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去幸福》 第1章 “喂,怎么回事?这菜怎么这麽咸。”池海阳坐在饭桌前,吃了一口菜,不满意的拧起眉头,冲着厨房里忙碌的白秋华大声指责着,“嫁给我都一年了,连一顿饭都做不好,真是不称职。” “每次你不是嫌盐放多了,就是嫌没有盐味。”白秋华也一脸不悦的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非但不领情,还挑三拣四的,真是难伺候,坐到他对面瞟了他一眼,“你的口是越来越高了。” “强词夺理,你看看你作为妻子够格吗?连顿饭都做不好。”池海阳不耐烦的瞧她一眼,拧着眉咀嚼着口中的饭菜,似乎痛苦难以下咽,空空的饭碗推向白秋华面前,“帮我盛一碗饭。” “池海阳,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专职保姆,你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盛去。”白秋华也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动也不动。 “盛不盛?”池海阳顿起酒杯一口喝净,不满的盯视着面前的女人,都一年了,视觉的疲劳越看越觉得难看,没了恋爱时的娇柔了,凶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悍妇。 “不盛。”白秋华的态度显然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只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饭菜,根本就无视他的怒意。 “不吃了。”池海阳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倒桌子上,负气的站起身,往睡房走去。 每次吃饭都这样,只要坐到饭桌前,屁股就沉得动不得了,一个劲的驱使她做这做那,俨然家里的皇帝,可惜又没有那皇帝命,只靠着开出租,混口饭吃,回来就是吃饭睡觉,家里的一切事物就都压到她一个人身上,上班,家务,他却不懂得体谅,还总拿她当保姆使唤。 白秋华懊恼的吃着饭菜,一心的委屈,不知这样的日子什麽时候是个头,只觉得累,当初头一晕就结了婚,跟过家家似的,早知是如此,打死她也不嫁人。 吃过饭忙忙碌碌的收拾妥当,回到房间,池海阳已经鼾声如雷,仰面朝天香甜的睡着,一副雷打你不动得模样。白秋燕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开了台灯,拿了本杂志翻阅着,心却始终不能静下来,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好合上书,关了台灯,于黑暗中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洒进来的月光出神。 就在刚刚有了困意的时候,男人重重的身体压上了她的身体,温热的气息带着浓厚的酒味,吹在脸上,白秋华由不得拧起眉头,抗议着,“不要,我困了。” “一会儿就好。”男人对她的反抗不予理会,熟练的褪去各自的睡衣,轻车熟路的挺进,就算是在黑暗中也没找错位置,如回家的路那般熟悉,然后开始原始的律动,嘴里发出恩恩的满足声,“没想到都好一年了,还是在这麽紧致,这也是你最让我满意的地方。” 池海阳喘着粗气,毫不吝惜的赞扬着,在他心里白秋华唯一的优点,接着闭了嘴,开始了高亢的狂奔,汗水淋漓,一滴汗液打在白秋华的脸上,她厌烦侧过脸,在男人满足的叹息声里,躲开身体,倒向床的另一侧,凝视着银色的月光久久不能入眠,而男人在下一刻又香甜睡去,不久就传上来恼人的鼾声。 第2章 第二天清晨搭了池海阳的车,早早来到公司,无精打采的走进办公室,按着惯例先打扫一番,再投入工作。 “姐姐早啊。”身后传来喜鹊般欢快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燕燕,一个活泼可爱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一道靓丽风景的女孩儿,白秋华懒洋洋的应着,“早。” “怎么了?这麽没有生气?”燕燕绕过白秋华,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熊猫眼,失笑一声,打趣着,“姐,昨晚是不是又跟姐夫夜战了,弄得这般狼狈,以后还是悠着点吧,总这样,身体吃不消不说,眼袋下不去,成了名符其实的黄脸婆,就不怕姐夫去外面沾花惹草?” “你这丫头找打,总是拿你老姐开涮,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真是不害臊。”白秋华拿起桌子上的报纸,便拽了过去,吓得燕燕连连求饶,“好姐姐了,饶了我这回,下次不敢了,呵呵……” 白秋华一回身,身体重重的撞上一堵厚厚的肉墙,顾不上再去追打燕燕,转身迎上经理温和的眸子,“对不起,我……” 燕燕见到救命稻草似的,躲在江文博身后,于高大的身体的后探出头,恶人先告状,用极委屈的口气说着,“经理,你看看秋华姐又欺负我。” “不是你胡说八到,我能打你吗?”当着江文博的面也不好再有什麽不雅的行为,只是瞪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真是狡诈,竟然恶人先告状。 “你说,我说你什麽了?”燕燕躲在江文博伟岸的身体后,觉得异常的安全,朝着白秋华做了个鬼脸,调皮的看着她一脸的尴尬。站在那说不出话来,就知道她面子薄,说不出那些话,都是结婚的女人了,尽然羞涩的像不经世事的小丫头,真是可爱。 “说不出来吧?就是你冤枉我。”说完,吐了吐舌头,气得白秋华要吐血。 “好了,你这鬼丫头,我还不知道你,哪里挑起事端都必定有你一份。”江文博转身,看着燕燕一脸的得意色,就猜出事实。 “经理,你就是偏心。”燕燕撅起嘴,不高兴的控诉着。 江文博俊逸的脸上露出朝阳般灿烂的笑容,这小丫头鬼精灵一般,且伶牙俐齿,是他们办公室的小辣椒,也是开心果,给沉闷的办公生活添加了不少快乐,深得同事们的喜爱。 看了看陆陆续续在自己位子上坐下的同仁,江文博优雅的拍了一下手,激昂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开始工作,上个月的业绩不错,继续努力,在下个月取得同样的好成绩。” “好的,我们一定努力努力更努力,不负您的厚望。”燕燕的小马屁精,主任的话音刚刚落地,她就忙不迭的随声附和着,逗的众人一阵哗然。 白秋华只是安静的坐回自己的座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在淡淡的灯光下娇美动人,在办公室她一直是最低调的,总是在角落,看着别人精彩,可她这样依然掩饰不住她身上特有的与众不同的光华。 一度引来男人们的仰慕的目光,如果不是她已经名花有主,这办公室早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第3章 白秋华正投入的埋头整理一份草案,不时从邻桌传来滴滴的短信提示音,侧目看去,燕燕中拿着手机,小手熟练的点击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你的业务这麽忙?” 燕燕侧头冲她神秘的一笑,把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出去,收了手机,凑到白秋华身边,趴在桌面上,“你上网吗?” 白秋华摇头,然后疑惑的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模样,等待她的下文。 “回家做什麽?做家务,吃饭,然后熄灯陪着姐夫睡觉?”燕燕一一的述说着,在后面一句话时,微微的提高声音,白秋华知道她的意思,轻轻的用手敲一下她的小脑壳,“真不知道你这小脑壳里成天装得什麽污七八糟的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 燕燕自动忽略过脑门的微痛,继续压低声音说:“现在像你这样每天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两点一线的步调的人哪有,你也算是稀有动物了,没有娱乐,没有男性朋友,你不觉得烦闷吗?” 燕燕一句话正点种她的要害,白秋华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就算乏味又能怎样?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我总不能学着一些人去搞一夜情吧?那种事我可做不来。” “老土, 你活得真累,这麽年轻,而且生的又是沉鱼落雁的容貌,却早早步入了婚姻,被牢牢的束缚住,真为你不值。”燕燕摇头感叹着,“我就不会早早结婚,先玩够了再说,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我可不能接受。” “难不成你要找几个?”白秋华打趣着,“那你能受得了?” “讨厌。”燕燕破天荒的腼腆了一回,推了推白秋华,很八卦的问着,“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一定有一段令人神往的恋情吧?” “怕是会让你失望。”白秋华苦笑一声,想起当初的闪婚,除了叹息就再没什麽了,没有一点值得回想留恋的片段,“我们是经人介绍,觉得人还不错,就开始交往,不到三个月侧时间,就迷迷糊糊的组合了家庭。” 燕燕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在她眼里白秋华是他们办公室,甚至全公司最出色的女人,不光在业务上出色,长得也是超凡脱俗,美丽动人,不知诱的多上男人远远的窥探,食不知味。如此出众的她竟然下嫁了一个没有本事的出租车司机,长相也不敢恭维,以为他们必定有着一段坎坷而传奇的爱情经历,最起码也要有英雄救美的过程,才的美人以身相许。听她这样淡淡言来,真是大跌眼镜,也不免深深的惋惜,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什麽上。 “你就不觉得委屈?”这样的话他不知听了多少,就算惋惜又能怎样?她也不想回答,忽略过,听到她手机短信的提示音,转了话题,“短信,男朋友?” “网友,手机qq,我给你也弄一个,很有意思的,就算是你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寂寞,总会有人陪你聊天。”燕燕笑着有诱惑着,打开手机,看着荧屏,呵呵直笑,嘴里还嘟囔着,“这家伙还挺有意思。” 第4章 真的这麽好玩?白秋华疑惑的看着她,心中不免产生好奇,紧紧封锁的心开始有了松动,向往着外面的精彩世界。 “我帮你。”燕燕不容分说,一把抢过白秋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回到自己的位子,打开电脑,申请qq号,然后设了手机qq,然都搞定后递给白秋燕,“弄好了,老古董。” 白秋华拿过来,轻轻一笑,不以为然的继续埋头工作,不一会儿。短信提示音想起,打开一看,你竟然有人加自己为好友,不由犹豫的按了添加,然后放下,和燕燕会意的相视一笑,继续工作。 下了班,白秋华走出公司大门,不紧不慢的往公交站牌走着,由于昨晚的失眠,神情有些倦怠,走起路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辆轿车在身边停下,自己这面的车窗被摇下,迎上汪文博俊逸的脸,“上车,送你回家。” “不用麻烦了,我在坐公车很方便的。”白秋华本能的拒绝着,而且还不由自主的撒了谎,其实她做公车一点都不方便,要到一辆车才能到家,而且下车还要走上一段路,家和公司的距离并不远,坐车到绕出很远,很不方便。 “我是顺路带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上来吧。”汪文博从里边打开车门,很有诚意的邀请着,“一个人实在无聊,你在我身边,也好聊天,打发时间,这也不可以?” 再拒绝显然是不太合适了,白秋华只得硬着头皮跨进车子,在副驾驶座坐下,车子缓缓启动,平稳驶入主路。 二人一时陷入沉默,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尴尬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里流动,白秋华不自在的挪动一下身体,汪文博立马关切的问:“是不是车里的温度太高了,我把空调温度在降低些。” “也不是,挺好的。”白秋化拘谨的说着,脸色微微泛红。 “你还羞涩的像一个少女,要不是知道,还真认为你是未婚的呢。”汪文博不假思索的说出内心的感受,脱口而出才觉有些唐突,下意识的看一眼局促不安的女人,早就满面飞霞了,连忙改口道,“玩笑,玩笑,别在意啊。” “没事,我这人就是脸皮子薄,不说话先红脸。”白秋华摸了摸滚烫的双颊,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同事间的普通相处,怎么被自己搞得跟有情人见面似的,真是惹人家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呢。 “呵呵……”引得汪文博哈哈一笑,车厢的氛围缓和了许多,“你真可爱。” 啊?白秋华睁大眼睛看了看他,得到这样的夸奖还真是意外,尤其是用在她一个已婚女人身上。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白秋华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是一个网友的信息,网名叫全面教授,一个很细腻很儒雅的人,仅一个下午,就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很舒服,很贴心的感觉。 第5章 清风:下班了吗? 风中的百合:是,你呢? 清风:我也下了,这就开车回家。 风中的百合:路上小心。 清风:你也是,到家再聊。 “很忙吗。”汪文博等白秋华关了手机,笑呵呵的说。 白秋华浅浅一笑,看了看前边,“路边停下吧,去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区。” “我把你放到门口。”汪文博看了看离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本着送佛送到西天的信念,坚持要开到小区门口。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白秋华下了车,站在路边挥手跟他道别,直到黑色的小点顷刻消失在车流中,才转身往小区里走。 “混得不错呀,车接车送了。”池海阳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把有些出神的白秋华吓了一跳,再听见他讥讽的带着侮辱的语言,没好气的说着,“你从哪冒出来的?吓死我了。”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是不是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被我一句话吓成这样?”池海阳眸光冷冽的射了过来,说话的腔调听起来更加刺耳。 “池海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白秋燕拧眉瞪着他,没好气的说着,“这样侮辱我,对你有什麽好处,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婆。” “呦,真是难得,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呢。”池海阳啧啧舌尖,皮笑肉不笑一副欠扁的模样,“到了家,还依依不舍的下贱样子,你就不怕被邻居碰见,传出去不好听?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你,你……我不跟你说了,你混蛋。”被他这样的冤枉,白秋华实在有口莫辩,在这里也不好跟他嚷嚷,快步朝着楼道走去,把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开了房门,又狠狠的砰的一声撞上,直接进了卧室,把房门从里边锁上 短信的提示音。 清风:到家了吗? 风中的百合:到了,你呢? 清风:没有,有点堵车,现在正在等灯。 风中的百合:到家再聊吧,开车不要分心。 清风:没关系,我有特异功能。 风中的百合:呵呵…… 听见外边的砰的剧烈的关门声,一定是他回来了,白秋燕的心越发的烦躁起来,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和结婚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也不是没有一点感情就结婚了,更不是没有一点好感就结婚了。当初他跟人的感觉就是忠厚老实,而且也谈得来,结婚以后才知道,他的脾气相当暴躁,一个不顺心就大发雷霆,甚至对她大大出手。 记得新婚的第二天,他很高兴的买来了一块五花肉,然后切好,炖在锅里,就去上班了,交给自己照看着。自己在家从未接触我厨房,一直都是母亲操劳,对做饭时一窍不通,记得开始还记得,后来竟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才闻到刺鼻的烧焦味,跑进厨房,肉已经烧成了黑炭。 他下班回来就是一顿大发雷霆,出手打了自己,自己一气之下还了手,结果是一顿毒打,在深夜被赶出家门,她没有回家,而是在空旷的夜色中孤零零的呆了一夜,她不想去倾诉,不想给父母添堵,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在新婚的第二天就被这样相待,自尊心极强的他不允许她告诉任何人。 第6章 那只是第一次,而后第二次,第三次……家庭暴力在无人可知的黑暗中进行着,演变的越发激烈,而她每每都是强咽下苦痛,以幸福的笑脸示人。 这次白秋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会遭遇那样的不幸,一阵砸门生在耳边响起,把她想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无论是怎样的局面她都必须独自面对,没有人可以替她扛着,打开房门,伫立在门口,迎上男人一双嗜血的眸子,心中禁不住颤抖一下,“那是我们经理,顺路带我一段,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池海阳站在门外,两人就这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相互凝视着,足足有一杯茶的功夫,池海阳漠然转身,走回客厅,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做饭,饿了。” 短短的几分钟对白秋华来说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深深的吐口气,把手机铃声放在震动上,放进口袋,走进厨房,一边摘菜一边忍不住落下泪来,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口袋一阵突突的振动,放下手里的菜,掏出手机。 清风:很不幸,没听你的劝告,被罚了。 风中的百合:小心点,别再粗心了。 清风:是,我听你的,回家再给你发信息。 看着荧屏上的字幕,白秋华心头莫名的升腾起一丝温暖,那温暖的来源是全面教授,一个和她同样生活在一个城市的陌生男人,他的体贴,温和,阳光,深深的感动着她,在痛苦的的时候得以安慰。 二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面前的饭,白秋华的心一直都是忐忑的,她不知道这种沉默是暂时的休战,还是战前的酝酿,随后是一场剧烈的狂风巨浪,把她吞没。 吃过饭后,池海阳一推饭碗,二话没说向睡房走去,砰的把房门关上,听见上锁的声音,显然是前者,白秋华长长舒了口气,默默的收拾碗筷,然后很自觉的去了另一个房间睡觉。 清风:睡了吗? 风中的百合:没有,你呢? 清风:刚吃过饭,正在看电视,今天很高兴,高兴的一塌糊涂。 风中的百合:有什麽开心的事吗? 清风:我刚进门,女儿就跑过来给我拿拖鞋,帮我把手包放好,从没有过的待遇,当然高兴。 风中的百合:是吗?你女儿真懂事。 清风:小家伙做这些是由目的的,后来才知道,她把我新买的手机掉进马桶了,怕我说她,所以先先大献殷勤。 风中的百合:真可爱,那你就别凶她了,她肯定也吓坏了。 清风:没有,面对让人怜爱的小脸,也不忍心啊,只是可惜了我的手机,已经横尸当场了,而且从那地方捞出来,总感觉到不好的味道,只好考虑淘汰了。 风中的百合:呵呵,破财免灾,不失为一件好事。 清风:是,很对,你在做什麽? 风中的百合:没事,你呢?你聊天你老婆不管你? 清风:我们分房睡,距离产生美。 风中的百合:好羡慕你们。 清风:你呢? 风中的百合:刚刚发生了小摩擦,分房了。 第7章 清风:你在生气?别生气,想些开心的事。 风中的百合:知道,谢谢,我想睡了。 清风:晚安! 说是睡觉,以她现在的心情根本难以入睡,眨巴着一双大眼看着洒落一床的月光出神,这般寂静,有着这般浪漫月光的夜,不知有多少因情所困的人不能成眠,就如她一样的苦命女人,独自对着一轮明月暗自神伤,这就是婚姻吗?从没谈过恋爱的她,就经历了闪婚,所以她不知道婚前和婚后的差别,只知道从步入围城的那一刻,她过得很苦,一肚子的苦水无人可诉,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向人哭诉,以寻求畏忌,她只好默默地忍受。 她在某种时候很希望有个孩子,那样他们的生活也许就没那么单调了,生活也会因着孩子而多姿多彩,可,都一年的时间了,不争气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她偷着去过医院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医生说,这事急不得,越着急,反而会起反作用。 每每他们打架,他都会骂她不会下蛋的鸡之类的话,她知道他怨责她,都一年多了还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和他们一起结婚的他的几个哥们都抱上了孩子,唯独他没有,他着急,她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只是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呀,她曾经试着提示过,让他也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一听就翻脸了,说什麽,你没本事生不出孩子,还怪道老爷们头上了,简直是不可理喻,这就是文化涵养的差异所至。自那日后,她绝口不提那件事,可心里的阴影丝毫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忧郁。 寂寞的长夜辗转难眠,不知道全面教授在做什麽?是否和她一样,对着一轮明月无眠呢?男人应该不会,至少池海阳不会,刚刚生过气,转脸就往,有时她真的羡慕他那种性格,可她学不来,所有的忧郁都堆积在胸口,解都解不开。 风中的百合:“睡了吗?” 白秋华本不报什麽期待的,只是耐不住那份难耐的寂寞,才发了那条短信,一分钟之后,手机一阵震动,得到了回音。 清风:睡不着,在看电视,同一首歌节目,正在唱《等你爱我》 白秋华打开电视,拨到同一首歌节目,歌手陈明正用激情的嗓音唱着“等你爱我,再多一次我就足够,等你爱我,就算我我不曾拥有……”听着听着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今生谁会为她等候?这样的爱,她今生也不会拥有,她慢慢有些期待那样的爱情,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点燃她的生命,就算是灰飞烟灭,她也无怨无悔。 风中的百合:很动听的一首歌,很喜欢。 清风:还有一首歌我很喜欢,《最浪漫的事》那样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爱的升华,是爱的最高境界吧? 风中的百合:可,世间有那样的爱情吗?那都是被作者用笔升华了的东西,浮华的,却不适用于我们。 清风:你很消极,是不是生活的也不如意,才有这这些念头? 风中的百合:是,你呢? 清风:我们的幸福是做给别人看得。 风中的百合:为什麽都是在这样? 第8章 白秋华心中深深的哀伤,浓的足可以将她淹没,那如潮水袭来的痛苦,在她每一个细胞内扩张,侵蚀着她的心,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幸好有了清风的陪伴,这难熬的夜平添了有一抹温馨,是上天的垂怜吗?让他来守护自己? 胡乱的想着,手握着手机,不知不觉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两条短信息。 清风:还在吗? 清风:晚安,做个好梦! 前悠然:对不起,昨晚不知不觉睡着了。 头脑不太清楚的下了床,往洗手间走去,推门进去,一头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险些摔倒,怔怔的看着面前赤条条的男人,下意识别开眼睛,转身就往外走,“对不起,我一会儿再来。” 腰间突然多了一股力量,身体被池海阳一把拖回,重新撞入他的怀中,忍不住惊呼声从口中溢出,“你要做什麽?” “你是我老婆,你说我要做什麽?”池海阳不太温柔的已经把白秋华挤压在墙壁上,女人凌乱,而慵懒的模样,有着平时没有的那么一份妩媚,看到她的那一眼,身体的欲火就已经汹汹的的燃气,那高高昂起的欲望得不到发泄,他怎么能让她离开呢? “不要,我着急上班。”白秋华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嫌跟他发生关系,只觉得讨厌。 “你是我老婆,我什麽时候要,你就得满足我。”池海阳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在他守旧的脑海里,依旧是女人,做饭,洗衣服,生孩子,外带伺候老公,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认为他的行为是无可厚非的,在他有欲求的时候,女人就要服服帖帖的伺候。 “我是你的发泄工具吗?”情急之间,白秋华脱口而出,问的自己都一愣,跟着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简直是一种悲哀。 “对了,不会生孩子,连老公都伺候不好,我还要你做什麽?”池海阳理直气壮的阐述着自己的道理,今年过几年书的他,殊不知这样夫妻之间这样强迫,也是一种犯罪。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在扭打中池海阳依旧如愿以偿的进入了白秋华的身体,用力的撞击着她的身体,白秋华放弃了反抗,任由他在自己体内律动,羞愤的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扣着墙壁的拐角处,白皙的指尖泛红,这样的姿势是在实在难受,在他每一次袭来的时候,她的头都会被撞击到墙壁上,听着头与墙壁发出的轻响,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这就是他的丈夫,一头只知道发泄欲望的猪,丝毫没有怜惜,没有爱,只是生理的需求。 第9章 直到单位,下身还出来撕裂般的疼痛,每次都这样强要,不管她想不想,只要他想,不达目的就绝不罢休,这样的他,让她厌倦了床第之事,甚至在内心深处是抵触的,是所谓的性冷淡吧?所以再也没有以前新婚时带给她的性福。 一天都在恍惚中度过,之间和清风的聊天成了她唯一的快乐,虽然霍燕燕也会在耳边不厌其烦的絮叨和她男友的之间发生的事情,白秋燕只是若无其事的一耳听 一耳冒,虽然是个不同的男人发生的对她而言是美好的时刻,在白秋燕听来却是不仅雷同,既没新意,也没创新,她频繁的更换身边的男人,似乎跟换衣服那么简单,倾听她的艳事,她已经不厌其烦了,耳朵也已经生出糨子了,所以有相当大的免疫力,就是既不为她惋惜,也不会给她祝福。 在听说她对江文博有爱慕之心时,要付诸行动时,还是把白秋燕狠狠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审视着她,“你的爱也太泛滥了。” “我要趁着年轻多谈几次恋爱,尝试不同的男人带来的快乐,来滋润我美丽的容颜。”霍燕燕不知廉耻的坐在白秋燕对面,她只能嗔目结舌的看着那张一张一合的粉嫩小嘴,从里边说出的话让她惊诧,她怀疑,这是十九岁女孩子该说的吗?这世道是真的乱了,乱得一塌糊涂,乱的没有章程可循,只能按着自己的思维,没有羞耻心的去肆意见她那份本该是纯白的无暇的情感,在她过时的脑子里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一份情感,而在这些年轻女孩子而言,成了她们肆意挥洒的不值一钱的东西,她不知道该为这样的潮流感到悲哀,还是庆幸! “我可不愿像你这样早早的背上枷锁,束缚了自由,终日守着一个男人,游走于家庭和单位之间,都没有时间去浪漫一下,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这样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吗?”霍燕燕虽然那岁数不到,说出的话似乎很有哲理性,也中戳到白秋燕的最柔软处,“你看看你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这就是缺乏爱的鉴证,步入了围城就如同进入了一个永远禁锢心灵的牢狱,成了黄脸婆,失去了丈夫往日的疼惜,这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我才不会傻到走向那一步呢。” 她的话深深的震撼了白秋燕的心,这些事她想都没想过的,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样煞不及防的被人点透,心由不得抽疼一下,在她的守旧的思维里,结婚生孩子是女人一生必须的事情,不然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可她都做了,却没能得到本该有的幸福,而是被无尽的无奈悲伤所笼罩了她今后的人生,看不到希望,她的选择是失败的,婚姻是错误的?在霍燕燕离开后,拿出抽屉的小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里边的自己皮肤干巴巴的,连澄澈的大眼都显得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你能看到只有空洞,这是自己吗?那在大学里曾经被捧为校花?有不少男生倾慕,殷勤的追随在她身边,那仿佛是昨天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现实。 第10章 “不舒服吗?脸色这麽难看?”江文博的出现把处于神游天外的白秋华狠狠地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可怜的镜子就这样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横尸当场。 二人同时已经,出于本能又不约而同的同时蹲下身子,低头去捡玻璃碎片,两个头颅不客气的撞到了一起,在猛烈的撞击下,白秋燕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后面,屁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亲吻,这瞬间发生的一系列的意外,弄得二人有些发懵,等恢复了一点意识,白秋华吃疼的摸着撞痛的额头,嘴里直溢出一声轻哼,只是有些尴尬的看着江文博。 江文博不自然的脸微微一红,低头去捡玻璃碎片,掩盖住了他的尴尬。 “这是怎么了?”刚刚踏进门的霍燕燕看见地上的两个人,惊呼一声,跑了过来,她的大嗓门把两个还处于慌乱中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白秋华慌乱的站起身,而,江文博就没那么幸运了,手一哆嗦,手指被尖锐的玻璃划伤,瞬间流出血来。 “看你,怎么这麽不小心,都出血了。”霍燕燕惊慌的蹲下身体,捏起江文博流血不止的手指,不假思索的含进嘴里,嘴里马上充斥了甜腥的味道,虽然觉得饿很是难耐,但为了博得他的好感也只好牺牲一下了。 “别,别……没事。”对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是江文博万万没想到的,局促不安的往回抽着手,一张俊脸红的如烈日炎炎的骄阳那般赤红,直蔓延的脖根。 霍燕燕反而比较坦然镇定,似乎在做是她理所应当该做的事情一般,在江文博抽出手指的瞬间,想都没想的拉起他的手,“走,我们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没事,不用那么麻烦,只是一个小口子。”江文博别扭的拒绝着,高大的身体却在燕燕连拉带拖中前行。 “那怎么可以,别看这一点小口子,发了炎,就不是小事了,听话,快走吧。”霍燕燕使出小蛮劲,不容他有逃脱的机会,走到门口,避过江文博的视线,回头冲着白秋燕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口型,“谢了。” 从口型中白秋华知道她在感谢自己,但是她没做什麽呀,她为什麽谢自己呢?一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碎片捡起,扔到垃圾桶里,想相处那丫头谢她的道理,如她猜测没错,一定是谢她给了她这样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个鬼丫头,泡男人还真有一套,她这样卖力,还愁江文博不乖乖上钩。 不禁有些羡慕她的办事的魄力,是自己远远不及的,在这方面自己永远是被动的,就算是倾慕,也会放在心里,不会去争取,从而与相爱的人擦肩而过。 第11章 在大学时,她也曾经喜欢过一个男生,一个如同白马王子一般的男人,俊朗的外表,和渊博的学识,成为在校女生们的梦中情人,她也不例外,而她是羞却的,不敢表白,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喜欢着。 每次和他擦肩而过,那种心跳过速的感觉,是最甜蜜的,不敢直视,余光发现他炽热的眸光锁定在自己身上,他也是爱慕自己的吧?这样猜测着,心头涌起一阵不可言喻的波澜,就这样在懵懂中,在小小的期盼中度过了一天有一天,最终由于她的羞却错失了他,被一个泼辣的敢于表白的女孩子捷足先登,赢得了他的好感,毕业后,听说他们分到了同一个单位,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真的很疼,如果她有霍燕燕一半的勇敢,也不会错失,造成终生的遗憾。 收拾完办公桌,拎着皮包走出公司大门,并不想马上回家,而是百无聊赖的慢慢走在喧嚣的街道上,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穿梭于自己身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的如一粒浮尘,轻轻的枫吹过都会被吹得漂泊不定,一阵悲哀窜入心头,很寂寞,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贫乏了,穷得只剩下一个不足避寒的家,家的含义应该是温暖的,如港湾般存在着,自累了,乏了的时候可供取暖的地方,在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除了一个睡觉的地方,似乎再没了别的意义,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从内心产生了倦怠,惧怕,不愿面对的想法。 看真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的男男女女从身边经过,心生羡慕,是那般简单的幸福,可对她来说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奢望,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可怜的觉得自卑。 她突然好想听听清风的声音,那个想起来就一心温暖的男人,如一束阳光普照了她整个心灵,心中有一种久违了的悸动,她以为那种感觉已经死了,却不曾想一直存在于心灵深处。 他们互留了彼此的手机号码,只要按几个简单的按键就会听到对方的声音,只是他们一直都很墨守陈规,通过短信联系,似乎那是彼此的约定,不行打破原有的规则,可今天白小慧真的太难过了,也许是受了霍燕燕的话的冲击,整个脑子都不停的重复着贼心的悲哀,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她必须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不然,她会憋出病来的。 犹豫着拿出手机,最终还是没能拨出去,一个电话亭映入眼帘,突然有了戏弄他的一番的想法,给他小小的震惊,脸上浮现出一抹狡诈的笑意,也没有了刚刚的忐忑,拿了话筒,拨了出去,在响过几声后,对方接听,一个深沉圆润的嗓音传入耳中,“你好!哪位?”“请问您是清风先生吗?”白秋华含笑说着,那声音所有这不可忽视的疏离感,听在耳中确实一阵温暖,“您的车开的很快嘛?如风一样?起了这麽奇怪的名字?” 对方在迟疑片刻后,从话筒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是你?百合?真没想到是你,太惊喜了。” 第12章 “是我,在做什麽?还没下班?”白秋华被他所感染,那充满朝气的声音带给她蓬勃的生机,似乎生命顷刻被点燃了,心也燃烧起来。 “马上就下班,你呢?” “我也下班了,在马路上闲逛。”白秋华看了看身边的街道,越来越陌生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要不我们见个面,顺便吃顿便饭,可以吗?”他用很客气的口吻和白秋华商量着,白秋华喜欢着样的男人,温文尔雅,最主要的是注重人权,不会霸道的实施强制,给她足够的自由。 “不要了,现在咱那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太晚了,你还是快些回家吧,不然你太太该着急了。”白秋华很善解人意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婚姻不幸福,就不要因为自你而连累别人了。 “我很自由。”对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往深了说,也没有再坚持见面,白秋华从他突然低落的也许其中听出了都淡淡的惆怅,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不如意吗? 随意的聊了几句,白秋华并没有倾诉她婚姻的悲哀,而是很愉快的聊了些生活小趣事,他的幽默博学,深深的感染着她,逗得她不时的笑出声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竟然聊了足足一个小时那么久,才有些依依不舍得挂了电话,那一瞬间突然有些失落,自己为什麽没有这样的一个优秀的男人陪伴?他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短信提示音。 清风:你怎么回家?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来接你? 白秋华看了看四周,显得有些荒凉,车子也寥寥无几,打车显然是有些困难,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有辆黑车停在路边,黑车司机正到处招揽生意。 风中的百合:有黑车,我做黑车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 清风:也许我就在那些黑车司机之列,你不会介意吧? 白秋燕一惊,记得刚刚自己无意间说出了所处的位置,他如果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也需要他的单位离这里很近,也许他车子开的真的很快,如电般飞到自己身边一点都不稀奇。脑子不切实际的想着,眸光四处瞭望,这时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请问,要车吗?” 白秋华似乎上了清风的道了,由不得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矮小的个子,圆乎乎的身子,秃头顶,一脸的落腮胡查,甭提多那个了,如果清风也长成这等模样,那真是糟蹋了他的一副磁性的声音,和儒雅风趣的谈吐。 面前的男人似乎被她盯视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有些飘飘然,被这样一个漂亮美女盯着看,说明什麽?当然是自己很有魅力了,男人自我良好的昂昂头,尽量深长短小的脖颈,那还比白秋华矮了一截。“您要车吗?” 第13章 白秋华在否定了这个男人后,轻轻的点头,从男人绅士般为她开始的车门,跨进车子。 坐定后,告诉了黑车司机自己要去的地方,顺手拿了手机给清风发了个信息。 风中的百合:让我猜猜你长得模样,矮小的个子,圆乎乎的身子,秃头顶,落腮胡子,是你吗? 清风:我再困难也不会长成这副尊容吧?你是诚信气我?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白小慧轻轻一笑,抬头看看驾驶座上一脸悠然自得的黑车司机,后视镜里正迎来他的目光,白秋华忙收回目光,调皮的笑着,按着按键。 风中的百合:当然,我现在的司机就是这副模样,你刚刚还害我忐忑了半天,还以为这人是你呢。 清风:呵呵!我现在正在家里呢,买了我最爱吃的驴肉,一口酒,一口菜,好不惬意。 风中的百合:菜多吃,酒少喝,对身体不好。 白秋华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折磨关心他,就是非常想,也许这种关心对他来说是泛滥的,他并不需要,可,白秋华实在按奈不住那份冲动,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只是嘴上的功夫。 清风:好温暖,知道有个人在时常惦记着自己,真的很幸福! 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伤感,莫非她老婆不会这样关心他吗? 风中的百合:傻话,难道你老婆不关心你? 清风:她是个自私又自负的人,感情也比较贫乏,不会泛滥的随意关心别人。 风中的百合:你们感情不好? 清风:以前还可以,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当时她用最热烈的激情来追我,最终架不住她的追求,我们相爱了,而且犯了最低级的错误,未婚同居,虽然在这开放的年代算不得什麽,可她把她的初夜给了我,我就必须对她负责,毕业后,我们顺利成章的结婚了,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不尽那么如意,她的脾气暴躁,以自我为中心,而且又张扬跋扈,经常会有小摩擦发生,唉,苦不堪言! 风中的百合:既然如此,还是要好好生活的,你作为男人应该对忍让些,我相信你的妻子会懂得感恩的。 白秋华智能这样劝解,虽然她知道性格的差异,涵养的差异,就算你再用力去包容,去试图弥补,都是无济于事,就如她的婚姻一样,她深有体会,这不是谦让能解决的事情,也许他们没有文化的差异,结果会不同。 清风:很难,试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品行是根深蒂固的,不是另一个人改变而使之改变的。 是的,白秋华十分赞同他的观点,只是又能怎样? 清风:其实在大学时候,我有心仪的女孩子,那是一个极为羞怯的女子,她身上的是超凡而脱尘的美,她的笑既有感染力,总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风中的百合:你一定很喜欢她,那为什麽不去争取? 白秋华突然觉得他们有些同病相怜,都是因为自己胆怯错失了也许是今生最对的人,而,因为种种的得已嫁给了最错的人。 第14章 清风:一言难尽。因为我妻子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一次醉酒后她把我带她一个宾馆,引诱我沾了她的身体,所以我必须对她负责,从而,和那个女孩子擦肩而过,错失了一生的幸福。 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小区门口,白秋华合上手机,付了钱,在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向自家的窗子望去,希望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不在家,不然看着自己坐车回来的,又会招来他无端的猜忌,和冷嘲热讽,此时她觉得很累,没有哪个精力和他纠缠这些无聊的事情。 战战兢兢的跨进房门,房间里的静谧表明他还没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回归原处了,把皮包随意的丢进沙发,直接进入厨房,摘菜,做饭,这是她每天必修的功课,不免羡慕霍燕燕的潇洒,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和帅哥逍遥呢,不禁想,她和江文博会有可能吗?看江文博似乎对她没那个意思,那要看霍燕燕出的真本事了。 在饭做好后,池海阳准时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眼睛扫向厨房曾经让他痴迷的身影,其实在他这些哥们里哪个的老婆都比不上自己老婆漂亮,这一点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偏偏有那么个大大的遗憾,就是独独不能生育,弄得他也不敢去见自己的父母,省得听她们唠唠叨叨,不孝有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他的不孝,使他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她老婆没本事。 眸光从开始的欣赏慢慢变得嫌弃,白秋华一走进客厅就发现他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打转,故作无视的过滤后,淡淡的口吻说了句,“吃饭了。” 池海阳坐在餐桌前,四菜一汤,香气扑鼻,却勾不起他的味蕾欲望,只觉得索然无味,就如面前的女人,远看越觉得心烦,拿着筷子,出了一会子神,“这个月我们再努力一次。”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白秋华不知指的是什麽。 “老三刚刚结婚,老婆就怀上了,就是你,真是块盐碱地,种什麽都不长,白白糟践了我的种子。”池海阳负气的瞪一眼对面的女人,把一口肉塞进嘴里,用力的嚼着,似乎嚼的的不是食物,而是白秋华一般。 白秋华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什麽叫她这块盐碱地,她去过医院,一切正常,怀不上就赖在她头上吗?分明是胡搅蛮缠,为了不把这顿饭弄成战场,她只好选择沉默,这虽然不是最好的解决事情的方式,可是,确实最适合他们家庭的方式。 吃过饭,白秋华静静的收拾碗筷,而池海阳已经坐进了沙发,打开电视,悠然自己的看着电视,丝毫意识不到,这是他们共同的家,应该共同分担家务,那样才显示出平等,而他却固执的认为,家务活是女人的事,男人只是要挣钱就够了,可他并不反思,他的妻子也在工作,甚至比他的薪水还要多出一些,这些都不是他考虑的范畴,他所考虑的是怎样才能让她肚子里上出一个孩子来。 第15章 收拾完毕,白秋话坐进沙发的另一头,沙发那端投来的灼烫目光,使她很不自在,有种危险的信号在暗示着,会有一场她不期待的激情到来,没等他付诸行动,白秋华就狠狠的跟他泼了盆冷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天吧。” 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冷的凉水,池海阳心头汹汹的烈焰被熄灭,眼中的烈火被点燃,两道鹰眉拧成了一个疙瘩,“你还能做什麽?老公都伺候不好,我娶你有什麽用?” “你娶我只为了性吗?”白秋华忍无可忍的反问着,她的忍让并没有息事宁人,反而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 “是,还有就是繁殖后代,可你一样都做不好,在哥们间让我抬不起头来,成为我的耻辱。”池海阳气愤的从沙发里弹跳起来,狠狠的盯视着白秋华那张会让所有男人都倾慕的俏脸,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却是在现实生活中最华而不实,最没用的东西,所有雌性动物都能繁殖,而她却偏偏不能,失去了这个功能,她的美丽显得那般苍白。 这就是他娶自己目的?没有爱,有的只是需要,一个只会用下身思维的雄性动物,虽然心里早就明白,但经他口说出来,依旧锥心的痛,那仅有的一点好感,已经在一次次他无情的践踏下化为尘埃,消逝殆尽,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了什麽? “我在重申一遍,我不是繁殖后代的机器,我不是只为了某个人的生理需要而活着的,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方式,更不会为你而活着。”白秋华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激动的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浑身的汗毛孔都舒张着,散发着身体不可遏制的愤怒。 这样的她让池海阳大大吃了一惊,平日里温顺的小绵羊摇身一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母老虎,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自己自投罗网,这样的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一向都是受气小媳妇一样的隐忍自己的一切,包括大大出手,他讨厌她唯唯诺诺的样子,而今天她终于变了,他却有些不能接受。 “你是我老婆。”池海阳大声的宣誓着自己的权利,表明着她是属于他的私有物品,所以理所应当的遵循他的游戏规则。 “可我是自由的,我的心,包括我的身体,不是哪个人的私有物。”白秋华第一次毫不退让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她准备从今天开始把自己解放出来,不然她会崩溃的,她的心里再也承受不住重压,必须得到释放。 池海洋拳头紧紧的握着,青筋暴露,大口喘息着,在唇枪舌剑上他不得不干败下枫,论学士,论口才,他都输给她了,可依旧放不下男人的威仪,眼睛睁得铜铃那么大,眸光如火般灼烫着白秋华娇嫩的肌肤,似乎要把她粉身碎骨才能让他泄愤。 第16章 在多平米的客厅里硝烟弥漫,浓浓的怒气在空气中流淌,似乎顷刻就会爆炸点燃,一切经随着灰飞烟灭而平息。 僵持着,空气几乎凝固,在这次战争中白秋华第一次捍卫了自己的权利,成了得胜者,而第一次失败的池海洋最终收回目光,灰溜溜的回了房间,他第一次见识了漂亮女人发威的气魄,他以为只有那些黄脸婆才会,她的小鸟依人的妻子们不会,不曾想发起威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秋华胜利了,却不觉得高兴,刚刚的一顿咆哮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软瘫进沙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里充斥着弄得化不开的委屈,怎么会这样?她曾经虽这段婚姻满怀热忱,希望能和他好好经营,接触美满的果实,却不想是这样的悲惨,她赢了池海阳,却输掉了自己的全部幸福。 早晨起来,二人陌路一般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前一后的出门,谁都没有开口,也没有用睁眼看对方一眼,装作无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好受些。 到了单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唧唧喳喳的嬉笑声,一听就知道是霍燕燕,又在夸夸其谈,不得不赞叹一声,年轻真好,没结婚真好,虽然她只有二十岁,虽然刚刚结婚一年之久,她却已经老气横秋了。 “秋华姐来了。”她一踏进门,就得到霍燕燕热情的招呼,殷勤的拿了她的皮包放在她办工桌的柜子。 她的殷勤备至使得白秋华哭笑不得,是在感谢她的昨天为她创造的机会吗?那也没什麽,只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误打误撞的为她创造了一个机会,也是她懂得把握,不像她那般白痴,白白放掉了喜欢的人,失去了所有机会,傻傻的把自己送给了一个粗暴的男人,还以为是幸福,现在才知道是不幸的开始,她必须为自己的白痴买单。 “我很有信心把他弄到手。”霍燕燕避开其他人的耳朵,伏在白秋华的耳边嘀咕着,看着她兴奋的小脸,信心百倍,“你知道吗?昨天我和他医务室的时候,他一直对我笑,说明他很喜欢我对吧?” 这丫头是不是晕头了,都说陷入爱河的女人智慧会直线下滑,降到零,这种说法果真没错,在霍燕燕身上得到了准确的诠释,而且还有待升华,她也算得上情场老手,怎么还能这样?不愿兴高采烈的时候给她打击,只好符合的点头,惹得她脸上的笑更加肆意,飘飘欲仙了。 开会后,霍燕燕被派去市场调研了,所以,一天白秋华耳根子是清静的,没有了那张小嘴在身边念叨,反而有些寂寞,不太习惯。好在寂寞之余还有一个短信朋友陪伴,偶尔的一个温馨短信,会让她感动半天,她本来就是个感情泛滥的人,很容易被一句话感动,就如听一首感伤的歌都会由不得受感染而落泪,这就是她,一个柔弱而感性的女人,有着最敏感,最容易受伤的脾性。 第17章 回家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菜市场,走到卖鱼的摊位,本想买条鱼吃,可闻到那咸腥的味道,胃里忍不住的翻江倒海的难受,急忙到了一个角落,就是一顿干呕,差点把胃都都吐出来,难受的半天没有站起来。 远离了卖鱼的摊位,鼻畔是蔬菜的清香味道,才略微舒服些,自己一向胃口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回想一下也没吃什麽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健康食品,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啊。 刚刚把菜倒入锅中,当油烟味道扑鼻而来的时候,那症状又出现了,慌乱的关掉煤气,就往洗手间跑出,胃里本就没有什麽东西,除了吐出来的胃酸就沒什麽了,难受的倒进沙发再也不想动弹,更不想在闻油烟的气味,竟然昏昏然睡了过去。 池海阳一进门就看见白秋华酣然甜睡,厨房里抄了一半的菜放在锅里,还有几个菜干脆就没炒,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有些粗鲁的晃动着白秋华的身体,“饿了,快起来做饭,看你现在成什麽样子了,连饭都懒的做了。” 被他粗鲁的动作晃醒,白秋华难受的撑起身体,迎上他暴怒的眼神,显然昨天的火气还没有消,又被今天自己的懒惰给燃气,有借题发挥的嫌疑,“我身体不舒服,你做吧。” “好啊!你这是在用罢工来威胁我吗?”池海阳完全曲解了白秋华的意思,而且有昨天那场不愉快,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歪曲事实,“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吗?就能饿死?我有钱,可以下馆子。” 话音落地,池海阳已经一脚抬出门外,门砰的一声被撞上,那声音的巨大带着排山倒海的怒气,白秋华的心被震得颤抖一下,视线渐渐模糊,这就是他的男人吗?一个既不体贴,又不温柔,专门无理取闹的男人。 干脆没有吃饭就是上床休息了,不知睡了多久,听见防盗门传来剧烈的响动,接着是霹雳啪啦的器具坠地的声音,急忙爬起来,出了房门,只见池海阳高大的身体扑倒在地上,茶几上的器具撒落一地,已经摔成了碎片,一地的狼藉,防盗门就那样敞开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被抢劫了呢。 白秋燕首先把门关好,蹲下身体去扶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里还紧紧哦握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令人哭笑不得是瓶子竟然完好无损,白秋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掰开,把酒瓶放到一半,还遭到他的不满,胳膊随便一划拉,她的身体就如风吹树叶一般倒向一边,也许在他心里,酒比他的命还重要吧? 白秋华单薄的身体想要把身壮似牛的他搀回房间,实在是困难,看看沙发比较近,吃力的搀起他,他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白秋华的身上,犹如压了一座山,终于挪到了沙发前,把他抛进沙发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第18章 就在她转身想要收拾一地的玻璃碎片时,一直铁臂将她野蛮的拉回,身体失去了平衡,撞上坚实的胸膛,吃痛的拧着眉,还没等她反抗,唇瓣就被捉住,一股酒液夹杂着胃液的恶臭窜入口中,这是她着讨厌的味道,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窜入她的睡衣,游离摩挲着。 心里的抵触,再加之胃里的翻腾,白秋华用力的挣脱着,狠狠的咬了他一下,才算平息了他身体的欲火,池海阳瞪着一双嗜血的双眸,盯视着一脸嫌恶的女人,怒吼着,“你嫌弃我?那你为什麽要嫁我?” “我难受。”白秋华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震住了,身体还被他禁锢着,用胳膊撑着她的胸膛,小心翼翼的反抗着。 “滚。”池海阳在片刻盯视后,一个用力,把身上碍眼的物体抛了出去,白秋华只觉得身体如浮萍般飘了出去,心中莫名的恐惧,想要抓住些什麽,却什麽都抓不到,然后是,身体重重的碰上什麽物件,才算停止浮游,白秋华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下一刻,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就如最珍贵的东西在从体内流失,想支撑着冰冷的地面起来,尝试着,又跌到,手触到尖锐的物体上,吃痛,溢出了鲜红的液体,下体也有液体不断的流出,眼睛渐渐有些模糊,面前的物体变得不清晰起来,白秋华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抽离身体,灵魂飘游在一个灵异的的时空。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白秋华动了动腹部传来让人难以忍耐的疼痛,手上缠着绷带,胳膊上有划痕,自己是遭受毒打了吗?怎么浑身痛,浑身是伤? 床沿上男人凌乱的头发正埋头大睡,呼噜打得山响,白秋华拧了拧眉,想起了昨天的一切,而害得自己这麽凄惨的男人,还悠然自得的睡的香甜,太没天理了。 这里是医院,他这样有点太丢人了,伸手推了推他的头,男人才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她,冷漠的看她一眼,“醒了?身体怎么样了?” “我身体有问题吗?”白秋华疑惑的反问着,手覆上小腹,这似乎是全身最痛的地方,心一阵恐慌,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个傻女人,自己怀孕不知道吗?”池海阳头痛的看着一脸惊愕的女人,脸色苍白,就连平日里娇艳的唇瓣都没有一点血色,非但没有安慰,眉头皱成了疙瘩,不断的埋怨着,似乎所有的过错都在白秋华身上,而不是他,“还口口声声自己有文化,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白秋华锁定了男人的一张大嘴,一张一合,自己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似乎默认了错在自己,沉浸在难以言语的痛苦中,这是她的错,孩子悄悄的来临,她却不知,还来不及品尝的得到的喜悦,就已将迎来残酷的别离,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吧?气她是个粗心的妈妈,所以再也不理她的。 第19章 见她只是不吭不响的落泪,池海阳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闭了嘴,耳根子刚刚清静,就迎来满脸不悦的婆婆,又是一顿数落,白秋华更是只有听着的份,这老太太偏儿子偏的厉害,把所有责任统统推到了白秋华身上,数落着强加在她身上的一大堆不是。 白秋华认了,不想还嘴,而且现在身体也不容她动气,规劝自己全当耳旁风好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唠叨,可能是消气了,随意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白秋华才算解脱,病房里一片静谧,头很沉,身体很沉,昏昏然的感觉,只想睡觉,逃脱来这是是非非。 他们怎么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她想想?其实现在最难过的是她,她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孩子,有了那个小生命似乎她的生活就会不同,生命的意义也会改变,家庭才会和睦,父慈子孝,其乐融融是她做梦都想的生活场景,可是就这样破碎了,还要遭受她们的非议,太累了!对未来都失去信心了。 似乎她只是个生孩子的机器,他们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果,要的只是孩子,而她,无关紧要,这就是他们给她的感觉,她甚至可以想到,她生下孩子后,他们会把小生命奉为神,而她沦为奴隶。 出院后,白秋华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中静养,待遇没有因为她的流产而有所改变,池海阳开始不回家吃饭,晚上会回来睡觉,似乎这里只是他的旅馆,家的意义越来越薄弱。 白秋华只能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买菜,做饭,就算他不回家,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和地球离了谁都能转的道理一样,她既然选择了生存,就必须一日既往的吃饭睡觉,过几天还要上班,为生活而奔波。 房间里流动着陌生的情愫,除了公事公办的说些必须商量的事外,他们之间很少交流,一个睡觉,一个看电视,一个上网,一个打电话。 白秋华明显的感觉他们之间越来越陌生,如陌路人般不愿意接触对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也可以说心里障碍吧?他现在经常打电话,而且一打就是一个小时那么久,到后来索性不避讳了,当着她的面谈笑风声的给对方聊着,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直觉告诉她那是个女的,单凭这不断的电话联系,可以断定,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偶尔白秋华会听见一个娇柔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刺激着她的神经,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僵硬,可还是真实的夫妻,最起码要有避讳,有最起码的尊重,他这算什麽?以为她是聋子?还是瞎子?白痴? 她并没有质问,而是选择了沉默,虽然心里很难受,他分明是在挑畔她的底线,在她的眼皮底下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真的把她当成了傻瓜。 第20章 没等假期结束,白秋华毅然的选择了单位,那里最起码有他自由呼吸的空气,在这样呆在这个家里,她早晚有一天会因憋闷而疯掉。 她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是始终放不下所谓的面子,在她守旧的思想里,离婚是丢面子,在她自小生活的小村庄里更是如此,她不想年迈的父母为她操心,他们曾经因为她而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以她为骄傲,所以,她就更不应该让她们丢面子。 这样一想,似乎她活着全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不是自己,就如清风说的那样,他的幸福是做给别人看得,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内心痛苦,却在外人面前佯装的幸福,多么慌拗,又是万般无奈。 风中的百合:活着真累。 清风:为什麽突然又这种消极的想法?发生什麽事了? 风中的百合:每日佯装着幸福做给别人看,你不觉得可悲吗? 清风:那是很无奈的事情,不能离婚,只能如此了,要不怎样?把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吗?也许会博得同情,可又能怎样?改变不了什麽,生活依旧继续,还是要一同生活。 白秋华听的出来他骨子里的深深的无奈,与疲惫,如同自己一般,似乎经历了沧桑,实则刚刚步入生活的轨道。 风中的百合:为什麽不能离婚? 清风:因为她有病,也为了曾对她许下的诺言,一生一世相守白头,不管因为什麽,我也不能背弃誓言,这是我的原则。 白秋华突然很羡慕他的妻子,像他这样信守诺言的人在这世道已经绝种了,而,偏偏他是一个,可谓稀世珍宝那般珍贵,他的妻子应该知足才对,不明白,为什麽拥有这麽好的男人,却让他伤心,不幸福。 风中的百合:你是个好人,有良知的优秀男人。 清风:别这样说,我不够好。 好深沉,好儒雅的男人,白秋华忍不住这样想,如我我拥有这样的男人,一定会幸福死。 清风:他对你不好? 风中的百合:他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很快就要下线了。 清风:他说的? 风中的百合:猜测,但不是捕风捉影。 清风:也许是你的错觉,别气馁,试着重新挽回他的心。 风中的百合:很难,看看再说吧。 俗话说劝和不劝分,他也是依照这样的准绳吧?苦笑一声,挽回她的心?他的心从来没在自己身上过,何谈挽回二字。合上手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简单收拾一下桌案的东西,背着包出了大厦门口,刚要往公交车站走,一辆车子停在自己身边,江文博从窗口探出头,笑吟吟的说着,“上车,我送你回家。” 看着她迟疑不定,马上又补了一句,“你身体不好,挤公车显然不妥当,别再别扭了,上来吧,就算为了健康,也不能拒绝我的好意吧?” 第21章 对他的邀请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难得他这般用心,还担心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男人却视她如草芥,别说接她,哪怕是说几句体贴的话,她也是满足的,可除了冷漠,就是刺激,对那个家渐渐的有了一种惧意,害怕那样的冰冷。 “身体好些了吗?你应该多休息几天。”江文博目光盯视着前方,声音温和的问着,让白秋华有一种错觉,她听到了疼惜,伤感,在心里她不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想入非非,他这样一个多金,而潇洒飘逸的男人身边不知有多少痴情女子追逐,就如霍燕燕那样的,仅为他一个笑容而欣喜若狂,自己无非是个受伤的结婚女人,所谓的残花败柳,他对自己无非是同情怜悯罢了,自己竟然察觉出疼惜,真是疯了。 “已经没事了,上班没问题。”白秋华淡淡的一笑,不想在自己的问题上多聊,索性转了话题,“燕燕对你很有好感。” “我知道,可是,我只把她当我的下属,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别的情感没有。”江文博看、在后视镜里看了白秋华一眼,淡淡的说着,没有一点欺负的情绪,索然无味。 “燕燕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长得也漂亮,别急于否定,也许你没有发现她身上的优点,如果发现了吗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就像一抹火热的阳光,所到之处无不绚丽缤纷。”想起霍燕燕的可爱,白秋华忍不住笑了,“给你一个机会,也给她一次机会,试着去接受。” “我的生命里不缺少阳光,所以不需要更加灿烂,那样太过绚丽的生活,太闹心,我需要月光般的轻柔温婉,那更适合我。”江文博似乎不太愿意在这方面聊得太多,不等白秋华有所回应,便转了话题,“有个出国进修名额,你愿意去吗?” “我愿意。”白秋华想都没想的就应了下来,此时的她太需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好好反思一下,设想一下未来,她还年轻,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完了。 “好,我会竭力向老总推荐的。”江文博也承诺的坦诚,其实他同意就是一锤定音了,因为他的顶头上司是他的父亲。 “谢谢!” 推开家门,除了叮当作响的时钟,就声息全无了,这早在她预料之中,从某一天开始已经习以为常,以现在的这种情形,他不在家,自己反而轻松自在。 一个人的的日子也好打发,不愿做饭可以吃泡面,再加一根火腿就打发了,吃完,把碗一推,并不急于去洗,侧卧进沙发里,看电视,想不到一个人的生活还能这样的惬意。 第22章 清风:吃饭了吗? 风中的百合:泡面和火腿,很方面的饭食。 清风:总吃这些对身体不好,就算是一个人也要注重营养,别委屈自己,我很惦记你。 一句惦记,胜过千言万语,触动了她心里深处最柔弱的一点,听来是那般的温暖心房,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却是一个陌生男人安慰了他,鼻子一酸,湿了眼睛,抽了抽鼻子,开始飞快的敲击着按键。 风中的百合:我会的,你也是。 这样互相关心,互相惦记,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偶尔说几句窝心的话,诉一下衷肠,相互品尝着被关心的幸福,快乐,才觉并不孤单。 “我想和你谈谈。”霍燕燕站在白秋华面前,一脸凝重的说着,不像平常那样嬉皮笑脸,似乎说的是重大的事情。 “好啊,说吧。”白秋华也郑重其事的在椅子上端做好,准备着洗耳恭听,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笑意,这丫头一本正经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霍燕燕环视一眼四周,好像四处都是眼线,在这里说似乎不太妥当,“我们去外边的咖啡厅坐坐。” 然后,自顾自的走了出去,那冷漠的背影是那么的陌生,她是怎么了?似乎在生气,白秋华苦笑一声,无奈的站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她似乎有意和自己隔开一段距离, 二人选了个角落相对而坐,空气间的陌生感使白秋华不自在,霍燕燕没有拐弯抹角的习惯,不等咖啡上来,就直接切入主题,“我知道你的婚姻不如意,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个勾/引别的男人的理由吧?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天理不容,即对不起你的丈夫,更亵渎了你的家庭……” “你在说什麽?”不等霍燕燕把话讲完,白秋华就气恼的打断,她到底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让她这样数落自己,“你凭什麽这样说我?” “凭什麽?亏你问的出口。”霍燕燕鄙夷的看着她,“你和江文博的事,公司上下都穿的沸沸扬扬的了,你还装什麽?” 自己和江文博有什麽事?一头雾水,只不过坐了他几次专车,就沒什麽了,“我和他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他会常常送你回家吗?就连我低三下四的求他送我,他都不肯,而他却送你,还有,谁不知他把出国进修的名额给了你,那是大少人惦记的,却偏偏给了你,如果如你所说你们之间是这麽简单,那他为什麽对你另眼相看?”霍燕燕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口干舌燥了,端起杯子,就是几大口,哪是品咖啡,分明是在喝白开水。 “那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他才送我,这只能说他是个体谅下属的领导,至于出国进修的事,为什麽会落在我头上,我不知道。”白秋华义正言辞的说着,她没做什麽亏心事,也不怕流言蜚语,那些捏造的谎言,终会被事实给击破,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第23章 白秋华的解释在霍燕燕眼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女人的直觉,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那种危机感,是她恐惧,她万万没想到,她会被一个已婚女人造成威胁,可这种威胁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不管白秋华说的是不是事实,她爱不爱江文博,她都能确定江文博爱她,从他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那深深的爱怜,掩饰不住的好感,她感到极大的挫败。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请你离他远些,算我求你,给我留出空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霍燕燕恳切的说着,眸光中的祈求是白秋华从来不曾见过的,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情了。“你是个已婚女人,配不上他。” “放心,我不是你们之间的牵绊,永远不会,如果喜欢,就去争取,而不是跟我说这些。”白秋华说完后,连咖啡都没喝一口,起身离开,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兵戎相见,她品尝不出咖啡的味道,所以选择了离开,只留下霍燕燕茫然的呆坐了半天,在上班时间,才回到办公室。 等到夜深,才等到神采飞扬的池海阳回家,一看就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样的他,是她很少看到的,不得不信,爱,真的有神奇的魔力,竟能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面貌,以及喜好,就如现在的池海阳,那飞扬的神采就是爱情滋养的结果。 后天就要启程了,不管出于什麽愿意,不说夫妻关系,就是只住在一起的室友也该告知一声。 “我被公司派到上海出差,后天就走。” 池海阳只是瞬间一愣,稍后是一脸淡然,他这样的态度,早在白秋华的预料之中,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很好啊!上海是个美丽的地方,好好散散心。” 都不屑于虚伪的挽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巴不得她快些离开,也许她的存在对他很是妨碍吧,这样想着更坚定了这次的远行。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足可以改变一切,也许她踏出这间房子,就再也回不来,会有另外一个女人顶替她的位置,这这一点上她想的很清楚了,她不眷恋这段婚姻,而是深感挫败,实心实意的付出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苦心的经营换来的是一颗越来越冰冷的心。 合乎常理的,其实他们应该趁着离别时的最后两个夜晚好好缠绵一下,恰恰相反,而是很有默契的各自回到了他们自由的空间,房门关闭的瞬间,两颗心也越来越遥远,这就是可悲,又可叹的婚姻,两颗分道而行的心永远没有一个聚焦点,那张合约的意义也越来越薄弱。半夜起来去卫生间,隔着房门可以听见他在和人打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用猜就知道是个那个女人。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就这样迫不及待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苦恋吧?而她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绊脚石,似乎很不道德的隔开了两个相爱的人,看来自己的离开是明智的,至少对他们来说是终于解脱了。 自嘲的一笑,弄得就像她才是第三者,而那个真正的小三才是令人同情的,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第24章 拎着行李箱,走出家门,一股酸楚在涌上鼻尖,捂住嘴巴,靠在墙上,等心平静下来,才走进电梯。 在小区门口意外的看见了江文博的身影,正单腿着地依靠在车身上,看见她走出来,笑呵呵的迎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我送你。” “其实不用,我打车很方便的。”白秋华不自然的笑笑,还是顺从的跟在他身后。 “那不一样,应该有人送你,让你感受到温情,免得留恋他乡的风光,那可就是我们公司的一大损失了。”他笑呵呵的半真半假的说着,似春风般吹进白秋华的心房,顿觉一心的温暖,“一去就是三个月,我们会想念你的。” “是啊,应该趁着现在好好相处一会儿。”听到说话声,二人同时一愣,回头看去,池海阳就站在他们不远处,以一种捉奸在床的犀利眼神看着他们,酸溜溜的说着,“我本想送你,看来现在不用了,有人替我代劳了。” 江文博尴尬的站在那原地,一时不知怎样才好,白秋华反而凛然的站着,柔弱的腰杆挺直着,昂头迎视着他,看着他一脸的鄙夷,有上前给他几个耳光的冲动,明明出轨的人是他,反倒弄得跟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凭什麽听他的冷嘲热讽,“那就不麻烦你了,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不是我。” 一句话说的池海阳嗔目结舌,他自知理亏,也为刚刚莫名其妙的醋意感到惊讶,明明对面前的女人失去了兴趣,为什麽看见别的男人对她示好,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吧?就算不喜欢,也不愿别人染指。 “一路顺风。” “谢谢。” 江文博看着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如果他不知道还真的以为他们知道是普通朋友呢,心中不免有了大大的疑问,婚姻还可以这样?另类,而不得不让人望而止步。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坐进车子,白秋华不好意思的一笑,有种面子扫地的尴尬。 “你们不像夫妻。”江文博实话实说的把心中的感想说出,这样的感觉反而使他心情舒畅,竟卑鄙的有些窃喜。 “很悲哀,也很无奈。”白秋华平静的说着,把眸光投向窗外的车海,有着隔世般的恍惚。 “为什麽还要继续?”犹豫半天江文博才潸然开口,知道此事不该这样问,却耐不住那可蠢蠢欲动的心。 “是啊,没有继续的理由了。”白秋华似是而非的回答,反映出她心中的矛盾。 围城走进来容易,似乎迷迷糊糊就成为了人妻,一夜之间从少女转变成了女人,在琐碎平淡的生活中消磨去往日的所有憧憬,留下的只有憔悴。 如果走出来,那需要很大的勇气,无论多么的不幸,一个家是彼此用心血慢慢建筑的巢穴,想要毁掉,需要莫大的勇气,是美人鱼褪去鳞片长出双脚时的锥心之痛,也许男人不同,可女人是敏感与感性的化身,总有一份不舍在。 第25章 “他不在乎你,你不该委屈自己,你应该得到幸福。”犹豫好半天,江文博才说出来,他觉得现在的她真的很糟糕,灰色似乎已经占据了她生活的主色调,绚丽多彩与她无缘,这样的她让他心痛,像她这样出色而美丽的女人,该在男人的呵护下生活才对。 “幸福?”白秋华淡淡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是那般的陌生,和自己的人生格格不入,“一个离婚女人,谈幸福,太奢侈了。” 淡淡的口吻,包含着浓浓的哀伤,听得江文博心中刺痛,“会的,会有一个人爱你。” 他很想大声的告诉她,那个人就是我,可他不敢,怕他的直白吓跑她。 “残花败柳,我想不出哪个男人会喜欢。” “我喜欢。”江文博脱口而出,直白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出来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竟是一心的轻松,久久积压在心头的情感公众于世,那份压抑感荡然无存。 “开什麽玩笑?”白秋华脸上一红,侧头看他一眼,“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过放心,我不会气馁,就算没人爱,也一样要好好的生活,一个人未必需要一个男人在身边,自己也一样生活的绚丽多彩,这是我刚刚感知的生活的真谛。” “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到你得第一眼起,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束月光,优雅而恬静。”江文博把车子在机场门口缓缓停下,侧过身体,很郑重的说着,眸光里闪动的炽热的火焰,告诉白秋华这原来是真的,公司里的流言蜚语不是空穴来潮,他好心送她不是因为顺路,而是因为爱慕,别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只有她才是傻瓜。 “不,不,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燕燕就是你的不二人选,人聪明漂亮,是你生活和事业上不可获得的最理想的伴侣,我,你只是怜悯,可是,我并不需要。”白秋华有些不知所措的别开眼神,看着机场门口来来往玩的人流,有些失神。 “不管你愿不愿意,在你没有更理想的爱人之前,我会一直等你。”江文博固执地说着,在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时,她已经抢先一步推门下车,狭小的空间里那股压抑的气息,使她极度的难受,对他的表白,她并不觉得喜悦,只觉得沉重,她要不起。 白秋华走在前面,江文博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很默契的拉开了一段距离,在检票口停下,江文博望着这道即将离去的身影,心仿佛被掏空了,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久久的渴望,似乎还没分离就开始了想念,臂膀一伸,没有任何防备的白秋华被他卷入怀中,然后额头落上深深的一吻。 第26章 回过神来,想要挣脱时,听到他轻声的呢喃,“我会想你的。” 身体的禁锢解除,当两道身影分开时,一抹娇艳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中间,正以一种厌恶愤怒的眼神盯视着一脸羞怯的白秋华,“你真是不知廉耻,一个有夫之妇红杏出墙,背着自己的老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和男人搂搂抱抱,真是下贱。” 霍燕燕语无伦次的说着,明知道自己没有指责的权利,她既不是江文博的什麽人,无权争风吃醋,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近乎疯狂的举动,怒不可遏的发飙,她能想象得出此时的她像一个没有教养的泼妇,就像发现丈夫出轨般,在向小三施威,其实她这种做法很可笑。 令她气愤的是,明明刚刚跟她坦白,她和江文博沒什麽,自己心中的担忧刚刚消除,听说她今天走便来送她一程,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再者一个已婚女人凭什麽得到江文博的爱慕,而她低三下四向他示好,他却无动于衷,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残花败柳吗? “你疯了吗?”江文博用身体把白秋华的身体挡在身后,怕霍燕燕一气之下会大大出手,这个脾气刚烈的女人下一刻要做什麽谁都猜不透。 “我是疯了,难道在你眼里我连一个已婚女人都不如吗?”霍燕燕委屈的睁着一双已经汪出两汪清潭的大眼看着他,有顷刻就会雷雨交加的倾向。 “你太浅薄了。”江文博觉得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和娴静温婉的白秋华简直是天朗之别,任哪个男人都会选择后者,对前者望而怯步,歇斯底里的女人是男人的禁忌,可惜她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原本不是没有一点机会,这样一来,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燕燕,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发自内心,你不能因为一个不是事实的假象而把我的人格否定,我很难过,这些话出自你口。”白秋华绕过江文博的身体,走到霍燕燕的面前,温和的的说着,“你今天的做法真的是很傻,是你亲手毁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要执迷,天下何处没芳草,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份情感。” 白秋华之所以这麽说,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霍燕燕犯了禁忌,就算她多么不情愿,必须出局,这是游戏规则,谁都不能违反。 抛给霍燕燕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对上江文博深邃的眸子,“不要等我,我不是你生命中月光,只是一个过客,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所以我们永远没有可能,再见!” 然后,绝然的拎起行李顺着人流穿过检票口,直到看不到身影,都不曾回一下头,足以表明对此她没有一点留恋。 第27章 上了飞机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今天的突发意外,让她陷入无比的困窘,被当众指点着骂为红杏出墙,引来多少鄙夷的眼神,白秋华勉强维持着镇定,才逃开那些伤人的目光,躲到角落里才觉踏实了些。 她竟在霍燕燕的嫉妒下沦为人人唾弃的荡/妇,成了她遥不可及的爱情的牺牲品,公理何在呀! “小姐,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头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和她商量着要坐到她身边。 “请吧。”白秋华正在懊恼,听着声音头也没抬,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侧了侧身体,脸朝着窗子方向,闭了眼睛。 “心情不好?”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似乎并没意识到白秋华的懊恼,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句。 白秋华皱了皱眉,心里嘀咕着,你被人指着鼻子骂为荡妇,你心情会好吗? “聊聊天,或许能帮你减轻一些痛苦。” 第一个念头就是机场大厅的一幕他也是目击者,心头的火不禁窜到脑门,坐到她身边就是为了羞辱她吗?就算她是个第三者管他屁事?何况这只是凭空捏造的罪名,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不觉得你太三八了吗?”白秋华冲口而出的话火药味十足,一听便知是强行按奈着顷刻爆发的怒火,而极礼貌的说的一句话。 “呵呵……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人说说话。”男人并没被白秋华的怒气给吓倒,而是,心情极好的一笑,那种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态度,似乎不是白秋华想的那样。 “大厅的一幕你看到了?”白秋华睁开眼睛,看着外边漂浮的云,就在脱手可触及的地方,在机身周围飘动。 “他们是夫妻吗?”男人并没有回答白秋华的问话,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这个提问恰恰能够回答白秋华,他看到了。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万人唾弃的小三?”白秋华轻轻的一笑,她并没有澄清事实,因为她认为没必要。 “我不那么认为,因为我了解你。” “我以为每个人都会被假象给蒙蔽,而你,却是个例外。”被所有人都误解,在这人生地疏的地方还能得遇知己,真是不易,感动之余想到他后面得一句话,‘因为我了解你,’这才转过身体,看向男人,四目对上之时,那久违了的欣喜通过眸光传递,“是你?” 第28章 乔晨,她曾经梦中白马王子,一个因为错过,而注定终生遗憾的爱恋,时隔几年之后,竟然这这里不期而遇,最糟糕的是,刚刚那不堪的一幕,被他看了个正着,尴尬的低下头,咬着嘴唇,“刚刚……很丢人……” “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不是她说的那样。”乔晨疼惜的板起她的头,看着眸子里充盈的泪水,晶莹得闪烁着,心一阵揪痛,他心中百合花一样纯净的女子,竟然承受这样的委屈,他不允许。 “他们不是夫妻,连情侣都算不上,男的是我的顶头上司,他今天的表白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的激动,也是我无法预知的,早知道是这样,我情愿不要这次远行的机会。”白秋华一一解释着,其实她没必要解释,他又不是她的谁,不知是出于什麽原由,也许不愿给他留下那么不堪的印象吧?毕竟是她的初恋,而且事隔多年依旧无法忘怀的一个人。 “我知道。”乔晨非常确信的点着头,认真的听着白秋华的叙述,她的心在他温和的眸光注视下慢慢平静下来。 “你好吗?”白秋华眸光躲过她的注视,似乎被他看穿她此时的不如意,她婚姻的失败,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他们过得幸福吗? “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刚满三岁,很可爱,给我们生活平添了不少欢笑。”说起他的家庭,他的女儿,他眉宇间顿时神采奕奕,幸福之情不言而喻。 深深的羡慕,又有着深深的失落,因为他很幸福,自己却忍受寂寞而失落吗?也许是吧。 “你呢?他对你好吗?”乔晨突然意识到她的落寞,虽然还在强颜欢笑,看起来是那般的僵硬。 “还好,你现在做什工作?”白秋华不想在他面前呈现自己的悲哀,自尊不允许,随即转了话题。 “和她共同经营着一家公司,业绩还好,这次去上海是为了和外资公司合作,去洽谈一些事宜。” 很羡慕,他们是大学同学,一同步入社会,在共同的努力下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上班携手,下班同在一个屋檐下,肯定有说不完的话题,共同的爱好,共同的事业,般配而令人妒忌的一对。 第39章 “这样看一位女士,似乎不太礼貌。”从始至终他的眸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在他深深的锁定下,白秋华觉得浑身不自在,抬头撇他一眼,嗔怪的说着。 “这麽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和大学时候的你一样。”乔晨毫不吝惜于称赞,不是恭维,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如果她身上再赋予一些光彩的话,对,她身上就是缺少了一些发光发亮的东西,就更加美丽动人了。 一个婚姻失败,感情无以寄托,身心疲惫的女人能漂亮到哪里去?干涩的皮肤,空洞的眼神,分明写着她是个遭人厌倦的弃妇,他是眼拙,还是虚假的恭维,不得不引起白秋华的质疑。 下了飞机,站在机场门口,白秋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身边由亲朋好友接走,始终未见江文博安排接机的人员,由不得心中有些焦急,她从未出过远门,在这人生地疏的地方,就算宾馆遍地都是,有钱就可以住下,她依旧希望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 “你去哪里?”乔晨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在她身边问着。 “公司给我安排了住处,似乎接机的人还没有来。”白秋华环视着四周,人潮攒动,都是陌生的面孔,心中更加慌乱,也有很大的担忧,万一他们忘了飞机到达时间怎么办?万一他们有事拖住了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电视里看过上海地方很乱,说不定会有黑手党,万一……一些不切实际的设想萦绕脑自,盘旋,更加的忐忑不安。 看着她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乔晨忍不住笑了,“是不是怕露宿街头?” “你怎么知道?”白秋华脱口而出,有些崇拜的看着他。 “很简单,每个第一次出远门,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人是这种心态,我也有此经历,当然知道。”乔晨耸耸肩,被她的眼神看的飘飘然,很受用,“如果你不介意,就跟我走,我的一位朋友的房子闲着,先借给我住,很大的房子住着有些冷清,你也一同住进来?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很多房间,分房。” 不等白秋华有所反应,乔晨就心虚的解释着,惹得白秋华一阵脸红,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只得听他的建议,天亮后再做打算。 第30章 乔晨拎着白秋华的行李箱,走到路边,叫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交谈了几句,回头示意白秋华上车。 车子在白色小洋楼前停下,打发走了出租车,白秋华随着乔晨走进里边,房间的装修设计也很欧式风格,是她只在电视里看到的模样,淡雅而浪漫的气息随处可见,可见主人是个浪漫主义者。 肚子饿了,乔晨从外面叫来外卖,填饱肚子,竟然全无睡意,对着异乡的一轮圆月,泡一壶清茶,慢慢的品着,静坐谈心。 乔晨是个爱好颇广,学识渊博的一个人,侃侃而谈,不入俗套,还很风趣,不时会引得白秋华一阵轻笑,在美丽的夜空回荡盘旋,这样的场景惬意怡然,就算后来有了睡意,竟然有些贪恋,舍不得去睡。 直到再也支撑不住,偎进客厅的沙发里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太阳高照,身上搭了条薄毯子,乔晨则坐在一边的桌子前,桌上放了电脑,手在键盘上敲击着,似乎听到了她起来的动静,抬头,看向她,如沐春风般的声音“醒了?” “你一夜没睡吗?”白秋华睁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看着他眉宇间的倦怠,记得她有意识之前看了一下挂钟,是深夜二点,以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睡了一会儿,我没有赖床的习惯,天一亮,必醒。”乔晨温和地说着,指了指餐厅的方向,“我弄了早餐,去吃点吧。” 看着一身慵懒女子,一头秀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眸光迷离,似乎还在似醒非醒间徘徊,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休息,皮肤泛着诱人的白皙光泽,吹弹即破,神情间竟有几分妩媚,恍惚间似乎是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这样的感觉让乔晨的心里异常的舒服。 第31章 曾经的擦肩而过是他最大的遗憾,那恬静的模样一直在内心深处存在着,他信不管过了多少年之后,她的身影都不会抹杀,无论在时候想起她,都是一心的温暖。 在他愣神间,白秋华已经起身走进厨房,那里有乔晨一大早起来去买回的早点,牛奶,面包,白秋华在餐桌前坐下,回头冲乔晨抛一个迷人微笑,“真的饿了。” “这里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吃完饭我带你去转转。” “你不办正事吗?”白秋华很斯文的啃着面包,听到他这样说,疑惑的问着。 “没关系,对方公司领导不在公司,说是出国了,要过几天回来,正好趁着现在,好好玩玩。” “我的时间也很充裕,除了半天班,其他的时间都是空闲的。” 刚打开手机,滴滴,滴滴的短信声都快把手机撑爆了,有江文博的,清风的最多,才知道她已经一天一夜未开机了,想必是得不到她的消息着急了,先打开江文博的“接你的人没接到,你去哪了,快回我。” “飞机上碰到了一位老同学,借住在他这里,我很好,你放心吧。” 给江文博发完,一一打开清风的信息,也是些担心她出事的短信,不免心中一暖,没想到还有人惦记自己,真好! 风中的百合:“我很好,我被公司派到上海出差,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害你担心,对不起。” 马上来了短信。 清风:“你住在哪里?” 风中的百合:“一个老同学家里。” 清风:“孤男寡女?” 风中的百合:“是,你怎么知道的?” 飞清风:“我有千里眼,你不怕他有不轨行为?” 他怎么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侧头看向厅里的乔晨,正迎上他含笑的目光,那种笑带着欣喜,似乎还有一层她看不懂的东西,应该不会吧?他这样的翩翩君子怎么会?何况他们夫妻和睦,为了她的妻子他也不会。 风中的百合:“不会,他很爱他的妻子,而且他的人品很好,绝对不会的,你怎么了?脑子里总想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清风:谢谢你的信任。 什麽意思?她信任乔晨,和他有关系吗? 第32章 “你业务很忙?老公来的?”乔晨双手环胸,倚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白秋华,眸光深不可测的停留在她的手机上。 “不是,他才不会给我发信息呢。”白秋华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说漏了嘴,慌忙低下头,“我是说,他很忙,一天到晚忙的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 “那是谁?” 乔晨步步紧逼的问着,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一个网友。” “网络真是个不错的平台,可以把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牵在一起,也会把原本认识的再次相遇,他的网名叫什麽?” “清风。” “一阵清凉的风,意境很美。” “你说的没错,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如一阵清凉的风吹在身边,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你们不会是网恋了吧?”乔晨嬉笑着说着,凑到白秋华身边坐下,侧头看着她几许红晕在俏颜上蔓延,直到脖根,她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那般害羞,记得自己投去爱慕的眼神时,她都会不知所措的闪躲,如受惊的小兔子那般羞涩 ,可爱!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游遍了上海的所有美景,从最初的并肩而行,到后来的携手游玩,肆意的笑着,夸张的做着各种动作,都是那么随意,如亲密恋人那般,心也越来越贴近。 白秋华从没这般放任过自己,大声的笑,肆无忌惮的闹,近乎疯狂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感动。 傍晚的上海最是迷人,花灯初上,一对对男女相拥相偎,甚至有的更夸张,身体扭结在一起,不用看就知道在做什麽,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是更加开放的世界,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夸张和无度,在白秋华守旧的脑筋里并不能接受,她觉得这个应该是最隐蔽,怎么可以在大街上,在上演真人秀吗? 乔晨哪知道她小脑子在想什麽,一只手臂很自然的环住她的纤腰,如此贴近的距离,白秋华都能清楚的听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脸色微微泛红,在夜色里,看得不太真切。 “如果当初我再坚持些,今天与我作伴的就是你了,很后悔。”乔晨低沉圆润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听的出有深深的懊悔。 “没有我,你现在依然幸福。” “我的幸福是做给别人看的。” 第33章 白秋华微微一愣,扬起脸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五官,这句话听起来是这样的熟悉,清风也曾说过,他们有时说话的口吻都那样的吻合,同样对她那样的关心,只是一个在现实,一个在虚拟的空间,如果他们是一个人该多好,这样的想法在脑中一型成,狠狠的吓了她一跳。 乔晨轻轻拂去被风吹到她额头的发丝,动作温柔,眸光锁定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怎么了?” “这句话很熟悉,一个朋友也说过,和你的哦口吻相同,我在想如果……呵呵……不可能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还没说完,白秋华就自动的否定了她慌拗的想法。 “很可能有那样的巧合的。”乔晨知道她在想什麽,也知她后边的话是什麽,倚在桥栏上,手下用力把她整个身体拥进怀里,把头埋进她发间,吸吮着那淡淡的清香。 白秋华明白他们不应该这样,他们都有家庭,不管心中再不甘,也不该有越轨的行为,这些天的相处,给她留下了永恒的甜美记忆,她近乎奢侈的拥有了这些美好回忆,是她最大的财富,她可以在以后漫长的寂寞时间里,一遍一遍的想起,这样她就满足了,她不敢期望太多,在她试图挣脱时,被乔晨制止住,“让我抱抱你。” 听着男人近乎恳求的声音,白秋华不忍心拒绝,头深深的埋在她胸前,那清晰的心跳声,声声入耳,心中莫名的踏实,“你不幸福?” “她是个霸道而野蛮的女人,事业是强者,生活上却不是个好妻子,好母亲。”乔晨的唇从她的发间滑落到她耳边,轻声的说着,“他对你不好,看得出你过得很不好。” “是的。”所有的伪装都被识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有了别的女人,也许回去的那天,就是我们离婚的日子。” 白秋华的声音里听不出哀伤,只是一份释然,一份苦涩,也许是这段婚姻唯一剩下的感受了吧? 夜晚的风有点凉,乔晨换了一个角度,用身体挡住了从海面吹来的冷风,把白秋华单薄的身体紧紧的拥入怀中,曾经的爱怜,多少个不眠之夜,深深的思念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她的心千疮百孔,自己却没能力保护她,更无法给予她什麽,唯一能做的就是他的怀抱,能暂时让她靠靠,歇息片刻。 第34章 白秋华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居所的,在他的怀抱中身体变得飘飘然,灵魂似乎在绚丽的夜空徜徉,一颗心如泡在蜜罐里,甜得腻人,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他的怀抱,就如痴迷他这个人一样,他如一枚罂粟,她感觉自己不可救药的上了瘾,有了贪念,竟然傻傻的想,永远的睡在他怀里多好! 二人相拥着坐进沙发,白秋华感觉到乔晨的气息越来越粗,身体越来越燥热,那只环着她的手有些颤动在她后背游离,在他想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白秋华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指使酥软的身体推开他,换来的是更紧的拥抱,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身体晕晕的有飘在空中的感觉,颤栗这身体,轻声说着,“不要,我们不能这样。” “我想要你,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很想,我爱你!”乔晨动情的说着,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唇畔,一路下滑,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颤栗,就这样点燃了白秋华原本枯竭的心。 这句话来的太迟了,虽然在对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却都不曾用执着去守护,多年后,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各自背负的责任不允许他们相爱,这句原本让人心醉的话,此时听来是那么的悲凉,再也体会不到那份甜蜜。 “可,这样的现实,是不允许我们相爱的。”白秋华眸子里充盈着泪水,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多年以后还能听到这般动人心弦的声音,可惜来的太晚了,“如果,你要了我,我怕我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平静相处,我会要的更多。” 白秋华清楚的知道,如果和他发生了关系,他们的相处再不会停留在单纯的友谊上,会更近一层,是什麽?恋人?他们都没资格用这个词汇,情人?能想到的最恰当的只有这个词,也是她最讨厌的,她绝不心甘自己落到充当别人情人的份上,就算她对爱太饥渴,她也不能沦落到那个地步,让他离婚吗?这个想法让她狠狠吓了一跳,充当他婚姻的破坏者?绝不,她不会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她的心不允许她那样堕落。 第35章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娶你进门。”乔晨轻轻舔去她的泪痕,疼惜的眸光在她一张俏丽的容颜上流连,似在许诺。 每个人听到这样的许诺都会是窃喜的,幸福的,白秋华也不例外,欢喜之余,她竟担心起那个女人,不曾谋面,听来却是极出色的女人,自己占据了她的位置,她岂不是很可怜?就如现在的自己一般? 同情心不分适宜的泛滥着,为着一个如自己一样要遭丈夫无情抛弃的女人担忧着,在感知一直大手伸进衣服里面,揉搓着一团丰盈,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着,本能的推开他,双手护住,羞却的低下头,“这样不行。” 身体却还躺在他胸前,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有几只手?护上边,这里护得住吗?” 一直大手已经趁她不备,窜入她的裙子里边,在触及到那片柔软时,翻转她的身体,顺势压上来,耳边是他动人的呢喃,“我爱你……” 感知着他的需要,她竟傻傻的没有反抗,在他激情的撩拨下,回应着他,平生第一次有了这种体会,灵与肉的结合,是那样的美妙,身体冲破了层层束缚,道道枷锁,被他带入一浪高过一浪的巅峰,嘴边不受控制的轻吟着,和着粗重的喘息声,奏出一曲幸福的赞歌。 缠绵过后,白秋华羞却的偎进他坚实的胸里,想着刚刚的自己在他身下叫的是那样的放/荡,羞怯难当,就更深的把头埋进他怀里。 “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次。”乔晨细细的喘息着,把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侧脸上,爱不释手的又印上一吻,手又不由自主的摸向她的身下,她的紧致娇嫩让他欲罢不能,那份甜美,仅一次,就已经让他上瘾。 “她不能满足你。” 在这个时候白秋华问出这般煞风景的话,是任何一个正享受姓爱的人都不喜欢的。 “专心点。”乔晨惩罚似的轻咬着她的唇瓣,她吃疼的娇哼一声,闭了嘴。 就在二人再次融为一体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而且响个不停,有不接听就把手机打爆的架势,乔晨不情愿的离开白秋华的身体,看着荧屏上跳动的名字,他老婆,回头对白秋华说了句,“别说话。” 第36章 “喂,有事吗?”按了接听,声音温和,口气却是淡淡的,颇有没事就挂了的势头。 “你干嘛呢?气喘吁吁的。”从话筒那边传来女人质问声,乔晨心中一惊,才意识刚刚的激烈运动,呼吸有些粗重,虽然努力压制了,还是被敏感的她听出来了,她的精明是他知道的,想不到的是隔着千里之遥还能受控与她,越来越觉得她可怕了,随即灵机一动,“正在和对反洽谈,你电话拨个没完,怕有什麽重要的事,就跑出来接了,身体不行了,仅几步就气喘吁吁了。” 这个谎言说的严丝合缝,由不得她不信,就算不信,就算她在精明,隔着十万八千里,总不能顺着电话线爬过来视察吧? 一边的白秋华听的一心的悲哀,男人说起慌来如眨个眼那般容易,真是悲哀,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哄骗自己吧?又有些无地自容,从来没做过亏心事的她,竟然偷了别人的男人,而且还被她打电话询问,虽然没有捉奸在床吧,那种耻辱感使她抬不起头来,厌恶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乔晨挂了电话,把老婆安慰好,白秋华已经迅速的穿戴整齐,在乔晨把身体凑过来时,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他察觉到突然的疏离感,“生气了?” “没有。”白秋华避开他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梳理着一头蓬乱不堪的长发。 乔晨看得出她情绪的低落,是因为那个电话吗?还是怪他侵犯了她?“你在后悔?” “不是,既然错了,就一错就错吧,有什麽可后悔的,只是……”白秋华大大咧咧的,尽可能的表现的不在乎,心其实很痛很痛,“只是没想到我能这般堕入,更没想到堕落是这麽容易。” “对不起,我应该等你想好了,接受我,再做这些,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不用道歉,其实我没那么清高,而且在这世道,这不算什麽,尤其是对一个婚姻失意的人来说,似乎更加需要一个男人的爱/抚,我都无所谓,你何必自责。”白秋华整理好衣服,抬头迎上他错愕的眼神,似乎听到了天大的悬疑事,嗔目结舌,“你就把我看成一个生活上放荡不羁的人,就可以了,呵呵……” 第37章 一阵轻笑,宛若天籁在空气间回荡,盘旋,听来是那么的寂寞,凄清,听得乔晨锥心的痛楚,一把把她拥进怀里,颤抖着声音,“我不许你这样糟蹋自己,你是最纯洁的,最出污泥而不染的百合,我心里纯洁的百合花。” 想挣脱,想坚强,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压抑的泪水如决堤的潮水泛滥着,顷刻湿了他的衣服,哽咽着,“可你的百合已经不再干净了,沦落成残花败柳了,连我都嫌弃我自己,这样的我不配得到你的爱,离开吧,回到她身边。” 乔晨用手试着似乎永远都试不干的泪痕,每一滴泪都似乎打在他心上,很痛很痛,却不知道怎样做才能爱抚那那颗滴血的心,“你要我怎样做?我都答应你。” “我不要做小三,我不想成为第三者,就此结束吧,就当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做回自己。”白秋华不顾形象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着,她知道此事的自己一定难看极了,这样没有形象的自己他还会喜欢吗?希望他厌恶上自己,从此各不纠缠。 “不会的,相信我。”乔晨信誓旦旦的说着,白秋华睁着红肿不堪的双眼在他俊逸的脸上探究着,什麽意思?他要为自己负责吗? 可那个女人怎么办?岂不是很可怜?白秋华的同情心又在泛滥,因为她能深刻的感受那个女人的痛苦。 她不是没那样的奢望,希望和乔晨有一天能步入婚姻的礼堂,朝朝暮暮,白头相守。可不是想要卑鄙的牺牲另一个女人的代价的,她的善良不允许。 看她不作出回应,只是盯着自己看,乔晨重新把她柔软的身体拥入怀里,安慰着,“我爱你,也愿意为你做些事情。” 为她做些事情?回家和他妻子摊派,离婚吗? “我不想影响你的家庭。” 第38章 淡淡的声音在空气间回荡,震惊之余,他深深的感动,她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伤害她,“我不会委屈你。”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其实白秋华心里很无耻的想说,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穿上洁白的婚纱,挽着你的手,步入礼堂,那颗有着良知的心却不允许,她好希望自己也像那些泯灭了良知的小三一样,要求他抛弃那个女人,和自己结婚,可她却做不到。 轻松的工作,多数是闲暇的时间,乔晨似乎也不急于赶回去,似乎爱上了这种朝夕相伴的日子,二人心照不宣,努力的忽视掉另一半的存在,拼命的拥有着二人世界,每天腻在一起,似乎多久没不会烦。 可这样的日子是短暂的,乔晨不久就接到老婆召回的电话,总有一百二十分不愿意,事情办完了,也没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已婚男人,有着自己的责任,所以必须回去。 临行的前一晚,乔晨一次一次不停的要着她,似乎要把剩下一个月的都一起要回来,终于筋疲力尽,临睡前白秋华偎在他怀里,按奈着要哭出来的委屈,轻声的说:“走时不要叫我,悄悄的离开就好,我不愿看到你离去的背影。”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会想你的。”乔晨把她的身体抱的更紧,似乎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那光滑柔嫩的肌肤和自己紧紧地贴合着,突然有心有所属的踏实感,就这样拥抱着一辈子都不会厌烦。 清晨,乔晨悄悄爬起,轻轻的收拾东西,临出门在她唇际留下一吻,小心翼翼的出了门,赶往机场。 门关上时,白秋华睁开双眼,眸子里的一层雾气,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恍惚间门是打开的,乔晨就站在一片淡淡的光晕里,对着他笑着。 白秋华也傻傻的笑着,她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他怎么会为她留下来?他的妻子在召唤她,相比之下,自己的爱是那样的薄弱,泪悄无声息下的滑落,莫非以后的日子自己都要在这样的痛苦煎熬,柔肠寸断里度过吗? 第39章 晚上接到了乔晨的信息,“我到了,一切都好,为了我保重。” 他似乎是有意的忽略了家这个字,他还真是个体贴的男人,也许是怕她难过吧? 白秋华控制不住的想着,他在做什麽?吃着妻子做的饭菜,然后洗澡,搂着老婆睡觉,分开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定就别胜新婚吧?这样想着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她没有回短信,她想这个时候,他应该不希望自己打扰吧? 在当她洗完澡出来时,听到了短信提示音,莫名的一阵欣喜,她希望是乔晨,卑鄙的希望他不要和她发生关系,希望他冷落那个女人,这样的思维把自己狠狠吓了一跳,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般龌龊了? 有瞬间的失望,是清风,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网友,这段时间因为拥有了乔晨,所以冷落了他,似乎最近他也很少找她聊天。 清风:你好吗? 他总是这样的口气,让她倍感亲切。 风中的百合:很好,你呢?你最近似乎很忙。 清风:是,出差了,刚刚回来。 风中的百合:久别胜新婚,你现在应该陪在你老婆身边才对,陪我聊天似乎不太合适。 清风:比起她,你更让我惦记。她睡了,我们聊天不会造成任何妨碍。 他真是会说话,每一句都说到白秋华的心坎上,心里甜滋滋的,有人惦记真好,转念一想,他老婆这样不解风情吗?把远行回来的老公凉到一边,自己呼呼大睡? 风中的百合:别伤心,她也许是累了。 清风: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和他发生故事了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别告诉我没有,那样我会怀疑那人是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被他这样一说,白秋华脸上一迥,这人怎么这样爱刨根问底呀?而且还很八卦,亏得他没在面前,要不她真要无地自容了,还在是在虚拟的时空,谁也不认识谁,说了也无妨,也好给自己减减压。 第40章 风中的百合:如你所愿,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清风:你爱他吗? 风中的百合:很爱,很爱,从大学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深爱着,不曾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冲淡,反而更加浓厚,所以控制不住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很害怕,我会迷恋上他,不能自拔,在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时,我怕做出伤害人的事情,我不想拆散他的家庭,更不愿那个女人沦落成我现在的模样。 清风:你是个好女人,不要责备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你违反不了,所以必定要坦然接受,后悔吗? 风中的百合:不后悔,能和他拥有那么多值得一辈子珍惜的甜蜜回忆,我是幸运的,也是我有生最大的财富,我想说我很富有,近乎奢侈的拥有了那些想起来就会笑的流泪的时光。 清风:我羡慕你们,也嫉妒那家伙,他拥有了你这麽好的女人,该珍惜才对。 风中的百合:我不好,如果好,也不会收不住丈夫的心,更不会沦为第三者。 白秋华不知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几千遍,可一颗心依然不由自主的想他,清风深夜陪自己聊天,他会在做什麽?在床上和那个女人缠绵吗?手,控制不住的拿起手机,拨出他留给她的手机号,回应是关机,真实的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是怕被人打扰吧?心一阵悲凉,情绪一落千丈。 清风:这不是你的错,别把所有的过失都揽到自己身上,你背不起,都是他们不好,你的丈夫手里捧着一块宝却不知道珍惜,你的他是因为情不自禁,爱就是这样的说不清楚。 奇怪的是,清风似乎比她更了解她生命里这两个男人,能说到他们的骨子里去,也许是男人更懂得男人吧? 风中的百合:谢谢你没骂我!去陪你老婆吧,我也该休息了。 清风:晚安。 深夜的风带着几许寒意从开启的窗子吹进来,白秋华有些不尽风寒的拉紧薄被,床上竟显得如此的空旷,单薄的身体仅占了大床的四分之一,原本俩个人同盖的被子也大了好几号,白秋华瘦弱的身体躺在里边不仔细看都不易被察觉,一股凄凉窜上心头,鼻子酸酸的,想念如潮汹涌而来,脑子又不受控制的想着,他在做什麽?会想念她吗? 第41章 一个月的时光,虽然没有他在身旁陪伴,却经常会电话联系,还有清风,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终于完成任务,到了回去的日子,心中有几分忐忑,踏进家门不知会面对怎样的变故,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是看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 都想好了,她会很知趣的腾出地方,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成全也是一种美德吧?看着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是不道德的。 飞机降落,独自拖着行李往机场外走,她没有通知任何人,体谅他们的难处,池海阳现在正痴恋在别的女子身上,让他接,似乎有点勉为其难。 乔晨更不合适,现在也许正陪着老婆吃饭,自己一个电话过去,岂不是大煞风景,还是不要了。 江文博只是她的上司,根本没义务接她,也许现在已经被霍燕燕那丫头给俘虏了,正在甜美的享受二人时光呢,一个电话过去,霍燕燕不活扒了自己的皮才怪呢,命苦,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机场门口打车了。 看着身边穿过的一对对男女,心里酸溜溜的,似乎别人都成双成对,只有她形单影孤,心中低头往外走着,听见一个女人清脆婉转的声音,“乔晨,我在这里。” 抬头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带过一阵风使她打了个寒颤,愣神的时候,那身影又折了回来,“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白秋华深深的看他一眼,一件浅灰色的风衣,随风飘动着,把他衬得更加玉树临风,刚要做出回应,又听到一声呼唤,“乔晨,我在这里。” 听声音是近在咫尺,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那女人,低低的说了声,“叫你呢,去吧。” 逃离似的走开,还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那女人是谁呀?” “不认识,问路的。” 问路的,是啊,她只是个路人而已,不争气的泪水再次充盈了眼睛,眼前模糊不清,直直的撞到大玻璃门上,踉跄了几步,还是摔倒地上,耳边传来那个声音,“呵呵……那么大个门,她竟然看不到,真有意思。” 接着是男人一声低斥声,“闭嘴,快走吧。” “干吗呀?你这麽护着她,看她长得漂亮,心疼了?”女人不满的不依不饶的溪洛着男人,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也许是走开了吧? 第42章 白秋华抹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额头的疼痛,机械的拉着行李走出机场,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供人家消遣的小丑,那般滑稽,招来她的耻笑,他竟然连上前搀扶自己的勇气都没有,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倒,受伤。 她一直怀着崇拜,英雄的高大身影,突然变得那么渺小,那么的猥琐,曾经的信誓旦旦是那么的可笑,在他妻子面前竟然是那般的无情。 手机响起,跳动着此时让她最气恼的名字,白秋华狠狠的按死,在几次按死后,对方终于败阵了,改为短信。 “你生气了?为什麽不接我电话?你没事吧?” “我就要死了,所以,请留给我一块净土,让我安静的离去。” 白秋华负气的又加上一句,“你们很般配,祝你们幸福。” 关掉手机,她需要空间,需要整理头绪,这突然的状况把她原本幸福的心摔得粉碎,重新打入谷底,陷入一片黑暗,她恐惧,她对未来充满了茫然无助。 上了一辆出租车,在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一颗原本坦然的心纠结在一起,她害怕面对所有,包括那个失了爱的男人,原本是避风港的地方,却让她充满了恐惧,如走向的是地狱之门。 门打开,没有预期的身影,只是一室的寂静,静谧的使人恐慌,没有一丝力气收拾行李,直接把身体投向沙发,在头靠进沙发时,浓郁的香水味充斥在鼻腔,猛地清醒过来,身体弹起,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女人已经登门了。 就在她范愣的时候,防盗门开了,池海阳搂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二人抬头之际,也被突然出现的白秋华吓了一跳,池海阳尴尬的一笑,不自然的把手放下,“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现在这里还是我的家吧?我回我自己的家还要事先打报告吗?”越过池海阳,视线落到女人身上,顾不得看她的模样,他长什麽模样和自己无关,她这个即将下堂的妻没义务给他做参谋,看到她身上的那件浅蓝色连衣裙上,无名火从胸中窜起,她竟敢穿自己的衣服? 第43章 “这件衣服已经过时了,不过穿在你身上,很适合,如果你喜欢我穿剩下的,橱柜里的都归你。”白秋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着,既然离开已是铁定的事了,何不大度些,男人都拱手相送了,还会在乎一件衣服吗?再说她最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了,有着小小洁癖的她,是绝不会穿她上了身的衣服,就连柜子里的那些,她也觉得恶心,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被她穿了个遍吧? “说话干嘛在这麽难听,她的衣服脏了,所以先穿穿。”池海阳用身体挡住背后的女人,似乎怕白秋华一气之下会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你不用那么紧张,你不值得我昏头。”白秋华轻声一笑,好心的安慰着。 一句话说的池海阳面红耳赤,依旧一脸不在乎的说着,“那好,那就趁早离婚,也好都得到解脱。” “我们谈谈,她不用回避吗?”白秋华总觉得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应该知趣的离开,没想到她的脸皮够厚,撅着小嘴,身体在池海阳的身体上蹭着,嘀咕着,看那样子是不想离开,池海阳板着一张脸对上白秋华,“没必要回避。” 于是小三和池海阳一起坐到白秋华对面,那女人一脸的洋洋得意,就那样大摇大摆,眼神肆意,流露出挑畔的神情,白秋华有些恍惚,到底她是第三者?还是自己是?她怎么都感觉自己更像一些,对面的夫妻正向自己兴师问罪,原来小三也可以这样耀武扬威的张狂。 是啊,碰上她这样软弱可欺的,当然可以扬眉吐气了,不禁轻轻一笑,对面的二人同时一愣,再互看一眼,也许是在惊奇,她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白秋华才知道他们是那么的般配,动作眼神竟是同出一辙,这就叫夫妻相吧? 池海阳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推到白秋华面前,醒目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原来是早有准备,就等着她签字了,讥讽的一笑,拿起来,随意的看了一眼,主要是房产是婚前财产,归池海阳所有,一年来也有些积蓄,一人一半,就再没什麽了,只要白秋华落下自己名字,这份协议的生效了。 第44章 “我觉得这样很公平,你有异议?”池海阳似乎很怕白秋华会揪着他出轨的事情不放,提出苛刻的条件,这件事上本就是他理亏,她责难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要不存款都归你。” 白秋华迟迟没有回应,那样子似在考虑着怎样整治他,他有些坐立难安,有希望快些敲定的焦急,等不急白秋华说话,就做出了让步,却遭到身边女人的抗议,“你傻呀?没有那些钱,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白秋华原本想要拒绝,那些钱本是二人一起积攒的,全归自己似乎不是太公平,自己收入比他高,工作也轻松,所以少了那些钱她一样可以很好的生活,不想那个女人竟然这样离谱,没进家门就想掌控大局,竟敢管到他们分割财产上了,欺人太甚。 秀美一挑,一双大眼睛晶莹的闪动着,似笑非笑,平静的说,“如果我不在这上面签字,或者提出苛刻的要求,你说结局会怎样?如果你真的迫不及待的进入这个家,那么就要学会低调些,与你,与我,与他,都有好处。” 那女人一窒,低垂下头,没想到看着柔弱文静的女人,竟是这麽的口齿凌厉,说出话来刀刀见血,掷地有声,她当然知道她执意不签字的后果,就是上法庭,一拖再拖,提出各种苛刻的要求,毕竟是池海阳有错在先,也许不是存款这麽简单了,那样就亏大发了,为了不会得不偿失,还是闭嘴的好。 在房间里静谧一片时,白秋华拿起笔,落上了自己名字,当把那张承载着三个人的心的纸片推到池海阳面前时,心一片释然。 简单的收拾完东西,再次留恋的环视一眼住了一年多的房间,这里的一针一物都经历过她手,早就有了深深的感情,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拎着行李走到楼下,想想自己还真是凄惨,刚刚远行归来,都没来得及扫去一身的尘埃,就被丈夫扫地出门了,不,现在应该是前夫,这样凄惨的命运,怕是百个女人里都不会有一个吧?偏偏落到了她头上,此时除了自卑自怜,似乎就没有什麽别的情绪了。 第45章 走出几步后,忍不住转身抬头看向六楼的阳台,女人正依偎在男人怀里,幸福的笑着,看在她眼里是莫大的讽刺,小三光明正大的顶替了她这个下堂妻,正笑着向她炫耀,炫耀她的魅力,那一身的妖气,让原本属于她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得不承认,那也是只值得炫耀的资本。 白秋华觉得这个女人太过招摇了,遇到她这样女人应该是她的幸运,这样的事无论落到哪个女人头上,也不会像她这样释然,先不去管爱与不爱,就她那副欠扁的妖气样,就该狠狠的收拾一顿,满脸是伤的小三怕是就没了这份炫耀的资本了吧? 白秋华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她在这城市举目无亲,仅有的一个家也这样散架了,一心的茫然,眼下最紧要的是找个地方住下,再晃下去,她就要睡马路了。 出门前池海阳曾良心发现的挽留,也知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找房子也不是想要就有的,好心的让她再住一晚。 她有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否定了,在呆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三人要如何相处?玩二女同侍一夫的把戏?毕竟他们还没办手续,那个女人也不也会知趣的离开。 要不就是躺在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房间里,听着隔壁房间里的男女寻欢时发出的轻吟?只这样不切实际的一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样她情愿睡马路,也不愿受那样的刺激。 天无绝人之路,路旁的一家中介总公司引起了她的注意,拖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一个一身正装的小伙子走过来,热情的招呼她坐下,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才问她的需要,白秋华被他的殷勤弄得头昏昏的,说了自己的需要,那人就打开电脑的房源,一一给白秋华介绍着,最后终于选中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位置就在公司旁边,省去了挤公交的麻烦,每天走着就可以上下班。 接下来是看房子,房子还算整洁,而且家居电器一应俱全,马上就可以入住,小是小了点,不过她一个人住很是适用,不浪费,也省去了空旷的感觉,打扫的麻烦,交了房租,就这样她拥有了之属于自己的小空间,稍微收拾一下还蛮温馨的。 第46章 在洗完澡睡觉之前,打开手机,哇塞,短信要把手机撑爆了。有江文博的,他已经知道她回来的事,想约她一起吃饭。还有清风的,事先听她说了回来,所以问她到了没有,好不好? 最多的当然是乔晨的,疯狂的发了十几条,解释今天的事情,在她现在感觉来都似花言巧语,说什麽都弥补不了她心上的伤,问路的?在他妻子面前,自己就是问路的陌生人,连她摔倒都视而不见,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还口口声声说爱她,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口是心非? 凄楚的一笑,她该感到幸福吧?竟然还有三个出色的男人惦记着她,对一个失意的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可贵,而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都是离她太过遥远,都属于别的女人,和她沾不上一点边,都是些渴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她一个都要不得,就连这温馨的关怀也是背着身边的女人施舍给她的,身边的女人一声召唤,他们就会灰溜溜的回到她们身边,那她算什麽? 回江文博:很累,明天见面再谈。 回清风:我还好,回来就就经历的婚变,小三顺理成章的取代了我,一日间我没家了,租住了一套一居室,还好,不是很难过,有解放的轻松,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 乔晨的索性直接无视,一条条删掉,在按下按键时,手忍不住颤抖,鼻子酸楚,泪眼朦胧,紧咬住下唇,当全部删除干净时,失声的大哭出来,将几年的心酸一股脑宣泄出来,刚刚买的一盒纸巾被用去一半,才收住泪水,懒得处理一地的纸团,就连走进卧室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软瘫进沙发,沉沉睡去。 就连接连的短信声都没听见,对方的焦急对身心疲惫,就想着一顿好睡得白秋华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算他急得一夜无眠,也不会惊扰白秋华的睡梦,那是她现在唯一剩下的权利,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第47章 半夜时分,一阵手机悠扬的铃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把沉睡中的白秋华惊醒,一翻身差点从沙发内滑到地上,多亏慌乱中抓住了茶几的边缘,黑暗中手机还在不厌其烦的吟唱着,迷迷糊糊的按了接听,声音暗哑的出口,“喂。” “喂,我是清风,你还好吗?”男人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也许是怕昏睡中的白秋华听不出是谁,先抱上了名字。 “我睡的正香,被你吵醒,你说我好不好?”白秋华又好气又好笑,这男人半夜不睡发什麽神经,也不怕被老婆听见,挨骂。 清风哑然失笑,离婚的女人第一晚能睡的香甜?那准时没脑子没心肝的女人,她是吗?本想着她非常痛苦,想安慰一下,确实这种情形,害得他虚惊一场,“我为了你睡到了办公室,就怕你发色很难过什麽状况,看来是我多虑了。” “啊?”白秋华一惊,于黑暗中坐起身,也清醒了许多,一阵暖流涌上心田,有些质疑问着,“真的吗?” “这是我用办公室电话打得。” 白秋华把手机拿到眼前,果然是八位数的号码,不好意思的一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没事,你快睡吧。” “真的没事?” “是,放心我不会因为挫败而想不开,我还没没活够,再者说,那个男人也不值得我那样做。” “那我放心了,晚安。” 挂断电话后,白秋华再也无法入眠,她和乔晨要相处?断了吗?只有心知道有多痛,那种切肤之痛,是连离婚之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才知道自己爱他有多深。继续交往吗?充当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是她的自尊所不允许的,在两难取舍间整整徘徊了一夜。 当时的一念之差,没管住自己,错了一步,接下来的是步步错,虽然想这是既然做了,就不在乎对于错,想的容易,当落实的实际,却是这般的难,她既爱他,就不能忍受另一个女人上的存在,爱是自私的,决不能与人分享,可她要怎么办?拆散他们吗?让那个女人沦为自己的下场?她不忍心,退出,成全他们,她心痛。 第48章 折腾了一宿,第二天当然是顶着一双熊猫眼上班了,走进办公,就有人投来差异的目光,一个大自己一些的大姐打着哈哈,“呦,白秋华回来了,怎么这般憔悴,就算是小别胜新婚,也别这样折腾啊,呵呵……” 引得办公室里的同仁一阵哄笑,白秋华窘的涨红了脸颊,也不好说出自己离婚的事,只好一笑了之。 江文博适时的走进办公室,也算在关键时刻替白秋华解了围,嬉笑声嘎然停止,那位大姐也吐了吐舌头,低垂下头若无其事的开始工作。 “来我办公室一趟。”江文博温和的眸光落在白秋华身上,微笑着吩咐着。 白秋华应了一声,把皮包塞进自己的柜子,然后走进江文博的办公室。 江文博微笑着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还有失身份的亲手为她送上热腾腾的咖啡,才端坐在她对面,眸光落到她身上,有意忽略过她的熊猫眼,当然办公室的取笑声他就在门外,听得很清楚,心里一阵钝痛,所以特意避开,忽略过,温和的问着,“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非常好,利用休息时间把整个上海逛了个遍,非常感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白秋华诚挚谢意,不带一点色彩,一看就知道是发自肺腑。 从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以前的颓废,是淡淡蔓延的希望,就连笑容都阳光般灿烂,从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能看得出她变了,变得更加耀眼夺目,就算是熊猫眼也无法掩饰她身上的光华,“看见你这样,我很高兴,也为当初的决定欣慰。” 二人一时无语,空气间流动着尴尬的味道,白秋华摆弄着手的杯子,抬起头,“没事,我就出去做事了。” “这些天我很想你。”江文博鼓起勇气把心里随想说的话讲出来,心情焦炉不安的等待着她的回应,期盼着是他想要的。 “我配不上你,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白秋华闪躲开他受伤的眼神,不知怎样应对现在的局面,离开吧?腿像灌了铅怎么都挪不动,不离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了。 第49章 就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手机悠扬的铃声在静谧的空气间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僵持,白秋华如得到救赎一般,拿起手机,都没看荧屏上显示的名字,直接按了接听。 “华,你还好吗?” 当乔晨的声音响在耳边时,由不得一愣,在看看一旁江文博期待的眼神,声音温柔的说着,“我很好,你呢?我很想你。” “那就好,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感觉得出他声音里的颤抖,对白秋华这样的反应,明显的受宠若惊。 “经理,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白秋华侧头看向江文博,看到的是一张直接拉黑的一张脸,眸光清冷的看向白秋华,送上探究的眼神,距离真的产生美了吗?让疏离的两个人也情意绵绵了? 江文博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算是允许了,白秋华和乔晨约定好地点,挂断电话就要出门,却被江文博叫住,回头,眨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 “我该恭喜你,你们和好了?”听来是祝福,实则口吻里有酸溜溜的味道,白秋华能听的出来,也知道他嘴里的他是谁,淡淡的一笑,“我们离婚了,恰巧的是,在飞往上海的飞机上我遇到了我的初恋,刚刚那个电话就是他打来的。” 听着从那诱人的小嘴里说出这样残酷的事实,江文博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本事一番怜爱之心,希望她能摆脱现在的忧郁,却不承想,倒给另一个男人制造了机会,把她送入了别人的怀抱,这是天意吗? 自嘲的一笑,艰难的说了句,“我祝福你们。” 白秋华不知道作出怎样的回应,才能减轻他的痛苦,似乎说什麽做什麽都无济于事,也知刚刚的话太伤人了,太过直白,应该委婉些才对,索性夺门而出,回到办公室,取了皮包,出了公司大门。 站在和煦的骄阳下,愣了好半天神,拦了出租去民政局,坐在后排座位上,心情异常的烦乱,她真的要见乔晨吗?中午他会在饭店等着自己,共进午餐,一就是负荆请罪吧? 直到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下,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隔着玻璃往外看去,池海阳已经早到了,意外的是那个女人也跟着,二人中亲亲热热的依偎在一起。 第50章 池海阳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今天才得以见到他温柔的一面,心中由不得一阵酸楚,自己差在哪里了?无非没有那女人妖媚,没有她那么会撒娇,难道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白秋华不是舍不得这段婚姻,伤心的是一年的付出,竟然还不低那个女人的妖媚一笑,来的让他动心,可悲,可叹! 白秋华直接无视过那女人,这种只会如膏药般贴着男人的女人她深感厌恶,掠过她,走到池海阳面前,意味深长的一笑,“我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为你感到可悲。” 然后径直往大厅走去,她相信她这句话够池海阳消化半天的,也许到了不幸降临的那天他才会后知后觉的知道其中真谛。 池海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一眼身边的女人,不知白秋华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在暗示他什麽?不过此时的他无暇去细品,眼中心里除了面前心爱的女人再无其他,宠溺的覆辙女人的纤腰,“宝贝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老公,我等你。”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到白秋燕耳里,顿时都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继而听见一声清脆的吻声,哇!受不了了,白秋华有恶心的感觉,真是受不了这样的卿卿我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在众目睽睽下秀出来的,这女人真的不是简单人物,可是为什麽偏偏选上池海阳,她大为不解,学走正道? 没有财产纠纷,没有孩子累赘,手续办起来十分顺利,当然工作人员也试着做了调解,在两个人的坚持下,顺利的把红本换作绿本。 在一起往外走的时候,白秋华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提醒他,就算是作为前妻对他的一些忠告吧,“她的底细你知道吗?我曾在酒吧见过她,在跳艳舞,随后跟着几个男人离开,去做什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第51章 “住口。”池海阳耐着性子,只听了一半,就雷霆大怒,如仇人般嗜血的双眸盯视着白秋华,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白秋华早就粉身碎骨了,“你少在这编排,她是什麽样的人我比谁都知道,你以为毁了她的清誉,我就能和你重归于好吗?休想,简直是做白日梦。” 她有这麽说吗?重归于好,试问他们何曾好过,只不过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炙热感情的凑合了一年,要说留恋不舍,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也没什麽非分之想,只是念在一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感情,想提醒他一下,免得等上当受骗了,悔之晚矣。 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误解她的意思,真是愚钝人常说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智慧会降到零,男人也是如此吗? 看着他一脸的怒气,等迎上那个女人时,灿烂的笑把怒火覆盖。白秋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久久的凝望着相拥而去的二人,直到坐进车子,驶入车海,才缓过神来。 一节一节顺着台阶往下走着,真不敢相信,仅一年的光阴,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离婚女人,角色变换之快让她不能适应,这般突然,这般没有预示,却合情合理在情理之中,没有爱的婚姻能走多久? 世间的婚姻幸福的能有几对?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孩子才坚持一直走下去,哪怕每天被痛苦煎熬。 她该感到庆幸吧?因为少了孩子的牵绊,也因为她没有深陷感情之中,她才可以轻松的接受这一切,并不慌乱,而是一心的坦然,解脱的感觉。 可要面对的现实实实在在的摆在她面前,乔晨是她用了心,倾尽了所有感情的男人,此时她没有了开始时的从容,彷徨而不知所措,她呀如何面对? 坐进出租车,一路赶往他们约定的地方,心,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而变得更加的纠结。 有久久的期盼,他们已经分开一个多月零十天了,期间的相思是不坠入爱河而体会不来的嘻嘻念念,心上人的影子如纠缠的丝,如漂浮的云,在心头盘旋萦绕,有马上飞到他身边的冲动,是幸福的。 也有一点点的纠结、害怕,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正当的,是世人不能容忍的,一份扭曲的爱。 第52章 这是家豪华的饭店,门面装璜高档,奢华,进进出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地方白秋华从来没来过,不知乔晨问什麽选这麽个地方,也不难理解,他家开着公司,是最热门的房地产生意,赚钱定也是大把大把的,有钱人就是讲究奢侈,排场,这无可厚非。 她刚刚进门,服务员就热情的迎过来,白秋华说了乔晨的名字,服务员就殷勤的带着她来到一间雅间的门口,为她打开门,待她进门后,随手从外边带好门,优雅的环境,一流的服务,果真配得起这份奢华。 她正在环视着房间里奢华的摆设,一只铁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体不受控制得收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头被霸道的板转,温湿的唇已经敷了上来,刚要溢出的声音,被激情的吻吞没,身子凌空而起,恍惚间飘落在一片柔软之中,男人还在攻城略地,一路纠缠,剥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当身体被他健壮的身体覆盖时,他才吝啬的给了她片刻的喘息,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柔声的呢喃,“想死我了。” 白秋华在这毫没防备,没有给她一刻思维的机会,一连串的动作下,彻底失掉了刚刚的坚持,该说什麽脑子已经没了一点信号,如中了魔法般的温顺的如一只猫咪,在他温柔的爱抚下,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软瘫下去,似乎漂浮在空气中,任风把身体载向何处。 在一场如期而至的激情后,乔晨满足的叹息一声,把她白皙光洁的身体拥入怀中,把她额头一丝秀发拨开,精致的极点的俏脸映入眼帘,却在对上她美丽的大眼,眸中充盈的泪水,使他惊慌失措,“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怜惜,心疼。 “不是。”白秋华挣脱他的怀抱,俯身趴下,泪水滑落在沙发的厚垫里,不见了踪迹,那微颤的双肩依旧暴露了她在难过。 “那是为什麽?快说呀,急死我了。”乔晨一张俊脸急得绯红,就差抓耳挠腮了,她的不吭不声,独自吞咽苦水的隐忍模样,有急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我们分开吧?”这是白秋华鼓起所有的勇气才说出来的话,却承受着剜心割肉的疼,她不舍得,却又是万般无奈,这样一段被世人唾弃的感情,她担受不起,就想着快刀斩乱麻,早早得个心安。 “为什麽?”乔晨更加的坐立不安,干脆把她的身体牢牢的抱紧,不给她逃开的机会,“刚刚开始,就要结束吗?你说过错就错了,为什么现在又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53章 “为什麽?”乔晨更加的坐立不安,干脆把她的身体牢牢的抱紧,不给她逃开的机会,刚刚还在幸福的漩涡中徜徉,顷刻被她这句话无情的打入谷底,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吃受不住,“刚刚开始,就要结束吗?你说过,错就错了,为什么现在又有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明白了,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爱,一想到心爱的人每天陪在别的女人身边,我的心就如刀割般的疼痛,以前我想的太简单了,幼稚的以为精神的爱恋就足够了,却不曾想,我要的更多,我要一份可以朝夕相伴,可以厮守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原本是对所有相爱的人最简单的事情,在我身上却是不可能的,根源就是我爱了不该爱的人,我偷了属于别人的东西,必将遭受痛苦的折磨,原以为我可以,机场的一幕告诉我,我做不到,不可以。”白秋华哽咽的说着,泪水控制不住的滑落,心中的悲哀如卷起的浪潮,经久不息。 “容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乔晨心疼的拖着她的小脸,看着滚滚而落的泪水,心一阵阵抽痛。 “当时的你是那么猥琐,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连相认的勇气都没有,我是陌生人?” “她是个极为敏感的女人,我担心她会产生怀疑,对你造成伤害。”乔晨为她轻轻擦拭着泪水,继续说着,“我的为人你不会不知,一诺千金。” 他的意思是和她离婚吧?他不愿明说,白秋华也知趣的没问,得到这样的回答,刚刚的委屈也平息了许多,心中莫名的舒服,小小的满足,她知道他是个一诺千金的男人,说出的话,不管有多为难,都会竭尽全力去做到,这样的他,又让她枯竭的心回暖,漂浮在幸福的漩涡。 白秋华在高兴之余,有小小的负罪感,是自己指示他离婚吗?虽然彼此都没说,但是都了解对方所想,心照不宣,虽然白秋华坚决否认是自己的怂恿,但是心知肚明,她脱不了干系。 二人哪是吃饭,纯粹是吃人,所谓秀色可餐,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无人问津,宽大的沙发里二人浴血奋战,发泄着久久压抑的相思,经久不息的喘息声,和着断断续续的轻吟,混成了一曲绝恋歌,轻轻的回荡在奢华的空间里。 第54章 乔晨这次很明智,为了防止干扰事先把手机关掉了,所以从始至终都在一种和谐的氛围中进行,彼此也暂时忘却了他们的身份,沉浸在如潮的爱河中,可,欢愉毕竟是短暂的,等欲望熄灭,贴合的肉体隔了一层衣料,重新回到现实,两颗紧贴的心也越来越远,不得不叹一声,残酷的现实!无奈的人生!爱在责任面前,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只是随意的吃了两口,看看时间,已是入夜时分,白秋华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一边催促着,“走吧,不然回去太晚,她该找你麻烦了。” 说完,暗暗的自嘲着,这种时候还事事为别人设想,真是杞人忧天。 想着他回去就会搂着另外的女人缠绵,心一阵阵揪痛,又恢复了抑郁的神情,心头如笼罩着一张系满愁绪的网,逃不开,脱不掉,那份阴郁使她痛苦不堪。 乔晨侧头看着副驾驶座里,把脸深深的埋进阴影处的白秋华,路灯忽明忽暗的照射进来,她的脸隐约的不太真实,不过也能感知到她情绪突然的低落,轻轻的关切的问着,“怎么了?不喜欢分开?那我今晚我陪你?” 今晚陪她,那明晚呢?他终究是属于别人的,“不用。” 看着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乔晨实在不放心离开,要离开,也要等她心情好了,要不,他今晚要失眠了,现在他的情绪是受她牵引的,她不快乐,自己也不会快乐,抬头看着前面车子后风挡上的写着一句话,灵机一动,借题发挥吧,“看,写的什麽?” 白秋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车子后风挡上,赫然几个英文字母,“i love you” “那是我的心声。”乔晨温柔的眸光看一眼白秋华,她脸颊上略微的不被察觉的笑意,使他稍稍欣慰了些,“宝贝儿,我爱你。” “切,你就会甜言蜜语,一张小嘴如抹了蜜一样,让人想不笑都难。”白秋华嗔怪的白他一眼,心里的阴郁似乎驱散了不少,女人真是受不住半句好话,虽知道是迷魂汤,却心甘情愿的喝下,这种飞蛾投火的勇气,是无人可敌的,“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很累,想睡觉。” “好,坐稳了,我马上是把你送到床上。”话音落地,脚下用力,车子一路飙飞出去,宛若一条长龙,蜿蜒曲折的穿梭于车海之中。 “喂,你慢些,我不急。”车子动荡不定,身体左右摇摆,只得用力抓住座椅的一角,以保持平衡,吓得连声惊呼。 第55章 乔晨这才发觉自己过于莽撞了,平时开快车惯了,并没觉得不妥,没有顾及到她的吃受能力,忙降下车速,侧头看她一眼,小脸已经煞白,“这麽信不过我的车技?有我在不让你有事。” “坐别人的车我不怕,唯独你的不行,记住,以后不许开快车,我不准。”白秋华绷起小脸,郑重其事的叮嘱着,声音里的不容置疑和霸气,听在乔晨耳里是无比的受用,她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安慰。 “知道了,听你的。”乔晨含笑应着,轻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递到嘴边,轻轻细碎的吻落下,留下的是无比的疼惜。 “好了,专心开车吧。”白秋华羞涩的抽回被濡湿的唇抚慰过得的小手,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娇嗔的,带着深深爱意瞧了他一眼。 “遵命。” 他总是这样,轻易的让她动情,让她痴迷,让她沉沦,可心是甜蜜的,纵然心中有多少委屈,也不忍心责难他,他在她心里是优秀的,是世间所有男子都无法比拟的,她的天,她的神,带着一丝崇拜,尾随在他身边。 乔晨目送他上楼,才调转了车头,往家的方向驶去。 他有要去看看她的新居,被她婉言拒绝了,是啊,夜太深了,该回去了,无论多么不愿踏进那个家门,在外漂泊多久,还是要回去的。 打开手机,十几条信息都是魏亚芳的,都是追寻他在哪里的信息,可能是打电话联系不到他,所以才短信联系的,因为他了解她,她最不爱发信息了,说浪费感情,又麻烦,不如一个电话来的明了,透彻。 他们是白手起家的夫妻,经历了艰苦的创业,其中的心路历程他们自知,一路相互畏忌着,相互支撑着,才得到了今天辉煌的成就。 手头的宽裕,生活也步入了一个高台阶,从最开始的一个狭小的一居室,换作一栋二层小别墅,生活富裕了,精神却空虚了,交流越来越少,因为公司的管理项目,往往是背道而驰,说不了两句就会大吵一顿。 她是她家中的独女,下边有两个弟弟,自小父母及给予众望在她身上,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从额尔养成了今天专横跋扈的性格,处处要占上风,公司的独揽大权,把乔晨踩在脚下。 第56章 因为她身体不好,生不得气,乔晨一再的谦让,更助长了她的气焰,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乔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空间已经微乎其微。 可她除了脾气暴躁,霸道外,平心而论还算得上一个好女人,上孝敬公婆,下,对孩子疼爱有加,就算在百忙之中都抽出时间带孩子出游,对一个事业有成的女人来说,这是很难能可贵的,这样想来心中的怨责也不那么重要了,忍下了她对自己的不温柔。 他们也有暗暗反思,贫困的日子反而生活的无比的甜蜜,生活富足了,反而感觉不到快乐,烦恼越来越多,到底是谁的错? 乔晨把车子停好,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别墅,她好似没睡,是在等着自己,拷问自己的行踪吧?她是个女强人,心思却是极细腻、敏感的,好通过蛛丝马迹妄加猜疑。 踏进门,一眼看到宽大的沙发里卷缩成一团的女人,只穿了一条真丝睡裙,双手抱到一起,似乎是寒意不禁。 夏末初秋的天气,夜晚的风还是很凉,这样睡着不生病才怪,本就身体不好,也不知道爱护自己,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女人。褪去了她白天一身的正式服装,庄严的表情,现在的她在淡淡的灯光下,楚楚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乔晨俯身把她打横抱起,往二楼走去,大幅度的动作惊醒了怀里的女人,睁开眼的瞬间,又恢复了白天的睿智,精明,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双目炯炯的盯视着抱着她的男人,“去哪鬼魂了?关机。” 这样的她破坏了原有的平和气氛,刚升起的温情如火焰般被扼杀,连那一点点负罪的也不复存在,她就不会学聪明些?男人并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女人,这样只会给他出轨的心一个安心的借口,“手机没电了。” “拿来,我看看。”魏亚芳强势的吩咐着。 乔晨觉得自己怀里的不是和她相伴的妻子,而是索命的阎王,丝毫不顾忌他的颜面,不分场合的幺三喝四,也是他们渐渐疏离的根源,原本结婚时感情就不深厚,也是为了对她负责才娶了她,这麽多年的同甘共苦渐渐有了感情,可她的改变,使原本交汇的两颗心又背道而驰,越来越遥远。 第57章 跨上最后一节阶梯,粗鲁的把份量超重的女人抛到冰冷的地面上,不管她是否穿鞋,风一样从她身边划过,没回他们共同的房间,去了客房,进门狠狠的把门带上,大声暴怒的声音隔着木门传了出来,“你太不可理喻了,好好反省一下吧。” 这样飙疯的他是她从来不曾见到的,有些傻了般呆立在冰冷的地面上,都忘却了脚下的冰冷,好半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寒意不禁的抱住双肩,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的房间走去。可惜的是,她此时脸上的哀伤,心痛的颤抖,背影的无助,却没落到乔晨的眼里。 在他眼里她的形象永远是强势的霸道,女强人的形象,所以她不需要安慰,也是她一点点颠覆了曾经的那份柔情,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可她却浑然不知,依旧偏执的以为,有那纸婚约在,他就理所应当是属于她的,他的身心,乃至他的自由,除了她谁都别想触碰。 这样的她并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可怕,让所有男人都会生畏,不能容忍,何况什麽都堪称优秀的乔晨,生活在她的阴影下,苦不堪言的无奈。 清风:睡了吗? 在白秋华独自躺在大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时,短信的提示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清风,看见这熟悉的名字,心中莫名的温暖,这个陌生的男人总给她微风一般的温情,和他聊天,心总是暖暖的。 风中的百合:没有,你这麽悠闲,不怕被老婆收拾? 清风:别提她,说点你的事,你还好吗? 风中的百合:我和他离婚了,白天办的手续,现在又重获的自由,一心的轻松,本该享受一下生活的,可,独独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又把自己陷入一种尴尬的境界,以后的路边的渺茫,真不知要如何继续下去。 清风:既然已经继续,就别管对错,既然爱,就不要后悔,我信,有情人会终成眷属,这是恒久不变的真理,信自己。 风中的百合: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没有唾弃我,而是支持安慰,可是,世俗是不允许的,我的心更不允许,我不愿意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选择分开,我明白,我做不到,所以彷徨,迷茫。 清风:那就不要多想了,让时间决定一切,顺其自然最好,不要给自己增添烦恼。 风中的百合:我会试着做的。 清风:早些睡吧,明天好要上班呢。 风中的百合:晚安! 第58章 合上手机,白秋华依旧无法入睡,思绪如水白清晰,回想着和乔晨的相遇,到逐步靠近,以至以心相许,知道现在的无法自拔,突然觉得很寂寞,摸了摸一床的冰冷,心中凄凉,如果躺在他怀抱里一睡天亮该多少呀,就如在上海的时候,每天腻在一起,似乎黏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够。 他现在在做什麽?会不会也如对待她一样的搂着他老婆缠绵着,他正直身强力壮,索要无度的时候,她心里很清楚,白天的翻云覆雨并没有耗尽他所有体力,如果不顾及她的身体吃不消,相信再战三百回合,他一样是生龙活虎。 闭上眼睛,眼前就会不受控制的出现他和它老婆缠绵的画面,虽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因为她根本就对她没什么印象,他们体验着不同的体位,那撩人的呻吟声就响在耳边,刺激着白秋华的神经,头都要炸开了。 手插进秀发里,用力的扣着头皮,几乎要把头捏碎,一头柔顺的长发在她的肆意的拉扯下凌乱不堪,稻草般散在额头脑后,“不要,不要再来了,我不要,呜呜……”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那个不曾谋面的女人已经成了她情敌,一个只有自己的战场,因为那个女人并不知情,不知她的存在,所以她依旧是幸福的,只有白秋华伫立在战场上,面对着无形的敌人,满心的悲哀,无助,没出手,她就一败涂地,丢盔卸甲,因为这痛苦的煎熬,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她惊讶地发现,她在嫉妒,疯狂的嫉妒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女人,那个温婉平和的她不知哪里去了,现在的她,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而对手,此时也许正躺在温柔乡里,悠哉的享受着男人的抚慰。 白秋华哭了好半天,才止住悲声,起身下床,开了灯,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狠狠的吓了一跳,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惨白的脸颊,红肿不堪的大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空洞而茫然,这是自己吗?白秋华不信的拨开眼前的发丝,睁睁的看着,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这就是离婚女人应有的下场吗? 不,是爱上不该爱的人的悲惨命运吧?是插足别人婚姻的惩罚吗? 第59章 清晨,白秋华被闹铃声吵醒,翻身下床,头痛欲裂的皱着秀美,伸手揉着太阳穴,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才出现这样的头痛欲裂的症状,其实昨晚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她也不是很清楚,隐约觉得是刚刚破晓的时候,这样说来她也就睡了一两个钟头,出现这种症状并不奇怪。 从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就听到一阵短信提示的声音,坐进沙发,打开翻阅。 清风:美女,昨晚睡得好吗? 风中的百合:很惨,失眠了,几乎一夜没睡,刚刚睡着,就天亮了,现在还头痛呢。 清风:你就是心思太重了,该减压,否则这样下去,身体该吃不消了,要不,请一天假吧,你这个样子怎么投入工作。 他的善解人意,体贴备至深深的滋润着白秋华的心,一颗心又开始回暖。 风中的百合: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去上班,呆在家里,更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反而增加心理负担,我必须找些事做,投入工作,没有的闲暇的时间,可能会更有助于我的心情。 清风:不要勉强自己。女人的容颜最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对自己好些,倘若有一天我们见面,我可不想看到一个老太婆。 风中的百合:呵呵,也许我就是呢,而且又老又丑,会把你吓到的。 清风:呵呵,那我以后就喜欢老太婆了。 风中的百合:你变态呀? 清风:美女老太太谁会不喜欢,不喜欢,那才是变态呢,呵呵…… 有他给一点阳光,生命似乎又多了一抹色彩,昨晚的烦闷也荡然无存。快速的换好衣服,背起包包刚要刚走出门,乔晨的电话就打来。 “今天请一天假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你喜欢。”乔晨抢先说着,似乎白秋华的烦闷不用她说,他就已经全部知晓了,真的心有灵犀吗? 第60章 “我刚刚回来,就请假,不太好,等我休息,周日吧?”刚刚从上海回来,就接二连三的请假,就算江文博不会怪罪,她也不能放任自己,再者更不想欠了江文博的人情,那样她就更还不清了。 对方有片刻的迟疑,白秋华怕他为难,连忙说着,“有问题吗?有事先忙你的,改天再去。” “没有,没有,说好了周日去,晚上我去接你吧?” 乔晨本来已经说好陪着魏亚芳去她父母家,也是一早定下来的,知道白秋华现在心情不好,为了不让让她失望,只好把岳父家的事往后推,反正也没有紧要的事,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什麽问题。 那里也不是他喜欢去的地方,搞不好,就会被他们家人开了批斗会,尤其是那嘴巴尖酸刻薄的小姨子,专门喜欢为魏亚芳打抱不平。 “你不用接我,被同事看见不好,就在我家门口等我就好。” 白秋华急忙回绝,他们现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被专爱八卦的同事看见还不知会传成什麽样呢?她可不想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再者说,以后在单位还怎么混下去呀? “好,我买好菜等你,想吃你做的饭了。” 在上海的时候,他就经常吃白秋华做的饭,自分开后,有一个多月没吃了,真的是非常想念,她做的虽赶不上饭店的那么上不了台面,却也是色香味俱全的,有着独到的味道,里边有浓浓的亲情,深深的爱意。 “好,馋猫。” 白秋华不客气的娇嗔着。 “我这只猫可不好打发,不光吃饭,还要吃人,馋了,给不给我吃?” 乔晨开始油腔滑调,主要是想逗她开心,一向严谨的他,说着并不擅长的挑逗。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够痞的。” “呵呵……是吗?我这痞子也是难得一见的,只有遇见深爱的人才会如此,你该感到荣幸。” 想着晚上的一顿美餐,乔晨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吃着美味,怀抱心爱的女人,真是神仙都羡慕的幸福事,刚刚迎来早晨,由不得就开始盼望日落黄昏。 【为毛没有收藏呢????】 第61章 白秋华羞怯的满脸飞霞,心虚的四处看看,马路上人来人往,只是与她擦肩而过,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这才放下心来,用手拢住嘴巴,压低声音说着,“我在马路上,不要瞎说,你可真够痞子的。” 对方反而不管不顾的把声音放大了些,“我给我老婆打电话,谁管得找?” “去你的,谁是你老婆?” 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也是她心中一直的期望,他的一张嘴总跟摸了蜜糖一般,让人不喜欢都难。 每次明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就此分手,一旦见面,所有的坚持就会在他的眸光里溃不成军,最后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真是自己生命里的劫数。 “早晚是。” 乔晨笃定的说着,听她的声音变得欢快,总算不枉自己一顿耍宝,不太擅长哄女人高兴的他,今天着一把算是误打误撞成功了,心中也踏实了许多,“我在开车,前边有警察,先不聊了,晚上见?” “注意安全,挂了。” 对两个相爱的人来说,一天是漫长的,三秋那么长,在工作中经常会失神,收到他的信息会偷偷的傻笑,脸上总是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光晕,是她脸上从来没有过的,几次都被霍燕燕的嘲笑。 “秋华姐,是不是坠入爱河了?皮肤有了光泽,精神焕发,和以前的你判若两人,这完全是男人滋润的结果。”霍燕燕是个心胸豁达的人,早就对以前的事不计较了,不过还是酸溜溜的伏在白秋华的办公桌上,瞧着她涨红的双颊,吃味的问着,“不会是和咱们的经理擦出火花了吧?” “燕燕,别瞎猜疑,我说过我和他不可能,所以我并不是你该攻击的的对象。”白秋华有些气恼的说着,这丫头诚信的是不是,声音那么大,恐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传到那些大嘴的耳朵里,又会成为花边新闻在写字楼里散播,她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名人了。 【请收藏+推荐,您的举手之劳,对我而言是莫大的帮助,多谢美女们!】 第62章 “你这麽紧张做什麽?你离婚了,谈恋爱,喜欢那个男人是最合理不过得了,看你现在这样子跟偷鸡摸狗似的,倒显得假。”霍燕燕不管不顾的说着,大嗓门几乎震动了整栋大楼的人,办公室的几位同事,都齐刷刷抬头不可置信看向白秋华,继而开始了切切私语,还不是向她投来惊诧的目光。 白秋华脸红的如燃着一团火,窘迫的坐立不安,有马上逃开她们探究的视线,明明她没做错什麽,怕的什麽?不,错了,她充当了第三者,似乎她们那嘲弄的眼神不是因为她离婚了,而是她充当了不光彩的第三者。 突然莫大的房间里鸦雀无声,静谧的能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白秋华奇怪的抬头,不相信那些大嘴巴的女人能这样放过她,原来,门口多了一道伟岸的身影。 江文博目光炯炯的扫视一遍,不经意的掠过白秋华时,停顿了一下,继而转开,冷冷的说了句,“以后我不希望听到谈论别人私生活的事,否则,马上从我公司消失。” 直到他离开之后,众人才长吁一口气,阎罗般阴冷的他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看来今天真的是生气了,为白秋华抱不平吗?众人目光如炬的聚焦在白秋华身上,她虽然低着头,也能感受到那眼神里的怨怼。 耳边又想起霍燕燕的阴魂不散的声音,是轻声的,“秋华姐,经理替你出气呢,你可真幸福,有那么个帅气的男人保护着。” “我不是你姐,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遭人非议。”白秋华瞪了她一眼,埋头注视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中这个懊恼,这死丫头是诚心让她难堪,定是还记恨着机场的一幕。 不知怎样的煎熬中度过了一天,就连中午在食堂吃饭,都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没吃两口就没了胃口,终于熬到下班,等一室的同事全走掉,才珊珊出门。 低着头走出大厦门口,朝着租住的房子走去,感到了前面的身影,并没抬头去看,直接绕过去,擦身而过的时,男人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上车。” 第63章 才猛地抬头,迎上江文博深邃的目光,强挤出一抹笑,讷讷的说着,“不用了,我走着一会就到。” “你想让我抱你上去吗?”江文博脸色一沉,不似在吓她,如她敢说着不字,大有开始付诸行动的架势。 对着一向温文尔雅的上司,强势的态度,白秋华干瞪眼没办法,这是大厦门口,倘若她的话应验,本来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她,又会为为明天平添一条花边消息。 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顺从了江文博的意思,坐进了他的车子,指了指前面的一栋楼,“那是我的新居。” “离婚了,为什麽不告诉我?” “啊?”她离婚有必要向上司汇报吗?这是她的私生活耶,当然她不能这样说,淡淡的一笑,“又不是什麽好事,只得到处散布。” “我有机会了?”江文博启动车子,缓缓前行,不太自信的问着,神情里有几分小心,似乎害怕她的拒绝,“希望是我想要的答案。” “可惜,我有爱的人了,就是在去上海的路上遇到的,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并不值得你留恋,你身边应该有个出色的女子陪伴,我,配不上。”白秋华声音小小的说着,有点不理直气壮,明知道这样说很残忍,却不得不如此,她不能给他留下任何幻想,因为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整个心都被乔晨占据了。 江文博有痛揍自己一顿的冲动,本来是想让她散散心的,谁知一次旅行亲手把她推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天意吗? 狭小的空间,死一般的沉寂,直到目击地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直到白秋华拉开车门,跨下车,江文博也随后下来,走到她面前,“如果是天意我们没缘分,那我,祝福你。” 下车后,白秋华看向不远处停着乔晨的车,他俊逸的身影依靠在车身,正把目光投向这边,听到江文博的说话声,才回过头,“谢谢,我会努力幸福的。” 第64章 乔晨远远的看过来,江文博的的身影还依稀的印在脑海里,心中不爽,这男人碰了壁还是穷追不舍吗?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华,我在这里。” 听着这般亲昵的称呼,江文博下意识的顺声音找去,在看到乔晨时,微微一愣,他曾在一个好友的婚礼上见过乔晨,虽没交谈过,对他印象颇深,因为他是他们这行的很有名望的一个人,却被他老婆光华给笼罩了,谁都知道他有一个孙二娘一样的老婆,执掌她家的大局。 “他就是你爱的人?”江文博不可置信的盯着白秋华微微泛红的小脸,她喜欢的是有妇之夫?由不得心中气恼,替她不值,这个傻女人,又有一丝侥幸,希望只是个巧合,可那声亲昵的称呼是千真万确的,由不得他不信。 “是。”白秋华简单的应着,心虚的躲开他的眼神,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做不到理直气壮。 “你知不知道,他有老婆,难道你情愿做第三者,也不愿给我一次机会吗?就算不接受我,你也该找一个配得上你的人,怎么可以这麽糟蹋自己?”江文博一改往日的斯文儒雅,气愤的板住白秋华单薄的肩膀,用力的摇着质问他,似乎想要把她摇醒。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泪水从白秋华眼中快速的滑落,她也为自己抱屈,只是她已经深陷其中,她爱他,爱的如痴如醉,爱的不可救药,她能怎么办?现在让她离开,还不如杀了她让她好受。 “放开。”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江文博的手拉扯来,随后排山倒海的力量推了过来,身体一个趔趄,向后退恶劣好几步,才稳稳站住。 两个男人僵持着站立了片刻,冰冷的眼神降到了零度,身边的空气也随之变得也倍感阴冷,突然江文博一个健步,敏捷的到了乔晨面前,挥起拳头朝着他惧意的脸颊就是伊吹,乔晨的脸马上青了一块,“你有家庭,为什麽招惹她?你这样做,对你起两个女人吗?” 第65章 乔晨并没有还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凝视着对面男人一脸的愤然,看得出他爱白秋华不比自己少一分,甚至更多,而她却偏偏选中了自己,跟着自己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为小三,想到此,心中更加的愧疚,“她爱我,在大学里我们就相爱,这是她的选择,你不应该从中阻挠,应该尊重,我也会以我男人的尊严保证,我会给她幸福。” “幸福?给她幸福?”江文博喃喃道说着,一改往日的温和,冷冷的哼一声,他平生最痛恨这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男人,外边抱一个,回家楼一个,还自以为这是本事,在他看来是最肮脏的心理,最龌龊的行为,“你无非是想外边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还跟我说什麽冠冕堂皇的话,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再纠缠,放她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 “我想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人已经送到,请你离开吧。”乔晨极为不满的拧起眉头,非常讨厌他这样的横加干涉,“你没这个资格。” 江文博一窒,是啊,他只是她的顶头上司而已,她的私生活他无权干涉,可不同的是他爱上她了,就不能看着她跳入火坑,而不管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绝不可以,“你错了,这事我管定了,倘若让我知道,你伤了她,我不会饶你。” 他的气势也把乔晨吓了一跳,他的爱比自己好要强烈吧?因为他爱的明目张胆,爱的无拘无束,爱的随心所欲,因为他是自由之身,无所顾忌,这一点自己输了,自己只能守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偷偷的爱她,给她的是无尽的哀伤,漫长黑夜里无尽的寂寞。 “闭嘴。” 白秋华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嗓子,把愤怒中的两个男人震住了,目光刷刷锁定她,才察觉他们深爱的人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你争我夺,刚刚说的每句话都深深的践踏着白秋华的心,她是玩偶吗? “你们要吵,远远的躲开我这里,不要让放我看到,走,都走,走得远远的。” 说完后,她逃离似的迅速的穿过人群,奔进楼道,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第66章 两个男人这才发现,刚刚失去理智的一通怒吼,已经招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怪不得她会生气,因为是他们妻子散步了她的丑闻,不一会而花边新闻会漫天飘,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责为小三,不光彩的标符会永远贴在她弱不经风的后背。 二人对视一眼,把目光扫向围观的人群,乔晨首先开眼,“都散了,散了,我们哥们多喝了几杯,信口开河一通胡侃,说的都是酒话,有什麽好看的,散了吧。” 人群渐渐散去,瞬间只剩了两个僵持的男人。 江文博没有说话,而是最后看一眼乔晨,抛下一句,“我希望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只会睡温柔乡的懦夫,那我会看不起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她哭,我不会饶你。” 说完,转身拉开车门,跨了进去,车子如风般驶入车海。 乔晨也转身往楼道方向走去,心中忐忑,知道这次争论中,最受伤的人,不是两个他们两个男人,而是她,她现在肯定是伤心欲绝,独自躲在无人的地方舔抵伤口,这样的局面都是他的错,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开始,也许她会接受江文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推了推门是从里边锁上的,按了半天门铃,里边生息全无,知道她是在范小脾气,苦笑,这是自己惹得祸,所以也要自己一手收拾,安慰悲伤的女人。 乔晨急得额头青筋爆起,在这样下去心脏病必发,门铃不厌其烦的响了半个小时,里边的女人似乎打定了主意,死活不开门,就算给他急死她都打算无动于衷。 手机悠扬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乔晨心烦气躁的从口袋里拿出象个不停的手机,荧屏上的名字让他的心心焦,如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喂,有事吗?” “怎么了?接老婆的电话这麽不耐烦。”魏亚芳不悦的声音顺着话筒传到乔晨耳朵里,又继续说,“公司有急事,快回来。” 第67章 “什麽事?” “回来再说。” 然后挂断,这女人就是这样一向独断专行,从不给人争辩的机会,这样的她,让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防盗门,乔晨左右为难,走吧,不放心她,留下吧,魏亚芳肯定不依不饶,担保不到十分钟就会再追一个电话,问他到哪了。 前院冰封三尺,后院火上房,在这种左右夹击之下,他觉得好累,在这样下去,他也要崩溃了,应该快些做个了断。 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把魏亚芳安抚好,不然,她那火爆脾气非农的他一大家子不得安生,他母亲身体不好,可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所以他不得不先把白秋华放在一边,这样做是虽然对她很不公平,也是局面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以后会慢慢补偿她的。 “华,我有急事要去一趟公司,抽空再过来,买的菜放在门口了,记得吃饭,我走了。” 隔着房门说了几句,依旧是没人回应,悻悻的转身,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下了最后一节阶梯,还是没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失望的走出楼道。 其实白秋华一直靠在防盗门的里边,门铃声真的她心碎了,几次按住门的把手,却始终没有开启那扇隔绝他们之间的障碍物。 哭得一塌糊涂,两个眼睛肿的像桃,双肩不断的颤动着,她使劲的忍着,因为她害怕被他察觉,她不愿把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 其实每一次的铃声就像是他的呼唤,在她听来是动听的,一颗冰冷的心,在慢慢的回暖,泪腺似乎干了,擦拭着泪痕,就在她鼓起勇气,开启那扇门时,听到了他接电话的声音,手停顿在半空,久久的才缩回来,瞬间,刚刚获救的心又重新跌入谷底。 她听的出是那个女人打来的,在催他回去,而他,也选择了回到她身边,她有种冲动,很想冲出去,挽留他,说她也需要他,可是僵硬的身体已经瘫软在冰冷的地上,直到脚步声远去,也没把思想付诸行动,她怕,怕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离去,因为那时他的责任,男人在爱和责任面前,往往会选择后者,因为他们很注重诺言,一诺千金。 第68章 蹲的太久了,两条腿都僵硬麻木了,试了几次才站起身,蹒跚着,鬼使神差的来到阳台上,那伟岸的身影跳入眼帘,匆匆的脚步,跨入车子,一溜烟的驶离。 看得出他的焦急,急着回他老婆身边吧?或许在他心里会有自责吧?每个有良知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负面情感,因为他们也曾经相爱过,只不过那份爱已经随着时间消磨殆尽,所以他觉得应该给她安慰。 可自己呢?活该忍受这样的折磨吗?也许是吧,至少在世人面前她是个不可饶恕的小三。 起风了,秋风萧瑟,卷起片片落叶,在空中飘零,白秋华感觉自己就如同那片叶子,找不到收拢的地方,只能任由风吹来,不知下一刻会飘向何处。 乔晨满脸阴郁的进入公司,脚步匆匆的直奔总经理办公室,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魏亚芳中一脸悠闲的几乎是躺的姿势坐在大班椅中,见他进来只是笑笑,并没有起来的意思,怎么看都绝不出来有什麽天塌了的急事。 “什麽事?” 魏亚芳抬眼看着他,面带不悦,“你风风火火的做什麽?就不能坐下来再说,快三十的人了,还这样沉不住气,就算是我说有急事,你也不该这样,让底下员工看到,算什麽?” “你的意思是没急事?”乔晨嘘了口气,拧眉审视着大班椅里的女人,一身的雍容,和她的年龄一点都不贴合,其实她这个年龄还是自然点好,用不着那些珠光宝气来装点,可她偏偏喜欢带着些累赘的东西,弄得跟暴发户似的,也看越觉的碍眼。 “看今天新买的,还看吗?”魏亚芳注意到乔晨得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以为是在欣赏她项上的一根刚刚买的镶钻的链子,就忍不住的炫耀着,有多久他没这样用心的看过自己了,这会儿在他的锁定下,有些飘飘然了。 第69章 “嗯。”乔晨只象征性的应了一声,又接着说,“找我就为了让我欣赏你的购物战利品吗?” “当然不是,你的手机拿来。” “为什麽?”乔晨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排斥着,因为这里边承载着和白秋华的许多爱,别人不能碰及,“不可以。” “为什麽?你紧张什麽?莫非里边有秘密?”魏亚芳从椅子里坐直身体,盯视着乔晨不太自然的俊脸,“我只是要查几个电话号码,查完就给你。” 乔晨拿出手机,翻阅着电话薄,“谁的?我给你。” 魏亚芳早已经起身离座,来到他身边,趁他不备,把手机抢了过去,得意的一笑,“我自己来。” 乔晨心虚的站在她身边,强作泰然自若的神情,实则心中小鼓敲的山响,生怕在此时白秋华把电话打进来,就这样穿帮是他不愿意的,他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谈离婚的事,而不要把白秋华牵连进来,那样就不好办了。 怕什麽来什麽,欢快的音乐声划破静谧的空气,乔晨的心哆嗦了一下,刚刚拿回手机,魏亚芳已经按了接听,放在耳边,且,并没说话,只是听着对方说什麽,铁定,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试图抓到他的把柄。 “哥,这些日子你怎么也没来呀?妹妹想死你了……” 娇柔,细声细语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魏亚芳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优雅扫地,不顾身份上的冲着手机拍破口大骂,“你个骚货,要不要脸?……” 乔晨抢过来,直接挂断,对她的邪恶做法很不满,竟然私自接自己的电话,简直是侵犯人权,“你太不象话了。” “我不像话?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说,你在外边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那个女人是谁?”为牙缝疯了般的撕扯着乔晨的衣襟,想到乔晨外面还有女人,就跟天塌了一般,似乎支撑自己生活的支柱突然间倒了,世界一片漆黑,她绝不允许,“快说,那个女人是谁?” 第70章 乔晨这才像想起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呢?自己一向对其他女人敬而远之的,除了白秋华,听声音并不是她,翻开来电记录,是个陌生的号码,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拨了过去,接通后,直截了当的问着,“你是谁?” “我是**歌厅的小姐,你有段时间没来了,想问一下什麽时候来?还有你的那几位朋友。” “以后不要再给我点电话了,你已经给我造成了麻烦。” 挂断。 “歌厅小姐。” “你真脏,竟然去上歌厅小姐。”魏亚芳厌恶的看她一眼,似乎他身上至今还留有人尽可夫的女人的味道,厌恶的使她恶心。 乔晨并没被她的话激怒,而是很平静说,“上次陪客户去唱歌,对方叫的小姐作陪,那女人说没带手机,有急事借我手机打个电话,我就没多想,不成想回事这种目的,拉拢客户,这也是她们生存的手段,别往心里去。” “你说倒是坦然。”魏亚芳不依不饶的瞪视着他,如同他真的出轨了,而且还被她抓了个现行,怒不可遏,就想着抓到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好好羞辱一顿,敢跟她抢男人,“你倒是很怜香惜玉呀,这不得不让我更加怀疑,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告诉我,她在哪家歌厅?” “你要做什麽?”乔晨看着她疯狂的模样,不由得火往上窜,声音也提高了些。 “你凶什麽?做了亏心事,还这麽理直气壮,你对得起我吗?” “她只是靠这行吃饭的,你跟她计较什麽?一个堂堂公司的老总和一个小姐发生冲突,你觉得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面子扫地的是谁?” 魏亚芳想想也对,现在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面子她丢不起,不过,要这样算了,她咽不下这口气,正在掂量着怎么办,短信声响起。 第71章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乔晨手里抢回手机,打开,一大串的信息栏,一一翻看着,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很暧昧的信息上,递到乔晨面前,“这个你怎么解释?不要再说什麽歌厅小姐发给你的。” 竟然漏掉一条,是白秋华发给自己的,“很想你,一日不见如何三秋。” 不算是特别肉麻,却是情意绵绵的一段话,看在魏亚芳眼里就成了他不可饶恕的罪证,想方设法抓他的把柄,这次终于如愿以偿了。 乔晨一边按了删除,一边淡然的解释着,“和朋友没事逗着玩的,沒什麽实质上的意义。” “好,好,我不听你解释,你解释给你家人听好了,只要他们相信你,觉得你的解释站得住脚,我就信。” 魏亚芳从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以全家要聚会的名义,把乔晨的母亲,哥哥,姐姐,全部聚到家里。 乔晨束手无策的看着她把电话一个个打出去,对这个女人的脾气早就了解,却不曾想她能疯狂到这种地步,要给他来个批斗会,真是够狠绝的。 她放下电话,乔晨悠悠开口,心平气和,“这麽不信任,何必在拴到一起,离婚算了。” “离婚?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她是这麽爱这个男人,从情窦初开就一直爱着,这麽多年过去,就算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缺点的时候,也依然痴痴的爱着,离婚,是她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事情。 “这样一起,还是有什麽意义?”乔晨已经非常心力交瘁了,他想尽早改变这样的局面,也许这样的选择,对两个女人都好。 “因为我爱你,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魏亚芳近乎偏执的说着自己的观点,虽然有些扭曲,可在她,却是真理,“你是我的,别人休想碰触。” 第72章 这样的宣誓,听在乔晨耳朵里是一种负担,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负担不起了,她知道,一旦认定某件物品是自己的,别人就休想再动,霸道而霸气,“你的爱太沉重,我很累。” “这不是理由,晚上,这些话你对你的家人说吧,如果他们同意,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她笃定自己没那个魄力,因为母亲有病,稍一动气,就会犯病,而且还有女儿,就算他的理由有多么的充足,家人也不会同意他亲手毁了辛苦建立的家,到时,他误会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 还有房产证和公司所有有权都是她的名字,她掌控着一切生死命脉,也许是早就对他有了防范,所以,如若他有非分的做法,就会被她身无分文的驱赶出门,沦为乞丐,也就是说,他这些年的心血将付之东流,重新变为一个穷光蛋。 这些他都不在乎,都留给她,算是一种补偿吧,也能让自己心安一些,只是她这样煞费苦心的算计,是他不能接受的,夫妻之间这样貌合神离,似乎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是没有了这些财源就不能生存,他和白秋华还很年轻,可以凭着自己的一双手过上幸福的生活,仅有的顾及就是女儿,想到天真可爱的女儿,心就很疼很疼。 魏亚芳并不善于家务事,做饭更是凑合,就别提弄出一桌子上的了台面的宴席了,不过难不倒她,预先从附近的饭店要了菜,人到齐后,一个电话过去,饭菜送上门来。 “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这麽麻烦做什麽?直接在饭店吃多好。”乔晨的二哥看着饭店的服务员,一个个把菜摆到桌子上,打趣的说着。 “不一样,有句话是家丑不可外扬。”魏亚芳说着把眸光落到乔晨身上,似乎在暗示着,正题即将开始了,乔晨干咳两声,低头不语,只是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话里有话呀,你们两口子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呀?似乎至此不是单纯的为了吃饭而聚会,还有深意。”乔晨的大姐乔雅丽把眸光锁定乔晨脸上,似乎想从他入手找出突破口,用胳膊碰了碰乔晨,轻声问着,“犯错误了?” 第73章 “无非是她捕风捉影,疑心病太重,我哪有那个闲心,公司的业务还忙不完呢。”乔晨似是而非的说着,瞥一眼一旁冷眼相看的魏亚芳,这女人真是的,不弄个山摇地动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猜测没错,肯定是两口子闹别扭了,一进门就看得出脸色不对。”乔雅丽似乎对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继而脸色一沉,看着乔晨,“看你把亚芳气得,陪个不是不就完了,何必弄得这般兴师动众的,咱妈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真是这麽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乔雅丽偷偷看一眼客厅里正在和孙女玩的开心的母亲,怨怼的瞪一眼小弟。 二哥乔赞用手捅了捅乔晨,低低的声音说着,“你小子就算是有什麽花心,在这年代也不是杀头的罪过,只是要做好保密工作呀,怎么给她抓到把柄呢?” “这是当哥哥该说的话吗?去,一边去,好孩子,也能被你带坏。”大哥是个稳重憨直的人,朝着二弟的头惩罚性的拍了一下,把他扯到一边,遭到乔赞的抗议,摸着被拍的地方,撅着嘴,三十多岁的人孩子气的说着,“人家就凭着脑袋吃饭了,你还专爱冲它施威,我饭碗保不住,你得养我。” “保不住是你没本事,成天油嘴滑舌的,去,帮妈看孩子去。”大哥就是大哥,都说长兄如父,这话一点都没错,乔安在这发挥的淋漓尽致,很有震慑人的威力。 乔赞滑稽的表情把乔晨逗的笑了,他永远是个乐天派,似乎烦恼从来找不到他。 “你,别笑了,说说怎么回事?” 乔安阴沉下一张脸,乔晨的笑容僵持在脸上,稍纵即逝,“就是接了一个歌厅小姐的电话,她就开始疑神疑鬼,电话也不是我给你,是她盗取的,这不能赖我。” “去歌厅找小姐就是你的不对,还狡辩什麽?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去那种地方,我绝饶不了你。”乔晨刚要反驳,就看到乔安背着魏亚芳挤眉弄眼,示意自己闭嘴,“看人家亚芳多能干,看咱家孩子多可爱,就为了这个你也不能胡来,听到了吗?” 第74章 乔晨知道大哥是在杀鸡给猴看,明着是替魏亚芳出气,实则是在替自己开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一向墨守陈规的大哥还有这一套,不得不叹一声,时间真是锤炼人哪! “亚芳,你打算怎么办?”乔安数落小弟一顿,转回身征求魏亚芳的意思。 “有您这句话就可以了,以后再有此类事您可替我做主。”魏亚芳极委屈的瞧着乔安,听他一顿数落,心里莫名的舒服了许多,气也小了些,对这位乔家的长子更加信赖,她也知乔晨自小就很尊重他,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有了他为自己撑腰,可保高枕无忧,心里这个得意,为今天的英明举措欢呼不以。 说了那句话,一顿饭下来气氛十分平和融洽,魏亚芳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委屈,其实不放下又能怎样?她是多么的爱这个男人,所以她必须学会忍让,为的是这段她非常看重的婚姻,值得她在所有人面前炫耀的美满家庭,她必须捍卫,就如同捍卫自己的尊严一般。 送走所有人,哄着女儿睡着,宽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以前住在狭小的房间里时,总是向往着大房子,现在住上了,却多了一份寂寞,无论你多么用心去填充,都无法还原如初,魏亚芳不明白生活突然会变了样,生活富足了,可,彼此的心似乎离得越来越远,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你没以前温柔了。”魏亚芳首先开口,打破一室的寂静。 “我没变,是你要求越来越高了。”乔晨不喜欢她总是质问的口气和自己讲话,这样使他心里很不舒服,站起身一边朝着客房走去,一边说着,“我不想谈论这些,困了,快睡吧。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现在就算争论,也得不到结果。” 宽大的床上只剩了魏亚芳一人,从未曾有过的孤独感袭遍全身,她很想开口留住他,可,在他身影消失在门口时,都没能开口,她发现竟难以启齿,和自己相濡以沫三载的丈夫如同隔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其实她明白,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从不服软,从不低头,这就是她生来的脾性,想想,她又何尝温柔呢?又怎能要求他。 第75章 一向对现状极为满足的她,此时的心里却是悲哀无助,他就在自己脱手可得的地方,感觉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飘渺的如一片云,似乎瞬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困极了,昏昏然睡去,却并没得到解脱,而是进入了一个噩梦,梦到有无数条蛇追赶着她,却怎么跑都跑不动,看见乔晨就在不远处,却抓不到他,大声喊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在这绝望中挣扎着,直到脚下盘满无数条蛇时,才从噩梦中惊吓而醒,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会有无数条蛇爬来,感觉精神都快崩溃了。 现在她非常渴望那个温暖的怀抱,从没有过的迫切心情,那是她的避风港湾,只属于她的男人,那还矜持什麽?他是她生命的不可获缺的的一部分,她女儿的父亲,她交付了一切的男人,所以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拉不下面子,最什麽都是合情合理的。 乔晨进入房间,打开手机,从他们争吵后,魏亚芳就一直不离他的左右,所以不得不把手机关掉,爆炸性的短信,是白秋华的,他关机前曾经躲到阳台匆匆跟她说几句,并没有说的太详细,都是她追问原因的信息,看得出她很担心自己。 “因为一个误会,她认定我外边有女人,所以搬来了我的家人,一起批判我,都过去了。” 刚刚发出,很快就有了回信。 “是因为我吗?” “跟你没关系,是因为我的一个疏忽,被一个歌厅小姐盗了手机号,才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要找那女人去评理,好不容易才被我安抚下来,唉!真是个要命的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和一个歌厅小姐较劲,可想乔晨在她心里的地位,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她岂不是更加的疯狂,脑子不受控制的闪现被那女人抓个现行,然后就是对自己一系列的报复,当街堵着大骂,到自己的单位去闹,直到她身败名裂,走到哪里都如过街老鼠,被人指责,羞辱。 想到此,再也不敢再往下想了,那是个噩梦,是她极怕发生的事。 第76章 “她很爱你。” 说出此话,白秋华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不知何时开始,对那个女人有了敌意。 “可我,爱你。” 看在白秋华眼里,心很痛,爱,这样的爱掺杂了着许多丑陋的因素,不再是完美的,她没有信心,也不知道会走多久,前方的路渺茫一片黑暗,她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唯一知道的是,她此时不能失去他,他已经侵入了她的骨髓,她生命的一部分,不能割舍。 “我也爱你。” “睡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睡不着,聊会吧?” “好,聊什麽?” 乔晨刚刚按了发送,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黑暗中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乔晨被吓了一跳,借着朦胧的月光凝神看去,魏亚芳丰满的身影冲到床前,快速的上了床,不客气的掀开薄被钻了进来,一头扑进他的怀抱,这样的她是他从没见过的,犹如恶鬼在身后追赶一般,顺手关了手机,“怎么了?” “做了一个噩梦,我害怕,你抱着我睡好吗?”女人的声音柔声细气,还带有几分撒娇的味道,那个粗声大气的女人没了痕迹。 “一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乔晨被她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这样的她也出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大方的敞开怀抱,接纳了身边的女人,“睡吧,不怕。” 被他坚实的臂膀围拢着,顿觉踏实了许多,一颗惊慌失措的心仿佛找到了归属,魏亚芳把手插进他的睡衣里,健壮结实的肌肤给她一样的情愫,忍不住想要索取,就在她把手伸向他体下时,被一只大手捉住,头顶传来男人疲惫的嗓音,“睡吧,累了。” 第77章 “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魏亚芳委屈的说着,夫妻生活,从最初的一星期几次,缩少为一周一次,最近也不知是因为什麽,好像上次是是两周之前的事了,“你不想吗?” “改天吧,困了。”乔晨口吻并没因为她的要求而有所松动,而是冷漠的回绝, 闭上眼睛装睡,他是在没有心情,自从有了白秋华,对怀里的女人的身体越来越不能接受,心里排斥,身体更加的排斥,就算是做,也是说服自己是在尽自己的义务,并没有爱的成分,更别说愉悦了,所以越来越厌倦。 其实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怀里的女人并没有范什麽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是自己的身心出轨,不能再如以前那样的疼爱她,包容她的霸道刁蛮,这不是她的错,可为什麽要她承受痛苦,他能感觉出怀里的女人在承受着怎样的委屈,那样高傲的她,肯低下头来,向他祈求给予,他却狠心的扼杀了,他是多么的残忍。 越想越觉得愧疚,手下的力道不由得收紧了些,一个濡湿的吻轻轻的印在魏亚芳额头,如得到最高的奖赏般满心的激动,身体被着一个并不代表爱的吻点燃,滚烫的身体迫切的需要男人的爱抚,第一次主动的褪去彼此的衣服,手轻轻的摩挲在他每一寸肌肤,在感知那男性的象征高高的扬起时,男人一个翻身站了主导位置,等二人结合后,房间里弥漫着肉的味道,空气间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满足的轻吟声,有些混淆视听,使人沦陷。 要命的是,乔晨脑子里全部是白秋华的影子,眼前是和她在一起的片段,知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可救药,对身下承欢的女人的一种亵渎,而思维却不听使唤的想着,知道在他的心里这段婚姻早就画上了句号,他再也无法接受白秋华以外的女人了,所以必须尽快解决。 魏亚芳似乎是得到了满足,躺在乔晨的臂弯里香甜睡去,淡淡的月光落在她脸上,她唇畔还挂着一抹点点的微笑,笑的恬静而柔美。 看在眼里,他越发觉得罪孽深重,只是,却没了回头路,他的心已经不允许,早已远离的这个家。 第78章 似乎一夜间魏亚芳从原来的大姐大,变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笑的幸福,似乎并不急于去公司,缠在乔晨身边,如同膏药般贴上了,那劲头,乔晨去哪里,她就要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美名其曰是夫妻感情好,实则,只有乔晨明白,她放心不下,是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让他极为痛苦,明明昨晚说要陪白秋华聊天,她突然的闯入,不得不关机,可想白秋华是怎样的失望,说好今天给他打电话,她这样寸步不离,根本不给他可乘之机,他觉的自己呼吸的范围越来越少,简直要窒息了。 从昨晚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就没了他的音信,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不用猜测就可想而知,是不方便,唯一的原因就是有老婆作陪,她这个第三者的身份就要闪之了,心很痛,痛到无法呼吸,她越来不能接受那个虚拟中的女人了,她虽而没有任何魔法,但可以随时掌控乔晨的行动,只要她一声呼唤,乔晨就会毫不迟疑的回到她身边,他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爱她? 在单位,尽量不和江文博正面接触,有了昨天的一幕,总觉得很尴尬。江文博似乎和他的心情一样,很少出现在她的办公室,以前总爱亲历亲为的他,现在全由秘书代劳了。 一天,在猜疑,痛苦煎熬中度过,始终没有音信,就在她完全失望时,收到了一个短信“周日见面详聊。” 等她打过去时,又关机了,什麽,跟什麽吗?白秋华有抓狂的冲动,只好对着手机发泄,狠狠的丢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后,才觉得后悔,办公室的同仁在一起对她行注目礼,窘迫的深深低下头。 “秋华姐,是不是失恋了?”霍燕燕坐在她旁边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八卦着,很的嫌疑,“你们两个闹别扭了?怪不得他一天都没露面了。” 第79章 霍燕燕眼睛灵动的闪着,要命的是她铁定把江文博和自己栓到了一起,“昨天还看见他送你回家,今天就失恋了?” 白秋华自知无论自己怎样解释,都会越描越黑,无法从她脑子里消除这些想法,索性也不解释,自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回到家,白秋华颓废的把身体抛进沙发里,不想动弹,一天几乎都没吃什麽的她,竟然一点饿得感觉都没有,不断的猜想如恶魔般就缠着她,近乎病态的一遍遍拨打着熟悉的号码,直到完全失去信心, 她必须转移视线,清风,对,给清风发信息,才察觉到,最近他似乎很忙,很少跟她联系,不会也是后院着火了吧? 摸出手机,改变主意,似乎打电话更好,更能排挤心中的郁闷。 直接把电话打过去,接通,响了几声后,被对方挂断。 白秋华愣愣的看了手机几秒钟,抛开,脑子突然闪现的念头,他也后院起火了吗? 她自认,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是清风并没说过他爱着他妻子之外的女人,他不会像乔晨那样乐此不疲的奔波在两个女人之间,那边的甜言蜜语,转身对着另一个女人又说一遍,白秋华突然觉得那个心中崇拜的高大身影,变得渺小了,甚至有些卑微,龌龊,她非常排斥这样的想法,因为她爱那个男人,可无法改变,这是事实,在关键时刻,他会留在他妻子身边。 想起那个古老的测试,如果她和他妻子一同落入河里,他会先救哪个?已经铁定了的答案,可,白秋华依旧存有侥幸,希望是她想要的答案。 周日如期而至,还是联系不到他,白秋华依然早早的收拾好,等待着,时不时的看向手机,希望听到那首悠扬的乐曲,因为那个电话对她很重要,嫩过重新点燃她心中的希望,虽然她很生气,只要他一个电话打过来,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接纳他。 盼望在一分一秒种变得忐忑,看着时针指向九点时,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徘徊着,不时跺到阳台眺望,希望能看到那期待已久的身影。 煎熬,这分明是不折不扣的煎熬,白秋华终于承受不住那份委屈,豆大的泪珠顺着消瘦的脸颊滚滚滑落,双肩不停的抖动着,极度的委屈充斥着每一个细胞,还在一再的扩张,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第80章 手机悠扬的铃音响起,白秋华摸一把眼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阳台冲到厅里,抓起手机,看着荧屏上熟悉的号码,捂住嘴巴,强行止住悲声,按了接听。 “我十分钟到你那里,收拾一下。”电话里乔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圆润磁性,带着一贯能使白秋华沉醉的的口吻,简单地说着。 “嗯。”只是轻应了一声,她说不出话,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了,她要在他面前佯装坚强,不想给他留下心胸狭小的印象,虽然她对他是那么的在乎,在乎的疯狂的嫉妒。 挂断电话,冲进洗手间,把凉爽的水洒到脸上,冲掉了一脸的狼狈,唯一的遗憾是一双眼睛有些红肿,不过不是特别明显,在俊俏的脸上略加修饰一番,就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动人。 刚刚收拾完,就听到了急促的门铃声,白秋华按耐不住这些天的相思,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乔晨穿了一件风衣,整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英姿飒爽,神采奕奕。 他夺门而入,随手把房门撞上,一把把白秋华拥入怀中,饥渴的覆上她的唇瓣,近乎贪婪的辗转,缠着,以至于白秋华都有了疼的感觉,“嗯,轻点……” 一番索取后,乔晨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怀里的女人,当看到她脸上挂着的几滴晶莹时,诧异的问着,“怎么了?” “你把人家弄疼了。”白秋华小声控诉着,心里却是甜蜜的,实则是委屈的泪水,得到甘露后的惊喜。 “疼的,哭了?”乔晨这才发现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已经被自己折磨的红肿不堪,似乎这样还没释放心中的那份如饥似渴的情感,想更多的索取,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再做别的怕是玩的不能尽兴了,只好压下心中的欲火。 温柔的蜻蜓点翅的一吻落在她唇际间,一丝凉凉的触感,消除了那份不适,露出一抹娇羞的笑。 “真可爱。” 第81章 在乔晨眼里白秋华就是他的天使,可爱,美丽的天使,是需要他用心呵护的,而他却让她一再的失望,伤心,真是罪孽深重。 “怪我吗?” 心里怪,当然怪,看着他笑容后隐藏的那份担忧和憔悴时,白秋华不忍把心中的不满说出口,轻轻的摇头,“你有你的不得已。” 她越明事理,越善解人意,乔晨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只想捧在手心里好好守护她一辈子,希望更长,生生世世,可是,实现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魏亚芳就如同一枚坚不可摧的坚石,他很害怕,到头来会弄得玉石俱焚的地步,那是难以想象的局面。 二人都努力的把自己阳光的一面展现在爱人面前,尽量不触及伤痛的话题,不想再给彼此平添一些无谓的烦恼,都希望自己的存在是对方的幸福,是快乐的源泉。 车子一路驶往郊外,远离的城市的喧嚣,融入了乡间的宁静,纯朴,风轻轻的从打开的车窗滑进来,微凉,吹起发丝,在空中飘扬,白秋华本来就是极感性的女人,特别容易沉迷进某种事物中,敏感的体会那一份悸动。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本来的平静,看着荧屏上闪烁的名字,乔晨不想接听。 “接吧,也许有急事呢。”白秋华很通情达理的说着,心里却在暗骂自己白痴,应该卑鄙的说服他关 机,对那女人的讨饶不理会才对。 “我很不舒服,浑身都痛,快回来,送我去医院。”电话里的魏亚芳的声音非常虚弱,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是,我在城外……”乔晨不忍心回绝,更不忍心把满怀热忱白秋华丢下不管。 “我等你,马上回来。”魏亚芳很固执的说着,似乎他不回去,就不会去医院。 “喂,喂……”当乔晨在想说什麽的时候,对方已经挂断。 “对不起……” 第82章 刚刚他们的对话白秋华也听到了一些,也能猜得出他下一步的决定,不等他提出,先说着,“去吧,把我放在这里就好。” “那怎么行。” 乔晨停下车,环视一眼四周,果断的否认了白秋华的话,把她丢在这荒凉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我的一位朋友就住在不远处,穿过那处林子就到了。”白秋华指着前边的一片茂密的树林说着。 “真的?”乔晨有些质疑的看一眼她,会有这麽巧的事? 白秋华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很郑重的点头。 “好,你自己小心点。” 白秋华跨下车,站在路边,温和的笑着,挥手。 车头掉转,一溜烟的飞驰而去。 白秋华呆呆的伫立良久,直到腿发酸,几乎很难支撑身体,才在草坪上坐下,抬眼环视着四周陌生的场景,一望无际的一片碧绿,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就连过路的车都很少,心中不免恐惧,刚刚的意气用事,把自己置于这种困境。 这地方她来都没来过,哪有什麽朋友,无非是想脱离他身边,才想出来的谎话。 她受不了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焦虑不安,受不了因为不和谐的因素的存在,那狭小的空间有了让她难以忍耐的一份痛楚。 她的心好痛,似乎每次在她全身心的品位幸福时,那个女人就会出现,打破那份美好,在最恰当的时候告诉她,她是在窃取别人的幸福,那女人就像一个魔术师,知道什麽时候最适合出现,可以给她当头一击,把她从云端打入深渊。 每次她都是胜利得的把乔晨从她身边拖走,在她的心上划上一道伤口,流着殷红的血,还要强颜欢笑,目送乔晨的决然的背影奔回她的的身边,这算是什麽?惩罚吗? 第83章 顺着蜿蜒曲长的大路往回走着,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心情,无心欣赏路边的美景,一心的悲哀,突然苦笑一声,她绝对不适合小三这种角色,作为小三不然要委屈求全的生存,对那个女人视而不见,要不就是勇于争取,恶毒的不放过每一次机会,想尽办法取胜,绝不心慈手软。 可她,哪种都做不来,既不想去和那个女人争抢,也不愿委屈求全,她该怎么办? 也许是平常极少锻炼的结果,走了一小段路,绝有些气喘,身体也冒出了虚汗,只好又坐到草坪歇息。 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乔晨的,在应付那个女人的同时,还惦记着自己? 摸出手机,才知道是江文博,心中不免失望,声音也有了几分落寞,“喂,有事吗?” “你在哪里?” “家里。” “快说,在哪里?” 江文博一改斯文,恼怒的问着,听口吻,知道她不在家。 “我……在……” 白秋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有些不听使唤,本能的抬头看着四种陌生的地方,“郊外。” “具体位置。” 江文博今天的对话,极为简短,干练,一句废话都没有。 在没有得到回应时,又加了一句,“一个女人在荒郊野地很危险,知道吗?快告诉我位置,我接你。” 听了这句话,白秋华鼻子酸酸的,满腹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抬头看了路标,说了位置,等挂了电话,水雾迷蒙的双眼,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对于现在的白秋华来说时间是静止的,她的心好痛,他心爱的男人回到那个女人身边,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在她一身疲惫,再也挪不动一步的时候,是被自己拒绝的人想起,越想越觉得滑稽,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一个天大的玩笑,总在时间交错里继续。 第84章 似乎过了极短的时间,江文博就赶到了,把车子停在白秋华身边,从里边打开车门,看着草地上瘦弱的身影,心中钝痛,圧了压怒火,尽量把声音调到温和,“上车。” 白秋华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由于坐的太久了,且双腿是交叠的,压麻了。 江文博见状,快速的跨下车,走到她身边,把她搀入车子,忍不住责怪一句,“你这是何苦呢?” 然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我……”白秋华知道他这句话的所指,只是深深的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半天才喃喃的说:“我是不是很傻?” “忘了他,和我交往好吗?”江文博几乎是用祈求的口气说的这句话,声音听着有些发颤,好象是用了极大的勇气才出口的,“如果是个能给你幸福的人,我绝不横加干涉,会笑着祝福你,可是,他不能给你幸福,带给你的只有痛苦。”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而且,我忘不掉他,我知道我很傻,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忘不掉,这份感情让我不管不顾,近乎病态的投入,我知道不该一错就错,就此收手,我做不到,怎么办?怎么办?”白秋华脸上爬满泪水,那是悔恨,是不甘,更是对自己痴心不改的无奈,双手捂住眼睛,伏在腿上,肩头抽搐着。 江文博没有劝慰,而是,拧着眉头,注视着前方,今天的他异常的沉稳,似乎更成熟些,唇紧紧的抿着,似乎在隐忍,隐忍抱住她的冲动,他知道,此时的她不需要他的安慰,需要的是那个男人的怀抱,哪怕是一句话,他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边,把她安全的送回家,就完成了使命。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瞎想,和自己过不去,养好精神明天上班。”把车子停在白秋华所在小区的门口,江文博并没有下车,而是在白秋华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轻声细语的嘱咐着。 “我知道,路上小心。”白秋华回头对他浅浅一笑,对他她有着深深的歉意,人情似乎越欠越多了,该怎么还呀?说感谢的话似乎是对他多余的,他需要的不是感谢,而是,她不能给的东西。 第85章 跨下车,站在车下,挥了挥手,“我看着你离开。” 她不喜欢看着别人的背影,就如同每次看着乔晨离去的身影,那般的决绝,似乎是毫不留恋的离开,她的心好痛,从那以后她就讨厌上了别离。 可这次不同,她不希望让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也有自己同样的感受,所以她要看着他先离开。 乔晨焦急的把车子停好,冲入房门,一眼就看见沙发里悠闲的半卧着的魏亚芳,正把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面色红润,气色也不错,一点生病的征兆都没有,由不得气上丹田,“你不是生病了吗?” “是,不过刚刚吃过药,好多了。”魏亚芳很无辜的看他一眼,无视过他的愤怒,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葡萄。 “你分明是故意的,这样做,很好玩吗?”乔晨气呼呼的把外衣丢进沙发里,坐到魏亚芳对面,霸道的把盛满葡萄的盘子挪开,“你起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这个女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假意装病骗他回来,弄得他心恐慌的厉害,以为她旧病复发了,不管不顾的把秋华扔到了郊外,却是一场骗局。 魏亚芳坐直身体,也怒了,挑挑秀眉,“好啊,谈谈,你先解释一下,你去哪里了?” “我,我去哪里,没必要向你汇报,还有我不是你的私有品,更不是你的奴隶,要时时刻刻受你的控制。”乔晨愤怒的说着,把积压在心头很久,却不忍说出的话一股脑抛了到她脸上。 “错,你是我的丈夫,就是我的,身心都应该是属于我的,这是最起码的感情归属,也是你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魏亚芳大声的固执的说着,“你结巴什麽?这说明你心中有鬼,你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一说谎,就会结巴。” 三年的共同生活,她对他的生活脾性,乃至于一些小小细节都了如指掌,就像左手摸右手那般的熟悉,哪怕是一个字都能听的出真假。 第86章 “责任,我一直都在坚守我的责任,努力的做一个好男人,维持这段婚姻,可你,太不可理喻了,弄得我尊严扫地,终日生活在你的阴影下,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我们离婚。”乔晨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冷然的把心中久久不肯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休想,离婚,除非我死了。”魏亚芳双手紧紧的揪着衣角,骨节都有些泛白,体内的血液如岩浆般奔涌翻滚,直冲至脑子。 “你不会死,但必须离婚,我没有办法再和你一起生活。”乔晨也在怒不可遏的气恼着,理智全无,剩下的只有断然的结束这段婚姻,是他唯一的念头,所以并未发现魏亚芳的异常,几乎是咆哮的说着。 “休想,休想……”魏亚芳歇斯底里的大声说着,气血已经顶到了脑门,然后扑通一声,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魏亚芳你在做什麽?这样也不会改变我离婚的决心,起来,快起来。”乔晨一愣,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先是恐慌,后又自嘲的一笑,刚刚被哄骗过,她竟然还玩这样的把戏,真拿他当傻瓜了,欲站起的身体,又坐稳,冷漠的说着,“我不会再信你这种把戏,快起来。” 片刻,她的身体依旧是一动不动,乔晨才突然觉得不妙,似乎是真的,急切的跳起身体,蹲下身体,把她的身体翻转,身体是僵硬的,就连面部的肌肉也是僵硬呆滞的,只有两个眼珠在恐慌的转动的,演戏绝对没有这样逼真,“你怎么了?快说话。” 她只是眼睛转呀转的,嘴巴闭的紧紧的,眼神里流露出祈求,是在乞求他救她。 乔晨不假思索的抱起她,冲出房门,把她僵硬的身体费力的塞进车子,车子一路飞驰赶往医院。 手机铃声响起,乔晨来不及看来电,直接接听,“喂,哪位?” “我,你……她没事吧?” 听出是白秋华的声音,“很厉害,我送她去医院,回头再和你联系。” 挂断。 第87章 乔晨焦虑不安的徘徊在急救室门口,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门上方亮着的灯,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抢救工作还在继续,他的心也越来越自责,害她躺进手术室的罪魁祸首是他,她本来是好好的,就因为他的一番话,才导致了现在的恶果,可他能怎么办?一头是爱人,一头是爱自己的人,他似乎怎么选择都是错误,都会无法避免的导致一个女人受伤。 短信。 “她好些了吗?” “还在抢救。” “哦,好好陪她吧,我很好,别惦记。” 白秋华关掉手机,泪水滑落,身体虚软的偎进被子里,头和眼皮都是沉沉的,她知道自己也生病了,也许是在野外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导致了一觉醒来后,就发烧了,家里没药,她懒得出去买,而且是深夜。 真的好难受,咳嗽两声,嗓子撕裂般的疼痛,谁会陪在她身边?对她嘘寒问暖,没有。 作为丈夫,他必须陪在他妻子身边,那是他的责任,义务,对她,他没有那种义务,责任,只不过是相互的需求,互相的畏忌,仅此而已,她什麽都不是。 她甚至傻傻的希望自己就此睡下去,睡死才好呢,就不会这般难过了,脱离尘世的苦海。只有那样才能换得他的小小的疼惜吧? 抢时间延续了两个小时后结束,脱离的危险,转入了病房,乔晨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 魏亚芳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乔晨只得顺从的陪在她身边,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也软了几分,轻轻用手覆辙她憔悴的面容,宽慰着,“睡吧,我不会离开,安心睡吧。” 在他的安抚下,魏亚芳才安心的睡下,在她睡沉后,乔晨才得以脱身,他必须赶回家看看,他们两个出来,孩子就由保姆照看着,心里总归有些不放心。 公司的业务很忙,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时间分身照顾孩子, 孩子一直都是整托的,只有周日才接回来,一家团聚。 第88章 回到家,小家伙已经香甜睡去,那可爱的软腻的小模样,触动了乔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对她他有着太多的亏欠,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少,她没有享受到本该在父母身边该有的呵护,可怜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离婚了,这小家伙会不会更加可怜?心中生痛,大人的痛苦为什么要让这麽小得孩子承受? 心疼的把一团柔软拥入怀中,小家伙似乎感到了温暖,身体蠕动着往他怀里钻着,小手软乎乎的圈上他的脖颈,痒痒的感觉,可爱至极。 等她睡安稳后,把她轻轻放好,走出她的公主房间,轻轻带好房门,才想起白秋华,不知她好不好?回来没有? 电话打过去,关机。看看夜色,已是深夜时分,也许是睡了吧,只是她没有关机的习惯,今天?可能是没电了,没有过多的考虑,他太累了,整整折腾了一天,身心交瘁,把所有的人安顿好,才觉太累了。 天一亮,乔晨把孩子送回幼儿园,一路赶往白秋华的住处,确定她好后,再去医院。 按了半天门铃,一直没有回应,莫非没有回来?还是住在朋友家了?拨打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在门口呆立了好一会儿,转身走了几步,总觉得不对劲,似乎出了什麽事,得不到她的消息,就算回到医院一样会牵肠挂肚,不能安心。 转身,看着房门,那就只好破门而入了,想到立即付诸行动,就在撞向房门的时候,突然的发现,使他的脚步嘎然停住,这丫头竟然这麽糊涂,犯这种低级的疏漏,房门锁上,把钥匙留在门上,万一有不轨的坏人破门而入,不出事才怪呢。 扭动钥匙,打开房门,冲了进去,“秋华,秋华……” 在卧室,看到的是一脸病态的潮红,眉头紧紧的锁着,被病痛折磨的身体不断扭动的白秋华,伸手触上她的额头,滚烫的吓人,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第89章 在冰凉的触感里,白秋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乔晨焦急的俊彦,有些模糊,似乎是梦境,笑了,“我是在做梦吧?只有在梦里你才会想起我,才会疼我,是不是我要死了,你来看我最后一眼?” “别瞎说,不是梦,我一直都疼你。”乔晨强忍住泪水,这小女人让他的心都碎了,“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白秋华伸手触上他的俊脸,是真实的,不是梦,可她觉得那般的不真实,“你还要我是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把我丢在无人的旷野,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真的很怕,怕极了。” 白秋华语无伦次的说着,大脑是空白的,不受支配的,只是把潜意识的的话说出来,说的什麽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心的委屈,想要发泄,倾诉,似乎只有说出来,才会得以解脱。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乔晨想把自己杀掉,怎么可以对她做了那般残忍的事,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一个被命运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女人,他怎么可以? “我真想死了,那样就一了百了,解脱了。”白秋华任由他抱着冲出房门,一阵风吹来,不禁风寒的往他怀里靠了靠,似乎并没有什麽用,依旧很冷,“你该回到她身边,你该照顾她,你对我没责任,不需要顾及我。” 她的一句一字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切割着乔晨的心,“不许这样想,你是我的女人,我爱的女人,就算是抛下所有,我也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只是这些话白秋华没有听见,喃喃自语后又沉沉睡去,耳边除了风声,那凛冽的寒风,在没有了其他,身体置身在冰窖,那是种绝望的无助,就算怎么挣扎,都抓不到可供她歇息片刻的东西,恐惧,无边的恐惧。 看着她身体被病魔折磨的不安稳的折腾着,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含糊不清,乔晨的碎了,碎成了数半,医生严厉的声音把他从痛苦中拉回,“你这个丈夫真不称职,都烧成这样了,才送来,再晚些,肯定会转成肺炎,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医生拜托您了,拜托。”乔晨恭敬的说着,弯腰屈身。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医生不满的瞟他一眼,给白秋华吊上瓶子,“看着,不能离开,掉完了,马上通知我。” “是。”乔晨连声应着,出了一身的虚汗。 第90章 目送医生离开,乔晨坐在病床边,握住白秋华慢慢冷却下来的手,贴在脸上,无数遍的谴责着自己的粗心大意。 电话,又是恼人的电话,是魏亚芳,她也在生病,不得不接听,压低声音,“喂。” “你在哪里?我感觉很不好,你过来一趟。”她不同于白秋华,事事忍让,常常会委屈了自己,她是个很会替自己着想,事事以自己为中心,很注重自己感受的女人,稍有不好就会提出要求,从不勉强自己忍受,适应别人。 “我有事,你让看护叫了一下医生。”乔晨狠了狠心还是拒绝了,白秋华这样,他怎么忍心离开。 “去吧,我没事了,她应该比我更需要你。”白秋华虚弱的睁开眼睛,凝视着他,勉强的挤出一抹笑,似在安慰他,她真的没事,可以放心离开。 “那我去去就回,等我。” 很感动她的明事理,的确置魏亚芳不管,他于心不忍,就算呆在这里,心也不能安稳。 白秋华合了合眼睛,算是回应。 直到下午,乔晨都没有出现,白秋华明白他一定是脱不开身,她很讨厌为什麽自己活得这麽明白,怎么不能糊涂些,无理取闹些,在适当的时候撒一下娇,也会少一些悲伤,为什麽要处处替别人着想,独自悲伤,她讨厌自己这样,却又做不出违背心思的事。 退烧后,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办了出院手续,在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和急匆匆赶来的江文博碰着正着。 上午她没去上班,江文博给她打过电话来询问,才得知她病了,白秋华还一个劲的叫他不要过来,可他还是来了,虽然晚了些,对于接白秋华出院来说不早不晚,正是时候。 第91章 “出院了?本来接了电话就要过来,来了一个大客户,商谈合约的事,给拖住了,还好能赶上接你回去。”江文博很歉意的说着,接过白秋华手中的药袋,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身,美名其曰是怕她身体太虚,怕跌倒。 对他的体贴入微,白秋华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心安理得的领受了,虽然觉得很不对,知实物的她明白,自己这样也不是逞强的时候,任由他拥着走到他车子旁边,等坐进车子,才觉身体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魏亚芳是个难缠的主,乔晨纵然着急,也使不出分身之术,只得耐着性子供她驱遣,一会要喝水,一会要上厕所,一会腰酸背痛,让他给她捶背。最可气的是她竟然把看护给辞退了,说有外人子不自在,所以必须乔晨亲历亲为,指使的他有些晕头转向,直到她累了,困了,支撑不住睡去,他才得以解脱。 出了病房,拨通白秋华的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出院了,自己竟然让她拖着病体独自出院了。 “对不起。” 这似乎是他们在一起的后,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可,对处于孤独寂寞中的女人来说,有什麽用? “没关系,我很好。” 这也是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她不想说,她想告诉他,她很需要他,希望他能马上来到她的身边,也知他会过来,却狠不下心。 挂断电话,抬头正迎上江文博疼惜的眼神,垂下头,轻声的说:“对不起,总是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接受你的好意,我无以回报。” “我做这些,不需要回报,是心甘情愿的。”江文博认真地说着,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动作轻柔的扶起白秋华的身体,把药递到她唇边,“把药吃了,休息一会儿,厨房里我熬了粥,一会儿起来喝点再睡。” “嗯。”白秋华感动不得不知说什麽才好,只是轻声应着,努力控制住眼里充盈的泪水落下,深深的低下头,掩饰住悲伤的表情。 第92章 可还是被江文博睿智的眼神捕捉到了,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在我面前不用掩饰自己,要哭就哭吧,我不希望你憋闷着,那样对身体不好。” 白秋华再了控住不住,扑倒在他怀里,哇的哭出声来,哽咽着,“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我不配,以后不要再理我了,那样我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些。” “我做不到,我说过我不要回报,只是默默的陪在你身边就好,看着你快乐,就是我的幸福。”江文博平静的固执的说着。 “你很傻。” “是,我和你一样傻,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一份感情,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拥有,投入,有些不可救药的痴狂。”江文博轻轻的拥着颤动的身体,听着她不停的抽泣声,心碎了,“不同的是,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可是那份执着不曾改变过,依然是那么的炽热,你看得到。” “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 良久,白秋华才制止悲声,江文博的前胸衣服已经湿了一片,粘贴在肌肤上,每一滴泪水都滴落在他心上,很痛,很痛,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冲到那个男人面前,狠狠的臭揍他一顿,竟敢让她伤心成这样。 看着她睡下,把被子盖好,才离开。 电梯门打开,迎面匆匆走出的人,差点跟他撞个满怀,二人同时抬头,原来是他。 在乔晨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文博开口唤住了他,“请留步,她睡了,我们谈谈。” 乔晨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也正有此意,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麽不知进退,他有必要对他警告一下,只是担心白秋华,不知她好不好。 江文博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的说了句,“她睡了,我们出去聊。” 第93章 夜晚,清冷的空气里两个男人对持着,温度降到了零度之下,江文博首先开言,打破沉默,“离开她,你不能给她幸福。” “要离开的是你,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这一点你很清楚,她爱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请你自重,不要横生枝节。”乔晨自信满满的说着,不屑地看着他,他竟然自大的要求自己离开,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不希望在她那里再看到你。” “她很伤心,你知道吗?你竟然不顾她安慰的把她独自仍在荒郊野地,所以她生病了,更不该,把她独自丢在医院,原因都是,你要照顾你的妻子。既然你这麽的在乎你的妻子,就该回到她身边,放开秋华,你这样游离于两个女人之间,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带给她们的除了痛苦,还有什麽?所以我恳请你放弃吧?就算给她一条生路,一次可以获得幸福的机会,好吗?”江文博并没被他不屑的眼神激怒,而是恳切的请求着,他从小到大从没求过人,这次只为他爱的女人,“也是给我一次机会。” “我做不到,我会给她幸福,一定会。”乔晨相当自信的说着,他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等魏亚芳出院回家后,就提出离婚,不管她同意与否,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心,说他心狠也好,绝情也罢,为了不再让这样的局面继续,伤害三个人,他必须做出决断了。 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受伤,那他只能对不起魏亚芳了,就算在一起,他也不能如以前那样,所以无论怎样,她都会受伤。 “她很痛苦,这痛苦的来源就是你。”江文博略微提高声音,对乔晨的固执深为恼火。 “我知道,可我会用我下半生的时间弥补。”乔晨信誓旦旦的说着,在心里也有了执着的信念。 “你的意思是,你会娶她?”江文博微眯起眼睛,挑了挑眉,对这一点他十分不信,因为对他那位老婆,他也有所耳闻,不是什麽省油的灯,离婚,恐怕比登天还难。 “是。” “我无话可说,拭目以待,不过,你记住,你倘若做不到,她的悲喜,我不会坐视不管。” 第94章 江文博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看乔晨一眼,转身离去,那眼神分明在挑畔,告诉他,他永远是他的竞争对手。 乔晨深知,这个对手极强,他的爱不输于自己,只因为,白秋华爱的是他。 两辆车子背道而驰,驶入车河,乔晨来到白秋华家的楼下,抬头看一眼她所在的楼层,已经是一片漆黑,本不该惊醒她,只是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拨通电话。 “喂。”几声后,白秋华睡意朦胧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 “我在你楼下……” “回去陪她吧,我很累,想睡觉。” 没等他把话说完,白秋华本能的,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打断了他后面要说的,她的心还在流血,只想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舔抵,在这种时候不想见到他,听他的甜言蜜语,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讽刺,所以在心里筑起了堡垒,禁止他入内。 “好,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乔晨失落的仰望着黑漆的窗口,心里叹息一声,自己到底还是伤了她,不然她不会距自己于千里之外,临挂断之前不放心的叮嘱着,“一定要查看一下钥匙有没有忘在门上,还有天凉了,把窗子关上,换一床厚些的被褥……” “好了,别说了,挂了。” 按死手机后,白秋华看着很快黑了的荧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滑落,讨厌,为什麽要说这些感性的话?他永远都是那么周到,那么的无微不至。本就多愁善感的她,又受了他的盅惑,不得不伤感了一把,心里却在渐渐回暖,冰冷的一角也有了松动,冤孽呀! 乔晨刚刚要启动车子,来了短信。 “分手吧。” 乔晨侧头望一眼依旧黑漆的窗口,迅速的按动键盘。 “你等我。” 第95章 并没有多余的废话,值此三个字,他信白秋华会懂,因为他也一样懂她此时的伤心欲绝,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给她一个家,给她平静温馨的生活,他现在没有资格,不过,不久的将来,他会做到。 世事难料,已经打算出院的魏亚芳,突然病情加重,查处有乳腺肿瘤,医生怀疑是恶性的,所以必须做进一步的检查,这个结果如同是噩耗,魏亚芳精神濒临崩溃,如同接到了死亡通知般,虽然不是最后的结果,可对于她来说,实在接受不了。 六神无主的偎进乔晨怀里,似乎是遭世界遗弃的孩子般的楚楚可怜,因为紧张,恐惧,身体在微微发抖,静静的无声无息的瞪着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睛,空洞而茫然,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安静的如虚无的空气,似乎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这个时候乔晨怎么还能提出离婚的事情,眼下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真要是确诊了,怕是也用不着离婚了,她也会悄然的离去。 想到此,乔晨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痛,就算不能在和她一起生活,也不愿她走到那一步,他是希望她也能得到幸福的,这样突然的变故让他手足无措,只能静静的陪着她。 病房的角角落落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静静的飘散在空气间,缭绕于紧紧相拥的二人周围,此时竟有种幸福的和谐,魏亚芳在他温暖的臂弯了,渐渐的有了思维,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丰满的双臂攀上他的肩膀,就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就算现在就闭上眼睛,也无憾了。 只是不放心他,没有她陪着,他会不会很孤独?会的,一定会儿,一个身边没有女人陪伴的男人,形单影孤,晚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不行,她怎么舍得他寂寞,她必须把后事安排好。 下巴抵在他肩头,轻声的在他耳边呢喃,“如果我死了怎么办?你会很孤单的。” “别瞎说,还没确诊呢,就算是确诊了,也不怕,现在医学这麽发达,这已经不是不治之症了,我会竭尽全力给你救治,所以不要有顾虑。”乔晨痛惜的抚着她的短发,此时的她不是女强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需要男人的疼惜,温暖,就如同当年的她一样,那样依赖的依附着自己,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 第96章 “如果我真有什麽三长两短,你就和宋伊曼一起过吧?在我心里只有她才陪你,也会给你幸福,我知道她对你一直有好感。”魏亚芳深情的依附在乔晨的肩头,吐气如丝,安排着乔晨的终身。 宋伊曼是她的闺中密友,是个说话风趣,举止优雅的女人,而且是单身,魏亚芳这样安排,也有着另一层打算,听起来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她确定宋伊曼会对孩子好,因为她不能生育,也是迟迟未婚的原因,而且她一直也非常喜欢自己的女儿,把老公,孩子安排好,她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乔晨没有一点的幸福感,被她一席话惊得一身冷汗,这女人的占有欲太强了,就算是死了,也不放过他吗?还要亲点鸳鸯,简直是太可怕了。 “这些都是后话,你不用操心,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别瞎想了。”乔晨并没回应她的话,而是把话题扯到她的病上。 “不,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现在就回家,拒绝治疗。”魏亚芳离开了乔晨的身体,固执的不依不饶的说着,大有,乔晨不应允就跳下床的架势。 她在心底暗暗害怕,怕自己辛苦赢得的一切,在她离开后,会落入别的女人的手里,她绝对不许,男人,孩子,家业,都是她的,除非她心甘情愿的奉送,否则休想得到。 “好,就算是我同意,人家未必愿意,何况,你的情何况也没有那么遭。”乔晨把她的身体方平,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吧。” “你别走。”魏亚芳孩子气的扯住他的衣角,央求着。 “我去外边抽一支烟,马上回来,睡吧。”为了不再受她纠缠,讨论这个问题,乔晨只能找理由离开。 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放进被子,走出房门,深深叹息一声,可悲的女人!让人不忍伤害的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刚刚下定的决心,缕出的头绪,此时又一团糟,他并没想那些外边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男人活得春风得意,而是灰头土脸,顾盼失衡,焦头烂额,那边都照顾不周到,弄得是后院失火,前门冒烟,只觉得自己活得一团糟。 第97章 自认不是个优秀的男人,却也算得上一个有良知的男人,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不是左拥右抱,而是和心爱的女人相依相偎,就算不能生生世世,一辈子就好,可这点要求实现起来,比登天还难,总是状况不断,把全盘打乱,他只能用失败来评价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乔晨颓废的坐进车里,摸出手机,想打给白秋华,按下按键,又退缩了,要跟她说什麽?她在等他,痴痴的等他回家,他告诉她做不到了?那样比往她的心上捅刀子有什麽两样,甚至于更残忍,他不能,不如事情有些眉目了,再联系,强按下如丝般盘旋在脑海的想念,无奈的把手机抛到一边。 为了那句“你等我。”白秋华过着索然无味的生活,终日里魂不守舍,迷迷糊糊的经常犯些低级的错误,因为心已经在身体之外,被他带走了,总以为一句分手,就会一了百了,实则,太难了,如有千丝万缕的丝把两颗心紧紧的系在一起。 只是,一等就是一周过去了,依旧是音讯全无,一颗心从最初的滚烫,慢慢变凉,从浮躁,变得平淡,就在她失去最后一线希望时,收到了迟来的信息。 “再给我几天时间,爱你,等我。” 凭什麽?凭什麽总让我在无休止的等待中度过?霸道的,强势的男人,没有一点怜惜心的男人。 白秋华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遍,最后气消了,泣不成声,她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烧灼着五脏六腑,好痛好痛。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皆大欢喜的,肿瘤是良性的,切除后,就万事大吉了,乔晨的新豁然开朗,如得到救赎般的释然了。 很快进行了手术,很顺利,两周后出院魏亚芳为了庆祝康复,大摆宴席,宴请了全家人,定在有名的大饭店。 第98章 听着家人的祝福,尤其是女儿在乔晨中间,笑着,妈妈长,爸爸短的,幸福满满,流下泪来,她很珍惜现在的一切,原来幸福是这麽简单,前几天在阴阳路的边沿挣扎的痛苦还记忆犹新,她一定把现在拥有的抓的牢牢的,老公和女儿还是她的,永远是她的。 乔晨的和哥嫂寒暄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已经三个星期了,没有和她联系,不知她怎么样了?这几天谁的哦偶想不出他是怎么度过的,是数着手指过日子,一分一秒的煎熬着,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明了,她竟然不顾刚刚痊愈,不能大幅度动作,不顾他的阻拦,坚持着要宴请,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白秋华……” 银铃般婉转的声音如同响雷炸响在乔晨耳边,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杯子差点滑落,本能的转头,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正呆呆的望向这边,似乎已经伫立很久了。 白秋华眸子里充盈着说不出是什麽滋味的泪水,心里的苦水倒流,眼前和美的家庭,其乐融融,合家团聚,就使他说是不幸的家庭,任谁都不相信,他骗了她,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很想走过去,大声质问他,他的心是什麽做的?可她不是霍燕燕,不是魏亚芳,她是白秋华,矜持而沉静的女人,能做的只有,知趣的转身离开。 挺直着背脊,高昂着头,走到同事间,坐下,她坐在的桌子只和他隔了一张桌子,说话声只要留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是办公室里小范的生日,白秋华本不想来的,今日的神情恍惚,根本没有心情,可,禁不住他们的一再邀请,江文博也在邀请之列,就坐在白秋华身边的座位上。 不得不信,也许是天意,或者是巧合,不管是什麽,至少让白秋华清醒了,她爱的有多傻,在她痛苦的挣扎时,他在做什麽?陪着妻儿幸福着,这是何等的残酷的事实。 “老公,来我们喝杯交杯酒,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健康。” 女人几乎撒娇的声音传进耳朵,刺痛了白秋华的心,泪水滴落在酒杯中,融入鲜红的酒液,轻笑一声,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 在倒第三杯的时候,酒瓶被江文博眼疾手快的抢在手,“少喝些。” 他看出了她的失态,也看到了那美满的一家,知道她心里难受,她在借酒浇愁,所以更不能多喝。 “你知道我为什麽,所以就不要拦我,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拿来。”白秋华委屈的一双大眼,瞅着江文博,江文博如被她施了魔咒般,乖乖的把几瓶递过来。 “秋华姐,悠着点,这是酒,可不是白开水,你酒量行吗?”霍燕燕一边打趣的说着,一边看向江文博,“经理,你就不管管,看着她发疯,一会儿喝醉了,你负责送她回家啊。” 第99章 江文博温和的一笑,好脾气的说着,“我负责,我负责。” “那我也不客气了,多了,你也要负责。”霍燕燕变本加厉的要求着,察颜观色的探究着二人,是闹别扭了?侧头又看向小范,“范姐,你的酒可准备充裕了,今天有我们两个酒神在,怕是你的腰包要掏空了。” “没关系,酒,管够,看,钱包是鼓鼓的呢,呵呵……”范姐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性格豪爽,从皮包了拿出钱包,高高扬起,逗的大家一阵哄笑。 只有白秋华低头喝着闷酒,和一桌子的欢悦的气氛格格不入,乔晨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在看着江文博有意无意的抚着白秋华纤细的腰肢时,心中滑过一阵疼痛,如同,最美好的东西从手中滑落,被被人近乎奢侈的占有着。 “吃好了,走吧。”看着她一杯杯往体内灌着酒液,却不能上前阻止,再看下去,他要疯狂了。 “你明明没吃什么东西,吃些。”魏亚芳一改往日的粗心,体贴的往乔晨嘴里夹了一口菜,却被乔晨粗鲁的打开了,微微一愣,“你怎么了?” 路上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了,这麽反常,那样十分烦躁,掩饰不住的暴躁。 “没事,累了。”乔晨意识到刚刚的失态,努力掩饰着不耐烦,尽量温和的说着。 “那好,走吧。”魏亚芳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些日子太累了,又要照顾她,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全部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肯定累了。 白秋华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更不知道身后的一家人是什麽时候离开的,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身体飘飘然,如置身在云朵里,心在夜空徜徉着,异常的开心,神经已经麻木了,那些痛苦的感觉被开心所代替,嘻嘻的笑着,倒进一个人的怀里,只觉得很宽厚,很温暖,很踏实。 酒席散后,江文博当仁不让的护送白秋华回家,霍燕燕责被几个女人费劲的拖出了饭店,塞进车子,至于怎么处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100章 江文博顾了代驾司机,和白秋华一起坐在后排座上,照顾着沉沉睡去的白秋华,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这女人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就已经渗入他的心灵,无处不在的牵引着他的情绪,也许是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吧? 她那双干净的轻灵的大眼,如一池碧潭,深深的吸引了他,还是有身上那股温婉淡雅的气质,使他深深的着迷,从那时候开始,除了她,就很难有其他的女人走进他的心里,以至于诸多的提亲被他拒之门外,父母为这事深为伤脑筋。 车子在白秋华所在小区门口停下,半拥半抱的把她从车子里带出来,正要打横把她抱起,身后的一声怒斥,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 “不许碰她。” 抬眸迎上乔晨一脸的冰冷,怀中的女人已经被从他怀里倒进另一个怀抱,却依旧香甜的睡着,似乎乔晨动作间不太温柔,只是不悦的轻哼一声,拧着眉,又沉沉睡去。 江文博顾及到无辜的她,所以并没争夺,任由他抱着她上楼,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跟在他身后上楼。 两个男人很默契的合作了一把,一个抱着女人,另一个则从她包里拿出钥匙,把门打开,随后关上,抢先来到卧室门口,打开门,把被褥铺好,一同把女人安置好,出口了房门,室内的温度马上从零上降到零下。 不约而同的看一眼紧闭的房门,他们的心全都被里边的女人所牵动,两道伟岸的身影,破门而出,一前一后走出楼道,在小区门口站定。 江文博一向是个斯文的人,从不与人动手,凡事以理服人,看这次他真的忍无可忍了,二话不说,扬起拳头,直击乔晨的俊脸,乔晨并没有躲闪,似乎一直等着接他这一拳,嘴角马上溢出一抹鲜红。 “这是我替秋华打得。” “我知道,是我欠她的,还打吗?” 第101章 乔晨并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等着江文博的下文,挨着一下,心里竟觉得十分舒服,就算江文博不大,自己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把自己千刀万剐了都不多,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一个爱着他的女人? “如果做不到,就远离她。” 江文博紧紧握了握拳头,都能听到骨骼的咯咯声,真想爆揍他一顿,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再动手,冷冷的抛下一句,跨进车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乔晨孤独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拉的很长很长,伸手摸一把嘴角的血渍,手指尖多了一抹妖娆,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耀眼,抬头看一眼楼上摇曳的灯影,大步走进楼道。 打开房门,正迎上从卫生间跌跌撞撞走出来的白秋华,她试图扶住什麽东西,眼睛却是模糊的,眼前的景象都是重叠的幻影,深深没有任何预测的倒向地面,以为会摔个鼻青脸肿,出乎预料的是被一个温暖的臂弯接住,身体凌空而起,如飘在云朵间,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只是五官有些看不太清晰,痴痴一笑,“你是谁?黑白无常吗?带我去地狱还是天堂?” “天堂。” 男人淡淡的回应,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 “太好了,我会幸福,是吗?” “是的,你是天使,应该得到幸福。” 白秋华可爱的眨着眼睛,甜美的笑着,泛着幸福的光晕,小脑瓜里开始出现想象中天堂该有的景象,每天可以与幸福作伴,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那幻影里出现了那抹英俊的身影,正凝眸看着她,他的凝望让她痛苦,索性闭上眼睛,熟悉的身影远离了,轻不可闻的说着,“乔晨,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所以,不要留我,我要去天堂幸福,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幸福?” “如果可以,我会放你去幸福,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很自私是吗?” 第102章 乔晨把迷迷糊糊的小女人放在床上,盖进被子,泪水在他英俊的脸上滑落,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伤害了她,如果不是自己自私的坚持,她会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江文博,她会得到该属于她的幸福,这个傻傻的,可爱的女人却爱着自己,一个只能给她痛苦的男人,他真该千刀万剐。 把她呕吐的东西清理干净,把床单被褥换掉,洗干净,搭在阳台,准备好早餐放在床头柜子上,以抬手就可以触及的地方,床上的女人折腾了一夜,现在中处于深度睡眠之中,乔晨在她额头上轻点一吻,才离开。 白秋华醒来时所看到的就是整洁的房间,空气间还飘散着百合的清香,抬起依旧昏沉沉的头,在床头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百合,朵朵花瓣如刚刚沐浴过雨露般,清新饱满,且分外清香,旁边摆放着面包,牛奶,香肠,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是哪个粗心的家伙?送错了门,不管是不是送给自己的,肚子反正饿得心慌,谁吃谁又有口福,管不了那么多了。 坐在床头就是一顿海吃,几乎是全部入肚,一点残余的都没有,就是送错门的的家伙,想回来索要,连一点她偷吃的证据都被她销毁了,把包装统统丢进垃圾桶,挪了位置,舒服的躺进沙发,样子不太优雅的把双脚搭在茶几上,一抬眼就可以看到阳台的位置,干净的衣服褥单,在微风中耀眼的飘摇着。 下意识的看向身体,睡衣,晾晒的衣服是昨天参见生日聚会穿的,还有那被褥,记得当时喝了不少酒,怎么回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是谁帮她做了这些? 脚步声从厨房传出,紧接着江文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端了一碗如气腾腾的粥,放在白秋华面前。 白秋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缩回脚丫,抬起身体,难为情的红了脸,垂头,揉着手指,觉得好窘迫,那些都是他做的?帮自己换了衣服,该看到的全看到了?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他? “吃吧,昨晚没吃什麽,肚子一定饿了。” 第103章 江文博若无其事坐到白秋华身边,一手拿着勺子,轻轻吹着碗里的热气,温和的说话,似乎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失忆了,一点都不难为情。 白秋华木偶似的接过勺子,一勺一勺把温软的粥送入口里,其实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很饱了,再吃就有撑爆的的可能,可是她现在的大脑思维是一种几乎停止的状态,除了机械的听他的吩咐,就不知干做什麽了? 等把一大碗粥强行塞进肚子,才慢慢恢复思维能力,皱了一下秀眉,坐直身体,发现江文博一直笑呵呵的看着她,脸一红,心里嘀咕着,在他心里她是饭桶吗?吃了面包,牛奶,还要喝粥,是他得了健忘症,以为没做,所以又做了一份,还是自己得了健忘症?刚刚没吃,只是幻觉? 站在江文博的角度看来,白秋华是狼吞虎咽的把粥喝掉的,以为是她饿极了,所以又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白秋华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体,闭紧嘴巴,摇头抗议,眼神里明显的表露着“我是饭桶吗?” “没关系,饿了,再吃。”江文博体贴的把粥推到一边。 白秋华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这个动作马上得到了江文博的,知道她担心什麽,“今天放你一天假,在家休息,公司的事不用你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你的工作我已经吩咐小范去做了,所以不要有负担。” “谢谢。”似乎除了说谢谢,她已经不知说什麽才好了,他体贴的让她无言以对,无以为报。 “百合很漂亮,我很喜欢。”白秋华觉得很是尴尬,拼命的找着话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较少些不自在的感觉。 “是,一进门就闻到了,确实很漂亮,这花纯洁无瑕,很配你。” 不是恭维,是发自肺腑的赞叹,也自愧不如乔晨的体贴入微,如果他没有婚姻的束缚,他们当是最般配的一对,一个潇洒多情,一个温柔娴静。 怎么听着这麽别扭,明明是他送的,听来好象是跟他无关,是不好意思吗?白秋华偷眼瞄他一下,很含蓄的男人,那就顺从他的意思,不要挑明好了。 第104章 江文博接了一个电话后离开了,好象是家里来了什麽人,让他马上去接机,看他表情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许不是他喜欢的人吧? 接下的来时间白秋华独自在百无聊赖中度过,手里摆弄着手机,想起已经很久没和清风联系了,不知他最近忙什麽? 风中的百合:最近好吗? 清风:一塌糊涂,你好吗? 听口气似乎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很消沉的感觉,难怪一直没和自己联系。 风中的百合:彼此彼此,也许是比你还糟,一个闯入别人家庭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除了被人点指着后背被骂为下贱,就是独自躲在无人的角落舔抵伤口,却不会得到别人的同情。 清风:你太消沉了,不该有这些想法,按着自己的方式生活,无可厚非,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看法,首先你不是贪图什麽,只是为了爱,追求爱,是每个正常人的权利,何必耿耿于怀。 风中的百合:谢谢你的理解。就连我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无耻行为,竟然能得到你的理解,非常感动。 清风:认为爱,就坚持,不要瞻前顾后,我永远支持你。 风中的百合:对不起,在你困扰的时候还给你添乱,让你安慰我。 清风:好哥们吗,不要跟我客气嘛,相互畏忌,才是朋友的真谛。 白秋华总是意外的在这个虚幻中的朋友那里得到畏忌,他就如一方净土,永远的给她心灵的净化,不知不觉那里已经是她心里的寄托,每每失意后,都会想起的地方。 清风是个很特别,很理智的男人,总是给人以踏实的感觉,从没有昧味的表达,而是如亲人般的倾诉,畏忌,彼此的心灵依托,彼此坦诚,不会有欺骗,没有利益关系,有索取,有的只是一份无所求得给予,就如他说的,他们就像哥们那样,畅所欲言,这样的朋友在现实生活中是难能可贵的。 清风:他惹你生气了? 第105章 风中的百合:昨天在饭店为朋友庆祝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他们一家人吃团圆饭,我想,也是就是天意,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在亲情面前那份爱太渺小了,他一家三口不知有多幸福,也许就是我的出现,才打破了原有的幸福平静,我是罪魁祸首,我想,为了复原那份和谐,我应该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 清风:不对。你看到的很可能是一个假象,一个只做给别人看得幸福,不能一个假象,就把深爱抹杀,这是残忍的,你爱他,就该相信他。 他没有亲眼所见,怎会一口断定是假象,白秋华疑惑的摇头,有时候的他的反应就像是当事人那样清楚,直入事情的本质,难道真如他说的那样吗?当时她的思维处于混乱中,没有看清那女人的表情,以至于她的容貌,模糊的印象中是个发了福的女人,言语间有些尖锐,只是听她对乔晨的语气,还是极温柔的,不失体贴关怀,她又不是演员,那么会做戏吗? 风中的百合:你很奇怪,就像是亲眼所见。 清风:只是透过你的描述,替你分析,站在男人的角度,我认为,他对你是真心的,而且现在两难中,你该给他时间。 风中的百合:他让我等他,这一等就是三个星期音讯全无,等来了昨晚的团圆宴,我觉得我很可笑,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总之,心等凉了,连听他声音的勇气都没有了。 清风:你该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一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承诺与人的,只要承诺机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实现。 风中的百合:但愿。 一句但愿,包涵了太多的无奈,寄予了太多的期盼,希望不是个永远的愿望,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现实,她累了,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愿意总是生活在想象中的日子里,那种飘渺的感觉让她极不踏实。 第106章 已经和乔晨失去了一个月的联系,虽然在一个城市生活,彼此的心依旧系在一起,不同的是已经没了最初的狂热,有的是一份平静,白秋华似乎在心底深处也释然了,就算一直这样下去,她会笑着祝福他,幸福。 一个人的饭好凑合,泡了一碗泡面放在茶几上,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窝进沙发的一角,翻阅着,还不时抬头看一眼电视里播放的动漫片,发觉自己越来越幼稚了,有返老还童的迹象,最近一段时间竟迷恋上了小朋友们的最爱,动画片。 门铃突然想起,把杂志往茶几上随意的一抛,穿了拖鞋,把门打开的瞬间,愣住了,都忘了闪开空间,让门外的男人进来。 乔晨一脸的憔悴,仅一个月的时间似经历的了数载的沧桑,青色的下巴,胡须密布,脸颊消瘦了许多,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是神采奕奕,尤其是见到白秋华的刹那,迸发的灼热足矣烫伤皮肤。 “可以收留我吗?我无家可归了。” 乔晨把目光锁定在久违的身影上,胸腔里的的那份久久压抑的思念,似乎顷刻就能迸发出来,如果不是努力的克制着,早就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将她拥入怀中,以解相思之苦,这一个月,想得好苦。 白秋华这才发现他身后的行李包,第一个念头他被赶出家门了?所以到这里来借住?她这里是收容所吗?愤怒。或者是他家破产了?房子被充公了?那也不对呀,他该带着他老婆住到他父母家,而不是她这里,想像力丰富的思维泛滥着,唯独有一种可能没想到——离婚。 看着她眼睛眨呀眨的审视着自己,并没有让开道路,放自己进去的打算,乔晨有些急了,“不愿收留吗?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你不收留,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这里又不是收容所……” 白秋华瞪他一眼,依旧把不算高大的身体堵在门口,冷眼看着可怜兮兮的男人。 “我可以在厅里打地铺。” 男人退让着,提议不是要侵占她的领域,而是委屈求全的打地铺。 那也是她的地盘,不是吗?虽然委屈求全,可也是侵占。 第107章 白秋华低下头,似乎在沉思,要不要收留,越想越觉得不对,他拿自己当什麽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刚要拒绝,身体已经凌空而起, 属于他身上的淡淡的男性气息侵入了鼻腔,再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唇瓣被他含住,刚要出口的话也被生生的扼杀在口中。 白秋华挣扎着捶打着她的后背,双腿不停的蹬着,对他的强硬极为不满,在他心里她算什麽? “我很想你……” “留着这些话对你老婆说吧。” 此时听来他的甜言蜜语是非常的反感。 “没有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自由身,某一天希望你能是我老婆。” 细碎的吻星星点点落在白秋华的脸颊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麽?” “我离婚了。” “真的?” “是。” 听到这很确定的是回答,白秋华的心欢呼雀跃着,这麽说以后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不用过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日子了,也如同那些热恋的男女一样,正常的交往,正常的生活? “只是,我重新变回了一个穷光蛋,除了换洗的衣服,就是我这个人了,你会不会嫌弃?” “我只要你这个人,连衣服都不需要。” “那我就脱掉?” 他的胡须在她的颈窝蹭着,有些痒。 “呵呵……去你的……呵呵……” 银铃般欢唱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原来快乐是这麽简单,只需要和相爱的人守在一起就足够,无论贫富疾病,都会相依相偎,幸福快乐。 “可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做贫穷的生活吗?没有房子,车子,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 这是白秋华最担心的问题,她没有那个女人优秀,给他带不来富贵的生活。 “都不重要,有你就足够了,而且,信我,房子,车子都会有的,因为有我。” 第108章 乔晨自信满满,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信心,只要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其他的都无足轻重,他会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为她打拼出一片天空。 以乔晨的才华阅历找一份工作简直是太容易不过了,而且是薪水不菲,高额聘请,也给安稳的生活坚定了基础,乔晨将全部身心投入在新的家庭,为之而奋斗,对白秋华呵护备至,白秋华俨然一个幸福的生活在蜜罐里的小女人,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辉,整个人似乎都脱胎换骨了。 身边的同时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啧啧着,“这女人,有爱的滋润就是不同,真个人看上去,水嫩嫩的。 江文博最近很少在公司出没,一切事情都交给了副总,听说一直在忙于外市的新公司上,其中缘由只有白秋华明了,是在有一定回避她,怕她尴尬,更怕他受伤。 对他白秋华有太多的内疚,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如果没有乔晨的出现,久而久之她会被他感动,然后走到一起,虽不轰轰烈烈,却也会幸福平淡,那是她想要的生活。 虽然现在爱的如痴如醉,到了忘我的程度,可在白秋华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成分在作祟,总觉得有种不和谐的因子在暗地里潜伏着,使她惶恐不安,担心在得来不易的幸福,如同泡沫一般稍纵即逝。 正在吃饭,放在饭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在看向荧屏上闪烁的名字时,乔晨的笑僵硬在脸上,下意识的看一眼白秋华,还是接听了,“喂,什麽事?” “孩子病了,你快回来一趟……” 魏亚芳焦急的,带着微微的抽泣声,似乎在哭。 “哦,我马上过去,别急。” 刚刚听到女儿病了,心绪就不由自主的被牵动了,来不及思考的答应下来,挂断电话,才想起身边的女人,有些尴尬的看向她,“我……” 白秋华心里是极不舒服的,那个女人什麽意思,女儿病了当然是应该送医院了,给他打电话什麽意思?他是大夫吗?在她看来她就是成心的,在拿女儿做幌子,破坏他们的和睦。 不过还是很豁达的同意了,就算她不同意又能怎样?他一口答应了,根本就没争得她同意的意思,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自私,小气,还是通情达理的给他拿来风衣,送出了门。 第109章 离婚后,魏亚芳就后悔了,她以为过不了一个月他就会受不住穷困潦倒的生活,乖乖的回到她身边,所以她故意提出了最尖酸刻薄的要求,要求他净身出户,银行卡,车子,房子,都归属她,而他身无分文,之所以这样做,就想着让他知道生活的艰辛,从而,回归后,死心塌地的跟她过日子,不再有非分之想。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的离开竟是一种解脱,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阔绰,却生活的有滋有味,最可气的是,身边还有了女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如同晴天霹雳,她不能接受。 原来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不说,还白白把心爱的男人推到了别的那人的怀抱,她越想越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假借女儿生病的原由,骗他回来,并没想好要怎样做,只是要必须马上见到他。 下了出租车,站在曾经生活过得的地方,乔晨感慨万千,没有了那份忐忑,是一份释然。 担心着女儿的病情,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房门,看到的魏亚芳独自坐在宽大看的房间里,身影有些孤单寂寞,环视一眼四周并没发现女儿的身影,急忙往楼上女儿的房间冲去。 “她吃了药,刚刚睡着,不要吵醒她,坐下来和我聊聊。” 离婚夫妻还有什麽可聊的吗?乔晨不想和她面对面坐着,那样会觉得不舒服。 魏亚芳制止住他的脚步,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我看她一眼。” “难道没有女儿你就不回来了吗?” 魏亚芳这话果然奏效,乔晨停下脚步,走了过来,而是坐到了她对面。 “她没生病是吗?是你假意称孩子有病,骗我回来的?” 乔晨犀利的眸光审视着她,似乎已经看出来破绽,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形成,就使他非常的反感,作为母亲,怎么可能拿孩子的健康说着玩呢?太不知深浅了。 “我要见你还需要什麽理由吗?孩子想父亲不可以吗?你反思一下,你有多久没看她了,试问,你是个称职的父亲吗?” “我承认对她关心不够,是因为最近的工作太忙了,我会找时间弥补的。” “太忙了?是忙着和小狐狸精谈情说爱吧?” 第110章 魏亚芳讥讽的声音犀利的说着,尖酸刻薄的让人不能接受,她凭什麽这样辱骂白秋华,她只是他的前妻,已经失去了她原有的权利。 “你最好把你的身份定好位置,不要再信口开河,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走了,改日,我会接女儿过去小住。” “休想,我绝不让我的女儿和狐狸精住在一起,两条路,你选,要不离开她,回到我身边,对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以每天见到女儿,要不继续你现在的生活,从此别想在见到女儿。” 威胁,赤 裸裸的威胁,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离婚竟然没让她清醒一些,反思自己,反倒更加变本加利,还试图控制他与鼓掌之间,简直是疯狂的可以。 “很抱歉,我选择后者,让你失望了。” “你……”魏亚芳额头的青筋爆起,愤怒到了极点,她一心的恐慌,才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脱离了她的轨迹,她再也抓不住了,本想着欲擒故纵,却不成想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现实她无法接受,歇斯底里的嘶叫着,“你个混蛋,你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楼下的争吵惊醒了睡的并不踏实的孩子,惊恐的翻身冲到楼梯口,较小的身影被栏杆遮住,只露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楼下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父母,哇的一声哭了。 二人这才止住生意,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牵动着,同时望向楼梯顶端,冲了过去,两个高大的身体蹲下,围拢住一团柔软,小手紧紧的扣住乔晨的脖子,“爸爸,爸爸……不要走,不要走……” 一声声娇嫩的声音扯动着乔晨的心,很痛,很痛,连忙回应着,“爸爸,不走,乖,爸爸,哄宝贝睡觉……” 看着乔晨抱着女儿俩走入女儿的房间,魏亚芳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看来女儿是她的镇殿法宝,有她在身边,不愁乔晨不付首就擒,有句话说得好父女连心,他心再硬,也不会看着女儿伤心而不管不顾吧? 第111章 乔晨被女儿整整缠到后半夜,才哄这小家伙睡着,许是很久不见免得缘故,女儿比以前更加粘他,眼巴巴的瞅着他,缠着他讲故事,直到两只小眼睛再也支撑不住,才睡去,就算是睡着了,一只小手还死死的抓着乔晨的衣服一角,似乎怕趁她睡着,他就开溜似的。 倚在床头,看了看外面灰暗的天色,阴沉沉的,空气也是潮乎乎的,让人觉得不舒服,手下滑,触到口袋里的手机,才突然想起,女儿的事弄得他心神不定,竟忘了给白秋华拨个电话,自己真是粗心。 拿起来想拨过去,一想还是算了,现在都深夜了,怕是已经睡了,就别惊扰她了。 正在犹豫着,房门开了,魏亚芳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安睡的小人儿,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看着一米八的男人窝在女儿的小床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去那边房间睡吧?这样挤着,女儿睡不好,你也休息不好。” 乔晨也觉得十分难受,迟疑了一下,随手关了台灯,跟着她走出房门,直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我把一些不用的废弃物都堆在里边了,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还是回房间睡吧,难道害怕我骚扰你?” 魏亚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乔晨不得不停住脚步,拧眉站定,看向楼下的沙发,只得凑合一宿了,刚要往楼下走,魏亚芳又说道,“我请了一个佣人就住在楼下,你最好不要睡沙发,免得传出去不好听,你无所谓,我还要面子呢。” 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让人进退无路,只能乖乖的就擒? “你怕我?” “哼。”乔晨轻哼一声,越过她的身体,推门进入熟悉的房间,房间了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原来的模样,随意的扫视一眼,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褥,在床的另一侧和衣而卧,抬手把自己这边的台灯关了,闭上眼睛。 【回来晚了,现在才发,亲们收藏哈。】 第112章 感知着魏亚芳靠着自己身体躺下,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自己身上,试探着,轻轻滑进衬衫里边,伸出手捏着那团柔软,不客气的抛到一边,冷漠的说着句,“请你自重。” 魏亚芳羞恼的瞪着身边的男人,一个月前还和自己在这张床上缠绵的男人,现在一本正经的要求自己自重,圧了压火气,低声下气的商量着,“我们复婚吧?就算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孩子,你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吧?当初我是一时昏头,才同意了离婚,事后非常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死了这条心吧,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没有争吵,和谐的家庭,离婚时最好的选择。”乔晨冷漠的说着,毁灭了魏亚芳最后一线希望,“睡吧,我不想谈论这些,而且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魏亚芳气恼的关了台灯,翻过来掉过去的折腾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才睡去,醒来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身边的男人早就没了踪影,想起昨晚他那些狠绝的话,抄起身边的台灯,朝着墙上狠狠的摔去,只听哗啦啦一阵脆响,玻璃碎片贱的满地都是,顿时又一片狼藉,就如同她此刻的心,碎成了千半万半。 她的婚姻也如这个瓷器般碎了,再了没有修复的可能,因为那颗心已经远离了她,远离了这个家,永远都不会回归了。 出了原来的家,乔晨迫不及待的拨了白秋华的手机,只是久久没有回应,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应该是在上班了,是把手机忘在家里了?很可能,这些低级的小错误总是屡犯不改,这样想,也算是给自己的放心的理由。 白秋华的确是在公司,手机并不是没带,而是调到了静音,不想接听他的电话,一夜未归,竟然没有一个电话过来,害得自己几乎整夜未眠,弄得工作总是无精打采,两眼不停的打架,害得别人拿她取笑,说什麽,让她悠着点。 这样做,也算是对他小小的惩罚,看着一个接一个电话打来,能想象得到此时他焦急的表情,感知着被在意的担心,心情莫名的觉得舒服,气也消了大半。 第113章 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乔晨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是有愧在心,想表现一下,赎罪过吧?不过,他的厨艺白秋华还真是没领教过,今天可要大开眼界了,由不得蹭到厨房门口,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男人,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乔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不用看就知道是白秋华,手里忙活着,笑呵呵的说着,“你先去洗澡吧,我已经放好水了,桌上有泡好的茶,休息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不错,不错,全套的服务,从没享受过这等待遇的白秋华,有些受宠若惊了,刚刚还想好好数落他一顿来着,这样一来怒气全消,剩下的只是感动和享受了。 看着男人忙忙碌碌的,深秋的季节竟弄得汗流浃背,不免心疼,在客厅里开始坐立不安,蹭到厨房门口,轻声地说着,“我来帮忙好不好,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变成了地主老财,你则成了奴隶。” “呵呵……这个比喻很恰当吗,呵呵……”听她一席话,乔晨知道自己的表现成功了,感动的她坐不下去了,于是心情大好的笑着,“不用这麽感动,偶尔让我表现一下,也是应该的,马上就好,你就倾等着吃吧。” 白秋华只好又回到餐厅,坐在凳子上,看着厨房里英俊的男人忙碌着,有模有样的炒着菜,样子极为优雅,想不到这家伙就连做饭的样子都是这样帅气鄙人,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他不让自己动手,依次把香喷喷的饭菜摆上桌,看着色香味倒是俱全,想必吃进嘴里也定是错不了,在他回身去成饭的空子,白秋华忍不住品尝的欲望,拿起筷子把一口才放进嘴里,哇,差点吐出来,打死卖盐的了? 为了不让他尴尬,硬生生的咽下,不过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引来乔晨的嘲笑,“小馋猫,偷吃是吧?太急,呛着了吧?好吃吗?这是我第一次下厨,有意见尽管提,下次一定能够改正。” 就这样的菜,还用得着偷吃?白秋华不忍心打击他,轻轻一笑,“不错,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咸。” 第114章 “呵呵……没关系,这道菜挺不错的,你尝尝,再接再厉啊,呵呵……” 白秋华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的咯咯直笑,为了不让他那般难堪,也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对另外几道菜大肆的赞扬一番,有种功不可没的意思。 乔晨品尝了几口,只是没那么难以下咽,一般般而以,不过还是很感激她的给面子,二人大口的吃着饭菜,如吃得是世间的稀有美味,实则二人心里的都明白,饭菜是一般,不同的是出自什麽人之手,吃的是一份亲情,一份浓浓的爱,就算是苦涩的,也能吃出甜美的味道。 一桌子的残羹剩饭,白秋华刚要起身收拾,身体被乔晨按下,“别动,我来。” 白秋华只得顺从的坐好,看着他在面前穿梭,听得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时听来是那般的优美,竟被她听出了钢琴的声音,是的,那是一首爱的赞歌,由爱人手奏出的世间最美妙的旋律。 就这样被他像公主一样的宠着,呵护着,白秋华有着小小的忧虑,她被他宠坏了怎么办?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一切,她会不会失去生活的方向? “在想什麽?” 乔晨坐到她身边,宠溺的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问着。 “我在害怕,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我觉得越来越依赖你,假如有一天我失去了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傻丫头,没有假如,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直到天荒地老。” 白秋华轻轻的把身体倚在他胸口,听着他坚实的心跳声,心里莫名的踏实。 “你昨晚一夜未归,你不能体会我有多担心,我很怕,你会一去不回头,再了不理我了,真的好怕。” 说这些,不是责怪,那份气恼早在一天的甜蜜中沉淀,是发自肺腑的忧虑,很久萦绕心头的担心,拥有这一切她觉得并不真实,就像一场梦,太奢侈,她怕梦醒了,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乔晨深知,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太看重,太爱的缘故,为了这份痴爱,他也不会做背离她的事,何况这份爱也是他久久期盼的,他也没有理由背弃。 第115章 “对不起,昨晚女儿一直缠着我不放,所以一时忘了通知你,以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乔晨暖暖的拥着她,轻声的说着,“你放心, 你所担心的永远不会发生,我们会一生一世,幸福。” “一生一世?幸福?”白秋华小脸紧紧的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喃喃的呢喃着,原来幸福是这麽简单,就这样躺在爱人的怀抱里一生一世就足够了,她做梦都没想过她也会拥有这样的一刻,她真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定格,永远的留在这幸福的之中。 又到了一个休息日,白秋华撒着娇,使着小性要乔晨陪着逛街,有句话说得好,有权不使,过期作废,他们现在正是火热之中,缠他腻他,他都觉得舒服,如若步入婚姻的殿堂,每日里油盐酱醋,怕是没了这点闲情逸致,这一点结过婚得女人感触最深。 无论多深的爱恋,经过平淡日子沉淀,那份炙热也会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一份平淡,白秋华在心中经常想着,他们会不会也是如此? 其实那并不可怕,那才是爱的生活,褪去了浮躁,是一份纯朴清淡的相守。 可怕的是貌合神离的生活。 他们如同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般,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大方的感受着别人羡慕的目光,那是这一份坦然,一份甜蜜拥有。 女人似乎天生是购物狂,不厌其烦的整整逛了一个上午,还是不知疲倦的穿梭于琳琅满目的服装之间,乔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太厉害了,他自愧不如,感觉双腿已经麻木不仁了,不像是自己的,经他再三要求,白秋华点头同意他先去商场门口的咖啡厅等着,剩下的由白秋华一人搞定。 一个小时后,白秋华顾及着乔晨,怕他等急了,满载而归的拎了几个袋子走出商场大门,对面走来的差点跟她撞个满怀的男人吓了她一跳,两人同时抬头,打量对方,不约而同的出声,“是你?” 池海阳的样子极为狼狈,半年没见,竟然苍老了许多,额头的皱纹一大把,和他真实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拎着几个袋子,似乎也是来购物的,白秋华纳闷,一向过日子节俭的他来这种地方购物? 池海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苦笑一下,“她这人不会过日子,挣一个,敢花两个,而且要求质量,脾气也爆。一个不如意就和我大吵大闹,她现在怀孕了,我不得不让这样她,你看看,又是一顿海买。现在想来她比不得你一份,妈也经常埋怨我,不该鬼迷心窍的和你离婚。” 第116章 他什么意思?在和自己忏悔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无非给心里添堵,听他的口气,他们已经结婚了,那就更不该说这些,对他现在的妻子,对自己都不公平,“既然打算在一起过一辈子,无论她怀没怀孕,都应该谦让些,毕竟她是和你共度一生的,同甘共苦的人。” 她觉得池海阳应该明白这些事了,想当初就是因为他太自私,自以为是,两颗心才越来越疏离,走到离婚的地步,他改悔悟才对,希望这次他是幸福的。 “是,你说的对。”看着面前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依然靓丽动人,较之以前更加美丽,心中无比的失落,懊悔,可再没有回头路了。 “池海阳,你做什麽呢?慢吞吞的。” 女人尖细的声音从侧面出来,白秋华侧脸看去,那个曾经的女人大腹便便的向这边走过来,眸光犀利的落在白秋华身上,那神情似乎已经认出了是谁,面露敌意,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夫人,有什麽好怕的,“怎么?还想藕断丝连吗?” “我想,你多心了。”白秋华轻轻一笑,并不觉得气恼,她觉得没必要,毕竟各不相干了,何必动起。 正在这时高大英俊的身影站在白秋华身后,疼惜的看她一眼,伸手接过几个袋子,近乎宠溺的嗔怪着,“看,手指都勒红了,给我拿。” 女人惊愕的看着对白秋华呵护备至的俊朗男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老公?” 白秋华脸色一红,刚想说不,话茬被乔晨接了过去,大方的自我介绍着,“是,乔晨,你好。” 女人和池海阳嗔目结舌,讷讷的说着几句,告辞离开,远远的飘来女人嫉妒和对设身边男人嫌恶的声音,“看人家找的男人,温柔,多金,哪像你,窝窝囊囊,一副没出息的皮囊。” 池海阳竟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只是低着头往前走着,那句话说得真对,一物降一物,池海阳曾经是怎样的火爆脾气,动不动就凌驾于自己头上一顿欺负,现在竟然被这女人管的服服帖帖的,不得不信,世间的万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归属,即如同她和乔晨一样,多年之后又遇到,相爱,他是她命中的注定吗?还是只是她人生旅途的一个驿站? 第117章 “在想什麽?” “好幸福。” “这麽容易就有幸福感了?我还没有充分发挥呢。” 乔晨很有成就感的昂起头,垂眸看着怀里一脸娇俏的小女人,越看越爱。 “好啊,我拭目以待。” “呵呵……”乔晨大笑一声,不顾身边川流的人群,躬身把白秋华背起,白秋华看一眼路人投来羡慕的目光,羞涩的推着他,“快放下,多难为情呀。” “这有什麽?我背我老婆,谁管得找。” “去你的,谁是你老婆呀?你又没娶我。” “只要你点头,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这麽简单?没有求婚仪式吗?” “当然有,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乔晨卖着官司,伸手拦了出租车,稳稳的把白秋华身体放进车子,随后自己也和她并排坐好。 白秋华不知道他在搞什麽花样,不过很清楚那一定是个惊喜,别出心裁的求婚,在心里,她有些按耐不住的期待。 快乐的日子总觉得是那么的短暂,幸福中也常常掺杂着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虽然极力避免着,却还是会,防不胜防的闯入。 乔晨接到了魏亚芳的电话,还好白秋华不在身边,尽量用温和的口气问着,“有事吗?” “家里的下水道好像堵了,你来帮我弄弄吧,不然房间里快闹水灾了,我跟物业联系了,可是迟迟没有来人休。”也许是怕乔晨拒绝,连忙加了后边的一句,就算是路人这样向他寻求帮助,他也不会拒绝吧,更何况他们曾经是夫妻。 正如魏亚芳所想,乔晨实在想不出要拒绝的理由,只好一口应下来,匆匆忙忙,改了方向,去往那个曾经是他熟悉的每天都回的地方。 收藏!不喜欢吗? 第118章 一进门就看见魏亚芳,挽着裤腿,撸起袖筒,俨然一个捞鱼的,样子极为狼狈,好在今天女儿不在家,所以少了一份担心。 “你出去吧,我来。”乔晨把魏亚芳推到外边,自己一个人走进厨房,仔细查看着堵塞的原因。 魏亚芳并没有离开,而是倚在门口凝视着伟岸的身影蹲在地上,每个动作都帅气鄙人。她甚至不敢眨眼,怕漏了值得记住的瞬间,她是那么的想念他,想的心都疼了,所以不得已才想出这样的借口,叫他回来一趟。 只有失去了,才明白有多珍贵,才知道对他的爱有多深,可她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挽回,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她绝望了,却不甘心。 结果从下水道里掏出一大团抹布,这个大工程才算宣告结束,为了不让魏亚芳动手,起身把房间里的污垢清理干净,等乔晨回过身,看到的就是魏亚芳呆呆伫立的身影,那眼神痴迷的落在自己身上,有些痴呆,“你怎么了?” “哦,没,没怎么,好了吗?家里有个男人真好。”魏亚芳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说着,拿来毛巾给乔晨擦拭着额头蹭上的泥巴,在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沾了很多的污渍,而且也都被浸湿了,粘贴在身上,肯定不舒服,“柜子里还有你的衣服,去换了吧,这样久了,会生病的。” 乔晨不自在的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自己擦拭着,有片刻的迟疑,又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这样出门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怕她误会吗?她不会这麽小气吧?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何谈爱你。” 魏亚芳在一边敲打着乔晨的心,他不由得拧了拧眉,他不愿听一句有辱白秋华的话,这样使他极为不悦,却也没有说什麽,也知,她是出于嫉妒,女人嫉妒起来真是可怕。 绕过她,往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胃部又传来钝痛,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时不时的会很痛很痛,痛得弯下腰,样子极为痛苦。 第119章 “你怎么了?”魏亚芳急忙奔过来,关切的问着。 “没事,老毛病,胃不好,一会儿就没事了。” 乔晨为了打消她的担忧,勉强笑笑,支撑起身体,攀着扶手上楼。 进入房间,疼痛感消失,打开柜子,自己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挂放在衣柜里,随意的拿了一身休闲的衣裤,走进浴室,冲洗完毕换上。 看着换了干净衣服,头上的发丝滴着水珠的男人,一步步走下楼梯,魏亚芳有些恍惚,这情形是多么的稀松平常,是她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情景,被她忽视,不曾去珍惜,此时看在眼里竟是恍如隔世,心一阵阵的抽痛。 “别离开,好吗?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就在他出门的时候,魏亚芳突然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泣不成声。 乔晨背影僵直的站住,并没有回头,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挪开身体,“以后有事就叫我一声,我走了。” 他不是不心疼曾经身为他妻子的女人,只是只有心疼,已经没有了爱,他能做的是尽量的为她驱除困扰,给她祝福,只此而已,她要求的,他给不了。 隔着木门,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乔晨心中钝痛,却只能叹息一声,决绝的离开,因为,还有一个痴爱着他的女人在家里傻傻的等待着他。 白秋华正在厨房忙碌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听那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回来了,边把菜放入锅里翻炒着边说,“先去洗手,马上吃饭。” 乔晨顺从的走几浴室,身上刚换的衣服映在镜子里,犯了难,要直言相告,还是敷衍过去?他不是个会撒谎的男人,尤其是面对深爱的女人,就更不会。 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她就伤心伤肺了一把,为了不让你难过,编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是无可厚非的,给自己找了最合情合理的理由,面色平静的走进餐厅。 白秋华正把饭菜往桌子上摆,眸光不经意间从乔晨身上滑过,微微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的大眼瞄着他一身自己不曾见过的衣服,“这衣服……我记得早上出门时你穿的不是这件,不对,你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衣服。” 第120章 “朋友家下水道堵了,我帮着弄了一下,结果衣服都脏了,所以,换了他的衣服,还挺合身是吧?”乔晨在白秋华审视的眸光里,心虚的不得了,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急忙帮着拿筷子,盛饭,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白秋华只是随意的一问,并没联想到其他方面,更没留意到他表情间的不自然,本来嘛,哥们间互相帮个忙,都是情理之中的,她可以理解,这件事算告一段落,见她没有怀疑,乔晨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会儿脱下来,我洗洗,明天还给人家。” “嗯。” 吃过饭,乔晨脱掉衣服去洗澡,白秋华顺手拿了衣服,就要往洗衣机里放,手无意间滑过衣服的口袋,硬硬的触感,和着纸张折压时发出的嚓嚓声,忙停下了动作,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成几折的纸,打开,上面字迹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 是一封情书。 晨: 我爱你!我也知道你依然爱着我,不然也不会时常背着那个女人来看我,我真的好感动,你能一如既往的对我。你的离开,在我看来只是一次远行而已,只是一个贪玩的孩子寻求刺激的表现,我痴痴的等待着,期待着你的回归, 在床上我真实的感受到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你勇猛地如战场的勇士,撞击着我的身体,缠绵着我的心灵…… 白秋华再也看不下去了,一颗心如置身在灼烫的火上烙着,疼的失去了知觉,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她倾注了全部的身心爱着他,他却视若无物,游猎于两个女人之间,表演的是那样的逼真,游刃有余,真是可恶! 她并没销毁证据,而是重新折好放回了口袋,拎着衣服走出洗手间,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在床上躺了下来,眸光久久的停留在那件衣服上。 她知道那不是他说的所谓朋友的衣服,是他的,他今天去了那个女人家里,缠绵后,换下的衣服,她还给他写了情书,放在他的口袋里,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真是浪漫。 第121章 可偏偏被她看见了,她真希望自己没发现,最起码现在不用这麽痛苦,还是幸福的,可是现在残酷的现实摆在她面前,她该怎么办? 胸腔内如悲伤如狂潮般翻滚,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控制着不要哭,不能哭,可在浴室里传出的脚步声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海水扑簌簌滚落,把身体团成一团,拉上薄被盖住头,紧紧的咬住牙冠,以免发出啜泣,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乔晨身体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坚实的胸膛裸露在外边,头上的发丝还在滴水,几根发丝遮住了眼睑,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锁定了床上蒙头大睡的女人,只是当看到那一颤一颤的薄被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扯下身上的浴巾,抬腿上床,掀开另一半的被子钻了进去,扯了扯一边的被角,一动不动,似被她按死了,“说实话,在偷笑什麽?是不是又在恶搞?” 现在她较以前刁钻了不少,经常性的恶搞他一下,还特别缠人,总是粘着他不放,说要把以前被冷落的日子恶补过来,她的花样多出让他防不胜防,经常弄得是一鸣惊人,他脸上故意虎着脸吓她,实则心里也很享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她,她常说这样会把她宠坏的,他却不介意,心想宠坏了才好呢,他就是要她像公主一样的活每一天。 偷笑?白秋华听了又气又恼,你给我这样笑一个试试?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男人。 见她还是死死按住被子,没有放开的意思,男人放弃了上边,手直接摸向下边,当一只手窜入她腿间时,引起了白秋华强烈的反抗,不客气的,抓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的乔晨倒吸一口气,并没因为疼痛抽回手,因为有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他手背,才觉出异常,顾不上疼痛,猛地掀起被角,板起小脑袋,泪痕纵横,“怎么哭了?” 被他这样一问,白秋华哭得更凶了,头紧贴着他的胸膛,身体不停的颤动着,委屈到了极点。 “说话呀?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乔晨焦急的问询着,而她只是哭泣,闭口不言,这可把他急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 每一滴泪水都滴落在乔晨的心上,烙烫着他, 很痛很痛,可她并不愿说明原因,却实实在煎熬着乔晨的心。 哭了好久好久,似乎是累了,泪腺干了,才渐渐的止住悲伤,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了。 第122章 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身影,猛然睁大眼睛,柜子上的衣服不见了,那口袋里的信?竟然有种极度的恐慌,害怕他看见,她知道当一切不再是秘密,心也就无处躲藏,那就意味着失去,最终的结果是他离开她,回到那个女人的怀抱,被这样的想法狠狠吓了一跳,绝不可以,绝不能失去,他不可以离开。 白秋华顶着蓬乱不堪的头发,来不及穿上衣服,光着脚丫,冰凉的触感也不觉得什麽,冲出房门,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只看见阳台上被风吹起的洗过的衣服,奔了过去,口袋里空空如野,连个纸屑都没有,很明显,是被人难走了,那个人就是乔晨。他看到了,所以,不顾一切的回去那个女人身边了,这好像是唯一的解释。 绝望的,一屁股跌进沙发,茶几上杯子下压了一张纸条,“单位组织体检,我去去就回,厨房有饭,记得吃。” 白秋华不信,不信有这麽简单,分明是回那个女人身边了,还编造这样的理由,证据确凿,他何苦再演戏? 白秋华心疼的要炸裂开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倾注了一生的爱恋,可他却视而不见,怎么可以?白秋华感觉自己痛苦的要癫狂了,找到手机拨出他的号码,接通,又被人按死,更加深了她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拨着,直到逼迫的对方关机。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几乎偏执的不信他的每一句话,看到那封情书后,什麽都变了,以前的山盟海誓都颠覆,温存甜蜜是那么的虚假,怎么办?怎么才可以扭转这样的想法,她这样把他一下按死,那等于变相把自己打入深渊,无底的深渊。 时间在无尽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过着,熬到了天黑,白秋华一天水米未进,只是痴痴呆呆的坐着,一天几乎保持着一种姿势,这一天对她而言如果了百年那么久,而,期待的人依旧没有出现,连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有,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抛开了她。 第123章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防盗门被人打开,与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晃动着,接着灯被他打开,当看到沙发里卷缩着身体,蓬头垢面的女人,正不适应突然的光亮,微眯着眼睛神情呆滞的看着他时,显然被吓了一跳,走到沙发旁,蹲下身体,把一双冰冷的小手包裹在大手里,温和的笑着,“怎么了?” 白秋华漠然的抽回双手,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嘶哑着声音响起,“为什麽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 很合情合理的理由,现在的他真是本事的的不得了,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脸不红心不跳。 “为什麽挂断我电话?” 白秋华面无表情,固执的问着,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若无其事的一张脸。 “当时在检查,不方便接听。”乔晨如数的说着,神情间无比的疲惫,连声音也是弱弱的,没有了以前的精神百倍,“我累了,我们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好吗?” “不好,你是累了,和你老婆折腾累了吧?那就从我这里滚回她身边,我这里不是收容所,走吧,走吧。”白秋华本来已经平静的心,由于他的出现而再次绞痛起来,无法控制的想要发作,累了,回来了,是来寻求安慰的吗?真是痴心妄想,她还没有善良到,为一个黑心男人铺床叠被。 “你别瞎想,我真的很累,需要休息。”乔晨并没因为她的悲伤,如往常一样哄劝,直到她破涕为笑,而是,漠然的站起身,向着房间走去。 疲惫的脱掉外衣,似乎连脱掉衬衫的力气没有了,一头倒在凌乱不堪的床上,闭上眼睛。 白秋华疯了似的冲进房间,野蛮的掀开被子,扯住他的衣服,“要睡,去她那里,我这里不是供你睡觉的旅店。” 虽然知道这样做像个没有教养的泼妇,就如机场霍燕燕歇斯底里的对待自己一样,她也犯了男人的禁忌,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行为,看见男人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就一脑门子气。 乔晨坐起身,拧了拧眉,却没有说一句话,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睡在这里,我可以离开。” “那就走。” 白秋华几乎是没有思索就脱口而出,说出来才意识到有些过了,开始害怕。 第124章 男人点了点头,拿起刚刚脱掉的外衣,就往外走,背影是那么的寂寞无助,似乎身心承载着巨大的痛苦。在开门的时候,突然弯下腰,俊秀的脸颊痛苦的扭曲着,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站直身体,开门,走出房间。 白秋华心软了几分,有上前扶他的冲动,可转念又坚定了信念,冷眼看着这一幕,没出声,很肯定他在演苦肉计,想让她心疼,从而挽留住他,可惜,他的演技再高超,也难骗得过她,她才不上当呢。 除非他坦白一切,那她还会给他机会吗?他一点都不爱她,她不信,只是多少而已,不可否认,她放不开他,只是不愿就这样原谅他而已,他若肯回头,她定会接纳他。 自从踏出这个家门后,乔晨几日都不见人影,白秋华终于耐不住那份惦记,她承认在这样无休止的等待中,她输了,一遍一遍的拨着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无休止的等下去了,不然会发疯的,去了他的单位,同事告诉她,他休假了,休假?白秋华呆住了,失踪了,而且是彻彻底底。 一个星期后,白秋华下班回家,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来自他身上的气息,他回来了。这个讯息使萎靡的她为之一震,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扫视一眼客厅没人,来不及换拖鞋就奔进卧室,和正走出来的乔晨撞了个满怀,白秋华顺势依进他怀里,所有的疑惑和责难在一周的等待中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如潮的思念,好想好想,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听着他坚实的心跳,无比的踏实,泪眼婆娑,“你可回来了。” 大手尝试了几次,还是无力的垂下,满目的疼惜,却又不得不疏离的推开她,“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收拾东西?”白秋华不可置信的把目光落在他身边的行李箱上,是他来时的带来的,现在要离开?“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你,和你一起只是寻求刺激,一种在平淡的婚姻里无法得到的刺激,这个你已经看到了,应该知道。”乔晨一口气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绝情的话,身体虚弱的倚在门框上,似乎只几句话以用去了他所有力气,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是那封魏亚芳写给他的情书,在白秋华眼前晃晃,接着说着,“而且,我也受够了这种拮据的生活,终日为一日三餐奔波,我累了,不想再苦着自己了,你能给我的都是疲惫,劳累,而她,能给我优越的生活,所以,我要回到她身边去。” 第125章 原来都是真的?拼命想出来的无数条畏忌自己的借口,在这残酷的事实面前顷刻成了泡影。 白秋华的眼神随着晃动的那张纸转动,心一点点下沉,刚刚的激动喜悦被无尽的痛苦所代替,眸光缓慢的从那张纸上移开,移至乔晨的脸上,那张脸上有明显的憔悴,深深的疲惫,可都不是因为他,是为了那个女人。 面前的他如同谢幕的演员一般,华丽褪尽,留下的尽是落寞,那张百看不厌的俊脸此时看来,是那么的狡诈,深藏不露的城府是她望而却步,带着惧意后退几步,“你好可怕。” 曾经的甜美的一幕一幕近在眼前,百般呵护,却都是假的,她真的难以置信,这男人好可怕,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自己却真实的感到幸福,真是白痴。 “你怎么可以这样?左拥右抱,腻了,狠狠的抛弃,你好无情。”白秋华的身体靠着冰冷的墙面,悲愤的嘶吼着。 “对不起。” “我不需要,离开,马上离开。” 乔晨的面部肌肉抽搐着,手指嵌进肉里,心似被万把锐利的刀子戳着,很疼很疼,他知道他彻彻底底的伤了她,仅存的理智支配他必须马上离开,否则会做出愚蠢的的事,挪动脚步向着门口走去,双腿似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用尽身体全部的力气。 而此时的白秋华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如果她能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她会果断的做出判断,不顾一切的阻止他的脚步,可她什麽都没看见,只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一声声如敲击在她心上,毫不留情的烙上了血印,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面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知道,她永远的失去了他,他们童话般美丽的爱情落幕了,王子回到了公主身边,灰姑娘躲在黑暗的角落独自舔抵伤口,残忍,却是恒久不变的结局。 白秋华大病一场,病得整整一周的时间才下床,期间江文博在失踪一个月后回归,责无旁贷的守候在身边照顾,不多言不多语,只是细心的照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的体贴入微,让白秋华深深的感动,又深深的惭愧,她有什麽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曾经被自己断然拒绝的男人,无怨无悔的付出,她何德何能,一个遭人抛弃的女人,消受不起。 第126章 江文博看着她欲言又止,坐立不安的神情,看出了她的心事,温和的打消她的顾虑,“不要有顾虑,能照顾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所以,不要剥夺我幸福的权利。” “我……我要怎么还你这份深情?”白秋华泪意朦胧,哽咽着。 “那就用一辈子偿还。” “你很贪心。” “是,我很贪心。” “可我……不配。” “你是我心里最配的,世间第一无二的,唯一的。” “可是我带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虽然遭抛弃,可白秋华依然无法忘记,那个绝情的男人如同在心中扎了根,留下了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影子,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 “我有信心把你心中的影子换掉,只要你肯给我这个机会。” 江文博深邃的眸光里跳动着一份炙热的期盼,让白秋华没有拒绝的理由,却也不能答应,刚刚失去一段爱恋,她还没有从那个那种痛彻心扉感情阴影中走出,甚至一直滞留在原地,天真的期盼着还有转机,天知道这个念头有多傻,可她就是傻傻的女人,深深的低下头,“给我一点时间。” 她需要的一个疗伤的过程,需要慢慢的忘记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这次不同于和池海阳的离婚,她是倾注了全身心的爱,所以伤的很重很重,她必须需要的一个过程,她信他是个可以依赖的男人,如果真要接受,也不能带着一身的悲哀走进他的生活,那样对他是一种亵渎。 江文博明了的点头,他不会逼迫,会以极大的耐心等她想好,心甘情愿的时候,敞开胸怀接纳她,给她最幸福的生活,在幸福里将所有的哀伤冲淡,直到全部消失,他有足够信心,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她。 “很难为情,总是在狼狈不堪时出现在你面前,似乎给你的都是最丑的一面,而我又是幸运的,在每每失意的时候,总有你在身边陪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好。”白秋华明白无论用怎样的语言都表达不出心中的感激,她也知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他需要的是另外的方式,就是一辈子的相守,可她依旧想先说些什麽,似乎不说会坐立难安。 江文博似懂她的心思,宽容的笑着,接纳了她的谢意,轻轻的拍着她白皙的手背,“你欠我的很多哦,要快快好起来,偿还呀。” 第127章 “我会的。”白秋华仰视着他,透过他,又忍不住联想到乔晨,他对自己的好不比乔晨少,甚至更多,她有些小小的担忧,怕自己又会产生依赖,从而不能自拔,有着这次感情的失败,她惧怕过多的投入,因为爱有多深,伤就会有多深,“提个小小的要求,不要对我太好,好吗?” “恩?为什麽?”江文博被这样怪异的要求,惊得一愣,审视着她。 “我不想过分依赖,不想太多投入,更不想再受伤太深。” 听她这样一说,江文博能深刻的体会她潜在的惧意,对感情的惧怕,所以不愿投入再爱,潜意识里对男人有着一种敏感的怀疑态度,可想而知,这次伤的有多钟,乔晨呀,乔晨你真是害人不浅呀!在心里又深深的嫉妒这小子。 “信我,就算你再次依赖,也不会受伤,这是我以一个男人的尊严作出的保证,誓言!如果,口不对心,会不得好死,出门————” 后边的话被白秋华一只手及时的掩住他的嘴,生生的憋了回去,“我不要你起毒誓,就算我并欺骗千百次,也远身边的人好好的,不想任何一个出事。” 善良到有些傻气,却真实的可爱的女人,值得男人捧在手心里爱护一辈子的人,他是幸运的,能遇到。 “好,我听你的。” “明天我想上班,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为了凸显自己的健康,白秋华从沙发里站起身,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站定,头晕晕的,差点摔倒,身体还是很虚弱。 “看你,病刚好,就逞强。”江文博扶她坐下,温和的嗔怪着,为了打消她的焦虑,也只这些日子在家憋闷坏了,出去散散心未尝不是好事,说不定会回复更有帮助,反正在单位,她也不会脱离自己的视线,给她少量的工作,也累不着,便一口应下,“好,明天上班。” 第128章 “太好了。”白秋华伸开双臂,疏松一下筋骨,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晕,那份忧郁冲淡了许多。 “刚刚好转,这药不能间断,已经没有了,我带你去开一些,顺便在做一下检查。”江文博把要递在白秋华手里,端了水杯过来。 “还要吃呀?”白秋华拧眉审视着那一堆黄黄绿绿的小药片,愁容密布,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早就吃的够够得了,好不容易好了,还要吃,还是 直接杀了她吧。 “不吃,可以,明天就不用上班了。”江文博很认真的把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很郑重的说着。 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威胁,真是命苦呀!白秋华很无奈的点头,把小药片放在口中,喝了一口水,艰难的咽下,极委屈的可怜巴巴的瞅着江文博,而,江文博侧过头,自动忽略了她的惹人怜惜的眼神,这件事他决不能迁就她,她刚得病时若不是疏忽,也不会转为肺炎,一点小发烧,拖拉了这整整一个月,小脸都瘦了一圈,他心疼。 铁石心肠啊!白秋华只得乖顺的随着他去往医院。 白秋华进去诊治,江文博留在外边等候,在白秋华出来时,在门口的长凳上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放眼望去,透过川流不息的看病的人群,在走廊尽头发现了他的身影,正在和一个人说着什麽,那个人竟然是乔晨。 他依旧穿着那件灰白色的风衣,在淡淡的微风里,下摆被风掀起,给人以萧瑟的感觉,远远的看上去,他似乎瘦了,有些憔悴,头发长了,有些凌乱,看上去很消沉,不太像他,白秋华看得心里微微发疼。 转念,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自己的同情心也太泛滥了,心疼一个刚刚抛弃自己的男人,他怎么会憔悴?回到妻子身边,过着优越的生活,那种憔悴只是被风吹得,使人产生的错觉,瘦?是风衣宽松的原因,白秋华找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扭转心里不能再泛滥的想法。 收回目光,在长椅上坐下,等待着江文博回来,克制了一分钟,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侧头看向走廊的尽头,那么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迎上的是江文博温和的眸光,江文博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坐下,关切地问,“医生怎么说?” “已经没事了,开了几天的药,吃完,就该全好了,医生还说,上班没问题,只要不太劳累就行。”白秋华稍后补充着,打消江文博心中的担忧,“你刚刚……” “碰上一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江文博脸色有些不自然,言辞间也有些吞吐。 白秋华当然明白,所以没有多问,也知乔晨父亲身体不好,经常会犯病往医院跑,在这里遇见他,并不稀奇,就没往别的方面去想。 二人自动从脑海里刷新了那么身影,去拿了药,一起走向医院门口,白秋华总觉得身后有道凝视的眼神,突然回头,只是一瞬,乔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她晃了晃头,凝神看去,没有,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怎么了?”江文博回身看着已经落了几步的白秋华,关切的问着。 “没事 ,没事。”白秋华不舒服的拧了一下眉,跟着江文博出了门,经她强烈要求,直接去了公司。 时间似乎在你不经意间带走了些东西,也已留下一些东西,带走的是你有意忽略的,因为那是你心中的痛,留下的是对陪在身边的人,为你嘘寒问暖的人的感动,你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温情。 白秋华和江文博之间的恋爱消息已经是全公司都知道的秘密了,哪个女人不羡慕的红眼,一个离婚女人,竟然成了抢手货,身边刚走了一个风流多情的男人,又有他们高大俊朗的经理大帅哥当了替补,在别人看来,白秋华真是走运,而且是节节高升的桃花运,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她,轻而易举的拥有了,真是羡煞死人了! 就算是怎么妒忌,面上也要佯装着奉承几句,毕竟是未来的经理夫人,将来江文博继承了产业,她就摇身变成江家的祖母,了得的身份! 恋爱关系确定后,白秋华第一次蹬江家的门,就被坐了冷板凳,江母冷眼看着她,看得出,眼里有一百二十分不满意。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有那么多的女人削尖脑袋往家里钻,都被他拒之门外,挑来选去,竟然领了一个离婚女人进了门,还口口声声非她不娶,她真是一点都没看出这女人有什麽过人之处,模样的确上的了台面,可是这离婚的身份,实在让她不舒服。 还听说,在江文博之前,还和一个已婚男人勾三搭四过,这更引起了她的反感,这样的女人哪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可是碍于儿子的坚持,也不得不勉强承认了。 接下来是筹备婚礼,当然这一切的都不用白秋华操心,只是准备好了,倾等着做新娘子就可以了,比起江文博的忙碌,她闲得要死,江文博强迫她交接了手里的工作,丢她在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上上网,逛逛街成了她唯一的事情。 吃过晚饭,为了不把自己变成大胖子,白秋华独自出了家门,慢慢的走在大街上,温和的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一颗心也随着惬意的徜徉起来,享受的感觉无以形容。 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门口,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从里边跨出来的身影,牵引了白秋华的视线,乔晨,这是那次医院遇见后,时隔三个月之久又一次见面,又是在医院,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因该不是陪他父亲看病的,莫非,是他? 第129章 白秋华的心忍不住被他牵动了,眸光尾随着他的身影,脚步不受控制的跟了过去,不知是出于什麽原因,只是非常想知道他来这里的原因。 看着他的背影,寂寞而孤单,这是白秋华唯一的感觉,可他有妻子女儿在身边,怎么会寂寞? 他是真的瘦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很憔悴,这次离得很近,绝不会是错觉,的确是很憔悴,他离开自己应该活得得意,幸福给自己看才对,可,为什麽会把自己弄得这麽狼狈呢? 当看着他闪进一扇门时,房门上的门牌把她狠狠吓了一跳,肿瘤科,他得病了?肿瘤?很容易联想到癌症,她的心一阵顿疼,不会的,不会的,马上否定这样的想法,她绝对不愿意将这样的绝症和他联系上,他是那么的阳光,健康,怎么可能? 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静静的等候着,心却在忐忑着,煎熬中度过了每一分钟,似乎是过了百年那么久,门推开,男人垂着头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神情是木然的,直接往走廊深处走去,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 白秋华本能的从长椅中弹跳起来,三步两步的追赶上他,抢在前面,站在他面前,“告诉我,你怎么了?” 乔晨没有任何防备,还沉浸在医生的声音里,你胃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如同一纪闷雷炸响在耳边,却已经浑然不觉,后边说些什麽已经听不到了,就连怎么走出来的都不知不觉,突然挡在面前的身影,把他从疼苦中拉回,笑了,是发自内心的,见到她他真的非常开心,“听说你要结婚了,祝福你。” “我在问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了?”其实不用他回答,白秋华也明白了,只是还存在着侥幸,希望在他嘴里听到不同的回答,所以执拗的问着。 “小毛病。”乔晨尽可能的轻松的,如无其实的说着。 “小毛病?说具体些。”得不到准确的回答,白秋华哪肯罢休,眸光落到他手里的化验单上,眼疾手快的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上边的化验结果,震撼了她,久久的回不过神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那么健康,怎么可能得这样的病?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白秋华扑进他的怀里,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紧紧的紧紧的抱着,那心跳依旧坚实有力,声声撞击着她的心,合成一拍,手里纸片飘落,轻轻的飘零在地上, 乔晨僵直着身体,控制住眼泪,紧紧的搂着怀里柔软的身体,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这也许是最后一个拥抱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要嫁人了,他的天使要嫁人了,她一定要幸福,一定会幸福的。 良久,理智的板开她的身体,用手轻轻拭着她纵横不断的眼泪,“听话,乖,都要当新娘子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选择离开我的,是吗?” “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结婚了,为了我,你一定要幸福,替我延续幸福,我会在天堂笑着祝福你,保佑你。”乔晨眼神里跳动着真诚,希望的火花,只为他的天使跳动的火花。 “闭嘴,乔晨,谁允许你这样做了,你自以为你很高尚,可你不,你卑鄙,你是卑鄙的小人,陷我于不仁不义中,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我离开,我的爱,在你眼里就这麽不值一提,经不起磨难的洗礼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为了弥补我,你绝对不能出事,我不允许你出事,你知道吗?”白秋华哽咽着,双肩激烈的颤动着,每一句话都是心里的滴落的血,已经不觉得痛,麻木了,已经麻木了,可,很清楚,必须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治他,他决不能出事,就算他幸福的让她痛苦,她也决不能接受这样那个的结果。 “跟我回家。”白秋华擦干泪水,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她必须带他回家。 “不可以,你现在是待嫁的新娘子,怎么可以把一个男人领回家呢?太荒唐了,而且……而且魏亚芳还在家里等我,我有我自己的家。”乔晨绝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在打扰她的生活,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有江文博,一个爱着她,且,那份爱恋并不比自己少的男人,他会替自己给他幸福,这也是当初他们两个人约定好的,他怎可以背信弃约呢? 白秋华愣在当地,被他一席话惊醒,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那个男人正为着他们的婚事忙碌着,这样做自己怎么面对他,对自己掏心掏肺的男人,自己还要一而再再二三的伤害他吗?可乔晨这个样子她怎么还可以坦然的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做不到。 毁掉婚约吗?不可以,他们结婚的事已经昭告天下了,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取消就意味了,江家名声扫地,被外界人耻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那要江文博在商界如何挺直腰板做人? 看出来她的进退两难,乔晨知道自己的那席话起了作用,心中失落,其实他非常想自私一次,在有限的余生里,好好拥有她,可他不能,她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他走后,她还要过平常生活。 两人都陷入沉默,并肩在走出医院,在医院门口话别,久久的对视着。“你一定要幸福。” “没有你,我怎么幸福,只要你能好好的,我才会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的。” “回吧。” “你不送送我?” 白秋华很想让他陪她走走,就算是最后一次也好,很想再多相处一会儿。 “我很想,但是我的身体不允许,走吧,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陪你。” “好,让我先走,我不愿看你离去的背影。” 白秋华先转过身,一步一顿的远离开他,心也慢慢的沉沦,如被黑漆漆的也吞没,永远没有了光明。 第130章 漠然转身,他还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她,遥遥相望,中间如隔了千山万水,乔晨挥了挥手,白秋华依旧固执的站着,再看一眼,就一眼就好。 乔晨明白她是一个怎样固执的女人,这样下去,天就全黑下来了,她一个女人,他怎么能放心,断然的转身,大步远离了她的视线,结束了这遥遥相望的坚持。 “乔晨,你是个伪君子,你答应了要我先离开,不让我看你的背影,你食言了……”白秋华哽咽着大声的喊着,而他已经看不见了,那凄楚的声音被风吹散,与黑暗中消失。 木然的走在大街上,泪水还在肆意的流着,不知怎么走回家的,黑漆的楼道里,脚下被什麽东西拌了一下,匍匐着向前摔倒,身体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吻,痛得闷哼一声。 下一刻身体一双大手捞起,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她明白了面前的男人是谁,哭得更凶。 男人也认出了哭得抽泣不止的女人是谁,吃惊而焦急的问着,“怎么了?快说怎么了?这麽晚刚刚回来,你到底遇见了什麽?” 白秋华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交到江文博手里,房门打开,由江文博拥着走进去,坐到沙发里,无助的看着江文博,“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到底发生什麽了?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江文博被她丢了魂似的样子吓得不轻,下了班她就给她打电话,可是一直是没人接听,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结果吃了闭门羹,天色黑了也不见她的身影,他的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着不知怎么办才好,甚至想要报警。 终于回来了,却是这个模样,不问可知一定是出事了,到底是什麽事?真要把他急坏了。 “我见到乔晨了,他病了,得了绝症,当初的离开只因为知道了病情,不想拖累了,如今我知道了,我该怎么办?”白秋华断断续续,哽咽不停的说着,“我怎么可以放下他不管,独自去幸福,我做不到。” 奇怪的是,江文博并不觉得吃惊,而是很淡定,样子很凄楚,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夹在手间,点燃,深吸一口,一团烟雾于空气间飘散,那样子似乎在深思着什麽巨大的决定,好半天才说话,“其实我和他有个约定,隐瞒了你。” 白秋华诧异的睁大红肿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约定?他们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会有着怎样的约定? “在他查处胃癌时,找到了我,把你托付给我,说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希望我能替他达成,给你幸福,一辈子的幸福,且不让我告诉你真相,他深知你的脾气,倘若知道是因为这个,绝对不会离开,所以表面上是伤害了你,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实则是成全了你的幸福,由你来延续他的幸福。”江文博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烟丝弥漫在他眼前,让白秋华看不清他的此时的表情,“他对你的爱深入骨髓,我没有理由拒绝,说一句不好听的,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都请求,我怎么拒绝?且,也有我的私心,我也如他一样深爱着你,和你共度一生是我的梦想。” “他不会死,不会,我不允许。”白秋华后边的话已经听不见了,意识只停留在死这个字眼上,如有无数只虫蚁在撕咬着自己的心肺,好痛苦,依然忘记了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当着他的面在乎别的男人,他该是何等的感受? 江文博把痛苦的失去理智的女人拥进怀里,“好,不会,不会,他会很健康的。” 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他清楚的知道,她并不爱他,而是乔晨逼迫着才委身在自己身边,为的是寻求一些畏忌,现在真相大白,他再也留不住她了,就算强行把她留在身边,留得人,却留不住心。 “我们取消婚约。”说出这几个字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推开白秋华的的身体,又摸出一根烟,许是抽的太猛了,呛得连咳几声,样子极为难受。 白秋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失态,竟然如此残忍的对他,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无比的愧疚,伸手抢过烟,按灭,“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对不起,很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身为你的未婚妻,我不该这样去关心他,对不起。只是婚约不可以取消,那样你要怎样和你的父母解释?还有媒体,亲朋,不行。” 江文博也觉此事非同一般,已经弄得满城风雨,就这样突然的取消似乎很不妥当,父母那儿到沒什麽,他是他们的儿子,说一两句也就过去了,只是媒体要如何应付?对整个集团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深思片刻,很果断的说,“那就延迟,这样来就不会引来没必要的麻烦了,在这期间,你可以回到他身边,如果,我是说如果,过段时间后,你依然想完成这次婚礼,那我们再如期进行,总之,我不希望你做出的决定,让你终生后悔。” “谢谢你,文博,谢谢你。”白秋华蹲在地上,头伏在他的膝间,疼苦和感激在心中纠结着。 对他的大度宽容,白秋华感激的五体投地,若不是爱她至深,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到这样的让步,她,白秋华一个离婚的女人,何德何能,能让世间两个最优秀的男人为她如此? 白秋华辗转难眠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起床,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晨的电话。 “喂。”男人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一听便知是刚刚醒来。 “是我,我要见你。” 对方有片刻的迟疑,似乎在惊诧她怎么会打来电话,好半天才说,“不方便,我在家住。” 第131章 他的意思是他回他前妻哪里了?白秋华的心一阵揪痛,不管他在哪里,她都必须见到他,“马上出来,我在家等你。” 说完,不等他做出回应,白秋华当机立断的挂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其实乔晨并没有回魏亚芳家,而是住在一位朋友空闲的房子里,想以此断了白秋华后顾之忧,安心的,以一颗没有一丝挂牵的心去步入婚姻的殿堂,才那样说的,他不想她因为自己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而失去幸福的机会。 下了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要出门,门铃响起,开门,魏亚芳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子的食物,不介意乔晨并不欢迎的神情,侧身绕过他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往外码放着食物,随口说着,“吃饭吧。” “不是说,以后不让你来了吗?”乔晨拧着眉头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不悦的盯视着若无其事的魏亚芳,自己的不欢迎,对她似乎造不成任何影响。 “听妈说,你昨天又去医院了,结果怎么样?”魏亚芳脸上表现的轻松,心里忐忑的纠结在一起,生怕听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女人真是麻烦,他现在需要安静,不希望任何人打扰的度过余生,可她们偏偏不给他这份安宁,变着法的折腾他。都怪自己不小心,去父母家时,由于劳累睡着了,睡着后,有人给他打电话,母亲自作主张打开了他的皮包,发现了那张检查报告,老人如同遭遇到了晴天霹雳,马上昏厥过去,送往医院抢救过来,魏亚芳得到消息,赶到,也同时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就这样,他的日子再也不得安宁。 “还好。”无奈的坐下来,淡淡的口吻。 又是这莫能两可的说辞,魏亚芳不安的看着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托朋友联系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约了今天上午,一会儿我陪你去。” “我有事。” 魏亚芳挑了挑眉,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这时候了,还跟自己较劲,“什麽事比你的病还重要?” “就算看,也不会有用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这这方面很出名的,一定会有用的,相信我。” 魏亚芳一半是劝说,一半是诱导,无论用怎样的方式,最终的目的是达成无看病的宗旨。 “不可以,我现在必须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随意吃了几口,乔晨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出去,“对了,走的时候别忘了锁上门,我可能很久才回来。” “乔晨——”魏亚芳急得直跺脚,却拿他没有办法,一起生活了几年,对他深为了解,认定的,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 只是很是不解,到底是什麽事情,让他这麽上心?于是,偷偷的跟在后面,在路边招收坐进出租车,叮嘱开车师傅,跟紧前面的红色出租。 一路跟随,车子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看着乔晨的身影走进小区,很快消失在一栋楼的楼道口。 魏亚芳气得脸色铁青,紧咬牙关,她知道这是白秋华的居所,他竟然为了见这个女人,放弃救治的机会,真是太让她伤心了,可是,他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怎么会又见面?还听说白秋华又傍上了一个大款,正在操办婚事,没想到,这女人的命这麽好,长着一张狐媚脸,专能迷惑男人,真是个祸害。 乔晨竟然还鬼迷心窍的来找这个女人,在他得了绝症,那个口口声声爱他的女人,却狠心的离开了他,他竟然对她还是念念不忘,真是让人生气,真想上去,揪着那个女人好好看看,她是用怎样的手段可以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她,可她现在没有那个权利,她只是他的前妻,他是自由身,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跟她无关。 魏亚芳在小区门口呆立很久,才潸然离开,可她并没放弃,而是,下定了决心,一定约白秋华谈谈,她不能拿乔晨的生命做赌注,这样下去,她会把他害死的。 乔晨刚刚进门,白秋华燕子般飞奔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他明显的瘦了许多,原本健壮的体魄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结实,白秋华抬头仰视着他,一双原本深松睿智的双眸,在消瘦的脸颊上显得那么突兀,伸手轻轻抚摸着棱角分明,却有些发黄的脸颊,心中很疼,忍不住又湿了眼睛。 “来,坐下说话。”乔晨别过眼睛,故作无视她的悲伤,牵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温和的开言,“别难过,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不过是早晚的区别,倘若一天我离开了,你就当我远行了,或者,想我是个万恶不舍的混蛋,抛弃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总之,怎么想都行,只要你能觉得舒服。” “你就是混蛋,为什麽要说这些?比往我心上捅刀子有什麽区别?你不知道我的心会疼吗?我不可能自欺欺人,我不要想别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不然,我会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请不要让我很你,好好的活下来,现在医学很发达,没有不可能的奇迹,我们找最权威的专家,对,找最好的专家。”白秋华痛哭失声,语无伦次的说着,脑子已经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是凭着一线信念说着,医好他,是她唯一关心的事。“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别太激动,乖。”乔晨心疼的安抚着白秋华颤动不止的身体,看着那张因为哭泣而憔悴的面容,心如刀割,轻轻的慢慢的说着,“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接受治疗。” “什麽?”白秋华揉一把眼泪,抬头凝视着他,索要着答案。 第132章 “如期举行婚礼,我要看着我最美丽的天使出嫁,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白秋华愣住了,脑子里设想了一万个他可以提出的要求,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怎么可以?太残忍了,为心爱的人做嫁衣,亲手送入别人的怀抱,他是神吗?再豁达的人也无法做到这一步,“我做不到,绝不可以,我要等你病好了,牵着你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才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一辈子的相守,这是你许下的诺言,你不能失约,不能违背誓言。” “那我就等死,绝不接受救治。”乔晨温和的笑着,斩钉截铁说着。 “你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白秋华的心痛的纠结在一起,他怎么可以用生命作为筹码,威胁心爱的女人披上嫁衣,投入别人的怀抱,怎么可以? “是。”乔晨温柔的看着白秋华,很肯定的点头,“我要你幸福,也相信他会给你幸福。” “幸福?没有你的生活,我会幸福吗?”白秋华哭着,泪眼中他的模样已经看不清晰,“你是个伪君子,为什麽要做这样虚伪的事,扪心自问你愿意我披上嫁衣,嫁给别人吗?” 乔晨有片刻的沉默,心撕裂般的疼痛,他何尝愿意,可他,没有办法,一声再就给他判了死刑,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也不会这样,他并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我承认,我不愿意,可为了让我安心的救治,因为上了手术台很可能就下不来了,我想把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料理好,那就是看着你出嫁。” 他已死威胁,白秋华半天说不出话来,答应他吗?那比杀了他有什麽区别? 一室的死寂里,乔晨的电话响起。 “喂。” “我在你所在的楼下等你,快些下来,不然,我直接创上去。” 魏亚芳气恼的声音从话筒出过来,乔晨为之一愣,听她的意思她此刻就在楼下。 “马上,等我。” 挂断电话,凝视着一脸悲哀的女人。 “嫁人吧,就算我有幸才从手术台上下来,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因为我有我的妻子,女儿,我下半生要陪着她们度过。” 又是良久无语,白秋华不知怎样回答,徘徊在两难之中,放弃意味着永远的失去,挽留?怕是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个权利。 可再三衡量后,还是固执坚决的说着,“物品不会结婚,但是,你也必须去手术,我要看着你康复,这也是我的执着。” “愚蠢。”乔晨几乎是从沙发里挑起来的,身体带起一股冷风略过白秋华身边,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几乎是同时从后面抱住了乔晨的身体,泪水滑落,“不要走,不要走……” 乔晨咬了咬下唇,狠下一颗心,“她在楼下等我,今天是我女儿的三岁生日,我们全家在那家酒店定了位子,一起庆祝,放手。” 白秋华身体一僵,双手轻轻从他的腰间滑落,展开一个笑言,“我不会放弃,等你。” 乔晨脱离开她,快步逃离似的走到门口,还是按耐不住,回身,梨花带雨女人站在原处,较弱的身体被浓浓的哀伤所笼罩,唯一能想到的词汇就是凋零,那个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的百合,在不禁风寒的冬日里凋零了,凄凄惨惨,另观者为之声叹,他的心也碎了,就好象一旦踏出这道门,就将意味着永远的失去,他失去了她。 对视良久,时间再次定格,乔晨漠然的转身,拉开房门,闪身而去,冰冷的防盗门隔开了两颗相系的心,割断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房门内没传出一点声息,乔晨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如战场的逃兵,临阵脱逃,狼狈而卑鄙。 哪有女儿的生日,只是相处的再好不过的理由,逃开的理由。 小区门口,魏亚芳迎了过来,稍稍压一下恼怒的情绪,牵起乔晨的手,招收拦了计程车,相继上车,一路扬长而去。 白秋华咱在阳台上看着离去的两道背影,心如止水,他们又果然在一起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可,她的心为什麽还这麽疼?疼的失去知觉,只剩下了叹息。 傍晚时分,白秋华正在做饭,接到魏亚芳的电话,约她见面,她并不觉得意外,而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爽快的应下,换了件衣服出门,去往约定的地点,一家咖啡厅。 走进环境幽雅的咖啡厅,凭着脑子里模糊的印象,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在自己内心早就敌对的女人,她们是第一次正面结识,以前也只是在乔晨那里知道这、有这个人的存在,其他的,甚至容貌都是抽象的,真实的坐在一起,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自己爱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这样的信息,是二人都有一点酸溜溜的敌对。 白秋华本是个很淡定的女人,随意是淡淡的,眸光里多是温和。 而,魏亚芳是个性格刚烈的女人,变现出来就是十分明显,傲慢的注视着白秋华,完全是一副,正牌夫人,在审问小三的架势,酸溜溜的气息飘散在空气间,直扑白秋华的鼻息。 “你就是插足我们婚姻的女人。” “你的表达有误,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婚姻,所以不涉及插足的词汇,请你注意将你的用词。” 白秋华不客气的反驳着,对这女人的不加掩饰的嚣张气焰很是反感,如她不是乔晨的前妻,自己也很想了解一些她的目的,早就抬脚走人了,这汇总没有涵养的女人,她不屑于和她产生争执。 魏亚芳微微一愣,本想震慑一下她,反而本她溪洛一番,心中当然不服,无论是在公司里,还是生活中,她一直是站在以很高的位置,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三溪洛,在她心里乔晨依然是她的丈夫,所以想当然的把白秋华死盯在第三者的位置,她蔑视她。 第133章 魏亚芳发福的胖手在桌面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着,看得出她心中中的忐忑,对面的女人一脸淡定,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她身上似乎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东西,是什麽呢?她说话不清,就是只一眼就会令人过目不忘的神韵,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一种与天具来超出世俗的气质,就连她都愿多看一眼,何况男人,乔晨爱她,也无可厚非。 “撇开这些不说,现在他病了,而且很重,在这种时候,你必须离开他,否则,你会害死他的。” 白秋华由不得睁大眼睛,审视着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疯了?她会害死他?天大的笑话。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魏亚芳一看便知她心中的疑问,不等她说话,又说,“你除了漂亮的脸蛋,还有什麽?就连房子都是租住的,你有足够的钱给他做最好的治疗吗?不能。可我能,我能给他联系最好的这方面的专家,做最好的治疗,不惜一切代价,这才是他可以生存下来的希望,跟你在一起,无疑,死路一条,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知道吧?” 死穴,字字句句点到白秋华的死穴上,是的,她没那个本事,除了一腔痴情,满腹爱意,如果能用她的死去换他的活,她会不假思索的去死,可是这些都是空想,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渺小的如一粒尘埃。 是的,金钱,现在唯一需要的是坚实的金钱后盾,他的病情才可以控制住,可她没有,而面前的女人有,无疑,她败了,她必须甘心情愿的退出。 白秋华此刻的内心挣扎着,神情浓浓的悲哀,眸光锁定在面前的咖啡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热气升腾,然后飘散在空气间,再有新的热气升腾,再飘散,就这样往而复始,孜孜不倦的循环着。 魏亚芳看得出她坚定的心慢慢松垮,瓦解,内心无比的畅快,就如同战场上胜利的英雄,看着敌人纷纷倒地,她胜得虽不算光彩,却的的确确是胜了,她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果,也是她生意场上总结出来的。 一脸悠闲的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再放下,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神态间带了几分闲适,面对她的煎熬,突然觉得十分享受,她可以慢慢的在纠结中放弃,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不会催促,那样倒显得她不够宽容了,在情敌面前,她要保持优雅,凸显宽容,因为她胜算在握,她爱乔晨,看得出很爱,所以必定会放弃,她要他活着。 似乎是过了百年那么久,白秋华慢慢的抬头,在疼苦的煎熬中做出了必须的决定,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开言,“我放弃,可你,必须保证,医好他。”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他是我丈夫,我当然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那就好。”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离开这所城市,我担心,他健康了,你们会死灰复燃,请你理解我的担心,因为,我很害怕,得到的再次失去。” 看得出她很爱他,的确让她离开这所城市很是苛刻,不过,她能理解她的担心,这样也让她心安,没有她,他同样被爱,虽然不是自己给的,他也应该幸福的吧?那她就放心了。 “我答应。” 魏亚芳如释重负的笑了,突然看着面前的女人也没那么讨厌了,友好的拍了拍白秋华放在桌子上的手,似乎是在感谢她的成全,可,白秋华一点感觉没有,只是机械的笑笑。 两个女人达成协议后,各怀心事的在咖啡厅门口分开。 半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大红的地毯上,一身圣洁的新娘在新郎的呵护下慢慢走向神圣的殿堂,预示着即将翻开生命的新一个篇章。 在缓缓的结婚进行曲中,白秋华有些茫然,看着身边宣泄的人群,那公事的笑容,似乎距离自己很遥远,那般的不真实,拖地的雪白婚纱拖出老远,足底踏着的高跟鞋,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庆幸江文博一直守在身边,大手一拢把娇弱的身躯抱紧怀里。 白秋华定了定心神,觉得十分的愧疚,在这种时候心里竟然还不能控制的开小差,真是不应该,所以就极力使自己精神集中,甜美的笑着,一步步稳稳的走到红地毯的尽头,在江文博绅士的呵护下转身,人群后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一颗心又开始揪痛。 心心中深深叹息一声,为什麽要来?看一眼只会平添痛苦,何必呢? 婚后,应白秋华的要求,夫妇二人双双飞往美国,那里也有他们的产业,只是没有国内庞大,根本无需江文博这样的人物去管理,反之国内的生意更需要他。 所以对这样的决定,江家父母十分不解,江文博却不没有反驳的应下了,对她突然的转变,知道肯定有着另一层不为人知的隐情,却并没深问,对他的体贴白秋华深为感激,也愧疚自己这样走进他的生活,算不算利用,利用他给的温暖,躲避,疗伤。 喧嚣的机场大厅,却是寂寥的心情,白秋华茫然的看着穿梭的身边的人流,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最珍贵的东西在指尖流逝,转眼消失,带走了一颗心,留下的是麻木,她不敢想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只是她不想辜负身边这个呵护备至的男人,如果她对他不住,天理难容。 对不起晨,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想你,以后的岁月里我要为我的丈夫生,同甘共苦,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把潺潺的眷恋留在这座城市陪伴你,祝你康复,幸福。 “给他打个电话吧,道别。”江文博的声音响在耳边,这才意识到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把手机捏在手间,手指踌躇着摸索着键盘,她不该这样失态,却依旧掩饰不住心中的惦记。 “走吧。”轻轻摇头一笑,把手机塞进口袋,一个电话又能怎样?扭转不了乾坤,反而给彼此平添烦恼,何苦呢,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在心中道别一声,“晨,别了,保重。” 那笑容僵硬,看上去比哭还难看,而让江文博踏实了许多,最起码她照顾着他的感受不是吗?这就够了,他要求不高,只要能天天看着她,守着她,让她幸福,就够了,无论她会不会爱上他,他都会似宝贝一样,呵护她一生一世。 眺望一眼机场大厅门口,不曾看见他的身影,他在此之前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了他们的行程,希望他能来一趟,给彼此都不要留下遗憾,看来他不会来了,如此的决绝让他心疼,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白秋华的时候,他却带走了她。 乔晨躲在柱子后面,没有现身,其实他在他们之前早就到了,一直守候着,他怎么可以不来,只遥遥的看上一眼就满足了,这也许会是永恒的有一眼,值此一眼,再也没有机会了。 眼睛早就被泪水浸湿,七尺男儿泪珠滚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心碎成了数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新的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带走,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心痛。 他好想飞奔过去,把她紧紧的紧紧的拥进怀里,告诉她,他舍不得,他有多爱她,挽留住她的脚步,可他不能,因为他,要他幸福,虽然那幸福里没有他。 手指嵌进肉里,固执的站着,身体僵硬,目送她离开,直到身影不见,才觉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现在很虚弱,是那份真爱支撑着他来到这里,伫立良久,人走了,所有的精神支柱瞬间崩坍,身体似抽了去所有的力气,虚脱了般摇晃了几下,依着柱子往下滑。 身体被一股柔弱的力量抱住,停止下滑,侧头看去,勉强苦笑,“这样的我还有什麽用?为什麽不离开?” “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天,我不许这样说自己。”魏亚芳深情的说着,挺直身体支撑着虽然瘦了些,对她而言,依然很重的身体,可她必须在他康复之前,给他支撑起一片天地。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心里默默念着,身体似有了无穷的力量。 二人相依走出机场大厅。 雪,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飞飞扬扬,自天际飘来,掩盖了世间万物,顷刻银装素裹,整个大地都纯净一片,冻结了离别的伤感,凝固了一腔痴情,唯留的只有淡淡的,沉淀了的平静。 那澄澈的白,不带一点点污秽,耀人双目,乔晨由不得眯了眯眼睛,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他可以来去无牵挂了,想走便走,就如这雪花,赤条条来去自如。 父母有妹妹照顾,女儿有魏亚芳呵护,心爱的女人有另一个好男人代他守候,一切都妥妥当当。 就算是被人指着为逃兵他也无所谓了,他累了,就自私一次好了,好累,好想睡。 “乔晨,乔晨,醒醒。” 一个遥远的声音呼唤着,是谁?这麽讨厌,吵他睡觉,不理,他要放任自己一次,懒懒的,美美的睡个昏天黑地,地老天荒。 第134章 异国的风光很美,不过那陌生的景色,并没带给白秋华轻松。带着一点点的忐忑,一点点的新奇,她入驻新家。 这里是她人生路途的又一个起点,她不知道以后的路是否会平坦,只是有一点很明白,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爱她,在乎她,所以她要放下所有,把前尘往事全部抹杀,封存,好好的灿烂的活一次,这次她不做风中的百合,沉默的女人,要多姿多彩,绚烂一把,只有一种花与之相配,玫瑰,对,炫丽玫瑰。 不得不承认江文博是个很难得的好丈夫,商场上游刃有余,在家庭生活中也是个响当当的很不错的家庭妇男,做的一手好菜,家务上也让白秋华叹为观止。 她感觉自己都快成猪了,除了吃喝,闲逛,就是无所事事,而且仅仅几个月,体重猛增,长了五斤,对她而言已经是一超记录了,一直瘦削的小脸圆乎乎的,粉嘟嘟的,也是江文博最爱的地方,动不动就贪婪的咬上几口,最可气的是,还饶有兴致的品味半天,完全把她当成了任他享用的美味了。 天呐,在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年底就能打包去屠宰场了,呜呼哀哉! 江文博却不以为然,对自己饲养的成果相当有成就感,不但不让她减肥,还拼命换口味诱惑她,好东西玩了命的往那张爱死人的小嘴里塞,白秋华哪禁得起诱惑,欲罢不能的继续满足的成果。 大吃,特吃一顿后,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偎进沙发里,看着家庭妇男忙碌于餐厅厨房的身影,一心一身的幸福感,无以伦比,只是有小小的遗憾,摸着圆乎乎的小肚子,叹息一声,如果里边装的是个小人儿该多好,只可惜只是一肚子油水。 几个月过去了,怎么还一点动静没有?难免心急,江文博的父母虽没直说,也是旁敲侧击,暗示着想要抱孙子,可是迟迟就是没有动静,担心因为流产,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偷偷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心急,却是无计可施。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江文博收拾完毕,坐到白秋华身边,不解这小脑瓜里在想什麽,在为着什麽烦恼。 “老公,对不起,握着肚子就是不争气,都那么久了,还没动静。”白秋华仰头看着江文博,脸上写满愧疚。 “谁急着要孩子了,我还要过二人生活呢,凭空多一个小人儿,太妨碍夫妻感情了,不要,不要,你最好打消念头啊。”江文博如临大敌的眨着眼睛,用手轻敲一下白秋华白皙的额头,“不知你这小脑袋里在下瞎想什麽,动不动就自寻烦恼。” “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白秋华有些失落的说着,撅起嘴巴。 “不是,我们的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不急,顺其自然最好。”看着她失望的样子,江文博把她拥进怀里,温和的笑着,“我是不想这麽很快就结束二人生活,即便是我们的孩子。” “小心眼,自己还气得醋都吃。”白秋华眨巴着大眼取笑着,继而又暗淡下来,“可是爸妈都想……”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事记不得,不是吗?”江文博深知白秋华心中的焦急,也知父母对她的成见,她是想通过孩子和二老化解一下,由此家庭和睦,他这个男人也可舒服些,免得受夹板气。他何尝嫌弃孩子,只是宽慰她罢了,不想再给她压力,他要她幸福,一片无忧无虑的天空。 白秋华点了点头,可还是不能心安,小眉头依旧若有所思的皱着。 江文博凝视着她,知她心中的苦闷,虽然她总用最甜美的笑容面对他,灿若烟花,可他知道,她心里并没表面上那般幸福快乐,每每夜深人静,她背转身的时候,能感觉到她身体微微地颤动,她在哭泣,她想乔晨,担心她的病情,这些他明白,却不责怪她,也不想去打破,只是用心的呵护,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捧在手里的呵护似乎有些不妥,似乎有点金屋藏娇的味道,她应该走出这所房子,这小小的空间,去领略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那样似乎更能让她视野开阔,淡去惆怅。 “我……” “我……”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却又马上停止,李若寒笑笑,“你先说。” “不,你先。” 这样的相互先让并不是第一次,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不错,总比那些终日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得脸红脖子粗好得多吧?不过白秋华不是很喜欢,总觉得怪怪的,似乎少了些什麽。 “在家呆的太憋闷了,而且最不能容忍的是吃成的大胖子,我要锻炼,想去帮你打理公司。”白秋华加扎的一笑,眨了眨大眼,“而且要留在你身边监视,以免哪个小妖女把你勾走了,呵呵。” “小醋罐子。”江文博用手轻弹她的额头,口吻含着浓浓的宠溺,“你老公是坐怀不乱,这麽久了,你难道没有发现?” “发现了,果真是人种君子,不过这样更让我不安,似乎是名门淑媛喜欢的类型。”白秋华一本正经的说着,抬头摸着一张俊脸,光滑的触感有些爱不释手。 “秋华,乔晨他……”虽然很清楚不该在这种时刻提及不该提的人,有些大煞风景,却依旧开口打破和谐。 明显的她的手指轻轻一颤,尔后僵硬着停在半空,笑容有些勉强,眼神是急切的,似乎在顾及着他的感受,努力控制着没有问出口。 第135章 “过去的人和事都让他尘封吧,我不想再提起,现在的我,是你的妻子,和你共赴一生的人。”白秋华马上,几乎是本能的打断了他,虽然心很痛,连带着呼吸都是痛得,其实她很想听到他一些事情,可很怕是噩耗,那她情愿不知。 “其实——”江文博刚要解释,看得出她的排斥,也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带我去跳舞吧?”白秋华转移了话题,她是个喜欢静的人,不喜欢那种太过于喧嚣的场所,不过现在她很向往,心中异常的憋闷,想要尽情的渲泄一番,那里也许是最合适的地方。 她很少要求,无论他怎样安排,她都说好,弄得他都不知她想要什麽,总觉得她都无所谓,今天终于有了要求,他当然无条件的满足了,刚刚要说的话也忘在了脑后。 舞厅里,混杂在迷离的灯光下,今日的白秋华很是狂野,舞姿妖娆,眸光迷离,窈窕的身体分外妩媚。 当一心的苦闷随风淡去时,唯留的是一身的疲惫,依在江文博怀里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等坐下来才觉身体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还好,有一个宽大的肩膀供自己依靠,上苍对她还是很眷顾的。 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江文博体贴的递上水杯,白秋华张开小嘴,咕咚就是几大口,喝完后才觉有了一些力气,抬起眼帘,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正对着她笑,走到他们面前,坐在对面。 “你好。” “你好。”她们并不相识,出于礼貌微微回以一笑。 江文博的注意力都在白秋华身上,仿佛她是他唯一注意的,听到二人的对话才抬头看去,微微诧异,秦芸芸,怎么会是她?不过细想起来,也不奇怪她本是秦家的独生女,唯一的继承人,向来呼风唤雨,还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说起来二人也算是有些缘分,曾被双方的父母想要捏合在一起,在他的坚持下一段被世人看好的姻缘,在还未成型时夭折。 并非秦芸芸运不好,而是他心中早有了白秋华,任她再好也抵不上秋华一分。 秦芸芸婉儿一笑,轻启朱唇,“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呵呵,很意外,不过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江文博客气的一笑,无意间带了就几分敷衍的成份。 哪躲得过秦芸芸的眼睛,心中极为不爽,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遇到本是意外,可这意外更加使她明白自己想要什麽,面前二人恩爱的模样,她心突然很痛,面前这个男人本该是她的,却被这要什麽沒什麽的女人夺去了,想想就觉得恼火,她自认为这个女人在他身边并不合适,而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这里?”秦芸芸不解的问着。 这个时候,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 “伯父病的不轻,我想你应该陪在他身边才对,莫非是病情好转了?”秦芸芸眨动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眸子里全是疑问。 “我爸爸病了?”江文博也愣了,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昨天刚刚和母亲通了电话,母亲也没提到呀。 “原来伯父伯母有意瞒着你呀,是怕你知道了担心吧,看我这张嘴,不过,我是觉得这事你该知道。”秦芸芸有些懊悔的说过,看着江文博焦急的神情,心中窃喜。 一直在一边没说说话的白秋华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也是感到一些意外,也难为了二位老人的苦心,为了不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瞒下了病情,心中既感激有不忍,“你明天马上回去看看吧,这里交给我。” “好。”江文博心里很沉重,转头还是笑笑,“谢谢你告诉我。” 秦芸芸轻笑摇头。 听到这样沉重的消息还,哪有心情在这里多逗留呀,看着嘻嘻啷啷的人们心中只是添堵,二人相伴离开。 回到家,江文博交代了一些公司的事物,因为白秋华从未涉及过公司的事情,在后半夜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又早早的起床,目送江文博登机后直接去往公司。 江文博几乎是一夜没睡,就算是闭着眼睛睛也是在装睡,不愿白秋华担心,担心着父亲的病情,眉头紧锁着注视着机场外飘动的云,一层层云霞下隐约可见的高山,那耸立的山峰此时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个和气渺小的山丘。 当收回目光落在对面时,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在这里?真是个行踪不定,神出鬼没的女人。 秦芸芸婉儿一笑,“很意外吗?” 江文博轻轻一笑,“是,从一开始,你就给了我太多的意外,在情理之中,又是在在想象之外,只能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不能以常理去推断。” “是吗?得到你这样的评论,我是该感到荣幸呢?还是我的不行?”秦芸芸调皮的一笑,“如果我说我是特意向陪你才回去的,你会感动吗?” “呵呵,谢谢。”江文博客气的一笑,对她的调皮并不反感。 “看得出你很幸福。”秦芸芸突然眸光暗淡下来,“也许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对她,我有些妒忌。” “你想怎样?”她眼神里的敌意让江文博很是不安,警觉的脱口而出。 “我能怎样,只能暗自伤感,自愧不如了。”秦芸芸歪着头,鬼精灵般眨着眼睛,似调侃,又似认真,“如果我依然爱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136章 秦芸芸眨动着一双灵动的眸子,让江文博猜不透这鬼丫头的用意是什麽,说的是真是假。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交际了,这次偶遇?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似乎只能是偶遇,说是预谋有些牵强,而且,他也没出色到,让霍氏企业的唯一掌门人念念不忘的地步,更况且从最初她表现的都是很无所谓,从没给出过明确的态度,若近若离,淡淡然,就算遭他拒绝时也是很淡然,而他一个结婚的男人就更不会引起她的兴趣了。 “你真会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江文博嘴角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我自认没有出色之处,哪值得堂堂秦家大小姐打什麽注意。” “嗯,有自知之明,是个可塑之才。”秦芸芸很欣赏的点头称赞,心中却有一丝苦涩。 这鬼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只是此时江文博根本没有心情去思忖,在这等不安的心情下,这张明丽纯真的脸,给了他阳光般的灿烂,心里明亮了一些。 一路上有人陪伴,无聊的旅途多了不少乐趣,而且这霍芸芸也是个极有趣的人,无聊的话题经她的口吐出,都无意间多了一些情趣,诙谐却不失优雅之态,堪称大将风范。 二人一起走出机场大厅,这次回归江文博并没通知家里,所以没人接机,伸手刚要拦车,就被秦芸芸制止住了,指了指身边停下的昂贵跑车,怒了努嘴,打开车门,率先上了车。 不得不赞是个心思周密女人,周到到每个细节,江文博温和一笑和她并肩坐下,秦芸芸吩咐司机要去的地方,车子启动,直奔江家行去。 对二人的突然进门江家夫妇俩极为惊诧,尤其是江文博身边站着的是秦芸芸,而不是白秋华,就更觉突然,而二人对看一眼,都觉的这二人站在一起才算得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再合适不过了,心中不免有了龌龊的想法,如果白秋华退出,这二人走到一起,他们就了了一桩心愿了。 不等人家一家人说话,秦芸芸就抢先上前迎上老夫妇,“伯父您身体好些了吗?我是来向您请罪的,不知道您瞒着他,所以被我这张嘴说漏了,不过我想您身体不好应该让他知道,再说这里那么大的产业,也该由他料理才对,您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夫妇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嗔目结舌,不过看着秦芸芸使了个眼色,明白了一切,江母接了过来,“在理,在理,唉!话是这麽说,可我这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而且我那媳妇也嫌弃我们,刚结婚就闹着去了国外,唉!我们哪有你父母的福气,生了个好女儿,生的漂亮不说,还孝顺,也能独当一面,羡慕死了。” 江母连连哀叹,似乎有一腔的怨气。 “妈,你在说什麽?”江文博一进门就没头没脑的遭母亲一顿数落,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让他的面子扫地,可面前人是母亲,也无可奈何,只是灰头土脸的哀叹一声,知道父母一直因为白秋华带走他,而且一年的时间都没能怀孕,耿耿于怀,抱怨两句也无可厚非。 “看看,看看,我只说了他媳妇几句就不爱听了,儿大不由娘啊,一点都没错,俗话说有个好儿子,不如娶个好媳妇,我们呀就算是没盼头了。”说着说着,不免越发伤心,竟落下泪来,如果说开始是为了配合霍芸芸,到了这时候就是真情流露了。 “伯母,您就别伤心了,文博可不是您说的那样,孝顺的不得了呢,一听到伯父身体不适,就马上买了机票飞了回来。”秦芸芸扯过纸巾慢慢的给霍母擦拭,轻声的劝慰着。 “儿子是我生的,我当然知道,是个仁义孝顺的孩子,就是——唉!若当初是你做了我们家的媳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们没福气呀。”江母抽了抽鼻子,抬眼看儿子一眼,那为难的神情,看在眼里有些不忍,知道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了,好不容易见面,再责难下去,她可舍不得,“好了好了,看我,只顾伤心,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让周嫂做些吃得。” “真是有些饿了,文博,你呢?”秦芸芸侧头看江文博一眼,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得出是个孝子,不过夹在父母和媳妇中间受夹板气,还真是可怜。 明明是刚刚吃过,还说饿?不过为了符合她,点了点头,“也有点。” 周姨是江家的老帮佣,也是个做事麻利的人,不多时就把饭菜做好,微笑着站在厅门前邀请入席。 江家夫妇称刚刚吃过,理由充分,却是有意,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伯母有酒吗?我想陪文博好好喝几杯。”秦芸芸对着江母眨了眨眼睛,似无心,又似有意。 “有,当然有。”江母连声应着,“你们先去,我这就无拿来。”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麽鬼花样?好端端的,喝什麽酒呀?江文博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陪在她身边,在餐桌前落坐。 秦芸芸是个何其精明的女人,看出了他的想法,“我可不是借机,是看你疲惫不堪,喝点酒能解乏。” 光明正大的理由,说不出任何不妥,江文博只是置之一笑。 这酒今天有些奇怪,喝来跟水一样,索然无味,不免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头晕沉沉的,才知自己似乎有些了醉意,随着酒精的麻醉,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许多,说笑间少了不少拘束,二人似乎越来越投机,眼前甚至于出现了幻影,明明是霍芸芸,心里明镜似的,可以一再的看成秋华,正温柔的看着他。 “秋华怎么是你?你也回来了?”脱口而出。 第137章 秦芸芸先是一愣,继而狡诈一笑,虽心中不爽,堂堂的霍氏企业的继承人充当她们的替身,对他而言真是莫大的侮辱,可她已经遁入其中,不能自拔,而且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强烈,这是她想要的,所有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我是担心你,所以随后赶了过来,来我们去睡吧。” 秦芸芸搀着江文博走到他的房间,此时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想来江家夫妇早就躲了出去,就连几个佣人也都离开了,只剩了她们二人,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安排的。 进入房间,二人顺势倒在床上,男下女上的体位,怎么看怎么暧昧。 怎么回事身体越来越灼烫,被他触及的地方都异常的舒服,不时一阵阵酥栗的感觉窜遍全身,就算是她再喜欢这个男人,也不会贱到一碰就有反映的地步吧?莫非那酒里有问题,被吓了药?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为了私欲真是不择手段,嗯,好难受,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突然身下的男人一翻身把她压下,狂野的撕扯下二人的衣服,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身体里的一团无名之火由不得越烧越旺,身体酥栗的不能自持,轻吟声溢出唇际,轻轻的喘息着,弓起身体迎接他炙热的吻。 她们喝的是同一个瓶子里的酒,她知道他现在也如她一样,欲火难耐,是如何迫切的想要她的身体。 他温热的掌心在她身体上辗转游离,吻一路滑下,含住一团丰盈,吸吮,舔抵,秦芸芸由不得轻轻颤栗,好舒服,舒服的难以自制的轻吟一声。 她的轻吟更挑起去了他的欲望,那炽热的欲望之火,似乎把二人烧熔,江文博已经没了意识,唯一的信念就是狠狠的要了身下这个女人,身体告诉他,他有多需要。 他的大掌粗鲁的撤掉身下最后一线障碍,昂扬的欲望猛然挺进,沉入她的身体,然后是粗野疯狂的在她体内奔驰,霸道的掠夺,两道身体辗转游戈,大脑已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唯一的意识就是要一次,又一次。 直到药性失去,疲惫不堪,才沉沉睡去。 睡的真是很累很沉,感觉睡了很久,似乎有百年那么久,怎么回事?眼皮还是沉沉的,努力睁,才睁开一条缝,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折射进来,照在脸上,突然的亮度眼睛非常不适,由不得再次闭上,活动一下,咦,身边怎么有软软的东西,似乎是女人胸前的一样,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似乎是秋华来了,两个人如贪吃的孩子一般,要了好多次,由不得轻笑出声,睁眼看去。 这一眼可不要紧,完全傻掉了,身边一丝不挂的女人睡的正香,哪里是白秋华,分明是秦芸芸,怎么回事?大脑马上清醒了大半,如窝针毡一样,快速的躲开那攀着他的腰的女人。 “看你,和昨晚一样,粗鲁的要命。”秦芸芸睁开眼,嗔怪的说着,薄被被江文博无意间掀开,较好的身体裸露在空气间,身上斑斑点点,一般便知昨晚发生了什麽,而且有多么的强烈。 看着自己留下的罪证,江文博要疯掉了,怎么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对得起新婚的妻子? 看着不知所措的男人俨然一个做错的事的孩子那般的无助,眼神慌乱,这样的他更能触及到秦芸芸心底的柔软,刚开始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拒绝,给了她打击,接下来的与其说是示好,不如说是报复,而此刻心里是甜甜的,有着一份爱慕,真的爱上他了? “我要你对我负责。” 朱唇轻启,轻柔出声,却如一纪闷雷炸响在江文博身旁左右,几乎是条件反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可以,我有妻子。”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结婚,很简单,离掉不就可以了吗?”秦芸芸身体倚在床头,歪头玩味的看着江文博,半真半假的说着。 “绝不可以,我很爱她。”江文博头摇得像拨浪鼓,机械的说着,“我不能没有她。” “你的意思昨晚的事就想不了了之吗?”秦芸芸漂亮的大眼微微眯了一下,带着危险的信号,“我可不是一个随意被男人玩弄的女人,这一点你清楚。” “我不是那个意思。”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逼问的嗔目结舌,平时很灵光的脑袋此时变得异常的迟钝,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那我倒要听听你怎样处理,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你要了,要你个说法天经地义。”秦芸芸往上拉了拉薄被,慵懒的缩进里边,闭上眼睛似乎在很耐心的等待江文博的回应。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用金钱就可以了解,她比自己还富有,所能想到的她都拥有,偏偏自己一时失控招惹上了这样的女人,而且还是处子之身,他拿什麽负责呀? “除了婚姻,我什麽都可以给你。” “你名下所有产业,也可以吗?” “只要你感兴趣。” 秦芸芸稍愣片刻,忖度着面前刚刚与自己共赴云雨的男人,此刻却置自己而不顾,一心想着另一个女人,这一点更加挑畔起她的占有欲,“真是让人感动,不要江山,只要美人,好一个痴情郎。不过,很遗憾,除了婚姻,我,什麽都不需要。” 秦芸芸一边说,一边套好衣服,都没有洗澡,从来呼风唤雨的她,被这样忽视,实在是受不了这刺激,出门前甜甜的一笑,“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希望不要让我等的太久。” 第138章 坐下来,江文博的脑子才恢复了运作,记得昨晚多喝了几杯,虽说他酒力不好,也不至于醉得连白秋华都认不出,而且那酒似乎能迷惑人的心智,混淆视野,而且身体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浪使他不能控制,实在是不能以常理解释,莫非那酒里被人做了手脚? 在自己家里,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秦芸芸,一个罪魁祸首,还倒打一耙,贼喊捉贼,岂有此理,弄得自己完全失了主张,却原来被这女人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气呼呼的抓起电话,接通秦芸芸的手机。 “这麽快就想好了?”秦芸芸笑嘻嘻的声音顺着话筒传过来,“打算离婚,娶我?” 江文博低咒一声“可恶”,这女人似乎永远都是胸有成竹,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笃定就没有她摆不平的事,不过这次遇见他,他注定要失望了。 “开什麽玩笑,离婚,我可从没说过这话。”江文博轻笑一声,“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想给你打哑谜,你在酒里下了药,自己送上我的床,才有了昨晚的事,秦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呵呵——”秦芸芸不答,却爽朗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在你的家里,当着你父母的面,我对你下药,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而且,请问,你有怎样的魅力值得我这样做?” 也对呀,自己的想法似乎行不通,可是酒里的药当如何解释? “在商界你是个奇才,而在家庭生活方面却是个十足的傻子,我想你该从你家下手调查,而不是跟我大呼小叫,在明确一点,不妨问问二老,也许会知道答案。”秦芸芸慢悠悠的说着,身体动了动,两腿间传来一阵阵痛楚,由不得皱起秀美,这丫的真实野兽,差点被他撕碎了,还说这不尽情理的话,怀疑她在酒里动手脚,该天杀的。 江文博危险的眯起眼睛,这女人也太阴险了,竟然把这等龌龊的事推到自己父母头上,荒唐,父母再有怨言也不会连同外人算计自己的孩子吧? 啪的把手机挂断,起身,正迎上推门进来的母亲,对刚刚秦芸芸的话虽然不信,但在心里也起了涟漪,再看见母亲也多了一点点芥蒂,干咳一声,似无意的闲谈,“昨晚的酒和平常不同,似乎多了些什麽。” 江母微微一愣,做贼心虚的闪开眼神,“你这孩子国外的酒喝多了,自己家的倒喝不惯了?”嗔怪着,掩饰住眼神中的慌乱,“芸芸呢?怎么不见她?” “刚刚离开,回家了。” “你们昨晚?”江母看了看床上凌乱的被褥,再看着儿子,眼中有一份期待。 “昨晚如您所愿,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江文博知道母亲想听什麽,不等她说完,就接过话题,“不过,就算是发生了,又能怎样?我的妻子依然是白秋华,而永远不会是别人什麽女人,永远不会。” 听着这宣誓一般的告白,江母的脸色沉了沉,那个女人有什麽好的,在她看来简直是一无是处,没背景,没家世,最不能容忍的是竟然连是个女人都会的生孩子都不会,这还算得上女人?不管儿子怎么想,态度多么强硬,这次就看秦芸芸了,只要她肚子争气,能怀上,她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置自己的孩子不顾,还守着那个女人。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过问,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就看人家芸芸答不答应了,如果她不依不饶,你要想好怎样应对,不要因为你的原因,伤了两家人多年的情分。”姜还是老得辣,江母以最平和的态度回应了儿子的质疑,轻轻的走到床前收拾被褥,床铺上的一滩血迹使她心花怒放,秦芸芸是何许人也,绝不是吃亏的主,到如此地步,即不哭,也不闹,一定早有打算,心中笃定这段婚姻必定是早晚的事,剩下的看秦芸芸了,她可坐享渔人之利了。 江文博看着床单上碍眼的妖娆,由不得反感的拧眉,心中陷入一种内疚,自己怎么对得起秋华,摸出手机,抽搐着要不要打,其实一下飞机就该打给她的,当时有秦芸芸缠着一时忘了,想来此刻她一定在为自己担心,只是刚刚出了这种事,真不知怎样面对她。 “给秋华打个电话吧,不然该担心了。”江母看出了江文博为难的神情,笑笑提醒着。 “不急,刚刚接手公司,一定在忙着熟悉业务,等晚上再打给她。”江文博收了手机,“爸爸的病情怎么样?” “已经沒什麽大碍了,只是还不能劳累,所以你要在国内多呆些日子,美国的生意有秋华料理,也不用你担心。”似无心随口的安排,听来顺理成章,却是费心的谋算。 “好,我知道了。”江文博在整理干净的床上躺下,闭上眼睛,“饭我就不吃了,再睡一会儿。” 江母点头,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江文博摸出手机,还是决定给秋华打个电话,调整一下情绪拨了出去。 异国,白秋华刚刚回到家里,偌大的房子只剩了她一人,空落落的,不过,她很享受这样的孤单寂寞,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可以放任自己的思绪飞舞,执一杯清茶,细琢慢品曾经的点点滴滴,默默的想念他,虽然心很痛,却是幸福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对不起江文博的爱,以及为她做的一切,可她忍不住,尤其是在宁静的夜里,忍不住举杯邀月,他过得可好? 第139章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打破一室的宁静,拿过来看着屏幕上忽闪的名字,微微一笑,按下接听。 “文博,到了吗?” “到了,你还好吗?” “好,本想给你打的,怕你旅途劳累,就没有打扰你。” “我也是刚刚起床。” “爸爸的病情怎样?” “应没事了,就是不能太过操劳,我要暂时留下来料理公司的事情,所以不能马上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没关系,你安心的忙你的,我这边不用担心。” “那就好。”江文博轻声的说着,声音温柔,“很想你。” “我也是。” “等我,父亲好了我就马上赶回去。累了吧?休息吧。” 挂了电话,江文博打点起精神,穿戴整齐,驱车赶往公司,留下来就是为了料理公司事务,当尽职尽责才算不虚父母的费心安排,其实父亲只是偶感风寒,身体已经大好,而母亲却极力挽留,再加之秦芸芸的出现,以及接连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连贯起来,的确是一个周密的阴谋,就算是他明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让他说不出半句怨言。 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不知该怎样应对,家事不比商场上,对手是自己的父母,应对起来也碍手碍脚,既不想违背,也不能伤了秋华,瞻前顾后,做起事来真是头疼,但愿昨晚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秦芸芸放他一码,就万事大安了。 如他所愿,一连数日一切安好,似乎之前的担心都是多虑,怀疑也是无中生有,只是生命里一个小小插曲,无需担忧,秦芸芸子离开后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父母也安生了许多,他一颗悬着时刻准备应战的新也放了下来,今日父亲也开始接受公司的事物,都一个月了,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在临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想看看乔晨,就算是为了秋华也该探望一下,他好,自己也就安心了,秋华也希望他这样做吧。 乔晨躺在自家的宽大沙发里,微闭双目,似在小歇,经魏亚芳的一再要求,他又回到了这个家里,也是在秋华的期盼下,和魏亚芳办理的复婚手续,一切顺理成章的,到感觉有些不真实,每每清晨醒来恍惚间似乎还有秋华的气息,也曾梦里相见,而且很真切。 当看见面前的人时,才知往日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自己周游了一遭,依然回到了原地,守在身旁的是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魏亚芳,一个让自己头疼,却不得不承认,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他病重时,悉心照料,寻得名医,把病治好,她功不可没,当仁不让,他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 此后,他要为了她,为了孩子而活,收敛所有的性子,埋葬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恋。 第140章 魏亚芳刚刚出门就接到江文博的电话,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慌乱,经过了生死边缘一游,以为自己的心死了,却不知在这一刻跳动的还是那么强烈,才知道,只要是和她有关联的事情和人,他都不能以平常的心对待。 慌乱的不知该怎样让自己平静下来,站起身,踱来踱去,翻遍了所有抽屉,才在书房柜子抽屉的最里边找到了一盒烟,自他生病后,魏亚芳就强制他截了烟,知道是为了他身体着想,所有不管多么的难熬,他都坚持了,此时,似乎只有那淡淡的烟草味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点燃,深吸一口,淡淡的烟雾飘散开来,躁动的心才慢慢安抚下来。 “怎么又抽,你不要命了,刚刚捡回来一条命,你就这样糟蹋,都不顾及我们母女,你要是有事,我们也不活了,抽,抽吧,咱们一家三口都去死。”推门而入的魏亚芳,看着一室的烟雾升腾,自己的男人似乎享受的在烟雾之后,看不清表情,只看那慵懒的样子就知,是何等享受的表情,由不得火冒三丈,说着说着泪如泉涌,委屈的什麽似的。 见她这副样子,乔晨连忙按灭烟蒂,起身打开窗户,吹来的清风转眼把烟雾稀释,带走,把魏亚芳拉到身边,细语哄着,“都怪我,一时忍不住,我保证以后绝不再范,好了,别哭了,而且我刚刚活过来,可不想死,你们母女俩也要陪着我好好活着,所以,以后别死呀活呀的挂在嘴上,多不吉利。” “那你答应我以后绝不再碰那玩意,好好保重身体。”魏亚芳摸一把眼泪,抬头看着丈夫,本就皱纹很多的额头,因为焦虑紧紧的锁着,此刻成了纹路更深,呈现一个川字。 仅仅一年的光阴,她似乎老了十岁,看在乔晨眼中心如刀绞,他却从没在意过,也曾经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跟着自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生活好了,自己却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自己何德何能,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的深爱,他却都辜负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伸手轻轻的抚平紧锁的眉头,可是却抹不去岁月的痕迹,才意识到他们不再年轻,已没有太多的时间荒废,该珍惜现在拥有的。 一家古色古香的茶社里,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不是好友,却又一份默契在,只因为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为了她,他们曾经大打出手,水火不容,为了她,今天才坐在这里,真是世事弄人,放在当初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有握手言和,平心静气的时候。 昔日朝气蓬勃,桀骜不逊的男人,似乎一下子沉稳了许多,似乎经历了沧桑沉淀下的是淡然,平和,他瘦了,不过更显的干练了。 第141章 “怎么?我哪里不对吗?”看着江文博不断的揣度着自己,却不说话,乔晨微微一笑,低头看看自己,并没发现什麽不妥,“我真的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哪有,哪有,就是瘦了些,不过看上去更干练了。”江文博对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气色不错,应该是康复了。” 乔晨淡淡一笑,“秋华好吗?” 不想兜圈子,直接步入主题,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好,你呢?” “我也好,我们复婚了,这样应该是最美满的结局,谢谢你,让我可以安心的放下她。”这句绝非是客套,而是发自肺腑的心声。 “别这样说,是你的成全才有了我现在的幸福,该谢的人是我。”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乔晨喃喃自语。 是啊,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是他祈祷的,希望不要再有什麽变故。 “巧啊,我们还不是一般的有缘呢,一而再的偶遇,表明缘份不浅呢。”秦芸芸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看着温柔可爱,站在江文博面前浅笑,那澄澈的大眼眨呀眨的,眨的江文博一颗心都没了底,做贼心虚,尤其在昔日情敌面前,就更加的心虚,不安的下意识的看乔晨一眼,察觉他的注意力都在秦芸芸身上,这才长出一口气。 “怎么?不请我坐坐?”秦芸芸歪着头,样子天真无邪,眼睛却骨碌碌的,谁都看不出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江文博心中暗道苦,看着乔晨,“看着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有事我们在电话联系。” “好。”乔晨点头,目送二人离开,不知为什麽总觉得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尤其是那女孩子看江文博的眼神,专注,似乎有些爱意,那眼神很熟悉,就如同自己当初看白秋华的眼神如出一辙,所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愿是自己但自己多心。 江文博带着秦芸芸坐进车里,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探究的看她一眼,看这样心情似乎不错,“去哪?我送你。” “当然去你家,我正要找你,却在这里碰到,你说巧不巧?”秦芸芸随意的说着,手不经意的放在腹部,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巧,巧死了。”江文博笑着,却是咬着牙说着,“请问大小姐,找我什么事呀?” “我怀孕了,你说该怎么办?” 秦芸芸说的声音很轻,听在江文博耳中就如同一纪闷雷炸响,怎么可能?就那么一次,就怀孕了,这鬼丫头是在讹诈自己吧?质疑的看着她,眉头拧起,“开什麽玩笑。” “虽然我在笑,是发自内心的快乐的笑,却不是玩笑,你看看,我的脸上明明写满认真,哪条纹路告诉你我在调侃,玩笑?”秦芸芸把一张精致的小脸凑近江文博,用手指着自己,不乐意的问着。 看着放大的一张脸,淡淡的香气扑鼻,江文博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靠了靠,很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得不到马上回答,秦芸芸更加不高兴,嘴巴掘的老高,“ 怎么?想要抵赖。” “是不信。” 秦芸芸坐直身体,拿过包包,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拿出诊断证明,在江文博眼前晃晃,“看,看清楚了。白纸黑字,这个可做不了假的。” 第142章 车子猛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声音,嘎然停止,毫无防备的秦芸芸身体猛然前倾,头重重的磕在车子上,发出一声哀鸣,“啊,疼死我了,江文博你要谋杀呀?” 江文博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没想到这女人看上去单纯,却如此有心计,看来是自己太小瞧她了,也对,堂堂秦氏企业的独女,唯一的掌门人,怎会没心计?不知是她太会伪装了,左右了自己的判断,还是自己太轻信人了,总而言之是他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毁掉他现在幸福的麻烦。 “你想怎样?”很平和的口气,心底却已波澜汹涌,不能再做到风平浪静。 秦芸芸心里有怨言脸上却没有一点显露,手下意识的摸着平坦的腹部,那是为人母的天性,很平和的语速,“本以为只是一次意外,也不想深究,更不想闯入你平静的生活。我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很好,而且历尽艰辛才走到一起,你很爱你的妻子,我也不想破坏。可如今,天非人愿,偏偏给了我一个小生命,此刻他正在我的肚子里慢慢孕育,想想都觉得幸福,所以,我们必须顺应天意。”秦芸芸略显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光晕,手轻放在腹部。 “他的到来不合时宜,投错了胎,也不该来到这世上,更不会被人期盼,疼爱。”江文博淡淡的说着,“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做掉。” “做掉?”秦芸芸猛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竟然想杀了他?他可是你的亲骨头,既然来了,他就有权利生存下去,若说拿掉,你怕是没有哪个权利,因为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还有伯父伯母都更有这个权利,应该由我们决定他的去留。” “你敢,这件事情决不能让我父母知道。”江文博瞪着嗜血的眸子,大声的气愤的吼着,他真的心急如焚。如果说刚刚还能假装镇定,那现在他是再也不能理智对待了,此事决不能让父母知道,知道了,他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他们一直期盼有一个孩子,可秋华就是迟迟没有动静,因此他们十分不满,若知道秦芸芸怀了他们的孙子,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要的,而且坚持下去的结果就是逼迫他离婚,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怒了?害怕了?那你痛快的时候怎么没想这许多的如果,既然事情出了,就该敢做敢当。”秦芸芸一笑,坐直身体,摆出一副优雅的姿态,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看他的样子,自己定是胜算在握,只是他的态度也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只是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半途而废,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要走下去,而且半途而废也不是她秦芸芸的性格,“听说伯父伯母一直期盼一个孙子,而你的妻子肚子却不争气,歪打正着,偏偏让我怀上了,你说,是不是天意?” 第143章 “你以为我父母知道了,就能左右我的决定吗?”江文博鄙夷的看着她,“你如果执意要生下,孩子在你的肚子里,我也左右不了,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他也只能是个可怜的孩子,生活在单亲的家庭,在做决定之前,你要想清楚,以免日后后悔。” “你好残酷。”秦芸芸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虽然很受伤,心意却更加坚决,她是个敢于挑战极限的女人,越是艰难越是迎风而上,她有那个实力,那个他背后的女人虽然不曾谋面,她依旧胜算在握。不过,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强悍,这样会更加使他反感,以柔克刚是不错的对策。 “我不会勉强你,我一定把孩子生下来,他是无辜的,伯父伯母我也不想隐瞒,这也是他们的孙子,我这样做不会过分吧?”秦芸芸的声音温软下来,带了几分哀伤,几分倔犟。 “何必这样苦着自己。” 江文博无奈的轻叹一声,取出一只香烟,刚要点燃,就被秦芸芸一把抢了过去,“对孩子不好,别抽了,而且对你身体也不好。” 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直到江文博启动车子,才打破沉闷的气氛,一路驶往家的方向。 下了车子,二人一前一后进门,正喝茶的江母看见秦芸芸先是一愣,后是喜上眉梢,急忙站起身,迎上前,“芸芸来了,快这边坐,喝什麽?让文博给你去冲,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你最爱喝的是咖啡,文博去给芸芸冲咖啡。” “不要,我现在不能喝咖啡,清水就好了。”秦芸芸马上阻止。 “为什麽?突然改了口味?身体不舒服?”江母忙不迭的嘘寒问暖,在江文博看来比对自己这个儿子都要上心,不免苦笑。 秦芸芸未开言之前先看向江文博,江文博移开目光,来就是为了引爆定时炸弹,何曾顾及到他的感受,到现在竟征求他的意见了,他是怎样的意见,她当然明了,她不是依旧决定告诉父母吗?既然她这麽客气,索性由自己说出,“她怀孕了,所以要忌口。” “怀,怀孕?”江母瞪大眼睛,嘴巴都有些不利落,“孩子是?” “您的孙子。”秦芸芸轻声的,带着几分羞涩。 “真的?芸芸,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太好了,终于有孙子了,太好了。”江母眼中含泪,似乎是非常激动,握住秦芸芸的手都有些颤抖,大声的,对着书房喊着,“老江啊,我们有孙子了,你快出来,也高兴,高兴。” 这样的情景早在江文博预料之中,只是不想是如此的强烈,从没体谅过父母确实老了,需要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在跟前,可是自己迟迟不能如他们的愿,不孝啊,不孝,此刻除了愧疚,并没有喜悦,只是苦涩一笑,默默的倒了一杯清水放在秦芸芸面前。 收藏哈!谢谢支持! 第144章 “芸芸呀,以后就住在这里,我一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麽只要你一句话,我绝无二话,好不好?”江母近乎央求的握住秦芸芸的小手,看着她就如同看见了胖乎乎的小孙子,那可是他们江家的后代呀,一级的国宝人物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保护在身边,免得这孩子一个想不开,他们的小孙子就这样夭折了。 此时,江父已经从书房到了客厅,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对呀,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怎么可以。”秦芸芸心中很是恼火,在他们眼里她是什麽?代孕工具吗?没有名分,就这样住进来。 是,孩子没生下来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呵护着,一旦孩子呱呱落地,那她当如何,顾着她的家世,他们定不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只是这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太委屈了。 看着秦芸芸泪意朦胧的眼睛,江家夫妇互看一眼,明白她的所指,是呀,虽然说现如今的社会未婚先孕算不得什麽,只是好说也不好听,而且,儿子是已婚之人,住在这里算什麽?二奶吗?然而芸芸又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着那么显赫的家世背景,怎肯落人话柄,若想她留下来,顺顺利利的抱上孙子,文博必须离婚,娶芸芸为妻。 “文博,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倒是说说这件事怎样处理得好?”江父把目光看向一直在一边静坐无语的江文博身上,“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既然做了,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要勇于承担责任,无论对芸芸,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你都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麽大的一定帽子结结实实的扣在江文博头上,似有千斤重,压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被过去,凝神思忖一下,抬起头已是风轻云淡。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就是我的意见,不过,如果你们执意留下,我也无话可说。”江文博无奈的长处一口气,狠了狠心,其实他不想这样绝情,只是若这样无休止的延续下去,事情会更加棘手,索性在事情刚刚开始,就快刀斩乱麻。表明立场,让秦芸芸死心,让父母知道他的决心。 “混帐,你就是这样承担责任的?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够不够格?”江父拍案而起,气得捂着胸口连咳了几声。 “爸爸,你冷静一下,不要动怒,对,我没责任心,是个很懒,很没用的男人,最重要的我还有一份真心在,明白爱一个人要一生一世,决不能因为一些外因背弃誓言,平心而论,我自认为还算得上有情有意。”江文博很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也知道你们一直对秋华耿耿于怀,你们心目中儿媳妇的人选是秦芸芸,可是,你儿子的心意和你们背道而驰,偏偏爱上了白秋华,是儿子不孝,只是我和秋华感情很好,请你们体谅儿子一下可以吗?不要拆散我们,就算你们坚持,我也不会抛弃秋华,依照你们的想法娶别人,永远都不会。” 不等江家夫妇挑明,江文博就把一切将要听到的,连同自己的想法,决定统统的说一遍,不留一点后路,决绝的连江家夫妇和秦芸芸都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接下去该说什麽才好。 当着江家夫妇听到这一番话,秦芸芸觉羞辱难当,如坐针毡,如果面前有个地缝,她一定一头钻进去,再也不见人了,不争气的泪水滚滚而落,噼里啪啦打在手端着的杯子里,自己真是不争气,想狠命的逼回委屈,却越是忍耐,越是汹涌而来,悲自心头起,欲罢不能。 “孩子,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江母疼惜的把秦芸芸拥进怀里,轻轻的安抚着,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别担心,如果你信伯母,就放宽心,我一定让文博娶你进门。” 其实在知道自己怀孕时,秦芸芸就知道江家夫妇一定会极力促成他们的婚事,也做好了江文博的冷言冷语,只是准备是准备了,可在真真实实发生时,却是很难接受,她是谁?自小娇生惯养,谁敢对她说不?更没人敢如此伤害,只是江文博,一个出色,可在她的世界里却算不得独一无二的男人。 不只是为了什麽,对他,她总是有种占有欲,就是因为这份占有欲,才发生了这些事,也许是得不到才倍觉珍贵吧?不过,不管因为什麽,她都要得到他,更何况现在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他们的宝宝,也有着江文博的一半,或许会长得很像他,她绝不允许一个酷似他的人生活在自己身边,时时提醒着她,而他却生活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这绝对不可以。 “文博,我可以给你点时间想想清楚,是父母,孩子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江父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尽量用平和的口吻说着,“你知道你的决定会影响两家人,或者说是三家人的命运,所以一定慎重,慎重,再慎重。” “不用浪费时间去想,我已经决定了,应该是在当初我娶秋华的时候就应决定,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而且——”江文博没再往下说,他是想起了乔晨,还有他的嘱托,他也不能辜负,倘若乔晨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了,不会管事情的原委。 想到此站起身,倘若秦芸芸住下,那么他就必须离开,如住在一起,也会被人误会为同居,那样的受过很棘手,“芸芸既然我父母要你住下,你就住下吧。” 秦芸芸和江家夫妇谁都没想到,江文博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竟然挽留,由不得喜出望外,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不想,后面的一句话,把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毫不留情的熄灭了。 第145章 “我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回美国。” “文博,你太——唉!”江母很是失望的看着儿子,轻叹一声。 “呦,还真是热闹,秦芸芸也在。”很久没有露面的江家大小姐,江美珍是时候的推门而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径直走到江文博面前,伸手攀住哥哥的肩膀,“老哥想我没?回来事先也不通知一声,如果知道你回来,我就不去旅行了,这下可好把难得相聚的时间都浪费了,刚刚没进门就听你说,明天就要回美国了,我不依,我不依,就算是你这个妹妹你也要多留几天,我可是听说你回来,马上赶回来的,弄得那么多美丽的地方都没来得及玩。” 对妹妹的纠缠,江文博有些束手无策,这个妹妹自小就爱缠他,没想到大了,结婚了,还是这样,真是一点折都没有,“看看你,都多大了,还疯疯癫癫的,没羞。” “人家还小吗?比如,比老哥你是不是小了很多?再说了,我有疯疯癫癫吗?明明是天真无邪吗?是吧?老爸老妈。”江美珍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父母,使劲的眨了眨,似在暗示什麽。 江家夫妇一看女儿回来了,马上笑逐颜开,满心的宠溺,听来却似嗔怪,“这丫头,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你都快当姑姑了,还没个大人样。” “我做姑姑了?太好了。”江美珍夸张的睁大眼睛看着老哥,可是在哥哥脸上却没见本该有的快乐,而是一脸的愁容,“秋华姐一个人可以吗?这个时候你该陪在她身边才对,为了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我牺牲一下,不留你了。” “美珍,你错了,是芸芸怀孕了。”江母尴尬的看了看秦芸芸,见她脸上的窘迫,马上对女儿玩了命的使眼色,示意她不知道就不要乱讲。 “妈妈,芸芸怀孕和我哥有什麽关系?您是想孙子想疯了吧?”江美珍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秦芸芸,“芸芸你什麽时候结婚了,也不通知一声也太没义气了,还好朋友呢。” 秦芸芸越发觉得尴尬的无地自容,心里暗骂,这江美珍是真的大脑反应迟钝,还是故意羞辱她,“我没有结婚。” “啊?”江美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自己太过劳累,精神错乱了?哥哥娶得明明是白秋华,为什麽怀孕的是秦芸芸?颇为伤脑筋的看着江文博,用两只手比划着,“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别提了。”江文博不堪回首的摇了摇头,对那晚的事情再也不愿提起,那是他噩梦的开始,还不知道要延续到什麽时候呢? 什麽意思吗?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看来对哥哥而言并不是什麽高兴的事,避开其他几个人,低低的声音,“秋华姐知道吗?你们该不会分了吧?当初我可看多了你们爱的死去活来,不会就仅仅数月就出现裂痕,闹我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也脆弱的太离谱了。” 江文博摇头,江美珍思忖一下接着好奇地问,声音又低了几分,“是借腹生子?” “别瞎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好得很。”江文博面对他的疑问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用手指轻轻的敲她一纪脑门,也不知这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麽,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次意外。” “老哥你麻烦可大了。”江美珍很为亲爱的老哥捏一把汗,这芸芸可不是好招惹的,她和她一向要好,也知她是个小金豆子不吃亏的主,何况是吃这麽大的亏,一定会要个说法的。 “美珍你别闹了,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今晚吃顿团圆饭。”江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吩咐下去,拉着秦芸芸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芸芸你也留下,你是我们江家的大功臣,如果你走了,这次团圆饭,就算不上团圆了。” 江母紧紧的拉着秦芸芸的手,生怕她 ,孙子就会没了。 江文博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可面前人是母亲又不好发作,很不满她刚刚的一番话,即便是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眼下她的眼里都是孙子,和怀了她孙子的母亲——秦芸芸,他这个儿子早就不知忘到哪去了。 江美珍撇了撇嘴,向哥哥弄了弄眼,真是看不惯妈妈对秦芸芸那股子献殷勤劲,不就是生孩子吗?是个女人都会做的事,为什麽到了秦芸芸这儿,变成了独门秘笈了? 乖乖的,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命呢,生在一个显赫的家庭,被捧在手心长大,在学校也是个佼佼者,男生们的梦中情人,没事献殷勤的对象。 自己和她相比之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其实他们家以前很穷,父亲白手起家,打出了这样一番小天地,脱离了贫困,自己才从灰姑娘眼神一变成了富家千金。 “妈,您也太偏心了,只顾了芸芸,到底谁是您的亲生女儿呀?”江美珍醋味十足的怨怼的提着意见。 “这丫头,芸芸不是怀孕了,现在吃饭时两个人吃,所以要细致些。”江母笑呵呵的说着,“你如果也怀了孩子,我也一样这样对你。” “我才不要做这麽老土的事呢,二人世界多好,凭空多了一个小人不成了第三者了,影响二人感情。”江美珍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丫头,这是从哪学来的歪理,女人不生孩子还叫女人吗?”江母有些生气的瞪了女儿一眼,“如果世界上的女人都跟你想法一样,那人类不就灭绝了?” 江美珍吐了吐舌头,心里虽不认同,却没有再回嘴,母亲正在兴头上,这样扫了她的兴致就太不孝了,嘻嘻一笑,附和着,“老妈说的是,我一定尽快生一个,然后您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哈?” “馋嘴的丫头。” 江母见转变的如此快,面上由阴转晴,这个女儿就是比儿子贴心,如果儿子有女儿一半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这样绞尽脑汁的操心,到头来还落了个一肚子的埋怨,无奈的看江文博一眼,转过脸继续往秦芸芸面前的碟子里布菜。 第146章 秦芸芸冠冕堂皇的坐上了江家的饭桌,而且是已家人的身份,江母坐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把不同的美味佳肴摆在她面前,待遇完全是国宝级的。 心中不免得意,只是看看江文博淡淡的一张脸,注意力似乎都在面前的饭菜上,自上桌就没看过她一眼,难免让她扫兴,不过,母凭子贵,终有一天她也会凭着肚子里的这个法宝,当上江家的主母。 纵然江文博是铁石心肠,也不会无视亲生骨肉吧?她就不信了,把一个活生生,胖嘟嘟的小家伙抱在他眼前,他会无动于衷? 纵然是他们夫妻感情再好,她就不信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让她钻空子,多好的感情在时间面前都会慢慢变淡,尤为婆媳不和,会使破裂加速,她不信一个男人长期在这种夹板气下,不会疲惫,不会厌倦,那除非他不是人。 忙忙碌碌一天,白秋华在华灯初上之时回到家里,家里的清冷使她倍感寂寞,突然很想江文博,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正在吃饭的江文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熟悉名字,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过看看对面的秦芸芸有些为难,不是担心秦芸芸会吃醋,而是担心秋华会知道了什麽,其实完全是心理作用,试想地球那端的她怎会知道这里在上演着什麽戏码,就凭猜得,都猜不到吧? “下班了?”一副温柔的表情,声音有些许暗哑,听起来使人心生温暖。 “刚刚到家,突然很想你。”白秋华轻轻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这样直白的表达,总觉得难为情。 “我也是。”江文博站起身,离开座位,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感觉,真相马上插上翅膀回到她身边,“别太劳累了,注意身体,知道吗?” “嗯,我会的。”白秋华回应着,耳听得从话筒那端传来阵阵的说笑声,“你那边很吵。” “喔,美珍在,你知道这丫头就是个混世魔王的性格,哪里有她都会闹翻了天。”江文博回头看看正眉飞色舞的江美珍,讲着旅游时的趣事。 “爸爸的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没多大问题了,我很快就能回去了,等我啊。” “文博,有什麽话不能吃完饭再说,一会儿饭菜都凉了。”江母知道是白秋华的电话,不安的看看身边的秦芸芸,突然把声音提到高分贝,“你不能不顾及芸芸的感受吧。” 白秋华听的很清楚,“妈再叫你,快去吃饭吧。” 挂断电话,江文博不满的看一眼母亲,没有说话坐回桌前,很懒散的吃着饭菜,心里却多了几分担忧。 芸芸?莫非是?曾经和江文博一对的那个女孩子?她听江母说过,在江文博不在的时候,江母给她讲了他们之间的婚事,听口气是很是惋惜,态度很明确,那个女孩子才是他们心目中合适的儿媳妇,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为了迁就儿子,而不得不承认的女人在他们心里一直都不曾承认过自己,她很明白。 她也在?她很相信江文博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心里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使她不能安然。 随便吃了碗泡面,打开电脑,登陆qq,奇迹,清风的头像在闪烁,他们依旧很久没有联系了,他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 清风:你还好吗? 属于他的问候语,一直都是,似乎一直都在不远的地方关注着她,却不曾出现过,很贴心,很风度。 现在他的头像是灰色的,好象是不在线,不管出于礼貌也好,出于朋友间的想念也好,都该回应一下,发了离线消息。 玫瑰:我很好,你呢?为什麽一直都不在?很忙吗? 消息发出,清风的头像亮了起来,原来是在隐身状态。 清风:身体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改名字了? 玫瑰:现在是一种不同的生活,不太适合百合,它太安静,我希望我以一个全新的自己生活,玫瑰似乎更热闹些,也更贴近我现在的生活,以红色装点得模样。 清风:你这样说让我很安心,看得出他对你很好,你很幸福。 玫瑰:是的,他对我很好,这让我往往有种负罪的感觉,因为我常常会想起他,那个让我深爱,却不能不分开的男人,我以为会经过岁月的洗礼,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会淡漠,不曾想,依旧是如此的强烈,强烈的不可思议,我是不是很坏,明明拥有最好的,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却还是不满足,对可望而不可及的那样的不舍。 沉默,好久的沉默,白秋华以为他有事不在了,刚刚要下线,没有他似乎这网络也没了什麽意思,消息发来。 清风:珍惜你现在的,把他忘记,他不值得你这样。 有种错觉,他说话的口气像极了乔晨,往往是如出一辙的口吻。 玫瑰:他值得。只是我们缘份太浅,有种错觉,你就是他。 清风:呵呵,我真希望是他,有遮掩个深爱我的女人,我会很幸福,不过,遗憾,只是如果!!!! 玫瑰:我现在心里很害怕。 清风:怕什麽? 玫瑰:似乎要发生什麽似的,心里一直都很忐忑不安,我真的很害怕现在所拥有的会一下子成为泡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再也不敢面对了。 清风: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 玫瑰:刚刚通电话,文博他以前的未婚妻也在,总觉得不那么见到,也许是我多虑了,不想了,该来的挡也挡不住,我只是个较弱的小花而已。 清风:何必遮掩悲观,你该相信他。 玫瑰:我不是不信她,而是不信我自己,我太平凡,他太优秀。 清风:别瞎想了,夜深了,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天一亮,太阳升起来,一切都会正常,信我。 玫瑰:我信,睡了,拜。 晚安! 第147章 经江家夫妇一再挽留,秦芸芸住在了江家,而且安排在江文博房间的旁边,美名其曰有事好方便照应。 二人只隔了一堵墙,却各怀心事,不能入眠。 一夜平静。 江文博早早起床,刚刚从浴室走出来,就听见手机的铃声,看着屏幕,乔晨。 “今天见个面吧?”乔晨并没客套,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江文博并没问原因,爽快的应下。穿戴整齐,下了楼,刚要出门,就听见楼上秦芸芸的声音,“等我。” “我有事。”江文博本能的抵触,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有了那么一层关系总觉得不自在。 “今天孕检,你帮忙给我送到医院行吗?”不是要求,而是低声下气的询问。 这样倒让江文博不好拒绝了,而且怎么说,无论他多不愿承认,她肚子里怀的确实是自己的骨肉,就算是要求她陪同孕检,也是合情合理的,点头,体贴的打开门,等她出门才走在了出去。 江母站在楼梯口,望着二人的身影,脸上满意的一笑,“多般配的一对。” “我怎么没看出来?”江美珍站在母亲身侧,歪头撇了撇嘴,“没想到秦芸芸这样骄傲的女人也当了小三,让人大跌眼镜。” “你这孩子臭嘴巴,懂什麽?”江母惩罚性的伸手狠狠的戳了女儿的额头一下,“一点脑子都没有,你看人家芸芸,既有主见,又有魄力。” “妈,到底谁才是您的女儿,把我们兄妹扁的一钱不值,不相干的倒捧上了天。”江美珍嘴巴掘的老高,讨伐着母亲的偏心,很不服气的说着,“还有主见,魄力。哼,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那一点好?” “无论怎么说,芸芸现在是我孙子的母亲,就是我们江家的大功臣,不许你说三道四。”江母阴下一张脸训斥。 “是是是,你就知道孙子,就不管儿子的死活了?您看看哥哥,很为难,很不开心,很痛苦。”江美珍替哥哥连声抱屈,“而且,孙子,您怎么知道会是个孙子,如果是个女孩儿呢?” “人常说未婚先孕的都是男孩,我敢肯定,一定是。”江母眼睛放着精光,似乎能看到孙子的身影。 “我看您这是想孙子想疯了。”江美珍看着母亲的样子,哭笑不得,什麽逻辑,分明是没有文化的乡下老太太,笑着,拉着母亲坐到沙发上,“唉呦,我的亲妈呀,我看您是走火入魔了。” “那还不是你哥哥给我逼得,如果早早让我抱上孙子,何至于呢,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江母抱怨着,想起美国的白秋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能生,难不成还耽误我们文博一生,就该有自知之明,早早的腾地才对。” “妈,您跟我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千万别当着我哥哥说这些话,他们的感情您是知道的,如果您这样想,哥哥一定马上飞走,再也不回来了,我这不是夸大其辞,您儿子的性格,您比我要清楚。”江美珍难得的一副认真的表情,震摄的江母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心里早有了盘算,她绝不会让儿子和自己决裂的地步,也对秦芸芸有足够的信心。 到了医院,秦芸芸跨下车,对着驾驶座上的江文博一笑,“谢谢,回吧。” 大大出乎江文博预料的,没任何要求,转身朝着门诊走去。 江文博下车,随后跟上,“今天也没什麽事,我陪你检查完,然后送你回家。” “呵呵,服务到家?”秦芸芸眼波灵动的一闪,“你不怕被熟人看见,说闲话。”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江文博无所谓的笑笑,其实心里是很介意的,不过,因着男人的面子,有那么一点点骑虎难下,逞强的味道。 这正中秦芸芸下怀,她就怕他不吃激将法,不过,一个正值年轻气盛的男人没有不吃的,除了老谋深算的,可江文博还不是,嫩了些。 原来由孩子的爸爸陪同是这般幸福的事?不用自己缴费,不用自己排队,只管坐到一边等着医生检查就可以了,而且的而且,躺在病床上,没了当初的恐惧,知道有个人在门口焦急的守候了,那种感觉是无以伦比的,说不出的一种幸福,踏实。 听着孩子有规律的心跳声,秦芸芸幸福的眩晕了,突发奇想,如果让江文博听到回是怎样的效应呢?“医生,能不能让我先生听一下,这样神圣感觉,我想让他和我一起感受。” 医生略微迟疑了一下,欣然应允。 江文博坐在病房门口,正觉得无聊,这等待很漫长,漫长的似乎永远都没有头,他很想抬腿就走,可道义让他一再告诫自己,忍耐,再忍耐一下。 “哪位是江文博先生?”护士小姐大声的把头探出门口问着。 “我是。”江文博有些迟钝的回应了一声,第一个预感就是,是不是出事了?神情间有些慌乱。 阅人无数护士似乎看出了他的慌乱,忙安慰到,“别担心,没事,进来吧。” 秦芸芸一脸幸福的看着江文博走近,当某个东西附在秦芸芸的肚皮上时,一阵有力的心跳声响起,震颤着二人的心灵,江文博骤然停下脚步,很小心的站住,似乎怕惊吓了那心跳的主人。 有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幸福伴随着甜蜜,还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知道那是什麽,那是初为人父的感动,那是来自于孩子的触动,他虽然很想忽视他的存在,可他依旧真实的存在着,这一点无论他再怎么否认,都无济于事。 第148章 江文博无语陪在秦芸芸身边,虽然面上还是疏离,可心里那份隔阂却神奇的缩短了,有种莫名的感觉,是那个小家伙在把他们拉近。 江文博心里排斥那种感觉,却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坚持了,在心里动摇了,他很怕,很怕这样的感觉会瓦解他一切的理智,以至于毁灭他现在所拥有的,绝不绝不可以,用力的甩甩头,试图甩掉那些无厘头的念头。 “怎么了?不舒服?”秦芸芸在一边嘘寒问暖,那担忧的表情,俨然一个娇柔的小媳妇,这样的错觉,让江文博呆愣住了。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总是精神不能集中。”淡淡的一笑,敷衍过去。 “那咱们快走,回家去补一觉。”秦芸芸下意识的用了咱们,说起来觉得倍感温馨,被江文博听来,却份外别扭。 “我还有事,你先回吧。”江文博低着头,向医院大门走着,都没注意到不远处一直伫立,凝视着他们的男人。 还是秦芸芸眼睛尖,“你朋友。” 江文博这才猛然抬头,与乔晨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下意识的,出于本能的远离了秦芸芸几步,这就是做贼心虚吧?尤其是在乔晨面前更为心虚,因为他抢了他的幸福,而他却不知珍惜,勉强的笑笑,低声对秦芸芸说,“你打车回家吧,我有事。” 对他下意识的动作,秦芸芸很是不满,她是瘟疫吗?这样躲躲藏藏,就算是遇到熟人又怎么了?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这人也是出现的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些感觉,就这样没了,前功尽弃了。 虽然满腹抱怨,却并没多言,对着乔晨友好的笑笑,顺从的转身离去。 “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不等江文博说话,乔晨就抢先断了他的后路,本来已经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辞的江文博,被问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似乎什么都逃脱不了你的眼睛。”江文博轻叹一声,“不过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一时的糊涂,仅此而已,跟感情没关系。” “说的轻巧,一时糊涂?”乔晨目光微凛,“肚子都大了,还叫没感情,而且看得出是要生下来。” “这都是她一厢情愿。”江文博淡淡的,近乎冷酷的说着,“我只是孩子的父亲而已。” “而已?”乔晨目光渐渐变得凛冽,“你就是这样负责的?我真是瞎了眼,把秋华交给你这样的男人,私生活很烂,而且没一点责任感可言,又怎能期盼你能给她幸福。” “我感情上从来没有背叛过秋华,很爱她。”江文博有些不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低垂下头,俨然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么说身体的背叛,就不叫背叛了?”乔晨好气的看着江文博,这以前看着很是爷们的男人,此时看来是如此的龌龊,“爱?你不配。” 乔晨咄咄逼人,按耐不住的对着江文博飞起一脚。 第149章 而江文博并没有躲开,也不是来不及躲,而是心甘情愿的挨了这重重的一脚。 这一脚来势汹汹,没有一丝情面,正中江文博后腰上,站立不稳,踉跄着撞上护士抬的犄角,身体坠落,台面晃动一下,玻璃器具倒了下来,正好砸到江文博头上,这下可好,来了个万朵桃花开,虽然这花开的并不是那么夸张,也是小小的灿烂了一下。 见此情景,乔晨刚刚的怒气瞬间消失,很懊悔自己这一脚太重了,只是刚刚看见他和那女人一起享受的样子,无名火就直往头上窜,压也压不住,这下可好闯祸了,反而误事了,总不能这样会去见秋华吧?看着地上一言不发的家伙,又可怜,又可恨。 “怎麽回事?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怎么可以在这里打架,保安,保安在哪里?快把这两个人弄出去。”小护士被吓坏了,刚刚才回过神来,急忙大声的叫着,“对了,先打110。” “不用叫保安,我们没事,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江文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陪着笑,按下电话,这件事绝不能弄大,本来这一拳他挨的心服口服,就算是欠秋华的,如果因此双双进了局子,就小题大做了,“我们是朋友,而且,你看看我这样,总该包扎一下吧,就这样把握扫地出门,也有违你们医院救死扶伤的准则吧?” 小护士小脸皱巴巴的,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相信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朋友?还玩笑?有你们这样开玩笑的吗?再玩笑下去,命都没了。你看看这伤口还挺深呢,要缝好几针呢。”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分寸,知道了吗?下手没轻没重。”江文博随声附和着,另一只手有好的垂了乔晨一下,像两个很铁的哥们。 乔晨却不领情,用手打开,“少油嘴滑舌,这事还没完呢。” “我心甘情愿任你发落,不过要等我包扎好了,不然血流干了,没了命,你想出气都找不到地。”江文博忍着痛,好言以对。 小护士不相信的看着二人,“你们不会再闹事吧?” “放心吧,绝对不会,至少不会在这里再闹。”江文博笑着说,“先给我止血好吗?这样下去,别说打架了,就是喘气都是不可能的了。” “去急诊吧。”小护士担心的看着江文博,手指着急诊方向。 “好的,谢谢。” 腰也疼,屁股也疼,头也疼,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不疼的地方,回头看一眼乔晨,“你还真下狠手呀?” “怎么有怨言?”乔晨的脸色依旧阴冷,周身都透着森森的寒意。 “没有,我知道我很欠揍,只是这下可好,回美国,又要往后拖了。”江文博叹息一声,本想着快些脱身,可自己这幅德性怎么可以,父母终于找到了说辞,更是抓住他不放了。 “这不正中你下怀。”乔晨走在后面,对着他的背影,鄙夷了一番。 第150章 “你真这样想吗?”江文博收敛了笑容,愁苦满腹,“你是不信你当初的抉择?还是不信秋华的眼睛,倘若你们认识的是个衣冠禽兽,那么老天都不会放过我的。” 听他这样说,乔晨神情微怔,莫非是自己错怪他了?就算是又怎样?如铁的事实就摆在面前,那个女人真的怀了他的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他对秋华的爱能持续多久,这还有待考证,这一点就不可饶恕。 “就算我信你,秋华能信你吗?这样的事实她能接受吗?”乔晨质疑着,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秋华是个懂得谦让,事事替别人着想,宁愿委屈自己一个人,一旦她知道,他能猜想到她的做法,就是不哭不闹,全身而退。 江文博迟疑了一下,断然回答,“我会让她信的。” 他对秦芸芸的确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被人算计,才有了孩子,不否认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他是有感觉的,人常说血浓于水,骨肉至亲,谁都不会做到冷漠对待,不过,再喜欢孩子,都不会转加在秦芸芸身上,她的身份只是孩子的母亲而已。 由着护士消毒,包扎,然后照片子,好在一切并无大碍。这缴费的事情理所当然交给了乔晨,忙活了大半天,拿了一些药,二人并肩走出医院。 经过了半天的沉淀,怒火早就消了,恢复了心平气和。 “我希望你尽快回美国。”乔晨看了看江文博的惨状,似乎伤的不轻,走路都有些看着别扭,腰似乎直不起来,而且头上抱着厚厚的纱布,这样回去秋华身边,不把她吓坏才怪,不过,人常言,夜长梦多,再耽搁下去,不一定会发生什麽想不到的事情。 “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就可以启程。”江文博若无其事的笑笑,然后有些小小的为难的低头看看自己,“就是怕把秋华给吓坏了,不管了,我会跟她解释的,放心,我不会说是你打的,说遇到几个流氓打的要好些,你别在意啊,我可不是骂你,是为了不让秋华担心。” 乔晨无奈的笑笑,自己成了流氓了,流氓就流氓吧,总比让秋华担心的好,“好,随你怎么说,有一点你要清楚,只要你们幸福,我就永远给你们祝福,如果你背叛了最初的誓言,我就不会坐视不管。” 江文博心里酸溜溜的,这家伙还是痴心不改,眼下白秋华是他的妻子,被别人这样的关照,怎么都觉得不是很舒服,危机感也很浓,浓的很想回敬乔晨几拳,理智还在,压制住那不安分的心,哑然一笑,挥了挥手,上车,扬长而去。 看着转瞬即逝的车子,乔晨站在原处心中百转千回,一颗心再也不能平静,隐隐的,从遥远的地方似乎有白秋华的哭泣声,知道这是错觉,可以就牵动着他的心很疼很疼。 不出江文博所料,一进门就把正在闲聊的母女俩吓了一跳,江美珍用冲的速度来到哥哥身边,上上下下端详了一个遍,似乎不认识,这可是老哥有生以来第一次挂彩回家,他一向是个彬彬有礼的儒雅之士,以理服人,绝不出手,今天是怎么了?受了伤,而且还伤的不轻呢。 “老哥,你是从战场上回来吗?可没听说哪里发生战役了。”江美珍很认真的表情,眼神却眨呀眨的,有说不出的古灵精怪,伸手覆上江文博头上的纱布,“这个不会是道具吧?” 却被江文博眼疾手快的打回,不动都痛,如果动了,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好,这丫头分明是存心整他。 “你这孩子挺大人了,怎么一点正事都没有。”江母气恼的一把把女儿推到一边,拉着儿子坐到一边,“看,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江文博笑呵呵的,满不在乎的神情,虽然浑身痛,也要坚持忍住,免得母亲大惊小怪的担心。 “这下可好,就算是不挽留,你也走不成了,某些人如愿以偿了,还有一些人,怕是要以泪洗面了。”江美珍说着似无心,实则是有意,在她心里依旧偏向白秋华,对是朋友关系的秦芸芸并无太大的好感,尤其是她这样卑鄙的得到哥哥,怀了他们江家的子孙。 “你这孩子说什麽傻话呀,去去去,去厨房看看饭做好没有。” 江母惩罚性的在江美珍胳膊上拧了一把,江美珍疼得轻哼一声,怨怼的看一眼亲妈,对哥哥吐一下舌头,极不情愿的 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嘟囔,“做出的事这么天理不容,还不让人家说了。” 被江母听个正着,气的咬了咬牙,这死丫头是诚心和她对着来呀,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知白秋华给了她什麽好处,让她这样袒护,真是白疼了这丫头。 心里对女儿气恼,面对儿子却依然春风含笑,“你这样回去一定把秋华吓坏。” “没关系,我会给她解释清楚。”江文博笑着说。 “还是执意要走?”江母有些失望的看着儿子,眼前的再也不是曾经乖巧的依附在她身边的孩子了,儿大不由娘啊,去吧,去吧。 “我会抽空回来看您。”江文博看见母亲的样子,不免心中难过,老人大把年纪了,期盼的是儿女绕与膝旁,绝不希望,儿女远隔万里遥遥,想见上一面都很难,这一点他的确不孝。 “好,你别动,妈帮你收拾东西。” “还是我来吧。”江母刚要起身,门口一个快乐的声音响起,是秦芸芸,江文博诧异,刚刚把这位姑奶奶送走,怎么又会回来了,心中打鼓,但愿不要再出意外。 第151章 秦芸芸温和的笑着,可以说从他们刚刚认识,到现在她就一直是很优雅的,从不大发雷霆,更没有大声吵闹,总是温和的面对身边的一切,一个很优雅的女人。 有了身孕的她更平添了一份女人味,那份青涩也有些淡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暖,很贴心,江文博更是挑不出一点不是,来责难她。 任由她,把自己的衣物,叠的整整齐齐的把放在皮箱内,那样子犹如一个妻子,在为远行的丈夫整理行装,可看在江文博眼里很是难受,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他不能再放任思绪无边际的想象下去,走过去,“我来吧,你去休息。” “怎么?我收拾,你不放心,怕我动什么手脚?”秦芸芸很受伤的抬头,仿佛江文博就是这样想的,冤枉她。 “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怕你累坏了。”江文博连声说着,郁闷,这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敏感吗?“你是你们家的大小姐,哪做过这些,为我做,太委屈你了,我也过意不去。” “知道就好,我只为你做这些,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委屈,而是一种幸福。”秦芸芸仰头甜甜一笑,脸上有幸福的光晕,“你若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剥夺我幸福的机会,好吗?” 她这样说,倒让江文博无言以对了,只好任由她,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门口。 “干吗这样拘谨,我们两个人没这么陌生吧?”秦芸芸倒是很悠闲自得,似乎做的这些都是她份内的事,“来,坐下陪我说说话。” 这下倒好完全是粉墨倒置了,自己弄得跟客人似的,而秦芸芸摇身一变成了这房间的主人,真是别扭,尴尬的一笑,坐在床边,“你说,我听着呢。” “我很羡慕白秋华。” 江文博没想到她会提到秋华,而且神色间并没有敌意,就如同说起自己朋友般那般平静自然,弄不懂她究竟想要说什麽,本能的有些戒备,“她没有你羡慕的地方,身份没有你高贵,家世没有你显赫,而且还有一段不幸的感情,该羡慕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可她拥有了你的爱,这就足够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无论身份有多高贵,家世有多显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个男人真心疼惜,那才是最大的幸福。”秦芸芸抬起头,静静的说着,很真挚,“每个女人都希望依偎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她得到了,所以说她是幸福的,而我,自愧不如。” 秦芸芸低下头,神情有些许暗淡。 “你会找到一个爱你,你也爱的人,一定会。”江文博似乎只能这样安慰。 “是啊,会有爱我的人,却没有我爱的人,因为我爱的男人不爱我,也永远不会爱我。”秦芸芸笑笑,把皮箱盖子盖好,“来,我帮你上药。”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江文博真的不想再继续继续下去了,感觉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那是种不能言语的煎熬。 “你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秦芸芸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只是帮你上药,上完药就离开,ok?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的,你以为你真的就那麽好,让我不顾廉耻的贴着不放,也太自恋了。” 江文博干笑一下,其实后脑勺上被玻璃划伤的地方,还真是需要有人帮忙,不然自己真的弄不来,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再推辞,似乎很不爷们,于是放松下来,任由她拆了绷带,抹上药,再用绷带固定好。 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是怕把他弄疼了,“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喜欢女孩,人都说女孩像爸爸,所以希望是个女孩,你不能在我身边,至少还有她在我身边陪着。” “我,什麽都喜欢。”江文博随口应着,“我觉得好像是个男孩,那心跳是那么坚强有力,像个男孩子。” “伯母也说是男孩子,说我吃东西偏酸。”秦芸芸笑笑,接着说,“当然男孩更好,可以延续江家的烟火,伯父伯母也不必着急了。” “不管生男生女都是你的孩子,姓秦,我只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你不愿养,可以归我,姓江。”江文博实在不愿打击她,可她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他实在没有办法。 这么没人性的话他也说得出?秦芸芸不认识似的看着他,突然一笑,“就算是心里这样想的,又何必说的这么明白,不给我留一点幻想,这样对我,比不觉得太绝情了?而且孩子会听见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们只能是陌路,或者是朋友,绝不可能是恋人,就算是有孩子的存在,也不会,如果我这样说,伤害了你,请原谅,我无心伤谁,只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知道怎样处理会更好一些。”江文博看着秦芸芸,抱歉的笑笑,他心里真的很抱歉,她没做错什么,错就错在碰上了他这个已婚男人,还怀了孕,成为一个可量的未婚先孕的女人,他这个男人却不肯负责。 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腹部,孩子真的能听到吗?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了,所以你不用为难,我不会因为孩子的存在而为难你。”秦芸芸笑着,只是在柔和的灯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凄楚,让人心疼。 江文博再想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太重了?真的伤害了她?那是他不愿意的。 “我很久以来都有一个心结想问,如果没有白秋华,你会不会爱上我?”秦芸芸笑的很平和,神情却很认真,甚至于有些期盼。 第152章 是啊,如果生命里没有秋华的出现,自己会不会爱上秦芸芸?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也从没这样的假设,因为秋华已经出现了,而且他们相爱了,不是吗? 确切的讲,秦芸芸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温柔体贴,美丽动人,且身价上亿,大概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得伴侣,而他却有眼不识金镶玉,在所有人心里也许都是这样想的,也包括秦芸芸,所以她才有这样困惑,有此一问,一点也不奇怪。 “会,因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江文博毫不隐讳。 秦芸芸欣慰的笑了,发自内心的高兴,“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的付出就没有白费。” “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只不过我爱了不该爱的人,而你不爱我,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秦芸芸站起身,笑的很甜美,“而且你给了我最珍贵的。” “什麽?”江文博拧眉想了想,自己没给过她什麽呀。 “在这里。”秦芸芸一只手抚着扁平的腹部,“一个属于你我的小生命,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得到。” 江文博苦笑一下,让他无言以对,她的没要求,豁达,反而使他心中不安,愧疚,他到希望她能歇斯底里的大闹一顿,或许心里会舒服些。 “好了你休息吧,明天还赶飞机呢。” 说完,出了房门,轻轻带上。 在此刻,江文博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久久不能平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爱的,一个是爱他的,眼下从两个人,变成三个人,那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在慢慢的长大,十月怀胎,呱呱落地,到那时是怎样的局面,他不敢想,秦芸芸还是这样的豁达?如果秋华知道了,会原谅他吗? 甩了甩头,他怎么了?动摇了吗?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跳,为这个念头深深的愧疚,秋华是他生命力最重要的人,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白秋华安静的坐在电脑前,脸上有笑意,眸光落在屏幕上,清风的头像亮着,那如同她心中的一盏灯,照亮了心里每一个角落,有他在,总是很安心,很温暖。 清风:吃过了吗?一个人不可以凑合的,对身体不好。 玫瑰:我很懒怎麽办?而且做很多,一个人吃,很浪费不是吗? 清风:傻女人。 白秋华拧眉,对着屏幕上的清风的头像举了举拳头,她都能想象得到,清风坐在电脑前坏坏的脸上。 玫瑰:喂,你敢骂我?清风:我错了,甘愿受罚。 玫瑰:狡诈的家伙,我要怎样惩罚你,隔着荧屏,周围诠释空你,看不见,摸不到。 清风:你可以漂洋过海来看我,不然,我去看你? 玫瑰:还会算了吧,以前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反而没有了,保持一点神秘感吧,见了也许会失望。 清风:听你的。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反对,从来都是听你的,那温暖的体贴,让白秋华有淡淡的不舍,抬头看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不该因着自己的寂寞,而占用他的时间,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应该多陪陪他的妻子才对,如果因为自己,让她妻子有怨言,二人产生矛盾,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玫瑰:很晚了,睡去吧。 清风:你也是。 那淡淡的不舍,随着手指的轻弹,蕴含在字里行间,如同涓涓的细流,流淌在各自的心间。 微笑的看着他的头像灰掉,并没有马上关掉电脑,而是将双腿盘在转椅上,呆呆的出了会儿神,才关掉,回房休息,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谈,她必须养足精神,精神饱满的应对。 对方是一家合资企业,和她洽谈的是对方的经理,听说这个人很各色,让人头疼的家伙,不是很容易相处的人,所以白秋华心里有些忐忑,对那张上亿的单子,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拿下。 某商务会所,白秋华比预约的时间提前到了那里,这是她的习惯——守时。 坐立难安的站在大落地窗前,手里的微微冒汗,这样重要的会谈一般都是江文博来做的,他不在只好由她代劳,可是很紧张。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谈判的时间,对方却依然没到,心里有些烦躁,加之反感,既然是大公司,就该有原则性,守约,怎麽可以这样拖延时间,分明是耍大牌,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个家伙,她倒要看看是何许人也,是不是长了一张欠扁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对白秋华来说很漫长,漫长的犹如一分钟就是一年,强制自己的在桌子前坐下,头伏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只是想静一静,可不知为什麽会昏沉沉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十分,急忙站起身,有些搞不清状况,半天才弄清自己的所在的地方,来此的目的,莫大的厅内安静得很,没有一个人。 很是恼怒,那个什麽狗屁经理肯定是没有来,放她鸽子,岂有此理,气氛的大步朝了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才感觉似乎少了什麽东西,皮包,又急匆匆返回,取了,走出门。 走的太急了,在门口和这里的服务生差一点撞个满怀,服务生慌忙退后一步,抱歉的笑笑,“对不起,白小姐您醒了,刚刚有位先生来过,他让我转告,中午十二点整,在唐人街的中餐馆见面,特别嘱咐,过时不候。” “现在几点了。” “嗯,十一点半。” 半个小时,让她赶到那里,这家伙分明是在恶作剧,白秋华的头翁的一声,差点没站稳,多亏有墙靠着,才稳住身体。 第153章 “小姐你没事吧?”服务生关心的问着,面带同情,“那里离这地方那么远,怕是赶不过去了,我看那位先生明明是捉弄人,我本来想要叫醒您的,可他不让,说让你睡到自然醒。” 这件事要怪只能责怪自己,怎么就能睡着了?而且还那麽沉,进来人都不知道,猪吗?更可气的是那家伙,居然明目张胆的耍弄自己,自己的确看着柔弱了些,淑女了些,而且还胆怯了些,那都是作为女人的美德好不好?居然成了坏男人欺负的理由,这世道也太没天理了,看来从现在开始她要学着强大起来,做个女强人,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再欺负。 小脑袋想着,小脚丫并没闲着,一路小跑出了会馆,车子等在外面,司机坐在架势坐上打盹。 拉开车门,上车,“开车,半小时赶到唐人街。” “啊?”司机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没听懂似的盯着白秋华看,那样子完全是半梦半醒之间,“你说什麽?” “半小时赶到唐人街,别废话了,快开车。”白秋华脸上没有笑容,而是很严肃的神情。 司机马上启动车子,少夫人这个样子他还没见过,那总是微笑的脸上,突然肃然起来,还真是挺唬人的,车子快速的驶入车流中,“很难,您也知道那里有多远。” “我知道,可是必须赶到,不然你就走人。”白秋华面无表情的说着,声音冷嗖嗖的,很是不近人情,她也不太适应,可必须这样,因为她必须拿到那张订单,那样在美国的公司会有一个新的飞跃。 司机无奈的在后视镜里看了看一脸肃然的少夫人,女人真是说变就变,温柔娴熟的女人变成了凶巴巴的母老虎,虽然他不想用这样的言辞用在少夫人身上,因为对她,他一只以来很有好感,可她现在的样子似乎只能那样形容,“你坐好了。” 油门用力的踩下,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好在路上的车辆不多,所以一路畅通,节省了不少时间。 白秋华感觉车子在一再的漂移,并线,然后箭一样的飞速前进,窗外的景物已经看不清了,只是瞬间的飞逝而过,应该用极限来形容此时的速度,有飞跃时空隧道的感觉。 有史以来,还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心里有些害怕,可想想那可恶的家伙,只能忍了,她倒要看看按时赶到了,他还有什么话说,倘若痛痛快快把约签了,她没有二话,如若他再搞什麽幺蛾子,她一定要他好看,别以为她不会刁蛮,她就让他们见识一下。 这的确是个冒险的行为,这是在用生命做赌注,所以她势在必得,不然就玩命。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还有一分钟,快速的跨出车门,都来不急关门,就冲进饭店,气喘吁吁的站在饭店大堂内,四处观望,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寻问,一个服务生走过来,谦恭的笑着,“请问,您是白秋华小姐吗?” “是。” “有位先生,在楼上雅间等您。” “哪间。” “202——” 还没等服务生说完,白秋华从楼梯冲了上去,还好那门就在楼梯口,都没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这样火上房的劲头,把服务生惊呆了,一身得体优雅的服饰,小跟鞋,却彪悍成这样,也不怕失了身份,歪了脚,无奈的笑笑走开。 房门砰的开开,又关上,那男人居然没一点反应,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都没有回身看看状况,镇定的惊人。 白秋华喘着粗气,倚在门上,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桌子上有好的茶水,不客气的端起来,喝了几口,才舒服了些。 男人这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还算守时。” “比某些人要守时的多。”白秋华一笑,抬头看着他,心里鄙夷了一番,脸皮还真是厚,还有资格要求别人,“我们可以步入主题了吗?” 那人并不以为意,在白秋华对面坐下,“肚子饿了,先吃饭。” 这个人很强势,说出的话似乎都没得商量,而是命令,这人白秋华感觉很不好,面对着这样一个人,哪会有什麽胃口,“张经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饭。” “我来饭店就是来吃饭,而且吃饭的时间不谈公事,那样会影响胃口。” 太可恶了!十万火急的赶来,就是为了陪他吃饭,假设那么快的速度下,不幸出了车祸,怎麽办?这不是那她的而生命开玩笑吗?“对不起,我不想用命,只博得一顿饭,你不觉得这样太不公平,太廉价了吗?” 张沐抬起头,第一次绽开一抹笑容,轻轻的滑过嘴角,“你还是没变。” 白秋华拧了拧眉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是此时也懒得弄明白,“别转移话题。” “呵呵,好。”那人一笑,倒吓了白秋华一条跳,听着有些甚人,“在吃饭前我给你先吃一颗定心丸,这个单子你们公司我是给定了,总可以放心了吧?吃饭,坐下来,吃饭,吃过饭,再签约。” “真的?”白秋华不敢相信的眨了眨呀,就这么简单?刁难就此打住,那么大的订单,不费一点口舌,就签了?有些像做梦的感觉。 “当然,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你,对我们公司还没了解,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事先早就了解了,你们公司虽小,可实力雄厚,经验更不在话下,而且我在知道在大陆还有一家很大的公司,做后盾,跟你们合作我很放心。” 狡猾的家伙,奸商,原来早就把他们的底摸了个清清楚楚,还打着官腔,装相,讨厌,不过看在他给了那么一大笔生意的份上,也顺眼了不少。 “我又不能当饭吃,看我做什麽?而且,我也跑不掉,坐下吃饭。” 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可听来有些可乐,白秋华忍不住笑笑,顺从的坐在她对面,“你不是想想中的那样。” “哦?说来听听,你想想中我是什么样子?”张沐第一次绽开一个优雅的笑容,抬头静静的看着白秋华。 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传言中你很各色,很不好相处,而且很吝啬吧?订单还没签呢,那不是得罪财神爷吗?嘻嘻一笑,“也没什麽,第一次谈这样的事情,心里紧张,难免胡思乱想,没什麽。” “噢,我以为你把我想成很各色的家火了呢,呵呵,其实我很宽容大度是吧?” 厚颜无耻,居然还用宽容大度来形容,白秋华干笑一声,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昧着良心,“是,是。” “一点都不诚实,真的是变了,小时候的你很诚实。”张沐仔细端详着白秋华,那眼神如同久别的亲人。 白秋华是越听越糊涂,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小时候?自己小时候的是,她都不太记得了,他会知道?他是谁呀?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拧眉思索,“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张沐温和的笑笑,给白秋华亲人般的温暖,这样的眼神既陌生,又熟悉,“你有个哥哥,还记得吗?爸妈离婚后,你跟了妈妈,我跟了爸爸,从那后我们就天各一方,没了联系,爸爸带着我来了美国,长大后,我曾回国找过你们,听说妈妈得病去世了,只剩下你,可是找了很久,就是没找到,这次你来美国,我们兄妹终于可以见面了。” “哥哥?”白秋华轻轻的呢喃着,即熟悉,又陌生的称位,以为已经成了永远失去的过往,即便有些记忆,也是模糊不清了,眼下,突然间跳出个哥哥,一时不能适应。 对她的反应,张沐可以了解,确实太突然了,而且在刚刚惊魂未定后,又来一个突然袭击,任谁也不能适应。 “你和小时候一样,没什麽太大的变化,尤其是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动人。”张沐把位置挪到他身边坐下,疼惜的看着她,“爸爸也很想你。” 爸爸?她恨那个被称为爸爸的男人,抛弃了妈妈和她,本就身体不好的妈妈,含辛茹苦把她养育成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女儿的报答,就撒手人寰了,就是那个没有责任的男人害的,她恨他。 “我没有爸爸,只有哥哥,还有妈妈。”白秋华抬起头,已经是泪眼婆娑,积压已久的委屈,静静的流淌。 第154章 张沐看着自己的妹妹,心很疼,他可以想象得到母亲带着妹妹是怎样辛苦的生活,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在没有一个男人支撑的情况下,日子是何等的艰难,可想而知,她怪父亲的无情抛弃,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换作他,也会生恨。 取了纸巾,轻轻的给她擦拭,“所有的痛苦都过去了,哥哥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以百倍千倍偿还给你,幸福,我们幸福的生活。” 白秋华梨花带雨的笑笑,有些难为情的拿了纸巾擦拭,毕竟那么多年不在一起,就算是亲哥哥,也有些陌生感,一上来就哭鼻子,还真有些难为情,“你不用偿还我什麽,你不亏欠我。” “亏欠。”张沐很认真的说,“亏欠了二十年的手足情,这个数目还不小呢,而且,我不喜欢欠着别人,你一定要我还,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 “呵呵。”他那半真半假的神情倒把白秋华给逗笑了,抽了抽鼻子,“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不想有任何改变,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会告诉你。” “好。”张沐欣慰的笑笑,“江文博对你好吗?” “很好。”白秋华一脸的幸福,江文博对她的好,应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无可挑剔。 “那就好。”担心了这么多年,看着妹妹有个好的归宿,也欣慰了不少。 想起刚刚的事情,白秋华由不得撅起嘴巴,皱了眉,自己可是差一点就被他害死了。 “怎麽了?哪不对吗?”一转眼竟是满眼的怨气,张沐很是不解,没记得自己得罪她呀,也答应把那么大的一个订单给她,她还有怨言? “还好意思问?刚刚差一点就被你送了命。”白秋华眨巴着眼睛,很委屈的样子,“明明早就是到我们是兄妹,为什麽还那样刁难?你知道吗?刚刚为了赶时间,那车开的那叫一个快,就差按上翅膀了,如果一个不小心,出了事情,我看你怎麽办?还没见面就把自己的妹妹害死了,这个罪名可不小呢?背负一辈的负罪感不说,我们家文博也不会饶了你。” 原来是找补后账呀?这丫头看着文弱,倒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一声声的声讨,让他无言以对,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她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吗?不想,她还真是实诚的可以,用命赌这个订单,可以看的出,她多么在乎江文博,为了江家的利益,不惜用生命来博。 “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张沐连声道歉,还一个劲的作揖,可以看得出是诚心诚意。 “为了弥补对我造成的巨大精神损失,在原来的基础上,再让出两个百分点,我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只是两个百分点。”白秋华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仗义,要求的那么少,那意思是让他捡了了个大便宜。 “小姑奶奶,你知道那两个百分点,我们会损失多少,江家会得到多少利润吗?”张沐一字一顿的说着,连连叹息,真是嫁出去的女,犹如泼出去的水,替外人玩命打击自家人,可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而且是刚刚重逢,就为这也该让。 “别那麽小气嘛?我也不是很贪心,就那麽一点点,谁让你财大气粗,而且,签下这一单,我也可以在江家人,和江文博面前扬眉吐气了,哥哥不会不成全吧?”白秋华脸上已经乐开了花,都能想象得到,江文博看到那订单时,惊讶的神情。 其实对于张沐来说,损失那么一点点也没什麽,就是无奸不商,明明是自己的偏被别人拿走了,对很精明的张沐来说心里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为了博妹妹一笑,也为了她刚刚那番话,也应允了,就算是送她个见面礼了。 这么阔绰的见面礼,如同一个大馅饼砸到白秋华头上,有些晕乎乎,却舒服急了,不敢信,确实真切发生的,天下还掉下一个哥哥,这愚人节,也太会愚弄人了。 “吃饭了,还真有些饿了。”一切搞定,肚子开始讨债,咕咕直叫,不好意思的笑笑,亲手为哥哥夹了一口菜,有讨好的嫌疑。 张沐这个亏吃的倒还是舒舒服服的,兄妹二人边吃边聊,一顿丰盛的饭菜,吃的其乐融融。 吃完饭,擦了擦嘴巴,张沐沉吟片刻,“什麽时候回家一趟?” “家?”这个词对对白秋华有些陌生,看了看哥哥,摇了摇头,她知道那里不但有哥哥,还有那个让她们母女受了那些罪的男人,有他在,她不会去。 明白她心中所想,张沐轻轻叹息一声,“爸爸就是爸爸,血肉至亲,不管你怎样否认,你的血管里依然流淌着他的血,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而且,之前他和妈妈分开,一定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那只有爸爸妈妈心里才明白,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事情,所以,我以为你还是去看看他,他也一只挂念着你。” “不要再提他。”白秋华忘不了母女相依为命的艰辛,妈妈却没有再嫁,那是因为她还爱着他,为了那个负心汉,寂寞无依的把她养大,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就离开了,“你没经历过,就不会了解,那种痛是永远的,那种恨,是自小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浓得化不开,你不要取土化解,没用的。” “小妹,你太钻牛角尖了。” “我没办法説服自己,你更没办法。”白秋华一脸的认真,固执,倔强。 “好吧,随你。”张沐无奈的笑笑,“我相信,最终你会原谅父亲。” 白秋华无语,或许吧!只是不是现在。 第155章 兄妹两个聊了很久,才去了张沐公司签了约,直至夜幕落下,应张沐的再三要求,送白秋华回家。 一路上相谈甚欢,白秋华觉大涨见识,她这个哥哥见多识广,尤其是生意经一套一套的,才觉学海无涯,自己懂得太少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家门口,白秋华刚要下车,却被张沐制止住,白秋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跨下车,走到自己这边的车门,打开,微笑的示意她下来,相当有绅士风度。 一个大男人竟是这样的体贴,白秋华暗暗想,不知道哪个女人会有这样的福气。 张沐张开双臂,轻轻的与白秋华拥抱一下,“晚安。” “路上小心。”白秋华温暖的笑着,浓浓的亲情在心间流淌,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现在哥哥有了,老公有了,她觉得老天对她很是关照,给了她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她知足了。 站在家门口,看着哥哥的车子驶离,才转身回家。 刚刚的一幕全部落入江文博眼中,他的心猛地沉下去,有些透不过气来,以前打死他都不会信,白秋华会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是,眼睛骗不了他,真实的现实就残酷的摆在面前,他怎能不信。 秋华你就这样耐不住寂寞?仅仅几个月而已,就那样难守?他可是守住了秦芸芸百般的诱惑,和父母的谆谆善诱,虽然还是犯了错误,可那只是被人算计的结果,那时的他是混沌的,不能做数,可她——白秋华,刚刚明明是清醒的,那依依惜别的场面不能作假。 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想打破那层纸,不想毁掉曾经的完美,更不愿毁了这段婚姻,在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平和。 白秋华一边换拖鞋,一边开灯,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先是一惊,后笑了,“你回来了?” 刚要张开双臂扑上去,眼睛落在他头上的伤,一惊,停下动作,只是指了指他的头,“你怎麽了?” “几个朋友聚聚,喝多了,碰的。”江文博勉强笑笑,放在往常,早就扑上去了,可是现在他没有那份小别胜新婚的激情。 “怎么这么不小心。”白秋华嗔怪的说着,走上前,抬手想摸他的脸,“还疼吗?都瘦了。” 江文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意识到不对,忙找着话茬,“刚回来,累了吧,快坐下,我做了饭,都是你爱吃的,我们马上开饭。”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在等我?” “没关系。”江文博脸上一僵,忙转回身,“我给你倒水,休息一下。” 看得出不他脸上的不悦的神情,白秋华忙说,“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有味道,我还真没吃饱,再陪你吃一点,都几个月吃到你煮的饭菜了,还真是有些馋了,也想看看你的厨艺有没有见长。” 明显的疏离,明显的拘谨。 只是处于兴奋中的白秋华并没有发觉,手里一只拿着那个档案袋,江文博看了看,“把那个放在一边吧,还真是够敬业的,回家还带着工作,难为你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要好好的对我,补偿我。”白秋华嘻嘻一笑,挥了挥手里的东西,很神秘的说,“这里边有一个大秘密,吃完饭,我在告诉你,免得你被吓的吃不下了。” 江文博心里嘎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马上安慰自己,不会的,她们才刚刚结婚不久,她不会那样无情,可是刚刚那个男人,看得出二人的感情很深。 坐下来,心里不停的打鼓,一桌子饭菜,色香味俱佳,吃在嘴里却索然无味,看了看一边的档案袋,那里的东西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呵呵,看你猴急的样子,快多吃点,吃完饭才能看。”白秋华好笑的说着。 她越是这样,江文博心里越是没底,暗暗骂着自己,真是没出息,人家都另寻新换了,你还这样不舍做什麽? 终于吃完了,收拾完碗筷,二人坐在沙发上,白秋华动作缓慢的打开袋子,还抬头瞧着江文博急不可耐的样子,有逗闷子的嫌疑。 这女人明明是故意的,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很想抢过来,马上打开看看,免得受这样的煎熬,可是最终总还是説服了自己,眼巴巴的看着她取出,打开,只是几张纸那么厚的东西,离婚协议吗? “自己看,你要好好奖赏我。”捏了一会儿,白秋华觉得那根弦绷得够紧了,就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江文博手里,然后,悠哉的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等着看他是怎样夸张的神情。 平静,异常的平静,嘿!几个月没见,变深沉了,也深沉的太离谱了,任谁捏着这么一个大金矿也会忘乎所以的惊呼一下的,可他是怎么了?高兴的傻了? “喂,你没事吧?”慢慢的坐起身,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特兴奋,特高兴,都无以形容了,就是傻了?” 她哪里知道此时江文博在想什么,看着甲方的名字,江文博突然知道了刚刚送白秋华回来的男人是谁了,张沐,商界的精英,曾见过几面,却没有更深的接触,因为他们的小公司,根本不会入他的法眼。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妻子,却攀上了,还拿了这么一个大便宜,任谁都看得出其中的利润有多么丰厚,没有特殊的关系,怎么会给他们这么大的便宜,心里更不是滋味,捏着几张纸,却如同捏着一定绿帽子,很想揉碎,这是她用肉体换来的,也知道,一旦他揉碎了,他们这段婚姻也就毁了。 第156章 “不错,很不错。”江文博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起身走进浴室,他需要空间,他要远离,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不会按耐不住,做出什么。 这就完了?白秋华眨巴着眼睛,心那团火焰,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熄灭了,沮丧的很,躺在沙发上里,看着转眼消失在浴室内的身影,突然有种陌生感。 没有兴奋的狂野,最起码也夸奖几句吗?吝啬,而又不解风情的家伙,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累了,心里是高兴的,可是无力表达,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江文博推门从浴室出来,拿着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水我已经放好了,你去洗洗吧,我先去睡了,一路颠簸还真是累。” 说着,不等白秋华说话,就进了卧室,把门带上。 累了?真的有那么累吗?他刚三十,精力正旺,只坐坐飞机,就累了,到现在,白秋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出不对劲,从头回忆一遍,似乎从一进门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只是她没意识到而已。 悻悻的去浴室冲了一下,回房,他已经睡下了,呼吸平稳,似乎是睡得很香。 躺下来,却是久久不能入眠,或许是今天太兴奋的缘故,也或许是太大的失望,侧头看看沉睡中的背影,宽厚的如一座山,笑了笑,俯身抱住他。 肌肤与肌肤的紧紧衔接,江文博忍不住身体一颤,压抑已久的欲望在蠢蠢欲动,那种渴望已久的东西直顶到喉头,连带着喘息都有些粗重,娇嫩的如婴儿般的肌肤,柔滑的如一匹上好的丝缎,那一团浑圆不时在后背上游走,似乎在挑逗,这样的诱惑,弄得他难以自持。 明显的感觉到他背脊的僵硬, 白秋华偷偷一笑,原来是装睡呀?小手坏坏的摸到它痒痒肉,轻轻的一挠,江文博忍无可忍的笑出声来,身体也来了个翻滚,恰好把白秋华压在身下。 “你敢挑逗我?” “呵呵,我喘不上气来了,呵呵——” 不等她再说下去,嘴已经被他侵占似的含住,灵活的舌尖,一路攻城略地,那是近乎疯狂的占有,大手也没闲着,一把扯下彼此的身上的束缚,疯狂的狂澜顿时把白秋华淹没。 一次,一次,疯狂的要着,今晚的他似乎特别的如饥似渴,以前他总是温柔的,生怕给她弄疼了,可今天似乎,刻意让她痛,白秋华不明白他是怎麽了?就斩且以为是久别的缘故吧。 直到筋疲力尽,才睡去,并不是相拥而眠,而是背对着背,那份亲密感已经被打破。 许是精力消耗太多了,白秋华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柜子上有留言,“我去公司,你多睡会儿。” 白秋华轻轻一笑,依靠在床头,有他在,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困意还在,大脑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的手机铃声把她惊醒,一下子醒过来。 摸索到不断震得铃声,捏在手间沉甸甸,是江文博的,真是粗枝大叶,把手机忘在家里了,屏幕上显示的是国内家里的电话,肯定是婆婆不放心,才打来电话问问,心下责怪他粗心,也不知道给家里报个平安。 按了接听。 “喂,文博,你到了吗?一切还好吗?” 一个甜美的女声,顺着话筒传了过来,掩饰不住的关切,那声音听起来有暧昧的味道,被白秋华刻意忽略掉。 “你好,请问是哪位?” 对方似乎被突然的女声小小的惊了一下,稍愣片刻,“文博呢?” 声音听起来有些傲慢,尤其对江文博的称呼有种不同寻常的亲密感,然白秋华很是不舒服,不过,还是保持了礼貌。 “他去公司了,忘了带手机,你找他有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对她的话,对方根本就是懒得理会,拿着话筒,大声的,那声音似乎是故意的,“伯母,白秋华,你有事吗?” 等了一会儿,江母似乎走了过来,轻咳了一声,拿起话筒,“秋华呀,文博不在?” “妈,他去公司了,刚刚签下一个大订单,够他忙活一阵子了。”提起昨天的成果,白秋华按耐不住的兴奋,那喜悦的心情很想和所有人分享。 “哎,我的儿子真是命苦,有家不能回,国内有这么一大摊子事业,却不得不在国外辛苦折腾,这次回来,都瘦了。”江母叹息一声,接着说,“秋华呀,如果你真的爱我的儿子,就放了他吧 ,你知道他夹在中间的痛苦吗?而且,我们江家真是需要的一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你放了他好吗?” 前几句都是老生常谈,白秋华可以左耳听,右耳冒,自己抢走了人家的儿子,还不让人家发发牢骚,可是后两句是越听越不顺耳,总觉得那话里还有话,似乎有更深的一层秘密,什麽是为了这个孩子你还是放了他吧? 她的所指是什麽?哪个孩子? “孩子?什麽孩子?”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文博告诉你了,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江母那意思是说漏了嘴,急忙挽回,“知道文博顺利到了,我就放心了,没事,挂了。” 白秋华有些木然的捏着电话,直到由对方挂断还茫然的举着手机,半天才慢慢的放下来,那句话一直回响在耳边,“为了那个孩子放了他吧?我以为文博告诉你了。” 这一系列的暗示代表什麽?分明是有一个别人都知道,就瞒着她的一个大阴谋,脑子一片混乱,久久的一动不动。 第157章 坐了好久,才从床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了,却一点都不觉得饿,江文博也没打电话回来,一个人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里,突然有些害怕,她明白自己在怕什麽,怕失去,她已经不能坦然面对失去了,她害怕再打击一次,自己会永远不能爬起来。 慢慢的走到沙发前,刚要坐下,一眼看见江文博的行李箱上,为了忘掉那些可怕的想法,只好做些事情分神。 衣服叠的很整齐,只要挪进衣柜中就可以了,一件东西从衣服的夹缝中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白秋华蹲下身子,顺声音找去,竟然是一枚耳环,别致的,而且做工考究的耳环,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它的主人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那小东西傲然的落在房间之内,那样子似乎在向她示威,一个闯入者,却有着目空一切的不可一世。 咬住唇,伸出手,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捏起那个小东西,看着,如同有人用刀子在心上戳,女人的耳环,还有孩子,这一切串联起来,就是一个再次出轨的故事。 身体滑落,冰冷的地面,身体卷缩成一团,一行清泪滑落,她该怎么办?两次婚姻,两次出轨,上一次她可以坦然的离开,可这次呢?她是离开?还是为了自己的权益,与不曾谋面的女人争夺。 离开,很难。 留下来,更难。 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房间里的最后一线余光消失,被夜幕吞没,才站起身,双腿已经麻木,扶着柜子勉强站起身,在床上躺下。 刚躺下,听见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他回来了,这样的心情实在不想和他说话,躺好,装作睡着。 卧室的门被打开,灯亮了,脚步声一步步走进,来人坐在身边,来自于他的气息把她环绕,一只大手轻轻的穿过她的发丝,“秋华,醒醒,秋华——” 睁开眼睛,灯光太刺眼,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细细的端详着他,就如同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 那陌生的眼神,把江文博吓到了,“你怎麽了?这样看我。” 白秋华不想说话,更不想问出心里的疑问,知道真相。 如果他不说,就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好了,埋在心里,彼此还会和谐,若说出来,怕是再没了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离婚。 “我饿了。”半天才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天没吃东西。”江文博心疼的抱住她,“傻瓜,都饿傻了吧?” “给我弄点吃的吧?什麽都可以,能吃就行。”那样子是饥不择食了。 “来,起床,我们外面吃。” “不,我要吃你做的。” 江文博疼惜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等着,马上就好。” 看着他背影离开,门关上,白秋华又落下泪来,好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拥有,幸福对她而言,往往是昙花一现,短暂的都来不及握住。 江文博找遍了橱柜每个角落,只有几袋方便面,几个鸡蛋,好厨难做无米之炊,也只能凑合一下了。 煮好,端在桌子上。 “老婆吃饭了。”未进门就是一声亲密的呼唤,“不过,今天委屈一下,明天一定给你弄一桌丰盛的宴席。” 白秋华刚要起身,身体已经凌空而起,落入他的怀抱,被抱到沙发里,轻轻的着落,面香扑面而来,一碗不起眼的方便面,却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那吃相,完全是狼吞虎咽,似乎饿了七天七休了,看的一边的江文博目瞪口呆,他的小妻子的吃相还真是不能恭维,有些邋遢,不过在他眼里都给美化了,怎么看,怎么可爱。 为了捉弄她,有些嫌弃的看着她,啧啧了几声,摇头不已,“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嘻嘻。”白秋华有些不好意的的一笑,心里被鄙夷的不是滋味,那个女人一定是十分优雅的吧?在他心里自己一定和那个女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由不得黯然神伤。 吃完了,把饭碗一推,端正的坐好,看着江文博,浅浅一笑,“你没话要说吗?” “有。”江文博拉了个长音,疼惜的捏一下她的小鼻尖,“就是以后不许凑合,不许变瘦,不许虐待自己,暂时就这些了,想起来,再补充。” “白天妈打电话过来,说你瘦了。”白秋华苦涩一下,轻轻的说,面对他的疼惜,很想哭的感觉,看他的言行举止,对白天发生的一切,也有些疑惑。 江文博微微一惊,心里有些担忧,怕妈妈把秦芸芸怀孕的事情透露给她,,不过,看她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什麽。 “别在意,妈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她是想把我养成一头世界上的最肥,最肥的猪。”江文博夸张的动作,完全是猪的造型,把白秋华逗笑了,可那笑容并不是那么开怀。 突然江文博的笑容收敛住,很认真的表情,“我有一句话想说。” 白秋华心里嘎噔一下,沉下去,如同在慢慢向着无底深渊沉落,脸上却很镇定,“什麽?”“如果我犯了一个错,无意间犯下的错,你会原谅我吗?”江文博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心里忐忑不安。 无意间犯下的错,白秋华在心里默念着,斟酌着,他的意思是不是那个女人是他无意间碰了的,而且在毫不在意间生根发芽,有了孩子,若是这样解释,他们之间并没有爱,而是一种肉体的融合。 如果是这样,她会原谅他吗? 第158章 白秋华很茫然的点点头,其实心里不是很确定,自己知道真相后,会做出的反应,不过此刻,她是想原谅他的,她不能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幸福。 江文博欣然的笑笑,很确定,很认真的说着,“我同样会这样对你。” “啊?”白秋华疑惑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在说什麽,自己有需要他原谅的地方吗? 江文博也有着白秋华同样的心情,不愿把丑陋的一面点破,为了不必触到痛楚,转了话题,“刚刚签下的那个方案由我来全权负责,前段时间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段。” 其实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想给白秋华和张沐有接触的机会,这样久而久之,希望那刚刚萌芽的爱意能淡了,没了,所有的不快就会散了。 白秋华哪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这个提议也在情理之中,本来在他在的时候,自己都不插手公司的事情,当然,他回来了,就该移交工作,不过她并不觉得累,也不想如以前一样,做个家庭主妇,而且刚刚和哥哥相认,也想多一些时间在一起,“我想工作,其实这个案子由我负责比较妥当,因为一开始就是由我谈的,各个环节也比你明白,做起事来也不碍手碍脚。” 江文博突然脸色一冷,却还是勉强的扯出一个苦笑,对于她的固执他无可奈何,心里却极为不舒服,就那样不能割舍吗?漠然的点头,站起身,“我累了,洗洗要睡了。” 白秋华很费解的看着他闪身进了浴室的门,这人怎麽回事?一下子这样善变,似乎从国内回来就这样了,魂不守舍?为了那个女人,还有孩子。 日子在猜忌隔阂中度过,不过还算平静,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同出同入,白秋华话并没有把张沐是她哥哥的事告诉他,不是故意隐瞒,而是没有心情,两个人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话题越来越少,少了很多共同语言,没心情,也不愿提及。 二人对面而坐,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饭,江文博抬头看了看白秋华,还是按耐不住的开了口,“中午吃得好吗?” “嗯,好。”白秋华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脸上洋溢着快乐,“张沐带我去吃了日本料理,以前没吃过,这一吃,真的感觉很不错。” “你喜欢可以跟我说。”江文博淡淡地说,脸色平静,看不出喜忧。 “他请我吃,也一样。”白秋华自顾自的吃着饭,并没意识到他声音的不对。 “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江文博也垂下头,吃味的说着。 “哪里怪了?我觉得很好呀。”白秋华抬头看他一眼,“我觉得这段时间你才有些怪。” “也许是吧。”江文博淡淡的说着了一句,继续吃饭,没有再说什麽。 茶几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江文博急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闪身出了房门,去院子里接听。 这样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是神神秘秘的,白秋华能猜得出那是个女人,一个和他有着非同一般关系的女人。 江文博皱着眉头,按了接听,有些气急败坏的小声斥责着,“喂,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你怎麽还打来,你到底要怎样才甘心?” 不等对方说话,就是一顿雷霆。 秦芸芸满怀喜悦的拿着手机,等来的却是这些,由不得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落下泪来,啜泣着,“我,我真的是很想你,所以,所以就忍不住打了电话,并没有什麽恶意,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样一来倒让江文博心有不忍,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别哭了,你现在怀孕了,对孩子不好,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秦芸芸破涕为笑,“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去了医院,而且是伯母陪我去的,是你们江家名下的那家医院,查处孩子是男孩,伯母高兴坏了,激动的都哭了,我也是,也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知道了。”江文博淡淡的口气应了一声,那是按耐住内心的波澜起伏,勉强平静的口气,他不想表现的欣喜若狂,虽然心里已经欣喜若狂。 等了半天就是这平淡的语气?秦芸芸倍感失落,“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 明明是无所谓的语气,秦芸芸轻轻叹了口气,“你不喜欢他妈妈,希望你能喜欢他,不要因为是我生的,就不在意,好吗?” “你多心了,不会。” “好,我该给宝宝做胎教了,而且听你的声音也是一方面,我想让宝宝在肚子里就能辨别出父母的声音。”秦芸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小的开心,“而且我把我们的通话都录下来了,我希望你不要发脾气,面对而被宝宝听到,就算是为了孩子,就算是讨厌我,也别表现的那么明显,好吗?” “我没有,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很多,所以有些烦躁,和你无关。”完全是口不对心,其实他应该告诉她,他很不喜欢她打电话来,打破他现在的平静,不过,平静吗?即便是没有她,他的生活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所以到如今她的出现,他并不是很反感,反而成了一种倍感失落后的畏忌。 江文博下意识的往房内看看,今天聊得太多了,这样和一个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聊这麽久,而且和妻子就一门之隔,似乎很是欠妥,“没事挂了。” 对方似乎有些不舍,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了一个字,“好。” 第159章 江文博回到房间时,白秋华已经吃完饭,去到客厅。 白秋华偎进沙发里静静的看电视,韩版电视剧,这段时间她迷恋上了韩剧那种缓慢的步调,没有激烈的打闹,只是一种温馨的平和,她喜欢那样的感觉。 江文博草草的吃了几口,收拾完碗筷,热了一杯牛奶,走到客厅,放在白秋华面前,而是在她对面沙发上坐下,有些没事献殷勤的嫌疑,更保持了一种刻意的疏离,更说明心中有鬼,“那个,一个客户还真是麻烦,一点事情,纠缠半天,一个大男人跟女人似的,真要命。” 做贼心虚?白秋华不想为难他,只是笑笑,随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不要瞧不起我们女同胞,其实有时女人要比男人爽快,坦荡的多。” 一句话堵的江文博半天说不出话来,干笑了一声,“不敢,不敢,只是打个比方,没考虑周全,不恰当。”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相对无言,两双眼睛都下意识的盯在电视屏幕上,仿佛那样才忽略一些尴尬,其实剧情是怎样的?根本就没看进去。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这份沉静,江文博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并不是自己的,才大大松了口气,这次是白秋华的。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白秋华由不得笑了,那种笑意是一种掩饰不住的快乐,是江文博很久没看到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心里酸溜溜的,是谁?让她这样? “喂?”白秋华快乐的声音响起,“这可是下班时间,我可不想谈公事。” 传来一阵男子爽朗的笑声,“这句话可别让你们老板听到,否则会受处分的,说不定会被炒鱿鱼。” “才不会呢。”白秋华用眼睛看着江文博,“我的老板对员工爱护有加,比如做做饭,热杯牛奶什么的,不像你,纯粹一个剥削阶级。” “好了,不给你斗嘴了,我甘拜下风。”张沐笑着说,“一天不见了,也不想你老哥,我可是很想你呀,我知道一个新开的中国餐厅,味道不错,能吃到地道的中国菜肴,明天晚饭,我请你去吃。”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白秋华嘻嘻笑着,有说不出的娇憨味道。 “谁的电话?” 白秋华刚刚挂断电话,就听见江文博的质问,抬头,发现那张脸已经黑成一条线,有些吓人,由于在故作镇定,所以看上去有些扭曲的隐忍,那样子犹如是抓住了和其他男人幽会的妻子,故作宽容,却依旧按耐不住的愤怒。 这让白秋华心里极为不舒服,很想反击,却强行忍下了,笑了笑,“张沐,说明天请我吃饭。” “他倒是对你用心良苦。”气味越来越不对,口气酸溜溜的,如同打翻了醋缸。 他越是这样,白秋华越是不想讲明自己和张沐的关系,不过也不想他加深误会,就想着故弄玄虚的逗逗他,“我也觉得是,以前听人说过,他是个不容易相处的人,现在合作,却不那样认为,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体贴,温柔,我在想,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子有福气可以嫁给他。” 眼睛眨呀眨的瞧着他,很想大声的告诉他,就是想让他闯闯被人背叛的滋味,那种痛是不能言喻,却是刻骨铭心的伤害。 “好了,你就继续想吧,我累了,先去睡了。”江文博忍无可忍的,猛然站起身,再谈下去,他真的害怕自己忍无可忍的暴跳起来,其结果,可想而知,就是彼此伤害,他现在必须保持头脑冷静,然后再想怎么做。 白秋华对着他的背影吐一下舌头,然后闷闷的坐进沙发里,身体缩成一团,窝进沙发靠垫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就是再也不能集中精神,思绪有些烦乱,乱如麻。 模糊中男主人公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放在女主手里,特写,离婚协议,那刺目的大字深深刺痛了白秋华的心,一行清泪滑下,没有啜泣,只有静静的流泪。 盯着屏幕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渐渐地,不知不觉的睡去,半夜醒来,电视还开着,屏幕已经变成了雪花,照亮了她躺着的地方。 摸索到遥控,关掉电视,没有回房间,继续在沙发上睡去。 清晨明媚的阳光泻入一室,晃着她的眼睛,不适应的挪动一下身体,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有饭菜的清香钻入鼻孔,准确的说不是饭菜,是牛奶和煎蛋的味道。 翻身起来,身上不知什麽时候盖上的薄被落在地上。刚要弯腰,一只手抢在她之前,捡了起来,接着是如沐春风的笑脸,“醒了?” “嗯,昨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懒洋洋的也不想挪地,就睡在了这了。”白秋华微微一笑,声音略带睡意的沙哑。 “我也是半夜起来,发现你睡在这里,看着你睡得很香,不想惊醒你,就没有叫你回房,睡得好吗?” 二人从没这样客气过,白秋华这才懂得相敬如宾的含义,不过,她并不觉得哪里好,反而觉得不自在,似乎什麽变了,不是很对味。 二人对坐在饭桌前,吃着各自的食物,如昨晚一样的情景,吃到一半,江文博的手机响起,二人同时一怔,看了一眼对方,江文博心里一哆嗦,并没有接听,而是按死,可对方偏偏有不舍不弃的精神,接着又打来。 江文博看到了是家里的号码,心里暗咒:这个女人打电话真会挑时间,专门挑这样的时候。 “干吗不接电话?”白秋华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神色,并看不出有什麽不对。 “噢。”江文博这次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那里接听,“喂。” 第160章 “文博呀,我是妈妈,刚刚怎么不接听,还没起床吗?”是江母的声音,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慈爱。 “妈。”江文博轻轻的唤了一声,脸上轻松了许多,“在吃饭,这些日子事情非常多,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谈业务,怕影响胃口,所以就没接 没想到是您的电话。” “你胃口不好吗?”母亲就是母亲,把其他的话一盖忽略,只记住了胃口,所以声调里充满了担忧。 “没有,我胃口好得很。”江文博无奈的笑笑,“您好吗?” “我是没事,就是你爸爸身体不是太好,是老毛病了。”江母叹息一声,接着说,“处理起公司一大摊子事,有些费劲,如果你忙就先忙吧,实在应付不过来了,你再回来。妈妈想说的是另一件事,就是芸芸,我想你应该抽空多给她聊聊天,那样她心情会好很多,保持开朗,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我可不想我的孙子性格不好。” “是她的想法?”江文博站起身,踱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植物,皱起眉头,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冷漠,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娇滴滴的乖巧的很,却会在背地里动手脚,真是可恨。 “你别多心,芸芸可什麽都没说过,就是看着她有时会闷闷不乐的静静的发呆,我才有这样的担心,你说不会是孕期抑郁症吧?我想你对她是有责任的,也该负起责来。”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在吃饭,没事先挂了。”江文博公事公办的略微提高些声音,没等江母说什麽,就果断的挂断,把手机关机,在出门之前,他不想再出任何状况。 白秋华抬头看着江文博,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情绪,“爸爸身体好吗?” “老样子。”江文博应着,低头吃着略微有些凉了的煎蛋,神情间有说不出的不快。 “怎麽了?接了个电话就变得深沉了,妈妈说什麽了?”白秋华随意的说着,温暖的笑笑,“是不是又提让我们早些生个孩子的事了?” “你别在意,老人吗就这样,都是急着盼孙子,我们自当没听见就好了,一切顺其自然。”江文博抬头笑笑,面对她温和的笑脸,心里轻松了一些。 “话是这样说,我怎麽能不在意呢,一个女人如果连个孩子都生不出,那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又凭什麽得到幸福。”这样说着白秋华突然黯然神伤,低下头,掩饰住眼睛中的忧伤,“我一直再想,娶我你有没有后悔?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那在你应该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我的生命中已经有太多的缺憾,不完美,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你的生命也变得不完整,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麽?离婚吗?白秋华你休想,即便是你现在爱上了别人,也必须马上给你打消念头,回到我身边,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知道吗?”江文博突然站起身,有些激动的说着,眸子充血,手支撑在桌面上,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真的愤怒了,这也是第一次对她愤怒。 白秋华不忍心看他,却压抑不住心头的委屈,低下头,“如果你不舍得这段婚姻,我们可以维持,只是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你可以,去找任何一个女人,借腹生子也可以——” “白秋华你疯了吧?竟然有这种荒谬的想法,真是愚蠢至极。”江文博不认识的看着白秋华,那个自信的明媚如阳光般灿烂的女人哪里去了,面前坐着的犹如一个被离弃的可怜的弃妇,只求一个名分,卑微的可恨,“我再重申一遍,我只爱白秋华,白秋华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人,你明白吗?” “可是,可是——”白秋华很想把心底的疑问问个明白,那个孩子,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就是借腹生子了?许他做,不许她说嘛?也想把和张沐的关系和他讲明白,这样每天在相互猜忌中过日子真的是很难过。 “我说了没有可是。”江文博有些失控的大声说着,平日的温文尔雅都抛到了脑后,俨然一个城东狮子吼。 “我是想说。”白秋华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出声。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江文博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和耐性,他知道他是在害怕,害怕从她的嘴巴里说出令他心碎的话。 白秋华怔怔的看着他,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吓人,只得咽下要说的话,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江文博站起身,拿了外套,准备出门,“今天你在家里休息,不准出门,等我回来。” 此时的白秋华只有无言点头的份,早把晚上的饭局忘到九霄云外。 傍晚,张沐如约而至,把车子停在白秋华家的门口,滴滴的按了几声喇叭,从二楼的窗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微笑着垂头看着车子里的男人,挥了挥手,用嘴形说着“等一下。” 张沐心领神会的点头,把座椅放躺下,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好,车子里放着音乐,很享受的闭上眼睛,手指跟着节奏敲击着车窗玻璃。他知道女人出门时很麻烦的,梳妆打扮,要很久才能弄好,不过他有哥哥耐心等待。 白秋华换下家居服,穿了件牛仔裤,上身穿了件红色t恤,外面又套了间开身针织衫,看上去休闲,又舒适,她喜欢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既不拘束,又行动灵便。 只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连包包都没带,反正和哥哥出门,自己也不用掏腰包,一切费用都有他来出,所以轻装出门就可以,都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揣进口袋,取了便签,写了几句话,压在茶几上的花瓶下。 “我去吃饭了,别生气,回来给你解释。” 第161章 江文博一天的时间都忙得焦头烂额,就连中午饭都是吃的便当,而且是嘴里吃着,眼睛还盯着一些数据,就更没时间给白秋华打电话了。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工作暂且告一段落,出了公司,开车回家,沿途经过一家超市,买了些平时白秋华爱吃的菜,想着回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他还记得昨晚的承诺。 虽然疲惫不堪,也想这样做,想象着她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脸上泛着红扑扑的小红光,那是一种满足,他喜欢。 只是一进门就察觉出不对,安静的声息全无,还在睡吗?把菜放进厨房,直接奔向卧室,没人,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那张纸条,她还是架不住诱惑去了。 颓丧的跌坐近沙发,他很失望,也很心痛,他很想给彼此一个机会,可她偏偏执拗着要离开,人常说感情的事强求不得,现在静下心来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或许他该重新设想他们的未来,为了她,为了自己,更为了秦芸芸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想到要给秦芸芸和孩子一个未来。 下意识的摸出手机,鬼使神差的在秦芸芸的号码上停下,顿了一下,拨了出去,他现在心里空落落的,空的心慌,需要一份感情的寄托,那个人似乎非秦芸芸不可。 很快的被接听,“文博。” 秦芸芸轻唤着,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快乐,有些受宠若惊的惊喜,的确是个惊喜,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江文博完全是被动的承受,这次却突然的接到他的电话,受宠若惊之余,也有着一份小小的担忧,生怕听到什麽不愿听到的话。 “身体还好吗?去做检查了吗?孩子好不好?” 江文博一连串的问话都是关心,这让秦芸芸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去检查了,孩子很好,很健康,而且昨天都有了胎动,很神奇耶,小手小脚会突然在肚皮上顶出一个包,我都能摸到他,可是刚刚触到,他就害羞似的缩了回去,一看就知道是个调皮的小家伙,太可爱了,只可惜你不在,如果你看到,你就知道是多麽美妙而不可言语的感觉了。” 秦芸芸兴奋的说着,声音里也有些身为母亲的自豪与慈爱,看得出她很幸福,如果有自己的丈夫陪在身边,一定会更幸福。 江文博深感愧疚,同时也被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而感动,竟然有一种期望,能感受那神圣的时刻。 “我生产时希望你能陪在身边,听说会很痛,我好怕,不过,你陪在身边,我就不会那么怕了。”秦芸芸小声的说着,似乎是担心他会拒绝,“可以吗?” “当然了。”江文博都没有犹豫,马上做出了回答,他是孩子的父亲,她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他们的婚姻还好,他或许会为了白秋华而拒绝,到如今他为了谁?伤害一个为他生孩子的女人,那会天理难容,“我是孩子的父亲,当然会在你身边守候。” “我太高兴了,能听到你的声音,也能得到这么一个大礼物,我怕我今晚要高兴的失眠了,呵呵——” 电话那端传来秦芸芸快乐的笑声,如潺潺的清泉,那般轻盈美好,江文博也因为她第一次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一句话而已,一件本应该他做的事情,在她就是个大礼物,一个身价上亿的女人,曾经的高傲的如公主般的女人,他很难电话那端那小女人的娇柔和眸光里隐隐的期盼,对她来说什麽样的男人得不到,却偏偏错爱上他,对她是一种悲哀,而对自己呢? “明天我们还能通话吗?” “当然可以,我有时间会打给你。” “我可以给你发信息吗?” 完全是得寸进尺,可对现在的江文博来说,并不那样认为。 听不到回应,秦芸芸马上说,“你可以不回的,在你有空,或者说是无聊的时候,回个只言片语就可以。” “好吧,我会尽量回你。” “嗯,你忙吧,我不想多占用你的时间了,不过,要注意身体。”秦芸芸适时的断了这个电话,在他刚刚动情,拿捏得很好,这就叫欲擒故纵。 “好,你也是。” 怎么都感觉有依依惜别的味道,电话那段的秦芸芸更是深切的感到,挂了电话,脸上得意的笑容,看来在自己的筹谋下,一切都顺着他的愿望都很顺利。 这样的情形使她很满意,伸手抚摸着已经隆起了一个小山丘的肚皮,幸福的笑着。 她笃定,过不了多久,江文博就会主动的来到她身边,听说他们夫妻很相爱,她才不屑于相信呢,那种什麽狗屁爱呀,情呀,什么的,在猜忌和婆媳不和间挣扎,苟延残喘,终有一天会溃不成军的灰溜溜滚蛋,而她就会作响渔人之利,儿子有了父亲,自己也如愿以偿,老天作美,谁都不能阻挡。 直至晚上十点多,才听到门口有车子的刹车声,这里是别墅区,处于僻静的地方,平常都很安静,更何况这夜色凝重的晚上,一点动静都会听得很清晰。 江文博站在二楼的窗子前,透过玻璃看着门口的车子,白秋华从车上下来,张沐摇下车门玻璃,脸上开心的笑着,似乎在说这什麽,那笑容对江文博来说是极大的讽刺,双手握成拳头,关节泛白,他很想冲出去,狠狠地暴揍一顿那家伙,胆敢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家门口,和他的女人调情,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太猖狂了。 还有白秋华至他于何地,情何以堪呀? 然而他终于没踏出一步,理智战胜了冲动,在车子离开,白秋华超房间走来的时候,他回到床上,今晚他不想质问,不想争吵,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就和平的分手,何必弄得遍体鳞伤,没必要。 第162章 房间里很安静,灯还没关,应该是特意给她留着,省的回来摸黑,客厅里没有人,卧室是黑的,他应该是睡下了,白秋华放轻了脚步,生怕弄出动静惊醒他。 厨房的门开了,地面上大袋小袋的菜摆在地上,难道他没有吃饭?这样想着心里很内疚,悄悄地进了厨房把菜捡起来,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心里感动的不亦乐乎,鼻子酸酸的,有想流泪的感觉。 感动了半天,等平静下来才回到房间,大床上高大的身体只占了一半,那一半是刻意给她留得,她这边的台灯亮着,灯光昏暗,在外面并不能感到光亮。 白秋华小心翼翼的在另一边躺下,关掉台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也慢慢闭上眼睛,或许是玩的太疯了,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他和张沐吃过饭后,时间还早,白秋华是想赶回来的,却没扭得过张沐,去了一家舞厅,其实只跳了一会儿,大多的时间是边饮酒,边闲聊。 张沐讲了他的爱情,原来他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却不幸夭折了,多少年过去了,他不愿再说爱,只要游戏人生,他说心伤了,就再也无法弥补,还说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怀。 是的,这一点白秋华深有同感,那一刻她想起了乔晨,一个永远都不能在一起,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男人,还爱吗?她可以很肯定的回答,爱,可那种爱已经被尘封进灵魂深处,只能在深夜里翻出来看看,却不能说出口,那感觉是深深的无奈。 她只能在心里想,不能辜负江文博的爱,更不能破坏乔晨现在所拥有的平静,看着他幸福,也是快乐的吧? 她这样说时,张沐突然大声笑了,“小妹你也太理想化了,都有些无知,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你会快乐?那种人怕是圣贤都难做到。” 在那时白秋华陷入沉思,莫非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或许吧,她不是很清楚,不过,到如今她已经选择了再婚,就该从一而终。 乔晨也如是,魏亚芳的爱并不比自己少一份,就拿乔晨生病就可以看出来,一个生命垂危的人还有什麽价值,她却还是不离不弃,那种爱已经跨越了生死,她深信,没有自己乔晨依然会幸福一生。 清晨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他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了温度,似乎是离开很久了,白秋华懒洋洋的在床头靠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起来。 本想着解释,看来只能拖到晚上了。 房间里冷冷清清的,餐桌上也是空空的,没有他每天都会做的早饭,有一点点失落,虽然肚子有些饿,也不想去弄,一头扎进沙发内,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手里铃声响起,把她惊吓醒,有些不情愿的拿起接听,懒洋洋的声音半梦半醒,“喂,哪位呀?” “秋华,是我。” 江母的声音,白秋华猛然坐起,也精神了许多,“嗯,妈,是您呀。” “听声音是还没睡醒,我惊了你的好觉了吧?”江母的声音不大,却听着一点都不善,带了些不愉快的情绪。 “嗯,是。” “你这个样子我怎麽能放心,我儿子都忙成什麽样子了,你还有心呼呼大睡。”江母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身体不错,底气十足,“噢,我忘了,你只是个小职员,就算是有心也没那个力。” 听着极为刺耳,不过念在她是江文博母亲的份,白秋华也就忍了,再者说,一旦发生争执,这婆媳关系会恶化,江文博夹在中间会更难过,现在他已经已经很为难了,不反驳,更不想作出回应,接着听下文。 得不到回应,江母在那边冷笑一声,是啊,一个不能生育而且没背景的女人,凭哪一点都没有还嘴的份,算她识相,“不能生养,你不觉得欠了我们江家?我知道也指望不上你了,也打听过,跟你前夫就很难怀孕,好不容易怀上了,却流产了,怪不得离婚,呵呵,这女人呀,可以没有背景,可以很丑,却独独不能不能生育,一旦不能生孩子,这身价也马上卑贱,纵然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都不会留住丈夫的爱。” “您太过分了,竟然调查我。”白秋华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现任婆婆竟然费尽心机的调查她和她的前夫,太荒唐了,荒扭之极。 “有什麽不对吗?我儿子被你迷惑,我帮我儿子把把关,你到底在奇怪什么?”江母理直气壮的说着,“跟你明说了吧,你不能生,有人替我们江家生,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我希望你不要从中作梗,有空让文博回来,陪陪孩子的母亲,是一个身价上亿的女孩子。只要你识大体,我不会干扰你们的感情,你好好想想吧。这次谈话,我不希望文博知道,如果你执意要说,我也没意见,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是不相干的女人重要,还是母亲重要。” 五雷轰顶,白秋华的头砰的一声炸开了,心四分五裂,支离破碎,铁一样的现实,不给你一丝侥幸,江母又说了什麽,她都已经听不见,直到对方挂断,还傻傻的举着手机。 突然她笑了,那是种解脱的笑,那个迷终于解开了,大大的问号也有了解释,心头敞亮了许多,似乎只差一个妥善的答案。 很想吃东西,打开冰箱,取了牛奶热了一杯,喝下,胃口突然翻江倒海的翻腾,这些自己也不知实在怎麽了,总是反胃,想吐,却吐不出来,算算时间,大姨妈也拖了很久没来了。 医院里,白秋华直接去了内科,听了她的叙述,大夫建议她去妇产科查查,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疑惑的来到妇产科,看着一个个挺着肚子的大肚婆,心生羡慕。 第163章 拿着化验单,白秋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偏偏这个时候怀孕了,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医院,并没有坐车,而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在没想好之前,她不想告诉江文博孩子的存在。 走了很久,腿都有些酸了,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抬头就能看见穿梭的车辆和人流,这是个繁华的街道,到处都是黄发碧眼的外国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如同置身在一个异类的国度,心里有种恐惧。 她觉得自己很孤独,无依无靠,摸出手机,拨了张沐的电话,在这里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哥哥。”没说话就开始泪眼盈盈,声音哽咽,“你来接我好不好?” 张沐正在开会,一般时候是不接电话的,不过是妹妹的电话才接听,听着那声音很不对,似乎在哭,打了个手势,停止会议,离开座位,“怎麽了,别急慢慢说,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迷路了,你来接我回家。”白秋华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物,她来美国已经几个月了,却除了公司,就是家里,从没到处转转,就算是去那里,也是江文博,或者是司机带着,而且她从来都不记路。 “好,我一会儿让司机去接你,我在开会,你先别急,看看周围有什麽大的标志,或者景物。”张沐小声的安慰着,几乎是诱哄的说着。 “不,我就要你接。”白秋华有些不讲理的撒娇,这可是她作为妹妹特有的权利,所谓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张沐为难的挠挠头,对于这个妹妹他是真没办法,不光是要哄了,还要顺着,“好,为了我亲爱的妹妹,我就破一次例,会议可以明天开,可妹妹只有一个,是吧?” “呵呵——有个哥哥真好。”得到满足,白秋华破涕为笑,抬头四下望望,“这是个十字路口,我的对面有一个餐厅,是个中餐厅,旁边是一个咖啡屋,我后面有一个西餐厅,嗯,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是不是昨天我带你去的地方?” “你这一说我才有些印象,还真是,就是那里,你马上过来吧。” 张沐无奈的摇头笑笑,他这个妹妹哪里都好,就是有时会范些低级的糊涂,挂了电话,交代了一下,拿了车钥匙出了大厦。 很快赶到白秋华所在的那条街,一眼就可以看见长凳上低头略有所思的白秋华,静静的,有一点孤单,可怜兮兮的,微微一笑,跨下车,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坐下。 “是不是昨天吃上了瘾,还想敲诈我一顿?”忍不住调侃她一下。 “我有那么贪心吗?”白秋华笑着仰头,眸子里有淡淡的忧伤,“我只是很寂寞,在这里我没有一个朋友,只有找你了,怎么?不高兴?” “哪有,是很荣幸。”张沐温和的笑着,发觉她情绪的不对,“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哪有。”白秋华掩饰住那抹伤感,迎着明媚的阳光扬起笑脸,灿若烟花般明媚。 “还说没有,都写在连上了,你看这里写着悲伤,这里写着难过,这里呢写着心事重重,只有这里有一点小小的快乐,也是为装出来的。”张沐用手点指着白秋华脸上皱巴巴的五官, 半真半假的说着。 “我有吗?”白秋华有些不信任的睁大眼睛,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挺好的呀,没发现什麽异常。 张沐看着她有些搞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别看了,很漂亮。” “你取笑我。”白秋华一记拳头打了过来,算是对他的惩罚。 “我哪有,是你心虚,呵呵——好了,不和你闹了,肚子饿了没有?咱们今天再吃一顿,这里的饭菜确实不错,令人念念不忘。” 是啊,已经中午了,也是该吃饭的时间了,心里有事情,一点都没胃口,可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就算是她不想吃,也要为了孩吃些才对。 轻轻的点头。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吃馋了,不是迷路,也不是让我接你,只是故意找借口吃饭,我的猜测没错吧?”张沐一边走,一边侧过头来看着妹妹,笃定地说着。 “不是。”白秋华嘴硬地说着,“只是突然就得很孤独,很难过,很想有人陪。” “是不是江文博那小子欺负你了,如果是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好好的欺负回去。” “我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了,谁敢欺负。” “对,这话我爱听,哥哥我,就是你坚实的后盾。”张沐拍着胸膛,完全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派头。 这样倒把白秋华逗笑了,轻轻挽住哥哥的手臂,走进餐厅。 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这里的招牌菜,还没有白秋华最喜欢吃的,必不可少。 饭菜上桌,色泽诱人,香气扑鼻,马上勾起了白秋华的馋虫,深深吸一口气,“嗯,太香了,太诱人了。” “馋丫头,快吃吧,不然哈喇子就留下来了,那样就太有失我们张家的体面了。”张沐拿起筷子边给白秋华夹菜,边不择时机的调侃她。 “人家姓白,你姓张,任谁都想不到我们是兄妹,所以,你不用担心,要丢也是丢我的人,和你无关, 嘻嘻……”白秋华一边说,也没耽误吃,“嗯,真好吃,真想天天都来,嘿嘿——” “可以,不过不能让我姓张的总掏腰包,不公平。”张沐温和的笑着说,“下次让你和江文博请我,你们可是占了我很大的便宜,总该表示一下吧?” 第164章 “一个大男人,小气不说,还小心眼。”白秋华撇了撇嘴,“倘若有一天你妹妹露宿街头你也不管吗?刚刚还说是我坚实的后盾,这么一会儿就吝啬的连一顿饭都给我较真,哼,而且,而且——好了吃饭,不给你说了。” “而且什么?从见面就觉得你情绪不对,到底出了什么事?话说一半,你要急死我吗?”张沐蹙着眉心,“肯定江文博那小子欺负你了,不然你不会这样,你不说,我马上打电话问他。” 张沐拿出手机,马上让白秋华按下,“哥哥,你就别添乱了。” 还真是好心没好报,人常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人是人家老江家的人,就算是在气头上,这心呀也是偏向的,弱智呀,活该被人欺负死,无奈的把手机放好,“好,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今天脑子很乱,只想吃饭,别的不愿想,更不愿说,可以吗?”白秋华小可怜似的瞧着他,弄得张沐也没有办法,叹息一声,“吃饭,吃饭。” 二人一个心思恍惚,一个忧心忡忡,吃饭就是吃饭,吃的专心致致,并没察觉到楼上雅间,有扇门正对着他们的桌子,房间里的人一抬眼就可以从开启的门缝看见他们,二人的嬉笑,以及一系列亲近的动作,都一点不拉的落入他的眼中。 江文博额头的青筋直跳,手放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握着,骨节泛白,他的妻子,他的好妻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和张沐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把他江文博当什麽了?不过,还要顾及场面,只得强行忍下一口气,挤出苦笑应酬。 吃过饭,张沐把白秋华送回家,就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越想越不是味道,白秋华是他张沐的妹妹,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女人,她不再孤苦伶仃,她有亲人,不行,他要赵姓江的问问明白,这么好的老婆不知道珍惜,他要怎样? 想到做到,马上拨打了江文博的电话。 此时的江文博也回到了公司,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些多了,小小的烦恼,可是心还是很明白的,甚至比没醉之前还要清楚,并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听,“喂。” “江文博,你和秋华到底怎麽了?”并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听到张沐的声音,江文博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做出的好事,还有脸来问他?真是好笑,又好气,“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什麽意思。”张沐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被堵了个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你和白秋华做了那些龌龊的事,还好意思问我?”江文博冷冷一笑,然后咬着牙说,“你没给我带了顶绿帽子,一个大大的绿帽子。” “混蛋,江文博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和秋华的关系?这样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张沐也急了,这家伙竟然有这样龌龊的想法,现在想想,怪不得每次见面,他都是爱理不理,却不得不理的神情,看着别别扭扭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他误会了自己和秋华的关系,这丫头竟然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当然知道,说好听点是爱人,说难听点是奸夫淫妇,呵呵——”江文博醉了,嘴里说什麽连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心很痛,他不想用这样污秽的词语用在白秋华身上,可嘴已经不受控制。 “闭嘴。” “怎么这就急了,你早干嘛去了?”江文博鄙夷的说着,踉跄着起身,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喝下,“对了,江文博,我正要找你,从你手里拿到的那个项目我不做了,太肮脏。” “江文博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那可是能让你的公司一下气突飞猛进的一次机会,如果不是因为秋华,我是不会给你没公司做的,你怎麽说这样的混帐话,一点都不珍惜。” “珍惜?用女人的身体换来的,我宁愿我的公司垮掉,也不会接受,恬不知耻,恬不知耻呀。”江文博用拳头捶在墙上,很痛,却不急心里的痛一分,单方面挂断电话,猛地甩了出去,手机就这样横尸地上,四零八落。 “喂,喂,江文博,你个混蛋,我们是兄妹,是兄妹——”张沐大声的对着话筒喊着,可对方已经听不见了,他已经被江文博那个白痴给气疯了,手腕一翻,手机飞了出去,这个手机比江文博的还要倒霉,顺着窗户眼,直接飞到了外面,这可是楼房的顶层,二十二层,可想而知,这手机会凄惨到什麽地步,怪只怪,自己没遇到一个好的主人,死无全尸。 两个暴怒的男人,只是窝在自己的领地,独自舔抵那份痛苦,都没惊动那个挑起这场战役的女人。 白秋华窝进棉融融沙发里,怀里抱着玩偶靠垫,斜靠着,眼睛盯着电视,看上去非常惬意,比起那边的两个男人,的确是舒适的一塌糊涂。 下午,白秋华早早的把江文博买回来的菜摘好,切出来,只等着他下班的时候下锅炒,一进门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她想了一下午,最后决定,为了孩子她必须留下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江家不就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才嫌弃她,以至于有了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只要她把自己怀孕的事说出来,她认为他们会接受她,因为孩子。 就算是不接受,她也会为了孩子去争,去夺,虽然她一只不屑于那样做,可如今,她必须那样,作为一个母亲必须坚强。 她愿意相信江文博的心本就没有离开过,更无须可以的挽回,只等着看他惊喜的样子就可以了,他爱她,不是吗?一直都是。 只是等到了很晚,都不见江文博回来,拨打手机,关机,在搞什么?玩失踪吗? 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色,更加急躁了,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一直也是没人接听,也是,都这个时候了,公司大楼里应该除了看门的门卫,就没人了,谁会接电话。 第165章 夜很深了,架不住困意,白秋华才和衣睡下。 天刚刚放亮就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看身边,空空的,他一夜未归,这可是他们结婚以来没有的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心中的忧虑更重。 有些口渴,起身走出房间,穿过客厅,往茶水间走去,倒了杯清水喝下,转回身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沙发里坐着的人正凝视着她,狠狠地吓了她一跳,倒退几步,跌坐进另一面的沙发上,惊魂未定的轻轻抚着胸口,“吓死我了,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句话?” “我有那么可怕?”江文博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说话也是不紧不慢,不过听着有些怪怪的味道。 “不是你可怕,而是你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出现,任谁都会吓到。”白秋华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真会扭曲意思,昨晚去哪里了?” 是关心,还是质问?江文博已经分不清,“多喝了点酒,睡办公室了,顺便办了一些事情,也想了许多事。” 江文博从口袋里摸索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刚要点燃,就被白秋华抢了过去,“怎么抽烟了?你一向不怎么抽的,还是别抽了,对身体不好,我去给你冲杯咖啡。” 江文博也就随了她,拧眉看着她的身影,斟酌着怎么开口,“我已经把和张沐签的那份合约给推了,定了明天的机票回国。” “什麽?”他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拿下的的项目,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的一块肥肉,他却——这是为什麽?回头看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做什麽吗?” “我很清楚,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江文博双腿交叠,依靠进沙发里,淡淡的口吻说着,“那么一个大规模的项目,的确是一块肥肉,我们公司也很需要,会一下子缩短几年的奋斗历程,我这样做似乎很不理智,可是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白秋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对他这样的决定,实在难以理解。 “是。”江文博轻叹一声,“父母年事已高,再也不能操劳,大陆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情,我不能再不管不问,所以,我必须回国,做我该做的事情。” “还有吗?”白秋华心中钝痛,在她以为他还会说,那里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他,还有没出世的孩子。 “没了。”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存在,成了你尽孝道的牵绊?”白秋华心真的很痛,痛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到头来似乎都是她一个人错了,“我知道你带我来美国,是为了我好,免得面临婆媳不和,以及以前的那些痛苦,可我也没有要求什么,不是吗?你觉得你很不快乐,你完全可以说出来,我们也没必要必须留在这里,可你偏偏到了这样的时候——这也就不说了。可那个项目说推,就推了,你知道我是怎样博得的吗?而且,单方面毁约,是要赔付违约金的,严重的还会负法律责任,这些你都有考虑?你是一个公司的领导者,不该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愉快,就这样胡闹。” “我说了,我想的很清楚,清清楚楚,不用你一再的提醒,做出的决定也不会再反悔。”江文博冷漠的说着,她还真好意思说怎样博得的这个项目,听了他都觉得脸红,用肉体,恶心,想想都觉得恶心。 “赔违约金,我愿意,坐牢我愿意,就算是破产我也愿意,总可以了吧?”江文博突然愤怒的抬眼看着白秋华,“如果你怕受牵连,就走好了。” “江文博你太不可理喻了。”白秋华也有些怒了,“走,什麽意思?” “你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跟我回国,你自己做决定。”最终江文博都没说出那句话,现在两个人都不冷静,等平静了再说吧。 白秋华坐在沙发上,双手蒙住脸,使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用最柔和的声音说着,“告诉我,为什麽?” “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情,等等吧。”江文博冷漠的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不要打扰我。” 那冷漠且冷酷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白秋华的心,这就是男人,在爱你的时候,可以百般柔情,在讨厌你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臭样子。 静下来想想,她两段婚姻似乎都在重复一个过程,一个结局,那就是互相伤害,累了,倦了,在各自离开。 第一段没有孩子的牵绊,她可以做到潇洒的离开,可如今,宝宝就在肚子里,她要如何面对?她不要她的宝宝生活着一个单亲家庭,过着被人指责为私生子的生活。 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就这样这样被别的孩子欺负,她不能让孩子重蹈她的覆辙,因为她明白那样的痛。 争吗?与他的家庭抗争,与那个女人抗争,他会站在哪边?他到底还爱她多少?这一系列的问题深深的困扰着白秋华,用力的抱住头,她觉得她的头要炸开了,前边的路,太难,太难了,步步为艰。 手机来电,是张沐。 “秋华,江文博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误会,也不该拿合约开玩笑呀,你知道这有多严重,违约金,法律责任。”张沐喘了口气,接着说,“你是我的妹妹,他是我的妹夫,我可以网开一面,可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得,还有董事会,我除了从中周旋一下,让你少赔付些,别的真的无能为力。” 白秋华静静的听完,“哥,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到这种两难的地步,都是我不好。” “好了,别说这些,这都是江文博那混蛋一手做了,和你有什麽关系,咱们先别说这些,你不行,再劝劝他,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用了,他已经疯了,我也快疯了。”白秋华伤感的深虚一口气,“哥,我还是求求你,你尽力担待一些,你也知道这里的公司很小,禁不起折腾,万一——有可能会到破产的地步。” “你别太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急也没用。”张沐反过来安慰白秋华,“好了,我先挂了,还有事处理。” “等等。”白秋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走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里,“我们明天就回国了,下面的事情会交给一个负责人专门处理这件事,你就多多费心吧。” “回国?怎么这么突然?” “是刚刚决定的。” “回去也好,不过,你要把我们是兄妹这件事告诉江文博,免得这家伙疑神疑鬼,再做出离谱的事情。” “好,我会的。” 挂断电话,白秋华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在绿色植物间欢快的跳动,不时调皮的跳出来,晃她一下眼睛,生命的气息是那样的浓重,美好。 然而她的生命里却涂上了一笔笔缺陷,人常说缺陷也是一种美,一种痛苦,痛苦却快乐着。 灿烂的笑了,却里流下了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苦涩的味道。 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说过,人从瓜瓜地,就是哭着来的,来到人间就是为了吃苦的,所以再多的苦,都不算什么,只要笑着面对就可以了。 那麽多沟沟坎坎都过来了,现在面临的这一点点困难,真的不算什么,她信一定可以度过。 飞机上,二人并肩坐着,却是一路无言,江文博装着睡觉,白秋华几次欲言又止,气氛尴尬,又令人难堪。 不安的挪动一下身体,触到了江文博,小心的抬头看看,他还是闭着眼睛。 “你有话说,就说吧。” “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这样动来动去,我即便是很困,也睡不着。”江文博睁开眼睛,经过了一夜的沉淀,心里的火气也小了些,口气也平和了许多,只是没有了以往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江文博不认真的看着她,揣测着她的意思,这也是他很久以前想问的,“我很想,只是可以吗?” “为什麽不可以,如果把我们之间的障碍除掉,你就是原来的你,我也是原来的我。”白秋华很认真诚恳的说着。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江文博激动的抓住白秋华双肩,这个收获使他很是意外,以为这次征途会是最后一次同行,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你真的愿意跟我?” 第166章 这是什麽话?她本就是他的妻子,不跟他跟谁?探究的看着他,“你这段时间是怎麽了?总是神经兮兮的说一些胡话?” “没什麽,也许是事情多,有些神经质了,没事,没事。”江文博斟酌的看着她,不知道是现在挑明秦芸芸和孩子的存在好,还是回去再说,一旦在家里遇到,要怎样解释成了一个大难题,“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真巧,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白秋华轻轻的一笑,彼此平和下来,脸上也多了份轻松,“我让着你,你先说。” 话到嘴边,江文博又打了退堂鼓,猜测白秋华也一定是想坦白和张沐的事,不过怎么看着一脸开心的样子,真是搞不懂,不过这样的事情在这里说似乎不太合适,“这样的场所不太合适,我们都别说,回去再说。” “好。”白秋华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看了看四周的乘客,有的睡觉,有的看杂志,有的闲谈,“对,回家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谁都不让听见,呵呵——” 江文博无奈的看着她,拥她入怀,心突然尘埃落定似的踏实,对他来说,她就是他的幸福。 晚饭的时候,江家的气氛怪怪的。 应该是热闹和谐团圆,却多了一个闯入者秦芸芸,这位置怎么摆都有些不成章法。在江母的安排下,秦芸芸和白秋华分别坐在了江文博左右,而且刻意的让白秋华坐在了下手,那意思摆明了是秦芸芸要比白秋华高那么一等。 当然对白秋华来说,并不是很明白这些俗套的东西,也不是很在意,只要江文博爱她不就够了? 从一进门就觉出了不对,不过对她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每次进江家都会看婆婆公公的脸色,不过小姑子倒是很不错,对她也好。不过这秦芸芸就有些奇怪了,明明是家宴,怎么会有她参加,边吃饭,边猜想。 “芸芸呀,这是你爱吃的,多吃点。”江母疼爱的给秦芸芸夹菜,“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多吃点,补充营养。” 秦芸芸轻声的应着,把菜放进嘴里,似无意的抬头扫视一眼低头吃饭的白秋华,眸子里闪过不易被人察觉得得意。 心中暗暗忖度,这个女人从前只是听说过,以为是怎样的美得似天仙的女人呢,原来这样普通,在人群中都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女人,困难啊文文弱弱的样子,手段吗,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先前还有些担心,到现在,只剩了宽慰。 白秋华感知到一束注视的目光,抬头迎上,友好的一笑,继续低头吃饭,不知为什麽,从她眼神里察觉出有敌意,她在敌视自己? 一边的江美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秦芸芸身上,“你今晚还要住在这里吗?” “这孩子竟说些疯话,不睡这里,睡哪里?”江母腾下手来,惩罚性的点一下江的脑袋,“吃饭,就你话多。” “妈。”江美珍怨怼的叫了一声,鬼精灵似的看着江文博,低声说着,“哥哥,我不知该羡慕你,还是该替你担心,你要上演现代版的三妻四妾了,呵呵——” 后面的一句话真真的落进白秋华耳朵里,心中一惊,看来她猜想没错,这个秦芸芸果然是那个女人,看着江母关心备至的样子,那个孩子也不是需传,她该怎么办? 现在她身边周围都是她的敌对,这种状况,她做不得,也说不得,只能是静观其变,见势拆招。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白秋华把碗里的饭菜吃掉,站起身,没说话之前先是一笑,透着一股子温婉甜美。 江母头也不抬,只顾着和秦芸芸说着,根本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摆明了要给白秋华难堪,不过她才懒得跟她生气,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年人,就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她怎能和一个孩子生气,那也太没肚量了。 “吃这么少?”江文博温柔的抬头,目光里充满疼爱,“真的饱了?” “当然,在自己家里我没必要客气。”白秋华轻轻点头。 “那好,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吃过,也回去陪你。” “文博一会儿陪妈说会话。”江母在这时插了话,放下手里的筷子,目光落在白秋华脸上,“都结婚这么久了,还动不动的粘着你男人,算什么?” “文博你不用急着回来,陪妈多聊会儿。”白秋华忽略过江母口气的不善,随声说了一句,转了身,正和江美珍的目光遇上,眨了眨眼睛,离去。 “妈,你干嘛对嫂子成见那么大,人家哪有粘着哥哥,要我看,是哥哥离不开老婆才对。”江美珍抱打不平的说着,侧头看看哥哥,“是不是老哥?” “好了,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巴。”江文博听着顺耳,却又不得不顺着母亲说。 “喂,你也太不领情了。”江美珍不乐意的撅起嘴巴,“我在帮你,你却帮着老妈数落我,嫂子摊上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命苦。” “好了少说几句。”江文博低头吃着饭,却是小声说着,“谢谢妹妹,我说的言不由衷,你别往心里去,以后要你帮忙的多的是。” “算你知趣,知道我的好了吧?”江美珍也小声的说着,脸上露出小小的得意之色。 “你们两个不吃饭,在嘀咕甚么?”江母拧了拧眉,看着一双儿女,劳心呀,专门跟自己对着干。 兄妹二人马上住了嘴,江美珍看了看老妈,“我们呀,是在研究,今晚老哥睡哪里合适,是芸芸的房间,还是嫂子的房间,妈,你说这个问题,算不算个难题?” 第167章 “你再取笑我,我马上就走。”秦芸芸突然站起身,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着,“我已经被你哥哥害成这样了,你何必这样不依不饶的捉弄。” “芸芸你这是做什麽?别弄伤了我的孙子。”江母瞪了女儿一眼,急忙站起身,扶住秦芸芸,“她这张嘴你还不知道,成天没个正事,就会胡说八道,却是有口无心,你又何必当真呢?” “我说了什麽?你就这样气?”江美珍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耸耸肩,“老哥你听到了吗?妈你呢?我也不记得了,不然芸芸你重复一遍,看是不是我的错,如果真是,我一定负荆请罪,怎麽样?” “你,你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我不理你。”秦芸芸坐下来,胸口上下起伏着,似乎是气的不轻,“伯母,我看这家里,我是呆不下去了。” “谁说的,我还没死,这江家是我说了算,我让你住下,你就住下,别人敢说什么,我把她扫地出门。”江母拍着胸脯,把声音放大,正好能传进白秋华住的房间。 白秋华心里一哆嗦,这分明就是对着她一个人说的,下马威,苦涩的一笑,想要留下来,以后面临的难题会很多,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江美珍赌气似的站起身,看了一眼秦芸芸,“好了,我走还不行?我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连亲妈都不要了,我的命好苦哇。” “死丫头。”江母这样说着,心里却放心不下,“文博去送送你妹妹,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江文博送妹妹出门,刚要去取车,就被江美珍拦下,“老哥,我没事,你放心吧,真正危险的是嫂子,你看妈妈和秦芸芸那样,她会有好日子过吗?真搞不懂你们,在美国呆的好好的,回来做什麽?这不是明知道是火坑,却偏偏往火坑里跳,不能理解,真是不能理解。” 江美珍连连摇头叹息,很同情的看着哥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你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你要小心应对,哎,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全靠你自己了。” “这一切早晚都要面对,躲着也不是办法。”江文博苦笑一下,她这样一说也觉得家里面危机四伏,他确实不适合离开,“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 “好了,回去吧。”江美珍随意的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吃过饭,秦芸芸也早早的回房歇息了,大厅内只剩了母子二人,江母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江文博坐过来,“文博——” “妈,您别说了,想说什麽我也知道,只是我做不到。”不等江母说话,江文博抢先说着,他不想听到一句说白秋华不好的话,“我累了,不想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以后,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秋华,她并没有对不起我们江家的事情。” “你这孩子,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江母有些气恼的说着,“秋华再好,也不是我们江家孙子的母亲,而秦芸芸却是,即便是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你也该重新考虑,没有感情没关系,可以慢慢培养,但是没有孩子,是不可以的,难道你要我们江家断后吗?” “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足够了,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江文博轻声的辩驳着,这样房间立定白秋华就不会听见,她再次走进江家,已经是很为难了,她不想再增加她的痛苦,“只要秋华还爱我,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她,如果有一天她不爱我了,选择了放弃,我会重新考虑,但不是现在。” “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拧。”江母无奈的说着,站起身,“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你自己好好想一下,看孰轻孰重,不要盲目做决定。” 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了江文博一个人,取出香烟,点燃,看着烟雾升腾起来,慢慢的在空气里散开,不见,心渐渐安静下来,那种心烦气躁似乎也随着烟雾消散了。 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烟雾烟草味道的他,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也迷恋上了这烟草的味道,那一吸一吐之间,分外使人享受,似乎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可以放松心情。 “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秦芸芸的声音轻轻响在耳畔,不愿睁开眼睛,很懒散的说,“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一样。”秦芸芸轻声说着,把一杯清茶推到江文博面前,“白天可能是睡多了,到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江文博坐直身体,双手扣在一起,搭在膝盖上,看着秦芸芸。 她比以前胖多了,腹部高高的隆起,现在的她完全是个少妇的模样,哪一点都和未出嫁的女孩子都不着边,心中即愧疚,又不忍,要说的话含在嘴里,真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我听着呢。”秦芸芸温婉的一笑,透着女人的恬静温柔之美,“在你说之前,可不可以先听我说一件事?” 这样的交谈让江文博心里很是舒服,她自从怀孕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比以前温柔宽容多了,“好,你先说。” “既然秋华回来了,我再留下去,似乎不太合适,总感觉我成了别人的小老婆,那感觉简直是太不舒服了。”秦芸芸自嘲的笑笑,“我想明天搬回我家住。” 江文博微微一愣,心生感激,她竟然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这样的大度,到让他觉得自己不知该怎样回答好了,弄得他就像个小人一样。 “你这样,让我无言以对。” 秦芸芸轻轻一笑,“那就什麽都别说了,如果方便,明天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好,我明天一定送你。” 第168章 谈妥后,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她肯离开,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总不用每天面对两个女人,还有母亲横加干涉,左右,前后似乎怎么都不会好过。 心情一下放松下来,二人便开始畅所欲言的闲聊,秦芸芸也一直帮着父亲料理生意,若聊起生意经也是一套一套的,绝不输于江文博。 这样说来,也算是同道中人,要聊的话题也很多,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竟没有一点困意,江文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她这样谈的来。 他们虽声音很轻,房间里的白秋华也能隐约听到说话声,不时的笑声,可想是怎样的融洽,轻轻的倚在床头,拿了一本杂志,眼神落在上面,大脑却想着别的。 秦芸芸虽然是出身富贵人家,却不是那么傲慢,反而很和气,很容易让人亲近,而且长得也漂亮,怪不得这江母一心促成他们那一对,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如果是她她也会选秦芸芸。 可是她们偏偏都忘记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需要两情相悦,勉强捏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勉强捏在一起?以前是这样以为,那或许是江文博的误导,现在看,未必是,就说现在吧,他们很谈得来,彼此欣赏,似乎江文博对她不是没有好感,只是不自知吧? 心中不痛,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怎麽办?双手敷在腹部,咬了咬嘴唇,轻声的问着,“孩子,妈妈怎麽办?怎麽办?留下来很难,走开,对不起你,我该怎麽办?” 躺下来,把灯关掉,静静的躺着,还有说话的声音从门缝处传进来,用被子蒙住头,那种有恃无恐的声音,似乎在向她挑畔。 而她却不想去应战,她是个懦夫,她不知道换做别的女人是如何处理,应该是昂首走出去,去质问,去撒泼,可她不会,但是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床的另一侧忽悠一下沉了下去,有人躺在身边,手臂习惯性的搂了过来,把她圈进怀里,滚烫的前胸温暖着她的后背,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不多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江文博不在身边,或许是去公司了吧? 梳洗好,走出房间,迎来江母嫌恶的眼神,只是看了她一眼,再看向秦芸芸时,已是满眼的疼爱,“芸芸,别走了,要走也不该你走。” 白秋华心里轻笑一声,同样的女人,却是不同的待遇,全是因为身份待遇而分的,所以才有此划分,贵与贱,在这里她是贫贱出身,而秦芸芸是富贵窝里的千金,那待遇当然不同。 那些话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吧?意思是在说,该走人的是她,即便是如此,她也得装着不懂,强颜欢笑,因为自己还是江文博的妻子不是吗?她还想在这个家里过下去不是吗?那她必须学会忍,努力的笑了笑,“妈,早。” “不早了,你看看都几点了?”江母没好气的指了指墙上的表,“你以前是怎样过的我不管,要想在我们江家生活,就该学会些规矩。” “以后不会了。”在这里不比自己和江文博的小家,不该由着性子来了,这些日子觉特别的多,可能是怀孕的原因。 “家里的保姆我给辞掉了,从明天开始家里的一日三餐,和日常清理,都由你来做。” 白秋华不敢相信的看着江母,一身雍容华贵,坐在那里高高在上,完全是封建社会的恶婆婆形象,现如今哪里还有这样的婆婆?除了从那些电视剧里见过,现实生活她还是闻所未闻过,却偏偏今天碰上了,还是自己的婆婆,只觉得可笑,更可气。 “我在给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得不到回答,江母有些怒了,大声的斥责着。 “听见了。”白秋华微微一笑,很想说,我是你儿子娶回来的老婆,不是你们家的保姆,可最终还是想给彼此留了点退路,“不过我饭得不好,怕妈吃不习惯,而且——” “而且什麽?让你做点事,就推三阻四的,饭做的做的不好,可以学。”江母没好气的数落着,“去厨房,把芸芸的鸡汤端过来。” 那口气,是完全把她当成了他们家的使唤丫头,白秋华顿了一下,还是顺从的转了身,走进厨房,心中委屈到极点,伺候一个插入她婚姻的第三者?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却笑不出来,眼里含着泪,在眼眶了转了几圈,又被她憋了回去。 拿了勺子,盛了一碗,一股鸡腥味窜入鼻孔,胃里有些难受,强行忍住,端着碗到了客厅,刚刚弯腰放在茶几上,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呕吐出来,虽然已经尽可能的避开,却还是吐到了茶几上,渐进了碗里。 沙发里的二人正相谈甚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狼藉一片,半天没反应过来。 “白秋华你怎麽回事?”江母首先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种恶心的事你都做得出,看着芸芸怀孕你生气,所以就搞出这样的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白秋华连忙拿了抹布,擦拭着呕吐物,一边道歉,她真的不知故意的,而是实在忍不住了,才把事情搞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突然发生。 “你分明就是故意,是诚心恶心我。”秦芸芸大声说着,眼神如刀子,落在白秋华身上,似乎要把秋华千刀万剐她才心甘,就是这个女人夹在她和江文博中间,让她低三下四的赢得这份感情,所有的屈辱都是她给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我怀孕你生气是不是?有本事你也怀孕呀,没那本事,就乖乖的,这次是吐在碗里,下次是不是就往饭菜里放药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白秋华抬头看她一眼,长得温婉可人,尤其是在江文博面前那叫一个贤惠,背地里竟是这样狰狞可怖,她真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作为一个小三,竟然这般的张狂,不就是生孩子吗?是个女人都会,她只是怀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的孩子,羞耻都不顾了,拽甚么拽? “不明白没关系,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给你解释清楚。”秦芸芸站起身,那气味真是难闻,离开沙发一段距离,俯视着在地上忙活的白秋华,“你该知道我怀孕了,孩子是文博的,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多余吗?我,文博,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如果你识相就该早早的离开,如果你留下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看看,看看,自己看看,论容貌你比不过我,论身世背景你更不能和我比,你凭哪一点,和我争男人?” “不可理喻。”白秋华站起身,迎视着她,“我不会跟你探讨这些对我来说不是问题的问题,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只要文博不说,就你,只不过一个给人家续烟火的机器,仅此而已。” “秋华——” 一声呼唤在门口响起,白秋华心中一惊,那声音里充满了不满的情绪,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前者的辱骂他没听见,只听见了自己气愤之下说的话,其实也不重,只是对秦芸芸来说是致命的痛楚,天意吗? 秦芸芸无助的站在那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滑落下来,却只是哭,并没有一句埋怨,那样子是有苦往肚子里咽。 江文博从白秋华身边走过,无奈的看她一眼,一声轻叹,走到秦芸芸面前,轻轻为她擦拭眼泪,秦芸芸则顺势倒进他怀里,哭得更凶。 “好了,别难过。”江文博轻声的安慰着,“她是无心的。” “无心?我看她是诚信故意的,再咒我们江家的孙子。”江母接过话茬,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碗汤,“这是我给芸芸顿了好几个小时才炖好的汤,只是让她帮忙端一下,你看看,你看看,她就故意吐进碗里,她这是存心恶心我们,咒我的孙子,也就是咒整个江家。” 江文博不能相信白秋华是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她一直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体贴且心胸宽广,这样的事情绝不像是她做得出的,可是一地的狼藉,绝不是假象,看向白秋华,似乎在索要答案。 “是,都是事实。” 第169章 江文博虽然很失望,却心里明白,他没有资格责怪,一切的错都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试想,哪个女人知道别的女人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会不难过,不会做出一些违反常态的事情,她这样做虽说是很恶略,也算是合乎常理,换个角度想,之所以这样做,那不就证明她很在意自己吗?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了。”江文博并没有一句怨言,而是息事宁人的压下盛怒下的母亲,和啼哭不止的秦芸芸,这也算是变相保护白秋华,“好了,别哭了,你这样不适合回家,等晚一点再送你回去。” 秦芸芸乖巧的点头,由江文博搀扶着回她自己的房间。 江母也一甩袖子,瞪了白秋华一眼,上楼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白秋华一个人,这一次她并没有哭,而是安静的蹲下身子,继续清理,整理干净后,走进厨房,开始择菜,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了,该做午饭了。 等江文博安抚好秦芸芸,走出她的房间,看到的就是白秋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走进厨房,“你怎麽会做这些?保姆呢?” “辞退了。”白秋华抬头笑笑,手里没有闲着,把摘好的菜放进盆里接水洗干净,“我在家也没事情做,做些家务挺好。” “是妈的主意?”江文博眉毛拧了拧,不满地说着。 “不是,是我的想法。”白秋华不想说出实情,那样江文博一定去向母亲讨公道,发生矛盾,所谓母子连心,江母不会记恨儿子,会把这笔帐记在自己身上,矛盾会恶化,以后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 “真的?”江文博对白秋华的说法很是不信,知母莫若子,他深知自己的母亲,对一个不喜欢的人会怎样对待,就是百般责难,更是道白秋华的个性,受了委屈也不会给自己哭诉,只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想的是息事宁人。 “当然。”白秋华淡淡的回应一句,继续做事。 “你这孩子什么话?难不成你认为我故意刁难你老婆?在你心里妈妈就是这样恶毒的女人?”这时江母从楼上慢慢走下来,正好听见二人的谈话,心中暗道,还算她识相。 江文博只是苦笑一下,没有说话,一碰到白球话的问题,妈妈就会如身长芒刺,得谁刺谁,只是对白秋华说,“你没必要揽下这些活,我们家请保姆的钱还是有的,如果你真的想做事,我可以在公司里给你找点事情做,不然再回你原先的部门,但是这些我不认为该你做。” “儿子,这句话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也算是秋华的一番孝心。”江母慢悠悠的在沙发上坐下,面对着厨房方向,“难道你不想我的婆媳关系融洽吗?你媳妇给妈做顿饭你就觉得心疼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秋华的做饭的手艺不是很好,怕妈吃不惯。”江文博接过白秋华手里的菜,放在案板上,准备切菜。 “你出来,陪妈说会话,你是一个大男人,这些活哪是你该做的。”江母心疼的说着,“你们在美国是怎麽过的我不管,只是在这个家里,我决不允许我的儿子下厨房。” “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白秋华把江文博推开,接过刀,慢慢切菜,突然很想妈妈,心里很想哭,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麽会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有的人捧在手心里,有的人则放进冰窖里。 “妈知道你心疼老婆,不过家务事她还是应该学着做些,一个女人都不会料理家事,你说是不是也太不称职了?”江母看着儿子坐下,慢慢的温和的说着,“而且你也听到了,也不是母亲逼迫的,是他自愿的,这种时候,你不该横加干涉,而是要鼓励才对。” “妈妈你的思想太守旧了,现如今女人不一定要操持家务。”江文博不赞同的轻声辩驳。 “不管是什麽年代,这女人就是女人,生孩子,操持家务是本分,女人主内,男人主外,这个怎么能乱。”江母以自己的观点谈着自己的看法,有些不满儿子的百般袒护,“而且,她不操持家务,还能做什麽?” 那意思是,家务不会,生孩子不会,在生意上也帮不了什麽,那要她有什麽用? “好,我不跟您讨论,既然她想做那就先做了,如果有一天她不想了,希望您不要干涉。”江文博不想和母亲理论,说得多,只会增加妈妈对秋华的误解,自己越是袒护,她就越会讨厌,所以还是算了。 秦芸芸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回想刚刚的一幕,白秋华的样子和自己刚怀孕时一样,闻到刺激的味道就会呕吐,难道她也怀孕了?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坐起身,如果是,那局面就不同了,江文博爱她,而且有孩子在,最后要退出的只能是自己。 怎麽办?奇怪了,一个不怀孕的女人突然之间怀孕了,本来一枝独秀的她,眼看就没了机会,这老天还真是会捉弄人。 停停停,秦芸芸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行是自己镇静下来,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不是还没确定吗?等把事情弄明白再做打算。 走出房间,秦芸芸已是一脸笑容,慢慢的走下楼梯,江母急忙走上前,“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来,快坐下。” “伯母您真拿我当一级保护动物了?”秦芸芸笑吟吟的说着,“我去厨房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这孩子,就是热心肠,还不知人家领不领情呢。”江母也笑了,只是说出的话不疼不痒,却听着令白秋华难受,“去吧,别累着啊。” 秦芸芸走进厨房,凑到白秋华身边,“秋华姐,我帮你做些什么?” 第170章 “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白秋华侧头看看她,那张脸一点诚意都没有,有的只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声音却是甜甜的,尤其是那声姐叫的那个甜,不过她听了有些想要吐,“你出去吧,这里空间比较小,我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你,又惹祸上身。” “你怕我?”秦芸芸侧头看着她,狡诈的一笑,故意往前凑了凑,依靠在橱柜上,和白秋华仅仅半步之遥,在厅里的母子看来,二人正亲密的闲聊,因为秦芸芸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容。 “是。”白秋华轻轻一笑,似随意的应着,眼睛却看都不看秦芸芸一眼,那样子是摆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秦芸芸有些小小的失落和大大的恨意,她一个底层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认为,她见到她,应该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才对,进一步逼问,“ 那为什么还不离开?你斗不过我。” “要离开的应该是你,我才是江文博的老婆。”这女人还真是嚣张,公然发起挑畔,脸不红心不跳,这年代完全是粉墨倒置,黑白颠倒的世界,白秋华心里冷笑一声,并不示弱。 “现在是,不等于以后就是。”秦芸芸却胸有成竹,说话也不紧不慢,更不急不躁,鄙夷的看着白秋华忙活,那双手虽也是纤细白皙,却跟错了主人,活该必须做这些粗活。而她呢,天生就是来享受的,锦衣玉食,要星星,父母就不会给她摘月亮,怎麽办?就是这么好命,这世道就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那是以后的事,我只考虑现在。”白秋华放下手中的菜,沉了口气,侧头看着秦芸芸,很认真,保持着礼貌说。 倒是很能沉得住气,看她能忍多久?不是装大度吗?那她就试探一下,她到底有多高的道行。 “现在你会更不好过。”说话间,秦芸芸身体突然一歪,倒向一边的橱柜,发出一声“哎呦。” “怎麽了?怎么了?芸芸。”江母闻声奔了过来。 “秋华姐,你为什么推我。”秦芸芸站稳身体,双手护住腹部,委屈的落下泪来。 “你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竟然敢谋害我的孙子。”江母一把把白秋华推开,大声的愤怒的说着,“儿子,这就是你娶的媳妇,连一个没出世的孩子都放不过,这可是你亲眼目睹的,我可不是无中生有。” 江文博也有些发蒙,他是看见了秦芸芸倒到一边,可是事情怎么发生的他并没看清,可是秦芸芸没必要做出这样的假象,而且厨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似乎也只能那样解释。 白秋华并没有给自己辩解,也知道即便是辩解,也说不清楚,厨房里只有两个人,不是她,难道是鬼吗? “秋华姐,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我?”秦芸芸很委屈的扑簌簌落着泪,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我并没有要抢走文博的野心,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这可是江家的血脉,你怎麽可以下这样的狠手,念在这是文博的孩子,你也不该这样,如果不是我刚才躲得快,肚子就磕在柜子上了,我的孩子就——你好狠心。” “文博,你说怎么办?”江母一听便急了,本就心里有芥蒂,这下总算找到发作的理由了,似乎江文博不出面把白秋华处置了,她就决不罢休。 “我相信秋华是无心的,是吧,秋华。”江文博走过来,一边安抚着盛怒吓得母亲,一边侧头看着不知所措的白秋华,那句话分明是在给秋华开脱。 可白秋华明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不信任,她也认为是自己推了秦芸芸,这样的情况她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无所谓的笑笑,“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你看看,你看看,什麽态度?儿子,你看到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不给芸芸一个交代,这个家你让芸芸怎么呆下去?她心这样狠,等我孙子生下来,还不知道她做出什麽事来呢。”江母更加气了,说完搀扶着秦芸芸,回到客厅,“芸芸伤到哪里没有?” “不知道,就是腰很疼。”秦芸芸故作难受的样子,眼睛看向厨房放下,心里说着:白秋华你不要怪我,一山容不下二虎,我们两个一定要分出个高下,不是你离开,就是我离开。 “文博呀,快带芸芸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的孙子千万不能出问题。”江母疼惜的拍了拍秦芸芸的手背,对着厨房的儿子大声的说着。 江文博看了白秋华一眼,无奈的叹口气,回到客厅。 “文博,伯母,我真的没事,我也相信秋华姐是无心的,所以不要追究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吗。”秦芸芸很大度的替白秋华求情,善良的如同一个天使。 “儿子呀,你看看,两个女人,你在心里要掂量清楚,哪个才是我们江家的福气,不能一错再错了。”江母感激的握住秦芸芸的手,“芸芸呀,我们江家欠你的,有朝一日一定让你得偿所愿,全部奉还。” 江文博并没说话,也知道母亲的意思,可无论秦芸芸怎样好,在他心里还是白秋华最好,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这一点在心里已经设想了无数遍,很清楚。 看着二人双双出门,听见车子离开的声音,江母把目光收回,落在厨房里继续忙着的白秋华身上,不吭不声,似乎刚刚发生的她一点都不在乎,站起身,在厨房门口停下,“你没从文博的眼中看到厌恶吗?” 第171章 “那又是你们导演的一场好戏。”白秋华慢慢转过身,看着江母,“你们还真是对我用心良苦,不惜以江家后代的生命冒险,如果真的磕到,孩子有了问题,你们就不后悔?” “那文博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会恨上你。”江母不仅不慢的说着,眼神中全是厌恶,“就是你,我们家才不得安宁,不能和睦,难道你知不知道你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于你,于大家都好。” “您就这么容不下我?”白秋华心很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哪一点对不起他们江家?如果不能生儿育女就是不可饶恕的,她或许就该承受这些。因为即便是她有了,也在秦芸芸之后,而且在江母眼里还是秦芸芸才是她称心如遇的媳妇,心里叹息一声,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就算是她告诉她们孩子的存在,怕是也不能扭转她现在的处境。 “是。” 她倒是直言不讳,虽然早就知道,心里还是钝痛一下,手里紧紧的握着一颗竹笋,低头想了一下,“如果我也怀孕了,您对我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对这突然的一问,江母似乎也很意外,稍愣片刻,冷声一笑,上上下下把白秋华的身形打量一遍,消瘦的体型,弱不经风,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有福气的女人,“怀孕?你痴人说梦吧?若是说别人我或许能信,若是说你,啧啧,那真是天大的笑话,是公鸡会下蛋了?还是母鸡会打鸣了?” “妈,您还真是幽默。”听着这极为刺耳的讽刺,白秋华并没有生气,看着她那为老不尊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轻轻一笑,“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呀,或许有一天,这公鸡也会下蛋,母鸡也会打鸣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麽离奇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如同今天的太阳就是从西方升起来的,要不怎么会有刚才的事情发生。” “我看你是想怀孕想疯了。”江母看着她脸上轻轻的,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觉得对她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我没空和一个疯子说话,快做饭。” 看着老太太一步步走上楼梯,白秋华慢慢的转回身,回想一下自己的命还不是一般的苦,自幼没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终于大学毕业了,母亲又撒手归西,嫁了一个自认为是老实本分的男人过日子,却一段苦楚的日子,自和乔晨再次相遇,以为是可以美满了,却不想依然是一段苦恋,被迫嫁给了文博,她承认文博是一个好男人,对她的好没的说,只是这婆媳关系相处起来太难了,她都想放弃了。 一边洗菜,泪水却一滴滴落在水里,心里暗骂:白秋华你个笨蛋,哭算什麽本事,没人看得见,就算被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心疼,也许会偷着笑吧? 因为秦芸芸怀孕顿顿都会有鱼鸡之类的汤什麽的,而此时的白秋华最闻不得这样刺激的腥味,为了避免别人讨厌,一顿饭只吃了几口,就匆匆离开。 秦芸芸轻轻凑到江母耳边,“伯母,您没觉得不对吗?” “什麽?”江母疑惑的看着秦芸芸,“哪里不对?” “她经常呕吐,和我三个月的时候的症状一样。”其实她的壬辰反应在四十天左右,却被她说成了三个月。 “你是说,她怀孕了?”江母睁大眼睛看着秦芸芸,经她一提醒也有所感觉,那症状就是怀孕的症状。 秦芸芸很确信的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难道她刚刚给我说的是真的?”江母轻声细自,回想刚刚白秋华给她的暗示,难不成是真的,不会这样离奇吧?这不怀孕一个都没有,已怀孕吧,两个都怀上了,这样一来倒让她措手不及了。 “您可别高兴的太早,看得出这件事文博并不知道,您说,怀孕本事件高兴的事,她为什麽会瞒着文博,该不会其中有隐情吧。”秦芸芸看着江母脸上惊喜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喜欢,马上转了话题,“我害喜就是在三个月的时候,她也应该是三个月前怀的孕,那个时候怀孕,不对呀,文博那个时候在国内,她是怎么怀孕的?” 江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对呀,文博不在她身边,她却怀孕了,这很明显,她有了别的男人,不过,她怎么记得秦芸芸害喜的时间是在怀孕在两个月的时候,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可以忽略过,她宁愿信秦芸芸的话,这个女人真是胆子不小,竟然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还装的那样清纯,真会伪装,啪的一声把筷子拽在桌面上,碗里的汤都震得溅了出来,洒在身上,烫的咧了咧嘴。 “伯母,您先稍安勿躁,我们也没有她出轨的证据,我们不如静下心来,看看她装到什麽时候。”秦芸芸见江母信以为真,马上低声的出主意。 这时白秋华在江文博的搀扶下走出洗手间,江文博一边走,一边说,“我一会儿带你去医院看看,总是这样吐也不是办法,还吐得那麽凶,看着都让人担心。” “没事,不用去,真的没事。”白秋华轻轻的抚着胸口,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吃的本就不多,却每次都会把整个胃吐得干干净净,她真不知道要害喜害多久,“好了,你去吃饭吧,我回房休息。” “你不用担心她,她这是自然反应,至于为什麽不去医院,那就是心中有鬼。”江母拿了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汤渍,阴阳怪气的说着。 “妈,您这是什么话?” 第172章 “你听不懂,那白秋华呢,你应该懂吧?”江母抬眼看着白秋华一张有些惨白的小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怀孕了,也不说一声,还要做那么多粗活,这一旦伤了胎气,是怪我?还是怪你?” “怀孕?”江文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看着白秋华扁平的腹部,“你真的,怀孕了?” “是。”本想着给他个惊喜,却被事情一拖再拖,却在这样的情形下让他知道,白秋华真的感到很遗憾。 “儿子你别高兴的太早,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有待寻味。”江母不紧不慢的说着,嘴角挂着冷笑,“时间似乎不对?” “这孩子是谁的?”江文博刚刚的惊喜被母亲的一句话熄灭,想起了白秋华和张沐种种的暧昧,心生寒意生,低声恼怒的吼着。 “谁的孩子?”白秋华喃喃的重复,实在不明白他为什麽会有此一问,除了他,还会是谁的? “我是问,是不是张沐的?”江文博咬着牙,脸顷刻黑成了一条线努力的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愿意被别人听见。 白秋华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听着那极为刺耳声音,对她是何等的侮辱,张沐的孩子?他的想象力还真是够丰富,把自己和自己的亲哥哥撮合到一起。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自己不早些解释清楚,再者说一对不同姓的男女在一起,谁都不会联想到是亲兄妹,这一点,她不怪他,只是令她心寒的是,他不该不信任她,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她不否认,也不辩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冷漠的眼神,那眼神中是陌生,似乎自己就是个陌生人,她这样的反应江文博极为受刺激,她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他的愤怒,平静,居然平静的面对他,而没有一句话,他越发愤怒,一腔怒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窄小的双肩,“说,孩子,是,谁的?”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里的两团火灼伤了白球话的心。 她好想,真的好想,狠狠的给他一个耳光,把他打醒,可是她没那麽做,既然已经那样认为,可想在他心目中自己是怎样的女人,或许是她离过一次婚,或许是和乔晨一度纠缠不清,总而言之她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那还辩解什麽? “既然你已经说了,何必再问。” 白秋华用很平缓的语气,似乎说的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无伤大雅,也无需掩盖。 就这样认了?江文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她都懒得辩解,懒得说谎,坦然,似乎只能把坦然这个词用在她身上,这种事,她怎麽可以说的这样无所谓,这样坦然的面对他,在她心里,他算什么?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算什么?” 江文博疯了般摇晃着白秋华的身体,似乎要把她撕碎,他不能承受这样的事实,虽然早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事实,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绝对不是要这样的结果,一切的面具撕下,当所有的丑陋呈现面前,这一刻他知道,他们完了,结束了,一切都完了,那份完美被打破,婚姻再也不可能继续下去。 在他的摇动下,白秋华只觉得天旋地转,灵魂出窍,身体本就虚弱,那经得起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的折腾,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当她的身体下滑时,江文博才意识到她的不对,一只手一捞,把瘦的不赢一握的腰肢圈进怀里,心痛的凝视着那张惨白如纸的小脸,他在做什麽?对她做了什麽? 江母和秦芸芸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争执,准确的说并不是争执,而是一个静默如水,一个暴躁如火,所谓水火不容。 直到白秋华倒下,江文博把她抱起,急匆匆出门,赶往医院,事情发生的突然,在那一瞬间结束,让人觉得不真实,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两个人,愣愣的侧头,相互看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听错吧?” “我没看错吧?” 二人同时摇头,这样的结果是两个人一直盼望的,可是为什麽没有一点快乐,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着那无助的女人如一片落叶飘落的时候,她们的不痛,而是猛地揪了一下,顿觉空落落的,很怪的感觉。 医院的病床上,白秋华醒过来,呆呆的看着窗外摇曳不止的树梢,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如同生命是静止的。 这样的她,让江文博极为心痛,无论他说什麽,做什麽,她都是不言不语,自从醒过来一句话都不给他说,也不哭不闹,只是静静的呆着,这样的她,让他害怕,似乎是狂风暴雨的前夕。 “出院后,就去办手续吧?” 突然的声音打破一室的寂静,白秋华转回头,很平静的眼神看着江文博。 “你先好好养病,这事不急。”江文博哽着嗓子说着,这事只是心里想想,真要是成为事实,他还是不能接受,更不愿去落实,“医生说你一直以来营养跟不上,身体太虚弱,需要细心调养,这都怪我,对你关心不够,所以,那些事情等调理好身体再谈。” “身体是我的,不用你操心。”白秋华深深的吐了口气,轻轻的说着,却不是在赌气,“我不能耽误你和秦芸芸,你该给她一个交代,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至于我,也会有个好归宿,不是吗?” 她什麽意思?是怕他,耽误了她和张沐去团圆,去幸福?就这样迫不及待?咬了咬牙,“好,一切都听你的。” “谢谢,我想一个人静静,请你离开好吗?” 第173章 语气里明显的疏离,陌生,江文博心很痛很痛,慢吞吞的站起身,“也好,你想吃什麽,我去给你买一些。” “我想喝粥,就是以前我租住的地方的旁边,有一家粥铺,很喜欢那里的粥,不过就是远了些,开车也要一个小时左右。”白秋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勉强的笑笑,身体一动,臀部传来隐隐的疼痛,可能摔得时候是坐在地上的,所以蹲到了臀部,还不轻呢,万幸的是,孩子没事。 “没关系,你先睡一会儿,我很快就会来。”只要还有要求就好,江文博出了门,很快的消失。 看着他离开,白秋华起身下床,换了自己的衣服,不顾医生的劝阻,办了出院手续,拿着退回来的押金,打车到了一家宾馆住下。 一切安排妥当,躺在宾馆宽大的床上,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冰冷的世界,落下泪来,哭了很久,才慢慢停下来,拨通张沐的电话。 “你个臭丫头,一回国就把哥哥忘在脑后了,都几天了,才打电话?”不等白秋华说话,张沐就是一顿数落,得不到回答,又说,“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没话说了吧?” “哥哥,我又没家了,你能收留我吗?”听见哥哥的声音,白秋华的眼泪又忍不住又落下来,声音有些哽咽,“不然,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哭了?别哭,别哭,到底发生了什麽?说给我听,哥哥替你做主。”张沐一时也慌了,本来还想捉弄一下她,这样一来,也失去了主张,有些慌,不听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江文博。 “没什麽,怪不得任何人,你也不用给我做主,只要能收留我,就可以了。”白秋华抹了一把眼泪,苦涩的笑了笑,“缘分已尽,仅此而已。” “为什麽会这样?”张沐听了个稀里糊涂,却又很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于是继续刨根问底。 而白秋华却不愿再提,至少现在不能说,说那样的结果,就如同往她心上插刀子,“我现在不想说,以后再告诉你。” “那好吧。”张沐只得忍下好奇,“真的过不下去,我也不劝你,正好我要回国一次,有些事情要办,顺便接你,这几天你就把事别的事办好了。” “好。” “我现在住在宾馆,可是我的卡里没钱了。”白秋华讷讷的说着,张口就要钱,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对方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伸手要钱,也是有些张不开口,可是为了不饿肚子,不睡马路,也只能厚着脸皮说了。 “你把卡号告诉我,我给你打些钱上去。” 张沐答应的极为爽快,她本是自己的亲妹妹,照顾应该的事,那么多年不见,也算是一个机会补偿,不过也有些气愤,气的是江文博,竟然把妹妹这么快扫地出门,而且一点钱都不给,办事还真是狠绝,一点情面都没有,这笔帐他先记下,等有机会,一定给妹妹讨还。 江文博买了粥,打包弄好,急匆匆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床上躺着的是个陌生女人,急忙退了回去,再次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呀。 “先生你找谁?” 一位护士小姐从门内走出来,看了看拧眉思索的江文博。 “请问,这个房价的那位江太太呢?” “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了?”江文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给搞错吧。” 护士小姐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您不信,可以去前台问问。” 出院了?她怎么出院了?江文博一个头两个大,喃喃自语,往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江母,江母的回答更让他担心,她没有回家,那去了哪里?在这里她没有一个亲戚,她要投奔哪里? 开了车子,满大街的晃悠,找了一天,一无所获,在夜幕降临后独自回家。 颓丧的走进门,看也不看大厅内一只等候的江母和秦芸芸,直奔自己的房间。 “文博,秋华找到了吗?”江母起身走了过来,关切的问着,“这孩子也是的,有什麽事说明白就可以了,怕什么呀?” “这不就是您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您满意了吧?”江文博转过身,冷漠的看着母亲,和一边的秦芸芸,“她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个家里也该太平了。” “你这个孩子,说的什么话?”江母不乐意的责怪着,“我虽然不赞同你们的婚姻,也不愿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呀,是我让她出轨的?是我破坏你们的感情?” “是啊,文博,我们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就算是心里再不好受,也不能把气撒在伯母身上呀,这样不公平。”秦芸芸小声的斥责着,很气恼江文博的态度,都这个时候了,还口口声声帮着白秋华,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已经背叛了他的女人,还有哪一点值得他珍惜? “都给我闭嘴,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们说三道四。”江文博恼怒的用力拍了一下楼梯扶手,吓了那二人一跳,秦芸芸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这样的他,她还从来没见过,很可怕。“江家不幸啊,娶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却辜负了芸芸这样好的女孩子,和我未出世的孙子,文博呀,都这种时候了,你该醒醒了。”江父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气愤的说着,现在一想起白秋华那张看着单纯的脸,就觉得恶心。 “不许你们这样说她。”江文博大声的吼叫着,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 第174章 “儿子,好了,好了,我们什麽都不说,一切都由你决定,好不好?天色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房休息吧。” 江母见情形不好,马上唱起白脸,生怕父子俩再起冲突,推着江文博的身体,推到他房间,然后把门带上,转身回了客厅,坐在江父身边,轻声安抚着,“已经这样的,你就别拿话刺激他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小心起了相反的作用。” “我是在气这小子,明明是那个女人不好,却还是百般袒护,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怎么这样不开窍,随了谁了。”江父唉声叹气,连带着咳了几声,用手捂着胸口,拿手的皱着眉头。 “ 好了,你就别气了,气的犯病,不值得。”江母轻轻的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随谁呀,还不是随你,倔强的九头牛都拉不回。” “瞎说,哪一点随我?”江父嘴硬的说着,这老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秦芸芸。 秦芸芸哪有心情听这老两口斗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慢慢的躺在床上。终于尘埃落定了,她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如愿以偿的结婚,生子。只是很遗憾,怕是不能举行仪式了,挺着大肚子婚纱也穿不得,穿上婚纱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是她自小的梦想,这下可好,泡汤了。 很快,第二天,白秋华没有出现,却来了她委托的律师,全权处理离婚事宜,没有任何要求,只是签了自己的名字,只要江文博签了名,就可以生效。 江母和姜母,以及秦芸芸都在场,看着那张只是离婚,而没有协议的离婚协议,都有些犯傻,本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的要些钱财,或者房产,因为出了江家大门,她就无家可归,大大出乎预料,什麽都不要,这女人怎么回事?脑子坏掉了? “江先生,只要您签字,这就生效。”律师再一次提醒。 “我不同意。”江文博看着那张寥寥几笔的薄纸,就如同她那张清秀的脸,干净清爽,她的大气度对他确实极大的讽刺,她在耻笑他,在不屑他,不屑他们家的富贵,更不屑他的家人。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江母斥责着,“文博,你在说什麽,都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不舍得?” “您是对这协议不满意?还是有其他想法?”律师也深为不解。 江文博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串钥匙,一起放在律师面前,“这卡里有二十万,这串钥匙是我的私人住宅,我会尽快过到她的名下,房子不算大,不过是个落脚之处,请您转交一下。” 律师对他的做法很是感动,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见过不少夫妻,离婚时因为房子财产,争得你死我活,独独没有见过这样一对,一个不要,一个偏给,可见还互相惦记着,可为什麽还要走上这一步,真是可惜。 “对不起,白女士一再申明不要任何财产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些我不能帮你,如果你诚心要给,就直接交给她好了。”律师把东西推回江文博面前,“我想那样会好些,或许会对你们的关系起到好的作用。” 江文博苦笑一下,连面都不想见,何谈好的作用,“那好吧。” “你就别担心了,她这样潇洒,一定早有打算,不是听你讲过,那个叫张沐的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老总,傍上那样的人,你这些哪看得上眼。”江母在一边不择时机的敲着边鼓,这可是他们江家的东西,送给一个再也不相干的女人,可惜了。 江文博皱了皱眉头,冷漠的扫视一眼母亲,白秋华都离开了,她怎么还这样不肯放过,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也太没分寸了。 被儿子这样一瞪,江母也觉出有些欠考虑,乖乖的闭了嘴,不再说话。 江文博拿起笔来,手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笔尖落在纸上,名字有些歪歪扭扭。没想到,这段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婚姻,仅仅维系了一年,就画上了句号,听人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更何况他们的感情基础并不牢固,是因为乔晨的放弃,他们才走到了一起,这样的感情要如何继续? 保持着僵硬的笑容,送律师离开,回到房间,紧紧的把门关好,一头扎进床上,依然筋疲力尽。被褥上隐约还有她的体香,可人已经不再属于她,只是她现在好吗?住在哪里?住院时只穿了那身衣服,带了手机,身上应该是分文全无,越想越担心,有些坐立难安,不过,还能请律师,应该是有了栖身之所,还是不放心,拨了她的电话,好在没有再继续关机。 白秋华正在沿着马路散步,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所学校门口,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接听,“喂。” “你还好吗?”是江文博的声音。 “很好。”白秋华苦涩一笑,她这个样子,能好哪里去、即便是想也能想到她是好也不好,他竟然有此一问,不知自己是该感激他的关怀,还是该怪罪他的明知故问。 “如果有要求,可以尽管提。” “没有。”他这个前夫倒还真是大度,比起池海洋不知要强上多少倍,至少还但有着她的生活。 “你的衣服——” “我会尽快去取。” 沉默,竟然一时找不出话题,陷入沉默,双方都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默默无言。 一辆车子停在面前,司机座上的男人下了车,打开后排座的门,一个小女孩从里边走出来,男人温和的笑着,抚了抚小女孩的头,把小书包背在她的肩头,转身之际,看见了注视他的女人,愣在当地。 第175章 乔晨,白秋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他健康的站在自己面前,脸色红润,身体矫健,一看就知道健康得很,这样的他让她欣慰。 “爸爸,爸爸,你认识那位阿姨?”小女孩有些按耐不住好奇,扯了扯乔晨的衣角,用女孩特有的娇嫩童音问着。 “我有事,先挂了。”白秋华挂断电话,走上前,轻轻的一笑,“这是你女儿?” “是。” “真可爱。” “你等我,我先送她上学,一会儿再聊。” 这样的偶遇让乔晨兴奋不已,脸激动的有些泛红,只是刻意的压抑着,牵着女儿的手往学校方向走,还不放心的回头嘱咐着,“不要走,等我。” 白秋华微笑的点头,看着父女二人朝学校走去,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走远,看上去和谐而幸福,有妻儿在身边,他应该是幸福的,她该放心的离开了。 送完女儿,乔晨返回,为白秋华打开车门,亦如从前那般的绅士,在白秋华生命里这样的场景很多,却独独这次感觉不同,那是一种遗世之感,仿佛已经沧海桑田,却不知归路。 那种想拥有,却不能拥有的痛楚,只有彼此明白,却不能说出口,只能深埋心底。 回到驾驶座,乔晨稳稳启动车子,驶入车流不息的路上,“什麽时候回来的?” “昨天。” “还好吗?” “你呢?” “你看到了。” 是啊,她看到了,看他的神情应该还不错,最起码比她好。 “我们都老了,一个稳定的家才是最需要的,那些情呀,爱呀的华而不实,没什麽比平安,健康,更值得珍惜了,你现在很好,我很欣慰。”一番话确实发自肺腑,是三十岁的女人人生的感悟,她也的确很累,多想有个港湾。 乔晨听来却是有些悲凉,酸楚,对于一个不算年轻,也不算老的女人,现在的年龄刚刚好,正值享受人生的年纪,却说出这样一番感慨,听来让人心酸,让他心疼。 “你过得不好?” “谁说的?你看我哪一点不好?”白秋华故作轻松的轻轻一笑,侧头看着乔晨,似乎并不满意他对自己的品评,“我吃得好,睡得好,而且文博对我也好,婆媳关系更好,你说,还有哪一点不好?” “你的脸色很差,白的吓人。” “噢,那怪我,可能是扑粉扑多了,你知道我是不会化妆的,想学一下,却扑多了,反而把自己画丑了,真是失败。”白秋华昧着良心说着慌,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现况,至少不是现在,虽然这件事瞒不住,就算他知道,她希望是在她离开之后。 真的是扑粉扑多了?对这些女人的玩意他不懂,可是也见过些,怎么一点擦了粉的痕迹都没有,似乎是素面朝天,要不就是这粉太细腻了,都让人察觉不出。 那么熊猫眼是怎么回事?总不是眼影画多了吧?那样的解释可站不住脚。发觉他探究的眼神不停的扫视过来,白秋华有种危机感,似乎马上就要被戳穿了,连忙转移注意力,“你再不专心开车,我就坚决抗议,不坐你的车了。” “呵呵,好,我专心就是了。”乔晨顺从的别过头,专心看着前方,嘴角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他喜欢这样和她相处,轻松而无拘无束。 车子在他们以前经常来的那家咖啡厅停下,并肩进门,在他们喜欢的位置坐下,要了两杯咖啡,边喝边聊,他们聊了很多,白秋华却只字未提她和江文博的婚姻,只是一句带过,很幸福,很好。 这样的解释,乔晨并不相信,她虽然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快乐,可那无意间露出的忧郁,表明她的生活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尽如人意,只是在刻意隐瞒他。 乔晨执意要送她回家,在距离江家很远的路口,白秋华让乔晨停车,执意要下车,走回家。 一句不方便,乔晨完全明了,每个男人都是很小气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以前的爱人,一定会多心,为了不会给她造成麻烦,也就随了她。 看着乔晨的车里消失不见,白秋华伸手招了计程车,回去宾馆,并没发现后面跟随的车。 其实乔晨并没有离开,只是把车停在了一个相对远些,却能看到白秋华的地方,因为他总觉得她今天很是反常,表面上表现的轻松,实则心事很重,她并不是个善于隐藏的女人,所以会有破绽让他捕捉到,原来他猜想没错,她的确隐瞒了什麽,不回江家,反而去了宾馆,这代表什麽? 车子在宾馆外停下,并没有跟进去,而是拨通了江文博的电话。 江文博看着手机荧屏上跳动的名字,不想接,这个时候他真不知道该怎样给他解释,是说秋华心和身体的出轨,还是坦白自己身体的出轨,似乎都不太好。 可是这家伙偏偏有不肯罢休精神,一个接一个,如同机关枪一样向他狂轰乱炸,无奈接听,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总要面对。 乔晨强压下想要发作的怒火,这家伙分明是故意不接电话,“好久没联系,你们还好吗?” “嗯。”江文博含糊的应着,“你身体怎麽样?” “已经没事了。”乔晨这个急,说了半天都没说道正点上,“听说你回国了,秋华也和你一起回来了吧?” 听说,从哪里听说的,昨天刚刚回来,还没见过什麽亲朋好友,这消息就不胫而走了?江文博已经无力去探究他消息的来源,就是很急,不知道再问下去,他该怎样回答才好。 第176章 “是,刚刚回来。”江文博在这种时候,不想提自己和白秋华的事,只是又不知道怎样避免才好。 “好久不见了,我做东,请你们二人吃顿便饭。” “那个,这几天怕是不太方便。” 完全是推脱之词,乔晨的疑心更重,白秋华瞒着,他说话也吞吞吐吐的,肯定是发生了事情。 “只是一顿便饭,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看,就今晚吧?”不管他的推脱,乔晨霸道的定了时间,定了地点,那摆明了这顿饭吃也得吃,不想吃,也要吃。 “我可以去,不过,秋华要不要去,你必须征求她的意见。”江文博很含糊的说着,不知这样的表达,乔晨是不是能明白。 “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能不能痛快点,这样吞吞吐吐的要急死人呀?”乔晨终于按耐不住的大声说着,这小子有事不直说,还要遮遮掩掩的,真是不够爷们。 “直说了吧,我们已经离婚了,就是今天签的字。”江文博轻轻叹息一声,说出实情,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对不起,我没能兑现我的承诺。” “为什麽会这样?”虽然已经猜测出二人之间出了问题,去没想到这么严重,以至于到了离婚的地步,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结果。怪不得她的情绪那样低落,脸色那样憔悴,原来如此,“是谁的问题?” “双方的问题。” “你说过无论发生什麽,你都会包容,怎么?仅仅一年的时间,你就忘了?秋华生性恬淡,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包容,那就是因为你,对,就是你的原因。”乔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着,他想起秦芸芸,那个怀了江文博孩子的女人,一定是那里出了错,所以,弄得两个人不得不分手。 被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原因,江文博心里有些委屈,自己错在先,却是无心的,而白秋华却不同,不但身体出轨,就连心也出轨,最不能容忍的是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对这件事而言,她的问题多些。” “强词夺理,说来听听。”乔晨更是气恼,明明是他的错,却怪在秋华身上,这男人可真够耍赖。 “她爱上了别人。” “一派胡言,爱上别人?这样的话你都编排的出,真是让人心寒。”秋华是怎样的人,乔晨比谁都清楚,打死他,他都不会信江文博说的一个字,那样一个纯净如水的女人,被他说成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真是可恨。 “我知道你不会信,因为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可还是发生了。”江文博苦涩的笑笑,接着说,“这次回来,我本想跟她重新开始,旧事不提,她却偏偏怀上了那人的孩子,还一口承认,离婚也是她提出的,我想这也算是成全她吧?这样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公平,一个孩子需要自己亲生父母陪在身边。” “你说的我一句都不会信,如果说成全,我但愿相信你是在成全自己,成全你和秦芸芸,以及你们的孩子。”乔晨气恼的说着,如果江文博在眼前,他一定会挥起拳头,狠狠的臭揍一顿这家伙,那样一个好女人不知道珍惜,伤害了她,还倒打一耙,“好了,我不给你说了,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会了解清楚,一旦是你骗我,我不会饶了你。” 说完后,啪的一声挂断电话,顺手抛在一边,一只手捏着胀痛的额头,向宾馆方向看去。 从宾馆内走出的一对男女,把他惊呆了,白秋华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说笑着,看那样子很是亲密,莫非江文博说的是真的? 他并没有下车,而是看着两个人上了一辆车离开。 他没有资格上前质问,只要她觉得好,就好了,他不会责怪,只会站在远处,祝福她。 白秋华没想到哥哥会来的这样快,都有些措手不及,刚刚走进宾馆,就在大堂里看见他,惊喜之余,充满感激,这就是手足亲情,总会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守护着你,让你不再一个人孤单。 张沐对她的婚姻只字未提,而是变着花样逗她开心,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是他最大的欣慰,心里也在暗自打算,他不会这样算了,一定要让江文博的背叛,付出代价。 他在国内也有一定的人脉,那天放下电话,就联系人查了有关江文博在国内的一些事情,知道了秦芸芸的存在,原来这家伙早就变心了,却把罪过推在妹妹身上,一口咬定她和自己有奸情,真是欺人太甚。 白秋华哪知道哥哥心中所想,他凝眉间,只是以为他在为自己担心,嘻嘻一笑,宽慰着,“我没事,真的很好。” “傻丫头。”张沐疼惜的怕了拍她的头,真是个懂事的让人心酸的女人,明明心里苦,却不肯说,那样的柔韧性格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若是当年妈妈能性子软一些,父亲就不会那样狠心离开,都说父亲心狠,他却觉得母亲也有一定的原因。作为一个女人不该太逞强,应该在适当的时候懂得服软,哪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太过强悍,也许是他大男人主义的想法,可事实就是如此。 二人到了墓地,这是张沐第一次祭拜妈妈,七尺男儿跪倒在地上,泪流两行,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那日后就再也没见过,甚至于连模样都忘记了,墓碑上女人温和的笑脸,唤起他久远的回忆,轻轻的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张笑脸,“妈妈,妈妈——” 第177章 父母离婚后,他跟着父亲远赴国外,开始了异国生活。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就是他的继母,也是直接导致父母离婚的女人,罗叶。 她对自己很好,当时他还小,慢慢的淡忘了亲生妈妈,对罗叶很是依赖,直到罗叶生病离开,他一直视为最亲的人,因为在她身上他获得了母爱。 有一点让他最为感动,为了他不会受委屈,父亲坚持不再要孩子,当时罗叶是很委屈的,却也扭不过父亲的坚持,所以到死,罗叶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把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他身上,疼爱有加,把一个母亲所有的爱都给你他。 可是想到当今年父亲的背叛,导致妈妈含辛茹苦,以至于早早的离开人世,那是不可饶恕的,只是都过去了,当年的两个为了一个男人争夺的女人,都已不在人世,所有的苦难和不堪,都已经成为过往烟云,这笔帐到底是谁欠了谁,也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能幸福,这也是她们的期望吧? 兄妹俩坐在碑前,对着母亲的相片。 “如果母亲还活着,她一定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不要因为旧事而痛苦。”张沐轻声说着。 白秋华明白他指的什麽,“可是我忘不了那些因为温饱而痛苦的日夜,忘不了妈妈夜深时独自流泪,更忘不了他残酷决绝的背影,那些都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你要我怎麽办?”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难道你希望父亲因为锁犯下的过错而痛苦不堪吗?一个老人,一个不知那一天就会离开的老人,你忍心吗?纵然是罪恶滔天,何况也没那么严重,他很想念你,想见你。”张沐想起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睛,热泪盈眶时,心里就心酸不已,“跟着我回家吧?” “对不起,我心里很乱,不要逼我。”白秋华现在只想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她不管,只要孩子在,就足够了,婚姻,她再也不想了,让她产生恐惧心里。 “好,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可以随时回来。”张沐知道这事是勉强不得的,要想接受,她需要时间,因为那些恨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要想马上扭转,是不可能的。 坐在车上,白秋华心里有些迟疑,在想要不要回去拿自己的东西,那里还有自己的一些积蓄,她怀孕了,等肚子大了,就不能再工作了,她的日常生活该怎么办?总不能全靠哥哥吧?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回去一次。 本想着让张沐先回去,可张沐一再的坚持,便随着了,反正很多的东西,自己也拿不了,总需要一个人帮忙,有他在自己会轻松些。 车子在江家门口停下,白秋华一个人进去,一进门就看见江母,江父,和秦芸芸在闲聊,看见她,如同看见了鬼魂,一个个嗔目结舌,互相看看,都离了,她还来这里做什麽? “白小姐,你是不是走错门了?”秦芸芸懒洋洋的靠着沙发,不屑的抬头看着她,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得意。 白秋华并不打算理会她,来此只是为了取走东西,不想和任何人争吵,对江母江母笑笑,“我是拿属于我的东西。” “去吧,文博在房间。”江母这次倒是反应的很是平和,是啊,已经离了,她就是个外人,对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也范不着责难,“如果是有什麽要求,可以给我提。” “没有,我只要属于我的,你们江家的,我是一根线都不会带走。”白秋华知道江母的意思,显然是怀疑自己此来的目的不纯,只能说小人之心,如果是贪图财产,她早就提出了,哪会等到现在。 听到说话声,江文博从房间走出来,看了看沙发内的几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白秋华,心中大为不爽,一个离开的女人,他们为什麽还是不肯放过? 一记冷漠的眼神扫过,几个人马上闭了嘴,白秋华越过他,直奔他们原来的房间。 好在不需要怎么收拾,刚刚回国,衣物还没来得及放进衣柜,只是把桌子上的化妆品收拾起来就可以了。 江文博随后跟进放进,拉过白秋华的手,把一串钥匙,和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手中,“这些算不得什么,只是,总可以给你遮风避雨的地方。” “谢谢你的好意,这些我都不需要。”白秋华把银行卡和钥匙重新放在他手里,“我会离开这个地方,所以都不需要,钱,我还有一些,够用的。” “你就不能收下?让我安心些。”江文博紧紧握着那串钥匙,铬的手心很疼,可心更痛,她什麽要求都没有,让他觉得欠了她很多。 “是我背叛了你,这样想就好了。”白秋华笑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玩笑似的说着,似乎一点都不难过。 江文博拿过白秋华手中的皮箱,叹息一声,似乎叹口气能让心里舒服些,“我送你。” 白秋华并没推辞,率先出门,一前一后出了门,经过客厅,几个人还在,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扫过来,看到行李箱,就是来时带着的箱子,江母和秦芸芸心里松了口气。 张沐的车子在门口等候,看着出了来的两个人马上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江文博手里结果皮箱,放进去。 还真是速度,刚刚离婚,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到了一起,还公然出现在他的家门口,怪不得她不需要房子和钱,有了张沐这样的男人,似乎什麽都不会缺少。 心如刀扎,却笑得肆意,“恭喜你。” 第178章 “我看我是该恭喜你才对。”张沐冷冷的一笑,这家伙话里有话,分明是在嫉妒,这样也好,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身价几个亿的美人入怀,几个月后孩子呱呱落地,一切心想事成。” “彼此彼此。”江文博也不示弱,冷冷的回击。 站在一边不语的白秋华心里很难受,突然上前挽住张沐的胳膊,依偎着他,“走吧,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 “是啊,大人可以忍,饿到孩子就不好了。”江文博阴阳怪气的说着。 “孩子?什麽孩子?”张沐愣住了,看着白秋华。 “秋华怎么也不告诉人家一声。”江文博在一边说着。 “你怀孕了?” 白秋华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本想瞒着,眼下一闹看来是瞒不下去了,点头。 “那,他——”张沐这下可急了,这种时候江文博居然还在冷嘲热讽,对一个怀了他的孩子的女人,是何等的不公平,“江文博你混蛋,她怀了孩子。” “我知道,她怀的是你的孩子。”江文博被骂的很是不服气,让自己的女人怀孕,他还这样张狂,真是欠揍。 “我的孩子?我的?”张沐啼笑皆非,又深感悲哀,这小子简直是让驴踢了脑袋,才能有这样荒唐的想法,“我看你是疯了,我怎麽可能和她——” “别说了。”白秋华马上制止住他的辩解,抬头笑着看着江文博,“是啊,现在孩子有了,男人有了,家也会有,所以我会很幸福,你该安心了。” “秋华,你——”张沐焦急的唤了一声,怎么可以这样,孩子的事不是小事情,怎么可以不让他知道。 “别再说了,我们走。”白秋华拉了张沐,转身,开了车门,自己先上车。 张沐痛心的看着江文博,这小子看着还算聪明,其实是个十足的傻蛋,恨恨的盯着他,“你会后悔的,为今天的无情付出代价,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眼下的江文博不能理解他所说的含义,听了个糊里糊涂,只是一点很明白,就是那句不会放过他,不是吓唬,很可能付诸行动。只是这一点他很不解,他成全了他,他为什麽那么恨他?嘴里喃喃自语,傻傻的嘀咕,“妹妹?妹妹?” 那个妹妹指的是谁?白秋华?不对,不对,一个姓张,一个姓白,怎么会是兄妹,而且白秋华亲口承认这孩子是他的,兄妹两个——胡闹,那不是乱伦吗。 “你真傻,为什麽不讲清楚,他错了,却让你承受,他却安心的和另一个女人幸福,心里还厌恶你是个坏女人,这是为了什麽?”张沐很是不解,这样的妹妹即让她心疼,又让他气恼,“你这是在为别人做嫁衣,知道吗?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为孩子想过,你们怎麽办?” “哥哥如果心疼我,就不要再问那么多为什麽?我知道我在说什麽,也知道以后的路怎样走,所以不要说了,做这些,都有我的自己的道理。”白秋华不想再提,只想马上把这不愉快的一页翻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是张沐刚刚说的话,有些让他担心,“哥哥,如果为我好,就把这件事忘了,不要为难他,他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了。” “可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你真的能忘记吗?”张沐很生气的说着,“看见孩子,就会想起他 ,那种背叛的痛,会折磨你一生,妈妈是怎样过你,你不都清楚,你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白秋华软弱无力的靠近椅背,闭上眼睛,唇盼含着笑意,她可以走的安心了,江文博可以安心的去幸福,乔晨也得到了幸福,这俩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好,她就放心了。 至于她,人海茫茫,天涯一角,总有她安心之处。 第179章 飞机场兄妹二人慢慢的走向检票口,张沐拉着行李箱,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对方的女式包包落在地上,慌忙蹲下身体,捡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递过去,那女人却不来接,只是有些木那的站在那里,这才抬起头,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那张脸看上去很精致,只是被一个大大的太阳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很奇怪,感觉很熟悉。 “小姐,您的包包。”张沐再次客气的说着,手依然往前递着。 那女人经提醒才恍然醒悟过来,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看我,对不起。” 奇怪声音也是这样熟悉,张沐更加奇怪了,很想把那碍眼的眼睛除掉,好好看看清楚,不过,他一个陌生的男子那样做,于情于理都不妥当,对一个陌生的女人有熟悉感,那一定是他的感觉器官出了错,要不就是他的感情世界太贫乏了,以至于——苦笑一下,就要离开。 刚要转身,只听那女人轻声的说,“你还好吗?” 张沐猛地怔住了,这说明什麽?自己的感觉没错,他们认识,所以她才有此一问,回过身,眼镜已经被摘去,当那张美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惊呆了,竟然是她,让他伤透了心的女人。 这世界真小,她还是那样光彩照人,只是眼睛不在那样纯净,多了些看不懂的东西,还有淡淡的哀愁,哀愁?她现在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何来哀愁可言,看来自己的感觉又出错了。 “托你的福,我很好。”张沐冷冷的看着她,冷漠的说着。 “求求你不要这样针对,我当初也是逼不得已。”肖婉莹静静的抬头看着他,眼中有泪水流动,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怕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曾经,她为之付出,也辜负了的男人,还是那样英姿绰约,威风不减当年,她知道他恨她。 “好了,你不用在给我演戏了,我不是你的什麽人,也不值得你费心去捏造谎言。”张沐很无所谓的说着,眼里却有痛,那痛已经埋藏心底多年,永远都不会洗掉,以至于再不谈爱,要的是风花雪月,不留痴情。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单身,都是我的错,我——” “住嘴。”张沐大声打断她的话,这女人什麽意思,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是在表明自己的魅力,还是在耻笑他的下场,对他的下场很惨,不敢再涉足爱,“你太自负了,我是单身,却不是因为你。” 女人没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张沐,似乎是心里有话,却说不出。 “怎么?是不是被人甩了?”张沐突然邪魅的一笑,上前一步,一只手捏住小巧的下巴,肖婉莹皱了皱眉,似乎是捏疼了,却没有躲闪,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捏着,怔怔的看着他。 “肖婉莹,痛吗?这只是肉体的痛,你知道心痛是怎样的感觉吗?”张沐有些恐怖的低低的声音说着,近乎呢喃,却声音极为冷酷,“我知道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机会感觉。” 眼泪从肖婉莹脸颊扑簌簌滑落,落在张沐手指上,微冷,张沐的手,忍不住一颤,松了手,这样的她,让他不忍心,他在心疼她,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自己还爱着,可再次面对,他欺骗不了自己的感情,那种爱以已经深入骨髓。 转过身,隐去眼中的悲哀,小声的低吼一声,“滚,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肖婉莹哭着,转身离开,跌跌撞撞,差一点就撞上白秋华的身体,多亏张沐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推开,脸阴沉的吓人,“她怀孕了,你找死吗?” 肖婉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顾不上疼痛,抬头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原来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是呀,都几年过去了,他也该有自己的幸福了。 白秋华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起初有些糊涂,到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以前是一对恋人,不知为了什麽却分开了,很可能是这女孩子背叛了哥哥,这女人就是哥哥所说的那个女人。 有些费力的蹲下身体,挽住肖婉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对不起,我替他给你道歉,因为他怕你撞到了我,所以才这样鲁莽,你不要怪他。” “我怎么能怪他呢,是我不好。”肖婉莹苦涩的笑笑,打量着白秋华,一个看着就让人温暖的女人,能与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他该是幸福的吧? “好好对他,他是个好男人,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就像我一样,失去了,才懂得他的珍贵。”肖婉莹握着白秋华的手,笑着说,然后看着张沐。“保重,我走了。” 说着,匆匆,逃离似的离去。 不对呀,她刚刚什麽意思?和江文博犯了同样的错,误会了张沐他们两个,“喂,你等等,是你误会了,我们是兄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肖婉莹已经走远了,她说什麽,她根本就听不见,白秋华有些急了,推了推张沐僵硬的身体,“你木头吗?又被人误会了,快去呀,追上去,解释清楚。” “不去,解释什么?她又不是我什麽人,我为什麽要给她解释。”张沐身体动也不动,冷漠的转了身体,拉起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快走吧。”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白秋华懊恼的多了跺脚,跟在张沐身后,瞪着他,“你就嘴硬吧,明明心里有人家,还硬撑着这张臭脸面,却装得这样冷酷无情,真是搞不懂。” 第180章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白秋华懊恼的多了跺脚,跟在张沐身后,瞪着他,“你就嘴硬吧,明明心里有人家,还硬撑着这张丑脸面,却装得这样冷酷无情,真是搞不懂。” “你不是一样,明明不是事实,却不解释,成全别人。”张沐头也不回的说着。 “你别转移话题,我和你不一样。”白秋华强词夺理的说着。 “是不一样,我这是人家不要我了,而你是放别人去幸福,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 其实白秋华明白,本质上没什麽区别,都是不能再爱,必须离开。 回到美国,白秋华坚持不住在张家别墅,就是有父亲的生活空间,张沐扭不过她,她现在是孕妇,需要一个好心情,住在那里难免和父亲有一点磕磕碰碰,不住那里也好,于是就被她安顿在自己的的住宅。 明媚的日子里, 江家和秦家举行了空前容重的婚礼,江文博挽着秦芸芸的腰,虽然腰身很粗,有些不能圈的过来。 新娘美丽,新郎帅气,可谓珠联璧合,天造地设,排场也无可挑剔。 秦芸芸如愿以偿的做了新娘,穿上了婚纱,是请了著名设计师量身定做的婚纱,依照她现在的体型,刻意不那样收身,却别有一番风味,像极个韩版服装。 从胸部往下是宽松的,高高隆起的腹部根本就不易被人发现,这样的设计她很满意,总算没有留下什麽遗憾,唯一的不满,就是江文博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好像娶了自己,他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次的婚礼,江文博再也没有推脱,而是全权依照秦芸芸的想法办的,其实应该很高兴才对,不知为什麽就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好,反正就是很怪的感觉。 在没被邀请的嘉宾中乔晨坐在席间,还有一个人让江文博惊讶,张沐,看在眼里,心里一抖,但愿他只是来讨杯喜酒,不会闹出事来。 仪式完毕,亲朋好友入席,秦芸芸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应酬,江文博把她留在父母身边,独自到酒席间敬酒。 “江总,我来了,似乎你并不欢迎。”张沐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文博由于酒意,满面的红光,还真有点新郎官的喜庆。 “哪有,哪有,我以为——”江文博有些尴尬的笑笑,“秋华好吗?” “你现在又是新郎官了,还会想着一个抛弃的女人?”张沐笑得有些深不可测,“人常说,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你说的哪里的话,我看你是喝多了。”江文博有些不满的说着,这家伙一定是来搅场,明明得了便宜还来卖乖,真是搞不懂他要做什麽,“你明知道我们是怎样离婚的,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那是你脑袋有问题。”张沐站起身,不客气的敲了敲江文博的头,“今天我送你一份大礼,就是事情的真相,你竖起耳朵,好好给我听清楚。” 江文博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真相?他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于是点头,坐在他对面,也让他坐下,低低的声音,“好,我愿意洗耳恭听。” “真相就是,我和秋华是亲兄妹,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骨肉。” 一句话,江文博惊呆了,眨了眨眼睛,低头琢磨了一下,太不可信了,他安全不信,“你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想让我自责,也不用编出这样的谎言吧,你这也太荒唐了,能不能想一个站得住不脚的理由,你这样说,打死我,我也不会信。” “那我就打死你这个混蛋。”张沐突然扯住江文博的衣领,“你把我妹妹害惨了,还在这里说这莫名其妙的话,现代版的陈世美攀上了高枝,更加令人憎恶。” 手臂刚刚挥起,就被一只手拦住,乔晨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赶了过来,握住他的胳膊,“这里是人家的婚礼,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些记者,不要把事情闹大,这笔帐你先记下,以后再算。” 张沐这才甩开手,气恼的坐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你或许是在想,你们连姓氏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兄妹,那我告诉你,我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了我父亲,所以随我父亲的姓,而妹妹随我母亲的姓,在美国我们相遇,就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吗?” 江文博和乔晨都傻了,这是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那她为什麽不解释清楚,那样我就不会误会。”江文博现在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解释清楚?面对你的不信任,你的羞辱,你要她解释什麽?你和她共同生活了一年,难道你不了解她,你是她决心共度一生的人,这样不信任,她宁苦着自己,也不会委曲求全。”张沐痛心的说着,“况且知道了秦芸芸和孩子的存在,你说除了离开,成全你们,她还能做什麽?争吗?你告诉我,她争得过谁?你的母亲,父亲,还是秦芸芸?” 是啊,似乎她除了离开,已经没了别的办法。 “那她现在在哪里?”乔晨似乎要比两个人都理智,他不关心别的,只关心她好不好。“不知道。”张沐垂下头,丧气的说。 “他是跟着你离开的,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江文博有些急了,心里极为懊悔,她这样的成全,他怎样领受? “是谁逼迫她离开的?”张沐抬起头拧眉瞪着他,“还好意思跟我要人?” 第181章 “好了,这已经过去,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怎样找到她,你们就别吵了。”乔晨除了震惊外,是担心,一个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要怎样生存? “我们回到美国,我把她安顿在我的住所,可是在我从公司回来,她就不见了,留下了一封信,说走了,她要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嘱咐不要找她。”张沐叹了口气,“这丫头就是倔强,她的生活应该没问题,不用工作,也可以生活,我会按时往她的卡里打钱,也查过,那张卡也一直在用,这也是让我唯一欣慰的地方。” “对不起搅了你的婚礼。”张沐站起身,扫视一眼周围的喧嚣,头疼的皱了皱眉,他来此就是想恶心江文博的,事情做完了,看着江文博懊悔的模样,看来成效不错,把手里的一杯酒喝下,“不过,这只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较量,以后还会有,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你给我妹妹的痛,我会全部转加在你身上。” “我随时奉陪。”江文博收敛起一心的伤痛,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应付今天的局面,还有张沐的挑畔。 张沐起身离去。 乔晨无奈的看了看江文博,“你呀,真是——哎!” 江文博木然的站在当地,身边的喧嚣已经远去,心里懊悔的真想马上死去,只要他能对她在关心些,对她在信任些,就不会到今天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错了,只能以错就错,再也无法挽回。 他的孩子,他的女人,你们在哪里?折腾了半天,感情又回到了原点,而时间不能倒流,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就如现在正在举行的婚礼,木已成舟,回不去了。 落日打在沙滩上,细沙泛着金灿灿的光芒,白秋华手里拎着鞋子,光着脚丫,踩在被晒得有些烫的沙子上,白皙的脚丫上沾满了沙粒,不时有海水没过脚面,带来丝丝凉爽。 选了块干爽的地方坐下,散步久了有些累,遥望远处,海面上微波粼粼,偶尔跳动着耀眼的星星亮点,半边的海面被晚霞染成红艳艳的颜色,与余晖较相呼应,美丽至极。 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这些日子有了胎动,好神奇的感觉,能真切的感受到一个小生命在身体内存在,一天天的长大,有时会想象,一团小肉在眼前晃动的情景,真是奇妙,只是有些可惜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她分享这样的快乐。 独自无聊的时候,她会对着腹部和孩子说话,小小的人便成了她唯一的听众。 思量很久,才决定悄悄的回国,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哥哥都没告诉,不论是语言,还是生活习惯都可以方便些。 这里是她的家乡,在一个临海的位置安顿下来,这边的空气很好,风景优美,每天一起床就能嗅到海的气息,很适合孕妇居住。 她租住在一个贫民区,房东是一位老大妈,无儿无女,待人热情,也对她非常好,弄什么好吃的,总少不了给她送一些,房子虽然简陋,却住着舒心。 把江文博,乔晨,以及哥哥的手机号码都列入黑名单,只是有显示来电,也知道他们一只惦记着她,信息也会收到,她却不会回,只有一个人她一只保持着联系,那就是她的网友——清风。 这段时间一只是他陪着她闲聊,给她解闷,才不会那么无聊。 清风:美女起床了吗? 玫瑰:没有,你吵了我的美梦,怎么办,应该受罚。 清风:罚呀?命苦,说来听听,怎样的惩罚。 玫瑰:让我想想啊。 清风:要不罚我到你身边,陪着你。 玫瑰:想得美,看你坯坯的样子,我也不会那样做,那是引狼入室。 清风: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玫瑰:(*^__^*) 嘻嘻…… 清风:你还好吗?有什麽需要尽管说,一个女人只身在外一定要小心,最让我担心的是,你一个人怎么生孩子,如果你实在不愿回到你哥哥身边,那就相信我,让我陪你,好吗? 白秋华看着字里行间流露的丝丝温情,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对着手机笑笑。 玫瑰: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的,其实真的很想见你。 清风:告诉我你在哪里? 玫瑰:你太心急了,让我怀疑你用心不良。 白秋华警惕的眨了眨眼睛,对着手机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清风:这年头好人难做呀,动不动就被人误会,真是伤心。 玫瑰:嘿嘿,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现在很好,如果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帮助时,我会第一的想到你,不过,有一点我很不放心,你太太怎麽办?会不会误会?因为我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可不同意。 清风:放心,我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玫瑰:ok,你该去上班了,也不要因为我,耽误工作。 清风:遵命,管家婆。 放下手机,白秋华躺平身体,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只是还觉得很困,很想赖床,反正现在她是孤家寡人,没人管,更没有人干涉,索性一觉睡到自然醒,于是翻了个身,接着睡觉。 刚要睡着,短信提示音又响了。 放下手机,白秋华躺平身体,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只是还觉得很困,很想赖床,反正现在她是孤家寡人,没人管,更没有人干涉,索性一觉睡到自然醒,于是翻了个身,接着睡觉。 刚要睡着,短信提示音又响了。 清风:对了,你还在美国吗?那边的空气怎样?是不是和孕妇居住。 真是婆婆妈妈,白秋华盯着手机运气,刚刚的睡意被他无情的驱走了,坐起身。 玫瑰:我在国内,而且是我小时候居住的地方,在海边,风景优美,每天都可以在还海边散步,看着海鸥在海面上翱翔,空气无比的清新,这里的夜晚也很美,天上的星星似乎很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我最喜欢无眠的夜里,静静的看着星星出神。 第182章 “你在做什麽?”魏亚芳很好奇的凑过来,一个大男人最近突然迷恋上了聊qq,而且从电脑转战到手机,而且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什麽网友,让你这样着迷。” 乔晨连忙收了手机,若无其事的笑笑,含糊的说着,“没什麽。” 这更加让魏亚芳疑心,她本就是个敏感,而且疑心很重的女人,任何细微的变化,在她都洞察秋毫,“你现在已经过了青春期,不该迷恋那些中学生喜欢的玩意,眼下公司的事情很多,你如果实在无聊,就帮我处理公司的事务吧。” “嗯,”乔晨轻声应着,却是心不在焉,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 “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魏亚芳有些急了,自从病好了后,就是这样一副懒散的样子,似乎对什麽都没有兴趣,她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白秋华嫁人了,他也死心了,自病好了,就从来没再提过她的名字,只是往日的那份精神头也没了,一开始她只是以为是并刚刚好的原因,现在看来,绝不是她想的那样,在他看来是自暴自弃,行尸走肉。 “啊?刚刚你说了什么?”乔晨疑惑的抬头看着魏亚芳,不知她又再恼怒什么,最近她好像是脾气特别不好,动不动就火冒三丈,又变回了以前的她,是啊,青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并不气恼,她就是她,改掉了,就不是她了。 “乔晨,你是要诚心气死我是不是?”魏亚芳把刚刚拎起来的包包一下子抛到地板上,两手叉腰,恼怒的盯着乔晨,“我没天里忙得浑天黑地,你倒好游手好闲,还迷上了网聊,你告诉我,你还是你吗?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 后面的话魏亚芳没说出口,她虽然生气,还没到气糊涂的地步,那种伤感情的话,她再也不敢乱说。 “不该救我是不是,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没有我,你也就解脱了,还可以找个好的归宿。 ”说这些话时,乔晨声音很平和,平和的如同在饶家常,也不是气话,似乎句句都是肺腑。 “你,你混蛋。”魏亚芳一听这话更加气了,破口大骂,其实心里针扎般的疼,掏心掏肺的换来的就是这些,她不甘心,不甘心呀,“你甭想着离开我,这辈子,下辈子,你都逃不脱我。” “好好,你说的都对,你欠我的,这辈子是来还债的。”我乔晨倒是好脾气,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包,挂在衣架上,倒了一杯水放在魏亚芳面前,“消消气,消消气,气大伤身,因为我把你气坏了真是不值得,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真要是气病了,我和女儿还仪仗谁去呀?” “是你欠了我的,你该还我。”魏亚芳吸了吸鼻子,纠正着,平日的刚强淡去,孩子气尽显,“你一个大男人,脸皮真厚,依仗着一个女人生活,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咱们家向来都是你执掌大权,这一点已经形成自然规律,我一个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的人,更是无心和你争权,这样的生活我最喜欢。”对于女强人的魏亚芳,乔晨说重了也不是,说轻了也不对,似乎只有顺着她的喜好才刚刚好,几年的生活,她早就把她的脾气吃透了,如果让她主内,自己主外,谈肯定会疯了。 “没上进心。”魏亚芳鼻子哼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站起身,整了整一身套装,拿了包包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突然站住,“我想吃牛排,要吃你做了,已经很久没吃了。” “好,晚上吃牛排。”乔晨淡淡一笑,在这家里她是女皇,说什麽都是圣旨,每个人都该无条件的遵从,他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很闷,却不得不往下过,他这条命是她捡回来的。 白秋华不时的看一下手机,等的有些心焦,这家伙,也太讨厌了,不想理他,他偏偏吵她,弄得连觉都睡不成,总算精神了,想跟他聊,却没回音了,真是招人生气。 玫瑰:再忙吗? 清风:对不起,刚刚有点事。 玫瑰:那好,你忙吧,我要给孩子做胎教了。 清风:好。 白秋华下床,洗漱完毕,出门,去沙滩上散步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那样会使身心放松,也希望孩子生出来,能有个好的性格。 从渔家村落,经过一个大的度假村,才能到达海边,慢慢的走在青石板路上,路边开着各色的花草,看着十分养眼,让人心神轻松。 从度假村走出一个女人,是她?白秋华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那天在机场见到的女人,肖婉莹。 她怎么会在这里?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她面对面走来,似乎并没看见她,白秋华走上前,“你好。” 肖婉莹这才抬起头,看着看白秋华,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那天只是匆匆一面,当时她的心情糟透了,哪有心情自己看白秋华,更记不起她的模样,“你好,我们认识吗?” “不算认识,只是一面之缘。”白秋华笑笑,看来她把自己忘了,于是提醒着,“那天在机场,张沐,你,还有我,想起来了吗?” “是你呀,你看看我这记性。”肖婉莹不好意思的笑笑,经她点拨,恍然大悟,“你也来度假?” “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不像你们这些有钱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白秋华苦涩的一笑,“不过嘛,也可以算是度假,呵呵呵——你也是?一个人吗?” 第183章 肖婉莹不解的看着她,不理解,张沐那么有钱,她还说自己很穷,难道张沐那样吝啬吗?和自己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是个出手很阔绰的男人,“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吗?” “嗯。”白秋华轻声应着,脸上带笑,“这下可好了,有你作伴,就不那么寂寞了。” 对她的率真,肖婉莹很喜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和张沐的关系,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是觉得自己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就这样有信心?心里有小小的挫败感,不过对她并不讨厌,“我也很高兴,只是有些奇怪,你怎麽会一个人?张沐怎么可以这样放心,你怀孕了。” “他当然不放心,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他找不到。”白秋华脸上有一点得意的神情,还有一点点调皮,“不要告诉她,要不我又该逃了。” 溜?逃?这字眼怎么听都觉得有问题,心中更加不解,“为什麽?你不喜欢他”还是出现了什麽问题,我给你说过他是个不得错的男人,离开他,你会后悔的。” 白秋华也听了稀里糊涂,眨了眨眼睛,稍愣,想起什么似的笑得前仰后合,“我不会后悔,也没什麽可后悔的,该后悔的是你。” 被她笑得更加糊涂,肖婉莹拧了拧秀眉,“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不假。”白秋华止住笑声,一本正经的说,“是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情侣,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其实那天就想给你解释清楚,可你跑开了,根本没听见。” “不是情侣?那是什麽?”肖婉莹心中一喜,接着问,这一点让她很好奇。 “是兄妹呀。” “兄妹?”肖婉莹拧眉思索着,她也曾听张沐讲起过,他有一个妹妹自小失散,难道白秋华就是他的妹妹,仔细看看,确实几分相似,“你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白秋华用力的点点头。 “太好了。”肖婉莹激动的握住白秋华的手,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谁都不知道,看见她站在张沐身边,感受着他的呵护,她有多嫉妒,多心痛,虽然心里明白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知道他该拥有自己的幸福,还是忍不住的心痛,嫉妒,现在一听,舒服多了。 “看得出你还爱着我哥哥。”白秋华也有些心潮澎湃,她爱哥哥,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间都能深刻的体会到,很为哥哥高兴,他苦了这些年,也算是值得,总不是一个无情女。 “一切都挽回不了了,我对不起他,他不会原谅我。”肖婉莹黯然的低下头,隐去了脸上的伤感。 “你现在。” “我现在一个人,那段婚姻在就结束了。” “是这样。”白秋华拧眉想了想,一笑,拉着肖婉莹的手,慢慢的走着,“这倒是好消息,我知道这么多年哥哥也一直想着你,也看得出你也爱他,既然都是独身,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唐突,人家离婚了可能心里很难过,自己还说是好事,急忙改了口,“我不是说你离婚是好事,我是说——”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意思是说,我和张沐又可以在一起了。”肖婉莹了然的笑笑,宽慰的打消白秋华的不好意思,“事情似乎是这样,可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毕竟是当年我对不起他。” “其实感情这东西最让人说不清楚,爱着,就算是伤了,上的很重,依然死不悔该的爱着,挨的死心塌地,死去活来,说不清,道不明,两个字——活该。” “活该?”肖婉莹不解的看着她,怎么回事活该? “是呀,你想想,人家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你还念着人家,想着人家,那不是活该是什麽?”白秋华一笑,说着自己的大道理。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这样另类的解释,不过,听着也在理,这男人女人呀,说不清楚。”肖婉莹淡淡的笑着,她打心眼里欣赏面前这个女人,对事坦然,看透彻,没有心机,善良,却知进退,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有人说是傻,可她却不那样认为,那是人的本性,这年头难得有这样的真性情的人。 “可是你哥哥我太了解了,嫉恶如仇,就算是爱着,也不会轻易的原谅我所犯下的过错。”肖婉莹轻叹一声,张沐的脾气如果拧起来,是十头牛都拽不回,“我没信心。” “没关系,我会帮你。”白秋华安慰似的紧紧握住她的手,“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相信吗?” “信,不过——” “不过什麽?” “还有一层解释,就是即便是有情,也会天各一方,因为牵绊太多,终究不能相守相伴,遥遥相望,我觉得那也是一种幸福。” “似乎也是,可那种幸福太苦涩了,我不喜欢。” “没人喜欢,可又能怎样?人,扭不过残酷的事实。”白秋华眼神眺望着远方,片刻才收回目光,看着肖婉莹,“可你们情况不同,所以还来得及。” “谢谢。” “谢什麽,你可是我未来的嫂子,咱们是一家人。” “小心些。”白秋华都忘了脚下的台阶,差一点甩了,“你呀,要小心些,你如果出了问题,你哥哥一定不会原谅我。” “嘻嘻。” “那天在机场听你哥哥说你怀孕了,可你从始至终都没说你的丈夫,这种时候,他应该陪在你身边才对。”肖婉莹想起什麽似的说着,“难道是——” “如你所想,离了。”白秋华叹了口气,“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孑然一身。”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肖婉莹抱歉的说着,同时天眼沦落人之感,“不过,为了那些臭男人,不值得伤心,放心,一切抱在姐姐身上,担保给你找一个诚心如意的郎君。” “你呀,先把自己搞定再说吧。”白秋华嬉笑着看着肖婉莹,颇有调侃的意思,“我呀,还不想这么快嫁人,也许一辈子不嫁,也说不定呢,反正有孩子跟我作伴,可你就不同了,你必须嫁,要不我哥哥就要一辈子打光棍了,我们张家也绝后了。” “你讨厌,拿我当传宗接代的机器了。” “就算是,你敢说你不愿意。” “我就不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如实给我哥哥说了,你可别后悔。” “你敢,我现在就不饶你。” 二人嬉笑着,边走边闹,这样一来,彼此那份寂寞也不复存在,有个朋友在身边真好。 坐在沙滩上,此时的太阳还不算烫,照在身上也没有烘烤的感觉,只是觉得暖融融的,看着不时渐起来的浪花,肖婉莹轻声问着,“你以后打算怎麽办?孩子总得有个爹呀,没爹的孩子会受人欺负的。” “我知道,因我就是个没爹的孩子,就经常受人嘲弄,说成私生子。”白秋华苦涩的笑笑,“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也不是说找没就能找到的,而且是个好男人,把我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的男人,就更难。” “那倒是。”肖婉莹点头称是,也不知怎样安慰她才好,要说不幸,她比自己更难,托着一个孩子,真的是很难。 这时白秋华的手机响了一下,翻开一看,是张沐,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已经很久没通电话了,今天遇到肖婉莹心里高兴,于是就打了过去。 “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手机设的什麽东西,每次打都在通话中,或者就直接断掉。”张沐接了电话,就是一顿气急败坏的数落,这些日子真是把他急坏了,多方打探,都找不到人,“快说。” “老哥,如果你不想通话马上断掉的话,就不要骂我。”白秋华无奈的翻了翻眼睛,苦着一张脸看看身侧的肖婉莹,“我就害怕你这样问东问西,所以才不轩昂通话,我需要清净。” 这丫头真的是没良心,自己那样担心她的安慰。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嫌自己罗嗦了,试想,他张沐,哪有对某个人这样上心过,就是对着唯一的妹妹才这样,她还不领情,一拍屁股走掉,音讯全无,终于联系上,还要挟,什麽跟什麽吗? “好好好,我闭嘴,总行了吧。”张沐声音柔和下来,第一次向人示弱,“那你能不能告诉老哥,你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这态度还可以。”白秋华那样子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看的肖婉莹嫉妒的厉害,对面是自己的挨的男人,却说不上一句话,可这丫头受着宠爱,却不珍惜,妒忌死了。 “我很好,在国内,而且还遇到了某某人,和某某人在一起。”白秋华双腿舒展开来,一只手在沙滩上乱画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样子极为悠闲。 “某某人?”张沐小声的重复着,他想起乔晨曾经给他打过电话,打探白秋华的消息,问他的老家是哪里,莫非——“乔晨找到你了?” “他在找我吗?”白秋华不答反问。 听他的口气不是,也是人还茫茫哪里那么容易找到,那会是谁?“不会是江文博吧?我怕告诉你,你绝不能理那小子,太不是东西,我还在找机会好好帮您出出这口恶气。” “好了,他又没怎样我,你找他别扭做什麽,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发生什麽不愉快,我不想看到。”白秋华拧了拧眉,“我身边坐着的是和你关系密切的人。” “谁?” “不要说,我怕——”肖婉莹小声制止着,她真的很怕听到不愿听到的话。 “当然是你朝思暮想的人了。” “快说,你要急死我是不是,我哪有什麽朝思暮想的人,乱弹琴。”张沐说着,而脑海里闪现的是肖婉莹的身影,马上否决,怎麽可能,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肖婉莹你可认识?” “嗯,倒是认识这么一个人。”张沐口吻平和的应着,实则心里已经波澜骤起,不能再平静。 “她就在我身边。”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偶然遇见,你要不要给她说话?”白秋华站起身,慢慢的走开,小声说,“哥哥,我是想告诉你,她现在是一个人,你如果还爱她,就给彼此一个机会,这些年你也够苦的了。”“一个人,什么意思。”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就是离婚了,一个人生活,自由身,你也一样,没有障碍,她爱着你,只要你肯原谅,你们还可以在一起。” “这是她的意思吗?”张沐先是一惊一喜,后马上恼怒起来,想起曾经的伤痛,他怎能忘掉,说一句原谅很简单,可拿道坎在他心里根本就过不去,“你转告她,让她断了这个念头,我会永远恨她。” “恨?哥哥你不知道吗?没有爱,何来恨,爱得深,才恨得切。”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只知道我不会原谅她,就这样吧,我挂了,有空会再打给你。” “张沐,你个死脑筋。”白秋华看着黑了的屏幕,气呼呼的骂着。 第184章 “我不让你说,你不听,看到了吧?他现在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心都有,哪会再接受我。”虽然白秋华走开了一些距离,看着白秋华气恼的样子,她也猜测出是怎样的结果,这早在他预料之中,心里还是有期盼的,现在可好,除了一心的冰冷,真的一点念想都不敢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的恨还这样弄,可想自己当时给他了多大的伤害。 “没关系,我知道他,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呀,甭提多高兴了,可就是死也不承认,拧得很。”白秋华回身宽慰着,“你放心,这个和事老,我当定了,一定把你们撮合到一起。” 肖婉莹感激的点点头,轻轻的抱住白秋华的肩头,眼里含着泪水,却没有说话。 “走。我们去美国找他。”白秋华想了想,拉起肖婉莹的手,往回去的路走着。 “现在?马上?”肖婉莹被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弄得有些失措,只得跟着她走,“这样会不会太突然。” “这事我想了,必须快刀斩乱麻,越是僵持着,就越坏菜。”白秋华决心这件事她管定了,既然是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不是吗?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她不想肖婉莹和哥哥这一对,也错过了。 沙滩上两道俏丽的身影刚刚离去,一个乘兴而来的男人潸然来迟,恰恰错过了那么一点点,只要她晚些走,他早一些到,就会碰面,却偏偏就错过了哪一点,其实有时还真是世事弄人,一错再错。 乔晨站在金灿灿的沙滩上,放眼望去,碧波粼粼,灿烂的阳光照在上面,偶尔有星星点点直耀的睁不开眼睛,这里的景色真的是很美,只是遗憾的是,并没搜寻的那熟悉的身影,而他并不气馁,他有信心等到她,只要这片海还在,她就会来。 找了一个海边的宾馆住下,每天一早就会去海边,只是一连几天过去,他踏遍了海边的每一寸土地,依然没见到她,心里的希望慢慢被失望代替,在一周后转回。 回家的路上,给张沐通了电话,得到的消息既让他惊喜,有倍感失落,白秋华回去了美国,他们再一次错过,他很想马上转乘美国,而他却不能,在这里他有家,他不能为所欲为,由着自己的性子。 回到美国,白秋华带着肖婉莹,直接到了张沐的私人住所,她有那里的钥匙,肖婉莹虽心里忐忑不安,也扭不过白秋华得到盛情,就由着她安排。 回到家里,白秋华给她们每人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给张沐打了电话。 张沐是个大忙人,终日里忙着生意,住哪里不一定,这里虽是他的家,却住不了几天,她不打电话,怕是在这里呆上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那就太须此行了。 “老哥,是我。” “听出来了,还好吗?需要什麽?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对了,卡里的钱还有没有?要不要我再给你打一些上去?” “多谢老哥的关心,你如果是真要关心我,就回家一趟,再给我做一顿好饭,让我解解馋,那就是最好的关怀了。” “回家?” “是啊,如你所愿我回来了,现在就在你美国的家里,不相信,你马上回来,就能见到我,而且,我还给你带了个大礼物,等你签收。” “你这丫头在搞什么?来无声,去无息。” “走是惊吓,现在是惊喜。”白秋华在这边嘻嘻一笑。 “我早晚被你给吓死。”张沐心里高兴,却紧紧的皱着眉头,对这个妹妹他是没一点办法。 “哪有那么玄乎,嘻嘻,我等你了。” “好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马上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不许再出什麽状况了,更不许不吭声,就离开。” “知道了,挂吧。” 挂断电话,对着一边的肖婉莹眨眨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看我哥哥多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必担心,他见到你一定高兴。” “我还是有些担心。”肖婉莹苦着一张脸说,“我看在他没回来之前,我走吧,等你把他说通后,我再来。” “你坐下,听我的,真的没问题。”白秋华一把把肖婉莹按下,“相信我。” “那好吧。” 肖婉莹坐好,却是如坐针毡般的难受,这等待的每一分钟对她都是煎熬,似乎脱了鳞的咸鱼,放在案板上,等人下锅。 二人就坐在沙发上,等啊等,直到夜色深深,依然不见他的身影,真的有那么忙吗?忙得都忘了回家,更忘了答应她的事情,耐不住无边的等待,更忍不住肚子的饥肠辘辘,白秋华又拨了电话,竟然是关机,这男人,也太不靠谱了。 “他一定知道我在这里,所以都不露面了,还关机,心里一定讨厌死我了,我看,我还是离开吧。”肖婉莹神情哀伤,眼睛里噙着泪水,心里懊悔,自己不该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打扰他的清净。 “我又没说,他怎么知道,一定是被什麽事情绊住了脚,再者说,就算是心里有恨,也没到恨得连面也不愿见的地步,那不是恨,那是缩头乌龟,我哥哥绝不是那样的男人。”白秋华温和的哄劝着,她有着坚强的外表,可是内心却如此的脆弱,动不动就打退堂鼓,弄得她都开始没信心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必须坦然面对,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总要,要个结果才能安心,“别伤心了,如果我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就白白伤心了。” 第185章 白秋华打开冰箱看看,冰箱倒是很大,里边的东西确实贫乏得很,冰了有一些啤酒,还有些奶,怕是也过期了,除了这些就没什么了,看来要想在家里找到吃的东西,那是不可能了。 无奈两个人出了别墅,四下望望,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没有饭店之类的场所,要想吃饭,只能走上很长一段路才能吃到。 反正就是喂肚子,也没特别的事情,索性权当是散步了,二人慢慢的走着,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别墅区周围被郁郁葱葱的林子环绕,绿油油的看着使人心神轻松,空气也好,淡淡的花草香气绕于鼻畔。 “当个有钱人真好。”白秋华不免轻轻赞叹。 “说得好像你是个穷人。”肖婉莹侧头看看她。 “我是从贫民窟长大的,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成为有钱的人奢望,只想着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平淡的过一辈子,那就是我的希望,可是,很难。”白秋华摇头叹息一声,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心里除了心酸遗憾,真的没剩下什麽可以温馨一下的东西,“平民的生活没过上,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掉进这富贵人家,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知对我是福,还是忧。” “那还用说,当然是福了,而且是许多人想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都钻不进来的福窝窝,你就偷着乐去吧。”肖婉莹半真半假的说着,似乎在羡慕,又像是在调侃。 “我是应该偷着乐,不对,我干嘛要偷着乐呀,我是光明正大的乐,天上掉下一个哥哥,不乐才怪。”提起张沐,白秋华小脸一仰,很是自豪的样子,“你也一样,我的福也同样是你的福气,因为我们俩爱的是同一个男人。” “去,谁爱他呀。”肖婉莹嘴硬的说着,这麽晚都不露面,分明是心里没有自己,自己才不承认爱他,那也太没面子了。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心硬。” “都是软的。” “是吗?我摸摸。” “你——” “呵呵呵——” 二人说笑着,路似乎一下子变得短了,不知不觉到了一家饭店门口,走进门,服务生马上引领她们坐下,递上菜单,点了几样可口的小菜,菜上很快上桌,二人已经饿坏了,一顿风卷残云,竟然没发觉背后注视的目光。 “缘分呀,缘分。” 二人正埋头吃饭,头顶突然的声音把二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一个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的男人就站在她们面前,白秋华看了看从没见过,见他只是看着肖婉莹,也就猜出她们认识,只是肖婉莹的眼神充满恐惧。 “怎么?不准备请你的郎君坐下吗?” 见肖婉莹不说话,样子有些像是吓傻了, 那男人又开口说道,抬起手不客气的落在肖婉莹肩膀上,她的肩膀明显的抖动一下,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郎君?难不成他是肖婉莹的前夫,既然已经离婚了,为什麽还纠缠不清,细细打量,此人的打扮极像混黑社会的,脖子上带了一根极粗的链子,一件花衬衫,只系了下边的几个口子,上边的敞开着,露出纹身图样,模样看着彪悍而凶恶。 “坐吧。”半天肖婉莹才用很小的声音说着,那声音小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也不说一声就走了,还打晕了我的人,看不出你的胆子还挺肥的。”男人紧挨着肖婉莹坐下,粗鲁的扯住她的头发,“几日不见,这装束也变了,看上去倒是清纯了许多。” “对不起,彪哥。”肖婉莹带着哭腔笑声说着,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弹,手拿着筷子不停的哆嗦。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才对。”那男人咬着牙,确实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看着白秋华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不是,你敢。” 白秋华看着肖婉莹那受气的样子,就是一心的气恼,还有那男人,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简直是畜生,气不过,站起身,“放开她。” “呦,还有抱打不平的,而且是个妞,小模样长得不错,不过这样凶巴巴的可不雅。”被肖婉莹成为彪哥的男人嘿嘿一笑,放开手,仰靠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就那样四仰八叉的坐着,完全是个痞子相。 见他把肖婉莹放开,白秋华连忙起身来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我们走。” “走,怕是她不敢吧。”男人不紧不忙的说着,一个手势,身后的跟班的马上递上一颗烟,恭敬的放在他嘴里,点上,男人深吸一口,只是看着她们,似乎胸有成竹。 “你快走吧,不用管我。”肖婉莹推开白秋华,小声的,有些焦急的说着。 “那怎么可以,我怎麽能把你一个人留下,而且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东西。”白秋华小声的说着,并没有放开她的手。 “不想走,没关系,留下来,多一个人更好玩。”彪哥危险的眯着眼睛,喷云吐雾。 “放她离开,要不我和你鱼死网破,你们干的那些滥事,我可一清二楚。”肖婉莹突然眼波一凛,声音也冷了几分。彪哥用力的把烟蒂按灭,没想到这女人的脾气见长,胆量也长了,不是小绵羊了,到像极了一个母豹子,不知为什麽,这样的她反而觉得更可爱些,也只有这样有胆识的女人才配的起他阿彪。 侧头看看白秋华,心里品评着,那个女人吧,清清纯纯的,看着就像是一杯清水,没意思,他更喜欢烈酒,而且越烈越能勾起他的兴趣。 对他而言是无意的打量,而落在白秋华眼中,却是不怀好意占便宜,“喂,你不要乱来。” 阿彪狂妄的大声一笑,收回眼神,指着肖婉莹说,“她可以离开,你必须留下。” 肖婉莹马上笑了笑,点头,推了推白秋华,“快走,他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不马上走,说不定马上就会改变主意,快一点,他要的人是我,不是你,快一点。” “可你怎麽办?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留下会不会有危险。”白秋华是很想离开,只是想到留下肖婉莹一个人就有些不放心,也觉得自己太不仗义。 “我没事,他就是我跟了五年的男人,如果说有危险,早就有危险了,不会等到现在。”肖婉莹轻声的说着,一边把白秋华往门口推着,“反而你会有危险,你才是我最担心的。” “我——”白秋华慢慢的挪动脚步,左右为难,怎样给哥哥解释? “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走。”肖婉莹有些急了,和阿彪在一起五年,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就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她深知他的脾气,说翻就翻。 “还磨磨蹭蹭做什麽?如果不舍得,可以留下来作伴,我这里最欢迎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阿彪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冷森森的说着。 白秋华明显的感到肖婉莹抚着自己的一双手猛地哆嗦一下,虽然她极力表现的轻松,看得出她很怕,可想而知这个称为阿彪的男人是个很凶残的人,肖婉莹也知道,怎麽办?她怎么可以放开她不管,她可是自己哥哥喜欢的女人。 察觉的白秋华的迟疑,肖婉莹马上说,“你还有孩子,为了孩子你必须离开,而且如果张沐真的还喜欢我,请他救我,只有你离开,才可以通知他不是吗?” 她似乎说的很有道理,白秋华信服的点点头,总不能都落网,连一个通风报信的恶人都没有,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脚步不再迟疑,快速的叮嘱着,“你自己要小心,有机会跟我保持联络,我马上去告诉哥哥。”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肖婉莹终于松了口气,真要是也把这丫头来下这谭浑水,自己就更对不住张沐了。 “人走了,还不滚回来。” 身后传来阿彪不满的声音,知道这次是完了,好不容易逃出虎口,这下可好冤家路窄又碰面了,这世界怎么这么小?这男人太阴险,还不知道要怎样折磨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转回身,温柔的笑着,走到阿彪面前,“彪哥,人家想死你了。” “婊子少跟老子这儿装。”阿彪不客气的打开肖婉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屑并厌恶的看着她,“说,是不是来找你的情郎了?” 第186章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哪来的情郎,如果真的说有,那也是你呀。”肖婉莹心里一哆嗦,他怎么知道的?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着,百媚千娇。 “少给老子甜枣吃,告诉你吧,你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而且你这种女人,我也范不找上心,只是那小子却不知好歹范在大爷我的手里,我就好好惩治一下,一是抢了我嘴里的一块肥肉,二是勾引了我的女人,若论哪一点都不能轻饶了他。” 他说的那个他是谁?肖婉莹心里小鼓敲得山响,却不敢往哪方面去想,只当作什麽都不知情的说着,“你说了半天,我是越听越糊涂了,那人到底是谁呀?还勾引,真搞不懂你再说什麽?我只是觉得很闷,想出来走走,累了,倦了就会回去,哪有被什麽人勾引,再者说那个男人能比得上你有男人味,习惯了彪哥,谁也看不上了。” “两天不见,这小嘴会说了,吧嗒吧嗒的说的招人爱听,不过,你给我听好了,在我阿彪还没让你离开之前,你要是再敢逃,你知道下场是什麽。”阿彪突然扯住肖婉莹的胳膊,猛地一扯,肖婉莹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皱了一下眉,这家伙的腿是什麽做的,这么硬,铬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对这句话,肖婉莹深信不疑,她做事的手段她领教过,两个词概括,残酷无情,畜生不如。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在离开。”肖婉莹笑嘻嘻的应着,心里却担心着另外一回事,“你刚刚说的那人是谁呀?那个活腻了敢给彪哥抢东西。” “如果有一天老子玩腻了,会放你离开,现在嘛,你还能勾起老子的兴趣。”说着,阿彪在肖婉莹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嘿嘿一笑,“至于那家家伙嘛,以后你会知道的,那人你认识,而且是老相识。” 他越是这样说,肖婉莹越是害怕,一句一个老相识,一句一个情郎,她除了张沐就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而且除了他,也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亲密的关系,除了他还有谁?加上张沐晚上的不归,明明说好了却没回来,而且接着是联系不上,这一切联系起来,似乎就是一个圈套,阴谋。 白秋华出了饭店,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张某的手机,依然是不在服务区,急死人了,白秋华重新把手机装回口袋,站在马路上,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担心着肖婉莹,更不能回家去睡觉,哥哥会不会回了那个家? 眼下是生命攸关的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里已经是繁华地带,很容易能打到出租车,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去往那个她一步都不愿踏进的地方。 爸爸,想起这个词汇就心中发冷。 很快来到一幢豪宅门口,下了车,白秋华在门口站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是几声咳嗽,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老的男人,心里有些紧张,不会是他吧?这么排场的豪宅没有个佣人,还要亲自开门? 疑惑着,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从里边探出一个老者的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皱纹密布,看上去倒还慈祥,正上下打量着她,不是他,就算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母亲留了他们年轻使得照片,就算是老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吧? “你是?”老者带着探究的眼神落在白秋华脸上。 “你好,我是来找张沐,他在吗?”白秋华并没说她是他的妹妹,她从没回来过,就算是说,他也不会知道,反而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找少爷呀,他不在。”老人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用一种让白秋华很不舒服眼神打量着她。 “您知道他在哪里吗?我有很急的事找他,必须马上找到他。” “我只是个下人,哪里会知道少爷去向。”老人摇摇头,脸上闪现隐约的不屑,在他眼里无非是个上赶着的女人而已,这种女人他见多了,所以见怪不怪。 “那,带我去见你们老爷。”白秋华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说了出来,为了肖婉莹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虽两个人没什麽深交,可很是投缘,又有着哥哥那层关系,她不能不管。 那人又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他见过缠着少爷的那些女人,可从没见到像她这样死缠烂打的,看着清纯,却很是无耻,连老爷的算盘都打上了。 被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哪里有问题吗?白秋华低头看看,没有啊,和平常一样,他怎么跟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你这样看我做什麽,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明白,我耳不聋眼不花,听得很明白。”那人始终只开了半扇门,那样子似乎很怕都打开了,白秋华会闯进去,依靠在门框上,有些嫌恶的看着白秋华。 “那你还不快点让我进去,我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耽误了,小心你家少爷拨了你的皮。”白秋华真的急了,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她心里却装着火上房的事,真的要急死了,说话的声音也生硬了许多。 “这位小姐你就省省吧,别哄骗我了,急事?”那人嘿嘿一笑,不屑的看着白秋华,“无非是被少爷甩了,这算不上急事,这件事你找老爷没用,他从不过问少爷的事。” “你在胡说什么?”白秋华真是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的哥哥也是个风流鬼,也惹了不少风流帐,有不少女人遭抛弃找上门来,所以这人便是见怪不怪,也把自己纳入了那些人的行列,事到如今,也只能说出实情了,“你听好了,我是你家少爷的妹妹,白秋华,这段日子你可能也听说过吧?” 那人微微一愣,又细细的看看,果然和少爷有几分想象,刚才还奇怪呢怎么有些眼熟,原来小姐回来了,换了一副笑脸,把门打开,“你看看我老眼昏花,眼拙,眼拙,竟然没看出来,您请进,请进,老爷在书房,我这就带您去见他。” 这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刚说出是张沐的妹妹,就跟个哈巴狗似的像她摇尾巴,只是淡淡的笑笑,走进门。 这是一栋很大的宅子,只是可惜,极为冷清,甚至于没有一点生气,这么大的宅子只住了他一个人,想想吧,也挺可怜的。 白秋华使劲晃晃头,自己竟然开始可怜他了,绝不不可,他是一个坏男人,至少是对她们母女是很坏的,不能饶恕的。 那人引领着白秋华上楼,一边走一边说,“我叫陈宫,跟了老爷二十多年了,您以后就叫我老陈就可以了。” 白秋华点点头,没空和他闲聊,不知为什麽心里有些敲鼓,毕竟那么多年不见了,毕竟是她的父亲,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可这不是不认可,就不存在的事实。 “老爷,小姐来了,小姐回家了。” “我不是回家,只是有事。”白秋华很不喜欢把这里成为家,有些不高兴的给他纠正。 陈宫一窒,马上笑笑,“不是回家,也没关系,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一间房门口,陈宫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小声的唤着,似乎很怕会惊吓到里边的人,“老爷子,小姐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等了半天才听见脚步声,似乎是穿的拖鞋,听起来有些不利落,有些紊乱,脚步声到门口,并没有马上把门打开,而是停顿了片刻,门慢慢的打开。 那一瞬间,白秋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当那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却恨不起来了,印象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而现在他老了,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有些驼背,眼神也变得浑浊不轻,却含着泪水,激动的有些颤颤巍巍。 “来,来,进来。” 白秋华低下头,面对着这样一位老人,自己的亲身父亲,心再也狠不下了,从他身边走过去,站在房间内。 “来,坐这里,坐下,喝什么?老陈呀,把饮料都拿来,看她爱喝什麽,就喝什麽。” 他看上去很是激动,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即对白秋华的突然来临深感意外,又是倍感惊喜,所有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怎样款待才好,身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他很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摆在女儿面前,以偿自己的过错。 第187章 陈宫也为老爷高兴,终于父女团聚了,是该高兴。 这样倒让白秋华倍感不自在,局促的坐下,“不用麻烦了,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你说,你说。” “我哥哥在哪里,我找他有事,急事。”白秋华只好开门见山,以便得到答案,就马上离开。 “张沐?”他想起什麽似的跺了一下脚,“刚刚接了一个匿名电话,说是你哥哥遭绑架了,你看我真是老了,刚刚一高兴,竟然都忘了,多亏你及时提醒。” 白秋华惊愕的站起身,不会这么巧合吧?一出事,都出事了,那可怎麽办?“他们开出什麽条件?” “就是一块地皮,一个还未开发,却很有潜力的地皮,不少人盯着的一块肥肉。” “报警。” “不可以,对方说得明白,一旦报警就马上撕票,绝对不可以,你哥哥还在他们手上,我不能冒险,也冒不起这个险。” “是给他们那块地皮,还是有什麽别的办法?” “我再想想,想想——”他喃喃着,弓着身体,走到落地窗前。 那曾经高大的背影,此刻已经弯曲了,不再高大,甚至于有些矮小,弱不经风,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无情,至少对哥哥是关爱有加的,她此刻竟有些嫉妒哥哥,那么多年他一个人独霸这父亲的宠爱,父亲?自己难道在心里已经认可了他? “这件事很难办,而且那块地皮在国内,我根本就使不上劲,那个人能把手伸到国外来,而且还这样随意的绑架了人质,可以看出来头不小,我也猜出一些此人的来历。” “谁?” “听张沐说过,在这次竞争中大运集团对这块地势在必得,还有江文博的公司也在竞争之列,且都是势在必得,可惜的是,被我们得到了,他们势必会恼羞成怒,而且大运集团并不那麽简单,总裁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也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达到目的,至于江文博,我想有你的原因,也不会做出这样事。” “他绝对不会。”白秋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江文博只是个文弱书生,哪会用这样的手段,打死她,她也不信,“我能帮上什麽忙?” “不用了,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欣慰了,你不能原谅我,你们兄妹两个能相处融洽我就很高兴了,而且,我老了,今天活着,或许明天就不在了。”他有些伤感的说着,疲惫的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捏了捏太阳穴,“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既然张沐是我的而哥哥,这件事我责无旁贷,而且在国内我比你熟悉,应该会帮上一些忙。”对于他的无助,白秋华做不到袖手旁观,心里的恨意在这种情形下已经微不足道了,似乎应该说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要想让她马上释怀,也是不可能的,“我马上回国,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闺女,谢谢你。”他带着颤音,抬起头,两行泪从眼眶滑落。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哥哥。”白秋华别过眼神,她看不了那份凄清,孤寂,慢慢的走到门口,心里很软,嘴上却很硬,很冷漠。 他失落的望着白秋华的背影,这就是他的报应,天作孽许可赎,人作孽不可活。 白秋华走下楼梯,陈宫跟在她身后,心里很为难,却总觉得不吐不快,“小姐,其实这么多年老爷过的并不安心,一直存在愧疚,他已经惩罚了自己多年了,这句话本来不该我说,在这里我只是个下人,可是我实在不忍心,我觉得老了惩罚的够了,只要您认了他,他可以快乐安度晚年了。” “他求个安度晚年,可我的母亲呢,早早的就走了,都是拜他所赐。”白秋华的心本来已经有所松动,被他这样一说,反而又硬了起来,“惩罚?谁在生发他,是他自己做出了事情,自己在惩罚自己,我并没做什么,早在我五岁的时候,他就抛弃了我,我算什么?您也太抬举我了,哪会影响到他。” “对不起,小姐,都是我多嘴,多嘴,可是我句句都是肺腑,您现在听不进去,也在常理,日后您可以好啊好琢磨一下我说的,可能会想得通。”陈宫连忙道歉,心里并不后悔自己说的,知道,如果她是个有心的人,应能想得通,没心,就算他白说。 白秋华有些不高兴的走出大宅子,门口已经给备了车子,陈宫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白秋华跨上去,看了看一脸虔诚的陈宫,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我会考虑的,你回去吧。” “是。”陈宫高兴的应了一声,“小姐机票我已经定好,明天一早的,到时会有车接你送去机场。” 还真是安排的体贴入微,白秋华笑笑,关上车门,驶往张沐的私人住所。 看着迅速闪在身后的大宅子,在心里竟有些可怜里边的那个自己称为爸爸的男人,突然想到一个词,孤苦伶仃,这个词很贴切现在的他,有儿有女,曾有两个女人,可老了老了,只剩下了一个人守着这样一个大宅子,真的是很可怜。 可是谁他可曾这样可怜过自己的妈妈,当年就那样无情的抛弃,头也不回的离开,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残酷无情,他现在也不值得她可怜,同情,是他该有的报应,可是心为什麽这么痛,这样不忍心? 心里乱糟糟的回到哥哥的住所,一头栽进沙发里,头要炸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麽好办法,在国内,她无权无势,更不认识什麽有权有势的人物,除了江文博和乔晨,可是两个人都曾和她纠葛不轻,现在也都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她怎么还可以去打扰。 第188章 怎麽办?哥哥总是要救得,还有肖婉莹她也不能不管,可是她自身的能力真的是有限。 不想那么多了,等回国再打算,现在想也是白想,还不如好好大睡一觉,或许一觉醒来,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张沐被人推上一辆封闭式的小货车,辗转调换,眼睛被蒙住,根本看不清是在哪里,唯一知道的是上了飞机,回到了中国,至于到了什麽地方,被送到哪里根本就弄不清。 当时他接了白秋华的电话,很是高兴,不管她给自己带了什么人,他不好奇,只要是她能平安的回来,就很好,把手头的工作马上处理好,开了自己的车回家。 不想走到一个比较荒僻的地方,突然有一辆车迎面开来,丝毫是不管不顾的撞了上来,在即将撞上的刹那,多亏他及时刹车,才幸免了撞车事件,可当时可狠狠的吓了一跳,气恼的从车子里下来,和对面的开车人理论,不曾想,这一下来正中了人家的全套,被抓了个正着,想逃都逃不掉,就这样到了这里。 虽然一路上没人和他讲一句话,他无论说什麽,都不会有人理会他,可他也能猜出是因为什麽,是谁抓了他,他确实得罪了人,黑白两道的阿彪,再一个就是江文博,其实之所以竞争这块地,也是因为江文博,他知道这块地对江文博的意义不同,可他想要的,他就偏偏抢。 江文博对妹妹不好,却不是个小人,不会做出绑架这样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阿彪。 正想着,车子猛烈的颠簸一下,毫无防范的他头猛烈撞上车厢壁上,疼得咧了咧嘴,暗骂,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走了一段颠簸不平的路,终于停了下来,车厢门被人打开,眼睛虽然蒙着布,也能感觉出一点光亮,被人连拖带拽的带下车,走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是一间房子。 听见有说话声。 “你的老相识来了,还不好好招待一下。” 他只能听见声音,眼前的人根本就看不见,半天却没有回声。 “肖婉莹,我给你说话呢,你聋了吗?”那声愤怒的说着,似乎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极为生气。 “嗯。”那人只是应了一声,有脚步声离去。 张沐的心猛然一抖,肖婉莹?是啊,他竟然忘了,她就是嫁了这个男人,其实这只是说好听点,难听点,哪是嫁,而是一个陪着阿彪睡觉的女人,供他消遣的女人而已。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张总可是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怎么这样怠慢,快快松绑。”阿彪故作生气的斥责着自己的手下人,“还有你,倒杯水都慢吞吞的,真是没用。” “没关系,我既不是客,你也不是主,只不过是一场你买卖,不必这样客气。”张沐大声一下,透着一股不如世俗的爽朗劲,满不在乎,似乎对他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担心。 阿彪冷冷的一笑,看着他,的确是玉树临风,是女人喜欢的那种,可是他却不屑,就是觉得太软了,没爷们样儿,装轻松,看你能装到什麽时候。 几个手下人急忙把张沐眼前的东西给拿掉,猛然的亮度,张沐有些不适应,眯起眼睛,眼睛有些模糊不清,半天才睁开,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肖婉莹,这个伤得他体无完肤,却不能忘怀的女人。 肖婉莹端着杯子,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竟然真的是他,心里虽然有多么的不愿意在这里看到他,也曾努力说服自己绝对不是他,可偏偏是他,她深知阿彪的脾气,既然弄来了,就会慢慢的折磨,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掉,更可况还和自己有牵连,就更不会那么容易就完事。 “怎么?在我这里上演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吗?”阿彪皮笑肉不笑的笑笑,那笑容却让肖婉莹猛地一哆嗦,才察觉出他们的失态,在这种时候,在阿彪面前,他们不可以这样失态,马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笑了笑,“张沐,这麽多年没见,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让人五花大绑的绑在我面前,呵呵,看看,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有一点比得上我老公的威风,我当初的选择眼下想来是多么的明智。” 张沐听着她的讽刺,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张一合,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这样的她,让他惊措,又知在情理之中,是呀,身为阿彪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媚态和狠绝,不然,怎赔得起阿彪。可是就是不能适应已经改变的她,总觉得一点都不相符,看着有些做作,似乎都是在演戏。 说完,肖婉莹返回阿彪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没敢看张沐的眼睛,低下头,媚笑着看着阿彪,“彪哥,这个人有什麽用?弄他来做什麽?” 对她的表现,阿彪显然很是满意,大声的笑笑,在肖婉莹露出的雪白的大腿上拧了一把,“你可不要小瞧他,是一大块肥肉,比这里都好吃。” “讨厌。”肖婉莹发出一串娇笑,嗲嗲的声调,听了让人头皮发麻,“给人家弄疼了。” 张沐惊措的看着那缠绵的男女,她一个好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下子颠覆了在心里的印象,心里好大的不适应,如什麽珍贵的东西就那样防不胜防的溜走了。“怎么?张总看见——呵呵呵,有什麽感想?这应该是你的,却成了我的。”阿彪得意的笑笑,挑盘的看着张沐,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在肖婉莹两团丰盈上用力的揉搓着,“这女人可是个尤物。” 第189章 “呵呵,彪总说笑了,你的就是你的,我会有什麽感想,在我看来男欢女爱而已。”张沐玩世不恭的笑笑,在二人对面坐下,不客气的端起刚刚肖婉莹给到的水,喝了一口,“不错,好茶,好茶。” 阿彪粗鲁的一把把腿上的肖婉莹推开,毫无防备的肖婉莹被推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张沐心猛地一揪,身体微微抬起,却又瞬间坐好,移开眼神,似乎刚刚的那个细微的动作只是错觉,可早以被阿彪的眼睛记录下来,明明在意,却在装着不在意,眼睛闪过一线杀机,敢窥探他的女人。 “我这里可都是上品。”说这话,阿彪般眼神落在肖婉莹身上,那挺翘的臀部,还有丰满的胸,都是他爱不释手的地方,在这就是在床上这女人也是个尤物,也是这么多年一只把她留在身边,无论是怎样的女人都没能代替,至少是现在他没厌倦。 张沐只是不懂深意的笑笑,似乎很不在意他的所指,微微挑眉,“彪总这次带我来,不会是让我品茶吧?” “是有一点事要麻烦张总。”阿彪微微坐直点身体,翘起二郎腿,“你刚刚到手的那块地皮,也是我想要的,不知张总能不能割爱。” “这个么,您还真是让我为难了。”张沐头疼的摸摸下巴,神情间懒散,并不想是被绑架的人,就像是在做客一般的轻松,“这块地皮我已经和江文博达成了口头协议,转让给他,很遗憾,您晚了一步。” 这小子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明明都探听清楚了,就在他手上,而且也知道他和江文博的恩怨,或许就想着用这块地皮好好惩治一下他,又怎会这样大方的送出呢? 阿彪的手猛地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只见桌面上的杯子晃了几皇,水从里边溅出来,“就算是签了协议也不能做数,何况是口头协议,我阿彪想要的东西,谁敢抢?” “彪总何必动怒,您说的没错既然是口头协议或者会有回旋的余地,不过我做事一向是一言九鼎,食言不是我的作风。”张沐在心里盘算着对策,对这样的小人,必须用小人的办法来对付,正好一块惩治一下江文博,“这件事您不该为难我,而是直接和江文博商议,花落谁家我都没意见,只是我开出的条件不能变。” “是这样。”阿彪狡诈的一笑,“我阿彪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敢抬出条件,我也从来没接受条件的习惯,这可怎麽办才好,是你适应我,还是要适应你才好?” 无赖,这家伙是想吃霸王餐,怪不得竞争时他并没表现的多么热衷,只是坐山观虎斗,原来是想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就强抢豪夺在手,痴心妄想。 “原来彪总是这样打算的,这可就难了,为了这块地皮我付出的太多,甚至是张氏企业一般的资产,总不能就这样打了水漂吧?”张沐脸上依旧淡定,心里却很是担心,看来这一劫是在劫难逃,这家伙说好听点是某某集团的老总,实则就是一个黑帮头目,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既然这样想了,就会这样去做,怎麽办才好?跟着家伙打交道真是很头疼。 “那些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张总这样说吧,这块地你是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我要定了。”完全是不讲理的口气,霸道而张扬。 这时门口急匆匆走进来一个男人,走到阿彪身边,俯下身体,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阿彪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我还有事,你们几个好好招待张总。”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似无意的扫视一眼一直静立自己身边无语的肖婉莹,说了一句在别人听来很不明所以的话,“你如愿以偿了。” 肖婉莹听着心头一抖,没说话,低着头,等脚步声远去,才抬起头来。 慢慢的走向张沐。 “走开,别靠近我。”张沐低吼一声,脸上的线条有些扭曲,想起刚刚的一幕,他就觉得一心的恶心,就算是一眼也不愿看到她。 肖婉莹停下脚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自嘲的笑笑,“我知道你嫌弃我脏,其实我也嫌弃我自己,可是怎麽办?这就是命,没办法。” “下贱。”张沐移开眼睛,恨恨的说了一句。 “是,我很下贱,不值得你看一眼,不过你要知道,我的下贱不是天生的,不是从娘胎里带的,是,是——”肖婉莹咬住牙,避回了后面的话,“你高贵,所以你的命很珍贵,所以不能出事,小心谨慎,他要的不只是那块地皮,还有很多。” “你说的什么意思?”张沐这才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她,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吓唬自己。 “我不能给你多说,到处是他的眼线,以后你会明白。”说完肖婉莹急匆匆离开,上了二楼。 张沐被人带进一间房子,那人离开后,房门上了锁,回身扫视一眼,房间简陋还算得上干净,坐下来,面对着墙壁,现在是没有自由,也没有通讯工具,只能等,等着阿彪出现。 手机被没收,就连时间都不知道,只能看着天色从明到暗,再从暗到明,周而复始就这样无人理睬的过了两天,有人按时给送些饭菜来。躺在床上,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现在该吃饭了吗?记得刚刚才吃过的,不见天日,这时间都颠倒不清了没去理会,继续闭着眼睛。 进来的人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床的一边突然一沉,竟然坐在了自己身边,随后是淡淡的香味,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你来做什麽?” 第190章 “起来,我放你离开。”肖婉莹有些焦急的说着,语速很快,声音很小,“阿彪两天没回来了,好像是惹上了什麽不好办的事情,今天宅子里的保镖都被调离了,只剩下了一个看门的,趁这机会,你快点走吧。” “我走了,你怎麽办?他不会放过你。”张沐坐起身体,动也没动,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没事,你放心吧。” “要我离开也行,你必须跟着我一起离开。”张沐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这里是地狱,他不想她继续呆在这里受尽欺辱,“不然,我不走。” “可是,我走了,要怎样生活?”肖婉莹心里很感激,可她已经没有栖身之所,“我什麽都没有。” “你还有我。” “你?” “是,有我,我一直都在。” “谢谢你。”肖婉莹忍下眼中的泪,现在情况紧急,阿彪说不定什麽时候会赶回来,必须马上离开,“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值得,值得了。” 二人手牵手出了门,肖婉莹带着张沐从后门出去,上了她早就开到门口的车,顺着一条不算宽,只能容得下一辆车行驶的小路下山,张沐此刻才看出来,这是一座山,别墅就坐落在山间,山不算高,也不是很陡峭,就是路有些崎岖不平,颠簸的难受。 白秋华在一家宾馆住下,翻动着手机上的通讯人名,就在她为难之际,来了电话,乔晨?白秋华睁大眼睛,这可是两年来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不过按她现在的情况,他的到来是场及时雨,“喂。” “你还好吗?” 这句话听来怎么这么熟悉,和清风口气一样,总是第一句问候就是这句。 “不算好。”实话实说,“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如果你不方便,我就找别人好了。” “方便,你说。” “就是你知道大运集团吗?我打听了,就是那里的总裁是叫阿彪,听说是黑道上的人,他绑架了我哥哥。”白秋华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完,“就是为了一块什麽地皮,可能这件事和江文博又有些关系。” “我是怕他们会撕票,所以想请你帮忙,只要陪着我就好了,因为我从没经历过这事情,心里很怕,我手上有那块地皮的所有资料,来换取我哥哥的安全。”白秋华的心很乱,乱的缕不清头绪,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毕竟那个阿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是交换人质,也很冒险的,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把你拖下水,真的很不应该,可是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能找谁了。” “谢谢你能第一个想到我。”乔晨心里突然觉得很满足,她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心里有自己,自己的地位是无人代替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变,他真的很欣慰,“你等着,我马上到你那里,商量一下。” 挂了电话,白秋华心里才踏实了许多,似乎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有了依靠。 “做什么去?”魏亚芳刚刚进门,就看见乔晨急匆匆要出门,神色间难得一见的焦急,这是很久以来都不曾看见的神色,似乎出了天大的事情。 “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出去一趟。”乔晨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边走边套上外套,急匆匆和魏亚芳擦肩而过,出了门,从车库了开车出门。 魏亚芳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只有一种可能能使他这样,就是所有关于白秋华的事情,只要遇到她的事,他就会六神无主,乱了分寸。 就在知道了白秋华再次离婚后,她就一直在担心,今天看来她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她千辛万苦挽回的婚姻又在动摇,可这次她并没上次那样焦虑不安,很平静的把手里的包挂好,回到沙发里坐下。 这段时间她才有所领悟,无论是你用多么坚固的堡垒守护,也没用,除非婚姻本身没有裂痕,有了,就无法修复,现在想来自己当初是何等的愚蠢,以为有了那张纸,男人就是自己的,就能锁住他的心,他的身,自己也一只坚信那是真理。 可她大错特错,可以锁住他的身,却锁不住那飞在外面的心,心不在了,留下的空壳,只是具行尸走肉,她的丈夫就是这样的,每日里强作笑脸,可却不是发自肺腑,她看着揪心,她由此明白了一个道理,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那就随他去吧。 在路上乔晨联系了一个和自己不错的警察朋友,也就算自作主张的报警,这种事,而且是凶残的阿彪,他也早有耳闻,一旦落在他手上,十个有九个不会活着回来,虽然说有交换,也必须坐好最坏的打算,总不至于人财两空。 到了白秋华住的地方,两个人没时间叙旧,乔晨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从没这种经验的白秋华只是听着,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肖婉莹的驾车者技术不错,虽然是路径狭窄而崎岖,却还算是镇定自若,只是因着不时的颠簸,身体不停的东倒西歪,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车速也快了些,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况,丝毫不敢放松。 虽然住在这里,这条路她从没走过,对这一带也不熟悉,只是这几天才发现了还有这样一天路,只是前面是怎样的她不知道,所以有些担心,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没路了,或者是死路,悬崖什麽的,都是有可能的事。 第191章 怕什麽,有什麽,不是悬崖,也不是死路,只是从两侧倒下了一些粗旷的树杆,就那样横在路上,要想过去必须清除,无奈的停下车子,熄火,下了车,发愁的看着那比她的腰要粗上数倍的树杆,就凭他们两个就想挪开,简直是太难了。 “怎麽办?” “这里不能多留,走着离开吧。”张沐果断的说着,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些树绝不是自己倒下的,一定是有人砍倒,挪到这里的,看切割出都是新的,就是近两天的事情,似乎他们的行动早在别人的掌控中,就是为了在这里挡住他的的去路。 两个人攀爬过树杆,顺着小路往前走,不多时肖婉莹就气喘吁吁,走不动了,无奈,只能坐在地上少时休息。 “很奇怪。”肖婉莹揉着自己的脚腕,拧眉想着,“这阿彪是个很狡诈的人,无论什麽事都会做的天衣无缝,根本不会给你得逞之机,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容易让我们逃出来,想不通。”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你看看那木头绝对是有人故意那样做的,但愿不是我猜想的那样,你我的行动,早在阿彪的掌控中,是他布下的局,让我们上当。”张沐轻轻的吐了口气,看了看四周,这地方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如果不是在逃亡,他还真是很喜欢这里,想多逗留一下。 “你看。”突然肖婉莹大叫一声,用手扯住张沐的胳膊,指着来时的路。 张沐定睛看去,不出所料,真的是布局,阿彪连同几个保镖,从车子上下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七手八脚的清理着树杆,挪到一边,把路面闪出来,车子缓缓,不紧不慢的朝这边开来。 阿彪大刺刺的坐在车上,手里夹着一根抽了只剩半截的香烟,透过淡淡的烟雾,从车窗内注视着不远处的猎物,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戏虐,愤怒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敢背叛他,不过看着二人惊恐的样子,又有些得意。 张沐知道就凭他们两条腿跑是跑不掉了,只能面对,站起身,把吓得面如土色的肖婉莹挡在身后,纵然是她当初的背叛伤害了自己,可今日确实是为了救他,而受了连累。 “张总也太不够意思了,不辞别一声,就离开,而且最让人费解的是竟然还拐带了我的女人,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直接说好了,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车子在二人面前缓缓停下,阿彪从车里下来,“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让我有些舍不得,床上没的说,伺候的舒舒服服,而且两次美女救英雄,难得呀难得,张总还真是福气,其实说起来不是很好听,你也算是个英雄豪杰,一个七尺男儿总是让一个女人罩着,躲在女人的裙底之下,真的是好说,不好听。” “你什么意思?”张沐听了个稀里糊涂,两次? “你还不知道吗?你还真是的怎么也不告诉他,充当了那么多年的美女英雄,还让他误会这么多年,想当雷锋呀,真是傻,杀得冒烟。”阿彪看着张沐身后的肖婉莹,坯坯的一笑,惋惜的摇头,“那么,今天我就好心解开这多年以来的秘密,就算是死,也要让你们做着明白鬼。” “阿彪,你别胡说。” 肖婉莹马上推开挡在面前的张沐,大声的想要制止阿彪。 她越是着急,阿彪越是要说,根本不理会她,只是看着张沐,“张总就凭这一点我就很羡慕你,能有一个人这样死心塌地的为你着想,甚至于不要清白,不要生命,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运气,不过凡事都有两面,不可能好运占尽,情场得意,赌场就要失意。” “哪来那麽多废话,有事说事。”张沐不耐烦的大声说着,“到底怎么回事?” “五年前,在你最失意的时候,这个女人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我,表面上似乎是她水性杨花,实际上是她救了你,要不你们张氏早就破产倒闭了,还记得那个救你们于水火的项目吗?那是她用她的身体从我这里换来的,你蒙在鼓里,这一蒙就是五年,可能你心里是非常恨她,厌恶她。”阿彪不屑的看看二人,“真爱算什么?只会是互相伤害,折磨,痛苦。” “他说的是真的吗?”张沐看着肖婉莹,眼睛里喷着火,“你怎么这么傻?瞒的我好苦,如果他不说出来,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一生吗?” “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想让你感觉欠我,其实你并不欠我,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是什麽样子,也许还不如现在活得好,我真的很知足了。”肖婉莹含泪笑笑,梨花带雨,看着张沐眼中的疼惜,她真的很知足,为他做点事又算得了什麽。 “你让我无地自容。”张沐咬着嘴唇,一个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的女人,自己却恨了她这么久,她所有的苦都是从遇到他开始的,都是他附加在她身上的,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 “好了,少在我面前肉麻兮兮的,今天知道了真相,你们的末日也到了。”阿彪不高兴的大吼一声,实在看不惯这卿卿我我的场面,尤其是自己睡过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虽然没有爱,毕竟在一起五年了,感情还是有一些的,看着也有些刺眼,“一会儿你妹妹会把那块地的一些文件拿来,到时候我在慢慢收拾你们,活着不能双宿双飞,死了我就发发慈悲,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 “这话可说得太早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吧?”张沐反而轻松的一笑,轻轻的把肖婉莹拥在怀里,手轻轻用力,好想把她紧紧嵌进自己的身体,这个傻女人。 “张总就是张总,气度不凡,死到临头还这般镇定,了不起,了不起,如果不是很久以来的恩怨,我还是真喜欢和你成为朋友。”阿彪傲慢的大声一笑,对着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马上围拢过来,把二人圈在中间,那阵式插翅难飞。 “呵呵呵——”张沐呵呵大笑一声,脸上并没有紧张慌乱,而是泰然自若,向前走了几步,拥着肖婉莹在放倒的树干上坐下,对旁边几个虎视眈眈的彪悍男人和阿彪的更本就不在意,只是低下头满眼疼惜的看着肖婉莹。 局面陷入僵持,双方不再说话,而是各怀心事。 阿彪瞪着倚在张沐怀里的女人,一脸的幸福快乐,就是一心的火,恨不得上前把她拉出来,撕碎了,才能消心头的火气。 这时乔晨开着车带着白秋华向着这里飞驰而来,来之前和阿彪通了电话,按着他说的地点找到这里,从山脚,到山上,又绕过一片密林,来到这条小路上,这家伙在耍什么把戏,似乎在存心折腾他们。 颠簸在这崎岖的路上,白秋华心里很害怕,这地方很荒芜,百里之内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连鬼影子都没有,选在这里交换,对他们没一点好处。 “别怕。”乔晨看得出她脸上的忐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其实对他也不是那么轻松,好在已经跟警方取得了联系,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白秋华点点的一笑,借着手心里的暖意,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干吗给我说这些,能为你做些事,是我的幸福。” 这时电话响起,是阿彪打来的。 “快到了没有,别让老子等急了,那么你哥哥的命我就没办法保证了,别耍花样,如果我知道你报警,我阿彪的本事你该有所耳闻,一定会让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知道,不敢,你别为难我哥哥,我们马上到。” “最好是这样。” 车子转了一个弯,放眼望去,隐约可见有人影晃动,应该到了,两人的身体马上调备到警备,白秋华的双手握在一起,手心里湿漉漉的出了不少汗,真的是很紧张,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而且对方是那样一个恶魔,黑帮老大,那只有在电视剧中见到的人物,今天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对方也早有戒备,听到车子声马上把目光聚集过来,一个个手放在腰间鼓鼓的地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当车子停下,乔晨和白秋华从车里下来,一看只是男女二人,身后也没有未遂的车辆,马上放松下来。 人群中阿彪大刺刺的端坐在一块木桩上,叉着腿,叼着烟,几个人站在左右,一副将军的派头,一看就知道她就是这里的头目——阿彪。 “东西在这里,马上放人。” 白秋华对着阿彪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看了看不远处的哥哥和肖婉莹,看着二人腻在一起,心里高兴,终于和好了。 阿彪随手把烟扔掉,傲慢的抬头,戏虐的看着白秋华,这女人他自己,就是那晚在那家才听见到的,她竟然是张沐的妹妹,这世界还真是小,吩咐身边的人 第192章 白秋华对着阿彪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看了看不远处的哥哥和肖婉莹,看着二人腻在一起,心里高兴,终于和好了。 阿彪随手把烟扔掉,傲慢的抬头,戏虐的看着白秋华,这女人他认识,就是那晚在那家才听见到的,她竟然是张沐的妹妹,这世界还真是小,吩咐身边的人,”去把东西拿来。“ “东西在这里,马上放人,不放人就想要东西,想都别想。”白秋华马上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先放人。” 这女人倒是个机灵的主,阿彪坯坯的一笑,放就放,有什麽了不起的,放了,凭着他的本事,一样可以给抓回来,吩咐一句,“放人。” 几个人闪开一条道,张沐抚着肖婉莹站起身,刚要走到白秋华那边,就被阿彪揽来了,“你可以离开,她不可以。” 抬头看着白秋华,“白小姐,咱们事先说的明白,只是交换的是你的哥哥,而没有附加条件,到现在把我的女人带走,绝对不行。” 白秋华看了看张沐身边的肖婉莹,不知怎么办才好,很为难,没想到肖婉莹会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是更不清楚,只是确实事先只说的是一个人,总不能换两个人回去,阿彪那种人是不会同意的。 “只能换一个?”张沐此事倒还能保持冷静,想了想,很平静的问着。 “只能一个。”阿彪答复的也一点都不含糊,更不容人质疑。 “那我留下,放了她。”张沐果断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可以。”阿彪呵呵一笑,“我没意见,就看她同不同意了。” “我不同意。”肖婉莹挣脱开张沐,抬头凝视着深爱的男人,“我已经这样的,你不一样,你还有美好的前程,还有美好的人生,我留下,不要跟我争。” “住口。”张沐痛苦的低吼一声,“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再抛下你,我还算人吗?就这样定了,我留下,你离开。” “我已然付出了,你就容许我在付出一回吧,现在的我,没有可以失去的了。”肖婉莹有些焦急,却还是平和的语气说着,近乎在哄孩子。 “好,那我们都不要离开好了。”张沐这样决定,他倒要看看这个阿彪到底能把他们怎样?似乎从再次遇见她,他就把生死看的淡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与死都无所谓,抬起头看着白秋华,“带着东西马上离开。” “哥哥——”白秋华焦急的呼唤一声,怎麽会这样?能得救一个算一个,何必两个都搭上,真弄不懂。 “乔晨,拜托你了,把我妹妹安全的带走。”张沐避开白秋华急切的眼神,对乔晨拜托着。 “好,都有情有义,让人敬佩。”阿彪站起身,双臂环胸,“人不走,东西也必须留下。” “你——”白秋华急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哥哥——” 阿彪一步步逼近,乔晨闪身把白秋华挡在身后,“你要做什麽?”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声音来自路的两端,阿彪等人一阵躁动,两辆警车已经停在左右,把匪徒团团围住,狗急了跳墙,阿彪果断的拿出手枪,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张沐。 “都撤离,否则我就杀了他。” 迅速围拢过来的警察和走向张沐的乔晨和白秋华,都马上停下动作,后退,再后退。 阿彪逼迫着警方退到另一边,然后把枪口抵着张沐的头,慢慢的退到另一边,在一辆车子旁边停下,就在他放开张沐,跨进车子的刹那,警察果断的一枪,正好击中他的一条腿,高大的魁梧的身体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也在同时,他也开启一枪,就打向跑开的张沐,嘴角滑过一抹冷笑,就算他进去,也不会让他好过。 而应声倒下的却是肖婉莹,在千钧一发时,她迅速的的用身体遮住了张沐,接下了那颗子弹,鲜红的血从她的胸前喷出,身体慢慢的倒下,脸上却欣慰的笑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她并不遗憾,而是满足,那些苦痛,也会随着生命的结束而消失,她很累,想去一个没有伤痛,只有自由,幸福的地方,那里有她的父母,去和他们团聚。 “婉莹——”张沐背脊一僵,慢慢的转回身,看着地上的肖婉莹,撕心裂肺的换了一声,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你怎麽这么傻,你这样,我怎麽办?怎麽办?” “傻瓜,我要走了,你还这么凶我。”肖婉莹甜甜的一笑,嗔怪着。 “你让我愧疚一辈子,你不可以走,你走了我了无生趣。”张沐大声的不可置疑的说着,额头的青筋暴起,抱起肖婉莹,“快,快送她去医院。” “没用的,我知道我不行了。”肖婉莹依旧温柔的笑着,“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好吗?别再折腾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可以,不可以。”张沐疯了般抱着她上车,在同时乔晨和白秋华也坐进车子里,车子快速的前进,而张沐怀里的肖婉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不要难过,离开,对我来说,是解脱,是痛苦的终止,幸福的开始。”肖婉莹伸出手滑过张沐俊逸的面颊,“现在我真幸福,能再次回到你的怀抱,真的很幸福,如果,如果有来生,我还希望能爱上你,能嫁给你,圆我今生的梦。”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就因为我,让你活得这样痛苦,我是个混蛋,谁爱上,谁就会倒霉,倒大霉。”张沐抓起肖婉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我不许你离开,不许。” 第193章 白秋华对着阿彪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看了看不远处的哥哥和肖婉莹,看着二人腻在一起,心里高兴,终于和好了。 阿彪随手把烟扔掉,傲慢的抬头,戏虐的看着白秋华,这女人他认识,就是那晚在那家才听见到的,她竟然是张沐的妹妹,这世界还真是小,吩咐身边的人,”去把东西拿来。“ “东西在这里,马上放人,不放人就想要东西,想都别想。”白秋华马上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先放人。” 这女人倒是个机灵的主,阿彪坯坯的一笑,放就放,有什麽了不起的,放了,凭着他的本事,一样可以给抓回来,吩咐一句,“放人。” 几个人闪开一条道,张沐抚着肖婉莹站起身,刚要走到白秋华那边,就被阿彪揽来了,“你可以离开,她不可以。” 抬头看着白秋华,“白小姐,咱们事先说的明白,只是交换的是你的哥哥,而没有附加条件,到现在把我的女人带走,绝对不行。” 白秋华看了看张沐身边的肖婉莹,不知怎么办才好,很为难,没想到肖婉莹会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是更不清楚,只是确实事先只说的是一个人,总不能换两个人回去,阿彪那种人是不会同意的。 “只能换一个?”张沐此事倒还能保持冷静,想了想,很平静的问着。 “只能一个。”阿彪答复的也一点都不含糊,更不容人质疑。 “那我留下,放了她。”张沐果断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可以。”阿彪呵呵一笑,“我没意见,就看她同不同意了。” “我不同意。”肖婉莹挣脱开张沐,抬头凝视着深爱的男人,“我已经这样的,你不一样,你还有美好的前程,还有美好的人生,我留下,不要跟我争。” “住口。”张沐痛苦的低吼一声,“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我再抛下你,我还算人吗?就这样定了,我留下,你离开。” “我已然付出了,你就容许我在付出一回吧,现在的我,没有可以失去的了。”肖婉莹有些焦急,却还是平和的语气说着,近乎在哄孩子。 “好,那我们都不要离开好了。”张沐这样决定,他倒要看看这个阿彪到底能把他们怎样?似乎从再次遇见她,他就把生死看的淡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与死都无所谓,抬起头看着白秋华,“带着东西马上离开。” “哥哥——”白秋华焦急的呼唤一声,怎麽会这样?能得救一个算一个,何必两个都搭上,真弄不懂。 “乔晨,拜托你了,把我妹妹安全的带走。”张沐避开白秋华急切的眼神,对乔晨拜托着。 “好,都有情有义,让人敬佩。”阿彪站起身,双臂环胸,“人不走,东西也必须留下。” “你——”白秋华急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哥哥——” 阿彪一步步逼近,乔晨闪身把白秋华挡在身后,“你要做什麽?”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声音来自路的两端,阿彪等人一阵躁动,两辆警车已经停在左右,把匪徒团团围住,狗急了跳墙,阿彪果断的拿出手枪,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张沐。 “都撤离,否则我就杀了他。” 迅速围拢过来的警察和走向张沐的乔晨和白秋华,都马上停下动作,后退,再后退。 阿彪逼迫着警方退到另一边,然后把枪口抵着张沐的头,慢慢的退到另一边,在一辆车子旁边停下,就在他放开张沐,跨进车子的刹那,警察果断的一枪,正好击中他的一条腿,高大的魁梧的身体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也在同时,他也开启一枪,就打向跑开的张沐,嘴角滑过一抹冷笑,就算他进去,也不会让他好过。 而应声倒下的却是肖婉莹,在千钧一发时,她迅速的的用身体遮住了张沐,接下了那颗子弹,鲜红的血从她的胸前喷出,身体慢慢的倒下,脸上却欣慰的笑了。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她并不遗憾,而是满足,那些苦痛,也会随着生命的结束而消失,她很累,想去一个没有伤痛,只有自由,幸福的地方,那里有她的父母,去和他们团聚。 “婉莹——”张沐背脊一僵,慢慢的转回身,看着地上的肖婉莹,撕心裂肺的换了一声,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你怎麽这么傻,你这样,我怎麽办?怎麽办?” “傻瓜,我要走了,你还这么凶我。”肖婉莹甜甜的一笑,嗔怪着。 “你让我愧疚一辈子,你不可以走,你走了我了无生趣。”张沐大声的不可置疑的说着,额头的青筋暴起,抱起肖婉莹,“快,快送她去医院。” “没用的,我知道我不行了。”肖婉莹依旧温柔的笑着,“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好吗?别再折腾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可以,不可以。”张沐疯了般抱着她上车,在同时乔晨和白秋华也坐进车子里,车子快速的前进,而张沐怀里的肖婉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不要难过,离开,对我来说,是解脱,是痛苦的终止,幸福的开始。”肖婉莹伸出手滑过张沐俊逸的面颊,“现在我真幸福,能再次回到你的怀抱,真的很幸福,如果,如果有来生,我还希望能爱上你,能嫁给你,圆我今生的梦。”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就因为我,让你活得这样痛苦,我是个混蛋,谁爱上,谁就会倒霉,倒大霉。”张沐抓起肖婉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我不许你离开,不许。” 第194章 说完,朝着和乔晨相反的放下走去,乔晨从反光镜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知道她其实说的都是反话,女人他不是很了解,可白秋华他太了解了,讨厌,就是喜欢,很讨厌,就是很爱,不想和他一起,就是非常想和他一起,喜欢一个人生活,其实就是怕一个人孤单。 那背影是无助,也是决绝的,她就是这样,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也会为别人着想,他也知道那转身的刹那,她眼中迅速滑落的泪水,之所以马上离开,她是怕再也控制不知内心的想法,躲开,独自去悲伤。 刚刚还晴朗的天气,这会儿竟然下起了细雨,雨不大,如丝,挥挥洒洒落在脸上身上,微凉,有一点初秋的寒意,和脸上肆意的泪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 走出好长一段路,白秋华在一栋房子的屋檐下停下来,后背靠在墙面上,顿觉一股凉意穿透单薄的衣服,袭遍全身,不禁寒冷的抱住双肩,打了个哆嗦。 不远处一辆车停在路边,静静的停在那里,里边的男人有些焦急,手放在车门把手上,试了几次,还是无奈的收了回来,看着靠在墙上哭泣的女人,心如刀绞。 短信提示音。 清风:下雨了,回家吧。 白秋华困惑的四下看看,除了她,就是几辆停着的车。 玫瑰:你怎麽知道我在淋雨? 清风:你信不信人的第六感应,我感应到的。 玫瑰:鬼话。 清风:信不信没关系,但是你要保重身体,不要再淋雨了,否则会生病,对孩子不好。 玫瑰:好的,我马上回家。 家?提到这个字白秋华又忍不住落泪,她哪来的家,只不过是供人住宿,没有人情味的宾馆。 在这时,一辆车子在面前缓缓停下,对着她这一侧的门打开,驾驶坐上的女人竟然是秦芸芸,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很笨重了,身体圈在座椅和方向盘之间,有些拥挤,看上去不是很舒服。 白秋华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上车吧,这里很偏僻,很难打到车,我带你一程。”秦芸芸友善的笑笑,已经没有的以前的敌意。 白秋华不想接受她的好意,有些迟疑,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没几辆车经过,要想打到车,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自己到没什麽,只是自己一旦病了,会对孩子有影响,想了想,还是上了她的车。 “谢谢你。” “咱们俩就不用客气了。”秦芸芸轻轻的一笑,把纸巾递给白秋华,然后把暖风打开,“擦擦吧,都湿了,要着凉的。” “你还还好吗?” 对这样的询问,而且是参杂了关心的询问,白秋华觉得很可笑,旧日里的小三,良心突然发现了开始关心她丈夫的前太太了。 “你都看到了。”白秋华淡淡一笑,还是礼貌的应了一声,其实她有一百个理由反问她?或者嘲讽她,可她不屑于做哪些事情。 “听说你哥哥的——” “你也听说了,这消息传的还挺快,快赶上花边新闻了。”白秋华一愣,又马上笑了笑,有些玩笑的说着。 “好在法网恢恢,恶徒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秦芸芸的口气像是在安慰,而听在白秋华耳朵里却觉得可笑。 “是。” 在这个话题上白秋华不愿以和她说那么多,只是轻声的附和着于是转了话题,眸光落在她的大的有些夸张的肚子上,“孩子快生了吧?” 秦芸芸苦涩的笑笑,“是,可是现在江家企业出现了危机,也顾不上他了。” “出了什么事?”白秋华疑惑的睁大眼睛。 “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块地皮,你哥哥刚刚得到的那块地,也是关系到江家命脉的地方,被你哥哥夺走了。”秦芸芸带着一些怨气说着,突然觉出不对,马上改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怨你哥哥,只是这江家在这块地上已经下了很大的注,得不到,就等于完了。”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女人的心机真深,绕来绕去才绕到正事上,意思很明确,无非是想让自己出头,让哥哥把那块地给了江家,救他们于水火。 “我想这件事你不该给我说,而是直接找我哥哥。”白秋华清冷的笑笑,“我帮不了你。” “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江文博,江家。”秦芸芸把车子停在路边,纠正着,“他们曾经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家。” 家人?家?他们谁把她当成一家人过?谁又认为那是她的家?想想都觉得可笑,曾经的当事人,她竟然这样说,“我不知道他们有把我当家里人。” 一句话噎的秦芸芸半天没说出话来,想来也是,“就算是别人对不住你,可是文博他爱你,那是真的,你不会否认吧。” “爱我,我承认,只是在爱我的同时,让你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是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吗?”白秋华哑然失笑一声,不同的是此时的笑看着使人心头发冷,这个时候从她嘴里说出爱与不爱,真是滑稽,“如果爱是这样,就太爱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帮忙?”秦芸芸的脸色从最初的期盼,到如今只剩下了沮丧和失望。 “是,我无能为力。”白秋华平淡的说着,雨已经停了,这里应该很容易能打到车,推开车门,“谢谢你的车。” 第195章 说完,朝着和乔晨相反的放下走去,乔晨从反光镜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知道她其实说的都是反话,女人他不是很了解,可白秋华他太了解了,讨厌,就是喜欢,很讨厌,就是很爱,不想和他一起,就是非常想和他一起,喜欢一个人生活,其实就是怕一个人孤单。 那背影是无助,也是决绝的,她就是这样,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也会为别人着想,他也知道那转身的刹那,她眼中迅速滑落的泪水,之所以马上离开,她是怕再也控制不知内心的想法,躲开,独自去悲伤。 刚刚还晴朗的天气,这会儿竟然下起了细雨,雨不大,如丝,挥挥洒洒落在脸上身上,微凉,有一点初秋的寒意,和脸上肆意的泪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 走出好长一段路,白秋华在一栋房子的屋檐下停下来,后背靠在墙面上,顿觉一股凉意穿透单薄的衣服,袭遍全身,不禁寒冷的抱住双肩,打了个哆嗦。 不远处一辆车停在路边,静静的停在那里,里边的男人有些焦急,手放在车门把手上,试了几次,还是无奈的收了回来,看着靠在墙上哭泣的女人,心如刀绞。 短信提示音。 清风:下雨了,回家吧。 白秋华困惑的四下看看,除了她,就是几辆停着的车。 玫瑰:你怎麽知道我在淋雨? 清风:你信不信人的第六感应,我感应到的。 玫瑰:鬼话。 清风:信不信没关系,但是你要保重身体,不要再淋雨了,否则会生病,对孩子不好。 玫瑰:好的,我马上回家。 家?提到这个字白秋华又忍不住落泪,她哪来的家,只不过是供人住宿,没有人情味的宾馆。 在这时,一辆车子在面前缓缓停下,对着她这一侧的门打开,驾驶坐上的女人竟然是秦芸芸,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很笨重了,身体圈在座椅和方向盘之间,有些拥挤,看上去不是很舒服。 白秋华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上车吧,这里很偏僻,很难打到车,我带你一程。”秦芸芸友善的笑笑,已经没有的以前的敌意。 白秋华不想接受她的好意,有些迟疑,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没几辆车经过,要想打到车,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自己到没什麽,只是自己一旦病了,会对孩子有影响,想了想,还是上了她的车。 “谢谢你。” “咱们俩就不用客气了。”秦芸芸轻轻的一笑,把纸巾递给白秋华,然后把暖风打开,“擦擦吧,都湿了,要着凉的。” “你还还好吗?” 对这样的询问,而且是参杂了关心的询问,白秋华觉得很可笑,旧日里的小三,良心突然发现了开始关心她丈夫的前太太了。 “你都看到了。”白秋华淡淡一笑,还是礼貌的应了一声,其实她有一百个理由反问她?或者嘲讽她,可她不屑于做哪些事情。 “听说你哥哥的——” “你也听说了,这消息传的还挺快,快赶上花边新闻了。”白秋华一愣,又马上笑了笑,有些玩笑的说着。 “好在法网恢恢,恶徒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秦芸芸的口气像是在安慰,而听在白秋华耳朵里却觉得可笑。 “是。” 在这个话题上白秋华不愿以和她说那么多,只是轻声的附和着于是转了话题,眸光落在她的大的有些夸张的肚子上,“孩子快生了吧?” 秦芸芸苦涩的笑笑,“是,可是现在江家企业出现了危机,也顾不上他了。” “出了什么事?”白秋华疑惑的睁大眼睛。 “你可能不知道,就是那块地皮,你哥哥刚刚得到的那块地,也是关系到江家命脉的地方,被你哥哥夺走了。”秦芸芸带着一些怨气说着,突然觉出不对,马上改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怨你哥哥,只是这江家在这块地上已经下了很大的注,得不到,就等于完了。”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女人的心机真深,绕来绕去才绕到正事上,意思很明确,无非是想让自己出头,让哥哥把那块地给了江家,救他们于水火。 “我想这件事你不该给我说,而是直接找我哥哥。”白秋华清冷的笑笑,“我帮不了你。” “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江文博,江家。”秦芸芸把车子停在路边,纠正着,“他们曾经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家。” 家人?家?他们谁把她当成一家人过?谁又认为那是她的家?想想都觉得可笑,曾经的当事人,她竟然这样说,“我不知道他们有把我当家里人。” 一句话噎的秦芸芸半天没说出话来,想来也是,“就算是别人对不住你,可是文博他爱你,那是真的,你不会否认吧。” “爱我,我承认,只是在爱我的同时,让你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是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吗?”白秋华哑然失笑一声,不同的是此时的笑看着使人心头发冷,这个时候从她嘴里说出爱与不爱,真是滑稽,“如果爱是这样,就太爱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帮忙?”秦芸芸的脸色从最初的期盼,到如今只剩下了沮丧和失望。 “是,我无能为力。”白秋华平淡的说着,雨已经停了,这里应该很容易能打到车,推开车门,“谢谢你的车。” 第196章 白秋华心里有明白,其实他是在良心上放不过他自己,想要发泄,而恰恰江文博就成了他的出气筒,成了那个倒霉蛋,可这也太不公平了。 张沐没有作出回应,甚至都没有睁眼,这一天如同是劳累了一年,很累很累,累得筋疲力尽,全身的没有一点力气,其实这不是累,而是悲伤过度导致的,那种失去的痛,超越了一切,让他不能理智的面对事情。 秦芸芸把车子停在车库,艰难的挪动身体,慢慢的下了车,身体的负累让她不那麽灵便,行动迟缓,只是简单的动作就用去了所有的力气,气喘吁吁,身体倚在车身上,休息了片刻才挪动脚步。 “芸芸呀,你怎麽一个人出去了,可担心死我了。”这时江母跑过来,接过秦芸芸手里的包,搀扶着她,慢慢的往房门走,边走边唠叨着,“你这孩子身体这么重了,还到处跑,真是的,有什麽需要可以让文博去办,何必自己跑来跑去。” “你儿子现在还哪有空闲管我的事。”秦芸芸刚刚受了白秋华的委屈,又听江母的唠叨,由不得气恼,语气有些不和善,“我是去给你们江家找一条生路,可是碰了一鼻子灰,人家死活不放,我看是要把你们家赶尽杀绝,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个女人是这样狠毒。” 对于秦芸芸劈头盖脸的一顿发作,江母有些意外,也有些反感,自从白秋华走了,把她明媒正娶过来,她就不像以前那样温和了,脾气见长,而碍于她的孕妇和她的家世,自己一让再让,而她的火气是一长再长,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媳妇,还是她是媳妇。 “什麽人能把你气成这样?”江母懒得和她理论,只是笑笑,淡淡的问着。 “还不是您的前儿媳妇。”秦芸芸现在连走路都是困难的,有点像鸭子,一拽一拽的,上台阶更是艰难,这十月怀胎还真不是人干的事,登上台阶,喘了口粗气,继续抱怨,“你儿子不肯去求她帮忙,只好由我出面了,人家倒好,拿起了架子,死活都不能放过江家。” 她的嗓门很大,在厅内的江家父子也听得清清楚楚,江文博由不得皱眉,这女人可真是的,竟然去找秋华,全把他的话当了耳旁风,“你去找秋华了?” 一进门就听见江文博劈头盖脸的问话,秦芸芸更加不高兴了,“是,我不是为我,是为了你们家,受那个女人的气。” “我说过了,不许你找她。” “我也说了,你们家如果不能度过难关,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我们就离婚。” “离就离,马上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秦芸芸也不示弱,抬脚就要离开。 “好了,好了,两个小祖宗,这是什么时候呀,你们还有闲心吵架,应该留出精力,共同渡过难关才对呀。”江母哄劝着把秦芸芸拉回来,坐在椅子上,“你们这样吵闹,岂不是让人家看热闹。” 秦芸芸抬头看着江文博那样因为气恼而微微涨红的脸,她知道他的气恼为了谁,每次遇到有关白秋华的是他都会失去理性,不能控制,这也是让她最痛苦的,感觉得到了他的身体,分享了他的一切,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心,他心里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和她分享,这样的他让她很痛苦。 “我说了我可以处理现在的困难,不需要找任何人帮忙。”江文博痛苦的把手插在头发里,用力捏着头皮,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很疲惫,可是他不想让白秋华再为难,他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好,你就逞能吧,我拭目以待。”秦芸芸嘲弄的一笑,扶着椅子扶手艰难的站起身,她想回房休息,折腾了半天真的很累,“为了我儿子能有奶粉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江文博抬头盯着她的背影,这女人怎么以前没发现,是这么的讨厌,不是自己愚昧,而是她伪装的太好了,现在都得逞了,觉得万事大吉了,不必在伪装了,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莫名其妙的冷笑一声。 江家夫妇吓了一跳,江母连忙走到他身边,“儿子,你怎麽了?” “妈,看到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儿媳妇,满意了吧?”江文博依旧冷笑着,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傻,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伤了那么好的一个女人,现在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江母就算是心里后悔,也不会当着儿子的面承认,她这个样子就叫肉烂嘴不烂,“芸芸很好啊,这孕妇就是这样,经常会使使小姓,范范小脾气,都是正常,我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个时候你要多哄着她点,生完孩子就没事了。” “借你的吉言。”江文博站起身,拿了衣服穿上,“我还有事要办,晚上饭就不要等我了。” “都这麽完了还要办事?刚刚下了雨,天气凉,你多穿点。”江母疼惜的说着,想要去给儿子多拿件衣服。 “这样可以了。”江文博的脚下并没有停下,径直出了门,从车库里提了车,驶离了家里。 车窗留了一道缝,微冷的风透过缝隙搜了进来,吹在身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确实很凉,却不愿意把窗子摇上,这清冷的气息似乎才能让他舒服些。 雨后的空气果然清新,有一尘不染的干净味道,好久了,似乎好久都没闻到这样清新的空气了。 夜幕下,路灯一盏盏亮起,看上去很温暖,那闪烁的弥红,看着热闹而繁花,让人心不再那样寂寞,下意识的看看副驾驶坐上,这是一种习惯,可能是一辈子都不能改变的习惯,在恍惚间,似乎她就坐在那里,浅笑着,带着一点羞涩,安静的聆听。 第197章 大结局 那份曾经的温馨对他已经是一种思念,他想她,真的很想,想的心都是疼得,可是只能想想,却不能在靠近,因为那样,只能会带给她痛苦,还有他们的孩子,该五个月了吧?一定很可爱。 这样想着,不禁黯然,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这段时间他的烟瘾大增,开始产生依赖,似乎只有处在烟雾中才能好过一点。 车子停靠的是一家酒吧,靠路边窗口的的高脚凳上,一个女人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有些迷离,茫然,透过玻璃窗,看着路上的行人,脸上分明有哀伤,嘴角却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他认得这女人,是魏亚芳,乔晨的妻子,看她那样子像是有不开心的事,借酒买醉,竟然有同病相怜之感,或许是同时天涯沦落人吧。 他并不想进去搭讪,只是静静的透过车窗看着她,她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喝掉,又要了一杯,服务生站在她面前,似乎在劝解,她脸上有些不高兴,拿起身边的包包,从里边取出一打钱摔在桌面上,嘴里说着什麽,似乎在告诉服务生,她有钱,不要瞧不起她。 服务生无奈的笑笑,给她取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她似乎很高兴,抽了几张钱塞进服务生手里,小费,这女人一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江文博心里这样想。 一连喝了几倍,魏亚芳才踉跄的站起身,推开服务生好心的搀扶,脚步凌乱的走出门口,被冷风一吹,酒意更浓,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痛苦的咧了咧嘴,似乎是摔得不轻。 在魏亚芳喝酒的时候,江文博已经拨了乔晨的电话,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在他没到来之前,只好由自己照顾一下了。 下了车,走到她面前,蹲在她面前,想要拉她起来,这里正是风口,真的是很冷,如果在这里坐久了,一定会着凉,“里边坐吧,乔晨一会儿就到,里边暖和些。” “你别拉我,我不认识你。”魏亚芳把沉甸甸的头抬起来,眼前全是叠影,其实她认识江文博,在一些社交场所见过几次面,可是在现在的情形下,却认不清,“乔晨?” “是,他现在真在赶来的路上。”江文博应着,想要把她扶起来,可这女人的身体真的是很沉,凭他的力量弄起来真的很困难。 “他为什么会来,他派你,跟踪,我。”魏亚芳嘻嘻的傻笑着,扯了扯江文博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告诉我,你是哪个侦探公司的?我也有,侦探,我现在有些后悔了,知道了真相,真的是很难受,他,竟然,又和她在一起了,她们又好了,又不要我了,我心里很难受,你知道吗?我,很难受。” 魏亚芳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又扑通一下坐下,“我对他一百个好,一千个好,还比不上那个女人对他一个好,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是我救了他,他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老天不允许,会有报应的。” 魏亚芳语无伦次的发着酒疯,而江文博只能听着,一句话也答不上,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好,看样子她很爱乔晨,受伤不轻,这种伤痛,不是安慰两句就能好的,需要的是时间。 明知道她喝醉了,根本不会明白自己在说什麽,江文博依然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有时候放手,不一定是坏事,反而是一种幸福。不属于自己,却霸着不放,那是一种残忍,一种可怕的毁灭,毁灭的不止是别人,还有自己。有时候远远的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快乐。” 魏亚芳依旧自说自话着,似乎他说了什麽根本就没听见,都和她无关,可她低着头,江文博叹了口气,并没看见她脸上抽搐的痛苦。 如果真如她说,乔晨和白秋华又走到了一起,他为他们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虽然对眼前这女人有些残忍,可他只能说声抱歉了。 他只想秋华可以幸福,虽然那幸福不是他给的,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却很符合幸福观,他不赞成不想爱的两个人勉强绑在一起,那样活着太累,就像现在的他自己。 这时乔晨及时赶到,和江文博把魏亚芳扶上车,魏亚芳依旧不安生的折腾着,似乎认出了乔晨,“你没良心的混蛋,滚吧,滚到你那个她身边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混蛋,放开我,我要喝酒,我不回家,我没有家。” 乔晨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塞进车内,额头冒出了虚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江文博,“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还到处找呢。” “别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看到了。”江文博微微一笑,“她喝了不少酒,你快些带她回家吧,我们改天再聊。” 乔晨点头,上了车,车子慢慢的驶离。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如丝,被风扬起,如雾,如尘,模糊了视野,灯光微暗。 江文博伫立着很久,身上有了湿意,才上了车,车子行驶在雨中,有浓浓的哀伤。 后排座上,魏亚芳从最初的闹个不停,到后来慢慢安静下来,身体缩进座位里睡着了。 那句,“我救了你的命。”久久回荡在乔晨耳边,是啊,他欠了她一条命,他这条命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她,当牛做马,一定要报恩的,所以他不是个自由身,不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会一直守着你,我的命是你的。”乔晨喃喃的说着,如果说是给魏亚芳的答复,承诺,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得,就算是给自己的警告。 这时的魏亚芳似乎睡得很沉,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了什麽,暗影中,她眼角迅速滑落的泪水,说明一切她都明白。 在张沐还在安睡的时候,白秋华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信,放在方几上。 哥哥: 我知道你很痛苦,在心里很自责,不能原谅自己,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肖婉莹的离开已经给所有的一切画上了句号,不如意也好,如意也罢,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要怎样活,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如果肖婉莹知道你活的这样痛苦,她一定会跳起来骂你,骂你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珍惜她用生命换来的你。 对于江文博我不怨,希望你也可以释然,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所以不能用谁对谁错来解释,而是缘分,缘分以尽,就该分开,对这样的结果,我尚可坦然面对,你为什么不能? 肖婉莹的离开,其实你也明白不能归于江文博,这样太牵强了,如果有朝一日你回头想想,一定会后悔,为了不再错,就释然吧。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再恨父亲了,不管当初他对我和妈妈们做了什么,我都选择原谅,如果妈妈天上有知,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希望我们在一起幸福。 回去带我向爸爸问好,有一天我会带着孩子去美国看你们。 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生活,把孩子抚养成人。 妹妹 乔晨捏着那张纸,反反复复读了数遍,心仿佛慢慢轻松了些,饶恕,他想到了这个词,饶恕也是一种美德,他亲爱的妹妹就懂得这两个字,所以她用善良的内心来包容所有的不幸。 次日张沐回到美国。 十日后一筹莫展的江文博迎来了大运集团的副总,那块地皮归于了江氏企业,随契约,还带来一纸信函,就是白秋华留给张沐的那封信,展开,江文博泪流满面,他赢得了全世界,却输了一生的幸福。 江氏企业重新走上正轨,江文博一心扑在生意上,业绩突飞猛进,成为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 两个月后,秦芸芸在医院产下一女,当然江家夫妇很是失望,不过也算是江家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也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寄希望于以后。 有了女儿,江文博脸上总算有了些笑容,对秦芸芸也好,只是大多的时候还是郁郁寡欢,经常在夜色中把酒问月,借酒麻醉自己。 乔晨把女儿送去学校,回到家里,房门是打开的,有些诧异,她没有去公司? 房间里很静,慢慢的上了二楼,推开卧室虚掩的房门,床上摆着一个大皮箱,魏亚芳正把自己日常所穿的衣物一件件放在里边,很细致,神情看着有几分哀伤味道。 “你这是做什麽?” 他很是不解,他没有要出远门呀,她怎么给自己收拾行囊了? “坐下。”魏亚芳微微一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乔晨坐下,看着她安静的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码放在里边,笑了笑,调侃着,“怎么想把我赶出家门了?” “你很聪明。”魏亚芳也笑了,半真半假的说着,“我知道我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所以,还不如做一个好人,放了你,有人说过放手也是一种幸福,放你去幸福,也给自己博得了幸福的机会。” “可我——”对她的突然转变,乔晨感到很意外,以她的性格是情愿握在手里痛苦,也不会放手,属于她的东西,她是不会这样轻易的送给别人的,除非是鱼死网破,对她说的有些怀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敢随便说话。 “可什麽?”魏亚芳把皮箱合上,一只手贴在胸口上,看着乔晨,“你是想说你欠了我一条命是吧?你留下来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想要报答对吧?可我不需要这样的报答,我这里给你记着帐,你就欠着我吧,什麽时候我想要你还,可不能抵赖。” “你不是在开玩笑?”乔晨睁大眼睛,所看到的她的脸上没有虚假的痕迹,是坦诚。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魏亚芳一本正经的说着,扁了扁嘴,“我留你做什麽?你心里想着别人,又不是我,只会给我添堵,还不如成全你们,我也落得个清净,也省的有人在背后骂我没人情味。” 乔晨静静的听着,此刻到有些不忍,她表现的越是轻松,他就越内疚,该说的都让她说了,他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魏亚芳低下头,手轻轻的在皮箱的拉手上拨弄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表现的无所谓,她想给自己保持最后一份尊严,“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清风和玫瑰的故事,只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愿承认你不爱我,所以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别恨我,我也是情不得已,这女人呀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不像你们这些臭男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女人,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爱你了,我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给你。”魏亚芳把机票放在乔晨面前,飞机到达地就是白秋华现在所在的地方,“今天的,还不快走,小心我会改变主意。” “谢谢。”乔晨心存感激,除了这句话,似乎无论说什麽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的转变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怎么感觉都不是太真实。 “和我用不找客气,只要你记着欠了我的就可以了,我是需要还得,不是口头的道谢。”魏亚芳轻松的笑笑,“还有女儿,不要把我们忘了,抽空就给她打个电话,孩子需要爸爸。” “我知道,应该的,应该的。” “好了,别耽搁了,要不该误飞机了。”魏亚芳催促着,用力的把箱子从床上搬了下来。 乔晨接过行李箱,走在前面,慢慢的走出房间,叮嘱似的说着,“你身体不好,平常不要太劳累,还有吃东西别凑合,就算是一个人也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分开了,倒舍不得了,对这样的感觉,魏亚芳很欣慰,虽然没有爱,可有亲情在,他不管在哪里,都会惦记着自己,这就足够了,总比在身边,心却离得很远的感觉好。 白秋华离开后,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这里是她的故土,母亲的墓地就在这里,守着母亲,感受着乡土乡情觉得踏实,有句话说的好,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土窝窝,这句话的确在理。 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听着浪涛声,感知着腹部的胎动,这一切编制出一首美妙的乐曲,就是这美妙的乐曲陪伴她走过每一个寂寞的日子。 只是今天不同,却说不出哪里不同,就是觉得会发生点什麽。 有脚步声自身后走近,她没有侧身去看,因为那动作对她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来说,是个高难度的动作,而且海边的游客很多,有人走动并不稀奇,不过,不知为什么很想回头去看看。 “美女,我可以坐下吗?” 白秋华抬头,那张俊逸的脸出现眼前,就坐在身边旁,伸手可触及的地方,原来那种感觉不是空穴来潮,而是预兆。 “你是清风吗?是,就可以坐下,不是,请你离开。” “是我,还有乔晨。” 二人并肩坐着,侧头相视而笑,整颗心把幸福填满,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什麽都不再重要。 是啊!什麽都不重要,只要相爱,相守,一生,即便是平平淡淡,也会幸福。 某一天,江文博收到了一封信,打开,并没有只言片语,只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可爱的宝宝,一张是全家福,照片上乔晨抱着孩子,白秋华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腹部凸起,她又怀孕了! 看得出他们过得很幸福,那种幸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眼神的流露,那是种无法言语的快乐,满足,这让他很欣慰。 想来有些好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原来幸福一直在那里守候着,他,她一直都在,不管走多远,他们的心都在那里,静静的,耐心的等待着爱的回归。 江家夫妇把小宝宝的照片捧在手心里,爱不住手,由不得老泪纵横,他们的孙子,他们期盼已久的孙子,却不能在他们身边长大,都是他们造的孽,很想把孩子接回来,却心中有愧,不能说,也不敢说。 江文博看得出父母的心思,是啊,谁都不想自己家的孩子流落在外边,承欢与别人膝下,只是对白秋华的亏欠太多了,怎么能讲出那样不近人情的要求,知道孩子很好就可以了,他相信,孩子跟着亲生母亲和乔晨,一定比回到他们身边幸福的多。 以后的日子里,白秋华和乔晨一家人没了消息,曾听人说,在美国见过他们夫妇,带着一双儿女,说是去探望白秋华的病重的父亲,得到饶恕的父亲,在一个月后离开了人世。 十八年后,江家别墅门口,站了一个少年,生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轻轻按响门铃—— 【拖了这麽久,应该说是终于结束了,可是真的真的不舍,就如同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要离开身边那样。再次感谢一直喜欢我的文的朋友们,谢谢你们耐心的追随,也希望以后依然能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