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宠物神》 第一章 践踏 “你被辞退了。” 刚到公司，张阳就迎来噩耗。 人事瞥见他衣服上的狗毛，厌恶地扇了扇胖手：“因为你最近的几次工作失误，补偿就别想了。没问题的话，签字吧。” 什么叫没问题？张阳瞪大了双眼。 “你很努力，工作干得也不错，本来不应该，可谁让老板最近喜怒无常呢。”人事幽怨地说，“都是被那该死的怪事害的。” 张阳一愣：宠物暴走？ 半月前，本省以及周边部分地市突发怪事。 同一天内，许多原本乖巧的宠物，莫名其妙地暴走，不仅想方设法离家，还变得异常凶悍，攻击所有试图靠近的人类，包括主人。 网络和媒体争相报道，称之为“宠物暴走事件”。 一时间人心惶惶，哪怕次日便恢复正常，仍有不少人谈宠色变。 大量的宠物狗猫被抛弃，又遭到恐慌者追打。 张阳生在农村，从小到大家里一直养狗，虽然都是普通柴犬，却丝毫不影响他对这些小伙伴的喜爱。 因此，异变发生后，他共收留了十几条流浪在外的宠物狗，部分被他根据身份标示，寻到故主并成功说服对方接走，可依然还有八条。 而这些狗，因为数日来各种悲惨经历，心理情绪、身体状况都极其糟糕，几乎个个带伤。 为了照顾它们，张阳接连熬了好几个通宵，以至白天状态欠佳，出现了点失误。 没想到，素来勤勉认真的他，竟会被直接开除。 而老板突然变得烦躁易怒，恰恰是因为老婆扔掉了他的爱犬。这让张阳哭笑不得，甚至对他都恨不起来。 跟他解释？换做以前，老板肯定为这善举叫好，还会要走几只狗。 可现在，只能刺激他更加恼火。 不少人对待宠物的态度，已经反转。 就说人事吧，原先多喜欢猫咪的一个女人，现在对小猫小狗深恶痛绝，连带着身上有狗味的张阳都被嫌弃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签字走人。 失落地回到家中，一只蝴蝶犬欢喜地迎上前来，拼命摆尾。 这只狗名叫“点点”，原主人也住在这小区，张阳之前就跟它很熟络。 而其他的狗，虽然看他的眼神已不像初来时那么灰暗，甚至有灵光乍现，却依旧闪躲。 “对于宠物而言，没有什么痛比抛弃更厉害。”张阳叹了口气，起身去放热水。 趁着空暇，他不顾身心疲累，不厌其烦地给它们搞完清洁，又逐个换了伤药，重新包扎伤口。 “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会尽力照顾……”正在安抚它们的张阳，有些说不下去了。 合租的同学突然回了老家，下季度的房租只能他一个人来付，算下来都有万把块，加上母亲身体不好，每个月都要寄些钱回去，如今又丢了工作…… 这七八条大大小小的狗，各种花销加在一起，竟让他感觉有些难以为继。 要不，撵出去几个？ 这个想法刚冒头，脚边的金毛突然朝他依偎过来，虽然带着犹豫和试探，但示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张阳心头一软，暗下决心：赶紧找到工作，绝不让它们再度流浪街头。 他立刻打开笔记本，登上求职网站，找寻目标投递简历。 转眼中午，又累又饿的他喂完狗，胡乱吃了点泡面，瘫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直到临近傍晚，他才被调皮的点点弄醒。看它上蹿下跳，急于出去的样子，张阳颇为无奈。 这家伙，简直是翻版“忠犬八公”。 它的旧主徐婷婷，每天上下班坐车的公交站点，就在旁边公园侧门处。 从前，它每到这个时间都会从家中溜出，迎接主人，风雨无阻，令人无比羡慕。 可暴走事件后，徐婷婷借口室友害怕，把点点硬送给了他。而且，再也没来看这只昔日引以为傲的忠犬，哪怕相隔不过数百米。 更令张阳无奈的是，点点浑然不觉，每天还想着去接她，到点就在窗台上又蹿又跳。 他住六楼，哪敢大意，只好把门窗全部锁死。 “咱们先说好，仅此一回。”张阳决定让它如愿一次。 取了条绳子系上，再用薄毯遮住，便抱着出了门。 穿过公园，快到侧门的时候，母亲却打来电话。他赶紧调整好情绪，寻了个台阶坐下，嬉笑着接起。 依旧是那些老生常谈，诸如好好照顾自己，赶紧找女朋友之类的。 但他此时听起来，却觉得格外暖心，所有的委屈和不快，似乎都被这唠叨冲得无影无踪。 “张阳，管好你的臭狗！” 正在享受母爱温情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怒喝。 张阳飞快地看了下空荡荡的怀里，不禁苦笑。 点点这家伙，不知何时跑了。 他赶紧飞快地说：“老妈，我工作顺利，身体倍棒，女朋友也马上追到，总之一切都好。” 挂断电话，顾不得伤感，急忙去追。 刚转出公园，就看到了令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站台边，因为被围观者指指点点，羞愤交加的徐婷婷飞起一脚，踢向小狗肚子。 点点灵巧地躲开，以为主人在跟它玩耍，顺势仰面躺倒，还拿爪子轻轻地勾住那只危险的高跟鞋。 “别！” 张阳话音未落，那尖尖的鞋跟，就已狠狠地踩上狗爪。 “贱东西，让你缠我！” 徐婷婷狰狞地笑着，在小狗凄厉的尖叫声中，用力地拧着脚跟。 殷红的鲜血，飞溅在蝴蝶犬洁白的柔毛上，犹如雪地中盛开的红梅花，是那样的，刺目！ 点点甚至忘了尖叫，用婴孩般纯净而又无辜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她。 有串串晶莹，从眼边乌亮的黑毛上，无声滑落。 那些原先或畏惧、或厌恶、或欲杀之而后快的指责者，瞬间都沉默不语，低头反思起来。 而依然喜爱宠物的人，则用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徐婷婷。 “滚开！”飞扑过去的张阳，恼恨地拨开她，心疼地抱起小狗。 徐婷婷这才察觉周围气氛异常，她瞪着眼睛大声道：“看什么，说了这狗不是我的。喏，正主来了，要打要杀随便你们。” 不想，换来的是一片声讨。 “难怪现在宠物凶猛，肯定是这种人太多了。” “这么可爱的小狗，也能下得去脚，你可真够恶毒的。” “如此狠心，这狗跟着你能活到今天才怪！” “既然不是你的，凭什么动手？小伙子，让她赔！” …… 张阳冷冷地看着她。 当初就是因为见她和点点玩耍起来很温馨，觉得这姑娘善良，这才搭讪并认识，甚至还有点好感。 没想到，她竟是这种人。 徐婷婷被他目光刺得心虚，气急败坏地反咬道：“张阳，请你以后不要跟这条癞皮狗一样，对我纠缠不清。” 围观者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这八卦上。 张阳无比惊愕。 这女人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我几时说过喜欢你？ 徐婷婷却以为自己一语中的，更觉得点点来此，是张阳为了接近自己刻意而为。想起刚攀上的高富帅男友，唯恐继续下去会因小失大，当即决定划清界限。 她趾高气扬地说：“就你这样，还想追我？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误会了。”张阳语气淡然，“我喜欢的是点点这条好狗。” 众人哄堂大笑。 徐婷婷面带不屑：“你只会嘴上逞能。别不服气，知道人家开什么车吗？五十多万的宝马。” 莫名其妙！ 张阳捂着点点犹在渗血的小爪，目光冰冷：“你故意踩踏我的狗，扯这些没用的干嘛？” “我……”徐婷婷一窒，恨声道，“我那里有些狗粮，好几十块钱呢，赔你！” “留着自己吃吧。”张阳一字一顿地说，“道歉！” 那眼神，令徐婷婷不自觉后退半步。 她恼羞成怒地叫道：“怎么，你追求无望了就刻意刁难？” 哪儿来的自信？张阳气极反笑。 突然，一个林籁泉韵般的声音响起：“阳阳，你带点点来接我呀。” 清亮女声微沁糯甜，仿佛山涧小溪流欢歌青石之上，又似月下轻风吹拂花间风铃。原本嘈杂的四周，瞬间静了下来。 如此美妙的仙音，得何等完美的绝世容颜才般配？这几乎是所有人瞬间冒出的唯一念头。 同时，心底犹如猫抓一般，迫切想要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 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均有种“和我期待中一摸一样”的错觉和如释重负感。 张阳同样如此。 刚一转头，对上那双顾盼生姿的灵动双眸，顿觉天地万物，甚至时间都完全静止了。 不施粉黛却艳若桃李，精致五官，更叫人几欲窒息。 婀娜身姿，在初春时节微厚的衣物包裹下，平增几分禁欲之美，更让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她莲步轻移走到张阳身侧，芊芊素手，轻柔地抚上点点。 垂头耷耳的蝴蝶犬，瞬间扬起漂亮耳朵，亲昵地在她掌中来回蹭着。 “点点，看看这是什么。”她笑起来梨涡圆浅，让张阳再度失神。 大家这才发现，她另只手还拎了个大袋子。 “进口三文鱼无谷狗粮，海洋之光！”徐婷婷一怔。这种狗粮，半斤的价格都在百元以上。 她是张阳什么人，为何叫得如此亲昵，还跟点点这般熟络？ 女朋友？绝不可能！ 这等外貌气质都好到令她连嫉妒心都生不起来的大美女，甚至不是张阳这种屌丝所能接触到的。 “呀，点点的脚怎么了？张阳，你虐待它，我要和你分手！”美貌女子突然嗔道。 说来奇怪，她生气的样子，更能让人怦然心动。 张阳努力回过神来，急忙辩解道：“真不是我干的。” “确实不是这小伙子。”旁边有人作证。 拼命点头的张阳，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猛然间，浑身一个激灵。 她，她刚刚说的是，跟我分手？ 第二章 绑错了 被人当众提出分手本是件糗事，可旁边男人们瞪向张阳的炽热目光，何止是羡慕嫉妒恨，他们恨不得以身代之。 如此真正女神级的妹子，即便只是前女友，不，哪怕表白被发好人卡也值得炫耀。 还是广而告之，持续轰炸朋友圈的炫耀！ 更何况，就她这口吻，哪里像真生气，分明是在给单身狗撒狗粮。 徐婷婷彻底惊呆了。这美女，还真是那小子女朋友？ 见女子目光扫来，她心中莫名一慌，几乎下意识地低头说：“对不起。” 跟着，又对自己心生恼恨。 干嘛怕她？不就是长得漂亮，身材性感，嗓音好，穿着高档，气质优雅…… 嗳，我瞎想什么呢。 “别愣了，赶紧去医院。”美嗓女子说着话，自然而然地挽起张阳手臂，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 旁边一辆红色保时捷，随之响起悦耳的解锁声。 平日喜欢看汽车资讯的徐婷婷，瞠目结舌，被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车，是帕纳梅拉，起步价要两百多万。 而这个款式颜色，应该还是国内难得一见的限量版！ 人家车门都打开了，她还在发懵。 周围人群顿时爆出一阵哄笑，嘲讽的话语更是毫无顾忌。 “小伙子女朋友这么漂亮，得有多瞎才会纠缠你？真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哈哈，五十万的宝马好厉害哦。” “依我看，谁纠缠谁还不一定。现在有些年轻姑娘，心机真够可以的。” “这叫心机婊，还是心狠脚辣的心机婊。” …… 脸上火辣到发疼的徐婷婷，手包遮面，在众人鄙夷的目光和奚落中落荒而逃。 张阳见她已跑远，不觉松了口气，感激地冲那位大美女说：“多谢解围，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木摇霜。”姑娘浅浅一笑，“上车吧，我刚好知道家宠物医院。” 见他神色尴尬，明显有所顾忌，她又补充道：“顺路。” 虽说怕弄脏人家豪车，但话已至此，再拒绝就太过矫情了。张阳再度道谢后，小心地抱着点点坐了进去。 车子随即快速启动，拐入主干道后便飞驰起来。 张阳迅速让自己放松下来，试着打破沉闷：“我叫张阳，这个是点点。” 说完，立马想起人家刚才有叫过，干笑着找补道：“说来奇怪，这小家伙好像特别喜欢你。” 木摇霜点头笑道：“很正常，我天生就被小动物亲近。” 岂止小动物？张阳暗想。 “刚才那女孩……” 她刚提起徐婷婷，张阳迅速接口道：“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 “我知道。”木摇霜不禁莞尔，“她是点点以前的主人？” 张阳脸上一红，把详细情况讲了一遍，搞得木摇霜望着点点泪水涟涟，唏嘘不已。 情不自禁地，他又讲起家中那些狗。 “你还真是有爱心。”木摇霜夸赞的同时，严肃地提醒道，“如果不打算长期养，最好帮它们找个好点的新主人。” 这一点，张阳颇为认同，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怕是不好找合适的下家。 “我们要去的这家同缘宠物医院，还有个收留中心，如果你有困难，可以把它们先送到那里。”木摇霜建议道。 张阳叹了口气：“我在电视上有看，也的确曾经考虑过。” “他们条件没得说，可宠物毕竟对人有很大依赖性，何况它们现在心理既脆弱又敏感。”张阳满含期待地说，“这场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木摇霜轻轻点头。 “放心吧。”张阳坚定地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待它们，共同迎接胜利曙光。” 被他的乐观和自信感染，木摇霜会心地笑了起来。 “叮，宿主绑定成功，系统已开始启动，滴滴，运行正常。” 悦耳的电子音突兀在脑海中响起，张阳脸上的笑容不由一滞，惊讶地在车厢中找寻起来。 突然，又有极为怪异的怒喝声传来，显然还不只一个人。 “怎么回事，锁定的明明是那女孩子，可系统怎么会绑到这男人身上？” “如此生死攸关的大事，居然能搞出乌龙？” “解绑，重来一次，别忘记顺手把这男的人道毁灭了！” 人道毁灭？ 张阳虽然不明所以，却敏感地打起寒颤来。毁灭就算再人道，它也还是毁灭啊！ “别！”他失声惊叫道。 木摇霜一愣：“什么？” 她听不到？张阳迅速意识到，自己遇上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赶紧掩饰道：“别开太快。” 我开的很快吗？木摇霜虽有些不解，却依言放缓了速度。 “解除绑定的功能还没有开发，而且，这‘宠物之神’系统仅此一套。” “干脆将错就错吧，反正这小子又不知道状况。” “报告，系统语音通话早已开启。宿主，听，听得到这边的对话。” …… “咔！” 随着一声脆响，脑海中争吵的声音顿时消散。 张阳趁机飞快地思索着。宠物之神系统是什么鬼？谁搞的？锁定木摇霜却绑定在了我身上？ 可恶的是，它们自己搞错了，却想弄死我！ 它们有顺手杀死我的能力？张阳骤然紧张起来。 等一下，生死攸关、大事、无法解绑、仅此一套…… 看来此系统对它们不仅极其重要，还是独一无二的，虽然乌龙也只能认下我这个便宜宿主。 哈哈，这下我岂不是有恃无恐，甚至能尽情地索要补偿了吗？ “宿主你好，为了更高效地利用能量，本系统解说将以文字形式呈现，宿主凝神即可在脑海中查看、使用。”电子音突然又起。 可不等张阳凝神，粉紫色的文字说明就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跳出。 系统名称：宠物之神。 相关说明：本系统来自万灵界，由七大灵族联合开发，用以让人类和宠物更加和谐友爱地共处。由于您是第一位宿主，还可享受多重额外福利。 目标：本系统会助您掌握和宠物相关的神奇技能，成为宠物神。 宿主信息：张阳。成年男性人类，二十三岁零十个月。 再往下，还有个控制面板。 体能：未知（疑似过差，无法检测，此功能升级后完善） 精神力：102。 宠物亲和度：中上。 宠物声望：5680。 技能：无。 任务：初始任务，等待完成中。 预留项：空白。 张阳不禁暗自发笑：这系统开发够仓促的，居然还有bug和预留项。 他强忍住点开任务的冲动，在脑海中呼唤道：“系统，接通你们那个总部。” “您好，根据您目前的等级，本次实时应答将耗费两千点声望。”人声响起的同时，面板上的宠物声望瞬间变成了3680。 这就扣除了三分之一？肉痛不已的张阳恨声道：“刚才你们说要将我人道毁灭？” 对面明显卡顿了下：“那是宿主因睡眠不足，产生了幻听。” 不等他反驳，又是串文字跳出。 “此次应答结束，如需再次呼叫，将扣除两千点声望值。” 张阳腹诽不已。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敢收这么多声望，我遇到的不会是假系统吧？ 翻看许久，又找到个空空如也的物品栏。除此之外，系统再没可玩或者能互动的地方，他试着戳开初始任务。 【任务】开启宠神之路。 提示：您将学习驱除宠物不良情绪，使之平心静气的“安抚术”，踏上宠神之旅。 任务奖励：限时记忆胶囊，声望8000点。 几乎是在同时，张阳脑海中一下子多了好些古怪内容。 “这就学会技能了？” 他不自觉地出手，用掌心对准点点小脑瓜，轻轻地抚了过去。 随着一阵明显的疲累，原本躁动不安的小家伙，立马安静下来，失魂落魄的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神采。 神奇！ 张阳心中一阵狂跳，这系统虽然坑人了点，但绝对是真的。 凝神再看，精神力降至92，而任务前面橘黄色问号，已变成紫色叹号。 【任务】开启宠神之路【完成】。 提示：恭喜您开启辉煌旅程。无上荣耀就在你的前方，奔跑吧，少女！ 奔跑你个头，还少女？ 各种粉嫩系色彩，加上这处看似不小心的错误，让张阳更加确信，这系统绝对是为木摇霜量身定做的。 他神色复杂，略带愧疚地朝驾驶位望去。 “怎么，点点在车上小便了？”木摇霜似笑非笑地问道。 张阳连忙摇头，欲言又止，心中不停盘算，要不要告诉她？ “叮！”系统又一次主动现身。 【严重警告】宿主请注意对他人保密，否则，将会被人道毁灭。 ps。即便你讲出去，也只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或者让神秘组织抓去切片研究。 又跟我来人道毁灭这一套？张阳不由火起。 “叮！” 【恭喜】宿主获得了新手大礼包，将于三日内发放。 领取条件：协助签署保密灵契。 提示（红色超大号字体）：含有大量声望奖励、身体强化、精神强化、超强技能、神级物品等。 张阳哭笑不得。这货，变脸也太快了吧？ 只不过，拥有系统这件事，的确不宜告诉别人，哪怕没有大礼包。 正寻思间，同缘医院已经到了。 他向木摇霜再三致谢，抱起点点下车，想了又想，还是没开口索要联系方式。 目送她拐过街角，心中怅然若失。 她知道自己和点点名字，应该是从对话中听出来的。不得不说，这是个既聪慧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或许正因为此，系统才选择了她。 想起系统，张阳猛然记起任务奖励还没领，忍不住再次打开，点击了“领取奖励”按钮。 宠物声望立马增加到11680，物品栏自动打开，原本空荡荡的格子中多出个金黄色胶囊图标，注意力转移到上面，还有文字提示。 名称：【记忆胶囊】。 物品介绍：一次性消耗类灵药，使用后，可在半小时内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返回去再看任务栏，已经发生了变化。 【任务】熟练掌握安抚术。 提示：请将本项技能提升至2级。 任务奖励：精神强化，宠物声望9600。 技能还有等级划分？他点开技能栏中唯一的小手图标，看到了相关介绍。 【技能】安抚术。 等级：1级。 进度：7/100。 提示：当前等级每次使用，耗费10点精神力。 张阳又施展了一次，进度果然增加一点，是的，就1点，变成了8。 付出的代价是，精神力降至82。 深深的倦意提醒着他：不能单靠技能使用完成任务！前后两次的巨大反差，应该和使用效果有关。 留着精神力，回家对其他小狗试试。 心下稍安，张阳又翻出物品栏，无比心动地看着胶囊。 吃掉它…… 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他暗道不好，定睛一看，物品栏果然已经空了。 记忆胶囊就这么被我吃了？ 第三章 小试身手 这坑爹的系统！ 张阳郁闷地抱着点点，快步走入同缘。 拜暴走事件所赐，这家絮舞市赫赫有名的宠物医院人并不多。 他看了下，挂号分好几种，普通的五元钱，专家则三十到一百不等。 这时，有个秃顶中年男子来交费，自来熟地问：“这狗怎么了？” “受了外伤。”张阳应道。 中年人安慰道：“这种好处理，不像我家的乐乐，排查病因都要大半天。还好，这里收费比较合理，只花了一千二。” “那么多？”张阳暗自咋舌。 中年人不以为然地说：“猫狗又不会说，明确问题很难的。反正对咱们来说宠物就是家人，治好就行。” “去年，我邻居家小狗得病，砸进去三千多块，愣是没救过来。”他庆幸道：“乐乐这次跟它一样是肠炎，就是因为这里靠谱，治好了！要不然，我们全家都得伤心难过。” 张阳道喜的同时，心中不由一动：宠物行业前景广阔，我又喜欢动物，如今还有系统，干这行或许更有前途。 点点只是寻常外伤，挂号处让他直接送到了处置室进行救治。 他在外面看到公共书架上有好多专业书籍，便随手拿起本《小动物临床学基础》。 万万没想到，这些满是术语、极难看懂的内容，张阳只需扫一眼，便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而且，速度更是吓人，简直是一目十行。 记忆胶囊的缘故？ 惊喜之余，他想到药效仅有三十分钟，自己还浪费好多，不由得一阵心痛。剩下的时间，绝对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 专心下来以后，翻阅的频率更快了。 “哗啦，哗啦……” 书页翻动的声音，在整个楼道中不停回响，引得路过的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这人在瞎翻什么呢？” “估计是担心自己宠物，心里着急吧。” “那也不能跟书较劲，万一让薛主任看到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你说薛主任也真够奇怪的，明明最宝贝这些书，也知道会被人乱翻，偏偏非得把它们摆出来。这不是……” 两名女助理正边走边说着，面前陡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俩人差点撞上。 抬头一看，都神色尴尬：“薛，薛主任好。” 满面倦意的薛主任点了点头：“小娜，毛毛现在情况如何？” “啊，好很多。”苏美娜微微失神地回答道。 薛主任欣慰一笑，人也精神起来，半开玩笑地说：“你俩刚才在说我坏话？” “没有，我们在夸您珍惜书籍。”性格和善的刘琪要打马虎眼。 苏美娜却只想祸水东引：“有个男的胡乱翻您的书，就在那边走廊。” “他做了什么？”薛主任脸色一沉。 她想了半天，迟疑道：“就是很快地翻看，虽说不太出格，可也挺过分的。” 刘琪细细回想后，忽然意识到张阳那种神色，分明是认真专注。可是，哪有人能看书那么快？ 犹豫再三，她决定跟着薛主任看个究竟。 苏美娜也笑嘻嘻地追上，幸灾乐祸地想象着张阳被训斥的那副场景。 等他们到时，张阳已经翻到那本厚书的最后十几页了。 做事严谨的薛主任，没有轻易动怒，观察许久，发觉他很是怪异。 聚精会神，扫视、翻页的频率还基本固定，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速度太快太机械。 他忍不住拍了拍张阳肩膀：“小伙子干嘛呢？” “看书。”张阳只冲他点了下头，目光便迅速移回。 苏美娜“噗嗤”笑了，偷偷对刘琪说：“这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不消片刻，整本书全部看完，张阳意犹未尽。 他正要放回，惊觉身侧站有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以为可以随便看的。” “没错。”薛主任饶有兴趣地又问，“你那样就看懂了？” 张阳尴尬一笑：“哪能啊，好多都不理解，我就是先全部记下来。” “哦。”薛主任头点到一半，猛地瞪大了双眼。“你，你是说，这本书的内容，全都背下来了？” 张阳点头。 “绝对不可能！”苏美娜失口叫道。 刘琪也觉得难以接受。 薛主任看他始终神色坦然，顺手接过那本书，试探着问道：“我能考考吗？” “可以。”反正时间所剩无几，张阳巴不得能验证下。 见他有恃无恐，薛主任更加认真：“犬细小病毒病的概念。” “犬细小病毒病，由犬细小病毒病毒感染引起的，以严重肠炎综合症和心肌炎综合症为特征的犬科和鼬科动物的重要传染病。”张阳飞快地答道。 三人都惊了。 这种基础知识，他们早已掌握，几乎立刻确定：准确无误，甚至没有一字之差。 薛主任仔细比对了下，神色复杂地点头确认。 “再多考点，万一是凑巧呢。”苏美娜实在难以置信。 薛主任翻到冷门篇章处，又连续问了四五个极不常见的问题，都被张阳轻松地逐一答对，依旧只字不错。 刘琪看他的眼神，已经满是崇拜。 苏美娜则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厉害，实在是厉害！”薛主任连声夸赞，跟着猜测道，“你背这个，是想？” “做宠物相关工作。”张阳认真地说。 系统的神奇，他有了深刻体会。 而最关键的任务，一定都与宠物密不可分。 就说当前，若是在这种医院或者流浪动物收留中心，会有更多接触宠物的机会，进而提升技能。 “你也太小看我们的职业了！”苏美娜撇嘴道。 “不是相关专业，你连执业兽医考试的报名资格都没有。” “没证，你是不能开处方的。” “知道我们读本科、硕士，再到现在，买了多少专业学习书籍吗？加起来至少有五万块。” “你记忆力的确超级强，可干这行并没有什么优势。” “更何况，还有医德……” 刘琪见她说个不停，赶紧拉住，笑着鼓励道：“只要用心，肯定可以的。” 这时，一名医护疾步跑来，焦急地说：“薛主任，昨晚送来的那只德牧军犬，突然变得异常暴躁，连打两次镇定剂都没用。” 看到苏美娜也在，他不禁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瞎逛，人家子弟兵都叫你大半天了。” “我……”苏美娜正要辩解，却被薛主任严厉目光吓得噤若寒蝉。 薛主任气愤地讽刺道：“玩忽职守，这就是你的医德？” “毛毛可是英雄犬，你怎么可以……”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朝楼梯口快步走去，扭头又招呼道，“你们都过来。” 张阳记得清楚，媒体有报道过一只搜救犬，曾经在某次地震中定位出六名幸存者。 它的名字，恰好也叫毛毛。 难道是同一条狗？ 他下意识地跟着大家跑上二楼，正要进那间特殊病房，却被苏美娜迁怒道：“没叫你，瞎凑什么热闹！” 张阳不快地停下脚步，刚想转身离开，却在望见里面情形后呆住了。 真是那条名噪一时、照片火遍网络的英雄搜救犬！ 只是，昔日英姿飒爽的那条漂亮德国牧羊犬，现今正在剧烈地狂抖不止，嘴巴张了又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沉着冷静的眼神，也已变得焦躁，甚至还有凶光时隐时现。 “毛毛，难受就叫出来吧。”一名年轻士兵噙着泪水，颤声说，“你现在没任务。” 另外一名军人似乎是个军官，也嘶声道，“叫，这是命令！” “汪汪汪！” 毛毛叫了几声，眼中凶光开始减淡，却不停地拿脑袋顶屋里的人，似乎想要他们出去。 神色凝重的薛主任仔细观察后，黯然地挤出两个字：“狂化。” 张阳心中陡然一沉。 狂化，宠物暴走事件后的新名词。 事件爆发的次日，宠物们全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有极少一部分，会逐渐变得凶恶危险，直至疯狂攻击所有的人和动物，被称为狂化。 它一经确诊，等同宣判死刑。 “扯淡，就算我狂化了，毛毛也不会！”年轻士兵怒吼道。 军官同样难以接受：“不可能，毛毛生性温良，又经过多年专业训练……” “我会请本院以及其他医院的专家，再做一次联合会诊。”薛主任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希望，是我误诊。” 同缘的几名医师很快赶来，而外部的，则通过网络视频进行连线。 林林总总，共计十余人参加，可无一例外地表示抱歉。 狂化，确诊无误！ “做好安乐的准备”，也成了大家共同的建议。 士兵彻底爆发了：“谁敢？她是有军籍的、立过无数军功的、光荣的战士！她……” 黑黝黝像个泥猴的士兵，猛地缩回梗了许久的脖子，扑入军官怀中：“老排长，咱们天天叫她毛毛，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档案名。” 他放声痛哭，闻者无不潸然。 “能让我试试吗？”一个不太自信的声音响起。 众人扭头一看，却是眼中隐有泪光的张阳。 第四章 神乎其技 犬名：雪望晴。 昵称：毛毛。 性别：母。 出生日期：2010年11月8日。 品种：德国牧羊犬。 出生地：华夏，嘉茗。 专业：搜救。 体貌特征：耳直立，四肢强健，黑背黄腹。 性格特征：忠诚，沉稳，服从命令，注意力集中，气味分辨能力强，拥有超强的长时间作业能力。 荣誉：全国第三届军犬技术比赛追踪科目季军，搜救和鉴别两项科目冠军；一级功勋犬；抗震救灾特级英雄犬。 这份在网上流传的档案，就是毛毛的。 跟张阳合租的同学，是个资深军迷，能将它倒背如流，以至于他也记在了心中。 英雄末路，让人难免扼腕叹息。 毛毛，正是这样。 看到她行将丧失理智，却依旧在极力维护着战友和医护们，唯恐自己会伤害到大家，更是令张阳无比心酸。 安抚术能否对狂化宠物生效，还不得而知，但他真的很想尝试一下。 “你来捣什么乱，真以为救死扶伤像背书那么简单？”苏美娜怒声斥责道。 刘琪也抹着眼泪劝说道：“我们都很喜欢她的，尤其是薛主任，熬了一天一夜，若非……” 薛主任心情极度糟糕，刚刚对他产生的那些好感，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根本懒得理他，只是柔声对军官道：“必须给她上笼子了。你们，还能再陪护几天。” “谢谢。”军官痛苦地捂住双脸。 只有年轻士兵精神一振，满含希冀地问张阳：“你有什么办法？” 张阳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前。 “喂，你干嘛？”苏美娜不善地瞪眼道。 薛主任眉头紧皱，冷冷旁观。 “系统，你这次若不坑人，我就签订保密灵契。”张阳默念完，摒弃了心头所有的杂念。 他温柔地凝视着毛毛，慢慢伸出手，掌心对准她的头顶，缓缓闭上双眼。 “呜呜！”躁动不安的毛毛见陌生人试图摸自己，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威胁声，呲起闪着森然寒光的尖锐牙齿。 看得刘琪手心冒汗，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狂化后的宠物，极具攻击性，哪怕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犬，也很危险。 他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苏美娜正要上前阻止，被有所猜想的薛主任伸手拦下。 年轻士兵双拳紧紧握着，以至骨节处微泛青白。 陈军涛欲言又止，抱着侥幸心理，抚摸起毛毛颈下，让她稍微地平静了一些。 张阳微微颤抖的手掌，带着虔诚和祝福，轻轻地抚了上去。 “咻！”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雪落枝头般的轻响，在他脑海中电闪而过，某种不可名状的奇妙感觉，随之悄然生出。 似乎，意识深处霍然开朗，打开了另外一方世界。 毛毛猛地一颤，突然僵立不动。 “啊……” 苏美娜惊呼声刚出口，立刻被其他人齐刷刷地瞪了回去，尤其是两名军人那犀利眼神，让她如置冰窟。 “很可能是气功或者催眠术，大家千万不要出声打搅。” 薛主任说出自己猜测，严正警告道。 心头疑虑重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大家紧张的注视之下，毛毛慢慢放松了身体，眯起的眼睛中，隐约有层雾气，显得格外迷离。 “咕咚！” 不知是谁，突然吞了口唾液，在一片死寂的房间中很是突兀。 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就有了立竿见影的神奇功效？ 所有人看张阳的眼神，已经截然大变。 却不知，此时的他心头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安抚术，居然还能这样使用？ 他有一种强烈感觉，刚刚连接上的那一方新天地，就是毛毛的精神世界。 而她的戾气，正在被自己用精神力不断地化解。 随着时间流逝，疲惫、困乏、倦意、劳累……诸多不良感受从四面八方袭上心头，到了最后，竟有种铺天盖地的势头。 就此停下，会不会无功而返？ 张阳拼命振奋精神，继续苦苦地支撑着。 漫无边际的疲累，犹如潮水般汹涌，在他心头恣肆汪洋，勉强打起的那点精神，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真的不行了！ 浑身绵软无力的张阳，只来得及嘟哝了一句“要死”，便软软地瘫倒。 与此同时，眼神早已涣散的毛毛也轰然倒地。 军官一个箭步，长臂伸出，把她抱住。 年轻士兵睚眦俱裂，迸出骇人气息的目光，死死锁定张阳脖间，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好似一头正欲出击猎物的黑豹。 “亮子！”军官低吼了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苏美娜讥讽地撇了撇嘴，摆出“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模样。 “唉！”薛主任痛苦地闭上双眼，发出满是自责的低叹。 泪水夺眶而出的刘琪，下意识地矮身扶住了张阳，才没让他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这家伙用莫名其妙的古怪方法，把毛毛弄死了？ “咦？”军官突然惊呼出声，复又兴奋地叫道，“毛毛，毛毛只是睡着了。” 大家齐刷刷看去，果然，她的胸腹部还在不停起伏着。 “太好了！”众人纷纷击掌相庆。 “看来真是催眠术。”薛主任庆幸之余，又略带遗憾地说，“可这样，恐怕起不到什么根本作用。” 两名军人闻言，神色黯然。 “不，不是催眠。”几欲昏厥的张阳强打精神，吃力地否定道。 年轻士兵满含歉意地将他抱起，放在了旁边座椅上。 薛主任见他面色苍白得吓人，赶紧吩咐：“快去倒杯热水来，还有，拿些葡萄糖，要人用的。” 病房中顿时忙做一团。 张阳喝了点热水和葡萄糖，稍事休息后，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 “扑棱棱！” 毛毛突然抬起头，抖了抖脑袋，翻身站好，前前后后伸了好几个懒腰，这才睁开双眼。 它的眼睛是那样清澈、明亮，眼神更是沉稳中透着和善，浑身上下，无不重新展示着从容不迫的气度。 震惊，在所有人的脸上凝到了极致。 军人们在难以置信中幸福地颤抖； 医护们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苏美娜拼命掐大腿，惊喜交加的刘琪眼含异样； 薛主任呆若木鸡，思维已经完全停止…… 整个房间，竟然听不到哪怕一丝的喘气声。 毛毛缓步上前，略带矜持地摇晃着尾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张阳的手掌心。 “看起来已经好转了！”薛主任兴奋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是气功吗？” 好吧，这样倒省得我再想借口。张阳当即点头。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薛主任简直要顶礼膜拜，“我是薛永仁，以后想要借书，或者学习上有什么疑难，尽管来找我。” 等一下，人家有这等实力，哪会真的想做什么宠物医师？ 他随即自嘲道：“我这老糊涂，把玩笑都当真了。” 玩笑？张阳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郑重道：“我是认真的。” “你要真想从事这行业……”薛永仁沉吟间不觉意动。 记忆力超群，有决心，还有虽未确认但显然不同凡响的气功，来医院做个护理之类的，肯定没问题。 “狗屎运！”苏美娜极善察言观色，已猜出领导的意图，不由嫉恨道。 薛永仁也猛地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乐观了。 那可是狂化呀，迄今为止，还从没人能有效治疗。现在就下结论，明显太过武断。 他立马改口：“我可以帮你介绍工作。你叫？张阳啊，这样，你留个联系方式。” 互换联系方式后，军官凑上前来。 他“啪”地敬了个军礼：“我叫陈军涛，这是我战友董亮，感谢你救了毛毛。” 董亮迅速笔挺站直，抬手敬礼。 “阳哥，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说话。”他努力平复着激动之情，“我亮子只是个小兵，但家里在咱们絮舞市，也还有些关系。” “岂止有些关系？”薛永仁忽然想起还有员工在场，赶紧借故支开。 等人全走了，他才大笑道：“这位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郭少。” 董亮神色极为尴尬：“那是以前不懂事。” 真是个富二代？张阳重新扫量他一番，还是不敢相信。 眼前的董亮，面庞刚毅，皮肤黝黑，目光炯炯有神，一身精健肌肉比之陈军涛更有力量感。 “阳哥，你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因为刚才误会了张阳，董亮很是愧疚，只想寻个机会弥补。 不想，张阳却坚决不同意。 他万般无奈，只得偷偷给薛永仁递眼色。 薛永仁心领神会地笑道：“其实咱们都灯下黑了，来同缘医院不就得了嘛！” “再说吧，有地方让我先休息下吗？”张阳知道他改口是因为董亮，有些意兴阑珊。 他看起来依旧很虚弱，薛永仁不好多说什么，慌忙请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收拾了一张小床，让他躺下休息。 出了门，和董亮无奈地相视苦笑。 想送张阳人情，居然这么难！ 第五章 被迫入职 张阳调出系统，看了下面板数据。 精神力：12点！ 难怪会感到虚脱眩晕，刚刚一个安抚术，居然耗费掉整整70点精神力，甚至更多。 因为，在他休息片刻之后，数值很快就恢复了1点。 再看技能进度，足足涨了90，已经飞蹿至98，距离升级目标，仅剩2点了。 不知何用的宠物声望值，也增加了三百点。 张阳激动兴奋之余，也隐约意识到，能有如此可喜成绩，不止因为毛毛前后状态反差巨大，还跟自己对安抚术的理解和掌握程度有关。 “刚才这次绝对完美，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如果再来……”他不禁摇头，“顶多能有八成功效。” 趁着过去不久，赶紧合上双眼仔细回想、反复琢磨。 直到窗外夜色笼罩、华灯一片，他才惬意地伸了个大懒腰，面带欣喜张开双眼。 守候在外面的陈军涛见了，赶紧推门而入，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事了。”张阳笑嘻嘻地回应道。 同时，凝神去看系统中的数值。 精神力恢复到了75，让他大喜过望还颇觉哭笑不得的是，技能进度也涨了1点。 99/100，哪怕没强迫症，也感觉特别心痒难耐。 再对毛毛甚至点点施展一次，应该就能升级安抚术。张阳越想越按捺不住：“毛毛现在什么状况？” “大有好转！”陈军涛又是不停道谢。 张阳跟他来到病房中，毛毛果然沉静不少，见到他显然格外高兴，立马蹭了过来。 “张阳，毛毛应该还会有反复。”薛永仁不好意思地说，“希望你恢复以后，能隔几天来给她做下那个。当然了，我们不会道德绑架，你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尽管开口。” 董亮俩人重重点头，甚至满含期待。 张阳轻轻一笑，手掌径直抚上毛毛头顶。 “别，你自己都虚弱着呢，也不急于一时。”薛永仁连忙劝止，董亮和陈军涛则直接动手将他拉住。 董亮不满地看着薛永仁：“薛叔，您开口条件闭口要求，这不是说阳哥功利吗？你看，把人给逼急了吧。” “真没事，我这不是逞强也不是想证明什么。”再三解释，张阳终于重获自由。 安抚术使出，毛毛精神面貌又有改观。 张阳迫不及待地查看下任务栏，顿时心中狂喜。 【任务】熟练掌握安抚术【完成】。 提示：美好的开端，怎能少得了系统贺礼？领取奖励，您将如虎添翼。 精神强化，来吧！ 迫不及待地点下【领取奖励】的按钮，张阳只觉得飘飘欲仙，不仅所有的疲倦消散一空，精神饱满好似满血复活，脑海中还有奇妙的韵动，传来阵阵舒适无比的酥麻。 虽然这一切瞬间完成，但那余韵仍叫他倍感惬意。 系统面板上的精神力数值，已经狂增至800，而技能属性也有变化。 【技能】安抚术。 等级：2级。 进度：34/1000。 提示：当前等级每次使用，耗费50点精神力。 算下来，第二次对毛毛施展安抚术，只获得了35点进度，比首次减少了将近三分之二。 可以预料到，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少。 “后续任务还是提升技能吗？又能提供什么奖励？” 带着疑惑和期待，张阳点开了任务界面。 【任务】百宠之心。 提示：获得一百只宠物的信任。 任务奖励：提升宠物亲和度，获得初级宠物沟通对话能力（永久性，对象仅限于猫、狗，以及小型猫科、犬科动物），宠物声望32000。 人还能和宠物沟通对话？无比震惊的张阳，突然想起秃顶中年人的一句感慨。 “猫狗又不会说，明确问题很难的。” 他依稀看到，有一扇神奇之门，正等着自己推开。 宠物沟通对话能力，这任务奖励令他心动不已，可百宠信任完成起来绝非易事。 什么样才叫获得信任先不管，单是接触这么多宠物都很难，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同缘的收留中心。 根据报道，这家医院和多个正规宠物领养中心都有合作，每个月出院入院的流浪狗、流浪猫动辄上百，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数目至少翻番。 来这里，肯定便于完成当前任务。 张阳收回注意力，亲昵地拍了拍毛毛脑瓜，便被董亮等人硬拉着去吃饭。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薛永仁和陈军涛的手机就轮番响起，接起来讲的均是毛毛的治疗日志、备忘录之类。 董亮一询问，俩人都表现得很是为难，目光在张阳身上不时巡梭。 “其实，让张阳做这种特殊治疗，我和陈排都不好交差。”薛永仁愁眉不展地说。 张阳不禁一愣。 “毛毛的身份特殊，连队高度重视，院方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好多事情都需要详细报备。”薛永仁提醒道，“可你既不在连队，也不是医院的人。” “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记录，相信陈排也是如此吧？” 陈军涛苦笑着点头称是。 “但除了你张阳，谁面对狂化都是束手无策。”薛永仁不停摇头，显得无奈之极。 “那毛毛的治疗就因此给耽搁了？”董亮的“无比惊愕”，表演痕迹很重。 薛永仁轻敲着桌面，装模作样地分析道：“他要是能进你们连队里，或者来同缘上班，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进连队？不说人家要求多严格，仅是年龄这一关都过不了。 剩下的唯一办法，也就是去同缘了。 张阳心中雪亮：他们这样说，或许真有点这方面顾虑，但更多的，还是想帮我如愿。 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更加顾及我面子的做法。 甚至刚刚他们接打电话，都可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为的是让这种牵强的说法更真实自然。 这，算是被迫入职？ 他心下感动，举起酒杯笑道：“那就麻烦薛主任，帮忙让我到医院的收留中心做个护理实习生吧。” 宠物医院的员工组织结构，通常都是各级医师、医师助理、美容师、美容师助理、护理、药房和化验室以及行政辅助等。 像同缘这种规模的，从业资历要求极高，刘琪可是对口专业的硕士生，还品学兼优，不过才拿到医师助理的岗位。 护理人员，同样需要掌握很多基本知识和操作技能。 没想到话一出口，薛永仁满脸惊讶：“护理？” 年轻人，应该很在乎名头的，护理听起来可不怎么高大上。 “护理实习。”张阳赶紧纠正。 “什么实习生，凭你的能力起码能胜任助理医师。”董亮冲薛永仁一挑眉，“这等人才你们要是不珍惜，我可就介绍给朋友了。” “就那种小诊所，还想挖我们的墙角？”薛永仁也举起酒杯，热情道，“欢迎加入，你就先做我的助理医师吧。” 面对知道掌握分寸的人，他这老狐狸从来不吝高帽。 张阳果然如他所料，坚持道：“我就一门外汉，能有实习机会就足够了。” “不行，我不能让阳哥你受这委屈！”董亮急得直捋袖子。 倒是陈军涛更为理解，笑着反问：“亮子，以你家的背景关系，用得着从大头兵做起吗？” “我那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董亮也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过来。 看向张阳的眼神中，流露出惺惺相惜之情。 薛永仁暗自松了口气，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外行做助理，本身就容易让人质疑，若非董亮强求，他肯定不会答应。 可若是实习护理，甚至护理，就凭他在医院的地位，相信没人会说闲话。 当即顺水推舟地说：“这样也好，反正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庆贺张阳明天上岗。” 欢笑声中，四人一饮而尽。 张阳没喝多少，可一想到明天就会有大把宠物等着他刷信任度，自己就先醉了。 明天，多么有期待感的美好词汇啊。 可爱的小猫咪小狗狗们，等着我的宠神之抚吧！ 第六章 奇葩 刘琪下班后路过薛永仁办公室，隔着窗户看到了里面的点点。 它正趴在地上独自发呆，听到脚步声立马抬起小脑瓜，一见是她，又失落地低下了头。那副落寞样子，像极了坐在台阶上等爸妈回家的小孩。 她心中不由一软，轻轻推开房门，逗起点点来。 也许是因为徐婷婷的缘故，点点现在对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子很是防备，目光也不时躲躲闪闪。 “你这小家伙，为什么要害怕我呢？”刘琪忍不住较起劲来，开始施展各种招数。 张阳等四人回来时，一人一狗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 薛永仁显然格外看重这个女孩，特意跟大家详细介绍道：“刘琪，东华科大动物医学硕士研究生，不仅专业素养高，做事还踏实认真，马上就要成为正式医师了。” “真的吗？”刘琪喜出望外，却没有得意忘形，道谢后又跟众人客套一番，便极有眼色地提出告辞。 张阳也顺势笑道：“那我也先回去吧。” “反正以后就是同事了，有的是聊天机会。”薛永仁乐呵呵道，“这两天大家都熬得够呛，你肯定也累得不行，今天都早点歇息。” “阳哥，我开车送你们回去。”董亮见他想拒绝，剑眉一挑，“主要是送美女，你只是个幌子。” 众人纷纷大笑，张阳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出了大楼，趁着董亮取车，刘琪好奇地问道：“你明天来同缘上班？” “嗯，走了薛主任后门，你可千万别跟医院领导告发我们。”张阳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 刘琪掩口葫芦：“我才没那么傻，院长很少来，副院长差不多算形象代言人，真正管事的可是薛主任，我跟他告发你们吗？” “原来如此。”张阳终于明白薛永仁为何那么大的口气。 说话间，董亮已经把车开到了大门口。 三人年纪差不多，彼此又投缘，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多年好友。 听说张阳要去收留救治中心，刘琪面露古怪：“你做好心理准备，那里有一个，呃，怪人。” 背后说人坏话，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因此立马打住。 “无所谓，阳哥才不会老呆在那种地方。”董亮打定主意，要尽快想办法把张阳弄到稍微体面点的科室去。 还有实习生这三个字，太刺眼！令他很不满意。 刘琪闻言一惊。 同缘老板财大气粗，护理实习生的门槛比业界普遍高出很多，像张阳这种，通常不可能获得职位。 可现在人家非但轻松入职，似乎还只是拿它做个跳板。 “薛主任不是徇私的人，他必定还有别的过人之处。”刘琪不由自主对张阳更加高看。 张阳纳闷地问：“那同事怎么了？” “其实不是同事。”刘琪迟疑片刻，开口道，“咱们的收留中心除了医院护理人员，还有不少动物保护者来做义工，其中有个叫动物守护神的草根协会，最为活跃。” “我要说的，就是他们的会长，周康。”刘琪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动辄口号喧天，特别善于鼓动会员，占领道德制高点。” “因为去年带人在高速路上拦截运狗车，在网络上引起争议的同时，也有了点名气和追随者。因此，自视甚高。” 这件事当时闹得纷纷扬扬，絮舞市民几乎都知道，张阳同样清楚。 他们不仅仗着人多直接硬抢，还把货车司机给打了一顿。网络上褒贬不一，但指责者明显更多。 而周康这帮人，把狗送到市郊一个流浪小动物收养基地后，除了拍合影发到网上炫耀、到处引战骂战外，便再也没管过。 后续调查结果表明，别人是合法狗场正常货运，各种手续证件也都齐全。 可惜，这时候一般网民已经不怎么关注了。 想必正因为这个，他才能糊弄到更多有同情心的人加入协会。 可真正的动物保护者们，反倒无端被卷入争议之中，甚至开展工作时，因此遭受了更多的冷嘲热讽和质疑。 “切！”董亮面带鄙夷地接口道，“这叫哪门子动物保护？深山那些猎户做得都比他们好。” “简直是一粉顶十黑！”张阳也觉得好笑之极。 刘琪无奈地说：“周康很早就在院里做义工，据说只是偶尔露面，有点名气后，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反正我来以后从没见过，可最近，他突然转性一般天天早到晚归，还带了好些个会员。” “只是说多做少，而且经常挑其他志愿者的毛病，动辄指责别人缺乏爱心。” “实际上，他自己并没有养哪怕一只宠物。” “奇葩！”董亮一针见血地说。 他出身于军人世家，自幼就喜欢那种威猛大狗，到了部队，接触到军犬以后，这种感情更加深入。 张阳虽然不是狂热宠爱小猫小狗的那种人，但也算从小亲近。 至于刘琪，若非真心喜爱，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选择这个行业？ 可即便如此，三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应该理性对待。和西方发达国家不同，华夏民众较为普遍地把狗猫当做生活伴侣，不过才几十年光景，哪能一刀切。 周康，显然只是贪图个人名利。 张阳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同事，他一个志愿者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说话间，车子到了他居住的小区门口。 “进去歇会儿？”张阳意犹未尽地邀请道。 刘琪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跟父母同住，回去晚了还得接受审问。” 张阳点头下车，跟他们挥手道别。 回到住处，清理完卫生，放好狗粮和饮用水，他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微凉的夜风吹过，让头脑格外清醒，可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惊鸿乍现的木摇霜，得见真容的毛毛，意外获得的新工作，以及最匪夷所思的宠物系统……一切恍如电影故事般。 他走近那只名叫珊宝的金毛，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朝它头顶轻轻抚去。 “安抚术。” 随着熟练程度的增加，以及对安抚术更深刻的感悟，几乎实在他开始施术的瞬间，珊宝就彻底放松了下来，看他的眼神也无比平静。 数秒钟之后，术法轻松施展完毕，珊宝大胆地朝他腿边倚靠过去。 虽然是意料中事，张阳依旧心花怒放。 升级后的技能，功效明显有了将近一倍的提升。虽然施法时间变得长点，尤其精神力消耗也从10点增至50点，但他被精神强化后，满状态下足足有800点精神力。 算下来，连续施展的次数不减反增。 等狗狗们都吃完东西后，张阳逐个对它们施展了安抚术，直到精神力将至100点，觉得有疲惫感，这才美滋滋地收手停下。 好几条狗都亲昵地依偎过来，历来独享宠爱的点点都被挤到了一边，急得它在外围不停打转。 “哈哈！” 张阳充满了成就感，忍不住幻想起拥有宠物沟通能力以后的情形。 到那时候，这些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伙伴了。 第七章 关系户 第二天一大早，张阳精神饱满地来到同缘。 昨天太匆忙，天色又有些晚，没能仔细观瞧这家全省知名的宠物医院，如今要来上班，少不得好好看看。 一圈逛下来之后，对这家医院有了更加清晰，也更加直观的认识。 牛气，而且不是一般牛气。 不管是偌大的占地面积，还是齐全的科室划分，包括各种先进的专业设备，以及阵容豪华的医疗团队，无不彰显着牛气。 可以断言，投资额绝对千万级别，甚至有可能过亿。 如此规模在帝都、魔都等一线城市也不多见，何况絮舞这种华夏勉强准一线的城市。 做了两年多销售工作的张阳，在震惊之余，深为它的盈利情况感到担忧。 在看到薛永仁给他的就业合同以后，这种疑惑和忧虑更甚。 月薪五千六，实习岗！ 不是说这行业没几年工作经验，薪资水平很低吗？ 他昨晚才上网查过，好多刚毕业的科班生做助理医师每个月才三四千块钱，甚至还有两千多的。 若非有宠物之神系统在身，他才不敢作死进入这行业。即便如此，也做好了苦捱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心理准备。 要知道，絮舞市消费水平可不低，他以前月收入过万元都难免捉襟见肘。 “薛主任，薪水方面是不是？”张阳都不知道该怎么询问了。 说给的太多吧，自己确实也需要钱。 薛永仁略带尴尬地说：“这个职位工资是不高，也没提成。不过你先试着做一段时间，只要能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我立马加薪、发奖金。” 敢情没被特殊对待？ 张阳猜度：可能这职位上升空间很小，工资反而要高些。 像助理医师，人家刚开始拿的少，可熬上两年就能转为医师获得高薪。 “其实我额外多开了一千块。”薛永仁坦诚地说，“你的签约时间，也比别人多出来三年。” 张阳早已注意到，根据下面的条款，在六年合约期内，他不可以跳槽的。否则，需要缴纳十万元的违约金。 “只要你真心想做这行，医院不仅会安排专业培训，甚至送你出国深造拿到相关资格证。” “待遇方面更不会一成不变，亏待与你。”薛永仁傲然说道，“这一点，任何同行都比不了我们。” “你还可以跟刘琪沟通交流一下，再决定是否签这份合同。” 刘琪是大学毕业和同缘签约的，读研费用完全由院方一力承担，相应的，连带在校时间，合约长达十五年之久。 她昨晚谈及此事，对医院充满了感激，显然薛永仁所言非虚。 同缘的老板，是在为宠物市场的未来布局！ 而薛永仁，的确是看好自己，或许因为过目不忘和气功这两个误会。 张阳想明白后，再无一丝顾虑，诚挚道：“感谢您的栽培，我一定不负厚望。” 说完，飞快地签下名字。 只要老板和上司靠谱，暂时低工资根本不是问题，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还有系统这种神器，一定能不断加薪。 薛永仁面露欣慰：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也不枉我亲自修改、商谈这份合同。 一切搞定，他又拿出个厚厚的大信封：“这两万块钱，是你为毛毛治疗的费用，别多心啊，院里专门奖励的，跟董亮和部队绝无关系。” “再说，你现在是医院职工，真是家属给的还不能收取呢。”薛永仁笑嘻嘻地补充着，取出收条让他签名。 这张奖金领取收据，颇为正规，还盖着医院的公章。 张阳心中惊喜，却神色淡然地签收了。 毛毛价值数十甚至上百万，而根据刘琪无意透露，同缘如此高度重视它，不止因为董亮身份特殊，还有打开军警犬只市场的意图。 这两万元，收起来问心无愧。 有了这笔钱，哪怕同学继续玩失踪，他也能应付下半年的房租。 “那行，你去办理下其他的手续，然后让苏美娜带着熟悉下工作环境。有什么事，到旁边的行政楼找我。”薛永仁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张阳跟人事办好入职事宜，找到了苏美娜。 本以为有过一面之缘，她会比较好说话，没想到，苏美娜对他爱理不理的，神色间满是鄙夷。 俩人到了位于医院后方的收留区，她冷冷地撇下句“等着”，便丢下张阳跟一名叫王兆良的护理闲聊起来。 精神强化之后，张阳的感官增强许多，加上苏美娜丝毫没有避讳的打算，说什么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实习生专业不符，还没一点相关经验，纯粹就是关系户。” “咱医院搞这套？他后台是……” 苏美娜进同缘时颇费周折，因此对张阳这个并无背景的门外汉能轻松入职，心里感到极度不平衡。 她怕王兆良有所顾虑，轻蔑一笑：“走狗屎运被薛主任相中而已，哪有靠山。你只管随意使唤，怎么也得让他知道这行业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我又没得罪你，干嘛要在背后说三道四？ 张阳忍着火，径直走出。 “不是让你等着吗？”苏美娜不快地斥道。 张阳不予理睬，平静地问王兆良：“我需要做什么？” “啊？”他的态度令王兆良一时摸不着头脑，唯恐他万一真的大有来头，自己平白得罪人，当即讪笑道，“你刚来，先和志愿者们一起，熟悉下这里。” 说着话，给他分配了储物柜，又从衣柜中挑双大胶鞋，笑着递了过来。 张阳不咸不淡地道谢后，放好背包，换了雨鞋，套上件深蓝色的反穿衣，大刺刺进了宠物笼舍间。 他不是想装腔作势，可有些人欺软怕硬，退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王兆良喉头滚动了下，疑惑地看着苏美娜。 这样子分明是有恃无恐啊！ 苏美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变得强硬，忿忿地冷哼一声。 忽地，她嘴角露出冷笑，冲王兆良得意地招了招手。 “照顾着点新人，就让他管那些志愿者好了。”她眨巴着眼睛提醒道，“别忘记，这里还有个瘟神在。” “周康？” 王兆良立马想到那个奇葩，寻思片刻后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常言说得好，恶人还需恶人磨。不管张阳是否有背景，只要能磨走那个家伙，就算暂时对他产生误解也在所不惜。 他挑起大拇指，兴奋而又期待地点了点头。 第八章 比试 同缘的宠物收留中心，建设的非常先进。 张阳刚进去，就觉得眼前一亮。 就拿狗笼来说，每只狗都有单独的狭长形隔断间，宽度将近两米，足有七八米长，另一端还有三四平是半露天的，用特殊塑料帘子隔着。 猫舍虽小，也是独立空间，里面猫抓板、攀爬架等一应俱全。 有四男一女正在热火朝天地打扫卫生，见他进门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啪啪！” 紧随其后的王兆良拍着巴掌，示意大家暂时停下来。 “这位是新来的，大家表示欢迎。”掌声过后，他扭头低声提醒张阳道，“你跟志愿者们做个自我介绍吧。” 见他似乎刻意不提自己是医院员工，张阳情知其中有古怪。 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大家好，我是张阳，希望能跟各位愉快合作。” “下次记得早点来！” 众人正要鼓掌，却被一名高瘦男子出声打断，都尴尬地举着手。 王兆良赶紧打圆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严于律人的，是资格最老的志愿者，周康。” 这人就是刘琪口中的奇葩？看起来，王兆良对他也没好感。 张阳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这货长得还蛮有欺骗性，标准的国字脸，加上浓眉大眼，看起来很像正人君子。 只是拽得太厉害，总拿鼻孔对人。 他摆了个自以为霸气的姿势，习惯性等着被恭维两句，不料，张阳的目光直接跳了过去。 好，要的就是这效果！王兆良心花怒放，脸上却装得平静如常，继续介绍道：“曹辉、林佳妮，跟他是一个协会的。” 曹辉其貌不扬，还有点贼眉鼠眼，略带犹豫地打了个招呼，张阳笑着回应过去。 林佳妮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乌黑透亮中闪烁着率真，有种天然的野性之美，让张阳不由想起沈从文《边城》中的那些描述： “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 “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 眉宇之间，有别样神采，眼底嘴角，总在不经意间露出动人笑意，看起来似乎是个混血或者少数民族的姑娘。 她说起话来脆生生的，让人感觉很是畅快淋漓。 “又是一枚帅哥呀，欢迎！” 略带调侃的话语，本是常见，可她说起来却跟火爆身材一样，自带魅惑。 “谢谢。”张阳有点吃不消地移开眼睛。 王兆良继续介绍道：“刘邵武、魏书杰，很实在的两位。” 魏书杰只是憨厚一笑，刘邵武却大步上前，笑声格外爽朗：“一看你就很有经验，欢迎加入！” “谢谢，还要跟你们多学习。”张阳友好地主动伸手，俩人紧紧握了握。 周康看得火起：就连不善言辞的魏书杰，这小子也点头致意，偏偏对我视若无睹，真是无礼至极。 他却不想，自己又是什么态度。 王兆良看在眼中，心里暗爽，又加了一把火：“张阳虽然说初来乍到，但经验很是丰富，我要去开个会，你们就先听从他的指挥。” 听他的？ 周康登时翻脸：“王医生，这些宠物是不能让你们医院赚到钱，可收留中心带来的广告效应，你也不敢否认吧？” “呀，我得赶紧走了，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吧。”王兆良迅速撤退。 乜了张阳一眼后，周康开始慷慨激昂。 “我们都是志愿者，平等与博爱，是大家共同的信念。” “走到一起来，更是为了让这里的小猫小狗受到更好的照顾，享受到暌违已久的关怀。” 张阳呆住了，这货到底想说啥？ “这些年，多少志愿者来过，又遗憾离开。” “可我周康，始终在这里！” “无论经验还是资历，他能跟我相提并论吗？不能！所以，我才是最适合的领导人，也一直都是。” “我不是要面子，更不为争名。只要能让它们多点温暖，少些悲伤，我做什么都可以。同样，必要的担当我也绝不避让。” 周康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我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啪啪啪！” 曹辉和林佳妮激动地鼓着掌，看他的眼神中，满满地都是敬佩和骄傲。 魏书杰没吭声，犹豫不决地站着。 刘邵武面带不屑，懒洋洋地拿起地上水管：“总共才几个人，又是义工，有必要搞这么多事情吗？我好容易有几天空闲，可不想浪费在口舌之上。” 怪异地看了周康一眼，张阳凑近刘邵武，虚心请教起需要做的事情，还有注意事项。 投食、喂水、记录患病动物具体情况、搞卫生、给宠物驱虫洗澡、偶尔带宠物出来锻炼和玩耍，帮助医师或者助理护理给药、注射…… 刘邵武老道地逐个做了介绍，必要时候还专门作出示范。 半天下来，除去给药和注射等限制类行为，张阳基本全部掌握，心中也有了底。 这边的工作，跟医院护理有很大区别的，主要是各项要求都没有那么严格，不需要那么详细的记录，也不用戴无菌手套之类的。 不过，比起宠物收容站等场所，标准高出不少。 “我是兽医专业在读学生，来这里其实也有点实习的意图。”刘邵武觉得投机便坦言相告。 俩人牵出一条惠比特犬，正打算带它去浴室中洗澡，听到周康在不远处吹嘘自己各种“义举”，不禁相视一笑。 刘邵武嘲讽道：“别听那家伙吹嘘，他就剩一张嘴了。” 张阳对此深表赞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喂，专心点干活行不？”周康挑衅地走了过来。 眼角余光，还有意无意地夹了夹刘邵武。 刘邵武冷冷一笑：“你不是也在闲聊，凭什么指责我们俩？” “我是……说张阳呢。”理屈词穷的周康看张阳话不多，觉得好欺负点，老气横秋地教训道，“菜鸟，能力不够也就算了，态度还不端正。做事情，最重要的是用心。” 张阳隐约猜出王兆良的用意，不愿被人当枪使，因此并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刘邵武觉得他人很不错，当即抱打不平道：“我看人家比你能干的多。” 张阳淡然一笑：“我应该向你看齐。” 这记神补刀，令周康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他怒不可遏地叉腰道：“可以，当着大伙儿的面，我们就挑个项目来比试一下，谁输了，以后就乖乖听话。” “比什么？”张阳饶有兴致地问。 “给狗狗洗澡，看谁先完成，这个够公平吧？”周康大声道。 刘邵武撇嘴冷笑道：“你可真有意思，摆明了要欺负他没接触过流浪狗。” “不就是给狗洗澡吗，这能有什么猫腻？”张阳好奇地问。 周康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鼓噪道：“是啊，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唉！”刘邵武解释道，“你可能不晓得，这种流浪或者被遗弃时间久了的宠物，刚到咱这边来，戒备心理都很重，你新来它们还不熟悉，肯定不听话。” 原来是这个？ 张阳还以为周康擅长，搞了半天玩的这种小伎俩。 给狗洗澡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至于配合问题，哈哈…… “没关系，我用心就是了。”张阳满不在乎地说道。 刘邵武一蹬眼：“他最近几乎天天都在，这批宠物多少都有了感情，我上都没多少胜算。” 老实巴交的魏书杰，也悄悄冲他摇头。 曹辉看戏般抱着肩膀一直乐，林佳妮反倒凑起热闹来：“玩玩而已嘛，还能互相增进下友情。” 周康阴阳怪气地说道：“算了吧，人家的友情是留给医生、护理的。”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那就玩玩呗。”张阳淡定地指着面前的惠比特，“我就选这条狗好了。” “别介！” 刘邵武郁闷的直拍脑门子，苦笑着说：“这种狗是温顺、聪明，可他先被遗弃、追打，又让圈养起来，整日得不到充足活动，脾性变得很差了好不好？” “哈哈……”曹辉笑得前俯后仰。 林佳妮也捂着嘴直抖，半天才喘匀：“让邵武替你挑一个吧。” 就连周康都觉得有点胜之不武，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不料，张阳不以为然地说：“不必了。” 牵它出来时，刚问过刘邵武，这只狗虽然暴躁些，但从来不会咬人。 对他而言，只要不咬人，那一切就都好说。 “你！”刘邵武气急，恼火地别过头去。其余人也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张阳，搞不懂他想什么。 眼前这条惠比特，哪怕别人不说，正常人也都能看出它不对劲。 要不然，只是洗个澡而已，刘邵武用得着专门叫上张阳？ 周康暗自偷笑不止，摆足了谦谦君子的架势：“那好，我也挑个昨天才送过来的……就这个苏牧吧。” 真是无耻！ 刘邵武情不自禁地发出嗤笑声。 苏牧，就是苏格兰牧羊犬的简称，这种狗，顾名思义是牧羊犬的一种，聪明温顺又善解人意，可以说是伴侣宠物中的明星。 虽说这只狗毛发长而脏，比张阳挑选的那条体型大，流浪时间也更长一点，但配合度肯定远超呀！ “你确定选它？” 见张阳还有心跟周康核实，刘邵武顿觉心死如灰，其他人也感觉比赛索然无味。 新来的这位，完全就是以貌取狗的外行！ 第九章 怎么做到的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兆良迈步而入，不解地看着围在一起的众人。 听大家七嘴八舌把事情一说，他颇觉好笑地摆手道：“算了，这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林佳妮也拉了拉周康衣袖，挑眉嗔怪道：“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眼波流转之间，别有一番妩媚动人。 正极力追求她的周康当即猪哥般傻笑着点头，打算就此作罢。 只是，他犹有不甘。 竖起小指，冲张阳轻蔑地勾了勾，又骤然下压。 张阳心头微怒，从容说道：“你可以再换个毛短些的。” “什么？” 所有人都无比惊愕地望了过来。 到现在，这家伙还没搞明白，大家是在给他台阶下吗？ 周康笑得直发抖，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问：“你不会觉得，是我要输吧？” 张阳没说话，可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早已说明了一切。 “康哥别再墨迹了，跟他比啊！”曹辉不耐烦地催促道。 林佳妮不由自主地松开手，闪至一旁。 “两个难得一见的奇葩。”王兆良哭笑不得，面对均是自信满满的双方，再也无话可说。 至于刘邵武，早已把牵引绳扔给了张阳，冷冷地注视着俩人。 面前这条，以及笼中的苏牧，给他的感觉都不好。苏牧固然温顺，可也有很强的领地保护意识，何况又流浪这么久。 或许，张阳意识到了？ 随即暗自摇头，不可能，他的评判标准应该还停留在毛发长短、体型大小上。 周康完全没想到张阳居然比他都拽，心中更加恼恨，皮笑肉不笑的提议道：“这样，咱俩请王医生做裁判，谁输了，就把所有的狗全部洗一遍。” “把猫咪也加上吧。”张阳很自然地说。 “没问题！”周康哈哈大笑。 张阳扭头一本正经地问刘邵武：“他这人说话算数吗？” 疯了，这俩人都哪儿来的自信心？ 刘邵武瞪了他一眼，无奈地胡乱点了下头。有这么多人作证，加上林佳妮这个蛮漂亮的妹子在场，周康想必不会反悔。 “那就好。”张阳牵起狗，走进沐浴室，大致熟悉了下里面的用品。 虽然恼他不听劝，可毕竟以后是同事，王兆良忍不住提醒：“这只狗，名字叫做白鸽。” “白鸽？真不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怎么想的。”张阳哑然失笑。 王兆良登时无语望天，心中那叫一个抓狂。 大哥，你又是怎么想的？ 告诉你名字，是为了让你便于安抚，不是叫你评头论足的好不好？ 回头再看卯足了劲的周康，硬拖着苏牧，拽了进来。 他感觉好气又好笑，待俩人准备完毕，不忍直视地喊了声“开始”。 搞笑的是，两只狗听到口令，不约而同地朝王兆良跑去。 其实这也难怪，很多狗都能隐约感应出人的气场和友善程度。这也是它们经常亲近小孩，却对屠夫狂吠不止的原因。 王兆良照顾宠物时日已久，必定有特殊气质和味道，不明所以的狗狗们自然更信赖。 “回来！” 周康呼唤的同时，手已伸到苏牧颈下，抓挠数秒，便让它基本稳定下来。 他亟不可待地拿起梳子，开始快速给狗顺毛。 “好帅啊！” 林佳妮一声情不自禁的惊呼，让他得意地勾起嘴角，忍不住偷偷瞄去。 嗯？ 面泛桃红之色的林佳妮，目光注视，不，深情凝视的方向分明是另外一侧！ 张阳玩什么花招了？ 他霍然扭头，刚好看到半蹲在地上的张阳，直直伸开右臂，单掌抚在那只名叫白鸽的惠比特犬头顶。 目光温柔而沉静，整个人浑然忘我一般。 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焦躁、暴躁、急躁……各种躁动的白鸽，这个令所有志愿者，甚至王兆良都头疼无比的小魔头，居然…… 静若处子！ 它的眼神稍显迷离，除了微颤的耳尖，全身上下竟一动不动。 一人，一狗，静静地构成一副直击人心的油画。 是那样，和谐而有爱。 有和煦春风轻轻地透窗而过，带来不知名花草的芬芳，也让眼前这幅唯美的画面变得更加生动。 所有人呆立当场，几乎全都被深深打动。 王兆良彻底收起了脸上的戏谑，他终于明白这年轻男子为何会被破格录用，还使得薛主任特意问起。 刘邵武心中五味陈杂，有惊喜有感动，还有一丝嫉妒和艳羡。 但更多的，还是心驰神往。 曹辉和魏书杰心头狂跳，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白鸽这货，还有如此乖巧的时候？ 而林佳妮做为女生，更是感动到流泪。 这美好场景，比她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的，还要动人！ 她甚至希望自己就是那条小狗，被人如此霸气而又宠溺地来一个“摸头杀”。 那副憧憬而又娇羞的俏模样，刺得周康眼睛发疼，双手不由握紧。 可是，他一手正抚着边牧犬的脊背，一手握着毛刷，骤然发力，简直是又揪又戳。 腹背受痛的边牧奋力挣脱，因为被他死死地攥着一撮皮肉，反而更加疼痛。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面对陌生人揪扯的狗。 “呜汪！” 边牧猛然扭头，在周康手臂上挂了一口。 “啊！”周康低叫一声，赶紧松开手，惊惧地低头细看。 还好，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宠物狗，情急之下，依旧很有分寸，只是划了条浅浅的血痕。 一抬头，无比心酸地发觉林佳妮等人根本没注意到他。 只是凑巧而已，我还没有输！ 周康不由发起狠来，随手一抹，耐着性子哄好边牧，继续埋头给它梳理毛发。 那边，张阳连续两个安抚术放出，见白鸽变得极其乖巧听话，这才不慌不忙地稍微整理下毛发，引到了浴缸中。 不紧不慢地让狗适应了水温，按部就班地从脚到脑袋，再到全身，给它冲洗一遍。 直到这时，周康才刚开始牵狗入浴。 他见张阳动作娴熟，一时慌张，竟把水滋到了边牧眼睛上。 好不容易哄住的边牧犬，又不停挣扎起来，耗时许久，才勉强稳定住。 再往后，只是冲洗一遍而已，各种各样的状况都不时出现，急得他真想把狗打一顿。 尴尬地瞄下众人，只觉得更加尴尬！ 因为，别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阳那边，还个个面带笑容不停点头，仿佛在欣赏美景一般。 他恼恨地瞅了一眼，心头黯然。 张阳已经在清洗沐浴剂了，尤其让他绝望的是，白鸽配合得几近完美，洗脖子就仰头，擦下腹的时候，它竟然还会翘腿！ 这还是那条狗吗？ “扑棱棱” 张阳刚清洗完，白鸽就开始抖动身体，自行甩干。 等到毛巾按压的时候，它再度安然不动，做眼部和耳朵清洁，也是顺畅至极。 “嗡嗡……” 张阳开始做最后一道工序：吹毛。 以白鸽那身短毛，这几乎花不了多少时间。 周康颓然坐在了地上，心有不甘地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关掉吹风机，满意地欣赏下最终的成果，张阳微微一笑：“王医生，可以了吗？” 惠比特犬本身体型就高雅优美，清洁后更显漂亮。 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纷纷点头。 “当然！”王兆良钦佩之余，忍不住问出同样的问题：“怎么做到的？” “好神奇啊！”林佳妮双眼直冒红心，“特别是那招‘摸头杀’，简直萌死人了！” 刘邵武半开玩笑地问道：“你没用麻醉剂之类的东西吧？” 张阳神色依旧淡定：“其实很简单。” “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紧紧地盯了过来。 “最重要的是用心。”张阳平静地给出答案。 王兆良等人仔细琢磨着，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 周康泪流满面。 你们能不能别当真？这分明是我之前随口教训他的话！ 第十章 不方便 比起狂化的毛毛，白鸽这只惠比特真不算什么。 张阳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神色坦然，可越是这样，周康心头恨意越浓烈。 尤其是，林佳妮那眼神，让他暗生醋意。 “运气罢了，换他来洗这只边牧，效率肯定远不如我。” 他明显赌气的话语，被众人直接无视。 “什么狗屁‘摸头杀’，有本事再来一次看看！”周康还在忿忿不平。 张阳淡定地问：“还要赌吗？” “那当然！”周康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继续拿收留中心这些累活做赌注，“就这条狗，你能让它安生，晚上我请所有人去陶然居，吃大餐！” 陶然居是本市知名餐馆，深受资深吃货们推崇，价格嘛，自然不会便宜。 刘邵武等人眼睛一亮，期待地望着张阳。 “可以。”张阳随口应下，径直将他替换下。 手掌抚上边牧脑瓜，安抚术应念而出，瞬间让它变得服服帖帖，拧开小水管，顺畅无比地快速冲洗着。 “太神奇了！” “张阳每次用这招的时候，都帅得一塌糊涂！” 林佳妮连声赞叹，佩服到五体投地。 忽地，又懊恼起来：“这画面，无论构图还是故事性，都是绝佳的，我怎么没想起来拍张照片呢？” 张阳洗得仔细，前后却没花多长时间，这让情知自己必输的周康反倒松了一口气。 再让他耍帅下去，林佳妮不知道要花痴成什么样子。 “我输了，而且输的是心服口服。”他极为光棍地说道，“张阳能来这里，可以说是这些宠物们的福气，我是真心替它们高兴。” “所以，中午这顿我也请了！” 不得不说，他来这手反客为主，不仅保住了自己颜面，尴尬气氛也荡然无存。 “行，那我们就狠狠地宰他一顿。”林佳妮嬉笑道，“马上中午了，要不现在就开始找地方？” 同缘是包吃的，据说提供的伙食还可以，但能出去下馆子，肯定更好。 众人也有意缓和场面，纷纷拍手叫好。 收拾完东西，大家决定去旁边的天府火锅店吃饭。 张阳从储物柜取出背包，忽然想起里面还有两万元现金，这么带着挺不安全，便笑着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刚走到大门口，却听到一早出来的周康正在打电话。 “李叔叔，您就是看在妮妮面子上，也得帮我这一把不是？” “这两年我做了很多的事情，也惹来不少非议，可我没别的企图，就是希望更多人关爱动物。” “人微言轻，自然就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哪是为了出名……” “好，好！明天就来？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他挂断电话后，兴奋地低声感叹道：“林佳妮，总算不枉我对你花这么多心思！” 一抬头，见张阳若无其事地信步走出来，警惕地问道：“干嘛？” “我有点事，稍后自己去火锅店。”张阳不动声色地说完，扬长而去。 心头却很是奇怪：这家伙，又折腾什么幺蛾子？ 似乎，和林佳妮有关？ 对于这个比较单纯的大四女生，张阳说不上好感，只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寻思着，找到一个银行，迈步进了自动存取机放置处。 排队的人不多，只是存款效率较低，人家取款的走了好几波，他前面那人才终于开门出来。 张阳赶紧走进去，随手锁好了门，把钱分批次存入。 这卡里面有三万多块，再加上这笔收入，就有了五万多。月底交一季的房租，每月再给家里寄回去五千元，支撑小半年没问题。 他正在仔细盘算，忽闻旁边有人说话。 “喂……” “我是‘我为卿狂’，上次说那事，你们开始准备吧。” 张阳一愣，这分明是周康的声音。我为卿狂，是网络昵称吧？ 那边还在继续通话中。 “对，我马上把二十万打过去。” “只要节目播出，网络论坛、微信和企鹅空间等，都要把我炒作到位。” “还有啊，把我和轩宇那个宠物手游的代言，也给预预热。” “能上，我肯定能上的。没把握的话，会给你打钱吗？” “钱已汇出，咱们合作愉快！” …… 这货是在请网络水军？ 联想到他以前很少来收留中心，最近却一反常态每天都到，张阳隐约猜到了其中关系。 只不过，为虚名砸二十万，他图的是什么？ 广告代言吗？张阳不太相信。 轩宇科技是一家手机游戏开发公司，旗下有好几款国民手游，可以说叫好又叫座，赚得盆满钵满。可他们请的代言人，从来都是大明星。 周康虽说小有名气，还是跟宠物有关，但人家绝对不可能找他做代言。 “算了，反正跟我无关。”张阳不再多想，从最后一叠钞票中挑出不好存的，重新放入。 隔壁门被打开，他略带好奇地隔着缝隙望了一眼。 那个踌躇满志离去的，正是周康。 张阳存好钱，不紧不慢地来到火锅店中。 再看周康，眉梢嘴角都有掩饰不住的欢喜之色，就连对他，也多了和气，还殷勤招呼大家多吃多喝。 他姿态放得极低，王兆良和刘邵武虽然看他不顺眼，却不便计较。 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周康见此情形，趁机笑道：“明天我们协会有好几个会员过来，要不大家错开下时间，免得一下子挤了好多人，过两天人又变少。” “他们都是上班族，调整休假挺不容易的，你们看……” 魏书杰好说话，当即点头应下。 “那好，我明天就不来了。”刘邵武见他伏低做小，要求也不过分，并未反对。 周康又殷切地望着张阳。 “他就不方便了。”王兆良笑道。 周康一愣。 他最担心的，恰恰是张阳。 “如果他不来上班，医院可是要扣工资的。”王兆良继续卖关子。 刘邵武等人均是一愣神，跟着恍然大悟起来。 周康瞬间瞪大了双眼：“张阳，你是……医院的正式员工？” 见他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周康简直要抓狂了。 早说啊！ 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一个帮忙的志愿者，跟你这干活拿钱的人叫什么劲，打什么赌？ 想到下午需要给所有的小猫小狗洗澡，而且，晚上还得掏腰包在陶然居请客…… 悔恨交加的周康，无语泪流。 第十一章 太小了 感谢鲫鱼和君有酒的打赏。 ================ 整个下午，周康都在给宠物洗澡。 而张阳，则在王兆良的耐心教导下，重新熟悉了一遍日常工作，之后便试试这个，练练那个，显得轻松自在。 唯一不爽的是，林佳妮不时凑上来问东问西，还非要他再来一次摸头杀，好拍摄几张照片。 见他推诿，悻悻地撅起小嘴：“我可是出身摄影世家的，拍照技术绝对称得上一流。” “这话倒是不假。”曹辉接口道，“妮妮的爸爸，林海先生，可是国内顶尖摄影师，多次斩获国际大奖。” “她的爷爷更不得了，是大名鼎鼎的林孝同林老先生。” 张阳不禁动容。 林孝同，早年以战地摄影的身份名扬华夏，之后又走遍全国各地，创作了无数反映百姓疾苦的经典，作品流传甚广。 “能让本姑娘出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林佳妮傲娇地挺了挺胸脯，见他有些意动，飞快地跑去储物间拿摄像机。 无奈之下，张阳只好挑了只狗，给她做一回模特。 林佳妮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用猫？” “太小了。”张阳随口敷衍道。 真正的原因是，安抚术必须要贴近宠物头顶才能生效，猫咪的话，一则不熟悉，二则怕喵星人用利爪挠他。 “小怎么了？”林佳妮很是不解。 曹辉眨巴着一双小眼睛说：“男人嘛，当然都喜欢大的。” 他的目光，飞快地从林佳妮傲人的胸前扫过，露出贱兮兮的古怪笑容。 林佳妮顿时脸色一红，啐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玩闹归玩闹，可照相机一旦举起，她就立马像换了个人一样，专注而又认真。 仅仅是光线选取，都能让她再三斟酌，最终，选取了靠窗的桌子做为拍摄的场景。 春日的午后，斜阳脉脉，金黄色阳光从窗棂洒下。 一人一狗，一个轻柔抚摸，一个满是陶醉，不止定格在底片之上，也定格在了林佳妮心中。 她突然感觉到，此时的张阳真心帅气，还有种异样神采，竟看得有些痴了。 远处，周康的眼底浮起浓郁阴戾。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停地在心中劝慰自己。 六年前，他玩闹般地加入了宠物守护神这个草根协会，阴差阳错间又被选为管理。 后来，好多老人因为琐事闹起矛盾，纷纷退会，就连会长也觉得心力交瘁，直接把大权交给了他。 周康哪想负责，正准备解散了好好工作，刚好有个叫朱聪的富二代提出入会申请，还要提供活动场所、赞助费用。 他忽然觉得有点搞头，开始重视并投入更多的精力。 在老会长的帮助下，清理掉老资格后，倒也上下一心，加上朱聪的鼎力支持，居然名头越来越响亮。 渐渐地，他开始膨胀起来，这才有了去年高速拦车的闹剧。 真相大白以后，他惶恐惊惧，结果发现事情竟不了了之，并且有了更多的追随者，其中还不乏富家子弟。 甚至，有很多姑娘对他青眼相加。 周康意识到，名气很重要，哪怕是有争议的名气。 林佳妮有个亲戚在省电视台做领导，并且要拍专题片，应对民众对宠物的恐慌。 动物保护者在此期间的坚持，会是重点之一。 这消息被她无意中透漏出来后，周康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嘉茗省宠物暴走事件，本来在网络上就很火爆，直到现在还争论不休，可以说风头正劲。 省台此举，无疑表明了官媒今后的态度。 他坚信，正面报道在日后将会完全占据上风，而舆论引导需要特殊事件、特殊人物。 时势造英雄，我周康就是那个最合适的特殊人物。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林佳妮牵线搭桥，终于得到了省台领导首肯。 其中一期，会来同缘拍摄，以他做为主角。 同时，轩宇科技也放出消息，新款手游即将迎来内测，网络代言人，会通过网民投票决定。 而那份候选名单中，周康“我为卿狂”的网名，赫然在列。 这或许是噱头，对方并不打算真请他。但如果他突然名气大增，能蹿上各大热搜榜，相信轩宇愿意弄假成真。 他决定豪赌，请之前就曾帮忙炒作的水军，借机狂推一把。 轩宇的代言或许拿不下，但肯定有更多小公司会想到请他做代言，甚至还能进入娱乐圈。 “到那时，就不止区区二十万了。” 周康越想越美：明天，电视台就会过来拍摄，协会那帮人唯我是从，刘邵武这个不稳定因素又被支开…… 等等，张阳这小子不会坏事吧？ 他抬头看了下已经拍完照片的两个人，恨得牙根直痒。 林佳妮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分明动了心，这可是他久攻不下、眼看要有转机的目标！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人收拾张阳，就在今晚！ 偷偷拿出手机，周康连续拍了多张照片，又故意跟旁边的曹辉说起住的地方。 等到张阳他们走近，假装随口一问：“张阳，你住哪儿？” “丰裕小区，就在仙亭公园旁边。”张阳不疑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周康点头记下，却没留意到，林佳妮在旁边面露喜色。 下班后，大家如约去陶然居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张阳惦记着家里那些小狗，便提前离场。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周康阴恻恻冷笑不止。 张阳似有所感，突然扭头回望。 虽然他迅速换上正常笑容，却也被依稀察觉。 “这货，不会就此嫉恨我吧？”张阳很是无奈，“难怪老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千万别得罪小人。” 没过多久，林佳妮也借口学校有事，拎包匆匆而去。 她快步下楼，望着远处等候公交车的张阳，嘴角勾起调皮微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先到前面那个公交站。” 车还没到地方，她便摇下车窗叫道：“张阳，你还没走呢？上来吧，反正咱们刚好顺路。” 张阳上了车，随口问：“你要去哪里？” “仙亭公园旁边的丰裕小区。”林佳妮一本正经道，“去找我一个朋友。” 那人不会就是我吧？张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林佳妮嗔怒道：“怎么，不欢迎？我听说你家有好几条狗，想去看看。” 张阳不由得狂汗。同缘收留中心几十条呢，还没看够？ 就连出租车司机也瞄了她一眼，忍不住偷笑。 “你笑什么？”林佳妮到底涨红了脸。 司机连忙说：“我笑这个帅哥呢，太不解风情了！还没女朋友吧，我看你就是网上说的那种，活该你单身。” “哈哈！” 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张阳见林佳妮面带娇羞，却毫不否认，后知后觉地暗想： 这才刚认识一天，她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觉察到了他的目光，林佳妮坐得更加笔直，还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这是……让胸部显得更大更挺？ 张阳飞快地抹了把冷汗。这玩笑，似乎开大了！ 第十二章 衬衣诱惑 车子到了仙亭公园大门前，张阳便让师傅靠边停下。 本以为这边还是主干道，彼此方便，没想到，林佳妮竟然真的也跟着下了车。 “真要去我家？”单身多年，他对女朋友不是没有幻想，何况眼前的妹子肤白貌美，尤其是那前凸后翘的身材，何止性感火辣。 林佳妮不以为然地说：“别害怕。” 靠！ 张阳彻底被激怒了：“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应该担心的人是你！” “呵呵。”林佳妮一扬眉，“以本姑娘的身手，就你这小体格，我能打八个。” 被轻视的张阳很是无语，只好带她进了公园，打算从中穿行。 夜风微凉，暗香浮动。 俩人并肩而行，春天特有的气息悄然弥漫。 林佳妮不自觉地哼起婉转小调，曲风旖旎独特，犹如花前恋人低声呢喃，却不是流行歌曲。 张阳听得有些入迷，忍不住问道：“你是少数民族？” “我娘是苗家人。”林佳妮打开了话匣，“我爹喜欢拍摄风景，年轻的时候去西流，被我娘撞见，便掳进寨子成了亲。” “啊？” 张阳呆了，这种事情，居然真有？ 林佳妮银铃般笑道：“后来有了我，他们才走出深山的。” 说话间，俩人出了公园，说笑着朝丰裕小区走去。 将到门口时，迎面走来三个壮汉，目光在张阳的身上不加掩饰地反复打量，为首的三角眼还点了点头。 “有事吗？”张阳警觉地问。 三角眼咧嘴一笑：“你小子这么牛啊，看一眼都不行？” 另外两人立时围上，面带不善。 “动手！”三角眼低喝一声，直扑张阳。 这可是小区门口，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 张阳立刻明白，这些人，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我也没得什么罪人呐！ 未及多想，就已被三角眼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臂膀。 “兄弟，忍一下哈。打断条胳膊而已，会很快的。”三角眼笑嘻嘻地说道。 忽地，耳旁有劲风扫过，他下意识地偏头闪过，却觉得眼前一花，鼻子被人用脚跟重重地踹了一脚。 张阳趁机狠狠地一肘捣出，正戳在他的腋窝。 三角眼吃痛之下，不由将他松开。 大家这才发现，俏脸含霜的林佳妮，正缓缓放下架在半空中的大长腿。 “臭丫头，你找打呢？” 另外两名大汉，低声暴喝，改朝她攻去。 “小心。”张阳话音还未落，只见林佳妮彩蝶穿花一般，几个起落，便将两人踩在了脚下。 他看得目瞪口呆。 打我八个，应该是她顾及面子的说法。就这身手，十八个都不成问题啊！ 三角眼惊魂未定，知道遇上了硬茬。 他抱拳涩声道：“两位，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掉我们兄弟？” “可以。”张阳冷声说道，“说出幕后主使。” 林佳妮也点了点头。她虽然涉世不深，但也能看出事情大为蹊跷。 三角眼苦笑：“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知道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若是卖了主顾，以后还怎么混？” “不说我也知道。”张阳冷笑道，“滚吧。” 三角眼赶紧拉起同伙，灰溜溜地跑了。 “谁呀，居然这么算计你？”林佳妮皱眉问道。 张阳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他往日做销售，不说八面玲珑，也是尽可能不得罪任何人。生活中，人际关系简单，更没有结下仇怨。 第一时间想到的，恰恰是陶然居中周康那阴狠的眼神。 “看我干嘛？”林佳妮猛地一惊，“你不会，怀疑是周康所为吧？” 张阳一笑，反问道：“你怎么首先想到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林佳妮撇嘴道，“周康那人是有些中二，也有点好虚名，但本质不坏，而且是真心爱护动物的。” 张阳不置可否：“这些与我无关。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你！”林佳妮气呼呼地说，“我刚救了你，也不说请我上去喝杯热茶压压惊？” 她眼珠一转，假装生气地迈步离开，忽地抱住手臂，一副强忍疼痛的摸样。 “怎么了？你没事吧。”张阳果然担心地询问道。 林佳妮唯恐自己笑出声来，咬牙强行忍着，反倒显得极其逼真。 张阳不好意思了，讪讪地赔着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知道傻笑。”林佳妮将左臂从外套中褪出，一撸体恤衫的长袖，不禁呆住了。 葱白手臂上，还真有块淤青。 难道是长时间没练手，技艺生疏所致？ 张阳更加窘迫，连忙请她到住处，拿了红花油给她擦拭。 林佳妮只矜持了一小会儿，便开始跟点点、珊宝它们玩耍起来。 这些狗被安抚以后，逐渐活泼开朗，可家里白天没人，早就渴盼主人回来了，个个热情似火，逗得她喜笑连连。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 “你舍友不在呀，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林佳妮一句话，差点让正在喝茶的张阳呛到。 “别害怕！” 好吧，这下他真的呛到了。 “你的狗窝更干净些，本姑娘就临时征用一下。不过，得换床新的铺盖。” 林佳妮鸠占鹊巢还理直气壮，让张阳依稀看到了她母亲当年风采。 劳累一天并不轻松，爱干净的她又决定洗澡。 在衣柜中挑出一件张阳的衬衣，她便大刺刺地进了浴室。 张阳识相地收拾好东西，去了舍友杜景明的房间。 房门紧闭，又隔着小客厅，可哗啦啦的水声还是那么清晰，仿佛就淋在他的心头。 邪念悄然升起，便再也按捺不住。 “不知道她现在正在洗哪里？” “丰满的大白兔，还是挺翘的美臀，或者传说中能玩一年的长腿……” “我去，这些想法太邪恶了吧？” 心如猫抓般辗转许久，水声终于停了下来，张阳听到自己心头擂鼓似的狂跳声，暗骂自己没出息。 “本姑娘要睡了哦，晚安。”林佳妮招呼一声，便嘭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不知为何，张阳发觉心中居然有些失落。 “莫非，我希望她发扬其母亲的优良传统，将我掳了？” 努力摇摇头，抛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悄悄打开门，做贼般闪到浴室。 尚未散尽的氤氲水汽中，除了沐浴液的清香外，还隐约浮动着从未有过的淡淡芬芳，令他口干舌燥。 心猿意马地洗完澡，换好睡衣，张阳略带留恋地推门而出。 跟着便是一呆。 只见客厅的饮水机前，林佳妮正优雅地半蹲着接水。 张阳那件白色的男士衬衣，被她套在身上，胸前高高耸起，那两粒衣扣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崩飞的可能，有一抹雪白隐约可见。 而宽松的衣摆下面，丰润如玉的美腿半遮半掩，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别的衣物了！ “咕咚。” 他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姑娘，掳了小生吧！ ===== 林佳妮抬头妩媚一笑：先让读者把票投起来再说…… 第十三章 只是志愿者 张阳躺在床上，心头犹在狂跳。 窗外，不知哪家的小猫咪叫个不停，更让他浑身热燥。 辗转到深夜，这才睡下。 次日起床，自然顶着一双熊猫眼。 林佳妮却精神抖擞，显然昨晚睡得极好，这让他暗地里咬牙不止。 “磨人的小妖精，千万别再留宿了。” 想到这里，赶紧又给杳无音讯的杜景明打电话。所幸，这家伙终于肯接了。 “阳子，我家里最近有事，恐怕短时间内没法再回絮舞。房子的话，你再找个合租的吧。” “实在对不起，这几个月的房租，我得以后再还你。” 张阳听他语气格外低落，心头一紧，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后再跟你说，我先挂了。”杜景明很快便挂断电话。 林佳妮见他眉头紧锁，好奇地问起缘由。 “我这个合租舍友，也是我同学，家里有事，短期不打算再来了。” 张阳大致讲了事由，百思不得其解。 杜景明是实在人，父母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毕业后工作特别卖力，颇得老板赏识。 到底什么变故，能让他丢下得之不易的高薪工作？ “逼婚吧？”林佳妮脑洞大开地猜测道。 张阳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给小狗们放好食物和清水，带她在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同缘上班。 刚到地方，却见收留中心来了好多人，还都穿着统一标示的外套。 上面，赫然印着“宠物守护神协会”字样。 众星捧月般的周康，见到他俩同来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抖了几抖，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 “康哥真厉害，连省电视台都要做他的个人专访嗳。” “是啊，这下咱们协会也要扬名了。” “都打起精神来，别给咱们协会和康哥丢人！” “我们是……” “宠物守护神！” “好，赶紧干活吧。” …… 从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张阳大致明白过来。今天上午，省台要来录节目，做一个名为“我为卿狂”的专访。 我为卿狂，不仅寓意动物爱好者的坚持、执着，还是周康在网络中备受争议的大名。 嘉茗省台观众覆盖全国，这样的专访绝对能让他红火一时。 联想到他重金雇佣水军的举动，显然是打算趁热打铁，借着东风把自己炒起来。 周康样貌英俊，网上还有人说他像一线明星李恒亮，加上话题十足，真运营起来，也能做个四流小明星。 “只是，你惹我干嘛？” 张阳从他刻意躲闪的目光中，几乎可以断定：指使三角眼的，就是他。 他还没想好怎么去验证，林佳妮直接走了过去。 “昨晚真是倒霉，遇到几个坏人，把我的胳膊都给弄青了。” 周康顿时火起，脱口而出：“谁让你跟张阳在一起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阳和林佳妮异口同声地质问着，心中都是雪亮。 “我看错你了。”林佳妮冰冷地抛下一句，扭头便走。 周康自知情急之下失言，悔恨交加，快步追上，苦苦哀求起来。 “妮妮，是我糊涂。可我这么做，恰恰是因为太在乎你，太爱你，害怕失去你啊。” 林佳妮怒道：“胡说什么呢！” “对，我从未拥有过，又怎么能说失去？”周康打起苦情牌，“我承认，我别有用心。” “请你帮忙上这个节目，并不是我的初衷。只是找个借口，想跟你多接触。” “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美好。” 张阳暗自佩服，这家伙泡妞挺有一套的。 “等等。”林佳妮突然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上不上节目都无所谓？” “不……”周康大急。 他是喜欢林佳妮，不仅长得漂亮身材性感，家世又好，可也有些自知之明。 这样的姑娘，谈个恋爱，做为跳板踩着往上爬一爬最好不过，真要结婚，人家父母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真要取舍的话，他宁可选择上电视节目。 有名就能生财，有钱就有美女。 “放心吧，我只是随便问一问罢了。”林佳妮浅淡一笑，转身朝张阳走了过去。 难怪很多人说他沽名钓誉，原来真是如此。 周康偷偷松了口气。 也是，李总监那样的大人物，肯定一言九鼎，不会轻易食言。要不然，自己怎么敢先行砸钱出去？ 只不过，眼看要追到手的性感尤物，就这么飞了，让他懊悔不已。 抬头望见似笑非笑的张阳，更是莫名火起。 “都是这小子！哼，等着吧，我就不信下次你还能有好运？” “到时候，就不止打断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电视台的人还没到，医院就已闻风而动，派出两人过来照应。 这俩人，一个是人事部的主任陶翔宇。另一个，则是护理长朱利民。 因为这事对院方来说，是个免费宣传的好机会，他们对促成此事的周康礼遇有加，一口一个周会长，叫得格外肉麻。 特别是陶翔宇，简直是言听计从。 很快，电视台的人也到了。带队的正是频道总监李天成，林佳妮父亲的至交，也是远房表亲。 场地迅速被腾出，各种器材依次架上，收留中心一片紧张忙碌。 李天成只是交代几句，便和林佳妮坐在外面闲聊起来。 “小妮子，这可是你头一次请叔叔帮忙。”李天成调侃道，“是不是喜欢那个周康？” 林佳妮不屑地说：“怎么可能。” “嗯？”李天成不由一愣，顺着她有意无意注视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草坪上，张阳腰间挂满绳扣，正带着十几条大大小小的狗做锻炼。 朝阳洒下，蓝天绿地间，嬉闹的狗群和面带微笑的张阳，显得那么和谐而又生动。 “这画面真不错。”李天成随口赞叹道。 林佳妮骄傲地扬起小脸来：“我还有更好的。” 说着，亟不可待地从挎包中掏出相机，将昨天拍摄的几组照片给他细看。 并且把张阳神奇的摸头杀大肆渲染，形容得神乎其神。 “你这丫头，说得跟真的似的。”李天成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 林佳妮柳眉倒竖：“您不信？” 这时候，陶翔宇和朱利民满面堆笑地端着冷热饮料走了过来。 “李总监，林小姐，来来来，喝点东西。” 李天成随手拿过一杯咖啡，遥指张阳，笑着问道：“你们这个医师很厉害吗？” “医师？”陶翔宇做为人事主管，自然清楚，当即解释道，“我们同缘对医师资质要求很严的，哪怕是对口专业的名校大学生，甚至硕士研究生，都得先从助理做起。” “队伍建设，历来是同缘的重中之重。” “就连普通护理，也有各种资历要求的。”朱利民也补充说明。 李天成这才恍然大悟：“那他是护理？” 陶翔宇心中“咯噔”一下。 根据人事档案，还有薛永仁的解释，这个张阳既非对口专业，也没有从业经验，属于破格录用的。 可是，他们两个刚刚还在自夸…… 他一咬牙：“总监您误会了，他只是志愿者。” 又聊了几句，犹不放心的他抽身找到张阳，叮嘱道：“等下别人问起，你就说自己只是名志愿者义工。” “什么意思？”张阳迷糊了。 陶翔宇心中大为着急，语气也随之强硬起来：“别问那么多！” “你本来就不符合招录条件，为了医院的脸面，先应付下，别让人家误会。” 言外之意，他若亮明护理身份，就是给同缘抹黑丢份！ 张阳瞬间火起，目光骤冷。 朱利民也快步近前，笑着说：“今天志愿者可真多，张阳啊，我给你放假一天，先回去吧。” “这样更好。”陶翔宇很是满意，还打趣道，“上司主动要求休假，这好事我也想。” 十几条狗不断地拖拽，使得张阳腰间被来回撕扯，可这些，都远不及眼前二人的话语更让他难受。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意思都很明确。 张阳的存在，对于同缘而言，是不光彩的，需要极力遮掩的！ “叮！” 正恼火间，系统的提示音骤然响起。 【恭喜】宿主获得了新手大礼包，请尽快领取。 领取条件：协助签署保密灵契。 提示：含有大量声望奖励、身体强化、精神强化、超强技能、神级物品等。 紧跟着，张阳脑海中出现一张全息地图，上面的景物特别眼熟。 “卧牛山？” 这处并不著名的景点，读大学的时候，他经常去玩，因此一眼便能认出。 第十四章 大礼包 张阳毫不犹豫，以最短的时间交接了手头事务，打车直奔卧牛山。 因为景点游客很少，盘山公路只修到半腰，而系统标注的地点，是主峰东侧的那个山洞，下了车还要再走好久。 他干劲十足地攀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山洞。 说是山洞，其实更像石窟，宽高都将近十丈，深度却只有二十来米，可以说一览无余。 张阳快速奔至东南角，寻到了图中石盘，按照提示盘坐其上。 “嗡！” 随着一阵古怪的轰鸣声，石盘上亮起无数璀璨星点，将整个石窟映照得分外壮美。 “宿主请凝神，以便签署保密灵契。” 出现在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是久违的人声。 张阳忍住激动和疑惑，闭目入定。 “请宿主心无杂念地默念以下文字：在没有获得万灵界授权以前，我会誓死保守和宠物之神系统有关的所有机密，否则，形神俱灭。” 没什么问题。张阳仔细思考后，依言在心中默诵了一遍。 “灵契已生效！” “宠物声望已发放完毕，共十万点，可于系统面板中查询确认。” 啊，这样就可以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系统再度提示：“身体强化开始。” 奖励来了！ 张阳兴奋不已，正在欢喜，突然感觉身体滚烫，犹如火燎。 牙关不由自主地咬紧，双手也死死攥住。 跟着，五脏六腑内，犹如火窟般酷热难当；身上所有的骨骼，仿佛都在被无数蚂蚁噬咬，又好似万千烧得通红的钢针在疯狂刺入钻出。 他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着，可每一缕空气入喉，立马化为岩浆般炙流，让体内更加灼热。 “啪啪！” 浑身骨节爆响不断，引得他痛楚连连，差点昏死过去。 几分钟后，张阳的意识逐渐清晰，却已不再难受，渐渐地全身酥麻舒畅，仿佛整个人都变得跟空气一般轻盈通透了。 “恭喜，身体强化已完成。” 系统提示刚起，他就猛地张开双眼，狠狠朝地上捶了一拳：“这是强化还是火化……” “嘶……” 张阳瞬间僵住了，许久才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 没错，他单拳撑地，整个身子盘膝悬于半空，足足高出地面半尺有余！ “我手臂有这么大力气？” 是系统！这个身体强化居然如此恐怖。 “精神强化开始。” 提示音再起，张阳赶紧重新坐好，满怀期待地迎接新的蜕变。 这次强化和使用记忆胶囊时的感觉略有类似，效果却显著了数十倍。 脑海中湛然通透，犹如春风吹拂大地，所到之处，曾经完全忘却的记忆、深层意识，全都复苏过来。跟着，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整理，并且感觉脑部空间在飞速扩展。 强化很快结束。 青山巍峨，山风依旧。 他环顾四周，只觉得天高地迥，脑海中更是格外清明辽阔。触目所及，那些熟悉的事物仿佛都多了一个维度，整个世界也变得更加立体丰富。 “技能传授开始：听风诀。” 几乎是在瞬间，无数奇怪信息涌入张阳大脑。 精神强化后，他的脑速暴增，全神贯注下，飞快地将它们大致消化。 这部《听风诀》分为上下两篇。 前半部侧重淬体炼骨，含有一套精妙掌法“风行掌”；后半部则偏向凝神聚灵，注重吸纳天地间灵气，以及灵力精准控制的修炼，还有个名为“听风心诀”的功法。 等一下，淬体炼骨，灵气，还有灵力修炼！ 这，这……异能？还是传说中的修真？ “物品奖励：猫神灵环。” “万灵界，有无数功能各异的法器，但只有顶级强者炼制的神器，才可以使用神、仙、圣、灵等词汇命名。” “猫神灵环，乃万灵界猫神大人封山之作，是辅助类神器中的巅峰存在。” 别吹了，赶紧给我吧！ 在张阳翘首期盼下，石盘内星芒越发璀璨生辉，并开始慢慢朝他面前汇集，最终形成一道七彩华光。 “咻！” 光芒陡然消散，连带星点也瞬息不见，有只手镯样的饰品凭空出现。 张阳好奇地伸手接过，只见它小巧雅致，材质如玉，看似光洁摸上去却有无数细小凸起。 他刚试着戴在右手，忽觉有千万缕细小热流瞬间钻入手腕，有的炙热，有的清凉，有的急促如鼓擂，有的却轻缓如柔风。 更加神奇的是，灵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融入了腕间，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他再三抚摸和感受，却毫无异常。 “宿主，新手大礼包已经发放完毕，祝您早日成就宠物之神。” 咦，这就完了？ 犹嫌不足的张阳，喜不自胜地重新盘点了一遍。 体能：d- 精神力：5000。 宠物亲和度：中上。 宠物声望：111980。 技能：安抚术（2级）、风行掌（生疏）、听风诀（生疏）。 任务：百宠之心，等待完成中。 修为：灵者（1星）。 令他惊讶的是，原来的那个预留项，变成了“修为”。注意力移上去，看到了如下提示： 灵修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灵者、灵师、灵侯、灵王、灵宗、灵尊、灵圣、灵帝、灵神等九级，除灵帝、灵神外，均分为一至九星。 “我去！怎么跟玄幻、修真那些网络小说似的？”张阳心头一阵狂跳。 系统虽然刚开始就搞了乌龙，但此后一直奇迹不断，这些信息虽然匪夷所思，他却并不怀疑。 那一堆帝王神圣之类的高大上称谓，更看得他热血沸腾。 他原本以为，有此奇遇后能做个厉害的宠物医师，赚上好多钱，娶个漂亮又贤惠的好老婆，没想到还有这一套。 按捺下心头狂喜，张阳凝神静气，仔仔细细地将众多新增信息梳理清楚，尤其是灵修方面的。 “天地间蕴含有神秘力量，被称为灵气，灵修者就是利用它进行修炼的生物。” “生物？” “灵修通过吸纳、炼化灵气，凝聚出灵元，并不断提升，获得各式各样的无上神通，可一念成阵，妙法通玄，可御空飞行……” 御空飞行！ 张阳从地上蹦了起来。其他东西太过抽象，可这个完全能够理解。 “发达了，这宠物系统绝对强悍！难怪敢叫宠物之神，照这上面所言，最终的大成者绝对是神仙级人物。” 他深吸一口气，抛却杂念，重新坐好，磕磕绊绊地运起听风诀。 天地灵气，随之变得依稀可察，又丝丝缕缕地被吸纳入体，缓缓汇入脐下气海。 渐渐地，只觉得已和天地融为一体，浑然忘我。 阳光透过山间草木，在他身上筛下斑驳光影，又一点点悄然上移，最终一去不复返。 直到暮色四合，他才欣喜地睁开双眼。 清澈的目光扫视一圈后，落在了自己的右腕之上，不禁会心地一笑，轻声喝道：“出！”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的猫神灵环，再度出现。 “威慑！” 轻喝声未落，周围大小飞禽走兽，尽皆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招抚。” 那些慌不择路的鸟兽昆虫，顿时又在瞬间安静下来。 张阳翻转着手腕，赞不绝口：“好东西，真不愧为神级灵器！” 它不仅能做储物空间，还有聚集灵气、增幅施法的功效。“威慑”、“招抚”这两个附带小技能，对灵修菜鸟张阳来说，更是雪中送炭。 招抚，和安抚术功效相近，但不需要非得和施法对象接触，也无需耗费精神力，还是大范围群控。 他站起身来，望着雾霭升腾中的群山，不由心潮起伏。 万物依旧，人已非昨！ 第十五章 我没兴趣 下山的时候，张阳快步如飞，却丝毫不觉得有一丝疲累，到后面见天色渐黑，直接跑了起来。 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后，索性慢跑着赶回了住处。 当晚，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次日一早，他就神清气爽地醒来，翻开手机，发现新闻客户端、即时通讯等多个软件都弹出消息，是关于嘉茗宠物暴走的各种辟谣。 随便点开一个，是国家科学院的研究报告，把事件跟太阳风暴等自然现象关联了起来，并委婉指出，环境污染也有很大嫌疑。 其他的新闻，也都大致差不多，显然是统一了口径。 “政府准备积极应对了。”张阳自语道，“周康的嗅觉，还挺敏锐。” 再看网友们的评论，除去部分直接受害的网民外，大都变现得极为理性。不少邻省的还狂晒照片，都是从嘉茗白捡的各种名贵宠物。 想想也是，大恐慌时，随便从街上捉些转手卖到外地，轻轻松松就能赚取几万块，这也是絮舞等城市流浪宠物锐减的原因之一。 忽然，有个媒体头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以领养代替购买，让生命不再流浪——我为卿狂如是说。 这篇声情并茂、配图精美的文章，被许多网友力挺，转载量也很惊人。 尤其正文前的那张美图，广受好评。 照片中，一条带着刺眼伤痕的金毛犬神色安详，目光中满是迷恋，而它的头顶，一只大手温柔地抚在上面。 下方还配了行煽情的文字：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张阳赞许地点了点头，忽然一惊：“这不是我吗？” 这分明是林佳妮昨天再三请求，他才答应拍摄的那组照片中的一张。他当时还开玩笑说，如果发表了，得平分稿费才行。林佳妮满口答应，声称会提前打招呼。 没想到，转眼就已经火了。 令他特别不爽的是备注说明：图一是“我为卿狂”在宠物救治中心做义工时，由同伴无意中拍摄的。 下方评论自然赞誉不断。 “我为卿狂，就凭你这张照片，本人黑转路人了。” “卿狂会长在同缘做了好几年志愿者，单是这份付出，黑子们扪心自问，你做得来吗？”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用实际行动回应那些质疑。”周康本尊也顶着认证标示，积极回复道。 “支持我为卿狂，行动打脸黑粉。” “狂哥帅，真男人不解释。” …… 张阳顿时感觉像锅里掉了颗老鼠屎一样恶心，差点没把手机摔掉。 “先是挤兑我，又买凶寻仇，现在还无耻地侵犯我肖像权！”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到了同缘，看到得意洋洋的周康以后，这种情绪更甚。 周康隐约感觉到张阳气质有变，和前两天大为不同，脸上依旧平静内敛，却多了种说不出的味道。 是情场得意带来的自信？ 他顿时醋意大发，颐气指使地对张阳说：“去，给我找条受伤的大型犬来，有个拍摄场景需要。” “谢谢你哦，张医生！” “医生”两个字，还被他刻意拖得长长的。 见他不为所动，又阴阳怪气地笑道：“怎么，张医生今天还休假？” 这时，朱利民牵着一条伤痕累累的混种狗走了过来：“我看这条很合适。” 张阳眉头一皱。 这条狗名字叫豆豆，应该是金毛和某种犬的杂交品种，俗称“串串”。或许因为种不纯，品相又不太好，加上体型和食量都过大，曾被多次遗弃。 据说，流浪动物收容站先后送来过三四次，而且还不是同一家。 可想而知，被领养再抛弃，这样不知反复了多少回。 正因此，它的情况最为糟糕，各种新伤旧疾众多，也最容易突然发怒。现在拉过去拍摄的话，人多声杂，加上灯光道具之类，很难说它不会暴起伤人。 “这条狗不能用。”张阳阻止道。 王利民不耐烦地说：“我还能不知道它的情况？大家会注意的。” 他刚把绳子递给场务，就被张阳一把夺过。 “你干什么，闹情绪是不是？”王利民又急又气，厉声呵斥道。 张阳神色淡然，徐徐道：“这是我的职责。” “这里没你什么事！”王利民感觉丢了面子，无比恼火地拍板道，“就它了。” 张阳想解释，却被同样一脸无奈的王兆良拉开。 “算了，人家是咱们顶头上司。” 张阳一笑置之。 这份工作，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地完成系统任务才做的。否则，哪怕没有如今的蜕变和异能，他也不会看重。此时迫切希望的，只是“百宠之心”能够完成，获得那项垂涎已久的神奇技能。 到那时，还可以更好地掌握毛毛现状。 想起毛毛，他赶紧看了下手机，又到了每天安抚它的约定时间，当即转身离开。 行至外面拐角处，听到导演跟李天成不停抱怨。 “他家里居然没宠物，只能在这边拍摄，场景就很单一。” “关键这主题老套，还没咱之前的打动人心。” “说白了，缺少深层内涵。” 李天成默然点头。周康，的确不是好选择。 这次拍摄任务突然，上面又催得紧，来不及充分调查、准备，确实很被动。 林佳妮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人是她极力推荐的，本以为双方共赢，没想到给世叔出了难题。 她看见张阳后，忽地眼睛一亮：“李叔，要不换他？” 不由分说，拉过张阳介绍道：“他家里有八条流浪宠物狗，还在收留中心工作，最重要的是，他施展那招摸头杀时，画面堪称经典。” “别闹。”李天成轻声斥道。 林佳妮急得直跺脚。 “杀什么？”导演听的一头雾水。 李天成苦笑着说：“我这个侄女，非说小伙子只要摸一摸宠物脑袋，它们就会乖乖听话。你说，荒唐可笑吧？” 最近负责做这档节目，他接触了不少宠物医生，从没听说过有这等奇事。要是自己养的，多加训练，倒是能做到。至于陌生的小猫小狗，绝无可能！ 导演也笑了：“真那样的话，倒是他们医院一桩幸事。” 张阳懒得解释，正要转身离去，却见董亮甩开大步，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他顿时紧张起来：“毛毛有什么异常？” “没有。”董亮兴奋地说，“是我们大队长，坚持要当面致谢。要不是我和陈排拦着，锦旗都给你送来了。” 李天成和导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一点。 军警用犬。 前段时间热播的某部刑侦电影中，有个警犬大出风头，俨然第三主角。 他们的专题若加上军犬警犬，不仅更全面，也会更有看点。 李天成当即询问道：“小同志，你们有军犬来就诊？方便透漏病因不？” “毛毛是那只毛毛吗？”导演的问题更像绕口令。 “是它，狂化，不过快被阳哥治好了。”董亮答的简洁。 导演顿时喜出望外：“总监，是那只英雄犬呀！” 如果选材这条著名军犬，绝对好过周康。 李天成此时更加关注其他的：“你是说狂化能被治好？还是被这个志愿者？” 他一脸难以置信，目光在董亮和张阳之间来回移动。 俩人的淡定和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林佳妮的话语。难道，她说的都属实？ 李天成郑重地问张阳：“用摸头杀驯服宠物，医治动物狂化，你这些都是真的吗？” 见他点头，立马做出决定：“证明给我们看看，如果属实，台里就做你的专访。” 林佳妮又惊又喜，董亮也面露笑意。 这事，还不是十拿九稳，看来这专访电视台是做定了。 “我没兴趣。”张阳语气平淡地说道。 众人都是一愣。 李天成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有什么为难之处？” 张阳摇头。换做以前，发财出名买房买车娶美女，这些想想都会激动。可见识过系统打开的辽阔新天地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刚开始有多么可笑。 凭借系统发家致富？这暴殄天物的想法，无异于守着金山发愁怎么挖煤。 “不为难，但我没兴趣。”他自然而然地说。 第十六章 反转 “张阳！” 林佳妮急了：“你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吗？李叔号称金牌总监，制作过多档火爆节目。上这个访谈，不说出名，起码对你今后的工作大有裨益。” 更露骨的话她没好意思说，朱利民他们忙前跑后，不都是为了露个脸？ 张阳以同缘职工的身份上节目，院方绝对乐见其成，领导自然会在平时多加照拂。 “小伙子，再考虑考虑。”李天成有些不快，却没有发作。 他见识过很多能人，脾气大的也不少，知道怎么去迎合，但不觉得张阳有这个资格让他那么做。 导演都有些佩服他了，心中暗叹：还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呐。 比起周康来，他更喜欢张阳这种脾性的青年。 只是，即便有那点小手段，也太过狂妄。 狂化虽然目前无人能治，但毕竟是极为罕见的病症，还是动物才有的。至于什么摸头杀，锦上添花的奇闻异事罢了，算不得大能耐。 董亮没多想，见张阳接连拒绝，便同他一起离去。 “我去见识一下。”李天成想要验证的同时，也有点看笑话的心理。 林佳妮自然好奇地跟上。 特殊病房里面，薛永仁陪着一名身着便装的青年军官正在候着，见人进来赶紧介绍。 “程队，这小伙子就是张阳。” “张阳啊，这位是军区特种部队的程大队长。” 军官笑着对张阳敬了一礼，动作不像董亮那般刚猛有力，却透着浑厚大气。 “别叫什么大队长，我是程振东，叫老程或者程哥都可以。”程振东说着话，将放下的大手顺势递出。 张阳连忙伸手，可刚刚握住，那只宽厚手掌上便传来一股大力。 诶？想考较我手劲吗？ 下意识地，手掌猛地绷紧，用上了风行掌的暗劲。 程振东其实并没那意图，只是军中习惯而已，觉出不妥便要撤去力道，指间却传来汹涌之力。 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他手臂旋即一沉，使出三四成功力。 不想，对方面不改色，似乎同样留有余力。 “大队长。”董亮最先觉察出来，连忙出声提醒。 程振东不好继续，松开手掌大笑起来：“小伙子很有意思。” “谢谢程哥。”张阳一语双关。他很清楚，若非程振东有所保留，自己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心头也顿生危机感：不能只靠系统，必须加快灵修进度。 这时，毛毛也蹭了过来，亲昵地舔舐着他的掌心。虽不通人语，却它能感觉到此间有东西能让自己恢复往日精神，不至于伤害战友。 感应到它的亟不可待，张阳也不多废话，蹲下身子，直接伸出手来。 他并没有上来就用安抚术，而是先默运听风心诀，等精神力更加集中后，这才施术。 强化至五千点后，精神力果然有了质的改变。加上他自觉状态正佳，有心毕其功于一役，安抚术运用起来，更是功效倍增。 “成功了。” 顺利打开毛毛精神世界，让他备受鼓舞，听风诀和安抚术几乎同步施展，涤荡其中戾气。 “招抚！” 他仍嫌不足，将猫神灵环中的附带技能也抽空扔出。这虽是大范围群控技能，但略作控制能适度降低生效区域，何况良性功效又不会影响其他宠物的治疗。 时间点滴流逝，李天成终于合上嘴巴。 程振东是谁，他比旁人更清楚。中南军区猎鹰特种部队的大队长，才三十出头，便已是大校实职，可以说前途无量，就算絮舞市一二把手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可张阳仅仅握个手，随意客套一句便不再理会，转而去安抚一条狗？ 年轻人，这是多么难得的资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有心上去搭话，可刚要动，就被程振东在内多名军人犀利的眼神止住。 从他们紧张的神色中，更能确定张阳是在进行治疗。 李天成渐渐看出点门道来，这应该是气功之类，而且不同于江湖骗子的故弄玄虚，要不然毛毛不会露出近乎享受之色。 这狗，看起来很正常呀，它真的狂化了？ 他只觉得，和张阳有关的一切判断都在片刻间被彻底颠覆。 神奇的摸头杀，居然是真的。狂化动物还能够治疗，竟然也属实。 转眼十几分钟过去了，张阳额头汗如蚓行，面色有些异样红潮。屋内众人立刻紧张起来，董亮更是悄然出屋，取来热水、葡萄糖等物。 林佳妮心疼不已，甚至想劝他暂停，又怕前功尽弃。 当最后几缕戾气也被彻底抹去后，张阳终于睁开双眼，缓缓地站了起来。 连番使用技能，对现在的他还是很大一个门槛，好在精神和身体都被强化，完全撑得住。 “阳哥，快喝点东西。”董亮扶他坐好，赶紧递上热水。 众人也都一脸关切。 张阳呷了几口水，神色便恢复如初，拍着毛毛笑道：“依我之见，它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如果程哥你们不放心，下周再来一次。” “真的？小阳，太感谢你了。”程振东虽有同样预判，仍然喜出望外。 薛永仁也觉得倍有面子。这是狂化啊，整个嘉茗谁可治疗？ 我们同缘可以，我们张阳就可以！ 李天成从震惊中醒来，敏感觉察到其中有很多文章可做，相比之下，周康那点破事简直不值一提。 悄悄把林佳妮拉出去细问后，更觉得大有搞头。 他抽个空隙跟薛永仁一说，薛永仁自然热烈欢迎，周康的专访虽然让他们沾了光，可远不如自家员工直接上节目。 送走程振东之后，薛永仁立刻把张阳和朱利民等人叫到了办公室。 “叫大家来，主要是关于张阳，电视台的李总监向我询问……” 他刚起了个头，陶翔宇便邀功道：“薛主任，我跟他还有其他同事都交待过，对电视台咱统一说他是义工。” “怎么，他不会已经乱说了什么吧？” “我说张阳，只是暂时换个称谓而已，又不会真的影响你什么！” 朱利民也赶紧表明态度：“我也再三叮嘱，还特意让你休假一天，你怎么就不知好歹？” “够了！”薛永仁听出原委，不由大怒。 朱陶二人虽然禁声，却以为他气恼的是张阳，都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臭小子，让你不听话，这下就要倒霉了吧？ “电视台要做张阳的专访，你们俩务必全力配合。”薛永仁大好兴致被毁，也不愿再多讲，“另外，医院要公开接诊狂化宠物，具体治疗事宜包括定价，都有张阳说了算。” “陶主任，马上给他转为正式护理，薪资和提成这块，你跟他商量。”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满意。” 什么？陶翔宇和朱利民都彻底傻掉了。 突然之间省台要给张阳做个人专访？上班才三天，其中一天还是带薪休假，竟然就转正了？ 还有，护理什么时候能接诊的，接的居然还是狂化！更不可思议的是，由他定价，还能拿提成！别说朱利民这个护理长，就连一般的医师，都是只有奖金没提成可拿的。 陶翔宇更震惊最后那一句。 让他满意？以自己这两天对张阳的态度，他肯定会故意狮子大开口，我敢让他满意？ 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干嘛要多事？ 第十七章 毒誓 令陶翔宇意外的是，张阳很好说话。 或者说，对待遇问题根本不重视，简直到了漫不经心的地步。月薪定为六千，只比原来高出四百块，狂化诊费三百元，当然护理费用另算，他抽成三分之一。 “先前是我做事欠妥，没考虑你的感受，我道歉。”陶翔宇唯恐其中有猫腻，迟疑道，“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也别开玩笑了。” 张阳一愣：“我是认真的。” 不是他不想要高薪，只不过本身就属破格录用，又初来乍到没什么成绩，要太多吃相不好看。薛永仁话说得漂亮，但更多是表示支持，而非字面意思，他怎会不懂。 “那咱们就这样敲定？”陶翔宇还有些不信。 三分之一的抽成比例绝对吓人，但基本可以无视。因为他不占用医院的资源，定价又极低，关键是病患数量稀少，撑死上百例，算下来不过万把块钱，却能让医院名声大振。 没想到，张阳满口答应。 他暗道侥幸的同时，也生出几分好感，再次诚恳地表达了歉意。俩人冰释前嫌，愉快地出了屋。门外，朱永利尴尬地候着，显然也是要赔礼道歉。 毕竟是直属上司，张阳可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当即笑道：“都是为医院考虑，并非私怨，就这么翻篇吧。” 朱永利既高兴又惭愧，一时语塞。 这时，一名志愿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朱医生，大事不好了，那条狗咬了省台的工作人员。” 三人都是一惊，赶紧过去。 相隔甚远，就听到周康在里面气急败坏地骂道：“都怪张阳那个乌鸦嘴！” “多乖的狗，被他一咒就胡乱咬人。” 看见张阳等人后，又怒气冲冲道：“陶主任，朱医生，我怀疑他心存嫉妒，故意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嫉妒？你还不配。”张阳简直想笑。 周康怒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在跟电台接触，想要上这档节目！” “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做动物保护工作七八个年头了，救治的动物比你见过的都多，单是网络上的名气，你有吗？” “别以为讨好了妮妮，就能如愿！” 他协会那帮人一听，无不义愤填膺，肆无忌惮地指责起张阳来。 “早就听说你刁难我们志愿者，原来真是如此。” “为了上电视，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是你自己不配嫉妒康哥。颜值、爱心、能力、事迹，还有知名度，你哪方面比得上我们会长？” “别这么说，人家会装可怜利用女生，这点咱康哥就比不上。” “哈哈！” …… 林佳妮闻声跑来，听得俏脸含霜。 张阳微微一笑，朗声道：“苦心积虑博取名声，那是你的事，何必一再跟我过不去？” “初次相见，就对我横加指责，主动挑事，可惜技不如人。买凶寻仇未遂，又盗用我的照片欺骗网友，现在还无端泼我脏水。似你这等恬不知耻的人，只会欺世盗名罢了。” “我张阳，不屑与你为伍。” 周康自诩口才出众，却被他驳斥的哑口无言。 “照片？我拍摄的那些？”林佳妮想起周康昨日跟她要过几张，扭头就问张阳。 张阳微怔：“对呀，你不知道？” “周康，你给我解释清楚！” 林佳妮勃然大怒，她从小耳濡目染，对作品版权是很看重的。 “你听我解释，妮妮……”周康大急，没想到会被张阳发觉照片的事情。 林佳妮一脸厌恶地斥道：“别叫这么亲切，我跟你不熟。” “我这是公益宣传，以为你肯定会鼎力支持，所以没来得及打招呼。”周康狡辩道，“而且，我没说图中人物是自己，只是网友误会罢了。” 协会其余人纷纷声援。 “一个协会的，用张照片有什么，康哥又不是拿去卖钱了。” “就是，大不了协会给你补发点稿费。” “用你的照片是看得起你，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 周康痛心疾首道：“别这么说，不管初衷多么美好，错了就是错了。妮妮，对不起。” “哼，那你找人打张阳，又是什么美好初衷？”林佳妮讥讽道。 周康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你真无耻，先前明明亲口承认的。”林佳妮气得不行。 见她满脸愤慨，全然不似作伪，也有人将信将疑。 周康啪地竖起手掌：“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周康有哪怕半句假话，出门就被汽车撞。” “即便在屋里，也被狗咬，被猫抓！” 他朗声问道：“对于一个动物爱好者而言，这绝对是最狠的毒誓了吧？” 心中根本不以为然，所谓誓言，不就是拿来糊弄别人的吗？ “你出门一定要当心点。”林佳妮浑身直抖，没料到他骨子里竟是这种人。 其他会员则吐气扬眉，不时还有人挖苦她。 “身在协会，却胳膊肘往外拐，别以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 “就是，康哥已经发了毒誓，你呢？” “要么道歉还会长清白，要么你也发誓，敢不敢？” 周康暗自得意，又怕大家把林佳妮逼得太紧，赶紧摆出大度的样子，摆手道：“算了，清者自清，这些年毁谤的话，我又不是没少听。” “妮妮一向单纯，肯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那帮会员奉迎不断的同时，都用鄙夷目光狠狠地挖着张阳。 林佳妮把银牙咬得直响，诱人美胸起伏不定，水灵大眼中满是怒火。 “昧心起誓，就不怕天理昭昭？”张阳一指偌大的收留中心，“这里可有不少猫狗。” 有猫有狗怎么了，难不成真会出来咬我？ 周康迈步走到狗笼前，拍着铁栏大声笑道：“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 双眉一挑，自鸣得意地望着张阳，别提有多嚣张。 “我就站在这里，要不要再把这些宠物全部都放出来？” 他那帮会员都乐得不行。 张阳嘴角微勾，心念一动，猫神灵环悄然现于腕间。 “威慑！” 在猫神灵环的增幅下，无人可查的威压，以他为圆心，朝四周疾速爆开，直径将近十二米。 “呜汪汪……” “喵呜，喵……” 狗笼猫舍之中，骤然响起不绝于耳的狂叫声。大小犬只，还有各种猫咪，惊恐慌乱起来。 “招抚！” 刚要四散奔逃的宠物们，还没迈开步子，就被瞬间安抚下来。 “号令！目标周康，动作：扑咬。” 连续经历过威慑和招抚之后，号令的效果近倍增加，加上灵环辅助，成功驱动了这些体型并不算大的小猫小狗们。 “呜汪汪……” “喵呜，喵……” “哐，哐哐……” 所有的狗和猫咪，纷纷张牙舞爪，疯狂扑咬起笼舍来，它们凶狠目光注视的，正是不知所措的周康。 “啊！” 周康魂飞魄散，浑身哆嗦着勉强迈开腿，却被地上小水管一拌，当即站立不稳，瘫软地上。 身侧狗笼咣咣作响，震得他难以分辨东西，而伸着猩红舌头的犬只，在他眼中恍然成了夺命阴兽，尖利猫叫声，更是让他瘆起无数鸡皮疙瘩。 一股腥臊气味，从他裆部弥漫开来，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别吃我！我知道错了……” “是我花钱雇人打张阳的，照片也是我故意搞的。”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别吃我啊！” 除了张阳，所有人都完全懵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乱做一团的动物，又难以置信地听着周康的忏悔，谁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招抚！” 几乎刹那之间，所有动物恢复原状，似乎刚才一切都只是梦境。 众人或疯狂揉眼，或拼命甩脑袋，脸上都露出活见鬼的表情，最终目光都停留在委顿于地，不住哭求哀告，涕泪横流的周康身上。 还有，他双腿之间那团晶晶闪亮的液体。 这就是我们的会长？宠物守护神协会的成员们，面色难看地互望着，都觉得无法在人前抬头。 林佳妮解气至极，很不淑女地放声大笑起来。 李天成紧紧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忽地，悄悄抬眼，望了望张阳。 “这年轻人，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