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女帝纯情妃》 兽兽女帝——穿就穿吧!谁怕谁! 正要和男友嘿咻的时候,我竟然穿越到一座豪华的古代宫殿里。 ‘赤诚相见’的我面对侍卫们的利刃,只好躺在地上装死尸:“我是死尸我怕谁!我是死尸我怕鬼!” 忽然有人朗声道:“不得对女王陛下无礼!” 是说我鱼真真吗?躺在地上的女王?光溜溜的陛下?该不会是sm的女王游戏吧? 我偷偷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哇靠! 月光照在那人精致绝伦的脸庞上,将雪白无暇的肌肤映出象牙色淡淡的光晕。微微上扬的眼角和性感柔软的嘴唇,都带着不可思议的妖媚魄力,既慵懒又媚惑。 真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绝品古典气质美男啊,呼呼,居然被我遇见了!看来我真是穿对地方了! 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好不容易看到极品摔锅,自己却是这副糗样。早知道要穿越的话,就不要脱得那么快了,现场来个热辣比基尼钢管秀,狠狠镇住他!也不辜负我的美貌无敌外加热辣身材! 现在的我,真是羞愧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他看着光溜溜躺在地砖上的我,丝毫不觉得惊讶,还微笑着褪下宽大的外袍,单腿跪下将脸红心跳的我严严实实地包好,从地上横抱起来,对我微微一笑道:“玩够了,回寝宫好吗?” 又将温润的嘴唇紧贴在我的耳朵上说道:“等会儿再继续。”呼出的热气吹起我鬓角的碎发,害得我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转身对那些侍卫说道:“陛下是和大家开玩笑,你们别当真!否则,谁也保不住你们的命。”温柔的语气中透着杀气,空气里冷飕飕的。 所有侍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齐声说道:“恭送女皇陛下、侍郎大人!” 他们在鬼叫什么,我张开嘴正想说话,却被美男用诱惑的嘴唇堵住了嘴,硬生生地把我的疑惑塞了回去。 过了好久好久,这场激情舌吻终于落下了帷幕,我的舌头却变得又麻又涩,不听使唤了:“和摔锅接吻就是不同凡响!好像连舌头都肿起来了!” 魅惑美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双脚轻轻一点,带着我象风筝一样飞了起来。几个起落之间就飘到一间超级精致豪华的超大房间里。 我放眼望去,房间里每件摆设都是镶金绣银俗不可耐,一张巨大无比的床上更是雕龙画凤,有点空隙也要绣满鸳鸯。 “不是吧!能把房间装修得这么没品位?而且第一次见面就上床!”我睨了他一眼,“如果我穿越成女王,那他又是什么人呢?侍郎是个什么东东?真正的女王又去了哪里呢?” 我有一大堆的疑惑,可是舌头越来越痛,根本说不出话来,也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他始终微笑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宠溺的味道,就连我那谈了三年恋爱、今天就要见真功夫的男友,也射不出他这样的百万伏高压电。 我赶紧转过脸不再看他,否则非烧焦不可! 他轻轻地把我放在那张大床上,自己则跪在床边,用鼻尖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柔声问道:“我们继续好吗?”语调温柔甜蜜,害得我心痒难耐。 兽兽女帝——等一下 一只天使飞了出来,狠狠地敲了敲我的脑袋:“老天!鱼真真同学!你已经有菲力了,怎么还能和这样的陌生男子玩暧昧呢?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马上就有一只恶魔跳出来说道:“这样的美男百年一遇,能和他上床的概率更是千年一回!千万不要放过这个机会!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白素贞啊!能活几千年!” 我的内心正激烈交战中,却没有察觉这个美男侍郎的眸子一黯,滚烫的双唇已吻上我的锁骨,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来真的啊?” 我的双手下意识地推开他的脸,却没想到他的手已覆盖上我胸前的柔软,隔着薄薄的外袍,他手心的温度毫无保留地烙在我的身上,烫的出奇。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海一片混乱,既想要推开他又很享受这种爱抚的感觉。 我用尽力气紧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他听到后仿佛受到极大的鼓励,竟用修长的手指隔着外袍拿捏着我的花蕊,碎碎揉搓起来,身体也亦步亦趋地覆在我的身上。 “不行不行!”天使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鱼真真,你可要想清楚啊!这是你的第一次!” 我顿然醒悟,撕心裂肺地大声喊道:“等一下!” 巨大的回声在这个极尽奢华的房间里回荡,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更不用说这个欺在我身上的妖媚摔锅了。 他立即跪在床下,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是第一次服侍皇上,不知,不知是哪儿做错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直想笑:“你也太会演戏了吧?还真当我是女王啊?”一边腹诽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大着舌头说道:“刚才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害得我——” “好大的胆子!”一声尖锐的呼喝声在门边响起,惊得我支起身体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位满头白发相貌威严的老婆婆带领着一大群人冲进房间来,将我躺着的这张大床团团围住。 “妈妈咪呀!真正的女王回来了!看到我鸠占鹊巢躺在这儿,一定是来把我大卸八块的!”此时才想到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我紧紧地拉着盖在身上的袍子,仿佛是攥着根救命稻草。 没想到这个老婆婆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指着跪在地上的美男喝道:“好啊好啊!你一个小小的侍郎,居然想趁着侍寝的机会毒害皇上!”其他的人则黑压压地跪在周围,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抽泣了。 看着她这个架势,我的心里更是恐慌:“搞什么飞机啊!我后面那句话可是轻声说的,她怎么会听到!”老婆婆转身急急喝道:“快去传太医!快去端水和牛乳!快去传令带刀侍卫,将此恶贼拉出去斩了!”说完赶紧跪在我的床边,哭道:“陛下!奴婢救驾来迟了!”哭得情真意切,悲恸万分,一点也不像在演戏。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从门口涌进一大帮人来,形形色色什么样的打扮都有;似乎早已在周围候着,就等着主事的人一声令下了。 兽兽女帝——谁与谁有仇 两个侍卫走过来,想要拖拽跪在我面前的美男,我顾不上发楞,也顾不上舌头痛,赶紧喊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包括美男。他的目光里有疑惑,有关怀,也有柔柔的爱恋,看得我耳红心跳,忘记要说什么了。 他随即微微一笑,仍是那么从容不迫,却没有开口替自己辩解;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这么多人都没发现我是冒牌的?看来我走了狗屎运,还真的成了女王了!”我的脑海里百转千回,“话说我只是舌头有点痛而已,就被那个老婆婆说的那么夸张,活人也要说死!” “陛下!陛下!”那个主事的老婆婆见我掉线,又开始哭起来了。 我试着摆一下女王的谱,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哎呀很烦啊!我刚才没说清楚,其实是我自己咬到舌头了啦!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我刚说完,老婆婆大呼小叫起来:“陛下!您登基三年了,怎么,怎么还会忘了尊谓?尊谓啊!” 这下我可真的懵了,她说什么‘蹲位’?谁要上厕所吗?完全不明白的说! 我搜肠刮肚,想起古装片里的皇帝都自称‘朕’,难道老婆婆说的是这个?如果我不是穿越成武则天,那这儿可能只是个架空的朝代,他们的皇帝也自称‘朕’吗?如果不是,我可就露馅啦! “你们放了他,全都离开!看着心烦!”我故意气呼呼地说道,也尽量说些含糊简单的字眼,希望老婆婆不要又找出什么破绽。 幸好看到床上还有张绣满了鸳鸯的被子,赶紧拉过来连头到脚裹住自己,任由他们大眼瞪小眼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捂在被子里不敢动弹,又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偏偏四周静悄悄的,既没有老婆婆惊天动地的说话声,也没有众人撤退的脚步声,搞什么飞机也不知道! 正纠结中,忽然闻到美男身上特有的那种气味,是熏香、书香和药香融合在一起的,让我想入非非的好闻的味道。 “难道他又要继续?”我想到刚才的情景,顿时全身燥热,好像在火炉上烧烤一般,“一个晚上做了两次,居然都没有成功!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一转念才想到,这气味是美男裹在我身上的袍子散发出来的。 “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到哪儿去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我把那件袍子拉到嘴唇边,很花痴的嗅来嗅去,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他的确是在接吻的时候,给我吃下了什么古怪的东东,害得我说不了话,还全身无力任由他抱着!”这该不会是武侠小说里常常出现的麻核之类的麻醉剂呢? “我老人家可跟他前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哦!”我打了一个冷战,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之所以刹车,是因为我突然觉得,他的身上有股阴森森的杀气!” 没错,那个老婆婆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想杀死我,不,应该是想杀死我冒名顶替的那个女王! 可是他用温柔流转的眼波凝视我这个冒名女王的时候,那么温柔甜蜜,搅得我连呼吸都忘记了,哪象是欲杀后快的仇人啊? 兽兽女帝——做女王的感觉真不好 “失宠的妃子因爱生狠,想杀死多情的皇帝!这种宫斗好像满新鲜的!”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躲在被窝里胡乱猜测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我掰着手指开始算计: a、冒充女王在宫里骗吃骗喝,顺便调戏我的妃子们。 b、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宫外,在这个架空的国度来个背包自助游,偶遇各种款式的摔锅。 c、想尽一切办法回到菲力床上,继续嘿咻! d、想尽一切办法把刚才的美男骗回床上,继续嘿咻! e、想尽一切…… f、…… “弱弱地问一下,可不可以多选?”我趴在温暖的被窝里,哼哼唧唧自言自语。 “陛下,陛下!”有人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时候不早了,该起身了!”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很好听的说。 “拜托,我才刚睡一会儿啊!”我用力抬起眼皮,从露出的那条缝里看过去,眼前黑朦朦的,天都还没亮呢!便转了个身,又睡着了。 只听见床下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巨响,我惊得跳起来喊道:“地震啦地震啦!”忽然感到身上冷飕飕的,低头一看,我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裸睡。 心里又惊又怕,赶快拿袍子包起身体,这才看到床边跪着一个小女孩,正低着头说道:“多谢陛下成全!多谢陛下成全!请您移步涟清池,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她的额头一片血红,还有几滴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刚才的咚咚声正是她用力磕头发出的! 我看呆了,张口便说道:“天啊!你这是干什么啊?有没有红药水?我帮你抹一抹!” 女孩一听,吓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己,口齿不清地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陛下不要责怪奴婢的家人!求陛下饶恕他们!”一边说一边更用力地磕头。 我惊呆了,僵在那儿不知所措!可是再不阻止她的话,非得脑震荡不可。 “我没有怪罪你!你赶紧起来吧。”伸手便去拉她的胳膊。她被我这么一拉一拽,脸色煞白浑身颤动不停,比见到鬼还要害怕的样子。 “看来这个女王有够残暴的,之前一定杀了不少叫她起床的小宫女!”我心里嘀咕,“如果我突然温柔地对待她们,很快就要露馅。” 于是恶狠狠地说道:“朕要沐浴更衣了,你快带路!再这么磨磨蹭蹭,小心你的脑袋。” 女孩一听,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擦拭伤口,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手,领着我走到隔壁的浴室里。我紧紧地揪着裹在身上的袍子,一边走一边想:“我冒充的这个女王既残忍又没有品位,连宠幸的妃子都想要杀死她,看来她死于非命是迟早的事;我鱼真真何必趟这浑水呢?尽快找机会溜了算啦!” 走了好远才走到这个所谓的隔壁,是一间极尽奢华、一点也不低调的复古式温泉游泳池。 我和她一走进来,几个相同打扮的宫女立即跪在地上请安,我皱着眉说道:“起来吧!”一时想不明白她们等在这儿做什么! 兽兽女帝——苦难的开始 忽然见她们蜂拥而上,手脚麻利地扯下我的遮羞布,簇拥着我走进氤氲弥漫的水池里,看这架势,该不会要帮我洗澡吧? 我惊恐地看着那帮宫女拿起各种洗浴用品,正要朝我的身上招呼过来,急忙喝道:“你们,全部向后转,走到五步以外的地方,不准回头!” “这——”她们一听,连忙瑟瑟颤抖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stop!”我不知该如何制止他们,随口说道:“谁也不许动!”她们立即僵在那儿不敢动弹。 真累。 “陛下!”其中一位宫女鼓起勇气对我说道:“陛下!请您,让奴婢们为您沐浴吧!请您——” “这是怎么回事?”游泳池的尽头又传来老婆婆威严有力的说话声,她大步走到那些宫女的身边,喝道:“好大的胆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还不赶紧伺候陛下沐浴!” 这些宫女又是极度惶恐地伏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回禀尚宫娘娘,奴婢们——” “是朕让她们这么做的!她们笨手笨脚的,看着朕心烦!”我掂量着这些话的重量,万一说重了,老婆婆又要传带刀侍卫进来砍人了。 太累了。 这位威严的老尚宫说道:“陛下!今日非同小可,还是请您收回成命,让她们为您尽快沐浴更衣吧!早朝之后,您还要赶往琛蕴门,接见凯旋回朝的金将军,再回到乾荇门接受万民朝贺!一定要赶在吉时之前做好这些事情,要快。” 她一边说,一边指示宫女们抓住我的手和脚,有的擦背,有的按摩,好象在替小狗洗澡。看来这个女王再怎么拽,也拽不过眼前的老尚宫娘娘。 我咬紧牙关默默忍受:“冒充女王,我算是付出了血和泪的代价。” 幸好这澡很快洗完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穿衣打扮就比较轻松了。索性闭着眼睛打会儿瞌睡,让她们折腾吧。 “陛下!准备妥当了,请过目!” 巨大的铜镜里映出一个华丽的瓷娃娃,雪白小巧的脸上妆点着精致的五官,梳着高高的发髻,上面插满各种熠熠生辉的宝石翡翠;服帖的衣饰,拖在身后的长长裙摆,都是繁杂奢华之物,看得我眼花缭乱。 “若是卷着这身行头逃出宫外,我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关键是我敢卖,又有谁敢买呢?” 我暗自思量着,不经意间看到铜镜映着身后的那个小宫女,正拿着美男的外袍慢慢地退到门外去。 “等一下!” 小宫女一抬头,也从铜镜里看到我正瞪着她,吓得脚一软又跪了下来,怯生生地说道:“陛下!” 我说道:“把那件袍子拿来。” 她非常犹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上的袍子:“遵命!” 老尚宫皱着眉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请移步殿门外,暖轿已候着了!” 我身不由己,只能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宫女,就被老尚宫强行搀扶着钻进暖轿,一路逶迤而去。 坐在精雕细琢的暖轿里,我又开始犯愁了:“如果朝堂上的老大爷要跟我咬文嚼字没完没了,我该怎么办呢?直接把他们拖出去砍了?好像不太好哦!”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生啊!历史和政治的分数不过比及格高一些而已,国文还算好,也是磕磕碰碰的成绩。如果他们让我发表什么政治演说的话,我怎么才能蒙混过关呢?” 兽兽女帝——很想发作的说 想起古装片里面皇上早朝,好像就是让太监喊一句‘有事奏本,无事退朝’,如果在这里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逃出去最好!”我虽然对这个女王的后宫垂涎三尺,但什么也比不了小命重要,“本来想带着美男的外袍出宫,留个纪念也好啊!现在只能凭空怀悼那个千年等一回的摔锅了!” 我从暖轿里探出头来,看到东方刚刚泛出微光,一座座巍峨的宫殿向后退去;暖轿周围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都低着头急急地走,鸦雀无声。 “从昨晚到现在,只有和美男在床上的时候,周围的人最少!难道只能在那个时候逃走?”我坏坏地想道,“选在那个时候逃走又很不甘心的说!” “停轿!”一个太监拿腔拿调地唱道,“恭请陛下移步坤元殿!” 老尚宫搀扶(劫持)着我下了轿,正要走进坤元殿,忽然从汉白玉栏杆后面冒出一个人来,扑通一声跪在我的脚下,朗声道:“臣阮澄勋启奏陛下——” 我正低着头想着昨晚的好事,完全没留意周围的变化;被他这么突然拦住去路,差点摔出个大字形。于是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他,也正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失去了规律;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扣人心弦、看一眼也要心醉的美男。 他纯白飘逸的衣袂被晨风吹得,象蝴蝶的翅膀那般飞舞着;瀑布似的长发简单地绾了一部分,垂下的发丝将他的脸庞映衬的如同汉白玉似的剔透,深邃墨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搭配薄薄的嘴唇,简直就象鸡腿汉堡套餐一样,完美组合。 最令人心慌的是飘忽在他的眉眼之间的,令人害怕的忧伤。只要看他一眼,整个人就会被那墨绿色的忧伤吞噬,可是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他是谁?也是女皇的侍郎吗?”我吞了吞口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如果让他侍寝会怎么样呢!”登时浮想联翩了起来! 只是他身形单薄,孱弱致极,估计一阵风也能将他吹走,好像是生了什么重病,却更让人怜爱。 我正陶醉着,却听到尚宫娘娘喝道:“来人啊!将此人拉出去,永世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立即从四面八方跳出穿着黑衣的侍卫,应声道:“是!” “什么!”我终于缓过神来,咬着牙说道:“喂!我说这位阿婆!你是不是便秘啊?从昨晚到现在,你除了会说‘拉出去’,你还会说什么?鬼叫鬼叫的,到底你是女皇还是我是女皇啊?” 然而,我只是恶狠狠地张了张嘴,恰到好处地把这一串话放在嗓子眼里,即将迸发却又没有迸发!“我本来就是冒牌的,理亏在先,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挑衅这个威严庄重的老婆婆。” 于是我摆了摆手,对侍卫说道:“你们暂且退下,听朕宣召。” 侍卫们看了看尚宫娘娘,往后退了两步,立在一旁待命。 兽兽女帝——闯宫的罪人 老尚宫见我动怒,垂下了眼帘说道,“阮大人是戴罪之身,已被褫夺了亲王的爵位,本不能再进宫来。不知阮大人用了什么方法,竟强行闯宫面圣。所以奴婢斗胆,请陛下现在就宣召,让侍卫将阮大人带下去。” 她的语气依然那么强硬,我有点犹豫了:“长得这么美却不让女皇见他,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阮澄勋急急说道:“微臣恳请陛下修改行程,留在宫中静侯金将军回朝觐见,万万不可屈尊赶往琛蕴门接见此人,方才应合祖宗定下来的章法,更彰显皇室的威严!” 我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搞什么鬼?是不是我的政治老师魂穿到他的身上啦!说些这么没情趣的话!他难得一见女皇,怎么不说些甜言蜜语呢?” 然而他说话的语调相当古怪,特别是最后几个字,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话说完的。而且说完之后,他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和下雨没什么区别。 老尚宫也急道:“不可听信他一派胡言!陛下此时若不出面安抚远征归来的将士,只怕要让天下百姓寒心啊!” 阮澄勋痛苦地看了我一眼,咬牙说道:“金将军好大喜功,肆意滋生战事,害的多少生灵涂炭?!本该削去藩位以示惩戒!只是陛下亲政未久,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我看他这么痛苦的样子,心疼极了,半跪在他面前问道:“你,是不是生病啦?哪儿不舒服吗?” 阮澄勋惊讶不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惨白得令人害怕。 我的心里一慌,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老尚宫却忽地跪在我面前,说道:“陛下乃万尊之躯,切不能意气用事,对这个人如此亲近!此人意在离间陛下与金将军——”说话时脸色郑重之极,好像我已经成为历史的罪人了。 我对她的冷血忍无可忍了,不等她说完便赌气说道:“我偏要亲近他又如何?我今夜还要他侍寝呢!”说完马上感到自己脸上烫的可以煎鸡蛋了,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无耻的真心话呢? 他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惨淡的脸上似有几分笑意。 我看得痴了,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只要他没事就好。 忽然,他的双眼紧闭身子一软,华丽丽地倾倒在我的身上,昏了过去。 “你,你别吓我。”我既高兴又害怕,伸手揽着他的胳膊,让他半躺在我的怀里,对老尚宫急忙说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啊!错了错了,是传太医,太医!” 老尚宫娘娘先是一愣,随后说道:“不行!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强行闯宫面圣已是死罪,更不要说是传太医看诊了,万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不可为他一人而坏了章法。” 我大怒,指着老婆婆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手心一凉,阮澄勋用冰冷的手指捏着一个纸片似的薄薄的东西,塞在我的手心里。 他的身体和衣袍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尽管周围一大群侍卫太监宫女,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老尚宫娘娘,可大家都没有发现。 兽兽女帝——死亡 “咦?”我心下一惊,象个考试时偷传字条的学生那样慌乱,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暗自思量着,忽然感到他的身体冷得出奇,我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阮澄勋,他也怔怔地看着我,忧伤的墨绿色的眸子里全是我的影子,仿佛要把我烙在他的心底。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是冒牌的了?这么用力看我,我都快被他看融化啦!” 我赶紧转过脸,对着周围的太监宫女喊道:“谁去传太医,朕赏他黄金万两!”反正不花我的钱,随便喊也不怕。 “不用,了——”他轻声说着,微笑着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我的衣襟上。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的,简直就是飘在空中的落叶。 “难道,难道——”我不敢想下去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老尚宫不知何时从我身后冒出来,忽地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从阮澄勋的身边拉开,对着周围的侍卫说道:“将尸体包裹起来,体面地送回阮府。” 我惊呆了,看着阮澄勋的身体离开我的支撑后,缓缓地、华丽丽地倒向地面,黑色头发和纯白飘逸的衣袂落在地上,拼合成一幅令人窒息的忧伤画面。 我惊呆了,任由尚宫娘娘拖拽着我走到一边,感到自己的七魂六魄也随着阮澄勋离开了我的身体。 “他死了,他死了!”我喃喃自语,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从他出现到死亡,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来不及去想、去接受,就这么发生了。 恍惚间听到老尚宫在一旁发号施令:“传旨下去,皇上行触,需返宫沐浴斋戒,今日不得早朝;也让琛蕴门外的行辕撤下来,通告金将军一行人众。” 于是太监宫女侍卫乱成一团,我又被他们带回到寝宫的浴池边。 “你们都退下吧!让朕静一静!”我坐在龙椅上紧闭着双眼,任由他去世前的一幕幕,象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 这些宫女很识趣地快步退下了,估计她们已经得到了尚宫娘娘的最新指示,才会走得这么干脆。 “他死了!死在我的怀里,”我的双手还在发抖,是害怕,是悲伤,也是无奈!“这个阮澄勋,竟然在临死前忍着剧痛来见女皇最后一面,他的眼神,分明是依依不舍的眷恋,或许他才是女皇真正的恋人。”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呢?女皇应该是权顷天下的九五至尊啊!谁又能将他们分开呢?”其实我早已明了,这个女皇只是个花瓶摆设,除了耍耍性子杀几个宫女,晚上翻翻牌子打发时光,似乎没有别的权力。 “他瞒着所有人留给女皇的那张纸条上,一定写着特别重要的事情,可我只是个局外人,怎么才能把它交给真正的女皇呢?” 那张小纸片被我紧紧地攥着,生怕一不小心给弄丢了。我黯然神伤,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女皇,把他去世的消息告诉她,也要把那个纸片亲手交给她。” 兽兽女帝——有情无爱 老尚宫又出现在我的身旁,含着泪跪在地上说道:“陛下!陛下请节哀!切莫伤了身子啊!” “走开走开——!”我咬牙喝道,“你给我走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陛下!”白发苍苍的老尚宫跪在我的脚边,哭道:“老奴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和整个慕云王朝啊!” 我冷笑道:“为了我?为了我就应该立即传太医进行抢救,而不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断气!” “回禀陛下,那阮澄勋虽是先皇钦点的驸马,只待陛下及笄后完婚,可他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婚期一拖再拖,让位高权重的金氏一族寻了短处,褫夺了他的爵位,更是将阮系群臣赐死或是发配。现在朝中大部分臣子都依附于金氏,只有少数几个仍是在观望,倘若陛下今日对阮澄勋格外开恩,只怕,只怕——”老尚宫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 我仍是冷冷笑道:“只怕那个金将军也寻着朕的短处,将朕赐死或是发配了对吗?这个金将军好大的胆啊!” 尚宫娘娘说道:“陛下以女儿之身登及九五,又,又为了子嗣而广纳后宫,已被天下人所诟病;若没有金将军的婚约,只怕——” 听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没想到,这个看似奢华的宫廷里,住着这么悲催的一位女皇;为了保住龙椅和江山,不惜与凶残好战的金将军签定婚约,连昔日的恋人赶来见她最后一面,都不能流露出丝毫的怜悯与爱慕,只能做个有情无爱的布偶,让权臣操控。 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既是替阮澄勋不值,也是替自己惋惜,“我就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好端端的能让我成为女皇?这样的苦情女皇谁爱当谁当,我是非走不可的了!” 可是一转念,想到自己手中还拿着阮澄勋的纸条,怎么样也要完成他的遗愿才能走人啊!真是纠结死了! 老尚宫忽然喝道:“站住!” 我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掉下来:“我还没逃跑就被她喝止了!这个老婆婆真有两把刷子!” 却看到门外有个太监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我这个方向磕头,嘴里连连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我指着他对老尚宫说道:“怎么回事?” 她低头回道:“该是陛下召见内侍的时候了!” 我不明白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又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揣摩无从判断,只好僵坐在椅子上等她进一步指示。 老尚宫以为我悲伤过度没有心情召见内侍,便低声说道:“那个太监便是金家放在宫里的眼线,陛下只管照平日里的规矩去做就好了。”说罢搀扶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我带到殿外。 一出门才发现,已是夕阳西下,群鸟归巢的时候,“是这个地方的白天特别短,还是我想着阮澄勋的事情掉线太久了呢?或者两种可能都有!” 残阳似血,映得天上地下橘黄橙红暖成一片,温暖的色调中又透着瑟瑟寒意;一阵寒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看着这残阳下的败景,不禁悲从中来神色黯淡。 兽兽女帝——体力充沛 一个太监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唱道:“皇上驾到!” 紧接着传来悉悉簌簌衣袂摆动的声音,只见院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群人,他们穿着各式服色,又都是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哟西。 我顿时有点紧张,回头看了一眼唱喏的太监。 那太监弯着腰上前一步,将双手捧着的金玉龙盘高举过头,说道:“恭请皇上翻牌选侍!” 我一听,立即耳红心跳:“原来是请我出来翻牌子的啊!又为什么跪了这么多人在这儿呢?” 太监揣摩我的心思,低着头小声说道:“这些,都是陛下昨夜临幸过的夫侍,或许——”他还没说完,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若不是老尚宫娘娘扶着我,早就当众摔成大字形了! “妈妈咪呀!这个女皇真叫人无语!!幸好我的数学老师死得晚,人数还在我的可清点范围!”一边腹诽一边默默的数了数,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排在最后面。正是昨夜疑似投毒的媚惑美男。 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他;而且看他现在的情形,昨晚似乎没受到老尚宫的责难,侥幸过关了。 他感到我正看着这边,缓缓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只是他的脸上一片漠然,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似的。又默不作声低下头去。 “我,我真是自作多情!”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他昨晚之所以含情脉脉地待我,只不过为了调情而调情,他根本就不爱这个滥情的女皇,还害得我——” 一想到我冒充的这个女皇居然如此有体力,一夜之间能应付这么多的侍郎,我的脸上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来凑热闹了。 众人见我僵直地站在原地,都低着头不动,大气也不敢喘。 忽然间,我感到背后凉飕飕的,一个巨大伸长的影子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把夕阳照在我身上的那点暖意挡得一干二净。 “谁那么大的胆,竟敢不请安便偷偷站在女皇身后;想行刺吗?”我正想回头看个究竟,却斜眼见老尚宫朝着那影子跪下,献媚地说道:“老奴叩见金将军!”于是其他人也都伏地叩首道:“奴才(奴婢)叩见金将军!” 我一听,登时火冒三丈:“这个满脸横肉、胡子邋杂、只会杀人喝酒的莽汉逼死了阮澄勋,居然还敢进宫来见女皇,看来他是吃定女皇这个软柿子了!” 只见那影子摆了摆手,示意太监宫女和内侍们退下。 我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抓起金玉龙盘里的所有金镶玉牌,对那些奴才们笑道:“今天朕心情好,所有内侍都留下侍寝!快传旨下去!” 话未落音,在我的腋下伸出两只用银色铠甲护着的双手,象铁钳一样紧紧勒住我的身体,那人愤怒地喝道:“你这丫头——” “放肆!无礼的家伙!快放开朕!”我又踢又咬,当场耍起泼来,根本无视那些大眼瞪小眼看热闹的奴才。 那人无奈,双手忽地按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向后旋转了半圈,趁我还晕着的时候捏住我的腮帮,凑过脸来恶狠狠地说道:“你真是太过分了!” 兽兽女帝——从人格上羞辱他 “我和我的父兄在战场上为你杀敌平寇,而你,你却在这安乐窝里风流快活!”眼前一双满含愤怒的碧蓝眼睛正紧紧地瞪着我,里面射出的碧蓝色火焰怎么看怎么像使用中的燃气灶! 我的双颊被他砂纸般粗糙的双手捏得好痛啊,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双愤怒的碧蓝色眼睛看见我这副模样,手上的劲道顿时变小了许多。 我愤然扭开燃气灶的双手,恨恨说道:“金大将军刻意挑起事端引发战事,害得国库吃紧,百姓怨声载道,朕怎么快活得起来呢?”说着倒退了两步,这才看清金将军的真面目。 可是眼前的情景让我的眼睛差点脱眶,这个冷血暴虐,亲手拆散女皇与阮澄勋这对苦命鸳鸯,害得阮澄勋含恨而终的最魁祸首,居然是个金发碧眼,身材高瘦,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的正点摔锅!看他神色憔悴皮肤黯黄,好像非常疲惫的样子,但仍是大跌眼镜的帅。 一时间我的嘴巴变成了o型,久久不能恢复如常,心里却更加愤恨:“谁说恶人就会满脸横肉,长得越帅人越坏的多着呢!如果我今天不能好好羞辱你,我就不是玉面超人鱼真真了!” 眼角一扫,发现老尚宫正朝宫女太监们使眼色,让闲杂人等全部退下。我喝道:“谁也不许走!谁走我跟谁急!” 大家愕然,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谁知这个狗屁金将军也恨恨说道:“阮澄勋这个文弱书生所说的话能信吗?他懂什么?只知道闭门造车!” 我听完更是火冒三丈,他非但不觉得内心有愧,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肆意贬低阮澄勋,于是瞪着他冷冷说道:“现在他死了,朕失去左膀右臂,更好被金氏一族操控了!” 金将军被我这番说辞激怒了,紧握着拳头说道:“我千里迢迢从关外赶回来,不想和你争辩这些是非曲折!” “真可惜!唯一的话题都聊不下去了!”我轻蔑地说道,“就请金将军团成一团,以圆润的方式离开皇宫吧!”说罢冲着他做了一个有够分量的鬼脸,坏坏地看着他的脸色由黯黄色转为铁青色,转身便离开了。 才走出两步,我的腰部猛然一收,竟是被那双铁钳似的大手给钳住了,连“救命啊”还没蹦出嗓子眼,就让他象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身体立即摆脱了地心引力,跟着他飞了起来。 “完了完了!说得太过火,把他惹毛了!”我听着耳旁的风呼啸而过,看着一座座宫殿的屋顶在脚下飘过,心里害怕的要命,“早知道他能自由出入宫禁,就该想到他没把女皇放在眼里!现在他把劫持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要杀要剐也没人来救啦!鱼真真,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紧闭着双眼,心里默默祈求上帝哥哥观音姐姐释迦叔叔,请他们中的谁百忙中抽空救救我,事后一定重重有赏黄金万两。 “睁开眼睛看着我!”那恶人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道。 “不!我就是死也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示弱,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大叫起来,身体却害怕得直发抖。他似乎把我带到一个绝高的险地,让我站在他面前任他摆布。 兽兽女帝——质问 金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这恶婆娘!” “什么!你竟敢这样羞辱我!?”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瞪着他,却见他紧皱着眉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红红的血丝,样子很吓人。 他瞪了我好一会儿,忽然压低嗓音,疲惫地说道:“我这么辛苦匆忙赶回来,你却拿这些话来气我,枉费我两年来——”他说到这儿便嘎然而止,眼神一黯似要往我身上靠过来。 “这位兄台,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诶!”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竟然脚下踩空整个人直往下坠。 “妈妈咪呀!”我绝望了,明年今日有谁会来祭拜我呢? “你——”金将军伸手一揽,便把我从半空中捞进他的怀里,动作纯熟毫不费力,“你宁可死,也不愿和我成婚吗?阮澄勋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从小到现在都是这么向着他!” 他紧紧地用胳膊揽住我的身体,力气大得快要把我折成两半了!温热的鼻息拂在我的脸上痒得要命;总之就是一个字:死去活来! “放开我!”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他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耻辱!” “在你的心里,我竟然是这么不堪的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气得浑身颤抖,俊美帅气的脸庞也开始扭曲了,象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咆哮起来。 我大声喝道:“你做错了什么自己清楚,我懒得和你白费唇舌!放开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生气我也越是愤怒,他有什么权力发火?和族人合伙罢夺了女皇的权力,操控朝政横行天下,谁不服从就不得好死!这样的白脸奸臣就应该象老尚宫说的那样:拉出去斩!却还在女皇面前替自己的罪行辩护,脸皮够厚的! 金将军见我如此恼怒,顿时又软了下来。他低着头,看了一眼被他强抱在怀里的我,柔声道:“你是因为他才恨上我的,对不对?我本想见到你之后,再去阮府拜会他,可是——” “你错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有爱才有恨,所以我一点也不恨你,我只是从心底里对你感到厌恶、恶心,仅此而已。” 他愣住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手臂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我仍然象块烙饼似的贴在他的胸前,动弹不了。 趁他发呆,我赶紧看了看周遭的情形,一看之下简直要吐血了。他用轻功把我劫持到一座高塔的顶端,除了脚下一根细长的中轴勉强可以站人,两旁就是向下倾斜的滑溜溜的瓦片。 尽管被他揽在怀里,我仍然感到气温比地面低了好几度,老天,他的轻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不得不承认。金将军却在我耳旁喝道:“你是谁?”声音虽小,口吻竟十分凌厉,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煞白手脚无力,软绵绵地靠在他的精钢镶兽铠甲上。 然而他将手臂紧了紧,更是让我从头到脚地紧贴着他,铠甲的金属质感透过衣衫传遍我的全身,好冷。 谁知身后飘来一个声音:“在下只是过路的闲人,不足挂齿!” 兽兽女帝——动手过招 我又大吃了一惊,原来这绝高的屋顶上还有其他人,“这儿的人真是神了,一个个都是从屋顶上飘来飘去的;他们没修马路这种东东吗?”依稀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想看看是谁。 “哼!轻功如此出神入化,阁下也太过自谦了吧!”金将军冷冷说道,他抽出一只手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回头张望,“既是路过,却又为何停滞不前呢?” 那个人答道:“在下只想带走女皇陛下。” 这句话让我惊呆了,竟然是他的声音,是昨夜侍寝的魅惑美男,他怎么会尾随到这儿来救我呢? 金将军冷笑道:“女皇陛下岂是一个过路的闲人能带走的?” 美男淡然道:“既然陛下不愿与将军同行,将军又何必勉强?” 我应声喊道:“快快救驾!”瞬时耳旁呼呼风起,金将军和美男在这屋顶狭长的中轴上过起招来。 我睨眼看去,他们手上没有武器,但是掌风凌厉行动敏捷,功夫不分伯仲!在一攻一守之间姿态甚是优美,仿若跳舞一般,浑圆的月亮映在他们身后,每一个剪影都是完美的。 然而我很快就欣赏不下去了,只觉得心惊肉跳头晕目眩;他们轻功了得,在这么高的地方打架不算什么,可是我被捏在金将军的手上,象根热狗似的夹在他们中间,生怕拳脚不长眼,招呼到我身上可就不那么优美啦!又或者金将军手一滑,让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玩完! “美男不是很想杀死身为女皇的我吗?看到金将军劫走了女皇,第一个拍手的应该是他才对啊!难道他想借金将军的手整死我!” “我今天真是霉星高照,怎么都是一个死字!”想到这儿,我万念俱灰,索性用力挣扎只求速死,却无意触到金将军腰佩上的一个硬物,想都没想就抓起来砸向他。 那物什划出一道蓝色寒光,直扑金将军的面门而来,他本能地伸手架开我的胳膊,害得我手臂一震,力道顿失,整个人华丽丽地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魅惑美男忽地将我往后一拽,只听见嗤的一声,一把匕首笔直插入中轴上,只剩下手柄露在外面晃动,离我的脚尖不到两厘米。 “啊~!”我惊魂未定,紧紧抓着美男的胳膊不放,而他立在我的身后,却也让我扶在他的手臂上保持平衡,并没有直接把我扔下去。看来他还是有所忌惮的。 金将军也惊得全身颤抖,定了定神说道:“真真!你过来!”原来女皇也叫真真,慕云真真! “不!”我索性主动靠在美男的身上,强硬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宁可死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就死心吧!”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往他身上蹭!你是猫吗?”他的脸色铁青五官挪位,看来已经打翻了一堆的醋坛子醋缸子醋罐子!酸味直冲脑门。 “他是我的宠侍,昨夜才侍过寝!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我恨恨地斜眼看着他,他越是气得发抖我就越是开心,谁让他是女皇的政敌呢!想通过联姻一笑泯恩仇,没这么便宜的好事! 兽兽女帝——哭哭更健康 果然,金将军把头撇向一边不愿看我,额上青筋暴起,手指咯咯作响,好像即刻就要发作了。 最终他还是强忍住无边的愤怒,转过脸看了我一眼,黯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说完竟纵身从塔顶跳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我知道金将军轻功了得,可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是有点担心他:“他,他走了?” 美男在我身后答道:“是!”他的语调平和,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这样也好,我松了口气,疲惫地说道:“你,想走就也走吧!”说罢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把脸埋在胳膊里面。 其实我心里非常后悔。凭着一时冲动气走了金将军,对于女皇来说只有坏处,接下来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呢?千头万绪无从下手,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以信赖依靠的朋友,我该怎么办? “身边?”我突然想起来了,“妈妈咪呀,我还呆在这个见鬼的塔顶啊!”环顾四周,那个美男真的跑得没影了,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越紧张就越害怕,我的脚底一滑,身体顷刻间便顺着瓦片向下滑去,刚要伸手去抓些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人已经飘在半空中了。 “我这算不算高空抛物啊?砸到花花草草或者小朋友可怎么办呢?”我满脑袋都是这两句,愣是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忽然间,鼻子里钻进一股熟悉好闻的气味,是他!他双手托住我的身体,卸去了部分重力加速度的力道后,我随着他缓缓飘了下来,仍是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 待美男的双脚一着地,我的这颗急坠直下的心才平缓地跳开了,顿时按耐不住紧张与害怕,抱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既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烦恼,哭到最后还有一点点想在他怀里撒娇的念想。 只想这么一直哭下去,让自己醉死在这温柔微熏的气味里算了。 反正我找了各种借口赖在他身上大哭,哭到最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讪讪地抹了抹眼睛,这才发现他始终托着我的身体,没把我放在地上。 我低着头红着脸说道:“谢谢你!我,我自己可以——”意思就是放我下来。他却像没明白我的意思似的,竟没有任何动静地僵在原地。 “奇怪!金将军劫持了朕,怎么没有侍卫追出来呢?”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自己跳下来。 美男微微一惊,就像神游太虚时被我拽回来似的,缓过神低声说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还没开始倒计时,我乘坐的美男号火箭就拔地而起,忽地窜到半空中,又顺势落到一个房顶上;几番起落之后,来到一个黑洞洞的大院子里。 “这是什么地方?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开始紧张害怕了。他昨晚阴森森杀气腾腾的,今天却又救了我两次,现在还把我带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到底要怎么样嘛? 只见他熟门熟路地窜到一个窗户下面,在我耳旁悄声道:“先别出声!”仍没有放下我的意思。 兽兽女帝——偷听 月光破云而出,照在这草木葱郁的院子里明晃晃的,美男径直走到两片巨大的树叶旁边,正好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我的心里一惊:“你,你该不会??”脸上烫得要冒烟了。 我只顾着胡思乱想,却没留意到美男的眼角一瞟,看向身后的一个黑影,那黑影在墙头顿了一顿,转身离开了。 他稍作休整,正要提气跃入房中,那里面竟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嘤嘤的哭声,美男只好作罢,轻轻地放我下来,站在他旁边。 “妈妈咪呀!这人什么爱好啊?”我紧瞪着美男,可是什么也看不清,“话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老是美男美男地叫,真别扭!” “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悄声问道。他没有出声,却用手紧捂住我的嘴,一股温润的体香熏得我睁不开眼睛。要命! 房间里传来说话声。 其中一个说道:“好啦惠娘,别哭啊!听着心烦!去把那边的蜡烛也点上吧,亮堂点,让他走得也踏实。” 另一个走到角落点亮了烛台上的烛火,哽咽道:“夫人,老奴实在是——” 那夫人说道:“唉,前天大夫就说了,让咱们准备后事,我就知道勋儿他会去皇宫里找她,果不其然!” 我惊呆了:“难道,难道是说阮澄勋!?” 夫人又说道:“这孩子死心眼,从小只念着公主长、公主短的,死也要死在她身边,现在遂了他的愿,我反而心里舒坦了!”说到后面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我感同身受,心里犹如针扎般痛起来,眼泪也象断了线似的拼命往下掉,顺着美男的手背一直流到他的衣袖里,“原来他见我伤心,特地带我来见阮澄勋最后一面的!” 他静静地立在我的身后,仍捂着我的脸,怕我动静太大惊扰了里面的人。 那惠娘说道:“夫人也别怨皇上,她现在被金家的人绑住了手脚,日子只怕也是不舒心啊!” “她?她若有勋儿对她一半的好,”阮夫人恨恨说道,“今儿就该来看看勋儿,明着不能来,暗地里也不能来吗?唉!世态炎凉,勋儿,你总怪娘不通情理,今儿算是知道了吧!”扑通一声,似是跌坐在地上。 我一听,立即就想冲进去搀扶阮夫人,美男却用铁钳似的双臂捆住我的身体,力气大得难以想象。我全身的骨头被他扭得都快要散架了,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呼喊。 他把头一低,又想用热吻这招堵住我的嘴,我气急败坏:“既然带我来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呢?在阮澄勋的灵堂旁边和女皇调情,算你狠!”我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去,顿时满嘴都是血腥味。 估计美男没料到我会如此刚烈,闪都没闪就让我咬破了嘴唇,痛得双手一松,放开了我的身体。 “谁?站出来!”阮夫人走到窗前喝道。 “是我,朕,我!”我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结结巴巴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思量着该用什么称谓和阮澄勋的母亲交流。 美男也擦干了嘴角的鲜血,紧跟在我的后面走了进来。 兽兽女帝——婆媳大战三百回 阮夫人和惠娘低头跪下,口中念念有词:“臣妾叩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伸手扶起她们,见那阮夫人的眉眼之间和阮澄勋极其相似,已过不惑却仍是清雅动人,一点也不输给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且泪痕沥沥梨花带雨,看得我神魂颠倒,磕磕碰碰的说道:“请~请夫人带我去见见他!”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那个叫做惠娘的老阿姨看在眼里,更是老泪纵横无法自己。 不过她哪里知道,让我这个冒牌女皇来祭拜一个陌生人的尸体,才是我痛苦的根源:“只是早晨匆匆见了阮澄勋一次,晚上就要悲恸万分地扑在他的棺材上哀号,这戏可真难演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害怕的直哆嗦。 阮夫人却是眼尖目明,她瞄了一眼我和美男的嘴角,心下已雪亮,低声说道:“勋儿生前曾嘱托我,将一件紧要的东西亲手交给陛下,现在陛下来了,请容臣妾取来。”说罢转身走到帷幛后面,很快又走了回来,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纸片。 我紧盯着那张纸片,手心微微冒汗:“好像和早晨那张一样啊!为什么要分两次交给我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双手伸出便要去接。 然而阮夫人衣袖一抖,喝道:“纳命来!”两道寒光象流星似的拖着蓝色尾巴,朝我直扑而来。我茫然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地重心不稳身体倾向一边,转眼便重重摔倒在地上。 美男一手推开我,另一只手架开阮夫人的双刃,急忙说道:“阮夫人,请息怒!” “哼!空手对付我的双刀!”阮夫人柳眉倒竖,大声喝道:“有这么好的本事不想着为国出力,却来做一名小小的侍从;以为上了皇上的床就能平步青云吗?” 我跌坐在地上,听得满脸通红,说道:“他,他是新晋的侍卫首领,可不是侍从!”美男却是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将阮夫人凌厉的招式化解开。他听到我这么辩解,脸上微微一笑。 阮夫人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侍卫?侍从?皇上的裙下臣可真是齐全啊!我儿子心里只有您一人,您的心中却是包罗万象,什么人物都有!” 说罢凌空一跃落在我身旁,变换招式咄咄逼人,竟是想置我于死地。 这次我算是学聪明了,连滚带爬向后退去,阮夫人狠狠一刀砍在我面前的地砖上,石屑溅起铁片横飞,竟将刀片也砍断了:“妈妈咪呀!幸好阮澄勋死得早,不然让女皇嫁入阮家,婆媳俩每天大打出手那可热闹了!” 美男赶忙将我护在身后,说道:“皇上念及旧情,夤夜前来,为何阮夫人要如此责备皇上呢?” “臣妾可没有权利责备皇上,”阮夫人随手扔掉那把断刀,恨恨说道:“我儿子一辈子所念所想的,便是和皇上在一起,今日我这做母亲的,要替他达成这个心愿,让勋儿陪伴皇上共赴黄泉路。”转眼又挥刀逼近,招式章法却是破绽百出,人也开始喘息不止。 兽兽女帝——灵堂里的新发现 “stop!住手!我有话说!”我终于缓过神来,使出狮吼神功让阮夫人和美男见识一下,我也是有绝活的。 阮夫人被我吼得愣住了,收起攻势兀自喘个不停,看来她的武功根本不是美男的对手,若不是他存心退让,只怕阮夫人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美男见她累成这样,似乎有些不忍,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 然而我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被阮夫人这么胡搅蛮缠地闹一下,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阮夫人抚着胸口,用她那双美轮美奂的大眼睛瞪着我说道:“皇上有何指示就快快讲明!别让我勋儿等得焦心!”她明知武功不如美男,根本伤不到我,却还要讲这样的怄气话。 美男看着我说道:“皇上是哪儿不适吗?微臣这就带陛下回宫!”搀着我的胳膊就要离开。 阮夫人指着美男大声喝道:“走什么走!皇上还没见到勋儿呢!你是哪根葱上的须啊?敢这样胁迫皇上!”她转眼就忘了自己还行刺皇上呢,若不是这根葱须挡着,这会儿已经得手了。 美男微微一笑,对着阮夫人抱拳说道:“在下风青玄,是女皇陛下跟前的一名侍卫,专程护送陛下来阮府探望阮大人。”说罢将目光投向我,“皇上在此停留太久,只怕金将军要生疑。皇上若有懿旨要颁给阮家,回宫写下诏书也是一样的!” 我略一思量,也学着他那样,对阮夫人抱拳说道:“我确实要再见澄勋一面才能离开,恭请夫人前面带路!” 阮夫人斜了我一眼,见我表情凝重双眼含泪,顿时满脸的鄙夷和傲气化为乌有,转身便走在前面,带领我们来到阮澄勋的灵堂中央。 我们才走进来,忽地平地起风,把堂上的帷幛吹得漫天飞舞起来,蜡烛也被吹灭了大半,本来就肃穆宁静的灵堂里登时阴森森鬼气逼人,好像马上就要发生灵异事件了。 “奇怪!这阵风来得真蹊跷!惠娘,再去点上烛火!”阮夫人说着也拿起火折子,将手边的蜡烛点亮。 “皇上,再迟就怕不大好啊!”美男走到我身边,又搀着我的胳膊像是要胁持我似的,却让我倍感安心。 我咬紧牙关,哆哆嗦嗦地走到阮澄勋的遗体旁,偷偷地瞄了一眼就赶紧闭着眼睛后退了两步,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他的脸,脸!身体!不对劲!” “什么?你说什么?”阮夫人喝道,“皇上不来也罢,来了却这般羞辱我儿,是何道理?” “没有啊!”我委屈地说道,“难道你们没发现吗?阮大人,澄勋他的脸和身体好像是分开的!”阮夫人哼了一声:“越说越没章法!既然见过了就走吧!惠娘,我倦了,你守在这儿!”衣袖一甩竟是要赶我走。 惠娘老嬷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是劝我赶紧离开。美男风青玄立即拽着我的衣袖,调整气息准备飞回宫里。 我急急说道:“等一下!我从早晨就觉得不对劲,难道你们真的没有发现吗?这个阮大人是假的!” 兽兽女帝——验尸 话一出口,大家都僵住了,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比躺在那儿的‘阮澄勋’的尸体还要可怕好几倍! 我赶紧解释道:“你们看嘛!他病了好些年,身上已是骨瘦如柴,脸色却只是有些憔悴,和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差别,这不是很奇怪吗?”换了口气又说道:“他离世时我是在场的,从早晨到现在也过了很长的时间了,按理说,脸上应该,应该——” “尸斑!”风青玄接口说道。他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凝重。 阮夫人紧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哼!一派胡言!看来皇上早已筹划好,今日特地赶来阮府羞辱我儿,好看阮家的笑话是吧?阮府虽是败落了,却也容不得你如此,如此——”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真不明白,事实摆在眼前她都不相信,这个阮夫人真是有够蛮横的,不等她说完便接口道:“夫人!请你仔细想想吧!我说的——” 忽然间,风青玄放开我的衣袖,走到尸体近旁看了又看,阮夫人喝道:“放肆!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语气中满是悲愤,脸上的泪水也涔涔而下,看来我们的确是伤了这位母亲的心。 “完了!要是我的推测错了的话,冒犯了阮澄勋不说,还得罪了阮家,这辈子都不要想心安了!”我暗自心惊,不敢再说下去了。 风青玄却摆摆手,对阮夫人说道:“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夫人,在下恳请夫人见谅,让在下解开阮公子的领口查验一番。” 阮夫人转过脸看向别处,过了几秒钟才哽咽着说道:“不劳侍卫大人费神,我自己的儿子,我亲自来验尸。”说着双手颤抖,费了很大的力气解开尸体领口的第一颗衣扣。眼泪仍是喷泻而下,心中悲苦可见一斑。 我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一软,便想上前阻止她。风青玄伸手拦住我的眼睛,轻声说道:“别看!” “咦?什么?”我下意识地掰开他的大手,眼前的景象腾地窜入我的脑海,顿时头痛欲裂,胸口也似翻江倒海般,转眼就吐了一地的秽物。 阮夫人竟从尸体的脸上揭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 那面具被她捏在手上虽有些走样,仍是俊美得让人窒息,却和面具下的真实形态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这种视觉冲击不亚于原子弹爆发时产生的极度能量。 阮夫人失声叫道:“勋儿,勋儿他——”忽然又叫道:“不好!惠娘那老贼不见了!她定是知道其中内幕!” 一个黑影从窗外窜了过去,阮夫人一个箭步紧随其后,两人消失在夜幕中。 我呆在一旁不停地吐,吐到最后连胆汁都没有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软软地让风青玄抱着。 风青玄抱着我缓缓走出灵堂,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女皇,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不鸟我。每次都麻烦人家o(╯□╰)o”低声说道:“谢谢你!”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他大概是听到了,低头看了我一眼。他呼吸时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温温的热。 兽兽女帝——大病一场 稍作休整,风青玄纵身一跃便离开了阮家。他秉着月光看到我面如土色,轻声问道:“很难受吗?” 我全身无力,只好眨眨眼向他示意。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悲大喜大怒过后,体力消耗殆尽;再乘坐他的美男号飞上飞下的,真的快要崩溃了。 他落在一个小树丛旁边,解开外褂将我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和我并肩坐在横卧着的一棵大树干上,伸手从后面揽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肩上休息。 我微微一笑,风青玄有所察觉;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很简陋对吧?”其实我是想到昨晚,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他用袍子把我这么裹着,让我倍感安心。 风青玄一低头,忽然在我的耳畔轻声说道:“你真聪明!佩服!”我却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难受,不断做梦,梦见自己象颗大白菜似的睡在冰窖里,又梦见自己在教室里被老师点名罚站,同学们在一旁喝倒彩:“鱼真真,鱼真真,真真——”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睁开杏眼看了又看,周围那些俗不可耐的金银摆设就在眼前,叫我起床的小宫女也立在床边;我又回到宫里了。 “陛下醒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她激动万分地说道,“陛下!您已经昏睡三日,御医们都快急坏了!幸好这会儿醒来!”边说边用毛巾替我冷敷,原来我还在发热中。 我轻声问道:“风,风侍郎在哪儿?” 小宫女惊恐地抬眼看了看床边的帷幕,没有吱声。 我顺着她的目光扭头望去,“哎呀!痛啊!”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连续昏睡居然还落枕,真是背到了家。 房门打开了,有人轻轻走了出去,大概就是刚才躲在帷幕后面的那个人;我估摸着是他。 “将军他一直守在陛下的病榻前,几日都没有离开呢!”小宫女这才惙惙低语,神情甚是不舍。 我暗自想道:“这小丫头,该不会是思春了吧?如果把她配给坏心眼的金将军,实在太可怜啦。话又说回来,我还不熟悉这宫里的情况,正好可以问问她!至于婚配什么的,还是找到真正的女皇,让她来处理比较好!” 正想向小宫女打听宫里的事情,我忽然警觉起来:“连女皇的情人阮澄勋都是冒牌的,还有谁可以信赖呢?风青玄?他,他好像也不怎么可靠,可是总比没得靠好吧!” “去传风侍郎!”我还是低声说道,小宫女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几日陛下昏睡,尚宫娘娘让将军住进宫来,可能,可能——”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女皇的‘正宫娘娘’一出现,‘侧妃们’统统要靠边站。 “可恶的家伙!脸皮真够厚的,我才不让那个狗屁将军住进来呢!万一他临时起意,要非礼我可怎么办?”我只好说道,“那就让金将军进来吧,朕有话跟他说。” “遵旨!”她躬着身倒退着走了出去! 兽兽女帝——情圣出击 我躺在床上,感觉头痛得快要裂开了。没多久就看见小宫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低着头说道:“将军,将军他只说倦了,没,没有奉旨进殿!” “是吗?”我松了口气,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说道:“也好,省得绞尽脑汁和他抬杠。是不是那日风侍郎护送朕回宫,被他看到了?”即使金将军看到也无所谓,在高塔上已经和他翻脸了,就不需要用同样的事情再来刺激他。 小宫女惊讶地说道:“咦?风大人?自从陛下翻牌选侍之后,奴婢就没再看到风大人了。那日送陛下回宫的是金将军呀!” 我的头不能转,只好转动眼珠看着她,用同样惊讶的口吻说道:“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宫女听出我的语调有异,脚一软又跪在床边,急急说道:“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掌嘴!”说完啪啪啪地抽打起自己的脸蛋来,声音之大速度之快,简直象在我的耳旁敲大鼓一样。 “好啦别打了!”我已经半死不活了,她还用她的被害妄想症来折磨我,“要你说句完整的话,怎么就这么累呢?你听着,从今以后,不论朕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你也不要自己折磨自己,明白了吗?”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我都快要断气了,也不知道她听明白了多少。 她的脸被打得红彤彤的,满眼含泪,听我说完赶忙点点头,伏地说道:“奴婢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接口道:“那日金将军带走陛下,把奴婢们吓坏了!过了好久才将陛下带回宫来,那时陛下已经高烧不止了。”她顿了顿,惴惴说道:“将军他,他看到陛下身子不适,整整三日都不曾离开陛下的病榻呢。” 真是晴天霹雳!我的眼前一阵阵地冒金星:“明明是和风青玄在一起啊,怎么会变成金将军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可是陛下一醒来,就让奴婢传召风侍郎,所以,所以——”她说话时头都快要贴着胸口了,声音小的象是蚊子叫。 “所以金将军就用这种打肿脸来充情圣的手段,收买了这个小丫头的心是不是?如果不是他强行把我绑到塔顶喝西北风,我会病得这么严重吗?哼!真会装模作样!”我听她说完,立即火冒三丈,血都涌到脸上了,“怪不得我尽做些速冻大白菜的噩梦,原来是这个瘟神呆在我身边,真是衰到家了!” 一生气,我的头更加痛了,忍不住紧皱着眉哎呀一声叫唤出来。小宫女满脸的关切,急忙说道:“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吗?要不要传召御医?穆御医已经在廊上候着了!”我有气无力,说道:“好吧!”又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一下心情,“女皇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什么老毛病?就算有,大概也是晚上太操劳了!真要命!我怎么穿越成这么没品没格的一个女皇呢?病好了赶紧溜吧!那个假的阮澄勋和真的金什么将军的,让他们狗咬狗,通通见鬼去吧!!” 正想得高兴,忽然觉得身边多出一个人来,我睁眼看去,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一面镜子!?” 兽兽女帝——3 p我不要 “不对!我是四仰八叉蓬头垢面地躺着,镜子里的人却是端端正正地坐着的呀!”再斜眼一看,觉得这人的容貌确实和自己一样,难道是幻觉? “哎呀!她?是真正的女皇吧?”这个念头惊得我手足无措,立即就想起身逃跑。 “别动!”那人低声喝道。我一听,哪里还敢动弹,只能僵直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心里默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鱼真真今天就要变成鱼肉肉了!水煮还是酸菜?或是金椒?” 耳旁却传来一个温柔低沉的男声:“陛下落枕,可不能随意动弹,微臣这就开始了!” “呃?”我心中充满疑惑,“怎么回事?”左眼刚睁开一条缝隙,竟然感到有一个柔软的东西,从我的脖子下面滑了过去;登时寒毛倒立耳目闭塞,想死的心都有了。 “陛下!陛下!穆御医,陛下这是怎么了?”这次却是小宫女的声音,清脆婉转甚是动听,让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些,至少有胆量睁开眼睛了。 眼前的那张脸被无限放大了,我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穆御医?男生版的我?”我惊恐地看了又看,“这人的业余兴趣是卖盗版光碟吗?连别人的脸也要拷贝!”忽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弯里!原来是他的手扶起我的肩膀,顺势将我揽起来。 只见那穆御医对小宫女微笑着说道:“不碍事!月儿姑娘,有劳了!”话刚落音,我的上身突然变得凉飕飕的,竟象是被人从身后剥去了衣衫。 “啊——”我惊叫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胸口,却因为手臂一动便牵引了落枕位置的肌肉,痛得我龇牙咧嘴,软软地靠在穆御医的怀里;他浑身一颤,淡淡幽香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我想问又不敢开口:“妈妈咪呀!这两人,在搞什么鬼?”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经常这样‘帮助’女皇陛下,难道这是女皇陛下的特殊爱好,喜欢3p的说? 穆御医微笑着说道:“不碍事的,放松一些就好了。”说着轻轻扳开我的胳膊,竟是要动真格的样子。 “这样,不,不太好吧?”我病得全身无力,根本是被抽去骨头似的任由他摆布,“老天,这里的人都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把这种事说的这么轻松?” 我被那两人‘伺候’的趴在床上,光溜溜的背脊正对着穆御医,顿时感到浑身燥热羞愧得难以言语。 “穆御医虽然长得和女皇很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男子啊!如果金将军现在冲进来,是不是要把我们三个大卸三八二十四块呢?他对女皇有情,或许只在我身上招呼两三刀就过去了!”“好了!很快就过去了!”穆御医淡然说道,我却差点昏死当场。 他的一根手指轻轻地从我后脊中间滑过,细软顺滑的感觉激起了我全身的鸡皮疙瘩,转瞬就出了一身冷汗,被单都有些潮湿了。 穆御医缓缓说道:“陛下还有些发热,退热的药剂可有按时服下?”腾地手指一点,将一根银针插入我的天宗穴,立即细细地揉搓起来,让银针直指病痛根部。 兽兽女帝——见习医生? “原来是针灸啊!晕死!怎么不早说?”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身心都感到特别轻松,趴在这大床上也不觉得那么别扭了,甚至还能扭头看了看坐在床沿的‘自己’。 他见我有所好转,微微一笑,转身从针囊里抽取一根手指那么长的银针来。这昏暗的寝殿深处只能靠烛火照亮,银针被火焰映得烁烁闪闪,看得我脸都绿了。 我苦着脸,不敢想像那么长的银针扎进我的肉肉里是什么模样,只好想些别的事情打发时间。 “仔细一看,这穆御医也就是眉眼间有点象我而已啦!很儒雅温润的样子哦(难道自己长的很野蛮吗?)和风青玄的风格有些似,不过比他更有一种飘逸出尘的道骨仙风!” 可是当穆御医第二次用手指划过我的背脊时,我再次紧张到窒息,“要扎就赶紧扎,在我光溜溜的背上这么划来划去的真别扭!难道他还是见习医生,要参照教科书才能找准动脉静脉不动不静脉~!!” 我欲哭无泪,却看到小宫女月儿正慢慢地退了下去:“对了,醒来以后都没看到老尚宫娘娘呢!该不会真的便秘正在方便中吧!”想到她卑躬屈膝地讨好金将军,又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女皇和慕云王朝,这副市侩嘴脸想想都叫人生厌。 穆御医的左手撑在床沿上,右手捏拿着那根银针正要朝我的肉肉上招呼时,我的眼角却瞟向他的左手,细长白皙又筋骨分明,微微颤抖地撑着他的上半身,“难道,他,他的上身快要倾倒在我的身上了吗?不然怎么会这么用力?”转念又想道:“他要扎的穴位在哪儿啊?如果在我的右肩上,那他真的要趴在我身上才扎得到了!”不禁耳红心跳,又出了一身大汗。 他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陛下体虚内热,容易出汗,请侍婢来擦拭一下可好?”言语间顿挫有致,绵绵入耳,不由得半身都酥软了;我嗯了一声,觉得这样的氛围实在太过暧昧了,直教人睁不开眼。 “咦?月儿姑娘?她怎么不见了?”穆御医东张西望,发现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了。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满是诧异,便解释道:“刚才看到她出去了,可能过一会儿就会进来。” 穆御医的脸变得苍白起来,讪讪说道:“那,那么,微臣——”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别过脸去取锦帕。 “可恶的家伙!我已经牺牲色相给你这个见习当试验品了,你还想怎么样!磨磨蹭蹭的,如果我不是冒牌女皇,早就把你拉出去打屁股了!让你替小月儿多干一点活就满脸的不高兴,真不可爱!”心里嘀咕了一通,对他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他放下银针,双手拿着锦帕说道:“微臣,微臣给陛下擦拭,请陛下……”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了。 我气呼呼地趴着不动,闭上眼睛也没有搭理他。 他犹豫了一下,将锦帕放在我的背上轻轻抹了一遍,速度快得惊人。就在这时,我看到一滴汗从他的鬓角滑向下巴,滴落在他的前襟上。 兽兽女帝——中毒 穆御医见我瞪着他看,赶紧转过脸背对着我,假装很忙的样子。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月儿甜蜜清新的声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愣了一愣。 “怎么回事?这声音,好像是直接出现在我的大脑里啊!”是我的脑筋秀逗了吗?我迷茫地呢喃了一声:“月儿!” “陛下!舒服吗?让这样的美男伺候您,您是不是快活得要死了!”她的语气凌厉逼人,张狂至极,跟她平时的言行完全判若两人。 “这是千里传音!陛下!”穆御医突然说了一句,他的脸已经白得象一张纸了,冷汗直流,“月儿姑娘她,动了手脚……” “不会的!她一个小女孩会做什么呢?”我支起身体看着他,“倒是你,还好吧?”却见他急忙看向别处,又愣了一愣。 “妈妈咪呀!我的衣衫!”我大窘,抓着什么就往身上裹,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刚才他们为了给我施针,合伙剥了我的睡衣;这笔帐一定要记在月儿头上,等她回来非咯吱她不可!” 在偶们宿舍里,这可是最高刑罚哦! 月儿的声音又出现了:“不过陛下,您也不要太心急,幻花散虽是无人能敌,却要过一会儿才能显现出来的!”她大笑道:“那时金将军进来,看到您和穆御医还是欲罢不能的样子,一定非常有趣!到时,呼呼~!” 我大喝道:“小丫头,你出来!”我非常生气。且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单凭她张狂没礼貌的口气,我这做姐姐的就应该好好教训她一顿。 就在这会儿,穆御医颤颤巍巍地在寝殿内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了每扇门窗,也试着敲打了一番,最后瘫倒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缓缓说道:“看来,这月儿是下定决心了!” 这时我才感到事态严重起来,“妈妈咪呀!又是一个来寻仇的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看着倒在一边的穆御医,我下意识地攥紧我的裹布,“听这乱七八糟的药名,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同样是被算计了,为什么我不会象穆御医那样反应强烈呢?” 转念便明白了,我是穿越来的冒牌女皇,这药在我的身上起不了作用,“可是,只要对其中的一个人有效,事情就开始棘手了啦!”我也开始冒冷汗啦,落枕的肩膀隐隐作痛。 穆御医又发话了,吓得我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陛下,请您,请您将微臣的针囊卷一卷,扔,扔给微臣,好吗?”说的断断续续的,可以想像他的情形有多糟糕。 “好的!”我应了一句,从床边的茶几上拿起那包针,想到好像还有一根正扎在我的背上,如果不出这件事情,穆御医是不是要把这些都扎上去呢?“我爹姓鱼还真没错,鱼肉肉和鱼刺刺都让我赶上了!”囧一个! 正要将这包东东扔给穆御医,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问道:“穆先生,不,穆大人,你是不是什么有对策了?” “这药的效力,微臣有所耳闻,不过,不过——”他吃力地说了只字片语,但我已是明了,看来今天非要牺牲一个人不可了! 兽兽女帝——迷药迷出了双重人格 “让我想想,好像武侠里的大虾们经常会遇到这种事情哦,他们一般会怎么做呢?” a、哦~哦~咪咪~(脸红) b、嗯~嗯~啊啊~(不宜) c、……(昏倒) d、__ (剧终) 我越想越晕,一抬头,竟看到穆御医飘飘然走了过来,转眼便来到眼前,想逃都来不及了! “你!你别过来啊!”我惊恐万分,紧紧抓牢领口,却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风青玄! 百忙之中我低头一看,身上裹着的居然是他的第二件外袍,“这几天我被金将军严密监视着,床上怎么会出现这么惹眼的东东呢?” 我满脸黑线:“呆会儿再慢慢推敲吧!眼前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昏暗中,看到穆御医单膝跪在床踏边,俊美潇逸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低声说道:“为何不将针囊给我?” 他笑语晏晏脸色绯红,怎么和刚才完全不一样?我惊讶地问道:“你,你不是,中毒了吗?” “陛下说笑了,我怎么会中毒?”他一边说一边从我手中拿走针囊。当他纤长细白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手时,很是随意地从我的手心滑向指尖,轻浮之意一览无遗,“陛下不也是好好的吗?让我继续为您治疗吧!” “呃?”我的脸上阵阵发烫,只好说道:“难道月儿把她的被害妄想症传染给我啦?”讪讪地就要转过身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起美腿踢在穆御医的右手肘上,痛得他全身无力,手上的银针也应声而落。那银针,只差分毫就要刺进他自己的颈动脉了。 “你疯了——”我大喝道。 他低着头,双肩耸动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杀了我!快杀了我!”我吓得手忙脚乱,急忙后退到大床的最里边,说道:“你,你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穆御医再次抬起头,痛苦万分地说道:“这药,是一阵阵地发作,只怕会越来越厉害!趁现在,杀了我,才,才能保住陛下的清誉!”却又在一瞬间恢复成没事人的样子,绵绵细语道:“陛下,陛下您怎么啦?” 我被雷倒了!他的变脸绝技真够绝的!“事态紧急,必须在穆御医的叽里咕噜迷幻药完全发作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 月儿的声音又出现了,她嘻嘻笑道:“陛下,陛下!您还受用么?奴婢是不是该请金将军来了?!将军向来对陛下情深意重,只怕过会儿看到了什么,要打翻醋坛子,怒极生悲了!” 我怒道:“你这丫头好糊涂啊!快拿解药给我,我既往不咎!” 她冷冷说道:“好一个宽宏仁慈的君王啊!奴婢只能告诉您,幻花散没有解药,只有无边的欢乐。”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谁听说过欢乐还需要解药的呢?哈哈哈~~” “没错,陛下!人生苦短,”穆御医透过帷幕,遥遥看向寝殿左侧的一个角落,又微笑说道:“让我们快乐一些不是更好吗?”说着就爬上了床,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向我咄咄而来。 我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心里的愤怒像是排山倒海般涌动:“太可恶了!太过分了!恨我、折磨我也就算了,把一个温文尔雅、无尘无汗神仙似的人变成禽兽一般只求欢愉,实在是——” 兽兽女帝——痛苦的边缘 “快!去那边!”穆御医又变回痛苦挣扎的可怕模样了,指着那个角落急急说道:“在高处有个玄窗,只要爬上去大声呼救——快去啊!”他使劲推了我一把,让我尽可能地远离他。 “那,你怎么办?”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他,却看到他的药效发作,双眼烁烁,已经完全被迷幻药控制了精神,朝着我快步走来。 “咦?奇怪,这药对陛下您怎么没有效啊?”月儿还是用她的千里传音术说道:“不过没关系,穆大人会让您大开眼界的!千万不要拒绝他的好意哦,那样只会让他生不如死!不过我们这种蝼蚁对于陛下您来说,生死也都一样。”说到最后,竟有几分萧然。 我喘着气喊道:“月儿你听我说,这样做只会害了穆大人,他是无辜的——” 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和恐惧从我的头部传遍全身,那失去理智的穆御医竟已抓住了我的长发,从后面把我摁在寝殿中央的巨型雕龙立柱上,喘着气狠狠说道:“为何要逃跑?为何要离开我?” 他用身体牢牢抵住我的后背,双手则紧扣在立柱的雕花刻纹上,力气大得惊人,让我丝毫不能动弹;我的脸和前胸贴着冰凉的立柱,后背却被穆大人的体热烤得似有一股焦糊味。 “风青玄!快来救救我!”我害怕得无法言语,紧闭着双眼连呼吸都停顿了,只能在脑海中反复出现这句呼救,“救我啊!” 可就在转念之间,屈辱的眼泪和我的心一同坠入万丈深渊,“没有人会来救我!没有人——”原来的女皇已是被操控着,过着看似风光的悲惨日子,所以我也要遭受同样的命运。皇室微弱世人皆知,想不到这样一个芊芊如柳的黄毛小丫头也能如此待我。 穆大人用身体牢牢抵住我的后背,他全身滚烫不断颤抖着,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撕咬我的后颈:“陛下救我!救我~~!!” “冷静点,求你了!冷静一点!”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用你的意志战胜它!一定要战胜它!” “不!不要!”他的手青筋暴起,如同纵横的爬虫依附在上面,可怖到极致;体内的迷幻药已经完全释放开了,“只有你能救我!你一定要救我!不要逃走了,我,我——” 他恶狠狠地拉扯我的身体,强迫我面对着他。寝殿深处的烛火照不到他的脸,只听到他急促的充满欲望的呼吸声,以及舔舐撕咬我的身体时发出的撞击声。 我的后背紧挨立柱,一阵钻心的疼痛剥去了最后一点气力,“那根银针,还扎在我的背上!”咬紧牙关抬起手臂,只想绕到身后拔下银针。 穆大人撕开我的外袍,从上到下的啃噬己无法满足他体内幻药催生的欲念,他,已经快要爆发了。 “我,我快不行了!”他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从他涨红的脸颊上滴落到我的胸前,颤动的身体象一只垂死的野兽般弓立着,“快救救我,不然就杀死我吧!”他痛苦的嘶吼声回荡在大殿内,久久不能停息。 “我也想让你摆脱痛苦,可是我,”我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鲜血自嘴角流了下来,啜泣着说道:“这,这是我第一次啊!” 兽兽女帝——阴谋败露 “快!快点!”他已经疯狂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双手在我的身上胡乱撕扯,水润润的皮肉上登时鲜血淋漓。我看着从窗外透进寝殿内的点点亮光,绝望了。 “天啊!我们,”穆御医的身体猛烈地抽动起来,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声愈来愈低沉嘶哑,“不可以的我们,是——”他滚烫的脸和滚烫的唇贴在我的耳旁低喃。 一股温热黏稠的液体滑向我的颈项,“啊——!”我面如死灰,感到他的身体软软地靠在我身上,好似昏了过去。 “是血,血!”这血腥味让我的眼前一阵阵地冒金星,终于把穆御医放在地上躺好了,才发现他的嘴边鲜血直涌,除了滴在我身上的那些,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染红了一大片。“他,他是想咬舌自尽!” 我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至少还活着,但是这么流血不止,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估计月儿那丫头算准了时间,已经去叫人来看热闹了!”我顾不上擦拭自己伤口上的血渍,要赶在他们进来之前把现场处理好,“不知道那根针是不是完全扎进肉里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坚持到他们进来?” 昏昏沉沉地想了又想,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对付过去,寝殿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老尚宫娘娘率领众人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看到我之后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金将军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人。他没有踱进殿来,只是懒懒地倚在距离龙床很远的门框边,若无其事地打量起殿内的装饰。 我嚇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忙不迭地端坐在床沿上,厉声道:“你们来得正好,先把这人拖下去止血,然后押回住所软禁起来。除了一日送一次饮食,任何人不得探视。”一口气说完这么一串话,我差点背过气去,眼前的小鸟飞了一群又一群。 “这,这不是穆御医吗?”老尚宫这才发现被我拖拽到床边的他,躺在我的脚旁兀自昏迷中。 我扶着自己的额头,低着头喝道:“这人胆大妄为,竟然拒绝给朕侍寝,还口出狂言,说什么让朕保重龙体云云,可恶至极!”一边说一边把袖笼里的剪刀扔在地上,上面自然是沾满了他的血。 众奴仆喏喏无语,将穆御医架了下去。我很想目送他离开,可是这样做肯定会引起怀疑,只好望向别处。“我能帮他的就是这些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 处理完穆御医,现在该怎么料理那个小丫头呢?我一片茫然,随口问道:“月儿呢?” 老尚宫说道:“月儿,过来伺候陛下更衣!” 原来她跟着其他人一起进来后,立即就察觉到阴谋没有得逞,想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却被尚宫娘娘喝住,脚一软便跪在了门边上,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让你过来你听到了吗?再不过来可要受罚了啊!”老尚宫的嗓门立即高了八度,震得寝殿的门窗都抖了三抖,顶梁上的灰尘更是簌簌下落。 兽兽女帝——惩罚月儿 “月儿,你过来!”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和颜悦色地说道,“朕答应过你,绝不伤害你半分,你可记得?” 金将军就站在月儿旁边,听到我这么温软和煦的语调,微感诧异,与我对望了一眼。 我连忙转过头,想到该怎么报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 月儿无奈,只能踉踉跄跄走了过来,脸色煞白嘴唇发紫,看来她内心的恐惧已经把她给压垮了;若不是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我早就原谅了她。 “幸好,幸好穆御医这位谦谦君子还略有些定力,在最后关头醒悟了过来,不然——”我身上的伤口蹭着衣衫所产生的疼痛感,更添加了我的决心。 看着她匍匐在我的脚边,我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帮朕更衣呢?抬起头来!”不由分说,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脸。 我眯着眼,故意拉腔拉调地说道:“这么俏丽可人的脸蛋,这么妙曼的身姿,可惜,真可惜啊!”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的猫。 “陛,陛下!奴,奴婢,知错了——”月儿惊恐地看着我。她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白明显多于瞳孔,这个造型非常适合去拍贞子的续集。看得我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哈哈!你们看这个丫头,怎么朕夸奖她还把她吓成这样!”我强打起精神,努力说了下去,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再昏倒,“倘若朕要赏赐她点什么,还不把她活活吓死了。” “刚才穆御医忤逆朕的旨意,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幸好你聪明,手脚又勤快,传召众人带走那恶贼。所以,所以朕要赏你一个天大的福份!那就是——”我抬眼看了看金将军,正色道:“替代朕嫁入金家,做金将军的正室——” “胡闹!”我还没说完,金将军和老尚宫娘娘便同时朝我喝道,惊得其他奴仆齐刷刷地伏在地上,噤若寒蝉。 月儿则双眼翻白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老尚宫自觉失言,连忙跪下来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金将军则黑着脸走入殿内,先将老尚宫搀扶起来,又将手伸到月儿的鼻下,冷冷说道:“抬下去好生葬了!查找她的亲人多给些抚恤,就说,就说是陛下平日里赏的。” 我的身体晃了晃,感到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摆手说道:“朕倦了,你们都退下罢!” 果然扛到最后才昏了过去。 “陛下!救我!”月儿的脸和穆御医的脸在我的梦里交织着出现,都是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模样,我明知道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 一个冷冷的声音回应了我的呻吟:“为什么你变聪明了?为什么你比原来更薄情了?为什么?”那声音忽高忽低十分怪异,却赶走了我梦魇里的魔怪,让我从噩梦中走了出来。 “哎呀!”我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疼,差点又昏死过去。 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兽兽女帝——没有中毒也有错 “妈妈咪呀!他真的要把我大卸八块,扔进婆罗江里喂鱼啦!”我无力逃跑,只能眼睛向上一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装死尸;这本来就是我的看家本领,眼下更是被我演绎得入木三分,“奥斯卡,我来啦。” “哼!”金将军看了我一阵,又转过脸去,不紧不慢地拿着锦帕擦拭他的宝剑。烛芯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橙红火焰舞得正起劲,空旷的寝殿暖融融的,一扫白日里的阴霾。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那么害怕了!”我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却只给我一个淡漠的背影,不断擦着那柄剑。他的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散在后背,象金子一样闪着光芒,给他银色铠甲也镀上了一道橙黄的膜。 “为什么他老是穿着那身盔甲呢?虽然很酷,可是装酷也要有个限度啊!”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昏昏欲睡,金将军忽然低声说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嗯?”我实在睁不开眼睛,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幻花散,是你让月儿给穆御医服下的,对不对?”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你就这么饥渴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是傻的呀,尽说傻话!”翻了个身又想睡去。可是这边是扎着银针的地方,一翻之下痛彻心扉,顿时睡意全无,只得龇牙咧嘴的翻了回来。 一抬头,目光再次迎上那两团蓝色火焰。 “那你为什么没有中毒?为什么?”他本想平静地和我交谈,可是才说了开头就摁耐不了心中的怒火,语调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甚至动手拉扯我的胳膊。 “啊——”我痛得眼泪长流,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无边的苦难中清醒过来,四周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天还没亮。我愣了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这是一个梦,一个在梦中做梦的梦!” 那一瞬间,听到自己的眼泪滴在衣襟上发出的声音,接二连三的,沉闷又苦涩的声音。 “真真!对不起!真真!”黑暗中传来他低沉焦虑、充满歉意的呼唤。 黑暗中他粗糙的双手摸索到我的脸上,颤抖着替我擦去眼泪,我没有躲闪。他把滚烫的脸颊贴到我的脸上,将我的泪水涂抹在他的脸上,或许也有他的泪水。 我仍然没有躲闪,也无力躲闪。 在我的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想:“我知道真正的女皇为什么会失踪了;这座宫殿里根本不需要女皇,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冒充一个连存在价值都没有的傀儡娃娃!”“真真!原谅我!”金将军哽噎着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我的心里只惦念着你,为何只有你不知道?” “这两年在战场上拼死搏杀,只想着让我的小小人儿能安心坐在她的龙椅上,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心里只要这么想着,千难万难也都过去了,”他用火热的唇代替他的双手,轻轻舔舐我的眼泪,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声音,“总算等到凯旋回朝的日子了,我一接到小人儿颁发的圣旨,心里,心里——” 他用柔软的舌尖撬开我的唇齿,长驱直入;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 兽兽女帝——昏君暴君都是我 我的内心甚至看到他的嘴角上扬,他在笑;就象一个偷吃糖果的孩子那般会心的笑,却使我哭得更感伤。 “或许金将军说的是真的,他是从心底里爱着女皇,”我的手吃力地覆上他的盔甲,他在黑暗中感觉到我的动作,笑意愈来愈明显,吻得也愈来愈投入,“正因为他爱的是真正的女皇,我就更不能接近他;不能由一个错误引出另一个错误。” 我的穿越,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双手微微使劲,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蜷缩着躺在大床最靠里面的角落,睁大眼睛等天亮。 他起初是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待了很久之后突然轻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接受众多的侍从、侍郎和夫侍,就是不能接受我呢?”仍是哽噎得难以言语。驰骋沙场的英雄气概此时已被消磨殆尽,跟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差不多。 “我接到班师回朝的圣旨,披星戴月只用一个月时间就赶回京城了,那条路,原本是要走三个月的!”他哑然一笑,顿了顿说道:“我赶着回来见我心爱的人,这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你大概也猜到了吧?” 金将军看向我,等待我说下去。可是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他静静等了很久;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我,我是急着回来证实,那些中伤女皇的谣言,那个众口一词的荒淫无道、暴虐成性地昏君,怎么可能是我的小小新娘呢?” 我的眼泪滑向枕上,接口说道:“现在你也看到了,朕每夜都要翻牌选侍十二次,稍有不从者便给他服下幻花散,让他生不如死。”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随身带着长剑吗?现在就为民除害吧!” “你!”他气急败坏,提着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只求你告诉我实情。假若你有什么苦衷,我,我也可以为你分担!”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隐瞒,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我说的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把真女皇失踪,假女皇作秀的真相告诉他呢? 忽而听得门外有人朗声道:“启禀陛下!路御医求见!” “宣!”“不许!”我和金将军同时叫道。 那人为难地说道:“他,他说是受穆御医之托,前来为陛下诊治!” “我不是让人把穆御医单独关起来了吗?就是怕让人看到他发作的样子,可是——”我想了想,既然金将军已经知道了幻花散的事情,月儿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其他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宣他进来!”我摸了摸脖子,看着金将军若有所思地走到床踏前。侍婢奴仆们如鱼贯入,点亮殿内所有烛火,立在龙榻两旁候着。 “刚才金将军呆在女皇的闺房里,所以他们都回避了,现在全部涌了进来也好。”我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还真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了。 金将军感到我在看他,也拿蓝色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又看,我赶忙转过脸。 “臣路群枭叩见女皇陛下!”一个中年微胖的大叔跪在我的脚边,伏地请安。 我佯怒道:“朕将穆御医软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去见他,你,你好大的胆子啊!胆敢违背朕的旨意!” 兽兽女帝——取出鱼刺刺 “陛下息怒!”路御医两股战战,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息怒,是看守穆大人的侍卫传话到太医院,让微臣替陛下诊治背部的伤——” “什么?陛下受伤了?”老尚宫站在一旁高声惊呼起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伤着哪儿了?是穆御医伤的?那恶贼好大的胆,来人啊——” 同时叫嚷起来的还有金将军:“什么?背后也有伤?我怎么没察觉?” 我的脸红得象树上挂着的柿子:“连老尚宫都不知道我受伤了!那么给我敷药的人——妈妈咪呀!我的伤,可都集中在重点部位的啊!” 眼角飘向金将军,果然见他的脸也红了红,颇有些扭捏之色。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他,是不是趁我昏迷,对我做了什么?” 老尚宫正要发作,忽然看到我与金将军的神情都很慌乱,马上心领神会,以为是我们玩得太过激烈才会受伤,于是改口说道:“那穆御医倒是时刻挂念着陛下的龙体,知道陛下——”她忽然觉得很不对劲,是哪儿不对劲又想不明白。 “这么说来,穆御医体内幻花散的毒已经褪去了!”我的脸色惨白,“可是那根银针还扎在我的后背,怪不得刚才一翻身就痛得要死。我真是被气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忽略啦!”晕死! “什么都不要说了!”金将军急忙说道,“路御医,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些替陛下诊察啊!” 我趴在床沿上,抬起手肘指了指插着银针的地方,脸上的表情痛苦到极致。金将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两道剑眉拧到一处了,蓝色眼眸一直盯着我的后背,心有所想。 “唉呀!!这,这——”路御医剪开一小块布料,看到那针隐隐约约透过细嫩的皮肉显现出来,已是完全扎了进去,便倒吸一口凉气,惊道,“这可糟糕了!” 金将军和老尚宫娘娘也看到了,脸色青白凝神不语。路御医骨碌碌跪在床下,手脚抖个不停地:“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老尚宫急急说道:“到底要怎么办你说啊?”路御医只顾着发抖,低头不语。金将军说道:“你是怕担干系是吗?这样吧!你在一旁候着,让我来!”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御医替朕诊治?”我惊叫起来。 “路御医的意思很明白,只能划开皮肉取出那根针!你可真是糊涂荒谬啊,这么严重的事情也能由着它!”说罢卷起袖子,招呼众人准备手术事宜。 “等,等一下!”我火冒三丈,爬起身来口齿不清道,“你,你是哪根葱上的须啊?你有行医执照吗?你有外科经验吗?你,你有麻醉药剂吗?” 说话间他已经拿着寒光闪闪的尖刀在烛火上烤了烤,一脸肃然地说道:“微臣在战场上常给受伤的士兵和马匹治疗刀剑创伤,经验丰富。快,帮我按着她的胳膊!”他前面几句是跟我说的,眼看着我想落跑,马上对着老尚宫说了后面两句。 “不要啊!!”我大力挣扎起来,“你这个兽医,干脆一刀抹了我的脖子干净,你——”这次我真是双眼一翻,已被他点了晕穴,象条死鱼一样倒在床榻上任由这个兽医摆布了。 兽兽女帝——骂骂更健康 “听说金将军在京城里张贴了告示,要取消和女皇陛下的婚约呐!”一个宫女在我身畔悄声说道。我一惊,开始苦苦思索该怎么回答她。 “什么——”另一个宫女接口道,“是因为阮大人吗?还是因为穆大人的那件事?” “你小声一点,不怕掉脑袋么?去看看陛下醒了没有?” “放心啦,那天路御医开了很多定神安睡的药;刚刚才喝了一剂,正睡着呢!”但她还是悄悄探过身来看了看我,又走回原地说道,“这么说,金将军恢复自由身了!” “馨儿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呐?就算金家不和皇家联姻,再过八辈子也轮不到你!” “瞎说!我哪有!”馨儿说道,“难道苑儿姐姐不喜欢金将军吗?” 我就躺在她们旁边的龙榻上,心里暗自好笑:“这傻丫头,这么容易就招认了。” “话说恢复自由身的是我诶~!以前的女皇和现在的我都是被迫签订不平等婚约的!”我气呼呼地想道,“不过这样一来,皇室和金家唯一的和解机会也没有了,女皇更无立锥之地了!” “——烧得面目全非,好可怕啊!”苑儿断断续续说道,“因为陛下不让任何人去探视,所以他才点火烧了住所,啧,啧——” 我竖起耳朵,还是只听到只字片语。 “当时只有他们三人留在殿内,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可是月儿说是陛下的旨意!” “自从阮大人去世,女皇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和以前不大一样。” 哐当一声,寝殿大门被人非常快速用力地拍开了,我和立在床侧的两个宫女都嚇了一跳。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呼斥道:“还装什么装,给我起来!”转眼便走进一个人来,如同龙卷风般疾驰到我的眼前。 两个宫女立即跪下请安:“奴婢叩见金将军!”我又大吃了一惊:“怎么又来一个金将军?金家到底有多少个男男女女不男不女老老小小又老又小的将军啊?”却不敢睁开眼睛直视她。 “你,你这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害人精!”那女子来势汹汹,公然挑衅女皇的尊严,站在我的病榻旁叫骂开了,“以前有婚约的时候,我还敬你是我嫂嫂,对你礼让三分。现在婚约取消了,你在我哥哥眼中连个狗屁都算不上,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我大怒,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我算不上狗屁,那你一定算得上狗屁了,比狗屁还香三分呐!”仍然躺在床上调养生息。 那娇滴滴的小女生长得很像他的哥哥,说他们不是兄妹没人会相信;不过她的这种蛮横无理又比她哥哥更让人鄙视。 她的柳眉倒竖,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敢羞辱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认认真真地瞪了瞪她,缓缓说道:“看你唇红齿白,踏波而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败类中的至尊。据我观察,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身属诺基亚的,欠摔!看看啊,你小脸瘦的都没猪样啦!现在吧你丢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怒了!你说你,姑奶奶我教你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银贱!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真是的,何必呢?”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兽兽女帝——以单挑之名起誓 骂的虽是些陈腔滥调,可是配上我细致圆润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语调,再加上我那灵蛇出洞式、带有强烈嘻哈风格的动作,连宫女都跟着我打起了节拍! 金家娇小姐将军没见过这种的阵势,憋红了脸老半天才说了句:“你!你!你太可恶——!”眼泪滚滚,决堤漫行。 “原来她就这水平,”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娃娃班羽量级的小菜鸟而已!鉴定完毕!” 她不依不饶地站在床沿喝道:“你不准任何人去见他,害得穆玺正这头猪,这头大笨猪,引火焚身——” 我腾地跳起来:“什么?穆玺正穆御医?他——” “他答应过我,给女皇陛下的诊治一结束,就要来陪我下棋的。”金小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我的心也颤了颤,没有出声。 “不可能!不可能!”我心底里疑惑重重,“穆御医,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啊!”想起他在立柱前对我说过的话,脸色更是青红交替。 “你已经有一大堆侍从侍郎了,为什么还盯着他不放?”金小姐咬牙恨恨说道,“我就只喜欢他一人,你却害死了他!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啊!”我冷冷说道,门口却不见有人进来。 “你害怕了是吗?想叫人进来救你,哼,既昏庸无道又贪生怕死,先帝怎么就把王位传给了你呢?”她顿了顿冷笑道:“真是可悲啊!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也有慕云氏的血呢?” 我微微一笑道:“你会错意了!我是想说,既然你在宫里能呼风唤雨,就让侍卫衙差捕快一批批地去彻查这件事情,还朕一个清白,也给世人一个交代。” “哈哈哈,清白?你这狐媚精还有什么清白?”她的火气似乎更盛了,恶狠狠说道:“三日之后,我要和你对决,地点就在南郊皇家猎场里,骑术和剑术你来挑,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我愣住了,贱术?单挑?和我? “胜者为王败者寇!你若输了,这个女帝也让我来当当,绝不会比你差劲!”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我扑上去紧紧揪住她的领口,眼睛闪闪冒出绿光,“我输了就下诏书退位让贤,让你登基——”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她被我激动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抛开一切,心下一阵狂喜,终于有比我更傻的鸟出现了。 金小姐一离开,我赶忙遣开众奴仆,翻箱倒柜开始卷铺盖:“我一出宫就可以亲自查找阮澄勋和穆玺正的下落;虽然难度系数比较大,但是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胡闹!太胡闹了!你怎么接二连三地作出这么愚蠢的决定?!”金将军气急败坏冲进宫来,也是指着我的鼻子大声斥责。这对兄妹可真没教养!鄙视你们! “奇怪了,我作出愚蠢的决定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我挑起一只名贵的玉镯戴在手腕上,懒洋洋地说道,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金将军忽地拽起我的胳膊,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 兽兽女帝——点燃内心的承诺 “我的妹妹无心,就是在马背上出生的,从小和马斯混在一起,骑术精湛到连我的战马都敢骑!”金将军郑重其事地说道,“她十二岁开始学习剑术,一年前曾瞒着家人只身闯九龙山的山寨,把一群土匪打得落花流水!你居然,你——” 我早就搬了把椅子端了碟瓜子,一边吃一边听他说书,还不失时机的嚷嚷两句“说得好!再来一段!”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 金将军终于怒了,他满脸黑线拧紧剑眉,对着我的耳朵吼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吗?”吹得我的头发飘了起来,耳膜也穿孔啦。 我回以倾城一笑,轻声道:“我就不信她会杀了我,背着弑君的罪名可不轻松哦;大不了让她做女皇好啦,反正她也是慕云氏的族亲。” “不做女皇,不做女皇,”金将军脸色大变,喃喃自语,“这样就不用顾虑阮家和金家的利害冲突,自由自在地——” 我斜眼看了看他:“出宫后就没机会看到这么摔的锅了,趁现在多看两眼不吃亏。”一分神竟没留意他也在看着我,双眼喷出蓝色的摄人心魄的火焰。 “呃!”刚对上他的目光,我连忙转过脸看向别的地方,生怕他看穿我的心思。 “啊!你!”我高声呼喊起来,他冰冷的铠甲又紧贴在我的后背上,手臂交叉正缚在我的胸前,寂寂说道:“我,我也不做金将军了,我们一起隐居山野好吗?我在军队学到很多技巧,驯马打铁看诊都可以,一定能养活我的妻子,我——” 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击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我的心和身体颤抖着,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他爱的是他青梅竹马的女皇慕云真真,不是我鱼真真,不是的!” 他低头看到他的手背上烙着我的泪,放肆地在我耳边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每次看到你流泪,我的心都潮湿发霉生锈了,别哭了好吗?”说着又想要吻我的耳垂。 “放开我!”我使劲挣扎起来;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避免自己被这莫名的温柔吞噬,“你已经取消和我的婚约了,竟还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来玷污我的名声。” “想要我取消婚约的不正是你吗?”他叫嚷起来,稍稍使劲我便动弹不了了,“巧言令色软硬兼施的不正是你自己吗?我这样做只不过想让你高兴一些,这样也有错吗?” “是啊!”我战战兢兢,咬着自己的嘴唇,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只要你姓金,只要你的身体里流着金家的血,你就是女皇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 “太可笑了!”他拥着我站在我的后面,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没有上过战场,是不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个道理——” “对,也就是说,这世上同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永恒的爱情,一切都是会变的!将军!” 他的手渐渐松开了,继而又缠绕回来,过了几秒钟再次放开我的身体,正如他的内心在挣扎一样。 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胳膊,感觉他碰触过的地方隐隐生疼,就象我的心一样。 一抬头,他已经离开了。 兽兽女帝——又见风青玄 入夜,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大群秘书官虎视眈眈,环绕在我的周围。 “因陛下久病卧床,积下了不少奏章官文。这些是特急待批的,这些是加急明日要送达州府的,这些是——” “还有啊!⊙﹏⊙b汗!”我从一堆堆快要顶到天花板的奏章后面探出头来,看见秘书官又搬进来几口大箱子,登时瘫倒在书桌上,口吐白沫。 秘书们急了:“陛下,陛下您可别在这时候睡着啊!!” “笨蛋我是昏倒!昏倒啦——”我用龙袍的袖口擦了擦嘴角,暗自愤然:“我要是早知道会被抓来加班,今天就和那个疯丫头速战速决好了!这样拼命加班还能活到三天后吗?就算还活着也只能爬着去应战啦!” 转念一想:“我真笨诶!为什么不把这个烂摊子留给那个坏心眼的金小姐呢?她不是号称做的比我好吗?索性弄得再乱一点,让她也尝尝苦头。” 于是我左手使出一指禅,右手使出九阳神功,将桌面上的奏章全部推倒。刹那间奏章圣旨如雪花般漫天飞舞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全部落到地面。 “呵呵!哈哈!”看着大家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笑的肚子都开始抽抽了。 “陛下您梦见谁了?”有人凑在我身边悄声说道,从那人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书卷与草药混合的自然香氛。是他。 我猛地从龙椅上跳起来,果然看到风青玄单腿跪在我的脚边,对我微微笑着,如同我初次见他时那样。 “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有千言万语要向他倾诉,可是真的见到他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回答,伸出大手轻柔地抹擦我的脸颊,我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口水流了一桌子,已浸湿了脸颊和几本奏章的封皮。 我羞赫难当,急急转过脸去,抓起一块黄色抹布在书桌上乱蹭乱抹起来,“阮家可有什么新消息?惠娘找到了吗?正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 他仍然没有回答,静静站了起来,用他的宽口大袖把桌面的边角也擦得亮锃锃的。 “你拿自己的袖子擦桌子?”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陛下不也是用龙袍擦桌子吗?”他笑着说道,“微臣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我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拿的真是龙袍的前襟,已经皱巴巴不成形状了,“啊!”我惊叫着连忙把它放开,讪讪不语。 风青玄忽然脸色一沉,双膝跪下朗声道:“微臣听闻陛下要用江山做赌注,和金无心将军比试武艺,陛下,是这样的吗?” 我被他强大的气场能量给镇住了,怯怯说道:“是啊!” “陛下可曾想到,假若天下的百姓都效仿起来,遇事不求公理公平,只要以武艺高低定输赢,那天下岂不是——”说到这里,风青玄伏地不起,语气十分决绝。 我石化了!龟裂了!被一阵风吹散了!晕死!“怎么电视剧里直言上谏的桥段会出现在我身上,还是美男版的!怎么他说话的语气,和冒牌阮澄勋的口吻那么象啊!?” “那,那我宣布取消好了?”我的脸色惨淡,手指都塞进嘴里了,“反正,反正我也赢不了!” 兽兽女帝——卷土重来的小强 风青玄正色道:“君王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岂容儿戏!”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气势,那魄力,革命英烈们全部都要靠边站。 我满脸黑线,晕晕乎乎的说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风青玄忽而颔首一笑道:“陛下不仅要比,而且一定要赢!让群臣以及天下百姓见识一下女皇陛下聪慧过人、多才多艺的一面,给金家一个下马威。但这种比试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是金将军说,说他妹妹如此这般的神功盖世,我,我还能有下次吗?”我满脸苦笑,结结巴巴。 “有一个人可以帮助陛下赢得比赛;算起来也快到御书房了。”正说着房门大开,门口站立着一个清瘦高大的男子,在月光的照映下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 “跟他学骑、骑马、剑术的话,这堆奏章怎、怎么办呢?”我的舌头打结,一时半会儿没法恢复。 “这里交由微臣处理,陛下只管放心去吧。”风青玄总是这么微微笑着,他的脸部肌肉不会抽筋吗?或者说他已经抽抽了,不得不笑。 “那,那我可就去了哦!”我一步三回头,不断打量着他,心里总觉得很不对劲,自己仿佛变成一只被绳子牵着走的猴子,不知不觉走到门口。 “真没想到,这个风青玄能文能武,却憋屈在女皇的宫里做一个小小的侍郎,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他——”我只顾着想他和他的种种,没留神竟一头撞在门边坚硬的铁片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哐当声,我疼得眼泪长流。 “谁那么白痴啊,会把平底锅放在御书房的门口?”抬头一看,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他的金发和银色铠甲上,黝黑削瘦的脸庞显得越发俊朗。 “你!你!!你!!!” 我的眼珠都要脱眶了,十根手指全都塞进了嘴里,心里后悔得只想再撞一次平底锅。 “对啊!就是我,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的马术更好,更适合做女皇的导师呢?”那人一把把我扛在肩上,凝神提气拔地而起,转瞬便从皇宫内消失了。 “风青玄,你这个金家的走狗,败类,我恨死你啦!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回来的——”一阵风卷走了我的怒吼,也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风青玄信步走出御书房,矗立在门框边。他盯着女皇被那人带走的方向,心中百感交加,不觉胸中有一股热气汹涌翻腾,脸色煞白,几欲坐倒在地。 我被‘铁甲变态男’金将军扛到一个灯火通明的空地上,还没等他放我下来,便恶狠狠地说道:“你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饿不死的蟑螂!我都这样拒绝你了,你居然还反过来挖了我的墙角,收买了我的亲信,卷土重来?” 他笑眯眯地把我放在他的面前,大声说道:“打仗的时候就讲究穷追不舍。若是遇到这点波折就放弃的话,永远也别想取胜。” 我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尖嘲笑道:“难道我是一个高地一座碉堡吗?就算你用尽三十六计,也别想占据我一分一毫!” 他竟然用嘴唇轻轻夹住我的手指,含混不清地说道:“你越是拒绝我,我越是想要占领你!” “放肆!放开我!” 兽兽女帝——金将军的汗血宝马 我越是大声叫嚷使劲捶打他的身体,他越是紧紧地夹着,“你这个见鬼的小强,再不放开我的手,我咬死你!” 他的眸子一黯,铁钳似的大手紧握着我的双手,轻声说道;“你唤一次我的名字,我便放开你。” 我着实吓了一跳:“他的本名我还真不知道呢!”嘴里只好应付道:“你的名字又拗口又难听,我早就忘记了!” 金将军的笑容有点涩,抿了抿嘴唇艰难地说道:“以前忘记也没关系,从今天起记住就可以了,我叫淳熙,金淳熙,会很拗口吗?你说一遍试试!” “淳熙,淳熙。”我喃喃地跟着念了一遍,是挺好听的,名字和他本人很搭的说,忽然看到他的蓝色眸子里藏着狡桀的笑容,“好啊!你,你敢耍我!”伸手便要捶打他。 他哈哈大笑起来,一闪身躲开我的攻击:“我说过会放开你,这不是已经放开了吗?”只见他将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哨声才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就到了眼前。 “妈妈咪呀!这,这?”一匹浑身血红、毛色油亮且没有一根杂色毛发的高头大马,在我的眼皮前扬起了前蹄,几乎比我的头顶还要高出一米有余,根本就是从神话传说里跃出来的无敌神驹。 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僵硬地杵在原地,丝毫没有逃跑的概念。 “好样的!”金淳熙金将军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语气中颇多嘉许与鼓励。 他走上前对那匹马说道:“好了好了,别吓着我们的客人了。”马儿这才放下了身架,四蹄在地上撒着欢地踏碎步,围着金淳熙身边一圈圈地绕,兴奋欢喜之情无需言表。 “好啦别闹了!”金淳熙的表情也充满了欢愉,他抓着那匹马嘴角边的马嚼,任由它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好啦真真,再闹我可要生气了!” “呃??”我张大了嘴,下巴差点脱臼。 金淳熙忽然满脸通红,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根胡萝卜和一大堆硬糖,捧在马儿的眼前。那匹马更是得意地扇动鼻翼,就着他的手大吃大嚼起来。 我鄙视地唬了他一眼,说道:“我没听错吧!你的马,叫什么来着?” “它是我出生入死的伙伴,几次突破重围救了我的性命,”他抖掉手里的碎屑,看着我说道,“在我心中她仅次于女皇,所以我觉得给她取这个名字很贴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一瞬间,我发现金淳熙长长睫毛下的蓝色眼睛,和他的马确有几分神似。 “一个是阮澄勋,另一个是金淳熙!真不知道他们看中了女皇的什么优点,爱得这么死去活来的!”我想起女皇寝殿里披金挂银的恶俗,想起女皇每夜要那么多侍郎侍寝的恶习,觉得这一切好讽刺啊!“难道,难道我是在嫉妒她??” 金淳熙冲着我喊道:“发什么呆?快过来!”说着便自己走了过来,在我的手里也塞了一大把硬糖。 我懵了,讪讪说道:“给我?我不爱吃这个。” 金淳熙愣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老天,你以为是给你吃的吗?” “那,那——”我龇牙咧嘴,不敢再往下想。他该不会要我象他那样伺候‘真真’吧? “你先熟悉一下她的脾性,待会我们和她一起练习!” “她?”我惊恐地指着这匹和我同名的神马,害怕得牙关相击发出咯咯嗒嗒的声响,在这空旷寂静的夜里回旋,充满了诡异。 兽兽女帝——有心回护 “冷静!冷静!让我分析一下啊!我坐过旋转木马,中过木马病毒,吃过马肉火锅,爱看马季相声,口头禅是‘神马’玩意!” 我汗如雨下,在脑海中高速搜索喂马常识及注意事项,却得到些完全不搭调的答案。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金淳熙关切地说道,“干脆取消比试好了,想来无心也是一时冲动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我倒觉得象是筹划已久的!我的赢面那么小,比与不比都是金家占便宜。”我气呼呼地说道,“就算你帮我特训也——” “好哇!慕云真真!你果然在这儿勾搭我哥!”一声娇叱从远处传来。金无心骑着另一匹马立在山岗上,看到我和金淳熙之后立即策马赶来,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我哥都不要你了,你还敢跑到这儿来,脸皮真厚啊!” “金无心,你给我下来!”金将军飞身上前,抓住向我疾驰而来的金无心,将她直接从马背上拖拽下来,同时掉转马头,让马儿自由狂奔而去。他快如闪电动作优雅,前后贯穿一气呵成,连我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跪下,给女皇陛下道歉。”金淳熙揪着他妹妹的衣服领子,却冷不丁让金无心反手一搁,一记粉拳差点打在他的眼眶上,“身手不错啊!小丫头,如果性子能收一点就嫁得出去了。” 金无心气急败坏,收拳喝道:“哥,你被这个狐媚精害得还不够惨吗?居然还帮她打我。” 金淳熙正色道:“你怎么能这样称呼女皇陛下呢?而且是你无理挑衅在先——” “我无理?你说我无理?”金无心眼眶一红,眼泪唰的掉了下来,“若不是她勾搭穆玺正不成,狠心对他下了媚药,他会羞愤难当引火自焚吗?” 金淳熙伸手一拍,轻轻拂在妹妹的脸上,“你冷静点,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本是在一旁看热闹,听他们这么一说顿时有点紧张了:“怎么连她也知道了媚药的事情?该不会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丢脸的事了吧!” “你打我,你敢打我!连爹娘都没有打过我,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打我??” 金淳熙看了我一眼,抓着他妹妹的胳膊说道:“叫你冷静点嘛!下药的人是女皇身边的宫女月儿,女皇陛下和穆御医都是受害者。当时——” 金无心哭着大叫起来:“我不要听!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在了,随便你怎么编都可以。” 我心下一凛:“月儿虽然可恶,但是我一心回护她,只是不想她的亲眷被株连而已;看来这个金淳熙什么都知道了,如果他说出真相,必定要在宫廷里引起轩然大波。”于是说道:“下媚药的是我,跟月儿无关!我是看她讨人喜欢才让她去伺候阎王爷的,你怎么会把她扯进这件事里来呢?” “你听听,这个昏君都承认了,你还替她辩什么?” 金淳熙咬牙对我说道:“这么大这么恶劣的一件事,你就轻飘飘地随便惩治了一下月儿就算了?对女皇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本是要诛九族的!被你这么胡闹一通,反倒是体恤了她的亲眷,领了好几倍的赏赐回去啦!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包庇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随手把手上的糖摔在地上,冷冷说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不需要金家的人连这点小事都要替我打算。” 兽兽女帝——互殴有理 啪的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我的耳旁来回萦绕;我的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开了,眼泪在眼眶里蓄势待发。 金淳熙气极,却又用他粗糙的大手抚着我的脸,心疼地说道:“疼不疼,疼不疼?” “你也挨一拳就知道了!”我大怒,一记左勾拳直击他的面颊,被他妹妹金无心挥手挡住了,“我哥打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还手?”樱唇微张柳眉一竖,似要朝我打来,又被金淳熙牢牢抓住她的胳臂。 我二话不说,趁着他兄妹俩不注意,抬脚就踢向金淳熙的命根子。 “你!”差点就躲闪不及的金淳熙暴怒,伸出另一只手把我捆在他胸前,脸黑的像锅底似的冲着我咆哮起来,“你——” 我大叫大踢起来:“放开我,你这个暴力狂!” “好样的老哥!早就该教训教训她了。”金无心在一边大声煽风点火,没想到金淳熙的手一扬,也以同样的力道教训了他妹妹,“你住口,现在给我乖乖地回家,把那幅百鸟朝凤图绣完,少一只鸟都不行!” “金淳熙,你,你——”金小姐看着他哥哥暴怒的样子有点胆怯了,捂着脸红着眼,可嘴里仍是不依不饶,“你居然来真的!我,我这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金淳熙被我和金无心搅得有点虚脱,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对着她喝道:“那真是谢天谢地了!你!回去!现在!” 无心倔强地喊道:“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否则我——” 金淳熙长手一甩,极快地将我打横放在那匹汗血宝马的马背上,我和金无心都来不及反应,他已驾马扬长而去。 “你这个暴力狂,牛皮糖,死乞百赖白眼狼!放我下来!”我在马背上乱扭乱打,但很快就安静下来——这匹马跑的实在太快,一转瞬便离开了那片明亮的空地,在漆黑的夜里风驰电掣。 时而转弯,时而跳跃,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夜风以一种奇异的呼鸣从我的耳旁滑过,“按照这种风速推算,它的时速绝对在每小时三百公里以上,正宗的超音速!”我暗自心惊,“妈妈咪呀,怎么警察还不来开罚单呢?不过金家权倾朝野,估计罚单也是他家印的哎呀——” “这是哪儿?”这匹马竟带着我和他立在一座大院子的中央,四周黑漆漆阴森森的,几个昏黄的灯笼摇摇欲坠地挂在院子左边的一栋破房子前。 我被金淳熙推下马背,这才发现全身被颠簸得快要散架了,哆哆嗦嗦的一步也走不动,“喂,你又莫名其妙带我来什么鬼地方啊?” 金淳熙大步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停尸间!”头一低,我已挂在他的铠甲上,象只树袋熊似的死抱着他不放,可怜兮兮的:“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的眼睛瞬了瞬,低头说道:“下来!自己走进去。”这语气,比冰窖里的千年寒冰还要冷三分。 兽兽女帝——验尸专家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金淳熙冷冷说道:“你自己来看,一个温雅博学的才子,无心她一意向往的东床,已被月儿这恶婢害成什么样了?你居然还有心包容她的家人和幕后指使的人!” 虽然我对穆御医自焚的事非常怀疑,很想来看个究竟,只是金淳熙选在这样的夜晚,这样不近人情的胁令我来到这儿,让我如坠冰窟,恐惧从脚底升腾向上,直冲颅囟。 我啜啜低语道:“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只是不想把太多的人牵扯进来!” 金淳熙的眼神一慑,说道:“好一个宽厚仁爱的女皇啊!你终于承认下媚药的人是月儿了,”他扯开我的手脚,将我隔在半步之外,“只可惜你的怜悯用错了地方。” 说着走入房内,一把扯开地板正中央的一块白布,倏地露出一具焦黑狰狞的枯骨。 那骨架还保持着死前被烈火焚烧时的痛苦模样,挣扎,呼喊,活生生地燃烬衣衫和皮肉,最后才死去。 我已经是第二次被迫参观死尸了,虽然已有些心理准备,但这次吐得比上一次更厉害。呕吐物里成片成片的血渍,说明我连胆汁都没有库存。 金淳熙被我如此剧烈的呕吐给吓懵了:“你,你怎么?真真——”他本以为女皇自小在宫中处决下人,这种情景或不多见,却怎么也不至于这样。 “没事!”我头重脚轻脸色乌青,心里却是异常痛快,“没事,幸好你,带我来!”暗自想道:“说不定再看几次,我就会成为变态小说里的恋尸癖,看着尸体才吃得下饭。” 一想到‘吃’字,又是阵阵恶心干呕,眼前一黑,急急说道:“牙齿!他不是,穆御医——”踉跄着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真真!”幸好金淳熙仅存的一点善心迸发,及时把我捞了起来,没有让我摔死在这停尸间里。 他,一直在掐我的人中穴,力气大得快把我的上牙床给戳个洞!“醒了吗?太好了!” “痛死啦!你还嫌我死得不够快吗?”我一跃而起,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颊上;这次他没有避开,脸上红红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我抚着自己的手掌,心里很是后悔:“真应该用脚踹他,打得我手还疼呢。”一回神,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身上凉丝丝的,竟然,竟然,是光着身子!! “啊——————!!!!我要杀了你————————!!”我愤恨交加双眼通红,恨不得撕碎了他。 “别激动听我解释——!”金将军下意识地架开我的利爪,却没料到我张嘴一咬,牙齿全部钉在他的胳膊上,硬梆梆的咬得我牙齿都快断了,他也痛得直冒冷汗。 “你解释个屁啊!无耻下流!卑鄙下贱!趁人之危!你——”我边哭边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又恨不得一头撞在床角上,死了干净。 “不是你说,可以通过对比齿印查验他的身份吗?我,我只是想找——” “啊——!你还敢解释!我杀了你!” 我的手腕被他钳得生疼,好似要断成两段了,终于从无比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你说,那尸身是穆御医吗?” 金淳熙正色道:“的确不是他!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兽兽女帝——酷毙的变态将军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只要多看几次柯南、狄仁杰这样的狗血剧,傻子也会想到这个方法。” 当时穆御医被媚药迷住了心智,在我身上留下许多啃噬的痕迹(脸红),只要把那些痕迹和枯骨的牙印对照起来,就知道答案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头发倒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你说已经对比过了,是,是怎么,怎么的啊?” 难道金淳熙搬起那具枯骨蹭到我身上,然后—— my god——!! 剧终——! 金淳熙一脸的郑重,他误会我的意思了:“微臣自是妥善处理此事,绝没有半点亵渎女皇陛下!”他大概觉得我这么紧张,是以为他会趁机非礼我的缘故,还特别使用了敬语,弄得我很不习惯。 “妥善处理!妥善处理会扒光我的衣衫吗?不过他始终以女皇的夫君自居,几天前就趁我受伤时看过我的身体了,可恶!”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吼道:“可恶的家伙!你还没看够吗?转过身去!滚啊——”从被褥下伸出玉腿,作势就要往他身上踢去。 金淳熙红着脸乖乖地转过身,却没有从床边离开。 我恨恨说道:“你把我的衣衫放到哪儿去了?变态将军!!”他背对着我指了指床沿,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又是大吃一惊。 他,把我的衣衫叠得好似刀切般齐整的正方形,就放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那么宽大的袖和襟,那么费布料的裙摆和尾拖,还有一些说不上名称的穿戴;每一件衣物饰品,每一个边角转折,竟没有一丁点的凌乱褶皱,完美地摆放着。 我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捻着身上的棉被,好像欣赏艺术品那样,把那叠衣服的每个角度都看了一遍。 “真没想到,这个架空朝代的变态将军,会如此苛责这些细枝末节!是他叠的?!还是他指使手下的人叠放的!不管是谁,都,都好变态啊!”我吐了吐舌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出近乎高山仰止的崇拜感!! 极快地穿好衣衫,我偷偷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大而空旷,只摆放几件实用的家具,简单朴拙而又质地坚硬,简直就是他的性格写照!”这里应该是他的住所,他的卧房吧!风格与女皇的寝殿正好相反。 越来越觉得,他会爱上女皇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只顾着张望,却没发现金淳熙已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当我触上他的目光时,一股莫名的恐慌烧红了我的脸。 “天快亮了,我要赶快回宫啦,不知道风青玄把那些奏章官文处理得怎么样了!骑马的事明天再说罢,反正还有两天。”我提着裙摆急冲冲地就要出去,不料一脚踩到裙裾边缘,差点摔出一个完美的大字形。 又是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身体。“谢谢!”而我的心,跳出了一首双截棍的旋律。 金淳熙淡然说道:“这里的绑带系错了,才会踩到裙裾的。” “呃?哪里?”我茫茫然低头检查了一遍,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兽兽女帝——流年不利 他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缓缓跪在我的脚边,替我绑上腰间那条被忽略的细带。那一瞬,我看到他金色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覆在他的脸颊上,映衬他黝黑的肤色,在昏黑中闪闪发光。 呼吸随之一窘,感到空旷的房间里有什么在悄然涌动。 “如果我以女皇的身份与他示好,既同金家化敌为友,又筑固了皇室的势力,是一件众望所归的好事!”我看着他微微发抖的双手,动作慢得像是电影分镜,每一帧都清晰可见;再听得他喉咙深处的吞咽声,心下已是了然。 他,在等,是在等一个‘好’字,等一个两情相悦的暧昧字眼。 我咬紧嘴唇,不再看他:“不论我再怎么模仿伪装,始终是个假冒伪劣的女皇,无论是金发碧眼死缠烂打的金淳熙还是黑发绿眸下落不明的阮澄勋,他们三人的纠葛都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过客罢了,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再眩目的玻璃鞋都要变回它原来的模样。” “能不能拜托你快点啊!老兄,我赶时间呢!”我将手一挥,把那条细带从他手里夺了下来,胡乱地打了个死结,说道:“婆婆妈妈的烦死了!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夺门而出,比逃命还要匆忙。 一瞥眼,见他还跪在原地,颓然无语。 “溜吧滚吧赶紧撤吧,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烦死人了!我最讨厌麻烦的事情了。”我快步走出金淳熙的住所,没头没脑的信步走去。 天色将明,这座京城的大街上还没有行人走动。“哇!”一匹快马紧贴着我的眼皮奔驰而过。 “真tm流年不利,本小姐今天算是跟马耗上了!”我正要发作,骑马的人一看到我便大声呼喝起来“陛下!”急忙翻身下马,朝我走来。 那人竟然是风青玄,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陛下快回宫吧,马上就早朝了,还有几件要事等陛下定夺。”说着便握着我的手腕要带我离开。 “放手!”我冷眼睨去,没好气说道:“你文武全才,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吗?就算有,也不用巴巴的等着我,自然会有人出头。”说着就看到金淳熙黑着脸走到我身后。 “下官叩见金将军!”风青玄见到金淳熙,微微点了点头。 我心中大怒:“好你个疯青玄啊,见到女皇连句‘哈罗’都没有,随随便便拉着就跑;见到金大将军就磕头请安,恨不得多长两个脑袋出来!” 金淳熙略一侧目算作回礼,冷冷地打量着风青玄。 “你不是说时候不早了吗,怎么还在那儿磨磨唧唧的?”我恨恨说道,“你主子的心情不好,现在讨好他也是白搭。” 金淳熙诧异地看着我,风青玄却急忙跪下说道:“皇上明鉴,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日月!若是微臣言行不妥,让皇上误会,微臣请就汤镬!”金淳熙也单膝跪下,脸色郑重却不言语。 我这才知道把话说重了,暗暗咬着嘴唇杵在那儿,不知所措。 兽兽女帝——先帝的遗物 最终我把心一横,用手指勾起风青玄的下巴,缓缓说道:“忠不忠心并不重要,谁让你现在是朕的宠侍呢!只要你今夜把朕伺候得满意了,就算你要翻天覆地,朕也都依着你!” 金淳熙低着头,漠然无语。我本以为他会跳起来掐我的脖子。 结果却是平静得出奇。 风青玄满脸通红,眼底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但很快就被他掩藏起来,定定地看着我的脸,淡然一笑。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金家安插在女皇身边的一个耳目,惺惺作态巧布迷局,让初来乍到的我那么信赖他:“玩什么不好,要学别人玩无间道?在宫斗里死得最惨的就是你这种人渣了!到时候别怪女皇陛下没有怜香惜玉!” 于是我把音量调高了八度,意味深长地对风青玄笑道:“只要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别对外人说些不该说的话,譬如,譬如床第之欢什么的,那就,就——哦呵呵呵——”雷倒了,震晕了!我实在掰不下去了,只好用一阵狂笑掩饰过去,眼角偷偷地瞄向金淳熙。 金淳熙终于抬起头,极快地扫了我一眼,他脸色黯淡嘴唇发白,眼神更是象触电似的逃开,我的心里一阵凉凉的刺刺的痛,“长痛不如短痛,只希望在找到女皇之前,别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风青玄却是微微一笑。他听出我的话里有话,眼神一闪,似乎已有打算。 我转过身大声喝道:“风侍郎,带朕回宫罢!若是误了早朝被史官记下一笔,朕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风青玄点了点头,起身上前揽住我的腰,双脚轻轻一点地,美男号再次出发,什么车马费都省了。 我闻着他特有的气息,想到他给我裹上外袍时平雅舒谦的笑意,想到他在龙塌上温柔绻缱的爱抚,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有目的,却让我在最紧急最无助的时候只会想到他的出现,感觉自己真是个极品白痴 + 至尊花痴。 “别哭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用手指抹开我的泪水,脸上的表情象是个正在玩水的小孩。 我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四周的景物早已变换,在转念间被他带回了皇宫里,却没有直接上朝,而是躲在一个僻静的花坛后面。 “滚开,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恨恨说道,“象你这种吃里扒外的角色我见得多了,个个都不得好死。” 他笑了笑,也就不再言语,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仔细翻开,里面赫然露出一张极薄的纸片,象极了我在阮家见到的那张。 “是阮夫人托微臣带来的,她再三交代微臣,一定要面呈女皇陛下。” 我冷笑道:“你以为拿这个出来,我就会相信你不是金家的人?!” 他低下眼帘淡然道:“信也罢,不信也罢!微臣已将此物面呈女皇陛下,完成了阮夫人的重托,这就告辞了。”说着便拉过我的手,直接将纸片连同锦帕塞在我的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夫人有没有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风青玄又走了回来,悄声道:“夫人只说,这是先帝的遗物,先帝曾嘱托阮夫人,定要等到陛下十八岁时面呈陛下亲启;可现在夫人不能入宫,只好交由微臣代劳!” 我被唬得一愣愣的:“十八岁!?这里面该不会是十八禁的东东吧?” 兽兽女帝——偶遇 “安雅,快,让轿夫停轿!”一顶精致小巧的暖轿顿时停了下来。“小姐,轿子还没停稳啊!哎呀——” 从轿子里一前一后地走出两名女子,她们快步走向坐在路边的金大将军;而他,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般,蜷缩着坐在路边的石阶上。 “呃?请问?”那位小姐问得有点羞涩,而且相当犹豫,“你,你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金淳熙茫然地抬起头,他听到那女子温柔关切的话语,感觉到那人是对自己说话,可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或许,他什么也不想看清,除了那张精致秀美的小脸。 “你,你真的是金将军!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云可懿!可懿啊!”那女子喜形于色,走上前去盈盈一拜。 待她主仆二人抬起头,石阶上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主仆俩相顾愕然。 “无心你别吃了,听我说啊!刚才我看到一个长得很像你哥哥的人,金发绿眸,穿着银色雕花镶兽铠甲,竟然坐在路边——”云可懿的眼睛看着她的闺蜜,心里却想到了金淳熙,不禁脸上一红。 “不是很像,就是他!”金无心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手劲一使,便把那双夹菜的银筷折成两半,摔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丫鬟诚惶诚恐地递给她一双新的银筷,却被她扔出二楼窗外,直接掉在大街上。金无心冷冷说道:“去捡,去洗!” “去啊!安雅!”云可懿给她的贴身丫鬟使了使眼色,那个叫安雅的婢女便带着其他仆从离开了。 “金将军,他,是不是身子不适啊?” “什么不适?这么文绉绉的话,只有你这个尚书千金敢在我面前说!”金无心甩甩手,厌恶地说道,“他那是犯贱!犯贱!休了那个狐媚精又去求她,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你说是不是犯贱——” 云可懿垂下眼帘,缓缓说道:“全天下也只有你会这样说你哥哥和女皇陛下,他们一个是慕云王朝大名鼎鼎的护国大将军,一个是慕云王朝旷古烁今的女皇陛下!” “狗屁狗屁!全是狗屁!我们不要再提这两个人了,继续吃!”金家大小姐这才发现筷子没有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云可懿看着满桌狼藉,每一盘都吃得见底,笑道:“好了好了!吃了这么多,也该解恨了!两天后就要和女皇赛马,你可别把闪电给累趴下了!” “好哇,你敢嘲笑我是大胖墩,看我不咯吱你!!”金无心终于笑了起来,伸手就要挠她的女伴。 云可懿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笑着说道。“说起来,你哥哥的变化好大啊!我记得两年前你哥他,还真是个大大大胖墩呢!若不是那身铠甲,我根本认不出他!” 金无心嘟着嘴说道:“不是说好了,不提他的嘛!”一转念便斜了可懿一眼,“该不会,你该不会——” “呃?什么?” 云可懿眼神一闪,故意说道,“吞吞吐吐的,你在我面前还卖什么关子啊!?” 金无心一脸奸笑,大声说道:“你喜欢我哥,对不对?老实交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兽兽女帝——早朝 云可懿大惊失色,啜啜道:“哎呀你瞎说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护国大将军爱慕女皇陛下,就算他写十遍八遍休书取消婚约,他的心里始终都是她,哪有其他人的余地啊?!” “原来你担心这个啊!”金无心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个老实疙瘩,怪不得到了16岁也像我一样,没有嫁出去。”随后附在她的耳旁说道:“别担心,你只要等上两天,两天后我胜了那个狐媚精,登基做了女皇,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哥哥赐给你,怎么样??” 云可懿一听,心里十分失望:“这个笨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呐!都说金将军心里只有女皇了,当然要制造机会让我接近金将军啊!光是指婚有个屁用。再说她和女皇赛马也只是一时玩笑,这丫头还真以为这样就能登基做皇帝啊!” 她的脸上却是笑意妍妍,说道:“那,小女子拜谢女皇陛下啦!”心下已有打算。 皇宫,坤元殿。 “陛下,小女年幼无知,微臣已重重责罚她了,只求陛下收回成命,取消比试。”一名武将伏在地上大声说道。 他便是金老将军,金淳熙和金无心的爹,此时说的正是我和金无心赌马的事情。 “老将军请起!”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赌马的约定,虽是朕和金无心将军私下里商议的,却不胫而走,早已在坊间盛传开;倘若朕宣布取消,无疑会让百姓觉得朕是个言而无信的皇帝,上行下效起来,只怕会,会,会——哼,你是知道的!” 说到后面有点卡壳了,我只好假装生气一笔带过,毕竟是第一次坐在朝堂上早朝,心里害怕极了。 金老将军听得心惊,只道女皇对他的用心已经起疑,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浪,很快便朗声道:“皇上言出必行,得信于天下,确是一桩美谈;只不过,这件事关系到皇室的威严,还请陛下三思啊!” “金老将军老成持重,苦心谏言,朕自会铭记在心。这次和金将军赌马之事,可大亦可小;朕自登基以来,总觉得宫中生活清淡,无娱无乐,正好借此机会大大操办一下,来个君臣同乐,何乐而不为?就这么决定了!” 唱喏的太监随即高呼道:“退朝!” 文武百官跪下叩拜,恭送皇上起身离开后,才三三两两地站起身来。 “嚇!这个黄毛丫头!以生病为借口不上早朝也就罢了,居然一来就绕着弯指责起老夫了!你们说可气不可气!”金老将军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公然在大殿上耍起脾气。 “这个嘛——”周围的百官唯唯诺诺不敢搭腔。 “哼!给她台阶她不要,到时候若是输了,看她怎么把皇位拱手相送!” 金老将军忽然话锋一转,对着保皇派的几位老臣冷冷说道:“总有人在背后说老夫的闲话,什么不臣之心路人皆知,这次可是女皇陛下自己选的啊!大家都看到了,老夫苦谏也无用。”说罢一摔手,踱着方步就出了坤元殿大门,骑上太监牵来的一匹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几位老臣互望了对方一眼,都是敢怒不敢言,轻轻摇了摇头,走出皇宫之后才各自上了暖轿,心思重重地回去了。 兽兽女帝——幕后指使的人 “最近出现在女皇身边的人?不是护国大将军吗?”那人背对着窗户,手持折扇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站在书案边。 “不对,除了淳熙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人,居然指使女皇公然反对老夫,不然以那丫头的脾性,是绝对不敢这么对老夫说话的!”金老将军咬牙说道,“真是奇怪了,女皇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难道她身边的人都没察觉到吗?你怎么都选些这么没用的东西留在宫里!!” “将军请息怒!今日之事确实很蹊跷,女皇忽然间性情大变,宫里却没有传来任何可靠的消息,或许是我们忽视了什么细节,没有派人盯上。” “哼!那你说说,会是什么呢?” “恕属下直言,自从护国大将军到了女皇身边,便指令宫女太监和女皇的侍从们远远避开,连伺候陛下更衣换药之事全都亲力亲为——”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个女皇什么本事也没有,媚惑男人的伎俩倒是不少,可怜我的淳儿,自小就恋上那个狐媚精,到现在愈发不可救药,竟会成为老夫成就霸业的绊脚石。” “大人也不必唏嘘,少主人足智多谋聪慧过人,很快就会体察到大人的良苦用心,到时候这大好的江山,还不是要由少主人来继承。” “哼!你油嘴滑舌,把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推到淳儿身上,我还请你来做什么?”老将军双眼放出精光,恨恨地看着这个青靴白衫身形削瘦的军师,“下媚药的事你已经失算了,现在淳儿又在查穆御医的下落,说明这招瞒天过海也没瞒过别人,你还有什么计谋可以使,现在就对老夫讲明吧,不然——哼哼!” “将军息怒!属下手中的王牌除了穆御医,还有先帝的遗诏呢,非到时机成熟是不能拿出来使的!所以请将军万万放宽心思,且看属下不费一兵一卒,替金家拿下整个慕云王朝!” “放屁!每次都拿什么遗诏啊蛊术之类的屁话搪塞老夫,你真当老夫是傻子吗?限你在赛马之前查出幕后指使的人,否则你也别想活着走出金家。” “遵命!”那人转身离去,悄悄抹掉喷在脸上的口水,他鄙夷地回头望了望金老将军的书房,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站住!”一声娇叱喝住了他。 “水印卿君,你给本将军站住!”一柄寒凉入骨的长剑架在他的肩上,他眼帘一沉,低声说道:“将军息怒!属下已经遵令站在这儿了,请将军收回宝剑,属下好向将军大人行叩拜之礼。” “哼!”金无心说话的口吻,与她的父亲一模一样,“别假惺惺装模作样了,说,你又向我爹爹出了什么恶毒的馊主意?” 水印卿君淡然回首,他的紫色眼眸看着那个娇纵无礼的小姐将军,心里说不出有多厌恶这家人:“将军大人说笑了,属下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仁义事,岂敢向金老将军进谗献媚,误导大人清听。” “真是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啊!”金无心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唰唰两下还剑入鞘时,差一点就找不到准星了;剑锋带过皮肉割出一条细长的伤口,转眼便流出血来。 兽兽女帝——金家兄妹 “哎呀!”金无心轻声一唤。她倒不是因为受伤疼痛,而是对自己的突然心慌感到羞愧,才无意间唤了出来。 水印卿君当即擎起她的玉手,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吸允起来。金无心大怒,劈头盖脸地挥起拳头,打在水印卿君的脸颊上,他虽然听得风声却不及躲闪,整个人都被掌风带起,跌落在两丈开外的花丛中。 “不是吧!这么弱不禁风还敢在将军府里混饭吃!”金无心又羞又恼,紧跟着走入花丛中,抬脚便要踢他,“竟敢害本将军被猪啃,被蛇咬,你作死——”这一脚却没有踢下去,她站在那儿看着水印卿君痛苦地想要爬起来,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索性气呼呼地跑远了,长剑也扔在地上不去捡拾。 “——”水印卿君艰难地支起身体坐了起来,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渍,钻心的疼痛使得他一阵阵地干呕,“放心,我会十倍百倍奉还的,金大将军!”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金无心边哭边跑回卧房,“被猪啃被蛇咬,都比这个要好受些!” “怎么了?金大将军不去欺负别人,别人已经偷着笑了,谁还敢给金大将军气受?”金淳熙冷不丁从帷幕后面走出来,更是吓了金无心一跳。 “你!你怎么跑到女孩子的卧房里来了?出去!滚!”金无心伸手一指,受伤的手指被他哥哥看在眼里。 “女孩子!这里哪有女孩子啊?我怎么没看到?”金淳熙虽然恼恨这个大大咧咧、任人摆布却毫不知情的金无心,但她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自从三个哥哥战死沙场,金家只剩下他和同父异母的小妹了,这份兄妹之情在他心中,愈显珍贵起来。 金无心根本没心思和哥哥说笑,她恨恨说道:“你被狐狸油蒙了眼,当然看不到应该看到的人或物了!听说你撞了南墙也死性不改,坐在路边哭是不是啊?” “你,你瞎说什么啊?”金淳熙恼极,拽着金无心的胳膊就往房里拖,还顺手关上了房门,大声喝道:“把你的百鸟朝凤绣拿出来给我检查,少了一只就别想出这扇门。” 金无心大怒,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金淳熙!今天本将军就跟你拼了——看招!” 一时间房间里兵乓作响,呼喝敲打之声不绝于耳。金府的仆役们笑而不闻,远远坐着,只待时候到了进去收拾残局。 “你有什么屁话就赶紧说,说完滚出去,永世不得踏入本小姐的闺房!”金无心一面狠力敲打窗户一面说道。 “穆玺正没有死,你被人利用了傻丫头!”金淳熙细心地帮着妹妹裹好纱布,“你知道是谁发现的吗?”“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啊?白痴!”金无心没好气地说道,“别告诉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发现的吧!” 金淳熙微微一笑,答道:“不愧是金大将军,我的嫡亲妹妹!” 金无心几欲呕吐,苦着脸推开金淳熙:“变态!离我远一点!” “不说笑了!”金淳熙正色道,“有人先是指使宫女月儿,在女皇的寝殿里使了媚药,企图陷害女皇与穆御医,结果女皇没有中毒而穆御医也咬舌求死,躲过了这一劫!” 兽兽女帝——事实真相【求收藏】 金淳熙继续说道:“女皇宅心仁厚,为了穆御医的名声和月儿的家人,将事情隐瞒下来——” “且慢!”金无心鄙视地看着她哥哥,“她宅心仁厚?我可听说她几句话就把月儿给整死了,这也算仁厚?” “你以为女皇不处治月儿,幕后指使的人会放过她吗?女皇这样对待月儿,已经是她最好的下场了!” 金淳熙的心里一暖。慕云真真,让他爱得如此深刻的小小女皇,根本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残暴无情。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真的只是因为阮澄勋吗?还是—— “那穆玺正呢?拜托!老哥你拣重点的说好不好?烦死了!”金无心还在敲敲打打掩人耳目,手和胳膊都开始酸痛发胀啦。 “女皇命人软禁穆大人,其实是为了保护他;谁知在回到穆大人的住所前,他已经被人调包了,所以那具烧焦的尸体不是他本人。” “说的跟你亲眼见到了似的!都烧成那样了,你怎么知道不是穆玺正?”金无心说着,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我也去看过了,他——” “皮肉没有了,牙齿却还在;”金淳熙的脸像是烧得火红的马蹄铁一样,呲吱直冒烟。“反正一句话,有人利用穆玺正挑起你和女皇的矛盾,才有了坊间盛传的皇位禅让的消息。你明白了吗?” “呃?民间已经流传开了??”金无心睁大眼睛看着她哥哥,“我只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好友云可懿一人啊!” “你现在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傻丫头!” “哼!就算那样又如何?”金无心大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没有亲眼看到穆玺正,是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更不会主动取消比试!” 金淳熙跳了起来,狠狠一拳砸向身旁的雕花圆桌,那张桌子登时被砸得粉碎:“可恶的丫头,连你哥的话都不听了!皮痒了是不是?” 金无心柳眉倒竖,大喝道:“那你来试试啊!!昨晚是太大意了,才会被你暗算,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一想到昨晚被哥哥责打,无名业火腾腾直冒。忽而一转念,她又笑了起来:“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不对女皇试试媚药呢?这样多省事啊!” “你!瞎说什么?你哥我,是这样龌龊的人吗?”金淳熙脸都红透了,用胳膊轻轻勒住妹妹的脖子,作势要打她的屁股,心里却禁不住浮想翩翩。 “那倒是!我们金家世代忠烈,接连三位大哥都战死沙场,死得轰轰烈烈,怎么会做这种龌龊事呢?”金无心接口说道,她本想顺势赖在哥哥怀里撒撒娇,竟让金淳熙一把推开了。金淳熙知道小妹的心思,苦笑道:“两年不见,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蹭来蹭去的像什么样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无心满眼含泪,哽咽着说道,“你的病,是不是比两年前更严重了?老实告诉我!” 金淳熙停下脚步,顿了顿笑道:“什么病不病的,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很好啊!”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还是成天穿着这身铠甲?从不在人前脱下来!你说啊!” 兽兽女帝——水印卿君【求推荐+收藏】 那一瞬间,金淳熙的脸色变得有些异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走回到金无心身边,举起拳头拂过她的额角,大笑道:“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把穆玺正找出来,怎么给女皇赔礼道歉吧!” “笑话!我——”金无心灵光一现,低声说道:“你对自己说过的话,有几成把握?” “十成!”金淳熙正色道,“除非女皇在比试中胜出,虽然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否则,整个事件的受益人——” “是老爹!”金无心冲口说道,神色颇为尴尬。 隔了一会儿,她皱着眉噘着嘴,缓缓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水印卿君!” “这么古怪的名字,姓水还是水印?” “你别打岔!两年前你刚去边关,他就出现在爹爹身边了。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进府打杂的小厮,却很快升作金府主管,到现在已经成为爹爹的幕后军师了。”金无心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咬着嘴唇说了下去,“不!说得直白一些,是爹爹被他操控得好似木偶一般,什么主意都是他出的。”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金无心白了他一眼:“你才回来几天?而且每天都争分夺秒地腻在宫里,当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了!” 金淳熙黯黑的脸庞又是一红,赶忙岔开话题:“好吧!我现在就去查一查那个水里游泳的底细!” “是水印卿君,笨蛋!”金无心一把拉住哥哥的袖口,坏坏地说道:“你真是打仗打坏了脑子,连‘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法子都忘记了吗?” 金淳熙一愣,他妹妹悄声道:“我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人选哦!”在他的耳旁嘀咕了一句。 “哈哈哈!”金淳熙大笑了起来,又摸摸小妹的脑袋说道:“看来我妹妹也不笨嘛,三十六计烂熟于心!” “什么呀!你以为我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笨蛋嘛!”无心拉着哥哥的衣袖还想再说两句,金淳熙却已经大步走出门外,“傻丫头,真爱是不需要用计谋的!” “大白痴!自以为情圣的草包将军!我要是慕云真真,也不会要你这种死脑筋的木鱼疙瘩,宫里比你美比你帅比你痴情的多了去了!!”金无心怒极,扯着嗓子指着哥哥的背影大骂,把急急赶来收拾屋子的奴仆们吓得跪了一地。 正午的御花园,很安静,冬日暖阳夹着花香经营一份春意盎然的假象。 一个单薄的身影立在假山后面的百花丛中,紫衣紫发紫色眼眸,正被四周的黄花围绕眷顾;那人懒洋洋地扇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享受这良辰美景。 “水印卿君!” 水印卿君略一转头,斜斜地瞄了一眼背后的风青玄:“风大人!别来无恙啊!”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风青玄面无表情,背着手冷冷说道。 “我?”水印卿君将折扇一甩,调笑地说道,“进宫的方法多如牛毛,走正门钻侧门,扶梯翻墙爬狗洞;用哪一种要看我今天的心情了!” 他见风青玄转身要走,哈哈一笑道:“说不定哪日我高兴了,也爬上女皇的龙床,然后风风光光地被迎进宫来,做女皇陛下的夫侍也未可知啊!?” 风青玄脸色铁青,紧握拳头正强忍着怒火。 兽兽女帝——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么爱生气!真是不可爱啊!”水印卿君用扇子掩着半边脸颊,妖媚地笑道:“你就不怕我也生气了吗?”暗紫色微卷的长发被暖风卷起飘落,尽显无尽的妖娆与挑逗,即使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下也让人为之窘热。 风青玄压低嗓音呼喝道:“把你的手拿开!”原本婉转温雅的声线变得十分嘶哑,却让人心驰神往忍不住心跳加速。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吗?”水印卿君嗤的一笑,害得我的心脏都跳到后脑勺里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快问吧!若让人撞见——” “你是怕女皇知道了吧!知道又如何?听说她也很喜欢热闹啊——”他笑得那么暧昧,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脸红),鱼真真,怎么也想不到,躲在这儿午休一下也能撞到鬼,而且其中一人竟然是风青玄! “早朝后被挟持到御书房披阅新的奏章,光想着就头大;又被老尚宫娘娘以死相逼学习马术,不然就跳楼跳江跳湖跳海死给我看,晕!死得那么难看谁要看啊!幸好我逮到一个机会偷溜出来,果然让我撞到绝美型限制级超现场版的倾情演出!” “快啊快啊!赶快在老尚宫把我揪走之前表演完毕吧!”我紧捂口鼻,大气也不敢喘,差点把自己给活活闷死了。 就在万分紧张的时候,那个水印卿君却转身背对着我,把什么细节都挡住了,即使距离再近些,也看不到任何动静。 “该死!他是故意的!”我恨恨咬牙,却又不敢挪动半分。 “你找来的那人,做的太过火才会引起女皇的怀疑!”风青玄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咬牙思忖道:“做的过火才够味啊,我又怎么会怀疑呢?赶紧进入正题吧,最烦唧唧歪歪的前戏了!” 风青玄继续说道:“她到阮府又查实了一遍,就把真相挑明了,幸好惠娘及时逃开——”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在这萧萧冬日里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遍。他,难道在说阮府里的那个惠娘?“难道风青玄,是和冒牌阮澄勋一伙的?这件事根本都是他精心导演的骗局?就为了欺骗我?” 为什么? “换做别人告诉我,我是绝对不相信,女皇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聪明!”水印卿君似笑非笑的语调听起来真让人恶心,他的眼角一瞥,看向我所在的方向。“可是你说的话,我每一句都信。大概认识你的人也有同感吧!”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那件东西?” “我一直都想要给你,我最宝贵的东西啊!可是你一直装傻拒绝我——哎呀——”“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风青玄再次压低嗓音恨恨说道,“阮大人——” 这一次更使我下巴脱臼眼珠脱眶,乌鸦飞机一群群地灰过来灰过去,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这个水什么的东东,才是真正的阮澄勋??不是吧——”我把十根手指都塞进嘴里,才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惊叫声。 “那纸片只有交给女皇才能起作用,你为什么要百般阻挠呢?你如此作践你亲兄弟的遗物,不觉得可耻吗?” 风青玄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怒,将自己的手指捏的格格作响。 兽兽女帝—— 离间计 “哼!你对女皇陛下如此‘忠心’,难道就对得起你的亲兄弟吗?风侍郎,你忘记你哥哥是怎么死在女皇的手上了吗?若不是我救你一命,你现在能站在我面前吗?你说啊!”水印卿君咄咄逼人,风青玄却是哑然无语,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转身朝我走来。 “妈妈咪呀!再走过来就要踩在我身上了啦——”幸好水印卿君一把拉住了风青玄,我才松了口气,转念又在心里大骂起来:“乖乖龙的东,韭菜草大葱!他设局欺骗我,我为什么害怕被他发现呢?就算我像贞子那样,直勾勾地爬到他面前又如何?” 忽然又听到风青玄低声冷笑道: “女皇被调包?这怎么可能?你只凭着她揭穿你的伎俩就妄下定论,实在太可笑了。”我再度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个水印卿君这么厉害,立即就悟出了缘由! “你在我面前还装傻?我可知道哦,你苦心搜集这些纸片,不就想解开女皇身世的秘密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风青玄神色一凛,语气十分生硬,似乎又被水印卿君说中心事了。 “哼!我倒觉得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知道的事情也最多!”水印卿君的眉毛一挑,缓缓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先帝生前最推崇北方蛮夷的巫蛊之术,其中就包括穿越蛊,倘若他将此巫术用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有人来了!”风青玄冷冷说道,他像是在下逐客令。 “哼!那张纸片你也不要惦记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亲手交给女皇的——”说话间水印卿君已远远飘去,只剩下风青玄愣愣地站在原地。 此刻的我,真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问个明白。原来我穿越成女皇并不是一个偶然,虽然原因还在调查当中,可是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装模作样地在我面前作秀,左一个陛下右一个微臣把我骗得团团转,甚至设下阮澄勋已死的圈套离间我和金淳熙。 我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攥紧了拳头,只想上前给他一顿臭揍,“他明知道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却这样耍弄我,害得我,我——” 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但我心里有种预感:“圈套!这是个圈套!水印卿君一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就在这儿,才故意抖出风青玄的旧账,好让我跟风青玄翻脸!”此时的我,眼前被泪水模糊,脑子被疑窦搅糊,心情被谎言烤糊,一塌糊涂。 风青玄侧耳一听,马上感到事情不妙,他伸手拨开身侧的花丛,发现了藏在花丛下方的我:“你!”咻的一下他的脸色发白,双手抖了一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水印卿君竟然会操控风来掩藏她的气息,设下圈套引自己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风青玄全身无力,忽然感到事情已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了,惊得冷汗直流。 他默默扶起我的肩膀,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老尚宫已经领着一大帮仆役朝御花园走来,气势汹汹的样子,估计已经看到我和风青玄在一起了。 事已至此,我轻声问道:“原来的女皇在哪儿?我怎么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兽兽女帝——相逢陌路应不识 他幽然一笑,说道:“慕云王朝只有一个女皇,就是陛下您啊!” 我一听,便知道他不愿意坦白相告了,于是抹干眼泪对他笑了笑,让表情尽可能地自然一些,“那人想用反间计离间我们对不对?否则以你超凡卓绝的武功,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本事,怎么会没有发现我呢!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肯定是那个水什么的家伙动了手脚。” 风青玄也回以一笑,也笑得非常勉强。 他心里相当慌乱,这个女皇的冷静睿智又善于观察,不用了多久就会明白所有事情,到时候自己万劫不复也罢了,她也要跟着受苦。 一定要赶在她觉醒之前,把所有障碍一一扫清。风青玄想到这里,抬起眼睛看着她,心里一阵痉挛似得疼痛,却是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哪怕只是一句假话。 我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和草屑,笑着对他说道:“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再隐瞒什么了,我叫鱼真真,和女皇的名字有点相似,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呢!” “你有心回护我没有揭穿我的身份,我很感激你!至于我为什么会被大家误认作女皇,”我看了看他,他却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你既然不愿告诉我,我也不勉强你。想来你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说。”我笑得很干涩。 “其实宫里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想安静地发一笔横财,然后四处逍遥快活,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更好,不能回去也就算了。其他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说到这里,我的语气已有些哽咽,他依然没有答话,低着头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我心下不免有些愤怒:“我已经这么坦白了,他却连一点点皮毛都不肯透露给我!”转念才想道,“我差点忘了,我与他,本是陌路人,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却傻乎乎地把他当作知己英雄大救星,估计在他心里早就把我鄙视千百回了!” 他跪在地上,垂头不语。老尚宫已快走到我眼前了,我笑着大声说道:“风爱卿,你看这御花园里的美景,心里可喜欢!?” “只要是陛下喜欢的,微臣都喜欢!”他生硬地回答。 “好一张抹着蜜的嘴啊!哈哈!”我大笑道,“能与朕推心置腹的人,这世上也就只有你风爱卿了!”他浑身一颤,听出来我的言语有异,头垂得更低了。 “陛下,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闲聊?快跟老奴去马场,快,金将军已经候着了!” 老尚宫见到我和风青玄在一起,居然没有发飙,还笑眯眯的接着说道:“听尚书大人和中书令说,昨晚陛下在众多奏章里写下的回批,不仅见事明了,用词写句拿捏得恰到好处,而且速度惊人,把积压许久的陈年奏章都批阅了,令所有臣子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啊!” 她说得口沫横飞兴高采烈的,我都不忍心告诉她事实真相了。当我暗暗赌咒今生最后看一眼风青玄时,看到他仍是低头不语跟在我们身后,黑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脸,也没见他动手去拂。 兽兽女帝——心之所向 我,大概是被他气糊涂了,也可能是花痴发作了,竟然停下脚步,甩开老尚宫的手,转身手一抬,将飘在他脸颊上的几根碎发捻到他的耳后,又轻轻掸去他衣摆上的些微泥点,那是他刚才跪在御花园的花丛中沾染上的。 这样做,或许比一千句责难,一万句嘲讽都奏效。 风青玄僵直地立着,空气也开始凝重。 我一边微笑,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三百万的众神啊,请大家齐心让这个闷骚白痴变态的家伙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重复500次)!让他把所有秘密带到棺材里,汇报给地藏王菩萨、魔王撒旦、冥王哈迪斯、海王波塞冬、天王刘德华以及所有传说中的、八卦里的、姓王的不姓王的、相关的不相关的家伙听罢!” 最终,我脸上的笑容保持在露出八颗牙齿的位置上,一直坚持到马场。 “你,刚才哭了?”金淳熙牵着马,站在昨晚我们一起喂马的地方;咋一看,还以为他一直没有离开呢! “哪有?”我甩开金淳熙粗糙的大手,转身对老尚宫说道,“拿朕的马鞭来。” “你看看你,泪痕风干了,还挂在这儿呢?” “你真的很鸡婆诶!”我除去一身繁杂的装饰后,换上一身专门骑马的戎装,秀发高束在脑后,感觉整个人特别精神,又变回简洁干练的鱼真真了,“我很忙,没时间和你废话了,你要么指点我一下,要么一边呆着凉快去!” 我明明是对他说话,眼睛却看着远处。远处亭台错落,山峦叠嶂,虽模糊却有形;比起无影无形的人心,再远也无谓。 “骑这匹马不需要马鞭,喏!”他不再争辩,又抓了一把方糖让我捧着,我接过方糖时看了他一眼,他笑意盎然,却仍然全副武装穿着他的铠甲,无形中给人一种被拒绝的冷漠。 我忽然想到,从第一次听到金将军的名号开始,我对他的感受始终被阮澄勋的假话左右着,一直都没有静心和他交谈过。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和他的家人;那么,他和另一个女皇的过去呢?他的年龄,身高,三围,喜好,穿什么颜色的内内,我是不是可以问问他呢?”我垂下眼帘苦苦一笑,“鱼真真,你真是一个大傻瓜,你的内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朝他倾斜了?” “没错!风青玄,你越是隐瞒事实真相,女皇的心就越是朝着金淳熙的方向游去。”水印卿君站在将军府里的鱼塘边,看着水面那些翻腾的鱼群;它们为了争抢从他手上掉落的鱼食,纷纷挤压在同伴的上面,以求更多的机会。 水印笑容满面,低声说道:“我的连环计,岂是你和女皇能招架得了的!”手一扬,将所有鱼食扔得远远的,鱼群也随即散去,“只可惜你的一片苦心,马上就要成为泡影了!” “好悠闲雅致的水大总管啊,竟有时间在这儿喂鱼!?”金无心站在水印身后冷冷说道。 水印卿君微笑着跪在地上,给金无心请安;“金将军事务繁忙,却也在这儿躲懒啊!”说话时眉尖一挑,一双桃花眼更是风情万种。 兽兽女帝——肌肤之亲 金无心满脸的不屑,拿眼角瞟了瞟水印卿君,正准备另找一个地方休息,忽然间小脸涨的通红。她想起水印吮吻她的手指时的情景,不觉怒火中烧。 “哼!你领完月俸就开始躲懒啦?金府可不需要你这样的米虫!我要告诉爹爹,让他把你撵出去。” “唉呀!将军可千万不要这么做啊!”水印心情极好,他嘻嘻一笑,竟然不等金无心应允便站起身,上前一步说道,“属下不能替金老将军排忧解难、效犬马之劳也就罢了;若是出了这扇门,日后想一睹少将军的芳容,可就比登天还要难三分咯!”说罢轻轻凑上前去,将最后一句放在她耳旁说完。 “无耻!”金无心心中大骇,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抬起手肘遮住自己的脸颊,只剩下清澈见底却又满含愤怒的双眼,恨恨地瞪着他。她本想用拳头暴揍水印一顿,却在举手投足的一瞬间改变了初衷。 水印又上前一步,站在无心刚刚站立的位置上,轻声说道:“属下未进府时,曾听闻金少将军,无心小姐,聪颖智慧文武双全,更兼心地良善专爱打抱不平——” 无心再次退后一步,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小姐今日就是来打抱不平除暴安良的!”遮在脸上的那只手肘却没有放下来。 水印卿君将无心的这个举动看在眼里,不禁心神一荡,有些得意忘形了,脸上却是惨然一笑:“不知水某做错了什么?会在无心小姐的心中留下如此不堪的印象。”忽而转过脸看着鱼塘,幽幽说道:“既然水某惹小姐生嫌,一见面就要生气,那么,水某这就告辞了!” 他一说完,金无心就以为他转身要离开了,哪知道水印卿君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她的面前,等于又往前挪了半步,直把她逼进一个鱼塘旁无人留意的暗角中。 金无心这才发现,自己前后左右都被堵得死死的,伸手便去推水印,“你作死!” 水印卿君双眼含笑,上身微微一侧,无心眼见收势不住却已经来不及了,直直地扑倒在水印的怀里,手臂绕在他的脑后。 “啊!”两人同时惊呼了起来,金无心更像是通了电似的跳起身,对着水印一顿泄愤臭揍,“让你耍阴谋,让你耍手段!”红着脸反复不断地嚷着,拳脚如同雨点般招呼在他的身上,而且每一次都打在穴位上,直痛到他的骨髓里。 他心慌意乱,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水某真是无意冒犯小姐的——”这次意外确实出乎水印的预料。他本以为金无心武功高强,即使闪身躲开她的五丁开山,她仍有后招;再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吧! 他忽然感到害怕起来,当她柔软的身体触到他的胸膛、他的肌肤时,他害怕得只想闭上双眼。那一瞬间他果然紧紧地闭着眼睛,连向来敏锐的耳朵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声。 为什么她越是羞愤地责打他,他越是升腾起莫名的亢奋呢?她的手所触到的地方,除了留下了深刻的伤痕,还留下她淡淡的体香,而那香味抹去伤痕带来的疼痛,在他心底一层层的沉淀下来。 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在憎恨中享受与她肌肤相亲的快乐,眼泪也流了下来。 他憎恨自己,为何会如此爱她。 兽兽女帝——无心用计 “住手!”金老将军突然出现在鱼塘边,他老人家一声大喝,震得树叶簌簌而落,水面也起了一层涟漪。“金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现如今还有体统吗?”说话间他已绕过鱼塘,怒火冲天地走到二人面前。 水印犹如惊弓之鸟,觉得自己心底的秘密被人识破了,转念又平静下来,为刚才的心动懊恼不已。 金无心紧抿着嘴唇,垂着手站在爹爹身畔。 老将军身后跟着的几名长随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互望了一眼,都预感到要出大事了。 “爹爹,你可来了!他,他——”金无心上前一步,娇纵地拉着老将军的袖袍,指着跪在地上的水印卿君说不出话来。 老将军冷冷说道:“他怎么啦?他被你打成这样,你还要做什么?”金无心回头一望,只见水印的脸颊、嘴角都渗出血来,确实下手太重了些。 “他是替爹爹办事的人,有多少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啊!怎么让你当成沙袋来玩耍了?你这丫头,也太不知轻重了!” “我——” “大人!大人!”另一个金府管事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看到水印被打得跪在地上,竟然吓得一跤坐倒,啜啜道:“与我无干啊!求大人明鉴!” 水印卿君的心一沉:“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时金无心两眼精光大盛,大叫起来:“爹啊!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袒护水大总管,你知不知道水大总管背着您都做了些什么吗?” “怎么回事?”金老将军金色的胡子一翘,黑着脸睁大眼睛紧瞪着水印,那样子像极了恶鬼传说中的罗刹。 “此人明为爹爹办事,献媚讨好哄得爹爹赏识重用,暗地里却偷拿先皇御赐的宝贝去变卖,中饱私囊不说,陷爹爹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 金老将军不耐烦地喝止道:“够了!水印跟着我办事也不是一两天了,他可不像你这个笨丫头,做这么肤浅的蠢事!” “水大总管就是因为太聪明,聪明得过了头,才应了一句古话‘过犹不及’!”金无心噘着嘴绕到水印的后背,冷不丁地抬脚一踢,将悴不及防的水印卿君狠狠踢倒在地上。 转眼就从水印身上滴溜溜地滚出一件物什来。 “啊!这是什么?”金无心得意的大叫起来,把滚落的东西捡起来交给老将军。 水印脸色惨淡,挣扎着爬起来,跪在老将军的脚边。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傻呵呵只会撒娇耍小性子的金无心,一旦要整他,居然会用到美人计。更可恨的就属自己了,居然会被她的小伎俩给蒙蔽,上了她的当。“唉呀!这不是,金家世代相传的镇宅之宝吗?若是这个也被偷带出府——”金无心的眼角一飘,看到爹爹的脸色已经非常糟糕了,只怕再说下去惹他盛怒,一刀杀了水印卿君,自己的苦肉计可就救不了穆玺正了。 于是她洋洋得意地指挥下去:“来人啊!将此贼绑起来倒吊在柴房的横梁,再给他扣上一百二十道枷锁,派七百个武林高手日夜不休的看着他,千万不要让他跑了!本小姐要亲自审问他。” 金无心说罢看了看金老将军,见爹爹皱着眉没有阻止她,心下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水印这坏蛋!看起来爹爹也不怎么信任他嘛。” 兽兽女帝——倒吊【求收藏】 一名金府长随飞也似的直奔马场而来,我和金淳熙还没喂完马。 那人正想俯到金淳熙的耳旁说些什么,被他大声喝止了:“大声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回禀将军!府里出事了!小姐她——” “无心!她怎么啦?她又闯什么祸了?”金淳熙看了我一眼,笑意盈盈。他真是个好哥哥,疼惜妹妹却不会宠溺她。 “具体属下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小姐被金大人倒着吊在柴房里,闭门思过。” 金淳熙哈哈大笑起来:“这刁蛮丫头,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行了你退下吧!”心里却是暗暗着急,他知道妹妹按捺不住火爆性子,提前对水印出招了,可她那点小伎俩肯定没能瞒过爹爹的眼睛,才会受罚的。 “可是,小姐请将军火速回府,救她一救!”那人跪在地上,“金大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还命大总管看着小姐,不许送水送饭。” “大总管?哪个大总管?”他的头一撇,故意问道。 “就是大将军府邸里的水大总管,好像这事,跟他也有关系。”(头一昏,敲成了大水管!) 我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下去。 “该不会,是叫什么水印长天的家伙吧?” “回禀将军,是水印卿君!” “他?”我和金淳熙异口同声说道,随即又惊讶地望了对方一眼。 “这个水印,居然是金家的人!”我赶紧转头看向‘真真’,她也正看着我,柔媚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影子,“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金淳熙心里也充满疑惑:“奇怪,这个水印一直是躲在爹的背后,这次居然大张旗鼓地跳到众人面前,他想做什么?更奇怪的是,真真怎么会知道他这号人物?” “想来水总管也不敢在金府里公然为难金大小姐;你现在回去,把我这句话传给她就是了。”摆摆手,示意那人离开。 “你,真的不要回去一趟吗?”我怯生生地问道,“好像问题很严重哦!万一金大小姐受伤,不能参加赛马大会,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你就别多想了,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单独骑上去遛遛呢!后天就要见真功夫了,还不抓紧时间!”金淳熙一脸认真,把我牵到神马‘真真’的右侧,指挥我翻上马背。 我却立马联想到其他地方,脸上阵阵发烫。 “想什么呢?快点!”yy被叫停,我的心情坏到了极致。说到底都怪自己太蠢;玩什么不好要学别人玩命!看着这匹比我高了一大截的美女‘真真’,我真的能活着从她的背上下来吗?“女皇陛下,金将军,可否容小女子说上两句。”一声娇笑远远传来,我和金淳熙同时看向远处,一名头戴金束身着戎装的女子骑着匹矮脚小马,不一会就来到我们面前。 金淳熙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是早上那个,那个云尚书的女儿,云——”我惊讶地看着金淳熙:“你早晨不是和我在一起吗?怎么?怎么?”忽然心里堵得慌,直直地看着来人。 “可懿!”那女子翻身下马,动作干净漂亮,既不失女儿家的娇羞,又颇具电视里行侠仗义的好汉做派。她稍整容装盈盈拜倒,在草地上对我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我强忍着不去想其他的事情,果然对这个行礼的女子充满好感。 “拜托鱼真真同学,请你不要爱心泛滥,见到美女就眼冒绿光好不好?在这个皇室专用的跑马会所里,出现一个尚书的女儿不足为奇,可是她出现的时候是不是太巧了点呢?” 兽兽女帝——云可懿的好心 “难道老尚宫娘娘没有在马场外围清场吗?怎么会放闲杂人等进来打搅女皇和金将军的好事啊呢?” 虽然好事没有,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但是她的出现确实很意外,连金淳熙都露出不悦的表情,冷冷地看着这个云可懿。我绞着手指垂下眼帘,心里似乎有点高兴。 “将军一心为女皇着想,想让女皇陛下在后天的赛马大会上一举夺魁;这也正是可懿所想所盼的!”这个瓷娃娃般的女孩,举止言语间都透着被调教出来的高雅。 她礼节性地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女皇陛下自登基以来,政务缠身日日不休,两年都不曾出现在这个马场上,就算陛下天纵英才骑术精炼,只怕即刻骑上将军的百战神马——” 她杏眼含笑,脑袋微微侧向一边,娇美可人的样子教人从心底里产生一种莫名的占有欲;直到若干年后的一个夜晚,我才恍然大悟:“云可懿,居然融合了限制级动画片里女主们的共同特征~~~!(脸红红红红~~)” “可懿担心,即使将军保护的再周全,百密终有一疏,哪怕女皇受到了一点点惊吓,这,这都是万民哀恸的大事啊!” 金淳熙黑着脸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呃?我?”我没在听他们说什么,猛一抬头,以为他在问我。 云可懿说道:“不然,请女皇陛下骑可懿的这匹小马如何?” 我忽然生起闷气来:“这个云可懿又美又嗲地出现在金淳熙的面前,他居然像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真让人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拜托大大,我们才真的怀疑你的取向问题哦!) “不行,这匹小马虽然稳当,平时骑着散心是最适合不过了,却怎么也赢不了无心的闪电。时间紧迫就不要再犹豫了!”他示意尚书小姐后退一步,伸手收紧我的腰,提气飞起,把我稳稳地扔在马鞍上,“放心!我能保证女皇陛下的万全,只要记住我说的诀窍,心无杂念,与马合二为一。” 他一说完,自己先囧了起来,脸上一阵绯红,低着头轻轻抚摸‘真真’毛绒绒的脖子。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云可懿却是一头雾水,站立一旁有些尴尬。 “其实,骑马真的很简单!上身保持前倾,两脚略微站立在马蹬上,腿部夹紧马的肚子,用手控制住缰绳及时调整方向就可以了!”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口诀,也学着金淳熙的样子捋一捋‘真真’的鬃毛,借以掩饰我内心的恐惧。 金淳熙拉着缰绳,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马鞍马缰马嚼,突然甩开缰绳喝道:“去吧!”话未落音,那马敞开四蹄已奔出百米有余,根本不需要助跑加速之类的,咻的一下带着我好似飞一般地离开了。 于是我,被神马‘真真’起步时的后坐力挤压得向后一甩,屁股立即在马鞍上颠成了四瓣,所有念想全部飞到了九霄云外,大脑当即罢工。 金淳熙奋力提气赶来,大声说道:“真真,抓紧缰绳向右,向右倾斜!” “什么?你说什么?”我只看到他的人影一晃就不见了,估计他的气力终是比不过马力强劲。即便如此也让我倍感安心,混沌的脑子里终于出现了一条重要指示:“妈妈咪呀!死啦死啦的哟西!” 总比一片空白要好些罢!我只想死了算了! 兽兽女帝——坠崖 我紧闭双眼,任由这匹汗血宝马带着我发足狂奔;金淳熙唤马的唿哨声越来越急促,我和‘真真’却没有听到。忽然我的身体一轻,整个人像风筝一样飘了起来,“好了,终于可以安歇了!” 我听着耳旁咻咻风声,再次感受到重力加速度的可怕快感。 一阵彻骨的寒冷侵蚀了我所有的神经末梢,“水,是水!”那匹快马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边;它凭借动物的本能及时刹车,稳稳地立在那儿,可怜的我却被惯性甩出完美的抛物线,从悬崖上方掉落到水里。 冰冷的水转瞬就没过我的头顶,身体周围都是细长的水草和含糊不清的浮游物,我还来不及想一想这是怎么回事,就深深的呛了一口水,还好残存的求生意识指挥我的手脚向水面划去。 “救命,啊!”即使游到了水面,我的身体仍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跟着水流往前漂移,“风青玄——”一个浪头猛地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呼吸一紧,整个人被卷进水中。 “我要死了要死了——可是,我还有三千字的遗言没有交代,我——”我的信念顽强地支撑着身体,手脚也没有停歇,在不断朝上游动。 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大手,极快地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则奋力托起我的头部,“风青玄,一定是他!”我终于在肺里的氧气消耗贻尽前回到水面。 “真真!抓紧我!真真!”那人大声呼喊,手和脚不断拍打水面,保持着足够两个人的上浮力。 “你!”我的胳膊紧扣在他的脖子上,“你怎么也下来了!”轰鸣般的水声把我的耳膜震得一抽抽的剧痛,可能我在高空落水时耳膜已经受伤了。 “我不下来,你能活命吗?”金淳熙脸色铁青,嘴唇的颜色变成可怕的暗紫色,“这水,太急了!估计前面是个,瀑布——”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的嘴唇凑在他的耳朵旁狂喊起来,很快就因为张嘴而呛了一大口水。 “真真!真真!”忽然间金淳熙屏息运气,额上青筋暴起,大声喝道,“真真——”那声响如虎鸣、如龙啸,排山倒海般回荡在激流两岸的峭壁间,惊起岸边一群群沙鸥白鹭,朝着夕阳西下的方向飞去。 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你好吵——”就在那一刹那,他的双手狠狠抓住我的身体,指甲都嵌到我的肉里了,将我直接从水里往陡峭的河岸边丢去,“啊——”我还来不及惊呼,已落在石壁前突出的一块石板上。 “金淳熙!金淳熙!”等我缓过神,冲着湍急的水面发了疯似的狂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早已从水面上消失了,再也没有看到他浮上来! 我强忍着剧痛,对着轰鸣的水面破口大骂起来:“大白痴大笨蛋!你是头猪,猪啊!”悲鸣的风声把我的怒骂变成另一种声调,一种刺耳的、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哀嚎,在崖壁间来回传应。 兽兽女帝——独闯地府【2更】 “幸好我鱼真真不是傻瓜,不会在这儿干嚎浪费体力!”我抹干脸上的水滴,极快地四处查看起来,“总有办法找到他,无论,无论是生——是什么方法!” 可是打量之后便发现,除了我身下的这块石板离开水面高高凸起,石壁的其它部位全都滑不留手长满了苔藓,只要我稍稍偏斜便直接滑入漆黑的水底。 我的牙关相击,含含糊糊地碎碎念道:“拜托!老天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主角啊!我一旦死了,你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啦。” 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金淳熙死了,我也没有存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了!直到这时,心才如同刀绞般疼痛起来,张大了嘴也呼吸不到新的空气。 “快!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他。”我仔细想了想,除了缠在腰间的细带可能派上用场,其他都是废材。 赶紧解下来目测了一下,我发现这带子比我的拇指略粗些,长度倒是蛮长的,拉伸后的韧度也还好;但我要拿它来做什么呢?象猿人泰山那样吊在树上荡来荡去?能支撑我的体重吗?到底需要多长? 我没有犹豫,将细带的末端绑了一圈在我的腰上,打了个很有技巧的水手结。 “拜托!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脑海一片茫茫然,和眼前的水面一样。 正苦思中,我竟在不经意间自己踩到摇曳拖动的细带另一端;一个踉跄已来不及害怕,又跌回水底。 “天啊!我绝不能就这么死去!”我很想奋力拍打水波让自己浮起来,还想避免水浪把我挤撞到滑溜溜却质地坚硬的岩石上,可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状况下水流已经改变了方向,卷带我共同汇合成瀑布的一部分,狂泻不止。 “啊——”我的心,比我的身体更快坠入地狱,“金淳熙!” 而那条细带,却在我万念俱灰的瞬间绊在瀑布边的一条枯藤上,虽然巨大的拉力顷刻便把它绷断了,却为我争取了万分之一秒的机会,抓住枯藤攀附在上面。 “若不是金淳熙将我扔在最靠边的位置,我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扭头向下看去,只觉得瀑布下方黑黝黝阴森森怪声呼啸,真像张大怪嘴等着我下去的地狱。 “地狱也要闯一闯!金淳熙,”我忽然想起他曾让我直唤他的名字,为此我还嘲笑过他,“淳熙,淳熙,等我一下下,我很快就来了!”这名字,好像早已藏着我的嘴唇边,不需要气力也不需要思考,那么自然的一张嘴便飞了出来。 毫不含糊地手脚并用向下移动,我的速度快极了,心里甚至有种情不自禁的喜悦,仿佛盛装赴约的妙人儿,期待他眼前一亮的瞬间,“再快,再快些才行!” 眼看着就要到底了,忽然自瀑布下方刮起一阵沉闷腥臊到令人作呕的怪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手里握着的藤条也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起来;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可怖感自我的脚底升起,飞快朝全身散漫开,我立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兽兽女帝——索命【3更】 我没有犹豫,一边向下爬去一边大声给自己鼓劲:“拜托!鱼真真!你在这里演的是言情版穿越小说好不好!又不是鬼吹灯,搞得这么惊悚想吓唬谁呀!?”其实瀑布下面的轰鸣已变成鬼哭狼嚎的啸叫声,而且声效更猛烈震撼,我根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 “快了快了,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我——”我只顾着搜索潭底的地形,虽然能见度不高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团白色闪亮的什么东西,正躺在瀑布下方的水潭边。 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是他,是他的银色铠甲在发光,正指引我到他的身边,原来他一直穿着这身酷毙的雕花镶兽铠甲,就是为了在黑暗中指引我,一眼便能找到他。 心一慌,手脚都有些脱力了,我的左脚还没找准落脚点就踩踏下去,自然脚心落空,本来就有点倾斜的藤条向右一甩,让我真的变身成人猿泰山,吊在半空直晃悠。 “抓到另一根藤条就没事了!”趁着手上的藤条猛烈颤动的一瞬,我快速抓牢最右边那根粗壮耀眼的树藤,第一反应是“好险”! “啊——”一声长啸刺破所有水声轰鸣怪风呜咽,那声响犹如地狱的鬼门大开,百鬼齐嚣。方圆百里内的鸟兽纷纷惊起逃逸。 我,我伸手抓到的那根救命藤条,竟然是金淳熙裹着银色护腕的手臂。 “妈妈咪呀!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幸好手臂的主人也在这里,它并不是孤伶伶的挂在藤条上。 “痛,死啦——”金淳熙受了极重的内伤,手臂又突然被我狠命一抓,立即软软垂下,将惊呆石化还来不及放手的我再次吊向半空。 金淳熙被我的重力牵扯,已是痛到钻心,他在昏倒的前一秒钟提气跃下,把我稳稳地安放在水边干燥的一处空地,兀自昏厥在我的怀里,“老天,你,真是来索命的!” 我石化了n久才清醒过来,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这猪头四脑残金,臭狗屎吃一斤!”直到这时候才害怕得浑身发抖,害怕得大哭不止,害怕得双手在他身上不停摸索,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伤在什么地方。心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 我坐了好久好久,一直在他耳边呢喃:“淳熙,淳熙,淳熙——”直到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才想到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来做。 夜已经深了,金淳熙终于清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已经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了:“真真!真真!”这时,我早就把他挪到远离瀑布的一处石窟里,这里面既干燥又避风,静谧得只有火堆燃烧发出的吡啵声。“真真!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被你气死了!”我阴阳怪气地回了他一句,扭头继续在火上烤干他的衣物,只差外袍的一角还没干透了。 “真真!真真!”他听出我的不悦,意兴索然地看了我一眼,又嚷嚷起来,“真真,我好痛啊!” “别装了,你的盔甲抵挡了绝大部分碰撞,就算身上有伤也不至于痛得直哼哼吧!笨蛋!” 他忽地睁大眼睛瞪着他的身体,惊叫了起来。 兽兽女帝——上架感言 呜呜呜呜——《多情女帝纯情妃》要上架了,首先要感谢童鞋们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女帝》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都市言情小说的铮铮然编辑,对于月亮的指导和推荐,让《女帝》可以写的更好…… 因为月亮白天要上班,所以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月亮不敢保证每天要更多少千字,但是绝对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写,而且绝对不会断更。 月亮也知道,因为上架的原因,有的童鞋会离开,有的会继续支持,但是月亮想说的是,无论如何都感谢你们这么多天的一路相随与支持…… 在此,月亮只能对离开的童鞋们说一声抱歉,vip现在在网络上已经是一种很流行的趋势,那是对于作品的一种肯定,有谁不想自己的作品受到青睐,有谁不想自己的作品受到更多的人肯定…… 好了,多余的话月亮也不说了,支持月亮的亲月亮在这里道一句感谢,离开的亲月亮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不管怎样,月亮都希望大家天天都有一个好心情,感谢对月亮的一路陪伴! 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 ——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都市言情小说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都市言情小说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月亮也是为大家着想,这样算来,看完这本书不过几元,比亲们买一本书便宜多了。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骏网一卡通(卡号、密码都是16位)和游戏点卡,一般网吧都能买到的,也算比较方便的,骏网一卡通和游戏卡都是1元80个阅读币,还算比较合适吧。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都市言情小说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对充值还有疑问,可以直接点击支付中心找在线客服(8:00~21:30),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类似问题的解决方法,都市言情小说的客服会耐心为大家解答问题的。 兽兽女帝——风青玄的秘密 “你知道他是谁吗??”水印卿君的脑海中响起了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咆哮,“放下剑!跪下!” 水印大惊之余,立即甩开手上的长剑,脸色郑重缓缓跪在地上,“属下参见冥空大师!”他对着东方遥遥拜去,竟不再理会风青玄和穆玺正二人。 “冥空?”风青玄听到水印卿君的话语,惊讶得手一软,将昏迷中的穆玺正放在合欢树下,喃喃道:“你是冥空的属下?这么说——”他眼前一黑,已知大事不好。 从树后走出一个苗条优美的身影,轻移莲步朝水印卿君走来,长叹一声说道:“水印,冥空的话你还不信吗?这个人才是你真正的恩主,还不赶快磕头赔罪!”那女子一双哀怨幽婉的美目,紧紧盯着风青玄。 风青玄被她看得心乱如麻,转身就想离开。 她不是别人,正是阮澄勋的母亲,她站在风青玄身后失声叫道:“阮澄勋你这畜生,装病装死愚弄你的母亲,看着她每日以泪洗面,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水印卿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风青玄怎么会是冥空大师的恩主,阮家已经过世的少主人阮澄勋?他一直在破坏冥空大师安排周详的计划,是阮家必须除去的心腹大患!”他虽满腹狐疑,仍跪倒在风青玄的脚下,低声说道:“属下不知少主真实身份,多有得罪!”心下疑虑重重,偷眼看向风青玄。 风青玄万般无奈,只能伸手解开玄色外袍上的两颗衣扣,从肩部揭起一层皮质软膜,慢慢向上撕扯,最终摘下已经戴了两年的假面具,露出阮澄勋的本来面貌,一双深棕色的眼眸也变回了绿色,歉然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脚边。 阮夫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阮澄勋的脸上,却痛在自己的心里;“若不是冥空将惠娘找出来,你就打算以风青玄的身份过一辈子吗?”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阮家没有男主,我就会放弃初衷吗?” 阮澄勋连连磕头,含泪说道:“孩儿不孝!罪该万死!请母亲大人息怒!” “哼!这是在女皇那儿跪出来的习惯吧,‘罪该万死’张嘴就来。”阮夫人本想再打,但看着儿子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欢喜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两年了,你为了她,真是煞费苦心!现在跟我回去,该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阮澄勋急忙说道:“求娘亲再给孩儿一段时间,孩儿一定将真相查明!给大家一个交代!” “什么蒸象煮象的?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阮夫人冷冷一笑,“冥空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是黄道吉日,届时天鈭星黯、帝星归位,你必须沐浴更衣,和我一起行事!” 阮澄勋幽绿的眸子一黯,心都要淌出血来;一边是生身母亲,一边是倾心爱着的女子,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于是咬牙说道:“倘若孩儿不肯呢?” “不肯?你能弄一个假阮澄勋装病装死欺骗所有人,我也可以如法炮制。”她扬起下巴斩钉截铁地说道,“在我心中,勋儿已经死了,现在什么也阻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