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仙侣传奇》 第1章 风雪交加天变色 一方镇守成逆逃 公元1272年,正是南宋咸淳九年。 时神州大地修道热潮高涨!天下修真门派之众,如繁星闪烁。其中又以“七道三圣”最为耀眼。 ‘七道’指:“冲虚观”、“高真观”、“阳极派”、“元真派”、“紫云天”、“隐玄天”和“玉泉院”七大修道门派。 而‘三圣’的说法,指的是修真界的三大发源地。据传此‘三圣’中,历代均有人修炼成功飞升仙道!其中又以武当山上的“武观”为翘首;而有“白岳”之称的“云齐山”派次之;再者就数伟德山中的“圣水宫”了。传闻就连历代大宋皇帝也不乏休道者,只是朝廷对此甚是忌讳,为此还处置了不少人。 这年夏,豫章地界1忽现异象,端午子夜时分,天空忽成暗红之色,历久不衰,直至天明方止,民间疑为妖物出世,一时间民众纷纷避走。不数日,各方修真者云集。有说会有妖祸者、有说宝物出土者纷乱之极。谁知到了同年底,竟出人意料地不了了之。到得冬至,天气变得极其寒冷,大雪接连下了十数日,长江以北皆进入了百年不遇的严寒之中,中原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大雪刚止,忽闻皇上赵祺颁下诏谕:“驱逐天下道士!”一时间天下震惊…! 却原来是赵祺听信了奸相贾似道馋言,说什么天下道士蠢蠢欲动……今夏豫章天象及今冬酷寒均系道士所为。故一怒之下做此决定。其实,在度宗心里,早对修真之人存有芥蒂,认为旁门左道。大宋历代十六帝王中,先后有六位天子胡乱修道而导致下无子嗣,帝位均由兄弟或子侄接位2。按说赵祺应该感谢道士才对,他的帝位就不是他父亲所传。 ………… 这年年关,雪仍未融,北风又开始肆虐。凄厉刺骨的寒风夹着雪花,呼啸着掠过大地,似要撕裂一切,除天空中不时打着旋的雪花外,世间万物仿佛俱已沉睡,不禁产生一种寂静的错觉。 绵延百里的鲁南山脉,在风雪的洗礼下,早成白茫茫一片。灰暗的天空下,能见度非常低,只能隐隐看见不远处山体的暗影。 这时,从山道南面忽出现一串黑影,在白茫茫的世界中若隐若现。不一会,便已接近山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定神一看,却是一行十五人。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白衣文士,此人头戴方巾,身着白色长袍,袖口处绣着几缕金线,脚踏登云靴,腰间还坠着一支六寸雕龙玉扇,此扇周身隐有白雾缭绕,在如此寒风中,仅微微后扬,由此可知绝非凡品。此时,俊朗的面容上正带着些许焦急,炯炯有神的双目仔细观察着前方。左手中还牵着一只玉手,一位同着白色劲装,蒙着白巾的女子,紧跟身旁。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在劲装下娇形毕现,束着纤腰的彩带随风翻飞。光看外表,便知是一位仙子般的佳人。 两人身后紧跟着十二个玄衣劲装随从,人称天玄十二卫。走在第一位的随从是一个年逾五十,脸上总是保持着柔和的笑意,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神,给人一种亲切感。在他背上,背着个竹篓,竹篓内外均用绵被紧紧裹住,一个头套貂皮帽,外面还披着棉被的小脑袋正东张西望,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还在不停的搜寻着什么,看他一脸可爱的稚气,估计最多五、六岁。而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十一精卫,动作整齐划一、均匀地列成一队,连肩头露出的剑柄都保持一致。在他们身后雪地上,仅留下一人足迹。 原来,此行十五人,正是豫章节度使华震叶的家眷。 节度使大人上月刚被招上京,七日前就突然发回紧急文书,命其家人遣散家丁,连夜回师门会合。刚上路,便屡遭高手伏击。若非本身实力非凡,只怕早被捕杀。又因沿途阻力愈增,不得已选择经此地返回师门。 “夫君不必担心,有娘同去,必无大碍。”看着丈夫担心的模样,陈歆琳又劝解道:“再者,事发不过一日,你我便得到消息,证明爹娘早有准备。以爹娘的修为,应该此时已在天水宫等候。” 华荐文叹了一口气道。“哎…,希望如此。”其实,他心里知道:他父亲是个忠君之人,再加上左相贾似道此人奸滑无比,一但落了套,想要全身而退,真是千难万难。现在只能期翼明慧的母亲已然安排退路。 奔行多时,后面十二卫逐渐慢了下来。毕竟他们的修为比起主子来,还差了些。 华荐文看在眼中无奈的道:“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半个时辰后上路。” 说完,找了个背风的山崖停顿下来。一行人均坐下调息, 那背着孩子的老者上前二步,取下背后的竹篓交给陈歆琳。 只听那篓中小男孩用奶声奶气的童声撒娇到:“我要娘亲抱…!” 陈歆琳听得孩子的依恋之声不由上前扶住竹篓,温言道:“凌儿乖,外面冷。等会到了圣水宫有好多小朋友和你玩呢,要是现在冻坏了,就不能和小朋友玩了。”边说边用手抚慰着凌儿的小脸,发现孩儿体温正常,顿觉安心。谁知凌儿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推辞,改口道:“那…那我现在就要那个金圈儿!”原来,前时凌儿见家人讨论要给他一个宝贝。只因此物外表温度过高,怕对孩儿不利,本打算当凌儿筑基成功后便给他。凌儿见那宝物红光闪闪,只和他小手般大,早已心喜不已。哭闹过无数次了,家人没法,只得在金圈外层炼制了一层玄银给了他。哪知凌儿现在还记挂着那金灿灿模样,对左手上那只暗银色的镯子存有很大意见,如果不是太结实褪不出来,早给他扔了。 “傻孩子,早都和你说了,你手上的那个就是,只在上面打了一层玄银。等你丹田形成暖团,便可开光。” “骗人…我不管,我要金的嘛!呜呜…呜…”小家伙一路上闷得发慌,借此机会非要好好借慰一番。 哪知他爹心中本已烦闷,在旁听得孩子假哭,不由怒喝:“凌儿…!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你再哭,我把你……看我不打你!”小家伙在家时便是全家的宝贝,哪受过丝毫委屈?加上自己的目的未达,不由“哇…”的一声,真哭起来,一时间哭得是惊天动地。 “你也真是的,小孩子家本就爱撒撒娇,你倒好…!好似你从未试过似的?”陈歆琳气道。 看着母子俩这一哭一和,华荐文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看着妻子正极力安抚凌儿,想想刚才语气有点重,便也想过去帮帮忙,又觉拉不下面子。正犹豫间,忽想起一常用绝招,就上前二步道:“你再哭,小心坏人听见来抓…”话未说完,突然……一尖锐难听的哈哈大笑破风传来:“不错…不错,如果不是这哭声,还真难以找到你们。嘎嘎…嘎…” 二道剑光从天而降,落在前方空地。 未等来人身形落定,地上众卫士便跃身而起,将来人团团围住。 华荐文不由心下骇然,要知当今世上,能御剑飞行者不过数十人,目下却到其二,不免揣揣。 然见手下众人已布下四象八卦阵,稍觉心安!方仔细打量来人,只见左边一人身着灰色长袍,高约七尺,身形偏瘦,双颊微陷,手持二尺窄剑,颇有些仙风道骨,只是眼中寒光闪闪。而右边一人略矮半分,篷头垢发,一身皱七皱八的黄袍上斑迹点点,脸上的皱褶却比衣服上还多,一望可知练至辟谷期3遇到了瓶颈。只见他用手中黑坳坳的长剑指着华荐文问道:“嘎嘎…嘎…,你可是华家逆贼华荐文?”其声尖锐,听之浑身鸡皮。 华荐文正思索此二人来路,当下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左边灰衣人环顾周围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拿了再说!” 话音未落,足踏乾位左手捏诀,寒光闪闪飞剑已出,下手迅狠实属罕见。只听二声闷哼,一玄卫当胸被穿,另一卫右手急挡,痛失一臂。原来,他已看出四象八卦阵的厉害,抢先破阵。 众人微愣,均未想到如此高人竟也会突下毒手,真是人不可貌相。便此瞬间,又伤一人。华荐文一声怒喝:“上…!”右手玉扇化出三十二根冰刺激射而出,同时踏入乾位,补足四象法阵。 顿时阵形发动,一时间剑影翻飞景象巨变。阵中直如坠入战场,纷乱的剑光一波波袭来。虽外八卦中少了一人,但要冲出,只能先击四象中人。可一剑刺出,至少三剑封架,同时周边剑光涛击。别说反击,连御剑而出都不可能。右边那黄衣人这才知道厉害,不由佩服灰衣人的果断。如若不是少一人,只怕……。 在一旁的陈歆琳见情势受控,抢回重伤二卫,不由黯然。贯胸者已亡,只得为断臂者包扎起来。 凌儿独自一人被晾在一旁,好在左手银镯在褥中不断产生热力,在此冰天雪地中倒不觉寒冷。当下噙着泪,见陈立大叔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身下白雪已成艳红,隐隐知道发生之事。本已噙满泪水的双眼再次泪涌,只觉眼前的刀光剑影渐渐朦胧,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夹着隐隐剑吟,仿佛天外之音。左手上的宝镯忽然热力大增,汇合体内热气,缓缓下沉丹田,不久便沉沉睡去。毕竟哭得累了,又见疼爱自己的精卫损命,精神一涣,只梦见白茫茫的山峦起伏,远处最高峰处一点红光,逐渐漫延,不久便已覆盖大地……。 ………… 天色如墨,凌儿睁开眼睛时,什么也没看见,就象未曾睁眼。只听见耳旁风声依旧,还有就是感觉到自己仍旧被人背着急奔,隐隐可闻负已之人的喘息之声。不由开口问道:“娘亲呢?我要娘亲…!” 要知,凌儿自幼每晚均由母亲哄睡,如此黑暗中奔行,见不到光亮,更看不到母亲,不禁产生出浓浓的惧意。不由大急:“我要娘亲…呜…呜呜…!” “你娘…先回…圣水宫了,我们…已到…伟德…山脚,马上可见。”原来正是玄卫之首的赵禁背负着他。凌儿心中稍定, 不由又撒娇起来:“我要娘亲嘛…呜…呜…”谁知这次赵禁却再没依他。只是说道:“再哭坏人又来了!” 凌儿闻言,哭声不由嘎然而止,再不吭声。 赵禁不觉有些奇怪,然后感到一阵心疼,更不发言,只顾赶路。 伟德山脉地处山东靠海气温怡人,夏不酷暑、冬不严寒……正是修真圣地。 此时风声渐微,四周显得愈是黑暗了。如果不是赵禁修真已至环气期,只怕在山林中是寸步难行。 片刻,赵禁忽觉四周一片沉寂,连凌儿也觉察出来,一双小手紧张的抓住被褥内侧。赵禁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山头,远方的天际缓缓由暗变灰,再由灰变白,渐渐地……那一片模糊的白色发出淡淡红光,且逐渐变亮……。赵禁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黎明已到!周边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只一会,便发现自己已在光亮之中。这一刻,赵禁终于觉得体内一空,放松下来坐倒在地,连续二天的急行,任谁也受不了。 由于今天还是阴天,太阳并没有显现出来,但方圆百里的伟德山脉,在晨光中已是十分秀丽。放眼望去,只见群山绵亘、林岗深邃——故素有小昆仑之美誉,而“圣水宫”就处在此处主峰上。 不过片刻,天已大亮。 赵禁极目远望,见东北方有座巍峨的山峰,在晨光中散发着淡淡紫光,知道那便是圣水宫了。赵禁虽没来过,但对圣水宫向往已久。赵禁历代祖上均为华家家臣,一套家传天玄七十二式也算天下闻名了。自从老夫人嫁入华家,收了三十二个记名弟子,传了他修真法门,这才知道天外有天。 也算华震叶家道世代正直,积德不少,才娶得圣水宫“水月真人”门下弟子万虹霞为妻。而他儿子也娶得万虹霞的师侄陈歆琳,成就一段佳话。只因刚正的华震叶素与贾似道为隙,人人皆以为此番变故为贾似道借题发挥。哪知此次变故牵涉之广,内情之复杂,岂是常人所知? …………………………………………… 注释: 1豫章地界:为现今江西境内; 2大宋十六帝位中,确有六位天子并非子承父业,详情请见大宋秘史。 3修道阶段:道家讲究六大功法步骤:一,炼形化精;二,炼精化气;三,炼气化神;四,炼神还虚;五,还虚合道;六,位正纯阳。(注:此功法摘自《中华道教功法大全》。大家可以试试,不过本人必须申明,在下未曾试过,一切风险请自行承担!!!) 本文设定:对应下来,六大功法步骤中每个功法可分上、下二个阶段。合起来刚好十二阶段,分别是:「筑基期、胎结期、环气期、胎息期、辟谷期、内丹期、元婴期、清虚期、证悟期、神合期、磐涅期、大乘期。」 ……………………………………………… 第3章 风云色变天下惊 各处星光汇圣山 次日,已近午时,凌儿才悠悠醒来。 发觉自己饿得发晕,看见昨晚赵禁给他端来的水果还在桌上。直跳将过去,一手一个拿着就往嘴里塞。 赵禁不在,又没人在旁,只能将就着填饱肚子再说。凌儿直把自己撑得有些喘息后,手中还一手一个拿了就往外走。 “咦?你醒来啦?”一个年青的俗家弟子正准备进来,二人差点撞上。 “唔…”凌儿因为嘴里的东西还未咽下,只能用鼻音回答。 来人看见他鼓着腮邦,仰着头,一双乌黑的大眼正盯着自己,身高仅到自己肚脐部位,二手还抓着二个苹果,那模样比送财童子都可爱数倍。不由心中大乐。“哈哈…你要去哪啊?” 凌儿正是好动的年龄,早已习惯单独行动。“唔…”了一声根本不理来人,绕身过去就往外走。 来人没法,只能放下手中事物,跟随而去。 这人正是被分来照顾赵禁二人的,名叫李成卫,他胸前只绣一条水纹,代表刚筑基成功。圣水宫也算按实力排地位,每修炼到一个阶段,就加多一条水纹。最高的就是“圣祖殿”的凡觉真人和“神水殿”的水月真人了,他们二人均为六道水纹,都是修到丹成期的高手。再进一步,就是元婴期了。一但修成元婴,就可达到所谓的永生,也就是世人口中的成仙了。只是,因为天下修真能量不足,大多数元婴期的高手选择“飞升”到“小弥天”继续修真。其实,在元婴期之后,还有六个阶段,其中有一道坎:磐涅期!如果不能突破此层到达大乘期,将会衰竭而亡。当然,也可以在神合期后停止修炼,再不寸进。而到了大乘期,经过飞升,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仙。 凌儿出门时,正是别人午饭时间。没有同伴玩耍,见“水榭阁”旁的河边,有许多盖房用的沙子,就跑过去玩了起来。 李成卫见状,只得靠在树下守着。 凌儿一人在河边忙得不亦乐呼。先用大石造好屋架,再用河沙堆成一座沙城,四周再围一圈城墙,城门两侧放置二个苹果。建成后正得意洋洋的欣赏中… 这时,从河上小桥上嘻嘻哈哈奔下七个孩童。大的十二岁左右,小的和凌儿一般。见到凌儿的沙城,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孩奔将过来,一脚将两个苹果踢飞,众孩童大笑。凌儿一阵气苦,不过转念一想道:“唔…两…两个苹果算什么?有本事…有本事一脚把整个城踢掉,就算你厉害。” 众小孩哄笑着过来踢沙子。那八岁儿童离得最近,一脚踢去…而最大的那个也急冲两步,伸出左腿扫去…只听两声惨叫。只见几块尺长的石头滚落一旁。 后面的孩童不由一愣,只见凌儿大笑道:“哈哈…哈,厉害…咳…咳…厉害!” 众儿童这才恍然大悟,其中两个小女孩也咯咯的笑起来。 不一会,大伙均乐了。而那两个抱着脚的大孩子…一个对凌儿怒目而视,另一个已是哭出声来。 凌儿不理那二个抱脚的,上前同其余五个小伙伴热呼起来。过了半晌,那个稍大的孩子缓过劲来,怒气冲冲来到凌儿身旁,伸手便抓。凌儿闪身不及,被抓个正着。 “住手!”本在一旁观望的李成卫,见还在哭的孩子有些不妥。喝止了争斗,朝受伤的小孩走去。卷起裤管,见足裸处肿得很高。似已脱臼,因为不会正骨,只能从怀中取出几滴冰液,滴在伤处。随后向其它孩子问清伤者家人,吩咐众小不许打架,抱着伤者回家了。 李成卫刚走,那个大孩子便向凌儿出手了。凌儿比他小得多,灵活度更是差远了。被打了十几拳,想要哭,只是好象不太痛,一时找不到哭的感觉。愣了半晌…却见那大孩子已停手,只是抱着手骨轻轻揉着。凌儿正想上去反击,赵禁就找来了。 原来,赵禁一大早就去找凡觉真人商量接应华荐文的事宜。哪知凡觉真人昨晚早已派人赶往鲁南山区,并招回先前在外搜寻之人。 赵禁本想独自一人去找华荐文及老爷等人, 但留凌儿一人在此,更不放心,只怕此地不久将有变故。 赵禁见凌儿身上狼狈的模样,过去给他整理一番。见众孩童皆惊异地望着凌儿,以为他们玩得甚是融洽,温声道:“凌儿,等会不要走得太远啊。”说完摸了摸凌儿的头,转身走开。 凌儿不管其它事,转身和那五个小伙伴玩了起来,大家简单的认识了下。才知道,和他打架的那个大孩子名叫陈东升,受伤者叫林卫宣。而二个小妹妹大的叫何盈,小的叫袁清仪。另外三个小男孩分别是杜云飞,赵新民及王二成。大家都是孩童心性,过不多时,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嘻嘻,东升…你的脚还痛不?”在凌儿心里,只有玩伴,没有仇家。 那叫东升的有些不好意思,喃喃地道:“对不起…”忽又抬头提议:“我们去八仙湖玩好不好?” “好呀!…嘻嘻…”众小均同意道。 众小一窝蜂朝八仙湖跑去,直玩到天黑,才各自返家,远处看护的赵禁看着失落的凌儿,赶紧上前安慰,接回住所。 …… 夜已深沉,圣水宫在夜色中显得非常迷人,迷蒙的水雾形成几条飘缈丝带,围绕着山林及建筑。置身其中,如处仙境。除七大主殿中若隐若现的灯火外,四周景物皆沉浸在一片祥和宁静之中。 赵禁手扶精致护栏,看着缭绕在走廊中的雾带,心中却汹涌澎湃。所有的一切象座大山一样压在心口,华家变故,老爷、老夫人、少爷、少夫人、众多手足部下都下落不明;年仅六岁的小公子什么都不懂;圣水宫又是危机四伏。也许,华家的未来全在小公子上了。作为世代保护华家的赵氏,深受华家恩遇,只觉得担子好沉好沉…… 突然,远处一道白光闪过,一声凄厉的啸声传来。片刻…传来阵阵喝呼声、刀剑交加声。 “嘭…!” 天空中散开了一朵璀灿的烟火。不一会,各处人影闪动,打乱原有的沉静。七殿顶楼亮起闪耀的白光,渐渐连为一体,直冲云宵,正是传说中的七星阵被启动。 赵禁早已守在凌儿旁边,见凌儿依久熟睡,嘴边还流淌着口水,外界喧闹的争斗也许只是凌儿梦中的调剂吧?赵禁不敢走开,因为…这一刻,凌儿才是一切的中心。 …… 圣水宫这些天正内紧外松的戒备,敌手刚越过宫墙就被发现。宫中阵势随后发动。处在阵外,只见水光泛泛…哪看得到实景?只有进入了主殿,才能分辨事物。 圣水宫的七星阵相传已有千年历史了,这是一个威力强大的防御型巨阵。宫中众人只需向外发出飞剑即可。而南面正门的练武场中,还有一个杀伤力非常恐怖的八卦四相阵。华家玄卫所列阵形,就是以此阵为原形改成。因为圣水宫除南面宫门处稍平坦外,三面皆为峭壁,正是兵法中推崇的要塞阵地。这次敌人也早有准备,先派高手从西、北二面突入,再接应由正门的强攻。圣水宫众人也不是痴呆,周边早安排众多高手,南面正门因有强阵辅助,只派八百高手护阵。 一时间,接战时的慌乱渐渐平复。只见处处剑影翻飞,流光四起,圣水宫全面进入攻防状态。 公元1273年冬,一场历时三年,涉及天下的修真混战正式开始。一个被天下修真者公认的修真转折点,在十二月二十这天,在圣水宫的全面防卫中定格。 …… 也就在这年,度宗赵祺接到边关告急。元军以二十万铁骑横扫中原。度宗虽然昏庸,在民族危机之际,还是集中兵力顽强抵抗。 至公元1275年(咸淳11年),在大宋全力抵抗中,元军也是伤亡惨重。就在这重要时刻,忽闻度宗赵祺忽然暴毙,贾似道力压太子赵适,拥仅4岁的赵显为帝,改年号“德佑”。大宋至此,已是风雨飘摇了。 “峰烟飘尽天泣泪,落血凝沙日亦年”……三年来,中原处处峰火连天,到得这年夏,修真者之间的混战也已进入白热化。中原及西域修真者在连续三年的撕杀中伤亡皆巨,都有无力再战之感。 而“圣水宫”在抵挡了三年之后,由以前的2300弟子锐减至500人左右了。如果不是“武观”及“云齐山”等众多门派全力加入,只怕早被灭门多时。只因大家知道,“圣水宫”一灭,中原各派只怕无立足之地了。故,此次争斗使中原修真者尽出。而由于三年前赵祺皇帝曾驱逐修道之人,中原力量已减少了许多。“阳极派”、“元真派”二个修道门派竟不知所踪。华家也是再无人赶到,就连圣水宫派出众人也没返回,实属怪异。 西域方面的修真者也是力有不继。虽然还有五、六千人,但已是西域本土最后一批人了。 到了此时,双方即使有停手之意,也没法罢手了。如此血仇,一但一方败退,胜者一定追杀万里。此时的“圣水宫”已是争斗中心,谁要是先退,士气定然崩溃,顿成屠戮对象。虽然修道之人热爱生命,但到了此时已无退路。 凌儿在这三年中倒是过得安乐,每天只是和小伙伴们玩乐。只是陈东升、王二成、袁清仪三人家有亲人阵亡,故稍显沉重。而赵禁虽曾出战,只是牵挂凌儿,涉入不深,后又天天跟着凌儿转,怕有疏忽。圣水宫认为他修行太浅,也不在意。 偌大的圣水宫现正人才济济,一片繁忙景象,只有本派之人知道,现在“圣水宫”本门之人不到二成。凡觉真人不禁黯然。 这些天,凡觉及水月二人业已修到元婴期了,天天争斗,想不进步都难。按常理,他二人该按典籍飞往小弥天修行了。只是,他二人哪敢离开此地?象他二人一样的还有不少人。连西域方面也存此情况。此时,大家均意识到,情况已有变化。 玉皇殿内,“武观”的玄真、“云齐山”的任剑河及各宗派掌门带着手下高手正商量对策。目前连武观的伤亡人员都达六成,其它门派更是不敢想象,再此下去只怕不妙了。 而凡觉正在一旁愧疚非常,虽然众盟友只是把圣水宫作为一个阵地,但确是为了保护圣水宫而伤亡惨重。一想到这,凡觉就感到痛心。正在此时,忽听外间又传来“嘭…!”的一声示警。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怎刚结束一场争斗,又有来袭? 众人赶紧御剑而出,见大批敌人又已攻入阵中。不由心中叹道,看来敌方早对七星阵了解甚多,竟已攻到此处了。当到达接战之地,发现来犯中人除以前常见高手外,还有甚多蒙面高手。不禁觉得奇怪,要知在这种场合下,均是拼个你死我活一路。哪还怕什么见光? 不及多想,凡觉见常和自己动手的那个叫瑟罗的家伙又伤数人,立刻上前接手。 这已是第二十余次交手了,只因大家都修到元婴期,都奈何不了对方。如此对战良久,才发现这次敌方实力增加不少。身边敌手竟有增加之势,不由大惊。“武观”及“云齐山”等友方加入后仍有难以抵挡之感…… 第4章 修真迁徒万里迢 席卷天下建元朝 这次奇袭,正是西域方面来了强援。 一个从未参战的修真门派加入了。在他们眼里,中原各派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加把力,便可功成身退。再者迫于压力,他们也不能不加入这最后的战役。 战意奋起,血染红尘,此次争斗也同往夕有别,已进入大规模立体作战。由于双方三年来连续对抗,能活下来的具已修为大进。众多已达元婴期的高手,更是变成单方面的屠戮,不用担心自身安危。也因如此,这些天以来,双方修为稍差之人伤亡巨大。到此时,在空中交手的人越来越多。幸好,中原人数虽少。可相对而言,修到辟谷期的高手比西域多出甚多,连元婴期的高手也多数人。此时双方业已胶着,西域方面大多数人已攻进七星阵,胜利仿佛就在眼前…… …… 赵禁、凌儿等人站在“三官殿”顶楼,看着下面情势有些不妥。如果不是本方占据空中优势,只怕众人早被踢下尘土。 凡觉等人也发觉形势不对,决定护送伤员及弱者到“万寿宫”,以此宫的防御,应当可以固守。由于此次两方均全力出击,进攻一方均已冲入阵中。此番争斗已升级到决战态势,直从黄昏打到第二天日出。 蒙面进攻的那群人数虽多,可是修行稍差。到得天亮,领头的那位在空中才发现,自己手下所剩无几。心中真是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便要再晚二日参战。 圣水宫的情况实不乐观,在一晚的时间内又损失了四成人员,但由于占了地利及人和二样,终于守住了“万寿宫”,目前聚集的仅有二千人左右了。西域方面损失更重,虽全攻到“万寿宫”,但以二千八百人幸存而言,只能说是惨胜。 到了此时,双方才发现高手才是取胜关键。圣水宫一方直到现在,才看到了稍微胜利的希望。 正在双方准备作最后一博时,天空中忽然闪过六道电光。 “都给我住手…!”一声浑厚如炸雷之声传来。 六个气如亭渊的修真者在空中凭空悬停,其中还有一个绝色美人。只是地上众人根本没敢直视来人,连原本御剑空中的元婴期高手,都被来人气势迫下地面。 这六人正是要此效果,否则动手制止争斗就比较烦人了。 原来,这六人均是大约千年前飞往小弥天继续修炼的前辈。自得到七星阵连续示警,六人借来“乾坤圈”迅速赶来制止纷争。但还是嫌晚了点,目前天下修真者已是元气大伤。 这千年以来,世间飞往小弥天继续修炼的高手众多,各门各派都有。而此次前来化解危机的六位,与下界众人均有深厚的渊源,任何一方有损,都是不能接受地。这六位分别是:昆仑的费顿、中原的吕翔及韩燕菲、西域密宗的诃尼及洛什鲁、还有一个棕发碧眼的西洋修真高手米勒索,他们都是修到证悟期以上的高手了。 而刚才发话的正是昆仑的费顿。他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下面众人一片骚动。世间的修真者,可没那么容易能放下此番血仇。中原众人更甚,只是顾忌六人威势,只得隐忍不发。 六人见危难暂解,但还是留下了深深的嫌隙。想着外面也是派系林立,危机四伏,而内部竟面临分裂,六人均觉痛心疾首。 一身紫衣的吕翔见下面情况复杂,对众人道:“我是吕翔,谁是云齐山的掌事?” 下面众人都一愣,只见任剑河排众而出,恭恭敬敬的道:“晚辈任剑河见过前辈,请问…你是…吕师祖?” 吕翔微微点头:“嗯…!能否告诉我,此次争斗因何而起?” 任剑河不敢推委,将所知情况说了一遍。直听得吕翔郁闷非常。 费顿、诃尼、米勒索三人一看情形不对,立刻也招来晚辈问询。一时间,众说纷芸,大家都把责任推给对方,差点又打起来。 那蒙面的首领早想撤离,此时见众人喧闹,认为机会已到,悄然往后退去。 哪知那数十位手下均望着他,等待指示。见首领开溜,均缓缓退却。这一切均看在韩燕菲眼中,看着众人还在义愤填膺的述说着惨状,不禁摇摇头,扬声道:“大家稍安,我看先问问那几个蒙着面的高人吧。也许他们会有另一种说法。” 大伙一听此言,都闭嘴向蒙面者看去。 蒙面者尽皆一震,而那首领更是大骇。立刻腾身而起,大喝一声:“走…!” 开玩笑,这么多高手中还想开溜?他的手下均闪过此念。只三人闻声而起。其它数十人皆原地不动,不愧都是修真高手,对情势还是有所了解。可怜他们的首领还没飞出百丈,便被费顿射落地面。 “是‘阳极派’的谢云飞。”中原之人尽皆骇异。 被抓的谢云飞哈哈一笑,凄然道:“成王败寇皆天意,非吾道时莫强求!”说完喷血而亡。 其实,有人已觉他会自栽,可他是何等修为,稍一深虑,只能任他自栽。可他们也没想到,谢云飞最后一句话,已经透露了太多…… 不一会,余下蒙面者,尽皆束手。贾似道本也想自尽,可又舍不得这付皮囊,犹豫未定。直到被人禁住真元,还在徘徊。良久,发觉无人识己,心中大定,更不愿死了。 众人经过审问,才知道,“阳极派”为了自己能一统天下,挑唆各派火拼,哪知被前辈高人坏了其事。审到这,大家均觉义愤难填,均叫嚣着要杀了蒙面之人,还是六位高人不愿再造杀孽,准备尽数押往小弥天商询。在六位高人的安排下,审讯草草结束。只几位觉得不妥,又不能强行再审,只能作罢。 以六大高手的修为,在听了众多各种各样的一面之辞后,对事情的起因也有了个大致了解,只是为了不想再血流成河罢了。不禁为现在的修真者感到痛心:有些修真者对俗事顾念太多,有的人得到别人许诺,给他个修真国度便蠢蠢而动,有些人为了些宝物及钱物,而大动干戈;有些人听说某某得到了仙器便起贪心;更有人听信空穴来风,以为有人将对己不利,便抢先动手;最离谱的是,许多人根本就是来浑水摸鱼。直到伤亡惨重,就变成复仇了。 为了防止将来他们再次发生火拼,也为了小弥天的发展。六人决定尽快按小弥天的提议行事。 把众人招齐后,六大高手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决定:一个月后,将进行一次乾坤位移大法。届时,将会把所有自愿前往之人传送至修真圣地…小弥天。集合处就在圣水宫。 众人先是一愣,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但片刻便发出震天欢呼。不数日,各人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亲朋好友,希望与之共享。 …… 公元1276年3月12日,也就是大宋德佑二年一月二十这天,约六万余人从各地赶来“飞升”,一时间,圣水宫处处人头涌动,直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竟八成以上为凡人,有些人根本就是躲避战乱而来。看着来了这么多人,六大高手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显得非常高兴。 凌儿也非常高兴。 三年来,被赵禁看得太紧,只能和小伙伴们在“三官殿”玩耍。好在没事可以修修真,不然真会闷出病来,在手镯的帮助下他已修到胎结期了。好在没几人知道他在修真,不然让人知道一个九岁的孩童竟已修到第二层,只怕会有许多人惭愧得撞墙而亡。 这几天,许多夫妇拖儿带女的赶来“飞升”,直把凌儿乐得晕头转向。百十位小朋友的名字都让他那小脑袋晕呼呼了。但他还是坚持和每位小朋友打招呼,把赵禁都累得顶受不住。好在今日便进行传送,不然赵禁真会崩溃了。 费顿等人用了二十多天,摆了一个每次可传送百人的巨型传送阵。经过几天调整方位及对接,终于可以操作。 费顿对其他五人道:“开始吧…!” 其他五人微一点头,将八块褐色晶石放入能量槽,再次校准了方位及距离。对阵外的玄真、任剑河、凡觉三人道:“可以了,每次安排一百人进阵。现在开始吧!” 玄真等人立刻从外面选出百人,进得阵中。只见费顿左手捏诀,在他们周围先布下保护结界,右手再发出一缕真气射入阵心。只见阵中人影一阵晃动,渐渐变淡,忽凝成一线,强光一闪,阵中之人均消失不见,只看得周围守卫众人目瞪口呆。就此传送了数百次,到深夜方才将凡人及修为偏低之人送走。好在小弥天给了他们足够的晶石,不然就会难堪了。 凌儿早在阵外叫嚣半天了,见小伙伴们一个个被送走,就是轮不到自己,只急得他片刻不宁。水月见他到处抓狂,不由笑出声来。“凌儿…快过来。” 凌儿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嘟着嘴道:“祖师…奶奶!,为什么还不让我走啊?” 水月温声道:“我们等会和祖师们一起走。”原来,韩燕菲正是圣水宫的前辈高人。 因见凌儿资质非常好,特意叫水月让他留下同行。 此次留下最后启程的,均是修到丹成期以上的高手,仅有九十三人。赵禁现只修到胎息期,但托凌儿福,也一道同行。 努力将最后一组修为稍差的修真者送走后,费顿等人也累得坐了下来。 韩燕菲因为出力较少,片刻就行了过来。对众人柔声道:“等会我们乘乾坤圈返回。只因此次有许多人已达元婴期,有必要熟悉一下星路,省得将来不知方向。” 凌儿知道有自己份,兴奋的道:“乾坤圈是什么呀?” 韩燕菲拿他没办法,摇摇头,用心底传音道:“就和你手上的银镯差不多,只是比你的好一些罢了。”见凌儿伸手去拨弄左手上的银镯,赶紧又道:“那可是个好宝贝,不要让人知道了,不然会抢了你的。”又见凌儿想把左手藏起来,再也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众人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均不知她为何发笑。 凌儿甚为机灵,有些生气,以为韩燕菲拿他开玩笑。又嘟着嘴道:“你好坏,不和你玩了。” 其实,韩燕菲说得都是实话。他和费顿五人都看出凌儿手中的银镯是个宝物,只是以他们的身份不能乱来。如果凌儿不是他们的晚辈,只怕就不一定了。 其实他们还是走眼了,哪想到此镯面上被人镀了一层玄银,不然,红光一现,还真是说不定了。 费顿五人用晶石恢复了些能量,此时业已接近黎明,便起身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把传送阵撤了,这里是他们的家,真的不想让外界打扰这里,数百年来,曾有不少其它星系冒险者想来探险,均被小弥天婉言劝止了。再者,如果不撤此阵,搞不好中原及西域双方又打回这里,就有背初衷了。六人将阵法撤去,费顿转身对大伙道:“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出发。” 只见他祭出一个玄铁模样的金属圈,直径只半尺,黑坳坳的表面刻有一圈整齐的梵咒。费顿念动灵诀,乾坤圈飞到众人上空,化成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众人吸了进去。 凌儿进去后发现里面非常宽广,估计乘坐千人也没问题,在里面还能清楚的看见外面景色。他正想绕一圈看看,突觉一震,整个乾坤圈拔地而起,高速向空中飞去。众人忽觉大亮,却是已达到了阳光照射的高度。下方的地面呈一半亮,一半暗。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竟是一个球体。 水月忽给凌儿、赵禁二人布了个结界,片刻众人就突觉一阵晕眩,良久方定。乾坤圈连续加速,直化作一束光束,朝着远方黑漆浩翰的星空划去。 ………… 而此时的圣水宫已是清晨时分了,还有不少凡人想赶着飞升呢。只是他们只是凡人,终是晚了一步,只见一道亮光冲天而起,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他们心里不由叹了口气,隐隐知道刚才的亮光只怕是仙人们带着众多凡人离去了。 而放眼天下,经此变故,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真界在一夜之间尽数飞升,从此势微,直到千年以后才卷土重来。 神州大地也是战火纷飞,就在修真界全体“飞升”后不久,蒙古族挟着余威,横扫天下。先攻临安,后破崖山,仅半年时间,从北到南尽归版图。 赵显、赵适二位皇帝先后逃亡,1276年秋,宋亡。 中原在经历了万年变迁后,第一次被外族统一。蒙古人此次计划周全,算无遗漏,终吞并中原,又心有不足,铁骑又从东直踏到西方的尼罗河东岸,终建立了不世霸业,取国号为:元 第5章 迷离仙境人自陶 少儿独自乐逍遥 …… 凌儿看着那迷离的星空,身旁常常掠过一些大个的星球及陨石,感觉象在梦中。只是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那些星球的面貌。看得久了,觉得头好晕,回身见六大高人对着外面星座,指指点点的给众人讲解星途。 原来,以前修到元婴期的高手,都必须凭自身修为飞往小弥天。而要想飞到小弥天,竟要连续飞行400年。修真的困难由此可见。好在各派典籍中都有大篇幅的记载“飞升”办法及路途,而内容则相差无几。凡真不由想到:难不成师尊还在途中?不禁摇摇头,不敢再想。 凌儿对修真也是比较感兴趣,也认真听起来。只见费顿拿出六个颜色各异的晶石给众人传阅。说道:“由于地球上缺少这种能量块,被逼无奈,修到元婴期只能赶紧飞往小弥天。否则就麻烦了。关于这些,相信你们的典籍上也有记载。现在你们先传着看看这些能量晶石,将来遇上,要尽量收集。” 凌儿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上,抢了一个巴掌大,呈鲜红色的晶石。见晶石内蕴着巨大能量,心中甚喜,随手装进口袋。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均想不到有人竟敢打劫费顿之物。 凌儿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喃喃道:“咦?人家只是收集而已嘛,真是大惊小怪……”费顿拿他没办法,只能假装没看见,只是继续讲解着修真法门。 韩燕菲看着好笑,轻轻拉过凌儿,喂了个紫色的丹药给他吃。此次用乾坤圈返回小弥天,需半年左右时间。没有吃的不把凌儿饿死才怪,接着又给了赵禁一个。其它人都是丹成期以上的高手,早过了辟谷期,哪还用吃什么东西? 韩燕菲见凌儿着实可爱,就在一旁和凌儿聊了起来。不经意间,凌儿想到自己的父母,眼圈又红了。赵禁常要求凌儿修到元婴期后再去寻找父母,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再者,就是不想让凌儿错过这次“飞升”,免得以后留下遗憾。寻找家人的事,等凌儿大了,由他自己做主好了。其实,赵禁心中明白,华家其它人生存的希望非常渺茫了。 半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修真时一次静坐就要数天,最多时,可达数十年。 半年下来,凌儿听吕翔及韩燕菲二人谈及修真境界及外面人情事物,皆十分新鲜,连赵禁也听得是目瞪口呆。赵禁和凌儿二听得多了,怎么觉得自己的家乡太过落后了。外间世界的船都可以飞到天上去了,而修真者到了元婴期竟不用飞升?不禁大感好奇。 吕翔只能从头说了一遍。 原来,元婴期后面的几个阶段都是以修境界为主。自己本身已不能产生能量,没有能量,还怎么修真?所以,乘元婴期还俱备各种优势,必须赶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继续修炼。因此才产生了这个所谓的“飞升”。真正的飞升是指修到大乘期后的一种自然现象,那才是真正的成仙。而由于到了清虚期后,就是“还虚合道,位正纯阳”这二个功法了,竟全是境界修为,对修真来说,真是再难寸进。目前,连吕翔六人也只刚修到证悟初期,他们在修真界都已算是高手了。而大乘期的高手,他们只是听过,还没见过呢。 只把凌儿及赵禁弄得晕头转向。想不到修真如此艰辛,凌儿不禁有些气馁。 赵禁反而不觉什么。因为,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修到丹成期,一切都是空谈。丹成期虽然不能永生,但活个二百年也不是难事。再修到元婴期就是时间早晚的事了。凡间绝大多数人正是因为无法突破丹成期这道坎,只能含恨而终。而赵禁心态更是平和,在他心中,只要凌儿长大成人,最好再生个胖小子,便也没什么可强求了。正是这种平和的心态,才使赵禁日后修炼有成。 这天,乾坤圈忽然慢了下来。凌儿第一个跳起来,只见遥远的星空中有个碗口大的蓝色星球。凌儿兴奋的大叫到,“好…美呀!” 众人皆露出向往之色。 蓝色星球逐渐扩大,众人只觉一阵晃动,已进入了大气层。这才发现,小弥天是一个海洋世界。海洋中间“飘浮”着十几个大岛,陆地面积还不到十分之一。天空中挂着一个红色的太阳,如果稍仔细观看,就会发现其中微带着青光。 众人朝一个最大的岛中落下。还在半空,众人就发现这个岛实在可以叫做陆地了,面积足有中原般大小。众人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侧降落。 凌儿刚一下地,便大声呼叫道:“好漂亮啊…” 只见他们站立之处是一座山峰朝阳处,滚滚白云在山腰处平铺至天际处,在这雪白的卷轴上,耸立着十几座挺拔的山峰。感觉这些山峰尽皆飘浮在半空一样,山和山之间全是白云,好象山峰已变成了一个个悬空小岛。奔腾的白云穿梭其间,让人产生出山峰正在移动的错觉。 众人也被眼前的景色所陶醉,这才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做“小弥天”。 只见远处云海,飘来四个身影,只片刻就落在前面。 凌儿上去狐疑的道:“仙人?” 来人皆一愣,其中一个白衣文士打扮的青年人摇摇头,饶有兴致的也看着凌儿。二人对视了良久,凌儿只觉得他好熟悉、好亲切哦。而那文士心里也在想:这个娃娃真可爱,也真是块百年难见的良材美玉。 “我叫华凌风,你可以叫我凌儿哦…”凌儿可没想太多,只想认识认识。 文士一愣,亲切的道:“嗯…我是九华宗的王云阳。”凌儿只觉得在哪听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韩燕菲见机上前一步盈盈道:“师尊,菲菲回来了。”圣水宫数人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参拜祖师爷。凌儿这才想起王云阳的身份。 此时的众人也和另外三人见过礼。原来,他们竟是武观的开山祖师张丹士、云齐山祖师龚自辖及修真散人刘宇成。 王云阳见大伙打过招呼,便说道:“燕菲,你带众人先回九华宗,我有事要去见见万仞,要晚些才能返回。”说完朝众人微微点头,就朝山顶走去。原来,刘宇成常年在外历炼,听闻小弥天不远星系处发现了矿物星,能量晶石储量巨大,许多门派均准备前往,便返回小弥天商议。王云阳也认为此事对修真有利,便来和昆仑宗商量一下。 小弥天的修真者众多,虽然管事的大多是从地球上来。但由于这是修真星,大多数修真者是本地土著及外星移民。所以小弥天也分了九大门派,为首的就是此山中的昆仑宗。由于昆仑宗来得最早,所以地位也就高了些,其它门派按实力来分则是:九华宗、密宗、玛雅门、紫阳宗、圣仙门、杜兰城、散仙会、可尼星。此外,还有三个著名的商会:万晶宫、星寐联合会、速遁行。 韩燕菲等人本也不想见昆仑宗主万仞,乘机提出立刻赶回九华宗。 虽然中原及西域众人在途中相处了半年时间,但各自心中恨意并未熄灭,闻此提议皆表示同意。 望着众人均掣出飞剑,凌儿和赵禁二人不由露出羡慕之色。韩燕菲及吕翔二人早看在眼里,一人一个挽手就飞。玄真、凡觉、水月、凡尘、任剑河……等等共五十三人随后御剑跟随,浩浩荡荡朝东方九华宗飞去。 费顿、诃尼、洛什鲁及米勒索四人对望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半年来,四人费尽心力化解此恩怨,看来效果甚微。回首看看身后的三十二位晚辈,心中竟一时难以平复…… ………… 在海面飞行了近三个时辰,终于看见远处隐隐显现的岛屿。 吕翔道:“快到了…”凡觉众人虽没来过,但心中也是一阵激荡,一种回家的感觉充斥心田。众人不知觉中加快了速度…… 凌儿看着脚下的世界,只见翠绿的大地、叠起的山脉、深邃的幽谷、缥缈的白云及远处九座直冲云宵的山峰,恍如人间仙境,置身其中心情自然开阔。 韩燕菲、吕翔带着众人在最近的一座高山脚落下。早有二位九华宗的弟子上来问询,见是韩燕菲及吕翔带队,稍一寒喧便退回原处。众人见这座山峰青秀挺拔,一条弯延石径若隐若显,脚下大理石地面非常宽阔,三个巨大六芒星传送阵分布其间,光看这阵式就知九华宗的鼎盛了。韩、吕二人带着众人经过二次传送,到达了九华宗的“阵星峰”。 看着远近九座山峰遥呼相应,似乎以某种阵型排列。吕翔解释道:“九华宗呢,是按‘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诀排成了一个巨型阵法。任何人也不能飞入此阵。否则,定被九字真言所伤,决无幸理,你们一定要注意别冒失乱闯!至于在阵内倒也可以飞出,实在是一座攻守兼备的仙阵。而此阵的建造者,是一位名为若云天的仙人手笔。” 凌儿迷惑道:“仙人?真的有仙人?怎么我没遇上一个呢?” 韩燕菲笑骂道:“你才多大呀?就在这大呼小叫的。” 凌儿嗡声道:“我……我以为你们是仙人呢,可你们……你们又说不是,那个王……王云阳倒象个仙人,又说不是,倒底有没有仙人哦?” 韩燕菲撤底拿他没辙了,气道:“王云阳是你可以叫的吗?小心抓你起来关禁闭” 凌儿可从来没怕过谁来,“那王云……喔!”却被赵禁一下捂住了嘴。赵禁向韩燕菲歉然道:“对不住,凌儿对这些还不太懂,以后会明白的。” 韩燕菲无奈道:“你看他那样子,以后只怕也不会变了,都是你们纵着他害的。哼……” 赵禁连声应是,不敢再搭腔。 众人停身处是“阵星峰”山腰平台上,走出传送阵,见背后一条白色石阶弯延至此,平台两侧为二尺大理屏栏,左面为深幽绝墼,右边山势稍缓,一片郁郁葱葱,而前面一座高及三丈的白玉门楼甚为壮观,上书斗大黑体狂草“阵星峰”三字。 凌儿极不情愿的陪同大伙走进院门,只见处处楼宇连亘,人影晃动,当下嫩声道:“哎呀……,景色好好耶!我们去逛逛好不好呀?” 大伙跟着二位前辈极速飞行达数个时辰,都累得慌,哪有心思观景拾趣?均无人接腔。任由吕翔安排各人住所,各自修炼起来。 唯一不觉得累的就是凌儿了,近来得韩燕菲及吕翔指点,加上左手上的手镯作怪,修为突飞猛进,都快突破到环气期了,虽时常感到修真不受控制,但他不太懂,还以为是好事呢。 赵禁被人带着飞了半天,也觉得累得不行,正修炼之际,凌儿乘机溜了出去。在乾坤圈里呆了半年,他早憋的跳脚了。当下经后院,过十二偏廊,穿越中亭从正殿而出。阵星峰的建筑有够雄伟的了,一路金碧辉煌、亭阔院深,甚是气派。凌儿出身豪门,业已见惯,倒不致迷路。因见传送阵非常奇特,那空间转移的感觉甚是过瘾,便还想再来几次。 一路行来路遇众多高手,都见他是个孩子,也不阻拦。直行到正门平台的传送阵,见无人使用便迈了上去,站在阵中学着用右手捏诀指了指阵眼,岂知半天没反应。凌儿有些着急了,干脆走到阵眼处用手去触摸。旁边有人实在看不下去,跨入阵中便要帮忙,忽觉空间晃动,二人已被传至“列星峰”。 凌儿顿时一阵兴奋,还要再传。谁知阵外正有十八守卫,疑惑的看着二人。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哥尼锐,你来此有事吗?” 和凌儿同来的哥尼锐一愣,原来竟传到九华宗的藏经处“列星峰”来了。不禁有些尴尬,“不…不是的,我是陪这位小兄弟来的。” 凌儿也不管其它事,只是在阵眼处乱摸,可传送阵却一动不动。不禁有些生气,“喂!干嘛不动啊?”众人更是疑惑了,哪想到有人把传送阵当玩具的? 一个中年模样的修真者上前问道:“哥尼锐,这位小朋友是谁?” 哥尼锐苦笑道:“我也不认识,见他不会启动传送阵,想帮帮他,哪知传送到这来了。呵呵…!” “哦?”那人又转脸冲凌儿问道:“你是谁人门下?” 凌儿更是郁闷,楚着眉大声道:“我要去兵星峰!”那人一愣,没想到此娃娃竟如此理直气壮,又感到无奈,觉得与一小孩争执毫无意义,拿出一青色之物插入阵中,调好方向后就行出阵外。只见二人又是一晃,已到了“兵星峰”。哥尼锐怕出什么乱子,只得告知凌儿传送阵的用法及方向。凌儿大喜,开始不知疲倦的传送起来。哥尼锐早就受不住了,赶紧逃出阵外。 凌儿不知传送了多少次,各个峰顶均曾去过,真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到“阵星峰”休息,刚伏下身去启阵,突觉体内真气繁乱,冲涌全身经脉。一阵气血上涌,不禁闷哼一声便已晕厥。 凌儿自幼身体不佳,从五岁开始练体修真以来,体质已变得甚为矫健。可毕竟儿童修真的危害甚大,在筑基、胎结二个阶段由他人压制,勉强还无大碍。可一但到了环气期,由于真气快速循环,再要压制,想避免危害就不大可能了。 而凌儿目前的情形,正是进入环气期的徵兆……。 第6章 禁制修真又十年 下山游乐二茫茫 ………… 九华宗自半年前六万余人的大迁徙中,接收了近五万民众。经过半年安顿,使九华宗周边城镇更加繁华了,大宋民众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由于中原修真门派众多,迁入的修真者均按自己喜好进入九大阵峰继续修炼。至此,中原各派合而为一,统称“九华宗”。 而此时的阵星峰上,水月、赵禁正紧张的在翎仙阁外等候。凌儿在半个时辰前被人送返,体内的真气乱窜,甚是危急。如果不是早有韩燕菲等人在凌儿体内留下的抑制真气,早把凌儿的小脑袋冲坏了。但饶是如此,凌儿体内的经脉还是被冲得乱七八糟,想要恢复还得费番功夫。 半晌,韩燕菲方从翎仙阁出来。赵禁赶紧迎上“韩前辈,凌儿没事吧?” 韩燕菲叹了口气道:“暂时没事,可一但他醒来就会有麻烦了,他已修到环气期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水月、赵禁二人大吃一惊。 韩燕菲继续道:“真不知你们是怎么看孩子的。凌儿才九岁,他的经络怎么能承受真气的急速流转?我看只能先将凌儿的真气禁锢住了。” “禁…锢…?”赵禁狐疑道。“怎么禁锢?对他会不会有危害?” 韩燕菲无奈道:“对以后修真是会有些阻碍,但总比现在好!” 赵禁担心道:“有没有其它办法?” 韩燕菲沉吟片刻,道:“那就和我师尊商量一下吧。也许他有办法。” 赵禁稍觉宽心,在九华宗,王云阳的修为可以算最高了,现已修到神合期前期,以他的能力当能无碍。于是守在凌儿身旁,耐心等待祖师爷返回。 这天,王云阳等人和昆仑宗的万仞商量许久,均决定派弟子前往“蕴能星”开采晶石。商量好细节后,刚返到九华宗就被韩燕菲等人拦住,引路给凌儿救治。王云阳听了众人所说的情况,又仔细检查一遍凌儿的经络,终于定下两个方案: 第一个方法比较简单:将凌儿的真元禁锢起来,等他年满十五岁时再给他开禁。这种方法好处就是直接有效,坏处就是要不时进行活络舒筋,对以后修真会有很大影响,且会对身体造成难以修复的伤害。 第二个方法就比较麻烦了:那就是将他神识暂时封住,再以玄冰石镇住身心,让真气缓缓自行流动。坏处就是要等他自行舒醒,而醒来之时只怕还处在九岁心智,心理可能会出现不适应。至于舒醒的时机,还得看施术的效果及凌儿体内自行的调节。 王云阳看着那可爱的脸庞,一时半会却也拿不定主意。 这究竟是禁锢真气呢,还是…… ………… 璀灿星空,无边无垠,无数呈螺旋形的星系,布满在浩翰的宇宙。自修真界从遥远的“仙鸢星系”向周边扩散以来,各星系的科技也得到了迅猛发展。虽然还不能进行“星系”间的直接航行,但凭借已达光速的飞船,在星系内已可进行短程来往。再依托修真界遍布星空的传送阵,竟已探索出八百个星系,而小弥天所在的银河系就是最为边陲的一个。据传万余年前,一位仙人在地球重铸金身后,好不容易抵达此地,慢慢才形成如今小弥天的声势。 而从人类踏入光速时代开始,人们便把年份称之为“光元历”。这年,已是光元历179年,距大宋移民小弥天已有10年了。小弥天的各大门派在昆仑宗及九华宗的联合下,已在蕴能星上建立了传送阵,可先后又来了“长风殿”、“无极宗”、“尘缘星”、“鑫源宗”“仁清派”及“青光团”六个其它星系门派,只得协议一起开采晶石。虽然有些小摩擦,但大家都是修真者,境界毕竟高些,倒也相安无事。但大家还是订立了一份攻守协议,拒绝再有其它门派登陆开采。由于此七大系实力非凡,一些小门派只能望而止步。小弥天从此奠定了雄厚的休真基础。 ………… 凌儿从沉睡中醒来,见自己悬浮在一束光柱中央。幽蓝的光束经琉璃般的圆顶,照在身上,不禁产生出丝丝寒意。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凌儿觉得奇怪,自己这是在哪? 环顾四周,见是一个大致八、九丈方的石室。四面皆为石壁,上面刻满难懂的文字及画像,下方是张碧绿的石床,还散发着丝丝凉意。这才发现不对,自已是怎样悬在半空的?只听“哎哟”一声,竟从半空掉了下来。好在修为深厚,不然定要摔个七荤八素。 揉着摔着的地方,感觉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一觉醒来竟长大成人,心中有些恐慌,象是掉了什么重要东西。 正思索中,突听“呼!”的一声,石室中已多出一人,片刻又听一物坠地之声。凌儿转头注视来人,只见一个满头白发,拘着背的老人正兴奋的看着他,嘴里颤动着,象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激动了半天也没哼出一句。 凌儿只觉得来人非常眼熟,二人对视片刻,凌儿狐疑道:“赵…叔公?” 来人终于喜极而泣,哽咽道:“凌…凌…,少公子…您…您…终于醒来了…!” 凌儿见赵叔公老了数十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不能运转。爬起身来,扑入赵禁怀中正想撒娇,却发现,原来自己把童年给搞丢了,不禁愣了一下。 赵禁张臂拥着凌儿,真是百感交集。十年来日夜照顾凌儿饮食,坚持为他擦身换衣,无时不悬着一颗心,深恐华家最后的血脉在自己眼中消失,竟苍老了数倍。 现在看到凌儿已经成年,仍是以前的凌儿,还是那么那么亲近自己,心下大慰。心头不由一松,只觉体内真气快速散向四肢,身形一震,缓缓向后靠去。 凌儿发现不妙,赶紧扶住赵禁,急声问道:“赵叔公,你怎么了?” 赵禁无力道:“凌儿…,你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孩子了,从今天…起,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说完,正觉真力泱散,突感背后一股狂热的真气注入体内,护住心脉。 只听凌儿悲声道:“赵叔公…!凌儿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在身边,凌儿…好怕,怕以后孤身一人,怕…再没有人会疼凌儿了。呜呜…呜…!你不要离开凌儿…呜…呜…” 赵禁闻言心里剧疼,想着凌儿将来孤苦一人在茫茫的星途中独自漂泊,没了家又什么也不懂,将来定是颠沛流离,心中不竟绞痛连连。不由心神一振!可身体已衰竭,没有能力再凝聚真气。虽放心不下凌儿,但又能如何? 凌儿右手拼命抵住赵禁后心不敢稍懈,怕赵禁突然离去。只是,如此为他人续命,真气消耗甚巨,只过片刻就感难以为续。 赵禁柔声道:“凌儿不要…浪费真…力了,我…有个心愿,你…能否…帮我办…到?” 凌儿正想答话,突觉真力已竭,心中一阵激荡,吓得将丹田最后一丝真气也逼入赵禁体内。心中绝望之感,象大山般压来……突然,左手红光暴涨,整个石室均呈暗红之色,那红光竟穿越屋顶琉璃冲天而起,好在此时为白天,倒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密室状况,都以为有人练习什么功法所致。赵禁却闷哼一声,只觉背心处一阵灼痛,一道炙热的能量汹涌而来,体内本已衰竭的真气无意识的凝聚相抗。凌儿大喜,借助那股能量连同赵禁真气,缓缓向赵禁丹田注去。 过了良久,赵禁体内真气慢慢平息,缓缓凝结于丹田,竟无意间突破到辟谷后期,隐隐有丹成的先兆。凌儿甚感疲惫,坐定身形,运起真气慢慢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儿睁开双眼,发觉赵禁正凝视着自己。凌儿稍觉奇怪,便也审视自己起来。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六尺八分的个头,已是中等身材,只是有些偏瘦,想必是运动过少。再审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竟被搞糊涂了,丹田处已形成了一颗暗红色内丹,真不知这是什么境界。忽发现左手上的银镯已消失不见,以为刚才化了,也不在意,朝赵禁望去。 却见赵禁现在精神大好,眼神早已恢复往日那般神采奕奕,连头发胡须皆转为灰白之色。此时正捧着个紫色丹药,擦拭着上面的灰尘。犹豫着要不要给华凌风吃,“凌少爷,你…吃…饿不饿?” 华凌风笑到“不饿,你吃了吧,我只想吃些水果。”二人正说着话,突见空间一阵扭曲,二人赶紧闪开,一个白色身影快速显现,原来是水月来了。 水月也常来看望凌儿,这几天又没见着赵禁,无法问询,只能自己来了。一进来就发现二人站在远处看着自己。见凌儿已经醒了,高兴极了,正想上去摸摸他的头,突然觉得不妥。只能笑道:“呀?我们的凌儿已经长大了哈…嗯…不错不错!还不出去给宗主报个喜讯,他可是非常喜欢你噢…这次多亏他老人家给你施展定神大法。你一定要亲自去谢谢他老人家。” 华凌风听得真叫郁闷,刚才正想出去玩会呢,看来计划有变。只能苦笑道:“哦!怎么走啊?”虽然到小弥天有十年了,可是在华凌风眼中,和一天有什么区别? 水月无奈转身带着华凌风二人经传送阵传出。华凌风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石室正处在列星峰上,属于九华宗禁地,是众高手珍藏心得及各种典藏之所,难怪有这么奇怪的石室。 又经过一次传送,水月带着二人来到阵星峰主殿上。却听闻王云阳刚随张丹士、龚自辖及刘宇成几位高手赶往蕴能星了。华凌风嘿嘿笑道:“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水月无奈道:“我不饿,你们去吧!对了,凌儿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妥?有的话一定要说啊。” 华凌风感激道:“没有耶,有的话一定告诉祖师奶奶!” 水月笑道:“那就好,你们去吧!记得要早些回来。” 凌风和赵禁步出阵星殿,华凌风就迫不急待的问道“赵叔公,你说哪里好玩啊?” 赵禁一愣道:“这个…我可不知道啊,你不饿吗?” “我才不饿呢,我要去逛逛,最好有什么市集,买二串冰糖葫芦什么的才好。嘻嘻…” 赵禁只觉得头大,怎觉得凌儿还象个孩子似的。无奈道:“西南方有个青龙镇,听说是这里最繁华的了……” 华凌风早跳了起来:“那就赶紧去吧,哈哈……!” 赵禁心想这样可不太妙,凌儿好象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十九岁了,还是这么调皮,当下却没办法,只能带着凌风朝传送阵走去。 …… 二人好不容易找到青龙镇,走在镇上,发现这里的街道非常整齐,二旁建筑以中原风格为主,常可见几栋怪异的方形高楼伫立其中,宽广的街道上,身着各式服饰的行人熙熙攘攘地从身边擦身而过。只是街道实在太宽了,显得有些空旷。 华凌风二人都觉得有些不适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卖冰糖葫芦的。华凌风生气道“搞什么啊,连个卖吃的地方也没有。”正生气间,看见右边店里摆着众多玩具,眼球立刻被吸引过去。立即冲了进去,只见架上玩具琳琅满目,有各种动物、人物的公仔,有战场上的兵器、护盾、攻城车,还有许多船舰、楼阁等等…还有许多不知何物的东东,只看得“凌儿”眼花缭乱。 最终,“凌儿”看中那个会动、能下水的大舰船。也不问价格,抱了就想走。 赵禁无奈拿出一片金叶子交给老板,哪知老板疑惑的看着他,隐忍地道:“对不起,这个舰船要120个蓝金币。” 赵禁大吃一惊:“这还不够?真是黑……嗯…!”本想说他是黑店,但转念一想,把钱袋拿了出来,解开钱袋,里面大多是金叶,还夹着几个珍珠。说道:“要多少?”心想看你敢敲诈多少?等会非要你好看不可。 哪知那老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这些东西在八年前就报废了,没钱就走开,不要打扰我做生意!”老板早就大为光火,只是怕得罪人,才耐着性子说道。 赵禁一愣,方明白过来,自己也曾听说过蓝金币,但十年来根本未下过山,哪想到竟和世俗界脱节至此?看着门外抱着舰船发呆的凌儿,心中甚是不忍。 华凌风毕竟不是孩子了,愣了半会也想通了。正要回店放下玩具,忽听身后一个嫩稚的声音传来,“好漂亮的船船哦…妈妈我也要…!” 华凌风转头看去,一个二十二岁左右的少妇抱着个三岁的小女孩走进店来,旁边站着一个锦衣阔少,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小女孩搂住她妈妈的脖子,乌亮的眸子盯着他手中的舰船不放。 华凌风只觉得那对夫妇怎么这么眼熟?哪知那对夫妇也看了他一眼,又见赵禁在店内,均走了进去,齐声道:“赵爷爷好…!” 第7章 少时旧识热相逢 万晶宫中遇高人 赵禁正尴尬中,见是陈东升、何盈夫妇俩。就道:“嗯…你们也下山玩来啦?” 华凌风闻言,哈哈一笑飘进店来,拍着陈东升的肩膀道:“东升大哥,你不认识我啦?我听说你生了个漂亮女儿,正想给你女儿买个礼物来找你呢!哈哈…” “凌儿…真的是你?”陈东升高兴得拉住他的手,连一旁的何盈也显露欣喜之色。只有赵禁在旁暗笑,凌儿虽然看上去有些傻可爱,但那脑子却没几人能转这么快,说谎从来不用打草稿。 何盈怀中的小宝贝听说那船是买给自己的,早高兴得要蹦下地来,伸手要抓那个舰船。“琳琳要船船!嘻嘻…”华凌风把舰船放入小女孩手中,也不管人家抓不抓得住,陈东升赶紧上前帮自己女儿端着。 华凌风抓抓后脑勺道:“最近刚出关,身上只有这个东西,不知能不能换钱啊?”只见华凌风从怀里拿出个红色能量晶石向二人问到。 那老板本看不起华凌风二人,见此晶石有巴掌大小,才知他们是修真高人,暗自庆幸。抢先答道:“我看看,如果是高纯度的,至少可值二万金币。” 华凌风将那晶石扔了过去,心里却骂道:他*的,要是这个晶石纯度不行,我和费顿二人都去跳崖自尽算了。 那老板见晶石飞来,吓得脸都白了。恐慌的接住晶石,才松了口气,细细观看晶石,半晌作不了声。凡人接触到的晶石都是杂质相间,红色晶石多为深红或浅红,那是杂质太多的原故。哪见过这晶莹剔透呈鲜红色的晶石?一般呈大红色的都算极品了。 原来,晶石也有等级之分,纯度高的色泽越鲜艳。按颜色来分又按白、棕、黄、绿、蓝、红、紫七个等级。据说还有黑色的,但没几人见过。 华凌风也不在意,淡淡的道:“能值多少?给我换一下吧!” 店家心里一阵激荡,却又叹到:“八万左右,恐怕这里没地方可换。”陈东升接口道:“不一定吧?” 那老板急道:“绝对值八万,我敢……” 陈东升笑着打断他道:“我是说有人可以换!呵呵…” 华凌风喜道:“那你给我换一下吧。” 陈东升社会经历比凌风多得多,虽然他也很想换,但还是道:“听说万晶宫的支部将搬到这来,现正装修呢,小弥天总管事李钻也已到达。就在此街中心处。你找他换绝对没问题。” 华凌风挠挠头道:“真麻烦…!”又转头对店家道:“我叫华凌风,住在阵星峰上,东西我先拿了,今天就把钱给你,怕我跑人就来阵星峰即可。”华凌风出身世家,这几句话自有一份威严。说完又与陈东升几人聊了起来。可怜那老板虽担心,可又不敢反对,只能点头称是。 几人聊了些往事,何盈又买了些玩具给女儿陈琳琳。华凌风见不能和以前一样和东升玩耍,又见连他们的女儿也三岁了,感到自己真是大人了。暗暗叹了口气,只问了袁清仪、林卫宣、赵新民及王二成的近况,就向陈东升请辞。东升没法,只得在街心处和他分道而行。 一路上赵禁见华凌风不言不语。担心道:“公子,没事吧?” “嘻嘻…我有什么事?只不过一时没习惯而已。”华凌风也想通了,长大有长大的好处麻。“万晶宫到了,我们进不进去?”赵禁提醒道。 华凌风接口道:“当然进去了,要不哪有钱买吃的?咦?好象几天没吃饭了,怎一点也不饿?”又转头狐疑的看着赵禁道:“赵叔公!你饿不饿?” 赵禁闻言觉得奇怪,也喃喃道:“是呀,应该有4天左右了,我也不觉得饿。”又拿出水月炼制的丹药,递向凌儿。 华凌风说道:“都说不饿了,还递来?”又喃喃地道:“嗯…?难道我已炼至辟谷期?没道理呀。呵呵…一定是先前吃多了丹药。”华凌儿自我解释到。说着也不停步,毫不犹豫的迈进了万晶宫……。 其实,华凌风还真是猜对了一半,他现在早跳过胎结期、辟谷期已休到丹成期阶段了。十年来,他倒是沉睡了过去,但他的手镯可不会休息呀。没有主人的意志阻碍,它更是炼得不亦乐乎。正是变相的达到了“浑然忘我、天人和一”的境界。再加上此镯已有数十万年历史,又埋没了万余年,早有了灵性,哪是凡间之物?只怕此界也没几人认识它了。而它又是火性本源,修炼真气正是它的特长,就怕主人的境界不足了…… 华凌风双脚还未站稳,一个身着淡蓝色锦服的青年已拦住去路。“万晶宫现正装修中!无法接待来宾,请二位贵客三天后再来吧!” 华凌风看了看四周,见四处堆满了华丽的蓝色瓷砖,许多金属饰品及支架整齐的摆在通道二侧,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忙碌着,一阵阵金属和瓷器的切割和敲打声传来,情形纷乱之极。华凌风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将那红色晶石递向那青年,道:“有生意上门哈…找下你们管事李钻,给他看看这个值多少?” 那青年见此晶石光泽鲜艳,知是极品晶石。但还是淡淡的说道:“嗯…这块晶石品质是不错,只是不知你们有多少块?” 赵禁接口道:“当然有很多了,麻烦你去通报一下,就说九华宗的华家少主华凌风要见见他” 那人无奈道:“那你稍等,我去看看李总管有没有兴趣。”说完接过华凌风手中晶石向内堂走去…… 万晶宫向来只做晶石生意,总部在附近的海岑星上,他们拥有这片星域最先进的探矿、挖掘设备,利润非常高。当然,他们也收购他人的晶石进行店铺销售。 不一会,那个青年就从后堂返回。躬身向华凌风二人道:“二位贵客请!” 华凌风二人正要跟随那人朝内堂走去,只听门外一阵喧闹,从外面又来了一群年轻男子。只听其中一人道:“林少,你可不能全换了,到时没了能量,那车子可开不动哦!”又一人道:“换了钱我们去金莲星的众朔联邦逛逛。” “哈哈…你就别想了,去那种地方,还不要了林少的命了。哈哈…” “对…对…是我想歪了,要是被清清知道,真会死人的。呵呵…”华凌风几人都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紫衣阔少,在众人的簇拥下洋洋得意的踱了进来,见厅内杂乱无章 ,皱着眉道:“这万晶宫是怎么搞的,乱七八糟。” 那万晶宫紫衣青年对这些少爷向来反感,可又不能任由他们乱闯,沉声道:“万晶宫现正装修中,不能接待来宾,请几位贵宾三天后再来吧。” 华凌风只觉得好笑,怎么几句话这么耳熟呢? 那知那林少傲慢的问道:“你是谁?万晶宫的?” “我是万晶宫的前厅理事雷邢。”紫衣青年淡淡说道 林少心不在焉的道:“哦?你还是带我去找下李钻吧。”说话时两眼却看向了赵禁和华凌风。 雷邢的修养却好得很,虽然反感这些阔少,但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我处理不了再给你通报好了。”华凌风心想:厉害,有戏看了。果然,雷邢话音刚落,林少身后的那班票友都跳起脚来“你是什么东西?小小的店员也敢来接茬,林少…把晶石拿出来,看他能拿出多少金币。”哪知林少却没有跳脚,望了赵禁半天,上前二步道:“我是林卫宣啊,你是赵爷爷吧?” 赵禁微微点点头,而华凌风也一反常态,见到儿时的玩伴竟没有跳上去亲热,只是奇怪道:“听陈东升说,你去蕴能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卫宣闻言叫道:“哇…你真的是凌风?十年不见,可真认不出来了。呵呵…” 华凌风见他这么热情,挠挠头笑道:“嘻嘻…我闭关十年了,现在什么也不懂,好多人都不认识了,真不好意思。呵呵…”林卫宣挺胸道:“没事,以后和我一起去玩,包管没人敢欺负你,放心吧。” “哦!”华凌风应到,又转头对雷邢道:“他们是我朋友,您看能不能一起进去?”雷邢见他这么客气,对他产生些好感,还是淡淡的说道:“好吧,各位请…”说完转身带头向内堂行去。 众人经前厅,过走廊,到达一个小院,又踏着碎石路朝对面的阁楼走去,众人见万晶宫在街心搞了个这么大的物业,还真不是一般有钱。只是由于还在装修,四处都是灰尘。雷邢带着大伙在楼阁二层会客厅座下,早有人沏好茶端了上来。 赵禁疑惑地对雷邢道:“你是哪人?” 雷邢答道:“我从赤雷星来的。”赵禁点点头又道:“你的汉语非常好,是李钻教你的吧?” 雷邢眼中一阵异彩闪过,用崇拜的语气道:“不错,九岁时李总管救了我这个孤儿,从此跟着他学了很多东西,可以说是我的恩师了。” 凌儿忽然点着头道:“厉害…厉害…!”赵禁在一旁暗赞凌儿聪明,要知除十年前大迁徙以外,从地球来的修真者都是经过了四百年星路才能到达小弥天,李钻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怎能来此? 林卫宣几人只听得是一头雾水,只听其中一人嘲笑道:“切…早听说万晶宫有钱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点钱嘛。” 只听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不错不错,我就是有钱!” 第8章 立志远游定行期 新月崛起无人知 赵禁、华凌风二人立刻站了起来,只见门口慢慢踱进来一个年仅三十左右的中年人,身着宽松的米黄色丝绸休闲服,一脸的遐意,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和潇洒。 赵禁躬身道:“见过前辈!” 而华凌风却笑道:“嘻嘻…这回有搞头了…”顿了顿又道:“我就一块晶石,正怕有人不给我换金币呢,前辈这么有钱一定不会亏待我的。嘻嘻…” 李钻看着华凌风那微带稚气的笑脸,苦笑道:“哎…这回真要亏本了。” 林卫宣听他们说的话自己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呢?没办法只能向李钻道:“我是九华宗的林卫宣,现在手中有些晶石要卖,不知李总管有没兴趣?” 李钻叹道:“要…肯定要,哎…不愧是林进飞的儿子,穷得只剩晶石和钱了。嗯…只是…目前发现了大晶矿,价值势必大跌,目前我们也在观望中,你非要卖的话只能按平时六成价格。”林卫宣大叫道:“什么?你是不是欺我没做过生意?哼…!” 李钻淡淡的道:“就是你爹来了,我也是这样说。现在告诉你价格,也是想让你考虑清楚,行情就是如此,你可以回去商量一下。” 林卫宣听见李钻这么说,心中也想到:他说得也有理,现在晶石确实太多了。再者,依李钻那小小万晶宫,在九华宗一定不敢欺骗自己……他哪里知道,李钻虽然不属于修真门派,但却是一位真正的修真高手,就算是林少的老头子来了,也只能以晚辈的晚辈自居。林卫宣不再多言,只从怀中拿出个坠子,念动口诀,伸手凭空取出一堆晶石,摆在桌上,对李钻道:“你看看这值多少钱吧?” 华凌风见林卫宣能变戏法,半天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念着林卫宣刚才的口诀试验着,连他们交易完了也不知道。赵禁倒是听说过这种空间的法宝,只是小弥天没几人有这些玩意,真没想到林卫宣会有。赵禁用生疏的传音给华凌风解释了一遍空间法宝的事情。只见华凌风叹了口气,停下动作,羡慕的望了下林卫宣的坠子。喃喃道:“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林卫宣见华凌风能听见自己低哼的口决,心中本是骇然,可见他比划了半天,又觉得搞笑,忍不住想显示自己的优越,骄傲地道“这个坠子是晶石换来的,外面的东西稀奇古怪,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嘿嘿!” 华凌风虽然听着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对外界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中也盘算着历炼的计划。李钻看在眼里,不禁遥遥头,对华凌风倒甚有好感。“小家伙…怎么,想出去了?嘿嘿…”接着又道:“你那晶石是个极品,我出十万好了。”其实林卫宣所卖的晶石中,也有二个同等级的货色,他却只给了五成价格。 华凌风正想着事呢,听言只好愣愣地点点头。赵禁上前接过雷邢递来的钱袋,望着凌儿那付模样,知道凌儿正是年少冲动的年纪,心里有些担心。 一边站立的雷邢突然躬敬的对李钻说道:“李叔…,邢儿…也想去外面看看…。”李钻闻言心想:雷邢也长大了,也许历炼一番对修真有益,便微笑道:“你也长大了,是该出去看看世界了,只是…”他看了眼华凌风又道:“最好找个朋友,结伴而行。” 雷邢本以为李钻会劝阻,听他这么一说,兴奋道:“我和华公子一道走好了。”李钻正色道:“华公子又没说要外出,你着什么急?”雷邢闻言一拘,只得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华凌风。 只见华凌风早高兴的跳了起来,叫道“太好了…我们先去蕴能星看看,我要看看晶石是怎样发掘的。”其实他主要是想挖多点晶石以后好换东西。赵禁在旁劝道:“公子…,再过两个月就是小弥天九大门派联合发起的悟真剑典,你还是等宗主回来之后再走吧!”林卫宣也在一旁劝到:“是啊!现在可是第一届悟真剑典呢,一定会有很多人,你应该留下来看看,很好玩的。” 华凌风闻言心想,或许在悟真剑典里能学许多东西呢,再者此番游历正打算想办法回家乡探听双亲下落,没有人指导怎行?便转向雷邢笑道:“雷大哥,我看再等二、三个月再走吧,我恐怕还得回去安排一下呢。实在不行你就…”话没说完,雷邢早接道:“好…就等你三个月!呵呵…”雷邢心中也想:反正李叔已答应我游历,乘此机会好好准备准备,这样才能闯出个样来,再说悟真剑典也是个长见识的机会,然后再好好孝敬一下李叔,还不知何时能回来呢。华凌风高兴道:“真是好兄弟,就这样说定了!嘻嘻…” 哪知旁边的林卫宣也叫到,“算上我一个!三月后我来叫你们!嘿嘿…有我带路,万无一失!”华、雷二人闻言皆愕然,无奈的点点头道“到时在说吧!” 赵禁无奈的看着他们,知道自己无力劝阻,只能由着凌儿了… 华凌风等人见事已办完,便告辞而出。雷邢送至门外,再聊叙几句方才目送众人离开。 此时已是西阳危垂,建筑物拖着长长的阴影,周边景致均呈现出黄昏时特有的红光,正缓缓褪色。街道两侧纷纷飘起袅袅炊烟,街上行人骤减,只片刻,西阳尽覆,四周景物慢慢模糊起来……。华凌风走在街心,感受着这一切,陷入了沉思。而林卫宣那帮票友竟还跟在后头,正兴奋的计划着夜间活动。赵禁转身对林卫宣道:“你们去玩吧!我和公子想去林间散散心…” 林卫宣犹豫片刻,点头道:“凌风啊!那我去玩罗,你真的不去吗?” 华凌风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你们去吧,我要想想事情。” 那些公子哥们早等不急了,鼓噪着拥着林卫宣走了。 华凌风低着头,顺着街道向镇外走去。这些年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很多都是强行灌入脑中,根本不明白其中原委。想着那玄奥的修真、浩翰的宇宙、怪异的十年、还有各种没见过的人和物,更有家人的下落问题,一时间信息、思虑纷纷袭来,顿觉头晕。忽又想起一件事,转身对赵禁问道:“赵叔公…你那天曾说…你有个心愿还未达成,倒底是什么心愿啊?” 赵禁一愣,想不到凌儿竟还记着当日之言,微微有些感动,只好笑道:“也不是什么心愿,只是我希望你能…嗯…我听说仙鸢星系是修真者的发源地,本想去游历一番,想要你替我去那边看看,是否真有修真高人,好提高自身修为。”华凌风露出神往之色,暗忖自己一定要去那边看看,根本未想过赵禁这些话的病语。只是说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嗯…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赵禁见自己的目地已达,大喜道:“好极了,谢谢公子提携。”华凌风此时心中正想着:这此出门星路迢迢,说不定会有危险,修真法门、技巧还是要牢牢掌握才对,先回去找各位师祖好好补习补习。打定主意,和赵禁二人乘着夜色,施展轻身功法,往阵星峰飞奔而回…… …… 自十年前迁来六万居民,又经过小弥天数年悉心照顾及安排,又有众多其它星球的居民加入,如今已在小弥天各大岛屿形成众多繁华的城镇。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到修真行列,如果不是大多数人不适合修真,只怕已被推广至尽人皆修的地步了。由于悟真剑典日近,小弥天处处人头涌动,人人将自己修真所遇问题及各自特长整理好,准备在剑典中好好展现,期望得到进步及嘉奖。 小弥天也为了鼓舞修真之人,更是列出仅有的十三把宝剑,让有资质之人保管十年,直至下届剑典。……也是小弥天炼器技术落后,才想出这个无奈的办法。 昆仑宗为了剑典之事早忙得不可开交,各地均呈现出繁忙的景气。只有天坦峰上却仍是静悄悄,在高矗的天神堡内,贾似道望着四面绝墼般的城墙,眼中露出热切的期盼之色,十年了,他和阳极派数十位中原罪人被禁锢真元,只能在这方圆仅数公里的城堡内活动。好在昆仑宗处事温和,纵然中原修真者要求处置他们,但万仞觉得修真者应该博爱,且这些人不是主谋,仅仅是受命行事,终力劝各派将阳极派之人均收押查看。 近二年来,贾似道只觉体内经络有些僵硬,多次向费顿等人禀报。万仞等人见他们表现良好,又知道再此下去,他们只怕会变成废人,竟承诺在十年满后释放他们。 贾似道这些天都在坪中看着城楼,希望有人能进来释放自己。突然,三道灰影从天而降,贾似道心脏一阵剧跳。见来者正是昆仑宗的费顿、齐乾和晋亦宪三人,心中更是期盼。 费顿见他在地面躬敬的站着,对他哈哈笑道:“甄越…恭喜你了,你们自由了,不过……” 贾似道激动道:“谢谢您,有什么事都尽管说吧,我甄越心里都真心感谢您!” 费顿认真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小弥天要求你们出去后最好不要留在此处,也不可返回地球,以免不必要的麻烦…”贾似道心中想到:即使要留下我们来,我都不干,至于回地球嘛……。 费顿见他正沉思,又加重些口气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们走之时还得立下个誓言,否则还得留下。呵呵…以后如果坏了誓言,将面临小弥天的严惩!” 贾似道根本不在乎什么誓言不誓言,只要能出去,还有什么怕的? 贾似道将数十位同伴叫了出来,由费顿三人解开他们的真元禁锢。众人大喜,受到解禁者均立刻盘膝而坐,缓缓催动真气运转。良久,在费顿三人的帮助下,他们真气开始缓慢运行。 费顿见所有人均恢复了半成左右功力,知道无碍,便扬声道:“关于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你们自己也非常清楚,现在小弥天也不再追究!希望你们端正自己,好好想想,日后不要以小弥天为敌。这几天你们可以在此休息。切记,要走时一定要到众清峰给这位晋亦宪登记一下。”说着向旁边一位看上去非常严肃的老者指了指。 只听那老者接口道:“不错,我就是晋亦宪。请你们在一个月内离开此处,否则会有人请你们走。”接着又重复说明了小弥天的要求,让他们立了誓,三人这才御剑而去。 当夜,天神堡“静默殿”内,贾似道招集了那四十三位同门,商量着以后的去向,没想到众人都一致认为应该团结起来,再开创个新门派。经过几番商定,最终定名为新月宗。 一个瘦弱的黑衣老者起身道:“本派既已定名新月宗,那就需要个宗主了,只是目前大伙功力未复,无法以修为来定,我看只能看谁做出贡献大来决定了。你们怎么说?” 只听一人接口道:“贡献?这次大伙能逃出生天,都是靠甄越同昆仑宗谈判而来,我看宗主之位只能由他来担任。”下面众人闻言顿时议论纷纷,虽然有几位资格老的有些不服气,但一想到甄越的身份,都不再吭声。原来,贾似道的本名正是甄越,大家只知他是早年“阳极派”众多秘密成员中的一位核心人物,却没想到大宋300年的基业正是毁于他手,而更没想到的是…他和前阳极派的掌门谢云飞一样,都是蒙古人。 甄越见目的已达,心中暗喜。只是站起身来假装推委了下,那几位自已的好友更是大吹自已如何如何谦逊,暗中直把甄越开心得云里雾里。又见无人反对,知道时机已成,甄越顺水推舟的道:“既然大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推辞了,我有一个想法,想请大家斟酌斟酌……” 此时大伙再无异言,都想听听他的高见。只听甄越继续说道:“大家现在都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了吧?”见众人都在点头才又说道:“现在世人均想修真,而目前修真星球并不能满足现在的需求。更多人没法、也没资金进行传送,根本到不了这些修真星。何况,还有大多数人根本就没听说过何为修真……这就是我们所要做的。” 此言一出,众多同门都喧哗起来,许多人更是连连问到现在该怎么做。甄越笑道:“好办!现在可以依次做三件事:其一,我们出去后想办法找个修真人数少的星球,发挥我们的特长吸引众多弟子加入。其二,现在我们都没有经济来源,可尽量利用各种办法积累资金,为将来我们的发展打下基础。其三,那就是要尽力收集能量晶石,最好是找到一个晶石矿藏。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成为一个星际大宗派。大家说怎么样……”要知,甄越可是大宋的左臣相,处理国家大事都游刃有余,对这些小事还不是小菜一碟?这十年来,众同门均一撅不振,只有他还四处打探消息,等待时机。 此时一番话只听得众人热血沸腾,都七嘴八舌的提出各自建议,说到后来竟有人提出,将来壮大时再攻回小弥天和地球,以血十年之耻。甄越一听不对,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自已也有这种想法,但目前绝不能让大家带着这种思想去发展。不然,处起事来定会被小弥天发觉其野心。甄越立刻打断那人话语,重新回到建设性的问题上来……。 经此一变,星际中一个崭新的修真大派缓缓成形,“新月宗”…一个让人又敬又怕的名词开始诞生…… …… 第9章 御剑心诀忽通明 控剑心法又缠心 …… 这天已是光元历179年9月12日,离小弥天第一届悟真剑典只有三天时间了。华凌风经过吕翔、韩燕菲及水月等众多师叔祖给他连续二个月的修真恶补,早累得受不了了,现在悟真剑典将至,终于可以出来逛逛。 此时华凌风正站在阵星峰的顶端,看着山间飘逸的浮云,鸟瞰着广阔群山,心中却想着吕翔对自己说的话……我难道真的已修到丹成期?这么说我也可以御剑飞行了,可我…又低头看看手中韩燕菲赠给自己的飞剑,这…一点感应也没有嘛,什么“御剑如御己,身虚若飞鸿;意指神形度,灵犀一点通!”我看是狗屁不通才对…望着剑面那湫泓般的剑光,不禁呆了…… 突然,远方空间一阵晃动,高空中,一个银点快速由东飞来…华凌风茫然抬头看去,只片刻,那银点就变得有脸盆般大小,华凌风大吃一惊,才发现那是个象座小山般巨大,呈梭形扁平状的飞行物。那闪着银光、呈流线形的外壳,漂亮得无以复加。华凌风正惊讶于它的美观及庞大,看着它从兵星峰顶空掠去……突然,空间一阵剧震,仿佛看见一个大大的“兵”字闪现。华凌风眼睁睁看着那个漂亮的飞行物猛然在空中剧烈翻滚,随即炸了开来,闪着无数火光的碎片雨一样斜洒下去。华凌风惊得目瞪口呆,隐隐看见那片火雨中象有人的身影,又见那火雨方向竟是九阵峰外的青龙镇方向,华凌风一阵心痛。只觉胸中热血沸腾,真想“飞”过去救援,手中那把“清曦剑”感到主人急切心理,“吟……”的一声剑吟,便想脱手而出……。华凌风身随意起,右手掷出飞剑,闪电般向崖外的飞剑跃去,飞剑微微一沉,载着凌风向青龙镇电闪而去…… 其时,九华宗各峰处处人影闪动,御剑的御剑,奔走的奔走,无数黑点向青龙镇汇去。还没到青龙镇,就见残骸遍地,火光点点,真是惨不忍睹。临星峰、兵星峰离出事地点最近,众多同门已赶至搜寻伤者。华凌风升上高空,俯视地面,见青龙镇西边不远处有个庞大的残骸,许多人正在那里搜寻,好在那残骸没有冲入镇内,否则伤亡更重了。尽管如此,许多略小的金属碎片还是将镇上多个房屋及街面砸得一片狼籍。 华凌风急速朝那个正冒着浓烟的残骸降去…… 只听“哎哟!”一声,接着嘭的一响,凌儿撞在那残骸上,再弹起……一头栽进旁边的荆棘丛中。旁边几位救援者见还有幸存者从天而降,都迅速纵身过去,七手八脚的将凌儿从荆棘中拽了出来,众人脸上都露出些欣慰之色,均想:这个还能发声,只怕是唯一的幸存者了。只有最后一位正疑惑的看着插在那残骸上不住晃动的清曦宝剑,喃喃的道:“这家伙真厉害,在如此爆炸中竟能脱身而出?不愧是高手!”周围许多人见这边情况,都涌了过来,想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凌风这下撞得还真不轻,那合金残骸正是星跃梭的头罩,连清曦剑都仅仅插入三分,其硬度可想而知了。华凌风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见四周围着数十个模糊的脑袋,又听见一阵欢呼声,也听不清他们高兴些什么,又迷迷糊糊被人按住身体,强行进行治疗。华凌风毕竟不是真正受伤,只片刻就清醒过来,见给自己疗伤的是位长胡子老者,正欲起身相谢,四周围观之人忽然让开一道,吕翔走了进来。 吕翔、华凌风二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华凌风伸手挠挠头,晕呼呼的道:“搞什么…?”那个长胡子老者从凌风胸口处撤回双手,转头见是吕翔,欣慰的道:“还好还好…这个幸存者,竟没受什么伤!” 吕翔诧异的道:“幸存者…?”又狐疑的看着凌风道:“你在搞什么?” 华凌风坐起身,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从空中掉下来而已。” 吕翔见他身上被荆棘划破的衣服上还有些许血迹,又关心道:“你没事吧?” 华凌风站起身,见被众人围在中心,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发了什么事,只得尴尬地将自己收势不住撞在残骸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啼笑皆非,如果不是时逢惨境,只怕大伙都会放声大笑。正在大伙发呆之际,远处又有人发出呼叫之声,众人闻声快速赶去。华凌风拔出清曦剑也飞奔过去, 只见一个倒塌的麦垛旁,正有三人被抢救。除李钻正全力抢救其中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外,吕翔及长胡子的聂洪已接手救护其它二位伤员。守在一旁的雷邢见华凌风提剑赶来,看着他衣衫褴缕血迹斑斑的样子,诧异道:“我说华少!你这是刚和谁决斗了?” 华凌风尴尬的岔开此话问到:“这几人是从空中掉下的吗?”雷邢收敛道:“正是…,李总管最先发现了他们,哎…这次灾难来得太过突然,镇里面也有许多无辜平民受难!”华凌风黯然道:“这是怎么回事嘛?哎……” 雷邢对此次空难倒分析得很清晰,闻言接口道:“尽人皆知九华宗的九字真言甚为厉害,绝对不能飞越内圈,在岛外就有警示,这艘星跃梭也真是奇怪,明明知道危险,却还强行闯入!”华凌风这才恍然大悟,凄然的望向三名幸存者…… 只见那三人在众人奋力救护下已脱离危险期,其中一位受伤微轻的年轻人已恢复神智,只是眼中还闪着惊恐的神色。众人终松了口气,以担架将伤者抬往临星峰休养。华凌风见那青年不安的四处张望,惊魂未定的神色,让人看了不免心软,就急行二步追上抬架之人,对那青年露齿一笑道:“没事了,马上就到九华宗了,那里的传送阵可好玩了!…嘻嘻!”那年轻人侧头见凌儿和自己一般大,一脸稚气的笑容却让人觉得非常舒坦。凌儿见那人呆呆的看着自己,又继续说道:“我叫华凌风,…你呢?” 那人渐渐平息下来应道:“嗯…罗达伦” 华凌风笑道:“好好听的名字哦,…我今年十九岁,你今年多大呀?” “二十…” 华凌风笑道:“那我叫你罗大哥好不?” “好啊!” “…” 华凌风一边谈话一边随行,只片刻就登上临星峰。罗达伦见他这么热情亲切,心中一片温馨,又见他一路翻越危崖绝墼如履平地,心中更是佩服。 众人将他们在清风阁安顿好,华凌风又留下聊了许久,见他有些疲惫方才返回阵星峰。原来,罗达伦竟是蓝辰星德兰国的第四王位继承人,素爱随朋友四处探险。因听闻悟真剑典即将开幕,便即刻赶往昆仑宗见识见识。可同来的机师对修真界了解不深,虽见雷达上显示有二圈能量波动,可前方明明没有障碍,便闯了进来。在进入岛屿上空时,虽得到空间振动的警告,但他却并未加以警惕,又朝第二圈掠去,终酿惨剧。要不是罗达伦的同伴中有位丹成期的高手冒死御剑接住二人,只怕已经魂断九华宗了。 …… 华凌风回到阵星峰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而九华宗还有许多人没有回来,青龙镇的居民伤亡也不小,九华宗只得派出许多高手去安抚及支援。赵禁在住所见华凌风身上狼狈的模样,真被吓了一跳,立即追问道:“你和谁动手了?”华凌儿苦笑道:“哪有呀?我只是去救人了……”于是将白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赵禁早就知道此事,只是听闻华凌风竟已学会御剑之法,心中甚是高兴,这才相信凌儿已修到丹成期的说法。 华凌风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没一点困意,想着日间所见,那个叫什么星跃梭的东西真是厉害,听雷邢说那玩意最大的可乘上万人,速度却可达到光速,想想真觉不可思意,看来得赶紧到外面世界看看才行……。又想到自己已能御剑飞行,又是一阵兴奋,便想乘天黑再好好练练,爬起身来见赵禁房内已然熄灯,想必已在修炼,就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阵星峰此时还有许多屋宇透着灯光,想必许多人还在处理日间的事情。华凌风信步走在碎石径上,想着那句“御剑如御己,身虚若飞鸿;意指神形度,灵犀一点通!”的口诀,忆起日间御剑情景,顿时如会惯通,骤然掣出“清曦”腾身而起。 华凌风飞至半空正感得意间,地面忽窜起一道白光,一缕劲风激射左肋。凌风手忙脚乱的顿身后仰,右转侧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凌风转头看去,只见韩燕菲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不错不错…刚学会就能有此反应速度,再来…”言毕,右手捏诀掌心朝上,显现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只见那水珠发出蓝色寒光,吸收周围水气,眨眼就凝结成核桃般大小,韩燕菲覆手横挥,顿成一把薄叶般冰剑。华凌风见她动作甚缓,知道有心传授自己,只是心中却想,这一片冰剑能有何用?只听“小心了!”那冰剑向左肩直射而来,华凌风侧身让过,岂知那剑突然旋转横切过来,吓得华凌风立即右闪。正想缓口气间,那剑在空口转了个圈向背后缓缓射来,更离谱的是,只见韩燕菲左身微侧,右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形光圈,空中顿时出现六把相同的飞剑,向华凌风逼来。华凌风凝气发掌拍去,却见那些剑四散而开,眨眼就将华凌风包裹圈内。只见剑光纵横,白光翻飞,华凌风忙手忙脚的拍散冰剑,可冰剑从四面八方而来,真是防不胜防,而韩燕菲造剑的速度比他毁剑还快得多。一看不妙,华凌风心想看来只能用迂回战术,于是侧身让过背后飞剑,再挥圆双手,划出个太极向前印去,随即右击冰剑侧翻数丈,接着御剑垂直拔起躲过左边一剑,真个一气呵成。韩燕菲见他反应神速,心中暗暗吃惊,倒也不好再追。只是笑道:“神予物,控于前;心随动,分亦合。”华凌风闻言,站在高空,细细回味此中滋味,陷入深思…… 此时的地面上,一个娇柔的身影正躲在屋檐阴影处,呆呆地望着高空中的华凌风,那闪烁的繁星点缀着那洒脱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心底。十年了,那调皮的眼光、稚气的笑容,常常在梦中显现,而今他竟能练至御剑飞行,一种深深的自卑从心中泛起,不由缓缓底下了头。 “不行……!我不能让他看不起,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心中一阵呐喊,一种激动的感觉从足下迅速注入脑海。抬眼望去,此时空中哪还有人影?心中不免一阵失落,但想到刚才的决定,袁清仪还是坚定的望了一眼星空,转身向静室走去…… …… 华凌风返回住所,见赵禁还在用功,也不去打扰,回屋内坐定,照着韩燕菲的模样凝结水气,可半天没有反应。要知道华凌风为火性体质,内丹更是呈暗红状,稍用真气便可化水为气,想要凝水成冰,谈何容易?又想着韩燕菲的心诀,心中直叫郁闷。那“神予物,控于前;心随动,分亦合。”的十二字心诀自已倒是悟到了些,可……这有什么用呢?没东西可以控嘛。不行,我一定要把水珠凝出来,心中这么想着又开始凝气试验……。 一缕阳光已照入室内,华凌风抬头朝窗外望去,见天已大亮,可这边还是毫无进展。心中不由叹道:“是不是我太笨了?哎……还是去问问韩师祖好了。”正想站起身来,忽觉一物反光,原来是阳光照在身旁的清曦剑上反射出灿烂光辉,心中不禁一动,嗯……也许我该控控清曦剑。心中微动,运神凌空虚抓,清曦剑微一颤动便已飞入掌心。华凌风大喜,心想这也太容易了吧?再一思索,又觉无趣,要知现在人人都会飞剑御敌,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除非,我能同时御它十几把。嗯?十几把?哎……不行,只有灵性的剑才能御哦,再说也没这么多真力可续。这……忽然灵光一闪,看见桌上的银盘,狂喜奔过便抓,可怜那精致的银盘在凌儿手中屡遭蹂躏…… 第10章 悟真剑典呈盛事 赵公上台显身手 良久,华凌风在沉思中被人叫醒,抬眼看去,见是赵禁焦急的看着他,“公子!明天就是剑典的开幕式,现在各系同门均云集北方的星空港,准备乘飞梭前往昆仑宗!你看我们……”华凌风放下手中自炼的小型银剑,愕然问道:“这么快?”心中却道:想不到练习控剑也能打发时间,转眼又过了一天,真晕。又见赵禁着急的模样,不禁搞笑,缓缓道:“嘻嘻……宗主回来没有呀?” 赵禁见他一点也不急,只能叹道:“没呢,都去二个月了,真是奇怪。”华凌风倒不觉奇怪,如果没事,他们几大高手怎会联袂而去?凌儿知道赵禁很看重这次悟真剑典,安慰道:“呵呵……你放心吧,燕菲、水月二个姑奶奶还没有动静呢,要走的话,她们一定会叫上我们的”只听门外二声尖叫“太不象话了,背后竟叫我们姑奶奶!” 华凌风吓得跳了起来,见她们随同吕翔走了进来。凌儿这回才知道,切不可背议旁人。吕翔哈哈笑道:“愿来在凌儿心中她们竟是姑奶奶,怎么和我的想法一致呀?哈哈……”凌儿见情况已失控,立即使出十年未用的绝招,挠着头、涎着脸道:“嘻嘻……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叫二位师祖奶奶什么。这师祖奶奶叫起来真有点不顺口,我看下次还是直接叫奶奶好了,就不知师祖奶奶同不同意。要是师祖奶奶不同意,我看还得请二位师祖奶奶教一下我这个榆木脑袋才行。嘻嘻……” 韩燕菲和水月二人早被那“师祖奶奶”四字叫得发晕,也隐隐觉得有些道理,这辈份可真有些乱了,又见吕翔在旁暗笑,韩燕菲无奈言它道:“我们也走吧,看看你御剑练得怎么样了。” 四人行出屋外,吕翔掣出一把飞剑,让赵禁站了上去。韩燕菲、水月、华凌风随后跟上,只见九华宗空中正有数十人御剑结伴而行,见着他们均点头致意。赵禁战战兢兢站在飞剑之上,动也不敢动,只觉身如灌铅,弄得吕翔都有些吃力。华凌风见状,御剑贴了过来扶着赵禁道:“赵叔公!你也修到辟谷期了,差不多也能飞了,放松些,不会有事的。”凌儿哪知道赵禁并不是怕掉下去,而是太拘束,在赵禁心中,对地位身份十分看重,此时站在吕翔的飞剑上有种沉重的压力。好在有凌儿在旁扶住,不然真的情愿去乘星跃梭了。 众人飞出海面,只见海阔天空,清风抚面,皆心中大畅,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与蔚蓝的天空在海平面汇于一线,均顿生豪情,连赵禁都放开心怀,只觉全身一轻,稳稳站于剑面。吕翔察觉到变化,对赵禁笑道:“这才对嘛,这把剑呢,我本来就要送给你的,名为星云,你可要好好爱护…”赵禁闻言差点掉落碧海,好在有凌儿扶着才稳住身形。 赵禁激动道:“吕前辈…我…这可不敢……” 吕翔接口道:“怎么?看不上此剑?” “不…不是啊…!” “那就结了,我还以为这东西送不出手呢。” “呃…”赵禁本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到吕翔这等高手早能凭空飞行,只能无语……。吕翔向来喜欢赵禁那尊师重道的性格,练功又勤奋,早想送这把飞剑给他,此次见凌儿也能御剑,也就乘机送了出去…… 飞行良久,日已偏西,昆仑岛现出模糊轮廓。天空中尽是飞行的黑点,缓缓向昆仑岛东岸汇集。五人不得已放慢速度,只见数以千计的人影在宽阔的东岸平原降落,仿佛下着黑雨。放眼望去,在平原的中央用花岗岩砌了一座高三丈直径达数十丈的巨型平台,而周边还围有十八座略小的擂台,可以想象,站在上面是多么的威风。平原北侧的星空港更是停满大大小小的星跃梭,看上去甚为整齐,南边则为连绵十数里的楼宇民宅,如此巨大的城镇,在小弥天也可以算是首屈一指了。而远方高耸的群山仍是那么挺拔、秀丽,那飘缈的浮云似乎也对此次修真盛会充满兴趣,飘飘荡荡不肯离去。 吕翔等人飞在高空,见地面有数十个圆形“降落点”,暗叹昆仑宗想得倒是周到。刚下地面,已有二人上前问询,随即将众人引往南面城镇休息。看着此时人潮纷涌,但甚有规律的行进,吕翔笑道:“这次为了修真剑典,昆仑真是费尽心思了,看来万仞对此次的盛会非常看重。”韩燕菲点头道:“那是当然,这是第一届悟真剑典,举办得成功,将会带来众多好处……我看昆仑宗这些年努力建造城镇,发展民生,到现在终于可以蓄势而发了。”吕翔望望前面二位带路者,摇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昆仑的万仞对小弥天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处事向来公平稳重。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最近数十年他好象很少露面,难道……”韩燕菲闻言一愣道:“不会吧?嗯……?确实有些可能,必竟他比师尊早到小弥天二百年有余。” 华凌风听他们说得不亦乐乎,不由百无聊赖起来,从怀中摸出那把银制小剑,尝试让它飞向天空,只是那剑中的真气早已衰退,哪能随念腾起?水月和赵禁二人见他托着把银色小剑发愣,均觉诧异,以为是他自制的玩具,也未留意。不过片刻,众人行至镇前牌楼,抬头望去,只见横脊上书“天宇城”三个黄金大字,凌儿心想:这玩意要是撬下来,回到家乡一定可以换它几箩筐糖葫芦了。然后又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搞笑。 众人行入镇中,只见熙熙攘攘的人潮规律的分为九道向四处分流。一路行去,路遇众多九华宗同门,只片刻就在一座府邸前停下,只见此宅甚为气派,门外街面皆以大理石铺就,台阶似以汉白玉砌成,门楣处刻有三个镶金隶文“紫星府”,此时紫金大门早已敞开,二位昆仑宗导向者躬身让五人先行,便转身请辞,众人知道现在昆仑中人太忙,也不在意。门外早有“临星峰”的首座申锦贤带着八位同门在阶上迎接到达的门人,见吕翔众人赶到,立即派人引路。在二位知客接待下,带着众人朝东厢走去。 在“星銮殿”安顿下来后,韩燕菲正想吩咐华凌风几句,却见他早迫不急待的关门入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行入自已房中。 华凌风进屋坐定身姿,运起真元,只见红光闪现将掌中银剑再次熔化,又覆手一挥,一支银针向二丈外茶几射去,将钉入时再翻转右手,只见那银针让过桌椽,在空中划出个弧形向上飞去,凌儿一进兴起,控着飞针转来转去甚是瑕意。只是一支飞针太不过瘾,见房内有个焚香炉,不由大喜,立刻抓来一并化开。华凌风注入真气,心随意动将青铜水一分为四,圈手就变为四把小剑。再分出心神将四柄铜剑和那支银针玩得团团转,只是控物甚不熟练,常常在空中相撞。华凌风心想太棒了!以后只要是金属我就抓来炼炼,真是爽呆了。他还以为金属很易熔化呢,正得意洋洋的想着。却不知这要是被外人看见,只怕会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便是教他“分神剑”的韩燕菲见了也定会大惊失色,这岂是单单火性体质所能办到之事?正玩得兴起,赵禁在外轻叩门板道:“公子…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吕前辈叫你明日也报名参加剑典呢。”华凌风收剑道:“好!这就睡…。你也去睡吧!”言毕,想到自己二个月来还真没睡个好觉,也就铺床安寝。 次日,华凌风被赵禁叫醒时,才发现已近巳时。洗簌完毕后,才发现诺大一个院内仅余数位同门,其它人都不知哪去了,稍一思索,估计都去参加剑典了。赵禁见他准备已妥,赶紧上前道:“吕前辈他们均已前往阅剑台,走时吩咐让我陪你一起去报名参加,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吧!” 华凌风笑道:“赵叔公一定急死了吧,呵呵……”赵禁也笑道:“那当然了,这种盛会一生能遇上几回呢?”华凌风正色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您修到元婴期,您老还不是想参加几回就几回?我肯定您一定能达到的。”赵禁闻言心中也着实高兴,这二个月来他只喝了少许清水并未进食,现在对飞剑已有了些感应,看来早已到了辟谷后期,而只要能到丹成期,还怕什么呢?见凌儿甚是关心自已,也笑道:“目前悟真剑典只针对丹成期及以下的修真者,只怕过二年公子也不能参加了。呵呵……” 华凌风知道赵禁早想去参加盛会了,拉着赵禁就往外走。“再不走,你可要错过好节目了,哈哈……”二人展开身法快速向剑坛方向奔去…… 华凌风二人到达剑坛时,只见处处人头涌动,哪有落足之地?向天空看去,也不见有人御剑观看,想来是为了尊重昆仑宗。周边十八个擂台上是站满群众,二人无奈,只能在稍远处视之。好在场地够大,倒也不碍事。 只听台上的费顿正在演说“……这就是关于此次剑典的目的。现在我说明一下剑典的评选规则,由于目前小弥天修真者众多,无法一一切磋,现请各位注意七大规定: 其一,会期定为一个月,在下月十五号时,名列一百五十名之内者可得一块顶级蓝色能量石,名列五十名之内者,可得一块顶级紫色能量石,十二名之内者均可获得一把宝剑十年的使用权; 其二,选取宝剑的方法为,名次高者可得优先权,也就是说第一名可以第一个选择,以此类推; 其三,剑典期间同时摆出十八擂台,由三十二人同时切磋,每人发放一只记分晶片,胜者可加三分,负者不计分,平者每人一分; 其四,另规定每人只许失败十二次,超出者请退出比试,如二人交过手,任何一方均可退场; 其五,胜者可选择退场休息,而连胜五场者,必须休息三场以上方可再战,以免霸场。 其六,当进行至二十五天时,五十名内之人不服排名者,可向高排名者挑战,胜者可选择代之。 其七,其它特殊情况可以和评审员商定。 好了,这就是比试规则,有不明者可在咨询处咨询。现在由九华宗的吕翔说明一下注意事项及比试规定。“底下众人听到这种比试方法早诧异得无以复加,都觉新鲜,纷纷议论起来,至于吕翔讲了些什么,不甚了知。 随后又有数人上台致辞,说明正式比赛将于明早辰时开始,望众人早上台早积分云云。等众人说完后即宣布解散,赵禁看着散去的人潮,心中直纳闷,怎么没有歌舞、洒宴、表演什么的啊?华凌风也是爱热闹之人,心里也觉得少了点情绪,喃喃道:“搞什么,就完啦?真没搞头……”周边也有数十人失魂般发愣,赵禁细看之下竟全是同门,心里暗笑,看来只有家乡来的人好这些玩意哈……无奈摇摇头和凌儿朝指点报名点走去。 …… 又是一个艳阳天,青山、碧水、浮云何等清闲。相反,城内、城外、路人处处喧闹,十八擂台上早已是剑影纷飞,围观者在旁哄叫连连,真个是万人空巷。华凌风站在一个大擂台下,饶有兴致的望着上面的赵禁上窜下跳的比试,心中也是乐开了花。赵禁已连胜三场了,华凌风真替他高兴,三场下来并未使出太多真力,看来下二场也没多大问题。此时挑战赵禁者是一位三十左右青衫汉子,使的是一双奇门带钩短枪,一套枪法甚是了得,看来修真者并不是只练剑术嘛,华凌风这么想着。而赵禁虽经三场比试,但始终未使出飞剑术,看来最先上场的还是修行较浅之人。但如按十年前,赵禁要胜这双枪汉子还真得费一番手脚。只见那人跃于半空,左手点出一片枪雾,向赵禁罩去,右手短枪蓄势待发,只等来人格挡。赵禁展开身形,让开枪雾,左脚点地侧身,右手星云剑出,点向那人右枪枪托,身法快如闪电。谁知那人竟也不是庸手,右手枪转绞来,左枪当剑上挑,竟也势如奔雷。只刹那间枪剑相交,暴出一片火光,赵禁不退反进一招覆雪严霜压了过去,未等用老剑柄横撞来枪,左手一缕真气直袭对手右腋。只听一声闷哼,那人已退身收势,知道无法取胜,学着中原手势拱手认负。 华凌风瞧着他们的招式都觉奇怪,心想搞这么复杂干嘛,只要用出变幻莫测的飞剑术,二招就可搞定了。却不知,剑典早有规定,如致别人重伤不治者,不但不加分还将扣除三十分,当然旁边的三位裁判也可视情况定夺。好在三位裁判均为元婴期以上高手,论修为、救护手段自非常人,不虞有失。 赵禁正想退场休息,只见一人飞身上台道:“昆仑宗众清峰弟子陆兰梵请师兄赐教!”赵禁心中郁闷,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和昆仑宗对上,心中有些黯然。十年前的变故还历历在目,要想完全摒弃成见还要继续修炼几年才行,估计许多人均有公报私仇的心理吧? 赵禁微一迟疑,那陆兰梵又拱手邀战,赵禁心想,这人怕是从地球而来吧,不然怎么这么咄咄逼人?这一猜还真猜对了,此人正是经历了三年纷争已修至辟谷后期的高手。见九华宗有人连胜四场,心中很不是滋味,又见过赵禁身法有限,便想捡个便易先…… 第11章 少年不知情滋味 却让芳心空等闲 赵禁心想打就打吧,晒然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切磋一下吧,还望陆师兄手下留情…” 陆兰梵将记分晶片在裁判台一放,傲然道:“留情就不敢当,请…!”赵禁不敢托大,垂剑抱拳一拱也道“请…!”。台下众人见赵禁一个六旬老者连胜了四场后仍气定如斯,均对他产生好感,哄然叫好鼓励他再战。 只听“看剑!”陆兰范掣出宝剑左手捏诀挥出,那剑缓缓向赵禁逼来。赵禁心下一凛,知道剑缓则气凝,变化更无形。赵禁在修真前便是剑术大家,当下并不冒进,只定气、平心、凝神而对,任那飞剑缓缓逼近。 陆兰梵一愣,真气急催,那剑化作一道白光急闪,电射赵禁左肩,只见赵禁左晃身形,右剑急挑,倾身前跃,只听“叮”的一声,剑光相交,赵禁挑开飞剑已至对方身前。三式“刺魂式”、“荡剑式”、“落英式”齐发,只见一点华光化为一线,再绽出满天星光……陆兰梵大骇,退身、提气、倒翻、腾空,堪堪闪过,已是吓出一身冷汗,此时就看出陆兰梵的修为高深了,只见他又凌空躲过二道剑风,运气使剑不救反攻,那弹开的飞剑电闪而下,刺入赵禁剑影。飘身落地时已至擂台边缘了,而那飞剑却也绕着赵禁不住进袭,电刺、斜劈、旋转、平削招招准狠。赵禁连忙招架,好在本身修为已高,那天玄七十二式又攻守皆备,对付飞剑倒不太吃力,只盯着对手眼睛捕捉战机。 只见陆兰梵脚一沾地,便腾身飞起,右手捏诀怒拍,一阵劲风夹着十数支锥形真气喷涌而来。赵禁未等对方劲风成形,便瞅准对方飞剑运剑横劈,“当”的一声将那飞剑砍得不知去向,再乘反震之力侧翻而出,只听咔…咔…咔…地面已是一片狼籍。赵禁未等对方回过神来已跃身而起,一式“平云式”横挥,一片水平剑光直扑陆兰梵足裸而去,陆兰梵不得已在空中再次提气空翻。赵禁却沉身落地,剑尖斜指地面,运起神识罩定陆兰梵,真气鼓动,白丝飘扬,宛如战神…… 陆兰梵落地时已眼神迷离,不禁呆了…… 台下众人也目瞪口呆看着场内炫丽的变化,有人激荡、有人迷茫、还有数人暗叹,半晌方爆出一片掌声。赵禁此战让太多人了解到“剑在人在”的真谛! 要知飞剑虽杀气凌厉,但发出后便需全神贯注,本身防御已低,面对同等高手岂能再发绝技?不被震飞才怪!这也是台下众人常犯之毛病,故均被强烈震撼。 赵禁取回晶片,携华凌风快速向另一擂台退去。一路上华凌风沉思着自己“分神剑”运至极致时,定然存在同样毛病,好在主剑在手,当无大碍。赵禁却想着回去后,定要寻回先前贯用的玄鑫剑,以备不时之需,今日那陆兰梵修为实高自己一筹,自己如发出飞剑对敌,必输无疑,但不发飞剑却也受困于人。好在陆兰梵第一招就轻敌,第二招却实在太冒进了,不然还真存在很大悬念。 二人正沉思着行出人群,只听一人哈哈笑道:“凌风…你胜了没有?” 抬眼望去,却是林卫宣正得意洋洋的带着数位阔少拦住去路,只听他又兴奋的讲述起自己胜了一场的经历。华凌风无奈打断他道:“我还没比呢…这就去。”说完带头向另一擂台闪去…… 还没走几步,就发觉不远处有双明亮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顺眼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一个身着淡绿衣裙,全身素雅的绝色女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华凌风觉得她好面熟哦,难道她是……袁清仪?心里这么想着,就踏前几步,站在那少女面前细细打量。华凌风必竟还是少年心性,哪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等陈腔滥调,直把人家袁清仪看得心如鹿撞,脸上泛起淡淡晕红。华凌风一愣,看着那嫩腻白析的皮肤、微红清丽的脸庞、秀眉弯月般的大眼睛、亭亭玉立的身形、微低螓首娇羞的模样真个人间绝色,但心中却还是拿不定主意,这美人儿是袁清仪? 正犹豫间,林卫宣见二人傻傻站着,直跳将过来,一把拉开华凌风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样看着清清妹妹,太失礼了……怎么,不认识她了吧?” 华凌风立即反应过来,挠挠头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只是想不到以前那只丑小鸭变成天鹅了。嘻嘻……”赵禁见凌风对袁清仪好象有些感觉,心中直乐开了花,心想再加把劲,小小公子就有着落了。哪知凌儿转口又道:“嗯?清清?这……不会是林嫂了吧?那就要先恭喜二位了。”原来华凌风曾在万晶宫门前,听到林卫宣身边票友打趣中提到过清清,又见他们走在一起,当然有些误会了。 林卫宣听后眉开眼笑道:“哪有呀,清清现在修真可刻苦了,呵呵……”转眼向袁清仪看去,不禁全身一震。原来,袁清仪听见华凌风之言,已是脸色苍白,眼中尽是迷惶之色,林卫宣虽然不算绝顶聪明之人,但对人情事故已有所了解,见此情形岂有不明之理? 只有华凌风一人还晕呼呼不明其中道理,信口道:“这样一来,你可不能陪我去游历了,否则清清定然不依。哈哈……”华凌风对男女之情了解本少,心中却对林卫宣要跟随前去游历着实不太情愿。林卫宣闻言心中大定,心想原来这个呆子心中根本未曾对清清动心。他哪知晓华凌风十年禁修,对这些儿女情长暂未习惯过来。不免心中暗暗得意,有这呆子几句话,以清清外柔内刚的性格,定然不再理他。 袁清仪心中一阵气苦,心里觉得堵得慌,果然“哼!”了声就转身向“天宇城”方向行去。华凌风一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袁清仪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转身而去?林卫宣见状心中也是一阵苦涩,虽然袁清仪被华凌风气得转身而去,但那情形,周边众人哪能不知其中原委?心中恨恨道:“好……!华凌风啊华凌风,我一定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哼……”当下却冲华凌风笑笑道:“呵呵……清清可能怪你刚才失礼了,我去找她解释解释,你去比试吧,我就不陪你了。”言毕转身追去。 赵禁心中也是暗叹,心想这个美好愿望又要泡汤了,只能无语,拉着华凌风朝擂台走去…… ………… 袁清仪赌气回到“紫星府”住所,眼中已是泪光泛泛。她自幼丧母,接着又遇修真巨变,连父亲也跟着战死,已养成坚韧的性格。这些年来虽在九华宗的培养下修真略有小成,但仍无时不刻渴望亲情,少时凌儿那可恨又可爱的举动常常记挂心中,此次与凌风重逢本怀着激动之情,谁知却被他几句无心之语气得发晕,回味那些言语,竟觉察不到一丝情意,怎不让人心碎? 正觉伤心之时,门外传来拍门声,只听林卫宣在外叫道:“哎呀……昨天听说日间比试完后,会有众派高手讲评,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好不?”候了片刻又道“你要是放弃这个修真机会可就太可惜了……天都快黑了哦!” 袁清仪收起悲伤,想起酉时确有讲评,不禁有些茫茫然,修真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徒增无尽的悲伤岁月而已。听林卫宣说天快黑了,想起华凌风此时估计也上台比试完了,转头朝窗外看去,见日正当头,哪是什么天黑云云?又想到林卫宣总是缠着自已,自已曾婉拒过数次了,可他却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转念又想到华凌风身上,怎么他就一点也不象别人那样呵护自已呢?难不成要我……?脸上有些发热,喃喃嗔道:“我才不理他呢…”正自思虑间,忽听屋外院内大哗,好象有许多同门涌入,连林卫宣也被吸引而去。 心中也感好奇便推门而出,却原来是有好几位受伤同门被抬了回来,身上均伤痕累累。心中奇怪,怎么比试都成战场了?细问之下才知有人向九华宗挑衅。想起下午凌风定会参赛,心中一紧,在府中膳房草草拿了些点心和水果又往擂台处行去。 林卫宣见她似乎放下华凌风,心中甚喜,跟着她也朝擂台方向走去。还未靠近擂台,就远远听见左侧三个擂台喧闹非常。袁清仪急行两步,原来这边擂台的切磋已经是“白热化”了。西域“密宗”有三位丹成期高手连胜十数人,对“九华宗”门人更是甚不留情,常常将人打得不成人形。九华宗人数众多,当然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变相挑衅,也派出数人应战。可说来奇怪,十年前曾交过手的数位高手上台领教,均被几招便踢下擂台,不禁纳闷,同样修为怎么十年后的区别会这么大? 袁清仪对西域众人心怀仇恨,当下挤入人群观战,只见此时的三号擂台上正有二人凌空奋力比拼。一位身着蓝色劲装,年约三十的男子,手执一柄蓝色阔剑与一位九华宗成名高手哥尼锐战得难解难分。哥尼锐虽然与西域“密宗”无任何恩怨,但眼见有人针对九华宗下手,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刚一接手,就发现这位叫蓝狄的高手相当厉害,一柄蓝剑散发出逼人寒气,四周空气竟有凝固之感,这才知道前面三人速败之原因。如果不是自小在九华宗修真,对水质特性非常了解,还真难以抵挡。 此时哥尼锐正御剑凌空,左手捏金刚诀,将对方刚刚成形的冰雾震散,右手二指并出,二缕罡气直袭对方胸襟。只见那蓝狄横身闪过数缕罡风,再斜飘数尺,挥剑自右斜劈而下,空间似乎因此切裂,一道炫丽蓝光带起细碎冰屑急速扩来。哥尼锐左上斜飞,横身发出金刚印,一个硕大手印在空中扩大,向对方罩去。只是那蓝狄脚下还踏有一把飞剑,也顺势向上飘升,双手却紧握蓝剑自左斜劈,二道蓝光在空中交错形成一个立体十字斩,周边空间仿佛碎裂,哗哗下起冰籽,哥尼锐顿觉空间凝结,站在飞剑上有些摇摇欲坠,当下立即沉身斜飞,双手合十豁然推出,排山倒海的金刚印朝对方按去。蓝狄竟不躲闪,抡剑对准手印中缝纵劈而下,森寒蓝光切开一道凌厉空间,不等喘息,又旋身拖剑横削,这四剑皆蓄势而发,在天空中竟现出一个交错的“米”字蓝痕,正是西域绝学“碎空冰封”。哥尼锐实在无法立足于此内空间,斜翻闪避,又知道无法再接一剑,即挥掌前拍,挣脱而出,稳定身形时已是擂台之外了。哪知蓝狄并未收手,又是一式横扫千秋已成,滚滚蓝光向哥尼锐席卷而来…… 只见地面纵起一片光幕,在哥尼锐身前立了起来,却是其中一位裁判怕出人命运气挡了一挡,哥尼锐乘机向高空升了一丈,狠狠朝蓝狄瞪了一眼。却听蓝狄笑道:“瞪什么瞪?你再修百年后,再来和我打!”地上众人早哗然,都觉蓝狄太过份,仗着把利器得势不饶人。 袁清仪见此情况只恨不得飞身上去将他踢下擂台,连台下二位元婴期高手均有种上台教训他的冲动。正当此时,只见从义愤难填的人丛中刷…刷…刷…飞上三人,竟全是九华宗之人。袁清仪抬眼看去,心中不禁一阵激荡,却愿来华凌风也在其中。三人争先向裁判台飞去,要交出记分晶片,台下水月及赵禁二人失声惊呼,双双跃上擂台要拦下凌儿。谁知华凌风见自己抢不过前面二人,左手掏出晶片以暗器手法对准台面射出,再顺势左击同门,右手清曦剑出…“呛”的一声插在台上不住摆动,把右边同门吓了一跳。上台的另外四人均一愣,没想到凌儿竟会如此,就此一愣华凌风已稳稳站于台前。裁判也是暗吃一惊,见他几式连发绝无滞感,再看他年仅二十左右,更是大惊,心想此人真是少年俊杰。当下更不多言,拾起晶片嵌入台面,水月和赵禁二人相视愕然,站在台上不知所措,又见另外二个同门也茫然望来。却听那裁判沉声喝到:“这一场,由九华宗华凌风挑战密宗蓝狄,请蓝狄决定是否应战?其它人请下台等候结果再上来报名!” 蓝狄连战四场,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哈哈笑道:“要不就请他们一起上好了。”其实他也看出水月已是元婴期高手,虽然有些顾忌,但想到剑典规则,倒放肆起来。四人忍气朝华凌风望去,都怪他多事。华凌风本来也是气愤异常,此时见他们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不禁笑道:“你们干嘛?想和我打呀?我可没空理你们。”转头又对蓝狄打趣道:“哼……背着二把剑算什么,有本事和我来玩玩。” 蓝狄大笑,不屑道:“就凭你?我就站在这和你玩好了。” 华凌风笑道:“不错,我就是要打得你飞不上天。看剑!”手中再铸的四把青铜剑已电闪而出,未等四剑袭敌,人也扑了过去。蓝狄见状哈哈大笑,“怎么?想和我玩暗器?好,我和……呃!”还没说出“你”字已被其中一把短剑刺入左臂。他哪想到四把本已荡开的飞剑竟会倒转剌入?又见四处剑影翻飞,只得忍痛抵挡,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华凌风挑开蓝剑一脚踹在腹部,向后倒飞而去…… 华凌风收剑笑道:“哎呀……真是对不起!是我错了,说好要你飞不上天的,这下却违背了我的诺言,哎……算你胜了一招好了。嘻嘻……”台下观者均爆笑出声,连袁清仪也弯眼抿笑,心想凌儿还是那样可爱乱来。 却见那蓝狄好不容易在擂台边缘止住身形,怒吼道:“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我?看剑!”一幕垂直蓝光裂开地面及空间,急速电闪而至…… 第12章 初露锋芒惊四方 焚星仙宝显神威 华凌风心下正诧异这脚竟没把他踹下擂台,却见蓝狄转身纵劈,那剑光未至,冷气已袭,不禁大惊失色。慌忙侧身让过,但觉鼻间气息冰塞,前鬓青丝凝霜,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好在蓝狄连战四场,真气有些不继,不然就有够他受的了。华凌风运气热身,决定速战速决,当下纵身横移,身形呈弧形轨迹逼去。手中飞剑尽出,四点青芒夹着一点银星闪电般射去。 哪知蓝狄也和他同样想法,不等真气凝足,第二式“横扫千秋”已挥来,足下飞剑亦改为进袭,向对手射去。华凌风纵身踏上清曦剑,一声清啸跃过蓝波,当中银剑旋转罩向对方飞剑,四把青铜剑分散开来从四个不同方向射向对手。蓝狄见此情形心下大惊,自己真气不够充足,这场比试胜机渺茫,心中不禁发狠,任由对方飞剑刺入,集全身真力挥出两片交错蓝光,拉着水幕般的寒光切向对手。华凌风大惊,想不到有人竟会舍身伤敌,就此一愣,那蓝光已扑面而来,一个大大的“米”字蓝痕再次显现,空中如镜面般的薄冰哗哗碎裂,四周空气。台下众人惊呼,眼睁睁看着那蓝光已切至华凌风面门…… 华凌风也想躲呀,可是那四周空气似已冰冻,自己又慢半步,根本避无可避,只得奋力催动全身真气凝于双掌,大喝一声平推……此时台下也嗖!嗖!嗖!飞上五人直扑华凌风准备急救。却见场中一点暗红喷出,那寒光在华凌风面门半尺处再不寸进,定睛一看,原来顶住蓝光者正是那核桃般红团,二力静止约二秒不到,那点红芒突然大涨,一片烈焰炸了开来,像恒星般四射,台上六人大惊,连忙运气抵挡,只觉一阵灼热席卷而来,火焰过处,石面竟微微变色。台下观者只觉头顶热风扫过,皆举手遮挡,空中几位御剑旁观者也被热风推开数丈,只有蓝狄一人真力不继闪避不及,被烧了个黑头黑脸,好在他已在擂台边缘,一抵挡不住立即翻身下台,伏在地上时浑身已冒着黑烟,散发着难闻的焦味。 华凌风傻傻的挠着脑勺,看着面前威势竟不知何解。此时体内也是真气沸腾,又没有脱力显象,心下暗暗奇怪。 那三个裁判和水月、赵禁脸上也是惊疑不定,均想不出那团火焰是真气呢,还是宝物?赵禁修为稍差,衣服上的纤维有些变形,但顾不了自己,立刻上前检查凌儿伤势,见并无大碍,只是真气有些沸腾而已,心下大安,转脸朝那三位裁判看去。那三个裁判见状,摇头苦笑,同声道:“九华宗华凌风胜。” 水月真为凌儿高兴,想不到他的修为已能达到如此境地,光论攻击力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了。便也上前查看凌儿的状况,发现仅仅有些震荡,又认为不宜再战,当下劝说凌儿返家静休。 却见一人从空中落入台中,傲然道:“怎么?不敢打了?” 水月等人一愣,想不到西域中人竟如此嚣张。华凌风转头看去,见是一个身着黄色劲装,背着一把长约四尺阔剑的中年汉子,双眼精光闪闪,正是西域高手之一的塺陆韬。华凌风在台下也看了数场,对他们十分反感,经过此战对自己也有了些信心,当下也轻蔑道:“谁怕谁呀?打就打。” 水月见凌风对敌时还是欠些火候,沉脸道:“凌儿,你现在不宜再战,应当回去静修一下,好好体悟一番方可。” 华凌风哪里肯依?嘟嚷道:“才不呢,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立即转头对那人道:“我接战!” 水月见状气道:“你……”心里想骂他几句,可又想不出骂他什么好,只能飘下台来,却不敢便走开,只能在台下驻足观战。 论修为塺陆韬当在蓝狄之上,华凌风见他上过三次场,均是以数招制敌。心想反正自己不在乎名次,当然要见识见识高人手段。 塺陆韬交出晶片,走入台中拉开架势,掣出一把金灿灿的金剑,那剑身刻有几层同轴剑痕,层层叠叠勾勒出几把式样相同、大小不一的剑廓。华凌风心想他每次出招均金光闪闪,其中定有蹊跷,又想到那些剑廓说不定也有其它作用。 塺陆韬也见过凌儿招式,看他竟能同时御五把飞剑,心想一定不能让他全力进袭,当下“走近几步”微一拱手,便待出手。哪知华凌风正发着愣,心中想着自己青铜剑每铸一次均小了数寸,现在仅能勉强铸四把铜针而已了,看来还是要用金制的飞剑才行。抬头看了看塺陆韬手中的金剑,心里羡慕地想,要是拿他手中的东东来搞搞一定非常有搞头,却见他已行至身前二丈处做出一个攻击的起手式,才大吃一惊回过神来。 好在塺陆韬见他正发愣,倒也不好抢先出手。华凌风打量此时处境,顿时明白塺陆韬的用意,缓缓提起清曦剑低声道:“请!”身子却倒纵而退,左掌中炼化的青铜水已激射而出。塺陆韬暗叹无奈,一式追风式已出,扫向刚成形的铜针及华凌风。只听叮叮叮数声,那四根铜针不及转向便被甩了出去,那剑影、那速度真如闪电。好在华凌风早有准备,右手银剑后发激射,又分神招回铜针回旋,主剑清曦下沉数尺载着自已向后急退,这几式变化一心多用快如闪电,让人震惊。 塺陆韬见这样都没能留住对方身形,立刻一剑劈出,身体竟随剑急追而至,那速度比御剑都快上几畴。华凌风见状大吃一惊,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御剑的,连忙使出“分神剑法”,控着天上银剑及铜针向塺陆韬周身攻去。塺陆韬剑如虚无,周身金光闪闪,那些飞剑一触便被挑开老远,挥剑追击竟也能把华凌风追得满擂台打转。 华凌风心里真那个郁闷,没想到自已身携六剑还被人家迫得团团转,要不是能控多剑,只怕早被踢下擂台去了。塺陆韬的修为还真是让人惊骇异常,就算普通元婴期高手遇上了也只能自保而已。华凌风的飞剑一接触金光剑影必被弹开,即使五剑齐袭也无济与事,只能稍解危急,心下也是骇然,只得且战且退。 其实塺陆韬心中也是大急,要知道这样御剑追袭又不是散步,只怕再转几十圈就会累摊下了。可他却也不想停身,因为,他本身的长处就是近身博击,要是让对方离开攻击范围,那还打什么打?当下怒道:“有种你别跑!”华凌风哪有空理他?飞得更勤了。 台下观者初时还觉得非常有看头,那金色炫丽剑光、那变幻莫测的控剑术、那随心所欲的御剑飞行都看得是热血沸腾,可是六十七圈下来,那一成不变的拼斗却着实让人郁闷。正当大家都在郁闷之时,场内情况已是急转而下…… 塺陆韬真力难继,正想转攻为守之时,那五把飞剑再次同时从四周激射而来,无奈运起“分光剑法”将它们再次荡开,却见五点星光一闪而没,竟一去而不返,不禁微微一愣,又感实在太累只得停下身来。 华凌风心中大骇,自己“分神剑”是依靠剑内真气支撑,一但真力衰竭岂能再控?刚才又被人逼得正紧,哪有时间重铸?只得乘塺陆韬一愣之际急退数丈,体内的真气更是沸腾不已。 塺陆韬只一愣神已明白过来,却并不立即上前,乘机恢复真力。想来对方那五把飞剑掉了,再也不能威慑自已了,却没想到华凌风要是还有金属器物照样能用出“分神剑法”。 华凌风无奈收回清曦剑,全身仅得这把宝剑,看来只能和他硬拼了。回想起自已所学,竟发现自已并不会其它招式,身上冷汗不由冒了出来。正想投降,却又想到自已好象还有那不明所以的红色光团,立即运气搜索一遍,却发现除内丹呈暗红外哪有其它宝贝?心下大急,心想等塺陆韬恢复过来后,自已只能投降一途。当下运起全身真力于右掌,竟还是一无所获,眼看此路不行,又转眼向台下的众人看去,希望有人扔把剑上来。便开口道:“谁能借我几把飞剑?” 塺陆韬岂会让他得逞,闻言笑道:“免了吧!”更不犹豫,身随剑光电闪而来。 华凌风正准备认输,可塺陆韬的剑光已扑面而至,只得挥剑横削,身体倒翻而起,口中大叫:“哎呀……我认……!”输字还未出,那塺陆韬剑光已化作一朵牡丹绽出万丈金光,哪管他死活。华凌风身在半空,感到足下已传来凌厉剑风,那声势竟像要废了自已双足。慌忙中不急细想,催动清曦向高空窜起,只听刷刷刷数声,鞋底已被削成碎片,几滴血珠在空中拉出数条优美的弧线。华凌风大惊,心想塺陆韬还真是手段残忍,还未回过神来,对方凌厉剑气又至。华凌风大怒,握剑急速向上拔起,正是塺陆韬的御剑奇术。塺陆韬见状大骇,心想竟有人能在战中慌忙偷招,更是决心要废了对方,便加速急追而至…… 赵禁见状脸都白了,立即掣出星云剑闪电般射向塺陆韬,希望能挡上一挡。袁清仪也是脸色发青,记得华凌风曾说需要飞剑,便也毫不犹豫射出父亲遗物“若望剑”, 而水月早跃上空中准备接应。台下众人也看出端倪,暗暗憎恶塺陆韬的为人,十数人纷纷扔出宝剑支援华凌风。谁知裁判见这许多飞剑上天,明显有违剑典规则,立即腾身射出真元将飞剑统统击落空中。 华凌风见势不妙,催动真元尽力施为,忽转向斜飞,在空中折出一道弧线,足底又是一痛,心中大恨,俯身斜下冲去,见空中纷纷下坠的宝剑,心神激颤,左手伸出向其中一把抓去,可是矩那飞剑还有二丈有余,身后塺陆韬却已在空中完成翻转弧度,向华凌风电射刺来。水月惊呼一声上前急救,却被一位裁判拦住,不禁发怒向那裁判攻去。却见空间一阵晃动,众人手中宝剑均产生轻微振动,一阵水纹波动从空中四散传来,那些正下坠的宝剑纷纷掉转剑尖向华凌风射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擂中变化,有人已是惊声叫到:“控金术1……!”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十数把飞剑贴着凌风身体向后面塺陆韬激射而去。塺陆韬已追至华凌风身后,正待挥剑削他的足裸,却见前方突然涌来一片金光,十数把飞剑蜂涌而至,当下大惊失色,立即挥剑绞去。呛呛呛……一阵密集的剑吟传来,那些飞剑顿被甩得四散开来。华凌风转身定于半空,望向塺陆韬,却见塺陆韬左手鲜血淋淋,一道半尺长的剑口触目惊心。华凌风伸手将空中散落的飞剑凌空定住,沉声道:“你认不认输?” 塺陆韬转脸向四周飞剑看去,眼中露出惊骇之色,那些飞剑均顿在空中,在夕阳照射下泛起阵阵寒光。当下却傲然道:“哈哈……就凭你这几把飞剑还胜不了我!看剑……”。言毕劈剑急进,一片金光夹着飘渺剑影扑面而来。 华凌风手握清曦倒转俯冲,顺手抓住一把凡剑化为铁水,朝上挥去,四周飞剑也一阵颤动,尾随塺陆韬急射而来。塺陆韬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大势已去,面前那堆铁水竟自动分成四把小型短剑,激射而来,未等接近便又四散袭来,身后十数吧飞剑也蜂涌而至,当下转身挥剑将身后飞剑尽数卷开,可身后左边各有二把小剑飞至,只得又施展“分光剑”尽数荡开。华凌风可不等他休息,在下方定住身形,控着四把小剑不住翻飞,伺机而动,凝神又将其它飞剑在塺陆韬下方聚集。塺陆韬见状不顾伤势和危机,挺剑施出“分光剑法”向华凌风绞来,在空中暴出万丈光芒。这回,华凌风终于发现,那把金剑竟会自动分出数道剑影,纵切而来,终于明白了那几道剑廓是何用处。当下却并不接招,只再次俯冲而下,稳稳站于擂台之上。没想到塺陆韬一声狂喝,当空罩下,可是他身下正有十数把飞剑停于此处待敌,只见一片剑光辉映,闪出无数火花,几缕金光竟还是透空而至,四周剑影翻飞,都被挑了开去。 华凌风悲悯的望了他一眼,四把小型飞剑已从塺陆韬身后透体而出,而他竟未等塺陆韬落地,便纵身跃下擂台,叹道:“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三位裁判一愣,展开身形将有些疯狂的塺陆韬制住,强行按住他进行救治。台下众人均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华凌风,不知他在搞些什么,竟会自已跳下台来认输。 华凌风只觉得体内真气有些不受控制,心想这次定要回去好好静修静修一下了。忽觉脚板一阵剧痛,原来被塺陆韬砍伤的地方还在流着鲜血,无奈坐下,任由已上前查看的赵禁为他包扎。 此时众多门人均围上前来看望,人群中李钻也带着雷邢挤了进来,雷邢拍着华凌风的肩膀激动地道:“你真他**的厉害,刚才我从那边擂台过来,老远就见你在半空使出这么多飞剑,真是有够吓人的了。可惜没看到你前面的战况,哎……真可惜!” 华凌风挠头冲他笑笑道:“二月没见你,到哪去了?” 雷邢骂道:“还好意思说我,我一直都在青龙镇,哪见有人来看我?”转脸见华凌风身侧有位绝色绿衣女子,又点头道:“难怪难怪,却原来是重色轻友。” 华凌风差点跳了起来,“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那是我朋友的那个……那个!” 谁知旁边的袁清仪也怒道:“什么那个那个?你不要乱说一气好不好?小心我……我……我……哼!”见四周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已,脸刷的一下红了,转身逃了开去。 华凌风也觉得不好意思,拉着赵禁站起身说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去静修一下,等会你自已参加今晚的讲评吧。”又转头对雷邢道:“明天我来找你玩哈……嘻嘻!”说完拿起清曦剑腾空而起,也不等赵禁,便抢先朝“星銮殿”飞去。 ^^^^^^^^^^^^^^^^^^^^^^^^^^^^^^^^^^^^^^^^^^^^^^^^^^^^^^^^^^^^^^^^^^^^^ 注释:1修真之人大致可飞为金、木、水、火、土,这五种体质。当将一种体质练到极致,将能与其对应之元素产生共鸣。而此五种元素却也存在着环环相扣的关系【1】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2】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另:一般来讲,只有修至元婴期以上的高手才能控制相同属性元素,但由于华凌风身怀异宝且实力非凡,又本身境界甚高(对俗事了解太少,比较‘纯洁’!)才有此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