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股》 第001章、异香 《妖股》箴言 如果你是股民,读了《妖股》,能够助你规避风险,请收藏它。 如果你不是股民,读了《妖股》,不再想跳进股海,也请你收藏它。 因为你们都读懂了这本书。 老板钱三江问:“你洒香水了?” 王斌一愣:“没有呀?” 老板笑笑:“昨晚约会了?香水真不赖,古典香型的男士香水?” 王斌抬起胳膊闻了闻,鼠灰色的西装袖子闻不出什么“古典香型”香水味。 他有些茫然。 老板摆摆手:“好了,不说香水的事了,找我有事?” 王斌这才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建议老板尽快卖出持仓的“双狗药业”股票,规避风险。 他是医药行业的分析员,近几日对国内市场的分析证明,国家医药局最近或许要有“大动作”。他到这里大半年了,向老板提过几次建议,一次都没被接受过,这已经是常态。这一次,他也没抱任何希望。 “这是书面报告。” 王斌把打印好的书面报告恭恭敬敬地放到老板的大班桌上。 报告只有两张a4纸,老板没用一分钟的时间就阅完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把报告放在这里,你回去做事吧——” 上几次老板都是这样说的,千篇一律。 王斌已经做好准备,听到这句话后就“向后转”、出门,绝不多说一句。 这一次,老板却久久没有回音,似乎深深陷入了什么美妙的氛围之中。 他笑眯眯地问道:“你认为真的有这样的必要?” “是的!” “好吧,那就入袋为安,清仓——” 老板在报告首页a4纸上方的空白处签上了意见:同意b账户清仓建议。后面是老板似英似汉的签名。 老板说:“好了,拿上报告,操作去吧,香水不错,连a4纸上也能闻得到——” 王斌拿起书面报告闻了闻,只闻到了上面的喷墨味。 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回到操作的办公室,从门口处就看到坐在电脑显示屏前的白云朵姑娘。王斌下意识地正了正黑色的工作领带。 白云朵是跟王斌同时进公司的,电子中专的毕业生,还不到十九岁,留 着在校女生的短发型。人如其名,肤色白皙,长着一张漂亮清纯的韩剧女星脸,长睫毛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每逢有应酬,老板钱三江必定将她带在身边。 王斌第一眼看到她,就砰然心动,可也只是“心动”而已,他掂得出自己几斤几两,从没敢贸然向她示好。好在他还兼着“操作监督”一职,可以整天坐在白云朵的身边,秀色可餐,不至于被“馋死”。 王斌走过来,把有老板签字的操作计划轻轻放到了电脑显示器旁边的桌面上。 白云朵突然转过身来,到处寻找着什么。 “什么这么香?” 王斌答非所问:“什么香?没有呀。” 白云朵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噢——是你!洒香水了——” “不,不是香水……” “男生洒香水多的是,别不好意思……这是什么?” 白云朵拿起桌子上的操作计划。 刚刚看完标题和老板的签名,她就兴奋起来。 她惊奇地瞅着王斌:“老板批准了?你真有办法——” 说着又低头细细读着。 趁着这机会,王斌一旁贪婪地盯着她看。 他发现她好像比刚来公司时胖了一些,尖尖的瓜子脸变圆了,嘴角上挂着的笑容恰好给那张圆脸增添了一种诱人的温柔,合体的白衬衣制服清晰地显现出她胸脯的曲线…… 白云朵读完操作计划,抬起头刚好触到王斌灼烫的目光,她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看到衣服里隆起的**轮廓在显示屏的强光下是那么显眼,不禁红了脸,连忙将黑色的马甲拢了拢。 王斌也意识到白云朵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问道:“怎么样?计划看过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没、没……” 不知为什么,白云朵神情有些慌乱,两颊泛起淡淡的绯红,避开了他的视线。 整个上午,“双狗药业”的股价都处于强势上涨中,白云朵趁着股价上涨,顺利将b账户的1000万股,市值一亿多的股票全部抛出。 下午开盘,风云突变,整个医药股板块全线下跌,到了收市前一小时,“双狗药业”跌至“跌停板”,下跌了百分之十,以全天最低价收市。 按照这样的趋势,明天也许还要再跌一个“跌停板”。 王斌搜集了一下网上的信息,给几个同行打了电话交流了一下情报,信息反馈回来:双狗药业公司生产的十几个“川贝系列中成药”药品涉嫌以价低质次的“浙贝母”冒充价高质优的“川贝母”,已经被勒令全部下架…… 白云朵倒抽了一口冷气:“好险,多亏了你,你看他们——” 王斌顺着白云朵示意的方向,向旁边的那台电脑望去,那里的一对操盘组合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显示屏,脸上一副茫然的神态。 他们操作的是a账号的股票,是替客户理财的,只有接到客户的指令才能买进或者卖出。显然,他们错过了卖出的机会。这个月,股价涨了百分之二十,如果向下跌回百分之二十的话,他们不但没有盈利,还要亏损,月提成奖就要泡汤了。 白云朵和王斌操作的是公司自营的b账号,虽然规模只有a账号的一半,只要老板钱三江批准就能实施买卖,操作灵活。幸运的白云朵和王斌这个月将获得利润百分之五的奖励,每人可以领到五万元。 “喂,如果领到提成,你想怎么花?” 白云朵已经沉浸在领到五万元提成的喜悦中,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着,因为兴奋而微红的脸庞笑成一朵花。 王斌壮着胆子说:“我、我想……我们一起庆贺一下,可以吗?” 他的声音比蚊子求偶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 白云朵还是听到了:“可以,上哪?” “新开张的蓝调酒吧,听说是美国留学生开的,很有情调……” “听说收费超高,没有几千块出不来。” “不是还有提成吗?” “可是提成还没有领到手呀?” “没关系,我先花着,提成跑不了——” 白云朵还在犹豫。 王斌正想法子如何说服她,白云朵像是被什么美妙意境迷住。 她说:“好吧,今晚九点你开车来接我……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王斌暗暗思忖道:她也闻到了香水味?莫非是藏在西服内袋里那只晚清紫铜香囊散发出的奇香? 他稍微打开一下西装的衣襟闻了一下,却闻不出丁点的芬芳。 第002章、紫铜香囊 紫铜香囊是今早上班时,在证券中心门前的地摊上淘来的。 这是一枚只有桃核大小的心形“紫铜香囊”。 以前王斌在古玩店老板“五眼羊”那里见过一只。不过那一只做工比较粗糙,也大了些,上面还有斑驳的绿锈,品相远不如今天看到的这一只。 穿着唐装小褂的中年小贩显然并不了解物件的确切年代和用途,说是唐朝武则天用过的“铜盒子”,开口要五万元。 王斌胡诌了一番理由,证据凿凿说“铜盒子”是现代的,时间再长也到不了民国。 小贩虽然坚持物件是唐代的无疑,价格却降到了五千。 王斌还价:“两千——” “四千!” 王斌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开去,他知道小贩一定会在身后叫住他。 果然,身后很快就传来小贩略显沙哑的声音:“三千五要不要?” 王斌站住了脚:“二千八——” “三千……好吧,好吧,就依你二千八就二千八,这是我今天的头一笔买卖,我就便宜卖给你,取个好意头——” 王斌到附近的atm机取了钱,看看腕表离上班时间不到五分钟,顺手将紫铜香囊放在贴心的西装内袋里就匆匆上班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香囊会发出异香。 下了班,王斌顺道去了一趟股民“五眼羊”的古玩店。 “五眼羊”姓羊,五十岁,瘦高个,身材像根竖起来的扁担。他平时戴着副黑框宽边近视眼镜,验货时,还要依靠一柄高倍放大镜,“五只眼”看古玩。于是人们就送了他一个“五眼羊”的外号。 细细验过香囊,“五眼羊”放下放大镜。 他说:“不错,从外面镌刻的纹饰来看,这是一枚晚清光绪年间的紫铜香囊,做工十分精致。那时候,拥有这样物件的人家,非官即贵……” 王斌是来向“五眼羊”讨教紫铜香囊的“奇异功能”的,“五眼羊”的絮絮絮叨叨,令他有些不耐烦。 善于察言观色的“五眼羊”察觉到王斌的不耐烦,以为他是要询问紫铜香囊的价格。 他对王斌说:“物件的年代不远,也就值两千元左右,你给了小贩两千八,算不上捡漏,怎么样?留在我这里寄卖?遇上‘有眼缘的客’,说不定能卖个一万八千的……” 王斌看看周围,店里空无一人。 他压低嗓门问道:“你没听说这香囊还有某种神奇的功能?” “你也听说了香囊的传闻?” 王斌隔着“五眼羊”厚厚的近视镜片,也能看到他眼眸子里闪烁的**。 “五眼羊”摩挲着掌中的紫铜香囊说:“传说那时候,京城的青楼名妓会客时,落下床幔,宽衣解带后,从枕头下摸出这物件,贴在酥胸上,甜言蜜语向客人漫天要价,每次都如愿以偿……” 王斌听得入迷。 “五眼羊”停顿了一下,问:“怎么样?好听吗?我看呐,这都是想把紫铜香囊卖个好价的人编的故事——” 王斌真想把他遇到的怪事告诉“五眼羊”,不过他没那么傻。 他从“五眼羊”的手心里拿回香囊,就要告辞。 “五眼羊”叫住他:“还是把物件留在这里尽快卖出去的好,我怀疑这物件是小偷从别人家里偷来的赃物。” 王斌半信半疑:“不会吧?” “五眼羊”向王斌要过香囊,摆弄几下,竟然将香囊打开了,从里面倒出一些干花之类的东西。 王斌暗暗钦佩道:不愧是行家,我摆弄半天都没能打开,他这么轻易就弄开了。 “五眼羊”用一只镊子拨弄着倒在桌面上的干花。 他说:“你看,这些发黑的花是旧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而这一些还依稀能看到上面的颜色,看看、看看——这是白的、这是酒红的、这是金黄的吧,闻闻、闻闻,还能闻到些许清香呢……” 王斌还真的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心想,奇了怪了,怎么刚才没闻到?也许是因为干花在盒子里? “五眼羊”接着说:“凭我的经验,这些话掺到里面最多不到一年。还有,你看这香囊上,被把玩得铮亮铮亮的,说明物主对它疼爱有加……” 王斌觉得“五眼羊”说得有道理,却心怀侥幸。 他说:“也许,物主等着用钱,把它卖了?” “就算卖,也不会卖给路边的小贩,你说是不是?” 王斌被问得哑口无言。 “五眼羊”还在极力劝说:“还是留在我的店里寄卖吧,要是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卖出了——” 王斌从“五眼羊”的眼里看到了异样的光亮,经过厚厚的近视眼镜镜片放大出来,王斌辨认出来,那是一种迷恋的眸光! 他急忙把桌上的干花全部拨进香囊里,合上香囊,藏进了贴着心窝的西服内袋。 “五眼羊”吸吸鼻子,突然问答:“什么气味?香水,哦……” 他的目光落在王斌的身上,意味深长地用手指点点王斌。 王斌也吸了吸鼻子,集中精力地闻了一下,只闻到“五眼羊”桌面上那瓶空气清新剂散发出来的芬芳。 “五眼羊”感叹说:“白领就是白领,用的香水都比别人的高档!” 今天已经有三个人这样说了,王斌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身上确实散发着“古典型香水味”,猜测一定跟那只香囊有关,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闻不出来? 担心被“五眼羊”识破,王斌下意识地捂着西服内袋里的香囊,匆匆出了店门。 “五眼羊”在后面叫着:“王斌,接下来买什么股票记得给我打声招呼啊——” 第003章、心香 晚上,白云朵如约来到“蓝调酒吧”,一直坐到午夜才离去。 在白云朵家楼下的树荫里,白云朵还在王斌的唇上留下了一个香吻。 第二天上班,白云朵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只字不提昨晚他们约会的事。 快下班的时候,王斌悄声说:“今晚我们去银河夜总会ktv……” “我、今晚我还有事——” “那么明晚吧?” “明晚我要陪姐姐逛品牌店——” “后天怎么样?” “你真烦——” 白云朵拎起包包就走开了,留给王斌一个窈窕的背影。 王斌瞎眼了:他不敢相信,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含情脉脉的白云朵。 老板答应的提成奖也发生了变故。 提成奖一般在第二个月的10号前发放,可是眼看到了20号了,还是没有动静。 王斌找到“财务总监”梁会计,梁会计虽然挂着个“财务总监”头衔,其实只领导着一个小出纳。 梁会计不耐烦地说:“你这是第三遍了吧?不是跟你说了吗?老板没说活,你来一百遍也没用,我们很忙,你还是少来骚扰,请你合作——” 王斌气得差点要扇他一巴掌。 王斌壮着胆子敲响了老板钱三江办公室的门。 “进来——” 王斌推开门走了进去,只看到老板助理孟小姐苗条的背影,她正紧张地拉扯着被弄皱的套裙…… 王斌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一时不知所措。 老板问:“什么事?” 王斌结结巴巴地把来意说了一遍。 老板回答说:“公司这几天资金比较紧张,过几天一定把提成给发下去,好了,我还忙着呢,出去做你的事去吧——” 王斌只得寄希望于那只地摊淘来的“光绪紫铜香囊”。 周一早上上班,才发现从干洗店取回来的西服内袋底部脱线了,里面有一个小洞。 王斌心中暗暗嘀咕:“妈的,钱三江这个吝啬鬼、守财奴,给员工买的什么工作服?穿了半年不到就到处掉线?” 他找了几根大头针把小洞子别上,把“紫铜香囊”放在里面,从外面拍拍藏在内袋里的香囊,还好,“紫铜香囊”没掉下去。 回 到公司,敲开了钱三江的办公室,把最近写好的《“双狗药业”下半年利润预测报告》递了上去。 钱三江赏心悦目地浏览者《报告》,连声说:“不错,不错……” 王斌不知道他指的是《报告》,还是他闻到的“香水味”。 趁着钱三江心情愉悦,王斌再次小心谨慎地提起“提成奖”的事。 钱三江一副惊讶的表情:“什么?你们还没领到提成奖?这老梁是怎么做事的嘛!小孟,去把老梁给我叫来——” “哎——” 钱三江盯着助理孟小姐性感的臀部,又在重复他的口头禅:“不错,不错……” 大功告成,王斌连忙说:“老板,我出去做事去了——” “去吧,去吧,提成的事你转告小白,叫她放心……” “好的。” 王斌走出钱三江的办公室,在门口处下意识拍拍西服内袋的外面,大头针扎在胸口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突然受到的惊吓很快就盖过了疼痛感——放在内袋里的“光绪紫铜香囊”不见了,西服口袋瘪瘪的,王斌的心顿时感到空荡荡的。 他转身要回老板的办公室里寻找丢失的香囊,摆手间,手背被西服衣襟的什么东西磕了一下,一摸,正是那“丢失”的紫铜香囊。 看来是刚才拉门时,别在西服内袋破洞下的大头针脱落了下来,紫铜香囊从破洞里跌落到了西服的里衬里面。 王斌暗想:好险,如果是刚才推门进去时出了这样的漏子,提成奖又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他抹去了额头上惊出的冷汗。 孟助理与梁总监跟他打了个照面。 梁总监推门进去,孟助理却拉住了王斌。 她悄声问道:“你是从哪买的香水?网上?” 她身上散发的法国香水味让王斌感到晕眩。 他顺着她的话回答:“是,是的,网购的——” “叫什么香水?” “紫铜、紫铜香——” “紫桐香水?太好了!谢谢!” 助理孟小姐高高兴兴地扭着腰肢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王斌琢磨,孟小姐一定是想给老板买一瓶“紫桐香水”,讨老板的欢心。 上午11点左右,王斌和白云朵的手机都受到了短 信,他们的工行工资账户都打入了五万元的现金。 手机的荧光照亮了白云朵的脸,她用手肘碰碰身边的王斌:“还是你有办法,钱到手了,怎么花?” 想起十多天前碰的一鼻子灰,王斌没敢有再约她出去。 他说:“这几天‘双狗药业’再也跌不动了,我想把钱转到股票账户,进点货压仓底……” 白云朵说:“我不是问你,我是说,如果我请客你来不来?” 王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呆呆地盯着白云朵,等待她说清楚点。 白云朵说:“今晚七点,喷水池广场旁边的罗马西餐厅……” 她的声音更小了,像在说给自己听,声音柔柔的,如一朵朵棉絮般的白云在蓝天上慢慢飘动。 这天夜晚,王斌觉得自己就是一轮明月,白云朵就像身边的一朵彩云……第二天,王斌差点就忘了起床。 他紧赶慢赶赶到公司,却被钱三江叫到办公室,被告知:公司因为效益不好,需要裁员节流,王斌是唯一一个被裁员的员工。 王斌回到自己的办公单元收拾东西的时候,白云朵眼圈红红地不时偷看着他。昨天,他们在罗马西餐厅吃西餐,钱三江恰好挽着孟助理也走了进来,看见他们在一起,钱三江一脸的不高兴…… 白云朵对王斌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丢掉了工作……” “没什么,东家不打打西家——” “要不我去跟老板说说,让你留下来?” “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要不,你自己去求求老板?” 王斌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现在,连“紫铜香囊”也救不了他。昨天上午钱三江让财会梁总监给他们发了提成奖,到了下午就后悔了。他估算了一下,紫铜香囊的香味最多只能迷惑钱三江六个小时。这时候揣着香囊进去“求”钱三江,就算被同意继续留下来,六个小时之后,照样会被钱三江“裁员节流”。 他对白云朵说:“下一周‘双狗药业’理财部招聘职员,我想去试一试……” 白云朵暗暗握住了他的手。 她担忧地问道:“高手如云,你有把握吗?” “我想没问题。” “听说里面有很多黑幕?” 王斌拍拍她的手背,没有吱声。 他心想, 我贴心口袋里的紫铜香囊就是“黑幕”的一部分,世道如斯,不得不出此下策。 第004章、大破招聘黑幕 上一次双狗药业股份公司的人事招聘,就被网友爆料是“萝卜招聘”,事先就内定了人选,一个萝卜对一个坑的“对口录取”,引起社会舆论的一片哗然。 这一次的招聘面试,总经理隆兴生邀请了市电视台,现场直播面试的现场和结果,以挽回上一次的不良影响。 参加面试的七个“考官”,除了隆兴生,还有董事长蔚蓝蓝、总经理助理陈小珠、公司人事部部长、公司理财公司经理、独立董事贾图章、还有“社会监督人士”当铺老板秦鹏程。 这里面,除了董事长蔚蓝蓝,其余全都是隆兴生的人。他们的手中都有一份“面试人员名单”,隆兴生在要录取的人名字上做了记号,只等“公开招聘”鸣锣开场。 这几天,隆兴生一直在关注社会舆论的反应,看到电视台、报纸、网络盛赞“双狗药业”此举的“公开透明”。他为自己这一招“瞒天过海”暗暗得意。 王斌的笔试和电脑操作成绩分别是第二名和第一名,从一百多个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名列《面试名单》之中。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出场应考顺序”的第五名,更加信心十足。 面试在公司总部“双狗大厦”十八楼的会议室举行。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除了考官席,媒体记者席,公证员席,还设了观众席。 上午九点零八分,招聘面试开始,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王斌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鼠灰色西服,崭新的白衬衣,与西服颜色相近的领带,漆黑闪亮的皮鞋,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他想出现在考场时,首先给评委留下个“商务人士”的形象。 坐到“应试者”座位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从西服的外面摸摸藏在西服内袋里的紫铜香囊,西服是新买的,内袋很结实,再不用担心香囊掉到里衬里。 这一次,他志在必得。 可是面试开始后,他的信心却动摇了。 第一个应试的是个美女,她搔搔耳边的秀发,朝考官们莞然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面前的麦克风朝自己拉近了一点。 王斌目测了一下,应试者的座位离考官席有七八米远,他担心考官们闻不到紫铜香囊散发出的“迷人”芳香,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看看身边的笔记本电脑,他灵机一动,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应试的美女和考官们身上,悄悄离席。 在门口,遇上一个穿着白衬衣绿裙绿 马甲面带笑容的的“双狗小姐”。 他问道:“哪里有打印文件的地方?” “双狗小姐”小姐闻到了王斌身上“紫铜香囊”散发的香味,上下打量他一番,热情地招呼道:“跟我来——”把他带到隔着几间办公室的“公司文秘室”。 “文秘室”一个戴眼镜的打印小姐吸吸鼻子,从王斌的笔记本里找出存在里面的《“双狗药业”下半年利润预测报告》。 a4纸一张接一张从打印机口子吐出来,打印小姐看看王斌,问道:“你是证券公司的分析员?” 王斌笑笑:“你的眼力真好——”目光触到她厚厚的眼镜镜片,他把没说的话咽了回去。 好在姑娘并不在意,她说:“你这一身打扮,地球人都能看出来……” 王斌给自己的“包装”打了九十分。 回到考场,第四名面试的应聘者刚刚开始回答问题,王斌松了一口气。 王斌的出场,让观众和考官们眼前一亮。两个女性考官董事长蔚蓝蓝、总经理助理章红梅都向前欠了欠身。 董事长蔚蓝蓝最先发问:“你原来是宏兴财务公司的股票分析员?怎么想到要来参加这次应聘?” 王斌飞快地扫了这位美女董事长,她看上去大概二十二、三,瓜子脸,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只老式的上海牌男表。 对双狗公司背景了如指掌的王斌知道,她今年二十六岁,几年前放弃攻读研究生回来继承父业,担任董事长至今。 蔚蓝蓝问的问题王斌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地回答:“我觉得,‘双狗公司’的业务在未来几年会有一个腾飞……” 总经理助理陈小珠插嘴道:“你可真会取悦我们这些考官,我看你更适合当推销员,而不适宜今天应聘的这个岗位——” 她说完把目光投向隆兴生,隆兴生赞许地点点头。 陈小珠要比蔚蓝蓝年轻,二十岁左右,圆脸,白玉般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南海珍珠项链。有道是“东珠不如南珠”,王斌知道这串项链价值不菲,也知道陈小珠是总经理隆兴生的“死党”。 他刚要回答陈小珠的话,看见蔚蓝蓝瞪了陈小珠一眼,陈小珠没有再吱声,他也懒得回答陈小珠的话。 蔚蓝蓝两根纤细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问道:“你刚才说我们公司的业务在未来几年会有一个腾飞,我想问问,会是一个怎么 样的腾飞?你有没有具体的数据?” 早有准备的王斌侃侃而谈:“在未来的三年里,随着我国老年化社会的进程,公司针对男性老年消费人群的海狗丸、狗鞭丸将会畅销不衰,正要上马的针对女性消费者的美容保健品花旗参含片和易拉罐花旗参茶将成为公司的利润增长点,公司的利润将成倍增长,股价也将会翻番……” 旁听席的观众在交头接耳,现场出现了嘈杂的议论声,电视摄影师将摄像机对准了兴高采烈的观众。 隆兴生虽然非常满意王斌为公司做了广告,也担心他的风头盖过下面的应试者,因为这小伙子虽然很出色,毕竟不是他内定的那个人。 他说:“你刚才描绘的蓝图连我这个总经理听了都兴奋得全身发热——” 他停顿下来,看看考官席的考官和旁听席的观众。 考官和观众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他接着说:“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是怎样得出这番结论的……” 王斌扬扬手中的那叠a4纸:“我花了半年时间,搜集了公司现状和发展的相关信息,都写在了我的这份调查分析报告里……” “是吗?能不能拿上来给我们看看?” 蔚蓝蓝的话音刚落,王斌就拿着那叠a4纸走到了考官面前,也将西服内袋紫铜香囊散发的异香送了上去,从一个接一个考官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迷离神态,唯独总经理隆兴生不但没有反应,脸色突然转为诧异和愤怒。 王斌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心神不定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面对考官席,等待命运的判决。 王斌偷偷看着考官席,看到七个考官有六个一边看着a4纸上的报告,一边面带悦色交换着意见。摄像师也把镜头对准了他们手上拿着的a4纸,只有总经理隆兴生心不在焉地胡乱翻动纸页,不时抬眼望过来。 王斌的心在打着鼓:这个总经理是何方高人?他怎么能做到不受“紫铜香囊”的影响?这个人说不定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克星,我就算进入公司后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不,也许我根本就进不了公司—— 王斌正在这边胡思乱想,蔚蓝蓝已经放下手中的a4纸,将身体向他这边探过来。 她问道:“王斌,我能问你一个关于个人**的问题吗?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面试成绩不会受到影响——” “没关系,请问是什么问题?” 蔚 蓝蓝问道:“你是一个男生,为什么喜欢使用香水?” 王斌的脸红到了耳根:“我、我是想给考官一个好印象?” “是吗?如果遇上不喜欢男生涂香水的考官,你不就砸了?” “那、那就砸了!” 王斌老实巴交的回答引起了考官席和旁听席来宾的一阵哄笑。 蔚蓝蓝拿手掌掩着嘴笑着,与左右的考官交换着眼色。 她说:“下面还有五位应聘者等着呢,我们抓紧时间表决吧——” “表决吧——” “好的——” 电视台和现场的嘉宾见证了表决结果:总经理隆兴生反对,其余六名考官同意,前五名面试者中,王斌以获得最多票数胜出。 接下来的五名面试者中,一个叫刘晓君的面试者也获得了六票支持,只有董事长蔚蓝蓝持反对意见。 旁听的嘉宾席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得出来,虽然王斌和刘晓君都是获得六票支持,前者的实力明显超越后者,如果两者取一,只能是录取王斌——那个预测“双狗药业”股票三年内必将翻番的股票分析师。 总经理隆兴生在董事长蔚蓝蓝耳语了一番。 董事长蔚蓝蓝宣布:“经过七个考官的商量,鉴于两个面试者都成绩优秀,我们决定增加一个录取名额——” 这一皆大欢喜的结局获得了现场嘉宾的阵阵掌声,王斌看着总经理隆兴生铁青的脸,揣测他一定识破了“紫铜香囊”的异能,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可是他没料到,嘉宾席上还有一个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脸上却不动声色。 第005章、旁敲侧击 王斌心想事成进了双狗药业股份公司的理财部,继续干医药行业股票分析员的老本行。 另一名被录取者刘晓君从零开始,学习操盘,听部经理说,刘晓君是副市长刘青冠的远房侄子。 上班的第一天,王斌就被隆兴生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隆兴生打量着王斌:“怎么样?工作服穿着合适吗?” “双狗药业”男白领的制服是白衬衣淡绿色的西服和领带,无论是料子和做工都被宏发财务公司的黑色西装都要高档。 王斌点点头:“合适——” “是吗?西服的内袋放东西还方便吗?” 王斌一惊,下意识地从外面摸了一下内袋。 “紫铜香囊”没带在身上,里面插了一支签字笔。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将签字笔拔了出来,说:“方便,插支笔放个记事本刚合适——” 隆兴生笑吟吟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你很适合穿这套制服。你很有实力,一定会干出成绩来的……” “我会努力的!” 王斌以为谈话即将结束,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料隆兴生话锋一转问道:“你业余时间都有些什么爱好?” “没什么爱好,也就上上网打打怪……” “打拐?” “不是打拐,是打怪,一种网络游戏。” “噢,没有做点投资什么的?” “投资?有。我买了一些我们公司的股票……” “噢,这么说你不但是公司的员工,也还是公司的股东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价位进的呢?” “7元多8元进的,现在已经涨到12元多了。” “双狗药业”的“贝母门事件”结束以后,股价从底部开始反弹,一口气涨了50%,王斌的五万元变成了七万多。王斌知道“双狗药业”是只猴股,长得快跌得也快,说不定哪天来一个“悬崖式”跳水下跌,这几天正准备卖出股票“落袋为安”。 隆兴生称赞道:“不愧为分析员,抄了个打底……除了股票还做些什么投资?比如淘些古玩——” 隆兴生停顿下来,双目紧盯着王斌的脸。 王斌想,这才是隆兴生想要打听的事,更加说明他也许知道一些“紫铜香囊”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刚参加工作 ,哪有那么多资金做古玩投资?” “其实,做古玩投资并不都要很大的投资,可以到地摊去淘些年代不那么久远的小物件,如铜墨盒、香囊……你知道么?香囊不都是织品的,还有玉质的、铜质的,铜质香囊里又分为黄铜、紫铜的,据说一些香囊还有某种神奇的功力呢……” 隆兴生的这番话再也明白不过了,他是知道紫铜香囊的。 王斌更加谨慎起来,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是呀,我听说古人在香囊里放些雄黄什么的药材进去,瘟病流行时能够起到预防染病的神奇功能。” “你的知识可真渊博!” “哪里,我不是做‘医药行业’的分析吗?偶然也要涉猎到这些知识的。” “是吗?我最近淘得一只紫铜香囊的外套,让你看看,让你对紫铜香囊增加些感性认识。” 隆兴生从大班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小锦囊,隔着桌子递给了王斌。 王斌拿在手上细细欣赏:锦囊是蓝缎子底的,做工十分精致,上面用七彩丝线绣了很多图案。 王斌觉得这些图案非常眼熟,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不是“紫铜香囊”上的那些富有晚清特色的“纹饰”吗?锦囊的形状大小都与自己持有的“紫铜香囊”相仿,莫非这只锦囊真是它的外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转念一想,不对,他怎么单凭着这只锦囊,就这么肯定里面装的一定是紫铜香囊,而不是美玉的或者琉璃的呢?他或者见过那只紫铜香囊,知道紫铜香囊的魔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那天在招聘面试现场的小动作一定瞒不过他,可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也不戳穿我呢…… 王斌把锦囊还给隆兴生:“这只锦囊都这么精美,可想,里面的紫铜香囊一定美轮美奂。” 隆兴生说:“我一直想为这只锦囊找到那只紫铜香囊,可直到现在还是没能找到……” 他瞥了王斌一眼说:“如果有谁能为我找到那只紫铜香囊,帮我实现夙愿,我愿意出五十万元作为酬劳——” “不是说这种年代不久远的‘小物件’不值多少钱吗?怎么要花这么多的钱?” 隆兴生被王斌的话噎住了,楞了一下。 他嘿嘿笑着:“我觉得我跟这锦囊有缘,跟紫铜香囊有缘才这么说的,那‘小物件’还真的不值这么多的钱……好了,我还要接待几个重要客人,你可以走了——” 王斌告别了隆兴生,回到大办公室自己的小单元,对着电脑显示器发呆。 手机响了。 是“五眼羊”的电话:“王斌吗?我想问问,我上次跟你一起买的‘双狗药业’该出货了吗?” 王斌说:“我准备今天就清仓——” “那我也今天就把股票给卖了!” 王斌估计“五眼羊”不会为了这么小的事就给他打电话,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五眼羊”接着以十分神秘的口吻说:“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 “昨天,有一位顾客到我的店里来要买‘紫铜香囊’,我把店里的那只介绍给他,他说要的不是那一只——” “五眼羊”的话引起了王斌极大的兴致。 他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客人拿出了一只锦囊来,锦囊的形状大小、以及上面绣的图案我看跟你在地摊上买的那只紫铜香囊十分相近,我估计那只锦囊跟你的那只紫铜香囊原本就是一对……” 王斌问清楚那个客人的年龄身高相貌特征,确定这个人就是隆兴生。 他心情紧张起来,问道:“你没有把我那只紫铜香囊的事告诉他吧?” “怎么会呢,那我不成了长舌妇了吗!不过,客人给的价钱相当诱人……” “怎么个诱人法?” “客人开出三……三万元的价格……” 王斌暗暗一笑,刚才隆兴生明明开出的是伍十万元的价格。他昨天也许向“五眼羊”开的是三十万元的价格,“五眼羊”现在竟然说是三万,真是个奸商。 王斌说:“三万?真不少,可是——” “五眼羊”打断王斌的话:“三万已经是天价了,你还是拿来我这里出手了吧,一个月前你只花了二千八百块钱买的‘小物件’,一个月后就涨到了三万,增值了十倍还多,你是做投资的,你不想想,做什么投资能有这么高的回报?” 王斌说:“我是说,上星期我就将紫铜香囊出手了——” “啊!买了多少钱?” “八千八。” “卖给谁了?” “证券大楼外面的地摊。” “可惜了——” 电话里,“五眼羊”替王斌扼腕。 王斌对 “五眼羊”撒了谎,心中感到十分不安,可是为了“紫铜香囊”的安全,他不得不这样做。从今天隆兴生说话的口气来看,隆兴生已经隐约察觉到,“紫铜香囊”就在他这里,他准备编个理由,明天就离开这里。 主意已定,他的心感到了踏实了许多,瞅着没人注意,用自己的手机卖出了持有的“双狗药业”股票,当初的五万元增值到了七万多,就算一时找不到工作也够一年多的生活费了,心情更加轻松起来,不由得哼起最近网上最流行歌:“今天老子不上班、今天老子不上班……” 身后冷不防传来部经理的声音:“心情不错,董事长让你去一趟——” …… 坐在美女董事长的对面,王斌不知为什么感到十分拘束。 蔚蓝蓝让秘书给他递从冰箱里取来了一瓶易拉罐花旗参茶。 她微笑着:“公司试产的新产品,我记得这是你看好的公司未来利润的增长点,觉得口感怎么样?” “还可以——” 蔚蓝蓝点点头:“你这人看来挺实在的。你是我们公司唯一没有特殊社会背景的白领,希望你能用心做事——” 她边说边指指自己的心窝窝,王斌只注意到她隆起的双峰。 蔚蓝蓝又说:“我非常看好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好吗?” 王斌的心感到暖暖的。 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我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怎么了,好不容易才获得这样的工作怎么……是不是总经理——” 王斌连忙说:“不,不,我在小公司呆惯了,在这样的大公司感到很不适应……” “是吗?” 蔚蓝蓝审视着王斌的面容,想了一下,说:“我跟人事部打个招呼,明天你就到我的‘双狗中药厂’上班吧,我是那里的“独立法人”,我能做主——” 公司的董事长不就是公司的老板吗?怎么只能到下面的一个分厂才能做主呢?一个董事长说出这样的话让王斌感到十分吃惊。 他抬起头,猛然触到她那双动人的双眼流露出的痛楚目光,她那美丽的脸庞虽然还是那么高傲地微扬起来,那副模样却是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哀婉动人。 王斌不忍拒绝她善意的安排,默默地点点头。 第006章、美女伯乐 第二天,王斌被调到了“双狗中药厂”。 蔚蓝蓝说:“这几日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处理,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这几天,你不妨给厂里的海狗丸和强力狗鞭丸做些市场调查……” 文秘室的角落里加了一套桌椅和一套电脑,就成了王斌的临时办公地点。市场调查是王斌的专长,他只花了半天时间就“交卷”了。 文秘室只有两个负责打字复印接待客人的白领小姐,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空暇的时候成了王斌的开心果,她们忙不过来的时候,王斌也帮帮忙,日子过得悠闲惬意。 只是几天来“双狗药业”股价罕见的剧烈震动让他有些放心不下,想起蔚蓝蓝跟他说过的:“这几天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处理……”他隐约感觉到,公司内部可能有大事发生。 王斌离开宏发财会公司以后,那个风骚的孟助理也被钱三江辞掉了,让白云朵当了他的助理,每每想起钱三江盯着孟助理美臀那**的眼神,王斌就为白云朵揪心。可是白云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至,反而觉得这是老板对她的器重,每天陪同老板应酬到半夜。 王斌已经意识到,白云朵越来越疏远了,以前每个晚上都至少通一次电话,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现在一个星期也难得打一次手机,语气中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对于白云朵的变化,他觉得这是十分自然的事。自己比一般的**丝相比,只不过兜里多了一只“光绪紫铜香囊”而已,并没有任何值得白云朵青睐的地方。两次“约会”,一次是因为“光绪紫铜香囊”的魔力,另一次是追回提成奖的“酬劳”,都与他的形象和实力无关,所以并没有失落感。 只是静下来的时候,白云朵的影子老是在脑子晃悠,所以吃完晚饭到下半夜的两三点,都在玩“网游”打发时间。 这天深夜,王斌玩得正“嗨”,手机铃声响了。 他嘟囔着:“这么晚了,谁呀——” 手机里传来的是陌生而又十分动听的女声:“你是双狗中药厂的王斌吗——” “是,你谁呀?有什么事——” “我是铜牛会馆的带班余美美——” 王斌知道这个铜牛会馆,那里是银行、证券基金公司、上市公司精英们休闲的高档会所,有“华尔街沙龙”之誉,听说那里的带班余美美长得很靓,客人们都叫她“美人鱼”。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那里,更不认识这 个“美人鱼”,不知她为什么打电话来,更不知道她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号? “美人鱼”的话语有些焦急:“你老板在这里喝醉了,让你马上过来接她回去……” 老板?钱三江还是隆兴生?王斌的脑子还在网游里,一时转不过来。 “美人鱼”又说:“你等着,你老板有话说——” 电话里传来蔚蓝蓝的声音,虽然因为喝多了,声音有些粗,结结巴巴,王斌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蔚蓝蓝:“王、王斌?过来!开、开车——” “是,我是王斌,我马上过来,我离你们那里不远,最多十分钟就能赶到——” “不、不用急——” …… 王斌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莲花湖畔的铜牛会馆。 守在会馆外面的是两个身材彪悍的保安,他们打了田蜜蜜的手机后才放他进去。 虽然时间已近午夜,会馆底层的大厅里依然聚集着三十多号人,他们都是来自新滨市上市公司和金融界的高层管理人员。他们或品着功夫茶,或喝着红酒,pk啤酒,在大声交谈,发出歇斯底里咯咯大笑,空气混合着香烟和各种酒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一个酒店管理人员打扮的美女正在向门口这边眺望,王斌从她胸脯上别着的胸章上知道她就是“带班余美美”,人果然长得艳丽。 他上前做了自我介绍。 “美人鱼”一边带着他经过包间区的走廊,一边说:“平时蓝蓝姐要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总是习惯上这里来,我给她安排一个包间发泄一下就没事了。今天不知怎么了,你可要多加小心……” 王斌听她称蔚蓝蓝作“蓝蓝姐”,知道她们的关系一定不错。 他答应道:“你放心好了,我把她送到家后会给你来个电话的——” “美人鱼”细细打量一下他,称赞道:“想不到你还这么心细!” 酒醉心醒,王斌推门进来,蔚蓝蓝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她对“美人鱼”说:“我、我的司机来、来了,谢谢你、你的照顾,拜拜!” 在“美人鱼”的引导下,王斌扶着蔚蓝蓝从僻静的侧门走出了会馆。 一阵凉风拂来,蔚蓝蓝身子摇晃了一下,含糊地咕哝着:“快,扶着我,我要吐了——” 王斌本能地将身体靠上去,将手伸到她 的腋下,全力驾起她,刚刚走到她的座驾旁,她便俯身大口呕吐起来,王斌连忙侧身抱起她,不让她吐出来的秽物溅到她的身上。 吐完了,她舒了一口气—— 王斌从她的手提袋子里找到了纸巾,给她拭去嘴边。 她从王斌手上夺过剩余的纸巾,拭着刚才呕吐时眼上流出的泪水,说:“吐出来以后舒服多了……” 王斌试着松开搀扶着她的手,她身体软软差点瘫坐到地上去,王斌再也不敢松手,从她的手提袋找到车钥匙打开了车门,把她半抱半推安置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给她系上了保险带。 坐到方向盘前,王斌已经浑身湿透了,连忙打开空调。微弱的车内灯光下,看到她穿的是一件无袖的连衣裙,裙子长到大腿的一半,坐下来露出她那修长的大腿和白白的臀部,两只甩不掉的、圆溜溜的**藕色的裙子下一起一伏,开在胸前的一排扣子从方形的领口一直延伸到裙裾下,给他以无限的想象,她里面的胸罩是黑色的?肉色的?或者是充满诱惑的玫瑰红?是边缘处缀着花边的?还是半透明的蕾丝…… 她醉醺醺地咕哝着:“谢谢、你!你开、开车,送、送送我家、回了……” 虽然她的话语无伦次,王斌还是听明白了她是想让他送她回家。可是他不知她的住处,好在车上有jps定位仪,从上面查到了她的住处。 路上,遇到交警查酒驾。警察闻到他一身酒气,以为他喝酒了,让他吹测酒仪,吹了三次还是“正常”,让警察感到非常疑惑。 王斌为了说明原委,把警察带到车旁,看到警察的目光盯着她露出的大腿和白白的臀部,他赶紧将她卷起的裙裾往下拉了拉。 见到醉成一团烂泥的蔚蓝蓝,警察相信了他的话,挥挥手放行了。 蔚蓝蓝的家在白浪屿的富人住宅区。开车出了闹市区,沿着能够看见海的海滨大道开十多分钟的车就到了,沿着s形两旁都是绿化带的水泥路一直往上开,每隔十几米就是一栋别致的豪华别墅。她的别墅位于白浪屿地势较高的地方,从车窗远远望去,能够看到黑黢黢的海面,和灯塔上烨烨的灯光。 他在小花园外停下车,拉好手刹,下了车。 王斌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别墅来,找了好久,才找到小花园铁栅栏门边的可以对讲的门铃,摁下了红色的按钮。 别墅里幽暗的灯光顿时亮了起来,别墅前廊台的射灯照亮了穿过花园的 小路,底层窗户的窗帘动了一下,接着从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女人来。 高个子的女人要年轻些,二十七八岁,虽然比王斌要矮一些,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穿着牛仔裤t恤衫和高腰跑鞋,眼睛像鹰那么犀利,没开栅栏门,就迅速上下“扫描”他一番。 “老板喝醉了,我是送她回来的……” 女子这才一声不吭打开栅栏门。 王斌转身打开车门,正要把蔚蓝蓝从车上搀扶下来,冷不防被女子用手一拦,往外一扒,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连退几步,幸亏女子一把拉住才没向后倒去。 这一推一拉,让王斌领教到了女子的身手和力气。 女子给蔚蓝蓝打开了保险带,稍一弯腰,胳臂伸进去,慢慢转动腰肢,就把醉成一团烂泥的蔚蓝蓝稳稳地从车里横着抱了出来。 王斌看得出神,女子回头招呼矮个子的女人:“张姐,你带他去车库——” 张姐三十多岁,相貌端庄,穿着一身碎花的睡衣裤,看来是刚躺下就被叫醒了,打着哈欠在前面引导着,把王斌带到别墅后面的车库里。 王斌停好车正要从车里出来,张姐突然大声叫着:“先别下来——” 借着车灯的强光,王斌看到一条硕大的德国狼犬摇着狼一样的粗尾巴扑向张姐撒欢,张姐拖着它脖子上的颈圈,把它引到墙边,系上了铁链,才对着王斌喊着:“没事了,下来吧——” 王斌刚打开车门,狼犬就冲着他这边狂吠起来,把铁链拽的哐啷响。 回到别墅花园前的栅栏门前,望着路旁远远隔着一盏路一直灯延伸到山下的路,陆尚飞犯了愁。 随后跟来的张姐说:“没关系的,你就在这里等一下,每30分钟都有一辆巡逻的保安车经过,他们会顺道搭你下山去的。” “谢谢——” 看着张姐走进别墅的门里,王斌想,这个张姐也许是黎厂长的家政保姆,那个高个子身手不凡的年轻女子想必是她的保镖了吧?按理说这样的保镖汽车驾驶技术也一定不赖,为什么不让她去“代驾”?而是叫他?害得他半夜三更在这里等车? 他给“美人鱼”打了电话,告诉她蔚蓝蓝已经到家的消息。顺着道路的上下张望,看看有没有张姐所说的“保安车”。 就在这时,忽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哎,你!老板让你进去——” 第007章、黎明别墅 高个女子把王斌引进楼上蔚蓝蓝的卧室里,关上房门悄然离开了。 王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蔚蓝蓝,她已经换上一件金黄色光面的睡衣侧卧在床上,睡衣从她的大腿部分离开,露出白白的大半个臀部和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的脸红了,赶紧把目光从那里移开。 身后传来蔚蓝蓝的声音:“把杯子递给我,我要喝水……” 王斌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只精美的水杯,拿起来端到她的面前。 蔚蓝蓝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头抬起来又落到了枕头上。在王斌的帮助下,她才做起来,身体半倚着枕头,睡衣的一半敞开着,半个**呈现在王斌面前:她身材匀称,体格健美,全身的皮肤除几处小丘疹和蚊叮的痕迹之外都很光洁…… 王斌觉得自己的下面有了反应,他连忙微微供着腰,把身体侧转过去,避开她灼热的目光。 蔚蓝蓝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把水杯递还给了王斌,身体滑到床上转过身去继续酣睡。 王斌帮她盖上被子,不一会就传来蔚蓝蓝甜蜜的鼾声。 王斌不知自己还该不该留在这里,想了一下,他关闭了房里的照明,只留下柔和的地灯,拖了两张椅子到床边,半躺在两张椅子上,摆弄着手机打发时间,不时看看床上,替蔚蓝蓝盖上蹬掉的被子—— 凌晨四点,王斌晕沉沉刚睡过去,突然被一阵饮泣声惊醒,他看到蔚蓝蓝的肩膀随着饮泣声在抽动,以为蔚蓝蓝做噩梦了,连忙来到床边推推她的肩膀。 蔚蓝蓝从梦中醒来,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看来她的的确确是出于悲伤而痛哭的。她哭得涕泪横流、悲痛欲绝,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她垂着她那激动、高傲、美丽的脑袋,缩着肩膀,模样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哀婉动人。她的痛苦是明确无疑的。她痛不欲生地啜泣着,喉咙哽咽,浑身颤抖…… 王斌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掌伸到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翻来覆去地用一句话对她表示同情:“请别哭了,请别哭了,请别哭了。” 蔚蓝蓝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她说:“给我拿几张抽纸来——” 王斌从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抽了几张递过去。 蔚蓝蓝轻轻檫拭着脸上的泪水,说:“把水杯给我拿过来——” 接过王斌递过来的水杯,轻轻呷了一口,把水杯还给了王斌。 她看看手机的时间,说:“快五点了,反正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 “没事——” 她拍拍床边说:“坐到这里来——” 王斌犹豫一下,挨着她在床边坐下来,感到她的身子很热。 她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 她说:“昨晚要不是你开车,我今天可要撞倒交警的‘枪口’上了,现在也许正在派出所里呢——” 王斌感到惊诧:“你在车上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知道查车的事?” “你没听说过‘酒醉心醒’的说法吗?我还知道你帮我拉裙子,给我遮挡露出的大腿呢,怎么,还害羞——” 王斌的脑子又浮现出昨晚在车上她的裙裾卷起来,他第一次看见她雪白的大腿和臀部的情形,感到浑身发热。他担心被蔚蓝蓝窥测到他剧烈跳动的心,避开她灼热的目光,盯着墙上的一幅带框的欧美风景油画—— 蔚蓝蓝又说:“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我哭得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的话把王斌从窘境中解脱了出来。 他问道:“做噩梦了吧?” “嗯——” “我也经常做噩梦,不过不会哭,总是跟对手打架,拳打脚踢,直到把被子踢到床底下——” 蔚蓝蓝被王斌的话逗得微微一笑,连忙用手捂住嘴。 她说:“我一做噩梦就哭,醒来时头发和枕巾都是湿的……” 王斌偷偷看了她一眼,不理解这位令同龄人羡慕的富姐为什么心情这么压抑。 蔚蓝蓝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人确实不错,我曾想把你留在我的厂子里。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中药厂是我的地盘,我可以做主。可是这话也许白说了……” “出什么事了吗?” 蔚蓝蓝看看王斌,低头思考了一下,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这事反正过几天就要交董事会研究了,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我不妨提前向你透透风。这可涉及到企业秘密,你可要注意保密,以免造成股价的波动……” 王斌说:“这几天的股价震动得很厉害,也许跟你要说的事有关。” 蔚蓝蓝的脸上流露出憎恨的神色:“这一定是隆兴生已经将消息透露出去了,瞧我这个傻瓜,还‘保密’呢,事情是这样……” 蔚蓝蓝轻轻叙说着,一会忿忿不平,一会声泪俱下…… 王斌听得心惊胆战,这大公司里的权力之争没想到是这样惊心动魄,如果不是从蔚蓝蓝的口中说出来,他就是当一辈子的分析员,也不能了解其中的腥风血雨—— 几年前的一个月夜,公司的“双狗号”豪华游艇载着公司的一帮高管游览白海豚海峡,途中与一艘渡轮相撞,酿成了十死三伤的海难事故,其中包括上市公司“双狗药业”的董事长、副董事长和总经理三位高管。次日,“双狗药业”开盘即跌停板,半小时后,公司董事会发布公告,通报了海难的消息,公司股票旋即停止交易。 还在大学读工商管理研究生的蔚蓝蓝不得不中断了学业,回来继承父业,临危受命,出任“双狗”公司董事长,没想到处处都受到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隆兴生的掣肘。 隆兴生之前是“双狗药业”的副总经理,占有公司的人脉资源,父亲在海难事故中罹难后,顶替父亲出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这些人脉资源成了他与蔚蓝蓝争权话语权的资本。 面对隆兴生咄咄逼人的紧逼,蔚蓝蓝都忍气吞声,做出了让步,只要能保住父亲的中药厂和在公司里拥有的股份,她就知足了。没料到几天前,隆兴生借“贝母事件”在董事会上抛出了一个《关于“由公司暂时代管双狗中药分厂相关财产和生产经营业务”的决议》,想“吞掉中药厂”!决议明天就要在董事会上表决通过,蔚蓝蓝怎不心急如焚…… 说着说着,蔚蓝蓝的眼圈又红了。 王斌安慰她说:“先别着急,你先说说,要是那个什么决议在董事会表决,获得通过的概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吧。” “这话什么意思?” “董事会有七个董事,副董事长范汉、董事苏姨站在我的一边,董事肖仁、吴友邕站在隆兴生一边,独立董事贾图章是个墙头草,上一次就是因为他倒向我的这边,我才当选为董事长的……” 王斌心怀侥幸:“这次,他说不定也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蔚蓝蓝苦笑一下:“这一次不同上一次了,贾图章的女儿国外学成回来,隆兴生放话出来,要聘请贾图章的女儿当公司的“新药研制总监”,贾图章这几天对隆兴生唯唯诺诺的,他倒向我们这边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完,她又长叹了一声,那声音窗外的绿树听见了恐怕也要落叶的。 王斌决 定出手帮她一把,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能够留在中药厂里。 他说:“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你?” “明天,我给你当司机送你回公司,你把我介绍给贾图章以后你就离开,以后的事交给我处理好了……” 蔚蓝蓝看看坐在她旁边半座小山似的王斌。 她担心地说:“你、你可不许乱来啊——” 王斌笑笑:“你想到哪去了,天亮了,我回去洗个澡就回来接你去开会——” “在这里洗不一样吗?” 蔚蓝蓝说着,脸不知为什么滚烫起来,她瞥了王斌一眼,还好,他似乎并没有在意。 王斌说:“我还要换身衣服,这衣服昨天晚上……” 他必须回去,带上他的“紫铜香囊”。 蔚蓝蓝以为一定是昨天晚上呕吐时,吐到了他的身上,仔细闻闻,还真的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说:“我让张姐去把车钥匙拿来,你开我的车回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后回来送我去公司,我带你去见贾图章——” “好的——” …… 董事会上的表决,完全出于隆兴生的预料,贾图章投了反对票,《关于“由公司暂时代管双狗中药分厂相关财产和生产经营业务”的决议》没有在董事会上获得通过。 他埋怨贾图章:“我们原来不是说好的吗?你投了这一票,你的女儿就可以到公司来担任‘新药研制总监’了,怎么……” 贾图章附在隆兴生的耳边悄悄说:“中药厂的工人和中层干部早已听到了风声,下面已经乱了套了,职工大会代表到市里上访,市总工会昨天派人到工厂里了解情况了,我怎么能投赞成票呢?你说是不——” 隆兴生看着贾图章的情绪有些亢奋,觉得有些异常。他打听到贾图章与蔚蓝蓝的司机在一起聊过,聊得还挺投机。 听了目击者说起司机的年龄和相貌,他就猜出了其中的玄机,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响。 过几天,公司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表决通过与j国“华j投资公司”合作开发“花旗参含片”和“易拉罐花旗参茶”的意向,到时,他准备来一个突然袭击,在会上提出那个“代管提案”,借助钱三江那帮“外围力量”通过提案。 第008章、小散哥谁呀 董事会否决了“公司代管中药厂”,蔚蓝蓝取得了胜利,不过她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问过王斌,他是怎样说服贾图章的? 王斌说,他只是向贾图章说一旦“公司代管中药厂”提案获得通过,蔚蓝蓝一定会痛不欲生的。也许是出于同情,贾图章站到了蔚蓝蓝这一边…… 王斌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是在编故事,不过他既然不肯说出实情,一定有不说的理由,蔚蓝蓝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从这次董事会角逐的胜利中,她总结了一条经验教训:一定要在董事里扶持自己的亲信死党,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一是要改组董事会,二是要扩大董事会,由现在的七名董事增加到九名,将支持自己的人选进来,这样才能绝对控制董事会的表决权,才能成为“唯我独尊”的董事长。 具体的计划已经酝酿成熟,现在最缺乏的是人才!就忠诚度而言,王斌无异是最佳的人选,可是他的资历和能力却让她举棋不定:他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从事证券工作不到半年,他?他行吗? 王斌还在文秘室那个角落里办公。 董事会结束回来,她叮嘱王斌可以把精力转移到关注公司股票“双狗药业”的走势上。 下午两点,离股市收市还有一个钟头,她从厂长办公室过来,走到王斌的身边,看到王斌半靠在靠背圈椅上,漫不经心地对着电脑显示屏,显示屏上分成“四窗格式”,分别显示着“上证走势”“深证走势”“深沪医药板块指标走势”和“双狗药业”的走势。 她问道:“怎么样?” “波澜不惊——” 她偏着头仔细看着“双狗药业”一天的走势:低开,高走,然后一路下行—— 她问道:“你估计咱们公司的股票会以什么的价位收盘?” 看到王斌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又说:“说吧,没关系,股市的事谁又能百分之百说得准呢……” 王斌看着蔚蓝蓝那张充满期待的漂亮圆脸,又看了一下“双狗药业”的成交量变化。说:“尾市有强劲反弹,将以今天最高价收市,全天呈n形走势——” “是吗?” “概率很高——” “概率,呵呵……” 蔚蓝蓝知道证券界的人士最喜欢说的是“风险”和“概率”,可她最关心的是“回报”与“效率”。 回到办公室以后,她也从电脑里调出了“双狗药业”的实时行情,她要看看这个王斌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她紧盯着手机屏上“双狗股份”的走势,直到临收市前15分钟,股价仍在一路下行中,没有一丝反弹迹象……心想:“看来这位帅哥也是一位‘专家’——专门忽悠股民的家伙!”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股价开始强劲反抽了,收市前的最后一笔,将股价打到当天盘中的最高价,全天走势的图形就像一个被横向拉长的扁n字。 她脱口称赞道:“还真的涨了?真神了!” 不过,她仍想在等等再做出是否重用王斌的决定,她要在王斌和网友“小散哥”中间做一个选择,有必要时,或者将两人都招到自己的麾下。 她认识“小散哥”的时间比认识王斌的时间更长,感情更深。 她是半年前,在一家专业证券网站的“双狗药业吧”里结识这位“小散哥”的。那里的网友大多都是买了“双狗药业”股票的股民,网页上每天都热闹非凡,有骂娘的,有抹泪的,有求助的,还有爆黑幕的……经过长时间观察,她觉得这位“小散哥”说得有几分靠谱。 蔚蓝蓝是双狗药业股份公司内部情况的知情人。她注意到,这位“小散哥”从股价变动察觉到了公司的一次次“利好”,如:“双狗号”的海难事件、公司高层的人事变动、公司与“华j公司的合作”、“花旗参系列产品”的盈利等等,确实“独具慧眼”。 这位“小散哥”的头像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动漫帅哥彩照”,他的空间里只有一句座右铭“滑板比豪车好调头”和“模拟炒股日记志”,数据表明:在股票的持续下跌中,他是盈利的! 她对这位“小散哥”的了解仅有这些。跟他聊天的办法更是独特,采用的是网络最古老的手段:“递小纸条”。 “小散哥”说是他姐姐以前就是用这种网络沟通方式聊天的,还说这种方式看似“很原始”,可是“保密功能很好”。所以,他们一直通过小纸条聊天,谈的都是股票上的事。 每次接到“小散哥”的纸条,蔚蓝蓝都能找到当年靠在范汉哥怀里的那种踏实安全的感觉,她在心中慢慢勾勒出了这个“小散哥”的轮廓:他有着范汉哥健壮的体格,宽阔的肩膀,肌肉发达的臂膀,他谈吐优雅,身上还有儒者风范……小时候她曾经想过长大后做范汉哥的新娘,可惜天意弄人,他娶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曾经想过与“小散哥”见面,但又害怕遭遇“见光死”,一直没敢迈出这一步。这一次事关重大,她必须尽快与他见上一面——qq视频。 她给那个叫“小散哥”的网友发了一张小字条,一边做好视频聊天的准备。 她脱去了白大褂,挂到衣帽钩上,只穿着一身紫色的暗花套裙,紧身的上衣v型领口开得很低,显露着她的性感魅力。她二十七岁,一张韩剧女明星般的美女脸,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取下隐形眼镜,白白嫩嫩的鹅蛋脸上戴着一副镭射金属框架的浅度近视镜,更显文雅矜贵气质。 “小散哥”很快就递来了小纸条:“我正在上班,不方便qq视频,晚上八点好吗?很期待与你的见面,拜拜。” 蔚蓝蓝看看表,离晚上八点还有四个多小时。 她感到非常压抑,走到办公室尽头的宽阔阳台上,拉开遮掩着落地玻璃窗的窗帘,眺望着“双狗中药分厂”的现代化厂区。 这家中药厂,是蔚蓝蓝的父亲三十年前创建的。多年前,中药分厂要上新产品“海狗丸”“狗鞭丸”,缺乏资金,父亲将持有的7%的法人股协议转让给了一位好友,当时的协议价是1.07元一股,获得了两千多万的资金。后来法人股转为流通股,股票的价格涨到38元一股。 有人说蔚蓝蓝的父亲是个“傻叔”,可在蔚蓝蓝的眼里,没有人能比她的父亲更精明了。现在“海狗丸”“狗鞭丸”每年给厂子带来近十亿的产值,四点多亿利润,已经是厂里的拳头产品。中药分厂的实力也因此能在“双狗药业”的三家分厂中独占鳌头,拥有话语权。 可就是因为中药厂是块“肥肉”,所以招来隆兴生的觊觎,想到不久的将来,她和她的“中药分厂”将面临被鲸吞的命运,她感觉项背凉飕飕的。她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提高了一些…… 华灯初上。 连线的时间终于到来,当“小散哥”出现在视频里时,蔚蓝蓝大吃了一惊,他们竟然是熟人! 是你?王斌? 王斌也主动打着招呼:“嗨,董事长——” 蔚蓝蓝不知到该直呼他的名字,还是叫他的网名,话到嘴边,她还是把他叫做了:“小散哥——” 她在小纸条中不知多少次这样称呼他,叫着顺口。 她在家里最爱穿的是素雅无袖细纱睡衣,露出丰腴微耸的双肩,透过细纱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闪着美丽的光泽,她摘下浅度近视的雷鹏眼镜后,长长的眼睫毛轻颤颤,十分动人。 王斌目不转睛地看得发呆。 蔚蓝蓝似乎并不在意他这不礼貌的举动,微笑着注视他的“傻样”。 王斌注意到自己失态,向她打招呼:“嗨——” 第009章、救马子 王斌跟蔚蓝蓝的聊天下线以后,已经是半夜的一点。洗了澡刚要上床,却突然接到白云朵的来电:“王斌,快来救我!” 王斌一惊:“出什么事了?” “我陪着老板出来应酬,原来只说拼酒k歌,没想到几个客人老板竟来真的……” 白云朵急促的说话声里夹带着哭号似的歌唱和女孩子的尖叫声。 还没听完她的话,王斌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提醒道:“那快报警啊——” “不行,这里的人不是喝高了,就是‘拍了丸子’(本地土话:服了摇头丸或麻古等新型兴奋剂),警察来了不把我们都带到派出所?爸妈知道了,不难过了?” 电话里听到了男人的重重砸门声和吆喝:“出、出来!在、在里面这、这么久怎么还还没好……” 白云朵高声应付道:“我马上就来——”然后又压低声音对王斌说:“快来,我求你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王斌心急如火:“w市离我这里几百公里,我怎么赶得过来?” “我现在就在你们翠城——” “啊?快告诉我你的位置。” “蓝海湾国际大酒店十八楼娱乐城k歌厅的‘琼楼玉宇’包厢……” 王斌知道那个地方,开小车绕一个大弯要二十分钟,骑摩托车穿小巷走捷径五分钟就能到达。 他叮嘱道:“你坚持着,我就来!” “快来,记住别报警!” “知道——” 打着光膀的王斌套上了一件喷着白字的黑色短袖t恤,来不及换裤子,穿着花里花哨的“沙滩裤”,胡乱穿了一双好久没洗的肮脏球鞋。 他对合租房子的室友李文说:“我有急事,借你的摩托车用一下——” 李文看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问道:“要帮忙吗?” 李文是一个it行业的文员,现在正在电脑前加班。 王斌看着他键盘上像姑娘那样白皙纤细的手指说:“不用——”接过车钥匙匆匆出门了。 在电梯里,想着自己还真的需要一个帮手,他试着给开出租的“老乡”强子打了个电话。 私家车送去4s店保养的那些天,他打过几次强子的车,听到他的普通话里夹杂着w市的口音,一打听两人是老乡。 王斌在这里没有朋友,所以只能打电话给他试试,没想强子竟一口答应了。 王斌更相信强子是w市人,w市的哥们都这么念旧,老乡观念都这么强。他骑着李文那辆“两轮野马”直穿狭窄的小巷,不到5分钟就赶到了蓝海湾国际大酒店。 在电梯口没看到强子,环顾四周还是没有见到人,手机响了一下,是白云朵的声音:“王斌、王斌!你到了没有?——” 然后,传来一阵阵挣扎打斗的嘈杂声和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和白云朵的声音:“别别……” 手机就被人关上了。 王斌来不及多想就走进了电梯里,按着电梯里的紧急按键直接来到了十八楼的娱乐城找到了k歌厅。 穿着旗袍涂着口红的咨客小姐看着衣冠不整的王斌,皱起了双眉,脸上堆着哭一样难看的“微笑”迎了上来:“欢迎!这位先生请问定了座没有——” 王斌没理她,径直走了进去,找到了“琼楼玉宇”包厢,一把推开了门—— 包厢的灯光异常昏暗,除了显示屏画面变幻莫测的光亮,和洗手间漏出来的灯光,连地灯也没有打开,从亮处进来的王斌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忽听到白云朵的声音:“王斌,这里——” 王斌顺着声音寻去,看到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搂住一个瘦小的女孩,女孩正是白云朵!她在男人的怀里不停地挣扎,黑暗中,两块白玉般的东西在摇曳着。 王斌正要上前,不料脚下踢到一个什么东西,差点被它绊倒。 此时他的视力也渐渐恢复,看到脚下的东西是一只瓶子,他顺手把它捞到手。 他抬头望去,看见白云朵被一个中年胖子搂着,一只手正在脱她的衣服,两块白玉般的东西是她裸露的**!不远处的l形摆设的沙发上,一个女孩**着上身坐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的脸埋在她的胸脯里……旁边一个男人说着**的脏话,在一个女孩身上“做俯卧撑”,女孩在他身下尖声**。从背影和声音判断他就是钱三江! “王斌——” 白云朵又在喊了,热血冲上了王斌的脑门,他把瓶子顺手往墙上一砸,抄着尖利的半只玻璃冲过去。 他骂着:“妈的!敢动我的马子,我废了你——”挥起瓶子就朝胖子脸上戳去。 胖子急忙把头偏开,吓得松开搂住白云朵的手。 白云朵脱身出来,飞快整理好衣服,拽起王斌双双跑出了包厢,跑过走廊。走廊里的侍应生看到王斌手里半截尖利的瓶子,紧忙紧贴着墙根给他让开一条道,歌厅的咨客小姐尖叫一声转过了身去。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刚好开启,两人闪进了电梯,电梯徐徐下行,两人才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电梯里的人怯生生地看着王斌手里的半截玻璃瓶。 白云朵说:“看你,还拿着那东西干嘛?扔了!” “这是电梯呀,扔哪?” 走出电梯,白云朵顺手把瓶子搁到电梯旁的垃圾箱。抬头看见强子手里抄着一条胳膊长的水管从酒店大门外冲进来。 为了感谢强子“两肋插刀”,王斌要找一处夜市大排档犒劳他。 强子说:“改日吧,我还要拉活呢,午夜这时候娱乐场所客人陆续散伙,正是我们这一行挣钱的‘黄金时间’。” 说着他把王斌拉到一边。 白云朵隐约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强子问:“这女孩真是你的马子?” “我还能骗你吗?” “真漂亮——什么时候给我也‘过’一个给我?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开出租的哥们……” “没问题——” 白云朵偷偷瞥了王斌一眼,看他说的眉飞色舞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得。心想,这帅哥看着挺老实,说大话却挺能侃的。可惜他也是个打工仔…… 强子拍拍王斌的肩膀,向白云朵招招手,开着出租车拉活去了。 白云朵又坐到了王斌的摩托车上,从后面搂住了他。 王斌说:“我送你回酒店。” “不!开车兜风——” “然后?” “找个地方坐坐。” “什么地方?” “酒吧、海堤……哪里都行,反正不到下半夜·三点我是不回去的——” 白云朵说着又把王斌搂紧了一些,王斌已经能感觉到她胸前那对**的柔软。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不管!” 白云朵搂得更紧了,戴着头盔的脸贴在王斌的脊背上,感觉又硬又凉。 王斌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一拧油门,风驰电擎地朝海堤上开 李文的这辆“两轮都市野马”是一辆经过改装的比赛用摩托车。原来的车主移居澳洲了,将半卖半送给了李文。 王斌驾驶着摩托车,大功率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吸引着众人的眼球。摩托车座前低后高,白云朵跨坐在他的身后,曲着的双腿,膝盖已经顶到了王斌的臀部两侧。她不得不弓起身体,双手搂住他的腰,胸脯挤压在他的背上…… 白云朵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腰,另一条胳膊挥舞着,兴奋地高喊着:“飞啰——” 王斌大声说:“危险!抱住我——” 白云朵双手环抱着他,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他的身上。 突然,王斌把车一拐,拐进了偏僻人稀的小街小巷行驶,白云朵感觉不到穿梭在车流夹缝中的刺激,以及闹市的喧嚣,很不过瘾。 她大声地说:“你开的是无照车吗?干嘛尽找些没人的地方开?到大街上去上——” 王斌说:“我虽然有小车驾照,却没有摩托车驾照,要是让交警逮住了——” “怕什么?” “你出钱?” “没问题。” 王斌想:时隔几个月,白云朵“豪气”了不少,一定是给钱三江当助理收入不错,唉,漂亮的女孩就是比男孩命好。 他劝说到:“算了,我们还是从环城路上海堤吧?” “也好。” 忽然听到王斌惊呼到:“糟了,警察——”猛然一拐,把车开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车子在灯光昏暗的无人小巷拐了几个弯,又一头扎到一个坡道上,车子剧烈颠簸起来,白云朵仔细地察看坡道的“路”,天呀!车子正沿着一级级的石阶拾级而下——她惊呼“mygod!”吓得闭上了双眼。 凭着感觉,白云朵知道车子已经平安驶下石阶,奔驰在街道上,她双眼依然闭着,听着耳边的风,呼吸着远离闹市的清凉空气,闻着王斌身上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摩托停了下来,引擎声渐渐消失,她睁开眼睛,发觉他们已来到海堤上连着的十几家“海鲜”大排档前。 虽然时间已经是下半夜的两点,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热火朝天,食客满座。 第010章、秀色可餐 翠城的近海盛产马鲛鱼、海蟹、濑尿虾、生蚝、沙虫等海鲜,海堤大排档加工的美味都是水族箱里“游水”的海鲜,常年生活在内地w市的白云朵正好大块朵颐。 扫兴的是她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白云朵不停地用卷筒纸擦手去接手机。 王斌问道:“那是谁呀?” “老板。” “钱三江?” “嗯——” 白云朵夹起一块肥美白嫩的马鲛鱼肉塞进嘴里。 王斌又问道:“他还有脸找你?” “他一个劲地向我道歉呢,听声音都要哭了——” “他这么在乎你?” “嗯——” 白云朵抄起餐用钳子夹爆一只蟹鳌。 王斌忠告她:“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没那么严重。” “那么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们喝高了,有人还‘拍了丸仔(吸毒),玩起了换女伴的游戏,没事……” 王斌瞪大了双眼:“没事?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就——” 白云朵愤愤然:“那个汪老板,他还真想来真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要告诉老板,他可怕钱三江了……” 白云朵将半碗“沙虫汤”喝了个底朝天。 王斌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今天晚上你还要回酒店去?” “不回去我住街边呀?” “你不能——” “到你那里去?你不怕让你的那个美女董事长知道了炒你的鱿鱼?” 王斌愣住了。 他问道:“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钱三江?” “他是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听说她长得很漂亮?像韩国女明星,她是不是到韩国整过容……” 王斌打断她的话:“别说这些了好不好,我们只是老板跟打工仔的关系……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谢谢你的关心!钱三江他占不到我的便宜的……” 白云朵说着,用一只不锈钢汤匙从牡蛎壳里挖起一块白得透明的生蚝肉放到嘴里,蚝肉的油把她的双唇蘸得油光发亮。 王斌问道:“你陪钱三江过来这边是私行还是公干 ?那几个人是谁?一起玩‘换女伴’的游戏,说明彼此间交情很不一般。” 白云朵眨巴着一双勾人的大眼睛,看看四周,压低嗓门说:“你今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不会让你百忙的,告诉你吧?他们都是双狗药业公司总经理隆兴生的‘大马’……” “什么‘大马’?” “就是隆兴生雇佣的,帮隆兴生理财的私人财务公司……” 王斌听不明白:“隆兴生要这些私人财务公司有什么用?” “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你还记得咱们‘宏发财务公司”那个a账户吗?那就是隆兴生的账号,里面有1000万股的“双狗药业”,市值1亿多元,赚了钱是隆兴生的,钱三江只得到少得可怜的‘劳务费’……” 王斌问:“那么套住了呢?” “只要按照隆兴生的指令买卖,就算套住了也是隆兴生的。开股东大会时,这些‘大马’都要来按照隆兴生的意思投票,隆兴生通过‘大马们’掌握的股票份额掌控股东大会的表决结果——” 王斌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说,你们是为了明天下午的股东大会而来的?” “是的。” 王斌追问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大马’?” “不清楚,反正今天在ktv里就有五个……” 王斌算了一下,如果这五个‘大马’每人都持有1000万股,合起来就是5000万股,足以影响股东大会的表决结果,这个隆兴生还真的阴险狡诈。 送了白云朵回酒店,王斌到家已经下半夜四点,一头倒到床上就睡着了,如果不是手机闹钟叫醒,上班肯定迟到了。 吃午饭的时候,钱三江让白云朵打电话来,说是‘大马’们在美人鱼海滩的“海内第一家”酒店聚餐,让王斌过来“聚一聚”。 王斌知道,这一定是白云朵的意思。他向蔚蓝蓝请假,并把“大马”的事向她汇报了。 蔚蓝蓝思索了一下,说:“股东大会要通过的是与j国‘华j投资公司’合作的决议,隆兴生他们跟我们没有任何分歧,不用担心什么‘大马’‘小马’的。不过你去探探消息也好……” “我懂了——” 王斌刚走到门口,又被蔚蓝蓝叫了回去。 王斌问:“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小心点,别让他们给灌醉了……” 蔚蓝蓝的眼睛里流露出女性的柔情。 …… 王斌回家取了“紫铜香囊”,驾车来到“海内第一家”酒店。才知道今天请客的不是钱三江这些‘大马’们,而是翠城私人博物馆“藏雅阁”的老板司徒翰墨。钱三江他们只不过是借花敬佛邀请王斌前来。 司徒翰墨才五十岁,却留着一把乌黑的齐胸长须,穿着飘逸的黑绸唐装衫,一身“古文化”。他不但是当地最大的私人博物馆“藏雅阁”的老板,还是“双狗药业”的持股大户。 他对于王斌的到来表现出少有的热情,拉着王斌在自己的身边坐下,眼睛却不时往王斌的西装内袋里瞅着。 王斌注意到白云朵似乎有意打扮得含蓄一些,避免给客人以轻佻的感觉。她穿了一件蓝底白框大方格的尖领衬衣,合体的衣服紧紧箍着她的身体,凸显她腰肢纤细和两只**尖尖的轮廓,下身是几乎拖地的乳白色长裙,显示她别具一格的气质。 钱三江上身穿黑色的衬衣,下身着白色西裤,穿着光鲜,笑容可掬。他故作幽默,指指自己的白色西裤和白云朵的长裙对司徒翰墨说:“你看我们俩穿的像不像情侣装?” 司徒翰墨捋了一下飘在胸前的长须道:“四十四,眼生刺,我年过天年,有些看不清楚了,请钱老板不要见笑。” 他坐在了“主席”位上。“主席”位置对应的餐具上,华丽的水晶杯上扎着一只餐巾折叠的金凤凰,其余座位上的水晶杯里扎的都是清一色的金玫瑰。 青春靓丽的女服务生鱼贯进来,端上一盘盘美味佳肴:装在小龙舟里的大龙虾,用元宝状青花瓷盘盛着的大海蟹,银质浅盘上摆着一只只肥美的鲍鱼…… 服务生戴起白手套,打开了一万多元一瓶的轩尼诗人头马名酒,一一给客人的酒杯斟上了酒。 白云朵用手掌盖住酒杯的口子,说:“给我来点苏打水吧——” 钱三江史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说:“只喝一点点,来来来,斟上斟上,一只手趁机揽上了她的腰上,隔着衬衣抚摸着她…… “不行,我喝半杯就会醉——” 钱三江说:“随量、随量,只喝小半杯,我负责监督,谁也不准灌酒……” 司徒翰墨打断钱三江的话说:“来来来——都把酒杯举起来——” 玎珰碰杯声以后,客人一一都喝完了杯中的酒,唯独白云朵只轻轻地抿了一口。 司徒翰墨拿眼睛直瞅着王斌。 王斌心领神会端着酒杯过去,一一向钱三江等几个“大马”们敬酒,估计“紫铜香囊”该发挥作用了,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两瓶红酒喝完,在座的人们或脸上发红,或脸上发青,或手舞足蹈异常兴奋,或结结巴巴废话连天,趁着酒劲上来,王斌几次暗示‘大马们’按照自己的意愿投票就行了,何必仰人鼻息等等…… 可是“大马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钱三江还不耐烦起来:“饭桌上不谈生意,喝酒、喝酒——” 说着,一手揽着白云朵的腰,一只手端着酒杯将酒灌倒她的嘴里,端着酒杯的手落下来时,有意触碰了一下她隆起的胸部。 白云朵将酒含在嘴里,恶做剧地吐到了钱三江的身上…… 王斌虽然替白云朵难过,却没忘了到这里来的使命,他用手捂着嘴,装着好像要呕吐的样子,说:“我要上一趟卫生间——”便匆匆跑出了包厢。 他躲到厕所的一个单间里,从西服的内袋里掏出“紫铜香囊”细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打开里面的干花仔细查验着,发黑的“旧花”和淡色的“新花”都在,可是曾经受过“紫铜香囊”迷惑的钱三江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了呢?他感到迷惑不解。 突然,不只是谁敲了几下厕所单间的门,说:“小伙子,换上‘新花’试试——” 那是司徒翰墨略带沙哑的嗓门。 王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司徒翰墨也知道“紫铜香囊”的事?这世界上除了隆兴生和司徒翰墨,到底还有谁知道“紫铜香囊”的事?以后使用“紫铜香囊”一定要慎之又慎!好在这司徒翰墨似乎是有意在帮助我的。 王斌从厕所单间出来,看到洗手池的大理石面板上放着一盒新买的干花…… 王斌信心满满地回到酒席上。 司徒翰墨问道:“小伙子,你用的是什么香水?真像!” 王斌看到“大马”们和白云朵都是一副神色迷离的模样,知道“紫铜香囊”正在大显魔力,他再次暗示‘大马们’按照自己的意愿投票就行了…… 钱三江装着看白云朵酒杯里的酒,眼睛从她敞开的衣领往里面瞅着,看到了她戴着黑色乳罩的半只雪白“咪咪”,不禁春心荡漾。 他忘情地搂着白云朵的肩膀说:“管他什么龙(隆)老板虎老板的,我 只听美女老板的,她叫我投谁的票我就投谁的票——” 白云朵含情脉脉地瞅着王斌,将钱三江的手从肩上拿下来说:“你喝多了……” 第011章、柔情女强人 下午三点,临时股东大会在“双狗大厦”十八层的大会议室举行,看着醉醺醺的“大马”们走进会场,隆兴生的双眉皱了起来,心中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 与“华j公司合作开发生产销售花旗参系列产品的方案”获股东投票通过以后,隆兴生突然重提“公司代管中药厂的方案”,让股东们表决。 出乎隆兴生的意料,方案没有获得通过,他暗暗算了一下票数,已经估计到差错就出在这帮“醉醺醺”的“大马”的身上。 看着隆兴生气急败坏的熊样,王斌心花怒放,他环顾四周,发现不少人都脸带悦色。从人群里,他看到司徒翰墨正朝他这边望来,手指捋着长须微微地向他点头致意。 …… 股东大会上隆兴生重提“公司代管中药厂的方案”的风波虽然平息,蔚蓝蓝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也算出来,隆兴生的“大马”们没有都投赞成票,否则,方案一定会被通过的。她知道,王斌在与这些“大马”们中午吃饭喝酒时,一定做了工作。他虽然不愿意细说这里面的详情,他解决危机的能力已经充分表现出来。 她决定把自己酝酿已久的一项重要工作交给王斌。 上午她还要跟中药厂的中层以上干部开会,研究工厂的生产销售。她专程来到文秘室,让他下午股市收盘后到一趟她的办公室来。 王斌提前十分钟来到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外间只一套l型沙发和茶几,还有一套桌椅,面容严肃的张秘书正在忙着,看见王斌进来,她说:“厂长还没回来,你到那边等一下——” 她用下巴颏向沙发那边示意了一下,脸上毫无表情。 看来,她知道厂长约他来的事。 王斌在沙发上坐下来,掏出手机浏览关于国内外的证券信息,没看到有价值的消息,偷偷打量一下正在打字的张秘书。 张秘书长着一张端庄的鹅蛋脸,岁月不饶人,眼角已经有鱼尾纹。四十多岁的她还没结婚,是个老姑娘,令人感到羡慕的是她居然还拥有舞蹈演员那样的苗条身材,一头浓浓的秀发在脑后挽成一坨优雅的。可以想象得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据说蔚蓝蓝用她当办公室秘书,是因为她的嘴很严,从不到处乱说…… 王斌进厂两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眼打量张秘书,他发现她也不时地用余光瞟着他,心中不禁一笑,重新拿起手机来浏览 。 有人走了进来,王斌抬头认出是蔚蓝蓝。 还是那张韩剧女明星般的美女脸,白白嫩嫩的鹅蛋脸上戴着一副镭射金属框架的浅度近视镜,更显文雅矜贵气质,身上虽然罩着一件白大褂,可是裸露的一双小腿线条优美,让王斌浮想联翩。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紧跟着蔚蓝蓝也走了进来,他们是各部门的负责人,都试图抓住她走进办公室的空隙时间向她汇报情况、让她给签署文件。 她边走边和他们交谈,签了两份文件后,抬起腕表看了一下,对其他等待的人说:“我还有急事要处理,一小时后,你们再来,好吗?就这样!” 那些人都陆续走出了办公室,只有一个人迟疑了一下,仍然佇在那里,陆尚飞看到的是一张带着焦虑神情的脸,她大概五十左右,带着老式近视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蔚蓝蓝看到她,和蔼地问:“刘工,有事吗?” “刘工”难为情地说:“一点私事——” 蔚蓝蓝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说:“没关系,说说看?” “刘工”鼓起勇气:“你是知道的,我年底就退休了,可是小女儿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她想到咱们的厂子里来——” 蔚蓝蓝有些惊讶:“怎么?你女儿不是体检合格了吗?怎么还没来上班?” “刘工”沮丧地说:“公司人事部的杨经理说她不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蔚蓝蓝恍然大悟,说:“我懂了,我等下就给老杨说一声,我记得你女儿也是学药的吧?让她明天到你那里报到,你退休后那里刚好缺一个人。” “刘工”眼上噙着欢喜的泪花,步履轻松地走出去了。 王斌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的蔚蓝蓝,总不能将她跟以前“递纸条”的那个网友“飞不高”重叠到一起。 看到王斌一直在注意她们的交谈,蔚蓝蓝笑了笑,指着“刘工”的背影说:“刘工程师,我们厂里的技术前辈。家父突然过世以后,如果没有她们的支持,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蔚蓝蓝的脸上掠过一层悲怆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王斌知道,“双狗号豪华游轮”沉默以后,蔚蓝蓝还没正式担任董事长以前,隆兴生就曾经提出过“公司代管中药厂”的方案,受到中药厂的中层干部和老职工抵制,由市总工会调节,才不得不方案搁置下来。 蔚蓝蓝又抬 起腕表看了看,不安地说:“真对不起,耽搁了你十多分钟的时间——” 她的手臂放下来时,戴着的腕表在陆尚飞眼前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 她又说:“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很忙,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跟我来!” 她走到办公室“尽头”的墙上,把手掌放到一块隐约可见的“指纹识别圈”上,一扇可供双人进出的门慢慢开启—— 这里面,才是蔚蓝蓝的厂长办公室。 特殊的玻璃墙光洁明亮,外面的人看不进来,从里面却能看到外面的文秘室。宽敞的空间摆着意大利真皮的大班椅和一张非洲紫檀的办公桌,大小相当于一张单人床,上面摆着电脑、文件夹、和其它办公用品。靠着墙摆着几张招待客人的紫檀沙发和茶几,另一面墙则摆着一只柜式冰箱,里面放满各式饮料。 正面的那副墙上装饰着一幅两米多高三米多长的摄影作品引起了陆尚飞的兴趣,画面上是无垠的蓝色大海,海面上波涛汹涌,几艘彩色的运动帆船船体倾斜,挣扎着在风浪中穿行,一群海鸥围绕着帆船上下翻飞,一只灰色翅膀的海鸥从风帆中掠过,飞上了云端…… 王斌注意到那幅画的名字叫《飞得更高》,心想,这不是与她的网名“飞不高”互相矛盾吗?这幅大型画的后面,会不会还有一间密室? 第012章 无米之炊 第012章、无米之炊 蔚蓝蓝脱去了白大褂,挂到衣帽钩上,从冰箱里给王斌拿了一瓶蒸馏水。 王斌想,连我喜欢喝蒸馏水她都心中有数,不用问,一定是对我做了一番调查的。 蔚蓝蓝好像能看透他的心思,拿出一只视频遥控器说:“就像你揣测的那样,我对你做过一些调查,知道你的一些情况,可是你也许对我们了解的却不多,先看看影像资料——” 她摁动了手中的遥控,于是,正对着王斌的一块液晶大屏幕开始播放“双狗药业公司的宣传片—— 王斌摆摆手说:“不用放了,我在公司的网站上已经看过这些视频资料。” 别看“双狗药业”的股票走势不敢恭维,可它的网络信息平台建设却可圈可点,这一点,王斌和许多细心的投资者一样,感到非常困惑。 蔚蓝蓝笑笑说:“我就知道你一定看过。那我们就直接切入主题吧。这几个月来,公司股票涨涨跌跌,我们厂的那的那些股权,已经缩水三成,如果再不想想办法,到明年,也许要缩水一半了——” 王斌只等她把话说明,可是她却突然缄口不语,只拿眼睛瞅着他。 王斌说:“股价这么低,我看正是大量买进的最佳时间,我最近从成交中发现常常有大笔的向上扫货,表明有人在趁低大举买进——” “可是厂里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哪……” “怎么会呢?我听说三个分厂中,我们中药厂的流动资金是最充裕的。” 蔚蓝蓝连忙说:“那是生产的专用资金,‘专款专用’,绝对不准用做投资股票的,要让隆兴生捉住了把柄,一定会将我们置于死地的……” 王斌想了想,说:“我们厂不是持有3000万股的股票吗?” “是的。” 王斌说:“我以前在‘宏兴财务公司’时,发现钱三江用不停卖出买进的方法套现资金,股票一股也没少。我也试过用这种方法自己买卖股票,效果真的不错!我想,我们也可以试试这样操作?” 蔚蓝蓝知道他曾在宏兴财务公司呆过的经历,此时却依然一语不发。她用迷人的眼神注视着他,身体有意无意地向王斌倾斜着,稍稍敞开的衣领里露出了黑色绣花乳罩和胸部柔和的曲线。 王斌急忙把目光从那个令他心跳加速的地方闪开。 她注意到“小散哥”眼神的微妙变 化,看看领口,脸上泛起一抹绯红,急忙往上拉了一下领口的衣服。 王斌定定神,补充道:“当然,‘宏兴财务公司’的股票少,容易操作,你的股本大,难度要大些,收益也许没有这样高——” 蔚蓝蓝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神情,说:“你这个人还挺诚实的,能不能给我拿出一个能够实现的收益目标——” 他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我看了你们公司公布的“十大股东”持股排名,我们厂拥有3000万的股票——” 他打开手机的计算器功能,一边拨弄着一点说:“如果要自营,比较科学的方案是只拿出三分之一的筹码进行市场运作。从这段时间股票买卖的盘口观察,接盘的人不少,而且实力不弱,这1000万股应该能自如进出……” 他抬头看看蔚蓝蓝,看到她听得入神,停顿了一下,说出经过深思熟虑的话:“现在公司股票的股价在10元上下,1000万股市值是1亿元,以每月百分之五的收益来计算,一个月就可以套现约5、6百万元。 王斌已经将自己的方案和盘托出,可是蔚蓝蓝因为听得入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她一言不发,他迷茫地看着她,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说错了? 过了好一会,没有再听见王斌说话,蔚蓝蓝才如梦初醒。 她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 她点头首肯说:“行!你就留在这里给我当助理吧。我给你的年薪是二十万——” “年薪二十万?”他还以为是听错了。 “是,年薪二十万!”她重复了一遍。 王斌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二十万年薪的工作等着他,真有一种走在街上被天上掉馅饼砸中脑袋的感觉。 他呆呆地看着蔚蓝蓝,不知怎样向他表达自己的这种心情。 蔚蓝蓝不解地问:“怎么?嫌钱少?你才工作一年就能拿到这么多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二十万啊!” 王斌笑了笑。对于其他同龄人而言,年薪二十万可是一笔诱人的数目,与他在宏兴财务公司一个月提成五万元奖金相比,一年下来就有六七十万进账,是蔚蓝蓝给他的工资的三倍还多。蔚蓝蓝的年薪二十万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看到蔚蓝蓝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点点头:“ok,我留下来。不过不是为了那二十万的年薪,而是因为有你在这里!为 了有股炒!” 蔚蓝蓝听着却非常开心,却故意撇着嘴说:“真酸,酸掉牙——” “呵呵——酸甜苦辣咸五味,我都在这个地方尝到了!” “听起来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是吗?” 王斌摸了摸腮帮子,看来他想摸摸上面有没有胡须茬子。 蔚蓝蓝看着那张还留着几分稚气的脸,笑着摇摇头。 她说:“还有一个条件:现在每月只能预先支付五千元的生活费,其余的薪酬,要等到一年后才能支付。在这段时间内,你不能将买卖股票的事泄露出去,否则,剩余的薪酬一笔勾销。” 王斌理解这位美女厂长的良苦用心。 蔚蓝蓝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用人合同,合同上早就签好了她娟秀的签名。 等到王斌也签上名字以后,她忘情地搂着他的臂膀说:“明天人事部就会下达任命,你是我的助理,是企业内部网络安全的主管,你对别人也这么介绍自己。好好干!” 王斌的室友就近刚被提升为经理助理,现在轮到自己也当上了“助理”。王斌心想:看来那出租屋是一套神奇的“助理房”啊! 第013章 鉴宝藏宝 第013章、鉴宝藏宝 周末,王斌专门来到私人博物馆“藏雅阁”,拜访“高人”司徒翰墨。 “藏雅阁”是本地最大的绣品民间博物馆,司徒翰墨也是当地藏家公认的鉴别历代绣品权威。 他把收藏到的一百多件民国以前的绣品香囊,和玉质、铜质、琉璃香囊的绣品外套拿出来,让王斌鉴赏。 王斌大开眼界:“太精美了!我也收藏了十几件香囊,跟你的这些藏品相比,只能算是些垃圾。” 司徒翰墨说:“你过谦了,你收藏的‘紫铜香囊’就堪比国之瑰宝,我也只是久闻其名,而从没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 王斌听出他这番话的弦外之音,从贴心的口袋拿出只有怀表大小的“紫铜香囊”。 司徒翰墨双手接过去,戴上老花眼镜,走到窗边细细看着。 王斌注意到,司徒翰墨的手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脸色兴奋得好像一下年轻了十多岁。 王斌走近他的的身边,才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好东西!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良久,司徒翰墨才走回他那小床一般大的工作台,将“紫铜香囊”一一跟他收藏的那些玉质、铜质、琉璃香囊绣品外套相比较,最后,遗憾地摇摇头。 他对王斌说:“你认识的那位古玩店老板说得没错,这是一只清代光绪年间的‘紫铜香囊’,它应该有一只绣品的外套,可惜,我收藏的这些绣品外套都与你的宝贝不匹配……” 王斌说:“也许,因为年代久远,‘紫铜香囊’绣品外套早已不再存在……” “但愿如此。持有绣品外套的人能够地域‘紫铜香囊’的诱惑,这个人要是你的朋友还无所谓,如果是你的敌人,就构成了对你的威胁……” 王斌不由得想起招聘面试那天,七个评委中六个评委闻到“紫铜香囊”散发的香味后脸上显示出神色迷离的模样,只有隆兴生不为所惑,神情由诧异转变为愤怒,莫非他就是那个拥有“紫铜香囊绣品外套”的人?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 还有,那天中午在“海内第一家”聚餐,在“紫铜香囊”换了新花以后,那些“大马”们和白云朵后来都受到“紫铜香囊”的影响,眼前的这位司徒馆长却为什么都没有受到影响呢? 王斌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司徒翰墨说:“你的猜测很有道理, 面试那天我也在场,我看到了你的举动,也看到六个评委的变化和隆兴生的神态,猜测到你也许拥有‘紫铜香囊’,隆兴生拥有‘香囊外衣’。那天在“海内第一家”我就坐在你的身边,偷看到你西服内袋里的‘紫铜香囊’以后,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但是,隆兴生是不是真的拥有‘紫铜香囊绣品外套’,我还不敢决定……” “为什么?” “据一些野史记载,每个人的体质、天分、修养、心术都有很大差异,‘紫铜香囊’虽然魔力无边,却不能影响所有的人,对于香囊的主人和那些无欲无求的人影响甚微,就像金钱,对大多数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对个别人的诱惑力就没有那么强烈……” “你就是属于这样的人?” 司徒翰墨捋着长髯说:“我还没达到这样的境界,我担心我持有的股票贬值,受了‘紫铜香囊’的蛊惑,才出手帮你……” 王斌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紫铜香囊’的干花出了问题的呢?” “我也是读了野史才知道的——” “是吗,我到哪里才能读到这本野史?” “我手上就有一本。” 王斌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能不能让我读一读这本野史?” “你把这么珍贵的“紫铜香囊”都让我见识了,我当然也应该把我珍藏的野史拿出来,不过只能在这里看,不能拿出馆外——” “我就在这里看……” 司徒翰墨从藏着线装书的小房间里捧出一个箱子,戴上白手套,从箱子里面拿出一本纸页发黄、蓝色封面的线装野史,和一本记载有“紫铜香囊”的《县志》。 他把白手套摘下来递给王斌:“你慢慢看,我去给你泡茶,聊了这么久,连水也没让你喝一口,看来,我们俩是一对‘香囊痴’,呵呵呵呵——” 王斌小心翼翼翻动着线装书,发现《县志》里清末民初的记载中真有几处描述紫铜香囊“惑人”的文字,《野史》里对紫铜香囊的记载更加传奇,更加详尽,司徒翰墨说得书上都有记载。 王斌还知道了,“紫铜香囊”的主人是闻不到“香囊”散发的香味的,怪不得自己一直闻不到。还证实了他以前使用得出的经验:香囊要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才能发挥作用,香囊散发的香味只能维持六个小时的功效。而且香囊里发黑的“原花”是不能更换的,而淡色的“新花”却要常换。换“新花”要非常 讲究,要买地道产地的、买时令开放的、传统炮制的,香囊还能“自废武功”等等等等…… 司徒翰墨泡好了一壶茶端上来,说:“这是我按古方配制的‘百花香’茶,尝尝——” 王斌端起发黑的紫砂杯喝了一口,觉得整个胸腔都沁满异香。 他赞叹道:“好喝——” 司徒翰墨问道:“看来你的阅读速度还很快,说说看,有什么心得?” “我看到书上写的,对‘新花’的要求非常苛刻,我当心找不到要求这么高的花。” “这条街道的尽头,有一个老中医经营的一家名为‘和合堂’的草药铺,你到那里就能买到你需要的干花了,我给你的新花就是从那里买的——” “谢谢你的指点。” 王斌看到司徒翰墨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他问道:“司徒馆长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尽管说好了——” 司徒翰墨说:“古人说得好,‘水可载舟也可覆舟’,紫铜香囊魔力无边,落在好人手里可以造福于民,落在坏人手里就会造成生灵涂炭,这一层,不知你想过没有?” 王斌说:“我也正为保管‘紫铜香囊’的事担心,我想把它寄存在你这里,不知如何?” “只要你信得过我,我乐于担此重任。” 第014章 巨资大挪移 第014章、巨资大挪移 王斌的操作室就在那张《我要飞得更高》的巨幅海洋风景图片后面。 那里原来是蔚蓝蓝的厂长电脑室,贮存着企业和公司的核心秘密,宽阔阳台上落地玻璃一直密封到天花板上,拉开沉重的窗帷,放眼远眺,可以将整个现代化厂区尽收眼底。 蔚蓝蓝一有空暇就会到这里来,这时候,工作室不大的空间便弥漫着法国香水的迷人芬芳,满眼都是她优雅的倩影,“双狗药业”的牛皮走势也不会使王斌昏昏欲睡。 没几天,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黎薇讲述自己美好的童年,倾诉守业的艰辛,描绘到国外旅游的见闻。 王斌注意到,她从没提到过她的男朋友和恋爱故事。 王斌对自己的身世只字未提,只是向他讲市场、股票,还有他认识的白云朵,将这位比自己大两岁的美女厂长当成了自己的知心姐姐。 首战告捷,第一个月的操作非常顺利,逢高卖出的股票都逢低如数接了回来,收益超过了12%。 月末最后一个交易日收市以后,蔚蓝蓝看着账户里那长长的金额数字,兴奋地问王斌:“喝点什么庆贺一下吧?” 王斌说:“还要驾车回家呢,就喝点蒸馏水吧,加点冰块。” 蔚蓝蓝说:“那怎么行?还是来点真的吧,醉了姐找人把你送回去。” 王斌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在他面前称“姐”,感到十分亲切。 他不解地问道:“什么是‘来点真的’?” 蔚蓝蓝神秘地说:“你等等。” 她一扭腰肢,走出工作间,从她的办公室的“迷你酒柜”里拿来一瓶法国红酒,两只高脚杯和一玻璃器皿冰块。 看来她早有准备。 王斌正要拿过瓶子为自己美丽的异性上司斟酒,却被蔚蓝蓝轻轻推开了。 她有些笨拙地用开瓶器起出密封瓶口的软木塞,把玫瑰红色的酒浆慢慢注入一只高脚杯里。轻柔的动作充满了爱意。 看到上司亲自为他倒酒,王斌的胸臆中升起了一股自豪的成就感。 蔚蓝蓝把斟满酒酒浆的杯子递给他,举起自己的酒杯说:“为开门红干杯!” “为开门红!” 清脆的碰杯声过后,蔚蓝蓝扬起雪白的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将杯口对着王斌,笑吟吟望着 他也一口饮光了杯中的酒。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蔚蓝蓝感到身体发热,她索性把那头像瀑布般流泻下来的长发绾到了头上,露出原来被长发遮掩的美丽脸庞、白皙项脖和细嫩肩膀。 她的性感和美丽让王斌喘不过气来。 蔚蓝蓝再次把酒杯斟满,将酒递给他,语气柔和地问道:“怎么样,看够了吗?” “看谁?” “你说,你在看谁?” 被女上司察觉到他的“不检点”,王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嘴上却说:“没有啊,我在看杯里的酒。” 蔚蓝蓝大大方方地说:“看你,一点都不会说谎,帅哥偷看女孩子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 她用手撩了撩耳鬓边垂下来的一缕松散发丝,又说:“你爱看就让你看个够,不过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准这样傻傻地盯着看——” 又是一声清脆的碰杯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长颈瓶子里的酒只剩下二指高,蔚蓝蓝依然能将那只高身的深咖啡色酒瓶握在手中,丝毫不差地将酒平分到两个高脚杯里,然后吧酒瓶稳稳放到柚木地板上。 直到这时,她才稍显醉态半躺在靠背椅上,瞅瞅酒瓶,又瞅瞅王斌,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你像这酒瓶,那么高,那么帅——” 王斌此时也有些醉意朦胧,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他顺着她的话回答:“不,像你,像一只美丽的白鹤!” 听到他这么说,蔚蓝蓝放下手中的酒杯,动情地站起身来朝王斌走过去。 她亲昵地从王斌的双手轻轻抱住他宽阔的双肩,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她伤感地说:“我要是一只白鹤,也不过是一只孤独的雌白鹤,你是不是我盼望的那只威武的雄鹤?” …… 第二天,回想起昨天自己酒后狂热的越轨举动,他感到非常内疚。 他好几次想要对她说声“对不起——”她好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制止他说:“别再说了,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别让我失望——” 她带着体温的手掌温柔地拍在他的臂膀上。那一刻,陆尚飞又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巴黎香水味,昨天下午的情景又闪现在脑际,他克制着强烈的冲动才没有把手再次伸向她丰润的胸前。 打开股票交易的账户,王斌吃惊地发现:账户上 套现的四百多万元突然不翼而飞了。 他寻思着,这个企业只有蔚蓝蓝一人掌握着将股市里的钱转到银行的密码。钱无疑是让她给转走的。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蔚蓝蓝为什么急着要将钱转走?又将钱转到了那里去了呢?他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助理,一个操盘手,是无权过问这些的。 再一想,那些钱是蔚蓝蓝的,她将它们扔到河里听声响也不关自己的事,心绪才稍感安稳。只是晚上依然噩梦不断,与她在一起时,她那张韩剧女明星般漂亮的脸和她身上的法国香水也激不起他以往的亢奋感觉。 蔚蓝蓝察觉到王斌对她的态度的变化,对他更加客气,有礼貌,脸上总是带着信任的微笑。他在操盘时,她还有意无意地用柔轻的身体紧紧地靠着他,以赞赏的口气夸奖他:“你都快变成股神了!” 蔚蓝蓝越是这样,越令王斌感到不安。 直到十几天后,蔚蓝蓝拿着一份草拟的新闻稿,优雅地斜并双腿坐在他的对面,告诉他一条即将向媒体发布的一条“利多”消息。他心中的疑窦才豁然冰释。 新闻稿上赫然写着:“‘双狗中药厂’斥资四百万元携手市民族医药研究所共同开发新药......” 次日,“双狗股份”的股价应声飞涨。 看到推高股价的都是些中小买单,王斌立即将股票分成小股卖单,造成“散户卖出”的假象,虽然很繁琐,很累,可是操作得很顺。 他再把成交以后当天回笼的资金打成“买盘”,造成“有大单在逢低吸纳”的现象,逐步向上推高股价,不断卖出手中的筹码。 股价节节攀高。 直到第三天,他设置的“大买盘”终于被一笔大卖单砸下来,全部成交了。他知道,真正的“大空头”出手了,也顺势“多翻空”,加入了砸盘的阵营。 他担心那些行家们会通过操盘手法将他“认出来”,再也不敢在买盘下设置假买单,反而加速卖出的步伐。 股价一泻千里,当天收了一条“大阴线”。 收市后,他盘点了一下,卖出的股票早已超过了持有股票的1/3,做好了再次逢低买回来的准备。 他一边操作一边想,这个大卖家到底是谁? 第015章 做空黑手 第015章、做空黑手 “铜牛会馆”领班“美人鱼”打电话来,她告诉王斌,做空“双狗药业”股票的,是隆兴生和鳄基金! 自从那天晚上她打电话给王斌,让王斌送蔚蓝蓝回家以后,他们就认识了。她是一个股民,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王斌以前在私募基金当过操盘手,试着打电话给王斌,打听“买什么股”“该卖了吗?”,在王斌的指点下,赚了些小钱,一来二往,跟王斌交上了朋友。 那天她正在当班,隆兴生和鳄基金的总裁郝优到“铜牛会馆”来“叙叙旧”,指定要“美人鱼”来招待,“美人鱼”就觉得他们俩一定有“大事”要谈。 隆兴生是“铜牛会馆”的大股东,“美人鱼”心里虽然既不愿意还是满脸笑容答应了隆兴生这个无理的要求。 郝优的鳄基金以前属于那种“快进快出”操盘手法凶狠的“短线客”。 几个月前,他从隆兴生口中获得一个“绝密”的利好消息,知道“双狗药业”将与外商“华j投资公司”签署《合作协议》,合作生产“易拉罐花旗参饮料”和“花旗参含片”,觉得这是“双狗药业”由“猴股”蜕变成“优质成长股”的转择点。他一改过去“快进快出”的手法,大举买进“双狗药业”的股票后,股价节节攀升他还是不为所动,一直持股,准备成为“双狗药业”的大股东,分享“双狗药业”高速发展的红利。 现在,听隆兴生说,“双狗药业”准备低价定向增发的方式,向“华j投资公司”增发2000万股股票,使“华j”成为“双狗药业”的董事,参与公司的决策…… 郝优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双狗药业”的重大利空!消息一旦泄露,股价必将受到重挫!他利用上卫生间的机会,指示公司副总亲自挂帅逢高卖出“双狗药业”后,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包厢,继续与隆兴生的“密谈”。 听了隆兴生说出的定向发行价格,郝优觉得价格太低,不但违反了“取二十日平均价作为定向发行价格”的惯例,还严重伤害现有股东的利益。别说通不过股东大会,恐怕连董事会也通不过,只是隆兴生一厢情愿的做法。 可他不敢得罪隆兴生,踱到包厢墙上的一幅国画前,欣赏画中的“龙泉飞瀑”景色,考虑着用什么方式说出自己的不同想法。 他从画前转过身来,换了一副笑容,对隆兴生说:“我算了一下,增发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 隆兴生说 :“呵呵呵,这个价格是通过刘青冠副市长同意了的。” 跟隆兴生的几次接触中,郝优发现这样的规律:每当他提出不同看法的时候,隆兴生总是要把刘青冠副市长挂在嘴上,简直就是“扯起虎皮做大旗”。 他皱了皱眼眉,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看来隆老板是准备改行‘捞政界’,这点事也要请示刘青冠副市长,他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你一家股份公司的事?” 隆兴生说:“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是?不过你是知道的,刘青冠主管招商引资发展经济,华j公司又是他牵线搭桥招进来的外商,事关他的政绩。所以不得不多请示——” 郝优对隆兴生与刘青冠副市长的关系早有所闻,却又不好明说。 他打哈哈说:“隆老板真是有心人。可是,定向发行的股价先要在董事会获得通过,然后还要股东大会表决,价格定的太低,恐怕难以获得通过……” 隆兴生回答:“这个还可以商榷,还可以商榷嘛,不过只要我们几个大股东能保持一致,估计通过是不成问题的。” 看到郝优还在犹豫,他承诺道:“这一次,如果你们鳄基金和善基金能够支持‘华j公司’获得了增发,下一次我和‘华j公司’一定支持你们两家基金公司获得增发——” 郝优想,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这是他开的一张空头支票而已…… 善于应酬的郝优没有揭穿隆兴生的伎俩。 他圆滑地回答:“那我先谢谢隆老板!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这茶真不错,可比起你的计划,它可逊色多了……” 他接着说:“不过我总感觉现在实施的时机还不成熟——你让我把话说完!首先是善基金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们还不得而知,还有,‘华j公司’连一般股东都不是,这‘向大股东定向发行’的事有谈何说起?” 隆兴生说:“这正是我约你来这里的原因,坐下谈,坐下谈——” 郝优打量着隆兴生一团和气看不出情绪变化的脸,心想,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隆兴生给郝优的杯子斟上了茶,说:“善基金那边由我来做工作,善基金现在的总裁是倪七月,年轻人能接受新思想——” 善基金是鳄基金的同行,又是死对头,郝优对善基金了如指掌,他知道倪七月虽然是个“海归”,可是跟他的父亲一样恪守“股民 是天”的理念,拥有一大批实力股民“粉丝”,决不会同意隆兴生的这一套的。 郝优本想说:“恐怕是徒劳无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隆兴生说:“‘华j公司’现在还没有股票。他们要求‘双狗西药厂’将持有的股票“协议转让”一些给他们,可是现在股价刚刚企稳,一旦消息传出去,会给人以‘大股东减持’的错觉,所以我婉言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郝优知道,隆兴生是“双狗药业”的总经理,还兼着“双狗西药厂”的厂长,他绝不肯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做“善事”的,这番话只是自欺欺人的“说辞”。 他不做声,默默看着隆兴生的表演。 隆兴生说:“‘华j公司’他们也很通情达理,决定委托券商代理,从二级市场买进部分股票,我向他们推荐了你们鳄基金——” 郝优一听,就像伏在沼泽的鳄鱼看见了羚羊来到河边,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亮。 他马上回答:“我们鳄基金真是遇上财神爷了!你尽管放心,到时一定如数交货——” “自己人,别客气,只是希望在定向增发这件事上,你们能鼎力支持!”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要给‘华j公司’定向增发股票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好的,我回去给你拿出一个可行方案来……” 隆兴生催促道:“要抓紧时间!” 郝优说:“你放心,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 “美人鱼”进出包厢给隆兴生送水倒茶时,断断续续听到了他们的一些谈话,虽然不是很全面,但是,她知道“低价定向增发”是利空消息,马上打电话告诉了王斌。 她忐忑不安地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王斌问:“你还有‘双狗药业’的股票吗?” “有呀,满仓。” “我看还是持仓观望,或者只卖掉三分之一也可以——” “美人鱼”提醒他:“‘低价定向增发’可是重磅利空呀。” 王斌说:“只要跌下来有人买,也不会跌得到哪里去——” 他没有告诉“美人鱼”,他正为“民族医药研究所”大量买进,而且盘中观察,买进的还有另外的一个实力大户。 “美人鱼”没有听王斌的 劝告,第二天开市,就清仓离场了。 第016章 借刀杀人 第016章、借刀杀人 加入“清空离场”大军的,还有鳄基金。 从“铜牛会馆”回来,郝优找来自己的团队,将持有“双狗药业”的风险做了评估以后,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的副手说:“我们公司持有600多万股“双狗药业”,按最近每股10元左右计算,市值将近6000万。一旦定向增发成功,低价的股票投放市场,公司持有股票的市值将缩水30%,1800万……” 美女分析员胡漪萍也提醒他:“也许还没等增发,消息提前泄露就能引起股价的暴跌!后果难以预料……” 郝优虽然已经事态严重,却极力装出一副泰然的模样。 他说:“增发的事只是隆老板的设想,最终会不会实施还很难说,我们只是未雨绸缪……” 话虽这么说,第二天开始,郝优还是吩咐手下的人,悄悄地空仓了持有的“双狗药业”,账面上留下了近800万元的现金盈利。 向鳄基金透露“定向增发股票”消息,是隆兴生“假他人之手打压股价,让‘华j投资公司’低成本建仓”计划之一。 此后几天股价果然出现大幅震荡,大卖大买的行情。 他接到新任的理财部经理兼公司公关部经理刘晓君的报告:这几天鳄基金已经趁着股价的震荡,逢高卖出股票,清仓离场了。刘晓君领导的公司理财部也趁低大举为“华j投资公司”买进,只是因为遭到大资金“抢盘”,只买进了50万股…… 刘晓君汇报时,不时抬起眼皮偷看隆兴生的反应,生怕招来他的不满。 没想到隆兴生却笑吟吟地安慰他:“虎口夺食?不错,不错,这已经很不错了……” 刘晓君感到受宠若惊。 隆兴生看着打印好的报告,觉得一切都在按预先制定的计划在有序地进行着,他靠在椅子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股价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持续下跌,反而因为买盘强劲,各项技术指标都出现了向上翘起的“黄金交叉”买进信号。 他不得不让刘晓君给“大马”们打电话,让他们抛出“a账号”的股票。 “大马”们的“a账号”股票都是隆兴生那个西药厂持有的股票,为了使手中的股票不贬值,他将股票交给了五个私人财务公司操作,这些公司就成了为他打工的“大马”。 五 个私人财务公司一共持有5000万股“双狗药业”,加上这些“大马”建立的“老鼠仓”,总额超过8000万股,这么多的股票砸下来,股票不跌才怪呢。 隆兴生斜靠在大班椅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电脑显示屏上“双狗药业”的股价数字“一片绿油油”的画面。 他把刘晓君叫到办公室,让他通过公司理财部在股价下跌时,用“西药厂”的账号和“华j投资公司”的账号将股票接回来。 刘晓君像有什么话要说。 隆兴生说:“我跟你叔是好兄弟,好朋友,你是他的侄子,我也算得上是你的‘世叔’了,自己人,有什么话随便说,说吧……” 刘晓君听了,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一些,他说:“我担心抛出了西药厂的持股以后,股价跌不下来,我们要追高买回来,造成亏损——” 隆兴生夸奖到:“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做得对!不过你不要担心,万一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还有措施补救。你按照我说的事去做好了……” 刘晓君走出办公室十分钟以后,隆兴生的座机、手机轮番响个不停,都是“大马”们打来的,询问“沽空”股票的原因。 隆兴生向对付鳄基金的郝优那样,向他们“透露”了即将向“华j投资公司”定向发行股票的消息,而且价格很低,只有6元左右,是现在股价的六成左右…… 过了一会,“宏发财务公司”的钱三江打电话来,提出了疑问:“按照规定,定向发行股票的价格都定在20天均价,现在‘双狗’的20天均价是9元,你按6元向华j投资公司定向发行股票行得通吗?” 隆兴生说:“你真是榆木脑袋,股价掉下来一段时间以后,你的什么‘20天均价’不就是6元了吗?” “我明白了——” 放下手机,隆兴生看到“双狗药业”抛盘如潮,知道“大马”们开始出货了。 他离开办公室,踱着步子,来到公司理财部,那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大办公空间,用白蓝两色的塑料板隔成了六个办公单元,那里的七八个人室正埋头忙着。看到隆兴生进来,打了招呼以后,用紧张将脸埋到键盘与显示屏之间。 股价以悬崖式的的跌势,从上涨2%的价位上跌落下来,一直跌到跌停板的价位上。刘晓君惊喜地看看隆兴生,隆兴生默默向他点点头,理财部的六台电脑同时大口大口地吞噬着“英雄断臂”斩仓出局的带血筹码! 刘晓君指点着盘面,向隆兴生汇报说:“我看,起码有三个以上的大户在跟我们抢着买进,我看‘跌停板’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隆兴生也看出有大户在“搭车”扫货,督促刘晓君他们加紧买入。 偏偏这时候,股民、记者纷纷打电话来,要求证实“向‘华j投资公司’定向发行股票”的传言…… 身为公司公关部经理刘晓君按照隆兴生的授意做了答复:“传言不实,‘华j投资公司’现在连公司的股东都不是,何来向‘大股东定向增发’的说法,稍后,我们将在公司网站发公告辟谣……” 十分钟后,刘晓君就以“公关部”的名义,在公司网页上发布了公告:“我公司未有该发布而未发布的信息……望股民注意防范投资风险……” 看着刘晓君忙得分不开身的样子,隆兴生意识到,应该再物色一个人担任理财部的主管。 “谣言”被澄清以后,股价出现惊天***,从‘跌停板’扶摇直上,收盘时还涨了2%,全天走出一个u字型的走势,成交量放出了三年以来的天量。 “大马”们抛出的股票虽然没有被刘晓君他们接回来,也买进了七八成,“华j投资公司”的账户也买进了500多万股,成了公司的大股东。 刘晓君不安地看着隆兴生。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隆兴生喜滋滋地说:“这成绩,也可以打90分了——” 刘晓君暗暗嘀咕道:90分?这一天的调仓,就套现了5000多万元,那五个‘大马’成了冤大头,还不知怎么死法呢…… …… 趁着股价大起大落,王斌高抛低买,不断套现资金。蔚蓝蓝连续向“民族医药研究所”注资了2000多万元。 蔚蓝蓝交给王斌一个账户,开户人是“民族医药研究所”,里面存着“双狗中药厂”三次注资的2000多万元,让他逢低买进“双狗股份”的股票,再进行“通道操作”,直到买进600万股,占公司全部股本的百分之二。 从这一天起,王斌开始同时为“双狗中药厂”和““民族医药研究所”自营股票。 王斌大约算了一下,经过多次注资,蔚蓝蓝已经控股“民族医药研究所”,这家研究所实际上已经成为“双狗中药厂”的子公司。研究所买进的股票当然也间接成为了双狗中药厂的资产。 王斌虽然每天给“民族医药 研究所”理财,却一次也没有到过研究所去。听说黎薇把陆尚飞上班第一天见到的那位“刘工”和她的女儿派到了那里去,由“刘工”代理所长。 王斌常常在想,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呢?是不是像那些老中医那样,把一些蚯蚓知了石头树根树叶晒干后当中药给人治病的机构? 季度报披露,十大股东名单里出现了四个新面孔:w市的仁天地产股份公司、翠城本地的善基金,双狗中药厂民族医药研究所、外企华j投资公司。以前出现在“十大股东”名单里的翠城鳄基金和隆兴生的五个“大马”全都销声匿迹。 受机构投资者大举买进消息影响,股价摆脱了“下跌通道”,形成了上下百分之四十振幅的“价箱”,那些根据“好消息”买进的股民买了又跑,再买再“斩仓”,最后不得不“壮士断臂”,伤痕累累,网上骂声一片! 王斌渐渐体会到以前在书上读到的精彩叙述:“正因为有人在‘做’那只股票,那只股票才会成为一只上蹿下跳的‘猴股’……”。 看到“宏发财务公司”的名字退出了“十大股东”的名单,他不知“宏发财务公司”的业务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不禁为白云朵担心起来,拨通了她的手机。 白云朵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没事,公司正组织员工出境到n国边境‘一日游’呢,不说了,等会轮到我上筏子漂流了,可刺激了……拜拜!” “小心点,拜拜——” 白云朵的手机传来的背景声很嘈杂,显然他们正身处在公共场所中。 王斌感到非常纳闷:现在并不是公共节假日,股市也正在交易日中,钱三江搞什么名堂?怎么会想起组织员工出国去“一日游”?怪事! 第017章 边境游玩失踪 第017章、边境游玩失踪 旅行团即将结束一天行程,收队返回,导游却怎么也找不到团里的游客钱三江了! 比导游更着急的还有“及时雨”私人贷款公司派来盯着钱三江的两个打手,和“宏发公司”的新任总经理白云朵。 n国“虎跳涧”景区漂流公司派人到下游很远的地方搜救,也没能找到钱三江,导游只好带着白云朵到警察署报警备案,才带团回国。 “及时雨”的两个打手紧跟着白云朵,再也不敢有半丝懈怠,因为钱三江曾经告诉过他们,白云朵是公司的总经理,是他的“老婆”! 正因为这样,白天在“虎跳涧”景区漂流时,他们才放松了警惕,跟穿着彩色比基尼的白云朵同一条筏子漂流,钱三江就是在这时候起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只能像狗一样时刻尾随着他的“老婆”。 白云朵再三向“及时雨”私人贷款公司的胡老板解释,她并不是钱三江的配偶,连公司总经理一职也是在出国旅游的前一天才由钱三江向公司全体员工宣布的,所为“全体员工”也仅仅是六个人。 人称“笑脸胡(虎)”的胡老板并不听白云朵的解释,第二天,派了七八个人到公司来坐着,拿出钱三江签订的《借贷合同》,逼迫白云朵还钱。 白云朵看了合同,看到是一笔三百万的借款。 她把财会“梁总监”拉到一边,问道:“几天前,b账号刚清仓,里面应该还有几千万元……” “梁总监”警觉地说:“你想干什么?公司的资金没有老板的签字谁也别想动一指头!” 他一点也没把白云朵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 白云朵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说:“我看了《借贷合同》,老板借的那笔款子并没到还款的期限,他们是不放心才到这里闹事的。是想让他们看一看我们公司并不缺钱,让他们放心离开——” “梁总监”极不情愿打开了电脑,调出了b账号,输入了密码。 几天前账户里还有几千万元的资金,昨天公司员工集体出游的时间段里,全都被人转走了,账户里仅剩一个零头6.77元! 在场的人全都口瞪目呆。 最早从噩梦中醒悟过来的白云朵打电话报了警! 附近派出所和w市公安局“经侦大队”刑警很快来到了公司。 “ 笑脸胡(虎)”那伙人泥鳅一般,一一溜出了“宏发公司”,在对面的马路上远远监视着白云朵。 …… 晚上,那伙人在白云朵住所的楼下大吵大闹,不时还走到房门口砸门,警察来过以后才安静下来。 早上,白云朵出门,发现住所周围的墙壁上到处都有红漆、白漆涂鸦的标语“白云朵还钱”、“白云朵死不要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连钱三江给她的那辆即将报废的“总经理座驾”也涂鸦着这样的字样。 白云朵浑身被恐惧和羞辱的黑影笼罩着,眼泪刷刷留下来,她连忙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叫了一辆出租,要到公司去。她想,那里有她的同事们,有年长一点的“梁总监”,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会安全一点。 她从出租车后面的玻璃窗,看到一辆摩托车紧跟在他们后面,车上坐着的那两个黑衣大汉正是“笑脸胡(虎)”的人…… 手机响起来,是“梁总监”的电话:“公司里又来了四拨追债的人,样子像是‘大耳窿(放高利贷的人)’,他们手上都拿着老板签的《借贷合同》,合计有一千多万,姑娘,你可别回来——” “那你呢?” “我只能往老板和你的身上推呗,他们也不会把我怎样……” 听了这话,白云朵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浑身冷得发抖,下意识把两条胳膊抱在了胸前。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伯,他从方向盘顶上的后视镜里看到白云朵惶恐不安的样子。 他关切地问道:“姑娘,前面就是公安局,要不要我把车开进去?” “把车开进公安局?” “你没看到那辆摩托车一直跟在后面吗?姑娘你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白云朵回头看去,果然看到那辆摩托不紧不慢紧跟在后面,看来只有进入公安局以后才能摆脱他们。 她回答道:“那就在公安局门口停下来吧——” 下车后,她一路小跑到了女厕所,在打扫卫生阿姨的指引下,找到一处侧门,又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十多公里以外的高铁车站。 路上,她打电话用哭腔向王斌诉说了自己的不幸和困境。 手机里,王斌语气急促地催促道:“那你还不快离开w市?” “我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才安全?” 王斌说 :“要不,还是来翠城,到我这边来吧——” “我担心那伙人找你的麻烦……” 王斌说:“嗨,顾不得那么多了,见一步走一步吧,起码有个落脚点……” 白云朵买了高铁车票,登上去翠城的动车。 动车徐徐开出,她打量着车厢里的乘客,没有看到摩托车上的那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第018章 不知所措 第018章、不知所措 动车到达翠城站,王斌早就在守候在乘客出站口。 见到王斌的那一刻,白云朵不知怎的,心窝窝一热,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轻声哭了起来。 王斌劝说道:“别哭,别人都看着咱们呢……别哭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别哭了,啊,说不定已经有人已经报警了……警察要是把我抓起来,你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白云朵破涕为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拍打着王斌健壮的胸脯。 王斌开着一辆老式的桑塔纳。车是中药厂的,已经很久没人开了,蔚蓝蓝将它“配置”给了他使用,维护车子的费用和油钱由王斌自付,今天到远离市区的车站去接白云朵,刚好排上用场。 他已经想好了,以后自己就用这辆“公车”,把自己的“私家车”给白云朵使用。 王斌一边开着车,一边向白云朵打听详细情况。 听完白云朵的叙说,王斌长叹道:“钱三江一定是在几天前的‘双狗药业’过山车行情中吃了大亏,先是融券往下砸,股价涨回来后没钱补仓被强行平仓出局,亏了大钱,不足以偿还高利贷!破产了——” 白云朵醒悟过来:“怪不得那天收盘后,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踱来踱去!” 王斌又说:“为了找个替死鬼将你提升为总经理,趁着组织员工边疆一日游转走了账户里的钱,又趁着你穿着比基尼漂流把两个盯梢的高利贷马仔引诱上你的筏子,然后逃之夭夭……” 白云朵懊悔地说:“当初,我还以为他对我好……” 王斌开着车直接把白云朵送到出租屋。 那是位于三楼的一房一厅一卫一厨的“老房间”,空间虽小,“五脏俱全”。 王斌说:“这是以我的名义租的,不贵。我跟‘铜牛会馆’的带班余美美说好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到她那里去上班。我就在住在这里的后街。遇上什么麻烦就打我的手机,我走路五分钟就能来到这里……” 他从口袋摸出自己“私家车”的钥匙:“我有‘公车’用了,我的‘私家车’就给你用吧,这是车钥匙……” 他的话没说完,白云朵两眼直愣愣地盯着他,眼圈不一会就红了,猛然扑上去拦腰抱住了他—— 王斌感觉浑身的热血直冲脑门,剧烈跳动的心仿佛张口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张开臂膀把他紧 紧地拥抱在怀里,喘息着, 他低头吻着她软软的双唇,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她的胸前,手指尖刚刚触到她那富有弹性的胸脯,又急忙把手抽开,宛如触到了火焰一般。 她把他的手拿过来,将它引导到衣服里面…… 王斌狂乱地把她的手撕开,离开她,跳到房间边沿的墙壁上…… 白云朵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下把王斌给吓呆了。 看来她的的确确是出于悲伤而痛哭的。她垂着她那激动、高傲、美丽的脑袋,缩着肩膀,那副模样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哀婉动人。她痛不欲生地啜泣着,喉咙哽咽,浑身颤抖…… 此时,他完全可以平安无事地从这个房间走出去,可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安慰她,帮助她。 “请别哭了。”他伸开双臂抱住她的肩膀,含糊不清地恳求着她。翻来覆去地用一句话对她表示同情:“请别哭了,请别哭了,请别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云朵渐渐停止了哭泣,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王斌不知自己该不该走,不知所措地盯着墙上的一幅发黄的风景画—— 白云朵大声地喊着:“你走!马上走开!” 王斌慢慢松开搂住她的双手,然后车转身,几乎是跑步似地,迈着异样的大步,冲出了房间。 她静静躺在床上谛听着他渐渐离去的脚步声,从卧室外的走廊,到下楼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传来楼下大门的开闭声响。 …… 王斌回头望着白云朵房间的窗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在想着刚才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起来,伤了她的自尊心? 就在这时,他看到碎花的窗帘全拉开了,白云朵两个胳膊抱着胸,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 他向她挥挥手。 白云朵没有动作,放下了窗帘,消失在窗前。 王斌被她那善变的性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起刚才她还温柔甜蜜,但转眼之间,她却变得冷冰冰的,判若两人,他发现自己很难将这两种迥然不同的人格调和在一起。 更令他感到困扰的是,他一直想得到她,甚至想过动用“紫铜香囊”的魔力去占有她,可是现在当天主动扑到他的怀里的时候,他却又感到彷徨不安,他不知接下来他们之间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更不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感情纠葛…… 他打开 车门刚坐进驾驶室,手机就响起来了,是白云朵的电话。 他朝那个窗口望去,并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忙问:“有事吗?刚才是我不好……” 白云朵打断了他笨拙的道歉:“我饿了。” “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去——” “我要到海堤我们上次去的那间大排档。” “没问题。” “我走得太急,没带衣服——” “我带你到专卖店去吧。” “我——” “我要洗洗脸……” “快点,要不我走了,你自己走着去。” “你敢?” 第019章 香囊被盗 第019章、香囊被盗 “双狗药业”与外企“华j投资公司”合作开发“花旗参系列保健品”的决议获得股东大会通过以后,董事会将要研究交给哪个分厂生产。 “双狗药业”公司属下有三个分厂,一个是董事长戴兰兰兼厂长的“中药分厂”、一个是由副董事长副总经理范汉兼厂长的“保健饮料分厂”、另一个就是副董事长总经理隆兴生兼任厂长的“西药分厂”。 “花旗参系列保健品”只有两个产品,一是“易拉罐花旗参茶”,属于饮料, 保健饮料分厂有现成的现代化生产灌装流水线,这一产品看来非饮料厂莫属。 第二个产品是“花旗参含片”,原料花旗参虽然产自美国的威斯康辛州,在中国却属于“中药材”的范畴,“花旗参含片”的生产按理该安排在中药分厂。 隆兴生却要“抢”一个产品到他的西药厂里生产。 就如市场人士预测的一样,这两个产品投入批量生产以后,将增强“双狗药业”在同行中的竞争实力。可是他们却没看到:在公司内部,哪一个分厂获得新产品生产权后,也将增强这个分厂在各分厂中的实力。 隆兴生想得到“花旗参含片”的生产权,把它做大做强,使“西药厂”的实力超过“中药厂”,接下来,由他取代蔚蓝蓝,问鼎董事长兼任总经理。 吸取前几次的教训,他决定先把“紫铜香囊”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周末,他将当铺老板秦鹏程约了出来。为了避免被熟人看到,他把会面地点选在了景区白云峰的“观云阁”上。 “观云阁”因为与“官运阁”谐音,以前客如云来。现在因为查得紧,显得有些冷清,正合隆兴生的意。 隆兴生跟秦鹏程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上次“招聘面试”时,邀请他作为“社会监督人士”担任评委。 品着景区自产的“生态云雾茶”,隆兴生委婉地向秦鹏程说出了请他到这里来“品茗”“的目的。 四十多岁的秦鹏程是个矮胖子,圆嘟嘟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名贵的“鸽血红”红宝石戒子,他一边给隆兴生筛查,一边轻松地承诺下来。 他说:“小事一桩,过几天有个好手要出狱了,正好排上用场……” 隆兴生有些着急:“过几天?到底要过几天?找别人不行吗?” “不是非这个‘好手’不行,我担心的是 找一个不可靠的人,万一失手了,不但把事情耽搁了,还多了一个知情者,留下后患……” 隆兴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那怎么办?” 秦鹏程:“请问董事会几时开?” “这个月十八号。” “赶得上,我说的那个好手十六号出狱,我还要到监狱去接他回来呢……” “只有两天时间,来得及吗?” “两天时间?只要找准目标,零点几秒的时间他就能得手。” “真的这么神奇?” “比这还要神呢,只不过在监狱呆了三年,不知身手还有没有这么好?” 十七号晚上十一点多,隆兴生接到秦鹏程的电话。 “宝贝到手了,我在绿圣茶庄等你——” 与秦鹏程坐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隆兴生迫不及待赶回海滨别墅,拿出“紫铜香囊”在灯下仔细查看,“紫铜香囊”心型尖上被摔过的痕迹还在!正是他半年前丢失的“老伙计”! 他又从保险柜里取出“香囊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它套到紫铜香囊上,不紧不松,刚好套上。 打开香囊,里面发黑的老花、发白的新花都在。明知自己闻不到“紫铜香囊”的味道,他还是放到鼻子底下不停地闻着,想象着明天董事会上,董事们神色迷离,稀里糊涂同意将“花旗参含片”交给双狗西药厂生产的一幕。 …… 从飞机上俯瞰下来,新滨港市拥有海岸线一百多公里u形海湾,和被u形海湾拥抱的长达十公里的“明珠长岛”,地形就像一只巨大的“金元宝”,被人誉为风水宝地。 十多年前,新滨港市的第一家上市公司“双狗股份”在上海证券交易所鸣锣开盘,股价由吉利的8.8元上涨到38.8元,新滨港市一下子就涌出了几十个百万富翁,使人不得不相信“风水宝地”之说。 三年前,公司的高层乘豪华游轮,在海湾与明珠长岛之间的“白豚海峡”观赏白海豚,举行董事局工作年会时,遇龙卷风意外倾覆,创建公司的三大元老不幸罹难。 他们的后人掌管了“双狗股份”。这几年公司的盈利逐年减少。股价从38.8元跌回到了10元的附近,消灭了十几个百万富翁,散户们也伤痕累累,新股民把“双狗股份”称为“垃圾股中的垃圾。”老股东们也感叹“创业难,守业更难”,暗地里,将几个掌管公司经营大权的“富二 代”骂做“败家子”“二世祖”的。 股民们的牢骚依然没能挽救股价一路下跌的颓势,年终,董事会向股民发出了“预亏”公告。 有人预测股价将要跌到4元附近的时候,股价却一连涨了三个涨停板,让人措手不及。董事会发布公告:“目前,公司正在筹划与公司有关的重大事项,为维护投资者的利益,避免对公司股价造成影响,经公司申请,公司股票自今日起停牌。” 几天后,利好披露:副市长刘清冠广交朋友,诚邀海内外乡亲回来投资,旅居j国的乡亲林丽丽女士的“华j投资公司”准备与“双狗药业”合作生产“花旗参系列产品”…… 股票交易复牌后,股价又疯长了三个涨停板,不久冲上了10元大关。当有人扬言股价将突破20元时,行情却在8元到12元之间“做起了俯卧撑”。 蔚蓝蓝告诉王斌:这是因为这个月的18号,董事会要开会研究有哪个分厂生产新产品。接下来还要改组董事会,人心不稳,所以才会造成股价的巨幅震荡…… 她还告诉王斌:中药厂获得“花旗参含片”的生产权以后,就有了三个拳头产品,西药厂、饮料厂合起来的产值都不如中药厂一家。到那时候,要是有人再提出“由公司代管中药厂”,她会理直气壮地提出:“由中药厂代管公司——” 蔚蓝蓝兴奋地一挥手,她手腕上的老式男装表又在空中画了一条银色的弧,把王斌的眼睛都划亮了。 她对王斌说:“明天就是18号了,早上你开车送我到公司去开董事会——” 明天是周末,王斌与白云朵已经约好到海边去,听说要给蔚蓝蓝开车,心里虽不愿意,却不便说出口,可是脸上的神态却暴露无遗。 蔚蓝蓝问:“怎么?你明天还有事?” “没有……” 蔚蓝蓝笑笑说:“你上次说服贾图章投了我的票以后,我就把你当做了我的‘福星’了!明天你再找贾图章聊聊,确保咱们厂拿到‘花旗参含片’的生产权——” 下了班,王斌来到“藏雅阁”,司徒翰墨打开保险柜,却发现“紫铜香囊”不翼而飞了! 第020章 怀揣何物 第020章、怀揣何物 范汉不止一次地劝说蔚蓝蓝:“你是董事长,要打扮得老成些,以免那些老家伙当你是小女孩欺负你……” 范汉是跟蔚蓝蓝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大哥哥,虽然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他的话还是要听的。 蔚蓝蓝感到有些委屈,她今年已经二十l六岁了,根本已不是什么“小女孩”了,她以意识到自己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已经在可以将自己包装得“老成一点”,人家是老黄瓜刷青漆装嫩,自己是青黄瓜刷黄漆装老,可是一照镜子还是个“小女孩”,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长得“老成一点”呢? 为了给董事会的老哥老姐们一个“老成稳重”的印象,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 她穿了一套昂贵的欧式职业女士套裙,里面是一件尖领的真丝白衬衣,套裙是湖蓝色的,一点皱都没有。脚上的高跟鞋是到意大利品牌店买的,能让她的腿显得更加修长。她还特意化了淡妆,化妆完美无缺,头发没有一丝零乱之处,看起来却像是上台表演似的。 她对着一人高的梳妆镜子端详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身材——那裹在“女强人西服”里坚实浑圆的**,裸露在短裙下的修长双腿,和没有一点赘肉的腰部和腹部,她的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坐上大奔里,她伸手摸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对开车的王斌说:“王斌,你帮我看看……” 蔚蓝蓝坐上副驾驶座的那一刻,王斌就被她身上的香水味抓住了,令他魂不守舍。 听到蔚蓝蓝问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连连说道:“真是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她娇嗔着说:“你就会捡好听的话说……” 她伸手帮他整理好领带说:“你是我的助理,今天与董事们见面,要注意一点影响。” “我记住了。” 蔚蓝蓝伸手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开会的时间到了,等下见了贾图章跟他聊聊——” 提起跟贾图章聊天,王斌的心就发毛。 他上次能够“说服”独立董事贾图章,靠的是“紫铜香囊”的魔力,现在没有了“紫铜香囊”,他不知该怎样说服贾图章。他的西服内袋空空的,他的心也空空的。 司徒翰墨提醒他:“上一次招聘面试和股东大会,隆兴生已经注意到你的西服内袋里鼓鼓囊囊,你现在虽然没有了“紫铜香囊”, 西服内袋也要装些东西才行,这叫‘巧布疑兵阵’,能够对隆兴生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 司徒翰墨给了他一只“紫铜香囊”大小的铜怀表,让他揣在西服的内袋。 蔚蓝蓝看到他笔挺的西服内袋鼓鼓的,不禁皱起了双眉。 她说:“衣服里揣的是什么?把衣服弄得怪模怪样的——” 王斌把怀表掏出来。 蔚蓝蓝哑声大笑:“怀表?你揣着一只老旧的怀表,我戴的是一只过时的男表,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是一对疯子,咯咯咯咯——” 听到蔚蓝蓝说“我们是一对……”,王斌感到脸火辣辣,眼睛紧盯着前面的道路。 蔚蓝蓝也感觉到自己的失口,捂着嘴,脸红红地偷偷瞅着王斌。 车厢里突然静了下来。 为了打破窘况,王斌自嘲地说:“这怀表是我的吉祥物,上一次我就是揣着它才说服贾图章的,所以这次还揣着它……” 蔚蓝蓝惊讶地说:“是吗?真有这么神奇?那你就揣着它好了。” 在公司的门口,刚从车上下来的隆兴生,他也注意到王斌西服内袋鼓鼓囊囊的。 王斌看到隆兴生的脸上露出吃惊和不安的神色。 隆兴生毕竟是公司的总经理,是自己的老板,王斌不得不主动向他打招呼。 “总经理好!” “嚯——是王斌呀?开车送董事长过来?” 蔚蓝蓝解释说:“这几天不知怎的,我的手腕有些痛……” 说话间,隆兴生已经来到王斌的跟前。 王斌按照司徒翰墨嘱咐的那样,扣上了西装的扣子。 隆兴生的疑心更重了。“紫铜香囊”就在自己的兜里,而王斌这小子遮遮掩掩的,兜里还是那么鼓鼓囊囊的,莫非他拥有的能迷惑人的“宝贝”不是“紫铜香囊”?而是别的东西?怪不得秦鹏程说那个好手在王斌的住所里找不到“紫铜香囊”? 他想看看王斌西装内袋里藏的是什么,有不便打草惊蛇,只能借与王斌握手的时机触碰了王斌西服鼓起的地方,觉得硬硬的,轮廓显示是一个圆形的物体。 王斌也借这个机会用手背碰了隆兴生的西服内袋里藏的东西,看到一个怀表大小心形轮廓,一下就认出是“紫铜香囊”! 他吃了一惊:“紫铜香囊”怎么会在隆兴生这里? …… 董事会在“双狗大厦”的小会议室举行。 当蔚蓝蓝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时,看到董事们神情严肃,感觉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她强作镇定地微笑着,向董事们一一打过招呼,坐到了长圆桌的尽头。 董事们都知道她与隆兴生关系紧张,不敢坐在她的身边,她身边的两个位置慢慢也就成了范汉和苏姨的特定座位。 蔚蓝蓝和苏姨是董事会里的两名女性董事,黎薇最年轻,只有二十五岁。苏姨最年长,已经五十五了,这段时间生病住了医院,这次董事会她委托了陈律师来参加。 陈律师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苏姨的委托来参加董事会了。他已年近花甲,不爱染发,两鬓斑白,谈吐儒雅,像个退休教师。每次到表决的时候,他都要走出会场外,打电话给他的委托人,录好音,才走回会议室宣布:“我受委托人苏卓雅,身份证号码……” 蔚蓝蓝坐下来,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张a4纸,原来是范汉请求辞去公司副总经理的报告。 她吃惊地望着“大哥哥”:“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事?” 范汉苦笑着。 蔚蓝蓝追问道:“笑什么,说呀——” 范汉说:“我想集中精力回饮料厂去发展‘易拉罐花旗参茶’的生产……” “兼着公司副总经理不是更有利抓饮料厂的发展吗?” “这……” 蔚蓝蓝注意到他的目光投向了隆兴生。 隆兴生的脸上虽看不出什么,蔚蓝蓝心中明白,此事一定跟他有关。 主持本次董事会的隆兴生首先让董事们对范汉的辞职报告进行表决。 陈律师连忙离席到外面给苏姨打电话。以蔚蓝蓝对苏姨的了解,知道苏姨一定不会同意范汉的辞职。果然,陈律师打完电话回来后,宣布了苏姨的意见:“不同意范汉辞职。”陈律师还特意播放了与苏姨的电话录音。 蔚蓝蓝与吴友邕董事也投了反对票。 隆兴生、范汉和肖仁董事则投了同意票。 独立董事贾图章弃权,形成了“三对三”的尴尬结局。 主持董事会的隆兴生不得不宣布休会。 第021章 董事会风云 第021章、董事会风云 隆兴生有一个“姑爷总经理”的雅号。 隆兴生的夫人兰妮原来是双狗西药厂的厂长,兰妮的父亲是西药厂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双狗号豪华游轮”沉没那天,兰妮也在船上,是唯一的幸存者,由于肺部呛入了浮在水面的柴油入院治疗,病没好就出院临危受命出任了“双狗”公司董事长。 就是在这一年,隆兴生与兰妮结婚,受董事会任命,担任了“双狗药业”的总经理。那时候隆兴生是个穷画家。二十七八岁,比兰妮小九岁,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脸上总是笑容可掬,开口一副娘娘腔。有人暗地里议论隆兴生是“夫凭妻贵”才被任命为总经理的,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带着嘲讽味道的“雅号”,其实这些人是小看了隆兴生了。 兰妮一直病怏怏的,有事还有些神情恍惚。一年前,她力荐蔚蓝蓝担任董事长,自己挂了一个“副董事长”的虚职,长期旅美养病。 兰妮的父亲是原“双狗西药厂”的老板,也是“双狗股份”的发起人之一,持有双狗股份17%的股权。父亲过世后,独生女儿兰妮接管了父亲生前拥有的企业和股权。开股东大会的时候,她就授权委托隆兴生行使大股东的权利。在董事会里,则授权委托隆兴生行使副董事长的权利。 隆兴生经历了上次“公司托管中药厂”时间失败后,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窘境,不再与蔚蓝蓝他们拼实力,而是运用“借力打力”的手法去小心翼翼达到目标。 这一次,隆孝攀未雨绸缪,不但找回了“紫铜香囊”,还预先找到了总经理范汉帮忙。范汉与蔚蓝蓝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玩耍,两人还曾经有过一段热恋的经历。 所以在关键的时刻,隆兴生喊停了董事会,等待范汉的出面调停。 l刘副市长打来电话询问董事会的情况。 隆孝攀轻轻拢了一下他的“西装头”,把握十足地说:“没问题、没问题……” 此时,在范汉的办公室里,范汉正在埋怨蔚蓝蓝:“我在桌下踢你的脚让你投赞成票,你怎么就投反对票呢?” 军人出身的他,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直来直去,不拘泥什么方式方法。 蔚蓝蓝反驳说:“我正要问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人家要吃掉你的副总经理,你还要投赞成票!” 也许是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段特殊经历,蔚蓝蓝用了这种小妹妹撒野的语气说话。 范汉一言不发看着她,把脸转了过去。蔚蓝蓝看到他额上拇指般大小的一块伤疤瞬时变得红亮起来,那是在部队执行任务时大难不死留下的“纪念品”。 看到他这个样子,蔚蓝蓝更加着急了:“你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范汉,一点都没有了当年的那种铮铮骨气了!” 当年,兰妮听了隆兴生的怂恿,想将处于半停产状态保健品厂合并到与西药厂。从部队退伍回来继承遗产的范汉闯入董事长办公室,要找兰妮论理。 名为保安队长实为兰妮保镖的“狗熊”要对他动武,他一把揪住“狗熊”的胸口,愣是把将近二百斤的“狗熊”从地上提起来,只有脚尖还踮着地。 办公室里挤满了来劝架的人,却没有人敢上前拉开他们,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打伤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哦!”反而惹起了范汉心中的怒火,他大吼一声:“就是挨枪子也要揍扁他——”一把将惊恐万状的“狗熊”推到办公室的墙上,“狗熊”只哼了一声就失去了知觉。范汉因此到看守所呆了好几天。 在蔚蓝蓝的心目中,范汉是一个真正的汉子,绝不可能做逆来顺受的事! 看到范汉依然一声不吭背对着她,蔚蓝蓝怒气难消,转到他的跟前继续发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当年的傲气到那里去了——” 突然,她从范汉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的泪花,她停住了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道是男人有泪不轻弹,从范汉的身上绝不可能这样的事! 范汉转过身,擦去眼眶里的泪,猛然转过来恶狠狠地回答:“傲气?骨气?我如果有你那个中药厂一半的实力,我比你更傲!更有骨气!可现在……再这样下去,不用兰妮和‘隆姑爷’提出,我都想让我那半死不活的厂子并到西药厂去——” 公司的三间分厂中,蔚蓝蓝的中药厂实力最强,产值相当于其它两家分厂的一倍,利润是两家分厂的两倍多,这就是隆兴生要“公司托管中药厂”的原因。范汉的“保健品分厂”实力最弱,这几年保健饮品竞争激烈,公司又没钱开发饮料新产品,厂里的两条易拉罐饮料生产线已经停产多时了。 这些蔚蓝蓝都心中有数,听到范汉这么说,她感到自己确实错怪了他,低头沉默起来。 范汉继续解释说:“‘隆姑爷’承诺——” 在公司里,只有范汉这么蔑视地称呼那位叱咤风云的隆兴生,蔚蓝蓝听着感到十分开心,情不 自禁地笑了起来。 范汉接着说:“‘隆姑爷’承诺,我辞去副总以后,他负责说服别人,让我们厂负责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 蔚蓝蓝说:“这算什么承诺?‘易拉罐花旗参茶’的生产权非你的饮料厂莫属……” 范汉提醒他说:“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听说肖仁董事已经草拟议案,请‘华j投资公司”进口新的易拉罐饮料灌装生产线,成立‘华双饮料厂’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 蔚蓝蓝柳眉横竖:“岂有此理——” 范汉说:“我也是再三权衡,才同意用副董事长一职换取‘易拉罐花旗参茶’生产权落户我们饮料厂的——” 看到蔚蓝蓝在注意听他的说话,范汉又说:“我算了一下,到时侯我们两条生产线要三班倒才能完成加工计划,我的那些在家休息的职工都可以回来上班了。” 他的双眼迸发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一罐罐易拉罐饮料在流水线上移动的情景。 蔚蓝蓝还是担忧:“可是,他要是不守诺言,那……” 范汉说:“他敢?看我不揍扁他!最多再蹲几天看守所,呵呵呵呵——” 蔚蓝蓝觉得他的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说:“不行,我还是要去找‘隆姑爷’,要他先讨论‘落实新产品生产权的分配’,再讨论你的《辞职报告》,我可以收回我的反对票——” 说完,她走出范汉的办公室,推开了隆兴生的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第022章 西洋参姓西 第022章、西洋参姓西 隆兴生摸摸西服内袋里的“紫铜香囊”,重新走进了会议室。刚才,在他的办公室里,高傲的蔚蓝蓝也向他妥协了,他相信,一定是“紫铜香囊”发挥了它的魔力。 董事会继续召开,隆兴生宣布:“刚才休会的时候,董事长建议改变一下会议的程序,先讨论‘新产品生产权的分配’,再讨论范副总的辞职报告,我认为可以,大家认为怎么样?” 隆兴生已经表示“我认为可以”,再让大家发表意见,这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吗?陈律师看到所有的董事都举手了,给委托人苏姨打过电话后,也投了赞成票。 按照公司的章程规定:西药分厂负责生产西药,中药分厂生产中药膏丹丸散,保健品厂生产各类保健品。 “花旗参含片”属于“中药类”药品,理应安排到黎薇的中药厂,与隆兴生交往甚密的肖仁董事首先发言,提出:“花旗参含片的原料产自美国,片剂也属于西药范畴,建议由‘西药分厂’加工生产。” 独立董事贾图章和稀泥说:“我的想法是:花旗参含片属于西药与中药的交叉产品,既可以交给西药分厂生产,也可以交给中药分厂——” 话说到一半,他发觉隆兴生的盯着他,连忙改口说:“不过,为了便于管理,我看还是西药分厂生产比较合适。”匆匆结束了发言。 范汉一听火了,额头那块疤痕又泛着红亮的光泽,反驳说:“放屁——,原料产在外国就是西药?**、没药产在非洲,生产的中成药也是西药?片剂就是西药?那么连“维c银翘片”这种众所周知的中成药也是西药?不行,我坚持让中药分厂生产。” 隆兴生的脸上依然是一团和气,看不出他倾向哪一种意见,他看了一眼蔚蓝蓝,和蔼地说:“还是由董事长做决定吧——” 大家正以为一定会受到蔚蓝蓝极力发对时,没想到蔚蓝蓝却一反常态。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西洋参、西药厂,这两个东西都姓‘西’,我也同意肖董和独董的意见,将花旗参含片交给西药厂加工生产。” 萧董受宠若惊。 独董苦笑。 范汉惊讶地向蔚蓝蓝摇着头,他并不知道,这是刚才蔚蓝蓝与隆兴生达成的“交易”。 隆兴生环顾了一下会场,说:“我非常感谢董事长对西药分厂的支持,可是这事涉及我的利益,我不好发表意见——我看 ,我看,大家还是表决一下吧——” 他注意到,在他说话的时候,蔚蓝蓝冲他撇了撇嘴。 他在心里骂着:这个喜怒形于色的嫩丫头!连忙结束了付诸表决前的“演讲”。 七名董事中,只有范汉和苏姨投了反对票,隆兴生的西药分厂顺利得到了“花旗参含片”的生产权。 接下来,是讨论“易拉罐花旗参茶”要交给哪个分厂加工生产的事项。 肖仁董事看看隆兴生,清理一下喉咙,说:“我的想法是,既然花旗参含片已经落户西药厂,把易拉罐花旗参茶也交给西药厂吧,把西洋参系列集中到一个厂生产,便于管理,或者请‘华j投资公司”进口新的易拉罐饮料灌装生产线,成立‘华双饮料厂’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 他没有料到,他的这一次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隆兴生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的意见还是交给保健品厂,他们那里的两条易拉罐饮料灌装线还闲着没事干呢,放着现有的生产线不用,另外投资修建新生产线不划算——” 他的建议获得了全票通过。 接下来,董事们对范汉《请辞副总经理的报告》进行表决,蔚蓝蓝改投了赞成票。《决议》获得了通过。 隆兴生宣布“董事会结束——”, 蔚蓝蓝走过去,伸出她白嫩柔软的手与那位肖董事握握手,轻声叮嘱他说:“回家后,杀只鸡还还神吧!” 肖董事还呆站在原地发愣,回味着美女董事的这句费解的话,蔚蓝蓝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谈话内容的隆兴生倒是听懂了蔚蓝蓝的话。 刚才,肖董事还在喋喋不休“胡说八道”的时候,隆兴生就一直注意范汉紧紧握着玻璃水杯的左手掌。那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肤色渐渐失去了血色,只要他水杯出手,一定命中这位面目可憎的肖董,不是脑壳崩裂一命呜呼,就是满脸鲜血惨不忍睹。 隆兴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连连向这位不知所谓的肖董打眼色,却没能奏效。 幸亏后来保健饮料厂获得了易拉罐花旗参茶生产加工权,范汉绷紧的脸庞绽放出南海夏日般灿烂的笑容,攥着水杯的手才慢慢松开。显出五指背上的一层厚茧,那是当兵时拳打千层纸留下的痕迹。 隆兴生暗暗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不知道范汉手中的水杯最终是砸向那不知好歹的肖董,还 是会以子弹飞行的速度向他飞来? 追随匆匆离开的蔚蓝蓝,范汉在后面叫着:“蓝蓝——等等——” 最终还是没能把她叫回来。 隆兴生说:“厂里的事够她忙的,别叫她了,到我办公室喝一杯庆贺一下吧,怎样?” 范汉诧异地望着蔚蓝蓝的背影,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不对头。 他并不知道,刚才蔚蓝蓝去找隆兴生达成了一项默契:只要隆兴生确保将“易拉罐花旗参茶”的生产权交给范汉,她就支持将“花旗参含片”的生产权交给隆兴生的西药分厂,并且给范汉的《请辞副总经理报告》投赞成票。 隆兴生亲热地搂着范汉的肩膀,边走边说:“你还是副董事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的董事会是不是该改组改组,一些董事太不像话了——” 他的意思是想“改掉”今天投反对票的苏姨。 范汉豪爽地回答:“英雄所见略同!就拿那个姓肖的来说吧,素质太低了,怎么能当董事?你说是不是?” 隆兴生尴尬地点点头。 他回头向门外望去,不见了蔚蓝蓝的身影,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023章 情浓海滩 第023章、情浓海滩 蔚蓝蓝快步向自己的车走去,王斌早已下车为他打开了车门。 她招呼都没打,钻进车里,重重关上车门,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淌下来。 她知道,自己如果这时候走到范汉前面,范汉一定会情不自禁地向她表示他的感谢,倾诉他内心的喜悦,说不定还会邀请他到酒吧喝上一杯,庆贺庆贺。可是她说不定会抱着他痛哭起来。 为了不让隆兴生看到她的眼泪,她匆匆回到了车上。 王斌从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王斌不知蔚蓝蓝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丢失“紫铜香囊”以后,司徒翰墨告诉王斌,他预先就将“紫铜香囊”里的“发黑旧花”取出来分开收藏,换上了作假的“旧花”,“紫铜香囊”已经丧失了魔力,坏人就是偷走了“紫铜香囊”也没有用途。 王斌与隆兴生握手时,触到他西服内袋里揣着个硬邦邦的东西,衣服显示出那是个怀表大小的心形物件,他怀疑“紫铜香囊”落入了隆兴生的手中,非常不安,想到就算是“紫铜香囊”,现在也是个没有了魔力的普通“紫铜香囊”,不可能对蔚蓝蓝造成伤害,心才感到踏实些。 现在,看到蔚蓝蓝从公司出来这副痛苦的模样,他兴中感到忐忑不安。 他试探地说:“都是我不好,没有说服独董贾图章……” “不管你的事,是我不好!” 王斌不会安慰人,听蔚蓝蓝这么一说,不知怎样说话才好。 他想起“铜牛会馆”带班余美美说过的话:“平时蓝蓝姐要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总是习惯上我们这里来,我给她安排一个包间发泄一下就没事了……” 他问道:“上哪里?回家还是到‘铜牛会馆’?” “不,到海边——” “海边?” 王斌担心地望着她。 蔚蓝蓝冲他发火道:“看着我做什么?叫你上海边就去海边——” 王斌默默无言地发动了汽车。 是个多云的日子,虽然时间已是中午,大块的白云遮挡住了骄阳,气候仍然清爽宜人。 车子开上海堤,蔚蓝蓝眺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大海,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她对王斌说:“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发火的——” 王斌说:“没关系,谁都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发脾气的……” 王斌不经意说的这番话感动了蔚蓝蓝,她眼圈湿润了,动情地拍拍他的臂膀。 汽车沿着海堤一路行驶,找到一处能够开到沙滩上去的路口,把车开到了沙滩上。 车子离水边仅有不到十米,蔚蓝蓝还催促着王斌在靠近一点。 王斌说:“这是大奔,不是切诺基,底盘低,我担心陷进沙滩出不来——” 蔚蓝蓝说:“陷进去就陷进去,我又不要你陪!” 王斌只好又将车朝溅起泡沫的海水开近了几米。 “停——” 蔚蓝蓝叫着,猛然打开车门,跳下车向海里奔去…… 她在奔跑途中,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了套裙的外套,穿着衬衣赤着脚投向了大海,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爸爸妈妈,我来了——” 海水淹没了她的脚踝,又淹没了她的膝盖…… “不好!” 王斌惊叫着,跳下车向向海里的蔚蓝蓝狂奔。 “董事长,不要——” “蔚蓝蓝!回来——” 王斌疾呼着冲到蔚蓝蓝身后,张开双臂要抱住她—— 听到王斌的叫喊,蔚蓝蓝转过身来,刚好被王斌抱了个正着。 …… 衣服被海水溅湿还没干。 蔚蓝蓝说:“我们走走,顺便拾些贝壳——” 她与王斌赤着脚,趟着海水,沿着海滩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沙滩上只有一些不起眼的扇贝壳,和一些被打碎的彩贝壳碎片,蔚蓝蓝一边走一边弯腰捡着,不久,就捡了一捧。 海水打湿了蔚蓝蓝的浅色衬衣,弯腰捡贝壳的时候,背部胸衣的带子透过衬衣裸露在陆尚飞眼底,让他感到一种无名的冲动。 天空的云层已经渐渐散去,骄阳似火,十月的南国海滩依然炙热难耐。蔚蓝蓝的衬衣晒干了,又被汗水湿透。 王斌劝道:“车上开着空调呢,我们回到车上去吧!” 蔚蓝蓝打开车厢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王斌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接着长长吐了一口气。 王斌看着背后湿透的衣服,给她递去一叠纸巾,说:“车上空调凉,擦干 你身上的汗,别感冒了!” 蔚蓝蓝把身子背过来,撩起衣服说,**着白皙光滑的脊背说:“快,给我擦擦——” 王斌看着她**的身子,和平滑脊背上的黑色的胸衣带子,浮想联翩。 也许久久没等到他的动作,蔚蓝蓝回头催促道:“快点,要不我可真的要感冒了——” 王斌抑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用纸巾擦着她的后背,感觉她的肌肤绷得紧紧的,滑润光洁,纸巾在上面拭过一点都不费劲,很快就拭干了上面的汗水。 她又向抽纸盒上抽出几张纸巾,对王斌说:“闭上你的眼睛,不准偷看——”背对他擦拭着胸前的汗水。 回过头来,她看到王斌还闭着眼睛,身体僵硬地靠在驾驶座上。 她娇嗔地说:“睁开眼吧,看你那傻样,现在这么胆小,刚才在海边抱我的时候又怎么那么胆大了——” “我、我、我以为你要奔到海里寻短见……没想到你刚好转过身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蔚蓝蓝探过身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王斌的脸顿时红得就像煮熟的龙虾一样。 蔚蓝蓝笑吟吟的望着前面,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王斌开动了车子。 蔚蓝蓝说:“你刚才说寻短见?我才不会呢。就算是要寻短见也不会去投海,我们翠城的女孩个个都是美人鱼转世的……” 王斌被她的话逗笑了,问道:“后来我回到了岸上,你还站在海水里,面向着大海说着什么,你的声音被海浪的声响盖住了,我没听清,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蔚蓝蓝黯然说:“我向爸爸妈妈诉说我今天在董事会上遭到的委屈——” 王斌劝说道:“我觉得一个人要活得快活,就要学会遗忘一些不快的记忆。” “看你,像个哲学家似的。” “这些话,我也是在网上看到的,觉得有道理,就记下来了……” “是的,我觉得你还领会得很到家,所以从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和你自己过去的经历?” “我?我一个打工仔,有什么好说的……” 王斌突然中断了他的话,阴沉着脸全神贯注地把着方向盘。 蔚蓝蓝没有在追问下去,她觉得应该给自己的下属留一点**的空间。 …… 从蔚蓝蓝那里回家的路上,王斌给司徒翰墨打了一个电话。 王斌告诉司徒翰墨:“‘紫铜香囊’也许已经落入隆兴生手里!” “不是‘也许’,‘紫铜香囊’就在隆兴生手里!”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来一趟‘藏雅阁’,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你就知道其中缘由了——” 王斌一打方向盘,加速朝“藏雅阁”私人博物馆开去。 第024章 缩骨阿蜀 第024章、缩骨阿蜀 在“藏雅阁”,王斌见到了刘阿蜀。 这个刘阿蜀正是当铺老板秦鹏程向隆兴生提到过的那位“好手”。他今年二十一岁,有着一张女孩般的瓜子脸和苗条身材,说话慢声细语的。 刘阿蜀是入屋盗窃的“好手”,因此被判了五年入狱,那一年他刚刚十八岁。 在监狱里劳动改造,刘阿蜀被安排磨宝石,三天以后就成了“快枪手”,每天下午四点钟就完成了任务,回宿舍里练吉他了。 有人向狱警报告,说阿蜀是因为偷了别人磨好的宝石,所以每天才这么早就完成任务。 警官拖了一条椅子坐在阿蜀旁边,给他掐表计算工效。 磨宝石的工人要拿着一只镊子,镊着小小的“原石”到磨研机上打磨,才能将“原石”磨成多面的人工宝石。 警官很快就发现了阿蜀手快的原因。 阿蜀每次用镊子去夹“原石”的时候,总是“镊不虚发”一次夹住原石,飞快将“原石”在磨研机上反着个,眨眼间一粒烨烨生辉的人工宝石就呈现在警官的面前。 一个钟头的计效结束,证明阿蜀确实是个“快枪手”。 警官问:“你是犯什么法进来的?” “盗窃,开始是用镊子钳女孩的手机、大款的皮夹子,后来入屋盗窃……” 警官没等他说完:“我明白了,把你的‘绝技’用在劳动上,争取减刑早点回家吧——” “我懂。” 三年中,阿蜀获得减刑两年,提前出狱了。 负责给他办出狱手续的那个副监区长,正是当年替他掐表计算工效的警官。 他说:“你现在是个自由人了,与我平起平坐,有什么话不妨对我说说。” 阿蜀想,如果不是这个警官,自己当年一定因为被别的犯人冤枉成了冤死鬼。他对我有恩,现在当官了,负责监管安全,我得给他提个醒,不能让他“栽了”! 他说:“那我就说了——” “没关系,说吧——” “犯人宿舍楼道铁门的锁要换,工场周围的铁栅栏要加固……” “为什么?” “宿舍楼道铁门的锁用一根铁丝就能桶开,工场周围的铁栅栏我就能钻过去……” 副监区长看看工场周围只有巴掌宽空隙 的铁栅栏,不相信阿蜀能钻过去。 阿蜀给他做了演示。 副监区长看着阿蜀的脑袋能够变形变细,身体象柔软的蟒蛇,慢慢地从铁栅栏钻了过去。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缩骨功?” 以前他只听一些老犯人说过,今天终于亲眼见识了! 阿蜀又给他演示了开锁绝技,用一跟小铁丝还真的捅开了犯人宿舍楼道铁门的锁! 看着阿蜀的演示,副监区长感到有些后怕起来,万一要是遇到他这样身怀绝技却又不老实的犯人,岂不…… 副监区长打心里感激阿蜀。他说:“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开车送你到车站——” 从副监区长的警车车窗望出来,阿蜀看到监狱门口来接他的秦鹏程。 这些年来,逢年过节秦鹏程都要到监狱来探望他,送点好吃的,打点钱进去给他零用。他很感激秦鹏程,却不再愿意为他做事,所以他没有下车与秦鹏程一起回翠城。 没料到,就在回到翠城的当天晚上,阿蜀不得不上门去求当铺老板秦鹏程。 母亲在阿蜀懂事的那年走人了,扔下阿蜀与父亲相依为命生活。这天晚饭,看到儿子能够提前回来,给人值夜班看店铺的父亲高兴多喝了两杯,说是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会,不久说是胸堵得难受被救护车接到了医院…… 医生诊断是心肌梗死,做了搭桥手术,医院说,到出院那天大概要三万多元。父亲虽然已经觉得好受了许多,身上还连着各种检测仪器,听着需要这么多钱嚷着要出院,监测父亲心脏情况仪器里的脉冲图像上下乱跳…… 阿蜀说:“你好好躺着,我就去弄点钱回来——” “阿蜀——你可不能去做违法的事——” 监测父亲心脏情况仪器里的脉冲图像又上下乱窜起来…… 阿蜀握握父亲的手,匆匆离开病房,到“甘露当铺”找秦鹏程。 秦鹏程听说阿蜀因为父亲得了急病住院需要钱,心中暗喜:天助我也! 他说:“钱没问题,现在有一个大主顾看中了一样东西……”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顿了下来,观察阿蜀的反应。 阿蜀知道“一个大主顾看中了一样东西”是什么意思,感到十分反感。 他说:“三年的牢狱生活我受够了,我是再也不会为你做那些事的……” “你刚从里面出 来,我怎么会让你去做那些事呢?这一次是去借来用一下,几天后还要还回去的,雇主愿意出五万元的酬劳,哦,是现金——” 秦鹏程的话激起了阿蜀的好奇心:“什么东西?” “是一件古玩。” “什么样的古玩?” “‘紫铜香囊’,据说是清光绪年间的……” 秦鹏程按照隆兴生说的,比比划划着“紫铜香囊”的形状大小。 阿蜀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那我就去走一趟,说好了是借来用几天,还要还回去的——” “一定还——” “那么钱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按照秦鹏程预先画好的地图,阿蜀先是去了一趟王斌居住的出租屋,没有找到“紫铜香囊”,后来去了“藏雅阁”才找到。说好是“借”来用几天,阿蜀不想惊动事主,翻动过的地方都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恢复原位,一点都看不出被动过的样子。 一个多钟头以后,阿蜀将“紫铜香囊”交给秦鹏程,拿着五万元现金匆匆赶到了医院父亲的病房里。 父亲的病床边坐了一个“怪人”——年纪约四五十岁,中等个子,留着一把乌黑的齐胸长须,穿着飘逸的黑绸唐装衫,一身“古文化”。 经过父亲介绍,阿蜀才知道“怪人”叫司徒翰墨,是“藏雅阁”私人博物馆的馆主,父亲每天晚上都在馆里值班。听说阿蜀的父亲病了,特意赶来探望,还帮着垫付了四万元的医疗费…… “藏雅阁”?这不是刚才去“借”紫铜香囊的地方吗?那是父亲值班的地方,东西失窃了,父亲岂不但着失职的嫌疑?这老板看来是个好人,刚才我还“借”了他的东西? 阿蜀站在父亲与司徒老板面前,如芒在背,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父亲对阿蜀说:“我不能去值班了,今晚你就代替我去值班吧!” 阿蜀心中一惊,我去值班了,要是老板明天发现丢了“紫铜香囊”,那更加不得了了! 好在司徒翰墨捋着长须道:“不了,还是让你的儿子留下来照顾你吧,我回到藏雅阁去……” 司徒翰墨走出病房,沿着长长的走廊向电梯间走去。 阿蜀追了上来。 司徒翰墨和蔼地问道:“阿蜀?找我有事——” “对不起——” 司徒翰墨不解:“什么对不起?” “因为父亲治病等着用钱,我刚才去过你的‘藏雅阁’,拿了一件叫什么:‘紫铜香囊’的古董——” 司徒翰墨大吃一惊:“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明早就将‘紫铜香囊’要回来!” 司徒翰墨反而安慰他:“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能把‘紫铜香囊’拿出来,就一定能将它送回去。我相信你!” “你能答应我,不告诉我的父亲吗?他正在生病呢——” “当然。” 阿蜀熬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第二天一早拿着钱到“甘露当铺”想要赎回“紫铜香囊”。 老板秦鹏程说:“怎么可能!昨晚我就将那玩意交给雇主了!” 阿蜀追问:“雇主是谁?” “这我不能告诉你!你是知道的,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阿蜀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那个“雇主”——竟然是上市公司双狗药业的老总隆兴生! 晚上,他潜入隆兴生的办公室和住处,却没有找到“紫铜香囊”只在隆兴生家中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一只大小形状绣花图案跟“紫铜香囊”相似的古色古香的“锦囊”,觉得这东西也许跟“紫铜香囊”存在着某种联系,便将它“顺”了回来,交给了司徒翰墨。 司徒翰墨一眼就认出这是“紫铜香囊”的“外套”。 他不禁长叹道:“唉——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他把“紫铜香囊外套”交给王斌:“拿着它,以后万一隆兴生用“紫铜香囊”做坏事的时候,你不能救别人,起码能够自保。” 王斌问道:“不是说‘紫铜香囊’里的‘旧花’已经取出来分开保管,现在的“紫铜香囊”是个无用的废物吗?隆兴生怎么能用“紫铜香囊”做坏事呢?” 司徒翰墨说:“我说的是万一……” 第025章 股市红火时 第025章、股市红火时 临时董事会结束,隆兴生请范汉到办公室喝了一杯法国红酒,庆祝了新产品顺利落户。 范汉走后,他要把西服内袋的“紫铜香囊”拿出来,细细把玩了一阵,想了想,踱入隔壁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将“紫铜香囊”交给了陈小珠保管。 三天以后,秦鹏程来索要“紫铜香囊”,隆兴生一推再推,给些小钱…… 对于当铺老板秦鹏程、“大马”钱三江这帮人,隆兴生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些为自己所用的“会走路的工具”,及时拿来用一下,不用时尽量去疏远他们。 可是这一次,他虽然能用钱摆平秦鹏程,钱三江领头的那帮“大马”却却像粘在脚底下的口香糖一样,怎么也撇不开。“大马们”埋怨他给了假消息,使他们损失惨重,有家难归,要他赔偿损失。 隆兴生虽然擅长于用金钱摆平麻烦、“用人民币铺平崎岖的发财道路”,这一次却犯了难,因为这五个“大马”的损失涉及三千多万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好言安慰了一通,答应在一个月之内,一定让他们得到翻本的机会,风波才平息下来。 总以为可以松口气,按计划实施“任命副总经理”、“改组董事会”了,没想到远隔重洋的一个电话又让他刚刚好点的消息跌到了谷底。 远在大西洋彼岸养病的夫人兰妮要回来参与董事会的改组了! …… 与隆兴生相反,王斌这几天似乎正在“转好运”。 “双狗药业”股价节节攀升,蔚蓝蓝的脸像股价一样“天天红盘”。室友李文的软件推出以后大获成功买了商品房搬出去以后,白云朵搬了进来。看着白云朵在眼前“飘来飘去”,王斌觉得自己白天黑夜都生活在甜蜜的梦里。 “美人鱼”结婚了,要与新郎到欧洲度蜜月,老板指定由白云朵代理总领班。 随着股市的红火,这阵子来铜牛会馆“休闲”的客人创了记录,把白云朵忙得不可开交。 她对王斌说:“我确实忙不过来,晚上你就别当代价了,给我当几天‘助理’吧……” 自从白云朵来到翠城以后,王斌晚上为了能够跟白云朵在一起,喜欢到‘铜牛’给喝了酒不便开车的客人当代驾。 听到白云朵让他当“临时助理”,他满心喜欢,却故意说:“我是不是看着我好说话,一会让我当代驾,一会又让我当助理,把我当 成了‘消防队员’使唤——” “你没听说‘好人有好报’?” “什么好报?工资奖金跟代驾差不多,工作却辛苦好几倍——” 白云朵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王斌笑着说:“这就好报?轻描淡写,我也会!” 说着,他也在白云朵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白云朵咬咬牙,顾盼四下无人,捧着王斌的脸庞,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她丰满的胸部抵在王斌的身上,让他感到十分满足。 可是他却故意说:“这好报我还亏了呢……” “你——” 白云朵一脚跺到王斌的脚背上,疼得他直咧嘴,看到有客人向他们走来,却不敢喊疼。 白云朵笑容可掬地跟客人打过招呼。 等客人走远以后,她以威胁的口吻:“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刚刚得到了‘双狗’连续涨停的‘猛料’——”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 王斌知道,她说的“猛料”指的是“准确的内部消息”,低头看着盯着她纹过唇线的嘴,等待她往下说。 可是她却一言不发。 王斌只得说:“好的,我就给你当几天助理——” 白云朵眉开眼笑。 王斌催促道:“快说,什么猛料?” “我听说隆兴生要任命刘晓君当他的副手了——” “这算什么猛料?这我早就知道了——” “你听我往下说嘛——我听说,你的老板和好几个董事会都不满意隆兴生的这个任命。” “这又有什么用你,任命副职是总经理的职权范围内的事,董事会管不了。” “可我听善基金的倪少帅说这是一件明智的任命……” “善基金的倪少帅?” 王斌听蔚蓝蓝说过,董事会马上就要改组了,j国的华j投资公司、w市的广厦地产、中药厂旗下的民族医药研究所、翠城最大的私募基金善基金都将入主董事会。 听说善基金的倪少帅赞许刘晓君担任“双狗药业”的副总,王斌倒愿意听听详情,他催促着白云朵把听到的都告诉他。 白云朵说:“倪少帅说,刘晓君是副市长刘青冠的远方侄子——” 她停下来望着王斌的反应,问道:“怎么样?这料 ‘劲’么?” “这我在进入双狗的第二天就知道了。我想知道倪少帅怎么说?” “倪少帅说,刘晓君是副市长刘青冠的远方侄子,他担任公司副总就成了红顶商人,对公司的发展好好处——” “红顶商人?呵呵呵——” 王斌觉得:这名字起得不错,对公司发展有好处却未必,不禁冷笑起来。 他说:“倪少帅是去年“海归”回国的,在国外呆久了,有些水土不服了。” 白云朵说:“看你傲的,人家毕竟是海归,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他说前一段时间‘双狗药业’的股价在8元至12元上下波动,形成了一个价箱,现在股价已经有效突破12元的‘箱顶’了,按照‘量度涨幅’,下一个目标是16元大关!” 王斌笑笑:“你当过操盘手,你认为呢?” “我也这样认为。” 王斌说:“你可别忘了‘双狗药业’是一只妖股。我认为这几天是假突破,股价随时都会下来——” 白云朵不服气:“我们打赌?” “赌就赌!” 白云朵问:“赌什么?” 盯着她悬在雪白的胸脯上红丝线系着的琥珀色褐色花纹“贝壳吊坠”,心想,难看死了,既不值钱又没品位。 他说:“你输了,就把你挂在脖子上的这粒吊坠输给我!” 白云朵答应:“好!要是你输了呢?” “你说——” “你就让我搭上你的摩托车到海堤上兜风!” 白云朵知道王斌原来的室友李文开发的软件成功了,置了商品房买了一辆现代轿车,搬家时把原来骑的摩托车扔给了王斌。 想起蔚蓝蓝,王斌不禁犹豫起来。 白云朵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嫌我丑?” “不,你很漂亮。” “那是为什么?要不开着我的雅阁去兜风。” 雅阁车是“美人鱼”的,“美人鱼”结婚后婆家送给她一辆宝马,把原来上下班的雅阁车给白云朵“过过瘾”,希望白云朵“上瘾”后,能把车买下来。 王斌想,坐在车里不会那么招眼。 他头一点:“好!” 白云朵听了,开心地挥挥手说:“干活吧干活吧,晚上我请你喝‘沙虫粥’——” 陆尚飞又看了一眼悬在白云朵雪白胸脯上的琥珀色褐色花纹“贝壳吊坠”,手指似乎已经触到它润滑的质感。 这段时间,他不但对“双狗药业”的股价走势进行了研究,还大量搜集了双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历史、各分厂的经营销售、以及公司人事相关资料,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双狗’通”。 他相信根据“双狗药业”现在的状况,股价还没有到稳步上涨的时候,他一再建议蔚蓝蓝逢高卖出,却没有得到采纳。反而是司徒翰墨等几个大户十分赞成他的想法,已经将仓位降到最低,静候股价下跌后逢低买回。 第026章 利空横飞 第026章、利空横飞 阿蜀已经是第三次到“甘露当铺”来了,他向秦鹏程索要“紫铜香囊”,好还给恩人司徒翰墨。 当铺老板秦鹏程还是像上次说的那样,让阿蜀过几天再来。 阿蜀发火了,两人推搡起来,当铺的人都来劝架。 阿蜀却突然主动脱离了身体接触,扬长而去,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举起手朝秦鹏程扬着,指尖上闪烁着一点火焰般的光亮。 秦鹏程一看自己右手的无名指,那枚镶嵌着“鸽血红”红宝石的金戒指不翼而飞了。 他焦急地喊道:“你回来——” 经过协商,秦鹏程给了阿蜀五万元押金,保证过几天“紫铜香囊”能够还到阿蜀的手里,到时阿蜀把五万元押金还给秦鹏程。 …… 刘晓君将担任公司副总经理的消息很快得到证实,同时他还兼任着公司公关部的总经理不变。 刘晓君今年二十七岁,脸皮白白的,像个奶油小生。穿着总是一身西装革履,整整齐齐打着与外衣颜色相近的领带,一双皮鞋亮得可以照见他的下巴颏下的那粒雀斑。 他毕业于传媒学院,借着是副市长刘青冠表侄的身份,原来在电视台当小编,挣钱不多。隆兴生投刘青冠所好,搞了一个“萝卜招聘”将刘晓君招到了公司来,现在又将他提拔为副总,可见隆兴生的用心良苦。 看到范汉的副总经理位置被隆兴生的人代替了,蔚蓝蓝感到十分不好受,可也无可奈何,因为总经理任命副手,是董事会授予总经理的权利,要怪只能怪当初范汉不该将副总的位置拱手想让。 以前刘晓君只是公司理财部的经理、公关部的总经理,充其量也只是个中层,蔚蓝蓝很少跟他接触,因为他是隆兴生的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刘晓君担任副总以后,接触多了,蔚蓝蓝对他的看法也在渐渐改变。 也许刘晓君来自事业单位,与王斌相比,少了一些“市井味”,多了一些官场的客套和圆滑,每次见了蔚蓝蓝都是一口一声“董事长——”,在走廊相遇,也总是谦逊站到一旁让道,一点都没有“平步青云”的傲气。 出于女性的敏感,蔚蓝蓝注意到,他看着她时,眼睛里流露一种爱慕的眼神。 蔚蓝蓝对他的戒备心松懈下来,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他虽然是隆兴生提拔的人,可并不见得他就是跟隆兴生一样的人,与他相处好了 ,说不定还能为己所用,牵制隆兴生。 过几天就要改组董事会了,她回到中药厂。 蔚蓝蓝以为现在正是持着“双狗药业”待涨的时候,王斌无事可做,正满腹心事看着“双狗药业”无量上涨的“假涨”行情,偶尔有大笔的卖出砸下来,更让他感到“风雨欲来”。 看到蔚蓝蓝回来,他正要再次向她提出“减磅”的建议。 蔚蓝蓝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股价还在涨,再说过几天就要开董事会改组董事局了,我要拿着股票握着我的话语权……” 王斌听她这样说,不再吭声。 蔚蓝蓝说:“你在这里反正无事可做,明天就到民族医药研究所去吧,给刘所长当助理——” 王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给女儿找工作的刘工?刘阿姨?” 蔚蓝蓝说:“刘姨怎么了,她主持研制成功的‘海狗丸’是国家中医药保密工艺的药品,我们厂唯一获国家金质奖的产品——” 他又问:“让我给她当助理?” 蔚蓝蓝回答:“给她当助理怎么了,人家还不愿意要你呢,你又不懂技术,又没有资历,还‘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蔚蓝蓝说的都是刘工说的原话。那天,刘工听说让王斌来给她当助理,脸上老大不愿意,说:“他来做什么?既不懂技术,又没有资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王斌知道,蔚蓝蓝是个话出口就不会轻易改变的女强人。想到就要离开这个弥漫着幽幽巴黎香水味的办公室,整日在眼前晃悠的不再是黎薇的倩影,而是刘姨的身影,感到眼前的一切,瞬时都由多彩变成了黑白…… 看到王斌的这副神态,蔚蓝蓝心中充满说不出的满足与欣喜,她很高兴这样轻易就试出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也舍不得王斌离开,让他给刘姨当助理,只是为王斌代表民族医药研究所出席“双狗药业”董事局临时会议做的“合理”安排。 她走进他的身边,握住他的臂膀,柔声地劝说道:“别不高兴嘛,‘民族医药研究所’的所长助理只是挂个名,你还是我的助理,还在这里上班……” 王斌对司徒翰墨发牢骚:“我跟刘晓君是同一天进公司的,他是一步步往高处走,我是一步步往低处走…… 司徒翰墨笑吟吟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小‘官迷’呢……” “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小官谋小政,当大官谋大证——” 司徒翰墨捋着飘于胸前的长须:“不然,当年**和柳亚子的诗,里面有这么一句:‘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我看民族医药研究所就是双狗药业的‘昆明湖’……” 王斌似乎没听明白,眼巴巴望着司徒翰墨的脸。 司徒翰墨解释说:“蔚蓝蓝调你到那里去,说不定是想让你代表民族医药研究所进入公司的董事会,看来你深得这位女老板的信赖呀!” 王斌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弦外之音,脸红得像煮熟的龙虾。 他连忙分辨到:“我、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你看看,还不好意思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很正常嘛。‘天降大任于斯人’,以后当了董事,可别忘了把我们这些普通股东的利益放在心里才是呀——” 听了司徒翰墨这么说,王斌的心感到沉重起来。 他现在还不是董事,不知怎样回答司徒翰墨的这番话,可是他已经将这番话铭记在脑子里。 考验随之而至。 董事局的改组还在酝酿之中,“双狗药业”的股价就突然暴跌下来。 这一次暴跌的原因跟上次如出一辙,还是隆兴生向媒体透露:“公司将在适当的时机,向大股东‘华j投资公司’低价定向发行股票,股价在6至7元之间,募集到的资金将用于扩大‘花旗参系列’产品的生产和销售……” 上一次,媒体向公关部证实这一消息时,得到的是否定的结论。这一次却得到了公关部总经理兼公司副总经理刘晓君的证实。 他说:“上一次,‘华j投资公司’并不是公司的股东,所以说消息是空穴来风。这一次有所不同,‘华j投资公司’已经是十大股东之一,有可能是下一届董事局的董事,公司向‘华j投资公司’定向发行股票顺理成章……” 媒体不满刘晓君的出尔反尔的嘴脸,在董事长办公室专访了蔚蓝蓝。 蔚蓝蓝好不掩饰心中的不满,愤愤然地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她说:“那只是隆总自己的想法。大家都知道,要定向发行股票,首先要在董事局获得通过,然后再经股东大会表决,隆总既不是董事,甚至连股东都不是,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我想大家心知肚明……” 记者追问:“那么隆总为什么要对媒体透露这样的利空?” “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记者又问:“我们打电话向公司公关部核实情况,得到了公关部总经理刘晓君的证实,这又作何解释?” 蔚蓝蓝想了一下,说:“他刚刚担任公司副总,不了解情况。以后媒体遇到这样的问题请与公司董事会核实——” “那么,该找谁呢?” 蔚蓝蓝想对记者说:“找董事会的王斌……”可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送走了记者以后,蔚蓝蓝推开刘晓君办公室的门把他臭骂了一顿。 刘晓君一言不发,给蔚蓝蓝倒了一杯水…… 蔚蓝蓝的话给股民吃了一粒定心丸,可是股价依旧狂跌不停,一连跌了三个跌停板才止住,那里刚刚好是上一次隆兴生的“大马”们卖空以后被“扎空”的地方。 到这里,王斌已经猜得到隆兴生大放厥词的原因,也知道砸盘的“大空头”一定就是隆兴生! 他感到惋惜的是自己手中没有资金,要是这时候将股价拉上去的话,被“轧空”的就不再是那些‘大马’们,而是罪恶满盈的隆兴生!他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要让隆兴生为此付出代价! 第027章 发市胜三年 第027章、发市胜三年 王斌赢了跟白云朵的打赌,手上捏着她刚才脖子上褪下来的假琥珀色褐色花纹“贝壳吊坠”,吊坠上还有她暖暖的体温。 他当着白云朵的面闻了一下,故意说:“真香——” 白云朵撇撇嘴:“得意什么,不过是蒙对了——” “呵呵呵——” 看到白云朵依依不舍的样子,王斌把“贝壳吊坠”还给了她。 司徒翰墨和几位老资格大户也在这个位置接回了在高位抛出的股票,赚了30%的差价,再次满仓。 司徒翰墨笑吟吟捋着长须道:“三年不发市,发市胜三年啊,呵呵呵呵——” 王斌问司徒翰墨:“你估计双狗药业接下来会是一个怎样的走势?” 司徒翰墨的“股龄”比王斌年龄都大,凭经验判断股票走势,符合中国国情、股情,有时比“技术分析法”“波浪理论”还准。 司徒翰墨端着那只镶着“镂花银衣”的紫砂杯,抿了一口百花茶,说:“坏消息出尽是好消息,好消息出尽是坏消息,呵呵呵——” 这段话别人听起来司徒翰墨等于什么也没说,天资聪颖的王斌却品出了个中玄机。他知道,这时候司徒翰墨也没有把握认定,接下来的改组董事局的消息和结果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为了保持对“双狗药业”走势的感觉又将风险降至最低,王斌将仓位已经加到了百分之五十。 听了司徒翰墨的话,他决定采用滚动操作的办法,开盘就大量买进,用这一招是来应付“坏消息出尽是好消息”的。 接下来,无论股价上涨还是下跌,都要卖出持有的股票,将仓位迅速减至原来的“半仓”,这一招是用来应对“好消息出尽是坏消息”的走势的…… 蔚蓝蓝没有接纳王斌的建议,在高位没有减磅持有资金,股价下来以后没有资金抄底,这时候只能干瞪眼。 董事会、股东大会一天天临近,为了持有一定的股份提高话语权,蔚蓝蓝更不敢贸然减仓。王斌只能天天守在电脑显示屏前当“观察员”。 蔚蓝蓝看到他闲的难受,索性安排他提前年休。 今天是王斌休假的第一天,昨天晚上睡前虽然设置好了明早九点的起床铃声,第二天一早还是被一阵敲门声唤醒了。 王斌裹着一条毯子打开房门,看到穿着 睡衣的白云朵站在门外,一副沮丧焦虑的样子。 “昨晚上班两三点钟才睡,这么早就起来有什么事吗?” “我的电脑坏了。” 王斌开玩笑说:“你这么有钱,买台新的不就得了。” “储存在里面的资料都没了——” 看着她沮丧的样子,王斌不禁想起可怜的姐姐。 他说:“别着急,我穿上衣服就来——” 白云朵这才注意到陆尚飞身上裹着毯子。 她垂下眼帘。 好在问题不大,电脑的故障很快就排除了,找回来失去的资料。 王斌意外发现,里面竟然存着几十张他的照片。 他惊诧地抬头看看白云朵。 白云朵满脸绯红,把眼睛转向了别处。 王斌按捺住剧烈的心跳,对她说:“股市开始竞价了,你到我那边打开电脑,看着‘双狗’的竞价,我把电脑装上就来。” 白云朵逃也似地跑出门去。 …… “双狗药业”竞价的盘面波澜不惊,看不出半点“有人吃货”或者大笔买单抬高股价的迹象,王斌按照原来确定的计划打进了第一笔买单。 开盘了,王斌买到了第一笔股票,比他出的价格还低了0.1元。他看出股价有继续向下的趋势,在更低的价格下又设置了买盘。还没来得及满仓,股价就飙升起来。 王斌懊恼地用力拍着键盘,可是股价依然一个劲上涨,接近涨停板时,才遇到大笔的抛压,将股价打下去,可是依然有百分之七点几的涨幅。 蜂拥的卖盘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头脑发热的王斌这时渐渐清醒过来了。 他再次想起司徒翰墨叮嘱他的那句话:“‘双狗药业’这只妖股,涨起来是买不到的,如果能够买得到,就不是真涨。” 于是,他撤掉了买单,把原来持有的股票全部打在快到涨停板的价位上,期待股价“拉双头”时卖出。 刚下好单,就听到白云朵在卧室那边撕心裂肺地叫起来:“完了,完了!我要破产了!是谁那么黑心,故意打压股票,还让不让人活——” 王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一眼股价还在上涨7%左右徘徊,才连忙跑过去,走出房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推开白云朵卧室的门,看见她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还 来不及梳洗,对着电脑显示屏歇斯底里地乱骂着:“没有理由的,这么好的技术图形,没有理由不封涨停板的!这些仆街的的大户在有意打压,还让不让咱们这些小散们活——” 白云朵以前是操盘手,习惯了按“技术指标”出牌,可她不知道双狗药业是只妖股,根本没规律可言,不止一次吃了它的亏。 王斌倚着门框问道:“什么事这么激动,当心血管爆裂——” “我刚刚全仓买进‘双狗’——” “多少钱买的?” “涨停买的!” 王斌为她焦急:“你怎么能在涨停板买呢?” “为什么不能,上次行情,我就是追涨停买的,后来又连续涨了两个涨停板——” 《技术分析法》认为:“股价运行是有规律可循的,历史往往重演。” 王斌认为这正是运用《技术分析法》投资“双狗药业”的“死穴”,也是当过操盘手白云朵的死穴! 听了王斌的话,白云朵担忧起来:“你也这么认为?” “嗯。” 盯着股价走势线路,白云朵心存侥幸说:“也许,股价还会封住涨停板!” 王斌把司徒翰墨的那句话向她说了一遍:“‘双狗’这个股票要是涨起来是买不到的……” 白云朵不明白:“什么意思?” 王斌解释:“就是说今天的走势不像是真要涨——” 白云朵紧张起来:“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的股票呀!” 王斌耸耸肩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白云朵长叹了一声。她问:“你也买了‘双狗’?” “买了。” “什么时候买的?” 王斌说:“今早竞价盘买的——” 白云朵看看开盘价是12.90元,现在的价格已经是13.80元。 王斌30分钟时间就赚了0.90元。而她是涨停价14.30元买的,15分钟不到就亏了0.50元。 她撅起了嘴:“买进也不告诉人家一声……” “我本来想告诉你,一起买进的,可我也看不准到底会不会涨,万一买错了,赔了你的嫁妆钱——” “还讲风凉话!” 看见白云朵弯腰捡起窗前的拖鞋,王斌连忙夺门而逃。 白云朵扔过来的拖鞋砸中门框横梁,落下来差点砸中他的脑袋。 王斌逃回自己的卧室,看到“双狗”的股价走势果然走成了一个“双头回落图形”,自己挂在上面的卖单全部成交了,他粗略算了一下,“落袋平安的股票”给他赚了七百多块钱。 他退出股票网络,浏览当天的财经消息,还好,这天并没有对股市不利的好消息和坏消息。洗漱完毕,泡了一杯碗面。 白云朵“塔拉塔拉”地拖着拖鞋,吃着“桶面”走过来,在王斌身后炫耀着:“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今天一定能封住涨停板,就像专家说的那样涨停、涨停、继续涨停——” 王斌说:“但愿如此——” 下午一开盘,股价开始跌破涨停板,然后节节下跌,王斌估计,是那几天前扫货的主力出货了。 他开始为当天买进的股票担忧起来,还好,收市的时候股价还有百分之三点几的涨幅,明天还能盈利从容撤退。 他看到白云朵闷闷不乐的样子,过去安慰道:“主力好像还没来得及‘功成身退’,要有拉高行情——” “真的吗?” “可能吧——” “可能?” “你也知道的,‘双狗’是只妖股!只能这样判断了。” 第028章 夫人归来 第028章、夫人归来 司徒翰墨说:“今天‘双狗药业’的突发行情,是因为受到‘夫人归来’的利好刺激——” 王斌不解:“什么‘夫人归来’?” “就是说,你们公司老总的夫人兰妮从美国回来了!” “这也算利好?” 司徒翰墨笑吟吟地说:“当然是利好,比起善于玩弄权术的隆兴生,他的夫人算得上是个‘善男信女’,有她在隆兴生身边,隆兴生做坏事就不能那么肆无忌惮,这不是利好吗?” 王弼说:“这‘利好’有些牵强,我想是这几天吃了一肚子‘廉价筹码’的主力借机拉高出货——” 司徒翰墨说:“说得有道理。我看,这次股票突然暴涨,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是隆兴生几天前,放出‘低价定向发行股票的利空’,抛了不少股票出来,担心被夫人发现,正在疯狂补仓,恐怕又是一次‘一日游行情’,‘隆姑爷’又要吃大亏了……” …… 司徒翰墨说对了,隆兴生这次抛空股票没有征求过兰妮的意见,听说兰妮回来,担心被兰妮发觉,不得不追高补仓。 隆兴生从没做过这么窝囊的事,这都怪“大马”钱三江“相煎太急”。 钱三江上次行情中被“轧空”欠了一屁股高利贷逃到邻国以后,几乎都每天到打电话来,要隆兴生赔偿损失。钱三江还说,当初隆兴生散布“低价定向发行”利空的时候,他做了录音,如果隆兴生不赔偿他,就将电话录音放到网上,揭露隆兴生操纵股价。 几天前,隆兴生与他的助理陈小珠小姐到酒店约会出来后,临时泊在酒店外面的大奔被人用红漆、白漆涂鸦,写满“操控股市”“黑手”“还我血汗钱”“还我棺材本”的字样…… 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一些炒“双狗药业”陪了钱的“小散”所为,直到钱三江打电话来:“看到你车上的那些字了吗?你如果还不想办法补偿我的损失,三天以后,我让人在新董事局开会那天,在双狗大厦的墙上涂满这样的标语!” 隆兴生才不得不再次散布“向大股东低价定向发行股票”的利空,通过公司的理财部,抛出夫人兰妮持有的7500万股股票,让钱三江在低位如数接回了被轧空的筹码,自己却还有600万股没在低价位接回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几天,他从公司调来资金,坐镇理财部,指定由理财部的首席操盘手胡涟漪操 盘,通过高抛低吸,要在夫人兰妮到来之前,将损失补回来。 胡涟漪经过计算和模拟操盘,告诉隆兴生,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低位接回这么多股票只有万分之一点五的概率。 隆兴生说:“天无绝人之路,我再想想办法……” 这是秋季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晴日,灿烂的阳光洒在窗台上,从窗帷的缝隙里照射进来,在胡涟漪的电脑桌上落下了一条长长金光。她站起来,走到窗台上拉开沉重的窗帷,金色的阳光撒进了房里,整个写字间充满了生气。 隆兴生今天的心情也显得特别好。 穿着他不久前在意大利新买的灰鼠色西服,一走进写字间,他就径直走到胡涟漪身旁。 他说:“问题解决了,昨晚我跟‘华j投资公司’的林董事长谈好了,她答应从公司持有的股票中协议转让给我们600万股,价格是按最近的二十个交易日的平均价……” 胡涟漪瞄了一下电脑显示屏上停止交易收盘时的股价,两者相差了1元多,以“最近的二十个交易日的平均价”把股票买回来,等于要多花七百多万元的冤枉钱…… 她提醒隆兴生:“要如数买回来,我们的资金成问题……” 隆兴生看看随他一起来的陈小珠。 陈小珠是隆兴生的助理,分管公司的财务。 陈小珠说:“我今天早上已经给公司财务部打了招呼,估计等一下资金就能到位……” 今天早上,她回到公司以后,拿着隆兴生签字同意的《报告》,以“大股东借用资金”的名义,从公司财务部“借”来了七百万资金。 胡涟漪在键盘上输入密码,看到了账户上果然增加了七百多万元,刚好够支付“华j投资公司”协议转让股票款项。 胡涟漪今天只穿了一件黑丝绒的长袖连衣裙,服装的线条很简单,服贴地烘托出她完美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还有曲线柔和的臀部。隆兴生用欣赏油画中美人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笑着问道:“怎样,资金没问题了吗?” 胡涟漪嫣然一笑:“没问题了,隆总亲自出马确实不同凡响——” 隆兴生点点头,催促着她:“你今天争取把这事办妥,维持原来的仓位。应付上面来人检查——” 他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却定在了门口那边—— 写字楼里的其余三个人顺着他的目光望 去,看见两个女子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三人中,胡涟漪一个都不认识。 倚在胡涟漪身边的隆兴生触电似的一抖身子。 他连忙走上去,亲热地叫着:“妮,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到机场接你!” 兰妮回头看看陪同她的两位夫人。 她说:“有杨医生和保姆陪同就够了,用不着兴师动众的。” 隆兴生换了一副笑脸对兰妮说:“刚下飞机?你看手还是冰冷的。” 他亲昵地把女人的手拉过来,双手合拢握着给她暖手。 胡涟漪才知道她就是兰妮。 看着胡涟漪,兰妮问:“她就是胡涟漪?” 隆兴生感到意外,胡涟漪刚到还不够两周,是谁把这事告诉兰妮的呢? 他连忙介绍说:“对,她就是胡涟漪!” 又对胡涟漪介绍说:“我的夫人兰妮,公司副董事长。这两位是杨医生和保姆陈姨。” 第029章 美男计温柔刀 第029章、美男计温柔刀 兰妮按动轮椅上的开关,来到胡涟漪的身边,看着她称赞道:“这才叫魔鬼身材呢,你以前是模特?” 胡涟漪微笑着摇摇头。 兰妮也摇头:“可惜了,可惜了,那些模特公司的老总真是瞎了眼了,这样的人才都没发现?以前我从没想过转行,今天看到你,我还真打算开一家服装公司了!” 胡涟漪被夸得不好意思,说:“过奖了,我看兰董事长才是真正的美人呢。” 隆兴生插嘴道:“她读大学的时候还是学校的校花呢!” 兰妮笑着看看他,又看了一下电脑显示屏,问胡涟漪:“忙什么呢?” 胡涟漪把隆兴生的计划如实告诉了她。 兰妮以商榷的口气说:“今天能不能先不要买?” 胡涟漪看着隆兴生。 隆兴生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说:“对对,就按夫人说的,今天先不要买。你们几个今天先拟一个计划出来,让兰副董事长审阅后再实施——” 兰妮打断他的话说:“你们忙!小隆,你送送我——” 陈小珠把他们四人送到电梯分手后,回到办公室,看到胡涟漪不慌不忙地敲着键盘,逐字逐句起草《协议转让股票意向书》。 …… 回到家,兰妮将杨医生和陈姨打发走了以后,关上门以后,阴沉着脸。 隆兴生急忙把她扶到沙发上,正要与她亲昵,却被她推开了,厉声道:“别靠近我!你这个败家子!” 她痛惜地说:“亏我那么信任你,把我们兰家的财产全都托付给了你,一年不到你就几乎把它败尽了!你说!‘华j系’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也要帮他们买进我们公司的股票?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隆兴生哭丧着脸。 他说:“你是知道的,‘华j系’是项副市长引进来了,是他的‘面子工程’,他暗示要让‘华j系’注资,这点面子我能不给吗?你以前在公司树敌太多,现在如果在得罪项副市长,那么我们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隆兴生看到兰妮好像被他的话唬住了,加重语气说:“到那时候,我们兰家在公司里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兰妮想到自己以前在公司里确实得罪了不少人,蔚蓝蓝、范汉都与她有过节。暗想:还真的有点难为了他了 。 她将语气放软了一些问道:“这些话你以前为什么不对我说?两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坦诚地摆出来商量商量?” 隆兴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像个孩子似的,脸上淌满了泪水。 他哭诉道:“我每次到美国探望你,看见你心力交瘁的样子,我就心如刀剜。我想着,这里的事只要我能应付的,就是累死累活,我也绝不再让你操心,祈望你早日养好病,夫妻相聚,像以前一样过正常的生活——” 兰妮最怕他来这一手,心一软,伸手把他拉到身边,让他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用手指梳理着他的一头浓发。 他娇嗔地说:“你呀,三十多岁的大老爷,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好了好了,算我错怪了你!” 边说着,边给他拭干脸上的泪水。 隆兴生起来到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给兰妮搽干了手上的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兰妮看看他的脸,说:“躺下来吧——” 他顺从地躺到了沙发上,头依然枕在她的大腿上。 兰妮看着他,深情地说:“你看,把你累的,这张脸一点都不像当初的那一个让我心动的‘美院俊男’了。” 她的双唇触到他焦干的唇上,轻轻一吻。 隆孝攀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热吻起来。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毛衣,绕过背后,熟练地解开她胸衣的扣子…… 兰妮抚摸着他的头说:“这一次的吃亏不能全怪你,因为你的对手太过强大了……” 隆孝攀诉苦道:“都怪蔚蓝蓝、善基金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兰妮说:“这也不能都怪他们,你如果不把股价压得那么低,也不会有那么多中散户跟着他们买,把股价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猪脑袋!” 兰妮说着手指轻轻戳在隆兴生的脑袋上。 “是,是,我是猪!我是猪!我是你温柔的小猪。” 兰妮说:“还敢贫嘴?” 她动情地跟他接了一吻,又把他的头搂进了怀里。 从兰妮手臂的力量中,隆兴生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体比上次见面时康复了许多,心中更加不安。 他抬起脸,望着兰妮被他挑逗得微微红润的脸颊,问道:“妮,我知道你比我有计谋,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你大老远的从美国赶回来,一定是胸有良策,你 快告诉我,我今天一定好好报答你——” 兰妮听出他话里的话,抓住他的手,怪嗔说:“你想都别想,我没心情——” 她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还缺多少资金才能将做空的股票都买回来?” “大约差七百万元。” “所以你要从公司借调700万资金过来?你就不怕蔚蓝蓝范汉他们知道了,告你挪用公司的资金?你做事不顾及我这个病弱的夫人,我可不想这么柔情的老公蹲在冰冷的监牢里。” 隆兴生一听,动情地捧起她的脸,在她的脸上到处狂吻起来,她的脸上,到处都留下了他的唾液。 兰妮笑着说:“别吻了,别吻了,再吻我就要被你的口水给淹死了。” 隆兴生起身到浴室拿来热毛巾,在上面洒了几滴兰妮喜爱的茉莉型香水,小心翼翼地给她拭去脸上的唾液。 兰妮闭着眼睛享受着丈夫的温柔。 她低吟了一阵,说:“这样吧,从我的私房钱里拿700万元出来……” 她的话音未落,隆兴生脸上的愁云早已散去,顿时笑逐颜开。 第030章 女记者之手 第030章、女记者之手 新一届董事局如期与股东见面。 新董事局召开第一次董事会议的那天,除了室内监控探头,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新董事何菱遇上王斌,连忙恭敬地闪到一旁给王斌让道,开口正要说什么。王斌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垂在大腿一侧的手微微摆着,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走了过去。 隆兴生虽然不是董事,却也早早守候在走廊上,与新董事们寒暄、攀谈。 王斌看到他的西装内袋有些异样,知道他又把“紫铜香囊”带在身上,要用香囊的魔力与影响新董事的心智。 王斌暗暗发笑:为了防止“紫铜香囊”落入坏人手里造成灾难,司徒翰墨早已将里面的旧花分开保藏。隆兴生得到的“紫铜香囊”是徒有其表,根本不能发挥作用。不知内情的隆兴生居然想用它去影响董事们的心智,呵呵呵呵…… 他给刘阿蜀发去了一条短信,告诉刘阿蜀:“隆兴生又带着紫铜香囊出现了——”然后走进会议室坐到了椭圆桌前,静等阿蜀的好消息。 走廊外,隆兴生正忙着,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我找隆兴生总经理,请问隆兴生总经理在吗?” 隆兴生转过身来,刚好与一个瓜子脸的长发美女撞了一个满怀,臂膀掠过她的胸前,感觉到富有弹性的质感。 他下意识地摸摸西服内袋的“紫铜香囊”,自我介绍:“我就是隆兴生,请问——” 美女嫣然一笑:“我是《翠城都市报》股民频道的记者,孙总编让我来采访你们新一届董事局的新闻……” 隆兴生上下打量着她:“新来的吧?《翠城都市报》的记者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 美女一脸羞涩:“我是实习记者——” “我说呢,董事会还没开呢,你来早了。到公关部去休息一下吧……” “谢谢总经理——” 美女扭着婀娜的腰肢走远了。 会议室的门关上了,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激烈的争论。 隆兴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要把西服内袋的“紫铜香囊”放到保险柜里。没想到,兜里的宝贝被人掉了包,里面只有一块形状大小重量都跟“紫铜香囊”差不多的赭色鹅卵石! 细想起来,一定是那位与他撞了个满怀的“女实习记者”所为。他 急忙赶到公关部。几个公关小姐都没有见到那位“女实习记者”! 他极力回想“女实习记者”的模样,那美女脸上带着一副彩色宽框太阳镜,遮住了半张脸,还来不及看清楚,她就已经扬长而去,根本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模样。 他想过报警,可是想到“藏雅阁”丢失“紫铜香囊”以后恐怕早已报警,自己现在去报警不是自投罗网吗?放弃了报警的打算。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紫铜香囊”丢失之前,他已经使用它的魔力对董事们一一施加了影响,为兰妮当上董事长铺平了道路。 果然,两个多小时以后,新董事局的第一次董事会上就传来了好消息:事隔一年以后,兰妮再次登上董事长的宝座。 跟上一次与范汉一起举杯共饮不同,这一次隆兴生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了一瓶法国红酒,默默为自己祝福。 虽然美中不足的是丢失了“紫铜香囊”,可是如今自己已经大权在握,就等于攥着一个无形的“紫铜香囊”,有没有那个“古玩”照样可以玩转“双狗”。 想到这里,他又在喝干的高脚杯里续上了半杯血红色的酒浆。 兰妮推开门进来,闻到了法国红酒的酒香。 她瞅着隆兴生微微泛红的脸:“喝酒了?” “是呀,知道你再次回到董事长的位置,心里高兴,开了一瓶红酒……” 兰妮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当董事长,你高兴什么?” “我比自己当上董事长还要高兴呢。你是不是累了?坐在这里歇歇——” 隆兴生双手把着兰妮的臂膀,把她扶到大班椅上坐了下来…… 要开红酒庆贺的还有新董事王斌。 股东会还在开,他就接到了“紫铜香囊回家”的喜讯。股东会一结束就匆匆离开会议室和双狗大厦,驾着车就往“藏雅阁”赶。 走进博物馆,看到司徒翰墨对面坐着一个身材苗条的美女,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美女长睫毛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朝他莞然一笑。 王斌觉得这美女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不时拿眼去瞅她,可还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美女低头褪去戴在头上的假发,露出男孩子留的三七分短发。 王斌这才认出来:“阿蜀?” 阿蜀捂着嘴笑着,那形态,还是像一个含羞的少女。 王斌赞叹道:“你装得真像,连我都给蒙混过去了!” 他又问道:“紫铜香囊呢?” 不知为什么,阿蜀刚才还洋洋得意的神情一下变得沮丧起来,他看看司徒翰墨。 王斌感到不妙,急忙问道:“怎么了?” 司徒翰墨把一直握在手上的“紫铜香囊”交到王斌的手上。 “你闻闻看——” 王斌把“紫铜香囊”拿在手上细细把玩,“紫铜香囊”的手感、包浆跟大小、重量都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对,放到鼻子底下一闻,却问道一股异味。 他问道:“是有股不对的味道。是什么味?” 司徒翰墨说:“硝酸铜和氯化铵,是常用的铜器做旧手法……” 王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这‘紫铜香囊”?” “赝品——” 王斌不解地问道:“不对呀?如果这‘紫铜香囊’是假的,隆兴生今天为什么要带着它去接触新董事们,他分明是想发挥‘紫铜香囊’的魔力,去影响他们达到某种目的……” 阿蜀也证明:“是呀,我的手后,姓隆的还捂了捂口袋,看的出,他十分在乎这枚‘紫铜香囊’的呀!” 司徒翰墨捋着长髯寻思了一下:“也许连姓隆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已经被人用赝品掉了包。” 王斌焦急起来:“那么,‘紫铜香囊’以后都找不回来了?” “别急,这赝品的‘紫铜香囊’做得这么逼真,在翠城只有一个人,他跟我是至交。明天我就去拜访他,一定能找到拿着真‘紫铜香囊’来‘复制’作假的顾客……” 第031章 假如香囊在手 第031章、假如香囊在手 一周后,股东大会通过了新一届董事局的名单。 兰妮担任董事长,蔚蓝蓝、范汉为副董事长,翠城善基金的倪七月、广厦地产翠城公司的何菱,双狗民族医学研究所的王斌、华j投资公司的林丽丽、私人投资者吴友邕均为董事,加上独立董事贾图章,一共是九人。 坐在股东代表席上的司徒翰墨看得最清楚:主席台上坐着的公司高层中,最高兴的要属连董事都不是的隆兴生。 当刘晓君宣布新一届董事会名单获得股东大会通过时,隆兴生是第一个鼓声的,放下手时,一只手的手背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易拉罐花旗参茶,黄蓝色图案的花旗参茶从主席台咕噜噜滚到股东代表的座位上,被“大马”钱三江捡起,恭恭敬敬地放回隆兴生的桌上。 奇怪的是,兰妮由副董事长坐上董事长的宝座,本该是件开心的事,脸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最不开心的要属王斌了。 周六的中午,公司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的美食城设下晚宴,宴请到会的大股东和协作单位领导。王斌看着蔚蓝蓝强装出来的笑脸,心中就感到难受。 王斌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没能保管好“紫铜香囊”,关键时刻没能帮助蔚蓝蓝保住董事长。 午宴结束,王斌陪着蔚蓝蓝从饭店出来,拐弯抹角地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内疚。 蔚蓝蓝亲昵地拍拍他的臂膀:“这不是挺好的吗?以后我可以放下公司的事,集中精力经营中药厂那‘一亩三分田’了。” 王斌听着这话,觉得被她扇几个耳光还难受。 蔚蓝蓝看看他,笑着说:“别内疚了,你已经是公司的董事了,应该高兴才是!我跟善基金的倪总裁有事要谈,不用你开车送我了。你回家休息吧——” 那天董事们推举董事长的争论中,倪七月是站在蔚蓝蓝这边的,以后在董事会里,他也许能够成为蔚蓝蓝的“铁杆朋友”。蔚蓝蓝是该与他多接触。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上夜班的白云朵还没起床,门锁在里面锁上,王斌怎么开也开不了,情急中,他抡起双拳打鼓似地擂着房门,才听到里面传来白云朵的声音。 她一边开门一边发牢骚:“砸、砸、砸,使劲砸!砸坏了你赔!房东说了,三千块钱一扇门——” 门开了,出现在王斌面前的白云朵睡眼惺忪,还是穿着 那件印满花花绿绿乒乓球拍的旧睡衣,松松垮垮的。 王斌没好气地说:“难看死了,像个卖菜婆——” 白云朵反击道:“你、你一身馊味烟味,像个流浪汉!” “睡得像只老母猪,敲这么久都不见开门——” 王斌径直走向卧室,重重关上房门。 白云朵在后面大声嚷嚷:“你是不是吃了病牛肉得了疯牛病?冲人乱发火,谁惹你了……” 骂了一阵没有反应,觉得没趣,返回房间重新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听到房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和王斌的脚步声,知道王斌出去又回来了。 起床到客厅看到王斌卧室的门紧闭着,过去轻轻敲着房门唤着:“王斌?王斌?” 敲了好久,没见动静,试着拧动带锁的门把。门没锁,打开一条缝,看到王斌蒙头蒙脑趴在床上。 她轻声问道:“喂,晚饭叫外卖你吃什么?” 她又叫一声:“晚饭你叫不叫外卖?” 王斌终于有了回应:“叫、叫、叫,吵死人了,你叫春还是怎么着——” “不吃拉倒,你以为你是皇上……” 白云朵猛地拉上房门,“轰——”的一声,楼板都在微微颤动。 她叫了一份外卖,吃了饭,洗过澡,一边化妆为上班做准备,直到出门还一边骂骂咧咧。 午夜两点,送走最后一伙客人,指点着同事简单打扫好会馆的卫生,她驾驶着王斌给她使用的那辆二手广州日产离开那里的,看着门口的霓虹都有些迷糊了。 跟在后面的车看到她的车速时快时慢,像是打瞌睡的样子,正要发火,看着她车后贴的“别吻我,我害羞!”的动漫女孩招贴,无奈地摇摇头。超车时,看到司机果然是个美女,冲着她笑了笑,那笑貌,使她又想起了王斌。 晚上,通过会员们的闲聊,她终于明白了王斌发火的原因。心想:好你个王斌!你老板当不上董事长与我何干,竟然把我当成了出气筒!真是气人! 开车经过“钟叔沙虫粥”的档口,她习惯地减慢了车速。 又胖又矮的钟叔大脑袋上戴着那顶有些偏小的“厨师帽”往车里晲着,向老熟客打着招呼:“美女,又是两碗沙虫粥打包?” “今晚不要,明晚吧!” “好咧,明晚一定来呀!” “ 一定来——” 车开出不远,她又将车倒了回去,放下车窗对钟叔喊道:“钟叔,来两碗沙虫粥——” “好咧——两碗加料沙虫粥——打包回去二人世界慢慢吃——” 听着钟叔的吆喝,想起王斌津津有味喝着沙虫粥的样子,白云朵感觉脑子清爽了许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到屁股下的手袋里乱摸,终于摸到了一瓶木糖醇,倒了一粒到嘴里嚼着,她要保持口腔的清新气息…… 每天晚上到地下车库泊车,白云朵的心都带着几分害怕。锁好车门以后,总是一路小跑向门外跑去,一直到看见值班保安亮着灯的岗亭才会放慢脚步。 今晚,她推开车门刚要从车里走出来,却被一束雪白的光柱照射得睁不开双眼,光柱稍瞬即逝,她看到了一辆闪着指示灯的“大奔”。 白云朵下夜班经常遇到这样的骚扰,看着亮着的指示灯,她暗暗地骂了一声:“无聊!” 就在这时,她看到车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深色衬衣上系着一条白领带,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的“帅哥”,是钱三江! 这几天,钱三江还清了高利贷,经常优哉游哉到铜牛会馆来纠缠白云朵,提出了与她约会的要求,都被白云朵婉拒了。没想到今天晚上他守在了这里…… 钱三江拿出藏在西服内袋里的一朵香水玫瑰迎了上去。 白云朵赶紧缩回车里关上了车门。 钱三江轻轻敲着车窗,隔着车窗玻璃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正因为这样,我想补偿你,永远爱你——” 白云朵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王斌的手机—— 第032章 心如怀揣毒蛇 第032章、心如怀揣毒蛇 晚上,蔚蓝蓝本来约了倪七月,可是七月突然打电话来取消了约会。 蔚蓝蓝猜,倪七月可能又是为了哪一个女孩爽约了?心中不免生出怨恨来,可也无可奈何。 她与七月的男女间交往,彼此都没有跟对方做过任何承诺,追究对方的“忠诚”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安慰自己的方法,上网购物。她用足足三个小时给自己选购了一件韩版的大衣,又搭配大衣选购了一款欧式的提包,正要选购可以搭配大衣、提包的鞋子,就接到了董事长兰妮打来的电话。 “蓝蓝吗?我是兰姐啊——” 其实对方不用自我介绍,蔚蓝蓝听声音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兰妮。在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兰妮叫她“蓝蓝”。 兰妮问:“你在家?太好啦!我就在你的楼下,我和妹妹来看看你!” 虽然蔚蓝蓝对兰妮没有好感,可她毕竟是公司的董事长,在商言商,出于商务礼节也总得好好接待她。 蔚蓝蓝连忙答道:“怪不得一早就有海鸥飞到我的房顶上来呢,原来是有贵客登门呀?欢迎欢迎!我马上给你开门——” 她亲自走到楼下的小花院,给她们打开了栅栏门。 看到兰妮没有坐在轮椅上,只有保姆陈姨在一旁搀扶着,连忙走过去,一起把她搀进了屋里。 兰妮说:“谢谢!谢谢!其实我一个人就能够走,妹妹一定要搀着我,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就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似的,弱不禁风。” 蔚蓝蓝早知道兰妮认了保姆陈姨做“干妹妹”的事,虽然感到有些奇怪,却也能够理解,兰妮没有姐妹兄弟,父母亲、前夫和女儿都在那次海难中罹难了,膝下无儿无女,现任丈夫隆兴生又整日忙着应酬(谁知他在忙些什么),真的需要有一个“干妹妹”相伴左右。 蔚蓝蓝看看陈姨,说:“你姐把自己比作林黛玉有点过谦了,如果说是与林黛玉的美貌相比,两人还有得一比。如果以本事相比,林黛玉可差多了,我看她好比王熙凤。” “蓝蓝,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据我所知,王熙凤的名声可不太好、专横跋扈——” 蔚蓝蓝连忙解释说:“董事长,你千万别误会,我是打个比喻,王熙凤是荣府的大管家,你是咱们公司的大管家,那不就是咱们公司的王熙凤吗?” “呵呵,是这样的王熙凤呀?这也是你们让我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以后不要董事长董事长的叫,我还以为你是在叫别人呢,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兰姐吧!” 陈姨在一旁听着,觉得十分有趣。她把兰妮扶到沙发上坐下来后,在她的腰间垫了一块坐垫,又过去斟了一杯热白开给她暖着手。 蔚蓝蓝看到陈姨对兰妮照顾得这样无微不至,十分羡慕兰妮的福气。 她到房间拿了一条毛毯铺在兰妮的大腿上,说:“兰姐少喝点开水,我已经叫阿姨给你做冰糖银耳羹去了——” “你还记得我爱喝冰糖银耳羹?唉,我家里的那个可没有这样的记性。” 蔚蓝蓝知道她说的“我家里的那个”,指的是隆兴生。 她客气地说:“哦,我想,是隆总经理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了,有些疏忽了。” “你是这么想的?” “嗯。” “唉,有些事情疏忽点没什么事。可是有些事疏忽了就要捅大篓子的!比如这一次,结果,嗨——” 兰妮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看到兰妮这样一副模样,想起当初她要借“暂管”之名并吞“双狗中药厂”气势汹汹的样子,蔚蓝蓝很难把这两个不同版本的“兰妮”重合在一起。 她假惺惺安慰兰妮说:“不就是卖了一些股吗?恢复交易后把它们买回来就是了——” “股价涨涨跌跌,股票进进出出的事有小隆照看着,我身体不行,才不会去操那份心……我、我担心的是,外人会利用小隆的这些弱点,最终吃掉我们‘双狗’……” 蔚蓝蓝吃惊地:“有这样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她暗想,兰妮上门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些的吧? 冰糖银耳羹做好了,端上来,每人一碗。 兰妮尝着,赞不绝口:“你请的阿姨真能干,冰糖银耳羹甜而不腻,妹妹到厨房去拜拜师,有时间也给姐姐做这么好的银耳羹!” 跟了兰妮这么段时间,熟悉她的陈姨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要与蔚蓝蓝商量。 她答应道:“我这就去,蓝蓝,麻烦你给我照看着姐姐些,我去去就来。” 看着陈姨走到了厨房去,兰妮对蔚蓝蓝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外人会利用小隆的这些弱点最终吃掉我们‘双 狗’……” “我想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把妹妹支开去……”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兰妮掏出一只u盘,说:“我在美国时,有人把这段视频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我把它复制下来,你看看——” 蔚蓝蓝把u盘插进电脑的插孔。 画面上,出现一个五十多岁高个子男人,和一个穿着彩色比基尼泳衣美女的身影,他们是在一处私人泳池的池边,背景是二层的欧美风格别墅,远处是树叶呈红黄绿三色交错的枫树林和蔚蓝色的天空…… 蔚蓝蓝仔细看过了那个男子后,大吃一惊,她捂着嘴巴,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压低嗓门问道:“这不是刘青冠副市长吗?” 兰妮点点头。 “那女的是谁?” “‘华j投资公司’董事长林丽丽。”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她以前是咱们翠城美院的人体模特……” 听到兰妮提起这家“翠城美院”,蔚蓝蓝说话谨慎起来。她知道,兰妮的现任丈夫隆兴生当初就是那里的毕业生,后来又在那里当讲师。 蔚蓝蓝问道:“看样子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度假……” “那是林丽丽的j国别墅。” 蔚蓝蓝说:“也许是刘副市长上次到j国考察拜访林丽丽时——” 兰妮打断她的话:“把资料看完——” 接下来的画面使蔚蓝蓝感到目瞪口呆:灯光昏暗的客房里,依稀可以分辨出林丽丽跟姓刘的在床上的画面,躺着的分明就是那个姓刘的,而坐在他身上的那个女子就是林丽丽! 蔚蓝蓝的脸顿时一片绯红,可是她很快就镇静了下来,默默将u盘退了出来。 兰妮说:“看到了吗?姓刘的跟这个女人关系非同寻常呢——” 蔚蓝蓝还想证实一下:“不知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是怎样得到这些视频资料的呢?” “这是我花了重金从林丽丽佣人那里买来的,你没有完整看完视频资料,后面部分就有佣人的画面和述辞……” 蔚蓝蓝说:“这么说,姓刘的让林丽丽跟咱们合作,他是有利益在里面的?” “远远不止这些!你没注意到?林丽丽不但是跟我们进行业务上的合作,还急着成为董事,急着接受定向 增发。增发成功以后,她就是第一大股东了!” 蔚蓝蓝似乎听出了门道。 兰妮又说:“还有,‘广厦地产’是林丽丽和姓刘的铁哥,我琢磨着他们谋求进董事会就是与林丽丽有个呼应,这次董事会上他们一唱一和推举我当董事长就是个阴谋!” 蔚蓝蓝心想,兰妮呀兰妮,你如愿以偿当上了董事长了,现在竟然又到我面前卖乖来了,真不知脸红! 兰妮说:“你不想想,我一年到头大半部分时间都在美国养病,哪有时间在这里坐镇!董事会有事总是委托小隆代理,他们选我当董事长,其实选的是小隆呀!” 蔚蓝蓝觉得兰妮说得有道理。 兰妮说:“我不知小隆介入到底有多深,如果跟他们是一伙的,我们父辈积攒下来的这点财富,恐怕早晚要落到他们手里——” ……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蔚蓝蓝卧室的窗帘里,还透着幽幽的灯光。 第033章 谁的嘉年华 第033章、谁的嘉年华 下午,王斌下班回家,白云朵才刚起床,乱发腾松,穿着新买的苹果绿睡袍,一粒扣子没扣好,走光露出半只白润的玉峰。 王斌用眼神向她示意,她脸颊绯红,扣上了扣子。 王斌上次说她穿的碎花睡衣裤像个“卖菜婆”,她回到寝室就将它脱了,扔到垃圾袋里,网购买了这件吊带睡袍,没料到胸前的扣子并不好使。 她问王斌:“喂,蜘蛛侠——” 那天晚上,王斌接到她的电话,赶到车库帮她摆脱了钱三江的纠缠,王斌开玩笑说:“我简直成了你的‘蜘蛛侠’了,每次你有难,就让我第一时间赶到——” 从那时起,白云朵索性将他唤作“蜘蛛侠”了。 白云朵问:“蜘蛛侠,‘双狗’今晚在海滨公园为新董事和大股东举办大型‘嘉年华’你一定参加吧?” 王斌点点头,嘟囔着:“嘉年华,妈的,是谁的嘉年华……” 白云朵接上话茬:“是呀,我正要问你,给谁举办的嘉年华呢——” “谁?隆兴生花股东的钱,为庆祝他老婆当上董事长举办的呗,假公济私……” “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因为你的老板没当上董事长?算了吧,当心上火得肝炎——” 王斌瞪了白云朵一眼。 白云朵连忙逃回了卧室。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纯的装束,身穿一件镶边的吊带短裙,玉米须般的长发在头顶上扎成一束,再像礼花一样散落下来,罩住了一张娃娃脸。 王斌差点认就不出她来,却故意挖苦她:“装萌?难看死了,咦——你今晚不上班了吗?” “别忘了我们‘铜牛会馆’还有个名称叫‘小华尔街沙龙’,上市公司的嘉年华盛会怎么能缺了咱们。‘双狗药业’给了咱们几个参会的名额,老板让我去参加——” 王斌逗趣着:“怪不得打扮得像个小妖精——” 晚上八点零八分,新一届董事局的九位董事集体与来宾们见过面,主持人隆兴生宣布:“联欢开始!大家尽兴!”从酒童端来的托盘上拿了一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走入人群与嘉宾们频频举杯…… 除了中药厂的同事和司徒翰墨那几个大户,王斌没几个熟人。与他们碰杯一一寒暄过后,抖掉落在肩上的彩色纸屑,就想溜之大吉回去上网打怪。刚挤出人群,却被一个人挽住了臂膀, 低头一看是打扮得像只小鹦鹉一样的白云朵。 白云朵似乎有意在向熟人们炫耀她和王斌不同寻常的关系,挎着他的臂膀转遍了度假村每个有人活动的角落。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几,矮了王斌二十多公分。显得那么娇小,看他时总要仰着脸。 王斌俯瞰着那张漂亮的娃娃脸,总是能看到她低胸领口不经意露出的**,心抑制不住砰砰地乱跳。 嘉宾们都在随意到自己熟悉的朋友圈里闲聊。离海边最近的“望月阁”里,司徒翰墨正与一群“叔伯辈”的嘉宾对月品茗,回忆当年的流金岁月。 灯光幽幽的“听潮酒吧”里,一群穿着考究的“大哥大”“大姐大”正在高谈阔论,那种旁若无人,意气风发的气概,仿佛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主人似的。 蔚蓝蓝也在那里边,她的身边坐着篮球运动员身材的倪七月,他那身印有异国情调几何图案的白色运动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脱俗不凡。 一个“女模特”丰姿绰约地向他们走过来,一身青花瓷似的白底蓝花紧身晚礼服裹着她姣好身材,镶嵌在裙摆和领口的人造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中烨烨生辉。像神话中的美人鱼降临人间。 她走到白云朵身边,她伸过长长的臂膀握住白云朵的手:“白领班也来了?让我看看——哟,今晚打扮得真漂亮!把男朋友也带来了?哦,是王董!我找倪总裁他们聊聊,你们来吗?” “女模特”走过去后,王斌问:“谁呀?模特?” “不是。她叫胡涟漪,以前是‘鳄基金’的操盘手,隆总最近将她聘请到双狗理财部当首席操盘手,兰董事长回来后,她又回鳄基金’去了…… 王斌暗想:怪不得双狗理财部的操作这么有章法,原来是请了高人! 他觉得‘胡涟漪’这名字好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白云朵说:“她经常以“漪姐”的网名在投资网站上发表研究报告,好多股民都知道她——” 白云朵的话提醒了王斌:她就是屡次在网上配合“空军”们唱空“双狗药业”,配合隆兴生做空的名嘴!网民们叫她“双狗托塔天王”。这绰号是亏了钱的股民给她起的,意思说她是“双狗药业”雇来的托! 看着这样一个模特身材的美女,王斌很难将她从网上帖子描述的“害人精”叠加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来到这里,眼睛和脑子都有点忙不过来了。他感激白云朵陪同他这样到处乱转,让他见到了 这么多的“证券风云人物”。 他动情地将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白云朵没有察觉到他的复杂的心情,抬头看着夜空,看到皎洁的明月躲到一片深灰色的云层里。 她拉起王斌,找到一辆旅游电瓶车,把手中的一个牌子交给驾驶员,驾驶员沿着弯弯曲曲的鹅卵石铺砌的小径,把他们送到远离度假村建筑群的海滩帐篷区。 那里错落有致地搭着几十顶彩色的小帐篷,每顶帐篷相隔十几米,都有自己的名字,里面虽然狭窄,照明、床上用品一应俱全,游客是在总台办理手续后,拿到住宿牌,凭手中的住宿牌乘专用旅游电瓶车才能到那里“对号入住”。 下了车,白云朵看过帐篷,拉着王斌的手径直来到海水的边上。 那里已经有几对情侣在月色下游泳,一个姑娘也许被水呛了一口,尖叫着从水里站起来,水只有齐腰深,站起来时**的胸部正对着白云朵这边。 王斌惊讶道:“裸泳?” 白云朵急忙走到王斌的身前,举起双臂,用手掌遮挡住他的双眼,着急地嚷着:“不许看!不许看!”。 她温柔的躯体挤压着王斌的,令王斌迷醉,伸出双臂正要将她搂如怀中,白云朵顺手一扯,拉着他跑回他们租的小帐篷里。 白云朵将帐篷进出口的拉链拉上,把鞋踢掉,扑到了王斌的怀里,两人横卧在低矮的小帐篷里热烈狂吻起来。 她感觉到了王斌噗噗的心跳,气息不断地呼到在她的耳边,她闭着眼睛,一边吻一边呢喃着说:“你不是问今晚是谁的嘉年华吗?今晚是我们的嘉年华,我的‘蜘蛛侠’,用力抱紧我……” 外面正在涨潮,沙滩上海浪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夜空上,皎洁的明月虽然已经从深灰色的云层里走了出来,明晃晃的月色却透着凉意。 第034章 爱上中国女孩 第034章、爱上中国女孩 董事会已经散会好几天了,代表“华j投资公司”参加董事会的克比还羁留在翠城不愿离去。 白天,他在总经理助理陈小珠陪同下到下面几个分厂去考察,晚上就呆在‘铜牛会馆’,直到夜深人静,才陪伴下班的白云朵离开那里。 克比在牛津读大学时是学校划艇队的队员,有着宽宽的双肩,肌肉发达的臂膀。他的头发是淡黄色的,轮廓分明的面庞被阳光晒得红红的,总是露出开心的笑容,是许多女生的偶像。 白云朵是他爱上的第一个中国女孩。 他到“铜牛会馆”休闲的第一个晚上,就被这个小个子的中国女孩迷住了。她不但美丽、热情,还能讲一口流利准确的英语,会煮英伦风味的热咖啡。 她来给他泡茶时,操着一口流利准确的英语,让他感到惊讶。 “你的英语说得真好,在哪里学的?” “我父亲在外轮上当厨师,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我从小就跟父亲用英语对话……” “是吗?” 从那以后,每逢白云朵经过他的身边,他都要用英语跟她聊上一阵子。 他对白云朵说:“翠城是一个美丽的城市,遗憾的是没有喝咖啡的地方……” 白云朵说:“怎么会呢?翠城有上千家酒吧咖啡厅——” “他们煮的咖啡……” 克比耸耸肩。 白云朵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她说:“你耐心等一下,等空闲下来,我给你煮一壶咖啡尝尝?” 一壶咖啡端上来,还没品尝入口,克比就被那熟悉的味道陶醉了。捏着咖啡杯的环形把柄喝了一小口,他就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克比向她竖竖拇指。 白云朵羞涩地低垂着头说:“我是跟父亲学的——” 明天,克比就要回j国去了。 晚上,依旧出现在“铜牛会馆”里,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白云朵给他端上一壶咖啡。 他对白云朵说:“我今天学了一句普通话,不知说得好不好?” 白云朵看到他脸色涨红,鼓励他:“说给我听听?” 克比看着白云朵,脸更红了。他操着生硬的汉语,结结巴巴地说全了那句“普通话”—— “云朵姑娘,我想泡你——” 白云朵被他的直率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想要制止他:“克比先生——” 克比已经站起来,张开了双臂。 白云朵吓得赶紧逃跑开了。 她从远远地方望着克比坐着的那个位置。看到克比站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来想要寻找什么。 望着克比健壮的背影消失在会馆的门口,想到明天他带着遗憾登上飞机,白云朵感到有些对不住这位多情的j国帅哥。 下班离开会馆,身边突然少了克比,白云朵好像缺了些什么。 她来到会馆后面停车的草坪上,走到自己的车旁,刚要打开车门,看到旁边停着的那辆宝马。 她感到惊诧:这不是隆兴生给克比使用的车吗?怎么会停在这里?他人呢? 她走进车窗往车厢里窥看,身后却传来克比的声音。 “云朵小姐——” 白云朵转过身来,身体已经触到克比厚实的胸脯,她后退一步,可是脊背已经抵到克比的宝马车。 克比走近她的面前。 他说:“云朵小姐,我爱你——” 午夜的草坪上一片寂静,秋虫的蝈蝈声伴随着克比噗噗的心跳声,让白云朵感到心慌意乱。 她张大眼睛,困惑地注视着他。 他能感到她的紧张和犹豫。 克比恳求道:“云朵小姐,让我吻你吧!” 白云朵的身体向后仰着,克比看到她耸起的双峰,她从克比的脸上看到了痛苦和焦虑。 克比再次恳求:“云朵小姐,让我吻吻你吧!就这一次,明天我就要回国了——” 白云朵闭上了双眼。 克比闻着她秀发的清香,他的手抚摸她的颈背时,她上衣领口露出雪白滑腻的脖子挑逗着他,他的手指上移,轻轻抚弄着她玲珑的耳垂。当他的唇覆盖她的时候,他听到她吸了一口气。 克比缓慢地移动,浅尝、轻咬着她的唇,让她放松,用舌慢慢地分开她的双唇……他的吻深入到她温暖而潮湿的口中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由得将她拉近自己,感觉到她柔软的胸脯紧抵着他的身体。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担心她会推开他。然而他只听到她喉中传来的低吟。她原本垂在两侧的手,试探地搂着他的腰 。 他的吻更进一步,压得她更紧,他的舌缠绕着她的,感到她在自己的怀中颤抖,他通过握着的她的手,感觉她那狂奔的心跳。 当他的手移到她的胸前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两手快速移到胸前,把他猛地推开了。 克比看着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刚刚与她接过吻的嘴唇。 他试探着:“云朵姑娘,光是一个吻,你就让我如此不能自已,我真不知j接下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睁大双眼看着克比,说:“永远没有下一次了——” 克比连忙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伸手想去触抚她的脸颊。 白云朵把脸拧到一边:“我可是认真的!”她僵硬的态度令他将手缩回。 克比很不情愿地问:“不请我到你的家去喝杯咖啡?” 白云朵尽量保持礼貌:“我今天有点累了,改日吧——” 她打开了车门,刚要进去,克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将她抱住,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出他的一双臂膀,他那厚厚的嘴唇在她的脸上一阵狂吻…… 远处出来一阵熟悉的汽车引擎的声响,离这边越来越近,车灯已经扫射过来—— 白云朵张口大声喊叫起来:“王斌,快来——”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疾驰而来,发出刺耳的紧急刹车声,,从驾驶室冲出一个人,直扑克比。 白云朵急忙制止道:“王斌,不要——” 克比被来人的气势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白云朵扑到王斌的怀里,转过头对克比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克比也认出了王斌:“哈喽!王董事!” 第035章 这姑娘有潜力 第035章、这姑娘有潜力 第二天上班,蔚蓝蓝问:“昨晚这么晚了还开车外出?” 王斌昨晚代驾回来,经过蓝海湾国际大酒店,无意中看到了蔚蓝蓝与倪七月从大门出来。 王斌估计蔚蓝蓝就是那时见到他的,不得不承认:“铜牛会馆的几个客人喝了酒,我开他们的车送他们回去。” “你还在那里当代驾挣钱?” “不是为了钱,是‘友情出演’——” “是为了白云朵?” “是的——” 蔚蓝蓝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最近,她听到一些有关王斌与白云朵关系的传闻,还知道他们是室友,她的心感到不是滋味。 她说:“你很缺钱花吗?” 王斌生下来就不缺钱。 现在蔚蓝蓝给他的年薪是二十万,加上补贴奖金什么的至少也在三十万以上。当选公司的董事以后,每年有一百二十万的津贴,加上炒股的收入,一年的进账在二百万以上,他第一次理解:“钱,只是个数字”这句话的含义。 他不得不承认:“不,我不缺钱——” 蔚蓝蓝更加恼火:“那么你还当什么代驾?你要知道,你可是我蔚蓝蓝的‘民族医药研究所’的二级法人!是我蔚蓝蓝派到公司去的董事!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我可丢不起这份脸……” 王斌抬起脸,看到蔚蓝蓝的眼圈红红的,他不知她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他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不是什么‘以后注意’,是再也不准到‘铜牛’去加班当什么代驾。我今天就让‘厂办’行文,严禁中层以上干部兼职‘炒更’(方言:挣外快的意思)。” 王斌虽然不服气,可是他选择了“沉默是金”。 蔚蓝蓝的气这才消了一些,她说:“你不是喜欢当代驾吗?你给我当‘代驾’好了,今天晚上我在‘铜牛’有一个聚会,你也来——” 王斌暗暗发笑:这不是现代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好一个蛮不讲理的“大姐大”。 …… 这几天,“双狗药业”处于一个消息真空时段,股价虽经几番反复,却也站在了高位,“铜牛会馆”的客人少了许多,馆内的侍应生都松了一口气。 白云朵偷空到洗手 间照镜子的次数越来越多,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身材——那裹在“经理西服”里坚实浑圆的双峰,裸露在短裙下的修长双腿,和没有一点赘肉的腰部和腹部,她的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客人们都看出了她开心的样子,跟她开玩笑说:“白领班,这么开心,是不是中了体彩了?要请客哦!” “请,都有份,每人请喝一罐花旗参茶!“双狗药业”赠送的——” 又有人逗趣说“白领班,是买的股票涨停板了?赚了多少?该买车了吧?” “买!买一辆大奔——模型。” “什么时候买?送我一辆可以吗?” 白云朵听到是倪七月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看看他正和一帮“少壮派”坐在一起,身边是青春靓丽的美女副董事长蔚蓝蓝。 她回敬说:“好啊,用模型换你的红旗牌总裁座驾,反正你总不开,喜欢开你的哈雷——” “倪大侠”将善基金总裁的位置让给儿子倪七月以后,把他的“红旗牌总裁座驾”也让给了他,可是倪七月除了有公务,从不开它。 白云朵瞥了一眼坐在蔚蓝蓝身边的闷闷不作声的王斌。 她转而对蔚蓝蓝说:“蓝蓝姐,要是倪总邀请你坐他的哈雷,你可要当心了,小心他突然刹车哦,到时他也许要嚷嚷起来“reallyrefreshing(真爽)” 她话语里,无处不在映射蔚蓝蓝跟倪七月的特殊关系。 蔚蓝蓝心中好恼,却无法反击,只能付之一笑。 在座的人都知道最近蔚蓝蓝跟倪七月走得很近,听出白云朵话里带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七月却不在乎这些,仍然与田蜜蜜搭讪:“这样好不好,你把大奔的模型送给我,我送你一条赚钱的信息,怎么样?” “成交。” “过几天‘双狗’可能又要开会了——” 倪七月瞅了角落那边的隆兴生一眼。 他接着对白云朵说:“你的车模呢,拿来!” 白云朵回敬道:“这算什么赚钱信息?我也告诉你一条赚钱信息,今晚下班后,我们‘铜牛会馆’的侍应生要开班后会了——” 她的机智回答,引起了“少帅”们的一阵喝彩,七月也笑着摇摇头,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奔波在客人中间的背影。 一个 客人叫住了白云朵:“小白,谢谢你刚才给我们双狗公司做宣传!” 白云朵一看是隆兴生,总经理助理陈小珠和副市长刘青冠,他们正在品功夫茶。空气中飘着一缕高档新茶淡淡的清香。 白云朵连忙停下脚步,招呼着:“你们好!”麻利地拿起刚冒起白烟的开水壶泡茶,掂起小茶壶“金龙三点头”,一一给三个客人斟好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优雅的动作把刘副市长的眼球都定格在了她的举手投足之间。 隆兴生看看刘副市长,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刘副市长矜持地微微点点头。 隆兴生才对白云朵说:“我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我已经跟你的老板说好了,随时要你过来帮忙,你可要做好准备,特别是你的英语,要坚持练习唷。” 也许是克比临行前对隆兴生说了些什么,几天前隆兴生就给白云朵打招呼,要把她“挖”过去,给他当助理。隆兴生是“铜牛会馆”的几个合资老板之一,他说要谁,这里的老总哪能留得住? 隆兴生说,白云朵到他那边上班薪酬是这里的四倍,确实让白云朵听着心动。 她的嘴上却说:“你看,我只会泡泡茶,招待一下客人,董事长有陈总这样的得力助手,还用得着我?” 白云朵的话说得非常得体,隆兴生身边的陈小珠听着喜上眉梢。 她说:“别夸了,这段时间把我忙得身体都散架了,等着你过来帮忙呢!” 这话既像应酬更像为自己摆功。 隆兴生继续劝说白云朵:“我知道,这里也需要你,可是我们不是和j国的“华j公司”合作了吗?客人们讲的是英语,我们总得跟人家交流不是?可是我们公司大学生的英语都是“会看不会讲”的水平,我就想起了你——” 陈小珠不失时机说:“快来吧,教教我英语,要不我都快成‘文盲’了。兰董事长要回美国养病去了,隆老板以后兼着董事长,以后公司将走上高速公路了,我们也有好日子过了——” 隆兴生嫌这话太露骨,打断她的话:“什么正啊副的,这全都得益于刘副市长对我们公司的关怀,穿针引线,给我们引进了外商。来,让我代表公司全体同仁,以茶代酒,敬首长一杯——小白,这杯是你的——” 与刘副市长目光对视,白云朵感受到了他目光的异样。连忙避开他的目光, “你可以先 过来,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 隆兴生说着,拿眼睛瞅了瞅刘副市长。 刘副市长望着白云朵,和蔼地点点头。 白云朵笑着点点头便匆匆走开了,她受不了那种目光。 身后,传来刘副市长的赞扬声:“这姑娘有潜力……” 第036章 酒保镖 第036章、酒保镖 一个偶然的机会,蔚蓝蓝发现了王斌的另外一个特长——特别适应喝法国红酒这一类高档酒,酒量特别大。 以后遇上一些恶意敬酒的客户,蔚蓝蓝都把他带到身边,让他当自己的“酒保镖”。 这天要招待的是华东区销售总代理潘老板。 蔚蓝蓝跟公司签订的交货协议上规定,分厂每年向公司上交一定的产量后,超额的部分可以自销。 这个潘老板每年都为中药厂销售上亿产值的产品,蔚蓝蓝尊为财神,一刻也不敢怠慢。 无奈的是,“人无完人”,这位姓潘的老朋友虽然本事大,酒量也大,还有点“色”。每年来翠城签订销售合同,都要约蔚蓝蓝出来吃饭喝酒后,才在合同上签字。 酒席中,借着酒兴总免不了对蔚蓝蓝动手动脚。 以前,总是“大哥哥”范汉来替蔚蓝蓝挡驾,可是蔚蓝蓝每每看见范汉家里的那个“河东狮”怨恨的目光,她的心里就感到不是滋味。 今年她没有告诉范汉,带着王斌就去了。 蔚蓝蓝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得含蓄一些,以免给客人以轻佻的感觉。 她穿了一件蓝底白框大方格的尖领衬衣,合体的衣服紧紧箍着她的身体,凸显她腰肢纤细和双峰尖尖的轮廓,下身是几乎拖地的乳白色长裙,显示她别具一格的气质。 王斌按蔚蓝蓝的要求,是一身“商务人士”打扮:笔挺的名牌灰色西服,闪亮的黑皮鞋,洁白的衬衣,跟西装颜色相近的阿玛尼领带。 临行前,蔚蓝蓝嫌他系的领带太过寒掺,执意要他戴上这款从日本买来的名牌领带。 打扮妥当,蔚蓝蓝觉得王斌简直变了一个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王斌还以为自己的这身打扮出了什么差错,他低头打量着,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问蔚蓝蓝:“是不是很难看。” 蔚蓝蓝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呀,我们走吧——” 他们为潘老板一行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的美食城定了一个大包间。傍晚时分,潘老板带着几个下属欣然而至。 潘老板四五十岁左右,上身穿黑色的衬衣,下身着白色西裤,穿着光鲜,笑容可掬,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一见到蔚蓝蓝,他就握着她的手,指指自己的白色西裤和蔚蓝蓝的长裙跟在座的人 开起玩笑:“你看我们俩穿的是情侣装,像不像一对情侣?” 看到蔚蓝蓝身边的王斌,潘老板感到有点意外:“范总怎么没来?” 蔚蓝蓝说:“这段时间花旗参茶供不应求,范总忙着饮料分厂的事分不开身,我只好把我的助理拉来滥竽充数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王斌——” 她又对王斌介绍:“这位是潘老板,我们的大财神!” 就在蔚蓝蓝与潘老板握手的时,王斌听见她附到潘老板耳边说着什么。 “你男朋友?是哪家豪门的公子哥?” 蔚蓝蓝瞥了王斌一眼:是呀,如果他像倪七月那样,出身豪门那就完美了,可惜…… 潘老板上下细细打量着王斌说:“那么,今天更要多喝几杯,庆贺庆贺了!” 说完,大大咧咧的在蔚蓝蓝身边坐了下来。 蔚蓝蓝坐到了“主席”位上。“主席”位置对应的餐具上,华丽的水晶杯上扎着一只餐巾折叠的金凤凰,其余座位上的水晶杯里扎的都是清一色的金玫瑰。 青春靓丽的女服务生鱼贯进来,端上一盘盘美味佳肴:装在小龙舟里的大龙虾,用元宝状青花瓷盘盛着的大海蟹,银质浅盘上摆着一只只肥美的鲍鱼…… 服务生戴起白手套,打开了一万多元一瓶的轩尼诗人头马名酒,一一给客人的酒杯斟上了酒。 蔚蓝蓝用手掌盖住酒杯的口子,说:“给我来点苏打水吧——” 潘老板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说:“只喝一点点,来来来,斟上斟上,一只手趁机揽上了她的腰上,隔着衬衣抚摸着她…… “不行,我喝半杯就会醉——” 潘老板一听,劝说道:“随量、随量,只喝小半杯,我负责监督,谁也不准灌酒……” 看着蔚蓝蓝端起了酒杯,潘老板兴奋地端起酒杯说:“来来来——都把酒杯举起来——” 玎珰碰杯声以后,客人一一都喝完了杯中的酒,唯独蔚蓝蓝只轻轻地抿了一口。 潘老板拿眼睛直瞅着他的副总小黄。 黄副总心领神会起哄道:“呵呵——这怎么行呢?第一轮酒一定要喝完喝完……” 话音刚落,潘老板已经一手揽着黎薇的腰,一只手端着酒杯将酒灌倒她的嘴里,端着酒杯的手落下来时,有意触碰了一下她隆起的胸部。 黄副总拿过酒瓶 依次给蔚蓝蓝、王斌、潘老板和带来的几个人一一斟上了酒。 他再次举起了酒杯。他对蔚蓝蓝说:“来,为了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蔚蓝蓝不得不端起酒杯,俯身向潘老板:“潘老板,我敬你一杯——” 潘老板装着看她酒杯里的酒,眼睛从她敞开的衣领往里面瞅着,看到了她戴着紫色胸罩的半只雪白的“咪咪”,不禁春心荡漾,举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他俏皮地说了一声:“蔚副董事长敬的酒就是不同,特别够味道,不信你们试试看……” 在他的怂恿下,他带来的几个部下都轮番向蔚蓝蓝敬着酒。 两瓶红酒喝完,蔚蓝蓝的脸色似乎变得苍白起来,用手捂着嘴好像要呕吐的样子,说:“我要上一趟卫生间——”便匆匆跑出了包厢。 黄副总跟潘老板交换了一下眼色,潘老板“嘿嘿嘿——”笑着说:“没关系,她不会醉的……” 蔚蓝蓝去了好一会才回来,她刚才一定很难受,洗过的脸上水滴没擦干,解开的一粒衬衣领子也没扣上,稍稍俯下身去就能看到她紫色的胸罩,让潘老板感到非常惬意。 黄副总又举起了酒杯。 蔚蓝蓝笑着说:“潘老板帮帮忙——” 潘老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一只手搭到她的美臀上。 蔚蓝蓝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打中了他隆起的裆部,他的手猛地从她的臀部上缩回来,捂住了裆部—— 回过神来,他对蔚蓝蓝说:“要不,我们今天的喝酒到此暂时告一段落,等下到娱乐城吼歌跳舞再喝——” “到娱乐城?可是——” 蔚蓝蓝看看王斌,望着潘老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潘老板领会了蔚蓝蓝的意思,对黄副总说:“你看我们光顾着自己乐,冷落了王助理了,大家都举起杯,敬咱们王助理一杯,大家知道不?他可是咱们蔚董事长的男朋友——” 他的意图很简单,就是灌醉王斌以后,好把蔚蓝蓝带到娱乐城去,以前他们用这一招对付过范汉。 黄副总和他的部下们轮番向王斌敬了一轮酒。 蔚蓝蓝在一旁拉着潘老板的胳膊,不满说:“你们几个人对付陆尚飞一个人,这也太不公道了吧?” 潘老板端起高脚酒杯,肘部碰到蔚蓝蓝富有弹性的胸脯。 他爽快地说: “好吧,我来跟王助理喝,你们可别插手……” 看到潘老板中计,蔚蓝蓝暗喜。 来时她已经跟王斌商量好了,开始先由她出面敬酒,喝到一半后装着酒醉,再由王斌后发制人。 王斌斟满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交给潘老板:“潘老板,这一杯是我敬你的,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我先饮为敬——” 一饮而尽后,又递上一杯:“好事成双——” “再来——三阳开泰!” “好酒量——四季发财” “五子登科” “六六大顺”…… 潘老板还举着杯子,刚张口就吐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他带来的几个随从连忙站起身,有的帮他拭着身上的秽物,有的给他递热水。 黄副总跟蔚蓝蓝商量着:“我们老板这几天一路劳顿,今天晚上就此打住吧——” 蔚蓝蓝得意地向王斌眨着眼睛。 第037章 感觉飘起来 第037章、感觉飘起来 结完账,王斌感觉自己有些“飘”,好在蔚蓝蓝紧紧拽着才没飘起来。 电梯下行,他闭上双眼,看到随着他一起“飘起来”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宠物狗,狗的色彩都是红绿双色的,好像股市的上涨下跌的红绿盘。它们都长着两只脑袋,围绕着他上蹿下跳,有的狗还长着一张妖冶的美女脸,一条贵妃狗把她富有弹性的双峰贴在了他的臂膀上…… 他睁开眼,认出那是蔚蓝蓝。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获得短暂的清醒,支撑着他走出了电梯。他感觉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像是一块块弹性的“橡胶砖”,走在上面软绵绵的,他想要向大门走去,可是却不自觉地斜着走到两边去。 他看到人们都在以惊诧的眼光在看着他,一个涂着口红的女人咧着吐血似的嘴唇冲着他笑。他要过去狠狠抽她一巴掌,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相反方向倒去,好在蔚蓝蓝用力搀起他,才没倒在“软绵绵的橡胶砖”地板上—— 经过大堂为客人设置的休息区,蔚蓝蓝劝说道:“我们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我都快要扶不动你了……” 坐了一会,眼前的飘着的那些红绿双色狗渐渐消失,他用尽全力站起来,摇晃了几下,终于站稳了,一迈步,身体还是向一旁侧过去。 蔚蓝蓝连忙站起来扶着他,问:“你这是准备到那里去?” “回家!” “回家?你现在醉成这个样子回去谁照顾你?都怪我——” 蔚蓝蓝的话使他感到茫然,脑子空空的,不知怎样回答。 他瞪着眼睛,看到她那双大眼睛的两汪泪水,感觉那是两潭澄明的湖水,正一点点把他淹没,那湖水暖暖的,正一点点温暖着他那颗即将死去的冰凉的心。 “在这里开间房休息一下再回去好吗?” 王斌从她山涧般清澈的眼眸子看到了他的影子,他对着自己的影子点了点头。 直到听见有女孩子的声音在呼唤,王斌才从梦中醒来,发现蔚蓝蓝在床边站着。 她也许是刚刚从洗澡间出来,用一条浴巾裹着身体,裸露着肩膀和大腿,手里拿着一条还冒着蒸汽的热毛巾。 她笑眯眯地说:“来,拿毛巾敷敷脸就清醒了——” 王斌才发现自己赤身**躺在一张凌乱的床上,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觉是在豪华酒店的客房里,问道:“这是哪 里?” 蔚蓝蓝把热毛巾覆到他的脸上。 王斌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他坐起来抹了一把脸。 听得蔚蓝蓝说:“这是蓝海湾国际大酒店,昨晚你在二楼的美食城喝醉了,是我你扶到这里面来的,快起来,再晚上班就迟到了。” 王斌发现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搁在沙发上。 他对蔚蓝蓝说:“麻烦你把衣服给我拿过来吧。” 她笑着说:“还是先到洗澡间洗个澡在穿吧。” 王斌看看她身上裹着的浴巾,明白了她所指的是什么。 他请求说:“麻烦你到浴室给我拿条毛巾——” 蔚蓝蓝说:“人家又不是没见过,还害什么羞嘛!” 她的话把王斌闹了个大红脸。 他开着蔚蓝蓝的车,上班的路上一个劲追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蔚蓝蓝看看他,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王斌迷茫地摇摇头,他真的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昨晚,蔚蓝蓝将王斌扶上床后,帮他脱掉了鞋子和领带,盖上被子后刚要离开,看着他憨憨入睡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吻他紧抿的双唇。 没想到他竟然张开了嘴,温柔的亲吻很快变成了充满了诱惑的热吻。 他的一条胳膊搂住了她,把她吓了一跳。好在他没有马上醒来,他呼出来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的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一阵春风拂过。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抱里,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双峰上。她伸出手,把他解开衬衫钮扣…… 她没有向王斌说得那么详尽,只是笑着说:“说真的,你表现得确实不怎么样!” 她的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他,像在看着一件罕见的“出土文物”,又补充说:“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红花仔,跟白云朵那么漂亮的姑娘住在一套房子里,从来也没有做过那事?……” 王斌羞愧得脑袋几乎低到了两腿间。 蔚蓝蓝看着他那样,想着昨天晚上他那猴急而又不得法的囧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到昨天晚上为止,她一共和三个男子上过床。一个是范汉,那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她高中毕业的那年,他们在海边的度假村里开的房。另一个是倪七月,是在第一次股东大会的时候,他们一起开车到了近郊的荔枝谷的农家乐客房里。第三个就是这个比他小三岁的王斌了。 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昨晚是他的第一次。 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确实让她感到可笑,这小帅哥只能给他一种从没有过的青涩的感觉。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像小孩做了错事一样,心事重重地呆坐着。 她伸过手去拍拍他的臂膀。安慰他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是我愿意的——” 王斌报以一笑,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猛然看到她稍稍敞开的裙子领口,露出了紫色蕾丝胸罩和双峰柔和的曲线,连忙把目光闪开去。 她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并没有表明她是赞许还是不满,任由领口敞开着。 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走进客房的监控录像资料以后竟然被陈小珠买了去,发给了远在国外的兰妮…… 第038章 股市大象起舞 第038章、股市大象起舞 隆兴生带着白云朵出国考察了。 把白云朵带在身边,并不是隆兴生的本意。这次又不知是谁,向兰妮打小报告,说他招了一个“小清新”当口语翻译。兰妮要他出国时顺便把白云朵带来,当面考考她。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隆兴生发现,白云朵虽然涉世不深,却“口风很紧”,而且以前曾经在钱三江手下当过操盘手,算起来也算半个“自己人”,跟白云朵叮嘱了一番,才让她准备好资料,到j国驻翠城领事馆,办理出国手续。 出国前,他把几件近期必须处理的事一一落实好了以后,打电话给鳄基金的郝优总裁,让他到“华j花旗参公司”来,签订《华j花旗参公司委托鳄基金买进“双狗药业”股票的协议》。 向“华j投资公司”定向发行股票的事在董事会搁浅了,他决定采取“迂回渐进”的策略最终实现这一目标,由华j花旗参公司委托鳄基金买进“双狗药业”股票,是““迂回渐进”这盘棋的关键一步。 接到隆兴生的电话,郝优在西装外挎上意大利真皮的公文包,刚准备走进电梯,忽听后面有人追上来叫住他:“郝总,上哪去?” 是胡涟漪。公司发的并不高档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就成了“时尚服装”,看着那么清爽。 郝优知道隆兴生对胡涟漪有好感,心想带上她遇上麻烦说不定好办事。 他对胡涟漪说:“到“华j花旗参公司”去签协议,你去吗?” “走!” 走进电梯,胡涟漪站在他的身边,他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他试探着问道:“身上撒了香水?香奈儿?” 要是在平时,他绝不敢这样问,只是近来发现她似乎不再那么讨厌他,总爱跟在他的身边,才试着这样问。 “嗯——” 虽然回答只有一个字,他也心满意足了,没有再问下去。他坚信“真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像只猫咪一样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的。 “华j花旗参公司”设在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四楼的一间小会客室里,三面是墙,一面是落地玻璃窗,使得室内光线明亮,从那里,能够俯瞰到酒店蓝色的泳池,和躺在太阳伞下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女郎。 室内只有十几张桌子却也等级森严、分工明确,总经理、部门经理、业务员出纳员,财会部、市场部 、总务部的标识琳琅满目,到访的郝优和胡涟漪感到目不应暇。 进门处的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圈名贵的印度黑酸枝沙发,中间是一方镶云石的檀香茶几,隆兴生与华j花旗参公司的李施总经理在那里喝茶,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郝优感到十分不安,不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让你们久等了——” 他向胡涟漪使了一个颜色,示意她坐到隆孝攀身边,自己与李施坐在一起。 李施看上去是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实习生,年纪轻轻,肤色白皙,西装革履,不善于应酬。 他接过郝优递过来的打印好在a4纸上的协议文书,口中喃喃地默念了一遍,没看出什么问题,侧着脸瞅瞅隆兴生,看到隆兴生与胡涟漪谈得正在兴头上。 他怯怯地问了一句:“隆老板——” 隆兴生回头,和蔼可亲地挥着手说:“签吧签吧——” 这样的一幕全在郝优的意料之中。 昨晚,他将协议的电子文件发到了隆兴生的电子邮箱,已经获得他的首肯。 李施的签名是经过电脑设计的,既像汉字又像英文,又有几分像一帧迷你的“钢笔山水速写画”。 郝优不失时机地恭维道:“你的签名真有功力,练过的吧?” 告别时,隆兴生拉着胡漪萍的手说:“看到你这大美女,我真想重操旧业——” “重操旧业?” 郝优说:“你还不知道?隆老板是美院的高材生,专攻人体油画,还举办过个人画展,是个大画家呢!” 胡涟漪早就从相关资料里了解到隆兴生的这些资料,心想,这也许能成为走近隆兴生身边的由头。 她故作惊讶说:“是吗?什么时候也给我画一幅穿旗袍的画像呢——” 隆兴生欣然应允:“这段时间忙,等我从j国回来,一定让你当模特画一幅——” 回去的一路上,郝优闷闷不乐地开着车,快到公司,才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胡涟漪:“你真要给隆兴生当模特?” “嗯——” 看着胡涟漪乐滋滋的模样,他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鳄基金开始为“华j花旗参公司”大量买进“双狗药业”股票。 刚开始几天,股价经过股东会前后的剧烈震荡后,人气受到打击,交投清淡,股价低迷 ,操盘手胡涟漪很顺利就在低价位吃到了第一批货,量虽不大,却也掌握了一定数量日后可用于打压股价的筹码。 可是不久股价却再次回到了10元以上。股民信心恢复,惜筹不卖,胡涟漪再也买不到“廉价货”了。 郝优不得不让胡涟漪抛售低价买到的筹码,接着又将隆兴生“协议融券的股票”砸下去,要把股价打下去。 不料,巨大的买盘将他做空的股票一扫而光。 一连几天,郝优卖掉了隆孝攀的股票以后,股价不跌反升,比卖出价涨了3%,到了“空头止损点”,只好规定再如数买回来,损失惨重。幸亏在低价位买到的筹码有20%的毛利,可以弥补亏损。 郝优开始谨慎起来,指示胡涟漪只在股价回调时才一点点买进,进展缓慢。 证交所披露了“大股东蔚蓝蓝增持股票”的消息。 蔚蓝蓝向公众承诺:增持的股票3年内不上市流通。 “双狗药业”的股价更是涨势如虹,一路走高到15元的高价,比原来翻了一番! 鳄基金为“华j花旗参公司”在10元以下买进的计划成为泡影。 郝优一筹莫展,没几天,额头上的皱纹就深了许多,像是几条黄褐色的五线谱,上面写满了忧愁的乐章。 第039章 惊魂 第039章、惊魂 知道隆兴生这次出国身边带的是“小清新”白云朵,陈小珠不禁妒火中烧,可又很无奈。 好在她的手上还有隆兴生需要的东西,她并不担心会被隆兴生抛弃。 那天隆兴生把“紫铜香囊”拿到她的办公室来,后来还给她买了一只最新式的“人面识别”保险箱,将“紫铜香囊”寄存在她的寓所里,她就猜测到这“紫铜香囊”是连着隆兴生心肝的“宝贝”。 她从当铺老板秦鹏程那里打听到一个仿制文物赝品的高手,仿制了一只“紫铜香囊”放回智能保险柜里,将真正的那一只寄存到了一家城市银行的保险箱里。 那天,隆兴生丢失的,就是那只赝品的。 看到隆兴生像死了老母那样心伤的模样,她本来想将真相告诉他,可是最后她还是理智地选择了沉默,她要将这“杀手锏”用在关键时刻。 这时候,隆兴生与白云朵乘坐的国际航班正在太平洋上空飞行。 陈小珠刚从银行回来,她到那里查看了她的保险箱,与“紫铜香囊”和那些值钱的东西见了面以后,匆匆赶到了翠城粤菜馆,与钱三江会面。 陈小珠在认识隆兴生之前,就跟钱三江就认识。那时钱三江每次到翠城来他们都混在一起,找隆兴生洽谈自营股票的事身边都带着陈小珠。后来钱三江娶了老婆,陈小珠接受了隆兴生的邀请,到“双狗公司”当了隆兴生的助理,协管公司的财会业务。 每次,隆兴生不在翠城的时候,都是陈小珠和钱三江重温旧梦的“蜜月”。环境幽雅的翠城粤菜馆因为收费昂贵,客人不多,正好成了他们幽会的地方。 这一顿饭,他们吃了两个多小时,接近晚上十点才从那里出来,由钱三江开着车将陈小珠送到她的住所。 房门打开,这是一间两厅四居室的大套间,里面的装修豪华,落地窗的金色窗帘紧闭着,垂到地板上。 陈小珠缓缓地把身子转过来,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触到钱三江的胸口上,他的双眸眼神中流露占有她的**…… 这正是她所期待见到的目光,她把本来已经高耸的双峰向前挺了挺,把领口中露出的峰沟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她身上的香水味和光滑的秀发令钱三江淫心荡漾。他突然将她拉入怀中,用嘴唇封住了了她的嘴,他的手滑入她的领口里—— 她挣脱他的喷着酒气的嘴唇,压低 嗓门说:“你就不能温柔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三江一把抱起来。 她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身高跟她差不多的钱三江哪来这么大气力。她闭上眼睛,双臂搂住他,被他抱进了卧室里放到床上,帮她脱去外套,他的手滑入她背后,给她拉开薄绒长裙背后长长的拉链。 她装出极不情愿的样子,用双手招架着,哀求道:“别别——别——”反而更加激起了钱三江想拥有她的**,他将她拉向他,炽热的唇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下。钱三江将她的裙子从肩头上拉下,让她雪白的肩头裸露在灯光下…… 她半就半推地做着抵抗,他的双手最终还是覆住了她的双峰,他的体温通过手掌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钱三江深深地吻住她,使她几乎没注意到,她的内衣和裙子都已落到地板上,她浑身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 他将她抱到床上,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陈小珠看着钱三江那身熟悉的蛮肉,含情脉脉地说:“快去洗洗——” 看见钱三江还在犹豫,她说:“快去吧,我给你找件浴衣,随后就来——” 今天下班回来经过商场,她给钱三江买了一件新潮的浴衣。 目送钱三江走进浴室以后,她裸着身子走到衣橱前…… 这时,室内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身后隐约传来声音,她以为是钱三江,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放光的脸,青面獠牙,面目狰狞,一条血红的长舌从血盆大口中伸出来,一直耷拉到胸前—— 她听到浴室那边传来钱三江趿着拖鞋走来的声音,可是她已经喊不出声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来了。 她感觉一直手掌抚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是两只有力的大拇指在给她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她知道,那是钱三江的手。 她呢喃道:“谢谢!” “别说话……这样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 钱三江的两只大拇指更加用力地给她揉着太阳穴。 “疼、疼……你太用力了。” “对不起——呵呵……”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停电以后,我听到卧室里有动静 ,从浴室赶出来,就发觉你晕倒在地板下。” “你没看见那只鬼?” “鬼?什么鬼?我怎么没有看到?” “那鬼的脸放着光,青面獠牙,面目狰狞,一条血红的长舌从血盆大口中伸出来,一直耷拉到胸前……” 钱三江紧张起来,引脖四处察看着—— 陈小珠想起见到鬼的那一幕,感到浑身发冷,她连忙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裸的!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晕过去的时候,是用毛毯裹着身体的,现在怎么是被子?她瞪了钱三江一眼—— 一条暖融融的毛巾敷到她的额头上,不一会,她就感觉清爽了许多,可是已经没有了兴致。 她双眼紧闭说:“我困了,快睡吧——” 钱三江在她身边躺下来,搂着她说:“没事的,明天我给你找个懂法术的人来,将这房子弄一弄……” “不,我已经决定了,把房子卖掉!” “卖了也好,我看美人鱼海滩那边的海景房风水不错……” 陈小珠一听,转过身来,投进了钱三江的怀里。 此时,钱三江要找法师来降服的“鬼”正惆怅地漫步在翠城的街头。 扮鬼的人是神偷刘阿蜀,那长长的血红舌头只是一只红袜子。 他听司徒翰墨说,真正的“紫铜香囊”一定在与隆兴生关系亲密的人那里,觉得很有道理。 他让王斌列了一张名单,照着名单一一“上门拜访”可是却一无所获。上次他摸进陈小珠住所去的时候,发现那里的保险箱是一只非常坚固的“人脸识别”智能保险箱,回去弄了一张人脸大小的陈小珠照片再次摸进她的寓所里去,刚打开保险柜,就遇上了陈小珠和钱三江回来…… 这一次,他同样一无所获。 第040章 克比好逑 第040章、克比好逑 航班到达太平洋彼岸的j国h市航空港时,已经是j国时间的晚上九点零一刻,比预定的时间慢了十多分钟。 白云朵在省会翠城登机的时候,天气接近摄氏三十度,闷热得要命。 飞机到达j国h市时,地面温度只有摄氏十多度,走下舷梯的那一刻,一阵凉风刮来,白云朵顿时感到一阵清爽。 隆兴生与鳄基金的郝优通完“跨洋电话”后,与白云朵一起过了护照验证处。 白云朵手上紧紧地抓着一只大手袋,手袋里装的是唇膏、发刷和女子常用的各种随身用品,拉着行李箱,通过海关,汇入外面嘈杂的人群里。 来接机的是老朋友克比,他是华j公司的副总裁。 他远远地就朝他们兴奋地招手,凭借着强壮的身体,逆着出关的人群迎上来,接过他们的行李,接过白云朵的大手袋时,他开心地叫了起来:“啊哈——云朵姑娘!你来了——” 他伸出那双曾经划动船桨的双臂把她抱了起来。 白云朵也寒暄道:“是你,‘划艇王子’!” 克比正要像在翠城那样与她接吻时,白云朵挣扎要摆脱他的臂弯:“不,嗯——” 还没等她说完,克比性感的嘴唇已经压住了她的双唇。 克比好不容易才结束了他的热吻。他向隆兴生耸耸肩,表示歉意:“对不起,能够在这里见到斯密斯白,我太兴奋了。 白云朵紧抿着刚才被克比吻过的双唇,满脸通红地偷看着隆兴生惊愕的神情。 她偷偷打量起克比:记得年曾经自我介绍说,他是大学里的划艇队员。现在他依然像当年一样有着一副强壮的体魄,宽宽的双肩,肌肉发达的臂膀,被阳光晒得红红的面孔,淡黄的头发,开心的笑容,只是气质上少了一些率真,多了一些企业高管具备的干练和沉着。 克比殷勤地接过她的手上的箱包拉杆,挽着她的臂膀走出机场大楼。 机场大楼前的街道和建筑上早已霓虹闪烁。 白云朵在大厅前面的玻璃墙边站着,眺望着机场前繁华的夜景,闪烁的霓虹灯和光怪陆离的灯光比起翠城的机场,显得那么气派、时髦,她感觉自己像是个走进了万花筒里的小公主,有些目不应暇。 克比把她和隆兴生引到一辆宝马车前,把他们的行李放到后背箱,绅士地为白云朵打开了车门, 请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将隆兴生安排在后面的座位上。 白云朵认出来,这是一辆新款的宝马车。 克比开车,将他们送往下榻的酒店。 宝马车跟随着车流缓缓行驶,看着克比驾车的样子,白云朵不由回想起克比在翠城要强吻她的那个晚上,王斌驾车和她一起回家的情形。 尽管克比驾驶的这辆宝马的车厢要比那辆车宽敞,能够让她舒展双腿,可是与那辆二手日产相比,这辆豪华车混浊的气味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就在这时,她听见隆孝攀好奇地问道:“看得出来,克比似乎对你很有好感——” 白云朵还没来得及回答,克比已经操着生硬的汉语回答了。 他说:“遇上白云朵这样漂亮的女孩,那位先生不心动呢。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云朵吃惊地问道:“原来你会说中国话?” 克比说:“大学毕业后,我在j国上过一年孔子学院,简单的汉语对话还可以应付,所以林丽丽董事长才聘请了我,派我到翠城参加董事会,你们说我的坏话我都听懂了噢——” 隆兴生调侃说:“你可隐藏得够深的——” “呵呵呵呵——” 克比侧着脑袋看了白云朵一眼,得意地大笑起来。 他接着说:“在翠城分别的时候,我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吻了她,我已经做好承当一切严重后果的准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王董事……” 隆兴生没听明白。克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白云朵难为情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头看看隆兴生的表情,看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克比说:“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生气地说这是她遭遇到的第一次被‘袭唇事件”。我把手机号码和客房的住址告诉了她,我在酒店等到天亮,还是没有等到她来——” 隆兴生大笑起来。心想,外国人就是开放,这样的事也敢在外人和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说! 克比的话也提醒了他。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一直把白云朵带在身边,连去拜访华j投资公司董事长林丽丽时也不例外。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刚在酒店住下来,克比就对白云朵发起了“攻势”。 在酒店住下来后,隆兴生要到客房外面去打电话,屋里只剩下克比和白云朵。 房门关上后,克比走到白云朵面前。 他说:“云朵,让我吻吻你吧。” “像上次那样?” “不,这次由你来决定。” 她张大眼睛,困惑地注视着他。他能感到她的紧张和犹豫。 克比再次恳求:“云朵,让我吻你吧!” 白云朵犹豫道:“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白云朵闭上了双眼。 克比低下头,找到她性感的双唇…… 他闻着她秀发的清香,他的手抚摸她的颈背时,她上衣领口露出雪白滑腻的脖子挑逗着他,他的手在那里停顿下来,拇指在她的喉头上下抚弄,而她的肩变得僵硬。当他的唇覆盖她的时候,他听到她吸了一口气。 克比缓慢地移动,浅尝、轻咬着她的唇,让她放松,用舌慢慢地分开她的唇,然后才逐渐深入…… 他的吻深入她温暖而潮湿的口中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由得将她拉近自己,感觉到她丰满的胸紧抵着他的身体。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担心她会推开他。然而他只听到她喉中传来的低吟。她原本垂在两侧的手,正试探地搂着他的腰。 他的吻更进一步,压得她更紧,他的舌缠绕着她的,感到她在自己的怀中颤抖,他通过握着的她的手,感觉她那狂奔的心跳。 当他的手顺着她的背部向下滑去,滑到她的臀部的时候,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两手快速移到胸前,把他猛地推开了。 他知道,像上次一样,他们的亲吻将到此而终结。 他看着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刚刚与她接过吻的嘴唇。 他试探着:“云朵姑娘,光是一个吻,你就让我如此不能自已,我真不知下一次再跟你接吻,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睁大双眼看着克比,威胁他说:“那就永远没有下一次了——” 克比连忙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伸手想去触抚她的脸颊。 她把脸拧到一边:“我可是认真的!” 她僵硬的态度令他将手缩回。 他说:“那么我们明天再见。” 从克比冷漠的反应,白云朵看得出来,她的话令他不悦。她还没来得及说些缓和的话,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他显然是生气了。 隆兴生从门外走进来说:“刚才我看到克比怒冲冲地出去了,你们俩吵架了?” 白云朵的脸涨红了,连忙说:“我累了,要回我的客房休息一下——” 第041章 坐庄的悲哀 第041章、坐庄的悲哀 郝优给隆兴生打电话,发起了牢骚:“闹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双狗内部‘神仙打架’啊?遭殃的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隆兴生开玩笑说:“你不是‘鳄鱼’吗?怎么会是小鱼小虾呢——” “鳄鱼?都快成‘饿鱼’了,饿肚子的‘饿’,你是老板啊,就不出来掌控一下局面?” 隆兴生打哈哈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跟蔚蓝蓝说说去,就算我‘位卑言微’,还有刘副市长嘛,等着,马上就会有转机——” 挂上手机,郝优忿忿然道:“又扯起刘副市长的大旗来了,吓唬谁啊?” 一直在关注着通话结果的胡涟漪给他斟了一杯“凉白开”,问:“什么大旗? 刘副市长怎么了?” 郝优面带感激地接过杯子说:“谢谢,我指的是隆兴生,什么事都说有刘副市长照着,扯虎皮当大旗!不过这个刘副市长确实挺关照‘双狗药业’的。蔚蓝蓝那个美女副董事长是否买这个副市长的帐,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说如果蔚蓝蓝不配合,股价就回不来了?” “还有善基金的倪七月——” “你怀疑善基金也在大量买进?” “这可不好说。” “你不是还有办法吗?” “办法是有,可这方法太损人,更不能重复使用,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出这一招。” 听了这番话,胡涟漪突然发现郝优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冷血,那样不择手段,可是人是多面的,这些话会不会是“鳄鱼泪”呢? 她想起那天在双狗药业公司嘉年华聚会上,善基金的倪七月把郝优比喻为“鳄”总,她用眼角扫了郝优一眼。 也许是室内led照明的原因,他瘦削的脸型,高耸的颧骨,一张吹风嘴还真有几分“鳄鱼的特征,她不禁暗暗发笑。 郝优察觉到她挂在唇边的笑意,问:“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胡涟漪连忙把耷拉到脸颊的卷发捋到耳后,掩饰着:“没,没有啊——” 郝优和隆兴生并不知道,就在郝优与华j花旗参公司签订《融券炒作“双狗药业”股票协议》的当天,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兰妮就通过她的“线眼”,得到了协议的副本。 她打电话给蔚蓝蓝,让蔚蓝蓝启动“逆向买进”的计划 。 这是兰妮临行前那天,到蔚蓝蓝舍下拜访,商定好的对策。计划是:有兰妮出资,以蔚蓝蓝的名义设立一个b账号,在隆兴生委托鳄基金抛出股票时大量买进,既可以保证股票的安全,又可以阻止“华j系”的买进,确保兰妮、蔚蓝蓝、范汉、善基金等“本土系”的利益。 “逆向买进”的计划启动以后,“双狗药业”又延续了沿着10日均线坚定上涨的步伐。 那天,当股价暴跌时,蔚蓝蓝给了王斌一个新账号和一份买进计划。 看了新账户里的钱,王斌大吃了一惊:这里面竟有2亿元的资金!他吃惊地看着蔚蓝蓝,想问问她哪来的那么多的资金,话到嘴边却又没开口。 再看看《买进计划》,更加大吃一惊,计划如此缜密和专业,分明出自一个“大腕”之手。 看来,在蔚蓝蓝的身后,已经开始有大老板和“高手”开始运作,他和蔚蓝蓝只是一个“龙套人物”而已,自己只需按照计划操作,无需杞人忧天。 心情放松以后,人就感觉潇洒多了,每天像下棋一样,与不知名的做空对手“对弈”,却也感到很有趣。 闲下来的时间给自己的账户进点货,给司徒翰墨、六阿蜀、老乡强子打打电话,让他们跟风赚点钱,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做空的对手突然停止了卖出,他再也无货可进,心里觉得空荡荡。蔚蓝蓝的影子和白云飞的音容笑貌一天到晚在脑子里转悠,使他感到心烦意乱。 时间进入冬季,是进补的季节。中药厂的“海狗丸”“强力狗鞭丸”在市场上供不应求,有的经销商还提前预付货款。银行看到中药厂运行正常,也追着要追加贷款。公司销售部不敢得罪蔚蓝蓝,一收到货款随即就转进了中药厂。 处在这种被人看重的氛围,蔚蓝蓝感到惬意,她更多的时间是与公司负责销售的副总刘晓君一起,接待应酬客户,没有时间到股票操作室里来,偶尔来了,看看显示屏上的“双狗药业”走势,吻了吻王斌,便匆匆离去,前后不足十分钟时间。 对于蔚蓝蓝的“冷落”,王斌并不十分在意,反而有一种从室内来到海滩上的轻松感。 几天来,他一直都为喝醉了与蔚蓝蓝开房的事陷入深深内疚。 他知道自己喜欢蔚蓝蓝,可是真正爱的是白云朵。虽然在一些人的眼里,白云朵是一个“不够品位”的女孩,可是,他爱的就是她 的“不够品位”的性格,爱她的直率和火辣的秉性!他不知今后还能否直面她那率真的黑眼眸? 王斌知道,蔚蓝蓝爱他,也爱倪七月。就像他,爱白云朵,也爱蔚蓝蓝一样。最终蔚蓝蓝要在他和倪七月之间做一个选择,从家庭背景和年龄来说,倪七月更适合蔚蓝蓝,白云朵更适合自己。 他想跟蔚蓝蓝说“拜拜”,可却没有那个勇气。他觉得自己很无助,就算是“紫铜香囊”在手上也帮不到他,因为“紫铜香囊”只有六个小时的魔力,它不能决定人的一辈子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几天蔚蓝蓝的“冷落”,使他如释重负,自认为这是“心想事成”。 股价的“高位俯卧撑”行情,最适宜“上面放一个篮子、底下放个盘子”的高抛低吸操作。 王斌也最擅长这样的操作。他向蔚蓝蓝建议,投入资金参与操作,如果能投入1亿元,行情结束是也许能得到接近2000万元的收入。 蔚蓝蓝却说:“我才不去做这种刀口舔血的投资。你不是预测今年公司的利润是每股1.5元吗?按现在这样的势头估算,肯定超过1.5元!我们持有的5100万股加上研究所持有的600万股就能分得8550万元!你给我看好了那些股票就行了!” 就这样,王斌每天就成了“双狗药业”股票行情的观察员。 每天股市收市后,已经从手机上看过“双狗药业”走势的蔚蓝蓝打电话来询问:“今天怎么样?” 他简单地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观盘有感”,就再也无事可做。他闲得发困,发慌,一个接一个给给司徒翰墨、六阿蜀、老乡强子打打电话,与好久都没有联系的w市的朋友“煲电话粥”,跟已经陌生的大学同学们联系…… 可是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最多也只谈十分钟就收线了。端着杯子到外面文秘室想和“瓜子脸”“苹果脸”聊几句解解闷,无奈“蔚蓝蓝不养懒人”,两个白领丽人也无暇与他搭讪,他只好回到里面去手机上网。 这天,他正被网上的一侧笑话逗得哈哈大笑的时候,就看到来电显示,白云朵打电话来了。看看时间,还是上午11点钟,此时正是纽约晚上10点左右。 白云朵的心情看来不错,喋喋不休地向他叙说着一路上的见闻——国际航班、飞机上看到的白云蓝天、j国w市现代化的国际机场、搞笑的克比、漂亮的林丽丽,和林丽丽那带着泳池的别墅…… 王斌虽然 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他喜欢听到白云朵的声音…… 第042章 拜访林丽丽 第042章、拜访林丽丽 克比从中国回来后,不止一次在老板林丽丽面前提起过白云朵。 这一次,听隆兴生说白云朵也要来,林丽丽让隆兴生把她带到府邸来。 “华j投资公司”在翠城创建创建了子公司“华j花旗参公司”以后,准备再创建一家“华j中国投资公司”,涉足证券投资,正缺乏熟练的操盘手,如果白云朵合适的话,她想把白云朵从隆兴生手里要过来。 到达j国的第二天,隆兴生带着白云朵如约来到林丽丽的府邸。 林丽丽的豪华别墅坐落在美丽的景区,是一幢带着私人泳池的二层欧美风格建筑,远处是树叶呈红黄绿三色交错的枫树林和蔚蓝色的天空…… 白云朵的家乡w市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被人誉为水乡中的山城,山城中的水乡。看到林丽丽别墅所在的环境,白云朵才明白“风景优美”的真正含义。 白云朵从“铜牛会馆”的客人口中了解到,这位林丽丽原来是美院的**模特,后来嫁给了一位比她大六十岁的老教授。半年后,老教授在创作一幅巨型油画作品时突发脑溢血过世,留给她几百万元的资产。 就是在那一年,拥有“铜牛会馆”的地产开发商“广厦地产”因为资金紧缺,将“铜牛会馆”以一千万元,抵押给了林丽丽,林丽丽倾尽所有,并向“双狗药业”的总经理隆兴生借了几百万元,买下了“铜牛会馆”。 一年后,“双狗药业”和“广厦地产”合资,以三千万元赎回“铜牛会馆”,林丽丽随后移居j国,成立了华j公司。 林丽丽的美丽,白云朵早有所闻。可是当林丽丽站在她面前时,白云朵还是被她的美艳感到吃惊,特别是她那魔鬼般的苗条身材,让一贯以美貌过人而自傲的白云朵也没了底气。 看得出来,隆兴生与林丽丽挺熟稔的,女佣看到他带着个美女前来,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豪宅后花园的游泳池边。 林丽丽正在那里游泳。蓝色的池壁和池底,透明的池水,水中身穿彩色泳衣的林丽丽,就像一条轻灵的热带鱼。 从泳池的扶梯里上来,林丽丽礼节性地与白云朵握手,盯着白云朵,她也似乎对白云朵的美貌感到惊讶:“隆、隆老板,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么靓的美女的?是从中国小姐的选美大赛上挖来的吗?” 赞美的话是真诚的,甚至还带着一点嫉妒的成分,可在白云朵听来,像是一番客套 话。 看到白云朵似乎对泳池很感兴趣,林丽丽脱掉泳帽,散落一头垂落到腰际的长发,接过女佣递过来粗蓝条纹浴巾,披在肩膀上。 她问白云朵:“会游泳吗?” 隆兴生插嘴:“她是珠江的女儿——” “是吗?想在泳池游泳吗?” 白云朵点点头,却又为难地说:“可我没带泳衣。” “杨姨,带她去挑几件泳衣——” 白云朵跟着叫杨姨的女佣走到泳池旁边的小屋,那里不但有泳后淋浴的冲洗间,还有一间按摩床,里面散发着各种洗浴用品混合的香味。靠墙的柜子里整齐叠放着拖鞋毛巾泳衣帽等游泳的必需品。泳衣的款式很多,有彩色的比基尼,露背的性感泳衣…… 白云朵挑了一套跟林丽丽一模一样的露背彩色泳衣。泳衣是全新的,上面还有专卖店的标签。 为什么要选这款跟林丽丽穿的一模一样的泳衣?她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泳衣穿在身上有些紧,幸亏是略带弹性的质地,稍微活动一下就适应了,紧身的泳衣更加凸出了她身材娇小,曲线优美的特点。 她从更衣室走出来,杨姨就不禁赞叹起来:“ahreallybeautiful(啊,真漂亮)!” 听到女佣说的是英语,白云朵也用英语与她攀谈起来,女佣惊奇地问:“youareintheunitedstatesdidgrowup(你也是在美国长大的吗)?” 当白云朵用英语回答,她在中国珠江边上的一座山城出生以后,还是第一次走出国门时,女佣觉得这事简直是不可思议。 杨姨告诉白云朵,女主人林丽丽和隆先生有事出去了,让她在这里等候。 白云朵以女性独有的直觉隐约察觉隆兴生和林丽丽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像此类事她早已见惯不惯,特别是对隆兴生而言,这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隆兴生相貌英俊,风流倜傥,正处壮年。加上位居高位,夫人又常年不在身边,好多女人都愿意投怀送抱,换取利益。白云朵听说的女人就能数出四五个。 她答应着,纵身跃入水中,她张开双臂划破蓝色的池水,从水里飞跃起来,又从空中扎入水里,像一只掠着水面飞翔的彩蝶。 好多人都知道林丽丽是个油画模特,却很少人知道她也曾经是一个油画家。 她的父亲在家乡是远近 闻名的纸伞匠,给外贸做的工艺纸伞遍布世界各地。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不缺钱,还在她读大三的时候,父亲就在县城的临江风景区里为她购买了商品房。毕业后,她回到家乡一边为父亲设计油纸伞图案一边创作美术作品,两年以后她选取了其中的代表作举办了个人画展。 旅游商店的老板调侃说:“呵呵,她的画还不如她父亲的雨伞好卖。” 虽然舆论对画展褒贬不一,名人效应却给她带来了第一桶金,好多富人家都把孩子送到她的工作室来学画画,学费是按小时计算的,她不再是毕业后还要父亲资助的美院毕业的穷画家。可是自从刚回到家乡时她凭着一幅描绘干涸航道的油画获得“新人奖”以后,就再也与奖项无缘。 半年前,她告别父亲,来到这个喧闹的新滨港市,期望着在霓虹灯下寻找失去的创作激情。临行前,父亲像当年送她上大学一样,把一柄纸伞放到了她的行李箱包里。 伞是父亲做的,伞面是她画的。那一年,她大学毕业回到阔别四年的家乡,远远的,就见到江边沙滩上晾着的一大片油纸伞,父亲一身发白蓝色工装,弓着的背,在五彩缤纷的“伞海”中辛勤劳作的情形。那天,她以伞面作画布,含着热泪创作了一幅写实画。父亲一直珍藏着这把具有特殊意义的油纸伞。 一个年轻女画家独自一人在大都市里打拼,并不像电视连续剧描写的那么浪漫,面临的是生存的残酷。带来的钱很快就花完了,她没脸向父亲要钱,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到美院谋到了一份给学校学生当油画模特的兼职,虽然勉强解决了生活的经济来源,可是离她的画家梦却越来越远。 在画廊寄卖的画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买家,成交以后,买家提出要见见画家。原以为是遇到了伯乐,没想到买主还是看中了她的模样,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他的纠缠,像受惊的鹿儿似地疾步逃出酒吧的玻璃门,边走边整理拉扯中弄皱的裙子和凌乱的头发,要截一辆出租车回到出租屋去。 一辆辆黄色的出租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好久也没有一辆停下来,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生活,打出租也成了一件难事。她站在路灯下不停招手的身影,招来不少回头目光:一袭白色的长裙,几兜淡墨写意的竹子从齐脚踝的摆“长”到胸前,与一头柔亮的秀发相呼应,修长的胳膊夹着套着画板的苹果绿帆布袋。 一辆黑色的大奔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司机放下了车窗,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以前她在美院当模特时暗恋 着的一个学生,他叫隆兴生。 第043章 模特的新郎 第043章、模特的新郎 在林丽丽的记忆里,隆兴生是个英俊的穷学生,毕业后是一个穷画家。半年前,他们还一起在一家简陋的社区酒吧里喝酒聊天,抱怨上天对他们的不公。想不到仅仅半年时间,他就开着百多万的豪车在街头出现了。 她走进了车里,坐在他身边的副驾驶座上。 隆兴生风趣地告诉林丽丽,他已经“弃画从商”,在“双狗药业”工作,现在是董事长的助理……” 林丽丽调侃说:“莫非是那天我们在酒吧里的抱怨被老天听到了?他老人家把光环扔到了你的头顶上?” “呵呵呵呵,我想是的——” 林丽丽撇撇嘴:“老天爷重男轻女,太不公平了!” “别灰心,像你这样的才女,一定会吸引老天爷眼球的。” 听到隆兴生称她为才女,林丽丽的心被打动了。 她想起刚才在画廊里被买家的骚扰,发牢骚说:“老天爷可不爱才呢。” “那你以为老天爷爱什么” “老天爷爱色……” “此话怎讲?” “老天爷是男的。” 隆兴生被林丽丽的话逗乐了:“呵呵呵呵……别说老天爷的坏话了,当心被他老人家听见。” “听见就听见!” “嘘——求你别再说了。我想这会老天爷正在寻思着,那个叫做林丽丽的美女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可是个为艺术献身的姑娘啊……” 听到隆兴生说起“为艺术献身的事”,林丽丽不由想起,在美院做**模特的那阵,隆兴生盯着她,手上的画笔好久没能落到画布上的情形,她感到脸庞发烫。 下了出租车,他们在一家叫“名酒廊”的酒吧喝了整整一瓶红酒,才由隆兴生陪着回到了出租屋。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卧室房门的一刹那,四周昏暗,林丽丽摸到墙上的电源开关开了灯,两人站在房门后没有挪地儿,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隆兴生揽住了她的脖子,将嘴唇覆盖在她冷冰的唇上。兴奋、渴望和期待混合成一股激情的洪流让她头晕目眩,他温柔的亲吻很快变成了充满了诱惑的热吻。强烈,热情,向她表达着他对她的需要。 她紧紧地拥抱住了他,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想借此他心中的**中火上加油。她努 力很快就见效了,在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激情里,他和她热吻着,飞快脱掉了她的上衣,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衣服一件件落到了脚边,最后裙子也落下了…… 隆兴生将被她起来,一起倒在柔和的床上。她仰着头,吻着他,为他解开了衬衫。 他们胸贴着胸,腰挨着腰,四肢互相缠绕着,林丽丽渐渐感觉到了隆兴生**的炽热,感受自己的身体正在他的怀里被一点点溶化。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他皮肤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混和着洗浴液和他固有的男性气息,在她的身边袅绕着,刺激着她,挑逗着她,诱惑着她,她情不自禁把他的脸搂到她的双峰上…… 隆兴生的整个身体都因为在她身上找到了令人心醉神迷的愉悦而燃烧起来。 他的手掌在她的身体上探索着……她感到头脑中一片空白。 “今天晚上——” 当她开口说话时,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今天晚上我们就这样……直至天亮——” 醒来的时候,她的头疼得很厉害,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房间的灯依然亮着,电视机里一个奶油小生在捏着嗓子在喊着什么,昨天晚上喝完酒以后发生的事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满房间被撕碎的画稿和吐在身上秽物说明:这个晚上她一定醉得很厉害。 隆兴生已经在床上坐起来,**的身上裹着一张毛巾被。他面前的床单上摆着被撕成好几块的油纸伞碎片。 看到林丽丽在揉着太阳穴,他笑笑说:“醒来了?头疼?我把我的创意告诉你,也许你就再也不头疼了。 她的眼睛定格在被撕成好几块的油纸伞碎片上。 隆兴生把他的“构思”一一告诉了她。她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兴奋地扯下他身上裹着的毛巾被,再次与他疯狂地亲吻起来…… 几天以后,位于市中心喷水池广场旁的一家知名画廊里,展出了一幅由几片油纸伞碎片拼接的画,画面上,江边沙滩的一片“伞海”淹没了一个老人弯曲的脊背,那身陈旧发白的蓝色工装与五彩缤纷的油纸伞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以强烈的视角冲击,吸引了不少观众的驻足。 经美院的欧阳教授极力推荐,作品被画廊评为“本周人气作品金奖”。 不久,双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和翠城美术学院联合举办“‘双狗杯’全国美术作品大赛”,欧阳教授是本次大赛 的终审评委之一,林丽丽的这幅名为《伞海一粟》的作品又获得了“金奖”。 林丽丽的画价格扶摇直上。画廊老板看到了商机,跟她签约买下她未来三年的作品版权。 经过欧阳教授和另外一位知名画家推荐,林丽丽加入了翠城的“美协”。 由“美协”举办的“林丽丽美术作品研讨会”取得圆满成功,在庆祝晚宴上,春风得意的林丽丽一遍又一遍到各桌,给各位老师、前辈敬酒。 两位姗姗来迟“神秘嘉宾”的出现,把整个酒宴推上了**!他就是本次研讨会赞助方的双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兰妮,和她的助理隆兴生。 林丽丽尽管已经醉眼迷离,还是认出来,隆兴生与兰妮的关系远不止董事长跟助理的关系这么简单。她感激隆兴生,可是她也知道了,以隆兴生现在这样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娶她。 她理智地选择了欧阳教授,端起盛满美酒的高脚杯向他走去。 那天晚上,她半推半就落入了这位比她父亲年龄还大的男人怀里。直到下半夜她才酣睡过去。睡梦中,她梦见自己成了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她身边的新郎是风流倜傥的隆兴生,当着来宾,隆兴生与她拥抱着亲吻……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欧阳老教授那张皮肤松弛的脸。 一个月后,她与欧阳老教授正式举行了婚礼。 第044章 吞噬 第044章、吞噬 婚后,老教授对她宠爱有加,把她当宝贝一样哄着、宠着,林丽丽度过了一段甜蜜时光。唯一让她感到不满意的是性生活。好在还有隆兴生,给她弥补了这方面的遗憾。 一年后,老教授在创作大型油画作品《碧海蓝天》时,突发脑溢血,突然离世。她继承老教授价值三百多万元的资产。 就在这一年,经隆兴生牵线,她认识了刘副市长,开始了新的生活。 从那时以后,她感觉到隆兴生在有意疏远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也不见他接。 那天晚上,她又拨打了隆兴生的电话,隆兴生还是没有接。 她一咬牙,给他发去一条短信——“如果过了12点你还不来,我就做点出格的事出来,你看着办吧!” 这一招几天前她试过一次,她不敢保证这一次还灵不灵? 还好,午夜12点不到一刻钟,房门就响起了有人开锁的声音。 她拢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奔向房门口。 隆兴生刚关上房门,也许是跑得太急,有些气喘吁吁的。 她就上去搂住了他:“看你,累的……” 隆兴生说:“还不是担心你做蠢事?” 她微笑着说:“哪会呢,人家想你嘛……”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手上攥有他们上床的视频资料,隆兴生才来得这么急。 她曾经对他说:“你敢甩我,我就把这些资料发给你老婆,发给刘副市长,不用我出手,他们就能使你变为为一文不值的废物……” 就算他是一只飞在天上的风筝,她手里揪着牵着风筝的线…… 就是靠着这一招,她一直掌控着隆兴生。 隆兴生每次来j国都要来与她幽会。他上一次带着陈小珠,这一次带着白云朵来,都只是个障眼法,让人以为他是为了泡这些美女,把兰妮、刘副市长他们的视力转移到这些美女身上,掩饰他跟林丽丽的见面。 他们把白云朵留在了别墅以后,开车来到预先定好的酒店豪华套间里。 林丽丽帮隆兴生脱去外衣,将他推向浴室:“浴缸里已经准备好了泡澡水……” 隆兴生低头看见林丽丽穿着浴衣,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芬芳, 他问道:“不一起洗吗?” “快去吧,我等着你——” 两人在床上缠绵还不到三十分钟时间。 隆兴生仰面躺在她的身边,然后坐起身子,准备下床。 林丽丽一把拉住他,问:“上哪去?” “去洗个澡。” “老公,你最近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感觉得到。” 林丽丽的脑海中瞬间闪出白云朵的影子。 她追问:“是不是因为那个姓白的小妞?” “别胡思乱想了,我连一个指头也没碰过她——” 林丽丽威胁道:“你敢!” 隆兴生说:“你把我都吸干了。我去泡个澡,保持充沛的体力。“ 林丽丽坐起来了。 隆兴生回头一看,看到她白玉一般的肤色,黑色瀑布般的长发,修长的双腿,真可谓是完美无瑕的身材,身上的每一部分都令他倾倒,他在浴室门口站住了。 他说:“如果有画布在这里,我一定要为你画一幅画……” 林丽丽厉声道:“别打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总觉得有点儿什么事。女人的直觉最灵,能感觉出来……” 隆兴生摆了一个poussette(姿势),笑着说:“你说,我身上哪个地方不同了?” 林丽丽说:“你不用打哈哈瞒我,给我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除了你老婆,我是你最亲近的女人……” “唉——还不是因为鳄基金的那个下三滥的姓郝的——” 在下榻的酒店里,郝优给他来电话,报告由于蔚蓝蓝大举买进,“给华j花旗参公司买进的计划”不得不停下来。这意味着,隆兴生的“迂回实施向华j投资公司定向发行股票的计划”又要推迟…… 隆兴生说:“蔚蓝蓝大举买进?两个亿啊!蔚蓝蓝哪有这么多闲散资金?我想这只是个郝优的借口,他是想趁机再对我勒索一把罢了……” 林丽丽打断她的话:“不,你应该还有别的事——” 他把她拉回怀里,亲吻她的前额。 隆兴生感叹道:“我真想马上辞去总经理的职务,到这里来每天都这样与你厮守在一起……” 林丽丽闭上眼睛,呢喃道:“现在还不行,不过我想快了,两年?还是三年才能实现我们的计划?” “如果顺利,一年就可以了。” “还要一年这么漫长啊——” 隆兴生说:“不长了,你是知道的,这可是一笔涉及三十多亿元人民币的资金运作啊,等到最后一笔钱转到这里,我就马上回到你的身边来……” “那么?姓刘的呢?” 林丽丽说的是刘副市长,那个给她带来亿万财富的情夫。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这位老鬼了?” “去你的——” 林丽丽推了一把隆兴生,隆兴生顺势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隆兴生说:“接下来,要用到姓刘的那个老色鬼了,你让他……” 第045章 干预股价 第045章、干预股价 王斌昨晚与白云朵通话的时间太长了,手机上预设的起床闹钟铃声最终还是没有把他叫醒,依稀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却睁不开眼。 他闭着眼睛摸了好一阵才摸到手机,凭着手感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蔚蓝蓝焦急的声音:“你在哪?股市已经开市了——” 一声“股市已经开市了——”把他彻底唤醒了!他一跃而起,匆匆跑下楼,一路小跑到车库,驾着车直奔双狗中药厂。 还好,“双狗药业”开盘波澜不惊,之后一直沿着昨天收盘价上下0.1元的价位波动,无惊无险又没差价可做,还是让他闲得心慌的行情。 王斌利用这段时间到洗手间洗了脸,嚼一块绿箭替代刷牙,然后泡好了一桶碗面正要用早餐,蔚蓝蓝推门进来了。 王斌感觉到,蔚蓝蓝这时候到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果然,蔚蓝蓝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对他说:“这几天时间能不能抛几百万股?” “是生产等着要钱用吗?” “不,是应酬应酬。” 王斌很迷惑,卖几百万股“双狗药业”,怎么就同应酬扯上关系了呢。 股价正在高位盘整,这时候一下抛出几百万股,也许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股价暴跌,持有重仓的双狗中药厂将会损失惨重,这“应酬”也太昂贵了。 蔚蓝蓝听了,牙齿咬着下唇,心疼得差点把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她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斌反问道:“不抛不行吗?” 蔚蓝蓝心事重重地摇着头,看到王斌还在犹豫,她解释说:“还是抛掉一些吧,这样对刘副市长有个交代——” “是刘副市长的指示?” “也不是指示,他只说‘小魏啊,你能不能——’软刀子,可比指示还要命。哎呀,不说了,快给想一个两全的办法吧!刘副市长可不是能的罪的角,他只要跟银行说一声……” 蔚蓝蓝把要说的话又咽回去了。 刘副市长的做法,给王斌上了一课。 他想,股票的涨跌,有时候确实难以预料。像眼下的“双狗药业”,无论按照基本分析法,还是技术分析法,都是一只值得大量买进的好股票,可是只要“大股东一斗”,“领导一个电话”, 它就有可能跌下来,让“好走势”变成“坏走势”,让什么价值投资、基本分析法统统失灵。 他同情起继母“凤姨”当年的不幸遭遇。 蔚蓝蓝的话打断了他的遐想:“发什么呆呀?快想想有什么好主意!” 王斌说:“那只有用‘温水煮蛙’的办法了!” “‘温水煮蛙’?怎么煮法?” 王斌说:“每天逢高出货,股价下跌后,用少量的资金把它拉回来。每天只跌一毛几分,一路阴跌下去,股价还没跌破位,就完成建仓任务了,如果有多余的钱,还可以把股价拉回原位。” 蔚蓝蓝听着,似懂非懂。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已经了解王斌的能力。 出于对他的信任,她说:“好吧,就这么办,今天就开始吧。” 王斌却一个劲在追问:“刘副市长为什么要你卖股票呢?” “不知道。他只说,有外商想买我们双狗药业的股票,嫌价格过高,只有股价下跌他们才有买进的兴趣。他是分工负责招商引资的副市长,我想,他是这为了自己的政绩吧——” “为了自己的政绩,不惜去损害上市公司和股民的利益,这样的父母官也太不厚道了吧?我看这个当官的人品有问题!” “这有什么办法呢?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就送他一个人情吧……” 王斌不再说什么,看看股价正在走高,开始卖出第一笔股票,很快就成交了,接连又卖了几笔,股价停止了上升的步伐,可是并没有跌下来,像螃蟹一样,横行起来。 股价没有因为中药厂的卖出而造成大幅度的下跌。 蔚蓝蓝看着电脑显示屏上“双狗药业”即时行情的走势曲线,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对王斌说:“刘副市长不厚道,可是有人半夜三更往我的手机发短信,语言隐晦,近似性骚扰,这人也不厚道呀!” 她含着笑,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办公室。 王斌摸不著头脑:“我什么时候往她的手机里发短信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打开手机一看,慌了,他昨晚上发给白云朵的短信,怎么有的还发给了蔚蓝蓝? 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是白云朵的来电,她睡不着,打电话来跟他闲聊…… 不知过了多久,白云朵说:“我累了——”王斌又专心于他的“温水煮蛙”中。 股价一上涨,他就抓紧时机卖出,吓得做多的“主力”再也没敢上攻。“主力”久攻不上去,反手做空卖出股票,他又用小量的资金将股价拉起来。 他没忘了给自己满仓的双狗药业也减仓了,只剩下半仓。 他给司徒翰墨那帮大股东、回头浪子刘阿蜀、老乡强子、一一打去了电话,他们的出货减磅,引起了又一轮的下跌。 收市时,股价跌了0.07元,跌幅只有0.5%。这一天,扣除护盘买进的股票,王斌为中药厂卖出了50多万股,套现资金七百多万元。 “紫铜香囊”的事也传来了好消息。 司徒翰墨的老朋友朱二盛是翠城的头号古玩制假高手,他有个外号叫“鬼手”。那天司徒翰墨看到仿造的赝品紫铜香囊如此“高仿”,就想到了他。 司徒翰墨拿着“赝品紫铜香囊”找到了他。 “鬼手”承认这只赝品是出自于他的手,顾客是一个美貌的女子,其他什么也不肯透露。 司徒翰墨推测,能够拿到隆兴生“至爱宝贝”的女人,一定是跟隆兴生关系亲密的人,他搜集到十几个跟隆兴生关系亲密女人的照片,让“鬼手”辨认。 “鬼手”阴阳怪气说:“别说我已经不记得了,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为顾客保密,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 他的话,让司徒翰墨哭笑不得,心想:作假也能算“一行”? 司徒翰墨跟“鬼手”是几十年的朋友。“鬼手”还在伪造“假粮票”时,他们就认识了。司徒翰墨知道他喜欢别人的恭维,便变着法来恭维他。 司徒翰墨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埋怨道:“你生意不大架子却不小,是不是要我明天“三顾茅庐”你才肯告诉我呀?你以为你是《三国》的孔明?我看,你充其量不过是《水浒》里的‘玉臂匠’金大坚——” 金大坚是《水浒传》里的好汉,绰号“玉臂匠”。是金石雕刻家,善刻碑文、印章。宋江因“反诗”被捉,关在江州时,吴用献计,使戴宗把圣手书生萧让和金大坚请上梁山,以制作假信救出宋江。金大坚因负责刻蔡京的假印。然而因为疏忽险些断送了宋江、戴宗的性命。 听到司徒翰墨把他比作“梁山好汉”,“鬼手”顿时眉开眼笑。 他说:“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确实是“人老珠黄”,“人老珠黄”啰……” “人老珠黄”一词 常用语比喻老妇人,“鬼手”用来比喻他自己,以“鬼手”的文化修养是绝不会出这样的差错的,司徒翰墨觉得这里面必有玄机。经过反复琢磨,终于参悟到里面的玄机。 “鬼手”在变着法儿告诉他——委托“鬼手”制作赝品紫铜香囊的顾客,是隆兴生的助理“小蜜”陈小珠! 第046章 菩萨纹贝壳 第046章、菩萨纹贝壳 鳄基金总裁郝优打电话来,说是股价已经开始“阴跌”了。 隆兴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一定是林丽丽给他的“老公”刘副市长打了电话,姓刘的终于出面干预股价了。 他正准备带着白云朵离开j国,到美国n城去探望兰妮,却被克比打乱了行程计划。 克比亲自开车到酒店来,要接白云朵到公司去参观,隆兴生不放心,执意要一起前往。 克比告诉白云朵,他已经多次接待隆兴生的来访,这一次主要接待的是她,白云朵感激地向他点点头。 在白云朵的眼中,“华j投资公司”的总部与林丽丽豪宅相比,显得有些寒碜。它跻身在市中心的一栋四层的欧式老建筑里。 这栋二战后在废墟上兴建的老建筑外墙上已经爬满了青藤,外面老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也有合抱粗了,巴掌大的落叶铺满了人行道,风一吹来,把落叶吹散,发出一阵沙沙声响,才露出青砖铺成的密密麻麻的k形图案,眨眼间,又被树上新飘下来的落叶覆盖住了。 这栋建筑里进驻了二十几家的中小公司,大门两旁的墙上钉满刻着这些公司名字的铜牌,“华j投资公司”的铜牌是最新的。 在克比的引导下,白云朵走进了“华j公司”。它位于四楼一间二百多平米的大房间里。里面的装潢是现代化风格的。一道两米高的雕花玻璃墙将办公室分成了休息区和工作区,休息区稍窄,那里设置了沙发茶几饮水器冰箱微波炉等生活用品。 宽敞的工作区又分割成了两部分,半人高的压板围墙间隔出a、b、c、d“田”字形的四个办公空间,每个空间约二十平米,配置了电脑、电话,放文件的格子,转轮靠背椅,分成了财会、市场、公关、人事四个部门,每个空间都有工作人员埋头工作着,他们中既有黄皮肤的亚洲人也有白皮肤欧洲人。 工作区的尽头是两间用隐蔽玻璃构建的董事长办公室和总经理办公室,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在没有来到这里之前,在白云朵的印象中,能和股票市值三十多亿元的双狗公司合作的外国公司,一定是设在在一幢外墙全都是玻璃,高达几十层上百层现代化商业大厦里的机构,像双狗公司一样,有专门的董事长、总经理、各部门的办公室,摆着椭圆形谈判桌的会议室,和配有跑步机的员工休息室…… 她没有想,“华j投资公司”竟是在 这样简陋的一处办公场所办公! 克比也从白云朵的眼里看到了失望的神态,他亲昵地搂着白云朵的肩膀,自信地说:“你下次来,一定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的!” 一旁的隆兴生将白云朵的疑虑看在眼里。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对田蜜蜜解释说:“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一个公司有没有实力不能简单从外表去判定,据我掌握的资料,华j投资公司把资金都用到投资上了,所以公司的外貌看起来才这样貌不惊人……” 白云朵感到奇怪,不知道隆兴生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 隆兴生看到白云朵的注意力一直在注意车窗外的景色,一副观光客的模样,觉得白云朵是一个涉世不深,头脑单纯,对这一切不感兴趣的女孩,紧张的心情要稍稍放松下来。 防止夜长梦多,第二天他就带着白云朵离开了j国,乘美航的波音777飞到了美国的n市,到那里探望董事长兰妮。 兰妮的病,是因为三年前的那次海难事故中,肺部呛入含有柴油的海水所致的。在国内经过保守治疗,转到美国来做手术。出院后,居住在离n市一百多公里外的小镇上养病,她在那里置有一栋带有小花园的两层小洋楼。 那里不但远离都市的尘嚣,而且还有不少最近十多年从国内移民过来的华人,还有会讲普通话的二代美籍华人,有空暇可以跟他们聊天解闷。 负责照顾兰妮生活起居的陈姨和杨医生都是兰妮从国内带过去的。 “杨医生”退休前是国内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长,她负责兰妮的康复护理,周末可以与正在n市留学的女儿相聚。 陈姨要年轻一些,原来是兰妮一个好友家的佣人,是被兰妮“横刀夺爱”带过来,因为兰妮给的钱多,干活十分卖力,她负责煮饭做菜打扫卫生,被兰妮认作了“干妹妹”。 白云朵走进来的那一刻,兰妮的心就咯噔一下,觉得这姑娘脸熟得很,以前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隆兴生笑着说:“夫人的记忆力真好!田蜜蜜以前是‘铜牛会馆’的带班,你自然看着面熟。” 因为有隆兴生代理董事长,负责应酬。身体不佳的兰妮很少到‘铜牛会馆’去,对白云朵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觉得她的相貌有点像另外一个人。 隆兴生的手机响起,他到外面接鳄基金郝优的电话。 兰妮招呼白云朵坐下后,正要让陈姨给她倒 水,白云朵早已拧开一瓶饮用水,给兰妮的杯子续上了。 兰妮满意地看着她,说:“这种事由陈姨来做,你坐下,快坐下——” 白云朵还是第一次见到兰妮,她美丽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都让白云朵感叹。她的病情看上去也没有公司里传说的那么严重,除了呼吸有些急促,看上去并无大碍。 白云朵听人说兰妮会读心术,所以特别注意她的双眼。那双眼睛果然犀利,盯着人看的时像一个国际象棋大师盯住棋盘上的棋子,那么具备穿透力,似乎能洞穿对方的思维和五脏六腑。 白云朵与她对视几秒钟后就赶紧把目光移开了,低垂眼皮看看手上的水杯,偷偷瞥了她一眼,发现她还在注视自己。 白云朵不安地挪动起身子。 兰妮问道:“你是海边的人?” 白云朵摇摇头。 兰妮自言自语说:“是呀,长得细皮嫩肉的,比我还白,那会是海边上的女孩呢?” 白云朵打开手机,调出他们家的“全家福”。那是三年前她被“w市电子中专学校”录取那一年照得。 摄像的是一个邻家的小男孩,怕他手抖照不好,白云朵让他一连照了三张,选了一张最清晰的——爸爸、妈妈和她,还有师范学院毕业回到w市一家中学教书的哥哥都在照片上,背景是他们家的客厅。 白云朵的手机虽然是宽屏的,兰妮拿在手上,将手机放到离眼睛很远的地方,好像还是看不清,扭头朝着厨房里面喊着:“妹妹,给我把眼镜找来——” 她看到白云朵好奇地看着她,自我解嘲说:“人说四十四眼长刺,我才四十三就花了。这脸和身材都能骗人,让人看着还年轻,就是这眼睛不能,当你把手机拿在手上,这么往远处一伸,才能看得清,这就漏了馅,说明这人的年龄已经上了四十了——” 白云朵寻思,这正是我心里想的,怎么就让她看到了,说出来了呢?莫非她真像公司的员工传说的那样,会“读心术”? 公司的同事还传说,因为她会“读心术”,所以隆兴生还有点怕她呢。 白云朵虽然早就知道兰妮的实际年龄,可是一见到她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的容貌和舞蹈家一样的身材,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奇迹。 听到兰妮的语调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她插嘴道:“我如果长到四十岁还能像董事长那么年轻就好了——” “你这孩子——是个令人喜欢的‘马屁精’!十几?” “十八,再过两个月就十九了。” “多美好的花季年龄!”兰妮感叹着,陷入往事美好的记忆里,神驰的目光久久投向窗外的小花园。 种在靠窗位置的一株半人高的红玫瑰花事正盛,一朵朵深红色的玫瑰花在阳光下争红斗艳,赏心悦目。 戴上陈姨找来的眼镜,兰妮的手不用放到很远的地方就能看清楚手机屏上的照片了,不知为什么,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连声音也在颤抖。 她抬起头来,问白云朵:“能将照片放大来看吗?” “没关系!”白云朵正要告诉她该怎么才能放大手机上的图片时,兰妮已经熟练地在手机上找到剪辑图片的软件,截图,然后将田蜜蜜父亲的照片放大,再截图,放大了他脖子上银项链的图片,最后,又截图放大项链下的吊坠—— 白云朵以为兰妮是对这枚吊坠感兴趣。 她热情地介绍说:“董事长的眼睛真尖,其实这是一枚珍贵的虎斑贝壳,不过上面的花纹却像站在一朵莲花上挥洒甘露的南海观世音菩萨,可珍贵了,一个老板出二十万元要买下它,妈妈劝爸爸卖了买套新房,爸爸也没舍得卖。你说,真值那么多钱吗?” 兰妮顺口答道:“无价之宝——” “是吗?我一定打电话把这事告诉爸爸。” 白云朵边说着,边褪下系在脖子上的红丝绳,连同上面的“虎斑贝壳吊坠”一起,交到兰妮的手上。 她说:“我参加工作的那天,父亲就把这枚贝壳送给我,说贝壳能保佑我顺顺利利,有出头之日……” 兰妮没有听到白云朵在说什么,她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手指微微颤抖地摩挲着那枚再次相见的贝壳吊坠,眼里闪着泪花。 第047章 不可不信缘 第047章、不可不信缘 白云朵看到兰妮激动的表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感到不安起来。 兰妮抑制住了激动的情绪,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过来,坐近些说话方便……” 白云朵犹豫着坐到了她的身边。 兰妮亲切地问道:“你父亲现在身体还好吗?” 白云朵神色暗淡下来:“不怎么好,三年前他们的轮船经过翠城外海的白鳍豚海峡,遇上一艘游艇翻沉,他下去救人肺里呛入了柴油……那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去年提前退休在家养病……” 兰妮听着听着,用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白云朵一看慌了,连忙问道:“董事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姨和杨医生也闻讯赶来。 兰妮摆摆手,说:“我没事,你们忙你们去吧,让我跟小白姑娘说说话——” 杨医生给兰妮把把脉,摸摸额头,才放心地与陈姨一起离开。 白云朵揣测,自己的父亲与兰妮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她试探着问道:“董事长认识我父亲?” “认识!” 兰妮的回答证实了白云朵的揣测。 白云朵正想问个明白,兰妮却问道:“能不能将刚才给我看的照片传到我的手机里?” 白云朵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照得不好,画面杂乱无章……不过,既然董事长喜欢,我就发过去把,你的手机号?” “没关系,发过来吧。” 看到了手机里白云朵发过来的照片,兰妮站起身来:“说,走,吃饭去,你一定要尝尝这里的龙虾,肥牛——下午我亲自开车,陪你到森林公园去,欣赏那里如诗如画的风光,呼吸散发着森林气息的新鲜空气,泡泡温泉……” 她亲昵地扶着白云朵的肩膀,走向欧式情调的厨房。那里的长方餐桌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午宴。 打完电话回来的隆兴生看着这温情的一幕,感到十分意外。 暗想:她们刚才到底谈了些什么?这么快就熟稔?就像一对多年没见面的亲姐妹! 他有点后悔,刚才打电话的时间太长,没有听到她们的交谈。都怪林丽丽,刚挂了鳄基金郝优的电话,她就打过来了,长长二十分钟的通话,她怎么有那么多缠绵的话要说呢? 兰妮的这栋小洋楼,楼上是他们夫妇带有浴室的起居间、书房和种满花草的露天小阳台。楼下是洗手间、厨房、客厅、杂物室、佣人住的房间及一间别致的小客房,里面冰箱电脑等一应俱全。当晚,白云朵就睡在这间小客房里。 虽然旅途劳顿,她一点都没有睡意,一路上充满异国情调的景色使她的脑子总是处于兴奋异常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从海里爬到了海滩上的美人鱼,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鲜,那么耳目一新。 特别是看到兰妮以后,才懂得什么才叫女强人。她以前的人生奋斗目标只是挣钱给父亲治病,给自己买车、买房,找一个爱自己一生一世的老公。可是现在觉得自己的目标是那么可笑,只是买一条小舢板似的目标,而兰妮的生活才叫生活!从她的身上,白云朵朦朦胧胧看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听说兰妮认识自己的父亲,白云朵躺在床上,打通了父亲的手机。 不知为什么,父亲听说女儿正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美国进行商务考察,就忧心起来,几乎每句话里都有小心的字眼,接着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和“小心行得万年船……” 白云朵咯咯笑着,告诉他,现在自己正住在这位男人的美国寓所里,除了她白云朵,还有这位男人的夫人和两个“阿姨”,一共四个女人。哪怕他是个大色狼,也叼不走这么多女人! 父亲才似乎放下心来。 白云朵还告诉父亲,住在美国的这位亿万女老板还认识他呢。 父亲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起来,他估计是这位从没谋面的“亿万女老板”认错了人了。 白云朵听了很沮丧。她想也是,父亲大半辈子都在外轮上漂泊,他怎么会认识出身豪门的兰妮的呢?也许真像父亲所说的“她认错了人”,白云朵不由得又想起兰妮带着老花镜的样子。 父亲把手机交给了妻子以后,白云朵和老妈又聊了一阵,老妈依然延续着丈夫的腔调嘱咐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凡事要多长几个心眼……” 好不容易收了线,白云朵打通了王斌的电话。她心疼跨洋电话花钱,看到客房里有电脑,让王斌打开电脑视频聊天。 显示屏上的王斌神采奕奕,眉飞色舞说着这几天股市“温水煮蛙”的行情。 白云朵责备道:“你这个王斌一定是走火入魔了,心里只有股票,双狗双狗,就不会说几句腻腻的话哄哄我开 心?” “想听开心的?好吧,就给你说些开心的,股票在高位盘整时,我帮你卖出了一半股票,赚了!” 白云朵暗想:“还是股票!”不过听说是赚了,她想听听到底赚了多少? 王斌说:“赚了三万多——” 白云朵追问:“那你自己呢?” “我只赚了六万多。” 白云朵觉得王斌做事总是大胆不足谨慎有余。她赚少了钱虽然心有不甘,可是想到自己的资金安全,觉得也不错了。 王斌又在征求她的意见:“剩下的半仓怎么办?” 她说:“不要紧,再放放,也许还会涨呢,到时就不止赚三万了。” 王斌说:“我看还是抛了的好。” “为什么要抛?现在股价还在长呢,卖了怪可惜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中专毕业的白云朵听得懂陆尚飞这话的意思,不过她还在犹豫中。 王斌又在劝她:“千万别贪心,贪心一场空!” “我,我想想再说……” “还是卖了的好,你不记得常到‘铜牛会馆’的那个裘先生——” 裘先生是个职业股民,几个月前因为借高利贷炒“双狗药业”,被“大耳窿”追得跳楼自杀的“社会新闻人物”。 白云朵到现在还记得裘先生每次赚了钱以后一进会馆就嚷嚷:“开红酒!开红酒——”的音容笑貌。 她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你等等……好了,成交了——又赚了三万多……” 白云朵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你蒙谁呀,现在是半夜二点多,哪来的股票交易?” “你才懵了呢,时差,时差你忘了?” 白云朵这才记起来,大洋那边的翠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王斌又在笑话她:“你真是快活不知时间过,呵呵呵——” “还真被你说对了……” 白云朵把这些天遇到的开心事绘声绘色一一告诉了王斌。 她突然想起什么,警告说:“这些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到处乱说。” 王斌连忙保证说:“我才不会长舌妇似到处嚼舌头呢,我是个大丈夫哩!” “你是个大丈夫?” “当然!” “脱了看看?” “你说是?” “嗯——” 王斌看着显示器上的白云朵,说:“你脱我就脱!” “好,大家都转过身去,脱了再一起转过来——” 转过来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睛都定格在了各自的显示屏上,看到对面令自己怦怦心跳的**…… 第048章 今夜无眠 第048章、今夜无眠 下线以后,白云朵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在王斌的谈吐里,除了“股票”、“双狗药业”,“蔚蓝蓝“这个“关键词”出现的比例在一天天增加。 蔚蓝蓝经常到铜牛会馆休闲,白云朵对她并不陌生。 蔚蓝蓝跟副董事长范汉、善基金总裁倪七月的桃色新闻是客人们嘴边的永恒话题。 这天晚上,蔚蓝蓝那张漂亮的脸蛋在白云朵的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直到天亮她也没睡好。 一样整夜无眠的,还有睡在楼上的兰妮和比兰妮小七岁的隆兴生。 隆兴生扶着兰妮上了楼以后,兰妮就一直坐在电脑前剪辑着一个男人的图片。图片是兰妮从白云朵的那张“合家福”剪裁才下来的,没有白云朵在那里,所以隆兴生不知道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是白云朵的父亲。 隆兴生没有问兰妮这个“他”是谁?他凑近电脑液晶屏,从欣赏模特的角度去审视了一番,觉得这人的肤色还不错,是被太阳晒出的“古铜色”,如果是人物油画,这样的着色一定很震撼。 人物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可是从他粗粗的脖子就能判定,这是一个体魄健壮的人,还有就是他浓眉下半眯着的双眼紧盯着前方的神态,给人以很酷的感觉。 照片上的人物脸上已皱纹纵横,谈不上是一个帅哥,可以说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的。可是兰妮为什么会整晚对着这张照片发呆? 隆兴生没敢多问其中的原因,他担心会遭到她的“狮吼”,旧话重提—— “我的事你别管,你的事我也不管!你跟那个陈小珠的事我问了没有?还有你跟……我问了没有——” 接下来就是一个漫长的“冷战之夜”。 他从兰妮身边走开,从音响里调出兰妮喜欢的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给她泡上一杯她钟爱的玫瑰花茶,转身到浴室里,把黑色大理石双人浴缸的水放满,在上面撒上各式各样的鲜花瓣。 他换上浴袍来到她的身边,看到杯子里的玫瑰花茶已经被喝过,杯子的边沿留着她深红色的唇印,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的邀请,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不管她是否同意,将她抱进了浴室,慢慢放进了洒满花瓣的浴缸里。 浴室里,便慢慢地飘散着沐浴露的幽香,和丈夫的的甜言蜜语。 隆兴生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唯一最爱 ,所以,再忙也要每个季度回到这里来‘喂妻’……” 兰妮噘起嘴,把身体背过去,柔轻的身体依然紧紧地靠着他,撒娇说:“我才不信——” 隆兴生说:“我为了能够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已经养精蓄锐好久了,为的是能够让你得到满足——” 他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其实让他自己也能够得到满足。兰妮比他大七岁,仍然处在**旺盛的“虎狼之年”,而且善于保养,体态姣好,声音美妙,是那种能使他癫狂的女人。 此时,他沉浸在了她肌肤的温柔和芳香之中,感受着她嫩滑肌肤和温柔躯体的蠕动,低头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在急喘着气,爱怜地在上面轻吻了一下。 他把她抱上浴池边上,小心翼翼给她擦干了身子,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的被子上…… 这两天在j国,隆兴生早已被林丽丽掏空了身体,今天晚上,他不得不求助于药物的支持,预先就服好了药胶囊,这时候正是药物发作的最佳时段。 兰妮享受着丈夫的温存,不由得咬着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几颗深深的齿印。 就在这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隆兴生急忙从枕头地下找出一瓶喷雾药剂,喷到她的喉咙里,才止住了她的咳嗽,她喘息着说:“算、算了,我、我的,身、身体再也不能接、接受你——” 隆兴生轻吻了她一下…… 兰妮闭着眼睛,体会着他的温存,心中感叹着: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你爱也爱不起来,恨也恨不起来。 隆兴生依稀听到了她的叹息,问:“想心事了?” 兰妮趁机说:“我想认白云朵做我的妹妹!” “啊!为什么?” “我觉得,这姑娘跟我有缘……” 隆兴生似乎瞬间就失去了斗志,仰面瘫倒在刚才被弄皱的床单上。 他皱起眉头说:“这事有些棘手,你是知道的,是因为刘副市长看上了她,我才让她到咱们公司来的,你认了她做的妹妹,不是败了刘副市长的兴致了吗?” 兰妮瞥了他一眼,说:“我看是败了你的兴致了吧?” 隆兴生急忙分辨道:“说什么呢,我发誓,我一个指头都没动过她,不信你亲自问问她好了!” 兰妮侧过身来搂着他说:“没有就没有,还发什么誓呀……刘副市长不是已经有一 个林丽丽了吗?为什么还要白云朵?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吃着嘴里看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 隆兴生解释说:“林丽丽人在j国,刘副市长一年才去几次?真有点‘鞭长莫及’呀,他想在翠城附近找一个,那天他到铜牛会馆,白云朵过来泡茶,他一眼就看上了……” 兰妮知道隆兴生说的是实话。刘副市长的老婆孩子五年前就已经移民到了美国,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翠城,以前还有林丽丽陪伴,后来林丽丽有移民到了j国,所以急于找一个美女“金屋藏娇”,代替林丽丽。 兰妮说:“我已经给刘副市长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代替白云朵,你就放心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早了,睡吧——” 隆兴生一惊:兰妮要在刘副市长身边也安插她的人?! 第049章 私隐外泄 第049章、私隐外泄 白云朵回来了,王斌早早就守候在了翠城机场的乘客出口。 他凭借着强壮的身体,从接机的人群中突围出来,伸出那双臂把白云朵抱了起来。 白云朵羞涩地说:“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多不好意思,快放下我—— “我不——” 王斌把她抱得更紧,一直来到机场外面的停车场…… 他说:“上车吧——” 白云朵惊诧道:“摩托车?” “你不是说更喜欢摩托车吗?” 白云朵笑眯眯跨坐到他的身后,摩托车座前低后高,曲着的双腿膝盖顶到了他的臀部两侧。她弓起身体,双手搂住他的腰,胸脯挤压在他的背上……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王斌从甜蜜的梦中唤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时间是凌晨三点。 手机屏上显示是白云朵的来电。 接通电话,王斌正要像平时那样先开几句玩笑,然后再开始一段长时间的缠绵对话,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王斌,你这个花花公子——”就挂上了电话。 他正要打电话过去问个究竟,白云朵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那样气势汹汹的语气:“王斌!限你二十四小时内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我不想和一个色狼住在一起!” 电话又挂上了。 王斌又把电话打过去,却再也打不通她的手机。 听声音来看,白云朵已经是怒不可遏。王斌揣测,一定是有人打电话给白云朵“密报”了他的某些“不轨行为”,不知是不是因为与醉酒后跟蔚蓝蓝开房的事? 他的心很窝火:是谁这么“八卦”,连这样的事也要密告? 想到见面时不知怎样才能向她说清与蔚蓝蓝开房的事,他的心不禁忐忑起来。 白云朵的怒火确实是因为知道了王斌跟蔚蓝蓝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开房的事。把这事透露给白云朵的,是总经理隆兴生。 按照行程安排,隆兴生和白云朵只在兰妮那里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要动身回国了,可是第二天一早,兰妮却说:“多住一天再走吧!” 在隆兴生的记忆里,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 兰妮说:“小隆,你不是一直想到n市的博物馆观摩十八世纪的油画珍品吗?你今天就去看看吧,我确实太累了,上午到 森林公园呼吸点新鲜空气,不能陪你去——” 她说的是实话,昨天晚上经历一整夜的折腾,大病初愈的她已经过度透支了体力。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速,杨医生正在给她量血压,听心音。 隆兴生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把她的一只手握在手上,说:“我还是不去了,陪你到森林公园去——” 兰妮喘了口气,说:“有杨医生、陈妹妹还有云朵妹妹在这里,无大碍的,每次你回来我都会这样子,杨医生早有准备——”边说边笑着看了杨医生一眼。 杨医生会意地笑着看看兰妮,又看看隆兴生,对他们说:“看看你们两口子,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白云朵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低头看着手机,脸上火辣辣的。 隆兴生笑嘻嘻地看着兰妮,兰妮白了他一眼说:“还傻笑着干嘛?去干你喜欢干的事去呀!嬉皮笑脸的哪像个上市公司的老总!” 隆兴生看了一下白云朵。 兰妮说:“把云朵妹妹留下来,陪我聊聊天——你自己去得了,我看她也像我一样没多少艺术细胞。” 她已经像称呼白云朵为“云朵妹妹”了。 尽管与董事长兰妮见面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要改口叫她做“姐姐”,白云朵感到不自然,但她还是努力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说:“我也想留在家里,跟姐姐学点本领。” 兰妮听了,高兴地笑起来,说:“你看,我认了一个‘马屁精妹妹’,我也正好有机会跟她练练英语对话——” 隆兴生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留下来陪你说话吧。” 兰妮劝说道:“我们女人家说话,你一个男人在场不方便,你还是去看油画展吧——” 这话有点下驱逐令的味道了。 隆兴生只好悻悻地说:“那我就去了?” “快去吧,下午还要赶回来呢。” 白云朵也跟着打招呼:“姐夫,玩的开心!” 看着隆兴生出了门,兰妮她们也由杨医生开车,来到了国家森林公园。 下了车,兰妮坐在轮椅上,让白云朵推着,缓缓地在两旁都是参天大树的公路边缓缓前行,享受着森林公园的魅力和新鲜空气。 兰妮服过药后,呼吸已经均匀,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泛着红润,看到一只松鼠在前面的路面上跑过,她兴奋地指着:“松鼠! 你看——你看——” 白云朵问道:“姐,你是不是觉得好点了?” 兰妮点点头,转身伸过手来,拉拉白云朵推车的手。 白云朵说:“姐,姐夫对你真好!” 兰妮说:“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能看出来。” “傻妹妹,夫妻两人的感情,外人怎么能看出来?” “那——” 兰妮解释道:“夫妻两人,一个是脚,一个是袜子,合不合适,舒服不舒服?只有脚和袜子知道。就算是不舒服,它们不吭声,外人也看不出来,一旦脚趾头顶破袜子露了出来,这袜子也该扔了——” 白云朵说:“姐讲就像学校哲学老师说的话,听着头痛。” 兰妮笑起来:“等你嫁了人就懂了……” “姐姐——” 白云朵脸涨红起来。 几个女人会意地笑了起来,笑声惊起了附近的一群小鸟。 隆兴生开车到城里去的路上突然想起什么,把车开回了兰妮的别墅,趁着家里没人打开了兰妮的电脑…… 陈小珠发给兰妮的一组截图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张是深夜蔚蓝蓝把王斌扶进一间酒店客房的截图,另一张是次日早晨蔚蓝蓝薇同王斌携手走出客房的画面…… 他想了想,脸上露出狞笑,把图片直接传送到了白云朵的手机里。 第050章 女室友逐客 第050章、女室友逐客 王斌夜半三更接到白云朵的断交电话以后,再也没能打通她的手机。 他想,也许在她的手机里,他的名字被列进了黑名单,他打过去的电话自然也就被视为骚扰电话。 他看看窗外,初冬的街道上落满焦黄的枯叶,风吹过时,刮得落叶满地跑,王斌的心中充满惆怅。 上午,回到中药厂刚坐下,就接到了白云朵发来的一条短信:“搬出来没?否则后果很严重!” 王斌笑笑:这美女也欺人太甚,这出租房最早还是他最先搬进去的,接着搬进了李文,最后才是她白云朵。看着短信的口气,现在她俨然成了出租屋的主人,下起了“逐客令”,真有点“鸠占鹊巢”的霸道。 想到这些,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下午,股市刚开始,他就接到蔚蓝蓝发给他的短信:“姓隆的回来了。”潜台词也是在告诉他:“白云朵回来了。” 下班时间一到,王斌抢在一千多名的职工前面,第二个打了下班卡,开着车往出租屋赶,他想看看“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刚走到楼梯的拐弯处,他就看到了“后果”,情形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的东西全被搬了了出来,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房门两旁和通往顶层天台的楼梯间。他仔细地点了点,还好,东西都在。拿出钥匙要打开房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仔细一看锁是新换的。他轻轻敲了一阵门,没有人来开,终于忍不住大声吼叫,用脚踹起门来。 住在楼下的是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的两个老人,也许是声音太大惊动了他们,老头是个秃顶,只在左边的发鬓处还有一缕花白的长发,被老人精心地从左发鬓处,掠过头顶,搭落到右发鬓处。平时见面跟陆尚飞还有几句话说,开门从房里出来,捋着头顶那缕“珍贵的长发”,看见是王斌在撞门,还以为是他忘了带钥匙。 他告诉王斌:“云朵姑娘回来了,又走了!”再上几级楼梯,看到堆在房门外的东西,感到意外,正要问个究竟,被自己的老伴赶来拖进了屋里。 王斌也想到,白云朵一定不在房子里,否则,按照她的脾气,早已开门出来与他神枪舌战。想到这里,他一屁股坐到一级楼梯上,望着眼前这一大堆“杂物”发呆。 搬家还是不搬?房屋租赁中介“营业小子”的电话还存在手机里,车子的后座和尾箱也能装下这些东西。他看看手表,没有 表盘装饰的腕表上可以看到里面的大小齿轮在“杂乱无章”地转动着。 这只另类的腕表是白云朵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看到这只表,他改变了主意。 他动手将电脑还有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装到了一只大纸箱里,搬到通往顶层天台拐弯处的平台上,腾空了房门前的平台,只留下那张搬不动的大床垫立着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搬东西出了一身臭汗,王斌才想起,必须找个地方洗澡,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一只运动背袋里,吹着口哨提起手提电脑就离开了。 回头看见楼下的老人从门缝里往外窥视的眼睛。他向他们招了招手。 驾车来到蓝海湾国际大酒店的服务总台,他出示了《贵宾卡》,要了上次住过的17楼的豪华客房。对以前熟悉的东西不离不弃,这也是王斌的一种性格。 在客房的浴室里,洗了澡,换上带来的衣服,把要洗的衣服塞进酒店代客洗衣的袋子里,王斌神采奕奕地走出了酒店。 他要找一处地方吃饭,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好运来”大排档,开车直奔“好运来”。 他的车刚停下来,“好运来”的老板娘就认出了他,吩咐马仔给他找了一处偏僻一些的座位,一边等着他点菜一边殷勤地问道:“几个人?白姑娘怎么没来?” 王斌觉得奇怪,问:“咦,你怎么记得她姓白?” 老板娘用手上的圆珠笔的顶端搔着头皮说:“这么靓的女孩,好记,呃,对了,几位?” 是呀?几位?白云朵想了想,说:“你就把这张桌留给我吧——” “原来帅哥要请客呀?好好好,不急不急,你慢坐——” 老板娘高高兴兴地走开去,大声叫着马仔的名字:“虾仔,快给这位帅哥上茶——” 老板娘一句请客的话提醒了王斌。他一一拨通了李文、强子和阿蜀他们的手机,他本来还想叫上司徒翰墨来着,想一想,他怎么可能到这种“没品位”的地方来,最终还是打消了请他到来的念头。 半个钟头后,李文、强子和阿蜀都到了,每人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阿蜀开了一家电动车维修部,女孩是给他管理钱物的“准老板娘”。 强子看到王斌只有一个人,觉得很奇怪,问道:“你的‘马子’呢?” 来的人多,只好把两张方桌并起来。老板娘看着王斌的这些朋友杂七杂八的,心里就犯了嘀 咕:“你看这帅哥都交些什么朋友?白姑娘怎么会看上他的呢?” 他们都是驾车来的,不敢喝酒,聚餐很快就结束了。 看到大家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王斌说:“下次都打的来,不醉不散——” 女朋友挎着李文的胳臂肘说:“下一次到我们请了,就去蓝海湾美食城怎样——”李文点点头。 强子对王斌说:“下一次说什么也的把你的马子也带来……” 王斌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出租屋,看到门紧闭着,里面分明有动静,他敲了好一阵门,却没有人出来开门。 王斌明知白云朵就在里面,夜半人静,不好大声喊。 打了好几次她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心想,先躺下来再说。把几块床板铺在房门口的地面上,在铺上一层被子,在上面坐坐,舒适软和,自己安慰自己说:“这是日式的榻榻米,在这上面‘享受’一晚也无所谓——” 他坚信:真诚所至金石为开。抱来毯子和枕头,睡在上面,继续给田蜜蜜打手机。 王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打地铺呢,睡在上面浑身都不自在和凉沁沁的不适应,好在顾着给白云朵打电话,转移了注意力,很快就忽视了这些。 白云朵还是没有接电话。王斌改变了策略,给她发短信,他不知发了多少条,手机屏幕里的字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脑子里也记不得发了些什么短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051章 门开一条缝 第051章、门开一条缝 白云朵的手机早就充足了电,期待还像昨天晚上那样,接到王斌的一条又一条写满甜言蜜语的短信。 出乎她的意料,今晚收到了两条干巴巴的“告示型”短信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不知等了多久,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赤着脚,踮着脚尖走近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看到王斌背对着她,正在玩“手游”,又轻轻地关上门。 她踮着脚尖返回床上,抱着被子,一条接一条地浏览昨晚白云朵发来的那些“肉麻短信”,虽然很难分辨这些短信是否发自他的内心,写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还是一遍遍浏览,有些甚至已经能够背出来了。好多次,想要给他回一条,可是都是写到一半又放弃了。 凌晨一点。 往日这个时候她冲“催眠牛奶”,总要多冲一杯然后大声嚷嚷:“蜘蛛侠,喝牛奶吗?”或者是王斌泡好了两杯碗面,一语双关地大声喊着:“蜘蛛妹,要面(子)吗?” 可是现在,睡在门外的王斌又在做什么呢? 她再从床上爬起来,踮着脚尖打开一条门缝,正拿着手机看电影的王斌抬起头。 她连忙关上门,背靠在墙上,手捂着胸口,感到心跳得特别厉害。 比心跳的声音更大的是王斌轻轻的敲门声,只持续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 她回到床上时再也没有看那些短信,用枕头捂着头,一幕幕回忆起这一年来他们在一起的那些甜蜜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白云朵上班出门,睡在门口的陆尚飞以不知所踪,昨晚睡觉的床板被褥枕头都放到了通往顶层天台楼梯的平台上,看来这家伙已经适应了睡门口的生活,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己跟自己笑了起来。 昨天发短信让王斌“拿回去”的车钥匙还拴在楼梯的铁艺护栏上,她安慰自己,今天再用一天,今天晚上在发短信“让他拿回去——” 上班股市开始以后,又接到王斌的短信:“黑三鸦组合,快逃!” 白云朵用手机查了一下,果然“双狗股份”连续三天微跌,构成了“三只小乌鸦”的图形。操盘手出身的她知道“高位股价日k线组合”的凶险。 她上了一趟洗手间,把上次被王斌卖掉后又重新买回来的“双狗药业”全部抛了,看到账上又多了十多万现金,脑子里又浮现出他那张让她又恨又爱的面孔,想起那次为了给她解套的“扫货之举”。 股市收市的时候,股价还是像昨天那样只跌了7分钱,白云朵有些后悔。心想,是不是中了王斌报复的圈套? 晚饭又是陪同隆兴生应酬,她已经十分厌倦这样的应酬,可是,她肩负干姐姐所托的重任,不得不“陪同到底”。 晚饭后是“一直落”。陪同客人到娱乐城去ktv时,她接到了司徒翰墨的电话。听得出来,司徒馆长虽然尽量装成是若无其事的闲聊,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虑。 他说:“听说你跟王斌闹别扭了?你们这些孩子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还记得你们生日的那个晚上?她为你‘扫货解套’的事?还有,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吗——” 司徒翰墨是“双狗药业”资深的大股东,经常到“铜牛会馆”休闲,跟白云朵很熟。白云朵也知道王斌与他亲如父子的关系。 他的话像一把锄头,刨开了白云朵心里憋了好几天的苦水。 她向老人倾诉道:“为什么?你去问他好了,他不知道?他卑鄙!下流!他是花花公子!他不是东西!” “他到底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他、他不要脸,他跟蔚蓝蓝上床了——” 白云朵说着,噙着的泪水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看见侍应生惊诧地看着她,转身闪进了卫生间。 电话那头,司徒翰墨有些迟疑起来:“他跟蔚蓝蓝上床?我看这事不大可能——” 白云朵说:“不可能?他们开房的录像都都被别人截了图了,我还亲眼看到过这些图片——” 她把从图片看到的一一告诉了他。 司徒翰墨很久没有说话。 白云朵呼唤着:“司徒叔、司徒叔——” 司徒翰墨说:“好吧,我给你核实核实,也许没有你想到的那么严重——” 过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白云朵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苏姨的来电:“司徒馆长都给我说了,我也问了蔚蓝蓝,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有机会沟通一下就全明白了,犯不着这样闹……” 苏姨似乎越说越激动:“谁没有过错?你就没有……” 白云朵回想起在j国,她跟克比接吻的那一幕,抿着被克比吻过的嘴唇,心中有些发毛。 苏姨还在唠叨个不停:“王斌就算有错,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你把他的东西扔出来,他在 在门口睡了两个晚上,等着你回心转意,你看他对你有多痴情!换了别人能受得了吗?” 苏姨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你,据我所知,王斌在家娇气得很,别说地铺,连硬床板也没睡过!这大冷天的呢让他打地铺,要是病了,你可别后悔——” 好不容易等到苏姨的电话收了线。 白云朵骂了一声:“讨厌的苏姨!” 听起来苏姨似乎对王斌很了解,他们是什么关系?王斌不是说他“一介**丝”“草根出身”吗?怎么会“连硬床板也没睡过”?以后一定要审审他!苏姨的话提醒了她:“大冷天打地铺,要是病了——” 深夜,她朝门外扔出去一床丝绵被。 很快,就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真暖和,上面还有你好闻的气味——” 接着就接连二三收到他发来的短信: “我睡不着——” “我失眠了——” “你好像就在我的被窝里——” “我要爬窗进来了——” 她连忙起来打开窗子,伸头出去,看看顶层的天台,从那里能够爬进房里来。 她担心王斌真会做这样疯狂的事!从窗口吹进来一阵刺骨的北风,冻得她打了一个冷战,想起还睡在通风楼道的王斌,她连忙将门打开一条缝,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让强烈的灯光从门缝射出了门外。 看到他抱着被子进了屋,她才走进卧室。 客厅里灯光全打开了,把几十平米的客厅照得亮堂堂的。 王斌将房门外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回原来自己睡的卧室后,拭着额头上的汗,走到白云朵的卧室前敲了两次门,无人回应。他伸手去转动门把,发现门并未上锁, 他从门缝里可以看见她的卧室,那是他所熟悉的地方,充满女性的温柔与美丽的小窝。 他悄悄把门开得更大一些,他看到了正在电脑桌前坐着的白云朵,她背对着房门,一头秀发垂落在电脑椅的靠背上。 他侧着身子闪进了屋里,轻轻关上了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她。 白云朵通过电视显示屏看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回头察看,看到王斌正在她的身后,她生气地扭过脸去。 她穿着这次到美国,兰妮给她买的玫瑰红色紧身衣裤,凸显出她曲线玲珑的身材。 王斌笑着走近她。 她使尽力气嚷嚷:“出去。”,脸色泛青。 他微笑着前进一步:“我真的就这样不受欢迎?” 她则往后退:“你走开——要不我打电话叫保安了——”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白云朵忿忿说:“我不听——你快离开我的房间,回蓝海湾17楼开房找你的蔚蓝蓝去——” 王斌一惊:还真是为了这事?这事好多人都不知道,怎么竟然传到她的耳朵里?那时候她不是在国外出差吗?在国外她就知道了,显然是有人故意将这事透露给了她! 王斌想:看来他跟蔚蓝蓝的事是被人‘盯梢’了!这人并没有对外声张,却独独透露给了白云朵。看来就是要拆散他和白云朵的关系…… 看到王斌那副心虚的神情,白云朵已经确定了这事十有**是真的!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哪来的惊人气力,硬是把比她高一个头的王斌连拖带搡,推出了她的卧室外—— 她重重关上了房门,却没有落锁…… 王斌拧开房门的拉手又走了进来,说:“你听我说,那天我喝多了……” “鬼才信——” 白云朵没等他说完,就把他从卧室赶了出去。 第052章 股票长阴盖顶 第052章、股票长阴盖顶 王斌已经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与白云朵以前的那种亲密关系。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道墙,就是蔚蓝蓝。 他唯一的选择,只有离开双狗中药厂,与蔚蓝蓝一刀两断,白云朵才会原谅他。否则,只能保持现在这样的一种“纯室友”的关系。 可是,要是离开了双狗中药厂,他这一年多来的努力将要“清零”,又要从头开始,而且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接触到双狗公司内部董事争斗的内幕?永远也不能实现他到翠城来的那个近似荒唐却又充满人情味的人生目标。 权衡了得失,他选择了继续留在双狗中药厂。至于他白云朵的关系,只得顺其自然了。 晚上,他早早就关上了卧室的门,大量阅读网上的证券资料,白天有条不紊地“温水煮蛙”,一点点出货打压股价,到了一定价位后,又一点点把股票接回来,把套现的资金转到厂的财会部发展生产。 股价经过一阵下跌后,走出了一个上涨一成的小**,王斌判断这是在高位出货的主力在低位买回部分筹码。 经过盘面观察,发现“主力”的操盘毫无章法,像是一些实力大户贪便宜的买进。于是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方法,只是偶尔在股价支撑不住的时候,进行护盘性的买入,在股价长得太疯的时候出点货,为中药厂挣点差价。 这天,股市离收市还有一小时,他从专业证券网上看到了一张题为《警惕“双狗药业”出现“黑三鸦”形态》的帖子。 帖子是由鳄基金研究员胡涟漪撰写的。 所谓“黑三鸦”形态,是指股票价格在高位连续三天小幅下跌,日k线形成三条小阴线的形态。它一般预示着股票将要出现大幅下跌的趋势。 股市还没收市,鳄基金就预测到“双狗药业”会出现“黑三鸦”的形态? 这一不寻常的做法引起了王斌的警觉。 也许是受到这篇帖子的影响,“双狗药业”最后一小时的抛盘明显增加,王斌决定不再护盘,在加紧卖出的同时,把自己仅存的7.5万股也抛掉了,还给“亲友团”和“双狗股吧”的网友发了微信。 “小散哥”的微信一出,好多网友“闻信而动”,纷纷抛空股票,股价以当天的最低价收市,跌了0.3元。 第二天股价跳空下跌0.2元开盘,半小时后,被大批的买单杀到了跌停板,一 直到收市,形成一条“光头光脚大阴线”。四天时间,蔚蓝蓝手上股票的市值就损失了近亿元。 蔚蓝蓝心疼得掉泪,可是又很无奈,因为这事不能怪别人.王斌跟她提出过要减仓,可是她却坚持守仓等待分红。 看到王斌闷闷不乐的样子,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是说股价取决于它的业绩吗?相信我,股价还会涨回来的——” 这番话如其说是为了安慰王斌,还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周末,王斌到“藏雅阁”探望司徒翰墨。 他对司徒翰墨说:“如果听了我的话,中药厂又能套现近亿元。都怪我,没有坚持让蔚蓝蓝卖出股票……” 司徒翰墨笑笑说:“又事后诸葛亮了不是?万一听了你的话卖出了股票,股价不跌反涨,中药厂能拿出这么多钱追高买回来?到那时,她不怨死你才怪呢。” “她不会的。” “你对蔚蓝蓝就这么有信心?” “是的。” 司徒翰墨的眼睛久久审视着王斌,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王斌察觉到司徒翰墨的感情变化,问:“司徒馆长有事要对我说?” “没有,今天是周末,我们到大排档坐坐?” 王斌最近才知道,司徒翰墨根本不喜欢星级酒店的包间,他更喜欢到大排档去。这并不是因为他吝啬,而是他喜欢大排档那开放的空间,到那里可以找寻到当年艰辛打拼时的记忆。 王斌答应道:“好的,那就到‘好运来’吧——” “好的,你先去占个能看到海的位置,我马上就来——” “好运来”的老板娘认得王斌的车子,他还在泊车,老板娘就大声吆喝着马仔:“虾仔,快去,张斌帅哥来了——” 那个叫“虾仔”的马仔放下剜生蚝的铲刀,随便找了快破布擦擦手,小跑过去,把王斌招呼到一处能看见大海的位置。 不一会,司徒翰墨也驾车来到了,虾仔急忙上前把他引到了王斌那里。 王斌订好的四份“铁板烧生蚝”很快就端了上来,铁板上白玉般的生蚝肉冒着油,发出吱吱声响,冒着丝丝青烟,香喷喷热腾腾的,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王斌曾经听说过司徒翰墨吃生蚝喜欢喝点“好运来”泡制的“海龙海马酒”。 他问:“不喝点‘海龙海马’?” 司徒翰墨刚要向那个叫“虾仔”的马仔招手,眼睛落在自己开来的车子上。 他用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说:“算了,等下还要开车——” 王斌怂恿道:“还是喝点吧,我喝点花旗参茶陪陪你,完了我给你当代驾,开着你的车送你回去——” “那你的车呢?” “我那辆破车,就把它撂在这里得了。” 司徒翰墨还想说什么,看到虾仔已经来到身边,只好听从王斌的劝说。 他吩咐虾仔:“打一两‘海龙海马’,小酌怡情。” 王斌说:“好事成双,还是来二两吧,再来两罐易拉罐花旗参茶——” 听到王斌还要两罐易拉罐花旗参茶,虾仔开心地答应道:“好咧,我就给你拿来——” 王斌听蔚蓝蓝说,范汉正在搞“花旗参茶”的促销,大排档每卖出一罐花旗参茶就能拿到一元钱的回扣。 看到虾仔的“积极性”,王斌暗想,这范汉搞促销还真有一套,随着花旗参茶畅销,“双狗药业”今年的利润增长是大概率的事,可是令人费解的是:股价怎么反而暴跌了呢?不用说,又是有“鬼”在作祟。 虾仔很快就把饮料和酒端了上来。喝开水的玻璃杯子盛着半杯琥珀色的海龙海马酒,外带两罐易拉罐花旗参茶。 王斌和司徒翰墨就着美味的烤生蚝喝着饮料和滋补酒,说说笑笑,引得老板娘不时瞅着他们,心想:不是说年轻人跟老人有代沟吗?这帅哥怎么跟司徒馆长就聊得这么投机呢? 几杯下肚,司徒翰墨从股市行情聊到双狗药业公司的人事关系,又聊到白云朵蔚蓝蓝两位美女…… 说话间,司徒翰墨已经吃完两盘“铁板烧生蚝”。王斌顾着听司徒翰墨说话,只“消灭”了一盘。 司徒翰墨笑着把空碗递给他:“看来你的胃口还不如我呢,我来帮帮你,给我夹两只生蚝——” “哎——” 王斌夹起一只生蚝放到了司徒翰墨的碗里。 司徒翰墨说:“你就不能一下夹起两只生蚝放到我的碗里?” “一下夹两只生蚝?” 王斌试着夹起两只生蚝。烤熟的生蚝又腻又滑,还没夹到碗里,其中一只就从筷子间滑落下来。 司徒翰墨哈哈大笑着:“好了好了,还是一只只夹的好——”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桌对面的王斌。 王斌听懂了他的话,是让他在蔚蓝蓝和白云朵之间做一个抉择。 第053章 洗手的金盆 第053章、洗手的金盆 总经理助理陈小珠打开保险箱,发现“紫铜香囊”不翼而飞,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让她心惊的不是因为丢失了宝贝,而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盗贼。她担心的是贼人还在屋里。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拿起手机想报警,可是隆兴生一再叮嘱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选择报警,担心会扯出一些“无聊的事”来…… 她打开房门和窗户,以便有事呼救能够让外面的人听到,方便跑出去叫人。然后仔细检查了房子,凡是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外人躲藏,才稍稍定下心来。 关上门窗,她仔细盘点了屋里值钱的东西,金银珠宝、银行卡,定期存款单都在,连存放在保险箱里十几万的现金也一叠未少,独独不见了“紫铜香囊”。 看来,盗贼是专为“紫铜香囊”而来。 她的心暗暗嘀咕道:这“紫铜香囊”到底是什么宝贝?难道比保险箱里那合计上千万元的金银珠宝、银行卡,定期存款单、现金还要值钱? 她想向隆兴生问个究竟,可又怕露出破绽。 当初,她瞒着隆兴生将“紫铜香囊”拿去打造了一只赝品,将赝品保存在保险箱里,把真的寄存在城市银行金库里。赝品紫铜香囊丢失的时候,看到隆兴生痛苦欲绝的表情,她还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暗喜。 今天中午,她为了给隆兴生一个惊喜,到银行刚把“紫铜香囊”取回来,没想到不够四小时就被盗了。 一周后,她就搬家了,新居是美人鱼海湾的别墅区,把这“闹鬼的房”委托给中介出售…… 刘阿蜀把失去的紫铜香囊“偷”回来,交还到司徒翰墨手上。 司徒翰墨戴上老花眼镜,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把紫铜香囊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刘阿蜀才把司徒馆长刚才给他斟的一杯“百花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他如释重负:“这事总算有个交代,从今天起,我也要金盆洗手了。我走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 刘阿蜀开了一家宝石公司和宝石加工厂,雇了十几名工人,父亲替他管着工场,他和女朋友负责跑业务,生意不大,每月也有一万多进账,大小也算个老板。 司徒翰墨笑眯眯把他按到椅子上:“等一会,就等这么一小会—— ” 说着转身走进了里屋,不一会,端出一盆水。装水的盆子不大,造型古色古香,金光灿灿。 司徒翰墨将盆子搁到长桌上:“过来,洗洗手……” 刘阿蜀虽然不懂古玩,却也看得出这“金盆”已经年代久远。他的双手在衣襟前摩挲着,却一直不敢伸到盆子里。 司徒翰墨催促道:“洗呀,发什么愣。” “我、我不敢——” “看你,我让你洗你就洗嘛……” 刘阿蜀这才将手伸到盆子里胡乱洗了洗,接过了司徒翰墨递过来的干毛巾拭干了手上的水。 他问:“这盆子真是金的?” “哪能呢,黄铜的,不过这盆子比金子做的还值钱,明代宣德年间的,价值三百多万,我从没用它洗过手……” 刘阿蜀知道司徒翰墨的良苦用心。 他说:“你就放心吧,已经金盆洗手了,我一定再也不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馆长你说是这个理吗?” “我相信你。我也认识几个台湾的藏友,他们是做宝石生意的,过些天到这边来参加交易洽谈会,到时我安排他们跟你见见面?” “谢谢馆长,我走了——” “慢走,有空来坐!” 送别了刘阿蜀,司徒翰墨揣着那枚“鬼手”做的“赝品紫铜香囊”来到珠江边,将它扔进了滔滔江流里。 接到司徒翰墨的电话,王斌兴匆匆赶到“藏雅阁”私人古玩博物馆。 他对司徒翰墨说:“‘香囊’回来得正是时候!明天是周末,我就带着它去一趟“玉兰谷”。” “‘玉兰谷’?到哪里干什么去?” 王斌喝着“百花茶”,向司徒馆长透露了到“玉兰谷”去的玄机—— 这段时间股价持续下跌,兰妮的两个亿资金也已经用完,再也没资金接盘。 蔚蓝蓝再也坐不住了,她接受了王斌的建议,将持有的股票适度卖出减仓。 早上开盘,王斌看到跌势不善,趁着股价反弹又出了70万股。使四天卖出的股票达到了300万股。 他对蔚蓝蓝说:“昨天有人才说警惕‘黑三鸦’,今天就跌停了,这也‘太经典’了吧?一定是有人操纵股价的下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鳄基金想压盘买货。我们已经在上方出了300万股。 我建议今天补仓100万股!下周一如果再跌,再补仓100万。” 蔚蓝蓝同意了王斌的计划。 成交回报记录证实了王斌的推测,卖盘上的筹码十分集中,买盘非常分散,都是一些中小单的卖盘。 到底是不是鳄基金搞鬼,刻意砸盘?他背后的黑手是不是隆兴生?公司里有一个人应该最清楚,他就是公司副总兼新闻发言人公关部老总刘晓君。 蔚蓝蓝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手机…… 王斌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及为什么要到“玉兰谷”去,而且为什么还要带上“紫铜香囊”? 一贯沉得住气的司徒馆长打断了王斌的话:“扯远了,扯远了,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你到‘玉兰谷’干什么去呢?” 王斌向他扮了个鬼脸:“我去给蔚蓝蓝当保镖去——” 司徒翰墨捋着长髯:“呵呵,蓝蓝真会找人,咦,她怎么突然想起要找保镖……” “刘副总约蔚蓝蓝到‘玉兰谷’见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事,好事!蔚蓝蓝干嘛还要你去当保镖?” “我想,蔚蓝蓝是担心那小子不安好心。” “这么说蔚蓝蓝不是去度周末,而是要去赴‘鸿门宴’?那么你干嘛还要带上‘香囊’?” “我、我……” 王斌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心里藏着掖着的话。 司徒翰墨戳穿他:“是担心蔚蓝蓝真的爱上刘副总,你就借助‘香囊’的魔力去说服蔚蓝蓝回心转意?” 王斌的脸红的像煮熟的大龙虾。 司徒翰墨以开玩笑的口吻调侃说:“以后白云朵爱上别人,你也打算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回到你的身边?” 王斌听着,恨不得地底下裂开一条缝好钻进去。 第054章 相约玉兰谷 第054章、相约玉兰谷 刘晓君担任公司副总兼任公司新闻发言人公关部老总后,总是一身西装革履,整整齐齐打着与外衣颜色相近的领带,一双皮鞋亮得可以照见他的下巴颏下的那粒雀斑。别看官儿不大,他的“范儿”却不小,口中总是不离“无可奉告”“查无此事”的官腔。 对漂亮女孩子却特别关照,总是展示他热情本性、过人口才,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向她们“爆料”,让女孩子总是围着他转。与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这副“德性”,要挖料时,派漂亮的女孩子去,像“鳄基金”的胡涟漪、“善基金”的关小青都是他的座上客。 可是在这些美女中,他最在乎还是蔚蓝蓝。 在他的心目中,关小青过于幼稚,胡涟漪太过冷艳,跟她们玩玩还可以,决不能成为伴随终身的那个“她”,只有蔚蓝蓝才最有女人味。 可惜,她不像别的美女那样,为了获得“猛料”回去向老总们交差,经常围在他身边转。对他的多次暗示,她总是显得不亢不卑,不冷不热,以“工作忙”为由再三推辞,使他非常气馁。 现在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令他感到十分意外:“是蔚副董事长啊,你好你好!哦、哦——” 听到蔚蓝蓝有事求与他,他不禁心花怒放。 这一天他盼了好久,早已做好了准备,他装着为难的样子说:“这个、这个,在电话上谈不方便,明天是周末,你有空吗?咱们驾车到近郊的“玉兰谷”去详谈好吗——” 蔚蓝蓝知道那个地方,虽然是在近郊,却非常偏僻。玉兰树林的深处,隐藏着十几间“迷你别墅”,是一些老板和小蜜偷情常去的地方。她知道刘晓君不怀好意,可是有求与他,只得无奈地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她想出了一条脱身之计。 那地方很偏僻,蔚蓝蓝不知刘晓君以前是如何找到那里的。看着他熟练地驾驶着全驱动越野车在山路上拐来拐去的样子,不难看出,他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正逢周末,十几间吊脚楼式的“迷你别墅”已经全部租了出去。如果不是刘晓君提前在网上交了房钱,租下了两套别墅,恐怕得在玉兰树下搭帐篷过夜了。 听说他们这对同车而来的“情侣”要各租一套别墅,两个服务小姐面面相觑,一副奇怪的模样。 蔚蓝蓝今天是一袭欧式职业女子打扮,里面是紧身长裙,脚蹬过膝的长靴,外面是一件栗 色的风衣,白色长裙打扮,与一头柔亮的秀发相呼应,修长的胳膊夹着一只时下欧洲流行的名牌挎包,一副优雅脱俗的形象。 一路上,刘晓君尝试拉住蔚蓝蓝的手。 蔚蓝蓝没有躲避,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适时套出他嘴里的话。刘晓君又壮着胆抓住她的手臂亲密地抚弄着,看她还会说些什么。 蔚蓝蓝也没说什么,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提起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意在挑起刘晓君的话头。他却一再岔开她的话,胳膊绕到她的身后,偷偷地搂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搂近自己的身边。 蔚蓝蓝扭动腰肢,挣脱了他的胳膊,像受惊的鹿儿似地疾步走出树荫浓郁的玉兰花树林,回到林边的水泥小径上。 刘晓君原想把她带到林子的深处,拥抱她,和她亲吻,向她倾诉自己对她的爱慕……看到她的脸上一副愠怒的神情,吓得他不敢再造次。 晚上的“玉兰谷”,情侣们都回到自己的迷你别墅,“**”做的事了。蔚蓝蓝独自一人,在自己居住的吊脚楼里生自己的气。 原以为凭着自己的魅力,跟着刘晓君来到这里一定能套出点“真料”来,没想到浪费了自己一天的时间不说,还被这个“奶油小生”吃尽了豆腐,最终落得个两手空空。 她刚换上睡袍准备躺下看电视,突然听见有人敲她的房门。 她通过猫眼看到是刘晓君,手里还提着东西。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房门。 刘晓君看到蔚蓝蓝穿着一身绿荷色的真丝睡衣,领口、袖口和下摆都手工缝纫着荷叶似的皱褶,显得分外妩媚动人,一反白天在荔枝林里的傲气凌人神态。 能说善变的他说话变得结结巴巴,他回答说:“我,我是为白天的事来向你道歉的——” 看到他的这副可怜的模样,蔚蓝蓝反而感到十分不安。 她微笑着说:“道什么歉啊,我还要感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呢,喝点什么?啤酒?” 刘晓君摆摆手,说:“不,那东西喝了会长啤酒肚——” 蔚蓝蓝想起,刘晓君一向以自己为公司新闻发言人的身份而自豪,很注意形象。如果纯粹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他,他的外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 她恭维他说:“怪不得你的身材这么标准!” 从蔚蓝蓝的口中得出这样的评价,让刘晓君感到受宠若惊。 蔚 蓝蓝问道:“不喝啤酒,那喝点什么呢?” 刘晓君从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一瓶洋酒说:“来点这个,怎么样?” 蔚蓝蓝猜到了他的如意算盘。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她的酒量并不差。好多“酒精考验”的大爷们都在餐桌上被她灌得酩酊大醉,败下阵来。她自信,就算王斌不在,自己灌醉这娘娘腔的奶油小生看来也不在话下,说不定从他的“酒醉失言”得到有用的信息。 蔚蓝蓝从他的手上抢过洋酒,看看精致的包装,挑战地看着他说:“没关系,一人一杯?输了你可要把你知道的‘新闻’告诉我!” 她有意把“新闻”两个字说得很重。 刘晓君的目光掠过她耸起的乳峰,一口答应:“一言为定!” 第055章 吊脚楼对弈 第055章、吊脚楼对弈 刘晓君从袋子里拿出一盘跳棋,说:“我听说你跳棋下得很好,特意带了这副跳棋来,跟你切磋切磋,输了,我自罚三杯,赢了,你只要喝一杯就行了。” 看来这家伙是早有预谋,蔚蓝蓝警觉起来。 她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酒瓶的封口,封口是完整的。想到自己的酒量不错,跳棋更是儿时的强项,把酒还给他。 “吊脚楼迷你别墅”里空调冰箱电视电脑微波炉卫生间一应俱全,卧室的空间却显得很狭窄,隔着一只带音响的床头柜,摆了两张舒适的单人床,没有什么可以挪动的地方了。 蔚蓝蓝只好把棋盘摆在床上,排好棋子,脱去绒毛拖鞋,坐到床沿上。与刘晓君对弈时,她露在真丝睡衣外的一双大腿,把他搅得心猿意马。 刘晓君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定下心来。 蔚蓝蓝感觉到他那炽热的目光,她向下拉着睡衣的下摆,要遮住那双性感的大腿,本身只齐膝盖的睡衣再也拉不下去。 随着睡衣的下拉,领口也被拉下来了,露出两只雪白的“半球”,她慌忙又把领口拉起来,最后她只得把双腿蜷缩起来,把它们藏到短短的睡衣下摆里,只露出一双粉红的脚板。 她暗暗后悔,刚才没有换上衣服就让他进来了。 也许是分心的缘故,第一盘,蔚蓝蓝就输了。 刘晓君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打开酒柜,取出一只高脚杯,背过身子遮挡着,在蔚蓝蓝的杯里撒了一点粉末。 他往杯里倒了半杯酒,轻轻摇晃着,把酒端到她的面前。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承让!承让——” 看着蔚蓝蓝把酒喝下去以后,他兴致勃勃地排好棋子,开始第二局的博弈,一边下,一边注视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第二盘棋还没下到一半,蔚蓝蓝就觉得睡衣里钻进去了一只蚂蚁、两只蚂蚁,三只、四只……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她坐立不安,感觉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看看自己裸露的胳膊,白皙的皮肤已经微微发红,娇嫩的胸脯对睡衣的摩擦突然敏感起来,只想扯掉它,让滚烫的皮肤冷却下来,她呼吸急促,整个人正在渐渐失去了控制…… 好多年前,她曾有过这样一次痛苦的体验,那是在公司的订货会上,在一个豪华包厢里,隆兴生敬了她一杯红酒以后—— 那一 次,多亏范汉及时赶来。 这一次——恍惚间,她的身体已经躺在了刘晓君的怀里……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抱住她,两只手掌放在她胸脯上,由于惊吓,除了他手掌的温热,她丝毫没有别的感觉。她无力地抬起胳膊,在自己的小臂上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她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说了一声:“我去洗一下——”暗暗将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拿在了手上,闪进卫生间,锁上了门…… 刘晓君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希望很快就看到蔚蓝蓝穿着浴衣出现在浴室的门口。可是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动静。 他几次走到卫生间门去偷听,也只是听到里面的淋浴龙头哗水响和蔚蓝蓝**的**声,他用尽了脑子里储存的甜言蜜语去劝说,还是没能把她劝出来。 他正要用力撞进去的时候,房门却被人踢开了,冲进来两个他认识的年轻人——王斌和白云朵。 那一刻,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心想:好戏收场了—— 他并不知道,蔚蓝蓝答应他来“玉兰谷”之前,就多长了一个心眼,给王斌做了安排:让王斌驾车尾随跟到“玉兰谷”来。这就是在“藏雅阁”王斌对司徒馆长说的“给蔚蓝蓝当保镖”。 王斌想找一个帮手,更想通过此事消除白云朵的误会。 他对白云朵说:“喂,我跟蔚蓝蓝他们明天去‘玉兰谷’,你去不去?” 他没对她说明“蔚蓝蓝他们”还有谁。 白云朵暗香,什么“蔚蓝蓝他们”?分明是“蔚蓝蓝你们”!还故意在我面前说,分明是在挑衅! 她瞪了他一眼,重重关上了房门。 她含着泪,给司徒馆长和苏姨打了“控告电话”。 两个“元老”闻风而动,轮番打来电话声讨王斌。白云朵走到客厅,看着王斌接电话时的那个狼狈样,开心死了。 她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递给了他一瓶罐装可乐。 王斌早就知道是她告的密,猛然接过可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白云朵差点憋不住,小跑着回到卧室,一关上门就开心大笑起来。 王斌不得已,只得把到玉兰谷去的原因向司徒馆长和苏姨坦承相告。 照着苏姨出的主意,王斌用激将法再次邀请白云朵。 这一次,白云朵从他闪烁 不定的眼神看得出来,他的“邀请”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嘴角流露的嘲讽笑意,更像在说:“你没这个胆!” 她赌气道:“去就去!谁怕谁呀——” 刘晓君和蔚蓝蓝的车开出不久,王斌跟白云朵就开车跟在了后面。 开车上了高速,王斌才把到玉兰谷去的真正原因告诉了白云朵。 听说是给蔚蓝蓝“当保镖”来的,白云朵有些懊恼。不过她觉得这样的一次周末郊游,新鲜、刺激,愿意留在车上,却不愿意与王斌多说话。 她戴上耳麦听着音乐,欣赏沿途风景。 王斌驾驶的桑塔纳3000是蔚蓝蓝配给他的工作用车,在高速上跑还可以,到了山路便渐渐跟不上刘晓君的全驱动越野车了,远远掉在了后面,如果不是在路上遇到一个驾驶越野车的汉子,给他们画了一张详细的地图,他们绝对找不到玉兰谷这样偏僻的“周末情侣度假胜地”。 来到这里时,客房已全部住满,只能住到玉兰树下的“小帐篷里,王斌的腿长,憋在小帐篷浑身不自在,两人只好到小酒吧里消磨时间。 从度假村的宣传资料上,王斌找到蔚蓝蓝和刘晓君下榻的两幢“吊脚楼迷你别墅”。 他在小酒吧选择了一处座位,那里正好可以观察到两幢房子的全貌。和白云朵喝着这里颇具特色的“打油茶”,观看瑶家姑娘的“原生态表演”,等待蔚蓝蓝的电话。 白云朵用肘碰了一下他,悄悄地说:“我们就像是电视连续剧上的私家侦探。” 看到她的心情好转了,王斌拿出驾驶墨镜架到她的鼻梁上,两人忍不住嘻嘻哈哈笑做一团。看到游客不满地望过来,赶紧收住笑声,把头拧开。 白云朵刚拿下墨镜,就见到从刘晓君一幢吊脚楼出来,走到蔚蓝蓝住着的另一幢吊脚楼去敲门。 白云朵差点要叫出声来。 王斌的神经顿时绷紧起来。过了好久,一直没有接到蔚蓝蓝的电话,他攥在手心的电话被汗水弄得潮潮的。 白云朵的眼睛一会看看王斌,一会又看看吊脚楼那边,她忍不住询问:“我们要不要马上就过去?” 第056章 发言人爆料 第056章、发言人爆料 好不容易等到了蔚蓝蓝的来电,她的声音像是生病似的。 王斌有一种不祥之感,拉起白云朵的手径直朝房子跑去,用肩膀猛地一撞就把门给撞开了—— 听到了王斌的声音,蔚蓝蓝离开淋浴喷头,抓起一条毛巾裹住了湿漉漉的身体,打开了浴室的门,过来在刘晓君的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 刘晓君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他这副令人厌恶的熊像,蔚蓝蓝一扭头,走回浴室换上了衣服。 出来时,看到他还跪在那里,白云朵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王斌坐在床上像观赏什么怪物似的,一声不吭地瞅着他。 看到蔚蓝蓝穿好了衣服,王斌问:“要不要报警?” “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传出去对公司不利,你们也不要到处乱说……” 刘晓君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蔚蓝蓝知道,这“玉兰谷”受翠城管辖,就算报了警,刘晓君的远房叔叔是刘副市长,这样的小事刘晓君是不会受到惩罚的。就算他受到惩罚,她又能够得到什么?像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她是绝不会去做的。不如饶他一次,说不定他因为心存感激自愿说出有用的信息? 果然,作为交换,刘晓君向蔚蓝蓝透露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消息:隆兴生通过鳄基金,正在抛售兰妮的持股。 蔚蓝蓝对这一则消息并不感到吃惊,她不但早已预料到这事,还给兰妮在低位如数承接了下来。 刘晓君还说:隆总说,如果抛空了兰董事长的股票,股价还不下来,他还准备向“广厦地产”、“华j投资公司”、董事吴友邕借了股票打压股价,通过鳄基金和公司理财部抛出股票,接盘的是“华j花旗参公司”和过几天就要挂牌的“华j中国投资公司”。 “啊——”王斌倒吸了一口冷气。 兰妮持股5700万股,另外三家董事合起来将近3500万股,占总股份33%左右,市值超过10亿,这么多的股票抛出来,股价不跌才怪呢?看来这股价还要下跌,已经损失过亿的双狗中药厂接下来也许还将损失一个亿…… 他偷偷看看蔚蓝蓝,看到她脸色惨白,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连忙过去把她扶住,大声呼唤着:“蓝蓝——蓝蓝——” 白云朵闻讯从外面跑进来,与王斌一道将蔚蓝蓝扶到床上,给她 盖好被子。 机灵过人的刘晓君转身斟了一杯热开水,双手递到蔚蓝蓝的面前。 看到蔚蓝蓝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接过了水杯,他的心情才没有那么忐忑,眼睛偷偷瞟着她裸露的白玉般的双臂和肩膀,又有些想入非非。 王斌扯了一条毛毯,给蔚蓝蓝盖住了身体的裸露部分。 她含情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声:“谢谢——” 白云朵看见了,一扭头出了吊脚楼。 蔚蓝蓝对王斌说:“你去陪陪云朵姑娘,我跟刘副总谈点工作上的事……” 王斌猜测,她一定是想继续从刘晓君口里多掏点有价值的信息,自己在这里真的有些不合适,可是他又担心…… 蔚蓝蓝似乎看清他的心思,微笑着说:“没事,去吧——” 王斌点点头,对她说了一声:“有事打我的手机——” “我知道,去吧——” 王斌瞪了刘晓君一眼,向门口走去,手刚抓住房门的拉手,就听得蔚蓝蓝在叫他:“王斌,回来——” 他转过身,不解地望着她。 只见她含情脉脉地呼唤:“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他走进她的床边 她的嘴凑到他的耳边,移到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的这一吻是多么唐突,就当着那个刚才想要骚扰她的刘晓君的面! 王弼像触电一样从她的身边弹开来,摸着被吻过的脸颊,看看刘晓君,脸上顿时感到火辣辣地。 王斌逃出了吊脚楼,逃进了刚才呆过的小酒吧,没有找到白云朵。 他回到了他们合租的小帐篷,看到白云朵正在里面玩手机,坐下来刚要钻进去,白云朵猛然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白云朵怒气冲冲地说:“滚回你那漂亮的女老板那里去——” 王斌知趣地从帐篷里退了出来,另外租了一顶帐篷睡了下来。 他两手枕在脑后,想着刚才被蔚蓝蓝亲吻的那一幕,慢慢品味到蔚蓝蓝的用心良苦,她是想通过这样一幕提醒刘晓君:我爱着的帅哥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从后脑勺下腾出一只手,摸摸刚才被蔚蓝蓝吻过的脸颊,似乎还能体验到她柔软的双唇印在上面时潮湿温暖的感觉。 蔚蓝蓝打电话过来时,距离他们离开还不到一个 小时。 王斌问:“他走了吗?” “走了——” “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些晕……” 王斌嘱咐道:“晚上起来的时候要小心!” “知道了,你现在跟云朵姑娘在一起?” “被她一脚踹出来了——” “呵呵,这都是为了我!那你睡哪?” “我又租了一顶帐篷。” “帐篷?你这只‘高脚鹤’双脚岂不要伸到帐篷外面去?” 王斌不禁想起那次在厂长办公室,为了庆祝自营股票首战告捷,喝了一瓶红酒后,蔚蓝蓝指着那只红酒的高瓶子说的:“你像这只高脚瓶……不,你像一只高脚雄鹤,我、我是那只灰色的雌鹤——” 他连忙说:“没关系,只不过一个晚上……” “你可以过来……这边还有一张空床位——” 王斌有些慌乱起来:“不不……” “也好,省得云朵姑娘跟隆兴生嚼舌头,晚安——” 白云朵出国考察还没回到公司,兰妮认她做“干妹妹”的“新闻”就已经传遍了公司上下,好多人都羡慕白云朵的“福气”,王斌却惋惜白云朵脱离钱三江控制后,有上了贼船。 听到蔚蓝蓝这么说,觉得有道理。 他轻轻地回答道:“晚安——” 可是他在保暖小帐篷里,听着屋外猫头鹰凄厉的叫声,一夜未眠。 他回想着刘晓君刚才的爆料,寻思着,如果真像刘晓君说的那样,这将是“双狗药业公司”的一场浩劫!兰妮、蔚蓝蓝将遭受沉重损失,连司徒翰墨、苏姨这些资深股民也不能幸免,甚至要波及到三家分厂部分工人的生计…… 他可以用“紫铜香囊”影响“广厦地产”和吴友邕两位董事,可是却不能影响远在国外的兰妮董事长和“华j投资公司”的林丽丽! 还有最后一招……不,不能走这一步。走这一步虽然能够制止这场股灾的发生,可是他也将付出牺牲终身幸福的代价!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走那一步棋。 第057章 股价被捆绑 第057章、股价被捆绑 第二天一早,刘晓君黯然神伤独自一人驾车离开了玉兰谷。 王斌蔚蓝蓝白云朵随后也离开了那里。 蔚蓝蓝坐在王斌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白云朵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当着白云朵的面,蔚蓝蓝就跟王斌聊起了昨晚刘晓君透露的秘密信息。 陆尚飞猜想,蔚蓝蓝这样做,说不定像昨天她当着刘晓君的面吻他一样,又是一个圈套,这次的目标显然是针对白云朵的。 蔚蓝蓝说:“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卖单?原来是隆兴生做‘空军司令’,借几大董事的股票砸股价呀!” 陆尚飞问:“兰妮知道这事吗?” 蔚蓝蓝回头看看后面座位的白云朵:“听说是兰妮授权他做的,用西药厂的资产做抵押,刘晓君亲眼见到过《授权书》,上面有兰妮的亲笔签名……” 王斌问:“刘晓君没说隆兴生已经抛了多少?” “说了,已经抛了一半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将股价拉起来,兰妮的西药厂恐怕就要成为‘华j系’的资产了……” 蔚蓝蓝的语气中充满忧虑。 王斌说:“这一招干的真绝了。要是谁帮兰妮的忙,把股价拉起来,等于将兰妮的西药厂拱手送给了‘华j系’。如果不把股价拉起来,又让‘华j系’的两个子公司在低位获得了便宜的筹码,做空做多,都是‘华j系’得利……” 蔚蓝蓝问:“你估计是谁的主意?隆兴生?” “他只会外门邪道,像这么专业的点子,只能出于克比的大脑,白云朵,你说是吗……” 蔚蓝蓝的脑子浮现出那个在董事会上侃侃而谈的剑桥高材生的模样。 王斌抬头看看方向盘右上角的后视镜,看到坐在后面的白云朵正在聚精会神听着他的说话,故意这样问她。 白云朵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隆总好了。” “你不是他的助理吗?怎么会不知道?” 白云朵反驳说:“你也是蔚副董事长的助理呀,你怎么不知道她到玉兰谷是与刘副总约会呢?” “你——” 蔚蓝蓝正要发火,想到昨天晚上她搭救过自己,把火气压了回去,没又开口。 车厢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发动机轻微的有规律的响声。 为了缓和车厢内紧 张的气氛,王斌打开了音响,那是蔚蓝蓝喜爱的钢琴演奏《献给爱丽丝》,优美的旋律如流云一般在车厢里飘荡,蔚蓝蓝地闭上眼睛,陶醉在音乐的美好意境中,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了王斌的手臂上。 这一细小的亲昵举动并没有逃过白云朵的眼睛,她撇撇嘴,把头偏开,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王斌似乎还是不相信“兰妮的亲笔签名授权抛出双狗药业股票的说法……” 他再次把头向后偏了偏,问白云朵:“白云朵,你说兰妮,兰董事长会知道这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 “你这次到j国,顺道美国,不是去探望了兰董事长吗?” “她怎么会跟我说这些事呢——” 白云朵的回答,听起来语气漫不经心,其实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疑问,为干姐姐忧心起来。可是想到干兰妮神奇的“读心术”,和安插在公司各处的“眼线”,估计兰妮一定已经知道此事,才稍稍心定。 王斌说:我最近从网上读到一个国外一家上市公司董事局内大股东争夺股权的案例,说的是董事局里有一个大股东为了让自己的子公司能够拥有足够的股权,利用自己拥有的股份,打压股价……” 听到这里,蔚蓝蓝侧过脸去看看王斌,看到他也正好侧过脸来,四目相对,心有灵犀,黎薇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她想起“华j投资公司”进入董事局后,跟隆兴生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真的像她的中药厂跟民族医药研究所那样的关系。 她还知道,“华j系”一直想控股“双狗药业”,对“华j花旗参公司”“华j中国投资公司”正在限价买进“双狗药业”的事也略有所闻。令她不明白的是,既然“华j系”这么急着要控股‘双狗’,股价要涨才是,为什么还会暴跌? 她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王斌想了想,回答道:“也许是华j的实力不足,要把股价打下来,才够资金买足所需的筹码?” 白云朵去过华j公司总部,想起华j公司的那穷酸样,暗暗赞叹王斌过人的判断力。 蔚蓝蓝又问:“白云朵,你不是去过华j公司总部吗,公司规模大吗——” 她没有听见回答声,回头看到白云朵已经“熟睡”,没有再追问下去。 其实白云朵并没有睡着,她不能回答蔚蓝蓝的这个问题,只好装睡。 回国的 路上,隆兴生这样对她说:“你是我的小姨了,又是克比副总裁的朋友,你就是自己人,公司里的人明争暗斗,分成了两大阵营,我们和华j是一个阵营,其它人是一个阵营,你可不能胳臂往外拐噢——” 此时她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是金”,回去后马上问问干姐姐,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事。 白云朵在“黄金海岸豪宅小区”的大门外下了车,王斌还要把蔚蓝蓝送回“海浪屿别墅”。 白云朵不在车上,他们的交谈内容也多了起来。 想到辛辛苦苦把厂子做大做强,到头来却将要成为“华j投资公司”的财产,蔚蓝蓝感到这老天待她太不公道了。她准备要接下来“两手抓”,一边继续把厂子做强,一边还要增加手上的股票。 她吩咐王斌:“周一我给你增派些人手,你要把我们抛掉的股票全都收回来,我可不管他什么‘政治人物’了,细细想来,那刘副市长说不定和“华j公司”是一伙的,至少他也有利益在里面!” 官商勾结?王斌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嗓子眼上——真是这样的话,蔚蓝蓝和双狗中药厂恐怕要大难临头了。 他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年轻人,他的心事写到了脸上,很快就被蔚蓝蓝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 她问:“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王斌只得把他的担心说了出来。 蔚蓝蓝听了,用手抚着手腕上的那只男士腕表,说:“走一步算一步吧,小时候我常常听到父亲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确实没有办法起死回生的话,那就是天意了——” 王斌侧过脸去看看她,觉得她说的话,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年龄。 蔚蓝蓝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亲昵捏了捏他的臂膀,说:“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能没有你,否则,我随时都会崩溃——” “崩溃?” 王斌不禁想起继母凤姨发病时的模样,和亲朋好友乱成一团的情景。每次凤姨病好以后,也是这么说的:“我不能没有你——” 他看到蔚蓝蓝正以殷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拍拍蔚蓝蓝的手说:“我答应你,和你一起闯过这一关——” 蔚蓝蓝那双美丽的眼睛噙着两汪泪水。然后,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再也没有说话。 汽车驶入了风景秀丽的白浪屿环屿车 道,已经能够看到蔚蓝蓝那栋别墅上火红的三角梅花。 蔚蓝蓝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告诉你,我不知你跟白云朵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哪一阶段?我们的事,最好还是不能让她知道,因为她毕竟是隆兴生的人!” 王斌没有回答,他也不知怎样去回答这个问题。 车缓缓地停在了别墅前面小花园外,种花的“花王”跑来打开了花园的小门。 黎薇下了车,敲敲车窗。王斌降下了车窗的玻璃。 蔚蓝蓝双手枕在车窗口的下沿,问:“不进去坐坐?” “下次吧!” 蔚蓝蓝已经熟悉王斌的脾气,知晓他既然这样说了,现在一定不会进去,下一次绝不会失约。 她愉快地说:“那就拜拜了——” 这天晚上,王斌揣着“紫铜香囊”,在蓝海洋美食城宴请了董事吴友邕以后,又打电话广厦地产翠城公司的总经理何菱到蓝月亮ktv…… 第058章 香囊帮倒忙 第058章、香囊帮倒忙 王斌回到住所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以往这个时候,白云朵早就躲到卧室里上网了,今天依然穿着睡衣抱着枕头斜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王斌进门,她延续着往日的冷嘲热讽:“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在女老板那里**呢——” 王斌回应一声:“没劲——” 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可乐使劲摇晃后猛然打开,让褐色的可乐液四溅…… 白云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看你!溅我一身——” 王斌没有理睬,大步走进卧室,打开电脑,呆坐在早就撇开头电脑前。 白云朵抱着枕头走了过去,走近王斌身边:“喂,吃了夜宵没有?” 王斌这才觉得肚子有点饿。刚才从蓝月亮ktv出来,原本是想到路边的大排档吃了夜宵才回来,不知为什么,脑子里都是白天白云朵闷闷不乐的模样,就直接开车回来了。 白云朵已经看出王斌正饿着。 “走,出去夜宵去,我请客——” 白云朵说着,身体整个向王斌靠过来。 王斌感到她的身体热得火烫。他虽然对白云朵的“好客”感到困惑,可又抵挡不住她的热情。 他问:“到哪里去?” 白云朵说:“还是到好运来尝尝烤生蚝吧,那里的生蚝都是当天从海边运来的,可鲜了。” “好的,我去洗个澡就来——” 他从浴室里出来,穿上适宜到大排档去的牛仔裤和t恤。 白云朵也打扮好了,她换上了柠檬黄的棉质连身裙,合身的裙子把身子包得紧紧,凸显着半个小苹果似的双峰轮廓和臀部美丽的弧线。嘴唇上涂了淡淡的口红,不久前刚做的波浪型长发披散在肩上,像绵羊毛一样的柔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 王斌试探着说:“我们好像是要去拍拖一样——” 白云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走吧——”挎着他的胳膊肘走出了房间。 娇小的白云朵挽着王斌,半个身子依偎到王斌的身上,柔柔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胳臂肘上。 王斌暗想:白云朵这是怎么的了?莫非真像苏姨说的那样?“女孩的脾气想春季的天那样难以捉摸……也好,趁着今天晚上,刚好将那天晚上的事向她说清楚…… “好 运来”大排档的烤生蚝果然名不虚传。 三杯下肚,王斌的心里话就冒了出来:“我、我跟蔚蓝蓝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 白云朵猛然放下筷子,面带愠色:“你!你、你真扫兴——” 王斌苦笑着:“我只是想,只是想向你说清楚……” “别说了好不好,这事越说越不清楚!” “那——” 白云朵看到王斌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于心不忍。 她低头轻轻地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说着,瞥了他一眼。 王斌想了想,说:“那我就说了……我跟你在一起,觉得好玩,很轻松……” 这算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听得出来,确是出自王斌的真心吐露。 白云朵左手拿起一扇蚝壳,右手的筷子夹起一块上面浇了酱油,撒了葱花的肥美的蚝肉塞到嘴里,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 没料到王斌的话很快又转到了蔚蓝蓝的身上:“不知为什么,我跟蔚蓝蓝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感觉……” 白云朵打断他的话:“那你别再她那里干了,到公司理财部来吧——” 王斌的酒醒了几分:“是隆兴生让你这样说的吧?” “才不是呢,你答应了我才去跟他说,他不答应我就去跟干姐姐说去……” 找董事长兰妮?王斌连忙说:“让我想想——” 白云朵继续劝说:“只要你离开蔚蓝蓝那里,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想起对蔚蓝蓝的承诺,王斌含糊其词说:“我还要再想想,不过我还是要先谢谢你——” 王斌端起白云朵斟满的酒杯,在她的注视下,一口就喝了下去。 这天晚上,他们喝光了两瓶红酒。白云朵喝的酒比王斌还多,整张脸都胀红了,连耳朵也变成了粉红色。他们坐的是“情侣卡座”,原来是对坐着的,中间隔了一个餐桌板。 打开第二瓶红酒的时,白云朵对王斌说:“隔着一块板喝酒多没劲,过来,坐到一起喝!” 看到王斌没动弹,她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子尖说:“噢——我知道了,你的心里还在想着蔚——” 王斌站起来坐到了她的身旁。 白云朵将两只高脚杯都斟满了红酒,把一杯递给王斌,将自己的那一杯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说了一声:“喝——”一扬脖,喝干了杯子。 王斌的双眼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庞,像在欣赏一件美轮美奂的工艺品。 白云朵也注意到了王斌灼热的目光。 她说了一声:“我们回去——” 站起来,纤细的腰摇了几摇,幸亏王斌一把将她抓住,她才站稳了身子。 她要强地甩开王斌的手,说:“别扶——” 就在王斌埋单的时候,白云朵已经叫好了一辆旅游人力三轮车,等到他上得车来,她终因酒精上头,半醉半醒地半躺到他的怀里,嘴里还断断续续说着醉话:“我知道,你的心里还在想着蔚蓝蓝——” 她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连踏车的师傅都惊诧地回过头来。 王斌嘘了一声,用手轻轻压她的嘴唇,那嘴唇非常的柔软。 上楼时,白云朵整个身子几乎瘫倒在王斌身。 王斌他把白云朵架起来,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她的卧室里,帮她脱了鞋子,扶她上了床。 可能是喝得太多了,王斌感到浑身躁热,心脏跳得好像快要进出来一样。 他将嘴贴近她的耳边对她说:“你休息一下吧,我也喝多了——” 他正要从床上离开时,听到她轻声地说:“不要,留下来陪我——” 王斌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皱着眉直点头,说:“热、热——” 王斌稍微犹豫了一刻,帮她解开了裙钩。说:“好,就这样睡吧。” 白云朵突然将整个身体向王斌靠过来,张开双臂搂住了他,那身体热得火烫。王斌的身体能发觉到她衣服里的柔软…… 她喃喃地说:“你真好……”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开,摆着往上仰的姿势。 看着她性感的嘴唇,王斌的心跳在加速。忍不住将她的长发拢到一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感到她的身体在颤栗着,高耸的双峰在剧烈地起伏着,只要打开她胸前的几粒仿水晶扣子—— 王斌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到她胸前,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白云朵那白玉般胸脯就袒露在他的眼前。他又解开了第二粒扣子,她那诱人的**让他的心颤栗…… 他的手猛地缩回来,碰到自己外衣内袋里一个硬硬的东西——是“紫铜香囊”!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紫铜香囊”在暗中“帮忙”! 他思忖着:自 己如果依仗着“紫铜香囊”的魔力得到白云朵,跟刘晓君在酒里下药六小时后得到蔚蓝蓝又有什么区别?虽然自己是无意的,可是过了六小时,白云朵摆脱了“紫铜香囊”魔力醒来后,她会怎么想…… 王斌默默给白云朵扣上了被他解开的扣子,匆匆离开了她—— 白云朵在他的身后大声骂道:“王斌,我恨你!” 这几天,她把自己心中的苦闷向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干姐姐兰妮倾诉后,兰妮劝说道:“有些事,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这样闹不是把他推向蔚蓝蓝吗……” 今天晚上,她已经做好准备,要在王斌面前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美丽身材。晚上,在“好运来”喝酒的时候,趁着王斌不注意,她杯里的酒大都倒到了地上…… 第059章 股战场的硝烟 第059章、股战场的硝烟 周一,蔚蓝蓝就亲自安排人搬空了一间小会议室,在里面安装了电脑等办公设备,从财会部抽调了两个出纳詹姑娘和小袁姑娘,和一个会计蒋大姐,这些人都是蔚蓝蓝的亲信,加上王斌,正式成立了中药厂理财部。 理财部由王斌担任经理,蒋大姐是财物总监,詹姑娘小袁姑娘分别担任买进和卖出操盘手。两个姑娘原来就是股民,经过王斌的简单培训,周三就正式上岗了。这就是“蔚蓝蓝效率”! 正式开张的那天,王斌比平时要早了半个小时到厂,可是来到办公室发现蒋大姐已经在办公室里,她还告诉王斌,蔚蓝蓝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蒋大姐嘱咐道:“今天是第一天,当点心——” 王斌满怀感激的向她点点头:“谢谢!谢谢你的提醒!” “不谢,大家都是同事——”蒋大姐说完又回到她的办公桌前了。 在资金管理上,蒋大姐刻板得令王斌难以接受,在与人相处这一类事上,却特别近人情。所以这几天王斌与她处得还算融洽。 王斌一边吃着外卖送来的早点,一边查看着“双狗股份”的竞价、成交量和盘口情况,发现了异常情况。 他把詹姑娘和小袁姑娘都叫了过来:“我查了一些,我们还有充裕的资金。一开盘,你们就在昨天收市价下逢低买进。注意买进的节奏,股价一抬高就停止买进,一打下来就进货,注意,只能一百手一百手进,不要被人看出我们在跟风买进……” 王斌在交代工作时已经不见了以前那种嬉皮笑脸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两个女同事的脸上也显出了兴奋的神采。 “理财部”人员的工资采取的是“底薪+业绩提成”的模式,两人对视了一下,再也没有了食欲,盖上没有吃完的饭盒子,用薄膜袋子包好扔到了办公室外走廊的垃圾桶里,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两个姑娘都用自己的股市账号给自己买进了一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股市的开市。 开市后,股价依然像昨天一样,在振幅在不到0.1元的空间里上上下下,电脑显示屏上的股价走势就像一条平行的粗拉链…… 王斌走到詹姑娘身边,查看她的买进记录,詹姑娘仰脸看看他,问:“还买不买?” “买!” 詹姑娘跟旁边另一张办公桌的小袁姑娘打了一个眼色,两人都因高兴 而脸颊绯红。 王斌又转到了小袁姑娘身边,问道:“这么高兴?是不是捡到金戒指了?” 小袁姑娘抿嘴一笑,没有搭茬。不知为什么,每逢他走近来,她的心都跳得特别厉害。此时股价又被打了下来,她输进买单买进了10000股,敲“确定键”的时候手指有些不听使唤。 王斌说:“对,就照这样做——” 他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蔚蓝蓝就从门外进来了。 她望着王斌,问道:“看你这副疲劳不堪的样子,昨晚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王斌笑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的——” 昨晚,蔚蓝蓝打电话来告诉王斌:中药厂的股票账户和兰妮的股票账户分别转进了一个亿的资金,操盘计划已经发到他的邮箱里,让他提前“做做功课”。 王斌看了操盘计划以后,觉得这一次的计划还是出自上一次的那个“高手”,计划缜密、手法专业。 这一次操盘的目标是:维持股价的稳定,股价向上偏离3%就减磅,股价向下偏离3%则买进。 王斌想,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目标,“华j系”既买不到便宜货,兰妮也不会失去“双狗制药厂”,受益者只有一个人,就是董事长兰妮!看来指挥这一场股市大战的主帅,就是这个远在万里之外的女强人!可是那个制定《操盘计划》的“幕僚”又会是谁呢? 他准备有机会见到兰妮,一定要问个究竟。 他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了蔚蓝蓝。 蔚蓝蓝吃惊地说:“有人说,男性以逻辑思维见长,看来一点都没说错,不过,你可要守口如瓶…… “这当然,公司有没有潜在的利好消息?” “就原来的那些。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股价有些异常——” “是吗?” 蔚蓝蓝赶紧俯身到王斌的电脑前查看,头发撩到他的脸颊上。 王斌不禁回想起以前与白云朵厮守在电脑前的情景,他的心一阵慌乱,连忙站起身来请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蔚蓝蓝也懂一些看盘理论,经王斌这么一提醒,也看出了一些门道,问道:“走势还确实与往日不同,你怎么看?” 王斌分析道:“如果没有公司利好配合的炒作,那就是短线资金在进出,这种短线客的炒作具有快进快出的特点——” 蔚蓝蓝没心听这些,打断他的话:“你就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王斌只得长话短说:“他们现在还在进货,我们可以跟进买进一些,我刚才已经布置小詹和小袁逢低买进……” 詹姑娘和小袁姑娘两人都比王斌的年龄大些,听到王斌“小詹”“小袁”的叫唤着,蔚蓝蓝笑了笑。 王斌察觉到了:“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继续说——” 王斌接着说:“到目前为止,我能调度的资金已经用完,如果还要买进就要调资金过来了……” 虽然中药厂账户、兰妮账户的资金各有一个亿,王斌首期每个账户只能使用三千万的资金。 蔚蓝蓝又打断他的话:“还需投入多少?” 王斌想了想:“每个账户三千万,一共六千万吧——” 蔚蓝蓝没有马上答复,说:“我考虑考虑……” 边说边向蒋大姐的办公桌那边走去。 王斌早已习惯了蔚蓝蓝这种“先急后慢”的工作方法,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以前就听继母凤姨说过:作为一个部门领导,用完了手中的权力,向领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就已经尽了全力。不能指望领导都按照你的心思去做,因为他是你的领导,而不是你! 詹姑娘过来汇报:“没子弹了——” 王斌开玩笑说:“那就趴下吧!” 詹姑娘笑了笑,步履轻盈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听到王斌还有心思开玩笑,她不再为自己投进去的那十几万担心。 小袁姑娘也来汇报:“我也弹尽粮绝了……” 王斌看着这位因为刻意瘦身而骨感十足的女孩,开玩笑说:“那就用嘴咬好了——” 小袁姑娘扬起薄薄的手掌在他的头上轻轻打一下。 她问:“喂,你看今天收市前会拉起来吗?” 王斌明知故问:“拉谁?拉我?把我拉起来?那——” 他把手向她伸过去。 小袁姑娘打开他的手,走开去了。 王斌打开自己个人的股市账户,接着买进,不一会账户上的八十多万也满仓了。看看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这个敏感的时间段,打起精神紧盯着盘口变化。 十一点刚过五分钟,股价就旱地拔葱般飙升起来。 王斌兴奋地喊起来:“有了——” 他回头看看两位操盘手,詹姑娘向他做了一个“v”的手势。 小袁姑娘也做了一个“ok”手势。 几分钟后股价就拉到了涨停板。 蔚蓝蓝匆匆从蒋大姐那边赶过来,脸上有些懊悔。 王斌说:“懊悔什么?现在按照操盘计划卖货,把股价砸回去……” 蔚蓝蓝如梦初醒:“那就照计划操作吧——” 一阵键盘响后,股价承受不住“双狗中药厂”“兰妮”两个账户的抛压,扭头向下,收市的时候,刚好把股价控制在比昨天上涨2%的涨幅。 看着盘面,蔚蓝蓝问道:“这么说,这一天就有一千多万进账了?” 王斌一仰头,几乎触到她殷红的双唇,连忙把脸偏开去,点点头。 蔚蓝蓝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捏了一捏说:“这就很不错了,贪字得个贫,知足常乐——” 这话像是对王斌说,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宣布说:“今晚大家都到黄金海岸粤菜馆吃饭,我请客——”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通了董事长兰妮的手机。 第060章 股市鳄鱼泪 第060章、股市鳄鱼泪 “双狗药业”的股价延续着“牛皮行情”,拉也拉不上去,打又打不下来,鳄基金的郝优知道自己遇上实力大户在控盘,使劲了浑身解数最终也没能挣脱这“坚韧的牛皮”束缚,感到有苦难言。 祸不单行,当初答应借股票给他打压股价的“广厦地产”和吴友邕两位董事,在与蔚蓝蓝的助理王斌会面后,突然终止了合同。 隆兴生虽然十分光火,却也无可奈何,把怒气都撒到了鳄基金总裁郝优的身上。 周末,郝优接到了隆兴生的电话,约他到蓝海湾国际大酒店的“大堡礁”包房里喝早茶,要向他讨个说法的。 为了避人耳目,最近隆兴生总是避开熟人太多的“铜牛会馆”,选择到外面来商量要事。 接到邀请,郝优如约来到“大堡礁”包厢。看到平时一向和蔼可卿的隆兴生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的心阵阵发憷。 在业界,郝优以会打小算盘而闻名,获得“裤腰掖计算机”的雅号。 在两次为隆兴生操盘买进“双狗药业”的过程中,他的“鳄基金”都悄悄建立了“老鼠仓”,低吸隆佛爷抛出的筹码,逢高抛出获利,到现在已经获利了二成多,成为最大的赢家。 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将貌似强大的隆兴生勾勒成一头“动漫蠢猪”。他所担心的是,他建老鼠仓获利的内情会被隆兴生知道,所以任凭隆兴生怎样质问,他总是装出一副恭谨的模样,耐心地倾听着。 郝优要了一包斯里兰卡红茶,手指捏成“兰花指”形状,拽着茶包的细棉绳,优雅地晃悠着浸在杯里茶包。看着杯里的茶水渐渐变浓,在筒灯的照射下,泛着血一般的鲜红色,他想起了投资大师彼得·林奇对投资者的那句忠告:“最好的赚钱之道,就是在华尔街血流成河时买进好股票”,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隆兴生看到他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更加恼火,追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优已经听出来了,隆兴生并不知晓做了“冤大头”! 看着隆兴生那张因气急败坏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孔,郝优不紧不慢地解释。 他说:“我仔细地想过了,这次操作没有达到原来设想的结果,主要原因是有人泄漏了你要为‘华j系’大量买进‘双狗药业’的信息。” 隆兴生把这话当成郝优推卸责任的托辞。 他反问:“你有什么证据?” 郝优环顾四周,凑近他说:“我们公司的那个美女胡涟漪也知道了,她说是刘晓君透露的——” 隆孝攀对胡涟漪印象很深,还知道郝优一直在追求这个漂亮的下属。 他想,这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拿来当挡箭牌,可谓品格低下之极。他禁不住对眼前这个“无赖”摇起头来。 郝优还以为隆兴生不相信。 他又说:“从盘面来看,善基金也参与了抢盘,我还听说,美女副董事长蔚蓝蓝几天前还和他一起到‘玉兰谷’度假……” 听了郝优的这番话,隆兴生半信半疑:也许真是刘晓君将消息透露了出去? 这个家伙就是这副德性!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铜牛会馆的白云朵、公司美女董事长黎薇、鳄基金美女分析员胡涟漪,善基金的关小青,天下的美女他都喜欢,虽没听说他有“松裤头”的绯闻,嘴巴却没把紧。嗨!刘副市长的这个远房侄子真不是个东西—— 看到隆兴生左右为难的神态,郝优暗暗得意。 他虽然是胡涟漪的顶头上司,可她对他不冷不热,不肯就范,经常以工作为名躲开他,往刘晓君那边跑,让他好不恼火。他总想找机会给那个“花花公子”捅“暗刀子”,这一次终于如愿以偿,呵呵—— 他也知道,刘晓君子有刘副市长作靠山,隆兴生奈何不得。他把刘晓君推出来当挡箭牌,既可以中伤这个潜在的情敌,又可以堵隆兴生的嘴,真可谓“一箭双雕”! 想着,想着,他翘着的脚在忘形地摇动起来。 隆兴生注意到了郝优摇动的二郎脚,暗想,与此人打交道,须多留一份心眼。 他神色不露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给我买回抛出去的股票?” 郝优回答:“依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隆孝攀惊诧地问:“此话怎讲?” 答道郝优:“华j中国投资公司不是买进了600万股了吗?华j花旗参公司我们也完成了400万股。” 隆兴生心中却咯噔一下紧张起来,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掩饰说:“给他们买进的的股票怎能算到我的名下呢?” 其实,郝优并不是很清楚隆兴生与“华j系”之间的特殊关系。只是看到他愿意以自己夫人的持股砸盘,配合“华j系” 的买进,揣测到其中必有玄机,在这里用“敲山震虎”的办法探探虚实。 最终,郝优还是被隆兴生那副平静的神态瞒住了。 他以为自己多心了,连忙为自己的话打圆场:“呵呵,我还以为‘华j系’的那些老板跟您是铁哥呢,原来只是一般朋友,你可真是个好人,难怪他们都叫您‘隆佛爷’呢——” 隆兴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扯远了,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怎样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我抛出去的股票买回来?和完成‘华j花旗参公司’的买进计划?” 郝优将身子坐正了,胸有成竹地说:“外界都已经知道,你们公司的基本面在一天天转好,今年扭亏为盈已成定局,加上现在股价走势的技术图形已经走好,如果没有人刻意打压,股价再往下跌的概率几乎为零……” 讲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注意观察隆兴生的反应后,咬咬牙,说出了狠话。 他说“所以,你现在最好的选择,还是趁股价还没走得太高,把它们全部买回来。” 他希望借隆兴生追高补仓之时,将手中的筹码全部抛给这个“大土豪”。 隆兴生一下就洞穿了他的如意算盘,却又不想当面揭穿他。 隆兴生婉言道:“现在正是‘花旗参含片’和‘花旗参茶’的销售旺季,资金周转有点紧,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郝优有点失望,只得说:“那只有用‘砸盘买进’这一招了,趁着中散户割肉出逃,在低位把股票买回来,不用拿资金出来。不过这一招也是有风险的,万一遇到机构和其它实力大户抢筹,你的损失将更大!” 隆兴生揶揄他:“这一招你不是使用过了吗——” 郝优连忙推脱说:“这要有一系列利空配合,这段时间你们公司利好频频,叫我们怎么操盘?” 他暗想,等你这“姑爷总经理”没有了股份,夫人被赶出董事会的那天,你将什么也不是,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对我指手画脚了…… 郝优的这一套“砸盘的招数”,是老生常谈,隆兴生听着听着就分神了。 隆兴生在做着不同的打算,此时,一套完整的“自救方案”已经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他一口喝完杯底里仅剩的梳打水,痛痛快快地打了一个响嗝,把压抑在肚子里郁闷和燥热全都释放了出来。 他朝服务生招招手,要了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 他把酒杯斟满,举起酒杯说:“来,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合作什么?怎么合作?隆兴生一句也没说,把郝优弄得“一头雾水”。 第061章 陆战队员入市 第061章、陆战队员入市 走出蓝海湾国际大酒店,郝优将隆兴生送上车后,看着那辆新款的黑色大奔渐渐远去,一团不祥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他想了想,拨通了“双狗药业”副总范汉的电话,和他约定,上午在云峰山顶的“一壶春”茶馆见面。 新一届董事局成立后,经兰妮提议,范汉再次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的产品销售。 在一间包厢里,郝优向范汉透露了隆孝攀扶助“华j系”大量购进“双狗药业”股票的信息。深怕范汉不相信,他还让范汉听了他与隆兴生两次密谈的录音。 陆战队员出身的范汉是个性情中人,还没听完录音,一巴掌拍在茶桌子上,骂了一声:“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包厢外面的服务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来察看。 服务员退出去后,郝优劝说道:“范总、范总,不要激动、冷静些、冷静些嘛!我们公司曾是贵公司股东,也因此从中得益,所以我才觉得有义务将此事告知你,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带领公司脱离险境!” 双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前三大股东兰妮、范汉、黎薇,只有“姑爷老总”隆兴生和范汉两人在公司高层任职。范汉做事雷厉风行,为人处世好恶分明。隆兴生待人一团和气,喜怒不露于色。 两人性格迥异。外人问隆兴生是如何跟范汉相处共事的? 隆兴生笑呵呵地说“呵呵,正好互补短长嘛,呵呵呵——” 两人各司其责,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的摩擦。公司下属的三家独立法人分厂中,范汉的保健饮料厂实力最弱,原想借助与华j投资公司合作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使企业走出困境,没想到日子却更加举步维艰。 按照合作协议,保健厂只负责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产品交给“华j中国分公司”销售,“华j中国分公司”应在月底支付加工费。 可是,“华j”在合作第一个月按时支付了费用以后,就再也没有付过加工费。范汉去找隆兴生论理,隆兴生胳膊往外拐,替“华j”说好话。 说什么“销售前期建立销售网络要花钱——”“要给经销商铺货,资金没那么快回笼——” 范汉一怒之下,成立了厂一级的“销售公司”,自产自销部分易拉罐装花旗参茶,及时回收货款抵扣“华j中国分公司”拖欠的加工费。 为了这事,他跟隆兴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肢体碰撞,十几个公司保安赶来也遏制不住范汉心头的怒火,阻挡不住他像野牛赶猪一样,把“姑爷老总”隆兴生撵得楼上跑到楼下,又从楼下跑回楼上,最后不得不打110求救。 这事很快就在翠城成为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不是刘副市长干预,这事早就登到了最喜欢登这种迎合小市民口味“新闻”的《翠城都市报》上了。 范汉是销售副总,最了解“易拉罐花旗参茶”销售情况,看到市场抢手的产品货款回不到公司,就怀疑“华j中国分公司”截留货款,将资金挪作他用。 现在听郝优说“华j系”在隆兴生的支持下,居然动用上亿元资金买股票,却赖着保健厂的几千万元加工费不付,范汉顿时怒不可遏! 他虽然不清楚隆兴生为什么要帮“华j系”买“双狗药业”的股票,可是听说隆兴生为此失掉了兰妮3000万股的股权,不禁喜出望外,觉得这是把隆兴生夫妻赶出董事局的好时机。 其实,隆兴生借给郝优打压股价的股票只差2400万股没有及时买回,为了引诱范汉出手,郝优将数目夸大为3000万股。 这一招果然奏效。 范汉盘算着,如果能够阻止隆兴生及时买回失去的股权,趁他股权不足之际,联合其他董事一起提出“重组董事会”的议案,一定能把隆兴生的老婆兰妮赶下董事长的宝座,隆兴生再也不能“代理董事长”,总经理一职也将不保! 范汉思忖:靠自己一家与隆兴生斗“势单力薄”,必须联合其他人,借助他人的力量才能取胜。他偷偷打量眼前这个给他通风报信的郝优,心想:这人可以出卖隆兴生,以后也可以出卖我,此人靠不住,绝对不能成为“盟友”。 他想到了蔚蓝蓝。 上次董事会发生的事他还记忆犹新,因为得到她的支持,他才获得了“易拉罐花旗参茶”的生产权。更重要的一点:她也非常痛恶隆兴生。 范汉打算和她联手扳倒姓隆的。 他告别郝优后,马上给蔚蓝蓝打了电话。 周末时间接到范汉的电话,让蔚蓝蓝感到意外。 因为三四年前他们的那段突然夭折的恋爱关系,蔚蓝蓝一直避免与他单独接触,连打电话和发短信也慎之又慎,免得范汉家的那个“河东狮”咆哮起来,让隆兴生那些人看笑话。 隆兴生瞒着兰妮抛售股票的 事,兰妮已经知晓。兰妮与蔚蓝蓝已经采取了措施,采纳了王斌的建议,通过高抛低吸,将股价控制在上下波动不超过6%的范围内,兰妮还请了一个顶级的高手制定操作计划,以达到万无一失。从这几天操盘的情况来看,效果还不错。 可是如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范汉的举动不仅会打乱原来的部署,最终还会伤及范汉本身。 蔚蓝蓝想过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他,让他停止行动.只是兰妮一再叮嘱,计划只能让他们两人跟那个“高手”知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连王斌、白云朵这样亲近的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内情。 她跟范汉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深知他的秉性:他不但像公牛一样倔,还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冒险精神。 她想打电话给范汉的那个“河东狮”,让她劝阻范汉的鲁莽举动。转念一想:这不就等于告诉“河东狮”,范汉打过电话来了吗?再说,“河东狮”虽说对范汉管得严,却是范汉的崇拜者,范汉的主意她不但不会劝说,反而会砸锅卖铁支他。 蔚蓝蓝只能选择与范汉会面,亲自劝说他,也许才能使他改变主意。 她对电话那头的范汉说:“电话里谈不清楚,我们还是面谈吧,半小时后,老地方。” 第062章 求助司徒馆长 第062章、求助司徒馆长 考虑到自己开的奔驰目标太大,蔚蓝蓝给王斌打了电话,让他开着那辆半新的桑塔纳3000来,一起去见范汉。 蔚蓝蓝说的老地方,是她以前和范汉约会时常光顾的地方——十八层高的乐都大酒店。 那里当时是翠城最豪华的酒店。位于顶层的钢琴酒吧是闹市里难得的幽静场所,每天从下午三点到次日凌晨三点,都有当地的钢琴名家现场演奏中外钢琴曲。虽说几年来城市里增添了不少娱乐场,面临严峻的挑战,这里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特色。 像这样弥漫着“怀旧”氛围的高雅场所,消费者一般都是些中老年人,可这里因为昂贵的收费,反而成了一些家境富裕的年轻恋人的“伊甸园”。 偶尔也有父母带着自己学琴的小孩,来观摩钢琴名家表演或者为孩子老师的演奏助阵,他们的到来,给钢琴酒吧怀旧氛围注入了一缕清新的空气。 下午,蔚蓝蓝和王斌来到这里时,范汉早已在酒吧一处靠窗的角落里等候多时。 看到蔚蓝蓝进来,范汉从桌上精致的纸卡桶里抽出一张空白纸卡,在上面写上《献给爱丽丝》,让侍应生交给钢琴师。 范汉不知为什么要带着王斌一起来,不过,他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 他握着王斌伸过来的手说:“哈——王董——” 王斌感觉他那双手掌就像一把钳子,敲键盘的手被他握得生痛。 钢琴师刚刚结束了一首具有浓郁江南气息的中国钢琴曲《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接到范汉的纸卡,他弹奏起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 当那优美和熟悉的旋律飘荡过来,旋即在蔚蓝蓝心中激起的一阵情感的涟漪,她深情的目光触到范汉炽热的眼光,便理智地克制住涌动的激情。 她说:“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听着范汉的计划,王斌吃惊得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内心暗暗嘟囔:“这简直是‘厕所里打手电——找屎(死)!” 蔚蓝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初生牛犊”的害怕表情,感受到了范汉的计划里隐藏的巨大风险。 王斌向她摇摇头,暗示她万万不可介入这一计划! 可是任凭蔚蓝蓝的一再劝说,也丝毫动摇不了范汉“一定要轧空‘姑爷老总’”的决心。 范汉注意到王斌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问道:“ 你也算得上是一个‘股场中人’了,说说你的看法?” 他期望王斌说出一番“不保守的意见”。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充满朝气的帅哥说到股市上的事,竟是一副陈词滥调。 王斌说:“买卖股票讲究‘顺势而为’,你的做法是‘逆势操作’……” 因为要买卖股票,范汉昨晚恶补了一下炒股的知识,他从网上的资料中,读到过这些语句。 蔚蓝蓝也对王斌的这副腔调感到惊讶。 以她对王斌的了解,听了范汉的话,他不是说“你有病啊?”,就是说“你脑子进水了?”,绝不会说其他的,如今他这么咬文啄字地说话,一定是把范汉当成外人了。 眼看得不到蔚蓝蓝和王斌的支持,范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充满期待地对王斌说:“你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司徒翰墨,让他给我参谋参谋?” 王斌好生奇怪:“你不是记错了吧?他只是一个私人博物馆的馆长而已,找他鉴定一下文物还可以,让司徒翰墨给你参谋参谋炒股票?” 蔚蓝蓝在一旁插嘴道:“你不是我们翠城本地人,所以不知司徒翰墨的底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只是在公园给游客拍照的摄影师,认购了大量的‘双狗药业’法人股,后来这些法人股转为公众股,股价由1元1股暴涨到38元1股……” 范汉对王斌说:“那时候,你可能还没出生呢。” 蔚蓝蓝又说:“听说司徒翰墨那时还是咱们公司的十大股东之一呢。后来他卖了大部分的股票,投资房地产和文物收藏。如今他虽然已经不是公司十大股东了,在一些老股东大股东中间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 王斌暗暗思忖,这司徒馆长“藏得够深的”。 要不要给司徒翰墨打电话?他望着蔚蓝蓝,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蔚蓝蓝点头说:“不妨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 王斌了解知道司徒翰墨的秉性,老人家追求的是淡泊安静的生活,绝不会冒着输多赢少的风险去蹚这样的浑水,十有**不愿见这个“烧坏了脑子的饭(范)总”。可又抵挡不住蔚蓝蓝眼睛里流露出的恳求,只得硬着头皮拨通了司徒翰墨的手机。 果然,司徒翰墨还没听完电话,就责怪道:“这样的事,且不论输赢与否,就是赢了也是输!操纵股价是违法违规的呀……” 王斌委屈地解 释道:“我没想做这样的事,也没想告诉你,如果不是老板让我打电话,我才不愿管这事——” 电话那头,司徒翰墨打断了他的牢骚怪话:“老板?哪个老板?蔚蓝蓝?” 王斌说:“不是她能是谁!” 司徒翰墨停顿了一下,大约过了几秒钟,才对王斌说:“你把电话交给范总,我跟他谈谈——” 听说司徒翰墨愿意跟他谈谈,范汉喜出望外地接过王斌的手机。 为了不影响音乐酒吧的氛围,他大步走到了外面去。 王斌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063章 她那白嫩的手 第063章、她那白嫩的手 蔚蓝蓝的眼中闪着轻松的光彩,她默默地审视着王斌那张还带着大孩子特征的脸,心想,又是这大孩子帮了我的忙。 她向服务生招招手,给王斌要了一罐可乐,慢慢地把可乐斟到玻璃杯里。直筒射灯照在她线条柔和的脸庞上,使她更显美丽,她专注于杯子,柔软的嘴唇微微撅起,又让人看到她身上迷人的女孩稚气。 王斌看呆了,他第一次把她和白云朵相对比:她们俩到底谁比谁更漂亮一些呢?感觉是,她们都一样漂亮,一样可爱…… 蔚蓝蓝柔柔的半带善意嘲谑的声音把他从遐想中唤醒过来:“又在想入非非了吧?” 他猛然从遐想中醒来,看到自己在美女面前失态,连忙掩饰说:“不、不,我是在想刚才司徒馆长——” 他把刚才司徒馆长本来不愿意与范汉交流,后来听说是蔚蓝蓝叫打电话来的,才改变主意愿意与范汉“谈谈”的事告诉了她。 他问:“你跟司徒馆长认识?” 蔚蓝蓝开玩笑说:“他和我都是老股东嘛……” “我说是深交的哪一种。” “是的,我刚才不是跟你提到司徒馆长认购了大量的‘双狗药业’法人股的事吗?当时他就是听了我父亲的劝告才认购的,他把我父亲视为改变他命运的财神,逢年过节都到我们家里来喝‘百花茶’……” “是吗?” 蔚蓝蓝笑笑:“那时候,他总爱轻轻拍着我的头叫我做‘财神女’,我叫他做‘司徒世叔’……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深交?怎么样?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正说着,范汉已经从外面走了回来,看那脸色,就知道谈的并不开心。 蔚蓝蓝关切地问:“司徒馆长怎么说?” 范汉埋怨说:“这老头,以前可能真有点本事,现在已经是一个‘不能饭的廉颇’了,观念陈旧,思想僵化,满嘴陈词滥调,像我上中学时的德育老师——” 听得出,范汉有点窝火。 看到蔚蓝蓝盯着他一言不发,猛然想起以前蔚蓝蓝父亲跟司徒馆长的关系,感到失言。 他连忙改口说:“司徒馆长提议我去找善基金的倪总,我已经和倪总通过电话了,他让我现在到他的公司去。” 听说范汉要到倪七月那里去,蔚蓝蓝暗暗替说话直来直去的他担心。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目中无人的倪七月了,那是一个连在床上与女人**采取什么姿势,也要由他说了算的“大男人”。 她叮嘱范汉说:“倪总的父亲倪大侠和司徒馆长是至交,到了那里你可不要口无遮拦,老头老头地说司徒馆长,当心倪总将你从人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把你轰出来。” 说着,她欠身将温柔白嫩的手轻轻用力按在王斌的肩膀上,修长的拇指有意触碰到他青筋爆现的脖子上。 她已察觉到王斌对范汉的不满,有意用这亲昵的动作熄灭他心头的怒火。 王斌动情地握住她的手背,眼睛依然盯着范汉。 他的这一举动,让蔚蓝蓝感到突然,可她并没有打算把手缩回去。 她平静地对范汉说:“你不是约了倪总了吗?还不快去?我们俩再坐一会……” 范汉已经掂量出王斌在蔚蓝蓝心中的分量,默默注视了蔚蓝蓝一阵,若有所思地向她点点头,怀着失落感匆匆离去了。 这些年,范汉虽然已经成了家,可是心中还蕴藏着当年与蔚蓝蓝在一起的爱情火种。每次相遇,蔚蓝蓝总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眷恋,她的心像被刀子剜去一样,整个人仿佛要陷进地里,常常夜里以泪洗脸。 可她知道有人比他更爱范汉。 她有意让范汉看出,她与王斌不寻常的关系,向范汉表白:“过去的就让它成为过去吧,现在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看得出来,范汉也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 范汉矫健的身影刚在“音乐吧”的门口消失,蔚蓝蓝就把被王斌握着的手抽回来。 她娇嫩的手早已被王斌握得汗湿湿的,她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拭干。 她对自己刚才的果断和勇敢非常满意。 她笑着对王斌说:“真想站起来跟你跳个舞,可惜这里只有钢琴,没有舞池。” 王斌也歉意地说:“就算有舞池也不适合我,我只会跳街舞和蹦迪。” 黎薇笑了起来。 酒吧里再一次奏响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弹琴的是一个小女孩,是在为她的钢琴老师客串演奏的,琴声虽然有些青涩,却是那么清纯、真挚。 蔚蓝蓝不禁回想起她瑰色的童年和琴声,扬起一只纤细的手指,慢悠悠地和着优美的旋律,打着拍子—— 王斌突然问道:“蔚 厂,你小时候也练过钢琴吗?” “蔚厂?” 这样的称呼从王斌的口中蹦出来,蔚蓝蓝听着觉得怪怪的。 王斌朝她扮了个鬼脸。 她知道王斌在作弄她,扬手轻拂他的脸,他一偏头,手指尖碰到他赤红的耳朵上。 王斌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再也没有放开。 司徒翰墨曾经劝说他要在白云朵与蔚蓝蓝之间做出选择,虽然他心中的天平还是比较倾向于白云朵,可是命运的天平似乎正在一点点倾向蔚蓝蓝…… 蔚蓝蓝含情脉脉地说:“以后可不准‘蔚厂’‘蔚厂’地称呼我——” “那该怎么称呼?” “你说呢?” “没人在的时候我就叫你‘蓝蓝’,在公司和工厂还是叫你的职务吧?” 蔚蓝蓝娇嗔地说:“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随你的便——” 王斌已经听出来,蔚蓝蓝愿意他叫她“蓝蓝”。 蔚蓝蓝抬起手腕看看那块腕表,自言自语地说:“范汉走了快半小时了,不知见到倪七月没有?” 王斌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戴着的旧式男表。 他问道:“你一个女孩为什么偏偏要戴一只男腕表?” “表是我父亲的遗物,戴在手上能够时时提醒我,要发奋工作,保住父业……” 王斌轻轻攥紧她的手。 第064章 股民是救星 第064章、股民是救星 范汉一脚迈进倪七月的办公室,最吸引他眼球的是墙上的那一帧行草条幅,上书“股民是救星”五个大字,每个字都有饮水罐那么大,确实震撼。 倪七月介绍:“这是父亲当老总时就挂在那里的,是国内一位名师的大手笔,听说有人愿意出八十八万元买它呢?” 范汉半开玩笑说:“这么名贵的东西你就这样随便挂在墙上,不怕被贼惦记?” 倪七月说:“那你可得替我保密噢!” 范汉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看到倪七月年龄与己相仿,虽是出名的基金老总,却是一身名牌运动服,一副无拘无束的风格,待人平和直率,很对他的脾气。 两人刚坐下来,倪七月就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 他说:“你的计划司徒馆长已经给我说了。我们不探讨法律法规和伦理道德,只从技术角度说说我的看法:一般而言,要坐庄一只股票,最少要掌握30%低位建仓的股票,持有相当于30%股票市值的拉抬资金,一边拉抬一边出货滚动操作,还要有30%的保障资金,预防意外情况发生——” 范汉边听边点头。 倪七月继续着他的话语:“具体到‘双狗药业’这只股票,按照司徒馆长的介绍,掌握30%的低位股票这个条件,看来你不难做得到,难的是你没有那么多的拉抬资金,和备用资金。‘双狗药业’的盘子有3亿股,30%就是9000万股,以周五的收盘价10.19元计算,市值十亿多,就是说,你需要10亿多的拉抬资金,再加10亿多的保障资金,一共20多亿才能确保操作成功——” 范汉感到非常吃惊。 倪七月笑了笑,又说:“我知道范总是个出色的销售ceo,肯定不会有那么多资金闲置,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你打算操控‘双狗药业’股票的计划绝对不能获得成功。再补充一句,像双狗药业这样一只含金量如此高的股票,任何人想打压它都会以巨亏而告终的,隆兴生就是一个例子。所以我建议你不如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这需要一定时间的耐心等待……” 听了七月的结论,范汉暗想,不愧为“喝过咸水”的海归硕士,这番分析不但论据充分,条理分明,逻辑缜密,而且十分中肯。 不过,范汉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我有一个疑问,那些几百个亿盘子的股票庄家是怎样坐庄的呢?” 倪七月回答说:“那样大的盘子,庄家就不止一个了,他们是一个‘舰队’,联合作战——” 这个比喻范汉最熟悉不过了,他马上插嘴说:“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也组成一个这样的‘舰队’?” 倪七月回答:“可以!但是一定要有炒作的题材,有炒作的价值,才会有人愿意加入‘舰队’,形成合力,而且还要经过舆论造势,和前期的准备工作,制定好投资方案,是一个系统工程。像你这样,明天开盘了,现在还没有方案,没有资金,没有操作的机构,这——” 七月耸了耸肩。 范汉锲而不舍地追问:“我想委托你们帮我操作,不知有没有兴趣——” 七月婉言相劝说:“像这种恶意操纵股市,最终使股民蒙受损失的事,我们善基金是不会介入的,要不,怎么能叫‘善基金’?日后如果遇到有益于“双狗药业公司”发展的项目,需要本公司合作,一定鼎力支持!” 七月还说:“我上面所说的,还没包括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你虞我诈的利益冲突,所以我劝范总还是权衡利害关系后再做定夺。” 他想起与蔚蓝蓝之间定的“君子之约”,特意说了这番发自肺腑的话。 从倪七月那里走出来,范汉的就陷入极度矛盾之中。 这一天的时间里他与蔚蓝蓝交谈,与司徒馆长通话,与倪七月沟通,得到的结论都是:“你的计划注定要失败!” 他想终止自己疯狂的计划,可是心又不甘!草草吃过晚饭,他把自己关到了健身房里。 妻子吴和心轻轻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闻到了一阵久违的烟草味,转身到客厅给丈夫泡好了一壶茶,把茶汁灌到丈夫钟爱的那只“炮弹茶杯”里。 茶杯是让“铁艺名师”特制的,大小与一般的不锈钢保温杯差不多,杯胆依然是不锈钢的,外壳却是货真价实的舰艇小口径火炮的弹壳,是一个昔日战友赠送的礼物。 范汉喝不惯功夫茶,每逢遇到烦心的事,都用这只“炮弹茶杯”大口大口地喝,几杯下肚,烦闷就随着茶香渐渐散去。 和心把茶端了进去以后,又慢慢地退了出来,一会,听到丈夫戴着拳击手套击打皮制“沙包”的声音。 在别人的眼中,吴和心是一个脾气刚烈的女子,暗中将她成为“河东狮”。 知根知底的人知道:只有看到别的女人对丈夫过于亲昵,吴和心才会“河东狮吼 ”。平时大部分时间,她扮演的都是一个温柔妻子的角色,时时为丈夫的火爆脾气“灭火降温”,使他能够融入企业的团队中。那些熟知内情的人,在与范汉工作上发生争执后都会来找她,通过她弥合与范汉的分歧。 她不是那种令男人一见就瞳孔放大的美人儿,也不是那种穿着暴露令正人君子侧目的时尚女郎。休闲时她身着一袭流行长裙,挎一只名牌皮袋,一双与裙子袋子款式颜色搭配得天衣无缝的高跟鞋,发型保持得很好,一看就是个职业女性。 她担任着“保健厂”的厂长,为丈夫守着这份家业,可是她又不同那些“铁娘子”,她处处表现出对员工的呵护,员工做事时,一旁的她总是不时提醒着:“小心!”“不要着急!”,像家中的大姐姐呵护自己的弟弟妹妹。 员工都把她视为“好人”,称呼她“吴姐”,只有外人才叫她“吴厂长”。 第065章 有心人天不负 第065章、有心人天不负 结识范汉的那年,吴和心还在读大三。 放暑假到市郊的美丽湖去旅游,游船在湖中撞船沉没。落水后,她正在湖底挣扎,看到有人游来,出于本能她死死地抓住了那人的臂膀,到了岸边才发觉那人的右臂已经被她抓得青一块紫一块。 读了媒体的追踪报道,才知道他叫范汉,是一名回家探亲的海军陆战队员,出院后,她来到范汉的家,听说他假期满了已经归队,她又乘上长途巴士追到了海军基地。 在团里,范汉是徒手攀爬的好手,曾经在大军区特殊兵种的技能比赛中获得第一名,荣获二等功。这时候他正在海边当教练,指导新兵进行攀岩训练。 接到团司令部指示,要他十五分钟内赶回师司令部,接受一项重要任务。 他驾驶着连长给他的指挥车,飞驰十多公里,赶回团政治部,见到了那位被他救起来的女大学生吴和心。 政治部李主任向吴和心简单介绍了范汉,二十五岁,城市兵,在部队多次立功,现在是二级士官…… 面对吴和心含情脉脉的目光,范汉有些手足无措,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范汉起身拿起她的杯子到开水机斟满了开水。 当范汉把水杯递给她的时候,姑娘的一只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三下。 接过范汉递来的开水,姑娘也拿起范汉的杯子到开水机斟满了开水第给他。 范汉虽然不知道姑娘刚才接过杯子时在桌面上点了三下是什么意思,估计是一种致谢的手势,也效仿着用一只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三下。 不知为什么,姑娘笑了,羞涩得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唇,脸颊上泛起红晕。 范汉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抬头望着李主任。 这是本地人与人交往的一种礼仪。据说是源于“乾隆皇下江南时微服出访时的传说”,乾隆皇在茶楼给随从斟茶,随从本应下跪叩头,又怕暴露了身份,就以手代腿“下跪”,点三点。表示“三叩首”。 本地人对这一礼仪进行了演绎:用一只手指点桌面表示“我还是独身”,两只手指同时点着桌面表示“我已经结婚了”,用三只手指则表示“我已经结婚生子了,我代表全家感谢你的敬茶……”。 李主任是本地人,一心想撮合这对年轻人。当他看到姑娘接过茶杯时,一只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三下的动作,他的心就乐了——有门! 李主任问:“姑娘是本地人吗?” “梅隆镇的,离这里只有十公里——” 李主任的心又彻底凉了。 部队有规定,服役期间部队官兵不得与当地女青年谈恋爱…… 半年后,当地遭遇了一场罕见台风袭击。部队附近的乡镇遭遇了毁灭性的灾害。范汉所在的部队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奔赴灾区抢救伤员。 范汉他们感到梅龙镇时,台风掠过,暴雨如注。 军令如山,战士们在暴风雨中艰难“爬行”,只有范汉那个连的兵因为攀爬技术过硬,没有被狂风吹跑,成功接近了抢险目标——一栋倒塌的民房。 第一个突入废墟瓦砾的是范汉。他把军装脱了,只穿着一件背心,那是参军前穿的散打背心,裸露着背上胳膊上吓人的肌肉疙瘩。 连长看见,心想:城市兵的脑子就是好使。喊着:“快!脱掉军装,减少风的阻力!”战士们向前跃进的速度果然加快了。 残墙断壁落下一块水泥块,擦着范汉的额头落下来,瓦砾下有人在声嘶力竭喊着:“救命啊——救命——”他顾不得察看受伤没有,奋力搬着石块。 搬开一块水泥板,他见到一张惊恐万状的脸。 卡在水泥板下面的人看见范汉的蓝白色的海军陆战队迷彩服的裤腿,兴奋喊着:“大军!大军,救救我——”,自从60年前解放大军解放了这座南海边上的小镇子,老百姓就一直这样称呼他们:大军。 范汉认出了这张脸,那张昨天还想揍扁他的脸! 昨天是周末,部队规定要清扫营区,范汉这个班被团部“抓了公差”,到国道旁的营区围墙下铲草。三个地方小伙子搭一辆摩托车经过,其中的一个丢下了一句:“嘻嘻,劳改犯——” 那意思是嘲笑当兵没有自由?还是因为当兵的都喜欢理个光头?反正听着扎耳!范汉狠狠盯了他们一眼。没想到,过了一会,摩托车又折回来,还是那个小伙子,又说:“嘻嘻,劳改犯——”分明是在挑衅,他是知道部队不准当兵的打老百姓才有意这样做的! “痞子!揍扁他——”,战友们被激怒了,范汉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手指关节掰得啪啪响,记住了这张脸。 这张昨天还嘲笑“大兵”的嬉皮笑脸,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副对“大兵”苦苦哀求的脸。看上去他并无大碍,范汉恨恨地说:“叫爷爷——” 话音刚落,听见连长在喊:“小心!”他毫不犹豫扑到那张脸的上面,血肉之躯挡住了倒塌的残墙。 连长痛苦地一拳砸在地下,拳头鲜血淋漓。 昏迷不醒的范汉被战友们送到团卫生队,后来又转到海军医院,醒来时看到一个姑娘守在他的病床旁,这人正是吴和心。 医院说,姑娘是在范汉转到军医院的第二天赶来的,自称是他的未婚妻,范汉所在的团政治部也证明了她的说法。在他昏迷的三天三夜里,她一直守在医院里。 一个月后,受了重伤的范汉就完全痊愈了,从医三十年的主任医生看看范汉身边脸色憔悴的和心姑娘,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说:“这是个奇迹——” 和心返校上学,依依不舍告别范汉的时候才悄悄告诉他:“那个获救的小青年是她的弟弟,几天前部队到县里招兵,他开着摩托车去报了名。 “双狗号游艇”在白海豚海峡倾覆,范汉父亲遇难后,母亲不久也病重住院,虽然请了护工二十四小时看护,和心仍然一直守候在她身边,母亲弥留之际,将他俩的手握在一起。 范汉从部队退伍回来继承父业不久,就娶了和心做他的妻子。 和心喜欢挽着他健壮的臂膀散步,却从不忍心去挽他的右臂。过马路,范汉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牵着她的手。 最近这两天,丈夫心事重重,对她冷漠了许多,温存时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她怀疑丈夫是不是与以前的恋人蔚蓝蓝又有什么出轨的交往? 丈夫什么都没有解释,下床躲到了健身房去,那里是他避风的“军港”。 今天是星期天,丈夫没有休息,在外面忙了一天,现在又躲到了他的“军港”里。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他开始跟“沙包”较劲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不久他就会从那里走出来,向她倾诉心中的苦闷。 和心早早就把保姆打发回家,沐浴完毕,换上一身银白色的真丝睡衣,趿着与睡衣颜色相仿的绒拖鞋,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温柔和性感些,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看电视,可是电视的内容她一点也没记住。 果然,一个小时以后,丈夫步出健身房,一边用毛巾拭着身上的汗,一边向她说着自己疯狂的计划和心中的苦恼…… 她也被丈夫的疯狂惊呆了。 她虽然熟知丈夫敢于冒险的性格,可是像这样孤注一掷的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财会学院毕业的她, 几秒钟时间就算出了丈夫这次穷尽家财“豪赌”的恶果。可是看着他满脸的愁容,想起她在水底下挣扎时,他伸过来的那只臂膀—— 她站起身来,走过去双手环绕着他的腰说:“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吧,免得日后后悔!成功了给自己的人生添彩,失败了给自己买个教训,就当是交学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范汉一把搂到了怀里,她痛苦而又幸福地**着:“轻点,轻点,你把我弄痛了——”裸露的肩头感觉到有滚烫的水滴落下,仰头看去,丈夫的脸上淌着泪水,她伸手帮他拭着泪水,嗔怪道:“男人有泪不轻弹,还是个陆战队员呢,不怕战友们笑话?” 丈夫把头拧到一边,枕在她的肩膀上强辩说:“谁说我流泪了了?那是汗!好了,我去洗个澡,回来再详细合计合计。” 第066章 红军蓝军 第066章、红军蓝军 接到蔚蓝蓝电话的时候,王斌正在ktv,与李文、强子、刘阿蜀和他们的女朋友在一起“k歌”,包厢里很吵杂,王斌出到走廊上才听清楚她说什么。 蔚蓝蓝说:“给你个任务,找找范汉的夫人吴和心,让她劝劝范汉不要做那傻事了……” 王斌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为难地说:“这么晚了——” 蔚蓝蓝说:“不晚,我估计他们今晚都不用睡了。” 王斌迟疑了一下:“这——” 蔚蓝蓝安慰他说:“据我所知,范夫人对你的印象不错,没关系的,我挂了……” 范汉是个好爽好胜的汉子,每次喝酒总要灌倒好几个,他自己也跟着“同归于尽”。王斌在“铜牛会馆”做钟点工代驾时,没少把醉成一团烂泥的范汉送回家。 一般的女人担心男人喝醉了把卧室吐得一塌糊涂,总是让王斌帮忙将喝醉的男人扶到客厅的沙发上,接过车钥匙就让王斌回家了。 吴和心疼爱丈夫,担心他凉着,或者睡着了掉到地板上。每次她总是要求王斌帮忙将范汉弄到卧室里。他们夫妻俩住的是一幢三层的小别墅,卧室在二楼。吴和心长得娇小玲珑,根本没办法把一百六十多斤的范汉弄到卧室里,每次都是王斌咬着牙,扶着楼梯的黄铜扶手,一步步将范汉背到二楼的卧室里。 事后,范夫人少不了一次接一次打电话来致谢…… 现在,蔚蓝蓝让他去找和心。 王斌揪着自己的头发想了好一阵,决定硬着头皮闯一闯。他想,就算是范夫人不愿听他的话,也不至于十分为难他的。何况蔚蓝蓝是自己的老板,吩咐下来的事只好照办。 王斌回去取了“紫铜香囊”,准备不得已时,借助“紫铜香囊”的神奇魅力“说”服范汉。 一切准备妥当,他从手机里搜出了范夫人的手机号码—— 吴和心刚把妹妹吴和灵送出家门,手机就响起来了,来电显示的是王斌的手机号。 她感到非常意外,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听到王斌熟悉的声音,和心不由想起了他的模样——那还没脱离稚气的“小男子汉”面容,跟人交谈时一副拘束不安的模样。 这一次,电话里的那个王斌让她看到这个男孩另一面,他侃侃而谈,不像是在通话,而像是在梯形课堂讲台上给学生 上课的讲师。他深入浅出一一向和心“论证”了范汉计划的不可行…… 和心慢慢被王斌说动了,可是想起丈夫的倔脾气。 她为难地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恐怕很难让他改变主意。” 王斌想了想,说:“我听说范总以前是南海部队优秀的海军陆战队员。” 和心自豪地回答:“是啊!” “我平时也常常玩一些海军陆战队登陆作战的网游,我知道海军陆战队执行任务时,都有好几个方案。我相信,这一次范总也有好几个方案,只不过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和心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一副好口才,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我根据范总的要求,拟出了几个方案,想跟他做一下‘模拟买卖推演’,不知他有没有兴趣?” 和心怪嗔说:“你没看看现在几点了?” “才晚上十一点多钟,还早呢,我平时都要到2、3点才睡呢。” 范汉听说王斌要跟他做“买卖推演”,知道这一定是蔚蓝蓝的主意。 他对和心说:“这孩子真是个有心人,让他过来吧!” 和心用手掌捂着电话,走到范汉身边,闻到了她所熟悉的男人气息,用肩膀碰碰丈夫,轻轻地问:“今晚不睡了?” 范汉搂着她的腰肢,在她的唇上轻吻一下说:“明晚吧,明晚我加倍偿还给你——” 和心苍白的脸微微涨红起来,生怕丈夫在说出什么难为情的话让电话那头的王斌听到,连忙从丈夫身边走开去。 她对王斌说:“好吧,你就过来吧!是我们开车去接你呢?还是你自己开车过来?” 不料听得王斌说:“我正在你的楼下呢。” 和心急忙走出阳台,向楼下望去,看到小花园外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正热情地向她招着手。 她认出了这人正是王斌,瘦高的他站在那辆桑塔纳旁边,把小车衬得特别低矮。 这里的别墅结构都是后面三层小洋楼,前面是铁栏栅矮墙围着的带喷水池的小花园,外面才是被冬青树簇拥着的小车道,在花园的门前站着,可以看到小洋楼的落地窗。 想到刚才自己与丈夫在窗前亲热的一幕,被这高个小子窥见的情形,她感到两只耳朵发烫起来。 她暗暗责怪保安没有尽职。 和心错怪了保安,他们的小别墅和蔚蓝蓝同在一个别墅小区,陆尚飞多次驾车进出这里,保安都知道他是蔚蓝蓝的朋友,看到他的车,以为他是来找蔚蓝蓝的,打过招呼,开启电动大门放了他进来。 刚才和心跟丈夫的一幕,像皮影戏似的映在了窗帘上。王斌看着这“真实版的爱情皮影戏”,暗想,没想到范汉这个铮铮硬汉也这么浪漫! 王斌跟范汉的“股票多空双方pk推演作训室”就设在和心的书房里。 书房里书柜书桌电脑一应俱全,像大部分女性的小天地一样,干净整洁,反而让王斌感到不适。 王斌个子大,穿着只有一米七几的范汉的拖鞋走进书房,小半截的脚后跟还落在拖鞋的后面,跟打蜡的柚木地板接触,有一种腻腻的奇怪感觉。 第一个推演的科目:是模拟“范汉拉高股价让隆兴生买不回股票”的操作。 由范汉代表自己的一方操盘,另一方由和心操盘,代表市场中的买卖者。经过两个小时的推演,和心一方获得大胜,范汉亏损了一千多万。 和心虽然赢得了虚拟买卖游戏的胜利,脸色却更加苍白,因为熬夜带着一轮黑圈的眼睛,让她的面容憔悴。 范汉安慰自己说:“没事,这不是游戏嘛——” 职业军人出身的他,知道推演的科学性,他不得不怀疑自己那个“轧空隆兴生计划”的可行性。 第二个推演的科目:是模拟“隆兴生打压股价买回失去股票”的操作。 和心说:“快凌晨四点了,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准备夜宵——” 范汉说:“扯淡——再过两小时就天亮了,还吃什么夜宵?” 和心嫌他在客人面前出言不逊,愠怒地瞪了他一眼。 范汉搔着他那钢刷似的寸头发,不好意思地说:“王斌又不是外人,你说是不是?” 王斌笑着点点头,心想:硬汉也怕老婆啊? 和心到厨房准备夜宵去了。王斌只好替代和心,代表市场中的买卖者操作,范汉则模拟隆兴生“打压股价买回失去股票”…… 王斌几次想把揣在裤袋里的“紫铜香囊”放到外套的内袋里,让“紫铜香囊”贴近心脏,发挥它的魔力,以说服这牛一样倔强的“范老总”,想了想,还是没有使出这一招。 范夫人煮好混沌端上来,王斌与范汉一人一碗,边吃边博弈。 两个小时候,“虚拟股市”结束,代表“隆兴生”的范汉无论怎么折腾,也没能如数买回失去的股票。 王斌伸了一个懒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他说:“两次推演的结果都说明,任何人都无法与市场抗衡,买卖股票都要顺势而为——” 他的声音因为熬夜显得有些沙哑。 范汉虽然王斌的话又在重复教科书上的“陈词滥调”,听起来却已经没有那么刺耳。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拉开架子,打了几路“捕俘拳”。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他对王斌说:“我要跑步去了,你去不去?” 王斌面带惭色说:“没参加工作前,我这个时候刚刚上床睡觉……” 范汉感到奇怪:“那么,我每次喝醉时,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力把我被上楼去的?” “我也感到奇怪——” 范汉爽朗地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臂膀:“有时间还是要锻炼锻炼,保持体能——” 看得出来,他似乎不再坚持“轧空隆兴生”的做法了。王斌的双手潇洒地插到裤袋里,触到“紫铜香囊”的那一刻,心中暗说:“兄弟,这一次用不着你费心了。” 和心拿着电话进来递给范汉:“是‘励志班’的‘虫子’打来的电话,说他段考在班上考了第一名,一夜没睡好——” 范汉接过电话大步离开,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他和“虫子”交谈时兴奋的大嗓门。 再过三个小时股市就要开盘了,陆尚飞只得跟他挥挥手。 他对和心说:“我要走了,八点钟还要上班呢——” “我们也一样,你看,他还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说个每晚,这么多孩子中,他跟这个叫小虫的孩子最投缘了……” 和心送王斌上车的时候,告诉他一个“秘密”:他们夫妻这几年捐助了几十个城市低保家庭中的孩子上学,虫子是其中的一个。 第067章 另组班子 第067章、另组班子 范汉为了“轧空”隆孝攀忙出忙外,他的死对头隆兴生也没有闲着。 看到鳄基金的无能,和公司理财部的“人多嘴杂”,隆兴生早想组建自己的秘密炒股班子。 一个月前,他就找来自己的心腹——副总刘晓君,让他在“华j中国公司”所在的翠城商务中心里租赁了写字间,筹建了“华j中国投资公司”。办公室里配套了办公桌椅沙发茶几传真复印等办公用品,还开通了三条与证劵公司相连的网络平台和三台工作电脑,能够容纳三个文员开展日常工作。 他对刘晓君许诺:公司成立后,由刘晓君兼任总经理助理。 他知道,这公子哥后台硬,关系广,会办事,一定能办好这事。如果这小子能够改掉爱往美人堆钻、在美女面前信口开河的毛病,将会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几星期前,刘晓君、陈小珠已经到那里上班了,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有经验的内行人。 那天,隆兴生与鳄基金的郝优握手告辞时,突然心生一念:何不把郝优身边的那个美人胡涟漪挖过来? 几个月前,隆兴生曾经借调过这个美人到公司理财部当“首席操盘手”,后来因为夫人干预才不得不提前解除“借调合约”,美人临走的那天脸上露出依依不舍的申请,看得出来,她十分愿意留下来,把她挖过来应该不成问题。 他打通了胡涟漪的手机,经过半小时的游说,胡涟漪似乎动了心。 她揶揄隆兴生说:“这一次,不会又‘提前解除合约’了吧?” 隆兴生信誓旦旦:“不会!绝不会——” 胡涟漪回答说:“让我再想想,过些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他催促说:“时间急迫,我只能给你两个小时考虑。这个位置已经有多个人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了,我们曾经合作过,我十分赏识你的才华,所以才力荐你的,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 电话里传来美女的感激声:“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的——” 那声音,把隆兴生的心撩拨得痒痒的。 他相信,不用两个小时,这位美女一定会来电话应聘的。 他以为,现在有才的美女太多了。她们都有点浮躁,刚参加工作就想爬上公司高管的位置,拥有豪宅、名车,为了这些,她们不惜赌上自己的青春,甚 至清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体。 这个旁人看去冷冰冰的大美女现在不是也换了一副热情的腔调了吗?连声音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她还考虑什么呢?不会是与那个卑鄙的郝优商量去了吧?刚才通话时,他已经一再嘱咐她先不要告知他。那么,是跟她父母亲商量? 她还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孩嘛!想到这里,隆兴生暗自笑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多小时以后,胡涟漪就回复说愿意接受隆兴生的邀请,担任“华j中国投资公司”总经理一职。 她还说:“我周一上午八点准时到公司上班,就、今天晚上就过来熟悉一下情况……” 好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 听着她的声音,隆兴生仿佛看到她那婀娜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想给她打电话,邀请她一起去远郊的“玉兰谷周末情侣度假村”共进晚餐,然后…… 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需要两种女人:一种是能给他带来“性福”的女人。第二种是能帮他赚取财富的女人。第二种女人如果不是她主动示好,他是绝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在他的心里,白云朵和这个胡涟漪都是这样的女人。 他的助理陈小珠则属于他所需要的第一种女人。 一年前,他与陈小珠关系暧昧的传闻传达夫人兰妮的耳朵以后,他感觉将要大难临头。 没料到,挨了夫人的几记耳光和一顿臭骂以后,心高气傲的夫人却一反常态原谅了他。 他猜测,这是兰妮身体极其衰弱,不能满足他感到内疚迫不得已的决定吧? 在美国n州兰妮的别墅里,他跪着答应了夫人的要求。 这天晚上,在他给陈小珠购置的豪宅里,他告诉告诉陈小珠,让她到“华j中国投资公司”担任副总经理。 陈小珠狂热地吻着他—— 他再次张开手臂抱住她,感受着她肌肤的嫩滑,被她身上的名贵香水味所迷醉。 突然,陈小珠噘起了的嘴唇,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去,背对着他撒娇说:“你一定是在公司里又看上哪个美女了,故意把我支开,我不去!” 隆兴生把她搂在怀里,哄着她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你到那里给我盯着——” 陈小珠一扭身子:“我不听!我不听!” 她用手捂住了双耳。 隆兴生劝说道:“那里是我的命根子。你是我的女人,有你给我看着我才放心!” “我不去,就不去——” “这边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和办公桌椅都给你留着,随时欢迎你回来‘查岗’。” 经过一番甜言蜜语的劝说,陈小珠才转过身来…… 第068章 黑色星期一 第068章、黑色星期一 周一,早上八点。 隆孝攀隆兴生、胡涟漪、陈小珠和刘晓君四人准时来到了翠城商务中心的“华j中国投资公司”。 其实,那里只是摆放着几张办公桌椅沙发茶几传真复印等办公用品,开通了三条与证劵公司相连的网络平台和三台工作电脑的写字间。 胡涟漪昨天晚上就随隆兴生到这里来看过了。她很快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迎接股市开市。 她打开电脑,从电脑邮箱里见到了《操作方案》。 《方案》原来是鳄基金总裁郝优写好发过来征求隆兴生意见的,现在顺手拈来,成了“华j中国投资公司”现成的操作方案。 邓建华和章红梅看到自己的上司竟然是“冷艳美女”胡漪萍!两个人中一喜一惊。 感到满心欢喜的是双狗公司的副总兼新闻官刘晓君。能和自己熟悉的大美女一块共事,他感到非常满足。请示过了几位上级以后,高高兴兴外出办事去了。 感到心惊的是陈小珠,几个月前她一见胡涟漪时,就被她的美艳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胡漪萍,她的优越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胡涟漪被兰妮下令辞退后,才松了一口气,没料到如今她竟然又“卷土重来”了。 陈晓珠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从这一刻起,她确立自己的岗位就在这里,目标就是这个美女,不再回去“查岗”。 股市开市竞价,他们就得到了“有人要把‘双狗’做上去”的传闻,还知道了,传出这话的人,竟是公司副总范汉的小姨吴和灵。 胡涟漪与隆兴生对视了一下,看到他的腮帮动了一下,像是咬了一下牙,旋即他的脸上又露出和蔼的笑容。 隆兴生连声说:“又是谁在恶搞,这怎么可能呢?今天不是西方的愚人节吧?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股市开盘,胡涟漪按拟定的操作计划,输入了一笔50000股的买单试盘,“双狗药业”瞬间低开。 抛出的筹码都被买家整笔承接了,可见买家实力的雄厚。 胡涟漪停止了卖出。 随着大盘攀高,“双狗药业”买盘涌入,股价节节攀高。 胡涟漪看到大盘涨势过猛,预计要出现“冲高回落”的走势,便把网页的模式换成“四窗页面”,同时可以看到上海、深圳大盘走势、医药板块和“双狗 药业”的走势图。 她把身体向后仰着,让一双长腿舒展到桌下,静侯大盘“变盘”。 隆兴生看着交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美女操盘手”除了开盘时瞬间把股价“砸下去”以后,就再没有过动作,不禁暗暗着急。 这样耗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股价砸下去?哪个猴年马月才能把丢掉的“筹码”在低位买回来呢?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因为胡涟漪在接受聘请时曾有约在先,“她的地盘她做主”,任何人不可以干预她的工作。 隆兴生的目光离开电脑显示器,眼睛的余光偷看着胡涟漪。 公司还没有专门的制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绣着一丛墨竹的白色丝绸半月领长裙,双手抱在脑后,身体向后仰着,柔顺的丝绸凸显着她那对苹果大小的玉峰的轮廓。 看腻了陈小珠的“波涛汹(胸)涌”,隆兴生对“模特操盘手”白丝绸衣服下的**充满着期待…… 正在心猿意马之时,他的视线却被陈小珠挡住了。 他接过陈小珠端过来的一小杯功夫茶,跟随她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可是胡涟漪那对美轮美奂的玉峰轮廓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漂浮着。 他不时把眼睛朝她那边望去,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他也感到十分惬意,觉得时间不再像蜗牛那么缓慢“蠕动”。 美中不足的是,视线总是被陈小珠有意用身体遮挡住。 突然,他看到胡涟漪半躺着的身子离开了椅子靠背,美丽的脸庞紧张贴近到电脑显示屏前—— 他连忙站起身来,轻轻推开挡住他的陈小珠,快步来到了胡涟漪的身边。 他看到,此时上海、深圳、指标股的走势都出现了“飞瀑直下三千尺”的暴跌走势,他暗自叫好:“天助我也!” 眨眼间,“双狗股份”也风雨突变,十万股、二十万股的卖盘以“黑云压顶”之势将股价压下去…… “快卖出呀!”隆兴生忍不住大声叫着。 话出口后,他感到自己失态,违反了与胡涟漪签署的“约法三章”。 还好,美女只是看了看他,修长灵活的手指敲击了一下键盘,一笔一千万股的卖盘就像天体坠落,把“双狗药业”的股价死死地压在了“跌停板”上。 这一天,用“赔了夫人又亏钱”来形容鄂基金总裁郝优一点都不过分。 早上,他回 到公司就听到一条爆炸性的“路边社”消息:“双狗股份公司范总的小姨子扬言要把‘双狗药业’做上去……” 他心中暗暗窃喜:他的激将法奏效了!有隆兴生和这位“饭”副总经理相助,鳄基金可以从容不迫卖出持有的“双狗”股票了! 为了配合这次卖出,他昨天给胡涟漪打电话,布置她写一篇“华j系”正在大量买进“双狗股份”的分析文章,并吩咐她发到各个专业网站上,尽可能制造出“轰动效应”。 可是,直到他回到公司,公司网页和知名的股票网站都没能看到这篇文章,胡涟漪也没来公司上班,打手机也没有人接。 开盘前半小时,他接到胡涟漪的辞职报告,和隆兴生终止合作的文书,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姓隆的给耍了。 他咬牙切齿骂了一声:“老奸巨猾——” 公司里失去了那个服装模特身材的白领丽人,他的心连同这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都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天,国内外股票市场的基本面利好频频,隔夜外国股市涨势喜人,网络上一片“看多”文章。可是“双狗药业”开盘,并没有他期待的“封住涨停板”,反而是受到大单打压瞬间低开。 虽然随着大盘的上涨,“双狗药业”的股价节节攀高,可是成交量稀稀拉拉的,一点都不像有人要操纵上升的样子。 他感到有些不妙,让操盘手连续卖出三笔10万股试盘。 看到电脑“分时成交”上显示:都是散户在接货。他有些迷茫。 他想起那则传言,脑子浮现范汉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坚信范汉一定是采用“后发制人”的策略操盘。 他又让操盘手十万股十万股往下打,等待范总拉起股价后再全力卖出。 没想到,上午收盘前十分钟,大盘风云突变,“双狗药业”也随即由红盘变绿盘,他的脸也因紧张而变绿了! 他想将剩余的股票抛出,又舍不得利用“卖出价低优先”的规则将股价打得太低卖出,结果被两笔大单抢先,将股价打到了跌停板。 直到下午证交所收市,他还是没有看到范总出手的迹象,剩下的股票始终没能卖出。 第069章 劲女弱庄 第069章、劲女弱庄 反复琢磨“双狗药业”的盘中走势,郝优恍然大悟:隆兴生不但没有拉抬股价,反而在加码打压,他才是今天“空军司令”! 隆兴生不但财大气粗,还老谋深算,笑里藏刀,把他给耍了。周六握别的时候,隆兴生在他面前虚晃一枪,扬言不惜成本也要将失去的股票追高抢回来,其实在那时,就选择了“砸盘”后低价买回这一招! 郝优感觉很郁闷。他拉开遮挡住落地窗的沉重窗帘,遥望着远处的江流——一弯江水从山那边转过来,浩浩荡荡地奔向这个新兴的城市,绕过城市的防洪堤,流向大海。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色,他不知为何竟然想起影视作品土匪们常说的一句话:“山不转水转”,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报这一剑之仇。 他估算了一下,由于建仓成本低,又逢高卖出了半仓,虽然还有半仓没有卖出,依然有十多万的利润,也算一次“小胜”,不需要如此沮丧,与自己过不去。 他不断在揣测,到底是谁在为隆兴生操盘?是善基金还是另有其人?他万万没有想到,给隆兴生操盘的,竟然是自己公司的美女胡涟漪。 他只看出来,给“饭(范)”总操盘的是个“菜鸟”,那人明显是个外行,可把他的委托人“饭总”给害苦了! 给范汉操盘的“那只菜鸟”,正是他的小姨吴和灵。 上周六晚上,范汉与妻子吴和心商定,先将一只持有数年的房地产股抛掉,获得三千多万元的资金,再将“双狗药业”的股价抬起来,“轧空”隆兴生。 范汉夫妻俩都不会炒股,那只房地产股是多年以前听了朋友介绍后买下来的,从来没有卖出过。幸好股票经过多年送股,然后又填权走高,增值不少。公司也慷慨大方,舍得分红,范汉用分红的钱设立了“和心励志基金”,捐助城市低保家庭子女就学。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将这只好股票卖掉的。 卖掉股票后接下来怎样操作?范汉的心就没底了,他信不过鳄基金的郝优,蔚蓝蓝、善基金又不肯帮忙,只得把希望寄托到小姨吴和灵的身上。 与姐姐低调的风格不同,妹妹吴和灵是一个喜欢社交,个性张扬的女子,很多社交场合都能看到她那张涂着唇膏戴着假睫毛的瓜子脸、穿着时髦裙子的轻盈身影。 和灵在一家私企当文员,是2006年股市火爆时开户的股民,虽然投入股市的钱都被套在了6000点之上,可是对股市依然 “痴心不改”,家中书橱中的书都是与股市有关的“秘笈”,最新买的就是陆尚飞的《十分钟玩转熊股》,股票投资理论一套套的,是他们吴家的“炒股专家”。 接到电话,她就赶到了姐姐的家,听了他们的计划,顿时热血沸腾。 她说:“没问题,我经常卖掉股票,再用回来的钱买进,一天就进出几十万元……” 姐姐提醒她说:“现在可是几千万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和灵信心十足道:“大同小异而已……” 范汉看到她这么有把握,再也没说什么。 和灵向老板请了一个星期假,两个晚上没睡,做足了功课,自以为胜券在握。 她将“有人要把‘双狗股份’做上去”的“内部消息”一一告知了她的亲朋好友。 她是范汉的小姨,很多人都相信她的“爆料”,感谢她将这么一条“暴富信息”告诉了他(她)们,盼望着天快亮,好到股市里去“捡钞票”。 周一早上,和灵还在客厅里练瑜伽的时候,她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取消“把股票做上去”的计划。 昨天晚上,和灵调动了书本上学过的“基本分析法”和“技术分析法”,下足了功夫研究了“双狗药业”。她越看越相信“双狗药业”是喜只“黑马”,觉得就是没有姐姐和姐夫的资金,凭着她和几个“顶级好友”的几百万资金,也能轻松把它做上去! 操盘地点就设在她的家里,七八个“顶级好友”众星拱月似地把她围在中间,她们身上的佩戴的珠宝烨烨生辉,将房内灯光折射到吊顶上,在那里形成了星星点点的“小银河”。 开盘竞价时,她们就把买盘打了进去,刚好遭遇隆兴生的抛盘,她们接到了比昨日收盘还低几毛钱的股价。 随着大盘上升,“双狗药业”的股价节节攀升,那些刚刚将几十万、一百万资金买进“双狗药业”的“姐们”十几分钟就“赚”了几万、十几万。 财富得来竟是如此容易,“姐们”无不兴高采烈。人说“三个女人一条墟”,这个聚集了七八个疯狂女人的客厅,此时沸腾得像一个小集市!和灵的手机也响个不停。 好景不长。随着大盘的“翻盘”,走势由上涨转为下跌,“双狗股份”挡不住十万、几十万的连续抛盘,被一笔过千万的抛盘砸到了“跌停板”,直到收盘也没有涨回来,盘中赚了几万、十几万“纸上富贵”的姐们,收市时 反而亏了几万、十几万。 她们黯然走出了和灵的客厅,客厅死一般寂静。 听到小姨打来的电话,范汉虽然为小姨的损失感到惋惜,又为自己躲过了一场浩劫感到庆幸,脑子不禁想起那个“嘴上无毛”的王斌,想起昨天晚上他们的“红军蓝军沙盘推演”…… 在公司的走廊上,他遇到刚从“华j投资公司”回来的隆兴生,看到隆兴生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开玩笑说:“隆总,红光满面的,是不是遇上什么大喜事了?五分钱买到一头金牛?” 范汉早已走远了,隆兴生还不时回头望去。他暗暗赞叹道:“不愧是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心里素质真好。遇上这么大的事,还能谈笑风生!” 吴和心也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她参与了昨天晚上丈夫与王斌“红军蓝军沙盘推演”,对这样的结局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她觉得是自己把妹妹拉下水的,心中怀着深深的愧疚。 下班后,她给妹妹打电话:“今晚到香港名厨掌勺的‘深水港湾酒店’……” 仅仅一天,和灵投入股市的30万元,就亏了两万多。晚宴的鲍鱼龙虾虽然色香味俱全,吃在嘴里却不是滋味。 这天晚上,她听到姐姐和姐夫多次提到的一个名字——王斌。 第070章 坐观股价下跌 第070章、坐观股价下跌 从范汉那里出来,王斌径直回到厂里,钻到蔚蓝蓝办公室的非洲黑紫檀沙发上“补觉”。如果不是蔚蓝蓝不知道有人在她办公室里睡觉,大声说话走进来,这一觉恐怕要睡到午饭时分才会醒来。 猛然看到沙发上坐起一个男人,蔚蓝蓝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尖叫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看到是王斌,她才惊魂未定地责怪起来:“是、是你、你呀,你想吓死人吗!” 王斌也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他呆呆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蔚蓝蓝看看外面秘书室,好在隔音效果好,没有惊动外面的人。 她看着王斌疲惫的模样,问:“看你这模样,昨天晚上到哪里鬼混去了?喝酒?泡妞?” 她的语调里含着一股浓浓的糖醋鱼味道——酸溜溜的。 王斌回答:“完成你吩咐的事去了——” 蔚蓝蓝吃惊得嘴巴半张着:“劝了一个晚上?” 王斌只得把昨天晚上跟范汉进行股市交易推演的事说了一遍。 他失望地说:“可惜,没把范总给说服,今天就等着看他‘全军覆没’吧。” 蔚蓝蓝笑着说:“怪不得有专家说,用多了电脑会影响一个人的智商,你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王斌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蔚蓝蓝说:“你也不想想?像范汉那样的铁汉会在你的面前认输吗?我敢断定,他一定接受了你的意见,不再跟市场作对了。” 王斌抬杠:“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 蔚蓝蓝担心他知道她跟范汉以前的那段浪漫史。 她连忙掩饰说:“智商呀,我电脑没你玩得好,智商肯定比你高!不过,你干得这么出色,总该给点奖励的,没吃早餐吧?” 说着,她推开门,吩咐老姑娘张秘书:“给我买一份早餐,一杯牛奶,两只蛋糕——” 用过早餐,蔚蓝蓝对他说:“几天放你一天假。把理财部的事交给蒋大姐,回家休息休息吧——” 王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放假?” “是呀?” “今天可是关键的一天,搞不好股价要大跌……” “这不用你管——” “原来不是商量好,要维持‘窄幅牛皮’的行情 吗?怎么……” “我、我改变主意了。” 王斌从她闪烁不定的眼神中窥测到,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有不便多问。 他闷闷不乐地答应道:“好吧——” 蔚蓝蓝确实有事不便转告王斌。 她不同意范汉“将股价做上去‘轧空’”的做法。这样做会伤害到兰妮。隆兴生用“西药厂”做抵押,借“华j公司”的股票如果不能偿还,兰妮的“西药厂”就将成为“华j公司”的财产。 她以前虽然恨兰妮,可是经过兰妮回美国前登门拜访的那次彻夜长谈,她也明白了“唇寒齿亡”的道理,选择了跟兰妮站在一起。 她已经跟王斌商量好,这一次无论范汉是否采取行动,他们都要维持“双狗药业”“窄幅牛皮”的行情,确保三家分厂不落入他人之手。 没料到兰妮昨晚一个电话从美国打来,让他们放弃原来做法,任由隆兴生将股价打下去,还说这一招叫“欲擒故纵”。 看着王斌走出去的背影,她感到内疚。 王斌走回“理财部”办公室,向蒋大姐布置好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离去,看看股市已经开盘,连忙走到自己的电脑前,观看“双狗药业”的开盘。 他关心的是,范汉到底有没有改变主意。开盘以后的半个小时,股价涨了3%之后,就成了胶着状态,看不到有主力向上攻的迹象,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用手机把自己的货出了半仓,关上电脑,准备到司徒馆长那里去,喝“百花茶”消磨时间。 走出理财部,经过几个“小秘”办公的地方,被“苹果脸”叫住了,她的电脑不知怎的蓝屏了。 王斌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给她排除了故障。在电脑里,他发现里面储存了好多他的照片,他拿眼角瞥了“苹果脸”一眼,看到她脸颊上的红晕扩散到整张脸上,活像动漫里的“太阳公公”。 他假装没看见,关闭了“照片盒”,非常乐意地对她说:“以后这样的事,尽管来找我,包你满意!” 在去“藏雅阁”的路上,看到路上的红灯,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张红彤彤的“苹果脸”,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审视过这张脸,将这张脸与蔚蓝蓝、白云朵她们相比,分不出谁比谁更美—— 王斌的突然到来,让司徒翰墨颇感意外。此时正是股市交易的最忙的时间段,他怎 么会来到这里? 司徒翰墨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王斌回答:“老板娘让我休息——” 司徒翰墨一惊:“被老板娘炒鱿鱼了?” 他一笑说:“不是,是让我休息一天。” 司徒翰墨说:“老板娘对你真好。” 他看到王斌的脸刷地红了,注意到,他的脸皮白了许多,更像个学生哥了。 藏雅阁里空无一人。司徒翰墨给王斌沏了一壶“百花茶”,端着那只黑紫砂壶,关注着桌面的笔记本电脑,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王斌注意到,电脑上的股市行情网页设成了“四窗”式,同时可以看到沪市大盘、一只银行股,一只地产股、和双狗药业。 此时,“双狗”已经跌停,走势成一条直线,直线正渐渐向“收市时间”延伸,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为范汉感到庆幸。 司徒翰墨打量着他,问:“遇上不顺的事了?” 王斌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回答:“没有——” 司徒翰墨劝说道:“这么年轻就长吁短叹,会很快老的,几年后就要被人叫做‘王叔’了。” 一句话,把王斌逗乐了,郁闷的心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看到王斌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电脑,问:“你看‘双狗’该买还是卖?” 王斌观察到“双狗股份”的“卖家压盘吸筹”迹象。 他回答说:“买!” 司徒翰墨说:“那你给我操盘,买进一百万股吧!” 王斌顿时一改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到了电脑前,按照司徒翰墨给的密码,打开交易系统。 他看到司徒翰墨的持股已接近半仓,股票组合是那两只银行、房地产股占了一半,另一半是“双狗药业”。 按照司徒翰墨的吩咐,他买进了一百万股。 交易系统显示,买进已经成交。可是“双狗药业”走势图的成交量指标没有显示这一笔买进,成交明细也不见有这笔成交的回报,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翰墨。 司徒翰墨失声大笑起来,他示意王斌仔细看看“交易系统”。 王斌才发现,在“交易系统”四个字的前面还有两个色彩很淡,字体很小的两个变形汉字“模拟”,合起来是“模拟交易系统”。 就是说:他刚才买进的一百万股“双狗股份” 竟是一笔“模拟买进”! 司徒翰墨捋着长髯,笑眯眯地说:“我们以前炒股,要把现金打进专门的炒股户头。遇到了暴跌的行情,明明知道不该去接货,可是又忍不住“手痒”,结果落了个“被套在半山腰”的下场。后来他采取了将账户里的资金提空的办法,强迫自己不能交易,躲过一次次浩劫。……” 王斌觉得挺有趣的,津津有味地听着。 “现在已经是‘银证通’了,要资金随时可以从银行调到股市来,为了防止自己“手痒”出错,我就下载了这个“模拟交易系统”,忍不住时,就痛痛快快‘交易一次’……” 他告诉王斌:他的证券账户里,已经持有500万股的“双狗药业”股票,市值6000万元,今天一天就蒸发了600万元,可是他一点都不心痛…… 王斌感到惋惜。他觉得,今天早上一开盘,是卖出“双狗”的最好时机,而现在又应该把它买回来! 司徒翰墨却笑眯眯说:“行到路尽处,坐看风雨起,股价正在以空间换时间,马上就要掀起惊天骇浪……” “这么说?老板让我休息是对的?” 司徒翰墨又捋着他那飘飘长须,指着茶几那边说:“吃茶去——” 王斌听司徒翰墨说过这个“吃茶去”的典故,知道司徒翰墨是让暂时抛掉心中的杂念…… 第071章 举报自己 第071章、举报自己 股市收市了,王斌才猛然记起,这天患得患失,失去了方寸,竟然忘了通知白云朵卖出股票。 回到“银沙花园”,看着白云朵,王斌不知怎么说才好。 注意到王斌一直在偷偷看着她,白云朵走回卧室里的梳妆镜对照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值得他这么看的理由,心想是不是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呢?又返回了客厅里。 果然,王斌终于开口了:“嗨,你有没有卖出‘双狗’”? 他的这么一问,点燃了白云朵心头的无名火:“你还说呢,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害得我损失了将近一万元多——” 王斌说:“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跌,而且还跌得这么狠,事先也只是出了半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也出半仓?要是出了半仓我最多只损失几千元。” “我还以为你的消息比我灵通,所以就没有给你乱出主意。” “是呀,你怎么会给我这样的公司女职员出主意呢,只会给公司的女副董事长出主意,人家又靓,又有钱,还能跟你上——” 她虽然舍不得王斌,担心他“退租走人”,可是每当心情不好时,仍然忍不住拿他跟黎薇的开房说事。 白云朵已经转身走进了卧室里,王斌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直谨记着从玉兰谷回来的路上蔚蓝蓝对他说的话,从不向白云朵说起厂里的事,更不会说股票的事。 他也相信,隆兴生也一定跟白云朵说过类似的话,在这间房子里,从没听她提到过公司和隆孝攀的事。 有时他确实闷得心慌,只得把网游的声音开到最大,让搏杀者的尖叫,武器撞击的铿锵充斥于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从冰冷的墙上弹回来与寂寞的心产生碰撞。这时候,如果白云朵恰巧在家,她也会大声地念着她的“商业英语会话”,挑战他发出的游戏噪音。 只在这一刻,他才能找回一点点昔日两人在一起时的印象和快乐。 刚才问她有没有卖出,只是想安慰她:“没卖就不要卖了,股价会很快就涨回去的。” 没想到还招来了她的一顿挖苦。不过,他早已习惯了她的这一套唇枪舌战,看着她卧室紧闭的门,他也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打开电脑,范汉就打电话来:“今天又跌停了?我算服了你了,要不是你的劝阻我这一次 亏大了!你过来,咱们开瓶洋酒一起聊聊,开车?我让小虎给你当代驾——” 小虎是范汉的私人司机。范汉当班长时,小虎是他班上的战士,驾技一流,而且保持着军人召之即来的素质。 蔚蓝蓝锁仓,停止中药厂营业部的股票买卖,王斌无事可干,闷得心慌,也想找点乐子。 听到范汉的邀请,他一口就答应下来:“好的,你开好酒,我马上就到,喝完酒,我还要跟你蓝军红军沙盘推演呢——” “哈哈哈——” 为了抵御王斌的电子游戏噪音的攻击,白云朵早已戴上了耳机,大声地复读着她的商务英语和医药英语。 不知过了多久,她并没有接收到她准备抵御的“网游噪音”,觉得有些奇怪,摘下耳机走出客厅外,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想着此时他正与蔚蓝蓝在床上**,她拿起手上的英汉词典,狠狠地摔到了床上,趴在床上哭泣起来,哭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听到客厅有响声,知道是王斌已经回来,一看手机上的时钟,已是下半夜的三点多钟。她走出客厅,发现电视机开着,王斌仰卧在长沙发上,用沙发垫遮住脸,根本没有看电视。 她心痛地说:“开着电视又不看,不怕浪费电,上月的电费又涨了——” 看到王斌没有搭理,她生气地关上的电视,返回卧室睡觉。 王斌把盖在脸上的沙发垫朝她飞了过去,垫子碰上了门框无声地落到了地面。 他过去捡起垫子扔回沙发上,可惜没扔准,垫子落到了茶几上。 他没有再与沙发垫较劲,回到了卧室里。一头倒在床上,在床上滚来滚去依然难以入眠。爬起来打开电脑进入网游,看着闪烁不定的画面又无心恋战。 虽然经过深思熟虑,和范汉的“红军蓝军推演”,明天的“双狗”上涨的概率大于下跌,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一分一秒地逼近天亮,他越是感到心虚,担心因为自己的误判,使和灵、白云朵这样的小散更加损失惨重…… 第二天一早,他比平时早了30分钟回到了理财部,没想到,蔚蓝蓝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看她今天的打扮,好像要出席什么盛宴,王斌就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果然,王斌刚刚在电脑前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她就走了过来,把一本文件夹交到他的手上。 王斌闻到一阵浓浓的巴黎香水 味。 蔚蓝蓝嫣然一笑:“没告诉你,你也来得这么早?” 王斌回答:“醒得早,就来了。” “来得正好,先看看今天的操盘计划——” 王斌打开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下,暗暗大吃一惊。 操盘计划要求王斌一开盘就将二亿资金全部打到涨停板上。这一招十分高明,他们几乎没费什么气力,又让股价回到了打压前的价位上。 王斌心想,怪不得昨天“放假一天”,原来早有预谋! 可是这一招也存在着风险。隆兴生手上掌握的做空股票,加上昨天买进的筹码市值将近五亿元,他们这区区二亿元远不是隆兴生的对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结果。 王斌充满疑虑望着蔚蓝蓝。 蔚蓝蓝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照计划操作就行了,别的不用你不用管,噢,对了,你要亲自操盘——” 王斌摇了摇头,趁着大家还在吃早餐的时候,给白云朵、司徒翰墨、范汉、强子、刘阿蜀群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们竞价时就按涨停板价格卖出股票,清仓离场。 “双狗药业”的涨停板行情只维持了十五分钟,突然盘中停牌了—— 一条爆炸性的信息使王斌目瞪口呆:“双狗药业”董事长兰妮因为减持股票没有及时公布,涉嫌违规,为保护投资者利益,“双狗药业”于即时起停牌——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正要找蔚蓝蓝汇报,蔚蓝蓝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她扶着他的肩膀说:“管他呢,这会‘姑爷老总’的糗可出大了,我估计现在他一定愁眉莫展——” 王斌看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暗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这么轻松,是不是原来就闻到了风声?如果不是及时通知强子、阿蜀这样的“小散”,他们又要“损手烂脚”了,真像爷爷说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真他妈的是妖人妖股! 还没等他打听,蔚蓝蓝亲昵地在身后扶着他的肩膀说:“这事我看没有十多二十天不会有结果,这样吧,趁着有空,你就休年假吧,不过手机要开着,随时准备回来。” “好吧——” 蔚蓝蓝这才拨通范汉的手机,边打电话边向门外走去:“咱们公司的股票停牌了,知道了吧?这一次,不用你出资轧空他,他也在劫难逃了,格格格格……” 说着说着,她开心地大笑起来。因为举 报“双狗药业”董事长兰妮减持股票没有及时公布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指使她举报的人竟是兰妮! 用兰妮的话来说,这叫“借力打人”。她们虽然不够资金去托住隆兴生抛出的筹码,却可以利用股票市场的游戏规则保护自己。 第072章 姐夫的礼物 第072章、姐夫的礼物 接到王斌的电话,获知“双狗药业”即将拉涨停的讯息,范汉就打电话通知了小姨子和灵,让她抓住时机解套出局。 和灵早就被“双狗药业”的“妖性”吓住了,一心想出局远离这只“妖狗”。 她虽然对姐夫的报料半信半疑,还是决定试试,果然遇上了这样的好事,被深套的三十万资金不但顺利解套,还赚了十多万,而且十几分钟后“双狗药业”就停牌了,她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命大福大…… 她打电话把这一喜事告诉了姐姐,说姐夫还欠她一件“昂贵的礼物”。 电话里传来姐姐和心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在和灵的记忆里,很久没听到过姐姐这么开心笑过了。 她问:“姐姐这么开心,一定有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 “我还会有什么喜事?看着你和范汉都这么开心,为你们开心呗!” 和灵一直责怪姐姐把太多的精力倾注到丈夫身上,没有了自己的空间,可是看到爱着一个人会如此幸福,也没再说什么,反而为自己一直没有找到中意的男孩而气馁。 她叹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你自个开你的心吧,别忘了让姐夫把答应的礼物送来!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可要挂了。” “别挂呀,傻妹妹,你姐夫的礼物早就送给你了?” “礼物?什么礼物?我怎么没收到?” “就是你赚的那十几万呀?怎么?这礼物还不算名贵么?” “这算什么礼物?它是我从股市赚来的,怎么能算做姐夫送的呢?” 电话那头,姐姐和心很久都没说话。 和灵还以为是姐姐生气了,连忙赔不是:“姐姐?姐姐?你生气了?” 姐姐和心正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件事的经过告诉妹妹,想到上次妹妹一早把“要将‘双狗股份’做上去”的消息说出去,造成股市大跌的事,担心妹妹再次“祸从口出”。 她模棱两可地说道:“可是,姐夫一早就把股价要涨的事暗示给你?算不算礼物?” 和灵了解姐姐凡事向着丈夫的脾气。 她顺水推舟地说:“算!算!是一份珍贵的模拟礼物!可是……姐夫是怎会知道股市要涨的消息的呢?” 姐姐考虑了一阵,才说:“他是听王斌说的。我给你说了, 你可别到处乱说去,像上次——” 和灵连忙打断姐姐的话:“姐姐——” 对上次她把“要将‘双狗股份’做上去”的话说出去,给自己和亲友造成惨重损失的事,她一直深怀内疚,听到姐姐又提起这事,她又恼又羞。 她耍脾气说:“我不跟你说了。”挂上了电话。 可是不久,姐姐就打电话来赔礼说:“是姐姐说错了,跟你说声对不起,还不行?” 和灵也觉得不该耍小孩子脾气,想起上次与姐姐在碧海国际大酒店时,听姐夫多次提到过的“王斌”这个名字,这一次,又是这个“王斌”预知到“双狗药业”大涨的行情,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 她问道:“姐姐,你见过那个王斌吗?” “见过,来过我们家两次了,每次都跟范汉喝酒,‘蓝军红军推演’,两人投缘得就像一对亲兄弟!” “‘蓝军红军推演’?他也是海军陆战队员?” “哪里,他与范汉一个充当股票买方、另一个充当股票的买方,进行股票买卖的博弈。” “有这事?” 和灵的心被说动了,她问:“姐姐,他长得怎么样?” “二十多吧,一米八的个子,挺帅的一个男孩——” 还没等姐姐说完,和灵插嘴问道:“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他?” “没问题,有的是机会——” “那就今天晚上吧,还是碧海大酒店,我请客。” “这么急?” “姐姐,就当这是姐夫送我的那个礼物好了。我只这就去订座,你负责把客人给我请来得了,记住了,晚七点,碧海国际大酒店。” 不夜的碧海国际大酒店,富丽堂皇灯光璀璨的“美食宫殿“。 当王斌出现在和灵面前时,她不敢相信,这就是与姐夫进行股票买卖推演的“行家”:一头黑发,白皙的面孔,一米八高的个头,牛仔裤,褐色皮夹克,整一个“韩版男孩”,让她感到大失所望。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他好像对她的打扮很感兴趣。 在穿衣打扮上,和灵具有不同凡响的审美,春夏秋冬四季衣着都少不了衬衣搭配,衣橱里的各种颜色款式的衬衣就要几十件。她今天贴身的地方穿了一件蓝底白框大方格的尖领衬衣,外面罩着一件齐腰的厚绒乳白女式夹克,下身是几乎拖地的黑色冬裙, 显示她别具一格的气质。 王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穿著打扮的女孩,心不住怦怦乱跳。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他故作幽默,指指自己的夹克跟和灵的外套,对范汉说:“你看像不像情侣装?” 他的话引得范汉夫妇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和灵看看她和王斌身上的外套都是清一色的夹克衫,心想,怎么这么巧? 范汉大大咧咧地正要坐下,被夫人一把扯开,把和灵身边的位置留给了王斌。 范汉揣测到夫人的用意,说:“对对对,我们有我们谈,你们年轻人跟年轻人谈——” 王斌一开腔,和灵就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她,眼前这个男孩远非“韩版男孩”那么简单,特别是谈到股市,两人就像是一对同桌的同学,有那么多的话可说,有那么多的心得能够引起对方的共鸣,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四人中有一个人比谁都高兴,她就是和灵的姐姐和心。 趁着他俩都正在盯着对方的脸旁若无人地倾谈的时机,她在范汉的耳边嘱咐了几句。 范汉推开包厢,对服务生说:“去,给我拿瓶洋酒来——” 很快,一个男服务生推着一架不锈钢的餐车进来了,车顶上放着一只小木桶,里面放着一瓶洋酒,洋酒的周围堆满了晶莹的冰块。 服务生戴上白手套,用一块洁白的餐布裹着酒瓶,打开了外瓶盖,用瓶塞起子拧出软木塞,给范汉和和心一一倒上了酒。 正要给王斌斟酒,王斌一把夺过酒瓶:“不,我等下还要开车呢!” 和灵也用手盖在酒杯上,说:“我也不喝。” 范汉记得王斌爱喝纯净水,让服务生给他拿来了一瓶。 和灵不满起来,嚷着:“姐夫不公平,为什么给他叫纯净水不给我叫?” 范汉说:“我记得你以前只喝椰子汁,不喝别的,怎么突然‘改了频道’?” “那是以前,今天我改喝纯净水了,怎么的?” 范汉说:“今天是你做东,你自己叫好了。” “姐姐,姐夫欺负我——” 王斌饶有兴致地看着和灵撒娇,从她的身上身上看到了白云朵的影子,又看到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他打开纯净水的瓶盖,说:“那么,今天我借花敬佛,不知你愿不愿意?” 和灵点头后,他斟满了和灵的杯子, 再给自己斟上。 “酒”过三巡, 王斌又和范汉交流上班族炒股的心得。 范汉抱怨没有时间坐在电脑显示屏前炒股。 王斌又开始推荐他的“上面放个篮子底下放个盘子”的理论。 和灵搭讪道:“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也试过这样操作,很有效,就是不能赚大钱。” 姐姐连忙制止说:“和灵,别说了——” “怎么了?” 范汉笑着说:“你知道那本书的作者是谁吗?” “好像是两个人的名字,嗨,能够记住书里的内容就行,谁去记作者的名字。” 范汉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 姐姐好笑不语点着头。 和灵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刚才说的炒股经验我好像在哪里读到过呢,是他呀?” 她转身问王斌:“好多书上都附有作者的照片,你的那本书上怎么没看到你的‘雅照’呢?” 王斌把挡住眼睛的那缕长发撩到额头上,不好意思说:“主编嫌我太年轻,不像专家,担心印上照片后,反而影响书的销售,就没有把我的照片印上去。呵呵呵——” 听到他这样说,所有人都笑了。 和灵不时偷偷瞅着王斌,对姐姐说:“喝水多了,姐姐,陪我一起去洗手间。” “这么大了,去洗手间还要姐姐陪,不怕小王笑话?” 看到和灵向她眨着眼睛,知道她一定有事,起身和她一起走出了包厢。 第073章 衬衣女粉 第073章、衬衣女粉 出了门,她们没有去卫生间,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和灵挽着姐姐的胳膊说:“姐姐,帮帮我。他就是我梦中的那个男孩,我今晚就要把他带回家去!” 和心知道妹妹任性,可是没想到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妹妹说这番话的时侯,双手正把她的胳膊揽在怀里,她的臂膀明显感到了妹妹怦怦的心跳,知道妹妹动的是真情。 她想,天啊,他们相识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世界上还真有一见钟情的爱情? 再一想,自己当初不是被范汉从湖里救起来以后,就被“一救钟情”了吗?直到现在,她虽然结婚五年仍然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他不是依然一往情深地爱着她吗?她没有理由怀疑妹妹的草率和大胆!当幸福之神从身边掠过的时候,如果不及时捉住她,将会造成终身的遗憾! 她轻轻地拍拍妹妹的背,感觉妹妹的身体也许是因为过分激动而在不断颤抖着。 她抚摸着妹妹的脊背,不断安慰着:“冷静,冷静,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让姐姐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姐姐也没有一点准备,没有来得及帮你查查他的家底——” 和灵挣脱姐姐的手,生气地说:“你当初追求姐夫的时候?你有没有先查过他的家底?” 和心说:“哪里还来得及?走出医院,坐上长途大巴,我就直奔海军基地去了。” “那,现在为什么要查王斌的家底?你不公平!” “好了好了,以后再查也不迟,不过,我好像听说他有两个女朋友了,蔚蓝蓝、白云朵,都是漂亮的女孩,蔚蓝蓝还是个亿万富姐呢……” 和灵执拗地打断姐姐的话:“这就说,他还没有选定唯一的女朋友了?是不是?” “好好好,都是姐姐的不是?姐姐说不过你!好不好?” 和心从妹妹的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当年也有人告诫她,范汉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她也是这样想的:那个女的仅仅是范汉的女朋友而已,又不是他的妻子。自己是要做他的妻子而不是女朋友。最终老天让她做了范汉的妻子,而不是范汉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友”。 妹妹现在走的,正是与自己当年追寻幸福的相同道路,她还能有什么话说? 她郑重其事地问和灵:“你现在可要想好了,以后可不要后 悔!” “想好了!死也不后悔!” “那好,我让范汉帮你问问王斌——” “我不要姐夫去问!” “好了好了,回去吧,装得矜持点,女孩就要有女孩的样。” “我不会装。” 和心把妹妹推进包厢以后,把范汉叫了出来。把刚才和妹妹的谈话都告诉了他。 范汉一听急得要喊起来:“什么?乱弹琴!不行!” “你的嗓门就不能小一些?行不行轮不到你说了算,你只要负责帮我问问王斌,他有没有那个意思就行!你给我好好问,要不今晚你自己睡健身房得了!” “这——” 还没等范汉答应,和心一扭腰就走进了包厢。 范汉在包厢门外朝王斌招着手。 等到王斌出了门口,他劈头就问:“我问你一句,你对我小姨的印象怎样?” 王斌看到他们几个走马灯似的出出进进,和灵回来后反而显得拘谨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范汉这样问他,猜中了几分。他脱口而出道:“一只优质股!” “什么?优质股?呵呵呵——” 范汉逗趣说:“那么,是要买进了?算你小子有福气,告诉你,我的小姨也看上你了,我警告你,这可是一件严肃的事啊,可不同股票,买了还能卖,还能斩仓——” 王斌这才察觉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摆着手。 范汉还当他不好意思,说:“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呵呵呵,想不到我们还能成为连襟。回包厢后,千万不要喝酒,争取开车送她回家。记住,战机稍纵即逝!” 王斌说:“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现在还想玩玩,不想过早陷入这些事……” 范汉一愣:“是吗?……那就算了,算了,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走——我们继续喝酒去——” 他搂着王斌的肩膀一起走进了包厢,在王斌的身后,向吴氏姐妹做了个“没谈妥”的手势。 和灵的一只手捂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一只手指不慎插进了衬衣扣子间的缝隙里,看到范汉的手势,她的手痛苦地揪住了胸前的衣衫。 姐姐和心担忧地看着妹妹,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拍了拍,以这种方式安慰着她。 为了打破包厢里尴尬的氛围,范汉给每人的杯里都斟上 了酒,举起酒杯说:“来我们庆祝一下——”也没说清楚庆祝什么,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王斌也举起了酒杯,酒杯刚到嘴边,却被和灵一下夺了过去。 和灵说:“刚才王斌说要开车送我回去呢,他的酒我代替他喝了——”一仰脖子,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王斌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他记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倒是姐姐和心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她对王斌说:“和灵酒量很浅,等下还得劳驾你送送她——” 和心向丈夫使了一个眼色。 范汉连忙把剩下的半瓶红酒塞到王斌的手上说:“这是你的任务,回去完成它!” 和灵把酒瓶夺下来还给范汉,附在王斌的耳边说:“回去再喝,我那里有的是好酒,姐夫送的。” 大大方方挽着王斌的胳膊向门外走去,看那模样,像个凯旋而归的女皇! 范汉夫妇喝了酒,要等司机小虎来“代驾”。 他们在酒店门口送别和灵跟王斌。 范汉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车童把车开来,把钥匙交到王斌手上的时候,王斌把早已准备好的五十元小费递给了车童。车童低头看看手里的钞票,感激地道谢了一声:“谢谢老板——”连忙跑到另一侧车门,给和灵打开了车门。 看着远去的车影,范汉自言自语说:“你看王斌给小费的样子,看得出来,这小子没少给小费,也许是个富二代公子哥?” 第074章 女粉的藏书阁 第074章、女粉的藏书阁 听说范汉的举止像个“富二代公子哥”,和心紧张起来,可是一想,不可能!富二代要出来打工?就算他真是富二代也没什么可怕的,范汉不也是富二代么? 看着那跑得更欢快的车童,她有些心痛那五十元小费,她对范汉说:“这富二代也太‘大花洒’(方言:花钱大手大脚的意思)了!” 范汉替王斌说好话:“莫非王斌这小子爱上咱们和灵了,有意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耍大牌,以博取姑娘的欢心,当年我跟你谈恋爱时不也是这样的吗?” 和心连忙说:“我可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的,你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大兵。” “后来呢?” 后来,范汉的父亲在海难中罹难,范汉从部队提前复员,回公司继承父业,担任公司的副董事长、副总经理和保健厂厂长,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这时候,他对爱情的投资可以用“花钱如流水”来形容,小姨和灵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给钱买的。 想起这些,和心只好说:“反正我不是为了钱——” 看到夫人有些不开心,范汉亲热地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我知道,夫人爱的是我这个人......” 范汉习惯将手臂搭在别人肩膀上,表示“咱们是好兄弟”。和心到现在还不能适应他这一亲密举动,她四处看看,看到人们并没有注意他们,慢慢把他的手拿下来,。 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正要挽着他的臂膀,看到那时当年湖底救她时,被她攥得发紫的胳膊,连忙松开,走到另一边拉起他的手,头歪着枕在他的肩膀上。 范汉低头看看她,脸上幸福的神态一览无遗。 小虎的车比预料的时间稍晚了一些,范汉他们一上车小虎一个劲地解释:“海滨大道那边出了交通事故,交警正在处理,我是绕道过来的,所以晚了一些——” 范汉打断他的话:“也没晚多少,看来你的‘应急方案’还不错。” 小虎呵呵笑着,没再说什么。范汉对他说过,我们是战友,用不着这么客气。 和心从后座把几罐啤酒和一只饭盒放到空着的副驾驶座位上说:“这是你班长给你后要的‘牛杂冷盘’,回去自斟自饮吧。” 小虎回头感激地看看他们夫妻俩,说了声:“谢谢班长,谢谢嫂子!” 范汉说:“别谢了,注意开车。 ”又转过脸问和心:“你说王斌他们正在做什么呢?” 夫人和心瞪了他一眼:“你瞎操什么心——” …… 王斌将和灵送到了她居住的“望海楼”,可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美女却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王斌不解瞅瞅她。 和灵歪着头问:“不上去坐坐?” “不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改日吧——” 和灵美丽的眸子掠过一丝怨恨。她可是范汉副总经理的小姨子啊,也许从没有人拒绝过她。 王斌改口说:“那就上去看看你的‘藏书阁’吧——”在酒店里,和灵对他提起过她的住所里有一个‘藏书阁’,里面有很多好书,包括王斌写的那本《十分钟玩转熊股》。 停好车,和灵两人手拉手一起走到电梯间。 和灵偷偷瞅瞅他,然后说:“说心里话,我的心现在正怦怦跳,两条腿软绵绵的。” “看得出来,你的脸上有红晕,眼睛发亮。”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们走到房门口,她打开了房门。 眼前的情景让王斌感到震撼:客厅里的四面墙上,除了一面摆着上面搁了电视音响的矮柜,其它三面都摆着高及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空气中混合着旧书的霉味和新书的油墨香。 他惊呼:“哇塞,我还以为回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和灵拉着他的手,来到一处书架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那正是王斌写的那本《十分钟玩转熊股》。 打开书页,看到不少地方都留有她娟秀的阅读笔记。 王斌忘情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和灵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他,脸伏在他肩头…… 他意识到她在哭泣,她的身体在颤抖,而后又浑身战栗。 他不知所措,只得紧紧地抱住她。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女孩似的用衬衣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瞧我,真不好意思,你可别笑我。” 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巾,擦着她脸颊上的泪:“你哭泣的样子依然这么动人。” 他低头审视着这张脸:她的脸庞呈完美的鹅蛋形,肤色白瓷般细腻,嘴唇微微隆起,带着孩子气,透出天然的杏红色,一双闪亮的眼睛清澈得像两潭清水。 她身材瘦削,单薄的双肩充满骨感,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物,没有化妆,没有香水味,只有女孩子身上特有的体香和洗发水淡淡的芬芳。她用羞涩的眼光盯着他。由于血都涌到了脸上,她那张娇嫩的脸蛋丰满芬芳,变得容光焕发,娇艳可爱。 闻到了她身上的芳香,王斌感到一阵冲动,耳红心跳,浑浊的气息不断地吐在她的耳边,一边叹息一边**,搂着她的手更用力。 他忍不住凑上嘴唇,在她嘴唇微微隆起的双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刚触到她花瓣般的唇上,他猛然想到这是一个错误的举动,不但会给这个女孩造成伤害,还会伤害到蔚蓝蓝和白云朵…… 他轻轻地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他的这一举动反而更加获得和灵的好感。 她觉得他是一个“规矩的男孩子”,他只轻轻吻了一下后,便把她推开,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说明他对她是尊重的,感情是真挚的…… 她反而更加用力搂住他,用柔轻的身体紧紧地靠着他。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松开两条臂膀。 她说:“酒店留在身上的气味难闻死了,我去洗个澡,这里面的书你随便看……” 王斌正要告辞,她已经翩然走进了洗澡间,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他循声朝洗澡间望去,看到浴室的门是半掩着的,能够看到和灵白皙的**立在花洒下,头上的花洒喷洒着热水,浴室狭窄的空间渐渐蒸汽弥漫。她眼睛闭着,正在揉洗着那头及肩的浓密黑发,花洒的水流过她的肩头…… 和灵的眼睛望过来,与他目光对视,嫣然一笑。用毛巾拭干身体,裸着身体跑进了卧室。 一会,她穿着一件浅蓝的衬衣走到他的跟前,衬衣又窄又长,下摆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上,露出两条白嫩的长腿,薄薄的衬衣把她身体所有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两只玉峰在衣衫下顶起来,臀部的线条流畅地向外突起,很是迷人。 她衬衣的第一和第二粒扣子开着,接着身高的优势,王斌可以通过领口看到她迷人的**,和雪白的肌肤…… 王斌血液陡涨,耳红心跳,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咬住嘴唇,憋出了一句话:“我、我要回去了,晚上还要加班……” 和灵愣住了,眼圈红了,闪着泪花,接着眼泪便像雨点般从脸庞上流淌下来,像个泪人般站在那里…… “对不起!拜拜” 王斌一咬牙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第075章 丢卒保车 第075章、丢卒保车 对“双狗药业”大股东操控股价的调查正一步步逼近蔚蓝蓝。 早上起来,蔚蓝蓝对着镜子一照,眼眶周围泛着一层淡淡的黑影。 回到工厂,她亲自把王斌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她说:“我要你今天中午就离开。” 王斌感觉到有些突然。 他的目光溜过她憔悴的脸:“出什么事了吗?” “希望你能冷静地离开,具体原因我以后会解释的。” 王斌看到她的眼中含着泪珠,闪烁欲滴。 “好吧——” 王斌不再问,向她伸出手。 她看着他的手掌,望着他的脸。声音颤抖着:“相信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她的泪水终于从眼眶涌出来,她赶紧背过身去,拭着脸上的泪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抓着她,硬把她转过来。 “别这样,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她的话冷冰冰的,像一盆冷水泼来,王斌瞬间冷静了下来。 看着王斌铁青的脸色,她伸出手去抱住他的两臂。 “请你相信,让你离开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 “工作上的原因?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蔚蓝蓝连忙解释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这件事求你信任我,如果我能够告诉你真相,我一定会说,但目前还不可以。” 王斌的两臂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感觉到,这次离开她以后,也许会永远失去她! 他凝视她仰望的脸,她的双唇。突然将嘴唇压上去—— 蔚蓝蓝半真半假地挣扎着一阵,在他的热吻下,最终放弃了抵抗。一阵几乎令人心跳停止的时刻过后,他继续沉醉在她迷人的法国香水玫瑰味中。 蔚蓝蓝不假思索地勾住他的颈项,浓密的睫毛下凝视他深黑的眼睛充满着热情,她长而卷曲的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深长地回吻着他。 “你真是美极了,蓝蓝。” 他发出赞美的叹息,嘴唇逐渐移向…… “阿斌,请你停止……” “阿斌”?王斌还是第一次听到蔚蓝蓝这样亲昵的喊着他。 他在一片热情 晕眩的低呼中凝视着她。 “现在要我停止,真是困难。” 王斌这样说着,觉得怀里的她宛如一个堕落的天使。 她满脸泛红,羞赧地合上眼睛。 他以手指梳着她的秀发,让头发披散在她的肩上。 “你的头发放下来真美。” 她的眼光瞥向办公室的门,略显紧张地舔一下唇,恍若刚从梦中清醒。 “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我已经给财务部打过招呼了——” 他站起来,想再次拥抱她。 蔚蓝蓝把他推开,让他们之间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王斌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不能把‘开’我的原因告诉我,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她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不,你不说明白我就走!” “你真的不走?” “不走!” “我叫保安了?” “叫110也没用!” 蔚蓝蓝看着他摆出一副要与人打架架势的的模样,知道今天不把内情告诉他,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叹息了一声,说:“好吧,我全告诉你好了…… 蔚蓝蓝不得已,把让王斌离开的原委一一告诉王斌 她说:“……我只能对工作组说,是你在工作中的过失,说你是个临时工,而却已经离开公司联系不上……对不起……我这是迫不得已才——” 蔚蓝蓝的话说完了,却好久没有听到王斌的回答,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粗粗的气息。 王斌的脸色铁青:“这么说,让我离开是想丢卒保车?” 蔚蓝蓝连忙解释说:“请你原谅,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你别说了——” 王斌一把抓起办公桌面上蔚蓝蓝签好的解聘文件,转身就要离开—— “阿斌——” 蔚蓝蓝一把握住王斌的手。 王斌惊诧地回过头去。 她抬起头望着他,说:“我要告诉你,那天晚上在蓝海湾国际大酒店1117客房里,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王斌愣住了,盯着她的嘴。 蔚蓝蓝说:“那天晚上你醉得很厉害,我一个 人根本扶不动你,就在大厅叫了一个小姐,在她的帮助下,才将你扶到房间里。一进房间你就吐了,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会侍候人,好在有那位小姐在——” 王斌觉得蔚蓝蓝说得合情合理。 蔚蓝蓝又说:“那位小姐快天亮时才离开,她可以证明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可以向那位小姐打听,我这里有她的电话——” 王斌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他对这一切已经冷漠。趁着蔚蓝蓝抬起头,他乘机托起她的下颔,在她的唇上用力亲吻了一下。 蔚蓝蓝感到这一次他的唇冷冰冰的,吻得飘忽短暂,这种亲吻方式令她不寒而栗,担心王斌会做出疯狂的事来,她连忙拨通了范汉的电话求救。 第076章 豪车闻风驶来 第076章、豪车闻风驶来 范汉在电话里答应,马上就过来。 十分钟后,蔚蓝蓝就从办公大楼上看到他的那辆黑色的大奔出现在厂门口,可是开车的却是他的小姨子和灵,齐肩的短发,戴着墨镜,栗色的风衣,颈脖出露着黑色的衬衣领子…… 蔚蓝蓝暗暗嘀咕,这范汉唱的是哪一出戏?怎么让小姨子开车过来了? 她正要给范汉打电话,大门口又驶进了一辆红酒色的宝马,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董事长兰妮的“座驾”。 她暗想:兰妮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兰妮的干妹妹白云朵,身材娇小,打扮“一身黑”黑色长发、黑色齐腰皮短夹克,黑色短裙子、高跟的齐膝长筒靴…… 看来,她是来接“情哥哥王斌”的,嘴里嚼吧着口香糖,眼睛却一直往办公楼上望着。 蔚蓝蓝暗自思忖道:白云朵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是不是王斌给她打的电话?对,一定是王斌! 蔚蓝蓝看着等在厂门外的两辆豪车和两位大美女,醋意一点点升上来,她扭头就要往办公室走去,又一辆豪车出现在了厂门口,而且这一次居然是一辆海蓝色的敞篷跑车! 开车的又是一个美女,妩媚的大波浪披肩长发,衬着一张冷艳的瓜子脸,一身昂贵的法国套裙,袖子却拉上来,裸露着雪白的小臂,给人一副干练的印象。 这不是“广厦地产”翠城分公司总经理何菱吗?虽然她是双狗药业公司新当选的董事,蔚蓝蓝除了在董事会上跟她寒暄过几句,从来没有过交往,说老实话,蔚蓝蓝有点讨厌她,讨厌她那种目中无人的表情和傲气! 那么,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开着这么豪华的车来,看样子不是来“公干”的。 果然,何菱泊好了车,把椅子调成了半躺的姿势,看样子在听音乐,好像要等什么人? 蔚蓝蓝猜想:她在等谁?谁?难道是在等王斌?他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 这时候,王斌还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 “财务总监”蒋大姐和操盘手詹姑娘小袁姑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围着他问七问八。 听说王斌被解聘了,蒋大姐默默无言帮着王斌收拾起东西,詹姑娘小袁姑娘也七手八脚过来帮忙。 王斌看到她们低着头,眼圈红红的。 他故作轻松的样子:“没事,树挪死人挪活,换换环境说不定会更好……” 蒋大姐自言自语道:“你走了,这里也许也不会存在了——” 詹姑娘小袁姑娘脸色黯然神伤。 王斌突然问詹姑娘:“我到了新地方,请你们到那里去当操盘手,待遇一定比现在要好,你会来吗?” 詹姑娘把他的话当成是安慰辞令,顺着他的话回答:“来,一定来!” “你呢?” 王斌问小袁姑娘。 小袁姑娘不知怎么回答。 看到詹姑娘的眼色,她连忙回答道:“我、来——” 小袁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没回答完,低着头跑出了办公室外。 蒋大姐觉得王斌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男孩,他这样问,一定有这样问的理由。 或者是要自己开公司,或者…… 她注意审视着王斌,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还没等王斌问,她回答道:“我跟小袁小詹不同,有孩子和老公,公司如果在翠城,也算我的一份!” “好!一言为定!” 从理财部出来,王斌来到文秘室,把桑塔纳3000的钥匙交给了文秘室那个苹果脸女孩。 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估计她知道了他没辞退的事,为了不影响她的“前途”,王斌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到人事科办好了离职手续,又到财务部签字领取了二十万的年薪,往日见了他毕恭毕敬的财务部长冷冰冰地跟他说:“你是提前十天被辞退的,这十天的报酬要从这二十万里扣除——” 王斌开玩笑说:“扣吧扣吧,无所谓,剩下的十九万多,明天可要准是汇到我的工资户头,否则,我就要从我为你们厂挣的六亿七千一百零九万多的钱里扣除滞纳金!” 听了他的话,财会部里所有正在埋头算账的会计出纳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望着他。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为厂里挣了这么多的钱。 王斌说了一句让他们更揪心的话:“当然,这些钱只是‘纸上富贵’而已,弄不好,五天时间就可能全部‘归零’……” 等他一走出财会部,财会部长马上把他的话原封不动打手机告知了蔚蓝蓝。 黎薇眼前一黑,觉得整栋办公楼在倾斜—— 王斌觉得,该说的都说了,一切 也已尽力而为了,他转身离开那人多为患的财务部,等不及搭乘电梯,以迅速的步伐从楼梯下楼。 走出办公大楼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广场上停着的三辆好车和三个大美女,连忙退回去,从后门逃了出去。 他只记得,自己只给司徒馆长的打过的电话,不知这三位美女是怎么知道他要离开的事的,世界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经过工厂后门值班的岗亭,值班保安张大叔看到他徒步出来,感到非常奇怪:“王助,怎么不开车?” 与文秘室的那些小秘比起来,值班的张大叔能知道的事要少得多,也晚的多。 王斌索性告诉他:“被厂长炒鱿鱼了,没车‘揸’了。” “开玩笑,谁不知你给厂长赚了好多钱,她怎么会舍得炒你呢?” “真的,你没注意?我现在出去不打考勤卡了吗?” 他的话提醒了张大叔。加上王斌平时是个不怎么开玩笑的人,大叔相信了他的话。 处于工厂员工最底层的保安与办公室的白领不同,并不忌讳与一个被“炒鱿鱼”的倒霉蛋说话,因为彼此都是“草根”,交谈起来反而比以前更轻松了。 保安大叔安慰他说:“炒了就炒了呗,东家不打打西家,说不定比现在还要好呢。” 王斌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知道张大叔是个“资深烟民”,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抽烟。要是身上有烟,有那种几百元一包的名烟,他一定给大叔敬上一支。 第077章 玩够就回来吧 第077章:玩够就回来吧 走出后门对面的马路边,王斌想截一辆出租,却没看到一辆出租的影子。 他平时驾车出来,那些突然停车搭客,惹他心烦的红色出租车怎么一下子都消失了呢?好像是知道他等着打车,集体拒载似的。 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一路公交车,在前面不远处的站点停了下来。 他赶紧跑了几步才赶上趟。 王斌没打算坐公交,也没有准备零钱。他掏出钱包取零钱。公交司机也许是个新手,车开得踉踉跄跄,快到下一站时,王斌才从钱包里取出零钱塞到自动投币箱里。 他注意到,那个一直用眼角瞟着他的司机,终于停止了对他的“扫描”。 一个穿戴整齐,商务人士打扮的哥们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黑皮包在乘客中间挤来挤去,挤到了王斌的身边。 到翠城以前,王斌从没挤过公交,不了解这种人。吃了亏以后才对这些人“刮目相看”,看到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商务人士”挤过来,他嘴角上带着嘲讽的微笑,细细打量着他。 看到王斌已经注意到他,仰头看看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帅哥,“商务人士”头一低,背着那只大袋子又向别的乘客挤去,那只笔记本电脑黑皮包很轻,里面不像装着什么东西。 王斌又一次体验到没车开的不便,下了公交,他想给何菱打电话,让她把敞篷豪车开过来,或者打电话给白云朵…… 最终他只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电话里马上就传来了爷爷那快乐的笑声:“我?好好,能吃能睡能走,现在?我正在钓鱼呢,刚钓上来一条大鲤鱼,嘴边长着长长的胡须呢,今天怎么有空给爷爷打电话?” 王斌语塞了。大半年来,在翠城“打工卧底”的事,他一直瞒着家人,连最亲的爷爷他也没有告诉,现在也许到了告诉他老人家的时候了。 他说:“爷爷,我一直呆在翠城呢……” 电话里再次爆发爷爷爽朗的笑声:“这些事么,呵呵呵呵,‘小菱角’早就告诉我了……” “小菱角”就是翠城分公司总经理何菱。爷爷在董事局里赞扬她办事精干,坚持原则,总是亲切称呼她“小菱角”。 王斌在“双狗药业”董事会上被她认出来,担心她会打小报告,曾经约她出来面谈,请她保守秘密。她当时一口答应,没想到还是将他“出卖了”。 爷爷已经猜到王斌的心思:“你可别怪‘小菱角’。司徒翰墨和苏卓娅跟我是老交情了,他们早就将你的事告诉我了。还是在我的追问下,‘小菱角’才‘告的蜜’。呵呵呵呵,这世界太小了……” 王斌的脑子浮现起司徒馆长和苏姨和蔼的面容。 当初,他瞒着家人说“到各地玩玩”,来到了翠城进入了“双狗公司”,是想依靠自己个人的能力去做两件“大事”。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还以为是自己“能力超凡”,没想到是长辈们在背后竭力呵护的结果。尽管如此,最后还落了个被炒鱿鱼的狼狈结局。 这事想必也瞒不过爷爷,王斌只得主动把被炒鱿鱼的事告诉了他。 “你是不是捅了什么篓子了?要不怎么惹得老板要炒你?” “我什么篓子也没捅。” “不可能,没有老板会随便开除一个能给他赚钱的员工的。” “你们这些老板总是帮着老板的,人家那些当官的是‘官官相护’,你们是‘板板相互’。” “呵呵,你是说我这个当老板的护着开除你的那个老板?你别忘了,我已经退休了,只是一个悠闲的垂钓老者。” 爷爷今年七十六岁,去年就辞去了公司的一切职务,只挂了一个“荣誉董事长”的虚名,除了公司的重大决策,极少去干预年轻人的工作,整日都是到“鱼乐俱乐部”垂钓,一次接一次参加钓鱼大赛,只得过一次“热情参与奖”,可依然热情不减,乐此不疲。 王斌把事情的始末简单地告诉了他。 “这么说,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也是常有的事,不必太在意。东家不打打西家——” 觉得这话很熟,记起那是工厂保安张大叔对他说过的话。 爷爷又说:“我们知道你在翠城打工的事以后,你老妈老爸和凤姨就嚷着要把你叫回来,还是我多说了几句,他们才答应让你磨练磨练,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玩够了,该回来了……” “回来?”王斌不禁踌躇起来。 “不想回来?是不是因为舍不得蔚蓝蓝?还是不想跟白云朵那个小姑娘说拜拜……” 爷爷连这些事都知道?王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连忙分辨到:“不、不是——” 爷爷继续劝说道:“是吗?那就先打好基础再说。你如果不愿意去老妈的‘天琪日化’, 也不愿到老爸的‘昊天基金’任职,就到爷爷这边来吧,不过我这边没有‘总经理助理’的位置等着你,一切都要从基层做起,先到海南分公司去熟悉熟悉业务——” “不,我想自己开公司。” “有志气,不愧是我的孙子!可这需要很多自己呐,你准备投入多少资金呢?十几万,几十万?” “六百六十万。” “多少?”六百多万的数目,对于参加工作只有半年多的孙子而言,显然是一个天文数字,爷爷感到意外。 “这么多啊!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不义之财我们王家可不要啊!” “全是正当所得,问心无愧。” “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所得’的?” “一言难尽。” “会说‘一言而尽’了?呵呵呵,看来我的孙儿真的长成大人了,好,爷爷支持你!” “谢谢爷爷!在公司开张前我想回来一趟,要到春节后再出来——” 爷爷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回来跟爷爷聊聊你在翠城那些有趣的事,聊聊司徒馆长,和你的苏卓雅阿姨……” 王斌突然想起,12月27日就是他的生日了,到了那一天,他就二十二岁了。屈指一算,自己从从家里出来也有大半年时间,真该回家看看了。 他马上对爷爷说:“我一定在生日的前一天回到家!”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已经是22号了,还有四五天。” 王斌想了想,说:“让刘叔叔提前一天将我的那辆宝马开过来。” 刘叔叔是爷爷的私人司机。王斌那辆宝马车从秦鹏程那里抵押开出来后,刘叔叔就把车子接回去,送到4s店保养了。w市宝马车4s店的老板是刘叔叔的师兄弟,对刘叔叔开来的车格外关照。 王斌补充了一句:“如果刘叔叔没空,我就开‘小菱角’的敞篷车回来——” “就让‘小菱角’开车送你回来好了……” “还是我自己开车回来好了。” “怎么,‘小菱角’不算是个美女?” “爷爷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爷爷听到你要回来,高兴呗,好了好了,你喜欢怎么回来就怎么回来吧,来不及的话,让公司的‘小翠鸟’飞过去接你过来——” “广厦地产”有一架专门用于商务活 动的商用直升飞机,浑身漆成嫩绿色,爷爷叫它“小翠鸟”。 第078章 爱之香口胶 第078章、爱之香口胶 白云朵打来的电话:“喂,怎么?被人炒了还舍不得从中药厂出来?” “早出来了……” “出来了?我怎么没见到?” “我刚学会隐身术——” “你就会吹牛。” 王斌开了一句玩笑:“吹铜牛会馆前面那尊铜牛?” “咯咯咯咯……” 看来,他被蔚蓝蓝炒了,白云朵还挺开心的。 王斌问道:“找我有事?” “有好事,听说你被那位漂亮的女厂长炒了。隆总让我问问你……” 王斌抓住时机开了一句玩笑:“我马上过来,让你‘吻’个够……” 那边白云朵压低嗓门说:“别胡说,隆总在旁边听着呢——” 王斌嘿嘿笑着:“听着就听着呗,对了,他是怎么知道我被炒了?” “公司里谁不知道?” “真快——” 白云朵说:“互联网时代嘛……别打岔,我说的是正事——我们隆总说如果你愿意到华j财务公司去,他去跟胡涟漪说说,待遇比你原来要优厚得多噢。” 王斌说:“你们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我不再打算打工了。” “那你打算干什么?” 王斌本来想把创建“小牛基金”的计划告诉她,听说隆兴生在听着他们的通话,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说:“还不确定,我打算回w市,休整一阵子,看看爷爷爸爸妈妈和凤姨,如果条件允许再回来这里,那时候大概也春暖花开了。” “你连东西都不收拾一下就回去?” 听到白云朵的语气似乎在留恋着他,王斌非常得意。 他故意说:“房间里的那些破玩意?不要了——” 王斌打着手机,不经意走着,发现不知不觉回到“银沙花园”,抬头发现,白云朵正坐在董事长兰妮那辆酒红色的宝马车了,歪着脑袋瞅着他。 刚才白云朵还在电话里还说在公司里,说隆兴生就在她身边,眨眼间就出现在几公里外的这里?白云朵分明是在骗他玩。 他的双脚不知不觉就朝那边迈了过去。 白云朵调侃说:“我以为你真的扔掉‘房间里的那些破玩意’就走了呢……” “我、 我回来拿我的笔记本电脑——” “这么说,你还是要走?” “除非有人求我留下来……” 王斌以期待的目光紧盯白云朵。 “谁求你!你自己走路回去吧——” 车窗慢慢升起,白云朵驾着车驶进了小区的大门。 望着远去的车影,王斌有些后悔莫及。 好在从小区大门到住所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王斌迈开长腿正要以步代车,才走几步,就被一辆黑色的大奔挡住了去路。 车窗放下来,女司机摘下墨镜,抖一抖齐肩的短发,对他嫣然一笑。 “和灵?” “没想到吧?” 王斌望着她那身栗色风衣,和颈脖露着的黑色衬衣领子,想起那天在她的住处,她穿着那件浅蓝的衬衣走到他的跟前的模样,他的血液陡涨,耳红心跳,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天她穿的衬衣又窄又长,下摆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上,露出两条白嫩的长腿,薄薄的衬衣把她身体所有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两只玉峰在衣衫下顶起来,臀部的线条流畅地向外突起,衬衣的第一和第二粒扣子开着,领口露迷人的**,雪白的肌肤…… “发什么楞呀?别人不搭你,我搭你!上车吧——” 副驾驶一侧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王斌在犹豫不决。 “上车呀,怕我吃了你不成?要不,我下车走路,把车让给你开车回去——” 王斌一咬牙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 王斌拿钥匙打开房门,白云朵从卧室兴匆匆迎了出来,一看见王斌身边的和灵,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和灵却故意亲热地挽起了王斌的臂膀,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白云朵悻悻地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呀!” 王斌连忙分辩说:“别误会,我跟和灵是一般朋友,和灵你说是吗?” 和灵装着没听见,脱下淡栗色的薄绒风衣搭在小臂上,身上只穿了盖过脚腕的长裙和黑色的衬衣。她的容貌虽然比白云朵稍逊,可占着比白云朵高半个头,身材苗条、玉峰高耸的优势。她有意扬长避短,要将白云朵比下去。 这一招果然高明,白云朵仰着脸看看她,跑回了自己的卧室,重重关上了房门。 王斌连忙追了过去,轻轻敲着房门:“白云朵?白云朵?你开开门!听我对你解释……” 卧室里只有轻微的响声,却没有听到白云朵的回答。 王斌向和灵求助道:“和灵,你过来帮我劝劝她……” 和灵却像一个来参观的“观光客”,扭着婀娜的腰肢,踏着轻盈的步子,推开玻璃门,走向能够看到大海的阳台上。 王斌正要继续敲门劝说白云朵,卧室的门突然洞开,白云朵穿戴整齐,背上背着小背囊走了出来。 王斌正要拉住她的臂膀,却被她用力甩开—— “别碰我!” 王斌只得眼睁睁看着白云朵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雄壮的部队进行曲《咱当兵的人》,不用问,是范汉、范副总经理的电话。 接通电话,传来范汉喊口令般的大嗓门:“是王斌?在哪?” 王斌将手机从耳朵移开一点。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范汉又像开机关枪一样“砰砰砰”地说开了。 “我说王斌啊,你听我说!我想了想,蓝蓝解聘你的事一定是迫不得已的事,你可不要往心里去!你以前不是医药市场的调研员吗?搞销售有基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到我的厂子来上班,给我当‘销售副总’——” 这就是“肝胆相照”! 王斌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安静下来,说:“谢谢范哥,这大半年来,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好多宝贵的东西——” 他还是第一次叫范汉“范哥”。 范汉似乎也被王斌的真诚感动了:“你既然叫我‘范哥’,我也不能看着你受人欺负,你明天就过来,咱们哥俩一起干,准能干出个名堂来——” 王斌头脑一热,把他的计划提前向范汉透露了:“谢谢你这么信得过我,可我已经决定了,要创立自己的公司,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小牛基金’,我虽然不加盟你的‘陆战队’,却是你可以信赖的‘方面军’,一定会尽我的能力支持你的——” “这样吧,等你的公司成立后,我把我的有价证券全都交给你的公司打理好了——” 王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范汉持有的有价证券单单“双狗药业”就是5100万股,市值六亿多元! 王斌兴奋地回答:“太好了 ,这么说来,你就是我们‘小牛’的大股东了!太感谢你了……” 范汉说:“和灵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她的家里吃顿饭,尝尝她的手艺,具体商量一下合作的细节——” 第079章 合作愉快的事 第079章、合作愉快的事 王斌已经不是第一次到和灵这里来,他熟练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库里。 看车的保安问:“临时还是过夜?” 和灵抢着说:“过夜。” 王斌诧异地瞅瞅和灵,看到她的脸颊泛着红晕。 他正想分辨,却被她挽起臂膀走出了停车库。 范汉夫妇还没来,和灵的家空无一人。和灵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王斌习惯喝的纯净水后,走到卧室里换衣服去了。 有意换上一套紧身服,把身体所有的线条都性感地勾勒了出来,很是迷人。 当她出现在客厅时,看到王斌呆呆地望着她。 她问:怎么?很难看是吗?“ 王斌显得有些慌乱:“不,不——” 她笑了笑,冷不防展开细长的臂膀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说:“我到厨房准备晚饭,你先上上网……” 她她推开他,匆匆向厨房走去,躲到卫生间,关上门,双手捧着发烫的脸庞…… 王斌在焦急等待范汉的到来,洽谈未来“小牛基金”接到的第一笔合作意向,人坐在电脑前,却没有心思玩游戏。 他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半个字也看不下去,烦躁地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和灵背对伙房正忙着,感到了背后有一团炽热的火,她回过头,看到王斌就在她的身后。 她说:“还没做好呢,厨房热,你到客厅等着……” 王斌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和灵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你姐和范总怎么还不见人呢?” “也许、也许……他们正在路上……你不来看看我熬的汤?” 不知为什么,和灵显得有些紧张。 王斌虽然对烹调不感兴趣,此时也不得不强迫自己走近厨卫的工作台前。 砂锅里熬的汤开了,乳白色的汤水从锅盖边沿溢出来,晃动的锅盖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声响。 和灵轻轻从后面揽住了他。 王斌的心砰砰乱跳,回过头看看她,朝厨房窗户对面的住户一努嘴:“当心被人看到——” 和灵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远处人家的窗口灯火通明,有人影在窗前晃动,连忙松开了 双臂。 看到和灵显得有些尴尬,王斌有意转移话题,看着砂锅里熬着香喷喷的汤,问道:“锅里熬的是什么?” 和灵的脸庞不知为什么变得通红起来,她想了想,才说:“麦冬炖牛的、鹿的——尾巴。” “好吃吗?” “好吃,口感不错,对男孩子特别有益。” 王斌知道“对男孩子特别有益”是什么意思,心想,大概是给范汉夫妇炖的补品,没再多问。 设了震动的手机在衣袋里颤动起来,看到是范汉的来电,王斌不禁喜出望外,边接电话,一边向客厅走去。 范汉的电话令他大失所望:“王斌吗?我跟和心今晚要请上海来的客人吃饭,不能来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那么合作的事——” “还是按原来说的,等你的公司成立后,我的有价证券全都交给你的公司打理,不过我跟夫人商量以后,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吧?你是我们‘小牛’的大股东,当然有权利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向说话干净利落的范汉不知为什么竟踌躇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我们想让和灵到‘小牛’公司任职。” “这没问题,你今天没有空,我们改日再详谈?” 范汉的回答让王斌大吃一惊:“不用,我们已经委托了和灵当我们的全权代表,协议也已经打印好在她那里。” 看来,范汉夫妇早已做了周密的安排,为的是撮合他跟和灵…… 王斌暗暗叹息道:要是他们撮合的是白云朵,那该多好呀? 白云朵娇小的身影像一朵彩云从他的脑海中飘过。 范汉还在劝说道:“和灵虽然有些任性,可是个能干的女孩,人也长得漂亮,你说是吗?你们俩在一起……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听得出来,一定有人在范汉旁边教他说这样的话,而这个人只能是和灵的姐姐、范汉的夫人吴和心。 “你放心,我们一定合作愉快。拜拜、拜拜——” 范汉的那句“和灵虽然有些任性,可是个能干的女孩”的话在王斌的心中引起了共鸣。他觉得,蔚蓝蓝、白云朵无一不是“任性的女孩”。 想起白云朵背着小背囊愤愤然离开寓所的一幕,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有点忐忑,连忙拨打 她的手机,可是却总是没人接。 不用说,像上次一样,他的电话又被白云朵设置到了“黑名单”中。 这边和灵已经把饭菜摆上餐桌。 她问王斌:“要不要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和灵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说:“庆祝我们签约呀!” “那好吧,就算预祝公司成立吧—— 和灵甜蜜地望着他说:“先填些东西到肚子里,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今晚我不准你喝醉——” 王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今晚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意外惊喜……” “什么惊喜?” 和灵羞涩的避开他的目光说:“问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斌还要问些什么。 和灵说:“别问了,饭菜都凉了,再说饭菜都要凉了——” 她揭开盖着菜肴的的盖子,整个餐厅顿时弥漫着美食的香味。 王斌到酒柜拿来一瓶红酒,找来了两只高脚杯,每人斟上小半杯。举起酒杯说:“来,碰一下——” 两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和灵放下酒杯,说:“闭上你的眼睛。” 王斌顺从地闭上双眼。 “张嘴。” 王斌张开嘴,和灵夹起一块肉放进他的嘴里。 “什么肉,这么香?” “红烧鹿——尾巴。” “红烧鹿尾巴”这道菜王斌并不生疏。 他半信半疑道:“这跟我以前吃过的鹿尾巴口感大不一样,形状也不太像……” 到现在为止,和灵并不十分了解王斌的身世,没想到“打工一族”的他还吃过珍贵的“鹿尾巴”,而且从形状上就辨认出这不是什么“鹿尾巴”。 她很快就找到了掩饰的言语:“也许是我的手艺不到家?还有刀工也不行?对不起——” 王斌连忙安慰她说:“不,吃着吃着,还真品出了鹿尾巴的味来——” 和灵听了,低头噗嗤一笑。 第080章 神奇香囊解围 第080章、神奇香囊解围 和灵做的这道“红烧鹿尾巴”,其实是“红烧鹿鞭”——鹿鞭,公鹿雄器的雅称。 上次,王斌临阵脱逃,她揣测也许是王斌“不行”,听了办公室的大姐们私下的悄悄话,她学做了这道菜,希望“牛尾巴”能在陆尚飞身上发挥神奇功效。几天前她就给市郊的梅花鹿场打了电话,备足了料,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听王斌说“品出了鹿尾巴的味来”,她接上话茬说:“那么,以后周末你都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做这道“红烧鹿尾巴”,好吗?” 说着,她往王斌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每星期?” “那就每天——” 王斌失口道:“可惜你不是白云朵……” 和灵停下筷来,盯着王斌,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王斌被她冰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憷。 他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了吗?” 和灵的眼圈红红的,说:“看来我们今天不适合喝红酒——” 她猛然站起来,拿起两只酒杯,泼掉里面的红酒。转身到酒柜取来一瓶烈酒,倒满了两只两只杯子,一杯递给王斌,一杯留给自己,把酒杯举起来。 她高声说:“来,为我自作多情,干杯!” 跟王斌猛一碰杯,扬脖将一大杯烈酒全都倒进了嘴里,烈酒呛得她连连咳嗽起来。 王斌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掂量到范汉说的“和灵有些任性”的分量。 他连忙过去给她轻轻拍着背:“你看你,喝得太急了——” 和灵一把将他推开,说:“你是我什么人?你为什么要管我?我不要你管!你走!你走呀——” 王斌双手垂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他不由得想起白云朵,白天白云朵看到他跟和灵在一起时,不知是不是也痛苦成这个样子?只不过她没在他的面前撒野…… 和灵又往自己的杯子续满了酒,没有跟王斌碰杯。 她把酒杯端到王斌的鼻子底下说:“这杯苦酒是我自己酿的,我自己把它喝下去!” 王斌正要把酒夺过来,她已经把酒喝了个底朝天,被酒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王斌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劝道:“你看看,这是何苦呢!” 和灵一巴掌打掉他手上的杯子。 杯子跌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粉碎的声响。 她哭闹着:“我不要你怜悯!不要你同情!你辜负了我的期望,伤了我的心——” 说着又拿起酒瓶,要往自己的杯子里续酒—— 王斌一把夺过酒瓶,就着酒瓶,咕咚咕咚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和灵楞了一下,心痛地伸出双手奋力去抢夺酒瓶。 没想到被王斌顺手把她搂着,把她的上半身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前,把她挤得几乎窒息过去,根本够不到他手中的酒瓶子。 和灵张着浸满泪水的双眼,看着王斌嘴对着酒瓶,喉咙不断动着,把剩下大半瓶烈酒都倒到了嘴里,嘴角流淌下来的白酒滴到她的脸上,跟她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才松开搂紧她的臂膀…… 她忍不住大声撼哭着,抡起拳头雨点般砸到他的身上,发泄完了,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脯上泣不成声。 王斌趁势将她往上一提,将她抱到了客厅的长沙发上…… 此时的客厅显得格外安静,和灵依偎在他的身上,不但能听到他的呼吸,还能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察觉他也在低头看着她。 她向上抬头闻了闻他紧闭的双唇,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你能原谅我吗?” 王斌看见她已经消气了,故意说:“不原谅!” “你不笑话我吗?” “不笑话——” 王斌的话刚出口,就觉得被她“绕了进去”。 他感叹道:“你还真的有些小聪明——” 和灵得意地“格格格格——”笑起来,柔软的身子在王斌的怀里颤动着。 她的酒量不大,半杯红酒两杯白酒下肚,已经到达极限,浑身发热,脸颊上染上朝霞般的粉红色,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非常妩媚。 王斌真想低头吮住了她那花瓣似的双唇,不过他最终还是竭力抑制住了内心的**。 他提醒说:“我们还没吃饭呢——” 和灵这才感到肚子在咕咕叫,站起身来脑袋有些晕眩。 王斌连忙搀扶住她。 和灵甩开他的手:“没事,我只喝了一点点,没事——” “一点点?如果不是我抢过酒瓶子,你恐怕把一瓶酒都要喝光了!” “都怪你,惹我生气——饭菜已经凉了,不好吃了,我们吃点心吧——” 王斌问:“有桶面吗?认识白云朵以前那是我的至爱——” 和灵装着没听见,眼睛离开了他的脸庞。 王斌忙改口说:“已经很久没有吃桶面了……” 和灵默默站起来,朝厨房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王斌在身后叫她:“阿灵——” 和灵停住了脚,她的心感觉甜丝丝,以前王斌都是直呼她的全名,还是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阿灵”。 她回眸一笑:“怎么了?” “对不起——” 她知道他是为刚才提起白云朵向她道歉。 她说:“对不起?我可没那么便宜你,我要罚你多吃两桶面!” “那我不就成了面桶了吗?没关系,面桶总比饭桶强——” 和灵会意一笑,她知道王斌就是这么一个人,遇上多糗的事都能编出点理由自我安慰。 她很快就从厨房泡好两桶泡面…… 看到和灵已经收拾好碗筷,王斌正要起身告辞,和灵解开印着卡通人物的围裙,展开两条臂膀拥抱着他,踮起脚吻吻他。 她说:“身上的酒味难闻死了,我去洗个澡。” 不一会,浴室里就传来哗哗流水声,飘来阵阵洗浴液的芳香。 和灵穿着白色的浴衣从浴室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腰间的带子…… 王斌担心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连忙将原来藏在裤袋里的“紫铜香囊”转移到了夹克衫的内袋里,让香囊贴近心窝。 酒力已渐渐上来,他的心已经不能抵御和灵的诱惑,必须借助香囊的魔力才能制止她的疯狂。 第081章 搏一搏 第081章、搏一搏 几天后,王斌回了一趟老家w市。 生日派对结束以后,已经是午夜时分,王斌正要回到爷爷的“松涛山庄”陪伴他老人家,父亲坚持把他留下来,父子俩一直聊到天亮。 父亲说的都是证券行业的风险和教训,还有王斌认识的一些“证券叔叔阿姨”们股场折戟金盆洗手的典故。 父亲的话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王斌不得不在w市多住了一天,听听爷爷、老妈、继父、继母,发小、同学们的意见。众说纷纭,一天下来,他的脑子更乱了。 晚上,在爷爷的“松涛山庄”,老人喝着十万大山深处天然的“崖茶”。 他提醒孙子说:“还有一个人,一定能给你提供中肯的建议——” “谁?” “你的司徒翰墨伯伯。”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回到翠城的当天,他就带着爷爷的礼物来到了“藏雅阁”。 看到用佛肚竹筒装着的“深山千年老树崖茶”,司徒馆长的眼镜都亮了起来。 他连声说:“好东西!好东西!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看看王斌,又说:“这茶你喝不惯,喝不惯的……” 说着,生怕王斌把茶叶要回去似的,急忙将茶藏到一只仿明朝的海南黄花梨“藏宝屉”里。 听了王斌的来意,他捋着长冉沉吟了好一阵。起身给王斌泡了一壶“百花茶”。 “茶过三巡”,他才对王斌说:“你虽然在蔚蓝蓝那里干过股票投资,可那毕竟是蔚蓝蓝的钱。你现在要自己成立公司从事股票投资,当然要慎之又慎,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钱,是你创业的本钱啊——” 王斌说:“我年轻,输得起——”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少输点少走些弯路不比跌得头肿脸青爬起来更好吗?” 王斌语塞了,他觉得司徒馆长说得有道理。 “我建议你先开一间工作室,现在不是最时兴开工作室吗?积攒经验后,证明自己是投资股票的料,半年后再办‘小牛基金’也来得及,到那时,我也要成为‘小牛’里的‘老牛股东’……” “呵呵呵呵——” 王斌被司徒馆长风趣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心中也有了主意。 司徒馆长却突然问道 :“你跟白云朵姑娘的事怎么样了?” 王斌不知怎样回答,低头品着已经不再烫嘴的百花茶。 “白云朵姑娘当过操盘手,以后你建立了工作室,再以后创办了公司,她说不定都能助你一臂之力……” “人家现在是董事长的干妹妹,总经理的英文口语翻译,她怎么会舍弃这些到我的工作室来呢?” “世事无绝对,说不定真有这种小概率的事发生呢,我看你们挺投缘的,又有共同语言——” 看到王斌坐立不安的样子,司徒翰墨不得不打住。 他话锋一转:“刘阿蜀快要结婚了,你知道么?” “这么快?” “钱不够,又不愿别人帮助,要不早就双双进洞房了,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王斌也为刘阿蜀“修成正果”高兴。 晚上,白云朵有应酬,王斌正在电脑里淘黑马股。 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刘阿蜀和女朋友小豚。 “怎么?是你们两位?真是稀客——” 刘阿蜀和小豚都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刘阿蜀四下看看,对小豚说:“这里比我们住的出租屋强多了——” “废话!” 王斌说:“房子是租的,要将它买下来的话估计用不了50万……” 小豚与刘阿蜀对视一下说:“我们参观参观——以后我们有了钱也要买一幢这样的房子——” “你在说梦话……” “有梦想要比没梦想好,斌哥你说是不是……” 小豚挽着刘阿蜀的臂膀,像在超市闲逛,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地方“巡视”了一遍,才回到客厅里来。 王斌从客厅一角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椰汁扔给“小白豚”,因为小豚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他在心里一直这样称呼小豚。 他又给刘阿蜀扔过去一瓶易拉罐啤酒。 刘阿蜀接过去正要打开,却被“小白豚”一把抢了过去:“别喝,你还要开车呢——” 在王斌的心目中,“小白豚”是他认识的姑娘里最温柔最腼腆的姑娘,没想到现在也变得如此“厉害”。 他从“小白豚”手上抢过椰子汁说:“你们俩换一换——” 小白豚却嚷 嚷起来:“你想害我呀?” 王斌一愣:“怎么了?” “人家在减肥呢——”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王斌心想,翠城的美女怎么都这么厉害?也许是因为靠近大海边,每年都要经历台风带来的狂风暴雨,历练出这样一副泼辣的性格? 他偷偷瞥了刘阿蜀一眼,心想:看来够他受的! 他到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小白豚”,又给刘阿蜀扔去一瓶易拉罐可乐,笑着问道:“怎么?你们满意了吗?” 刘阿蜀和“小白豚”去不好意思起来,两人对视一笑,喝着饮料,几次要说什么,目光刚与王斌接触,又把头低了下去。 王斌猜到他们到这里来一定还有事,刚要问,“小白豚”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对刘阿蜀说:“哎呀,看你!王斌又不是外人,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就说了……” “你说吧——” “小白豚”抿了一小口水润润喉,舌头舔舔红红的双唇,鼓起了勇气。 她说:“我们正攒钱买房,像现在这房价,不挣点横财哪有钱买房结婚, 你给想想办法?除了做生意,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一年半载的时间里凑够二十万交首期?” 她不好意思告诉王斌,她已经怀上了刘阿蜀的孩子,还想把孩子生下来。 王斌开玩笑说:“只有去抢啰——” 刘阿蜀也开玩笑说:“那只好抢你了!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替双狗中药厂那个美女厂长炒股赚了好多钱?” “你听谁说的?” “白云朵。” “她是这样对你说的?” “是的——” 王斌无奈地说:“原来我的身边有你们的卧底啊?” 刘阿蜀和小豚哈哈大笑起来。 王斌乌云密布的心瞬间像是射进了一缕阳光,豁然开朗。 王斌说:“好吧,给你们一个建议,把十多万全都买进‘钛白股份’,碰碰运气?” 小豚小心翼翼地问:“你买了多少?” “满仓!” “满仓是多少?” “很多。” “几十万?一百万?” “反正很多。” 小豚乌黑 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亮光,看看阿蜀,咬咬牙说:“我们也买吧?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王斌说:“也可能会‘摩托变单车’!说好了,买进以后,要是亏了一万就忍痛斩仓出来,永远再不靠近股市!记住了?” 小豚反问:“如果是赚了呢?” “等到股价翻倍,就全部抛了,去买房!千万别贪心!” 小豚的眼珠一转:“这么说,盈亏的概率是10比1?” 阿蜀责怪她:“你这人,开口不离博彩!” 最近小豚迷上了地下**彩,让阿蜀有些生气。 小豚说:“我还不是为了早一天能买房……” 王斌的眉头皱了起来,觉得更有责任想办法使他们摆脱困境。 阿蜀不再说什么,难为情地瞥了王斌一眼,低头喝着可乐,似乎要在可乐里品出里面的甜酸苦辣咸。 看到阿蜀“准两口子”在闹别扭,王斌知趣地装着到冰箱里拿饮料,暂时躲开去。 身后小豚温柔地对阿蜀说:“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小气了!这可不像你阿蜀,是我不好,吻一个——” 王斌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易拉罐花旗参饮料,递给阿蜀和小豚说:“来,尝尝,补气养颜的……” 听说是“养颜”的,小豚打开了盖子,呷了一口,称赞道:“味道不错——”把自己喝着的罐子递到阿蜀的唇边:“你尝尝——” 阿蜀看到王斌盯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推开小豚的手说:“我自己有——” “我就要你喝——” 阿蜀只好浅浅地喝了一小口,也赞叹道:“是有股西洋参的味——” 王斌已经隐约看到这种饮料广阔的市场前景。 他对阿蜀开玩笑说:“你又要照看宝石加工厂,又要跑业务,晚上又要陪着小豚,看来要恶补一下,我这里还有好几箱西洋参饮料,带些回去。” 小豚被王斌的玩笑话说得双颊绯红。 王斌对他们说:“这样吧,还是按以前那样,每次买进卖出我都打电话通知你们,不过我们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一次我们要投入大基金,如果运气好,你们的新房首期一个月就能搞定——” 阿蜀和小豚心满意足地从王斌那里出来。 他们这次突然来找王斌,原来是受到白云朵姑娘所托,看看她不在时,有 没有一个叫吴和灵的美女躲在王斌那里…… 现在不但能给白云朵一个满意的答案,还得到了王斌的“你们的新房首期一个月就能搞定——”的承诺。 第082章 炽爱煮咖啡 第082章、炽爱煮咖啡 第二天,王斌接到了阿蜀和白小豚的邀请。 “你我认识这么久,每次聚会都是你请我们,我的心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晚到我们家吃顿饭吧,我们这样的人家讲的是实惠,不讲排场,请小豚的一个朋友掌勺……” 盛情难却。傍晚,王斌做好了与阿蜀不尽兴不散的准备。他有意不开车,到附近的名酒行买了一瓶法国干邑红酒,“打的”直奔阿蜀的“家”。 阿蜀的“家”在一处偏僻的工厂小区里,里面的房子都是上个世纪**十年代建的,都是清一色的七层“火柴盒”楼房,担心王斌找不到,阿蜀接到电话早早就等候在小区的门口。 接过王斌带来的红酒,阿蜀不安地说:“你看你,这一瓶红酒够我们办十桌今晚的酒席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我们是兄弟不是?走——” 两人勾肩搭背朝“家”里走去。 位于二楼老式房子是一套二居室套间,采光不好,大白天还亮着灯,王斌开始理解“小白豚”急着要买房子的愿望。 阿蜀说:“这里面憋得慌,我们到阳台去——” 阿蜀拉着王斌来到阳台上。 阳台很窄,只能勉强站下五六个人,砖砌的栏杆,上面刷的石灰早已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碴。 栏杆顶摆着一只开裂的砂陶花盆,里面的几株金银花接近泥土的藤蔓已经姆指粗,呈褐色,从花盆向四处蔓延的青藤纵横交错盘满栏杆的外墙。虽然时下新滨港市已经踏入春天,依然春寒料峭,青藤却郁郁葱葱,刚长出的淡绿色蔓苗将身子探到半空中,在凛冽的寒风中舞动着身子。 王斌说:“你们住这地方太龌龊了,不如先从我这里拿钱去买房子,以后有钱再慢慢还给我——” “不!不——” 阿蜀好像受到侮辱一样,满脸羞红。 王斌想起司徒馆长的话“这个阿蜀呀,钱不够,又不愿别人帮助,别看他长得像个姑娘,脾气犟得像头大公牛,呵呵呵呵——” 他不再提这事,只对阿蜀说:“我看中了一只股票——小打小闹没用,我想借钱再买些股票。你认识那些放高利贷的吗?” “大耳窿(当地人对高利贷者的称呼)?” “是的。” 阿蜀的脸色严肃起来,说:“这些人很难缠的,借了钱还 得起,他们跟你是好兄弟,还不起的时候,就会让你少胳膊少腿。不行,风险太大了!” “没关系,我是有十分把握才想出这一招的。” 正说着,“小白豚”端着两只小陶瓷杯走了出来,王斌远远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 王斌吸吸鼻子,一副被咖啡香陶醉的模样。 他望望阿蜀:“想不到小豚嫂子还会煮咖啡呀?” “不是她煮的——” “是谁煮的呢?” 他接过小陶瓷杯刚呷了一小口,失声道:“白云朵煮的咖啡?她在这里?” “厉害!”小豚称赞着。 她对阿蜀说:“你看人家,连女朋友煮的咖啡都能品得出来——” 阿蜀点点头:“确实厉害……” 王斌追问小豚:“白云朵在这里?” “正在厨房呢——” “她就是你们请的厨师?”王斌挺白云朵说过,她父亲是外轮的厨师,受父亲的影响,她也煮的一手好菜。 小豚抿嘴一笑:“还不快去,人在正在厨房等着你呢,男孩子要主动——” 阿蜀插嘴说:“白云朵连咖啡都煮好了让你端出来,到底谁主动?” 小豚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看时,王斌已经走进了厨房里…… 听了王斌要建立炒股工作室的计划,白云朵还真的辞掉了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干姐姐”董事长兰妮从美国一天打几次电话来,“傻姑娘——”“傻妹头——”“傻妹妹——”地劝说,最终也没能让白云朵改变主意。 路边木棉树上的花朵早已落尽,树枝上长出了一片片透明的嫩叶。 “钛白绿谷”的价格还像冻僵的蛇一样,在低价区横亘着没有醒来,最多时也只有百分之十的价格浮动。 王斌耐不住寂寞,用三分之一的筹码做了几次买卖,获得了十几万的价差,他不敢将赚来的钱重新投进去,把他存进了银行卡里,一座备用。 他选了一只开发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技术的电子股、一只致力成为网购业龙头的网络股、一只快递业务为主业的物流股。 买进后,电子股蹭蹭蹭上去三个涨停板,接下来又是“飞瀑直下三千尺”,跌回了一半,他估计电子股还有戏,果然不出所料,电子股又涨了五个涨停板,眼看就要达到翻倍的目标,却因为有重大事宜准备公布 而被无限期停牌—— 这天晚上,王斌正在电脑前查看“钛白股份”的走势。 这几天,“钛白绿谷”这条“被冻僵的蛇”在渐渐苏醒,公司公布了获得“广厦地产”注资,进军房地产开发产业后,股价开始沿着十日均线稳步攀升了,除了量能一直没能放大,其它技术走势显示出可以放心买进的信息,今天的分时图上,股价也是沿着股价的均线上方呈30°的斜率稳步攀升,看不出什么问题。 王斌打电话给爷爷,证实了消息来源准确。 白云朵走过来,推荐他到一个网站去看一篇评论“钛白绿谷”的“热帖”。 借着白云朵讲话之际,王斌悄悄打量着她。 他惊奇地发现她好像胖了一些,肤色也更白了,尖尖的瓜子脸变圆了,嘴角上始终挂着的笑容恰好给那张圆脸增添了一种诱人的温柔。乌黑的“学生头”也长到了齐肩长,合体的衣裙清晰地显现出她胸脯的曲线。 他在心底感叹,才半年的时间,她就变成了一个大姑娘…… 白云朵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看到衣服里隆起的玉峰轮廓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是那么显眼,不禁红了脸。在她的记忆里,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眼地望着她。 白云朵脸蛋火辣辣的,说:“刚在网页上查到这篇网文,推荐给你看看,你看吧,我看电视剧去了——”转身离去了。 电视台正在播放一出“小保姆与高富帅”恋爱故事的电视剧,白云朵这几天一直在“追”。 王斌也在追着网上的热帖。那篇“热帖”是一个“网络大腕”的分析。认为:“钛白绿谷”节节攀升,量能没能放大,是因为股权已被主力控盘的原因。随着广厦集团的注资,公司涉足房地产市场,业绩将会提升,股价还会延续这种“无量攀升”的走势。 帖子的最后还对股价的高点做了预测,相信它将会突破历史28元的历史新高。 作为一只流通股仅有一亿的“超小盘子”,股票上市的首日,股价曾一度冲到28元,这也是“钛白绿谷”的历史最高价,之后就“飞瀑直下三千尺”,滑落到现在的4元钱左右,盘中曾跌破过4元的“大底”。 看到“股评家老师”已经把“钛白绿谷”的目标价定到了历史最高价,王斌一边读着帖子一边发出“呵呵,呵呵——”的嘲笑声。 第083章 猴股跳跳 第083章、猴股跳跳 王斌到冰箱里拿出一瓶易拉罐可乐,喝了一口。抬头看到白云朵正注视着他,向她招了招手。 白云朵翩然来到他的身边。 他问道:“你读过这篇帖子?” “读了,要不我怎么会推荐给你。” “你认为上面说的对?” 白云朵回答是:“我不知道——” 她想想,又说:“网民都说‘钛白绿谷’是只‘太不明白股份’,我又怎么能看得明白它?” 王斌以欣赏的眼光看着她,暗自思忖:她虽然不懂股票,却凭着直觉一语说中了“钛白绿谷”的要害——这是一只盘子只有一个亿的“迷你股”所以容易受人操纵,是一只“猴股”、“妖股”,是不能用一般规律去判断它的…… 白云朵看到王斌没有反应,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问道:“我说错了吗?” 王斌连忙说:“不不,跟我的想法一样。” “真的?”她兴奋地问道。 “我骗你干什么。” 在白云朵的注视下,他卖出了三分之一的持股,回笼了三百多万的资金。 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那长长的数字,白云朵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惊骇地张着嘴。 “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没有钱怎么能开炒股工作室?” “我知道你有钱,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万吧,你现在连股票带现金就有一千万啊——” 王斌知道白云朵并不知道他的底细,想向她说明白,又怕节外生枝,让刚恢复的关系又再遭挫折。 他连忙掩饰道:“是虚拟炒股——” 他连忙从电脑里退出来,为的是不让她看仔细。 白云朵知道他参加虚拟炒股比赛的事,没有多问。 第二天“钛白绿谷”果然出现了暴跌行情。 王斌在电脑上看到:上午开盘不久,“钛白绿谷”走势突然出现了一笔十万股的卖单,将股价打低了0.1元,股价很快就开始了跳水行情。 他查看了大市的走势,和“钛白绿谷”所处的有色金属板块、房地产板块、资产重组板块的走势,都还处在缓缓上升之中,他判断,股价下跌只是“钛白股份”自己的原因。 白云朵很快就从网上查到股价下跌的原因:网上揭示了其中原 因:“广厦集团”没有兑现注资的承诺,资金迟迟没有到位……” 犹豫片刻,王斌给翠城分公司的何菱打电话。 何菱比王斌大四五岁,爷爷虽然叫她“小菱角”,王斌只能称呼她“何姐”。 “何姐,你好!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是阿斌啊,终于记起何姐了?那天你炒老板鱿鱼,我开车来接你,你却偷偷地溜了,那时候你怎么记不起何姐了?” “小菱角”就是“小菱角”,明明王斌是被蔚蓝蓝炒了鱿鱼,到她的嘴里竟然成了“王斌炒了老板”。 听到“小菱角”还为那天接不到他而耿耿于怀,王斌连忙道歉。 “那天我还有事急着走了,对不起——” “没事,何姐跟你开玩笑呢,说吧,打电话给何姐有什么事?不是请何姐吃饭吧?” “改天!改天一定请何姐吃饭!我想打听一下公司向‘钛白绿谷’注资的事——” “你也盯上了‘钛白绿谷’?好眼力,真不愧为基金公司总裁的儿子——” 王斌打断了她的恭维:“网上说公司没有兑现向‘钛白绿谷’注资的承诺……” “网上那些话你也相信?公司注资‘钛白绿谷’是互利的事,要是‘钛白绿谷’不让公司注资,说不定公司要跟它对簿公堂呢!” “小菱角”显然是在建筑工地打的手机,背景声满是嘈杂的推土机、挖土机的噪音。“小菱角”喜欢到工地去,这就是王斌爷爷赏识她的原因。 王斌不放心地说:“我看到‘钛白绿谷’今天的走势不对,以为有什么利空,所以打电话给你……” “我看八成是想把股价打下来吃货,你看,我在你面前说这些,岂不成了‘班门弄斧’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打下来吃货?有道理!难道有后续的利好?” 电话里的人声机械声渐渐远去,看来“小菱角”躲到了僻静的地方。 她压低嗓门说:“听说应我们公司要求,钛白绿谷马上就要公布今年的利润了,上年盈利100万元,每股盈利一分钱!你可别看只有一分钱利润,比起去年亏损0.10元,可是增长了1000%呐!鬼知道这‘一分钱利润’是不是真实数据,呵呵——” 王斌知道这一套鬼把戏,可毕竟是利好!他相信还有利好在后面。 果然,何菱的声 音略显兴奋说:“还有呢,董事会马上要讨论分配方案了,是十送十股,再派0.1元,快进货吧。” 王斌一惊:这么优厚的分配的方案?现在只有4元多的股价,除权下来,股价只有2元多,比一斤菜心还便宜……“钛白绿谷”只有一亿的流通盘子,进军房地产确实太单薄了,通过高送配把盘子做大是高明的一招棋,“十送十”是完全有可能的! 王斌走到电脑前,看到“钛白绿谷”的股价还在一个劲下跌。 他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十派0.1元?钛白公司每股只有0.01元的盈利,都拿来分配了,真够慷慨的——” “你没看到我们公司注资的公告?” “注资的钱不是用来房地产开发吗?怎么会用来分配利润呢?” “谁知道?” 王斌又多问了一句:“你是怎样知道的?” 何菱的声音更低了:“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所谓,是亨利叶向我透露的……” 听说是亨利叶的透露的讯息,王斌的心中已经有了十二分的把握。 亨利叶是海归经济学博士,广厦集团的财务总监。他正在疯狂地追求何菱,每个周末都要驱车三百多公里到翠城来陪伴何菱,这事在公司里成了人皆知之的佳话。这些价值亿万的消息说不定是在枕边向何菱透露的呢! 王斌看看“钛白绿谷”的股价还在巨大的买盘死死压在在跌停板下,价格是4.14元,更加相信这是有人故意在压价买进。 他把所有获利的股票都卖掉了,筹资1000多万,全部买进了“钛白绿谷”。 白云朵过来看看买卖系统,笑着问道:“又是虚拟买进?” 王斌向她装了一个鬼脸。 第084章 一千万高利贷 第084章、一千万高利贷 王斌决定抓住时机,孤注一掷,借高利贷炒一把“钛白绿谷”。 在阿蜀的指引下,王斌驾车来到“甘霖当铺”。 当王斌开着他的那辆新款宝马来到阿蜀住的小区门前,阿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问道:“车子是你以前的老板蔚蓝蓝的?” 王斌觉得是时候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不,是爷爷给我买的——” “你爷爷?” “我爷爷是‘广厦地产’的老板……” “啊?” 阿蜀只读到初中就辍学了,不懂“企业规模”“股票市值”“净资产”什么的,他看到由广厦地产开发的,一个县城那么大的“广厦新城”在w市与翠城之间的荒滩上拔地而起的,就知道“广厦地产”是个怎样的大公司了。 一路上,他不时偷偷打量着王斌,心里还是半信半疑。他注意到王斌手上戴的是近百万的保值名贵手表,驾驶的这辆宝马少说也值三百多万,又由不得他不相信王斌的富三代身份。 开车十多分钟,就来到了“甘霖当铺”。一个多月前,“甘霖当铺”的“特种经营执照”到期了,因为以前的一系列不良经营记录,管理部门没有再批准他们继续经营,老板秦鹏程只得转行开了茶叶店,背地里却做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的灰色业务。 外表看去,这是一间中等规模的茶叶店,宽敞的门面有七八米宽,两旁是玻璃墙,中间是双开的玻璃门,里面的茶叶、茶具等商品琳琅满目。 进门处摆着老榕树根雕成的茶几,和几张红木圈椅,几个大汉正在那里品茶聊天。其中一人理小平头的认识阿蜀,见到他们从车上下来,马上迎了上来,把他们引到了茶叶陈列柜后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一张长沙发,一张长茶几。靠墙的位置上曲尺形地摆着两张办公桌,上面各摆着一台电脑显示器。那里已经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圆嘟嘟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鸽血红”镶金戒指,他就是这里的老板秦鹏程。 “小平头”给阿蜀和王斌每人斟了一纸杯的白开水,对老板哈哈腰说:“老板,我出去了。”就退了出去。 秦鹏程认识阿蜀的,加上因为“紫铜香囊”的事不欢而散,多余的话也懒得说。 他抬起眼看看阿蜀,问:“这就是你说的王老板 ?做人造宝石生意的?” 王斌从他微笑的神情中看出了调侃的成分,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眼睛。 善于识人的秦鹏程看到这个年轻人不同凡响的气质。 他换了一副平和的语气问道:“你要借多少?” 王斌伸出一个手指。 “一万?” 王斌摇头。 “一十万?” 王斌笑着摇摇头。 秦鹏程吃惊地问道:“不会是一百万吧?” 王斌平静地回答:“是一千万” 秦鹏程的身体向前一探,转而又向后一靠,幽默地说:“你说的是不是越南盾呀,如果是,我现在马上就能贷给你,哈哈哈——” “你的话一点都不好笑,我要向你借的是一千万人民币,一个月内或者一星期内就能还款,月息3分,你答应我们就签合同,不答应我就走,反正这条街上有的是这样的‘茶叶铺’!” 生怕节外生枝,阿蜀笑着对秦鹏程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暗暗拉拉王斌的臂膀,提醒他“说话要小心”。 秦鹏程不由得再次细细打量这位气度非凡的帅哥,注意到他手腕上价值百万元的保值名贵手表,阅人无数的他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小混混打扮的年轻人。 他说:“好,就按你说的,借给你一千万。可你拿什么抵押呢?” 看到秦鹏程的目光落到他的腕表上,王斌觉得,自己今天到城市银行保险柜取出腕表戴在手上这一招用对了。 他回答:“我用价值八百万的可流通股票和一辆新款宝马做抵押——” 阿蜀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瞬间,他眼里的王斌成了一个陌生人。 虽然他从王斌手上价值百万元的腕表中猜测过他是一个有钱人,可是并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多钱。 秦鹏程却以不相信的口吻问:“宝马和股票都是你自己的吗?” “当然。” 王斌用手机打开了他的股票账户,让秦鹏程查验过里面股票的数量和市值,确实超过了八百万,又出示了宝马车的行驶证,上面确实写的是他的名字。 秦鹏程的心里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可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做他们这一行的有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只问客户有多少能够抵 押的财产,从不过问财产的来源。 面对着一位有过千万财产的帅哥,秦鹏程的口气恭敬了许多。 他说:“我十分愿意与王先生合作,可是,王先生既然是搞股票的,也知道股票不同不动产,是一种风险很高,很脆弱的抵押品,比如说您手中的这些股票,两天就缩水了两成,照这样跌下去,说不定到哪一天就成一张废纸了——” 王斌胸有成竹地说:“这样吧,再给我们的合约上加上一条:后天收市后,我的股票如果还是跌停,就马上卖掉股票还钱!这样够保险了吧?” 秦鹏程不在意地摆弄着手里的签字笔,度量着这里头的风险,几分钟后才说:“这样吧,八百万股票和一辆宝马抵押,贷给你500万。” “1000万,不行我再找别家,我们还是好朋友!” 王斌拉上阿蜀做出马上要走人的姿态,趁着秦鹏程不注意,将预先藏在裤袋里的“紫铜香囊”偷偷地移到了夹克衫的内袋里。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花香。 秦鹏程四处嗅嗅,四处看看,也没发现香气来自何方。 “好!成交!”秦鹏程一口应承了下来:“不过你手上的表也要留下来——” “没关系。” 秦鹏程不愿轻易就放弃这笔最长一个月就能给他带来30万利润的大生意。更不愿意看到,客人走出这里之后,被其他同行拉到店里去的情形。要知道,这条“茶叶街”的三十几家茶叶店里,至少有二十家在做这种地下钱庄的借贷生意,竞争十分残酷。 拿到王斌的身份证,他朝外面叫了一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个子走进来,拿着王斌的身份证在电脑前查着什么?秦鹏程戴起了老花眼镜挤在显示屏上仔细地看着。 转过身来时,他放下老花眼镜,和悦地问道:“王石头是你什么人?” “是我爷爷。” “这就对啦!好!我就贷给你1000万!不过我要找两个人跟着你,直到你本利还清,没问题吧?” 王斌开玩笑说:“最好是美女保镖。” 秦鹏程胖嘟嘟的手指点着王斌:“你们这些富三代公子哥呀,下次我一定给你找两个漂亮的‘女保镖’,这一次只能是两个帅哥了——” 王斌开怀大笑起来:“呵呵——” 第085章 身后添了尾巴 第085章、身后添了尾巴 从秦鹏程的茶叶店里出来,开车回家的路上,阿蜀嘀咕道:“奇怪,怎么他拿你的身份证一查,就知道你爷爷的名字呢?还知道你是富三代?” 王斌说:“现在有人专门出卖个人信息获利的,企业家大老板的信息更加受青睐。秦老板的那个马仔把我身份证的住址输进电脑,马上就能比对上我爷爷、父亲的资料——” 阿蜀在专心听着,王斌却有些紧张起来:“喂,你注意到没有,那辆黑色皇冠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阿蜀提醒他:“你忘了,秦老板不是说要派两个人跟着你的吗?” 王斌笑笑:“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那我们要不要管他们的吃住?” “不用管,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他们自有办法。” 王斌叹了一声:“唉——可惜他们不是美女保镖,要不,我一天三餐都请他们到酒店去,晚上去娱乐城,一直落——” “你就不怕我向白云朵告密?” “咱们是铁哥,不怕,对了,今天的事你先不要告诉她,也不要告诉我是什么富二代穷三代的……” “为什么?” “怕他讨厌那种人——” 阿蜀笑笑:“好吧。” 王斌回到“望海楼”。 “留守”的白云朵有些担忧地说:“‘钛白’还被封在跌停板,怎么办?” “怎么办,买呗!” “买?你早就满仓了,拿什么买?” 王斌看看水灵灵的白云朵,开玩笑说:“把你卖了不就有钱了?” 白云朵莞然一笑:“你要把我卖到什么地方?” “卖到模特公司——” “说大话不纳税,人家那里的模特那都是一米八的高个,我……” “那是服装模特,我把你卖到模特公司当平面媒体模特,当‘手模’、脚模……除了服装模特什么样的模特你都当之无愧……” 白云朵羞涩地低下头。 她对王斌说:“刚煲好汤——” 王斌抬腕想看表,猛然意识到腕表已经抵押给了秦鹏程。拿起手机看看,才中午十二点半,离下午开市还有半个小时。 他吸吸鼻子问道:“唔,什么汤?真香。” “猪肺煲白菜干。加了一点柴 鱼干和红衣花生。” “是吗?那可要连尝三大碗。” 白云朵高高兴兴走进厨房里端出一碗汤来。 猪肺煲白菜干是王斌以前最爱喝的汤。周末到父亲那里,走进屋里,要是能闻到这汤的香味,说明凤姨没有发病。坐下来,凤姨就会到厨房里给他端出一碗汤,劝说道:“趁热喝,补肺的,街上汽车这么多,空气这么污浊,喝猪肺煲菜干最有益了。” 自从离开w市,远离家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这种汤了,接过白云朵端过来的碗,吹开浮在上面的一层油,尝了一口,烫得他连连咂巴着嘴叫着:“烫!烫!烫!” 白云朵急忙走到他面前,察看着:“我看看,烫着哪了。” 王斌俏皮地说:“烫着嘴唇了,再也不能跟你接吻了!” 受到捉弄的白云朵伸手到他的两肋挠他的痒痒肉。 王斌边后退边闪躲叫唤:“哎呀,痒!痒!呵呵,呵呵呵,哎呀,汤要洒了——” 白云朵才停下手来,以获胜者的姿态,叉着腰盯着他。 王斌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夸奖道:“够水准,头道汤真好喝。” 白云朵听得出王斌话里有话,脸红得像嫩红薄皮的西红柿。她轮着两只小拳头追着王斌打:“你坏!你坏!你坏!” 王斌连忙讨饶:“我投降、我投降——” 放下碗,王斌马上就坐到了电脑前查看“钛白绿谷”的走势,看到股价还像一条死蛇一样在向前延伸。 王斌起身对白云朵说:“你是领证的操盘手,我是山寨版的,还是你来吧——” “领牌?领金牌也没用,现在卖又卖不出,买你也没有资金,操什么盘?” “打开账户看看——” 白云朵从王斌的神态看到,似乎真的“子弹”充足。可是他哪来的资金呢? “打开看看嘛——” 经不住王斌的一再催促,白云朵打开了资金户头。 “啊?一千万?” 白云朵吃惊的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回头看着王斌:“哪来的这么多钱?” 王斌笑而不语。 白云朵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你是不是又去找蔚蓝蓝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找范总借的不信你问他——” 王斌拿起手机就要拨打范汉的电话。他并没有预先与范汉说好,这样做是怀着侥幸的放手一搏。 幸亏白云朵一把夺过手机。 王斌又问:“要不你打阿蜀的手机问一下,他是和我一起去的——” 他预先跟阿蜀商量好的,不怕白云朵打电话。 看到有这么多人“作证”,白云朵相信了王斌的话,脸色由阴转晴。 她问王斌:“怎么买?” “满仓!怎么买?是你的本行,你懂的……” 白云朵娴熟地将1000万资金化整为零,不显山不露水买进,在离股市收盘还有二十多分钟前,终于如愿买进了二百多万股“钛白绿谷”。 股市里收盘集合竞价还有三分钟,一笔大额买单将剩下的买盘一扫而光,股价以下跌5%收盘,王斌买进的资金一天内净赚50万元。 她伸了一个懒腰,撒娇说:“太累了,今晚上不做饭了……” 王斌说:“当然,咱们今晚到美食城去吃龙虾——” 他是想耍弄一下秦鹏程派来跟着他的那两位“帅哥保镖”。 美食城海鲜阁华丽的小厅里。 王斌要的龙虾盛在一只“小木船”里端了上来,他看到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桌子的两位“帅哥保镖”拿着菜谱本子一筹莫展。 王斌把侍应生叫过来:“按我们这边的菜式,给那边的两位先生也上一桌,钱记到我的账上——” 白云朵这才注意到那两个大汉,她不禁想起w市时,上门讨债的那些打手。 看到王斌还给他们点菜,买单,她紧张地问道:“他们是谁?” “那是范汉派来的人——” “他的人?干什么来的?” “我借了他那么多钱,他不派人来盯着我,不怕我跑了?” 盛在一只“小木船”的龙虾端上了两个“帅哥保镖”的桌上。听了侍应生的解释,其中一个帅哥站起身冲着王斌抱拳拱了拱手致谢。 王斌也向他拱拱手。 看见白云朵低头窃笑,他问:“你笑什么?” “笑你像个土匪,咯咯咯咯……” “我就是个土匪,专门劫色——” 王斌说着就要伸手过桌子对面去抓白云朵。 白云朵脸红得像桌上的龙虾,轻声 说:“叫别人看到多不好……” 第086章 与猴股共舞 第086章、与猴股共舞 “钛白绿谷”跌停了一天,第二天跌停后收盘强劲回抽收市价只跌了5%,第三天开盘就封住了涨停板,“猴劲”十足,让习惯于追涨杀跌的小散们叫苦不迭。 一连三个涨停板后,股票停牌,公司董事会公布:“没有该公开而又没公开的信息,请股民们注意防范投资风险……” 复牌后,股价再往上蹭、蹭、蹭、蹭,连长四个涨停板。 公司董事会公布年度预盈利快报:“扭亏为盈,利润增长1000%……” 此时股价已经从4元左右涨到了8元,股价已经翻番,很多老股民将董事会的预盈快报视为:“利好出尽”,根据股市经验“利好出尽是利空”,纷纷清仓离场,股价在高位徘徊,放量换手…… 王斌自有资金抄底买的700万元筹码,还有后面借高利贷补仓的1000万元“钛白绿谷”,市值已经增值到3400万元。 白云朵天天劝说王斌“见好就收”,王斌总是说:“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阿蜀和“小白豚”一天几次电话来打听:“是不是该‘割禾’了?” 王斌还是说:“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其实他心里有底,还有两大利好没公布呢,随着利好公布,股价会长得更加疯狂! 王斌给李文、强子、阿蜀这些哥们小散们留意股价在高位盘整的第四天、第七天、第十一天这些“时间窗口”…… 股价盘整第四天过去了,盘整的第七天又过去了,股价还在高位盘整,王斌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白云朵反而劝他:“再等到第十一天吧,‘技术分析法理论’是这么说的——” 王斌还她一个苦笑,他知道,她是“技术分析法”的崇拜者。 经过三天三夜的煎熬,猴股“钛白股份”终于向上突破开始了波澜壮阔的主升浪。董事会再次公布利好:“大股东“广厦股份”入主“钛白股份”,第一期注资三亿三千万元已到位……”接着又公布了“年终分配方案:每10股送10股派0.1元”…… 股价由8元涨到16元以后,股评人士预测“股价将突破20元大关”以后,王斌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左眼皮跳了以后,右眼皮跳,接着是两只眼皮一起跳。 这时的他反而没有了主见。 他问白云朵:“你说咱们出货好吗 ?” 白云朵也有些迷茫地望着他:“我也不知道,我听你的。” 王斌终于明白司徒翰墨闲聊时说的那句话:“会买的是徒弟,会卖的才是师傅。” 卖?还是不卖?做这样的决定可真难啊! 他祈求白云朵:“这次我听你的!你快帮拿个主意!不然我只能靠扔硬币决定卖还是不卖了。” “按照‘技术分析法’理论嘛,还可以持股——” “就别搬你的‘技术分析法’了,说说你的直觉。” “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卖还是不卖呢?还是卖了吧,入袋为安,睡个好觉……” “对!卖了股票睡个好觉!卖!你马上着手卖出——” 王斌说完,一一给李文、强子、阿蜀这些哥们小散发出了卖出离场的短信。 王斌的股票是分两天卖出的,均价在17元左右。 股价在以后几天里还上涨了几毛钱,白云朵看看上涨的股价,像小孩子做错事一样,竭力避开王斌的目光。 王斌亲热地搂着白云朵的肩膀说:“不就几毛钱吗?咱们每股赚了13元啊!够了,够了!” 白云朵还是很难受。 王斌说:“难受就不看,关机,关机——” 虽说关了电脑,他还是偷偷用手机查看“钛白股份”的行情。 几天后,股价瞬间上冲到18.8元以后,便开始悬崖式的暴跌,一直跌到股价盘整的平台8元一带。 白云朵的心开始平衡了,撅着小嘴嘟囔道:“专家不是预计到20元左右吗,才到18.80元就回调了,一点都不准……” 王斌笑着说:“你以为专家是算命先生?他们估计股价到20元左右,18.80元已经在在‘左右’的范围内了,已经很不错了——” 贷款不到一个月时间,王斌就来秦鹏程的甘霖茶叶店还高利贷来了。 秦鹏程亲自给陆尚飞沏上他拿手的“功夫茶”。 王斌是来到翠城以后才开始爱喝茶的。他喝着苦涩的功夫茶,向秦鹏程讲起爷爷与朋友品尝道光年普洱茶的故事,馋得嗜茶如命的秦鹏程伸长着脖子,下意识地咂巴着厚厚的嘴唇,像只饥渴的河马。 王斌不但按时偿还了秦鹏程的1000万的高利贷,付清了利息,还“很会做”,给了秦鹏程8800元的红包,连秦鹏程 派去的两个负责“保卫安全”的马仔每人也得到了880元的“喝茶钱”。 秦鹏程十分满意他们之间的合作,给王斌的小瓷杯筛满茶,说了一声:“喝茶——”举起自己的杯子呷了一小口。 他试探着问道:“王先生赚了这么多钱,有没有意思让我们帮你给‘放出去’呢?回报比做任何投资都高得多呢。” 话一出口,想到这富三代此次股票投资获得如此高的受益,觉得自己的话很蠢。 王斌没有答应可否,举起茶杯说声:“喝茶——” 喝完了杯里的茶,苦涩的浓茶汁使他皱起了双眉。 他回答说:“我哪有那么多的钱?” “你花1700万全部买进了股票。股票的价格都涨了四倍多了,你的投资也应该水涨船高,估计也赚了五六千万了吧?” “哪有这么多?把股票的整段涨幅比作一条鱼,我是鱼头没吃到,鱼尾也没吃到,只吃了鱼的中间。” “那也赚了七八成,四五千万了,你真是个福星,以后希望我们还能合作——” 他拿起茶壶,给王斌的杯子斟上了茶。 王斌说:“以后?这辈子跟你合作就只有这一次了。不瞒你说,向你借钱炒股,我已经违反两条家规了……” 秦鹏程兴致勃勃地听着。 王斌说:“我父亲虽然是做证券投资的,却不准我涉及这一行……父亲秉承稳健投资理念,禁止公司借贷投资……这两条家规我都违反了,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后果一定很严重的——” 秦鹏程点点头。 那天王斌来借钱时,秦鹏程起过他的底,知道他是w市昊天凤基金王总裁的儿子,否则也不会以一比一的比例抵押贷款给他。 王斌又说:“可是无论怎样说还是你秦老板帮助我挖得了第一桶金,有机会到w市,您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让我有机会表示表示——” 秦鹏程一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举起茶杯:“喝茶、喝茶——” 这一刻,秦鹏程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受人尊重的“捞正行”的生意人了。 第087章 散户也是主力 第087章、散户也是主力 阿蜀偷偷看着王斌,心想:真像司徒馆长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会挖洞”,这斌哥天生就是到老板的材料,你看现在这模样,比秦鹏程更有“老板样”。 回到车上,王斌塞给阿蜀一张银行卡。 “这轮行情下来,你买房的钱该差不多了吧?接下来就要把阿蜀娶到新房里了,结婚正是等钱用的时候,卡里有二十万,你就拿去用吧——” 阿蜀一听,看着王斌手上的银行卡,像是看到一只毒蟾蜍似的,吓得躲到一边,身体紧贴在车门边。要不是车门上了锁,恐怕人已跳出车外。 王斌猜想,以前有人这样递钱给阿蜀,都是让他去干坏事的,这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笑了笑说:“怕这钱咬手?你是知道的,这钱是光明正大从股市赚来的,还给国家纳过税呢,拿着吧——” “我怎么能随便拿你的钱呢?” “什么你的我的,你不总是说我俩是兄弟吗?这是我给未来的侄子或侄女的零花钱,拿着——” 阿蜀比王斌小半岁,才不到二十二,没有到法定登记结婚的年龄。可是眼看阿蜀已经怀孕,肚子一天天凸显出来,阿蜀的父亲也说将儿子交给小豚管着才放心,让小俩口先把婚事办了,把孩子生下来,到了结婚年龄以后再补办登记手续。 阿蜀刚从里面出来一年多,没有什么积蓄,王斌给的这二十万可谓是及时雨。 他接过银行卡,双手抱拳拱拱手说:“那就多谢了。” 他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随着“钛白绿谷”价格长了四倍,他投资的十多万也变成了六十万。这几天正要给小豚娘家送礼金,接过的钱,把它揣到了外套里面的口袋里。 炒股赚了钱,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李文、强子、阿蜀、王斌轮流做东吃饭、ktv,这些人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即将成为新娘、新妈妈的小豚了。 那天,从王斌那里回来,他们就到证券公司开了炒股的账户,在王斌的电话指点下,将一年来经营宝石生意赚到的十多万都买了“钛白绿谷”。 那几天,有人预测,“钛白绿谷”的房地产刚刚起步,钛白粉的国际价格还在地位徘徊,钛白矿开采“开山填土”正面临环保部门的处罚,本年度的业绩有可能再度亏损,面临“退市”风险,股价将要跌到3元以下,当时股价还3. 5元附近徘徊,没人敢买。 他们买进以后,股价神奇地向上走了,随着股价节节攀升,他们的十多万也在一点点增值。 小豚的宝石公司熟客很多,不乏富婆或是官太,听了她的话,半信半疑,试着少量买了一些,很快也赚到了钱,这才相信小豚的话并非信口开河,纷纷大举买入。 随着利好公布,经过连续七个涨停板,股价很快就由4元左右涨到8块多,小豚再也沉不住气,一天几个电话给王斌,打听要不要“割稻子”? 小豚来自农村,觉得“割稻子”的比喻比“入袋为安”更通俗易懂。 王斌告诉她先“持股观望”,小豚总是问:“要是股价跌下来怎么办?” 王斌不胜其烦,说:“说没事就没事,不信你问白云朵去——” 她真的就给白云朵打去了电话。 白云朵告诉她:“按照‘技术分析法’理论,现在才是股价上升的第一浪,一浪上,二浪下,接着还有‘主升浪’……” 小豚被白云朵说的“数浪理论”晃得有些晕,她说:“我不懂这些浪,你只要告诉我该不该‘割稻子’就行了……” “什么‘割稻子’?‘割稻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该不该卖了赚钱的股票?” “哦,不卖,我们那么多的股票还没‘割稻子’呢。”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拜拜——” 果不其然,十多天后,股价又向上涨了,一直涨到十六七块一股,小豚股票账户“账面富贵”已经六十多万,早已超过买房首期付款。 小豚暗暗庆幸,好在听了王斌白云朵的话没有“割稻子”。 就在这时,王斌却打电话来劝她赶快把股票抛了。 小豚问:“为什么要抛?” “股价太高了?” “现在股价还在涨呢,每天进账等于我的公司一个星期的收入呢,卖了怪可惜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中专毕业的小豚听得懂王斌这话的意思,还在犹豫中。 王斌劝她:“股价长了四倍了,全抛了去买房吧!千万别贪心,贪心一场空!” “我,我跟阿蜀商量商量……” 阿蜀听了,比王斌更坚决:“怎么?哪些股票你还没卖?我以为你早卖掉了呢, 卖!股价一跌下来就不止经营部半天的收入这么少了,你不记得我们那个客户裘先生了?” 裘先生是个宝石商人,是个业余股民。几个月前因为借高利贷炒“双狗药业”,被“大耳窿”追得跳楼自杀了,成了翠城的“社会新闻人物”。 小豚到现在还记得他每次赚了钱以后,到他们这里来就嚷嚷:“今天又要开红酒了!呵呵呵——” 他的音容笑貌总是浮现在小豚脑子里,弄得她一晚没睡好。 阿蜀也劝她:“还是把股票卖了吧,你吃也没味睡也不香的,不知会不会影响肚子来的仔仔……” 阿蜀的话触动了她,第二天股市开盘后,她就打电话给王斌,在他的指导下卖出了股票。 股票卖出,资金到户,股市的户头十几万元变成了六十多万,除了交买房“首期”,还剩下好多钱,小豚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她给那些“非富即贵”的客人们一一打去电话:“你买的‘钛白绿谷’卖了没?我一早就‘割稻子’了,我朋友说股价太高了……” 那些“非富即贵”的客人已经知道小豚的朋友是“做股票的”,以为一定有什么“利空消息”,听她这么说,也一一卖出了股票,“入袋为安”。 说来也奇怪,几天后,“钛白绿谷”就出现了悬崖式的暴跌—— 小豚的那帮“非富即贵”的客人私下里议论:“好在把股票给卖了,看到没有,主力出货了……” 小豚问王斌:“你知道不知道出货的主力是谁?” 王斌笑笑,说:“你和你的那些中散户朋友不是爱追涨杀跌么?你们就是主力呀!” 小豚眨巴眨巴眼睛,没听懂。 第088章 郁闷的操盘手 第088章、郁闷的操盘手 与小豚截然相反,白云朵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从电脑里调出来的歌也是些听着令人郁闷的旋律。 看到白云朵坐在电脑前,无精打采的样子,王斌走到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肩头问:“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没股票操盘?‘操盘手综合症’?你是知道的,股票买卖要掌握节奏,买进卖出加休息……” 白云朵听得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我懂,可就是提不起精神——” “那就是患了‘操盘手综合症’——” “你才患上那怪病呢……” “要不就是闷在室内太久了,闷出的病?你不是有到j国和美国的商务护照吗?我们出国去旅游吧——” 白云朵冷不防你问:“那你的护照呢?” 王斌失口道:“我早就有了,我出国的次数比你多得多……” 不知为什么,白云朵的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王斌装着没看见:“出国的事还要准备准备,订机票什么的,我们今天先来个海边游好不?去美人鱼海滩?” 白云朵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换上衣服就跟着王斌出去了。 白云朵从王斌身边走过,王斌注意到她突然高了许多——原来脚上穿了高跟鞋,与王斌走在一起,再也不显得那么娇小。 上车的时候,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白云朵拉开车门坐上去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上的一只高跟鞋脱落到了车门外,她弯着身子,翘起性感的屁屁,探身到车外,才捡回了鞋子。 王斌逗趣说:“捡什么,不如把另外一只扔下车得了——” 白云朵狠狠瞪了他一眼。 前往美人鱼海滩的路上,王斌手握方向盘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像这大街上的人都欠了你的钱不还似的——” “是你欠我的!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实话,你为什么总不提你家里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斌“呵呵呵呵——”笑着,不做回答。 “还有,你明明借了大耳窿的钱,却说是借范总的,满嘴谎言,讲大话不上税……” 王斌已经猜出了谁告诉她这些的。以前总以为白云朵是阿蜀派来的卧底,没想到阿蜀才是白云朵派来的卧底。 他说:“别生气嘛,钱已经还上了。” “有第 一次就有第二次……” “我保证这一辈子再也不借高利贷!不相信?我发誓——我如果食言让我出门就让汽车撞死——” 白云朵连忙伸手去捂着他的嘴,说:“快,吐口水!” 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王斌希望它永远停留在那里。 他故意问:“为什么要吐口水?” “别问,快吐!” “吐哪里?吐车上?” 白云朵从驾驶台上的抽纸扯了一截手纸,让王斌吐了一点点唾沫在上边。 王斌听白云朵说过,他父亲是外轮上的厨师,“开车行船三分险”,很忌讳不吉利的话。从她的这些举动,王斌看到了她父亲的影子。 白云朵小心翼翼将纸屑放到垃圾袋以后,回头说:“以后不准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我答应,来亲一个——” 白云朵探过身子,轻轻咬了一下王斌的耳垂,呼出的气息暖暖的,一直暖到王斌的心里。 一辆车超上来,看到了他们这亲昵的举动,窃窃私语。 白云朵连忙坐回座位上,脸蛋红红的。 说话间,车子驶上了宽敞笔直的海堤。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上蓝天白云,路上空气中凝聚着一层薄雾,远远就能看到大海、沙滩,和像翡翠一样,镶嵌在沙滩上的木麻黄小树林。 一看见大海,白云朵就兴奋得像刚放学回家的女孩。 她提议:“我们到小树林去坐坐,到海滩上去捡贝壳吧?” “好吧,就到海边去——” 王斌开玩笑说:“你这么喜欢海,以后就嫁到渔家去吧,那就天天都能看到大海了——” “我才不呢,船上那么点地方,闷死了!”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男人?” “反正不嫁那种借高利贷炒股的男孩。” “呵呵,如果男孩改了呢——” “我也不嫁富二代富三代男孩,他们都是花心萝卜……” “如果是炒股富起来的‘富一代’呢?” “我想想再告诉你……” 白云朵瞥了王斌一眼,羞涩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汽车沿着海堤一路行驶,找到一处能够开到沙滩上去的路口,把车开到了海滩上的一处幽静的木麻黄小树林里,再往前走几 十步,就是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水。 海滩上静的出奇,偶尔有汽车从海堤经过,传来一阵马达声,大多数时间只听到海浪涌上滩头有节奏的刷刷声,和海风吹拂木麻黄的沙沙响。 他们找了一条倒亘在地上的木麻黄坐下来,享受这远离闹市喧嚣的梦幻般意境。 不知过了多久,白云朵突然抓住王斌的手。 她问道:“我听阿蜀说的,你爸不准你炒股,你这次借高利贷炒股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 “说圣经?呵呵——” “再打岔,不理你了!” 她把身子背了过去。王斌抓住她的双把她扳回来却怎么也扳不回,索性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王斌说:“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人家赚了钱都开心得不了,你反而不高兴……” 白云朵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回答:“男人有了钱就会花心——” “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隆兴生就是个例子!”她把在j国见到林丽丽与隆兴生关系暧昧的事三言两语告诉了王斌。 她的这番话印证了王斌对隆兴生与“华j公司”种种不正常关系的揣测,也坚定了要成立自己的公司,拯救“双狗药业”股东权益的决心。 看到王斌陷入了沉思,白云朵回国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王斌不知该怎样回答,苦笑了一下。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是怕你离开我、我真的好害怕——” 那声音,就像她在梦里发出的呼喊一样,让王斌感到揪心。 他抱紧她:“怎么会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会离开你……” 这话白云朵已经听过无数次了,现在再次听到,依然让她感动不已,她回过头,勾着他的颈脖,找到他的嘴唇…… 她微微喘息着,舌头上下舔着嘴唇,问:“有了钱你想做些什么?” “我想拥有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炒股。” “还炒股呀——” “是的,我保证再也不借高利贷……” 白云朵笑着说:“要是炒糊了,就没钱买‘山寨’了 ——” 她说的“山寨”就是结婚的房子。 王斌就说过,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买一处比爷爷的“松涛庄园”还要大还要豪华的“山寨”,把白云朵娶回来当“压寨夫人”…… 白云朵的话提醒了王斌,想到该开拓实业服务业降低炒股的风险。 他吻吻她,问:“如果给你一百万,你怎么花?” “一百万?我有五十万就够了。” “好,就给你五十万——” “我不要你的钱,姐姐给钱我在翠城开第一家咖啡馆——” 王斌担心白云朵不来帮他的忙,泼冷水说:“算了吧,会煮咖啡不一定会管理咖啡馆。”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要是成功了,我还要回w市,到全国各地开连锁店……” 第089章 土豪临时工 第089章、土豪临时工 调查董事长兰妮违规减持股票的专案组走了,蔚蓝蓝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虽然专案组是来调查兰妮违规减持股票的,她担心节外生枝,早就做好了准备,遣散了中药厂理财部的人员,包括她钟爱的王斌。 她已经准备好对应对的话,要是专案组问起,她就搪塞道:“王斌?哦,他只是个临时工,已经离开我们厂很久了……” 时态发展的结果证明她是“做贼心虚”,不,应该说是“杞人忧天”?不不,这也不对,应该是“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啊! 她很满意自己对解散“理财部”决定的自圆其说,准备把王斌叫回来。 别的人可以不要,王斌一定要回来!这些天看不到他,心里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整个人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她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双唇,似乎还能感到那天王斌离开时那冰冷的吻。可是她依然自信,凭着她的美貌和高薪引诱,一定能让他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来…… 晚上,她约好了倪七月来海滨的“近水楼阁会馆”,可是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钟头,任然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她暗暗嘀咕:“还说是个海归的‘绅士’……” 看着窗外的圆月,脑子里浮现出王斌那副孩儿脸。 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妈妈教的唐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那时的她还小,并不知道诗中的意境。此时暗诵这首诗时,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她拿出手机拨打起王斌的电话。 分别将近一个月,还是第一次听到王斌的声音。 她动情地说:“都快一个月,你都在忙些什么?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确实很忙……” 她打断王斌的话:“打机?还是炒股?你那是瞎忙,没有丁点经济效益。明天回来上班吧,我这里真的不能没有你——” “谢谢你,这大半年来,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好多宝贵的东西,十分敬佩你身上的那股子‘拼劲’,以后我也会像你一样,拼尽全力去争取一切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蔚蓝蓝轻轻呼唤着:“阿斌——” 手机里传来王斌激情飞扬的话语:“谢谢你让我回去,可是我已经决定了,要创立自己的公司,名字都想好了,就 叫‘小牛基金’,我虽然不回你那里去了,以后也一定会尽我的能力支持你的。” 蔚蓝蓝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不管怎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你先不用谢我,我还有一个请求呢,不知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也是当初我离开家人,到这里来打拼的初衷,但愿能得到你的支持!” “你说说看——” 王斌刚把他的要求说完,蔚蓝蓝就一口应承了下来:“就这事呀?我答应你!等你的公司成立了,我也希望能成为公司的股东……” “求之不得——” 王斌嘱咐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事,除了自己的影子以外,从没对别人说过,你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 “我知道……阿斌,还是回来吧——” “我、我,你让我出去闯闯看,不行我一定到你那里去,规规矩矩当一名‘临时工’——” 蔚蓝蓝听得出,王斌还再为被解雇的事生气。 她想了想,说:“好吧,我就等着你大驾光临……” 蔚蓝蓝结束了通话,倪七月才匆匆赶来。 一坐下他就问:“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兴奋,进门就听到你的声音……” “是王斌,他说要自己办公司,你猜猜他要办什么样的公司?” 倪七月胸有成竹回答:“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会挖洞,**不离十,估计他也是要搞投资……” “真让你猜着了!他说要办私募基金,名字就叫小牛,呵呵,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有那么多的资金吗?” 身穿苏格兰式深绿色方格长裙腰间系着白色折边小围裙的侍应生给倪七月端上两玻璃杯斯里兰卡红茶。 倪七月拿着小羹匙给自己的茶里夹着方糖,一边对蔚蓝蓝说:“你就整日就顾着你双狗中药厂的一亩三分地,一点都不知最近关于王斌的一些传闻?” 蔚蓝蓝向倪七月欠欠身:“什么传闻?” 七月说:“传闻说王斌是‘昊天凤基金’总裁王荣亭的儿子。” “昊天凤基金?” 蔚蓝蓝是做实业的,对基金业不是很熟悉。 七月说:“昊天凤基金是w市最大的私募基金,它的规模比我们善基金还大两倍。” 蔚蓝蓝不敢相信王斌真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可是想起他在股票投资上的天赋,又觉得这 完全有可能。 她半信半疑地问道:“是吗?可是,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出来打工呢?” “我想,他是想让儿子积累一些社会经验吧?听到传闻,我也做了一些调查,找了w市的一些朋友,他们也证实,王荣亭确实有个儿子叫王斌。” 蔚蓝蓝想起当初答应给陆尚飞二十万年薪时,王斌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觉得七月说得有道理。 七月又说:“王斌的生母是‘天琪日化集团’的董事长,旗下一共有三十多家分厂和子公司孙公司,资产总值估算达十七个亿!” 蔚蓝蓝简单算了一下,王斌母亲比她的资产还多了五个亿。 可是听见七月咬文嚼字说是“王斌的生母”,而不是“王斌的母亲”,她感到有些奇怪。 倪七月解释道:“w市的朋友告诉我,王斌初中毕业那年,他的父母亲就离异了——” 蔚蓝蓝觉得她已经找到了王斌性格孤傲,毕业后到翠城打拼的理由。 她问道:“这么说,是王斌跟继母或者继父关系紧张,才到我们这里发展的?” “错了,据说王斌跟继父、继母的关系都不错,与继母更是感情笃深。继母杜凤姿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没有生养儿女,把王斌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王斌叫她做‘凤姨’。王斌并不跟他们生活,一直居住在爷爷那里。” “王斌的爷爷?” “就是上市公司‘广厦地产’的创始人‘怪人关公王’啊——” “啊——” 蔚蓝蓝轻轻惊呼着。她想:怪不得她辞掉王斌那天,广厦地产翠城分公司的何菱会开着敞篷豪华车来接王斌! 第090章 撑死胆大的 第090章、撑死胆大的 提起毗邻几个城市的上市公司,蔚蓝蓝了如指掌:“广厦地产”总股本13亿,以最近股价每股8.60元计算,市值超过了100个亿。 董事长王石头三十年前靠垒石墙起家,他管理企业的理念是一个“义”字。公司总部和各分公司直到建筑工地的施工队,处处都供着“关公”的陶瓷像,所以得了个“怪人关公王”的雅号。 听到蔚蓝蓝说起“怪人关公王”的雅号,七月也会意地笑了起来。 蔚蓝蓝懊悔不已,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呢?” “我也是几天前才了解到这些信息的,现在就告诉你了,还不快吗?” 蔚蓝蓝觉得自己错怪了七月,友好地伸过手去握握他搭在小桌上的手。 她追问:“这么说,王斌的家人会资助他开公司?” 七月抓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嫩滑的手背。 “王斌有钱呢。” 蔚蓝蓝以为七月说的是她付给王斌的那二十万元“遣散费”。 她说:“那点钱,能顶什么用?” “那点钱?六七千万啊!” 蔚蓝蓝吃了一惊“这么多?他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猴股“钛白绿谷”的疯狂行情吗?那小子看准了机会,以他持有的七百多万价值的‘钛白绿谷’股票连同‘怪人关公王’给他买的那辆豪车做抵押,借了1000万的高利贷,后来股价涨了四倍——” “啊——” 蔚蓝蓝被王斌疯狂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七月一笑,说:“还有更疯狂的呢,放高利贷的老板竟然肯借钱给他!” 蔚蓝蓝说:“真是胆大包天遇上了包天大胆!” “具体细节不得而知,我想高利贷老板一定是查到了他的家底,而且因为竞争激烈,才敢这么放手一搏的。” 蔚蓝蓝盯着七月问道:“你是了解得这么清楚?” “放高利贷的‘甘霖当铺’老板秦鹏程跟我相识,放贷的那天,他打电话来问我对‘钛白绿谷’股票走势的看法。事后,经我再三追问,他才向我披露这事。” 蔚蓝蓝感叹道:“王斌的运气真好!” “运气?如果没有他父亲的昊天凤基金相助,这一次他的豪车就在当铺里 拿不回来了!” “昊天凤基金相助?” “没有昊天凤基金出手,能有股价长四倍的行情?” 蔚蓝蓝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七月说:“那几天,我一直都在注视着盘面,那些过千万股的买单,一笔就要耗费过亿的资金。而且这些买单总是在买盘即将枯竭时出现,又在买盘汹涌时隐去,显然是在起着托盘和稳定人心的作用,并不想介入太深,这是‘昊天凤’常用的手法——” 此时,七月在蔚蓝蓝的眼里,宛然是一个博弈的高手,她用手掌支着下巴,痴痴地望着他。 七月很喜欢蔚蓝蓝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分析说:“托市的机构虽然投入了巨资,可是买进的并不多,很快就出手了,所以每天买进卖出的席位上也没能看到它的痕迹,如果不是职业操盘手,能干得这样天衣无缝?” 蔚蓝蓝听着听着便走了神,她想:听他这么说,这一次猴股“钛白绿谷”的涨四倍行情,一定是“王氏父子”的杰作了…… 她庆幸自己刚才在与王斌的通话中说了希望能成为公司的股东,把厂里的有价证券交给王斌理财的话。 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问七月:“王斌只有六七千万就能开基金公司?” “当然不行,可是作为注册资金却足足有余了。我估计,他会向他的家族定向募集资金,也许还会拉上范汉、司徒翰墨那帮老家伙,这样一来,小牛基金就不小了,规模将与我们善基金不分上下,说不定,还会像鳄基金一样,成为我们善基金的对手呢?” 看到七月的脸上笼罩着愁云,蔚蓝蓝窃喜:这个不可一世的“假洋鬼子”终于有了对手了。 这几天,她正在与七月商量合作的事,她的手上又增添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她故意透露了要与王斌合作的想法。 七月猜透了她的心思:“你别太乐观了,虽然王斌与你达成了口头意向,到时不一定会让你成为股东,向你募集资金。” 蔚蓝蓝信心十足的说:“我肯定他会向我、向范汉募集资金的!” “你就这么肯定?为什么?” “一是王斌的为人,二是他有求于我。” 七月急了:“他求你?他求你什么了?” 这是蔚蓝蓝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她一直希望有这么一天: 七月感觉到她存在的重要,不再把她作为一个需要他庇护的弱者。这一刻,竟然不觉间就到来了!她感到分外开心。 她回答说:“以后再告诉你。我有些急事马上要办,先拜拜了!”扭腰就要离开。 七月急忙拉住她:“你答应的事呢?” “什么事?” “不是说好今天晚上……” 蔚蓝蓝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七月从西服里掏出酒店客房的开房卡。 蔚蓝蓝看看四周的人,还好,没有人注意他们。 她挣脱他的手说:“对不起,我约了王斌,我要走了,拜拜!” 几天后,“双狗药业”董事长兰妮违规减持股份的调查有了结果,在去年九月至十一月间,兰妮一共减持股票3693万股,扣除兰妮买进公司股票部分,实际减持的股票只有107百万元,违规情节“比较”严重,被处以20万元的罚款。“双狗药业”也因监督不力,同时被处以10万元罚款。 公司股票将在“整顿措施到位后”复牌。 这段时间,公司董事会公布了两则重磅消息—— 公司董事长兰妮因“违规减持公司股权”引咎辞去董事长,暂由原副董事长蔚蓝蓝代理董事长。 董事局还批准了董事吴友邕请辞董事、董事王斌请辞双狗中药厂民族医药研究所所长助理一职的报告。 董事王斌受让董事吴友邕持有的600万“双狗药业”股权。 信息一经公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双狗药业”的董事局内部将又有一番凶险的明争暗斗,股价又将掀起惊涛骇浪。那些喜欢玩“妖股”猴股”的“股海弄潮儿”们连日来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企盼着“双狗药业”复牌开盘的那一刻。 第091章 到底得罪了谁 第091章、到底得罪了谁 王斌的“小牛基金”筹备工作正在密锣紧鼓地进行着。 注册公司的事办得并不顺利,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翠城市是x省的首府和海港城市,对于吸纳外来人才和资金采取了比较灵活的做法,几乎达到了“一律亮绿灯”、“多多益善”的程度,所以才有了建造“望海楼人才公寓”这样的举措,在x省,乃至全国口碑都不错。 可是这一次,王斌注册公司却举步维艰,很多部门在回答拒绝他们注册的理由时,都闪烁其词,似乎刻意在掩盖着什么…… 王斌在“铜牛会馆”当了半年的兼职代驾,也认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士。 他给他们打电话,或者请他们到酒吧、咖啡厅“坐坐”,终于搜到了一些信息,这些部门好像是受到了来自市里面某位领导的压力。有的索性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刘字。 王斌的心咯噔一下,是刘副市长? 有人干脆劝他:“干嘛非要在这里注册?你不是w市人吗?你爷爷和爹妈在那里有的是人脉,还是回w市去吧!” 显然,有人是想把他逐出翠城市! 他对白云朵发牢骚说:“我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得罪了这位显贵达人——” “也许,你无意中得罪了人家,你还不知道……” “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讨人嫌?” “是的,连我也觉得你特别讨人嫌——” 王斌把刚喝完的可乐空罐子扔向了她。 白云朵敏捷地接过空罐子,又把它扔了回去。 王斌把空罐子捏成一个m字,响亮地打了一个嗝,压抑的心情得到了宣泄。 白云朵提醒他:“除了‘铜牛会馆’那些客人,你不是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朋友吗?司徒馆长、范总、小豚那些宝石买家里不乏官太二奶小三的,她们保不准也听到一些‘内参’,你怎么不找她们打听打听?还有、还有你那个漂亮老板蔚蓝蓝,人家现在是董事长了,你怎么不去找她打听打听……” 听着白云朵的这番话,王斌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来。他平时担心引起她的误会,极少向她提起蔚蓝蓝,偶尔提起也是寥寥几句,没想到她竟一一记在心上,显然事后还“做了功课”,让她感到吃惊不少。不过他还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连忙拨通了蔚蓝蓝的电话。 也许是如愿以偿当上了董事长,蔚蓝蓝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官腔十足:“这个嘛,这里头十分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觉得你的朋友们说得对,干嘛非要在这里注册?你回w市注册不就得了吗…这段时间我很忙,找时间咱们再聚一聚……” 王斌觉得十分好笑,蔚蓝蓝不就是当了个“代理”董事长吗?说话怎么这副腔调?她以为很有“派头”,听起来怎么就像老了二三十年似的,像个老气横秋的老太婆在说话,呵呵—— 他想都没想,拨通了范汉的电话。范汉天不怕地不怕,说话直爽,而且为人忠厚念旧情,一定能听到几句真心“裸话”的。 范汉的几句话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蔚蓝蓝说得对,干嘛非要在这里注册?你回w市注册看刘副色鬼能把你怎么样?” “刘副色鬼?谁?” “就是隆兴生背后的靠山刘副市长啊!” “啊!谁给他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绰号?” “谁?我!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这么说!前段时间他不是看上了白云朵吗?说了句‘这个姑娘有潜力’,隆兴生就把她要了过来,每逢跟姓刘的在一起都把她带在身边……” 王斌听着电话,侧过脸瞅了瞅坐在电脑前的白云朵,她那娇嫩欲滴的脸庞和匀称轿小的身材,都印证了刘副市长那句很有意思的话“这个姑娘很有潜力…” 是刘副市长从中作梗不让他在翠城注册公司的说法有了佐证。可是他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刘副市长,以至于要对他在翠城注册公司横加干涉。 范汉一语道破天机:“你傻呀?你以为你帮助蔚蓝蓝与隆兴生作对的事能瞒住姓刘的——” 王斌恍然大悟。 范汉压低了嗓门:“听说姓刘的跟j国的‘华j投资公司’美女老总林丽丽以前就是老相识……” 王斌想起白云朵说过的,在j国见到隆兴生与林丽丽关系暧昧的见闻。他感到脑子有些乱,弄不清这林丽丽与刘副市长、林丽丽与隆兴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问道:“刘副市长跟林丽丽是老相识?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事?” “你整日躲在‘温柔乡里’,怎么会知道这事——” “连你也拿我当笑话?没那么回事!” “呵呵呵呵,跟你说笑话呢,我知道你跟白云朵是合不到一起的,她是 隆兴生的小姨子,是隆兴生的人。你是我们这一边的,两人尿不到一块,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王斌觉得范汉说的“尿不到一块”这句话虽然很粗俗,却又很形象,还很令人联想翩翩,也跟着笑了起来。 范汉说:“这段时间没跟和灵在一起?有时间约她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要主动一些,说好了,你的那个小牛小羊什么的公司成立了,她可是公司的副总,你们现在就要多交流交流、沟通沟通……” 王斌远离了白云朵一些,生怕她听到范汉的这番话。 范汉要将价值六个多亿的有价证券交给王斌管理,附带了一个条件,就是要让小姨子和灵来担任副总经理。作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范汉的这一附加条件并不过分,所以王斌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是他担心白云朵接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她。 王斌虽然知道这事瞒得了今天,瞒不过明天,还是选择了“瞒一天算一天”的下下策,现在听到范汉又提起这事,心中非常忐忑。 他瞥了一眼白云朵,看到她正在电脑前搜集资料,为筹建咖啡馆搜集资料,一点都没注意他们的通话,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他悄声答应范汉:“好的,我找个时间约她出来商量商量……” 忽然,白云朵在身后问道:“你要约谁出来商量商量?” 王斌一惊,很快又镇静下来:“我跟范汉说约司徒馆长出来商量一下呢。” “司徒馆长德高望重,你应该到他老人家的‘藏雅阁’登门请教,怎么说约人家出来?” “说得对,我下午就去——” “我也一块去。” “好吧,真是个‘跟屁虫’。” “你说谁是‘跟屁虫’?看我不收拾你……” 白云朵上来就要挠王斌的痒痒肉,把王斌逼到了一个角落里,王斌只好将她一把抱住。 白云朵撅起小嘴:“你依仗着个子大欺负我,我不玩了——” 王斌连忙松开手。 白云朵拧开身子:“你真是‘一根筋’,我说‘不玩了’你还真的不玩了?真没趣……” 王斌手足无措。 白云朵娇嗔地说:“傻站着干嘛?过来坐着……” 俩人来到客厅的l型摆放的沙发上坐下。 白云朵说:“我透露 一点你注册碰壁的原因,是刚才跟小豚聊天时,她告诉我的,她也是听一个官太说的……” “就别管谁说的了,你就快说吧,什么原因?” “看你急的,这事还不知是不是真的呢?” “管他真假,先说来听听——” “那个官太说,这事八成与当年‘铜牛会馆交易贿赂案’有关……” 王斌还在读大二时就知道‘铜牛会馆交易贿赂案’的事。知道这个案件涉及到“双狗药业”和爷爷的“广厦地产”。可是这事当年早已定案,与小牛基金的注册何干?就算没有结案,责任自有爷爷的“广厦地产”承担,怎么会牵连到他孙子的头上?什么年代了,还搞“株连九族”? 一股无名火直冲他的脑门。 转念一想,也许这事涉及一些还在台上的人物,有实情未了,投鼠忌器,所以才对“小牛基金”注册躲躲闪闪,相互推诿…… 想到这里,王斌倒抽了一口冷气:莫非当年的“铜牛会馆交易贿赂案”还真有隐情未了? 白云朵看见他一言不发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深沉了?一副怪模样,一点都不好玩了!” 王斌竭力装出一副笑容,想想自己的处境,一点都笑不出来,那“笑模样”比哭还难看。 这里面的事真是太复杂了,看来只有回w市去想办法了。 回w市注册公司并不难,难的是怎么向爷爷老爸老妈他们开口?长这么大,他从没求过他们。 可是,怎么样才能向他们说清楚借高利贷炒股的事,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相信范汉将六亿多财产交给他管理的事实?怎样才能让家人相信,只有二十二岁的他,能够管理好一家资产超过七个亿的理财公司? 最简单的办法,是借助“紫铜香囊”的魔力,可是对家人使用这一招总觉有些不妥,王斌放弃了这一招。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大腕”出面当“说客”,说服家人们帮忙。 王斌首先想到的是司徒馆长,他不但德高望重,还是爷爷的挚友。 他拿出手机,正要给司徒翰墨打电话,突然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支持他从事证券投资业的人——继母凤姨。 第092章 基金姐疯了 第092章、基金姐疯了 王斌的继母叫杜凤姿,天生的美人胚,身材高挑,肤色白皙,三十出头依然丰姿绰约,令许多成功男士看上一眼便为之心动。 王斌叫她“凤姨”,对别人介绍时说是他的“小妈”。 凤姨平时一身职业女性打扮,谈吐优雅,一点看不出是个病人。 凤姨得的是心病。 那年她正在昊天基金担任分析员,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她年轻,漂亮,充满朝气。她向公司推荐了“双狗药业”,认为这是一只可以翻番的“黑马股”。 总经理王荣亭采纳了她的建议,公司重仓持有这只股票。 可是后来“双狗药业”不但没有上涨,还走出了“七连跌”的暴跌行情,公司损失过亿。 凤姿因为备受众人质疑,背负沉重的精神压力,患上了间歇性精神病。病情发作之际,爬上窗台跳楼轻生的瞬间,被王荣亭拦腰抱住……这一幕正巧被进来汇报工作的孟琼秘书和副总谢豪看到。 早就觊觎总经理位置的谢豪与跟他有一腿的徐琼一起将此事编得有声有色,向董事局发难,指责王荣亭为讨好凤姿盲目支持她的“投资双狗药业的方案”,致使公司遭受重大损失。 王荣亭被迫辞去总经理一职。 王荣亭的妻子李琪是个出身豪门的“大家闺秀”,为了维护家族的尊严,选择了丈夫离婚。 夫妻因为争夺儿子王斌的抚养权对簿公堂,多次开庭仍无结果。 经验老道的法官提出了“折中”方案:“未成年的王斌暂时交由爷爷监管,父母亲双方每月各提供三万元抚养费,直到王斌参加工作”。 夫妻双方才结束了这场“争子诉讼”,王斌从此跟爷爷一起过。 被公司解聘用人合同的凤姿看到王荣亭因为她而引咎辞职,并跟妻子离异,承受不住精神打击病情加重,住进了精神病院,经过一年多的治疗,病情才趋于稳定。 凤姿出院那天,王荣亭委托婚庆公司用皮卡车拉来满满一车厢的新鲜玫瑰花瓣,由七个礼仪小姐打扮成七仙女,将玫瑰花瓣撒成一条“玫瑰花瓣红地毯”,让凤姿踏在上面,从医院门口一直走到他的奔驰车上…… 迎娶了风姿之后,王荣亭与新婚妻子建立了自己的“凤翔证券投资工作室”,徽标是六条彩凤缠绕,业绩连续三年翻番,资产由原来的三千万元猛增到两亿四千万。 王荣亭走后,“昊天财务管理投资公司”任命副总经理谢豪为新的ceo。因为连续三年亏损,股东纷纷撤资投靠“凤翔”。随后“凤翔”与“昊天”重组,更名为“昊天凤财务管理投资公司”。 王荣亭重掌帅印后,公司资产以每年50%的速度增长,凤姿也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病情一天天好起来,为了照顾凤姨的病情,两人一直没要小孩,凤姨对王斌视为己出,总是亲热地叫着“小斌——小斌——”,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是王斌的姐姐。 她虽然患病在身,平时与正常人无异,只在听到“双狗药业”的利空消息,或者看到“双狗药业”的暴跌行情时,才会引起间歇性的发作,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卫生间,失声撼哭,任凭谁劝,也不愿出来见人。 每到这时候,这个家就像天塌了一样。王荣亭就要端张椅子坐在卫生间外,大谈特谈“双狗药业”的基本面如何骄人,技术走势如何好,有多少机构正在买进等等的“利好消息”抚慰她……劝到精疲力尽依然没能把她劝出来时,再也坚持不住,只好把儿子叫回来“游说”。 说也奇怪,每逢王斌回来,经过个把小时的劝说,凤姿就会打开卫生间的门,呆呆地走出来,在王斌的搀扶下回到卧室里,服了镇静药后睡去。 为了让凤姿能够看到“双狗药业”的“黑马走势”,她电脑里的“双狗药业”技术走势都是经过丈夫王荣亭每天修改过的,让她看着心情舒坦。可是电视广播和网站上关于“双狗股份”的利空消息却无法删改,每逢这时候,家里的所有人必须十分小心,设法把她“骗”离电脑和电视新闻,直到利空消息过去才解除警报。 可是再缜密的防备也有疏漏的时候。前段时间“双狗药业”董事长兰妮涉及违规被停牌的消息在网站上发布,就被她第一时间看到了,精神又恍惚起来。 幸亏被家里请的阿姨看见,及时给她服了镇静药。王荣亭也一直在向她身边解释:“从股价的走势上来看,市场已经提早消化了这条利空,股票一旦复牌,准是一条腾飞的‘彩凤’……” 她查看了自己的电脑,发现果然像丈夫分析的那样,股价在经过小幅下跌后,又重新涨了起来,焦虑的情绪才渐渐缓解。她哪里知道,她所看到的“行情”都是丈夫为她“臆造”的…… 王斌每次看到凤姨病情发作都非常难过,在大学深造的四年里,他从没放弃过对“双狗药业”股价走势的跟踪和研究。觉得当初父亲 和凤姨作出投资“双狗”的决定并无大错。他也对“双狗药业”这家股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用父母亲给的抚养费投资“双狗药业”,发觉这个股票的走势非常反常。糟糕的走势与它的净资产、利润极不相称。为了解其中原因,他离开钱三江的“宏发公司”以后,进入“双狗药业”,就是想完成自己的一个夙愿…… 正在一步步接近目标时,却被蔚蓝蓝“炒了鱿鱼”,他不得不采取迂回战术,慢慢接近目标。绝顶先成立工作室,再成立公司,买进“双狗药业”股票,进入董事局…… 没想到,在注册公司的这一环节却举步维艰。 他拨通了继母凤姨的手机。 电话里马上就传来了她开心的笑声:“我?好好,能吃能睡能走,现在?我正下厨给你老爸做我拿手的糖醋菊花鱼呢——是的,是你老爸刚从‘室内垂钓俱乐部训练基地’钓来的一条大鲤鱼,嘴边长着长长的胡须呢……今天怎么有空给小妈打电话?” 王斌称呼生母为“老妈”,称继母为“小妈”。 手机里传来菊花鱼在锅里的“咕嘟声”,仿佛闻到了一阵阵糖醋菊花鱼的香味。 他灵机一动:“我想吃小妈做的糖醋鱼了,所以给你打电话,没想到这么巧——” 凤姨高兴地笑起来:“你就别逗小妈开心了,快坦白,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要小妈帮忙?” 别看凤姨是个间歇性发作的精神病患者,不发病时思维却比常人敏捷许多。王斌只得把把事情的始末简单地告诉了她。 凤姨听了兴奋起来:“有志气,小妈没有看错你!办基金公司这可这需要很多资金呐,你准备投入多少资金呢?” “六千三百六十万。”王斌打了埋伏,没有把范汉、蔚蓝蓝价值十多亿的股票算在内。 “多少?”凤姨显然也对这一天文数字感到意外。 “六千三百六十万。”王斌重复了一遍。 “这么多啊!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不义之财小妈看着就心悸——” “全是正当所得,问心无愧。” “告诉小妈,你是怎么‘所得’的?” “一言难尽。” “呵呵呵,看来小斌长成大人了,好,小妈支持你!” “谢谢小妈!我明天就赶回来。” 凤姨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小妈一定亲自下厨给你做拿手的糖醋菊花鱼,祝你的小牛公司年年有余!” 他对凤姨说:“那你就买好鱼吧……” “不用买,让你老爸到‘渔乐俱乐部’钓一条回来——” 王荣亭下班回来看到妻子坐在电脑前,心中不由一惊。走近去,看到她查阅的是烹调的网页,并不是去查看当天的“双狗药业”行情,才松了一口气。 妻子沉溺于烹调美食之中,是对股市放心,病情稳定的“特大利好”。 晚饭后,喜欢喝饭后茶的王荣亭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杯子。 凤姿问道:“老陆,你要找什么?” “喝茶的杯子。” 凤姿举起茶几上的杯子说:“在这里呢。我已经给你泡好了。”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品出是凤姿为他特制的大补精气神的“参茸茶”,也品出了她的用意…… 时钟指向夜里十点,往日这个时候,总是王荣亭走到妻子的身旁劝道:“小凤,该休息了。” 今日,反而是她来到他的身旁催促:“老陆,该休息了——” 这让王荣亭感到十分意外,心中感到十分欣慰:“好吧,今晚咱们早点休息吧。” 凤姿对黑暗的空间怀有恐惧感,王荣亭关上房门,熄灭了卧室里的灯光之前,拉开了沉重的厚窗帷,只留着一层白色的薄窗帘,让城市上空的霓虹隐约可以透进来。 关上了灯,他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发现凤姿仍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他,连忙过去劝说道:“还不快躺下?天气冷,当心着凉。” 却听到她问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美?” 王荣亭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她,将她抱住:“是的——” “真的?不许说假话!” “真的,虽然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那么美丽,可是我觉得你今天晚上特别美!” 凤姿双眸忽然一亮,追问道:“是吗?是不是喝了茶以后,才有了这种想法的?” 他熟知妻子的脾气和病情,顺着她的话说:“好像这是这样的?我想是因为喝了妻子亲自给我泡的茶……” 她双眸闪着光,附在他的耳边说:“今天晚上不要熬夜了,陪陪我把——” 王荣亭感到浑身躁热,心跳加速,好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他轻轻吻里一下她上, 觉得她柔软的嘴唇也一样的炙热。 卧室里放置了一台电脑,平时他哄着妻子睡着以后,再悄悄爬起来工作到深夜一两点。只有接到她的暗示,他才会一直陪着她睡到天亮。 看来这个晚上又不能工作了,他到衣柜里找出了那间绣着彩色凤凰的睡袍,每次看到他穿着这件睡袍,妻子就浑身上下充满了激情…… 他把唇贴上了她的耳边,抚弄着她的头发轻声说:“你今晚表现得真棒。”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小斌有出息了,要自己开一家总资产超过七个亿的基金公司,可是注册遇上了难题……” 第093章 不坑爹 第093章、不坑爹 王荣亭并不赞成儿子王斌从事证券投资这一行,可是又怕刺激妻子凤姿的病情,权衡利弊,只得安排自己的副总周杰帮着小牛基金“跑证”。 周杰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戴着一副浅度眼睛,谈吐儒雅,像个大出版社里的编辑。他的爷爷奶奶是离休干部,在当地很有威望,父亲母亲又都是w市掌管实权的要人,算得上是个“官三代”,与政府部门的一些人混得很熟。 王荣亭称赞他是“年轻的社会活动家”,昊天凤公司与政府沟通上遇到难事,都是他出面协调的。这次王斌因为资历浅受到一些部门主管的质疑,王荣亭想到了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协商,管理部门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让王斌的“小牛基金”挂靠到他父亲的“昊天凤基金”名下,正式的名字是“昊天凤小牛基金公司”。看上去是“昊天凤基金”的子公司,其实是一家独立经营的公司,王斌依然是独立的法人。 王斌虽然不乐意自己的公司开业之初就打上了“昊天凤”的烙印,给别人的印象好像他是靠了父亲,才办成“小牛公司”似的,可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想起自己靠父亲和母亲每月六万元的生活费起步投资股市,到现在父亲派周杰帮助注册公司,一步步走来,蹒跚的脚印旁都伴随着父亲坚实的脚印,公司里能够依稀看到父亲帮忙的痕迹并不奇怪,心中的结也就慢慢解开了。 看到平时注重外表,脸上见不到一根胡子的周杰,为了小牛基金注册办证的事跑上跑下,忙得没时间刮胡子,脸上早已露出了胡子茬,王斌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抬头看见不远处就有一家雅致的酒吧,说:“走,我请你喝一杯去——” “不不不,开车不能喝酒——” 王斌早就听父亲说过,周杰待人接物非常谨慎,办事兢兢业业如履簿冰,不是那种“坑爹”的官三代,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王斌说:“我可不敢让你喝酒,我请你喝的是易拉罐花旗参茶,喝它可以培元固本,解乏养神,强壮身体。” 听了这近乎是广告词的介绍,周杰一笑,他知道王斌之前在生产“易拉罐花旗参茶”的“双狗药业”当过厂长助理,泊好车,和他一起走进了酒吧。 喝着花旗参茶,周杰说:“你觉不觉得这里面的花旗参味太淡了?” 王斌说:“就是要这样淡淡的香,太浓的那是添加了‘参精’调制的,喝不得。” “是吗?” 周杰的眼睛因为惊讶比平时显得大了许多。他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小伙子,由衷地称赞道:“听说这大半年你当过市场分析员、代驾、厂长助理,自己开过工作室创业,真了不起!你的经历比我丰富多了,我从学校出来就进了昊天凤,一直工作到现在,从没挪过窝。那些官员竟然还说你资历不够。” 王斌一抹自己的下巴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对吗?” “呵呵呵,在政府部门工作什么都论资排辈,所以十分看重什么资历,我最讨厌这一套。在私企看重的是你能给公司带来多少价值,你看到的都是些二十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挂帅,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旭日东升,朝气蓬勃的景象。所以我一毕业,就选择了昊天凤。” 周杰侃侃而谈,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一席话竟然影响到王斌今后的用人原则。 注册办证的事在周杰的协助下,过五关斩六将,盖罢一连串公章后终于大功告成。 定向募集资金的事进展却十分不顺。 父亲一开始就反对成立“小牛”,虽然派出周杰协助办妥了证照,资金方面却一文不拔。最疼爱王斌的爷爷也婉言拒绝了王斌的要求。司徒翰墨告诉王斌,爷爷王石头的这一举动意义深远,以后自见分晓,让王斌不要责怪爷爷。 说好了以有价证券注资的蔚蓝蓝迟迟不见动静。就连已经与王斌签订了注资5700万股“双狗药业”协定的范汉,实际注资也仅有1000万股。 王斌思忖道:这都是自己“嘴上无毛”,别人担心他“办事不牢”的结果。 范汉虽然实际投资大幅缩水,仍然坚持当初的附带条件,要让小姨子和灵担任副总经理。到目前为止,范汉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提出这一附加条件并不过分,王斌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是他担心白云朵接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她。 王斌虽然知道这事瞒得了今天,瞒不过明天,还是选择了“瞒一天算一天”的下下策,心中非常忐忑。 他瞥了一眼白云朵,看到她正在电脑前搜集资料,为筹建“华英伦咖啡连锁店”搜集资料,一点都没注意他跟范汉的通话,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他悄声答应范汉:“好的,我找个时间约她出来商量商量……” 举着手机的手刚放下,就听到白云朵在身后问道:“又要约谁出来?蔚蓝蓝?还是吴和灵 ?” 王斌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想,都说女人的第六灵感很灵,确实不假,觉得这样隐瞒下去终不是办法,一咬牙,把要让吴和灵当公司副总的约定告诉了白云朵。 他讨好白云朵:“中午我和你一起约她出来吃顿饭,合计合计,怎么样?” “我才不做电灯泡——” 白云朵脸色一变,走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去。 白云朵要生气,早就在意料之中,好在她并没有又背起小背囊离开。 “捅破了这层窗纸”,王斌的心中像一块悬石落了地。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办:租场地,购置办公设备,落实小袁、詹姑娘、蒋大姐是否能够应聘,与司徒馆长、苏姨他们签订投资协议…… 他朝白云朵的卧室里瞅了瞅,卧室的门没有关上,可以看到白云朵半倚着床上的被子在打电话…… 有些事原来打算交白云朵去办,现在看来只能“亲力亲为”了。 他揣上车钥匙刚要出门,手机又闹起来。 他嘟囔着:“这又是谁呀?真会凑热闹……” 电话里的声音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王斌?想不到是我给你打电话吧?恭喜恭喜,恭喜你的小牛公司成立,恭祝小牛一帆风顺,鹏程万里……怎么?你还没听出我是谁?” “早就听出来了,兰董事长——” “‘双狗’现在的董事长是蔚蓝蓝,你还是叫我兰妮姐吧。以后我叫你妹夫?呵呵呵呵,我现在还是叫你小王……” 兰妮虽然辞去了董事长,虎倒威不倒,仍然保持以往的“董事长官腔”,听起来像是装模作样,却非常符合她的秉性。 他问道:“兰妮姐是从美国回来了吗?怎么有空暇给我打电话?” “没有,我现在从美国给你打电话呢——” “有什么急事吗?” “听说给小牛公司注资的事遇上了麻烦?” 不用猜,一定是白云朵给干姐姐打了电话。王斌朝白云朵的卧室瞥了一眼,看到白云朵正从屋里望过来,紧张地关注着他的通话。 兰妮在电话里说:“蔚蓝蓝这‘妹头’(本地方言,北方话‘妮’的意思)是靠不住的……” 听得出来,蔚蓝蓝当上“代理董事长”后,兰妮与她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 兰妮接 下来的话让王斌大吃一惊:“我刚才跟妹妹说了,把我的5700万股‘双狗药业’都交给你打理,再追加两个亿的资金——” 有价证券加现金,一共是**亿的投资啊!王斌觉得天上突然砸下一个大馅饼,把他砸得有些晕乎乎的。 “我已经委托了翠城的陈大律师,明天他会过来跟你签订协议的或者、或者我回一趟翠城……” 王斌终于清醒过来:看来这事是真的! 惊喜万分的他想不到用什么词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 他反复地说着:“太感谢了!太感谢了!太……” “我是白云朵姐姐,你是我妹夫,谢什么?有空暇到美国来,有些事我们还要细谈——” “忙过这阵子我就过来,跟兰妮姐讨点‘真经’……” “你呀,真会耍嘴皮子,怪不得哄得我妹妹神魂颠倒的……不说了,杨医生又要给我量血压了,拜拜吧——” 王斌还没能从极度兴奋中安静下来,走到酒橱前抓到一瓶法国干邑,突然想起等下还要开车,放开了手,转身正要到冰箱里取饮料,白云朵已经从身后给他递来了一罐可乐。 白云朵仰着脸,看着王斌一口气将一罐可乐喝了个精光。 她问道:“我姐姐跟你说什么了?” 王斌开玩笑说:“她让我们今天晚上就进洞房——” “你、你——” 白云朵羞红着脸,跺着地板,扑上来朝王斌身上一顿乱揍…… 王斌东躲西藏,开心哈哈大小,房子里弥漫着难得的欢乐气氛。 手机在裤袋响起,王斌看了来电显示,用手指点点白云朵的嘴唇,暗示她“别说话——” 白云朵还是低声嘟囔道:“谁呀,紧张兮兮的……” 王斌附在她的耳旁轻声地说:“老妈——” 白云朵伸了伸舌头。她知道王斌把生身母亲叫“老妈”,王斌的这个“老妈”是“天琪日化集团”的董事长,生产的“天琪系列化妆品”是国产名牌,女孩子们的至爱。 老妈就是老妈,打电话来总少不了一番唠叨:“过几天又有寒潮来了,记得加多件衣服,别总是t恤加夹克,感冒了可不得了……” 王斌哼啊哈呀地应答着,一副不耐烦的腔调。白云朵远远地看着,捂着嘴偷笑。 “我知道你嫌老妈烦,老妈 不说了,说点你喜欢听的事吧……听说开公司募集资金遇到了麻烦?周末回家一趟吧,妈跟你合计合计,向你的公司注资一个亿……” 因为当年老爸老妈离婚把他扔给了爷爷,王斌以为老爸老妈“冷血”,一直都怀有成见。关键时刻,老妈向他伸出了援手。 王斌的眼圈湿润了。 第094章 篮子盘子银子 第094章、篮子盘子银子 定向募集资金的事已经有了着落,王斌决定赶在“双狗药业”复牌前就将公司“搭建”起来,迎战“双狗药业”复牌第一天的大涨或大跌行情。 兵分两路,白云朵去挑选写字楼,购置办公设备。王斌前往“藏雅阁”和“犀牛鸟包装集团”与司徒翰墨、苏姨洽谈“定募资金”的事。 藏雅阁里,司徒翰墨与王斌围着老树根雕茶几,一壶百花茶,两只紫砂杯,推心置腹地聊了起来。 司徒翰墨说:“我最近正在海鸟岛投资开发‘疍家文化娱乐城’资金有点紧……” 这事王斌早就听何菱说过了,何菱还向他透露,此举建城是假,占地是真。 翠城是个没有冬天的南方海滨城市,最近几年,有钱的北方人看中了这里,到这里来买房置业,冬天到这里来“避寒”。翠城市政正打算在美人鱼海滩、雪浪屿、海鸟岛三处选一处建“候鸟新城”,而“海鸟岛”最有希望中标,到那时,“海鸟岛”的地价将翻倍甚至翻几倍。 王斌已经看出来,二三线城市的房地产看似饱和,可是以养生、悠闲、避寒为主题的房地产开发在一些景区里还方兴未艾,他已经看中了一处地方,可是他现在还是“小牛”,吞不下这么大的项目…… 听司徒翰墨说“资金有些紧”,王斌不好再提向他定向筹募资金的事。 不料,司徒翰墨捋着长冉,慢悠悠地说:“这样吧,等‘双狗药业’复盘开市以后,我减持一些,凑够一个亿,加上我的一个老朋友参股的一个亿,算是我这个‘老牛股民’向‘小牛基金’尽的绵薄之力吧……” 王斌不安起来:“馆长既然一时资金困难,不必勉强,等以后手头宽裕再出手也不迟——” 司徒翰墨打断他的话:“你们这些做股票投资的不是常说‘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内’吗,我这样做不但是看好你,也是为了分散风险,减少损失……” 他的这一番话着实让王斌吃了一惊。 王斌隐约感觉到老人似乎已经对“双狗药业”的前景忧心忡忡。“双狗药业”的第一代董事吴友邕愿意将持有的600万股,按二十日平均价让给他,似乎也是内有乾坤,俗话说“便宜没有好货”,是不是“双狗药业”已经危机四伏。 他想直接了当问问司徒翰墨,可是他知道,司徒翰墨是不会告诉他实情的。因为他们这些资深股民实力大户 手上持着上百万、几百万、上千万股的股票,一旦‘利空’消息泄露,他们是跑不过那些小散们的,所以,只能从他们的举止言行的细微变化中捕捉“利空”“利好”,为自己的买进卖出提供参考…… 看到王斌陷入了沉思,司徒翰墨关心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给我说说看,说不定我能给你拿个主意?” 王斌岔开话题,将范汉要让小姨吴和灵当“小牛基金”副总的事告诉了他。 司徒翰墨端起紫砂杯,浅浅呷了一口百花茶:“这已经超出炒股的范畴,是企业管理和内部公关的事情了——” 此时的司徒翰墨在王斌的眼里俨如一位知识渊博的师长,他心中打了一个问号:“司徒翰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前有过怎样不同凡响的经历?”王斌准备在有空暇时一定要向爷爷问个究竟。 司徒翰墨说:“我认为,范汉把向你投资当做是一种‘恩赐’了,这样的想法是有失偏颇的。其实,你和他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说不上谁对谁恩赐。他一上来,就要求让小姨当“小牛基金”副总为的是一己之利,是不利于小牛发展的……” 王斌聚精会神地听着,全不知手中杯子的茶早已喝空,又将杯子凑到唇边…… 司徒翰墨笑笑,拿起嵌银的紫砂壶,示意王斌放下杯子,给他筛满了茶。 他幽默地说:“试问,如果每位投资者都提出这样的要求,你的小牛基金岂不成了‘副总基金’?呵呵呵呵——” 王斌会意一笑。 “再说,员工一进公司就当上了副总,以后还往什么地方升?不利于对员工的激励。范汉是个明白人,你跟他沟通沟通,我相信他一定能理解的……” 听了司徒翰墨的这一番话,王斌如醍醐灌顶,整个人感觉清爽了许多,离开“藏雅阁”时,像是一个远途跋涉归来放下背囊的旅行者,步履轻松了许多。 经过十几天的紧张筹备,执照到手,资金到位,布置好写字楼,人手也到齐了。 元旦小长假前一天的上午九点十八分,公司的七个人在小小的写字楼里举行了一个低调而又喜庆开业仪式,踩爆了八只彩色气球,开了一瓶香槟,然后放假回家,就等着假期快点结束试水股海。 招募员工的时候,王斌一直都记着办执照那天周杰对他说的那番话:“在政府部门工作什么都论资排辈,所以十分看重什么资历。在私企看重的是你能给公司带 来多少价值,所以你看到的都是些二十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在挂帅,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旭日东升,朝气蓬勃的景象。” 他找的都是二十多岁年轻人,年纪最大的财务总监蒋大姐也只有二十八岁。最小的操盘手白云朵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公司的年轻人清一色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天之骄子”。 开业仪式结束,年轻的员工们眨眼间都走光了,他们早已迫不及待要去享受带薪度假的快乐。王斌驾车载着小老乡白云朵返回w市,晚饭,他眉飞色舞地向凤姨讲述着开业仪式的“盛况”…… 节后,掌握着市值八亿多有价证券,四亿多资金的“昊天小牛基金”一直在伺机入市。可是他们投资组合中精选的几只股票有的走势强劲,有的正在横盘整理,一直到找不到适当的建仓机会。操盘手们一边注视着股票的走势,一边哈欠连天,写字楼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 王斌每天都在打听“双狗药业”何时复牌的消息,终于等到了“双狗药业”重新开盘的一天。 当天,“双狗药业”的开盘波澜不惊,只高开了0.10元,就掉头向下,一步步下行,下跌了3%之后,又掉头向上,竟然上涨了3%,到了这里以后,停住了上涨的步伐,成交量持续放大,在这个价位上有人卖,有人买,大量换手。 按照原先制定的操作计划,“小牛基金”采用的是“观望”的策略,王斌一直坐在操盘手小袁旁边,观察“双狗”的走势,到了这时候,他基本看懂了“双狗”第一天的涨跌规律。 想起司徒馆长说在开盘第一天要卖出一些股票,估计老人家也许正在出货,股价涨不到什么地方去。 他对小袁姑娘说:“我们稍稍改动一下原来制定的操作计划,做一个游戏?” “上班时间做游戏?”小袁听不懂王斌的话。 王斌说:“是的,做游戏。” “做什么游戏?击鼓传球?”小袁与另外一台机的詹姑娘交换了一下目光。 詹姑娘负责的是“钛白绿谷”进出,没有行情,正闲得慌,对“做游戏”充满着期待。 另一台电脑的男操盘手朴辰是王斌老妈派来的“帮手”,他负责几只“轻仓股”,正与白云朵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这边。 “嘘——小声点——” 王斌把手指点着嘴唇示意小袁别妨碍朴辰那边的工作。 小袁伸了伸舌头。 王斌说:“我们做的游戏叫‘天上放个篮子,地下摆个盘子’——” “这是最新的电子游戏吧?”小袁听王斌说过他爱玩网游,做了这样的推测。 “不,这是传统的股票买卖游戏……” 听说是“股票买卖游戏”,连朴辰那边的白云朵也停下手,往这边望过来。 小袁姑娘很期待马上就接触这款游戏。 她问道:“快说说,怎么玩?” 吴和灵从会计蒋大姐那边过来,对小袁解释说:“就是在股价运行的‘价箱’上方输入卖出的股票,在‘价箱’的下方输入买进的资金,赚取‘价箱’之间的差价——” “我懂了!谢谢吴主管!” 小袁姑娘毕竟是操盘手,还没等吴和灵说完,已经听明白“游戏的内容”。 王斌在操作计划上详细写明了修改内容,签上了名字。 小袁姑娘分三次输入了三笔卖单,每笔卖单是三百万股。 “做多”的主力眼看上方卖盘沉重,做不上去,“多翻空”加入了卖出的行列,股价掉头向下,在当天最低价的地方,遇到王斌原来设置的买盘,止住了下跌的步伐,直到收盘…… 小袁姑娘盘点了一下,发现今天上午卖出的七百多万股“双狗药业”到收盘时全部买了回来,股票一股没少,赚取了百分之六的差价,一共四百多万,旗开得胜!挖到了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桶金。 第095章 小魔女搅局 第095章、小魔女搅局 写字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小袁姑娘高兴得坐在椅子上,双手举过头顶,扭着腰,摆着双手。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有瓶大香槟就好了——” 王斌说:“冰箱里有易拉罐可乐,每人一瓶,拿在手上,等我喊一二三再打开——” 吴和灵起身到冰箱拿来可乐分到每个人手上。 随着王斌的口令,噼噼啪啪的开罐声响起,写字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可乐香味。 王斌喝着可乐,却在想着心事,这几天到底是谁在买进?这个悬念,也许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才能获得答案,也可能永远也没有答案,可是第一桶金确实是挖到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拨打了老妈、凤姨、司徒馆长、兰妮的电话,让他们分享他心中的喜悦。 小袁问和灵:“吴主管,你是怎样知道‘天上放个篮子,地下摆个盘子’这个典故的?” 王斌接受了司徒翰墨的建议,任命吴和灵、白云朵为业务主管,吴和灵分管财务,白云朵分管股票经营。 听到小袁问她,和灵瞅了王斌一眼,回答说:“我是从王总的大作里看到的……” “王总的‘大作’?” “那是一本叙述炒股经验的书,书名叫《三分钟玩转大熊股》——” 小袁知道这样一本书,却没有详细读过,更没有留意作者的名字,没想到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和灵说:“你没读过?这本书有好多读者,已经再版过一次,我就是这本书的女粉……” 她注意到白云朵嫉妒的目光,有意强调她只是“书”的女粉。 小袁说:“你是王总的‘女粉’,一定有书在手了?什么时候借我看看?” 王斌说:“借什么,明儿我给你十本八本的,不收钱……” 书是王斌读大三时,根据小时候听老爸与“做股票的叔叔阿姨”的聊天内容写的,结合他在大学炒股的心得,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万字,还配有“双狗药业”的走势图。 那时正逢熊市,出版社说炒股的书不好卖,只愿意给他一百二十本印好的书做稿酬。王斌反正不差钱,就同意了。他给了出版社一个地址,把书运到了爷爷那里,准备放暑假回家,把书发给亲戚朋友同学,显摆显摆。 不料爷爷说“做人要低调”,让保姆将书封存到储存室里。 现在该让这些书“重见天日”了…… “天琪日化”每天都有车往翠城送货,王斌正准备给老妈打个电话,让货车明天就将书送过来。 不料,白云朵走到他的跟前,阴阳怪气怪气地说:“记得给我也捎一本书过来,在上面签上您的大名,我也是你的‘女粉’哦……” 担心吴和灵跟白云朵在办公室吵起来,王斌轻轻对白云朵说:“今天我们实现了开门红,晚上找一家西餐厅庆祝一下好不好?就我们俩……” “我没空,还是找你的‘女粉’一起去好了——”白云朵说罢,狠狠瞪了吴和灵一眼。 吴和灵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为了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听到,她故意大声对王斌说:“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西餐厅,那里的师傅是从法国本土请来的——” 王斌婉言道:“我今晚还有事,改天吧?” 吴和灵的嗓门更大:“不是我要请你,是我姐姐和姐夫的意思——” “好吧——” 吴和灵以势压人的手段令王斌十分反感,可是碍着大股东范汉的面子,只得答应了下来。 有人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嚷嚷:“喂——谁是王斌?谁是王总——” 王斌循声望去,看到是一个打扮另类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女孩问离她最近的白云朵:“喂,谁是王斌?谁是王总——” 白云朵不客气地说:“我不姓‘喂’,你问别人去!” 碰了壁,女孩学乖了,她问王斌:“这位帅哥,请问谁是王斌?王总?” 王斌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她手上攥着手机,一身网游“魔女”打扮。火焰般的红染发,闪光绸的短褂,紧包臀部的牛仔短裤,脚蹬一双有风火轮图案的增高靴,镶嵌在短褂肩背上那层由无数细小珠子组成的装饰,就像是网络游戏里刀枪不入的软猬甲,在网游中,只有高手才拥有这样一身价格不菲的“装备”! 王斌自我介绍说:“我就是王斌,找我有事?” 女孩侧着头打量了一下王斌:“你是王斌?这里的老总?” 王斌逗趣说:“正是在下,保证不是山寨的——” 女孩举目四望,看到这个几十平米的写字楼只有两个男的,远处的电脑前的那个男人年纪要大些,更像是“老总”。 她以 咨询的目光看着王斌身边的吴和灵,吴和灵掩着嘴笑着,朝她点点头,证明王斌说的没错。 女孩才对王斌说:“我是司徒馆长的外孙女,叫关小青,外公叫我来找你——” 几天前,司徒翰墨就给王斌打过招呼,说的是外孙女中专即将毕业,要回翠城来实习,希望王斌的小牛公司接收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给她开一张证明,证明她来过自习,有工作能力就行,为的是能顺利换回一本毕业证书。 这一套,王斌并不生疏,当初他就是为了这一张证明到钱三江那里“实习”的,后来留了下来,认识了白云朵…… 他让蒋大姐给关小青写了证明,盖上章,交给女孩。 他问道:“这样行了吗?” “行了——” 在王斌盖章的时候,关小青好奇地打量着他。 在她的心目中,基金总裁一定是头发烫得发亮,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手腕带着劳力士名表的中年人。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帅哥,倒像是一个摩托极限运动发烧友:运动员的体格,牛仔裤,皮夹克,里面的黑色t恤被发达的胸肌绷得紧紧的,浑身动感活力,还有时间与漂亮女孩子斗嘴,他真是外公介绍的那个总裁吗? 接过了王斌盖好印的实习证明,关小青已经确定他肯定是“王总”,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她感到脸上发烧,囧得低头直跺脚。 王斌说:“证明已经给你开好了,你可以走了——” 看到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关小青还是一动没动。 王斌以为他要留下来“上班”,对她说:“我跟你外公说好了,不用你来上班实习,你揣着实习证明去开心地玩好了——” 关小青打断他的话:“我要是喜欢来上班呢?” “你尽管来好了,不过这身‘装备’可得换一换,我们这里不玩‘打怪’——” “我要是不换呢?” “那对不起,本公司恕不接待——” “我硬是闯进来呢?” “那我只有叫保安、报警,让警察将你交给你外公监管——” 王斌不忘揶揄她一句:“我估计没错的话,你还没成年吧——” “你才没成年!你欺负人!” 关小青说着,猛地扭转身朝门外走去。 办公室的人都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斗嘴,觉得这女孩不但任性还很好玩,看到她这么快离开,还有点舍不得。 没想到女孩又折返回来,冲着王斌就喊:“我外公和苏嬷嬷让我告诉你,今晚七点请你到海鲜舫一帆风顺厅吃顿饭——” 王斌听了不禁一喜,这不正好有借口推辞掉范汉的饭局吗?免得白云朵生气。 他爽快地回答说:“你告诉他们,我一定准时赴宴……” 海鲜舫是由一艘废弃的大型捕捞船装饰而成的,里面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停靠在渔港码头一侧,菜肴都是用海鲜精心制作的,在翠城市极富盛名。 王斌提前十分钟来到这里,推开“一帆风顺”包厢,里面龙虾、鲍鱼、海参、海蟹、珍珠蚌……菜肴美味色香味俱全,摆满了一大桌,可是包厢里只有关小青一人,不见司徒翰墨和苏卓雅阿姨。 往日里,司徒馆长请客,总是早早就恭候在餐桌前,绝不会让客人先到而自己姗姗来迟。 王斌觉得好不奇怪,他问道:“你外公和苏阿姨呢?怎么没见他们到来?” “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王斌觉得司徒馆长的这个外孙女“过于另类”。 他皱了皱眉头:“我们还是等等看。” “别等了——” 说话间她挥手招呼:“侍应生过来,把这龙虾拆了——” 侍应生戴起白手套,操着银质刀叉开始切割摆在木质“小渔船”里的大龙虾。 王斌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走到走廊上拨打司徒馆长的手机,不料司徒馆长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司徒馆长自从“下海”筹建“疍家民俗文化娱乐城”以后,手机一直这样忙。 王斌只好拨打苏卓雅阿姨的手机,手机一打就通了。 听了王斌的电话,苏卓雅阿姨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呀,你上了‘小魔女’的大当了!我们根本没有约你到海鲜舫……” “小魔女?” “就是司徒老哥的宝贝外孙女关小青呀!司徒老哥的女儿女婿长年在国外经商,这个外孙女从小在国外生活,为人处世有些另类,父母亲担心她在国外出事,五年前送她回国读书,可是她顽性难改,经常恶作剧,别人送她一个‘小魔女’的外号——” “是这样!小魔女、小 魔女?真有意思……” 王斌想起她那身“电玩装束”,觉得这外号起得真准。 苏卓雅阿姨还在说:“我看这小魔女大概是喜欢上你了,不过今晚这一顿恐怕得让你破费了,她从来都是吃霸王餐不付钱的,不要紧,司徒老哥是不会让你破费的……” 王斌听着感到啼笑皆非。 苏卓雅话语一转:“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明天过来新滨港一趟,蓝蓝也过来,说是要介绍一位‘重磅大佬’给我们认识……” 第096章 神秘嘉宾 第096章、神秘嘉宾 王斌回到了包厢里。 关小青问:“刚才出去打电话了?” “是的。” 关小青紧张起来:“给谁打电话?给我外公?” “给苏卓雅阿姨。” “坏了,她马上会打电话告诉外公的,我们走——” 关小青背起红色的欧洲名牌双肩包,拉起王斌的手。 “走?我还没吃呢……” “我们另找一家吃去——” “那,那,还没买单呢……” “对了,买单,我差点忘了——” 关小青仰头看着王斌。 王斌想起了苏卓雅阿姨在电话里说的“她从来都是吃霸王餐不付钱的”。 他笑了笑,对侍应生说:“买单——” 不一会,侍应生托着一只银盘过来,银盘里放着一张账单。 侍应生恭恭敬敬说:“承惠8888元,已经打了9折了——” 王斌递给他一张银行“金卡”。 “谢谢!” “等等——” 王斌叫住侍应生:“你们不是有送外卖的业务吗?我给你几个地址,你将这桌上的菜肴打包给我送去……” “这——” 侍应生一副为难的样子。 王斌说:“这事你做不了主,让你们经理过来一下,我跟他说。” 白衬衣上系着领带的楼面经理过来,听了王斌的要求,看看打了折8888元的账单,一桌基本没动的海鲜,一口答应下来。 王斌将李文、强子、阿蜀、财务总监蒋大姐家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 他嘱咐道:“争取一个钟头内搞定。” “你放心好了……” 王斌这才搂住小魔女的肩膀说:“我们走——” “去哪?” “送你回外公那里。” 小魔女停住了脚步:“好吧,不过你得开车搭我兜风以后才回去。” “今晚?今晚不行,今晚我还有约会——” “白天站在你身边穿衬衣的那个女孩?” “不——” “那个漂亮的小不点?” 王斌说:“小不点? 你俩差不多高吧?一米五几?她叫白云朵。” 小魔女一听,忿然说:“我不管她白云朵黑云朵、红云朵黄云朵,你敢走开我就约上几个好姐妹到夜总会k歌、蹦迪、喝酒、拍丸仔(方言:服摇头丸),外公要是问我,我就说受了你的刺激……” 才跟王斌接触过两次,她就瞅上了他的软肋。说着,她甩开王斌快步走开去。 王斌慌了,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你……好吧!开我的车?” “你那破车还能兜风?算了吧,开我的那辆摩托!” “你还开摩托?” “嗯,比赛用车。” “走!我也正想过过瘾!” 小魔女却拉住他的手:“我们先到船头看看风景——” 两人来到船头,望见停泊在渔港的渔船鳞次栉比,灯光星星点点,与岸上的霓虹交相辉映。 小魔女紧挨着王斌,满怀感激说:“谢谢你帮我买单——” 王斌幽默地说:“进酒店逛商场从来都是“女士优先”,买单的事都是‘男士优先’的,谢什么——” 小魔女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王斌用手擦了一下被小魔女吻过的地方,看看船头棚顶上的监控探头。 他说:“看你,又来了不是?那里的监控正盯着咱们呢——” “我才不怕呢!” “你不怕我怕——” “我让你怕!让你怕……” 小魔女扳着她的一只肩膀,踮起脚在她的脖子、脸上一阵乱吻,王斌招架着,缩到一个监控探头看不到的死角里。 正巧一对老夫老妻来到了船头,小魔女才停止了“攻击”,拉着王斌的手离开了海鲜舫。 小魔女开的是一辆经过改装的比赛用摩托车。原来的车主是司徒馆长的好友,移民澳洲了,把车送给了小魔女。 王斌发动了摩托车,大功率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他的大嗓门压过引擎的轰鸣:“小魔女,上车吧——” “你怎么知道我这绰号的?是苏卓雅嬷嬷?” 赛车车的座是向前倾斜的,前低后高,小魔女跨坐在王斌的身后,曲着的双腿,膝盖已经顶到了他的臀部两侧。她不得不弓起身体,双手搂住他的腰,胸脯挤压在他的背上…… 摩托车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像脱缰的野马向前冲出去。 小魔女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腰,另一条胳膊挥舞着,兴奋地高喊着:“飞啰——” 王斌大声说:“危险!抱住我——” 小魔女双手环抱着他,整个身子都匍匐在他的身上。 王斌穿梭在小街狭巷里,抄近路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司徒馆长的小洋楼前。 小魔女却不愿意下车,撅起小嘴发牢骚:“说好去兜风的,怎么就……你骗人——” “你看那是谁——” 小魔女一抬头,发现外公的车正从身后慢慢驶过来。 第二天下午股市收市后,王斌驾车到三百公里外的新滨港市,来到苏卓雅阿姨的府上。 董事局经过改组扩员,苏姨被踢出了董事局。 她已经不在公司的十大股东之列,以前在董事局里又经常跟隆兴生作对,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何况她之所以成为“双狗药业”的十大股东,完全是被迫的,虽然不在担任公司董事,她的心却十分淡定。 她是新滨港市人,她的犀牛鸟医药包装集团是双狗药业中药厂的药品包装主要供应商,她十分明白自己的企业与双狗中药厂的一荣俱荣唇寒齿亡的关系,把自己的企业视为“依附在犀牛身上的‘犀牛鸟’”。 所以当年双狗中药厂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以股权折成现金当作包装款付给她的时候,她都承受下来了,她就是这样渐渐成为了公司的十大股东的。也是她为什么在董事会里,跟蔚蓝蓝一唱一和的原因。 这些年来,她持着这么多的“双狗药业”股票,感觉就像抱着一个定时炸弹,当心一旦“爆炸”了,就什么就没了,连自己的老命也要“灰飞烟灭”。幸亏有老哥司徒翰墨指点着,儿媳妇又聪明,将股票几进几出,价值没有缩水,还赚了几百万。 眼看着现在实力基金和企业看好“双狗药业”,大力买进,纷纷挤进了“十大股东”之列,股票虽然反反复复,可是依然在往上涨,手里股票的市值也在一点点的增长,由二千多万变成了五千多万,自己是不是“十大股东”,当不当董事都已经不是那么紧要。 按司徒老哥的话说:“我们这一代人已经‘玩’累了,让年轻人玩玩好了……” 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不在董事局以后,蔚蓝蓝的话语权就更加微弱了。她已经看出来, 虽然蔚蓝蓝正在代理董事长,那只是“华j系”的董事们给她颁发的“安慰奖”而已,听着不错,一点意义都没有。 董事局的话语权正在渐渐落到了心怀叵测的隆兴生手里,兰妮、“华j系”、广厦地产的何菱兰妮都听他的,独立董事贾图章又是“墙头草”,隆兴生要做什么坏事的话,董事会里已经无人能掣肘他。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想趁着“双狗药业”往上涨的时候,卖掉它,远离这是非之地,揣着那白白赚到的三千多万安度晚年。 司徒老哥却劝说:“且慢!你不想帮帮你的干闺女了吗?你要是把股票卖了,股东大会表决时怎么支持她?” “双狗号”海难后,蔚蓝蓝回来接掌双狗中药厂,要认苏姨做干妈。她看着蔚蓝蓝孤苦伶仃怪可伶的,她就答应下来了,所以才有了蔚蓝蓝这个“干闺女”。 听了司徒馆长的话,她放弃了卖股票的主意,反而还趁着股票下跌,多买了几十万股,只是心中总是感到不踏实,决定将股票交给王斌的小牛基金托管。 就在这时候,蔚蓝蓝打电话来说,好久没吃到她做的“上汤柚皮釀”,要到新滨港市来,还要给她介绍一个“神秘嘉宾”。 第二天的上午是公司的“周例会”,她把开会的事全都推给担任公司总经理的独生儿子,自己穿着一身休闲装,挎着一只别致的藤编瓜蔓图案菜篮子,已经在人头攒动的菜市里转悠了好一阵子。 一早起来,她就吩咐能烧一手粤菜的家政钟姨准备一桌好酒席,唯独“上汤柚皮釀”这道菜要由她亲自备料亲自下厨。 做这道“上汤柚皮釀”用的西江上游的鲮鱼、薯藤稻糠喂养的黑背土猪、放养的三黄走地鸡、壮家山寨原生香糯米都进了菜篮子,唯独找不到外形有发髻状特征的沙田柚。 正是初春季节,沙田柚树梢刚刚长出新芽,苏姨转遍了菜市场也没买到金黄色的沙田柚皮,还是司机老秦开着宝马跑了几十公里,才从毗邻县城买到几只去年秋天窖藏到现在的熟果子。忙着准备酒席的钟姨稍有空暇就凑过去看苏姨做“上汤柚皮釀”。 上汤柚皮釀是苏姨的拿手好菜,能够尝到她亲手做的这款佳肴,除了家人之外,只有几个老朋友,陈姨也想这时候“偷师”学做这道佳肴。 苏姨的“上汤柚皮釀”刚出锅,就有姑娘在客厅里嚷嚷着:“好香,是上汤柚皮釀!上汤柚皮釀!干妈!干妈——” 姑娘就 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钟姨一听,就知道是苏姨的干闺女蔚蓝蓝来了。 苏姨连忙从厨房出来,看到一身名牌嫩绿色旅游服装的蔚蓝蓝,像看到亲生女儿般问个不停:“来了?累了么?路上顺利么?几点钟开车的?” 蔚蓝蓝一一回答后,说:“我给妈妈表演一个“大变活人”的节目,怎么样?” 苏姨笑着说:“哎哟,还带节目来了?看!一定要看——” 蔚蓝蓝走到苏姨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喊着:“进来吧——”说着,闪到了一旁。 客厅大门缓缓打开,当黎薇“变出”的活人出现在门口时,苏姨大吃了一惊。 “兰董事长?” 蔚蓝蓝说:“这就是我给你带来的‘神秘嘉宾’——” 兰妮是来跟苏姨他们共同商讨对付丈夫隆兴生的对策的。 她四处打量着:“王斌呢?他怎么还没来?” 楼下传来一阵熟悉的宝马车的喇叭声。 蔚蓝蓝欣喜地说:“王斌到了!” 第097章 投资投资投资 第097章、投资投资投资 王斌如愿以偿,与苏卓雅阿姨签订了注资合同。苏阿姨以600万股“双狗药业”,价值7200万元的股票投资“小牛基金”,成为了股东。 更令王斌意外惊喜的,是蔚蓝蓝也与他签订了注资合同,将持有的5700万“双狗药业”的一半,价值3亿多元的股票交给了“小牛基金”打理,成为了第二大股东。 蔚蓝蓝原计划将股票全部交给倪七月的善基金打理。听到兰妮已经将股票投入了王斌那里,临时改变了主意,将自己的资产一分两半,一半交给倪七月的善基金,一半交给了王斌的“昊天凤小牛基金”。 王斌满载而归,兴冲冲往回赶。 回到“银沙花园”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推开门,看到白云朵正在客厅里吃清蒸海蟹,不用说,她一定是利用周末去渔港买新鲜海蟹回来解馋了。 白云朵抬头看看王斌问道:“怎么?没留在‘女粉’哪里?” 自从听到和灵声称是王斌的“女粉”,“女粉”就成了和灵的代名词。 王斌懒得理她。 白云朵又试探说:“是跟‘女粉’吵架了吧——” 王斌有点沉不住气:“你烦不烦呀?我根本就没跟和灵在一起。我是到苏卓雅阿姨那里去了一趟,跟苏阿姨、蔚蓝蓝签订了注资合同……” 听说蔚蓝蓝也在那里,白云朵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阴阳怪气地说:“哦,我说呢,原来是跟‘前妻’破镜重圆旅游去了——” 自从看到王斌与蔚蓝蓝“开房”的视频,她就把蔚蓝蓝说成了“王斌的前妻”。 王斌生气了:“你联想这么丰富干嘛不当小说家去?我到底是不是跟蔚蓝蓝去旅游,打电话问问你干姐姐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想什么想?满脑子都是醋瓶子,一身陈醋味——” 白云朵大吃一惊,咬在嘴里的蟹鳌都差点掉了出来。 “姐姐从美国回来了?” “还能骗你不成?” “你吹牛!” “她今晚留在了苏姨那里打麻将,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我今天开车来回跑了六百多公里,累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 王斌伸了一个懒腰,走进自己的卧室拿了衣服,走进了浴室里。 客厅里,传来白云朵打电话的声 音。 洗过热水澡,王斌又恢复了体力,感觉肚子有些饿。 忽听得白云朵在后面叫着:“喂,给你留了几只海蟹,蒸好了,热在锅里。” “是吗?那可的谢谢了——” 王斌长在内陆城市,吃不到海鲜,来到翠城以后,最喜欢吃海鲜,尤其是喜欢吃沙虫粥、蒸鲜海蟹。 他从卧室出来,走到厨房,揭开锅盖,果然看到里面蒸着三只巴掌大的海蟹,红艳艳的,很是诱人。晚饭在苏姨那里光顾着签协议的事,只吃了个半饱,这三只海蟹正好成了今晚的美餐。 王斌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将三只海蟹盛到一只大碟子上,美滋滋端着海蟹来到客厅里。 刚在白云朵身边坐下来,白云朵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擦着油腻腻的嘴巴,站起来说:“这一顿不能白吃,吃完了把茶几、厨房收拾一下……” 说完,扭头向她的卧室走去。 王斌刚“消灭”了一只海蟹,白云朵已经换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 她穿的是兰妮从泰国买的素雅无袖细纱睡衣,露出骨质的双肩,两只拳头大小的玉峰微微颤动,透过细纱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闪着美丽的光泽,十分动人。 王斌停下了撕扯海蟹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白云朵发呆。 白云朵很得意地微笑注视着他的“傻样”。 她说:“算了,你累了,茶几、厨房还是由我收拾吧……” 王斌苦笑地摇摇头,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气。 白云朵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放到茶几上。 “无故殷勤必有一求”,对白云朵了如指掌的王斌警觉起来。 果然,白云朵给王斌打开了啤酒后就说:“今天,美人鱼打电话来了——” 余美美因为长得美,得了个“美人鱼”的绰号。白云朵到铜牛会馆当主管之前,余美美已经是那里的楼面经理,跟白云朵和王斌都是熟人,后来,嫁给了一个药材商的儿子,“潜水”了一年多,今天终于“浮头”了,让王斌感到非常意外。 他问道:“‘美人鱼’?余美美?她过得可好?” “不好,很不好。” “怎么个不好?” “叫她老公害的——” “怎么会呢,他老公的老爸不是翠城的药材巨富 吗,药材协会的会长,富二代呀!” 白云朵咬牙切齿地说:“什么富二代富三代,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看到王斌的眉头皱起来,知道自己失口,连忙打住。 王斌自我解嘲:“说呀,骂呀,没关系的,我又不是什么富二代富三代,我是富一代。” “对不起——” 王斌反而大度起来:“没关系,你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对了,余美美怎么了?” “余美美结婚后才知道老公是个瘾君子,最近两人离婚了,为了过日子,开了一家美容中心……” 王斌瞥了一眼白云朵脸颊上刚长出的一粒绯红色的青春痘。 他不失时机开起她的玩笑:“呵呵呵呵,‘美人鱼’当老板娘了?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又多了一个好去处,有空去做做美容,‘荡平’脸上的青春痘……” 白云朵冷不防一巴掌打在王斌捏着海蟹的手上,海蟹跌落到碗里。 她说:“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余美美说美容中心刚开不久,客人不多,一直在亏本经营,她想通过炒股弥补点损失——” “那就炒呗,她不是‘年轻的老股民’么?” “她说让我进货时告诉她一声……” “你不是营业部主管吗?进货时给她说声就是了。” “那、那算不算老鼠仓?” 王斌幽默地说:“我看呀,要算也只是一只‘靓鼠’,不是老鼠……” “咯咯咯咯——” 白云朵的脑袋抵在王斌的臂膀上大笑起来。 夜深人静。 王斌拿出与苏姨、蔚蓝蓝、兰妮签订的理财协议反复阅读以后,再也睡不着。他身上卷了一条毛毯来到阳台上。 俯瞰着万家灯火和远处连到星空的黑黝黝的大海,一阵恐惧感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二月的翠城春寒料峭,带着微微咸腥味的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他回屋去摸到一包香烟,点着了,看着之间丁点的烟火,他的身体似乎感到了一点点的温暖。 到今天为止,“小牛基金”的定向募集资金终于告一段落,股东按投资多少排列依次是—— 兰妮,“双狗药业”5700万股,资金一亿。 蔚蓝蓝,“双狗药业”2850万股。 司徒翰墨,资金 二亿。 李琪(老妈),资金一亿。 范汉,“双狗药业”1000万股。 苏卓雅,“双狗药业”600万股。 王斌,“双狗药业”600万股。 “小牛基金”的手头上掌握着10750万股“双狗药业”的股权,超过“双狗”公司总股本的32.5%,只要“小牛”不做空,就能终止“双狗药业”的“妖股”特性。股价将在现在的12元到13元之间徘徊。随着公司经营业绩稳定增长和出台优惠的分配方案,受投资者追捧股价将稳定攀升,“小牛”不费半分真金白银,就能坐收渔利。 他担心的是手头的四亿元资金的保值增值。 现在股市在高位大幅震荡,绝对不是大资金入场的时机…… 有人在背后搂住了他。 王斌回头望去,是白云朵,身穿薄如蝉翼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 担心白云朵受凉,王斌展开卷在身上的毛毯。 白云朵犹豫了一下,钻进了毛毯里。 她柔柔的身子紧紧地依偎着他,他能感觉到她富有弹性的玉峰、平滑的小腹,性感的大腿……毛毯里很快就热起来。 白云朵呛了一口烟,轻轻地咳嗽起来,王斌连忙扔掉了手上的烟。 白云朵扬起下巴颏问道:“为什么抽烟?遇上为难的事了?” 王斌将心中的忧虑述说了一遍。 白云朵将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 她说:“我还是集中精力帮你管好公司,不考虑开连锁咖啡馆了——” “正好相反,你要加紧开发连锁咖啡馆的业务……” “我知道了,这叫分散投资风险——”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 “呵呵呵呵——” “咯咯咯咯——” 两人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小区上空飘荡。 “嘘——”王斌做了一个“轻点声”的手势。 白云朵伸了伸舌头。 王斌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白云朵感觉到,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有些异样,脸上火辣辣的。 她轻轻地说了一声:“不早了,睡吧,晚安——”推开他,捧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 第二天一早,王斌正打算到“藏雅阁”或者“疍家民俗文化娱乐城”建设工地去找司徒翰墨,讨教分散投资的良策,司徒翰墨却打电话来,让他上午九点到翠城最负盛名的“陆圣茶庄”品茗,要给他介绍一位财神爷…… 第098章 跑马圈地 第098章、跑马圈地 财神爷姓丁,是司徒馆长的“茶友”,馆长叫他“丁老弟”。 老丁四十多岁,高高瘦瘦的像根藤,吸收的营养全都堆到那头浓黑的头发上了。司徒馆长说“丁老弟像棵树……” 老丁嘿嘿笑着,露出一口被茶泡得微黄的牙齿说:“算是一棵茶树吧。” 老丁没权没势没资金,只是一个高级工程师。在旁人眼里,馆长和老丁一个是水,一个是油,永远也不可能搅到一起,可是眼下他们就偏偏成了一对“茶友”! 老丁很懂茶,喝的都是一些上好的茶叶,他和馆长喝茶是“aa制”,轮流买单的,到他买单时总嫌茶庄收费太贵,赖着脸请求老板:“我是这里的常客了,优惠优惠嘛——”“再优惠点,再优惠点——” 司徒在翠城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每到这时候都令他非常尴尬。 好几次,他试探着说:“今天,我买单怎样?”, 老丁却一脸正色:“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馆长只好私底与茶庄老板商量:“这样吧,老丁结账时,你只按茶叶成本收费,剩下的由我买单好了——” 这几天,老丁很忙,一连几天没到茶庄来,司徒馆长给他打电话:“丁老弟吗?忙什么呢?怎么几天没见你到“陆圣”喝茶——” 电话那头,老丁的声音略显疲惫:“哎呀,这几天忙得水都顾不上喝一口,还说茶——” “再不来,好茶就没了,那可是宫廷珍藏三百年的普洱茶砖,喝一点就少一点了——” 老丁似乎着急了:“别别别,让老板给我留着点,我这就忙完了,明天是星期天,不加班了,上午准过来!” “上午九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每天的上午时段,“陆圣”刚开门,是茶庄最清净,茶具最整洁,茶娘精力最充沛的时间,“丁老弟”最喜欢在这个时段喝茶聊天。 听到老丁在电话里说“这几天忙得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司徒馆长开心地捋着胸前的长髯。 上一次,老丁就是忙过一阵子后,给他带来“政府规划建“候鸟新城”的讯息的。他抢先一步,在“海鸟岛”建了“疍家民俗文化城”,那里的地皮如今已经涨了三倍。这一次,丁老弟又会不会又带来价值千金万银的讯息呢? 老丁如约而至。 馆长打量了一下老丁,开玩笑说:“丁老弟,几天没好茶滋润,你头上的‘树叶’都蔫了!” 老丁五指当梳,理着那头乱发说:“咱今晚就让它们喝饱喝足了——” 茶庄老板让茶庄的“首席茶娘”给他们煮茶。 “首席茶娘”青春靓丽,头上绾着高高的发髻,着一袭绣着丹凤朝阳图案的玫瑰红旗袍,裸露在无袖旗袍外面的臂膀略显“骨感”,下巴颏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的细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茶娘煮好茶,双手递给老丁,老丁的双目顿时被诱人的茶汤映衬得炯炯有神。 他把茶杯端到鼻子底下闻着,陶醉地眯起双眼,然后慢慢睁开双眼,薄薄的嘴唇浅浅地呷了一小口,含在嘴里,聚精会神地品味着,等茶汁一点点都滑进了喉咙后,才贪婪地咂咂嘴,如梦方醒地发出:“啊——”的一声感叹。 连日加班工作略显苍白的脸微微发红,神采奕奕。 王斌到来时,司徒馆长和老丁已经“茶过三巡”。 听说老丁是负责市政规划的高级工程师,他一口一声:“丁工喝茶——”“丁工喝茶——” 老丁显得很兴奋,很健谈,谈的都是翠城未来几年的发展规划。 来时,老丁这棵“行走的茶树”像缺水蔫了的“老茶婆”,走时俨然像一棵生机盎然的“雨前茶”! 从老丁不经意的闲谈中,王斌捕捉到了一条j获利数亿的商机…… 他对司徒馆长说:“我要投资丁工刚才提到的那片河滩地——” “现在投资?恐怕来不及了!” “来得及——” “你准备怎样投资?” “占地办驯马场?” 司徒失声赞叹:“妙呀!‘跑马圈地’?老夫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建驯马场投资少,上马快,占地多,真是一步绝妙的好棋!司徒眼看着这位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的“毛孩子”,觉得自己向“小牛”投资这一步是走对了。 王斌为难地说:“只是我手头上没有合适的人手……”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 “阿蜀的父亲。” “刘国庆老伯?” “正是他。” 王斌一听,脑袋摇的像只拨浪鼓:“不行,不 行,刘老伯有心脏病……” 司徒馆长解释说:“刘老伯现在儿子阿蜀的工场帮忙,磨宝石机器的噪音不利他的心脏,让他到河滩地去兴许对他的心脏恢复有好处哩……” 王斌觉得馆长说得有理,可是,那是个几千万的项目,交给这样一个患有心脏病的老头,他有些放心不下。 司徒馆长解释道:“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第一,他忠诚,在“藏雅阁”值班三年多没有迟到过一次,馆里也从没丢过东西。第二,他在青甘的山丹军马场放了四十年军马,人地两熟,经验丰富——” “他在山丹军马场放了四十年军马?真是‘真人不露像’!” 王斌心动了。 司徒点点头说:“还有呢,军马场军转民后,他在那里的一家分场当过副场长,有管理经验。如果不是年纪大了,适应不了高原气候,他才不会回到翠城来……” 王斌说:“我现在就到阿蜀的宝石工场去找刘老伯——” 司徒翰墨一把拉住他:“且慢,这么大的事不召集股东开个会?” 王斌止住了脚步,挠着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把这是给忘了呢?” 司徒翰墨捋着长髯呵呵笑着:“新官上任,业务还不熟悉,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呵呵呵呵——” “跑马圈地”和开发“华英伦连锁咖啡厅”市场的方案,在股东会上顺利获得通过。任命刘国庆为“宝驹马场”场长,白云朵为“华英伦咖啡厅连锁”总经理。 一个月后,“跑马圈地”完成,“宝驹马场”剪彩,刘国庆奔赴山丹军马场选购“名驹”。第一家“华英伦连锁咖啡厅”也隆重开业,与肯德基、麦当劳一起,跻身在翠城美术学院大门一侧,开业当天,各界送来的花篮一直摆到非机动车道以外,第一批从英伦半岛订购的咖啡豆已经用完…… 白云朵终于等到了快递公司的电话。然她没想到的是,快递员竟是强子。 强子推开“华英伦连锁”的门,一眼就认出了白云朵。 “你、你不就是斌哥的马、马、马——” 他本来是要想要说“你不是斌哥的马子吗?”,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低头看看白云朵的身份证,改口说:“白云朵?啊哈,小老乡!” 白云朵笑笑:“不想见见斌哥?他就在隔壁——” 强子知道“小牛基金”就在这栋全玻璃 墙到顶的三十八层“商务大厦”里,却一次也没来过,听说就在隔壁,马上来到了隔壁的写字楼。 几天前,王斌就知道强子改行当了快递员,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搂着他的肩膀,参观了不足一百平米的办公室。 看到吴和灵、小詹、小袁姑娘和蒋大姐,强子失声感叹:“美女如云啊——” 王斌纠正说:“是四大美女。” “对对对,四大美女。”强子看看陪同她过来的白云朵,又改口说:“是五朵金花……” 他将王斌拉倒一边:“哪位美女还没有主?不给牵牵线?” 王斌笑笑:“好呀,就当是‘唐白虎点秋香’,说说看,你看中哪一位?” 强子细细打量着几个美女,最后说:“算了,公司白领不适合我的……” 白云朵在一旁掩口窃笑。 王斌知道,强子以前的女朋友就是一家私企的白领,因为强子是个开出租的,晚上还要上夜班,最近跟他吹了。强子一恼之下,才当的快递员。 他搂着强子的肩膀安慰他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敢打赌,一个月内你准能行上桃花运——” “想不到斌哥还会看相算命?” “刚学的,刚学的,呵呵呵——“ 强子看看办公室里的人,压低嗓门说:“记得,还像从前那样,买什么股票给我发个短信……” “你白天跑快递,还有空炒股?” “呵呵呵,你不是说吗,‘天上挂个篮子,地下摆个盘子’,上班族照样炒股……” “是吗?,我们还在关注着‘双狗’呢——” “‘双狗’?我也买有。我还有好多件要送,拜拜了。” “拜拜,有时间一起‘拼啤’——” 看着强子的背影,王斌对白云朵说:“看到没有,一只大个子老鼠。” 这办公室里,只有白云朵能听懂王斌的这话。几天前他们戏称余美美是一只“靓老鼠”,现在又称强子是“大个子老鼠”,其实都是比喻余美美、强子这些散户朋友的“老鼠仓”。 远处,操盘手小袁在喊着:“王总,你过来一下——” 王斌匆匆赶到小袁的操作单元,看到电脑显示:刚刚有一笔一百万股的卖单从13.20元的“价箱顶”砸下来,碰到“小牛基金”在“价箱低”12.08元预设的买 盘,没能击穿“箱底”,又瞬间发弹回13元附近。 王斌笑了笑:“没关系,试盘,我们的老对手被我们的“牛皮绳子”绑得有点不耐烦了。减仓,刚才12.08元买进了多少,就在13元附近卖出多少。” 小袁快速查了一下电脑:“买进了57万股多一点……” “才这么点?证明接盘做多的人还真不少。减仓,赚它五十多万——” 第099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099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余美美的“蒙娜丽莎美容中心”里,七八个女人的兴奋交谈几乎要将美容店掀翻了个,她们的脸颊比平时刚做过美容时还要红润好看。 她们都是这几天接到了余美美的“爆料”后,“天上挂个篮子,地下摆个盘子”的股民。多的投入上百万,少的也投入了几十万,短短的几个钟头后,就赚了几万到十几万,能让她们不兴奋吗? 那些先前没有参与买进的顾客,在一旁听得心动,也把手机号码给了余美美,希望在下一次能够收到她的“爆料”。 她们正说得高兴,余美美的手机响了,她从韩国邮购的化妆品到货了。 放下手机,余美美意犹未尽的跟顾客们聊着炒股的事,今天上午,她赚了三万多元,相当于美容收入一个月的纯收入,能不高兴吗? 还没说几句,快递就到了。 余美美看着彪形大汉的快递员,觉得面熟,搭讪道:“新来的?” “是的。” “叫什么名字?” “强子。” “强子?真是你——” 余美美的尖叫声招来店里面的顾客和美容小姐的目光。 一个多月前,余美美打强子的出租,下车时遇上前夫陈正旺上来纠缠要钱买毒品。看着这个因为吸毒被父亲逐出家门的“富二代”这副落魄样,余美美既厌恶又可怜他,从手袋里拿出几张大钞塞了过去。没料到被陈正旺一把抓住了手袋…… 两人正在反复抢夺纠缠间,忽听得有人在身后瓮声瓮气地命令道:“放手——” 陈正旺回过头看看小山一样魁梧的出租司机,感到心虚:“她、她是我老婆……” “当街开抢?老娘也不行——” 脸色如土骨瘦如柴的陈正旺自知动起手来不是他的对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手心攥着几张大钞匆匆离去。 打车的一路上,余美美不知为什么当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司机诉说着自己婚姻的不幸,还知道司机的小名叫“强子”,今日再次相逢,让她感到意外惊喜。 她说:“怎么改行跑快递了?你穿着这快递工装,我还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跑快递不用上夜班,晚上正好出去泡妞。” “泡妞?你不怕让女朋友听到了?” “女朋友还在丈母娘的 肚子里呢,呵呵呵呵……” “你还没有女朋友?……晚上抽空到这里来做美容,我给你打八折……” 余美美说着,不知为什么脸上就感觉发烫了,她偷偷看着店里最近的一面镜子,发现自己的面颊泛起两片红晕。 幸好强子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看着店里的人都那么兴高采烈的,像是中了彩票似的。 他问道:“你们这里是怎么了?谁中了足彩了吗?” “不是,刚才‘双狗药业’抽了一下风,我们赚了点小钱……” “双狗?” 强子连忙掏出手机察看“双狗药业”的行情。 余美美在一旁问道:“你上班一族还能炒股?” 强子漫不经心地说:“能,‘天上挂个篮子,地下摆个盘子’……” 余美美心一动:“你认识王斌?” “我们都是w市的,老乡,铁哥!” 看到强子喜上眉梢。 她又问:“赚了?” “赚了几千块,呵呵呵呵…我还忙呢,我走了——” “晚上过来做美容?” “好吧,让你帮我美容成一个大姑娘……” 余美美“噗嗤——”笑出了声。 在“华j中国投资公司”豪华的写字楼里,隆兴生望出窗外,看着建在十七楼平台上的蓝色泳池,和穿着比基尼泳衣的美女游客在戏水,却打不起精神来。 为了落实“大股东兰妮违规减持股票”一案的整改措施,争取股票重新上市复牌,“双狗药业”撤销了公司的理财部。他只能利用“华j中国投资公司”,继续实施扶植“华j系”势力的计划。只不过,这一次他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以前在公司的理财部,他可以借助兰妮的5700万股“双狗药业”作为打压股价的筹码,又能以“大股东兰妮占款”的名义从公司财务部借钱拉抬股价,如鱼得水。 现在兰妮已经将股票交给了王斌的“小牛基金”,那个违反财会制度的借钱的财务总监又被兰妮卸职前解聘赶出了公司。 如今他坐镇“华j中国投资公司”,却是做空无筹码,做多无基金。依靠着“华j系”一家母公司三家子公司掌握的2200万股票,和截留的一亿多“花旗参饮料”销售货款,他根本就无法与王斌的“小牛”抗衡,挣不脱那“毛小子”布好的“价箱”, 心头弥漫着“龙上滩头招虾戏”的悲凉。 他与兰妮不和的传闻已经悄悄地传开来,善于研判的职员早已开始“选边站队”,那个新任的财务总监的脸色就说明了一切,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修复与兰妮的关系。 以前“紫铜香囊”在手的时候,这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只要把香囊放在贴心的口袋里,香囊散发阵阵幽香,他嘴里说着兰妮喜欢听的话,使尽浑身解数跟她温存一番以后,总能让他“心想事成”。 凭着这一招,他成功地劝说她远离翠城到美国治病。依靠这一招,他成功坐上了总经理的宝座。又是依靠这一招,他屡次获得兰妮的授权代表兰妮参加董事局的会议。还是依靠这一招,他掌握着兰妮的5700股“双狗药业”,使股价掀起惊涛骇浪,使“华j系”一家母公司三家子公司顺利完成建仓…… 如今这一切都如过眼烟云,只因丢失了“紫铜香囊”。更可怕的是,因为假借兰妮的名义抛空股票,使兰妮受到连累被迫辞去董事长一职,失去了兰妮的信任,如果她在董事局发难,虽然有“华j系”支持,自己也难免丢掉总经理…… 想到这些,他再也坐不住。他知道兰妮已经回国,可是没有回家,下了飞机,就坐动车去了苏卓雅的家里…… 他给苏卓雅打手机,证实了兰妮就在她那里,便驾车直奔三百公里以外新滨港市,没想到扑了个空,兰妮在一个多小时前又坐动车回翠城去了…… 他知道兰妮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跟他玩这“捉迷藏”的游戏,好在兰妮还接他的电话,还有一丝希望!他开着车又折回了翠城,直奔兰妮下榻的“雪浪屿度假村”…… 敲了好一阵门,豪华客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隆兴生慢慢推开门进去,发现兰妮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 兰妮显然是经过了精心准备迎接他到来的。 她虽然已年近四十,却穿了一件修身的韩版栗色薄绒长袖套裙,服装的线条很简单,服贴箍在她略微丰满的身上,烘托出她完美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还有曲线柔和的臀部…… 隆兴生轻轻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肢。 兰妮猛然挣脱他的臂膀,走到一边。 隆兴生大着胆,走过去抓起她的一只手,用力一带,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将脸凑过去,颤颤的双唇触到兰妮冷冰冰的唇上,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陪着小心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兰妮的脸偏过了一半,眼角射出的凛冽寒光使他感到不寒而栗。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再也不会得到你的原谅,可是,就算怎样,你也应该让我把话说完……” 兰妮偷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发红的眼圈,担心自己心软,连忙低下头去。 隆兴生说:“我知道,我不是做总经理的料,总是给你闯祸……明天我就到公司辞去总经理的职务,回家来守着你……这几天我总算想明白了,这世界上,除了你的爱,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的,万一失去了你,我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兰妮静静倾听着他的述说,突然感觉有水滴在头顶上落下来,落在她的唇上,咸咸的,抬起头,看到隆兴生泪流满脸。 她的心软下来了,伸手用软软的指肚给他拭去泪水。 隆兴生趁机将她搂近到自己的怀抱里。 兰妮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敢看他的脸,眼睛望着墙壁上的一幅嵌在金色框内的外国油画,油画里一个肌肉发达的斗士身上斜披着一条猩红的披肩,搂着一个肥臀**的金发女郎…… 她想,从古至今,从中国到外国,美貌的女人最终都被有权有势的男人所占有,只有他们例外—— 隆兴生让兰妮在窗帷旁的圈椅坐下以后,问道:“来一杯吧?” 兰妮不置可否。 隆兴生说:“我的心很乱,我很想喝一杯麻醉一下神经——” “好吧。” “来点什么?” “来点法国的红酒吧,低度的。” “好吧,只要一点点。” 兰妮翘着腿,以征服者的姿态看着隆兴生给她倒酒,心底产生出一种特殊的优越感。连隆兴生这样一表人才的男人也要听命与他,替她效劳,这是多么惬意的事。虽然她知道,这都是她的地位对他的诱惑,可毕竟她是君,他是臣。 隆兴生端着酒走过来了,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把斟满红酒的高脚杯递给她。 “这么多?” “不要紧,只是葡萄酒,很低度的……” 兰妮迟疑一下,接过酒杯。 几杯下肚,隆兴生醉眼朦胧地盯着她,抓起她的一只手,用力一带,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热吻起来,另一只手绕过背后,熟练地解开她裙子后面的拉 链,裙子从她的圆圆的肩膀上滑落到厚厚的地毯上…… 第100章 雨后海鸥 第100章、雨后海鸥 夜深了,兰妮听着身边隆兴生时断时续的鼾声,脑子里总是浮现起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幕—— 公司“双狗号”豪华游艇出事的那天晚上,兰妮跟随父亲携丈夫五岁的女儿也在船上。 晚上八点零八分,水手解开了系泊的缆绳,船长鸣笛,将游艇开出了港湾,渐渐将万家灯火的翠城港抛在了身后。 那天晚上出海的压轴好戏是观望夜幕下海面上“飞翔”的白海豚。 游艇沿着没有开发的自然岸线缓缓行驶,来到一处环境幽静的海域,渐渐放慢了船速。夜色下的海面像一张抖动着的无边无际的黑缎子,四周安静极了,除了偶尔听到岸上一二声海鸟的鸣叫,只听见国旗在海风中迎风招展的啪啪声。 眼前的一幕那么熟悉,经常可以在电视节目和拍客的视频中见到。听说这一带无论白天黑夜,都可以看到中华白海豚在海面上跳跃的美丽景观。大家早早就聚集在船舷两旁。 久久不见白海豚出现,兰妮五岁的女儿撅起了嘴:“爸爸,白海豚怎么还没出来——” 爸爸亲亲女儿说:“傻丫头,白海豚有这么容易见到吗?这个季节晚上能见到白海豚的概率还不到30%——” 丈夫是基金公司的老总,说话里常常夹带着证券投资的术语。 兰妮责备她:“女儿才五岁,她懂得什么叫百分之三十、什么叫概率?” 女儿仰着一张稚气的脸说:“爸爸,我懂什么叫概女(率)——” 丈夫高兴地抱起女儿说:“我知道我知道,爸爸的乖女儿什么都懂——” 这时,右舷的人不约而同发出轻轻惊叹,站在左舷的人都跑到了右舷一边去,兰妮也拉着女儿、丈夫赶到了那里。 船长打开了船顶的强光灯,把海面照得如同白昼,平静的海面掀起了一股股涌流,一道令人目眩的白光从海面跃起1米多高,在空中停留了大约1秒钟,姿态优美扎进海里,蓝色海面上留下一道漂亮的白色弧光,紧接着,出现了二道、三道……令人目不暇接。 兰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真切切见到了原生态的中华白海豚种群,大概有4头,或者5头? 女儿在身边雀跃欢呼:“小海豚!小海豚——” 兰妮顺着女儿小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尾落在队伍后面的灰色小海豚。 随着白海豚的消失,“压轴戏”也降下了帷幕,甲板上播放起悠扬的轻音乐,那是一首中国传统的民族乐曲《春江花月夜》。 几个当家男人又端着高脚杯聚在前甲板议论着公司里的事。几位太太,加上总经理的小姨子刚好凑够一桌麻将,天气有些闷热,尽管船舱里有凉爽的冷气,可是她们更愿意享受海面吹来的自然海风,让水手将麻雀桌搬上了游艇的顶层。兰妮的女儿对黑黢黢的海面不感兴趣,躲回船舱里喝饮料看动画片去了。 喜欢安静的兰妮夫妻俩躲到了后甲板上。 丈夫自然自语说:“天气这么闷热,看来要下雨了——” 兰妮抬头看看天边,刚才还看到的颜色发黄的月亮现在已经被乌云完全遮住了,漆黑的海面上也开始能看到海浪激起的白色浪头。 丈夫瞅了一眼兰妮,看到她上船前到美发中心做过的发型已经被海风吹乱,一缕乱发遮住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伸手帮她把头发重新整理好。 兰妮动情地把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 丈夫低头看着她,她今晚穿的是一套时尚的欧式连衣裙,把她微微发胖的身体修饰得格外她柔美,着实令他倾心。结婚这么多年了,她依然在他的心里保持着难以抵挡的魅力。她裙子里的一对乳峰丰满外凸,呼之欲出,似乎要突破裙子的束缚,令人垂手可得。世上最冷酷的男人恐怕也无法抵挡得住她那丰满的玉峰诱惑。 兰妮感觉到了丈夫灼热的目光,她转过身正面对着丈夫,四目相对。突然,她抱起丈夫热吻起来,这一刻,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热恋的岁月里…… 豆大的雨点突然从天而降,洒落在甲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水手!水手——” 顶层的女人们大声呼唤着,直到水手赶来她们帮着把麻将桌搬到了船舱里,嘈杂声才安静下来。男人们早已在舱里的小酒吧找到自己的位置,分散坐在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和l型摆放的沙发上继续高谈阔论。 兰妮的小女儿捂着耳朵大声说着:“太嘈了,太嘈了——” 兰妮的父亲兰天对几个老伙计说:“你看,我外孙女嫌我们太嘈了,我们不妨小声一些……” 兰妮跟随丈夫刚从后甲板通向船舱的门进去,就听到右舷发出一声剧烈的碰撞声,船体猛然一震,即刻就向左侧倾斜了。 船舱的窗是密封的,通向前后甲板的舱门是唯一的逃 生通道,事发突然,船舱里的人刚反应过来,就被倾斜的船体甩到了船舱的一边,船上一直沉浸在温馨祥和气氛中的人们霎时大惊失色,孩子哭、大人叫,桌子、椅子砸到身上,整个船舱一片混乱…… 游船被撞击的瞬间,装有安全装置的前后舱门都自动打开了。 靠近后甲板舱门的兰妮一下就栽到丈夫身上,丈夫看到情况危急,一只手扳着舱门边,一只手奋力将她推出了舱门—— 几分钟后,游船倾覆了,海水像煮沸了一样,翻腾着白色的泡沫。 兰妮挣扎着从海底下浮上来,看到远处一艘远洋巨轮正向她驶来,她张嘴正要叫喊,一口海水呛入了她的口中和鼻腔,她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柴油味…… 住院治疗两周后,她就出院了。沉船已经打捞上岸,遇难者的遗体也一一找到。后事料理完毕,无论天色阴晴、刮风下雨,她每天都要开车到新滨港市的海堤上,遥望着大海。 尽管父母亲、丈夫、女儿的骨灰已经一一安放在豪华的墓地里,可是她总觉得,他们的魂魄还在海上。这里离大海最近,就离亲人更近。她点燃香烛,独自坐在海堤上,向他们述说着这些天来自己内心的痛苦和孤独……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一个学生模样的帅哥总是出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支起画板写生。 开始她并没在意,那天,天上突降大雨,她不得不提前结束了与亲人们的心灵交流,提前开车返回。远远的,她就看到了那位帅哥的背影,他背着背囊,一只手提着画架,一只手把画夹抱在胸前艰难地向前奔跑着。 她注意到,他的背一直向下佝偻着,看得出来他是想以自己的身体当伞,保护藏在怀里的画。可是十几公里长的海堤两边根本没有避雨的地方,来往于大堤上的小巴和“摩的”也不会在这么大的雨天出车,帅哥这样跑下去,不但保护不了他的画,连自己也要被浇成落汤鸡。 她开着车赶上去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徐徐放下车窗。 “上车吧——” “不,我会弄湿你的车的……” “不要紧。” “那、那谢谢了!” “不谢。” 帅哥把身上的画夹最先拿进车里后座的座位里面,再把背囊、画板支架一一放到座位上,然后才钻进后坐里。 他又一次道谢:“真的谢谢你——” “不 客气。” 后座里再也没有听到声音。 兰妮抬头看看车厢里的后视镜,看到帅哥打开了画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里面的画,看来他在查看他的画有没有被大雨弄湿。 翠城市有一所在全国都颇有影响的美术学院,常常有一些学生到海边来写生,在这里长大的兰妮已经司空见惯。这位帅哥这么刻意爱护他的那些画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前方依然大雨茫茫,对面看不到一辆来车。她又抬头看看后视镜,瞟了一眼帅哥,他还在低头整理着那些画——长堤、大海、蓝天,袅袅的烟火、亭亭玉立的女子,女子那张美丽的圆脸…… 画里的女子不正是自己吗?兰妮的心咯噔一跳,下意识踩了一下刹车,车子猛然停了下来。她的身体因惯性向前冲了一下,即刻又被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拽了回去。 她抬头看看头顶的镜子,看见帅哥正在一张张捡着散落在车座上和脚底下的画页。 她抑制着噗通乱跳的心,说:“对不起——” “没什么。” 她掩饰说:“前面的路上突然有一只海鸟跑过,所以……” “海鸟?什么海鸟?在哪?”帅哥打量着两边的车窗。 “在那边——”兰妮指了指车的右侧。 帅哥扑向右侧的车窗向外查看着。 他焦急地问道:“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兰妮暗笑,这帅哥真逗。 她说:“早就跑到海堤下面去了。” “是吗?真可惜,没看到,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海鸟——” “也许是、是海鸥吧,长长的翅膀,尖尖的喙……” “海鸥?它为什么不飞起来?” “也许是被大雨打湿了翅膀——” 说到这里,兰妮突然停住了,她黯然地想,自己才真正是一只被淋湿了翅膀不能飞翔的海鸥。 帅哥也听出了她难过的语调。 他安慰她说:“没关系的,雨过天晴,海鸥晾干了翅膀照样可以翱翔蓝天,嬉戏海浪,追逐轮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