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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帝闻言,呆立的盯着眼前绝美冷艳的人儿,有些恍然。这真是曾对他百般柔情,千番温顺的爱妃吗?心很疼,她这句话无疑是在警告他,不要把砝码看得太高。 他是皇帝,即使现下四面楚歌,他也要保持住坦然自若的神态,更要冷静的想出化险为夷的对策。深叹一口气,冷冷的一笑。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她所赐,可他却到最后也舍不得将她送给别人。 “朕的东西岂能被别人夺走?”翩然俯身,紧捏她白嫩的下巴,对视着无波的美目,邪魅之极的笑道;“江山是,美人更是!爱妃,且看看朕如何利用你搬回大局!” “你太自负了!”她闻言,美目划过惧意。这邪魅的笑容,让她瑟瑟发抖。她知道这意味着他又要大开杀戒了。她不怕死,可却不想连累无辜的百姓。 靖帝像是听到极度好笑的话,仰头狂笑许久后,忽而受伤之极的凝着她,一句一顿道;“爱妃说的没错,朕确实太自负!自负的认为你的心已属于朕;自负的认为只有你会和朕携手终生,自负的认为你永不会背叛朕、、、、、、” 顿了顿后,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使劲捏住,看着她脸色慢慢变白,唇角越来越紫,呼吸不畅。他心疼之极的吼道;“今后,朕不会再被你蛊惑!贤妃,等这件事结束后,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话末,单手一举,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复又迅速松手,将她狠狠往身后的漆金雕龙柱上撞去。 强烈的撞击声过后,她的身子便如一根羽毛般轻飘飘的从柱子上滑落下去。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在失去意识的那一霎那,她仿佛听到他痛彻心扉的怒吼;“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朕、、、、、、为什么、、、、、、” ----------------------------------------------- 次日,京都城墙上,吊挂着一个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白衣女人,让满身尘土,浑身血污的叛军头领,潸然泪下。 他摘下头盔,漆黑如墨的发丝谢落一身,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瞳,慢慢浮上晶莹的泪水。满是血污的大手,紧紧捏住剑柄,关节处已经泛白。直直盯着那女人许久后,突然痛心疾首的吼道;“畜生!要来冲我来,怎么对一个弱女子这番暴虐!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你的妃嫔!” 即使隔得一丈之远,他依旧能认出她来。人人都说她艳比桃花,冷若傲梅,纯如白莲。可现在,眼前的她却似一枝沾了血污的牡丹,慢慢凋谢,静静的失去生气。 心如被人揪出,狠狠的捏在手里。疼的无可奈何,疼的无法呼吸。从前她总是冷艳无语,一双微蹙的柳眉,让人看之怜之。现在,她凌乱如墨的发丝掩住了她的面庞,虽没有看见她微蹙的眉,他却怜惜得快要失去理智。 他身后是一排排浩荡却衣衫残破的大军,此时的他们亦是将目光移向城墙上吊挂的女人。满颜的不解。他们不清楚,一直备受宠爱的贤妃怎会被暴君挂在城墙上。 片刻后,城楼处,闪现出一抹明黄的身影,只见他迎风翩然而立,俊颜上挂着邪笑,朝前方城楼下方喊道;“丰颉,朕把你要的人送来了,你可要诚守诺言!” 话末,还不等丰颉反应过来,靖帝已经拔出身后下属手中的剑,砍断了悬吊贤妃的绳索、、、、、、 “不、、、、、、”当那抹白影飘然跌落之时,丰颉也在第一时间快步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靖帝笑意更甚,赶忙接过身后下属递来的弩箭。对准越来越近的丰颉。 “小心郡----王!”丰颉身后赶来的下属,担忧的话音刚落,丰颉已经接住了跌落下去的贤妃,与此同时,他的胸膛也插进了一根弩箭。 刺骨的疼痛,却被接住她的喜悦所掩,他伸出大手,扒开她挡脸发丝,心有余惊的道;“粉蕓,我说过会来接你的、、、、、、” 忽然,当那张期待的脸露出时,他顿住了话语。因为,这张陌生平凡的脸根本不属于他的粉蕓。一时间,他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卑鄙!、、、、、、” 穿越(上) 夜,黑的孤寂恐怖。 突然一道耀眼的雷电划过昏暗的天际,大雨瓢泼而下,狂风卷带着雨珠猛烈的拍打着站在阳台的一对情侣身上。 其中女的任凭雨水淋湿洁白的婚纱,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你真的决定了吗?” “当然,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便再没有利用价值了!”男的扯了扯系在脖子上的领结,不屑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低哼一声。 “那你要把我怎样?”明明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悲切,可她美丽的脸上却平静无波。 看着眼前这魁梧高大的绝美男人,心被凌迟一般的痛。今天,她本还将他当作是自己执手一生的丈夫,然而,当婚礼结束时,才发现,原来他娶她只为了那无用的钱财。 他俊眸中冲彻着凶光,落在眼前女人身上,她乘风狂舞的婚纱,让他得胜般的一笑;“当然是要你死,否则我怎么能得到你的遗产呢?!” 闻言,她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最后对他的一丝希望也就此破灭。 既然,他对自己无情,那么就别怪她无义! 美目微眯,轻启粉唇,冷音缓缓吐出;“可惜,你要失望了,我早在结婚前就已经立下遗嘱,当我死后,所有财产都捐赠给慈善机构!至于你,我早就看穿!你装的太假了!” “杨紫!……”听完这句话,那男人伸出手指,指着眼前淡漠的人儿,怒吼;“那我也不会让你活着!” “你就这么恨我?”没想到自己原来被他如此憎恨,试问自己好像曾未伤害过他啊! “当然!每当你盛气凌人的命令我,我就恨你入骨!男人最痛恨的就是被女人掌控!”他说完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接着道;“你很美丽,可惜性格是男人最讨厌的!” 美目内强忍的泪水终是在他这句话音落下时,夺眶而出……原来自傲的性格是如此让人生厌! 就当她落泪晃神时,那男人猛地将她向后一推,她便顿感身体不断坠落…… 她没有呼叫,而是淡漠的看着楼上那大笑的绝美男子逐渐变小…… 随着粉身碎骨的疼痛袭来时,她带着自嘲的笑意,进入了彻底的黑暗。 穿越(下) 当光明重新进入眼中时,她看到一个绝美的妇人,身穿古装,满含泪水的美目看着她;“孩子,历经坎坷,你终于出生了……” 心中满是疑惑,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醒来看见一个身着古装面露憔悴的美丽女人? 环视了周遭片刻,发现,这间屋子虽然很破,但却是古代的建筑。她不禁更加疑惑。看一眼上方的妇人,她想开口问话;“咿呀……”可发出的却是这稚嫩的声音。 她惊恐不已,再次开口;“咿呀咿呀咿呀……” 这下她慌了,难道自己已经摔到楼底变成哑巴了?想至此,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孩儿不哭……不哭……为娘会竭尽全力护你长大成人!”看着怀中襁褓内的女婴落泪,她伸出颤抖的玉手,怜爱的抹去女婴眼角的泪水。 这女人的举动,让她骤然一惊!下意识的举起手,发现自己本来白皙的玉手,现下已经变成微红的小手,那小手明明就是刚出生婴儿所有的!难道自己已经成了婴儿?又难道自己重新获得生命? 当这个想法进入脑中时,她的心猛然漏跳一拍…… “孩儿,你脸色如此红晕,为娘就给你取名叫粉雲吧……”话末,那女人带着一丝苦笑道。 看着那女人怜爱的表情,她心微微一暖。自从她三岁时,父母去世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母爱…… 暗自决定,不管自己身处何地,变成何样,她只要能被人这样怜爱着就好…… 那个男人,杀了她,但他却让她重新活过,所以曾生活在毫无温暖中的她,不想恨他…… 到目光再次移向上首那一脸泪痕,怜爱看她的女人时,她微微投给其一抹微笑…… 这一笑,让那女人激动的咬住微抖的唇呜咽不清道;“孩子,娘为了你可以忍受一切……” 话末,她已是满脸泪痕…… 第1章:皇室无情 正德三十六年,五月十六这日,大雨如瓢泼般倾下。 一条官道上,铺满了死相惨烈的尸首。大雨不断洗刷着他们身上的鲜红血迹。 血腥味弥散在雨帘中,站在尸首中央的一位绝美少年,月华色的锦袍上沾满鲜血,他微微上扬唇角,抽出脚下踩着的孕妇胸前之剑,低音道;“这是你们自找的!” 这语音还有些未脱孩子气的稚嫩,他十二三岁左右,嗜血成性。 孕妇痛苦的低吟了声后,竟抽搐的挤出一抹放心的笑,那笑容僵在满是血污的脸庞上,显得很是凄凉。 少年锐利的双眸微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笑!赶忙看向她凸起的下腹,忽而一剑挥下划了开来。然而,随之出现的不是鲜红的血浆,而是…… 而是白色的鹅毛,它们飞舞出来后,又被雨水淋落,跌进血水中。 “什么!这不是凌志风的妻子!”忽而一声惊愕之语,从少年身后发出。 出声人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衣劲装的蒙面男子。他环顾了周遭惨烈血腥的画面后,收回目光,怯怯的窥着前方少年的背影,心提到了嗓子眼。 万万没想到大费周章斩杀了凌志风全家七十八口人,却唯独让最该杀得人逃脱了。 闻言,少年紧握剑柄,猛地转身,没有看向出声的黑衣人,而是扫视着他身后另外数十名黑衣人,语调寒冷至极的道;“这就是你们乌骑的办事能力吗?” 雨水顺着他如缎的发丝颗颗跌落,那眼神凌厉的让人如同掉进寒潭,冷到无助。 “属下等该死!请主上处罚。”那些黑衣人闻言,皆是吓得不轻。一个个跪地发起颤道。 他们深知,自己的主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却比任何一个成年男子都要狠毒、睿智。他们现下只希望他赏个痛快的死法给他们。 “让我千里迢迢赶来杀人玩,你们还真是大胆!”忽而少年冷冷的一笑。这笑容如雨夜白莲般飘渺美丽。 下属们却在看到他的笑容后,条件反射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闭上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处罚…… ‘呃……’突然一声闷吭随着雨声弥散在众人的耳中。闻者皆不自觉的发起颤来。 “作为乌骑头领,办事如此不力,留你何用!”少年看着倒在血水中,刚刚被自己刺死的黑衣人无表情的道。 这轻缓的话语,让人仿佛以为他杀的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并不是为他卖命三年的亲信。 其他人闻声,都已睁开眼,同情的瞥了一眼死去的头领。 “好一个金蝉脱壳!看来我小瞧了凌志风的妻子。”少年回眸扫了一眼脚下的尸体后,足下轻点,飞上了路边的一匹棕色骏马身上,自顾自的狂奔而去了。 下属们见状,都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安全了。 马上,少年却紧皱剑眉,不停的挥鞭打向马身,朝前方飞奔而去。 斩草未除根,怕是终会留下后患 ,他有些不安……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正德五十一年,这一年,朝野内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弥,密谋篡位,被皇帝发现,打入东陵,废太子位。随后,参与密谋的国舅和十三王爷等人相继被斩,一时间朝堂内外,人人自危。 半年后,皇帝封二皇子靖为太子。封其母妃黎淑为后,将前皇后打入冷宫,此风波自此算告一段落。 此风波真的结束了吗?未必!生性多疑的正德帝,岂会如此轻易罢休? 午夜,皇宫中气派的御书房内,年过半旬的正德帝,皱着稀疏的眉毛,朝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厉声问道;“你确定丞相曾半夜出入弥太子府?” 丞相阎正茂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不想相信,也不肯相信他会背叛自己。可皇室的暗影绝不会说谎。 “回陛下,千真万确。”黑衣人抬起头,朝老皇帝投去肯定的眼神。 “你如何得知?”他要确认。 “是属下逼问太子府管事所知!”黑衣人答道。 老皇帝闻声,紧捏拳头,脸上青筋暴露,胸中一口闷气憋得快要窒息,看来自己的病又严重了些。片刻恢复后,才挥手屏退了暗影。 他绝不会放过任何违背他的人。即使自己只是怀疑阎正茂,可还是会杀了他,因为多年的为帝经验告诉他,只要怀疑某人便再不能留! 殿外,一身紫袍缎衣的冷俊男子闻言,调转身子往来时路退去。他遂褐色双眸内划过一丝诡异,浅朱色的唇角微微上扬。 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殿下,您不进去了吗?”紧随他身后的小太监疑惑的朝渐行渐远的紫影问道。 “本宫突然想起有件要事需办,故先不打扰父皇了。”悦耳的男性纯音落下时,说话之人便已消失在众人眼中。 小太监无奈的瘪了瘪嘴,这二皇子还真是比前太子殿下难琢磨。※※※ 同样是此时,阎丞相府的书房内,相府主人阎正茂正和一代英豪蒙王爷在对弈。丫鬟和仆人站在他们身后,不时的斟茶。 对局僵持了片刻后,蒙王爷终是将白棋落下,抬头叹口气朝一身儒雅之气的阎正茂道;“正茂,你赢了!” 闻言,阎正茂端起一旁的茶,品了一口朝蒙王爷笑道;“王爷您急于攻取,而疏于防备,所以才被我钻空,下次您注意防备定能赢!” “正茂,每次和你下棋,本王都能有所收获!”顿了顿后,捡起一颗白棋朝他投去信任的眼神又道;“知道这十几年来,本王为何每年空闲都要来你这与你对棋吗?” 见阎正茂不解的摇摇头,他爽朗的笑道;“因为你够正直!从不虚言奉承与本王!在本王心中,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他说的是心里话,作为皇室唯一拥有斩圣牌的王爷,就连当今圣上都惧他三分。谁不畏惧?所有人都对他阿谀奉承,这对性格直爽的他来说,绝对是很无奈,很恼人的事。 但直到在茶馆遇到阎正茂时,他才发现此人明知他是王爷,却对他直言不讳,敢于指出他的缺点。于是,便经常与他往来。后来,阎正茂考取功名,在朝为官,他将阎正茂举荐给了皇上,皇帝见他为人正直精明,便一直重用,直到升为丞相。 转眼十几载过去了,他仍然喜欢与其对棋。 第2章:相府对弈 转眼十几载过去了,他仍然喜欢与其对棋。 “王爷您生性直爽,又是一代英豪,你能视正茂为朋友,真真让正茂激动!今生能和王爷做朋友,正茂死而无憾!”一脸感动的看着蒙王爷,真诚的道。他阎正茂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喜欢结交像蒙王爷这样的豪杰。 “好了,别客套了,还是再下局棋吧!本王这次可不疏忽了!”性格直爽的他可是最怕这种场面了,还是转移话题吧。 阎正茂点头作答,重新摆上棋盘。棋盘刚摆好,就突然从外传来阵阵扣人心扉的琴音。 蒙王爷侧耳享受的聆听了片刻后,朝阎正茂寽了寽长胡子赞道;“正茂,这惜若的琴技是越来越高超了,听着本王都像处在凌霄宝殿中与你下棋!” 他口中所言的惜若,是阎正茂的女儿,此女是他与正妻吴氏所生。对她的培养更是无比重视,自小就请来名师教她琴棋书画。 相传此女甚是聪颖,琴棋书画样样胜忧,且知书达礼,美貌异常。不过她向来深居闺阁,所以很少有人知晓。蒙王爷也只是在她八岁时见过一面而已,之所以熟悉她的琴音,主要是每次过来和阎正茂对棋时,都能听见她习琴,久而久之便对她的琴音有所了解。 “王爷见笑了,小女的琴技哪有此等境界!?只是琴曲谱的美妙罢了!”阎正茂嘴里虽说着谦虚的话,眼中确划过一丝忧虑。蒙王爷闻言,摇摇头,又侧耳听了起来。阎正茂见状,拾起一颗棋子朝蒙王爷提醒道;“王爷,棋盘摆好了,咱还是一边下棋一边听小女抚琴吧!” “好好!”蒙王爷回过神,捡起棋子,欲落下时,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朝正落下一颗棋子的阎正茂问道;“惜若明年就到及笄年龄了吧?!” 闻言,阎正茂手微抖,怔了怔后,抬头看着蒙王爷,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王爷难不成就这番着急让小女嫁入蒙王府,做你儿媳?” “瞧你那不舍的模样!像是把惜若嫁过去,她会受多大委屈似的!有多少大臣千金挤破脑袋想嫁进蒙王府,本王还不肯呢!”看阎正茂那强挤的笑容,故装不悦的道。 “小女向来体虚多病,我怕过早出嫁给郡王,身体终是承受不了!”阎正茂尴尬的一笑,他不是不舍得,只是此女并非传言那番美好…… “哈哈……你啊!不舍得就是不舍得嘛!还找这些个借口,本王可是和你早在八年前就订下了亲事,你可不许反悔!”嘴角一扬,大笑出声,直直看向一脸无可奈何的阎正茂接着道;“放心,惜若嫁进王府后,本王会让她经常回来看你的!再说了,你想她了,也大可去王府找她嘛,本王可是巴不得你去呢!” “王爷说的哪里话,我那会不放心惜若嫁进王府呢?只是我不知她会嫁给你哪个郡王!?” 问这话,是很有必要的,谁都知,蒙王爷有五子。最优秀的是老二丰颉郡王和老五丰铭郡王。除老二已经娶亲外,他最看重做女婿的便是老五了。若是不问清楚,惜若嫁给了最不堪的老三丰泰郡王,可就太委屈了!相传这老三极好女色,整天游手好闲出入青楼之处。 “随着她选!”蒙王爷豪爽的一摆手,接着道;“好啦,明年的事,明年再说,现在咱专心下棋吧!瞧瞧你,一会功夫,又把本王困住了!”话末,蒙王爷挠挠头,看着眼下的困棋揪心。 微舒一口气,看来惜若倒是可以自主选择佳婿了,这样他也放心了! 细眸一侧,瞅了一眼正凝眉深思看棋局的蒙王爷,舒心的寽了寽胡须。 二人又对了几局棋后,蒙王爷有些困倦了,便意犹未尽的回府了。临了,还特意嘱咐叫阎正茂尽早带惜若进王府,选定一位郡王做夫婿。 第3章:庶女之苦 夜已深,阎相府后院的一座破旧的楼阁内,隐约传来女子柔软无力的呼喊声;“粉雲,咳咳…粉雲……” “娘……女儿在这…您又咳嗽了!”门外的一粉衣女子,闻言,赶紧推开房门,朝正躺在旧梨木床上,面泛苍白的妇人急急走去。 说话间,她已然扶起那虚弱的柔躯,将软垫置于她背后。担忧的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庞。 “粉雲,你回来啦,咳咳…先前府上响起的琴音又是惜若逼迫你弹奏的吧?!…”细长玉手抚着胸口,顺了顺气后,眼眸无力睁开,看向正扶着自己坐在床边的绝美人儿落寞道。 “嗯。”轻答一句。心中泛满苦涩。阎惜若,那个传闻中美貌善良的阎府小姐,只不过是个泼辣无比的蛮女而已!她琴艺不够,又想在蒙王爷那赚个好映像,便威胁同父异母的妹妹,替她弹琴。真的可悲,她就那番想嫁进王府吗?对于贪慕荣华的她,粉雲是极度鄙夷的! “粉雲,娘对不起你……”玉手轻抚着身旁女儿如瀑的柔顺青丝,怜爱的看着她那双漠然的长睫美眸,心微微一痛。 对于眼前的女儿,她只有愧疚。若不是自己一念之差,她怎会有今天的苦难。 “对不起我的是那个懦夫!和娘亲有何相关!”阎相,百姓口中的清官,众臣口中的忠官,在粉雲的眼里却是一个惧内的懦夫!她恨他!特别是每每被正妻吴氏找茬处罚她时,他那极力躲避的身影,让她格外憎恨! “咳咳……你可以恨任何人却绝不能恨他…咳咳…”眼前划过,阎相那张儒雅影像,苦涩的泪水无法止住,对于他的冷漠,她却满心感激。 “为什么您老说我不可以恨他?” “因为……因为他是你的爹爹……”面对女儿的追问,她紧咬唇瓣挤出这句话。 “他有把我当过女儿吗?”若是他把她当做女儿,阎府的众人怎会敢将她们母女欺凌至此?深深吐一口气,欲把满腔气愤呼出,拍拍正含忧看自己的母亲瘦弱的背,柔音道;“娘,别说了,你咳得如此厉害,还是歇息吧!” 自己也没把那懦夫当成爹! 这几日,母亲的病越来越重,看样子,她必须要拉下自傲的性子,去求那懦夫,给母亲找个大夫来瞧瞧了! 若不是为了母亲,她才不会让人任意欺辱!母亲,是她活在这个人间炼狱般阎府的唯一信念。 喂母亲喝了些温水后,见她有所好转的躺下了,粉雲这才脱了破旧的外衣,躺在母亲身边,看着她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容,心沉了沉。明日,去求那个懦夫,他会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为母亲请大夫吗?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不会也不敢违背正妻来救母亲,可她还是要去求他,因为她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救母亲,所以她必须去! 坚定了信念后,伸出玉手,拉了拉破旧的棉被盖在身上,默默的睡下了。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这种卑微的生活了,穿越之前,富贵的生活,她早已记不起,也不想记起。 第4章:欺辱淡漠 太阳高照,已是午时。 阎府的余香阁内,身穿浅绿绸衣的女子,正躺在睡榻上小憩。她身后,则站着二个红衣丫头守候。 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味道。 “我已经替你答完了先生出的诗题。现下可以回去了吧!”突然而至的冷漠柔音打破了这慵懒的气氛。 伸出圆润的白手,不雅的伸了个懒腰后,才缓缓抬眸朝正站在自己眼前的绝美女子剜去,每每看到她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就让她不自觉的想发怒;“呸!现在不过才午时,你就想开溜?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陪读‘丫鬟’!” 早已习惯她辱骂奚落的话语,绝美脸上毫无波澜;“今日,我必须早回后楼!” 早回后楼,只是幌子,她这番说无非是想去找阎相,他现在估计已下朝回府了。 “贱人!你和你娘一样的贱!若不是我求爹爹让你做我的陪读丫鬟,你岂会有机会识字弹琴?!还必须!你当自己是谁?我的妹妹?哈哈……”明明穿的是破衣,却掩不住优雅脱俗的傲然气质。怎能不让相貌不如她的自己恼火? 她起身大笑着,向那抹令自己妒忌的身影走去。她身后的丫头,也附和着她,正肆无忌惮的嘲笑着看向一脸平淡的人儿。 陪读丫鬟?就算粉雲不做她的陪读丫鬟,前生硕士学位的她,照样会吟诗作画! “我才不屑当你的妹妹!”看着走近自己,一身绸衣,浓妆艳抹,满脸鄙夷的阎惜若。她依旧淡漠如初。这样被欺凌被嘲笑的一幕,已经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内,不知上演了多少次了。她岂会在乎? ‘啪’!随着一声脆响,粉雲白嫩的脸上多了五条红印。她没有任何反应,任凭脸上火辣辣的痛着。对于这熟悉的巴掌,她早就习惯,如此逆来顺受,只是为了母亲…那个让她前世今生唯一感到温暖的人…若不是母亲,她早就离开这,或者死去。 “果然是贱货生出来的,都贱到骨子里去了!”摸摸刚才打的有些发麻的手掌,接着辱骂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早回去只是个幌子吧!” 二丫头见她揉手,赶紧过来,一个抚着她的背,一个接过她的手掌,边按摩边安慰道;“小姐,您消气,犯不着和一个贱人如此制气!” “就是!打她简直染了您的手!” 粉雲闻言,愤恨的瞪着阎惜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阎惜若得意的一笑,缓缓坐回软塌后,藐视的看着她道;“想找爹请大夫去给你娘看病,也得问我肯不肯!” “阎惜若!你不要欺人太甚……”粉雲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愤懑了。 “哈哈,我就喜欢看你气急发怒,却无可奈何的模样!”阎惜若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片刻后,忽而一转眼珠道;“你别忘了,你们母女是不可以去前院的。若你真的想找大夫给你娘看病,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有这么好心?”粉雲狐疑的看着她;“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还真是聪颖。”心思被她猜透,阎惜若的脸色很不好看;“明天你穿上丫鬟衣裳陪我去弄月茶楼走一趟……” “好!”粉雲打断她的话。 “我话还没说完呢!”阎惜若皱起眉头不悦道。 “对你来说,我唯一值得你利用的不就是琴艺吗?”不就是想让自己代替她弹琴嘛,粉雲用膝盖想都能想得出来。 话末,不愿在此处多待一刻,深叹一口气,轻抬莲步,淡漠的行了出去。 第5章:抚琴女子 次日下午时分,弄月楼后院的水榭长廊茶座边,二位俊男,正品茗对弈。 其中一位白袍俊逸的男子,潇洒的打开手中的黄金扇,悠哉的扇着风,眯上眼瞥向对面碧衣男子正欲落下的棋子,笑道;“三哥,你可想好了,这落子可是无悔的哟!” “啊……”碧衣男子闻言,挠了挠头,仔细的看了一下棋盘,思索片刻后,一咬牙松开手,落下手中的白棋道;“输给你这天下第一才子不丢脸!” “哈哈…那我就赢啦…”白衣男子捻起一颗黑子稳稳的落在棋盘后,继续笑道。 碧衣男子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着黑棋所落的位置,懊恼道;“呀,你这和我唱了出空城计啊!输的我心服口服!” “五弟,你的棋艺越来越精湛了。”碧衣男子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呡了一口。 “我一直都这么精湛啊!”白衣男子毫不自谦的一甩刘海道。 就在此时,忽而一阵清冷孤傲的琴音突然而起,缭绕在周遭。 顿时,白衣男子一怔,收扇,仔细聆听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琴音落下许久后,他才回过神,激动的起身,朝方才传出琴音的地方行去。 只见水榭尽头的一间凉亭处,一位丽人正抱着琴准备离去。 “好一首春江花月夜!姑娘奏来却多了一分孤傲,一分落寞,一分清冷……”白衣俊男,突然挡住那女子的去路,朝她一笑又道;“不知姑娘可否再奏一曲?” 那丽人不是别人,正是阎惜若,她刚才令粉雲弹完这一曲后,见白影靠近,并赶忙抱琴假意离开。 她微微抬起眸,本意假装淡漠的看向这男子的,可当目光落到他的俊颜上时,她只泛出了满眼的痴迷。 他,面肤清透如白莲,俊眉如画,双瞳灿若星辰,薄唇微扬间说不出的暖人心扉。着一件紧身白色织锦缎长袍,将他修长健美的身材表露无疑。周身散发着惑人的傲然潇洒之气。 果不愧为周国第一美男的称号!丰铭郡王名不虚传! “我……我那个……嗯……”一时间,阎惜若惊艳的语无伦次。 见状,丰铭心中顿感可惜。没想到奏出如此脱俗之音的女子,竟也是以貌取人的凡女。 收回笑容后,接着道;“姑娘请恕在下冒昧,若是你有事,在下就不打扰了!” 言末,即准备抬脚离去。却被一双丰韵的手扯住袖角;“公子如此识得小女子的曲音,实在是荣幸得很。所谓千金易得,知音难觅。小女子十分愿为公子再奏一曲,只是今日小女子实在有要事,不得不先回府了,若公子想听,大可改日去我府上一续。” 此话一出,吃惊的不仅仅是丰铭,就连跟在她身后,一身丫鬟服饰的粉雲都是微怔。这阎惜若还真是直接大胆。感如此相邀男人进府,也不怕惹人非议她轻浮。 “这……”丰铭现下有些为难,他没想到竟有这样‘豪爽’的女子。若不是他亲耳所听,他绝不相信眼前这女子能弹出那样脱俗的琴音来。 第6章:相邀回府 “公子可好?”阎惜若眨了眨美目,朝他娇嗔道。 粉雲见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还是对她大吼大叫,拳打脚踢的嚣张恶女吗? “好。”又是一笑,他倒是也想再听一次那如天籁的琴音。 粉雲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口气;看来她又要多弹一次,帮阎惜若赚印象分了! 这一轻叹,并未逃过丰铭的武者之耳。他下意识的瞥向丽人身后的丫鬟。当目光触及到那如仙子般的女子身上时,他的心微微一荡,荡出阵阵涟漪。 好一位曼妙的女子,即使身着普通的丫鬟服饰,却掩不了她那身傲然冷艳之气。他见过的美女无数,却没有一位如眼前人这番明艳不可方物。一双秋水美眸,灵动深沉。微泛玫瑰红的嘴唇,流泻出一抹无奈的浅笑。 阎惜若见丰铭微怔的看着她身后的粉雲,一股怒火直窜头顶。心想着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一番! “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来日我们也好去您府上拜访啊?”随后赶来的碧袍男子,接住话茬道。 阎惜若这才回过神,不屑的扫了一眼碧衣男子丰泰郡王。其实若不是有丰铭在此,丰泰也算是俊逸的男子了。 “阎府惜若!”恭敬的点头一笑后,阎惜若便沉下脸离开了。 粉雲当然也紧跟其后,踏步离去。就在与丰铭擦肩之时,粉雲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丰铭。 果然相貌非凡,难怪把阎惜若迷得七荤八素的。随后,粉雲又是嘲讽的一笑。 回到阎府后,阎惜若如约请来大夫为粉雲的母亲诊脉。但却不让下人为其抓药。 “阎惜若你这出尔反尔的小人!”粉雲夺门而入后,一把抢过阎惜若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粹。 “我只答应为你母亲请大夫,可没说要给她抓药!怎算出尔反尔?”阎惜若语调轻缓的凝着满面怒容的粉雲。她身后的丫鬟掩嘴偷笑。 “你……”粉雲紧咬朱唇,咬牙切齿的道;“那你也别想我再替你弹琴!” 世上怎么有如此卑鄙无耻的女人! “那你也别想和你娘亲活过明天!”敢威胁她!粉雲你还真是自不量力! 此时,她们四目怒瞪。 粉雲不怕死,而是怕母亲死!她的母亲没有享受过一天安逸的日子,若就这番死去,她真的不甘心。 “你要怎样,才可以为我娘抓药?”低下头,粉雲忍住怒火问道。 阎惜若很满意看到她现在低声下气的模样;“很简单,只要你签下这卖身契!” 话末,肥手一伸,递给粉雲一份契约。 粉雲打开一看,气的发抖;“这是青楼的卖身契!你……你休想!” 随后,粉雲怒急的撕碎了契约,疾步行出去。身后却响起阎惜若慵懒的话语;“不签可以,明天等着为你的母亲收尸吧!”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怔住了粉雲。只见她停顿着动作,双手紧紧捏拳。 看着粉雲僵直的背影,阎惜若得意的上扬唇角,她知道粉雲的软肋就是她的母亲! “好!我签!”忽而,粉雲眸光一闪,翩然转过身,向阎惜若道。 第7章:郡王来访 三日后,丰铭郡王派人送来拜帖到了阎府。一时间,阎府炸开了锅,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阎惜若更是精装打扮了一番后,坐等丰铭郡王的到来。 接近午时,丰铭郡王才悠悠出现在阎府众人的眼中。 他那俊逸的身影无疑惹来众人的一阵惊艳愣神。大家都僵持着动作,傻傻的盯着他的相貌看。 阎惜若更是将涂满胭脂的面庞高高抬起,借着行礼之际,还特意将胸使劲挺起,露出那深深的肉沟。 她的这些举动,让丰铭尴尬的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突然,愣神众人中,一个淡漠的美颜吸引了他。 吸引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丫鬟服饰的粉雲。 她感觉到丰铭的目光后,抬起头,冷漠的打量着他。丰铭见状,心莫名的一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温和的笑容。而粉雲却不屑置之。 随后,阎相与丰铭客套了一番后,便领着他去了芙蓉榭。 芙蓉榭建在荷花塘内,此时正是水芙蓉盛开的季节,空气中弥散着荷花的清香味,微风轻抚,荷叶荷花抖出哗哗的声响,好听,好闻,又好看! 丰铭此时心情极佳的坐在水榭庭中的长廊边,和阎相、阎惜若、阎相正妻品茗赏景。 “这次我来扰,是特地讨惜若妹妹一首琴曲的。”少顷闲聊过后,丰铭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他不是个急促的人,只是受不了阎惜若献媚的模样,他倒是宁可赶忙听完一首曲后,赶紧离开。那样也好让他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 阎惜若闻言,怔了一下后,娇媚的一笑道;“承蒙丰铭郡王厚爱,惜若这就去为您弹奏一曲,只是,琴放在前头的赏景亭内,我要到那去弹奏,还望丰铭郡王见谅!” “从赏景亭内弹奏,若有若无的琴音别有一番韵味。”阎相正妻笑容满面的附和道。 阎相闻言,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头后,遮掩的端起茶杯,假装没听见的自饮起来。 俊眉微挑,显得很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后,朝阎惜若微微一笑道;“上次突闻惜若妹妹的琴音也是若有若无,神秘飘渺的很。今日能再闻,真是荣幸。这就有劳惜若妹妹了。” 阎惜若被这一笑迷得愣了神,一时不知答话。直到身旁的娘亲推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起身而去。 随后,幽雅却孤傲的琴音弥散在周遭。闻者,都恍若进了仙境般飘逸。 曲末,丰铭突然来到赏景亭边,掀开了珠帘。只见,阎惜若正满脸惊慌的坐在琴桌边,朝丰铭挤出惊讶的笑容道;“您怎么来了?” 丰铭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她身后一脸淡漠的粉雲,满颜绽笑。 阎惜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粉雲,勃然大怒的朝粉雲失态的吼道;“你这奴婢,还不退下!”她不喜欢丰铭看粉雲的眼神! 粉雲闻言,扫了一眼丰铭后,悠然不语的抽身离去。这个地方,她根本不屑多待!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替阎惜若弹琴! 看着微晃的珠帘外单薄背影,让丰铭有些失落,他总觉得这个丫鬟不简单。 第8章:再次欺辱 夕阳刚落,粉雲便煎好了药,从火炉上取下药罐,倒好一碗药,正要端去给娘。突然,一双肥手一拍,打翻了她手中的药碗;“贱人,谁叫你勾引丰铭郡王的?!” 滚烫的汤药,淋到了粉雲的脚上,染黑了脚上的布鞋,烫疼了白嫩的玉足,更刺痛了她的心。那是她辛辛苦苦煎的救命药!阎惜若就这样轻易的毁了它! 愤恨的抬起头,睁大美目瞪着浓妆艳抹的眼前人,咬牙切齿的道;“阎惜若,你赔我汤药!” 话末,她一把抓住阎惜若的衣襟,发疯的摇晃着她。她受够了!可以忍受屈辱,可以忍受折磨,但她却不能忍受被人诬陷!更不能忍受千番艰难得来的汤药被毁!没有汤药,娘亲就活不了! “你放开我!咳咳……”从未见过粉雲如此失态狂怒,阎惜若吓的不轻。一边挣扎,一边朝身后发愣的丫鬟吼道;“你们死了吗?快把这贱人狠狠的毒打一顿!” 丫鬟们闻言,回过神,一起涌了过来,帮阎惜若挣脱出来后,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棍棒,不停的朝粉雲身上挥打起来。 粉雲没有抱头求饶,而是紧咬朱唇,狠狠的瞪着前方狼狈不堪的阎惜若,毅然的站在那由着丫鬟们的毒打。 阎惜若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朝丫鬟们喝到;“狠狠的给我打!” 还敢勾引丰铭郡王!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胚子! 今天她看到丰铭郡王看粉雲的眼神不对,便感到不妙,随后,粉雲走后,丰铭郡王竟问起她的名讳来,怎能让她不气! 丫鬟们得令,更是加重了挥棒的力道。粉雲吃痛的咬破了唇瓣,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啊……” 看着面前痛苦的脸庞,阎惜若阴阴的笑起来;“哈哈,没骨气的贱胚子知道疼了吧……” “住手!”就在粉雲被打的疼痛难耐时,突然一声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划过众人的耳膜。众人停顿了动作,看向出声处,只见骨瘦如柴的美妇,扶着后楼的破门,气喘吁吁的瞪着阎惜若道;“惜若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你若打死她,传出去,有损你知书达礼的名声吧!” “呸!我才没有这贱胚子妹妹呢!”阎惜若不以为然的藐视着前方的妇人。 妇人闻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怄的剧烈咳嗽起来。粉雲见状,瘫软跪地,吐出口内的鲜血道;“娘……” 见粉雲吐血,阎惜若还是有些畏惧的,因为上次推她进寒潭时,爹爹可是警告过她,不许再伤害她们母女。所以,她赶忙朝丫鬟们使了个眼色道;“今天就先放过你!因为我可不想你去青楼时成了尸首!哼!” 话末,在丫鬟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青楼?!”粉雲的娘亲闻言,如雷轰顶,惊愕的盯着粉雲看;“刚才惜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粉雲见状,低头咬唇不语。 “说……”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是娘亲用尽全力喊出来的。随着这个字吐出口的还有鲜红血液。 赶忙跪爬到母亲身边,一边颤抖着给她擦拭嘴边的鲜红,一边道;“惜若让我签了卖身契。” 谁知她这句话刚一吐出,娘亲又是呕了一口血来;“你签了?……” “她拿您的命要挟女儿,女儿不得不签……”窥了一眼娘亲的面色,小心的言道,见她闻言脸色由白变紫,她赶忙补言道;“女儿不会真的去青楼的,这只是缓兵之计。” “都是我不济……呃……我要去找阎相……我要去(找)……”娘亲听她言毕,使出全力向前跨出一步,却顿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粉雲忙接住她滑落下去的孱弱身子,大喊道;“娘……” 第9章:放低身段 书房内,装病没上朝的阎相,看着手中的密信,大汗淋漓。 ‘咚咚…。。’突来的剧烈敲门声,惊得他一怔,手中的密信缓缓落在地上。见状,他赶紧蹲下将密信捡起,放进暖炉中焚了。 “谁啊?!”见密信已成灰烬,便恼怒的朝门外问道。 “是我!”闭上美眸,深吸一口气,准备卸下自傲,祈求里面人。 “粉雲吧,不是告诉过你,你们母女除了后楼和余香阁,其它地方一概不得入内吗?”虽然没见过她几次,可那特殊的柔音,听过一次,便记住。 “爹……”这一声爹叫的是如此艰难和僵硬。轻咬朱唇,欲止言。眼前却划过母亲苍白的面孔,便接着道;“爹爹,因为娘亲病的很厉害,所以女儿才违背您的吩咐,求您救治娘亲。” 隔着门,看不到阎相的表情。片刻后,只听见阎相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淡漠的道;“你回去吧,一会我自会请大夫去给你娘亲看病!” “多谢!”简单的二字,显露出生疏。话末,强忍剧痛,摇摇晃晃的朝来时路跑去。 她心中略微感激了一下那个懦夫,最起码,他这次没有视而不见。 待,门外那抹瘦弱的身影离开后,阎相这才自语道;“粉雲,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爹爹吧?!可见,你娘真的病的不轻!” 映像中,被人欺凌时的她总是淡漠不语,一双美目毫无波澜。看不到恨,亦看不到悲,像极了那个人…… 第10章:闻娘病危 大约颠簸了一个时辰左右,粉雲就被那黑衣人带到了一处华宅内。 领粉雲进屋后,那黑衣男子,便和婢女交代了几句什么后,就匆匆离去了。 刚坐在梨木凳子上,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准备喝一口,压压惊时,一个着深蓝绸衣,褐发长胡,满身英气的老者,带着一脸的哀伤,大步走了进来。 “惜若,你可好?” 闻言,不找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那老者,便猜测他定是蒙王无疑。想至此,她急忙挤出二滴清泪,朝那老者悲音道;“蒙王爷……惜若幸被您派去的人所救,毫发未损……只是爹爹和娘亲……呜呜……”提到那两个令自己厌恶的人,粉雲只有恨,一时间委屈的泪水倒是止不住。 现下,只要能活,她会不顾一切。什么尊严,什么自傲,什么道德,在她被欺凌的数年里,早就发誓要抛弃了!她要的只是像个人那样活着! 看着悲痛欲绝而大泣的绝美少女,蒙王爷心中泛满怜爱。举起大手,安抚的摸着她的头,悲切道;“惜若孩儿,你爹娘已然去世,还是节哀吧!今后你就随本王回王府吧!” 抽泣着抬起头,朝正怜爱着瞧自己的蒙王爷,微微知礼的低下头颤音道;“惜若谢过蒙王爷……” 她知道,从此刻开始,她再不是以前人人口中的贱人了。而是蒙王府上的一名过客,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亦是高高在上的生活,再也没有人敢欺辱她了…… 当她抬头的一瞬间,蒙王爷的目光猛地在她的脸上停滞……好一张美艳的容颜!白如雪的玉肌,柔美的柳眉,高挺精致的鼻子,泛粉的蜜唇配在那张鹅蛋脸型内,恰到好处的美妙…… 传言非虚,阎府惜若果真貌美无双,才艺过人! 见蒙王爷惊艳的看着自己,粉雲有些羞怒的低下头。 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太过在意自己的面容。只因为她的娘曾说过;雲儿,你的容颜是盾牌,亦是利器。终将害人害己!唯有隐藏,才能安然…… “惜若,本王会先收你为义女,等有朝一日你有心仪之人后,本王会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王府!”这一举动,让蒙王爷回过神,顿觉失态,赶紧收回惊艳的目光,朝她有些无奈的言道。 今时不同往日,这话,无疑是违背了当初和阎相约定好的婚事。毕竟,他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万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罪臣之女,即使她很优秀。 “是。”义女?这蒙王爷看来也不是传言那番正义凛然!约定好的婚事都可以改变,真不信用,不过对于她来说,活着就是为了不辜负娘亲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养育之恩。所以嫁不嫁给他的儿子,都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 第11章:母被迫亡 次日清晨,后楼前的几排枫树,被晨风吹掉了最后一批殷红的枯叶。 院中,衣着单薄破旧的粉雲,迎着发寒的晨风,拿起已经用的快要散架的扫帚,扫着那些脱落的红枫叶。肚子时不时‘咕咕’的叫着。昨日,阎惜若又吩咐下人没有给她们送饭,她只能喝整整三壶水充饥。而娘亲,则一天只喝了一杯温水,和一碗汤药。 突然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枫树,心凄凉的令自己发颤。 连枫树都已经落完树叶,变得一无所有了。她也即将和枫树一样,一无所有…… 娘亲,若不是大夫的那一碗汤药维持,怕是今早就醒不过来了。好恨自己,为什么昨天非要和阎惜若犟嘴!要不,岂会害娘亲陪自己饿了一天。 何时她才能将自己傲然的个性收敛? 眼看太阳已经升起,可送早膳的仆人,还是迟迟没来。粉雲,微微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打开破旧的窗,看着唯一通向此处的小径,仍旧没半个人影,心凉到底。 “粉雲,娘亲不饿……咳咳……你不要老是站在窗前,坐下来歇息一会吧!”看着倔强站在那许久的人儿,她很是心疼,便强忍不适,朝她劝慰道。对于她倔强的个性,作为母亲的她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从小这孩子便早熟,聪颖而倔强,对于那对母子狠毒的处罚和辱骂,她向来毫无波澜,每每看见她如此,做为母亲的她,都心疼难耐…… “娘亲,为什么,我们要逆来顺受?”猛地回首,怀着委屈的眼神,看着床榻上憔悴的母亲。 “因为,我一直想要你活着!不但活着,还要不朽的活着!……咳咳……有一种花叫千年红,它很美,生命力更是旺盛,长达数月的花期,没有一种花能比的上,即使最后凋落,它的花朵也永远能保持如刚盛开时那番光鲜。……咳咳……娘,希望你就像那千年红一样,坚强灿烂的活着,即使有一天,你死去,仍然能不朽的活在世人心中……” 话末,看到前方女儿的眸中仍旧无波,她深叹了口气,接着语重心长的道;“为娘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很多委屈,可你却收获了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坚强!……咳咳……一个人,若是有了坚强的性格,那么就将无懈可击!终成气候!……也许你会觉得为娘很软弱,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不软弱,你能活下去吗?为了你,为娘只得软弱!” “娘,我不明白……”看着娘亲脸上划过的一丝傲然,她疑惑了。那个映像中,只会抹泪的娘,今日竟让她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娘亲是你的信念,你亦是娘亲的信念!……为了你,娘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尊严!” “我懂了!娘,我会如你所愿,好好的活着,不朽的活着!”转过身,接着看向小径,淡漠依旧。她岂能不知娘说这些话的意思。 只是自己,前生今世她都过的如此狼狈和寒冷,她真的能像千年红,那番不朽吗?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小径处出现了丞相夫人吴氏和她带领的一排丫鬟,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见状,粉雲收回飘远的思绪,黛眉微蹙,警惕的看向越行越近的吴氏。 “贱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书房!”刚上楼,吴氏就朝站在窗边,怀憎恨眼神看自己的粉雲,恶狠狠的喝道。话末,一脸鄙夷的瞅着床上虚弱的美丽女子,顿时冷哼一声。 “夫人不是来怪我私闯书房吧?恐怕是看到丞相给我娘亲寻大夫而吃味吧?”明明她的声音很柔,可却让吴氏觉得无比刺耳。 第12章:母被迫亡 见状,粉雲收回飘远的思绪,黛眉微蹙,警惕的看向越行越近的吴氏。 “贱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书房!”刚上楼,吴氏就朝站在窗边,怀憎恨眼神看自己的粉雲,恶狠狠的喝道。话末,一脸鄙夷的瞅着床上虚弱的美丽女子,顿时冷哼一声。 “夫人不是来怪我私闯书房吧?恐怕是看到丞相给我娘亲寻大夫而吃味吧?”明明她的声音很柔,可却让吴氏觉得无比刺耳。 “张嬷嬷!行家法!”懒得费唇舌,对于她们这对母女,她可为所欲为!侧目朝身旁的一个手拿戒鞭的老妇人,挑了一下眉,吩咐道。 “是!”老妇人得令,阴笑着朝粉雲走去。 “……咳咳……夫人不要,都是我的错,请放过粉雲吧……”见状,床榻上的雲母,扶着床柱,艰难的爬起,痛苦的朝那一脸横肉的吴氏哀求着。 “果然是天生的贱胚子!病成这模样了,还妄想勾引老爷!简直可恨!你不用求我放了她,一会你也好过不了!”得意的扫了一眼床上虚弱的人后,阴笑着坐在丫鬟刚刚为其铺上了一条丝绢的破凳子上,看好戏般的盯着已经举起鞭子,准备挥下去的嬷嬷。 “叫你犯贱!”随着嬷嬷的一声斥骂,她手上的鞭子也随即挥下。粉雲的身上立马出现了一条条带血的伤痕……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咬着牙,忍受着背后不断重现的刺痛,眸中没有任何波澜。 痛,对她来说,早就是习以为常的感觉。有时,她会觉得这种感觉很过瘾,越痛,她就越清醒。 “……看你还泛不泛贱啦!”也不知甩了多少鞭子,只是直到嬷嬷累的气喘吁吁的说完这句话后,才停了下来。而身下跪地的绝美人儿,依旧不发一声的闭上眸,咬着已经出血的唇。 “夫人,求求你放了她吧……”看一眼,吴氏意犹未尽的模样,雲母再也顾不得不适,艰难的爬下床,拽着她的裙摆祈求道。 尊严,在她身上,是最昂贵的东西,她要不起…… “想本夫人放了她,可以……”无疑,当她看到雲母那卑微抱腿求她的模样,让她很满意。细小的单皮眼中划过一丝诡异后,一摆手。身后的丫鬟,立马会意的将一直捧在手上的一碗汤药递到雲母面前。见雲母看着汤药发愣。吴氏扯嘴坏笑道;“只要你喝了这碗补药,本夫人就立刻放了她!” “不要!娘亲不能…啊…” “闭嘴!”嬷嬷的一记狠鞭,打断了粉雲阻挡的话。 “粉雲,记住为娘之前和你说的话!死,咳咳……对于为娘,其实是解脱!”不舍加怜爱的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绝美女儿后,坚定的接过丫鬟手中的所谓的补药,一饮而尽。重重的咳了好几下后,猛地倒地不醒。 见状,现场人只是鄙夷的看着她倒下的身影。 “娘……”顾不得后背的剧痛,她艰难的爬到母亲身边,使出全身力气,抱住她哭喊道。 而母亲始终沉闭双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而是解脱般的留下一丝浅笑。 心骤然刺痛,没想到前生今世唯一给自己温暖的人,却因自己而亡…… “本夫人说话算话,既然你喝了药,那么本夫人就放了你女儿。”藐视的看了一眼倒地已死的情敌,吴氏心中欢跃的不得了。这些年的心患,终于在此刻消失了。喜悦的笑了一会后,朝跪地抱着自己娘的绝美女子,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哎,本夫人是好心想给你娘治病,不想药量放多了,她一时虚不受补意外死亡了,你就节哀顺变吧!!哈哈!” 愤恨的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吴氏,恨不得立刻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就当自己要冲上去时,耳朵里又涌上了母亲那近乎祈求的话语;“答应娘,好好活着……”“答应娘,好好活着……”“答应娘,好好活着……”“……”正是这句话语,阻止了她。 事后的很多年里,她都为此时没有冲动而感慨。 吴氏见粉雲一脸隐忍的憋屈模样,别提有多高兴了,随后她狂笑着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很快,破旧的后楼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 紧紧抱着母亲慢慢变冷的身体,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滚而落。母亲,是她从有记忆以来,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从前,她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怪她软弱,可当母亲临终前说的那些话,让她明白,母亲有多伟大! 抚着母亲那紧闭的双眸,她感到前世让自己无比痛苦的孤独回来了。这世上,再没任何人关心她了。心凄凉无比。这一切都是那对母女所为! 她发誓,从今往后,再不任人欺凌,更不会让害她母亲之人好过!她们能无耻,她就能卑鄙! 想至此,轻轻放下母亲的身体,强忍着背后的刺痛,缓缓将床上的破被拉下,盖在母亲身上,遮住她的脸,轻泣道;“娘,女儿这是最后一次流泪,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人欺凌!” 第13章:得知府危 转眼,日已落。 好不容易将母亲搬移到楼下后,粉雲忍着身后的痛,又搬下后楼的破门板,将母亲放在上边后,在她前头,摆了一个破鼎,放了三炷香点上。这就算是她为母亲设的灵堂了…… 跪地朝母亲的遗体叩了三首后,猛地起身,收住脸上的忧容,坚定转身朝小径走去。 她要去找那个懦夫,不是要为母亲申冤,而是去问他索要棺木!她不能让母亲就这样落魄的下葬! 阎府,书房内,阎相夫妇屏退了所有仆人。也正是他们此举,让粉雲没有受任何阻挡的来到了前院此处。现下正深吸一口气,欲敲门,可就在此时,屋内传出了吴氏焦急的颤音…… “老爷,你刚才说皇上今日将会命暗影夜袭相府,将全府上下全部暗杀是真的吗?” “此事是宫中线人传出与我,万不会有假!今夜,我们怕是难逃一死了……”深叹一口气,无奈加落寞的言道。 “若是真的,现下我们赶紧逃啊!”吴氏带着焦急的口吻。 “想逃?呵呵……”阎相自嘲的大笑过后,接着绝望的道;“皇上早在府外安插了眼线,就算逃出府,也只是死的份!” “老爷……我和你死在一起倒是无怨,可惜若呢?呜呜……她才刚十五哎……她怎么就能如此薄命呢?呜呜……”吴氏失态的大哭着。 “至于惜若,我早就安排好了。昨日,我写了密信给蒙王爷,求他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将惜若救走!”轻拍吴氏的背,安慰的道。 “呜呜……你方才都说,皇上眼线就在府外监视,惜若又怎能逃脱……”吴氏不信的继续呜咽。 “她今夜只要穿上丫鬟服饰,去后楼处的枫树林中等蒙王爷派的人来救即可!她走后,我自会找人替她乘轿去蒙王府!这样便可掩人耳目。” 如此这番,那替乘的人,只会被误认为是惜若,而被暗杀,那样就神不知鬼不觉!这懦夫还真是毒!粉雲听到这,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上天是真的开眼了! “后楼?”吴氏有些心虚。 “是啊,惜若必须一人独自去那,否则人多显眼,定被发现。那后楼处在相府最僻幽之处,皇上的眼线,万不会注意那里!”阎相说到这,微微一顿,又道;“粉雲的母亲已死,粉雲只会寸步不离的守灵,万不会发现惜若的。再说,那丫头更不知道今夜会有此劫数,夫人不必担忧。” “我不担忧才怪!我要她代替惜若乘轿!……” “不行!”闻言,阎相怒斥道;“她也是我女儿。” “好啊!你还是对那个背叛你的女人念念不忘是吧!呜呜……”哽咽的说完这句话后,她猛地大泣起来;“呜呜……没想到我吴氏会如此苦命……” “够了,谁都可以代替惜若乘轿,除了她!”话末,阎相一甩袖,朝门外走来。 听到这,粉雲微微挂上一抹冷笑,赶忙抽身离去。 第14章:推她入潭 当夜幕降临时,粉雲已然将娘亲的遗体埋在了枫树林中。 狂风卷着落下的红枫叶扑打着后楼紧闭的破门,发出‘啪啪吱吱’的声响。 里面的绝美人儿,正目光阴狠的透过门缝盯着月光迷洒的小径,等待着阎惜若的出现。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这个机会,将改变她的命运更能报仇,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疏忽……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她的腿已经麻木,眼已经酸涩时,小径处,才缓缓出现阎惜若畏畏缩缩的身影。 见状,粉雲猛地提起精神,强忍背后的疼痛,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脚,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枫树林深处…… 黑暗中,身穿丫鬟服侍的阎惜若,凭着感觉,摸索着走进枫树林中的一处暗潭,这里是阎相和蒙王约定来接她的地方。当眼前终于出现那泛着涟漪反射着月光的暗潭时,她粗鲁的提裙雀跃奔向那处…… “阎大小姐,您怎的有空来后楼枫树林游玩啊?”身后突然响起了那熟悉却令她厌恶的柔音。 她愤怒的转过身,朝正一脸寒霜瞧自己的绝美人儿瞪去;“这是我的府上,我要去哪就去哪!干你这贱人何事?!” “当然干我事!这里可是我埋藏我娘的地方!”话语依旧如往日般平淡。只是看她的眼神多了阴狠。 这句话无疑让心虚的阎惜若一怔。 “啊……大胆贱人,你竟敢吓本小姐!小心本小姐治你罪……”惊吓的后退了几步后,阎惜若怯怯的威胁道。 “治罪?”嘲笑般的看着眼前曾不可一世的恶女,猛地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恨恨的继续道;“你当我会怕吗?告诉你,这些年,我从不怕你治罪,也不在意你的毒打和侮辱!我之所以忍气吞声只为了我娘!而如今,我娘已被你娘害死,我便再无牵挂!” “贱人你想怎样…快放开我…”通过微弱的月光照射下,眼前人那双睁圆的美目发出的寒光,让她不自觉的发颤。双手猛烈的拍打着她紧抓衣领的手。往日盛气凌人的傲气,早不知扔哪去了。 “想你死!!”吐出这句话时,粉雲只觉得将满腔愤怒都一并带出。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化成力量,狠狠朝那抹令自己无比憎恨的身影推去…… “不要啊……”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阎惜若,根本招架不住眼前人的倾力一推,顿时倒进身后的暗潭,发出‘砰’的一声。 掉进潭中后,她挣扎着扑腾着发臭的凉水。大呼救命。 “阎惜若,这水凉吧!?哈哈……”看着水中挣扎的人,脑海中却想起八岁时,被阎惜若推下去的情景,不禁转笑为泣;“你八年前推我进潭时,可想过会有今天?!那时可是冬天啊!若不是我娘及时发现,我早已冻死在此!” “救命……救我……啊……我错了……粉雲……放过(我)……”我字还没吐出,不会水的她已经沉进潭底了。 岸上的粉雲,对于她的呼喊,没有丝毫触动。一个人若是被仇恨蒙蔽,那么她将会变得极端。她本性善良,可却能眼睁睁的看着被自己推下去挣扎的身影沉入潭底。 许久后,潭水恢复平静,且平静到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我杀了她,为何感觉不到快乐?”转过身,闭上眼,朝埋葬母亲的方向悲泣道。 她这算是报仇了,可她却没有丝毫快乐。前生今世从此刻开始,她已是开始双手染血的人了! 第15章:相府暗杀 拜完祖宗的阎正茂,来到书房刚接过婢女递上的香茶,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准备喝。 这时,家仆突然领着一个手捧礼盒的太监进书房了,太监一见阎正茂,便用细眼看了看屋内的下人,朝他道;“阎丞相皇上有密旨!” 话末,阎正茂屏退了下人,怯怯跪地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密旨:朕深知阎正茂为丞相多年,兢兢业业,对朝廷忠心耿耿。特赐一顶新官帽,望丞相再接再厉,多为朝廷效命!”宣完旨后,太监将礼盒递给跪地的阎正茂接着道;“皇上说,让杂家看着丞相戴上新官帽,是否合适!” 阎正茂闻声,狐疑的叩拜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后,阎正茂接过礼盒,看着紧闭的盒盖,心中暗觉异常。皇上只是赏赐一顶新官帽而已,何须下密旨?更怪的是,官服大小都是按固定规格制作的,合适也如此,不合适也如此,皇上怎会让自己戴上看看合适与否呢?怕是…… 太监看着阎正茂疑惑的看着礼盒,便不耐烦的催促;“丞相,戴上让杂家瞧瞧吧!” “哦……好!”闻声,阎正茂回过神,赶紧打开礼盒,取出官帽。一看,只是普通的官帽而已,觉得自己多疑了,便毫不犹豫的戴上了。 阎正茂戴上官帽的一瞬间,那太监脸上暗暗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丞相这顶官帽恐怕要随您入殓了!” 还没来得及寻思太监的话,他便感觉头顶蒙被东西狠扎一下,顿时刺痛无比。全身也立马变热变红。随后眼前的太监影像变得模糊起来。随着全身的麻木僵硬,他轰然倒地抽搐。现下他知道,自己已然中毒,可他不明白,皇上不是要暗杀吗?怎的成下毒了!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喉间如噎大石,让他喘不上气来。口间也麻木起来,血不自主的从鼻流出…… 太监见他已倒下,便一甩拂尘,走近试探的用脚踢了踢他的身体,见他口鼻窜血后,嫌弃的收回脚;“哎呦,原来被毒蝎咬一口,这么痛苦啊!真是可怕!所以说背叛谁都不能背叛皇上!” 话末,朝天空一扬手,立马下来八名暗影。 “府上一个不留!把阎相的尸体放在大厅显眼位置!另外,去追杀乘轿逃出去的阎惜若!”一甩浮尘,朝落下的八名暗影吩咐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让人知道,他即可让人明死也可让人暗亡!之所以将阎相尸体摆在大厅,就是要警示众臣的! 很快,阎府内凄惨声此起彼伏…… 第16章:怒叱下人 凄惨的喊叫声,在枫树林站立的人儿耳中是那番的悦耳! 站在暗潭边上,遥望火光熊熊的前院,指甲深深扎进手心,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阎府,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这个自己遭受了十五年欺凌的地方,终于落末了! 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然落下,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落泪。这里,不是她最厌恶的地方吗?不是自己做梦都想离开的地方吗? “你就是阎惜若?”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冷音。 粉雲被这突如其来的冷语,惊的一怔。忘了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 “我在问你话呢!”依旧是冷音只不过这次话语里含了些怒气。 “我是阎惜若,你是蒙王爷派来接我的人吧?”猛地回首,发丝轻舞,飘逸而灵动。一张美颜挂满泪珠。分外惹人怜惜。 此刻她知道,她今后将用这个令自己厌恶的身份生活下去了。 粉雲毫不避讳的看着出声人。微弱的月光下,隐约看见他是一个着黑衣身材健硕的男子,面貌五官虽在黑夜里看的不尽然。但那双寒目格外耀眼。 “你是阎惜若就可!”那男子闻言,傲然的俯视了一眼她,淡漠的说完这句话,就猛地抱住她仟细的腰肢,不由分说的一跃,飞过后楼,来到阎府外的一辆马车边落下…… 粉雲哪被男子如此亲近过,现下正又惊又羞的站在马车边,怒瞪正拿起马鞭,伸手欲拉她上车的黑衣男子。 “怎么?你不愿上车吗?”那男子见眼前人没有搭自己手上车的意思,有些不悦的道。 “我自己能上车,不劳大驾!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呢!”粉雲朱唇轻启,吐出的柔音满是冷漠。 这里是古代,女子的名节就是一切,所以她必须保护自己的名节! 话末,强忍背后的伤痛,咬牙上了马车。待上马车后,见那黑衣男子正诧异的看着自己,突感失策。毕竟,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可不会没人拉扶的情况下就能轻易上马车! 低下头,正想寻谋个好的掩饰话语时,那男子倒是先开口了;“你真的是阎府大小姐吗?” 微微一怔过后,粉雲掀开车帘,轻盈的坐进去,才说;“我的身份,不是你一个小小下人能质疑的!”粉雲料定,来接阎惜若的只会是蒙王府的下人,只是蒙王爷只派了他一个人来接她,可见此人一定出类拔萃! “下人?……”闻言,那男子自我打量了一番后,满脸惊讶。 “还不快走,难道你想被人发现吗?”粉雲好长时间没有命令过别人了,早忘了如何命令,便只好这样先学阎惜若平时对下人的口吻。她可不想这么快被人识破身份。 “放心,那些暗影正忙着在阎府杀戮,不会这么快注意这边的!”竟敢命令他!你阎惜若还真是狂妄! “……你。”闻言,一时间粉雲不知如何面对。毕竟在别人眼里,她可是阎惜若,虽粉雲对阎府毫无感情,可阎惜若不会!终是顿了顿,假装哭泣的道;“呜呜…既如此,请带我快快离开这伤心处吧…” 刚刚还狂妄至极,现在怎的又如此示弱?真真看不透这马车内的女子。最后还是一扬鞭,赶着马车,快速的离开了此处。 ----------------------------------- 暗潭处,阎惜若缓缓爬上岸,吐掉口内的臭水,深喘着气,暗自低语道;“粉雲……你死定了!” 第17章:蒙王非正 大约颠簸了一个时辰左右,粉雲就被那黑衣人带到了一处华宅内。 领粉雲进屋后,那黑衣男子,便和婢女交代了几句什么后,就匆匆离去了。 刚坐在梨木凳子上,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准备喝一口,压压惊时,一个着深蓝绸衣,褐发长胡,满身英气的老者,带着一脸的哀伤,大步走了进来。 “惜若,你可好?” 闻言,不找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那老者,便猜测他定是蒙王无疑。想至此,她急忙挤出二滴清泪,朝那老者悲音道;“蒙王爷……惜若幸被您派去的人所救,毫发未损……只是爹爹和娘亲……呜呜……”提到那两个令自己厌恶的人,粉雲只有恨,一时间委屈的泪水倒是止不住。 现下,只要能活,她会不顾一切。什么尊严,什么自傲,什么道德,在她被欺凌的数年里,早就发誓要抛弃了!她要的只是像个人那样活着! 看着悲痛欲绝而大泣的绝美少女,蒙王爷心中泛满怜爱。举起大手,安抚的摸着她的头,悲切道;“惜若孩儿,你爹娘已然去世,还是节哀吧!今后你就随本王回王府吧!” 抽泣着抬起头,朝正怜爱着瞧自己的蒙王爷,微微知礼的低下头颤音道;“惜若谢过蒙王爷……” 她知道,从此刻开始,她再不是以前人人口中的贱人了。而是蒙王府上的一名过客,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亦是高高在上的生活,再也没有人敢欺辱她了…… 当她抬头的一瞬间,蒙王爷的目光猛地在她的脸上停滞……好一张美艳的容颜!白如雪的玉肌,柔美的柳眉,高挺精致的鼻子,泛粉的蜜唇配在那张鹅蛋脸型内,恰到好处的美妙…… 传言非虚,阎府惜若果真貌美无双,才艺过人! 见蒙王爷惊艳的看着自己,粉雲有些羞怒的低下头。 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太过在意自己的面容。只因为她的娘曾说过;雲儿,你的容颜是盾牌,亦是利器。终将害人害己!唯有隐藏,才能安然…… “惜若,本王会先收你为义女,等有朝一日你有心仪之人后,本王会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王府!”这一举动,让蒙王爷回过神,顿觉失态,赶紧收回惊艳的目光,朝她有些无奈的言道。 今时不同往日,这话,无疑是违背了当初和阎相约定好的婚事。毕竟,他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万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罪臣之女,即使她很优秀。 “是。”义女?这蒙王爷看来也不是传言那番正义凛然!约定好的婚事都可以改变,真不信用,不过对于她来说,活着就是为了不辜负娘亲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养育之恩。所以嫁不嫁给他的儿子,都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 第18章:初进王府 这日,风和日丽。 粉雲坐在马车内,伸出玉手,轻轻将车帘掀开个小缝,顺着缝隙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蒙王府,突然感到莫名的凄凉…… 粉雲你就要进入王府了,过着和从前不一样的生活了,不再是人人口中的贱人,更不是被人随意欺凌的相府庶女了! “惜若,我们到王府了!”随着蒙王爷的一声呼喊,拉回了粉雲的思绪。话落时,已然掀开了她的车帘。当目光触及到她那张惊为天人的美颜时,蒙王爷又是一顿惊艳。 车内的粉雲闻言,微微朝蒙王爷点点头,便起身在车旁仆人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 抬首,目光落在那块漆着‘蒙王府’的金字匾额上时,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理智告诉她,这个地方虽然陌生,可毕竟是安全的,为了娘亲的遗愿,她会好好活下去…… 片刻过后,粉雲已经被蒙王爷领进内堂,站在堂中,接受着堂二侧蒙王府内眷们各种探究目光的洗刷。 “王爷,这是?”坐在最上方女主椅子上的蒙王妃打量了很久,站在堂中穿白衣的绝美女孩后,终是不解的看着朝自己对面主座椅子上,坐下的蒙王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话末,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一脸威严的蒙王爷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本王之女!”此语一出,惊了众人。片刻沉静后,内堂中人,不论主仆,个个将惊愕的目光再次投向一身白衣的绝美女子。 “……王爷!妾身不明!您何时有此一女?!”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嫉妒,只见她指着已经抬头却一脸淡漠看着王爷的人儿颤音道。 蒙王妃说的没错,天下谁都知道,勇猛过人的蒙王爷,膝下只有五子,这五子,分别是; 正妃所生的大世子(丰赫郡王)、五郡王(丰铭郡王)。 惠侧妃所生的二郡王(丰颉郡王)、四郡王(丰权郡王) 柳侧妃所生的三郡王(丰泰郡王)。 值得一提的是四郡王前年在对战塞北蛮族入侵之战中以身殉国了!现下可以说,蒙王爷只有四子,却无女。没由来的领来一位女子,偏说是他的女儿,谁不奇?难道这女子是蒙王爷在外风流所生的私生女?! 众人看粉雲的眼神立马多了鄙夷…… 第19章:初进王府 粉雲见状,暗暗紧捏手中丝绢,头低了下去,美颜上划过委屈。她深知蒙王妃的话中意思,可自己并不是蒙王爷的私生女!好想就此出口解释,可她更知道礼数,现在不是她开口的时候。并且,她现在必须装的委屈! “哈哈……爱妃误会了不是!”寽了寽胡须,蒙王爷坦然的笑道;“她是本王的义女!” 原来如此!此话一出,众人微微舒了一口气。 现场的气氛也变暖了许多。粉雲感觉到那些压人的目光松了些后,方才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现场众人。 堂二边的雕花檀木座椅上,只有离主座最近的二张上坐了衣服华丽的二个贵妇。由此看来,蒙王爷除了一个正妃以外,就只有二个侧妃了。可见,他是个正派人物,非风流之人。 当目光扫过蒙王妃,见到她那双慈目时,眼前竟浮上了娘亲的面容,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义女?”左侧的惠侧妃,不等上首的王妃开口,便惊讶的发出声;“王爷!您是拥有斩圣牌的蒙王,怎可轻易收义女?!” 她口中的斩圣牌,是先帝赐给蒙王爷的,那种荣耀是比登上九五之尊还要令人臣服的。 据传,当年蒙王爷和现在的皇帝,都是先帝看好的王子,蒙王爷熟通兵法,从小习武,刚过二八年纪时,已经驰骋战场,所向无敌了。当时为二皇子的正德帝,虽不如蒙王爷这番战功磊磊,可也为朝廷做了不少大事,譬如说改革税收,使得原本空虚的国库慢慢富集起来。 由于二人都很出类拔萃,先帝立储君时,难免会为难,最后终是想了条折中的法子,那便是,立二皇子为太子,将来继承大业。同时赐蒙王斩圣牌将来若是皇帝犯大错,便可以用斩圣牌将其斩杀,自己登帝。其实由此可以看出,先帝还是偏向蒙王多些。 所以世人都道;民大,大不过官,官大,大不过帝,帝大,大不过蒙王也。 如此可见,蒙王爷若是收义女,无疑此女必须才貌无双,知书达礼!因为,她将来必定是做郡主的!眼前女孩儿,虽有惊为天人的绝艳容貌,可才学如何呢?又是否知书达礼呢?这些都是在场王妃所担忧的。 第20章:初进王府 “惠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起本王来!是不是想越矩啊?!”蒙王爷,见粉雲闻言,微微蹙眉低首,看得他有些心怜,毕竟,在他眼中,她爹娘刚刚过世,这又换到陌生环境生活,本就可怜,现下被这轮番质疑,她心中岂不更加凄凉?所以,他便朝惠侧妃少有的发起怒来。 “……妾身不敢……”被蒙王一吼,惠侧妃先是怔了怔,后才委屈的低头道。话末,不忘白了一眼堂中的女孩儿。 见状,蒙王妃心中多了疑惑。照理说,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万不可能再阎相死后的短短数日内,收下一名义女,况且,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也万不可如此草率。除非……除非眼下这女孩,是他挚友托孤……只有如此,王爷才会这番一反常态,收下此女为义女! 思及此,她微微起身,在一旁的侍女轻扶下,来到堂中女孩身前,细细的打量了番后,见她拘谨的低头不语,便慈爱的朝她一笑道;“既然,你是王爷收的义女,那么今后你便是蒙王府唯一的郡主,我便也是你娘了,所以,你不必这番拘束,今后这里就是你家了!” 见王妃如此知书达礼,蒙王爷满意的寽寽胡子,朝众人吩咐道;“今后,蒙王府就多了一位惜若郡主了!”闻言,众人立马点头。而粉雲则是朝蒙王爷和他几个王妃一一行礼。 好一个惜若郡主!粉雲啊粉雲,今生,你怕只能用那恶女的身份了! “好了,惜若初来乍到的,王府还很陌生,为了方便快些熟悉王府,也为了多个人作伴,就让她和妾身的侄女碧玉先住裳荷苑吧?!”另一个穿紫衣的柳侧妃,缓缓开口,朝蒙王爷妩媚的一笑道;“王爷您说呢?” “还是柳茹想得周到!有你们照顾惜若,本王也就放心了。”赞赏的看了一眼柳侧妃后,蒙王爷朝粉雲道;“惜若,今后你在府中,多多听三位母妃的话,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有什么需要,去找正妃娘亲就好。明日父王就要赶回塞北军营,希望你在府上住的习惯!” “父王放心,惜若定尊听三位母妃教诲!”浅答一句。微微朝蒙王爷懂礼的福了福身子。 至此,三位王妃相视一笑,可见,懂礼的粉雲已经得到她们的认可了。 此刻的粉雲只想平平淡淡的在王府躲过风声后,再找一处佳地,带上娘的骨灰,隐居便就此了却一生就好…… 可她却不知,从她踏进王府的这一刻开始,她在没有平淡可言。她的命运也就此转变…… 第21章:赏秋牡丹 转眼间,粉雲已经到王府有半月了。一切显得很平静,下人们对她这个郡主也是恭敬有加。 这种恭敬,让她贪念。她不再是从前被人欺凌的庶出女了!而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享用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她很满意!但同时她也是个恪守本份的人,自从进府,住进裳荷苑后,只出过房门二次。一次是给王妃请安,一次是王妃邀她赏花。虽然只有二次,但她几乎对王府内眷都有所了解,这要归功于和她住在一个苑的碧玉。 碧玉是柳侧妃长兄的女儿,由于长兄过世的早,留下碧玉孤苦伶仃。柳侧妃见了,便将其接进王府,留在身边抚养。此女,倒是很讨柳侧妃的喜欢,就是个性率性大方了些。她年长粉雲二岁,按理是该出阁了。柳侧妃也为她寻了不少皇宫贵族,可不知为何,她始终不愿。所以一直待在王府。 这日午后,粉雲如往常一样,待在楼阁上,对着窗外美景,抚琴自娱。二个王妃派给她的贴身婢女,整理完屋子后,站在其身后,侧耳聆听着。这二个婢女,一个叫玉萍,一个叫玉琳。对于下人,粉雲向来不刁难,也不亲近,更不信任!因为在相府时,下人给她的印象都是顺风使舵的人。 “惜若!秋牡丹开了,你和我一同去观赏吧!”楼下突然传来碧玉的脆音,话落后,人也提裙上来了。只见,她今日穿了件粉色的连襟纱裙,白皙的肌肤映上了些许粉晕,更显娇美。她现下正用那双大眼,毫不掩饰的盯着粉雲惊艳。 明明见眼前人儿不是第一次,可每次都让她惊为天人的美貌所怔。恍惚自己正在与仙人相视一番。 “好!”只有一个字,却让闻者身上如抽丝般发酥。可见她的声音有多柔韵了。也正是由于自己声音太过柔雅,向来她都比较少言。从前怕引起阎惜若嫉妒而找茬,现在倒是成习惯了。 她也正想出去走走,毕竟在房间待久了,人难免会无聊。 王府花园内,很快就出现了粉、白二条倩影,在花园中嬉戏…… “惜若,你看这白色的牡丹,多好看啊!甚是配你这身白罗裙!来,我摘下给你插在发髻上吧?”碧玉不由分说的将一朵白牡丹摘下,插在惜若的发髻上后,咽了咽惊艳的口水又道;“惜若,你莫不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要不怎么会有此等美颜!……” 眼前人儿今日穿的是白绸罗裙,外罩淡黄菱纱,绣在罗裙中的金色牡丹,在薄纱的遮罩下,朦朦胧胧,神秘曼妙!那张绝艳的容貌,加上白牡丹点缀,更是脱俗灵动。若不是碧玉与惜若相熟,否则她定认为自己看到的不是凡人! “我累了,先去亭中歇息了。”碧玉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实话。可粉雲听了,有些不悦。毕竟,她不喜欢别人过多的称赞她的相貌。因为,从小她就知道女人若是太美,并不是好事。 “不是吧!这么快就累了?好吧,你先去休息吧,一会我去寻你!”话末,碧玉便又低下头,自顾自的摘起几朵粉牡丹来。嘴里还嘀咕着,这些牡丹送给柳侧妃,她一定很愉悦。 粉雲无奈的摇摇头一笑。心想,这碧玉还真是直率大方,一点也不虚言客套。她倒是很欣赏碧玉这种个性。见碧玉摘得正欢。她便微微转身,轻移莲步,朝后方隐于桃树林中朦胧可见的凉亭行去。 第22章:凉亭遇故 她刚走到通往凉亭处的台阶上,就发现亭边的桃树丛中,有几个婢女争先恐后的扒开树枝,朝亭中偷偷看着什么,并且还各自低声惊叹着; “哇,那穿白色锦衣长袍的就是丰颉郡王吧?好霸气啊……” “是啊,可惜他已经娶亲了……” “哎……” “另外一个穿蓝衣的俊朗男子是?” “那是丰泰郡王。”一个穿红衣的婢女白了一眼问她的绿衣婢女接着道;“你们进王府也有月余了,怎么连主子们都不认识啊?!” “棠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在制衣院做活的,怎么可能见到主子们?只能见到他们的衣裳!”其中一个稍胖的绿衣丫头将手中捧着的丝线,朝红衣婢女眼前一晃道;“你看,要不是去库房取丝线,我们怎么可能有幸见到主子们在亭中谈聊!” 红衣女子闻言,一脸得意的道;“那倒是,毕竟你们没我这番好运,能在惠侧妃娘娘身边当差,她膝下的丰颉郡王我是经常见!” 她口中惠侧妃的丰颉郡王,据传,性格很像蒙王爷,也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更是蒙王爷的得力副手!所以深得蒙王爷喜欢,估计今后他毕定会继承蒙王爷手中斩圣牌和兵权的! 他是不少女子向往的对象,只可惜,他已经娶了当朝兵部尚书的千金了…… “哇……”话末,那两个绿衣丫头,都朝她羡慕的叹道。能经常看见传说中的人物,怎能不让她们出生低微的平民女羡慕。 “那你一定也见过有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相貌更是俊美无比的五郡王丰铭郡王咯?!”这是,一直在垫足偷望身材矮小的丫头问的。闻言,本还在瞻望亭中人物的那二个绿衣婢女,都将激动的目光转向红衣婢女。 红衣婢女见她们都期待的看向自己,微微尴尬的一笑道;“五郡王向来比较神秘,我进府已经二年了,至今只在王爷寿诞上见过他的背影而已……” 话末,几个绿衣丫头,失望的叹口气。见状,红衣婢女接着吹嘘道;“不过,单是见他的背影,已经够勾人魂魄了!他抬首投足间,尽显潇洒!” “哇,真的吗?”“太令人遐想了!”“是啊……”“……” 听着婢女们的花痴言语,粉雲只觉好笑。在她心中,外貌不是该令人痴迷的东西,而内心是否纯正,是否善良才是最重要的!或许正因为自己拥有绝美容颜的关系,便不是很看重相貌吧!想起丰铭,她倒是觉得他那双俊目内所射的目光很是柔和…… 不想在听下去,粉雲转身欲抬步离去。却被婢女惊恐的声音怔住。 “呀!不好了,好像发现我们了,快走啊……”踮脚偷看的矮小婢女,扒开树枝准备再次偷看后,又猛地放下树枝,惊恐慌张的朝正在低语的其他人颤音道。 闻言,几人顾不得形象,立马四散逃开。偏偏手捧丝线的丫头是朝粉雲方向跑来。 “啊……”粉雲闻声准备转头看看,可却被那莽撞的绿衣丫头迎面撞倒。顿时,玉手着地,被台阶上的利石划伤,血,立马渗出。 那绿衣丫头未倒地,只是手中的丝线撞散了一地,现下她怔了怔站在那,不知所措的看着被自己撞到跌倒在地的绝美女子。似艳叹,似害怕。 “嘶……”手中的疼痛让粉雲下意识的轻唤出声。微蹙眉,欲起身。可却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仔细一瞅,才发现,脚被深深卡在台阶和引水沟的石缝里动弹不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凌厉的冷音,响起时,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已凝结成冰。 粉雲顾不得疼痛,下意识的朝出声处看去。只见,身穿白色锦衣蟒袍的魁梧男子,正剑眉微皱,目光凌厉的看向她们。他,明明长的很英俊,可却令人望而生畏。原来他就是丰颉郡王!那个曾被自己当成下人而叱的黑衣男子…… 微风轻起,撩起他的长袍,拂过长长的鬓角,别有一番绝尘的潇洒气息。 当粉雲抬头望他时,他黝黑双瞳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傲的表情好似退却了些。其身后相貌略显清秀的蓝衣男子,倒是温和许多,现下正朝粉雲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粉雲有些熟悉。好似也曾在哪里见过似得。 第23章:丰颉出现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在此……”片刻惊恐后,绿衣丫头吓得以首触地,猛烈磕头。朝二位主子求饶。现下,她心中暗叹倒霉,偏偏撞到人,没跑掉!若是因偷看他们,被眼前的二个郡王治罪,真真丢人的很…… “在此什么?接着说!”冷酷的话语不容拒绝。话是对婢女说的,目光却探究的放在身下绝艳脱俗的粉雲身上。 看着在她玉手上更显殷红的鲜血时,他微微一皱剑眉。心里像是猛地一揪,这种感觉让他很疑惑。何时,他会为了一个人,甚至是一个曾冒犯过他的女人受伤而触动?! “奴婢在此……” “惜若在此游园,不小心与前去库房领丝线的婢女,撞个正着!”见婢女闭眼发颤的惊吓着欲吐出实情的样子,像极了她从前被阎惜若欺凌时的模样。粉雲不忍见她被罚,便替她隐瞒。她此番自亮身份,是希望他们能卖个人情给她。虽然她没见过这二位郡王,但却敢肯定,他们定会知道府中有她这么一个寄人篱下的人物! 突听这美妙的柔音,丰颉愣了片刻后,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前人儿一番,道;“原来你就是父王收的义女?”言语中,已经没有刚才那番冰冷。 显然,他已然忘了要质问婢女,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丰泰更是惊讶的张大嘴,片刻后才指着粉雲道;“你是阎(府)---你是惜若?” 话末,扫了丫鬟一眼。刚才好险说漏了嘴。 “是!”浅答一句,微微侧目,看向朝自己投来感激眼神的婢女,接着道;“刚才由于我还不熟悉府中道路,又只顾观景,所以一不小心撞到了急急取丝线做活的婢女,更把自己摔倒在地。发出惊呼扰到二位…二位哥哥,实属无礼!还请二位哥哥别介意!” “这怎么可能?那日在……”开口的是着蓝衣的丰泰郡王,可他话说的一半,便截然而止,眸光变得犀利。 在他说话间,丰颉已然使出内力,将石块击碎,扶起惜若,见到她手上的伤后,又朝地上跪着的婢女怒道;“还不快找医官来为郡主包扎!” 婢女闻言,如释重负的迅速起身,仓促的福了身,行了礼,逃似的退下找医官了。 粉雲被他这突然的一扶,弄得脸上泛出丝丝红晕,又不好拒绝,便道;“谢二哥!” “下次想替低贱的婢女开脱,不必找这番往自个身上抹黑的幌子!”丰颉看了一眼,匆匆退下的婢女背影,傲然的冷语朝她道。 她,真是个奇女子!从小到大他还从没遇过,一个世家千金会为一个低贱的婢女开脱! “……低贱?婢女就该低贱吗?没有任何人是低贱的!”很显然,低贱二字让粉雲很不悦,只因他勾起了粉雲被人欺凌时的记忆。那低贱二字,曾是她在相府人们口中的代名词…… 话末,拂掉他搀扶自己的手,傲然起身,满颜不悦。 丰泰不动声色的将她的不悦尽收眼底,心中疑惑不已。 “二哥,三哥惜若还是先回裳荷苑吧!就不打扰你们谈事了!”冷漠的话语结束时,便躬身行了个礼后,朝来时路傲然的走了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帘后,丰泰皱眉朝丰颉道;“二哥,她真的是阎惜若?” 他吐出这句话时,丰颉猛地一怔,突然想起那晚时她傲然的目光,冷漠的白了一眼丰泰;“那晚是我亲自救她出阎府的,怎么你怀疑她的身份?” “没……既然是二哥亲自救出来的就不会错……”丰泰狡黠的一笑。心中自有了计较。 话末,抱拳行礼离开了。 待丰泰的身影消失后,丰颉捡起刚才粉蕓掉在地上的牡丹,凑与鼻尖闻香,眸中闪出一丝诡异;“你真的是阎惜若吗?” 第24章:碧玉芳心 入夜时分,蒙王府灯光格外耀眼。 裳荷苑的楼阁上,玉琳正在拆开粉雲玉手上的纱布换药。 突然一个王府传话家仆在楼下喊话;“惜若郡主和碧玉小姐,正妃娘娘请你们去食味阁用膳!” “知道了!”碧玉住在楼下,倒是出来的快些。只见她刚出来,就拉着那个家仆,疑惑的问道;“小福子,今个是不是过什么节啊?” “没啊!”那家仆倒是被问的有些迷糊。 “那为什么正妃娘娘要叫我们去食味阁用膳啊?”碧玉没有瞎疑惑,在礼仪至深的王府,除非佳节、主子寿诞、贵客来临才会全家齐宴的。 “嗨,您原来是问这个啊,王妃说丰颉郡王在外征战数月,好不容易归府一趟,就摆了桌家宴,为他接风。”小福字微微一笑又道;“碧玉小姐,王妃还特意交待我转告你,别在和丰颉郡王妃置气啦,毕竟她是主,你还终究是客!” “哼!谁和她那小心眼的女人置气啊!犯不着!”闻言,碧玉嘟起嘴,不悦的转身回屋了。 粉雲得知是为了迎接丰颉,眼前立马浮上下午发生的事,便泛起难来。若是不去,显得她太没礼数了,去吧,又怕那丰泰找麻烦。 “郡主,您一会去用膳穿哪件衣裳?”玉萍打开衣柜,指着里面花花绿绿的各色衣服问道。 深叹一口气,淡漠的道;“玉萍,一会你去王妃那告知一声,就说我手不小心摔伤了,疼痛的很,今日的家宴就不便去了。”看来,她真的不准备去。 “是!”玉萍得令,急忙关上柜,下楼去了。 一会碧玉带着一束牡丹上了楼。 “惜若你也不去参加家宴?”碧玉将那束牡丹花递给玉琳后,来到粉雲的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撤走的纱布和金疮药,不禁问道;“惜若,你真是不小心摔倒把手划破了吗?” 和眼前人相处月余对她的个性还是有所了解的。向来她都是比较内敛柔傲,万不会如此不小心。定是有什么隐情。 “是也不是!”看着碧玉闻言,一脸不解,她少有的一笑道;“不是我不小心,而是我不得不说自己不小心!”她不想那个婢女被罚,只因她有些像从前的她吧! “不懂……”碧玉努力的思索了片刻后,终是一甩头,不去想了;“好了,我不问了,倒是我丰泰表哥,叫我问问你的手好些没?若是没好,他那还有些上好的金创药。……”话到最后,碧玉的眼神中有些嫉妒。 粉雲岂不知她眼中有异样,立马试探道;“丰泰哥哥倒是体贴入微啊,既然他的药好些,就叫他送过来吧……”她心里可不想那个令她不安的丰泰过来!只不过是在试探眼前红着眼,满脸吃味的人儿。 果然,碧玉闻言,微怒道;“瞧你,不就伤了点手嘛,至于这番大惊小怪的?我替你去丰泰表哥那去取药,省的他劳累过来送!”话末,嘟着嘴就要走。 见状,粉雲却扑哧一笑;“碧玉,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不愿出嫁了!嘻嘻……” “什么啊?”碧玉看着眼前人儿那绝美的一笑,有些恍惚。 “看得出你很在意丰泰哥哥嘛!”看着玉琳端下药箱下了楼后,粉雲才挑明道。 “嘘……”闻言,碧玉一把捂住粉雲的唇,见她不解的朝自己眨眼,她才无奈的吐了口气道;“惜若,我知道你很聪明,一下就识破我的心,可你知道吗?我和丰泰表哥终究没可能……” “碧玉,我不知你为何喜欢他,据传他可是风流成性!” “不……丰泰表哥才不是传言那番不堪呢!他其实心地很好,记得我刚来王府时,整天哭喊着要爹爹,是他,哄着我,带着我去放风筝、去后院水榭处的荷花池内捉金鱼等等。大了后,他也经常带我出王府游玩,至于他是否风流成性我不知,但我知他从未对我做过任何不堪之事,更不会逼迫别的女子,再说去青楼也不一定是去寻欢……”见粉雲提丰泰一脸厌恶,碧玉便激动的替丰泰解释。 “可青楼只是寻欢的场所,去那不寻欢,我真的想不透……”话末,粉雲的脸感觉火辣辣的,对于青楼,她从母亲的口中得知,是个非常不堪的地方。即使她在前世生活过二十年,可对男女之事,却没有多少接触,所以她向来比较保守。 “想不透,我就带你去!”碧玉见她一脸怀疑的模样。不禁一赌气道。 “碧玉你定是疯了!那里岂是我们能去的!”粉雲在王府倒是出入自由,可若是去那不堪的青楼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说,那青楼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这些都是她的娘告诉她的。 “没关系,我都去了不下十次了!”碧玉微微诡异的一笑,又道;“放心,明个我带上玉兰!” 她口中的玉兰是服侍她的婢女,好像会些武功。 “不……那种地方,还是不去为好!”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却涌动着好奇。以前总听娘说过青楼如何如何,可自己毕竟一次没见过,很想一探究竟。 “为了证明给你看我丰泰表哥的为人,明晚你必须和我去!”碧玉算是杠上了! 第25章:观凤凰舞 次日刚入夜,碧玉就已经拉着粉雲带上玉兰出了王府,偷偷去了京都最有名的妓院‘桃红院’这里也是丰泰常来的妓院。 粉雲本以为碧玉会和她换穿男装进妓院,却没想到,她们依旧穿着女装,大摇大摆的进了妓院!而院内的老妈子看见她倒是见怪不怪的眯眼笑着走过来道;“吆!这不是碧玉小姐嘛!今个又来光顾我桃红院啦?” “我丰泰表哥在哪屋?”碧玉拉着粉雲的手,一边走上楼,一边朝满身脂粉味的老妈子问道。玉兰倒是老实的跟在后面,左顾右看。估计她也是第一次来妓院。 她们的到来,很明显迎来诸多关注目光;有贪念的有惊奇的更有鄙夷的。 粉雲不自在的低下头,收回环视妓院的探究目光。 “还在楼上桃仙阁!不过,今个可不止他一人!” “还有谁?”闻言,碧玉猛地停下脚步,紧张的逼视着老妈子。 “嘻嘻……不是女人,是二个男人!貌似一个是蒙王府的郡王!另一个,我就不清楚了!”老妈子岂会看不出碧玉的心思。便赶紧解释。 粉雲闻言,微微一怔,另一个也是蒙王府的郡王,难道是丰颉?他貌似已经娶亲了,这番出入青楼,真薄待郡王妃!不禁对他的印象更加恶劣。 “桃妈妈,既然我丰泰表哥在会客,那么你请给我们重找间雅阁吧!”听到老妈子说是男子后,碧玉这才松了口气。话末,从挂在腰上的锦囊中,取出一锭银子赏给了老妈子。 老妈子欢喜的接过银子,很快就安排她们坐在离桃仙阁最近的桃花阁内。 这间雅阁,倒是干净,清雅。透过阁中的粉色纱帘,可以很清楚的观赏到楼下舞台。 她们二人紧挨着坐下。玉兰站在碧玉身后等唤。待小厮上完果品茶水后,碧玉迫不及待的朝粉雲道;“你看吧!丰泰表哥,来妓院可不是找妓女寻欢吧!他是谈正经事!” 看一眼,正一本正经,期待看自己的碧玉,不禁暗问,这谈正经事,还用得着非来妓院吗?真不知这些男人想什么! “是!你的丰泰表哥非风流人物!”粉雲像哄小孩般的哄着碧玉。 见碧玉闻言,得胜般的笑了笑后,这才无奈的摇摇首;“既然你已经证明了丰泰的‘清白’,那么我们可以回府了吧?!”她们刚招来的那些贪念目光,很是让她厌恶。现下只想赶快离开此处。 “那怎么行,我还没看艳桃的凤凰舞呢!”她可不舍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连丰泰还没见着呢。 ‘凤凰舞’?心猛地一揪,那不是她的母亲常常无人时,在后楼教她跳的舞吗?现下她倒是很期待碧玉口中那艳桃是如何跳的…… 等待了片刻后,楼下舞台处,弹琴的艺妓终于曲毕捧琴下去了。随后,老妈子扭着腰,上了台;“各位大爷让您们久等了,接下来是本院花魁艳桃为大家带来的凤凰舞。” 话末,台下就响起了那些色鬼们的欢跃声。欢跃声,还未落下,一个身穿艳红纱舞裙的美艳女子登台了。 艺妓在粉雲的心里不是不堪,而是可怜。 看着台下美艳女子脸上强挤的奉承笑容,心为她揪着,若没有推惜若下潭,估计她现在也在这种地方卖笑吧! 轻抬脚,微转身,甩宽袖,傲抬首…… 台上她的每一个动作粉雲都感觉是那番的熟悉……心泛痛。明明是在看别人跳凤凰舞,眼前却浮现母亲在后楼的枫树林中轻舞的影像,泪水不知不觉滑落……这舞原来不是只有母亲会跳。 “啊……”就在粉雲感伤时,台上的艳桃猛地惊呼一声。定眼一看,原是她不小心歪了脚,跌倒在台。 很快老妈子上台来赔笑着圆场;“各位大爷,这艳桃不小心歪了脚,今日怕是就能舞到这了,还请各位大爷见谅!” 下面观舞的众人,立马发出不满,其中一个穿绿袍的胖汉,更是摇摇晃晃的跨到台上,一把拎起艳桃的细腕道;“本侯爷特意从凉城赶来看你的凤凰舞,尽敢让本侯扫兴,这可不成!” 第26章:艺妓遭欺 “啊……”就在粉雲感伤时,台上的艳桃猛地惊呼一声。定眼一看,原是她不小心歪了脚,跌倒在台。 很快老妈子上台来赔笑着圆场;“各位大爷,这艳桃不小心歪了脚,今日怕是就能舞到这了,还请各位大爷见谅!” 下面观舞的众人,立马发出不满,其中一个穿绿袍的胖汉,更是摇摇晃晃的跨到台上,一把拎起艳桃的细腕道;“本侯爷特意从凉城赶来看你的凤凰舞,尽敢让本侯扫兴,这可不成!” “侯爷,这不是特殊情况吗?还请您见谅!”老妈子一脸讨好的模样。 “想让本侯见谅也行,但今晚,她必须得陪本侯过夜……哈哈……”那自称侯爷的胖汉,贪念的盯着一脸厌恶看他的艳桃道。 “侯爷这不是为难老身吗?这艳桃是卖艺不卖身,万不可能陪您过夜的……” ‘啪’!还不等老妈子把话说完,侯爷身后跟着的家仆,就给了老妈子一耳光道;“怎么的,我家侯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敢不从?!” 老妈子闻言,只得低头隐忍。毕竟这侯爷可是惹不起。 “贱婢就算死也不能从!”见老妈子不语,艳桃倔强的看着那侯爷。那种倔强让粉雲心酸。 “你这贱货!今个本侯非要你陪过夜不可!……”话末,拽起艳桃的细腕,就往台下拖…… 粉雲看到这,气的站起身子,愤恨的看着那胖侯爷。碧玉倒是一脸事不关己的喝着茶,不解粉雲为何如此生气。青楼中这种事,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放开我…侯爷这里是京都,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逼迫女子承欢者,净阳根!…”艳桃做最后一搏。果然这句话让看热闹的众人,都怯怯的将目光移向别处假装没看见。 这侯爷闻言,更是一怔,看到众人躲避的模样,语气不似刚才那番狂傲道;“谁叫你凤凰舞没完,就欲下台呢?你这番,让本侯如何能容!本侯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只要能让本侯看完一场完整的凤凰舞,本侯定就此罢休!否则,你知道后果!”很明显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毕竟,这注重法律的周国,王法是不容触犯的。 “侯爷这不是故意刁难艳桃吗?全京都只有她会舞,现下她的脚已伤,如何能继续?”老妈子倒是维护艳桃。 “那就别怪本侯了!谁叫你们先不守信欺骗本侯和顾客呢!”这句话轻则给桃红阁挂上不诚信的名声,重则给桃红阁扣上了欺骗王侯之罪。后者可是要命的! 现下艳桃和老妈子都已经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楼下艳桃无奈哀伤的表情受尽眼底,心莫名的凄凉。为何,上天总是不眷顾可怜之人呢?若是没人解救,台上之人恐怕最后只能眼睁睁的被那胖侯侮辱…… 不!绝不能让恶人得逞!艺妓怎么了?她照样有尊严! “既然你们找不出人来跳凤凰舞,那么本侯就只有……” “侯爷是不是只要看完一场完整的凤凰舞,就可以放了台上的艳桃呢?”这一声柔音打断了台上侯爷的话语。 话末,众人将目光齐齐射向带着粉色面纱,缓缓下楼的仟弱女子。虽带着面纱,可她身上的灵动傲然之气怎么也掩不住…… 第27章:独舞凤凰 将楼下艳桃无奈哀伤的表情受尽眼底,心莫名的凄凉。为何,上天总是不眷顾可怜之人呢?若是没人解救,台上之人恐怕最后只能眼睁睁的被那胖侯侮辱…… 不!绝不能让恶人得逞!艺妓怎么了?她照样有尊严! “既然你们找不出人来跳凤凰舞,那么本侯就只有……” “侯爷是不是只要看完一场完整的凤凰舞,就可以放了台上的艳桃呢?”这一声柔音打断了台上侯爷的话语。 话末,众人将目光齐齐射向带着粉色面纱,缓缓下楼的仟弱女子。虽带着面纱,可她身上的灵动傲然之气怎么也掩不住…… “侯爷!……”柔音中已然带着厌恶。 “啊……哦,是啊!本侯说话算数!”愣神看突然下楼的蒙面女子许久后,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飘然而至台上自个的身前,不禁回过神,咽了咽惊艳的口水道。 “好!那么我将替艳桃跳完凤凰舞。”一语惊了众人。这时,所有人都将好奇的目光聚集在台上这带面纱的仟弱人儿身上。本来嘈杂的现场,现下倒是出奇的安静。粉雲知道自己这番做只会引人注目,但她必须这番做,因为她不忍心看着为倔强傲骨的人被侮辱! “你?”侯爷一脸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这桃红院的姑娘吗?” “不是,我只不过看不惯有人欺负艺人!”话末,粉雲轻移莲步,不理会那侯爷闻言,震惊的模样,而是走到满面惊讶的艳桃面前,玉手一伸,拉起她道;“艳桃姑娘,不论何时你都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艳桃闻声,美目泪水顿时涌出,她不明白眼前女子为何如此替她解难;“姑娘,多谢!” 面对艳桃的道谢,粉雲不置可否,而是在老妈子的带领下,去了后台,换上了红色舞衣,临上台时,她才淡漠的伸出玉手,将手上缠着的纱布,轻解落地……她知道,若是绑纱布上台,终会影响她跳舞…… 随着忧伤的乐声奏出,一身红衣面带粉纱的曼妙女子,轻踮脚,盈柔跃,无骨柔音弥散而起的优雅飘至台上;“雏凤展翅…呀啊…翱翔八方…呀啊…。蓝天旷广…呀啊…。大地苍茫…呀啊…。九天空间…呀啊…。舞凤飞凰……雏凤飞……雏凤飞……飞啊飞……” 红影身微侧,如瀑青丝飞,薄纱衣秧飘,散尽无数飘渺脱尘之气…… 美目迷离,如蝶长睫忽闪,逝不尽眸中璀璨光华…… 在场众人,赏此舞听此曲,只觉自己现下身处仙界……台上那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似仙女在飞舞…… 目随她轻盈的身姿而移动,耳随她柔无骨的歌声而侧,众人已经晃神失态…… 终于,台上仙女一甩红袖,轻抬莲足,深弯柳腰,首仰而下,美目微合,歌声尾末,一曲歌舞就此结束…… 第28章:一舞惑心 红影身微侧,如瀑青丝飞,薄纱衣秧飘,散尽无数飘渺脱尘之气…… 美目迷离,如蝶长睫忽闪,逝不尽眸中璀璨光华…… 在场众人,赏此舞听此曲,只觉自己现下身处仙界……台上那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似仙女在飞舞…… 目随她轻盈的身姿而移动,耳随她柔无骨的歌声而侧,众人已经晃神失态…… 终于,台上仙女一甩红袖,轻抬莲足,深弯柳腰,首仰而下,美目微合,歌声尾末,一曲歌舞就此结束…… 许久后,当众人苏醒时,那女子早已不知所踪,现下众人正环视整个厅楼,欲寻其踪…… 台下先前找茬的侯爷更是惊艳的寻人,但终究未果,最后只得流涎而去。 楼上桃仙阁内,着月华色锦衣的妖治男子,回过神,从舞台收回目光,惊艳叹道;“真正凤凰的风姿,也不过如此吧!没想到世间竟有此等风骨如仙的女子!”虽轻纱掩面,但脱俗之气掩不住。他可谓是阅万芳之人,却仍被其吸引,可见此女不凡! 他身后的丰颉和丰泰也正如他一般,个个惊艳的睁大双眼,目光落于台上,久久不移…… 此时隔墙而建的桃花阁内却是另番景象。 “惜若,你定是疯了,竟为了一个艺妓而献媚于台!若是被外人知晓,你的名节定有损!”当脸色微红的绝美人儿一进雅间,碧玉就一步上前,拉着她坐到桌边,接过玉兰递给她的茶水送到其嘴边,又心疼道;“瞧你,累至此,何必的呢?来,呡口茶歇息一会吧!” “不碍事,我只是掩面而舞,定没人知晓,不会有损名声,倒是如此救了一女清白,倒也值得!”接过碧玉送至嘴边的茶水,扯掉面上的纱巾,轻啄一口茶,又道;“倒是碧玉,你回府后,万不可提及此事!” “那是自然!……”碧玉看了一眼玉兰,只见玉兰亦是点点首,这才信誓旦旦的朝眼前绝美人儿道。当目光落到她伤口处,看到因震裂滑出丝丝鲜红鲜血的玉手上时,惊忧的将她带血的玉手拿起,掏出怀间手绢,小心的包了起来后朝玉兰吩咐道;“咱还是赶紧回府找女医抱扎吧!” “好!”玉兰见状亦是担忧的和碧玉一起扶着一脸平淡的绝美人儿,从后门离开了。 粉雲倒是被她们大惊小怪的模样弄得有些无措,对她来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痛在她面前,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小感觉而已。她从未在意过,可今日却被碧玉和玉兰担忧的眼神而触动,心暖暖的…… 第29章:邂逅丰铭 回府后,碧玉便叫来女医为粉雲上了药。 二人又聊了几句后,碧玉见天色已晚,便下楼回屋就寝了。她走后,粉雲也让玉琳玉萍回房休息去了。 此时,屋内又只剩她一人了。在床上辗转反复了很久后,她终是不眠而起。信步走到窗前,轻推而开,顿时月华洒满全身,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印上了一条纤细的黑影。 透过楼阁上的这扇窗,她就着朦胧的月华,看向楼后荷叶枯萎莲蓬低首的荷花池,心凄凉难耐…… 曾记得,六岁时因自己中暑发烧没药可服,母亲被逼无奈只得夜晚偷入相府花园正中的荷花池内,偷采荷叶回来为自己煎服的凄惨景像,不禁眸中溢满泪水。 现下,是夜,亦有荷花池,她却不用再偷偷去看,偷偷去采摘…… 娘亲,你放心,我定如你所愿,好好的活着…… 突然好想去摘朵那曾令自己遥不可触的莲蓬来…… 想至此,打开衣柜,随手从五颜六色的锦衣中取出一件淡色连襟纱裙,换下寝衣。 很快,王府裳荷苑后的荷花池边,一位绝美灵动的佳人,正沫月华而赏枯根烂叶的荷叶与低首莲蓬…… 夜风带着丝丝寒气轻拂于身,撩起她如瀑青丝,舞起她轻薄的裙摆,让她更显灵动飘渺…… 看着自己映于月华下的影子,她再次被孤寂包围…… “荷花盛时众人捧,一汪墨景无人顾。众人只识灿烂时,岂怜落时凄切切……”对望枯萎的荷叶许久后,她深叹一口气,怜惜的抚着一根枯萎的荷叶作诗一首,以扫内心凄凉。 是啊,就像她诗中所吟一番,她就是无人怜惜的凄凉人…… “好一个,众人只识灿烂时,岂怜落时凄切切……”身后突然响起极具蛊惑的磁音。说这声音动听的如天籁也不为过…… 粉雲突闻磁音,惊得一震,松开了手中枯萎的荷叶,只见荷叶摇晃了几下后,终是软软折断,浸于水中…… “谁?”强忍惧意,缓缓回首,当触到那张俊美无伦的面容时,她心猛地漏跳一拍;“怎么是你……” 月华映照下,眼前这男子俊美的面容被显现的神秘飘渺……若不是他那双长睫俊眸中闪出惊艳的目光,或许她会认为自己是看到了仙人,但她知道他不是仙人,而是见过惜若真容的丰铭郡王…… 他,着一件紧身白色织锦缎长袍,将他修长健美的身材表露无疑。他周身散发着惑人的傲然潇洒之气。 这就是她一直躲避的人!却不想在这撞上!此时,她的心跳急速。 “该是我问你是谁才对?若本郡没记错的话,你该是阎府的婢女吧?”那蛊惑的磁音再次响起时,粉雲心跳如擂鼓。 “丰铭郡王误会了,其实我才是阎惜若。之前的那个,不过是我的婢女而已,我为了了解您的为人,故,才先派婢女装成我,而我则在暗中观察您……”见那俊男含着蛊惑至极的笑容,看向自己,粉雲话说的有些发颤。现下她只能编瞎话搪塞他。也不知他是否能信她这漏洞百出的话。 “哦,原来你才是惜若妹妹啊!今早刚进府,就听母妃说到你,不曾想今晚竟有幸突遇妹妹在此赏花,真是巧得很!”那俊男依旧朝粉雲挂上温暖惑人的笑容。俊眸中依稀闪出狡黠。 她竟这么简单的就骗了天下第一才子?闻言,她愣了片刻后,眨了眨美目,心中觉得这事有蹊跷。便讪笑道;“是很巧……” 见眼前美人儿朝他施笑,他微微回以诚笑,接着打开手中的黄金扇,潇洒的扇着风问道;“妹妹为何不白天赏花?倒是这发寒的夜间来赏?” “哥哥见笑了,妹妹今夜无心睡眠,便出来散步赏花度时,不料正巧遇上哥哥……”既然口中说夜寒,他还扇风扮潇洒,真是前后矛盾,这个男人不可小窥,估计这蒙王府待不得了! “哦,原来如此。妹妹夜间寒气重,还是早早回房吧!”收回笑容,担忧的看着衣衫单薄的她。 此言正和粉雲意,便装的乖巧点首,轻移莲步,转身回去。却不料,丰铭跟了上来道;“妹妹,夜黑,别迷失方向!” 他很满意前方人儿闻言,身子一僵的模样,笑意不减。看来,以后自己不会无趣了。今日本来是丰泰让他来揭穿她的假身份,他倒是反过来做,落实了她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第30章:群芳不顾 秋雨绵绵而落,将蒙王府花园内的一切渲染的朦朦胧胧…… 今日这里不但有花,更有比花还艳的美人娇娥,她们有三三二二的袅袅娜娜撑着彩伞行与花丛深处。有独自一人隐与小榭处,独赏群芳。亦有挎篮手牵手采花忙的含笑佳人。 美人齐聚于此,只因一人,那便是传说中有着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且相貌俊美无伦的丰铭郡王! 蒙王妃为了这个儿子的终生大事,可谓是操透心,伤尽脑了。找了很多大家千金与他相亲,都被他一一拒绝,眼看他已过双十年纪,至今还孑然一身,她作为母亲,怎能不急? 所以,今日她索性以赏花为由请来了各家千金,以便他挑选。 凉亭处,现下四周已经挂上了轻盈的纱帘,里面的人物隐约可见。 “铭儿,你看那手撑红伞身着绣荷粉裙的女子如何?”坐在正中凳子上的王妃,指着前方离这数步之遥的美艳女子朝一脸倦容的丰铭问道。 “太过妖艳,不适合孩儿!”俊眉微挑,无奈的瞅了那女子一眼,毫无兴致的道。 “是啊,母妃,孩儿也觉得那女子不适合铭弟!”这句话是坐在王妃左边的大世子丰赫说的,他大丰铭八岁,向来宠着他。 “那手拿花篮,正采牡丹,着黄衣的那名女子呢?听说她可是兵部侍郎的掌上明珠呢!善舞!若是铭弟娶了她,日后不怕寂寞咯!”大世子的正妃如兰,玉手一伸,指着牡丹深处的一女子,盈盈一笑道。她是紧挨着大世子丰赫坐着的,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丰铭闻言,微露烦恼的模样。 “大嫂!”丰铭白了一眼正掩嘴笑的世子妃,心里一阵烦躁。看一眼花园处的美女们,他无奈至极,只想快些离开。 “你大嫂说的没错,兵部侍郎的女儿还真的颇有风姿!铭儿啊,你看先叫她过来细谈如何?”蒙王妃宠溺的看着俊美的丰铭,细细的丹凤眼里满是期待。 “母妃!孩儿还不想这么早就(娶亲)……”丰铭一听蒙王妃要叫那女子过来,烦躁的将搭在胸前的一缕墨发狠狠的抛向后面,欲起身离去。 “咳……”大世子适时的打断他的话,暗下手轻拽他的衣角,示意他沉住气。见丰铭深叹一口气后,别过头不出声了,便知他不会离去。这才缓缓朝王妃讨好的一笑道;“母妃啊,丰铭这番优秀,这些普通的女子怎能配他?!依孩儿看,还是等遇到更好的女子,再介绍也不迟嘛!” 王妃闻言,觉得言之有理。她其实也觉得这些凡夫女子配不上她的丰铭,可毕竟她想早点抱上孙儿,这大儿子娶亲这么久,至今连个孩子都没有,她岂能不急?想到这,她白了一眼世子妃,朝大世子怨道;“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至今没给我抱上孙儿,我岂能逼丰铭!” 此话一出,世子妃顿时二颊一红,低下螓首,不再言语。大世子见爱妻如此,心怜的很,便朝王妃道;“母妃,这事,不是说能有就能有的……” 王妃听完这话,无奈的摇摇头,捏着眉心道;“丰颉都已成婚,若是再生下大世孙,我看你们如何能在你们父王的面前争得过他!怕是,斩圣牌终会落到他这个庶出子身上!你以为我愿意操这份心啊!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惠侧妃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简直没把我这个正妃看在眼里!哼……” “母妃,斩圣牌孩儿才不在乎!”这不屑的话,出自丰铭之口。他傲然的起身,接着朝正怒眼瞅他的母妃柔声道;“所以母妃你也不要整天操这些闲心了,孩儿的心里早有心仪之人,其她女子,一概入不得孩儿的眼!” 话末,还不等王妃说出阻止的话,他已经翩然掀开纱帘,潇洒的离去了。 “这逆子!哎……”王妃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不禁无奈的言道。看来,今天她又白忙活了! 丰铭并未离开花园,而是走到水榭处,朝那独坐长廊,玉手撑颚,漠然看向花丛深处的绝美人儿身边,不请自来的坐下,将刚路过牡丹林摘下的一支娇艳欲滴的粉牡丹朝她眼前晃了一下。 见那绝美人儿回过神,美颜挂上惊讶的看着他,心中一阵愉悦,便朝她挂上蛊惑的笑容道;“惜若妹妹,你为何不去和她们一同赏花?而是独坐在此凝望?” 第31章:丰铭突来 丰铭并未离开花园,而是走到水榭处,朝那独坐长廊,玉手撑颚,漠然看向花丛深处的绝美人儿身边,不请自来的坐下,将刚路过牡丹林摘下的一支娇艳欲滴的粉牡丹朝她眼前晃了一下。 见那绝美人儿回过神,美颜挂上惊讶的看着他,心中一阵愉悦,便朝她挂上蛊惑的笑容道;“惜若妹妹,你为何不去和她们一同赏花?而是独坐在此凝望?” 突见他俊美的脸上,挂上温暖的笑容,出现在她的眼前,怎能不惊讶?片刻后,见他不解的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满脸无奈的低首道;“惜若喜欢独处……” 再说,这些个千金可都是王妃安排给他择妻的,她怎么好混于其中?若不是碧玉非要拉她来,她现下恐怕正在小楼抚琴自娱躲避。 这丰铭也是,为何老是注意她?自从上次在荷花池边偶遇后,他几乎天天找各种理由去裳荷苑找她,真真有些烦……传闻他相貌俊美无伦,才华横溢,这些都不假,可谁知道他是个极其粘人的家伙呢?本以为,他的性格应该很内敛,结果接触几次发现,他的性格却是极外向的!随意洒脱的很!不否认有时也很风趣…… “原来如此!惜若妹妹果然特别!”当她如春风般柔和的声音吐出时,他好一个舒心,没想到,一个人的声音竟能如此惑人!她低首泛羞的娇艳模样,让他不舍移开目光。 今日,她身着白色绣桃花连襟长裙,如瀑的青丝随风轻舞,头上随意盘的平髻只用了一根桃花簪别住,简单却脱俗……那张未施粉黛却绝美无伦的面容,让他惊艳于心,久久不能平复…… “特别?”粉雲闻言,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俊男。心泛忧,难道自己让人觉得很特别?这可不是件好事,作为普通的大家千金,应该就像花园处的众女那番惺惺作态,搔首弄姿吧! “是啊,惜若妹妹特别脱俗!”他眨着长睫俊目,真诚的看着她又道;“惜若我知你喜孤独,可一个人若是将自己封闭的太久,不是件好事!” 粉雲闻言,不在作声,只是抬起头,将目光落到花丛深处,心绪飘远…… 从前,她是阎府中低贱的庶女,没有一个人,不欺辱她,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她,怎会不孤僻?在这世间,除了已逝的母亲,她谁也不信……所以,她更不会与人深交…… 眼前人,话说的虽真诚,但她不悦! 第32章:取笑碧玉 “不和这些做作的女子一起游玩也好!明日你和我一道去赏菊吧!”见眼前人儿不语,他赶紧转移话题。 眼波微转,欲启朱唇拒绝,却被雀跃而至的碧玉调侃的话语止住;“丰铭哥哥,你去赏菊就只带惜若妹妹吗?我可也要去!” “你要赏菊找丰泰去,别来烦我可好,再说我是为了让惜若外出散散心!你凑什么热闹?”见碧玉过来了,他即刻起身,用手中那支牡丹花,潇洒的点点碧玉的额头,取笑道。 “讨厌!你明明知道丰泰表哥奉旨去太子靖府上当差,没有时间,还搬出他来拒绝我!哼!”碧玉对于丰铭还是极其信任的,通过这句话就知,丰铭很清楚她与丰泰之间微妙的关系。 “呀……惜若,你看看她,真真向着丰泰呢!他当的差,可是太子府上最闲的活计!”丰铭朝微微轻笑的粉雲看去道。 “哼,丰铭哥,你不带我去就算了,还取笑我……”碧玉闻言,娇羞的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可是美滋滋的。 “好啦,丰铭哥哥,你不要取笑碧玉了,明日我们三人就一同前去吧!”突然起身,拉着碧玉的手,朝丰铭微摇首道。她之所以改变心意去赏菊,其实只不过是想出去转转,熟悉外面的世界而已,她在古代长这么大,除了在阎府和蒙王府待过,别的地方可一直未去过,所以她很好奇外面的世界。 “既然惜若开口了,那么我就带上她吧!”又是蛊惑的一笑后,将手中的牡丹递给粉雲接着道;“不过,明日你们不可穿女装!” “为何?”粉雲和碧玉几乎同时发出疑问。 “现在不说,到时候,你们便知!”话末,他神秘的一挑俊眉,整了整衣袍,带着浅笑,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哦!我明白了!若是明日你我穿女装和他在一起,定会被痴迷他的女子围攻……后果不堪设想!还是他想的周到!”看着丰铭渐行渐远的背影,碧玉恍然大悟的感叹道。 而粉雲闻言,则是淡淡一笑。她觉得不会只是如此简单的原因…… 现下,她倒是很期待明日的赏菊之行了! 第33章:原乃禁花 每年秋季的这个时节,京都靠近护城河处的街道二侧,都摆满了各种个样的菊花。这一天,也是这个季节里,京都最热闹的时候。 不但街道挤满了赏菊的人群,就连护城河内,都被一艘艘豪华的画舫填满。一般平民只得在街道拥挤的人群中观赏菊花,而王公贵族大多在河内的画舫中惬意的一边闻曲一边观景…… 嘈杂的赏菊街前端,一辆装点豪华的马车,在前方二头矫健的白马牵引下,缓缓驶进拥挤的人群中。无疑,这辆马车在人群中行驶遭到了很多人的不满和白目,可是,他们又不得不让,只因这赶马车的车夫,狰狞的面孔,着实鄂人! “惜若,你快看啊,那黄色的波斯菊花瓣边缘处,竟还有些许的红色!真好看!”马车内,身着男装的碧玉,将车帘掀开个小缝,指着街边的菊花惊叹道。 “嗯……是很美,可那又怎样?过几日它便凋谢,到时候,又有谁还注目?”在碧玉身边紧挨着坐的粉雲,看了一眼,那艳丽的波斯菊,叹了口气道。 碧玉闻言,觉得言之有理,便放下车帘,蹙眉摆弄起手中刚摘的一朵白菊花。车内,坐在她二人对面的俊美潇洒的丰铭,打开手中的黄金扇,悠哉的扇着风,微笑着朝眼前身着白色锦衣男装的绝美人儿问道;“惜若妹妹,那你喜欢什么花?” 他漫不经心的问话,却让惜若心中一痛,立马想起母亲口中的千年红,不禁脱口而出;“千年红……” 话音刚落,丰铭就一怔,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种花,是周国禁花,惜若妹妹难道不知?” “是禁花吗?我真的不知……”粉雲说的是事实,她从未见过这种花,只是听母亲说过,至于禁不禁她岂能知道。 看一眼,眼前人儿一脸的茫然,丰铭一本正紧的收起折扇,道;“看来,惜若妹妹是真的不知!此花本是周国到处可见的花,人人都喜欢采其骨朵泡茶饮,这传统一直到当今圣上的媛妃饮此茶突薨,圣上悲痛下旨,此花周国地带一概不许种植,抗旨者,诛九族!自此,这花便成了大周国的禁花了!” “只因妃薨便拨了天下百姓之爱饮……帝王果真自私……”粉雲闻言,微蹙眉,感慨道。在她眼中,帝王是最不可信最自私最卑鄙的人!这一点,在阎相身上和千年花身上得以证实! “惜若,说这话会诛九族的!”碧玉赶紧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后,紧张的道。 “我何来九族诛?!”诛九族?粉雲落寞的一笑,她娘已死,哪来九族让人诛?就算诛她,她也无所谓,毕竟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事或人…… 丰铭闻言,微皱俊眉,心怜的看着眼前一脸漠然的人儿,身上猛地涌上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对不起,惜若,我忘了……”碧玉知道眼前人儿是阎相的女儿,现下阎相被圣上杀害,所以她以为,眼前人定不能释怀,恨皇上也在所难免…… 面对碧玉的道歉,粉雲只是沉默对之,她无心和任何人客套,即使现在寄人篱下……她现在心中想的是,过段时间风声一过,她便不辞而别。 一时间,车内三人均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直到,车夫马三的一声粗音才打破这压抑的气氛;“铭郡王,梦乐访已到!” 车内,丰铭闻言,轻嗯一声,掀开车帘,潇洒的一跃而下后,赶紧打开黄金折扇,掩住面,警惕的环视三层小楼的梦乐坊周遭。 马三见状,憨厚的哈哈笑道;“郡王别看了,没有那些痴女!您今日换了马车,没人晓得!” “多嘴!”丰铭闻言,收起扇子,白了他一眼。那马三见状依旧笑道;“是是,奴才多嘴了!” 刚掀帘就准备下车的碧玉,环视二人,笑道:“马三你还真是了解丰铭哥哥,连他一举一动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呵呵……” 马三闻言,一边搀扶她下来,一边大咧咧的道;“不是奴才了解郡王,而是奴才被那些痴女烦怕了,每次为了躲她们,奴才不知费了多少事……。” “马三,合计你跟着本郡王还挺累……”丰铭假怒的投给马三一枚警告的眼神。马三立马挠挠头,笑着止语。 这一幕正巧被粉雲看见,心里顿时对丰铭生了一丝好感;眼前这俊美的郡王,一点没有架子,可见他很尊重人。 感觉到车上人儿的目光,丰铭赶紧回过头,深深的看着她,挂上一个温暖的笑容道;“惜若,你这身男装扮相,让我都望尘莫及!真真俊美无比!” “丰铭哥哥见笑了!”粉雲闻言,脸颊微红。 丰铭见状,心中一阵澎湃。待她掀帘站在车上后,他才回过神,接过她的玉手,轻扶下车了。 刚一看到那三层楼,装修华丽的梦乐坊时,粉雲微微一怔,这里竟比蒙王府的建筑还奢华!由此可见,这里的老板定富甲满天下! “丰铭哥哥,你带我们来这,为何要穿男装啊?”碧玉乍舌的看了一眼梦乐坊,疑惑的朝身边悠哉摇扇的丰铭道。 “进去就知道了!”话末,他神秘的一笑,缓缓朝梦乐坊走去。粉雲和碧玉见状,则只能带着疑惑紧跟其后。 第34章:误坐擂座 刚跨进梦乐坊的漆金大门,就发现,门边,赫然写着‘妇孺平民一概不得入内’!直到现在,粉雲和碧玉才知丰铭为何让她们穿男装了!原来如此! 粉雲看一眼那十个大字,心中立马上了无名火!这个地方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丰铭郡王,您来的真巧,丰颉郡王正在二楼清幽阁和吐番侯听曲呢?小的领你进去吧?”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厮,一见丰铭,便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话末,他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一眼丰铭身后的二个清秀的‘少年’。 “不用了,本君王和二位侯爵公子去三楼天仙台看舞赏花,挥墨吟诗,你准备好笔墨!” 这话一出,小厮立马收起疑惑的表情,笑着道;“既然郡王和公子们想去天仙台,那么小的,这就去准备!” 见小厮退下后,丰铭转过头,朝身后的二位调侃的笑道;“二位侯爵公子,请吧!”话末,潇洒的打开折扇,起步向楼上行去。 粉雲看着他健硕的背影,微微一笑,心想这丰铭还真是风趣,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拘束。 很快,他们到了三楼,一上来,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百花围绕的舞台,舞台上方悬吊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琉璃灯,那璀璨的光芒忽闪而射,为这样的白昼添了一丝橙晕…… 这三楼不是封闭的,而是只用了八根承重柱,撑起屋梁。四面都无墙,但四面却有纱帘垂下,那漆着枣红色的红木栏杆上有一个长座连一起,每个柱子边都有一个屏风隔开,这样便成了一个独立的一角,可见设计此处的工人,想的十分周到!简单的屏风一隔,便成了雅间,果然不愧为天仙台! 依楼眺望,楼下街市中的菊花分外耀眼,护城河中的画舫顶端反射的阳光,有些晃眼…… 眨了眨美目,粉雲轻坐长椅上,碧玉也跟着她坐下,而丰铭正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张长桌上,摆上刚才小厮送过来的笔墨。 现下,三楼人还不是很多,只有衣着华丽的几个才俊,正看着街上景致,把酒吟诗。舞台上,一个相貌清秀,着灰青长袍的男乐人,正优雅的抚琴奏乐。粉雲,向来爱抚琴,所以不禁侧耳聆听起来。这男乐人的琴艺果然很高,比起自己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位公子,你们既然要挑擂,请先记下名讳!”突然而来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让粉雲和碧玉回过神,将目光从舞台处,移向出声人。原来,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灰衣的小厮。 “挑擂?”碧玉不解的发出疑问。而粉雲亦是不解的看着小厮。那小厮见眼前清秀的二位公子,满脸的茫然,不禁眨眨小眼,指着上方的一盏灯道;“二位公子,这里是挑战擂主的挑战座!而你们不是攻擂怎会坐此处?” 闻言,粉雲和碧玉相对一眼后,赶紧抬头看向上方的那盏看似不起眼的灯,这才发现,那盏灯上,三面是梅花图案,而中间那面却写着三个秀气的字;‘攻擂座’! 见状,她二人立马起身,欲启唇解释…… “二位公子,果然好胆量!竟攻此擂!这绝诗擂,可已经有三年无人攻下了!看来,今日有好戏可看了。”一个身着绿色锦衣的男子,突然而至,不等她们开口解释,已然将话堵住她们的嘴。转身,朝小厮吩咐道;“赶紧,摆上擂牌!今日,有人攻太子爷的绝诗擂了!” 此话一出,粉雲一怔,碧玉更是惊愕的朝正闻声疾步而来的丰铭求救道;“丰铭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35章:粉雲漠然 “二位公子,果然好胆量!竟攻此擂!这绝诗擂,可已经有三年无人攻下了!看来,今日有好戏可看了。”一个身着绿色锦衣的男子,突然而至,不等她们开口解释,已然将话堵住她们的嘴。转身,朝小厮吩咐道;“赶紧,摆上擂牌!今日,有人攻太子爷的绝诗擂了!” 此话一出,粉雲一怔,碧玉更是惊愕的朝正闻声疾步而来的丰铭求救道;“丰铭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慢,拓宏兄,怎的这么着急挂牌子呢?我带来的二位兄弟,今日是第一次来,故不知此座是攻擂座!还望你多多见谅!”丰铭没有回答碧玉,而是走到绿衣男子面前,微微笑着道。 那被称为拓宏的男子,闻声,朝丰铭谦卑的一笑后,转身抱拳对着粉雲和碧玉道;“原来这二位俊美的公子,是丰铭郡王的朋友啊,失敬失敬!” “是啊,所以还望拓宏兄给个(面子)……”丰铭的话还没说完,笑容还僵在脸上,那男子便急忙打断道;“丰铭郡王是梦乐坊的常客,对于此处的规矩怕是很清楚吧?!……” “这……”丰铭闻言,撤下笑容,一脸忧色的看了一眼粉雲和碧玉。 “本坊的规矩可是由太子订的,谁都不能破!你让我破例放了他们,若事后太子怪罪下来,我的命怕是都会丢了……”那拓宏低下头,深叹一口气,无奈的接着道;“所以,即使知道他二人是不知,我还得照规定办事!还请丰铭郡王不要在逼迫我了!” 此话一出,丰铭微微一怔,太子的个性,他很了解,是个非常叫真的人,他向来憎恶违反规定和法律之人。就像他的威严不容进犯似的。这个坊是他还未当太子时开起来的,规定也是那时定的,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敢违抗……不仅仅是众人惧怕他的皇室身份,而是惧怕他本人!只因他太妖治邪毒了! 现下他真后悔,让她们自个观赏景致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来替他二人攻擂吧!?”沉默了一会后,丰铭一扫忧容,一脸慷慨的道。 “这也照样违反规定!”拓宏见丰铭如此庇护那二位公子,不禁斜眼打量了他二人,只觉得他们太过清秀,特别是穿白衣连襟长袍的那位,不但相貌绝美,就连气质都很是飘逸……这样出众的俊男,他竟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简直怪哉! “那若是他们攻擂失败,由我受罚总可以了吧!”丰铭一甩广袖,气愤的看着闻言一脸震惊的拓宏;“难道这也违反规定?!” “这没有定过规定,故,可以由您带受罚!但是,丰铭郡王,你可知处罚的严重!”拓宏这下真的惊住了,一个郡王,竟能替眼前二人受罚,简直难以置信!不禁心中暗自揣测他们的身份。 “就因知道,所以才替他们受罚……”话末,他将目光移向一脸茫然的绝美粉雲身上。顿时心微微一甜,原来,替心爱的人儿受罚,是这番幸福。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在相劝了!”见丰铭一脸的坚定,拓宏便知他已经下定决心替罚了。片刻后,他接过小厮递上的名记薄朝眼前二位俊男道;“二位公子,由谁攻擂?” “不是二个一起攻吗?”碧玉闻言,眨着大眼,单纯的看着那拓宏。 拓宏闻言,一脸哭笑不得;“这位公子,有听说过攻擂还要成帮结队来的吗?这擂只要你们二位其中的一个攻下,便算你们二人赢!” “若是我们赢了有什么奖励?”碧玉接着弱弱的问。丰铭闻言无奈的摇摇头。而粉雲则是拉了拉碧玉的衣角。碧玉回头看了一眼粉雲,不好意思的一笑;“我随便问问……” “没人会赢!”那拓宏白了一眼碧玉后,一脸傲气的道。在他心中太子的绝诗,无人能敌!包括眼前的丰铭!就算丰铭能对,他也不会攻,毕竟太子以后可是当皇上的人,谁敢得罪? “由我来对!”粉雲闻言,蹙眉不悦。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诗,还没人能对!太猖狂了!太子又如何!他不也是人吗!不过,攻不下的话,会如何处罚呢?丰铭能替她们受过,怕是定不很重,毕竟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会吃亏呢!想到着,粉雲倒是一脸轻松。而丰铭则俊面微露紧张。 第36章:赢得乐坊 “好啊!我最怕作诗了,惜兄,那就你对吧!”碧玉倒是说的是实话!话末,赶紧跑的丰铭身后去了。 丰铭见状,走到粉雲面前,挂上微笑道;“惜弟,若是太过为难,可以弃权!” “丰铭兄,我且先看看诗题吧!”粉雲朝他一笑。顿时让他惊艳的傻站在那…… “公子,请记名吧!”拓宏轻佻的眯着细眼,看向眼前一脸漠然的绝美公子。 接过毛笔,粉雲挂上一抹轻笑,玉手在桌上的记名薄上写了二个字;‘纷云’!这是她真实名字的谐音。 “纷云公子,请随我来舞台!”那拓宏瞅了一眼记名薄后合上,令小厮收了起来。随后,便领着粉雲朝舞台走去。 当上了舞台后,粉雲这才发现,天仙台不知不觉中已经坐满了衣着华丽的各类男子。现下都将鄙夷轻视的目光移向她。丰铭和碧玉则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张座位上,忐忑不安的坐下,看着她。 投给丰铭他们一个安慰的微笑后,就听见下面有几个儒雅的才俊,朝舞台中人嘲笑道;“就他,也敢攻太子爷的绝诗擂?简直不知死活!” 一个才子拿起茶杯,轻啄一口,摇摇头看着舞台中人;“就是,看他那番弱小,如何能扛过断舌之痛!” “他不用罚,据说丰铭郡王替他罚!”稍胖的一个青色锦袍的男子,看了一眼一桌之隔的俊美丰铭低声道。 “啊呀,怎会这样?看来丰铭郡王以后不能吟诗了,哎……可惜了他的满腹才学啊!” “嘘!别说了,拓宏取出太子的绝诗啦!”…… ‘断舌之痛’四个字,在粉雲的心中重复着,她怔怔的立在那看着强作镇定的丰铭,不敢相信,俊美多才的他为了她竟会如此!此情此谊让她情何以堪?…… 丰铭见她有些异样,以为她在紧张,便立马朝她挂上一抹鼓励的微笑…… 见状,她长睫美目内,顿时溢满泪水,丰铭带着浅笑的模样渐渐模糊,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一旁的拓宏见状,以为她在害怕,不禁深叹一口气,同情的看了一眼下首俊美潇洒的丰铭后,猛地打开手中的卷轴;“公子请听绝诗;梨花落尽燕归啼,映月荷花夜样清。霜菊娇灵比橙蛾,雪中梅花傲散香。 此诗一吟,现场嘈杂之声皆然而止! 果然是绝诗中的上上佳作!不但把春夏秋冬的意境写出,就连代表个季节的花朵都一并带出,这样的诗,试问当今世上有几人能对上?太子才华果然不凡! 丰铭闻此诗,脸上并无惊叹之色,看得出若是他对,绝不费力……可台上的她呢?丰铭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少顷,等大家都回过神,将目光移向舞台中着白衣的俊美少年时,他却依旧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发愣。 粉雲之所以发愣,是因为,这首诗,固然是上等绝佳之作,可自己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上,不禁疑惑自己的才学真的如此高深? “纷云公子,若是您对不出的话,可以选择弃权,这样处罚会轻些……”许久后,拓宏见他不语,断定他答不出,便好意提醒。 闻言,众人都嘘出声来,有一些人甚至准备离去…… “谁说我对不上?”一阵轻笑过后,粉雲转过首,微起傲色看向拓宏道;“你且听好了:东风怒江卷桃红,山南银瀑落川前,孤峰西楚遥相望,万山总北喜松枝。” 这略带柔音的诗句吐出时,众人都僵持着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那抹白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现场猛地响起了一记赞赏的掌声时,众人才回过神。大家心中此时都暗自感叹台上那少年的才华!有些人甚至开始揣测他的身份来。 这突然而起的掌声,是刚上来的一身紫袍雪绸的红发美男子击出的,只见他行着沉稳的步伐,朝舞台上的少年边走来边道;“公子果然才高八斗,竟连太子的绝诗都能对上,简直佩服!” “是啊!纷云公子,你以东西南北方向做藏字诗,不但对上了太子爷的春夏秋冬绝诗,更比太子爷那首诗多了藏字,故,你赢了!”拓宏突闻紫袍男子之言,回过神,朝粉雲一抱拳接着道;“请受属下一拜!” “拓宏兄台,如此大礼,纷云不敢当!”突被一男子叩拜,粉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阻止道。 “主人,莫要阻止属下叩拜!”拓宏不依,仍是朝粉雲行了礼。 “主人?”这让粉雲一头雾水,好好的她怎么就成他的主人了? “是的!您攻擂成功,故这间乐坊被您赢得了,属下和乐坊的三十二名小厮都是您的下人了!”拓宏谦卑的看着正泛疑惑的粉雲道。 “那太子呢?” “这是太子定下的规则,谁赢了他的绝诗,谁便赢得梦乐坊!”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 第37章:乐坊不要 “是的!您攻擂成功,故这间乐坊被您赢得了,属下和乐坊的三十二名小厮都是您的下人了!”拓宏谦卑的看着正泛疑惑的粉雲道。 “那太子呢?” “这是太子定下的规则,谁赢了他的绝诗,谁便赢得梦乐坊!”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 少顷,碧玉一脸兴奋的站起,朝台上的粉雲喊道;“哇……太好了!惜若,你好棒啊!” 丰铭和粉雲闻言,均是一惊的看着碧玉。 这时碧玉才知失言,赶紧捂嘴,不好意思的看着台上的粉雲。 丰铭见状,打探了现场众人,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台上的人儿,他俊目微转,起身假装打趣的朝碧玉道;“我说碧兄,你怎么把纷云公子的花名叫出来呢?你难道不知这会让众人取笑他吗?” 闻言,粉雲立马会意的假装窘迫的瞪着碧玉。这时,现场人才了然的一笑。见众人无异后,粉雲这才深深松了口气。 而她却不知,台下那紫袍俊男,正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她。 “主人,请随属下去取店契!”拓宏回过神,朝粉雲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粉雲却并未移步,而是依旧傲然的立在那,淡淡的道;“不必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一愣。拓宏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我说不必了!这梦乐坊我不要!”粉雲傲然的说完这句话后,就绕过一脸愕然的拓宏,缓缓走下台。 丰铭赶紧迎上去,带着赞赏的目光道;“纷云兄,你的才华叫我都望尘莫及!”对于她的才华,他从初次邂逅她时,就已经有所了解。 “丰铭兄过谦了!”粉雲朝他微微一笑,又轻声的在他耳边低语;“丰铭哥哥,谢谢你!” 丰铭闻言,心中一暖,傻傻的看着她。 “主人,这可不行,乐坊无论你要或不要,现下都是您的了!就算您推辞也无用!太子定的规矩是无人敢破的!”台上拓宏疾步而下,朝粉雲又是一阵行礼道。现下,他心中越发佩服眼前这绝俊的公子了。 他这句话刚落,粉雲便微蹙眉,不悦道;“无人敢破?哼!那你就告诉他,今个我纷云就是要破!这乐坊我不会要!” 此话一出,拓宏睁大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 而粉雲不屑去理会众人的又一顿愕然,朝丰铭道;“丰铭兄,我想先回府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丰铭伸手,拉着她的细腕温柔的道。 她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子,竟能如此不屑得到这间乐坊,并且,还敢打破太子的无理规矩。心中对她的好感越加深了! 粉雲突闻他温柔的润音,心猛地狂跳不止,美目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俊男……直到他牵着她的手,缓缓朝楼下行去时,才有所平复。 “等等我……”碧玉见状,环视了一下现场惊愕的众人,无奈的跟了过去。 就在他们三人刚跨出天仙台的门槛,刚才鼓掌的紫袍红发俊男,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丰铭郡王,别来无恙!”话是对丰铭说的,而眼神却看向粉雲。 第38章:紫袍男子 “等等我……”碧玉见状,环视了一下现场惊愕的众人,无奈的跟了过去。 就在他们三人刚跨出天仙台的门槛,刚才鼓掌的紫袍红发俊男,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丰铭郡王,别来无恙!”话是对丰铭说的,而眼神却看向粉雲。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吐番侯啊!你不是在和我二哥在二楼听曲吗?怎的这会功夫就跑到天仙台来了?”丰铭见他肆无忌惮的盯着身边的脱俗人儿看,甚是不悦,但表面还是依旧挂上招牌笑容。 粉雲抬首,正对上吐番侯探究的目光,不禁别过头。他不就是刚才最先鼓掌的那个人吗?原来他就是吐番侯!他的大名,粉雲还是略有耳闻的! 据传,他是四位侯爵中最有势力的一位,也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位。他所拥有十万善战的吐番兵,连当朝皇上都有所顾忌。不过他的名声不是因为这些而远扬,却是因为他好男色而被家喻户晓! 所以,他刚才鼓掌时,丰铭才不与他打招呼! 至于他的一头红发,粉雲并未有多少惊讶,因为在从前她可是也染过类似的颜色,只是眼前人是天然红,她是染发剂染的而已。身旁的碧玉却是直盯着吐番侯的红发乍舌。 “得知有人攻太子爷的绝诗擂,谁不来看?”话末,他转眸朝天仙台内的一间屏风隔成的雅间道;“丰颉兄,你怎么还在那?快快来请他们到二楼雅间,一起听曲吧!” “不必了!让他们回去吧!”丰颉被他这突然的一叫,弄得有些无奈。便赶紧从座位上起身,一边朝这边走来一边言道。 “二哥你也在?”丰铭有些慌神,毕竟,他带粉雲和碧玉女扮男装出门,有违体统。若是丰颉告知父王,他免不了又被父王教育一通……他倒是不怕父王说教他,而是怕母妃又落泪伤心! “是啊!刚才得知有人攻擂,特地上来瞧瞧,且不知原来是……”他看了一眼粉雲后,见她低下头不语,他便接着道;“且不知原来是纷云兄在挑擂!当时真替她捏了把汗!” 他当时再想,若是台上的人儿对不上,他倒是可以蒙上面,救出她去。 “让丰颉兄担忧了!”粉雲岂能听不出丰颉话中的意思,看来他不会揭穿她的女儿身份了。便朝他感激的一笑。 今个他穿了件深蓝色绸衣,身上慑人的冷酷气息,稍稍退却了些。 这绝美的一笑让丰颉微微一怔,待看到丰铭紧握着她的手,有些不悦。 丰铭见状,心酸的很,少有的皱起俊眉,拉着粉雲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这让粉雲不禁回过头看着他。见粉雲疑惑的看着自己,丰铭赶紧舒开眉头朝她一笑后,对吐番侯冷冷的道;“侯爷,今个我们还有要事,就先不与你们去听曲了,等改日,我定在府上设桌好菜,再邀您一同赏舞听曲吧!”话末,拉着粉雲的手,不由分说的从吐番侯身边绕过。 “好!改日我定登门拜访!”吐番侯看着离去三人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 丰铭闻言,只当未听见,疾步带着粉雲和碧玉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第39章:王妃暗示 刚一回府换回女装。就听楼下有家仆,呼喊粉雲。 “惜若郡主,王妃娘娘请您过去品茗!” 放下手中的玉梳,从梳妆柜前起身,来到窗户边,微伸首,低眸看着楼下那家仆道;“我这就过去!” 王妃只叫她过去,并未叫碧玉,可见她定是有什么事和她说。会是什么事呢?粉雲看着缓缓离去家仆的背影失神。 “玉萍,你把我前日绣的牡丹图,带上。”想不到王妃找她是何意,便索性不去想。一回眸,朝身后正端茶给自己的玉萍道。 不管王妃叫她是何意,她只要送上亲手绣的牡丹给她,她定不会太为难自个。 蒙王府,豪华气派的天云阁内,身着华服,气质高贵的王妃正端坐在正厅处的紫檀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呡着茶水。她身旁坐着的大世子妃,怯怯的看一眼她,便低下头紧捏手中的娟帕道;“母妃,儿媳觉得这样和惜若说不好!” “怎得不好?!”微怒的皱起秀眉,逼视着低首泛忧的世子妃。见她胆怯的模样,心中不禁更加上火。 “儿媳也只是听府内下人传言的,真实性有待探究!”话末,她真恨自己刚才一时多嘴,说出府中的传言。 “只要有人传,就肯定必有其事!”王妃眯着眸,气愤的道;“你就是这番,唯唯诺诺,既然敢和我说,就该想到我会质问惜若!以后,我可不想在看到你如此!你瞧瞧丰颉王妃,沉捬多深,你比起她来差远了!” 看到世子妃这不争气的模样,气的她一颤一颤的!心中暗恨她没有沉捬!做什么事都不先深思熟虑一下! 世子妃闻言,更是将螓首低埋,不敢再多言。丫鬟们则看王妃发火,都站在她们身后,不敢大口呼吸。生怕王妃迁怒。 现场立马有些压抑。突然,门外响起了传话家仆的声音;“王妃娘娘,惜若郡主到了!” “请她进来吧!”深吸一口气,王妃整了整衣服,收起怒容道。 粉雲一进屋,就发现现场气氛不对,即使王妃挂着浅笑朝自己走来,她的心还是警惕起来。 “惜若参见母妃!”当王妃走到自己面前时,她谦卑的福身行礼。 王妃见状,和蔼的笑着牵起她的手朝椅子边坐下道;“快别多礼了,来来…。。” 第40章:王妃暗示 “惜若郡主,碧玉小姐,丰铭郡王来了……”玉萍的一声呼唤,让二人回过神。 还不等她们言语,丰铭就已经跨进裳荷苑的圆门,背着手,含笑潇洒的朝她二人行来。 “二位妹妹,赏夜色,怎么少得了我?”话是对她们二人说的,目光却温柔的落在粉雲的身上不肯移去。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如仙子般灵动,一双如黑宝石般透亮的眼瞳,忽闪忽闪的发出诱人光辉。娇柔的身躯,迎着夜风分外惹人怜惜。明明只有二日未见,他却感觉已经很久很久。因为激动,心跳的有些快…… 看一眼俊美的丰铭,粉雲突然想起王妃的话,不禁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冷漠的道;“丰铭哥,男女授受不亲!请以后不要在频繁出入裳荷苑了!” 话末,轻盈转身,移步离去。 闻此言,丰铭微怔的看着那飘逸的背影不解。第一次,他的心如针扎般刺痛。这种心痛的感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惜若,你怎么这番对丰铭哥哥了?”碧玉见状,看一眼微皱俊眉的丰铭,有些不忍。何时见过总是含笑的他如此落寞?便朝前方的人儿问道。 而前方人儿惘若未闻,依旧移步而别。玉萍见状,看一眼丰铭郡王再看一眼郡主,深叹一口气后,跟着自个的郡主离开了。她岂不知郡主是因为王妃的话而与丰铭郡王保持距离的。只得同情那俊美潇洒的他遭冷遇了。 突然,粉雲的细腕被一张温暖的大手握住,她蓦然抬头移目,只见熟悉的俊颜带着忧容看向她,那俊目投出的目光,是那番的悲切。一时间,粉雲失神跌进那遂黑的眼瞳中,心痛不已…… “惜若妹妹,我做错什么了吗?”从未如此害怕一个人不理会自己。他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失态泛悲。 他衣秧飘飘,如墨发丝扬,俊眉微微蹙起,身上属于他的清香若有若无的沁入鼻尖,明明很贪念他的美好,而她却硬是狠下心蹙起眉,掰开他的大手冷冷的道;“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人言可畏!请你自重!” 话毕,她赶紧低下头,忍下摇摇欲坠的泪珠。 暗自对自己说,粉雲记住你不能再爱上男子,因为爱上了,最后会很受伤…… 丰铭闻言,如雷轰顶。缓缓松开手,不舍的看着她乘风轻舞的青丝,许久后,他才强挤一丝苦笑道;“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更以为她也视我为知己。原来我错了……只因我太自负……惜若妹妹刚才越矩了,对不起……” 粉雲听着他低沉的磁音,感觉到他的凄凉,有些不忍,可终究没有言语。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只要平平安安度过这段时期就好,就好…… 见眼前人儿依旧冷漠的站在那不言语,丰铭闭上眸,转过身,朝一旁的玉萍递去一束花道;“这束千年红不用水插,直接放在花瓶中就好……” 闻此言,粉雲微微一怔,原来,他是来给自己送花的…… “是!”玉萍接过那束传言被禁的花,有些发颤。她不是怕,而是看到了丰铭郡王眸中的雾气。她突然好想解释郡主为何一反常态冷漠对他,可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婢女,根本不能逾越。 “惜若……”碧玉看不过去了,快步走了过来,看一眼那束花,道;“丰铭哥是好意来送花给你,你怎么这番冷漠呢?” 难道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丰铭对她的心意吗?碧玉撇了一眼直直盯着绝美人儿背影看的丰铭。微泛同情。 玉手紧捏袖口,狠咬粉唇,依旧不发一言。 见状,丰铭有些不忍的道;“碧玉别说了,惜若妹妹说的对,我真的该避讳些……” 言完这句话,他深深的看一眼那娇柔的人儿,足下一点,带着满心落寞飞离了此处。 感觉到他离开后,粉雲才转过身,看一眼他消失的地方,轻语道;“对不起,我只能如此!” 碧玉不解的看着她如此模样,道;“难道你不知他对你的心吗?” “我和他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自寻烦恼?”话末,看一眼玉萍手中的那束千年红,深叹一口气,无奈的轻移莲步消失在来时路。 第41章:丰颉突访 是夜,蒙王府华灯刚耀,屹立府正中最幽雅的礼肃院内,响起了阵阵挥剑之声。这里是五郡王的居所,此时正是他每日练剑的时辰。 只见,一位俊美无双的男子,衣秧飘飘,发丝轻扬,潇洒的挥舞着手中暗发蓝色寒光的软剑,向院中的一颗百年松树的树干上刺去。身着紧身雪绸所制的武服,在他每一次的摆动间,都将他完美健硕的身材存托的格外缥缈。 他身后的二个绿衣少年,均面露疑惑看着前方气宇轩昂的白衣主子。心中暗问,主子今日使得什么剑法,他们怎么从未见过? 就在那两个绿衣少年走神时,白衣俊男已经脚点地,潇洒的旋转一跃,朝树顶飞去。待到树顶立稳后,他翩然挥手,收剑回鞘。微扬薄唇,带着惑人的微笑,看向府中唯一的楼阁‘裳荷苑’久久失神…… 那二个绿衣少年见状,回过神,被那刺于树干上的几个字吸引目光,看后都不约而同的揉揉眼,不可置信的吞了吞愕然的口水,互望一眼,直直移目盯着树顶上俊美的主子泛疑;这真是他们傲然不屑女色的五郡王刺上去的吗? “今生所惜,只为若儿……”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身冷酷之气的丰颉豁然现身,看着树干上的剑痕,冷冷的读道。 这突起的冷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 “二哥的轻功果然了得,突至礼肃院,我竟丝毫未察觉!真真佩服!”突闻下面丰颉冷音,忽而一怔,顿觉自己失态,便一点松枝,翩然落下,朝冷肃之气环绕的他潇洒行去道。 其实,若不是自个失神看裳荷苑,怎会察觉不到丰颉的到来? “铭弟过谦了!平日里,你岂会察觉不到,只是现下你失神了而已!”丰颉冷眸直直盯着朝自己走近的俊逸白影,袖中双手已经篡拳。那抹俊影,很刺眼…… 只因; 他,明明也很英俊,却不及眼前人蛊惑。 他,明明也很有才,却不及眼前人知名。 他,明明也是郡王,却不及眼前人高贵。 以前,他不在意这些,因为他丰颉不是个善妒的人,可却当他看见傲然惜若和他谈笑风生时,他妒忌极了。这种妒忌甚至勾起了心内的某种恨意…… “二哥见笑了!”丰铭岂不知冷酷的丰颉所指何意,尴尬的朝他一笑后,赶紧转移话题道;“不知二哥突然来找我有何要事?” “要事算不上,只是吐番侯明日非要来府上作客,说是要看看你和‘纷云’兄!”微张唇,淡漠的话语中明显带着责怪;“不知二弟可想好了对应之策?” 丰铭闻言,微皱俊眉,眸中闪过不屑;“他既然厚脸皮的真来府上作客,我只得无奈的陪他喝二盅咯!” 现下他真后悔一时客气邀他来府作客了!传言他豪爽大气,在他看来只是脸皮够厚!他那番好男色,和他接近真怕落人口舌…… 说到相貌权势吐番侯样样拔尖,为何他偏偏就好龙阳之好呢? “可他若要求见惜若装扮的纷云怎么办?”见丰铭闻言,面露难色,他接着深叹一口气道;“凭我对他数次交往的经验中得知,他并非是好惹的善类,得罪他无疑对蒙府不利!” “我就说‘纷云’回封地去了还不可吗?难不成他还追问去路不可?” “若是他不信呢?”丰颉摇头道;“他可不是傻子!” 话末,丰铭略略思索片刻后,翩然转身,一沉脸道;“那就偏不让他见!” 丰颉不置可否,暗想这丰铭终究脱不了稚性!也只能讨讨女子痴迷而已。 吐番侯岂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看来明日有好戏看了! 第42章:侯爷来访 天微蓝,云如絮,日光澄澄而射。 蒙王府内的迎宾厅内,身着素白色绣蟒锦衣的丰铭,正潇洒而坐在虎玉嵌纹桌旁,悠然的品着荷露龙井。 他身后恭卑而立待侍的婢女们,正偷偷凝望着他痴迷。要知道,这绝俊的丰铭郡王可是向来极少让婢女服侍的,也很少出入除他所居的礼肃院之外的蒙府各地的。所以她们进府这些时日,今个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人物呢,怎能不乘机暗赏? 感觉到背后贪念的目光射身,丰铭只得无奈的叹口气,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烦忧,何时他才能不让女子注目呢?天下人都羡慕他的绝俊容颜,可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孤苦和无奈? 三岁能文,六岁会武,八岁貌怔京都……他从出生到现时,便被芸芸众口而争相传颂。他出门若不隐,只会惹人围观注目,而他却极喜清静之人,怎会不为此而烦恼。 然而,为了不让母妃担心,他只能强撑微笑,迎视着各种目光,即使自己心中已然落泪…… 久而久之,他已经忘了如何哭泣,学会的只是微笑…… 直到那一夜暗自散步透气,遇到恍若玄女的她;‘荷花盛时众人捧,一汪墨景无人顾。众人只识灿烂时,岂怜落时凄切切……’ 这首诗,如他心境。那玄女,入他心间。那一夜,他永不会忘。 “荷花盛时众人捧,一汪墨景无人顾。众人只识灿烂时,岂怜落时凄切切……”嘴角微扬,举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低声又道;“我今生只会怜惜若儿……” “好诗……果然是好诗啊!丰铭郡王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子啊!”一声浩荡之音落下时,着紫色长袍的俊美男子,跨着沉稳的步伐,已傲然而进。 他进来坐下时,蒙府的传报家仆才满身汗水的奔至门外,上气不接下气的传报道;“吐番侯夏哈甫大人……到……咳咳……” 见状丰铭便知夏哈甫不等传报就进来了,由此可见他是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摆摆手,屏退了传报家仆后,朝正环视大厅的紫衣俊男道;“多谢吐番侯称赞,只是此诗并非在下所作!” 丰铭明知他环视大厅是在寻‘纷云’,也不点破。只是顺着他的话答道。 “这诗不是你作的,但你却独自轻吟出口,可见作诗的人定和你相熟!”失望收回搜索的目光,他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轻呡一口,眸光一闪接着道;“那个人怕是本侯梦乐坊所见的纷云公子吧?” “正是!”丰铭闻言略阖首,打开手中的黄金扇微笑道。 “那他呢?”似是不经意的言道,目光却直直逼视着身旁悠然自得扇风的丰铭。 第43章:吐番侯怒 “他自是在他的府上,难不成还居住蒙府不成?”丰铭依旧挂着微笑。 吐番侯夏哈甫闻言,眯着好看的狭长美目,假装疑惑的道;“他的府上?听说他是侯爵之子?可本侯倒是奇怪的很,当今四方之侯,除了在下和梁山侯至今无子嗣外,北凉侯、坞署侯他二位老人家虽都有几位公子,可貌似都在三十以上年纪,那纷云公子年纪尚轻,难不成是侯世子?但据在下所知,北凉侯和坞署侯们的孙儿们最大的不过十岁而已……真乃怪哉!” “吐番侯还真是洞察秋毫呢!”丰铭同样眯上长睫俊眸,剜着眼前红发男道;“实不相瞒,纷云确实不是侯爵之子。” 这吐番侯如此彻查‘纷云’的身份,可见对她已是上心!传说他好男色果不然!只可惜他怕是要失望了,因为纷云可是惜若女扮男装的…… 想到这,丰铭顿时松了口气,依旧摆出招牌惑笑。 “哦?!”俊脸上并未闪现多少惊讶,而是盯着眼前清逸的俊男看,那眼神分明是等待着眼前人余下的话。 “他只是在下府上的一名学客而已,现下已经离开蒙府回老家去了!那日隐瞒他的身份是怕他进不了梦乐坊,故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吐番侯见谅。”淡漠的说完这句话后,朝身后站着的婢女一扬手;“快上酒菜吧!” 身后婢女们闻言,这才从痴看二位俊男的失神中顿醒,赶紧鱼贯而出端酒食了。 吐番侯见丰铭突然转移话题,也不好多问,便默默坐在桌边,看着婢女们一一端上酒菜。 看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丰铭却甚是没胃口,浑身也很不自在,只因听说眼前人好男色,现下自己正被他直直盯着,有些恼怒,又碍于他的身份不好发作。 “丰铭兄,不知您那位学客家住何处啊?”想了很久,吐番侯还是忍不住问道。心中也暗恨自个脾气太直太沉不住气!只要遇上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他定会失了沉捬。 丰铭端起酒壶,将他的玉杯斟满酒,才好笑的看着他道;“我也不知晓,只知道他不是京都人!吐番侯怎会如此在意他?” 瞧着丰铭那俊目里射出的异样目光,着实让夏哈甫有些郁结,那摆明指他对纷云有意思嘛! 一沉俊脸,恼怒道;“本侯之所以会在意他,只因他才华横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特想与他结交而已!丰铭郡王可不要多想!” 丰铭闻言,微挑浓眉,一副不信的模样。 夏哈甫见状,怒气更甚的吼道;“本侯说的是真的!倒是丰铭郡王老是隐藏他的行踪,怕是你对他比本侯更为在意吧!” 他一吼,下人们立马一怔,将诧异的目光射向他。见状,夏哈甫顿觉失态,一甩袖,端起桌上的酒,仰脖而饮。心中涌上的怒气,便随着甘甜的美酒而下了。 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发怒,但蒙王府除外!因为蒙王的势力,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何时隐藏了?”丰铭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发怒瞪他的夏哈甫。这吐番侯虽外表直爽但内里却极其精锐,看来自己小瞧他了。 “谁都知,蒙王府从不收来路不明,底细不详的学客!如此看来,那位纷云公子,怕是他的真实身份你有意瞒着本侯吧!”压下怒气后,夏哈甫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道。 既然被他看穿,那么索性来直接的!一收扇,眸光一紧;“吐番侯今日非要见纷云吗?” “对!”话回答的很干脆,眼神也很坚定。 “若是我偏不让你见呢?”丰铭紧捏手中的黄金扇,直盯眼前红发男。 第44章:丰赫解围 “谁都知,蒙王府从不收来路不明,底细不详的学客!如此看来,那位纷云公子,怕是他的真实身份你有意瞒着本侯吧!”压下怒气后,夏哈甫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道。 既然被他看穿,那么索性来直接的!一收扇,眸光一紧;“吐番侯今日非要见纷云吗?” “对!”话回答的很干脆,眼神也很坚定。 “若是我偏不让你见呢?”丰铭紧捏手中的黄金扇,直盯眼前红发男。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惜若女扮男装,更不能让人知道阎府惜若还活着,那样无疑会让她招来杀身之祸!因为皇上绝不会允许有漏网之鱼! “……”夏哈甫没料到眼前一向优雅绝伦的俊男会如此霸道狂傲的和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诧异。 看来,那位纷云公子定不一般,否则一向沉稳的丰铭不会如此隐藏他! 片刻沉静后。夏哈甫才眯着眸,一字一顿的道;“那-我-就-偏-要-见!” 话末,将酒杯狠狠的朝桌上一掷,酒顿时溅出,洒湿了红色桌布。 无疑,丰铭勾起了他的犟脾气!本来对纷云只是欣赏,现下倒对他好奇起来。 闻言,丰铭一抬眸,眼中闪过杀气。而夏哈甫的眸光也亦是如此。顿时,桌边一紫一白二位俊男怒目相对,异常骇人。 下人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屏住呼吸。 “夏侯!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含笑而进的大世子丰赫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闻言,二人均缓和了面色看向笑容可掬的丰赫。 “大哥你怎么来了?”丰铭一脸的诧异。他不明白大哥怎会突然而至。 丰赫闻言,只是无奈的扫了一眼他,就看向正启唇朝自己说话的吐番侯夏哈甫。 “世子你也在府上啊!正好,既然在丰铭郡王那问不出纷云来,那么和你问也是一样的!”夏哈甫整了整衣裳,朝丰赫投去逼视的目光。 “纷云?谁是纷云?”丰赫闻言,眨眨眼,一脸茫然。 刚才他听下人说丰铭正在宴请吐番侯,席间二人发生不快。他闻言深怕丰铭得罪了吐番侯,便赶紧过来周旋。所以,至于他们所为何事不快,他可真的不知。 “就是您蒙王府的学客!”见丰赫一脸的茫然,夏哈甫不禁疑惑的看一眼丰铭又道;“难道世子不知?还是也不愿告诉本侯?” “学客?蒙王府学客那么多,我倒真记不起他们的名讳来!”丰赫犯难道。不解夏哈甫为何要见府上的学客。若是要见,丰铭怎会不肯?难不成丰铭有隐情。 话末,他向丰铭投去询问的眼神。丰铭见状,正欲开口,却被夏哈甫抢先;“他还有个花名叫‘西偌’!” “惜若?!”丰赫一怔,大声道。原来是她!可她何时成学客了?看来这事真不简单。 “世子想起来了吗?”夏哈甫见状,立马来了精神。 看一眼夏哈甫,再看一眼丰铭。见丰铭正朝自己摇头示意。他顿时深吸一口气道;“她不是学客……” 话音刚落,丰铭就睁大俊目不解的看着丰赫。现下他深怕大哥说出惜若的真实身份来。 夏哈甫更是惊讶的看着丰赫。这纷云到底是何身份,怎么丰铭要如此隐瞒他的身份。 顶着二股沉重的目光,丰赫强扯笑容道;“他是……他是一个下人!” “下人……”夏哈甫不可置信的看着丰赫。 “是的,他是管府上书阁的小生。原本是个穷秀才!”丰赫装出一脸不以为意的道。眼角却撇了一眼丰铭的面色,见他闻言,一脸放松,便知自个这番说正合适。 “哎……大哥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呢!”丰铭一脸窘迫的看向正一脸诧异的夏哈甫道;“你这番说,会让吐番侯失了面子……” “为兄怎么让夏侯失了面子?”丰赫眨眼不解。 “他……他本意是想和纷云结交,可奈何他是下人,故我特意隐瞒,没想到你反倒是说了……”丰铭摇摇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夏哈甫接着道;“吐番侯见谅,刚刚刻意不让你见纷云纯属此意!多多得罪了……” 见夏哈甫闻言,一脸尴尬,丰铭心里笑开了花。这番说,看你一个堂堂的侯爷还要不要见一个‘下人’!现下,他真佩服自己的大哥了,真会随机应变。 然而,夏哈甫却一笑释然;“原是丰铭兄特意维护本侯的颜面啊,真是差点误会了!既然如此,本侯就不见那位……不见他了吧!本也是来蒙府与丰铭兄喝酒的!哈哈……” 至此,丰铭和丰赫也相视一笑,随后便好生招待了吐番侯。 第45章:星夜有话 刚回到侯爵驿府,夏哈甫便招来四位暗人,命令他们暗自盯着蒙府的一举一动。他不信那个纷云只是一个下人! “侯爷,蒙王府可不容易盯得住!”看一眼暗影消失的地方,夏侯的贴身侍卫沐风劝道。 “盯不住也要盯,本侯看上的人,岂会轻易放弃?!”傲然转身,一掀后袍,大气的坐在椅子上,端起婢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本侯倒是很好奇那个清秀俊美的小子是何身份,怎会如此让丰铭在乎!” “侯爷若是查不到呢?”沐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侯爷又开始为寻人不择手段了。只怕他像以前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闭嘴!”俊目微侧,朝身边站立的沐风喝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属下多言了!”见状,沐风立马单脚跪地抱拳道。他是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惹怒了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去理会跪地的沐风,起身翩然而去。他就不信,这次还会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夜空中繁星点点,突然一颗流星划过留辉…… “惜若流星哎!快……快许愿……”裳荷苑的前院长廊处,一白一红二个倩影正微坐廊椅上,仰望着夜空。当流星划过的第一时间,身着红衣的碧玉触了触身旁的脱尘人儿。 “不灵的……”如蝶长睫一合,收回遥望苍穹的目光,淡漠的言道。 碧玉闻言,嘟起嘴,扫兴的也收回目光,看着她道;“惜若你怎知不灵?” “若是灵的话,我岂会失去亲人!”是啊,若是真的许愿能灵验,她怎会受那些磨难?若不受那些磨难怎会失去母亲?…… 深吸一口气,闭上眸。 眼前浮现出,穿越至此八岁时的一幕…… 那是一个冬日雪后的早晨,她正在阎府后院的枫树林中的暗潭边洗着衣裳,那刺骨的潭水,让她的手变得通红。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只见,身穿貂衣的阎惜若,正掐着腰,被婢女簇拥着出现在她眼前。 ‘你这贱人!竟敢勾引侯王子!好不要脸……’一见她回头,漠然的看着自己,阎惜若便恼怒的皱起眉头。 粉雲根本不知所云,以为她又在找茬整自个,便冷冷的道;‘阎惜若,你想打骂就打骂,何须找各种不靠边际的理由来呢?侯王子?可笑至极!我曾未踏出府门半步,何来勾引一说?’ ‘还敢抵赖!昨个蒙王来府时,你在哪?’阎惜若气的话音已经带颤。 闻此言,粉雲极力思索着,最后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阎惜若脱口道;‘他是侯王子?那个突进后院看我轻舞的少年?’难怪他那一身的威严之气那番慑人……又难怪府上突然出现一个少年…… 可是,她根本不知他是侯王子,再说蒙王来阎府不带自家王子,反倒带侯爷的王子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承认啦!……’阎惜若闻言,疾步而去,朝正处于惊讶中的美丽女孩狠狠甩了一耳光‘啪!’见她回过神,捂住脸,她才接着道;‘呸!不要脸的贱人!那侯王子岂是你能勾引的!’ 话末,便猛地将她一推。 顿时粉雲被她推进暗潭,随着刺骨的潭水包围周身时,她听见了阎惜若得意猖狂的笑声…… ‘贱人,哈哈哈,我看你死了侯王子还找不找你……’ 慢慢的刺骨潭水,让她失去了知觉,阎惜若和那些婢女猖狂的笑颜逐渐被黑暗取代时,她以为自己死了……那时她心中许愿,若是上天怜她,就请让她永远不要醒…… 可结果,当母亲的泪颜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帘中时,她再也不信许愿能灵验…… “惜若,你不要这样嘛!我也失去亲人,可还不是有说有笑的,你别老活在忧伤中可好?!”碧玉的担忧话语,瞬时拉回了粉雲的思绪。 第46章:丰铭到来 可结果,当母亲的泪颜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帘中时,她再也不信许愿能灵验…… “惜若,你不要这样嘛!我也失去亲人,可还不是有说有笑的,你别老活在忧伤中可好?!”碧玉的担忧话语,瞬时拉回了粉雲的思绪。 微微一笑,伸出玉手,将碧玉被风吹乱的刘海整了整,道;“我没事,只是不信许愿而已。再说,虽然我许愿不曾灵验,但你未必如此!” “我许愿其实也没灵验过……哎……”碧玉突然起身,看着天空忽闪的星星,落寞的道;“与他相守,也只能是许愿而已……” 那个他,除了丰泰还会有谁?粉雲闻言,顿知,碧玉落魄之心。 “碧玉,你不该总是等待丰泰主动!为了自己的幸福,你该首先向他表明自个心意才好!”突然很想帮帮眼前这个痴心的人儿。 可她不知,自个这番说,会引起眼前人多大的波动…… 只见话末,碧玉惊愕的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位绝美人儿;“这……这怎么可以?!简直有违礼法……” “若你想得幸福,只有如此!丰泰根本不知你心意,而你又不告诉他,到最后,若他爱上别人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可……可我开不了口……”看了眼前人许久后,她才无奈的低下头泛忧落泪。 见状,粉雲笑道;“谁让你开口了?明个咱去找丰泰,我来与他说!” “真……真的吗?”碧玉闻言,兴奋的看着她,可片刻后,她又低下头绕着手绢道;“可若是他知我心后,不接受怎么办?……” “那至少你说了!日后即使你不能与他相守,你也不会后悔当初没对他表心意!”粉雲起身,握住她绕手绢的手道;“你说对不对?” “嗯……惜若你看事情真的很透彻……”碧玉感激的看着绝美的人儿。心中暗自忐忑,不知自个的心意丰泰会不会接受。 粉雲微微朝她投去安慰的一笑。 “惜若郡主,碧玉小姐,丰铭郡王来了……”玉萍的一声呼唤,让二人回过神。 还不等她们言语,丰铭就已经跨进裳荷苑的圆门,背着手,含笑潇洒的朝她二人行来。 “二位妹妹,赏夜色,怎么少得了我?”话是对她们二人说的,目光却温柔的落在粉雲的身上不肯移去。 第47章:冷漠对之 “惜若郡主,碧玉小姐,丰铭郡王来了……”玉萍的一声呼唤,让二人回过神。 还不等她们言语,丰铭就已经跨进裳荷苑的圆门,背着手,含笑潇洒的朝她二人行来。 “二位妹妹,赏夜色,怎么少得了我?”话是对她们二人说的,目光却温柔的落在粉雲的身上不肯移去。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如仙子般灵动,一双如黑宝石般透亮的眼瞳,忽闪忽闪的发出诱人光辉。娇柔的身躯,迎着夜风分外惹人怜惜。明明只有二日未见,他却感觉已经很久很久。因为激动,心跳的有些快…… 看一眼俊美的丰铭,粉雲突然想起王妃的话,不禁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冷漠的道;“丰铭哥,男女授受不亲!请以后不要在频繁出入裳荷苑了!” 话末,轻盈转身,移步离去。 闻此言,丰铭微怔的看着那飘逸的背影不解。第一次,他的心如针扎般刺痛。这种心痛的感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惜若,你怎么这番对丰铭哥哥了?”碧玉见状,看一眼微皱俊眉的丰铭,有些不忍。何时见过总是含笑的他如此落寞?便朝前方的人儿问道。 而前方人儿惘若未闻,依旧移步而别。玉萍见状,看一眼丰铭郡王再看一眼郡主,深叹一口气后,跟着自个的郡主离开了。她岂不知郡主是因为王妃的话而与丰铭郡王保持距离的。只得同情那俊美潇洒的他遭冷遇了。 突然,粉雲的细腕被一张温暖的大手握住,她蓦然抬头移目,只见熟悉的俊颜带着忧容看向她,那俊目投出的目光,是那番的悲切。一时间,粉雲失神跌进那遂黑的眼瞳中,心痛不已…… “惜若妹妹,我做错什么了吗?”从未如此害怕一个人不理会自己。他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失态泛悲。 他衣秧飘飘,如墨发丝扬,俊眉微微蹙起,身上属于他的清香若有若无的沁入鼻尖,明明很贪念他的美好,而她却硬是狠下心蹙起眉,掰开他的大手冷冷的道;“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人言可畏!请你自重!” 话毕,她赶紧低下头,忍下摇摇欲坠的泪珠。 暗自对自己说,粉雲记住你不能再爱上男子,因为爱上了,最后会很受伤…… 丰铭闻言,如雷轰顶。缓缓松开手,不舍的看着她乘风轻舞的青丝,许久后,他才强挤一丝苦笑道;“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更以为她也视我为知己。原来我错了……只因我太自负……惜若妹妹刚才越矩了,对不起……” 粉雲听着他低沉的磁音,感觉到他的凄凉,有些不忍,可终究没有言语。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只要平平安安度过这段时期就好,就好…… 见眼前人儿依旧冷漠的站在那不言语,丰铭闭上眸,转过身,朝一旁的玉萍递去一束花道;“这束千年红不用水插,直接放在花瓶中就好……” 闻此言,粉雲微微一怔,原来,他是来给自己送花的…… “是!”玉萍接过那束传言被禁的花,有些发颤。她不是怕,而是看到了丰铭郡王眸中的雾气。她突然好想解释郡主为何一反常态冷漠对他,可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婢女,根本不能逾越。 “惜若……”碧玉看不过去了,快步走了过来,看一眼那束花,道;“丰铭哥是好意来送花给你,你怎么这番冷漠呢?” 难道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丰铭对她的心意吗?碧玉撇了一眼直直盯着绝美人儿背影看的丰铭。微泛同情。 玉手紧捏袖口,狠咬粉唇,依旧不发一言。 见状,丰铭有些不忍的道;“碧玉别说了,惜若妹妹说的对,我真的该避讳些……” 言完这句话,他深深的看一眼那娇柔的人儿,足下一点,带着满心落寞飞离了此处。 感觉到他离开后,粉雲才转过身,看一眼他消失的地方,轻语道;“对不起,我只能如此!” 碧玉不解的看着她如此模样,道;“难道你不知他对你的心吗?” “我和他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自寻烦恼?”话末,看一眼玉萍手中的那束千年红,深叹一口气,无奈的轻移莲步消失在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