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落花时》 内容简概 该怎么说呢—— 这是个前面宫斗,中间江湖,后面又有些以战争为辅助的文文…… 女主是个挺胆小,为了生存可以逢场作戏,但却有自己的“原则”,且在15章后有些改变自己胆小的性格;想做个恶毒女人,却经常是被别人摆一道。生活在勾心斗角中,却还能保存着些许纯真,和少许苦中作乐的幽默。在危险面前却能冷静。但是爱情方面嘛…… 我挺喜欢这个女生。要是太有城府,光靠一张脸蛋,是打动不了古代妻妾成群(准确的说是一妻多妾)的男子。要是有些小白的无厘头,又怕是被喧闹的外表吸引,而非本质。所以,我觉得这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 至于男主嘛……我坚持不想用词汇限定他们,毕竟这个时代的男人们,不只一面!(这不是广告词……) 本文是慢热型的,所以前几章还都是平平淡淡,谅解一下。(当然,我也不保证后文能符合大家的胃口。)我本来是想写宫斗、宅斗,可是发现我能想出来的都是些低级的斗争,所以原谅我吧,关于阴谋的有些烂。 总之,这是俺第一次写文文。有些小虐,结局有点那个啥……呃……支持新人一下哈!!! ———————————————————————————————————————————————————————————————————————————————————————————————————————————— 楔子1 “当朝皇帝,竟只爱男子。可惜了我们夙儿生得如此美貌……”一中年男子在我的床边摇头,叹息。 这是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幕。 见我目光呆滞,怕是我受了打击,急忙问:“夙儿身体有否感到不适?”。 我没有倒在水泥地上,而是躺在柔软的梨花雕木床上。锦被,铜镜,纸窗……要命的是一群下人包括面前的男子身着皆是货真价实的古装。我自然不会傻到认为是在拍古装戏,不得不承认,我穿了。 作为一名图书管理员兼历史系学生,我感到幸运,因为我自是博览群书,对历史算有了解。 可是,这不是隋唐,也不是夏禹,更不是唐宋元明清。我架空了,我白读了。 身处陌生的王朝,“虞”,我对它一无所知,更雷人的,是当朝皇帝竟有断袖之癖。 “我”今年10岁,皇帝16岁。 谁知道,我的今生,兮夙,韩兮夙小小年纪,竟已是位标准的二十四孝女,从小立志帮助父亲韩云的气场。8岁时琴棋书画修炼得炉火纯青。只可惜,是个病秧子,9岁时便染上顽疾。 4天前,无意中得知她早已选定的“夫君”纳了2个男宠,举国震惊。她一时急火攻心,顽疾复发,驾鹤西去,到让我获得了新生。 听完韩云的述说,我大概明白了:我现在是位孝女,还是个才女,更是个美女。 接下来几天,虽然顽疾已随韩兮夙的灵魂离去,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是因为用药的问题,我也亲眼见识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事。 楔子2 我也亲眼见识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事。 这两天只能呆在家里,我闷得慌,想:要是出什么新鲜事就好了。 我太乌鸦了,真的出事了,不过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亲眼看见前天还在服侍我的小丫鬟,快休息时遇上家丁阿牛,因为是同乡,便聊了几句。却没想到因当下正惹主子韩云的喜爱,便惹来了个“不检点”的罪状,我亲眼看着她被杖打30大板,几乎残废,然后“送”出丞相府。而阿牛竟只是被辞退,到了他也没为小桃说句话。我的贴身丫鬟便成了红袖。 我也看到我的大嫂守寡后,因为忘关门了,洗脚时被一个路过的家丁看见,她当场砍下自己的双脚。只是医治得适时,脚是留下了,只不过也算重度残疾。最后只落了个“烈女”的名号,当然家丁同样被辞退了,只不过,还杖打了二十大板。当然,是家法私自处理。 其实她只是怕几位憎恨曾经的正夫人,和他命薄的相公的夫人们又借机生事,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 我不敢说什么,此前是因为说不了,现在是不能说。 相信很多人会说我胆小怕事,我认了,只不过,我更多是不想不明不白地完蛋了。或许,我是想推翻这种封建。这两种想法真是矛盾,不知道我是胆小还是有野心。 哦,忘了说了,我不是正夫人所生,也不是庶出,而是个母不详,父不确定的女子。有人说我是老爷韩云好心捡来的,因为他声称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也有人说我是私生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实如何,反正韩云心知肚明就行了。 我有个大哥,已故;为同样已故的第一任正夫人所生。二哥韩言风是个帅气而精明的人,不过身上商人的气息更浓。一妻一妾二女一子;是现在正夫人所生。三哥韩言漠最为英俊,虽然聪慧,却整日留恋花丛,不成气候,二夫人所生,却最讨韩云喜欢。 哦,我还有个讨人喜欢的3岁的小弟弟,4年前纳的三夫人所生,可以说唯一还没有受家族利益熏陶的,就只剩下他了,所以有时候,我会偷偷找他玩,也渐渐“传授”了他一些与这个年代不符的想法。索性他的娘亲只顾着和正夫人、二夫人争宠,没时间教育他,否则我就被看穿了。 接下来一个月,韩云天天来看我,“关怀”我。他多半是想拿我做赌注,虽然皇帝爱男子胜过女子,可不难保他日后转性了,或者因为我的容貌改变了。我开始明白他当初“好心收养”我的远见了。 当然,很多事情都是变数,有时候回想起来,我真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 虞国年号“奉上”2年,也是公元479年,我11岁,皇上17岁。 “唉,真可惜。既然皇上越来越宠爱男子,不如我们的夙儿再另谋人选吧。”韩云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不,爹爹,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帮助爹爹。”我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誓死效忠当朝右丞相韩云爹爹的样子。一年来,我的演技通过不断的完善,我开始相信如果我有生之年能穿回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绝对不是问题。 当然,这只是按例安慰。从前是一个月说一次,可是最近那个皇上的男宠越来越多。如果说后宫“佳丽”三千人,那么真正能算是佳丽的保守估计10位,不保守9位。所以“慰问”越来越频繁了。 可是,就在我们家领导要巡视完回他的“温柔乡”时,我很激动地说了一句: “若是女儿身为男儿身便好了,只希望能为父做些什么。”我相信若是那位二十四孝女,也定会如此。 韩云如遭晴天霹雳,思索一番,回首时道:“夙儿虽忘却一切,却依旧冰雪聪明。……只是,太委屈夙儿了。”天哪,他思想太开放了吧? “……爹爹,夙儿自不会委屈。可是……迟早会被识破的。”我一时无所适从。 “无妨。夙儿既如此深明大义,爹便应允了。”哼,玩这种文字游戏吗?最后还给自己一定大高帽带。 “难道外人不知道夙儿吗?”我“天真”地问。 韩云道:“夙儿有所不知,当年教你的师傅皆是我们自家人,而你更是从为迈出过门槛,就连当初为你看病的大夫也是我丞相府之人。”好啊,感情是另外一个版本的“金屋藏娇”。 他虽然这么说,但当我开始以男儿装生活后,所有家丁、丫鬟都渐渐翻新,除了红袖,好像是因为她是正夫人的亲戚。这招“偷龙转凤”的过程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可真是好不缜密。 ps:秦朝末年,亡国之君虽然按历史轨迹死去,但是汉似乎因为历史分岔,而是一个叫“金”的国家取代了它(不是历史上那个“金”)。然后开始不断地改朝换代,这个虞算是个相当于唐的盛世。只是现在算是个苟延残喘的后唐,哦,是“后虞”。 第一章 现在只有姓韩的人知道我是女儿身了,然而,我的日子即使步步谨慎,言言小心,也不是那么好过。毕竟再怎么“假小子”的人,却要模仿得既有男子的气质,又要有懂得“勾引”皇上的魅惑,对我这个当了20来年女生的人来说,算得上是个大难题。 有时候,我在计划:当皇上知道我是女儿身后该怎么办?韩云他是重臣,朝中势力不小,推脱更不是问题,说句:“‘他’是我捡来的,不知道。”就完事了。皇上要撒气,也只能拿我开刀。 要是15岁前,我最多喊一句:“好你个老狐狸!”就呼呼大睡,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便好了。可是,事实总是不如人意。 虞国“奉上”4年,公元481年秋,韩云老当益壮,又纳一妾,便是四夫人,次年,得一子,名曰韩言胥。 韩言胥出生当年,我14岁,皇上20岁,小弟韩言璇7岁。 四夫人最为年轻貌美,其他夫人们在她面前,确是“糟糠”。再加上添了一子,更是如虎添翼。可不,她光是怀孕,便成功铲除了正夫人:正夫人因地位岌岌可危,便暗中将红花混入安胎药中,事后被废。 本来我挺可怜四夫人的,可是我又亲眼看见曾经是正夫人的大丫鬟又成了她的贴身丫头,便看个明白了。同时,韩言风的商业地位受到些许动摇。 同年,夫人离奇死亡。原本浑浑噩噩的韩言漠霎那震惊,从此一心扑在军政上,韩云更是喜爱他了。那些曾经的莺莺燕燕也全飞走了,因为现在的韩言漠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可以说,此后,我成了唯一和他有较密切的接触。哦,这已是后话。 大嫂死了,似乎有不孕症,未留一子。 虞国“奉上”6年,公元483年夏,我15岁,皇上21岁,韩言璇7岁;准确的说,我是再过两个月15岁。只不过,不知道是算举行及笄之礼,还是弱冠之礼。 自从11岁后,我的生辰年年办得十分隆重。(至今还不知道韩云怎么知道我的生辰的)应该是为了打响我的名声。幸好我被培养了整整四年,再加上豆芽菜身板,更是无人认出。 我也成了女版贾宝玉,15岁前就约见了许多名嫒,加上我“玉树临风”,又善于“花言巧语”,又无任何不良记录(我倒是想),也算树立了一种品牌。 随着三夫人病逝,四夫人一跃成为正夫人,仅仅25岁的她,2年便打压了宅院里高于她地位的3个女人。韩言璇虽然可爱,却不讨韩云喜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成了他唯一的亲人。可为什么,连唯一的亲人,都要离我而去?昨夜: “夙儿为什么成了男子?”这是言璇几年来问得最多的问题。 “要叫我……呃……‘哥哥’!?”我无奈,他怎么学韩云啊,“我(暂时来说)本来就是男孩子啊?” “可是为什么哥哥不能和我一起洗澡?”言璇无害地眨眨他那如黑夜星辰的眸子。 “因为你是男孩子啊。”天,他什么时候又有新问题了? “你不是男孩子吗?”这样循环下去,我受不了了。当然,最后还是以我将故事收住了这即将泛滥的洪水。我不得不说我把言璇保护得很好,还是个纯真的,听童话的7岁小孩。 可是,今天,他失踪了。我疯了一样找他,这是我几年来第一次如此疯狂。韩云意识到如果不给个解释,他的棋子怕是要疯了,那便是废棋,努力寻找吧。 老天似乎想看我疯了,在水井里捞上了一双鞋,就是我做给他的一双鞋,上面是有些“四不像”的hello kitty。我明显感受到有人在偷笑,我知道是谁。只是,她已经有了这么高的地位,又何必对一个7岁小孩下手?! 言璇昨天还在和我拌嘴呢…… 第二章 虽说韩云这只老狐狸iq不低,eq也不低,偏偏不对这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作出任何处置。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卖傻。竟然为了四夫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我该说女人在这个时代地位是高,还是低呢? 我想替言璇报仇,可是我憋了整整3天,计划仍然一片空白,我算不算“蠢真”啊。要是我会什么武功就好了,连计谋都不用。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弱冠之礼后,似乎就要“嫁人”了。会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我总是处于被动。 *两个月后 本应该举行丧礼的,却成了我本一辈子也够不上的弱冠宴。怪哉。 朝中重臣、名嫒、以及全国三大富商(商人地位在古时向来不高,能被一品大员请来是要高兴3天的事)皆来参加,只是他们似乎对言璇的事情充耳不闻。那位俞千金在言璇失踪前还和他一起玩,夸他可爱呢,怎么今天容光焕发的?不会只是为了看我吧。 “爹,夙儿这身装扮如何?”演技再怎么高超,也难以掩饰我颤抖的声音。呀,还带着哭腔,应该是昨夜哭泣的“证据”吧? 韩云微微一怔,我以为他明白了什么,也算唯一的欣慰。可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是惊艳。我也明白,刚开始一年,我都惊讶镜中自己的容颜。“嗯——夙儿定将名满天下。”怎么听着这么像要把我捧成“花魁”之类的。 他毫无注意到我一身素装,仅是系着淡蓝色的腰带的用意。不明白,他怎么做到如此绝情,教教我好不好? 今天虽然是弱冠礼宴,却更像是才艺大比拼。我直到最后一个表演前,一直坐在角落。看花旦一颦一蹙,丑角故作媚态逗得台下哄笑连连;看杂耍引得贵胄惊呼不断;看名嫒为一首咿咿呀呀的小曲黯然神伤。我今天才发现,看台下更像逛动物园,表现得够滑稽。 当然,也有不少人不时寻找今日主角,也就是比人韩兮夙的身影。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注意注意阴影下呢? 最后,是我压轴上场。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这种礼宴我只负责做观众,结果没想到我竟然也要上台。大家都是表表决心,吟诗作赋;或是来个高雅艺术,画画国画,玩玩音乐。我没什么才艺,只是学了个箫,还是上一世学的,只是学得不精。或许因为得到韩兮夙这位才女的真传,她吹着顺,我竟也吹奏得也不错。 一上场,我便能听到台下倒抽凉气的声音。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我这个路痴居然能认得每个人的府邸怎么走,你说我对他们有多熟悉了。或许,是因为这张脸蛋太引人注目了;又或许,是因为我少了平日的戏谑,多了分儒雅和淡淡的忧伤吧。 全场灯盏皆被韩云派人熄灭。这是我的提议,当然,我是以宣扬自己的名义向韩云提出,更不敢说是为了言璇。 不出所料,所有人开始低声细语。 箫声忽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曲子从未听过而产生的好奇,一切都静了下来。除了小虫窸窸窣窣的轻鸣,似为伴奏。 箫声凄凉,似乎能看到“花谢花飞飞满天”的景象。可言璇还是个小男孩,他连花样年华都还没有度过呢…… 洞箫曲毕,依旧沉寂。 我想再怎么音痴的人也能听得出这曲《葬花吟》的用意吧。韩云也是今天才听到的,他太相信我这个二十四孝女了,不知道他现在有何感想呢。 大家心中也明了,心中或许因箫声、或许因言璇,都会起个小疙瘩。 虽说这很矫情。可是我又能干什么呢?想那韩云若真有一点怜惜他的骨血,现在什么悲催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我真的好没用…… 第三章 只是那个大众脸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嗯……哦!是那个给我配变嗓音药的王八蛋。要不是他,我会受这些苦吗? **************************** “阿袖啊,为什么我们的习俗是送红豆而不是肉啊?”我无奈的反问。这几天上门暗示有意结为亲家的人把门槛都踏低一节,更何况这种隐约暗示的红豆更是用一个又一个的香囊送来。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靠卖红豆和香囊赚钱了。 “‘公子’总是爱吃牛肉,却怎么也吃不胖。而且那么多肉,怕您吃不完,就先坏了。”红袖打趣道。红袖暗中与我以姐妹相称,也就敢在我免去礼数,这是我除了言璇外,这个时代唯一的朋友。 不知道韩云是不是想要纳红袖为五姨太,居然还留她在府中,可是这个小丫头生得可真灵秀呢,韩云最近一直盯着她,眼神可怪了。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红袖,你去找我们药房的大夫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过来一下。”药房大夫前3年就翻新了,这就好办了。 “哦?为什么?”红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嗯,先保密。”我卖个关子。其实是我没想好怎么和她说。 但愿我只是神经过敏。以防万一,先拿点药,等着应对韩云。还有一个月。再过一个月,等韩云调足皇上胃口,就要进宫了。只希望自己是无敌女主,延续“不死传说”。 不管了,红袖不能让他糟蹋了。我不希望这小丫头又成了一位穿新鞋,走老路的“五夫人”。 *(本人住所暂且如此称呼)“闺房”内 “公子哪儿有不适?”虽然声音好听,语气却十分生硬。难道现在的白大褂就这么牛哄哄的吗? 我抬头,并不是想象中的俊朗男子,相反,相貌普通到过眼即忘。 “啪”,我很有气势地放了一锭大金元宝,整10两,够普通人家过活几年了。(此时虞国货币价值较高,一两金子=6000左右rmb,一两银子=600左右rmb)气势是有了,孰不知我的心在滴血,红袖为什么给了我最贵重的,还是金子。 再怎么有钱,韩府也规定:一个月,长子多少多少月钱;夫人多少多少……到了我,虽然我第二小,又有强大的政治作用,却也只能有着一个月2两白银的收入。这么几年下来,加上从韩云那儿“敲诈”(就是高兴时送的玉佩什么的)来的,兑换下来,也不过278两金子。 “敢问公子有何贵干?”咦?还是不卑不亢的语气,甚至微微皱眉。莫不是遇上视金钱如农家肥的医生? “嗯……请问这世间是否有种无色无味,使用后便能昏睡,并忘记睡前之事这类药?”我的语气中多了一分尊重,他这种人应该就是吃这一套的吧? “公子需此有何用处?”这回,他的态度有些缓和,估计是好奇。 “毋须多问。只是别让老爷‘担心’——”我又拍了一锭1两的银子。其实我囧,非常的囧。人家都是先给小便宜,再用大金子封口,我这样到显得“外强中干”。将近半年的月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但我要是翘辫子了,那些金子也带不去,也算仁至义尽了,就只能说是积点德吧。 果真,他的好奇被曾经的“农家肥”给打住了。大众脸应许了一声,作了一揖,便告退了回药房“推磨”了。 只是那个大众脸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嗯……哦!是那个给我配变嗓音药的王八蛋(因为太愤恨了,所以本人一向不说脏话的功被这人破了)。要不是他,我会受这些苦吗? 嗨,不想了。现在能享福一天就享福吧。先睡觉,晚上还要做猫头鹰。 第四章 夜阑人静,却有倩影闪现—— ************************** 不错,我白天做完“约会”这门功课后,除了吃,就是睡。只为晚上偷偷出来,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三哥韩言漠的书房内: 幸好韩言漠的书都是前几年买的,并爱护有加。哪像韩云的,全是诗词歌赋,而且都被虫蛀,1年半前的晚上,我差点被这个吓死;二哥的呢,皆是经商之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写书,你信不信?我也不信,因为我是在“整理”书。 经过勤学好问的好少女——也就是本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在3年半之内学会虞的文字。来到这个时空唯一的收获似乎就是把我“质本洁来还洁去”——一团墨水的毛笔字练好了。 嗯,今天韩言漠很勤奋嘛,灯盏还残留着温度。 添上灯油,开工。 我的工作,就是整合《孙子兵法》&《列国史传》(此时代又一力作)。看着厚厚一叠的蝇头小楷,我颇为自豪。这便是我一年半的丰功伟绩。 “啪”——油灯爆了一个火花。这还好,要是有飞蛾,我怕我连掌灯的勇气都没有了。 *屋外* 韩言漠正思索一处难题,却发现自己的书房竟有些许微弱光线。要知道下人们从不进他的房间,爹和二哥更是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又回是谁? 莫不是敌方探子?虽不知自己的书房有什么机密,可进来多家王孙贵胄皆遇上北方敌国奸细,还是小心为妙。 韩言漠抄起随身佩剑,向书房走去。 夜深人静,韩言漠的脚步再轻也不可能不被我们正在奋笔疾书的兮夙同学发现。可是来不及了,只差几步…… “原来是夙儿。深夜到三哥的书房来有何贵干?”韩言漠见是自家小妹,这才把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小妹因想起言璇,深夜难眠,所以……”瞎话编不下去了。虽然我手快把笔归位又把《列国史传》放回原位,现在正是一副寻找书籍的模样,可是毛笔上还留着墨水。当务之急,便是让他快快离开。 “哦,若是夙儿想为亡弟言璇写篇悼文可到爹的书房寻书借鉴。”韩言漠似字字关心,但语气听起来就是让我“快快滚蛋”。没办法,自从他娘见马克思后,他就变得有些冷漠了,即使是对韩云。 “多谢三哥,夙儿打扰了。”我承认,我很矫情,但我还真没想过要写悼词。不知道,韩云为什么这么不重视这个小儿子,明明这么可爱,最后只是草草间隔衣冠冢。只不过我真的特没用。虽说我这个姐姐是假,可是心中还是很难受。不知和韩兮夙自身有无关系,竟然内心还有声音,叫我更加伤心,这女子想必也是善良之人,只可惜了…… 看来今晚是别想去韩言漠的书房了,先去睡吧。 * 原以为一切万事大吉,怎料咱们刻苦钻研的小漠同学竟然打算彻夜不眠,挑灯夜战。却发现笔架上的毛笔竟有墨渍未洗去,而且看上去刚刚沾上。《列国史传》更是放错了位子,虽然只差一层书架…… 是兮夙她…… 第五章 火红的花轿内,一“翩翩公子”正坐当中。轿外一片叫骂声,多半是那些曾有意结亲的官员们派来的,可“他”毫不在意,只是与另一女子攀谈着,其实心中局促不安。却丝毫不像弱受大婚时的羞涩。 ************************************************* 没想到——老狐狸野心这么大?!竟然要我毒死皇帝老子?!我…… 进退两难—— 大婚当晚不是我因为杀了皇帝死,就是因为皇帝以欺君之罪死。 若那个皇上(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个昏君也就罢了,可是看韩言漠平时那副模样,应该最不济也只算平庸。他这么一死,不说朝纲乱了,外族侵入又要开战那是绝对的。到那时候,我就不只杀了一个人了……而且我胆小,连一个人也不敢杀,平时最多就看点血腥的战争片。 st night* “夙儿啊——”韩云一如平常,现在想想我的演技多好啊,居然在“弱冠宴”之事后,能再让他相信我。 “爹爹,怎么了?”大婚在即,无非就是安慰的话。或许韩云有对策帮我,总不可能培养多年做炮灰吧? “爹知道夙儿为女儿身的事若被皇上发现,必定龙颜大怒。”韩云边说边拿了一包药粉,“夙儿只需将这包药粉倒进皇上的酒杯便可。只希望夙儿日后能让皇上对爹爹多些信任。” 当我傻啊?培养多年,只为冒险赚信任? 接下来半炷香,我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无聊地都快打瞌睡。 不一会,我行了个礼,打算回房睡觉。 *房内* 最近有些失眠,虽然眼皮重的牙签也撑不起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梨花木桌上,韩云给的那包药粉我越看越不对劲,似乎比我的药包装小很多,与其说是一包,不如说是一撮药粉不过多了包装。 *药房内* “韩公子(他还不知道我是女生,只是给变嗓药而已),夜深了,有何贵干。”平凡的声音、平凡的外貌。要不是他害我一次,又莫明地“帮”我一次,我还真记不住他。 没想到他这么勤快,夜深了还在工作。本来只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的。 “哦,在下只是想让兄台辨认一下这种药散。”我的谎话总编得那么破绽百出,没创意。 他也不在意我的谎言,接过药散。一看便皱了皱眉头:“不知公子从何处得到这药散?此乃剧毒:‘风萝滕’。” 我大惊,韩云要篡位?! 第六章 此时偏偏有个声音提醒我们到了皇宫。换轿子,进殿去。把我们从神话打回现实。 ****************************************************** 第二天早上,正是我“出阁”之时。既是丞相“儿子”,又是皇室婚事,本该风光之至,可名气太响亮为了躲避却不得不走偏路。 没有火红的嫁衣,厚重的凤冠,也没有脂粉的打扮。只为皇上合的口味。 上花轿前,我偷偷将还未完成的“丰功伟绩”交给了韩言漠。虽然韩家命运我不知道,但总比放在我手中来得有用。 红袖不顾我的反对,跟随我作了所谓的“陪嫁丫鬟”。她可知道我的打算必然…… 韩云神色诡异,真没想到自己一直信赖的丫头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是那件事她不办也是死,必然要做。到时无论怎样,自己都是赢家,只是可惜她这张脸了。 “阿袖,跟我一起坐吧。”临行前,我发现这花轿甚大。坐上4个人都可以打桌麻将了。 “奴婢怎敢?”嗨,这孩子一到这种时候又自称奴婢了。 “我说坐就坐,你若不上来,便耽搁了。误了时辰怎么办?”这句话似责怪,却故意提高了音调,让原本打算阻止的韩云和四夫人没了下文。没想到一向“听话”的韩兮夙竟然也有这种厉害?说实话,我忍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戏,真是累死人不偿命,没被逼出抑郁只能算我心理承受能力强。今日之形式,总算能放开了。 总之大家各怀着自己的小心思把我送了出去。 可是丞相府早被好事者、“受害者”包围的水泄不通。花轿一抬出去,便被白菜梆子砸得狼藉得很。当然,那是假花轿,真正的花轿是在半炷香后从后门出发。只可惜那几个抬假轿子的兄弟了。 八卦在那个时代都能迅速地传开:还是有人发现了我们。幸好他们“弹尽粮绝”,否则花轿可能被打穿了。 “小姐,真是苦了你了。”阿袖真替我不值,不说平常叫我“公子”,就连第一次出嫁也这么“风光无限”。真是窝囊! “阿袖,你为什么要跟我来?我不是给你药散了吗?”我在府中时,一直不敢明说。 “药散?是这包吧。”阿袖掏出那叠特制迷药,“我正是因为方才见到了小姐留的那张纸条,才要跟来的。” “你真傻。”我笑了笑,其实心中更多是感动。 “小姐,我——”红袖见我笑,心中更是难受…… “不要搞得像丧礼似的嘛。笑一笑才好看啊。” 看红袖泪眼汪汪的,我连忙打住,“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其实我心中更是不安。能开心,就开心吧。 ………… “那后来那位公子和小姐呢?”红袖听得十分入神。 “上天为他们感动了,最后他们在一起了,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呢。”我把牛郎织女的故事稍稍改编成大团圆结局,便让红袖听得一脸向往,她也快到15了,也算是个情窦初开的年龄。 此时偏偏有个声音提醒我们到了皇宫。换轿子,进殿去。把我们从神话打回现实。 第七章 谁知药粉在争夺之中撒向了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 本以为男宠之事不宜声张,却没想到,即使不办酒宴,婚礼还是那么繁琐。 先要向太皇太后,也就是皇上的祖母叩头。没有意料之中的发怒。没想到这位老奶奶这么前卫,竟然接受了皇上纳男宠的事实?!至于皇上,也就是我至今也不知道名字的夫君如何。我一直没看。一是想说不定他今晚就要杀了我;二是他若只钟情一个男子也就罢,却连续不断……不专情的人又有什么值得看呢? 再接下来,就是要拜祭已故的皇上、皇后,和皇上的生母柳贵妃。其内容之繁琐,不一一介绍。 晚上,皇上在他自个儿的寝宫。而早上被叫去习宫礼的红袖也回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其实原本她不做这事儿的,只是她今夜硬是要这般,似乎她也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了吧? 本该沐浴更衣后,就要被送到皇上的寝宫。正当我为难要直接去皇上寝宫时,却听说皇上要来这个属于我的小阁,也给了我一些时间。 “阿袖,你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吗?”我想让她帮忙把把风,因为听说这皇上要去宠幸谁谁谁时,太监都不喊“皇上驾到”的。 “啊……”红袖有些不知所措,估计是被我突然这么一问吓着了吧。 “你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的话——嗯,皇上就是穿黑黄龙袍的男子(他大婚时不需穿喜服)。若是见着他向这儿来,提醒我一声。”我嘱咐了一下,便立刻打开药包,准备倒入酒壶,只要到时候自己不喝便好,可是这能瞒得过他吗?能瞒过一时,也能瞒过一世吗?不管了—— “小姐,您想干什么?”红袖吃惊。 “不是坏事便好。” “啊,小姐——!!”红袖话还没说完,今日同我拜堂的男子便闯了进来。这才发现他的外貌并不比我那三哥逊色。星目剑眉,身材挺拔。最重要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刚之气,最吸引这个时代仰慕英雄的女子。若不是他的断袖之癖,我想天下间不少女子会自动送上门来。 只是他脸上带着怒气,剑眉明显微竖,他多半是因为我手上的粉末。他瞪了瞪红袖,又上前,欲夺我的药粉。 幸好我并不花痴,不着痕迹一闪身,行了个礼:“皇上为何事发怒?”我明知故问,下意识得傻傻地将药粉藏在身后。 “拿来。”他的怒气似乎消了下来,声音却冰冷得比发怒还可怕。 我轻咬着唇,摇了摇头。 我发誓我有些疯狂,当他想要强行夺走药粉时,居然和他争夺了起来,我是在和这虞王朝的一国之君抢东西?! 谁知药粉在争夺之中撒向了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隐约之间,我听到了红袖的声音、皇帝的声音,还有人轻叹的声音……接下来,便不省人事了。 第八章 好戏落幕,却只觉浑身似无骨,瘫软在地——难道我真的难逃一劫? ******************************************* 醒来,已是置身于同样漆黑的陌生之地。以至于我不知自己是否睁开眼睛。 “宣韩丞相进殿。”似乎听到老太监尖细的声音。韩丞相?韩云!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大殿之上?四周似乎是厚重的绸帘。此时应当是午夜,也亏我的药量不大,否则便错过了一场“好戏”。 “不知皇上深夜急召老臣有何大事?”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在想推脱的说辞。看这么多朝中重臣皆在,便已知事情败露。哼,那丫头果然不可信,枉我多年栽培。今夜之后,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 “你可知你的义子韩兮夙(这名字可男可女)的身世来历?”皇上的语气似乎并非疑问,而是忧心的感觉。好像是韩云被骗了。 “回皇上,此子正是10年前吾在每日必经之处发现并收养的,只是不知其身世。”好个爱心丞相。 “若说不知,怎么可能?”一位说话中气十足,貌似武将的大臣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究竟发生何事?”韩云好奇宝宝状。 “唉,爱卿可知爱卿的义子竟然要下毒谋害朕!?幸而被宫娥无意间发现,否则朕就难在此与众爱卿说话咯。”皇上语气古怪,还真是君心难测啊。 “皇上明察啊。”韩云心中正纳闷呢,难道搜身时女扮男装的事没被发现?这也让自己少费些口舌。 “我想定是有人从中指示。”我大惊,这不是钟侍郎的声音吗?我明明记得他是右相派的,总不可能因为我“嫁”给皇上而“叛变”了吧? “对,即使韩丞相并非主谋,也难辞其咎。”那位武将趁机“煽风点火”。 “请皇上定夺韩丞相之罪。”这声音……是莫老爷子,也是元老级人物,本以为他常来,又好像对韩云十分热情,定当不变,可是……看来韩云大势已去,只是皇上若是聪明的话—— “这……皇上明鉴啊。”韩云万万没想到其他4位重臣,除了左相势力外,剩下的2位,竟落井下石。计划全部打乱,让他好不难办。只能看皇上的了。 “唉,众爱卿可知韩卿家似乎也是受害者。”皇上苦口婆心的样子。天,这还是那个冷冰冰,发火又可怕的“夫君”吗? 大家虽对这个皇上并不十分认同,却也只能看他的意思行事。所以静观其变。 沉默片刻,皇上忽然开口:“若判韩卿家死罪,这也太重了;可不罚不足以平民愤。这叫朕如何是好?”现在大抵听明白了。皇上演白脸,大臣演黑脸。不判他死,却要惩罚一番。 “皇上弑君可是大罪啊,本该株连九族……”大臣也会意了,尽量往大了说,体现出皇上的仁慈便可。 “不如韩丞相只需发配,韩家产业半数缴上,而韩兮夙三日后宫门外处斩。不知朕的提议如何?”这也太狠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上想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朝中需要有两股势力权衡,否则一臣势力,独霸朝堂,说不定就要改朝换代了! 可是我当时只听到“韩兮夙三日后宫门外处斩”。 好戏落幕,却只觉浑身似无骨,瘫软在地——难道我真的难逃一劫? 后来,我什么也没听到。只觉得有三两个人把我拖到一个地方。之后一切都静悄悄的。但我明明闻到了伽蓝的香味…… 第九章 是,绝对是伽蓝的味道!可我分明记得,这伽蓝已予了红袖;红袖也一直佩在身上,好不珍惜…… 难道,是红袖她?! 我觉得浑身无力,想睁眼,眼皮却重得不行。嘴一张,就感觉要裂开。身子像火烧一般,手脚却十分冰凉。照理说我害怕的劲儿也该过了,莫不是我又生病了? 是的,虽然韩府大夫好生调养,最近却觉得身体越来越差。估计是这些事情整的。让我唯一感到开心的,便是我也不算很胆小,那些都是我的病症嘛。 可是这似乎是传说中的天牢,看来也不是很好,本该严实的,却觉得风相当阴凉。大佬,现在是夏天,竟然给人冬天的感觉,真是强悍。 百般聊赖,身子却很不争气,头昏沉,又难入眠。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把一个小小的药丸递入我的嘴中,可是我现在更想喝水诶。 这人似乎听到我的心声,细心地端来一碗水。还好,碗似乎没缺口。 “红袖——是你吗?”我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只有呼呼风声做回应,那人应该走了。 这还真是灵丹妙药,差不多一刻钟,我竟然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可以睁开眼睛了。发现这牢房冷是冷些,却能从斜28度左右(目测,瞎猜)的地方看见星星。如果没有栅栏的阻挡,或许那些星星感觉会更真实。 其实我现在更想作星星,挂在天上,笑看人间。可是我不想做它的真身——庞大的陨石。 ——又是伽蓝的香味,这次可真实了。 “小姐——我……”是红袖。她怎么能进来?我方才还以为她是和我一起被关进来,一开始还四下寻找着。 “阿袖,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被关进来的“进来”,而是走进这间牢房的“进来”。 “我,我——”红袖手里端着的水颤抖着,还带着哭腔,“小姐,您先喝水吧。” 看来方才的人确实不是红袖。可是她…… “袖儿,你还不能说出来吗?那我帮你。”来者正是皇上,呵,今天还真是热闹啊,其实我也猜到一二,“袖儿不再是你的丫鬟,三日后便是‘虞’之贵妃。至于韩兮夙,不过是阶下囚。曾使唤贵妃,我便既往不咎。若再以姊妹相称,或直呼其名,便是以下犯上。到时候,可不知道你韩兮夙有几命可保了。”冷酷的声音。 我确实吃了一惊。我什么都想到了,只是没想到红袖成了准贵妃,地位仅次皇后。奇怪,他不是喜男色吗?但为什么一定是三日之后?是讽刺吗? “只是,皇上……”我好歹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能沉着些了,“阿……娘娘还为到出阁年龄呢,未免不符法则。” 不卑不亢的语气。难道这就是那个奸相调教出来的吗?原想好她可能会破口大骂袖儿,也可能拿男宠说事儿,却没想到她还在相信这点。 “其实,我已十六。若真论姊妹,我倒是虚张一岁。”红袖,不,贵妃娘娘似乎没对着谁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我有些“惭愧”。或许是她太嫩相,又或许我从来不注意,才会没注意到吧。 “袖儿,走吧。”语气虽不那么冰冷,却也不是十分热情,或许这是一个帝王最真实的极限了吧。总不能每天笑盈盈的赔笑脸给妃子看? “恕袖儿斗胆,袖儿还想与……犯人韩兮夙说两句话。请皇上先行一步。”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便摆架回宫了。 “小姐——”阿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梨花带泪,样貌好不动人。 第十章 “小姐——”阿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梨花带泪,样貌好不动人。 我沉默。我虽知道红袖对我的姐妹情并非虚假。我更从她对他的眼神中知道,她是为了她最爱慕的男人而屈身作“卧底”。可是,我真的很难平静地面对这个欺骗我这么多年的人。又间接因她,我3日后便要死去。这样也好,说不定又穿回去,离开这个随便杀人的时代。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您会死。”我只想帮助我从小到大那个心中唯一的男子而已。 “你真的很爱他吗?”我开口,只觉喉间热热的。 “……”红袖眼睑低垂。她潜入韩府5年,正是为了他。却没想到伤害了对自己最好的妹妹。不经意间,她抚了抚系在腰间的伽蓝。那是2年前,韩云从官员送来的礼品中挑出最名贵的沉香。谁也没想到,她转眼便偷偷送给自己。 我侧仰着头,像是在看星星,其实是害怕流出眼泪。若是流泪,我想就再也没有比现在还狗血,还煽情的场景了吧? “看来他对你很好,只希望那不是虚情假意。”我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 “……对不起。”红袖想不出别的话了。为什么注定要伤害一个呢? “可是,你能容忍他日后还有别的女人……或男人吗?你能忍受日后和他人争风吃醋,甚至恶意陷害吗?”好讽刺的后宫戏码。 红袖经这么一说,皱了皱眉。是啊,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男人掰成那么多份。还要有闲情与他人斗法。 我闭上了眼睛:“你爱他,可是你爱上的是个君王。你就得忍受。是挥剑斩情丝,还是为他牺牲……还请珍重。” 若从前,我必定好好安慰一番。可是现在,理智告诉我不能怪阿袖,情绪却更占上风。 不知过了多久,红袖离开了。一切又是恢复了天牢应有的沉寂。或许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这种安静。最好再像老人一样,提个鸟笼,养养花什么的。 没想到一个死刑,把我的心理年龄从27拉到了60。 *三日后* 转眼便到了三日之期。这三天只喝了点水,那“猪潲”一点没吃。我突然觉得我这几天活下来就是个奇迹。看来人的潜力真是无限。 话说那韩云被流配到大西北改革去了。若是把那身多余的肥肉也流掉,说不定又还能成为资深帅哥,找个当地的“第二春”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袖的关系,我一点儿刑没受。今天她大婚,不知道关心皇上子嗣的人们得多惊喜啊。只是,我实在喜不起来。 “重犯人听命——皇恩浩荡xxxxxxxx除杀人等罪大恶极之死刑、流放囚犯外,皆大赦。死刑囚犯缓刑xxxxx钦赐。”本来尖细得刺耳难耐的声音,如今却成了美妙的声音。虽然这位拟旨的家伙好像在显摆自己文言文多好,但其中重要的几句,我倒听得一清二楚。 红袖……一定是红袖和太皇太后之类的人的主意。 *暮色四合后* 殿顶皆铺满绚烂的琉璃瓦,连支撑的主柱也不似一般大殿的朱砂柱,而是盘旋着炫目而栩栩如生的金龙。金龙张口对望,口中却含着脑袋大的通透宝玉。试问除了皇上,当今还有谁的寝宫敢建的如此富丽堂皇? 外殿如此华美,却没想到内殿倒也简朴干净。只是一张大床,幔纱飘荡。再者便只剩下有时即兴想要办公时用的微型书房。 “袖儿。”尹曜坐在床边,望了望佳人,轻唤一声。 “皇上——”红袖对于今晚将要发生的事又紧张,又兴奋。还未开口,粉霞便飞上面颊。 “朕大事未了。若今日与你一时承欢,日后生死未卜……袖儿,等我。”尹曜眉心紧锁,他觉得,是个男人,就要为他至今难得动心的女子负责。 “皇上——妾知道。皇上定能成就大业。”红袖听了,十分感动。觉得那男人浑厚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只是祈求苍天,能够让这个男人延续虞之霸业,不让江山易主。 一夜,尹曜轻搂他的袖儿,心中却想着几日后的事情。 几日后,一步错,步步错。 第十一章 一夜,尹曜轻搂柳云袖,心中却想着日后的事情。 一步错,步步错。 ****************************** 正当我叼着喝水的碗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女主不死奇迹时,孰不知宫外那叫一个激烈啊。 据某位仁兄(这位跑龙套的其实与后文有那么半毛钱关系)写得日后算上巨作的史书记载: 公元483年,“奉上”7年。 左相冯鑫率兵逼宫。同时,四面八方反贼皆发起进攻。 没料到,虞帝尹曜隐藏实力多年,今朝放显露。原其“男宠”,皆为掩护之名,实为各地能人贤才。为虞之大业,却受了多年的苦难。其忠心可鉴。 同时,左相之营,发生内乱。臣子竟投奔皇上尹曜。只留少数之人死守。 僵持了一个月,这场祸乱源头势力迅速被瓦解。史称“冯相之变”。(米文化,只能白话了,而且名字的挫,就原谅啦) *天牢* 我的心啊,那叫一个超速。都快2个月了,连我变嗓的药效都过了。缓刑都没听过这么缓的,现在都已经快入秋了。难道真的要等到秋后问斩。 只是最近狱卒都少了,而且乱糟糟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像去看看啊。没办法,天生的爱凑热闹。我甚至有时候忘了自己是个死刑犯。 这一个月,我还梦见了言璇。梦里,却只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 “皇上驾到——”难得难得,竟然来人了。要不然我趁临死之际,提提意见,让他改善牢房伙食?当然,我也没这个胆。心里闷骚个过瘾就罢了。 “犯人韩兮夙恭迎吾皇大架。不知是否为贵妃娘娘而来?”我不会老土得用近乎献媚的语气说“什么风把大爷您吹来了?” “‘犯人韩兮夙’已经死了,如今你是一介民女‘何临溪’。在天牢重地探望义兄该当何罪,速速离去。”他在说哪种土星语言?愣了两秒种,才反应过来。红袖居然撼动了这个看上去霸气十足的男人。民女,我渴望的职称啊。而且,我觉得我快笑翻了,我本来便叫韩临溪,如今不过姓氏的问题。 “谢皇上免罪之恩。”也不是很感恩的语气,因为该谢的人反正也不是他。 我正准备出去,却发现身上虽非囚服,却早已被小虫子啃了些小洞,而且早已肮脏不堪;甚至险些有暴露的嫌疑。 皇帝发现了不对劲,挥了挥手。然后貌似小太监的家伙很狗血地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带我下去。 一身水蓝色的罗裙倒也合身。梳洗一番,出了牢门,渐渐到了闹事之地。却听发现大家的眼睛很不得眼珠子都飞到我身上。女子们反应较快,有些人讪讪收回目光,有些人略带清冷的又瞥了瞥。 男人们令人作呕的目光,女人们嫉妒的目光。这才令我想起来,我现在不光恢复女儿身了,还是个美人。 幸好,那差役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则我入狱期间不得被虐死? 可是,我并不知道,我的民间游没多久,竟然就又送入狼口。 第十二章 可是,我并不知道,我的民间游没多久,竟然就又送入狼口。 ******************************* 我摸了摸兜里的1两银子,想这皇帝也太不厚道了,人人都知道现在是盛世,1两银子能活多久?我要是再不找工作,饿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随便找了家茶馆,总不能在大街上想对策吧? “玉轩斋?”我抬头,望了望还算规模不小,还算典雅的茶楼,嗯……1两银子应该够吧? 踏进这个名字不错的“玉轩斋”,我深深的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离我最近的两位姿色不俗的女子与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貌似彬彬有礼互相切磋茶艺,却不知那两位公子的四肢作出的事情却有辱斯文。最杯具的,当属我一进门便被学名“老鸨”,俗称“妈妈”的动物拉到一旁。 “这位姑娘莫不是有什么困难?”正眼一瞧,才发现这“老鸨”年龄不小,样貌却告诉大家,她年轻是定胜过刚才那两位。她见了我,也只是眼神中稍稍流露出一丝惊羡,即刻便平静下来。 “请问这是哪里?”我虽然明白了,但我得装迷路。其实我也算迷路吧。 “这儿?自然是‘玉轩斋’,京城最有名的艺馆。”没有怪腔怪调惹人嫌的声音,语气十分平常。难道有许多人把这儿当成茶楼? “抱歉,小女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误闯了贵地,失礼失礼。”我愧疚地说。看人家听友善的,我又怎么板的起脸来?再说就方才失神的那一刹那,在场的男人们眼光都“欻欻”向我这儿飞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意”啊。 正欲离开,“资深美女”叫我:“等等,小姑娘。你是来找亲戚的吗?找到了吗?” “哦。亲戚……还没找到。”要不然,我去找韩家哥俩儿碰碰运气。可是,我害得他们的爹被流配啊。 “姑娘有什么才艺?” “嗯……洞箫算不算?” “太好了,我们的乐师正差洞箫师傅。”我皱了皱眉,怎么都觉得这是个阴谋,感觉自己有被忽悠的嫌疑。而且,这红灯区会放过韩临溪,但会韩兮夙这张脸蛋吗? “pia——”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方才临门的其中一位姑娘吸引。 “郑公子、林公子,我们这儿是艺馆,不是寻常人家的花楼。请自重。”当下竟还有如此“勇敢”的女子? “紫鸢姐姐——”那位紫鸢身旁的青衣女子扯扯她的衣袖,怕是要惹事儿。 谁知那两个男子也不恼,反而在“玉轩斋”众客人、姑娘们鄙夷的眼光中讪讪离开。 “芸儿,过来——”资深美女向那位惊得目瞪口呆的女生招招手。 “这位姑娘,你是在顾虑我们这儿是一般的风月场所吗?芸儿,你是不是只当我说这儿是‘卖艺不卖身’,只供大家切磋茶艺、赏乐曲的艺馆是玩笑话?” 芸儿有些内疚地点点头。是啊,我若不是亲眼看见那两人被紫鸢说得愧不难当,又若不是亲眼见着了大家鄙夷的目光,又怎会相信女性职业提前百年便出现了呢? “小女何临溪失礼了。只希望能有幸成为‘玉轩斋’的乐师。”我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资深美女笑了笑,似乎很欢迎我成为她们的一员。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现在想着些什么。 * 咳咳——声明一下,虽然文到现在,艺馆之说特俗不可耐。但是,本人会这么好心让我们的女主过好日子吗?no! 资深美女会单纯得想卖了韩临溪吗? 背后又是一个曲折多牟的故事…… 第十三章 资深美女笑了笑,似乎很欢迎我成为她们的一员。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现在想着些什么。 ******************************************** 当夜,资深美女与我促膝长谈。我才发现,什么叫“侃侃而谈”。 艺馆的老板在侃中,我知道了,她叫秦骊儿。 我还知道4天前,那个所谓“不知羞耻”的韩兮夙韩公子已被当街问斩,悬头多日。 我也知道了皇上不是断袖,却为了国家,那么忍辱负重,又因为相貌、身份,贴上去的女子不断,也成了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可怜那红袖,新婚一个月,丈夫便连续纳了这次功臣:王、王(两家都姓王)、薛、周、庄、孟、林几家闺女。这只是目前不完全统计。 再说说红袖。她身世也并不简单。前几日皇上下诏。昭告天下——原来红袖是柳家忠臣的遗孤。可惜柳家代代忠烈,却被左相冯鑫与右相韩云于先皇年衰时联手陷害,满门抄斩。红袖也不叫“红袖”,而是,“柳云袖”。 后来,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最近难得睡得好。 至于后来,我醒了,不过是在牢房里醒得,我与牢房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差大哥——差大哥——”我郁闷,难道从出牢房到刚才,我一直都是在做梦?可我的身上却是那件雪纺的水蓝色罗裙。 “呦——美人有什么事情?找哥哥找得那么急?不过去上个茅房而以便想我了?”我终于明白从前我那个美女朋友为什么说:“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猥琐男人”。 “嗯……请问我在天牢还是哪里?”我实在难以面对那恶心的面孔。虽然我没看清他长得什么样。 “天牢?哼,你蓄意杀死艺馆老板秦骊儿。这儿可是地方牢房。你若真去了那儿,我还见不找你呢。”那衙役却暗暗骂道:妈的,这么个绝色美人,却要给金老头享用,真他妈可惜。 “秦骊儿……为什么……”没见过我这么衰的。一出门,又被个刚认识的人出卖了。该怎么说呢?云袖之后,我都发誓不再相信别人的。这破了誓言,还真有惩罚。 我无奈,也只能自嘲地想。 * 玉轩斋内,秦骊儿端坐其中。手里玩转着精致的紫砂茶杯。 “莫惜——我无法奈何于你,却将你的女儿送进了牢房。呵呵——”秦骊儿一时间陷入从前那段震惊大虞王朝的情缘纠葛的回忆。不过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秦骊儿忽如醉酒一般,潸然泪下:“小惜,你为什么那么倔强!若不是那天,我们一辈子都会是最好的朋友!小溪……对不起,你的女儿,我……” 秦骊儿喃呢之际,紫鸢闻声前来: “骊儿姐姐,你不是醉了吧?”紫鸢见她忽痴笑,忽流泪的,却并未闻见酒味儿。一看,竟皆是刚采的新茶。 “心既已醉,便是醉了吧。”紫鸢想到。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那段往事。 可真正知道内情的,又有多少人?多半已逝了罢。 第十四章 “心既已醉,便是醉了吧。”紫鸢想到。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那段往事。 可真正知道内情的,又有多少人?多半已逝了罢。 ****************************************************** “皇上——”柳云袖总算等来心所寄之人。 “袖儿。”皇上,这个称呼,让他失去的太多。自己唯一深爱的女子,随时贵妃,却因家道落败,完婚后今夜才能行夫妻之礼。前几日却被王婕妤、庄昭容等人“缠”上了。 屋外落英缤纷,不知不觉中,都已秋分。屋内龙床旖旎…… * “太尊,这犯人已经带来了。”差役嘴上似满是对其敬畏,眼神却出卖了他。难怪做不成高官,心里想什么,脸上都写出来了。 “退下吧,待本官亲自审理。”那“太尊”的长相并不猥琐,客观地说曾是个帅哥。 待众人退下后,那人原形毕露:“美人——”这金太尊本觊觎那秦骊儿,本想让她欠个人情,好让她日后就范,却没想到有了这么一个“大收获”。 “嗨,太尊,没想打你——”我躲过他的猥琐一抱,急中生智道。 “什么?”金老头看我躲开,本就不爽了,现在见我如此说更是怒气蹭蹭地上来了。 “这——请太尊先恕小女子无罪。”见美人细声细语的,一时魂魄更是像被勾了去。 “说。”这部说话都没那么中气十足了。 “听说太尊自原配已故,家中却多了个悍妻,就连太尊当时纳个侧室,她都万般阻挠。如今当官的都妻妾成群,唯独太尊只有您妻子亲自选来的丑妾。如今若被她知道我的存在,更得不知如何对我了。只可惜太尊您——无法做主啊——”我现在才发现我就是个小人,不过从差役那儿听了几句抱怨,就让这“妻管严”金老头怒发冲冠。 “大胆,是谁这么说的!那刁妇我自然驯服得了!” “不如您将她带来此处?便要告诫她——”本想继续说下去,却看他神色不对劲,似乎发现了我的“阴谋”,我立刻改口,“只可惜我从小无父无母,到不如就这么去了。如今我犯了这么大的罪状,不如自行了断。免得身首异处,糟践了爹娘给的身子。”要是我哭出来了,这就是一出精彩的戏。本来说这些就让我够恶心的了,实在精彩不了。 “这。” “好啊,金泰姚,原来你真有这心——”寻声而至的,是一妇人,看来不过20来岁,穿戴雍容华贵,那纱披肩下的金钏儿尤为刺眼。想来便是金老头之妻,只是并非庸脂俗粉之态,也无泼妇之势。话语却掷之有力,更是心酸。倒出乎了我的意料。看来我的计划得改一改了。 “夫人你!”金老头做梦也想不到他赖以自豪的锦香翠玉屏后,竟成了他夫人听堂的好去处了。 那妇人竟也不恼,眉头微蹙,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趁乱逃走的计划也失败了。不知为何,我看她的神态,竟觉得心揪着般疼,看来传闻和现实差距还是很大的! 第十五章 那妇人竟也不恼,眉头微蹙,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趁乱逃走的计划也失败了。不知为何,我看她的神态,惊觉得心揪着般疼,看来传闻和现实差距还是很大的! ***************************************************************** 堂内仅我们三人,却沉默了许久。 “老爷,等我一下好吗?”少妇惨淡一笑,却更令人心痛。是啊,看来她不过嫁入几年,或许也不是她自愿的,却要承受这个老色狼。 “太尊——”那金老头一时慌了神,又听我语气冷漠,更是不明白发生何事。我趁机将那包随身携带的迷药撒向他。随后,他便应声倒地。 不知什么力量催使我进入内堂,看看那女子要做什么,难道要弑夫泄愤?还是杀了我这个“狐狸精”? “你来了——”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华丽的穿戴已经卸下。手中拿着一张纸,题头的“休书”二字,十分显眼。 “你——”我大惊! “很惊讶吗?没什么。我……”突然,她有些哽咽,“你不是自愿来得罢,随我离开这是非之地,愿意吗?”她说得一切都那么平平淡淡。 “你出去看看吧。”我这么做,或许可以帮助她。 她眼里虽说有些惊讶,却一闪而过。只是没想,外堂里倒着那个男人。她看看我,我对她微笑了一下,拿起她手中的纸和朱砂,让睡得和死猪一般的金泰姚“按”了手印。 “我们走吧。”我像完成了游戏人物一样,和这女子光明正大地出去了。这少妇心想:这女子,本以为她城府极深,可见她却能笑得纯真;原以为她为挑唆之小人,却能坦然地“帮助”自己;而且,这么一个大男人,她又是怎样放到的呢?而且,她会想杀害秦骊儿吗?她长得这么美丽,又是哪儿来的呢……真是一个谜。 有转念一想:先管好你自己吧。 *京都码头* 休息了半晚,她,白瑾,决定赶早离京。 “你真的就这么走吗?”真难想象,一个在这个时代的离异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毅力。她身边无人,且只有10来两银子、首饰。迟早要坐吃山空的。 “难道我应该留下来吗?那封休书,我早就想交给他了。难道我回去后,去过着如此寄人篱下、低眉顺眼的日子吗?”女子笑了笑,我发现她并非深闺怨妇,而很爱笑,只是笑了更让人心疼。 “寄人篱下?低眉顺眼?” “对着那个自己不爱的人,我难道要对着他一辈子逢场作戏吗?这样的人生,我过了4年了,太累了。”我若有所思。真是奇了,我以现代人思想,还没她古代女子豁达,我如此做戏迎合他人,只为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生活,未免太不洒脱,患病是迟早的事儿,这样做人,又有何意义。 只是,既然她不爱金泰姚,又为何如心酸,她的性格,不应该那么脆弱啊?! 正欲发问,却不见其踪影。之间那叶小舟渐渐融入江上烟波中…… 第十六章 只是,既然她不爱金泰姚,又为何如心酸,她的性格,不应该那么脆弱啊?! 正欲发问,却不见其踪影。之间那叶小舟渐渐融入江上烟波中…… *********************************************** “快,抓住她。”我猛的一转头,才发现是金老头一伙人。糟糕,忘了药效已过!况且,他那如花美眷被我间接“拐”跑了,不杀了我才怪! 我总不能用有限的药粉弄晕无限的官兵吧,而且这还是天子脚下……谋杀+拐带+亵渎朝廷官员——云袖想保我都难了…… 就在我神游之际,官兵们如狼似虎地冲来,若不是在天子脚下,又进闹市之中,还指不定对我上下其手:我该庆幸吗? 说来我真的很“幸运”,这次,我并非要面对那“老帅哥”,而是又要见那皇帝——我被送入宫中作为新一批秀女了。 人生如戏吗?我注定要入宫?只因这容貌?呵……却没想到日后却成了有一番伤心事…… 至于选秀之事与历史上不大相同:先是入宫由81位宫中官职为“扶林”的人筛选来自全国的肥环燕瘦。3次选拔之后,以品貌优先者,才可见皇颜。再由皇上亲自选出:宝林二十七人(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为正七品)、彩女二十七人(为正八品)。 那诗词只需“借鉴”古人即可,如此,我便入了“决赛”——入了宫真是比在那金老头子身边来得安全,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这种想法,或许对云袖姊妹之情还在,毕竟她在我身边也将近5年了啊;只希望她能将我送得远一些。 我却完全忘记了,我还要面对那个恶魔一般的男子——皇上,云袖的夫君。 我很不幸地在皇上选妾的当天想起了这个严峻的问题:皇上会不会更危险?他不是gay,却不代表他是柳下惠。 第十七章 我很不幸地在皇上选妾的当天想起了这个严峻的问题:皇上会不会更危险?他不是gay,却不代表他是柳下惠。 ***************************************************************** 此时,身穿一抹明黄至此,虽说有龙袍上绣着精致而威严的黑色,他却还是那么耀眼——不得不承认,他很帅,是那种很有气场的帅。对此,我真的很客观。 看他一个个地挑选,虽说紧皱着眉头,但再看看娇羞的低下头来的秀女们,我无言以对。呵,是啊,说不定她们之间终究将成为那尹曜的枕边人。而她们之间,说不定有人在几天前,从宫中人闲言碎语中,才如我一般,得知我们那位皇帝的名字。 而云袖呢?柳云袖……终究只是贵妃娘娘的乳名,如今,却要和这么多人同“分享”她的皇上爱人吗?这……应该不是她想要的。我有些害怕,云袖会和电视剧、小说里的娘娘们一样,也成日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游戏吗? 正在我狠狠地骂“祸起萧墙,尹曜该死”时,尹曜似乎注意到了我。 “你……”不用抬头看,光听,便知道他的不悦。怎么也想不到我像阴魂一般吧。 “民女何临溪,今15。自幼父母双亡,由金太尊选送。”我只当听不见,如前人一般,自报家门,也解答了他语气中的疑问句。 “……民女何临溪……”他自顾自地喃呢着,也明白了我怎么来的。“一干人等,暂且退下。”霸气十足的帝王气概。不知为何,我的脑子中突然蹦出三个字“帝王攻”!随后摇摇头,要得头都晕了:果然被身边的腐女们带坏了。 众人皆是一惊,随后也明白了,那姣好的面容,即使是宫中的“男人”们,也都心中也不禁荡漾其些许波澜。各各识趣地退下了。 “这样也能被带回来啊——袖儿知道后,我得再帮你了。”尹曜这带着戏谑的语气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他不是威严的吗?虽说他的嘴角没有一丝弧度,却感受到气氛没那么紧张了。其实韩临溪不知道,她刚才又是摇头又是无奈的样子,足以让冰川融化。 “我——只可惜皇上您没将我带离京城……呀——”我故意装作一惊。 “如何?”尹曜可怜的笑容很快就消退了。到更是惊讶: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韩兮夙……不,是何临溪不可能对他说出这些话来。更不可能有那样可爱的动作,莫非是一出“美人计”?可她又似乎丝毫不在意韩云那老贼的样子。(ps:聪明人太累了吧——) “即使我离了京,终究是要被抓回来的。就像现在这样,我不送上门,也得被‘护送’回来呀。说不定还能天天陪着柳贵妃,替她解解闷呢。”我特地家中了“护送”二字,又将“天天陪着柳贵妃,替她解解闷”这句说得阴阳怪气。傻瓜都听得出我在讽刺尹曜有了新人忘旧人,顺便自恋了一把。很显然,尹曜不是傻瓜。 “……”尹曜沉默了,那百年难得一遇的戏谑明显是调味剂。确实,他欠云袖太多,没办法,虽然现在江山是他的,但权利诸侯也都稍有把持,为了稳住他们,只能似与其女承欢。他们也想着等女儿们生个孩子,最好哪天成了太子,这样也算光宗耀祖,间接夺位了。 只是,尹曜万万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木头般的“孝女”何临溪竟是如此伶牙俐齿!还真当另眼相待了。 韩临溪 几天前: 那晚,我梦到了很多,有言璇—— “哥哥——不,姐姐!你想我吗?哥哥们怎么样了?” 有爸爸妈妈—— “临溪,你那样对这群古代人,不累吗?都是你爸爸(妈妈)没教好你。”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们也是这样。不过,我厌倦了这种生活。” “……” 有……还有姥姥—— “临溪——”岁月在姥姥脸上的痕迹让人心酸,是啊,5岁之后,我就这么和姥姥过着,直到父母把我带走,又扔下,只有在姥姥面前的我,才是最真实的。 “姥姥……对不起。”要不是那天,我离开了…… “人总是要离开这个世间的,若活在为生存而伪装的世界里,不白走了一遭吗?!姥姥已经走了,以后的事情得你自己想了。你有了新的生命,难道还想对每个人继续伪装吗?你的爸爸妈妈其实也不想这样……” “我跟他们说实话,他们就打我、骂我!我也很讨厌那样的自己!……” “记住,自己的路,要好好选择,没有下次能让你再活一次了……” “姥姥……我……”我还想说,却发现我哭醒了。还是在那间小屋里,其他女孩子们因为一天的训练,早已昏昏沉沉地睡去。再看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姥姥…… ********** 韩临溪,女,某南国名牌大学生。 5岁时,父母离异。父母双方经济状况皆良好,却不愿抚养其女。最后判给母亲,但皆有其姥姥抚养。 11岁时,父亲上诉,重夺抚养权。与继母、父亲、继母之子生活。半年后,因撞破继母之子早恋,受排挤。后以想姥姥的原因,加上继母一家不大喜欢自己,所以重回姥姥之家。也算幸福。 14岁时,在商场。与父母、姥姥一起,实属难得的一次聚会。后父母上楼,寻找吃饭的地方。韩临溪见天气炎热,父母却扔下自己和姥姥,于是去商场外买水。不曾想抢劫银行的劫匪撞上姥姥,恐其认出自己,开枪杀死姥姥……人群一阵恐慌,劫匪逍遥法外…… 韩临溪伤心之余,竟被父母如皮球一般踢来踢去。大有居无定所之意。 大学时,居于宿舍。 某个周末到母亲家,却遇上入室抢劫之人,家中本无人,却突然撞上了她。扭斗之中,劫匪失足,险些从阳台跌落,韩临溪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却没想到反被拉下,无奈,坠落时,成了人肉垫。于是穿越到这个荒蛮时空。 第十八章 只是,尹曜万万没想到,这个曾经的木头般的“孝女”何临溪竟是如此伶牙俐齿!还真当另眼相待了。 ******************************************** “皇兄聊得好不愉快。”清脆的声音跳动在空中,传入我的耳朵。只见一抹粉红来到我和尹曜的面前。想来这便是尹曜的皇妹,只是不知是尹含翎还是尹含漪。 “二妹,你怎么来了。”二妹?想来便是尹含漪了。瞧她“香脸轻匀,黛眉巧画宫妆浅”,柳腰身配上粉色罗裙,更是衬得她小鸟依人却十分灵气。 “参见公主殿下。”我微垂着头,行了个礼。 “呀,这便是皇兄看上的姑娘吧。嗯——这么漂亮,比皇兄的妃子们都美呢。皇兄,快封她个淑妃什么的吧。”看来这位公主和尹曜关系不错,敢如此对她的长辈说话,实属难得。 “漪儿——”不似兄长对妹妹的无奈的溺爱,更多是无奈:这又是为什么? “皇兄,难道我打扰了你和这位美人的谈话?那我……”显然尹含漪没听出那层意味,还在拿她的皇兄打趣。 “去和柳贵妃说说话吧,或是和翎儿聊天,莫要到这儿玩耍。”尹曜一贯冷冷的语气。只是想不到,他会有这样可爱的妹妹。 “不要。你的宠妃和我的姐姐都是闷葫芦。尤其是柳贵妃,一见了我,拘谨的很。”不会吧?这还是从前的柳云袖吗?难道进了宫后就变了这么多吗?拘谨?我一直以为她得到尹曜的喜爱,又是贵妃,应该更加放得开才是,况且这尹含漪看起来并不是很难说话啊。 突然,她眼睛一眨,看向我,道:“不如皇兄快快纳了这位姑娘为妃,这样我就有了玩伴。” “你别打这个主意,她可闷得很。”尹曜,你居然说我闷!你见过我几次啊? “闷?方才竟然有为姑娘在和皇兄大大方方得说话,还数落他呢!只是不知是哪来的呢,只是好像和您的贵妃很熟呀。” “……快去玩吧。”尹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顺从一般,语气像是答应了,又道,“今日申时(15:00—17:00)到朕的御书房一趟。” 待那抹粉色身影走远后,我才道:“皇上莫不是应了公主殿下之意?”现在若就说不答应,有可能人性中叛逆的性格上来,就真纳我为妃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你是朕的臣民呢?”果然,这个世界上的君王没有柳下惠。那我又该如何? “皇上,民女何德何能?” “黄内官——”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名为“黄内官”的跑龙套的。 “陛下有何吩咐。” “这何临溪,文采在众女中如何?” “实属上等。” “好——”不容我分说,尹曜帝王的气势就这么上来了,“今封民女何临溪为婕妤,余人皆散去吧。” 天!一介民女跃升为正三品夫人。更可怕的是,其他人连宫女都做不成,全部回家。对那些女孩们说或许是好事,不过在朝野中必然掀起一番风波。这个尹曜,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 政治联姻 天!一介民女跃升为正三品夫人。更可怕的是,其他人连宫女都做不成,全部回家。对那些女孩们说或许是好事,不过在朝野中必然掀起一番风波。这个尹曜,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 ************* 申时—— “皇兄果然疼我。可为什么不让那姑娘当个淑妃、贤妃?德妃之名,已被文家人占去;贤妃、淑妃的位置更是被严家、方家觊觎。四妃之衔,还不如让与朝野无关的人占去。况且那个……哦,何临溪,看上去不差啊。”皇室之女,自要懂得些后宫的“潜规则”,不过,显然尹含漪还是太嫩了些。 “漪儿,妃子们为了争夺短暂的宠爱,长久的地位,难道不会寻找朝野中的靠山吗?况且将民女封为四妃之一,她若不找寻靠山,必定受到万分排挤。看来你挺喜欢这个与你皇兄‘作对’的女子,难道你想让她改变甚至丧命吗?” “我……”尹含漪一时不知所措。看皇兄如此洞悉后宫,又这么维护那女子,应该是因为母后吧——与当今皇太后情同姐妹的母后,已逝的母后——同样是民女,因为后宫势力纷争死去的。只有自己和皇兄是同胞兄妹,所以皇兄从小宠爱自己。 “你还太小了,但要懂得如何在后宫中生存还得靠自己。” “皇兄说什么呢。”尹含漪笑道,“我才不离开这里呢,有皇兄,想谁敢欺负我。而且,后宫那么可怕,我宁愿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呢。” “漪儿——今天,朕就是来和你说这个的。你可知北方厄尔科特国连连侵犯。上次战役,虽挫了他们的锐气,可内乱尚定,国力不足,怕无法战胜他们。几天前,收到消息:厄尔科特国请求和亲。并指名……”尹曜本是硬堂坚毅的男子,却偏偏栽在他的妹妹身上。原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地说出这件事,可语气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指名……我,是吗?”尹含漪声音颤抖着,手心已经湿冷了。没想到……呵,和亲?在外族侵入时常见的手段。若不答应,又怎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又怎能让皇兄为难呢?可到头来,总要负了一个人。 尹含漪,从未想过,原本最期待的及笄宴,现在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和亲?好一项光荣的任务。竟要让一个15岁,不,在现代来说仅14岁的女孩完成? 只是,他们又怎知尹含漪,又怎知皇上最放不下她这个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