽轻轻地把章晓楠放平到床上，看着她，微笑。 章晓楠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 米丽拉着孔军走出病房，“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陪她” 黑老三没有再向颜娅提钱的事，他回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拿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北城。 他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他希望发生的。 由于章晓楠的口供，一个姓莫的女人进入了警方的调查范畴，米丽一下子就想到了莫萍。 颜娅看着警察带走莫萍的时候，脸上那种表情得意极了。 “怎么样，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林康看着颜娅，半天也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呢？” 在审讯室，莫萍拒不承认绑架之事，孔军问了一句，那么，“你认为是谁做的呢？” 莫萍说：“问颜娅吧。” 孔军说：“你们推来推去，结果呢？” “我真想不明白，你们对章晓楠下手有什么好处呢？干脆就明斗好了。” 莫萍生气地说：“你说话要负责任的，章晓楠的事与我无关。” 孔军问不到什么，也不想再问下去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那就慢慢磨吧。” 莫萍咬牙切齿，颜娅，你别得意，我会把你揪出来的。 因为受到嫌疑，莫萍暂时必须留押在公安局里，林康竟然顾忌到颜娅，没有来看她也没有任何要挽救她的行动，这令莫萍心里觉得受了天大的耻辱。 晓楠看着米丽，严肃地说：“莫萍是不会害我的，我觉得另有其人，只不过是黑老三虎晃了一枪，是别人在指使他这么对我说的。” 米丽说：“依你看，谁的嫌疑最大？” 晓楠：“这不好说，但是，我觉得莫萍是冤枉的。” 米丽建议晓楠去和莫萍好好谈谈，章晓楠同意了。 “莫萍，有人来看你。”孔军说。 章晓楠一出现，莫萍就激动起来了，“晓楠，你告诉他们，我没有害你，真的没有害你。” “莫姐，你冷静点好吗？我相信你，但是必须等事实搞清楚了才能定下来。” “我承认，我和黑老三认识，但我没指使他害谁，尤其是你，我没有理由要害你的。” “我知道，要么你给黑老三打电话吧，只要他肯出来证明，你就没事了。” “好好，你帮我打给他吧，让他无论如何要讲一下良心。” “我一定帮你做的，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出来，因为他这一出来就等于自首了。” “谢谢你，晓楠。”莫萍几乎是哭着对章晓楠说话。 从公安局出来，孔军送章晓楠回家。 孔军说：“你真相信她吗？我看她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女人。” 章晓楠说：“在公司里，她趾高气扬，可是自从颜娅来了以后，她只针对颜娅而已，对我似乎态度比之前好多了。” 孔军说：“你们公司的事真复杂，那也怪老板，什么都不好搞，搞多角恋，呵。” 章晓楠说：“嘿，孔夫子，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老总的吧，他可是独身王老五，他有他的自由。” 孔军说：“你看看，你还护着他，你呀该吃亏。” 章晓楠说：“呵呵，见不得人哭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吧。” 走了几步，孔军想起米丽白天吩咐过的，晚上要请章晓楠到家里吃饭压惊，他差点忘记了：“我差点忘记一件大事了，你米丽姐请你吃晚饭，替你压惊”。 章晓楠想到回家又是一个人吃泡面，高兴地说：“好啊，我要吃红烧猪排。” 孔军拉开车门，“没问题，请上车。” 章晓楠冲进门去，大声嚷嚷：“米丽姐，我回来了。” 米丽从厨房探出头，哟，“孔夫子也一起回来了，今天我做红烧排骨，晓楠爱吃的。” “看来，姐妹一条心哪，晓楠还没说来，米记者就闻到风声了，记者习惯，哈哈。” “得了呗，孔夫子，你挖苦人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晓楠跑到厨房，“姐，我帮你吧。” “得得，你去客厅坐着吧，这不用你帮忙，洗个手去。” 一会功夫，香喷喷的饭菜上桌了，晓楠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多吃点，好好补补。”米丽说。 饭后，米丽把章晓楠拉到沙发旁坐下。 “你告诉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 章晓楠沉默了一会说，“姐，是黑老三绑架了我。” “果然是他，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孔军说。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黑老三不是那么凶狠，要不这一次我就没命了” “你和黑老三之间是怎么相度度过这些日子的？” “我跟他讲我和安南的故事，他感动了。” “哦，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我指的是有没有其他人与他有过联系”。 “其实，我原来也没想到是莫萍在背后，事后想想也不太对，黑老三放我之前似乎很有意地告诉我是一个姓莫的女人指使他这么干的。” 米丽看看墙上的钟，“晓楠，去洗个澡吧，早点睡，我赶些稿子”。 晓楠笑笑，起身回房去了。 孔军跟着米丽进房间， “明天，梁局长想见见晓楠，你有什么看法？” 米丽没有抬头，“晓楠不是已经录过口供了吗？” “按晓楠这样说，我觉得莫萍可能仅仅是被嫁祸的人而已，晓楠只是听到黑老三这么随口一说”。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明天去见见颜娅”。 整个晚上，晓楠的大脑里浮现出这些天发生的事，她把前前后后的经过串起来想了一下之后，颜娅作为一个焦点停留在印象里。 第二天，米丽起得比晓楠早一些，她们一前一后的出了门，米丽去光华集团，而晓楠去了公安局。 孔军在门口碰见晓楠，“晓楠，米丽和你说了没有，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想和你沟通一下。” 晓楠说，“米丽姐没说什么，我是来看莫萍的。” “哦，莫萍也正好说想见见你，我让人带你过去吧。” “谢谢。” 没化妆的莫萍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和憔悴，可是一见到晓楠精神就提高了几分，她紧紧握住晓楠的手，逼切地问道，“晓楠，怎么样了？黑老三怎么说？” 晓楠摇摇头，“黑老三没法联系，他的手机关机了。” 莫萍很失落，“晓楠，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必要要害你。” 晓楠点点头，“我相信你，莫姐，但是我们必须找出证据才能揪出幕后操纵者啊，现在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莫萍说，“其实我想到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的。” “你是说颜娅吗？”晓楠把心里的疑团说了出来，莫萍点点头。 “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为什么是我呢？也不符合逻辑啊。” 孔军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莫萍回房的时间到了，晓楠向她表示，一定要找出证据。 晓楠向梁局长说出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请调查一下颜娅吧。” 梁局长递给她一杯水说，“米记者已经接近她好多次了，但都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痕迹，我期待她今天能带来什么突破性的好消息。” “我真不想看到，这么一个人就被贪字给毁了，大家同是女人，何必想到为难呢？” “你呀，太善良了，总是考虑别人，如果不是你那个故事感动了黑老三，他会放生你吗？”孔军插了一句。 晓楠沉默了。 梁局长看了看外面的天，说，“好象要下雨了，晓楠，我让孔军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局长，我到门口打车就行了。” 局长目送晓楠的背影，扭过头过说，“孔军啊，你说女人之间到底在争什么呢？” “呵，我又不是研究社会现象的，我不懂的，米丽或许能解开这个答案吧。” “好，孔军，别扯这么远了，你让良子他们布置一下郑村那单案子的侦破工作。” “知道了。”孔军领命而去。 下雨了，阳台上的紫苏兰悄悄的开花了。 晓楠推门进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哦，安南的花开了，零零星星的，却很温馨。 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摆在电视机上的情侣杯还在，米丽也一直没来过，所有的东西保持原来的样子。 望着墙上微笑的安南，晓楠有些心醉，她伸出手去抚摸安南年轻俊俏的脸，忧伤地说，安南，那个地方让我觉得害怕，你同意我离开吗？安南没说话，眼神却很坚定，似乎在鼓励她一定要坚强地走下去。 手机响了。 颜娅来电话了，晓楠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晓楠，你没事吧？现在案子结了吗？莫萍都交待了吧？”颜娅一连串的问题让晓楠感觉头晕。 是应该告诉她，莫萍很好还是不好呢？ “莫萍是被人嫁祸的，但我相信凶手一定会被抓到的。”晓楠一个定一个定地吐了出来，她想看看颜娅的反应。 “有谁会嫁祸于她呢？她在这个地方有那么多的关系，谁都得给她三分面子的吧，她是不是在制造假新闻呢？” “警察已经锁定目标了，黑老三是逃不掉的。”晓楠说。 “哦，黑老三抓到了吗？她在哪里？”颜娅有点急燥。 “不知道，不过会抓到的” “哦，晓楠，那我不打扰你了，林总过来了”，颜娅挂断电话。 晓楠耸耸肩，如果是你的话，也一样走不掉的。 “莫萍，有人来看你”。 莫萍抬头望去，是林老板和颜娅，林老板身边的这个女人，此时看起来，是多么的得意啊。 莫萍叫了一声林老板就落下泪，不看僧面也要得看佛面，莫萍好坏也跟了他十几年，为他付出了青春。林老板安慰她说，他会花钱请最好的律师外保她，时间就这两天了。 颜娅也想捉住莫萍的上安慰一两句，以表示她的关心，可莫萍拒绝了，谢了，我怕脏了颜小姐的玉手。 颜娅笑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会尽力帮助你的。 你别在猫哭蚝子，假慈悲。 林老板制止莫萍的说话，莫萍，你怎么能这么和颜娅说话呢？她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和晓楠。 是吗？晓楠回去上班了吗？ 我让晓楠在家休养，她想什么时候去都行，我来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电视台来采访的事情，颜娅帮你接了。 哦，莫萍低下头不说话了，感觉她有些累，于是，林老板退了出去。 在车上，颜娅说，莫萍误会我了。 林老板安慰颜娅，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真的要请律师吗？ 当然了，于公于私，我都必须这么做。 换成是我，你会这么力挺我吗？ 你怎么这么说呢？只要你提出来，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 颜娅把头靠到了林老板胸前，这才是对我的好。 第十三章 改变命运的男人 电视采访现场，出现一张陌生的面孔，他正是林老板留学归来的儿子，林康凯，三十六岁，白白净净的。 颜娅第一次见他，当林老板把她介绍给儿子的时候，康凯扬起头说，哦，今天怎么没见莫萍呢？ 颜娅直言相告，莫萍因为涉嫌绑架章晓楠被公安局拘留了，你爸爸正在请律师力保她出来。 康凯没正眼看她，却走到了章晓楠面前，高兴地叫了声，“晓南同志”。 章晓楠转过头了，惊喜地叫起来，“呀，是总裁，您好，总裁”。 颜娅心里的滋味自然不好受了，看晓楠那个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她凭什么得到林康凯的重视，而自己就得不到呢？ 妒忌的心理使得颜娅恨不得飞过把章晓楠赶出现场。 就餐的时候，意外地，林康凯把章晓楠安排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并向记者宣称，章晓楠就是他回国就任以后的秘书。 章晓楠觉得太出乎意料了，一下子愣住了。 颜娅表面上说是有那么一丝微笑，可内心里恨恨地说，章晓楠，你的命凭什么比我好。 晓楠看了一眼颜娅，然后转过脸去，面对着总裁，说实在的，她喜欢这位留洋的年轻总裁。 在酒店门口，有人认出了章晓楠就是登在报纸上的失踪女孩，尖眼的记者跟了上来。 “请问章小姐是在光华集团上班的吗？” “是的，并且有七年之久了” “呵呵，七年之痒啊，你能和我们说说你被绑架的事情吗？后来是怎么出来的啊” 记者的嘴真毒，晓楠不敢再想起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林康凯走出来替晓楠挡回了记者，并把她带离酒店。 “我送你回去吧”，林康凯拉开车门。 “总裁，不用的”，晓楠知道是不可能拒绝得了的，但是心里真的不希望受到太多的恩惠，她知道，颜娅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 “你怕什么呢？”康凯把她请进了车。 “以后的工作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和配合呢，我爸一直都和我提你，我这次回来之前也是打听过你的情况的” “你爸常说我不好吧？” “是说过你不好，不过他所说的不好恰恰是我欣赏的，你想想看，现在的企业管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能与国际接轨吗？这几年的留学让我懂得了企业管理真正的意蕴之处” “你不去留学了吧？” “不去了，怎么样？答应做我的秘书了吧” “好”，晓楠高兴地答应了。 “哦，颜娅这个人，你怎么看？” 章晓楠不想在林康凯面前议论颜娅，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长处。 林康凯看到她的为难，好，不提她也罢，我就是觉得她阴阳怪气的。 他们提到了莫萍，晓楠说，莫萍会没事的。 第二天，林康凯带着晓楠，去看莫萍。 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面了，莫萍控制不住哭了起来，晓楠说，律师已经过来了，后天她就可以出去了。 莫萍说，晓楠，真谢谢你。 晓楠笑了。 危仲斯决定去看望颜娅，虽然这一举动将引起不小的副作用，可是他必须亲自告诉颜娅，他要离开那座城市了。 林素芳说，儿子啊，你这么痴情，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颜娅如果心里还有你的话，她会回来的。 妈，我并不期望她回心转意，她在那边过得并不好。 那你去看她，她会见你吗？ 我也不知道。 母子二人情绪不高啊，心里很阴沉。 不能想象到，颜娅在见到危仲斯时的表情是何等的惊讶和不安。 她做梦也没想到，前夫会突然造访，如果被林老板知道那就不得了。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你就走吧，我忙着呢？”颜娅不耐烦。 “娅娅，你都变了” “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走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我想过了，我配不上你，上次我自杀想挽留你，可是没能留住你，我知道，你需要的是更好的生活”。危仲斯纯粹是自找苦吃。 颜娅没再作声，转身就走。 越不想发生的事偏偏的就会发生，林老板的车刚好到楼下，并看见了危仲斯，他依稀记得他是颜娅的前夫。 危仲斯也见到了林老板，他心一横，就站到了林老板面前。 “娅娅跟着你吃了不少的苦，我感觉她不开心”。 林老板笑了一下，看着他，是颜娅告诉你她不开心吗？ 不是，是我感觉的。 荒唐，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一点吧，颜娅跟着你才是不开心。 你要是不说服她离婚过来，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现在象王妃一样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呢？你能给她幸福吗？你知道她要什么吗？ 呵呵，你是有钱人，你有的是办法。 行，我忙，不和你计较。 林老板走进大厦去了。 颜娅低着头站在林老板面前，等他为刚才的事说上一两句。 可林老板走过来，轻轻的按住她肩，微笑着说，你怕什么呢？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的，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林总，我让他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知道，我能不了解你的心思吗？ 颜娅象小猫一样偎在林老板怀里，章晓楠突然开门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呀地退了出去。 报告，老板，有文件要签。 进来吧。 晓楠把文件放到台上，直直地站住，没看颜娅。 林老板签了字，说，莫萍今天出来，你让人打扫一下她办公室。 知道了，老板。晓楠走出去时，看了一眼颜娅，颜娅显然还有些难为情，可是她心里想，现在有林康凯撑腰，胆子大了。 章晓楠和杨秘书去接莫萍，下午三点，关于林康凯就任宣布会议正式开始，莫萍刚好赶上了这一个重要的时刻。 颜娅和莫萍两个人目光碰在一起的时候，晓楠看到了仇恨和嘲笑。 这点，林康凯也看在眼里了，而林老板似乎无动于衷，这个老头子搞什么东东？ 宣布就任后的第三天，父子俩在会议上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如果不是其他人阻止，晓楠想，估计这架也要打起来了，颜娅这才知道，他们父子俩是不可能在一起共事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涌出来了。 过不了多久，章晓楠被调回原来科室任颜娅助理，林康凯调到其他地方上班，专门负责新项目，并且必须住在工地。 莫萍知道，这件事与颜娅是有关的，这一招确实是狠，章晓楠依旧被掌控在她的手心里，而唯能与她对抗的林康凯不在眼前也拿她没办法，林老板对她又是百依百顺的，这对自己来说，恶斗仍旧。 可是，莫萍又怎能认输呢？她决定以彻底查清绑架事实来推倒颜娅，章晓楠是关键人物。 那晚，莫萍电话邀请章晓楠喝咖啡，晓楠婉然拒绝了，她知道，这两个女人这么争来斗去的，都是想得到林老板的宠爱和更多的金钱和权欲，说起来，谁都不落后于谁，她不想掺和任何以物质功利有前的纷争。 “我已经睡下了，咖啡会让我失眠的”，晓楠这样推辞。 “那好吧，改天你一定得答应我，不然我多没面子啊” 面子？晓楠笑了笑，面子到底是抵不上诱惑的吧。 米丽调离滨海市报社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 北城影响力特强的北城报社社长林子枫对米丽有着一份说不清的感觉，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他就有了更加美好的幻想。 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孔军似乎遇着高兴的事了。 米丽递上一杯午后茶，说，颜娅的事，林老板有说法了。 什么说法？ 林老板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我估摸着与颜娅有关吧，我就去了。 嘿，吃上鲍鱼了吧。说说看，林老板什么说法？ 他说，颜娅是不可能策划这次绑架事件的，嫁祸于莫萍的另有其人，但不知道谁，他让我以后别找颜娅说这事情了。 你怎么分析他的说法？ 我分析过了，据我看，他是不会相信的，这很正常，颜娅在她面前表现得多乖巧啊，对吧？再说，如果他承认颜娅绑架事件，他无法向部下交待啊，这也是对的吧？ 另外，我接到一个消息说，黑老三回来看情妇了。 “呵呵，看来事情越来越明朗化了。” “哦，你还没告诉我，你遇着什么高兴的事了？” “林子枫给我来电话了，说你这边的事安排好了，就等你上班” “他为什么直接给你打电话呀” “是因为我姐，林子枫是我姐的大学同学，前几天，我姐和我提到了他，我就告诉她关于你调动的事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哦”。 “怎么啦？不高兴啊，你不正盼着吗？” “没有不高兴啊，林子枫可不是好惹的男人哦” “我相信你，米大记者，给晓楠打电话，今晚咱们去外沙吃海鲜” “你给她打吧，或许她现在都没空理你呢？” “为什么啊？” “好不容易回来一个林康凯，和她投缘，可是后来又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结果又调离了，矣，她现在被颜娅呼来唤去的，都好久不见人了” “试试看吧”，孔军拔通了晓楠的电话。 正在整理材料的晓楠一看是孔军的电话，高兴得象一个小孩子。 “孔夫子，有什么指示？” “指示你，今晚过来陪我和你姐吃饭。” 章晓楠为难了，“不行啊，领导的指示比你来得早一些，我今晚得加班” “什么？加班？”孔军看看米丽，米丽笑了一下，表示决想之中的不值得惊讶。 “那好吧，我和你姐去了，改天再请你吧”。 孔军挂断电话，唉，可怜的章晓楠啊。 第十四章 曾经是美好的 关于章晓楠绑架一案，梁局长表了态，因为事情影响程度太多，许多企业家纷纷来电话，要求必须查清事实，理由就是，他们对与光华集团的合作非常重视，也表示企业家对员工安全性的考虑啊。 所以，这案不但要破，而且要尽快。 米丽作为特邀的临时工作人员，在会上作了讲话。 “我敢肯定，这是内部人员作的案，但来自内部的阻力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孔军也发了言 “我肯定米记者的推断，她打了好几次都无法打进光华集团内部，明显的有人在护着一些秘密。” 梁局长说。 “之所以要重视，也是有两个目的，一是保护公民的生命，二是保护地方经济的发展，光华集团是一个大集团公司，每年给地方纳的税不比其他企业少，但是，我也接到了一些反映，说本市的企业之间存在经济诈骗现象，说是合作，实际是想以合作的方式诈取国家资金，实际是一具空壳。” 米丽瞪着眼睛看着梁局长，完了说，局长，你真了不起，这点你也掌握在手里了。 “比不上你们记者，消息最灵通的还是你们，大家散会吧” 大家各自散去，梁局长叫住了米丽和孔军。 “你们两个留一下” “米记者，你有什么打算？” “既定的目标不变，这是我的方式” “那好，我等你的材料。” “ok” 米丽先走了，孔军说“局长，你那么相信她啊” “女人嘛，又是记者。我看值得相信得很哪”。 “哎，领导多话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绑架案一结束就连带庆贺宴一起办了” 哈哈哈。 米丽又出现在光华集团了，颜娅有些不耐烦了，可又不好发作，记者是得罪不起的，尤其是米丽这样的女记者，又是力挺章晓楠的人。 “米记者，真对不起，让你总是这样跑动”，颜娅硬着头皮迎上去。 “如果你现在很忙的话，改天我再约你吧” “不不，现在不算忙，晓楠在那边包揽了，” “颜小姐，你应该知道，晓楠的案件一天不破，整个北城都不得安宁，再说，我作为一个记者，天职就是披露丑陋行为彰显正义的，来找你是想得到你的帮助”。 “我能帮你什么忙呢？黑老三和姓莫的女人合伙绑架了晓楠，这是晓楠亲自听到的，莫萍不是保释了吗？” “这是两码事，我的意思就是说，颜小姐，我直话说了吧，我对你是比较感兴趣的，你是有故事的人吧？” “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误会，我只是说，你和晓楠、莫萍还有萧红都一样，凭着我的感觉，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这恰恰是我们记者喜欢追溯的，当然，有故事的女人才叫丰富嘛”。 “哦，那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颜娅心一动，倒想听听米丽为何这么说。 “如果没猜错的话，爱情故事”。 “呵呵，”颜娅笑了起来，“每一个女人都有爱情故事的，象你和孔军，象晓楠和安南，还有萧红一直单身，可是我的爱情故事是不入流的”。 “说到晓楠，是应该聊聊安南，他是我父异母的弟弟，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如果不是晓楠，也许我和安南之间就这么平淡的相处着，可是安南走了之后，我很爱晓楠，我要替安南好好爱她，因为她是一个值得我们去爱的女孩子，你说呢？” 颜娅点点头，“晓楠是一个很痴情的姑娘，单从她对企业的感情来说吧，我很佩服她”。 “光华集团在本市影响力很大，章晓楠遇到绑架一事已引起了轰动，公安局已是不得不加大力度侦破此案了，我过几天正式调到北城报社工作，作为安南的姐姐，我是于私来找你的，作为配合此次行动的媒体人士，于公来说，我是代表单位来找你的，当然，在没有任何证据面前，我们不能胡乱猜测任何人” “那我对此次绑架事件，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别他求，想听听你的故事” “米记者，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讲我过去的故事的，那是我心里永远的伤痛回忆”。 “在这个城市里，你缺少亲情和友情，这是我知道的，除了章晓楠，恐怕没有第二人会对你是真心的，因为你拒绝了别人对你的友好。” “我不觉得，我很快乐，在这个城市里，风景是多么的迷人，人们是那么的热情”。 “可这些离你很远，我见过危仲斯了”。 颜娅愣了一下。 “为什么要见他呢，他是不是说我很坏。” “没有，他很爱你，不肯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或者为了什么离开那座城市和那个家，但是，作为女人，我很清楚，如果不幸福，选择离开不是坏事” “你跟我讲这些，是因为觉得我孤独吗？” “不是，是因为我想把你当朋友来对待，章晓楠也一样。” “说穿了，你想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吧，你怀疑晓楠绑架案与我有关吧” 颜娅敢说出这些话，让米丽有些意外。 “不是的，如果你觉得我找你会增加你的麻烦，那我以后不来找你了” 米丽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招术，她相信颜娅不但不会退缩，反而会接受米丽。 “你多心了，有米记者这么好的朋友，何乐不为呢？握手吧，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颜娅的手和米丽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章晓楠透过玻璃看到了这一幕，她是真的高兴地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章晓楠对颜娅的感情发生了复杂的变化，以前她觉得颜娅权利心太重，可是一个女人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在别人面前的风光，背后不见得是阳光。 颜娅最终还是没有告诉米丽，以前的故事，颜娅是不想再到过去那种痛苦的回忆里面去了。 米丽离开时，给章晓楠打了电话，让晓楠晚上早点回去吃饭。 章晓楠挂断电话之后，颜娅从背后叫了她。 “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坐坐吧。” 晓楠笑笑，“改天吧，今晚米丽姐先请了。” “你们俩真象亲姐妹”，颜娅鼻子有些酸味，如果颜然不死，她还可以享受到姐姐的爱的。 “好吧，那就改天吧，我先走了”，颜娅转身离去。 米丽接到林总的电话，有些意外。 “是林总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米小姐，我能不能向你求个情呢？” “你客气了，有什么不妨直说好了。” “颜娅，我是想说，颜娅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能不能不在她那追查晓楠的事呢？” “这是颜小姐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米小姐是大人物，我也只是提了小小的请求” 米丽笑了。 “行，林老板对颜小姐真细心周到” “谢谢你给我这个面子，约个时间我们好好坐坐” “呵呵，不用客气的，晚安” 米丽挂断电话，孔军走进来，“这说明他心理有鬼” 米丽耸耸肩，“晓楠看来处境不太好哦” “林老板总会卖给你面子的，不会对晓楠有什么的” “但愿吧” 一个人走在街上，也许这样的时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颜娅没有告诉林老板自己的行踪，甚至把手机都关掉了，独自走走。 在一间精品店的橱窗前，她站定了，一个紫风铃吸引住她的视线，她想起家里也有一个，是危仲斯送的，那个时候她不经意地说出自己喜欢紫风铃，在住院时危仲斯就送过来了，她想起危仲斯来过却又失望地离去的情景，想起凡凡那双星星般的眼睛以及沈丛酗酒的样了，她觉得心痛了。 这一切都因为她向往和选择另一种生活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忙着为自己膨胀的欲望，丢了一些可贵的东西，现在处在这个环境里，为了保护好自己她不惜成为凶手，不惜伤害身边善良的人，变得阴险狡猾和小器，其实，停下来想想，真的有了累的感觉，林老板能给她很多钱，满足她物质上的需要，可是精神上她永远也不觉得自己是幸福和快乐的，她想起了与章晓楠的相识以及现在的差距，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晓楠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幸福的天使呢？她现在还这么爱着天国里的安南，又不断一忍受别人给她的不公平，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颜娅”，背后有人叫她，她回头。 是萧红，颜娅笑笑，“没事就出来晃晃，你一个人？”。 萧红点点头，“你喜欢这串紫风铃吗？挺好看的。” 颜娅笑笑，“不算，随便看一看”。 “咱们去喝点东西吧”，萧红提议。 坐下不到五分钟，萧红的手机响了。 “是老板”。 “你好，林总，什么事呢？”。 “颜娅关机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萧红看看颜娅，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事实，显得有些为难。 颜娅接过手机。 “我一会就回去，你别责怪萧红，我们是偶然碰上的”。 萧红有些不安，她知道与颜娅接触必须得小心谨慎。 喝毕咖啡，颜娅付了款，说，“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萧红和她一起下楼，替她拦了出租车。 那个晚上，颜娅和林老板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颜娅的观点就是，无论是什么角色，希望他给她一点点个人空间，而林老板却非常生气地认为，不管她做什么，都必须让他知道，或者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时间。 颜娅生气了，关上门，趴在床上，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接到沈丛的电话，沈丛说，凡凡生病住院了。 凡凡是她心里最放不下的人了，姐姐离开之后，她曾想过抚养凡凡过完这一辈子。 “医生说是什么病吗？”。 沈丛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白血病” 颜娅呆了，“医生怎么说？”。 “除非换骨髓，不然凡凡就。。。。”沈丛说不下去了。 “有合适的配对吗？” “没有，医院正在寻找，可希望很小，要是他妈妈在就好了”。 “我的会适合吧，明天我就回去”，颜娅急得快疯了。 林老板站在她面前，看见她一副失落的样子，“颜娅，你怎么啦？” 颜娅看着林老板，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萧红和章晓楠从楼上下来，看见颜娅的脸色不对，走近问她怎么啦？ 颜娅摇摇头，无力地回答，没什么。 林老板接了一个重要电话，托萧红照顾颜娅之后就上车走了。 萧红和章晓楠扶住颜娅回到电梯里，章晓楠拍拍颜娅的手背，轻轻地说，“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颜娅一把抱住晓楠，“晓楠，对不起，真对不起”。 晓楠一愣，“你怎么啦？” “凡凡得白血病”。 第十五章 白血病事件 章晓楠和萧红终于在认识那么多年之后第一次单独坐在同一个咖啡厅里面，是萧红主动请的客。 她们共同的话题自然是莫萍与颜娅两个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老板对各自的态度。 晓楠说：“现在和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的局面，也包括我自己，我是越来越疲倦了”。 “我和你同样的感受吧，很茫然” “想过离开这里吗？” 萧红摇摇头，“习惯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我年龄已大，也真的不知道能去哪，不象你，有才华，去哪都可以有自己的天地”。 章晓楠笑了一下，“我想了好多人和事，类似颜娅，类似莫萍，还有安楠的姐姐，可是我想不通同是女人差别竟然那么大”。 “你看过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吗？里面的张曼玉和梁朝伟的爱情故事。 “隐晦的爱情或许是一个女人必须接受的，可是她的本意却希望得到幸福”。 “颜娅是有家的女人，离开那个家她在物质上会得到很多，可是精神上相反会空虚”。 “莫萍那么多年，一直跟着老板，到现在，她是不会放手的，因为习惯了。” 相互感慨了一阵以后又扯到了绑架的事情上了。 对于那件事，章晓楠始终有自己的想法，其实她觉得，不管是谁指使黑老三下这样的毒手，目的都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引起矛盾和报复，但对象偏偏不是自己，甚至可以这么说，颜娅是最大的嫌疑，但一旦说出来，等待颜娅的又是什么呢？一个女人，脆弱的时候是很楚楚动人，而对莫萍来说，晓楠更加不希望是她亲自把颜娅送进监狱里去。 “其实你心里明白的，是吗？为何不说出来呢？”。 “我答应过黑老三，如果他不伤害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公安局和米记者会放弃不管吗？现在整个北城都议论这件事呢。” “事情会过去的，有些事情会让人刻骨铭心的，相信以后就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会放弃吗？”萧红指的是颜娅会放弃这段感情回归过去的平淡。 章晓楠当然是不知道的。 “说说你吧，萧美女，你的终身大事”。 萧红难为情地笑了一下，“现在的社会太现实了，钱和情总是分得很清楚的”。 “一个女人，最终还是得要一个归宿的，无论好或不好，一个女人，总需要男人去疼的”。 “那你还想着安楠吗？”。 章晓楠低下头，没有回答，没有人可以取代安楠在她心里的位置。萧红适可而止，不再往下提。 章晓楠的电话响了，是米丽打过来的。 “是米记者的电话”，章晓楠对萧红说。 接完电话，章晓楠说，“米记者下午要回海南，她要过来这边长期工作了，估计和孔军也快结婚了”。 “你知道吗？米丽有过一段惨痛的婚姻”。萧红的说话把章晓楠搞愣了。 “米记者结过婚？安南都没告诉我这件事情”。 “米记者和安南是同父异母，以前也没什么来往，米记者离婚之后，才和安楠相认的，”。 “孔军知道这事情吗？”。 “当然知道的，孔军是米丽的救命恩人哪，那会，米丽想不开，一直是孔军呆在她身边的，那年，孔军刚好在海南训练。”。 “你和米记者又是怎么认识的呢？你还对她那么的了解”。 “我随团到海南去演出的时候，在电视台的演播厅里遇见她，我就和她打了招呼，后来就在一起相处了一些日子。”。 章晓楠“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萧红的电话响了，她说是家里打来的。 章晓楠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外面不知道何时下雨了，天空有些沉，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已有好久不回家了，父母亲常常念叨，姐姐一个人带着孩子，既要上课也要照顾家里，她决定过两天就回去看看家人。 见到姐姐的时候，章晓楠想流泪，姐姐抱住她说，“如果不高兴就离开那吧，其实你的情况我是有所了解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忘了，安楠的父亲可是我们的安伯伯啊，他有一个女儿是做记者的，安伯伯从她那听来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呢？”。 “爸妈知道这事吗？” “我不敢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你，后来听你没事了，我也就放心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姐，你不打算再找一个吗？磊磊也需要父爱啊。” 姐姐摇摇头，“晓楠，妈也常这么说，可是对于婚姻，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你就打算一个人过这一辈子吗？” 姐姐笑了一下，晓楠看不透她的表情。 有人在店外面叫，“章晓榕，有你的包裹”。 姐姐跑出去，领回来一个包裹。 “是新加坡寄回来的，是谁呢？”姐姐很是疑惑。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章晓楠饶有兴趣。 “你拆吧”，姐姐递给晓楠，晓楠笑着拆开了包裹。 章晓榕的脸色顿时变红了，是一条蓝丝巾，带着素色碎花，一看就知道是情物。 “哈，有人暗恋你？”章晓楠乐了。 姐姐倒是不好意思了，“丫头，胡说什么啊？” “那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啊” “是你姐夫寄过来的”。 “姐夫？他什么时候去的新加坡啊？”。 “去年夏天就过去了，公司派他去那边工作的，你也要有个打算才好，安南都过去那么久了”。 章晓楠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安南的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幸福和平静，她感觉安南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 “再试试看，你还是需要被人疼爱的，”姐姐希望晓楠放下先前的感情，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晓楠沉默着看了几眼姐姐，然后说要回去了。 姐姐拍拍晓楠的肩，轻轻地说，“走吧，自己多保重啊。” 颜娅青静静守在凡凡身边，凡凡睡着了，神态很安详。 颜娅流泪了，她轻轻地抚过凡凡的脸，心里说，“凡凡，你不要责怪你妈妈，她有 有的苦衷，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理解和明白的。” 凡凡动了一直，又睡过去了，现在医院还在找血型配对的事，颜娅作为小姨，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并不符合，凡凡的生命遭到了威胁，要是颜然在就好了。 华灯初上，沈丛过来了，手是提着凡凡爱吃的糯米粥。 看见颜娅的黑眼眶，沈丛心痛地说：“回去吧，好好休息”。 颜娅笑笑，“不累，还是我陪着凡凡吧。” 沈丛心碎了，赶紧别过脸去，男人有泪不轻弹，可多少有泪的日子，沈丛都在想念颜然啊，不管颜然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在他心里，爱着那么一个人就足够了。 颜娅：“看来，凡凡的骨髓还得要再等等看了”。 沈丛点点头，没有说话。 几天过去了，凡凡脆弱的生命特征开始出现症状，凡凡开始呕吐，脸色越来越白，颜娅哭着抓住医生的手，“求你一定要救凡凡。” 医生安慰她，“医院会尽力的，只要能找到配型就有希望了。” 医生走了，走廊上回响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突然一个人的样子进入了颜娅的大脑里，他是凡凡的亲生父亲吗？ 她决定去找罗辉。 罗辉正在工地上察看工程进度情况。 有人跑过来大声地告诉他，有人找他。 经过上一次事件的教训，罗辉再也不敢沾花惹草了，可见到颜娅时还是很惊讶。 颜娅惨白的脸色吓了他一跳，他赶紧把颜娅请到了办公室，给她倒了水。 他关切地问：“颜娅，你这是怎么啦？”。 颜娅流下泪来，“凡凡得白血病了”。 罗辉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样，怔住了，“是颜然的儿子吗？”。 颜娅点点头，“没有人血型符合他，所以我想到了你”。 罗辉来回地走着，然后抓住颜娅的手说，“我现在和你回去，检查我的血型吧”。 颜娅眼睛一亮，凡凡也许有救了。 罗辉自然是对家人隐瞒了他的去踪，说是出差办事，和颜娅一同去了沙县。 结果如颜娅所愿，罗辉的骨髓能拯救凡凡的生命，可是沈丛拒绝了。 两个男人在走廊上面对面，颜娅想，始终都要面对的。 沈丛先开的口，“你沾污了凡凡的清白”。 罗辉坚持自己的说法，“儿子是你的，可是我能拯救他的生命”。 沈丛不依，口气很硬，“当你亲手毁了一切以后，再来说什么拯救，你真可耻”。 罗辉转过身看着颜娅，颜娅走过来。 颜娅开始做沈丛的思想工作，“姐夫，你就别倔了，抢救凡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丛很听颜娅的劝，可是他要求凡凡动完手术后由他亲自看护，罗辉必须离开凡凡。 颜娅答应了，罗辉却有点迟疑。 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啊。 当罗辉和凡凡被医生推着擦肩而过的时候，罗辉看见了凡凡的脸，颜然的样子，凡凡看着陌生的罗辉，竟然给了他一个笑脸，罗辉决定用法律要回这个可爱的儿子。 手术很成功。凡凡睡得很安静，颜娅松了一口气，可沈丛的心揪得很紧。 颜青和高容抱头痛哭，颜娅深怕二个老人遭到过大的打击，只告诉他们说凡凡已经脱离危险，正在恢复当中。 颜娅去看罗辉。 她给罗辉削了一个苹果，微笑说：“谢谢你”。 罗辉看着颜娅，仿佛看见了颜然，失了态。 “颜娅，你真像你姐姐，要是她在就……”。 颜娅回过头来，因为沈丛出现了。 罗辉冲沈丛笑，沈丛开门见山：“罗先生，我可以给你经济补偿，但你不要靠近凡凡”。 罗辉想了一下，“坐吧，沈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 沈从不想和他说太多，他只有一个想法，谁也不能分开他和凡凡，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 颜娅说：“你们谈吧，我出去了”。 她回到凡凡的病房，凡凡还没有醒，可是凡凡的脸上有血色了，她感到很高兴。 林康来电话了，颜娅怕吵到凡凡，关上门走到病房外。 林康温柔地问：“娅娅，你还好吧？”。 颜娅也很温柔：“一切都很好，你呢？”。 林康：“你可以回来吗？我想你了”。 颜娅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离开这些日子，除了凡凡，自己似乎没想念过谁。 颜娅提起了晓楠：“晓楠最近怎么样了？还有米记者”。 林康告诉她，章晓楠一切如旧，米丽还在追究晓楠被绑架之事。 颜娅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林康有些茫然，“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颜娅说：“好了，我累了，就这样，我挂了”。 林康听到电话的嘟嘟声。 夜，好静，相信有很多人心里很慌，很不安的。 第十六章 谁是凶手 黑老三被抓住了，可他供出的只有一个名字：杜子梅。 但谁都不知道杜子梅长什么样。 因为没有提到与莫萍密切相关的绑架案，所以，莫萍总算是洗了清白，萧红一进办公室，就表示庆贺。 章晓楠的脸色难看得像块黑石头。 萧红忍不住追问缘由，章晓楠摇摇头，说，“没什么”。 杜子梅是一个关键人物，可与她有关的信息似乎痕迹全无，从哪追起呢？ 孔军在电话里对米丽说，“杜子梅出现了，是否与颜娅有关？” 米丽似乎心情不好，轰了一句回去，“章晓楠说这事不要再查了。” 孔军愕然，“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是公安局的任务。” 米丽表示不想插手了，“我还是回海南去吧。” 孔军急叫，“米记者，你搞什么？这婚不结了吗？” 米丽也尖叫起来，“结婚？我说过要和你结婚的吗？” 孔军不再争执下去了，章晓楠一句话就能影响到米丽的心情和冲劲，安南对米丽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亲人，不管他在不在，晓楠就是米丽的心头肉。 必须见见章晓楠。 可见到了章晓楠了，孔军又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倒是章晓楠率先开了口。 “与米丽姐有关吗？她说回海南，怎么回事？” “杜子梅是颜娅吗？你有没有过这种想法？” “颜娅？她离开一些日子了，杜子梅是谁？”。 “黑老三口供里的人物，绑架你的指使者，你不是忘记了吧”。 “如果是颜娅，结果会怎么样？”。 “按法律来办事吧，这也是当初我向你承诺过的” 晓楠笑了，笑得天花乱坠，笑得孔军很不自然。 “林康会救她的，他们的关系难道你还需要米丽姐追查下去才明白吗？”。 “米丽知道了真相吗？或者说你们都知道了？”。 “不，恐怕谁都不可能知道的，除了颜娅她自己，又可能的，连颜娅都不清楚”。 “你们最近一个个变得怪怪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孔军看着章晓楠，欲言又止。 章晓楠起身离回房了，她感觉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她曾经希望知道真相，可是一旦真相昭然若揭的时候，她反而不想看到一种结局，颜娅必然受到法律的惩罚。 颜娅此时在做什么呢？凡凡的病怎么样了？ 她决定给颜娅打个电话表示关心。 接到章晓楠电话，颜娅略显意外。“凡凡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谢谢你，你还好吧？” “林总最近状态不太好，如果你可以回来的话就早点回来吧” 颜娅沉默了一会说：“晓楠，凡凡现在这样，也许我得留在家里一段时间” 章晓楠想了想，“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其实，凡凡的生命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必须要解决的是凡凡与父亲之间的事情。 唯一解决的办法也许要交给法院来解决了。 章晓楠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了“杜子梅”，她与颜娅真的有关吗？ 她走到窗前，万家灯火，这个城市真的很繁华，有着太多无法看清的东西，包括欲望，欲望是最可怕的。 首先，安南是在欲望里失去了生命，无法征服自己内心里的那种欲望。 其次，是颜娅，为了物质抛弃了亲人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宁愿承受道德伦落所带来的责备。 莫萍，这么多年的守候，也脱不掉那种欲望。 一个无欲无望的人，最后会落得怎么样的命运呢？ 如萧红、如米丽，实在太多让人无法掌握的东西了。 难道非得因为自己的事情，使得米丽与孔军在感情之路上再生波折吗？ 唯一对不起的人和永远都必须要怀念的人也许只有安南了。 章晓楠看到窗子反衬出来的那张脸，泪光盈盈。 中午，章晓楠往餐厅走过去的时候，颜娅来电话了。 颜娅的声音很沉，“晓楠，我想见见你”。 晓楠环顾四周，“现在吗？你在哪？” “我在预约餐厅，我刚过来一会，林总还没知道这件事” “好的，我现在过去，”章晓楠觉得肯定出什么急事了。 几天不见，颜娅瘦了许多，憔翠不已。 “我打过米记者的电话，可她一直关机”。 “找她有急事吗？” “我想请她帮凡凡找最好的律师”。 章晓楠张大嘴巴“凡凡？” “是的，我姐姐死了以后，我才知道，凡凡的父亲不是沈丛，而是罗辉。” “哦，那凡凡想跟谁生活呢？这才是关键”。 “问题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凡凡都不能离开我们。我记得米记者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律师，接受过类似的案子，做得很成功”。 “我帮你联系米记者吧，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她了，她回海南了”。 “你不回公司吗？” 颜娅摇摇头，她现在的心情很乱，根本不想见到林康。 “你别急，米记者会尽力帮助你的。我联系到她就马上给你打电话”。 颜娅捉住晓楠的手，连连道谢，她忘了章晓楠是她曾经不择手段伤害过的人，而此时却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 章晓楠望着这个形体消瘦，没了往日嚣张神态的女子，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 米丽的手机一直都关机。 孔军正在处理街道纠纷的事情，晓楠不好打扰，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一干警进来，看见章晓楠，惊讶地说：“哟，是晓楠啊，找孔夫子的吧”。 章晓楠微笑着点点头。 他径直走到孔军面前，拍拍孔军的肩膀，“章晓楠找你”。 孔军看着章晓楠打了手势，然后对那两个人说：“就这样，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 “不好意思，没注意你来”。 “没事，见你忙，也不好打扰”。 “有什么事呢？”。 “米丽姐的手机一直都关机，我有急事找她呢”。 孔军想了一下，“那打她办公室的电话吧，我把她的号码给你”。 按号码打过去，是别人接的电话。 “麻烦你转告米记者，就说我是章晓楠找她”。 挂罢电话，晓楠耸耸肩，对孔军说：“这一次，你肯定是得罪她了，要么就是伤了她的心，不然依她的性格，她不会躲起来的”。 孔军递了一杯水过来，“她不让我继续查你的案子，可这是我的职责，再说，局长都下死命令了”。 “那你不打算把米丽姐给劝回来吗？” “等完成案子再说吧，最近也忙得脱不开身，关于你的案子，我们已经有了进一步的突破了”。 “凶手是谁呢？” “时机一到，我们会实行抓捕的，你也希望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吧” 章晓楠点点头，说实话，她真的想知道，可是她又怕知道。 很晚的时候，米丽的电话才打过来。 “晓楠，对不起啊，白天我去三亚采访了，听人说你找我有急事？” “你和孔夫子怎么啦？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让我好找”。 “你不是他派来的说客吧？我感觉你肯定有事，公安局又找你了吗？” “没有，是颜娅要找你帮忙”。 “哦”，米丽觉得很意外。 章晓楠把颜娅的情况告诉了米丽，“你会帮助她吗？” 米丽沉默了一会，“我会帮助她的，我想，这里面也有一个让她赎罪的机会”。 章晓楠关注胜诉的把握有多大。 “这个我得听听律师的意见，回头我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章晓楠本来想给颜娅打电话告诉她有希望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她想，颜娅此时可能已经睡着了，看她的样子，晓楠觉得心疼，相比起来，颜娅并不算得是幸福的。 在机场大厅，看见米丽和律师的时候，章晓楠开心地挥着手，“在这呢”。 孔军盯住眼前的男子，想了好久突然惊叫起来：“董伊华，怎么是你啊？”。 律师伸出手，微笑着说，“孔军呀孔军，其实我早就知道米记者的爱人就是你了，考考你的眼力。” 米丽和章晓楠相视而笑，米丽说：“晓楠啊，这一次来，我们必须成功”。 米丽一行四人赶到宾馆，和颜娅碰了面。 章晓楠和孔军要提前离开，是为了给他们单独谈话的时间。 章晓楠走到门口的时候，颜娅叫住了她，“晓楠，谢谢你”。 晓楠笑笑，“不客气，你会成功的，再见”。 米丽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无法攻破的女子，静静地听着她诉说关于她自己的一切。 完了以后，米丽回过头来看着董伊华，“老董，你有多少把握？”。 “这个案子和上一次的案子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我可以告诉颜小姐，难度并不小，我还得见见沈从和凡凡”。 颜娅表示随时等候他的见面。 “那好，颜小姐，今晚就到这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起程，行吗？” 颜娅很高兴，感激地捉住米丽的手“谢谢你，米记者”。 米丽拍拍她的手背，微笑不语。 在宾馆门口，董伊华突然停下来，米丽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他。 “看你这小样，我想起了今晚得和孔军好好喝一杯，你没意见吧？” 米丽大笑起来，“行，但是不是要喝醉了哦，明天还得早早起来”。 “ok，保证不会出错，” “那我先打车回去了”。 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聚在一起话怎能不多，可是今晚谈话的主题却是颜娅和章晓楠这两个女子。 董伊华从米丽那儿早已知道发生的一切。 “林康肯定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这个问题我们都有考虑过，其实这案子不难推敲，但是始终无法打破，你是知道的，破案是需要充分的证据的”。 “这次替颜娅打官司，米丽是想感动颜娅，让颜娅自己道出真相。” “有可能吗？她这么做有点多此一举，不过也很符合她的个性，什么事情都认死理”。 “呵，恰恰我很低欣赏她这这一点，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以后，我差点冲动得要跑过来告诉你，我要和你竞争，可是我知道，米丽就只认定你一个人，没办法，我还可以做她的蓝颜知已嘛”。 孔军打了一下董伊华的头，“你敢”。 “说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呢？” “别扯远了，你对章晓楠感觉怎么样？”。 “不错的一个女孩子，大概遇到嫉妒了吧。” “听说过安南吗？米丽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晓楠就是安南的女朋友”。 “米丽跟我说起过，晓楠一直放不下安南，至今还没有男朋友。”。 “依老兄的说法，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呢？” “嘿，我可没说，你小子，识趣的话就努力表现自己吧”。 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扯得高兴，不觉到了深夜，于是作别各自归去。 米丽和章晓楠也自是聊了很多，米丽还提到了董伊华，而晓楠只是微笑，不发表意见。 “我睡了，姐，晚安”。晓楠轻轻合上了房门。 送别颜娅、米丽和董伊华，晓楠直接去了公司。 在办公室门口，林康叫住了晓楠。 “晓楠，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和你说”。 林康的脸色不太好，不过晓楠习惯了他这一两年来对她的态度。 “听说，颜娅回来过，而唯一见的人就是你，对吧？” 章晓楠抬起头，望着林康，平静地说：“如果颜娅想见你的话，是不会躲藏起来的，所以，请林总不要为难手下”。 林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章晓楠变得这么不给他面子。 “其实，林总，你应该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颜娅要这里过得并不快乐，这和你的本意并不符合，但是，你考虑自己的利益过多却忘了别人也需要同样的想法。。。。”。 林康抬起手，打住晓楠的说话，晓楠从来都不敢这样和他理论。 “章晓楠，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颜娅和你总是有不同的地方，她永远比你成熟、稳重，而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成绩却是平平。” “可我却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一个真相很快就来了，谁都无法阻止，”。 林康疑惑，“什么真相？”。 章晓楠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关于绑架案”。 林康大跌眼镜，“你确定是颜娅或者莫萍吗？你别这么天真，真相就是你撒谎”。章晓楠呵呵冷笑，“林总，过些日子，我们都会明白，谁在撒谎”。 “出去，你太大胆了”。林康怒不可竭地喝道。 章晓楠刚关上门，林康暴跳如雷，重重地打在台上，“妈的，白眼狼”。 萧红跟了上来，章晓楠笑笑，“都听见了吧，感情算了什么，法律是不会轻饶任何有罪的人”。 “你和老板闹成这样，你是不是下定决心要离开公司了？” “我想过了，我必须站在正义这边，我不想让他伤害更多的人”。 “唉，叫我怎么说你好，这样闹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的，相反的会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你说的是莫萍吗？你是说她坐收渔利吗？如果是这样，倒随她好了”。 萧红摇摇头，一副很替晓楠惋惜的样子。 章晓楠心理很明白，莫萍无疑会得到更大的好处，但是也要付出代价。 结局不需要再等待很久了。 第十七章 良心回归 凡凡的案子经过董伊华的努力，结果尘埃落定，如颜娅所愿，凡凡归沈从抚养，罗辉负责每月支付一定的抚养费用，但基于人情，沈丛同意罗辉定期看望凡凡，这也许是最好的方式了。 走出法庭，颜娅紧紧捉住董伊华的手，“董律师，真是谢谢你们了”。 米丽表示祝贺并询问颜娅什么时候回北城。 颜娅思考了一下，说：“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米丽感到很欣慰，颜娅终于作出了选择。 还有什么能使颜娅决定放弃荣华富贵而回归良知呢？除了凡凡。 危仲斯一直看着颜娅，凡凡指着他对颜娅说了这样的话：“叔叔在等你”。 颜娅转身看过去，危仲斯站在那里，有一种让颜娅觉得欣慰的笑容，这种笑容久违了。 危仲期一直未娶，显然的，他痴心地等待一个人，颜娅突然想流泪，是感动还是内疚呢？说不清楚。 “你买车了吗？”，颜娅看着危仲期的车。 “是的，我跟人合伙做了生意，赚了点钱，我不在政府里做了，以前真的是很迂腐，以为守着铁饭碗，现在算是开窍了”。 颜娅沉默了，一路上再也没话，她想，仲期已经改变了，可是改变的人不只他一个，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改变了。 回北城的那一天，天气很好，危仲期也来送行并送了一个小盒子给颜娅。 米丽问她回北城后有什么打算。 颜娅说这次回去以后好好做回自己，做自己想做和应该做的事。 想做和应该做的事？米丽笑着摇摇头，恐怕有些事情是不能如愿的。 颜娅给林康打电话，约他出来坐坐。 “我派车去接到我这边来吧，你回来就应该回来住”。 颜娅拒绝了，“如果你不来，那就明天到公司再说吧”。 林康急了，“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一见到颜娅，林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瞒着不告诉他。 颜娅很平静，很淡定，也很从容。“林总，我打算去自首”。 “你疯了吗？你想过后果吗？”林康疯了一样尖叫起来。 “你怕我供出你吗？你想过晓楠吗？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每天活在不安与争斗中，我什么时候快乐过，我承认，你给了我物质上的享受，可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个你不可能不清楚吧”，这像是一种控诉，令林康不由地感到颤了一下。“你不喜欢谁留在公司，我可以让他们走，我是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如果我说伤害的那个人是你呢？你怎么说？” 林康始料不及，哑口无言。 颜娅站起来，“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决定后天就去公安局”。 林康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他生出一种灭顶之灾的不安与绝望。 寂静的夜里，只有风轻轻地吹过的声音，颜娅凝视着危仲斯送的紫风铃，陷入了深思，把过去的往事重复地回忆了一次。 章晓楠出现在颜娅的眼里，颜娅微笑着从大厦里走出来。 这是章晓楠第一次看见她面露这样坦诚的笑容，显得很真实，很从容。 晓楠说：“想好了就去做吧，不要让自己后悔就行”。 颜娅把文件包放入出租车里，然后站定：“有时间过来看看我。” “一定的。” 目送颜娅离去后，章晓楠向大厦走进去。 公司上下都在谈论颜娅辞职一事，唯有莫萍、萧红两个人保持沉默，林康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章晓楠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去见见林康。 林康头也没抬，恼怒地说：“谁也不见，你出去吧”。 “林总，我是晓楠”。 林康抬起头看着晓楠，面无表情，“你也来辞职是吗？”。 “不是的，我是来看看林总有什么吩咐要做的”。 林康摇摇头，闭上眼睛：“已经没有人信任我了，你也不理解。” 他继而挥挥手，示意晓楠离开，他希望安静。 莫萍走进章晓楠的办公室，晓楠问她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 “颜娅辞职了，以后这办公室也不是我呆的地方了，我会申请调动的”。 “她不在，你可以往上升，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好机会” “你错了，我希望她留下来，不过她要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我也祝福她” “没想到你对她那么好，晓楠，你太善良了”。 晓楠微微一笑，善良有什么不好呢？ 莫萍又提到了绑架案，“公安局那边没动作了吗？”。 晓楠迟疑了一下，“如果我不想追究了呢？”。 “你明明知道是她做的，对吧？为什么要纵容她呢？”。 “莫小姐，你别忘了，黑老三也曾供过你，你要是再不停手的话，你也逃不了责任”。 莫萍打住嘴巴，章晓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她真伟大，伟大得有点可怕和可恨，虽然颜娅是离开公司了，可她没离开林康，还是她的对手，晓楠的软弱会坏了她的事。 她悻悻的离去。 萧红发来了短信，问晓楠有什么打算，晓楠觉得可笑，这是哪一出啊？都一起来了。回话过去，“没什么打算，做好自己就行。” 董伊华要回海南，孔军执意挽留，未果，决定设宴为他饯行。 席间，他流露出想去广州发展的念头，米丽知道他一个人在海南的确很孤单，他能想到离开也许是很不容易了，米丽过来以后，那边就更加冷清了。 “不管在哪里，要照顾好自己”，米丽举起酒杯。 董伊华看了看章晓楠，“晓楠，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晓楠微微一笑，举起了酒杯，“谢谢你，董律师”。 孔军看了米丽一眼，示意她说出心里的想法。 “在大家认识也算是一种缘份，晓楠，我想郑重向你介绍董律师，我希望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晓楠欲言又止，董伊华一直微笑地看着她，凭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比较和气，稳重大度，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但是，在她的心理，安南一直都活着。 米丽看出她的心思，却因为她总放不下安南而感觉内疚，好女孩怎么不能再拥有自己的爱情呢？ 董伊华也从心里喜欢章晓楠，他伸出手，“来，就冲米记者这番话，我们握个手，算是真正认识的朋友”。 晓楠自然也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就是那么相碰的瞬间，晓楠的脸红了，可是董伊华并不属于这座城市，不属于她。 他会离开的，并且不会再回来，因为这里没有他恋着的东西，米丽也是这样想，但是前提就是，晓楠要是拒绝他的爱情。 男人和女人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同，孔军却哈哈大笑起来，“老董，当着我的面不好表白吧，喜欢晓楠为什么不明说呢？”。 这话一出，令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尤其是董伊华。 酒把晓楠呛了一下，董伊华紧紧递过纸巾。 米丽想到了颜娅，“嘿，今晚应该宴请颜娅，顺便庆贺官司胜利”。 说到颜娅，晓楠把颜娅辞职离开公司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她现在还在北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 孔军有些焦急，“案子需要她出面，我们必须赶在她离开之前找她好好谈谈”。 米丽打保票，“颜娅不会离开的，我相信她会说出一切真相的”。 散席后，米丽与孔军先离开，留下董伊华送晓楠回家。 董伊华告诉晓楠，他想留在北城一段时间，晓楠才知道董伊华的外婆是北城人。 “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你外婆吧，”。 董伊华很高兴，“谢谢你了，我外婆一定很喜欢你”。 光华集团似乎有长时间没有召开公司高层会议了，而要这次久违的高层会议上，林康作出了让位的选择，年仅36岁的儿终于接管了光华集团，成为新一掌门人，时年65岁的林康退于幕后。 人事开始了新一轮的组阁，章晓楠出任新的总裁助理，莫萍和萧红保持原职，颜娅彻底与光华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林康在位时给予她的全部作赠送处理。 经过这些事以后，章晓楠老觉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萌生退场之意。 颜娅淡出光华集团以后，在新掌门人的领导与管理之下，光华集团发生了新的变化，她似乎也变成了人们在热闹之后轻易就忘记的人物，随着林康的老去而不再被人提起，但晓楠认为，这恰恰是一件好事，颜娅现在需要的不正是这些平淡的处境吗？ 米丽去看过颜娅，她素脸素心的，在林康买给她的那幢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里，清心寡欲地过着日子。 提到危仲斯的时候，颜娅流露出一种另样的表情，还说了这样的话。 “拥有的时候不懂好好珍惜，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他一直在等你回去”。 颜娅笑了一下，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必须接受惩罚，她必须要说出真相。 不管怎样，米丽都希望她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好女人。 做好女人的条件就是诚实，善良和勇敢。 孔军随后也找了颜娅，问了一些问题，颜娅却都是想安静一些日子再说为由拒绝回答。 米丽觉得孔军操之过急，对待颜娅必须耐心等待，因为她知道，颜娅在作心里挣扎，她在努力说服自己认罪，应该给她一点时间。 章晓楠依旧忙碌，全然不提绑架事件，倒很高兴地陪董伊华去看了老人。 老人一见晓楠，又是摸又是拉，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尽喜欢的话。 “秋天就快到了，到时，你们一定要来，我等你们”。 几乎是逃跑着离开，这老人实在太厉害，董伊华开心得不得了“有缘，有缘”。 晓楠拍了他的头，“胡说，胡说”。 米丽远远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回来，心里说不出有多欣慰，“安南，你要祝福他们”。 安南会祝福他们的，一定会的。 颜娅拒绝林康接近她，林康一气之下生了病，住进了医院，苦的是萧红，她又是陪护又是哄他，忙得不可开交。 莫萍却请了假飞去了上海，撒手不管林康的事情，她想，这下可以好好的给老头子颜色看看了。 林康又发脾气了，“你必须把颜娅找来，不然你就走”。 萧红躲在走道上擦眼泪，恰好被米丽看见了。 “他又给你气受了，是吗？这老头子，越来越不像话”，米丽替她抱不平。 “算了，不敢惹他生气，他身体不是很好”。 “都因为颜娅吗？要么我陪你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来看看老头子吧，这不是办法呀”。 “这里离不开我，要是见不到我，他肯定又发脾气了”。 米丽想了一下说：“我帮你把话带到，颜娅应该会来”。 颜娅沉默了好久，终于答应去看林康了。 林康伸出手去抓住颜娅的手，颜娅没有拒绝，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来，帮他盖好被子，脸上有一丝微笑。 “林总，我想我应该来看你，你得好好养身体，岁月不饶人”。 “你来就好了，你过得好吗？看你都瘦了，没有人欺负你吧”。 颜娅摇摇头，是事实，没有人欺负她。 米丽和萧红悄悄退了出去。 米丽说林康也许真的爱颜娅，如果不是，他不可能流露出这种真情的说话。 “可能吧，我们这些人怎么能懂呢，也不需要懂吧”，萧红惆怅地说。 “我感觉颜娅这些日子变化很大，我希望她真的能够说出真相，其实这、过去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何况不是一种负担呢？”。 “你确定是她做的吗？跟莫萍有关系吗？她去上海了。” 米丽摇摇头，看着远处，“这里边的关系太复杂了”。 “晓楠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总裁上位后对她倒很关照的，” “那就好，她倒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半个小时以后，颜娅从病房出来了。 萧红回到病房去，米丽和颜娅一起离开医院。 “孔军的车在外面，我送你回去吧”。 颜娅没有拒绝。 在车上，谁都没有说话，但各自都心照不宣在想着同样的一件事情。 颜娅对于真相选择沉默还是勇敢地站出来。 到了楼下的时候，颜娅叫住了米丽，郑重其事地说，“米丽，我想见见晓楠”。 米丽想了一下，答应帮她约晓楠。 孔军问米丽颜娅为什么要约见晓楠。 米丽回答说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与工作没关系。 孔军眼睛放亮，“跟绑架案有关”。 “很有可能，看来，颜娅是想通了”。 “如果真是她做的，法律是不会轻饶她的，到时她得接受判刑的现实” “她可以请律师为她作辨护争取减轻”。 “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得考虑结婚的事情了，我总不能让你飞来飞去的，上次和边总谈好了，只要你过来了，就马上安整”。 米丽看着孔军的眼睛，“嗯，那边的事情也交接得差不多了。” 米丽突然想起董伊华还在北城，这些日子与晓楠接触了一段时间。 “不知道晓楠对老董的感觉怎样，真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都是两个不错的人”。 孔军呵呵笑了起来，他太了解老董这个人了，如果不喜欢晓楠是不会借口留下来的，问题是就出在晓楠身上，安南对她来说扎根太深了，使得她把自己的爱情都关闭了。 “给她一些时间吧，相信老董能感动她的，”。 车开到他们喜欢吃粉的那个小摊子的时候，米丽不经意地望了外面一眼，不由惊喜地叫起来，“停车，停车，我看见晓楠和老董了”。 孔军猛地踩住车刹，“嘿，嘿”。 真的是晓楠和老董，他们居然在吃粉，看上去，这两个人的确般配。 “事情都有向好的方面发展了，”米丽感慨起来了。 第十八章 幸福不曾走远 沈丛带着凡凡到北城来了，危仲斯也来了。 凡凡扑进颜娅的怀里，“小姨，我好想你，你怎么不要凡凡了呢？”。 颜娅紧紧抱住凡凡，凡凡长高了，长胖了，她感到欣慰。 危仲斯环顾四周，然后走到窗户，往下看去，房子后面是一个花园，种满了紫色的花，一串紫风铃挂在窗棂上，正是他送的那串，他不由有些心酸。 沈丛说这次来是想亲自谢谢米丽和董律师，颜娅就约了米丽，米丽开了车过来。 晓楠也过来了，见到危仲斯：“你好，好久不见了，你越来越帅了”。 颜娅没有说话，脸上有着一丝微笑，很自然的笑容。 “颜小姐，对不起，米丽跟我说了你要见我，那几天一直在忙总裁交待的事情，所以没有及时来见你，你不怪我吧”。 颜娅摇摇头：“你现在不是来了吗？，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吃顿饭吧，你给孔军打电话让他过来吧”。 晓楠犹豫了一下，转向米丽：“你觉得呢？” “没问题，就这样决定好了，今天这饭我请”，米丽反客为主，这比较符合她的个性。 吃罢饭，凡凡在沈丛怀里睡着了，颜娅低下头去凝视凡凡，差点流下泪来了，如果姐姐不是这么早就离开，可是没有太多的如果，天意弄人啊。 危仲斯一直看着颜娅。 大家散去，危仲斯和颜娅两个人走到河边，颜娅想，这趁这个机会，好好和危仲斯谈谈，她是多么希望他能早点放下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灯光倒映在河水里，很美，像梦幻一样迷人，颜娅看着看着就回到了过去。 危仲斯不顾一切地救她的情景又浮上了脑海，他是那么的爱她呵护和迁就她，可是那个时候她不懂好好珍惜，一心想着自己应该过上更好的生活，不顾一切地抛弃了自己的爱人，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经历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伤害了那么多善良的人。 “你想什么呢？娅娅。”危仲斯轻轻地呼唤她。 “你知道吗？我都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它虽然比我们的家乡漂亮，可是并不比家乡好啊”。 “想家了吗？我们一起回去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颜娅摇摇头，“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是离开光华了吗？你和光华没有任何关系了呀，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我做了对不起晓楠的事情，现在，我想通了，我要给晓楠一个交待”。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你的，缘份注定我们相爱，我早已决定爱你一生一世”。 颜娅终于落泪了，发自内心的愧疚与感激，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么痴爱自己的人，她能说不幸运吗？ 她轻轻的，扑进了危仲斯的怀抱里。 河对面，燃起了灿烂的烟花。 晓楠指着烟花叫起来，“董，快看快看，烟花，好美啊”。 董伊华拉着晓楠的手，很认真地说：“晓楠，我想留下来，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晓楠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地点了点头。 “这是安南吧。长得蛮帅的”。董伊华看着晓楠房间墙上的相片。 “是的，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能成功地完成他的梦想”。晓楠的语气有些低沉。 “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就好比我吧，我认识米丽那么多年，不管孔军和她相隔多远，她始终爱着他一个人”。 晓楠抬起头看着董伊华，“你对颜娅有什么感觉？”。 董伊华先是一愣，从来不主动与别人谈论他人的晓楠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我知道她大学本科毕业，在政府里做过事，结过婚，爱人对她很好，可她不满足现状执意要离开，到了北城，跟了你们的董事长，尔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 “你相信她会绑架我吗？”。 “我相信她与此事一定有关系，不过，她会考虑改过的”。 “真不希望是她，因为这样一来，她这辈子就有污点了，”。 “唉，顺其自然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晓楠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此时此刻她觉得，有一个人能够依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凡凡睡得很香，很沉，颜娅专注地凝视着这张天真的脸，想起了颜然。 “凡凡，你要好好听爸爸、姥姥、姥爷的话，好好成长”。 凡凡动了一下又睡过去了，颜娅也觉得累了，于是合上眼。 第二天，沈丛、危仲斯动身起程回去，凡凡纵然有千般不舍也被父亲抱上了车。 “跟小姨说再见”。 凡凡扭过头，生气了，颜娅笑了，“这小鬼，会生气了。”。 “颜娅，我们走了，你记得要常回来哦”。危仲斯看着颜娅的眼睛，心里有诸多说不出的话。 “颜娅，我们走了，你要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好好照顾自己”。沈丛看着颜娅，心中的那种痛是无法形容的，他知道，颜娅过得并不快乐。 车渐渐走远，颜娅的眼睛慢慢地流出了泪水，然后举起手，挥别亲人。 “你们也好好照顾自己”。她想起应该去看林康了，这几天，他的病情时好时坏，身体每况俞下。 林康问她这些天为什么不来看他，是不是真讨厌他了？ 她摇摇头，微笑，“家里来了一些人，需要招待，所以没有来”。 “哦，都回去了吧。最近有人找你麻烦吗？”。 “没有人找我的麻烦，你不用担心，其实现在这样很好，你感觉怎么样？”。 “你把萧红叫过来，我有话问问她”。 颜娅退出去，她明白，林康想知道自己的病情。 萧红急急赶来，“林董，有什么吩咐呢？”。 “你告诉我，医生说我是什么病了吗？”。林康的眼神苍茫无助而又焦虑不安。 萧红看了一看颜娅，欲言又止。 “说吧”，颜娅转过身，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听到什么。 “医生说你的咽喉还在发炎，建议你不要再抽烟了”。 “就这些吗？检查结果是什么？”。 萧红又止住话了。 林康发脾气了，“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到底是什么结果？”。由于激动，他开始咳嗽。 颜娅拍拍他的背，“萧红，告诉他吧”。 “医生说，癌细胞已开始扩散，但只是早期……”。 “是癌症，癌症……”，林康突然发笑，咳得更加厉害。 “林董，你别急，是早期……”萧红慌乱在叫着。 林康摆手示意萧红离开，颜娅留下来。 “是真的吗？”，林康看着沉默的颜娅。 颜娅点了点头。 林康突然抱脸痛哭，“我这一辈子，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颜娅没有劝阻，任他流泪，一辈子？谁又说得清楚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林俊生携家人来看望林康的时候，颜娅主动离开病房。 林康开始交待后事，还给律师打了电话，约好谈有关事宜。 林俊生内心尽管还爱着自己的父亲，但表面依然冷漠，林康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他也不轻易流露出一丝的伤感，比起一辈子都忠于婚姻、事业而又过早离开的母亲来说，父亲并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如果不是颜娅的出现，或许本来就没紧张到极点的父子关系也不至于走到不可解的地步。 “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林康知道，林俊生绝对不会把颜娅留在北城的。 林俊生不说话。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颜娅，但是颜娅毕竟陪伴了我那么长的岁月，她不让我感觉到孤独”，林康停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我给她的理应让她拥有，你们不要违背我的遗言，”，林康又咳嗽了，医生跑过来，检查情况后告诉他不宜说太多话，不宜激动。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们回去吧”。林康挥挥手，闭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 林俊生见到了律师，律师表示尊重林康的做法，尽可能给他提供帮助。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凭什么要得到那么多的财产”，林俊生心里愤愤不平。 律师表示抱歉，起身辞行。林俊生气愤地摔碎了花瓶，然后离开家。 他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颜娅悄无声息地消失，包括老头子。 这样做法尤其对老头子是残忍了点，但林俊生绝对是不允许有人挑点他的权威，蔑视他的能力。 “是耿笑吗？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林俊生挂完电话，脸上浮出阴险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林俊生见到了耿笑，他把颜娅的相片摆在他的面前。 “你认识颜娅这个女人吗？” “只要你吱声，不管认不认识一样可以搞掂，你说，想怎么处理？”，这个有职业杀手也是一脸的坏笑。 “我叫你来，不是要你取她的命，吓吓她就可以了，酬金10万”。 耿笑擦了一下鼻子，领命而去。 第十九章 天使在哭泣 夜，静得可怕，风拍打着窗户，发出不太寻常的声音。 颜娅在灯下看书，她并不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一条黑影正冲她而来。 客厅电话响了，颜娅吓了跳，黑影也愣了一下，缩到了角落里。 电话是米丽打过来的，是想约她第二天见面，把有关凡凡的一些文件交还给她。 黑影在她听电话时已站到她身后，颜娅失声尖叫起来，电话掉到了地上。 黑影并没有注意到电话没有挂好，他开始威胁颜色娅。 颜娅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拼命往后退，“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影嘿嘿冷笑，“只想吓吓你罢了，跟你玩玩游戏”。 “疯子，你混，不然我就报警察”。颜娅退到了墙边，已无路可退，她紧紧地贴住墙壁，自己能感觉到有一种死亡的恐惧从身后升起。 “报警？哈哈，想当初你演戏害别人的时候，你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吗？”。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颜娅第一反应是章晓楠企图报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属于这座城市，有人希望你消失”。 “为什么？”。 黑影操刀架在她勃子上，“听话，从这里消失，并不要向任何人索取什么，否则你连命都保不住”。 颜娅定了定神，“是林家人要你这么做吗？”。 “废话真多，只要你答应，我就不伤害你”。 颜娅觉得林俊生太狠毒了，不过她突然想到，这背后肯定有着什么，是林康保留了承诺给她的那一份财产？ 黑影推她，“你想好了没有？”。 颜娅多了一些冷静，脑海里浮出了林俊生的样子。 此时，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方向正是颜娅所在的公寓楼。 黑影用刀在她头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大骂：“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什么时候报的警？”。 颜娅痛得抱住头蹲到了地上，黑影从窗户跳了出去，门被撞得超响。 米丽在外面大喊：颜娅，你怎么样了，你开门“。 颜娅扶着墙去开门，血顺着额头往下流，门一打开，米丽和孔军就冲了进来，米丽赶紧抱住倒地的颜娅，孔军转身： “快，快去医院”。 米丽焦急地叫着颜娅的名字，“颜娅，颜娅，你要挺住，就快到医院了”。 警车呼萧而去。 颜娅好象做了一个梦见，梦见危仲斯抱着她跑了好长好长的路。 “饭桶，你把事情搞砸了”。林俊生狂怒。 耿笑只有低头挨骂的份。 林俊生丢一叠钱在桌子上，“拿去吧，你走吧，离开这里”。 “老板，我……”，耿笑欲言又止。 林俊生背对着窗户，看不到他的表情，“怎么，嫌少吗？你不想坐牢吧？”。 谁都不想坐牢，林俊生更加不想。 耿笑不知道为什么又退了回来，脸色苍白，“林总，外面，外面有警察”。 孔军正和萧红说话并让他辨认照片上的男人，可惜萧红没见过耿笑。 “对不起，不能帮你的忙，” “我想见见你们林总，你能否为我约一下他”。 萧红想了一下，微笑着说，“可以的，林总在办公室里和客人说话”。 “客人？客人是做什么业务的？”孔军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猜测。 “都是林总自己约的，所以我们不太清楚”。 “行，我在这等你”。 萧红只看见林俊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客人还没走，怎么就只他一个人？ “林总，有位孔警官想见见你，你能安排吗？”，萧红看了看办公室的四周，她心里真纳闷，那个神秘的客人难道会飞？ 林俊生点着一支烟，平静地说：“请他进来吧。” 萧红退出去把孔军带到林俊生面前，作了介绍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林俊生第一次和孔军打交道，不过对他并不陌生，这都因为他早已介入了光华集团的游戏里了。 他对孔军倒很热情，递烟请坐，还离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坐到茶几一边和孔军面对面。 孔军只想从他脸上的表情寻找一些什么，但林俊生掩饰得很好，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林总，最近治安不太好，我这次来是想传达一下局里的通知，考虑到光华集团在本市的影响度，我想亲自跟林总说一下，希望贵公司的员工们出入都要多加小心”。 林俊生把烟熄灭，轻描淡写，“这事我会让萧小姐去办的”。 孔军觉得再坐下去也变成无话可说了，提出要离开。 萧红送他下电梯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孔警官，我觉得好奇怪，明明客人没走，我进去的时候却没看见客人”。 “这是欲盖弥彰，但是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的，今天谢谢你了。” “晓楠在办公室，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打扰她了，有什么情况请跟我联系，好吗？”。 在梦里，颜娅叫着危仲斯的名字。 危仲斯正守在她身边，紧紧地握住颜娅双手，颜娅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真在梦里。 “这不是梦，我说过我一辈子都爱着你，保护你，不离开你”。 颜娅感觉有东西在眼里打转，此时此刻只有扑在他怀里哭个够。 “仲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没事的，我不是在你身边了吗？我们一起面对，等你出院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家去，凡凡已经上学了”。 颜娅点了点头。 章晓楠的身影出现在医院的走道上，颜娅透过玻璃看着她走过来。 “晓楠来了，” 危仲斯回头时，晓楠已走到了病房门口，她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纸盒子。 “颜小姐，我知道你喜欢紫风铃，这是我托老董从海南买回来送给你的”。 “晓楠，何必这样呢？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坐啊”。 “凶手会抓到的，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颜娅捉住晓楠的手，真诚地看着她，“晓楠，你跟我说心理话，你恨我吗？”。 晓楠微笑，“我怎么可能恨你呢，你可忘记了，我们有许多相同的地方”。 “是啊，都是有理想但受不少委屈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现在跟着林总还可以吧”。 晓楠拍拍颜娅手背，“嗨，不提公司的事，你的头还痛吗？”。 “不痛了，你看我现在都长胖了许多”。 晓楠呵呵笑了起来，“好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得回去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颜娅也认可了危仲斯重复对晓楠的评价。 颜娅出院的时候，提出想去看看林康，她应该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林康了。 林康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人也很精神，颜娅走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打太极。 沈清走上前去，低声告诉林康，颜娅来看他了。 林康抬头望去，笑了笑，“老沈啊，你刚回来，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 沈清明白他的意思，林康需要与颜娅独处的空间。 颜娅看见沈清的时候不由惊讶地叫了起来，“沈督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快有三年没见过你了”。 “前些日子，我儿子考大学了，回来表扬表扬这个小子，林董精神不错，陪他说说话，好了，我得走了”。 “回头见……”颜娅不时回头望望走远的沈清。 颜娅扶林康坐下，林康的精神的确不错。 “这些天你都去哪，忙些什么呢？”林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董，我有些事想好好和你谈谈。”。“说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话的哦，变了许多”。 “就是关于晓楠绑架案的事情……”。 林康打住颜娅的话，“这事情早就过去了，你还提做什么？”。 “公安局一直都在关注这个案子，我想过了，真相迟早都会大白的”。 “颜娅，你胡想什么，你知道绑架案意味着什么吗？牢狱之灾啊”。 “有时候，不怕做了错事，就怕不懂把握改过的机会，我也想和你说实话”。 “难道真的是你做的？”。 颜娅点点头，站了起来，“今天天气真好”。 “荒唐，你把这种事扯自己身上做什么？我不允许你任性”。 “林董，你听我说，我想明白了，我得到了很多，但我也失去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我失去了做人的原则，从我姐的死，不幸的婚姻和不如意的工作单位，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很不幸的人，我总去争取，去掠夺属于别人的东西，到头来呢？没有朋友，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没有信任和尊重，”颜娅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眼泪直往下流。 “我很爱你、疼你啊，你还想要什么呢？”，林康心疼地想把她拥入怀里，可是颜娅闪开了。 “林董，我要去自首”。颜娅一脸的坚决。 林康沉默了，他知道颜娅的个性，多说无用。 “这条路走得比常人艰苦一百倍，你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了吗？”。 颜娅笑了，“没事的”。 第二天，颜娅直接走进了公安局，向孔军坦白了一切。 曾经引起轰动的北城企业女职员绑架案真相大白。 米丽闻讯后赶来，把颜娅紧紧抱住，“颜小姐，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谢谢你，你帮我做了那么多，我都没有机会报答你，替我告诉晓楠，我对不起她了”。 警车带走了颜娅，渐斩走远。 “是什么使她决定自首呢？”孔军看着远处不解地问身边的米丽。 米丽没回答，笑了笑。 “现在呢，我要向你宣布我的决定。” 孔军睁大眼睛盯着她，“你又搞什么啊？”。 “我正式就职于北城电视台，并且我决定着手做新娘了”。 “哇，哇，你想让我措手不及啊，嗯，我想想，咱们马拉松也快到终点了”。 孔军自然高兴得抱起米丽打转转。 晓楠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城市的灯火辉煌，很迷人。 “老董，我想去云南看看安南蹦极的那个地方”。 董伊华想了一下说，“米丽婚礼结束后再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你，老董，你不会怪我吧？”。 “晓楠，你看河对面，烟花，生命就像一场烟花，绽放美丽之后就是平静，安南有你这么好的一个朋友，他是很幸福的人”。 “是啊，安南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从今以后，我只能记住他，而我最重要的人将会是你”。 董伊华轻轻地把晓楠抱入怀里，“晓楠，我不敢说我会爱你一万年，但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好好疼你”。 “从云南回来，我打算离开光华集团，我想开一家咖啡馆”。 “我支持你，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太累着自己”。 晓楠闭上眼睛，是啊，幸福来了。 第二十章 结局 庄严的法庭正在审判颜娅绑架案。 全体人员一起站了起来，法官开始宣读审判结果，鉴于颜娅认罪态度较好以及米丽及律师的合法努力，根据法律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退庭”。法官的声音清脆、悠远。 危仲斯看着颜娅，“娅娅，我等你出来”。 颜娅转向章晓楠，晓楠一直不说话。 “晓楠，对不起，对不起”。 晓楠还是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起来的有萧红、米丽、孔军、董伊华以及颜娅的父亲。 米丽的婚礼现场设在市中心的凤凰宾馆，晓楠和董伊华丽分别是伴娘和伴郎。 这场长达八年的爱情马拉松终于跑到了终点。 一束花高高抛起，准确地落入了晓楠的手里，宾客齐齐起哄。 晓楠看见萧红和一个男的正聊得起劲，就走了过去。 “嘿，萧美女，不给我介绍介绍”。 萧红介绍说这位长相还不错的男人叫沈放，认识有一年时间了，沈放是孔军在沈阳警院的队友。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才公布？”晓楠俏皮地打趣萧红。 萧红把晓楠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他的儿子都五岁了，他是离婚男人，前妻去了美国”。 “好好把握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晓楠回头冲沈放微笑。 沈放望着离去的晓楠，“她就是老董的女朋友？哈，这小子有福气”。 “是啊，娶到她是一种福气，我认识你这么久，都没听你这样欣赏别的女人，孔军是不是经常和你提起晓楠啊”。萧红望了望忙于招呼米丽的客人。 沈放举起酒杯，“咱们干一杯，祝福我们的明天”。 萧红喝完酒后，脸马上出现一片好看的红色来，沈放看着她呵呵直笑。 此时，远在上海的莫萍来电话，她是想过问林康最近的情况，萧红告诉她林康的病情是误诊，过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她还告诉莫萍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颜娅自首一事，从莫萍的说话的语气来猜测，萧红感觉莫萍有一种胜利的得意，是啊，她能不这样高兴吗？ 看看眼前的热闹场面，看看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萧红不由感慨万千。 章晓楠正式向光华集团提出辞职，第二天，和董伊华踏上了去云南的旅程。 林康和萧红去探视颜娅。 颜娅显得很安静，与世无争的样子让林康心碎，他表示会请律师替她出庭，并答应会把之前承诺的给她。 颜娅微笑，“米记者已经为我请律师了，过些日子律师来会来和我谈，他现在陪晓楠去了云南，还有，关于你之前承诺给我的财产，我考虑作变卖，要么就按股份卖给林总，钱就捐给希望工程吧”。 林康想了一下，“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我会派人帮你办好”。 “谢谢你，林董，危仲斯来看过我了，我们也谈过了。。。。。” 林康摆摆手，“颜娅，你放心，我说过了尊重你的决定”。 颜娅的眼睛突然红了，说实在的，就这样离开林康的话对他并不是很公平，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颜娅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林康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看颜娅一眼，他明白自己必须放弃一些什么。 一个星期以后，颜娅的判决结果出来了，减刑三年，董伊华以颜娅身体不适向法院提出了保外就医，法院准许了颜娅的申请。 颜娅捐赠希望工程仪式在她离开北城的前一天在市政行政大厅举办，捐赠由晓楠和米丽全权代替，颜娅没有露面，掌声响起的时候她正在整理行李，危仲斯一直陪在她身边。 颜娅环顾四周，这里熟悉的一切将成为回忆，永远放在心里最深的那个位置上，不由有些感伤起来，可转而又笑了，走了那么远的路，始终都是要回来的，现在回来还来得及，有些东西还没有完全失去，还可以重头再来。 第二天，她主动给莫萍打了电话，这是几年来，唯一一次的两个人通电话，所以，莫萍很意外。 “林董的身体不如从前，你就多点关心他”颜娅发自真心地交待。 莫萍回答一定一定的，但不好多问颜娅今后有什么打算，彼此的关系到今天真的让人无法开口去关心对方，可是对于她的离去，莫萍的心情有了一丝的愧疚，说实话，莫萍曾经处心积虑的去挤兑她，伤害她，自己也有责任。 “你保重啊，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莫萍希望颜娅原谅她。 “谢谢你，再见”，颜娅的声音很低。 这个城市依然喧哗、繁华美丽，依然上演很多的人生故事，可是当初故事里的主人公有的已离开，有的还在努力生活，有的又继续为自己的付出买单，不管怎样的序幕，人生的戏起起落落每一天都在上演。 “但愿颜娅能明白，也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人生这旅途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坐标”。章晓楠踏上火车，回头看了看这个城市，董伊华理解地望着她，是啊，在这个城市里的经历，这一辈子也许都不可能忘记的，不过，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再见，美丽的都市，再见了，那些熟悉的人和风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