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妖精有个约会》 第一章 噩梦——十八岁生日的夜晚 下午四点,闹钟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叫秦芜,在这世上已生活了一十七个春秋,是世上最可怜和最害怕孤独之人。 朦胧中我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着自己,“怎么,在睡梦之中我又变回了本体吗?”当我发现我的胴体在午休的沉睡中变成了女子的形态,这在大白天还是第一遭,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心里吃了一惊。 这时候的芜,还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前兆,今晚,将是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今天的我,身体不太稳定,灵气混乱,什么回事……”嘟哝着,我揉揉眼跳下床,赤裸着走向穿衣镜前,镜内的影像,神秘而妖娆,浑身环绕着柔和的光泽,身材苗条,是一位羞涩的绝色少女,拥有着令人窒息的不属于人类的美丽,这就是我——即将满十八岁的芜的真实容颜。 楼下传来朋友们嘈杂的呼唤声,“寿星,下楼了,”“王子!”“我的十八岁王子,”“怎么还不出来,”夹杂着女孩子们的尖叫。 今天,是芜十八岁的生日,朋友们都聚集到她家中张罗开patty庆祝,现在,家里一楼闹得是沸沸腾腾,就等着少爷本尊出场了。 “来了,来了……”秦芜浅笑着闭上眼,排除杂念开始冥思,芜的身体开始变形,变成男子。当芜再次睁开眼,此时站在镜前的他,是一位拥有酷似刚才镜中美丽少女的面容的俊美少年,身材匀称,充满阳光朝气。 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即使是变身为男人,我也是美到不可言喻。我明白自己过于光芒灿烂的外形,即使是做为男人而生活,那份长相都可以杀死人。 变化后的秦芜,更接近人类。 “笃”的一下,房门被敲开,伸进一名男生的脑袋,吓了秦芜一跳。 “怎么,阿芜,还没——”话语开始打结巴了,他的目光因为突然看到了芜而呆滞,天呀,秦芜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俊脸灿光辉,赤裸着上身,正在穿衣,就像性感的天神,美得令人窒息。男生因为震撼而开始流口水,因为惊讶而不会说话了。冷不防一个枕头向他飞来,“你变态呀!不是说了不许上来的吗?” 那家伙惊叫一声缩回头,深吸一口气,心里呯呯跳,“那家伙,不是人!”秦芜抿着嘴,自我解嘲:我本来就不是人。男生一路跌跌撞撞下楼去,怪叫着,“不是人,我看他是从地狱里专门来终结我的,我完蛋了。”他扑到楼栏杆边,“号外,号外呀,王子在换衣裳呀!” “养眼吗?” “如果我说,有一朝我死了,一定是被秦芜杀死的,”那男生用手捂住胸口,夸张道。 楼下的人兴奋不已的喧哗。 “真的吗?”“我要看。”“我也要上去看看。”“呀……”“不行——” “真的,很白痴……”听见他们的话,秦芜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扣上衣扣,扎好衣摆,对着镜子梳梳头,将长发束在脑后,拎上外套,快步走出房间。 “哇塞,”就像突然间被放大的音响,从楼下传来的尖叫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天,一楼的客厅满满是人,除了二楼的梯口让两个好友堵着不让人上楼以外。怎么来了那么多人来庆祝生日呀,虽然很感动,惯于低调行事的秦芜还是吓着了。唉,太受欢迎也是一种罪过。 堵着楼梯口不让人上的那两名男生是芜从初中玩到大一的死党,自从初一时在同一学校同一班级第一次见面,他俩就决定追随他了。因此,考上一样的高中,一样的大学,选修一样的专业,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俩还想和芜共渡一样的人生。其中一个叫林,身材高大潇洒俊逸,温文雅尔,是个亮眼的大帅哥哟。另一人就是刚才被枕头扔中的冒失鬼,他叫涛,朗爽大方,也是个校草级人物,虽然两人都是不同型的美男子,但是,只要是站在芜身边,风头就会被夺去。 “对不起,”林歉意的欣赏着眼前的美少年,“大家都想为你过生日,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班上的同学,外班的同学,还有别的年级,系个系的,外校的朋友,还有高中生……家里是坐不下了。” 芜,你是偶像级人物呀。 有时候,林真的怀疑芜是不是人类。今天的芜仍旧穿着洗得发白的休闲裤和衬衫,脑后扎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生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他身上发着光,扬溢着无法掩饰的说不明道不清的魅力,超越年龄和性别,令人窒息而不舍。上帝,怎么就造了这样一号人物,让人完全无法抵抗。 为了不让他的家——占地200坪米,已有二十年高龄的别墅有被挤塌的危险,秦芜惊诧之余得赶紧转移阵地。他站在楼梯上举起手大声说: “上街开patty吧,怎么样?地点,前边街拐角‘观光大酒店’,如何?” 客人们欢呼着。“好的,我来订,”人群中有一男生高举着手说。 “谢谢你。”声音温柔平和。 那男生脸红了。大伙开始撤退。 观光酒店的宴客大厅里,满是生日狂欢的学生们,令过往的客人们不时的侧目。芜坐在厅口露台旁的沙发上,啜着饮料,他对诸如零食饮品没有什么嗜好,东西嘛,在他眼里,能吃就行了。看着客人们嘻闹,他其实不爱热闹,但是他毫不掩饰他喜欢受到欢迎,因为,受大家欢迎的话,那就不会孤独,会冲淡寂莫。 涛走过来,“怎么,不去跳支舞?嗯?生日,没有人打电话给你向你祝贺吗?” 芜知道他在指什么,“没有,”他怔怔的说。芜其实是被家人所遗弃的孩子,他的母亲早逝,他完全没有印象;他的父亲长期在外,听说现在或许还在某处流浪着吧,总之,是将他遗弃了,芜回想到,其实他根本就想不起他的面容,那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他给他留下了庞大的财产。但是,当时还是很小的他,紧接着就被父亲的家人们扔到这里来了,他们告诉他,这就是中国,是他母亲所居住的国度,这所房子,曾经是他父母所居住过的,再然后,他在这里孤独的成长。 芜看着涛眼中满是同情和可怜他的目光,不由好笑,“他们每年都有寄钱过来给我的。”他轻笑着,安慰涛。 “我不是这个意思,”涛粗声粗气的说,脑海里突然出现芜换衣服的场景,涛咽一口水,鼓起勇气,他的手中像是变戏法似的伸出一枝玫瑰,单膝跪在芜的面前,双眼迷朦,“我爱——”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阿芜踩到地上去了,“……又玩这个,我说多少次了,不要玩这样的游戏。” 芜简直觉得浑身不舒服,突然停住手。涛趴在地上苦恼的想,挨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秦芜笑眯眯的说,“千万别误会呀,”他怎么变得那么人性?涛抬头望过去,一个脸儿红红的小女生,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俩。秦芜怕极了那女孩把他们当变态,“这家伙是开玩笑的。”涛不好意思的走开。那个小女生犹豫了一下,轻轻走到芜的位子前,“你有事?你是高中生?我认识你吗?” 那小妹妹在他的目光下连话儿也说不出来,芜善解人意的指指这个,“要给我吗?”那女孩藏在身后的小手紧握着一张生日卡,秦芜伸手去接,“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可是那个女生忽然大胆的抱住了秦芜的脖子,以迅雷不及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使芜和涛都吃了一惊。 “呀!!”王子被亲了,王子竟然被亲了!一大堆人往秦芜那边靠,女孩们尖叫着“我也要,我也要……” 这是什么阵式?秦芜只感觉恐怖极了,他大喊救命。 涛和在远处与人交谈的林互望一眼,两人坏笑坏笑的同许多男生向女孩子们靠拢,口中大叫,“我也要,我们也要……” 女孩们尖叫声叠起,场面可太热闹了,结果就是,林和涛抓住芜,帮助他从乱哄哄的人堆里爬出来。 芜刚从地上爬起来,不防被一高大的男子拉住。 “真受欢迎!”那个口吻。芜心中一颤,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大伙停下来,抓着秦芜的是一个身材将近一米九的英俊帅哥,金色的头发,阳刚气十足的超酷级大帅哥,自有一种成熟的气质。比较起来,被他抱在怀里的美少年像是一个孩子,柔弱纯洁的天使,阳光般灿烂的芜,迷人而另类,他有一种无以言喻的亲和力,致命的吸引力,是一种不分性别之美,会令所有看过他的人都心生爱慕。 这两人在一起,可是真有得比。 “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欢迎吗?” “无所谓。” “小子,就这样对待你的兄长吗?”男子一点也不气,俯身在他手上亲一口,“芜,祝贺你18岁生日。” “你怎么能亲他的手?”有个女生尖叫起来,“那是男人对女子才行的礼,真恶心。” “不然怎样?亲爱的芜,能让我亲吻你的脸吗?”男人诙谐的说,“我是他族兄,怎么,不介绍一下吗?” 芜嘟着嘴对着大家,“对不起,康纳,我家亲戚,我的财产托管人。” 在秦芜的别墅。 “什么,今晚你要住在这里?不行,”芜烦躁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康纳坐在最里面的靠椅上,漠漠的瞅着他的一举一动。“这里也是我的家,”康纳说,左右看看书房的陈设,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我有这房子一半的继承权。另外,芜,楼下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也住了进来吗?什么时候的事?” “你关心过我吗?他住楼下,朋友,只是有时会寄住。” 这时,房门外,林敲敲门,然后轻轻走进来,“打扰了,”他敏锐地察觉房里不是好气氛。 康纳礼貌的笑笑,“你就是林先生?我的随从没告诉你吗?我们有些家务事,我要在这住几天,你知道,我是他的财产托管人。” 林窘迫的说,“我从不知芜是外国人,他是混血儿吗?” 康纳神秘的笑笑,“我们可是大家族呀,而芜,她可是——”他敛住笑,停了一下才说,“混血儿,没错。” “你们很重视血统?” “对!” “所以遗弃了他,那你们还来找他干什么?”这个男人,他会对芜不利吗。 康纳放下书,叫声,“来人,”门外进来两个仆人。他带了几个随从过来?这个麻烦的家伙。芜想,他到底来干什么? “请林先生收拾东西离开这栋房子。” “是,”仆人躬了躬身,不由分说请林离开。林悻悻下楼,这才发觉家里多了好几张陌生的面孔,都穿有绣着家徽的制服。为了让秦芜能专心面对家族事务,他决定不去打扰他。 有人轻轻叩门,没有进来。 “走了?” “是!”门外的人轻轻答。 芜没有因为林被撵走而生气,他认为还是积极面对眼前这男人,把问题解决了比较好。 “我们,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吧。” “是的,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有变老。” “哈,那是因为我是纯种的,”康纳悠悠的说,“可是你长大了,美,真美,你还是那么习惯将自己掩饰为异性吗?我可是专程来结束你的痛苦的,芜,让我看看你的本像。” “你要带我回去吗?”芜挡开他,言语中尽是不敢置信。 “是的,只要你想。” “不,”芜努力的想要看清康纳的想法,他看不明白,康纳的眼神清澈而不见底。 “你长大了,芜儿,”康纳叹息一声,“十年,对我来说是非常短暂的时光,但却能令一个小童成长为大人。你必须回去,王位,不是你的吗?” “你们不是不要我了吗?因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人类的血,”芜轻轻说,“所以剥夺了家族的姓氏,我不是被舍弃了吗,爸爸也被流放了,不是吗?” 康纳惊讶的看着他,“芜,你要体谅长老的心,不错,是有许多人恨你,因为你不是纯种的,但是,至少我不是这样想,长老也不是这样想的,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让你远离精灵国,那是因为身上流淌着人类之血的王女,从诞生之日就会被命运而诅咒,因为不想你遭受到不幸,所以才决定让你来现世,远离有魔力的地方。” “我知道,我很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我不是王女,如果我只不过是普通的精灵的小鬼,如果我母亲不是人类,如果我没有继承精灵之血而是继承了我母亲的血做为人类生活,那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父亲不是因为喜欢上人类,什么都不会发生。”芜伤心的大喊。 康纳怜惜的把芜揽入他温暖的怀抱,“孩子,如果是那样,就不会有你了,上天造物,赐与你生命,就有着生存的价值,你只是还没有找寻到自己的位置。” “我精灵王族,自古禁忌与人类通婚,因为诞出的小孩如果是继承精灵之血的王女,易背负命运的牵绊。你的出生还真是特别,你母亲为你折寿,以生命为代价,换你出世,从诞生之日,长老就为你封印住了体内的精灵之血。但是,结果呢,你的封印被人解开了,还是想不起来吗,是谁解开的呢,那个召唤你的人?你还有印象吗?如果不找出他,你的一生将被他所左右。” 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我努力想过,但是那时我才两岁,我确实没印象。” 康纳认真的看着他,“芜儿,我是你的族兄,是看着你长大的人,又是你的财产托管人,但我不会窥视你的王位,但是,如果你被解开你封印的人所控制,你怎么能担当起王的重任。” “王兄,我对王位不感兴趣,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我只是在辅助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身上可没有继承精灵之血,没有成为王的资质。” 芜心中一阵感动,“但是我现在生活就很好了,无忧无虑。” “这不是真的好,你不会在人界扮一辈子男人吧,你不会打算嫁给人类吧,那我们精灵国就完蛋了,不能允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一想到精灵之王会被人类所束缚驱使,我的心就凉完了。相信我,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事,都是为你好。” “那你打算为我做什么?”芜好奇的问。 康纳脸红了,避开他的话,“真的,我该早点来看看你,一个人的生活,一定吃不少苦吧?与人类相处,不是太难吧。不过,我很快就可以带你回去了,回到你可以自由呼吸和生存的地方。” 康纳拍拍他的肩说,“好了,先谈到这儿,去洗个澡睡觉吧,我会让你幸福的,有事明天再说。” “嗯!”是有点莫名其妙,芜正要走出去,康纳突然间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一脸坏笑,他猿臂一展,秦芜便到了他的怀里,芜吓了一跳,康纳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用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来,做个游戏。”他俯身就在芜的唇上亲了一下,轻轻咬他的唇,用舌尖抚弄他的贝齿,然后长驱直入……我的、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这可不是秦芜想要的惊喜,他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紧,喘不过气来了,他快死了,他被康纳给算计了,这个大花花公子,居然对他下手了,秦芜脑袋乱成了糊糊。当康纳终于放开他时,他喘息着给了他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在他腹上,“我可不是坏小孩。” 康纳一点不觉得疼,“没有人说你是,你就不能专心点吗?”他那副欠揍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秦芜的脸刷的红了。 “滋味?” “…………我,我不管你想来这里做什么?一夜,我只收留你一个晚上,然后你给我滚出去。” “唔、唔,知道了,”康纳没有半点悔意和愧疚,他毫不在意的站起来,反而笑嘻嘻的,带着一点戏谑的表情离开了,“一个晚上?已经足够了,晚安。” “嗯,晚安。”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肯定是错觉。 “见鬼,我倒底在想什么?他是你的族兄,族兄,你可以信赖的人,”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小声反驳,他只是族兄……秦芜捂住嘴巴,然后记起刚才自己不知吃了他多少口水,“我要刷牙,漱口……” 康纳其实还是有遗憾:还是挨打了。唉,魅力不够呀,尚需修炼。 今晚是满月之夜,又是芜的生日之夜,这样一个迷人的月夜,会发生什么事呢,洗了澡以后的芜可没多想,今天他比平时要困得多,感到灵气不稳,不能隐藏,向外胡乱溢出,她疲倦的躺在床上睡着了,今夜他很困,很困,他习惯裸身睡觉,只有在最安全的地方,他的家里,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他才敢裸身睡觉,这时候的他,感觉上就像在黑暗里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安全而安静的沉睡,这家伙,他没有安全感,而且,他认床。沉睡中,他施与自身的幻术开始解散,只有沉睡中,全身放松的这时候的他,在浓浓的夜色中,身体慢慢的恢复原状,那是多么美丽的胴体呀,一个绝色的少女,沉睡在黑暗当中。 她,秦芜,拥有令人窒息而且致命的美丽,那是人类所不能达到或比拟的美,因为她的身体,一半是人类,一半是精灵,她的美丽,仿佛是黑暗中的星辰,另类而无与伦比。这份美丽,让她不敢走在尘世的天空下,而是让自己的精灵之血在体内沉睡,转化为较接近人类的男人形像存活于世。 此时,她的床前,站立着一个裸身的男子,康纳,她可是从来不知道他会悄悄走进她的房间,欲行不轨。他可是不知道,她有如此的美丽。初入她的房间,首次目睹成长以后的她,像完美无暇的夜之女神,紧闭着双眸,等待着他的入侵。回想小时候看她,那时的美丽就已经是惊人的,他承认,纯正的精灵也生不得她一半的美丽,因为她是混血的缘固吗。但是当时当年他只当她是美而易碎的玻璃小娃娃,现在呢,她长大了,原来面目如此呀,难怪她不敢以本来面目生活,最美的东西易碎呀,她很孤独,很害怕受伤。看见她真实的容颜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他懂了她许多,放心吧,芜儿,我会令你幸福的,我就是让你幸福的男人,拥有你,一生一世。 康纳俯身向美艳绝伦的芜抱去。 芜沉睡在黑暗当中,她的思想,飘荡到了过去——从来未曾回想起的往昔,真的很累呀,我在哪里,没有人要我吗?许多年以前的小小的她站在黑暗里,为什么,自从她记事开始,周围的声音就在说:那个孩子,她身上流着人类的血,异类,不是纯种的,不喜欢这样的小孩,不要和她玩,讨厌的话语,让她很伤心。那年她两岁,因为听明白了,心中感受到被人厌和孤独,在那个大大的城堡当中,不受人欢迎,于是她跑出去了,这是哪儿,她来到哪儿了,许多的参天大树,回想起来,这是森林吗?不经意间她跑进了森林,似乎有人看着她,她在跑,是谁,她好怕,我不该跑出来的,小小的她在想,长老呢,在哪里,他能找到我吗。求求你们,带我出去,怎么办?芜儿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有个声音在说,中了,困住了,炎,过去,她是你的猎物,母后,可是她很小呀,呵呵,炎儿,母后为你困住了一个小小的精灵,她会代替母后,伴你一生的,我,我在哪里,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被从地面上伸展的光束所束缚,是踩中魔束中不能脱身吧,跌入了专门捕捉精灵的陷阱吧,是的,地面上的符咒是菱形的光束,古老的魔束,这种咒语只对精灵有效,是谁,要捕捉我,命运吗,就因为我是人类所生的孩子吗,呵呵,母后很惊讶哟,炎儿,好好保护她,母后也没想到,她是个王女呢,炎儿,走近她,喂她这个,她喝了你给的水,便会永远留在这世上,再也走不了了,炎儿,炎儿,有一个身影走近我,小小的我,喝吧,他强迫我喝了,是的,我喝了那世界的水,想起来了,其实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平时记不起来罢了,呀,不要,为什么—— 芜突然从恶梦中惊醒,是谁,她感到自己被人紧紧的拥抱,亲吻,真的很热,这个气息,她感到很温柔,不,不对,芜睁开眼,大汗淋淋的看着拥抱自己的男人,“康纳!”她用力想推开他,“你在做什么?”芜生气,羞愧,不知所措,康纳将她的双手按住,用唇霸占住她的嘴唇,索取着她的爱,深深吻毕,他喘息着对芜说:“醒了吗?芜儿,放松点,我不会害你,我爱你,所以我要你,要拯救你,过了今晚,你就是十八岁了,十八岁之夜,你一定要有一个男人,而我,就是你一辈子的男人,因为我够爱你,要破解那个咒语,只有十八岁之夜的那个男人可以决定你的命运,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要破掉施于你身上的诅咒、和施于你身上的命运抗争,芜儿,我这样说你明白吗?你忍着点痛,一会就过去了,我爱你,”芜感受到康纳的下身的肿涨顶着她,不要,她心中大喊,我的身子,我是想要交给我心爱的人,“不要,”她大声喊道,与此同时,康纳正想挺身进入芜的身子,一道光亮,从床上伸起,将他弹开,那是古老的咒符,一个菱形的咒束,将芜束缚在光束中间,芜惊恐的大叫,然后,从床上消失掉了。 迟了一步,康纳懊恼的想,这就是命运吧,望着空无一人的床,他大声呼叫芜儿的名字,激动不已,但是,佳人已经消失,再也不会回来,就仿佛她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见鬼,就差那么一下。” 房门一下被仆从们推开,康纳悻悻从床上起来,告诉他们,“告诉长老,我失败了,芜儿不会再回来了,除非有奇迹,”他伸手抓起自己的衣服,“这下精灵国真的有麻烦了,从今往后,我们的王位继承人彻底消失了。” 浩瀚星空,岁月如棱,时空转换到另一世界。 这是古代的宫殿,这个宫殿非常的华丽,有两层楼阁,二楼里灯火尚未熄,宫殿深处的龙榻上,一披着丝薄外衣的高大男子,以手沾水,在床上划着古老的咒符,划这个符号,已经成为他十六年以来人生中每晚的必修功课了。今天,又是个月圆之日,今晚,她会回来吗?他想。当最后一笔完成之时,水痕连接成的菱形圈子开始发光,古代和现代的时空就这样逆转了,光束冲破楼阁,冲向夜空,成功了,光束消失时,咒符中出现了一个女子,一个绝色的少女,静静的躺在龙榻中,然后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了。 男子因为惊诧而有些看痴了,“这就是我的小精灵吗?我等了十六年,芜儿,你终于来了。”他轻轻的触摸着芜的身体,女孩尚在昏睡当中。 美呀,她可真美呀,美丽得不属于这个世界。男子轻轻褪下身上的衣衫,向芜搂去,今夜,春意正浓。 芜,还正沉睡中,她还不知道,从现代到古代,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她的恶梦,从今夜开始。 疼,疼,她皱皱眉,重,重,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折磨她,她勉强睁开眼,有灯光,真刺眼,还有,这个男人,有个大男人在她身上,是谁,那男子俯下身不停的亲吻她,“疼呀,”芜下意识的想推开他,男子笑笑,“那我轻些”,芜一下明白他俩现在在做什么事了,这个男子,正在占有她的身体,她娇喘吁吁,而他,汗流浃背,她麻木了,不知道身体的反映,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芜泪流满面。噩梦呀!!! 第二章 自述 我叫芜,随我母亲的姓,是这世上最孤独和可怜之人,在这世上已生活了一十七个春秋。 我拥有令人窒息而且致命的美丽,那是一种有异于人类,或者说,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异世之美,因为我的身体,一半是人类,一半是精灵。 从小,我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拥有不属于人类的美,那会给不喑于世的我带来灾祸,因为害怕和不信任世人,我将心隐藏起来。 我天生具有神力,我运用灵力变形为男子生活,因为我体内流淌着人类的血,使这个形态,更接人类,但是即便做为男人而生活,那份长相都可以杀死人。 我其实是被家人所遗弃的孩子,知道我为什么姓秦名芜吗?秦是我母亲的姓,我并没有见过母亲,她很久以前就死掉了,我的父亲,据说他现在或许还在某处流浪着吧,总之,他是将我遗弃了,回想起来,其实我根本就想不起他的面容,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的事了,他给我留下了庞大的财产。 但是,当时还是很小的我,紧接着就被父亲的家人们扔到这里来了,我被剥夺了父亲的姓氏,他们给我起名芜,并给了我母亲的姓,芜就是荒芜,秦芜,意思是我是家族所不要的小孩,抛弃,不要我了,不要这个人类所生的小孩,他们告诉我,这里就是中国,我母亲的国度,这所房子,曾经是我父母所居住过的,再然后,我在这里孤独的成长。 我没有真正的亲人和朋友,我只是孤独的在世上一个人过活,我害怕外界的一切,甚至以真实的样貌行走在大地上,都担心会受到伤害,只因为,身体的那份美丽,不属于人的世界。 改变样貌生存于世,这好象是我天生的本事,自我记事起就会了,隐藏起精灵之血,以最接近人类的面目而生存,那就是幻化为男人,那个形象是我生命里最接近人的样子,我喜欢扮成男孩,它就象保护色,能使我鼓起勇气,走在蓝天下,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奔跑,一样的呼吸。 公开使用是来中国以后吧,因为害怕,我不敢见任何人,家人们离开后,当时小小的我躲藏在房间里发抖,一直过了很久,很久,我终于明白再这样下去不行了,真的会死掉,而且是被自己吓死的,心里想,变成男人吧,变成男人吧,只要是变成男人就好,于是从那时开始,我以男孩的身份出现于世,以男孩的身份上学,生存着,欢乐着。男人,是一种保护色,只要是变成男人,我就不会害怕,就敢于伸出手去触摸外界。 于是我打算就这样生活下去吧,然后做为男人,我交到了许多的朋友,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因为我漂亮吧,从小就吸引人的目光,人缘很好,还可以说是艳名远扬吧,反正想追求我的人也很多,是的我知道我身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力,即便我装扮为男人,它仍然存在着,散发着另类的美,我以我人缘不是一般的好,因为男子对我也没什么抵抗力,所以玩伴多了,生活就热闹。 哈哈,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有人陪伴,就不孤独了,如果不是想好好的安静的活下去,我想我还真想报考艺院当演员,但是我天生懒懒,只要活着便好,无甚追求,亦无所爱,更不想以真面目去示人然后恋爱生子,那些都是不可能的事。 我从不相信会有属于我的幸福,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呀,你想想见到我的真面目的人都会痴恋上我的话,我上哪儿去找真爱呀,而且世道黑暗,我只想活着,是的,当男人我是安全的,那就永远当下去,当男人,不受伤。 这就是我,一个因为被命运所困而被同类所遗弃的精灵之子。 第三章 我的真命男人 我是芜,当我迷糊中醒来,心中充满了耻辱感,脑海里无比清晰的出现了被族兄康纳侵犯的画面,然后呢,他显然是没有得逞,我并不怪王兄,比起在人世孤独的活着,我也想有一个强有力的依靠,就因为我是掌握精灵之血的王女,做为精灵国目前的当然掌权者,他当然会需要与我的结合,是政治需要吗?现在的我不得而知。但是,然后呢,我身在哪里?? 我睁开忧伤哀怨的眸子,望着四周的陈设,我是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盖着薄被,这房子,好大呀,华丽的宫殿,雅致的陈设,还有这床有够大,有个声音在我心中说,这不是现世,这倒底是哪里?我缓缓转过脸,面对着一张俊美无伦的男人的沉睡的脸。 这就是我的真命男人,我面对男人的脸庞时就立时明白了,我身体酸痛,无法动弹,我努力的从薄被里抽出一只手,然后发现自己枕在男人的手臂上,身体极度的疲倦不适,两行清泪从脸庞流下,没有错,他就是给我下咒的人,这个男人是我一生命运的牵绊。 我突然明白康纳所做的事情了,他是想挽救我,改变我的命运,才会在十年之后突然回来,出现在我的床上,希望拥我在怀的同时,破掉我的命运红线。但是他没来得及,哥哥还真是爱我的呀,康纳没能成功,而眼前这男人,他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召映我来到这世界,是他的,今生就逃不掉。一想到我一个晚上被两个男人调戏,我就伤心欲绝,并且哭笑不得,最终是被这个男子强暴了,不是我的自愿,如果可以选择,我宁肯选康纳,在他的保护下生活着。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等等,古老的咒束要改除没有那么容易,除非——,我在心中闪过一丝残忍,艰难的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我的新夫君。 男人没有醒,只是抱我更紧了,这男人可真美,虽然是闭着眼,但是他睫毛很长,英俊眩目,这点有点像我,说不出的类似,这种感觉,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男人他也是混血的,但是他显然是人类,那就不难明白他怎么会懂得我族缚束精灵的召唤之术了,那一定是他的母亲,没有错,一定是精灵出卖了我,某个精灵爱上了人类,必定会折寿,她的心也跟着人类一起堕落,为了她的孩子,在她临死以前一定是为他的孩子捕捉一个精灵,(天呀,我的脑瓜就是这么灵),然后逼迫它定下一生一世追随和服从的契约。 但是很不幸,当时,我记得我还很小,嗯,两岁,我失踪了,那一天,是我一生中最不幸的一天,我应该是在那一天出的事,我遇见了这个男人,我突然记起了那一天的情景,应该是遇见了小时候的这男子,那男孩强迫我喝了什么东西,然后我成功的从他手中逃了,是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不是普通的精灵,我中了咒束还能逃得掉,我是精灵之王女,未来的精灵之王的一生就这么被这男子摧毁了,想起来了,之后长老就把我送往人界,送往没有魔法的地方,所以我才孤独的成长,我的生活就是被这家伙破坏的,他一定一直在追我,所以才会这么巧把我召唤回他的世界。 所谓精灵,是异界之灵,但是,偶你也有被人类所捕捉到的,精灵和人类生下来的小孩,也一定是人类,虽然他们身上还会有精灵的特质,能够操纵某些魔法,但是,他们本身并没有魔力,所谓魔法,也是对特定的人有效,例如这男人对我,他对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他对我,做为契约约束的内容,我一定得服从他的命令,一生一世,除非有个神力强大的家伙冒出来为我出头,解除缚束,但是我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家伙,精灵国里不会有谁比我更具有神力了,所以不会有人能来救我,只能自救了,但是我在人生的十八年里并没有成为王,接受天地的使命,换句话说,就是我玩了十八年,游戏人生,而且毫无一点责任心,也是,精灵国怎么会需要一个被人类所要挟的王呢,所以把我送得远远的,所以说,我没有与天地结盟,获得并使用属于我的力量,我还只是个精灵小孩子,但是,以我现在身上的灵力,弑杀他总够了吧。 身上淌着人类之血的精灵王女,会与尘世有太多牵绊,所以精灵的王族是禁止与人类通婚的,我老妈究竟有什么好,会让我父亲爱上她??是这个男子召唤我的话,那么,就让我来解除两人之间的命运束缚吧,美男子,我就消灭你罢。 我心里想着,不由轻笑出声,“男人,让我搂搂你,你可真美,你想到你要死了吗?如果我是平凡的女子,或者是说换个环境认识的话,我一定会爱上你,但是,我的今天的不幸可是你一手造成的,活了十八年了,我不懂爱,因为没有亲人爱过我吧,我的男人,如果你没死成,那可要好好教教我,下辈子,可别再来找我,呵呵,”我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你要死了呢,”我轻轻说,举起手掌放在他的天灵盖上,屏住气,将全身的灵气全部集中在手掌中,整个手发出光芒,可恶,我还从没这么吃力过,就为了杀一个真心想杀的人。 不过我从来也没杀过人,连鸡也没杀过,但是我今天要杀,一定要杀,我的心里打个哆嗦,杀了他我就自由了,我可不想做他的奴隶,为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我已经跑路到人界生活了,我只想快乐的活着,男人,为了我的自由你的死也值了,我一狠心,全部的灵力向他头部袭去。 怎么,我闪闪大眼睛,我的力气如石沉大海,“什么?”当强大的灵力碰到男人的头,竟然悄悄的被化解了,我的灵力对他完全没有用,是的了,他是我的夫婿,是与我定了一生的男人,想要杀他是没那么容易了,可能十六年前,从对我下咒开始,他对我的灵力就免疫了吧,这个可怕的男人,他母亲倒底是什么样的心肠,教会他这么毒的咒术来摧毁我的一生。 那么,杀不了他的话,我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有多么荒诞,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他生一个孩子,而且,那个孩子不能继承这男人成为人类,一定是被神选中继承我精灵之血的的异界之王,然后我才能有机会摆脱命运,一想到这里我觉得太恐怖了,我才多大呀,是呀,我从来没有享受到女孩的生活,更别说放开心结好好过生活,怎么想到生小孩上了,那个想法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不可能的事呀。 我筋疲力尽的打个哈哈,睡吧,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男人微微睁开眼,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这女人,刚刚想谋杀亲夫,母亲说的没有错,”他其实可是一点没睡着,据他母亲所告诫他的,‘孩子,当你得到她以后,那个王女,她一定会杀掉你,因为,她和普通的精灵不同,她不会按契约上的当个乖孩子,你只要战胜她,获取她的心,要得到她的心,一生一世。’ 第一合回的较量,他完美胜出。他俯身拥抱着她更紧了,被子里亲密的接触,让他又蠢蠢欲动。再要她一次吧。他想,于是,也是那么做的。 第四章 拒绝——新生活的第一天 清晨,我懒懒的在床上伸一个懒腰,然后看见我的夫君穿一件薄薄的纱衣,倚在床上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并不惧怕这名男子,但是我保持谨慎的态度对待他,在不知道这男人的真面目以及对我的态度和我未来的处境之前,我不能放下防线。对于我来说,生命和自由比爱情值钱多了。 “炎,”男子笑笑,“你的夫君”。 “你就是那个捕捉我的男子了?”虽然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明知故问。 “不错,我是与你今生有契约的男子,你的主人,你必须服从我,芜,”男人的神情变得冷漠。 “开什么玩笑,”我生气了。 “看一个精灵之王被一位人类之王所驱使,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你会为我做什么事呢?”男子戏谑的问我。 “我可不是精灵之王,因为你的诅咒,让我从两岁时就被族人抛弃了,如果不解除诅咒,我一辈子都别想回家。”我正色说。 “怎么会这样?”男子有些惊讶。 “因为没有人会愿意接受一个与人类有约定的王,”我的神情黯然,“从两岁被家人抛弃,我一个人在人界成长,象一粒沙子,被遗弃在尘世中了,陪伴我的只有孤独,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我伤感的说着。 “人界?怪不得我找不到你,远离有魔法的地方,令我的召唤术不起作用,”他的神情又重新变得温柔,“我应该早点找到你,或者说,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不应该放开你。” “什么,”我火冒三丈,如果那样我还怎么有未来。 “我会补偿你的,芜,”男人说,我搂着被子,转身坐在他身子上,“怎么补偿?”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笑话,不知道你的名字怎能召唤你,那是第一次见面时你告诉我的,你误入我的束缚陷阱时,不过当时我没想到会是你,当时只是想捉一个服待我的小精灵。我没有想到是一个小孩童走了进去。” 我沉默了,这不是偶然,这就是命运,与人类通婚的后果就是要受到命运的惩罚。 殿外有仆从轻声说话:“陛下,起了吗?陈妃娘娘前来请安,让她进来吗?” 我听了一下怔住了。 男子慵慵的说,“罢了,联还想多休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门外的人说:“是”。退下了。 我的心跌到了冰点了,我是脆弱的,我的心比一般的人类要脆弱得多,我不坚强。从刚才的话来判断: 一、这不是现代,不错,我精灵一族早就想过,捕捉我的人,一定是异世界的人,不然不可能找不到。这是某个古代,该死,看那男人头发那么长就应该想到。 二、这家伙不只有一个老婆。我不需要不是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无论是在现世,或是在精灵界,而且只能我选人,不能人选我。就算是既成事实的契约规定也不行,我不会被这种缚束而执行的,做为王女,我的意志不能改变。我是骄傲的人。 三、我不知道别的精灵或妖精落入人类之手会怎么样,但是,我的样貌绝对见不得人,不错,只能引起无谓的牺牲,让奸人垂诞。 四、没听说过我精灵王女会为人类臣服,从古到今,除非死,我还有这点自觉性,当奴隶是不可能,但是如果他查觉到我想死的想法,我想死都死不成,只要他没有意志让我死,我就连自杀都杀不了。 五、解决他是最好的出路,但是昨天晚上试了。不成功。 六、我其实很怕死,我除了生命,一无所有。 七、想想退一步他也长得不错,要‘爱’他也行,前提条件是我要他的真心,除非他抛弃一切跟我走,想到这一点,太令我勉为其难,如果要努力去寻找这种结局,还不如磨把刀杀了他比较快一点。 “美人,你在想什么?”男人温柔的问我。 “你打算怎么对我?” “当然是收藏起来,你就是我的珍宝,要收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轻柔的抚摸我,“收藏一生一世。” 我忍着气问:“怎么收藏?” 男子用一双绝美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认真的说:“住在这里,这个屋子是我母后为你修建的,从契约生效那天起,我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这里?住着,一生,不许外出,你有病吗?”我忍耐到极限了。 我站起来忍不住伸腿踢他两下,没有用,那家伙像白痴一样,不知道疼。他身材高大,看来我也打不过他。 我伸手问他:“衣服?” 他一个询问的表情,什么衣服,看来问也是白问。 我跳下床,走到宫殿的栏杆旁,发现这是一栋两层楼阁的建筑,望出去,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远处的宫殿重重叠叠,那么,楼上是寝宫的话,楼下是? “楼下是我的御书房,”男人笑吟吟的看着我,似乎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我丢开被子裸身向床边走来,从男人的眼光就可以知道他已经惊呆了我的美丽,“怎么,相处了一个晚上还不习惯吗?”原本以为他可能是这世上见到我真实容颜之后唯一能心平气和与我交谈的男人,看来白痴究竟还是白痴。世人都差不多,会为美的东西迷惑。 我面无表情伸手拿过他的衣服,展开一看,太大了,不能穿。 我深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似乎身体有无穷的力量,换句话说,就是今天的我和昨日的我有不一样,我与这世界似乎是十分的融恰,身体上能发出无限的潜力似的,是他带给我的吗?与他结合之后的变化吗?与这世界的人结合,然后溶入这世界当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一生一世,永不能回去。我明白了,虽然心会痛,但是,至少在这片天空下,我可以任意使用天和地之力。有失必有得呀。 “你没有灵力吗?”我问男子。 “没有,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男子说。 “炎吗?那你怎么控制我?”知道我还有力量时我高兴得不得了,我没有杀你之力,还不会逃吗? “你对我是特别的,我们订了契约,一生一世,我对你的能力免疫,你不记得了吗?伤不到我。你是我的财产,我要把你深藏入宫中。”男人笑盈盈的谈话。 “呵,我可不记得我和你有牵扯,你还真以为你是我的夫婿吗?水呢,水在哪里?”我问他,想洗澡了。 “浴池在一楼的宫殿内。” 是吗,那就不需要了,我不想在这里浪费一分钟。“我走了,”我轻轻对他说。我的手伸向空中,我叫道:“水来——” 奇迹出现了,天空中忽然出现一股水雾,向宫殿的二楼卷过来,包裹住我的身体,将我清洗干净。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长长的黑发,美丽的胴体,绝美的容颜,异世的气氛,迷朦的水雾,一切够美,够刺激。 清洗完毕,我开始变形,迷朦之间,我从纤弱的女体变成一个阳光般温暖明亮的美少年,身材均匀而完美,天空出现的水雾退散,我伸手又指“水来——”,于是宫殿内茶壶里射出一股水流象雨丝一样环绕我的全身,然后结成一套白色的衣服和靴子。整个过程十分的华丽。 “芜儿,”男子从床上起身向我走来,他已经感觉到将要失去我了。他紧张的伸手向我抓过来。“站住,不许出去。”他强势的命令我。 我嘻嘻一笑,“晚了”,我是不会从门口出去的,天知道那里有多少待卫守在那里。 我转身站到了栏杆上,“别过来,现在的我是人类的样子,灵力被这个身体束住了,没有半点不可思议的力量,如果我掉下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芜芜鲜活的样子了,”我给他一个微笑。精灵是不会欺骗主人的。 我伸手将长发用一根白丝带束在脑后,长发在身后飘逸,现在的我光辉灿烂,像人世的天使。 “别,”他皱皱眉,“你敢威胁我。” “要想让我真的服从你,一,得到我的心,二,你去摧毁它。你选哪个,而我,要让我的心自由,你若爱我就让我自由,”我轻轻说,“不过,你不会爱我吧,是不是只是将我当做你的一样东西?珍宝?”我的言语有几分伤心。 我从楼上轻身飞下,呀,不错的感觉,这世界的适应度太好了,从我可以跳跃的高度就可以知道,虽然完全没有灵力,但是,我可以跃得很高,比在现世高。这表明,我适应这世界? “来人,抓住她!”炎在楼上喊到,“芜儿,你给我回来。不不,不要伤她,”他在楼上惊慌失措。“你们这群笨蛋,给我跟着她,不能有半点闪失。”炎声嘶力竭。 哈哈,我趁机跑得远远的。 我根本就不从大门走,遇墙翻墙,我的身体轻松灵便,轻快得很,而且没有人敢拿刀箭对付我。 我跑出了宫外墙,站在大路上。沿着宫道一直往前走。也不管身后是否有人跟着。 古代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但是我望着这一切,感到头昏,这不是我生活的地方,我生活的地方有高楼大厦,这里全是楼阁或古代风格的平房,我生活的地方有酒巴,咖啡屋,这里到处是古代的商铺,摊点,穿着古人的衣服走动的男女老少,陌生,非常陌生。我极度的不适应,这里到底是哪里!看看头上一片天,不错,还是那片天空,脚下踩的也是土地,但是人物都不对了,时空不对,老天呀,我就要在这样的世界活一世吗? 我的眼泪滚滚流下,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大街上,一个绝美的少年,流着眼泪站在大街上,不知会引来多少人观看,行人们纷纷驻步,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眼光,是怎么样的说辞,我通通不要听,你们,是什么人呀,我不要呀,该死的炎呀,把我弄来这地方,我想死了,我担心,我害怕,从来没有的孤独感,紧紧的压迫了我的神经,那个在黑暗中独力挣扎的小小孩童绝望的心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独自处在一个空洞而华丽的宫殿,我很孤独,没有朋友,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她只是个人类所生的小孩、嘻、她妈妈在生她时就死掉了、诅咒呀,人类生的小孩,她被魔束束缚了吗,听说长老在她身上的封印被猎捕她的人类给打开了呢,哈哈哈哈,你、你们是谁,呀——,我痛苦的大叫,“炎,我要杀了你,”因为炎,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我再也回不去了,原本,我可以做为一个普通人在现世生活一辈子的,我伤心,我失去了十六年赖以生存的环境,我花了十六年用心的去适应它,但是,现在它远离我了,连同带给我的快乐一起消逝了。 我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呆呆的看着围着我的路人,心里说不出的厌恶,我吼叫到,“快走开,走开。”我撒腿跑掉了。远远跟着我的待从们在身后紧追。 不知跑了多久,我跑不动了,开始用走的,再后来,走也走不动了,但是我还是不断的走,从白天到黑夜,我走呀走出都城,走到郊外,走到树林,走进森林之中,我再支持不住了,这个地方,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呀,应该说,精灵都是很喜欢森林的,但是我例外,因为我小时候误入森林被这世界的炎意外捕获,从此我再也没进过森林。 我不喜欢这里,但是我来了,它吸引我来了,黑夜中,到处是高大的树木,唔,这里还有一池水,这场景我好象认识,不管它了,我没有力气了,我倦缩在一棵大树下,我筋疲力尽的睡着了。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充满诱惑,它对于我来说,它很可怕,我太过于害怕,记得我到现世生活时,我花了十六年去面对它,这个世界呢,我不打算花一分钟去了解它,我想直接死掉吧,我决定放弃我的生命了。 于是我幽幽的躺在大树旁,仰望着深沉的夜空,我的身体因为极度衰弱而恢复了本来的容颜,幻术从我身上彻底消失,我赤裸裸的来到世间,走时也赤裸裸的离去吧。我从来没有找寻过生命的意义,但是我本来是极端爱惜自己的生命的,现在,因为拒绝入世,我将要放弃自己,不知过了很久,我的身体化做一团光体,嘿嘿,等光亮结束,我就会死亡了吧,一只小鹿从我身边不远处掠过,它回身看了看我,然后,这个森林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突然长出了巨大的藤蔓,将我环绕在它们的保护当中。那些藤蔓生长得很快,约半个时辰之后,这一片森林被藤蔓封印住了,但是我,失去了意识了。 夜晚的宫殿,御书房中,炎在飞快的踱步,她倒底跑哪儿去了,那么多人在后面跟着还跟丢了,一想到初入人世的她竟然不知所踪了,虽然是个精灵,他还是会很担心,是迷恋上她了吗?人类和精灵? 一名待从跪下汇报,“陛下,还是没找着,但是据属下所访查的情况,应该是进了东森林。” “东森林?”炎心中一动,他怎么没有想到她会去东森林呢,那里可是他的小芜芜第一次与这世界连联的地方,那个地方,一定会召唤她旧地重游。 “备马出宫,联要亲自去。”炎快步走了出去。 墨一样的夜,月朗星疏,十几骑快马从皇城中飞驰出来向城外而去,穿过城郊地带,掠过原野,直奔东森林。 东森林在月夜下显得黑压压的,一派诡异寂静的气氛,高大的林林,黑暗的世界,仿佛一切的生命都已溶入夜色中沉睡。 炎与待从们牵着马举着火把凭印象走入这个黑暗笼罩的世界,不知走了多久,大伙倒吸一口凉气,站住了。虽然少来此处,但是也并不是说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眼前的景象令大家都吃了一惊,前方布满了巨大的藤蔓,纠结缠绕不断,盘绕着前方的整片森林,根本无法前进。 “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生长出来的?真见鬼了,”两个待从上前去挥着刀砍,藤蔓纹丝不动,当刀砍到较小的叶片时,碎叶落下,但新叶却又即时会生长出来,把众人吓得口瞪目呆。 第五章 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漫天无边的巨藤像一个魔障阻住了去路,令待从们束手无策,炎心浮气躁,不顾待从劝阻,他从马上抽出宝剑,亲自上前。但看他挽起袖,伸一只手轻轻触碰到藤蔓,那藤蔓的触角竟然一下回缩了回去,虽然那是个小小的动作,炎留意到了,令他心中振奋起来。 “陛下,这里太奇怪了,还是请回吧。”忠心的待从劝阻。 炎摆摆手,撇嘴一笑,“这天下都是朕的,我怎么会怕这区区一个森林。”他挥开手中长剑,长剑当刀使用,所到之处,巨藤退散,让出一条通道,他信步走进去,身后待从正想跟上进,为首一待从一脚刚伸出去尚落下,突见四周藤蔓又疯长出来,竟然缠绕住他的脚,一步也不能进,待从们大惊,“陛下!!”却见炎身后藤蔓疯长,立时将去路封锁已见不到炎的踪迹。 炎不由暗自心惊,想要回头,却是不能了,他强作镇定,隔空喊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他在东森林中东走西撞,不分方向,林中巨木参天,又是黑夜,根本无法摸清去路,此时再大的胆他也变小了,不知走了多久,炎筋疲力尽,瘫坐在一树根处,恨不得立誓如果出得去,再不踏森林一步。 突见有小兽从脚边窜过,竟然不怕他,林中又有翅扇动扑腾声,怪叫声,虫鸣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闻听见远处似乎有溪流声,炎踉跄着寻过去,“芜儿,你在哪里?” 下意识的他顺着小溪往上方走,黑暗当中,只看得到粼粼水光,脚踩枯枝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来过这里,一定曾走过这里,汹涌的记忆一下回到他的脑海里。在前面,芜一定在前面,他有强烈的感觉,是什么,让他的心忐忑不安,他撒腿奔向很久很久以前设陷阱捕捉秦芜的地方,有多久没有去过那里了,一十五年,整整一十五年光阴,母后去世以后就不曾去过那里了,发生了什么促使森林布下如此巨大的结界,东森林,你指引我来,究竟为什么? 时光恍回到炎十岁那年的悠悠岁月…… 母后牵着炎的小手走到森林深处的秘地。 “炎儿,母后要为你捕捉一只小妖精。有它当你的宠物,它会代替母后陪伴我的炎儿。”“这是母后最后送你的礼物。” “母后,您要走了吗?到哪儿去?你倦了父皇和孩儿吗?要丢下父皇和孩儿吗?孩儿不解?” “傻孩子,母后哪儿也不想去。孩子,你父皇是人,母后是精灵。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我和父皇都知道呀!母后?母后。” “原谅我,我是个自私的人,孩子。母后只是活不长了——,母后只是个小小的精灵,精灵是不能与人类相爱的,是母后太贪心了,背弃了族约,但是,人界,不是母后能生存的地方,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停留,母后用的是偷来的时间,在人界这些年,和你父子相处,能拥有炎,是母后最快乐的事,母后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人死后会有灵魂上天入地之说吧,母后的灵体会魂飞魄散,消失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炎儿,炎儿?” “孩儿明白……” “炎儿,不要责怪你父皇。” “……我没有。” 虽然早就知道母后会有的结局,当时的年幼的炎,小小的胸怀故作坚强,其实是怀着多么悲伤的心情跟在母后身后呀。 旧地重游,是悲伤的心情。 对的,就是这里,炎奔到一处林地,月光从高大的林木疏稀的树梢中投下微薄的光,池塘上黑压压的一片片莲叶和黑夜带来的种种投影。森林中依稀看见一双双琥珀般闪亮的窥视的眼睛。林地正中,炎还记得,那是在母后的指导下他亲手设下咒符的地方。那是精灵族中所禁用的一种古老的秘术,只有正统的精灵族人才知道。 正如精灵国长老们所想,族中一定是出了叛徒,人类是不可能知道这种召唤术的,但是他们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没有想到,竟敢给王女下咒符的,是千年之前的古人。 “母后,我要自己捕获猎物。” 菱形的神秘陷阱中发出奇异的光芒,白色的光冲向天际,打开了异界之门,然后,菱形当中,惊慌失措的站立着误入陷阱的一个小小天使,两三岁的样子,黑色的卷发,胖嘟嘟的小脸,美丽得不像人类的孩子。 “是她吗?和您描述的小妖精不太一样呀?她怎么那么小?” “我的老天,孩子,我犯了大错了,她不是小妖精,我简直不相信眼中所看到的,神呀,这不是我的本意,原谅我,身为一个母亲的自私。孩子,她和你一样,是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快捉住她,立下誓言,给她饮下这世界的水她便再也走不掉,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 “是的,她真美丽,母后,我要给她饮下我的血。” “你确定吗?儿子。” 那女孩被光束缚着不能逃离,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异世之人摆弄她。她吓坏了。 “你叫什么名字?”炎好奇的问。 “我叫芜,秦芜。你是谁?”她无助的望着炎,“放开我,我要回家。” “我是你的主人。你没有家了,以后要跟我住一起。” “你胡说。”她生气了,像小孩子耍把戏一样,突然从身上冒出像泡沫一样的光球,越来越多,一刹间将她包裹住,一阵强光将炎挡开,炎后退几步才站稳,小女孩从光芒中消失掉了,只剩下空空的咒符圈子仍在发光。 “不见了,”炎吃惊的大叫,“母后!”这与母后所说的不一样呀。小小的女孩竟然能逆转诅咒的束缚逃之夭夭,仅凭意念,自行回去异世。这其中所需的强大灵能力对于精灵来说都是根本无法想像的,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她不是小妖精。炎儿,她是真正的精灵之子,异世界的未来之王。人类与精灵结合只会生下没有任何异能的小孩,但是她与你相反呢,她是精灵的王女,身上却流淌着人类的血,她的命运注定坎坷。很少见呢,母后也没见过。凡是与秘术咒缚立下约定的妖精,即便是精灵族正统的精灵,喝下你给的这世界的水,它的生命就和你订下了契约,无法找到回家的路,只有除非精灵之王,才能逆转命运回到异世。” “母后,她喝了我的血耶,我要找到她,做我一世的奴隶。” “是吗?她逃不掉的。炎儿,好好待她。以你的血为引,无论她在哪里,只要你要她,她逃不掉的,炎儿。” 命运的红线已经开始了,炎儿,只要你有心,她十八岁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那时,你一定要夺取她的心,她就永远走不掉了。 旧地重游,炎千百种思绪环绕心头。 空旷的林地并没有芜的芳迹。 这时,一匹小鹿从林间穿过,并不怕生,乌溜溜的眼睛瞅了炎半晌,然后消失在黑暗中。炎奇怪的走向它刚才磨蹭的地方。那里被藤蔓包围着,成一个巨大的核状。炎拔剑砍下去,奇怪,没有反映,他伏在巨藤上倾听,里面无声无息。 真是太诡异的事,值得怀疑。 这时,炎擦破皮的手,渗出血丝,不小心碰上了藤蔓,藤蔓突然回缩了一下。炎大喜过望。他提起长剑,往自己腕上一划,点点鲜血淋到巨藤上,刹那间,藤蔓们像长蛇一样突然间收缩,从地面上退却,然后大规模的消失,波及森林各处的巨藤,起到了连锁反应,纷纷消失掉了。 “芜?”炎眼前一亮,兴奋不能自已。 月光洒在了炎前边的草地上,一个树根旁,昏睡着美丽的少女,浑身赤裸,婴儿般的圣洁肌肤,炎激动的扑上去抱住她。折腾一夜,他早已狼狈不堪,放下那狗屁的皇帝尊严,忘了自己是谁了,此刻,林中剩下的只是十岁的蠢蠢少年纯纯的心。一摸芜,竟然完全没有了呼吸,“秦芜,你就哪么想离开我,不给我希望?”他十分的痛苦,疲惫的双眼通红,“不,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放弃生命,别想用死来逃离我。”他亲吻她的唇,她的下巴,脱下长衫,小心翼翼的包好她,抱着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去。 “我不允许你逃离我的视线,永不。” 命运的红线在十五年前炎以血哺喂秦芜时已经注定两人将互相纠缠牵扯一世,孽缘呀! 第六章 心的距离 待我从床上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皇帝彻夜不归,衣衫不整的抱回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脸色铁青的从东森林快马回宫,从宫门直接带入帝居的明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流言是传得飞快,从宫内到宫外。原来,炎说要送我的屋子叫明宫,是他母亲特别为我兴建的,两层建筑,上层是寝居,下层分前殿和后殿,前殿设着炎的御书房,这是什么逻辑呀。明宫并非皇帝的寝宫,但是炎经常在此过夜,批折。并且,明宫是唯一一个从不许女子踏入的禁地。上至皇妃,下至宫女,从来没有人进来过。向来只有内待打理。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必竟是枢纽要地。但是,为了配合我小小的骄傲的自尊心,是不是我可以理解成,炎不容别的女人染指属于我的东西呢。 “嘤”的发出一声,我终于幽幽醒转,身份不自在,连死都受人摆布,只要他不爽,我拖着一口气在,无论如何都断不了。醒来的感觉是骨头酸痛,饥饿,前胸贴背后,四肢无力,浑身虚软,火辣辣的难受。一张眼睛便望进炎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里,他脸色惨白,面无表情,憔悴不堪,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听见我轻吟的一声,转过头来,一时间手中的奏折掉到地上。 没有任何预兆的,炎突然间俯身下来将我紧紧抱住,我感受到他在发抖,他的头埋入我的发间轻轻磨蹭,“三天了,三天了,我以为,以为你醒不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哽咽着隐有哭声。 我的骨头,我想说,但是我喊不出来,我要散架了。他湿湿的眼睛又对上我,他又亲又笑的。你为我哭了吗?我想问。这一刻,我第一次被他感动了。没有人,还从来没有人为我落过泪呢。我父母也没有,当然我也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曾经落过没有,没有人关心的生活,我早已过得麻木了,同学们倒是落过几次泪,但她们是在争风吃醋而开打,做幼稚的事。 炎,你能为我落泪,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我饿得半死还沉浸在感动当中,连眼眉都在笑。 下一句出现时立刻打败了我的好心情。 你看他欢欣雀跃的说,“我不敢叫太医,我不愿让任何人窥见到你。我不知所措,我只好守着你,等你醒过,差一点,我以为将要失去你了,芜儿,你的命是我的,我再也不要你离我半步。”他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般,灿笑着。 强烈的质疑感迫使我终于发出声来了,我一下抓住他的手,“为什么不敢叫太医?因为过于担心我吗?” “你是我最宝贵的收藏,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元炎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窥视。”他溺爱的说,“芜儿,这屋子,从今往后你不要离开一步。我会好好待你的。”突然间他蹙起眉,用慑人的王者气势居高临下睥睨我,用劲扣住我的皓腕,“芜儿,记住,要死,也只能我叫你去死你才可以死。嗯?你的命是我的,头发、身体,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这个男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他一句话把我从天上马上打到地上,呜~~~,原来,此喜欢不同于彼喜欢,我自己会错意。在炎的眼中,我是他的心爱之物,而不是心爱之人,这个区别太严重了。我以为 关心我的,没错呀,但是他是从物品的角度来关心我的。把我当鸟了吧,所以做个房子那么大的鸟笼子把我关起来。 我感到悲哀,我要的不多呀,打从开始,我俩的角色就不平等,他是以高高在上的拥有者的恣态出现的。他不是爱人,他是主人。我是所有物。 我要的不多呀。这一生,我原本想无关情爱,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个帅得没天理,黑得没良心的家伙跑了出来,摧毁了我的幸福,折磨我、蹂躏我的自尊,我在21世纪当人当得好好的,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古人世界里来当宠物,还要关一辈子,有一天,等他玩腻了,没价值了,才准我死。我要吃饭,我要有力气,我要回家,我要嫁人,我要回去找康纳哥哥,我要嫁给他,至少他是对我好的人,他愿意保护我,爱我。我不要回精灵界,也不要来古代,我当人还不行吗?我老老实实当人。我要回家。 我慢慢的抬起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大哥,有吃的吗?”然后一口咬住他的手。“哇呀——!”一声惨叫从窗户传出明宫,被‘心爱的’宠物咬一口想必也是很疼的吧。 第七章 惊鸿一见 清早,我懒懒的在被子里打个滚,炎已经不在,枕边还余着他好闻的气味,床头放着特意为我准备的衣物。抖开一看,是男装。 休养了两天,我已经恢复了八分力气,我决定不再和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否则便宜谁了,即使我的生命消失了,世上也就少个人,地球也没因此少点灰尘,减点重量,重要的是,活着时,没有人惦记过我,死了,估计也没人会察觉我,说,哦,那边死了个秦芜哟。我白活了十八春,生命卑微得如一粒沙尘。 庞大的寝室中没有一个仆人,炎不允许任何人瞧见我熟睡的美姿,这男人好强烈的占有欲。 我决定去找炎,我的饲主。 当我从寝室中走出来时,令候在宫中等我起床的待从看傻了眼,估计还有人张大了嘴巴,如果他们不是炎亲挑出来,忠心耿耿的心腹手下,我想,不出两个时辰,皇帝眷养娈童的消息会散到后宫。 “炎?”不搭理百般阻的待从,穿着一身考究的古装长袍,我从御房门的内门走出来,溜到皇帝身边。 那个内门,连着明宫内殿。 此时的炎不同于平时对我嘻皮笑脸的炎,我第一次看到炎的另一面,或是说,这才是他平时里真实的一面。阴柔俊美的面庞上敛着疏离淡漠的神情,晦暗难测的眸子诧异的对上我的明眸,身上散发着狂放不羁却又阴鸷凶厉的气息。 这不是我曾见过的炎,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我不认识的人,我吓了一跳。一股肃穆、令人窒息难耐的奇怪的心情立时堵住我的喉咙。 ‘他是个皇帝,’我提醒自己,努力压抑住胸中涌起的莫名奇妙的酸意,提醒自己我其实从来不曾了解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是呀,我为什么要对这男人这么在意! 室内几名商议国事的臣子惊诧的看见突然从内门走出一袭华衣的翩翩少年郎,细心的瞥见皇帝隐去眼中的不悦,换上一缕溺宠的笑容,伸出手将芜拉至腿上坐,随口问道:“用早膳了没有?” “没,我等你呢!”我大大方方的回答,眼睛溜溜的扫着四方,穿官袍的胡子大叔,白胡子老头,胡子大叔,嗯,炎的御桌左边,坐着一个极品大帅哥呀,其它人一把年纪了,都还是恭恭敬敬站着的,那么年轻个小伙子,他舒舒服服稳稳当当坐在那里。 我瞅着他,他也在打量我。他有着好看的眉,长而翘的睫毛,眼睛像星星一样,鼻子又高又挺,似笑非笑的性感薄唇。和炎有得比耶,只是少了一分炎的那种妖魅,但多了一份气定神闲的气质。我得意的浅笑,紧抿薄唇,那帅哥眼中闪过一丝黯色。 皇帝见我紧盯着那男子瞧,心里犹大不悦,伸出大掌将我的眼睛盖住。意在警告那帅哥,你逾越了我的底线。 皇帝什么时候好男色了?大臣们想。 那个帅哥什么身份呀?我在想。 这个地方后妃是禁足的,也从来没有人会从书房后走出来,除了皇帝本人,更何况会在商议国事时走进来打扰。而且皇帝还会笑,当了那么多年臣子还没见过皇帝当众绽露过溺宠的笑容。炎不常笑,或者是没有笑过。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他一笑,臣子的后背就凉飕飕的,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众臣子满腹孤疑。 “接着说,”炎指示那个胡子大伯。 你不当心我听去你们的政务吗?你不怕别人说我出现在这里是扰乱政事?是新宠?是祸水?是狐媚子?会刹了你的风景?你的后宫会不会有意见?然后大臣们会想法把我赶出去?……等等。我的眼睛转呀转在无言的问,你那么信任我? 内待端上一盘小食,我眼溜溜的看着它,就是不肯捕食。那皇帝看穿了我的心思,漠不经心的听取着我丝毫不感兴趣的政务意见,一边伸手拿一块小食,放入嘴里咬上一口。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吞下去。没事!这该放心了吧,皇帝的眼睛在说话。 嗯,没事!但是我没有伸手去拿盘中的食物,皇帝惊诧的看着我从他手里拿过咬了一口的吃食,放入嘴里。他的表情平静下来。他伸手拿一块,咬一口,然后我接过那一块,细细咀嚼,然后,他再吃一块,我再接过…… 这、这少年,敢情拿皇帝陛下试毒呢! 炎垂下眼睛,芜相当没有安全感呢,他吃过的东西她才敢吃,他喝过的水她才敢饮。 我接过炎递过的水杯,是的,我其实很怕死,尢其怕半死不活,我不认识,也不了解这个世界,在这个皇宫我只相信炎,他把我叫这儿来的,如果他不能信任……我内心是徘徊无助的。 待大臣们走出房门,我一步跳下炎的大腿。炎用力一把将我拉了回去。“到哪?”他的嗓音沉沉的,充满诱惑和压迫感。我的心跳到嗓子眼了。 “陛下,皇后王娘娘在宫门外侯驾。”尖细的嗓音传进来,一宦官跪于门外禀报。 我的美眸圆睁,好呀,原来不止一个陈妃,又冒出一个王皇后,这个风流男人倒底有几个老婆,眼泪飞的飙出来,吾~吾~吾~吾~吾~吾的心砰的一声破碎了,我要回去,我要上楼去列个计划,把这个花心皇帝的女人一个个杀掉,还王皇后,不定有几个皇后。(作者,嘿嘿嘿,你猜到了) “芜儿,你怎么了?” 我一惊,回魂,才发现我姿势暧昧坐在炎身上,两腿环住他的腰,手早已合拢在炎的脖子上正在使劲用力掐。炎脸色发白,表情仍旧镇定的看着我。 门外传来宦官的声音,“陛下?”他还侯在那儿呢。 “让她等着。”炎不愠不燥的说。 “是!”宦官退下。 “真想弑夫?舍得吗?我自认对芜儿极好。”温柔的语气酥到我的心里去了,湛黑深邃的眼睛溢出浓浓情意。 酸得我的嘴都歪一边去了,“夫?”我还没承认你呢。 “你真不怕我杀了你?”而且你老婆还在外面。你应该叫待卫来,把我丢出去惩罚才对呀。还有那些大臣,还有你老婆,你把我放在这要尴不尬的位置,别人要拿什么眼光看我呀! 他读出我的想法,正色道,“我的亲亲小芜儿,别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心上,他们总要接受你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只需要适应我一个人,” 上半段讲得我满头雾水,“明白吗?你因为我而存在,芜儿是炎珍视的宝贝,待我百年之后,我只有你,将来我死之后,只有你会随我下到地底之下。”下半段让我汗毛竖起。 少女的心几分钟之内受到第二次打击。 他当我是个宠物,是个非常宝贝的宠物,死后还要陪葬的那种,现在就开始计划好草营我的命。他不是有姬妃一大把吗,干嘛要我陪。这真是令我悲痛得想噬其肉的荣幸(声音颤抖)呀~~~。怪不得不怕我杀他,今天杀了他以后,明天我就得被活埋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 “你是说真的?”我可怜兮兮的问他,使劲的揉了揉耳朵。 “当然了,朕——心——爱——的——宠——物!”他带着戏谑的神情。 呜,我要回21世纪,这是什么野蛮人的时代。我咬牙切齿的想到,我和这家伙还牵扯着以血盟誓的生命契约,像一条线上的蜢蚱,我的生死与他相连,全在他一念之间。 我已经不想磨刀杀他了,我想给他扇扇子。 我不要和他死在一起。 我想到我要杀谁了——那个写书的什么小乱,你这样写书,你和我有仇吗?再不扭转我的命,我我我,老天爷,还有公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