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职》 第1章 三百六十行 真凰城是大夏王朝三大古城之一，人杰地灵，繁华昌盛，不逊大夏都城。 相传，最后一只神凰陨落于此，真血滋润地脉，让此城灵气如雨，天材地宝不断。 此刻朝阳初升，一个平凡却又不凡的少年，缓步走入这座存在十万年的传奇古城。 他身着粗布麻衣，虽然满是补丁，却格外干净，从头到脚，由内而外。 尤其是眼眸，如星辰般璀璨，若清水般明净，一如他的名字。 秦澈。 他的身体是大周王朝人士，年方十六，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 三年前，秦澈穿越时空，灵魂与这个被逐出家族，饿死街头的少年相融，借体重生。 之后，他游历天下，试图了解这个世界，融入这个世界。 时至今日，秦澈已大致了解这个神奇的世界，可修仙得道，长生不死。 可惜，他穿越的不是时候。 洪荒时期，修心不修法，朝闻道，夕成圣。 远古时期，修法不修心，仙法至强，神通无敌。 中古时期，肉身为尊，一手平万域，一指碎九天。 这三个时代，都是秦澈认知当中的修仙世界，然而如今这个时代，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十万年前，秩序规则崩坏，再现之后，万界古怪离奇，可以用一句天朝的古话来概括。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任何一个职业，都有特殊能力，厨子可开天，裁缝可灭世，连乞丐都有通天彻地之能。 故而，当大致了解这个世界后，秦澈沉默良久，说了两个字。 奇葩。 要不是确定自己穿越时空，秦澈都会怀疑，是否因为痴迷一款名为三百六十行的游戏，做了一个相似的梦。 “不愧是大夏王朝三大古城之一，果然繁华。” 望着川流不息的繁华长街，秦澈淡淡一笑，目光定格在一个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乞丐身上。 此人席地而坐，身前摆着一只破碗，不像乞丐，倒像是一个富家翁。 可他的确是乞丐，这个世界的乞丐。 在秦澈的认知当中，乞丐应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甚至是肢体残缺。 不过游历三年后，以往的认知全被推翻了。 这个世界的乞丐，虽然称不上是高端职业，但就算是最低阶的乞丐，也家底殷实，比普通人强多了。 “一阶乞丐，有人要丢钱了。” 秦澈莞尔，话音落地的瞬间，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自乞丐身前走过。 顿时，乞丐眉心浮现一个破碗图案，之后，五块龙眼大小的圆形灵石自青年身上掉落，没入乞丐袖中。 对此，青年毫无察觉。 这就是乞丐的特殊能力之一，强讨。 无需开口，无需行动，只要动用职业印记，便可从人身上得到灵石。 具体数字，视修为而定，视对方携带多少灵石而定。 就拿眼前的乞丐来说，他是一阶职业者，若对方不是职业者，那一次最多能得到十块灵石。 若对方是二阶以上的职业者，那便会失败，轻则受伤，重则陨落。 故而，修为很重要，眼力也很重要。 乞丐的眼力不错，看出青年不是职业者，秦澈的眼力更好，不仅看出青年会丢钱，也看出乞丐的修为。 “奇葩的世界。”秦澈感慨，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仍是觉得古怪离奇，生存不易。 他身上就一块灵石，要是让乞丐强行讨去，他可就得饿着肚子睡大街了。 “但愿，武老头说的是真的，要是假的，可就白跑一趟了。” 秦澈自语，游历的三年里，他结实一个姓武的老人，谈不上一见如故，但也算是互相欣赏。 临别之时，武老头给了他一封信，让他来真凰城，把信交给一个名为武相濡的女子。 据武老头说，武相濡是他孙女，掌控着一家实力雄厚的商行，势力遍布大夏王朝。 别说是放眼真凰城，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除此之外，武老头还说，他那孙女生的国色天香，美艳绝伦，而且并无婚配。 掌控着一家实力雄厚的商行，秦澈相信，不过美艳绝伦，打死他也不信。 就武老头那模样，能有一个绝色倾城的孙女？除非不是亲生的。 当下，秦澈缓缓迈步，朝着乞丐走去。 他初来乍到，不知武氏商行在哪，自然是要找人打听一下。 见秦澈朝自己走来，乞丐眯起双眼，流露出嫌弃之意。 身着粗布麻衣，而且满是补丁，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油水，不过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他决定试试。 当下，破碗图案浮现，乌光流转，神秘莫测。 不过，一块灵石也没能讨到。 乞丐没有失望，而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看向秦澈的目光除了嫌弃，还多了鄙夷。 显然，他认为没能讨到灵石的原因，是秦澈穷，一块灵石也没有。 “不仅嫌弃，还鄙视…” 秦澈哭笑不得，要是被一个三阶乞丐鄙视，他也就认了，区区一阶乞丐，也敢鄙视他？ “滚远点，别挡着大爷我做生意。”乞丐瞪了秦澈一眼。 “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是实力，其次便是眼力。” “你的眼力，不怎么样。”秦澈把玩着一块灵石，暗自叹了口气。 他全部家当就一块灵石，连眼前的乞丐，都比他富有不知多少倍，要是找不到武老头的孙女，今晚可就得露宿街头了。 “你竟然有灵石？”乞丐惊讶，嫌弃鄙夷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之所以不认为秦澈是职业者，一是因为他穿的太破，二是因为他年龄太小。 说白了，就是以貌取人，在乞丐的认知当中，没有哪个职业者，会是秦澈这般模样。 “不是瞎子，就不该问这句话。” 秦澈摇头失笑，区区一阶乞丐，想强讨他的灵石，无疑是痴人说梦。 “苦修三十年，我离二阶只有一步之遥，不信会看走眼。” 乞丐眯着眼睛，眉心浮现破碗印记，乌光流转，威能更胜之前。 结果，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乌光落在秦澈身上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灵石依然在他手上。 乞丐面色一变，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第2章 太极印记 朝阳温暖明亮，长街川流不息。 乞丐掉头就跑，额头直冒冷汗，难掩惧意。 在秦澈身上有灵石，且动用全力的情况下，强行讨要失败，只有一个可能。 秦澈是职业者，而且比他强大，至少也是二阶。 而不论是什么职业，只要是二阶，便不是他能招惹的。 “停下吧，我若是有意伤你，你第一次强讨时，就已经死了。”秦澈莞尔，他是二阶职业者，只需动用十分之一的力量，便能送乞丐上路。 “傻子才会信你的话。”乞丐头也不回，他的内心满是恐惧，只想尽快逃离。 境界壁垒难以撼动，即便是战力最弱的二阶职业者，他也不是对手，不跑就只能等死。 “既然你不愿停步，那我只好逼你留下了。” 秦澈望着乞丐，黑光阴冷，白光柔和，化为一个太极图案，印在他的眉心。 半黑半白，半冷半暖，太极图缓缓转动，阴阳二气如剑，抵住乞丐的左胸口。 顿时，乞丐浑身僵硬，冷汗直流，一动也不敢动。 得知秦澈至少是二阶职业后，他不敢与其作对，此刻见到阴阳二气，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秩序重建后，万界古怪离奇，任何一个职业，都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都有专属印记。 唯有一个职业，印记是太极图。 医师。 阳气救人，阴气杀人，医师是罕见职业之一，既受人尊敬，也让人畏惧。 论地位，乞丐不如医师，论战力，更是远胜乞丐。 别说乞丐的修为不如秦澈，就算与他同为二阶职业者，也不可能挡住他的阴阳神剑，太极神图。 故此，见到阴阳二气的一瞬间，乞丐顿时懵了，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身着满是补丁的麻衣，看起来与难民无异的秦澈，竟然是地位尊贵的二阶医师，他找谁说理去？ “现在，可以留下来谈谈了吧。”秦澈淡淡一笑，眉心太极图缓缓转动，神秘莫测，惹人注目。 医师稀少，地位尊崇，即便是在真凰城，也不多见。 故而，行人纷纷侧目，待见到秦澈如此年轻后，不免为之惊讶。 “我有选择么？”乞丐哭丧着一张脸，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而且竟是如此离谱。 对他而言，二阶职业者已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二阶医师，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看热闹的行人也为之震动，如此年轻的二阶医师，就算是放在能人辈出的真凰城，也称得上是不凡。 “没有，不想死，就只能乖乖听我的话。”秦澈笑眯眯的看着乞丐，太极印记消失，阴阳二气散去。 职业者之所以有通天彻地之能，是因为天道认可，能引动大道之力，规则之力。 据说，最强大的圣职者，等若天道化身，君临万域，主宰众生。 故而，任何一个职业，都极难入门，往往要苦修多年，才能凝聚职业印记。 就拿乞丐来说，不是衣衫褴褛，沿街乞讨，便能拥有神奇能力，想凝聚职业印记，必须得天道认可。 秦澈之所以短短三年，便成为二阶医师，是因为穿越之后，一款名为三百六十行的游戏，随着他一同穿越。 完成新手任务后，秦澈得到一个抽奖的机会，抽中了罕见职业，医师。 系统不可思议的能力，让他凝聚太极图，成为医师。 苦修两年后，秦澈靠自己的能力，成为二阶医师，而且觉醒了一个足以轰动天下的能力。 “我愿奉上全部家当，恳请公子不计前嫌，放我一马。”乞丐哀求，都快哭了。 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二阶医师，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前途有多昏暗了。 “我不要你的灵石，只想打听一件事，武氏商行在哪？”秦澈摆手，他此行一为送信，二为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武氏商行，最为合适。 “武氏商行？” 乞丐愣了一下，皱眉沉思半晌，摇头道：“我从未听说过武氏商行。” 没听过？ 秦澈微微一怔，按照武老头的说法，武氏商行是大夏王朝数一数二的存在，真凰城的人，应该都知道才对。 当下，他问道：“你确定？” “不敢欺骗公子，真凰城的商行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了解七七八八，从未听说过武氏商行。” 乞丐苦笑，秦澈可是二阶医师，一念就能要他的命，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 “那你可知武相濡？” 秦澈微微皱眉，在他印象中，武老头虽然不靠谱，但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戏弄他。 “这我当然知道，武姑娘的大名，有几人没听过？” 乞丐笑道：“公子定是记错了，武姑娘开的只是一家裁缝铺，不是商行。” 裁缝铺？ 武老头果然不靠谱。 秦澈无奈，他还指望抱武相濡的大腿，衣食无忧，现在看来，怕是要落空了。 不过，裁缝铺也行，起码不至于饿着肚子，露宿街头。 况且，他答应了武老头，怎么也得把信交到武相濡手上。 当下，秦澈淡淡道：“走吧，带我去武相濡的裁缝铺。” “公子请跟我来。”乞丐松了口气，庆幸得罪的是秦澈，要是换作别的二阶职业者，重伤垂死都是轻的。 当下，他点头哈腰，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秦澈随之迈步。 一路上，他与乞丐聊了几句，得知此人名叫赵钱，也得知武相濡的裁缝铺近况不好。 据说，十天半个月，也卖不出一件衣裳。 这意味着，武相濡的裁缝铺前景不好，秦澈抱大腿的愿望，算是彻底落空了。 他现在只想将信交给武相濡，完成武老头的托付，也完成系统的任务，而后另谋出路。 半个时辰后，武氏裁缝铺映入秦澈眼帘，门庭冷落，空无一人。 “生意果然不好。” 秦澈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乞丐，道：“你可以离开了。” “是，公子，若有吩咐，可以来东街寻我。”赵钱讨好一笑，秦澈没有伤他，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坏事，而是机缘。 秦澈是地位尊贵的二阶医师，而且年仅十六，前途可称光明，若是能追随他，可比做乞丐强多了。 第3章 顶级任务 长街寂静，门庭冷落。 裁缝铺位于街角，像是与繁华的真凰城隔绝，无人问津，无人光顾。 一个绝色女子裁剪绫罗，素手修长，容颜秀美，如空谷幽兰，清冷出尘。 她眉心浮现一把剪刀，金光笼罩绫罗，让其化为华美长裙，且释放出强大之威。 法衣。 法宝的一种，进可攻，退可守，唯有三阶以上的裁缝，可以锻造法衣。 “五阶裁缝…” 秦澈微微一怔，剪刀印记，表明美艳女子的职业，璀璨金光，表明此女的境界。 不论是哪个职业，只要达到五阶，那就是不得了的存在，放眼整个大夏王朝，都称得上是强者。 裁缝更是如此。 踏足圣境，一刀开天这八个字，可没有半点夸大。 更让秦澈惊讶的是，女子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在他见过的女子中，可称第一。 来之前，他以为武相濡掌控庞大商行是真，倾国倾城是假，不曾想绝色是真，商行是假。 “想买什么，自己挑吧。” 武相濡看也不看秦澈，眉心印记消失，华美长裙落在衣架上，灵光散去，与凡衣无异。 外观也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丑，至少，秦澈不会买。 “我不是来买衣裳的，而是受人之托，来此送信。”秦澈细细打量着武相濡，欣赏不加掩饰。 没必要掩饰，他是纯粹的欣赏，没有半点邪念。 “谁让你来的？”武相濡低头整理布料，神情淡漠，依然没有看秦澈一眼。 “一个姓武的老人，他自称是你爷爷。”秦澈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法力涌现，将信送到武相濡面前。 与此同时，系统冰冷声音响起，只有秦澈一人可以听见。 “恭喜宿主完成送信任务，奖励低级抽奖一次，可累积十次，兑换中级抽奖。” 闻言，秦澈神色如常，料到会是低级抽奖。 虽然披星戴月，跋山涉水，但送信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任务，能得到一次低级抽奖，就算不错了。 “我爷爷在信上说，他很欣赏你。” 武相濡面无表情，终于看了秦澈一眼，道：“能得他青睐，不是容易之事，我想知道你凭什么，难道就凭你是二阶医师？” “一眼看出我的职业境界，厉害。” 秦澈赞叹，他一没有动用医师能力，二没有显露医师印记，想看出他的职业境界，绝非易事。 “别转移话题，说说他欣赏你的理由，不然，我不会按他的话去做。”武相濡神情淡漠，冷若冰霜。 “大概是因为人格魅力。” 秦澈轻笑，论境界，一百个他也不及武老头，论见识，武老头也甩他一百条街。 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那是一个百花齐放，信息爆炸的时代。 若是换做十万年前，秦澈的见闻无用，不过秩序重建后，他的见闻却有大用。 就拿医师来说，他之所以能不靠系统，成为二阶医师，且觉醒一个足以轰动天下的能力，就是因为他的见闻。 秦澈随便说两句，就能对武老头造成极大的震撼，甚至是改变整个世界。 “我不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武相濡秀眉微蹙，道：“爷爷的意思，是你我联手，打造一个称霸大夏王朝的商行。” “联手？” 秦澈愣了一下，之后，他的神情便复杂了，有惊喜，也有无奈。 只因，他接到了系统任务，让他在十年内，将裁缝铺发展成大夏王朝最大的商行。 若是成功，可得顶级抽奖一次。 顶级抽奖可以抽到什么，秦澈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中级抽奖便可抽取职业，提升境界。 可想而知，顶级抽奖有多好，说不定，能让他成为最强大的圣职者。 更重要的是，顶级任务难得。 系统发布任务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三年来，秦澈只接到过九次低级任务，一次中级任务。 别说是顶级任务，连高级任务的影子，他都没见到。 故而，秦澈动心了。 只不过，奖励与难度是成正比的，想将裁缝铺发展成大夏王朝最大的商行，堪称难如登天。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秦澈轻轻叹息，完成任务可以得到奖励，失败没有惩罚，可若是无法完成，系统不会再发布同级别的任务。 也就是说，若是在十年内，没能将裁缝铺发展成大夏王朝最大的商行，那他永远也别想再接到顶级任务。 “千年前，我武家是大夏王朝最大的商行，连皇室都忌惮三分。” “可惜，传到我爷爷手里，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参与了皇权交替。” “结果，武氏商行一落千丈，直至无人问津，只剩下这一间小小的裁缝铺。” “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让武氏商行再现辉煌，我有义务替他完成心愿。”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这么多年，你是我爷爷唯一青睐的人，我愿意与你联手，不过前提，是你真有本事。” “你愿意与我联手，我却不想与你结盟。” 秦澈缓缓摇头，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商人的境界，只有一阶。” “不错，我不善经商。”武相濡神情平静，她将裁缝做为证道之职，经商，只会让她分心。 “恕我直言，你作为裁缝，也不合格。” 秦澈瞥了一眼衣架上的长裙，道：“法衣珍贵不假，实用性也很强，但你忽略了外观，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这么丑的衣裳。” “我不觉得丑，我身上穿的，就是我自己做的。”武相濡秀眉微蹙，说她不善经商，她承认，说她作为裁缝不合格，她可忍不了。 “所以，你的衣裳没有给你增色。”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男修也许不在乎，但女修却很在意。” “这就是为何，明明是珍贵的法衣，却十天半个月，也卖不出一件的原因。” 秦澈淡淡开口，武相濡是罕见的五阶裁缝，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也没有几个。 但审美观却不怎么样，不在意穿着的他，都觉得丑。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衣裳都不怎样，比地球差远了。 “评价我之前，你最好先拿出让我信服的本事，否则你的评价，我会当做是大放厥词。” 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一个二阶医师，说五阶裁缝不合格，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笑话。 … 说一下更新时间，上午十二点一章，晚上七点一章，不定期写第三章。 第4章 第一步 裁缝铺昏暗幽静，气氛冰冷，犹如寒冬冷风，冰寒彻骨。 武相濡神情冷漠，看着不卑不亢的秦澈，觉得他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敢和她对视。 她绝色倾城，美艳无双，被誉为真凰城第一美人，爱慕她的男子多如牛毛。 可却无一人，敢与她对视超过三息。 武相濡不是花瓶，她是地位尊贵，实力强大的五阶裁缝，连大夏之主都得以礼相待。 五阶之下，敢平静与她对视的男子，还真没有，秦澈是第一个。 不过，勇气只能让她欣赏，不能让她信服。 隔行如隔山，秦澈只是二阶医师，有什么资格评论她？ “让你信服不难，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谈谈合作的事情。” 秦澈笑了一下，为了顶级抽奖，为了能再接到顶级任务，不管多难，他都得试试。 而单凭他一人之力，不等他将裁缝铺发展成大夏王朝最大的商行，也许就已经死了。 毕竟，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看似有序，实则无序。 以秦澈目前的实力，一旦掌握的财富惹人垂涎，势必会陷入危险境地，必须得找一个保护伞。 武相濡，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她是五阶裁缝，到哪都是强者，而且因为武老头的关系，秦澈不必担心她会害自己。 “你的话最好有价值，若是废话，我这里不欢迎你。”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 “与你联手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一是我要五成股份，二是你得听我的。”秦澈笑眯眯的看着武相濡，没好处的事，他可不干。 “股份？”武相濡微微一怔。 “我忘了，你听不懂。” 秦澈感慨，道：“我的意思是，不管商行将来发展到什么地步，都得有我一半。” “你还真是狮子大张口啊，别忘了，你只是二阶医师。” 武相濡冷冷看了秦澈一眼，实力的不对等，让她认为秦澈，没资格与她讨价还价。 “我是二阶医师不假，但经商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脑子。” 秦澈一指太阳穴，淡淡笑道：“我的脑子，可是很值钱的。” “言下之意，是说我没脑子？”武相濡眼眸一眯，寒芒隐现，气氛降至冰点。 “我的意思是，在经商这方面，你不如我。”秦澈神情平静，他最大的优势，不是系统，而是见闻。 来自百花齐放，信息爆炸时代的他，经商不难，成为强者也不难。 “空口无凭。” 武相濡神情冰冷，道：“拿出让我信服的本事，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好，让我想想，用什么征服你。” 秦澈淡淡一笑，他要做的不止是让武相濡信服，也是商行迈出的第一步，必须得慎重。 “注意你的措辞，是信服，不是征服。”武相濡黛眉一蹙，愈发讨厌秦澈，要不是因为武老头，她早把秦澈轰出去了。 “没区别，别吵，让我好好想想。”秦澈敛去笑容，思索最先涉足哪个行业。 秩序重建后，万界古怪离奇，以他的见闻，可以涉足的行业有很多，而且都能保证成功。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合适的是旗袍。 原因有三，第一，武相濡是五阶裁缝，只让她为秦澈保驾护航，太可惜了。 第二，旗袍考究女人身段，可以完美衬托出女子的玲珑曲线，更显风情万种，古典雅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旗袍是秦澈能想到的，唯一一种不会被这个世界排斥的服饰。 两个世界的文化截然不同，一旦产生碰撞，排斥的可能，远远大于接受。 旗袍是天朝传统服饰的代表作之一，与这个世界的服饰相似，只要不是一开始就把衩开到大腿处，应该可以被这个世界接纳。 当然，秦澈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能做的，只是尽力。 “你考验我是否有与你联手的本事，我也得考验你是否有与我联手的资格。” 秦澈认真看着武相濡，道：“我只画一次，你若是能将其做出来，我们便是伙伴。” 考验？ 武相濡气笑了，她可是连大夏之主都得客气对待的存在，区区一个二阶医师，有什么资格考验她？ “要是做不出来，你的确如我所言，不是一个合格的五阶裁缝。”秦澈眉心发光，太极印记浮现，阴阳二气流转。 而后，他以阴阳二气为笔，在虚空中勾勒旗袍的模样。 秦澈不是画师，只能以阴阳二气简单描绘，好在，他对旗袍印象很深，大致画出了模样。 这让武相濡怔住，秋水美眸绽放神采，像是见了无上至宝，成圣之机。 不是因旗袍外观出众，简单的草图，不可能给她带来旗袍震撼的美感，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她看到了突破的契机。 “这就是我的本事，你看，有资格与你联手么？” 秦澈淡淡一笑，不相信天朝最美的服饰之一，征服不了武相濡，征服不了这个世界。 “想不到，让我突破到六阶的契机，竟是出自你手。” 武相濡神色复杂，她不喜欢秦澈的笑容，更不喜欢秦澈夸夸其谈，大放厥词。 不过此刻，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秦澈不是纸上谈兵，他是真有本事，一张随手勾勒的草图，便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 “这只是一个开始，去做旗袍吧，我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你穿上它的样子。” 秦澈淡淡一笑，他相信，当旗袍成形之时，那种震撼人心的美，会让武相濡彻底服气。 “这件衣裳叫旗袍？”武相濡复杂的看了秦澈一眼，仍是难以置信，从未见过的衣裳，竟出自眼前的少年之手。 “不错，我相信，它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望着面前的旗袍草图，秦澈目露期待，游历三年，他从未将地球上的东西带到这个世界。 这是第一次，最重要的一次。 踏足圣境，当世无敌，不是什么伟大的梦想，他要的，是改变这个世界。 若是旗袍大受欢迎，那么，秦澈便迈出了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 见谅，这章好难写，花了很久才写完，很忐忑，不知诸位道友是否会喜欢。 第5章 想不通弄不懂 金光璀璨，宝印玄妙。 武相濡素手纤长，以珍贵的金玉缎为材，依样画瓢，裁剪旗袍。 她是尊贵的五阶裁缝，而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看一眼草图，脑海中便有大致的轮廓。 秦澈静心等待，想看到武相濡穿上旗袍的样子。 武相濡柳腰纤细，玉腿修长，而且美艳无双，气质出尘，简直就是为旗袍而生。 她若是穿上旗袍，定会惊心动魄，倾倒众生。 武相濡也想早点做出旗袍。 不是为了美，而是为了突破，她有预感，做出旗袍后，自己会迈出一大步。 当下，武相濡素手结印，剪刀印记金光大放，旗袍化为法衣，玄妙莫测。 赋灵。 裁缝的特殊能力之一，可让凡衣拥有神奇能力，唯有三阶以上的裁缝，可以觉醒。 “果然是我突破到六阶的契机。”武相濡喃喃自语，眉心剪刀印记光芒不散，有一半化为银色。 这意味着，她离六阶裁缝只有半步之遥，待光芒全部转为银色，她便是大夏王朝唯一的六阶裁缝。 “恭喜你迈出一大步。”秦澈淡淡一笑，望着灵光内敛的华美旗袍，内心充满了成就感。 这是第一件旗袍，尽管不是出自他手，但却是他将旗袍带到了这个世界，意义深远。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的确有本事。”武相濡复杂的看了秦澈一眼，她停留在五阶，已有十年，想尽办法，都无法前进一步。 然而秦澈只是画了一幅草图，便让她前进一大步，甚至是有可能突破到六阶，不是本事是什么？ 骄傲如武相濡，也服气了。 “让你离六阶更进一步，只是震撼伊始，穿上它，你会明白什么叫美。”秦澈笑了一下。 武相濡也露出期待之色，她的审美不差，只是受限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之前看草图时，她看到的只是契机，此刻见到旗袍，她才意识到，原来衣裳也可以震撼人心。 当下，武相濡玉手一挥，旗袍加身，衬得她曲线玲珑，婀娜多姿。 容颜倾城，身姿曼妙，连秦澈也为之失神。 太美了，身着旗袍的武相濡，风情万种，比他见过的所有旗袍佳人，都要漂亮。 武相濡也怔怔出神。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与旗袍一比，她之前做的，穿的衣裳，与粗布麻衣没什么区别。 “爷爷的眼光是对的。”武相濡轻轻叹息，秦澈说的没错，她作为五阶裁缝，的确不合格。 她服气了，也受打击了。 一个外行，竟然比她这个五阶裁缝还厉害，谁能不受打击？ “现在，你服气了吧。”秦澈淡淡一笑，道：“我是否有与你联手的资格？” 闻言，武相濡沉默。 事实摆在面前，若是秦澈不配与她联手，那放眼当世，无人有资格。 “身着旗袍的你，美到不可方物。”秦澈赞叹，不禁幻想，若是武相濡穿上衩开到大腿的旗袍，会是何等的诱人。 可惜，只能想想。 游历的三年光阴，秦澈没有浪费，他充分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就女子服饰而言，偏向保守。 别说是露出大腿，只到膝盖，都难以接受。 “过奖了，我相信，旗袍会大受欢迎。”武相濡面无表情，秋水眼眸却流露出笑意。 很小的时候，她便想让武氏商行再现辉煌，如今，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未经市场检验，谁也无法保证。” 秦澈缓缓摇头，他相信旗袍的魅力，没有女人能够抵挡，但这毕竟是两个世界的文化碰撞，不被接纳也有可能。 “市场检验？”武相濡愣了一下。 “抱歉，我又忘了，你不懂。” 秦澈轻轻叹息，愿望更加强烈，既然回不去了，那他便改变世界，将其打造成另一个地球。 “古怪。” 武相濡黛眉微蹙，道：“旗袍已经做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绕真凰城走一圈，再约几个闺中密友，喝喝茶，聊聊天。” “之后，便坐等收钱吧。”秦澈淡淡一笑，没提宣传二字，因为说了，武相濡也听不懂。 “为何要绕城走一圈？不是应该将旗袍摆在衣架上么？”武相濡疑惑，想不通秦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了你也不懂，约定的一部分，是你得听我的话。”秦澈摇头失笑，武相濡的店无人问津，要是摆在衣架上，他就别想完成任务了。 “你让我去死，难道我也要听你的么？”武相濡神情微冷，道：“不给我一个理由，别想让我任你差遣。” “好吧，让你绕真凰城走一圈的目的，是为了广而告之。” “让你约闺中密友喝茶，也是为了推销旗袍。” “你是五阶裁缝，能与你做朋友的人，想来非富即贵，而她们的朋友，也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如此一来，旗袍便不愁销路了。” 秦澈无奈，他想做一个奢侈品牌，因为服饰最容易模仿，一旦旗袍大受欢迎，那做旗袍的人便会如雨后春笋。 到时，便会打响价格战。 秦澈的优势在于创始人的身份，在于武相濡这个五阶裁缝，因此，他要做最好，而不是压价。 “不懂。” 武相濡眉头紧锁，不是她笨，而是秦澈的思路太超前，放眼当世，也没几个人能听懂。 “你看，我就知道，说了你也不懂。” 秦澈摊手，道：“听我的吧，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落水，我也好不了。” 闻言，武相濡沉默半晌，道：“好，我听你的，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听我的，不会错。” 秦澈淡淡一笑，道：“去吧，先绕城一圈，再约几个有钱的好友，记得，别透露价格。” “说到价格，你打算定价多少？”武相濡道：“一阶法衣的价格，大概是一百灵石。” “那就定一千灵石吧。”秦澈淡笑，游历三年，他已经大致弄清一块灵石的购买力，相当于地球上的一块钱。 “你疯了？”武相濡皱眉，二阶法衣也才五百灵石，定价一千，谁会买？ “我很清醒。” 秦澈无奈，道：“武姑娘，我想，我得给你做一个全方位的培训。” 第6章 刀与盾 “培训…” 武相濡黛眉紧锁，她自认不笨，可遇上秦澈，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别说是秦澈的思维，连他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与我合作，你必须得习惯，我总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秦澈轻轻叹息，道：“不必问，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 闻言，武相濡沉默半晌，道：“定价一千灵石，你不是在说笑？” “是在说笑。”秦澈轻轻点头，一块灵石等若天朝的一元钱，哪个奢侈服装品牌，是一千块钱能买到的？ 要知道，武相濡可是接近六阶的裁缝，放在地球上，那就是享誉全球的大师级人物。 她亲手做的衣裳，不卖六位数，秦澈都觉得丢人。 “是在说笑就好。”武相濡安心了，二阶法衣才五百灵石，一阶法衣要价一千，怎么可能有人买？ 然而秦澈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无语。 “一千灵石，只是开业促销的价格，真正的定价是两千。” “凡衣定价九百九十九，一阶法衣加一千，以此类推。” “五阶以上限量，价格再议。”秦澈淡淡一笑，见武相濡秀眉紧锁，道：“有疑问么？” “很多。”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你的定价太高了，还有，为何凡衣的售价不是整数？” “后者解释起来太麻烦，我不想解释，前者不必担心。” “经商，首先要想的是做什么，面向哪一类的人群。” “我们的优势在于创始人的身份，在于你是罕见的五阶裁缝，因此，我们面向的是大富大贵之人。” “对于这类人来说，只要东西好，一千灵石与三千灵石，没什么区别。” “甚至可以说，只买最贵，不买最好。” “当我们把旗袍塑造成美艳的象征，身份的象征，那就可以宣布成功了。” 秦澈淡淡一笑，旗袍的美毋庸置疑，也可以做成奢侈品，最大的难题是可能不被世人接纳。 他之所以让武相濡绕真凰城走一圈，一是为广而告之，二是为引领潮流，让世人接纳旗袍。 武相濡是真凰城第一美人，也是连大夏之主都得以礼相待的五阶裁缝，美貌与实力并重的她，可称女人典范，引领潮流不难。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大富大贵之人毕竟是少数，我们不应该面向所有人么？”武相濡神色复杂，终于明白，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 虽然她无法理解秦澈的思维，更听不懂他的话，但直觉告诉她，自己将受益终生。 “武姑娘，你还是不懂，我累了，可否先让我休息一下？”秦澈无奈，什么生意最赚钱？ 垄断！ 秦澈当然想面向所有人，垄断旗袍生意，可他垄断的了么？ 连科技都难以垄断，更别说是最易复制的服装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打造一个享誉天下的奢侈品牌。 “好，你先休息，我会按你说的去做，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随我来。” 说完，她莲步轻移，朝后方走去。 秦澈紧随其后。 穿过大厅，一座清幽雅致的小院映入眼帘，东西各一间古香古色的房屋，院中间种着两棵桃树。 清风拂过，桃花漫天，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你就住西厢房吧，上房是我住的，没我允许，你不许进入。”武相濡淡淡开口。 “好，明日一早，我们再商议何时开业。”秦澈轻笑，缓步走进西厢房。 “明明只是少年，却在气势上完全压住我，还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真是谜一样的少年。” 武相濡喃喃自语，她生性冰冷，即便是大夏之主，她也不愿多言，之所以与秦澈交谈良久，是因为武老头的一句话。 他，是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男人。 最开始，武相濡持质疑态度，不过随着一番长谈，质疑少了许多。 先不说旗袍是否会大受欢迎，单说秦澈创造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衣裳，且让她离六阶更近一步，便让她服气。 当下，武相濡莲步轻移，打算绕真凰城走一圈，再约几个好友喝茶谈天。 她是一个骄傲的女子，不愿屈居人下，不过，她想听秦澈一次。 因为她想看看，这个谜一样的少年，能否创造奇迹。 秦澈也想看看，自己能否创造奇迹，若是成功，他便迈出了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三年了，终于决定要做点什么了。”秦澈自语，望着璀璨耀眼的天日，思索未来的路。 他最大的依仗有两个，一是系统，二是见闻。 前者是修行路上的刀，可让他披荆斩棘，问鼎巅峰。 后者是梦想路上的盾，可让他改变世界，不负此生。 两者相辅相成，给了秦澈光明璀璨的未来，也给了他艰难险阻，风雨坎坷。 能否走到尽头，就看他能否不忘初心，坚持到底。 “未来的路清晰了，就看旗袍能否大受欢迎。”秦澈星眸深邃，心念一动，系统浮现。 只见那是一个金色轮盘，共有十个格子，或是职业，或是宝物。 轮盘上方是一行小字，低级抽奖：十，中级抽奖：零，高级抽奖：零，顶级抽奖：零。 游历三年，秦澈已经弄懂了系统，十次抽奖可兑换一次中级抽奖，十次中级抽奖，可兑换一次高级抽奖。 顶级抽奖无法兑换，只能通过顶级任务得到。 这也是为何，秦澈必须得在十年内，将裁缝铺发展成大夏最大商行的原因之一。 “上一次中级抽奖，还是三年前，抽中了医师。” “攒了三年，终于可以再抽一次了。”秦澈笑眯眯的看着金色轮盘，难掩期待之意。 任何一个职业，都极难入门，他的见闻也不行，不过，可以让他觉醒独一无二的能力。 想要踏足某一行业，秦澈要么感悟天道，要么依靠系统。 前者太难，少则几年，多则十数年，后者相对容易，只要抽中，便可立即成为职业者。 “但愿能抽中职业，最好是商人。”秦澈笑了一下，先点兑换，再点抽取。 顿时，金色指针缓缓转动。 … 我和秦澈一样，诸位道友是我手中的刀，助我披荆斩棘，圣职的创意是我的盾。 能否成功，还得看自己，我会不忘初心，坚持到底。 第7章 从未见过的字体 金色指针转动，璀璨灵光耀眼， 秦澈紧盯指针，希望能抽到商人职业，一是因为他要做生意，商人的神奇能力有用。 二是因为踏足某一个行业，系统会发布一个与职业有关的低级任务，若是抽中商人，那很容易便能完成。 十息时间后，指针停下，灵光散去，三个字映入秦澈眼帘。 书法家。 与此同时，规则之力降临，化为一只毛笔，印在秦澈眉心。 神光流转，玄妙莫测，赋予秦澈神奇能力，笔落惊风雨，也赋予他一个字。 雷。 笔落惊风雨是书法家的特殊能力之一，可将字化为神通，比如成为一阶书法家，天道赋予秦澈的雷字。 只要他动用职业印记，写下雷字，便可引九天神雷，毁灭万域。 当然，那是只有圣职者才能做到的事情，一阶书法家，最多也就是引动一丝雷霆。 “可惜不是商人，不过书法家，也是我想要的职业。” 秦澈淡淡一笑，没有最弱的职业，只有最弱的人，任何一个职业踏足圣境，都有毁天灭地之能。 不过，书法家是公认的强大。 秩序重现后，神通仙法消失，而书法家的能力，便与神通道法相似，有称雄同阶的美誉。 当下，秦澈离开厢房，打算试一下书法家的力量。 他眉心发光，执笔书写，在半空中写下天道赋予的雷字。 顿时，一道手臂粗壮的雷霆落下，大地裂开，尘土飞扬。 “不愧是称雄同阶的书法家，果然不凡。”秦澈满意地点点头，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一个紫衣少女。 她年约二八，俏脸秀美，此刻怔怔望着秦澈，小嘴微张，眼眸瞪大。 “你是？”秦澈微微一怔。 “不可能，一阶书法家，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紫衣少女心神失守，处于震撼之中，根本没听到秦澈的话。 “书法家称雄同阶，有此力量，应是正常吧。”秦澈皱眉，他没有见过一阶书法家，想不通紫衣少女为何如此震惊。 “正常？” “一阶巅峰书法家引动的雷霆，最多也才拇指粗，而你引动的雷霆，竟是手臂粗壮，你觉得这是正常？” 紫衣少女炸毛，明显是受打击了。 “拇指粗…” 秦澈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很特殊，拥有系统的他，可以轻易踏足某一行业，甚至是成为全职业者。 不过，系统不可能让他强于同阶职业者。 当下，秦澈淡淡笑道：“也许是你见过的一阶书法家，都比较弱吧。” 弱？ 是你太强了好么？ 紫衣少女悲愤，她是一阶巅峰书法家，天道赋予她的第一个字，也是雷。 修炼至今，她写下的雷字，可化为拇指粗的雷霆，被她爷爷赞为天才。 然而秦澈写下的雷字，却可化为手臂粗的雷霆，她要是天才，那秦澈是什么？ “没错啊，明明是一阶书法家，为何能引动手臂粗的雷霆？”紫衣少女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通。 秦澈也想不明白，为何少女如此惊讶。 他可没觉得，以一阶之力，引动手臂粗的雷霆，有什么了不起。 “你跟我走，我爷爷一定知道，为何你能以一阶之力，引动堪比二阶的雷霆。”紫衣少女不由分说，拉着秦澈往前走。 “停。” 秦澈无奈，道：“姑娘，强抢民女是恶行，强抢民男也是。” “呸，谁强抢你了？”紫衣少女瞪了秦澈一眼，道：“我是带你去见我爷爷。” “不管你带我去做什么，未经我同意，都是强抢。” 秦澈甩开少女的手，道：“犯罪是小，名声是大，若是传了出去，姑娘可就没脸见人了。” “你！” 紫衣少女气的直跺脚，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没兴趣，你来此是找武相濡吧，她不在，改日再来吧。”秦澈神情平淡，转身离开。 不过，被紫衣少女拦住了。 她张开藕臂，挡住秦澈，道：“看你的样子，也不知为何你能以一阶之力，引动手臂粗的雷霆，难道你不想知道？” 闻言，秦澈皱了下眉，少女震惊的模样，意味着他异于常人，他的确想知道原因。 “想知道，就跟我来吧，我爷爷博古通今，一定知道原因。”紫衣少女紧盯着秦澈，流露出不甘之意。 她年仅十六，离二阶书法家只有半步之遥，连她爷爷都称赞为她为天才。 然而，秦澈却比她强，骄傲如她，自然是难以接受。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兴趣。” 秦澈眉头舒展，道：“好，我随你走一趟。” 闻言，紫衣少女迈开莲步，朝前走去，连来此的目的都忘了。 秦澈随之迈步，顺手关上裁缝铺的门，开启禁制。 半个时辰后，一座雅致府邸映入秦澈眼帘，穿过回廊，在后花园见到一个独自下棋的白衣老人。 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白衣老人看向少女，慈爱笑道：“丫头，你不是去找武丫头了么？” “武姐姐不在，爷爷，我给你带回一个特殊的书法家。”紫衣少女不甘的看了秦澈一眼。 “哪里特殊？” 白衣老人将目光移向秦澈，含笑点头：“二阶医师，一阶书法家，不错。” “过奖。”秦澈神情平静，心知白衣老人的实力，只会比武相濡强，不会比武相濡弱。 “爷爷，你不是说一阶书法家引动的雷霆，最多只有拇指粗么？” 紫衣少女道：“为何他能引动手臂粗的雷霆？” 闻言，白衣老人落子的手停在半空，黑子掉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显然，他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丫头，此事当真？”白衣老人敛去笑容，转为严肃。 真凰城人杰地灵，天骄辈出，二阶医师，还不足以让他惊讶。 可若是以一阶之力，引动手臂粗的雷霆，那连他都得震撼。 “他就站在你面前，你让他演示一遍就知道了。”紫衣少女撇嘴，她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要不然，也不会强拉秦澈来此了。 “小友，可否写一个雷字？”白衣老人慈眉善目，温和笑道。 “可以。”秦澈轻轻点头，眉心浮现毛笔印记，在虚空写下一个雷字。 惊雷破空，大地裂开，白衣老人霍然起身，紧紧盯住秦澈，缓缓吐出一句震撼之语。 “从未见过的字体…” 第8章 棋书双绝 “从未见过的字体…” 白衣老人紧紧盯住秦澈，棋不下了，笑容也不见了，满是褶皱的老脸只有震撼。 紫衣少女也呆住了，身为书法家，她太清楚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字体，意味着什么。 轰动天下，惊世骇俗，都不足以形容。 “原来如此。”秦澈恍然大悟，他的字写的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差，但字体是颜真卿的楷书。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天朝，许多东西都已深入骨髓，想改也改不了，比如字体。 尽管不得颜体楷书的精髓，甚至连入门都称不上，不过雏形是有的，这就是白衣老人震撼的原因。 也是秦澈以一阶之力，引动堪比二阶雷霆的原因。 “见闻，果然是我最大的优势。”秦澈暗道，觉得穿越到秩序重建后的时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早在觉醒一个不同于医师，可轰动天下的能力时，他便意识到，见闻不是无用之物。 此刻以颜体楷书，超越一阶书法家，更是让他确定，见闻是他最大的优势。 “我早该想到了，唯有字体的创始者，才能让字发挥出更大的威力。”紫衣少女怔怔望着秦澈，争胜之心消失了。 差距不大时，她有勇气追赶，可当差距大到难以企及，她能做的，只有仰望。 “小小年纪，竟能开创字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白衣老人叹了口气，他无法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以开创六阶，乃至七阶书法家都无法创立的字体。 可事实摆在面前，若秦澈不是字体的创始人，他不可能以一阶之力，引动手臂粗的雷霆。 这也是老人与少女，没有质疑秦澈不是开创者的原因。 “我只是运气好，前辈若是不说，我还不知开创了一种字体。” 秦澈汗颜，他可不是颜体楷书的开创者，只是第一个将颜体楷书，带到这个世界的幸运儿。 “小友太谦虚了，你能开创字体，定是对书法有极高造诣，纵然成不了圣职者，未来也能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白衣老人和蔼一笑，之前，他将秦澈当成是一个晚辈，此刻，他已将秦澈当成书法大家。 紫衣少女也改变态度，从把秦澈当竞争者，变成了崇拜者。 同为十六岁，秦澈已开创字体，未来可成为一代书法大家，她自然是没了争胜之心。 “前辈过奖了，我名秦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秦澈淡淡一笑，想知道白衣老人的身份。 “我爷爷叫古长风，棋书双绝，皆为五阶。”紫衣少女眨着大眼睛，道：“我叫古小月，记好了。” 闻言，秦澈无视古小月的后一句话，心神因白衣老人震动。 他早就料到，古长风不会比武相濡弱，但没想到，古长风竟然身兼两职，而且都是五阶。 身兼两职容易，但都达到五阶，却不是容易之事，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也找不出几人。 “什么棋书双绝，不过是一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 古长风温和一笑，道：“小友，我痴迷下棋，也痴迷书法，可愿赐教？” “赐教不敢当，能与前辈交流，是我的荣幸。”秦澈摆手，古长风是五阶书法家，与此人一谈，定会受益匪浅。 “哈哈，好。” 古长风笑容满面，虽然只有字体的开创者，可增强字的威能，但他痴迷于书法，自然是想学颜体楷书。 秦澈也想了解书法一道，两人一拍即合，落座交谈。 古长风不愧是五阶书法家，随口之语，都能让秦澈受益匪浅，豁然开朗。 若是换了别的一阶书法家，必定无法与古长风交谈，毕竟，境界摆在那里。 不过，秦澈可以，而且游刃有余。 他背后站着多位书法大家，应付古长风，绰绰有余。 两个时辰后，两人结束谈话，古长风感慨叹道：“与小友一谈，我受益良多。” “我也一样。” 秦澈朝着古长风拱拱手，道：“若无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古长风笑容满面，他与秦澈一谈，不仅是为了学习颜体楷书，也存了考校的心思。 毕竟，秦澈年仅十六，却开创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字体，如此惊世骇俗的壮举，自然是惹人质疑。 不过深谈之后，古长风信了。 不是秦澈书法造诣极深，而是太能忽悠，这就是穿越者的最大优势，有一整个世界的见闻。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涉猎广泛的秦澈，虽然不知其二，却知其一。 “定会过来叨扰。”秦澈淡淡一笑，古长风是五阶书法家，五阶棋师，堪称大夏王朝顶尖人物。 与此人结下善缘，对他有大用。 “丫头，替我送送秦小友，记得，不可胡闹。”古长风了解古小月的性子，怕她因争胜心，与秦澈闹僵。 殊不知，他孙女的争胜心早就没了，对秦澈只有崇拜。 “知道了爷爷。”古小月俏皮一笑，拉着秦澈往外走，脚步急切，欲言又止。 离开古府后，古小月迫不及待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开创字体。” “我也不知。”秦澈缓缓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吧。 “骗人，不知道怎么可能开创一种字体？”古小月瞪了秦澈一眼，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说，小气鬼。” “既然知道我不想说，你就不该问。”秦澈摇头失笑，他可没兴趣哄小女孩，虽然他与古小月年岁相当。 “你就告诉我呗，我真的很想知道。”古小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合十，一副拜菩萨的模样。 “我真的不知道。” 秦澈摊手，道：“写着写着，就开创了一种字体。” 写着写着？ 好想打人啊！ 古小月这个气啊，磨着小虎牙，恨不得暴打秦澈一顿。 “就送到这吧，告辞。”秦澈大步流星，朝着武相濡的裁缝铺走去。 行至中途，一个英俊男子在小巷，拦住他的去路。 此人身着月白长袍，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跟了你一路，你也没有发现我，你的灵觉，太差了。” … 今天有事，没有第二章了。 第9章 六寸的刀 小巷狭窄，寂静无人。 俊秀男子负手而立，白衣无风自舞，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秦澈微微皱眉，他灵觉并不敏锐，一点也没有察觉，此人尾随自己。 “灵觉太差了，猜猜我为何拦住你。” 俊秀男子平视着秦澈，却流露出俯视的意味，他眉心浮现棋子印记，神光湛湛，玄妙莫测。 棋师。 极难入门，战力极强，任何职业对上，都得头疼。 “想与我切磋？”秦澈深深看了俊美男子一眼，此人动用职业印记，摆明了是想与他一战。 “不，我是想杀你。” 俊秀男子淡淡一笑，道：“你与我师父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真凰城有一个书法奇才，就足够了。” “原来是因为嫉妒，只因我比你强，你便要除掉我，嫉妒心也太强了。” 秦澈皱了下眉，他将颜体楷书带到这个世界，等若开创者，传了出去，定会被世人赞为书法奇才。 放眼同代，怕是无人能与他争辉，正因如此，俊秀男子才想除掉秦澈。 “未来的你，有可能超越我，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俊秀男子看了一眼下沉的夕阳，道：“虽然不是月黑风高，不过，也适合杀人。” 话音落下，棋盘浮现，纵横十九道，封锁小巷。 顿时，小巷与外界隔绝，除非境界高于俊秀男子，不然，谁也不知小巷即将发生血战。 棋域！ 棋师的神奇能力之一，唯有悟性奇高者，方可领悟，若悟性不够，就算是九阶棋师，也不可能觉醒。 别的先不说，单说俊秀男子觉醒棋域，便充分证明他有多出色，奇才二字当之无愧。 “二阶棋师，而且觉醒了棋域…”秦澈心头一沉，颇感棘手。 论境界，他不比俊秀男子逊色，可战力，却有所不及。 棋域玄妙莫测，可削弱秦澈一成战力，而且攻击无形，神出鬼没。 “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俊秀男子胜券在握，道：“黄泉路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知收敛，时运不济。” 言罢，黑子落于棋盘，隐于虚空。 下一瞬，黑子浮现在秦澈身后，如离弦之箭，锋芒毕露，快若流星。 这就是棋域的恐怖，若是俊秀男子境界再高一点，可将棋子完全隐藏，杀敌于无形之中。 秦澈临危不乱，以书法大家颜真卿的笔法，写下雷字，瞬化惊雷。 轰！ 雷霆撼黑子，双双破灭，不复存在。 秦澈嘴角溢血，踉跄后退，清秀小脸略显苍白。 颜体楷书让他写下的字，威能远胜同阶，甚至是堪比第二境界的书法家，但毕竟只是堪比。 俊秀男子的棋道境界，可是货真价实的二阶，何况，他还身怀玄妙棋域，削弱秦澈一成战力。 “你的字体，果然强大，可惜，你遇上了更强大的我。” 俊秀男子面带笑容，道：“一子便让你咳血，若是十子齐出，你拿什么抵挡？” “我不仅是书法家，也是医师。”秦澈神色不变，眉心毛笔消失，太极图取而代之。 白光明亮温暖，黑光幽暗阴冷，化为玄妙阴阳剑，杀意如潮，怒卷八荒。 医师是他第一个职业，也是他目前最强大的职业，太极图浮现的一瞬间，他的伤势便痊愈了。 “啧啧，如此年轻，便是二阶医师，真让人羡慕。” “不过，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天才，我师承棋书双绝古长风，除了棋道，书法一道我也不弱。” 俊秀男子啧啧一笑，神态轻松，根本没把秦澈放在眼里。 他看似自负，实则谨慎，若无必胜的把握，他不可能现身。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师承古长风？他的为人，你一点也没学会。” “要是古前辈知道，你心胸如此狭隘，定会清理门户。” 秦澈持剑而立，一黑一白，狂风平地起，杀意荡九天。 虽然只是初识古长风，但他确定，古长风心胸宽广，天性纯良，绝非奸邪之辈。 而俊秀男子心胸狭窄，只因怕秦澈掩盖自己的光芒，便想将他除掉，如此心性，当诛。 “他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有人为你讨公道。”俊秀男子嘴角扬起，眉心神光大放，除了棋子，多了一支毛笔。 与棋道境界一样，他的书法境界，也是二阶。 可见，他有多么出众，放眼真凰城的年轻一代，也没有几人能与他媲美。 秦澈星眸眯起，愈发感到棘手。 游历三年，他遭遇过强敌，也杀过人，但就算是加在一起，也不及眼前的俊秀男子。 此人师出名门，身兼两大战斗职业，而且身怀玄妙棋域，可称同阶霸主。 好在，秦澈也不弱。 他身怀一个惊世神能，觉醒以来，从未在人前显露，未必会弱于棋域。 而只要破了棋域，胜利的天枰，便会向他倾斜。 “你的路，到此为止了。” 俊秀男子一步踏出，纵横十九道发光，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闪烁，炽盛夺目，神威惊天。 笔落惊风雨，字成泣鬼神，风雷火三字飞舞盘旋，狂风大作，烈火熊熊。 更可怕的是，风助火势，雷借火威，若无玄妙棋域，小巷早已化为乌有。 “我有两条路，修行之路与梦想之路，你哪条路也断不了。”秦澈一剑斩落，一剑横扫，破灭十黑子，硬憾三玄字。 血花绽放，连退七丈，他虽然破灭俊秀男子的狂猛攻势，但却身受重伤，咳血不止。 幸好，秦澈是医师，除了杀人，他也可以救人。 白光柔和，阳气入体，如传说中的仙丹一般，让他外伤痊愈，内伤恢复三成。 “我要断的，是你的生命之路，你的梦想，你的修行，即将画上句号。”俊秀男子风雷火呼啸，黑白子纵横。 轰！ 烟尘漫天，神光璀璨，俊秀男子全力一击，有横扫二阶之威，连棋域都震动不休。 以秦澈展现出来的实力，别说生还，连留下全尸都不可能。 故而，俊秀男子认定秦澈已死，不等烟尘散去，他便缓缓迈步，欲离开小巷。 那张英俊的脸庞，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胜利者的得意。 不过下一瞬，他的笑容却僵住了。 “你…是急着逃跑么？” 漫天烟尘散去，秦澈黑发轻舞，手中持的不再是阴阳双剑，而是一把刀。 六寸的刀。 第10章 第二印记 小巷中，棋盘上。 秦澈黑发轻舞，手持神刀，如一尊行走世间的神祗，君临万域，睥睨九天。 刀约六寸，平凡无奇，无惊世之威，也无夺目之光。 手术刀。 或者说，是秦澈的第二印记。 任何一个职业，都有专属印记，此生唯一，不可更改。 此乃万古不破的铁律，放眼九天，纵观青史，无一人拥有第二印记。 秦澈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拥有第二印记的人。 原因有二，一是他来自地球，二是成为医师后，系统发布了一个任务，让他救治三人。 第三人的病是一只毒虫钻入体内，以秦澈当时的力量，无法将其灭杀，只能想办法将其取出。 故此，他想到了手术。 秦澈不是大夫，也不会手术，不过开刀简单，谁都会。 当他以法力把毒虫逼到食指时，他划破那人的食指，将毒虫取出。 毒虫死去后，手术刀浮现在秦澈眉心，虽无神奇能力，但威能却远胜太极图。 太锋利了，他曾以阴阳剑对决手术刀，结果只一瞬，阴阳剑便破灭了。 可想而知，秦澈的第二印记，有多么强悍。 不夸张的说，拥有手术刀的他，战力已凌驾于医师之上，同境界一战，没有哪个医师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可能活下来？”俊秀男子神情凝固，得意不见，从容也不见了，心头只有震撼。 全力一击，竟然无法轰杀秦澈，对他而言，就像是太阳打西边升起，难以置信。 “你有棋域，称雄同阶，我也有神刀，不弱于你。”秦澈淡淡开口，六寸神刀无声落下，棋盘裂开，神光尽散。 手术刀没有不可思议的神能，只有锋利，难以想象的锋利，堪称无坚不摧。 即便是棋域，也挡不住几刀。 “这是什么刀？！” 俊秀男子惊骇，没想到秦澈的刀如此强悍，竟然能挡下他全力一击，更没想到，连棋域都挡不住此刀的锋芒。 “杀你的刀。” 秦澈神情淡漠，道：“能逼我动用此刀，你死也瞑目了。” “不是法宝，难道是…” 见秦澈眉心的刀，与手上拿的刀别无两样，俊秀男子像是见了鬼一般，更加惊骇了。 举世公认，任何职业都只能有一个印记，会随着境界提升变化，比如颜色，比如异象。 但一个职业，绝不会出现两个印记。 然而，秦澈却有第二印记，无疑是惊世骇俗，旷古绝今！ “你猜对了，这把刀是我医道的第二印记，举世无双，无坚不摧。”秦澈刀指男子，无光无华，平淡无奇。 不过，却让俊秀男子头皮发麻，心惊胆颤。 第二印记万古唯一，别说他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就算是老一辈的大能，心湖也得掀起万丈狂涛。 “师父竟然没有看出，你身怀医道第二印记…”俊秀男子心神失守，他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为相信古长风的眼力，相信自己的实力。 他悟性奇高，觉醒棋域，又是二阶书法家，镇压二阶医师，易如覆手。 局势也的确如他所想，没有动用第二印记之前，秦澈无力还手，命悬一线。 可惜，古长风只看出秦澈的境界，没能看出他有旷古绝今的第二印记。 “我的底细，就算是圣职者，恐怕也看不出来。”秦澈淡淡开口，手术刀是他目前最强大的手段，他不显露，谁也看不出来。 系统与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更是如此。 “大言不惭。” 俊秀男子死死盯住秦澈，道：“我师出名门，家世显赫，两年前领悟棋域，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话音落下，他眉心绽放无量光，风雷火席卷八荒，十黑子快若流星。 不过，撼动不了秦澈。 动用第二印记的一瞬间，此战的结果，便已经注定。 除非，俊秀男子临阵突破到三阶，否则，不可能是秦澈的对手。 “我的刀，你挡不住。” 秦澈一刀斩落，十黑子破碎，风雷火消散，俊秀男子大口咳血，踉跄后退。 这一刀，破碎了他的认知，也破碎了他的骄傲。 师出名门，家世显赫，却连秦澈一刀都挡不住，他还有何骄傲可言？ “上路吧，死在万古唯一的手术刀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秦澈杀心已定，俊秀男子只因嫉妒，便想将他除掉，可想而知，心胸有多么狭隘。 若是心慈手软，放此人一马，那死的人，也许就是他了。 况且，手术刀惊世骇俗，若是传了出去，秦澈必定麻烦不断。 “我是赵家族长之子，师从棋书双绝古长风，杀了我，你也别想活。”俊秀男子强忍惧意，威胁秦澈。 “饶了你，怨恨也不会一笔勾销。”秦澈淡淡开口，手术刀寒光闪闪，杀意迸发。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过俊秀男子，即便是与赵家为敌，与古长风作对。 “慢！不是我要杀你，而是师父派我来杀你。”俊秀男子惊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死到临头，却想着挑拨，而且将恩师拉下水，该死。”秦澈神情一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俊秀男子意在离间。 古长风地位尊贵，实力强大，他若是想斩杀秦澈，那闲谈时便动手了，何必派俊秀男子来？ 当下，秦澈懒得与此人废话，手术刀无声划过，男子仰面栽倒，脖颈浮现出一道血线。 棋域随之消散。 幸好地处偏僻，四下无人，不然，秦澈可就有麻烦了。 毕竟，俊秀男子是赵家族长之子，而且师从古长风，就算古长风明事理，也难保不会对秦澈出手。 “回头打听一下赵家的实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秦澈自语，手术刀消失不见，转身离开。 片刻时间后，他在街上看到了武相濡。 身着旗袍，美艳绝伦，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她牢牢吸引了目光，也都赞叹旗袍。 尤其是女子，更是目露陶醉，怔怔出神。 见此，秦澈轻笑，心知已经成功了一半，待满街尽是旗袍，自己便迈出了梦想之路的第一步。 不过下一瞬，他却敛去了笑容。 只因，他看到了一个幼童，惊慌失措，无助哭泣。 第11章 穿过光暗的心 夕阳西下，长街喧闹。 武相濡倾倒众生，如九天明月，神圣不朽，永恒唯一。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男子痴迷她的绝世容颜，女子赞叹她的华美旗袍。 唯有秦澈一人例外。 他没有去看人间绝色武相濡，而是望着一个穿着破烂，无助哭泣的幼童。 除了秦澈，没有人注意到幼童，众人眼中，只有高贵的武相濡。 一半喜悦，一半悲伤，好似两个世界，光明看不到黑暗，听不到黑暗。 或者看到了，也听到了，却置之不理，袖手旁观。 秦澈轻轻叹息，大步流星，欲抱起幼童。 就在他迈步之时，武相濡分开人群，纤长玉手伸出，像是穿过光明与黑暗的界限，轻抚着幼童的头。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秦澈也微微一怔。 在他的印象里，武相濡孤高如月，清冷似雪，没想到，她竟会做出如此举动。 “骄傲却不高傲，面冷心却不冷。” 望着神情冷漠，举止却温柔如水的武相濡，秦澈嘴角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后，他缓缓迈步，朝着裁缝铺走去。 幼童哭泣不是因为病，想来是与大人走散，既然武相濡出面，自然就不需要他了。 片刻钟后，秦澈回到小院，眉心绽光芒，执笔写雷字。 与古长风交谈时，他希望系统能发布与书法家有关的任务，可惜，系统没有动静。 与古长风的弟子对决时，秦澈也希望系统能发布任务，因为俊秀男子实力不俗，最次也会是中级任务。 然而，系统依然没有动静。 直到秦澈回到裁缝铺，系统才发布任务，让他在动用职业印记的情况下，写一千个雷字。 这对秦澈而言，不是难事，不过，很耗时间。 二阶法力，只能支撑他写下一百个雷字，必须得打坐调息，待法力恢复后，才能继续书写。 时间静静流逝，两个时辰后，秦澈写完三百个雷字，小院千疮百孔，无一完好。 “太费时间了。”秦澈无奈，看着满目疮痍的小院，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不是此地的主人，要是武相濡看到这一幕，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武相濡的强悍力量，秦澈打了一个冷颤，顾不上系统任务，急忙填平坑洼。 怕什么来什么，他才刚行动，武相濡便回来了。 她绕真凰城一周，引起巨大的轰动，表露出强烈购买意向的人，不计其数。 她的几个闺中密友，更是开出天价，求购她身上的旗袍。 故而，武相濡心情极好。 不过，当她看到坑坑洼洼的小院，俏脸顿时冷了下来：“秦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咳咳，这个…”秦澈干咳，他怎么解释？难不成说是为了完成任务？ “你若是有火没处发，大可与我切磋，何必拿我的院子撒气？”武相濡神情淡漠，语气平静，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可气氛却冷若风雪。 “我…”秦澈心虚，他一心想着完成任务，忽略了雷霆的破坏力，也忽略了此地不是他家。 “看在你让我离六阶更进一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别怪我将你扫地出门。” 武相濡寒声道：“把地给我填平，明早若是还有坑洼裂缝，你就睡大街吧。” 言罢，她看也不看秦澈，缓步朝上房走去。 “等一等，你取得的成效如何？”秦澈叫住武相濡，旗袍关系着他能否完成任务，也关系着他能否改变世界，自然是关心。 “反响不错，想来，旗袍会大受欢迎。” 武相濡淡淡道：“我这就开始做旗袍，什么时候开张？” “十天后，明天你招几个裁缝，一阶就好，负责凡衣。” “法衣，必须出自你手，四阶以上的法衣先不用做，只做一到三阶即可。” 秦澈淡淡一笑，旗袍有两个优势，一是完美衬托女子的身段，二是有武相濡这个五阶裁缝。 放眼大夏王朝，都找不出几个五阶裁缝，一阶以上的法衣，若是出自武相濡之手，价值会更高。 “我明白。”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还有一个问题，出自你手的法衣，能否做一个无法仿制的记号。”秦澈问道，他想打造一个举世无双的奢侈品牌，若是没有标记，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仿制？ “此事不难，你大可放心。” 武相濡朱唇微启，道：“你要做的，只是多想旗袍的样式，其他的，你无需操心。” 说完，她莲步轻移，回到闺房。 见此，秦澈填平坑洼裂缝，而后回到房间，闭目养神。 游历三年，他庆幸穿越到如今这个时代，好奇十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让秩序崩坏。 为此，秦彻查阅古籍，试图解开疑惑。 可惜，古籍一点记载也没有，只知道十万年前是修仙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后的时代。 当最后一只真凰陨落，修仙时代落幕，长生不死成了传说，只能缅怀，不可实现。 如今这个时代，圣职者称尊，傲视九天，睥睨万界。 古籍记载，第一位圣职者是裁缝，一刀开天，盖世无敌八个字，就是源于第一位圣职者。 第二位圣职者是乞丐，君临天下，独尊寰宇。 之后的每一位圣职者，都有盖世无敌之力，独尊万载九天，主宰四海八荒。 至今，共有十位圣职者。 九千年前，第十位圣职者陨落，至今，无人踏足圣境。 秦澈想成为圣职者，领略万界最高峰的风景，也想改变世界，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无论是哪个，都希望渺茫，比登天还难。 “修行之路已经起航，十日后，我将迈出梦想之路的第一步。”秦澈淡淡一笑，盘膝而坐，静心修炼。 秩序重建后的修行体系，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境界，一个是职业境界。 秦澈的境界是二阶，医道境界也是二阶，不过他在书法一道的境界，只是一阶。 故此，他除了修炼，也得提升书法造诣，争取早日，让书法境界与医师境界持平。 第12章 开业大吉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一袭青衫的秦澈身上，清冷出尘，犹若谪仙。 他执笔书写，不是雷字，而是传单。 三天前，一千个雷字已经写完，武相濡也已招到六个一阶裁缝，正日夜不休的裁剪旗袍。 目前，已做出两百件，八成是凡衣，两成是一到三阶的法衣。 此时，离开张还剩五天。 故此，秦澈执笔写传单，做最后一次宣传。 时间静静流逝，深夜时分，他写完一千张传单，手都酸了。 这让他无比怀念印刷机，也无比怀念电视台。 可惜，这个世界既没有电视台，也没有印刷机，秦澈只能用最古老的宣传方式。 “听闻，书法家的一个能力是复印，类似印刷机，可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觉醒。”秦澈自语，带着一千张传单，朝着武相濡的房间走去。 烛火昏黄，倩影绰约，武相濡婀娜多姿，透过窗纸烛火，更具诱惑。 秦澈上前敲门，道：“武姑娘，我有事找你。” “进。”武相濡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懒得和秦澈说。 秦澈推门而入，将一千张传单递给武相濡，道：“别问我这是什么，也别问我理由，你只需找人，将这一千张传单发到路人手上。” “为了宣传？”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羞花闭月，明媚动人。 最开始，她想不通为何秦澈让自己绕城一周，不过引起轰动后，她明白了秦澈的用意。 让世人知晓旗袍，心生期盼，传单的用意，想来也是如此。 “看来，你也不笨。”秦澈轻轻点头，武相濡已经明悟，可以省去他不少口舌。 “你的奇思妙想，让我钦佩，称你为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也不为过。” 武相濡看也不看秦澈，道：“但你别太自以为是，小看天下人，不然，早晚会吃大亏。”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么？” 秦澈淡淡一笑，他不是狂妄自负之辈，哪怕他的见闻无人能及，也不会小觑天下英豪。 “我只是不想你连累我，传单留下，你可以走了。”武相濡神情淡漠，她欣赏秦澈的本事，甚至可以说是钦佩。 这几日，武相濡时常在想，同样是人，秦澈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先不说美艳的旗袍，缜密的布局，单说小小的传单，她便想不出来。 不过，武相濡不喜欢秦澈，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 “离开业还有五天，你估计，能做出多少件旗袍？”秦澈问道。 “日夜不休的话，大概能做出五百件。”武相濡沉吟一下，道：“应该够用了。” “不够。” 秦澈缓缓摇头，他相信以旗袍的魅力，绝不会只有五百人购买，哪怕他开出天价，求购者也会络绎不绝。 “你想的太美好了。”武相濡微蹙秀眉，秦澈定价太高，要是定价几百灵石，一千件旗袍都不够。 可惜，秦澈不肯降价。 一千灵石的凡衣，可称大夏王朝之最，其他几个王朝也没有。 “敢不敢打个赌？” “要是一天内，五百件旗袍全部售完，我赢，若有剩余，你赢。” 秦澈淡淡一笑，之所以想与武相濡打赌，是因为系统发布了一个中级任务，要他在开业当天，卖出五百件旗袍。 成功，可得一次中级抽奖，失败，再也接不到中级任务。 “赌什么？”武相濡淡淡道。 “就赌商行的名字吧。” 秦澈想了一下，道：“我赢了，便是秦武，你赢了，便是武秦，如何？” “好，输了可别赖账。”武相濡淡淡道。 “你可是五阶裁缝，我敢食言么？”秦澈莞尔。 “你不怕我，虽然不知你哪来的底气，但你对我没有敬畏，一点也没有。”武相濡朱唇微启，万界看似有序，实则无序，力量高于一切。 秦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实力远逊于她，却对她没有敬畏之心的人。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自然不怕你。”秦澈笑眯眯看着武相濡，光明正大的调戏。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气氛骤然冰冷，如寒冬北风，凛冽彻骨。 “我是该欣赏你的勇气，还是该称赞你的愚蠢。”武相濡俏脸冷了下来，道：“秦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夸你好看，你还生气，难道我得说你丑？”秦澈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油腔滑调。”武相濡冷冷道：“赶紧走，别耽误我做旗袍。” “记得，质量为重，不可求快，忽视质量。”秦澈告诫，品质永远是第一位，若无质量，他宁可不开业。 “不用你教。”武相濡淡淡开口，骄傲如她，怎么可能偷工减料，用残次品糊弄世人？ “时候不早了，记得休息。”秦澈转身离开，来到桃花树下，望着皎洁明月，轻轻叹了口气。 十天开业，太过仓促，在他的设想中，至少得储备一万件旗袍，而且选好分店。 如此，方可占得先机，一举打响品牌，即便仿制品犹如雨后春笋，也无需担忧。 只可惜，秦澈没有灵石，武相濡也没有多少。 招工，绸缎，已经花去了她全部积蓄。 秦澈只能先以五百件旗袍赚钱，而后再迈出第二步，直至品牌根深蒂固，店铺遍布大夏王朝。 “路要一步步走，急不来。” “只要卖出五百件旗袍，我便有了扩张的资本。”秦澈喃喃自语，回到房间，静心修炼。 时光飞逝，弹指五天。 期间，古小月找过秦澈几次，撒娇送礼，百般讨好，就差以身相许了。 只可惜，秦澈软硬不吃。 点心礼物照单全收，但古小月一问怎么开创字体，秦澈就装糊涂了。 这让古小月恨得牙根直痒，大骂秦澈无耻，要不是打不过秦澈，早就暴打他一顿了。 “天气不错，是个好兆头。” 望着万里晴空，秦澈淡淡一笑，缓步走到堂前，见屋内尽是旗袍，犹如百花，争奇斗艳。 两个秀美女子站在门口，身着蓝色旗袍，婀娜多姿，美艳大方。 门外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都将目光放在两女身上。 尤其是女子，更是眸光炽热，恨不得将两女身上的旗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第13章 都是套路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上千人聚集在裁缝铺门前，男子多是看热闹，不过女子，购买意向却极其强烈。 原因有三，第一，传单起了效果。 第二，武相濡引起轰动，引领潮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旗袍美到惊心动魄，但凡是女子，都难以抵御。 对此，秦澈没有意外。 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旗袍是新事物，难免好奇，况且，旗袍魅力惊人。 若是将好奇比作星火，那旗袍的魅力便是清风，星火燎原之势已成，无可阻挡。 秦澈意外的是，门前站着两个貌美女子，身姿曼妙，完美衬托旗袍。 “虽然是受了我的启发，但这么快便学会举一反三，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一点。”秦澈笑眯眯的看着武相濡。 “别废话，什么时候开张？”武相濡淡淡开口，依她的意思，早就让客人进来了，不过，秦澈不许。 “等我先忽悠，咳咳，不，是宣传一番。”秦澈干咳，这个世界没有电视台，更没有互联网，高效的宣传方式都派不上用场。 难得有一千多人聚集，自然是要借机宣传，奠定旗袍开创者的地位。 当下，秦澈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请静一静，容我代表秦武商行，代表武大师，讲两句话。” 秦武商行？ 武相濡微蹙秀眉，若是打赌输了，她不介意秦字在前，可胜负未明，太不要脸了。 在场众人停止议论，不是秦澈威望高，而是看在武相濡的面子上。 “首先，容我简单介绍一下旗袍。” “武大师呕心沥血，研制三年，终于在十日前，做出第一件旗袍。” “毫无疑问，旗袍具有跨时代的意义，它不是服饰，而是文化，是艺术。”秦澈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之所以将荣耀让给武相濡，一是他不想出风头，二是他不能高调。 旗袍大势已成，可秦澈只是二阶职业者，若是荣耀加身，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以他目前的实力，不足以从容应对，只能韬光养晦，让武相濡顶在前面。 研制三年？ 你怎么不说我苦思三十年？ 武相濡哭笑不得，从秦澈画出草图，到旗袍现世，一共不到半个时辰，哪来的呕心沥血？ “文化？” “艺术？” 在场众人一愣一愣，不是被秦澈忽悠住了，而是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脸皮。 “旗袍是璀璨的瑰宝，必将载入史册，流芳百世。”秦澈继续忽悠，不管有没有人信。 说的人多了，假话也成了真话，他要做的，就是在世人心中留下两个深刻的印象。 第一，武相濡是旗袍的开创者，第二，旗袍物超所值。 唯有这两点根深蒂固，秦澈才能成功塑造一个奢侈品牌，横扫旗袍市场，不惧任何对手。 “载入史册，流芳百世…”武相濡低语，旗袍不是无价瑰宝，但的确可以名垂千古，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 而作为旗袍的开创者，她也可以名垂千古，这对任何一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不过，武相濡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她不屑于以不属于自己的荣耀，千古流芳。 当下，她欲澄清，将荣耀还给秦澈。 不过，被秦澈及时制止，对他而言，出名易如反掌，名扬天下都不难。 可时机未到，出名只会带来麻烦，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好了，闲话少说，我这就为大家展示旗袍。”秦澈无视武相濡的询问目光，大袖一甩，三件旗袍自店内飞出，悬浮在半空中。 两件华丽典雅，贵气逼人，一件纯白无暇，清新淡雅。 顿时，此地寂静，女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三件旗袍，满眼陶醉，舍不得移开目光。 男子也目露欣赏，为之赞叹。 “这三件法衣皆出自武大师之手，攻守兼备，用料是最珍贵的雪蚕丝，而且耗时十天。” “左边为一阶，售价一千灵石，中间是二阶，售价两千灵石，右边是三阶，售价三千灵石。” “除此之外，店内还有凡衣，售价九百九十九。” 见男子赞叹，女子痴迷，秦澈心知自己成功了一半，只要众人接受旗袍的价格，自己便迈出了梦想之路的第一步。 耗时十天？ 武相濡以手扶额，彻底服了秦澈的厚脸皮了。 法衣的确费时，但她在十天内，共做出一百多件旗袍，哪有秦澈说的那么夸张？ 嘶！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无一例外，都被旗袍的售价吓住了。 以雪蚕丝为材，且出自武相濡之手的法衣，的确珍贵，但也不值上千灵石。 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乃至整个天下，都找不出上千灵石的一阶法衣，众人自然是吃惊。 “糟了。”武相濡黛眉紧锁，以眼神示意秦澈降价。 店里的伙计裁缝，也都着急，生怕众人一走了之。 不过，都被秦澈无视了。 开什么玩笑？若是靠降价留住众人，那他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可以提前宣布失败了。 “我还没说完，一阶法衣的真正价格是两千灵石，之所以只卖一千，是为了答谢诸位的捧场。” “明日，本店旗袍恢复原价，从此不会再降价，一块灵石也不会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诸位若是不抓紧，来日可就得付出更多的灵石了。” 秦澈淡淡一笑，落在武相濡耳朵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委婉的，客气的，将秦澈扫地出门。 伙计与裁缝也盘算着，该去哪里做工。 不过，众人的心理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秦澈一句答谢众人，从此不会再降价，让他们觉得此刻购买，是捡了大便宜。 虽然依旧很贵，但已经不像最初，觉得很吃惊了。 “本店童叟无欺，定价绝对公道。” “旗袍不是衣裳，而是文化，是艺术，几千灵石，买到就是赚到。” 秦澈一本正经的忽悠，潜移默化改变众人的心理，让他们认定，旗袍物超所值。 “对了，因本店不愿偷工减料，以残次品糊弄大家，所以极为耗时，只做出五百件。” 秦澈淡淡笑道：“诸位若是不想错过唯一一次降价酬宾，还请抓紧，晚了，可就没有了。” 闻言，在场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冲进店里，争抢心仪的旗袍。 那般盛况，无法以买旗袍形容，准确的说，应该是争着抢着，给秦澈送灵石。 第14章 烈日灼灼，长街喧闹。 众人一窝蜂似的冲进裁缝铺，争抢旗袍，争抢付钱。 更有甚者，竟然为了一件旗袍展开骂战，谁也不肯退让。 武相濡看呆了，伙计也忘了招呼，呆呆地望着化身虎狼的女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什么情况？ 之前踌躇的众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冲进店里了？ 武相濡等人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如此高昂的价格，众人还会争抢，甚至是不惜大打出手。 唯有秦澈不意外。 他那一番话可不是白说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众人的心理，让众人以为买到就是赚到，况且，旗袍魅力惊人。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一个女子都想拥有，自然是化身虎狼，极力争抢。 “还愣着干什么？” 见伙计愣神，秦澈道：“真以为我那一番忽悠，咳咳，我那番话是白说的？” 闻言，伙计与裁缝回过神来，看向秦澈的目光变得复杂。 他们不知旗袍的开创者是秦澈，也不知秦澈是他们的老板，连武相濡都心生钦佩。 此刻，见秦澈三言两语，便让众人争着抢着送钱，自然是大吃一惊。即便是亲眼所见，也觉得难以置信。 武相濡也为之震动。 她不担心旗袍无人问津，只怕售价太高，没有多少人愿意买，想不到最大的难题，竟然被秦澈三言两语解决。 “别愣着了，赶紧招呼客人。” 秦澈催促，他从不认为价高是旗袍的阻碍，在他看来，最大的难题是旗袍不被世人接纳。 眼下，众人争抢旗袍，意味着他迈出了梦想之路的第一步，而且有资本勇往直前。 闻听秦澈之语，伙计急忙招呼客人，不到半个时辰，五百件旗袍便销售一空。 闪闪发亮的灵石堆满裁缝铺，犹如一座小山，让伙计瞠目结舌，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太疯狂了，简直就是上赶着送灵石！ “武大师，还有没有旗袍，我要五件！” “剩下的我都要了，价格高一点也没关系。” “太漂亮了，与旗袍一比，我之前买的衣裳，就是一块破布！” 有人欢喜有人愁，下手快的女子满脸笑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旗袍，恨不得立刻就穿在身上。 下手慢的女子垂头丧气，将武相濡围住，希望她能再拿出五百件旗袍。 “诸位，我真的只做出五百件。”武相濡轻叹，后悔怎么不多做点，照这个架势来看，别说五百件，一千件也不会剩下。 “本店秉着绝不滥竽充数的原则，任何一件旗袍，都是精雕细琢，极为耗时。” “不过，诸位别担心，你们可以先预定，待武大师做出旗袍，会立刻送到诸位府上。”秦澈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像是在看亮晶晶的灵石。 一个丰腴女子问道：“一阶法衣的价格，还是一千灵石么？” “不是，降价只限于五百件旗袍，只要售完，便恢复原价，也就是两千灵石。” 秦澈摇头，让下手快的人，觉得捡了一个大便宜，愈发欢喜。 下手慢的人虽然惋惜，却也觉得秦澈诚实，可以信赖。 要是他们知道，秦澈之前说的那一番话，都是在忽悠他们，不知会不会如古小月一般，有暴打他的冲动。 “我要预订五件，烦请武大师先给我做。” “我也要预订，两件就好，一件华丽，一件素雅。” “这是定金，还请武大师笑纳。” 众人纷纷开口，也不管武相濡是否答应，强行将灵石塞给她，而后陆续离开。 片刻时间后，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喧闹的小店，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不过，震撼仍未散去。 伙计呆呆看着堆积如山的灵石，无法接受不到半个时辰，五百件旗袍便被抢光的事实。 武相濡也觉得自己身处梦中。 她怔怔望着秦澈，沉默半晌，缓缓道：“你赢了，你是对的。” “与我合作，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秦澈笑了，武相濡认输，比旗袍售完更让他高兴。 “这一点，我不否认。”武相濡神色复杂，事实摆在面前，想否认也不行。 与秦澈合作，不止是明智的决定，甚至有可能是她一生，最明智的决定。 “好了，清点一下灵石，除去成本后，告诉我净赚多少。”秦澈敛去笑容，众人争抢，证明旗袍大势已成，不可阻挡。 不可阻挡的是旗袍，不是他，不是秦武商行。 要不了多久，仿制品便会如雨后春笋，秦澈必须得抢占先机，扩大优势。 否则，他将为别人做嫁衣，连旗袍开创者的名头都得不到。 “把门关上，清点灵石。”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望着堆积如山的灵石，秋水眸子隐现笑意。 她只在乎证道，不看重名利，但她想让武氏商行重回巅峰，完成武老头的心愿。 “是。”伙计关上门，而后压下心头的激动，清点灵石。 三阶法衣十件，共计三万灵石，二阶法衣三十件，共计六万灵石，一阶法衣六十件，也是六万灵石。 凡衣四百件，共计三十九万九千六百灵石，除去成本人工，净赚四十万灵石。 这还没有算上众人的定金，若是算上，多达五十万灵石。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让伙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再度掀起波澜。 武相濡也为之咋舌。 她不是没见过四十万灵石，以她的本事，一年赚几百万灵石，不是难事。 可这是一天的营业额，若是按照一天赚四十万来算，那一年就是一亿多灵石，放眼整个真凰城，都能排进前十！ “很好，你们辛苦了，一人拿两千灵石吧。”秦澈满意一笑，心头满是成就感。 虽然只是一天，但旗袍的前景无比光明，只要他完成布局，年入一亿灵石易如反掌。 “当真？”伙计与裁缝惊喜，不过，他们不知秦澈说了算，纷纷将目光移向武相濡。 迎着众人期盼的目光，武相濡轻点螓首，道：“他是秦武商行的顾问，地位仅次于我，明白么？” “顾问？” 众人愣了一下，不懂顾问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明白，地位仅次于武相濡意味着什么。 当下，众人看向秦澈的目光，都带着尊敬之意。 不单单是因为秦澈的地位，仅次于武相濡，也是因为他三言两语，让众人争抢旗袍。 他靠本事，让武相濡信服，也让伙计与裁缝敬佩。 第15章 动嘴与动手 阳光明媚，喜气洋洋。 伙计与裁缝每人拿了两千灵石，满心欢喜，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秦澈也面带笑容，颇为欣喜。 一，他将旗袍带到这个世界，大获成功，成就感难以言喻。 二，他完成系统任务，得到了一次中级抽奖，而且赢了武相濡。 从即刻起，商行的名字便定下了，秦字在前，武字在后。 不过，秦澈还不能松懈，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都会万劫不复。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武相濡眸光复杂，她不愿屈居人下，但她不得不承认，论经商，十个她也不及秦澈。 事实证明，秦澈是对的，听他的话，准没错。 “步步为营，扩大优势。” “第一，把左右两间店铺买下来，整合为一间。” “第二，招裁缝，有多少招多少。” “第三，开分店，别的城市先不用管，但帝都与云霄城，必须得有秦武商行的分店。” 秦澈笑容渐敛，早在画旗袍草图之时，他就想选好分店地址，奈何资金不足。 此刻，资金已经到位，他自然是可以大展拳脚。 “好，我会立即着手此事。”武相濡轻点螓首，迟疑了一下道：“只是，我们的灵石怕是不够。” “无妨，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挥舞着钞票来找你。”秦澈淡淡一笑，在他的计划里，第四点是重中之重，只要成功，他将势不可挡。 就算仿制品再多，再好，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钞票？” 武相濡微微一怔，，伙计与裁缝也愣了一下，不懂钞票是什么。 “好吧，我换一种说法，手捧着灵石来找你。”秦澈无奈，他老忘记，有些话武相濡听不懂。 “你是指定金？”武相濡黛眉微蹙。 “不，我是指经销商，用你能理解的话说，就是交给别人卖，我们只负责做。”秦澈坐在红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清香四溢，茶韵醉人。 想让旗袍店遍布大夏王朝，不是容易之事，不仅需要大量的资金，也需要大量的人力。 以秦武商行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就算可以，管理也是个麻烦。 毕竟，秦武商行根基浅薄，既没钱，也没人。 秦澈只能在大夏王朝三大古城开分店，其余的城市，通通交给经销商，既省钱，又省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三大古城以外的城市，都交给别人来卖。” “这么做，的确简单，可人家凭什么替你卖？”武相濡秀眉紧锁，她不笨，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利弊。 “问得好，你越来越聪明了。” 秦澈赞美，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图，不愁没人捧着灵石上门。 “废话少说。” 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道：“旗袍目前的影响力，仅限于真凰城，狡诈如狐的商人，怎么可能替你卖？”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要不要再打个赌？”秦澈笑眯眯的看着武相濡，他计划的最后一步，就是让经销商挥舞着钞票，上赶着找他。 “别废话，快说。”武相濡冷哼，尽管不想承认，但她知道，自己若是赌，多半会输。 “很简单，宣传。” “说的直白点，就是找一些人，让他们到处夸秦武商行的旗袍，在世人心中留下两个印象。” “一，我们是旗袍的开创者，二，我们的旗袍最好，余者皆是假冒伪劣。” “当这两个印象根深蒂固，我们的旗袍便是正统，就好比嫡出庶出，大富大贵之人，只认我们的旗袍。” “到时，自会有人求你合作。” 秦澈淡淡一笑，他的方法在天朝屡见不鲜，还衍生出一个名词。 水军。 雇佣水军，制造舆论，这是秦澈能想到的，最高效的方法。 毕竟，这世界没有印刷机，也没有电视台，想打广告都不行。 “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武相濡怔怔看着秦澈，扪心自问，她是想不出如此妙法。 而她确定，只要秦澈的方法成功，那秦武商行的旗袍，将不可阻挡。 “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秦澈摇头失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足以形容他的起点，准确的说，应该是身负无数先贤的智慧。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穿越到十万年前，而是穿越到秩序重建，各行各业萌芽的时代。 这对秦澈而言，是最好的时代。 “我也没夸你。”武相濡别过头，淡淡道：“我会按你说的去做，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完成这几步，旗袍生意便告一段落了。”秦澈摇头，他最想做的生意，不是旗袍，只是因为旗袍最适合起步。 待旗袍生意稳定，他便可以大展拳脚，随心所欲。 “但愿，事情会如你我所愿。”武相濡自语，结识秦澈后，她只是看到了武氏商行重回巅峰的希望。 此刻，她已有信心，秦澈给她的信心。 “当甩手掌柜的滋味，真是惬意啊。”秦澈浅抿清茶，笑眯眯地看着武相濡。 他很懒，能指使人，绝不自己动手，况且，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秦澈的见闻，让他高瞻远瞩，是一个优秀的决策者，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 这也是他选择与武相濡合作的原因之一。 “你还好意思说？” 武相濡冷冷道：“我忙的焦头烂额，你可好，只是动动嘴皮子。” “我们可以换一下，你动嘴，我动手，如何？”秦澈浅饮一口清茶，翘着二郎腿，怎么看怎么欠揍。 武相濡这个气啊，很想一巴掌抽在秦澈脸上，打的他满地找牙。 可惜，她不能动，也无话反驳。 武相濡经营的裁缝铺，十天半个月也卖不出一件，充分证明，她没有经商天赋。 要是她动嘴，秦澈辛苦建立起来的优势，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何况，秦澈虽然只是动动嘴皮子，但贡献却高达九成，没有他动嘴，动手又有何用？ “术业有专攻，我不善于执行，自然是要交给你。” 秦澈笑了一下，将目光移向伙计，道：“走，去望月楼，武大师请客。” 闻言，伙计与裁缝欢呼一声，望月楼是真凰城最好的酒楼，掌勺是一位四阶厨师。 随便一道菜，都价值上千灵石，以他们的身家，根本吃不起。 眼下，秦澈说武相濡请客，自然是欣喜。 第16章 因为我小气 众人欣喜，兴高采烈，唯有武相濡黑着脸。 望月楼称得上是销金窟，一顿饭少说也得花五千灵石，这对于一向节俭的她而言，无疑是难以接受。 当下，武相濡将目光移向秦澈，冷声道：“为什么是我请？” “因为我小气啊。”秦澈想也不想，回答的那叫一个痛快。 武相濡愣住了，或者说，是被秦澈一句话噎住了。 她想了一堆反驳秦澈的话，比如秦武商行有你的一半，比如你也是老板，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澈竟然会说因为小气。 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么？！ 武相濡肺都快气炸了，伙计与裁缝也愣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 “秦澈，你还是不是男人？！”武相濡强压怒火，要不是碍于武老头，她早一巴掌抽过去了。 “好，我换个词，不是因为我小气，是因为我心疼钱。”秦澈双手一摊，道：“这么说行了吧。” 行你大爷！ 心疼钱和小气有什么区别？ 武相濡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忍住，默念了足足十遍，才勉强压住怒火。 她算是看明白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秦澈活活气死。 “武老板，你不会也和我一样小气吧。”秦澈笑了笑，十天以来，他已大致了解真凰城，比如赵家。 真凰城五大家族之一，高手如云，实力雄厚，放眼整个大夏王朝，都称得上是庞然大物。 再比如望月楼。 肉身为尊的时代，世人寻仙问道，追逐力量。 秩序重建后，世人一时难以改变习惯，依然追逐力量，各行各业停留在低层次，只满足于简单的需求。 直到五万年前，各行各业才开始发展，不过，绝多数人的重心依然是力量。 对于他们来说，职业能力只是力量的表现形式，职业境界只是问鼎巅峰的阶梯。 故此，时至今日，有行业繁荣昌盛，也有行业处于萌芽阶段。 服饰，就是萌芽行业之一，而厨师，是繁荣行业之一。 望月楼的创始人是一位五阶厨师，据说离六阶只有一步之遥，此人于百年前创立望月楼，发展至今，已遍布大夏王朝。 望月楼的掌勺，最次也是三阶厨师，食材珍贵稀少，可强筋健骨，洗经伐髓。 加上厨师的神奇能力，更是可提升修为，有种种惊人神效。 这就是寻常人望而却步，大人物络绎不绝的原因。 可以说，望月楼已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高端品牌，在世人心中，望月楼就四个字。 好吃，昂贵。 早在三年前，秦澈就想去望月楼大吃一顿了，奈何囊中羞涩，无缘品尝。 “请他们自然可以，但请你不行，想吃，自己掏灵石。”武相濡不想和秦澈说话，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也怕自己被气死。 “武姑娘，你太让我寒心了，我本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想不到，你竟以为我是为了吃。” 秦澈故作神伤，道：“我是去考察，你不会真以为只靠旗袍，就能达成武老头的心愿吧？” “装，接着装。”武相濡藕臂抱胸，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好吧，我的确是想吃，但考察也是真的。”秦澈神情严肃，变脸之快，让武相濡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好，我会告诉你味道，你就负责看吧。”武相濡淡淡开口，她算是领教秦澈的厚脸皮了，打死她也不信秦澈的鬼话。 “多个人多双筷子，你可是五阶大师，秦武商行的老板，别这么小气行不行？”秦澈哭笑不得。 “你不小气你请。”武相濡冷哼，道：“走，去望月楼。” 闻言，几个裁缝欢呼一声，跟在武相濡身后。 秦澈亦是如此。 他没说谎，此行一为满足口腹之欲，二为考察。 若是望月楼的佳肴，比天朝菜差，那他可以考虑取而代之，反之，他不会涉足酒楼行业。 半个时辰后，秦澈见到一座金碧辉煌的五层楼阁，背靠湛蓝湖泊，如诗如画，景色宜人。 金色匾额熠熠生辉，望月楼三字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往来者气度不凡，衣着华贵，皆是富贵之辈。 值得一提的是，秦澈看见了两个身着旗袍的女子，虽然相貌不敢恭维，但身段尚可，可以衬出旗袍的美。 因此，两女引得行人频频瞩目，都流露出惊奇与赞叹，尤其是女子，更是上前询问。 “期待吧，要不了多久，真凰城将尽是旗袍，秦武商行的旗袍。” 秦澈淡淡一笑，望着富丽堂皇的酒楼，道：“不愧是雄霸大夏王朝的望月楼，果然名不虚传。” “走吧，希望离开时，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武相濡莲步轻移，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三楼靠窗口的位子上。 秦澈一行人随之入座。 之后，众人翻阅菜单，伙计与裁缝想点，却不敢点。 太贵了，最便宜的一道菜，也要七百多灵石，武相濡不发话，他们怎么敢点？ 秦澈敢。 他很想像天朝的那个段子一样，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剩下的都来一份。 不过，想到后果很有可能是血溅当场，秦澈只好打消，点了三个中规中矩的菜。 不算贵，也不便宜，恰好是武相濡可以接受的范围。 “算你识相。”武相濡瞥了秦澈一眼，点了三个最便宜的菜。 不是小气，而是她一向节俭，不喜奢侈浪费。 “我要是不识相，你还不得顺着窗户把我扔下去？”秦澈摇头失笑。 “知道就好。” 武相濡淡淡道：“你不是要考察么？没见你打量望月楼。” “美食行业，最重要的一点是味道，其次才是环境，服务。” 秦澈淡淡一笑，道：“待我尝了望月楼的菜，再告诉你考察的结果。” 说完，他不再多言，静心等待。 片刻时间后，六道菜依次映入眼帘，香气扑鼻，摆盘精致，色泽诱人。 伙计与裁缝咽了一口唾沫，太香了，让人食欲大开，要不是碍于武相濡，早就动筷子了。 “色香味俱全，不错。”秦澈满意地点点头，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龙鱼肉。 这让伙计与裁缝钦佩不已。 武相濡是出了名的性子冷，而且地位尊贵，实力强大，她不动筷子，谁敢先吃？ 五阶以下，恐怕也只有秦澈一人敢了。 第17章 新计划 富丽堂皇，华而不奢。 秦澈大快朵颐，自顾自的品尝佳肴，无视伙计敬佩的目光，武相濡冰冷的眼神。 把六道菜都尝一遍后，秦澈才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道：“别愣着了，赶紧动筷子。” 闻言，众人苦笑，心说我倒是想，可我敢么？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么？ “赶紧吃，你不动筷子，他们就得眼巴巴瞅着。”秦澈夹了一块龙鱼肉，放到武相濡的碗里。 武相濡黛眉微蹙，将龙鱼肉还给秦澈，而后换了一双筷子，浅尝龙鱼。 举止优雅，清冷如月，好似仙子谪落人间。 秦澈无奈摇头，道：“武姑娘，你是有多嫌弃我，夹回来也就罢了，还换了一双筷子。” “我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武相濡朱唇微启，道：“吃吧。” 闻言，伙计与裁缝如蒙大赦，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武相濡小口小口品尝佳肴，淡淡道：“看也看了，吃也吃了，该告诉我结果了。” “结果是不能。” 秦澈轻轻叹息，佳肴入口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天朝八大菜系可与望月楼争锋，甚至是凌驾于万界所有菜系之上。 但，他无法与望月楼争锋。 望月楼是大夏王朝美食行业的龙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而且已经根深蒂固。 想取而代之，秦澈得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大量的资金，二是成为大师级的厨子。 后者是重中之重。 厨师的神奇能力，可以将食材发挥到极致，而且能让味道更好，功效更强。 就拿望月楼的菜来说，罕见食材加上厨师的神奇能力，胜过天朝八大菜系，不成四阶以上的厨师，秦澈无法取胜。 而成为大师级的厨子，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有不可思议的系统，也绝非易事。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秦澈成为大师级的厨子，且赢了望月楼，也是吃力不讨好，不如换一个更有前途的行业。 “意料之中。” 武相濡神色淡然，道：“专心做旗袍吧，等我们的旗袍如望月楼一般不可撼动，再考虑涉足其他的行业。” “计划赶不上变化，但不能没有计划，下棋讲究走一步，看三步。” “经商亦是如此，既然决定要涉足其他行业，那现在就该考虑了。” 秦澈缓缓摇头，系统给他的时间是十年，他给自己的时间是五年。 单靠旗袍，就算如望月楼一般不可撼动，也不可能在五年内，成为大夏王朝第一商行。 “我认同你的话。”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你认真的时候，不讨人厌。” “我什么时候也不讨人厌。” 秦澈莞尔，他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只是偶尔嬉皮笑脸，认真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认真。 “我讨厌你嬉皮笑脸的样子，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轻浮的一面。” 武相濡直言不讳，她不会说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好。”秦澈淡淡一笑，他在考虑该涉足哪个行业，懒得与武相濡斗嘴。 武相濡黛眉微蹙，以为秦澈会反驳自己，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我想好该涉足哪个行业了。”秦澈笑了一下，心中已有大致的计划，若能成功，秦武商行的根基便牢固了。 反之，也不会有损根基，最多就是赔点灵石。 “说。”武相濡眼眸深邃，平静不起波澜。 “美食行业。”秦澈卖了个关子，没有直言。 “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武相濡黛眉一皱，心湖泛起波澜。 几个伙计也愣了一下，不是说不涉足美食行业么？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美食行业也分很多种，我要做的不是酒楼。”秦澈淡淡一笑，酒楼虽好，但却有诸多限制。 就拿真凰城的望月楼来说，每一道菜，都是出自四阶厨师之手，而望月楼只有一位四阶厨师。 即便四阶厨师的神奇能力，可以大幅度缩短做菜的时间，一天也做不了太多，何况，望月楼只面向真凰城的大人物。 秦澈的计划要是成功，营业额超过望月楼，不是难事。 “说说看。” 武相濡来了兴致，以她的性子，感兴趣的事极少，秦澈吊起了她的胃口。 可惜，秦澈只管挖坑，不管埋。 他看着倾倒众生的武相濡，缓缓摇头：“等旗袍生意稳定，有精力着手时，我再告诉你。” 话音落地，几个伙计打了一个冷颤，明显感觉，此地的温度变冷了。 武相濡神情冰冷，更加确信，自己会被秦澈活活气死。 “咳咳，冷静。”秦澈干咳，他不是故意戏耍武相濡，而是计划还不成熟。 他一向谋定而后动，计划成熟之前，他不想吐露。 就在秦澈干咳之时，一个白衣男子登上三楼，手持折扇，腰挂玉坠，卓尔不凡。 一见武相濡，他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笑道：“武大师，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你，这大概就是缘分。” 缘分？ 秦澈莞尔，敢撩武相濡，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啊。 “来此吃饭的人多如牛毛，你和他们都有缘么？”武相濡神情冷漠，看也不看白衣男子。 “这…” 白衣男子尴尬，见秦澈摇头失笑，眉头顿时一皱：“很好笑么？” “还行。”秦澈淡淡一笑，心知再说几句，就得打起来了。 他不想与白衣男子结怨，不是怕，而是没必要。 当下，秦澈退让：“你聊你的。” 白衣男子也没有揪着此事不放，他俯视着秦澈，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坐到那边。” 闻言，秦澈皱了下眉，若是白衣男子好言相商，他不介意让座。 可白衣男子倨傲的姿态，命令的口吻，让他不喜。 “我再说一次，把座让给我，你坐到那边。”白衣男子颐气指使，他横行惯了，要不是秦澈坐在武相濡身边，他连话都懒得说。 “不让。”秦澈淡淡开口，他可以忍一次，但不会忍第二次。 “我叫莫白，你应该听说过吧。”白衣男子面色一沉，没想到秦澈敢拒绝。 真凰城的大人物，他都见过，何况，秦澈穿着普通，与一旁的伙计没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没听过。”秦澈神情淡漠，莫白是何许人也，他真不知。 “很久没有人敢惹我了。” 莫白面沉如水，一指店小二，道：“告诉他，我是谁。” 第18章 不怎么样 “这位是莫家三公子，真凰城六杰之一，二阶诗人，才情惊世，大名鼎鼎。” 店小二如数家珍，话语简单，意思却如平地惊雷，震人心魂。 莫家是真凰城五大世家之一，与赵家齐名，高手如云，能人辈出。 尤其是近年来，更是实力大增，隐隐有成为真凰城第一世家的趋势，连城主府也得退让三分。 莫白在这一代中排行第三，乃是莫家嫡传子弟，但就这个身份，便没有几人敢招惹。 况且，莫白还是二阶诗人，名列六杰。 所谓六杰，是指真凰城年轻一代的杰出者，共有六人，莫白是其中之一。 棋书双绝古长风之徒，败于秦澈之手的俊秀男子，也是六杰之一。 “据说，莫白十三岁便作出一首七言战诗，得天道认可，成为诗人。” “诗人战力不弱，与小说家相似，可化诗为法，凝物为术。” “莫白横行无忌，肆意妄为，此人该忍，不该招惹他。” “未必，他身边坐着武相濡，这可是连莫家都忌惮的狠角色。” 在场众人饶有兴致，莫白是真凰城年轻一代的翘楚，而且背景强大，在他们看来，秦澈铁定吃亏。 不过因为武相濡，此事有了悬念，让他们来了兴致。 “听到了吧，识相的就给我让开，别等我出手。”莫白俯视着秦澈，轻蔑不加掩饰。 连出自五大世家的六杰，他都不惧，自然是不把秦澈当回事。 “我若是不让呢？”秦澈浅抿清茶，神情平静，从容自若。 与莫家为敌，不是明智之举，可莫白欺人太甚，他若退让，尊严何在？ “那我就打到你让。”莫白冷血残忍，道：“缺胳膊断腿，可别怪我。” 话音落下，他一掌破空，法力澎湃，若惊涛拍岸，怒卷八荒。 秦澈星眸平静，弹指狂风起，平地惊雷生。 轰！ 雕梁玉柱发光，化为重重禁制，挡下两大年轻高手对决的余波。 除了望月楼之主坐镇的帝都，其余城市的望月楼，时有对决发生，因此，禁制必不可少。 “若是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那想教训我，还差点。”秦澈淡淡开口，莫白是二阶职业者，他也是，在不动用职业印记的情况下，两人不相上下。 动用职业印记，他就更不惧了。 身怀旷古绝今的第二印记，秦澈战力惊世骇俗，雄霸同阶，不在话下。 “境界相同，不代表战力相等。” “十三岁时，我作出一首强大战诗，以战力闻名的书法家，都难挡其锋。” 莫白眸光轻蔑，神态倨傲，根本不把秦澈放在眼里。 他所作战诗，虽然达不到惊世级别，但也算不俗，寻常修士无法抵挡。 正因此诗，他才能得天道认可，名列六杰。 “够了。” 武相濡一拍桌子，冷眼看着莫白，道：“想闹事，我奉陪。” 闻言，莫白面色阴晴不定，他料到武相濡会开口，但没料到她会这么维护秦澈。 想闹事，我奉陪。 简单的六个字，却充分表明武相濡的决意，莫白要是敢出手，她绝不会留情。 “武大师，我只是与他开个玩笑，别当真。”莫白露出笑容，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乌云密布，后一刻便晴空万里。 他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武相濡就是不能惹的人。 别说莫白爱慕武相濡，就算是仇深似海，他也得客客气气，不敢造次。 这就是五阶强者的威慑力，不管是在大夏王朝还是其他王朝，都是大人物，莫家也不会轻易招惹。 “秦澈，你也退一步吧。”武相濡朱唇轻启，莫家不愿与她为敌，她也不想与莫家作对。 毕竟，莫家是连城主都得礼让三分的庞然大物，得罪莫家，不利于秦武商行壮大。 这一点，秦澈也清楚。 在莫白退让的情况下，他不介意让步，何况，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也不能拂了武相濡的面子。 当下，他品尝佳肴，不再多言。 见此，众人扫兴，不再关注秦澈与莫白，不过下一瞬，众人却来了兴致。 只因，莫白要七步作诗，而且是送给武相濡的诗。 莫白爱慕武相濡，谈不上是人尽皆知，却也不是秘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要作诗送给武相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故此，众人兴致勃勃，催促莫白快点作诗。 “献丑了，若是不好，诸位可别笑话我。”莫白朝着众人拱手，犹如谦谦君子，彬彬有礼，温润如玉。 不过，他是装的。 秦澈已经看透莫白，横行霸道，飞扬跋扈，要不是碍于武相濡，此人定会对他下杀手。 “武大师倾国倾城，我得好好想想，什么样的诗词，才配得上她。”莫白装模作样，缓缓迈步。 六步之后，七言绝句落地，前两句写武相濡花容月貌，后两句表达对武相濡的爱慕之意。 顿时，满堂喝彩，除了武相濡与秦澈，其余人都不吝赞美。 平心而论，此诗称得上是佳作，莫白的确是有真才实学，至于是在七步之内作出，还是之前便已想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愧是六杰之一，十三岁便作出战诗的天才。” “盛名之下无虚士，此人虽然嚣张跋扈，但的确有狂的资本，我在他这个年纪，还停留在一阶。” “七步成诗，厉害，可惜，只是普通的七言诗，不是战诗。” “战诗是轻易能作出的么？许多诗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作出一首战诗，传说中的惊世战诗，更是难如登天。” 众人议论纷纷，或赞美，或惋惜。 这个世界的诗词，分为两种，一为凡诗，二为战诗。 前者无用，除非是在君临万界的圣职者手上，后者可化神通，诗词描绘的是什么，便可让其具现化。 “武大师，这首七言诗，你还满意么？”莫白面带笑容，爱意不加掩饰，得意也不加掩饰。 “还行。” 武相濡神情淡漠，不看诗，也不看人，傻子都知道，她是在敷衍莫白。 对此，莫白不以为意。 他不指望靠一首诗，就能抱得美人归，只要引得众人喝彩，奚落秦澈，他就满足了。 当下，莫白将目光移向秦澈，道：“我的诗如何？” 闻言，秦澈微微皱眉，他若是说好，在众人看来，未免有低头讨好之嫌。 毕竟，他与莫白有过摩擦。 当下，秦澈浅抿一口清茶，缓缓说了四个字。 “不怎么样。” 第19章 云想衣裳 “不怎么样。” 秦澈神色淡然，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在他看来，莫白的诗只能算得上是合格。 与天朝诗词相比，不怎么样，都是抬举他。 “你说什么？”莫白愣住了，他料到秦澈不会称赞，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秦澈的评价竟是如此之低。 在场众人也都愣了一下。 “我说不怎么样。” 秦澈星眸平静，他不会低下头颅，讨好莫白，也不会昧着良心，刻意贬低。 “你连诗人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贬低我的诗？”莫白面色阴沉，他心胸狭隘，霸道毒辣，不管他的诗好坏与否，都不容他人贬低。 要不是碍于武相濡，他早就出手，将秦澈打残了。 “不是诗人，就没资格贬低么？”秦澈浅抿一口清茶，与他记忆中的诗词相比，莫白作的就是打油诗，难登大雅之堂。 “将我的诗说的一文不值，我看你是在哗众取宠。” 莫白冷笑一声，道：“有本事，你作一首诗让大家鉴赏，若是比我的诗好，我就认可你的评价。” 闻言，众人也纷纷开口，要秦澈当场作诗。 莫白虽是借家族之力，名列六杰，但的确是有真本事，诗词一道的造诣，堪称年轻一代的翘楚。 而秦澈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的评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众人自然是认为他在哗众取宠。 “你认可与否，与我无关，我没兴趣证明什么。”秦澈淡淡开口。 “我看你不是没兴趣，你是怕了。”莫白讥笑，道：“怕了就直说，只要你道歉，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计较。” “怕？”秦澈挑眉，他身后站着一众诗词大家，会怕区区一个二阶诗人？ “若是不怕，为何不敢？”莫白蔑视秦澈，讥讽之意不加掩饰。 “作诗可以，不过只是为了证明，我没兴趣。” “打个赌吧，若是我作的诗不如你，那我给你道歉。” “反之，你把账结了，不管多少灵石，敢赌么？”秦澈淡淡瞥了莫白一眼，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系统又跑出来凑热闹。 若是他能得到在场九成人的认可，那他将得到一次低级抽奖，反之，从此与低级任务无缘。 “自取其辱。” 莫白笑了，将目光移向武相濡，道：“武大师，此事你不会插手吧。” 闻言，武相濡轻摇螓首，没有出言相劝。 在她眼里，秦澈是一个谜，无法看透，更不知他还有多少本事。 不过她清楚一点，没有把握之事，秦澈不会做，既然他应战，那就是胜券在握。 见武相濡摇头，莫白笑容愈发浓郁，道：“作诗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你丢脸的样子了。” “此生你是看不到了，下辈子吧。”秦澈放下茶杯，看也不看莫白，缓缓念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话音落地，全场为之寂静，莫白的笑容僵在脸上，在场众人也都呆住，无一例外。 没有惊叹，没有赞美，不过正应了一句话，无声胜有声。 众人呆滞的神情，难掩的震撼，充分证明，秦澈念的诗有多么不凡。 此诗是清平调三首的第一首，乃名垂千古的诗仙李白所作，流传甚广，最为应景。 秦澈不知杨贵妃什么模样，但武相濡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担得起这首辞藻华丽的诗。 之所以没有念后两首，是因为一首就够了，诗仙李白的佳作，碾压莫白易如反掌。 “云想衣裳花想容…”武相濡喃喃低语，怔怔望着秦澈，失神，失声。 在场众人亦是如此。 辞藻华丽，精妙绝伦，他们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这首诗了。 如果说莫白的诗是上佳，那么这首诗便是极佳，与此诗相比，莫白的诗的确不怎么样。 就在众人出神之时，半空浮现出两行字，金光闪烁，道韵流转。 正是清平调第一首。 神光耀眼，道痕玄妙，绝代倩影翩翩起舞，犹若仙子临尘，夺取大日光辉。 那倾城之姿，绝代风华，与武相濡有八成相似。 “战诗！” 一个锦衣男子惊呼，在场众人也相继失声，连清冷出尘，鲜有惊讶的武相濡，也动容了。 一是因战诗难见，大师级的诗人，也未必能作出。 二是因唯有作者，才能让诗词悬半空，神光璀璨。 莫白更是大惊失色，本便苍白的脸，愈发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唯有天道认可，诗词才拥有神鬼莫测之能，而连天道都认可，胜负还有悬念么？ “莫白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不错，就算没有化为战诗，莫白也一败涂地。” “莫白的诗，根本没有资格与此诗比较，若是相提并论，是对此诗的侮辱。” 众人纷纷开口，终于明白，秦澈不是哗众取宠，他的说没错，莫白的诗确实不怎么样。 “眼花了，我一定是眼花了。”莫白心神失守，意识到自取其辱的人，不是秦澈，而是自己。 别说是无法化为战诗的凡作，就算是他引以为傲的战诗，也无法与此诗媲美。 “果然化为了战诗。” 望着翩翩起舞的绝代佳人，秦澈轻轻叹息，没有意外，只有无奈。 李白是唐诗的代表人物，若是他生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就算无法踏足圣境，也是仅次于圣职者的存在。 他的佳作，化为战诗实属正常。 秦澈无奈的是，虽然他将清平调第一首带到这个世界，等若作者，但却无法成为诗人。 就像他略懂颜体楷书，略懂经商，却无法成为商人、书法家。 好在，秦澈有不可思议，堪称全能的系统。 只要他成为诗人，便可引动天道之力，凝聚绝代仙影，而且只有他可以。 他是第一个在这个世界，念出清平调第一首的人，有着旁人永远无法企及的优势。 “胜负如何，不需要我明言了吧。” 秦澈淡淡瞥了莫白一眼，结果已经明朗，除了莫白，他得到了此地所有人的认可。 第20章 这三道不要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众人如痴如醉，无一例外，都服气了，就算是与莫白交情匪浅之人，也无话可说。 清平调第一首是上佳之作，即便是在九阶诗人眼里，也是难得的精品，谁若是质疑，等于是自取其辱。 莫白神色惨然，动了动嘴，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他败了，彻彻底底，根本找不到任何借口。 在引以为傲的领域，被一个外行人碾压，无疑是奇耻大辱，颜面扫地。 就在此时，半空中的两行字缓缓散去，翩翩起舞的绝代佳人，也消失不见。 “好一首精妙绝伦的古诗，好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 “从即刻起，年轻一代的翘楚，怕是要换人了。” “原以为是莫白赢，想不到，结果竟是他一败涂地。” 众人唏嘘，如锋利的刀子，狠狠插入莫白的心脏。 他面容狰狞，怒火熊熊，诗人印记浮现，银光璀璨，寒意逼人。 就在他打算动手之时，武相濡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不含冷意，不含神威。 不过，却如凝视，让莫白浑身冰冷，怒火杀意全都消失了。 莫家堪称真凰城第一势力，等若封疆大吏，连城主都得礼让三分，可也正因强大，莫家引人忌惮。 要是得罪武相濡，敌对势力很有可能借机动手，到时，莫白可就成了罪人。 “还不想认输么？”秦澈浅抿清茶，期待免费的大餐，希望抽中诗人职业。 李白、杜甫、白居易、李商隐……他记得不少名家之作，若能成为诗人，他的战力不知会飙升到什么地步。 “我…我认输。”莫白艰难开口，用尽了全身力气。 秦澈摧毁了他的骄傲，夺去了他的荣光，他恨不得将秦澈千刀万剐，大卸八块。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澈笑眯眯的看着莫白，而后翻开菜单，手指停留在最便宜的三道菜上。 见此，莫白气消了一点，暗道秦澈还算识相。 不过当听到秦澈的话后，他的面色便难看了，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这三个不要，剩下的都来一份。” 闻言，店小二一怔，在场众人也都愣住，没见过如此奇葩的点菜方式。 有病吧？ 吃得完么你！ 众人啼笑皆非，武相濡也不禁莞尔，笑颜倾城，明艳动人。 若是换做平时，莫白定会目不转睛，心生欢喜，不过此刻，他只想哭。 望月楼有三百多道菜，最便宜的六七百灵石，最贵的上百万灵石，而且还有价无市。 这道菜名为清蒸踏焰牛，乃万界名菜，无数人梦寐以求，尝到者却寥寥无几。 踏焰牛稀世罕见，生来强大，放眼整个大夏王朝，恐怕也寻不到一头。 它是上古神兽燮牛的后代，虽然血脉稀薄，但也一身是宝，尤其是肉，更是堪比灵丹妙药。 在上古神兽绝迹的当世，踏焰牛称得上是最顶尖的妖兽之一，一斤肉百万灵石，都算便宜。 再加上其他不凡名菜，没有二三百万灵石，根本下不来。 “客官，你不是在和小人开玩笑吧。”店小二迟疑了一下道。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秦澈合上菜单，道：“你不会怀疑，莫家三公子付不起灵石吧。” “我…”店小二苦笑，将目光移向莫白，流露出询问之意。 莫白强压怒火，冷冷道：“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 “我懂，所以我去掉了三道菜，没有全点。”秦澈星眸平静，若是有转圜余地，他不会把事做绝。 可在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只有傻子，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没有全点？ 能不能要点脸？ 众人无语，秦澈的确去掉了三道菜，可那是最便宜的菜，加一起也才两千灵石，与全点有什么区别？ 莫白肺都快气炸了，咬牙切齿道：“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绝？” “挑衅我的人是你，侮辱我的人是你，想杀我的人也是你，到底是谁把事做绝？” “别废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若是食言，丢的可不仅仅是你的脸。” 秦澈神情淡漠，莫白的杀意，说明恨他入骨，不可化解，他为何要留有余地？ “好，很好。” 莫白气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快咬碎了，不过，无可奈何。 正如秦澈所言，他要是悔约，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莫家也面上无光。“给他上菜。” 莫白一字一顿，死死盯住秦澈：“你给我记着，今日之辱，来日必定百倍奉还。” “我等着。”秦澈无视莫白的威胁，嘴角含笑，心满意足。 他早就想这么点菜了，可惜前世今生都一穷二白，又不敢坑武相濡，莫白送上门来，他自然是不客气的笑纳了。 “那一天，不会太晚。”莫白撂下狠话，转身离开。 目送着莫白消失不见，众人神色复杂，想不到横行无忌的小霸王，竟会栽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上。 可以预见，当此事传扬出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也可以预见，秦澈将取代莫白，成为年轻一代的翘楚，名动真凰城。 “客官，本店没有清蒸踏焰牛。”店小二敬畏有加，一个敢惹，而且能让莫白吃亏的存在，他自然是得小心翼翼。 伙计与裁缝也目露敬畏。 之前，秦澈在他们心中便有威望，经此一事，威望已不弱于武相濡。 “那就算了，上别的菜吧。”秦澈清楚踏焰牛有多么罕见，别说是望月楼，七阶厨师开的酒楼，都未必会有。 “请客官稍等。”店小二转身离开。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漫不经心道：“你的诗是形容我么？” “算是吧，不然，翩翩起舞的仙子，也不会与你相似。” 秦澈淡淡一笑，道：“还有两首，不过我没必要说，胜他，一首就够了。” “说说看。”武相濡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看似一点也不好奇，实则十分期待。 她喜欢诗词，从小就喜欢，因此，莫白才会当众作诗。 只可惜，他的诗不入武相濡的眼，反倒成全了秦澈。 “有机会再告诉你。”秦澈笑了笑，清平调第二首中涉及一个历史人物，他得修改一下，才能让此诗问世。 “记住你的话。”武相濡不再多言，骄傲如她，自然是不可能求秦澈，尽管她十分想知道。 第21章 限量与定制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秦澈大快朵颐，时不时赞叹两声，一是因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二是因耳清目明，修为精进。 望月楼的菜之所以这么贵，就是因为食材高昂，堪比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比如仅次于清蒸踏焰牛的长寿鱼，吃一块即可延寿三年，比同价位的丹药强，而且胜在美味。 不过，整个美食行业的利润都不高，无法与旗袍媲美。 就拿龙鱼来说，一斤重的龙鱼要五百灵石，而且是批发价，再加上诸多辅料，成本高达七百灵石。 而以龙鱼为主材的佳肴，大概在一千灵石左右，也就是说，利润只有三百灵石。 比起美味佳肴，旗袍可称低廉，但成本不高，即便是三阶法衣，成本也只有一千灵石。 换言之，便是利润高达三千灵石。 这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堪称暴利，只要食材不降价，那么美食行业的利润，永远也不可能高过旗袍。 “惬意啊。”秦澈心满意足，舍不得放下筷子，可惜，他已经吃不下了。 武相濡等人也是如此，秦澈点了三百道菜，目前只上来二十道，剩下的只能带回去吃。 值得一提的是，厨师的神奇能力之一是保质，十天内不会腐坏，也不会影响味道。 “好了，说正事。” “你筹备一下新品发布会，做三件五阶旗袍，用最好的绫罗锦缎。” 秦澈浅抿清茶，虽然旗袍堪称暴利，但几千灵石的售价，还不配称为奢侈品。 故此，他想以四阶以上的法衣，缔造最高端的奢侈品牌。 “又是一个我听不懂的词汇。”武相濡神色淡然，已经习惯从秦澈口中听到无法理解的词汇，不再蹙眉，也不再询问。 “不懂无妨，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即可。” “把你认识的达官显贵都请来，展示我们的新品旗袍，重点展示三件五阶法衣。” 秦澈语气平和，之所以不在一开始举办发布会，是因为旗袍没有影响力，此时，旗袍已经小有名气。 要不了多久，秦武商行的旗袍，将名动真凰城，甚至是大夏王朝。 “定价多少？”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做好了听到惊人数字的准备。 秦澈将凡衣定价为九百九十九，可想而知，五阶法衣会是多么惊人的价格。 “唔，二十万吧。”秦澈想了一下，在他的计划中，五阶法衣走的是定制路线，同款只此一件。 二十万灵石，不算贵。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武相濡神色如常，语气却难掩惊诧。 伙计与裁缝也大吃一惊，定价远超他们的预料，饶是心有准备，也觉得秦澈是不是疯了。 佳肴价格惊人，是因为食材等若灵丹，价值不菲。 法衣虽有攻防之能，但却不及同价位的法宝，对于世人而言，法衣只是蔽体之物。 这就是为何美食业繁荣，服装业萧条的原因。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只要运作得好，会有人掏钱购买。”秦澈淡淡一笑，旗袍大受欢迎，私人订制完全行得通。 “怎么运作？” “五阶法衣虽然珍贵，但就算用最好的绫罗锦缎，也不过是上万灵石。” “何况，旗袍的款式大同小异，我想，没有人会傻到花二十万灵石，买一件与凡衣相似的旗袍。” 武相濡轻摇螓首，不是质疑秦澈，而是觉得风险太大，若是五阶法衣无人问津，那便会沦为笑柄。 “谁说是相似的？”秦澈笑了一下，将记忆中他认为的最美旗袍，画在纸上。 他不懂绘画，只是简单的勾勒，好在，武相濡可以看懂。 看到三张草图的一瞬间，她的眼睛便移不开了，犹如见到世间最美的风景，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不单单是因为美，也是因为她看见了道，裁缝的道。 玄而又玄，无法言说，只有到了一定境界，才会明白。 “四阶法衣限量，定价五万灵石，五阶法衣私人订制，同款只此一件，懂么？” 秦澈淡淡一笑，在他那个世界，屡见不鲜的套路，拿到这个世界，却有惊人的奇效。 无论是限量还是定制，都能大大满足虚荣心，让世人趋之若鹜。 限量？ 定制？ 武相濡怔住，对她而言，这两个词汇很陌生，或者说对整个世界而言，都是陌生的。 不过，听到的一瞬间，她便产生了强烈的购买冲动。 哪个女人，不想拥有一件只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衣裳？又有哪个女人，能拒绝私人订制？ “秦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我。”武相濡神色认真。 “你说。”秦澈敛去笑容，谈正事时，他从不会嬉皮笑脸，左顾言他。 “你真的不是商人？”武相濡认真看着秦澈，连不善经商的她，都能成为一阶商人。 善于经商，让她钦佩的秦澈，怎么可能不是商人？ “不是。”秦澈轻轻叹息，唯有得到天道认可，才能成为商人，拥有神奇力量。 先不说他精妙绝伦的营销手段，单说他赚了几十万灵石，便足以让他凝聚商人印记了。 然而，他的确不是商人。 略懂颜体楷书的他，无法成为书法家，念出诗仙佳作的他，也无法成为诗人。 秦澈苦思三年，至今也想不出原因，只知自己无法得到天道认可。 他也不知，十万年前发生了何事，导致天地大变，秩序崩塌。 “匪夷所思。”武相濡秀眉紧锁，虽然相识不过数日，但她已经见识了秦澈的本事。 别的先不说，单说经商，他便担得起商界奇才四个字，天道怎么可能不认可？ “这方天地古怪离奇，再离谱的事情，也算正常。”秦澈淡淡一笑，无法得到天道认可也没什么，他可以通过系统成为职业者。 “也是，自从秩序崩塌，万界便古怪离奇了。”武相濡轻叹，感慨良多。 “十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秦澈皱眉，他查阅了不少典籍，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无人知晓，也许只有圣职者，才能窥破迷雾，找到答案。” 武相濡遥望天际，道：“你是别指望了，不过你放心，等我成为圣职者，会告诉你原因。” 第22章 如龙似剑 “也许是我告诉你原因。”秦澈负手而立，青衣轻舞，犹若谪仙。 改变万界是他心之所向，踏足圣境，屹立在万古之巅，也是他梦寐以求。 圣职者是万界最强大的存在，四海八荒同尊，九天十地共仰，一念即可毁灭万界。 那等至强之力，让秦澈心驰神往。 “商人一道，也许你能走通，不过，必定在我之后。”武相濡望着如血残阳，自信风采照亮诸天。 她是大夏王朝最年轻的五阶职业者，天资绝伦，悟性奇高，有资格踏上成圣之路。 “我拭目以待。” “记得筹备新品发布会，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关系着秦武商行能否问鼎巅峰。” 秦澈笑了一下，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推出限量与定制后，真凰城的女子会有多么疯狂。 到时，秦武商行将站稳脚跟，离巅峰更近一步，他也离完成任务更近一步。 一想到顶级抽奖，秦澈便心头火热，万分期待。 “我会尽力而为。”武相濡轻点螓首，期待不已，信心十足。 连心如磐石，只想证道的她，都因限量定制心生冲动，寻常女子岂能抵御？ “走吧，劳累了十天，我得好好休息一下了。”秦澈缓缓迈步，他的任务是想策略，定方针。 其他的事宜，与他无关。 劳累了十天？ 你还要不要脸？ 武相濡以手扶额，她清楚十天以来，秦澈都在做什么，闲逛、发呆、看星星，这算哪门子劳累？ 反倒是她，忙的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不过，武相濡只看到了表象。 秦澈的确很累，看似闲逛发呆，实则是在思考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相似之处。 唯有想清楚，他才能少走弯路，尽快让秦武商行问鼎巅峰。 就在秦澈走出望月楼之时，迎面见到一个白衣男子，面色苍白如纸，不见血色。 眼窝深陷发黑，空洞无神，像是流连青楼十日，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不过，秦澈不这么看。 他是二阶医师，一眼便看出男子血气滔滔，犹如真龙一般，强大的可怕。 更可怕的是，此人煞气冲霄，好似一柄绝世凶剑，天地不可囚，不可挡。 若秦澈只是一阶职业者，恐怕与此人对视，都会气血翻腾，肌体裂开。 “赵圣叹…” 武相濡神情一凝，道：“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侥幸。” 赵圣叹微微一笑，朝着武相濡拱了拱手，道：“一别两年，武大师风采更甚从前。” “双目无神，面色苍白，你已经在修炼勾魂曲了。” 武相濡轻轻叹息，道：“当年你离开，无人看好你，想不到，你竟能得到勾魂曲，活着回来。” “只是残篇，纵然修成，威力也有限。”赵圣叹咳了两声，殷红落地，黑气升腾。 不是身染剧毒，而是修炼勾魂曲的代价。 “即便只是残篇，也有惊世之威。”武相濡感慨，道：“待你修成，五杰齐出，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过奖了，日后若是为敌，还请武大师手下求情。” 赵圣叹淡淡一笑，拭去嘴角的血液，道：“我约了人，告辞。” 言罢，他缓缓迈步，看都不看秦澈。 对赵圣叹而言，二阶职业者与野草无异，没资格让他瞩目。 “此人是谁？勾魂曲又是什么？” 秦澈挑眉，武相濡的态度、血液缭绕黑气、如龙似剑的气息，无一不证明赵圣叹不凡。 “赵家麒麟子，六杰之首，同代之中唯一一个三阶职业者，被誉为千年不出的奇才。” “此人是一个疯子，心狠手辣，曾屠尽一个家族，连幼童都没有放过。” 武相濡神情冷峻，道：“对自己也狠，修炼勾魂曲，须承受真火焚身之痛，万箭穿心之苦，没有几人敢尝试。” 闻言，秦澈动容。 实力强大，天资惊人，而且心狠手辣，赵圣叹无疑是枭雄之姿，引人忌惮。 “三百年前，大夏王朝出了一位传奇人物，无名无姓，世人都叫他琴魔。” “此人因琴入道，因琴入魔，陨落之时，乃是接近七阶的存在。 “呕心沥血百年，创出三首传世名曲，勾魂、夺魄，撼神。” “三首琴曲名噪一时，威能极强，在琴道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两年前，勾魂曲残篇出现在一处大凶之地，赵圣叹只身前往，无人认为他能活着回来。” “想不到，他不仅活着回来，而且得到了勾魂曲残篇，待他修成，战力必定大涨，甚至能踏足四阶。” 武相濡轻启朱唇，想到赵圣叹的话，道：“不过想挑战我，他还差点，再修炼一百年吧。” “接近七阶的存在…” 秦澈惊讶，五阶已是大夏王朝的巅峰强者，接近七阶的琴师，可想而知有多么强悍。 此人开创的传世名曲，定是威力惊人，卓绝不凡。 “大夏王朝传承至今，已有千年，他是唯一一个接近七阶的职业者，他活着的时候，连大夏之主都黯然失色。” 武相濡一撩青丝，道：“他孑然一身，没有传人，得到勾魂曲残篇的赵圣叹，也许能得到他的传承。” “赵圣叹…这名字，有大气魄。”秦澈星眸眯起，秩序重建后，圣这个字，指的是君临万界的圣职者。 此人名为圣叹，意思很显然，叫圣人叹息。 “他自己取的，此人野心勃勃，能力也有，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武相濡淡淡开口，骄傲如她，不屑于贬低对手，抬高自己。 况且，她根本没有将赵圣叹视为对手，即便赵圣叹逼近六阶，她也不在乎。 “麻烦。”秦澈眉头皱起，古长风的徒弟是赵家嫡子，赵圣叹也是。 要是他杀俊秀男子的事情败露，那他将面对六杰之首，修炼勾魂魔曲的赵圣叹，雄霸真凰城的赵家，甚至是棋书双绝古长风。 “实力永远是第一位，其次是钱，是家世背景。” 秦澈喃喃自语，武相濡是他的靠山，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舍命相护，也未必能保他周全。 想活下去，他只能靠自己。 踏足雄霸一方的第五境，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成就，秦澈只能拼命赚钱，让秦武商行成为庞然大物。 第23章 清心凝神铃 钱是个好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除了人性，比如尊严，情感，钱仅次于力量。 世人认为，钱只是力量的附庸品，但这只是对少部分人而言，比如无敌万界的圣职者。 君临万界，睥睨九天，圣职者一念即可创造灵脉，灵石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绝大多人而言，钱尤为重要。 比如秦澈。 以他目前的实力，还无法随心所欲，他需要灵石，让秦武商行称霸大夏，也需要灵石，让自己无敌万界。 “又多了一个玩命赚钱的理由。”秦澈喃喃自语，大步流星，朝着秦武商行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回到西厢房，唤出系统。 如果说见闻是赚钱的保证，那么系统，便是实力的保证。 通过不可思议的系统，秦澈可以成为全职业者，提升修为境界，也可以得到一些神秘莫测的宝物。 高级以上的抽奖，可以抽到玄妙宝物，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 中级也可以，只是概率低到让人发指，十万分之一，都不足以形容。 “不知这一次抽奖，可以抽到什么。” 望着金色轮盘的十个格子，秦澈目露期待，他最想要的不是商人，也不是诗人，而是玄妙宝物。 系统的宝物举世无双，玄妙莫测，可称无价之宝。 不过，秦澈也只是幻想一下，中级抽奖抽到宝物的几率，与中五百万大奖没什么两样。 当下，秦澈转动轮盘，指针飞速旋转，金光璀璨耀眼。 片刻时间后，指针慢了下来，停留在小说家的格子上。 见此，秦澈微微有些失望，小说家是一个战力极强的职业，可以构建虚幻世界，唤出虚幻世界中的一切生灵。 据说，若是踏足圣境，甚至可以将虚幻世界变为现实。 不过就目前而言，秦澈最需要的职业是商人。 商人是一个极为特殊的职业，半点战力也没有，但能力却尤为逆天，可以看到未来。 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预言，只能预测货物能否卖出。 不过饶是如此，也堪称逆天了，要是货物不被接受，那便可以及时做出调整，改变某件货物的未来。 到了一定境界，甚至是能看到有多少人买，以多少灵石买。 不夸张的说，商人的神奇能力，就是语言与读心的结合体，堪称逆天。 秦澈的见闻，让他成为最优秀的决策者，若是成为高阶商人，那可就是无往不利，无人能挡了。 可惜，他抽到的是小说家，一个战力惊世，目前却不需要的职业。 就在秦澈失望之时，指针忽然动了一下，从小说家的格子，转到一个紫色的格子。 清心凝神铃。 顿时，紫光大放，犹如不灭天日，光耀四海八荒。 漫天神光中，一条流转道韵的白色丝带浮现，尾端系着一个银色铃铛，缭绕混沌之气，绽放不朽之光。 道音绕耳，仙气腾腾，好似仙王讲经，圣人传法，妙不可言。 秦澈杂念全消，心神宁静，犹如羽化飞升，看破三千红尘，超然于众生之上。 更神异的是，早已淡忘的记忆涌上心头，宛若烙印，清晰难忘。 秦澈来自一个百花争鸣，信息爆炸的时代，虽涉猎极广，却只知其一，博而不精。 比如诗仙的清平调三首，他只记得流传甚广的第一首，后两首早已模糊，难以记起。 这就是为何，秦澈没有告诉武相濡的原因之一。 此刻，秦澈记起来了。 不止是清平调三首，昔日看过的一篇三千字的文章，也浮现在心头，一个字都不差。 这让秦澈惊喜不已。 见闻是他无与伦比的优势之一，重要性一点也不亚于神奇的系统，可以说，见闻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是他披荆斩棘的利器。 而且是神兵级别，不可挡，不可撼。 之前，秦澈还后悔怎么没有多学知识，牢记心头。 此刻，不必后悔了，虽然只是记起一点点，但也是巨大的好处。 更让秦澈欣喜的是，他得到了一件玄妙无双的宝物，清心凝神铃。 他不知此宝是什么品级，价值几何，但他确定，既然此宝能让他记起一点淡忘的记忆，那就肯定能让他记起更多。 这对秦澈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宝物，就算一点攻击力也没有，也是千金不换的神兵。 “好东西，有了此宝，我便可以记起早已淡忘的知识，变得更加强大。” 望着神异的银色铃铛，秦澈嘴角上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抽到宝物，而且是如此惊人的珍宝。 对于别人而言，清心凝神铃并无大用，可称鸡肋，一文不值。 可对于秦澈而言，清心凝神铃可称至宝，无论是成圣之路还是梦想之路，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下，秦澈法力滔滔，犹如惊涛拍岸，催动清心凝神铃。 结果，石沉大海。 清心凝神铃重如山岳，巍峨不动，道音缓缓消失，寂静无声。 秦澈法力消耗一空，精神也有些许疲惫，浑身软棉无力。 这意味着，他二阶的法力，无法催动清心凝神铃，而无法催动此宝，也就意味着无法记起淡忘的知识。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三阶的法力，应该可以勉强催动。”秦澈星眸眯起，第三境是一个分水岭，绝非轻易便能达到，少说也得几年光景。 好在，他有堪比灵丹的美味佳肴，若是将剩下的两百多道菜都吃完，离第三阶就近了。 “除了让我记起模糊的记忆，此宝也有清心安神之能，日夜佩戴，好处不小。” 秦澈淡淡一笑，将柔软的白色丝带缠在手腕，银色铃铛轻鸣，清脆悦耳，动人心弦。 顿时，凉意流遍全身，让秦澈杂念全消，心静魂清。 “系统的宝物，果然不是凡俗。” 望着小巧精致的银色铃铛，秦澈越看越喜欢，而后沉心静气，引天地灵气入体。 就在秦澈修炼之时，旗袍掀起一股飓风，席卷真凰城，让无数女子赞叹期待，痴迷疯狂。 … 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这本书也比较难写，我尽力理顺，晚上还有一章。 第24章 危机已至 旗袍火了。 红到发紫夸张，红透半边天也夸张，不过在真凰城掀起风暴，却一点水分也没有。 不论老少，只要是女子，都被旗袍深深震撼，也为之痴迷。 世人公认，旗袍鬼斧神工，精妙绝伦，可称仙衣。 世人也公认，开创旗袍者惊才绝艳，乃是千年不出的旷世奇才。 赞美着，痴迷着，期待着，旗袍轰动真凰城，一时风头无两。 武相濡也再次登临神坛，如永恒不朽的天日，光芒万丈，无人能及。 不过，麻烦也悄然而至。 旗袍的供不应求，让不少商人嗅到商机，雄霸真凰城的赵家，就是其中之一。 赵家是五大家族之一，势力遍布大夏王朝，底蕴深不可测，能人不计其数。 最重要的是，赵家之主颇有手腕，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已经腐坏的赵家，把不听他的人都踢出了权利核心。 不到三年，赵家之主便彻底掌控了赵家，除了他，再无别的声音。 故而，当这个庞然大物开始行动，效率极其惊人，仅仅是三天，赵家商行便推出了旗袍。 一样的款式，一样的用料，比起秦武商行的旗袍，只有两点不同。 一是做工，别说是同阶比较，就算是拿三阶比一阶，也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秦武商行的法衣，皆是出自武相濡之手，她是一个骄傲到极点的女子，不屑于以次充好。 即便只是最低级的一阶法衣，她也倾注了全部心血，没有半点瑕疵。 赵氏商行虽然实力雄厚，短短三天，便招到了几十个裁缝，但却招揽不到五阶大师。 别说是真凰城，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五阶裁缝也屈指可数，武相濡是公认的最强。 六阶不出，她就是大夏王朝裁缝界第一人。 况且，赵氏商行只在乎量，不在乎质，自然是比出自武相濡之手的完美旗袍，低了几个档次。 二是价格。 赵氏商行的凡衣定价五百，一阶九百，二阶一千五，三阶两千四。 这个价格，比秦武商行便宜太多，对于中产阶级而言，完全可以接受。 对于低收入人群来说，咬咬牙，也可以忍痛购买。 故此，两千件旗袍在半天内全部售出，而且还有不少人交了定金，让赵氏商行赚的盆满钵满。 这对秦武商行而言，无疑是一个致命打击，若是处理不当，秦澈的心血不仅付之东流，而且白白为赵家做了嫁衣。 因此，当武相濡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来到西厢房，门也不敲，推门而入。 此刻的秦澈，正在大快朵颐，不，修炼。 见武相濡闯进来，秦澈若无其事的拭去嘴角的油，道：“武姑娘，幸好我是在修炼，若是我在洗澡，我是该说你耍流氓，还是该叫你女色狼？” 闻言，武相濡俏脸冷了下来：“危机已至，我没心情与你斗嘴。” “危机？” 秦澈挑眉，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从容不迫，不见半点慌乱。 危机已经来了，慌乱无用，越是这种时刻，越应该冷静。 “上午，赵氏商行推出旗袍，一样的款式，价格却比我们的旗袍便宜一半还多。” 见秦澈泰然自若，武相濡略感心安，她无法否认秦澈经商的本事，一百个她，也不是对手。 她也无法否认对秦澈的信心，商业上的依赖，尽管，她不喜欢这种依赖别人的感觉。 “我们开业多久了？”秦澈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一点也不意外。 “三天，赵家的动作太快了，不愧是称霸真凰城的巨头。”武相濡感慨，放眼大夏王朝，她忌惮的人寥寥无几，赵家之主算一个。 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对上，想不到秦武商行只是刚起步，便被赵家盯上了。 “三天啊…” 秦澈轻轻叹息，他料到旗袍出名后，仿制品会如雨后春笋，但他没料到，竟然这么快。 这让他感慨，果然不能小觑天下英豪，尤其是屹立千年不倒的世家。 “比我想象的来的更快，更猛，不过，还谈不上是危机。”秦澈星眸深邃，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他早就料到仿制品会比比皆是，自然也早就想好破局之法，只要不出意外，就算是赵家请来五阶大师，也只能沦为陪衬。 “你已想好破局之法？”武相濡眼眸微亮，深邃灵动，熠熠生辉。 “破局之法，一开始就想好了，你还不明白么？” “旗袍这块大蛋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独吞。” “所以，我选择占领高端市场，面向非富即贵之人。” “中低阶层，就交给其他商行。” 秦澈淡淡一笑，他算是旗袍的开创者，而且合作伙伴是五阶大师，堪称大夏第一裁缝。 如此巨大的优势，他要是面向中低阶层，将高端市场交给别人，那他就太傻了。 而高与低，他只能选择一个，不可能兼顾。 选择高端市场，若是再做低端市场，那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我明白了，早在一开始，你就料到了一切。”武相濡眼神复杂，想不佩服秦澈都不行。 她总算明白，为何秦澈定价那么高，而且还要推出堪称天价的限量旗袍，定制旗袍。 “我说了，经商如下棋，走一步，看三步。”秦澈端起茶杯，轻吹一口气，道：“赵家的旗袍质量如何？” “不值一提，比起我做的旗袍，差太远了。”武相濡一撩青丝，不是刻意贬低对手，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赵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只看到供不应求的市场，忽略了人的虚荣心，也忽略富贵之人要的是什么。 当心境还未达到返璞归真时，多数富贵之人要的，四个字就可以概括。 最好，最贵。 赵家以次充好，且定价不足秦澈旗袍的一半时，这场刚开始的博弈，赵家就已经输了。 “很好，这场战役，我们赢面很大，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路很长，不排除赵家赶超我们的可能。” 秦澈淡淡一笑，不是价格高，就能称为奢侈品，还得有远胜同行的质量。 有武相濡在，质量方面无须担心，至少在大夏王朝，找不到对手。 至于别的王朝，有没有对手，那是很久之后该考虑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进一步扩大优势，将雄霸真凰城的赵家，以及蓄势待发的众多商行遥遥甩在身后。 第25章 添一把火 赵家，议事厅。 赵圣叹坐在价值不菲的红木椅子上，浅饮清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逼人贵气。 他身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弯着腰，低着头，恭敬汇报旗袍的销售情况。 片刻时间后，中年男子汇报完毕，讨好道：“大公子高瞻远瞩，聪慧过人，小人深感佩服，族长要是得知此事，定会赞誉有加。” “胜负未明，等打垮秦武商行，再告诉他吧。”赵圣叹淡淡一笑，鲜血滴入茶杯，将茶水染成殷红。 这让中年男子心头一颤，不是担心赵圣叹的身体，而是敬畏他对自己的狠。 修炼琴魔的勾魂曲，一天有六个时辰，要受万箭穿心之痛，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然而赵圣叹却若无其事，如此狠心，如此韧性，当真是可怕。 当下，中年男子腰弯的更低，谄媚道：“以大公子的智慧，我们赵家的实力，赢武相濡还不是手到擒来？” “错了，我们要赢的不是武相濡，而是她背后的那个人。”赵圣叹摇头，浅饮血水，神色如常。 “背后的那个人？”中年男子愣了一下。 “你真以为旗袍是武相濡开创的？她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十天半个月，都卖不出去一件衣裳了。” “武相濡天资卓绝，是我成圣路上的大敌，就算我踏足第五境，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她没有经商天赋，开创旗袍，且让旗袍大获成功者，另有其人。” 赵圣叹遥望秦武商行的方向，道：“此人，才是我要赢的对手。” “大公子心思缜密，小人不及。”中年男子长叹，这句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心实意。 “武相濡背后的人，称得上是不凡，可惜，跟错了人。” “想来此刻，他已乱了阵脚，明日就得宣布降价。” “这一战，我赢定了。” 赵圣叹嘴角上翘，将杯中血水一饮而尽，胜券在握，信心满满。 中年男子也信心十足。 在他想来，赵圣叹深谋远虑，而且赵家实力雄厚，要什么有什么，击败秦澈易如覆手。 … 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秦澈有两个无与伦比的优势，一是开创者的身份，好比正统嫡传，天然站在最高点。 虽说尚未深入人心，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这也是为何赵氏推出旗袍，半天便被抢光的原因之一。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必定根深蒂固，到时，就算中低端人群不买，也会认为秦澈的旗袍最好。 第二个优势是武相濡，站在大夏裁缝界顶端的她，威望极高，无人能及。 出自她手的旗袍，就是服装业的神兵利器，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这就是秦澈选择与武相濡联手的原因，当然，若武相濡不是裁缝，他也不会推出旗袍。 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他，除了极少数行业，剩下的行业，他都能涉足。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做最好最贵的旗袍。” 武相濡秀眉紧锁，道：“可赵家来势汹汹，若是坐以待毙，我怕要不了多久，我们的旗袍便会无人问津。” “你的担心是对的，不过，你想多了，我们不是坐以待毙，而是以逸待劳。” “赵家以为定价便宜，便可以占领市场，打垮我们，殊不知，第一步就走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不是只有赵家看到旗袍的巨大商机，要不了多久，真凰城的商家便会陆续推出旗袍。” “有远见有实力的商行，定价会与我们一样，没远见没实力的商行，定价会比赵氏商行还低。” “到时，便会打响价格战。” “我们若是自乱阵脚，与众多商行打价格战，那我们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唯有坚持下去，我们才能屹立不倒。” 秦澈轻轻摇头，高与低，只能选择一个，面向非富即贵之辈，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只要定价不变，品质不变，那秦武商行的旗袍便是鹤立鸡群，会让世人觉得，秦武商行的旗袍最好。 “富贵之人毕竟只是少数，中低端的利润更大，拱手于人，我不甘心。”武相濡秀眉紧锁，将巨大的利润让给别人，等同于是辛辛苦苦，为别人做了嫁衣。 “的确，如果说高端市场的份额是一成，那么中低端市场，便是九成。” “但中低端市场的需求太大，得有大量的资金，大量的人力，才有可能占领中低端市场。” “我们既没有资金，也没有人力，等我们有能力了，中低端市场早已被人瓜分，无法插足。” “况且，我们也没必要占领。” “中低端市场的利润，的确比高端市场更高，但你想过没有，九成份额是多少人分？” “九人？九十人？九百人？” “将蛋糕分成九百份，每家能有多少利润？” “缔造低端品牌容易，一个小作坊都可以做到，缔造高端品牌却极难，没有几十年沉淀，根本不可能。” “我们有缔造高端品牌的资格，为何要自降身价，争抢中低端市场？” 秦澈摇头失笑，蛋糕恒定不变，分的人却难以计数，只要他牢牢占据高端市场，任何一家的利润，都不可能比秦武商行高。 除非，有人做高端品牌，但这几乎不可能。 高端品牌不是想做就能做，有资金有人力也不行，若是招揽到五阶大师，倒是有一拼之力。 “我明白了，当众商行忙着打价格战时，我们推出限量与定制，彻底奠定我们不可撼动的地位。” 武相濡眼眸神光湛湛，彻底明白了秦澈的计划，不禁深深震撼，为之折服。 “聪明，鹤立鸡群本便引人瞩目，何况是最高贵，最美丽的鹤。” 秦澈淡淡一笑，道：“不过，光是推出限量与定制，还无法锁定胜局，我们还得做一件事。” “什么？”武相濡问道。 “添一把火。” “赵家想逼我们打价格战，那我们便让赵家搬石砸脚，惹火上身。” 秦澈淡淡一笑，此计若是成功，那么推出限量与定制之时，便是他扭转颓势，锁定胜局之日。 第26章 二八分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赵钱席地而坐，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强行讨要行人口袋里的灵石。 强讨是乞丐的神奇能力之一，涉及规则之力，与盗贼的能力相似，只要对方修为低于自己，便不会失败。 据说到了一定境界，强讨不仅可以夺取灵石，还可以夺取神通法力，甚至是心得感悟，堪称逆天。 可惜，赵钱修为不高，二阶以上的职业者，可以无视他的强讨之能。 一阶以下的生灵，虽然对强讨无可奈何，但他在此地待了十日，早已被人熟知。 寻常人，一阶职业者，见了他都绕道走。 故此，赵钱一上午只讨到几十块灵石，唉声叹息，没精打采。 叹气之时，一个青衣少年映入眼帘，眼眸深邃清澈，气度超然若仙。 他手腕缠绕着白色丝带，尾端系着一个银色铃铛，随着他缓缓迈步，铃铛清脆悦耳，宁心安神。 正是秦澈。 他缓步走到赵钱面前，淡淡笑道：“不记得我了？” “记得，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公子你啊。”赵钱‘腾’的一下站起来，笑容满面，一脸讨好。 秦澈是二阶职业者，而且是一念救人，一念杀人的医师，他可惹不起。 当下，赵钱妙语连珠，都是些吉祥话，奉承话。 “行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奉承，而是给你一条康庄大道。”秦澈摆手，打断赵钱的话。 他想了两个反击赵家，登上神坛的方法，一是推出限量与定制，二是添一把火，将这潭水搅浑。 搅浑水的方法有很多种，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扶植一个人，让此人代表他，与众商行打价格战。 不为赚钱，只为拉低旗袍的价格，让众商行自乱阵脚，被迫降价。 此事，武相濡不适合出面，她是秦武商行明面上的掌权人，若是传扬出去，秦武商行将没有信誉可言。 武相濡在世人心中的威望，也会降至谷底。 故此，秦澈没有告诉武相濡，只是要了二十万灵石，一千件品质不高的凡衣。 “康庄大道？”赵钱愣了一下，迟疑道：“公子，你不是在和我说笑吧。” “我没必要专程过来耍你。”秦澈摇头失笑，赵钱修为不高，容易掌控，最适合做傀儡。 “那不知公子口中的康庄大道，是指什么？”赵钱狐疑，秦澈的确没有戏耍他的必要，可两人非亲非故，也没必要给他指点明路。 “听说过旗袍么？” 秦澈微微一笑：“我想开一家旗袍店，你负责管理。” 闻言，赵钱愣住，他当然听说过旗袍，不夸张的说，真凰城就没有不知道旗袍的人。 而后，他便激动了。 旗袍轰动真凰城后，但凡是聪明人，都看到了巨大的商机，赵钱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一没有资金，二不是裁缝，没资格分一杯羹。 眼下，秦澈说要让他管理一家旗袍店，大发横财，他岂能不兴奋？ 当下，赵钱搓了搓手，忐忑道：“公子，此言当真？” “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会给你二十万灵石，一千件旗袍，用于起步。” “利润，我们二八分。”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听得我的，你若答应，晚上我便把灵石与旗袍给你。” 秦澈神情平静，扶植赵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扰乱市场。 若是成功，赵家便是搬石砸脚，其余商行也不足为虑，只会沦为陪衬。 “二八分？”赵钱吃惊，他以为只是给秦澈打工，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澈竟然会给他两成利润。 “怎么，你嫌少？”秦澈挑眉。 “不不不，我是觉得太多了。”赵钱连连摆手，秦澈出资金，出旗袍，给他一成利润，都是大度。 两成利润，他想都不敢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去招裁缝，有多少招多少。”秦澈淡淡一笑，他要的是高端市场，几百人分的中低端市场，利润太低，他看不上。 “公子，裁缝不好招啊。” 赵钱苦笑，道：“不瞒公子，我也动了做旗袍的念头，但我一个裁缝都招不到。” 闻言，秦澈微微皱眉，稍一思索，便明白为何赵钱招不到裁缝。 第一，服装业萧条，纵然第一位圣职者是裁缝，也没有多少人选择这个职业。 第二，旗袍的火爆，让太多人嗅到商机，早已将真凰城的裁缝瓜分。 “招不到裁缝，就招裁缝学徒，不管质量如何，只要会做旗袍即可，这没问题吧。”秦澈退而求次。 “没问题，裁缝少，会做旗袍的人却很多，包在我身上。”赵钱拍着胸口保证，生怕秦澈不满，不带自己发财。 在他看来，前路铺满金银，大富大贵也许不行，但只要抱紧秦澈的大腿，锦衣玉食不难。 “现在我们来谈谈定价，赵氏商行的定价你知道吧。”秦澈问道。 “知道，公子的意思，可是与赵氏商行定价一样？”赵钱笑问，话语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 “谁说与赵氏商行一样了？”秦澈剑眉微皱，道：“我是让你以低于赵氏商行一百灵石的价格，售卖旗袍。” “低一百？” 赵钱神色古怪，道：“公子，恕我直言，目前旗袍供不应求，就算与赵氏商行定价相同，也会有不少人愿意掏灵石。” “能意识到这一点，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秦澈惊讶，赵钱说的没错，旗袍现在是有价无市，多几百灵石，也有人争相抢购。 不过，他的目的是将赵氏商行拉入低端市场，要是与赵家定价相同，怎么将这潭水搅浑？ “公子过奖。”赵钱嘿嘿一笑，暗自腹诽秦澈太笨，没有眼光，连旗袍供不应求都看不到。 “能意识到这一点，你称得上是聪明，也称得上是人才，不过，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秦澈笑了笑，道：“你若是不愿意，我找别人。” 决定不变？ 你脑子进水了吧？！ 赵钱无语，想骂醒秦澈，却又不敢，不想与秦澈这个蠢货合作，却又舍不得铺满金银的光明大道。 第27章 负责 艳阳高照，炙热明亮。 赵钱一脸无奈，实在是不想与他认为太蠢的秦澈合作，可他舍不得大好前途，也不敢拒绝秦澈。 医师杀人于无形，秦澈若是想送他上路，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着灵石不赚，有病。”赵钱小声嘟囔了一句，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答应。 “我听力正常，人也正常。” 秦澈淡淡瞥了赵钱一眼，道：“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我一成利润也不给你。” 闻言，赵钱尴尬一笑，讪讪不语。 “你头脑聪明，眼力也有，但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在意眼前的蝇头小利。”秦澈遥望天际，只要能打垮竞争对手，屹立在旗袍之巅，一时得失算的了什么？ “放长远…” 赵钱不解，目前旗袍供不应求，趁机大赚一笔，难道不对么？ “若是没有我，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做什么档次的旗袍？”秦澈淡淡问道。 “咳咳，最低档次的旗袍，我都做不了。”赵钱干咳，他有自知之明，若无秦澈，他根本没能力涉足旗袍行业。 “我不可能一直在背后支持你，待我目的达成，便会抽身而退，到时，你只能做最低档次的旗袍。” “眼下定价与赵家相同，的确可以赚一笔，但也赚不了多少，很快便会降价。” “你未来的方向，不是中端，而是低端，明白么？” 秦澈眼眸深邃，任何生意，都得找准定位，若无旗袍与武相濡，他也不会选择高端市场。 “明白了。” 赵钱恍然大悟，想到暗骂秦澈脑子进水，讪讪笑道：“是我有眼无珠，还请公子见谅。” “缓步降价，不是不可以，只是会破坏我的计划。” 秦澈星眸幽深，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碍于赵家的强大，旗袍的供不应求，众商行就定价问题，应该会达成一致。 此时，就需要赵钱打破平衡，逼众商行降价。 如此一来，众商行的旗袍，将处于一个层次，秦澈的旗袍便是鹤立鸡群，高高在上。 当然，这只是秦澈的设想，若是有人不降价，或是定价与秦武商行相同，那秦澈就得另想办法。 “不知公子的计划是…”赵钱欲言又止。 “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问。”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秦澈负手而立，笑意渐敛，虽无冷意，却让赵钱打了一个冷颤。 他不是蠢货，只是担心秦澈抽身而退后，他独木难支，所以才会有一问。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抽身而退时，你应该已经成了气候，可以在低端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我也会给你另外一条路，到时怎么选择，就是你的事了。”秦澈淡淡一笑，他很懒，只想安静当一个决策者，不想凡事都亲力亲为。 故此，他需要合伙人，需要手下。 武相濡是他认可的合伙人，虽无经商天赋，但心地善良，不慕名利。 与她合作，秦澈不必时刻担心，被合伙人从背后捅刀子。 赵钱是秦澈看中的手下，此人经商本事不弱，只是没有机会，给他一个好的平台，定会展现出不俗的本事。 “有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赵钱一脸讨好，从即刻起，秦澈就是他的金主，自然是要当祖宗一样供着。 “记得，不要透露我的存在，哪怕是你的至亲。” 秦澈敛去笑容，道：“若是走漏了风声，我的阴阳剑，随时会架在你的脖子上。” “公子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赵钱信誓旦旦，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开张？” “不急，你先找人做旗袍，多多益善，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秦澈转身离开，只留一句告诫之语，缓缓回荡。 “别耍小聪明，我背后站着一个五大世家都不敢惹的存在，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五大世家都不敢惹？ 赵钱心头一颤，对于生活在修仙界底层的他而言，五大世家等若，即便只是仆人，他都不敢惹。 之前，他还想着要不要私吞二十万灵石，一千件旗袍，而后一走了之。 眼下，赵钱彻底绝了这个念头，不是相信秦澈的话，而是他不敢赌。 万一赌输了，小命可就没了。 … 裁缝铺，西厢房。 秦澈品尝佳肴，不，修炼。 望月楼陆续送来的两百道菜，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修为离三阶只有一步之遥。 可惜，第三境是一个分水岭，想要突破，绝非容易之事。 况且，秦澈已经产生抗体，眼前的美味佳肴，同级别的灵丹妙药，对他都已无用。 “能这么快接近三阶，望月楼的菜肴功不可没。”秦澈自语，心知短时间内，不可能踏足第三境，接下来要做的，是提升职业境界。 他身兼两职，一是医师，二是书法家，前者是二阶，后者只是一阶。 想变得更强，秦澈除了提升修为，也得提升职业境界。 当下，他沉心静气，研墨执笔。 书法家的职业境界，没有捷径可走，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练字。 不停的练，无休止的练，即便是略懂颜体楷书的秦澈，也不例外。 因为他只是略懂，不是大成。 这让秦澈后悔，前世怎么没有好好练字，若是颜体楷书大成，他的职业境界，也许已经达到七八阶了。 执笔书写，龙飞凤舞，成为书法家后，秦澈的字好看了不少，加上书法大家颜真卿的笔法，他已有几分大师的韵味。 若是勤学苦练，笔耕不辍，终有一日，他可以成为名垂青史的书法大家。 就在秦澈勤练之时，武相濡推门而入，又一次没有敲门。 这让秦澈无奈摇头，道：“武姑娘，我若是在洗澡，你看光了我的身体，是不是要负责啊？” 负责你大爷！ 武相濡俏脸黑了，道：“秦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有不正经么？” 秦澈一脸无辜，见武相濡的脸色愈发阴沉，摊手道：“好，我严肃一点，说吧，找我何事？” 第28章 各自的算盘 武相濡黑着脸，强忍一巴掌拍死秦澈的冲动，将要说的事娓娓道来。 秦澈耐心倾听，片刻时间后，他眉头紧锁，颇感棘手。 武相濡说了两个坏消息，一是资金不足，光是雇人四处宣扬秦武商行，便用去了大半。 二是招不到裁缝，旗袍蕴含的巨大商机，让众商行兴奋激动，也让裁缝身价倍增，从无人问津到待价而沽。 但凡是想做旗袍的商家，都竭尽所能争抢裁缝，待遇一个比一个好。 以秦武商行的影响力，不仅招不到裁缝，一开始招揽的六个裁缝，还离开了四个。 这意味着，产量将大幅度下降，在众商行争抢市场的情况下，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在，秦澈是一个出色的决策者。 他清楚自己的劣势是什么，优势是什么，一开始就主攻高端市场，若是他面向中低端市场，那么此刻，他已经输了。 “只有坏消息，没有好消息么？” 秦澈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凭空变出灵石，更不可能强行掳来裁缝。 他只能保证大方向不出错，就目前来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无论换了谁，哪怕是商界执牛耳的泰山北斗，也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没有，局势对我们而言，十分不利。”武相濡轻叹。 “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眼下，我们的确赚不到钱，也招不到裁缝。” “不过一个月后，这些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相信我，离开的四个裁缝，一定会后悔，甚至是哭着求你。” 秦澈淡淡一笑，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着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武相濡微微皱眉，道：“可我们的灵石不多了，要么买绫罗锦缎，要么雇人四处宣扬，两者不可兼得。” “后者是重中之重，关系着秦武商行的地位高低，市场大小，务必要放在第一位。” “前者可以暂缓，不出意外的话，十天后，我们便有资金了。” 秦澈双手交叉，道：“这几日，你琢磨一下五阶法衣，务必要做到最好。” “好，但愿，这场不见血的战争，我们能笑到最后。”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她输得起，可秦武商行输不起。 要是败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秦武商行超越那些庞然大物，屹立在大夏商界之巅。 “有我在，你想输都难。” “去吧，时刻关注局势，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秦澈轻笑，一点也不担心会输。 他的优势无与伦比，领先众商行一步，即便是赵家，也无法在旗袍领域与他媲美。 只要他稳扎稳打，那真凰城，乃至整个大夏的旗袍的高端市场，都是他的，任何一家商行也无法与他争锋。 “汇报？”武相濡挑眉，寒意彻骨，如刀似剑。 “咳咳，口误，不是汇报，是商量，商量。” 秦澈干咳，他已大致了解武相濡的性子，骄傲到骨子里，能听他的话，已是匪夷所思。 “按你说的去做，不代表我是你的手下，这一点，我希望你牢记。”武相濡冷冷看了秦澈一眼，转身离开。 见此，秦澈无奈摇头，而后沉心静气，执笔蘸墨。 时间静静流逝，三天后，真凰城的商行陆续推出旗袍，不出秦澈所料，定价大多与赵氏商行相同。 不到半天，几万件旗袍销售一空，而这，仅仅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满足巨大的市场。 尝到了甜头的众商行，连夜赶工，只求量，忽略了质。 故而，众商行的旗袍下降一个档次，别说是出自武相濡之手的精品，就算是秦澈扔给赵钱的残次品，也比众商行的旗袍强。 不过，众商行仍是大赚特赚，盆满钵满。 一是因供不应求，质量差点，世人也认了。 二是因品牌尚未形成，除了极少数人，多数人在意的只是外观，没有品牌的概念。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厮杀，欲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大赚一笔。 七天后，争抢蛋糕的商家，已经达到了三百家，售出旗袍总数，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百万件。 二百九十九家商行大赚一笔，除去成本人工，也赚了几十万灵石，只有一家商行，半块灵石也没有赚到。 王氏商行。 放眼整个真凰城，王氏商行仅次于五大世家，实力毋庸置疑，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氏商行的当家人，看出了秦澈的意图，也想如他一般，主攻高端市场。 但，此人忽略了时机，也忽略了秦澈无与伦比的优势。 如果王家之主开创旗袍，且有五阶大师相助，那就算定价更高，也能占领高端市场。 可王家既不是开创者，也没有五阶大师，更要命的是，王家选错了时机，而且没有推陈出新。 满街都是档次相同，样式相同的旗袍，世人又不傻，凭什么花高价买王家的旗袍？ 王家的失败，让那些想与秦武商行定价一样的商家，纷纷打消念头，向赵氏商行看齐。 至此，局面平衡，不论是价格、质量、样式，都相差仿佛。 … 赵家，议事厅。 中年男子低着头，弯着腰，一脸讨好的向赵圣叹汇报近况。 片刻时间后，中年男子汇报完毕，赞叹道：“大公子果然是人中之龙，短短十三日，竟然赚了百万灵石，老爷若是知道，定会欣慰。” 闻言，赵圣叹神色平静，没有半点得意。 赵家传承千年，富可敌国，区区百万灵石，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他要的是击败武相濡，击败武相濡背后的那个人。 当下，赵圣叹淡淡道：“秦武商行可有动静？” “一点也没有。”中年男子摇头，疑惑不解。 “武相濡背后的人，在想什么…” 赵圣叹剑眉微皱，他也看出了秦澈的意图，不过他更聪明一点，自知在旗袍领域，赵家不如秦武商行。 因此，他定价只有秦武商行的一半，想逼秦澈慌乱，不得不降价。 到时，秦武商行的优势荡然无存，大家处于同一起跑线。 而以赵家的雄厚实力，就算亏本贱卖，也能撑几十年。 秦武商行能么？ 不可能！ 只要秦武商行与赵家处于同一起跑线，那么这场战役，秦澈必输。 第29章 开始即落幕 “武相濡背后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赵圣叹阴沉着脸，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秦澈。 一个清楚自己优势劣势的人，一个从最开始便料到一切的人，怎么可能乱了阵脚，自断前路？ “沉得住气，他也必败无疑。” 中年男子一捋胡须，谄媚道：“大公子不必担心，各大古城的分店，已经在建设当中，只要筹备周全，赵家将是旗袍行业的龙头。” 闻言，赵圣叹面色好看了一点，旗袍领域，赵家不如秦澈。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赵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无论是什么生意，都可以快速占领大夏王朝。 这一点，秦澈拍马难及。 “盯紧秦武商行，若有动静，务必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赵圣叹浅饮清茶，道：“半个月了，可有查出是谁杀了我弟弟？” “还未查到是谁下的手。” “大公子，不是我办事不利，而是二公子生前动用了棋域。” 中年男子苦笑，道：“棋域可掩盖气息，封锁空间，我查到那条小巷时，线索就断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他单枪匹马，证明对手与他境界相同，若是三阶，他不会贸然动手。” “真凰城的二阶职业者，有几人能打碎棋域，送他上路，但都会给我赵家一个面子，他也不敢去惹。” “凶手，多半是外来者。” 赵圣叹抽丝剥茧，道：“你去查查，近日有哪些实力不俗的外来者。” “是，我这就去查。”中年男子点头，转身离开。 赵圣叹放下茶杯，遥望秦武商行，深邃眼眸涌动寒意：“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商人加入战场，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如火如荼，愈演愈烈。 不止一家商行，想将秦武商行拉下水，彼此处于同一起跑线。 因为众商行没有竞争力，在旗袍领域，即便是实力最强的赵家，也无法与秦澈争锋。 可惜，秦澈早已看穿局势，就算半块灵石也赚不到，他也不会动摇。 况且，只是一时赚不到钱，当阶级形成，他将是旗袍业的龙头。 十天后，赵钱接到秦澈的命令，推出比众商行略强一分的旗袍，售价比众商行低一百。 顿时，全城的目光汇聚在赵钱身上，一千件旗袍，一个上午便卖完了。 之后，赵钱拿出裁缝学徒做的旗袍，售价更便宜，只要一百灵石。 这填补了低端市场，也让众商行变得被动。 样式相同，质量也差不多，除非有价无市，不然，多数人不会选择价格更高的旗袍。 而此刻，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供不应求，随着商家陆续推出旗袍，市场已接近饱和。 故而，众商行乱了阵脚，除了几家有实力的商行，其余商行纷纷降价。 至此，价格战拉开序幕，高中低三个档次渐渐形成。 低档最多，足有两百八十多家，中档有十多家，都是如赵家一般实力雄厚的商行。 高档只有一家，秦武商行。 之前，世人没什么感觉，此刻众商行打响价格战，价格越来越低，顿时觉得秦武商行鹤立鸡群。 不单单是因为价格最高，也是因为质量最好，不夸张的说，犹如云泥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故此，秦武商行的声望更上一层楼，已是深入人心。 最贵，最好，秦武商行满足了富贵之人的需要，也将众商行遥遥甩在身后。 即便是赵氏商行，也只能望其项背，难以企及。 世人赞美着，期盼着，尤其是大富大贵之辈，更是翘首以盼。 这让众商行苦涩，虽然靠旗袍大赚一笔，但他们永远都是陪衬，无法与秦武商行比肩。 利润，更是远远不及秦武商行。 太多人分了，就算利润高达九成，三百人分，一家也赚不了多少。 只要秦武商行一日不倒，那就是无法超越的大山，所有商行都只是绿叶，衬托秦武商行的光芒万丈。 赵氏商行也不例外。 不过，赵圣叹不想认输，或者说，是不愿接受惨败的结果。 从小到大，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有过失败。 败给秦澈，赵圣叹不甘心。 他花高价请来了两位四阶裁缝，推陈出新，精雕细琢，欲与秦武商行争锋。 然而，失败了。 十个四阶裁缝，也不及武相濡在世人心中的威望，推陈出新也毫无意义。 因为在世人心中，赵家等商行就是在抄袭秦武商行，就算推陈出新，也改变不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故而，赵家的旗袍无人购买，之前赚的钱，都赔了。 这让赵圣叹肺都快气炸了，不过，无可奈何。 赵家的底蕴，比秦武商行多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但在旗袍领域，赵家连与秦武商行媲美的资格都没有。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开始，便落下了帷幕。 … 夜色如墨，冷风轻拂。 桃花树下，秦澈折枝，好似谪落凡尘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武相濡一袭黑色长裙，如黑色幽莲，绽放在月色下，勾心夺魄，倾倒众生。 她复杂的望着秦澈，沉默片刻道：“赵钱是你的人？” “不错，二十万灵石与一千件旗袍，就是给他。” “我说的添一把火，也是指他。”秦澈神色平静，当时不宜告诉武相濡，此刻没关系了。 “你这么做…”武相濡欲言又止，想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指责秦澈卑鄙？ 谈不上，商界本便是尔虞我诈，阴招不断，况且，秦澈只是反击。 抄袭的人，更无耻。 “你是想说我卑鄙么？” “我知道你骄傲，不屑于用阴谋诡计，但你要明白，商界离不开阴险毒辣。” 秦澈转身，认真看着武相濡：“你不愿做，我替你做。” 闻言，武相濡沉默，她低下头，不敢去看秦澈的眼眸。 她怕看了，就不讨厌秦澈了。 “这场不见血的战役，我们已经赢了大半，待推出限量与定制，我们便是最大的赢家。” “赵家也好，其他的商行也罢，都无法撼动我们的地位。” “利润，也远远不及我们。” 秦澈淡淡一笑，道：“明天，资金便会到位，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30章 不可撼动 战争愈演愈烈，如火如荼。 众商行打响价格战，虽然也赚钱，但却不多，而且在世人心中留下了恶劣的印象。 买亏了。 无论是什么，只要被打上不值的标签，那除了傻子，不会再有人买。 故而，众商行彻底败了，别说是与秦澈争辉，想面向中端市场都不可能。 就在众商行唉声叹气之时，沉寂已久的秦武商行，终于出手了。 更漂亮的款式，更精细的做工，更高昂的价格，一经问世，顿时受到了女子的追捧。 尤其是限量与定制，更是让女子痴迷疯狂，不能自己。 尽管价格让多数人望而却步，但对于大富大贵之人来说，却不算什么。 三千件旗袍，二十件限量，三件定制，两个时辰便卖光了。 买到的人欣喜若狂，晚了一步的人捶胸顿足，争抢着把定金塞到武相濡手上，只求能早一点拿到心仪的旗袍。 待发布会结束，秦武商行获利三百多万灵石，加上赵钱送来的灵石，总额高达四百万。 这让众商行眼红，分析秦武商行成功的原因，自己失败的原因。 得出的结论，让众商行惊叹不已，苦涩不已。 惊叹是因为限量与定制，满足了人的虚荣心，多数人都以穿上定制旗袍为荣。 苦涩是因为秦武商行的成功，离不开他们的衬托。 众商行接连降价的举动，在世人心中留下了两个难以扭转的印象，一是黑心，二是不值。 秦武商行也在世人心中留下了两个根深蒂固的印象，一是最好，二是物有所值。 发布会上，有人问秦澈会不会降价，他的回答是永不降价，而且作出承诺，若是降价，可以退款。 世人都明白，秦武商行的旗袍再好，也不值那个价格，但有了秦澈这句话，便是物有所值。 就拿定制旗袍来说，它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二十万灵石。 其他的旗袍也明码标价，尽管卖不出去，但举世公认，根深蒂固。 不论是什么，只要让世人觉得物有所值，那便会甘心掏钱，甚至是争相抢购。 秦澈从一开始，就想在世人心中留下物有所值的印象，此刻，他成功了。 从即刻起，秦武商行将是旗袍业的龙头，地位不可撼动。 这让众商行苦涩心酸，尤其是想到自己沦为绿叶，衬托秦武商行的光芒万丈，更是欲哭无泪。 “武相濡背后有能人啊。” “运筹帷幄，深谋远虑，此人太可怕了。” “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局势，可笑我们还以为他会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的人是我们，太可笑了，我等竟然会沦为陪衬。” 众商行之主长吁短叹，得出结论后，他们觉得自己就一个笑话。 与一个如此可怕的存在为敌，简直就是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赵圣叹也觉得自己可笑。 在他的设想中，秦澈会沉不住气，到时，秦武商行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以赵氏商行的雄厚实力，轻易就能将其摧毁。 然而，他失算了，秦澈从始至终都没有慌乱，一点也没有。 反倒是他，盲目提价，导致赵氏旗袍处于一个两难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是赵氏旗袍不降价，也不提价，那中端市场，必有赵家一席之地。 可赵圣叹胜负欲太强，而且严重高估自己，低估秦澈。 他以为招揽两个四阶裁缝，推陈出新，就能扭转败局，与秦澈争辉。 殊不知，这太可笑了，他根本就没有核心竞争力，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故此，赵圣叹一败涂地，找不到任何借口。 “该死。”赵圣叹面色铁青，不甘心失败，可再怎么不甘，他也无可奈何。 秦武商行已经登上神坛，大势已成，不可撼动。 除非剑走偏锋，用下三滥的手段，可武相濡不是吃素的。 她战力之强，连大夏之主都忌惮三分，六阶不出，她就是大夏的巅峰存在。 这也是众商行规规矩矩，不敢使阴招的原因。 “大公子，你消消气，我们还有机会。”中年男子小心翼翼，自惭地低下头。 分析秦武商行成功的原因后，他对素未谋面的秦澈，只有敬仰，半点与他为敌的勇气也没有。 太厉害了，当真是如坐于中军帐，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与之为敌，等于是自取其辱。 “没有机会了，大势已成，不可阻挡。” “我从一开始就输了，可笑我还沾沾自喜，以为胜券在握。” 赵圣叹苦涩，第一次尝到惨败的滋味，骄傲支离破碎。 若是他一开始就请来四阶裁缝，推陈出新，精雕细琢。 那就算无法与秦澈争辉，也能在高端市场分一杯羹，毕竟，当时的旗袍供不应求。 可他一心只想摧毁秦武商行，战胜秦澈，浪费了一手好牌。 时至今日，赵圣叹已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澈一骑绝尘，直至连背影也看不见。 “大公子，旗袍生意，还要继续么？”中年男子迟疑。 “停了吧，这行，已经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了。”赵圣叹失魂落魄，以赵家的实力，分一杯羹不难。 但高端市场，已被秦武商行一家独占，中端市场的利润他不在乎，低端市场的利润他更看不上。 与其劳心费神，还不如停止，免得徒增烦恼。 “好，我这就是吩咐下去。”中年男子点头，看着深受打击，隐约有一蹶不振迹象的赵圣叹，觉得自己应该另投他处。 良禽择木而栖，在处于萌芽阶段的服装行业，秦武商行无疑是良木，前途不可限量。 对于只负责旗袍生意的中年男子来说，秦武商行，远比赵家要好。 不止中年男子一人，动了去秦武商行的念头，只要是裁缝，都以加入秦武商行为荣。 那四个离开秦武商行的裁缝，肠子都悔青了，连夜跑到裁缝铺，求武相濡原谅他们。 结果，不仅没有见到武相濡，还遭到了留下来的两个裁缝的奚落。 随着秦武商行称霸高端市场，两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和人说在秦武商行工作，都会引来羡慕的目光。 尤其是裁缝，更是嫉妒。 故而，两人庆幸，以秦武商行为荣。 第31章 两柄剑 厮杀终了，尘埃落定。 秦武商行一战封神，雄霸高端市场，龙头地位不可撼动。 当然，只是真凰城，只是旗袍行业。 什么时候屹立在大夏商界之巅，才算稳如泰山，只能望其项背，不可超越。 武相濡身着黑色旗袍，玲珑有致，婀娜多姿，明艳不可方物。 她望着崭新的裁缝铺，望着古长风亲笔题字的匾额，明眸流露出笑意。 武相濡不喜经商，一心只想证道，但她的爷爷，却想让武氏商行重回巅峰。 之前，武相濡看不到一丝希望，眼下，她看到了光芒，如骄阳一般的光芒。 这都要归功于秦澈，若无秦澈的运筹帷幄，她终其一生，也难以让武氏商行再现辉煌。 当下，武相濡将目光移向秦澈，明眸复杂：“你是对的，每一步都对。” “对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璀璨的未来。” “不过，仍是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这只是第一战而已，接下来的战斗，会更艰难，更艰险。” 秦澈神色淡然，眼眸平静，一丝得意也没有。 一开始，他便料定胜负，算准输赢，没什么好得意的。 况且，这只是真凰城的胜负，大夏王朝的输赢，还未明朗。 接下来，定是恶战连天，风雨不断。 好在，路已经铺好了，秦武商行优势巨大，想要与其争高端市场，几乎不可能。 “我爷爷是对的，你当得起他的青睐，当得起他的盛赞。”武相濡一撩青丝，想到武老头称秦澈可以改变万界，不再认为是胡言乱语。 尽管她依然讨厌秦澈，但对他的本事，只有一个字。 服。 不止是武相濡，众商行之主也敬佩有加，绝了与秦澈争辉的念头。 “也不看看我是谁，圣职者的盛赞，我都当得起。”秦澈笑眯眯地看着武相濡。 “不要脸。”武相濡轻啐，严重低估秦澈的脸皮。 “你第一天知道我不要脸？” 秦澈笑容不减，见武相濡隐隐有发飙的迹象，干咳道：“咳咳，说正事，目前我们有四百万灵石，留下一半用于周转，剩下的，都用在建设分店上。” “我已将店面买下来了，交给我爷爷的老部下打理。” “他与我爷爷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兄弟，他是四阶职业者，对我爷爷忠心耿耿，帝都的分店交给他打理，你大可放心。” “云霄城的店，交给他儿子打理，此人忠厚老实，你也可以放心。” 武相濡耐着性子，强忍一巴掌拍死秦澈的冲动，太讨厌了，她难得夸人，结果却被气个半死。 “你选的人，我自然放心。” “除了帝都与云霄城，其他的城市，我们不必开分店，交给经销商吧。” 秦澈星眸深邃，秦武商行资金有限，不可能让分店遍布大夏王朝，却又必须尽快抢占市场。 要不了多久，旗袍之名将响彻大夏王朝，嗅到商机，且有能力的人，少说也得比真凰城多十倍。 若是不快点，其他城市的市场，极有可能被人抢先占领，到时再想插手，可就难了。 “用我放出风声么？”武相濡一撩青丝。 “不必，好女百家求，秦武商行的旗袍，就是贤淑美艳的大家闺秀。” “不出三日，秦武商行的门槛便会被踏破，记住，先晾着他们，不必急着见。” “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想赚钱，他们就得耐着性子。”秦澈笑了一下，一点也不担心无人上门。 如今的真凰城，谁不知道秦武商行的旗袍，等若会下蛋的金母鸡？就算只是经销权，也有无数人打破了头争抢。 “好。” 武相濡轻点螓首，道：“昨日，一个叫杨瑞婷的男子登门，给我看了几张草图，你也看看吧。” 说着，七张灵纸浮现，悬浮在秦澈身前。 秦澈低头看去，不禁星眸一亮，出言称赞。 只因，七张灵纸都画着旗袍，样式与秦武商行推出的旗袍不同，虽然略微逊色，但秦澈却看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他可以偷懒，不必再费心想旗袍样式的可能。 “人才啊。” 秦澈称赞，道：“此人在哪？” “我让他傍晚时分来。”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道：“你想招揽他？” “不错，此人极有灵性，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出七种款式，是个人才。” “他要是来了，务必要留住他，秦武商行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 秦澈淡淡一笑，想要稳固霸主的地位，推陈出新必不可少。 不论是什么，都会审美疲劳，若是不求变，那终有一日，秦武商行会销声匿迹。 单凭秦澈一人之力，不可能无止境的推陈出新，吸纳人才，势在必行。 况且，人才多了，秦澈就能当甩手掌柜，悠闲安逸。 那种惬意的生活，光是想想，秦澈便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是你需要他，有了他，你就可以偷懒了。”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相处至今，她已大致了解秦澈的性格，动嘴皮子都嫌累。 “什么叫偷懒？我这叫偷得浮生半日闲。” 秦澈瞪了武相濡一眼，道：“你以为动嘴皮子就不累么？我也很辛苦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武相濡眼眸一亮，道：“下一句是什么？” “咳咳，没想好，我只想了一句。”秦澈干咳，一不小心就把千古名句说出来了。 “想好了告诉我。”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相处至今，她仍是看不透，秦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无耻，懒惰，厚脸皮，她可以用一切贬义词来形容秦澈，也可以用一切褒义词来形容他。 他就像一团迷雾，看得见，却看不透。 “我出去一下，要是他来了，就让他在议事厅等我。”秦澈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真凰城的战役，已经尘埃落定，他该去找赵钱，给此人一个选择了。 走过长街，穿过小巷，赵钱的小作坊，映入秦澈眼帘。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的不是赵钱，而是两柄剑。 一柄红如鲜血，缭绕诡异黑气，一柄纯白无暇，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前者入肉三分，后者入骨七寸，将秦澈钉在墙壁上，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第32章 到此为止 杀气如寒风，剑光似狂龙。 殷红之剑妖异轻灵，如血液流动，若闪电破空，一眨眼已至近前。 纯白之剑无锋刚猛，若三千大山，粉碎虚空，压塌日月。 秦澈连人都没有看到，便被两柄剑钉在墙上，血流不止，动弹不得。 若非他是医师，生命力惊人，此刻已经死了。 妖异之剑可怕，无锋之剑更强，猝不及防之下，能不死，已是惊人。 “灵觉太差了，雇主真是小题大做，杀你，用得着我们两人么？” 讥讽之语落下，一个黑衣男子自虚空中走出，眉心匕首印记流转血光，阴冷可怖。 他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男子，眉心也是血色匕首，锋芒内敛，厚重如山。 刺客。 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之中，刺客以杀证道，以战止戈。 战力谈不上强大，但论藏匿，刺客可称第一，没有任何职业能与其媲美。 就拿刺客的神奇能力之一，藏锋来说，可以隐于虚空，五阶之下，没有任何一个职业，能够做到。 刺客的另一个能力，绝杀，更是可怕，只能挡，不能躲。 试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有几人能挡住两大刺客的绝杀一剑？ “两个二阶刺客，要我命的人，也算看得起我。”秦澈咳血，不见慌乱，更不见畏惧。 身受重伤不假，对手很强也不假，不过，杀不了他。 两剑入体，让秦澈了解两人的实力，重剑之主可与他交手，殷红轻剑之主，根本没资格与他一战。 若非动用刺客的两大神能，如血的轻灵之剑，伤不了他。 “他太高估你了，杀你，我一人足以。”黑衣男子不屑一笑，道：“一剑都接不下，你太弱了。” “上一个要杀我的人，也是你这般姿态，这般说法。” “后来，他死了。” 秦澈低头看着两柄剑，眉心浮现太极图，黑白两光耀眼，阴阳二气弥漫。 伤口愈合，鲜血止住，秦澈眼眸冰冷，杀意不可抑制。 高大男子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眉心匕首绽放血光，重剑随之入手。 殷红如血的轻灵之剑，也离开秦澈躯体，落在黑衣男子手上。 他剑指秦澈，轻蔑不加掩饰：“我杀人从不蒙面，因为看过我容貌的人，都会死，你没资格例外。” “被小瞧了啊。”秦澈靠在墙上，铃铛摇动，清脆悦耳。 他缓缓起身，鲜血滴落，青衣无风自舞，杀意席卷八荒。 “被钉在墙上的滋味不好受，你应该尝尝。” 话音落下，秦澈强势出手，猛如狂龙，石破天惊。 太极图缓缓转动，黑光阴气化剑，比殷红之剑更快，更猛。 黑衣男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一剑重创秦澈，让他以为秦澈是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此刻，黑衣男子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秦澈哪里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分明就是下山猛虎！ 高大男子也动容了。 他眉心血光璀璨，重剑横拍，无锋却沉重，犹如泰山压顶。 然而，灭不了黑光阴气。 医师一念救人，一念杀人，论战力，不比任何一个职业差。 黑衣男子也全力出手，青锋如血，法力滔滔，不敢有半点保留。 可惜，难挡秦澈锋芒。 鲜血洒落，冷汗直流，黑衣男子退至角落，已是遍体鳞伤。 他的剑，更是浮现裂纹，几近断裂。 “不堪一击的人，是你。” 秦澈缓缓迈步，太极图转动，锋芒更甚，剑指前方。 黑衣男子如坠冰窟，脸上除了震惊，便是恐惧，再也没有一丝不屑。 他动用绝杀之能，都无法挡下秦澈的阴阳剑，太极图，可想而知，秦澈有多么强悍。 高大男子也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秦澈，之所以一剑将他重创，完全是因为偷袭。 若是光明正大的对决，即便秦澈重伤，恐怕也没有胜算。 故此，高大男子当机立断，眉心匕首印记消失，人也消失不见。 藏锋！ 刺客能力之一，可隐于虚空之中，到了一定境界，甚至可以在无垠虚空中穿行。 见高大男子消失，黑衣男子愈发恐惧，也动用藏锋之能，隐去身形。 秦澈微微皱眉，他灵觉不算敏锐，想锁定两人的位置，几乎不可能。 不过，他不是束手无策。 秦澈的第二印记锋利无匹，连封锁虚空的棋域，都挡不住两刀。 虽然以他的修为，无法破碎虚空，但将两个刺客逼出，却不难。 当下，秦澈眉心印记变化，霞光凝成六寸神刀，无光无华，却锋芒毕露。 “还没尝过被钉在墙上的滋味，你怎么能走？” 秦澈星眸冰冷，一刀斩落，虚空震动，洒落点点殷红。 下一瞬，黑衣男子现出身形，惊骇欲绝，浑身发抖。 高大男子也藏不住了，他不顾流血的右手，呆呆地望着秦澈的眉心，道：“这是哪个职业的印记？”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你走吧，我不杀你。”秦澈淡淡开口，之所以不杀高大男子，有两个原因。 一是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奚落他，不像黑衣男子那么惹人厌，二是此人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为何不杀我？”高大男子一怔，他已打算与秦澈拼命，没想到，秦澈竟然放他走。 “你活不过三天，我送你上路与老天收走你的命，没有任何区别。” 秦澈淡淡瞥了高大男子一眼，神刀绽放寒芒：“不过，你若是想死在我手上，我也可以成全你。” “你竟然能看出我时日无多？”高大男子浑身一震，不可抑制地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三年前，一位医师告诉他，能一眼看出他病症的人，可以救他。 之后，高大男子遍寻名医，至今，也没有遇见能一眼看出他病症的人。 秦澈是第一个。 “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不杀你已是仁慈，怎么可能救你？” 秦澈淡淡开口，刀指黑衣男子，道：“他身患绝症，你没有，所以，你必须死。” 言罢，他一刀落下，锋芒照亮天宇，神威无可匹敌。 内脏破碎，大口咳血，黑衣男子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生命力极速流逝。 秦澈捡起黑衣男子的剑，在此人哀求的目光中，缓缓摇头，而后将此人钉在墙上。 “我可以下来，你却不行，你的刺客生涯，到此为止了。” 第33章 一攻一守 殷红滴落，生机渐消。 黑衣男子如同装饰古画，挂在墙上，手臂无力垂落，眼眸暗淡无神。 哀求、屈辱、绝望，男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死在秦澈手上，而且是在秦澈重伤的情况下。 要是早知道，秦澈如此强大，报酬再高，他也不敢接。 秦澈神情淡漠，静静看着黑衣男子，刀锋不减，杀意不消。 他不是菩萨，慈悲度世，以德报怨，他从来都是以刀报怨。 片刻时间后，黑衣男子生机断绝，魂归地府。 秦澈收回目光，眉心印记消失，敛一身锋芒，散一腔怒火。 肃杀的气氛，幽寂的小巷，冷峻的神色，秦澈冷血高人的形象，烙印在高大男子心头，难以磨灭。 就在高大男子心生敬仰之时，秦澈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骂声连连。 在阳气的滋润下，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痛楚没有丝毫减弱，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见秦澈哀嚎，高大男子怔住，冷血高人的印象，轰然崩塌。 他迟疑了一下，自怀中掏出金疮药，道：“上好的金疮药，需要么？” “你觉得我需要么？”秦澈斜睨了高大男子一眼。 “好像不需要。” 高大男子讪讪，秦澈是二阶医师，神妙的阳气，不弱灵丹，不逊宝药。 “还不走，是等我请你吃饭，还是等我送你上路。”秦澈缓缓起身，银铃摇动，宁神清心，悦耳动听。 “我…我想请你救我。”高大男子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凭什么？” 秦澈指着右胸口，道：“你刺我一剑，要是我心脏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长在右边，我已经死了。” 高大男子沉默，将剑尖对准右胸口，狠狠刺入，直至贯穿。 鲜血流淌，染红麻衣，高大男子喘着粗气，道：“同样的力道，同样的落点，可以了吧。” “是条汉子，我有点欣赏你了，不过，止于欣赏。” 秦澈不为所动，道：“这一剑是你欠我的，不足以让我救你，想活命，就拿出诚意。” 闻言，高大男子沉默半晌，缓缓拔出重剑，贯穿右腿。 扑通一声，高大男子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样的诚意，够了吧。” 诚意？ 你是不是傻？ 秦澈无语，他以为高大男子只是木讷，现在看来，此人是脑袋被门夹了。 “要是你还不满意，我…我可以再来。”高大男子艰难起身，视线模糊，几近昏厥。 “再来一次，不等蛊虫吞噬你最后的生命力，你就已经死了。” “电视剧你没看过，小说你总看过吧。” “主人公冒着风雪，跪在地上十天十夜，不吃不喝，只为拜高人为师的桥段你没看过？” 秦澈无奈，他要的诚意，可不是让高大男子捅自己几刀。 “我王钟不跪天地，不跪仙神，只跪父母。” 高大男子摇摇晃晃，道：“若是跪下，你才肯救我，那我选择准备后事。” 言罢，他艰难迈步，不停流淌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 “蠢到无可救药，不过，是条汉子。” 秦澈莞尔，眉心浮现太极图，白光阳气笼罩男子，为其疗伤。 这让王钟怔住，疑惑不解。 他为人木讷，不善言辞，对他而言，尊严高过生命。 因此，当他误以为秦澈让他跪下，他选择离开，选择等死。 “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是让你跪下。” 秦澈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可以给的诚意有很多，比如你告诉我是谁想杀我，再比如，你给我灵石，何必要捅自己？” “我三天前才改行做刺客，加入地府，因为级别不够，所以我无法得知雇主的身份。” “你是我接的第一单生意，失败了，半块灵石也没有。” 王钟摇头，他之所以行刺秦澈，是因为想在死前，给他娘留下一笔灵石。 要不然，他不会改行。 “地府…” 秦澈星眸眯起，地府是一个杀手组织，高深莫测，不可揣度。 据说，地府是第六位圣职者创立，遍布诸天万界，罕有势力能与之匹敌。 只要出的起灵石，即便是仅次于圣职者的存在，地府也敢接。 “你说你三天前才改行，之前，你是做什么的？”秦澈问道。 “护卫。” 王钟眉心发光，盾牌印记浮现，表明他护卫的身份，也表明他是一个天才。 双职业不算罕见，但境界并驾齐驱，却称得上是稀少。 王钟既是重攻轻守的刺客，又是重守轻攻的护卫，天资绝不弱于古长风的徒弟，战力更是在其之上。 “有此实力，为何不与我一战？”秦澈淡淡一笑，之前，他欣赏王钟，此刻，他想将其收入麾下。 王钟既是刺客，又是护卫，虽然目前只是二阶，但攻守兼具，前途不可限量。 处于起步阶段，而且遭人嫉恨的秦武商行，需要王钟这样的人才。 “我没把握挡住你那柄奇怪的刀。” 王钟实话实说，秦澈的刀太强，修为只是第二境，却可以撼动虚空，简直就是强的离谱。 他从未听说，哪个职业的能力，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就算他动用护卫的神能，恐怕也挡不住一刀。 “你实力不错，也有血性，若是你答应护卫秦武商行十年，我便救你。”秦澈淡淡一笑。 “别说是十年，一辈子都行。”王钟激动，他不怕死，但他怕娘亲老无所依，只要秦澈医好他，让他做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秦澈笑眯眯地看着王钟，道：“走吧，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为你驱除蛊虫。” 说完，他迈开步子，走向赵钱的小作坊。 王钟愕然，他说一辈子只是客套，没想到秦澈会当真。 殊不知，秦澈是故意当真，前途无量，呆头呆脑的人，可不好遇。 “娘说我木讷，果然不是没有道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卖了。”王钟哀叹，将重剑负在身后，跟上秦澈。 片刻时间后，秦澈走进一座小院，见到了威风八面，意气风发的赵钱。 他吆五喝六，督促众人麻利干活，像是指点江山的帝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不过见到秦澈的一瞬间，赵钱便完成了从帝王到狗腿子的转变，一脸讨好，让王钟目瞪口呆。 第34章 团队雏形 夕阳西下，余晖醉人。 小院里，赵钱三步并作两步，一脸讨好，狗腿潜质尽显无遗。 王钟目瞪口呆，在场众人也都瞠目结舌，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指点江山呢？ 不可一世呢？ 怎么一转眼就成狗腿子了，多少也得矜持一下吧。 众人无语，看向秦澈的目光，都流露出好奇之意。 “我来此是履行约定，给你一个选择。”秦澈无视赵钱的谄媚，淡淡道：“想来，你已猜到我扶植你的目的。” “公子运筹帷幄，我不及也。”赵钱收敛笑容，长长叹了口气。 钦佩的叹息。 局势已经明朗，他若是还猜不出，看不透，那就当不起秦澈的看重了。 众商行的厮杀混战，谁是最大的赢家？ 秦武商行！ 此战过后，秦澈的旗袍，在世人心中留下了两个根深蒂固，几乎不可扭转的印象。 最好，物有所值。 这两个印象深入人心，让秦武商行成为旗袍业的龙头，谁也撼动不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公子让我将眼光放长远了。”赵钱感慨一叹，他谄媚讨好，是因为秦澈实力比他强，而且是他的靠山。 不过钦佩，却是发自肺腑。 只是舍了一点蝇头小利，便换得整个高端市场，不可限量的光明前途，秦澈的深谋远虑，让他打心眼服气。 “既然明白，那你也该猜出，我要给你什么样的选择。”秦澈星眸幽深，甩手掌柜不是轻易就能当的，必须得有得力手下。 王钟是他选中的人之一，赵钱也是，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总管。 “可是让我去秦武商行？” 赵钱迟疑，他已猜出秦澈与秦武商行有关，自然也能猜出，秦澈给他的另一个选择是什么。 “聪明，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开你的小作坊，逍遥自在，独揽大权。” “二是去当秦武商行的总管，权利仅次于我与武相濡。” 秦澈笑眯眯看着赵钱，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闻言，赵钱沉默，犹豫不定。 两个选择有利有弊，前者逍遥自在，不受管束，但地位不高，前途有限。 往高了说，他也只是一个小作坊的掌权人，几十人之上，无数人之下。 况且，没有秦澈的支持，赵钱就没有竞争力，待市场平稳，他势必会退出低端市场的舞台。 就算能占据一席之地，利润也极少，而且要受各方打压，以赵钱的实力，根本反抗不了。 后者虽然在秦澈与武相濡之下，但秦武商行前途无量，若是能发展成庞然大物，那他就是万人之上。 何况，秦武商行有两个他五体投地的能人。 秦澈如帆，指引方向，武相濡如水，载舟远航。 两人联手，定是一帆风顺，永不沉没。 眼下，赵钱有登船的机会，若是不牢牢抓紧，将来定会追悔莫及。 当下，赵钱郑重点头，正色道：“我选后者。” “明智的决定，不论何时，你都只会庆幸，不会后悔。” “我给你的职位是总管，薪水暂时一年五十万灵石，以后逐步增加。” 秦澈淡淡一笑，道：“在不需要我与武相濡做决定的前提下，商行的一切事宜，你说了算。” 闻言，赵钱激动，五十万灵石他不在乎，他看重的是权利。 秦澈的话，意味着他是秦武商行的三号人物，一想到自己将来呼风唤雨，他便激动到难以自持，也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只是一阶乞丐，在大夏最底层艰难生存的小人物，然而秦澈却给了他如此大的权利，如此光明的前途，他怎么可能不感动？ 王钟也激动了，道：“你一年给我多少灵石？” “我不收你医药费就不错了，你还想要薪水？”秦澈笑着打趣。 “是我不对，你救我一命，恩同再造，我怎能管你要灵石？”王钟惭愧，觉得秦澈说的对，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你真是没救了。” 秦澈无奈，道：“一年十万灵石，随着你修为提升，薪水会逐步上涨。” 王钟大喜过望，秦澈在他心中的形象，无限拔高，仅次于他娘。 不计前嫌救他，一年还给他十万灵石，他长这么大，除了他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记得，努力修行，对你而言，你能依靠的只有实力了。”秦澈拍了拍王钟的肩膀，语重心长。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修行，不辜负你的期望。”王钟话语铿锵，掷地有声。 见此，赵钱再也忍不住了，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王钟皱眉，他不是傻，而是恩怨分明，看重道义。 他的世界没有利弊，只有好坏，秦澈有恩于他，再要灵石，就是他不对。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趣事。”赵钱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王钟背的重剑，比他的小身板还大，他可不敢招惹王钟。 “好了，安排好你的人，明日你去秦武商行任职。”秦澈迈开步子，转身离开。 王钟紧随其后。 回到秦武商行时，天色已晚，秦澈安顿好王钟后，走进了议事厅。 厅中坐着一个黑衣青年，头发乱入鸡窝，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他已经熟睡，听到秦澈的脚步声，他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道：“你就是武大师让我等的人？” “是我，你是杨瑞婷？”秦澈上下看了男子一眼，若是那七张设计图，的确出自此人之手，那便值得大力招揽。 到时，他的团队便有了雏形，他也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不错，你谁啊？让我等那么久，架子也太大了。”杨瑞婷大大咧咧，不满毫不掩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权决定，你能否加入秦武商行。” 秦澈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道：“我看过你的设计图，还不错，但不足以打动我。” 闻言，杨瑞婷清醒了，他之所以两次登门，就是为了加入秦武商行，一展才华抱负。 面对有权决定他去留的秦澈，自然是要郑重对待。 当下，杨瑞婷也不废话，自怀中取出三张灵纸，递给秦澈。 秦澈接过设计图，不禁眼前一亮，这三张设计图的样式，与之前七张设计图相似，但却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闪光点。 开衩。 虽然只是到脚踝，但却证明了杨瑞婷的才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35章 抹杀蛊虫 议事厅，秦澈看着三张设计图，满意地点点头。 最美的旗袍，是衩开到大腿处，更添风情，更具诱惑。 杨瑞婷能想开衩这一点，足见他天资过人，灵性十足，是个难得的人才。 当下，秦澈浅饮清茶，道：“说说你对旗袍的理解，为何要开衩到脚踝？” “旗袍是迄今为止，最能衬托女子身段的衣裳，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我觉得，开衩能让旗袍更添风韵，更具美感。” “你想一想，放眼望去，尽是赤着脚踝的曼妙娇躯，该是何等的美妙。” 杨瑞婷侃侃而谈，憧憬着香艳场景，眸光炽热，兴奋不已。 “我不用想，而且只是赤着脚踝，也不算美妙。”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将来，旗袍的衩会开到大腿，那才是风情万种。” 秦澈浅饮一口清茶，也向往满城尽是大白腿的美妙场景，不过，要等很久。 此刻问世，没有几个女子能接受，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我怎么没想到呢？”杨瑞婷一拍大腿，愈发兴奋了。 一想到放眼望去，尽是修长玉腿的香艳景象，他便浑身发抖，鼻血都流出来了。 “你能想到开衩，已是难得。” “一年三十万灵石，随时间逐步上涨，若你答应，你便是秦武商行的首席设计师。” 秦澈淡淡一笑，杨瑞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了此人，他就可以忙里偷闲，不必为旗袍样式费心。 “我答应。” 杨瑞婷二话不说，他只是二阶画师，平日里靠画春宫图为生，一年到头也赚不到五万灵石。 秦澈一年给他三十万，而且随时间逐步上涨，他岂有拒绝之理？ “明智的决定。”秦澈放下茶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杨瑞婷的加入，意味着团队成形，也意味着，他可以清闲一阵了。 当下，秦澈转身离开，打算为王钟驱除蛊虫。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 杨瑞婷眼巴巴的望着秦澈，难掩希冀，也难掩兴奋：“我是不是可以让旗袍开衩到大腿了？” “不行，时机还未成熟。”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设计新款旗袍，别的先不要想。” 秦澈摇头，路要一步一步走，想让世人接受衩开到大腿的旗袍，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好吧，时机要是成熟了，记得通知我。”杨瑞婷一脸失望，不过想到放眼望去，尽是修长玉腿的香艳景象，又变得兴致勃勃。 这让秦澈无语，十分怀疑杨瑞婷加入秦武商行，不是为了一展才华抱负，而是为了满城尽是大白腿。 “你慢慢幻想，记得，三天后交给我五张设计图，若是我不满意，你就自动请辞吧。”秦澈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片刻时间后，他走进王钟的房间，眉心绽放神光，凝成六寸神刀。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了，但王钟仍是浑身发冷，心神剧震。 太可怕了，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第二境的力量，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 “过程会有点痛，务必要忍住，否则，仙神也救不了你。”秦澈懒得废话，手术刀点在王钟眉心，神光璀璨，耀眼夺目。 下一瞬，神秘伟力流遍王钟五脏六腑，逼迫游动的蛊虫，停在王钟眉心。 他之所以一眼看出王钟命不久矣，不是因为医师的神奇能力，而是因为手术刀。 第二印记因蛊虫而觉醒，不仅可以感应到蛊虫的诡异气息，而且具有极强的克制之能。 这也是为何秦澈笃定，可以医好王钟的原因。 “我有一个疑问。” “一位三阶医师告诉我，能一眼看出我病症的人，可以救我。” “后来我遍寻名医，得知唯有五阶以上的存在，才能一眼看出我的病症，为何你能看出？” 王钟犹豫了一下，他确定秦澈是二阶医师，也确定那些名医不会说谎。 “因为我特殊，常理，衡量不了我。”秦澈神情平静，他是千古万界唯一一个觉醒第二印记的人，常理自然是无法衡量。 “额…”王钟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说秦澈狂妄？ 事实胜于雄辩，四阶医师都做不到的事，秦澈做到了，常理怎么可能衡量他？ “不好办啊。”秦澈微微皱眉，蛊虫神秘，唯有巫师可以驯养，一旦入体，很难将其抹杀。 即便是四阶医师，也不行。 蛊虫可以随意移动，五阶以下的医师，几乎没有手段将其禁锢。 这也是巫师让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原因之一。 秦澈大概是千古万界，唯一一个能以二阶之力，抹杀蛊虫的存在。 “连你也没有办法么…”王钟苦笑，难掩失望，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那么多四阶名医，都无法抹杀蛊虫，秦澈束手无策，再正常不过了。 “谁说我没有办法？”秦澈挑眉，他要是束手无策，就不会与王钟多言了。 “你不是说很难办么？”王钟愣了一下。 “的确很难抹杀你体内的蛊虫，但不代表，我不行。” 秦澈淡淡开口，手术刀克制蛊虫，只要花点力气，将其禁锢不难。 当下，他眉心绽放耀眼神光，手术刀神能暴涨，将蛊虫禁锢在王钟眉心，一动也不能动。 寒芒耀世，杀意冲霄，神刀如天日，绽放出永恒之光。 在不朽神光的照耀下，蛊虫惨叫连连，拼命对抗。 奈何，它不是手术刀的对手，连一战的资格也没有。 惨叫低不可闻，身体如烟消散，蛊虫化为磅礴生命力，流遍王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王钟仰天一声长啸，欣喜之余，也震撼不已。 太惊人了，四阶医师都束手无策的蛊虫，秦澈竟能轻易抹杀，武相濡见了，也得震惊。 “喊什么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别人还睡呢。”秦澈瞥了王钟一眼，眉心神光消散，手术刀随之不见。 王钟讪讪，千言万语在心头，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多余的话不必说，若是想报答我，便守护好秦武商行。”秦澈迈步离开，朝着西厢房走去。 回到房间后，他引天地灵气入体，一边修炼，一边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第36章 金胖子 烛火昏黄，明灭不定。 秦澈执笔书写，苍劲有力，却是杂乱无章，前言不搭后语。 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这无异于是天书，根本就看不懂。 即便是天朝人，也只能看懂一些词汇，无法理解秦澈想表达什么。 只有秦澈一人明白，纸上的词汇意味着什么，可以说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也可以说是未来的路。 旗袍大势已成，就算无法独霸高端市场，也能占据一席之地，一年赚几千万灵石，跟玩似的。 不过，单靠旗袍，即便是过一百年，秦武商行也无法屹立在大夏商界之巅。 百年商行随处可见，千年世家也多如牛毛，远的不说，先说秦澈第一个要超越的目标。 真凰城五大世家。 虽说大夏王朝的商业不算发达，各行各业的利润也不高，能有旗袍的十分之一，都算是高回报了。 但架不住时间累积，就算一年只赚百万，千年过去，财富也积累到一个天文数字。 单靠旗袍，即便是独霸高端市场，也别想在十年内，成为大夏第一商行。 秦澈必须得涉足其他行业，才有可能完成任务，得到梦寐以求的顶级抽奖。 “第一步是旗袍，第二步是美食，若能成为龙头，覆盖整个大夏王朝，那秦武商行将没有对手。” 秦澈眼眸深邃，已有定计，不过何时问世，还有待商榷。 只因，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整个大夏的市场。 这需要大量的资金，大量的人力，以及充足的时间。 创业之初，秦澈缺乏资金，不得不仓促推出旗袍，积累灵石。 若是他有充足的资金，那根本不必费力宣传，只需在大夏王朝各地，同时让旗袍问世即可。 如此一来，不仅会赚的盆满钵满，也能一步登天，无可撼动。 可惜，秦澈一穷二白，他只能循序渐进，按部就班。 幸好，今时不同往日。 此刻的秦武商行，足以支撑秦澈万事俱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整个大夏的市场。 就算谈不上是独尊，也称得上是雄霸，问鼎大夏商界之巅，指日可待。 “得先试验一下，万一不被接受，乐子可就大了。”秦澈自语，回忆那东西的制作方法。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秦澈悲哀的发现，他竟然想不起来。 不出奇，秦澈涉猎极广，却博而不精，再说，没有几人会去研究那东西的制作方法。 “果然，还是要多学点知识，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秦澈轻叹，他背后站着无数先贤大能，甚至是一颗星球的文明，等若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只可惜，他只知其一，而且大部分知识都已忘记。 好在，秦澈难得运气好，抽到了稀世罕见的珍宝，清心凝神铃。 此宝玄妙，可让他想起已经淡忘的记忆，对他而言，无疑是神兵利器。 等秦澈踏足三阶，也许能借清心凝神铃之力，回忆起那东西的制作方法。 “先解决眼前之事，再考虑第二步吧。”秦澈自语，引天地灵气入体，静心修炼。 翌日上午，武相濡推门而入，身着黑色旗袍，玲珑有致，婀娜多姿。 肤如凝脂，眸若秋水，风华绝代，人间难寻。 柔和朝霞洒落，更衬得她容颜绝美，气质出尘。 秦澈失神，下意识的想到了曹植的洛神赋，或者说是终于明白，洛神赋描绘的美人，是什么样子了。 勾心夺魄，倾倒众生，秦澈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 “妖精。”秦澈小声嘟囔了一句，如此美人，当真是可以祸国殃民。 “你说什么？”武相濡挑眉，寒意逼人，凛冽刺骨。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秦澈一脸严肃，道：“武姑娘，你又没有敲门，难不成，你想看我沐浴？” “我没心情与你斗嘴。”武相濡神情淡漠，道：“经销商上门了，你要不要见见？” “来了几个？”秦澈神情平静，一点也不意外。 “七个，实力最强的人是金胖子，此人的店铺，遍布大夏王朝，是最合适的人选。” 武相濡一撩青丝，道：“不过，此人狡诈如狐，与他合作，当万分小心。” “狡诈也好，狠毒也罢，都不重要。” “主动权永远握在我们手上，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选择。” “只有我们可以选择，他们没有挑三拣四，谈价还价的资格。” 秦澈淡淡一笑，道：“带我去见金胖子吧，其余人，让他们先等着。” 闻言，武相濡莲步轻移，朝着议事厅走去。 依她的性子，不可能事事依从别人，秦澈是唯一一个例外。 他的每一个决定，看似离谱，但事实都证明，他是对的。 故此，武相濡不言不语，前方带路。 秦澈随之迈步。 片刻时候，两人走进议事厅，一个肥头大耳的富态男子，映入秦澈眼帘。 一身绫罗，腰缠玉带，中年男子十指戴满金玉，贵气逼人。 他这身行头，没有二十万灵石，绝对下不来。 “久仰金老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秦澈笑着拱手，根本没听过此人的名字。 金胖子也不知秦澈姓甚名谁，不过，不妨碍他虚与委蛇。 当下，他起身笑道：“阁下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 “哦？” 秦澈故作惊讶，道：“金老板可知我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套路的开场白，怎么不按套路继续啊？ 金胖子笑容一僵，纵横商海几十年的他，也不知该怎么接话。 没见过这样的，不应该顺着话茬，彼此吹捧么？ “我这样的无名小卒，金老板都听说过，真是让我感动。”秦澈笑眯眯地看着金胖子，给了此人一个台阶，不然，就没法聊下去了。 “哈哈，阁下太谦虚了。” 金胖子哈哈一笑，怕秦澈再说一句让他尴尬的话，急忙转移话题：“明人不说暗话，我此行是为旗袍而来，阁下可愿将旗袍交与我代卖？” 第37章 一巴掌抽过去 “不是我自夸，我金某人别的没有，就是店多。” “大夏任何一座古城，都有我的店，而且不止一家，即便是五大世家，也不及我。” “阁下若是与我合作，轻易即可占领整个大夏的市场，进一步巩固龙头地位。” 金胖子笑容满面，道：“双赢的好事，阁下应该不会拒绝吧。” “不愧是金老板，看得通透。”秦澈淡淡一笑，金胖子几句话，点明了他的优势，也点明了他的劣势。 没钱，没人，也没有时间。 旗袍已经名动大夏王朝，嗅到商机的人多如牛毛，有实力有头脑的竞争者，也不在少数。 若是不尽快占领市场，秦武商行只能占据一席之地，很难独霸高端市场，也就是说，秦澈得争分夺秒。 可惜，他既没有充足的资金，也没有充足的时间。 “哈哈，真凰城的战争，已经落下帷幕。” “但其他古城的战争，才刚刚开始，秦武商行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我要人有人，要灵石有灵石，最重要的是，我的店遍布大夏王朝。” “若是不与我合作，秦武商行的龙头地位，可就难保了。”金胖子笑眯眯的看着秦澈，姿态是请求，言语却是逼迫。 若说除了秦澈，这盘大棋谁看得最透，不是骄傲冷艳的武相濡，也不是机灵聪慧的赵钱，而是八面玲珑的金胖子。 他纵横商海几十年，以精明狡诈著称，秦澈落子没几步，他便洞悉了全局。 之所以没有插一脚，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想在高端旗袍领域与秦澈争辉，几乎不可能。 况且，金胖子不想劳心费神，他要的是不劳而获，或者说是强取豪夺。 秦澈若是偏安一隅，他无利可图，但他看出秦澈布局深远，所图甚大，绝不可能只要真凰城的市场。 而想要占领整个大夏的市场，雄霸旗袍行业，就离不开他。 因此，厮杀落幕后，金胖子登门。 也因此，他看似请求，实则端着架子，明确表示，秦澈只能与他合作。 “百闻不如一见，金老板果然厉害。”秦澈轻轻叹息，游历三年，他见过不少厉害人物，金胖子当居首位。 论眼力，论经商，无人能与他比肩。 秦澈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没有雇人在大夏各地宣传，在世人心中留下难以扭转的印象，金胖子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到时，他将一败涂地。 “阁下若是没有意见的话，那我们就谈谈利润分配吧。” 金胖子十拿九稳，将目光移向武相濡，笑眯眯道：“我不多要，给我五成就好。” “你再说一次。” 武相濡神情冷漠，金胖子的逼迫，已经让她想动手了，此人若是敢重复一遍，她定会一巴掌抽过去。 秦澈也不乐意了，这胖子太嚣张了，一开口就要五成利润，当他好欺负是吧？ 当下，他以眼神示意武相濡克制，慢悠悠道：“决定权在我手上，你看哪呢？胖也就罢了，眼神也不好？” “你能做主？”金胖子眼睛一眯，意外之余，也心生不悦。 别说是真凰城，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夏，他也算是一号人物，谁敢当面说他胖？ “不像么？” 秦澈端起茶杯，轻吹一口气：“金老板，狮子大张口的前提，你得是狮子，你觉得自己有大张口的资格么？” “只需十天，我就能让秦武商行的旗袍，在各大古城问世，你觉得我没有资格么？”金胖子皮笑肉不笑，他原以为秦澈只是武相濡的代言人，甚至因为秦澈年纪轻轻，心存不屑。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就是运筹帷幄，让众商行之主灰头土脸，又敬又恨的高人。 这让金胖子心湖掀起巨浪，收起了轻视之心，不敢再小瞧秦澈。 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让老奸巨猾的众商行之主狼狈不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秦澈有多么不凡。 小瞧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目前来看，你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一点，我从未否认。” “但我要的是经销商，不是合伙人。” 秦澈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清茶，道：“主动权在我手上，你凭什么居高临下，俯瞰着我，凭什么要五成利润？” “不见得。” 金胖子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你的劣势，不用我再说了吧，与我合作，才能双赢。” “错了。” “你与我合作，才是双赢，而我与任何人合作，都能双赢。” 秦澈淡淡瞥了金胖子一眼，道：“你不是不可替代，一个人不行，我就找十个人，难道店铺没有你多？” 闻言，金胖子浑身一震，陷入沉默。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是星辰，虽是最闪亮的那颗，但并非不可取代，秦澈是明月，谁也替代不了。 想双赢，他只能顺从，别说逼迫秦澈，他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金老板洞悉全局，怎么就没有看透这一点呢？”秦澈浅抿清茶，他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不止是金胖子，任何人都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答应，要么滚蛋。 “我以为你会迫于局势，无奈答应。”金胖子叹了口气，笑容消失，得意也不见了。 他以为手握利器，可以逼迫秦澈点头，却忽略了秦澈手握神兵利器，而且不怕与他硬碰硬。 “你看我像软柿子么？” “就算我怂，我身后可站着一个狠人，她一定会抽你。”秦澈莞尔，最开始，他不知武相濡的光辉事迹。 此刻，他已大致听说，要是武相濡生在天朝，那就是如武则天一般的霸气女皇，传奇人物。 “在商言商，武大师若是因此迁怒于我，那就不是女中豪杰了。”金胖子眯着眼睛，一句话将武相濡架起，不论结果如何，都无法对他出手。 除非，武相濡不顾世人非议。 “你又错了。” 秦澈淡淡一笑，道：“她若是在意名声，在意世人的看法，她就不是武相濡了。” 闻言，武相濡微微惊讶，想不到，秦澈如此了解自己。 她为人处世的唯一原则，就是顺心意。 谤她、欺她、辱她、笑她、轻她、贱她、恶她、骗她者，她的回应简单粗暴。 一巴掌抽过去。 第38章 灵石的味道 “一步错，步步错，说吧，你给我多少利润。” 金胖子叹了口气，不笑了，也不得意了。 他老奸巨猾，洞悉全局，但却忽略了一点，不是主动权在秦澈手上，而是彼此的态度。 金胖子抱着合作的念头，想以无人能及的优势，入主秦武商行，得五成利润。 秦澈要的是经销商，而且得受他节制，不是骑到他头上的合伙人！ 故此，金胖子败了。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低头，要么走人。 “两百。”秦澈浅浅抿了一口茶水，金胖子是商人，也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什么两百？”金胖子微微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百灵石。” 秦澈淡淡一笑，道：“拿凡衣举例，你以八百灵石的价格，向我购买，运费你自己承担。” “你…你就给我两百灵石？”金胖子愣了好一会，眼眸眯起，难掩怒气，难掩寒芒。 “不少了，去了运费，金老板也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金老板若是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大可离去，我决不阻拦。” 秦澈似笑非笑，他的旗袍不是没人要的丑女，得求着经销商，金胖子不要，有的是人上赶着。 “你不怕我与别人合作么？” 金胖子眯着眼睛，道：“我的实力，你已了解，若是我与别人合作，秦武商行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怕。” 秦澈笑了一下，道：“但，金老板与谁合作？” 闻言，金胖子面色阴沉，气血上涌，却是无言以对。 秦澈的话，不是问他的合作对象，而是说，他没有人可以合作。 “想与我打擂台，怎么也得有个五阶大师。” “能招揽到五阶大师的人，就算比金老板你逊色，也差不了多少，似乎不需要金老板你。” “招揽不到五阶大师的商行，没有挑战我的资格，与其扶植烂泥，还不如与我合作。” 秦澈浅饮清茶，他因需要灵石，不得不仓促推出旗袍，可他的谋划却是面面俱到。 只要不是耍手段，使阴招，他无懈可击。 金胖子沉默了，尽管不愿承认，可事实的确如秦澈所言，他没有可以合作的对象。 或者说，他最好的合作对象，就是白手起家，毫无根基的秦澈。 “我还有一条路可走。” 沉默良久，金胖子直视秦澈，眼眸犀利如鹰，锋锐如剑。 他纵横商海几十年，只有三次吃亏，无一例外，对手都是老奸巨猾的商界巨擘。 秦澈是什么人？ 往好了说，他是后起之秀，商界奇才，往坏了说，他就是无名小卒，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败在秦澈手上，金胖子不甘心。 “你若是想做旗袍，就不会登门来此了，除非你怄气，不然，你不会走这条路。” 秦澈摇头，不与他合作，金胖子只有两条路，要么与别人合作，要么自己做旗袍。 前者难遇合适的对象，后者虽然有利可图，可却得劳心费神，不如与他合作省事。 “我讨厌与聪明人合作。” 金胖子叹了口气，他都还没说另一条路是什么，秦澈就猜到了，而且堵死了他的路，怎么谈下去？ “我也讨厌与聪明人合作，不过手握主动权的情况下，我喜欢与聪明人做生意。” “金老板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选择哪条路对你最有利。” 秦澈淡淡一笑，以金老板的实力，涉足旗袍行业必定赚钱，但只能面向中低端市场，而且阻碍重重。 中低端市场，太多人分了，就算一夜之间占领整个大夏的市场，又能如何？ 而高端市场，目前只有秦武商行一家，若能顺利占领整个大夏，灵石会如倾盆大雨，无穷无尽。 “有利的那条路，未必顺我心意。”金胖子神色阴冷，看样子，他是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是武姑娘说这话，我会信，也许还会慌。” “她求的是顺心意，可你求的却是财。” “我们之间连口角都算不上，金老板若是因此怄气，不仅断了财路，也惹了大敌，犯得上么？” 秦澈似笑非笑，道：“若是你觉得值，那当我没说，武姑娘，送客吧。” 闻言，金胖子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秦澈说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他的下怀，若是因言语交锋，便放弃金银铺成的大道，他就不是金胖子了。 “好一张伶牙利嘴，我算是开了眼界，两百灵石的利润，我可以接受，签订契约吧。” 金胖子笑容满脸，寒意消失，怒火不见，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 若是有人进来，定会认为他与秦澈相谈甚欢，殊不知，两人已结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还有三点要求，第一，不得更改售价，半块灵石也不行。” “第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得拖延。” “若是卖不出去，你可以送回来，我还你灵石。” 秦澈把玩着茶杯，淡淡笑道：“第三，不得以次充好，败坏秦武商行的名声，若有违背，金老板可得小心武姑娘。” “以前我不相信英雄出少年，现在，我信了。”金胖子敛去笑意，他以为这场谈判，赢的人是他。 结果，他却一败涂地。 从头到尾，金胖子都被秦澈压着，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狡诈如狐，老谋深算，金胖子很难将这些词汇，与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可事实的确如此，秦澈稳坐钓鱼台，三言两语，便击溃了他的防线，让他不得不点头。 “金老板过誉了，若是你没有意见，便与武姑娘签订契约吧。”秦澈淡淡一笑，心知自己赢了。 这对秦武商行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 金胖子有一句话没说错，论店铺，即便是真凰城五大世家，也不及他。 有此人相助，秦武商行的龙头地位难以撼动，灵石，也会翻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 “我可以有意见么？”金胖子叹息，除非他放弃金山银山，不然，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尽管不愿承认，可他的确是败了，这种滋味，他已有二十年没有尝过。 “金老板的自由，谁也无权干涉。”秦澈笑眯眯道。 “灵石的味道，很好闻，我喜欢闻。”金胖子自嘲一笑，将目光移向武相濡，道：“武大师，请吧。” 第39章 谢姑娘不抽之恩 目送着金胖子远去，秦澈眯起眼眸，喜忧半参。 忧的是金胖子并非真心实意，要不是忌惮武相濡，喜欢灵石的味道，定会拂袖而去。 此人实力雄厚，交友广泛，若是生出歹心，难保不会出幺蛾子。 喜的是结果极好。 秦澈羽翼未丰，必须得借一双翅膀，才能扶摇直上，翱翔九天。 就目前来看，金胖子的翅膀最有力，要不了多久，秦武商行将雄霸大夏，地位牢不可动。 到时，秦澈羽翼已成，金胖子纵有贼心贼胆，也无可奈何。 “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谁笑到最后，就看谁的手腕更高明了。”秦澈淡淡一笑，静心等待。 片刻时间后，武相濡归来，将两卷竹简扔给秦澈：“我已拟好契约，你若是没有意见，就将一缕神念与之相融吧。” 闻言，秦澈微微皱眉，先是看了看金胖子的契约，没有发现大的疏漏，满意地点点头。 而后，他看了看第二卷竹简，不禁莞尔一笑。 两卷竹简皆是罕见珍贵的通灵竹，此竹神异，可与神念相融，而且蕴含难以抗拒的规则之力。 若是一方违约，另一方便可借通灵竹之力严惩，轻则重伤，重则身死。 除非是阴阳两隔，不然，无论相隔多远，都能让其痛不欲生。 第一卷竹简是与金胖子的契约，第二卷竹简是与秦澈的约定，虽然只有寥寥几语，却充分表明两点。 一，无论秦武商行发展到什么程度，哪怕是雄霸诸天万界，也有秦澈一半。 二，他与武相濡地位等同，权柄等同，秦武商行的一切事宜，他都说了算。 “不必如此，我相信你。”秦澈温和一笑，他选择武相濡，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实力，也是因为她高洁的品性。 比起前者，秦澈更在乎后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本事可以练，没地位可以搏，心性极坏怎么改？ 事实证明，秦澈眼光极好，武相濡不仅牢记约定，而且已经拟好契约。 “你相信谁是你的事，是否签订契约，是我的事。”武相濡一撩青丝，冷冷道：“别婆婆妈妈的，是男人就签了。” “你这冷冰冰的性格，真不讨喜。” 秦澈轻轻叹息，道：“不过我得庆幸，你顾全大局，要是你像不在意世人眼光一般，不顾虑大局，恐怕你早就抽我了。” “不是恐怕。”武相濡冷意不减，要不是看在武老头的面子上，她一天揍秦澈三顿。 “那就是一定了，如此说来，我得谢姑娘不抽之恩。” 秦澈幽怨的看了武相濡一眼，一穷二白时的创业伙伴，多是肝胆相照，最后为了利益之类的身外之物，分道扬镳，甚至是兵戎相向。 他与武相濡算是奇葩。 相处两月有余，武相濡就没给过他好脸，不过也有好处，至少不必担心反目成仇。 “秦澈，我手痒了。”武相濡淡淡开口，想抽秦澈的冲动，再度涌上心头。 “我可经不起你一巴掌。”秦澈无奈，眉心绽放神光，一缕神念与通灵竹相融。 顿时，灵光万道，意味着契约已成，地老天荒也难以更改。 “你得小心金胖子，今日虽是你胜了他，可来日却不好说。”武相濡告诫，金胖子八面玲珑，老奸巨猾，不是轻易就能拿捏的。 “只要品牌不倒，主动权就永远在我们手上，他撑死也就是掀起小风小浪。”秦澈神情平静，今日一谈，金胖子惨败，半点便宜也没占到。 更惨的是，金胖子败在一个少年手上，可谓是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然而，此人却忍了下来，可见其心性坚韧，不好对付。 秦澈不想让武相濡忧心，索性宽慰，烦忧一肩担起。 “你心里有数就好。”武相濡神情冷漠，莲步轻移，转身离开。 她不喜勾心斗角，也懒得劳心费神，尔虞我诈是秦澈该操心的事。 “等等，给我找几本小说。”秦澈轻声温言，眼眸清澈如水，灿若星辰。 武相濡挑眉，道：“看来，你很闲啊，我给你找点事做？” “我可不是因为闲，而是为了以后打算。”秦澈神色淡然，美食是他想涉足的行业之一，小说也是，自然是要了解一二。 武相濡轻点螓首，懒的与秦澈多言。 她离开后，秦澈轻轻叹息，金胖子虽然动摇不了他的根基，但势力遍布大夏王朝。 要是铁了心与他为敌，也会掀起狂涛巨浪，不过暂时，金胖子不会撕破脸。 他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既可以得利，又可以一雪前耻，镇压秦澈的契机。 秦澈要做的，就是将契机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此，金胖子将如他宽慰武相濡的话，翻不起多大风浪。 “虽然危机四伏，风雨将临，但第一步走得很稳。” “但愿，第二步也能如此。” 秦澈自语，离开议事厅，待武相濡将小说送至，他细细翻阅，耐心研读。 没有悬崖得宝，没有废材逆天，也没有霸道总裁。 这让秦澈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不仅可以赚钱，也能战力飙升。 小说家可是一个极其可怕的职业，第三位圣职者就是小说家，未成圣前，便无敌万界，睥睨诸天。 成圣后，更是独坐顶峰称寂寞，四海八荒同尊，九天十地共仰。 “又一条路。”秦澈淡淡一笑，已经想好仙魔三部曲，一旦问世，必将名动大夏。 不过还不是时候，他不是小说家，也只记得仙魔三部曲的故事梗概，根本写不了。 就目前而言，第二步最好是美食。 故此，秦澈暂时打消念头，津津有味的看书。 两个时辰后，古小月上门，照例带着精致点心，照例软语相求。 秦澈也照例吃了点心，照例无视古小月的撒娇，一点也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 这让古小月炸毛，她耐着性子温言软语，一忍再忍，此刻终于忍不了。 “不要脸的人，姑奶奶我见的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姑奶奶我受够了，今日不揍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古小月破口大骂，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揍我可以，不过得排队。”秦澈慢悠悠的拿起最后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怎么看怎么欠揍。 古小月愈发气愤，张牙舞爪的冲向秦澈，指甲牙齿全用上了：“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 抱歉，诸事缠身，心烦意乱。 诸位道友可以先养着，待风平浪静，我会雷打不动，风雨不停，再次致歉。 第40章 大会 张牙舞爪，破口大骂。 古小月再也忍不住了，挥舞着粉拳，怒视着秦澈，一副要狠揍他的架势。 奈何，她不是秦澈的对手。 秦澈只是眉心绽光，便挡住了古小月，哪怕她动用职业印记，也无济于事。 “你武姐姐恨不得一天揍我八遍，到现在也没有如愿，你想揍我，得排到她后面。”秦澈神情平静，既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也没有要脸的意思。 他早已知晓古小月是什么意思，可他没法说，只能插科打诨，揣着明白装糊涂。 “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不要脸的人，气死我了。” 古小月肺都快气炸了，骂声连连，不过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根本不足以攻破秦澈的脸皮。 半个时辰后，古小月骂累了，狠狠瞪了秦澈一眼，道：“你休想再吃到我亲手做的点心。” “亲手做的？”秦澈微微一怔，他之所以收下点心，是因为味道不错，原以为是古小月买的，没想到是她亲手做的。 “姑奶奶我可是一阶厨师，离二阶也不远了。”古小月白了秦澈一眼，难掩得意之色。 身兼两职，皆为一阶巅峰，以她的年龄来说，称得上是罕见。 “味道不错，下次多做点。”秦澈莞尔，古小月在他面前炫耀，算是选错了人。 他是二阶医师，一阶书法家，比古小月强上一筹。 况且，秦澈身怀系统，别说是身兼两职，兼修二十职也不在话下。 多做点？ 你也太不要脸了！ 古小月快气疯了，怒视秦澈，破口大骂。 可惜，秦澈无动于衷，他津津有味的看书，恍若未闻，视而不见。 古小月无可奈何，她是古长风的孙女，可称天之骄女，不比大夏公主逊色， 可她天性善良，不愿以势压人，遇上脸皮厚如城墙的秦澈，她无计可施。 半个时辰后，古小月不骂了，也不知是骂累了，还是气消了。 “骂了我一个时辰，你也该消气了，近日，真凰城可有大事发生？” 秦澈合上书籍，神色淡然，语气平和，仿佛古小月骂的是别人。 “厨师大会快开始了。”古小月展颜一笑，难掩期待之意。 “说说。”秦澈来了兴致。 “厨师大会是望月楼举办的盛事，五年一度，一阶以上，三阶以下的厨师方可参加。” “拔得头筹者，不仅能加入望月楼，而且能得到望月楼之主指点，名动大夏王朝。” “对于厨师而言，这是一飞冲天的良机，就算不能拔得头筹，也能有一个好前程。” 古小月笑意盈盈，道：“总冠军我不敢奢望，不过真凰城的第一，我要定了。” “古前辈的掌上明珠，没必要靠望月楼的大会，搏一个好前程吧。”秦澈笑着打趣，想到自己即将踏出的第二步，动了参加的念头。 不为夺冠，只为扬名，扬美食的名。 “你懂什么？” “这是扬名立万的良机，对于寻常人而言，哪怕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也是值得吹嘘的荣耀。” 古小月白了秦澈一眼，道：“要是能拔得头筹，更是天大的荣耀。” 秦澈惊讶，没想到厨师大会的影响力这么大，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望月楼是大夏美食行业的龙头，无人可以撼动，是大夏厨师心中的圣地。 望月楼之主是大夏唯一一个接近六阶的厨师，在厨师界的地位，等若无所不能的仙神。 此人举办的大会，自然是影响力巨大。 这对于秦澈而言，无疑是好事，他想借大会扬名，影响力自然是越大越好。 当下，他问道：“只有一阶以上的厨师，才可以参加么？” “废话。”古小月翻了翻白眼，道：“连厨师都不是，参加又有什么用？” 闻言，秦澈皱了下眉，正如古小月所言，不是厨师，参加大会也毫无意义。 秩序重建后，决定佳肴味道好坏的因素，只有一个。 厨师印记。 境界越高，加成越高，这与境界壁垒一样，几乎是牢不可破的铁律。 同样的菜肴，一阶厨师，绝不可能战胜二阶厨师。 秦澈不是厨师，就算他可以报名，也无法与众多厨师争锋，连第一轮都过不去。 不过，他不担心。 这几日，他完成了几个低级任务，一个中级任务，有很大的几率抽中厨师。 “你不会是想参加吧。”古小月狐疑，她看到了秦澈眸中的期待，与她一般无二。 “不行么？”秦澈淡淡一笑，道：“我们以后就是对手了，你可得当心点，别输给我。” “我记得你不是厨师。” 古小月秀眉微蹙，她相信古长风的眼力，他说秦澈是二阶医师，一阶书法家，就肯定是，绝不会有错。 “现在不是，不代表将来也不是。” 秦澈淡淡一笑，系统加身，他甚至能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全能职业者，成为厨师算得了什么？ “等你成为厨师，黄花菜都凉了。” 古小月撇嘴，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还有半个月，大会便开始了，你还是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足够了，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 “你输了，一个月给我送三次点心，别再问如何创造字体。” “你赢了，我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如何？” 秦澈笑意不减，他已有两次中级抽奖，半个月的时间，怎么也能再得到一次中奖。 要是抽取三次，都抽不中厨师，那他无话可说。 “赌了！” 古小月来了精神，眨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嘿嘿笑道：“你输定了，凝聚职业印记，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你天资过人，也别想在半个月内得天道认可。”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澈眼眸噙着笑意，对于诸天万界的所有生灵而言，都得天道认可，才能凝聚职业印记。 少则三年，多则三十载，甚至是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如愿以偿。 秦澈是唯一一个例外。 只要抽中，他一瞬即可凝聚职业印记，要是传了出去，君临诸天万域的圣职者，都得羡慕。 第41章 无视规则 十万年前，秩序崩坏，天道消散。 重塑后，神通道法几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玄妙印记，不可思议之能。 任何一种职业的能力，都蕴含规则之力，比如乞丐的强讨，刺客的藏锋。 故此，唯有天道认可，才能凝聚玄妙印记，拥有神奇，乃至无敌的力量。 而得天道认可，绝非易事，即便是天之骄子，也无法在半个月内，凝聚职业印记。 因此，古小月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秦澈也胸有成竹。 他身怀系统，无法以常理衡量，半个月内成为厨师，并非难事。 “你输定了，我等着你后悔。”古小月眨了眨眼，朝着秦澈做了一个鬼脸，转身离开。 秦澈摇头失笑，津津有味的看书，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输。 … 三个月前，无人知晓旗袍。 三个月后，旗袍轰动大夏王朝，如明月当空，没有几人不知道。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谈论着旗袍，秦武商行的旗袍。 两日前，秦武商行的旗袍，在大夏三十六座繁华古城问世，如陨石入湖，掀起滔天巨浪。 不到半日，两万件旗袍便销售一空，纯利润高达三千万灵石。 这还是因为凡衣占了五成，若都是三阶法衣，利润会翻几倍。 之所以如此火爆，全赖秦澈运筹帷幄，深谋远虑。 他走了三步，第一步，不惜重金，雇人四处宣扬。 第二步，推出限量与定制，既满足了人的虚荣心，也抬高了秦武商行旗袍的地位。 第三步，与金胖子合作。 这三步缔造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奢侈品牌，奠定了无可撼动的龙头地位，也打下了秦武商行问鼎大夏商界巅峰的基础。 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秦武商行的旗袍一经问世，便击溃所有商行，雄霸大夏的高端市场。 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尽管有不少商行抢先秦澈一步，在真凰城以外的古城推出旗袍，但质量比秦武商行逊色太多了，连相提并论的资格也没有。 况且，秦澈第一步不是白走的，早已在世人心中，留下两个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最好，物有所值。 想与秦澈争辉，起码也得有一个五阶裁缝，而目前，没有商行招揽到五阶大师。 故而，众商行无力与秦澈争辉，只能望其项背，长吁短叹。 这意味着，秦武商行独尊高端市场，龙头地位不可撼动。 … “老爷，统计出来了，去了运费，共获利三百万灵石。”一个白发老人大步走向金胖子，满脸笑容，喜上眉梢。 金胖子也满脸喜色，笑成了一朵花。 只是一场谈判，一声令下，他便获利三百万灵石，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么？ 不过想到秦澈赚了两千七百万，金胖子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嫉妒愤恨涌上心头。 他只是喝了口汤，连吃肉都谈不上，秦澈才是最大的赢家。 不仅获利近三千万灵石，而且让秦武商行彻底成了旗袍业的龙头，一家独大，江山稳固！ “老爷，你…不高兴么？” 见金胖子面沉如水，白发老人迟疑，轻易获利三百万灵石，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高兴，当然高兴。” 金胖子眯着眼睛，天上掉下来两块馅饼，一块巴掌大，一块磨盘大。 他接到了巴掌大的馅饼，秦澈接到了磨盘大的馅饼，与之一比，谁能高兴的起来？ “你下去吧，记得派人去秦武商行进货。”金胖子挥了挥手，眼眸涌动寒意。 他重利，不重信，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他就在想，何时骑到秦澈头上。 此刻，念头更加坚定了。 一想到秦澈赚的灵石，是自己的十倍，金胖子便妒火熊熊，难抑愤恨。 不过目前，他还得仰仗秦澈。 … 赵家，族长书房。 赵圣叹剑眉星目，挺拔如松，俊秀面容苍白如纸，无喜无悲。 殷红滴落，黑气缭绕，如妖魔般森然可怖。 在他面前，一个高大男子负手而立，眼眸深邃沧桑，霸气如帝，让人难以喘息。 赵家之主。 五阶强者，以一己之力攘外安内，连真凰城之主都忌惮三分的狠人。 “血渐黑，气渐衰，看来，你离大成不远了。”赵家之主背对赵圣叹，双手负于身后，如高山一般巍峨，如大海一般难测。 “最多半年，到时，我将横扫第三境，真凰城难觅敌手。”赵圣叹淡淡一笑，气若游丝，虚弱不堪。 可他的气血却如真龙一般，寻常三阶职业者，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比起你弟弟，你更像我。” “不过，你做了一件蠢事，让我很失望。” 赵家之主神色冷漠，不见半点疼惜，仿佛，赵圣叹只是无用的棋子。 “我的确错了，第一步就错了。”赵圣叹苦涩，从小到大，他没有做过蠢事，也没有败过。 唯一一次，就是败给秦澈。 一想到自己胸有成竹，最终却一败涂地，赵圣叹的骄傲便支离破碎，也再难重塑信心。 “我的蠢儿子。” 赵家之主转身，神情冷峻，目露怜悯：“你错不在第一步，而是你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闻言，赵圣叹微微皱眉，疑惑不解。 “世间有两种人，一种遵从规则，一种无视规则。” “赵家传承千年，位列真凰城五大世家之一，放眼整个大夏，也有一席之地。” “我是五阶强者，当今圣上都得礼让三分。” “你天生就是无视规则者，为何要遵从规则？” 赵家之主负手而立，如一般，霸气凛然，尽显张狂。 赵圣叹愣住，赵家之主的话烙印在他心头，而后渐渐消失，只剩下五个字。 无视规则者！ 这五个字，点醒了赵圣叹，让他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守规矩。 以赵家的实力，就算奈何不了武相濡，也能将秦武商行打落尘埃，永世不得翻身！ 意识到这一点，赵圣叹眼眸有了神采，信心重塑，腰杆都直了。 “想不到，小小的旗袍，利润竟然这么高。” 赵家之主眼眸深邃，以他的地位，得知秦澈获利近三千万，易如反掌。 之前，他不把旗袍放在心上，此刻，旗袍已经引起了他的重视，值得赵家出手。 第42章 来势汹汹 自从赵钱担任总管，杨瑞婷担任首席设计师，秦澈便清闲了，彻底成了甩手掌柜。 闲看花落，漫步小巷，日子悠闲惬意，怡然自得。 除了惬意，便是成就感。 最开始，秦武商行只有两个人，灵石不到二十万。 如今，秦武商行有三百人，灵石多达四千万，而且成为旗袍业的龙头，独尊大夏高端市场。 不夸张的说，在旗袍领域，秦武商行已无对手，年入几亿灵石，如喝水一般简单。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秦澈。 他只用三个月，便创造了一个不可撼动的奢侈品牌，创造了一个年入几亿灵石的商行，创造了一个奇迹。 纵观大夏青史，甚至是其他王朝，都没有只用三个月，便在大夏商界占有一席之地的例子。 秦澈是第一个，绝后谈不上，空前是一定的。 他的谋略，他的成就，让众商行之主心生钦佩，纵然谈不上是五体投地，也差不多了。 要是得知，秦澈年仅十六，恐怕会更加震撼，更加钦佩。 “惬意啊。”秦澈靠在桃花树下，嘴里叼着一根青草，青衣微摆，洒落不羁。 银铃摇动，桃花漫天，朝阳温暖，君子如玉。 若无熠熠生辉，堆积如山的灵石，这会是一幅唯美的画卷，谁见了，都会为之沉醉。 可惜，灵石闪闪发光，破坏了如诗如画的景象。 不过，秦澈乐在其中。 他是一个俗人，两辈子都没见过五千万，自然是要多看几眼。 “啧啧，我也算是土豪了。”秦澈眼眸噙着笑意，十分满意如今的生活。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而且背靠大树，可以在大夏王朝横着走。 最重要的是，不受管束，悠闲自在。 这对于懒到骨子里，能躺着绝不坐着的秦澈而言，实在是太幸福了。美中不足的是，两次中级抽奖，秦澈没有抽中厨师，也没有抽中其他职业。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得到了两件一次性的消耗品，一是阎罗令，威能等同于三阶修士全力一击。 更可怕的是，阎王令是暗器，快若闪电，悄无声息。 寻常三阶修士，即便有所防备，也未必能躲开。 二是罗汉袈裟，诸邪辟易，百毒不侵，而且可以降妖伏魔。 两件异宝一攻一守，相得益彰，称得上是罕见难得，价值惊人。 “看了三天，你还没看够么？” 清冷之音传来，武相濡一袭素白旗袍，无瑕无垢，明净出尘。 皓齿霜眸，素衣雪肌，饶是朝夕相处三月，也让秦澈惊艳，失神。 漫天桃花，灿灿朝阳，皆失了颜色，失了光彩。 “你穿白衣，比黑衣更好看。” 秦澈轻叹，心想书上写的回眸一笑百媚生，让帝王宁舍江山的绝代佳人，大抵就是武相濡这般模样。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武相濡绛唇轻启，玉颜无暇，冷若寒霜。 “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好事，先说坏消息吧。”秦澈叹息，先苦后甜才会觉得甜，若是先甜后苦，那就只剩苦了。 “帝都有一位五阶裁缝，名为萧寒。” “此人成名已久，在我还是三阶裁缝之时，他便踏足第五境，如今，他离第六境只有半步之遥。” “两日前，此人为还恩情，投身帝都名门李家，为其效力三年。”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道：“你应该明白，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我们有对手了。” 秦澈眯起眼眸，赵家为何惨败？金胖子为何隐忍不发，与他合作？还不是因为没有核心竞争力？ 就旗袍而言，核心竞争力是开创者的身份，是造诣高深的五阶大师。前者除了秦武商行，任何一家商行，也不可能拥有，后者相对要简单。 要是招揽到五阶大师，就算不如秦武商行，也能与之较量，在高端市场分一杯羹。 眼下，五阶大师出现了。 只要李家之主不傻，必定会涉足旗袍业，与秦武商行争锋。 或者说，李家之主就是动了分一杯羹的心思，才会请萧寒出关，为其效力三年。 不然，为何这份人情早不用晚不用，偏偏在旗袍火遍大夏的时候用？“不错，萧寒的造诣不在我之下，我们有敌了。”武相濡轻叹，出自萧寒之手的旗袍，不会比她做的旗袍逊色，到时，秦武商行便少了一个优势。 “好消息是什么？”秦澈神色平静，冷静从容。 单凭一个五阶大师，还撼动不了秦武商行，事情，远远没到最坏的地步。 “千年前，李家雄霸大夏，与我武家并称双雄，连皇室都忌惮三分。” 武相濡一撩青丝，道：“如今，李家没落，最强者不过是四境修士，无力打通大夏市场。” 闻言，秦澈沉默，不喜反忧。 良久，他长叹一声，道：“武姑娘，这可不是好消息，而是更好的消息。” “为何？” 武相濡不解，竞争者无力打通大夏市场，意味着只能在帝都与秦武商行博弈，这难道不是好事？ “因为我们身边有两头狼，甚至是更多。” 秦澈眼眸深邃，竞争者无力打通大夏市场，自然是好事，可也得看情况，以目前的局面来看，这是坏事。 金胖子之所以咬牙忍耐，是因为没有选择，想要灵石，只能与秦澈合作。 此刻，金胖子有了选择。 只要李家给他的利润更多，他一定会背信弃义，与其联手对付秦澈。 “你是指…金胖子？”武相濡挑眉，秋水眼眸如霜似雪，寒意若有若无。 “不止是他，还有赵家，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赵家怎么可能按兵不动？”秦澈轻叹，李家来势汹汹，金胖子与赵家虎视眈眈，无疑是背腹受敌。 稍有不慎，秦武商行将跌落神坛，荣光不再。 “契约已成，金胖子不敢毁约，麻烦的是赵家。”武相濡神色冰冷。 “你错了。” 秦澈缓缓摇头，道：“他不需要毁约，我们与他签订的契约，可没有不许他卖其他商行的旗袍。” 闻言，武相濡动容，道：“你既然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为何不提醒我？” “提醒你有用么？” “金胖子可以因灵石忍辱负重，但绝不会因灵石自断后路，若是不许他卖其他商行的旗袍，他绝不会答应。” 秦澈大袖一甩，玉壶悬空，茶水落下。 第43章 龙凤舞长天 朝霞洒落，桃花漫天。 秦澈一袭青衣，浅饮清茶，儒雅俊秀，温润如玉。 武相濡横眉冷对，道：“强敌来袭，你还有心思喝茶？” “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急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秦澈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不见半点慌乱。 他早已料到，会有五阶大师出世，也早已想好了对策，即便金胖子倒戈相向，他也不惧。 “每临大事有静气…”武相濡微怔，想到了秦澈的诗，也想到了两个成语。 出口成章，才华横溢。 “中低端市场，我不在乎，但高端市场，谁也别想插手。” 秦澈浅抿清茶，道：“你去做一件金色旗袍，绣上真凰，务必要竭尽所能，完美无瑕。” “有何用意？”武相濡不解，只凭一件旗袍，就想打败来势汹汹的李家，太异想天开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 秦澈淡淡一笑，道：“除此之外，你去一趟城主府，申请在真凰城所有街道，放一幅画。” “这又是何意？” 武相濡一头雾水，不是愚笨，而是秦澈的经商之道太过超前，九成九的人都难以理解。 “不要多问，不要多想，按我说的去做。” “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秦澈笑容渐敛，他已将高端市场视为自家后花园，别说平分，占据一席之地都不行。 即便对手是强横的五阶大师，势力遍布大夏的金胖子，辉煌千年不倒的赵家。 “我现在就想知道。”武相濡皱眉，不认为只凭一件旗袍，几十幅画，就能锁定胜局。 毕竟，秦武商行四面楚歌，就算金胖子不倒戈，也会有人与李家联手。 “等战争打响，我再告诉你。”秦澈坚持己见，金胖子、李家、赵家三方联手，只是他的推测，未必准确。 若是只有李家，那就不必动用杀手锏了。 “秦澈，你这样真的很欠揍。”武相濡眼眸噙着冷意，桃花枯萎，天色暗沉。 一念天地变！ 唯有六境以上的强者，才能做到，意味着武相濡离六境不远，也意味着她天资卓绝，举世无双。 放眼几大王朝，半步六境者不在少数，可却无一人能让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武相濡以接近六境的力量，让天色暗沉，桃花枯萎，足见她天资超绝。 “不愧是大夏千年来最杰出的女子，想来要不了多久，你便可踏足第六境。” 望着阴沉天空，零落花瓣，秦澈淡淡一笑，武相濡算是他的靠山，自然是越强越好。 等到她踏足第六境，别说是大夏王朝，就算是这一界，他都可以横着走。 就在此时，赵钱匆匆走来，先是朝着秦澈躬身一礼，而后将目光移向武相濡：“武姑娘，赵家之主来访，想要见你。” 闻言，武相濡与秦澈对视一眼，两双清澈深邃的眼眸，都流露出一个意思。 来者不善。 赵家之主名震大夏，城府极深，行事霸道，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在李家招揽萧寒，欲进军旗袍行业的时刻，他的登门，显然是有所图谋。 “你猜他是为何而来？”武相濡一撩青丝，存了考校秦澈的心思。 “无非就是趁火打劫，捞点好处。” 秦澈耸了耸肩，道：“走吧，去见一见这位以霸道毒辣闻名的狠人。” 说完，他长身而起，跟在武相濡身后。 世人皆知，武相濡背后有一个能人，但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她背后的人是秦澈。 目前，秦澈还不想人前显贵，成为一颗招风的大树。 故此，他与赵钱并肩，低眉垂眼，走进议事大厅。 只见大厅上首坐着一个金袍男子，黑发披散，如一般，气吞万里山河。 赵钱面色发白，呼吸沉重，后背都湿透了。 秦澈也如负山岳，难以迈步。 赵家之主是五阶强者，而且离第六境不远，单凭气势，便可轰杀四境修士。 好在，武相濡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赵家之主以霸道威名，她也是以霸道著称。 轰！ 神威如狱，杀意冲霄，武相濡负手而立，犹如君临万域的无敌女帝，诸天臣服，仙魔俯首。 “以客人的身份，坐在主人的位子上，还不收敛气势，赵族长，你当我好欺负么？” 话语冰冷，如雷灭世，赵家之主巍峨如山，气血却翻腾不休，气势也消散了。 桌椅粉碎，大厅狼藉，赵钱 秦澈也心神震动，他对五阶强者的认知，源于古籍，对武相濡的认知，源于传闻。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五阶修士有多强悍，也意识到武相濡有多可怕。“武姑娘言重了，我不习惯收敛气势，若是吓到你身后的小朋友，还请见谅。” 赵家之主神色如常，泰然自若，看似与武相濡平分秋色，并未吃亏。 实际上，他吃了一个小亏。 武相濡不是好惹的，强如大夏之主，都忌惮三分，他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小朋友？ 秦澈星眸眯起，身为客人，却坐在上首，还真是霸道。 “让开。”武相濡神色冰冷，言简意赅，尽显霸气。 赵家之主一怔，继而笑了：“我只说三句话，说完就走。” “你就是只说一句，也得让开。” 武相濡冷冷看着赵家之主，道：“要么站着，要么滚，你选吧。” 闻言，赵钱打了一个冷颤，震惊之余，也不免钦佩。 那可是赵家之主，名震大夏的霸主，有几人敢让他滚？ 秦澈也为之惊讶，世人提起武相濡，都会用上三个形容词。 冷艳、强大、霸道。 前者，秦澈早已领略，后者，他始终无缘得见。 此刻，秦澈见识到了，够霸气，他喜欢。 “武姑娘，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赵家之主笑了，笑的很冷。 那双狭长眼眸涌动寒意，如寒冬风雪，冷冽彻骨。 可惜，武相濡是傲雪寒梅。 她眉心绽放，金色剪刀耀世，隐约见龙影，隐约闻凤鸣。 龙凤舞长天！ 裁缝神能之一，与棋域相似，唯有悟性超绝者，方可领悟。 若是天资不足，纵然成为仅次于圣职者的存在，也无法领悟。 赵家之主动容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变色。 金剪破长空，龙凤鸣九天，虚空在瞬息间粉碎，脆弱如窗纸，不堪一击。 第44章 趁火打劫 虚空坍塌，消散如烟，武相濡负双手于背后，君临诸天，睥睨万界。 龙影盘旋，凤鸣绕耳，赵家之主动容，眉心绽神光，凝成七弦古琴。 霞光万道，照亮天宇，神光化成三寸黑剑，妖异森冷，摄人心魂。 如意琴！ 琴师神能之一，非五阶不可觉醒，千变万化，名动万界。 为剑时，疾如狂风，势若惊雷，一剑光寒三千界。 为枪时，碎星断月，横扫千军，一气撼动九重天。 更可怕的是，无论琴音化成哪种神兵，都蕴含规则之力，或冷冽彻骨，或炙热灼灼，或沉重如山。 除了成圣后的逆天之能，如意琴堪称琴师最强神能之一，不逊棋域，不弱龙凤鸣九天。 轰！ 剑斩龙影，琴憾凤鸣，八荒为之摇动，虚空为之湮灭。 不过，撼动不了武相濡。 她眉心神光灿灿，金剪化龙，粉碎琴音化成的神剑。 赵家之主嘴角溢血，虽然依旧如山岳般巍峨厚重，但却不得不起身，退后一步。 不是他太弱，而是武相濡太强，连大夏之主都忌惮的她，可不是徒有虚名。 “下次记得，不是你的座，不该坐。”武相濡绛唇轻启，神威尽敛，依然霸气如帝，俯瞰众生。 赵家之主面沉如水，狭长眼眸尽是寒意，如一条毒蟒，张开血盆大口。 常人见了，定会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可惜，震慑不了武相濡。 她神色平静，斜睨了赵家之主一眼：“你若不服，大可出手，我不介意宰了你。” “久闻武姑娘霸道强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家之主低头一笑，抬起头时，怒火扔在，不过眼眸已无冷意。 尽管只是试探，连一招都谈不上，但足以证明，他不是武相濡的对手。 与其生死相搏，实为不智之举，起码此刻，不能走到那一步。 “说明来意吧。” 武相濡淡淡开口，唯有秦澈，能让她多说几句，其余人，她连半个字都懒得说。 “三句话。” 赵家之主不慌不忙，道：“第一句，恭喜武姑娘，不到三月，便打造出一个年入上亿的商行，真乃奇才。” “我见你，不是为了听你奉承。”武相濡神色冷漠，她不喜奉承，何况，创造这一奇迹的人，不是她。 “第二句，我想收购秦武商行。” 赵家之主淡淡道：“三亿灵石，只要你点头，立刻就能见到堆积如山的灵石。” 三亿？ 秦澈摇头失笑，武相濡也露出揶揄之色。 但凡是关注秦武商行的人，谁不知道秦武商行的利润有多高？潜力有多大？ 别说是独霸高端市场，就算是与其他商行平分，年利润也不止一亿灵石。 以三亿灵石收购，赵家之主是异想天开，还是拿他们当傻子？ “说第三句吧，之后，你可以离开了。”武相濡神色淡漠，言下之意，就是不答应。 “第三句，秦武商行四面楚歌，群狼环饲，不应树敌。”赵家之主看了一眼身前的椅子，道：“这把椅子，我想坐。” 闻言，秦澈星眸一眯，寒芒迸发。 他终于明白，为何赵家之主会开出一个可笑的价码，不是异想天开，也不是拿武相濡当傻子，而是有恃无恐。 赵家之主的意思很明显，不答应，便与李家联手，打压秦武商行。 “赵族长，你是想逼我与赵家开战么？”武相濡眉心绽光，金剪化神龙，气吞山河，威震八荒。 修道至今，威胁她的人多如牛毛，但，都死了。 武相濡一身傲骨，纵是形神俱灭，也不会低眉折腰。 “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赵家可不止我一个五阶修士。” “与赵家开战，可不是明智之举，就算你称雄同境界，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赵家之主轻笑，道：“若你答应，环饲的群狼，都会变成绵羊，反之，狼会成虎。” “那又如何？” 武相濡挑眉，道：“赵家的确不止一个五阶修士，但敌人，也不止我一个，该掂量后果的人，是你。” 闻言，赵家之主皱眉，道：“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身死道消，你也别想得到秦武商行。” “这把椅子，你永远也坐不到。” 武相濡一撩青丝，她了解秦澈，看似不要脸，毫无原则。 实则铁骨铮铮，想让他低头服软，比登天还难。 “你想清楚，若我插手，可就不是商业竞争这么简单了。”赵家之主淡笑，威胁之意不加掩饰。 这让武相濡心生杀意，秦澈也心生不悦，他瞥了赵家之主一眼，道：“赵族长，趁火打劫的前提是什么？” “自然是火烧起来。”赵家之主微微皱眉，想不明白秦澈是什么意思。 “不错，火还未烧起来，你来打劫，不觉得很可笑么？”秦澈微微一笑，如朝阳般温暖和煦。 不过，流露出浓浓的讥讽之意。 秦澈早就料到，赵家之主是来趁火打劫，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过分。 三亿灵石收购秦武商行，等同于是一文钱买下真凰城，这已经无法用趁火打劫来形容了，而是明目张胆的抢！ “火的确还未烧起来，不过，不远了。” “一旦火烧起来，秦武商行必定伤筋动骨。” 赵家之主淡淡瞥了秦澈一眼，道：“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你认为对的路，在我看来却是死路，就算火烧起来，我也能将其熄灭。”秦澈泰然自若，他早已想好对策，即便李家、赵家、金胖子联手，他也有把握扭转乾坤。 “大言不惭，武姑娘，你的手下都是这般不懂规矩，狂妄自大么？”赵家之主懒得与秦澈多言，在他眼里，秦澈与蝼蚁无异，一根手指即可碾死。 “是狂妄还是有底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澈笑容渐敛，道：“离开吧，秦武商行不欢迎你。” 赵家之主神情一冷，道：“武姑娘也希望我离开么？” “谁会喜欢一只苍蝇，绕着自己转来转去？” 武相濡朱唇微启，形象的比喻，让赵家之主怒火熊熊，杀意凛然。 他冷冷看了武相濡一眼，而后将目光移向秦澈：“火烧起来时，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第45章 拉开序幕 杀意如刀，寒气似剑。 武相濡青丝垂落，如仙子，如女帝，眼眸噙着冷意。 秦澈也眸绽寒芒。 赵家之主太过分了，看似是在商量，实则却是逼迫，而且开出一个可笑的价码。 这对于秦澈与武相濡而言，无异于是羞辱，一身傲骨的两人，忍不了。 “后悔的人，不会是我们。” 秦澈平视着赵家之主，道：“我再说一次，这把火，烧不起来。” “我拭目以待。”赵家之主笑了，毫不掩饰讥讽之意。 两大千年世家，五阶大师萧寒联手点燃的滔天大火，岂是轻易就能熄灭的？ 武相濡虽然强大，放眼第五境界，她可称单挑无敌，大夏之主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赵家辉煌千年，不止一个五阶强者，再加上萧寒，武相濡也得暂避锋芒。 “我提醒你，别用下三滥的手段，否则，我不介意双手沾满鲜血。”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朵，不等赵家之主反驳，道：“你不必提醒我，赵家不止你一个五阶修士，须知，赵家也不止我一个敌人。” 闻言，赵家之主沉默，无话可说。 赵家辉煌千年，结仇无数，远的不说，就说真凰城的莫家。 莫家也风光千年，堪称真凰城第一势力，百年前便与赵家结怨，只是怕元气大伤，才隐忍不发。 若是武相濡表露出联手铲除赵家的意愿，莫家肯定不会拒绝，这也是为何，赵家之主先礼后兵的原因。 “不需动用手段，我也可以摧毁秦武商行。”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世人将遗忘秦武商行，希望到时，你们不会后悔。” 赵家之主迈开大步，与秦澈擦肩而过之时，说了一句讥讽之语。 “灭火，不是容易之事，当心惹火上身。” “不牢赵族长费心，这火，我灭定了。”秦澈神色淡然，不把赵家之主的威胁当一回事。 赵家之主忌惮武相濡，不会动用规则外的手段，而在规则内，秦澈不惧任何人。 他身后站着无数先贤大能，脑中藏着无数成功的经验，就算两大世家联手五阶大师，他也不会输。 “大话谁都会说，我等着你颜面扫地。”赵家之主大步离开，战争即将拉开序幕，多说毫无意义，只有一个字。 战！ 虽然不是决定生死的战役，但却事关颜面，秦澈若是灭不了火，那他将颜面尽失。 反之，颜面扫地的人，便是赵家之主，以及所有参与厮杀的人。 “你猜对了，他的确是趁火打劫，也的确会与李家联手，对付我们。”武相濡绛唇微启，规则外，她不惧，不过规则内，她有些担心。 毕竟，李家有造诣不逊于她的五阶大师，而且有赵家相助。 “你怕么？”秦澈轻笑，泰然自若，半点畏惧也没有。 登顶路上少不了厮杀，不想放弃顶级任务，碌碌无为的过一生，就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你觉得我会怕么？”武相濡一撩青丝，她的字典里，没有畏惧这两个字。 “不会。” 秦澈遥望天际，道：“放心，这一战，我们依然会赢。”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不可轻视对手。”武相濡神色淡漠，言语虽是质疑，但秋水眼眸却流露出笑意。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秦澈从容自若，她便不会担心，即便前方是滔天巨浪。 “赵家与五阶大师通力合作，的确有资格撼动我们的地位，不过，仅仅是有资格。” “秦武商行大势已成，想动摇我们的地位，凭他们还做不到。” 秦澈淡淡一笑，他早有定计，只要在规则内，他不可能输。 不过，得小心赵家之主。 此人位高权重，实力强悍，而且行事霸道，不择手段。 若是此人暗杀武相濡，那就算秦澈智计无双，碾压李家，也毫无意义。 “但愿如你所想，如你所言。” 武相濡淡淡开口，道：“我会竭尽所能，做一件举世无双的旗袍，希望到时，你能以此灭火，给我惊喜。” “你会看到，一件小小的旗袍，怎么扭转乾坤，也会看到，赵家之主一败涂地的模样。” 秦澈笑了笑，庆幸在一开始，便雇人四处宣传，在世人心中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象。 不然，胜负难料。 “我期待着，别让我失望。”武相濡眼眸噙着笑意，神色却依旧冷漠。 她莲步轻移，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勾魂夺魄的背影。 “明明想笑，何必绷着。”秦澈莞尔，回到西厢房，随手拿起一本小说，细细品读。 那般悠哉的模样，仿佛不存强敌，大战未至。 要是武相濡见到这一幕，定会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抽他一巴掌。 “连悬崖得宝都没有，要是写出仙魔三部曲，想来会火遍万界，青史留名。”秦澈自语，期待成为厨师，让秦武商行更上一层楼。 也期待成为小说家，写出仙魔三部曲，震惊万界，名垂千古。 可惜，暂时还不行。 秦澈得着手接下来的大战，之后再踏出第二步，第三步，直至完成任务，登顶大夏。 “完成这个任务，应该能抽中厨师。”秦澈喃喃，与赵家之主交谈之时，他接到了系统的中级任务。 让他击败挑战者，成功得两次中级抽奖，要是失败，永远也接不到中级任务。 之所以奖励两次，是因为系统判定，击败李家比高级任务简单，比中级任务难。 秦澈还是第一次，接到奖励两次抽奖的任务，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好事。 他打算参加厨师大赛，为第二步宣传，要是不能成为厨师，他的计划就落空了。 “还是想不起制作方法，得静心修炼，争取早日踏足第三境了。”秦澈轻轻叹息，摇动清心凝神铃，杂念全消，一心修炼。 天地灵气蜂拥而至，洗涤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最后汇聚在丹田。 周而复始，接连不断，十天后，秦澈修为精进，第三境触手可及。 此时，李家推出旗袍，但凡是繁华古城，都有李家旗袍的影子。 这意味着，战争拉开序幕，秦澈迎来最强大的对手。 第46章 舆论战 千年前，大夏王朝有两颗璀璨明珠，一是富可敌国武家，二是一门将帅李家。 李家始祖雄才大略，可与皇室媲美，可与武家争锋，鼎盛之时，连赵家都得俯首称臣。 虽然日薄西山，辉煌不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是资金还是人脉， 况且，还有萧寒相助。 武相濡踏足第五境之前，此人是公认的大夏第一裁缝，实力惊人，造诣极高。 出自他手的法衣，外观与实用并重，价值不菲，声名赫赫，深受达官显贵喜爱。 若非武相濡横空出世，以璀璨姿态闪耀星河，照耀九天，萧寒将是无可争议的大夏第一裁缝。 即便是隐世多年，萧寒在世人心中的威望也不减当年，在旗袍引领潮流的当下，他就是一把弑仙诛魔的神剑。 故此，李家进军旗袍业，挑战秦武商行的霸主地位。 一样的品质，一样的价格，一样的定位。 李家之主不是庸人，他心知秦武商行成功的原因有三点，第一，以旗袍开创者为噱头，大力宣传。 第二，一阶以上的法衣，都由武相濡亲手裁剪，毫无瑕疵。 第三，推出限量与定制，让品牌深入人心。 想撼动秦武商行的龙头地位，必须得如秦武商行一般，大力宣传，缔造品牌。 尽管照搬秦澈的策略，让李家之主觉得丢人，但他没有选择，不想一败涂地，只能这么做。 此人以萧寒为噱头，大肆宣扬，而且声称只做三阶以上的法衣，三阶以下的旗袍，是对萧寒的侮辱。 萧寒在世人心中威望极高，出自他手的法衣，本身便是高端珍贵的代名词，大力宣扬下，更是成了一个奢侈品牌。 尽管只是雏形，经不起风吹雨打，但成效不错，一经问世，便占据帝都三成市场。 得知此事后，赵钱大惊，几个管理人员也慌了神。 不过，秦澈却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他打下的江山，谈不上是铁桶，但也不是轻易就能撼动的，李家纵然有萧寒相助，也没资格与他争锋。 武相濡也泰然自若，数次事实证明，秦澈是经商奇才，一点也不比纵横商海的老狐狸差。 因此，她相信秦澈。 这让赵钱无奈苦笑，只好时刻关注局势，静候秦澈出手。 三天后，局势更糟了，不知是何人散播，称萧寒才是旗袍开创者，武相濡只是卑劣的抄袭者。 一开始，谣言只在真凰城散播，在幕后之人的运作下，谣言如飓风过境，席卷大夏。 如此拙劣的谣言，一听就是假的，但若是形成舆论，假的也成了真的。 秦武商行有两个难以企及的优势，一是旗袍开创者的身份，二是惊才绝艳的武相濡。 无论是哪个，都是重中之重的根基，不容有失。 一旦谣言成了真理，那秦武商行将元气大伤，武相濡的光辉形象，也会一落千丈，甚至是遭人唾弃。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赵钱先是去找了武相濡，而后与武相濡一起，来到了秦澈的小院。 此时，他正在桃花树下晒太阳，微扬着嘴角，半眯着眼眸，慵懒而散漫。 “我的祖宗唉，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赵钱哭笑不得，也不知跟随秦澈，到底是明智还是愚蠢。 “火势严重了？”秦澈睁开眼眸，深邃平静，犹若星空。 “何止是严重，简直就是灭顶之灾！”赵钱苦笑，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泼脏水…”秦澈微微皱眉，李家没落，没本事制造舆论，席卷大夏。 况且，谣言始于真凰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幕后黑手是赵家。 秦澈料到赵家之主会用下三烂的手段，不过他没想到，舆论战来的这么快。 旗袍开创者的身份，既是秦武商行的优势，也是致命的弱点。 赵家之主以此为突破口，虽然卑鄙无耻，但不可否认，此人极有手腕，一出手便让秦武商行陷入危机。 “我去找他算账。”武相濡眸蕴寒芒，心存杀意，晴空为之阴沉。 “不可。” “我知道你同境界无敌，就算赵家倾尽全力，也未必能留下你，但你是秦武商行的支柱，不容有失。” “况且，局势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拿命去拼，不值得。” 秦澈缓缓摇头，赵家之主掀起舆论，的确让他措手不及，不过，他依然有把握灭火。 “相处三月，总算听见你说一句不气我的话。”武相濡神色稍缓，不知为何，心头浮现一丝甜意。 秦澈莞尔，道：“静候吧，他们蹦的越欢，将来摔的越惨。” “还不出手？”武相濡秀眉微蹙，赵钱也愣了一下。 谣言不可怕，可怕的是舆论，就算只有五成人相信，秦武商行也会元气大伤，再难取信世人。 此时不出手，难不成等到舆论形成，难以扭转么？ “别急，再等几天。”秦澈淡淡一笑，谣言止于智者，想形成舆论，也不是容易之事。 “你到底在等什么？”武相濡眉头紧锁。 “等金胖子，我没精力时刻提防着他，正好借此机会，逼他跳出来。” 秦澈轻笑，若是金胖子背信弃义，他可以借此机会，一并收拾。 若是金胖子不与他为敌，那他便给此人指一条明路，送一场滔天富贵。 “要是金胖子与李家合作，那我们可就雪上加霜，无路可退了。” 武相濡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道：“你当真有信心翻盘？” “没有的话，我就不与你多言了。” 秦澈淡淡一笑，道：“你不必理会纷纷扰扰，安心做一件举世无双的旗袍，这场战争的胜负，在于你。” 闻言，武相濡轻点螓首，莫名安心。 当下，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平静之语，缓缓回荡。 “我不会让你失望，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 闻言，秦澈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他相信武相濡不会让自己失望，也相信自己，不会让武相濡失望。 “你也去吧，什么时候金胖子出手，再来告诉我。” 秦澈笑容渐敛，待赵钱离开后，他喃喃自语：“机会我给你了，能否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第47章 代言人 谣言四起，火势滔天。 李家倾尽所有，欲撼动秦武商行的龙头地位，重现昔日的辉煌。 赵家也动用全力。 最开始，赵家之主不把旗袍放在眼里，此刻，旗袍已经引起了他的重视，志在必得。 利润太高了，不夸张的说，赵家所有生意加在一起，也没有旗袍的利润高。 即便只是占据五成市场，赵家也会更上一层楼，论财力，必将超过莫家。 到时，能做的事就多了，招兵买马，搜罗奇珍，甚至是可以买到踏足第六境的神物！ 放眼大夏王朝，不存第六境的高手，强如大夏之主，望月楼之主，也只是接近六阶。 周边几个王朝，也没有六阶职业者。 若是赵家之主踏足第六境，那将是无可争议的大夏第一人，覆灭莫家轻而易举。 故此，赵家之主命人大肆宣扬，抹黑武相濡，抬高萧寒。 谣言止于智者，但智者毕竟是少数，随着流言席卷大夏，至少有五成人相信谣言。 对此，秦武商行沉默以对，不做任何回应。 这助长了赵家之主的气焰，相信的人也更多了。 谩骂，诋毁，各种贬义词接踵而至，所有赞美的声音都消失了。 谣言上升到舆论，武相濡在世人心中的威望，跌至谷底。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有人的地方，就有骂她的声音。 赞美也好，谩骂也罢，武相濡都不在乎，可秦武商行却承受不了。 仅仅三天，销量便下降五成，李家的销量随之上涨，若非只在几座古城出售，盈利已经超越秦武商行了。 就在秦武商行岌岌可危，即将失去龙头地位之时，金胖子出手了。 他与李家之主合作，将秦武商行的旗袍下架，换成了李家的旗袍。 金胖子的店遍布大夏王朝，连赵家也比不过，可以说，他是大夏最强的经销商。 因此，秦澈与他合作，也因此，当金胖子与李家合作，秦武商行遭到了致命打击。 秦武商行的店，只在三座古城有，真凰、帝都、云霄。 这三座古城，占盈利的三成，剩下七cd源于其他三十多座古城。 也就是说，一旦金胖子将旗袍下架，那秦武商行将损失七成的盈利。 更要命的是，金胖子改卖李家旗袍，一天两天没事，可若是长此以往，那世人将逐渐淡忘秦武商行的旗袍。 故此，赵钱慌了神，急忙禀告秦澈，希望他尽快出手。 武相濡亦是如此。 李家踏足旗袍行业，赵家散播流言，金胖子背信弃义，这三步，将秦武商行逼到了一个绝境。 这一点也不夸张，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无解的绝境。 秦武商行之所以成为旗袍业的龙头，一是因为开创者的身份，二是因为武相濡，三是因为金胖子。 如今，三者都离秦武商行远去，要是还不出手，等待秦武商行的，只能是失败。 “终于出手了。” 秦澈眯起眼眸，早在谈判之时，他便看出金胖子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打压秦武商行，且赚更多灵石的契机。 此刻，契机出现了，金胖子怎么可能不抓住？ “你等的人，已经出手了，你还无动于衷么？”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打定主意，若是秦澈还说再等等，她就一巴掌抽过去。 “该出手了。”秦澈淡淡一笑，秦武商行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他必须得破局。 在他看来，破局不难，尽管在世人眼中，秦武商行已是穷途末路，毫无翻盘的可能。 “你的破局之法，还是一件旗袍？”武相濡淡淡开口，她相信可以破局，可她担心，一件旗袍无法扭转乾坤。 “破局不难，一件旗袍足以。”秦澈淡笑，他理解武相濡的担忧，在任何人看来，一件旗袍都无法逆转局势。 只有他知道，这一件小小的旗袍，将横扫敌手，彻底奠定秦武商行的霸主地位。 “一件旗袍？” 赵钱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道：“公子，你的破局之法只是一件旗袍？” 秦澈浅浅抿了一口茶水，道：“不行么？” 当然不行！ 赵钱无语，秦武商行的三大优势，皆以荡然无存，区区一件旗袍，怎么可能翻盘？ “公子，局面对我们十分不利，还请你三思而后行。”赵钱苦笑，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未来有多昏暗了。 以一件旗袍破局，简直就是儿戏！ “我已经再三思索了。” 秦澈淡淡开口，道：“不必多言，按我所说的去做。” “公子…”赵钱欲言又止，无可奈何。 他承认秦澈深谋远虑，比纵横商海几十年的老狐狸都厉害，但以旗袍破局，实在是异想天开。 李家、赵家、金胖子三方联手，就算是皇室，也难以破局。 赵钱摇头苦笑，后悔加入秦武商行，照秦澈这么玩，秦武商行必败无疑，还不如他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小老板。 “我该怎么做？”武相濡一撩青丝，期待秦澈破局，不是为了辉煌的未来，而是不想秦澈输。 “很简单，将旗袍献给当今皇后。”秦澈淡淡一笑，他的破局之法不是旗袍，而是代言人。 一个好的代言人，可以让销量翻几倍，而且能让世人牢记，难以磨灭。 纵观大夏王朝，没有哪个女人，比大夏皇后更合适。 大夏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而且大夏之主痴情，独宠皇后一人。 可以说，大夏皇后就是女人心中的典范，无可争议的大夏第一女子，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做代言人。 要是她接受秦武商行的旗袍，那秦武商行将更上一层楼，彻底成为旗袍业的龙头，谁也无法撼动。 到时，流言会不攻自破，李家纵有金胖子相助，萧寒辅佐，也没资格与秦澈争辉。 “送给皇后？”武相濡愣住了，做梦都没想到，秦澈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赵钱也呆住了，大脑飞速运转，思索送给皇后的好处，结果发现，好处大到无可估量。 大夏皇后地位尊贵，深得人心，她穿上秦武商行的旗袍，达官显贵怎么可能不买？ 况且，大夏皇后背景强大，而且与大夏之主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也就是说，只要大夏皇后接受秦武商行的旗袍，那秦武商行便有了两个盟友。 一个是沈家，一个是皇室，都是霸主级的存在！ 第48章 一举三得 皇室的实力不必多言，单说大夏之主一人，就能铲平赵家，横扫大夏。 王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一门两将帅，是帝都赫赫有名的世家，不弱于真凰城五大家族。 当今圣上之所以登上帝位，也是因为王家的辅佐，若无王家，当年继承大统的人，就不是当今圣上了。 这也是大夏之主独宠皇后的原因之一。 要是皇后接受秦武商行的旗袍，那两大巨头等于是站在秦武商行的身后，即便是真凰城五大世家联手，也得掂量掂量。 更重要的是，品牌将登顶大夏，彻底成为高贵的代名词。 试问，连大夏最尊贵的女人，都穿上秦武商行的旗袍，谁还能拒绝？ 别说萧寒的造诣，与武相濡旗鼓相当，就算比她更高，李氏商行也无法与秦武商行争辉。 想到这，赵钱惊为天人，拍案叫绝。 武相濡也为之惊叹，妙目异彩连连。 李家拉拢萧寒，强势踏足旗袍业，赵家霸气出手，引导舆论。 金胖子反戈相向，给了秦武商行致命一击，将其逼入绝境。 三人联手，布下一个无解的死局，就算是皇室，也无法破局。 除非，动用规则外的手段，比如倾尽全力，斩杀金胖子，覆灭两大世家。 故此，赵钱方寸大乱，武相濡也不免担忧。 然而，秦澈却以一件小小的旗袍，破了无解死局，两人怎能不惊叹？ “高，实在是高，如此妙法，也就公子能想出来了。”赵钱赞叹，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心实意。 所有人都认为此局无解，秦武商行必败，谁能想到，秦澈会以一件旗袍扭转乾坤？ “先别忙着高兴，破局的前提是大夏皇后接受旗袍，要是不接受，此局就真的无解了。”秦澈神色平静，将目光移向武相濡。 大夏皇后是他选定的代言人，但大夏皇后是否愿意，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大夏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的存在，就算心动，也不会自降身份，掺和商贾之间的战争。 秦澈没把握说动大夏皇后，也没资格一睹皇后天颜，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武相濡身上。 “我懂你的意思，此事交给我。” 武相濡绛唇轻启，道：“王家欠我爷爷一个人情，大夏之主也欠我一个人情，我若执意，大夏皇后不会拒绝。” “如此，我便放心了。” 秦澈淡淡一笑，只要大夏皇后接受旗袍，那不仅破了此局，秦武商行龙头地位，也将不可撼动。 将来踏足其他行业，也会轻松许多，任谁都得掂量掂量，招惹皇室与王家的后果。 “你放心，我却不放心。” “碍于情面，皇后不会拒绝，但得基于一个前提，完美无暇。”武相濡轻叹，赵家兴风作浪，引导舆论，出自她手的旗袍已不再无暇。 “你对自己的造诣没信心么？” “我相信出自你手的旗袍，完美无缺，可以征服大夏皇后。”秦澈轻笑，一点也不担心大夏皇后会拒绝。 旗袍的魅力，已经得到验证，哪个女人能拒绝？ “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我指的是谣言。”武相濡以手扶额，她能不了解自己的造诣？ 倾尽全力的话，萧寒也要逊色几分，大夏皇后怎么可能不动心？ 闻听武相濡此言，赵钱也敛去笑容，忧心忡忡。 秦武商行最大的危机，不是萧寒，也不是金胖子，而是舆论。 谣言不散，脏水不净，秦武商行便无法扭转败局，重回巅峰。 “谣言啊。” “不必担心，大夏皇后不会相信谣言，而等她接受我们的旗袍，谣言将不攻自破。” 秦澈摇头失笑，赵钱与武相濡认为，他是一箭双雕，实际上，他是一举三得。 一，让品牌成为高贵的代名词，凌驾于李氏旗袍之上。 二，与两大巨头结下善缘，让赵家之主不敢轻举妄动。 三，平息谣言。 这一点最重要，也最简单，只要大夏皇后接受旗袍，谣言将不攻自破。 相信谣言的，多是平民百姓，而平民百姓，怎会质疑母仪天下的皇后？ “不愧是千年不出的奇才，公子的本事，实在是神鬼莫测。”赵钱感慨，庆幸自己加入秦武商行，更庆幸自己不是秦澈的敌人。 心计太可怕了，区区一件旗袍，竟能一举三得，当真是匪夷所思。 赵钱已经在默哀了，为李家、赵家、金胖子默哀。 招惹秦澈这么一个可怕的存在，赵钱已经可以想象，他们的下场有多惨了。 武相濡也可以想象。 她不露笑容，不过灵动的秋水眼眸，却流露出笑意。 顿时，夕阳失色，桃花黯淡。 秦澈淡淡一笑，道：“去帝都吧，将旗袍送给皇后，反败为胜。” “随我一起去吧。”武相濡一撩青丝，她不喜与人同行，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邀请秦澈。 “也好。”秦澈沉吟了一下，缓缓点头。 帝都是大夏的心脏，最繁华的古城，他早就想去见识一番。 “我们现在动身，明日便可抵达帝都。”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玉手轻挥，祥云浮现。 那是一朵剪刀模样的白云，隐约见龙吟，隐约闻凤鸣。 见此，秦澈一步踏出，登上祥云。 武相濡随之迈步，而后，祥云疾驰，以不逊于雷霆的速度，朝着帝都飞去。 四阶修士即可飞行，一日千里，以武相濡接近六阶的修为，一日万里不难。 故而，翌日清晨，秦澈便与武相濡抵达了帝都。 之后，武相濡进宫面圣，以她的名望，面圣轻而易举。 即便是忙的焦头烂额，大夏之主也不会拒绝。 这就是武相濡的能量，别说是大夏之主，皇室的老怪物，也不敢小觑。 秦澈没有随武相濡一起，他感兴趣的只是帝都的繁华，对俯瞰大夏的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因此，他选择逛街，帝都最繁华的街。 两边尽是金碧辉煌的楼阁，灵丹、法阵、珍宝、卖什么的都有。 街道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比真凰城更胜一筹。 秦澈迈步在长街上，眼角余光瞥见一间珍宝阁，来了兴致。 第49章 你有病 琳琅满目，灵光灿灿。 丹师炼制的灵丹、铁匠铸造的利器、天生地养的奇珍，皆是缭绕霞光，尤为不凡。 价格也相当惊人。 最便宜的丹药，也要百万灵石，若非秦澈缔造一个吸金能力堪称恐怖的商行，根本买不起。 店内除了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就只有三个人，一个灰衣伙计，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女子衣着寻常，既无粉黛也无配饰，眼眉如剑，英气逼人。 不像女子，更像是久经沙场，驰骋征战的铁血男儿。 老人一袭白袍，慈眉善目，如护卫般跟在女子身后，强者气势若隐若现。 秦澈微微皱眉，认真打量着英武女子，不是因此女锋锐如剑，而是因她有病在身。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女子与王钟一样，身中蛊虫，命不久矣。 “比王钟更棘手。” 秦澈低语，女子体内的蛊虫不易察觉，犹如无色无味的毒，五阶大师也未必能察觉。 更可怕的是，蛊虫不会蚕食女子的生机，而是等到时机成熟，一击毙命。 也就是说，连女子自己都不知道，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路。 若非秦澈觉醒手术刀，专克蛊虫，绝不可能一眼发现，英武女子病入膏肓。 “唯有四阶以上的巫师，才能培育出如此可怕的蛊虫。”秦澈感慨，不想多管闲事。 不是不能，而是他与英武女子素昧平生，犯不上因一个陌生人，得罪一个四阶以上的巫师。 当下，秦澈收回目光，寻找让自己动心的奇物。 英武女子也在寻找。 片刻时间后，女子拿起一把匕首，漆黑如墨，寒意逼人。 此兵出自五阶铁匠之手，历时三年，不仅锋利，而且蕴含剧毒，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故此，英武女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将一块似金非金的令牌递给伙计。 伙计接过令牌，神色顿时变得恭敬，而后将令牌还给女子，也将黑色匕首交到女子手上。 就在此时，秦澈听到了系统漠然的声音，不禁摇头苦笑。 只因，系统让他拿到黑色匕首，不管用什么办法。 又抽风了。 秦澈叹了口气，他对匕首毫无兴趣，况且，英武女子已经买下了匕首。 不过，他别无选择。 虽然只是低级任务，但若是放弃，他将再也接不到低级任务，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当下，秦澈拦住英武女子的去路，道：“姑娘，可否将匕首转让给我？” “闪开。”英武女子剑眉一挑，她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转让？ “姑娘，我是真心求购，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出两倍价格。”秦澈无奈，心都在滴血。 匕首虽然出自五阶大师之手，但也只值售价，以两倍价格买一件用不着的东西，任何人都会心疼。 “不必浪费口舌了，你就算是出十倍价格，我也不卖。”英武女子斜睨了秦澈一眼，她可是王家的明珠，岂会在乎这点灵石？ “看来，我只能以你无法拒绝的条件，得到这把匕首了。” 秦澈轻叹，女子的态度很明确，不在乎灵石，他要是想完成任务，只能以女子拒绝不了的条件交换。 无法拒绝？ 英武女子微微一怔，正欲开口询问，便看见秦澈一脸严肃，说了句让她无语的话。 “姑娘，你有病。” 我有病？ 你才有病！ 英武女子气愤，她身后的白衣老者，也一脸怒容。 他不仅仅是女子的护卫，也是三阶医师，女子要是有病，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姑娘，你不仅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不出十天，你便会形神俱灭。”秦澈淡淡开口，一点也没有夸大。 英武女子体内的蛊虫，比王钟所中的蛊虫可怕多了，若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 十天必死？ 英武女子失笑着摇摇头，她自己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了，半点不适也没有，怎么可能命悬一线？ 白衣老人也笑了，他可是三阶医师，长伴女子左右，秦澈说女子病入膏肓，等于是在质疑他的医术。 当下，老人讥笑：“年轻人，编瞎话也得有个度。” 瞎话？ 秦澈叹息，心知老人与女子，是将他当成骗子了。 要是系统没有发布任务，他转身就走，不管女子死活，可惜，他必须得完成系统的任务。 “姑娘，我是医师。”秦澈叹了口气，眉心发光，太极印记耀世而出。 半黑半白，半阴半阳，太极图缓缓转动，玄妙莫测。 秦澈显露医师印记，意在说服女子与老人，不过他没想到，两人见到太极印记，却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尤其是白衣老人，更是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若你是四阶医师，我会相信你，但你只是二阶医师。” “我身边的这位，可是三阶医师，你想骗我，也得编个靠谱的谎言。” 英武女子神情冷漠，与秦澈擦肩而过，道：“再敢招摇撞骗，别怪我心狠手辣。” “走出这间屋子，十天后，你会后悔的。”秦澈神情平静，看向白衣老人的目光，多了一丝鄙夷。 好歹也是三阶医师，竟然连一点察觉也没有，太差劲了。 “还想骗我？”英武女子转身，见秦澈神情平静，不见半点尴尬，不禁一怔。 白衣老人也愣了一下。 两人认为秦澈是骗子，当谎言被揭穿，定会无地自容，没想到，他会如此镇定。 “我重申一次，我没有骗你。”秦澈神色淡然，将目光移向白衣老者：“你主子命不久矣，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枉为三阶医师。” “信口雌黄！” 白衣老人冷笑，道：“区区二阶医师，也配质疑我的医术？” “境界不代表一切。” 秦澈星眸深邃，境界高的人，比境界低的人强，几乎是万古不破的铁律。 这也是为何，英武女子认为他是骗子的原因。 不过对于秦澈而言，铁律说破就破。 要是常理可以衡量他，那他也就不会觉醒万古唯一的第二印记，在短短三个月内，缔造一个前途无量的庞大商行了。 “可笑。” 白衣老人讥讽，道：“有本事就亮出来，没本事就别口出狂言。” 第50章 井底之蛙 “有本事就亮出来，没本事就别口出狂言。”白衣老人讥笑，以轻蔑的目光看着秦澈。 英武女子面无表情，虽无讥讽之意，但也认为秦澈是骗子。 她气血如龙，生猛如虎，半点不适也没有，怎么可能命悬一线？ 况且，秦澈只是二阶医师，而白衣老者却是三阶医师，高一个境界，医术可是天壤之别。 “井底之蛙，自己看不出来，也认为别人没本事。” 秦澈神色淡漠，道：“姑娘，可敢让我一试？” “你想自取其辱，我不拦着。”英武女子淡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白衣老人也露出讥笑，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英武女子的确命不久矣，他也不认为，一个二阶医师能从阎王手上抢人。 自取其辱？ 秦澈怜悯的看了英武女子一眼，也以鄙夷的目光，看了白衣老人一眼。 一个死到临头，却不自知，一个坐井观天，没多大本事，却自负过头。 要不是因为系统，英武女子就算苦苦哀求，秦澈也懒得管。 当下，他眉心神光一闪，六寸神刀浮现，无光无华，玄妙莫测。 见此，英武女子面无表情，白衣老人也无动于衷。 不是见惯大风大浪，而是不知，此乃万古唯一，连圣职者都没有的第二印记。 秦澈没有显化第二印记，他眉心的图案，依然是太极图。 故而，两人以为六寸神刀是法宝，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会是万古唯一的第二印记。 “记得，报酬是你手中的匕首，可别赖账。”秦澈眉心绽光，神刀遥指英武女子，锁定神秘蛊虫。 觉醒第二印记后，他灭杀过十多只蛊虫，哪怕是加在一起，也没有英武女子中的蛊虫可怕。 无声无息，蛰伏在血液之中，一旦时机成熟，便会瞬间要了宿主的命。 如此恐怖的蛊虫，唯有四阶以上的巫师，才能培育出，即便是名动一方的四阶医师，也束手无策。 或者说，同境界的医师，根本无法灭杀蛊虫，甚至都无法察觉。 这就是巫师让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原因。 “死了这条心吧，你该想的是颜面扫地后，如何自处。”白衣老人轻蔑一笑。 “该想的人，是你。”秦澈淡淡开口，银铃摇动，沉心静气。 想救英武女子的命，得先找到蛊虫，将其禁锢。 但蛊虫隐匿在血液之中，无声无息，飘忽不定，秦澈必须得沉心静气，全神贯注。 “装的倒是挺像。” 白衣老人冷笑，道：“有眼无珠的蠢货，毛都没长齐，也敢忽悠我们？自取其辱！” “闭嘴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自取其辱的人是谁。”秦澈星眸幽深，神刀锋芒耀世，将蛊虫逼到英武女子眉心。 汗水滴落，眉头紧锁，秦澈如临大敌，一点也不敢大意。 女子体内的蛊虫太可怕，是他游历至今，遇到的最恐怖的蛊虫，四阶医师都无力灭杀。 秦澈能找出踪影，且将其禁锢在眉心，已是惊世骇俗，传了出去，这一界都得震动。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澈自语，六寸神刀破空，寒意逼人，冰封九州。 英武女子动容，白衣老人也变色了。 这一刀太可怕了，如开天之斧，诛仙之剑，横扫同境无对手。 两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如此可怕的一刀，竟然出自二阶职业者之手。 若非确定秦澈只是二阶医师，两人都会怀疑，他是不是三阶职业者，否则，这一刀怎会如此可怕？ “不可能！你身在第二境，怎么可能有堪比第三境的力量？”白衣老者失声惊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英武女子也好不到哪去，以她的修为，镇压秦澈易如反掌，但同阶一战，她不是对手。 身在第二境，力量却堪比第三境，这让英武女子想到了两个字。 奇才。 天才是比同龄人，同境人强一筹，而奇才却是同阶称王，横扫无敌。 一愣神的功夫，刀光已至眉心，鲜血滴落，蛊虫浮现。 英武女子心有余悸，庆幸秦澈不想杀她，也庆幸他不是四阶职业者，不然此刻，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当她看到如蝴蝶一般的黑色蛊虫，更是心惊肉跳，遍体生寒。 白衣老者也手脚冰凉，浑身发冷。 蛊虫是可怕的代名词，也是死亡的代名词，身中蛊虫之人，没几个能活下来。 要不是巫师门槛极高，蛊虫极难培育，诸天万界，早就以巫师为尊了。 “看看吧，要不是你修了千百辈子的福，今生遇到我，十天后，你将踏上黄泉。”秦澈淡淡开口，神刀消散，蛊虫入手。 万界流传着一句俗语，一条蛊虫一条命，一是指蛊虫可怕，没有几人能活命。 二是指一旦蛊虫离开宿主，那便与蝼蚁无异，没有半点威胁。 故而，秦澈才会收刀，才会放心大胆的把玩着蛊虫。 千百辈子修来的福气？ 英武女子不想承认，可她无言以对，必须承认。 她谈不上是博古通今，但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黑色蝴蝶是可怕的四阶蛊虫。 四阶蛊虫是什么概念？ 四阶修士无力抵挡，四阶医师束手无策，可以说是必死无疑，若无秦澈，她看不见十天后的太阳。 白衣老人也无话可说。 他瞠目结舌，既羞愧，也震撼。 要知道，就算是四阶医师，也未必能灭杀四阶蛊虫，唯有五阶以上名医，才有十成把握。 然而，秦澈一个二阶医师，却灭杀了四阶蛊虫，无疑是颠覆了白衣老者的认知！ 英武女子的认知也被颠覆了，她一想到四阶蛊虫的可怕，便头皮发麻，感恩戴德。 同时，也满心羞愧，无地自容。 一个身在第二境，却媲美第三境的奇才，一个以二阶之力，灭杀四阶蛊虫的狠人，竟然被她当做骗子，简直是瞎了眼睛。 “现在你知道，是谁自取其辱了吧。”秦澈瞥了白衣老人一眼，道：“说你井底之蛙，你还不认，你有资格否认么？” 闻言，白衣老人大怒，肺都快气炸了，不过，他无言以对。 事实摆在面前，他的确是井底之蛙，自取其辱。 第51章 王白虎 魔气缭绕，诡异可怖。 黑色蝴蝶轻扇翅膀，虚弱萎靡，死期将至，不过，它却意味着大恐怖。 一只蛊虫一条命，绝非夸大其词，同阶修士无法抵御，同阶医师无法灭杀。 “我…我错了。” 老人面色惨白，想到自己嘲笑一个可以灭杀四阶蛊虫的存在，他便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眼无珠、自取其辱、颜面扫地，这本是他用来嘲笑秦澈的词。 不过，却应在他身上了。 这三个词，用在白衣老人身上再合适不过，此刻的他，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英武女子也被秦澈抽了一巴掌。 尽管她没有像白衣老人一般，以言语笑话秦澈，但态度与白衣老人没什么两样，都认为秦澈是骗子。 此刻，秦澈拿出铁证，她自然是羞惭万分，无地自容。 “现在才意识到错，已经晚了，” “我说过，该思考如何自处的人，是你。” 秦澈神色淡漠，白衣老人是三阶医师，若是十天半个月见女子一次，那也就罢了，可以用一时不察蒙混过关。 但此人常伴女子左右，却没有半点察觉，这无法用一时不察来解释，只能证明他不行。 医术不行，眼光不行，人品也不行。 自处？ 白衣老人心头一颤，苍白如纸的老脸，愈发苍白。 他缓缓看向英武女子，见她眸蕴寒意，顿时瘫倒在地上，失魂落魄，心如死灰。 他的风光，他的权势，建立在英武女子的信任之上。 一旦女子对他失望，那他的风光之路也就断了，至少，回不到往日的时光。 不过，白衣老人不恨秦澈。 四阶蛊虫的可怕，他一清二楚，以英武女子的修为，绝无生还的可能。 要不是秦澈，十天后，英武女子必死，到时，他也活不了。 英武女子也不怪秦澈，她除了感激，便是震撼。 身在第二境，却有着堪比第三境的力量，已是惊人，灭杀四阶蛊虫，更是惊世骇俗。 “小姐，是我无能，可否原谅我一次。”白衣老人哀求，他舍不得荣华富贵，哪怕只有一线曙光，他也要尽力争取。 “不必多言，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离开吧，我不会告诉爷爷。”英武女子神色冷漠，她不怪白衣老人，但她不会拿性命去赌。 蛊虫入体，危在旦夕，白衣老人却毫无察觉，足见他的无能。 将性命交给一个无能之辈，英武女子做不到，她不惩罚白衣老人，已是仁慈。 “我明白了。”老人长叹，像是苍老了几十岁，脊背都佝偻了。 他缓缓转身，步履沉重，走到门口之时，他回头看了秦澈一眼。 有敬，也有畏。 无论是年纪还是修为，他都远胜秦澈，但他却服了秦澈，心服口服。 黑色蝴蝶蛰伏在英武女子血液中，他一点察觉也没有，而秦澈不仅一眼看出，而且将其灭杀。 两如此巨大的差距，堪称天壤之别，别说是他，四阶医师也得服！ 目送着白衣老人远去，英武女子轻轻叹息，而后看向秦澈，深施一礼。 “在下王白虎，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王白虎？ 秦澈怔住，一是因女子姓王，二是因名字古怪，不像是女子芳名。 初见英武女子，秦澈除了断定此女身中蛊虫，命不久矣，也断定她久经沙场，家世显赫。 此刻，女子报上姓名，秦澈顿时想到了一门两将帅的王家。 放眼大夏，唯有王家允许女子征战，也唯有王家，会给女子起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 “原来是王家猛虎当面，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秦澈微微拱手，神色淡然，语气平静。 王家的辉煌，不是靠当今皇后，而是靠拳头，靠鲜血。 这一代，王家出了三个杰出子弟，一龙一虎一犬。 眼前的英武女子，就是龙虎犬中的虎，骁勇善战，威名远播。 “是我冒犯了公子。” 王白虎惭愧，道：“他是井底之蛙，我也是，大能当面，我竟不识。” “客套话就免了，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秦澈淡淡开口，道：“匕首给我，你我两清。” “阁下只要匕首？” 王白虎柳眉微皱，她已告知姓名，傻子都知道，她的人情有多珍贵，十把匕首也比不上。 “你是谁，能量有多大，背景有多强，都与我无关。” “我救你一命，你把匕首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秦澈神情平静，王家之虎又如何？他无意攀附，要不是因为系统，他懒得多管闲事。 “好。” 王白虎眼眸深邃，将匕首递给秦澈：“我王家的儿女，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你的救命之恩，我牢记在心。” “随你。”秦澈淡淡开口，收入袖中，不想与王白虎多言。 就在他将匕首收入袖中之时，系统漠然的声音响起，宣告他任务完成，得到一次低级抽奖。 与此同时，匕首不见了。 不是消失，而是化为一道流光，被系统吞噬。 这让秦澈愣住，做梦也没有想到，系统竟然会吞噬黑色匕首。 游历三年，系统发布的古怪任务多不胜数，但吞噬法宝，却是第一次。 事出反常必有妖，系统吞噬黑色匕首，定有内情。 秦澈眉头紧锁，穿越之初，他便心生疑惑，为何一款游戏，会化为无所不能的系统。 此刻，系统吞噬黑色匕首，更是让他觉得古怪。 三年来，系统第一次吞噬宝物，不可能无缘无故。 “你怎么了？” 见秦澈先是愣住，而后皱眉，王白虎一头雾水，疑惑不解。 “没什么，我还想逛一逛，王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可以先行离去。”秦澈摇头，系统吞噬黑色匕首，不是小事，他必须找出原因。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匕首的材质入手，也许能解开系统之迷。 “好，若是有事，可以来王家找我。”王白虎复杂的看了秦澈一眼，转身离开。 秦澈显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但却只要匕首，不提其他的要求，这让她觉得，秦澈是一个特别的人。 再加上秦澈惊世骇俗的本事，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第52章 天材 王白虎战绩彪炳，背景强大，乃王家猛虎，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女。 她的青睐，即便是四阶修士，也会觉得荣幸。 不过，秦澈不在乎。 他无意攀附王家之虎，也不想以恩情为筹码，换取某些好处。 此刻，他只想找出缘由，解开疑惑。 当下，秦澈迈步走到伙计面前，道：“你可知匕首的来历？” “珍宝阁的奇珍，大多没有来历，小的只知道，匕首是以罕见的天材铸成。” 伙计想了想，道：“至于是哪一种天材，小的就不清楚了。” “天材？” 秦澈微微一怔，天材指的是天生地养的炼兵之物，唯有玄妙宝地，方可孕育而成。 即便是最次的天材，也得经过漫长的时光，方能成形，这注定了天材的稀少，也注定了天材的珍贵。 据秦澈所知，大夏只有一件神兵，是以稀世天材铸成。 镇国玉玺。 此物以玲珑玉铸成，持之可暂时提升任何一道的造诣，威能惊世，堪称大夏第一神兵。 除此之外，大夏再无神兵，可想而知，稀世天材有多么难得。 是以，当得知匕首以天材铸成，秦澈颇为意外。 “听掌柜说，只是掺了一点天材的粉末，要是完美无瑕的天材，掌柜也不会拿出来卖。”伙计解释。 “难怪。”秦澈剑眉微皱，心知系统吞噬黑色匕首，必定与天材有关。 不过，他不知系统这么做的目的，也不知系统会有何种变化，对自己是好是坏。 最开始，秦澈以为系统存在灵智，试着与其沟通，不过，系统毫无回应。 此刻，系统吞噬天材，也许是出于本能，也许是因为灵智。 前者无妨，后者棘手，也许会对秦澈不利。 “天道之谜，系统之谜，头疼。” 秦澈眉头紧锁，天道之谜暂且不论，系统之谜却关系着他的未来，甚至是性命。 无论如何，他都得解开系统之谜，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愿，系统不存灵智，若是真有思想，那就麻烦了。” 秦澈喃喃，他此时毫无头绪，只能先将此事放下，静观其变。 当下，他离开藏宝阁，朝着帝都的分店走去。 早在两个月前，帝都与云霄城的分店便开张了，秦澈来到帝都，自然要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秦澈来到帝都最繁华的长街，见到了两家卖旗袍的店。 一左一右，遥遥相对，左边是李家的店，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右边是秦澈的店，门可罗雀，死气沉沉。 鲜明的对比，意味着李家强势崛起，意味着秦武商行跌落神坛，辉煌不再。 见此，秦澈神情平静，不见意外，不见惊慌。 他料到三方联手，会对秦武商行造成致命打击，帝都分店的冷清，在他预料之中。 “若是一切顺利，明日即可扭转乾坤，横扫敌手。”秦澈淡淡一笑，缓缓迈步，之后，他的笑容便消失了。 只因，李家店铺的几个伙计出言奚落，言语之中，尽是得意与讥讽。 “秦武商行完蛋了，你们这几个蠢货，选错了主子。” “还是我们有眼光，李家可是屹立千年的巨头，十个秦武商行，也不是对手。” “就是，如今已经没有人买你们的旗袍了，我李家的旗袍，才是正统！” 几个伙计得意大笑，趾高气扬，肆无忌惮。 秦武商行的伙计怒不可遏，有心反驳，却是无言以对。 傻子都知道，秦武商行势微，而且深陷死局，神仙难救。 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秦武商行的龙头地位，将被李家取代。 “无话可说了吧，无耻的抄袭者，活该是这个下场！” “就是，竟然剽窃萧大师呕心沥血的作品，武相濡也太不要脸了。” “大局已定，在李家面前，秦武商行不堪一击。” 李家伙计嚣张大笑，尽情奚落。 秦武商行的伙计面色铁青，要不是掌柜下了命令，他们早就动手了。 “无知。” 秦澈敛去笑容，千年前的李家，的确是霸主级的存在，皇室都忌惮三分。 可如今，李家算的了什么？若非赵家与金胖子相助，哪有资格与秦武商行一战？ “都说秦武商行有能人，可笑，一个抄袭者，一个缩头乌龟，这也配叫能人？” “什么狗屁能人，有能耐，让秦武商行起死回生啊。” “哈哈，你别逗我笑了，此局无解，谁能扭转败局？” 李家伙计小人得志，肆无忌惮的叫嚣，毫不掩饰的讥笑。 秦澈眸光冰冷，迈步间，青衣舞动，好似谪仙。 七步后，他走到一个李家伙计身前，轻轻抬手，重重落下。 啪！ 一声脆响，热闹的长街顿时寂静，伙计神情呆滞，鲜血混合着牙齿，落在地上。 众人也都愣住，回过神来之时，秦澈第二次抬起了手。 啪！ 接连四声脆响，李家五个伙计，都被秦澈狠狠抽了一巴掌。 对待嘴贱之人，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一巴掌抽过去。 鲜血滴落，惨叫声此起彼伏，五个伙计都被打懵了，看热闹的人也愣住了。 一言不发，直接甩了一耳光，太霸气了。 秦武商行的伙计热血沸腾，激动大叫。 “打的好！” “痛快，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哈哈，太霸气了，太痛快了。” 秦武商行的伙计大声叫好，他们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碍于掌柜，才隐忍不发。 眼下，秦澈狠狠抽了李家伙计一巴掌，无疑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找死！” 李家伙计都怒了，纷纷出手，毫无章法，也毫无威能。 他们只是寻常人，最弱的职业者，也能轻易轰杀五人。 “嘴贱也就罢了，还没有眼力。”秦澈神情漠然，一掌落下，五人咳血。 这还是他只动用一丝力量，若是想杀五人，释放气势即可。 “你是职业者！” 李家伙计失声惊呼，意识到眼前的清秀少年，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不过，五人也不惧。 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背后，可是传承千年的李家。 “你给我等着！” 一个青衣男子撂下狠话，转身走进店铺，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秦澈神情平静，没有阻止，也没有慌乱。 李家早已没落，最强者只是四阶修士，别说是武相濡，帝都分店的掌柜，就足以摆平。 第53章 一刀破死局 骄阳如火，炙热灼人。 一个年轻男子走出李家店铺，白衣无风自舞，目光冰冷，面色不善。 李家少主。 以琴艺闻名帝都，虽然无法与顶尖天才争锋，但也算是名声斐然，战力不俗。 此人一现身，李家伙计顿时有了主心骨，畏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仇得报的狂喜。 在他们眼里，李家少主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亲自出马，什么事摆不平？ 秦武商行的伙计也变色了，笑容不见，难掩担忧。 一个机灵的伙计，急忙跑去后院，欲请掌柜出面。 “打狗也得看主人，阁下是想与我李家为敌么？”李家少主面沉如水，冰冷眼眸盯着秦澈，如刀似剑。 “我与李家已经开战了。” 秦澈神色淡漠，李家、赵家、金胖子三方联手，将秦武商行逼入绝境。 纵然谈不上是不死不休，也毫无转圜余地，唯有一方惨败，此战方能落下帷幕。 “已经开战？” 李家少主一怔，面色愈发阴沉：“你是秦武商行的人。” “我与秦武商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家的名头吓唬不了我。” 秦澈淡淡瞥了李家少主一眼，道：“你的手下欠收拾，我替你教训他们一下，不必言谢。” “谢？” 李家少主怒极反笑，道：“打了我的人，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今日别想活着离开。” “想要交代，让李家之主出面。”秦澈神情平静，言下之意，李家少主不配与他同等对话。 这让李家少主大怒，如一头纵横山林的猛虎，眸光摄人，气震四野。 他是李家下任族长，地位尊贵，而且天资不俗，已是二阶琴师。 不过，他的确没资格与秦澈平等对话。 论修为，秦澈不比李家少主逊色，论地位，更是在此人之上。 他可是秦武商行的掌权人，放眼李家，只有李家之主一人，可与他平等对话。 “你不配让我爹出面。”李家少主难抑怒火，道：“给我上，死活不论。” 话音落下，两个壮硕男子大步流星，眉心浮现盾牌印记，如山岳般厚重，如狮虎般威猛。 轰！ 大地裂开，烟尘弥漫，两人皆是二阶护卫，一出手便是护卫神能。 以攻代守。 十丈之内，可将自己与任何一人的位置调换，除非境界高于自身，不然，无法躲闪。 此法堪称神技，一般用于守护雇主，不过当存在两个以上的护卫时，此法多用于进攻。 一瞬间移形换位，防不胜防，不逊于刺客神技，藏锋。 规则之力降临，青衣大汉消失在原地，秦澈也随之不见。 下一瞬，青衣大汉出现在秦澈之前的位置，笑意不掩，胜券在握。 秦澈出现青衣大汉之前的位置，也就是黑衣大汉身旁，迎接他的是一把血红长枪。 如毒蛇吐信，若惊涛骇浪，横扫万里山河。 太突然了，也太强悍了，猝不及防之下，同阶谁能活命？ 李家少主笑了，那几个伙计也放声大笑，认定秦澈将被拦腰砍断，命丧当场。 在场众人也不认为秦澈能活下来。 两个大汉相辅相成，一者策应，一者进攻，称得上是必死之局。 强如李家少主，也无力破局。 不过，秦澈可以。 他灵觉极差，但实力极强，神刀一出，第二境无人可挡。 眉心绽光，神印浮现，秦澈一刀斩落，寒光耀世，连骄阳也黯然失色。 咔！ 长枪断裂，虎口滴血，黑衣大汉一脸骇然，像是见了鬼一般。 在场众人亦是如此，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呆住了。 尤其是李家少主，更是瞠目结舌，震惊到了极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两个大汉的实力，单打独斗，他可以轰杀两人。 可若是两人联手，一招就能送他上路。 故此，李家少主骇然，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后背都湿透了。 不是胆子小，而是太可怕，一刀破死局，秦澈的实力让他惊艳，也让他敬畏。 “想杀我，让你老子来吧。” 秦澈神色淡然，仿佛一刀破局，震撼全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清晰的概念，神刀不出，可与天才争锋。 神刀一出，他就是横扫同境的王者，无可匹敌。 两个大汉的实力的确不凡，但想杀他，还不够看。 “找死！” 李家少主怒不可遏，秦澈一口一个让老子出面，无疑是看不起他，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忍？ 轰！ 眉心现古琴，杀意冲霄汉，李家少主十指连拨，琴音高亢，摄人心魂。 顿时，二阶以下的修士气血翻腾，寻常人更是大口咳血，痛不欲生。 这就是琴师的可怕，论群攻，琴师当属第一，是当之无愧的战场杀神。 “聒噪。” 秦澈剑眉微皱，李家少主无愧天才之名，琴音一出，他便心烦意乱。 不过，也仅仅是让他心烦。 阴阳二气流转，黑白神光耀世，破琴音，憾天穹。 李家少主面色难看，琴音如暴雨虎啸，响彻九天十二界，不过，面色却越来越白。 正面交锋，他不是秦澈的对手。 “杀！” 黑衣大汉怒喝，枪头划破长空，重拳紧随其后，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青衣男子也出手了，眉心印记化盾，霞光笼罩赵家少主，以免他被秦澈轰杀。 守护！ 护卫神能之一，不比神天材铸成的战甲逊色，想要打破，绝非易事。 轰！ 枪头杀至，重拳落下，秦澈面无表情，依旧从容。 三人联手，让他压力大增，不过，够不成威胁。 太极图缓缓转动，阴气如刀，破碎枪头，也让黑衣男子虎口淌血。 秦澈欺身上前，双手如鹰爪，锁住黑衣男子的虎腰，狠狠往地上一砸。 砰！ 石板碎裂，口鼻淌血，黑衣大汉都懵了，绕是身强力壮，也受不了如此可怕的重击。 李家少主头皮发麻，青衣男子也浑身发冷，暗骂李家少主蠢货，竟然招惹一个如此可怕的强敌。 三人联手，竟然落入下风，如此强悍的实力，称一句同阶王者也不为过。 “我说了，想杀我，让你老子来。” 淡漠一语落下，秦澈动了，交手至今，第一次主动出手。 狂野，霸道，秦澈如太古凶兽出世，凶狂姿态震慑全场！ 第54章 李家之主 黑发狂舞，气若魔神，秦澈傲立在骄阳下，以王者姿态睥睨八荒，以惊世之力横扫三人。 阴阳二气盘旋，六寸神刀横空，三人即便尽出全力，也落于下风，无力还手。 数招过后，三人一个比一个惨，李家少主气血翻腾，十指裂开，眉心印记都黯淡了。 若非青衣男子竭尽全力，以守护神能替他挡下三成锋芒，他早就身死道消了。 黑衣男子血流不止，虚弱不堪，骨骼经脉断了大半。 青衣男子也身受重伤，疼的面容扭曲，别说出手，动一下都费劲。 不是三人太弱，而是秦澈太强。 身怀第二印记的他，是同境界的王者，同境界的仙魔，纵然以一敌三，他也稳赢。 在场众人都呆住了，或者说，是被秦澈吓住了。 太猛了，简直就是盖世狂龙，横推万界，扫平诸天！ “三对一都赢不了…”李家少主心如死灰，倍感屈辱之余，也心生畏惧。 两个男子也被秦澈打怕了。 之前，两人认为胜局已定，秦澈纵然不死，也会沦为残废。 此刻，他们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秦澈。 以一敌三，游刃有余，如此可怕的战力，他们哪有资格与其一战？ “太强了…” 李家伙计剧烈颤抖，除了后悔，便是惶恐，连看秦澈一眼都不敢。 李家少主也后悔了。 他此刻骑虎难下，既不敢挑衅秦澈，也不想低头服软，颜面扫地。 进退维谷的局面，让他恨不得掐死那几个伙计，要不是他们嘴贱，他也不会陷入两难境地。 青衣男子也恨不得掐死他。 他已下定决心离开李家，另谋生路，否则，早晚被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拖累死！ “天子脚下，容不得你撒野，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李家少主面色铁青，看似无惧，不过颤抖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惶恐。 “你太高看自己了，杀你，我都嫌脏了手。”秦澈神情平静，收敛气势，转身走向帝都分店。 李家少主咬牙切齿，愤怒之余，也松了口气，这让他感到羞耻，感到无奈。 “慢着。” 冰冷之语自东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现身，两鬓斑白，不怒自威。 他龙行虎步，雄姿英发，众人纷纷退后，给他让出一条道。 李家之主。 三十年便已名动帝都，虽然不是五阶强者，却是帝都公认，最接近五阶的存在。 实力，也是公认的五阶以下最强，有望在三年内踏足第五境，雄霸一方。 “爹！” 李家少主大喜，不过一看到自己的狼狈，秦澈的英姿，喜悦便转为了羞惭。 他被秦澈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是在与两个护卫联手的情况下，自然是无颜面对李家之主。 两个护卫也低下头，既惭愧，又惶恐，不敢去看李家之主。 “失败不丢人，丢人的是没有勇气爬起来。” “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李家之主叹息，片刻钟前，他便抵达此地，之所以此刻才出面，是想看看爱子的表现。 结果，他大失所望。 三人联手，输给秦澈也就罢了，竟然被吓破了胆，如此心性，怎么执掌李家？ “我…”李家少主苦笑，有心辩驳，却无话可说。 见此，李家之主愈发失望，想说点什么，不过刚一开口，便被秦澈出言打断。 “我驻足，不是为了听你教子。” 秦澈神色淡然，看了一眼站在大厅，抚须微笑的灰衣老人，心里有底了。 李家之主给他的感觉，如深不见底的江河，难以揣度，灰衣老人亦是如此。 显然，他是帝都分店的掌柜，武老头的仆人。 有他在，就算李家之主是五阶以下最强者，也伤不了秦澈。 “年轻人，打伤我的儿子，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么？” 李家之主神色转冷，深邃眼眸如冰似剑，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我李家虽然没落，但也不是你一个二阶修士可以欺辱的。” “我不想与你讨论谁对谁错，你我早已在站在对立面，不可调和。” “想要交代，就看你本事有多大了。” 秦澈淡淡一笑，让众人连连惊呼，没想到面对帝都四阶第一人，他仍是这般硬气。 “对错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拳头。” 李家之主眼眸深邃，流露出俯视之意，也流露出冰冷杀意：“我的拳头，比你大。” “对错不重要么？” “罢了，你觉得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吧。” 秦澈星眸平静，道：“我的拳头，的确不如你大，不过，有人比你强。” 说着，他转身看向灰衣老人，道：“前辈，你来和他谈吧。” 闻言，灰衣老人笑着点头，步履缓慢，脊背佝偻，与行将就木的凡人别无两样。 不过，秦澈清楚这具羸弱的肉身，蕴含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李家之主也很清楚。 他早就知道，灰衣老人是四阶巅峰强者，离第五境只有半步之遥，不过他没想到，老人会为秦澈出头。 “一个小小的二阶修士，值得你拼命么？” 李家之主皱眉，灰衣老人的实力，不在他之下，此人若是执意插手，他很难要一个交代。 “当然值得。” 灰衣老人笑呵呵道：“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还请李族长就此罢手。” 闻言，李家之主眉头皱的更紧，他深深看了秦澈一眼，隐隐猜到他的身份。 灰衣老人的话，听起来是在求情，实际上却是不让他动秦澈。 能让一位四阶强者尽力守护，可想而知，秦澈有多么重要。 “若是我执意要他的命呢？”李家之主冷声开口，气势席卷，如惊涛骇浪，怒卷八荒。 “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得活动一下了。”灰衣老人笑眯眯，看似如风中残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 实则，却是稳如天山，坚如仙金。 在场众人惊呼，没想到单薄瘦弱的老人，竟然是四阶强者，而且不比李家之主逊色。 李家之主面色难看，灰衣老人的决心，让他惊讶，秦澈的身份，让他心惊。 第55章 明日 长街寂静，鸦雀无声。 李家之主沉默不语，望着笑眯眯的灰衣老人，心知自己是动不了秦澈了。 老人的实力不在他之下，生死对决，他没把握赢。 况且，秦澈能让老人舍命相护，自然也能让武相濡出手。 放眼大夏王朝，只有三人能以一己之力，威慑千年世家，庞然大物。 一是当今天子，号称一人可挡百万师的大夏之主，二是神出鬼没，深不可测的望月楼之主。 三就是武相濡。 她是大夏公认，千年来最惊艳的女子，战力惊世骇俗，连大夏之主都忌惮三分。 以李家的实力，根本没资格与她一战，想杀她，只有联合赵家。 不过，赵家不会答应。 武相濡有摧毁千年世家的实力，赵家之主就算傻了，也不会赌上整个赵家。 “你到底是何人。”李家之主神情冷峻，轻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郑重。 秦澈的修为，他不放在眼里，不过秦澈的身份，却让他心惊。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秦澈神情平静，道：“你的对手，不是武相濡，而是我。” 闻言，李家之主动容，饶是早有预料，心湖也泛起波澜。 早在旗袍小有名气之时，有心人便猜测，武相濡背后有能人。 随着秦武商行成为行业龙头，独霸大夏高端市场，有心人更是确定，武相濡背后的能人，乃是千年不出的商界奇才。 大肆宣传，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象，推陈出新，缔造难以撼动的品牌。 推出限量与定制，满足非富即贵之人的虚荣心，也让世人以拥有秦武商行的旗袍为荣。 秦澈走的每一步，都堪称商业教科书，众商行之主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是佩服的。 李家之主亦是如此。 因为钦佩，所以忌惮，所以震动。 “想不到，阁下竟然如此年轻。” 李家之主轻叹，看了一眼比秦澈大几岁的爱子，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之前，他对李家少主还算满意，虽然无法与帝都顶尖天骄争辉，但也称得上是天才。 不过此刻，他觉得李家少主太普通了。 秦澈年仅十六，战力却远胜李家少主，而且搅动大夏商界风云，打下铁桶江山。 若李家少主是天才，那秦澈是什么？ “客套话就免了，手下真章吧。”秦澈淡淡一笑，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局面将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到时，李家、赵家、金胖子三方同盟，将不攻自破。 “你的手段，让我惊叹，甚至是敬佩。” “不过，你已深陷死局，无法可解。” 李家之主摇头，平静眼眸忽然变得炽热，如烈火熊熊：“击败你，当真是生平一大快事。” “错了，是憾事。” 秦澈从容自若，慢悠悠道：“看似绝境，不代表真的身陷死局，李家想凭旗袍重回巅峰，注定会失败。” “我想不出破局之法，除非，你动用规则外的手段。” “可这也是一条死路，赵家不是软柿子，天子也不会坐视武大师与赵家火拼。” 李家之主语气平静，像是与秦澈讨论策略的好友，不带半点火药味。 不过傻子都知道，这只是表象。 李家渴望重回巅峰，旗袍是唯一的希望，秦澈希望在十年内，问鼎大夏商界巅峰，旗袍是根基。 若是无法独霸高端市场，那他后续的计划，很难开展。 “你想不出破局之法，不代表我也想不出，别忘了，你的经营策略是照搬我的。” 秦澈指着太阳穴，淡淡笑道：“你可以复制，但，你不可能超越。” 这不是狂言，各行各业的成功经验，无数先贤的奇思妙想，都在秦澈脑子里。 只要在规则内，他不惧任何人，也不会输。 “我不必超越你，只需将你打垮。” 李家之主淡淡开口，道：“你已是强弩之末，风中残烛，怎么扭转乾坤？” “明日你就知道了。” 秦澈微笑，道：“希望明日，你还能如此刻一般信心十足。” 说着，他转身迈步，走向帝都分店。 灰衣老人紧随其后。 见此，李家少主惊愕，众人也都愣住，没想到李家之主会退让。 李家虽然没落，但李家之主却不弱，五阶不出，没几人是他的对手。 “爹，你就这么放过他了？”李家少主急了， “不然呢？” “此刻，我动不了他，等此战结束，我会把他交给你处置。” 李家之主眸光冰冷，如一柄出鞘利剑，锋芒尽显，令人胆寒。 李家少主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儿子，被秦澈打成重伤，他岂能不怒？ 要不是此刻，不宜与武相濡撕破脸，他早就请萧寒出手，轰杀秦澈与老人了。 “好。”李家少主大喜，期盼着折磨秦澈，一雪今日之耻。 “秦武商行失败已成定居，就先让他蹦哒两天。”李家之主冷笑，转身离开。 … 帝都分店，会客厅。 灰衣老人笑呵呵的看着秦澈，道：“大小姐都和我说了，秦武商行能有今天，全赖公子智计无双，运筹帷幄。” “前辈言重了。” 秦澈浅饮清茶，端坐在红木椅子上，宁静淡泊，飘逸出尘。 “我名武云，公子直呼我名就行，不必叫我前辈。”老人和蔼一笑，一点架子也没有。 “不妥，我叫你云伯吧。” 秦澈笑着摇头，放下茶杯，道：“云伯，可否将账簿给我看看？” “公子请过目。”武云自袖中取出账簿，他知道秦澈是商行的主人，自然是不会拒绝。 秦澈接过账簿，大致扫了一眼，见近几日只入账不到一万灵石，道：“帝都的市场份额，果然连一成也不剩了。”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秦武商行只能关门了。”武云叹了口气。 “云伯放心，无人能让秦武商行关门，李家不行，赵家也不行。” 秦澈淡淡一笑，道：“明日，秦武商行将更上一层楼，李家只能沦为背景。” “公子对李家之主说的话，不是虚张声势？”武云微怔，继而意识到自己食言，不禁尴尬一笑。 “我不打无准备之仗，也不说不兑现之语。”秦澈温和一笑，而后闭目养神，静候武相濡。 第56章 品牌登顶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秦澈神色平静，眼眸深邃，与武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武老头。 在他的印象里，武老头厚黑，无耻，抢过乞丐的钱，也偷看过寡妇洗澡。 最无耻的是，他还骗小孩子的糖，脸皮之厚，连秦澈都自认不如。 不过，武老头是秦澈游历三年，结识的第一个好友，给了他许多帮助。 “公子，可否告诉我老爷现在何处？”武云笑呵呵的看着秦澈，难掩希冀之意。 “我与他在大周王朝相识，也是在大周王朝分别。” 想起武老头那张猥琐的脸，秦澈淡淡一笑，道：“至于他此刻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大周…” 武云笑容渐敛，遥望大周王朝的方向，长长叹了口气：“老爷，你还是不肯放下啊。” “放下什么？” 秦澈剑眉微皱，他以为武老头是游戏红尘，看山看水，现在看来，武老头是怀有某个目的。 “没什么。”武云摇摇头，不愿多言。 秦澈也不想追问。 能说的，武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追问也无用。 他闭目养神，沉心静气，等待武相濡。 夕阳西下，月升夜空。 武相濡一袭白衣，冰肌玉骨，无暇无垢，犹如摇曳的傲雪梅花，明月星辰黯然失色。 几个伙计都看呆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武相濡，久久不能回神。 秦澈没有失神，他与武相濡朝夕相处三月，早已有了免疫力，不过，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大小姐。”武云上前见礼，慈祥笑道：“两年不见，大小姐愈发美艳了，也不知谁有这个福气，能得到大小姐的青睐。” “武爷爷过奖。” 武相濡神色淡漠，复杂的看了秦澈一眼，道：“皇后接受了。” 闻言，秦澈露出笑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不管皇后是因为喜欢旗袍，还是碍于情面，只要她接受，秦澈就赢了。 皇后乃一国之母，在女子心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她的认可，无疑是能让品牌更高贵。 而奢侈品，讲究的就是品牌。 品牌越高贵，附加值就越高，世人也会更加追捧。 眼下，大夏国母接受了秦武商行的旗袍，意味着秦澈一手打造的品牌，问鼎巅峰。 至少在大夏，秦澈打造的品牌屹立在最高峰，谁也无法超越。 “很好，去找一个宫廷画师，让他画几百幅，穿着旗袍的大夏皇后。” “再雇人到处宣扬，就说当今皇后大力赞扬，认为我秦武商行的旗袍最好，李家旗袍，不过是拾人牙慧。” 秦澈嘴角含笑，他让武相濡做一件举世无双的旗袍，送给当今皇后，借鉴的是皇商。 不论什么，只要与皇室扯上关系，那价值将成倍飙升，成为高贵的代名词。 故此，秦澈将大夏皇后拉上船，抬高品牌地位。 他成功了，从即刻起，秦武商行的旗袍将没有对手，就算李家推出限量定制，也只能沦为二流。 污蔑武相濡抄袭的舆论，也将不攻自破，土崩瓦解。 “皇后的确很喜欢我做的旗袍，但她可没说，秦武商行的旗袍最好。”武相濡微微皱眉，她生性高傲，不屑于说谎。 “皇后说没说，重要么？” 秦澈莞尔，道：“她接受你的旗袍是事实，那么无论我们怎么说，都是事实。” “你就不怕皇后生气么？”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秦澈太大胆了，皇后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不悦在所难免，但她不会有所行动。” “你是离六阶只有半步之遥的强者，秦武商行是独霸旗袍业的龙头，皇室也得忌惮三分。” “况且，大夏皇后已经登船了，损害秦武商行，就是对她自己不利。” 秦澈微微一笑，船容易上，却不容易下，接受旗袍的那一刻，皇室与王家，就与秦武商行密不可分了。 皇后代表着王家，也代表着皇室，除非撕破脸，不然，皇后不可能下船，也不可能接受第二家旗袍。 秦澈一条计谋，不仅破解死局，登顶巅峰，也拉拢了两个强有力的盟友，可谓是一举三得。 武相濡眸光愈发复杂，武云也露出惊容，心神巨震。 他只是听闻秦澈智计无双，不曾见识过，此刻他意识到，武相濡的赞美不仅没有夸大，反而是低估了。 以一件旗袍扭转局势，奠定龙头地位，而且将皇室与王家绑上战车，秦澈的谋略，让武云惊叹不已。 他庆幸秦澈是盟友，不是敌人，否则就不是惊叹，而是心惊了。 “你让我拿到真凰城繁华街道的使用权，就是为了放皇后的画像？”武相濡一撩青丝，猜到了秦澈的打算。 宣传。 万界生灵沉迷于力量，不懂宣传为何物，因此，武相濡一开始不理解。 如今，她已经意识到宣传的魔力，品牌的魔力。 “不错，之前，我们有两大难以企及的优势，一是旗袍开创者的身份，二是你。” “这两者，已经没有文章可以做了。” “如今，我们有了第三个优势，要是不广而告之，那就是傻子。” 秦澈淡淡一笑，打广告的方式多不胜数，报刊、电视、路牌、网络等等。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报刊，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 高效的宣传方法，秦澈都用不了，他只能选择路牌与口口相传。 好在，这已足够。 别说是大夏王朝，就算是放眼整个万界，秦澈的宣传方法都算新颖，可以让他更容易成功。 “结识公子，真乃生平一大幸事。”武云感慨，他已经可以预见，秦武商行光芒万丈，李家黯然失色了。 而连他都预料到，胜负还有悬念么？ “云伯言重了。”秦澈淡淡一笑，不是他聪明，而是他身后站着无数猛人。 不夸张的说，他拥有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库，随便拿出来一点，都能取得常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成就。 要是秦澈搬空宝库，那就算是改变万界，成为传奇中的传奇，也不是难事。 第57章 回天有术 夜凉如水，冷风拂月。 大厅，武云一脸笑容，为破局而欣喜，为得秦澈相助而庆幸。 秦澈也嘴角含笑，颇为欣喜。 大夏皇后已成为秦武旗袍的代言人，李家、赵家、金胖子三方同盟将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更重要的是，此战过后，无人能阻拦秦武商行的脚步，也无人能在旗袍领域，与秦武商行一战。 唯有武相濡冷着脸。 她叫武云爷爷，秦澈却称其云伯，岂不是说，她比秦澈小一辈？ “你叫武爷爷什么？”武相濡一撩青丝，神色平静，冷意不显。 秦澈狐疑，道：“云伯，有什么不对么？” “你叫他云伯，那我该叫你什么？”武相濡凤目一眯，寒意逼人。 秦澈怔了一下，随即莞尔，明白武相濡为何冷着俏脸。 他与武老头是忘年交，醉酒时，更是以兄弟相称，要是让武相濡知道，他与武老头称兄道弟，杀了他的心都有。 “咳咳，各论各的，大小姐不必介怀。”武云干咳，他太了解武相濡的脾气了，要是他不出言调和，秦澈吐血都是轻的。 “称呼你也计较，太小气了。”秦澈失笑，无视武云的眼色，火上浇油。 与武相濡斗嘴是家常便饭，把武相濡气的半死，也时常有之，他自然是不惧。 闻听秦澈之语，武云大惊失色，急忙站在武相濡身前，生怕她一巴掌拍死秦澈。 他了解武相濡，霸道，无情，容不得一丁点挑衅。 秦澈的态度，足以让武相濡动手，就算他与武老头交情好，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故此，武云已经预料到，武相濡一巴掌轰飞秦澈。 然而，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出现，武相濡依旧冷着俏脸，但却没有出手。 没出手？ 大小姐…竟然没出手？ 武云神情呆滞，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他很怀疑，是不是武相动作太快，自己没有看清，也很怀疑，眼前的绝色女子，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太难以置信了，霸道如帝，冰冷如雪的武相濡，怎么可能不出手？ 武云懵了，他怔怔看着秦澈，想不出他有何魔力，竟能让武相濡一反常态。 武相濡也不知。 她的修长玉手，已经抬起来了，可不知怎么，就是无法落下。 “看在我爷爷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武相濡复杂的看了秦澈一眼，素手落下，收敛寒意。 见此，武云更加震撼，认知都被颠覆了。 这还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武相濡么？ 太不可思议了！ 武云瞠目结舌，秦澈让武老头盛赞，已是让他震惊，让武相濡不动手，更是让他无法置信。 “好了，行动吧。” 秦澈淡淡一笑，道：“我负责出谋划策，其他的，都是你的任务。” “不用你提醒。”武相濡冷冷看了秦澈一眼，转身离开。 她得去找宫廷画师，也得雇人大肆宣扬，当今皇后盛赞秦武旗袍。 见武相濡离去，武云眸光复杂，百感交集。 神情冰冷的武相濡，他屡见不鲜，强势出手的武相濡，他也见怪不怪。 可动怒，却平静离开的武相濡，他却是第一次见。 这让武云不解，秦澈到底有何魔力，能让高傲的武老头盛赞，能让霸道的武相濡收敛。 “夜已深，该休息了。”秦澈淡淡一笑，引天地灵气入体，静心修炼。 见状，武云拱了拱手，迈步离开。 … 秦武商行之所以发展迅猛，横扫敌手，是因为两个无与伦比的根基，一是开创者的身份，二是武相濡。 因此，赵家之主制造舆论，往武相濡身上泼脏水，李家之主请来萧寒，与秦武商行一决雌雄。 不过，两人忽略了一件事，优势是天生的，也是可以创造的。 秦澈以万界生灵意想不到的方式，创造了第三个无与伦比的优势，顷刻间扭转乾坤，锁定胜局。 舆论变了，风向变了，一切都变了。 世人不再辱骂武相濡，而是赞美褒扬，但凡是褒义词，都用在武相濡身上。 世人也不再购买李家旗袍，而是一窝蜂似的冲进秦武商行，生怕晚了一步，就买不到了。 这就是当今皇后的魅力！ 她母仪天下，尊贵至极，是女子的典范，也是崇拜的偶像。 故而，当大夏皇后接受秦武旗袍的消息，传遍整个大夏，所有女子都疯狂了。 争着抢着购买，争着抢着的送灵石，不到半天，三大都城的存货，便一件也不剩了。 其他城市之所以还有存货，不是世人不想买，而是金胖子压着不卖。 他还在幻想，李家能扭转局势，让秦武商行万劫不复。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成不了真。 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李家之主就懵了，李家上上下下也都呆住了。 赵家亦是如此。 谁也没有想到，秦澈竟能以一件旗袍翻盘，而且如此彻底，直接将三方联盟打入深渊！ 李家束手无策，赵家无计可施，金胖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秦澈这一步棋太妙了，不仅逆转局势，而且将三方同盟逼如绝境！ 别说李家只有萧寒一个五阶大师，就算是请到六阶大师相助，也无法与秦武商行争锋。 败了。 彻彻底底的败了。 李家也好，赵家也罢，从这一刻起，都没资格在旗袍领域与秦武商行一战。 垂头丧气，万年俱灰，李家哀声一片，赵家也死气沉沉。 就在三方同盟灰心丧气之时，秦澈的第二子，落下了。 真凰城、云霄城、帝都，大夏三座最繁华的都城，都布满皇后身着旗袍的画像。 这让秦武商行的威望更上一层楼，与之一比，李家犹如泥土，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资格。 更要命的是，整个大夏都在传，赵家、李家、金胖子三方联手，污蔑武相濡抄袭。 这让赵家陷入被动局面，竭力澄清，却没有人相信。 赵家虽是千年世家，但名声不好，世人更愿意相信大夏皇后。 故此，赵家完败，贬义词犹如滔滔江水，赵家之人连露面都不敢。 李家之主与金胖子也是如此。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秦澈的计谋如此逆天，打死也不敢与秦澈为敌。 第58章 奇迹奇才 大日高悬，照耀诸天。 李家店铺门可罗雀，死气沉沉，不复昔日辉煌。 几个伙计低着头，一脸苦涩，一脸不敢置信。 李家少主亦是如此。 昨日，他还在幻想击溃秦武商行，镇杀秦澈，今日，局势就逆转了。 秦澈不留余地，粉碎了他的幻想，也破灭了李家之主的希望。 “败了。” 望着门庭若市的帝都分店，李家之主失魂落魄，终于明白秦澈不是在虚张声势，也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破局如看山看水，翻盘如闲庭信步，秦澈的可怕，李家之主终于领教了。 可惜，为时已晚。 正如秦澈所言，模仿者终究只是模仿者，超越不了创造者。 “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么？”李家少主不甘。 李家之主也不甘心。 旗袍是李家复兴的唯一希望，为此，他不惜动用保命的人情，请萧寒出关。 而且，他付出巨大代价，与赵家、金胖子达成同盟。 要是败了，李家不仅失去了复兴的希望，而且百年内，都别想翻身。 然而不甘毫无意义，李家彻底败了，一丝翻盘的可能也没有。 “除非，当今皇后认可我李家旗袍，或者，一个威望不逊于大夏皇后的女子，赞美我李家旗袍。”李家之主长叹，昨日的意气风发，烟消云散。 此刻的他，颓唐消沉，一蹶不振。 “两者都不可能。” 李家少主苦涩，除非大夏皇后不顾颜面，而且与武相濡撕破脸，否则，不可能接受其他商行的旗袍。 第二个方法也行不通，在大夏，有比皇后更强大的女子，比如横扫同境，不尊仙神的武相濡。 也有比皇后更惊艳的女子，比如文可治国，宰相钦佩，武可安邦，将帅敬仰的奇女子，林如是。 不过，比皇后威望更高的女子，真没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去其他王朝。” “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李家不是强龙。” 李家之主苦笑，看了一眼冷清的大厅，又看了看熙熙攘攘的对面，痛苦万分，悔不当初。 他后悔与秦澈为敌，更后悔自视过高，在局势未明之前，便认定秦澈无力还手。 此刻，战争落幕，他一败涂地，而且被秦澈抽了一耳光。 同样被秦澈打脸的，还有赵家之主。 他不后悔与秦澈为敌，却后悔严重高估自己，严重低估秦澈。 在任何人看来，秦武商行都陷入绝境无力回天，然而秦澈却力挽狂澜，当真可怕。 即便是身居高位，不知恐惧为何物的赵家之主，也感到了一阵寒意。 “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好，很好。” 赵家之主面色阴沉，恨不得举族之力，镇压武相濡，斩杀秦澈。 何止是竹篮打水，赵家不仅没有得到一丁点好处，而且背上了诋毁武相濡的骂名，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让跺一跺脚，整个真凰城都得震颤的赵家之主，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一巴掌，打的狠啊。” 遥望秦武商行，赵家之主面容狰狞，眼神阴狠：“小子，来日方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 “造诣极高的五阶大师，铺天盖地的谣言，断了近七成的销路，不应该失败。” “然而，事实是他破局了，只一法，便击溃了三方同盟。” 后花园，金胖子负双手于背后，笑容满面，如阳光般灿烂。 不过，只是表象，实际上，他都快气疯了。 早在与秦澈谈判之时，他便心有怒火，等待着契机，一举打垮秦武商行。 故此，当李家请萧寒出关，向秦武商行宣战，他选择与李家联手。 本以为十拿九稳，将秦澈踩在脚下的日子不远了，没想到，局面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猎物成了猎人，胜者成了输家，金胖子无法置信，商海沉浮几十年的自己，竟会输给一个少年。 而且，是第二次。 太不可思议了，传了出去，世人必会以奇迹二字定义此事，以奇才二字定义秦澈。 “老爷，切莫动怒。” 一个白发老人忧心忡忡，他看着金胖子长大，心知他在失利的情况下，笑的越灿烂，怒火就越盛。 而如此灿烂的笑容，老人已有三十年不曾见过。 “两次败给一个毛头小子，想不动怒都难。”金胖子笑的愈发灿烂，眼眸深处蕴着怒火，噙着悲凉。 五阶大师又如何？ 引导舆论又如何？ 下架秦武旗袍又如何？ 秦澈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是我小看他了，不到三月，便将一个小小的裁缝铺，发展成服装业的龙头，岂会是寻常角色？” 金胖子叹了口气，以常理衡量秦澈，是他最大的错误，也是三方同盟失败的原因。 “老爷，当务之急是修复与秦武商行的关系。” “李家完了，抄袭且污蔑武相濡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就算过去几十年，也不会有人再买李家的旗袍。” “若是不修复与秦武商行的关系，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老人苦口婆心，不止李家遭世人唾弃，赵家与金胖子亦是如此。 秦澈可不会放过大好的反击机会，欺辱他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李家就不必提了，百年内也喘不过来气，赵家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损失惨重。 “不必担心，我的确是败了，但我不会损失半块灵石。”金胖子轻笑，这一次，是因为欣喜而笑。 老人愣了一下，疑惑道：“老爷，你得罪了秦武商行，怎么可能再拿到旗袍？” “拿不拿的到旗袍，不是武相濡说了算，也不是那小子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我与武相濡签订了契约，只要我买，秦武商行必须发货，否则，我可以通过契约，让武相濡生不如死。” “虽然我比她低了一个大境界，但契约之力，高两个大境界也反抗不了。” 金胖子得意一笑，道：“现在，你还担心么？” 闻言，老人笑了，有契约在，武相濡反抗不了，他自然是不担心。 “将李家旗袍下架，换上秦武旗袍，我这就动身，订下一批旗袍。” 金胖子得意洋洋，期待见到秦澈不愿，却不得不给的神态。 第59章 未来的计划 佳人倾城，雍容华贵。 大夏皇后一袭明黄绣凤旗袍，立身于山水之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形似，神似，无论是大夏皇后还是秀丽山水，都入木三分，活灵活现。 秦澈笑着赞叹，他没见过大夏皇后，但他识货，唯有造诣不凡之人，才能画出形神兼备的上佳之作。 “我已将当今皇后的画像，放在帝都、真凰城、云霄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了。” “也极力宣传，当今皇后只认我们的旗袍，接下来做什么？”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听着争抢旗袍的喊声，微微失神，恍然如梦。 相识至今，秦澈一次次的让她惊讶，早已见怪不怪，不过这次，着实让她震动。 如此轻易的翻盘，即便是亲眼所见，武相濡也难以置信。 不止是她，但凡是关注此战的大人物，都觉得不可思议，也都牢牢记住隐于幕后的秦澈。 “数钱就行了。” 秦澈淡淡一笑，此战，他大获全胜，而且问鼎巅峰，从此大夏再无对手。 也就是说，龙头地位稳如磐石，在走出大夏，面向此界之前，他只需不停的宣传。 未来的一段日子，他可以清闲下来，为第二步铺路。 系统给他的时间，只有短暂的十年，这对修行者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转眼即逝。 而秦澈的对手，却是风光千年，财富累积到一个天文数字的庞然大物，并且，不是一个。 无人知晓，大夏最有钱的人是谁，不过世人皆知，想成为大夏的财神，没有几百年沉淀，绝不可能。 秦澈要做的，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数钱…”武相濡无语，沉默了片刻，道：“我们该换个经销商了。” “不错，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证明你成长了。”秦澈一脸欣慰，以看傻子终于聪明一点的目光，看着绝色倾城的武相濡。 欣慰？ 武相濡俏脸黑了，强忍一巴掌拍死秦澈的冲动，道：“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要是瞎了，你可就得当我的眼睛了。”秦澈笑着打趣，言语略显暧昧。 “做梦吧，你瞎了，我就把你扫地出门。”武相濡绛唇微启，冷如冰，寒如雪。 “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么？”秦澈故作伤心，还用手捂住心口，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武相濡以手扶额，白了秦澈一眼，道：“说正事，你不会打算继续与金胖子合作吧。” “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人打了，豪不还手的人么？”秦澈莞尔，他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也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金胖子背信弃义，并且狠狠捅了他一刀，必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几日，上百个商行之主登门，希望得到经销权。” “虽说势力不如金胖子，但多选几个，也可以占领大夏市场。”武相濡一撩青丝，秦澈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要是秦澈骨头软，她也不会与其合作，并且欣赏有加。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最开始，我急于占领整个大夏的市场，只能与金胖子合作，如今，我没有任何顾虑。” “让赵钱去谈吧，定价不变，在契约上加上一条，只能卖我们的旗袍，不得在同一家店铺卖任何东西。” 秦澈淡淡一笑，时至今日，他已是大商行的掌权者，而且前途似锦，不可估量。 以他如今的地位，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交给手下即可。 武相濡亦是如此。 她一心证道，不喜虚与委蛇，要不是创业之初无人可用，她不会出面。 如今，她可以轻闲了，秦武商行虽然谈不上是人才济济，但也初具规模。 设计旗袍交给杨瑞婷，虚与委蛇交给赵钱，她与秦澈都可以当甩手掌柜。 “好，我让赵钱去谈。”武相濡轻点螓首，道：“你不是说要踏足新的领域么？”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 “第一，在帝都、云霄城、真凰城买一块地。” “第二，招工，不看年龄，不管男女，不问修为，只要不是傻子，都要。” “数量定在一千人，薪水你看着给，平均以上就行。” “第三，在大夏每座城市买一块地。” “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去做。” 秦澈嘴角含笑，第二步需要大量的人力，也需要工厂，这就是他让武相濡买地的原因。 之所以选在帝都、云霄城、真凰城，不是因为繁华，而是因为地理位置。 三座古城相隔甚远，却离其他古城不远，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三座古城建造工厂，那就可以供应整个大夏。 至于让武相濡在大夏每座城池买地，则是为了更长远的计划。 “若是按你所言，我们将付出大量的资金。”武相濡黛眉微蹙，其他古城也就罢了，但帝都、云霄城、真凰城却是寸土寸金。 秦武商行虽然日进斗金，年入几亿灵石不是问题，但也需要资金周转，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灵石，略微有些勉强。 好在，秦武商行拿的出来。 放眼大夏，秦武商行不是最有钱的，但论纯利润，足以排进前三。 即便是望月楼，也无法与之媲美。 旗袍一本万利，别说是限量款，就算只是凡衣，利润也高的吓人。 “无妨，钱花出去才是钱，留着只是废纸。” 秦澈轻笑，道：“相信我，今日的付出，来日将得到百倍，乃至千倍的回报。” 闻言，武相濡沉默不语。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秦澈是对的，不相信，只会自讨没趣。 “我会如你所言，在大夏一百二十七座古城买地，希望你的第二步，能给我惊喜。”武相濡朱唇微启，玉容倾城，风姿绝世。 “我怕到时，你会被吓着。”秦澈星眸深邃，他清楚第二步有多么赚钱，也清楚未来的计划，能让秦武商行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这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经过验证。 “我拭目以待。”武相濡淡淡开口，转身离开。 就在她迈步之时，赵钱缓步走进大厅，道：“武大师，公子，金老板来了。” 第60章 笑话 “他还有脸来…” 武相濡神色冰冷，凤目似寒霜，杀意隐现。 李家、赵家、金胖子三方同盟，属金胖子最可恨，因为前两者是敌人，他却是名义上的盟友。 背后的刀，永远比面前的剑可怕，可恨。 “对他而言，灵石比脸面重要。”秦澈神色如常，波澜不惊。 金胖子视财如命，在秦武旗袍大势已成，无与伦比的情况下，他的登门，再正常不过。 “我不想听他废话，让他滚。”武相濡寒声道。 “别啊，来都来了，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吧。”秦澈微笑，将目光移向赵钱，道：“让他进来。” “是，公子。”赵钱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 消失前，他回头看了武相濡一眼，见她虽然皱眉，却没有制止，不禁心生惊诧。 明明不愿，却沉默以对，这可不像是传闻中的武相濡。 “你想听他说什么？”武相濡一撩青丝，依她之意，就该一巴掌拍死金胖子，费什么话。 “我是想在他心上捅一刀，不是想听他废话。”秦澈失笑，他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可能用来听金胖子废话？ 十日前，李家高调宣战，赵家往武相濡身上泼脏水。 当时秦澈决定，要是金胖子坚定站在他这一边，便送此人一场滔天富贵，反之，便捅金胖子一刀。 “捅的深点。”武相濡凤目幽深，笑意一闪即逝。 “放心，这一刀，定叫他抱憾终身。”秦澈淡笑，见金胖子走进大厅，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金老板登门，所为何事？” “哈哈，自然是为旗袍而来。” “之前进的旗袍，已经卖光了，我想再买十万件。” 金胖子满脸笑容，一点尴尬也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秦澈是至交好友。 这让武相濡动了杀心。 太不要脸了，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在她记忆里，也就秦澈能与之媲美。 要是秦澈知道她的想法，定会哭笑不得，天地良心，他哪有金胖子脸皮厚？ 能与其媲美的人，是武老头好吧。 “我可以将旗袍给你。” 秦澈浅抿清茶，见武相濡柳眉一挑，他单手虚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过，前提是你说服我，要是不能，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吧。” 闻言，金胖子小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笑的愈发灿烂。 他脸皮厚不假，为了灵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他不会自取其辱。 契约给了他底气，要不然，他会采取迂回的方式，不会开门见山。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契约上写的是，只要我付出相应的灵石，不管要多少件旗袍，秦武商行都必须给我。” 金胖子笑眯眯的看着秦澈，得意不加掩饰：“你可以拒绝，但，我可以借契约之力，让武大师痛不欲生。” “金胖子，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武相濡缓缓起身，如仙剑出鞘，狂龙出渊，金胖子顿时咳血。 殷红落地，触目惊心，金胖子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 武相濡太强了，接近第六境的她，纵然只是气势，也不是金胖子可以承受的。 “咳咳，武大师，杀了我容易，但后果你想过么？”金胖子大口咳血，笑容却不减丝毫。 他不是毫无背景的商人，也不是寻常四阶职业者，就算是接近六阶的可怕存在，也得掂量一二。 “我从来不计后果。” 武相濡眸绽寒芒，纤纤玉手轰出，如十万大山坠落，难挡。 金胖子大惊，一个与他相似的人偶浮现，化为璀璨神光，挡下武相濡的惊世一掌。 与此同时，金胖子极速后退，却仍是被余波震的狂喷鲜血，站都站不稳。 人偶是难得一见的神物，可挡五阶强者，放眼大夏，也找不出几件。 但，武相濡不是寻常五阶修士，她可是横扫同境的王者，区区人偶，岂能挡住她的无敌锋芒？ “大夏千年来最强的女子，果然名不虚传。”金胖子叹了口气，他以为凭借诸多神物，武相濡杀不了自己。 可他没想到，即便是最强大的人偶，也挡不住武相濡出手的余波。 “杀了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秦澈轻轻摇头，道：“停手吧，交给我。” 闻言，武相濡柳眉微蹙，她之所以出手，是因为金胖子以契约之力威胁她。 契约之力不可撼动，除非是掌控天道之力的圣职，不然，谁也无法抗衡。 这也是金胖子底气十足的原因。 “放心，契约之力威胁不了你。”秦澈星眸深邃，金胖子的信心，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可笑，你到底明不明白，契约之力意味着什么？” “至高无上的规则，不可抗衡的力量。” “不想让她生不如死，就乖乖听话，你，没资格撼动规则。” 金胖子一脸得意，他承认秦澈是千年不出的商界奇才，连纵横商海几十年的他，都吃了大亏。 但那可是规则之力，圣人之下，谁能抗衡？ “你太想当然了。” 秦澈失笑着摇摇头，道：“遵照契约，我的确得将旗袍交给你，但契约上有写，什么时候给你了么？” 话音落下，金胖子顿时变色，连咳血时都不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契约上没写，你不可以卖其他商行的旗袍，所以，你将我的旗袍下架，改卖李家旗袍。” “契约上也没写，我必须立刻把旗袍交给你，所以，我想什么给，就什么时候给。” 秦澈淡淡一笑，戏谑地看着金胖子：“想要旗袍，可以，一百年后吧。” 一百年后？ 金胖子气的浑身发抖，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别说是漫长的一百年，就算是短暂的一个月，秦武旗袍也能找到优秀的经销商，占领整个大夏市场。 到时，谁还会去他的店买？ “金老板，你可以利用契约的漏洞，我也可以。” 秦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你最大的筹码，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 金胖子面色难看，再也笑不出来，再也不敢得意。 事实如此，他信心来源，底气所在，的的确确是一个笑话。 第61章 错失金山 后悔、愤怒、苦涩，金胖子面色难看，百感交集。 他做梦也没想到，扬眉吐气，让秦澈低头服软的筹码，竟然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更没想到，秦澈会以同样的方式，狠狠捅了自己一刀。 太可笑了，想到自己居然犯了一个三岁孩童都不会犯的错误，金胖子失魂落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见金胖子得意不见，一脸苦涩，武相濡明眸流露笑意，怒火烟消云散。 “别以为只有你，会利用契约的漏洞。”秦澈淡淡一笑，流露出的戏谑之意，让金胖子肺都气炸了。 不过，无可奈何。 他已没有筹码，与秦澈讨价还价了，若是再趾高气扬，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金老板，你损失了一条，不，两条财路。”秦澈浅抿清茶，杀了金胖子毫无意义，但就这么放过此人，未免也太便宜了。 因此，秦澈打算再捅金胖子一刀。 “此话怎讲？”金胖子紧紧盯住秦澈，强压愤怒，强忍屈辱。 “旗袍是一条财路，我的第二步也是一条财路，利润不逊于旗袍。” “若是你通过考验，那你将是我的合作伙伴，我走的每一步，你都可以分一杯羹。” “可惜，你与金山失之交臂。” 秦澈怜悯的看了金胖子一眼，以金山形容绝非夸大，且不说他未来的宏伟蓝图，单说第二步，便不是金山可以道尽的。 “利润不逊于旗袍？”金胖子心头一震，愈发后悔。 但凡是关注旗袍的人，都清楚旗袍的利润有多大，不夸张的说，单是大夏市场的利润，就足以赶超千年世家！ 一想到自己错失两座金山，金胖子的心便剧烈抽痛，肠子都悔青了。 对于他而言，灵石高于一切，眼睁睁的看着灵石溜走，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澈就是看出这一点，才会透露第二步的利润，丝毫也不比旗袍差。 事实证明，他这一刀太狠，金胖子都快不想活了。 “秦小友大人有大量，想来，不会与我一般见识。”金胖子强笑，为了灵石，他选择低头。 “金老板，若你我身份对调，你会原谅我么？”秦澈失笑，金胖子舍弃脸面，在他意料之中。 此人能为了灵石，低头一次，自然也能低头两次。 “原谅，当然原谅。”金胖子狠狠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对灵石有常人难及的执念，只要能得到两座金山，脸面算得了什么？ “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秦澈鄙夷地看了金胖子一眼，而后将目光移向武相濡，道：“看到了吧，他的脸皮比我厚。” 闻言，武相濡以手扶额，一脸无奈。 没他厚又如何？还不是不要脸？ “我知道错了，我可以对天发誓，再也不会与秦武商行为敌，还请小友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金胖子眼巴巴的看着秦澈。 “晚了。” “离开吧，我走的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你不甘心，想报仇，我随时奉陪。” 秦澈浅饮清茶，道：“不过动手前，你最好想清楚，能否承担后果。” 闻言，金胖子敛去笑容，长长叹了口气。 形势已经变了，一开始与秦澈谈判，他虽然也没有占据主动，但起码有一定的优势。 如今，他的优势荡然无存，想要灵石，只能求秦澈大发慈悲。 可惜，金胖子连求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与秦澈为敌，一雪前耻，挽回颜面。 要么认栽，夹起尾巴做人。 前者风险极大，不是倾家荡产，就是身死道消，后者，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选择我给你了，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 秦澈放下茶杯，淡淡道：“武姑娘，送客。” 武相濡微微蹙眉，让她送客，这是把她当侍女了么？ 要是平时，她已经一巴掌抽过去了，不过看在秦澈替她出气的份上，她忍了。 “金胖子，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出去？”武相濡绛唇微启，白衣轻舞，气势惊天。 金胖子打了一个冷颤，武相濡的可怕，他已经领教了，要是让她送，他就没命离开了。 当下，他连连摇头，急忙离去。 迈过门槛之时，金胖子停下脚步，道：“你的刀，未必能插在我心上。” “我的刀，没有不见血之理。”秦澈莞尔，金胖子的意思是，他第二步的利润，未必能比得上旗袍。 若真是如此，那这一刀就不疼不痒了，反之，这一刀可以金胖子悔恨终生。 “我拭目以待。” 冷冷一笑，金胖子眉心绽光，小山大的金元宝浮现，驮着他破空离去。 “四阶商人…” 望着金灿灿的元宝，秦澈看向武相濡，皱眉道：“四个月了，你怎么还是一阶商人？” “你连商人都不是。” 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她在裁缝一道上的天资，可以说是冠绝大夏王朝，而且是几千年来。 不过商人一道，她毫无天赋，也毫无兴趣。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秦澈摇头，不止是商人，任何一个职业，他都无法得到天道认可。 好在，他有堪称全能的系统，假以时日，他将精通三百六十行，无所不能。 “你的确古怪。” 武相濡一撩青丝，不想深究，道：“这两刀，想来会让金胖子抱憾终身，死不瞑目。” “这是他应有的惩罚。”秦澈长身而起，道：“我回房休息了，记得，尽快在三大古城买地。” 言罢，他慢悠悠地迈步，离开议事大厅。 片刻时间后，秦澈回到房间，而后唤出系统。 金色轮盘浮现，缭绕灿灿霞光，玄妙莫测，神异不凡。 击败李家、赵家、金胖子三方同盟后，秦澈得到了两次中级抽奖，或者说，是得到了最后的机会。 离厨师大赛开幕只剩下一天了，要是没能成为厨师，那他的第二步，便无法一举成名，间接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但愿，可以抽中厨师。” 秦澈喃喃自语，金色轮盘随之转动，他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第62章 三职业 轮盘转动，金光闪烁。 秦澈眨也不眨的盯着指针，希望它停留在第四个格子，也就是抽中厨师。 在一个不存在高效宣传的世界，借赛事宣传，称得上是极好，尤其是厨师大赛。 望月楼是大夏的象征之一，创始人更是接近六阶的存在，影响力之大，可称大夏之最。 每一次厨师大赛，都有人一飞冲天，名动大夏，即便只是小出风头，也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要是想让第二步一帆风顺，成为又一大支柱，最好的方法，就是秦澈参加厨师大赛，打响知名度。 而参加大赛的前提，是他成为厨师，哪怕只是一阶。 “只有两次机会，千万别让我失望。”秦澈星眸幽深，望着不停转动的指针，耐心等候。 百息时间后，指针停下，可惜不是第四格，而是第五格。 那是一本不知名的古籍，指针停下的一瞬间，便化为点点光芒，涌入秦澈眉心。 待光芒散去，秦澈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光芒不是害人之物，而是信息，或者说是菜谱。 食材选择、火候掌控、烹饪技巧，天朝八大菜系都有所涉猎。 之前的秦澈，只会泡面，连蛋炒饭都不会，此刻，他已经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了。 青椒肉丝啊，番茄炒蛋啊，从选材到技巧，再到火候，秦澈都了然于胸。 登峰造极谈不上，也无法与大师媲美，不过单以家常菜来论，他足以担任高端饭店的主厨。 就算是放眼万界，他此刻的造诣，也比肩二阶，甚至是三阶厨师。 这就是三百六十行系统的可怕，或者说是蛮不讲理。 无论是哪种职业，只要抽中，系统都可以让秦澈得天道认可，而且是瞬间。 系统也可以只用一息，便让秦澈在某个职业的造诣突飞猛进，比如厨师。 只是一本食谱，竟然能让只会泡面的秦澈，精通天朝家常菜，可想而知，系统有多么逆天。 这对秦澈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至少省去十年苦修，不过，他却笑不出来。 胸有屠龙技，手无缚鸡力，秦澈连厨师都不是，纵然造诣不凡，又有何用？ “提升造诣的宝物难得，这么多次抽奖，也只抽到了一本食谱。” “要是在之前的世界，我可以大展拳脚，至少衣食无忧。” “可惜，万界以实力为尊，厨师的神奇能力，可以大幅提升菜肴的味道。” 秦澈轻轻叹息，要是只凭造诣较量，他自认不弱于三阶厨师，但若是动用厨师的神奇能力，那他连一阶厨师都不如。 职业者的强大，特殊能力的神奇，可是半点水分也没有。 当然，秦澈也不是一无是处。 系统的食谱，让他厨艺飙升，若是成为一阶厨师，那他便是一阶厨师中的佼佼者。 二阶，三阶，也都是佼佼者。 三阶以上不好说，毕竟，秦澈抽到的只是最差的食谱，只收录了家常菜，造诣并非登峰造极。 想出神入化，碾压每一个境界，恐怕得精通天朝八大菜系才行。 “只剩一次机会了，若能抽中厨师，食谱便有用武之地了，反之，我就得想别的办法。”秦澈自语，用了仅剩的一次中级抽奖。 指针转动，金光璀璨，厨师依旧在第四格，其余九个格子，对此刻的秦澈而言，没太大用处。 时间静静流逝，百息时间后，指针驻足，如秦澈所愿，停留在第四格。 这让秦澈露出笑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虽然只是一阶厨师，但也足够了，在得到食谱，造诣秒杀同阶的情况下，更是绰绰有余。 秦澈无意争夺真凰城的冠军，更没想过摘取大夏桂冠，他的目的，只是让继旗袍之后的产品，名动大夏王朝。 一阶厨师，远胜同阶的造诣，足够他达到目的了。 神圣之光垂落，规则之力降临，抽中厨师的一刹那，秦澈眉心发光，凝成一个印记。 勺子。 此乃厨师印记，唯有天道认可，方可凝聚。 除了职业印记，秦澈也觉醒了厨师能力，而且是两种。 一是神味，二是存真。 前者可以任何一道菜肴，味道提升两倍，后者等若冰箱，可以让菜肴在十天内不腐不坏。 许多人凝聚职业印记之时，只能得到存真之能，无法增幅菜肴的味道，只有少数人，方能觉醒神味。 秦澈就是少数人。 他不仅在凝聚厨师印记之时，便觉醒两种能力，而且得到了食谱，造诣堪比三阶厨师。 纵然谈不上横扫同阶，但比起古小月，却强大太多了，甚至九成的一阶厨师，都比不上他。 “这下，我可以放心了。”秦澈淡淡一笑，颇为欣喜。 以他的境界造诣，夺冠几乎不可能，毕竟，大赛允许三阶厨师参加。 而三阶厨师的神味，可是能提升三倍，一阶厨师，自然是无法与其争锋。 不过，达到目的不难。 天朝八大菜系可不是吃素的，即便秦澈只会家常菜，也能以黑马姿态一鸣惊人。 “算上厨师，我已经踏足三个职业了。”秦澈嘴角含笑，人的精力有限，天赋也有限。 放眼大夏王朝，双职业者只能算是少，谈不上罕见，不过三职业者，却是实打实的稀少。 因为天赋有限，或者说是时代变了。 这不再是千万年前的上古时代，天赋足够，悟性足够，便可得道成圣，永生不死。 如今的时代古怪离奇，匪夷所思，在厨师一道上有天赋，不代表在棋师一道也有天赋。 就拿武相濡来说，她是大夏乃至这一界最年轻的五阶强者，在裁缝一道上的天资无人能及。 不过在商人一道，她却是毫无天赋，不然，也不会赚了上亿灵石，依然停留在第一境。 故而，三职业者罕见，放眼整个大夏王朝，也找不出几个。 要是传了出去，秦澈成为三职业者，定会轰动大夏，隐世不出的老怪物都得侧目。 不过对于秦澈而言，这不是什么了不得是事情。 他身怀逆天的系统，万界的铁律，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别说是三个职业，三百个职业也不难。 第63章 刀子心 明月皎洁，黑夜沉寂。 偌大的秦武商行寂静无声，不见烛火，漆黑唯有一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厨房。 灵油沸腾，炒勺翻动，烧菜之音不绝于耳，片刻钟后归于沉寂。 取而代之的是香味，难以言喻的香味，足以勾起任何一人的食欲，也足以让任何一人赞叹。 香味源于一盘蛋炒饭，粒粒金黄，犹如黄金，绽放微弱的光芒。 米饭的清香，灵蛋的香味，两者完美融合，纵然谈不上是极致，也相去不远。 秦澈的厨艺太高，单以家常菜来论，可称炉火纯青，三阶厨师都比不上他。 况且，他还身怀厨师的逆天之能，神味。 炉火纯青的厨艺，不可思议的神味，两者相辅相成，造就了一盘美味绝伦的蛋炒饭，也造就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难以相信，这竟是出自我手。” 望着绽放金光的蛋炒饭，秦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神情顿时变得古怪。 不是太难吃，而是太好吃。 一勺接着一勺，秦澈风卷残云，根本停不下来。 太好吃了，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炒饭，即便是与望月楼的佳肴相比，也不逊色。 “不可思议，若是回到故乡，单凭炒饭，我就能在厨师界占有一席之地。” 将最后一粒金米吞入腹中，秦澈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要不是没有隔夜灵米，现蒸的灵米炒饭，味道又会大打折扣，他早就生火放油了。 凝聚厨师印记后，系统发布了一个低级任务，让秦澈做一盘蛋炒饭，他正好也想看看，自己的厨艺达到哪一个层次。 结果，他感到震撼，也信心大增。 系统太逆天了，仅仅是一本最低级的食谱，就让他厨艺飙升，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不夸张的说，同境界之中，秦澈很难找到对手。 “可惜，灵米是最差的，灵蛋也不怎么样，要是好的食材，味道会更好。” 秦澈惋惜，十万年前，九成修士都不会吃五谷杂粮，妖兽血肉。 一是因修士可以不吃不喝，二是因五谷杂粮，妖兽血肉蕴含杂质，于修行不利。 不过如今，九成九的修士都会吃喝，而且是一日三餐。 十万年的发展，五谷杂粮，妖兽血肉已没有杂质，反而蕴含灵气，对修行大有裨益。 这也是为何食材价格居高不下，美食行业极度繁荣的原因。 “参赛资格有了，出风头的能力也有了，唯一的阻碍，就是制作方法。” “至今，我也没想起来，只能依靠清心凝神铃，可第三境，不好突破啊。” 秦澈轻轻叹息，看着缠绕在手腕的银铃，颇为无奈。 清心凝神铃是踏出第二步的关键，唯有踏足第三境，才有足够的法力催动，唤醒淡忘的记忆。 此刻的秦澈，离第三境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却难以迈出。 “走一步看一步吧，急不得。”秦澈喃喃，离开厨房。 … 朝阳初升，普照大地。 秦澈抻了一个懒腰，而后合上无聊的言情小说，动笔的念头愈发强烈了。 他敢肯定，三部曲定会红到发紫，别说是大夏王朝，名动这一界都不难。 不过，时机还未成熟。 秦澈根基浅薄，经不起折腾，他必须确保每一步，都是正确的。 故此，三部曲只能延后。 “得去望月楼报名了。” 望着明媚的阳光，秦澈来到武相濡的房间，本想推门而入，不过想到武相濡的怒火，推门的手顿时停住了。 武相濡虽然处处忍让着他，但却是看在武老头的面子上，要是他推门而入，看了不该看的，大卸八块都是轻的。 当下，秦澈轻轻敲门，道：“武姑娘，可否陪我出去一趟？” “没空。” 武相濡神色淡漠，引天地灵气入体，洗经伐髓，静坐修炼。 她能有今时今日的辉煌成就，一是因为天资，二是因为勤奋。 一心证道的她，除了修炼，再无他想，再无他事。 “我不是和你说了，有人想要我的命么？若是你不陪我，恐怕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秦澈轻叹，两个二阶刺客，奈何不了他，雇主只要不傻，定会请三阶以上的修士出手。 以他的实力，杀二阶修士如屠猪狗，不过面对三阶修士，他只能束手就擒。 “与我何干？你死了，秦武商行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武相濡依旧冷漠，言语如刀，让人心寒。 “你舍得我死么？” 秦澈摇头失笑，武相濡是刀子嘴，刀子心，不过对他，却是钝刀。 伤人，却不致命。 “别打扰我修炼。”武相濡柳眉微蹙，没有正面回答秦澈的问题。 秦澈的话，让她陷入两难之境，说舍得，怕伤了秦澈的心，说不舍得，她就得承认自己动心了。 “你当真不愿陪我？我此去可是为了秦武商行。”秦澈劝说，要是武相濡肯陪他去，那就算幕后黑手请动五阶强者，他也不惧。 “我说了，没空。”武相濡语气冰冷，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 “也罢，既然你不肯陪我，那我只好找王钟了。”秦澈无奈，王钟虽是二阶修士，但兼修刺客与护卫，战力不俗。 两人联手，三阶修士也讨不了好。 当下，秦澈迈步离开，朝着王钟的房间走去。 察觉到秦澈离开，武相濡犹豫片刻，而后长身而起，悄悄跟在秦澈身后。 她不断对自己说，只是因为武老头的心愿，才想保护秦澈。 … 秦武商行离望月楼不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而且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不过，秦澈不敢大意。 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虽然大夏以法治国，称得上是有序，但当街杀人，也是常有的事。 故此，秦澈凝神戒备，王钟亦是如此。 秦澈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给他可观的薪水，他怎能不尽心尽力？ 事实证明，秦澈的担心是正确的，就在他即将抵达望月楼之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撞了他一下。 身体接触的瞬间，三尺青锋无声无息，直逼秦澈咽喉。 三阶修士的气势，三阶修士的锋芒，秦澈避无可避，只能以太极神图抵挡。 第64章 滚 骄阳如火，长街喧闹。 小贩依旧在吆喝叫卖，行人依旧在观赏前行，无人发现老妪袖口飞出一柄剑，刺向秦澈咽喉。 太快了，风驰电掣都不足以形容，也太狠了，不留余地，一剑断魂。 幸好，秦澈早有预料，他临危不乱，以太极神图抵挡。 黑光幽暗，白光耀眼，太极神图缓缓转动，厚重巍峨，碾压尘寰。 不过，无法磨灭致命一剑。 白发老妪不仅动用了刺客的绝杀之能，而且身在第三境，战力是秦澈的十倍。 太极图虽强，却无法抹平巨大的差距，只一瞬，便化光芒消散。 锋芒不减，杀意更甚，绝杀之剑气贯长虹，势取秦澈性命。 秦澈从容不迫，太极图再现，但不是纯粹的太极图，黑白交界处，悬浮着一柄平淡无奇的刀。 刀身六寸，无光无华，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意，不敢直视的锋芒。 铛！ 刀剑交鸣，神光迸发，秦澈退后十丈，嘴角浮现一丝血迹。 白发老妪没有退步，也没有受伤，但她浑浊的老眼，却流露出震惊之色。 她是三阶刺客，同境界之中的佼佼者，战力较弱的职业，根本没资格与她一战。 何况，她还动用绝杀之能，战力比秦澈强大十倍不止。 然而，秦澈却挡住了她的剑，以第二境的修为，挡住了她这个三阶职业者！ 颠覆认知谈不上，但震撼人心却一点也不夸张，不仅白发老妪失神，在场众人也都愣住。 “当街杀人，还有没有王法？”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个第二境的医师，挡住了三阶刺客的绝杀！” “论战力，医师不比刺客逊色，但一个境界的差距，可太大了。” “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犹如浪潮一般，在场众人都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王钟也是如此。 秦澈的刀，他早就领教了，不过，仍是觉得震撼。 太可怕了，连三阶刺客的绝杀都能挡住，横扫第二境，绝非难事。 “杀我的决心很坚定啊。”秦澈拭去嘴角的鲜血，太极图缓缓转动，黑白之光掩盖神刀。 地府是当世最强大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即便是仅次于圣职者的恐怖存在，也敢杀。 只不过，谁也出不起价格。 地府是出了名的黑，请三阶刺客出手，都要几百万灵石，一般人可请不起。 幕后黑手先请二阶刺客，再请三阶杀手，足见杀秦澈的决心，也足见财力雄厚。 金胖子有嫌疑，赵家也有嫌疑，不过嫌疑最大的人，是莫白。 赵家与金胖子实力雄厚，想杀秦澈，没必要请地府出手。 “雇主让我割了你的头，做成夜壶。”白发老妪开口，声音嘶哑，冷意逼人。 “你没机会了，不想死，赶紧滚。” 秦澈神情平静，他不是白发老妪的对手，王钟也不是，毕竟低了一个境界。 不过两人联手，周旋片刻不难，到时，城主亲卫就到了。 别说老妪只是三阶刺客，就算是四阶强者，也讨不了好。 “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二阶修士，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白发老妪阴沉着脸，秦澈以二阶之力，挡下她绝杀一剑，的确让她震惊，但并不能让她畏惧。 一剑杀不了，那就多来几剑，秦澈的头颅，她要定了。 当下，白发老妪一步踏出，剑意纵横，席卷八方。 王钟变色，动用护卫的守护，也动用刺客的绝杀，以重剑力劈老妪。 他知道三阶刺客有多强悍，自己绝不是对手，冲上去的结果，要么是重伤，要么是陨落。 但他不想退，秦澈对他不仅有救命之恩，而且有知遇之恩，他要是退了，还是人么？ 见王钟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秦澈欣慰地点点头，太极图包裹手术刀，气吞万里，锋芒耀世。 王钟没有可以抵挡三阶刺客的手段，只有他，能与白发老妪周旋。 轰！ 烟尘四起，剑芒破空，白发老妪尽出全力，强如身兼两职的王钟，也负伤了。 秦澈也咳了口血，不过，他再一次挡住了白发老妪的剑。 这让众人心惊，一次可以说是侥幸，两次就无法用幸运来解释了。 身在第二境的秦澈，的确拥有媲美第三境的力量！ “我看你能挡几剑！” 白发老妪怒了，身为三阶修士，屈尊暗杀二阶职业者，本就是丢人的事情。 被二阶职业者挡下两剑，更是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不多，也就百八十剑。”秦澈淡淡一笑，破碎的太极图再现，黑白交界处，六寸神刀熠熠生辉。 百八十剑？ 不吹你能死啊！ 在场众人无语，那可是三阶刺客，第三境的职业者，都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狂妄！” 白发老妪快气疯了，别说是百八十剑，十剑杀不了秦澈，她都别想在刺客圈混了。 当下，白发老妪眉心绽光，藏锋与绝杀齐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此时，一个滚字响彻在老妪心底，震得她大口咳血，经脉俱断。 愤怒消失了，杀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惊骇，是惶恐。 传音入密不难，但以一个字，震断她奇经八脉，只有五阶以上的强者才能做到。 白发老妪毛骨悚然，强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连滚带爬的离开。 五阶强者地位超然，别说她一个小小的三阶修士，真凰城分部的地府执事，都得忌惮。 况且，她的经脉已经断了，就算让她滚的可怕强者不出手，秦澈也能宰了她。 他可是能媲美三阶修士的妖孽，重伤的老妪，怎么可能活命？ “逃了？” 见老妪仓皇离去，众人都愣住了，秦澈也怔了一下。 老妪已经开大招了，却突然浑身喷血，慌忙逃窜，显然是有强者暗中出手。 秦澈不认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此一来，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武相濡。 只有她会出手解围，而且不露面。 “别扭的女人。”秦澈莞尔，眉心神光消散，太极图也缓缓消失。 而后，他将目光移向发愣的王钟，道：“走吧，陪我去报名。” 第65章 挑衅 长街寂静，落针可闻。 众人皆因老妪七窍流血，慌忙离开而困惑，也因秦澈展现出的强大战力而震撼。 两次挡下三阶刺客的绝杀，纵然受伤，也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不可估量的刀，不可估量的人。” 望着秦澈渐行渐远的背影，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星眸幽深，意味难明。 修道至今，她心如止水，强悍如大夏之主，俊美如折花公子，也无法让她另眼相看。 可如今，她的心湖泛起涟漪，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却让她慌了。 不受控制的感觉，武相濡不喜，偏偏，她无法拒绝。 “一次，就这一次。” 武相濡自语，妙目望向东南，御风而行，杀意隐现。 那是白发老妪逃走的方向。 … “公子，你责罚我吧。” 王钟一脸歉意，庆幸秦澈够强，不然，自己就得愧疚一生了。 “若你是三阶修士，挡不住刺客，我会辞了你，不过你只是二阶，情有可原。” 秦澈摇头，如果将第二境比作一，那么第三境就是十，几乎不可能一战。 若非第二印记逆天至极，白发老妪出第二剑的时候，他就死了。 “公子，我一定努力修炼，今日的情形，不会再出现第二次。”王钟握紧拳头，话语铿锵有力，可见其坚定决心。 “你是我平生仅见的天才，我相信你能独当一面，”秦澈拍了拍王钟肩膀，慢悠悠地迈步，如同漫步在自家后花园，而不是危机四伏的长街。 因为他知道，武相濡就在自己身后，六阶不出，无人能伤到他。 王钟不知，故而他严阵以待，生怕杀手再临，取他与秦澈的命。 半个时辰后，秦澈抵达望月楼，在王钟惊讶的目光中，报名参加厨师大赛。 流程十分简单，秦澈显露厨师印记，而后，他的名字就出现在了登记簿上。 “以你的年纪，凝聚印记不易，不过，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真凰城人才济济，期望越大，摔得越惨。” 负责登记的老人好言提醒，大赛允许三阶厨师参加，一阶厨师，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我明白。” 秦澈淡淡一笑，对其他参赛者而言，冠军意味着名利双收，一步登天。 可对他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身为秦武商行的掌权人，秦澈已经在天上了。 不算修为，他与千年世家之主平起平坐，十个大赛冠军，也没资格与他相提并论。 “区区一阶厨师，也敢报名，自不量力。” 讥笑声响起，一个紫衣男子负手走来，神色倨傲，目露不屑。 他身形颀长挺拔，眉心流转璀璨之光，凝成勺子印记，散发着三阶修士的气势。 这就是他的信心来源，底气所在。 神味是厨师的逆天之能，每突破一个境界，增幅都会翻一倍，即便厨艺出神入化，一阶厨师也不可能战胜三阶厨师。 秦澈微微皱眉，老人是好言提醒，并非恶意嘲讽，他自是不会动怒。 可眼前的紫衣男子，无疑是恶意。 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语气，无一不在表明，他瞧不起秦澈。 负责登记的老人也皱了下眉，觉得紫衣男子过分了，不过他保持沉默，没说什么。 秦澈只是一阶厨师，而紫衣男子却是三阶厨师，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你说什么？” 王钟怒目相视，秦澈遇刺，他没帮上忙，已经很愧疚了，岂能容忍男子恶语相加？ “你是聋子么？” 紫衣男子慢条斯理的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道：“滚吧，望月楼的大赛，是三阶厨师的舞台，你没资格。” “欠揍啊。” 秦澈眯着眼眸，道：“有没有资格，你说了不算。” “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王钟火冒三丈，重剑落地，石板顿时裂开。 “野蛮。” 紫衣男子轻蔑地看了王钟一眼，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一阶厨师，哪有资格与我同台？” “你！” 王钟怒不可遏，重剑狠狠砸落，犹如一座巍峨高峰，自九天之上落下。 不过，被老人挡住了。 他速度快的惊人，力量也相当惊人，只用一只手，便挡住了王钟的重剑。 “要打出去打，望月楼不是比武的地方。” 闻言，王钟面露不甘，重剑发光，身形淡化。 藏锋加绝杀。 见此，秦澈缓缓摇头，示意王钟不要鲁莽。 望月楼既是吃饭之地，也是和平之所，强如真凰城主，也不敢在此放肆。 “蠢货，望月楼也是你能撒野的？” 紫衣男子讥笑，道：“主子自不量力，奴才也愚不可及。” “你还真是欠揍。” 秦澈斜睨了紫衣男子一眼，道：“我很好奇，你这么嘴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只招惹，惹不起我的人。” “比如说你，我羞辱你，你也无可奈何。” 紫衣男子笑容灿烂，道：“凡人就该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天空，不是你能触及的。” “我已经在云端了，仰望天空的人，是你。”秦澈神色平静，紫衣男子引以为傲的本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可笑，一阶厨师，也敢口出狂言？”紫衣男子嗤笑，道：“等着吧，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别。” 言罢，他报名参赛，与秦澈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说了一句话。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莫白，而且没有本事。” 闻言，秦澈恍然，道：“难怪你针对我，原来是莫白的狗。” “你说谁是狗？”紫衣男子面色阴沉，似是被戳到痛处。 “难道你不是么？” “你不过是三阶厨师，没资格与莫家三公子为友，你针对我，是为了攀附他吧。”秦澈淡淡开口，星眸隐现寒芒。 紫衣男子因莫白挑衅他，两次暗杀，十有八九也是莫白主使，这让他动了杀心。 “放屁！” 紫衣男子大怒，面色阴晴不定，显然，秦澈说对了。 “你想当莫白的狗，我不拦着，不过，你选错了投名状。” “想踩我，做好被踩的准备吧。” 秦澈懒得与紫衣男子废话，迈步离开望月楼，只留一句话语，缓缓回荡。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别，我也想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悔。” 第66章 打击 “你竟然成了厨师？” “你竟然真的只用半个月，凝聚了厨师印记？” “不可能，无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天道认可！” 望着研磨书写的秦澈，古小月懵了，惊诧、震撼、已不足以她此刻的心情。 她的神态，她的语气，无一不表明四个字，怀疑人生。 凝聚职业印记不难，但在半个月内得天道认可，却难如登天，可称奇迹。 在古小月的认知当中，从来没有人能只用半月，便凝聚职业印记，不仅仅是厨师，也不仅仅是大夏王朝。 放眼这一界，放眼三百六十行，也无人能做到！ 不夸张的说，这足以轰动一界，六阶强者也会震惊！ “大惊小怪。”秦澈神色淡然，笔走龙蛇，铁画银勾。 自从成为书法家，且得知颜体楷书，可以让自己写出的字威能更强，他便认真练习，从不停歇。 因为这个世界的凶险，也因为颜体楷书的强大。 秦澈不怀疑自己能缔造一个商业帝国，即便是称霸这一界，他也有信心，但光有商业帝国是不够的，他还得有实力。 颜体楷书，无疑是能让他称霸同阶，甚至是君临同阶，横扫无敌。 “我大惊小怪？” 古小月泪流满面，如果说凝聚职业印记，花费几年是常理，花费数月是惊人，那花费半月，便是世间仅存。 而世间仅存，能说是小怪么？ 别说是古小月，即便是她爷爷，享誉大夏的棋书双绝，也得瞠目结舌！ “好歹你也是古前辈的孙女，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不丢人？”秦澈鄙夷地看了古小月一眼，看着明显精进的颜体楷书，满意地点点头。 近四个月的勤写苦练，他的字精进不少，相应的，威能也会强大几分。 “你那是什么眼神？”古小月悲愤，她当然知道自己丢人，可谁能不丢人？ 她花费两年时间，凝聚厨师印记，都被人称为天才了，连古长风都赞誉有加，引以为傲。 而秦澈却只花了半月，并且境界稳固，觉醒神味，谁知道都得失态！ 古小月没精打采，一想到自己花了两年，才成为一阶厨师，她便倍受打击。 尤其是见到秦澈鄙视的眼神，一丝得意也没有的平静神色，更是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 要是她知道，秦澈虽是一阶厨师，但造诣却不弱三阶厨师，恐怕死的心都有了。 “明知故问。”秦澈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让他感慨，厚着脸皮管武相濡要的差，果然不凡。 身怀系统的他，只要抽奖次数足够，可以精通任何一个职业，甚至是成为全职业者。 要不是运气不好，古小月与他打赌的一瞬间，他就成为厨师了。 “秦澈！” 古小月抓狂，眉心光芒闪烁，化为三道雷霆，如剑气般杀向秦澈。 一瞬写下三个雷字，她的实力毋庸置疑，比绝大多数一阶书法家都强。 可惜，她攻击的对象是秦澈，一个常理无法衡量的妖孽。 只是写下一个雷字，秦澈便破灭了古小月的三道雷霆，而且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不是他动用了第二境的力量，而是以颜体楷书，引动的雷霆。 这一字体，让秦澈写出的字威能飙升，轰碎古小月三道雷霆，易如反掌。 “字体…” 古小月失神，难掩羡慕，她太清楚创造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字体，意味着什么了。 哪怕是六阶，乃至七阶的存在，也会羡慕嫉妒。 “你伤不了我。”秦澈淡淡一笑，道：“我们的赌约，你输了，记得一个月给我送三次点心。” “愿赌服输，姑奶奶我不会赖账，但我不服。” 古小月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和你比试厨艺，你敢应战么？” 闻言，秦澈莞尔，心知古小月是被他打击惨了，想用厨艺挽回颜面。 可惜，注定失败。 古小月厨艺不俗，但也在一阶范畴，而秦澈炼化食谱后，造诣可是直逼三阶厨师。 别的不说，只用一碗蛋炒饭，就能吊打古小月了。 这一点也不夸张，秦澈吃过古小月的点心，知道在什么水平，就算她烧菜更拿手，也高不到哪去。 “你我即将同台竞技，明日，你就知道谁的厨艺更高了，此刻较量，只是浪费时间。” 秦澈轻笑，与古小月比试，还不如多写几个字，争取早日大成。 “我一定会击败你，刚成为厨师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古小月握紧拳头嘴上信心十足，心里却没底。 秦澈不是第一次创造奇迹了，身在第一境，却开创一种前所未有的字体，不比半月凝聚厨师印记逊色。 这两件壮举都惊世骇俗，要是传了出去，不知得有多少人受打击。 故此，古小月看明白了，常理根本无法衡量秦澈。 “你若是输了，可别哭鼻子。”秦澈笑着打趣，道：“时候不早了，我该钻研厨艺了。” “临阵抱佛脚。” 古小月道冷哼，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击败我很难，夺冠更难。” “能否夺冠，我不知道，不过击败你，还是很容易的。”秦澈揉了揉古小月的头，不理她的咒骂，离开书房。 要是紫衣男子没有挑衅，他不会钻研厨艺，反正他也没打算争夺冠军，但紫衣男子已经下了战书，他自然是要应战。 论厨艺，他不惧紫衣男子，可论境界，他却是不如。 毕竟差了两个境界，想让紫衣男子后悔，秦澈最少也得成为二阶厨师，方有一战之力。 故而，秦澈来到厨房，专心烧菜，争取在对决前踏足第二境。 随着时间流逝，菜香飘散，让秦武商行的伙计垂涎三尺，纷纷跑到厨房。 连醉心设计旗袍的杨瑞婷，处理繁多事务的赵钱，都忍不住了。 太香了，来者无一例外，都垂涎不已，也都流露出惊讶之色。 除了赵钱，其余人不知秦澈是秦武商行的掌权者，但却知道，他是二阶医师，一阶书法家。 此刻见他眉心发光，且做出这么美味的菜，自然是心生惊诧。 第67章 没人比我帅 “秦顾问不是医师么，怎么成厨子了？” “色香味俱全，秦顾问的厨艺，不亚于二阶厨师。” “他才十六岁，居然身兼三职，可怕。” 望着身形颀长，容貌清秀的秦澈，众人七嘴八舌，惊诧不已。 年仅十六，身兼三职，无疑是惊世骇俗，哪怕是见惯风浪的大人物，也无法平静视之。 古小月也再一次被震撼了。 她之前以为秦澈刚成为厨师，就算天资高的吓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此刻她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 虽然那只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无论是食材还是调料，都普通至极，但正因普通，才显示出秦澈的高超厨艺。 不夸张的说，在不动用神味的情况下，就算是三阶厨师，也不可能比秦澈做得更好。 这一惊人的事实，让古小月再次目瞪口呆，也再次深受打击。 半月成为厨师，一入门，厨艺就远胜于她，甚至不在一个层次上，要不要这么变态？ 古小月郁闷的想死，想与秦澈一较高下的念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算是看明白了，有生之年，自己是别想找回场子了，无论是厨道还是书法一道，都没有希望。 “单以造诣来论，我的三个职业，厨师位列第一。” 闻听众人的议论，秦澈不予理会，他品尝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之前的他，医术最高，如今，厨艺后来居上，不仅超越了书法，也凌驾于医术之上。 最多三天，秦澈的厨道境界，就能与医道持平，而等他登临第三境，厨道境界也会随之突破。 不止是厨道境界，书法境界也快突破了，近四个月的勤写苦练，没有白费，离第二境只有一步之遥。 “修为也快突破了，商业帝国的第二步，即将踏出。”秦澈看了一眼银铃，期待第二步扩大优势，缔造商业帝国的雏形。 到时，他就能踏出第三步，第四步，与千年世家掰手腕。 “我尝尝。”古小月推门而入，不管筷子是不是秦澈用过的，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而后，筷子就没有停下来，虽然谈不上是狼吞虎咽，但速度也相当惊人。 秦澈静静看着，嘴角含笑，身心愉悦。身为一个厨师，让客人不停动筷，直至吃完，就是最好的赞美，最大的荣誉。 百息时间后，古小月望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愣了一下，而后一言不发的放下筷子，表情幽怨的跟受气小媳妇似得。 寻常的食材，简单的调料，却能征服她的味蕾，让她有想舔盘子的冲动，由不得她不服。 “我认输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变态是怎么修炼的。”古小月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之前，她就已经深受打击了，吃了秦澈的菜后，她更是苦涩到了极点。 没法比，如果说秦澈是天边的云，那她就是地上的尘， “这就认输了？”秦澈笑了一下，看着只剩油渍的盘子，心满意足。 古小月可是厨师，而且嘴刁，征服她的味蕾，无疑是值得骄傲。 “不认输难道死撑，等你笑话我么？”古小月悲愤，哪怕是面对二阶厨师，她也不会轻易认输。 可面对秦澈这么一个变态，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早就告诉你了，别和我比。”秦澈眼眸噙着笑意，他的乐趣不少，比如修炼，比如缔造商业帝国，逗弄古小月也是其中之一。 “谁想到你这么变态。” 古小月撇嘴，毫不留情的打击：“不过你也别得意，大赛是三阶厨师的战场，你充其量也就是炮灰。” “那也比你强，你连炮灰都不是。”秦澈笑眯眯的还以颜色，大赛的确是三阶厨师的舞台，换了其他人，只能沦为陪衬。 不过，他例外。 天朝八大菜系，哪个是吃素的？地方小吃也别具风味，独树一帜。 况且，秦澈自身也不弱，他离二阶厨师只有半步之遥，离三阶厨师也不远。 “你！” 古小月气得直跺脚，道：“我是不如你，但能虐你的人多着呢，你就等着被碾压吧。” “说说，谁能虐我？”秦澈来了兴致。 “太多了，数到天亮都数不完。” 古小月道：“别人先不说，就说夺冠热门柳原，出自名门的他，厨艺比老一辈都强，是公认的天才厨师。” “长什么样？”秦澈倒了一杯茶，想到了挑衅他的紫衣男子。 “容貌比你好，修为比你高，气质比你好，总之，你没一样比得上他。”古小月故作崇拜柳原，试图打击秦澈，出口恶气。 “不可能有人比我帅。”秦澈一脸笃定，比他帅？比他气质好？ 开什么玩笑！ 比他帅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不，永远也不可能生出来！ “你唯一让我服气的地方，就是你的脸皮了，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古小月轻啐，道：“柳家虽然不是千年世家，但却以厨道闻名大夏，每一代的传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柳原，就是柳家这一代的领军人物，他不仅是真凰城的夺冠热门，也是大赛的头号种子，九成人看好他夺冠。” “即便是三阶厨师，也甘拜下风，就你，一成力就能将你碾压。” 说完，古小月得意洋洋的看着秦澈，道：“没信心了吧，让你打击我。” “你是玻璃心，我可不是。” 秦澈淡定喝茶，夺冠热门又如何？出自名门又如何？他表示不虚。 玻璃心？ 古小月愣了一下，都：“什么意思？” “自己想去，以你的智商，很难和你解释清楚。” 秦澈笑了一下，眼看古小月有发飙的迹象，道：“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明日大赛就开始了。” “哼，我等着你被虐。”古小月冷哼，一肚子火无可发泄。 “就算被虐，也是在虐你之前。”秦澈淡淡一笑，不理发飙的古小月，离开厨房。 明日就是厨师大赛第一场对决，将淘汰六成参赛者，故此，被称为一阶厨师的落幕。 顾名思义，一阶厨师在明日登场，也在明日退场。 当然，世事无绝对，不是没有一阶厨师杀入第二轮，只不过，太少了。 第68章 土豆青椒 大夏王朝赛事极多，几乎每日都有，不过面向整个大夏的顶尖赛事，只有两个。 一是皇室的顶峰之战，二是望月楼的厨师大赛。 前者百年一度，非五阶不可参与，后者五年一度，被誉为声名鹊起的舞台，平步青云的起点。 可惜，平步青云者，多是三阶厨师。 大赛举办了近二十次，只有两个一阶厨师，通过了第一轮，只有一个二阶厨师，通过了第二轮。 要知道，即便是参赛者最少的一次，人数也多达三千，历届加在一起，参赛者少说也得十万。 然而，只有两个一阶厨师，一个二阶厨师，做到了越级争锋。 可想而知，无视境界有多难。 不止是厨师，任何一个职业，皆是如此。 虽说秦澈的目的不是争冠，但想扶摇直上，也得站到最后才行。 以一阶之力连过两轮，最后与三阶厨师同台争锋，无疑是难上加难，若他是寻常人，一点希望也没有。 好在，秦澈不是寻常人。 他也许是万古第一个，刚成厨师就拥有三阶厨艺的人，杀到最后一轮，不是没有可能。 … 朝霞普照大地，沉睡的真凰城缓缓苏醒，万人空巷的盛况，再次出现在这座存在十万年的传奇古城。 九成九的人都来到城中心的广场，相熟的人聚在一起，期待着不久之后的开幕战。 此时，广场已经搭建好灶台，锅碗瓢盆，食材调料一应俱全。 中央屹立着一座凤凰雕像，栖息在梧桐树上，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真凰。 世间最后一只纯血真凰，它的陨落，象征着旧时代的结束，也意味着新时代的开始。 真凰城因它得名，也因它繁荣，江山换都了几个主人，此城仍是屹立不倒。 雕像下方，三把椅子一字排开，分别坐着一个气度不凡的人。 左边是望月楼主厨，浓眉大眼，不苟言笑，如下山猛虎，气势惊人。 中间是真凰城主，儒雅俊秀，温润如玉，不像权利与实力并重的强者，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右边是棋书双绝古长风，他慈眉善目，道骨仙风，好似谪落凡尘的仙人。 这三人，就是本届大赛的评委，他们的点评，决定参赛者的去留。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于此，参赛者也穿过透明结界，陆续入场。 秦澈缓步走来，王钟紧紧跟在他身后，身负重剑，小心翼翼。 赌上刺客的尊严，赌上护卫的荣耀，他决不允许上次情况，再次发生。 “我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望着水泄不通的广场，秦澈淡淡一笑，眼前的人山人海，充分说明了厨师大赛的影响力。 要是能登上最后的舞台，他将顺利踏出第二步，而且坚实无比，优势巨大。 “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入场了。” 秦澈轻笑，自怀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正面是勺子，背面是文字。 两千九百八十七。 令牌是他报名时，负责登记的老人给他的，可以让他入场，也可以让他找到自己的灶台。 秦澈以法力催动令牌，璀璨之光降临，让他穿过无形结界，落在一个写着两千九百八十七的灶台前方。 入场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三道目光，一道来自古小月，复杂难明。 一道来自紫衣男子，除了轻蔑，便是不屑。 最后一道来自古长风，温和中带着欣赏，欣赏中流露出惊异。 古小月和他说了，秦澈只用半月，便凝聚厨师印记，并且造诣远胜于她。 绕是古长风历经风浪无数，也觉得匪夷所思，太荒诞了，要不是古小月信誓旦旦，他定会以为她在说笑。 “评委么…” 秦澈笑了一下，算是见礼，而后看向古小月，道：“可别第一轮就淘汰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古小月撇嘴，一指紫衣男子，道：“他就是柳原，冠军最有力的争夺者，等着被他虐吧。” “谁虐我都行，唯独他不行。” 秦澈笑容渐敛，柳原嚣张狂妄，不给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他怒意难平。 “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让你尝尝自取其辱的滋味。”柳原面带轻蔑，如君临四海八荒的帝王，俯瞰如尘土一般的秦澈。 “谁受辱，还不一定。” 秦澈星眸深邃，得知眼前的紫衣男子，就是古小月口中的夺冠热门，他感到了压力。 毕竟相差两个境界，而且柳原还是柳家这一代的传人，自小便被冠以天才之名。 不过，也仅仅是压力，胜负不是绝对，而是五五开。 “可笑的言论，结果，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你连第一轮都过不了。”柳原嗤笑，一阶与三阶对决，毫无悬念。 “你会因这句话，被我抽一巴掌。” 秦澈摇头失笑，懒得理会柳原，他看了一眼食材调料，微微皱眉。 望月楼提供的调料极为寻常，食材也只有两种，一种类似土豆，一种类似青椒。 比起地球的土豆与青椒，这两种食材口感更好，而且只有优点，毫无缺点。 或者说，万界的所有食材，都对生灵有益，哪怕无益，也不会有害。 为了方便记忆，凡是与地球相似的食材调味，秦澈都沿用地球的称呼。 比如盐，比如油。 “只有青椒和土豆，调料也极为普通，看来，第一轮是考基本功。” 秦澈眉头舒展，对于只会家常菜的他而言，食材越少越普通，他越有利。 比基本功，四阶大师来了，他也不虚。 “都到齐了。” 望月楼主厨长身而起，如鹰眼眸扫过几千名参赛者，待此地寂静无声后，道：“本届评委，由我、城主、古前辈担任，尔等可有异议？” 闻言，众人都沉默不语。 望月楼之主是四阶大师，厨艺闻名大夏，众人自然是不会质疑。 真凰城主与古长风虽然不是厨师，但一个身居高位，一个德高望重，谁敢质疑？ “既然没有异议，那本届大赛，现在开始。” “一个时辰，你们可以任意搭配眼前的食材，可以动用神味，但不可以使用别的食材调料。” 望月楼主厨淡淡道：“违者，取消参赛资格。” 第69章 以奇定输赢 自由搭配？ 搭配你大爷！ 闻听望月楼主厨之语，众人腹诽，一共就两种食材，怎么搭配？ 土豆炒青椒？青椒炒土豆？这尼玛有什么区别？ “第一轮，以味论成败，也以奇定输赢。” “味道既不出众，菜式也不新颖者，淘汰。” 望月楼主厨神色平淡，道：“希望尔等尽情发挥，做出让我与两位前辈眼前一亮的佳肴。” 以味论成败？ 以奇定输赢？ 众人愣了一下，更无语了，以味论成败是千古不破的铁律，以奇定输赢也是常理。 但问题是，怎么奇？ 要么青椒炒土豆，要么土豆炒青椒，厨神也玩不出新花样啊！ 众人欲哭无泪，即便是夺冠热门柳原，也紧紧皱起眉头。 不是怕被淘汰，以他的厨艺，闭着眼睛做一盘青椒土豆丝，也能以前三的身份，晋级下一轮。 不过，他也想不出，青椒与土豆能有什么新样式。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两种食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想做出新菜式，几乎不可能。 唯有秦澈神色平静，不仅没有压力，反而轻松了。 看到青椒与土豆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四川的知名小吃，锅巴土豆，也叫狼牙土豆，天蚕土豆。 做法十分简单，只需将土豆煮熟，切成小块，而后放入油锅里煎。 待土豆金黄，将其捞出，洒上调料即可。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做法，便是将土豆切成锯齿形，秦澈个人喜欢第一种做法。 虽然望月楼只提供了寥寥几种调料，但足以让锅巴土豆问世，秦澈相信，兼具味与奇的天朝小吃，让古长风等人眼前一亮不难。 “一个世界的知识，无数先贤的心血，足以解决任何难题。” 秦澈嘴角含笑，对于别人而言，以奇定输赢是刁难，可对他来说，却是量身定做。 或者说，无论是什么样的考核，都是为他定做，没办法，谁让他掌握了一个世界的知识？ “别磨蹭了，开始吧。”望月楼主厨大袖一甩，结界浮现，笼罩每一位参赛者。 看似透明，实则朦胧，除了四阶以上的修士，谁也看不见参赛者的举动，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抄袭，虽然望月楼主厨不认为有人能想出新花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真有人做出新菜式，那旁人便会跟着做，如此一来，考核就失去了意义。 “想的挺周到。” 秦澈淡淡一笑，洗了洗手，而后以法力生火，开始做锅巴土豆。 其余参赛者也纷纷动手，除了柳原，二阶以上的厨师没有丝毫犹豫，都选择做青椒土豆丝。 一是因为想不出，二是因为除了以奇制胜，味道也能制胜。 二阶以上的厨师，闭着眼睛都能过关，没必要费心劳力。 柳原之所以例外，是因为他要的不是胜，而是大胜，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望月楼之主的青睐。 到时，他的地位将发生地覆天翻般的变化，柳家也会水涨船高。 可惜，柳原太高估自己了，他想了半个时辰，也只是稍加改变，本质上还是青椒土豆丝。 这让柳原无可奈何，只好安慰自己，后面还有两关，不急于一时。 比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过关的二三阶厨师，一阶厨师就惨了，一个个长吁短叹，垂头丧气。 拼味道，他们不行，论新颖，他们更不行。 连天才厨师柳原，都想不出新样式，这些天赋不高，也没有家学渊源的一阶厨师，就更不可能了。 古小月也愁眉不展，苦笑叹息。 她还以为自己能一鸣惊人，成为第三个以晋级第二轮的一阶厨师，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实在是太难了，对于一阶厨师而言，望月楼主厨给出的两条路，都是死路。 “我是没戏了，不知你能否过关，能否以奇制胜。” 望着秦澈所在的方向，古小月低声自语，既希望他过关，又担心他被淘汰。 古小月的复杂心情，秦澈不知，他看着油锅里的土豆，耐心等候。 锅巴土豆不难做，以他堪比三阶厨师的厨艺，哪怕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有瑕疵。 事实证明，的确是毫无瑕疵，堪称完美。 望着金黄的土豆，秦澈满意一笑，而后将调料洒上，动用厨师的两大神能。 神光璀璨，耀眼夺目，不可思议的规则之力，让锅巴土豆更加美味，也让它停留在出锅的一瞬间。 十天之内，锅巴土豆都不会变凉，更不会腐坏。 “完美。”秦澈淡淡一笑，闭目养神，等待结界消散。 时间静静流逝，参赛者陆续完成，香味随风弥漫，让看热闹的人垂涎三尺。 不过，望月楼主厨却十分失望，他看着着一盘盘毫无区别的青椒土豆丝，叹道：“毫无新意，楼主要失望了。” “正常，若是轻易就能想出新菜式，他早就踏足第六境了。” 古长风抚须微笑，厨艺不俗者多如牛毛，天才厨师也不算罕见，但推陈出新者，却是万里无一。 “连你都想不出这两种食材的新菜式，指望一群小家伙，现实么。”真凰城主轻笑，温润如玉，超然若仙。 “确实不现实。” 望月楼主厨叹了口气，不抱丝毫希望，但就在此时，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了秦澈。 那一盘金黄土豆格外抢眼，尤其是在青椒土豆丝的映衬下，更是如不朽骄阳一般，想忽视都难。 “那是…” 望月楼主厨眸光一凝，以他的厨艺眼力，自然是一眼看出，那是油煎后的土豆。 古长风与真凰城主也看的出来，不禁来了兴致。 “表皮金黄，一看便知酥脆，真是奇思妙想。”古长风赞叹，看向秦澈的目光越发欣赏，越发惊讶。 真凰城主也不吝赞美，道：“我收回之前的话，不管味道如何，光是他的想法，便值得称赞。” “从未见过的吃食，想不到，竟然真有人想出新菜式。”望月楼主厨露出笑容，眼里只有秦澈的锅巴土豆，再无那一盘盘青椒土豆丝。 第70章 第三人 香飘十里，引人流连。 大战接近尾声，随着结界缓缓消散，两种截然相反的神态，映入众人眼帘。 二阶厨师胸有成竹，面带微笑，一阶厨师如丧考妣，唉声叹气。 古小月也不例外。 她是天才不假，但还没到无视境界差距的地步，在味道略逊，且无法出奇制胜的情况下，淘汰已是注定。 见此，众人神情平静，一点也不惊讶。 对于一阶厨师而言，这个舞台太早了，失败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中。 “结束了。” 望月楼主厨长身而起，璀璨神光弥漫，除了秦澈的锅巴土豆，其余参赛者的菜品皆在神光之下。 神味的衍生之能，第四境方可觉醒，等同于味觉，不必品尝，也可断定菜肴味道好坏。 十息时间后，霞光散去，望月楼主厨神情冷漠，道：“一阶厨师，可以离开了。” 话音落地，一阶厨师黯然神伤，虽然心有不甘，但却默默转身，无人质疑。 望月楼主厨地位尊贵，厨艺精深，公认的五阶之下第一厨师，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况且，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走个过场，注定会被淘汰。 之所以来此，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盼望一鸣惊人，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可惜，终究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不公平，我看，干脆别让一阶厨师参赛了。” “二阶厨师也别参加了，冠军只可能是三阶厨师，此刻离开的是一阶厨师，到了第二轮，离开的就是二阶厨师了。” “明明是三阶厨师的战场，却让一二阶厨师参加，这不是耍人家么？” “不懂就别乱说，望月楼之所以不改规则，就是为了选拔真正的人杰，可以越级争锋的人杰。” 众人七嘴八舌，一半人认为赛制有失公允，一半人觉得赛制无可指责。 秦澈是后者。 望月楼花费重金，不是为了让世人看热闹，而是为了巩固霸主地位，寻找可堪大任的柱石。 将规则改为同阶对决，固然公平，但胜者只是人才，不是望月楼想要的人杰。 “连你也不行么，也是，越级争锋哪有这么容易。” 古小月失望，她还以为秦澈能打破纪录，以第三人的耀眼姿态晋级第二轮，没想到，他也失败了。 “不自量力的蠢货，现在你明白，什么叫自取其辱了吧。” “我奉劝过你，这个舞台，你没资格登上。” “跳梁小丑罢了，也敢与我争辉？不知死活。” 柳原如天神般俯瞰着秦澈，眼中尽是高傲，尽是不屑：“滚吧，别脏了这个舞台。” “胜负还未定，你得意什么？” 秦澈斜睨了柳原一眼，论味道，也许不及二阶厨师，但论新奇，完爆在场任何一人。 他不相信，古长风等人会视而不见。 “你是聋子还是傻子？” 柳原嗤笑，道：“要是你没听懂主厨的话，我可以重复一遍。” “用不着。” 秦澈神情平静，看向望月楼主厨，道：“淘汰的人里，包括我么？” 闻言，望月楼主厨还未开口，柳原却先一步说话了。 “你还真是不要脸。” 柳原面带不屑，道：“主厨明言，一阶厨师离开，难道我看错了，你其实是二阶厨师？” 言罢，他放声大笑，毫不掩饰讥讽之意。 在场众人也都笑了。 望月楼主厨的意思明摆着，秦澈的境界也明摆着，众人自然是觉得好笑。 不过下一瞬，所有人的笑容都僵住了。 “不包括，是我说错了，你可以晋级。” 望月楼主厨难得露出笑容，却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尤其是柳原，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包括！ 可以晋级！ 这七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让柳原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在场众人也无法相信，要么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么怀疑望月楼主厨说错了。 “三千多位参赛者，三阶厨师多达十八人，其中还有夺冠热门。” “但只有你一人，做到了奇，味道也不比二阶厨师逊色。” 望月楼主厨和颜悦色，对于望月楼而言，冠军其实不算什么，充其量是同阶之中的佼佼者。 望月楼在意的是万中无一的人杰，秦澈的锅巴土豆，不仅新奇，而且味美，无疑是担得起人杰二字。 做到了奇？ 不比二阶厨师逊色？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望月楼主厨的评价太高了，简直就是在说，谁也不如秦澈，连柳原都不行。 这让众人震撼，纷纷看向秦澈，不过，都被金灿灿的土豆吸引了。 在一盘盘青椒土豆丝的衬托下，锅巴土豆犹如黑夜中的烛火，风雨中的茅屋，想无视都难。 柳原也被吸引了，本便难看的脸色，愈发难看。 “从未见过的菜肴，难怪能得到望月楼主厨的盛赞。”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赛举办至今，只有两个一阶厨师晋级第二轮，想不到，这一届会出现第三个。” “与这道菜一比，就算是柳原的菜品，也黯然失色。” 众人不再怀疑，事实摆在面前，秦澈的确可以晋级，也的确担得起望月楼主厨的盛赞。 “过奖了。” 秦澈淡淡一笑，指着锅巴土豆，道：“要尝尝么？” “自然，错过如此美味，可是要后悔的。”望月楼主厨轻笑，一步踏出，落在秦澈面前。 他夹起一块土豆，细细品尝后，不禁赞道：“表皮酥脆，内在柔软，不俗。” 古长风与真凰城主也赞誉有加，只想吃秦澈的锅巴土豆，一点也不想品尝青椒土豆丝。 因为土豆丝已经吃腻了，而锅巴土豆却是头一次吃。 三人的举动，让其他参赛者面色难看，尤其是柳原，更是咬牙切齿。 他是柳家传人，公认的天才厨师，只要与厨艺有关，他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然而此刻，他却沦为陪衬，而且是衬托他瞧不起的人，搁谁也接受不了。 “突发奇想，登不了大雅之堂。” 秦澈笑了一下，看着咬牙切齿的柳原，道：“这一巴掌，抽的可响？” (本章完) 第71章 失色 狠！ 太狠！ 秦澈这一巴掌，不仅让柳原黯淡无光，而且让他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柳原都快气疯了，被秦澈抢了风头不说，还被狠狠抽了一巴掌，无疑是丢尽了脸面。 可以预见，他将沦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传遍真凰城，甚至是整个大夏。 也许世人依旧会称他为天才，但有眼无珠这个评价，却是跑不了了。 之前觉得秦澈傻了的人，此刻也像是被抽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谁也没有想到，秦澈竟然如此出色，把两种最常见的食材玩出花样，而且得到了三位评委的一致认可。 “竟然通过了…” 望着如骄阳一般耀眼的秦澈，古小月怔怔出神，懒散无耻的印象渐渐淡化，只觉得他光彩照人，无人能及。 此地所有人也都觉得他光彩夺目，连古长风等人，也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这一刻，这个舞台不再属于三阶厨师，只属于秦澈一人！ 震惊、佩服、羡慕等目光，围绕着秦澈，赞美更是接连不断，不绝于耳。 没办法，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大赛创办至今，只有两人以一阶之力，杀入第二轮。 此刻，秦澈刷新了记录，而且不论是味道还是新颖，都没有半点水分，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闻听众人的盛赞，柳原恨得直咬牙，本该是他大展拳脚，扬名立万的舞台，却成全了秦澈。 更可恨的是，他还成了秦澈的踏脚石，以后不论谁提起此事，都免不了嘲笑他两句。 这是一生的污点，再多的荣誉，也难以洗刷，柳原如何能忍？ 不过，忍不了也得忍。 古长风等人的欣赏，他看在眼里，要是敢对秦澈出手，取消参赛资格都是轻的。 况且，柳原也不一定是秦澈的对手。 四阶以下，厨师没有战斗神能，实力出了名的弱，要是反被秦澈暴打，他就没脸见人了。 “看来，你是默认了。” 无视柳原狠毒的眼神，秦澈淡淡一笑，道：“自取其辱的人不是我，是你。” 话音落地，众人纷纷看向柳原，或讥讽，或怜悯。 柳原之前的奚落，秦澈此刻的还击，清楚告诉众人，两人是敌非友。 而这场交锋，以秦澈完胜告终，柳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讥讽？ 怜悯？ 柳原这个恨啊，如果说秦澈的话，在他心上插了一刀，那众人的目光，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一时的风光，算不了什么，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柳原咬牙切齿，道：“而你，笑不到最后。” “笑一时也是笑，某人想笑，却只能哭。”秦澈莞尔，不为所动。 在场众人忍俊不禁，傻子都知道，秦澈的口中的某人是指谁。 不过，所有人都认同柳原的话。 秦澈的确出色，天才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但他毕竟只是一阶厨师，境界之间的差距摆在那里。 不客气的说，在一阶厨师黯然退场后，他就是全场的最弱的一个，无论是接下来的二阶争锋，还是最后的三阶争锋，都不是他能掺和的。 “笑吧，尽情的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柳原面容狰狞，五官扭曲，可见，他的怒火有多炽盛。 换做旁人，难免会心生惧意，毕竟他是柳家传人，家世不凡。 不过，震慑不了秦澈。 他的对手是威风八面的金胖子，是风光千年的赵家，最弱的敌人，也是有五阶强者坐镇的李家。 柳原算什么？ 别说他只是一个传人，就算是整个柳家，也不够看！ “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吧，方才的一巴掌，只是开始。”秦澈淡笑，转身离开。 大赛共有三轮，每一轮结束后，都会暂停三天，让参赛者有充足的时间备战。 柳原随之离开，他没脸再待下去了，对于沦为笑柄的他而言，一个呼吸都是煎熬。 在场众人也陆续散去，无一例外，都谈论着秦澈，谈论着未曾见过的锅巴土豆。 其他参赛者，都被众人遗忘了，当然，他们还记得柳原。 只不过，不再是从前的赞美吹捧，而是奚落嘲笑。 … 骄阳如火，长街喧嚣。 王钟眼神复杂，望着缓步前行，如谪仙般出尘的秦澈，有震惊，也有钦佩。 秦澈成为厨师，已经让他十分惊讶了，根本没想过他能晋级，而且是兼具奇与味，毫无水分的晋级。 若非亲眼所见，王钟绝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惊艳之人。 年仅十六，身兼三职，医术高明到可以抹杀蛊虫，厨艺精深到能够越级争锋，称得上是冠绝同代！ 与秦澈一比，所谓的真凰城六杰，就是六个凡人！ “咳咳，公子，你做的那道菜，能不能…”王钟干咳两声，不好意思道。 “能不能让你尝尝？”秦澈莞尔，猜到了王钟心中所想。 新奇的事物，总是能勾起人的好奇心，从未出现过的锅巴土豆，连古长风等人都忍不住动筷子，不想吃才是怪事。 “嘿嘿，公子能给我做一份么？”王钟憨笑，一脸希冀。 “可以。” 秦澈轻轻点头，他也很久没有吃过锅巴土豆了，之前厨艺不行，做了也难吃，如今厨艺不俗，自然是要大饱口福。 当下，他大步流星，朝着秦武商行走去。 王钟紧随其后，难掩雀跃之色。 片刻钟后，秦澈来到厨房，法力化为无形之刀，将一口袋土豆切成小块，而后放入油锅里炸。 不一会，香味弥漫开来，引得伙计纷纷来此，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太香了，金黄的土豆，碧绿的青椒，无一不让人胃口大开。 就连武相濡，也动了品尝的念头。 “别干看着了，都进来吃吧。” 察觉到众人的围观，秦澈莞尔，之所以切一口袋土豆，就是为了分给众人。 “多谢秦顾问。” 伙计们大喜，纷纷进入厨房，狼吞虎咽，赞不绝口。 见状，秦澈满意一笑，端着两小碗锅巴土豆，走到武相濡面前。 “尝尝吧。” 武相濡接过小碗，夹起一块土豆放入口中，举止优雅，仪态雍容。 而后，筷子就没停下来。 (本章完) 第72章 汉服 桃花树下，武相濡愕然看着空空如也的瓷碗，怔怔出神，默然不语。 她没想到看似平凡无奇的土豆，竟是如此美味，不仅让她停不下来，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将其吃光。 沉默良久，武相濡若无其事的擦去嘴角的残渣，道：“再来一碗。” “没了，都被他们吃光了。”秦澈摊了摊手，嘴角微扬，心神愉悦。 山珍海味，武相濡早已吃腻，即便是望月楼的佳肴，她也不想动筷子。 然而她却吃光了锅巴土豆，而且想再吃一碗，这无疑是赞美，是荣耀。 “再去做。”武相濡一撩青丝，玉颜无暇，风华绝代。 “我很忙的。” 秦澈翻了翻白眼，道：“开业至今，总营业额是多少？” “一亿三千万，除去成本，净利润是一亿两千万。”武相濡轻轻叹息，尽管早已知晓，但一想到惊人的营业额，她便觉得身在梦中。 开业仅四个月，成本仅一千万，却赚了一亿两千万，着实骇人听闻。 哪怕是以传奇二字形容，也不为过。 众伙计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利润是成本的十二倍，月盈利高达三千万，还有比这更赚钱的生意么？ 别说是大夏王朝，就算是放眼此界，也找不出比这更赚钱的。 “太少。”秦澈微微皱眉，成本低廉，售价高昂，而且覆盖了整个大夏，却只赚了一亿两千万。 这和他预想的数字，相差甚远。不过转念一想，秦澈也就释然了。 旗袍问世至今，先有赵家拦路，后有李家亮剑，盈利减少在所难免。 若非秦澈运筹帷幄，先灭赵家，再屠李家，能赚几百万就不错了。 太少？ 少你大爷啊！ 众伙计哭笑不得，四个月赚一亿两千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告诉赵钱，要是下个月的营业额，没有达到五千万，扣他三个月薪水。”秦澈眉头舒展，他即将踏出第二步，前期投入不是一个小数目。 买地建厂，招工宣传，哪一样不得花钱？ “强人所难了，市场已接近饱和，除非拓展新的市场，否则，月盈利不可能达到五千万。”武相濡轻摇螓首，衣裳不是消耗品，多数人都是一衣穿几年。 况且，秦武旗袍售价高昂，就算是富贵人家，也不可能穿一次就扔。 “不难，大夏的市场，比你想的大。” “而且，赵钱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能提高营业额。” “此事，你无需费心，我交代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秦澈淡淡一笑，他游历三年，可不是为了看山看水，而是想了解这个世界，融入这个世界。 三年游历，此界的人文、风俗、地理等等，他皆了然于胸。 大夏的商业不算繁荣，相比起其他王朝，可称百废待兴，不过人口却堪称东域之最，物产亦是如此。 有人有钱的大夏，无疑是一个庞大的市场，就算再过两年，也不会饱和。 在大夏皇后倾情代言，竭尽宣传的情况下，秦武商行的龙头地位无可撼动，月盈利五千万灵石，不算难事。 “大夏所有古城，我都买了土地，按你的要求，都在繁华地段，面积也不小。” “真凰城、云霄城、帝都三座古城，也已建好工厂。”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道：“为此，账面上只剩下五十万灵石，要是下个月没有收入，你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东南风行不行？” 秦澈笑眯眯的看着武相濡，土地买了，工厂也建了，只要解决最后的阻碍，他便能踏出第二步。 改变此界，乃至万界的第二步。 “皮又痒了？”武相濡斜睨了秦澈一眼，玉颜冷漠，如帝君临。 秦澈耸了耸肩，道：“随我来，有东西给你。” 说着，他走向西厢房。 武相濡莲步轻移，纤腰****，婀娜多姿。 论容貌，武相濡是真凰城第一，乃至大夏第一，论身段，她也不输任何人。 众伙计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饰火辣辣的爱慕，不过，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武相濡的秉性实力，与她的容颜一样出名，谁敢在她面前放肆？ 也就是秦澈，时不时气她，还能活蹦乱跳。 “这三幅草图，你拿去交给杨瑞婷，让他好好琢磨，时机差不多了，便让其问世。”秦澈轻声温语，将灵纸递给武相濡。 草图粗糙，只是简单勾勒，既无形，也无神。 不过，却让武相濡神情一凝，沉寂已久的造诣，隐隐有精进的迹象。 “这是…” 武相濡惊喜，冷漠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炽热。 喜的是造诣精进，离第六境仅有一线之隔，惊的是秦澈又拿出一种从未出现，且能让她登临第六境的服饰！ “汉服。” 秦澈温和一笑，汉服承载了天朝染织绣等杰出工艺与美学，儒雅潇洒，华美清丽。 如果说旗袍最衬女子身段，那汉服便最衬气质，而且男女老少皆宜，像旗袍一样大受欢迎，不难。 “真漂亮。” 武相濡迷醉，她可以想象，汉服有多么秀美，不会比旗袍逊色。 更重要的是，她能借此踏足第六境，自然是如痴如醉。 “我的画技，自然是极好。”秦澈洋洋得意。 “我夸的是汉服，不是你的画技。” 武相濡淡淡瞥了秦澈一眼，道：“就你这画技，简直是对汉服的侮辱。” “你走，赶紧走。”秦澈悲愤，嘴这么毒，你会嫁不出去的知道么？ “我只是说了实话。”武相濡淡淡开口，将草图收入袖中。 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这样会失去本宝宝的！ 秦澈泪流满面，道：“你走，和你没法聊了。” 闻言，武相濡转身离开，秋水眸中噙着笑意。 朝夕相处至今，从来都是秦澈气她，此刻，她总算是扳回了一城。 目送着武相濡离开，秦澈大袖一甩，房门紧闭，金色转盘浮现。 初见柳原之时，系统发布了两个任务，一是晋级第二轮，二是让柳原颜面扫地，两者皆是中级任务。 也就是说，秦澈得到了两次中级抽奖。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保佑我抽中商人，或者是小说家。”秦澈双手合十，念叨一阵后，开始抽奖。 第73章 火锅底料 金光夺目，璀璨如阳。 指针急速转动，十个格子熠熠生辉，六个是职业，秦澈想要的商人与小说家，赫然在列。 另外四个格子是特殊物品，也让秦澈动心，不过让他无语的是，特殊物品之一居然是火锅底料，还是麻辣口味。 得到系统至今，秦澈抽中的奇葩物品不少，比如雨水浸湿的泥土，凋零枯萎的花瓣，要多奇葩有多奇葩。 不过，都是在低级抽奖。 中级抽奖，多是价值不菲，没想到，此次会这么不靠谱。 更让秦澈无语的是，指针最终停在火锅底料所在的格子，稳稳当当，绝无更改的可能。 “浪费了一次中级抽奖。” 秦澈哭笑不得，此界没有火锅这种吃法，他也喜欢吃火锅，但以一次中级抽奖为代价，却不值得。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还有一次机会，这次，运气应该不会这么差了吧。” 秦澈低语，根据以往的经验，两次以上的抽奖，通常是好坏各半。 也就是说，要是第一次差，那第二次就会好，至少不会和之前一样差。 当下，秦澈转动轮盘，金光过后，十个格子的奖励都变了。 七个职业，三个特殊物品。 见此，秦澈笑了一下，比起特殊物品，他更想抽中职业。 十分之七的概率，等同于是板上钉钉，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当他看到特殊物品之一的火锅底料时，笑容顿时僵住了。 还来？ 你是想来一次火锅盛宴么？ 秦澈无语，不同于之前的红色包装，这次是象征着海鲜的蓝色包装，也算是有新意。 可再有新意，它也是火锅底料啊！ 秦澈意识到了不妙，接连两次出现火锅底料，系统摆明了是想坑他！ 当下，他急忙道：“系统，我现在放弃行不？” 回应他的，不是系统冷漠无情的机械音，而是急速转动的金色指针。 这意味着，秦澈无法放弃，只能祈祷，千万别再抽中火锅底料，什么口味也不行！ 可惜，系统不遂他愿。 指针停在画师所在的格子，速度减缓，而后往前两个格子，最终选定了海鲜口味的火锅底料上。 卧槽！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秦澈抓狂了，抽中一次也就罢了，接连两次，要不要这么坑？ “今天就不该抽奖。” 秦澈叹了口气，望着散发红蓝光芒，相互映衬的火锅底料，颇为无奈。 运气释然，怪不了谁，他只好安慰自己，也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可以享受美味的火锅，而且是双口味， 这么一想，秦澈好受多了，他打算化悲愤为食欲，将两袋火锅底料都吃了。 当他触碰麻辣口味的火锅底料时，红光大盛，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火锅底料一分为二，不论是大小还是包装，都别无两样。 而后，红光消散，只剩蓝光，依然闪烁在半空中。 秦澈怔住，望着一模一样的火锅底料，难掩诧异，也难掩期许。 他怀着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缓缓伸出手掌，触碰海鲜口味的火锅底料。 刹那间，蓝光璀璨，在秦澈惊诧期许的目光中，火锅底料分裂成两袋。 与此同时，蓝光也如红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因为系统出品之物，都会自动展露一次能力，比如稀世罕见的清心凝神铃，之后再想让其显威，就得用法力了。 “要是可以无限分裂…” 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四袋火锅底料，秦澈愈发期待，他迫不及待的运转法力，笼罩红蓝两种火锅底料。 一分二，二分四，火锅底料不停分裂，直到秦澈法力用尽。 此时，火锅底料已经堆满了整间屋子，充分说明，什么叫微不足道的付出，巨大的收获。 秦澈累的呼哧带喘，但心情不再是失望，而是激动，比得到清心凝神铃更加激动。 火锅最重要的是什么？ 底料！ 美味的汤底，才是火锅的核心，食材在其次。 寻常的火锅底料，除了满足口腹之欲，还能让他更容易研制出配方，也算是价值连城。 不过与可以无限分裂的火锅底料一比，却一文不值。 有了无限分裂的火锅底料，秦澈可以省去研制配方的精力，省去原料，甚至连包装袋都省了！ 而他付出的，仅仅是一点法力，最不值钱的法力！ 这叫什么？ 天上掉馅饼，大风刮钞票！ 就算秦澈什么也不干，只靠卖火锅底料为生，他也能成为大夏首屈一指的富豪！ “系统，我错怪你了，你不是坑我，而是送我一座金山。” 秦澈笑容灿烂，可无限分裂的火锅底料，等同于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工厂，而且不需要花一分钱。 而这，还是只卖火锅底料，利润最小的经营方式。 秦澈可是立志要缔造商业帝国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卖火锅底料？ 只是几个呼吸，他便想好不下三种，让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了。 不过，短期内无法实施。 当务之急是第二步，第二步之后还有第三步，第四步，围绕火锅底料赚钱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 秦澈轻叹，身负逆天的系统，脑中藏着一个世界的知识，又身处一个百废待兴的世界，他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别的不敢说，赚钱，他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只可惜，秦澈分身乏术，资金也有限，只能按部就班，缓缓图之。 “也许可以和望月楼合作。” 秦澈自语，找人合作省时省力，就像与武相濡联手，各持所需，创造出双赢的局面。 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望月楼是美食业的霸主，掌控者更是大夏最接近六阶的存在，与其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即便望月楼重信守诺，秦澈也不可能获得太多的利润，撑死就是火锅底料供应商，反倒望月楼，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秦澈没那么高尚，不利己却利人的事，他可不会做。 “暂时搁置吧，等资金充足，再做打算。”秦澈笑了一下，将初始火锅底料放好，而后整理堆积如山的火锅底料。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轻柔缓慢，正好三声。 第74章 没脑子 看着面庞方正，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秦澈略感意外。 他以为敲门者是赵钱，或是哪个伙计，没想到会是仅有一面之缘的望月楼主厨。 此人是望月楼之主的大弟子，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实打实的望月楼二号人物。 “冒昧登门，还请小友不要介意。”望月楼主厨温和一笑，盯着堆积如山的火锅底料，流露出好奇之意。 包装袋的材质，他前所未见，文字图案，他也不曾见过。 “先生言重了，贵客来访，寒舍蓬荜生辉，我岂会介意？”秦澈淡淡一笑，道：“请坐。” “人杰居此，岂是陋室？”望月楼主厨夸赞，毫不掩饰对秦澈的欣赏。 以他的身份地位，哪怕只是一个温和的笑容，也能让人受宠若惊，更别说是极高的赞美。 不过，秦澈没有欣喜，只有疑惑。 望月楼主厨突然造访，且对他大加赞赏，摆明了是有目的。 “过奖了，我算哪门子人杰。”秦澈笑的恰到好处，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无动于衷。 “你若不是人杰，我就不会亲自登门了。” 望月楼主厨指着火锅底料，道：“正事稍后再说，先告诉我这是何物，我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材质。” “小玩意，不值一提，还是说正事吧。” 秦澈不愿多言，对他来说，火锅底料是征战商场的利器，对于望月楼而言，更是登天的阶梯。 一旦望月楼知晓，他将面临艰难的选择，要么合作，要么厮杀。 “好，说正事，你可知，望月楼为何不惜重金，不停举办大赛？”望月楼主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笑容也淡了。 他的随和只是伪装，心胸狭隘，不容忤逆，才是他的本性。 “一为扩大影响，二为发掘人才。”秦澈浅饮清茶，猜到了望月楼主厨的目的，不禁想笑。 “不错，秦澈，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杰，加入望月楼，你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望月楼主厨淡淡道：“我可以许诺，三年内，望月楼必有你一席之地，年入百万灵石不难。” 一席之地？ 年入百万？ 秦澈强忍笑意，放着秦武商行老板不做，跑去当一个厨子，他脑子可没进水。 “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望月楼人才济济，不缺我一个。”秦澈婉言谢绝，加入望月楼，除了多一道枷锁，没有任何好处。 “厨艺精湛者，望月楼不缺，三阶厨师要多少有多少，不过，缺少创新者。” “我看中的是你的想象力，创造力，只要你点头，一切都好商量。” 望月楼主厨微微皱眉，秦澈的神色，言语，无一不在他意料之外。 他是望月楼的二号人物，而且是望月楼之主的首徒，五阶之下，谁敢不给他面子？ 然而，秦澈却拒绝了他，而且是在他亲自登门，和颜悦色的情况下。 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衅，自己的脸面遭到了践踏。 “只是灵光一闪，我在厨师一道上，没有半点天赋，当不起先生如此厚爱。” 秦澈嘴角含笑，假模假样的看了一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 闻言，望月楼主厨再难维持笑容，眼神冷的如同万年寒冰。 以往他亲自出马，总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甚至只需提一嘴，对方都会屁颠屁颠的去望月楼报到。 而秦澈却不为所动，甚至赶他离开，不容忤逆的他，自然是为之愤怒。 “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拒绝的，是一条多么光明的路。”望月楼主厨神色阴沉，语气更是冰冷：“秦澈，机会只有一次，你别不识抬举。” 闻言，秦澈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他是不识抬举么？ 不是，望月楼主厨以为自己的招揽，是皇帝的恩赐，是发号施令的令箭。 可对于秦澈而言，这只是鸡毛。 “我想，你应该没有调查清楚我的身份。” 秦澈他手握秦武商行的一半股份，一天赚的钱，都比在望月楼一年赚的多。 他脑袋得进多少水，被门夹过多少次，才会跑去当一个厨子？ 身份？ 望月楼主厨一怔，他不是没有调查过秦澈的身份，只是没有深入调查，因此，他只当秦澈是给武相濡打工，没有联想到传闻中的高人。 何况，秦澈还以一阶厨师的身份，参加厨师大赛，哪个高人会这么无聊？ “去调查一下吧，等你调查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招揽我。”秦澈抿了一口茶水，让一个亿万富翁去当厨子，还要受制于人，望月楼主厨有没有脑子？ “我不管你是何身份，有何背景，忤逆我的后果，你都承受不起。”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 望月楼主厨冷笑，他身后站着最接近六阶的男人，就算秦澈是五阶强者的子侄，他也不惧。 “软的不行，就来的硬了，望月楼就是这么招揽人才的么？” 秦澈神色冷了，之前他还以为，望月楼主厨平易近人，值得深交。 此刻看来，望月楼主厨就是十足的伪君子，所谓的礼贤下士，不过是装装样子。 “我已经不想招揽你了，我要的是你屈服在我脚下。”望月楼主厨起身，恐怖气势随之席卷，桌椅粉碎，大地震颤。 他已经失去耐心了，丢失的颜面，他要让秦澈以血偿还。 “我的跪拜，你受不起。” 秦澈冷冷看了望月楼主厨一眼，道：“武相濡的地盘，你也敢撒野？” “杀一个人罢了，我不信，她会为你出头。” 想到武相濡的风采，望月楼主厨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放眼大夏，没有几个人不怕武相濡。 哪怕是他的师尊，大夏最接近六阶的男人，也忌惮三分。 “那你尽管出手，看她是否会为我宰了你。”秦澈负手而立，即便望月楼主厨的气势，如狂风怒雷，他也如松柏一般挺直，不曾后退半步。 望月楼主厨动容，不管秦澈是心有底气还是虚张声势，能在他的气势下挺立不动，都是一件惊人之事。 不过，更让他愤怒。 “我这就送你上路。” 杀意起，怒火降，望月楼主厨眉心绽光，勺子化四象，镇压八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纤纤玉手落下，无暇无垢，不染纤尘。 “想在我这撒野，回去叫上那个老不死的再来。” 第75章 幕后主使 轰！ 八荒震颤，天地失色。 武相濡气吞九天，轻描淡写的一掌，镇压四象，尽显无敌风采。 望月楼主厨大口咳血，肌体开裂，眉心印记都破碎了。 不是他不堪一击，而是武相濡强的离谱。 无论是修为还是战力，她都立身于第五境巅峰，六阶不出，她可称无敌。 哪怕是望月楼之主，大夏最接近六阶的存在，也未必是武相濡的对手。 “咳咳，武大师，你是想与家师开战么？” 望月楼主厨咳血不止，没想到武相濡会为秦澈出头，更没想到，她会下这么重的手。 经脉骨骼断裂，五脏六腑受创，更要命的是，他的职业印记碎了。 印记是力量的源泉，一旦破碎，战力十不存一，纵有神药，也得休养数年。 要不是武相濡凶名赫赫，连他师尊都忌惮三分，望月楼主厨早就破口大骂了。 “别拿你师父压我，别人畏他三分，我可不惧。” 武相濡负双手于背后，斜睨了望月楼主厨一眼，道：“滚吧，再敢放肆，我宰了你。” “你！” 望月楼主厨咬牙切齿，肺都快气炸了，不过，他不敢造次，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武相濡不敬仙神，不尊天地，昔日，三大五阶强者联手，都没能让她低头服软。 纵有天大的怒火，天大的屈辱，望月楼主厨也得忍。 “怎么，你想与我过两招？” 武相濡绛唇微启，漠然俯瞰着中年男子，气吞八荒，风姿绝世。 “不敢。” 望月楼主厨低下头，眼里尽是杀意：“今日之事，我会一字不落的禀告家师，来日登门，希望武大师欢迎。” 闻言，秦澈摇头失笑。 武相濡也不禁莞尔。 望月楼主厨口中的禀告家师，意思是让望月楼之主出手，希望武相濡欢迎，意思是让她不要避战。 这在秦澈看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武相濡要是畏惧望月楼之主，就不会重创望月楼主厨，而且打碎此人的职业印记。 “我会开门迎接，就看那个老不死敢不敢来了。”武相濡一撩青丝，冷如雪，傲如月。 “家师定会为我讨一个公道。”望月楼主厨忍着屈辱，转身离开。 “记得调查清楚我的身份，到时你就会明白，我为何会觉得你可笑了。” 秦澈神色平静，不用看也知道，当望月楼主厨得知他的身份后，表情会有多精彩。 让一个亿万富翁，给他打工，简直就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望月楼主厨脚步一顿，怒火更盛，杀意更浓。 他不言不语，深深看了秦澈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武相濡收敛气势，指尖触碰纷舞的桃花，道：“得罪了他，不怕过不了第二轮？” “他只是评审之一，除了他，还有两个评审。” “我靠的是实力，不是走后门，他阻挠不了我。” 秦澈淡淡一笑，炼化食谱后，他不比三阶厨师差，之所以还是一阶，是因为尚未参透。 不出三天，他的厨艺将登临第二境，而等他融会贯通，那他便是如假包换的三阶厨师。 除非望月楼主厨不要脸面，不然，阻止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有空不打理商行，反而去参加什么厨师大赛，秦澈，我是不是该给你找点事做了。”武相濡眯着眼睛，不满秦澈把什么事都扔给她。 “我参加望月楼的大赛，不是闲的慌，而是是为了秦武商行，到时你就知道了。” “况且，秦武商行有你，有赵钱，不需要我做什么。” 秦澈笑眯眯的看着武相濡，道：“我负责大方向就好了。” “别找借口掩饰你的懒惰。” 武相濡神色冷淡，道：“杀手的身份，我已查明，她是地府的人，雇主是莫白。” “果然是他。”秦澈挑眉，颇为意外。 他早就猜到，幕后主使是莫白，但他没想到，武相濡能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查出幕后主使。 地府可是万界最强的杀手组织，纪律严明，哪怕是大夏皇室，也无法让其透露雇主的身份。 然而，武相濡却只花了不到一天时间，着实匪夷所思。 秦澈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揍一顿地府大夏分部的管事，他就什么都说了。”武相濡轻描淡写。 揍一顿地府管事？ 秦澈嘴角一抽，地府遍布诸天万界，高手如夜空中的星辰，哪怕是最弱的分部，管事也是第五境的强者。 况且，地府管事神出鬼没，精于暗杀藏匿，寻觅其踪都难，更别说是将其揍一顿了。 “地府管事说揍就揍，服了。” 秦澈感慨，游历三年，武相濡是他见过最漂亮，最霸气的女子，没有之一。 “我不认为你在夸我。” 武相濡将青丝撩至耳后，淡淡道：“你打算怎么回击？” “我现在没精力搭理他，先让他蹦哒一阵吧。” 秦澈揉了揉太阳穴，莫白只是跳梁小丑，不必急着收拾此人，当务之急是踏足第三境。 厨艺也得踏足第二境，否则，望月楼主厨不存心阻挠，他也过不了第二轮。 “我去修炼了，没有要紧的事，别打扰我。”秦澈挥了挥手，转身回到厢房，而后静心修炼。 光阴似箭，眨眼三天过去，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秦澈身上，他睁开眼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修炼三天，他离第三境仅有半步之遥，厨艺，也如愿登临第二境。 此刻的秦澈，是货真价实的二阶厨师，而且是翘楚，九成九的二阶厨师，厨艺都没他高。 “通过厨师第二轮，奖励中级抽奖一次，失败，三月内不再接到任何任务。” “出奇制胜，得到至少两位评审的称赞，奖励中级抽奖一次，失败，宿主实力下降五成，一年后方可恢复。” 秦澈睁眼的刹那，系统接连发布两个任务，让他皱起眉头。 两个任务都有重罚，尤其是后者，实力下降五成，持续一年。 这意味着，一年内，秦澈等同废人，任人宰割。 幸好，他知晓天朝八大菜系，了解地方小吃，煎炒烹炸等技法，他也了然于胸。 对他而言，出奇制胜，难的是得到至少两位评审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