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和果果》 一 晚会歌声心语,弄巧成拙该怨谁 七月,大暑,天异常热,太阳在燃烧,大地在燃烧,万物在烈火中没有一点生气,只有烦人的蝉鸣不绝于耳,似乎只有他才有勇气在烈日里宣布-----我还活着。 一上班,韩昕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整天不出门。他已习惯这样的日子,门一关好像所有烦恼都关在门外,何况办公室还开了空调。他不想想生活中不快乐的琐事-------工作、爱情,越想痛苦越深,人的中一生就如连绵的山峦,忽的想冲上蓝天忽的又落入低谷。毕业后他一胸雄心壮志狂想着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没料到找工作处处碰壁,连生计都成问题。一年半后,他万万没想到不抱任何希望的第三次公务员考试通过了,他成了众人梦寐以求的公务员。在单位上他拼命工作积极向上,一年入党,年年优秀,人人都夸小伙子既会做人又会做事。后来他有自己的朋友,他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可他又没想到正是他最好的朋友们和最深爱的人让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之中。他最好的朋友涂云刚-----党委书记的侄子看上了他的意中人戴晓妍。 戴晓妍,单位的第一美女,一个江南水灵灵女子,去年通过公务员考试分配在单位,成单位单身小伙心仪的对像,可她却好像并看不上单位任何人。去年冬,单位举办联欢晚会,书记涂为民亲自参加,并要求单位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其实大家心里在都明白,他在为年轻小伙创造和美女接触的机会。如果不是单位一把手要求,韩昕是决不会参加这样的晚会的,晚上可是他宝贵的时间,到了晚上他又有时间看他的小说,写他的文章了,虽然他有美妙的歌喉,大学还拿过金奖呢。至于戴晓妍,她人美,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漂亮女孩一般无才,无才的美女也仅是花瓶而已-----他想。人们尽情的演唱着,自我陶醉着,他们误认为自已还唱得很好呢,因为每人每首歌下来都有零星的鼓励的掌声,人们一首又一首不厌其烦地唱着。其实他们大多鬼哭狼嚎一般,有的唱得稍好些,也就会拉开嗓门喊,无半点感情可言。涂为民早听得不厌烦了,几次邀戴晓妍跳舞,一把手请跳舞戴晓妍只好从之。可每次没跳到二圈,他都把她塞到他侄子涂云刚手里,戴晓妍没跳两步就借机逃走了,逃到她黑暗的一角。她深情望了望对面也坐在黑暗角落的韩昕。 涂为民看到侄子接近不了戴晓妍,于是拿过麦克风大声说:“你们别抢着唱,新来的公务员一首没唱呢,下面欢迎戴晓妍为我们演唱。”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孟庭苇的音乐响起,“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绽放。。。。。”戴晓妍张开了樱桃小嘴,会场嘈杂声音忽得静了下来,只戴晓妍甜美的声音在流畅。韩昕惊呆了,在场的人惊呆了,好像人们从没听过这么美的音乐,好像就是明星孟庭苇在为他们演唱。音乐真是奇妙的东西,声声传情,声声直钻你的心里,把你给感动了,把你给化了,再多言语都是多余。他,心潮彭湃,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已了,他,要歌唱,他,在为她歌唱。。。。。。。 这一刻他知道他爱上她了。。。。。 话音刚落,全场立刻响起一浪又一浪的掌声。 涂为民接过话筒:“我们再请戴晓妍演唱一首好不好。” “好!”大家迫不及待地高喊起来。 “我想留点机会给还没唱的同志好吗?”显然她想把机会留韩昕。 大家又唰地静了下来,他们都在想有谁敢接过话筒,刚才可是明星在唱呀。 “我想为大家演唱一首《信仰》”韩昕低声说。 几年都没听你哼一曲,别出丑了。涂为民心想。刚才戴晓妍唱歌时,这小子看着她眼睛都直了。不愧是领导,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事。 金奖可不是凭运气拿的,韩昕唱一句,会场就静得可听到空气的轻舞声了。唱完后当然也少不了潮水般的掌声。 人们从没享受过这样的音乐大餐,有的人还沉醉在优美的音乐里,有的开始议论戴晓妍和韩昕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了。。。。。。 涂为民再也坐不住了,看夜色已晚就草草收场了。原本为侄儿创造一个机会,可却全便宜了这小子,枉这几年培养他。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涂为民猛吸了两口软中华,消失在夜色里。 冬天的夜异常冷清,零星月光洒落在羊山乡人民政府的院子里,院落的老梧桐树叶子差不多落光,地上还依稀可见几片枯叶,微风吹过,只听见叶子拖地而逃的哀鸣。在戴晓妍眼里,今年的冬天并不冷清,她看到的是暧暧的阳光,看到的是春天的到来。今夜她彻夜未眠,她做梦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他。 韩昕,这个名字再也熟悉不过了,江东师范大学的第一才子,有名的校报总编,校报韩昕专栏的“小作家”,常在《诗刊》发表小诗的“诗人”。戴晓妍刚上大学时,满耳听到的都是他,学姐们说他的那神色,误以为他是个多迷人的帅哥呢。韩昕每星期一都要到各系各班发放校报,那是细看他的最好时机了。戴晓妍第一眼见他时只是一脸疑惑,如此一平凡一男生有何让人着迷呢?浓眉细眼,一脸清瘦,细看那瓜子脸上只能品出一个“文”字来,只是和那《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中的保尔有几分相似而已。出于好奇心,戴晓妍读了他的专栏,读罢,也没见有可特别之处,只是感觉文中洋溢的真和诚,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作者的影子而已。也许同样出于好奇,一期又一期,韩昕专栏是她必读的一部分,在那里她终于看到了那些普通文字里的大爱,在那里她终于看到了他的内心世界和崇高品格。。。。。。。。。后来韩昕每次来发放报纸,戴晓妍总会无意识打扮一番;后来韩昕毕业了,不知去向。。。。。。。 三年后她和他又在同一单位,她从不敢奢求有机会再见到他。她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今晚正以一首《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悄悄表白隐藏心底多年的心事。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懂。 戴晓妍展转难眠 ,胡思乱想着。 二 初识莫嫒好印象,为民戏言大餐厅 办公室虽然开着重空调,但外面的热浪似乎压得韩昕喘不过气来。为了摆脱这种压抑,他常上着qq,希望找个网上的好友,心情可能会好些。好友倒是加了不少,可没聊上几天就无语了,转眼又成了陌生人。如果有那个女孩主动加我一定会好好对她,说不定还会成为好友呢。韩昕正想着,一个叫嫒的女孩真的发来了好友邀请。 昕: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嫒: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嫒:阁下何许人也?不吝赐教 。 昕:名已宣,不知否? 嫒:呵呵,很有气质的名字 昕:你呢,可不像真名。 嫒:莫嫒。你是哪的? 韩昕有些诧异,不会也有人把自己的真名放网上的吧,虽然说了没人信! 昕:欧公思故里,醉题醉翁亭。那你是贵州的吗? 嫒:是呀,你怎么知道? 莫嫒即兴撒了一下谎,心想网上谁信谁,只不过好奇,聊天仅是玩玩而已。 昕:我看了一下你的资料。 嫒:那你的资料是骗人的喽 昕:资料是苏州,我向往去那上班呀! 嫒:苏州有那么好吗?我们这边可是鱼米之乡啊! 昕:那里可是文人黑客聚集地 。 嫒:呵呵! 昕:有机会,你也去,会会文人黑客们。 昕:不过本人水平平平,恐生别人笑话! 嫒:我也是,小女子就不陪你去了。 昕:哈哈,我也心虚得很呢! 昕:我很孤单,你愿常和我聊天吗? 嫒:可以呀! 韩昕近来一直很烦,希望有个网友聊聊天或许心理会好受些。本是随意问问,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她的承诺有几分真呢? 昕:我还一个真真的网友都没有呢,原来的网大都聊几次就无语了。也许我是那种没乐趣的人。 嫒:你不信我,那就88了。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即使你是个呆子,我也甘心受无聊 。 昕:对不起了,好不易有女孩陪我聊聊,却怀疑你真不好意思。 嫒:下次再怀疑我,就永远再见。 昕:给我一百个胆,小生也不敢了! 嫒:嗯,这还差不多。 嫒:哈哈~刚才有个人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昕:问你什么问题?可以说说吗? 嫒:问我年龄,职业,地址等等 。 昕:那你骗他呀,你说你是国安局,负责国家安全。年龄26,地址国务院。昕: 我想他比我还呆,想成为网友,又何必问那么多呢?你认为网友是怎样的朋友?我认为虽然彼此不然见面。但能真诚相对,永远信任永远关心和牵挂的朋友,你说呢? 嫒:我虽不习惯骗人 ,但网友是虚假的,只是图个新鲜感,你认为呢? 昕:不是,我认为网友可以是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唏,因为网上说没谁知道。另类的朋友,和一般朋友不同,和情人也不同。我想网上的朋友是永远的。距离产生美你不觉得吗。那种美是永远的,没索取的,无私的。。。。。。 嫒:我相信你会找到的,总有一天嘛。 昕:你可以做我的朋友们吗? 嫒:可以呀,怎么? 昕:我怕你不愿意。 嫒:怕什么,反正我会答应你的拉。又来了,不信任我? 昕:不是,对不起了。我是真诚地征求你的意见!如果我骗你,我也心不安,正如你骗别人心不安一样。当然网上骗人的很多。如果和他只是交朋友,为了多一个聊心事的人,为了让有个诉说的对象。他没有任何要要求,他为何要骗你呢? 嫒:说实话,我不怎么信网络,每次相信都被背弃,我讨厌欺骗。 昕:我郑重向上帝宣布,如果我、韩昕骗了你,就不得好死,天崩地裂,死无葬身之地! 嫒:别,别这样,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成罪人了。我也就图个新鲜感嘛,一但新鲜过了,就说886,唉!我无语死 。不过你是例外,因为我答应了你。 昕:还真万幸!我会尽量让你感到我永远是新鲜的---新鲜的苹果--平凡的果子。 嫒:我手机没电了,要下了。 嫒:对了,此后五天我都不得上网,如果上的话我就会找你,只要你在,还有不要改网名,我怕找不到你。 昕:好的。88 莫嫒下线了,韩昕里空荡荡,但又有从没有过的轻松。也许是多了个聊心事的人,也许聊天的过程中把生活的烦恼抛在了九宵云外。不知不觉 已到吃中饭的时间,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到门边时,响了三声清脆的敲门 声,脚步 声随即又远去。这个脚步声再也熟悉不过了,多少天来戴晓妍一直用这种方式提醒 韩昕吃饭的时间到了。虽然到吃饭时院子会响钤,但戴晓妍知道他老是晚晚才去,好像饭也是他的仇人一般。所以每每去吃饭时,她总会这样叫他一回! 韩昕拿了铁饭碗(这个铁盘子还是上初中时买的呢,都十几年了),走进食堂。韩昕远看见戴晓妍坐在北角边的圆桌上,看到他来了,微微一笑。戴晓妍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齐肩短发打一蝴蝶结,无论在哪她都像一只雪白小天鹅。 韩昕回了一笑,打了饭菜,坐在她对面的中间一个圆桌上。 羊山乡人民政府的食堂建在主体办公楼的西面。占地三百平方米,一个大餐厅,两个雅座,一个大厨房,一个小厨房。大餐厅六个大圆桌,两个雅座一大一小,小的可入座十二三人,大的可容十八九人。大厨房为一般人员用餐用,小厨房则是有贵客来时派上用场。院子东面建有一幢二层楼的宿舍,一人一间为普通干部居住。领导班干部在北面四层综合办公楼里,那里中间二层全部是套间,为领导办公室。外面是办公室,里间为卧室,配有空调彩电电脑电话卫生间等一一齐全。一楼是综合办公室,为各部门综合办公地点。四楼是两个会议室,一大一小。羊山乡人民政府总体结构为三合院,每幢房子前后种有梧桐树,中间三十米水泥地一直延伸综合大楼,两旁栽的齐高的樟树迎宾。冬暧夏凉,空气怡人。院内虽好,可不知院外更是一番天地,院外群山环绕,山上多林木鸟兽,山下溪流纵横,溪水如镜,只见那大小鱼儿往来嬉戏。群山间只留得一峡谷给人们建定居这所。乡政府正在这峡谷这中央,四周紧贴着一排排农屋,由于空地太少,人们不得不把房建在了山脚或山腰,这些紧挨着政府的村落便是羊山村。每当夜色正浓,山上山下灯光点点,甚是美妙,若身临其境还真不知是在天上还是人间呢。政府大门前 一条马路从 峡谷 西蛇形而过,向东远去。读者读到此处不禁会问:如此非凡之地,一定有非凡人物和非凡故事吧,文中所讲乃平凡人的琐事。的确如此,此文所述虽平凡人的故事,但还与些非凡之地的非凡人物有些关联。 羊山乡人民政府所在地可真是非凡这地,这里是红军第一次反“围剿”的主战场,是活捉了了“围剿”总司令张辉瓒的地方。毛主席有诗云:“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那时当地百姓参加红军多,大多牺牲在革命的道路上,解放后仍在世的将军不多,原空军总司令前些年已谢世,现在健在的将军只有汪一凡。汪一凡现已授大将军衔,历任军委纪委书记,总政治部副主任等职务。汪一凡正是羊山村人。 “今天 吃饭怎么这么安静。”一个圆头发稀胡子满面的矮胖家伙,挺着重大肚子大声嚷着走进了餐厅,后头 跟了一伙付科及中层干部。一听到这样粗大声说话的人就知是 涂为民了。在单位上有谁敢这般大声叫嚷 。在基层政府,书记 就是家长 ,政府就是他的家,任何事都是书记说了算,虽然家长还有妻妾,第二把手的乡长也只能算是七姨太八姨太了,更别那些一大堆跟班的付科干部了。那所谓的党政联席会,也只是个听会,只是听书记宣布决定,各人在会议记录上签字画押而已。新来的公务员都知晓这个秘密,对书记的话谁都不敢说不。 涂为民打了饭菜坐在 戴晓妍旁边,众人齐往这圆桌上挤。 “涂云刚,你这木头呆瓜,坐过来点,她会吃了你是吗。”涂为民大声道。 其实涂云刚早就坐在戴晓妍桌上只是不敢靠近。一个高大小伙在戴晓妍面前胆小的像只小老鼠。涂云刚向戴晓妍靠了过来,戴晓妍脸蛋的些泛红,她正要起身离开。涂为民喝道“坐下,女孩子这么害羞怎么搞农村工作。” 戴晓妍无奈坐着没动,低头小口吃着饭。 “韩昕,你这书虫,就知道啃书,全国的书都要被你啃光了。我们不要啃书干部,我们要的是农村干部。你看你追女朋友都这么胆小,要像云刚同志学习,坐到这桌来,机会平等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涂书记,我不来了,坐不下。” “涂书记,那不是叫我糊涂书记吗?”在家又一阵哄笑。 “和你开个玩笑,你也算个老干部了,该习惯了。过来挤一下。” “书记看得起你还不过来”大家附和道。 “真坐不下,我不来了”韩昕这次没叫涂书记直答道。 “你也要和和群,别老一个人躲着。”农技站的老同事李玉德小声说道。韩昕低头没作答。 “不过来算了,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有一日本女人在桑拿洗澡,想找中国猛男为其搓澡,猛男搓着搓着突然起性,将其私物插入其羞处,日本女人大怒:你的什么的干活?猛男曰:里面的搓搓!” 大家听后狂笑一番,有的捧腹,有的喷饭,有的后仰。乡政府这样的笑话太多了,每天不讲这样的黄色笑话天都不会黑。韩昕早已司空见惯,并没笑,只默默吃饭。 戴晓妍强装着笑了一下,脸已涨得通红,起身便走。 “有什么害羞的,别人说乡干部粗鲁、土匪,我看不,身粗但不鲁莽,土气但不非礼”涂为民笑道。 这时涂云刚也起身去洗碗。 “这叫穷追不舍,还要猛追猛打”大家又笑。 戴晓妍、涂云刚依次离开餐厅时,韩昕也起身离开 。他本想让他们离开后再走免得又生笑话。 谁知韩昕一走到门口,涂为民又说“这是前仆后继。”大家又笑。 “这样才像男子汉吗,工作要比,追女人也是比。” 餐厅里笑声不断。 韩昕心里清楚,涂为民只是在大家面前一再强公平竞争,其实他在暗地里处处使手脚。去年晚会后第二天, 韩昕就到戴晓妍房间聊天,当时还有单位乡企站一女同事黄淑琴在一起,三围一火炉。黄淑琴只在中间细听他们谈论大学里的事。 “你那时是才子,那么多女孩暗恋你呢?” “不会吧,我又不帅。我没拿到一分情书呢!也没谈过恋爱。” “女孩害羞,都不会主动,说不定你追一个成一个呢!” “那我可真浪费光阴了。” “你高傲得像保尔,谁敢主动追你。” “你高傲得美丽得像天鹅,谁敢主动追你。”他俩会心地笑了。 “你怎么认得我” “你,江东大学中文系04级3班最美校花谁不认识” “你,江东大学中文系02级3班最的才气的保尔谁不认识” 戴晓妍撮着衣角,抿着嘴笑道。 “我都成100度电灯炮了”黄淑琴大笑道。我他也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 “谁这么大笑都没我的份”一粗野的声音钻入了门缝,随之,涂为民推开了房门。 “韩昕,你这书虫还很有艳福,和两个美女有说有笑。”涂为民刚说完又喊“涂云刚你死到哪去了,快点给我滚过来,也来这沾沾喜气。” 涂云刚快步跑过来,以为有什么大事。“你要多像书虫学习,美女房间多坐坐”涂为民呵道。 “我们一边聊,一边打拖拉机(扑克玩法),我们两涂战二女,书虫旁边观战,没意见吧”涂为民自笑道。 “我有意见就去啃书”韩昕也开玩笑说。 于是,他们在火炉上架一方桌 ,玩起牌。看了半天, 韩昕觉得没趣,只身回去睡了,而他们玩到了深夜。 话说莫嫒急于下线并非手机没电,而是她爸催得急“死丫头,还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快吃饭了。” 莫嫒把门关了,开着电视一边聊天呢。老爸都已叫了好几次了。 莫嫒跑出房门,抱着老爸亲了一口“老爸真好,答应我们一家去北京看奥运可不能反悔哟” 莫峰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说:“知道了,调皮鬼。” “你爸好不容易回家吃饭,还是这样看电视。” “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得大”徐蕾有些生气,但还笑着批评女儿。就一个独生女,在家里她就是皇上,从小就娇生惯养,任由着性子,现在都高一了,成绩一直不太好,如果考不上高中怎能么办。徐蕾 心理急,可又不知该何教 孩子好 。打吗,下不了手,骂她还调皮地还嘴。“《喜羊羊与灰太狼》就那么好看,看你以后变成了红太狼还怎么能嫁出去。” “ 我找灰太狼呀 !”莫嫒跷着小嘴调皮地说。 “你敢谈恋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徐蕾嗔怒道。 “老爸,你看妈要打我了”莫嫒摇着莫峰撒娇说。 “你看你刚不是你先说女儿嫁人的事,嫒嫒还小谁叫你先提,你说是不是女儿” “就是你从小惯还倒是我不是了。你们一在一小欺负我” “是我不对老婆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个小公司,你不去帮忙打理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管女儿。” “老爸都会灰太狼的台词了”莫嫒又调皮地笑道。 “捣蛋鬼还顶嘴”徐蕾也逗笑了说,“该死的《喜羊羊与灰太狼》天天放得没停,把我女儿都学坏了” 虽然女儿调皮,但有了她不知增加了多少快乐和笑声。本来是没时间去奥运会的,可全球金融危机越来越来重,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很难做,药材生意也难逃厄运,售价一天一个价------天天在跌,公司的存货如果以现在的售价卖出要亏四十多万。而且现要相切做越亏,是个无底洞。老公天天往外跑,已增添了很多白发,可行情还是没见好,以至他们不再敢从农民手中收货了。徐蕾 以去看奥运会 为借口,说服了丈夫,卖出了所存货,解散了公司所有人员,还剩现金五百五拾万,公司闲置的厂房正在寻租。有了女儿的笑声,好像金融危机的阴影没有出现在这个幸福的家里。明天就在出发了,五天就回来了。到时金融危机会过去吗?老公的忧愁会过去吗? 三 小说名为花和果,晓妍爆发冲牢笼 五天的等待很漫长,像一个世纪。一个陌生的女孩,远在天边,心理常牵挂着她。为何会这样呢?网络是个奇妙的东西,让两个陌生的人,相距千里顷刻相识。网络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多少青少年毁在网络。我的亲人,外甥,五岁时才上一个月的幼儿园就能口算三个十位数的连加题,后来他迷上了上网,上小学就常逃课,后来十四岁就开始在社会上流浪。我和嫒聊天究竞是为了什么呢?我要帮她,我要劝她,劝她好好学习,将来考上重点大学。这就是我的最终目标。我决不能爱她,也决不能让她爱我,她还小,她不能分心她还要有美好的未来。可是怎样才能她听我的呢,那也只能先让她在乎我了。韩昕依旧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计划着未来。 他天天挂着qq,他还是希望奇迹会出现,她会在这几天上网呢!到了第五天, 韩昕早早上了qq等待她的出现。中饭后12:11,她终于上线了, 韩昕都乐开了花,他真不希望每个网友都是那没聊几句就又成陌生人了。 昕:终于等到你上网了。害我想了这么多天! 嫒:至于吗?我们才聊过一次呢? 昕:我没网友,你答应和我聊,我当然把你的事装在心里哦! 其实莫嫒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有的人仅见过一次可能一生记得,而有的人天天相聚一起却是无半点感觉。韩昕就是那种一见,就让人引得无限遐想的男孩。看他那qq空间里的日记,一首首小诗凄美得直让人心醉。这五天她一家去看奥运会,虽身在外,却无心观赏令人兴奋的比赛,她只想和他痛快聊一回!现时现一回来,学校又要补课了,她真后悔提议去看奥运会了。她又凄凄地输入了几个字 嫒:我上课了,所以不怎么能上网。 昕:怎么这么早就开学了? 嫒:我们提前了补课了。烦死了,我作业都没写完。 昕:哦,那还是尽快写完。你还没吃饭吧? 嫒:你真神了,我正要去吃饭呢! 昕:你去吧,吃完饭陪我聊一下好吗? 嫒:好的 ,我来找你 。 嫒:我吃好了,在没? 昕:不会吧,这么快?可别饿坏了。新鲜的苹果为你担心。 嫒:我不喜欢吃饭,所以吃得快 。 昕:那水果呢? 嫒:只喜欢吃桔子,你呢? 昕:也喜欢,不过苹果也喜欢,你没听说一天吃一苹果聪明吗? 嫒:现在在休息吗? 昕:我不休息了,不能又没机会聊了。 嫒:啊!你也太夸张了吧!午休是很重要的嘞 。 昕:因为有一个网友很不易。我很多时候也不休息的。 嫒:我也不喜欢午睡,那是件痛苦的事情。(莫嫒想睡却撒了个谎) 昕:很高兴你也能放弃休息时间。我为你取个名字好吗? 嫒:好的,取吧,好听点啊 。 昕:花瓣。可能不好听,但我会解释一下。 嫒:解释一下 。 昕:我认为自已是一个平凡的果子。你认同吗? 嫒:嗯,每个人都是平凡的,怎么? 昕:平凡的果子简称苹果---再简称为果果,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叫我果果好吗? 嫒:好的,果果 。 昕:花瓣,可解为花儿陪伴,我希望花儿永远陪伴在果果身边。有花才有果,有果才有花,果果因花儿而来。不是吗?我是希望你能永远做我的网友,不论年轻与否,不论贫困与否。 嫒:好的,谢谢你的解释,我会是永远陪伴在果果身边,永远是他的网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永远在果果身旁。 昕:花瓣简称为花花可好? 嫒:好吧,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是久了就会习惯的,果果比花花好听多了 。 昕:要么改花儿如何? 嫒:嗯,比刚才的好听多了,就这个吧 昕:好的,谢谢你。其实我想虚构一篇网络小说。名为花儿和果果的网络故事。从和你聊天的第一天起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嫒:大概内容是什么?透露一下吧,好期待的。有那么神吗?有点不相信嘞 。 昕:正在构思呢,但不一定写得很好。我会尽力的。 嫒:加油吧,一定行的! 昕:也会有我们聊天的题材,但会加很多虚构的情节。到时候可能会给你一个惊喜。不过我不会提前告诉你的。 嫒:好吧,神秘的果果 。 昕:我曾为钻研文学浪费了十年时间,当然包括上学时的美好时光。也写了一些小说。不过没发表,真不好意思。 嫒:噢,那我真想马上看到那小说,唉,可惜还要等 。 昕:是呀,我会一天写一些,不过花儿不可偷看。 嫒:为什么不可以去看? 昕:偷看就不好玩了。看了就没秘密了,没秘密了,就没新鲜感了。没新鲜感了,就没新鲜的果果了。 嫒:哈哈~~好玩耶 。 嫒:那好吧,我不看,也没地方看,放心吧 。 昕:是你才让我好玩的,生活里我不会逗呢! 嫒:我要去上课了,晚上我们不上自习,有机会的话我会上线,到时和你聊,拜拜。 昕:学习更重要了。好好学习考个重点大学。花儿常开,拜拜。 韩昕久久的盯着电脑屏幕,不愿离开,他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聊天记录。他不由自主地笑了。 “嘟嘟嘟”,三声轻柔的敲门声,韩昕太熟悉这声音了,他挪了一下脚又缩了回来。 “咚咚咚”又是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接着又是急促的几声,似有不开不罢休之势。 韩昕无奈,关了qq,趿着鞋,往外走。门一开,戴晓妍只身挤身进来,劈头就是一句“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话没落泪已流。韩昕一拽她,“砰”地把门关了,生怕别人瞧见。 “怕什么,怕这怕那,你那点像保尔了” 戴晓妍大嚷着直往里间走。韩昕的办公室在综合大楼一楼,因他是财务人员所以才配有套间办公,他的办公室紧贴着综合办公室,如此一闹只怕众人已知三分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韩昕跟在后面是,小声说。 “都是你逼得,你要把逼得我变成怎样的人,你才省心” 戴晓妍哭着,泪如豆,已满面。 “你我同在一单位,天天看涂书记眼色做事,我们在一起哪能有好果子吃。我倒勉强熬得过,你一个弱女孩我怎忍心!” “我不管了,难道他能吃了我们不成,难道他能去我们工作不成?” “那道不会,看他表面笑,心里藏了刀,只是你得多受委屈了。” “只要能在一起,我多少委屈都能受。”戴晓妍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河,直想那半年来的愁和怨尽情地流去。“今天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看你还往哪能躲,躲了我就死给你看” 韩昕心想一个弱女孩都狠了心,我再躲闪还算个男人吗? 韩昕正想着,戴晓妍噙着泪扑在韩昕怀里,韩昕还没反应过,木木地站着。而戴晓妍的香唇早凑了过来。韩昕已不能自己了,似山洪暴发,紧紧地抱住她,狂吻她的唇,她的泪,她的脸,她的心。半年来,他们没说过一句话,没拉过一次手。压抑的情感瞬间暴发,如何得以收拾?加之戴晓妍一改以往羞涩含情,云雨之事也就水到渠成。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色已暗。单位众人已吃过晚饭,打牌的打牌,麻将的麻将,聚乐的聚乐,私谈的私谈,各寻自己的去处。他们整理了衣束,相互端详彼此。只见戴晓妍面若桃花唇含笑,衣若蝴蝶,身如酥;她,身着粉红黛花裙,脚穿细带高跟鞋,肤如雪,笑含春,直叫顽石也倾心。再看那韩昕本是平凡不过,红白细条衬衫配一灰白长裤,脚着钝亮黑色皮鞋,一身只是干净清爽而已,只是那混沌双目已声声传情。 他们手拉手,轻声关了门,溜出了政府大院。 他们去了政府外马路边的一小菜馆吃了两个小菜,后溜达在马路上。山里夏日的风徐徐吹来,带来了叶的气息和山间溪流的寒气,吸一口倍感清爽舒畅。天上,山上,山下,山间,已是星光点点,像是多了无数迷人的眼睛,羡慕着这小两口呢! 他们手牵手,碎步沿马路向东走向峡谷去。这条路,去年冬,不知走过多少回了,今夜重游自是意味不同了。 “你怎么狠心不理我” 戴晓妍俏皮说。 “为我们好呀!你不见,今年考评我没优秀了,还有五票不称职,你更谈不上优秀,也有四票不称职;我去最远的东坑村驻点,你去最偏的西坑村驻点了;说是新同志要到远村难村锻炼,可谁不心知肚明;单位的女同事都不太敢和你接近,我也是如此,涂云刚愿是我单位最好的朋友,现在连一句话也不说了” 韩昕委屈地解释道。 “我才不在乎考评怎样!我们又不求升官发财。他们不和人们接近也没什么,我才不想和他们那些俗人混呢,特别是那个涂云刚,就像烂头苍蝇赶也赶不走” 戴晓妍不经意地辩道。 “虽说如此,我们是集体中人,总是溶入集体好。再说涂云刚其实心不坏,我刚到单位我和他无话不谈,文学,历史,政治。。。。。。”韩昕开导说。 “你再说他,我就火了” 戴晓妍嗔怒道“那个上脸一方框,下巴刀削得尖,嘴一张,严然一‘忠’字的狗!” “你怎么这么骂人了,我的贤淑文静的好妹妹哪能去了” 韩昕哈哈大笑笑道。 “都是你和他们逼的” 戴晓妍嗔目道。 “都是我不对” 韩昕陪笑着在戴晓妍脸上亲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再来一口。”戴晓妍娇真地微笑说。 “今天让我亲个够” 韩昕猛地亲了一口,道。 “又开始调皮了,还是不理你的好” “可要当真哟” “我不理你,是气你,你得受;你不理我,我就吃了你,藏到心里去” “那现在就吃了我吧,我才省得背你回去” “还贫嘴,还不快背我。” 谈话间,他们已沿马路走去二三里,至峡谷谷口处,他们每次晚上溜达,都是至谷口处折回,若过了谷口,马路就穿行到密林深处了。 “我有一个网友,叫嫒” 韩昕背了戴晓妍,走了几步,细声说。“放我下来,还没半年,就赖不了寂寞,网上找女朋友们了,对得起我吗?”戴晓妍生气道。 “看把你气得,我们还没聊两天的,连一般朋友也算不上。我和你说不就说表明我无二心吗,明天把聊天记录给你看就是了” 韩昕忙解释道。 “你就想偷懒,拿话来气我。还不快背” 戴晓妍嘟嘴笑道。 “起轿了,老婆大人” 韩昕又顽皮地笑道。 “又贫嘴了。”戴晓妍用绕着韩昕脖子的手,捏了捏韩昕的嘴说。 月如眉,色淡情浓,星似晶,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山间有影,随风而易,并伴有细虫的缠鸣。他们戏笑虽小,但他们的快乐足以穿过丛林,越过山间,直去星月天。 韩昕背一会儿走一段,至政府门口时,已是十一点。他们碎步快行,潜入戴晓妍房里,夜里自是相抱而眠。不再细述。 话说韩昕先是哄着戴儿先睡,自是看着她可人的脸,不免想起他俩感情上的起起落落,他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还可以走多远。想起去年的冬天异常的冷,心却异常的暧;今年的春异常的美,心却异常的凉。冬和春的故事是否会轮回? 四 古井旁边戏言乐,躲入小房阅红楼 2007年的冬天异常的冷,冷冷的风直吹入骨,羊山乡人民政府的院子里零落着几许梧桐叶子。 韩昕早早地起了床,若是以往,他还在睡懒觉呢!昨夜本和戴晓妍谈得尽兴,没想到涂为民搅了局,韩昕无趣地回房后,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红楼梦》,读至“贾宝玉神游太虚境”时不觉已睡去。 韩昕提了桶子,直往井边去。水井位于综合办公楼与厨房之间,靠东面围墙。井北一吊杆,井那头吊一木桶,另一头压一大石块,石块那边,三木两坚一横帮了个支架做支点。若是取水时,只需拉了吊木桶的绳索往井里送,装水后自然把水提了上来。现代化的政府里有一个这古老的打水玩意,真少见又不协调。井边二排洗衣池虽是装了自来水,但这井水冬暧夏凉,清甜可可,所以大伙都用那老玩意儿取水。 韩昕直走至房前的梧桐树下时,对一老头说“唐伯好!” “昕儿早!”唐小山抬头看了四下没人,小声说。 院子里很静,唐伯细微的声音好似充满整个院子。韩昕听了心理酸酸的甜甜的,如果有别人在唐伯是不会这么唤的,有一次在众人面叫时,被众人嘲笑他白捡了个大儿子。韩昕并没讨厌认这样一个看门的老头做干父亲,他人心好,好得只有唐僧可比了,为此人们就取笑他为“唐僧”。当初他这么叫我,也许是觉得我人好易亲近些罢了,却不想生出这个是非来。 唐伯是政府里唯一一个没有脾气的人,每天总是笑迎政府里外的每个人。他不仅负责政府院子的安全,还打扫院子里大部分地方的卫生,如院子、走廊、厕所等,还为政府种四季青菜,养四季猪出栏(大小更替)。他一人常年累月做这么多事,却日日快乐着,不言辛劳。也许他认为自已是个临时工,也许他认为自己是个无妻儿的单身汉,政府能收留他就是天大的面子了。他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其实韩昕出房门时就看到他了。他,一个清瘦老头,脸色发白,胡须少得像冬日里树上的叶子;他,身穿一长灰白中山装,配一深灰长裤,在树底下清扫残叶,这不禁让人想起那道观里轻扫落叶的道士来。你别看他五十多岁人了,身子骨还健朗着呢! 韩昕到了井边,取了木桶打起一桶直冒热气清水,倒在自已桶子里,他先是用双手弯一掌水扑在自己脸上,然后韩昕拿毛巾试干后。在洗衣池旁唰牙时,他隐约见到一熟悉的身影向自己飘来,定眼一看,戴晓妍嫣然一笑已至井边,韩昕匆忙冲了口中泡沫,放了杯子,急忙去抓那吊桶的绳索,碰巧戴晓妍也一同伸了去,两人的手瞬时握到了一起,韩昕刷的脸红了,惊诧地松开了双手,戴晓妍也红着脸羞涩地松了双手,谁知手一松那吊桶往上一挺,好像直扑二人而来,韩昕本能地抓住了吊绳,忙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只想帮你打水,没想到。。。。。。” “没关系,我不麻烦你取!反正不用力气。”戴晓妍低头微笑着说。 韩昕正下拉吊绳把木桶往井里送,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嘻笑声响彻了院子。 “大清早地就开始打情骂俏了”黄淑琴不知几时已到了井边。 “你可别说笑了,叫人听见多不好!”戴晓妍脸更红了,捏了捏衣角说。 “还不好意思呢,两人的脸都红得像苹果了。” 黄淑琴嘴不饶人笑道。 “求你别开我们的玩笑了,我帮你打水好不好?”韩昕收了笑脸,一边把提上的水往戴晓妍桶里倒,一边严肃地说。 “好,好,好” 黄淑琴依是笑道。 “谁说谁像苹果,吃了又说好呀好的!”涂为民大笑着箭步朝井边走来。 韩昕、戴晓妍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只怕黄淑琴又嘴不饶人了。 “今儿起得早,星星和月亮还在当空呢,东边的太阳有了红光,你看那星星和月亮不像一大一小的苹果?让你听吃了还不连声说好!”黄淑琴指了指西边的天笑着说。 羊山乡人民政府的清晨总比别人来得晚,因四面环山,太阳爬得老高了,这里还见不了几缕阳光。 涂为民看了看天空,星星和月亮依稀还有点红红的影儿,笑道:“老妇人都成诗人了,奇闻奇闻! “你这糟老头都成精了,我就不可以说一回星星月亮是苹果了” 黄淑琴慎怒道 “看来我堂堂一书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你一人取笑不得” 涂为民笑着抛了个媚眼去。 谈话间韩昕早已把水倒入黄淑琴的桶里。韩昕欲去洗脸,却被涂为民问住了。 “难怪美女都说你好,连水都帮人打,戴晓妍的水是不是你打的?”涂为民淫笑着。 “没,没,我正要帮书记打水呢!”韩昕连忙道。 “真没有,我可以做证” 黄淑琴一脸严肃道。 “你这小子还真会拍马屁,美女都帮你说话。算我没看错你!”涂为民在远处早已看了明白,却依是大笑道。 韩昕脸又是一红,把水倒给了涂为民。 “还害什么羞,拍马屁是好事,不会拍马屁的人怎么会有进步?”涂为民又笑道。 “又在笑话人家韩昕了”一个大耳宽脸浓眉的中年男子,也走到了井边,井旁也陆续来了好多同事。 “连乡长大人的马屁都拍得酥软了,真是了不得” 涂为民冷笑说。 “书记大人,只许你说话,就不准别人开口了,开口说一句玩笑话就是马屁不成”李明哲反驳道。 “我也只是一句玩笑话,难道乡长大人还得去公证处公证不成” 涂为民笑了说 “大家都是玩笑玩笑,何必分真假呢?”李明哲也笑道。 说笑时韩昕已把水倒给乡长,后又去取水给其他同事。其他同事劝了说“难道你要打一早上水不成” “帮同事打一早上水也无妨。”韩昕正说着,同事已抢了他手中的吊绳。 此时,戴晓妍匆忙洗了脸正欲走。涂为民又道“昨晚两涂战二女只战个平手,也没什么奖惩措施,今晚再战,输了一次,钻一次桌子,听到没有,戴晓妍” “嗯!”戴晓妍挤了点微笑道。 “如果我们输了,你替我钻差不多” 黄淑琴笑着和戴晓妍一起提桶离开。身后只听一粗大声音边洗脸边说“谁都别想走后门,谁不钻扣谁工资” 韩昕听到他们今晚又得玩牌,心里不悦,匆忙洗了脸离去。出井台,尽眼看去,院子里早没见了唐伯的身影,只是多了些来来往往的同事。他总是这样,冷清时忙忙碌碌,热闹时不见踪影。 韩昕入房间后不久,厨房那边就想起了铃声。政府的铃声一般有三种作用:一、一日三餐的用餐的时间到了;二、政府开会的时间到了(一般开会前些天有通知)三、发生了突发事件。第三种无故打铃是政府所有人员最害怕的,他的铃声一响就预示着发生了很大的事,必须紧急集合所有人员去应付。 现在正是吃早饭时间,大家听到铃声后,洗唰完的都懒懒地拿了碗筷往厨房去。大家一般在大餐厅吃饭,很少去外面,韩昕为了免得别人说笑,打了饭菜,朝厨房南面的梧桐树边去。折到梧桐树边时,韩昕惊讶地发现戴晓妍正站对面低头吃饭,戴晓妍听得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韩昕,嫣然一笑,韩昕也抿嘴一笑,正欲转身去食堂时,只见戴晓妍把筷子放在碗里,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韩昕微笑着走到她身边,微风徐徐吹来,那寒气直想钻到你的皮肤时去,韩昕此时感到的不是冷,而微风吹来的淡淡的体香,有点像玫瑰花香,又有点像清淡的香皂味儿,韩昕不明白女孩的身体怎么会散发出体香来呢! “怪冷的,别感冒了。” 韩昕看着她淡红的脸,心疼地说。 “没事,你看我穿着羽绒服呢!” 戴晓妍笑着说,一边往韩昕碗里夹肉。 早餐一般是肉煮豆腐,乡下肉鲜豆腐嫩,虽是煮了一大锅,味道却是极其鲜美。 “不用,我碗里有呢,你看这肉多鲜,你也多吃点!”韩昕劝着说。 “我减肥” 戴晓妍看了看韩昕轻笑着说。 “还减肥呢?都瘦得一杆儿了” 韩昕被逗笑了,说。 “你不喜欢我瘦?” 戴晓妍歪了一下脑袋,俏皮说。 韩昕弄正欲答时,见涂去刚端了饭碗往这边来,他俩的脸又一下变得通红了。涂云刚忙转身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过一会只听只听得涂为民大声嚷道“今天你是撞鬼了,低头往我身上撞,差点倒了我一身饭菜!”,又只听得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这大概是涂云刚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往餐厅去,不妨撞到了来吃饭的涂为民身上。 戴晓妍见状,草草地吃了几口饭,细声说“我先走了” “你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不饿”其实戴晓妍只怕再有人撞见,免生尴尬。韩昕心理也清楚,只是不由自主地关心一下罢了。看着戴晓妍远去的背影,韩昕心里凉凉的,为什么我俩在一起就得担心这担心那呢?看她一身雪白的羽绒服,配一灵巧小花帽;雪白轻盈的运动鞋,镶两小花边;灰白的休闲裤细而挺拔;她,多像白雪公主呀!如果能和她过一辈子该多好呀!韩昕想着,狼吞虎咽起来。韩昕吃完饭,洗好碗筷,更回到房间,开好空调后又接着看起《红楼梦》来。 快到年关了,乡政府基本没什么工作,大家天天就是聚聚,聊聊天,烤烤火,开开玩笑。“领导”楼虽然有空调电视等,但人气不足,除个别领导躲在房间看来和文件外(如李乡长等人),其他人都喜到“平民”宿舍楼,四六人聚在一起烤木炭火闲聊玩乐。 涂为民更是坐不住的人,每天都得往平民楼跑几趟。 不知过了多久,韩昕听到了几声轻柔的敲门声,韩昕一拉门,见是戴晓妍,一溜眼往外瞧。戴晓妍进来后忙锁了门。 “怕什么,没人呢!我那边太吵了,尽成了别人玩笑的对象,我想还是你这里清静些”戴晓妍接着羞涩说,“不知我来得合不合适?” “合适!合适!”韩昕不好意地说道。其实韩昕心理是多么希望见到她呀! 说着他俩走到里间,戴晓妍见被子散乱着,《红楼梦》落在床上。道“还在看《红楼梦》?” “没什么事就看一下” “别坐在床上看,这样对眼睛不好”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你快坐,别站着” “我坐哪” 戴晓妍一看里间没凳子,眯了下眼笑道“我就坐床上吧” “我去拿凳子” “那你呢?” 戴晓妍拉住韩昕袖子道“你还是躺在床上看书吧” “我。。。。” “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夏天穿件单衣还住街上走呢” 听戴晓妍一说,韩昕反而觉得自己太呆板了,忙去了外套,取了《红楼梦》,盖好被子,坐在床头看起来。戴晓妍坐在床尾,单手撑着下巴,呆呆看着他。 “你看着我,我看不进”过了许久,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韩昕傻傻地看着书,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戴晓妍幸福地看着他看书的模样仿佛进入了梦乡,她随口柔声道“我陪你看” 戴晓妍愣了一下,脸就红了,她想收回刚才的话可又不知如何改口。她低下头玩弄着手指。 “好呀” 韩昕高兴地说,他多想细细闻一回她的体香呀!他高兴得竞然没注意到戴晓妍细微的反应。戴晓妍只好脱了外套,坐在韩昕的旁边。韩昕拉起被子直盖到她的胸口。他借机轻轻地吸了一口,从她身体里透过粉红羊毛衫、透过纯绵裤散发的淡淡清香。 “你洒了香水吗?”韩昕轻轻地问。 “没有,我只擦了点防冻霜,怎么了?” 戴晓妍疑惑道。 “没什么,我只闻得你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是从哪来的。” “没有的事,我怎么没听谁说过。” 戴晓妍甜笑着,故意闻了闻,她闻到的却是浓浓的男人的汗腥味。其实这种味道她再也熟悉不过了,每当他走到自己身边时,她就顿时能闻出他的味儿来,也不知为什么这浓浓的汗腥味似曾闻过,但却没这么闻得让人痴迷过。 “我们还是看书吧!”戴晓妍把脑袋靠了过去。见那页却是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处,韩昕仔细一看,红了脸快速翻过一页。戴晓妍正想别过头,见翻去一页,也就续看了下去。没想到这页写的是刘老老想进荣国府那段,没一点趣味,她只是装着认真地盯着书本看。盯着盯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韩昕的肩膀上睡着了。 韩昕看至“贾宝玉奇缘识金锁” 那段时,发觉戴晓妍靠在自已肩膀,且睡熟了。他想也许昨晚玩牌玩得太晚,耽误了休息,只恨那涂书记做红娘做得太执着。前些年他对自己那么好,还让我担任出纳职务(这只有领导心腹才能担任的职务),还配有这普通干部唯一能住的领导套间。如果因爱情的事与涂书记闹翻,不知会怎样呀?他无奈地看了看戴晓妍甜美的睡脸,他又想,为了这样一个又美又有才的女孩,和所有人闹翻也值! 韩昕痴笑了一下,抱起戴晓妍,轻轻地把她放平在床,重新为她盖好被子后,他支着双手,趴睡在被子上。他贪婪地看着她柔美的睡姿,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他想:睡美人大概就是这样吧!他不禁把脸凑了过去,他直感到缕缕香气和柔柔的磁磁让人陶醉的东西从她的脸庞吸到自己的脸庞里。他正痴醉时,一惊,听是那吃饭的打铃声,他见戴晓妍还没醒,又不舍地看了她一回,然后起身穿了衣服,拿了碗筷,锁好门打饭去了。一出门,他便远远听到平民楼那边黄淑琴大喊“晓妍吃饭啰!” 五 众人笑谈乐与愁,晓妍愁在心里头 黄淑琴喊了几次戴晓妍,只是不见人应,嘀咕道“这死丫头跑到哪去了,一上午不见她人影”。她一面想着,面向食堂去,她打了饭菜坐在韩昕吃饭的桌上,见他吃饭连吞带咽甚觉好笑,她藏了笑说“吃这么快干嘛,赶着去看输(书)?” “是呀,我得赶着看到赢为此呢!” 韩昕笑道。 “你看到戴晓妍没有?一上午不见她人影” 黄淑琴不经意地问。 “没,没,没” 韩昕打了一饱嗝,惊慌说。 “不知道就不知道,慌什么,谁说一定要你知道了!” 黄淑琴嘻笑着说。 正说着韩昕扒了几口饭就吃完了,他支身离开,朝黄淑琴道“我先走了” 韩昕到食堂洗了碗筷,再去打了点饭菜。他向唐伯解释道“我还吃饱,再打一份,饭少点”, 唐伯笑而不言。不料农技站的杨得志却取笑道“唐僧今天打菜,你就吃双份,不会是走后门吧?” “我登双份,又不是不付钱,难道还不让人吃饱不成” 韩昕生气道 。 “与别人玩笑也不注意一点分寸,今天黄嫂请假,唐伯来厨房帮忙,你却嘲笑他!你凭不凭点良心?”爱开玩笑的副书记方勇怒叱杨得志道。 “我只是开开玩笑” 杨得志打了饭菜嬉皮笑脸地逃了。韩昕假装着吃了口饭,早已走出了门外。刚出门没几步便遇到了涂为民。 “你端饭去哪吃?别吃得院子里脏死了。”涂为民板了脸轻声说。 “我去房间吃,不会搞脏的。” 韩昕知道书记大声说话基本上是玩笑,小声说时就是认真了,韩昕忙解释说。 那黄淑琴见刚才他们几人斗嘴,戴晓妍的去处她已明白几分。她一边吃着,一边在那偷着笑。 “你一个偷着笑什么?”她没想到涂为民已坐到她旁边,突然听他这么认真一说,吓了一跳。 “有的人一来,几里外都听到他的声音,今天来了,连蚊子都不知道,你说好笑不好笑” 黄淑琴陪笑道。 “是呀!今天也太冷清了,连个说笑话的人都没有,大家都坐到这桌来,一人讲一个笑话!” 涂为民大声命令道。 顷刻间已坐满了一桌人。方勇、杨得志也坐在其中。 “涂书记,韩昕今天打了两次饭,你说好不好笑” 杨得志拍马屁道。方勇横了他一眼,杨得志却很得意,他一心想看看别人是怎么笑他是个饭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天天躲在房里的人,怎能年年得优秀。真是气死人。 “你这是什么鸟屁笑话,他天天啃书,胃口当然好” 涂为民装着一脸严肃,到最后嘴角一扬道。 开始一听大家以为杨得志要受批了,当听“他天天啃书,胃口当然好”时,大家突然笑了。 “这个开头还不错”大家没想到杨得志竟然得了表扬。 “下面不能讲这样的笑话了,总不能取笑自已单位上的人吧。如果传到别人耳里,还不让别人说咱们自相残杀!”黄淑琴绷着脸说。 大家见她那副认真模样不禁又笑了一回。 “好一个‘自相残杀’,说得对,以后我们不能说自已,而且笑话不能指名道姓。”杨得志宣布道。 “你们在开笑话常委会,又撇开我了”李乡长架副眼镜走进了食堂,他基本是吃饭是最晚的。后面还进来了老同志李玉德。 “好戏还没开罗呢,只等乡长主持了” 涂为民淡笑道。 李乡长打了饭过来,没处入坐,方勇还差两口就吃完了,他笑了起身让坐。 “方书记你别走,刚才就你没笑,我看这些笑话也不好笑,你必须说个笑话再走,而且还要带点黄的。杨得志,你这家伙饭都吃完了,还赖着不走,快滚!” 话音未落,三四个吃完饭本想离开,这下一溜烟起来了。 “黄淑琴别走,女人走了,开玩笑还有什么意思!是呀,说到女人,今天怎么没看到戴晓妍” 涂为民见黄淑琴起身要走,忙说。 “她大概已经吃好了” 黄淑琴只好坐下来,为戴晓妍开脱道。 杨得志一等人起后,李乡长坐了下来,而那杨得志并没离去,只站在一旁等笑话。李玉德早坐在旁边一桌。 “老唐,加一盘菜来” 涂为民下令道。 “好呢!” 这时涂云刚愁眉不展地走进食堂,看来今天他是最晚来吃饭的。涂为民见状说道“侄儿干什么,谁偷了你的金元宝是吗?无精打采。打完饭快点坐过来,也听听方书记讲个笑话乐一下。哪像年轻人,昨晚打晚了点就这样,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战。” 涂云刚只轻声嗯了一声。他打饭坐下时,方书记已开始讲笑话了。 “有位穷书生发奋读书,就在自己的房门前写下对联以自励,上联是:‘睡草屋闭户演字’,下联是:‘卧脚塌弄笛声腾’,横批:‘甘从天命’。有一天,一个河南人路过此地,见到这副对联就心生好奇,用他的家乡话大声地念了起来:‘谁操我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得生疼’……呦,还有横批!不过这次他给念反了:‘明天重干!’” 方书记还没讲完,一伙人早笑得合不拢嘴,讲完后,有的人抱腹,有的人敲碗,有的人笑得如雷,有的人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的只张了嘴淡淡地笑。全餐厅人只两人没笑,讲笑话的人不笑才有更好的效果,而涂云刚不笑,让众人生疑。那杨得志听完笑话乐了一回便走人了。 笑罢,涂为民说“涂云刚你搞什么鬼,还嫌这个笑话不好是不是,要不你讲一个” “我不会讲,我,我,我。。。” “我,我,我什么,不会是害了单相思吧!慌什么,还有大家帮忙呢!你们说是不是”涂为民道。 大家连忙说“是,是” “没,没有的事” 涂云刚强拧了一笑说。 “这个事主要要看他们两人,两厢情愿才好”李明哲淡笑说。 “强拧的瓜不甜!”李玉德随口笑道。 “你这个糟老头懂个屁,谁要强拧,谈不来就算了吗?她看上谁就和谁谈去,我们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涂为民虽些怒气,但面带微笑说。 “我,我,我只随口说说,我那敢说书记强拧!” 李玉德慌了神,忙道歉道。 “大家只是玩笑玩笑,老同志,你别往心理去。我吃完了,老唐帮我洗一下碗”涂为民说着起身走人。书记一走,大家如鸟兽散,大大的餐厅只留下晚来的三人。 韩昕端着饭菜匆匆赶到房里,反锁门后,取一小凳往里间去。他把饭放在小凳上后,连里间的门也锁了。两门一锁外面就是打钤也不是听得很清楚,更别说餐厅的嘻笑声了。 韩昕用手推了推戴晓妍,不见醒,他又双手摇了摇她的脑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吃饭了”。 戴晓妍在梦里只听韩昕在唤他,她眯开眼,朦胧地看见一个男人扑在自己身边,她双手一拱,怒道“你干什么?” 韩昕本能地弹起来,愁道“我,我,我。。。。。” 戴晓妍见是韩昕怒气已消,再看自己脱了衣裤睡在他床上,红了脸说“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韩昕不知如何回答,站在那一脸尴尬。 “我要走了” 戴晓妍好像想起了上午的事情,抛起被子正要起来。 “别!外面还有好多人” 韩昕焦急地向前挪了一步说。 戴晓妍无奈又盖上被子哭丧脸着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睡你床上了。叫人见了往后怎么做人” 戴晓妍心想:虽我看出他有意于自己,可才几天就上他床了,还不让他看轻自己是个轻薄女子。这该如何是好!他房里是再不能来了,来了,她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自己,又会做出些傻事来。她别过头不去理他。 “我娶你就是了” 韩昕急切劝解道。他不解地想:上午明明好好的,下午怎么就变得这样了。明明看出她有意于自己,为何突然又不理呢?女人真是不可琢磨的! “好像别人逼你娶似的,我才不要!”戴晓妍说着流下了眼泪,她只恨他不解自己的心事。可说完后又后悔了。试了泪转过头,依是深情地望着韩昕。 “我,我不用别人逼,我愿意。如果你不要,我随你怎么着就是了。” 韩昕傻傻的说。 “你,你这个傻瓜!”戴晓妍哭笑不得,慎怒道。 “你骂吧,只要你心里好受些就行。这都是我的错。你吃点饭吧!” 韩昕端了碗,送了一口饭来。 “我不吃,饿死算了,反正没人懂我的心思!” 戴晓妍又别过脸,狠心说。 “都是我不好,我该死,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吃点,早上又没吃多少,这饭菜也快凉了” “我要吃也不要你喂!”戴晓妍翻身坐起来,堵气说着,抢了碗自己吃起来。 见她吃饭了,韩昕笑了,他以前从没发现她今天这样古怪呢! 过了会儿,饭也差不多吃完了。韩昕见被子上掉了几粒饭,捡了送到嘴里。 “谁在偷吃我的剩饭?”戴晓妍俏了俏嘴说。 韩昕本想答笑一下,谁知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俩慌了手脚,戴晓妍命韩昕拿了饭碗,自己卷了一堆躲在被子中间不见人影。韩昕急忙走到外间,塞了一口饭地嘴里拉开了门,见门外站的是黄淑琴,提上的心放下了许多。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开,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黄淑琴鬼笑着说。 “我这里除了藏书,什么也藏不下” 韩昕指了指满屋的书坦然地笑道“门都开着,你不信可以到处查一下。” “我又不是查房的,查什么查。”黄淑琴淡笑着说。她本想去他房里看个究竟,他这么坦诚一说,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怎么还没吃完饭?你看食堂门早就关了。” “我一边看书,一边吃饭当然吃得慢。” “也难为你了,一边啃书一边啃饭。” “你进来说话吧,你看我都让你站门外了。”韩昕忙退了两步,吃完最后一口饭说“不过,我等下要休息一下,如果你要聊,我陪你聊会儿。” “我才不和你聊呢,孤男寡女还不混身泥-----洗不清” 黄淑琴笑着转身离开了。她很想不通,原本以为她在韩昕房里,现在看他那坦然样,又不在,这丫头今儿到哪去了? 韩昕见黄淑琴走后忙反锁了门,急步走到里间,高兴地说“她走了” “快热死我了,吓了我一身冷汗!” 戴晓妍抛了被子,只见她脸上脖子上满是汗。戴晓妍见他盯着她看,又娇怒道“不许看!” 韩昕只得去了外间。戴晓妍穿了衣服,正想往外走,韩昕急忙拉住她说“现在还不能走,等一小时,差不多二点。那时院子里没人再去不迟!” “真烦,去也不行,留又烦” 戴晓妍愁道。 “还是到里间去,如果有人来,躲也躲不及了。” 韩昕又提了一条凳子到里间,两人相对而坐,竟然无语了。戴晓妍心不在焉,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免得又有人撞进来。两人都没兴致谈笑,好不容易熬了一小时,韩昕先开门向外探了一下,见四处没人,招手示意戴晓妍快走。戴晓妍小跑着回到房里,一进门就傻了眼:小方桌上散乱着扑克牌;四五条凳子东倒西歪;炉子里的火将灭;地上到外满是果皮和瓜子壳;自己喜爱的花白被子飘落着片片碳灰,边上还有别坐褶的痕迹; 更可恨的是满房间里全是浓浓的烟草味。她想还不如心惊胆战地躲在韩昕房间里好,那里清静、干净,整洁,还有那唯一的好闻的汗腥味。哪像在这,整天被那些人说笑,弄得房间乱七八糟,还得闻那一股股难闻的气味。上午显然是那帮人在我走后,闭门玩牌了,他们越来越大胆,上班时间也玩牌,到时被领导抓了,连自己也得受骂。她越想越生气,把炉子扔到偏僻处,打好房间卫生后,打开前后窗户,开了电风扇一个劲地吹,她直想把那些臭男人的气息吹个干净。 她独个站在门外,望了望昏昏天,望了望韩昕那边,她,依然坚强地笑了,在寒风里,她的笑是那么自信,那么灿烂。。。。。。。 六 晓妍房里闹翻天,县市领导看羊山 戴晓妍走后,韩昕抱着她睡过的枕头,闻了又闻,钻入她睡过的被窝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等他醒来时,天色已暗,夜空里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风依是冷冷地吹,只是比白天更急了,吹着那一根根干枯的树枝呼呼地叫不停。 平民楼那边早已闹翻了天,戴晓妍的房间里更是人满为患,那笑声,大喊声,指责声,响彻了整个羊山谷。韩昕在门外来来回回走了七八回,每回都比上回徘徊得更远些。她也变得也太快了,上午和下午竞判若两人,这几天没见他和涂云刚说笑过,现在又听得她在指责他:“涂去刚,你是怎么出的牌,人家一个a没出,你还出老k,这次输你一个人钻。”。他真想去那里瞧瞧,哪能怕瞧她一眼也行。 他又往平民楼那边走去,又听得里头乱哄哄的叫声: “老黄,快出,还等奶吃是吗?”; “你这糟老头急什么!再急我就和晓妍一边”; “哈哈,又出错了”(方勇的笑声); “哈哈,又输了,侄儿带头先钻”; “ 快钻,快钻”(杨得志在一边起哄); “我不钻,刚才说,要钻他一个人钻”; “不行,你不是他老婆,怎么能让他替”(房间一阵大笑); “说了不钻就不钻,要钻我就不打了,涂书记失陪了”; “不钻也行,刚才老黄问你上午去哪了,你说清了就可以。”; “我真是一同学来了,陪他到外面吃饭,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是男的还是女的”(涂为民的声音); “是男的,满足了吧”; “难怪不敢进政府的门,怕被乡政府的光棍扫地出门吧!”(又一阵笑); “你不会是把他藏到山洞里去了吧”(又是一场大笑); “好了,重新开始”; “我有个条件,我不和涂云刚一对了,我和淑琴姐一对,你早上都说了两涂战二女,书记的话总不能老是反悔!”; “好,你不和涂云刚一对,你和黄淑琴同性恋总可以吧”( 一场大笑)。。。。。。 韩昕快至门口,听到戴晓妍第一次在领导面前有了脾气,他会心的笑了,他挫了挫双手放心地朝大门走去。天空也许多了浓浓的云,月儿也不知躲到哪去玩乐去了,只有几个听话的星星为他照看天下。望去远处,到处暗影重重,天和地昏暗成一片,一条朦朦的飘带系在昏暗的天地间,那就是唯一连着外面世界的羊山水泥路了。 韩昕沿着院子的水泥路,到大门边。大门和小门都锁了,唐伯在门卫室里烤一小炉看电视。 “唐伯,开一下门。” “天这么暗,又冷,你还出去干嘛?”唐小山取了钥匙出门问道。 “我心里有的点烦,想出去走走。” “我明天为你配个钥匙,进出也方便” “不行,免得别人又说笑了” “那以后,只要不是下雨,我就留着小门。” “昕儿,夜黑,小心点!” “嗯!” 唐小山几句关心的平凡话,让韩昕的心理暧暧的酸酸的,直想落几滴泪来。一个几十人的单位,除了工作,除了整天的玩笑话,有谁会去关心谁呢?他,一个别人看来无情的人(有情为何光棍一生),却处处在献爱心,他把他的爱洒在了所有他劳动过的地方。 韩昕独自一人默默地走正羊山路上,他每次看书看累,写东西写累,或没灵感了,他总要走一回。这里的夜就像是他一个人的世界,这里的夜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的美,这里的夜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的诗。。。。。。在这个美妙的世界里还有谁能和他一走共想像呢? 韩昕回来后,院子里依然充满着他们玩牌的玩笑声。韩昕无心细听,回房后续看《红楼梦》,读至“王熙凤毒设相思局”处已是很疲惫,若是自己疲惫了,夜一定很深了,外头还是不绝于耳了笑闹声,他虽不想听,可他还是无意识地忘了关里间的房门。他关灯后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他一觉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机会和她好好聊一回,他多想她是她影子,那就一刻也不会离开了。可事事总不能如人所愿,早上洗脸时处处留意不见她人影;吃饭时在餐厅也不见她(昨天又经涂为民一说,又不好到外面去了);上午下午又突奇的忙,整天都是来结账的人;等他吃完晚饭时,她的房里又是一片喧闹声息。他无趣地来回走了走,又去看他的《红楼梦》去了。 第二天醒来依是不见她人影,饭后,铃声又起。大家紧急集合,随后涂为民宣布:全集打扫卫生,今天全部到各自办公室上班,不能聚众取乐。韩昕几天没见她,人都快疯了,他饥渴地向她望去,她只温和一笑。扫完地后,大家全部去了办公室,办公的办公,看报的看报,没一人敢说笑,院子从没这么静过。大家谁都知道看这个架势,一定是大领导要来了。 果不出所料,十点左右,三辆高级轿车开进了政府院落子,两辆帕萨特,一辆广本。下车的有青峰县县委书记杨泽海,青峰县县长吴振华,永安市副市长汪洋。涂为民和李明哲早已在领导等候多时,见领导来了,他两人脸上堆满了笑,低头哈腰地与他们一一握手。 “汪市长能回家看看真是令全乡生辉” 涂为民拍马屁道。 “我又不是太阳,你也太夸张了吧。”随都爱听好听的话,汪市长还是笑着重说。 “新办公楼还不错吗。还是先到便民服务中心去看一下。”汪市长微笑着边走边说,一伙人尾随其后。 “还得谢谢汪市长关心” 涂为民小跑向前,领路说。 “办公条件也得改善改善吗,记得我这上班那时,住的还是蒋介石留给我们的老房子,走到楼上,地板嘎吱嘎吱地响,一追跑,整幢都在晃动。后来又有白蚂,楼下住着一位女同志,半夜真怕会掉到她床上去呀!”汪市长笑道。 大家听后轻笑几声,一起走进了综合办公室。办公室内前后各一立式空调,中间一走道,走道两边是一米高的台面,台面贴有灰褐大理石,两边隔开的办公点再由一米高的蓝色塑料墙隔开,每边五格,每格两办公桌,桌上配有电脑。 “好,好,好,现在办公设备都备齐了。”汪市长边说了三声好,然后接着说“你还得感谢杨书记和吴县长给你配套资金。” “那是,那是。谢谢汪市长,谢谢杨书记吴县长。去年汪市长来时,还没装潢,乱得很。” 涂为民说。 “那是应该的,如果汪将军回家乡,看到二十一世纪的干部住的还是蒋介石的房子,还不骂我这个书记无能!”杨书记淡笑说 “最怕他骂白革命了一场”涂为民本想接着说笑下,不料被杨书记瞪了一眼,吓得低头不敢再言。 大家心里偷笑,心想当大官的也会开玩笑呢。当官的也只是加了一身官袍,脱了一身官袍还不一个鸟样。 “你们的有这个心就好” 汪市长说后,朝各处看了看,发现到坐在最里间的戴晓妍不禁多看了几眼。大家都随着他走走看看,没人敢再多言。汪洋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说你们这有个诗人,在哪?” “没有,我没听说过。”涂为民惊讶答。 “前些天,我在永安晚报看到一首小诗写得很好,名字看上去很熟,好像是叫韩昕,我叫秘书查了一下,原来是你乡政府的。”汪市长说。 “哦,原来是他,我们这的啃书干部!他在隔壁办公室,杨得志快去叫他来”涂为民说。 韩昕小跑到领导面前忙道:“汪市长好,杨书记好,吴县长,各位领导好!” 汪洋看了一下眼前这瘦个的小伙道:“你就是那个小诗人?” “我不是诗人,汪市长” 韩昕坚定答道。 “哦,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在永安晚报发表了一首小诗?”汪市长和蔼地问。 “发表了一首小诗就是诗人?”韩昕反问道。 “你是怎么向领导说话的!”涂为民怒道。 “没事,小韩说的有理,很诚恳。不过你别只顾着看书写诗,乡干部,乡干部就是在乡下干的干部,要和乡下的老百姓打成一片,整天坐办公室怎么行,你们也是,不要都坐在办公室,留几个在办公室办业务就行了吗。”汪市长说完,就往外走。 韩昕只是点头,心想不愧是大领导,说的话句句在理。而其他人心里都在骂他,哪里有在领导面前顶嘴的,本来是件好事,反倒害得和他一起受骂,真是活该!那汪市长也不知是在表扬他还是在批评他,领导都他的名,以后还不知如何待他! 汪市长出去后到院落各处转了转,然后在小会议室听取乡政府两套班子成员的工作汇报。中午在乡下政府小餐厅就餐,叫了戴晓妍和黄淑琴去陪酒。下午汪市长去了他爷爷的墓地,一条水泥路直修到了墓地边。汪市长问“是何时修的?” “今年夏天”涂为民答。 “还不修好,如果汪将军回来,他哪能爬得了那么高的山”杨泽海看了看山下,又看了看远处说。心理这里真不愧是块好地。此地位于山腰部一块平缓地,痤北向南,两边山环绕,前面一小河蜿蜒而过,前面一峡谷出,更远处有些小山但不高。此位置虽不高,但远望去,可望极远。 “难怪我清明来时,还是小山路。这是那里的钱修的?”汪市长又问。 同去人傻了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是老百姓凑钱修的。”涂为民脑瓜一转说,撒了个谎说。事实上修这条路时,确有好多老百姓捐钱,可政府没要,而是从建政府大楼的资金里扣下来的。 “我的老百姓呀!”汪市长说着不禁落下两行泪来。随后他向他爷爷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他对杨书记和吴县长说“我本想下山后就回去,我难得回来一回,我想去看一下家里的亲戚。你们就不用陪我了,忙你们的去吧。” 下山后,县委书记和县长只得先回县城,而涂为民可急了,赶紧打电话给乡里,安排乡干部去他羊村各户做思想工作,要他们说那水泥路是他们出钱修的。 在他们到村里前,所有乡干部已下到羊山村。等到涂为民回乡政府时,晚上八点多,满脸酒气的他一回乡,就招集人马去了戴晓妍房间。一进门先是一身好骂“在领导面前敬酒都不会,不要你说好话,你也总结得好笑一下,要你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县委书记县长也不知说了多少回了。你呀!白生长了一副好脸蛋,这样怎么会的出息?你要向黄淑琴好好学习。还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韩昕,什么鸟屁诗人,竞然顶市长的嘴,害得在家一起挨骂,简直是混蛋,简直是笨蛋!你们简直是对活宝,故宫的一对活宝。”显然他是越骂越气。没过多久,就开始玩牌了,但笑声明显少了。韩昕懒得去听那些人无聊的游戏和玩笑话,看看书,又白过了一个相思夜。 隔日上午,书记乡长接到县委办公室电话,下午到县委开会。两人一走,单位便群龙无首了,大伙就像放飞的笼中鸟,快乐自由的飞翔、嘻闹。韩昕没有加入他们的行例,依是躲入自己的空间看书去,他多想抓住现在的机会去和戴晓妍聊聊,可见她被黄淑琴等一伙人缠着,和他们开心地嘻闹着又怎么忍心去扰她呢!多久没听到她这么开心笑过呀!他心理左右犯难,去又羞,不去心又乱,说是在看《红楼梦》,眼睛却整天停留在一处。他就这样“呆”着,到傍晚时,几声轻脆的敲门声把他从“呆”梦中惊醒过来,一听敲门声他不由得兴奋地笑了。 七 携手漫步羊山路,爱情开得蜜月花 韩昕想,来者必是戴晓妍无疑,他开门笑脸去迎,不料她却是一脸愁容。她没进门就冷眼相问“我不来找你,你叫不来找我吗?” “我见你和她们玩得开心,所以。。。。。”韩昕让他进门后,关门说。 “开心,我什么时候真正开心过?天天和他们一起玩笑,扑克。房间里哪天不是那些臭男的浓烟味,口臭味?哪天不是满屋的灰尘、果皮和瓜子壳?这样的日子叫人怎么过?”戴晓妍伤心地,冷冷地说着,不觉已掉下几滴泪来。 韩昕当然能理解她心里的苦,可他只是一般工作人员又能如何?他能命令别人从今以后不得再去戴晓妍房里玩乐吗?如果他是书记,一句话就可,而他比登天还难,除非他们已确立恋爱关系。韩昕心里阵阵心酸,见她两眼是泪,正欲去擦,戴晓妍却赌气地自己试去。 “我知道你心里苦,不如,不如,我们在一起,他们,他们就不会了!” 韩昕鼓足勇气拿住她的手,吞吞吐吐地、试探地说。 “不,不,我们才接触几回。。。。。。”戴晓妍甩了甩手,并没有意挣脱,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别人都有一见钟情的,何况我们一起工作快一个秋冬了,爱你已好多日了!” 韩昕见她没真正拒绝,牵着她往里间走,微笑着说。 “你又想骗我上你的床,才几天。。。。。。”戴晓妍笑里带愁,手指轻轻地指了他的额头说。 上次本没发生什么事,而她已是第二次提这件事了,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韩昕略思索了一下,而后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难怪上次她骂我是个傻瓜,难怪她说没人懂她的心思,我真是个笨蛋,直是个傻瓜。他们走到床边,韩昕双手轻柔地把她按坐在床上,痴情地望着她的双眼说“你在我心里已经装了三年了,三年里我不敢奢望你会喜欢我,三年后你的歌深深地打动了我,三年后我对你的爱再也不能自拔,那不是几天,即使是几天,几天的爱也胜过千年!”韩昕激动地表明着,额头情不自禁地顶在她的额头上。 “别,别这样!”戴晓妍娇慎地说着,身体却没作任何反抗,心里却渴望着永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三年了,三年了,苦苦爱了三年的男孩,现在才真正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幸福地笑,幸福地笑在心里,脸上已荡漾着醉人的红润。 韩昕没有理会她语言上无所谓的反抗,几天来苦苦思念苦苦压抑的他向她压了上去,戴晓妍没有反抗,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一种从没有过的令全身麻酥的感觉传遍了身体的每个部分。唇,这人体最为敏感的部分之一,此刻正在传递着人类敢伟大感情-----爱情,多少人为她生生死死,多少人为她献出一切。爱情是那么可望不可及的东西,爱情是那么千古绝唱的传奇。他们的爱会怎样呢? 他们只唇挨着唇,这世间最简单的接吻方式,却把他们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韩昕怕她累了,翻过身,两人面对面又相拥而吻。许久后,他俩睡在被面上,相互深情地默视着对方。肢体语言真是奇妙的语言,爱情经过身体的接触,经过肢体语言地表达,爱情的发展往往会快到让人无法想像的地步,语言、眼神、也瞬间变得判若两人。你看他俩的眼神流露的尽是甜言蜜语,流露的尽是直想把对方装入心里的渴望。 “我爱你三年了,三年了,我真没想到,我们还会再相见。见不到你,我这辈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爱上别人?”戴晓妍带着淡淡的忧伤向韩昕表白说。 “我真不知道,你那时会爱上我。说实话,那时我只是对你有好感,并没爱上你,是你‘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让我疯狂爱上你的!” 戴晓妍坦白道。 “太不公平,人家爱你三年了,你却爱我一星期!” 戴晓妍说着,一边顶在他怀里,拿小拳头锤他。 “可我几天胜过千年呀!何况你三年呢?”韩昕调皮道。 “少欺负我,我叫你贫嘴!” 戴晓妍笑着,捏着他的嘴角说。 “我哪敢欺负你,老婆大人!”韩昕又坏笑着试探说。 “你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脸!”戴晓妍又捏了捏他的脸,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小得连自已也听不到了,后又娇慎地狠心说“还说不欺负,为什么总我吃亏?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找你?好像我犯贱一样!” 听到心爱的人说出这样的狠心话,韩昕心里不禁阵阵地痛,他想他真是辜负了她,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狠下心来主动去找她呢?这一点不是身在其环境的人是不能能理解的,但她不是做到了吗?何况我还是个男人呢!韩昕忍着内心的痛,玩笑道“诗人,脸皮薄,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主动去找你!” “你好意思说诗人,汪市长面前怎么不认?最怪你的诗文了,苦苦害我爱你三年!不是她我才不爱你呢!” 戴晓妍转而调侃地笑道。 “我就有那么丑吗?害你只爱我的文字!”韩昕亦调侃道。 “丑得只剩一个‘文’字了!” 戴晓妍嘻笑道。 “别取笑我了,快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韩昕起来,拉着戴晓妍的手说。 戴晓妍被拉了起来,惊讶道“这里有什么好地方?”“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俩人手拉手出了门。天空,月满弯,星稀寒,浓云忽隐忽现;院落,树冷清,叶零散,嘻笑声此起彼伏怎能断?他俩过树影,出院门,走在了羊山路! “你怎么从他们的魔掌中逃出来的?”韩昕心里暗笑道。 “谁像你这么呆,不会找个理由,比如方便一下就可以吗!”戴晓妍转头对他笑着说。 “看来你这方便的时间也够长了!” 韩昕笑道。 “自己不来找我,还来笑话我,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理你!” 戴晓妍慎怒地甩开手道。 “看你,又生气来了,我是提醒你,明天如何回话!”韩昕笑着又拉住她的手说。 “我才不要你教,少欺负我不会舞文弄墨!”戴晓妍撒娇地低头道。 “令公主也太谦虚了吧!堂堂中文系高材生不会舞文弄墨,天也不信,什么时候让我拜读拜读?”韩昕说。 “小女子的笔墨岂是你等凡人能懂,只有天上的星星才能读!”戴晓妍看了看天道,“说也奇,前几天,天色昏暗,夜黑一片,今夜却星月有明” “皆因我们的爱感动了上天,所以才月明星稀,你看,天空不还是那么多浓云,你看,月亮快躲到云层里去了。星星和月亮同是天空的主宰,为何星星可读,月亮不可读?”韩昕笑道。 “因为月亮是女孩子,不懂我的心事,知道吧,傻瓜。还诗人呢,还要我教!” 戴晓妍笑着用手指点了他脑门一下。 “骂得好,骂得好,愚钝!”韩昕傻笑道。 “小傻瓜!”戴晓妍又笑了,沉思片刻后说“你不是说带我去个好地方吗?在哪?” 韩昕双手蒙住戴晓妍的双眼说“你闭上眼睛!等一下我告诉你” “搞什么鬼!” 戴晓妍闭了双眼疑惑道。 韩昕默而不答,天空,月已躲入云层,夜突变得暗些,羊山路依稀可见。 “好了没有?”戴晓妍急切地问。 “还没,好了我会叫你” 韩昕神秘道。 几分钟月亮钻出了云层,夜瞬时光亮了。“你往天上看” 韩昕松了双手,戴晓妍睁眼望天,她心里一阵阵惊讶:一惊自己仿佛从一个黑暗世界来到光明浪漫的天国,二惊转眼间夜色为何会变得如此美丽!真不愧是个“诗人”,小小一把戏竟让世界变得如此美妙,原来世间的美竞然是各人理解和心态不同所产生的! 看夜空,月明清,含情脉脉,留盼星云,目光柔得万物醉;星忽闪,戏言含笑,欲语还休,真心流溢如彗星陨落美惊艳!看山川,寒风停,山影重重朦胧现,深山林,叶落叶稀两不清,高矮身影相拥相抱共连绵;看身边,羊山路蜿蜒如丝带,系在美人肩;昕儿痴,夜色如诗,心可还在妍心坎? “真美!冬夜却不冷艳!”戴晓妍不由感叹道。 “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的。”韩昕道。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美在于发现” “你指羊山路?” “对,这就是那个好地方!你冷吗?” “没,美得没冷了,还有你温暖的手” “明晚还来吗?” “来!” 。。。。。。 他们的爱情蜜语,流淌在羊山路及天地山川之间。待他们散步回来时,夜过半,唐伯为他们留了小门,回院子时,玩乐的众人已离去。他们不舍地松开了手,戴晓妍回房后,依然是大开门和窗,打扫卫生后,开了电风扇在吹。。。。。。 第二天,大家发现他俩不再避闪了,吃饭、上下班形影不离,严然是一对情侣。别人问她昨晚去哪了,戴晓妍不避嫌道“和韩昕散步去了”。说也奇,他俩这样一宣布他们的恋爱关系后竟无人以他们取乐了,只是那涂云刚变得沉默寡言,胡须也懒得刮了。 近晚饭时分,书记乡长已回到了乡政府大院。韩昕在他们回来前叫了戴晓妍到外面的饭馆庆祝俩他从此相爱相依。吃饭间,俩人卿卿我我,谈笑风声,不觉天已暗,出了饭馆,他们走在羊山路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昨天风平月明,今夜却北风冷哮,夜空暗云密布,没一丝亮光。昨夜也许是回光返照,这样灰暗的天如此之久,看来是大雪将至了。韩昕只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漫步,今夜虽天公不做美,但他们的爱又岂是暗夜能敌? “今夜可冷吧?把手伸到袖子里去!”韩昕关切地问,他不妨也打个冷颤,然后他帮她戴好羽绒服的小花帽。 “冷也没关系,总比呆在房间里闻浓烟味好!你自已别冷坏了,还穿西装,大冷天还装潇洒呢!”戴晓妍把手缩到袖里,笑道。 “昨夜没刮风不觉冷,谁知今天下午变这么快了!”韩昕挫着双手道。 “要么你躲到我羽绒服里面来,我们相互暧一下。”戴晓妍关切地停下了脚步说。 “好呀,我真有些冷呢。”韩昕关了手机电筒,解了西服扣子,戴晓妍也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韩昕紧紧地抱住了戴晓妍,戴晓妍双手穿插在袖子里,缭绕在韩昕的脖子上,他们的双唇不由自主地亲在了一起。天暗成一片,伸手不见一指,远处看不清一物,世界万物仿佛都不存在,存在只有他两人的世界,风冷酷地吹,吹也吹不尽他们爱的芬芳。 过了许久,正当他们沉醉的两人的世界有时候,羊山乡人民政府响起了急促的铃声。半夜铃声惊魂,他俩吓了一跳,心里狐疑道:政府究竟出了何事? 九 丰年大雪大雪仗,众生面相笑欢娱 韩昕和戴晓妍醒来时,天已明,天依是昏暗一片,黑压压的全是浓云,风是凄惨地吹不停,夹杂着零星小雨。他俩拿了一套洗刷品向古井去,涂云刚此时也走了过,高兴地对他们说“早上好”,韩昕回了一声问候,心中疑惑,他今天是怎么了,一改以前的愁容,脸也修得干净,也许是因为涂书记在会上宣布了他俩的关系,对戴晓妍死心了吧。涂云刚心里却乐着道:你乐吧,戴晓妍早晚是我的。 他们来到井边时,那里已聚了好多人,韩昕不小心踩在苔藓上,差点滑倒,还好他是和戴晓妍手牵手走来,戴晓妍手一扶,韩昕只是身子向后一顷。这微动作却被涂为民捕捉到眼里,他吞了口水冲了口中的泡沫笑道“昨晚搞得那么卖力,走路都腿软了!” 戴晓妍脸唰地红了,韩昕忙解释说“刚才是踩到苔藓了,所以才……”大家本来不知涂为民刚才在说谁,听韩昕一解释,见他俩手牵手,大家哄然一笑。 “人家就差没发请柬了,正是蜜月时,你们那时哪个不是恨不得连裤衩也不穿。”黄淑琴笑道。众人又是一笑。戴晓妍脸又是一红,好像黄淑琴在说自己,昨晚内裤湿了,现在自己真没穿裤衩,好像自己被剥完了衣服让她看了一回。 “有什么害羞的,我们那时一天七八回,恨不得天天趴床上不起来呢!”方勇笑道。 “你们别用得太勤了,管子坏了,我可不包修!”从不说玩笑的李玉德突然冒出一句来,差点没把众人笑出泪来。乡政府没电了,没水了,电风扇坏了,自来水管坏了等,全是他一人修,他可是政府里一天也不能少的人,他平时不说玩笑话,但别人说笑时总会去听听热闹,今天见他俩好成那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曾经,不禁也变得青春一回了。他常说年轻时有个爱他的女孩,很漂亮,她脱光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可他就是舍不得去碰她,女孩羞红脸离去,她以为他不爱她,后为就匆匆嫁了他人。李玉德每说一回这个故事时目光总变得深情而深邃,可众人无一人信他,骂他哪有猫儿不吃腥,见了送上门的美女不动心的道理,李玉德也不去辩,有人问他就一遍一遍地讲着他的爱情故事! “老李,你…你…你也会说笑话。”涂为民如哭般笑着说。 大家在井边说乐着,韩昕和戴晓妍洗刷完毕后,韩昕提了一桶水到房里,戴晓妍拿了韩昕换下的短裤来洗,她好奇闻闻了短裤湿润部分,一股浓浓的鱼腥冲到鼻孔里,她嫣然一笑“你们男人的就这种味道?”韩昕也拿起了戴晓妍粉红内裤闻了又闻笑道“你们女人的什么味道也没有,还是你的香味!”。韩昕走到戴晓妍身边,忍不住又去亲了一口。“别闹了,快拿短裤来洗。”戴晓妍取了个小盘倒了水先洗韩昕的短裤。韩昕蹲下身来,没把内裤给戴晓妍而是自己洗衣起来。“洗衣服是女孩子的事,快拿来!”戴晓妍在水里去抢内裤,可是韩昕就是不放手,还笑着说“以后你的仙裤就我洗,不准他人和你自己洗了。”。戴晓妍默而不答,不一会内裤洗好了,两条短裤挂在韩昕房里,像两面鲜艳的旗帜,来回地摇摆着,好像一对恋心悄悄地诉说心语。 戴晓妍默正有所思时,冷不妨,韩昕从紧紧抱起自己,嘴唇也贴了过来。韩昕把她抱到床上后撇着嘴笑道“我们就天天趴在床上不起来!” “想得倒美!” 戴晓妍俏皮笑道,正说完吃饭的铃声响了,戴晓妍翻过身来哈哈大笑道“看你怎么天天趴在床上不起来!” “我饭也不吃了,谁叫你秀色可餐呢!”韩昕坏笑道。 “你的唇可吃不饱我的肚子,你没听到我的肚子在骂你,小傻瓜,小傻瓜,你不让我吃饭,秀色都变成黄花菜了,你还怎么可餐?” “知道了,傻丫头,小肚子,别闹了,等你以后装了宝宝,天天给你吃好的。” “现在就不给我吃好的了?” “好了,小肚子现在吃食堂去,下午去饭店加餐,” “谁说要去饭店了,你别给我乱花钱!” “好,傻丫头,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要把钱存起来,将来还要养宝宝,买房子…。” 他们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起向食堂走去。外面,风小了点,天空下起了雪滴,砸得房顶,地上沙沙响。食堂里,同事们免不得说笑几句,他俩也不去理会,饭后又躲到韩昕房里。天这么冷,后天就要放假了,一星期就要过年了,大家除了烤火聊天,就是打麻将去了。这真是难得的幸福时光,小小的空间就是他们的天堂,他们是多么自由的玩笑、亲热、共阅红楼。 “前面的你没看呢!要不我们从头再看?”韩昕问。 “不用,你看哪,我就看哪,我看有林黛玉的地方就行了!你看黛玉写的诗多好‘无端弄笔是何人?剿袭南华庄子文。不悔自家无见识,却将丑语诋他人!’” “好!好!快拿笔给我写下来!”韩昕激动道。 “就会打发我做事了!”戴晓妍笑道。 “劳驾贵妃娘娘一下,朕睡在里面,多有不便!” “臣妾领旨!” “爱妃可否取衣物来侍寝!” “臣妾后日告假省亲,待省亲归来,再取衣物侍寝不迟!” “今晚你的绵裤也湿了,看你还穿什么?” “拿你的笔和纸去,晚饭后你陪我去拿就是!”说着,戴晓妍钻到被子里! 晚饭后,他俩去取了一包衣物来,将黄淑琴房里哗啦哗啦的麻将声抛在天外,夜空已飘飞着鹅毛大雪,雪花落地便无踪影。他俩回到房后,躲到被窝里续看红楼梦。 清晨,甜蜜熟睡的他们被房门 “嘣嘣”的巨响吵醒。他们忙穿好衣服去看个究竟,打开门一看,他们惊呆:院子,天外,全是一层厚厚的雪,从没见过的扑天盖地的厚厚的雪,院子里到处是深深的零乱的脚印,许多人已开始打起了大雪仗,大家你追我打,满院子跑,全无章法。他正呆时,冷不妨一个雪弹飞正好落在戴晓妍胸前,涂为民大笑“正中靶心,小子们,把他们打回房间去!”随后雪弹不断飞来,韩昕哪里肯躲进房间,何况美景难收,兴致正浓,他两步冲向院子,戴晓妍尾随其后。他俩拼命还击,雪弹不断落在他俩身上,伴随着快乐的笑声,慢慢地,戴晓妍这边的队伍不断壮大,黄淑琴等女同志加入了还击的队伍,黄淑琴专门对付涂为民了。黄淑琴捏了一雪球起身向涂为民扔去时,自己却被涂为民掷来的雪球打中小腹,涂为民狂笑道“又中靶心”。 黄淑琴以乐又气,拍去身上散落的雪花,向涂为民狠狠地掷去,笑骂道“吃老娘的豆腐,看老娘不打掉你的命根!”。那涂为民早有准备支身一闪,雪球落在方勇的大腿上,方勇笑道“阿姨,你打错对象了,这么圆滚滚地撞到我的大腿上来,我哪能里顶得起!” “好呀!两个臭男人想占我的便宜,老娘看不打断你们的腿。”黄淑琴抓了两个雪蛋却只向方勇追去,方勇知是这女人不好惹,他知道开错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玩笑,只得一边逃一边求饶,黄淑琴哪能里肯依,一起直把方勇追到厨房边的小樟树下,此时杨得志被一女同志扔来的雪球击中额头,他本能后退两步闭眼去拭雪花,不料,身子撞小樟树上,树上铺天盖地的雪“哗啦啦”落下来,方勇和杨得志还没缓过神早已落成了个雪人。众人见状,都大笑起来,黄淑琴更是笑弯了腰,一边还在拍手鼓掌。 “你这混蛋,干得什么好事。”方勇气得脸色铁青,抓起雪就往杨得志身上扔,杨得志穿一身雪边抖边逃。那涂为民见黄淑琴和方勇打得火热,戴晓妍和韩昕被众人打散,涂为民向戴晓妍扔去一个雪球,雪球落在戴晓妍腰间,戴晓妍抬头免强一笑还击一雪球。 涂为民又掷支一雪球,大笑道“坚决把妇女同志打趴在地!” 黄淑琴见状,赶快跑到戴晓妍身边助战,笑道“坚决保护妇女儿童权益!”这时杨得志也跑到了涂为民身边,方勇也被涂为民叫住加入他的对抗战。 随着雪战的不断深入,杂乱无章的雪战变成了男女的对抗战争,一方为涂为民为首男队阵营;一方为保护戴晓妍的女队阵营。涂为民见自己黄淑琴缠着占不了上方,各人没统一指挥,只胡乱乱扔雪球,男方略占优势,可并不见突破。涂为民便向杨得志、方勇他们低咕了几句,雪战又重新开始,男队本是人多,采取分割战术各各击破的战略,先是黄淑琴被两男同事缠着,打边笑边逃击,不一会儿,女队便节节败退。韩昕也被两男同事追着边还击边退,众人已全被打散,戴晓妍更是被涂为民和杨得志追得无处可逃,涂云刚见状首先临场叛变,跑去挡在戴晓妍面前,向涂为民狠狠还击,他哪能里看她梦中情人两面夹击,虽然是玩乐,也得帮她一回。涂为民见状大笑道“叛徒,英雄救美是吧!给我狠狠地打!”。随着涂云刚的临场叛变,叛变人数不断增加,李玉德,李明哲,以及和李乡要好的几人临场叛变,但乡长的号召力总是比书记差几分,随之雪战就变成了书记和乡长这间的雪战了。涂为民见到乡长叛变,心中便有几分不快,于是下命令道“今天不把打得女队笑趴下,你们明年就不准踏进乡政府的门!” 众人笑道“坚决把女队打趴下!”。笑声,尖叫声,叭叭地雪球撞击声充满了整个院落,雪花还零星地飘,也快乐地飞向快乐的人们,她们多高兴,她们的到来给世界带来了多少美多少快乐! 女同志一笑二弯腰再拾雪球,总比男同志慢半拍,怎敌得过众多男同志围攻,多是女同志逃,同志后面追,院子里,走廊,办公室,厨房,到外是打闹声,嘻笑声。戴晓妍正弯身去捏一雪球时,涂为民跑到她的身边,抓了一把雪直往戴晓妍衣服里塞,戴晓妍冷不妨摔倒在地,涂为民大笑着去追打黄淑琴去了。涂去刚向逃跑叔掷去一雪球,他正欲去拉起戴晓妍时,被戴晓妍了一眼,他一边为她挡住飞来的雪球,一边还击。韩昕看到戴晓妍塞了一身雪,顾不得落在身上的雪球,向戴晓妍跑来,李玉德截去了韩昕身后的两个追兵。韩昕伸手到戴晓妍一次次掏出衣服里的雪花经,“没掉到身子里去吧,没冷着了!” “到身子里不就变成水了,这么美的雪花,怎么会舍得冻着我!” 戴晓妍笑得如一朵娇艳的苹果花。 韩昕拉了戴晓妍也不去和他们打雪仗了,手拉手向院子外跑,幸好两面夹击有两人顶着,身后听得涂云刚喊“你们快跑,我为你们顶着!”那边,黄淑琴也笑翻在地,衣服里也塞满了雪花,涂为民还在一边笑,一边塞,那黄淑琴干脆把雪花抹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平民楼那边的一块草地上,李明哲正睁着双眼,双手在地上摸眼镜。身上还全落着雪花。涂为民停住了玩乐呵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连乡长的眼睛都飞了,太不像话了,全部跟我去找,没找到下个月别领工资!”涂为民话音刚落,大家全停下玩乐,一起去找眼镜了。李明哲倒是不好意思说“同志们,没事,在家难得这么开心乐一回!大家心尽情玩!”。大家找了半天没找着,正愁着无趣时,李玉德高兴地跳起来,举起那副玉白眼镜道“找到了,找到了!”,涂为民立刻笑道“不愧是修理专家,什么零件掉了都找得到!” “眼镜掉坏了还好修,要不买一副就行,就怕管子坏了,老李可没法修了!今天肯定是管子冻坏了,你们看老唐在井边打水做饭呢!”李明哲拿了眼镜,带上后指着井边笑道。 “刚才眼睛掉了,两眼一抹黑,现在带上眼睛说话也亮堂了!我看你还是别玩了,眼睛掉了可不好玩!”涂为民心理早已明白李明哲话中有话,李明哲也早听得出涂为民故意把眼镜说错成眼睛。 “眼镜掉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继续玩!”李明哲向众人笑道。 “好了,好了,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下面自由活动,想找谁找雪仗就找谁,不分两条战线。”涂为民说着就向黄淑琴扔去了一个雪球,大家一下子就乐开了。 韩昕和戴晓妍逃脱了大家的追赶后,来到院落外的马路边,到处白皑皑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马路,哪里是田野,哪里山岗,哪里是平地,哪里是深沟;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没有一丝云彩,满天还飘零着舞动的雪花;山,白皑皑连绵不断环绕远去,千年古松挺拔撑起晶莹剔透的玉伞,目光深邃望着羊山村舍;一排排,一幢幢农舍换了洁白的新衣裳,廖廖吹烟快乐地与雪花一起轻舞;羊山路,如盖了一床雪白的被子,和田野没在一起,一脚下去,如柔软的绵花堆,即现一个洞,快淹了膝盖。大地呀,山川 ,多少故事,多少忧伤,哪里去了?今天你是仅有的是美丽而洁白晶莹! 他俩在羊山路上踩去几个歪歪扭扭的脚印,再不忍心去再践踏这一片洁净的雪地。雪,多纯洁洁白,多像少女的心,怎忍心踩去?可又能坚守到何时?君不见院落里,满院践踏的残雪,满院落的笑声地动山摇。 “你看,多美,多美,你不感叹,不激情彭湃,想吟诗一首吗?”戴晓妍摇了摇韩昕地手说。 “想呀!好久没写诗了!让我想想!”韩昕望了望美丽的山川笑道。 “做不出来就扔你一身雪!”戴晓妍把韩昕双手揣在怀里,俏皮道。 “胡编一首,不可笑我,你也得做一首!”韩昕抽出手,轻拂去戴晓妍头上的雪花道。 “快快,不能就要捏你鼻子了!”戴晓妍焦急道。 “大雪纷飞飞满川,犹如白龙戏云间;” “俗!俗不可耐!”戴晓妍嘻笑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鸟屁诗人’,谁让你要我瞎编的?”韩昕自嘲地反问道。 “别耍嘴皮子了,快作下面的。” “蜿蜒远去三百里,留得古松笑风寒。” “赞你一下,不能我们的才子就没灵感了!”戴晓妍捂嘴笑道。 “好了,好,别哄我了。”韩昕沉思了会儿,朝羊山路远远望去,道“身柔步轻吹烟醉,廖廖数笔画雪眉。” “好,妙,好一个‘廖廖数笔画雪眉’,这句最妙了,把吹烟写得那妩媚了,再来两句!”戴晓妍高兴得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叫道。 “别夸我了,我都找不到北了。” “纤纤细竹如弯月,低头哈腰笑问谁? 昏天地暗雪为被,管他往事是与非! 鸟儿飞尽花儿落,谁怜一地残花雪!” “后几句太伤感了,多美的一首诗被你给糟蹋了!”戴晓妍叹道。 “我说了胡编,又怨我了,轮倒你了,快吟诵一首!” “哪只耳朵听谁说我要作诗了?” “你耍我,看我不把你堆成一雪人!”说着就抓了一把雪洒在戴晓妍头上。戴晓妍弯下身,边笑边向韩昕身上抛起雪花,漫无的雪花纷飞,夹杂着他们欢快的笑声飘落在头上、身服上。戴晓妍连连求饶,上声不接下气笑道“傻哥哥,傻哥哥,你饶了我吧!我心里作了,你没听到怨谁?” 韩昕听到戴晓妍叫自己哥哥,心里甜甜地,伸手轻轻拍去她头发衣服上的雪花,然后握住戴晓妍的双手口吹暧气,柔声道“傻丫头,手有没有冰?” “没有,我正玩得高兴呢,傻瓜蛋!你自己身上的雪就不拍!”戴晓妍说着就去拍韩昕身上的雪花。这时厨房那边响起了吃饭的铃声,韩昕一看手机,快九点了,笑着说“良辰美景,难道连闹铃也去打雪仗去了” 戴晓妍笑着接了一句“管子坏了,没办法!”,他俩大笑进了院子,院子里追闹、笑声还没停,但不久终会归于平静。 十 回家遭遇小混混,雪松滴落辛酸泪 饭后,涂为民向大家宣布:今天到韩昕处领春节补助,明天杀猪放假。戴晓妍回房后即在日记里写道:“昕,对不起了,我虽中文系出身,却愧对恩师,诗词连胡编也不会,小诗羞于见你,躲在日记里,若你心有感应,不也算送你了吗? 雪 梦 忽如一夜雪花来,几分柔情,几瓣花开;不经意,寒风吹,梅花点点,俏冰寒;肤玉白,心亦洁,茫茫情海溢山川,雪梦呓:雪儿飞,雪儿美,雪儿泪尽水潺潺,付流东;去年人,今相依,任他雪融与月缺,谁言梦醒人已非?生生死死与星随!” 戴晓妍匆匆写完后的,把笔记本锁在抽屉里,到韩昕那里排队领钱去了。 次日清晨,几个屠夫、李玉德、唐小山等人,把猪圈的猪拖弄得呦呦叫,好像要吵醒沉睡的冬天。近下午一时他们才把四十五份猪肉分好,各人寻了自己的那份,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家的班车。经过三个小时的奔波,大家终于回到了久久盼归的县城------美丽的青峰县城。大家在县东南车站下车,后去车站旁一户姓刘的人家骑自行车或电动自行车或摩托车回家。老刘家院子很大,如一个大单位的院落,院子两边是车棚,停着了一排排自行车等,大概二三百辆,离县城很远的东南方向的乡政府、中小学工作人员的自行车等一般停放在老刘家,每月租金十元,他老两口虽不缺钱,儿女都在外工作,寄回钱养活一个大家庭也足足有余,何况两老人。现在的老人都那样:儿女给的钱总舍不得用,自己能省则省,能挣点就挣点,好像吃了一辈子苦,如今享点福就是受罪一样。最受罪的还是老年的寂寞,他的女儿大学嫁在外省每年还会抽空看望父母一回,可儿子留学后留在美国工作,几年也能得见一回,虽儿子要他俩去美国,可在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儿子媳妇白天忙工作难见人影,孙子满口是英语,这还不把老两口活活憋死。二老回国后死活不肯去那个“天堂”国家,如今房子租了人住,院子也租了放自行车等,人来人往,家乡人免了客套和问候,好不热闹,又能补贴家用,比那“天堂”国不知好多少呢! 韩昕和戴晓妍故意最后下车,等到大家远去后才提了猪肉到老刘家取自行车去,他俩向二老问候了几句,双双骑车往回家的路。 路经青峰大桥,桥宽且长,中间四车道,两边附有人行道,中间两根齐天大柱,斜拉着一根根大花碗口粗的钢管绳索,桥栏一路是花灯,桥下河中央,河水如溪,缓缓细流,河滩残雪未化尽,斑斑点点露沙滩;河北岸,雕花护栏,拂柳钓水,林园里,异树浓密,古楼问河,宝塔顶天,梅花花开,碎石蜿蜒林荫道,诗画廊,醉翁亭,慈母教子画沙盘,一座石雕像,一位老爷爷,持书拂须看远方。 他俩一路说笑,一路欣赏沿途风光,多少年各细致景色早已装在心里。行至一“温馨网吧”处,旁边的小巷里窜出一辆自行车来,韩昕躲闪不及迎头撞了上去,一红毛少年连人带车摔了出去,韩昕和戴晓妍赶紧下车,人还没去扶他起来,就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谁知那少年跳了起来,还好路边树荫下的积雪还没化去,身上只沾了些雪花,这时巷子里窜出一位少年,对面网吧也走来一个。他狠踢了自已自行车一下,横脸怒目道:“对不起,对不起就行吗?”。 韩昕陪笑道:“对不起,出门在外谁不会磕磕磕碰碰,有话好好说,再说我又不要故意的!”韩昕没想到连连向一个小孩赔不是,可自己必竟是有单位的人,与人吵口打架总不宜。 “不是故意的,难道我是故意你的?”红毛少年气得一股杀气,手指点到了韩昕额头。韩昕抓开他的手还是笑道:“我真不知你从巷口出来,你又没按铃,我也骑得慢。也别争是非了,你说怎么办?” “八百。”红毛少年冷笑道。 “什么?你这不是敲诈勒索?”韩昕板起脸道。 “你说谁敲诈勒索?”说着就冲过来掐住韩昕的脖子,这下戴晓妍急得快要掉眼泪,不停央求别打架了,可两人都在怒火中,谁也听不进一声劝,韩昕哪把这群小毛孩放在眼里,韩昕反手抓住红毛少年的手,扭转一下推出几米远,那两个少年见开始动手打架了,一人一拳打来,韩昕也不躲闪,双手抓住两拳头,往后一缩拳,再向前推出双拳,拳头落在两少年胸前,两人摔出几丈远。红毛少年见三人不是对手,电话打得没停,其中一个电话说:老大快过来,遇到高人了。马路边已多了好多围观的人群,韩昕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赶紧打刑警队老同学张小军的电话,韩昕劝戴晓妍快离开回家,这里人多没法照顾他,戴晓妍哪里肯依,一边垂泪却不知如何是好,她长这么大了还从没见过这场面,一心只盼警察快点来。想到这就一遍遍打“110”, 韩昕劝她已打了警察电话不要急。他们见打了警察电话,担心事情会对他们不利,便想速战速决,片刻,网吧已出来十多个少年散落在人群中。人群中让出一条小道,一个小光头走了过来,一脸横肉冷眼道:“你找死是吗?撞了人还不赔钱,天下你说了算是不是?我的三个兄弟都被你打伤,你一点伤也没有,你以为到公安局占得了什么便宜。一口价五百,你给不给?” “有理没理等警察来了再说!你管什么闲事?”韩昕冷眼道。戴晓妍却拉着韩昕的衣角央求说“算了,算了!给他,好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给,给了那种人明天不知又会去敲诈谁!” 韩昕坚决道。 “你说谁敲诈,不知好歹的东西!”说着,小光头飞来一拳。韩昕正要还手,双手却被众人拉住,只听得身上一伙人说,别打了,他们人多,好汉别吃眼前亏。韩昕以为他们是出于好意,也没去多想,他头一扭,拳头差点落在身后人头上。小光头冷笑了几声,转身欲走的架势,谁知反腿就是一脚,韩昕躲闪不及踢在小腹,身后人一下子撤开,韩昕倒在了地上,戴晓妍哭着去扶他,一边求小光头别打了并同意交五百元。韩昕忍痛站起来,还是一脸凶气说“死也不给,你放心,我今天非治他们不可!” “妈子的话都不听,有种,我佩服!”小光头,走过来拍着韩昕的肩膀冷笑说,韩昕本想借机狠狠揍他几拳,心想张小军快来了,能拖几分钟就行了,必竟自己是公务员,新年快到了和别人打架斗殴单位知道了肯定要挨批评。韩昕正想着,小光头一拳砸了过来,韩昕还没偏过头,拳头已斜打在鼻梁上,如果打在正中,鼻梁肯定要碎了。小光头扔出一句话“今天倒要看看你如何治我!给我狠狠地打!”话音刚落,前后全是拳脚飞来,韩昕双拳乱扫,无奈目标太多,一人也没打着,这时他心里才清楚为何身后那些人劝他不要打,欲出手时却被他人拉住了手脚,只狠自己第一次打架,只狠自己出手不狠考虑再三,如果狠狠制服一个,其他人等一定不敢动手了。可怜戴晓妍哭成了个泪人,拉了这个没那个,那些轻浮少年正好借机往她身上靠去。一阵乱拳后,韩昕已到处是伤,还好是一些少年,拳头还不是硬如铁,不能真要半条人命了。众人住手后,戴晓妍已泣不成声,拿了纸巾去擦脸上的鼻血,韩昕坚强地站了起来,除眼角、嘴角有些瘀青外,外表还没看出什么伤痕,不愧是一伙常打架的小流氓,打人还让人看不出什么痕迹。韩昕用两团纸巾塞住两个鼻孔。这时人群散出一条道,一个满脸凶气的英俊少年杀气腾腾地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清纯少女和两个小弟,少年一看伤者脸色突变,杀气腾腾变成乌云密布,像是要把谁的骨头捏得粉碎,他冲到小光头前面,提起他的衣领,左右就是狠狠两个巴掌,由于出手太重,瞬间两边出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小光头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我,我…。。”。 “瞎了你的狗眼,你看看他是谁,他是我舅舅!”林雪松气得双唇发抖,又使尽全身力气飞出一腿,只见到小光头飞出几丈远,痛得半天爬不起来。林雪松手指数落着周围那些少年说:“还有谁打了我舅舅的,自己打自己十个巴掌,要我动手,就剁你一个手指头”。小光头痛得抱着肚子,低头来到林雪松跟前强装笑颜自己打自己嘴巴道:“老大,我真不知是你舅舅!”。四周,众少年都在打自己的脸,其他围观人见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只觉好笑,无趣散去了。 “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先动脑,再动拳,你们全当耳边风,你们说今天犯了几条家规。我叫你打别人,不是打自家人,你们给我看清,这是我们舅舅和舅妈,以后谁欺负他们,就给我狠狠地打!老三,还不快去磕头谢罪!”林雪松向众人训道。那小光头嬉皮笑脸地走韩昕面前,跪下来就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掏出二百块钱塞在韩昕手里,韩昕把钱摔在地上,小光头以为钱少了,又命小弟们掏钱来,凑足八百元后给他,可韩昕还是把钱摔在地上,林雪松走了过来,骂道:“还不快滚!” 林雪松捡起钱,像犯了错的孩子,轻声说:“舅,真对不起,真不知是你,都怪我没把你的照片给他们看!” “我不能打,别人就能打吗?你有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打的!你越来越有能耐了,都当黑社会老大了,才多大年龄,长大了还不成了江东大监狱的黑社会老大了!”韩昕看到曾经心中最爱的神童,亲爱外甥变成这般,阵阵心寒,越说越气了。 “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你们不是早就没我这个儿子了吗?你们谁关心过我?我从小就是被别人欺负长大,你们谁关心过我?”林雪松冷冷地站了起来,捏着手中的钞票吱吱响。 韩昕听道外甥第一次说道自己伤心的童年,不免几分难过,劝道:“你就不能不打打杀杀,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吗?” “我就这样的一个烂人了,我还能做什么?你们看什么?还不快滚。”林雪松指了指众少年,示意叫他们散去。韩昕本想再劝导外甥,人群站却出一大汉来,喝道:“谁都别走,打了人就想跑。雪豹,又是你闹的事?” “不是,不是,张队长,他是我舅舅。”林雪松转而向小弟指点道:“你们谁干的好事,谁向张队说清楚,要蹲号子去蹲,谁叫你们犯贱。这是他们凑的钱,张队,你先拿着!” “你这老大当得还可以呀!自家人也在通吃。全部给我到警察局去,你也没想逃!”张小军又打去了电话,叫二辆警车来,并向韩昕再三解释道歉,说刚才正审一大案,领导在旁边,走不开,其他警员又调去了县政府,那里一百多人上访,韩昕理解他们办案的难处,反而劝老同学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这伙少年,韩昕不知道会如何处罚他们,如果罚他们太多钱,家长肯定不会赎回去,他们本是让家人都死了心的人,或是把他们身上的钱全罚光了,出来后没钱混,肯定会去干偷抢的勾当。当面警车来时,众人齐上车,这时戴晓妍惊道:“我们猪肉被人偷了!” “你们这些混蛋,还不给我找回来,什么事情都要我说!”林雪松怒道。小光头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两包肉送了过来。众人一起去了公安局。一到公安局,张小军先为韩昕涂些跌打损伤药按磨了一下,后换了一套没挂肩章的警服,另外还派人去调了网吧附近的录像资料。录像资料显示:一人观察马路人流,发现可做案人员时示意巷子里的人冲出来,先把自行车推倒在地,后自己也佯装摔倒,再实施敲诈勒索。这是一起典型的敲诈案,案情清楚,证据充足。张小军等人审问了近两小时候,整理了的有关材料,基本可以结案,案件处理结果是:主犯刑事拘留,其他犯案人员各罚款五百元,医药费补偿八百元。张小军大致向韩昕说明了一下案情,韩昕听后心里还是一阵心酸,虽然这些少年打了他,可他们都是缺少社会和家庭关爱的一伙少年,为了在这个社会上有个立足之地才走了这条路的,家庭和社会都有责任教育和帮助他们走上正途,外甥是他们的老大,他们都听他的,只要说服了他,其他人自然会跟着改好,显然直接的思想教育是听不进去的,只有用激将法。韩昕大致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张小军也常为这伙未成年有犯愁,刑事处罚和经济处罚都是无奈之举,他同意用韩昕方法试试。最后是从轻处理,处理结果是:他们一共罚款五百元,付韩昕医药费三百元。张小军走进看押室向众小混混喝道:“和尚你等主犯本来是要刑事拘留三个月,其他各人罚款五百元,这是老规纪你们知道,今天他被你们打了,却为你们求情。你们一共罚款五百,付他医药费三百,今天算你们走运,下次再栽到我手上,连这次的帐一起算上!林雪松你出来一下!” 林雪松跟随张小军来到院子里,夜幕已降临,北风冷冷地吹,韩昕像颗挺拔的树笔挺地站在一颗高大的桂花树下,走到韩昕身边,张小军命令道:“给我老实站在这里!”,说完他就帮戴晓妍收拾韩昕换下的衣物去了。 韩昕转过身看着低头站在面前的比自己还高的外甥,塞一百元在他口袋,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那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林雪松的心,一遍又一遍地刻在他的心里。他坚毅地抬起头,痛苦地望着远方,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狠狠地咬着牙齿,任凭眼泪尽情地流! 张小军再三挽留韩昕和戴晓妍吃完饭再走,他俩借口说要把猪肉送回家,张小军只好预约下次请他俩和县里工作的同学聚一次,算是赔罪酒,并热心地送他俩到公安局门口。 公安局院子的树荫下,有个少年,还静静地站那里,目光痛苦坚毅,迎着寒风望着昏暗的远方! 十一 雪松尝试革新路,亲人小聚二姐家(一) 十一 雪松尝试革新路,亲人小聚二姐家(一) 林雪松从公安局出来后一脸冰寒,其他人等一言不敢发,他们没去吃饭,直接到定点的“祥佳宾馆”开了房间,宾馆服务人员笑脸笑迎,林雪松径直走进了长年包下的二人大套房,身后两妙龄少女跟了进来,年龄都在十四、五岁之间,她们都生得俊俏脸蛋,肤白而稚嫩,高点的热情开放,小名小白,矮点的腼腆羞涩,小名小玉。林雪松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痴痴地看着吊灯,两女孩见老大不开心,分别睡在林雪松两边,林雪松双手把他们抱在怀里,小白在他身上着摩挲说:“老大,你不开心 ,我们好好服侍你,让你开心开心!” “给我滚,别烦我了!”林雪松怒目道,两女子吓得慌忙爬起来,林雪松看到她俩惊慌样,想起自己的童年,不免后悔起来,柔声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该向你们发火,你们去吃点饭吧!” “没关系,老大,为你分忧是我们的荣幸!”小白笑着说。 “要不要帮你带点饭过来?”小玉关心道。 “不用了,你们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们晚点过来,和他们玩去!” 她俩出去后不久,老三敲了房门,老三听到应声后,进了房门,林雪松没正眼看他,还是痴痴地看着吊灯。老三说:“回老大,舅舅和舅母没回家,舅母买了瓶红花油,后来住进了“桂花宾馆”,自行车停在宾馆院子里!” 林雪松斜了他一眼道:“给我看好他们的自行车,要是谁敢偷了,把他的手给我剁下来!还有一小时之内不允任何人进来!你出去吧!” “是!是!老大,一定办到!”光头低头哈腰地应着出了房间。 光头出去后,林雪松的心一下静了下来,他心里最尊敬的最伟大的舅舅的话一遍一遍地回落在耳边,“你再不好好做人,你再不做点正经事,一家人永远不会认你!”“你再不好好做人,你再不做点正经事,一家人永远不会认你!”“你再不好好做人,你再不做点正经事,一家人永远不会认你!”。。。。。。。想到自己几年没回家,想到几年来难得一见的亲人,想起痛苦的童年,想起痛苦的过去,林雪松又不禁落下辛酸泪。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呐喊:我不能这样过,我不能这样活,我不能只当黑社会老大,我不能再让家人伤心绝望,我不能再对不起爱我的人,爱我的人---妈、舅舅、雪雁、外公、外婆、姐姐、姨、表弟。。。。。。多么幸福的一个家。。。。。。我不能是那个被遗弃的坏小孩,我不能是那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流氓,我不能是被社会唾弃的人渣,我要堂堂正正地站起来,我要堂堂正正地站起来,我要堂堂正正地站起来,我要做堂堂正正的生意人! 经过半小时的思索,他忽然地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他兴奋地拉开门朝走廊大喊:“快来人!”听到喊声,其他房间瞬时窜出几个人来,林雪松向他们下达命令道:“马上通知各堂主、分堂主召开紧急会议,二十分钟赶到‘翠花茶楼’201包厢,叫光头马上到201包厢清场。”众人领命,电话打个不停,光头带了几个小弟先去了‘翠花茶楼’。 十分钟,众人齐聚到‘翠花茶楼’。201包厢,四个桌子排成会议桌,卓上摆好茶和小吃。林雪松入上席,五个堂主,十个分堂主按大小顺序列座。在家对这次紧急会议的内容摸不着头脑,相互打听却无人知晓,但大家从来没有怀疑这位莽撞少年中的神童的任何决定,因为他任何一个决定都没出过差错,每个决定都为这个集团的发展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的智慧和义气,大家不可能归于他一个乡下人的门下,如果不是他的智慧和义气,集团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年时间发展得这么快,在黑道里,青峰县已是他们的天下。他们把全县城分成五个区,设五个堂,按方位名为中堂、东堂、南堂、西堂、北堂,每个堂设两个分堂,第个分堂二十人左右。另还设有财务堂、家规执行堂。中堂堂主姓蒋,排名老二,外号刀疤; 东堂堂主姓吕,排名老三,外号光头;南堂堂主姓费,排名老四,外号白狼;西堂堂主姓雷,排名老五,外号土匪;北堂堂主姓熊,排名老六,外号黑熊;其他分堂主不再详述。各堂管辖各自范围,如果哪个堂内遇到强敌摆不平的,其他各堂立即支援,各堂由老大林雪松统一指挥。集团势力范围的划分、机构设置、集团宗旨、集团守则全部由林雪松出谋划策。 林雪松扫视了众兄弟一圈,他微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冷俊,他说:“各位兄弟,大家静一静,下面开始开会。今天叫众兄弟来,有两件事。第一件重新学习我们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集团的宗旨和守则,也许你们听得生厌了,可我们都是为了宗旨和守则才走到一起的,只要我还当老大一天,我们就不能忘了本。大家都是被亲人和社会抛弃的人,他们不要我们,可我们还要我们的家人,如果我们连本都忘了,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我们聚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各位兄弟已经知道了,有的堂主犯了家规,我处罚了就算了,往后再犯了第一条,由执行堂执行,腿上那一刀不能少。接下来我读一下集团的宗旨和守则:集团宗旨:1、保护亲人、朋友的安全和利益。2、保护兄弟和集团的安全和利益。3、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集团守则:1、下级服从上级。2、义字当先,狠字当头。3绝对保密,打死我也不说。出卖兄弟或集团的,株连家人。4、先动脑,再动拳。5、加入集团不强迫,退出集团家人担保,日后出卖兄弟或集团的,株连家人。6、大案不犯,小案巧犯。宗旨和守则你们不光要牢记在心,回去后各堂主再组织各堂兄弟学习,必须背得滚瓜烂熟。另外我还要做出一个决定,等一下各兄弟举手表决。说决定之前,我想和兄弟们谈谈心。我们都是没家没‘亲人’的人,没有人看得起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被人唾弃的人渣,我们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小流氓、红毛狼狗,我们真的就这样混下去吗?我们就这样混到最后都去蹲江东大监狱吗?我们就这样混得连亲人也永远不肯相认吗?我说不,我们决不!”林雪松激动地说着,热泪盈眶,众少年也低着头,像一群犯了错的孩子,也随着落下泪来。林雪松继续说:“我们不是天天去打打杀杀,而是尽量少去打打杀杀。我们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去正当生意,你们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老二刀疤说:“好是好,可我们只会打架,如何会做生意,再说我们的本金又不多。”老三光头兴奋地说:“有老大这么聪明的头脑出点子,众兄弟齐心协力,我们一定能发大财!”老六黑熊也插话道:“我没话说,我支持老大的决定,我们总不能老在夜里充霸王。”老四白狼接话说:“做正当生意可以试一下,但吃饭的营生不能丢,如果生意没做成,我们的地盘又没了,那我们就白打拼了,到头来就连我们这个家都会没了。”老五土匪最后说:“我也说几句,双管齐下,两条路同时走,生意可了壮大我们的集团,发展更多的兄弟,生意上有兄弟保驾护航,生意会做得更好更顺手!” 西堂主说完后众人不再发言,林雪松又向众人问道:“你们有什么好的点子没有?”众人无语,关键问题什么时候还是老大出马。东堂主光头示好地笑道:“老大,你就给我们说说你的计划吧!”林雪松继续说:“刚才各堂主说得很好,都说到了点子上。我现在也不要兄弟们表态支不支持做正当生意,你们先等我说完全部计划再定夺。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开店,先是把这座茶楼接过来,你们也许会说,现在到处都是茶楼我们开还有什么用,但是你错了,你们忽略我们有多优秀的资源,我们有那么多小妹,她们年轻、漂亮,哪个茶楼能比,如果把她们放到茶馆,我想不到一星期我们的茶楼就会火起来,再则空出二三间房,如果她想另做其他生意,我们提供方便,收入二八分成,集团二,她们个人八,我想以她们的条件我们这里一定会火得爆满,你们去看看那些美容厅的小姐们,哪个有我们小妹的十分之一长相。日后随着名气的增长,众高官也会闻声而来,我们为他们提供更安全更全面的服务,包括到学校为他们务色刚入集团的小妹。到时我们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什么大生意不好做?最后当然要做房地产。茶楼只是个例子,我们还要开宾馆、饭店、美容院等等。名字我都想好了,在前面全部冠以学生妹之名,如学生妹茶楼、学生妹宾馆、学生妹餐馆、学生妹美容院。各产业发展起来后,我们再到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一个公司,公司名为雪豹集团,以后我们的称呼全部改过来,你们叫我老板,各堂主叫区长,我想还有点官味!各分堂主叫队长,这也与刑警队齐名,你们意下如何?” 如果说话时不是别人不能插嘴,大家早就连连叫好了,林雪松话音刚落,大家就热烈地鼓起掌来,一边说都在说好!投票表决结果就不用提了,在这位神童面前他们彻底服了,他们仿佛看到他在领着大家奔向光明的未来。表决后,林雪松下令先拿下这座茶楼,后高兴地散会离去。 十二 雪松尝试革新路,亲人小聚二姐家(二) 第二天上午,韩昕睁开惺忪的双眼,阳光透过窗帘的一点缝隙钻进了房间,旁边戴晓妍侧着身子,怜惜地痴痴地看着他,见他醒了,关心地问:“还痛吗?”韩昕微笑地吻了一下戴晓妍了额头说:“有你关心,好多了。心里更痛!” “别想那么多,等一下,我们还去买点田七,不要大意,你看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时,戴晓妍手机响了,戴晓妍的爸爸打电话过来,一接电话,电话那头就骂起来:“你这死丫头,到哪能里去了?昨晚手机也不开,别人都放假回家了,你还在哪里疯?” “爸,昨天下午碰到大家同学,我们几个女同学聚了一下,她们不让回来。我等一下就回来了!” “好了,我懒得听你解释,以后不准在外面过夜了,要不要爸爸开车来接?” “不要了,我马上回来!”戴晓妍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看手机都快感十点了。两人匆匆起床,韩昕帮戴晓妍理了零乱的头发说:“你快回去吧!田七我自己去买了。” “好吧!要记住去买,不去买以后就不理你了!晚洗的衣服没干,记着拿回家晒一下。”戴晓妍严肃道。她本想陪韩昕田七,她知道他总是那对自己默不关心,可爸爸脾气暴躁只有先回去了。 “知道了傻丫头,我又不是小孩子。”韩昕幸福地笑着说。两人收拾好东西,骑了自行车在十字路口分了手,戴晓妍向西去了梦溪乡,韩昕没去向北韩城乡的方向,而是向东去了二姐家。二姐嫁在县城,夫妻俩开了一个小超市,韩昕上高中时,就寄宿在二姐家,现在参加工作了,回家了总是先去二姐家一趟。二姐寒酸的家就是他的另一个家。韩昕到二姐小超市时,二姐韩雨正在热情地招呼客人,二姐夫张子涵在小超市摆放刚进的年货,小外甥张雪林和外甥女张雪芹在小超市外开心地玩溜溜球。韩昕刚把自行车停好,小外甥就看到了对面的韩昕,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小跑过来,一边不停喊:“舅舅”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转过身,飘洒了一袭柔软长发,露出一稚气的灿烂的笑脸,张雪芹也随弟弟向韩昕跑去。韩昕张开双手抱起了小外甥,小外甥小嘴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道:“想死我啦,舅舅!” “舅舅,也想死小宝贝了!”韩昕高兴道。 “舅舅,你就这么偏见,我就不抱一下。”张雪芹顽皮笑道。说完,韩昕也把张雪芹搂入同怀里。这时,韩雨为客户结了账,尖声叫道:“昕儿,回来了,一个月也难得见你回来一次。”韩雨一边微笑地说着,一边朝韩昕走来,说道:“还不快把雪林放下,这么大了还是抱,你们呀,就知道缠着舅舅。”韩昕放下了雪林,也松开了雪芹,这时韩雨一眼就看到了韩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痛地摸了韩昕的眼角道:“怎么弄的,脸上哪来的伤?” “姐,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韩昕笑道。 “你看你,这么大人了,还让姐不放心!还是小孩子相!难怪那些外甥就缠你!”韩雨责备道。 “妈,你就知道说我们是小孩子,舅舅可是大人了,好有才的大人呢!”张雪芹不满地笑道。 “死丫头!你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韩雨开心地笑道。 “一家人见了,就乐得连到店里坐一下的时间也没有吗?”张子涵笑着站在店门口笑道。 “还到店里去干嘛!昕儿难得回来一次,回家做饭去!”韩雨若有所思又说:“马上过年了,干脆一家人聚一下!” “好呀!快打电话,一家人也好久没聚餐了!”张子涵应道。 “昕儿,你先带两个小顽皮回家,姐买点菜再回来。老张你在这守店,饭熟了我打你的电话。”韩雨安排道。 “老张,你守店?美女走了,你的店可要冷清了。”一位中年男子拿了一瓶酱油正在向张子涵付钱,一边玩笑道。 “放你娘的臭屁,你这妻管严也敢来开刷我,看我不揭了你的嘴皮炒了吃!”韩雨笑骂道。 “舅舅,我们回家了,那个老李抵不住,沾不了妈的便宜。”小雪林笑着拉着韩昕衣服说。 “好了,好了,我再不敢惹你一家子了!我马上逃!”老李笑道。 “狗改不了吃屎,有下次,我就骂得你狗血喷头!”张雪芹冷眼骂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还不快回去!”韩雨教训女儿道。 “对付坏蛋我就要插嘴,嗯!”张雪芹俏皮说。 “大人开玩笑,你还真认了,姐你别买多少菜,我分了猪肉!”韩昕指了指自行车的一包东西说。 韩雨应了,去了菜市场,那老李低估着这黄毛丫头也这么历害,消失在小巷子里。韩昕推着自行车,领两外甥有说有笑,朝韩雨家去。他们行至一美容院,小雪林痴痴地往里看,里头几个女子扮着妖艳。张雪芹拍了弟弟的脑袋说:“小孩子不能看!”韩昕笑道:“雪林,你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吗?” “里面是装大人的!”张雪林天真道。韩昕听小外甥这么一说,哈哈大笑起来,没想才上一年级的外甥说出这么有趣的话来。两外甥疑惑地看着他,张雪芹忍不住问:“舅,你笑什么!” “小孩子不能问!”韩昕笑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快说,快说!”张雪芹见舅舅笑而不言,就伸手到韩昕腋窝下挠痒,小雪林见状,也把手伸到韩昕背,张雪芹得意道:“看你说不说!” “好外甥,真不能说,笑死我也不说!你们再闹,自行车就倒了。”韩昕一头笑难忍,一头冰寒入骨,笑道。 “我才不管,你不说我就闹。”张雪芹俏嘴笑道。 “对!不说,就冰你!”小雪林也好奇闹道。 “好,好!我说,你看那房子不是很大吗?不是可以装很多人吗?”韩昕笑道。 “靠,少骗我们小孩子。”张雪芹说着又开始闹了。 “好了,我的好外甥,林黛玉!”韩昕说道。 “好呀,把我比林黛玉,真是欠挠!我才是不像她那样病歪歪呢!” “是呀,你有林黛玉的美,却是个泼辣的小丫头” “欠挠!”“欠冰!”。。。。。。 他们三人又笑又闹,过了一条街,转个弯,走向一座五、六十年代的公租房。公租房,是过去哪个单位办公的地方。中间,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各是十来平方的房间,楼梯在房子的中间。如今,每个房间都租满了购不起房的贫困人群。二姐的家就在公租房二楼,所谓的家也就是租了三个房间,二个为卧室,一个为厨房,每房间各有一小阳台。 他们穿过暗暗的走廊,上了二楼的家。开了房门,房间有灰暗,靠门是一张大床,床上的被子褶乱着,床头的靠板已变得暗迹斑斑;床边一旧书桌,书桌上放有镜子,张雪林的书包及一些杂物;对角一电视柜,放一长虹21寸彩电;正对床有一小门通阳台,小阳台每家每户都充分应用上了,上面盖一小棚,就是一个小卫生间了,只是水任他飞流直下。小外甥进了爹妈的房间就迫不及待打开电视,爬到床上看他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了。张雪芹把韩昕装衣物的包扔在床上。韩昕一边开厨房的门一边对张雪芹说:“疯丫头,帮舅舅把包里的衣服晒一下!” “小舅舅,不准叫我疯丫头,不然把你的衣服扔到楼下去!”张雪芹甜嘴笑说着,拿着袋子,去阳台晒衣服去了。 “好,小外甥,舅舅遵命就是了!”韩昕说着,提了那包猪肉进厨房。房间中一餐桌,靠阳台是一小木厨柜,小木厨柜放一学生课桌,课桌上放了一菜板及刀具等。韩昕取了一块猪肉在菜板上切起来。 张雪芹晒完衣服后,轻轻来到厨房,突然猛地从身后抱住韩昕。韩昕吓了一跳,刀差点切到手上了。韩昕笑骂道:“死丫头,过年就十三岁了,还是没大没少,还不快松开手!” “我不,我舅妈是谁?”张雪芹把身子和脸贴在韩昕背上认真地问。 “听谁瞎说,没有的事。”韩昕疑惑道。 “还想狡辩,你衣服上的长头发哪来的?还不快说,不然又冰你了。”张雪芹说着冰凉的水已伸到韩昕腰间。韩昕哟地声打了个冷颤,笑骂说:“死丫头,还不快松手,不能抹你一脸油。你先说你期末考得怎样?” “不准反悔哟!不然有你好看!我依然是第一名呀,你以为我上了初中谁就想占我的位置?”张雪芹松开手,骄傲地说。韩昕回头看小外甥一眼不由得露出开心地笑容,还真没有哪件事更让他更开心了。韩昕又问:“那雪林呀?” “数学97,语文98。别问那么多了,快说你的。”张雪芹不耐烦地说。 韩昕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好!”这时韩昕的手机“嘀嘀”几声,张雪芹知是短信来了,迫不及待地从韩昕的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看后大笑道:“哈哈!‘昕,买了田七吗?注意身体’多亲切!多肉麻!小妍,哈!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的舅妈就是她!” “死丫头!偷看舅舅的秘密!八字还没一撇呢!”韩昕一边切菜一边幸福地笑着说。张雪芹乐后,沉默了,幼稚地脸上伤心了。她忧郁说:“舅,你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没,小丫头,不是说了吗,路滑,摔到石堆上了。你看舅舅多强壮!小丫头笑一下!”韩昕转过身,微笑着紧握拳头,摆一副健美的姿势说道。 “让我检查一下!”张雪芹顽皮笑道,就想伸手揭衣服了。 “好了,别闹了。都上初中了,还没大没小的,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韩昕回头,是笑非笑地板着脸说。 “可你是我舅!”张雪芹慎怒地睁大眼睛不服气地说。 “是你舅也不行,你想把舅冻坏了才甘心?舅真就摔了一跤。舅什么时候骗过你,连舅的话也不信?”韩昕严肃道。 “好!信!我亲爱的舅舅!” 张雪芹甜甜的舒展了笑容。这时张雪芹的手机也“嘀嘀”地响起来了。这是谁的短信呢?调皮的小外甥,韩昕想。 十三 雪松尝试革新路,亲人小聚二姐家(三) “死丫头!不会是男朋友发来的短信?这么小就谈恋爱,舅舅可不会饶了你!”韩昕回头严肃道。 张雪芹涨红着脸,委屈地说:“他们天天缠着我,我又不理他们。他们的短信发一条我删一条,怎么能怨我呢?” “别删了,给我看看。但愿意你不会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现在学习才是第一位!”韩昕说。张雪芹把手机替了过来,映入韩昕眼里的是痴情地言语“芹,见不到的日子,我茶饭不思、夜夜难眠。天也暗,雪花飘,你让我的心寒到几时休?芹,雪一样纯洁的小仙孩,求你看看我的短信再删了好吗?如果上天有知,你匆匆按错了,回了一空白短信,我也会兴奋过头!” 没等韩昕看完,张雪芹就匆忙地删除了短信,嘟嘴瞪眼道:“这下放心了吧!” 韩昕一眼扫过短信,用额头顶着外甥的头,心喜顽笑道:“放心了,小丫头!就不知小外甥一天一天长大,日后如何挡得住糖衣炮弹的轰袭?” “我就拿舅舅去挡呀!”张雪芹俏俏了嘴说。 “舅舅又不是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如何拦截炮弹?”韩昕又奇又乐问。 “你不是天天盯着我和雪玉的qq吗?甜言炮蜜语弹,哪个不被舅舅雷达扫描了!”张雪芹昂头眨眼笑道。 “看你空间的留言,舅舅就为你们天天担心。你们处在空袭的危险地带,没有李云龙打日本鬼子的狠劲如何斗得过他们。我知道我又如何?再说你们不上qq,他们来架隐形飞机和隐形炮弹,舅舅雷达如何扫描呢?”韩昕补外甥的话逗笑了,又好奇地说。 “实话对你说,拿舅舅去挡,什么炮弹也轰不着我。我对他们说:‘如果你的诗和小说写得有舅舅好,成绩有我表姐好,我就会考虑和你谈谈恋爱哦!’你说我们班上有这样的人吗?”张雪芹笑道。 “这么说,遇到符合条件的你还是守不住防火线了?”韩昕看了那短信后早已放心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个彻底,也当是顽笑一回说。 “舅舅,你别老钻牛角尖了。难道你想外甥女一辈不谈恋爱,做个老女人吗?你也太封建古板了吧!那舅妈你为什么和舅妈谈呢!”张雪芹也知道舅舅在和她斗嘴玩,抿嘴笑道。 “好呀!死丫头!竟然说舅舅不是了!那你现在就谈呀!让你一生醉死在温柔富贵乡去!”韩昕笑道。 “我才不听别人骗呢!老舅说了:上学谈恋爱荒费一生。谁叫我的老舅是韩昕!谁叫我的老舅是个古板!老舅好厉害哟!不听他可会打断我的腿!”张雪芹双手扮个鬼脸笑道。“又编排你老舅,看我不真打断你的腿?”韩昕已乐开怀,笑道。 “我逃得远远的,逃到美国去,看你怎么打我。还让你们想死去!”张雪芹边笑边小跟跳着往外走。 “又打来打去闹翻天了!还不快走,又来缠你舅!”韩雨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走到了厨房门口,温怒地对张雪芹道。说得是二姐的声音,韩昕忙解说:“我在和雪芹上政治课呢?”张雪芹收了笑脸,去自己的房间了。 “有你这样上政治课的吗?嬉皮笑脸的!”韩雨进了房门,把菜放在地上说。 “板着脸,一板一眼她们才不会听呢!”韩昕道。 “反正她就听你的。你也要像个舅舅的样,整天和她们嘻嘻哈哈!那天才长得大!”韩雨关心道。 “姐!这样不好吗?一家人多开心。我还想永远长不大呢!整天躺在姐怀里多好。可弟都快成老男人了!”韩昕笑道。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你也不快点给姐带个媳妇来。你别切了,切这么多猪肉,中年就吃猪肉大餐?快洗手和小顽皮顽去。这里我来忙。”韩雨把鸡脚、牛肉等荤菜拿到了小课桌上。 “媳妇会有的!猪肉大餐是少不了的!”韩昕放下刀,开颜笑道。 “死丫头!跑到哪去了,还不快感拿蔬菜去洗” 韩雨大叫道。张雪芹从房间跑出来板着脸道:“妈!你不是刚才叫我走吗?现在又骂我来了!” “你妈都老糊涂了!蔬菜没洗都不记得了。”韩雨摇头道。 “姐,我一起去洗!”韩昕、张雪芹各提起菠菜、小白菜等刚走出门外,大姐韩雪和林雪玉正提着两袋蔬菜从走廊走来。几个月不见,雪玉越发变得美丽动人了,韩家的女儿、外甥都继承了外婆美丽的基因,姐、外甥几乎是一个脸蛋儿,只是性格、高矮、胖瘦、打扮、细节有所不同。韩家只有我不是美人胎了,韩昕心里叹道。看那雪玉也身着雪白羽绒服,小花帽,粉红围巾,粉红毛线小手套,若不是和大姐一起还以晓妍来了呢!再看她,身材儿高挑、丰腴,肤白如玉,洁白无暇,润泽如水,眉柔月光,眸如盈盈秋水,严然是个大美女了!姐,韩雪,一个乡下女人,日晒雨淋,虽已到不惑之年还风韵犹存。她身穿一身蓝棉袄,手戴一双黑色皮手套,惨白的脸有些浮肿了,双目无神,眼角若隐若现一丝丝细细皱纹,淡淡的蝴蝶斑也爬上大姐的脸庞,但这一切也难掩大姐耐看的轮廓。 林雪玉见到韩昕,如雪玉般的脸蛋顿时喜笑颜开,林雪玉柔声地叫了声舅。 “姐!雪玉!”韩昕呆呆微笑道。 “昕儿!回来了!你看都瘦了!”韩雪一边关心地说着,一边和女儿提了菜到厨房。韩昕和雪芹洗菜去了。韩雪走进厨房免不了韩雨责备大姐不该又带蔬菜来。二姐妹寒喧了几句,在厨房里忙开来。雪玉去韩昕那儿帮忙去了。 林雪玉捏了捏张雪林的小脸蛋笑道:“见了姐,也不叫一下,小顽皮?” “姐!别挡住我!”小雪林侧着身子盯着电视说。 “就知看动画片!姐不跟你玩了!舅!你来开导开导小顽皮吧!电视看得没一下停,眼睛都会看坏了!我和雪芹来洗菜!”林雪玉说着走向了房间的小阳台。韩昕抹点洗衣粉洗净手后从阳台起身,走入房间冲着林雪玉笑道:“你们都管不了了,还管得了小顽皮吗?你还没我汇报你的学习和生活呢!”韩昕心里清楚雪玉的成绩是不用他担心的,可只有她亲口说了他才安心,他赶紧给戴晓妍加了短信。林雪玉步入小阳台一边洗菜一边说:“老舅大人,外甥女向你汇报,这次考得不太好,和第二名相差90分。” “什么?和第二名相差90分。你这死丫头!今年是怎么搞的,明年清华怎么考得上?”韩昕急着马上接话道。 “可我不是第三名,而是第一名呢!不过我不想上清华,而是北大!”林雪玉莞尔一笑道。 “你这死丫头!竟然和舅卖关子!看来我们全靠你们撑门面了!真是阴盛阳衰!以后全靠雪林争口气了!怎么不想上清华了?”韩昕又喜又气,真想在她柔软的脸上捏一把。 “你没听说学理的去清华,学文的去北大,谁叫我受你的影响呢!” “看来我们家将来还能出个大官呢!”韩昕笑道。 “北大都没上呢!就为我想得那么远了。干脆把爱情、结婚、生子都计划好算了!”林雪玉自嘲道。 “哈哈!爱情的事就不劳老舅操心了。”张雪芹菜大笑道。 “张雪芹同学!说话注意点!看我不把你绑到草船上借箭去!”林雪玉在张雪芹手上捏了一把严肃道。 “班长大人!这里可不是学校!再说,我穿杨立伟的太空服看你奈我如何?老舅你就知道管我!就罩着她!”张雪芹把舅舅搬出来,嘿嘿笑道。 韩昕去关了房门,和雪林躲在被子里说:“死丫头!我关门了,老实给我坦白!是不是在你空间和你对对联的‘晨’!” “你都知道了,还有必要问我吗?我有影响学习吗?我会处理好两者的关系的!” “你们越来越不听舅的话了,上了大学谈也不会迟,或工作以后。事已如此,你不可轻易把你的一切给别人!”韩昕几分无奈,几分生气道。 “舅!你怎么老是那样,我又不是小孩,我的幸福我知道!我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事事你安排,日后你不在身边,谁为我们指明方向?所以一切还得靠自己!你也别那样老古板!”林雪玉道。 韩昕有些悲伤,心理却有些暗喜,他真怕,他有家里有谁再步入林雪松的后尘。韩昕哀叹道:“看来你真长了,我真的老了!” “姐!你说过头。让舅伤心了。”张雪芹说。 “舅!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能对我们太溺爱了,不能监管太严了。多让我们有点自由的空间!”张雪玉道。 “丫头长大了,丫头说的对。我没伤心,你们懂事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了!要是都有你们懂事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小顽皮?”韩昕抱住张雪林摇着笑道。 林雪玉知道舅舅说的是谁,漠然了。她知道舅舅有多爱他们,甚至胜过自己;她知道舅舅是为了他们好;她知道舅舅是为了他们不受一点委屈。。。。。。 “小顽皮,怎么不理舅舅了?”韩昕说着,这时《喜羊羊与灰太狼》正好播完,灰太狼被炸飞了,大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谁叫你这么久才来看我呢!”张雪林天真道。 “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不知道吗?”韩昕捏着雪林的耳垂道。 “舅!冰死我啦!”小雪林叫着也去捏着韩昕的耳垂。一大一小在床上打闹起来。林雪玉和张雪芹洗好了菜,开门去厨房时,张雪芹向里头笑道:“我们谈心事去了,不准来吵我们哟!”韩昕停住了手,抓住小雪林的手在被窝里声说:“小顽皮!等一下我们去偷听她们说什么好不好?” “好!耶!”韩昕一松手,雪林就拍着小手道。韩昕抱着张雪林在被窝里暖和了一会儿,两人就偷偷摸摸起床,蹑手蹑脚走到张雪芹房门外偷听,听了半天只听得她俩在被窝里嘻嘻地笑。韩昕小心推了推门,门没锁,小声对小外甥说:“我们把门撞开,吓她们一跳好不好?” “好!耶!”小外甥也小声说道。 “一、二、三。”韩昕小声喊着口号,话音一落,“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了,她们吓得从被窝里窜起来,小雪林哈哈大笑没停。张雪芹笑骂道:“舅!你把我们吓死了!” “老实坦白!你们在说我们什么坏话!”韩昕笑道,小雪林也在一边附和:“灰太狼!老实坦白!” “老舅,你老实坦白才对!舅妈也不让我们看一下!”林雪玉俏皮笑道。 “好呀!疯丫头到处给我张扬,看我今天会不会饶了你?”韩昕说着也爬到床上向张雪芹腋窝下挠去,一边说:“今天非报一箭之仇不可!雪林还快来冰她!” “好!耶!红太狼可有好戏看哦!”小雪林笑着,脱了鞋一溜烟爬到床上。张雪芹早笑得合不拢嘴,她睡在里头,舅舅蹲在自己被子上,逃也没处逃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姐!还不快帮忙!可不能见死不救!”林雪玉在韩昕手上捏了一把,笑道:“舅!你老大不小了,还闹!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还没当官呢!少给我耍班长脾气!”韩昕笑着往林雪玉腋窝挠去。林雪玉气得满脸涨红,笑道:“竟然笑话外甥!今天有你好看了!”说完,林雪玉把冰凉的手从韩昕的腰伸到背上,韩昕哎哟一声转过身,压在林雪玉的那边袜被子上,两人对挠起来,小雪林已钻被窝里和姐打闹,一时打闹声、欢笑声、喊叫声、嘣嘣地踢床声响彻了整幢楼。二姐在厨房里大喊道:“吃饭了!整幢楼都要被你们闹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