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少爷闹江南》 一、意外来客 “魔术表演的准备!再过几分钟就上场!”化妆间的扩音器发出了工作人员的提示。 朱山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严仁说:“走吧,我们去后台等!” 朱山就是即将登台演出的魔术师,而严仁是他的助手兼女朋友。这次,朱山是在一个很重要的晚会上表演魔术,台下坐着的都是社会名流。如果这次表演顺利,朱山将会一夜成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本来来这里表演的是朱山的老师——胡友乾,世界知名魔术大师。但是胡友乾年事已高,决定把这次机会让给他的某个徒弟。胡友乾有七个徒弟,朱山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推举出来的。 这次的表演,朱山是这样安排的:先表演一些常见的魔术,让观众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然后在表演一个他自己创造的魔术压轴,保准让观众眼前一亮。 马上就要上场表演,朱山心中略微带着一丝的紧张和不安。这些都逃不过严仁的眼睛,她给了朱山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以示安慰。 “哟,你们两个还真是恩爱啊,这都快上场了,你们还在卿卿我我!”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朱山和严仁立刻分开。 朱山皱了皱眉:“晓兰?” 突然闯进化妆间的正是胡友乾的另一个弟子梅晓兰,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高傲地说:“胡老师既然让你来表演,你就要给他演好来,可别丢了他的脸!” 梅晓兰和朱山从小就跟着胡友乾学习魔术,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梅晓兰其实早就对朱山产生了感情。只是感情的事情非常微妙,朱山却对自己的助手严仁情有独钟。梅晓兰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后,便一直对他们冷嘲热讽。朱山一直觉得对梅晓兰有愧,所以一直容忍着她的所作所为。 叹了口气,朱山淡淡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演出搞砸的!” “是吗?那我在这先预祝你们俩演出成功!”梅晓兰给了朱山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便转身离去,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严仁一眼。 朱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牵起了严仁的手,温柔地说:“走吧!” 梅晓兰的到来,使朱山感到更加的不安,特别是她最后那个笑容,朱山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依旧记得,在胡友乾当着所有师兄弟的面宣布让他参加这次演出之后,其他师兄弟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拂袖而去,只有梅晓兰一个人留了下来。 当时,朱山苦笑着说:“其他师兄弟都不理我了,你不会也不理我了吧?” 而梅晓兰却一脸严肃地问:“如果要你选,你是要你那个助手还是我?” “晓兰,你都知道了?”朱山有些愧疚,不敢看梅晓兰的脸。 “现在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了吗?我哪里比不上她了?”梅晓兰哀怨地问。 “对不起,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朱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说道。 眼泪立刻不可遏止地涌出了梅晓兰的眼眶:“难道,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晓兰,”大山终于抬起了头,对上了面前那双带着泪水和期望的双眼,“我相信,你一点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男人。” 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梅晓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朱山,我恨你,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得不到你,她也别想!” 二、演出事故 主持人清脆的报幕声将朱山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他再次深吸引一口气,牵着严仁的手从容地走上了漆黑一片的舞台。舞台上漆黑一片,只有一束明亮的白光射向舞台中央的一个红色的大箱子。朱山和严仁走上舞台的那一刹那,又有一束较为柔和的白光射向他们并伴随着他们缓缓移向舞台中央。 朱山首先要表演的是“万剑穿心”,就是让严仁把他锁进盒子里面,然后再把道具剑依次从盒子上的孔插进去。 朱山微笑着走进箱子,严仁紧接着将箱子锁住。 其实箱子里面有夹层,朱山只要在严仁往里面插剑之前躲进夹层里面去就安然无事。而严仁在向箱子插剑之前会拖动箱子旋转一周,让观众看到这是一个四面密闭的箱子,所以朱山有足够的时间进夹层。 然而,当朱山熟练的准备打开夹层的时候,他愣住了——箱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夹层,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这不是朱山的那个道具箱子,有人把它掉了包!朱山想起了上场前梅晓兰那个意味深长地笑容,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就是她的报复吗?看来这次演出是要失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最后精心准备的魔术可以弥补这里的失误。 朱山泄气地喊着严仁,想让严仁开箱子放他出去。但是由于现场的背景音乐太吵闹了,严仁根本就听不到朱山的叫喊。朱山心想:算了,到时候道具剑插不进来,严仁自然会打开箱子看个究竟。 严仁在台上推着箱子转了一圈,估计朱山已经进了夹层,她才缓缓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把道具剑。这次的道具剑有些沉,但是严仁并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她双手握住道具剑,轻轻地将剑尖穿过箱子大门上的孔内,向前推去。道具剑推进去一半,似乎遇到了些阻力,严仁只好加大力气向前推。可是剑身又进去了一部分之后就再也插不进去了。正感到奇怪地严仁突然看见了一股红色的液体正顺着剑身向外涌,她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退后了几步跌坐在舞台上,发出了惊恐地尖叫…… 仿佛沉沉地睡了一觉,朱山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强打起精神,朱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出现在朱山眼前的是白茫茫的一片,隐约带着些花花绿绿色彩的朦胧画面。朱山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可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以后,眼前的情况依旧。朱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干脆闭起眼睛休息,说不定休息够了就能看清东西了。 不对,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的朱山开始回忆…… 记忆中,朱山应该是在变魔术,但是道具箱子被人掉了包,成了一个没有夹层的普通箱子。箱子里的朱山刚刚反应过来却感到心口一凉,然后便是一阵刺痛。原来是道具剑插了进来刺进朱山的胸口,哦不,那根本就不是道具剑,而是一把真的剑!那把剑刺进朱山胸口后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向里面刺进去了半寸。接着朱山只感到了一阵眩晕便失去了意识,等他醒过来就发现眼睛看不清东西了。 想到胸口中剑,朱山立刻摸了摸胸口,却没有一丝疼痛。刚觉得有些奇怪地朱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八成是躺在医院里面,身上应该是打了麻醉剂所以睁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而且也觉得很累很想睡觉。 既然如此,就好好睡一觉吧!朱山用了舒服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刚刚躺好就发现不对——虽然刚刚摸胸口的时候隔了层衣服,但是朱山却感到自己的胸口平坦光滑,并没有任何伤口。 三、老夫人 正当朱山感到奇怪地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两个人。 朱山本想爬起来看看是谁,但是又想到自己现在看不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猜了猜来的估计是护士和严仁吧。朱山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什么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关心他的也就只有胡友乾和严仁了,但是胡友乾并不在他演出的城市。 朱山想到电视剧里经常看到有人对着昏迷不醒的人表白的情景,于是他决定听听严仁会和他说什么。这次的演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朱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有的就只有严仁了 只听见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然后传来一个妇女大声吩咐声:“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是,老夫人!”一女声小声答应道。 老夫人?这是个什么称呼?朱山立刻心中生疑,对自己的处境又多了分疑虑。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朱山心头:自己恐怕是穿越了!看来自己原来的身体已经被剑刺死,现在居然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或者,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听这情况,自己八成是穿越到了古代,虽说古代没有电生活很不方便,但是可以大难不死,朱山觉得还是挺值得庆幸的! 朱山听到老夫人关上门缓缓来到自己床边,接着就感到床板略微下沉,应该是老夫人坐了下来。 “唉,可怜的孩子,你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呢!”老夫人伤心地说。 朱山猜测,这老夫人应该就是自己在这里的“娘”了吧。 然而,老夫人的语气突然转变,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你可真是福大命大,连大夫也说无力回天,你居然活了下来。不过我可是真心希望你能活下来,不然我就不会给你服解药了!” 朱山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哼,本来二十年前,你才一岁,我趁人不备喂你吃下我亲自炼制的奇毒。这二十年来,你神志不清,口不能说、眼不能看、耳不能听,这日子恐怕连猪都不如吧。”老夫人略带笑意地说,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甚是满意。 “本来,二十年后你就该毒发身亡的,但是我不想看着你就这样死去,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不知道,当时你吞下我的解药立刻断气后,我有多么失落!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可是很好奇你醒过来后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哦对了,虽然我给了你解药,但是毒素在你体内积累了二十年,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不会出问题。唉,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听不见。不过你放心,等你醒过来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老夫人说完得意地笑了笑便离去了。 看来老夫人对自己现在身体的主人恨之入骨,到底他们之间有何恩怨?朱山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老夫人说的话,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一阵睡意袭来,朱山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朱山被下人打扫房间的声音吵醒,他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双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一系列的动作却把扫地的丫鬟下了一跳:“呀,少爷醒了!少爷醒了!老夫人,少爷醒了!”丫鬟将手中的扫把一丢便激动地冲出门去,嘴里还不停地叫着。 朱山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估计老夫人很快就会知道自己醒来的消息,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朱山靠着床头坐着,静观其变。 四、哑巴少爷 朱山只穿了件单衣,但是他只觉得有些凉快,他估计现在应该是春末夏初之时。经过一夜的休息,朱山的视力已经基本恢复。趁着老夫人还没有来,朱山靠在床头打量着自己的这间房间。 房间内几乎都是木制家具,虽然各具特色但却一律是红棕色色调。大到门窗,小到椅子腿,上面都有栩栩如生的精致浮雕,搭配着天然的木制纹理,别有一番韵味。这些家具显然都价值不菲,跟别说是家具上的古董陶瓷了,朱山断定这家人不是皇亲就是富商。 很快门外就有了动静,朱山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一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正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下人和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一行人很快便进了房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朱山,看得朱山感觉怪怪的。扶着老夫人那位女子看到朱山只穿了件内衣,立刻害羞地别过脸去,白皙的脸蛋也随即变得通红。 小姑娘忐忑不安地样子甚是可爱,朱山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她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仿佛是被雕琢过的美玉一般精致小巧,小小的瓜子脸上还带着些稚气。从衣着上看,她并不是这里的下人。 郎中将背着的药箱放下,来到床前给朱山把了把脉,然后面带喜色地向老夫人作揖道:“恭喜老夫人,少爷的病已无大碍,只是身子仍虚,我给他开个补气养身的方子,不出几日便可康复!” 老夫人感激地说:“那就有劳了,张大夫。谢天谢地,夏家这唯一的血脉总算是保住了!” 要不是昨天听到了老夫人的“表白”,朱山恐怕现在以为老夫人说的是真心话。向她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角色,可不怎么好对付,看了朱山今后的日记不怎么好过了。 从昨天到现在,朱山一直没有进食,他自己虽然没有注意但肚子却开始了抗议。朱山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说道:“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奇怪地是,朱山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朱山可以确定自己的听力没有问题,他甚至可以听到窗外的鸟啼声。他又重复了一遍,但依旧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声带振动过。 老夫人的边上的那个小姑娘无意间看了朱山的这个举动,她立刻对老夫人说道:“娘,哥哥他嘴巴一直在动,好像想说什么!” “哦,是吗?”老夫人一脸慈祥地说,“天儿,你是有话要说吗?”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夫人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哎,差点忘了,天儿从小就又聋又哑,他怎么听得到我说话呢!”说完还用丝帕拭了拭眼角。 朱山注意到,老夫人的眼角真的流出了泪水,这老夫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朱山在心里面为自己变成哑巴而默哀了片刻,然后举起双手在空中晃了晃,吸引大家的注意。等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朱山身上时,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接着又做了个吃东西的动作。 老夫人恍然大悟:“小薇,去给少爷弄点吃的东西来!” 五、夏天 很快,看热闹的下人们都去干活了,郎中也回去抓药,房间里只剩下朱山、老夫人、小姑娘和两个侍婢。由于朱山不会说话,老夫人也不能嘘寒问暖,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空气似乎变得十分凝重,弄得大家都不舒服。小姑娘清了清嗓子说:“碧瑶,嘉欣快点伺候少爷把衣服穿好!春天天气凉,可别着凉了!” 朱山坐在床边“任人摆布”,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享受过有人伺候的待遇呢,而且现在一下子就是两个。 更衣完毕,又梳洗了一番,那个叫小薇的丫鬟正好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老夫人瞟了一眼正在流口水的朱山,接过小薇手中的燕窝粥,用勺子舀了一勺粥,细心地吹了吹然后亲自喂入了朱山口中。 朱山不知道这老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也不在意,既然老夫人要亲自伺候自己,那就让她伺候好了,反正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 燕窝粥一入口,朱山立刻变了脸色,他迫不及待地将嘴里的粥尽数吐了出来,并且连忙给自己到了碗茶漱口。这哪里是什么燕窝粥啊,分明是盐窝粥,咸都咸死了! 老夫人立刻板着脸道:“小薇啊,你来尝尝今天的粥有什么不妥!” 小薇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粥,连忙像朱山一样吐了出来,她自知犯了错,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老夫人,这粥……咸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小薇啊,平日里你一直做事都认认真真,怎么今天却犯了个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小薇急了,申辩道:“老夫人,刚刚出锅前我尝了的,并不咸的啊,不知道现在怎么……” 朱山暗自思索:如果真如小薇所说,那这碗粥定是刚刚接触过的老夫人做了手脚,可是她意欲何为呢? 老夫人接着说:“不要狡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妈妈——” 随着老夫人的叫喊,一位老妪匆匆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问:“老夫人唤老奴何事?” 老夫人斜了朱山一眼缓缓地说:“小薇煮的粥太咸了,还好少爷自己反应过来,少爷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们夏家可要绝后了!” 夏家?老夫人喊自己天儿,这里是夏家,那自己岂不是叫夏天!朱山暗自心惊,自己在这里居然有个这么好记的名字,听过的人肯定记忆犹新啊! 徐妈妈顺着老夫人话里的意思说:“哟,这可是个弥天大错啊,可不能轻饶了!”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条暗红色的皮鞭狠狠地向小薇背上抽去。 “啊——”小薇惨叫一声扑到在地,委屈的泪水立即有如泉涌:“老夫人,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朱山,现在应该叫夏天,他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薇,因为他发现小薇的背后的衣服已经出现一道红色的印记,似乎是被血染红的,而且衣服也破了。夏天心中叹道:“这老妈妈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抽一下便皮开肉绽!” 徐妈妈再次狠狠抽下,嘴里刻薄地说:“饶了你?哼!不打你你就不会长记性!” 又一道红印伴随着小薇痛苦地叫喊出现在她的背后。夏天看不下去了,这摆明是虐待嘛!情急之下,夏天本想喊停,可是喊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个哑巴了! 略一沉吟,夏天扯了扯老夫人的袖子。老夫人回过头来,满了慈祥地问:“天儿,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命人去给你弄点吃的!” 六、求情 这下效率可够快的,碧瑶没多久就又端了一碗粥过来,可是面前惨叫连连,夏天哪有胃口吃饭。偏偏自己不能说话,跟老夫人比划了半天,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老夫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眼看小薇就快要撑不住了,夏天顾不了那么多,冲到徐妈妈面前便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长鞭。原来在长鞭上附着着许多锋利地小钩子,怪不得随便一鞭子便可让人皮开肉绽。好在钩子并不长,所以抽在身上也只是皮外伤。 徐妈妈的长鞭被抢后,嚣张的气焰顿时全消,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向老夫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老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抢了先:“娘,小薇虽然有错,但是她已经收到了惩罚,相信她一定会铭记在心,以后不会再犯。现在这么一闹,把哥哥都给吓坏了,这样对哥哥的病不好的!” 老夫人听完若有所思地看了夏天一眼,说道:“好吧,这事情就这样算了吧!月晨,我累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起身离去。 夏天见没事了,便将长鞭归还给徐妈妈。 碧瑶扶着小薇起来,小薇缓缓走到月晨面前行礼道:“谢谢小姐帮小薇求情!” 月晨微微一笑:“我娘虽然平时平易近人很好说话,但是她一向赏罚分明,要不是我哥打岔,我也不敢趁机帮你求情。只不过你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不要再犯错误了!” 小薇立刻跪下,斩钉截铁地说:“小薇以后一定小心做事,不会再犯错误!” “好了好了,碧瑶,快点带小薇下去上点药吧,挨了这么多鞭,肯定很不好受的!”月晨笑着吩咐道。 夏天看着这一幕,好奇地再次打量着月晨,她那一脸无邪的笑容是由心而发,还是像她娘一样是一种伪装?处在这个陌生又危机四伏的环境,夏天不得不多一些考虑。 下人走后,月晨来到桌边坐下向夏天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夏天“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了月晨身边。月晨端起了桌上的小米粥,像老夫人一样用勺子舀着,递向夏天。由于这碗粥已经放了一段时间,所以并不烫,不用再用嘴来吹了。 夏天心里纳闷了:“又要喂我吃东西?这娘两怎么一个样啊?这碗粥不会又出什么问题吧?”虽然夏天心里有诸多议论,但是既然有人伺候,他也就毫不客气地张开了嘴。 这次的粥虽然没有放什么燕窝之类的材料,但是香滑可口,倒是引起了夏天的食欲,他咽下口中的粥后又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口。 月晨有舀了一勺粥送入夏天口中,一边笑着说:“瞧你那样,每次都是这么急!” 每次?难道以前夏天的饮食都是她喂的吗?夏天不禁心想:“夏家唯一的独苗,自小就身中奇毒,但是却有如此待遇,不知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月晨一边喂夏天吃粥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哥,虽然大夫说你听不见我说话,但是我总觉得你可以。因为每次我跟你说话,你都会很认真地坐在一旁,仿佛就是在聆听。从小到大,我每天都只能待在家中,娘她有她的事情忙,表哥他也有事忙,家里的下人都很忙。就你不忙,所以我只能跟你‘聊天’!” 夏天心里感觉怪怪地,这话就像是一个闺中女子跟自己宠物在说话似地。但是转念一想,月晨这样不停地说话,自己反倒可以从她口中知道一些有关夏家,甚至是这个年代、这个世界的事情,所以他一边吃着月晨喂过来的粥,一边仔细聆听着月晨的诉说。 七、信息 老夫人带着徐妈妈回房,她回房后坐在床边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心事。 徐妈妈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老夫人,少爷今天似乎与平常相比有些不太一样。” “哦,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老夫人问。 “这平时嘛,少爷吃东西从来不会觉得太咸了就吐掉,以往给他吃什么他都会吃。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给他吃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今天少爷不仅不吃咸了的稀饭,还似乎想要阻止老奴惩罚小薇,这确实是件奇怪地事!”徐妈妈看到老夫人没有反对,便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老夫人满意地说:“我也看出来了,看来给他吃了解药还是有效果的,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毒素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想不到,他竟然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老夫人,依老奴看,您这么做是纵虎归山,还是把这小子解决掉比较好。他现在恢复了神志,日后恐怕……”徐妈妈有些担忧地说。 “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死掉!他现在虽然恢复了神志,但是却只有一岁小儿的脑子,对付他那是轻而易举!我就是要把他爹欠我的,千倍、万倍地报应在他的身上!”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在这夏府待了三天,也听月晨唠叨了三天。虽然她的话里有很多事重复的,对于夏天来说又用的信息少之又少,但是他大概也对夏家有了一定的了解。 夏家在江南一带做丝绸生意,可以说是江南的首富!夏老爷子,也就是夏天的爹,在夏天一岁的时候救了一位重伤的女子秦璇回府,秦璇便是如今的老夫人! 秦璇一进府,府里面就常常有怪事发生。先是夏天的亲娘无故发疯,每天夜里都会身穿白衣披头散发地坐在花园里面哭泣。后来有一天,她居然抱着一岁的夏天将自己锁在祠堂里面纵火,结果自己被火烧死,而夏天被救出来后便完全傻掉! 大家都说秦璇是不祥之人,纷纷劝说夏老爷将秦璇敢出夏府。但夏老爷不但没有听劝,反而与秦璇成亲。后来夏老爷也在几年后因病去世,整个夏府就由秦璇打理。 秦璇并没有子嗣,她虽然对夏家唯一的傻儿子如同己出(表面上),但是夏天毕竟是傻子,于是她便收养了孤儿凌月晨当养女。 而秦璇一介女流,对经商一窍不通,夏家的生意就交给了夏天的亲舅舅姚离打理。如今姚离身体不适,生意便由他儿子姚光,也就是月晨口中的表哥在经营。 能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了,夏天推断秦璇的出现恐怕都是一早安排好的。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寻仇还是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三天之中,虽然夏天对夏府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仅仅只是一些“理论知识”:这三天,夏天一直都被当成病号照顾着,在凌月晨和下人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在床上度过的。 虽然以前有段时间,夏天足不出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宅男,但是像这样的“宅”法,夏天是第一次经历。何况,他已经不做宅男好多年。 夏天有一股很强烈的意识:再这样宅在房里,他不久便会疯掉的! 所以在第四天的时候,夏天决定出来走走。 八、争执 趁着凌月晨不在,夏天做了个肚子饿的动作将身边的碧瑶支开,一个人悄悄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夏天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间,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夏天所住的卧房依水而建,周围精心布置着亭台水榭,满园春色争艳开发,以最美的姿态傲视着周围的一切。夏家的财力,从这一个小院之中可见一斑。 夏天不禁啧啧称奇,在湖边停驻观赏,失神半晌。回过神之后,夏天以最快的速度走进了边上下人住的屋子,从衣柜里面翻出一套下人的衣服,然后低调地走出了自己的小院。 走出小院,夏天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院落,这些巧夺天工的园林另人叹为观止。但很快,夏天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迷路了! “站住!”正当夏天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夏天听出那是凌月晨的声音! 夏天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做贼心虚地低着头,怕被凌月晨认出来。 凌月晨并没有认出夏天,她焦急地说:“你快随我去找我哥,我哥不见了!” 听到凌月晨叫自己找自己,他差点没笑出声来,他顺从地跟着凌月晨后面漫无目的地走着。还没走出几步,便又听到身后有人叫道:“表妹!你这么急匆匆地要到哪里去啊?” 凌月晨回过头礼貌地说:“表哥,是你啊,你没去锦上添花楼吗?”锦上添花楼就是夏家经营的丝绸庄。 “去了,今天也没什么大事,我吩咐好了就回来了。我的好表妹,表哥可想死你了!这些天锦上添花楼的生意也不忙,要不我就向老妇人提亲,娶你过门吧!”姚光笑嘻嘻地说,“哦,对了你走得这么匆忙,出什么事了吗?” 凌月晨听后,捂着羞红的脸颊小声说道:“表哥又拿我开心了!哎,我哥不见了,大家都在急着找他呢!” “就那个傻子?不见了更好,免得老夫人看着伤感,还要一堆的下人来照顾他!每年花在他身上的钱都够我买几个古董了!”姚光皱了皱眉头,似乎非常瞧不起夏天。 夏天有些不满,听后悄悄看了姚光一眼,正好被姚光发现,被姚光瞪了一眼。由于姚光一直都很讨厌夏天,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所以他并没有认出夏天。 凌月晨听后也不悦地说:“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他也是你表弟啊!” “表弟?我可没有这样的表弟,这样的表弟只会给我丢人!”姚光有些激动地斥责。 “住口!我不许你这样骂他!你这个人真冷血,一点亲情都不念!”凌月晨生气地说。 “亲情?那傻蛋姓夏,我姓姚,谁跟他是一家人!”姚光嗤之以鼻。 “你……”凌月晨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由于刚刚害羞还是由于气愤,她的身体由于激动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姚光依旧继续说着风凉话:“像他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是他,干脆死了算了!” “啪!”凌月晨再也忍不住,狠狠得甩了姚光一巴。 夏天有些吃惊地看着凌月晨,他不明白凌月晨为什么会为了自己出手打人。而被打的姚光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恼羞成怒之下,他也愤然举手,毫不犹豫地向凌月晨打去。 九、夜游 姚光虽然不是高大威猛,但毕竟是个男人,一巴掌下去,凌月晨一个弱智女流自然受不了。但当姚光的巴掌逼近之时,夏天挺身而出,抓住了姚光的大手。 夏天自幼受到毒药的侵蚀,身体一直不好,从小到大又没有任何锻炼,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与凌月晨相比并没好多少,甚至可能更差。但夏天保护凌月晨只是处于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考虑太多。结果夏天被姚光的力道带动摔倒在地。 一声惊呼,凌月晨已经认出了倒在地上的夏天,她连忙俯身将夏天扶起:“哥,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夏天对姚光怒目而视,而姚光听到凌月晨对夏天的称呼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被一系列复杂的表情所取而代之。 奇怪的是,夏天居然读懂了那些表情表达的意思:首先是对自己的不屑与厌恶,接着变化为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愤怒与警告,然后改为对自己今天反常行为的疑惑与不解,最后化作对自己的仇恨与敌意。特别是最后那冷漠的表情,分明写着:你死定了!阴冷的表情让夏天在温暖的阳光下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们在干什么?”老夫人在徐妈妈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娘,没什么,我们找到我哥了!”看到了姚光警告的眼神后息事宁人地回答。 “呀,少爷怎么穿着下人的衣服啊?”徐妈妈大惊小怪地喊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凌月晨解释道。 “老夫人,我还有事,就先回锦上添花楼了,告辞!”姚光知道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而老夫人则意味深长地打量这夏天,思索片刻就吩咐道:“月晨,天儿现在还很虚弱,你赶快送他回放歇着!再帮他把衣服换了吧,不知道谁这么胡闹,给少爷穿了下人的衣服!还有,多叫几个下人来照顾天儿,不许再有任何闪失了!” 凌月晨应了一声便带着夏天回了他原来居住的房间。徐妈妈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嘀咕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夫人脸上现出一抹邪恶的微笑:“不知道,但我估计是夏天这小子不喜欢闷在家里就偷偷出来透透气。哼,闷在房里可是会闷出病来的,我就偏要你天天闷在房里!徐妈妈,吩咐下去,让那些下人看紧点,不许夏天出门!” 徐妈妈立刻谄笑着回答:“老夫人英明,老奴这就去办!” 夜深了,整个夏府之内静谧无声。黑暗之中,一双黑瞳突然张开,黑瞳的主人伸了个懒腰,一骨碌从床上做起,在黑夜之中冷笑不已。 这个三更半夜不睡觉的人正是夏天。 自从白天被凌月晨带回来之后,身边伺候他的丫鬟小厮就多了不少,夏天知道老夫人定是吩咐过不让自己出门了。他不想让下人为难,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也不能冲出下人的包围。 因此,白天这段时间,夏天都在床上养精蓄锐。而此时夜深人静,正是他夜游夏府的最佳时机。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若是被人发现,他就装作是梦游。 带着一丝紧张和一丝兴奋,夏天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房,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这样偷偷摸摸地行动,使夏天有种刺激的感觉,仿佛是一个特务正在执行高级任务。 十、祠堂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像情人温柔的眼神,轻柔地洒在地上,亮度刚好可以让夏天看清眼前的道路。 夜深掩盖了园林中的景致,夏天因此不会因为观景而分神,反倒是冷静下来记下了自己的路径以便原路返回。 悠哉游哉地在府里走着,夏天把这当成是饭后散步,虽无美景欣赏但也自得其乐。原本以为,这样宁静的夜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但夏天却在黑暗中看到哥熟悉的身影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出来,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那是……老夫人!夏天一直以为养尊处优的老夫人此时应该是在高床软枕中做着黄粱美梦,想不到她此时居然还在府中走动,不知为了何事。 此时的夏天早已好奇心泛滥,他没想太多便走进了老夫人刚刚出来的院子。 院子里面并不想其他院子那样精心布置,格局也没有太大的特色,但是整个院落却相当的整洁干净。院落的尽头有一间单独的房间,里面居然灯火通明,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里头。 夏天轻轻地走到窗边,模仿着电视剧里面的情节,用蘸了口水的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趴在窗前偷窥。 原来这是夏家的祠堂,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一张摆满了灵位和供品的长桌,两个拜祭用的蒲团和一排照明用的烛灯。看到里面没人,夏天就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老夫人半夜来祠堂干什么呢?夏天百思不得其解,他可不相信老夫人是来祈求祖先庇佑,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夏家人的事情,夏家的列祖列宗估计都对他恨之入骨。那么老夫人来祠堂一定是另有所图。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夏天的好奇也渐渐冷却,觉得无聊至极便转身准备离去。正当夏天走到门口之时,一阵阴风吹过,整个祠堂内的烛火在瞬间被熄灭。 夏天虽然平时胆子挺大的,但此时也不免觉得渗人。经历过穿越这么荒诞的事情后,他再也不敢信誓旦旦地说鬼神之说是无稽之谈。 极不自然地转过身,夏天看到长桌正中央的最大的那个灵位居然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诡异异常。 虽然夏天有些害怕,但是占据他心灵更多的确实好奇,他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壮了壮胆,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那灵牌面前。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夏天脑海,他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抓住了那个灵位。 灵位触手光滑冰凉,摸上去似乎是玉石一类的材质,微微用力,灵位却有如千斤重难以拿起。这灵牌果然有蹊跷,夏天肯定了心中所想,握紧灵牌逆时针旋转。 随着灵牌的旋转,一阵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由于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夏天无法观察室内发生了什么变化。灵机一闪,他摸索着来的窗前,推开窗门,让柔和的月光照进室内。 只见在桌子边上靠墙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地洞,借助月光可以看到一条细长的楼梯一直向下延伸。至于楼梯的尽头,由于光线问题夏天看不清楚是什么地方。 环顾四周,夏天发现桌上有一个火折子,便拿来点燃了根蜡烛向地道走去,顺势将火折子放进袖口。 十一、黑衣人 楼梯并不长,不久就到了底,楼梯的尽头则是一条被黑暗吞噬的长廊,但是长廊的墙上左右各有一盏油灯。夏天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墙上的油灯,火光顺势蔓延,整个长廊瞬间灯火阑珊。原来走廊内每隔一段就有一盏油灯,不知用了什么机关,点燃一盏灯后其他灯全都跟着被点亮。 走廊通向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小方桌,上面供着一张金制牌位,上面写着:“少主刘影之位”,牌位面前插着三根新上的香,看样子应该是老夫人刚刚上的。 老夫人这么在意这个刘影,他应该是老夫人年轻时的少主。由于刘影不是夏家的人,所以不能放在祠堂里面,只能在密室里面秘密供着,只是不知这位刘影是怎么死的,而老夫人以前又是什么身份? 这背后的故事,就算夏天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他干脆不去想这个消耗脑细胞的事情。 方桌还带这一个小抽屉,抽屉上了锁,夏天无法将其打开,但是他明白放在里面的东西一定是相当重要。注释着这如潘多拉魔盒一样令人好奇的抽屉,夏天忽然露出了孩童般恶作剧的微笑。“总有一天,我会弄开这个抽屉,拿走里面的东西,让那个老夫人伤心去吧!” 密室里面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夏天在里面待了不久就回到了祠堂,将密道关闭之后就悄悄离去。 夏府虽然大,但总归是有个尽头,所以此时夏天正在夏府的后面处徘徊,权衡利弊斟酌是否该离开夏府。夏府是他这次穿越之旅的第一站,却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老夫人希望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姚光也对他恨之入骨,留下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 想到这些,夏天下定决心:这里是不能留下的!他现在虽然是个哑巴,但是他不相信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而且还有一技之长的人会在外面混不下去。不能说话可以用写的,这个时代的字跟现代也差不多,夏天小的时候还学过软笔书法,写得一手好字。 坚定了离开的信念后,夏天大步走到门前,刚刚站稳就绝对身后一阵疾风逼来,紧接着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利剑已经架在了夏天的脖子上。 “转过身来!”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命令道。 夏天不敢不从,听话地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冷冷得盯着夏天。 “想离开夏府?你那个后娘不是对你体贴之至吗,你舍得离开?噢,我想起来了,那只是表面上的关心,实际上她对你的恨就像你们锦上添花楼的丝绸一样源源不断。”黑衣人顿了顿,想起夏天不会说话,就继续说道:“我收了老夫人的钱,负责保护你。只要你乖乖地留在夏府,我能保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当然,我只负责保住你的命,其他的我可顾不了那么多。不过你如果胆敢离开夏府,那么,杀无赦!”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迅速收起利剑,黑衣人警告道:“这次算是一个警告,下次要是让我发现你想逃跑,我就砍掉你一条腿!我会一直在暗处监视你,别耍花样!”说完就飞上房顶隐藏在夜色中。 夏天对于黑衣人的恐吓,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懊恼自己太鲁莽,白天自己出来转转让老夫人误以为自己要逃跑,结果弄得现在自己后面多了条“尾巴”。 十二、火中真情 被黑衣人这么一搅和,夏天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正好夏府也逛得差不多了,他便悻悻地往回走。 走到半路就发现前面不远处火光冲天,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着火了。夏天的好奇心又死灰复燃,他连忙加快脚步,打算去火灾现场看看热闹。 赶到现场后夏天才发现,着火的地方正是自己所住的那间房间。此时下人们正在手忙脚乱地打水灭火,而老夫人则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大火。由于老夫人是背对夏天,夏天看不到老夫人此时是什么表情。但是凌月晨的反应却相当激烈,她以为夏天还在房间里,哭喊着想要冲进大火去救人。要不是有两个丫鬟拦着,恐怕她早已冲进了火海。由于夏天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而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大火上,并没有发现夏天的存在。 夏天也暗暗心惊,要不是他悄悄出来,他可就真的要葬身火海了!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命呢,夏天皱着眉头思索。一定不会是老夫人,老夫人安排了黑衣人监视,要杀掉夏天让黑衣人直接动手就行了,何必多次一举。那还有谁跟夏天有仇呢,姚光吗?姚光虽然厌恶夏天,但也不至于下此毒手。 夏天还没想出任何头绪,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黑衣人如鬼魅般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夏天身边,用不带感情地声音说:“快点过去吧,别让老夫人‘担心’!” 无奈地耸耸肩,夏天缓缓地向人群走去,由于他知道老夫人并不担心他,所以他径直走到凌月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凌月晨看到夏天后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夏天大声地哭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夏府,夏天第一次感到一股深深的暖意,他微笑着任由凌月晨在自己的怀里哭泣,安慰地轻轻拍打着凌月晨的后背。 夏天知道,凌月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他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加倍地对她好!想到这里,夏天不禁伸出双手将凌月晨紧紧地拥在怀里。 大火被扑灭后,老夫人虚情假意地寒暄一番,给夏天安排了另外一个住处,便带着徐妈妈回房了。 一进房,徐妈妈就讨好地说:“老夫人,今晚这火摆明了是人为的,会不会是少爷放的,他打算来个金蝉脱壳?” 老夫人沉思片刻,否定了徐妈妈的说法:“不是他,我已派人监视他了,他如果放火是不会得逞的!” “那会是谁呢?少爷可真是天生的贱命,这么多人都想要他死!”徐妈妈阴阳怪气地说。 “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姚光干的!”老夫人淡淡地说。“表少爷?他为什么要放火呢?”徐妈妈有些不解。 “姚光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定发现了夏天的不同,同时也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老夫人胸有成竹地说,“毕竟姚光现在打理的是夏家的生意,如果夏天恢复成正常人,那么总有一天他将接管锦上添花楼的。到那时,姚光这个外人,一定会人财两空的!” “人财两空?‘人’是指?”徐妈妈依旧不解。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姚光看上月晨了,而月晨的心却只在夏天身上。” 十三、锻炼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似乎在敲打着什么暗号。 房内的老夫人听到后立刻说道:“进来吧!” 一袭夜行衣的黑衣人推门而入,来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随即吩咐徐妈妈离去,待徐妈妈走远后才开口问道:“今晚是怎么回事?” “他在府里转了一圈,本来打算溜走,但被我制止了!”黑衣人简洁明了地回答。 “哦,那他还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老夫人淡淡地问,似乎不觉得夏天想要溜走的企图有什么奇怪。 “他进了祠堂的密室。”黑衣人依旧是简短的一句话。 老夫人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没想到居然被他发现了,不过也没关系,如果他妄想打开那个抽屉,那他的死期就到了!抽屉里的那个东西连我都不敢乱动的。” 俗话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次日夏天早早就起床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锻炼身体。昨天在姚光手上吃了亏后,夏天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相当的差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他决定给自己制定一个健身计划。 呼吸着古代清晨的无污染的空气,夏天来到卧房前的中庭内,开始做一些如扩胸、压腿之类简单的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接着又做了一套学生时代学过的广播体操作为热身,做完这些夏天已经气喘吁吁。夏天不禁暗自感慨:这20岁的身体还不如60岁的老头的好呢! 夏天的这些举动早已吸引了许多下人的围观,那些下人站在一边对着夏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夏天不理会这些下人们差异的眼神,稍作休息之后便围着庭院开始慢跑。他想好了,现在处境可谓是腹背受敌,为了自保还是继续装傻的好,虽然不见得能改变老夫人和纵火凶手的想法,但至少可以麻痹敌人,为自己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所以下人们不理解他荒诞的行为对夏天来说可谓是正中下怀。 忽然下人们一哄而散,夏天好奇地回头看个究竟,但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见凌月晨和带着一盒早餐的碧瑶正从庭院圆形门洞中款款走来。由于没有看到脚下的路,夏天被路上一颗小石头绊倒在地,手上磨破了点皮,有零星的血丝从伤口处渗出。 凌月晨惊呼一声连忙跑到夏天身边,掏出手绢擦拭着夏天的伤口,边擦边心疼地责备道:“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看着凌月晨认真的样子,夏天嘴巴一咧,给了她一个开心的微笑。伤口并不痛,只不过是轻微的擦伤,但看到凌月晨这么关心自己,夏天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凌月晨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傻哥哥,都流血了你还笑得出来。”说罢便扶起夏天将他带进房间里面喂他吃早饭。 虽然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是一看到凌月晨,夏天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所以喂饭的过程中,夏天一直傻笑着看着凌月晨。 看着夏天的傻笑,凌月晨反而眉头紧锁:“哎,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今天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我的傻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夏天不忍心看着凌月晨这么担心的样子,便做着鬼脸逗凌月晨开心。看到夏天摆出的种种滑稽的样子,凌月晨最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用白皙细长的玉指点了一下夏天的脑门说道:“你呀,就知道逗我开心!” 十四、魔术 早餐过后,夏天经过艰难的沟通和辛苦地劝说,终于说服凌月晨带他去外面走走。凌月晨紧紧地牵着夏天的手,生怕夏天走丢。 夏天夜里虽然将夏府大致走了个遍,但是夜间看的不真切,此时依旧一副好奇的样子东张西望,脸上不时闪现对所见所闻的惊讶之情。 凌月晨知道夏天这二十年来都是足不出户,对府内景色闻所未闻,所以走得极为缓慢每到一处景观都停留片刻,给夏天足够时机细细观摩。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疲惫,便坐在湖边的水榭内休息。细细品着下人端上的上好龙井,夏天顿时觉得无比惬意,把这些天的不愉快统统都丢到了脑外。 古代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消遣类的娱乐活动,像这样在府内闲逛对于夏天来说是新奇,而对于凌月晨来说却是乏味的很。看得出来,凌月晨是为了陪夏天才出来的,而且走了这么就,对于一个姑娘来说也是相当不易。 夏天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裹足的习俗,但看着凌月晨这么迁就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看着凌月晨脸上略带的那一丝倦意,夏天决定用自己的特长来逗她开心。 灵机一转,夏天拿起桌上一小块糕点用手势告诉凌月晨:他要把这块糕点吞下去,然后从脖子后面拿出来!凌月晨会意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夏天。而夏天则自信地笑笑,一口吞下糕点,然后真的从脖子后面取出了吞下的那块糕点! 凌月晨转了转眼珠,笑着说:“这些糕点长得都一个样,你肯定是手里拿了一个,袖子里藏了一个。结果吞了一个,还能拿出一个来!” 夏天见凌月晨不信,当即走出水榭从外面找了快形状奇特的小石头回来放在桌上。石头呈椭圆形,扁平状,有一个铜板那么大。然后夏天卷子长袖,将双手摊开展示他手上并没有别的东西。 接着,夏天拿起桌上的石头,再次用手势告诉凌月晨他要做的事情。 凌月晨觉得有些不妥,不能让哥哥这么胡闹,万一他真的吞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但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夏天真的将石头咽下。凌月晨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焦急地说:“天呀,你怎么把石头吞下去了,快点吐出来!” 夏天依旧嬉皮笑脸地示意凌月晨别担心,然后再次摊开了空空如也的双手给凌月晨看。可凌月晨看到夏天手中已经没有了石头,怎能不急。 正当凌月晨正想唤下人去找郎中的时候,夏天却从自己的脖子后面取出了那块椭圆形的石头。 看到夏天手上的石头,凌月晨送了口气:“哎呀,吓死我了!”但是她很快就对夏天的行为产生了兴趣:“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天骄傲地仰起头,做手势告诉凌月晨:“这是个秘密,不告诉你!”其实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术,要是在现代,随便在网上搜搜就能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是夏天却有意要给凌月晨留下神秘感,所以并不说穿。 凌月晨碰了个钉子,心有不甘,她来到夏天身边用手去挠夏天的腋下,嘴上威胁道:“快点告诉我!” 夏天被凌月晨挠得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笑着站起来跑开,围着桌子躲避凌月晨的双手。而凌月晨则对夏天穷追不舍,两个人开心地围着桌子闹着,却只有凌月晨一个人清脆的笑声在水榭内回荡。 “表妹在这呢,玩得这么开心?老夫人让你过去,有更让人高兴的事找你!”突然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打闹,是姚光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外说话。 十五、障眼法 “表哥?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凌月晨不解地问。 姚光故作神秘地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哥,我们去娘那儿吧!”凌月晨对夏天招招手说。 “不用了,老夫人只找你一个人。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正好我可以借次机会郑重地向表弟认错呢!”姚光看穿了凌月晨的顾虑,解释道。 夏天可不相信姚光会像他说的那样,给自己道歉,估计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凌月晨却天真说:“这样才对嘛!我哥就交给你了!”说完就匆匆向老夫人的住所走去,完全没有看到夏天求救的目光。 待凌月晨走远,姚光关上门将下人隔在门外,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缓缓向夏天接近。夏天心知不妙,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来向你道歉的。”姚光走到桌边停下,缓缓从胸口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示意夏天吃下去。 “那天的事情是表哥不对,表哥在此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来表哥!”声音很大,摆明是说给外面的下人听的。 夏天不傻,当然不会吃那个药丸,他警惕地看着姚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仿佛料到夏天不会吃,姚光冷笑着用只有他自己喝夏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吃吧,这只是慢性毒药,吃了以后不会立即毙命,只会在一个月以后才死去。”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这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毒药,你要是不吃,我只好找个机会让你那个表妹吃下去。这种毒药可是没药可解,那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死了多可惜啊,你却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居然用别人的性命作为威胁,夏天暗骂姚光卑鄙,但也无计可施。不想坐以待毙的夏天急中生智,接过药丸以熟练的手法将药丸转移到另外一只手,然后装模作样地“吞”下药丸。而真正的药丸夏天也不敢乱丢,只好自己先藏好。 姚光并没有识破夏天的障眼法,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蔼可亲地笑容将夏天扶出门,吩咐下人带夏天回房。 回到房间,夏天才送了一口气,没想到姚光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向自己下手,要不是在现代学过魔术而且这几天无聊的时候还练过一些基本功,恐怕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房间内,夏天愣愣地看着那颗药丸出神,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颗药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悄悄地把他放进姚光的十五中去?夏天突然想到了一个相当恶毒的办法,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天和姚光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想要故意接近姚光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况且姚光死了自己依旧得留在府内受到老夫人折磨。 不如用这颗药去毒老夫人,也算是为自己和原来的那个夏天报仇,夏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算是一个较好的办法,老夫人一死,府内乱成一团,自己便可以趁机逃走。而且老夫人死了,没人付钱给黑衣人,他自然不会再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夏天立刻向老夫人住的梅园走去…… 十六、逼婚 走在去梅园的路上,夏天理了理思路,把下毒之事计划了一遍:进去装疯卖傻,然后趁乱将毒药投入老夫人的茶水之中。 来到梅园,夏天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下人,于是他顺利地来到大厅的门口。正打算进去的夏天突然有些打退堂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说白了就是谋杀。 虽然在这个时代,生命有事可以很卑微,卑微得连畜生都不如。但是夏天所受到的教育和他的价值观告诉他:他没有权利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是啊,要自保可以用别的方法,何必用这么极端的呢,何况现在并不是生死相拼的紧要关头。 想到这里,夏天立刻收起药丸准备放弃投毒计划并悄悄离去,但大厅内的对话使得夏天收回了将要迈出的脚步。 “月晨,我听下人说,你今天带着天儿在府里面走动,是吗?”老夫人看似随意地问道。 “是的,娘,哥非要我带他出来走走,我看他天天闷在房里面挺可怜的,就只好带他出来。”凌月晨毕恭毕敬地回道。 “月晨啊,娘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天儿他身子虚,你带他出来万一感染风寒怎么办?你也知道,虽然风寒只是小病,但是到了天儿身上可就麻烦了,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天儿现在刚刚从鬼门关拉回来,难道你希望他再回去?”老夫人轻声细语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责怪。 “娘,正因为哥的身子虚,才更应该出来走走,天天闷在房里面会闷出病的。娘,您就让哥哥在府里面随意走动吧!”凌月晨哀求道。 “娘——”凌月晨的语气中略带些撒娇的意味。 “好了,先不说这个。今天我叫你来是商量一件大事!你表哥刚刚向娘提亲了,娘觉得他这个人挺好的娘就帮你答应了!”老夫人语气一转,慈爱地说。 “娘,女儿还不想嫁人呢。”凌月晨的害羞地说道。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老夫人劝道。 “就算要嫁,我也不要嫁给表哥,我不喜欢他。”凌月晨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 “傻丫头,你表哥有什么不好的呀?你嫁给他,你就是锦上添花楼的老板娘了!”老夫人利诱道。 “我才不稀罕什么老板娘呢,我就是不喜欢他。”凌月晨不依不饶地说。 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板着脸说:“这事情由不得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十五是个黄道吉日,你们将在那时成亲!” 凌月晨知道老夫人这样说,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不由得委屈地抽泣起来。老夫人看到凌月晨这样,有些不忍,她柔声安慰道:“傻孩子,以后你就会知道,娘都是为了你好!” 凌月晨抹了抹眼泪,忧伤地说:“好吧,我答应嫁给表哥,但是有个条件:您必须同意让哥在府内随意走动。” 老夫人立即喜笑颜开:“可以!” 在门外偷听的夏天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啊,为了他的自由把自己一身的幸福都搭进去了。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姚光的为人是有目共睹,让凌月晨嫁给他,以后的生活可以想象是多么悲惨。 听到凌月晨为自己牺牲这么多,夏天不禁气血上涌,他冲动地拿出藏在袖子里面的药丸,决定用它来挽回凌月晨的幸福。 十七、下毒 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夏天这才发现原来徐妈妈也在场,只是她一声不吭地站在老夫人身后。老夫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边的桌上还放着一盏无盖的绿茶,而凌月晨则温顺地跪在离老夫人不远处。 老夫人看到夏天略微有些惊讶:“天儿,你怎么来了?” 夏天对着老夫人怒目而视,张牙舞爪地向她扑去,徐妈妈见势不妙立刻扶着老夫人闪到一边。夏天扑到老夫人刚刚坐的桌边,装作体力不支气喘吁吁,顺势以最快的速度将药丸放入了茶水之中。 然后夏天转过身,架手架脚地坐在了老夫人刚刚坐的太师椅上。 老夫人、徐妈妈和凌月晨这才刚刚回过神,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凌月晨怕老夫人生气,赶紧走到夏天身边拉了拉夏天的袖子:“哥,别闹了,再闹娘要生气了!” 夏天将凌月晨的手甩开,像个小孩耍脾气一般赖在那里不走,其实他是在拖延时机,让药丸有足够的时间溶解而不被察觉。 见夏天没有反应,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大眼瞪小眼地耗着。等夏天估摸着药丸差不多都溶解了才装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窜到边上的一个离刚刚那个位子较远的凳子上坐下。 徐妈妈这才惊魂甫定地扶着老夫人坐回原位,并将那盏下了药的茶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喝口茶压压惊吧!” 老夫人接过茶,闻了闻茶水的清香,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又将茶送回道徐妈妈手上:“天儿闹腾了这么就,估计也渴了,这杯茶就给他喝吧!” 夏天听后顿时傻了眼,他知道老夫人不会这么好心体恤自己,难道是她已经识破茶中的玄机? 转眼徐妈妈已经将茶端至夏天面前,夏天看到茶水看上去并无异样,不知老夫人是怎么看穿的。但是不管她是如何看穿的,这杯茶是怎么都不能喝下去的,所以夏天打算继续装疯。 瞪了徐妈妈一眼,夏天突然使劲向她身上一推,徐妈妈没料到会有此变故当场就被推倒,茶水也洒了一地,但茶杯却奇迹般地没有碎。由于毒药是慢性毒药,所以洒到地上也没有什么反应。 凌月晨生怕夏天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惹怒了老夫人,便打了个招呼拉着夏天匆匆离去。 徐妈妈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自言自语道:“少爷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冷笑一声,老夫人捡起地上完好无缺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拿着我研制出来以后让你卖给姚光的毒药想来毒我,简直是班门弄斧。他一进门我就问道他身上毒药的味道了!不过我很好奇,他是怎么骗过姚光将毒药藏起来的呢?” 凌月晨把夏天带回房,两人坐在桌前,凌月晨脸上已经带着淡淡的忧伤:“哥,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嫁人了,你以后要乖一点,别惹娘生气。我已经说服娘让你在府内自由走动,这样你就不会闷了。哎……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嫁人,我只希望能这样一直地照顾你。这些年来,我们朝夕相处,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夏天第一次为自己是个哑巴感到烦恼,他多么想说几句话来安慰下已经泪流满面的凌月晨,但他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手轻轻拍打着凌月晨的后背,以示安慰。 十八、秋香 凌月晨并没有在夏天房里待多久就离开了,夏天知道她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静静,也就没去打扰。 由于有了在府内自由行走的特权,夏天在下人的陪同下看似悠闲地在府内散步。其实他内心一点也不悠闲,他正在想办法破坏一个多月之后的婚礼,让凌月晨不用嫁人。这即是对自己良心的一个交代,也是对凌月晨这些天来精心照顾的回报。 有了上次失败的经历,夏天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救得了凌月晨。上次的失败,夏天归纳出了一些教训:总而言之,就是自己太草率了,计划并没有制定完美便出手,对于老夫人这种又老又辣的“姜”来说最终要的就是谨慎。 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思绪,而夏天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完全没有管自己走到了哪,直到被一个中年女仆打断了思路。 “这位就是夏天少爷吗?”那个女仆小声地问着夏天身后的下人,脸上带着一丝欣喜。 夏天看着女仆脸上的表情,心里顿时生疑,这个人为什么见到自己这么高兴? 女仆似乎还有点地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遣散了下人,将夏天带到一件隐秘的房间之中。夏天不知道这女仆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要静观其变。 女仆将夏天带进房间后,小心地探头出去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确定没人看到后才急忙将房间的门窗都关上。 夏天有些纳闷,不知道这女仆到底有何企图,但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关好门窗之后,女仆走到夏天面前小声询问:“少爷,你还记得奴婢吗,奴婢是秋香啊!” 听到秋香自报姓名,夏天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仆居然有个这么响当当的名字。看秋香的样子,估计没有恶意。要不是夏天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傻子,夏天真有点怀疑秋香是他曾经欠下的风流债。难道是自己长得太俊了,被这个秋香暗恋?说实话,夏天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由于处境很特殊,他还从来没有照过镜子,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长相呢! 看到夏天茫然的表情,秋香也不觉的失望,她主动解释道:“我是你娘亲的陪嫁丫鬟,少爷,这些年你受苦了,我知道老夫人明着做出一副对你疼爱有加的样子,暗地里一直在折磨你呢!哎,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傻子,少爷你可真是命苦啊!”说着流出了心疼的泪水。 夏天一听秋香的身份便有了主意,他打算从秋香口中打听出一些当年的事情出来,最好能知道老夫人痛恨自己的原因。于是夏天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手蘸着水在桌上写着:我没傻,不过是哑了。其实这样做夏天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秋香是否识字。 秋香一看立刻高兴起来:“呀,少爷不是傻子,这真是太好了!” 夏天知道写字这方法行得通,便蘸了水继续写道:老夫人为什么这么恨我? 秋香看了又转为伤心起来:“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只知道老夫人刚来府上那天夜里,她悄悄来找小姐,也就是你娘。那天她的表情好可怕,她说她一定不会让小姐和你有好日子过的!结果没过几天小姐她就……”说到这里,秋香不禁低声抽泣起来。 十九、喜讯 听到秋香的述说,夏天有些失望,怕是秋香这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但是他并没有灰心,再一次蘸了水写道:老夫人以前是什么人? “小姐曾经问过老爷,好像老夫人是从南疆来到江南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偶然听到小姐提到的。”秋香依旧一脸的茫然。 夏天几乎就要放弃了,但是他还是写下了最后一个问题:“老夫人进府前是不是还带了个小孩子啊?” “这奴婢听小姐说过,她以前是带了个小男孩,那孩子似乎还是老夫人的主子,大概跟少爷你这么大。只是在路上不幸染病去世,后来老夫人受伤被老爷救下就在府里面住了下来。”秋香仔细想了想说。 后来夏天又向秋香问了一些问题,但是秋香却都是一问三不知,结果反倒是秋香问了很多关于夏天的事情,弄得夏天只好编了些事情敷衍过去。 在秋香的好心询问下,夏天又不好意思抽身,直到快到午饭时间秋香才依依不舍地将夏天送回去。夏天回房后没过多久,凌月晨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午饭来到夏天房内。 看着凌月晨舒展开的笑颜,夏天有些纳闷,凌月晨难道已经想开了,打算跟这姚光过一辈子了?但是很快夏天的疑惑便得到了答复。 “哥,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圣教吗?”凌月晨一边细心地喂夏天进食一边高兴地问道。 圣教?没听过,那肯定是凌月晨跟以前的那个夏天说的,不知道凌月晨为什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个。 凌月晨看到夏天一脸茫然,就以为是他不记得,于是解释道:“圣教就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第一大教,也是我们的国教,圣教的教主就是我们国家的国师!前段时间,圣教的神女南下微服游历,日行一善。据说神女神通广大,如果遇上有缘人,便会帮他一个忙。而现在,神女已经到达江南一带,据说就在城内。如果能见到神女,那可是三生有幸,会给全家带来好运的。娘已经同意我们下午出门逛逛,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神女。如果遇上了神女,我一定会求她治好你的!” 说了一大堆,夏天终于知道凌月晨高兴的原因了,但是最让夏天震惊的是凌月晨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遇上了神女,她会求她治好自己。每次遇到好事,凌月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天,而不是她自己。 夏天想了想,不禁摇了摇头,神女的本事不过是以讹传讹,不见得有多么的神通广大,只不过是被统治者给神化了而已。神女能不能治好夏天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有一件事神女一定办得到,那就是解除凌月晨和姚光的婚约。想到这里,夏天也对下午的外出向往起来。 两个人各怀心事,但仿佛觉得下午一定能见到神女似的,两人都是一脸踌躇满志的微笑。 凌月晨一边喂着夏天,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对神女有多么的崇拜。而夏天则看上去在仔细聆听,实际上却在想入非非,计划自己如果真的遇上神女要好好结识一番。夏天现在的处境,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二十、神女1 午饭过后,待凌月晨收拾妥当便带着夏天和几个家仆欢天喜地地出了夏府。大街上热闹非凡,估计都是出门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神女的。 夏天等人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人们成群结队地向城南方向赶去,凌月晨立刻派一个下人去向行人打听。很快,那个下人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小姐,好消息!今天是神女的生日,神女在城南摆坛做法,为城内所有人祈福!” 夏天听后不禁咧嘴一笑,这样的情节电视里面见多了,开坛做法的多半是神棍,想不到堂堂神女居然只是一个神棍。偏偏在这个落后的时代,人人都迷信地将神棍奉为神灵。想到这里,夏天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拆穿神鬼的把戏,破除迷信。 顺着人流,夏天等人也赶到城南,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神女的一举一动。 神女是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长相还算清秀,但也看不出来有多大本事。只是神女一身绫罗绸缎的打扮使她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反倒像是雍容华贵的富家千金。 神女站在临时搭建的圆形台子上,身边还站着几个道童和两个官差。群众则围着圆台站开,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神女在坛上一会儿打坐念经,一会儿拿着把木剑穿着黄符在上面窜来窜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讽刺的是,下面的老百姓居然个个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人人脸上都是一副虔诚的表情。 夏天看神女做法好生没趣,便四处张望想要找点有趣的事物瞧瞧。不一会儿,夏天就在对面的人群中发现一位年轻女子正冷眼看着台上的神女。那位女子一身素衣,穿着一切从简,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夏天觉得,与台上的那位相比,这位女子更有做神女的潜质。 白衣女子冷眼旁观地看着神女,脸上尽是不屑之色。夏天顿时就乐开了花:原来这里还有个同道中人啊! 在这种环境中的成长出来的人,却不盲目迷信,夏天对这位女子由衷地佩服起来。 神女在台上鼓捣了半天,夏天只当在看耍猴,但是这“猴戏”的确不怎么精彩,夏天都有点打瞌睡。可怕的是,这些无知的群众动不动就跪下来对着神女顶礼膜拜。对于这种行为,夏天却是坚决抵制的,好在凌月晨解释过他是傻子,不然估计这些愚民会扑上来将他活活打死。而那位白衣女子,在群众第一次跪拜的时候就不知所踪,夏天也在四处寻找她的身影,却什么也没看到。 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神女居然架起了一口锅,用大火加热着锅中的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下油锅的把戏?夏天此刻已经彻底被这位神女雷到了,这作法祈福跟下油锅貌似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不知道这位神女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而台下的那些群众居然没有一个觉得不妥,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神女,脸上的崇拜之情依旧如初。 很快油锅里的“油”就沸腾起来,神女将双手都放进“油”中,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低下的群众惊呼一身,又集体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夏天知道那并不是油,只是一种沸点较低的液体,手放进去当然不会觉得烫。 看着有些人居然将头都磕到流血,夏天顿时觉得这些无知的人其实也十分可怜。 略一沉吟,夏天就向台上的油锅走去。 二十一、神女2 凌月晨几乎是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生怕触怒了神颜,所以当夏天走上台去的时候,凌月晨根本来不及阻止,只有因受惊而发出的惊呼:“啊——”然后就再也不敢出声。 但是凌月晨的惊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已经走上台的夏天,个个心里都忐忑不安,害怕神女怪罪。 神女听说夏天是个傻子,并没有对他有所戒备,因此夏天顺利地来到了神女身边,在神女和蔼可亲的微笑面前将左手放进了油锅,而右手则向台下的群众挥手。 神女不知道夏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边,神情有些不自然。 台下的群众看到夏天毫发无损地向他们挥手,惊讶之下也将夏天当成神人看待,又是一阵膜拜。 看到群众的反应,夏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翻了翻白眼,他来到台上的桌子边,用画符的毛笔在纸上写着:锅里的并不是油,一点也不烫,这只不过是个骗局。 群众看到夏天写的字,顿时乱成一片。神女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吩咐:“把这个亵渎神灵的人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夏天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是毫无人权可言。他自己人微言轻,这样鲁莽行事最终吃亏的是自己,夏天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这种不考虑后果的行为。第一次,夏天在这个新的世界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他巴不得自己此刻能有超人、蜘蛛侠的本事冲出重围。 两个官差立刻押着夏天往下走,凌月晨跪在地上,无助地看着夏天,脸都吓白了。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沸腾的人群受到笛声的影响渐渐安静,人人都不再冲动,深陷在笛声之中。 唯独夏天没有被笛声蛊惑,他急忙挣脱官差的手,在台子上乱窜,企图找一条出路逃命。 与此同时,三条人影徐徐飘至台上,看得夏天目瞪口呆。三条人影,两男一女,那两个男的夏天并不认识,但是他认识他们身上的官服,以为又是来抓自己的。而那位女子,正是刚刚冷眼凝视神女的白衣女子,她手持玉笛直到降落才停止吹奏。白衣女子好奇地看了夏天一眼,对他没被笛声蛊惑而感到有些奇怪。 笛声一停,其他人立刻惊醒,看到台上凭空多出三个人,又想起自己刚刚如痴如醉的情形,都惊恐不已。 神女面色尽变,她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迅速窜到夏天身边挟持夏天对着那三个人恐吓道:“你们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群众对着突然产生的变故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凌月晨看到夏天再次卷进危险之中,而且似乎比刚刚还有凶险,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晕倒在地。 “快点把人放了!”与白衣女子一同来的一位大汉瞪着神女说道。此人全身肌肉发达,虽然穿着官服,但是依稀可以看到肌肉的轮廓。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捶了桌子一拳,桌子随即裂成碎片四散开来。 夏天见了他惊人的气势,不免暗自心惊。而同时他也感到神女看到大汉这个举动后,全身明显震了一下,掐在夏天喉头的手也开始发抖。 二十二、神女3 白衣女子给大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鲁莽。然后她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如荷花初放的微笑对这神女说:“你还是把他放了吧,我们可以对你重轻发落。” 神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白衣女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轻叹一声,神女举起了手中的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笛声清脆如泉水,但却有种让人无法自拔的魔力,神女立刻迷失了心智,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 夏天感觉到神女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已经软绵绵地没有了力道,便挣脱了她的挟持,躲在了白衣女子身后。从目前的情形来看,白衣女子针对的是神女,应该不会对夏天怎么样,所以他把白衣女子当成了自己的保护伞。在从白衣女子身边走过的时候,夏天明显看到了一丝惊愕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眼看神女手中没有了人质,大汉立刻上前将神女擒住,神女这才清醒过来,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夏天幸灾乐祸地看着神女,认为她是罪有应得,对她的遭遇感到大快人心。 台下的群众看到这种场面,顿时又乱作一团。神女被擒,人人都面带复杂的感情,有对目前情形的不解,有对台上三人的害怕,还有对神女的担忧。 “大家静一静!”与白衣女子一起的另一位男子脸上带着镇定的微笑对着台下的群众说。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立刻安静了下来。 刚刚那位大汉身上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与大汉不同的是,这位男子脸上始终保持着淡定的微笑,笑容有很强的感染力,可以使看到了人全身放松不再那么紧张。现场的气氛因此有所缓解,群众也安静下来期待着这位男子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以解释。 “哈哈!”男子豪爽地笑了笑,似乎对群众的反应非常满意,然后他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你们看我一身官服就应该知道,我是官府的人。所以我来也是执行公务。” 语气一转,男子斜了神女一眼说:“这位所谓的‘神女’,气势只是一个江湖骗子,相信你们已经拿了许多名贵的东西供奉给她,但是真正的神女是不会要大家这些东西的。而真正的神女,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她的本事你们刚刚也都见识过了!”说着指了指台上的白衣女子。 搞了半天,原来白衣女子才是真正的神女,怪不得她刚刚会有那样的表现。其实是有人抢了她的饭碗,她当然不会给那个抢她饭碗的人好脸色看。想到这位白衣女子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神棍,不知道练了什么奇怪的武功就出来忽悠百姓,夏天对她的好感顿时全消。 凌月晨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知道听说了其中的原委便立刻爬到神女脚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哀求道:“求大慈大悲的神女治好我哥的怪病!” 看到凌月晨磕头磕的那么重,夏天不禁有些心疼,但是听到她的话后他又有些哭笑不得,大慈大悲的是观音菩萨,不是神女吧。 神女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凌月晨说:“如果有缘,我定会帮他。不知这位小姐的兄长现在何处?” 二十三、逛街 凌月晨听到神女的反问,以为神女准备帮忙,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毕恭毕敬地说:“我哥就是你身后的那位。” 神女回头看了夏天一眼,略微有些惊讶,然后她回过头对凌月晨说:“令兄眉宇之间带着灵气,将来必定不凡。此时身处逆境,则是上天给他的磨难。而此刻时机未到,则困境不可解。我这几天会进山一趟,几日后便可回来。若是机缘一到,我自会帮他化解困境。”说完又转过头对身边的那两个穿官服的人说:“万捕头、熊捕头,既然此事已了,这里就交给你们,我有使命在身,就先走一步!”话音刚落,就凌空一跃,借助上乘轻功飞出重围。台下的群众看到神女的身手都唏嘘不已,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夏天对着神女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没能力帮忙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对神女的鄙视又加深了一层。 这场滑稽的闹剧就这样草草结束,人群也见见散去。既然神女已经出城,大家已经不能在街上凭着缘分“偶遇”神女,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难得出来一趟,夏天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凌月晨也对逛街非常的热衷,一行人便在大街上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大街上不再像之前那般拥挤,正好使得凌月晨等人可以更随心所欲地看自己感兴趣的商品。 喜欢逛街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凌月晨已经随行的丫鬟从城东逛到了城西,逛得不亦乐乎。夏天在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不觉缺少什么,所以什么都没买。只是在看着她们消费的时候,偷偷地以最快的速度从丫鬟的钱袋中顺手牵羊拿了些银子出来。 身为魔术师的夏天自小练就了一双巧手,做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想到自己居然将这本事用在偷窃上,夏天不禁觉得有些悲哀。虽然,夏天偷的是自己家仆的钱,也就是自己的钱。 趁着凌月晨和下人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夏天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刚刚偷来的银子买了一把不大不小的锤子,藏于袖中。 有了这把锤子,夏天就可以打开夏府祠堂密室里的抽屉上的锁,他决定今晚再次夜探祠堂。反着只要他不偷偷逃走,黑衣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充其量就只能当当老夫人的眼线。夏天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拿走了抽屉里的东西,老夫人迟早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夏天对自己的前途感到一片渺茫,此刻的他反而真的希望自己就像神女所说的一样,机缘一到,自己便会时来运转。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想到可笑的,夏天的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勉强的苦笑。 求人不如求几,夏天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便拉着凌月晨买了些自认为以后能用得上的东西。至于买锤子剩下的钱,他毫不犹豫地放进了自己的腰包,以便不时之需。 逛了将近半个时辰,夏天就感到体力不足,这是穿越只后,夏天第一次活动了这么久。凌月晨发现夏天脸上带着疲惫之态,便带着一干人等打道回府。 二十四、雕花木盒 回到夏府,夏天就离开往自己住的小院赶去,他决定在晚饭之前先睡一会儿,恢复恢复自己的体力,何况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必须保证有足够的精力。 凌月晨也知道夏天需要休息便陪着他直奔他所住的满春园。满春园满园春色,青翠欲滴,但是凌月晨和丫鬟们一斤园子就立刻发出惊骇的尖叫。 只见园子正中央的参天古树之上吊着一具尸体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夏天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上午找过自己的秋香。 尸体的正下方并没有任何可以垫脚的东西,夏天判断秋香并不是自杀。初步推断,是由于老夫人怕秋香跟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所以狠下杀手。将尸体挂在满春园,也是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冷笑一下,夏天更坚定了夜探祠堂密室的决心。 天阶夜色凉如水,夏天却没有卧看牛郎织女星的闲情。又是夜深人静时,面对漫天繁星,孤寂之感顿时涌上夏天心头。由于交流障碍,夏天这几天是在闷得慌,虽然逛街缓解了这种心情。但每当夜半无人,对影无语之时,这种寂寞便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越发地显现出来。 消沉地对着明月发了一会儿呆,夏天才不紧不慢地向祠堂走去。 夏府虽大,此时夏天也轻车熟路,不久就来到了祠堂。 夏天并没有在祠堂停留,直接从密道进入了密室。看着那把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的铜锁,夏天突然觉得好笑:老夫人把东西藏在了密室,而密室隔音效果极佳,恰巧为他创造了良好的撬锁条件。 深吸一口气,夏天亮出藏在袖内的锤子,对着铜锁一顿狂锤。 这只是一把轻质小锁,不出几下便被夏天砸开。夏天曾经猜想,这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物品,有了这些物品他就可以买通黑衣人让自己离开。 夏天怀着激动的心情拉开了抽屉,抽屉里面是一个景致的小木盒。夏天一看就知道这木盒手工精湛,所含之物必定无比珍贵,顿时心花怒放随手将木盒打开。 木盒里的东西却是夏天怎么也想不到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木盒内部,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木盒之内,没有金银珠宝,甚至没有任何可以卖钱的东西,有的只是一只彩色蜥蜴。这蜥蜴在小木盒里待了这么久,夏天不认为它还是活的。 蜥蜴通体色彩斑斓,尤其是头部颜色最为鲜艳,在头顶部位有一条类似鸡冠的红色突起。蜥蜴全身萎缩得只剩下骨头和一层皱皱巴巴的表皮。只有表皮上的那层鳞片还光彩依旧,在烛火的照射下反射出斑斓的色彩。没想到木盒之中居然是一只蜥蜴标本,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把它藏得这么隐蔽。而且在这个时代并没有标本这一说法,她这样做显得有些心理变态。 联想出老夫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夏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老夫人估计是曾经受到过什么刺激导致心理极度扭曲。可惜这个时代并没有心理医生,不然夏天真想带老夫人去看看。 想到这里,夏天顿时对木盒中的蜥蜴产生了怜悯之心,他不禁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蜥蜴的鳞片,打算出去找个地方将其安葬。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被夏天抚摸过只后,蜥蜴突然睁开了双眼。它张开口深吸一口气,同时将四肢伸展开来,身体一翻便站了起来! 二十五、教皇 蜥蜴仰起头注释了夏天片刻,然后顺着夏天的手指向上爬。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没有活动,蜥蜴走起来有些摇摇晃晃。蜥蜴走路的样子有点滑稽,像婴儿蹒跚学步一样。 看着蜥蜴略显懵懂的模样,夏天只觉得十分有趣,他将蜥蜴放在左手手心,轻轻托起到眼前仔细端详。 蜥蜴看到夏天的脸近在眼前,也睁着圆圆的双眼注释着夏天。看了片刻,蜥蜴大概也恢复了不少体力,它头一低就顺着夏天的手掌向夏天袖子里面爬,爬到夏天手腕处时突然张开嘴对着夏天的手腕上的动脉狠狠地咬了下去。 夏天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到一阵眩晕,视线和意识渐渐变的模糊。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夏天突然想到一件事:颜色越鲜艳的东西说明它越毒! 山间的夜色,与夏府相比更显漆黑,但一个人影依旧在黑夜中穿梭自如。黑暗并不能对她产生任何阻碍,反而使它如鱼得水。 她行动迅速,却从不发出任何声音,白色的外衣使她看起来有如鬼魅。好在荒山野岭罕有人至,不然一定会被她吓个半死。当然她也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默默地向大山深处走去。 山间峡谷,地形复杂,但她却长驱直入地走进了深山中的一个山洞。 “弟子参见教皇!”她进入山洞后由于不适应山洞内的火光,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但是没有忘记行礼。 山洞最里面布置得有条不紊,各种家具用品应有尽有,一位老着笑容可掬地坐在靠墙的一张石椅上,满意地看着向他行礼的人:“免礼,神女,本座再次等你多时。” 原来在夜间急匆匆赶到山洞的正是夏天下午见过的神女,她名以上是来江南行善,帮助有缘人,实际上是接到了教皇的命令赶来此处与之会和。 而坐在石椅之上的老着就是圣教的教皇。一般人只知道圣教的教主,却并不知道还有教皇这一人物。只有圣教中少数辈分较高的人才会有资格知道教皇,并直接听命于教皇。而即使贵如圣教的教主,也只能按照教皇的指示行事。 教皇每天深居简出,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留在山洞里练功,偶尔晚上出来观星占卜。教皇对《易经》有着独到的见解,他的占卜预测几乎从未失算。身怀绝技加上未卜先知,这也是教皇敢只身一人住在山洞而不设任何护卫的原因。 此时神女已经适应了洞中的火光,她缓缓起身,依旧低着头回话:“不知教皇命弟子前来所为何事?请教皇明示!” “本座前些日子夜观星象,发现开阳星光芒大盛,昭示着江南出现了一位奇人。但是本座也无法知晓此人的来历及身处何方。本座无法算出此人的出现对圣教是福还是祸,所以你务必将此人找到,用尽全力使其归于我圣教门下。”教皇叹道。 神女听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居然有这等奇人,连教皇都无法预知?”随后似乎响起了什么,接着说:“弟子在扬州城内曾遇见一奇男子。他似乎没有武功,但弟子的摄魂之音却对他毫无效果,不知教皇说的是否是此人。” 教皇正色道:“你速去将此人带来见本座,倒时自有分晓。” 二十六、福祸相依1 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头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猛然惊醒,夏天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辨认清周围的环境后,夏天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此时夏天手腕处的伤口已经凝固,不再流血,但强烈的疼痛感就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袭来。夏天学着电视里面的情节,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布条碰到伤口时剧烈的疼痛使得夏天忍不住一声惊叫:“哎呀——” “咦——”又是一阵惊呼,夏天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发出声音。这种情形夏天曾经在梦中遇到过,他轻轻捏了下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啊——哦——呃——”夏天兴奋地叫着,享受着可以发声的快乐,并且自恋地觉得自己的声音非常好听,性感而富有磁性。 闹了一会儿,夏天才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恢复发声能力很有可能是因为那只彩色蜥蜴的咬伤。而自己到现在居然还活着,说明那只彩色蜥蜴并没有毒。 想到这里,夏天反倒有些感激那只蜥蜴,并打算将蜥蜴带回住所好好养着。可是夏天在密室和密道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也没见到蜥蜴的踪影,要不是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夏天似乎都怀疑蜥蜴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 找不到蜥蜴虽然使夏天有些失落,但是他没有多留,悄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回顾自己今晚的行动,夏天觉得收益最大的就是自己。不过老夫人也没有损失什么,蜥蜴这种活物居然被锁在抽屉,想必老夫人也不会太在意。 但是夏天的想法是错误的,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便怒气冲冲地上门问罪。 老夫人在天空微亮之时来到夏天的房间,支开所有的下人,只让徐妈妈守在满春园门口。 而老夫人自己则冲进夏天的房间,将还在睡梦中的夏天从被窝中一把抓了起来,放在凳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东西放哪了?快交出来!”老夫人虽然一介女流,居然力气不小,夏天也猜不准她是否学过武功。只是看到老夫人反常的行为后夏天吃惊不小,搞不懂老夫人为什么对一个蜥蜴这么在意。 虽然夏天现在已不是哑巴,但是在这样的一种处境下,他选择装聋作哑让老夫人放松警惕对他来说更有利。所以面对老夫人的质问,夏天始终闭口不言。 这样一来老夫人反而急了,他对着夏天一阵痛骂,但夏天却听而不闻,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所谓关心则乱,老夫人此时心系蜥蜴,内心早就乱成一团,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 见夏天脸上浅浅的笑意,老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冷哼一声立刻冷静下来。此等对情绪的控制能力,让夏天叹为观止。 冷笑一下,老夫人用平时一样淡淡语气说:“别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傻子。也许毒药使你变成了哑巴,但是我听说你还会写字。赶紧把那东西所在的地方给我写下来!”语气中略带一丝命令的口吻。 夏天当然不会听她的,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便狠狠瞪了夏天一眼拂袖而去,丢下一句冷冷的话:“你要付出代价的!” 看着老夫人的背影,夏天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心想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也叫那恶妇知道自己的厉害。至于老夫人留下的那句威胁的话,夏天倒是不怎么在意。本来老夫人就不会善待夏天,不可能因为夏天归还蜥蜴而使老夫人放弃对夏天的折磨。都已经这样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死猪不怕开水烫。 二十七、福祸相依2 但是夏天的想法太天真了,很快他就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日上三竿,夏天还悠哉游哉地在满春园漫步,由于满春园死过人,下人们都很忌讳来这里。除了凌月晨经常会来这里看望夏天,其他时间整个满春园内就只有夏天一人。 夏天并不在意,一个人反倒乐得自在,闲庭信步间偶然来到秋香吊死的大树前,一个人看着大树怔怔地出神。 一道黑色的人影迅速窜到大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天,虽然黑巾蒙面,但是双眼幸灾乐祸的看着夏天。 看到黑衣人明目张胆地出现,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夏天的心头,他强作镇定地看着黑夜人,等待着黑衣人说明来意。 “老夫人在大堂等你。”淡淡地丢下一句话,黑衣纵身一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 夏天知道黑衣人依旧潜伏在暗处监视自己,自己别无他法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去大堂看看老夫人又想耍什么花样。 大堂之内,老夫人端坐正中,边上站着徐妈妈和凌月晨,管家也位列其侧,面前站着两排小厮,地上还跪着一位有些眼熟的男子和一位跟秋香长得很像的女仆。夏天想起来了,前几天这位男子曾经老看望过自己,据凌月晨所说,他是夏天亲身母亲的远房表哥吕文才。 凌月晨看到夏天脸上闪现出奇怪的表情,看样子她并不知道老夫人将夏天叫来的事,更不知道老夫人唱的是哪出戏。 老夫人斜了一眼夏天,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既然主角已经到场,老夫人凤眉一挑好戏开演:“吕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当着天儿的面,咱们就把话说明了吧!” 吕文才看了看老夫人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夏天,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我并不知道老夫人找我所谓何事?” 老夫人冷笑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否认,所以我把冬香也一并叫了过来。冬香和秋香在闲聊中谈及天儿并非夏家骨肉,而是你和刘氏所生的孽种。不想正好被经过的我和徐妈妈听见,秋香自认为有愧于刘氏,已在满春园上吊自尽,冬香则答应出来指证,戴罪立功。” 夏天听后不禁皱了皱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秋香做事谨慎小心,就算真有此事也不会这么不小心让老夫人听了去。冬香和秋香名字差不多,应该也是刘氏的陪嫁丫鬟,此时居然和吕文才与老夫人一同唱这一出戏,必定是被老夫人收买。 吕文才神色慌张但并不承认:“胡说,没有这样的事!” 老夫人神色稍微缓和,用平和的声音说:“别担心,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即使事实如冬香所说的那样,我们也不会怎么样,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吕文才听到这些,脸上轻松了一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承认了。”说完就低头不语,似乎羞于见人。 夏天看到他如此表现,感叹他的演技也太好了些。 老夫人听后非常满意地说:“好了,真相终于大白于世,吕先生,请你放心我们依旧会把天儿当成夏家公子般对待,你如若还有事可以现行去忙,徐妈妈,送客!” 待吕文才才走,老夫人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对着管家说:“管家,依照家法,这事该怎么办?” 管家唯唯诺诺地说:“依照我夏家家法,应该鞭笞四十,逐出夏府!” 二十八、福祸相依3 老夫人不怀好意地对着夏天说道:“从今天开始,夏府再也没有夏少爷这个人,至于这个傻子,就让他留在府中当下人。” “娘,您刚刚不是说依旧把哥当少爷吗?”凌月晨立刻抗议。 “哼,那是对吕先生的说辞,岂能当真?”老夫人不悦地说。 “可是,如果吕先生知道了怎么办?”凌月晨看到老夫人的脸色,有些胆怯,小声地说。 “他不会知道了,事情已经败露,他还有脸再来吗?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不敢怎么样,难不成他还想报官将他的丑事‘弘扬’出去吗?”老夫人得意的与夏天对视。看到夏天愤怒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甚。 凌月晨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夫人抢在她前面说:“此事事关重大,对我们夏府来说是一件丑事,让先人蒙羞。本来,这个孽种不能留,但念在多年来的情分上,现在依旧把他留在府上,他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对于他,我已经仁至义尽!” “小姐,老夫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您想想,若是按照家法,后果将会如何?”管家适时的劝了一句。 凌月晨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轻叹一声,担忧地看了夏天一眼便跑了出去。 夏天也不愿意和老夫人这些人待在一起,便跟着凌月晨走出了大堂。 目送夏天和凌月晨出门,徐妈妈立刻满脸堆笑:“老夫人,您这招可真高啊,一下子就把他从天上打到了地下。以后他就只能以卑贱的身份在府里夹着尾巴做人了!” 老夫人也心情大好,脸上笑容绽放,对着徐妈妈温柔的吩咐道:“这些都是冬香和吕先生的功劳,你一会儿取点钱打赏他们俩。至于那小子,你给他安排一些最累最脏的活干,好生招待!” 徐妈妈立刻谄笑道:“是!” 而地上跪着的冬香则把头磕得咚咚响:“谢老夫人赏赐!” 夏天走出大堂后默默地跟在凌月晨身后,漫无目的地走着。前面的凌月晨突然停下,夏天差点撞到她身上。 凌月晨转过身来,早已泪流满面,红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夏天看,但却不说一句话。不久终于爆发,撕心裂肺地哭着,哭得那么伤心,让夏天见了不禁心疼。在夏天心里,凌月晨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小女生,现在她哭地这么悲痛,夏天心下不忍。很想好好地呵护她,于是夏天伸出双手将其搂进怀里。 此时的情形有些微妙,仿佛是凌月晨被贬为下人,受尽凌辱一样,而夏天则充当了安慰者的角色,任由凌月晨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不忍心看着凌月晨再这样哭泣,夏天托起了凌月晨的脸,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对着她摇了摇头。 凌月晨知道夏天的意思,不忍让他跟着伤心,便强挤出一丝笑容,沮丧地说:“哥,这么多年来,你都一直让人伺候着。现在突然变成下人,去做那些粗活累活,你怎么受得了?” 夏天在穿越之前也是贫寒出身,直到后来学有所成才开始富裕,并没有凌月晨说的那么金贵。他给了凌月晨一个你放心的笑容,希望凌月晨不要担心。 凌月晨没有读懂这个笑容,以为只是一个傻笑,她轻叹一声:“哎,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那些下人肯定会趁机欺负你。” 二十九 、为奴1 这一点,夏天也想到了,但是夏天并不是真正的傻子,这点小事他还能应付,就怕老夫人还有后招。 “咳咳……”徐妈妈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夏天身后,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 凌月晨看到徐妈妈立刻与夏天分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姐,他现在已经是身份低微的下人,跟你身份有别,你还是不要跟他这么亲近为好。再过一个月,小姐也要嫁人,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免得夏家又多了一件丑事。”徐妈妈毫不客气地说。 凌月晨听了徐妈妈的话,头低得更低了。 徐妈妈不屑地看了夏天一眼,斥责道:“你最好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从今天起,你就不能住在满春园了,我会带你去你的新房间。今天让你休息一天,从明天起你负责清扫夏府的茅厕,并且将里面的秽物运出府外。” 听到这些,凌月晨倒吸一口凉气,她抬起头小声说道:“徐妈妈,这样不太好吧!” 徐妈妈并不怕她,嚣张地说:“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奴只是按吩咐办事,希望小姐不要让老奴为难!”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凌月晨,趾高气扬地根本不把凌月晨放在眼里。 身为主子的凌月晨反而有些怕徐妈妈,在徐妈妈的蔑视下感到浑身不自在。她用双手捂住因羞愧而发烫的脸,匆匆跑开。 扬州城正中央,有一座气势宏伟的歇山顶式官邸。老百姓对这个官邸敬而远之,官邸前的大道上一般少有行人路过。官邸的正大门上挂着一副金子横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六扇门”! 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女子来到六扇门的门前,抬头看了看金子牌匾,然后从容地走了进去。 这位白衣女子正是神女,她径自走到大厅之中,挑了一个靠窗的客座坐下,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叫你们万捕头来见我!” 小厮虽然不认识神女,但看到神女这架势便知道她非富即贵,便识相地进去通报。 很快一个健壮的男子便来到大厅,看到神女后行李道:“拜见神女!” 神女和颜悦色地说:“万捕头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万捕头立刻说道:“不敢不敢,神女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属下立刻去办!” 神女开门见山地说:“万捕头可还记得前日被那假神女所劫持的那位公子?我有事找他,可否帮忙打听一下?” 万捕头毕恭毕敬地说:“属下马上差人去办!” 徐妈妈把夏天带到他的房间后,又训斥了他几句才离开。夏天不在意徐妈妈说什么,只是对他的新卧室感到有些头疼。 这件房间位于夏府北面,正好就在茅厕边上。房间内阴暗潮湿,而且由于周围其他房间的遮挡,太阳几乎无法照射进来。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浓地异味,这使夏天痛苦不堪。 床上被褥之类的东西也由于潮湿而发霉,夏天只好皱着眉头将被褥拿到外面去晒。 刚刚晒完被子,夏天就看到徐妈妈抱着几件衣服带着一脸的笑意走了回来,她冷笑着对夏天说:“既然你现在已经不是少爷,那就不能再穿那么好的丝绸,你快点换上这身下人的衣服吧!”看到夏天晒衣服的举动,徐妈妈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 三十、为奴2 夏天也没抗议,接过徐妈妈手中的衣服走进房间迅速换上便打开门将换下的衣服给她。然后夏天立刻关上门,不去看徐妈妈那狗仗人势的嘴脸。 坐在潮湿的床板上,夏天开始打算怎样使自己脱离苦海。整个夏府,真心对夏天好的只有凌月晨,而凌月晨一个柔弱的女生在府上也没什么权利,现在她自己还正在为嫁人的事情发愁,夏天也不能让她来帮忙。何况老夫人心狠手辣,凌月晨又不是她亲生的,若是让凌月晨帮忙等于是跟老夫人对着干,岂不是把凌月晨也退下了火坑。 想到这里,夏天顿时有些丧气,感到无比的绝望。他此刻的处境孤立无援,不知何事才能熬出头。夏天此刻真希望有个神仙能来救救他。 突然灵光一闪,夏天想到一个也许能够救他出火海的人——神女。 神女拥有这无上的权利,如果可以找到她当做靠山,老夫人也就无计可施。想到这里,夏天又豁然开朗起来。 有了初步的打算,夏天慢慢开始考虑如何实施。正当他想得正入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爬。 回过神来的夏天立刻就发现了一条花花绿绿的东西正扒在自己的小腿上,正是昨夜不见的那个另老夫人视为珍宝的蜥蜴。 虽然被这蜥蜴咬过,但是由于这蜥蜴“治好”夏天失声之症,夏天对它反倒充满了好感。他轻轻拿起蜥蜴,把它放在手心,温柔地抚摸着蜥蜴的鳞片。蜥蜴似乎很享受夏天的抚摸,竟然在夏天手上睡着了。 夏天对着蜥蜴微微一笑,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不如就把这蜥蜴当宠物养,也可以苦中作乐。 “吱——”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凌月晨匆匆地走了进来:“哥——啊!这是什么啊!”凌月晨本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蜥蜴后吓得尖叫起来。 夏天本想告诉她这只是条蜥蜴,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凌月晨这才想起来夏天说不了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啊,对了,外面的被子是你晒的吗,怎么湿透了?” 夏天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徐妈妈刚才那神情,心中立刻了然。但想到自己晚上没被子盖的情形,又不禁叹了口气。 这些都被凌月晨看在眼里,她有些担心地对夏天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床新被子来。” 看着凌月晨离开的背影,夏天心中感触颇深,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夏府,凌月晨总是能给他带来阵阵感动,可惜他们两都是被命运玩弄的苦命人,夏天却并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凌月晨回到闺房后立刻命人拿来一床新被子,拿到被子后她便亲自抱着被子向夏天住的地方走去。但是…… “哟,这不是小姐吗,小姐一人抱着被子这是要到哪去啊?小姐,这种活还是交给老奴来做吧,您呐还是舒舒服服地回闺房待着去吧!”迎面而来的徐妈妈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便向凌月晨走去。 三十一、为奴3 徐妈妈一把接过凌月晨手中的被子笑着说:“小姐,这被子是送个夏天那个小厮的吧,您放心老奴这就给您送去!” 凌月晨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徐妈妈,徐妈妈立刻会意说道:“小姐若是不放心,前面就是梅园,老奴可以跟小姐过去请老夫人做个证?” 凌月晨见徐妈妈这样说,只好说道:“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徐妈妈笑得更灿烂了:“好嘞,老奴一定给您送到!”等凌月晨走远以后,徐妈妈才冷笑一声抱着被子走进了梅园…… 吃过午饭,夏天极不情愿地来到茅厕,在一个年长的下人的催促和监视下,打扫着茅厕。这样的苦力使夏天苦不堪言,自小娇生惯养的身体根本无法支出过多的体力,再加上茅厕内臭气熏天,夏天几乎都要把午饭都吐出来。 饶是这样,夏天也不敢怠慢,只要他稍有停顿,监工就会狠狠地送上一鞭。 有好几次,夏天都想把手上的东西一摔,跑过去跟老夫人拼命,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理智告诉夏天,以卵击石这样的事情,他是不能做的。 正当夏天累得不行的时候,姚光来到茅厕,小解只后发现了灰头土脸的夏天。姚光得意地笑了笑,对着监工说:“你带着他跟本少爷走!” 刚刚在夏天面前耀武扬威的监工以一种极其卑贱的姿态唯唯诺诺地说:“是,表少爷!” 夏天庆幸自己可以得到暂时的解放,但是他也明白姚光不是省油的灯,叫自己跟他走必然不怀好意。 果然,姚光带着他们走到北苑内的明湖面前,面带笑意地回过头说:“你这个小厮也太臭了,本少爷闻着十分不爽,你还是下去洗洗吧!”说完便一把将夏天推下水。 夏天不会游泳,在水中挣扎着,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帮忙救人。心想自己可能要把命交待在这里,不过这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个解脱。 喝了好几口水之后,夏天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姚光在岸上吩咐:“把他救上来吧,死了就不好玩了,也太便宜他了!” 短短一个下午,夏天便尝尽了人间冷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原先想的太简单了。在这个封建时代,人的想法和现代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只要地位稍稍比你高出一点,别人就可以任意地欺负你,践踏你的人格。 夜里,夏天身心疲惫地回到房间,正好蜥蜴也刚刚从外面回来。它见到夏天便亲热地爬到夏天肩头,夏天却没有心思来逗蜥蜴。他十分疲倦地坐到床上,拿起杯子就准备睡觉。突然蜥蜴窜到被子上,用其锋利的爪子撕开被套,一头钻了进去。 夏天对蜥蜴的异常感到奇怪,但是他觉得这个蜥蜴颇通人性,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所以他好奇地看着被套上的破洞,等着看蜥蜴的表现…… 三十二、救星1 入夜后夏府又归于宁静,宁静得让人忘记了潜在的危险。 梅园之中,徐妈妈正在伺候老夫人卸妆,她一边帮老夫人梳头一边讨好地说:“这个时候,夏天那小子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吧。被子里的那东西饿了一天估计早就忍不住了吧!” 老夫人轻笑:“亏你想出这么个好法子,将吸血冥虫放进他的被子里。这吸血冥虫虽然以血为食,但食量较小不足以致命。这样一来可以致使夏天气血不足,体弱多病。真是妙哉!” 徐妈妈得到老夫人的赞赏,脸上笑开了花:“奴婢也是偶然听说有这种虫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告诉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就弄到了这种虫子,真是厉害啊!这样一来,夏天这一生都会受到病痛的折磨,而老夫人则可以出面做好人,只要请大夫保住他的命就好!” 夏天坐在床上,静静地候在一边,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子上的破洞。 不久蜥蜴便爬了出来,口中还叼着一条浑身血红,通体晶莹剔透的小虫。小虫软绵绵的,虽然被蜥蜴咬住,但全身还在不停地扭动、挣扎。 蜥蜴爬出被子,仰起头使小虫完全落入自己口中,然后低下头津津有味地嚼着,嚼烂吞下还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巴。 夏天想到这被子是徐妈妈送来的,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会这么好心来送被子,原来是另有深意。 老夫人的手段如此阴险,让人防不胜防,夏天不知道自己若是盖着这样的被子睡觉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知道老夫人虽然不会让自己死,但会让自己生不如死!所以夏天必须尽快逃出老夫人的魔爪。 夜晚的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破,守门的小厮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夏府的大门。 门外站着居然是万捕头和神女,原来万捕头打听出夏天的下落,连夜通知了神女。神女知道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求万捕头带她过来见人。万捕头对着小厮粗声大气地说:“你去通报一下,就说神女来访,要你们全府上下统统出来迎接!” 神女听后立刻打算道:“万捕头,不用这么隆重。”然后缓缓来到门前和蔼可亲地说:“我只想见见你们家少爷,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 “少爷?哪个少爷?”小厮反问道。 “就是你们夏府的夏天少爷!”神女补充道。 “夏少爷?他死了,你们找他什么事?”小厮有些奇怪。 神女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就今天死的,至于怎么死的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厮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今天死的?那怎么没有发丧呢?”神女不死心地问。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这事小的也管不了,可能是还在准备吧,说不定明天就会发丧了!” 神女听后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只剩下那小厮一边关门一边喃喃地说:“奇怪了,夏少爷他平日里都足不出户,而且还是个傻子,怎么会有人来找他……” 明天有事外出,提前送上明天的章节 三十三、救星2 天蒙蒙亮的时候,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夏天被徐妈妈叫醒:“喂,快点起来干活!” 夏天极不情愿地开始穿衣服,徐妈妈则继续叮嘱道:“以后每天早上这个时候你都得起来,趁着早上人少、老夫人和小姐还没有起床,你必须去把茅厕里的秽物用木桶运出夏府。出了夏府,你只需要把那些秽物倒在郊外就好。” 夏天听说可以出府,也顾不上徐妈妈的刻薄和秽物的恶心,迅速地将茅厕清理干净然后推着一车的秽物走出了夏府。 虽然夏天对府外面一地啊也不熟悉,但是他也不担心会迷路,那个黑衣人肯定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像这样天天都有机会出门,说不定以后把扬州城转熟了可以结合地形想出逃跑的法子。 所以当夏天倒完秽物之后,便推着推车在城里面打转。一则是因为夏天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扬州城内各个角落摸熟,二则是因为夏天真的不记得回夏府的路该怎么走。 虽然天色尚早,但是像夏天这样东张西望地走着,终于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夏天刚刚反应过来,准备道歉就被一个人推到在地,那人力气很大,双手死死抓着夏天的双臂,抓得夏天疼痛不堪。同时那个人对着夏天吼道:“你怎么推车的!竟敢撞到……” “呀,是你——”暴躁的怒吼被一声惊呼打断。夏天闻声望去,看到自己推车正对面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就是她刚刚被自己不小心撞到。那位白衣女子居然是神女,而将自己推到的人正是上次见过的万捕头。 “万捕头请放开他,他就是我要找的人!”神女对万捕头客气地说。 万捕头松开夏天,对他行了个礼说:“在下万治家,是六扇门的捕头,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夏天听说神女在找自己,心中立刻升起一线希望,他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神女,装作一副呆傻的样子。 神女交待道:“万捕头,谢谢你的帮忙。这个人我带走了,你去忙你的吧,不打扰你了。” 万捕头对神女恭敬地行了个礼说:“属下告辞!” 神女微笑地对着万捕头点了点头,然后对夏天说:“你跟我来! 夏天虽然不知道神女找自己有什么事,但是还是乖乖地跟在了她的后面,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况且自己以后的命运都掌握在神女手中,夏天决定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为妙。 神女带着夏天来到郊外,走进了深山之中。置身于荒山野岭的夏天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壮着胆子跟在神女身后。一路上神女也没怎么说话,两个人都默默地走着,气氛有些尴尬。 忽然,神女转过身正色道:“是谁鬼鬼祟祟地一直跟踪我们,你最好自己出来,否则我不客气!” 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至,站在神女和夏天面前冷冷地说:“不好意思,这个人我要了!” 黑衣人终于出现,夏天心中也踏实了不少,他现在只希望神女用她高深的武功把这个黑衣人给解决掉。 神女听到黑衣人的话也不生气,而是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圣教的神女,你打算与圣教为敌吗?” 三十四、入教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权衡再三,终于反身离去。 神女将夏天带到教皇面前,教皇仔细端详着夏天的面相,突然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正当夏天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说话的时候,神女提醒道:“教皇,此人是个哑巴,而且好像还是个傻子!” “喔,是吗?”教皇睿智地对着夏天说,“我看不是吧,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装聋作哑、装疯卖傻的?” 夏天这才在心中惊叹这教皇好聪明,一下就被他识破了。但是夏天还得靠圣教的人帮忙,所以开口说道:“我今年二十。” 教皇则则称奇道:“从面相上看,你阳寿不过十九载,居然能活到二十,此乃奇迹也!” 教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沉吟片刻,问道:“你可愿入我圣教?” 这句话对于夏天来说正中下怀,有了圣教的保护,老夫人自然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他立刻跪下说道:“弟子愿意加入圣教,但是弟子有一事相求!” 教皇满意地笑着:“免礼,本座觉得与你有缘,今日破例收你为徒!你如有需要,找神女帮忙即可。” 这话倒是让夏天受宠若惊,他再次拜道:“弟子夏天,拜见师父!” 黑衣人转身后立刻赶回夏府,向老夫人禀报了此事,老夫人面色一寒道:“圣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装神弄鬼的乌合之众。惹火了我,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久之后,徐妈妈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通报:“不好了,老夫人,夏天那贱人带着神女来夏府了!” 老夫人怒斥道:“怕什么!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会客厅内,神女和夏天正端坐在客席上悠哉游哉地品着茶。徐妈妈扶着老夫人姗姗来迟,老夫人进门便说:“不知神女驾到,有失远迎。不知神女光临夏府有何贵干?”还没到撕破脸的阶段,这种体面话还是要说的。 神女微微一笑,看了夏天一眼淡淡的说:“我也没什么事,不过这是我师父刚刚收的徒弟,他有点事麻烦您老人家。”神女的师父是圣教的教主,并不是教皇,但是对外不得透露教皇的存在,只好说夏天是教主收的新徒。 老夫人略带惊愕地看着夏天,心想:才半天时间没见,他居然让圣教教主收他为徒,手段了得,看来此人留不得了!于是老夫人讥讽道:“哟,这不是我们夏府负责清理茅厕的小厮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圣教教主的新徒了?也不知道教主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一个傻子也把他当块宝。” 神女柳眉轻蹙,道:“教主神通广大,有起死回生之妙法,化腐朽为神奇自然不在话下。” 夏天也适时地开口道:“我们此次来,是希望老夫人取消凌月晨和姚光的婚事,凌月晨根本就不喜欢姚光,嫁给他是不会幸福的!” “这好像是我们夏府的家事,就算是圣教也没有权利来管吧。”老夫人含笑着说。 三十五、当年事 “是吗?那如果是圣教选中凌月晨为灾区祈福呢?祈福之人必须保持纯洁之身。”神女集中生智说。 “哼,我们家晨儿福薄,恐怕消受不起。”老夫人冷冷地说。 “消不消受得起不是你说了算的,莫要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千万黎明百姓受苦,那你就是千古罪人了。”神女反驳道。 老夫人闭口不言,冷眼看着夏天,半晌才坚定地说:“若是我执意不肯交人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相信晨儿是宁死不屈的!” “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会这样?”夏天反问。 老夫人脸上扬起了肆意的笑容:“你们若是再这样苦苦相逼,恐怕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夏天微微一震,立刻问道:“你什么意思?” 老夫人脸上尽显得意之色:“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你们若是再不离开,恐怕他就要把晨儿杀了!” “你……”夏天急了,他来就是想要就凌月晨的,而不是让她身处险境,“你究竟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老夫人大笑着,“我想怎么样?我就是要你痛苦,你越是痛苦,我就越开心!” 叹了口气,夏天激动地说:“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处处针对我?就算你要对付我,但是凌月晨是无辜的。而且她是你的养女,这么多年了,就算养条狗也会有感情的,难道你就一点亲情都不念吗?” “是,她是无辜的,但她不是我害死的,是你!要不是她处处护着你,也不会有今天,一切都只因为你!”老夫人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双眼充满了恨意。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恨我?是因为这个吗?”夏天说着便从衣袖中那出一块牌位,正式祠堂密室中的那块,这还是他刚刚以上厕所为由偷偷去拿的。 “少主?你竟敢打扰少主的清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这就送你去给少主陪葬!”老夫人变得越发的激动,隐忍了多年的仇恨都爆发出来。 夏天高举着手中的牌位,威胁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先说说我们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然——”说完就装作要把牌位重重摔下。 “住手!你要是敢摔,我会让你痛不欲生!”老夫人担心牌位,语气依旧强硬。 夏天止住手,但是依旧保持高举牌位的姿势说:“那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带着少主来到江南逃避仇家的追杀,本以为到了这里便安全。谁知道少主半夜被人掳走,我也被仇家袭击身受重伤。不过在危难之时,我藏身夏府之中才躲过一劫。你那该死的老爹发现并救了我。我原本以为他是好心,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垂涎我的美色故意布的局。你说我该不该为我的少主报仇?”老夫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最后一句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听了这些,夏天默然了,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隐情,他反倒有些同情老夫人,并被她的忠心而感动。此时的夏天,居然不再那么讨厌老夫人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那就受死吧!”老夫人狠狠地说。说完,大厅内的所有人除了老夫人以外都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就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统统跌坐在地上。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神女用手支撑着身体,虚弱地说。 三十六、当年事2 “就在刚刚,他一边说话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一边下毒。”夏天恍然大悟。 “你还挺聪明的嘛,可是知道得太迟了!”老夫人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出瓷瓶的瓶塞,将一只全身红得发亮的蜈蚣放了出来。 笑容在老夫人脸上迅速绽放,她将蜈蚣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蜈蚣的背说:“去吧,去给我咬死他!” 蜈蚣全身似乎还发出黑色的气体,它得到老夫人的指令后兴奋地向夏天爬去。 夏天本能地想后退,但是此时他浑身酸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蜈蚣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正当蜈蚣离夏天只剩一寸之遥的时候,彩色蜥蜴从夏天的衣服内爬出,它对着蜈蚣嘶叫一声,纵身一跃便跳到了蜈蚣面前。蜈蚣看到蜥蜴有些畏惧,连忙后退,但是蜥蜴立刻伸出舌头将蜈蚣卷入口中一口吞下。想不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又是这只彩色蜥蜴救了夏天一命。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彩色蜥蜴,嘴里喃喃地说:“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难道——难道他就是——”说完就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夏天。 夏天虽然知道这蜥蜴是老夫人锁紧密室中的,但是却想不出来老夫人为何这么震惊。 老夫人震惊之余,再次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出瓶塞,一股清凉的味道立刻弥漫在整个大厅之内。不久,所有中毒之人都恢复如常。 老夫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夏天,你能不能脱下上衣让我看看你的背?” 夏天狐疑地看了看老夫人一眼便开始脱衣,神女立刻制止道:“不要,小心有诈!” 夏天笑着说:“放心,她要是想害我,就不会给我们闻解药了!”说完便脱光上衣背对着老夫人。 背对着老夫人的夏天不知道老夫人此刻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一声吸气声然后紧接着便是惊呼:“果然有一道疤!你……太好了!属下秦旋拜见少主!” 回头望去,只见老夫人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夏天不知所措的看着老夫人:“你……” 老夫人知道夏天现在又一肚子的疑问于是提议:“少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天耸了耸肩说:“好吧。”要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也只能这样了。 老夫人走到夏天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牌位,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其摔成粉碎。 夏天诧异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只是微微一笑说:“走吧!” 夏天心想:这老夫人不会是刚刚想要杀我没有得手,受到刺激现在变成疯子了吧。 神女拉住夏天说:“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夏天略一沉吟便拒绝了神女的好意:“不用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而与此同时,老夫人也对跟上来的徐妈妈吩咐道:“你下去吧,不用跟上来了。” 老夫人把夏天带到祠堂的密室之中,然后启动开关,关闭了密室的出口。 夏天这才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夫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夏天说道:“还是先把我们之间的恩怨了结了再说吧!” 三十七、当年事3 夏天看到老夫人手中有匕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结果却发现老夫人伸出左手用匕首将自己的大拇指砍了下来!手指被切得老夫人立刻满头冒汗,咬紧牙关却并不发出任何呻吟,只是听到她哆哆嗦嗦地吸气声。 夏天不忍的看着老夫人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老夫人忍住痛说:“秦旋该死,当年没有保护好少主,这些年来居然还在不断折磨少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吧我都弄糊涂了!”夏天一头雾水地说。看着老夫人那痛苦的样子,夏天又补充道:“算了,你还是先包扎好伤口,止住痛再说!” 老夫人听后居然留下了感动的泪水:“秦旋该死,秦旋这样对待少主,少主居然还关心秦旋,秦旋真是无地自容!” 夏天帮着老夫人把她给的药涂上伤口,然后包扎好。老夫人这才把其中的原委说了出来。 二十年前,南疆的苗族遭到仇家无极门的追杀,只有秦旋带着少主逃了出来。一路奔波,两人终于来到了扬州。当天夜里,一群黑衣人包围了她们所住的客栈,少主被掳,秦旋也打打斗中身负重伤。一切都如老夫人刚刚在大厅中说的一样。只不过,她的那位姐妹秦瑶带回来了少主的本命蛊七彩蜥蜴的“尸体”才让她信以为真。当时的她被仇恨冲昏了头,也没有发现蜥蜴的异样,其实蜥蜴只是被一种秘书暂时压制,呈现出假死状态。如今见到蜥蜴复活,又看到夏天身后那条当年逃难中刀伤留下的伤疤,她这才确定夏天就是少主。 “哎……想不到,秦瑶她居然认贼作父,背叛了整个宗族!”老夫人叹了口气说。 看到老夫人脸上复杂的神情,夏天估计她和秦瑶两人关系匪浅,他想了想说:“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无极门部下的局,真正的夏天恐怕早就死了!” “也许吧,怎么说都是我们欠了夏家的,如果你遇上了真正的夏天,就多补偿他一点吧。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你以后还是用夏天这个名字吧。”说完便拿出一块雕花玉佩交给夏天,说道:“据说夏天是戴玉出生,出生的时候便戴着这块玉,而胸口也有同样的印记。” 夏天接过玉佩,心里觉得好笑:这不是小说里面的情节吗,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个“贾宝玉”。 老夫人神色一转,严肃地说:“我们苗族,时代流传的是养蛊的秘法。可以说我们苗族人,人人都养蛊。当一个人出生只是,父母便会帮他养他的第一个蛊——本命蛊。本命蛊与人同气连枝,如果人死了本命蛊也会死去。而你的本命蛊就是这只被我们苗族奉为蛊王的七彩蜥蜴。” 说完,老夫人打开抽屉,将手伸进抽屉里不知按下了什么开关,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凹槽,里面赫然放着一本书。 老夫人拿起书,双手将书递给夏天:“这本就是我们苗族的无上秘法——《蛊术大全——蛊王篇》。当年族长就是将你和这本书托付给我的,现在交给你,也算是不负所托。” 夏天接过书,好奇地翻阅起来,以前他曾经在书上见过对于蛊的介绍,现在居然跟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三十八、夏府之劫1 “少主现在可是拜圣教教主为师?”老夫人看到夏天对蛊术这么感兴趣,心里非常满意。 “是啊,怎么了?”夏天头也不抬的说。 “听说圣教教主神通广大,你可以跟他好好学武,在配合这本《蛊术大全》,将来必定能报仇雪恨,复兴我苗族!” 夏天猛的抬起头,愕然地看着老夫人,心想:这苗族的恩怨,跟自己并没有很大的关系,自己只不过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不过跟着教皇学好武功再学好蛊术,以后笑傲江湖岂不快哉! 但是面对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夫人,他又不好意思让她失望,于是阳奉阴违地说:“是,老夫人!” 老夫人满意地笑着,慈祥地说:“少主,别叫我什么老夫人,我只是你母亲的侍婢。” 夏天想了想说:“毕竟您比我年长,要不我就叫你旋姨吧!” 见夏天这样,秦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依他。此时,密室的石门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 秦旋听后立刻将石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黑衣人! 秦旋温柔地说:“翔儿,进来吧!摘到你的面巾!” 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夏天,说:“他——” 秦旋简单地对黑衣人解释了一番,然后对夏天说:“他是易翔,以后他便跟在你身边,听命于你,同时保护你的安全。” 黑衣人这才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冷酷的脸恭敬地说:“参见少主!” “好了,时候不早了,少主还是早点回圣教吧,待少主学成归来之时,秦旋定当为少主出谋划策!”秦旋再次跪拜。 回到大厅,夏天发现凌月晨已经在大厅上等待多时了。凌月晨看到夏天后立刻高兴地冲上去激动地说:“哥,我听说——” 夏天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微微一笑说:“是真的!” 凌月晨欣喜若狂,激动得手舞足蹈,但是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悲伤起来:“哥,我想跟你去圣教。娘,求你了!” 秦旋看了看夏天,笑着说:“晨儿,想去就去吧。”顿了顿她又继续补充道:“我会跟姚光说,你们的婚事取消!” 凌月晨听后立刻发出兴奋地欢呼,然后给了秦旋一个热烈的拥抱。 夏天看着凌月晨流露出来的少有的活泼,不禁莞尔一笑。看到坐在一旁面露疑色的神女,他走过去行礼道:“多谢神女帮忙,待我收拾一下,很快便可回去!不过,可否让我带两个朋友一起?” 神女微微一笑,说道:“其实算起来,我也算是你师姐了,同门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想带谁过去尽管带,不过他们不能见到师父,你是知道的。” 夏天回了神女一个笑容说道:“明白!” 夏天和凌月晨、易翔收拾好东西后就跟着神女来到深山。将凌月晨、易翔收拾好后叮嘱了几句,夏天就跟神女去见教皇。 教皇正在山洞中弹古琴,自娱自乐好不快活,夏天和神女一进来,琴声就戛然而止。不是因为教皇有话要说,而是一根琴弦突然断掉。 教皇皱了皱眉头,掐指一算,郑重地看了夏天一眼,说:“夏府有难,你要不要去救人?” 三十九、夏府之劫2 当夏天等人赶到夏府的时候,夏府周围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衙差和围观的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夏天等人才挤进人群,看到衙差们正在手忙脚乱地往外抬尸体,而万捕头和熊捕头还有另外两个和他们穿得差不多的人正在门外指挥。 这四个人看到神女后立刻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神女!” 神女也没时间跟他们客套,指着夏天说:“这位就是这夏府的少爷,也是我的师弟。夏府现在的情况如何?” 熊捕头看着夏天迟疑道:“这个……” 夏天知道他迟疑什么,立刻说道:“说吧,没事!” 熊捕头摇了摇头说:“哎,府中无人生还!” 凌月晨听后立刻惊叫一声:“娘——”眼泪立刻有如泉涌。 夏天不忍心看到凌月晨这么伤心,环顾四周说道:“别担心,说不定娘没有事呢,你看这里都没有她的尸体。” 凌月晨这才止住哭声,抽泣道:“真的吗?” 夏天不忍心看凌月晨哭又不想骗她,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我进去找找。” 凌月晨拉住夏天说:“我跟你一起去!” 夏天给了凌月晨一个安慰的微笑,拉着她走进了夏府,易翔也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熊捕头觉得有些不妥,小声喊道:“夏公子——” “算了,让他们进去吧。”神女叹了口气说。 夏府里面一片狼藉,有点像鬼子进村后的场面。触目惊心的血迹随处可见,连府内大大小小的园林也变得面目全非。 在府内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秦旋,可以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时易翔淡淡地说了一句:“密室。”这才一语点醒梦中人,夏天立刻拉着凌月晨向祠堂走去。 与别的地方不同,祠堂居然在这次浩劫中幸免于难,依旧是原来那冷冷清清的模样。三人走进密室,赫然发现秦旋安详地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凌月晨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爬到秦旋身边泣不成声。令夏天惊讶的是,他在易翔冷酷无情的脸上发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那是一种淡淡地忧伤,又带着一丝愤恨,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凌月晨哭得是那么地撕心裂肺,哭得夏天心生怜意。于是夏天走到凌月晨边上蹲下身来,轻轻拍打着凌月晨的背。而凌月晨就像上次一样顺势扑进夏天怀里更加肆意地哭着。 不过易翔却被凌月晨的哭声哭得心生烦躁,他冷冷地说了句:“女人就知道哭,你哭死了老夫人也不会活过来!”说完也来到秦旋身边,仔细观察起来。 忽然,易翔将秦旋的尸身推翻,露出了她身下的几个血字:“徐妈妈、无极门” 夏天看到易翔的举动,不禁佩服他的冷静沉着。但是看到地上的血字后,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徐妈妈是无极门的人?” 易翔站起来向外走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走远了才传来他淡淡地声音:“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这时,凌月晨已经停止了哭泣,她与夏天对视一眼,便跟着走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