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上的神泪》 第一章:千年囚禁 世界之巅,众生之上,黄昏落幕,黑夜降临。 浓墨渲染的苍穹里,星光愔愔地碎裂下来。月光,冰清玉洁的散发着阵阵寒彻骨髓的凉意,如一尘不染的相思,渗透了已亡了千年的神世王土。海浪,猛烈地翻涌掀卷起来,拍打在神世麒麟岛岸崖下的礁石上,如一段段轰轰烈烈的传说,碎在神世亡灵的记忆里,碎在梦一般的幻灭里,一咏三叹。 在麒麟岛四周无边无际的海上,在满天摇晃的璀璨的星光的倒影上,矗立着九根刻满神文,环绕麒麟岛而立的擎天巨石神柱。每根神柱上都有一条巨大的黑色铁链,九条黑铁链犹如夜的触须,黯然延伸在海面上泛着冷寂的寒光,连接着麒麟岛岸崖下九面浮刻着神世众神神像的摩崖绝壁。 数万只风鸟,从海上熙熙攘攘地飞回,盘旋在麒麟岛周围,依次涌进麒麟岛刀削般的岸崖绝壁上的石穴里开始栖息,那些未入巢的风鸟,落在神像前的铁链上,呖呖一片。 一座极其古老典雅,由蓝色花岗岩筑建的城堡,落寞地兀立在麒麟岛上。城堡周围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月桂花香,笼罩着薄薄的夜雾,耸立着十二尊日夜望着海面由白色花岗岩雕磨而成的麒麟圣兽石像。齐腰高的青草,在城堡下蔓延生长,掩住了城堡四面的麒麟圣兽石像的莲花底座。月光下,拇指般娇小纤丽的长尾女神蝶(神世一种有着女人身,通体透明发光的蝴蝶),与玄武蝶(神世一种长着龟壳的蝴蝶)在青草丛上翩翩而飞,它们周身以及蝶翼上一触即落的细小晶莹的彩色鳞粉,如同细如纤尘闪闪发光的水晶碎屑,簌簌地散落在碧绿的草叶上,散落在草丛间清香四溢的花朵里,荧荧一片。 城堡高大的双扇紫檀木门,以及向阳的石墙上,攀爬着稠密的千年古藤。古藤的枝蔓攀着木门、石墙,依然没日没夜寂寞的生长着。一条长长的石道,荒没在紫檀木门前的青草丛里。几株黑色野玫瑰和紫玫瑰在石道旁的草丛里卓然怒放。月光下,一阵微风悄悄吹来,拂动了结在紫檀木门、古藤上的几张大蜘蛛网,及石道两侧麒麟岛上仅有的两棵银杏古树上所剩无几的枯叶。银杏古树枯叶在风里晃动的样子,就像衰亡的银杏古树精魂最后奄奄一息的颤抖。 一千年都没有人来过这座城堡了,神世的一切都被湮没在了时间断层中那刹那幻灭的须臾里,恍如弹指一瞬即消失了的人间沧桑,再也无人知晓。唯独石道东面,屹立在银杏古树下的一方黑色花岗岩石碑上,还有一些文字记述。 沥沥地月光,如同一尘不染的清水,散落在历经千年风残雨摧,却依然精美异常的石碑上,呈现出清晰的字痕: 『玄武纪一二零年,魔界举兵,灭兽族,与人类联盟,共伐神世。神世之王龙月麾兵抵抗,于同年八月收复失地,后神王龙月箭毒复发,不幸卒于神世雩水坛。 一二一年神王义子花寒即位,为神界第十三代圣王,神号:光佑。于一二一年三月平乱神世南夷,光耀神际,然圣绩不长,终神界被人、魔两界所灭。此等亡国之耻,有辱神世王族,我愿自囚于此,忏悔千年……』 第一章:千年囚禁 月光穿过城堡上锈迹斑斑镶嵌着一块小型浮雕的圆形大铁窗,静静地淌入了城堡内,宛如一位悄然而现的陌客,无意间摊开了一幅于世隐匿尘封了千年的画卷。画卷里那唯美的光影,恍然如梦境清醒在城堡的大殿里,至美至幻。 巨大的蓝色花岗岩石砖筑就的城堡大殿里一片死寂,透着阵阵阴森。城堡大殿里美轮美奂的石雕与饰物之间结满了蛛网,地面以及石柱上积满了千年尘灰。大殿中央由淡紫色花岗岩细细打磨雕琢而成的栩栩如生极其威严的玄武神兽石像下,囚禁着那个城堡外黑色石碑上所记载的亡了神世,于此忏悔千年的神世第十三代圣王。他低垂着头,一身气宇轩昂的白色王袍,长长的雪发遮盖着脸,周身萦绕着一层荧荧不落细如纤尘的圣洁银光。 透过他如雪的发丝,隐约能看到清澈的泪水闪着晶莹的光,从他闭着的眼缝里溢出,滑下睫毛,滴落下去,在他脚下泪水汇聚而成的积水面上,发出“嗒——”清脆的碎裂声后,便如往事般幻灭在记忆里,涟漪自散。这声响使得城堡空旷的大殿里,四处漫延的黑暗瞬间聚拢过来,让人不免心生一丝恐惧。 风,不知从何处闯入进来,吹过大殿内几张泛着月光的蛛网,吹到玄武神兽石像前,拂起了花寒纯净如雪近乎透明的长发,使得一张冷峻如画的脸,完全呈现在了历历的月光里,泛着晶莹的光。连绵不绝的泪水,顺着花寒的脸下滑,如那潸潸而下的思念淌过唇角,衷情无人知晓。花寒紧了紧英气逼人的双眉,微微抬了下头,我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向神世忏悔了千年的眼睛,看到了脚下泪水汇聚而成的水面上,月光映射着自己已囚禁了千年的容颜。 水面里一尘不染的双眸含泪相视,睫毛湿黏,鼻若尺直,近乎唯美的唇型,眉宇间王气依然,一切恍如一千年前的自己。这难道还是我吗,我真的就无法忘记吗。为什么一千年了,你的容颜还会活在我的记忆里。望着眼泪汇聚而成的水面里的自己,我的心里一阵阵难过,累积了千年的惆怅,在心底瞬间荡漾开来,如同窗外的春花秋月,在窗外自顾自凄楚了千年。我落寞而冰冷的眼睛里,依然流淌着无法释怀的相思,那相思如同我的守护之花黑色曼陀罗的遍地盛开,覆盖了我生命的四季,寂寞而又忧伤的在我流逝的年华里绽放了一千年。接着我的眼睛又缓缓地闭上了…… 第二章:诡异的星相 风,抚摸着无尽的夜色,流浪于天地之间。城堡之外大海之上的黑色苍穹上,星辰满天。凤凰座星图里一颗诞生数日的新生星体,此刻已随着凤凰座星图穿破黑暗,冉冉升出海面,它的星光已日渐越来越亮。这颗新星的星相异常诡异神秘,透着一股不可预知的黑暗气息,黑暗气息里又笼罩着未知的死亡,死亡里又蕴藏着一线生机。 在人界绝世山上颐养天年的人类大占星师鬼谷,已观察了这颗新星很久,并发现这颗新星已使凤凰座星图原本的星相,发生了不可思议,令人费解的变化。 此刻,鹤发童颜身轻体健宛如仙人的鬼谷,正站在人世绝世山落星崖的占星台上,凝视着夜空里的满天星斗,占测着凤凰座星图里这颗新星的诞生将会为苍穹之上的众星,为世界带来什么。过了一会,鬼谷对身后的随徒吩咐到:“小辛,把众星权杖拿给我。” 一位面貌清秀,身穿黑色占星袍的少年,取下占星台石玑上尘封已久的众星权杖,递给鬼谷后,一脸不解地问:“师傅,你占星不是从来都不用占星杖的吗?” “你没看到那颗新生的星体吗?”一向脾气古怪的鬼谷,随手指了一下凤凰座星图,之后便挥起众星权杖,闭上眼念起了占星咒语。此刻,鬼谷一生的灵力,在众星权杖上的水晶球里顷刻凝聚起来。鬼谷的黑色占星袍上的蓝色星符,也随之发出卓烈耀眼的光来。 “师傅,那是颗吉星还是颗灾星?”早已不是小辛的小辛望着鬼谷指过的方向,有些迷惑。 “现在还不好确定,从星相上初步占测,它兆示着荣耀、幻灭、死亡与不朽。”鬼谷闭眼答到。 “那……” “闭嘴!没看到……” 鬼谷话还没说完,忽然狂风乍起,乌云遮蔽了星空,一道闪电破空而来,击在了众星权杖上,众星权杖上的水晶球霎时碎裂。鬼谷极其震惊的睁开眼,却看到水晶球碎片在散落于地的刹那间,竟然在空中组成“圣光诞,天地灭”六个极不规则的字,接着水晶球碎片一碰到地面,便化为了乌有。水晶球碎片在空中组成的六个字的境象,只有占星台上钻研星术已久,眼力极其敏锐的鬼谷看到了。而鬼谷身后早已不是小辛的鬼谷随徒,所看到的只是散落的水晶球碎片。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天意!”做为人类最强大的大占星师,鬼谷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占星状况。从一开始占卜这颗凤凰座星图里的新星时,鬼谷便感到有一种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在阻止他对这颗新星进行占卜,所以他不惜动用了凝聚着人类一千位先古时期大先知与大占星师精魂的众星权杖。 忽然,又一阵狂风,乌云消失了,那颗凤凰座星图里新星的光芒遂即暗淡下来。 看到这种情况,鬼谷惊愕至极。怎么可能这样诡异!难道凤凰座星图里所诞生的新星就是圣光星,难道天地间将要有一场不可预知的劫难……想到此,鬼谷决定,他必须要亲自下山去王城一趟,去汇集人类王城里所有的占星师,来占解这颗凤凰座新星所隐示的星相。随后,鬼谷镇定地对身后的随徒说:“小辛,明天我们下山去王城。” 被叫做小辛的焚天知道,鬼谷是人类灵力和幻念无比高深莫测,唯一一位退休后被人皇火夕(人类始祖伏羲之后,人类第二十五代君王)恩准,隐居在深山里颐养天年的大占星师,自己跟了鬼谷几十年,从未见鬼谷下过绝世山,每次占星结界都是由自己一人日夜兼程连行八日才送达人界王城,交给人界的人皇。可是这次……焚天感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鬼谷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还是以后见机行事吧,焚天如是的想。 第三章:人魔大战 翌日。日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里被风扫过的云,像碎裂的梦。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飞鸟,从人界王城上空飞过,叫声铺天盖地。随着这群遮天蔽日的飞鸟的远去,一切又都恢复了如前的平静,天高海远,云淡风轻。 这晴朗的景象,在人世持续了不到两个钟头之后,便见乌云滚滚密布而来。片刻之间,整个人世瞬间就被笼罩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如同末日一般。 随着一道将整个人世瞬息照亮的闪电划下,漆黑的苍穹之上隆隆的裂出一道缝来,魔界象征着死亡的黑色曼陀罗国花,纷纷扬扬地从裂缝里络绎涌出,向整个人世悄然落下,如同黑色的死亡梦魇,将整个人世大地渐渐地封印起来,不见一丝天光。 恐慌的黑暗中,迷乱的灯光里,出于好奇,人世的人类开始有人停止了躲藏、奔逃,驻足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看着魔界的黑色曼陀罗国花一朵一朵的从一望无际的黑色苍穹里掉落下来。而慌乱中人世凌乱不堪的街道上,那些见到黑色曼陀罗花,便立刻产生出幻觉来的人的脸上,此刻都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亢奋陶醉的表情,他们都已被黑色曼陀罗花散发出来的死亡魔力所深深地吸引,如同地狱里迷失了心窍的亡灵,驱使着不受控制的躯体,开始不由自主的伏地膜拜,口中喃喃呓语。不一会,人世苍穹之上如浓墨般的乌云便开始匆匆急速散去,漆黑的苍穹骤然之间又恢复了晴朗,整个人世随即安静下来,静的只有黑色曼陀罗花从湛蓝的天空里落入人世的声音。 紧接着,魔界帝王逆云抚弄着一把雕镂着玉兰花的黑色天魔琴,悠然地盘坐在战魔兽上,以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在人世的苍穹里凌空闪现出来。他的黑色帝王战袍遮蔽了人世苍穹之上的大半个日轮,天顿时再次昏暗下来,这昏暗随着逆云的帝王战袍在风里的摆动,而忽明忽暗。 接着,魔界的御前黑暗法师们,浑身缠绕着星光,在人世瞬息降临。看到魔界的黑暗法师现身,人世的人类开始再次万分恐慌起来,四处奔逃躲藏。而与此同时,魔界的先头部队——亡灵骑士和死亡精灵,也已越来越多的闪现在人类的大地上。随之魔界成千上万的骷髅兵、人马术士、精灵弓手以及精灵乐师,穿过魔界衔接着人界的洪荒之门,成群成群如潮水般地涌入了人世大地。顿时,整个人界尘烟弥漫,战争的气息汹涌至极。 逆云面带嘲笑地俯视着黑色曼陀罗花下人世四处乱逃的人类,手在天魔琴上停了下来。他从战魔兽上随手扔下随身带来的死亡战书,仰起头放声狂笑起来,整个人世间在逆云的笑声里恍恍荡荡,摇摇欲坠。 坐在王座上的人皇火夕,被魔界这突如其来规模无比宏大的侵略震惊了,他急刻做好军事部署,下令所有的人类兵将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来迎接这场魔界有史以来第一次侵略人类疆域的战争,他命令所有的人类兵将要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誓死守卫人类的每一寸疆土,即使战死,也不能退却。 死亡战书伴着飘摇而落的黑色曼陀罗花,落在了人界王城上。一个人类兵卒将其交到了人皇火夕的手中。打开死亡战书,战书上面只写了十六个霸气十足的瘦金体字:死亡花至,臣于我魔;如若违令,荼毒生灵。 看过手中魔界帝王所下的死亡战书,人皇火夕为魔界背弃盟约的行为而感到无比愤恨,随即扔掉战书,向王殿外快速走去。愤恨中火夕彻底地明白了,国与国之间的协议是靠不住的,先皇(人类第十六代君王离墨)一千年前与魔界联盟,共灭神界的做法是错误的,一卷签署着永不彼此侵犯的羊皮纸是换不来和平的,唯有神、魔、人三界同存,才能互相牵制共享太平,现在只剩了下人、魔两界,两国称雄,必有一亡。来到王城上,看着王城下视死如归的人类大军,火夕不再多想,着上不死战甲,跨上他的坐骑天虒兽,飞至空中,他的声音惊醒了人世所有恐慌中四处盲目逃窜的民众,与那些被曼陀罗花迷住了心窍的人类,使他们重拾信心:“勇士们!为了千千万万人类后代的存活而战斗吧!我相信胜利的光芒很快就要照亮大地了!不要畏惧,不要退缩!胜利终将属于不惧流血牺牲,不惧死亡的人类!” “准备好了吗,伏羲后人?”逆云轻蔑的看着天虒兽上的人皇火夕,脸上是一副藐视苍生的神情。 “请你对我们人类始祖伏羲先皇放尊重些!”火夕愤怒地瞪着逆云,“你这背信弃义的魔界帝君,你背弃盟约的行为将会被后世永远唾弃!” “盟约只是一卷废纸,它代表不了我内心的真实意图,也许只有你们这些可笑的人类才会唾弃我的这种行为。但对于我魔界来说,这将在攻下人界后,成为一种不朽的荣耀和功绩。”说完逆云高傲地耸耸肩,抬起头眺望着人界辽阔的蓝天,踌躇满志地笑着说,“多么干净而又美丽的天空啊,从此将归我魔界所有。” “你这卑鄙可耻的侵略者,这方纯净的蓝天,是绝不会屈服于你贪婪的灵魂的!我要让你和你的军队统统都滚出人界!”火夕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一千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来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伏羲后人!” 战争开始了,刀兵相见,顿时血雨四溅,天灰地暗。那厮杀声,穷天极地,绵延上万公里。魔界兵卒的尸首死在地上后,瞬间便化成一缕烟消失了,亡魂被魔界掌管亡灵的死亡圣使的灵奴,遣送回了魔界的亡灵世界——轮回界。而人类的兵卒倒地而亡后,却血流不止。 人类大军正如波如浪地同魔界大军誓死鏖战,不料一群魔界亡灵骑士趁其不备,穿过人类车甲兵的防线,以冲击之势杀入了人类大军内部,人类大军遂即溃散开来,被一分为二。在这局势万分紧急的时刻,人类驯兽兵的高级将领调动了不死群雄,只见一群群骑着大象、狗熊、狮子等大型猛兽的盔甲兵将,以万夫难当之势向亡灵骑士冲杀过去,杀声震天,击退了这群攻入人类大军内部的亡灵骑士。人类大军瞬即又合兵一处,士气大涨…… 月光洒落,战火遍布整个人世。没有一个人类兵将,因为战争的残酷而退却,反而更加勇猛。那些勇敢些的人类民众或手拿锄头,或手拿伐木斧、镰刀、铁锤、棍棒等,也相继地加入了这场保卫人类疆域的战斗,与魔界侵略者拼死一战。此时人类的尊严被彻底地唤醒了,而这些尊严的体现,往往在这些毫无战斗力的民众身上,在于他们面对入侵者,面对国家将要灭亡时的态度,尽管他们手无寸铁。 看着人类大军濒临兵尽将绝,魔界帝王逆云阴阴的冷笑一下,在心里说了句:是时候了。于是下令魔界所有的法师、术师,向人界的王城云集而去。一群群身形庞大的死亡幻兽映着满天的月光,踏扁地上惨死的尸体,一路向前猛烈屠去,顿时血肉飞溅…… 此刻,负责坚守魔界骷髅王城的夜天(隐藏身份苟活下来的兽族王室后裔,后被逆云当作孤儿收养为了义子),正奉逆云之命坚守着魔界的骷髅王城,他内心深处暗藏了十几年光复兽族的信念,从逆云带兵去攻打人界的那一刻起,便已开始越来越发的汹涌强烈,越来越不可遏制:在逆云没有回到魔界之前,是个绝好的时机,是一个发动叛乱离开魔界去重建兽族的机会,自己不能就此错失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直在魔界隐藏身份苟且偷生下去,让死去的王室先祖和族人寒心!曾经是族人们不惜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才得以保全自己活了下来,如今怎能就此甘心,怎能就此隐姓埋名饱受父母兄弟姐妹之仇未报,亡族之恨未雪的耻辱,而贪图仇人赐予的富贵安逸!伯人不惜兵刃苍生,兵刃我同胞手足,我何义伯人…… 夜天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恨这些年来自己没能伺机杀掉逆云,反而帮助逆云攻城略地。恨之越痛,思之越铭。夜天不再多想,他断然决定要对逆云这十几年的养父之恩做个了断,哪怕从此身负背叛之名,哪怕从此没有了隐藏在逆云身边为父母兄弟姐妹报仇的机会,他也要去光复兽族。因为夜天明白,身为兽族王室唯一存活下来的一个后人,他肩负着光复兽族的使命,自己不能因为个人的仇恨,而置兽族的光复于不顾,自己应该先放下仇恨去光复兽族,他不能让兽族这个种族就此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也一定是死去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族人,以及王室先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夜天发动叛变杀了那些极度忠于逆云的魔界守城将领,将魔界王城付之一炬,随后带着忠于自己的兵将,带着那些被迫在魔界做奴隶的兽人离开了魔界。 第四章:走出囚禁 启明星落落亮起,一缕破晓的曙光点燃了东方的黑暗,片刻之后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魔界与人界的战争,依然在激烈的进行着。就在人类处于最后的生死存亡,决定与魔界背水一战的时刻,“吱——”的一声,世界之巅神世麒麟岛上古城堡虚掩着的双扇紫檀大木门,为一只身燃蓝色火焰全身洁白如雪的麒麟缓缓地敞开了。攀附在木门上的稠密的千年古藤,片刻间已自散而去,为麒麟让出了一条路来。麒麟站在木门下,望着大殿中央玄武神兽石像下囚禁着的花寒,流下了纯净的冰蓝色泪水。圣王,一千年到了,我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可是我无能为力,我是一只守护你的神兽,只能用无声的守护代替理解。圣王,一千年过去了,我相信你会走出自己心灵的困境,成为一位伟大的神世圣王,将在神史上留下最灿烂的一页。麒麟对着花寒鸣叫了几声,然后向花寒走了过去。麒麟每走一步,它的蹄下便会立刻盛开出一片一尘不染纯净透明的白色昙花来。来到花寒面前,麒麟用舌头轻轻地舔舐着花寒脸颊上的眼泪。圣王,我知道你没有忘记过她,从来都没有,不然你的眼泪早已不再流下。 我缓缓地睁开了冷峻一尘不染的双眸,看到了城堡外刺眼的光,对着麒麟轻轻地唤了声它的名字:“安儿。” 圣王,该离开这里了,该去完成千年之后你心中的梦想了。麒麟静静地望着我,眼神里闪烁着坚定。 我温柔的看着麒麟,内心深处生出了几分淡淡地喜悦,对麒麟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现在还少一个人。安儿,请你静静地等待他的到来。” 麒麟很安静的在我身边卧了下来,与我一起等待着我要等的那个人。我知道我这一千年来所承受的我无法割舍的一切,将要在我所等待的人出现之时,重新颠沛逆转,我流离的命运将会写下新的伟大篇章。 两只火凤从云间直向麒麟岛飞下,落在了城堡前石道旁的银杏古树边。从火凤上凌空走下一位白眉白须的独眼老者。老者身穿一袭闪烁着圣洁之光的白袍,他仙风道骨身轻体健,左手持杖,身后背着一把镂刻着九朵莲花的圣剑。从老者仅剩的那只冰蓝色眼睛中,能看出他的英俊和不凡。老者迈着飘逸的步伐,沿着荒没在青草丛中的石道,向半敞着门的城堡走去。他叫独孤影,是神世的天神,是神世灭亡时仅剩下的四位神中灵力和幻念最强大的神。 当我看到独孤影手持天神之杖,沿着城堡外荒草丛中的石道,来到木门前拔出圣剑,斩断木门上几根阻碍通行的古藤时,我带着久违的喜悦嫣然而笑。但我笑容里藏匿的落寞,依然于世断肠无怨。收起剑,独孤影径直向城堡的大殿里走进来,到我面前,他单膝跪下。麒麟站起来,熟识地望着独孤影叫一声,呦呦的叫声里透着几分亲切。 “圣王,一千年到了,您该离开这里了。”独孤影抬起头,望着我,他的眼神里透着无比的敬仰,像安儿一样闪烁着坚定。 “独孤影,你来了,光复神世就有希望了。”此刻我感到神世一千年以前的一切,在沉睡孤寂了一千年后,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只是这一切已不在一千年前了。 独孤影站起来,挥剑斩断了玄武神兽石像上束缚着我的铁链,然后望着我说:“圣王,您自由了,伟大的神世将重新焕然于世。” “是的,我自由了。”我抚摩着麒麟额头上泛着银光的独角,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可是我的心里却一阵阵难过。没想到为了忘记她,为了躲避人、魔两界的追杀,我把自己囚禁在神世这座无人知晓的麒麟岛上,与世隔绝了千年,却要在这一年(神纪元:青龙纪一二一年)离开为她囚禁的地方。踏过泪水,迈着惆怅无语的步伐,怀揣着光复神世的梦想和希望,我一步步向城堡外走去。 第四章:走出囚禁 当我走出这座囚禁了我一千年的城堡,看到神世湛蓝辽阔的天空,和麒麟岛下神世波涛怒卷的蓝色大海时,我感到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无限的自由。已经有一千年没有见过神世的天空和海了,一切还是那么安静祥和与世无争。雪白的云闲卧在天幕无尽的湛蓝里,如一成未变的思念,深深地埋在我湛蓝色的心底,荡漾着那张让我流连忘返踟躇了千年的容颜。一群风鸟扶摇而上,从云面上匆然掠过。也有一千年没见过风鸟了,在囚禁里只能听到城堡外它们的叫声,没想到它们还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么高傲的飞翔在神世的天空里。 “圣王,我带您回万神圣岛。”独孤影看着我,眼神无比坚定。 我微笑着冲独孤影点点头,转头望了一眼银杏古树下一千年前神匠在黑色花岗岩石碑上,为我刻下的字迹。那字里行间被镌写下来的记忆,恍如隔世的传记,蛰伏在我的心底,如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当我在火凤坐下的那一刻,泪突然在我深蓝色的眼眸里洇开,湿了我的坚强,湮没了我记忆里所有的离别的悲伤。 两只火凤飞起来,带着我和独孤影飞离了麒麟岛,向神世的万神圣岛飞去。我知道玄武纪的一千年就这样过去了,在我的囚禁中落寞而忧伤地过去了,而我依然没能忘记。希望过了一千年,我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也希望她早已将我遗忘在了这个世界上,就当我们从未遇见过,从未一见钟情过。 终于,我在火凤上看到了满天月光下,悬在神世星海之上壮丽而又辽阔的万神圣岛,看到了万神圣岛上神世最为神圣巍峨的王城,看到了星海之下波涛汹涌烟雾迷蒙的苍茫的大海,以及烟雾中海市蜃楼般屹立于大海之上的,那些在千年之前曾臣服于我的臣民的宏伟的宫殿。那些海上的宫殿已荒废了千年,宫殿之上郁郁地生长着葱茏的草木。 火凤在万神圣岛上王城前苍茫而辽阔的白色花岗岩石地上降落,我从火凤上下来,心里万分难过。这里曾是我所守护的神世亿万神民膜拜我的地方,而今却荒草丛生野花蔓延,成了一片死寂的荒原。当我穿过破裂千年的王城城门,穿过已倒塌在地千年的王城城墙,看到王城废墟里散了千年的累累白骨,看到废墟远处荒了千年的神坛,以及长满野草的诸神之殿时,我感到深深地罪过,面对着它们我无言以对。一切都因为我的囚禁,而荒废了一千年,而现在我就要在这里,在这片宏伟而巍峨的废墟上,恢复一千年前神世所失去的一切,恢复那无与伦比的神世故国…… “圣王,我们到神坛(神界唤醒神匠、亡魂的地方)去吧。”说完,独孤影踏着荒草向神坛走去,他的背影坚毅而从容。 我知道独孤影是天神,能使神世亡灭的一切复生于股掌之间,他已为我在这片荒废的王土上毫无怨言的守了一千年。我知道独孤影无比忠于神界,为神世鞠躬尽瘁,所以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独孤影身后,向王城废墟里的神坛走了过去。 来到神坛,我将左手的掌纹印在了屹立于神坛前的一道神石封印上,顿时,神坛刻着重生咒的九根神柱上立刻闪耀出了蓝色的圣光。看到神坛已被激活,独孤影转过身来,对我说:“圣王,请您尊随我的指示,站在神柱中央的五芒星上,我要为您唤醒神匠重建王城,唤醒所有一千年前神界战死的诸神的不死元神,以及神民、兵将的亡魂,使其复活。”说完独孤影便闭上眼,念起了咒语。 我按照独孤影的指示,走到神柱中央刚一停下脚步站在五芒星上,顿时神拄上的圣光与我连为了一体,我的脑海为之一片清醒,开始逐渐恢复起对神世所有已模糊的记忆…… 数以千计的神匠从神坛的封印里出来,他们各自手拿建造工具,向王城的废墟里竞相而去。神匠在神坛的封印里沉睡了千年,却从未忘记过自已的职责,所以他们一从封印里出来,就直奔王城里的废墟,利用一切尽可能利用的资源,为神界建造起新的王城来。 风自由的刮着,吹拂着独孤影的白色圣袍,他如雪的长眉长须在风里飞扬而起,一尘不染。 闭上眼,过去在我的回忆里穿梭。神世活下来的另外三位神的容颜,在我的记忆里一一浮现,他们是无比忠于我和神界,在神界威望最高,与我相视莫逆感情深厚的臣子,叫做冰刃、月乌、紫竹。接着是父王率领神世众神,击退人、魔两界入侵神世时的战争场面。然后是神界灭亡后,我自囚于麒麟岛之前,泪流满面站在父王坟前悔恨的画面。最后是雪柔无比清晰的容颜。 雪柔明眸皓齿,容颜倾世,玉肌生香,依依仙姿,有着像花一样的精魂和体香。她曾对我说,无论在何时,不管世人怎样称呼我,她都只会叫我王,说这是她对爱至高无上的称呼,从此我将是她唯一的信仰。 记得在千年之前,在魔界没有与人界联盟攻打神界,世间相对和平,我还是神界年少的王子时,我与雪柔邂逅在神、魔两界边境之外风景秀丽的花雪谷里。当时我正是因为花雪谷里诱人的风景,才去的那个仙境般的山谷里赏山阅水。可是没想到,这一去竟遇到了一个从此融化在我生命里,让我终生不能遗忘释怀的人。我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魔界刚刚新婚不久的王妃,叫做雪柔。在与雪柔相视的那一刻,我对她一见钟情,内心竟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深的爱恋。可让我没料到的是,她竟然无所畏惧地当着魔界九名精灵族侍女的面,深情款款地来到我面前,对我说,她爱我,无论在何时,不管世人怎样称呼我,她都只会叫我王,说这是她对爱至高无上的称呼,从此我将是她唯一的信仰,不管我是谁,有怎样的身份和地位,即使我们是被宿命定格的敌人,她也愿意从这一刻起,放弃她所有的一切,与我不离不弃相依为命,直到她的生命直到她对我的爱被时间毁灭。 听完雪柔这恍如誓言般的话语,我看着她一言不发。我知道她是在对我告白,在有意暗示我,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哪怕是此刻起一起私奔,她也心甘情愿。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注定将是神界王位的继承者,而她却是魔界刚新婚不久的王妃,我不能弃神界的未来于不顾,更不能和她私奔,那样只会埋下祸根挑起战争,使神、魔两界陷于永无休止的战火之中,而神界的人民与魔界的人民将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所以我没有留恋雪柔足可以,让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换取的美丽,也没有留恋她发自肺腑的情言,但我知道我已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此生我再也不会娶她之外的人为我的王妃。在我欲言又止,转身离开雪柔的那一刻,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涟落在身后碧绿的竹叶上,诉说着我内心深深的遗憾和撕心裂肺的无奈。而雪柔却在身后对我大声说,即使此生不再相见,这一面也足可以永远,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无憾。停下来,我忍着泪,回眸凝视了她一眼,却看到她嫣然而笑,泪潸潸流下。 第四章:走出囚禁 回忆突然定格在雪柔这个含泪相视的笑容里,恍如我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为了这一个笑容而不复存在。那种被泪浸染的深情,焚烧了我生命里漫无边际的黑暗,让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再也不是形单影只。可是命运却在我与雪柔邂逅之前,就已为我们各自安排下了只能有这一次交点的轨道,我与雪柔的邂逅注定只能是一次毁灭般的重逢。也许雪柔要给我的爱,我只能用一生的思念去偿还吧。一千年了,对于我的辜负,也许她早已忘记我了。可是我却无法将她遗忘,尽管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让自己与世隔绝去忘记她,但她却依然活在我的记忆里生生不息,如我始终不能向世倾诉的对她的思恋。 没有人知道,我一千年前为何而节节退守,甘愿亡国。没有人知道,我一千年前葬送了诸神与神世亿万神民的性命,只是为了换取魔界的安宁,不至于使魔界遭受到颠沛流离的战火,能够让她可以继续平静安心的生活。更没有人知道,我囚禁时涟落不止的泪珠里盈盈的相思,早已为她而钟情不渝。更没人知道,我囚禁自己一千年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迫使自己从此忘了她。更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我荼毒的生命里唯一一场不灭的爱情,尽管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也没能熄灭这场爱的火焰,尽管那情窦欲念连连置我于毁灭的深渊,但我却无力抗拒这份心向往之的爱恋,只能为之深深叹息,深深思念。 天飘起了雪,整个神世都白了起来。神匠已建造完王城回到了神坛的封印里,消失在五芒星上。我轻轻的睁开眼,郁结不已,不明白神世一千年前战死的诸神,及兵将、神民的亡魂为何会感觉不到我的召唤,也许是我的自私和深深地罪孽,使他们无法原谅吧…… “圣王,我们重新再来一次,相信这次一定可以的!”独孤影拂去了身上的雪,眼神里没有一丝放弃。 我微笑着点点头。因为我相信独孤影,他是那么的忠于我和神界,是其他天神战死后神界灭亡时仅剩下的最后一位天神。我知道神世的恢复是离不开天神的,所以我只有默默地期盼神世一千年前死去的亿万神民,以及战死的诸神和兵将,能够感觉到我千年后的呼唤,再次苏醒在神世。 独孤影重新弯曲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念起咒语。我闭上眼睛,静下心,强烈的意念再次在神世所有的疆域上流淌,寻找着那些千年之前的不死元神与亡魂,希望他们能够原谅我,能够苏醒在一千年以后,回到我的面前来…… 雪渐渐大了,万神圣岛上的雪地上有了一行行脚印。那些诸神的不死元神,以及透明的沉睡了千年的亡魂,闪着淡淡的光,在越来越多的在神界苏醒。 在接到神世圣王花寒千年之后的召唤后,乐神紫竹便立刻离开神世凝香岛墨菊神山上的清幽阁,集合了千年之前神界灭亡时,逃至凝香岛上的圣乐师、巫乐师,带领着他们御琴疾飞,前往万神圣岛去朝见花寒。 幻兽之神月乌在接到花寒的召唤后,立刻整顿好所有一千年前残留在神世独孤岛上的神兵神将与幻兽师,统领着这些神兵神将、幻兽师,乘着她的守护神兽青龙,离开了独孤岛她用于避难的神殿,向神世的万神圣岛赶去。 与此同时,圣法之神冰刃也飞离了神世落难岛的神殿,带领着神界一千年前所有幸存的术师、法师和飞天以及诸神,瞬间降落在神界万神圣岛上的王城里跪拜花寒,满朝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神域的天国海府。 当身穿一件深黑色高领龙鳞金丝铠甲,外披一袭龙鳞金丝黑披风,手持幻冰神杖,容貌冷峻,立于青龙之上的月乌,在前往万神圣岛朝见花寒的途中,遇到闯入神世海域的夜天时,月乌从青龙上凌空走下,唤出了一大片飞兽,拦住了海上夜天前进的船队。并下令命所有的神兵神将以及幻兽师,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对于一千年前联盟人界攻打神界的魔界入侵者,月乌恨之入骨。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看到前方凌空立在海面上的庞大军队,站在船头上的夜天,拔出了腰间一位兽族王室至亲于昨夜献于他的那把死亡之剑。 “你们这些擅自闯入我神世海域的魔界侵略者,此处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披风后面闪耀着一轮满月,铠甲上龙鳞寒光凛冽的月乌立在神界大军前,仇视着船头上半兽半人的夜天,以及夜天身后的魔界士兵。 夜天看着这位身姿卓绝,容颜美丽至极,手握冰杖满脸杀气,凌空立于军队前神一样的女子,以及她身后那些视死如归的兵将,丝毫不畏所惧地挥剑指着月乌说:“神界已灭亡千年,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战争。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 “看你手持死亡之剑,莫非你是一千多年前被魔界所灭的兽族王室后裔?”看到夜天手中那把兽族君王世代相传的死亡之剑后,月乌很是诧异。因为她曾经见过这把被创始圣神封印了死亡之咒,刃口上跳跃着黑紫色死亡光焰,剑柄上刻满骷髅头印记,剑身通体乌黑的剑。这把嗜血无敌的剑,是当年神界第十代圣王赠送给兽族君王的一把神器,是三界传说中的第二把死亡神器,是兽族君王的象征,是一把无视世间一切邪恶力量,极其诡异的绝世神剑,此剑的剑身里隐藏着一种从来没有人能够激活的神秘力量。纵使拥有至高无上力量的神、魔,在死亡之剑下也不过沾刃即形消神灭。 “不错!”夜天感到这位神一样的女子问得莫名其妙。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替魔界卖命?不自觉耻辱,有愧于你兽族王室的列祖列宗吗!亏得神界诸神曾经一直佑护你们兽族!”月乌言语讥锐,正中夜天痛处。 “这是我与魔界的恩怨,你休得胡言乱语!快报上你的身份,不然我们便刀兵相见!”听完女子的话,夜天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乃神世幻兽之神月乌是也,兽族逆后休要在此张狂!” “神界已亡了千年,你从何而来?”得知女子身份后,夜天甚是惊讶,看着眼前的月乌内心生出了几分畏惧,因为他毕竟是在与神对话。 “灭亡?一千年前神界是灭亡了,但我神界已重新建立,傲然于世!”在说这话时,月乌心里不自觉地涌出了几分难过:也许在外界看来,神界是灭亡了,但如果当初要不是圣王执意节节退守,不攻入人魔两界,神界怎么会灭亡呢。回过神,月乌满眼杀气的盯着夜天,“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我神世疆域,免得身首异处!” 听到月乌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夜天很是气愤。但夜天明白自己现在不能为了泄一时私愤,而断送了光复兽族的前程。毕竟与神作对,是自取灭亡。所以夜天压下怒火,不卑不亢地说:“既然神界又重新建立,我会带着我的兵将离开神世疆域,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已弃了魔界,决心要光复兽族,希望神界从此以后永不犯我兽族,共享太平,兽族亦永不与神界为敌。” “这个目前我只能以个人名义答应你,不过我会把你的意愿,带给我们伟大热爱和平的圣王,我想他也一定会乐意接受你的条件的。” “好,在此先谢过女将,我们后会有期。”话落礼毕,夜天便下令调转船头,命所有人离开了神世海域。 怀揣着深深的失落,夜天带着兵将和兽族遗民离开了神界。目前夜天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更不想有战争发生,他要保留自己的实力,以便日后重建兽族。望着茫茫大海之上漫天而下的雪,夜天的内心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带着这些愿意誓死跟随自己的魔界兵将,和兽族遗民去往哪里开天辟地。他不想让这些忠于自己的魔界兵将失望,更不想让死去的族人失望。未来虽然茫然,但是夜天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光复兽族。不管将来实现梦想的路有多么坚难,他都要走下去,决不放弃他心中的那个信念。 第五章:魔界退兵 黑色的曼陀罗花,依然源源不断地从人类苍穹的裂缝里涌出,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人世的每一寸土地上,覆盖了那些战死的尸体。 人类没有彻底灭亡,依然在顽强地抵抗着魔界的屠杀。战争没有因为伤亡惨重而停下,反而愈演愈烈。人世太古神山上的女娲宫(人类兵工厂),在彻夜不停地造着各种职业的人类士兵。女娲宫里所造出的这些人类士兵都是有生命的类人体,他们和人类一样,只是勇猛度和法术抵抗力胜过人类任何真正的士兵。这些类人士兵一被造出来,便立刻被派到了战场上,与魔界的侵略者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不然,人类早就因为兵力不足而灭亡了。 那些厌恶战争的人类士兵,极度不喜欢战争,可是他们却又无能无力,因为人类的危难就是他们的责任,他们只能奋不顾身的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他们在死后会被追封为烈士,碑文上会铭刻下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后来的人类将永远缅怀他们。他们是为国而死,为了保卫人类疆土不至亡灭不至沦落入侵略者手中,为了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能够和平生活,而尸横战场,他们虽死犹荣。 战争又持续了两日,负责研制开发新兵种的人类大军师尚女(已经进化的女娲后人,人首蛇身,背生一对美丽透明的蝶翼,容颜美丽至极),集人类所有兵种的优点于一身,在女娲宫成功地研制出了一批人类从未有过的新兵种——火骑法师,他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随着一群群灵力卓绝,身骑火焰战马,手持法杖,身着巫师毒袍的人类大法师,所向披靡的涌上战场,魔界兵将的死亡量开始骤然上升。看到越来越多成片的魔界兵将瞬间灰飞烟灭,逆云征服人界的决心,最终因为人类的这批火骑法师的到来而动摇了。看着人类锐不可当蜂拥而至的兵将,逆云不得不萌生了退兵的打算。 “冷珏!报出剩下的兵种和人数!”轻蔑与傲岸在逆云脸上消失了。 “帝君,现在还剩法师二百,骑士八千,精灵五百。”魔界圣法师冷珏用感知精确了魔界所剩的兵种和人数后,向逆云汇报到。 “什么!!!退兵!全部退兵!”在听到魔界的千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足万人后,逆云崩溃至极地吼道。随后便带着魔界仅剩的兵将,瞬间消失在了人界。人世苍穹之上的裂缝,开始隆隆愈合。 第五章:魔界退兵 回到魔界,看到王城外城区巷道里一路惨死的兵将和民众,逆云即刻下令剩余的兵将全力赶赴骷髅王城里,去搜寻魔界王妃雪柔的下落。 在得知雪柔安然无恙后,逆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后逆云来到被夜天洗劫一空大火弥漫的魔界骷髅王城上,望着王城里已烧的面目全非的一切,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恨。伸手可触的烟云,在逆云的头顶聚集悬浮着,他的身下是低出王城万丈的魔界民房,民房里是那些担惊受怕忠于逆云没有趁夜天叛变时逃跑的魔界平民。 一位没被夜天杀死,但却身受重伤饿的奄奄一息极度忠于逆云的魔界将领,向逆云说出了夜天带兵叛变的消息,但这个将领在想要告诉逆云,夜天是兽族王室真正的后裔时,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断气了。望着这位跟随了自己多年,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却已死去的将领,逆云痛心疾首。他万万没料到夜天竟会趁着自己攻打人界时背叛自己,屠杀这么多的守城兵将将魔界王城付之一炬。逆云悔恨自己太信任夜天了,感到这场仗自己败的实在太惨了,竟然连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最信任的义子都背叛了自己。也许对于逆云来说,以后他又将多出一个敌人,一个曾经被他视如亲生骨肉最后却背叛了自己的人。逆云一直都不知道,其实一千年前他所杀死的那个五岁的兽族王室后裔,只不过是个与夜天年龄相仿与夜天对换了衣服,顶替夜天去死的兽族平民的孩子,至今逆云都还认为兽族的王室后裔早就被他杀死了,夜天只是一个失去了亲人被自己抚养长大的兽族孤儿。而且就连那把一直被逆云视为无上荣耀的兽族君王的死亡之剑,也是一把假的死亡之剑。而真正的死亡之剑一直都被一位在魔界做奴隶的兽族王室至亲秘密地保管着。这把世间举世无双的死亡之剑是在夜天带兵叛变那日,才得以出土重见天日,交付与夜天手中的。而当初兽族灭亡时,将假死亡之剑献于逆云的也正是这位保管真死亡之剑的兽族王室至亲。 经过此次惨败,魔界目前再也没有了吞并天下的任何能力。不过逆云坚信几百年以后,他会让魔界再度成为一个一统三界的帝国,他要让三界只有一个王,那就是他。低下头,逆云俯视着骷髅王城下自已的王国,重新拾起了信心。一群玄鸟(一种三头两翼五尾长相酷似凤凰,魔界特有的黑色巨鸟)从民房上的缕缕炊烟里飞过。 第五章:魔界退兵 自魔界退兵后,人世恢复了平静,战场上一望无际的人类尸体不计其数,乌鸦秃鹫盘旋在这些尸体的上空满天而鸣。那些人世大地上一望无际的黑色曼陀罗花,已经被人类兵将以及驯兽们的鲜血浸染成了黑红色,尸体上的衣带,以及训兽冰凉的尸体上柔顺的兽毛,以及残破的人类战旗,都在荒凉的风里随风扬动。那些睁眼而死的人和兽的瞳孔里,刻着统一的死亡。 “人皇,这次战争给我们所带来的重创,已使国力衰弱至极,我们已没有足够的能力,再抵抗魔界下次的入侵了。”人世太古神山上的女娲宫里尚女蛾眉紧皱,她背对着人皇火夕,表情十分凝重地望着女娲宫外湛蓝的天空,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哀伤和无奈。 “是啊,魔界素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魔界的对手,再不励精图治,我将成为一个人类亡国的君主了。”火夕深深地叹了口气。 “国力大弱,励精图治谈何容易,民生、军事、科研、人文等等都要顾及得到。我知道此时人皇的难处,可是眼下的形势我们应当把国防放在首位,不然等人类灭亡了,一切都将归于徒劳。” “明理者,尚女也。”火夕眉头舒展开来一些,会心一笑,指了一下尚女又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人界所有的王公大臣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你尚女一人在我心里的位置。” 尚女嫣然一笑,向火夕行礼道:“承蒙人皇器重,尚女定当竭尽全力誓死为国效忠。” “此处只你我二人,不必拘礼。”火夕深望了尚女一眼,正了颜色问道,“眼下国力大弱,你可有好的建议或治国良方?” “建议良方未有,但有八字。” “哪八字?” “兵固国安,民强兴世。” 听到这八个字,火夕为之一振:“此八字可以敌国。” “人皇,目前我们人类的兵种已落后于时代的发展,我们应该多研制些新兵种,以强国本,不然将来连镇守王城的兵将都会不堪一击。”尚女直言不讳。 火夕忧虑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敬佩与深情,却不敢正面尚女:“你说的对,可是什么样的兵种才能再度抵抗魔界的入侵呢?火骑法师虽然所向披靡,但既费时费力又费物费资,人类现在正处于极度衰弱阶段,没有能力再去研制这样的兵种了。” “人皇,请放心,请给我二十天时间,我会做好这一切的。”尚女温柔的盯着火夕的眸子,寻觅着那份流露于火夕内心的深情。 “好。”火夕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尚女的眼睛,“还有别的要求吗?”尚女想了想:“我希望能得到神界战俘火神和水神的帮助。” “好,我这就回王城去为大军师安排。”说完火夕转身离开女娲宫出了殿门,跨上殿外等候已久的天虒兽,回王城去了。 尚女跑到殿门外,望着天空里火夕远去的背影,一汪滢泪在尚女的眼里来回滚动。那滢泪摇摇欲坠,一往情深。 第六章:此情无悔 入夜了,星光从魔界的夜空里铺洒下来,覆盖了蔚为壮观险象穷生的魔界大地。那魔界终日不见日月,幽黑诡异的魔兽森林里,生长着黑色的植物,生长着魔界最为凶残暴怒却拥有极高灵性的珍异兽类。魔兽森林,是一个能滋生出世所罕见的珍奇异兽,让魔界所有的人提起名字便会为之胆寒的地方,在魔界只有胆大的黑暗幻师,才会进入这片恐怖的森林。这些胆大的黑暗幻师,偶尔有人能在魔兽森林里捕获到一两只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异魔兽,将它们制作在自己的封印里,驯化成听命于自己的幻兽,并将其带出魔兽森林。但魔界的绝大多数胆大的黑暗幻师,在进入魔兽森林后,都是生死下落不明。狼在魔兽森林外月下的山头上嘷叫,十几只玄鸟排成一行,从山头上的月轮里一字飞过。夜静极了,不时有花瓣飞来,花香漫面。 此刻,魔界王妃雪柔正身穿一袭轻盈飘逸的雪丝锦花袭地长尾纱裙,站在魔界骷髅王城望月楼的石栏边,静静的望着星空里的明月,眼中流淌着深深的思念。风温柔的拂起她耳畔乌黑亮泽的长发,月光倾洒玉面如画。 望月楼石栏上那些雕刻精美的花纹兽纹图案,恍如雪柔心底泛生的心事,俨如雪柔洇开在记忆里的相思,在出神地绘着那张念人的脸。千年虚度,魂牵梦绕着你那袭一尘不染的白色身影,是否你已将我遗忘,已不再眷恋那段深情的告白,你可知道我对你的一见钟情,至死方休。此爱泛生离恨,锁住记忆,思念像无岸的海,在灵魂里掀起层层巨浪,唯有爱下去,才是此生的信仰,不管这份爱有多么苦涩,即使一生不再相见,我也无怨无悔到生命的终结,直到这无双的容颜在时间里为你灰飞烟灭…… “雪柔,你在这里干什么?”魔界帝王逆云登上了望月楼的最后一阶石阶,停下脚步,望着月光下雪柔婀娜的背影,深情款款地问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地赏月,请你别来打扰我。”雪柔头也不回地说到。 “怎么!你对他还没有死心,还在惦念着他!”看到雪柔依然以这般态度对待自己,逆云有些反感,继而说道,“他早已死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他呢,为什么你的心就不能像对他那样对我?”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雪柔转过身来,不屑地瞅了逆云一眼。因为雪柔知道花寒没有死,她早通过一位心腹侍女打探了解到,当初在神界灭亡,逆云下令将魔界通往神界的时空之门封住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见到过神界之王的影子。雪柔坚信花寒一定还活着,他一定是藏匿在了神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她相信神界一定还会在花寒的带领下,再次重新建立起来。她渴望那时花寒能够带领神界的诸神来灭了魔界,带她离开。 “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给了你荣华富贵!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没有自由,荣华何如,富贵何如!你已有了六个王妃,也不差我这一个!一千年了,你一直不准我再走出寝宫半步,除了宫奴不准我接触任何人,这与囚禁我有何分别?爱是建立在自由平等的基础上,为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付出,不是自私的占有。自从娶我那日,你便从未顾及过我的感受,只是一味的让我屈服于你。也许你不曾想过,你能禁锢的只是我的身体,却禁锢不了我的心,即使你把我禁锢到死,也动摇不了我内心对神界之王花寒至死不渝的爱。” 听完雪柔的这番话,逆云对雪柔的爱,瞬间崩溃了,他愤怒地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想要打雪柔耳光,但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巴掌一旦下去,将会使雪柔更加彻底地厌恶自己。放下手,逆云冲雪柔吼道:“那六个王妃还不都是因为你一直冷落我,对我置之不理,我才娶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雪柔看着逆云放下的手冷冷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生不如意,死亦何惧!既然此生无法拥有我爱,那就万劫不复吧。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得以解脱,你现在就杀了我吧。”说完雪柔便仰起白玉一般的脖子,无所畏惧地凝视着星空里的明月。她的眼神深处涌淌着深深的无奈,那无奈如同一朵盛开在她黑色眼眸深处的黑色曼陀罗,如同末日的最后一眼深情凝望,在叹息着她心底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情,那爱情泪流满面,透着一丝不舍与留恋。 “好吧,既然这样……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雪柔这副宁死都不愿意对花寒死心的决绝态度,逆云的心彻底地死了。此刻逆云的心底涌淌着最绝望的叹息:也许只有放弃,才能让自己不再纠结,才能让自己得以解脱;一千年了,本以为灭了神界就可以让雪柔忘了那个神界之王,对其死心;可是神界已被灭了一千年了,雪柔却依然钟情于那个神界之王,也许该放弃了,真的该放弃了;为了天下只有一个王,就让我独自忍受这一切吧。逆云下了决心,决定从此刻起斩断情丝,与雪柔从此陌路,不情愿已是情愿。逆云愤怒的眼神突然呆滞冷漠下来,带着几分恨意,无力地望着雪柔说:“雪柔,你走吧,我给你自由……” 听到逆云的话,雪柔看着逆云突然呆滞冷漠下来的双眼,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尽管雪柔不想伤害逆云,但最终还是伤害了,而且很深,已使逆云陷入了绝望。雪柔知道逆云深爱自己,那并没有错,可这份爱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因为她明白自己根本就不爱逆云。雪柔知道自己与逆云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嫁娶,是逆云一厢情愿,当初硬逼着自己做了魔界王妃。因为当初魔界帝王逆云为了得到雪柔,是以雪柔全家的性命来要挟雪柔答应这门婚事的,为了不使全家罹难,雪柔最后迫不得已才嫁给了逆云。那时雪柔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但她的容貌却已倾国倾城,让整个魔界为之惊叹。 而在雪柔的内心深处,雪柔始终是恨逆云的。雪柔恨逆云毁了自己,毁了她生命里最为美好的年华,毁了她原本美好的一切,毁灭了她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和向往。但千年之前那次与神世王子花寒的邂逅,使得雪柔感到自己死去的灵魂仿佛又重新获得了新生,雪柔无法克制住自已内心那份已经埋葬已久的激动和喜悦,那是一种被瞬间激活无法形容却又深入骨髓的情愫,只一面便可以惊天动地,就像是一对相隔了几世,才得以再次相见的恋人之间由来已久的爱。即使此生这份感情注定是错误的,注定没有结果,雪柔也无怨无悔。 如果有一天深爱你的人不愿再见到你了,那是他的爱被你伤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雪柔深深地体会着这句话,内心涌淌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愧疚。因为自从逆云娶了雪柔后,逆云一直是在用一颗真心对待雪柔的,而雪柔对逆云的真心却始终置之不理,有时甚至对逆云冷言冷语,但逆云从未有过任何的怨言,这多少都让雪柔在内心深处感到自己是有罪的。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惧怕逆云以帝王身份相逼,誓死不嫁自杀在逆云面前,那该多好啊,就不会有这今天的一幕了,雪柔如是地想。但事情已然到了今天这一地步,一切都已覆水难收,自己又能如何呢。也许真的该离开魔界,去为爱跋山涉水,去寻找花寒了。想到花寒,雪柔内心便立刻燃起了希望不再多想,跑下望月楼,乘着她的守护神兽沐雪天禄,穿过魔界王城里洒满月光的街道,急切地离开了魔界王城。 来到王城外,望着满天渐稀的星光,天快亮了,雪柔的心里却渐渐地生出了淡淡的失落。她不再是魔界的王妃了,她自由了,但却为何感觉不出一丝的快乐,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莫名的落寞呢。 就在雪柔离开魔界王城以后不久,一块块燃火的陨石,在魔界灰色的苍穹里纷纷肆意掉落,瞬间整个魔界大地上便烈火熊熊。魔界的国民惊恐地望着从天而降的陨石,在灾难里四处逃生。逆云站在骷髅王城上,俯视着大火里痛苦挣扎惨叫的魔界国民,悲痛另他无奈至极的流下了眼泪。 “帝君,这场火是魔界不可避免的天灾,大火将在魔界的大地上燃烧一百年,一百年后才会熄灭。帝君你一定要坚强,魔界的国民还需要你,灾难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魔界还有未来。”圣法师冷珏望着逆云的背影,心情万分沉痛,眼神却始终坚定的闪着希望的光芒。 第七章:鬼谷之死 此时离鬼谷和焚天下人界绝世山,已有八日之久。对于魔界前几日突然入侵人界的那场声势浩大的战争,鬼谷只能星夜兼程,因为绝世山距离人界的王城实在是太遥远了,令鬼谷有些鞭长莫及。经过长途跋涉,鬼谷和焚天此刻已行至到离人界王城不远,人迹罕至落满积叶的千年古道上。 一路上,焚天心事重重。鬼谷究竟觉察到了什么——不行,一定要弄明白,绝不能让鬼谷老儿破坏了我的大计。以我焚天现在的灵力和幻念,是能统治包括神在内的三界一切苍生的,再加上人类占星师的禁术——星灭术(原本人类占星师的终极正统法术,后被魔界的邪恶巫师封印了邪恶力量,成了人类占星师的禁术)……哼哼,在不久的将来,我焚天一定可以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小辛!你是什么时候偷练占星师的禁术的?”鬼谷在意念中释读着焚天想要统领三界成为天地间唯一主宰的邪恶思想。 “好吧,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了。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你徒儿小辛,你的徒儿早被我灭了!本来你可以活的更久,可惜你却用意念窥视了我的思想,所以你必须死去。” “没想到几十年来,你竟能一直扮作小辛,隐藏在我身边。这些年我一直都怀疑你占星杖上缠绕的若隐若现的黑暗光芒,可惜我未够重视,未能将你识破。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谁,你已被封印在星灭术中的邪恶力量支配,灵魂已被邪恶腐蚀。你来自三界轮回之外的黑暗之海,是不可能毁灭三界的,你所做的一切终将注定失败!” “我来人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偷学藏在你手里的那本人类占星师的禁术,以达到我毁灭三界一统天地的夙愿!在三界轮回之外又怎样,我一样可以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主宰!”说着焚天用幻术把鬼谷举在了空中。 “你想毁灭三界成为天地间的主宰,真是痴人说梦妄自尊大!尽管目前三界之中无人能与你相抗衡,但你的命星星象显示,你终究是要灭亡的。所以,我可以没有任何遗憾的死去。”鬼谷没有做任何反抗,反倒很是平静。因为鬼谷知道焚天的幻念和灵力已强大到能操纵三界,自己毕生的幻念与灵力,在人类占星师的禁术面前是毫无意义的。早在离开绝世山的那夜,鬼谷就曾为自己占了一卦,卦象主凶,预示将有不测发生。只是鬼谷没料到自己会丧命于他无比信任的徒弟手里,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好吧,我成全你!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一统苍生,哈哈哈哈……”笑声过后,焚天停止了幻术,举起天魔杖放了死亡之术“噬魂灭魄”焚烧了鬼谷。之后,焚天便闭上眼,释放了终结三界的黑暗封印——死亡花煞。 灾难从此祸及天下,死亡花煞瞬间将神、魔、人三界同时封印起来。闪烁着黑色死亡之光的荼蘼花瓣,在神、魔、人三界开始没日没夜的落下。二百年后,三界将罹难。 第八章:海族大战 时间如梦醒后,梦里梦外瞬间的轮换,一百年过去了。 翻开记忆,在这一百年里我经历了太多太多,那些锁在记忆里有关神世海族的往事,现在想起来依然使我触目惊心,如同记忆里的一块禁地,让我不愿再碰触,不愿再提起。每当看到王城里有神民在议论海族的事时,我都会皱紧眉头,用威厉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些神民,直到他们的眼睛对上我的眼神,闭口不再谈论有关海族的事。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害怕他们的言论,会勾起让诸神以及其他海族神民,为之敏感的有关神世海族的那块沉痛的记忆,不愿让他们想起我几乎是倾尽诸神的性命,与全神世兵将的性命,以及众多神兽的鲜血,才挽回了我在神世的地位与尊严,才挽回了整个神世的和平与安宁。 可是在星光落寞的夜里,当我站在世界之巅,站在神世的王城上,俯视着夜色下整个喧哗之后沉静下去的纷杂的世界时,我的内心是平静而深沉地,就像没有风的海洋,就像巍峨沉默的山岳,辽远而广阔永远望不到边际。 但当我的目光碰触到神世波涛怒卷的大海,碰触到大海之上那些琼楼玉宇里新亮起的繁华的灯火时,我总能不由地触动那些记忆,想起那些已亡故的忠于神世的海族神民的精魂,在我的梦里他们依然对我俯首膜拜叫我圣王,而我面对他们时总是无言以对,泪流满面。 也许是我的意志太脆弱了,或许是因为我太思念他们了,亦或许就算是伤痛,那场海族大战已成为了我生命里不可磨灭的一部分,虽然想起来会很痛很难过,但是我愿意用我心灵的这份痛苦和难过来纪念他们,因为他们是我想念的人,他们曾为了我为了整个神界不顾一切。 往事如烟,再次想起已是五十年以后的今天。神世的海族一直都是我走出囚禁光复神界后,长期以来的一块心病。那些生存在神世阴冷海域的黑暗族精灵,有着精致的人颜,有着透明生着一层荧光的黑发,他们贝耳,蓝眸,眉毛里生有两缕天生便能释放无穷强大魔法的白色魔须,两肩向外并生着一对狼牙角,背上生鳞,背中央长着直达尾部的红色鱼鳍。这些黑暗族精灵群居于神世海底黑暗处的岩石绝壁上的堡垒中,以水草、珊瑚为食,偶尔也喜食鱼虾。黑暗族精灵的白色魔须天生强大的力量,连神世万神圣岛上的诸神都有几分畏惧。而海族的另一个庞大的种族人鱼族,相对于黑暗族精灵,是比较善良正义善舞的海族神民,他们从宇宙洪荒时期就忠于神界,一直居住在神世温暖的海域。 随着黑暗族精灵人口的不断增加,种族的逐渐壮大,我开始有些担心,怕他们这样长期发展下去,势必会对神世的安宁与和平构成威胁。遂下令限制了黑暗族精灵每年繁衍后代的数量,并颁布神律禁止他们使用魔须的魔法攻击任何神世的神民,无论发生任何事,魔须的魔法只能用于对付入侵神界的侵略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神世安静而又祥和,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犹如我囚禁之前的神界的繁华,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十年。 然而在接下来,黑暗族精灵与人鱼族之间,却发生了自神界海族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战争。战争的起因源于二十名负责采集工作的人鱼族采集工,奉人鱼君主之命,前往神世海底海宝之渊的仙贝谷去采集珍珠,途中恰巧遇到刚刚完成黑暗族精灵君主采集命令,准备回黑暗神殿复命的六名黑暗族精灵。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其中一名黑暗族精灵男子,竟然当众调戏一名女人鱼采集工,其他人鱼族采集工见状纷纷围上去,指责这名黑暗族精灵男子的不端行为,并要其当众向人鱼族道歉。 结果黑暗族精灵男子非但不道歉,反而出手用魔须的魔法打伤了一名指责他的男人鱼。这样的结果,激怒了人鱼族所有的采集工,使他们愤怒地向这名黑暗族精灵男子出手还击。见同伴被人鱼族围攻,其他五名黑暗族精灵也相继动手,事情随之严重,恶化到双方相互搏杀。最终这场纷争使人鱼族十九名采集工当场毙命,其中一名负伤后侥幸逃回了人鱼神宫。而六名黑暗族精灵,只是受了轻微的伤。之后这场纷争在整个神世海底愈演愈烈,神世海底其他族系的居民,也相继参与了进来。 在掌管神世所有海域的海底之神告诉我这件事时,事情已由当初的纷争,演变成了一场人鱼族对黑暗族精灵的宣战。全神界海底其他族系神民,声讨黑暗族精灵的声音,也一浪高过一浪。 我知道由人鱼族与黑暗族精灵之间的纷争,引发的这场海族战争风波,一旦爆发成海族大战,后果是难以想像的。黑暗族精灵的魔须天生便拥有强大的魔法不可忽视,一旦真打起来,人鱼族与其他海族神民是占不了上风的,甚至可能把万神圣岛上的诸神也卷入到这场海底大战中去。更可怕的是,如果黑暗族精灵一旦借着这场战争谋反,借机诛杀万神圣岛的诸神,那么神界便会有再度灭亡的危险。 我知道黑暗族精灵已强大到,具有能与神世万神圣岛上的诸神相抗衡的能力,他们魔须天生的力量是其强大的主要原因。目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场海族战争爆发,我不想看到我神世海族的神民自相残杀,再次让神界血流成河,所以我派万神圣岛的诸神去海族之间和解这场战争,希望人鱼族与黑暗族精灵能化干戈为玉帛,公平处理它们之间产生的纷争。 但让我意外的是,整个海底的局面,已到了连我这位神世之王都无法控制的地步,海族之间的战争最终还是爆发了。甚至连神界海族善于骑射的异索兽人族,善于防御的甲壳精灵族,善于海底远程攻击的三叶木龙族,甚至连海底地位最低等的食鲨矮人族,都不听我的王命,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这场战争,只有幻术强大的龟人族,与另外一个善于操纵水元素的海族部落处于观战状态。但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半蝎人族居然与全民皆兵的黑暗族精灵结盟,联合起来对抗杀戮神世的其他海族神民。 海族战争爆发后,为了整个神世的安危,我命诸神回到万神圣岛,静观事态的变化。回万神圣岛复命的海底之神告诉我说,半蝎人族之所以与黑暗族精灵结盟,是因为他们生活在同一片海域的缘故,半蝎人族不希望自己的海域受到外族践踏,是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地不得已才与黑暗族精灵联盟。并向我进言说,等海族的神民意识到战争所带来的种族伤亡及痛苦时,他们就会厌恶这场战争宣布停战,就会回到原来和平相处的状态,海底之神叫我耐心地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我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听信了海底之神的话,相信我神世海族的神民有天会厌恶战争,会回归到和平中来。 于是在神世海族大战的日子里,每天我都会飞到万神圣岛上神世最高的建筑——和平圣塔上,惆怅地坐在塔顶望着万神圣岛下的星海之下,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的海面,泪流满面。因为我知道,海下面有一场我未能阻止的战争在进行,我神世海族的神民在流血,在自相残杀。而作为他们的王,我却无法使他们放下武器,化解矛盾与仇恨,使他们回归和平和睦相处。我的心日夜都痛如刀割。 我不知道自己坐在和平圣塔塔顶,泪流满面地过了多少日子,但我每天都盼望着我海族的神民,回到和平相处的这一天,能在我第二天睁眼时就到来。为此每天我都会在和平圣塔塔顶,放飞一只象征和平的白羽千八吉祥鸟,为我海族的神民祈福。 直到有一天,天神独孤影突然找到我,说,圣王你不觉得黑暗族精灵与半蝎人族的联盟是场阴谋吗? 我说,我只是担心黑暗族精灵的强大,半蝎人族是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地,不得已才与黑暗族精灵结盟,他们…… 独孤影突然打断我的话说,圣王,你还被蒙在鼓里,黑暗族精灵不只是强大,他们已不把圣王您放在眼里,是在联合半蝎人族借机造反,一开始黑暗族精灵就是在有目的地制造与人鱼族之间的纷争,由此引发这场海族大战,从而迫使万神圣岛的诸神卷入到这场海族战争里去,这样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消灭圣王你在神世的力量和王权,取而代之了。 我说,我曾认真考虑过这场海族战争,是否只是一场单纯的战争,假想过黑暗族精灵趁机谋反,但我思前想后找不到黑暗族精灵君主谋反的理由和动机,况且我从未做过什么有违神界,有违黑暗族精灵的事,他们为何要反叛我呢。 圣王,你太善良了,如果有人想要夺取你在神世的王位,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谋权的人只会把一些不算错误的事情夸张放大,为你强加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独孤影的话使我猛然醒悟,我说,那现在依你之见该怎么办,海族的这场战争已到了我们无法阻止的地步。 下令让诸神现在就加入到这场海族之间的战争里去。独孤影的眼神里闪烁着我难以理解的智慧。 不是应该防止诸神卷入到这场战争里去吗?我不解地问。 圣王,如果这场海族战争中,其他臣服于你的海族神支成员全部灭亡了,只剩下黑暗族精灵与半蝎人族,你觉得万神圣岛上的诸神还会相安无事吗? 也许不会吧,我说。 不是也许,是绝对不会,黑暗族精灵会想尽一切办法,与半蝎人族联合起来灭掉诸神,然后再找机会消灭半蝎人族,从而达到黑暗族精灵一统神世的目的。独孤影的话顿时让我心惊胆颤。就在此刻,我萌生了要不惜一切代价,灭掉黑暗族精灵种族的念头。 在万神圣岛上的神世诸神加入这场海族之间的战争后,一个让我始料不及,为之震惊的事实凸现出来,那就是我完全中了一场更大的阴谋。原来异索兽人族、甲壳精灵族与黑暗族精灵、半蝎人族之间早就串通好了,他们设的是一个真兵假敌的局,一组黑脸,一组白脸,两唱两和,等的就是我和万神圣岛上的神世诸神入局。我不得不佩服我海族这些谋反的神民,不仅骗过了我与诸神的眼睛,同时也使加入这场战争中的神世其他海族神民,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消灭了。真是一场处心积虑,技高一筹,令人发指的谋反啊。 在接下来的战争里,我利用黑暗族精灵一向强势目中无人的做派,用离间计使异索兽人族,与黑暗族精灵反目成仇。接着命部分诸神乔装打扮后,混入半蝎人族与甲壳精灵族的族中散布谣言,使其不再相信黑暗族精灵所谓的战后四族一国同盟协议。在诸神制造的谣言下,黑暗族精灵终于得以被孤立在神世。战场上,黑暗族精灵更加肆意狂妄,战斗时竟以万神圣岛上的诸神为主要杀戮目标,看样子他们势必要消灭诸神的力量,摧毁我在神世的地位,从而达到他们统治神界的目的。而其他神世族系,只会在我的王权被消灭后,屈服于强者。 为了灭掉黑暗族精灵,我黯然神伤,以至于整日锁眉凝愁,常常在午夜独自坐于寝宫偌大的院落里望月抚琴。那午夜月花宫里的琴声中所散去的惆怅与哀思,仿佛无人知晓的心事,又簌簌地落回在每一根琴弦上,落回在我身上。世界之巅下,那些已进入梦乡的世人,此时有谁能体会的到一个神漫天飘零的哀伤,一个王者内心深深的悲惨与落寞,又有谁能了解权利至高点的孤独与无助,或许只有窗外那轮愿意倾听我琴声的明月,和满天的繁星吧。 有一天,身穿一袭神秘的深蓝色星袍,左掌上无时无刻凌空运转着无极星魄(一只外面燃着蓝色烈焰,里面布满星辰,拥有未卜先知能力的水晶球)的星神,来到了我的寝宫。我知道星神操纵着所有诞生在神世蓝天之巅里的星辰,是主宰这些在人、魔苍穹之上日夜循环往复的星辰的伟大的司星神。他星袍上罗列着的清晰的二十八宿,如同辗转轮回的宿命,日夜不停地运转在他的星袍上,闪耀着永不熄灭的星光,弥漫着无限神秘。星神通常都在他的星神殿里研究星术,除了我的召见,他从来不理世事,一向深居简出,此番深夜前来,他必定有要事。 果然如我所料,星神告诉我说,他经过数月研究发现了一个秘密。他发现天空众星运转时,在神世所释放出来的极其微弱的黑暗物质,大部分都落在了神世黑暗族精灵所居住的冷海域,而非平均地落在神世。由此星神推断,在黑暗族精灵的海底,肯定有什么吸引这些黑暗物质的东西存在,或许黑暗族精灵魔须天生便拥有无穷的魔力,与这个东西有关。 星神的这个消息,仿佛黑暗里突然而现的一束光明,让我看到了希望。随即,我命幻兽之神月乌暗地里,去黑暗族精灵海底秘密调查此事。月乌带回来的消息,正如星神冷风所料,在黑暗族精灵的海底,果真有一块巨大的黑色魔法神石,魔法神石上有许多不知做何用的洞。不过这块神石被黑暗族精灵重兵把守的极其森严,月乌是借用一群幻兽,引开守兵的视线,趁黑暗族精灵守兵混乱,才溜进了重兵包围圈内,得以窥见这块魔法神石,之后她又化作黑暗族精灵守兵,借机逃了出来。 接着,海底之神告诉了我一个,说他通过打探得知的鲜为人知的重要消息。他说黑暗族精灵的海底,有一块巨大的黑色水晶魔法神石,神石不分昼夜地吸收着神世的黑暗能量与黑暗物质,又不分昼夜的把吸收的黑暗能量与黑暗物质,转化成魔力释放出来,而这种魔力很容易被新生儿吸收,转化成自身的力量,这种力量会随着新生儿的成长,变得越来越强大,全黑暗族精灵分娩后代,都是在这块神石上的石洞里进行的,黑暗族精灵对外一直严密封锁消息,隐瞒着这块魔法神石的存在。 在海底之神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后,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让我从神世海族战争的深渊里,瞬间醒悟过来。仿佛一个世界末日尽头里,隐藏着的能扭转乾坤的惊天秘密被我察觉了。原来真正谋反的人深藏不露,竟然销声匿迹的隐藏于万神圣岛上的诸神中。 于是我命诸神趁黑暗族精灵守军不备时,毁灭了魔法神石。接着把黑暗族精灵谋反的阴谋公布于众,使全神界的神民对黑暗族精灵产生了憎恶,把海族之间的战争,扭转成了全神界讨伐黑暗族精灵的战争。这样的局面是我想要的,我知道我已胜券在握。 在接下来生死攸关的战争里,让我痛惜的是我神世所有黑暗族精灵之外的海族神民,在这场战争中生还者所剩无几,都死在了黑暗族精灵的魔须下,死在了冰冷的海底。最后黑暗族精灵攻上了万神圣岛,攻进王城,血洗诸神之殿后,杀进了圣王之殿。黑暗族精灵君主来到我的面前,用剑指着王座上的我说,圣王,现在神界已经不再是你的了,你该退位了。 我说,我退位了,你就是新的神界圣王了吗? 圣王,请放心,只要把王位给我,我决不手刃圣王,我将为你建一座神世最为豪华的宫殿,让你安度余生。黑暗族精灵君主看着我,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畏惧。 我说,是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将死在海底之神的手里。此刻我知道,一个真正要谋反的人,在弑君夺位时是不会有丝毫畏惧的,更不会仁慈的对阶下囚讲条件。我知道黑暗族精灵君主是被利用了,但全神世子民和兵将,以及诸神替身与部分神的死,以及那些惨死的神兽,使我无法原谅他。 黑暗族精灵君主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下来,双眼惊愕地瞪着,但他已看不到了这个世界。突然出现的海底之神,从黑暗族精灵君主的背后迅速拔出海之神剑,推到黑暗族精灵君主,踏过倒在他面前的黑暗族精灵君主的尸体,走上前来,用滴着黑暗族精灵君主鲜血的海之神剑,抵住了我的喉咙,望着我说,你在王位上坐太久了。 我平静地一笑,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真正要谋反的人是你。只可惜黑暗族精灵君主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被利用了的人,是你杀死了他。不错,那只能说明他太愚蠢了,但我没有用一兵一卒,就夺取了神世的王位,有时候智慧是要胜过千军万马的。海底之神望着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我视死如归地看着海底之神说,那不叫智慧,叫图谋不轨,你一直都被自己的欲念控制着,即使成为了神世之王又能如何,你是个可悲的神。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色身披金甲的王鹫突然凌空而现,撞掉了海底之神抵着我喉咙的海之神剑。我知道这只雪鹫是死神的战斗神兽,与死神形影不离,拥有不死之身和超强的灵力,战斗时凶猛无比。接着,天神、圣法之神、死神遂即出现在了我面前,雪鹫随即落在了死神的左肩上。死神用死亡神杖,指着海底之神,说,你的死期到了。 海底之神惊讶至极地看着天神独孤影,和圣法之神冰刃,稍后回过神,说,死神,我怕的并不是你的出现,是天神和圣法之神站在了我面前,不然我将手刃你,王位将是我的。 死神笑笑说,海底之神,你就不要心存侥幸了,你篡位的野心圣王已察觉,不过你唯一做对的,就是鼓惑唆使黑暗族精灵君主谋反,从而使得圣王消灭了黑暗族精灵在神界的强大势力。 海底之神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以为我做得滴水不漏,但结果还是失败了,我的破绽在那里,你是何时怀疑到我头上,察觉到我篡位的野心的?圣王,请告诉我一切,不然我将死不瞑目。 我平静地说,海族大战爆发后,你告诉我关于半蝎人族,与黑暗族精灵结盟的原因,打消了我对半蝎人族和黑暗族精灵的怀疑,让我相信这只是一场战争,当时我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你。但魔法神石的消息是在我让幻兽之神,秘密前往黑暗族精灵的海底调查得知后,你才告诉我的,我就是在此时对你产生了怀疑。作为掌管神世所有海域的海底之神,你不可能不知道黑暗族精灵的海底有黑水晶魔法神石,更加让我确信自己对你的怀疑,是你在消息里透露的黑暗族精灵强大的原因,以及魔法神石上石洞的作用,你的破绽就在这里。在守兵极度森严消息严密封锁的情况下,就算你是海底之神你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这些连幻兽之神都一时无法得知的消息,打探的如此详细如同你亲眼所见一样,消息越详细越精准,反而越能将你暴露出来,再说黑暗族精灵怎么可能就把隐藏了那么久的消息,轻易告诉外人,难道他们就不怕一旦消息走漏,诸神得知后毁掉魔法神石毁灭他们强大的根源吗,而这些恰恰就是你忽略掉的细节。其实你早就对黑暗族精灵,拥有魔法神石的事了如指掌。海族战争发生前的几十年里,你却从未向我提起过有关黑暗族精灵拥有魔法神石的任何消息。这说明你早已胸怀鬼胎故意隐瞒,对王位垂涎已久。并且你很清楚我在知道黑暗族精灵强大的原因后,必然会以诸神的力量,去毁灭那块黑水晶魔法神石,从而达到你蓄谋已久想要的诸神与黑暗族精灵以死相搏两败俱伤的目的,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乘机夺取王位一统神界坐收渔利了。想到这些,我也就明白了为何海族之间的战争,怎么就到了连我这个神世之王都无法控制的地步,为什么几乎全海底的海族部落,都参与进了这场战争。原来是你在幕后一手操纵鼓惑,策划导演了这场战争。想到了这一点,一切也就都一目了然了。 既然我对你已有所察觉,那么我当然会有所准备。在黑暗族精灵叛军攻上万神圣岛,攻入王城之前,整座王城里我早已设下伏兵,并让诸神的替身进入了诸神之殿。而这一切都是在我故意支开你,命你与星神一起前往不死神岛,请隐居的不死战神出战之后安排的。且你此去请不死战神,注定将空手而归,因为不死战神在你到达不死神岛之前,就已受我密令从另外一条路线提前到达了王城。我需要的只是你从万神圣岛前往不死神岛,一个来回的时间差,因为我要用这段时间来准备好一切,而且绝对不能让你知道,所以那些知道了消息与你关系密切的神,全部被我软禁了起来,但那些你的死党则全部被处了极刑。我派星神与你同行,其实是为了让星神一路秘密监视你,并让星神尽可能的拖延你的时间。 在你与星神空手回到万神圣岛后,你发现黑暗族精灵已攻入王城,血洗了诸神之殿。就惊喜万分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在黑暗族精灵杀进圣王之殿的那一刻坐收渔利。事实上真正乔装成兵将忠于神界的诸神,是故意败给黑暗族精灵残军的,因为我知道你还没有露出真面目。而今的这个局面,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真正要谋反篡夺王位的人是你。黑暗族精灵君主会死在你手中,你会逼我退位,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天神、圣法之神、死神会出现在你面前,都是我事先就安排好的。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会用剑抵着我的喉咙,那一刻我便不再对你的生命,抱以任何仁慈。 圣王,既然你已知道谋反的人是我,为何不直接把我指认出来杀掉,为什么还要让诸神与黑暗族精灵拼死而战,你就不怕失败吗?海底之神没有一丝悔意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我答,因为你始终还未从幕后走到前台,我没有你任何谋反的有利证据,杀了你我无以告谓天下,况且你完全可以誓死抵赖。再者黑暗族精灵的强大,已使我别无选择,你一个人的死亡,无法消除黑暗族精灵对整个神世的和平所构成的威胁。你要记住,诸神是为神界而战,不是为我一个人而战!一个王国就要因贼臣的篡位而灭亡了,失败有何惧哉!就算死,也是光荣的牺牲。 很好,你是一个智慧卓绝值得我敬重的圣王,你的胆魄和谋略让我自愧不如。说完,海底之神捡起海之神剑自刎了。与此同时,那些随黑暗族精灵君主,一起攻入圣王之殿的黑暗族精灵兵将一时间群龙无首,皆扔下武器伏地求饶,但却被天神独孤影用捆天绳,将其紧紧地捆在了一起。接着我便命死神消去了海底之神的不死元神,并命死神将海底之神的亡魂遣送至轮回界。随着死神带着海底之神亡魂的离开,我用意念宣布了神世下一位海神的名字,我想这个名字定会响彻整个世界,响彻神世,响彻魔界,响彻人世。 圣王,谋反已平,诸神围剿抓获的黑暗族精灵残余叛军,该如何处置?站在一侧身着一袭雪蓝色光明法袍的圣法之神问道。他的法袍上泛着一层永不消逝的淡蓝色圣光,那圣光是圣法之神无穷无尽灵力的凝结物,那圣光除神以外令世间的万物为之膜拜,所到之处万物躯体所受之伤,皆不治而愈。 望着圣王之殿外的蓝天白云,以及那些闪烁着黑色光芒从天而落的荼蘼花瓣,我坚决地说,按神律处死。 是,圣王。随着一团温暖的蓝光在我面前出现,那些被天神捆天绳所捆的黑暗族精灵叛军,随天神、圣法之神一起消失在了圣王之殿里,消失在了我面前。 不久一会,圣法之神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说,圣王,黑暗族精灵叛军中有位女兵即将分娩,请问是否将其与腹中之子一同处死? 我知道作为一个王,我不仅要维护王权的尊严,还要仁慈爱民,况且谋反已经平息,我不应再残忍的赶尽杀绝,能少死一人就少死一人吧,毕竟她曾经也是神的子民,毕竟谋反与这个还未出世的生命无关,他是无辜的。于是我说,让其产下腹中之子不予处死。 这个孩子与她的母亲便成了黑暗族精灵的遗孤,是唯一能够证明在神世的海域里,曾经有黑暗族精灵这支种族的人。但这个孩子却在长大后,在她母亲死去的第二天突然下落不明。我曾几次派乐神前去寻找,却终未找到,我想神世将从此再也没有了黑暗族精灵。 也许五十年前这场盛大的弥漫着死亡与杀戮的,有关神世海族大战的全部的记忆,是个毒印,烙在我的生命里,刻骨铭心。如同雪柔说爱我的那段话一样,使我终生难忘。 第九章:终是思念 雪又飘落下来,神世的疆域依然是那么的安静,与世无争。雪侯鸟穿梭在雪片与花瓣间,犹如爱的精魂在美丽而又惆怅的记忆里踟蹰。 画角三曲,黄昏一百零八声钟声过后,天色向晚。神世王城的谯楼上是我专注的眼神,风吹着我如雪的长发,白色王袍在雪里落意翩跹,俨如我双眸里脉脉的思潮涟漪不止。望着万神圣岛王城里臣服于我的诸神,望着神世膜拜于我的亿万神民,望着神世亘延无际的海上屹立了几百万年的神世王土,以及那巍峨的宫殿上绵延无际随风而起的阵阵雪浪,我惆怅无语,思念如月光般从星空里簌簌落下,覆盖了神世所有未知的未来,覆盖了我命运颠沛离散的远方。 数万只雪候鸟如落寞的忧伤,席卷了整片明亮而宁静的星空,从我的头顶上呼啸而过。那些冰凉的星粒,从雪候鸟的翼间,从雪候鸟一根根一尘不染的羽毛里,零星的碎裂下来,淅淅沥沥的掉在我的王袍上,伴随着那些闪烁着黑色光芒满天飘落的荼蘼花瓣,掉在一座座巍峨的神殿上,覆盖了神世苍茫的大地以及寂如死尘的山川,和潮鸣电掣般波涛汹涌的大海。 那些如烟的往事,仿佛不死的记忆,在遗忘里重生,渐渐的我忘记了我是一个王,内心深处隐匿的情愫突然在此刻,如漫天呼啸的风雪,滚滚席卷而来,在我的眼眸深处荡漾出一片猛烈的火海。我对你的爱,如山岳般巍峨不倒,如大海般澎湃如潮,从未停息过那想念的轨道,从未忘记过那段令我肝肠寸断的话语。你的容颜在记忆里焚烧千年,却焚不了惆怅里你留下的那副含泪相视的笑嫣。此情已阅,相思日生夜长,在梦里轻叹你朦胧悄然而现的身影,此爱未诉,脚下泪已千行。悲伤成诗,你的美已将我尘封于世。岁月无言,身禁千年,不相见已是你我一生的罹难。 往事喧嚣不止,时间夜以继日的流逝,日月荒芜在已去的岁月里喃喃自语,欲说还休。神世雪莲神山上满山名贵的十指雪莲,在渐渐枯萎;月花宫七星墨砚池里珍异的上万朵三叶水晶莲,也开始相继凋零死去。越来越多的雪侯鸟开始了更大规模的迁徙,飞过王城上空,飞出我的视野,放弃了它们代代繁衍栖息的扶桑雪林,飞往了遥远的异国他乡。 神世的种种异常征兆让我越来越不安,冥冥中我总是感到神界会再度在我的手中亡灭,每次在梦中梦到神界再次亡灭,我都是满心惊悸泪流满面地从梦里醒来,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寝宫神情落寞而哀伤,觉得自己是神世的亡国者。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总能想起星神冷风那句咒语般的话,他说,神界终要涅磐,终将像百鸟神山上火焰谷的凤凰浴火再生。我记得当时冷风在说完这话时,我倔犟的像个孩子一样反驳他,说神界是再也不会灭亡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是笑对一切,把悲伤留给云朵,让星星保存寂寞,让飞鸟带走孤独。我怜悯每一朵凋零的花,怜悯每一片寂落的雪,喜欢在漫天纷纷而落的花雪中,站在神世的王城上,眺望着我亘延不绝的王土,可是我知道我并不快乐。 当有一天天神独孤影在天神殿告诉我,说神、魔、人三界已被死亡花煞封印了,神界的诸神集中在一起研究了一百年,也无法解除这个封印神界的黑暗封印,再过一百年神界将会与人、魔两界一起灭亡时,我又一次想起了星神的话。离开独孤影的宫殿,我无语地低下头向寝宫走去,沿途落在石阶上的雪是那样的白,犹如我心里积攒了百年也不曾流下,却早已冰凝的泪水。 回到寝宫,摊开檀香白玉案上画毡上的宣纸,提起笔我感伤的写下了诗篇《相思弄》。看着宣纸上清瘦的字迹,泪涟落在宣纸上洇开墨迹,诉说着我内心的孤独与无助,只是我已无语。 《相思弄》 宫外雪,白过荼蘼,落花如人事。 镜里烛,泪影婀娜,此情恰如雪。 纸上青墨,万顷离殇,望断你我此生衷肠。 一心暗愁相思弄,渐行渐远成离恨。 放下笔,看着自己写出的诗句,我的心里反而更加难过。我是一个没勇气的人,用一千年的时间去忘记雪柔,但却忘不了。我身为神界的王,却钟情于魔界倾国倾城的王妃,有时我都忍不住嘲笑自己,这是命运的讽刺。可是我却无法妥协自己不去深深地想念雪柔,甚至曾经不惜亡了神界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去忘记她,却也无济于事。俨然我已把自己囚禁在对雪柔无尽的思念里,囚禁在那份爱里,再也出不来…… 不知何时,寝宫外的雪已经停了。冰凉的月光,在雕龙镌花的紫檀漆雕木门外,在镂山裁水的紫檀漆雕花窗外,摩挲着夜的静谧,在门棂、窗棂上镀上了一层纯净的银白。 推开寝宫极其精致富有诗意的紫檀漆雕花窗,我看到神世成群的神鸟和飞兽从月下飞过,飞过圣王之殿,飞过诸神之殿,离王城越来越远。我失落地望着寝宫院落里莲池水面上的明月,雪发在风中轻扬。我想我该去听乐神紫竹弹琴了,也许琴声能让我的悲伤平静下来。于是我离开了我的寝宫月花宫,去往了王城外的仙乐谷。仙乐谷是神世唯一一处一年四季从不下雨雪的仙境,那里一尘不染,竹林郁郁,流水潺潺,薄雾轻绕,永远温暖如春,寂静的只有虫鸣鸟叫,笼罩着永远不会散去使人心神宁静的紫丁花香。 我沿着仙乐谷里消失了的神迹,沿着如同迷宫般的石道,走在仙乐谷一望无际的碧绿的竹林里。穿过竹林间两道月牙形机关石门,顺着琴声,我向竹林深处琴台之上席地而座的乐神走去。看到我,乐神雪白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停了下来,那琴弦上漫扬而生的雪花也静止下来,倾刻消失,只剩下清越的琴声在竹林里习习回荡。 “圣王,你来了。”乐神抬起头温柔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头戴精致白玉蝴蝶环,一袭淡雅蓝羽衣的紫竹,看着她手下那把神界独一无二的落雪焦尾神琴,说:“我是来听你弹琴的。” 紫竹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冲我笑了笑。看样子她已明白了我的来意,底下头开始抚琴,琴弦上立刻再次漫扬出细致晶莹透明的雪花来。源源不断的雪花,缓缓地散落在我们周围的汉白玉石地面上翩翩起舞,而后这些雪花便如同行云流水如同梦幻泡影漫空飞起,落落消失。而那落雪焦尾上清越幽雅宁静的琴声,缠绕在紫竹雪白的玉指间,缠绕在竹林里,如水面清澈的涟漪,在月光里轻盈空灵的飞扬起来,向远方扩散而去,如同天籁。 看着紫竹美丽的蓝羽衣上那一列列从来不染一尘,干净而又鲜亮的蓝色凤羽,听着宁静如清泉般缓缓流淌的琴声,我在汉白玉石地上静静的坐了下来,望着竹林薄雾里飘摇而落的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荼蘼花瓣,眼神里涌出了无限落寞。渐渐的,琴声里是我的过去和雪柔的身影…… 梦在思念里成形,化为一副不朽的笑靥,那笑靥光影弥天,在我一尘不染的心灵深处舞步翩跹,若隐若现。随着乐神深入我心灵深处的琴声,我的元神离开自已,化为朱雀,向神界最为神秘的朱雀岛飞去了…… 当我落在长满朱雀竹的朱雀岛海岸边上的火红色竹林里,我忧伤难抑。曾经我是神世四大神兽岛中朱雀岛的守护神兽,是神世唯一一只像神一样拥有不死之身的圣兽,代表着孤独、无奈、离岸和绝望。可是后来在一次换羽的过程中,我全身羽毛脱尽,竟羽化成神。后来神世之王龙月,收我做了义子,为我取名——花寒。如今这个名字成了神世最高统治者的象征,响彻神域。但谁又知道这个名字里所隐藏的深深的忧郁和孤独,如我这般举世落寞,如我这般曾经面对自己所爱的人,连个爱字都没能说出口,那是怎样的一种遗憾啊,错过了便再也没有机会。仰起头,我满心痛楚的对着月轮鸣叫,远处海浪声声,近处一波波的海浪涌向朱雀岛岸边,冲刷着朱雀岛岸边赤红的沙滩,那些沙滩上的赤红色沙粒有着血一样的颜色,如我心里从未释怀过的难过……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猛痛了一下,我鸣叫一声,不由地飞了起来,离开了朱雀岛,向一个莫明的方向飞去。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自已怎么会突然这样,就像被某种未知的命运召唤着,渐渐的我飞离了神世…… 第十章:雪柔之死 黄昏过后,天空开始黑下来,几颗星星在天幕上先亮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仿佛淡淡的惆怅,从银河里清洒下来,一尘不染。 由于魔界大地之上那场燃烧了一百年的大火,阻断了所有去往神界的路,雪柔被迫在魔界一座偏僻的小镇上停留了一百年,一百年大火熄灭之后雪柔才得以再次离开了那座小镇。经过艰难的长途跋涉,雪柔终于在今夜到达了魔界边缘之外能够前往人界的洪荒之地上。 雪柔的肌肤已不再像昔日那样细腻莹白,曾经修长的腿和胳膊也粗壮了许多,甚至脚掌上也长了老茧。但做为魔界精灵族的仙子,她依然不失美丽,那美丽依然可以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虽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雪柔心中那份要见到花寒的信念,早已坚不可摧。只是目前雪柔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这片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兽骨长满“骷髅玫瑰”烟雾迷茫的洪荒之地上,找到洪荒之门,从而由这扇时空之门进入人界,找到人界与神界交界处那扇通往神界的时空之门,进入神界。因为魔界进入神界的时空之门,早在一千年前神界灭亡后就已被逆云下令封死,而当时执行逆云命令封印入口的正是夜天,只是雪柔并不知道魔界进入神界的入口,早在一百年前已被夜天解封了,不然雪柔此时早已穿过这扇魔界通往神界的时空之门到达了神界。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雪柔忽然想到了魔界曾经攻打过人界。虽然已经过了一百年,但庞大的军队所过之处,必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况且这里荒无人烟,那场魔界燃烧了一百年的大火没有蔓延到这里,痕迹难以被破坏,只要找到魔界兵卒在一百年前穿越洪荒之地时留下的痕迹,顺着痕迹而去,雪柔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洪荒之门进入人界。 此后雪柔每走一步,都极其小心仔细,生怕漏掉了发现魔界兵卒一百年前留下的蛛丝马迹。终于,细心和仔细使雪柔找到了洪荒之门,那一刻她惊喜万分,脸上绽开了有一千多年未曾展露的笑容,那笑嫣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第十章:雪柔之死 进入人界后,人类为雪柔的美丽而惊叹不已,有人发现她的耳朵很像魔界精灵人的耳朵,怀疑她来自魔界,甚至诬告她是混入人界的魔界女巫,是一名魔界奸细。可是雪柔知道自己不是,她是魔界精灵族的司乐仙子,是穿过人界去神界寻找花寒的。对于莫须有的诬词,雪柔百口难辩。人类士兵把雪柔抓起来,给她的双手带上锁链,把她囚禁在了人界专门拘押女囚的广寒宫中。 望着广寒宫里泛着月光的琉璃瓦,及监牢外石道上掉落的闪烁着黑光的荼蘼花瓣,雪柔的心情十分低落,她一个人郁郁地在监牢里徘徊起来。雪柔想不出逃离的办法,只能不时地望望监牢外的明月,默默流泪。 翌日,当人世日轮升起的时候,人皇火夕命令兵将把昨天抓到的“魔界间谍”带到斩妖台处死。人类女狱兵粗鲁地把雪柔押送到了斩妖台,把她绑在了雕着青龙的白玉石柱上。斩妖台千级石阶下列着两排人类整齐的兵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类平民,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面无表情,而看热闹的人类平民的脸上则热情洋溢,眼中流露着惊叹与好奇。 人类负责执行死刑的御前大祭司,在斩妖台下的亡坛上对雪柔念起了死亡咒语。 雪柔无比绝望地望着人世湛蓝的天空,晨光在她雪白美丽的脸庞上映射出一道光圈,她乌黑亮泽过胸的长发在晨风中肆意飘扬,那柔顺的发丝里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如梦似幻。泪从雪柔的脸上滑落,闪着莹光,碎在了斩妖台的石地上。落在斩妖台上的那些闪烁着黑光的荼蘼花瓣不时被风扬起,掠过雪柔美丽的雪丝锦花长尾纱,飞入了斩妖台下的人世间。 看着天空掉落的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荼蘼花瓣,雪柔心里无比痛苦。她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能力,她的生命在被人类大祭司的死亡咒语渐渐摧残,渐渐剥夺。雪柔奄奄一息地低下头闭上了眼,用尽最后的力气,自顾自地倾诉着自己深深地眷恋和牵挂:“王,我们就要永别了,尽管此生我们没能在一起,尽管我们只见了一面,但我无怨无悔,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终了,也许这份爱不能感天动地,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故意,但我生命华丽落寞的绽放,是一场专属于你的流亡,是一场你主演的过往,此刻的凋亡,只为你一人而百世流芳。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魔界生我养我的父母,也再见了逆云。花寒,我爱你,愿你快乐的活着……” 就在这雪柔生命奄奄一息的时刻,一只身披烈焰的朱雀,出现在了人世湛蓝明媚的天空里。他哀鸣着愤怒地向斩妖台扑来,口吐烈焰,他想要烧断斩妖台上禁锢着雪柔的铁链,带雪柔离开。 第十章:雪柔之死 雪柔含着泪无力的睁开眼,看着朱雀嫣然而笑,心里涌现出一阵深深地欣慰:谢谢你朱雀,我不会忘记在我的生命遭受死亡的剥夺时,你来救过我。接着,雪柔便猛然垂下头去,永远的闭上了那双无怨却充满遗憾和绝望的眼睛。她死了,躯体在渐渐消失。 看到雪柔的躯体开始消失,顿时朱雀嘶声裂肺的惨叫起来,眼睛泣出了纯净的蓝色鲜血。一滴滴的蓝色血液和着泪水,流出朱雀一尘不染的眼睛,滴落下去,落在斩妖台的石地上,落在石地上那些闪耀着黑光的荼蘼花瓣上,如一团团燃烧着的蓝色火焰,缓缓地蔓延流淌开来,然后盛开出一片纯净透明的蓝色莲花,最后消失不见。由于斩妖台下人类士兵的射杀,朱雀绝望的飞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绑在青龙白玉石柱上雪柔还未完全消失的尸体,在空中盘旋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很久后才不忍的悲鸣着离去。 没想到一千年了,雪柔依然那么美丽,还和记忆里的一样。没想到我们此生的最后一面,竟是一场悲惨的永别。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没能救下自已所爱的人,连最起码的保护都没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已深爱的人死去,我恨自已…… 带着深深的遗恨,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怎么飞回的神界,但我能感觉到神世天空圣光的味道。我像是落在了王城圣王之殿前的石栏边,因为我常常站在这里俯瞰着整个神世,俯瞰着我日夜守护的神世亿万神民。 “圣王,你怎么了,为什么眼睛流着血?”是独孤影的声音。 “我……” “圣王,别说了,我已知道了,我会为你治好眼睛的。” 之后,我的元神回到了我躺在月花宫玉床上的身体里,开始接受独孤影的治疗。我想睡上一百年,于是我在沉睡后忘记了这个世界。 逆云在得知雪柔被人皇火夕处死在人界的消息后,久久的站立在魔界的火红色骷髅王城上,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魔界大火弥漫的远方。他决定今夜要带兵去偷袭人界,杀了人皇火夕,为雪柔祭奠亡灵。 入夜后,一群火烈鸟从月下飞过。火光把魔界兵将的兵器锋芒照的无比明亮,铁蹄穿过弥漫燃烧的火焰,在漫天而下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荼蘼花瓣里,向人类的王城云集而去。 魔界兵将突然兵临城下,人皇火夕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世一片恐慌,混乱不堪。陨石雨(成片燃烧的落石,一种魔界法师的法术)凌空而落,魔界法师们的“火石咒”在人类王城上空肆虐地施展开来,人类王城里一片火海。 逆云平静的望着人类王城里的大火,心里十分迷乱。这是魔界的最后一次战争了,如果输了,魔界将要彻底灭亡;如果赢了,天下将从此没有人类……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不顾一切冒着魔界灭亡的危险来攻打人界,是自己太冲动忘记了自已的誓言,还是依然深爱着雪柔,这场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彻底忘了她,回到魔界重新再来吧,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想到这里,逆云下令魔界退兵了。 第十一章:一往情深 雪柔死后,亡魂被魔界掌管亡灵的死亡圣使的灵奴,遣送回了轮回界(魔界的魂魄世界,神界触犯神律的神,亦被罚至这里轮回)。通过死亡之门,雪柔成为了黑暗天使,她无助的仰起头望了望轮回界湛蓝沉静的天空,坐在了雪白的云朵上,抚摩着自已黑色柔软的翅膀,异常难过。她想:我现在已是一团空气,长着黑色翅膀的亡灵,是继续去寻找花寒,还是穿越轮回之门转生,可是穿越了轮回之门里的轮回之光,我是否就会忘记今生的一切,忘记花寒,来世我们还会再见吗——王,雪柔该怎么做,雪柔不想再也见不到你,永远都不想…… 最后雪柔下了决心,就是死着也要继续去寻找花寒,哪怕从此她只能凝视她心中所爱的人,哪怕从此她只能如同空气般流亡于世间,她也要义无反顾地守在花寒身边绝不放弃,直到他可以看见她的那一天。 之后雪柔便不顾一切地离开了轮回界,如同一个心愿未了的亡灵,回到了人界继续向神界赶去。此后雪柔每走一步,她雪白的玉足下,便会立刻盛开出一百零一朵莹光叠澈的黑色玫瑰来,这些怒放的黑色玫瑰娇艳欲滴香远益清,盛开一会便在地上消失了。只是这些紧随雪柔步伐盛开转瞬即逝的黑玫瑰,只有雪柔一人能看到,恍如雪柔内心凝聚的千年忧伤,钟情无人知晓。 荒凉的大漠,孤烟横际,残阳把人世的一切都染红了。雪柔出了人世界门,在无人之地上游荡,她的心里有着最深沉的痛。一千年前她对他一见钟情,一千年后她没了影子,长出黑色的翅膀,成了亡灵,只为了找到那个曾经是神世王子,如今已成神世之王的人,希望他好好的活着,还记得一千年前曾经有个对他一见钟情的雪柔。 穿过人界边缘之外的迷雾森林,雪柔途经月城,最后终于到达了能够进入神界的时空之门——太羲门前。但亡灵是无法出入太羲门的,除非亡灵能够感动太羲门里守护太羲门的不死门灵,或者持有神世之王的特令,否则亡灵只能在太羲门前止步。 于是雪柔将自己一生的遭遇,和对神世之王花寒至死不渝的爱,制作成了一首惊世的乐律,在太羲门前泪流满面地冉冉弹奏起来。透明的泪水滴落在六音轮回琴的琴弦上,无声四溅,如断肠的思念,拨弄了千年。那连绵不止荡气回肠的倾诉,最终令太羲门里的不死门灵为之落泪。在太羲门缓缓为雪柔开启的那一刻,雪柔含着泪望着太羲门嫣然而笑,收起六音轮回琴,雪柔向太羲门径直走了进去。随着雪柔一袭惊落日月凄美的背影,消失在太羲门里,太羲门缓缓的关闭了。 第十一章:一往情深 在神世万神圣岛上神世王城里的月花宫中,雪柔找到了她爱慕思念了一千年,却始终无法再见的花寒。此时雪柔已是激动地泪流满面,那泪水滚滚而下笑逐颜开,如花绽放在雪柔的脸上,风情万种。王,你还记得千年前我们邂逅离别时,你回眸凝视我的那个深情断肠的眼神吗?那个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看着洁白的玉床上沉睡的花寒,雪柔整整哭了一夜,只是这哭泣声无人听见,就连窗外的风声,都无动于衷。 月夕晓晨,暗香入云,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荼蘼花瓣在神界漫天落下。朝霞初上,神界寂寞了一千年的天空,在纯净的阳光下绽开了明媚的微笑。 神世王城里的月花宫中是雪柔安静而又婀娜的身影,她坐在花寒的床边,深情地望着花寒沉睡的脸,幸福的泪水再次不由自主地从脸上滑落下来,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无色莲花,一尘不染。望着花寒唇角淡淡的微笑,雪柔温柔地笑了一下,俯下头去吻住花寒的脸,泪水滴在了花寒的眉间。尽管雪柔感觉不到花寒脸上的肌肉,尽管她娇巧的樱唇消失在了花寒的脸上,但雪柔知道她从此再也不用等待,再也不用苦守着思念煎熬了。她要永远看着花寒,直到他醒来,哪怕要再等上一千年,她也愿意这样从此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花寒的睡脸,因为那睡脸让雪柔为之疯狂,为之痴迷。哪怕以后只能这样默默凝视花寒,不能与他言笑,她亦无怨无悔。因为在雪柔看来,只要她能在她所爱的人身边,无论她是什么,那都已不重要,因为她已心甘情愿。 一处相见,已是生死两世,却隔不断那份爱意与执着。时间一如既往的逝去,那些闪烁着黑色光芒漫天飘落的荼蘼花瓣,没日没夜地陪着沉睡的花寒下了九十九年,雪柔守了花寒九十九年。 神世又下起了雪。雪柔坐在月花宫殿门前的汉白玉石阶上,安静的望着漫天而下的雪落花落,抚弄着她那把从未在世人面前展露过的六音轮回琴,她的周围盛开着一百零一朵莹光叠澈的黑色玫瑰。在雪柔清越迷人的琴声的感化下,月花宫宫院里那些死去的蝴蝶的尸体上,渐渐地飞出了越来越多的蝶灵,蝶灵们纷纷来到雪柔身旁,绕着雪柔翩翩飞舞。这些五颜六色通体透明,周身缠绕着星光的蝶灵,在雪柔周围至幻至美,如同镜花水月。 雪柔不知道这是神世的第几千场雪了,但雪柔曾听到那个经常来月花宫看望花寒的独眼老人,对月花宫里的宫奴说花寒会在一百年后苏醒,叫那些宫奴不要打扰花寒的沉睡,否则就要治这些宫奴的罪。一想到花寒,雪柔收起琴,兴奋的跑进了月花宫,所有的蝶灵如同守护神一样,也寸步不离的跟着雪柔飞了进去。 来到玉床前,雪柔屈膝趴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花寒安详的睡脸。雪柔的脸上是一抹明媚的倾世嫣然,她的周围蝶灵翩跹,玫瑰香艳,星光闪闪。 第十二章:前世的记忆 二百年到了,那些闪烁着黑色死亡之光的荼蘼花瓣,在三界同时停止了掉落。神、魔、人三界的国民,和所有的兵将大臣,以及生活在大自然中的所有生灵神兽,瞬间逐次在三界一夕之间化成了石头雕像,而他们的灵魂,则被封印在了焚天用死亡封印制作出来的灵渊。焚天在灵渊里自封为灵渊圣主,那些不屈服于他的三界国民,以及兵将大臣们的灵魂,则被焚天成批成批残忍地活活焚烧致死。得益于人类大法师、大先知们的有力保护,人皇火夕与尚女幸免于难,没有化成石人。为了献祭死去的亡姬,并使其复活,焚天把魔界帝王逆云,和魔界所有忠于逆云的忠臣良将,全部囚禁在了灵渊祭坛上的天狼七杀封印里。 在我沉睡一百年后醒来刚一睁眼的那一瞬间,天雷劈断了神世圣坛(神界用于祭祀先祖的地方)的十二根圣柱(代表着神界已故的十二位神王),和雩水坛父王的墓碑。整个神世膜拜于我的亿万神民,以及所有的神兵神将,和神世所有的神兽,在我走出寝宫时已化为雕像。望着诸神之殿外石化的神,我流着无助的泪水奔向了诸神之殿。 找遍诸神之殿,在天神殿看到唯一没有化为石雕,一脸沉毅凝重的表情的独孤影后,我喜泣交加地问独孤影,为何神世的神民、兵将、诸神以及神兽会化为石头。独孤影告诉我说,他们在二百年前,就已被死亡花煞封印了,现在神世诸神的不死元神与兵将、神民、神兽们的灵魂,都被焚天封在了焚天用死亡封印制作出来的灵渊里。说我之所以没有化为石雕,是因为他在我沉睡的一百年里,将我的不死元神引出了肉身,我如同死去一般,一百年后,他又再度将我的不死元神送回了肉身里。说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焚天用死亡封印制作而成的灵渊,无法将黑暗封印封印三界时那些丧失了肉身的神、魔、人的灵魂封入灵渊,只要灵魂不被封入灵渊,肉身便不会化成石头。之后,独孤影满怀信心地望着我,他说,圣王,只要你活下来了,神界便有希望,你引领着天地神灵万物命运的方向,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你是未来的希望。 接着独孤影告诉我,说他将在神世诸神、兵将、神民,化为雕像的第三天日落时分无疾而终。到时他的不死元神将会化作一道火凤纹,附在我的王袍后面,说他的不死元神会在我的生命受到致命的威胁时佑护我。并要我在他死后离开神界,去见人类之王火夕,和三界之外已开疆沃土光复兽族的夜天,要我说服他们两人一起前往灵渊,把灵渊祭坛天狼七杀封印里的魔界帝王逆云,以及三界所有被封入灵渊的灵魂,从死亡封印里解救出来。说夜天拥有死亡之剑,是唯一能解除焚天的黑暗封印与死亡封印的人,要想此去顺利到达灵渊,人类之王火夕是三界之内仅剩的唯一帮手。 接着,独孤影告诉了我一个令我难以置信的消息,他说逆云前世是神世南夷之地的逆神,是神界未来的圣王。我问为什么逆云会是神界未来的圣王,难道我不是神界的圣王了吗。独孤影回答我,说我太放不下感情了,尽管我从未娶妃,但我心里却始终放不下一个人,说我是一个命运注定要被魔界王妃打断的神,说我的命运之星“圣光星”已烁烁亮起,就连神世的星神都无法支配这颗星星的星之轨迹,这预示着圣传上的诅咒即将苏醒,毁灭之星将要与之重叠。我不懂独孤影在说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魔界帝王逆云会成为神界未来的圣王。但我知道,独孤影不会欺骗我。当我再问独孤影时,他说有些事我总会知道的,之后就闭口不言,示意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