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补天》 作品相关 《九阳补天》 作者:南都校尉 写在仲秋边上的话 乙未年,乙酉月,乙酉日! 很多人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天干地支纪念的今年今月今日,也就是2015年9月26日,农历仲秋前夕! 不知道为何要在这里敲下如下的一点文字,或许是有读者说喜欢我随性感触的文字,也许是想写给懂的人看看,也许什么都没有,随手而已。不过,终归还是下下了。 仲秋前夕这里,见一昔日战友,吃饭的时候接到一故友电话,说是他要结婚了。 不知道为何,以前接到战友、同学、同事、亲朋的诸如此类的电话、信息多不胜数,单单这一次,心绪突乱! 瞬间的感觉,很伤心! 再确切的表达,就是很伤触,就如下午所看的港囧那电影台词所说一般,青春、梦想什么的都碎了一地。 不知不觉,我早已到了世俗人生轨迹中结婚生子的年龄,可我却懵然不知,或者说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 我不知道婚姻对于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婚姻真的是无论如何、必须,不得不,一定要的人生经历吗? 总感觉,婚姻不像家里来了客人,主妇们匆匆忙忙上街去买菜,看到什么就买什么,根本不顾好坏、价钱,一心里想着做成菜招呼客人打发走了了事。 每个人都有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和自由。 有人结婚,有人不结婚,有人早结婚,有人晚结婚。 婚姻,并不一定是每一个人的必需品,想结就结,不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结不结,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且因此而满足,因此而幸福,也是一种人生。 这就是一种人生自由的追求吧! 正如写的这本书,求仙悟道,追求的是自由、超脱大道! 因此而感触,写上数语,聊作一诗,予以纪怀。 乙未年仲秋前夕夜感 今接友朋书,明日成人夫; 忽感青春碎,不觉日过午。 共事近两载,相识七年余, 平素音信稀,非是世情虚。 千里不惮聚,相见语难顾, 或笑或伤触,尽成骄矜语。 夜凉 秋风起,叶落故人去, 明夜仲秋月,映江遥相祝。 《玄元志》 《玄元志》 其实就是一本关于此书背景,最为简明,也最为懵懂的介绍...... 《玄元志·谈天篇》:“昔者昊日与重明争为帝,狂而触天柱之山,四极废,九州裂;陆分为三,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十二万九千六百岁,有石补天,复归混沌。” 《玄元志·说仙篇》:“寰宇之内,有五仙:天、地、人、神、鬼;修士者,证大道而得长生,列仙班而避劫数;然大道三千,长生何久?复问天地,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玄元志·论劫篇》:“天地有劫,万法无常,成住坏空乃自然至理。合一万八百岁,是为一会,一会一小劫,十二会合一大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诸天万界,以其私者,无不应验。” 《玄元志·演圣篇》:“道始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极于九。是故,圣人合其数,显其三,隐其四,末圣出其五。末圣旦显,量劫则生,非证其位而不可渡。” 《玄元志·颂元篇》:“天命玄鸟,降而生元;十九州,竟一统,三千岁,岐山崩,诸侯者六,分疆裂土,逐相争并,遂干戈不息。至此,‘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已应矣。” 《玄元志·析人篇》:“夫人者,身具三魂七魄。三魂者,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也,是为元神,身死而归大千世界;一名爽灵,阴气之变也,是为阳神,身死而归中千世界;一名幽精,阴气之杂也,是为阴神,身死而归小千世界;七魄者一曰天冲,二曰灵慧,三为气,四为力,五曰中枢,六为精,七则为英。昔有盘古氏,寰宇之祖,开天辟地以成世界,合十二万九千六百岁而身死。三魂各归,成大、中、小三千世界,七魄化界而入,为神、天、地、人、妖、魔六界鼎立,唯有七魄为英者,其归而不知。洪荒三圣者,合镜开天、珠定天、石补天三宝,仿为英魄,以救寰宇万千之劫,迄今,历亿万岁矣。” 第0章 楔子 天外天,紫霄宫。 这日,天道化身鸿钧老祖正打坐宫中,忽感心头悸动,遂睁法眼观三十六重天,只见弥罗天中,一道强大执念所化赤炎之气直冲云霄,几欲达至大罗天,融进混元无上之道。 鸿钧见此,掐指一算,明悟天机。默首叹息:“从此,宇宙起事也!” 吩咐身旁童儿:“将诸天混元圣人请来。” 顷刻,一道道光影落在紫霄宫内,依次显化真身,合共六人。正是盘古开天辟地,演化原始宇宙后,诸天万界造就的盘古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二圣(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地母一皇(女娲娘娘)这“诸天六圣”。 六人来至鸿钧驾前,分用各礼,恭谨参拜。鸿钧道:“汝等且免礼,吾有话说。” 诸人颔首静默,聆听道示。 鸿钧乃道:“道始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极于九。是故,圣人合其数。方察天机,圣位末七者已显,孰料,又逢诸天元劫,恐量劫已演。尔等已证混元,可历万劫而不灭,然诸天万界,生灵亿兆,何苦来哉?” “老师慈悲,欲吾等何为?”诸圣纷问。 鸿钧见此,略一沉吟,肃声道:“混沌未分,吾曾化盘古巨身开辟鸿蒙,以演宇宙,后以身合道,教化汝等证道混元。今随洪荒征战、累功封圣、昔年封神、佛道争论下来,汝等圣名在万界或显或不显,或变或不变,皆天机使然。独三千主世界,乃吾当年三魂所演,系之诸天,非同小可。汝等各有道统传下,观那大千主世界科技嚣张,末法已降;小千主世界自佛道争辩,皆落尘埃,已近末法。唯中千主世界,诸道昌明,修士亿万,或可出圣人证混元,化量劫于无形。此乃天机之一线,汝等以为,何以应之?” 此语一出,诸圣心思不一,皆默运天机,以作应答。 太上老君率先开口:“大道无形,以无为而有为。” 西方接引道人紧接吟偈道:“争作一线为不争,不争一线即为争。” 女娲娘娘垂目,淡然轻语:“厚土载物,是为无量。” 元始天尊睁眼,肃语:“天机一线为道变,天道变,吾道亦变。” 西方准提道人:“既为天机,自有缘来。” 通天教主略一沉吟,开口言:“一线天机截而解,大道万化尽可教。” 诸圣一一语毕,老祖静默良久,方开口道 :“三千主世界乃吾昔年盘古巨身三魂所演,每一主世界又分化神、仙、人、妖、魔、幽冥六界,皆为吾六魄所化,独留第七魄以应天机,视为变数。今量劫天机应在那中千主世界,幸而汝等所代神、释、道三门,皆有道统传承,大劫将至道何往,汝等各自演化。唯记一条,无法旨,不出洞天不注世,不泄天机不妄念。” 鸿钧法旨既下,诸圣应诺拜领。但各下里暗自盘算不已,三清神念互交之下,已知道门在那中千主世界仍混作一炁,未化三清,注世称鸿蒙道祖,三圣位居其一。 西方接引、准提二圣亦神念交流,自感应到那中千主世界,佛门虽只有混沌灵根菩提树演化佛心,注世为菩提祖师,但三圣位亦占其一。 女娲娘娘兀自感应,遂也知晓那中千主世界,仍有神教一脉传承,注世为人、妖两族之母娲皇,三圣位亦有其名。 如此,诸天六圣所代神门、佛门、道门,三足鼎立,各占先机。此番天机一线,证圣化劫者,传承何门,寓意之深,非同小可。 三门七圣,各自盘算,心底都暗暗有了演化之道。 突然,老祖开口道偈:“量劫铸成神仙劫,末圣归来再相见。汝等,去吧。” 六人顿听,得悟,纷纷行礼告退,各归己天,布置后事。 其时,为大千主世界公元纪年21世纪初,中千主世界元皇谱系废近三千载,小千主世界赵宋始兴。 *********** 大千主世界 成云帆,一名业余驴友,与几位战友一同在秦岭深处的东太白山,探秘道家“玄德洞天”。忽见崖壁上一块金色小石,金光熠熠,甚是稀罕,心下好奇,将石扣出,欲细细查看。 孰料,一道金色火焰自石中飞出。 成云帆只感觉眼前一片烈焰蒸腾,身处烈日之中,瞬间意识全无。全然不知,他之肉身及所处崖壁方圆数丈,一切物事,顿化虚无,仿佛一切都从未出现过。 *********** 同其时,天外天,紫霄宫。 打坐中的天道化身鸿钧老祖,微微睁眼,略作讶异,忽又明悟,遂默语道:“天机已生,兆示平衡。此乃天道至本,量劫之下,荣辱美丑,各证造化。” 天终将破,谁来补之? 宇宙量劫,何人破之? 仙途断绝,何以证道? 这注定是一个末法时代,亦是一个盛法时代! 第1章 一身双魂 孰生孰死 【新书上传,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o(n_n)o~】 望海州,观日山,白云观。 东方欲晓,却也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分。 峰顶的一块巨石上,成云帆被迫从入定中醒神,孱弱身影微微晃动,不由无奈长叹。 “你到底要怎的?” 对着四周空寂无物之处,他无奈开口。似是对人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 “不要怎的,你窃据我肉身,总要帮我了却夙愿;否则,我拼得魂飞魄散也要与你玉石俱焚。” 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十足威胁意味,在夜色中,阴测测地响起。 成云帆微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影影绰绰,似有若无的“少年”,沉吟片刻,顿下决心道:“好!我今日就设法替你达成‘走出岭南、以求仙途’夙愿。说好的,只要夙愿达成,你须重入轮回,不再肖想这肉身。” “那是自然,你此话当真?”少年语带惊喜。 “我从军数年,敢以人民子弟兵名誉作保,绝不骗你这个亡魂。”成云帆斩钉截铁道,“不过,你也得说话算话!” “你且放心,我虽出身贫贱,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此最好,天将破晓,你快些退了去,莫再出来。”成云帆看着东方天色开始放亮,嘱咐“少年”。 “少年”隐身不见,成云帆继续入定、观想。伴随着第一缕朝阳照破天际,一缕缕氤氲紫气在他口鼻之间来回游走。 约莫半刻功夫,成云帆再次从入定中缓缓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呼吸若有若无,丹田中一股暖流缓缓蠕动,显然功力增进不少。 想不到在这卯时破晓,吸纳紫气练功之法,果真有效。然而,他脸上的欣慰之色并未维持多久,又暗自叹息道:“这等吸食紫气之法虽使我身轻体健,却终非玄门大道。眼下若再觅机走出岭南,求个仙途,说不定真会惹怒那人,落个玉石俱焚下场。” 想到此,成云帆不由打了个寒颤。 看着这具接手不过半月,陌生又熟悉的身子,不由苦笑起来。虽说现下穿越横行,但别人穿越,无论身穿,还是魂穿,都挥金如土,美女如云,报仇雪恨起来犹如砍瓜切菜,一路爽得不要不要。 偏轮到自己,他一文武双全的堂堂人民子弟兵,竟魂穿到贫贱不堪的小道奴身上不说,还时时遭原主强大执念骚 扰、威胁,要“玉石俱焚”。 如此悲催穿越,何其冤也。 苦笑中,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到袖中一块四四方方,拇指大小金色石块。轻轻摩挲,顿时,一股如犹如温泉滑液般暖流自指头传来,让他略显烦躁心绪渐渐安宁。 想到半月前,作为一名业余的户外探险爱好者,他正在秦岭深处东太白山一处崖壁上,好奇害死猫般扣下一块金光闪闪石头,竟引出一道金色火焰,被烧断身上保险绳,就此丧命。 同时同刻,这世界发生天狗食日,正在观日山后山采药的原主惊慌失措中跌落悬崖,一命呜呼。 成云帆虽得以魂穿到这个同名同姓少年身上,却从一个26岁青年,换身为一个只有14岁少年。成了东闽国三大观之一,白云观中杂役弟子。 说来这身子原主也是可怜人,出身穷苦不说,因父母早亡,自小随兄嫂度日。长兄待他还算仁义,长嫂吴氏少加待见。雪上加霜的是,十一岁那年,长兄狩猎遭遇猛虎,人侥幸活下,身却残废。 没了长兄庇护,他被长嫂吴氏及其大兄合谋“卖”给距家百里外的白云观。明面上是说为他寻个金饭碗,还能寻仙问道,可实底里是入籍白云观为奴。照东闽国律法,有未足十二岁者,脱籍入道,以服杂役,可免家中一人徭役。 如今三年多过去,作为观内采药杂役弟子,他根本没学到白云观丁点道法。除了最粗浅的拳脚功夫与简单吐纳术,当初吴氏兄妹吹得天花乱坠之仙人妙法,影都未见。 原以为一辈子做个采药杂役弟子苟且而活,殊不料竟真遇仙缘,可惜他没能抓住,倒便宜给成云帆这个来自异世界之人。 话说,那日原主去采药,在悬崖上遇到一疯疯癫癫道人,兀自掐指皱眉,口中还喃喃自语,什么“天象异”、“元劫至”、“六百岁”、“仙家难逃”的奇怪词语。 原主一时好奇,竟忘了采药,就在那里听疯道人胡诌。半日过去,疯道人忽地双目圆睁,大呵一声:“何方凡夫,胆敢窃听天机?” 这一言吓唬,把原主愣懵了。 疯道人见此,竟笑眯眯地问道:“汝这小子,可愿问道长生?” 原主竟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疯道人遂言,要想问道长生,习得无上仙家妙法,必得先引气入体,显化元灵,以开仙脉,终蜕凡躯。 “也罢,你也身居灵根,虽然驳杂,但得遇老道 ,也是机缘,就送你一场造化,能否抓住,单看天意。”疯道人摸着已经秽物结痂的山羊胡,伸出右手食指,朝着原主眉心一点,而后哈哈哈大笑,化作一道光华而去。 边走边吆唱:人说修真可成仙,我笑仙人看不穿。一生纵活千万年,不过黄粱终一梦。人说长生傲九天,我笑神仙太疯癫。曾见沧海变青山,不过弹指一笑间…… 过了半刻,原主醒过神,发现脑子里竟多出一段奇怪经文,晦涩难懂。他有些浑浑噩噩,想起还要采药,遂背起药囊,干活去了。 而后,就在天狗食日时吓得跌落悬崖,一命呜呼。 直到如今,成云帆还没想明白,自己当初扣下的金色石块是如何跟着自己魂穿过来。正是因为这块石头,他才敢相信自己是魂穿了,而非庄周梦蝶。 本以为穿了就穿了,但当晚回到观里,他才发现大事不妙。原来接手的这具身子里还盘踞着原主残魂,随后大半月,“他”夜夜闹腾着逃出岭南去修仙。 成云帆终捱不过原主求仙执念,也禁不住自己好奇之心,照着脑海里那段经文,修炼起来。短短十余日,就有了气感。按照那名为《紫阳一气经》说法,这是修道之人引气入体,显化元灵,以开仙脉的无上法门。 只有开了仙脉之人,才得蜕凡躯,激活灵根,终踏仙道。那疯道人还在脑海里留下一段话,言说岭南乃修仙绝地,要想修仙,必得走出岭南,再寻仙缘。 然走出岭南,谈何容易? 虽说原主只是白云观一介杂役弟子,却也好学上进,三年来看了不少医药古籍,道门典藏,也粗略知晓这岭南概貌。 这岭南之地,其域极广,北有三万岭南大山横亘,其内凶险未知之物,人所罕见。东、南皆为无尽汪洋,西有高山峡谷,横江奔涌,雪山绵延,实乃绝地。 岭南有三国,自东向西依次为东闽、南越、西桂。据史书记载,800年前,这三国本位一体,名曰南岭帝国,后三王起兵,瓜分南岭,遂割据一方,自成一国。这三国各有近亿人口,百余州城,其治下之繁华,饶是成云帆从一个高科技世界而来,又生长在人口大国,也端的是难以想象这方天地之幅员辽阔。 然这岭南虽大,却也只是大陆一隅罢了,据说岭南三万大山以北有更为广袤大陆,仙门林立。古老传下诗语,曰: 岭南凶地山外山,乾坤阴阳有洞天; 只问真君何处有,不向九天 寻神仙。 若典籍无误的话,看来一路往北,走出岭南,说不定真能求得仙缘。 现在的成云帆是“一身双魂”,孰生孰死皆是未知。闹不好那残魂执念日盛,说不定真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这绝对不行! 异世界的成云帆参军入伍多年,是一性情果毅之人。想着自己既已重生活过,绝不能轻易死去,至于长生大道,也不该错过。 不过,眼下亟待解决的是,身为白云观的道奴,三年多来,原主除了采药,几无下山自由。又如何逃下山,行走世间? 连小小的白云观山门都走不出,又何谈走出岭南求取仙道? 连日来,成云帆苦苦思索,倒给他想到一办法。原来照原主记忆,月底就是其父母的十二年大忌日,在东闽国风俗中,孝子贤孙们要扎纸人纸马,焚烧祭奠。这倒是借口下山的好机会,计算来去时日,求得宽裕假期,半月时日总是有的。半月后,他早已隐名埋姓,远走高飞,再往后,多的是机会走出岭南。 拿定注意,心定身动,成云帆一身轻松,长身自青石上站起,背好药囊,手拄竹杖,快步往白云观外事堂而去。 第2章 禀假告归 欲脱奴身 自穿越来,成云帆就每日卯时破晓往后山峰顶修习那《紫阳一气经》,吸食朝阳紫气。 后山距白云观的外事堂不过里许,片刻即到。 向值班的执事弟子禀明因由,那弟子言说外事堂刘管事现坐镇内堂,要想告假,须得到内堂去。 原来,半月前那场天狗食日,惊动了东闽国主。皇家司天台也说不清主何吉凶,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民间更是流言四起。以免事态恶化,东闽国主遂下旨,召东闽国三大观观主进宫,共商国是。 白云观观主半山道长领旨,带着三大殿主及内务堂执事一同匆匆进宫。观内大小事务暂由亲传大弟子打理,各殿一时错不开人手,只好抽调外事堂管事前去帮衬。 一路上成云帆还在嘀咕:不就是个日全食嘛,能有啥吉凶,这些古人真是大惊小怪。看来真应了那句“没文化,真可怕”的潮语。 白云观有内外门之分,且门禁森严。像成云帆这样的杂役弟子隶属外门,无事不得擅入内门,有事须持令牌方能通行。 到内门把守处,验牌无误,成云帆终进得内门。 内门为白云观核心所在,依次坐落着四极殿、三圣殿与祖师堂,再往后就是观主、殿主及其亲传弟子起居、习武求道的后院,三大殿左右是内门执事们起居之所。 成云帆在最外围的四极殿外站定,边等着值班的刘管事,边打量着殿内的神像。当年原主来白云观,签字画押后,也有师兄带着他遍看白云观各殿各堂,因年纪尚幼,记忆甚是模糊,加之草草了事,自然对各殿供奉印象并不深。 如今,成云帆以一个异世界之人的眼光,去看那四极殿内的供奉,自是别有感触。这世界玄门道家竟没三清之说,更没上八仙、四大天师之流。最为世人孰知,并为道门供奉的就是三圣、四帝以及每一地域本命神灵。 像这白云观,最里面的白云观供奉的就是岭南域的神明离火真君。三圣殿则供奉有鸿蒙道祖、菩提祖师、以及人族之母娲皇,三圣均无真身塑像,供奉仅是一牌位。四极殿则不一样,内供奉着北极紫薇大帝、南极长生大帝、西极勾陈大帝、东极青木大帝。相对三圣,四极大帝在岭南更被世人详知,且均有真身塑像、道场传承,如此看上去,更为真实可信。 据信,北极紫薇大帝道场在北方紫薇山北辰洞,司掌周天星辰;南极长生大帝道场在南方南天门山长生洞,司掌周天万灵;西极勾陈大帝居西华山 咸池宫,司掌周天万雷,并主持人间兵革之事;东极青木大帝居东皇山长春洞,司掌周天万木,并主持人间福祸。 成云帆觉着,这四极大帝的神像面目,紫薇大帝最为深邃,有遥不可及之感;长生大帝老成持重,有敬仰之姿;勾陈大帝则威严凛肃,不容靠近;青木大帝面目和善,有亲人之感。至于他们是不是真是如此,那就不得而知,毕竟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东西,以讹传讹之说多不胜数。 想到此,他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恰时,一身着华服长袍,面容清瘦的中年道人走了过来,微微咳嗽两声。 成云帆闻听,连忙回神,见是刘管事,恭敬施礼后将来意道明。话毕,恭敬站在一边。 刘管事兀自在执事台坐定,略假沉吟后开口道:“也罢,虽说我等修道,讲求清心寡欲,远离红尘,但你毕竟上山日短,又未真正入道,且准了你的假,以尽尘俗孝道,了全心愿,半月后归观,不得迟误。” 听到假期被准,成云帆心下自觉事成一半,遂忙告谢。 刘管事不为所动,又吩咐身旁领事弟子,赐纹银十两,以作行资。 领银告谢,成云帆没作停留,回得自己所居的简易木屋,看看这个只有五六平的小屋,不由长出一口气。 仅在这里待了半月就深觉束缚,也不知原主三年多时日,又是如何熬过,看来习惯成自然了。 遂不由慨叹:习惯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既拿定出逃决心,他就麻利收拾包裹,东西不多,无非是两身换洗衣物,一个装杂物的小褡裢,里面有自己的道籍凭证,一本辨识草药的书册,一本简略介绍白云观的小册子,以前积攒的十余两碎银子,再加上刚才赐发的,总计也就二十余两,也算薄有资财,够对付一段时日。 带足干粮和水,整整衣冠,四下看看,方觉无有差池,就欲下山。 未待出门,忽听有人在外面唤他:“成师弟,成师弟,你今日没去采药?” 话音未落,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闯进木屋,少年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眉清目朗,身量颇高,腰携三尺青锋,周身裹挟着久习武学之人的豪气。 见成云帆整理包裹,少年有些诧异发问:“成师弟,你...这是...要去哪?” 成云帆转身,对少年扯了个笑。搜索脑海里原主对这少年的记忆来,这叫南宫无忌的少年虽晚原主半年进的白云 观,却已是白云观预备的亲传弟子。据说今秋八月,弟子大比后就会被半山观主收为亲传。 他算是原主在白云观唯一的朋友,对于一个白云观预备亲传弟子为何屈尊结交一个杂役弟子。这就要从一年前原主救了练功岔气的南宫无忌说起,那时南宫无忌练习白云观的白云十三剑时,一心追求速成,不料险些走火入魔。 危急关头,原主用自己无意采到的一株清灵草,救下了南宫无忌,自此两人就有了交往。南宫无忌出身没落的将门世家,平时虽寡言少语,一张脸冷冰冰如面瘫,但为人也算直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有救命之恩的原主,自是上心不已。 原主的吐纳术及粗浅拳脚功夫,都是南宫无忌私下传授。最近,他一直打算教成云帆练白云十三剑,但成云帆却忌讳身份,在白云观内私相授受武功,一旦事发,罪责可是不轻。怕连累南宫无忌,是故一直拖着。 想到今番离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会这个唯一的“朋友”。成云帆心底竟也生出了一丝不舍,言语上有些伤感与沉闷,开口道:“南宫师兄,我已向刘管事禀假告归,家里...有一些事,我们...到时候...再见。” 成云帆咬咬牙,还是说出暗含告别之意的话。 南宫无忌看出成云帆今日有些奇怪,以为他几年没有回家,有些心事也难免,未再多言。拍着他的肩道:“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来就跟我学剑,可不能再拖了。习武之事,慢上一日,修为就拉下一个档次。” “嗯!”成云帆带着浓浓的鼻音点头应下,竟鬼使神差的抱住眼前少年,成云帆内心明白这是原主灵魂深处的一丝执念所为,遂未阻挠,任其所为。 南宫无忌被抱住的刹那,身子稍愣一下,即回过神,安慰地拍拍成云帆的后背:“放心,待我晋位亲传弟子,定会求观主,赐还你自由身,以后你就可光明正大的习武修道了。” 这话说出,成云帆的身子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从灵魂深处升起一阵阵悸动。 他自己都差点控制不住要哭出来,努力压抑着那心魂深处莫名的悸动。 “这个,你拿着,路上防身用。”南宫无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黝黑小弩,虽只巴掌大小,却很是精巧。 如此精巧之物,必然是南宫无忌的心头之爱,看起来也价值不菲,成云帆本想推托,南宫无忌看出来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将小弩塞他怀中。 成云帆见此只好收下,背起包袱,告别站在院门口的“朋友”,大踏步往山下走去。 约莫一刻脚程,他就来到山脚下的山门处,向守山弟子递交了事假牌,换了一份白云观制作的临时路引,成云帆回头朝半山腰的白云观望了最后一眼,径自离去。 再走了约莫十几里山路,已是到了正午。 成云帆也有些乏累,寻了一处山溪,洗了把脸,坐在溪涧青石上,掏出干粮,以作午餐。按照脚程,他要在天黑前赶到三十里外的白云镇,那里有马车直通望海城。 白云观所在的观日山地处望海州,是东闽国最接近岭南大山之地,几算是东闽国东北疆界。细分的话,白云观后山,已是岭南大山的外缘。而这白云观之所以择居如此荒僻之地,据说是为了镇压岭南凶地邪气,以佑国泰民安。 除白云观外,在东闽国西南边境,与南越国接壤的海岛上还有镇海观,加上京城的龙虎观,并尊为东闽国三大观,在东闽朝野极负盛名。 至于白云观,是否真能镇压岭南凶地邪气,成云帆也不得而知。他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早点走出望海州,脱离白云观辖地,求得自由身。按照计划,到了白云镇乘坐去往望海城的马车,中途下车往西而去,尽早出了东闽国境,前往南越,甚至西桂才是求生图存之上策。 第3章 白云灭门 临危传承 【每日双更哦,希望小伙伴们看的开心(*^__^*)】 用过简易午餐,稍作休憩。见四下无人,成云帆速速换掉白云观的道袍,他可不想在逃亡路上,让人一眼看出自己是白云观弟子。甚至连包袱里白云观的入门小册子也被他烧了。 迅速做完这些,才继续上路。 山路并不好走,直到黄昏时分,才远远望见白云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可没等他刚加急走了几十步路,就看到从白云镇方向冲出一大批兵士,一队骑马,一队地奔,看装束都是朝廷军士。 “这么多军士是要干嘛?上山捉拿山贼么?”成云帆见此情形,早就闪到路边,藏身草丛,不由得暗自诧异,“捉山贼用得着这么多人么?看着又不像,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更像是抄家灭门的架势。” 可这深山野林,没听说有什么名门世家啊,成云帆在草丛里嘀咕个不停。 那两队人马早已呼啸而过,他刚打算起身继续上路,就听见远远传来一个声音说:“余公公,你说白云观的半山老道怎么能在国主面前如此妄言呢,是不是修道修傻了,才招惹出这等灭门之祸?” 紧接着,就有细嗓子的声音传来:“李统领哎,这等怪力乱神的事不是咱们能说道的,洒家着国主之意,只管办差,李统领你只管围住白云观,莫走漏了案犯就是,你我只管当差办事,切莫多问,免招祸端,这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公公说的极是。”那被成为李统领的听此,也就应下话茬,不再多言。 待两人走得近了,成云帆才发现,这两人都骑着马,一彪形大汉铁甲着身,显然是将军身份,另一人内宫宦服,明显是宫内之人,听方才二人之言,似乎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白云观要被灭门? 成云帆得出这个极为关键的信息,惊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惊骇之余,又庆幸自己暂逃一劫,但很快又莫名焦急起来,南宫无忌尚在观里,他不可能知道消息,如何逃得杀劫,别人不管,他可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朋友”,如今他身临险境,岂能见死不救。 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该如何是好。 成云帆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着急得浑身发抖。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如果连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身处险境都不管不顾,这不是我的做人原则。我要去努力一试, 纵使没有结果,也问心无愧不是。 打定主意,成云帆决定返回白云观。他很是学聪明的没走大路,专挑那荒山野岭,谷地山涧而行,如此一来虽则相对安全了些,却也花费了更多时间。 全身不知道被山石、荆棘划破了多少道口子,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成体统。不休不止地赶了几个时辰的山路,好在作为采药童子,三年多来,他对白云观周边几十里的大小山头都颇为熟悉,越走也越觉顺畅。 终在临近子夜,到得白云观后山的一处崖壁。 说来也巧,这里就是他当初穿越来的地方,更是这躯体原主陨命之地。 累得气喘吁吁,掏出干粮啃了几大口,又灌下几口水,稍补充体力,起身继续赶路。只要翻过前面那两座山头,就到了白云观的后门。 南宫师兄,你一定要活着! 离白云观越近,成云帆心魂深处一个声音叫嚣愈甚,是这躯体原主不灭执念的一丝神魂在嘶喊。 不过,离道观愈近,成云帆心底的不安感就越盛,整个道观都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更没有意料之中的打斗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 摸索着翻墙从后院进入道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道观后院,这里是观主、殿主及亲传弟子们的平时起居,习武修道的场所,也是道观的核心之地。 这里并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他继续往前走。还未到供奉离火真君的白云观,就看到了不少身穿蓝色道袍的尸体,这明显是观内亲传弟子,看来他们也遭难了,还有那些被推到的院门,被砍断的花草树木。 血,血,血,到处都是血,还有那折断的剑,缺胳膊少腿的尸体。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子夜的寒意,空气里的血雨腥风,搅合的他的胃翻腾起来,差点都忍不住要吐出来。 这惨不忍睹的场面,纵使他前世参军多年也少见,遂让他身心俱惊,差一点栽倒在地。 随手握住一把直插在地的长剑,撑住身子,大口大口喘气,良久平复了心绪。 拔出剑,以作护身,正欲继续往前殿继续探查。 从前殿掠出一个黑影,眨眼到了他身前,二话没说,裹挟着他往后院而去,成云帆嘴巴被那黑影捂住,出气都十分困难,那人身上血腥味极重,更催的成云帆有好几次都要直接吐出来。 那黑影拖着他来到一处假山下,只 见黑影用脚踩着一处,运气用力,那假山下面居然露出一个黑洞,黑影二话没说,拖着成云帆跳了下去。 两人下去的瞬间,黑洞就径自关合。 “你...可是观内弟子?”那黑影甫一落地,劈头就问。 成云帆刚想摇头,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黑影见此,似是放心不少,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随手点亮面前的两根蜡烛,洞内有了光,成云帆才看清这是一个四四方方,有两丈见方的石室。 石室最靠里面,有着一个简易香案,案前有一古朴的香炉和一对蜡烛,墙壁上挂着一幅画,是一个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 那黑衣人先是朝着那老道恭敬的拜了三拜,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成云帆。 这一看却把成云帆愣住了,这黑衣人竟然是半山观主。 见成云帆惊诧的模样,半山观主似乎已经料到,示意其不要激动,牙低声音说:“你既身为观内弟子,就来拜一拜开派祖师。” 成云帆见此,并未多想,学着半山观主做法,朝着画像拜了三拜。 黑衣人在一旁静静看着,期间连续咳嗽了几声,最后连血都咳出来了,他的面色变得很是惨白,精神也差了许多。 “观主,你!”成云帆见半山观主又吐出了一口血,有些着急的上前去扶。 那半山观主见此,有些安慰地摆手轻声说:“看你模样,该是观内杂役弟子,可不管怎样,也算得我白云观弟子,也罢,我以白云观三十二代观主身份,赐还你自由身。” “观主,这?”成云帆听此,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解,但更多的是激动。 “你莫要多话,也不要激动,时间不多,接下来的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是一场大机缘,也可能是一场大祸端,我要你发誓,接下来看到的,听到的,不告诉任何人,发誓有朝一日重复白云观,为白云观报灭门之仇!” “你,能做到么?”半山观主说到这里,神色疾厉,声音冷肃,刚才还有些虚弱的身子绷直了起来,眼神也凌厉异常,看架势成云帆要是说个“不”字,就会将其一掌拍死。 成云帆见此,半带着害怕,半带着责任的点了点头。 见成云帆点头应下,半山观主朝着画像走了一步,双手握紧香炉旋转,很快,从画像后面显出一个三四尺见方的空洞,空洞里摆着三物,一把三尺三寸的赤色长剑,一枚白玉简及一个褐 色香囊。 半山观主盯着三物,看了一眼成云帆,沉声道:“跪下!” 成云帆暗自皱眉,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遂依言跪下。 半山观主把这三样物品一一取出,双手递交给跪着的成云帆,正色道:“此乃我白云观开派祖师所传法物,是我白云观镇观之宝,因年代久远,其用途如何,千百年来,亦不可知。但历代掌教都丝毫不敢大意,仔细传承,如今本观主将传教之物传与你,望你向历代祖师看齐,保护好祖师法物,传承下去。” 此间礼毕,半山观主才放缓了神情,用很是欣慰的眼神看着成云帆,而后一下子趺坐在地,良久才徐徐开口:“你且听我言。这次我奉诏进宫,与司天台魏太师一起推演半月前,那天狗食日异相吉凶之兆,结果竟推出此乃大凶之象,有大厦倾覆,天降赤火,众生遭逢天地元劫之危。” 天地元劫?成云帆听到这也不由哆嗦了一下。这个世界关于天地元劫,深信不疑,说是万法无常,天地有劫,一万八百岁为一会,十二回合一元,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岁即逢天地元劫。 届时,天地几毁,生灵涂炭,可真真是犹如世界末日。 那半山观主见成云帆有些惊惧,也不在意,继续道:“我等禀明国主后,熟料竟遭斥责,言我等危言耸听,魏太师当即被午门斩首,我虽得其余两观观主求情保下性命,料想国主必将不容白云观,就谋脱出宫。一路遭大内高手截杀,已身受重伤,本想早日回到观内,只会众人逃命散去,殊不知,国主心狠手辣,已提前动手。可怜白云观千年传承,今朝就要断绝,没想到天不绝我白云观,留下你这个独苗,如此来,我心聊慰...” 说到这里,半山观主又连连咳嗽起来,这次虽不再咳血,但从嘴角开始渗血,他刚想继续开口说话。似乎感应到什么,神色陡变。 第4章 半山殒命 云帆逃命 只见半山观主瞬间再次绷直身子,厉声说:“白云观第三十三代弟子成云帆听令,今传掌教之位于你,望你日后修持己身,持正辟邪,寻机重复白云观,广大我道。” 半山观主从怀中掏出一黑色令牌和一本册子,正色道:“这是我白云观掌教令牌和只有掌门才能修习的《观日十三剑》,务必收妥,外面大内高手已经寻来,等下我出去引开高手,你趁机从后院逃走,切记,逃得越远越好,没有实力切莫再回东闽国,更别来白云观。” “谨遵掌教教诲!”成云帆再次跪下,郑重接过令牌和秘籍。 见成云帆恭敬有礼,半山观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猛然发出一声长啸,纵身一跃,冲出石室,破壁而去。 成云帆还在愣怔,就听到半山观主大声冷斥:“你们这些唯皇命是从的大内狗贼,既不行天道,亦不行人道,屠杀我观内弟子,今日老道拼了性命,也要讨个说法,不算空活古稀。” “半山老儿,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危言耸听,可笑还自称推演了天机,国主岂能任你妖言惑众,定将你白云观覆灭,诛杀你等妖道。”一个冷冰冰声音回应。 “妖言惑众?”半山观主听闻此言,哈哈哈大笑,双目圆睁,头发倒立,良久才止住笑声,开口即吟,“凡夫生民走猪狗,大道渺茫一线求;得窥天机启祸端,白云倾国莫忘仇。” “大内狗贼,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白云观观日十三剑的剑威。”半山观主说着就挥剑刺向一名高手。 剑光闪烁,金戈争鸣,两名高手就此交手。 半山观主有意引着两名大内高手朝前殿打斗而去。石室内的成云帆听得打斗之声渐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出洞外,见四下无人,即刻往后门奔去。 谁料他翻墙奔逃之中,踩掉了院墙的几片琉璃瓦。 前方正在打斗的三人中,其中一个大内高手似是听到了这声音,皱眉问了句:“还有生人逃去?” 半山观主暗道不好,急急施展剑法,把一身功力催到极致,硬生生凭一己之力将二人压制。两名大内高手感到蹊跷,意欲脱身查探究竟,却被半山观主死死缠住。 “也罢,先解决了你这个老东西,再去追那逃脱之人,量他也逃不远。”其中一个大内高手说出这话的时候,朝另外一人递了眼色,另外一人会意。 两人开始提高 配合度,反击半山观主。 片刻功夫,半山观主就落了下风,性命岌岌可危,且他早已受了重伤,能催发的功力越来越少,须臾之间,就有丢命之危,但他还在硬撑,为的是给成云帆争取更多脱逃时间。 生命之力的流逝,让他出剑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身上已经多出数道致命伤口。 眼见就要陨落,半山一咬舌头,凝聚最后一丝精力,逆转周身经脉,浑身发出一种恐怖气息。 “不好,他要自爆丹田。”其中一名大内高手看出不对劲,连忙提醒同伴。 “砰——”的一声响起时,有两句决绝中夹杂着惊喜的声音传出。 “道,这就是老道苦求而不得的无上大道,临了得悟,终圆心志。” 可惜这白云观的半山道长,求仙悟道七十余载,临终才捅破那层窗户纸,纵使灵台清明,却已身死道消。 大道渺茫,终得窥悟。 这,对于他这个俗世的一流武林高手也算是一种人生补偿吧。 而那两名大内高手,一人没有及时脱离安全范围,被自爆气流甩出数丈外,明显受伤不轻,另外一人,却因为提早预防,竟安然无恙。 “妈的,这老儿如此玩命,这次亏大了。”那名被自爆气流甩出的大内高手从倒下的半边大殿中站起身,吐出了口中淤血,狠狠骂道。 另外一人看了看他,开口说:“陆兄且在此疗伤,我去追那逃脱小鱼。” 说着纵身一跃,身影化作一道残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感觉到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呼呼之声,成云帆深一脚浅一脚,没命的往白云观后山匆忙逃去。 再有半里路,就到了自己当初穿越来的悬崖之地,他知道悬崖后方有一隐蔽山洞,只要到了那里,暂躲洞内,任他大内高手再精明,也决计找不到,待风头过去,自己再悄悄离去,就算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他开始懊恼自己武功不精。若有功夫在手,至少逃起命来,也麻利不少,甚至学会了轻功,逃起命来更是小菜一碟。 正想这些时,就感到身后有危险的气息袭来。 这也得益于这些时日修习了那《紫阳一气经》,五感比起常人,灵敏了不少。 稍稍扭头,就看到黑夜的半空中有一道黑影朝着自己奔来。 “不好!追命的来了! ”成云帆暗呵。 慌乱中更是加速了步伐,不自觉将身体能力开发到极限。 “一个连轻功都不会的小杂鱼,还想往哪里逃?”那黑影数息功夫就追上了成云帆。 成云帆见此,心下不由暗暗叫苦,这该如何是好,难道今天真的要殒命在此? 这时候脑子里已经闪现了无数个念头,可没有一个念头能免去这场杀劫。 那黑影落在了成云帆面前两丈外,兀自站定,双手交互在胸前,脸上着带猫捉老鼠的戏谑表情,笑意焉焉地说:“逃啊,怎地不逃了?” 成云帆见此,心里不由骂娘,但还是手持白云观祖师的法物长剑,壮着胆子说:“大哥,咱打个商量成不?” 成云帆此话刚一说出口,别说那大内高手诧异,就连成云帆也没想到自己在死亡威胁面前还能如此镇定。 别说,那高手听此,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怎么,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不是,不是!”成云帆连忙摆手道,“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不会一点武功,其实我还不算白云观弟子,只是前两天才慕名到白云观拜师学艺,因为观主和主事的都不在,所以还没收我进观,谁成想就遇到这等事。” “是么?”那大内高手闻听,依旧不带更多表情,声音也懒洋洋地。 “当然了,要不我怎么可能不会一点功夫呢?”成云帆顺势接话。 “那,你手中的剑作何解释,看起来还很不错。”那懒洋洋的声音,明显了有了变化。 “这,这是我在院内随手捡的。”成云帆撒谎起来,连眼都不眨,“都说宝剑配英雄,你若想要,这把剑就送给大侠了。” 他说着弯下腰,预备把剑放在地上,那大内高手见此,也有些愣住,但很快神色一变,又说:“你恁的话多,意欲何为?不过看在你有点冤的情面上,今天就给你个痛快,自裁吧。” 成云帆听得身子发抖,立马起身,愤慨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抓着小子不放,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凡夫俗子,不觉心中有愧?” “哈哈哈!”那大内高手听此,仰头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良久才止住了笑,带着戏谑口吻道,“是无冤无仇,但国主要灭你白云观,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问其他,你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 “哎——”成云帆听此,长叹一口气,道,“是啊,是我命不好 ,看来真怨不得别人。” “你能想明白就好,既如此,就自裁吧,你放心,事毕我会挖坑,埋你,不让你暴尸荒野。”那大内高手说出这话,让成云帆竟有种错觉,这人会这般好心,是不是继续磨下去,还真能饶自己一命。 刚有此念,就见远方空中,又有一道黑影飞跃而来。 “不好!”成云帆暗叫,“这大内高手同伴来了”。自己和他一个人废些口舌,或许有一线生机,但一旦那人再来,绝无生机可能。 危急时刻,也算急中生智,他扭头大叫一声:“师兄,快些救我!” 身前大内高手闻听,连忙侧头去看。 这瞬间,成云帆随手一挥,一把尘土飞了出去。 “小杂鱼,尔敢!”大内高手捂着双眼,痛声大叫。 成云帆见此,眼眸闪过一抹厉色。抽出扶桑剑,纵身跃起,朝着大内高手脖颈斩去。 血染长剑,大内高手面色顿然煞白,指着成云帆艰难吐出一句“你,够狠!”,遂倒地而亡。 “可恶,纳命来!”半空中传来另一黑衣人的暴喝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强劲的掌风。 正转身朝悬崖飞奔的成云帆,被一掌击中后心,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数丈之外,堪堪跌落在悬崖边上。 吐出一口鲜血,用扶桑剑撑着站起,成云帆看着身后当初穿越来的悬崖。心下一凛,暗想难道自己从这里重生一次,又要从这里彻底死去,一报还一报,可真是造化弄人。 又看着逼近的黑衣人,仿佛下定了决心。 抹去嘴角血丝,朗声道:“你们这些大内狗贼,冷血无情,滥杀无辜,今我命不足惜,但天道昭昭,因果循环,总是报应不爽。今番我若不死,日后必报此仇,发誓于此,天地共鉴。” 话尽于此,纵身跃下悬崖。 第5章 天地怪事 蛇狐相斗 “吱吱!” “嘶嘶!” “吱吱吱!” “嘶嘶嘶!” 一处深谷内,一棵约莫一尺来高,周身闪着五彩光华的小树边,一只有着成人双拳大小的黑狐与一条成人手腕粗细的碧青大蛇正遥相对峙,不时发出“吱吱”、“嘶嘶”之声。 只见黑狐弓腰俯首,不时的龇牙“吱吱”示威,而那碧青大蛇身子盘曲,三角蛇头高抬,也不时的发出“嘶嘶”之声,丝毫不落下风。 一狐一蛇,就这样遥相示威。 可是,随着旁边那棵小树上的五彩光晕越来越盛,就连周边数丈内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香味时,那黑狐终于忍不住,腾空跃起,闪电般扑向碧青大蛇,那大蛇反应丝毫不慢,朝向自己扑来的黑狐吐出淡绿色的烟雾。 一狐一蛇就这样斗在了一起,一黑一青,两道身影你来我往,盏茶功夫,碧青大蛇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一只眼睛已然不见,而那黑狐蓬松的尾巴上一大半皮毛脱落,一条后腿流着血,露出了森森白骨,明显也是受伤不轻。 已到了精疲力尽的一狐一蛇,不得已再次对峙起来。 黑狐明显在蓄积力量,待其再次想使出起初那一扑之招时,那大蛇却学了聪明,没有再喷淡绿色烟雾,而是附身贴地疾走,黑狐扑空之时,大蛇的尾巴翘起,狠狠一甩,随着一声凄厉叫声,那黑狐已被大蛇尾巴击中,跌落在数丈外。 碧青大蛇见此,独目露着阴森精光,只待张口吐出那明显带有毒性的淡绿色烟雾一击毙敌时,只见一物从其左侧疾she而来,不偏不倚打在其七寸之处。 碧青大蛇七寸中招,努力挣扎了几下,就倒地不动。 远处的黑狐见此,拖着伤腿,精亮的狐目滴溜溜转动,看了看四周,带着戒备眼神,往刚才发出击毙大蛇之物的地方缓缓移动,只见在大蛇尸体左侧,四五丈开外的灌木丛中侧躺着一人。那人左手握着一把闪着精光的小巧弓弩,想必刚才击杀大蛇之物就是此人弓弩所为。 那人微闭着眼,气喘吁吁,似乎刚才一击已是用尽了他全身力气,不远处的黑狐见那人半天没有敌意,对其示好的叫了两声后,那人微微睁开眼,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这黑狐似已通灵,见此就朝着那人摇摇尾巴,点了点小脑袋,这才瘸着腿,朝大蛇跃去,见大蛇已彻底死去,才继续跑向那株五彩光华极盛的野树,只见它飞 跃而起,张口咬住那植物顶端一红一青两果,又飞速跑回躺着那人之处。 用两个前爪捧着那一红一青两果,献宝一般递给躺着之人。 那人见此,忍俊不禁。 似乎扯着全身伤痛,露出痛苦之色,但见他全身依然不能动弹,只是微微摇头。若有懂得岐黄之术之人在此,必然能看出来,他全身骨骼多出碎裂,五脏六腑鲜见完好,这番躺下去,不出半日,必是将死之人。 成云帆实在没想到这黑狐如此聪明、良善。想他从崖壁上跌落,一醒来就见到这世所罕见的狐蛇相斗,而他素来凛蛇,见黑狐要丢命,情急之下,用腰间南宫无忌所送的劲弩击杀大蛇。没想这黑狐如此有灵性,这么快就报恩来了,献野果给他,但此刻,他全身再无力气动弹分毫。 那黑狐以为他不要果子,继续摇着尾巴“呜呜”地叫着,成云帆想了想,只好呶呶嘴,示意黑狐喂他吃。 黑狐顿然明白,只待成云帆张开口,就把两个果子放进了他口中。 成云帆还想咬一口,尝一尝这野果子到底是何滋味,竟引得黑狐、大蛇以命相搏。然而那果入口即化,汁液瞬间滑落肚腹。 他方觉诧异时,就顿觉胸口传来一火热一温凉的两道气劲,如洪水破堤一般在他浑身游走,让他一会儿犹如在火海之中,一会儿犹如在寒泉之中,顿然陷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境。 咬紧牙关硬挺,心内也是万念俱灰,暗自唏嘘为何如此命运多舛:自己被追杀跳崖,醒来竟躺在这么一个莫名的深谷内,刚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却又发现自己全身瘫痪,只能等死;熟料,临死前还看了一场狐蛇生死战,人之将死其行必善,用尽残力救了黑狐一命,意外得到黑狐送来的不知名的果子,忍不住口腹之欲,尝尝滋味,谁知道这么快就陷入绝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真是,连死也要死得这般一波三折。 再次失去意识的时候,成云帆的脑海里就剩下三个字在盘旋:草泥马! ---------------(分割线来了)----------------- 先是感到一股凉凉的东西在脸颊、唇边流淌,紧接着就嗅到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这两种刺激,让成云帆不得不缓缓睁开眼,想看一看这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到底是何等“变态”模样。 待睁开眼,他看到的竟是那黑狐用两个前爪捧着一大片叶子,里面有少许水,在缓缓地往他嘴边滴 ,黑狐见成云帆醒来,双眸亮了一下,扔掉捧着的叶片,在一旁欢快的跳来跳去。 这不是地府,自己还躺在深谷内,自己居然没有死。 弄清自身及周遭的情况,彻底醒过神的的成云帆,很快觉察到全身舒适无比,再也没有上一次醒来的那种无法调动肌肉的酸困、无力感,他试着抬起胳膊,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试着支地坐起来,依然没问题,又试着站起来,走几步,转几个圈,全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明显感到自己身子轻松了许多,五感也凌厉了不少。 先是感到不可思议,接着是疑惑不解,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蹲下来,流出眼泪来,脑海里只转悠着那句古人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在蹲着时,就听到黑狐“吱吱”在叫,接着就是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见此,他用手摸了摸那黑狐的头,感激满怀地说:“谢谢你啊,小东西,此前是我救了你一命,想不到你也救了我一命,以后我们可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 黑狐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开心的摇着个大尾巴,然后用嘴拉扯着他的裤管,示意他往不远处的一个小潭边去。 低头闻闻自己身上,那刺鼻的臭味,让他快步来到潭边,毫无顾忌地脱下衣服,跳到潭水里,搓洗不知道何时沾满全身的那腥臭无比黑泥状污垢。 搓着污垢,他发现自己皮肤变得细腻很多,就连肤色也白了不少,而且丹田之中暖流更多了不少,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那果子……莫非真是传说中能伐骨洗髓的仙果?百思不得其解后,他也只能摇摇头,不再多想。 洗完澡,要穿衣服时,成云帆才发现囧大了,那些衣服因自己当初全身莫名其妙一身的污垢,都已是脏不可穿。只好就着潭水洗好,晾起来,还好包袱里还有换洗衣物,要不可真要像野人一样光着身子。 晾好衣服,在潭边坐下,他才仔细打量自己身处的这处谷地。 这山谷的四面都是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山谷不算大,有十几丈见方,这小潭在山谷东边,自己当初跌落下来的地方在西边,地势较高,南边是一片平地,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而北边则是高低起伏,连绵一片的山石。 第6章 大难不死 当有后福 【今天第二更,欢迎大家捉虫哦!(*^__^*)……】 大致弄清谷内情况,成云帆开始整理身上东西,包袱里的东西一样不少。就连半山观主交给自己的那三件白云观祖师传下的法物也都在包袱里完好无损。说起来,这三样东西,自己还没仔细看,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处。 如今闲着无事,就索性拿出来一一看看。 那把剑明显是把宝剑,浑身赤色,剑柄刻着“扶桑”两个篆字。 原来这把宝剑名号扶桑,竟是如此怪异的名字。在成云帆原来的世界,扶桑是一个古地名,也是一种传说中的神树,而这宝剑材质不是普通的钢铁之物,看起来有点像木质,但掂起来,重量明显不符,说他是钢铁打造的吧,既没钢铁的那种金属色泽,更没金属的冰凉触感。 成云帆试着用大拇指划过扶桑剑剑锋,谁承想一股疼痛感立马传来。 “妈的,这么锋利。”成云帆看着鲜血直流的拇指,忍不住低骂一声。 另一只手在包袱的褡裢中乱翻,想找到止血药粉。 翻出一个小瓷瓶,刚想打开瓶口,却见得褡裢中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这是怎么回事? 成云帆被这金光吸引,一时竟忘了疼痛。 却见褡裢中,金光是从那块跟着自己从原来世界而来的金色小石头放射而出,这时候还有血迹在那金色小石头上,成云帆顿然明白,肯定是自己刚才拇指上的血滴到了这石头上,才引起这般反应,莫非这是一件仙家宝物。 无论是原来世界的小说影视,还是这身子原主读的那些禅狐野说,都记载有仙家宝物需滴血认主的说辞,这奇怪的石头莫非也是如此? 聚精会神的看着这石头,石头上的光芒已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并没显出奇异之处,成云帆还在嘀咕到底怎么回事时。 石头突然又放出金光来,金光熠熠中闪现出几个古字,赫然写着:“九阳传承” “九阳传承?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这石头的名字?”成云帆纳闷。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 “九阳传承开启...”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都骚动起来,以这九阳石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好像在吸纳四周一切的生灵,就连自己都不由自主感觉身体生机在流逝。 而那黑狐见此,也是匍匐在地,用爪子死死扣住地下, 努力不被吸附,狐目露出极为惊惧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云帆一时搞不清楚,但也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会被吸成肉干,就像那武林传说中的吸星**一样,成为一具干尸。 接二连三的怪事,早已完全颠覆他以往的世界观了,面对未知之物,心下的恐惧之意早已让他是面如死灰,意识也混乱起来。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一道金色火焰自他眉心飞出,倏然围着那发出金光的石头转了一圈,那种吸附之力竟大大缓解。 有个声音迟疑的嘀咕:“九阳石,怎会在此?” 说着,那金色火焰又倏然飞进了金色石头之中;随即,金色石块就凭空不见了。 免于被吸成肉干的成云帆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心下大骇,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怪东西啊? 连忙把褡裢打开,东西全倒出来,又把包袱东西也一件件搜检,已然没有见到那块石头,有四下找了一番,还是没见到。 “别找了,等下就还给你。”那个声音在虚空中说。 话音刚落,一个金色的指环凭空掉了下来,伴随的是一道金色的火焰闪现。 那指环径直落在成云帆手中,金色火焰朝着自己眉心飞来,一闪就消失不见。 “别傻站着了,这九阳传承石乃天地间一至宝,若被人认出,你非但保不住,甚至还会丢了性命,我已将其幻化指环模样,你可带在手上,平时它不会有任何显露,只有你意想之时,方才会显露。” 听到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成云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把指环套进了自己右手中指上,大小居然很合适,刚一套上去,指环就和自己皮肤融合为一体,要不是自己有感觉,还真看不出自己手上带着一个指环。 又试着意想那指环,果然指环显现了出来。 见如此神奇,成云帆乐此不彼的玩弄了好几次,才失了兴致。 见他如此小孩心性,那声音也带着戏谑口吻,又凭空响起:“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这九阳石传承石有很多逆天功能,以后你自会知晓,且有你乐的时候。” 成云帆听此,方止住好奇之心,平复心绪后对着虚空,恭敬施礼道:“不知前辈在此,小子打扰了,相见即是缘分,恳请前辈现身一见。” 半天后,身边四周并无变化,成云帆刚升起失望之意。 那声音就开口了 :“别瞎找了,我在你识海之中,不在外面,你自是找不到的。” “识海?”成云帆迟疑。 “对,就是你脑海深处。” “前辈究竟何人,因何在我识海之中?”成云帆大吃一惊,什么时候自己脑海之中居然住了个不知来路的人,这到底是福还是祸,遂慌不择口的发问。 “不知该说你是真笨,还是装糊涂。”那声音虽还戏谑,却也有了几分恼意。 “前辈,此话何解?”成云帆听此,自是惴惴不安,但的确有些闹不明白,这说话的到底是谁,能在自己脑海里的,一个是当初袭击自己的金色火焰,还有一个就是那疯道人留下的一段经文,可那段奇怪的经文在自己完全记住后,就已经消失了,这么说来,这说话的人极有可能是那道金色火焰。 想到这里,他刚想张口问话。 那声音就又响起:“能想到这一层,算你不笨。” 成云帆听此,大吃一惊,心想这人怎么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此可怕,自己岂不是在他面前成了透明人? 遂忍不住开口:“前辈,你...你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话语之中,充满了惊恐与骇然。 “我在你识海深处,自然在醒着的时候知道你浅显的想法。”那声音带着解释口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不动就去了解你在想什么,一是没兴趣,再则没精力。方才要不是感受到九阳石的出现,我顺道吸附了一些灵气,也不会醒来。” 听到那人这么说,成云帆不由得稍稍放下心来,但让一个人就这样住在自己识海深处,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那识海之人,似乎有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说:“放心吧,我自不会害你,只是在你识海里将养生息,其实,那九阳石更适合我将养,但要开启九阳石传承空间,需要大量的灵气,这里灵气稀薄,不足以开启九阳石传承空间,除非你有仙石,再不济也要有百十块极品灵石,或者灵脉珠也行。” 听到那声音说出一串自己不明白的奇怪词语,成云帆不由挠挠头,带着请教的口吻问道:“那个,前辈啊,你说的仙石,极品灵石,还有灵脉珠,都是什么东西,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踏上修行之道的,如此简单之物都不懂,可惜我恢复的那点灵力不足以支撑太多时间,要不就好好给你补补课。”那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奈口气,很快又像想起什 么的说,“还有,你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我了,叫得我好像多老似的。” “那叫你什么,总不能喂喂喂的叫,多不礼貌啊。”成云帆反问。 “看不出啊,你还是一个挺懂礼的。”那声音听到成云帆刚才的反问,声音活泼了不少,带着一丝笑意说,“刚才你脑海的想法不错,把我称为一道金色火焰,也正好,我现在就是一缕残魂寄附在这道九阳金焰之中,以后,你可叫我金焰大哥就可。” “金焰大哥?”成云帆喃喃自语。 “是,就这么称呼了,你叫我金焰大哥,我叫你成小弟,对了,你是姓成,对吧。”金焰说着就把彼此的称呼定下来了。 成云帆本也不是婆妈、拘礼之人,既然这位前辈就这么定下来,自己遵从就是。 随后,金焰简单给成云帆介绍了仙石、极品灵石与灵脉珠的区别。 第7章 深谷石洞 内藏秘辛 照金焰说辞,仙石唯有仙界才有,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不可能存在。极品灵石是灵石的一种,灵石是一种充满天地灵气的矿石,按照里面灵气的浓郁程度有下中上极之分。灵脉珠,顾名思义就是天地灵脉脉眼所产生的一种灵气珠子,颇为罕见。 金焰简单介绍完,丢下一句:“我神识不足,要继续沉睡,你好自保重。” 随后就无任何动静,其实成云帆更想问这修仙问道是否真的有迹可循,又该如何去寻,心想,待下次着金焰醒来,定要问个明白。 不过,他很快又被一个现实问题弄懵了。 跌下悬崖至今,不知为何那些大内高手没有追来,自己昏迷时间肯定不短,成云帆估计有两三天。这悬崖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很高,但对会轻功的武林中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下意识的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九阳石幻化的指环,成云帆开始整理自己的褡裢和包袱,这才发现,白云观祖师传下的法物中还有一个白色玉简,成云帆仔细看了看,那玉简的一面刻着一棵枝桠纠缠,很是奇怪的树,那树上面并没有叶子,而全是火焰。另一面则有“太乙宗”三个字。 太乙宗?是什么门派,莫非这白云观的开派祖师曾是个武林高手,出身这个门派?听起来很是高大上。 结合原主记忆,也没弄清太乙宗究竟何来。成云帆遂没再考虑,将其收起。又去看那褐色香囊,摸起来里面似有东西,但奇怪的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心道,既然白云观历代祖师几千年都没弄明白这东西,看来自己想一时半刻弄明白,无疑是痴人说梦。也罢,以后再寻机探查就是。 现下首要弄明白这里是否安全,接下来该怎么走出东闽国。 走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出口,再望望四周高不见顶的悬崖,他有些颓然坐下。这里就似一个天然牢坑,真是插翅难飞,莫非要在这里等死?就在一筹莫展时,却见多会儿没见的黑狐一蹦一跳过来,“吱吱”叫着,示意成云帆跟它走。 并未多想,成云帆起身跟着黑狐,现下他对黑狐颇为信任。边走边想:这小东西说不定真能救自己出去呢。 来到谷地北边的乱石坡,黑狐在一块巨石后停下来,朝着他叫,示意过去。成云帆走到巨石后面,赫然发现一个一人高的山洞,明显有人为开凿痕迹,莫非是出去的路?成云帆虽有疑问,但还是没停下脚步。 跟着黑狐走了三百多米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直通通 的山洞,进深有七八百米,靠后右侧有一四四方方的小室。 外面直筒状的山洞空无一物,小室内却有一简易的石床,石床旁边赫然有一残破骷髅头。成云帆刚看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用手中的扶桑剑戳了戳,骷髅顿然化为粉末,看样子这骸骨年代极为久远。 骷髅头华为齑粉时,显出其挡着的一个古朴的青色玉盒,拿到手上有温润之感,盒子旁边,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成云帆本试着拔剑,但见剑已锈住,无法拔出。也就放在一边,打开那尺寸见方的玉盒,见盒内最上层放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属片,下面是一卷折叠着的兽皮。 先是拿起明晃晃的金属片翻看了半天,没看出个门道,成云帆又拿起兽皮,展开才发现上面有文字,心中不由大喜,对于陌生东西,文字最能为你解惑答疑。 那片七寸宽,一尺长的兽皮上用古文密密麻麻写着:“吾,长青子,乃南岭国东阳山长春观弟子,玄宝十四年冬,东闽王叛军兵临八闽城,风闻吾观存仙家秘籍,遂欲夺之。吾师兄弟三人为免镇观之宝落入奸人之手,分而携之,各自逃命。吾携弟子二人遭叛军多人连番追杀,弟子丧命,吾亦重伤,逃亡途中,不幸跌落此谷,逃过一劫,然……惶惶九载,终不得脱,遂略书留此,待后人晓。” 南岭国,东阳山,玄宝十四年,八闽城,东闽王、叛军......这一个个关键词联系起来,直指发生在800年前岭南域内三王起兵,瓜分岭南的历史秘辛。幸好,这身子原主,在白云观三年多,读了不少典籍,知道一些过往,要不真是睁眼瞎了。 据兽皮记载来看,这石洞是长青子在此隐居九年,在一天然小石洞的基础上开凿而成。据他言说,这石室里面一侧有一地下通道,能通往洞外,刚看到这里的时候,成云帆还大喜终于有救,但再继续看下去,顿感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来长青子再三交代,那地下通道所通的谷外之地也是一片谷地,有各种传说中的凶猛野兽,且方圆极大,就连他这个一流的武林高手都没探明谷地尽头何在。他也是隔三差五出去猎杀附近野兽充作食物。长青子最终还是因重伤不治,在此度过最后岁月。 兽皮文字中也交代了那金属片来历,却是从一肋生双翼的猛虎洞穴内偶然获得,似有避兽功效。长青子临终前把毕生武学刻在外面山洞墙内,希望后人习得,借以逃脱升天,能将他携带的那份长春观镇馆之宝还给长春观,武学秘籍就当作酬谢。 抱 着好奇之心,成云帆并未犹豫就看起玉盒内那传说中的仙家秘籍。那是一张似金非金的“纸片”,起头赫然写着:长春功。 原来这镇观之宝,是一部功法。成云帆暗想,既是仙家秘籍,就看看到底写了什么,把那约莫千字有余,艰难晦涩的秘籍看完。成云帆才明白长青子携带的是这部功法的总诀与第一层,也就是说这部功法总共分三层。对于成云帆来说,以前自是不信那些武学秘籍,仙家法术云云,但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来看,别说武学秘籍,就是仙家秘籍,也是实打实的存在。 即便一直在修炼那疯道人传授的《紫阳一气经》,成云帆仍未看出这仙家秘籍的玄妙,只隐约感觉功法有点道家典籍的意蕴。且他在阅读时,总隐隐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动,想抓又抓不住,那种感觉令人很兴奋,却也很无措。 长青子也在兽皮书中说了,长春功是长春观开派祖师所传,数百年间无人习得,端的是艰涩难懂之极。 看来仙家秘籍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既如此,就去看看那凡人武学,成云帆转念至此,来到外面山洞,用火折子照亮石壁,却见山洞两边的墙壁上,一边刻着一套名为《烈阳拳》的拳法,另一边刻着一门轻功之术,名为《云龙步》,且都有图文介绍。成云帆对那拳法并不感冒,只是看到那门轻功步伐,起了修习念头,据长青子介绍,这云龙步也是长青观祖传,练至大成,那步伐宛若游龙行天,异常敏捷,且自带云气遮掩,让外人看不透步伐施展者的走势、踪迹,更添神秘与气派。 不知是长青子心思缜密,还是困在此闲得实在无聊,所以墙壁上他他还把最基本的人身脉络、穴位图,以及修习功法的心得体会以及注意事项都一一写明。就连成云帆这个以前没怎么习武的人看下来,也都明白个七七八八。 成云帆并未即刻就去学这些武术,反正暂时出不去,接下来多的是时间。反而想先去看看那密道到底怎样。 在黑狐的帮助下果真找到了那地下通道,跟在黑狐后面,走了大概两百多米就感觉有了不少亮光,再继续走到洞口,往外一看,他由不住有些惊呆,原来这出洞口是一个左右滑开的石板阻隔,滑开石板,往外面看,石洞距离下面大约一丈来高,外面林木茂盛,时不时还能听到鸟叫之声,以及诸如松鼠、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看了半天,成云帆就在半打开的这处洞口坐下,静心谋划日后出路。照他的想法,那长青子既说外面谷地凶兽甚多,如今看来不是谎话 ,以长青子那样的武学造诣,都没能走出去,自己如今基本没啥武功,仅靠赤手空拳,想走出去谈何容易,看来要想走出去,必得提高自身实力。 如今在这绝谷内,能提高自己实力的选择倒不少,除了长青子留下的两种武功,还有当初半山观主交给自己的那本《观日剑法》。唯有如此,才有走出去的一线可能。 观日剑法是一定要练习的,此外那云龙步的轻功也要学,那可是逃命的利器,想到这里,成云帆已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计划安排好,每天日出时分继续修行那《紫阳一气经》,然后分别修习轻功《云龙步》与《观日剑法》。 第8章 习武求生 出谷战蟒 既下定学武求生决心,成云帆自是说干就干。 如今正午已过,只好先学那观日剑法。掏出半山观主传下的武林秘籍,成云帆开始慢慢研读,这本剑谱应是当年半山观主修习所用,他在上面添加了不少修习心得,还有一些练剑秘法。此类东西,对成云帆这个初习武学之人来说,可谓大用。 照剑谱上的一招一式开练剑招,成云帆挥舞扶桑剑,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劈、砍、挑、斩、刺、绞等用基础剑招。 如此按部就班,一晃就是一天,成云帆也终于踏上了习武之旅。清晨打坐修习《紫阳一气经》,日上三竿开始学那轻功云龙步,午后再习练那观日剑法。 不得不说,长青子和半山观主留下的那些修习心得及注意事项,的确是有的放矢,每每成云帆遇到疑惑不解之处,就靠这些迎刃而解,就仿佛长青子和半山观主在现场教学一般,别有玄妙。 待熟练掌握基本剑招后,开始真正练习那观日剑法的十三式剑招,已是半月之后。这段时日,成云帆所用食物都由黑狐解决,每日黑狐都能给他带来不少野果,这般吃野果,喝生水度日,因心有执念,也倒不觉日子清苦。 不知是自己本就是练武奇才,还是吃了那不知名的山果,身体被改造的结果,用了不足三月时日,他硬是将轻功云龙步学会。虽说还不能融会贯通,但已经能基本使出,每次轻轻一跳,就有数丈之高。而《紫阳一气经》的修习效果愈发明显,他已能感到丹田处的暖流越来越多,仿佛每时每刻都在运转,似是已达经书中所言的聚灵开脉地步。观日剑法也学到了第十招。 又是一月过去,只见这绝谷内有一身影在四周的崖壁跳来跃去,一会儿站崖壁东边,瞬间就到了崖壁右边。很快,这身影陡然拔高,跃升至千丈崖壁一半高度,他飞纵跳跃之间,身影煽动,宛若游龙,翩若惊鸿,令人眼花缭乱。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修习轻功云龙步四个月,已近大成的成云帆,熟练了一番云龙步,成云帆接着开始演练观日剑法。 第一招,日出东海,第二招,金光普照,第三招,日升中天......直到第十二招日影苍云,第十三招,落日熔金 一气将十三招剑法使出,成云帆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不错,不错,能将大日扶桑剑法十三式一气呵成,你这段时间收货不小啊。”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谷内响起。 成云帆刚想吃惊的叫出“谁,是 谁在说话?”但很快就想到金焰,那个居于自己识海深处的奇怪之人。 “原来是金焰大哥,你终于醒了?”成云帆收了扶桑剑,平复气息后,心底也颇为激动。这四个多月,他除了练功,就是练剑,偶尔能说话的只有黑狐。 而每次与黑狐说话,也都是他一个人说,黑狐听,根本谈不上所谓的交流,如今有了人和自己说话,当真是欢喜不已。 “是啊,神力恢复了一些,又被你演练这大日扶桑剑法的气势给惊醒了。” “大哥,你说我演练的剑法叫大日扶桑剑法?”成云帆刚才第一次听金焰说一个奇怪的剑法名字,还有些吃惊,再次听说就颇觉蹊跷,遂耐不住发问。 “是啊,难道不是?”金焰反问。 “大哥,你说的剑法我从未听说,我练习的剑法是观日剑法。”成云帆说着,自将那观日剑法的来历讲述一番。 “原来如此,可能这剑法传承过程中被改了名字。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招式总是没错,只不过你这剑法徒有其表,无有其实。” “此话何解?”成云帆纳闷,虽然在练剑中也能隐隐感到剑法不能发挥到极致,但一直觉着是自己练剑没有到家的缘故,原来真是另有蹊跷。 “这剑法需专门法力来运转,还需配合相应心法口诀,你学的仅仅是剑招而已。”金焰懒懒的解释,似乎能察觉成云帆接下来的想法,就加了句,“你不用着急,以后机缘到了,你自会学到心法口诀,如今多想也是无用。” 成云帆听此,自然没有再把心底想法问出,反而岔开话题,把这谷中情况讲明,又把自己的猜测与疑惑问出。 金焰听完,沉吟了半天,才说:“看样子,你现在应该是无意中进了一个秘境,通俗点说就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这样的秘境一般都有传送法阵,到时你仔细找一下,应该能找到,只是要提醒你一点,这种秘境,多是凶猛妖兽,切莫随意乱走,现下还是提升实力为好。” 见金焰这么说,成云帆暗自点头。两人随后又闲谈几句,金焰就又陡然消失。 因为金焰的提醒,成云帆愣是将出谷探险的打算推迟了半月,感觉云龙步与观日剑法都近大成,这才准备出谷寻找出路。 其实,如今的他除却内功修为不到家外,基本可算准一流武林高手。行走江湖已然有了自保之力,唯一欠缺的就是临机实战,应变之能。 自觉一切准备妥 当,成云帆先是将长青子已化为灰烬的骨骸收起,葬在洞口石坡旁,并立碑曰:南岭国长青子之墓,后人缘立。 将包袱背好,带着黑狐,通过地下通道,轻松跃下石洞,向着那不知名的山谷进发。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想着带黑狐,但黑狐似乎看出他要走,并不带它,还“呜呜呜”地叫个不停,叫声中满是可怜和不舍,数月来,他与黑狐在这绝谷内可谓相依如命,自然也有些舍不下,只好让其藏身怀中,携其出谷。 轻松跃下洞口,他先是警觉地看看四周,发现并无危险,才定下心,迈步出发。然而,往前走了不足两里路,就有一种源自武者的直觉,有危险的气息袭来,黑狐也不安的在怀里动来动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很快看到一条居然有水桶粗的金色大蟒朝他游走而来,那大蟒和动物世界中看到的黄金蟒还要大出不少,而且头上还生出了犄角。 如此怪异,他想都没想的连忙转身往洞口走,然而那金色蟒蛇居然比他还快,发现有生人出现,张着血盆大口就要饱餐一顿,眼看就要追上,成云帆一个错步转身,堪堪避开,他明白,蛇一类的爬行动物最忌直行,要绕着走,才是上策。 方才躲过蟒蛇,他不敢大意,知道自己是无法彻底避开蟒蛇,成云帆这时也想试一试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这蟒蛇就是试炼武功的不二选择。拿定主意时他已经到了距洞口不足两百米之地,想到此,他毅然抽出扶桑剑,不假思索的朝着蟒蛇刺去。 那蟒蛇看他不再逃命,且反身抽剑,一时没料,竟被扶桑剑刺中脑袋。大蛇吃痛,顿时发怒,成云帆见偷袭得手,信心倍增,继续使出剑招,开始还有些凝涩,越往后越得心应手,稳稳地占了上风,而这时候黑狐见形势大变,也从成云帆怀中跳出,不时骚扰蟒蛇,虽然没起到什么攻击作用,但至少让那蟒蛇多少分心,无法专心应对成云帆这个强敌。 半盏茶功夫,那蟒蛇已经被成云帆攻击的是焦头烂额,而成云帆自己也有些体力不支,这时候只要有致命一击,保准能克敌制胜。不知是心意相通,还是巧合,黑狐已悄悄爬到树上,对着巨蟒的七寸,飞扑而去,见此良机,成云帆遂配合使出观日剑法最后一招:落日熔金。吸引蟒蛇注意,黄金蟒果真上当,被黑狐扑中,七寸豁然裂开一个大伤口,成云帆大喜,暗道:趁你病,要你命。 摸向腰间小弩,一个七寸钢钉猛然顺着黑狐划开的伤口迸射进蟒蛇七寸之处。那蟒蛇七寸被小弩 的钢钉击穿而过,显然这次伤上加伤,发疯般的攻击成云帆,而成云帆也被他将死时的气息震到,连忙后退,而黑狐则在第一次偷袭成功后,见形势不对,也连忙来帮成云帆,不停的在后方骚扰蟒蛇,此法果然有效,蟒蛇分心,气势顿然落下,成云帆见此,抓住机会,一剑顺着蟒蛇受了两次伤害的七寸劈砍,蟒蛇中间,七寸之处已经半数断裂,眼看是活不成,拼了最后一命,尾巴一个横扫,犹如大风袭来,成云帆也被闪道了石壁上,堪堪抓住一条枯藤才没有落个被摔重伤的结果。 那蟒蛇这般一扫,力气已是耗尽。又不甘地挣扎了几下,才扑腾一声,倒地不起。 第9章 长春功法 仙凡殊途 【今日第二更来了,请看书的小伙伴收藏一下,有票的投个推荐票吧,拜托了o(n_n)o~】 捏着手中似金非金的纸片,成云帆不住思索这几日的奇怪感觉。 自半月前和那大蟒激战后,他因受了一些内伤,将养了七八日才痊愈。知道自己实力还是不足,遂不敢轻易再出去,平时靠着黑狐搜刮野果裹腹,继续勤加修习武功。如此又过了七八日,觉得身体已然康健,且功力又有明显进步,才开始思索下一步出路。 百无聊赖之中,翻阅长青子留下的那仙家秘籍《长春功》,心想既然遇到了,何不试一试,看看修炼这仙家秘籍有何功效? 这一试,倒让他吃惊不小,更是疑窦丛生。 按照那长春功口诀,似是要吸引感受一种天地中的东西到体内,运功一个周天汇聚到丹田之中,这和当初自己修习《紫阳一气经》明显类似,按照《紫阳一气经》的描述,修炼时是要采集朝阳紫气从口鼻引入,游走一个周天,最后汇聚丹田。 如今长春功也是如此,成云帆闹不明白《紫阳一气经》与《长春功》有何关联,姑且试一试。 盘膝坐下,五心向天,聚精会神,口中默念《长春功》总纲口诀:“天道无情,万物有灵,乙木之始,生机勃发……” 很快,就进入到一种似睡非睡的奇妙状态,呼吸也很有规律的一长三短,明显是道家无上的吐纳之法,这种入定状态半个时辰之后,他开始感到周边飘荡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每当要看清这些东西时,就从入定状态中醒来。 如此十余日,才终于掌握了既能清楚感觉周边这些五颜六色的细微颗粒,有不破坏入定状态的法门,虽然如今能“看”清楚飘荡在自己身边五颜六色的颗粒,特别是那些红色和绿色的颗粒还要渐渐靠近他身体,他也想抓住这些东西时,但心神一动,面前的东西就消失了,虽然没有破坏入定状态,但要把那些东西抓到手,还是难以成功。 连番几次,就在他都要气恼地放弃之时,那些红色和绿色的颗粒开始盘旋着从不同穴位进入自己体内。随着那些颗粒被吸引进自己身体,顿然间,他顿感灵台清明,身体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大地一般舒畅爽快。 然而这种舒服没过多久,待这些红色和绿色颗粒越来越多被吸引进体内后,他们开始自发汇聚,从丹田出发,分作两股,开始冲击任督二脉关窍,成云帆感到身上任督二脉有撕裂疼痛,而且那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生生要将他疼晕死过去的感觉。 他咬牙忍着,红绿颗粒还在汇聚冲击,但似乎后劲乏力,这些汇聚在一起的红绿颗粒冲关不成,开始肆意游走,试图冲破经脉束缚,成云帆起初那只有任督二脉关窍的疼痛,瞬间变成全身经脉疼痛,犹如一把利剑在经脉里割裂。 这种疼痛,比方才强上千百倍,冥冥中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如果任由那些红绿颗粒在经脉四处游走冲撞的话,他可能会经脉尽断,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性命不保。 危机关头,感到丹田处有一股炽热升起,分作两路,身先士卒,帮助那些红绿颗粒冲击任督二脉关窍。 在这股炽热暖流的帮助下,任督二脉关窍开始松动,又过片刻,任脉关窍终于打通,紧接着那炽热暖流汇合一处,瞬间就轰开了督脉关窍,那些红绿颗粒仿佛胜利会师,在周身急速游走。 “小弟,快快运转方才修行法诀,收拢灵气,归元丹田。” 是金焰的声音,成云帆听此,自是不敢耽误,开始默念长春功法的运转法门,很快那些红绿颗粒消失不见,变成一股股暖流按照不同于以往的小周天,变成了大周天游走,最终都汇聚在了丹田之中。 身上的痛楚不知不觉消失,那些钻进身体内的红绿颗粒也越来越少,成云帆知道自己闯过了一个生死大关,暗自唏嘘,渐渐收功,从入定中醒神。 金焰且惊且喜道:“小弟,真不知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福缘深厚,居然没做任何准备就自行开脉,去闯那仙凡殊途大关。” 成云帆听此,有些讷讷地不敢言语。 见他后怕如此,金焰了然般安慰道:“着实不错,竟开出上品脉象。看来一是你福缘深厚,再就是资质不错,如今你既激活木火相生的真灵根,以后仙途不可限量。” 又是一堆自己不熟悉的术语,成云帆犹如听天书一般,两眼一抹黑。 金焰见此,叹气道:“也罢,谁让我是你大哥呢,也好给你讲讲这开脉之事。” 和那疯道人说法无二。凡夫俗子要想踏入修仙门径,必先引气入体,再就是显元化灵,直到聚灵开脉。这三个层次是量的积累,只要有引气入体的仙家秘法,一般人修炼都能走到最后一步,只不过耗时长短不一,资质好者一年半载,资质差者三五年,七八十数年都是有的。 至于开脉,那就是量变引发质变,并非人人都能成功。有些人耗费几十年光阴,三次开脉终告 失败,也有人短短数月一举开脉成功。 说到底,开脉与修士的功法、资质及辅助的丹药、灵池都息息相关。但凡修士一生仅有三次开脉机会,前两次若不成功,第三次就不必再试,十之**是筋脉尽断、爆体而亡的结局。 是故,有歌诀唱道: 古来仙凡隔天堑,百人求道一开脉; 不见当年少年郎,白发老翁自称仙。 如今,成云帆仅用短短数月,且无丹药、灵池辅助,就开脉成功。自是与他的上佳资质及所修功法有关。当然,金焰最后给予的一臂之力也颇为重要。 金焰说着就打住了,用些哭笑不得的口吻说:“好了,你刚开脉成功,蜕凡入道,身上脏污太多,尽快去洗一洗。” 成云帆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黑色秽物,奇臭无比。他自是明白开脉成功,身体又得以伐骨洗髓。 红着脸,忙跑到水潭边,匆忙洗沐。较之上次,感觉身体又轻便许多,五感更为凌厉。 因这成云帆还扎了个猛子,往潭底潜去,下面潭水自是凉寒不少,感到一股寒意升起,慌乱间胡乱游走,仿佛碰到一枯树枝,上面还缠着破布。成云帆摸索着想把树枝带上去看个究竟,但树枝仿佛生了根,根本拔不动,不得已放弃,因为憋气时间到了,要上去换气,成云帆没再耽误,往上游走时顺走了树枝上的那片破布。 从水里冒出头,成云帆大口喘气。 恍然间感觉这次闭气时间短了不少,竟有些乏力,遂半坐在潭边,歇息片刻,才把手里的破布拿到面前端详起来。 灰色破布有半尺大小,似绸似帛,非锦非缎总之是成云帆没有见过的料子。一面什么都没有,另一面却隐约有星星点点的东西。 成云帆心下诧异,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略加思索,用扶桑剑将手指划破,滴了几滴鲜血到这破布上,只见血滴很快渗透其中,灰色破布竟无丝毫变化。 成云帆见此不由无奈摇头,心觉自己这是惯性求宝,以为随便弄个东西都是仙家宝贝。刚想把破布随手扔掉,却见刚才还在乌云中的太阳露出了脸,阳光竟很晒,随手用破布遮挡阳光,抬头看天。 看那蓝天白云,心下竟有些恍然。 那手里的破布似乎有了异变,很是发烫,且闪烁光芒,他还在诧异这破布莫非被阳光一晒要烧掉了。 就见破布居然从手中飞 出,旋转着冲向半空,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气势。一种浩大、荒凉的威压随之蔓延开来。 成云帆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周天星辰图!”脑海里金焰失声叫道,口气里仿佛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随后惊呼道,“不——” 顿然,成云帆感到有一东西自眉心飞出,被那旋转着的破布吸了进去。随即破布竟停了旋转,慢慢变小,和原来一般大小时,才从空中掉落。 成云帆顺手接住破布,只见破布依然灰黑一片,只不过一面显示出星宿图像,看样子并不完整。他这才发现,破布的两边都有撕扯痕迹。 看来这破布是金焰口中叫出的那周天星辰图的残片而已。 成云帆也是第一次见到异世界的星象图。想到金焰,顿然有不好感觉,联系刚才发生的前后事,心下大骇,莫非这破布把金焰大哥给吸附灭杀了? 忙唤了几声“大哥”都无人应答,成云帆顿有兔死狐悲之感。虽说和金焰交流不多,自己来到这世界肯定与他有关,但好赖金焰对自己并无恶意,还好心帮助过自己几次,而且成云帆还希望从他那多了解一些关于修仙之事。 如今,都竟不能了。 此后数日也一直闷闷不乐,就连练功习武都没那么在意,黑狐也明显感到他情绪低落,一直默默相陪。 一人一兽,就这样默默在这山谷度日如年。 第10章 再探秘境 遭遇猛虎 尽管情绪低落,不像以前那样上心练功,但如今成云帆既已开脉成功,修行就水到渠成。又过了不足月余,他已将长春功第一层口诀修习完毕,修为也达至第一层巅峰。可惜没了后续功法,要想继续修习下去,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奈结束修习,成云帆打算再次试着去探一探那谷地。 拜了拜作古的长青子,又到潭边,对着半空拜祭金焰一番后,才带着黑狐,再次出发。 这一个多月,黑狐已把蟒蛇的尸身吃个七七八八,身子也大了一圈,毛色光滑亮堂了不少。成云帆还是靠黑狐摘来的野果充饥,只是他在修习长春功后,发现现在随便一打坐入定,就是两三日过去,只觉时间过的奇快无比。想了许久,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遂压在心底不再瞎想。 这大半年来,他的遭遇可谓精彩纷呈。早已颠覆了二十几年的人生观。怪事见多,也见怪不怪了。就此压下种种疑惑,办正事要紧。 这次他比较好运,走了七八里都没遇到什么野兽,偶尔有几只兔子、松鼠,见了他也是逃命般四散而去。 他也学聪明了,既然长青子说那金属片有避兽功效,就将其随身携带,以备不测时退敌之用。 偶尔还遇到几株罕见草药,成云帆自然没有放过,仔细采下放进包袱里面。如今有些后悔当初下山时没带上药囊,这些草药看上去灵气十足,且年份极长,以后拿出去无论自己配药使用,还是贩卖,都是一笔不小财富。 想到药囊,又摸摸怀中南宫无忌所送小弩,不知道他现下如何,真希望他能逃出升天。听当时半山观主口气,观里是有不少人逃出去了。他已心有决断,最坏消息莫过南宫无忌遭难,以后定为其报仇,立个衣冠冢,这小弩就当陪葬。 想到此,他不由期待早日走出秘境,远离东闽国。 又走了约莫几十里路,成云帆依然没看到谷地尽头,反而有种越走越深入谷地的感觉。就在这种感觉越来越盛时,他看到一个山泉形成的水潭,比那绝谷的大多了。有潭水的地方一般都会有野兽出没,这点常识他还是懂得。因此提高戒备,刚做好准备,就看到一个体型硕大的动物从潭水冒出头,爬上岸,不是一个,居然是两大一小,成云帆屏住呼吸,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三只老虎,俨然一家三口。 如果是一头老虎,他还有把握打杀,但一下子出现三头,不由头皮发麻,眼看情况不妙,走为上策。 逃走 自然就暴露了气息与行迹,那体格硕大的雄虎嗅觉无比灵敏,发觉有陌生气息,朝着气息源头看来,顿然目露精光,弓腰低头,低啸声声,酝酿着飞捕之力。成云帆见状,忙运转云龙步后撤逃生,谁知他一个不注意,居然弄错了方向,居然是向自己石洞相反方向逃去,刚走了几个呼吸,逃出两三里路,才察觉不对,想返回时已然晚了。 那雄虎见成云帆逃得甚快,起先还欲放弃,但见成云帆往自己洞府而去。顿然被激怒,追奔而来,成云帆自不敢停歇,继续拼命用轻功逃命,眼看内力越来越不支,心下紧张: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 慌乱中,他掏出长青子所说能避兽的金属片,这时他已逃至一棵巨大古树之下,此树紧贴山崖而长,逃到这里他也是算计好,实在不行,就躲到树上,这棵树足足有几十米高,看样子也活了数千年,那三头虎,要想弄倒这棵树也要些时候,自己趁机恢复内功,以逸待劳,或打斗或逃命,自是游刃有余。 说来也怪,他刚一拿出碎片,那领头猛虎似是感受到什么危险一般,顿然停下,不再继续向前。 成云帆不由心下大安,正在想接下来怎么办时,拿着金属片的手,往后晃了一下,似乎碰到了什么,金属片瞬间灼热无比,成云帆感觉有异,回头来看,却见握在自己手中的金属碎片半空中与一莫名其妙的气罩对峙,发出耀眼光芒。他正在诧异这又是怎么回事时,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一回头就看到刚才停住的猛虎,居然朝着自己猛扑过来。 “完了!这次冤大了!”成云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进气罩之内,已是疼晕过去。 --------------------(分割线来了)------------------- “公子小心,这妖兽极为不凡,甚是厉害!”一声威严的清呵声在山谷内响起。 “吼——”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响起。 一个约莫五十来岁,须发灰白的老头,手持一把三尺长剑,挡在了一位白衣男子身前。 只见他剑随身动,一朵朵剑花倏然而出,很快和一直吊晴白额猛虎斗在一处,见老头儿正面牵制住了这白虎。 四五个武夫也各操兵刃,加入战圈。一行人将那白虎死死围困,很快就占了上风。 见此情形,那方才退后的白衣男子在战圈边游走不定,似是在寻觅偷袭战机。很快,他撩起手中长剑,身随剑动,以一个很是古怪刁钻的 姿势径直破空朝那猛虎脖颈斩杀而去。 那猛虎似是觉察威胁,似是很忌惮,欲转头逃生。 却不想那长剑似乎生了灵性一般,加速冲向猛虎,咔嚓一声巨响,那猛虎的小半个臀部并长尾被砍下。 众人见此,心下大喜,而猛虎吃疼,极是恼怒,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居然口吐一股火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方才偷袭之人袭去。 别说那偷袭之人没有料到如此局面,就是那老头与几个武夫见此也面面相觑,目光里尽是恐惧,显然想要提醒已是来不及了。 “小心!”只听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影从猛虎左侧的山坡内冲出,以极快速度,挥出一道赤色剑光,斩向猛虎头部。 咔嚓! 赤色剑光顺利把猛虎头颅斩下,而那烈火在快到偷袭之人面前,因失去猛虎这后援力量,自行散掉。却说那偷袭之人,在听到提醒时,已经来不及,匆忙踉跄后退数步,饶是如此,那猛虎吐出的火焰还是威力不减的袭来,在其担忧被烈焰袭中的时候,却见烈焰到了自己身前却自行消散,才发现面前猛虎已然被一道剑光斩杀。 在场众人自是长出一口气,看到那发出剑光的是个束发少年,一身道袍略显穷酸,但他手中的那把赤色长剑一看就不是俗物,竟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一般。而他方才那一击似乎已经用尽全力,这时候,正用剑撑地,不住地大口喘气。 这喘气少年,不是他人,正是此前被三只猛虎追杀的成云帆。 方才,他刚一醒来见自己躺在一树洞下,第一想法是自己居然又没有死,第二想法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数人围攻一虎的打斗声,这时候他已经推断出是有人拦住猛虎救了他。想到此处,他也没有耽搁,出了那树洞,朝着那发出打斗声音的地方看去,刚走几步,就看到偷袭之人得手,猛虎发威,口吐火焰反击偷袭之人的惊悚一幕,见有人陷入了危机,这才不顾一切去救。 眼看离那猛虎还有数丈远,自己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他运转功法,谁知道阴差阳错,运转的居然是长春功,只感觉自己挥剑劈出的时候,有一道强大的力量顺着经脉,从握着长剑的手呼啸而出,他惊诧的发现,那股力量沿着扶桑剑,形成一道光芒,朝着猛虎飞去,顷刻间就斩杀了那猛虎。 这就是内功心法炼至化境的剑气么? 成云帆当时就 一个念头,原来这长春功果真是仙家秘籍,端的是和凡俗武学有云泥之别。 第11章 身到南越 适逢斩家 【第二更送到,小伙伴多给点支持哦,争取早日收藏过百o(n_n)o~】 正想这些时,忽听耳边传来少女清脆声音:“哥哥,你没事儿吧。” 从不远处的马车上跑过来一绿衣少女,朝着那白衣男子扑去。却说那白衣男子虽未被猛虎口吐的火焰伤到,却也受惊不小,脸色煞白,气息紊乱。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只见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妇人也匆忙从那马车后边过来,步伐稳健,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少爷,快些坐下调息。”那老妇人走到青衣少女身旁,似是想帮扶那白衣男子。 却见白衣男子摆了摆手:“玲儿,哥没事,你快些和费嬷嬷回车里边,这里不安全。” 有扭头对那老妇人道:“费嬷嬷,劳您担心了,我没事儿,您带玲儿回车上,这里有张师傅和几个兄弟,应无大碍。” 那老妇听此,半推半哄着少女往马车边去,临走还瞄了一眼不远处调息的成云帆。 成云帆尽管没有看到,但还是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紧跟着就是好几道。这才抬起头,见白衣男子已向他走来。 白衣男子显然已调息回复过来,面色和缓许多。只见他面带笑意,抱拳朗声说:“方才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 一旁的老头见此,也抱拳微微鞠躬,跟着说:“少侠恩义,剑南斩家日后图报。再次谢过少侠出手救下我家公子。” 剑南斩家? 成云帆第一次听说,看这群人的模样似是哪家镖局。不远处的马车上有一旗子,很是醒目,蓝底金边,中间一把小剑,还写着一个大大的隶体展字。 猜测至此,成云帆习惯性的想打个稽首,但又觉不妥,遂也抱拳回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侠义之道,我不过是顺手为之。” 听成云帆这么说,那张姓老头面色和善许多,眼神里露出嘉许,白衣男子亦是如此。 “在下斩雷,这位是我斩风镖局的总镖头张威张师傅。”那白衣男子介绍了自己和老者身份后,开口问道,“敢问少侠贵姓,出自何门何派,日后我斩风镖局定当登门拜谢,以报厚恩。” “岂敢称贵,小子成云帆,门派寒微,出来时家师再三叮嘱免言门庭,以免招惹是非。”成云帆未加思索,就编出了一个亦真亦假的身份。 “呵呵!”那白衣公子听此,先是一愣,而后微微发笑算是掩过 。遂邀请成云帆到马车旁叙话。 只留下几个镖师处理后事。 而那张总镖头,则亦步亦趋的跟着白衣公子,竟是半步不离。 成云帆也想弄明白这是何处,遂口应下。 盏茶功夫后,只见密林旁的一个棵古树下,三人对坐,竟谈笑风生。 “这么说来,成少侠是头次下山游历。并无必去之地。正好,这趟镖押完,届时和你一起游历一番,带你领略这南越锦绣山河,也算略尽地主之谊。” 那白衣男子说着看向那张总镖头。 老头见此,苦脸道:“少爷此番也是好意,老爷那里就我去告假,如果老爷知道少爷已经能够使出第十三式剑招,肯定会同意给少爷放一段时间假的。” 而此时的成云帆已基本知道他所处何地。 原来这里居然是南越国的剑北州地界,距当初自己落崖的东闽国望海州,已是相隔数千里之遥。谁承想自己糊里糊涂从那怪异的秘境出来,竟然跨国逾疆,从东闽国的东北疆界跑到了南越国的西北疆界。 如此奇遇,令人匪夷所思。 面前的白衣公子本就直爽好客,加之成云帆无意援手相救,自然更把成云帆高看几分,引作兄弟知己。 没多会儿,两人就称兄道弟起来,那白衣男子名叫斩雷,年岁17,是南越国剑南州斩风镖局的少东家。而这斩风镖局莫说在剑南州,就是在南越国都赫赫有名。 据说当年斩风镖局创始人斩风,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十三式惊风剑法,在南越武林闯下偌大名头,随后创下斩风镖局,叱咤黑白两道,长盛两百余年。虽说斩风镖局传到斩雷之父,斩成仓手上,已衰落下来,但往日积威犹存,在南越武林仍不可小觑。 随后数日,成云帆自是跟着斩雷,往斩风镖局总部而去。路上又有张总镖头给他讲解南越武林大小事宜,倒也不觉寂寞。 约莫七八日后,镖局车队终于到得一小镇打尖,歇脚。 成云帆在客栈里美美的睡上一觉,只待次日启程。据张总镖头介绍,再往前三十里就是剑北、剑南两州的州界,只要跨过漓江,就是剑南州,斩雷的这次押镖处女秀也算完美收官。 在剑南州地界上,可以说鲜有人敢打斩风镖局的主意,镖师们自然倍感轻松。 因午后睡足了觉,成云帆晚上并未歇下,而是打坐修习起那《长春功法》。 子夜刚过,只觉客栈房顶有异声传出,成云帆屏住呼吸,仔细探听其中缘故。 “师兄,你急什么,明日午后赶到渡口就是了。”是一女子的声音,口吻流露着不悦。 “师妹,师父他老人家切切交代我们不要误事,还是早些到渡口,乔装停当。若是误了师父的交代,我们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爹总是那样。”是女子声音愈发娇嗔。 随后两人飞掠而走,声音越来越小,无非是那女子不满的娇嗔,男子在耐心哄伺。 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听其语气似乎密谋大事,成云帆一时想不明白,只好继续打坐修习。 可没过一个时辰,又有三四人朝着此前那对男女飞掠方向绝尘而去。 听其气息、声音,亦是武林中人。 这一夜的连番怪异,让成云帆好奇的同时不由提高了警惕。次日,随着斩风镖局大队人马,照例启程。 几人碰面,成云帆暗自观察,发现那张总镖头似乎并未觉察昨夜的怪事,那斩雷竟也没有察觉。经过几日接触,他发现斩雷虽不能说是纨绔二世祖,但也绝非好学上进之辈。 习武近十载,才堪堪将祖传的惊风剑法全部练熟,其武学修为比起成云帆这个半路出家者,错了不是一星半点。 斩雷的武林经验也只能说是比成云帆多上那么两三分,相较之下那张总镖头的武林经验就颇为丰富,成云帆得知的南越国武林轶事,七八成都是出自其口。 不过可惜的是这张总镖头武学天分并不高,随着年纪日大,武学修为已经在走下坡路,充其量他的功夫能强上那一成半成。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成云帆想到这里不由摇头苦笑,听张总镖头和大谈特谈斩风镖局祖师爷的勇猛事迹,真有一种“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落寞。 而另外一辆马车里的斩家少女,鲜少露面。马车里似乎也是三人,除了斩雷妹妹斩玲儿外,还有照顾他的费嬷嬷与一个丫鬟。 据斩雷说,这一次他们是从西桂国的北荒州押送一批货物回剑南州,顺道将妹妹从北荒州的姑妈家接回家去。 官道上,一对车马逶迤南下。 “少爷何事这般高兴?”高头大马上的张总镖头见和自己并骑的少东家,就此一问。 而成云帆因为不惯骑马,遂被留在马车上。 “再过十里路就是漓江渡口,过了渡口这次押镖任务就算完成,这一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终于捱过了,能不高兴么?” “少爷这是第一次押镖,以后走多了就习惯了。”那张总镖头听此也是心下大安,但还是叮嘱了句,“没到功成,也不敢放松,我们还是盯紧些。” “张师傅也太小心了吧,这漓江渡口是漓江剑派辖地,每年我们镖局孝敬偌多银钱,在他们地界出事,他们面子还要不?” “话虽如此,但这些名门大派何曾把我们斩风镖局放在眼里,若非老祖当年积威犹存,说句自贬的话,我们斩风镖局也是今不如昔了。” “不知道爹的惊风十三剑大成没有,如果能有当年祖师造诣,我们斩风镖局中兴也指日可待了。”那斩雷带着期待口吻。 熟不料很快被张总镖头的一番话给打消了。 “老爷的武学修为也是到了瓶颈,加上年纪日大,又操持镖局里里外外的一大堆事情,要想精进怕是很难,所以老爷把习武寄托在少爷身上。” 张总镖头先是实话实说,接着又恭维了几句。 “少爷年纪轻轻就能将第十三剑练就并使出,日后修为不可限量。”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成云帆在马车里听得昏昏欲睡,现在他对这些武林之事已没了好奇之心,弄明白当下处境,就开始思索以后出路。 斩风镖局虽说已经没落,但在南越国积威犹存,借助他们打探如何走出这岭南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却说此前自己也多多少少打探了一些关于岭南大山的事。 但无论是斩雷,还是张总镖头都对岭南大山讳莫如深,张总镖头有次酒喝多了,顺口感慨道:“岭南大山,凶邪之地,别说是我等想去探险。就是那些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进去,十之**也是有去无回。” 第12章 漓江渡口 争斗乍起 据说,当年空明山的创派祖师无言师太曾潜入岭南大山探险过,但也并未太深入,后来留有诗语。 “岭南凶邪,我佛慈悲,今立空明,以渡世人。” 这就是空明山创派的十六字真言。 这段轶事,在南越武林是众所周知。看似是无言师太在探险岭南大山后,言说里面凶邪异常,以慈悲心肠,立派镇压,渡落难之人。可鲜有人知的是,无言师太在圆寂时曾亲嘱弟子惠心,命其到剑南斩家请斩风出手,帮忙炼制十三口宝剑,设阵于空明山后山。 正是由此,斩家后人才知晓岭南大山的深处之凶险非世人揣度,据说那里面有大若牛犊的蚂蚁,还有会喷火的猛虎,口吐冰锥的巨蟒。 如果不是前番遭遇,斩雷始终不信,总把斩家老祖留下的那些话语当以讹传讹的民间古话来听。 空明山,乃一处女尼修行居所。其虽与南明山、雷明山及漓江剑派、锦江剑派并尊为南越武林的“三山两水”。却甚少过问江湖之事,只一心吃斋念佛,习武修行。 虽是如此,南越武林倒没有谁敢小觑了这空明山。 在南越武林,除了隐隐一家独尊的罗浮山外,外加一个长空寺,算是南越武林一流大派。只是长空寺的那群和尚,也多是吃斋念佛之辈,少惹红尘,不似罗浮山那般出世张扬。 余下的二流门派,首先就是“三山两水”这五大剑派,其中又隐隐以漓江剑派、南明山双雄并尊。再往下还有西川的明月山,滇池无量宫,剑南斩家、离火岛雷家这些三流门派,大大小小不下二三十家,至于不入流者,诸如沙河帮,白龙寨、黑风山之流更是多不胜数。 当然,在南越武林还有一个让所有闻之而色变的邪派离火教,南越武林数百年正邪相斗,大都是这些名门正派与离火教的相争,几百年来,离火教不但没有剿灭,反而有作大之势,在恩威并使的拉拢了几个三流小门派后,这些年又开始在江湖行走。 一时间,风头直追罗浮山与长空寺,给“三山两水”带来不小压力。 而这离火教的总坛据说就在离火山,离火山具体位置何在,竟无人知晓,只是隐隐知晓在南越与西桂两国边界相交,又紧挨着岭南大山的三不管地带。 因忌惮岭南大山的凶邪,致使南越、西桂武林每次兴兵剿灭离火教都放不开手脚,每每让离火教死灰复燃。 日上正午,斩风镖局的大队人马紧赶慢赶,终 于是快到了漓江渡口。 只见在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有一个简易茶棚。 紧着赶路,日高路渴,众人也是有些疲乏。 那张总镖头道:“少爷,我们就在这里打个尖,歇息个把时辰,赶上落黑进了渡口可好,我看这里的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 斩雷笑应:“也好,酒倒不用多喝,解乏倒也使得。”遂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若在别家店里,那店主人指不定早早就迎上来接了这一番不小的买卖。但此刻众人勒马下车,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张总镖头叫道:“店主呢,也不出来招呼一声?” 很快有两个镖师拉出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招呼张总镖头坐下。 而斩雷则扭头招呼刚下车的成云帆,几个人方才坐下。 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翁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说的是剑北口音。张总镖头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罢了,酒来少许,茶也上些。” 那老翁道:“是,是,桂儿,打一斤好酒来。不瞒众位客官说,我这里的酒可是好的紧,保管各位喝了是回味悠长。” 众人自不理睬老头的自卖自夸。却见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斩雷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斩雷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遂招呼成云帆喝酒起来。 这时候那老翁已经端上来几碟子牛肉、蚕豆、花生。 张总镖头在斩雷、成云帆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这老头倒没自夸,酒味真不赖。”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绝尘而来。 两匹马倏忽间就到了酒店外,只听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张总镖头听话声是西川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黑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树下,走进店来,向斩雷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还顺便朝他们这桌瞄了几眼。 成云帆 还在纳闷这两人那文不文、武不武的装束,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这剑北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桂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声音虽低,却颇为清脆动听。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桂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桂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连兄弟,这小妞的身材要得,可脸蛋嘛,却是磕碜人了。” 话毕,另外一人竟也哈哈大笑。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调戏、羞辱一个小姑娘,别说是成云帆了,就是斩雷也气得脸色发红,只见他忍不住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两个甚么东西,跑到我剑南来撒野了。” 那连姓汉子笑道:“铁老三,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却说斩雷的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此刻听这汉子羞辱,哪里还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酒壶,兜头摔将过去。那姓古汉子一避,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身旁一个镖师遂也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那姓连的笑道:“你这小子,去南戏台上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话刚出口,张总镖头立呵斥:“这位是斩风镖局的斩少镖头,二位尊驾是不是酒吃多了,浑话一箩筐,如今也敢到剑南撒野?” 这“野”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脸上猛击过去。 那姓连汉子左手上翻,搭上了张总镖头的脉门,用力一拖,张总镖头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冲。那姓连汉子左肘重重往下一顿,撞在张总镖头的后颈。呼啦啦一声,张总镖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 张总镖头在斩风镖局虽不是顶尖高手,却也不是脓包,斩雷见他竟被这人一招便撞倒,暗想对方可能来头不小,于是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在这剑南,竟不将我斩风镖局瞧在眼里?” 那姓连汉子冷笑道:“斩风镖局?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甚么的?剑南,这明明是剑北呢!” 斩雷纵身而上,喝道:“这等狗崽子,欺人太甚”遂拔尖使出一招“风过无痕”。 正是斩家祖传的惊风十三剑的招式。 那姓连的见此,诧声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 闪身躲开,右手来抓斩雷肩头。斩雷右肩微沉,左手挥剑击出。 两个人就很快斗在一起,不 多时,那姓连的就占了上风,想来也是,依着张总镖头还高出斩雷的武学修为都被那人一招压制,斩雷能在此人手里走上几十招也算很是难得,主要是他斩家的惊风十三剑端的是玄妙精湛,才让他得以如此。 眼看那连姓汉子再使出一招就能将斩雷压制,一直端坐喝茶的成云帆再也看不下去,使出云龙步,瞬间就到了两人相斗之处,掌击那连姓汉子肩膀,震掉其手上长剑。 长剑落地,斩雷解脱,反手一招“疾风如电”,那连姓汉子的脖子上就多了一个杯口大的小洞,鲜血喷射而出。 只见他身子晃了几晃,极力用手去捂住伤口,但无济于事,旁观数人大声惊呼。那连姓汉子叫道:“铁……铁师弟……跟爹爹说……给……给我报……仇” 说着就气绝倒地。 那姓铁的叫道:“连师兄,连师兄。”急步抢将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张总镖头低声道:“抄家伙!”几个镖师顿时兵刃紧握。他江湖阅历丰富,眼见闹出了人命,那姓铁的非拼命不可。可那姓铁的向斩雷、成云帆瞪视一眼,忽地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不及解缰,腰间长剑一挥,便割断了缰绳,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第13章 善后难善 斩家落祸 斩雷想是第一次杀人,此刻已吓得脸上全无血色,颤声道:“张……张师傅,现……现在怎么办?我没……没想杀他的。” 张总镖头先是看了一眼成云帆,见他面无表情,就心下寻思:“镖局一向都是和气生财,即使与人争斗也是教训一番了事,如今杀了一个有不小来头,定要早早隐秘处理,况且这次少爷能杀人,多少也有眼前这个神秘少侠的因由在里面。” 遂皱眉道:“咱们快将尸首挪到酒店里,这里邻近官道,莫让人见了。” 好在其时天色正午,道上并无别人。两个镖师将尸身抬入店中。张总镖头低声道:“少爷,身边可有银子?” 斩雷忙道:“有,有,有!”将怀中二十几两碎银子都掏了出来。 张总镖头接过,走进酒店,放在桌上,向白发老翁道:“老店家,这恶霸调戏你家姑娘,我家少爷仗义相助,迫于无奈才杀了他。大家都是亲眼瞧见。这事由你身上而起,倘若闹出来,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些银子你先使着,大伙儿先将尸首埋了,再慢慢想法子遮掩。” 那白发老翁听此,也是连忙道:“是!是!是!” 张总镖头道:“咱们斩风镖局在外走镖,杀几个绿林盗贼,也是稀松平常。这两只西川狗贼,鬼头鬼脑,我瞧不是江洋大盗,便是采花淫贼,多半是到剑南为非作歹,这次除了一大害,我等也算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了。” 安抚了白发老翁,几个镖师又抬着那尸身到一荒坡掩埋,做完这些,众人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斩雷才醒过神,对成云帆道:“方才,多谢成兄弟出手。” “无妨,这些人也太过了些,可知什么来头。”成云帆随口问话。 斩雷开口欲说,却见张总镖头咳嗽了两声后,欲言而止。 “走吧,少爷,不要再耽搁,早些上路过了渡口安心。” 几人纷纷离开茶棚启程,成云帆待坐进车里还是觉得事蹊跷,那白发老翁和那青衣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而且以他高于这些武林人士的感官,这附近还埋伏数人,为何一直不见动静。 大队人马再次启程,离茶棚越来越远。 茶棚内却有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师兄,这斩家少爷居然失手把明月山的弟子杀了,这可咋办?” “师妹,我们快些走,不过多会儿,那明月山的连老道定然就要赶到,我 们还是不要露出马脚的好。” “师兄说的极是,只是我看那斩家少爷武功平平,怎能杀了明月山的嫡传弟子,真是不可思议。” 若成云帆听到二人对话,就知道这二人就是昨夜他听到的师兄妹,他们乔装在此,不知所为何事。 “师妹,没看仔细?是那灰衣少年先神出鬼没的制住明月山的弟子,那斩家少爷才不经意出手一剑刺杀得成。” “我倒没注意,只觉那少年身法极快,比我们山水无形步都快,估计只有爹或者娘才能使出。” “莫再多说了,我们出发跟着斩家人就是。” 随后二人不再说话,很快从茶棚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白发老翁和青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却说随后四五日,成云帆一行并无什么大事发生,众人都觉前几日的失手杀人之事已算了解,都各自放心不少。 又没过两日,一路人马就到了剑南州州城,临剑城。 众人从北门进城,其中的繁华可是大大出乎成云帆的意料。 进得城来,斩雷还颇有兴致的给他讲述临剑城的一些风土人情。 却原来这剑南州、剑北州虽以漓江、南明山为界,之所以称“剑南,剑北”,而不叫“山南,山北”或“江南,江北”。概因这漓江剑派与南明山都是用剑的武林大派,又传说南明山下有一把绝世的神兵利器,名为南明离火剑。 这两州武风盛行,以剑为尊,州名自此而得。 漓江自剑北州以北的岭南大山发源,一路南下到了南明山附近,却倏忽拐弯,一路向西,流向西桂,而就在西桂与南越交界的地方有山溯阳,那里便是漓江剑派所在。 南明山和漓江交合之地,又有数水汇集,一路承纳数条江水,径直南下,直至南越国海疆,此江就是南越国赫赫有名的锦江,距锦江入海口不足百余里有四五座山岭抱团云集,名为五岭,南越国武林中被称为“三山两水”的锦江剑派,就坐落在五岭之间。 听斩雷这番介绍,成云帆对南越武林也算基本明了。 在见过镖局当家人斩仓成夫妇后,成云帆被视为贵宾安排在一个精致小院内,两名丫鬟,一名小厮供他差使。 一路舟车劳顿,成云帆也有些乏了,遂先沐浴、歇息。那边,张总镖头和斩雷及斩仓成则在一间密室内仔细说话。 主要是斩雷和张总镖头在一一回 禀,斩仓成事无巨细的听着。 在听到猛虎口吐火焰,他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但还是忍住问话,越往后听,脸色约是不好,在听到儿子失手杀了一个西川来的高手时,脸色已极为难看。 “雷儿,你可太莽撞了。”斩仓成忍不住叹息。 “老爷,其中可有不妥?”张总镖头忙问。 “不妥?”斩仓成双眼一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有些哭笑不得,微微摇头道,“大大不妥,以我估计,这被雷儿失手杀死的西川汉子当是明月山弟子无疑。” 此话一说,别说斩雷吃惊,就是张总镖头也大吃一惊。 “那这?”张总镖头,脑门子上汗珠都落下来了。 “这样吧,张总镖头,你即刻派人前往尸首掩埋之处,查探情况,一是看那茶棚中人情况,再就是毁尸灭迹。” 那张总镖头得令离去。 斩雷脸色惨白,斩仓成见此想责备儿子也有些不忍心,就宽慰道:“雷儿,你放心,也不是多大的事,当年老祖创立斩风镖局,走南闯北,和明月山的祖师爷也有几分交情,况且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断了对这些大派的银两孝敬,希望此事能破财消灾,再不济,也可把责任推到那神秘少年身上。” “父亲——”斩雷听此,脸上大骇,刚要说话,被斩仓成摆手制止。 “爹知道你觉得我们这样,是以德报怨,但听你的说辞,这少年侠客,孤身一人,独自历练,武功又甚是不弱,担了这份责任,就算明月山想为难他也不容易,他定是有师门的,虽然他不肯说师门何为,但据为父猜测,必定是隐世不出的古门古派,否则他高明剑法从何而来。” “再说了,这也只是我们迫不得已的最后办法,现在还没到那地步,走一步看一步,等这事了结,你要出去和他一起历练,倒也可以,只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以后镖局传承都指望你,你妹妹身子弱,早晚是外姓人,是指望不上的。” 斩仓成又细细教导斩雷一番,才让他告辞下去。 晚上一家四口给成云帆接风洗尘,成云帆因多喝了一些酒,就早早回去躺下,他本以为这古人的酒没多少度数,却不想竟后劲十足,让他愈发昏昏沉沉。 斩仓成一家四口在后厅闲话,也是其乐融融。斩仓成同夫人商量,大舅子生日也快到了,该打点礼物送去,可是要让离火岛雷家瞧得上眼的东西,可还真不容易找。 两人正在商议,忽听得厅外人声喧哗,跟着几个人脚步急促,奔了进来。 斩仓成眉头一皱,说道:“没点规矩!”只见奔进来的是两个见习镖师,为首一人气急败坏的道:“老……老爷……” 斩仓成喝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那人慌忙说:“张……张总镖头死了。” 斩仓成吃了一惊,问道:“怎回事?不是刚吩咐他去漓江渡口查探情况,怎就出了事。”心下好生惊骇。 “不知道,张总镖头吃过晚饭,回卧房路上被害,身上居然没一点伤痕,全身却已冰冷,可不知是怎么死的。怕是生了甚么急病。” 斩仓成呼了口气,心下登时宽了,道:“我去瞧瞧。” 当即出房。斩雷跟在后面。到得张总镖头所居院内,只见五六名镖师围成一团。众人见到镖主来到,都让了开来。斩仓成看张总镖头的尸身,见他衣裳已被人解开,身上并无血迹,问站在旁边的镖头道:“没伤痕?” 那镖头道:“我仔细查过了,全身一点伤痕也没有,看来也不是中毒。”斩仓成点头道:“通知府衙,请他们来探查何因。” 一人慌忙出去,没走多久,就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院外面,吴镖头和林镖头都被人吊死了。” 斩仓成父子同时一惊。斩雷从椅中直跳起来,颤声道:“是他们来报……”这“仇”字没说出口,便即缩住。其时斩仓成已迎到院门口, 又命人将吊着的两位镖头放下,细细查探后发现,这两人身上都没伤口,死的很是蹊跷,且都是死后被人吊起。 这时天色早已大黑,斩仓成教人提着灯笼在旁照着,径直往正厅大院而去。 第14章 明月寻仇 斩家灭门 斩仓成顿感事情不妙,立即吩咐人把在家的主事镖头全叫到正厅议事。等了半天,原本的八个镖头却只来了一半,心中深觉不安。 就在此时,听到一个阴测测,有些尖细的声音在半空冷笑道:“斩总镖头,久违了,难为你这么费心,把人都叫齐了,等着一起结伴去那阴曹地府吗?”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大吃一惊。 斩仓成只感觉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沉吟道:“斩风镖局对明月山一直是礼敬有加,从来没甚么地方开罪了他们。连山主派人来寻我晦气,那为了甚么?” “你说为了什么?”那阴测测的声音冷笑起来,“你养的好儿子,骄横的狠,一言不合就把我的儿子给杀了,你说这账怎么了结?” 斩仓成夫妇听此,倍感无奈。良久,斩仓成才揣度着说:“连山主,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雷儿失手杀了你的弟子,本是有错,可你已经伤了我斩风镖局三条人命,我们也认了,只希望此事就此揭过,以后每年我们送往明月山的银两翻上一倍如何?” “哈哈哈,斩总镖头真是财大气粗,这是要拿钱买我弟子的命不是?”那连山主,始终不露面,但说话语气依旧尖酸刻薄,“可是,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好多东西,不是银钱就能了断的...” “那是当然,连山主借口一个小妾的儿子丢命来寻斩风镖局的晦气,这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不是一点银钱就能打发的。”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忽近忽远,却清晰可闻,明显又是一个武林高手。 “谁,是谁,醉翁之意?放你娘的狗屁。”连山主听到有人语出讥讽,且隐隐有所指,就破口大骂。 “怎么,连山主小妾都有十几个,儿子也有七八个,死了这一个有什么打紧,不如就答应了斩总镖头的提议,你好我好大家好,多美的事。”那声音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种的你站出来,藏头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这话刚一说出,就感觉不妥,连忙岔开话题说,“你到底是谁,说我有图谋,你倒说说我图谋什么?” “明人不做暗事,听说你明月山对斩风镖局的惊风十三剑很是在乎,莫非?”那声音还没说完,那一直隐藏不露面的连山主顿然从一座房屋破顶飞出,随手甩出一把飞镖,向着那刚才说话声音地方激射而去。 可似乎飞镖并没有击中那说话之人,但那插话之人却再没继续开口。 十几丈外的一棵古树上,一个青年男子用手捂住已经被飞镖划破的臂膀,连忙低声叫喊:“师妹,小师妹,快拿解毒药来,这飞镖有剧毒。” 只见一青衣女子,一踮脚尖,纵跃上树,连忙给那男子递过去一粒丹丸,又掏出小瓶道出粉末在那男子伤口处,看那伤口处黑血蔓延,惊呼:“师兄,这毒委实厉害,我们快些走吧。” “可惜,师傅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那男子被女子扶着,跃下树,飞掠而去。 那连山主见插科打诨的人被打发掉后,就径直走向斩风镖局大院内,只见他仅有五尺多的身高,明显一侏儒。 但他面前的斩风镖局一帮人,明显很是惧怕。 那斩仓成起初还以为有高手帮忙,心下有些可靠,但没想那人不济事,被这连化为毒镖惊退,心下更加踌躇不安起来。 那连山主在斩风镖局一帮人前面两三丈外站定,冷冷的看着斩仓成夫妇,犹如看死人一样,阴测测的开口道:“斩总镖头,你说想了解此事也不是不可,但得依了我三个条件。” “连山主,请说一说是什么条件?” “爹。”斩雷见那连山主提出条件,就感到后背一片寒冷,想阻止父亲答应那些条件,但被斩仓成制止。 “好说,其一嘛就是你说的每年孝敬我明月山的银子翻上一番;其二就是让你这儿子在我面前自废丹田,并断其一臂;其三,就是听说你祖传的惊风十三剑端的是玄奥无比,老道我想观摩观摩。这三条,你若依了,此事就算揭过,怎么样?” 斩仓成还未表态,那斩仓成的夫人雷氏就上前一步,左手抱着一把长刀,右手指着连山主,怒目圆睁,大声呵斥:“连山主,你也欺人太甚,小一辈的失手过错,也是无心,你如此咄咄逼人,明摆着就是置我斩家于死地,你若真是英雄好汉,咱们明刀明枪的决一死战。你这般要挟小辈,武林中有谁瞧得起你?” 斩仓成听此,连忙低声道:“夫人,暂且忍耐。” “真是威风啊。不愧是离火岛雷家千金,性子火爆的紧。”那连山主仿佛很得意的说,“你既说要和我真刀真枪比试,那我就成全你。” 他说着就上前两步,掏出一把飞镖暗器,二话没说朝着雷夫人面门直射,这忽如其来的招数呼的雷夫人脸色大惊,连忙抡起大刀来遮挡,然而叮当一声,那大刀虽然挡住了暗器,但也和暗器一样,双双应声跌落在地,她居然被人一招打 掉成名武器,看来对手实力远在其上。 那连山主见此,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离火岛雷家,不过尔尔。” “怎么样,斩总镖头,你可答应我的提议?” “连狗贼,你听着,我们宁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提议。”那雷夫人被如此羞辱,自然激愤不已,熟不知早已上了那连山主的激将之计。 让斩风镖局愈发被动起来。 “看来,今天连山主是不肯放过我斩风镖局,那好,就让斩某以祖传的惊风十三剑来会一会你这贪心不足的西川耗子。”斩仓成看势难挽回,也顿时放下顾虑,准备拼死一搏了。 同事有压低声音对雷夫人说:“夫人,等下我尽力缠住这连老鬼,你带着雷儿,玲儿快从后院逃去,南下罗浮山找二舅哥。” “老爷!”雷夫人剑丈夫抱着必死的决心,顿时热泪滚流,声音颤抖。 “事不宜迟。”他说着就抽出腰间那把古朴宝剑,只见其上红光闪动,端的是一把上等宝剑,他脸色沉冷,看着连山主说:“连耗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斩家的惊风十三剑。” 说着就使出一招惊风十三剑中威力颇大的“风雷激荡”,只见四周空气都仿佛带动,有几个年轻镖师都被这气势带动的站不稳,那远处的连山主见此情形,自不敢托大,也抽住自己的兵器迎敌。 说时迟那时快,斩仓成连人带剑已经到了连山主丈许开外,兵刃相见,金戈铁鸣,两个武林高手就此交手,很快就相互对上了十余招,隐隐看来是斩仓成占了上风,熟不知他是拿命在博时间。 很快,连山主就看到情势不对,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箭放上天空,发出招呼同门讯号,他方才已经看出斩仓后才能后面已经少了两人,明显是那雷夫人与斩雷,料到二人逃难去了。 “斩仓成,你祖宗留下的惊风十三剑到你们手里真是糟蹋了,我看你连那招式的三分火候都发挥不出,如此羞煞祖宗的功夫,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死耗子,休要废话,祖宗传下的武学,就是剩下一成功夫,也足够斩某斩妖除魔了,你觊觎我斩家祖传剑法,可是休想。” 两个人你来我往,继续争斗在一起,渐渐的,斩仓成就明显处于下风,估计再不要三十招就要落败了。 他心下也甚是大急,不知道夫人和儿女逃出去了没,心急就乱,乱中出错,剑招很快被连山主找到了破绽,左臂竟然狠狠受 上一剑,几乎废掉。 踉跄后退几步,却依旧挨上了连山主的两掌,顿然气血虚浮,顷刻就要绝命。 那连山主明显不想放过他,唰唰唰三剑封住他的去路,再来一剑,直刺其咽喉。 惊险时刻,只见一物从一侧激射而来,叮当一声就将连山主的那要命一剑打偏。 斩仓成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早已跌落在地,狼狈不堪。 “谁,是谁?”那连山主见自己好事被坏,顿时怒呵。 第15章 螳螂黄雀 争斗不息 “连山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何必赶尽杀绝呢?”一个声音从屋顶传来,接着就见一个青色身影施施然飘落在院内,离着二人两三丈远。 斩仓成和连山主都向身影看来,却见此人一身青袍,书生打扮,方脸半长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原来是漓江剑派的钟掌门,这是我们明月山和斩风镖局的私人恩怨,漓江剑派虽居我南越武林的五派其一,老道我还是觉得,钟掌门不宜插手此事。” 连山主下马威的把事情定性后,表明态度。 “如果真是你们私人恩怨,钟某自然不敢托大插手,但听说连山主意欲夺取斩家的惊风十三剑,还欲置斩家于灭门,这就是我南越武林的大事情,钟某没有遇到就不说,遇到了自然要管一管。” “看样子,钟掌门是定要插手此事了?”连山主不忿的问道。 “若连山主藉此罢手,两家不再继续拼斗,钟某就不再插手。”那钟掌门听此,照旧淡然说道。 “既如此,我就要领教一下钟掌门的千山万水剑的绝妙高招了。”那连山主见没法说退钟掌门,悍然出手。 “好说,听说连山主早已习得惊风十三剑,何不展示出来也让钟某开开眼界?”那钟长山语带嘲讽的说辞,更是激怒了连山主。 说无可说,两人即此交手,打斗在一起。 这场打斗级别比刚才的高处了不少,两人从地下打斗到半空,又打斗到一片屋顶,离着原来斩仓成所在地也越来越远,打斗之间,两人都不小心踩掉了不少瓦片。 却见一个一片半透明的瓦片被踩碎,倏然落到一个卧室内,那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人。 成云帆是被一个噩梦惊醒,梦中有个不知名的怪物咬了他的大腿。 就此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床上掉落了不少碎瓦片,而且头顶依稀有打斗之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些哑然不觉,胡乱穿好衣服,一跃到了梁上,透过那残破的瓦片缝隙,见到两个身影在半空中打斗,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甚是激烈。 空气中道出弥漫着血腥气味。 不好,莫非斩雷那小子杀了人,惹祸了。 他想到这里,把自己东西收拾停当,提起长剑,飞跃到院外,一路探查走来,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偶尔还看到几个斩家低阶镖师的尸身。 他走到斩家议事大厅后堂没多远处,就听 到一个声音在shenyin。 顺着声音探查过去,却看到一个身影到在一个简朴的小房内,那人怀里似乎揣着什么东西,正费力向外面挣扎。 成云帆上前几步,才发现这人一只手臂已然残废,浑身是血,仔细打量,竟是斩总镖头。 他忙上前搀扶起那斩仓成,却见他挣扎着喘气,良久才缓缓睁开眼,见是成云帆,两眼露出惊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成云帆的胳膊,力道之大,出人意料,哆嗦道:“成少侠,老夫是不行了,你快些往北而去,看能寻得雷儿和玲儿不,我斩家这次遭遇灭门大祸,望你看在往日与雷儿交好的情分上,帮他一把,把他们兄妹护送到罗浮派,他舅舅那里。” 他一口气说罢,继续大口大口喘气。 成云帆听此,心下也是一黯,这斩家何辜就遭遇了灭门大祸。又想起白云观的灭门大难,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红着眼睛,克制情绪道:“斩老伯,你且放心,我会尽力做到,不知道斩家寇仇何人?” “哎,说来也是我斩家合该有此一劫。”那斩仓成听到寇仇二字,似是有所认命,“都是这惊风十三剑惹的祸,这次不但明月山的那西川耗子想要,我看那漓江剑派的钟大掌门也是黄雀在后,你行走江湖日短,不知道这江湖人心之险恶,老夫只希望你能看在和雷儿交好情分上,再帮他一把,自然,我不会让你白帮。” 斩仓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册子,又道:“这是我斩家祖传的惊风十三剑,你寻机交给雷儿,要他记住老祖传下的‘斩家子孙,切勿擅学,否则大祸,人兽不分’,这上面功法虽诱人,可一旦擅学将祸患无穷,况且老祖已经传下惊风十三剑剑招,里面的功法万万不可修习。” 见斩仓成再三叮嘱,成云帆自是牢记,虽然心下也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住偷%窥%欲(又来了)望。 那斩仓成似乎明白成云帆心中所思所想,咳嗽两声后,轻笑道:“成少侠天资聪颖,且出身隐世不出的古门古派,自有上乘功法修习,这里面功法若忍不住窥探,自也无碍,但老夫还是叮嘱,切勿修习,其中祸患之大,绝非怂人听闻。老夫幼时,听祖父言说,有一位叔爷忍不住照法修习,结果走火入魔,神智大乱,最后变得半人半兽,可叹至极。武林都传闻我斩家有祖传绝世剑谱,熟不知其中的凶邪与可怕。” 他说到这里,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子说 :“成少侠,这就是我给你的一点好处,至于是不是一份机缘,老夫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一本残缺不全的功夫,也是老祖所传,可惜数百年来,我斩家无一人能修习成功,渐渐也被族人放弃,我看少侠你应是出自隐修门派,在功法上见识不凡,就留给你看看,能否勘破里面机缘。” 成云帆接过木匣,揣进怀中。 刚想说什么,就仿佛听到不远处有声响传来。 “不好,少侠,你快些走,这小屋后还有一道后门。”斩仓成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急忙推搡成云帆。 成云帆见此,也没再耽搁,使出云龙步,瞬间就消失在斩仓成所在的小屋,那斩仓成见成云帆使出如此诡异玄妙的步伐,自是心下安慰不少,朝着成云帆逃走的的地方呆呆的发愣。 等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才收回眼神,瘫倒在地,闭目不语。 “斩总镖头,斩总镖头?”来人见斩仓成躺倒在地已经没有多少生机,连忙上前蹲下,为他封住穴道,并喂下一颗药丸。 良久,斩仓成晃悠悠“醒来”,见面前站着的是漓江剑派的钟掌门,仿佛安心了不少,长出一口气,颤巍巍地说:“钟掌门,老夫命在旦夕,有一事相求。” 那钟长山听此,连忙蹲下来,安慰道:“总镖头且放心,那西川的连山主,中了我象山掌,不死也要重伤数年,以后自是不敢再找你们斩风镖局的麻烦了,可不知斩总镖头有何事所托,刀山火海,钟某在所不辞。” “钟掌门大恩,斩某无以为报,这本家传的惊风剑谱就交给钟掌门保管,希望以后能造福武林,我这把祖传的惊风剑,希望日后钟掌门遇到小儿时,能交予他,让他留个念想。” 钟长山听斩仓成如此说,心下有些不解,但还是面露安慰之色:“君子不窥人祖物,这剑谱和宝剑,钟某一定为代为保管好,日后寻得时机交予令郎,至于如何处置,就凭他的意思,不知令郎何往?” “贱内带着一双儿女投奔我那在罗浮派的二舅哥去了,也不知道他们逃脱没有?”斩仓成带着担忧的说。 “总镖头放心,那连山主已经重伤,自顾不暇,不会再寻斩家麻烦,我这就起身去追寻雷夫人一行,亲自护送他们到罗浮派去。” 那钟长山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斩仓成一把拉住,斩仓成面带尴尬和无奈地说:“多谢钟掌门高义,我眼见就要油尽灯枯,忘钟掌门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薄葬斩某,不至斩 某死不瞑目。” 这种明显交代后事的说辞,倒也一下子就把钟长山唬住了,也留住了。 “也罢,我等下召集门下几个弟子,一起把贵府伤亡之人收敛,希望他们都能入土为安。” 他话说至此,就见旁边的钟长山,“呵呵”一声,喉咙颤抖,魂归而去。 第16章 惊风剑谱 群雄觊觎 “掌门,不好,他们怕是离火教的。”一座云遮雾绕的山谷谷口,一个清脆的声音惊呼。 “小师傅,还真有些见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冷笑道,“既看出我等来路,就把命留下吧。” 声未落,就见一个身穿红衣的蒙面男子,朝着一年近古稀女尼拍去一掌。 掌心赤红,带着氤氲红雾,有点见识的南越武林人士都能看出,这就是离火教成名的离火掌。 那女尼见赤红大掌袭来,不急不躁,自胸前扯下一串佛珠,那佛珠仿佛生了灵性一般,忽成笔直一条线,迎上那赤红大掌。 珠掌相接,发出耀眼光芒,两人交手数丈内一阵剧烈波动。 交手二人都各自向后退了数步。 “听闻空明山妙一师太的金珠伏魔剑独步天下,堪称武林一绝,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那个交手的红衣蒙面人,发出阴测测声音。 “江师兄,这老尼姑不好对付,我等师兄弟三人联手吧。”旁边一人提议。 “好,早些超度了这群尼姑,追那斩家漏网之鱼才是正经。” “你们废话说完了么?有老尼在此,休得放肆,邪魔外道也想打斩家绝世武学,妄想!”老尼姑说着,指佛珠化利剑,主动出招,缠斗三人。 一边剩余的四五个尼姑则和另外七八个红衣蒙面人打斗在一起。 这场面,顿时热闹沸腾。 老尼姑虽说功法精湛,但奈不住年岁大,又被三个青壮高手围攻,渐渐有些力不能支,但却丝毫未见颓势,依旧奋力斗敌。 四五个尼姑缠斗的七八个红衣蒙面人,已有两人被斩杀,那些小尼姑们明显占了上风,估计不要半盏茶功夫,那群红衣蒙面人就要被全歼了。 而就在这山谷打斗场地约莫十几丈开外,一半山腰的草丛内躲着一男一女,他们一直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观察前面的打斗。 忽听得那女子压低声音,忍不住喜悦地说:“哥哥,还是你说的对,我们不用出去露面了,只要空明山的师太们把这些离火教的邪魔诛杀,我们就安全了,到时候有她们护送我们到舅舅那里,一切都放心了。” “恩,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藏着。”那男子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背后有东西袭来,连忙大声叫到:“玲儿,快跑!” 可为时已晚,两人被一个红衣蒙面人裹挟这朝那打斗场面飞掠而去。 那蒙面人快到打斗之地,将二人仍在地上,大声道:“空明山的各位,还不束手就擒?如果你们再继续出招乱动,我就将斩家的两个漏网之鱼就地格杀。” 此话一出,打斗场面顿时停住。 三个缠斗老尼姑的蒙面人,快速后退和说话之人汇合。与此同时,那小尼姑们也急忙撤退到老尼姑身边,双方就此对峙起来。 后来的蒙面人见此,有些满意的上前几步:“各位师太,我们本无杀人之念,只想着观摩一下斩家的惊风剑谱而已,只要斩家的这位公子肯交出剑谱让我们翻看一番,我们立即撤退,不再为难各位,妙一师太,以为如何?” 蒙面人的提议,并不是很过分。如今他们来了四个高手,又挟持了斩家兄妹,如若真是相斗,且不说能否取胜,一旦对方下手伤及无辜,的确得不偿失。 那妙一师太闻此,沉吟起来。 随后开口:“既如此,老尼就打脸问一下斩家兄妹,可否同意,毕竟剑谱是斩家祖传,我空明山是做不得主的。” “师太高见。”那后来的蒙面人赞道。 妙一师太随即上前几步,刚想开口询问斩家兄妹意下如何,就听得斩雷大声叫道:“师太,小心!” 却见后来的蒙面人一掌偷袭而来,妙一师太临时出掌迎敌,却还是受了暗算。 后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瞬间嘴角渗出血丝来。 “卑鄙。”一个小尼姑见此,就要拔剑上前。 却被一年岁稍长的尼姑拦住:“明玉师妹,切勿意气用事。” 几个小尼姑见师尊被偷袭受伤,连忙簇拥上前扶住,更有人给老尼姑服下一颗丹药。 老尼姑缓过一口气,沉声道:“邪魔行事,如此不捐,今天老尼舍了这条命,也要替天行道。” “师太,你还是歇歇为好,切勿动气,你已中了我师兄的离火无烟毒,若妄动真气,不出半日,毒火肆虐,佛祖也救不得你。” 老尼姑听此,忙运转真气,方觉不妥。又忙打坐调息,试图用真气逼出这火毒。 几个蒙面人,见已解决了老尼姑。 放心的走到斩家兄妹面前,其中一人厉声道:“小子,到了现在,还不肯把惊风剑谱交出来?” “我没有剑谱,要我如何交?”斩雷不服气的分辩。 “还敢撒谎?”一人说着,一个 耳光打在斩雷脸上,他半边脸顿然红肿起来,口吐血沫,但他仍是狠狠的扭头,怒瞪眼前蒙面人。 “小子,还不服啊?”蒙面人见此,冷笑连连的看了一眼旁边已被吓的不轻的女子,“若再不交,我就用剑划破你妹子衣裳,好让她赤身**,赏给我的几个弟子把玩。” 别说斩雷听到此,摁不住气血翻腾,就是不远处的几个尼姑听此也立马站起来,怒目圆睁,欲冲上前。这时候,老尼姑却咳嗽着,喘气摆手道:“你们,莫轻举妄动,我试着逼毒,若实在无法,到时候我拼力缠斗几人,你们几个见机行事,若能救走斩家兄妹是好,如若不能,速去落尘庵找你们妙善师叔,记住,切勿在此纠缠,枉送性命。” 老尼姑低声交代后计,这边蒙面人已经用剑划破那少女的半边袖子,露出白皙的臂膀,甚至连一部分肩膀都露了出来。 “畜生,你们有种对着我来,我妹妹丝毫不会武功,欺负一个弱小女子,算什么武林中人?”斩雷见此情形,气得哆哆嗦嗦。 “交不交?”那蒙面人,说完开始再次出剑,眼见那剑尖就要挑破那少女衣裳,一道红色剑芒,无声无息,破空而至。 那剑芒触及蒙面人长剑,长剑应声而断。 突如其来的剑芒唬得持剑蒙面人,忙后退几步,斩雷在看到这熟悉的剑芒时,喜出望外,大声叫着:“成兄弟,是你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飘落眼前。 不是成云帆,又是何人。 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束发少年,手提一把赤色长剑,冷肃的站到自己面前,几个蒙面人都面面相觑。 四人对视一眼,立马换型移位,摆出联手合击阵法。 成云帆见此,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大胆,但也再多话,运转真气,手中长剑爆鸣,一招“日影西斜”使出,硬生生打乱了私人的合击阵法。 再一招“日上中天”挑飞了其中一人长剑,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接着一招“落日熔金”就要击毙这名手无寸铁之人时,就听到一个清脆女音高呼:“少侠,先不要伤她们性命,让他们交出解药来,我们掌门中毒了。” 成云帆听此,心念一转,龙云步使出,配合剑法,把几个人的长剑一一挑落。 那几个尼姑见此,飞速上前,用长剑制服所有人。 更有一尼姑一剑挑飞那后来的蒙面人蒙面巾, 大吃一惊:“你是,南明山的温达师叔。” 此言一出,旁边的尼姑纷纷动手,四人面巾均被撤掉,小尼姑们都连连发出惊呼之声,显然这些人都是他们熟悉的。 “阿弥陀佛,果真是南明山的诸位师兄。”老尼姑缓缓起身,走到几人面前,心下了然道,“温师兄,丁师兄,我们空明山一向与贵派交好,没成想贵派这次居然假扮魔道中人,在这云罗州界设伏,一箭双雕,好歹毒的心计,莫非想一举把我们空明山抹去不成?” “我们只是奉掌门师兄的命,在此行事,其他内情,一概不知。”那名温师兄见事情曝光,咬死不知内情,一副任杀任打的表情。 这时候已经有尼姑从偷袭妙一师太的那个蒙面人身上搜出了解药,给其服下解药。 老尼姑又运功片息,再次站起身,朝着一直站着没说话的成云帆恭敬施礼:“这次,多亏少侠拔刀相助,老尼空明山妙一,在此替弊派上下,感谢少侠援手大恩。” 成云帆见此,也抱拳回礼:“师太不必客气,我辈武林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常事。” 老尼姑听此,点点头,转头看向几个蒙面人,而后叹口气:“既然温师兄不想说这内情,老尼也不追问,烦请温师兄回去奉告梁掌门,我空明山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吃斋念佛的木头,以后,弊派不再奉贵派三山令行事。” 此话一出,几个蒙面人面露惊骇,显然受刺激不小。 老尼姑并不再看几人,挥一挥手,对一位弟子说:“明尘,放了南明山的这几位师叔,让他们走吧。” 那位明尘女尼面相老成,看似是小尼姑们中的领头的,她听了老尼姑的话后,虽然不愿且吃惊,但还是遵从行事。 那几个蒙面人见被放走,纷纷捡起长剑,落荒而去。 第17章 交还剑谱 南下罗浮 又有小尼姑上前,帮着斩雷兄妹解开被制穴道。还为斩玲儿换上整齐衣衫,在好言安慰。这时候,斩雷来到成云帆面前,感觉他气息愈发沉稳,仿佛武学修为又有长进。 带着苦涩的笑意,开口道:“仅半月不见,成兄弟的修为又增进了,还是那句老话,大恩不言谢。” 成云帆摆摆手:“当日,我酒吃多了,昏昏沉沉,待醒来时,在府上只见到斩总镖头...” “爹,我爹他怎么样了?”斩雷听此,神情紧张,连忙追问。 “哎,斩老伯,去了!”成云帆叹息道。虽说当时他未亲眼见到斩仓成亡身,但明白他早已油尽灯枯,命在旦夕。 斩家兄妹听此,皆是悲痛异常。斩雷更是朝着北边跪下,眼泪扑簌簌落下,磕了几个头后才擦了一把泪道:“早去早安生,覆巢之下岂有安卵。” 成云帆见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拉起他说:“斩兄弟,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又向那老尼姑打了个眼色,老尼姑示意小尼姑们带着斩玲儿退到十几丈外。 成云帆见众人走远,看看四周才从怀中掏出斩仓成递交的东西,又把当日情形一一细说。 至于他这半月情形,只用一句“不熟悉路,走岔了地方”带过。 斩雷在接过东西收好后,也说了自己兄妹这半月的逃难经历。 当晚雷夫人、费嬷嬷带着他们一路往北,没走出多远就遭到了几个明月山弟子围攻,雷夫人主仆两人留下缠斗,兄妹俩逃命而去。 兄妹俩乔装打扮后,一路小心翼翼迂回南下。历经十余日,才走到这云罗州界,只要再过了这云罗州,不足三五百里就是罗浮山地界,到时候他就可以到罗浮派下设的站点,送上信物,请人护送他们去罗浮派。 谁承想,在这里遇到了乔装为离火教的南明山和空明山打斗,兄妹俩一开始就躲起来了,本以为能躲过一劫,孰料还是被挟持了。 “好事多磨,事已至此,斩兄弟就不要多想,下面的路,我就陪着你们兄妹走一遭,况且还有空明山的诸位师太,料想不会有什么差池。” “有成兄弟在,我自是放心,可不知道以后到了罗浮山该何去何从?”斩雷现在是五内茫然,父死母失踪,倏然从一个富二代跌落成无依无靠之人,这半月时日,他还未适应目前境遇。 成云帆听他这般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就没 再开口。 两人交付事情完毕,一起朝着空明山的诸位师太走去。 斩雷免不了又是一番谢恩说辞。 妙一师太听说有成云帆护送斩家兄妹去罗浮山,心下大慰,便说:“这一路,有成少侠护送,自是无碍,不过下月初八正好是罗浮山周掌门的六十寿诞之日,我们空明山合该送上贺仪,亲自拜寿,如此,我们也正好一路南下,也好作个伴。” “明尘,你带着三个师妹,往西去无尘庵和你妙善师叔汇合,准备贺仪的事情就由她费心了,下月初三我们在罗浮城回春茶楼碰面。” 那叫明尘的女尼领命后,随手点了三名女尼,一路往西而去。老尼就留下一个叫明玉的女尼,在一旁侍奉。 一行五人,收拾停当就此上路。 没过两日,那明玉就和斩玲儿厮混熟悉,有说有笑,径自往罗浮山而去。 成云帆已经习惯了每日早起休息紫阳一气经,因而无论是住宿客店,还是露宿荒野,每到黎明破晓时分,必定打坐修行。 几日下来,那斩玲儿好奇不已,围着成云帆开口就问:“成哥哥,你练的什么武功啊,为什么像那些道观的道士一般,每天清晨都要打坐呢?” 小姑娘心直口快的问话,也问出了其余众人的心声。 老尼姑早就看出成云帆修行的神秘与奇特,但碍于辈分,不好拉下脸面来问,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唯独斩玲儿和成云帆认识也有月余,加上年纪小,心直口快,这样问话倒没有十分的不妥。 成云帆半真半假的说:“幼时,我曾遇一游方道士,他背给我一段奇怪经文,叫我日后勤加修持,还说能蜕凡成仙呢。” “骗人,这世上真有神仙吗?”斩玲儿明显不相信的问,随后又摇头说,“不过,成哥哥的功夫好俊,特别是施展功夫走路的时候,真有点仙人的感觉,好快啊,还有那挥剑就能发出一道红色光芒,实在漂亮极了。” “那你想学吗?”斩雷突然插话。 “想是想啊,可爹爹不说了,我的身子不适合学武吗?”斩玲儿嘟着嘴,有些无奈地说。 成云帆听此,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斩雷和妙一。 妙一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看出这小姑娘不适合习武。 而斩雷则没有隐瞒地说:“舍妹在幼时遇到一个来自东闽国的道长,道长言说妹妹天生经脉闭塞,不适合习武,一旦习 武,恐有性命之忧。” 成云帆这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是天生不能习武的。 本以为斩玲儿会因这个话题闷闷不乐一阵子,却见成云帆的小黑狐从袋子里爬出来,开心的叫到:“小黑,小黑,快来和我玩赛跑。” 黑狐明显也是乐得去玩,自然跳下去开始和斩玲儿玩起了赛跑的小孩子游戏。 几人见此情形,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且说,成云帆的黑狐第一次被斩玲儿发现也是在几天前,众人在一个荒坡上歇息,突然从成云帆的褡裢袋蹦出一个黑狐,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又见黑狐讨好的蹦到成云帆怀里,一副乖巧模样,众人这才明白,这黑狐是成云帆养的一个宠物。 就这样,斩玲儿和那明玉都很快喜欢上了黑狐,黑狐一点也不怕生,和他们玩的乐此不彼。就连不苟言笑的妙一,也面露笑意。 后来明玉还和斩玲儿为黑狐缝制了一个简易的兽袋,也好让黑狐住的舒服些。 其实,从成云帆被传送阵送出秘境到几天前,黑狐一直都是在呼呼大睡。 在成云帆独自南下的那半月时间,黑狐倒是醒过一次,但很快又沉睡起来。 成云帆当时还担心黑狐是不是生病了,不过见黑狐很是健康的样子,又觉得不是,就只好继续把他放在褡裢里,为此,还把褡裢里的许多东西放到了包袱里,好让黑狐睡的舒服些。 而他在独自逃难的那半月里,最大的收获居然是又找到了一块周天星辰图。 却说那日,他独自一人在山谷歇息。 觉得无聊,就掏出了斩仓成交给自己的东西,却无意中先掉下了那本惊风剑谱,露出第一页的几行字,却是吓得不轻。 原来那惊风剑谱首页上写着: 欲练神功,先收鸦血,火融精血,其功自成。 只是这四句话,也都吓得成云帆没敢继续翻阅《惊风剑谱》,这时候才对斩仓成说的,有位叔爷练功走火入魔,神智大乱,变成非人非兽的事情有几分相信了。 收好剑谱,又打开斩仓成给自己的盒子,里面的东西让他喜出望外。 那被一块灰色破布包裹着的居然是一张非金非木的金色纸片,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明显和自己在秘境石洞内从长青子处得到的那页长春功一模一样。 仔细读下去,这明显是长春功二至六层口诀,看来斩家老祖当年不知 从哪得到了长青子其中一位师兄携带的长春观镇观之宝,这被称为“仙家秘籍”的长春功。 看到这里,成云帆也明白自己以前意会错了,这长春功并非只有三层,甚至到了这第六层也不算结束,后面应是还有后续。 只是这功法,正好是没了可引气入体的总决,又没在聚灵开脉关键时刻踏破仙凡关卡的第一层,更没有后续,如此没头没尾的功法,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法修习成功。如今机缘巧合,成云帆先是得到了总决与第一层功法,侥幸开脉成功;苦于没有后续功法,故而未能继续修炼,如今有了后续功夫,自然迫不及待的修炼。 不过七八日,就突破了原来已到了巅峰的第一层,开始长春功第二层的修炼。这也是斩雷在见到他后,感觉他修为增进的缘故。 而那包裹长春功的破布,成云帆依葫芦画瓢的把它滴血晒太阳处理好,这次没了上次那种遮天蔽日的奇观,破布竟自然粘合在一起,仿佛天生就在一起,从未被分开。 那新得破布上照旧有密密麻麻他不懂的蝌蚪文字,只好先将其收好,以后再做打算。 第18章 罗浮城内 仙途乍现 南越国,云罗州境内一条沿锦江南下的官道上,行驶着三辆马车。 说来也奇,那一路几乎都是笔直南下的锦江,至此东拐,官道也随之而拐。在翻过三座山岗后,一群高约数百丈的山峰突兀的出现在平原上。 原来锦江被这片巨峰挡住了去路,不得已东拐,求迂回之势,继续南下,天公造物,就是如此神奇与莫测。 “绕过这段十几里山路,就到罗浮城了。”马车上,一名女尼仿佛在解说。 旁边还有一名老尼姑,一直都在闭目参禅,打坐修行。 “哦,明玉师傅以前也来过这罗浮城?”女尼的对面,隔着帘子,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并未回头,隔着帘子和那女尼说话。 “以前,倒是来过一次,时间太久,记不大清了。”明玉缓缓作答。 成云帆扭头瞥见后面斩家兄妹乘坐马车不紧不慢跟着,便心下宽慰。自从在云罗州与妙一师太、斩雷兄妹一起南下罗浮。一路少有耽搁,唯有中途在一小镇打尖歇脚,遇到了漓江剑派的掌门一行人才耽搁半日。钟掌门受斩仓成所托把惊风剑谱与惊风剑都交予斩雷。 熟不知真正的剑谱,成云帆早已转交给斩雷。或许是报仇心切,也或许是想寻个依靠,斩雷竟当众拜那钟掌门为师,还把惊风剑谱作为投名状上交。 成云帆虽知道那是空有其表的剑谱,但想到斩仓成临终前所言,有心提醒斩雷,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祈祷他自求多福。 无奈之下,成云帆侧身看那罗浮山,除了中间那笔直的山峰最为引人注目外,这片山域还有高高低低的山峰还有十几座。此前就听明玉说,从北看罗浮山,那些山峰都是罗浮派的后山。 而真正的罗浮派是从南而数的前面几座,罗浮派是南越,甚至岭南三国武林的第一大派。 罗浮山下罗浮城,罗浮山后有真仙, 罗浮山上离火明,可见山中一洞天。 这四句极为拗口的诗语,在南越国流传甚久,即使在南越未立国之前的典籍都有记载。上可追溯两千余年,在罗浮城中自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可惜的是,这诗语传唱数千年,竟无一人能明白其中三昧。 若说别人不明白这诗语中隐含什么没什么,但对成云帆来说,这诗语似乎藏着一个大秘密,隐隐约约有一层窗户纸挡着,就等自己机缘到了去捅破。 进 得罗浮城,就有罗浮派弟子,引着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子往罗浮山设在罗浮城中的待客别院而居。 有一白白胖胖老者,接下斩雷兄妹,又带着恭维口气和钟掌门寒暄。成云帆顿明白这老者就是斩雷舅舅,罗浮派一名外门长老。 期间,斩雷也见缝插针地向舅舅介绍了成云帆,可那老者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客套说道:“少侠一路辛苦,稍后有弟子会为少侠安排住宿。” 成云帆见此情形,岂能不明白其中世态炎凉? 但还是面不改色道:“多谢雷长老,我本奉师命下山游历,与斩兄相遇,也是缘分,如今受斩总镖头所托既已完成,也放下心了,继续游历为好。 “少侠想出去闯世界,自然是好,那我就不虚留你了。来人!”这雷长老说着,就有一弟子捧着荷包,走上前来。 雷长老取过荷包,递给成云帆,见他不欲接,面上冷了一下,但口里还不住说:“承蒙少侠这一路照顾我这外甥与甥女,这点银两就当作我这外甥与甥女送给少侠游历路上的盘缠。” 成云帆见他这么说,心想若再不接的话,这人面上也不好看,而且斩家兄妹心里也不是滋味,不如接了,算一场买卖,双方两清,也算美事。 遂不再推辞,接下银两,朝着钟掌门和妙一师太抱拳施礼,就欲离院。 “成少侠且慢。”妙一师太突然发话,说着从脖颈上取下一串佛珠,走到成云帆面前,施了一礼道,“承蒙少侠前番大恩,我空明山上上下下感恩不尽,老尼别无他能,只愿以后早晚两柱香,为少侠祈福保平安,这串佛珠就赠与少侠,留个念缘。” 说着不顾成云帆愕然的表情,径直把佛珠挂在成云帆脖颈上,而后又宣了一句:“阿弥陀佛!” 接着压低声音说了句:“少侠善自珍重。” “多谢师太厚赐,师太也多保重。”成云帆心头很是感动。 听明玉多次说,佛珠就是妙一师太的成名兵器。如今这老尼姑二话没说,就把一件趁手的兵器次赠送成云帆,虽说妙一师太不可能就这一串佛珠,但从中自可看出她对成云帆的看重。 和众人挥手告别,成云帆头也不回,出院而走。 凭着一股劲走了几条街,劲过了,人也松懈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眼见日到正午,遂找了一家菜馆坐下,打算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正 吃饭时,听到旁桌有两彪形大汉,在大碗饮酒,嘴里还嘀咕不停。 仔细听来,一人道:“古兄,这次陈掌门大寿,不知道你们铁沙帮预备了什么礼物?” “哎,李兄,可别提了,真是愁死娘咧。”那古姓汉子嘴里嚼着菜,抱怨道,“人家高高在上的掌门,像咱们这等末流小帮,就是拼了命准备的东西,恐怕都难入法眼。” “可不是呢?”那个李姓汉子点头后,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说话,才继续道,只是声音压低不少,“别说你们铁沙帮,就是我们通海派,为准备礼物也是发愁。不过我听到一个传说,你知道飞龙派吗?” “咋不知道,想不到这七八年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居然成了一个三流门派,还控制了云浮州好大一块地盘。”那古姓汉子道,“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我以前还有几个兄弟在那里面,现在混得比我好多了,娘的,早知道当初进这飞龙寨了。” “兄弟,过往不可追,我可是听说,十年前飞龙寨就是因为送了一件入了陈掌门法眼的礼物,才攀上大靠山,要不是在罗浮派扶持下,怎能发展这般快?” “哦,那到底是何等东西?”古姓汉子耐不住诱惑,忙开口问。 李姓汉子见此,再次看看四周,确定四周无人偷听,这才开口:“据说,是一块石头。” “石头?”那古姓汉子听此,不由诧异大叫了一句。 引得四周吃饭人都露出不满神色,李姓汉子见此朝四周露出抱歉神色,这才缓缓坐下,进一步压低嗓音:“你那么大声音作甚,不怕别人听到?” 古姓汉子这才察觉自己失态,红着脸,歉意哂笑。 幸亏成云帆修习长春功已经到了三层巅峰,五感比那些一流高手还要敏锐,故而这两名汉子的对话,都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两人中间又闲扯些有的没的,听到成云帆都有些烦了,本欲不再听下去时,却听到了一句关键话语。 “当年,飞龙寨送了一大块石头给陈掌门后,听说陈掌门当即就给了飞龙寨两个弟子进入罗浮派外门资格,又承诺只要飞龙寨能继续提供这种石头,就会高价收购,甚至可以拿神兵、丹药相换。” “他娘的,我也听说每十年罗浮派都能炼制几把神兵利器,和增进修为的丹药,据说还有甚至能把修为从后天提升为先天的丹药,李老哥,你说他们这些神兵,丹药是咋练出来的,要是我们也能,岂不发 了?”那古姓汉子,做美梦一般的期待。 “哪里来的,天上掉的呗。”那李姓汉子乜斜了古姓汉子一眼后,才继续说,“据说每十年,罗浮派都会带一批弟子出海试炼,你说可巧不? 话说到这里,那古姓汉子,仿佛明白了什么,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莫非,这些神兵、丹药都来自海外?” 听古姓汉子这么说,李姓汉子撇撇嘴:“你能想明白这一层也是不简单,可如果只是想到这一层,那一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咋能呢,李老哥,来来来,喝酒,兄弟给你满上,今天酒钱算我头上,尽管喝。”那古姓汉子外表看着耿直憨傻,可心眼倒也不少,殷勤的给李姓汉子布菜添酒后,才继续说,“小弟愚钝,求李哥哥你指点指点,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道道。” “也罢,看咱俩相识十余年的份上,就透露一二。”那李姓汉子吃了口菜,这才继续开口道,“罗浮派从海外获得的神兵、丹药,都是咱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至宝,每十年,他们都出海一次,每次都可以带回可固本培元、提升功力的丹药。除此之外,还有江湖难得的神兵利器。得此助力,使得罗浮派在武林愈发是一家独尊。罗浮山也被咱武林中人称为圣地。不过,罗浮派一直以为行事隐秘,可是别忘了,南越国沿海却是我通海派的天下。他们每次出海,两三年后才能回来。可他们每次回来后,罗浮派总会涌出一批武功高手和从未见过的神兵利器。故此,我们通海派早有关注,并发现其中一些隐秘。” 【求收藏啊,求推荐,新书榜排名才十几位,心伤啊,小伙伴们给点支持吧!】 第19章 江湖小帮 欲谋仙途 【第二更送到,晚上加餐再送一更,努力冲击新书前十,童鞋们给力哦!】 说到此处,李姓汉子语气稍作停顿,斜睨着古姓汉子。 古姓汉子见他又话语停顿,神色多了几分热切与焦急,但还是没忍住催问道:“不知通海派又现了什么?” 李姓汉子不知在权衡什么,良久才下了决心道:“他们每次出海所带的货物是石料、玉材,且每次出海的货物都是一致的。” 紧接着,他似是断定什么的继续道:“我们通海派跟了几次,发现他们每次出海都有两条船,一条大船带着大部分人或往南,或往东走,还有一船带着极少一部分人,则往西而走,往东往南的航线,总是变来变去不定,但往西的航线几十年都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石料、玉器几乎都装载在往西的船上,他们往西一直走到西荒大雪山脚下,然后弃船上岸,换了马车,一路往北而去。” “往北?”古姓汉子,甚是诧异的问道。 “对,往北,一直往北,我们通海派留在那些跟踪弟子身上的抹香鱼的香味,显示他们一直往北。”李姓汉子丝毫没犹豫。 “若是知晓这货物的端倪,再弄明白他们往北去的地方,即便不能如他们一般亲自去换货,也可借此相逼,让他们把所得宝物拿来共享。”古姓汉子瓮声瓮气说完,眼光透着兴奋与贪婪。 “我的古堂主哎,慎言,慎言,你以为这是哪里,一不小心被人听了去,告发我们,岂不是灭门之祸。”李姓汉子,显然还是很理智,连忙岔开话题说,“这是大事,今晚城外枫树林,咱再细说。” “极好,就这么说定。”古姓汉子这次也知道谋事之大,遂也往四周看看,见依旧无人注意,才略略放心下来。 两人随后继续胡吃海聊,但再也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 成云帆见此,也没有继续偷听二人说话,但依旧没有放弃追踪那李姓汉子的念头。 方才二人最后的对话,无论是猜测,还是断定,对他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消息。如果别人不知道罗浮派一路往北后,两三年后就换取神兵、丹药回来,那北边到底是何地方,但成云帆绝对知道,那北边就是疯道人口中的岭南绝域外的更为广袤的大陆,有神仙、洞天福地存在的地方,这么说来,罗浮派每十年就要往北前往那神秘的大陆,从仙人们手里换回神兵,丹药,而兑换的那些石头、玉器自然是仙人们所需之物。 莫 非这些石头、玉器就是金焰大哥口中所说的灵石、仙石什么的。 想到这里,成云帆以往的各种不解与懵懂,仿佛都豁然开朗起来,心下自然也舒畅无比,看来只要仔细盯紧,逼出秘密。自己偷偷跟着罗浮派出海,再一路往北,定能到岭南大山北边的仙家地界。 不但替这身子原主达成夙愿,免去自己后顾之忧,也给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成云帆心下火热的浮想联翩,却不料那两个汉子,何时走的都没注意。 忙起身结账,四处寻找,但就不见踪影。 心下懊恼时又想起那李姓汉子曾说过密谋地点,心下定计守株待兔,虽说是笨办法,但也是办法。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罗浮城西,通往枫树林的一颗古树上,成云帆百无聊赖的蜷腿坐着,眼见天色已大黑,这两人怎的还不露面,正在嘀咕时,却见一身影匆忙往枫树林而去。 看那身行,不是白日的李姓汉子,又是哪个。 他过去没一炷香,又有一个身影过去,正是那铁沙帮的古姓堂主。 见两人都已过去,成云帆悄悄跟在那古堂主身后,却见二人来到枫树林内一个荒坡上。 两人四周看了看,见甚是安全。 那李姓汉子首先发话:“古兄弟,果真信人。” “此事非同小可,得亏李老哥指点,能有机缘谋一番大事,岂能不来?”那古堂主回话。 那李姓汉子听此,颔首说道:“不错!此次我通海派所谋非小事,一旦成功,别说我们帮派飞黄腾达,就是我们也是帮中有功之臣,以后的好日子,岂能少了?” “听李老哥的言语,你们通海派谋划此事几十年了,这一次是集几十年之力,但求成功,可不知此事还有什么门派知晓?” “古堂主且放宽心,有我通海派背后谋划此事,我就不相信,只要将此事传的天下皆知。武林同道还能坐得住?还能继续忍气吞声让他罗浮派高高在上?” “好!这次谋划算我铁沙帮一份,在这事上我们唯通海派马是瞻。以后从罗浮派身上获取好处之时,别忘了我铁沙帮就成。”那古堂主双眼放光,对着李姓汉子说道。 “那是自然,如今你家兄长身为铁沙帮主持帮派事物的副帮主,你既如此表态,自然就可代表铁沙帮的态度,能与贵帮共进退,也是我家掌门之意,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晓此事。嘿嘿!到时候, 他们想瞒也瞒不住的。”说到此处,那李姓汉子禁不住阴笑起来。 月华之夜,两人在枫树林,阴测测的笑声,令人毛骨悚里。 可就在二人得意忘形之时,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蠢材,真是两个蠢材,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谁,是谁?”两个人听到半空中突兀的声音,自然吃惊不小,没想到他们所谋如此机密大事,终究要功亏一篑,不由心胆俱裂,五内茫然。 “别找了,就你俩这胆略,这脑子,好好的事都要被你们搞砸了。”成云帆说着从一棵枫树上跳下,展开云龙步,瞬间就到了二人面前。 他早已看出这二人武功平平,倒不怕他们逃跑或反抗。 果真没出所料,先是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两人还略略放心,但又见这少年诡异莫测的步伐,让二人彻底愣住了。 “不知少侠,缘何偷听我二人说话?”那李姓汉子,强作镇定的问。 “我若不听,你们这番蠢计策,非但把好事搞砸,别说你们性命难保,就是你们背后的门派也有顷刻覆灭之危,再则也坏了我的大事。” 成云帆这番话,让二人有些听不明白。 二人欲开口相问,成云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枪打出头鸟,你们这些三流小帮,在罗浮派眼里形同蝼蚁,一旦把此事宣扬出去,罗浮派马上就能查清是谁散布的说法,很快就找个由头将你等帮派抹平,事后人家大可以说此乃无稽之谈,纵使后事再有转机,也与你等不相干了不是,莫非你们要当这出头鸟,替别人做嫁衣裳?” 一番话下来,二人犹如醍醐灌顶,霎时间茅塞顿开。 想起方才的那些莽撞想法,真是有些后怕。 “那以少侠高见?”李姓汉子再次开口发问。 “很简单,密谋,密谋,就是秘密谋划,跟踪,到时罗浮派出海,你们这些小帮联盟也弄条船跟着,到时候威逼也好,散布消息也罢,岂不真相大白,证据在手,武林同道面前岂不有凭有据好说话了不是?” “少侠真是高见。”李姓汉子抱拳施礼道,“区区李明义,忝居通海派长老一职,多谢少侠提点,不知少侠还有何指教?” “在下,铁沙帮堂主古河,也承情少侠。”那古堂主也顺便抱拳施礼。 “好说,好说。”成云帆见兵不血刃,就取得二人初步信任,也略微放心道,“小子成云帆, 无门无派一散人。” “如今大家既已相识,也不用遮掩,我们目的相同,希望合作愉快。”成云帆乘胜追击,打开天窗说亮话。 “合作愉快”对面二人,倒也洒脱抱拳。 “我就是想问李长老,你说当年飞龙寨有人挖掘到一块奇怪的石头送给陈掌门,从而让飞龙寨一飞冲天,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跻身三流,可不知李长老能否帮在下找到当年挖石头之人,实在找不到,提供一下当年挖出奇怪石头的具体地方也好。” “这个倒也不难,当年我们通海派无意打听到此事,也就悄悄探风过那挖石头之人,他倒没有什么奇特地方,至于挖石头的具体地方,只知道再罗浮山后山,但具体位置还要细查,不如三天后,正午时分,就在这里,我把详细地址交给成少侠如何?” “如此最好!”成云帆见那李长老爽快答应,心想此间事了,自己也该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忽又眉头一皱,心下似有了决断,忽然扭头转身,抽出腰间宝剑,运转长春功,一道赤色剑芒向着旁边一块巨石激射而去,刹那间,剑芒至,巨石应声四分五裂。 “望你等好自为之,莫耍花招,否则,罗浮派能对付你们的我也一样能,就是罗浮派不能对付你们的,我也能。” 留下这句话,就施展云龙步,倏然而逝。 留下李长老,古堂主两人面面相觑,只见两人都一脑门的冷汗,良久都跌坐在地,心下却都在暗自思索:“这,竟是剑气,传说中内功修为达至先天之境,方能施展出来的剑气。他才多大点年纪,真是可怕。” 第20章 喜得灵珠 传承开启 “小黑,你确定再往这里面走,有好东西?”成云帆手里握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用来照明。在漆黑崎岖的的山洞里,由着黑狐带路,深一脚浅一脚,已经转悠了大半个时辰,愣是没找到对他有用的石头或玉料。 手里紧捏着一张牛皮,上面勾画着简易地图,醒目标注了当年矿工无意中挖到那块奇特石头之地。成云帆早从那里经过,仔细搜寻后并没无发现。 正要垂头丧气离开时,黑狐突然从怀中蹦出,吱吱叫唤后拔腿就跑,似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示意成云帆跟上。 一会儿往下,一会儿往上,又是往左,又是往右。 如果不是信赖黑狐不会害他,成云帆就以为有人在故意带他走迷宫。 这里明显是一个存在年代极其久远的废弃矿洞,至于这矿洞是出什么矿,又是何人所留,成云帆一无所知。 好在有黑狐带路,手里还有那通海派李长老接帮主之命送来的夜明珠照亮,他才不至于像瞎子一般乱窜。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黑狐在一狭窄小洞内停住,围着一块奇怪石头转来转去。 莫非这石头有什么奇怪? 成云帆上前查探,那石头并无奇异之处,但他却再次感到了当初秘境开脉时,天空中灵气蜂拥而来的异样。 莫非这石头里有什么? 略一皱眉,成云帆退后几步,示意黑狐躲远,抽出腰间长剑,运转长春功,使出观日剑法最厉害的一招落日熔金,只见红芒闪动,飞向巨石。 顷刻间犹如小山崩塌,整个山洞都在摇晃,那巨石也应声碎裂,下面露出一个小小泉眼,泉眼上冒着浓郁白气,有一颗樱桃大小的白色珠子在那里上下跳动。 成云帆一走进,就感到异常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心神畅爽无比。 这莫非就是灵石,或者说灵脉珠? 当初金焰曾说,除非得到极品灵石,仙石或者灵脉珠才能开启九阳石传承空间。可现在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否开启九阳石传承空间,怎么开,这对成云帆来说都是两眼一抹黑。 就在他发愣、苦恼之时。 十几里外的罗浮派后山,常年隐蔽的洞府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从一法阵中醒来,有些疑惑第看看四周,自言自语:“灵气怎么突然旺盛了起来?怎么回事?” 探查四周一番后,未觉有异,遂不再言语,继续盘膝闭目 。 成云帆想不明白,遂抱着姑且把知道的办法,一一试个遍。 刚从褡裢中拿出被破布包裹着的九阳石,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手中九阳石径自飞到了白珠上面,飞速旋转,随着九阳石的旋转,耀眼金色光芒从石中she出,漩涡的吸附力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四周所有生机全部吸去。 成云帆苦苦抵挡,终难支撑,只觉眼前一白,身子一轻,到了一陌生的空间。 诧异第打量此地,地儿并不大,约莫半里,一眼就能望到边界。往上望去的天灰蒙蒙的,仿佛铅云低垂,令人压抑。除了一个孤零零的三层阁楼外再无他物,阁楼牌匾上写着“传承殿”三个古体篆字,那殿门虚掩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成云帆试着往前后左右走了一遍,很快就能碰到那无形的气墙,不得已退回,根本找到任何出口。 莫非是“鬼打墙”?自己无意中闯进了一个山精鬼怪设置的陷阱里了。想到此,成云帆不由哆嗦了一下,虽不知这个世界有没有山精鬼怪,但就自己这大半年经历来看,**成是有的。 这可怎么办? “你这小子看似聪睿,怎的如此蠢笨不堪?”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带着孺子不可教的口吻,突然在这空间响起。 乍听此声,吓得成云帆四下里张望,口里还下意识的喊了句:“谁,你是谁?” “真是愚不可及,我是这九阳石传承空间的器灵?”那声音仍待不满,“神宫也真是没落了,收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你开启这传承空间时,都无人言讲九阳石传承空间来历吗?” 九阳石,传承空间,器灵,神宫。 这些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词汇,很快被成云帆捕捉到,在脑海里过一遍,很快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 看来,自己误打误撞,果真把这九阳石的传承空间给开启了。 那说话的老者虽不曾现身,但似乎时刻在盯着成云帆,并能猜到其所思所想,见他脸露恍然之色,只他明白其中情况,意欲开口,可似发现了不得的大事,惊异道:“真是怪哉,看你不过练气二层修为,更没修习神宫功法,为何能进了我这九阳石的主传承空间?” 说到这里,那老者竟不管不顾,自言自语起来,“这主空间,一直由神君掌管,鲜有人能进来,且老朽总觉着,距上次主空间开启,过了很久很久,这空间灵力也稀薄的太不像话,又 似是老朽没醒时,受了重创,莫非神宫又和仙域的gan架了?第几次了都,要赶尽杀绝吗?。” 成云帆有些愣怔的听那声音一个劲地嘟囔,却插不上话。 突然,那声音“啊”的一声大叫,“不想了,再也不想了,再想下去,我这虚弱不堪的神识就要湮灭了。” 听声,仿佛有一人抱着头,满地打滚乱翻。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成云帆有些惊骇不已。 随着那声音渐渐消失,成云帆才壮起胆子,试探问道:“前辈,可还安好,能否现身一见?”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声音才又响起:“你这小辈倒是有心,不是老朽不肯现身一见,实在是空间几无灵力,老朽的神识也莫名虚弱的厉害,没能力化身相见,只能寄神于传承殿的牌匾内。” “既如此,小子就不敢强求前辈,以免误了前辈。”成云帆很是体谅地说。 “你这小辈说的在理,本来老朽看你似是对这九阳传承空间,竟一无所知,还想点拨一二,看情形,老朽是神有余而力不足了。”那老者的声音不似之前有力、连贯,竟是虚弱了不少,“不过,还好有当年神君亲镌的牌匾在,你且上前,我把传承空间的知识传给你,你自己摸索吧。” 成云帆听此,忙鞠躬施礼:“如此,后辈小子成云帆,就承前辈的大恩。” “也莫前辈前辈的叫老朽了,叫我殿老即可,成小子,是吧,你到传承殿牌匾下,待会儿发生什么,可莫害怕,看你刚才才进来模样,似还不会用神识,也罢,老朽就给你说上两句,这进出九阳石传承空间很简单,只要你聚精会神,意想进、出空间,就能自如进出了。老朽这一施法,估计要很久都醒不来,但还是提醒你,这九阳石传承空间,特别是这主空间,是神宫至宝,壁本无罪,怀璧其罪……好了,你上前来。” 这一番话,成云帆自是认真记下。 听殿老最后吩咐,他动身往那阁楼而去,刚走到殿前,就见那“传承殿”牌匾发出和煦的金光将他笼罩。忽的,又有一道金光从牌匾中飞出,径直向其眉心飞来,倏然就进了他的脑海中,顿觉头疼欲裂,忍不住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就此昏了过去。 仿佛是做了个很长的梦,又仿佛就片刻功夫。 再次醒来,成云帆就感觉脑子里多了一段突如其来的知识,看来这就是殿老所说的关于那九阳石,传承殿的“知识”。 “神 宫,弟子试炼,功勋积累,空间升阶,接派任务,收集神物”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词汇,让成云帆这个纵使高科技世界过来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若这都是真的,那这神宫,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门派。 能为门下弟子炼制出如此完备的法宝,可谓逆天。他以前所在世界的电脑系统比其相比,也不过尔尔。 就在成云帆慢慢消化、梳理这里面知识的时候,罗浮山后山已严阵以待。 原来,成云帆的九阳石吸纳了那白珠后,那须发皆白老者洞府内的灵气突然间完全消失,只是一瞬,却也差点使他行功出错。后来灵气虽慢慢恢复了,却大不如从前,且灵气忽高忽低,如此紊乱,乃修行者的大忌。 他不敢再修炼,好在隔壁两个洞府的师弟都去了皇城。连番蹊跷,使他警觉起来,忙将罗浮派陈掌门及大长老唤来,说明情况后三人嘀咕半天都没个结果。老头只好叮嘱二人,注意罗浮山四周最近可否有异常情况,且随时报告。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现在在一奇怪空间里,正在努力消化一些奇怪知识。 第21章 初试传承 天道眷顾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金焰大哥、殿老所言非虚,这九阳石实乃奇宝。”随着那些知识被梳理、消化,成云帆忍不住暗自惊喜。 九阳石是神宫为门中核心弟子配备的奇宝,每个核心弟子领取九阳石后可开启传承空间,与其绑定,就仿佛随身带着门派一样。 下山历练、秘境试炼,都不妨碍空间与门派的沟通。而这个沟通的关键就是传承殿,传承殿分灵域、仙域、神域三层,对应弟子不同修行等级,待弟子修行境界到了,相关层次自动开放。当然也有例外时候,就是神宫大能用**力一次性将某个弟子的传承殿三层一次性全部开启。 但就算如此,弟子修为不到,传承殿高于弟子修为层次也是看得见摸不着,更让人心痒难耐。 传承殿里又分功勋兑换、任务接派,神物收集三大块。 功勋兑换,顾名思义就是用自己的功勋去兑换宗门放置在传承殿内的功法、丹药、器物、材料等各种修行必备品。 可兑换的东西可谓五花八门。仅拿丹药而言,从最基础的练气弟子所用聚气丹,到最珍贵的九转金丹,均可兑换,只要你功勋值够。越是珍贵、高级之物所需功勋自然越多。 如此一来,如何积累功勋,就成了这传承殿是珍宝,还是鸡肋的关键。功勋获得有三个渠道,其一为日积月累,每日功勋会定时定量增加一点,再者接派传承殿发布的随机任务;最后是收集神物,只要能收集到与神宫有关东西,皆可上交兑换功勋。 当然,为了方便宗门弟子在外面收集与神宫、神域有关物品,九阳石自带一个粗略鉴定神物品级的功能,分为白、红、紫三个级别,级别越高,意味着可兑换的功勋就越多。 此外,这传承殿还有一附属奖励系统,那就是每个获得传承空间的弟子,起初会获得传承礼包。还有就是弟子修为每升一阶或一级的时候都有一次抽奖机会。 升一小阶时有一次小的抽奖机会,这些物品只能从弟子目前所对应开启的领域内(灵域、仙域、神域)随机抽取,而每升一大级,就能在传承殿三个层次中抽取物品。运气好的,在灵域级别就能抽取到神域级珍宝,运气不好的话,神域级抽取到灵域级东西。说穿了,这完全看个人气运。 看这手中多出的一个泛着金光的传承令牌,成云帆心下不由得跃跃欲试。 试着运转长春功,用灵力激活手中令牌。令牌上显示几行字:功勋兑换,接派任务、 神物收集,奇怪的是接派任务一栏是灰色。 功勋兑换一栏点开,里面有各种可兑换之物,每一件后面都有简介及兑换所需功勋,各种不知名的丹药、兵器、功法琳琅满目,足足有几十页,那兑换所需的功勋,低者七八十几个点,最高的则达亿位数。 看的成云帆倒吸几口凉气,而且亮着的可兑换物品只有前面七八页,后面的物品都是灰色状态,只写着个名字,连实物样子都没显现出来。 弄明白这一栏,成云帆继续往下看,越过无法点开的任务接派一栏,径直去看神物收集。这一栏很简单,就是获得了神物,直接点击上缴,然后显示可兑换功勋。 这三栏下面就是附属的奖励系统,有一大一小两个转盘,看来小的就是那每升一小阶的抽奖盘,大的是每升一大级的抽奖盘。 看完令牌正面,再看反面,那后面则是传承空间持有者的基本信息,譬如名字、修为及功勋值,还有一栏是任务情况,同样是灰色。看到这里,成云帆隐隐觉得这个叫神宫的门派似是出了大问题,才导致那空间的殿老记忆残缺、神志不清,更为重要的是这传承空间并不完整。 现在成云帆功勋只有1点,可以说什么都无法兑换,不由得无奈笑了笑。 不过待他看到灰色的“任务情况”栏下还有个特别提醒亮着,就不由得神动起来。点开发现是提醒自己有传承礼包待领,居然还有一大一小两次抽奖机会。也就是说他开脉成功,真正踏入练气阶段,这传承殿给有给奖励,而那次大的机会是开启传承空间,给的特别奖励。 想到这里,成云帆忍不住先领取了传承礼包。 就是瞬间,面前出现了三物,两本小册子,两瓶丹药和一个金色香囊。 小册子一本名为《真元决》,是最为普通的练气功法,包括总决在内共计十层。看来这功法不但包括了引气入体、显化元灵、聚灵开脉这修仙的铺垫。就是以后真正修仙的练气阶段整个功法都全了。练气就是修真第一级,共分九层,每三层为一阶,即初、中、高及圆满,练气九层到了顶峰,就入练气大圆满,准备筑基,进入修真的下一级。 成云帆仔细翻看一遍后,喜滋滋的将其收下,看样子自己一段时期不用担心没有功法修炼了。 另一本是《修真初解》,成云帆大略翻一下,里面只是简单介绍了关于修真的常识。这才知道修真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共六级十八阶,每一 级可谓层层递进,阶阶有劫。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新鲜,为他打开了一个神奇的世界,看来以后要认真研读。 两瓶丹药,一瓶是可供练气初、中期弟子服用的太上聚气丹,另一瓶则是疗伤所用丹药。 至于最后那个金色香囊,和之前他从白云观半山观主手中所承的白云观祖师遗传法物中的那个褐色香囊大同小异,不知何用,难道又是身份标示? 成云帆边翻看便思索,见自己一会儿也闹不明白,就索性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 又深吸一口气,搓了搓手,准备用掉自己目前的两次抽奖机会。 用灵力将那小转盘激活,再将转盘拔动,转盘飞速旋转起来,不过几息功夫,转盘停下来,指针指向一个格子,那原本灰蒙蒙的格子金光一闪,就有一物出现在了成云帆的面前。 拿着这个类似盘子的石片,成云帆有些拿不准此物到底是好是坏。看了简介,更是一头雾水,简介上说此物为“天机石”,“测天之气运,人之福祸,事之吉凶。”此外,简介最后还备注了“消耗品”。 试着向石盘注入灵气后,石盘随即发出耀眼光芒,而后显出四句半文半白的诗句: 一人执念欲成圣,天地不仁灭众灵; 成住坏空皆自然,三宝皈一一元兴。 这四句话到底何意,对成云帆来说可谓两眼一抹黑,总觉得和他有莫大干系。若干年后,他再想起当年第一次抽奖抽到的这天机石及古怪诗句,依然禁不住感慨天道之眷顾。 再用灵力激活大转盘,这一次抽到一瓶“太上隐灵丹”,打开玉瓶,却发现里面只有一粒丹药。成云帆不由腹诽,丹药只有豌豆大小,闪着金光,氤氲着一层紫气。 关于这丹药的介绍也很简单,“掩饰、修改自身修为及灵根属性,时效一甲子。”。 这丹药有如此神奇吗?一旦服下就可将自己功力修为遮掩,甚至还能遮掩修改灵根属性?对此,成云帆有些不敢相信,看来以后等那殿老恢复神识醒来后,问问他再妥当不过。 弄清楚这空间的概况,成云帆长出一口气。 再看看四周,才发现黑狐居然也被吸了进来,但处于昏睡状态,也没想叫醒这小跟班。想想呆在这里面也没啥事,又感觉空寂、压抑。就将自己方才所得之物统统揣在怀里,抱起黑狐,按照殿老说法,闭目冥想“出”。 倏然间,身形一晃,回到 了之前所在矿洞中。 那泉眼还在,只是上面氤氲的白气淡了许多,但四周弥漫的灵气依然比他在任何地方都浓郁,如此福地,不抓紧机会把长春功修炼好,实在浪费。 把还在昏睡的黑狐放在身边,成云帆盘身坐下,五心向天,聚精会神,开始修炼长春功来,很快就入了定。 第22章 有魔来袭 空明遭劫 见性峰,为南越武林“三山二水”中空明派所在。 随着南越武林执牛耳的罗浮派陈掌门花甲大寿临近,空明派也派出了以掌门妙一、传经堂首座妙善为首的贺寿队伍。 留守空明派的则是空明“三妙”中的见性阁阁主,妙定师太。 妙定师太武学修为虽不及妙一、妙善,但佛学修为在空明,甚至整个南越都首屈一指,由其执掌空明山见性阁自可看出端倪。 傍晚的见性峰,云霞尚未淡去,山林的浓雾就隐隐腾升。庙里的暮鼓,再次准时响起,已是酉时初刻。 一道明亮光芒自北而来,掠过见性峰后山,而后响起震天声响。 “不好,有人擅闯禁地!”见性阁内一名年近花甲老尼,原本在佛前闭目打坐,只见她目露精光,暗自惊道。 话未毕,身子就如一把利剑,破阁往后山飞去。 “各弟子谨守职责,不得生乱。”半空传来妙定交代。。 原本吃惊、慌乱的弟子这才有了主心骨,逐次安定下来。 ************** “终于逃出来了,真是凶险,可惜雷师兄为保云舟阵法运转,被那妖邪光芒吞噬。”只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黑脸汉子,满脸血污,面带喜色的对着身后三四个黑衣之人开口。 “想不到,这次就连玄天宗都出动了,他们真是好算计,意欲彻底覆灭我冥河宗吗?”一脸色惨白年轻男子,怀抱一把漆黑古剑,满脸愤色的说,还接连咳嗽不止。 “丰师弟,冥河剑现已饮了你的血,你不要想其它的,只管以身合剑,我们冥河宗的大仇,日后才有机可报啊。”黑脸大汉如此劝说。 后面三人听此,也异口同声如是帮腔。 “灭门大仇,若不得报,我等死不瞑目。” “高师兄,你说的没错,可就凭我等几人,冥河剑的冥剑还在师祖手上,现在他老人家下落不明,如何能报大仇?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以玄天宗这半个天宗为首的六大派啊,那些元婴老怪可不是我们这些练气弟子能招惹的。”说到这里,不但这丰姓男子心里有些打突,就连那黑脸汉子也一样目露难色。 只见他叹了一口长气,看看四周,又看看几个大难不死的师弟,稳了稳心神,才开口:“若所料不差的话,我们这是到了岭南绝域,这里除了我等几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修士。这里可谓我等的天下,我们 先摸清情况,然后屠上几座城,那些凡人之血虽比不得修士,但管不住量多,以此祭养法剑,只要河剑苏醒,到时自能感应冥剑,待寻到冥剑,双剑合一,以此为基,反攻回去,大功可成。冥龙祖师本是元婴修为,之前虽受重伤跌落到金丹修为,可他真想从那几个元婴老怪手里逃身,并非难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叫我们分开逃命。” “高师兄说的甚有道理,丰师弟不要担忧,虽然我们只有几人,但架不住这里没有修士,我们就是老大,那些凡人百姓,在我等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只要屠灭几个凡人城池,余下就服了我们。现下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谋大事,我看前面那座山峰很高,很适合落脚。”一个贼眉鼠目,矮胖男子阴测测说。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毒辣的心肠,岂不闻‘世间六道,众生平等’。”几个黑衣人正商议大事,忽听得身后传来佛号。 不由大吃一惊,齐齐转身。只见离他们约莫十几丈外的小山头上,站着一位年逾五旬的女尼,一身褐黄僧衣随风而动,远远看去,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佛光,犹如得道之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见性阁赶来的空明山妙定师太。 “我道是谁,原来是一名佛家女尼。”那黑脸汉子,看了一眼妙定,见其周身并无灵力,不过是一个有些武学修为的凡人罢了。 众人了然,遂放下心来。 “这老尼姑,既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师兄,直接了结完事。”那矮胖修士随口提议,其他人纷纷点头。 只见矮胖修士手臂一挥,一把泛着青绿光芒的小剑自身边飞出,向着妙定激she。妙定心知不妙,马上躲闪,饶是如此,还是被那小剑划伤臂膀。 见小剑一击未中,矮胖修士口中念念有词,指挥飞剑再度冲杀。 “御使飞剑,你等莫非都是修士?”妙定口中大惊,忙取下身前佛珠,一把撒出,阻挡来回旋转靠近的飞剑。 “想不到你还有此见识,知道我等是修士,那更留不得了。”矮胖修士说着就继续指挥小剑。 却见妙定脸色一沉,朗声开口: 空明山下修此身,祖师觉悟实难攀; 今证菩提开杀阵,求渡世人见云天。 她跌跤而坐,神色如常,一掌毫不犹豫拍向天灵盖,一掌向空中抛出一物。竟不管不顾已至身前的飞剑。 说来也奇,随着她击打天灵盖自毙 ,一阵浓郁的佛光随她身躯四散开来,竟挡住了激射而来的飞剑。 还有一物发着金光向见性峰激射而去。 随着佛光四散开来,这片区域四周发出隆隆巨响,从八方山头飞出一把把巨大的古剑,隐隐形成阵势,大有将这片空间封锁架势,紧接着又有剑光自那八把古剑飞射而出,开始灭杀这区域中的所有生灵。 “不好,这里居然被布下八剑灭灵阵。”那黑脸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吼,“快逃,再晚就走不了。” 说话间,一马当先化作流光朝外冲杀,其余四人更是紧随其后。 却见他们飞出不到几百米,就被无形屏障所租,竟有一人来不及回撤,竟被屏障反击,受了反震,吐出一口鲜血。 “不好,不能再强冲,否则会被剑气灭杀。”那黑脸汉子略有所思,“我们集合在一起,刘师弟,你赶快摆下三魔护法阵。” 说着就见那矮胖修士从修士摸出几面小旗,朝着四周射出。 一团黑气迅然升起,将五人笼罩遮掩。 “这不是办法,还好这里灵气不盛,而且这八剑灭灵阵,每隔三日就会有数息变阵之机,我们只要撑过三日,必能脱困,现下我们再多摆数阵,熬过这三日。” 随后几人再次忙碌起来。 惊慌,忙碌的不止这几个黑衣人,整个空明山的留守弟子也都在忙碌、惊慌之中。 “**,你轻功好,由你带着五名弟子,将血讯第一时间传给掌门师尊,要掌门和诸位同道尽速商议应对这场浩劫。”一个中年女尼正在向一个清秀女尼沉声交代。 “明林师姐,要说轻功你比我好多了,要不你去传讯,我和诸位师姐、师妹坚守见性峰。”那**显然有自己想法。 “糊涂,这是关系到我空明山,甚至整个南越武林的生死大事,不能再耽搁,你尽速启程,这里由我主持,应无大碍。”那中年女尼不容再说,直催**上路。 **见此,不再分辩,领着五名女尼,一路往南飞奔而去。 “明芸师妹,你吩咐诸弟子,都到见性阁内,任何人不得再随意外出,紧守门户。”明林再次发话,身边一个同样中年女尼领命而去。 一时间南明山的数百女尼,朝着见性阁蜂拥而去。 此时,又有一道灰色光芒自北掠过空明山,一路南下,疾若闪电,一闪而逝。 千里之外,正在罗浮山后山废矿深处石洞中修行的成云帆,感到四周空气波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停下来修行,嘴里不住嘀咕,“总感觉心神不定,似有大事发生。” 看看还在熟睡的黑狐,成云帆想了一下,还是起身,准备离开。的经过这番练功,已经隐隐感到长春功二层即将突破。 刚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就感觉一道灰绿光芒从石洞上面突兀飞射下来,离它只有丈把远,一阵寒气袭来,不由躲避开来。 “咦,不错,这里居然有灵泉,难怪老夫隔着千里就感到这里有灵气汇聚。”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似是从那灰绿光芒中发出。 很快,那声音似发现什么的又大叫道:“呵,这里居然还有个练气二层的小修士,竟然还是木火相生真灵根。” “哈哈哈哈哈!”震耳欲聋的笑声响彻石洞。 “天不绝我冥龙矣,只要夺舍这小修士,老夫必会恢复如初,再回元婴。”说时迟那时快,成云帆还没听回过神,就感觉那团灰绿光芒,朝着自己面门激she而来。 根本来不及躲避,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那东西已经到了脑海之中。而他的身子在那团灰绿光芒飞入脑海之时,也径直定住不动,只留下怀中妙一师太赠送的佛珠金光闪闪,但随着金光闪动,那些珠子开始一个个粉碎。 他没有发现的是,就在这时候,沉睡的黑狐突然醒来,看他一动不动的身子,吱吱大叫起来,似乎能看出有一个不明物在成云帆身体内。 “真是双喜临门,这里还有一只天地间罕有的玄灵狐,难怪这小修士能找到这灵泉,这次发了,待我夺舍成功,再捉了你。”那嘶哑声音惊喜的说。 第23章 遭遇夺舍 金焰显威 “夺舍?这就是夺舍,我要被夺舍了?”成云帆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听那自称冥龙的人那番话,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 “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想不到自己本就是穿越夺舍而生,今番又要被人夺舍,一报还一报,可来得真快啊,真不甘心啊。” 成云帆脑子里想这些的时候,神魂也开始悸动、挣扎、反抗起来。 似乎是察觉了成云帆的不甘与反抗。 冥龙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子,反抗是没用的,乖乖让我夺舍,你不知道,像你在这种被称为‘修士绝地’的地方修炼,一辈子也突破不了筑基,到最后还不是寿尽成土,岂不辜负了上佳天资。老夫这次被人追杀,连肉身也被打落,靠着半残元婴携着神魂冲破岭南凶山,本以为要在这里等死,没想到遇着你这个居然开脉成功的真灵根修士,这真是上天赐下的大好机会。好让你知道,就算不是我,以你这等天资,可是很容易遭人夺舍。小子,你束手就擒吧。” 冥龙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激动,他很快平复情绪道:“小子,你放心,待老夫夺舍成功,定会善待你这肉身,融合了你的记忆,也会助你完成一切俗世愿望,你就安心去吧。” 夺舍!这个名词成云帆是知道的。在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武侠小说中都屡见不鲜。但他不明白的是,这修仙界的夺舍,和他那个世界的夺舍还是大为不同,这是修士进入了练气四层,神识稳固后才有的一个手段。就是修士灵魂投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继续活下去。 可他不知道,在修仙界,夺舍也有三条定律,那就是: 其一,修仙者不可对凡人进行夺舍,否则被夺舍躯体,会因为承受不住夺舍行为而自行崩溃掉。 其二,只有法力高的人向法力低的人进行夺舍,才有可能成功,不会遭受对方反噬,并且法力差距越是大,越是最安全。 其三,修仙者一生中,不论法力的高低,都只可进行一次夺舍,在进行第二次时,元神会无缘无故的消亡掉。 冥龙想要对成云帆夺舍,可以说这三条均符合,所以冥龙才说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现在成云帆的脑海世界,一场持强凌弱的大战即将爆发。这可以说是一场鸡蛋碰石头的战斗,成云帆一个初踏修士行列的菜鸟,与一个修行了数百年的老怪展开神魂交战,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成云帆感觉自己的额头处一片火热,而人的额头又称印堂,是一个人精气神聚集之地。在凡人认识中是一个重要穴位,相学中称为命宫,修仙的人又称这里为识海。 练气期的修士自引气入体,就在印堂里逐渐形成识海,这里是神识汇聚,灵魂存身的地方。只有修成识海,并学会用神识自由进出识海,才能沟通天地,从天地之间或灵物中吸引灵气,进入体内,在按照功法提炼,借助灵根修炼成法力。 事实上,只有开脉成功,修士的识海才真正被开辟,产生本命神识,此前识海是一片混沌,只有一团不成形的本命意识。再到了练气九层,神识强大,能包裹住灵魂。把灵魂初步凝练,才能形成最初步的元神。这时候的元神说是元神,其实只是三魂七魄的聚合,并没有法力神通。 只有到筑基后,修士元神才算真正成型。然后就是把元神和法力融合,结成金丹。用金丹护住元神,进行温养。等元神再强大一步,破丹成婴,就到了元婴期。到了元婴期的元神才能单独行动,有神通法力。但还比较脆弱,容易如果出体会被强大的法宝伤害。要想元神自由翱翔天地之间,有无穷神通法力,那是化神期的时候才能做到的。到了这一步基本就是神仙之流了,人间再无对手。 如今冥龙以半残元婴包裹自己完整的神魂冲到成云帆体内,想把成云帆识海中处于混沌状态的本命意识灭杀,就可占据身体,完成夺舍。 自冥龙的半残元婴裹自己的神魂顺利进入了成云帆的识海,就感觉神魂行动有些滞涩之感,还纳闷怎么回事,他自是不知这是成云帆怀中那妙一师太赠送的佛珠起了作用,可惜作用并不明显。 成云帆的脑海深处,是一片混沌,虽有边界却很模糊。还有一团没成型的絮状物,这就是成云帆的本命意识。看来,他还没能够凝结神识,更没动用神识之力,难怪对冥龙来到山洞,半点察觉都没有。冥龙大喜,只要自己吞噬了这团絮状物,也就夺舍成功了。 就在冥龙摩拳擦掌,以不费吹灰之力吞噬成云帆识海中那团絮状物识,只见那絮状物快速旋转、凝结,瞬间就压缩成一米粒大小,这让冥龙也大吃一惊,这小子居然瞬间凝结神识,真是不可小觑。虽然这神识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毕竟是产生了,冥龙顿时也提高了警惕,不敢再大意。 以半残元婴指挥着自己鹌鹑蛋大小的神魂去捕捉吞噬成云帆那米粒大小的神识,开始一场压倒性胜利的战斗。 再说成 云帆身躯所在的山洞里,黑狐围绕着的身躯跑来跑去,一个劲的呜呜叫着。 而此刻成云帆已经全神贯注的应对冥龙的灵魂,只感觉自己眉心深处有一个颗粒形成,自己眼前一亮,脑子里多出了一片东西,瞪大眼镜要寻找那东西所在以及躲避那东西,很快他感到自己来到了自己的泥丸穴,这里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看到那团明显带着不同于自己气息的白色球状物,他已然知道这就是冥龙的的灵魂,开始控制自己的本命意识,不停躲避那球状物的追逐。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原本是没有开辟神识,更不会动用神识的,如今生死关头激发潜能,瞬间开辟出神识,也学会了动用神识去和一个庞然大物战斗,这在修士世界,可谓骇人听闻。 且说他新开辟的神识虽然只有米粒大小,面对那犹如鸡蛋大小的冥龙神识可谓差距悬殊,但他已然不放弃,丝毫不害怕,与那冥龙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冥龙这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从没想到成云帆新开辟的神识就这么顽强,对神识的掌握更是随心所欲,而不是乖乖让自己吞噬,此番争斗下来,自己也累了不少,但他志在必得,而且觉得必然能够取胜,所以不在乎周旋一会儿。 毕竟相差悬殊,成云帆越来越觉得自己精疲力尽,无法调动意识躲避黄远帆的围追堵截,身影也越来越慢,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包裹住,陷入冥龙强大的意识之中。 冥龙见情况已经差不多,就驱动神识放出了千万条出手,将成云帆米粒大小的本命意识牢牢锁定,不停的往自己意识中拉扯,眼看着那米粒大的本命意识就要被那冥龙的意识完全吞没,就在此时,成云帆识海深处,闪现出一簇金色火焰,那火焰仿佛有巨大吸力一般,使得冥龙的神识被不断吸附。 冥龙意识到自己一旦被这团火焰吞噬,就会魂飞魄散,于是也不顾着成云帆的意识,全身心抵抗火焰的吸食之力。 然他越对抗,那吸食之力越大,这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逃离成云帆的识海,然而他刚有此念,就见吸附自己的力量顿然消失,他还在庆幸终于可以逃脱时,却感到神识陷进一片火海之中。 原来那火焰在放弃吸食时,一个加速冲到了冥龙神识中,欲将其焚化灼烧。 “不,这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大日金焰?”冥龙嘶哑的声音怒吼起来,声音里满是惊恐与焦急,“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没了肉身,这半残元婴也献给你,求你放过我的神魂,我再也不敢了。” “不要,啊!!!”只听得冥龙意识一声尖叫,已然是魂飞魄散,永不存世。 就在此时,成云帆感觉又有一道金色光芒冲进自己识海,挟裹着冥龙那半残元婴冲进了金色火焰中。 这是谁? 又是要夺舍吗? 成云帆的神识见此,连忙闪到老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第观察着,却见那火焰灼焚烧完冥龙的神识后,并未向自己靠近,身形一闪消失在自己识海深处,他这才感到后来的那道金色光芒对自己并无不利。 如今,冥龙的神识已经被那金焰焚烧炼化,剩下的只是纯洁的神魂力量,成云帆那米粒大小的神识见此毫不犹豫的开始吸食那纯净的神魂之力,以壮大灵魂和神识。经过这次历险,成云帆也知道了如何进入识海,指挥神识。也明白如何沟通天地,吸引灵气入体了。 这场变故,让他在无人指导下悟通了神识运用的法门,修仙的大门已经对成云帆真正敞开了。 第24章 魔修逞威 肆虐南越 一切已告平静,成云帆操纵神识,从识海中退出,学着将神识外放,这才发现不用五官,自己就能察觉到这山洞周围方圆半里多内一草一木,一土一石的动静,就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细微、真切。 这就是真正的仙家手段? 成云帆恍悟,一时间心花怒放。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总结反思自己这场战斗的得失来。 人心险恶,成云帆经历这场灭顶之灾终于明白了这四字含义。 成云帆迄今并无多少江湖经验,别说在修仙界行走,对其中的险恶更是懵懂不知,就算以前看再多的武侠小说、电视剧也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亲身经历,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 这大半年来,发生在他身上一个又一个玄之又玄的事情,让他认识了野兽的凶猛,更认识了人心的凉薄与险恶,比之野兽更要凶猛几分。 自己与冥龙无冤无仇,他竟二话不说来夺舍,足见人心之险恶。加之冥龙夺舍前的那番话,还有冥龙夺舍失败后,自己获得的关于冥龙一些记忆片段综合来看,这修士世界,端的是弱肉强食、荆棘丛生,可谓步步杀机。 原来这冥龙出身一个名叫冥河宗的修仙门派,这是一个被正道所不容的邪恶魔门,冥河曾是一位元婴修士,早年被人围杀,动用秘法才得以逃生,修为也跌至金丹。 不得已,一直在宗门休养生息,不久前宗门隐秘据点又被正道获悉,宗门覆灭之时,冥龙带着一部分弟子往南逃窜,一路被人追杀,连肉身都被打落。 到得岭南大山,又和弟子分开逃命,试图躲进深山,以避劫难。熟料岭南大山凶险无比,他虽有元婴护着神魂,依然被岭南大山深处的暗磁琅光所伤,元婴损毁不小,但好歹是逃出了性命。 出了岭南大山,他就一路南下奔袭,寻觅有灵气之地,以图恢复。如此这般,就找到了成云帆所在山洞。 可以说,冥龙数百年的修仙生涯,充满刀光剑影,到处是算计,他杀了不知凡几的修士和妖兽,甚至无辜凡人也被他杀了不知多少。当然,他也被多不胜数的修士追杀,这样一条充满了算计、仇恨的弱肉强食之路,真的是修仙之路么?成云帆不由得怀疑起来,这和他以前了解的修仙想去甚远,修仙不是悟道,积功德,反而是血腥杀戮,这样的人真的能修成正果么? 在求取长生的路途中死去了太多人,真正能长生的又有几个。在这些修仙者看来,修仙就是与天争,与地斗 。 夺天地之造化,补自身之不足;得天地之精华,延自身之性命。 为了长生,很多凡人不能想象的极端手段都被修仙者开发出来,而且肆无忌惮的使用。为了有限的资源,无数的争斗在修仙者之间展开。 如果自己再抱着前世那种对修仙的理解,再抱着和平时代有国家暴力机关维护秩序的安顺良民心态去踏入修仙界,还遵守着文明社会的道德规范。恐怕长生无望,死于非命的机会反大的多。 不修仙则已,倘若修仙,就是要走乡随乡了。 “看来,以后为人行事须慎之又慎,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以后人不碍我,我自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想到这里,成云帆不由暗暗攥紧了拳头,仿佛下了一个不小的决心。 “照冥龙的记忆来看,不止他一人逃到岭南,还有他的几个弟子,搞不好那些修士也正在寻找灵气浓郁之地,说不定正在赶来这里。”想到此,成云帆脸色煞白,还好身子已经完全恢复。 “逃!逃!赶快逃!”成云帆脑海里只剩下这个词。 抱起一直担心他的黑狐,笔画两下,黑狐就已明白,撒开腿,带着他逃命去了。 奔跑了几个时辰,感觉累了,坐下来修习一阵子,再接着逃。 如此几次三番,终于逃出了矿洞,成云帆根本不知自己现在何地,只是感觉太累了,用神识察觉了周围没有什么危险,招呼了一下黑狐,闭上眼,开始休息。 这一睡,居然是三日后。 若不是饥肠辘辘,他估计还会继续睡下去。 有着黑狐的帮忙,肚子饿了也不用怕,靠着野果子、干粮和水,休息差不多的成云帆,再次辨了辨方位,明白自己应该是在以前所在山洞的南边。 看样子这是潜入了罗浮山的内山,都快接近了罗浮派的范围。看这里没什么灵气了,想是安全不少。 成云帆决定在这里待两天,看看情况再说。又靠着黑狐,从新找了个天然的小山洞,这才安定下来。 准备打坐修行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到了练气三层。心下不由一喜,心想,看来真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平稳了一番心绪,开始认真打坐修习长春功。 ****************** “怎么样?南明山可是无恙?”一座宽敞的大厅内,一个须发半百的老者,坐 在正中,开口问下跪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还在不住喘气,良久才道:“启禀掌教,南明山暂时无恙,可居探子回报,说南明山百里开外的耒阳城已惨遭屠城。”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各处哨探,一有消息,马上汇报。”老者面色灰白,挥挥手,让那黑衣人下去。 “陈掌门,照此情形看下去,不出三五日,那群魔头就要杀来罗浮山了。”一个须发张弛的黑脸壮汉,声若炸雷的喊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坐着,眼睁睁看魔头屠城杀人,攻陷一个个门派?” “雷掌门,暂熄雷霆之怒,这些魔头,可不比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些离火教余孽,据我妙定师妹血讯来看,他们能御使飞剑,百丈之外取人首级。”一身穿佛衣的女尼缓缓站起身,不疾不徐道。 “我掌门师姐所言不差,若我空明山开山祖师所料不差,这些人应是来自岭南以北,那些传说中的修仙者。”妙一师太旁边,又一个女尼跟话,她就是空明山“三妙”之一的妙善师太。武学修为在三妙中最高,一手空明剑法出神入化。 “什么,修仙者?” “真的?这世上真有修仙者?” “天啊,这世上真有剑仙,百丈外御使飞剑,取人性命。” “太可怕了,如果他们真是修仙者,我们如何抵挡得了?” 妙善师太的话刚落音,大厅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害怕的,不敢相信的,想避难的,欲谈和的。各种说法,各种声音,杂七杂八,此起彼伏。 “肃静,肃静!”正厅主位,须发半白的罗浮派陈掌门发话了,他是南越,甚至整个岭南少有的几个武学修为已进先天之境的顶尖高手,他一发言,下面马上安静了许多。 “诸位同道,据这几日探报来看,这些魔头目标不单单是我南越武林,或岭南武林,应是包括所有世俗之人。”陈掌门看看下面,又和旁边一个须眉皆白的灰衣老僧交换眼神后,继续道,“为今之计,唯有群策群力,想办法避过这场浩劫,救万千苍生于水火之中。” 此言一出,下面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似乎都在商议对策。 这时候,妙一师太对面的青衣人,站起身,清清嗓子道:“陈掌门,安觉大师,还有在座诸位同道,既然妙定师太已发动空明山的伏魔阵,据探子汇报,那大阵果真对魔头起效,我们何不广发英雄帖,召集武林同道来罗浮山,摆下伏魔阵,与魔头决一死战?” “我看钟掌门此法倒也可行。”一中年美妇起身道,“我锦江剑派虽地处海南,尚未被魔头肆虐,愿与诸位武林同道共赴此难。” “多谢江掌门支持。”钟长山朝着美妇点头致谢。他在昨日已接到消息,漓江剑派已被魔头扫荡一空,还好他漓江一派人丁本就稀少,这次出来又带了几个精英弟子,损失不算严重。 “钟掌门之策,可行。”罗浮派陈掌门似乎一锤定音,而后看了眼妙一。 妙一会意,起身说:“此阵为我空明山开派祖师无言师太所摆,阵法我倒会,但此阵法所需宝剑,甚是严苛,绝非寻常宝剑,须将空明后山八把宝剑取回,方能摆下此阵,但我空明山现已被魔头占据,想要取回宝剑谈何容易?” 此言一出,当场众人又一阵骚动。一时间,众人又陷入了难题之中。 第25章 后山修行 罗浮藏秘 “为今之计,可两路并行。”坐在罗浮派陈掌门旁边的灰衣老僧,这时开口。见他开口,众人都翘首以待,似乎难题将迎刃而解。 众人能有如此态度,与这灰衣老僧身份有着莫大关系。 原来灰衣老僧就是在岭南武林有着“天下双智”美誉的长空寺主持,安觉大师。另外一智,则是东闽国白云观观主半山道长。 可惜,听说此人在大半年前被东闽国主以妖言惑众而灭门围杀。武林人士唏嘘的同时更是愤懑,对朝廷的离心愈发严重。 只见老僧不急不缓开口:“其一,派一队精兵人马,隐蔽潜伏,前往空明山将取回宝剑;其二,我们先试着用普通宝剑摆出此阵,以验效果如何,同时相请离火岛雷家出手,即刻打造更高级宝剑。” “大师所虑不可谓不周全。”陈掌门率先发话,“诸位同道,以为如何?” 问话落下,下面就一片点头应许之声。 “既如此,就请各位同道毛遂自荐,各领任务。” “我鬼影门承蒙诸位同道不弃,邀来共商大事,至此大劫,愿出一份力,派门内影卫前往空明山取回八把宝剑。”只见厅内甚远处,有一瘦小黑衣老头,站起身来第一个开口领命。 “鬼门主高义,我陈青峰代武林同道及千万生灵谢了。”陈掌门表态。 在座一看,一向被武林正道所看不起的鬼影门都身先士卒开口,很快各项任务都被领了取,有贡献祖传或镇派的宝剑的,也有提供炼制宝剑材料,还有愿意去雷家跑腿的。 一时间,大厅之内热闹起来。 诸事安排妥当,陈掌门告退。却见他并未回掌门居所,而是往着罗浮后山而去。临往之时,还很警戒的看了看四周,以免有人跟踪。 只见他施起轻功,以一种武林罕有步伐,瞬间消失在百米之外。 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前,空气闪动,方才消失罗浮派陈掌门现出身形。他在一个石洞前站稳,整整衣冠后开口低声道:“弟子青峰,拜见老祖。” “进来吧!”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自石洞中传来,接着石洞门就徐徐打开。 陈掌门看四周无有异动,这才闪身进了石洞。 石洞只有两三丈见方,里面甚是简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盘腿坐在石洞中间法阵上,微微闭目,并不抬眼看陈掌门,径自开口:“外面形势如何?” “ 今日又有三个帮派被覆灭,还有两个州城被屠,就连南明山不足百里的耒阳也被屠城。”陈掌门很是恭谨地如实汇报。 “还未查出这些人屠城目的?”老者不为所动,继续淡然发问。 “还没有,但据哨探从一些幸存者口中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些魔头们收集凡人精血,似是要祭一把兵器什么。”陈掌门刚说出这话,老者猛然睁眼,目露精光,身子一动,一股威压向四周开散。 陈掌门没有防备,竟被威压袭击的差点跌倒在地,但他并没敢发出声音。 老者见此收了威压,面露出怜恤神色:“你坐下说话吧。” 陈掌门这才坐下,把哨探打听的消息一一回禀。 最后才说:“老祖,莫非察觉到不妥?” “这些人行事风格,断非正道修士,估计是哪里冒出来的邪魔外道。”老者说到这里停顿下来,而后又问,“你们可商议什么对策?” 陈掌门又把前面的一番情况禀明,等待这老者开口。 “如此,也算办法,空明山的阵法,我也曾探查过,确有些作用,不过不大,若是普通人,倒也能剿灭干净,只怕这些人有些来头,很难奏效。” “老祖所言甚是。我等虽草草商议了应对之策,可最后决断还凭老祖做主。”陈掌门言语愈发恭敬。 “两手准备吧,把明年二月二出海日子提前打点,若情势危急,尽早把门内这些年积攒之物,还有雨儿及斩家丫头一并送走,她们可都是有灵根的,是我陈家希望所在。再就是布好那剑阵,待你两位叔祖从宫内回来,我们三人也会行动起来,你退下吧。” 陈掌门应诺告退。 *************** 罗浮后山,一残破山头的天然石洞内。 成云帆功行圆满后,觉得神清气爽,带着黑狐,准备继续往罗浮前山而去。如今的他已经可以神识外放,自然就不再惧怕那些周围莫名威胁。经过两日苦修,他对神识的运用,已是运用自如。 再走了几里路后,刚想坐下休息,就听到黑狐朝着他吱吱叫个不停,并示意跟着。 瞬间,他就明白黑狐估计又发现什么好东西。 跟着黑狐没半盏茶功夫,左扭右拐的来到一半山腰的石洞内,眼瞧这石洞并非天然生成,有人工开凿痕迹,只是年代日久,被荆棘藤条遮掩。抽出扶桑剑,朝着藤条荆棘砍去 ,弄出一条道来,这才狼狈的爬进了洞内。 石洞极大,有前后左右两进六间,前面三间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后面中间除了一个蒲团再无其他,左间除了一个石床外也是空无一物,右边则有一小片土地,居然长着一棵发出白色微光的植株,有一尺来高,那叶子夹杂着金丝,甚是好看。 黑狐围着那植株,转来转去,颇为兴奋。 成云帆蹲下仔细看,发现这植株居然灵气昂然。 还在思索这到底是何等草药,自己虽从未见过。但可断定必然是千金难求的稀缺灵草,年份看样子有数百年。 正在思考要不要把这草拔起来时,却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道:“九节金线草,居然有千年年份,成小弟,你运气可真不是一般好啊。” 成云帆听见有人突兀说话,刚想放出神识察觉是谁,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放下心来,且惊且喜道:“大哥,金焰大哥,是你啊,你还活着?” “你小子,废什么话,难不成盼着大哥早死?”脑海里金焰的声音带着不悦。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看你那次被吸进那破布里后,再没消息,不是担心你吗?”成云帆连忙解释,“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没有你的消息,我是有多想你。” “想我?”金焰的声音,有些迟疑。 成云帆害怕误会,又忙解释。可自觉越解释越不妙,反而不知怎么办。 金焰见此,竟笑起来,打趣道:“好了,你把我当大哥,我把你做小弟,想也是应该的,我救过你的命,你也救了我的命,我们同患难共生死,没那么多忌讳。” 见金焰如此说,成云帆自是放下心来。 这才问起金焰情况,原来那冥龙在夺舍失败后,由于那簇金色火焰的出手,自是引发破布中金焰的觉醒,这才耗尽最后一丝灵力从破布中冲出,回到了成云帆识海的金色火焰中。没承想,还得了个好处,在消化了那冥龙的半个元婴后,金焰的神识与灵力都恢复了不少,现下已有着堪比筑基期的势力。 成云帆听此,自然又是一番贺喜。 他刚想开口问,面前的这九节金线草为何物时。 金焰却在其识海传音:“屏住呼吸,小心外放神识,附近有人。” 成云帆大吃一惊,连忙照做。 先是听到有几人对话,成云帆小心翼翼的外放神识,发现在 距离自己半里外,有一石洞,石洞中有三个老头,都是须发皆白,看年岁都已过百。 这些人,莫非是罗浮派隐居不世出的老怪物? 只听居中老头开口:“二弟,你的阵法可有突破?” 居左老头摇头道:“在宫内翻阅了大量书籍,都没什么效果,听说东闽国宫内藏有一套阵法。我们要不要?” 话未说完,居右老头摇头道:“那东闽国主祖上,原就是当年岭南国内为皇宫训练三十六影卫的统领,后来受封东闽王,能祖传下阵法并不见怪,只是这些阵法充其量是给影卫们袭杀所用,也是凡俗之物,不堪大用。” “三弟说的没错。”居中老头再次开口,“既没突破,也没办法,明日我和二弟再走空明山一趟,看能否在空明山找到当年斩风和无言布下那阵法的蛛丝马迹。三弟,你且留守此地,切记万事小心,收起你那目空一切的做派,这次来的这些人着实不好对付,弄不好,连我们兄弟三人都要遭难。” 听老大这般说,那老三面色颇为不好,但还是点头道:“大哥,二哥,你们去那边也千万小心,听说那些魔头虽撤离了空明山,保不准还留下什么后手。” “我们自会小心。”那老大点点头,刚要说什么,似乎察觉到了不对,面色一动,厉声呵斥:“谁?” 第26章 乍闻修士 受教金焰 其余两人闻听大哥一声厉呵,知道情况不妙,忙戒备起来。 三人同时释放神识,竭力四处搜寻异动情况,却终无所获。良久才收起威压,几人对视几眼,默然不语。 成云帆刚才着实被吓了一跳,要不是金焰提醒得快,这次肯定就被发现并抓住了。刚才,因为黑狐不小心用尾巴扫了一下他,他一个神识不稳,居然将神识又伸出一些,居然触碰到那三个老头所在的室内。 收回神识的同时,他又被金焰嘱咐躲进九阳石传承空间,但他还是能感到三道强弱不一的神识在他四周扫来扫去,幸亏他有空间,否则真要暴露了。 “大哥,刚才怎么了?”半天过去,那老三终于忍不住问话。 “方才,我察觉到有一道特别强大的神识在探查我们,等我反应过来,就不见踪影。”那老大如实说。 “不会吧,这种地方谁还会有神识?还能强过大哥,大哥你已练气七层修为,到了练气后期。”那老二和老三,自是不相信的说。 “大哥,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错觉了?”老三更是有些不信。 “可能吧。”那老大也有些不相信,于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又想起什么说,“虽然,这段时日我们在罗浮山方圆百里都有哨探巡逻,但保不准魔头潜伏,既如此,我们也不耽搁,今晚就出发前往空明山。” 老大说完这话,就让其余二人各自回洞安排。 只留下一人在洞府时,老者还是不放心的放出神识探查了四周一番,见还是没有异动,这才安心下来。 “这老头,真是谨慎啊。”成云帆忍不住感慨。 “修仙之途,一步一难,每阶每级都充满杀劫,一不小心就神魂俱灭,谨慎自是应当,小弟你现在刚走上这条路,要学的还很多,以后千万记得,多一份谨慎,就多一份安全。”金焰的话很是语重心长。 “多谢大哥教诲。”成云帆很是领受这番话,以前他只以为这岭南绝地,只有他一个修仙者,没想到今日一下子遇到三个,而且修为都远比他高。 看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古话一点不假。成云帆内心不由感慨。随后又想起问九节金线草的事,听了金焰的一番解说,才明白自己运气确实不错。 原来这九节金线草,是金丹修士化婴所需化婴丹的一味主药,且这主药必得年满千年,差一年都无法入药使用,可以说很是苛刻。 “虽然,这草药你现下用不上,但不妨碍你收到传承空间里养着,到时候再用。”金焰提醒道。 “传承空间还可以种草药?”成云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当然可以,传承空间是可以升级的,等以后里面五行齐备,就是演化为一个洞天小世界都不无可能。”金焰不在乎的说,“也不知道那殿老都干嘛了,这些也不给你说道?” “殿老似示受了什么重创,记忆残缺,神志不清不说,而且和大哥你一样神识十分虚弱,只介绍了传承空间就沉睡了。”成云帆解释。 “哦,有这回事,我们一起去空间看看。”金焰说着,成云帆就动用神识进了空间,金焰随之跟了进来。 看到这里面狭小,荒芜的情况,金焰良久没有说话。看着半空中那缕跳动的火焰,成云帆知道金焰肯定在思考什么,也没去打扰。 “看来神宫受损严重,连这九阳石主传承空间都如此,其余更不用提,不过还好能开启空间。希望以后随着小弟你修为提升,能修复这空间。”金焰说完,径自出去。 成云帆也随之出来,金焰又交代怎么收下这棵金贵的九节金线草。 原来灵草的收集,一般都是要根须齐备,且不能用手,要操纵灵力收集,收集好必须马上封入玉盒,防止灵性流失。 成云帆藉此机会,又了解了不少修仙知识。 在黑狐的帮助下,把那块土地整个搬入了空间。 没有任何花草树木的空间,终于有了一丝绿意,说来也奇怪,就在这九节金线草移植到九阳石空间后,成云帆感觉这空间灵气浓郁了一些,而且不再那么压抑。 趁着金焰这次醒着的时间够长,成云帆顺便把自己不少的疑问问了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金焰和殿老一样,只要一问到神宫和传承空间一些比较深的问题,他也说头疼欲裂,想不起来很多东西。 好在成云帆也并没有问太多这些东西。 但他至少问清楚了两个东西,心下已是满足的不得了。 其一就是那破布上的文字,据金焰介绍,那是上古专用的一种记录功法文字,只要成云帆功勋够了,就可兑换一块“同文符”,使用后,这些文字自然就会了,以后见到此类文字也不用怕了。 成云帆还真去搜索那“同文符”,原来是在功勋兑换的杂物里面,需要功勋二十点,而他现在有功勋五点, 看来还要等上半月,却也不急。 此外,他也弄明白了传承礼包中的金色小袋和白云观祖师遗传褐色小袋是什么。原来这袋子就是仙家们常用的如意乾坤袋,俗名储物袋。 只要动用神识,将灵力注入储物袋,就可打开储物袋了,而且储物袋中拿出、放进东西和他进出空间一样,皆靠神识操作。 除此之外,他又明白,许多修士所用的东西都是靠神识操纵,有的还需辅助灵力,譬如记录功法的玉牌,那些法器,符箓、阵盘。 一样通,样样通。 成云帆搞明白这些,心里着实开心。 先用神识打开传承礼包中的储物袋,里面是一个约莫有十丈见方的空间,但空空如也。 又试着去打开祖师传下的褐色储物袋,上面似乎被下了禁制,怎么也打不开。“看来这就是金焰大哥所说的,被法力高强的人下了禁止,须待我法力高于下禁之人,或者使用破禁符,才能打开。”成云帆暗自思索,“就是不知道,当初下禁止的人是何等修为。” 又去查看兑换一张破禁符,最低等的也要三百点功勋,中级的要一千六百点,高级的更贵,竟要一万两千点。这可吓坏了成云帆,索性打消了打开这祖师传下的储物袋的念头。 然后成云帆又查看其祖师流传下的那个玉牌。 原来那玉牌真是一个身份象征,里面有一段关于这位白云观开派祖师的简单介绍。 原来开派祖师俗姓陈,道号白云子,是距今三千多年的岭南大陆人。当时的岭南,只有一国名岭南帝国,祖师幼年在东海,偶遇一修士,被引进仙途,加入南海一个名为太乙宗的大宗派。 然而入宗才五年,太乙宗遭遇天灾**,整个门派所在的南天门岛沉入海底。慌乱之中,已是练气大圆满,准备冲击筑基的祖师逃出宗们,一路捡了不少落难弟子的储物袋。随后辗转东海、北海十余年,终于在筑基后回到大陆,加入一个叫开泰宗的小宗派任长老。安稳日子过了不足百年,在他筑基后期时,这个门派又被灭门,祖师这次也是受了重伤,一路养伤南下。又做了一段时间散修,无意中救了一队商人,那些商人居然是岭南之人,祖师他乡见老乡,也起了思乡之情,想着求仙路如此艰难多舛,自己修为也难有长进,就跟着商队跨洋过海回到了岭南,在观日山结草为庐,创立了白云观。 靠着符箓和占卜之术,降妖除怪,闯出了不小名头,最终坐化于白云 观。如此说来,白云观已有三千多年传承,时间之久远,令人咋舌。 白云子祖师遗留下的传承之物,扶桑剑据说是用神木扶桑打造而成,可斩妖除魔,威力无比,那储物袋中有他修行多年积攒所留物品,都是留待有缘人。 此外,玉牌中还留下一段功法,虽未标明功法名字、来历及作用,但祖师言明:这是一本极为高明的修行功法,只有有缘人才能修炼,也只有修炼此功法的人,才能打开那储物袋。 看到这里,成云帆就有些忍不住想修炼那功法。 但想想还是暂时算了,因为祖师爷言明这功法修炼必须从头开始,而且开脉必须要灵力充沛之地,否则有大难。 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有利也有弊。 接下来的时日,成云帆就在这石洞开始了一边修行,一边监视罗浮派后山动静,以待那些修士口称的出海时机。 第27章 初战修士 几遭灭杀 “小子,隐藏得这么深,居然在老虎窝面前安家修炼。”石洞外,一座峰顶,成云帆刚将今天的紫阳一气经行功完毕,就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来。 成云帆初听此话,就意识到自己又大意了,这才修炼半月不到,怎么就又惹祸了。也怪自己只顾着修炼,竟忘了现在是在罗浮后山的山峰上,居然被人窥视都没察觉。 放出神识,发现距离自己十几丈外,有一老者,赫然就是此前自己用神识窥探的那三个老者中的老三,修为虽看不清,显然要比自己高。 那老者驾驭一把青色小剑,立在半空,看到成云帆犹如看到了香饽饽一般,目露喜色。 “真想不到,你哪冒出来的,小小年纪修为竟也到了练气三层巅峰,看来不是得了奇缘,就是天资不错,无论哪样,你今日都再所难逃,得了你的奇缘,夺舍了你,我以后的修行路就更进一步。” 一听老者说夺舍,成云帆气不打一出来,这些人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个见了他都要夺舍,难道他是好欺负的吗? 见成云帆目露凶光,老者竟连声大笑说:“小子,不服是吧?那就让你尝尝老夫厉害。” 说着拍出一把尺许小剑,朝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小剑顿化三尺,光芒闪动,朝着成云帆激射而来。 成云帆也是看呆了,这人是御使飞剑。 见势不妙,忙抽出腰间扶桑剑,运转长春功法,使出剑招,用自己成名的剑芒来格挡。小剑被成云帆一招击退,但老者看到此景,并不恼怒,反而哈哈哈大笑。 边笑边说:“傻小子,可怜你开脉成功踏入仙途,却不会法术,居然用世俗武学抵挡我的法剑,原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憨货,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仙家手段。” 老者手指掐动,口中念念有词,袖子一挥,一个碗口大火球,朝着成云帆飞射。 “这这这?”成云帆吓呆了,这难道就是法术? 可自己至今,一样法术也没学过啊。 眼看火球就要到面门,成云帆只觉自己是一个揣着金碗乞讨的傻子,这次可真是傻死了。 只觉眉心一热,一道金焰飞出,戳破那火球,瞬间到了那老者面前。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老者登时化为灰烬。 只留半空飘着两把小剑,和一储物袋。黑狐见此,一跃而去,朝着飞剑和储物袋扑去。打了个转就捡了东西, 讨好的献给了成云帆。 飞出的金焰也早已回了识海。 “小弟,你这仙修的真窝囊,连这么垃圾的老家伙都欺负你,你可要加把劲了。”金焰的话里虽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但不无督促之意,“幸亏老哥今日醒着,要不然你被灭了,老哥可就惨了。” 成云帆羞愧的点点头,没说话,接过黑狐献上来的长剑和储物袋。 匆匆回了洞府。 将储物袋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两丈见方,可东西杂七杂八,花样繁多,吃的穿的玩的,什么都有。 成云帆整理了一番,发现了有几十颗花花绿绿,充满灵气的石头,暗自思索这应该就是灵石,而后还有两三瓶丹药。 一瓶聚气丹,一瓶疗伤丹药,还有一瓶写着辟谷丹,成云帆自是知道只有突破到练气七层,修士才能辟谷,不用再受世间食欲影响,安心修行。 没到练气七层的修士,自是要吃喝,但为免影响修行,辟谷丹就应运而生,这种东西,一粒下去,半月不吃喝也不会有渴、饿之感。 此外还有几十张各种颜色的符纸,什么火球符、冰箭符、土墙符、水枪符、金刚符。 一本名叫《化气决》的功法,也是可以修炼到练气圆满。此外,更有一个黑色的,薄薄的小册子,引起了成云帆的极大兴趣。 原来那是一本《初级法术真解》,虽然只有薄薄的几页纸,却让成云帆喜出望外,里面都是渴慕已久的法术,有火球术、水球术、土墙术、木刺术,御风术,驭物术等十几个法术,看的成云帆是心潮澎湃,心痒难耐,忍不住每一个都学会。 “法贵精而不多,这些法术,都没多大用处,学的多反而对你以后修行不妙。”金焰的声音突然响起,“只需要把最基本的驭物、御风,火球,土墙这四个学会,能防身保命,又能攻击。” 成云帆点点头,突然又问:“大哥,他们这些修士为什么一个个见了我都要夺舍,还能探查出我什么灵根,这以后对我太危险了,也太可怕了。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看出我的修为和灵根。” “办法倒是有,但是以我看你木火相生的真灵根也有些奇怪,似乎太完美了,别人双灵根,少有你这样均分的。”金焰目露异色。 “我也不明白,当初才这身躯原主还被一个疯道人说灵根驳杂,不知道为何成了这样?”成云帆一直对这个疑问搞不明白。 听成云帆这么说 ,金焰也好奇起来。随后叫成云帆回忆自己从跌落悬崖到开脉之前有什么奇怪遭遇。 随着成云帆提及自己曾在落下悬崖后,被黑狐喂下两颗一青一红的果子,金焰忍不住叫了一声。 “呀,木火阴阳果,这种天地奇果都被你得到,看来小弟你真是福缘深厚。”金焰大叫道。 听金焰说,这木火阴阳果乃天地间一等一的奇果,一颗种子种下去,要三千六百年方发芽,又三千六百年才开花结果,再三千六百年方得成熟,也就是说要得到一颗木火阴阳果,竟需要等上一万八百年,这种天地奇果能让一个没有灵根的人硬生生的生出木或火灵根,一起吞下就是木火双灵根。 据金焰的猜测,这身子原主应是身居五灵根,在服下木火阴阳果后,被改造为纯粹的木火相生真灵根,且灵根品相都是极品。 且说成云帆当时不过一介凡躯,按理说凡人在吃了木火阴阳果这种天地奇果后,必然会受不住灵气激荡,爆体而亡,修士吃了,能让自己修为瞬间提升一阶,等同数十、甚至百年苦修,而且随后数年在突破修为瓶颈上也更为顺畅。 也是因果造化,当初成云帆跌落悬崖,经脉俱断,生机尽丧,到了油尽灯枯地步,两枚奇果服下,不但救了他的小命,还将他全身的穴窍、经脉打通,可谓对其来了一个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改造,其体质也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这也是他当初能在灵气那般差的条件下开脉成功根由所在。 “照如今情形来看,这木火阴阳果的效果还潜藏在你身体内,对你以后突破瓶颈大有帮助,估计一直到你结丹。”金焰不无羡慕道。 这让成云帆顿觉欣慰,更是多看了几眼黑狐,忍不住抱住它,夸奖几句。黑狐见成云帆如此高兴,也很是兴奋,两只眼睛都眯缝成一条线了。 金焰见此,看看黑狐对成云帆说:“小弟,你这黑狐也是天地间一灵兽,是九尾妖狐与寻灵鼠的后代,若以后能激发它体内九尾妖狐的血脉,成就不可限量,且这种灵兽,一旦认主,再也不会更改,你也不用怕别人夺走,不像别的灵兽一样,还要滴血认主,不过你这样大摇大摆的放养也不大好,还是早些给他弄个灵兽袋,他在里面不但舒服,也可修行,同时给他换些灵兽丹,好让它早日进阶。” 金焰这番话确实没说错,成云帆也点头认可,总不能让黑狐老付出,没汇报。 随后就去查询了灵兽袋和灵兽丹,每一样的兑换功勋都要好几百,不是 他现在能负担的起,也只好摸摸黑狐的头,安慰她。 黑狐倒是没觉得失望,很是乖巧的在一旁趴着。 成云帆继续收拾那些东西,突然手上九阳石幻化的戒指亮了起来,而且发出一道金色光芒。 成云帆先是诧异,而后想明白了,难道这里面有神物? 按着戒指的反应查探,居然看到一枚黑不溜秋的鹅卵石。 成云帆有些不敢相信这东西居然是神物,但还是抱着试试看态度,将其上缴。 二百七十点功勋,就这个不起眼的东西,居然兑换这么多功勋,成云帆都要乐疯了。 二话没说,花了一百二十点功勋给黑狐兑换了一个灵兽袋,又用八十功勋兑换了一瓶灵兽丹。剩余八十多点功勋,本想兑换“同文符”,想想还是算了。 继续整理东西,记得当初那冥龙那残缺元婴还抱着一把黑色小剑,成云帆也翻了出来。 谁知道还连带翻出了冥龙的储物袋,打开储物袋,几乎吓坏了成云帆,里面东西之丰富,都要让他目瞪口呆了。 各种各样的灵石有两大堆,少说也有两三千之数。 还有各种丹药瓶子,成云帆逐一查看,多半是空外,剩余都是魔修专用,对他没用,里面还有不少奇怪的材料和草药,都用玉盒装着,少说也有几百个。这些材料和草药,成云帆几乎都不认识,但看年份,最低都是数百年的。 把目光落在一个黑色玉简上,用神识粗粗探查,成云帆被一波又一波惊喜刺激得几乎麻木的心,再次不争气地悸动不已。 第28章 幻身修行 共商拒魔 【小伙伴们中秋快乐哦,今天有三更,最后一更晚上送到!o(n_n)o】 “真元凝于周身百窍,神与气合,以内息之法调息屏神......修炼至极,可敛息,可匿踪,如黄泉覆身,非强大神识之辈,绝难察觉。” 成云帆紧捏着黑色玉简念着这篇名为《黄泉敛息术》的秘术,眼眸愈发明亮起来。 太厉害了! 全篇读罢,成云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这《黄泉敛息术》绝对是一门神妙之极的秘术,修炼有成,不仅能够收敛全身气息,隐匿行踪,让其他的修士的神识都无法探查得到。秘术有三层,第一层可让免同阶修士神识探查,第二层次则免高一阶修士神识探查,至于最高层,就是高两阶修士,动用神识也无法探查。 “看来,时下我最该修行的就是金焰大哥所说的那几个基础法术,还有这黄泉敛息术。”成云帆暗自嘀咕,但又想到什么,拿出此前抽奖抽到的那颗“太上隐灵丹”径自开口向金焰询问。 “小弟,只能说你运道不错,别说这太上隐灵丹,就是普通的隐灵丹,在这一界恐怕都已绝迹,你尽管服用,这东西服下,一甲子内就不用担心任何人窥视你的修为和灵根,除非你主动撤去掩饰。”金焰很是爽快解释。 成云帆自是欢喜,接着整理身上的所有东西,把东西分门别类。 自己身上只留那金色储物袋,里面放着那《真元决》,十几颗灵石,十几张符箓以及几瓶丹药外,其他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儿塞进了九阳石空间。包括以前自己得到的破布、长春功,以及冥龙储物袋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随手丢进九阳石空间里一堆东西,有两个东西,突然闪烁着熠熠光芒。 一个是自己得自长青子的那个不知名的金属片,另一个也是类似金属片,来自冥龙的那一堆东西,两个金属片互相吸引着,竟然融合在一起。 光芒大盛,轰隆隆响起。然后消失在了九阳石空间内。 九阳石空间随之变大,从以前的半里地,到现在三里多地,而且天变高了,灵气浓郁了,没了以前那般空寂,压抑。 这些成云帆自不知晓,此时他已经潜进那老三的石洞内,翻找一遍,并未发现好东西,本想离开,但洞内灵气浓郁。想着在此练功也不错,反正暂时没人能发现。 如此沉浸在几样法术的修炼中,时间竟也不知不觉过 去。 一日后,成云帆利索的掌握了驭物、御风术; 三日后,拿下了火球、土墙等实用法术; 七日后,黄泉敛息术窥金门径; 十日后,所有术法都已小成。 罗浮派太上三长老的石洞内,成云帆一会儿御驶飞剑,一会儿施展御风术,一会儿手上多出一个火球,一会儿面前出现一个土墙,就在如此乐此不彼的时候。 一个声音突然自洞外出来。 “启禀叔祖,弟子青峰求见?” “青峰是谁?”成云帆纳闷起来,还没等开口,就瞬间明悟,连忙在身上拍了一张幻化符,变作那老三模样,方才开口。 “且进来吧。” 随着石门开启,罗浮派陈掌门进来,成云帆耷拉着眼皮,用神识看他一眼,居然是个武学先天高手,也算是摸到了引气入体门槛,看其年纪如此大,看样子是没有灵根之人。 “所为何事?”成云帆懒洋洋问话。 “禀叔祖,现下有一件颇为棘手之事,青峰拿捏不准,特来请叔祖定夺。”陈青峰恭敬施礼,而后开口。 原来,成云帆此前的那番布置,居然无意中提前引爆。 通海派联合铁沙帮、五仙教等数十个三流、甚至不入流的门派突然吵上罗浮山,口中直嚷嚷,竟把罗浮派暗中紧锣密鼓准备提前出海的事给捅了出来。 幸亏当时在场门派不多,否则,当着南越诸多武林同道的面,罗浮派面皮可是难堪。在魔头肆虐南越时,大小门派齐来罗浮捐弃前嫌,群策群力,追随罗浮派,希望破解这场武林浩劫,可罗浮派居然在暗中偷偷做两手准备。 就是成云帆这个假装为罗浮派隐世的太上长老,也觉心中不痛快,但他并未开口,知道自己假装,言多必失。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听那陈掌门絮叨。 也许那帮人是真心听了成云帆前番的一番训诫,这次倒是很聪明的没说出罗浮派是出海寻仙,只是借着魔头肆虐南越的由头,竟说罗浮派有暗中溜之大吉之嫌。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个门派面色都不好看,本想反驳,但见陈掌门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极是不愉,又没立即开口反驳,这些门派的掌事之人无不都是老江湖,顿然看出其中必有内情,心思也活泛起来。 甚至就连当时在场的长空寺主持安觉大师也变了脸色。 随后, 陈掌门虽百般解释都无济于事。 通海派的“海蛟王”海沙威,铁沙帮帮主铁三通,五仙教教主蓝紫衣一口咬定罗浮派趁此大难,留有逃难后手,甚至还点出罗浮城外十几里的一个山坳里,秘藏有罗浮派出海大船。 这下连证据都拿出来了,陈掌门更是没话可说,心里一边暗骂帮内主管此事之人做事不够谨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边又恨这些三流门派的人惹是生非。 但也不好再继续隐瞒,只能默认。 可这群闹事之人,就此还没个完。更是叫嚣着要陈掌门“分拨名额”,届时把他们帮派精英一并带走,给他们这些“好歹也传承了近百年的门派留点火种”。 此言一出,就连陈掌门也没料到他们的目的竟在这里,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直说要和派内诸位长老商议,三日后给他们一个交代。 陈掌门匆匆安抚了这些人后,又再三嘱托在座诸人谨守口风,莫要肆意传讯,以免被魔头知道这一后手,届时全军覆没,恐怕一个也走不得了。 这番话倒是在理,在座诸人都默认点头。 “如今,远有魔头肆虐,威胁将至,近有这起子惹是生非的下三流之人,青峰和诸位长老商议后,一时无有决断,故来打扰叔祖清修,求个示下。” 成云帆本想开口,但忽的又似想到什么,又一如既往的懒洋洋说了句:“其他事情,进展如何?你且说说。” 那陈掌门就把时下情况及此前各种安排的进展一一回禀。借这机会,成云帆也算把目前外面的情况掌握各七七八八。 如今的南越武林可以说已失半壁江山,“三山二水”除了一个身在南边的锦江剑派免遭祸乱外,其余四派都可以说是几遭灭门,特别是南明山,因留守之人众多,更是损失惨重。 此前有鬼影门出手,辅助一些武林高手保护,空明山的八把宝剑已顺利取回,而用普通宝剑校验阵法效果也有结果,虽不尽人意,但勉强可用。现在的罗浮山,周围已摆下了不少于五重大阵,布阵所需,既有各门各派贡献,也有离火岛雷家没明没夜赶制的一些宝剑。 在陈掌门看来,罗浮派的这几重阵法至少能抵挡魔头“十天半月”。而罗浮派暗中安排的退路也已妥当,精选的出海之人都已到位,各种货物均已装船。 “如果不是通海派他们这番捣乱,所有布置可谓妥妥当当。”陈掌门最后说,“叔祖,你看,是否由你暗中出手, 警告一番这些宵小之辈?” 成云帆露出哂笑之声,早在陈掌门说事的时候,也在盘算自己计划。如今心里有了主意,故而装作很是不觉有难第说:“事已败露,再无遮掩道理,警告已是无用,图惹事端罢了,你且下去答应他们的要求,名额可以给,我们不是准备了两条船吗,不能让他们上我们的主船就行,还有,虽答应他们要求,却也不能白白便宜他们,就来场比试,说出海一路凶险无比,需武功高强之人护卫,让能在大长老手下走上十个回合的跟着,走不上的就免谈。” “叔祖此法甚好,这一来给了这些宵小之辈一个教训,另外也挣足了我罗浮派的面子。”陈掌门很是恭敬、欣慰道。 “嗯!”成云帆哼了一声,又道,“如此你就退下布置,届时我会在暗中镇场,你们放手去做就是。” 陈掌门告退后,成云帆才露出了然之色。 “该是给通海派他们报个信了。”成云帆喃喃自语后即可动身,绕道往罗浮派东边而去,那里有一片院子,是通海派、铁沙帮等临时所在。 眼见离院子还有几十丈远,成云帆往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继续施展御风术,放出神识,朝着院子而去。 看到一间屋子里,有三五个人正在密谋商议什么,定睛去看,不正是通海派、铁沙帮、五仙教这些挑事之人。 遂也不打招呼,径直用神识传音,向屋内几人做了一番交代。 随之掉头回洞府,继续自己的法术修炼大业。 第29章 比武当场 魔修来袭 【第三更送到,虽然有点晚,但并未食言!】 “嘭嘭嘭!”接连几声巨响之后,罗浮派大殿前广场上,在座诸多武林高手都感觉气浪翻滚,身子一阵,忙运转内功,稳住身躯。 只见刚才发出声响之地,一个年近古稀,须发斑白的老头和一个高大红脸汉子,都忍不住倒退十几步。 红脸汉子在稳住脚步后,目露惊色的看着面色如常的老头,忍下就要吐出的一口鲜血,拱手道:“陈大长老的裂山掌果然名不虚传,我海蛟王输得心服口服。” 随后就有两个通海派弟子扶着他,回到一旁位子上。 在他的身边同样有几个面色惨白,明显受了不小内伤的武林人士。 “现在,还有哪位武林同道下场?”陈掌门见此,面露欣慰之色,朗声道。 此话一出,在场诸多知情或不知情的武林人士都面面相觑,有交头接耳的,也有不动声色的。 陈掌门见此,扫视一眼通海派这边几个已经一一比试受伤之人,方要张口。就见五仙教的篮紫衣,盈盈起身,施了一礼道:“陈掌门且慢,我们还希望相请一人代我等出手,若此人还不能胜过陈大长老,我等即刻下山,不再提出海之事,如何?” 陈掌门听此先是一愣,又看了一眼在场众多武林人士,想不到还有谁会替通海派这群人出头,来驳罗浮派的面子。 又朝半空某处随意扫了一眼,这才开口:“既如此,就让你等输得心服口服,不知诸位要请哪位武林同道出手呢?” 见陈掌门应下,篮紫衣等人心下一喜,互相对视几眼,纷纷起身,朝着大殿半空,恭敬施礼,齐声道:“恳请成少侠现身一见,施以援手,我等此后愿追随少侠,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此番话出,在场众人都露出诧异之色。 顷刻间,妙一、钟长山,甚至南明山掌教梁发都面露异色,但也都是一闪而过。正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只见半空中一阵气流闪动, 一个身影,踩着空步,径直落在广场中央。 众人定睛去看,居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束发少年。他一身蓝色道袍,腰跨一剑,神色淡然,并没看在坐之人,此时的他气息浑身一体,就在昨日,他已经突破练气三层瓶颈,进入练气四层。成为一名练气中期修士,只见他自顾开口道:“承蒙海掌门诸位相邀,敢不露面?” 他如此突兀出现,不但在坐 群雄吃惊,就连陈掌门这个武林先天高手都吃惊不小,再去观察,竟然看不出这少年内功深浅,要不是装神弄鬼,那就是比他武功还要高的天才少年。 想到这里,陈掌门不由得目露骇色,下意识的看了看半空,又看了看身边的安觉大师,只见安觉大师只是露出无奈、懵然的表情。 如今形势,可谓骑虎难下。 成云帆没让陈掌门多等,朝着面前陈大长老开口道:“一剑,你若接得而不动,我输,否则,你输!” 一句话说的在场众多武林人士心头大惊。 一剑,只要一剑,这是什么怪物? 莫非这是一位不世出的武林前辈,易容乔装而来? 下面又是议论纷纷。 “好,好,好!”成云帆面前的陈大长老虽心头吃惊,但更多是不信,一连说了三个好,面露自嘲之色,“人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陈青发习武一甲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自大后辈,说不得今天要领教领教这绝世一剑,话不多说,出剑吧。” 成云帆见此,微微摇头,运转长春功,赫然抽出腰间长剑。 一个起手式,使出一招观日剑法,只见一道剑影闪现,一分二,二化四,四变八,顷刻间密密麻麻的剑影将陈大长老笼罩。 紧接着,这些剑影瞬间合做一剑,直冲陈大长老面门而去。 “观日十三剑?”一旁的安觉大师,目露异色,暗自吃惊道。 此话一出,就连陈掌门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这剑似乎带着巨大的风暴之力,硬生生推着陈大长老后退几十步,直到退无可退,在一根大柱面前,才得停下。 此时,成云帆的剑已经在陈大长老喉咙三寸之外,只要他稍一动弹,顷刻命丧。 陈大长老目露恐惧,脸色一片死灰。 场上更是鸦雀无声,地地道道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两息,主持场面的陈掌门捱不住,清清嗓子,准备开口认输。 却见得半空中一道光芒闪现,携裹着一股犹如龙卷风气浪跌落在广场上,这气浪更是冲的在场之人东倒西歪,功夫差一点的当场口吐鲜血。一个浑身血色,须发皆白的老头,半跪在地。 成云帆虽未被这气浪袭击,但也后退两步,早已认出此人就是罗浮派三大太上长老中的老大。 “老祖——”陈掌门有些 不敢相信的喊出口。 那老头颤巍巍站起身,扫过在场众人,面色很是难堪,当把目光放到成云帆身上时,露出惊喜之色。 而后又把目光放在陈掌门身上道:“魔头,即将赶来,你快带人开启阵法,一切照着此前安排行事,快!” 陈掌门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恍悟,不再管场上之事,忙招呼众人行动。又密语传音安觉大师:“大师,护送后院诸位弟子,从密道出山,赶赴渡口,拜托了。” 安觉大师听此,并未言语,点点头,应声而去。 一帮掌门及弟子由陈掌门带着往大阵机关所在之地而去。 顿时,广场上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通海派诸位及成云帆,还有那个一身血色的老头。 通海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势弄蒙了,有些不知所措,所有目光都放到成云帆身上。 成云帆刚想开口安慰,就听那老头用神识传音道:“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但情势危急,容不得细说,只能长话短说。后面四个魔修马上赶到,他们都有练气后期修为,甚至还有一人临近筑基,实难抵挡,老夫已身受重伤,在此拜托道友,带着我南越武林的希望种子,就此乘船远去。我在这里主持阵法,拖得他们十日半月,届时你们已出海,后面能怎样,就看天意。” 说着,老头从腰间摸出一储物袋,抛给成云帆,又道:“里面有路线图,及一些修行所需之物,我已是用不着。”刚说到这里,面色大变,忍不住变成开口直呼,“道友快走,魔头已然逼近。” 成云帆也在同时感到天边有威压袭来。 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这太上长老,只说了一句:“道友保重,我尽力行事。” 说着就欲拔腿起身,却见通海派几人还傻呆不动,忍不住大呵一声:“愣着作甚,快跟我走?” “走?往哪里走,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定要把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屠杀干净。免得聒噪坏事。”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道友快走,我来断后。”那太上长老听此,大手一挥,浑身威压散出,形成一个巨大气罩,迎上那袭来的威压。 成云帆趁此带着,通海派诸人往后院逃命而去。临离广场,就见那太上长老,已是口吐鲜血,面若金纸。 他虽见此,知道于事无补,径直而走,穿过一个走廊,听到陈掌门的声音大喊:“密道图,接好” 接着一物 飞来,成云帆顺手抓住。扫视一眼后,胡乱揣进怀中,展开轻功,绝尘而去。 广场上,太上长老已退到大殿门口,看了一眼面前四个黑衣人,接连朝着身上拍了几道金刚符,盘腿坐下调息。 几名黑衣人见此,目露鄙夷,其中的黑脸汉子哼了一声。 冷声道:“想不到,你还能从我们手中逃了这么远,今日就在你们罗浮山,给我安心去吧。” 说着就要御使飞剑,突然又面色大变。开口惊呼:“不好,诸位师弟,快些脱身,这群蝼蚁,又摆下了大阵,可恶。” 他说着就要施法脱身,却已经是来不及了,阵法已然开启。 “不好,这阵法不止一重。”那矮胖修士见识不凡,也连忙大呼。 几个人见此,连忙靠在一起,摆阵对阵。 “这些蝼蚁,实在可恶,已经用此阵害了我们路师弟,又想故伎重演。”矮胖修士接连施法摆阵,嘴上很念念不停,“待我出阵,一定将这些个蝼蚁杀个鸡犬不留。” 而此时那太上长老,已经退到大殿之内。他脸色异常惨白,眼见是油尽灯枯。 看着门外几名黑衣人,放声哈哈大笑,接着开口斥骂:“尔等,一群丧家魔修,被追杀的无处藏身,道我岭南之地,灭杀万千无辜生灵,今日老夫拼了性命,也有重伤你等。”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丹药,不假思索吞入口中。瞬间,他周身威压大胜,面色有异常惨白,变为异常红润。 御使飞剑,冲出大殿,径直朝几名黑衣人所在扑去。 第30章 远离魔爪 领队出海 “不好,他刚才吃的是血神丹,这老家伙要与我等拼命,快躲开。”那黑脸汉子,连忙大喊。 那矮胖修士听此,也是一个哆嗦,甚至顾不及收取刚刚摆下的阵法。 只听得“嘭”的一声震天巨响,那团黑雾遮掩之处,发出几声凄厉惨叫之声, 又有两个身影飞射而出。 这时半空一道光芒闪现,竟是一架云舟悬空,上面迎头站着三个道风仙骨的老者。其中一着红袍者,大袖一挥,就轻松将那冲天巨浪压了下去。 淡然道:“没想到这岭南绝地,竟还有修行之人。” 又看到黑雾不远处,有一道黑色逃遁身影,右手一指点出,一缕劲风激射而去,那黑影惊呼一句“不,玄天指”。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黑影就此消散。 “赤河老怪,你这玄天指法愈发精进了,可貌似跑了一条小鱼。”一个身着绿袍的老者,拄着一副拐杖,淡然道。 “那余孽施展的可是血河遁术,此刻,恐已逃出数百里之外,我等只能慢慢搜寻。”那被称作赤河老怪的老者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看一个个红点消散,微微叹气道,“想不到这些余孽,在这里造下如此杀孽,一路过来怨灵冲天,我等也不能只顾杀人,而不善后。” 说着他朝身后一个三十来岁,有三缕长须的中年道人开口:“青宸,你和百草门、纯阳剑派的几位道友,这就去几座凡人城市,驱散怨灵,完事之后,再来和我们汇合。” 身后那长须道人领命,随同几个相仿年纪之人各自凌空虚步,眨眼消失。 此时,云舟上只剩下三个老者。他们刚想催动云舟,就听到刚才爆炸的空中显化出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形象,那老者见云舟之人,倒地跪拜,用甚是虚弱的声音开口:“给几位前辈请安。” 赤河老怪见此,颇感兴趣的“咦”一声,而后道:“你既与魔头同归于尽,本该魂飞魄散,何以留下残魂,显化身影?莫非执念太深,难以超脱?” 似是问话,又似是自言自语。 那影子听此,连忙解释说:“并非晚辈不愿超脱离去,实则有一事相求诸位前辈。” “何事,你且说来。”赤河开口。 “希望诸位前辈一路南下,追寻那魔道余孽时,若遇到一艘出海大船,能将船上我罗浮山的几位弟子送到云横山陈家,如此,晚辈纵使魂飞魄散,也心安了。” “云横山陈家?”那赤河有些迟疑的发问。 那主拐老者,则似想明白什么:“莫非,你是云横山陈家那个修仙家族,留在岭南的一支后人?” 影子见被这么问起,连连点头。 “既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处理此间事了,自然也是要回去的,就把他们顺路带到南荒城,那里距云横山陈家,不过几百里路。” “如此,晚辈心愿已了,感谢诸位前辈大恩。”说着那影子就慢慢淡去,半空中竟一无所有。 “青老怪,这里灵气匮乏厉害,不是我等长待之地,还是赶快寻到那持有冥河剑的冥河教余孽,了结大事。”一身背两把长剑的道人一直没开口,这时候才提醒道。 “洞虚道友,还是如此急脾气啊。”赤河和青老怪听此,互相对视一眼,微微笑着,但也点头表示认可,催动云舟,朝着南方天空飞去。 ***************** 千里锦江,长风破浪,两艘巍峨大船,在夜色中借着南下江水之力,顺风顺水,犹如离弦之箭,一路飞驰南下。 “成少侠,那海掌门三人又在外面求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大船顶楼房间外,微微弯着腰,开口回禀。 “你让他们先回去,好生在后面船上歇着,有什么话,出了海再说。”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声音虽说不上沉稳,甚至还带着青涩,但其中威严不容忽视。 “老朽,这就告退。”外面老者说着就此下楼去了。 屋内,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和一个束发少年正在对弈。 老和尚执白子,少年执黑子。 少年棋艺明显生涩,棋盘上白多黑少。 “你这棋艺,比起半山老道,可是差远咯。”老和尚眉目和气,笑吟吟的说。 “掌教师尊不曾教过小子棋艺,一切都是自学而来。”成云帆看了老和尚一眼,慢悠悠地说。 “有二十年没见半山老道了,记得那一年还是在东离道,匆匆一晤,谁承想故人已遭大难,世间无常,令人唏嘘。”老和尚摸索着棋子,微微摇头叹息。 “大师不必感慨,师尊的大仇,来日必得报应。”成云帆听老和尚唏嘘,心里又想起了白云观的灭门之祸,想起了南宫无忌,也不知道他逃出来了没有,现在又在哪里。 想到这里,有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弓弩,没有摸到才 想起这东西被自己放进空间里了。 见少年神情有变,老和尚微微点头,心下对这少年更多了几分好感,劝慰道:“佛说,有因必有果,因因得果,果果又因,世间万事万法,莫不如此,我等此番出海,一路定是凶险异常,但望前世诸般善因,求得今世一个善果。” 老和尚此话刚一出,门外就传来一阵笑声,一个声音大大咧咧:“师弟,师傅又在给成少侠讲佛法了,看来还没有放弃把成少侠度入我佛门的念头。” “师傅做事,向来是不达目的绝不算完,看来这一路,成少侠有得受了。”又一个声音回应,虽然二人说话刻意压低嗓音,但还是清清楚楚传进这小屋内。 老和尚面色有些尴尬,忍不住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善因,善果,你两个又在外面妄听妄言了,是不是受罚不够?”老和尚刚说完这话,那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冲进来两个年轻和尚,一人浓眉大眼,甚是威武,另一人也生的端正有方,两人匆忙跪下,哀呼:“师傅,师傅,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妄听,妄言了。” “去吧,各自抄写心经三十遍。”老和尚看叶不看两个年轻和尚,继续下棋。 “啊,师傅——”两个年轻和尚听此,都哀呼不已,见老和尚不为所动,又把目光投向成云帆,见他也一向云淡风轻,不为所动,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无奈、失望之色,无奈领命告退而去。 房门再次关上,老和尚长久叹息一口气。 成云帆见此,刚想劝解。 就听老和尚开口说:“这两个弟子,都是灵性之人,可惜太过顽皮,远不如成少侠少年持重,张弛有度。” 成云帆听此,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心想,你哪里知道我两世活了三十多岁了,若我真是十四五岁束发少年,指不定一样顽皮。 再者,你这两个弟子,都是性情单纯之辈,没经历大风大浪,他们若是经历了,也必然会性情蜕变,那时候不沉稳都不可能。 当然这些话,都是成云帆在脑海打个转就过去了,不可能说出来。 面前这老和尚,虽然口中一直声称自己和白云观半山老道是故人。 当初,他刚一上船,老和尚就拉住他激动的问他何处学来观日剑法,又问认不认识半山道长,成云帆起初还遮掩不说。 但经不住老和尚一天三次的缠问,才说了实情,但并没说自己临时被传掌 门之位之类的内情,只说是半山道长的一个弟子,因为在外历练,才逃过白云观覆灭危急。 虽然这话说出来,老和尚并不一定完全相信,但好赖有个说辞,免得老和尚念叨,真让人受不了。 果真,老和尚听了他的说辞,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再追问。成云帆知道,自己如今的修为对半山道长来说,可谓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 老和尚不吃惊奇怪,那才真是怪了。有老和尚的认可、帮衬,成云帆自然成了这队人马暗中的领袖,随之也弄清楚船上情况。 这两艘大船,他如今所在的除了长空寺三人和他之外,全是罗浮派弟子,有两个长老护法,一人姓陈,罗浮派二长老,一人姓高,罗浮派内门执事。 此外还有精英弟子八人,及两个女子,一女子名陈小雨,是陈掌门孙女,一人居然是那斩玲儿,她已经拜在罗浮门下。其余就是行船武夫,也有十几人人。 另一大船上有各色武林人士精英弟子,少说有二十几号人,再加上后来成云帆带来的通海派诸人,合计也近三十人。 成云帆看了那太上长老的储物袋后,凭着里面的路线图和行程计划才明白,后面大船出海后,就一直往南行驶,据说南海深处有一巨大荒岛,是罗浮派的秘密据点,那些各派精英弟子将在那里度过难关。老和尚也暗中嘱咐他不用操心那一队人马安全和出路。 看来那艘船上还有暗中领队之人。 而他所在之船出海后,往西而去,直到大雪山脚下上岸,改换马车,至于余下的路怎么走,陈长老自会知晓。 第31章 海船出海 群雄紧追 【今天依然有三更,小伙伴们仲秋快乐,别忘了吃月饼哦!写首古句,送给小伙们!】 千江有水千家月, 万里无云万里霜; 天涯海角同此日, 逆旅过处尽故乡。 ---------------(正文来了)---------- 成云帆唯一要做的就是,一路尽力保护这支人马的安全,遇到非武林人士能解决的问题,将其解决。 看完那太上长老的行程说明,成云帆也忍不住心里有些打起突来,以自己只有练气中期的修为,遇到修士真能解决? 老和尚似是感到成云帆心下为难,在一旁劝慰道:“成少侠,你莫要太过压力,据陈掌门透露,这条路他们走了几十年,很是熟稔,路上基本没啥危险,只不过时间拉的有些长罢了。” 见老和尚如此交底,成云帆才略略放心。 船借水势,再辅以风势,原本要半月的航程,竟十日左右就近了锦江出海口。 按照计划,要在这里待上半日,采买日常所需,而后启程。 看那些罗浮派的精英弟子都三三两两下船而去,善因、善果两个小和尚也有些忍不住,一个劲的往老和尚这里瞄。 受不了他们这个样子,成云帆只好挥挥手说:“你们也下船走走,别再船上憋坏了。” 此话一出,两个小和尚大喜,刚要动身,就见老和尚睁开双目,“嗯”了一声。 两人又连忙又停住脚步,面露苦色。 “去吧,按时回来,莫要惹是生非。”老和尚刚交代完,两个小和尚早已不知所踪。 老和尚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成云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了句:“大师,管教太过严厉了。” 老和尚听此,又是摇头无语。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掌船的陈长老和高长老,说是要商议余下行程。两人进来,恭敬施礼,对老和尚和成云帆开始介绍余下行程安排。 原本打算明日黎明时分启程,被改为今夜子时。 成云帆有些纳闷,陈长老见此,遂解释道:“此去一路凶险颇多,且路途遥远,人多太过招摇,反而惹是生非,是为不妥,所以我们今夜偷偷启程,待有心窥测之人察觉,为时已晚。” 成云帆本想为通海派诸人留下一线希望,但听 老和尚传音:“少侠莫要多虑,通海派在这一带甚有名望,我们如何行事,他们自会尽早察觉,此番改动,是为了麻痹一些额外之人。” 成云帆听老和尚这般说,自是放心下来。诸事商议完毕,那两位长老就此下去。 走下楼梯后,那高长老面色不愉道:“安觉大师,一身修为通玄,我们和他商议行程自是可以,但那年轻小子,何德何能,要我们卑躬屈膝,如此尊服。” 他刚说完这些,就见陈长老连忙拉住呵斥,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我们出发时,太上长老传音‘尊他如我’,开始我不明白,但后来听安觉大师说这少年是和太上长老一样的存在,我才明白怎回事,他们可都是这个。” 那陈长老说着,在高长老手心里写下“仙师”二字。 惊骇的高长老面色发白,一脑门的冷汗。成云帆探听到此,就收回神识,微微摇头。 老和尚似有所觉察,劝解道:“少侠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不要与这等凡夫俗子计较才是。” “大师莫非也听到了什么?”成云帆笑问。他可不相信老和尚也是修行之人。 “少侠那等无上妙法,老衲怎会,只是他们见你面少,心中不忿,人之常情罢了。”老和尚话语颇有道理。 成云帆点头,老和尚还想开口说什么,成云帆摆手制止。 “我之所修,和大师所修,是两条路,大师莫要为难我了。”成云帆说完此番话,径自回房间去。 老和尚见此,脸色颇为不好,良久感慨一句:“老衲不是不知,只是空活如今,不曾入道,想见识一番,给后辈们谋个前程也已心安。” 见成云帆房内无有回应,老和尚许久没再言语。 天近黄昏,下船的弟子们陆续回来,各自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善因善果竟还带着两包火烧给成云帆,说是孝敬。成云帆自没推辞,顺手接下。 想了想,掏出两张金刚符递给两人:“一路危险,这两张符,兴许在危急关头能救你们一命,将内力注入符纸即可。” 两个人见此,大喜。 成云帆已在这两道金刚符中引入了内力,只要内力被激发,符纸自然不用灵力也可引动。 老和尚在自己屋内,虽未出门,但还是沉声说:“你等二人,还不拜谢成少侠?” 两和尚听此,这才收敛喜悦,朝着成云帆 合掌拜谢。 成云帆挥挥手,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子夜时分,这条大船上有行船之人来回走动,用手势不断比划。不多时,大船就离开了码头,趁着浓浓夜色,一路往西而行。 见海船离着码头越来越远,陈长老独自守在海船的后弦处,遥望着影影绰绰的码头,和另一艘安静停泊的大船,脸上露出喜色,挥一挥手,大声喊道:“加速!” 海船底部两边顿时冒出一排船桨,似乎有人在指挥,随着船桨齐动,海船飞速远去。 还没走出半刻功夫,只听得后面有一帆船紧追而来,船上火把长明,人声鼎沸,隐约可听见有杂七杂八的声音。 “我等也要出海!” “带我等同行!” “兄弟们加把劲啊,追上那寻仙的海船!” “这次再不让上船,就杀他娘的!” 这些人明显是通海派那帮人,显然又不仅仅是,里面甚至还有“三山两水”的一些弟子,他们见海船越开越快,都急了,叫骂不止,又有几人甚至施展轻功,一路追来。 见着那帆船越来越靠近海船,陈长老一声唿哨,海船上多出了七八个持剑弟子,都是罗浮派这次出行的护法,他们都是一身紧身黑衣,各个面无表情,立在船尾,严阵以待。一旦发现试图冲上海船者,就格杀勿论。 如此阵仗,甚至连船内两个女子都已惊动,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来到后甲板上。 “两位师妹,快快回到房内,这里不安全。”那七八个黑衣人中有一身量颇高者见此,连忙开口,“这里有两位长老和我们诸位师兄在,你们放心就是。” “不,我就要看诸位师兄如何痛打这些赖皮狗。”那叫陈小雨的粉衣女子有些执拗地说。 “雨儿,快些回去。”陈长老见此,也忙劝阻。这位千金可是他们罗浮派今后的指望,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说着又递眼色给斩玲儿,斩玲儿这个以前百事不懂的千金小姐,在经历家难后,已然成熟许多。虽没有那陈小雨年纪大,但明显懂事多了。凭着自己年龄小的优势,半撒娇半劝解:“陈姐姐,我们回去吧,这里海风好大,不要冻着了。” 这么说着,还故意打出一个喷嚏。 不知道是真的海风冷,还是那陈小雨听了劝,竟点头同意。 “我们等下在房间窗子里偷偷看,你不知道,刘 师兄的功夫可俊了,爷爷说,他以后是我们罗浮最希望达到武学先天之境的弟子。”那陈小雨边往屋内走,边给斩玲儿说起那个身量颇高的清俊男子。 而类似的夸赞,斩玲儿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啊,那帆船越来越近了,我认识那女的,是五仙教的,可别让他上船,她身上有蜘蛛、蝎子和毒蛇,太讨嫌了,师兄,长老,挡住他们。” 陈小雨在自己房间,隔着窗户往后面看,见那帆船越来越近,忍不住大叫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女子手中抛出一物,那绳子似长了眼睛,径直朝着海船抓来,还没等绳子落稳,女子已经踩着绳子,几个踏步已到了海船之上。 速度之快,步伐之妙,让陈长老等人目瞪口呆。眼见几人将女子围住,就要开动兵器。 女子突然朗声开口:“成少侠,我等将性命托庇在你之下,一路追随,你如此不闻不问,江湖道义安在?” “陈长老,他们能追上来也不容易,上了船的就留下吧,加快速度,谁能上得船,就算本事。”成云帆虽未露面,声音却在半空回荡。 “不行,决不能让这帮泼皮上船,我不管你是何来头,又和安觉大师何等关系,但这是我们罗浮派的海船,还轮不到你来做主。”那身量颇高的黑衣人没等陈长老发话,立即反驳。 “就是,你天天躲在最宽敞豪华的房内,好吃好喝孝敬你,这我们什么都没说,如今又插手我们罗浮派的事,不行,坚决不行。”是陈小雨的声音。 陈长老刚想劝阻。 却见篮紫衣盈盈一笑,朝着成云帆所在方向施礼一拜,道:“成少侠够仁义,我五仙教承情了。” 然后又用挑衅的目光看看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孤身走到船尾,朝着那后面紧追的帆船大声传音呼喊:“我说,船上的诸位,成少侠发话了,只要凭本事能上得船的,都可留下,你们可要加油啊。” 他不说此话,那陈长老还能忍得住,话一说出,陈长老面色极为难堪,像发火有似是顾忌什么,生生忍住了。 第32章 小露一手 震慑全场 【第三更来了!】 几个黑衣人更是闻声而动,将其团团围住。二话不说,长剑各出,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成少侠都已发话,你等还为难我,莫非以为姑奶奶怕了你们几个小辈不成?”蓝紫衣见自己受了几剑,虽未伤及要害,但好歹面上过不去,柳眉横竖,冷声呵斥。 “妖妇,废话真多。我们管他什么成少侠,他还管不到我们罗浮派头上。”领头的黑衣人,就是陈小雨口中的刘锦师兄,话语毫不客气,“让你见识见识我罗浮云山剑法的玄妙。” 说着再次带头攻向少妇,篮紫衣无奈回守。几人再次打斗在一起,几招后就打出火来。 各有见伤,篮紫衣的一截袖子更被斩掉,面色愈发难看。 “你等若再苦苦相逼,我就不客气了。” “妖妇,休要大言不惭,今天定要叫你命丧此海。”刘锦越说越来劲,剑招攻势愈发凌厉。 只见篮紫衣面色一沉,从腰间取出一笛,就要吹奏,陈长老见多识广的大喊一声:“不好,是五仙弥罗音。” 笛音刚响起,周边海浪就汹涌起来,巨大海船甚至也晃动起来。 陈小鱼和斩玲儿,更是啊呀一声,抱着头,双双乱滚大叫。 几个黑衣人被提醒,忙停下攻击,运转内功,全力抵抗。很快就有两个内功稍弱的抵抗不住,口吐鲜血,昏倒在地。 陈长老见此,方要动身,就感到从大船高层飞来一道指风。瞬间打断了篮紫衣的笛音。 “大力金刚指?” 蓝紫衣被强行打断施法,面色有些不好受,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有些惊诧发问。 成云帆声音远远传来:“陈长老,我的话,难道做不得数?” 陈长老尚未回话。 黑衣男刘锦愤愤不平道:“这是我罗浮派的事,你休得插手?” “是吗?”成云帆的声音带着笑,却寒意无比。 只见他身形一晃,不知道施展的是何等步伐,已是到了船尾。 冷冷的看了一眼刘锦,并不说话,运转灵力,施展御风术,凌空虚步一般,就往帆船而去。方靠近船,抽出长剑,一招挥出,那半尺长的剑芒爆闪,帆船桅杆应声而断。 同时他手提两人,再次施展御风术,几个踏步就回到海船上,丢下手中的铁沙帮帮主和通海派帮主。掸了掸 手,对着陈长老淡然道:“安排他们三人在下面住着。” 又是身形一晃,就此消失。 “天啊,这是什么功夫,太厉害了。”陈小雨的眼睛几乎都看直了。 斩玲儿明显不是第一次见这等功夫,只是嘟囔了说:“成少侠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刘锦这时候脸色惨白,方才知道,自己刚才对抗的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厉害人物。 心下惊恐不已,但见陈长老叹口气,递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径自去安排篮紫衣三人住宿。 却说后面一船的人,完全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待回味过来,海船几乎要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恍然,急着划桨,撑起副桅杆去追。 距离海船趁着夜色出发,已是过了三日有余。 成云帆闭目静坐在自己的小屋内,一个人乐此不彼的继续修炼那些法术,这时候的他已经将所有法术掌握熟练,再遇上修仙之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还傻傻的用世俗武学去应对。 长春功法已经稳定在了第四层上,正在看那本修真初解时,传来了对面屋子老和尚的传音:“成少侠,那三人又上来了,你还是打算不见?” 自从那夜成全了海蛟王三人,那三人倒也感恩,随后每天都来请安问好。但成云帆都让善因、善果打发了,只丢下一句:“安心跟船,莫要惹事。” 如今又来,成云帆自然还是不见,觉着和他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他没有必要管三人以后的出路、生死,只要不妨碍到他的事就好,随便他们怎么。 三人又被善因、善果打发走后。老和尚也笑眯眯的出门来到这座宽敞走廊内,在一蒲团坐下,招呼成云帆出来。 有些不满的看了成云帆一眼,而后道:“你年纪轻轻,真不知道天天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作甚,莫非也像老和尚一眼,念经打坐?” 成云帆眸光一闪,轻笑了一声,说道:“大师说笑了,修行本就是水磨工夫,非一朝一夕可成,若不勤谨,哪一天丢了性命都不自知。” 安觉大师沉思片刻,神色复杂道:“老衲早知晓罗浮派底蕴极深,却未料到,世间还有这等高山仰止的存在,那一夜你的身法和功夫,真是让老衲大开眼界。老衲浸淫江湖数十载,也被人称作神僧,呵呵!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眼前便有你这样一个绝世高手,如此你一人,便足以横扫南越,甚至岭南所有门派啊!” “不是我一人,罗浮派像我这样的,尚有三人。”成云帆轻声说道。 安觉大师猛地瞪大眼睛,满面骇然,难以置信地看着成云帆,俯身压低了嗓音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知晓的?你见过?” 看着安觉大师的神情,成云帆不以为奇,想了想说:“我也是无意得见,可惜都已不再世间,若我所料不差,那大长老为最后阻挡那些魔头也难逃一死,三长老早就身故,二长老则在空明山掩护大长老突围,也已落难。如若不然,这等护送任务,怎能落到我等头上?” 安觉大师盯着成云帆看了一会,半张着的嘴巴慢慢合上,点点头说道:“这次,我长空寺以对罗浮派俯首称臣,换来这次出海的机会,看来还是值得!老衲算是明白了……” 罗浮派的海外渠道,与那几个太上长老脱不了干系。故此,成云帆不想多问安觉大师明白了什么。 一壶茶不多,二人对饮了不多久,茶壶便空了。成云帆正想着要不要结束谈话,继续回去修行,这时候下面舱板突然传来‘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陈长老和高长老联袂而来。 言说,再过半日就可到金银岛了,这里是南越海疆最后一个岛了,再往西就是西桂的荒海了,一路难有淡水补给。 成云帆点头同意,休整半日。 ******************** “正西二十里,有一海岛——!” 桅杆上的弟子,目力极佳,抬头瞭望远处后,对着下面大喊。船上的人,听到了喊声,纷纷走上甲板,向前张望。 一连四五日的海上航行,无有岛屿,众人已觉烦闷,忽有小岛出现,心情自然爽快,加之此时天色晴朗,碧空如洗,海天一色。远远地可见一座绿荫覆盖的海岛,愈来愈近。 成云帆也好奇的用神识探查这小岛,方圆并不大,七八里的样子,绿树成荫,一半沙滩,一半礁石。 半个多时辰后,随着罗浮派的海船临近,海岛也清晰地展现了它的全貌。 七八里方圆的海岛上,山林绵绵,树木茂盛,一圈银白色的沙滩,绕岛而围。小岛的景致与湛蓝的海水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海船停泊在一处简易的码头边,显然这行船之人,对着一路情况已经驾轻就熟,所以海船稳当当的停靠。 这是一个无名小岛,中间有一淡水小湖,陈长老指派一队人,前往小湖取水,又留 下看守船只的弟子后,弟子就此四散开来。 两名少女笑吟吟的走到成云帆面前问好。陈小雨如今对成云帆极为崇拜,这期间也找过不少次,但都被善因、善果挡驾。 如今有机会,自然又缠着要成云帆教习那虚空渡步的轻功。成云帆自然无法答应,好在陈长老见势不对,生拉硬拽的将其劝走。 随后,又有海蛟王三人前来问安,成云帆自是淡淡回应。 身旁一直淡然看海的老和尚,见人都走散,才笑着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成少侠这门庭真是热闹啊。” “大师,你就别打趣我了。”成云帆有些无奈。 和老和尚一起往海边走,各自寻了一块海礁石,盘腿坐下,又相对无语。成云帆默默运转长春功,老和尚闭目参禅。 善因、善果已经耐不住寂寞,前往那海岛深处去了。 “不好了,海兽来了……” 远处突然传来的喊声,让打坐的二人皆是一愣。 “海兽真的来啦……” 又是几声惊恐的喊声传来,只见原来在海边的几个罗浮派弟子,还有行船之人,都已经是争先恐后向着海船跑去。 成云帆这才打断修行,放开神识,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一群海兽,不知道什么品种,竟齐齐的朝着小岛扑来,把蔚蓝的海水都映衬的犹如墨汁一般。 “不好,成少侠,这是啼婴兽,往往只有深海才有,这里距深海尚有远,为何引来这么一大群海兽,这些海兽一旦上岸是见什么破坏什么,锋利的牙齿,加上那可怕的声音,能损毁整座海船。”老和尚边说边连忙起身。 陈长老和高长老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妙,各自大呼:“各弟子听令,阻杀啼婴兽,千万不能让它们靠近海船。” 第33章 刚退海兽 又来魔修 两位长老的口令很是管用,说话间就从海船上下来五名罗浮派弟子,并十几个行船武夫,就连海蛟王三人,也义不容辞的前来帮忙。 陈长老,高长老带头,冲向不断逼近海岛的那群啼婴兽。 成云帆目测,这群海兽足有几百头,就他们这点人,这点武力值,也真够呛的。 “成少侠,莫要发呆了,早些处理完,早安心。”老和尚说着也踏水而去,临走冲着走成云帆招呼一声。 “这些海兽,看来要解脱了”成云帆带着笑回应,却见老和尚神色凝重,也不再玩笑,施展御风术,挑了一个方向准备朝着海兽袭去。 却见那老和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身袈裟,将袈裟一披,再一扔,就此拦住了几头啼婴兽,手上掌法如风连绵不断,夹杂指法乱飞,不多时两三头啼婴兽就已毙命。 成云帆差一点都看呆了,心想这老和尚功夫也不是盖的。 自己更不能落后,一套落日剑法,开展几乎是一剑灭杀一只海兽。虽然利索,但灵力消耗也太快了。成云帆正在思索怎么解决,却见有几头海兽已经冲破阻拦,到了海船跟前。 “不好,海船危矣!”陈长老脸色大变,惊呼连连。 成云帆见此,心知不妙,忙拍腰间,缴获太上三长老的飞剑,闪烁着光芒,直扑那几头海兽,飞剑犹如长了眼睛,三两个交锋,几头海兽都已毙命。 “飞剑,这是飞剑。”几个弟子中有人高呼。 更有人看呆了,甚至连海兽逼近都不知危险。 “尔等,速速杀兽,莫发呆误了性命。”老和尚用洪亮的声音呵醒那些看呆之人。 这次御使飞剑,成云帆感到灵力大损,遂不敢再乱用,只能换用内功,捕猎海兽。经过起初的磨合,现在大家已经做好了配合。 老和尚,陈长老、高长老三人在最前面拦截击杀海兽,海蛟王三人和众弟子在后面见缝插针猎杀漏网之鱼,成云帆则凭借快速的身法,机动灵活的四处游走,击杀那些试图越过拦截的海兽。 看似他最轻松,但其实最累,最考验手法身眼步的也是他。 如此战斗了一个多时辰,那群海兽虽为被杀尽,却也所剩无几,众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成云帆狠狠心,甩出了几张火球符,又施展了几个火球术,一片火海形成,那海兽见此,犹如惊弓之鸟,往深海处逃窜而去。 几个法术施展,让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再看向他的目光是既惊又敬。天色已近黄昏,众人经过这场战斗,都是身心疲惫。 又歇息了半个时辰,众人稍稍恢复了体力和内功。准备再坐一会儿就回船时,陈长老仿佛想起什么的说:“怎么那几个取水弟子还没见踪影?” 众人这才察觉事情有些蹊跷。 “成少侠,你看能不能查探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陈长老慌忙过来,恭敬问道。 成云帆皱皱眉,有些不大相信第说:“这岛上我早已用神识探查过,并无任何奇怪,如今怎会突然有事?” 听成云帆这么说,陈长老及诸位这才有些放心。 “莫不是他们迷路了?”一个弟子猜测。 “也有可能,这岛上林深木茂,迷路也不是不可能,既如此,趁着天色还有亮光,我们分两路去寻找,无论找到与否,都要在半个时辰后赶到海船附近汇合,安觉大师和成少侠就在这里看顾海船。” 陈长老随即带着几名弟子和行船武夫,朝着一个方向出发,那海蛟王三人,这次也没推脱,带着另几个弟子和行船武夫出发。高长老则带着剩余弟子和行船武夫留在船上应对。 成云帆见几人走远,又草草用神识扫视小岛,发现并无异常,这才盘腿坐下,恢复灵力。老和尚则一样在不远处打坐。 没过半刻钟,有一个慌乱声音从不远处密林传来:“不好了,师傅,快跑,这岛上有魔头。” 是善因的声音,只见他和善果踉踉跄跄跑来,浑身狼狈不堪,血迹斑斑,上气不接下气。 “有话好好说!”老和尚见此情形忙起身,先探查两人并无性命之忧,这才呵斥道。 善因、善果这才你一句我一句的接话。 原来他们在岛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要返回却踏进了一个奇怪的阵法,怎么走也走不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内力合用,才从阵法中逃出来。 一路往回走,却路遇几头居然神智混乱,显然被人控制的啼婴兽攻击,二人厮杀一番,这才冲出来,都受伤不轻。 经过一个小湖时,竟然看到几具尸首,衣服齐整,但周身干瘪,似乎被人吸干了鲜血一样,只剩下皮包骨头。 二人心下大惊,又想到此前在南越听说的魔头屠杀凡人,收集精血之事,感觉事态严重,才慌不择路的一路飞奔回来告信。 听完二人讲述,成云帆和安觉大师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果真如此,陈长老他们性命堪忧。大师你在此守着,注意安全。我这就去探探湖边情况。” 说完就欲施展御风术,刚有动作,就感到有神识锁定自己,危险袭上心头。他连忙躲避,只见一道黑芒袭来。 成云帆见此,一挥衣袖,把善因、善果卷在身后。一道金刚符拍在身上,一连串动作瞬间完成。 那道黑芒遇到金刚符阻拦,才被拦住,原来是一把黑色长剑。 “小子,你倒机警,不过看你只有练气四层修为,看你能撑多久,受死吧。”一个脸色苍白,一身黑衣的修士转眼就出现在成云帆身前两丈外。他顺手收回黑剑,又准备再次施展剑招,又仿佛感应到什么。 脸色大变的说:“冥河剑,冥剑在你身上,小子,快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你若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此人话语一出,成云帆就明白其中关窍,但他自是抵死不认。 那黑衣人似乎想通什么,一个闪身来到了老和尚身前,将黑剑架在老和尚脖子上,厉声道:“小子,交还是不交,否则,我就送这老和尚去极乐世界。” 善因、善果见此连忙大呼:“不许伤我师傅!” 老和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身先天武学修为,在这黑衣人面前一点都不够看,行走江湖几十年,何曾受过这等逼迫与欺辱。 他突然大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只见身上一阵金光闪耀,就此跌跤而,口吐鲜血道:“原来,这就是少侠所说的道!” 原来他在危急关头,逆转经脉,欲冲破那修士挟持,但也命丧一刻。 “师傅!”善因、善果普通跪下,嚎啕大哭。 “听成少侠的。”老和尚就此一句,阖然长逝。 成云帆见此,已是心火大怒,御使飞剑,朝那黑衣人劈去,同时两枚火球符也招呼上去。 黑衣人反应倒快,身形晃动,就避开了法剑,也避开了一枚火球符。但还是被一枚火球符烧到了半边衣袖,黑衣烧毁半边,露出煞白肋腹,甚是狼狈。 “小子,你找死!”那黑衣人见成云帆偷袭成功,恼羞成怒。 手中小剑光芒大涨,犹如离弦之箭冲着成云帆而来,成云帆丝毫不敢大意,施展自己苦练的土墙术,可那土墙竟没有 抵挡住黑剑的袭击,没几下就已坍塌,成云帆有急忙往身上拍金刚符。 金刚符激发,堪堪挡住黑剑,那黑剑见此调转头去,成云帆以为那黑衣人要加**力再次冲击,谁知道那黑剑转个方向,朝着善因、善果而去。 “调虎离山”成云帆暗道不好,连忙提醒:“拍符!” 善因、善果若在平时可能有所顿悟,但现在仍沉浸在失去师傅的悲痛中,哪里能想明白,等感到危险袭来,想通关窍,黑剑已经到了二人面门前。 危急时刻,只听虚空中传来一阵厉呵:“邪魔余孽,好毒辣的手段,竟对无辜凡人下此毒手,今日饶你不得。” 随着话音,就有一道指风自半空激射而来,随着一道光芒闪烁,那黑衣人的头颅竟顿然爆裂,化作一团血雾。 而那袭向善因、善果的黑色小剑因失去法力支持也光芒消散,正要跌落在地时,却被一个无形大手凭空捞了去。只见光芒一闪,半空中出现一巨大云舟,上有几人,个个仙风道骨。 一个红袍老者,手中正捏着那把黑色长剑,口中念念有词道:“这就是冥河宗的冥河剑,看来真是邪气凛然,要找个地方将其封印,以免再祸乱四方。” “赤河道友,所言甚是,幸而这把剑,少了冥剑,不够完整,要不然,我们对付起来也有些棘手。”那个背着两把长剑,身穿雪白道袍的老者跟话。 别说善因、善果,就是成云帆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时候,有一行人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出来,稀稀拉拉的队伍,各个灰头土脸模样令人侧目。 第34章 昨日岭南 明日南楚 这行人正是半个时辰前,前往小岛深处寻找打水久不回的罗浮派弟子。走在最前面是陈长老、蓝紫衣二人,看其情形,竟十分狼狈。还少了海蛟王与铁帮主,五仙教的蓝紫衣竟也少了一条胳膊,其面色灰败,神色恍然,显然受打击不小。 陈长老远远就看到跌坐在地,已然坐化的安觉大师。走上前心有戚戚然地慨叹:“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成想,我们才启程几日,伤亡竟如此惨重,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罗浮派吗?” 他双目微闭,仰头长叹,眼角俨然挂着泪花。这长叹中,带着多少辛酸、委屈与不甘。听得在场众人都是心绪难平。就连那远远的半空中云舟的几人闻听,也不由心神悸动。 却又听得那云舟里,青袍拄杖道人突然问话:“下面长叹之人,可是罗浮派出海弟子?” 陈长老等人听此,吃了一惊,四周看看,这才注意到半空云舟,面色瞬间几变,又是大骇,又是惊喜。 几人连忙跪拜山呼:“见过仙师!” “你等既是罗浮派出海弟子,一切好说,速收拾打点,我等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姑且送你们一程。”那拄杖道人一番话,让陈长老喜出望外,连连叩首拜谢。 忙招呼船上剩余弟子,包括高长老和两个女弟子,再次拜谢不已。 当斩玲儿和陈小雨出现在下方,那青袍拄杖老者,打眼一扫,略带惊讶道:“想不到这两名女子,都身居灵根,难怪那老者要我们出手相助,也罢,今次相见,也算结个善缘,你等快些打点收拾,处理后事,随我等出发。” 陈长老、高长老见此,有些面面相觑,遂把目光看向成云帆。 成云帆瞬间也明白他们的顾虑,便拱手施礼,朗声道:“诸位前辈稍后,只是我等携带了一些货物,储物袋又太过狭小,没法携带,不知该如何处置?烦请前辈施以援手。” 那青袍老者听此,面露哂笑,对着身后一年轻男子说:“此乃小事,峰儿,你去帮他们把要携带东西收拾齐整,再带他们来云舟安置。” 一白衣俊秀青年,踩着八卦炉模样器物,从空中徐徐落下,径直来到成云帆面前,很是客气道:“小友请带路,这就助你等收拾货物。” 成云帆遂和陈长老、高长老一起带路,来到海船底层,打开舱门,里面竟有一个房间大小的货物,俊秀男子见此,并无表情,只是随手一挥,那些东西就没了踪影。 这种仙家手 段,自然看的陈长老等人惊骇不已。 各人东西齐备后,陈长老这又和高长老一番商议后,决定留下三个精英弟子及所有行船武夫,将海船开回码头。 不过两人随后又为谁留在海船领队的事起了争执,陈长老说高长老熟悉海船,掌舵起来更安全,高长老又言说陈长老武功高强,一路护送更为妥当。就在谁也说服不了谁,相持不下时。 独臂的蓝紫衣径自上前,语出惊人道:“两位长老不用争执,紫衣此番也已得见传说仙师,心愿已了。慨叹仙路崎岖,处处磨难和惊险,紫衣就此搭船回去,正好做个领队镇守,两位长老放心,紫衣定会确保海船安然无恙返回。” 二人听此,遂不再争执。 成云帆听蓝紫衣这么说,想起当初和他们几人会面情形,心下伤感,遂走上前道:“蓝教主,此番出海,是成某对不住诸位,还让两位帮主葬身海岛。” “成少侠切莫自责,这都是我等没有仙缘福分,怨不得别人。”篮紫衣见成云帆语带愧疚,也忙劝慰。 成云帆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一瓶是聚气丹,另一瓶是疗伤丹药,对篮紫衣传音道:“这里面都是仙家所用丹药,一瓶可以增进功力,一瓶可以疗伤,你可酌量谨慎使用。” 篮紫衣没有推脱,收下丹药就要盈盈拜谢,却被成云帆阻拦。 “安觉大师的金身,你火化后,带回长空寺吧。”成云帆说完就挥手示意蓝紫衣,早早回船上去。 见一切安排妥当,那位一直看着不说话的俊秀男子,这才将袖手一翻,那个八卦炉一样的器物再次突兀出现,瞬间变得硕大无比,他又客气的招呼众人:“要走的,速速上来。” 成云帆见众人踟蹰,只好壮着胆子率先示范。 随后陈长老、高长老、陈小雨、斩玲儿、刘锦、善因、善果及其余三位罗浮派弟子,一行十人踏上仙人法器。众人只觉身形一晃,那器物就已飞升半空,往那云舟而去。待众人到得云舟内,才是大开眼界,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足有三层之数。 “你们且在云舟底层,各自找一房间安歇,切莫随意走动,以免误了性命。”那俊秀男子交代完毕,径自离去。 这层云舟虽是底层,却也极为宽敞,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足有二十来个,足够他们住下,几人各自寻了房间,就此歇下。 成云帆仙先是安置好善因、善果两人,又劝解几句,才回 了自己房间。前番打斗经历,早已身心疲惫,忍不住合眼就眠。 梦里感觉耳边有呼呼风声,呼啸不止。 约莫两三个时辰后,只感觉身子一顿,云舟摇晃一下。 那俊秀男子声音传来:“诸位莫要惊慌,云舟已进入岭南大山,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横穿大山深处,各位切忌不要走动。” 经过一番休息,成云帆感觉灵力、神识、体力都恢复了不少。又用神识探查了诸人,除了陈长老、高长老外,其余人都在酣睡之中。那善因、善果眼角还挂着泪。 他们那里能像到,就是在这睡梦之中,就已纵穿南越,跨界岭南,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域,一个未知的国度。 果然,没多久成云帆就感到云舟颠簸不少,只见云舟外面,隔着法阵能看到五颜六色的光芒,乍隐乍现,犹如前世里看到的那些极光一般,神秘且美丽。 约莫盏茶时间,那些光芒越来越少,云舟也越来越平稳。 “看来,这已经穿越了那前辈所说的岭南大山深处。”成云帆暗自思索,见云舟又恢复当初的平稳,就开始了日常的打坐修行。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云舟速度明显放缓下来。 俊秀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再过片刻,就到了仙缘城,我等和诸位不顺路,就把诸位放在仙缘城外的凤仙镇,那里自有官道前往云横山。” 这时候,早前休息的诸人都早已恢复过来,且神采奕奕。云舟在一座小镇郊外落下,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 众人下得飞舟,成云帆一踏上这块土地,就感觉这里的空气格外清甜,那浓郁的灵气有些让他头晕,同时,随着心魂深处的一阵悸动,一个一直阻挡他神魂与肉身融合的丝线也随之冰消瓦解。 他知道,这是身子原主那走出岭南,以求仙缘的执念终于达成,现如今他的神魂与这躯体才完美契合,丹田灵气运转不再有滞涩之感,举手投足都感觉顺畅无比。 俊秀青年见此,倒不觉有奇,很是好心解释一句:“你们已到南楚了,这里不比岭南,灵气浓郁,初感不适也是正常,过会儿就好,这凤仙镇以西就是夜郎国,云横山陈家在往西估摸两三百里开外,待天色大亮,可前往镇内雇佣车马,赶赴云横山。” 俊秀青年简单交代完毕,拱手一礼,转身径往云舟而去,竟是虚空踏步。 众人望着俊秀青年远去背影,都流露出羡慕不已的表情, 就连善因、善果也一改此前的沉默,脸上充满希冀之色。 特别是陈小雨,当得知自己已经不在岭南,踏上南楚土地,对自己不过几日就要到云横山陈家,从此可以修仙悟道,兴奋不已。 还是陈长老训诫几句,才忍住了兴奋。 随着天色大亮,陈长老带着两个弟子,前往凤仙镇内雇佣车马,其余人留守此地。成云帆则在考虑该何去何往?是跟着罗浮派的人前往那个所谓的云横山陈家,以求仙缘呢,还是自己先熟悉情况,独自闯荡呢? 不过,他的这种烦恼很快被别人解决。 陈长老不愧为老江湖,没过一个时辰,就带着四五辆马车而来,马车旁边还跟着一队黑衣武夫,各个太阳穴饱满,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原来陈长老不单单是雇佣了马车,而是请了凤仙镇内一家名叫“龙凤镖局”来帮忙押送货物,如此既护送了人,有送了货物,可谓一举两得。而那龙凤镖局,听说是给云横山修仙家族运送货物,自然很是乐意。那些石材、玉器整整装了两大车。 剩余三辆马车,一辆坐着陈小雨、斩玲儿两个女子,一辆自然是陈长老、雷长老的,剩余一辆俨然是留给那罗浮派三个精英弟子。 还没等他们开始分派马车,成云帆就开口道:“既然陈长老已经委托好镖局,这一路护送定是安然无恙,我也不再跟着前往。” 陈长老倒又客气邀请:“此前听仙师们说,在往前百里地就是仙缘城,成少侠要打听修仙事宜,倒可前往,这样我们还能顺路一段。” 他遂招呼镖师到镇上再添辆马车。成云帆见陈长老如此安排,又看了一眼有些懵懂的善因、善果,遂没再拒绝。 车队启程,成云帆和善因善果跟着地跑了一段路,进了那凤仙镇,众人用过早餐,后加的马车也已到位,众人这才再次上路。 第35章 胖和尚广元 领逛仙缘城 【今日起,本书进入第二卷,云帆终于走上真正仙途!!!(*^__^*)……】 官道崎岖,马车颠簸,远不如那云舟自在舒服。 好在赶车的把式老李,久历江湖,且属于话多那类,一路上奇闻异事、禅狐野怪倒也说了不少。 老李说起修仙更是头头是道,言说自己祖上也有修士,只是后来大概陨落,后人再没灵根出现,修仙沦为饭后谈资。 听老李一席话,堪读十日书。 原来云横山陈家竟是一个不小的修仙家族,据说有金丹真人坐镇,这样的家族别说在夜郎国,就是在南楚帝国也排得上号。 老李显然不知成云帆三人与云横山陈家关系,以为是亲眷,语气里自然带着恭维与巴结。 据老李介绍,夜郎国是南楚属国,至于境内有什么修仙门派,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在南楚、夜郎、大巴、北秦诸国交界地方起,有一片大山自西南蔓延到东北,沿着楚江,足足有两三万里,民间都称玄天大山,山里有个玄天宗,是出了名的仙家门派。 “每隔十年,这玄天宗,还有诸多仙家门派都会在仙缘城开撞仙大会,只要有仙根的,都可去仙缘城求仙缘。不过,据说进城就要收一块灵石,那灵石,啧啧,一块能值万两银子哎,可要是能被仙家门派收人门墙,别说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都有人干,那可是祖上八辈子烧高香了,家里也发达了,就是县官大老爷见着了也要跪拜问安。” 老李说起这话,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好似自己亲历一般。 更说的善因、善果心痒难耐,那老李似乎看出善因、善果的心思。 就泼了盆冷水道:“你们两个出家人,仙缘可不好得,那仙缘城可是少见佛家弟子,据说佛门都远在西北,不过夜郎国内有个卧佛寺,很是有名,是不是仙家门派就不知道。” 果不其然,善因、善果听此都唏嘘起来。 成云帆倒不为所动,一路只管听老李大谈特谈,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 如此不过大半日,天色已晚,那仙缘城已近在眼前。 离仙缘城七八里地有个驿站,镖师们也打算在此歇脚一宿,明早启程。 成云帆有心想去仙缘城见识一番,遂和那陈长老招呼一声。言说若自己明日赶回来的话,就可继续跟着往那云横山去,若未赶回,就让陈长老等自便行事。 陈长老并 未多言,也就应下。 成云帆本想独行,但经不住善因、善果哀求,心想灵石自己并不缺少,让他二人长长见识,也是不错。 一行三人,这才拔腿往仙缘城而去。 到了老李所说的歪脖子大树前,只见两个山谷口,矗立着数丈高的城楼,上写“仙缘城”三个大字。 有把门守卫,向着稀稀拉拉进城之人发放令牌。 领了令牌之人,站到一个阵法上,倏然就没了踪影,想必这阵法是用来进城的。 成云帆正排队耐心等候,忽听身后有人高喊:“施主留步,施主留步。” 只见一大胖和尚,身法极快,眨眼间就呼哧带喘的到了成云帆面前,扫了一眼善因、善果后说:“贫僧广元,见过施主,敢问施主可是要到仙缘城求仙缘呢?” 成云帆一听此话,心下警惕,心想着和尚什么来头,怎么就知道自己来撞仙缘呢。 广元见成云帆目露警惕,连忙解释:“施主莫误会,我看施主带着两位同道,又见你们面生,就想帮一把手。” “广元,我说你那老秃驴师傅又让你来拐骗弟子了,你也不想想,你们善化寺那寒酸样,都快被云横山除名了,还把人往火坑里拉啊。” 一个古怪声音,从那城外歪脖子树上传来。循声望去,原来是一背着硕大酒葫芦的道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在那发话。 这道人似乎和广元极熟,话语里虽带着嘲讽,但并无恶意。 广元见此,倒也不生气,出口反击:“醉老道,你趁早醉死得了,免得再这里口生业障,我善化寺再寒酸,总比你那三山观,你呀,就那一个豆芽菜一样的徒弟,我估计啊,下一辈儿,传承就呜呼断了。” 醉醺醺道人,见广元反击,先是嘿嘿一笑,而后才开口:“有头就有尾,有起就有落,莫说仙门万千家,纵然大道三千,断了传承的不知凡几。” 话虽混账,但细听起来很有道理。 道人似乎看出成云帆听进了一些,于是说:“这位小兄弟,别被胖和尚吓住了,他们善化寺,还勉勉强强,一个修行门派,虽比不得那三宗六派四大家,可在云横山也有薄名,你这两个同伴,若能去了,也是一番造化。” 成云帆听此,便有了主意,于是说:“多谢两位前辈解悟。我们初来乍到,还是想进这仙缘城见见世面,如果两位前辈所言不虚,明日我们就往云横山走一 遭,巧得很,我们还有一帮朋友,正好也去云横山,正好一路同行。” 醉道人听此,只是嘿嘿发笑,不再言语。 胖和尚却笑眯眯的说:“既然两位师弟和施主要去这仙缘城见见世面,贫僧就带你们转转。” 说话间,几人就往那城门下的守卫处跑去,广元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四块灵石,犹如掉了一大块肥肉一样,成云帆都忍不住想笑。 站上法阵,四人身子一晃就到了城内。 眨眼间就有一群人上前,推介各种各样服务,指路的,住宿的,看相的,真是乌七八糟,无奇不有,都被广元凶着脸赶走。 广元自动变身导游,开始解说,先从那传送法阵说起,再到这仙缘城内照明的光华石,可以说看见什么说什么,竟对着仙缘城十分熟稔。 这仙缘城,是仙凡混杂,说来也很简单,中间就是一个大府邸,那是城主府,据说坐镇的是一位来自南楚帝国的金丹真人,数十年一轮换。 围着城主府,就是四条大街,城主府对面最为繁华,那里面有不少名门大派的驻点及开的店面,不过这些店面,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的,一般只接待各门派的弟子,那些散修或者凡人,基本上不接待。 城主府后面那条街可摆地摊,凡人有,散修也有,等待仙缘的更多,那里客栈汇聚,更有各种卖功法的、丹药的、兵器的、符纸、零售的店铺,可谓应有尽有。 “那里面的东西是最为普通、低劣,不过偶尔也能淘到一些好东西。”广元很是善意的提醒,另外两条街则是相对正规的店铺,里面的东西档次也高了一些。 广元带着他们三个转了一圈后,总结性的说:“喏,就是这样,也没啥稀罕的。” 成云帆略微点点头,朝着善因、善果看去说:“广元大师,你带着我这两位同伴,先到驿站等我,我快则一个时辰就回去,迟则明晨赶回去。” 广元听此,目露不解神色。 成云帆笑着说:“我想在逛一会儿,不用担心我。”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块灵石,塞给广元。 那广元见成云帆毫不犹豫的掏出灵石,知道他应该有些身价,就没做推辞。 成云帆又嘱咐了两句善因、善果,对他们传音说:“回去,和陈长老他们一起,莫要自行就跟着广元去善化寺。” 随后,广元就带着二人匆匆离去。 成云帆见二人走远,这才仔细往那城主府后面的那条街走去。 在一家功法店铺面前驻足,很快就出来一个小厮笑着出来招呼。 成云帆索性问起地图、地理、修仙杂记的东西。 那小厮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生意,而且一般修仙新手都会要这些东西。所以很快为成云帆挑来了所需之物。 一份简略的南楚地图,还有一本《南楚地理志》,都是大陆货。 小厮见成云帆,略微翻翻就放下,心下大喜,知道是大客户来了,又压低声音说:“可管可是不满意,实话说,这东西没多大用,都是大陆货,我们店里也有精品东西,不过都很少摆在外面,毕竟这仙缘城来的大多都是求仙缘的凡夫俗子,我一看客官你就是贵人,所需之物自然不一般。” 小厮如此吹捧,成云帆并没理睬,只是淡淡的说:“有何精品,你且拿出来,若满意,我自会买下。” 见成云帆一副财大气粗模样,小厮迅疾往店里去。随之出来一腆着大肚的中年,一副八字胡,带着打量的神色看了看成云帆,而后袖手一翻,显出两物。 一副地图极为精致,不但标明南楚及周边郡县州府情况,还备注了一些修仙宗门、世家大致位置。从地图上成云帆很快就找到云横山陈家,善化寺、玄天宗等等。 心下颇为满意,就在他专心看地图时,胖子和小厮对视一眼,小厮似是会意,借着去外面招揽顾客,转个身影已是不见。 第36章 下套遭栽赃 被迫散修为 成云帆看罢地图,又看那名为《楚野问仙记》的册子,翻看内容,也不由心下满意。里面记载着南楚野老一生游遍南楚大大小小山川盛景,每到一处都言明风土人情,历史传闻。当然更少不了一些关于修仙门派的介绍。 “客官,这两本书可还满意?”那大肚中年见成云帆翻阅的差不多,就此开口。 “很是不错,作价几何?”成云帆算埋下,遂开口询价。 “客官果真识货,这两本书虽不敢说是孤本绝货,但也不是外面摆的地摊货,自然一份价钱一分货,两本书原价200灵石,看客官第一次光顾小店,打个八折,百六十块灵石。” 成云帆虽不知道灵石具体价位,但此前无论听老李的话,还是广元絮叨一些东西价值几何,明显觉得贵了,最多值一百灵石。 于是摇头:“我看店东家不是诚心做生意,两本书一百灵石,我就买下,再多就觉不值。” 成云帆此话一出,倒吓得那店主一大跳。心想这少年看着面生,身上也并无门派标识,还以为是一肥羊菜鸟,好好宰一顿,没承想如此精明,一口给出两本书市场价。 如此一来,他岂不白费了心思? 见成云帆要走,店主心下想到后面之事,忙喊道:“客官,价格可再商议,何必急着就走?” 成云帆看有戏,止住脚步。 “这样吧,百二十块灵石,贱卖给客官。”店主带着肉疼神色,把两件东西就此抛给成云帆,成云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未等反应过来,两物就掉在地上,成云帆刚想去捡,就见地图和册子居然自燃,瞬间被烧毁大半。 店主见此,失声叫喊:“你这客官,怎地如此霸道,不要就不要,何故用法术烧我货物,你看看,把我这好端端的东西烧成啥样子,可叫我怎么卖?” 成云帆如果这时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可真是傻到家了。 他面带怒色,忍不住一把揪住大肚子店主,怒呵道:“明明是你自己扔掉地下,我根本都没碰到这东西,自己玩的把戏,要栽赃我头上。” 还没说完,那店主就大喊:“救命啊,执法队在哪里,有客官仗势欺人了。” 那两嗓子喉的,几乎半条街都听见了。 可巧不巧,一队巡逻执法人士到了店门口,看着成云帆揪着那店主的衣领,一人迅速上前,拍了一张定身符在成云帆身上 将其制服。 很是严肃道:“你进仙缘城难道不知,城内禁制动手,你仗势欺人,轻则罚款灵石,赶出仙缘城,重则废去修为,你自选一个。” 这时候已经不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成云帆依稀听到一个女子嘴里嘟囔:“这朱家兄弟又开始演双簧了,哎!又套住一个求仙缘的,也不知这次是被废修为,还是出高额罚款。” 女子声音虽不大,但很多人都听到。那带头执法的高个子威严地瞪她一眼。女子旁边的男子忙拉拉其衣袖低声说:“莫要浑说,他们叔祖朱子牛乃雍王府金丹长老,谁惹得起?” 那高个执法人很是满意这效果,又把目光投向成云帆,似在耐心等他选择。 成云帆已明白这次真的是首鼠两端,怎么着都脱不开这场无妄之灾。 一再镇定、冷静后,才开口说:“不知这位执法官口中所说罚款该是多少?废去修为又该如何执行。” “罚款自然是你们起因的两件物品总价十倍,至于废去修为,你可选择自行散去修为,还有就是到城主府,有管事大人出手化去修为。”高个执法人冷冷的说。似乎很是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容留私情余地。 “这两样东西,我们说好价格200灵石。”店主这时候连忙开口。 “胡说八道,200是你说的价格,我根本都没应承,你这岂不是强买强卖?我说的是100灵石。”成云帆忍不住反击。 那店主刚要开口,就见一醉醺醺道人,一步三晃的来到店门口,喷着酒气,半眯缝着眼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事,罗店主,你这书两人都别争执,你100,我200的,折中算百五十,你拿套新的出来,让这位小兄弟买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山不转水转,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保不准那日又遇上了,掉个个的事也会发生,留人一线,再见不难。” “醉道人,这里没你的事,不要插科打诨。”高个执法有些不悦,冷脸严肃道,“店主的货物价格如何商定是他们的事,我只管处理目无法纪,打人的事,要么赔偿十倍,要么就废去修为,没得商量。” 他边说边迟疑,这醉道人一向甚少管闲事,为何今日要强出头,莫非这少年有师门背景,但看着也不像,若真有背景,这时候早闹开了。 “没得商量?”醉道人依旧醉眼朦胧,半醒半醉的问。 “是,没得容情留私余地。”那高个执法自始至终都一脸严肃。 醉道人见此,看了眼成云帆,迅速传音一句:“自散修为。” 成云帆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其实他早就打定主意,若真躲不了,自己肯定选自散修为,灵石虽然自己有,但出了灵石岂不满足了那两人算盘,况且自己修炼的长春功马上到头,正想着改修别的功法,既然要改修,还不如痛快来个重修,虽然花费点时间,但好歹还能重修回来。 想到这里,成云帆从怀中摸出150块灵石,丢在那店主面前,冷声道:“拿一套新书来。” 店主见众人看着,也没敢再耍花招,摸出一套新的图卷和册子,成云帆细细看了一番后发现并无错漏,把两物收好。又对着那高个执法说:“罗执法,小子穷酸,没钱交付罚款,就选择自行散去修为,当着诸位同道,也算做个见证。” 高个执法见成云帆喊出自己姓氏,脸色有些微变,没想到自遇到一个硬骨头,本想再收拾一番,但见一旁醉道人虎视眈眈盯着,遂没再言语。 招呼后面两个执法:“你们两个上前,盯着他自散修为。” 后面两人刚想上前,就见醉道人嘻嘻笑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我这里正好有颗化功丹,就给小兄弟服下。” 话没说完,曲指一弹,一颗丹药朝着成云帆微微愣怔的口中而来,耳边传来醉道人的传音:“服下丹药,打坐守住神魂,忍下片刻功夫,一切就无碍了。” 感觉一股火辣辣的丹药一入肚腹,就开始吸附丹田内的灵气,随着灵气减少,修为也在一层层下降,不过半盏茶时间,体内灵力几乎没有,而那颗丹药依然存在丹田之中,并未见融化消散。 见成云帆修为散尽,成为一个待引气入体的准修士。 高个执法也没再说什么,冷冷看了一眼醉道人,哼了一声,说句:“收队!” 遂径自离去。旁边人都在指指点点,醉道人见成云帆摇晃着身子站起来,一把拉住他,飞也似的朝着城外奔去。 出得城门,更是御风飞行,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在山里面左转右转,转了几圈后,才将成云帆丢在一个山洞口道:“相见就是缘,有利方有往,此番是你的劫难,也是你的机遇,当然也是我的劫难和机遇。” 见成云帆愣怔半天不说话,醉道人倒很是清醒、正经第说:“你要在城里再待片刻,肯定被罗家兄弟后手给控制起来,别说你身上的钱财,就是这条命恐怕都保不住。还好我们逃得及时 ,甩掉追踪,他们想要找到你是不可能的。这里距你明天和广元那胖和尚汇合点就几里路,明晨你自行去找他,今晚就宿在山洞,切莫乱跑,以免误了性命。” “当然,我此番做也有道理,你盘腿坐下,我将你腹中的聚灵珠引出来。”那醉道人说着,就招呼成云帆盘膝坐下,命其微张口。 只见他掏出一张符纸,点燃,然后又掐了几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成云帆腹中的珠子,开始反其道而行,忍者欲要呕吐的难受,那珠子很快自口中飞出。 这番施法,成云帆面色很是惨白。 醉道人看了一眼成云帆,并无任何怜惜、安慰言辞。 又似想起什么:“把两本册子取出来,看罗家兄弟是否做了手脚。” 成云帆虽然修为尽丧,但神识完好无缺,动用神识取出两物,交给醉道人,醉道人拿在手上用神识一扫,面色难看的说:“果真做了手脚!” 只见他掐了个法决,朝着两本册子扫扫袖子。 就这简单动作,让刚出城追寻的一队人马顿如没头苍蝇。 第37章 破妄重立道 黑猫语天机 “定是那醉道人干的好事。”大肚店主骑着一匹似马似熊异兽,带着不甘道。 身边那瘦高个执法,相貌倒是堂堂,但就是眼底带着一抹阴寒,皱眉道:“罢了,今日且饶了那小子,以后做这事可要仔细些,今日之事恐怕已经传到李执事那里了,保不准也会被城主大人得悉,近段时间你莫要再如此了。” 此人说着径自转身,掐了个指决,风一般往仙缘城方向而去,独留大肚子中年还在嘟囔不止。 醉道人将两本册子还给成云帆,嘱咐道:“朱家兄弟靠山极大,没实力前,此仇不可轻报,你好自为之。” 随即消失在这山野之中;留下成云帆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群山之中。 夜色如漆,秋虫低吟。 深夜的凉意袭上身,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此前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闪过,他有些颓废的瘫坐在洞口,眼神散开,神情萧瑟,四肢也有些麻木起来。 还是感觉到了真正夜寒,才醒过神来。 用手大力揉搓了一下面颊,抹一把并没有泪水的眼睑。 走出洞口,看着夜色之中,群山卧伏,静默不语。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经历,种种遭遇,种种险恶。 终于,有两滴泪水划过眼睑,一直滑到唇角,是酸涩味道。 第一次,在这个异国他乡,甚至说莫名世界,想起前世种种,那些从军经历,工作的同事,同住的战友,结伴的驴友。 思念,犹如野草一般,发疯的蔓延开来。 忍着哽咽,任凭更多泪水滑下眼角,肆意流淌。 他不知道,在识海深处,有一金色身影,影影绰绰闪动,似是被他心中委屈所感,默默坐下,以这样一种方式陪着他,又监视着四周一举一动。 就这样倒地睡下,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来到异世界,那里有传说的修仙者,他历经艰险终于踏上了修仙者土地,希冀开始华丽修仙之路。 却不曾想被人逼迫废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修为。 他不甘,他委屈,他愤怒,他孤单,他也会害怕。 他是一个人,真真正正的一个人,无亲无友,孑然一身,立于这方陌生的天地。 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要怎么办,是就此一人靠着不错的武功,平安度过一生,还是继续追求那缥缈的仙路,甚至有朝一日能够找到 回去的路,回到自己原本的故乡去。 他想到还有很多事等他去做。 白云观掌教师尊为给他争取时间,自爆丹田,叮嘱他修持己身,持正辟邪,寻机重复白云观,广大其道。 南宫无忌,送给他贴身弓弩,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逃得大难,如果不幸落难,此仇一定要报。 想到妙一师太赐送的佛珠,要他“善自珍重”。 想到安觉大师,圆寂时嘱托善因、善果听他的话。 想到了金焰大哥,殿老,黑狐,还有白云子祖师。 原来他并非真的一个人,也并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仙道缥缈,古往今来,总有人在追寻不休;仙路崎岖,也总有人在攀登不止。 想到这里,他的希望,他的追求,依然再次明晰起来。 有金焰大哥、殿老、黑狐的帮助,有九阳石传承空间,有天生上佳的灵根,他已比很多人幸运不知多少倍,他不能就此消沉,仙路既开,就一定要走下去。 一簇希望之火,信念之火在他神魂深处再次亮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亮,在这无边夜色中发出熠熠光芒。 “这小子,心性还是不错。”金焰低沉声音,在成云帆脑海深处响起。 大梦谁先觉,问道贵自知, 迷途实未远,昨非而今是。 恍然中,耳边传来四句诗语。成云帆只觉者诗句寓意深涩,暗契大道。 遂起身四下张望,却见丈许外走来一俊美的年青道人。他怀抱一黑猫,一身白袍,纤尘不染,衣袂飘飘,遗世而独立。 奇怪的是他双目紧闭,却步伐稳健,看起来颇为古怪。身后两人,似是随从,面无表情,犹如泥塑。 一行三人,突兀地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让成云帆不由暗自嘀咕其中蹊跷,也警惕起来。 离着成云帆还有几步距离,年青道人止步,稽首道:“无量天尊,道人路此荒山,偶察此间星象异动,紫光氤氲牛斗之墟,有天命之人破妄立道,天机牵引,冒昧来晤。” 非但此人吟诵诗语晦涩深奥,就是说话也半文半白,晦涩异常,成云帆见其并无恶意,遂宽下心来。 开口道:“道长想必高人,小子初闻道,懵懂不知,但求解惑。” “天之师,谓之道;人之师,谓之君,汝惑吾不可解。方窥天机,得示赠汝 ,以圆众生缘法。”年轻道人说到此闭口不语,却有诗语传出:“汝道天予,原是神皇一脉;万灵遭劫,无非一人成圣。” 声音很是古怪,成云帆听着别扭,看向年青道人时才发现这诗语竟是从他怀中的黑猫口中吐出。 “猫,猫会说话?”成云帆用手指着黑猫,不由惊呼。 黑猫见此,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用舌头舔舔嘴角,继续眯眼起来,似乎方才的怪异与它毫无关系。 “此乃吾智空山祖传天机猫,口语天机,自成其语。”青年道人“看到”成云帆如此,微笑着解释。 成云帆点点头,表示明悟。又思索黑猫所言,似与此前自己所得天机石显现的偈语颇为吻合,一直都搞不懂其中内情,遂把心中疑惑问出。 年青道人听他提及天机石,面色大动,努力克制后才道:“小友虽福缘深厚,但仍不可妄度天机。所谓缘法至,尽皆明。今缘尽法灭,吾该去也。” 话毕,倏然离去,眨眼间人已在数丈之外。成云帆耳边却响起道人留下的几句话:“小友切记‘遇阳则兴,逢正可依,三宝皈一,子去子来’,智空山天机府,缘起法生,后会有期。” 成云帆被这几句留言弄的更是懵懂不堪,坐在山洞里苦苦思索其中三昧,不知不觉,竟已入定。 而那年青道人一行三人早已走远,在荒山中如履平地。 黑猫突兀开口:“他并非这世界之人,尊者何以冒大险而示天机?” “是,也不是。他身染三千世界因果,命格奇不可言,当是大造化之人。”年青道人边走边说,“盘古开天地,三魂演三千世界,七魄化神、天、地、人、妖、魔六界,独留英魄,以为变数,此乃天机之道。世人蒙昧不明,我天机府焉能不知?知而不语,罔顾天眷,实乃取祸之道。再则,修道有成者虽知元劫日近,却不知量劫已铸。岂不闻量劫之下,非圣不灭,眼见诸天万界,亿万生灵遭劫,吾心如焚。” “话虽如此,可试问三千世界,六界众灵,一人成圣万灵枯,自洪荒以降,何人挡得?” “天行有常,不为神存,不为仙亡。吾已算得,量劫非元劫,非末圣证其道而不可渡。可惜,终算不得成圣何人。百二十年,当再卜一卦。”年青道人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眉宇之间,愁绪重重。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黑猫惊慌大叫,“前番卜算,你已耗尽生机,不得不提前转世,迄 今不过二十余年,你甚少修行,一直行走尘世,探查应劫生灵。纵使再过两甲子,生机未复,岂可卜算,你莫非真想断了天机府万载传承?” “阿黑,你阻吾不得,传承虽重,若量劫不渡,宇宙崩灭,覆巢之下,天机府安能完存?不过早一日,晚一日尔。” 年青道人虽说得轻松,但黑猫听后,长叹无语。 一人一猫,外加两个泥塑随从不再言语,只顾在夜色中赶路。 第38章 偶遇陈家修 分道各扬镳 再次醒来,天色已近大亮。 暮然想起昨夜经历,成云帆犹如梦中。但与那怪异的一猫一道对话却历历在目,明显这不是一个梦。 智空山、天机府,黑猫......成云帆搜寻脑海里关于这些东西的记忆,却一无所得。想起那本《楚野问仙记》,竟在开篇就找到智空山天机府的介绍。 原来这智空山天机府孔家,颇有来历,乃玄元大陆四大修仙世家之一,比肩修仙界闻名遐迩的“三宗六派”。除孔家外,其余三家分别为北秦帝国皇族,南楚帝国皇族,再有就是千珍商会古家。 与三家不同的是,孔家又分两支,一支尊儒,以衍圣公为嗣号,教化世人,颇受诸国皇族礼遇;一支崇道,以天机道人为传承,虽避不出世,却备受修真之人崇敬。 以此来看,他昨夜所遇,极有可能是十四世天机道人,孔九爻。 看书中介绍,天机道人传承很是神秘,非以父子兄弟血脉相继,而是转世认定。上一世天机道人归真时,都会自卜一卦,留下转世线索。天机府凭此寻找转世灵童,得天机猫确认并面授机宜,开启前世记忆,承继道统。 如此情形,颇似他前世所知的活佛转世。 能偶遇天机道人面授天机,可是修士们日思夜盼的鸿运。成云帆至此也暗庆自己好运。 经过一夜休息,虽然他如今灵力不存,但内功尚在,剑法还会,神识还有。 再次整理了一下储物袋,留下最为简单之物,余下全放进九阳石空间,又看看灵兽袋中还在酣睡的黑狐,有些迟疑起来。上次去罗浮派时,忍不住多给黑狐吃了一颗灵兽丹,没想到它竟一睡不醒,足有半月时日。 要不是察觉黑狐无碍,他可真的担心。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灵兽要想炼化灵力,可不想人修一样打坐运功,它们是凭借本能,酣睡中炼化。 见朝日将出,成云帆开始了紫阳一气经的修习。 他暂无重修功法打算,觉着先休息一阵,熟悉南楚修仙界后,再认真决定自己前路。 随着功法运转,只感觉身子轻松、活泛许多。又趁着心情好,再次耍起了观日剑法。 “果然不错,这大日扶桑剑法,你习练得是愈发精纯。”金焰的声音,带着爽朗,在半空中响起。 成云帆已习惯他的突如其来。 带着被夸奖的羞赧,自谦道:“大哥 ,你醒了,你总是说我的观日剑法是大日扶桑剑法,可我也去九阳石传承空间查过,根本没有你说的那套剑法。那到底是何种剑法?大哥以前练过?” “我练过?”金焰似若有所思道,“似是学过,这剑法应是神宫绝学,若是的话,空间内定不会放神宫功法。不过修行之人剑法,需配心法口诀方能施展威力,要不然只能算高明武学。” “说得也是!”成云帆点点头,“反正不急,该明白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心态倒是好了很多。”金焰赞许,“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日后行事更得谨慎,还要记住一个道理,在修行世界,当道理讲不通时,就是实力说话之时。” 成云帆点头,甚觉有理,遂牢牢记下。 “还有,你得遇天机道人批及命格,也是一场大造化。”金焰提点道,“他虽只金丹修为,却能看出你神魂来自异世,天机府传承当真不可小觑。” “大哥,你如何知道他看出我神魂来自异世?”成云帆纳闷。 “大哥虽是残魂,修为不存,但神识尚在,若有心探查,千里之内风吹草动必然知晓。”金焰不以为意道,又将昨夜盲眼道人与黑猫对话并自己的猜测推断一并说出。 成云帆听得是目瞪口呆,当得知自己以后还有机会回到原来世界,不禁脱口问道:“大哥,这是真的吗?还能回去?” “自是真的,只要你修为达至化神,便可撕裂虚空,跨界回去。”金焰信誓旦旦道,“到时候,大哥还烦请你帮个大忙。” “什么?” 金焰听问,似有顾忌,久不开口。 “大哥?”成云帆有些纳闷。 “若所料不差,我的法身应该就在你原来的大千世界。”金焰良久才闷声开口,话音带着浓浓愁绪,“要想神魂合体,再获生机,一线希望应在小弟你身上。” 甚少听到金焰这般无奈愁绪,成云帆认真道:“大哥,你放心,我定努力修行,早日化神,圆了我们兄弟夙愿。” 成云帆说着又似想到什么,其实很想知道金焰身份及神宫来历,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欲藉此问个明白,还未张口就被金焰打断:“最近大哥是回复了一些记忆,但有些东西牵涉太大、太深,你刚踏上修行,知道了反而困扰道心,以后时机到了,大哥自会坦言相告。” 成云帆觉得也是,遂放下好 奇,不再多想。 又演练了一遍剑法后,便准备出山和广元他们汇合。 那醉道人倒没骗他,没走几里路,他就看到了驿站招牌。陈长老、广元、善因、善果都在一旁等候。 远远见成云帆身影出现,善因、善果心中的担忧自然消除,可那广元看到成云帆一身修为几近于无,有些纳闷和迟疑,但也忍住好奇,并未开口。 几人一番寒暄,吃过早餐,就欲启程。 却见从仙缘城方向飞来两个身影,随着两个身影愈来愈近,成云帆心里有些紧张,不会是那罗家兄弟追来了吧,暗自也把腰间长剑抓紧。 两个身着白衣男子,带着打量的神情看他们一帮人。 广元似乎认出其中一男子,连忙招呼道:“陈施主,陈施主,我等一行正欲往云横山陈家,可巧在这里碰到你们。” 那个个头稍高的男子,面皮白净,似也认出广元,带着热略的笑意说:“原来是善化寺的广元师傅,这些人是你的朋友?” 广元尚未开口。 陈长老就激动不已道:“可真是云横山陈家的仙师了?老朽岭南罗浮山陈青华见过本家仙师。” 两个年轻男子一听陈长老开口,似是明白了什么,面色并不显得激动,带着一点疑惑的发问:“十年之约,还未到点,你们怎就到了?而且怎的竟走到了这里?” “说来话长!”那陈长老本想开口,但见两个年轻男子并没兴趣,又讪讪闭了嘴。 已经招呼陈小雨过来,递上了一块玉牌。 那高个男子接了玉牌,注入灵力后,端详一下,继续淡然道:“不错,果真是我陈家本命玉牌,看来这小姑娘真是我陈家族人。” 陈小雨见自己身份确认,就很是开心的说:“两位一定是我的堂哥了,我叫陈小雨。” 那个矮个青年见陈小雨自来熟地介绍,本想应口。 但见高个青年,淡淡地说:“我是陈雷,这位是陈风,都是族内内门弟子,既然遇到,这里也不是说话地方,余下路我们就一起走。” 说着又扫视广元、善因及成云帆几位。 广元连忙介绍:“这两位同门,也是自岭南而来,可巧遇我佛有缘,我们善化寺与陈家比邻而居,以后当常来常往。” “大家都在云横山,是自然的。昨日出来还听说见智大师在陈家拜访。”陈雷对着广元 ,语气倒没那么淡漠。 “哦,主持去了陈家,我已有几月没回寺里,一直在外行走。”广元摸着光头道,“这次给主持带回两个弟子,看来我又得灵石赏赐。” 陈长老见无人介绍成云帆,遂硬着头皮说:“本家仙师,这位成少侠也是修行中人,因岭南出了大乱,这一路多亏他的照拂。” 此话不说倒好,一说倒让那陈雷来看成云帆,察觉只有堪堪引气入体修为,鄙夷道:“原来是成道友,一路有劳了。” 说着自怀里摸出两块灵石,抛过来:“余下之路,有我们兄弟照看,就无需成道友再费心。” 成云帆见两人狗眼看人低,用两块灵石打发自己,心下颇有恼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灵机一动将那灵石接下,然后走到善因、善果面前说:“你们两个还未见过灵石吧,这两块就留给你们做纪念,以后跟着广元大师在善化寺安心修行。当初安觉大师既把你俩托付于我,我就还想嘱咐两句。珍惜机缘,好好修行,莫要自误,山水永相逢,再会总有期。” 然后看了眼广元,拱手道:“广元大师,我就把两位同伴交付你们善化寺,希望这份善缘能结得长久。” 说着又扫视诸位,再一拱手,朗声道:“千家宴席终有散,相逢总在不期间;诸位同道,成某告辞。” 云龙步使出,飘然而去,瞬间就消失在诸人眼前。 第39章 得宝乾元山 仇怨已暗生 【七天长假,祝小伙伴们休息、游玩的开心、快乐!(づ ̄ ̄)づ】 坤宁江,自乾元山深处发源,半绕着山往东北流去,山水合抱成太极之势。古老相传,此地原为大泽,洪荒初定,诸皇争帝引发六界混战,神皇昊羲之印遗落于此,大泽一分为二,一半聚土成山,一半聚水成江,遂成如今模样。 成云帆看《楚野问仙记》中关于乾元山、坤宁江介绍,有些不以为意。心道,这估计又是后人以讹传讹、附会之说。 在原来世界,乾元山金光洞是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之太乙真人洞府,玄元世界无三清之说,自然也没太乙真人,乾元山反倒附会出新的传说。 “不过附会也总有由头,没想到钟灵毓秀的乾元山竟是一座无修荒山。”成云帆在一山洞内盘膝打坐,看了一眼斜对着洞口的坤宁江,由衷感慨,“还是黑狐能干,居然在这荒山中,觅得这灵气盎然之地。” 如今,距仙缘城外与岭南诸位同伴分道,已过月余。成云帆已再次引气入体、显化元灵,只待量积质变,再开仙脉。 这次所修功法,既非长春功,也非传承礼包中的《真元诀》。 而是白云子祖师身份玉牌中所留三层功法,因无名字及来历,谨慎起见向金焰请教。谁知金焰一看,脱口惊呼:“木火混元长生经,好功法,与你所习大日扶桑剑诀一脉相承,为一套功法。” 据金焰介绍,这功法之所以难修,只因它必须由木火相生真灵根来修炼,更为苛刻的是,这木火灵根须均分,差一丝一毫都不成。 幸运的是,如此苛刻条件,他竟完全符合。 听得金焰如此推赞功法,成云帆不禁讶异,不知这功法是何阶何品。要知道在玄元大陆修仙界,功法分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又有下、中、高、极四品。据说,只有三大天宗才有天阶功法,且为下品。 “傻小子,这是神宫绝学,人间修士功法岂能与之相提并论,放之六界都是佼佼者。”金焰听他问功法品阶,没好气道。 成云帆听此,自是欣喜,遂认真准备修炼。 不知是功法相合,还是石洞灵气浓郁,不过月余,就已势如破竹般连跨引气入体、显化元灵两关,到得聚灵开脉关口,只要再修炼两三个月,就可尝试开脉。 开脉既是一个灵气积累的水磨功夫,更是需要灵池、丹药辅助方能一举成功的临时功夫。 有过一 次懵懵懂懂的开脉成功先例,成云帆倒不担心开脉失败。 他现在忧心后续功法,这《木火混元长生经》在空间竟也兑换不到。而他在引气入体后,试着用灵力打开白云子祖师所留储物袋,却告失败。 照金焰分析,储物袋需得开脉后,以混元真灵方可打开。既如此,成云帆只有先搁置,把重心放在修悟木、火两系法术上。金焰多次提醒他,法术是修士对天地诸道的最直观演化与理解。随着道法领悟的加深,才能施展更为高深法术。 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天道演化出大道三千,小道三万六。时光荏苒,不知凡几的道之传承断了传承,但阴阳五行仍是大道之基。 最简单的火球术,练气修士与金丹真人同施展,威力有云泥之差,这是他们对火之道意领悟深浅不同所致。 总之,道意领悟可分入门、小成、大成及圆满四境。 着力领悟木、火两系道意的成云帆,如今也只是堪堪入门。别小看入门,能领悟道意,可是很多金丹修士都不一定能做到。 一日例行功课做完,已是戌时初刻。成云帆照例带着黑狐去练功。说来也奇,这半月来,黑狐每晚都要到坤宁江中一座小岛上,对月修炼,看起来还颇有成效。 几个呼吸后,一人一狐来到十数里外坤宁江心上的小岛,这里距乾元山下固阳镇已是不远。今夜正当月圆,月华普照,满天清辉令人心神畅爽。 不知为何,成云帆发现黑狐有些异常,登岛后一直不安地来回走动,还不时看着前方不远的孤山。 他有些诧异,心中也感到一丝不安来。谨慎起见,往身上拍了张隐身符,正欲和黑狐神识沟通,就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猛然响起。 吓得他差点跳将起来,急忙抬头,看到百米外孤山之顶,一片山石全部炸裂,一道银光闪过,一个不明物事倏然从中飞出。 其稍作停顿,随即一闪,就要遁去。 “这是什么?” 成云帆看着那自己会飞之物,早已是目瞪口呆。 “嗷!” 这时,黑狐发出尖利长啸,身形化作数丈长,腾空窜起,快如闪电,一口将那不明物事衔住。 原来是一个拇指大小,四四方方的银色小印。 就在同时,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团金色云雾,接着一声巨大雷鸣响起,一道金色闪电朝黑狐劈下。成云帆大惊,却不料小印发 出无匹银光,将金雷粉碎,黑狐躲过一劫。 “妖孽,这等天地灵宝岂是你所能窥伺?” 成云帆还来不及替黑狐高兴,就听得半空中响起一声厉喝。 一道青光闪烁,半空中显出两个修士,一位锦袍华服青年,一个面白无须的白衣书生。白衣书生一抬手,一道凌厉冰剑从天降下,朝黑狐招呼,漫天寒气让成云帆惊骇,锦袍青年更是一声大喝。 又一道金色闪电凌空劈下。 眼见黑狐难敌,成云帆情急之下,一个念想将其收进空间。 剑光、金雷接踵而至,硬生生将黑狐所站之地劈出一个大坑,独不见黑狐影踪,云头两人顿觉蹊跷,才察觉下方有灵气波动,不由大吃一惊。 “下面是哪位道友,不知可否一见?” 朗朗之声响起,正是锦袍青年发出。此时他脸色阴沉,头顶之下飞舞着一根金色圆棍,紧盯着成云帆所在之地。 成云帆知道方才自己举动已暴露行踪,如今自己这点微末道行面对那两个修士,根本不够看,心觉不妙,急谋脱身之法。 “小弟,莫乱动,这两人修为不低,我来助你打发了。” 成云帆听到金焰声音,心下大安。再看半空中两人,他们脚踩飞剑,全身青气缭绕,俨然一派仙家气度。 这两个修士恐怕与之前带自己来南楚的白衣俊美修士相比,修为也差不了多少。 “在下罗刹门梁进,”那位白衣书生道:“这位是南疆雍王府世子楚天阔。” “不知阁下哪一位,如此拒不露面。莫非真要和罗刹门与雍王府为敌吧。” 纵然成云帆初到南楚,对盘根错节的修仙势力知之不深,却也知道罗刹门、雍王府都是南疆地界巨头般存在。罗刹门位列修仙六大派,而雍王府则是南楚帝国皇族在南疆的意志代表。 “三王镇南楚”,余下二王分别是北疆王,东海王,前者镇守西北,因战功赫赫又称战王;后者镇守南楚东部海疆。据说三王都有元婴修为,其下客卿修士不知凡几,势力之大,诡异莫测。 如今一下子“被敌人”,成云帆不由苦笑。依旧听金焰嘱咐,纹丝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白衣书生悄悄摸出一张符纸。并慢慢将灵气注入,那符纸上灵光闪动,中间居然有一条紫色蛟龙若隐若现,锦袍青年则祭起那根金色棍子。 “嗯?” 这是要对付自己的节奏吗?成云帆暗道,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看不到自己,这隐身符配合黄泉敛息术果真妙用无穷。 “阁下再不开口,就休怪怪我们不敬了!” 白衣书生脸上一寒,手举符纸,似要使出绝杀手段。 “哼哼,你们追杀我的灵狐,还想让我说什么?” 一个貌似老者的嘶哑嗓音传出,这是成云帆情急之下变换嗓音假扮,这技巧还是自己前世军营所学,谁知今天竟排上用场。 “什么?那灵狐是你的?” 梁进和楚天阔大惊,互看一眼,竟然都露出一丝担怯来。 “哼,罗刹门,雍王府?也没什么了不起。” 成云帆故作冷哼,语气中传出虽然不屑,不过显然不想得罪样子。 “不知道,前辈何人?” 梁进脸色微变,在大楚南疆敢于这般说罗刹门、雍王府的他想不出能有几人,可是这些人似乎都没什么灵狐这种灵兽。 “你们走吧。”沙哑的声音道,“今日我心情好,不然,哼哼......” “前辈,可否告知一声名讳?” “哼,难道你们还想报复不成,伤了我的灵狐,我已不追究,不要惹恼了我,不然就算你等是罗刹门、雍王府修士,老夫也一样不留情面。” “可是,这灵宝?” “什么灵宝,还不快走。惹怒老夫,可不要怪我不给你们罗刹门、雍王府面子。” “是。” 白衣书生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后退。 成云帆已做好在金焰掩护下逃命准备,待看到两人猛然回首。 “快走!” 金焰的声音在识海突然响起。 第40章 惊险逃一命 神藏乍现世 听得金焰嘱咐,成云帆手中扶桑剑挥出半尺剑芒,激发神行符,展开云龙步,配合御风术,不顾结果,掉头就跑。与此同时,半空中两人同时大喝,一条紫色蛟龙,一道华丽的金雷,飞驰而来,而成云帆的身影则被云雾遮掩,眨眼消失在从林中。 “轰!” 夹杂着一丝大日神焰之威的剑芒与蛟龙、金雷相撞,半空中起了偌大的爆炸。让白衣书生惊奇的是,剑芒竟然挡住了他青龙符宝的一击,蛟龙就此溃散消失;不过在楚天阔紫金天雷棍以力压泰山之势下已然崩灭。 “这剑招古怪,一个小小剑芒竟能挡住师尊赐下的紫龙符宝一击。” 梁进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神色。 “嗯?梁兄,是个凡人。”楚天阔似想明白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惊奇,开口道。 “怎可能,凡人剑招能有如此威力?”梁进低声说。 两人发现剑芒被破后,发招之人已不见踪影,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我用鸱吻神眼看看。” 楚天阔说着,运转法力至双目,瞬间双目氤氲青蒙之气,却只影影绰绰看到成云帆背影,瞬间人影就已消失。 “果真是个凡人,在前面,看其逃命步伐,似是高神的凡俗武学,不过身上倒是有些灵气波动。” “让我来!”梁进大吼一声,一道巨大冰剑朝着逃命的成云帆激射而去。 感到后背传来的无匹寒气,成云帆不由加快逃命步伐,暗道,如此赶尽杀绝,该死的雍王府、罗刹门修士,看来我们以后要不死不休了。 就在冰剑要刺向成云帆后心时,一道金色火焰猛然飞出,瞬间将冰剑焚为虚无。 “怎么会这样?” “一个凡人,哪里来的大日金焰?” 两人瞬间呆愣,再回过神,哪里还有成云帆的身影。 “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衣书生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乾元山,传说神皇之印遗落之地。” “不会吧,那灵宝莫非竟是神皇之印?”两人互看,异口同声道。 “快快快,秘密安排人手搜捕,估计他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过一凡人而,应是附近固阳镇人。”两个人匆匆而去,一路不停低声密谋。 ************ 实力!实力!!! 坐在石洞内调息的成云帆,从来没有感觉到对实力的渴求! 如果自己有实力,那会被人夺宝追杀,犹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要不是金焰大哥,自己早死翘翘了。 开脉,赶紧开脉! 开脉需要丹药、灵池辅助,这些东西也只能从空间兑换。成云帆心动身随,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殊不知,这一进空间,倒让他躲过一劫。 当夜的固阳镇鸡飞狗跳,雍王府暗卫遍寻不得成云帆。惹得楚天阔、梁进大怒不止。仙人一怒,血流成河,小小的固阳镇就此被硬生生抹去。 这一切,空间中的成云帆自然不知,他看着黑狐嘴里还含着那小印,依旧昏睡,看来受惊不小,摇摇头又去翻看手中令牌,才发现功勋已有一百四十多,以前想兑换的几样东西,现下都可兑换。 并未犹豫,率先兑换“同文符”。 按照说明,将符贴眉心,用神识观想。只感到眉心犹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受,一股庞大力量冲进脑海,成云帆竟一下子忍不住晕了过去。 晕倒时还想自己又大意闹笑话,竟不知这同文符如此霸道。 晃悠悠醒来,脑海里多出不少蝌蚪样文字,将破布翻出定睛看。 只见破布一端写着“九阳神藏·剑阵部”,记录了一篇数百字的心法口诀,还有十三式剑招,图文并茂,细细查看,不由大吃一惊。 那剑招居然和观日剑法一模一样,只不过招式名字不同,且那剑诀赫然就叫“大日扶桑剑诀”,与金焰所说分毫不差。 隐隐感到这剑招甚至和斩家惊风十三剑也颇有相似之处,其中有何内情,他虽不甚清楚,却也能推断个大概。 既然破布为斩家祖传,那自然是斩家老祖当年无意看到这破布上剑招图形,但因不懂其中文字就没录下心法口诀及名字,只依葫芦画瓢的学其形,独缺其神。 可能后来又慢慢研究出这剑招需配合特定心法方能展威,斩家老祖也是天才人物,试验出带火脉的妖兽血液能激发剑招威力,冒险尝试捕捉火鸦练功,竟误打误撞得以成功,使出这大日扶桑剑诀一些真正威力。斩家后人自然不敢冒险尝试,或者尝试过却失败了,所以惊风剑法,徒有其表,无有神威,最终落得被明月山觊觎,竟惨遭灭门。 这其中真正内情,已掩埋历史长河。任成云帆再怎么想也不会明白,遂摇头叹息,一知半解的武功果真害死人。 再看剑诀下面,记录着灵宝九阳焚天剑及剑阵的炼制、布阵之法。灵宝炼制所需,无一不是世所罕见地天材地宝。可这三种九把灵宝一旦炼成,可布下数十种剑阵,小到困敌、杀敌,大到护卫宗门、灭杀一方天地,其变化之莫测,威力之巨大,神人皆惧。可以说是九剑在手,天下我有。 这是,成云帆也瞬间明白空明山所布八剑绝灵阵,看样子也是从这里面演化而出,可惜其阵不全,较之真阵,其威万不及一。 看完这一段破布的介绍,成云帆又看第二段破布,上面又写着“九阳神藏·神体部” 里面记录是两部专门功法,一部用来锻炼修士神识,名曰“九阳锻神诀”,配合心法口诀来观想太阳,以锻炼神识,功法分为九层,每进一层,增加观想的烈日就添加一个,直到九阳同观。此功法大成时,修士神识蜕为神念,一念覆天盖地,堪称造物主。 一番看下来,成云帆是心潮澎湃。 接着又去看那淬体功法,名曰“神乌淬体术”。名字有些怪,再看内容,更让成云帆惊骇不已,感慨功法创造者的异想天开。 原来这功法借助神鸟金乌强大妖身,来锻炼修士**。 从最初使用有金乌血脉的后裔,到最后直接使用金乌本体。可谓层层推进,分为换血、换骨、换髓三部,一旦大成,修士肉身强度堪比神鸟金乌,堪称金身不坏。 虽然两部功法都说的神乎其神,但对成云帆来说太过刺激、惊险。其中凶险也可想象。他现在暂还没有锻炼神识、淬炼肉身的打算。 首要目标是学会大日扶桑剑诀。 主意定,就行动。随着他修习那配合了心法的大日扶桑剑诀,又发现一个问题。手中扶桑剑似经改造,非修士所用纯正法剑,实难发挥剑诀神威。若换别的修士法剑,相比这把扶桑剑更是不堪,看来要找机会弄一把真正扶桑法剑。 如今他在认真研读修真初解后已明白,修士所用武器大有讲究。 虽然修士武器形形色色,但还是分法器、灵器、法宝、神器五类,除神器外,都有低、中、高、极四品。 法器、灵器为练气、筑基修士所用,法宝又以有无器灵分法宝、灵宝,两者都是金丹真人以上修为可用。至于神器,据说任何修士都可使用,只是发挥威力大小不一。 神器又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者称太虚法宝,秉天地而生,自有定数,非人力可炼制; 后天神器称仙器,虽可炼制,但人间罕有。 弄明白自己最好能拥有一把扶桑木打造的极品灵器,成云帆就去查看功勋兑换目录。倒真有一把扶桑木所制宝剑,为上品灵器,兑换价格竟要两万七千点,几乎吓倒了他。 忙打消念头,又去查探扶桑木,最低都是万年份,兑换更是高得离谱,只够炼制一把宝剑,足足要十三万点功勋。 “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要打算有扶桑木制成的宝剑,现在的扶桑剑就凑合着用吧。”成云帆倍受打击,喃喃自语。 第41章 再开上品脉 功勋过万点 冬去春又来,花落花又开。 乾元山的草木虽未曾落叶,却也新绿换旧绿。 近五个月时间,一直在空间内没日没夜,潜心苦修的成云帆,体内灵力终达极限,再难积累。 “看来,可以聚灵开脉了。”成云帆看着丹田内灵气再无寸增,喃喃自语。 但心里面竟无十足把握,以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下既知开脉凶险,有些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加之已开过一次脉,若这次开脉失败,下次开脉就难若登天。要知道修士一生只有三次开脉机会,三次用尽,仙途断绝。 各种盘算,各种拿捏,成云帆一时也没了主意,心神竟恍惚起来。 “你小子,真不知该说你笨,还是胆小,以你的天资,开脉岂非小菜一碟?”大概是察觉到成云帆心神异动,金焰自上次救他一命过来,第一次开口。 “大哥有所不知,开脉所需灵池、丹药我都没有......”成云帆说出心中顾虑。 金焰有些气结:“你可知开脉所需灵池、丹药都是什么?” 成云帆听此,摇摇头,自是一窍不通。 “傻小子!”金焰见此,竟有些无奈,“灵池说穿了就是大型聚灵阵,丹药就是上品聚气丹,如今这两样,对你来说岂不很简单?” “聚气丹?” 成云帆这才想起当初从罗浮派两个长老那里都得到过聚气丹,一瓶赠与了五仙教的篮紫衣,另一瓶还留着,此外,传承礼包中有得一瓶,不过名字有点怪,竟然叫“太上聚气丹”。 见成云帆有些开窍,金焰就甚觉满意。 “大哥,你不是说丹药含丹毒,修士不可多服?”成云帆迟疑道。 “话虽如此,但开脉时用几粒丹药倒无妨,况且我哪里是让你服用那些抢来的寻常丹药,而是让你再开脉时,用传承礼包所得丹药。”金焰见成云帆钻牛角尖,有些没好气。 “对了,大哥,传承礼包中的‘太上聚气丹’和那‘聚气丹’什么关系,是一回事吗?以前我抽奖得到‘太上隐灵丹’也有太上二字,这莫非有啥说道?”成云帆抓住机会,把心中疑问问出。 “说是一回事,又非一回事。”金焰见成云帆好学上文,卖着关子道,“你可知丹药也分品级。” 成云帆摇摇头。金焰见此,满足了卖弄知心,自是滔滔不绝。 原来这同一种丹药也有 品相之分,按丹毒残余,自劣到优分为下、中、上与极品。修士常用丹药多为中品,下品丹药都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及散修,不得已而用,上品丹药则是大门宗门奖励弟子之物,至于极品丹药,在修士中可谓稀罕,流通甚少。 主要是极品丹药实在难得,很多炼丹师,一辈子都不可能练出一枚极品丹药。然极品丹药一旦出炉,就可冠上“太上”一词。 太上语出太上丹君,这位丹道老祖是炼丹的能家里手,不少丹方、丹药都是从他那个时代问世、流传。他更有一部专门炼制太上丹药的“太上丹经”。可谓丹道一脉至高无上的秘籍,是无数炼丹师梦寐以求的宝典。 一旦有太上丹经的残篇断章流出,都会引起修仙界极大轰动,随之而来的也是一场场血雨腥风。 “所以说,你是揣着金碗去乞讨,那瓶太上聚气丹,要是让人知道,定会争抢的头破血流,以你的天资,只需一粒太上聚气丹,闭着眼也可开脉成功。”金焰总结道,“至于你说的灵池,去兑换一个简单聚灵阵,凑合用就是。” 听了金焰一席话,成云帆也是茅塞顿开。 连连点头,竟片刻功夫都不耽搁,进入那传承石空间查询关于那聚灵阵的兑换要求来。 他现有功勋近200点,而那最简单的聚灵阵却需要220点。 “难道说还要再等一个月?”成云帆有些不甘心的自问。 “说你蠢就是蠢,不会将手中神宫之物,上缴兑换功勋吗?”金焰的声音又在半空响起。 “大哥,你不要总说我蠢了,我只是对这修仙世界不够了解,你说上缴神物,可我手中没有神物啊。”他说道这里,自己就住了口。 恍然醒悟,目露喜色,那破布上的功法不就是神宫功法,应该能兑换不少功勋。 忙拿出破布,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金焰嘱咐:“你小子可别把周天星辰图给直接兑换了,否则,有你哭的时候,把功法刻录下来就是。” 成云帆听此,甚觉有道理,连连拍着胸口,得亏自己动作没那么快。 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两块空白玉简,分别把两块破布上功法一字不差翻刻完毕。先放上一块玉简,显示出的兑换功勋数字,几乎都要把成云帆吓坏了。 “三万六千点!” 成云帆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果真是三万六千,一点都不会错。 看来金焰大哥 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九阳神藏,可谓神宫绝学典藏,否则不会兑换如此高的功勋。而另一块玉简上的功法,又兑换了“三万八千点”。 一下子从为一个几百点兑换物品发愁的穷光蛋,骤然称为身价七万多的大富豪。 兑换完功勋,他又似乎发现了什么漏洞一样,连忙找出一块空白玉简,再刻录一部功法放上去,结果一片灰色。 “果然不行!”成云帆有些所料不差地摇头道。 “你又不是秃头,怎的如此贪心?”金焰戏谑道,“这种功法兑换,自然只能一次,如你这样刻录一本又一本的兑换,岂不是以一生万,一本万利了?” 成云帆被如此戏谑,面色也有些挂不住,讪讪的笑了一下。 既然有了大把功勋,成云帆就没把眼光放在小型的低级聚灵阵上,直接兑换一高级聚灵阵,虽只是微型,却也花了4000点功勋。 从一个大胖子身上割下一点肉,虽不多,却也会疼不是。 按照说明,在洞内摆下了这高级聚灵阵。 高级聚灵阵所需灵石自非少数,一次启动竟需五十块。 “乖乖,居然是低级聚灵阵的十倍。”成云帆暗自摆着指头算,“那些门派的灵池都是高级的大型聚灵阵,那一次启动岂不是上千上万块灵石,这样的耗费,果真惊人,非一般人一般门派能承受得起。” 阵法布置完毕,调整心态到最佳状态。成云帆开始了新一轮的开脉大业。 五心向天,盘膝坐下,口中默念那《木火混元长生经》总决:“大道三千,五行为基;木之主生,火之主灭;木火共存,乃生灭之道;化归阴阳,可证混元……” 一个周天,三个周天,五个周天,十个周天...... 要想开脉成功,必须将灵力运转整整三百六十个周天,而此前成云帆已经能达到三百个周天,现在凭借着聚灵阵中的浓郁灵气,他向着极限冲刺。 八十个周天,一百二十个周天,一百九十个周天,两百个周天,以至于到了三百二十个周天,成云帆已经筋疲力尽,感觉就是身下的聚灵阵也有些灵气不够,后续难支。 紧要关头,他自怀中摸出一粒太上聚气丹。 不敢耽误,径自服下。 丹药一落腹内,顿然化开,充沛的灵气开始引领体内原本滞涩不动灵气,按照周天运转,很快三百三十个周天,顺利突破, 接着,三百五十个周天。 一鼓作气,那三百六十个周天就此突破。 只觉得轰隆一声,体内丹田处落下一道金光,天地之桥就此打通,体外灵气往体内蜂拥而来。 金桥一开蜕凡躯,从此仙凡道不同。 成云帆有过一次经验,自然明白,这时候需要运转功法第一层,收拢灵力。 《木火混元长生经》第一层功法他早已默记在心。一旦默诵,按照功法记载,来搬运体内灵力按着线路游走在体内,只待一个大周天圆满,也就是功行完毕的时候。 一个大周天终于完成,但体内那些灵气还没有完全收拢,成云帆接着那太上聚气丹的充沛灵气,继续炼化、搬运灵力。 这一炼化,竟过去了整整三日。 再次从打坐中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练气一层的巅峰,只要他想,再修行三五日,就能进入练气二层。 成云帆可不想那么快突破,自然知道九层高台,起于累土,只有根基越扎实,以后的前途才会越亮堂。 再次开脉成功,身上又挤出不少污浊秽物,却显然比前两次少多了。本想去下水洗一洗,但现在尚是春日,江水自是有些寒冷。 成云帆来到洞外,在自己身上施展了一个清新术,感觉身上及衣物,都焕然一新。 再回洞府,目之所见,令他顿然目瞪口呆。 第42章 阐神山来客 空间起异变 【再有一周新书就下榜单了,希望伙伴们多给点支持,求收藏、求票票啊!(*^__^*)……】 这一切都由洞府内多出的那个人引起。 不知何时,洞府多出一套石桌、石凳,一白衣女子侧坐一旁,虽面罩纱巾,看不清模样,但其周身散发的气息,使得整个洞府焕发出一股飘渺盎然之意,就像空空白白的一张纸,被丹青大师泼墨挥洒,即刻成了一幅山河壮阔的绝世画卷。同样道理,这处简陋无比的洞府,正因为这个人的存在,突然变得不再平凡起来。 这是一个修道大成之人,周身沐浴在月之清辉下,气息浑身天成;一眼望去,千山暮雪,渺然若万里层云,令人心神通透,身魂畅爽。 此时的成云帆,不自觉面露微笑,心中所有念头都消失无踪,心境沉浸在一股遨游九霄的绝妙氛围中, 这不是摄人心魄的魅惑功法,而是女子身上自然流露的气息,带引着他的心神,畅游进了自然中,与天地冥合,妙不可言。 成云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神魂浑浑噩噩,宛如混沌初开,整个心神畅游在无边辽阔的天地间,仿似化作一缕风,自由自在,欢愉活泼,再无私念、杂念、妄念…… 他浑然没有注意到,在其身边赫然出现一簇金色火焰,隐隐显化模糊人影,而在他识海中,神魂之力也变得活泼、纯粹、凝练、晶莹剔透,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增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 浑浑噩噩中,成云帆只觉浑身一颤,心中悄然浮现出一种明悟。 悟道求真! 才开脉成功的他,居然遇到了万千修士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的奇缘,他之神识、灵慧、心智自此脱胎换骨,与其他修士,如夏虫冰语,不可同日而语。 “好了,你先回识海。”就在成云帆睁开眼睛这一刻,女子一指旁边的金色火焰,淡然道。 金焰所化模糊人影微微鞠躬,转身消失时被女子叫住:“你与阐神山渊源颇深,今传你自复残魂之法,前道维艰,万勿懈怠。” 白衣女子朝模糊人影点出纤纤玉指,广袖微挥,金焰就此消失。 残魂都能自己修复的功法,该是何等厉害,这女子为何轻易就送给金焰,听其口气,似与大哥认识,她到底什么人,从哪里来,到我这石洞做什么? 成云帆隐隐有种感觉,今日所遇,与自己日后修行之路关系重大,遂按下千头万绪 ,静待指点。 金焰消失后,白衣女子才抬眼上下打量成云帆,似是鉴赏一件珍宝一般,看得极为仔细,目光柔和,令人如沐春风,令人生不起任何抵触或不舒服之感。 半响后,她笑吟吟传音道:“不错,没有让我枉费功夫来此界与你相见,嗯,临走前,送你一物。” 说着,一枚银光倏然落入成云帆手中,此物和他从长青子、冥龙处所得古怪碎片相仿,但究竟何物,他至今不知。 “你不识此物也属正常,此乃洪荒三宝之开天镜碎片,你已得三,看来此宝与你有缘。你日前又得师尊遗落神印,日后进得九阳石空间,遇到三不像,自知其中关联。”白衣女子目含赞许,语有谆谆道,“大道维艰,好好修炼吧,未来的小师弟。” 话音未落,整个人顿时在原地消失,仿似凭空蒸发,没留下一丝痕迹,就像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小师弟!” 成云帆只觉脑袋嗡地一声,懵然不解,“难道这女子也出自白云子祖师当年所在太乙宗?” “不对啊,她方才还说什么阐神山。” 成云帆皱眉苦思不已。 “这位前辈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金焰喟然叹息,声音中带着无尽遗憾。 这一声叹息瞬间把沉思中的成云帆惊醒:“大哥,你识得此人?” 金焰似在竭力回忆:“年轻的时候,嗯,大概是两万年前吧,曾有幸与这位前辈相遇,并得到了她的一些指点和教诲。可惜,她并不收徒,否则我早证混元,不至于落得如今下场......” “难道大哥也不认识?”成云帆清晰感觉到,金焰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变,虽一如既往亲密,却语带恭谨。 “说不上认识,只能算偶遇,奇缘罢了。”金焰突然似想起什么,而后谨慎道,“若所料不差,她应出自阐神山。” “阐神山?”成云帆懵然,“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金焰刚开口,话锋突转,“暂说不得,以后你自会知晓,大哥休息去了。” 见金焰顿然消失,成云帆手握那枚银色碎片,思索片刻,身形一晃,进了空间。 这里并非九阳石空间! 成云帆感觉立在一个广袤浩荡的空间,头顶繁星摇曳飞舞苍穹之上,像一群流萤,清冽如瀑的银光飘洒而下,如梦似幻。 脚下, 亦是一条浩瀚星河,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亿万星辰闪耀整个空间,绵延远方,渺无尽头。 孤零零一个人立于夜空繁星之下,周身缭绕如萤火虫般的星光,仿似置身大海之上,显得如此虚无缥缈。 这到底是哪里? “难道,这就是黑狐抢来的那枚小印的空间?”成云帆看着手中早已消失的碎片,暗自推测。 盘坐在星河上,眼眸望着苍穹上摇曳流转的点点繁星,苍穹如幕,颗颗璀璨星辰遍洒其中,所运转的轨迹千奇百怪,各不相同,速度也是有快有慢,它们划着一道道繁杂玄妙的轨迹,呼啸而来,蹁跹而去。 “亿万星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其蕴含之大道规则,真是妙不可言……” 沉浸入迷的成云帆浑然没有察觉,头顶星辰飘洒而下的点点清冽星光,渐渐汇聚成了一幅画…… 成云帆沉浸在一股玄妙的感觉中。 他仿佛看到一只无形大手,以苍穹为台幕、以亿万星辰为蓍草,刻画出一个个卦相,它们囊括宇宙演化之律,深藏万物生灭之道,所透露出的一道道天机,其精彩之处,妙不可言。 这莫非就是自己原来世界传说的,伏羲演创八卦的过程? 深觉奇遇,不由想牢记其中卦象,却发现那些卦象看似有迹可循,偏偏无从下手。于是,他不再纠结于此,也不再理会那么多,只是纯粹地去观摩,去欣赏,心神趋于宁静,念头剔透空灵。 嗡! 一丝奇异的低吟由小到大,由低到高,渐渐响彻在天地之间。 亿万星辰洒下的清冽光芒凝聚在一起,化作一副清光流溢的八卦图卷,其古朴、浩然、隐秘、令人神魂窒息。 嗖! 图卷旋转成光圈,继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抹清光,爆射而去,方向赫然便是成云帆所立之地。 成云帆心头猛地升起一丝惊悸,顿时从那股浑然忘我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下一刻,识海内凭空浮现一尊巨大的八卦古图,此图似刻于一黝黑巨大的龟甲之上,古朴无奇,但却无不散发出一丝丝浩渺苍凉的气息,令人不自主便被其吸引所有心神。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八卦古图为何到我识海之中? 成云帆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在心中飞快思索着, 自己刚才明明在观摩星辰运转之轨迹,识海内怎会无缘无故地发生如此变化? “多少年了,终于等来能够继承主人衣钵的弟子,哈哈哈哈。” 一道浑厚沙哑的声音骤然炸响在耳畔,成云帆浑身一颤,再顾不得思索其他,霍然睁眼,当看清四周景物时,不由再次大吃一惊。 星辰夜空不见,自己立在一条大河之畔,长河绵延向前,一眼望不到尽头。河中央,矗立着一座直插云霄的孤峻山峰,通体黝黑,寸草不生。 突然,一头怪物自大河中走了出来,它马身龙鳞,四蹄如柱,脚踏祥云,,双眸清澈,却透着一股洞察万物的沧桑感。 龙……龙马? 看到这头怪物,感受着其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成云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砰砰直跳。他只在书籍中见到过有关龙马的描述,据说龙马乃祥瑞之兽。昊羲氏观天下、看龙马之身,得悟河图;龙马,非圣人而不得见。 此刻,一头近似龙马的怪物猛地出现在面前,哪怕光怪陆离已见不少,成云帆仍旧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他哪里知道此怪是龙马又非龙马,洪荒之初,曾相继化身龙马、老鼋,负河图、洛书以候圣人。 “不用惊恐,我乃空间之灵,主人赐名三不相,百万年来一直为主人看护洞府。”浑厚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从那头似龙马般的怪物口中传出。 第43章 三不相解惑 得赠祥瑞气 原来它就是那白衣女子口中所说三不相,成云帆稍稍松了口气。旋即猛地意识到,眼前这头怪物竟存活百万年之久,那岂不是说,这片空间也存在上百万年? “晚辈成云帆,见过前辈,敢问前辈,这是哪里?”成云帆恭敬问道,对方哪怕真的是一头怪物,也不是他能够无礼的。 “此乃羲皇印空间,自然也在你那九阳石传承空间内,它们本是一脉。”三不相走上前,上下打量成云帆一番,惊疑道,“练气一层?你实力如此之差,怎可能得到主人传承真谛?” 成云帆惘然:“什么传承真谛?” 三不相却是不理会他,苦苦沉思许久,突然开口道:“小娃娃,你并非这中千世界之人?竟身染大千世界因果。” 这都能看出来? 成云帆现在早知晓,盘古开天辟地后,三魂演化出大千、中千、小千三个主世界,每一世界又衍生出无数界面,终有今诸天万界的宇宙形态。而自己原来世界就是一大千主世界,玄元大陆所在是一中千主世界。遂不敢隐瞒地点头道:“我的确来自另外世界。” 三不相恍然大悟:“果然如此,主人曾推演天机,身染三千世界因果者,可传衣钵。你得传承真谛,自在情理之中。” 成云帆愈发疑惑起来,忍不住道:“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得了传承真谛?” 三不相目光怪异地盯着成云帆:“你识海中烙印着主人所演创八卦古图,可上蔽天机,下演祸福,自是得了传承真谛。此后你之命格,三界之内再无人可查,行走三界,逆天伐暴,可谓便宜。” 成云帆听他说的这般神乎其神,并未当回事。只是想起自己曾看到那八卦古图诞生过程,不由愕然道:“那演绎八卦的老者就是您的主人?” 三不相一怔,摇头叹息道:“看来你的确一无所知。” 成云帆心中讪讪,恭敬道:“还望前辈解惑。” 三不相沉默许久,这才缓声开口:“却也不急,日后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 成云帆恍然,原来黑狐所抢小印竟真是洪荒时期神皇之物,这印章内自成空间,还有一头怪物守护,莫非这空间内另藏何奥秘? 似是看破成云帆心思,三不相冷哼道:“你可知道,百万年来有多少强者想要得到主人传承?就你所修功法,在此界虽罕见,却不过是主人当年为神宫偶然所留,主人真正传承,可是直指 混元、包罗万象。” “我可以准确告诉你,足足有七千九百九十三人!这些人中有金丹真人、元婴真君、化神道君,飞升天仙的绝世强者也不在少数!修为从未有低过金丹,现在,你还觉得这空间会藏何奥秘?” 不待成云帆开口,三不相面朝大河,指着大河中央的孤峻山峰说:“喏,那便是洞府所在,内藏九重试炼之地,唯有全部通过,方能获得主人全部传承。那些强自进入试炼之地者,大多死在前三重,最厉害的要数十万年前一位绝世剑仙,修为已臻至剑道巅峰,不过他也仅仅走到六重试炼之地,便身陨道消。” 成云帆听得一阵心惊肉跳,望着那孤峻山峰,忍不住问道:“那我想要得到全部传承,是不是也要通过九重试炼之地?” “那是当然,不过你和他们不同,你已经获得主人八卦烙印,在试炼之地只会受伤,不会有性命之危。”三不相随口答,话锋随即一转,“但你若不能依时限通过每重试炼,这空间将与你一起被抹杀。” 成云帆本想松口气,却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抹...抹杀?! “这,这太暴力了吧,尼玛,也太坑了吧,可以退货吗?”成云帆在心底不由大吼。 “你也无需担心,时限为八卦古图综合你天资、气运、心志等综合推演而得,只要一心向道,勤勉修行,断不会遭抹杀。”三不相安慰道,“这是一种鞭策,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须谨记。” 话虽如此,却也不由得他不担心,连那位绝世剑仙都丧命在六重试炼之地,他这练气一层修为,恐怕连一重修炼之地都闯不过。 三不相提醒道:“你现在修为太差,甚至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为差劲的。不是笑话你,搁在洪荒时期,像你这样的家伙仅仅只比刚出生的婴儿稍强一些。” 只比婴儿稍强一些? 成云帆被这般小瞧,心有不服,可是一想到面前是一位活了上百万年的怪物,也只得把不服深埋心底。问道:“前辈,那我何时能够闯第一重试炼之地?” 三不相闻听微笑,似乎早已料到:“如今你已得主人传承真谛,只要道基筑成,自可闯第一重试炼之地。” 成云帆点头,心道:“看来还真要一些时日!” 很快又想明白:“千里修行,始于道基,这个急不得,我必须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才能在仙路上走到极致。” 三不相饱经沧桑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旋即头颅一抬,眺望天峰,傲然道:“你可是百万年来唯一获得主人留下的八卦古图,只要勤勉,自可像主人那样掌控大道,走到……” 声音戛然而止,三不相似是意识到什么,闭嘴不言。 随后再次开口道:“现在,你随我来,动用神识引出八卦古图烙印在洞府上,自会显示第一重闯关时限。” 三不相说着化身黑衣老者,右手一挥,大河上出现一条虹桥,接引成云帆往洞府而去。 当八卦古图和洞府上的八卦印痕完全重叠,洞府旁边的石壁上显出“十年”字样。 “看清楚了,也记牢了,你须在十年内前来闯关,闯关成功自可获得无尽好处,别的不说,单是里面洪荒时期留下的混沌灵气对你之修炼都有无上好处,更不用说还可获得主人一门神通,一重洞府为你开放,在里面修炼一日等同外界三日。” 三不相说出一连串好处,着实让成云帆心动不已,暗下决心刻苦修行,争取早日闯关成功,获得这无尽好处。 三不相见此,哂然一笑,仿似早已看破他的心思,缓缓道:“洪荒时代,世人皆以为我家主人观河图洛书而推演天机循环之奥义,方才顿悟大道,登临道之巅峰,却无人知晓我家主人在那之前,早已获洪荒三宝之开天镜拎钮,得窥大道,成就神皇之位,否则,何以与仙皇东王公争首任六界共主之位,可惜......” 话到此,三不相赫然打住,神色默然,似沉浸在无尽追忆之中,喟叹不止。 成云帆默默咀嚼着三不相言辞中透露出的繁多信息,心潮澎湃,竟也忘了说话,许久才问道:“这空间如何进出?” 三不相一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成云帆,声音古怪道:“此小空间隐藏在九阳石空间内,出入门户自是大空间的那轮悬日,你只需注入法力,门户自开。” “空间内还有空间?”成云帆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置信。 “这须证得大罗金仙身位,方能施展的无上法则妙术,离你十万八千里远,莫要空想,以免自误。”三不相开口警醒。似又想到什么道,“你既身染三千世界因果,必然气运紊乱,福祸不定。也罢,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为全主人恩遇,今送你一缕洪荒遗留祥瑞之气,可为你挣得一线天机气运。” 挥手间,一道玄黄之气自眉心飞射进成云帆识海。三不相瞬间也似衰老几十 岁一般,不复方才的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前辈,你——”成云帆没想到这三不相对自己如此之好,竟愿舍得护持自身的祥瑞之气,只为给自己争得一线气运。 “无妨,不过是修为损耗罢了,假以时日,自会恢复。”三不相脸色苍白,声音低了不少,勉强挥手道,“你自去吧,这空间现予你无用,我也被困其中,除非你有一日完全得到主人传承,方可脱身。” 成云帆听此,默然点头后冥想退出。 第44章 灵果引争斗 再次斗恶修 春浓绿野秀,山高白云屯。 成云帆自空间出来后又巩固了两日修为,看黑狐已醒来。一人一兽伴着春光,出外踏青。可没走出多远,神识中传来黑狐要求出灵兽袋讯息。 这种情况,多为黑狐发现附近稀罕灵物。成云帆心动身变,落步一山头。黑狐刚被放出来,飞速奔向旁边山头。 成云帆尾随跟着,很快感到前面传来一阵浓郁香气,还伴随着阵阵红光。 这是什么? 定睛去看,黑狐已跑到一株一尺来高小树旁,香气和红光都从那小树上散发,树上有四五枚红果。 这应该是什么灵果吧! 看看四周,只发现小树不远处有一洞穴。以前总听说,但凡灵草、灵果都有凶兽守候,用神识探查一番那洞穴,里面空无一物。 遂不再顾忌,袖手一挥,将五枚灵果收进玉盒。 还未来得及收起盒子。 就听一声娇嗔传来:“好可恶的贼子,我们好不容易将猛兽引走、击杀,你却黄雀在后,偷盗灵果。” 成云帆闻声看清一绿衣女子,踩一把飞剑,直奔自己而来。 刚想开口解释,一道光芒飞来。遂忙躲避,却见那把飞剑已斩断他一缕长发,竟又回旋而来。 这女子脾气怎地如此火爆,也不听解释? 成云帆顿觉无奈,只一味施展云龙步躲避道:“这位道友误会了,我不知此物是道友先发现......” “休得狡辩,交出朱果,否则,死!”女子冷言厉呵。 成云帆刚想摸出怀中盒子抛给女子。 却见身后又飞来一男修,大声叫道:“莫师妹,宰了这小子,他居然有一只玄灵狐。” 话音未落就抛出一张大网,向黑狐罩去。 这一举动,惹怒了成云帆。 黑狐倒也警觉,连忙躲避。可大网实在来得快,眼看要罩住黑狐。 成云帆一招大日扶桑剑诀使出,剑上闪出一个脸盆大火球,一分为二,一个向着大网袭去,一个向着男修袭去。 那男修没料到成云帆可御剑施法,竟一下子施展三种法术,慌忙躲避。这时大网已被火球烧去大半,紧接着剑气也到,更是把剩余大网绞得粉碎。 成云帆大袖一挥,收了黑狐。 “这位道友何门何派,如何称呼?” 男修见偷袭失败,就此开口。 成云帆方想回答,神识察觉一道劲风自背后袭来,想躲避已是来不及,忙运转灵力催发土墙术,土墙刚成就被劲风摧垮。 硬生生挨了那红衣女修偷袭一掌,五脏六腑一阵共鸣,所受内伤看来不小。 见成云帆受伤,男修二话不说和红衣女修夹击成云帆。 “今天,你们都得死!”成云帆怒不可遏。 暴怒之下,使出大日扶桑剑威力最大一招,落日熔金。 只见那扶桑剑,光芒闪烁,剑影乱飞,每一个剑影飞出就化作一轮烈日,整整十几个,四周空气仿佛都要被煮沸。 这一招,几乎耗去成云帆大半灵力。 红衣女修和男修面色惨白,没想到成云帆剑法如此厉害。 男修慌忙大喊:“道友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百岁山莫家人,已内定为百草门弟子。” 成云帆不管不顾,还怕二人不死,又拍出两张火球符。 啊! 女子发出一声娇呼,欲要逃去。成云帆哪里容得,掐动之法,一道冰锥将其头颅击爆,顿时血雨漫空。 男修见此早已吓呆,眼睁睁看着火球飞到面前,吞噬了自己。 两人就此陨落,形势斗转,只在须臾之间。 又用火球术将那女子残躯焚为灰烬,收了二人储物袋,匆匆逃离现场。 回到洞府,成云帆服下疗伤丹药,打坐调息。 整整耗费一个时辰,才伤愈恢复,却也不敢大意,又服下聚气丹,继续调息。没成想,丹药下去,竟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了练气二层。 难道打架也能提升修为? 成云帆有些想不明白,一边运转功法,一边总结这次打斗得失。 能迅速反败为胜,最主要是自己功力浑厚,且修炼功法高明,威力巨大,一下子镇住了两人。再就是自己确实不要命的打法。 这次争斗自己吃亏还是警惕性不够,人家明明都要夺走黑狐,绝非良善之辈,自己还让人偷袭得成,看来以后打斗中要时刻用神识注意周边动静。 战斗,才是唯一提升实力的最佳捷径。 总结完战斗得失,成云帆开始清点自己第一次凭个人实力所获胜利品。两个储物袋,粉红的应是那红衣女修所用,里面除了有灵石七八十块;其他都是乱七八糟 之物,两棵灵草应是女子刚刚所采。 一把闪着红色光芒的小剑,引起了成云帆的注意。 用灵力试探一番才知道,这是一把火属性的中品法器,和自己功法还算符合,看来以后可以应急使用。 男修储物袋却丰富不少,灵石有近两百块。灵草四五棵,还有三瓶丹药,分别是聚气丹、辟谷丹和疗伤解毒丹药。还有两把中品法器的飞剑,看起来很不错可惜都非火属性。 身份玉牌显示两人果真是百岁山莫家子弟,但至于那男的是不是内定的百草门弟子,就不得而知。对于百草门,成云帆还是知道一些,是以丹药立派的大门派,位列修仙六大派之一,宗门就在南楚东南边的丹霞山。 收拾完两人储物袋,成云帆留一些能用得上的在自己储物袋内,其余连储物袋都扔进空间,他不知道自己这一习惯性做法恰巧救了他一命。 ************* 百里外,废弃的固阳镇旁一渡口边,一老者正训斥跪在面前的中年人。 “兰舟、兰芳为何还未回来?不是要你一直跟着保护?” 中年汉子嗫喏回话:“小姐说乾元山风光好,要出去转转,顺便寻一些灵草,公子也跟着去了,他们脚程快,我一时跟丢了。” “废物,那还不快派人去寻?”老者继续发怒。 “已派人找了,只是还未消息。”中年汉子道,“想必,他们也快回来了,这附近并未修士宗门,凶兽罕有,应该不会出事。” 话音刚落,就见老者腰间储物袋有光芒闪动。 老者摸出传讯玉简一看,脸色大惊,失声道:“兰舟、兰芳留在族里本命玉牌已经碎裂,看来已陨落,这怎么可能,家主要我们立即查明情况。” 老者说着就化作一道残影,带头飞离渡口,后面紧跟三个中年人。 靠着手中两个闪着光点的罗盘,几人寻到了成云帆此前打斗之地。 “他们是在这里陨落。”老者一口断定。 又看了看那棵已经半死的朱果及旁边洞穴。 “不知是他们在这里采摘朱果被守护凶兽所杀,还是被人所害?”一中年人开口。 “这还用问,定是被人所害,要不然朱果能没见了?”老者一脸愤怒。 “师叔,你能不能施展回影术看一看,他们陨落情形?”又一个汉子开口提议。 “你们不知道,我刚修炼这法术,还不到家,如果在他们陨落半个时辰内,或可一试,可现在......”老头连连摇头。 “不过他们身份玉牌尚在,我且查看具体位置,看能否顺藤摸瓜,找到凶手。”老者说着正要对罗盘施法。 却见罗盘上红点也顿然消失。 “这?”老者脸露失望,“想不到是个惯犯,知道身份玉牌容易被追踪,竟生生毁了去,哎!” “那怎么办?”几个中年汉子听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都慌忙问道。 “能怎办,如实汇报家主。”老者看看几人说,“从现在起,不得让其余弟子随意离开出入,直到仙缘大会结束。” 几人应诺随老者离去。 洞中的成云帆对此却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在询问金焰黑狐的状况。原来他见那朱果香气扑鼻,灵气浓郁,想必是好东西,就给黑狐吃了一颗。谁承想那黑狐吞下朱果,竟发疯一般乱蹦乱跳,身子也被憋的老大,几有爆体之危。 没想到自己随意举动,竟要害了黑狐性命。 情急之下求救于金焰。 金焰让他将黑狐放入聚灵阵,在外面用一丝灵力激发聚灵阵,聚灵阵就可吸取黑狐体内暴增灵力,可免黑狐爆体之危。 如此下来,成云帆楞是守了三日。黑狐才恢复正常,那聚灵阵也渐渐停止运转。 “好了,把黑狐收进灵兽袋,等他再次醒来,就会进阶。”金焰带着无奈的口气说,“小弟,你修仙见闻少,以后做事莫要乱来,闹不好就出大乱子。” 成云帆很是领教,借此问这朱果用途。 朱果,为辅助性灵果,既可入药提升丹药品阶,又可口服助力修士突破修为瓶颈。 如今,他所得的这五百年份朱果,还剩四颗,是该留着待以后修行遇到瓶颈时再用,好钢总要用在刀刃上不是。 第45章 偶救罗家女 得闻仙缘会 因上次出去踏青被打断,成云帆在修为稳固在练气二层后,打算再次出去走走。 由于黑狐还在沉睡中,只好一人行动。 放着神识在山间闲逛,看着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成云帆心情大好。 闲走道山外一处低矮丘陵,还未翻过小坡,神识就感到前方有灵气波动,集中调动神识,看到远处有修士斗法。 成云帆忙收回神识,略加思索后便施展云龙步消失在原地。身影再出现时,已到了离打斗处十几丈外之地。 “两个小家伙,劝你们把这百年白莎草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了你们小命。” “哼,早说了我们没有什么百年灵药,你们不过找借口打劫。难道就不怕我们云台山罗家找你等晦气?” 成云帆抬头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被三个穿青衣的中年人围攻着。 男子身前凌空伫立着一面防护盾牌,那盾牌银光闪闪,正顶住两位青衣汉子的火球术和一道道凌厉的金色光箭。 而那位少女独自面对一个中年汉子,她身上罩着一层金光,头顶上滴溜溜转着一个手帕,正在抵挡汉子一把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剑。明显有些不支的样子。 “云台山罗家,哼哼,只要你们变成死人,就是纯阳剑派的人我们也不怕。兄弟们,这两人留不得,下狠手灭了。不然罗家人只怕真找来,我们就麻烦了。” “师妹。” 他们现在根本不敌这三人,只怕时间再长一点,真会被灭杀。 这位叫罗武的青年男子自然不知道,他们既然已被三人盯上,不管他们是不是罗家人,都会被杀人灭口。 “你赶快回去报信。我在这儿挡住他们。”罗武知道不妙遂传音道,同时手上一动,一团光芒一闪而出,在半空之中竟然化成一条火蛇出来,直接激射与年轻女子争斗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见之下,急忙将手上一张符箓祭出,竟是一块巨石,直接和那火蛇撞击在一起了。 一时间火花四溅,几闪之下,火蛇和巨石同时消失。 年轻女子一手继续苦苦支撑着那层防护罩,一手从贴身处拿出一张符来。 “土遁符。”那个和年轻女子对决的长脸汉子急急地叫起来,“小心,周师兄,她要跑。” 叫周师兄的脸色一变,也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后将手中符纸一扔。“呼” 的一道血色光华一下子落到年轻女子和防护罩上,一下子将女子完全淹没。 “混蛋,这是困身血符。”, 除了成云帆这个菜鸟不知道困身血符是什么外,罗武和他师妹可是知道,这困身血符可是一张中阶符箓,极为霸道,只有者阴山一代的魔道修士才会用。一旦被困,极难逃脱。 “师妹。” 罗武失声叫道,声音惊恐之极。 成云帆一直默默观看,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不过当看到那年轻女子危险时,心头却是一热,竟升起仗义行侠的冲动。 心动身动,只见他一伸手,腰间扶桑已到了手中。运转功法将灵力注入,扶桑剑犹如一把闪着红光的神兵,云龙步配合御风术,身影如同一道云烟一般,只几闪之下,便出现在长脸汉子的背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成云帆并未施展什么剑招,只是简单的长剑一挥,长脸汉子就感到脖子上一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道血线喷出两三尺高,随即无头尸身才重重地倒地。 那位周师兄大惊,他只是看到一团犹如人影的云雾出现在长脸汉子背后,还没来得及提醒,同伴就已丢了性命。他急忙将自己防护罩打开,同时手上多出一张符箓,可惜还未激发就见一道赤红光芒闪烁到身前,心口上一凉,低头看到一把长剑穿胸而过。 “这是什么剑法。我的护罩竟然抵挡不住一击。” “哗!” 第三个汉子腾空飞起,他刚才可是看到成云帆如同云雾一样的身影,急忙将一张符箓往身上一拍。背后却是出现了一双翅膀,翅膀瞬间闪动,就要逃走。 成云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招扶桑剑法使出,一条火龙从剑上迸发,灵动之极,瞬间飚射到汉子面前,将其化作飞灰。 “以剑为媒,施展法术,这到底是什么剑法?”那汉子至死都没明白过来。 那道血红符在没人催动情况下跌落在地。年轻女子从血光中现出身形,只是她一脸惊骇,看着成云帆,一脸的不能相信和惧怕。 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剑法高超,令人咋舌。 年轻女子看着成云帆犹如一道云雾,将三人储物袋全部拿到手里,接着身影一闪,竟到了年轻女子面前。 罗武急忙赶到年轻女子面前,身上的防护罩和盾牌都没有收起,一脸惊骇的望着成 云帆。 “你是谁?想干什么?” 女子胆怯之极声音传到成云帆耳朵里,让他有些一怔。 看着两个人一脸戒备的神色,不由苦笑起来,成云帆倒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还防备着他。 “好像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吧。” 成云帆在心里说。不过看着两人显然比见到那三个人还可怕的神情,成云帆摇摇头,决定不搭理这两人了。 既然人家不领情,就此走开也好,这次趁着两人正面对敌,他才能顺利偷袭得手,照他的修为和这三人单打独斗,虽说不会丢了性命,但要想取对方性命,可是一件难事。 “这位道友,且请留步。” 眼看成云帆要动身离去,那位女子却突然开口叫道,声音倒是清脆,竟然不再惧怕的样子。成云帆听到了心中不由地一动。 成云帆缓缓地站住,然后回过头来看那少女,只见少女穿一身白色长裙,一头长发扎了个堕马髻,面若娇月,也算个美人坯子,个子并不高,让人生出欣赏之心。 “怎么,姑娘竟然不害怕在下了?” 成云帆带着嘲讽口气,让一旁的年轻男子直皱眉头。 “呵呵,小女子还没谢过救命之恩,看这位师兄身手不凡,请问,师兄是不是纯阳剑派弟子?” 成云帆一怔,看着那女子,有些拿捏不准她为何如此说。 “纯阳剑派,姑娘何以此问?” 虽说成云帆是一修仙菜鸟,可也知道这纯阳剑派是有名的修仙门派,剑法高超绝伦,这女子竟认为他是纯阳弟子,恐怕其中有什么缘由。 “道友别误会,我不认识你,不过见你所使出剑法甚是精妙。又听闻纯阳剑派有位前辈善使剑气化龙剑招,这才冒昧相问,看道友是否是这位前辈后人或弟子?” 女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掺杂着惊喜。 成云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这罗家当年也是纯阳剑派附属的修仙大家,祖上还出过一个金丹修士,虽然如今早已没落,但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纯阳剑派的内闻。 这也是这女子看起来有些见识不凡。 “在下是云台山罗家罗青青。不知道道友如何称呼?” “这是我师兄罗武。” 叫罗青青的女子介绍完自 己,又介绍了她的师兄。看样子他想结识这个“纯阳弟子”。 “在下成云帆。” 成云帆见此,也不得不自我介绍,但很是淡淡的说,“关于纯阳剑派的事,请两位莫要多言。” 每个修仙者都有自己的秘密,一般情况大家都会互相给面子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道友果然和纯阳剑派有关系的。太好了,我们罗家祖上也和纯阳剑派关系密切,刚才成道友真是好手段,说实话,将我都给吓住了。” 罗青青轻轻地拍拍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外表怀却是一副柔弱乖巧的模样,只怕看到此模样,没有一个男子不心疼。 “师妹。”罗武拉了拉罗青青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说家族秘事,然后给成云帆拱手施礼道,“多谢成道友的救命之恩了,我们还有事,大恩不图报,到时我们罗家自然会去纯阳剑派道谢,先走了。” 罗武竟然一副不愿意罗青青和成云帆多聊一句的神情,谁知道罗青青轻轻一动,就摆脱了罗武拉扯,此时看着成云帆,却笑意盈盈。 “成道友,不知你是否也是要去天目山,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正好结伴同行。” “天目山?” 成云帆一愣,看着那罗青青一眼,又看着那罗武,脸上装作露出恍然之色。 “是啊,就是去天目山参加三宗六派四大家每20年才举办一次的仙缘大会。” “仙缘大会?” 成云帆一听脸色一动,心想,这仙缘大会不是在仙缘城举办吗?怎么变成到天目山?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遂很有技巧地问:“我只是得到消息,说是在仙缘城,怎么?” 罗青青一听,脸上显示露出出现一丝诧异,而后恍悟,然竟然围着成云帆转悠了半天,才笑嘻嘻的说道:“原来成道友还不知道其中缘故,大会自然还是在仙缘城,但所有参会弟子要先赶到天目山。反正你也是要去的,不如我们一道如何?” 第46章 人情薄如纸 独往天目山 成云帆见罗青青开口邀请,自己也不知天目山在那,如何进那参赛大会,自然就驴下坡应下。 甚至连罗武想阻拦,都没来得及出声,几人开始一起赶路。 “这仙缘大会,十年一小会,二十年一大会,只有大会时,三大天宗,四大家才会参与,平时小会都只有六大派和其他一些门派组织,我们也是适逢其会,成道友应该知道,我们修仙者,不是每个人的天赋都是很好的,就像我,既非天灵根,也非真灵根,灵根不好,悟性又差,自然需要大量丹药辅助修炼,只有加入门派才有丹药、灵石提供,修为才能进展。否则,修为进展不得,竟是蹉跎光阴。” 罗青青小嘴微微一翘,模样却是娇憨可爱。 “这次我和罗武师兄就是长辈们带出来,去天目山参加仙缘大会,不敢奢求三天宗六大派,只希望能进个中等门派就好。” 罗青青眉头微皱,却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说道。 “青青道友,你是什么灵根?” “我是木水火灵根,不知道成道友何灵根?” 罗青青听了一愣,不过还是回答了。 “我是......”成云帆回头看着罗武阴沉着脸低头走在后面,看成云帆的目光颇有些不善的样子。这让成云帆有些不舒服起来。看来这位罗武师兄根本不相信自己。 “不知道,罗武道友是什么灵根。” 成云帆急忙和罗武说搭话,没有想到罗武竟然不理他的样子,让他尴尬不已。 “罗武师兄是金木火三灵根。” “噢,我和你们差不多。”成云帆随口胡说,反正他们根本看不出自己真实灵根。自服用太上隐灵丹后,他已将灵根掩饰为木火水土四灵根,可以说再不惧有人看破自己真实灵根来。 “看来我们灵根都不好,只是不知成道友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罗青青一听成云帆竟然也是不是天灵根、真灵根,脸上露出一丝不信,看来他不可能是纯阳剑派的内门弟子,充其量是个外门弟子。罗青青不再说什么,反而问起来成云帆的修为。 “勉强突破到练气二层。” “二层!”罗青青睁大眼睛,“成道友,你确定你真的是和我们一样灵根吗,你今年多大?” “怎么,我今年十六。”成云帆把岁数说多了一岁。 “匪夷所思,我们灵根、年岁俱相仿 ,可你居然练气二层,我却刚跨进开脉门槛,尚未开脉。就是希望这次仙缘大会,求得宗门开脉。” 人比人气死人,这下罗青青完全相信成云帆就是纯阳剑派弟子。甚至连罗武都吃惊不小,也多少有些相信成云帆身份之说。毕竟开脉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成功。 随后罗武也开始和成云帆聊起来,没有了刚才的郁闷不快,显然他也认同成云帆身份。 “也不知道,我们这次能否被门派看中?”罗武话语,有着浓浓的担忧。 “是啊!”罗青青更是一脸担忧之色。 “噢,你们两个都等着开脉,而且灵根也不是最差,应该会有门派收留。”成云帆安慰他们。 “成道友,你有所不知,那些有些档次的大派,要么只要已经开脉成功的三灵根、四灵根修士,甚至五灵根修士也收,但对未开脉的,一般只收天灵根和真灵根,对于三灵根来说,是看机缘,至于四灵根和五灵根,想也别想,除非你有后门。” 罗武解释说:“而那些小门小派虽然不拒,但那样的门派进去也不一定有保障,前途不明啊。”罗武侃侃而谈。刚才的敌意竟一扫而空。 罗青青听此,也叹口气说:“像我等资质平平的修仙者,若无灵丹辅助,你想,在我等有生之年,很难冲到筑基期,前辈们都说,只有筑基才能算真正修士,炼气只是个铺垫。可是筑基,那可是比开脉还要难的坎,没有筑基丹根本别想跨过去。” “我们云台山罗家如果说普通丹药,还是有一点的。可是筑基丹,因炼制主药一直把持在各大宗门手中,其他门派世家,极难得到。而且,只有金丹修士的世家和门派,才有机会从大宗门那里获得一些筑基丹主药,且限额很死。以前,我们罗家每过上二十年还可得到两粒筑基丹。可自老祖仙逝,就断了生路。” 罗青青话说完,人都沉默了不少。 “罗武道友,筑基丹也并非一定要有吧。没有筑基丹,难道不能进入筑基期?” 罗武有些惊奇地看了成云帆一眼,心中说道,莫非这个家伙自认为是天灵根,异灵根,但面色并没露出心内想法。 顺着成云帆的话说:“成道友莫非说的是那天灵根、异灵根,再差也必须是相生相济真灵根,听说是不要筑基丹,但也要类似丹药辅助,譬如极品聚灵丹。可极品丹药更是罕有,一旦出现就被争抢一空,我们修仙者为了灵丹、灵石、灵器、灵兽打打杀杀,与天斗,与 人斗。哼,长生之路,也是杀戮之路。” 罗武冷哼一声,仿佛将修仙界完全看透一般。不过罗武虽然这样说。让他放弃,他自然不肯了,不说别的,就是修仙者的寿命明显高过凡人这一点,也让修仙者趋之若鹜了。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絮叨。 随后,成云帆还得到了一些关于仙缘大会情况。譬如开脉成功的修士要想进大门派,非天灵根、真灵根者都要经过擂台比试,只有进入前十名的才能进入六大门派,灵根特别好,表现特别突出的才有可能进入三大天宗。 至于四大家,甚少招收外姓弟子。 参加仙缘大会有年龄限制,超过四十岁的则连去都不用去了,没有一个门派再会招收他们了,而罗家此次也只有四人符合最低要求。 随着话少起来,赶路速度也快了不少。 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而过,河对岸隐隐可见一不大的村庄,而村庄的一头有一个简陋的码头。 成云帆远远看到有二十来个人正在渡口焦急的等待着。见了罗青青两人显然大喜,有几个人甚至急忙地迎了过来。 “师傅。” “师叔。” 成云帆看到群人中一个身穿蓝袍的老者非常显眼地站在那里,却是长须及胸,身材魁梧,神态十分威武,眼中更是冒出一丝的寒光,远远地看到成云帆一点表情都没有。 周围的人看着成云帆,一脸诧异。罗青青和罗武正向那个老者说些什么,成云帆想细听一下,可是成云帆只觉得青光一闪,随后他什么也听不到了。成云帆面无表情,心中提防起来。 成云帆这才想起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如果这些人要是对他不利,那么他岂不是自投罗网。这时,成云帆抬头看了眼老者,现老者眼中青光一闪,他吓了一跳,那青光瞬间罩在他的身上,成云帆觉得自己什么秘密都被老者看去了。 “这位小兄弟,果真开脉成功。”这时那个老者走了过来,冲着成云帆说道:“不愧是纯阳剑派弟子。老朽罗仁。” “晚辈成云帆。” 成云帆连忙恭敬的施礼,他看着罗仁,心中有些骇然,这老头子竟然让他感到一丝危险气息。他一点也把握不准眼前老者到底是什么修为,只怕比起自己来厉害许多。 “不知小兄弟师从纯阳剑派那位道长,老朽不才,倒是认识几位纯阳的道长。” “区区晚 辈,不敢提长辈名讳。”成云帆汗颜,他哪里知道什么纯阳的道长。只怕这位罗仁再盘问下去,自己就露出马脚来了。 “噢。” 罗仁地看了一眼成云帆,又看着罗青青。 “罗丫头,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瞒着我们,私自外出,若不是碰到纯阳道友,你早被心怀不良之徒害得丢了性命。还不过来拜谢成道友。” 罗仁目光一寒,罗青青竟然有些害怕起来,急忙低下头来,却是乖巧之极了。 “多谢成道友救命之恩。” 罗青青乖巧的过来,恭敬给成云帆施礼,竟然和刚才聊天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敢,罗道友多礼了。” 成云帆急忙回礼,心中却知道要糟了。 “成小友,老朽也没有什么可以答谢你的,这里有一瓶“聚气丹”和一瓶“黄龙丹”,虽说对筑基没有多大作用,不过对炼气期修士来说,也是修行中精进修为不可多得的灵丹,望成小友收下。” 罗仁手上灵光一闪,在手上便突兀出现了两个白瓷小瓶,上面却是灵光闪闪。 成云帆接过两瓶药,没有说话,心下已知想搭伴去天目山的事,恐怕要泡汤了。 第47章 求仙天目山 拜宗登天难 果不其然,罗仁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至于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天目山。恕老朽直言,我们多是家族弟子,还有家眷,实在不便与成小友同行,望见谅。” 成云帆自然知道这种人老成精的前辈,脸上的表情根本不能相信的。 “他把我当成了心怀不轨之辈了。” 成云帆无奈第想,不过自己也是没有说实话,何况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罗仁送了两瓶丹药,也算了清解围之恩。 “还是自己走吧,别把这老头儿惹毛了,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老头修为明显比自己高,说不定还是筑基前辈,成云帆可不想触什么霉头。 “前辈,在下先告辞了。” “嗳,成道友。” 罗青青小声嚷道,竟然有些不舍的样子。她在家中被那些师兄师弟围着团团转,不过没有一位可以和她聊得来的。此次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说话的,却被家人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成道友还有自己的事呢,不要打搅人家。” 罗武脸上一笑,随即一脸的凝重的说道。 “成道友,三月十八,记住了。” 罗青青嘴上叮嘱。成云帆朝他挥挥手,露出一个灿烂微笑,便独自一个人走开。他心中并不气恼,反而有些开心,现在他能知道此次仙缘大会要现在天目山举行,仅此一项就足矣。 “师傅,我们这样对待纯阳弟子,难道不怕纯阳剑派以后怪罪。” 罗武看着成云帆渐渐走远了,轻声开口。 “罗武,你凭什么断定他是纯阳弟子。” 罗仁淡漠地看着成云帆身影消失了,才淡然的问道。 “师叔,他使出的剑法那么精妙,而且他也没有否认。” 罗青青开口,心中颇为不服气。 “哼哼,也是你们阅历太少,他的剑法难道不可以偷学?还有,他不否认,难道承认了?还是拿出证据了?他虽开脉成功,但我看他只是四灵根,而且最近仙缘大会将近,到处都是小门小派小家族之人,还有些散修正四处浑水摸鱼。这乾元山虽非修士地盘,但已成是非之地。数月前,山下的谷固阳镇,不知因何被魔修一举覆灭,雍王府为将小镇列位禁区。前几日,听说百岁山莫家两个苗子在这附近被贼人给害了,其中一个也开脉成功,还是真灵根,已内定为百草门弟子都有人敢下手,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我 们不得不防。” “那他是不是真的会对我们不利。” 罗武一听,虽然有些惊奇,心中没来由地松下一口气。这个小子和罗青青眉开眼笑的样子,他早已经看不顺眼了。 “哼,我们云台山罗家,可是有筑基后期修士坐镇,不是吃素的。赶紧启程吧。若他真是纯阳弟子,以后自有机会前去拜谢,不过现下可不是时候。” 罗仁看着远去的成云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轻叹了一口气。只怕这位就是纯阳剑派的弟子,以后他们想去道谢,也是不可能之事。谁让他们老祖宗已经仙逝,和纯阳剑派好多年没有来往。 不过他这种心思,自然不可能给这些晚辈们说道。 ********* “天目山。” 成云帆低声喃喃自语,心中隐隐期待起来。 幸好有地图,又知道日期,如今距三月十八天目山仙缘大会,还有半月时日,足够赶路。 成云帆回到山洞,先是将三个修士的储物袋打开整理,只有三四十块灵石入了眼。别的东西,都没有被成云帆看上眼,丹药几乎没有,灵草两三株。果真是穷到打家劫舍地步,成云帆翻完那些东西,把剩余的连同储物袋都扔进了九阳石空间。 “算了,现在去天目山要紧。寻个适合自己的门派,安心修炼。”如今他已被夺舍夺出心理阴影了,自然不敢显出真正灵根来,最多是三灵根,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天目山地处南楚国中南边疆,因终年云雾缭绕,山路崎岖,再加上偏僻,可谓人迹罕至。但距离仙缘城倒不远。 因为路上并未耽搁,成云帆看着天目山已近在眼前,还尚余时日,遂在举行仙缘大会的天目山点苍峰附近找了个荒山石洞暂歇。 布置下聚灵阵后又加布一个简单示警幻阵,才安心打坐修行。 这幻阵还是花了七十点功勋换的,自从上次在山洞中修行被一条大蛇惊扰,他听从金焰指点,兑换简单幻阵,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又修行了三五日,竟在一路奔波后,修为竟顺利突破到练气三层。 成云帆心下甚是欢喜,看着日期临近,随着求仙人群,往点苍峰而去,缴了两块灵石费用后,轻松进入仙缘大会场地。 没想到这仙缘大会场地上,还专门有摆摊区域,各种各样物品都有,看来这些人也真够头脑精明,知道这里求 仙缘的人多,生意也好做,自然就开起了买卖摊子。 成云帆转了一圈,牢记上次教训,没敢多买东西,知道自己防御薄弱,就买了几张金刚符、土墙符之类,也花了二三十块灵石。 到了这日下午,随着摆摊结束,与成云帆想象的人应该越来越少相反,这一日,似乎整个南楚,甚至连周边的北秦、大巴、夜郎等国的低阶修士全都来了。 足有数万之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九成以上都未开脉,成云帆早学聪明,把修为降为等待开脉。 看着人山人海,成云帆有一阵失神,他从未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低阶修士来参加仙缘大会。看来南楚真是修仙圣地,而且世人也都对修仙抱着极大兴趣。 数万人去求百多个宗门名额,可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时候,成云帆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仙缘之难求,开脉之艰难。 这么多人,以他表现出的修为和灵根,加上那一点战力,要想进入三大天宗六大门派,可谓痴人说梦。而他自不敢显露真实情况,害怕再遭夺舍。 看来,先找一个差不多的门派待着,自己不嫌弃人家,人家也不嫌弃自己,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自己有九阳石传承空间,修行所需的“财法侣地”几近齐备,门派对自己来说就是“地”之需求,可这样的门派,该如何去寻呢? 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呼朋引伴,甚至家族前辈携带照顾而来,像他这样孤身一人,虽然有,但不多。在这人山人海之中,成云帆才终于现自己是如何的渺小了。 心里生出了一丝丝的寂寥与落寞来。 交易会结束,就有一位面容枯黄,身穿红袍的老者,踏着一朵赤色的莲花,飘然出现在山谷的半空宣布:天目山二十年一次的仙缘大会正式开始,地点在距天目山八十里的仙缘城化龙谷举行。 “现在愿意参加弟子招收比试的各家弟子,即刻前去报名求仙缘。三日后化龙谷正式开始比试考核,每个宗派都有十到二十个名额,希望大家好自珍重机缘。” 老者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然后在半空之中一掐法诀,一道耀目的青光一闪,老者身影一阵模糊,便在半空中消失了。 紧接着玄元大陆上名闻遐迩的“三大天宗”、“六大门派”一一登场言明招收弟子要求与规矩,听得成云帆暗头皮发麻,暗道严苛。 这些门派招收弟子,最低要求基本一致,譬如开脉者须得三灵根以上,开脉者需报 名参加比试,录取排名靠前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宗门有特殊要求,像“三天宗”中位于大陆西南深处的九幽天宫,只招收女修,位于西北凉州的梵天寺基本只收男修,女修只能去其治下落雪庵;位于北秦北疆的役兽门则要测入门者与灵兽的通灵度,百草门则需弟子必有火灵根。 至于其他像东海之滨的连云天宗、玄天大山中的玄天宗、西南云荒的罗刹门、哀牢山的尸灵宗及太白山的纯阳剑派,倒没有特殊要求。 纵然如此,据成云帆估算,数万修士能被好运砸中,被各大派收录门墙者也不百数,其中还不乏一些“关系户”。 想到此,他不由摇头苦笑。心觉自己还是不要去这些门派凑热闹。找一相看两不厌的门派,安心修炼就是。 还好,这次的仙缘大会,除了这九大顶尖门派外,还有一些诸如青云宗、烈火门、太玄门、九剑宗、丹鼎门等有金丹修士坐镇的二流门派也招录弟子,条件自然没有那么苛刻,几乎是有灵根都不拒。 看来,是该从这些门派中寻一相宜者加入,先求一安修之所,后谋勇猛精进之道。 第48章 闲逛化龙坡 偶遇聂风云 跟着人群,不过片刻到得化龙谷。 化龙谷,就一条长长的街道,各种商铺应有尽有。成云帆心有所思般漫步乱走。不多功夫,就接连看到熟悉身影,先是云台山罗家的罗青青和罗武,他们两个一脸兴奋,似是在庆祝终进宗门。 再就是仙缘城朱家兄弟中的高个执法,居然也拜进罗刹门。听他们兄弟谈话口气,似是“叔祖帮了大忙”。 自到南楚,自己所见修士寥寥,如今都各进了宗门,罗青青他们倒无所谓,那朱家兄弟可与自己有着不小仇怨,日后也定要寻机做个了断。想到这里,成云帆不由暗自攥紧拳头,心道是该尽速加入个宗门安心修行,不能让自己落伍于仇人,否则仇怨何解? 成云帆这样想着,慢慢向着一处山峡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轻修士,挡住了去路。 “这位师兄且慢走。” 成云帆打量年轻修士,是个只有练气一层的年轻人,五官颇为端正,脸上虽有些稚气,但已经有成人眉目。成云帆虽看出他修为不怎么样,但还是保持警惕,在这仙缘大会上,可还没有一个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他已经看到这年轻修士这几天都在大赛会场外转悠,找了许多的年轻的修士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我认识你?” 成云帆有些严肃问,只怕自己莫非什么地方做了不对,竟然有人敢在这里找麻烦不成。 “不认识。” 那年轻修士脸上一怔,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一时间还有点紧张和手足无措。这让成云帆心情一下放松下来。这个家伙看来和自己一样嫩,只是在装成熟罢了。 “你找我什么事。” “师兄,我想问你一下。你可加入了什么门派没有?可有师承没有?可曾是哪个修仙家族弟子?” 年轻的修士急切地问道,竟然一副刨根问底神情。 “没有,不是,怎么?” 这年轻男子上来就问让所有修士都颇感忌讳的话,听的成云帆心中一凛。 “师兄,可别误会。” 年轻的修士急忙说:“我是三阳宗弟子,我们三阳宗就在离天目山不远的三阳山内,我们还有一处灵石矿,专门有人开采;我们还有一个中级灵池,我们三阳宗曾经有一个结丹后期祖师,而且我们三阳宗当年开派祖师是元婴大修士,我们那里的条件虽比不 过三大宗六大派,可是比别的小派要好很多。” 成云帆越听越糊涂。这家伙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在报家底吗? “等等。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年轻修士显得有些腼腆,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些老练之极的家伙。只怕也是一位才出道没多久的菜鸟吧。以菜鸟对菜鸟,成云帆自然不害怕,何况此地严禁私斗。 “我的意思是,师兄,若你没有加入别的门派,是不是可以考虑加入我们三阳宗。我姓聂,你可以叫我聂师弟。” “你们三阳宗,你要让我加入你们三阳宗。” 成云帆有些不能够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年经只怕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对对,师兄,您能否考虑一下。” 这位聂师弟的脸色变了几下,一下红,一下白,明白是十分的紧张,却是连连点头。 “等等,你们就这样的在这里招弟子。你们不需要测试吗。你们没有什么别的条件,你们不需要上擂台比赛然后再择优录取。” 成云帆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讶异,他没想到竟然还有宗门在这里拉弟子。 “对对,我们在这儿招收弟子的,我们没摆摊,是因为这里招收弟子要缴纳一笔不少灵石,而且要经过主持宗派同意,而这一次主持宗派的就是玄天宗,不过,我们三阳宗当然要经过测试,回到我们门内都会进行灵根属性测试,不过在这里我就已经给你测试过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呀,这很简单,我是练气一层,而你的灵气比我充沛,证明你肯定在练气一层以上,这样你就过关。只要你愿意,你就是三阳宗弟子了。” “等等!”成云帆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你居然能看出我灵气比你浓郁?我修为比你高?” 成云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是服用了那隐灵丹吗? 已经把修为掩饰为等待开脉,可这小子怎么看出的,莫非隐灵丹不灵了?这不太可能吧! “是啊!”那聂师弟这时候已经有些生拉硬扯,声音里带着哀求的说,“师兄,走吧,我们这就回三阳宗吧,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修行了。” “等等!”成云帆大吃一惊,第一次被一个同性这么热情招呼,还真是吓了一跳,连忙道,“我好像还没有说要加入你们三阳宗吧。” “这位 师兄,你就加入我们三阳宗吧。我来了已经四五日了,今年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招人,到现在一个人还没有招到。这样回去师傅又要骂我了。” 成云帆彻底无语起来了,这位聂师弟一脸的焦急,脸上一变,竟然央求开了。 “你们三阳宗不是很出名吗,那么你怎么几天还没有招到弟子?” 成云帆一下便小心谨慎起来了,别人可是在打破头要进入三宗六派的,这里却是打破头要拉人进入他的什么三阳宗,只怕里面有什么猫腻了。 “我保证我们三阳宗以后会出名的,会在南楚大大的有名。而且我们三阳宗,以前差一点就可以晋升为三大天宗的,以后也肯定会有机会的,怎么样,加入我们三阳宗吧。” 那个聂姓修士一听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笑呵呵的说。 “你们来了几个人在这里招人,你们要招多少人。” “就我和我师傅两个人,我们打算招十个人,不过现在一个也没有招到。还有两位师叔,带着几个师兄,去别的凡俗村镇了。” 聂姓修士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倒是没有欺瞒成云帆。 “你们那里有什么好的条件,我是说适合修炼的。” “有有有,你只要能到练气大圆满,就有机会得到筑基丹。” “真的?” 成云帆的心中更是疑惑了,筑基丹可不是谁想得到就得到的,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他只要在此地大吼一声,来报名的修士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看着聂姓修士,成云帆一脸的怀疑。 “真的,我师傅和掌门都说了,只要这次我们招够十个人,并且勤于修炼的话,十年后,我们就可以去玄天山中的玄天秘境,在玄天秘境只要能得到灵药,就能够得到筑基丹。如此一来,这们师兄自然就有机会进入筑基期了,到时候我们三阳宗就会多几个筑基期修士了,这样就能够光大我们三阳宗了。若干年后,三阳宗就算是和三宗六派并列也不是什么难事。” “和三宗六派并列,你这话跟别的修士说了没有。” 成云帆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态,大有深意的问道。 “说了,可是没一个人相信。” “呵呵,这是自然的了,谁要是相信了你,只怕立刻被人当成傻瓜了。” 成云帆自嘲一笑,转身便走,他不说这话他还倒想去看看那三阳宗如何,如今一说,他可是不想和这 位狂想症者一起胡侃。 “师兄,你就加入我们三阳宗吗,不然你和我回去见见我师傅,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聂姓师兄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里面还夹杂着一丝落寞,看着成云帆要走,急忙开口说道:“不如这样吧,你随我去见我师父,看看他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已经出来了五天了,一个人还没有拉到师傅跟前去,不然这样,到时不管成也不成,我给你一粒精进修为的黄龙丹,怎么样。” “噢,黄龙丹。” 成云帆一听心中一动,当初那罗家老者给的一瓶黄龙丹,里面也只有五粒。随即看着那聂姓修士沉吟不语了,一个人站在那里,颇为孤单,落寞,成云帆竟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那十四世天机道人曾说的什么“遇阳则兴,逢正可依”,莫非预言自己入了这个三阳宗,就会兴旺发达? 半晌之后,成云帆心下有了决断,淡然一笑:“好吧,看在黄龙丹上面,我随你去,不过一看情形不对,我立刻就走,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只要师兄认为不对,立刻调头就走。我绝不说二话。” 第49章 闲话三阳宗 有意入宗门 【求点收藏,求点推荐票!另外感谢“因为不是你”的打赏,o(n_n)o谢谢!】 在路上这修士告诉成云帆,他叫聂风云。 “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成云听此,倒是想也不想地说:“在下成云帆。” “嗳!”聂风云大喜,“成师兄,咱们可真有缘呢,我叫聂风云,师兄叫成云帆,都有云字。看来,你加入三阳宗乃天意啊。” 成云帆眉头一皱,不过看着这位聂风云竟然一点心计都没有的样子,也没开口说什么。 随着聂风云走到他们住的地方,竟然是间二层的小楼。而且在小楼外面还布有禁制。成云帆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那红色的光罩,那光罩之上竟然闪动着点点的寒光出来,让成云帆看了半天。 “这是你师傅布置的。” “那当然。我师傅就喜欢画符和研究禁制、阵法。对他来说,只要有地方画符,有地方演练阵法,他就满足了,而他住的地方从来不使用别人的阵法。” 聂风云将一张符箓拿到手里,口里念念有词,然后轻轻地将符往光罩上一碰,光罩即开。 这小子手法可是比我熟练,若这宗门真的可以,去那里找一个师傅指点一下,恐怕比自己独自摸索要强许多。 成云帆不由心思大动起来。 “是云儿吗,今天是不是又没招到一个弟子,哎,人家三宗六派是打破头,拼了命的往里面挤;我们是拼了命的往我们这里拉也拉不来一个。这次回去可怎么向掌门交待哟。不过这次回去,招不到弟子的黑锅我可不给你背,看看掌门怎么罚你。” 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呵呵笑声,却是成云帆根本没想到。 两人走了进去,成云帆抬头一眼,面前是一位头发混乱的中年道人,身上沾着各种画符颜料,手上拿着一个阵盘,正看着聂风云以及随后进来的成云帆。 “师傅,我给你带了个人来,成师兄,成云帆,你看看他修炼到几层了。”那道人揉揉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成云帆,“好家伙,好像是火属性,不过看不出是几层修为,看灵力这么浑厚,肯定比你强,哈哈,好好、非常好。” “这是我师傅,李,李画符。” 聂风云气哼哼地说道,看来一点也不敬重他的这个师傅。 “胡说什么,我叫李长风。” 李长风马上站起来,却是看 着成云帆,目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看到一件宝贝一样。 “在下成云帆。” 成云帆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位有些邋遢的男人,他突然间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人好像和那醉道人有些相似。也是那种一生不如意,却在苦中作乐的汉子。但却没有醉道人那种精明和算计。 成云帆心中一动,他居然没有看出李长风的修为,看样子要比他高出不少,但没有筑基期的那种浑然天成的威压,加之年岁不小。现在成云帆有些明白这两位师徒,为什么老招不到人了,两个练气期的师徒,能为门派招到人吗。 “坐吧。”李长风叹口气说,“你真愿意加入我们三阳宗。” “那可不一定。” 成云帆神色一动,平静地说。李长风一怔,不过一看成云帆的眼睛,知道成云帆根本不相信他们的样子。 “我就知道。好吧,我就给你说说三阳宗吧。” 李长风将阵盘一放,开始一字一句的开始说了起来。 “我们三阳宗传承也有数千年,开派祖师正阳子,是一位元婴后期大修士,最风光时,三阳宗可与玄天宗比肩,甚至都要晋升天宗。可随着开派祖师爷陨落,三阳宗一代不如一代,远的不谈,就说最近,自从四十年前我三阳宗最后一位金丹真人火阳子出海寻仙,至今下落不明后,我三阳宗再无金丹真人坐镇,每况愈下,还好我们还占有两处灵矿,还有药园和一大片后山领地。我三阳宗又主要是以火为主修的门派,在三阳山一代小有名气。如今三阳宗是青黄不接,也是最艰难的时候,宗内最高修为的是大长老,已是筑基大圆满,也已闭死关,不成金丹不出关,此外还有掌门及几位师叔共五六个筑基修士,但没有金丹修士,一切都是虚妄。还好我们火阳子前辈只是下落不明,还有一些故旧,看在情面上多有照应,勉强支撑门派。” 李长风的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来,将手中的阵盘一抓,似乎忍住了情绪,这才继续缓缓开口说道: “不知道是同在玄天大山内,还是看在下落不明的金丹前辈薄面上,玄天宗答应给我们三阳宗三次进入玄天秘境机会,然后凭着手里拿到的灵药去兑换筑基丹。上两次我们都是去了十个弟子,结果除了第一次有三棵灵草换回来一枚筑基丹外,第二次一棵灵草也没有得到,再过十年就是最后机会,这次可只给我们五个名额,不瞒小兄弟说,我们这边就是连五个人也凑不齐,更别说得到筑 基丹了。没有办法才跑到这里招收弟子。” “你是说,三阳宗竟然还有进入秘境名额,里面的灵药竟然可以炼制筑基丹。” 成云帆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诧异,想起了当日抽奖所得界盘,却是心思大动了。 “自是如此,这在三宗六派并非什么秘密,如果算是秘密。也只是对于一些散修,或者家族之中从来没有一位进入结丹期的家族才是秘密吧。” 李长风自嘲一笑,看着成云帆,一脸的坦然。 “所以说小兄弟,如果你加入我们三阳宗,十年内能够修炼到练气后期,或者大圆满,自可进入秘境寻灵药。也可有希望得到筑基丹。” 十年修到练气后期,甚至大圆满,对于成云帆来说并非难事。 “能进秘境的人多吗?” “名额很少,因为秘境空间脆弱,难以承纳太多人,玄天秘境掌握在玄天宗手中,南楚境内只有十几个有金丹真人坐镇的门派、世家才有资格进入,总人手不足两百。所以名额很是稀罕。” “加入你们宗门可以学习什么。” 成云帆的脸上露出一丝沉吟之色,对于他这个修仙的菜鸟来说,有一个宗门自然比自己一个人要强上许多。当然如果选择一个有传承底蕴,虽然没落,但还是有些根基可循的,也好过那些昙花一现,没有根基的门派。 “有呀,我的符箓、法阵,还有烈阳峰的丹器之道,当然了,只要你筑基成功,成为长老,也可学祖师爷传下的三阳烈火剑诀,那可是半步天品的功法。自然还有,现在我们掌门的天雷诀。都是可以学习的。” “还有我们那里的灵药,灵丹,你也可以服用。这些对修炼有好处的东西,我们当然可以提供了。” 一旁的聂风云急忙开口说道,他看着成云帆,心中升起一丝的欣喜之色出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只怕这位成师兄很有可能进入他们三阳宗了。 “你们有什么条件?” “当然是最好能够参加十年后的玄天秘境行动,虽然那是很危险的,可是机会从来都是与风险并存,这秘境之行,我们修士修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成云帆心中渐渐也有了考量,他知道凭他真实资质,想入三大宗自然可以。但自己已经定下了目标和想法,这个三阳宗,虽说没落,但好歹也传承了数千年,还是有底蕴的,而且还是以火为主修,挺适合自己。况且以自己 的天资,在这里更容易出人头地,“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修行之路更适合现下的自己。 此外,他决意加入三阳宗,也与脑子里灵光闪过黑猫的天机之语不无关系。当初在仙缘城外荒山中,天机道人曾留下“遇阳则兴,逢正可依”的命批,一直以来都懵然不解,在听到三阳宗开派祖师道号正阳子时,不由心神一亮:三阳宗,正阳子......阳,正皆有,大概天机就应在此吧。自然,这只是他加入三阳宗一个最后考量罢了,并非先决条件。 “我可以答应加入三阳宗。我也可以答应在修炼到了练气后期时去玄天秘境,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宗门负了我,我定然转身就走,如果宗门不负我,我定会真心以待,为宗门奉献绵薄之力。不过,我不能马上跟你们回宗门,还有一些个人事情要处理。” 成云帆自然是想去善化寺那里问问善因、善果情况。 第50章 临别赠宝符 荒洞遭人堵 李长风本来听成云帆前面的话还有些热血沸腾,但后面的话又让他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只怕这位修士也是一去不返了吧。 但还是带着希望地说:“你早去早回,三个月为限,这是我三阳宗地理位置图,你将神识注入就可看到,若你决定不去,就把它销毁好了,我们三阳宗虽然没落,但这东西落到别有用心人手里,那对于我们来说也是麻烦;这是一张传音符,是我们宗门专用的,你到了山门,就使用传音符,自然会有人接应。” “好吧,谢谢李师傅了。” 成云帆伸手接过地图和传音符,平静的说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成云帆想了想说:“原本想等到这次招试大会结束再走,现在既然决定加入三阳宗,我还是现在就走吧。争取早去早回。” 李长风见成云帆去意已决,他没有再挽留。成云帆躬身施了一礼,转身便要出去。 李长风沉吟片刻,然后对着要走的成云帆说:“成兄弟,既然你决定加入三阳宗,虽然做为同辈,不过我的年纪比你大了许多,如果我不给你点入门见面礼,是怎么样也说不过去的。我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不过一点小玩意儿还是有的。” “小玩意儿?” 成云帆一怔,见李长风从储物袋中拿出三张符箓。 “这是三张中阶符箓,一张金枪符,一张土盾符,还有一张火遁符,前两张符都能抵挡练气后期,甚至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那火遁符使用了,也能遁出几十里外。希望对你有用。” 成云帆皱下眉头,知道自己一旦接下这三张符纸,表示一定要去三阳宗。不过听到李长风这么一说,他的心还是一动,他可是看到过那围攻罗青青的修士使用的中阶困身血符的厉害,这几张符纸,少说也要二三十块灵石。 这位李长风,到也大方。因为他拿出符纸的时候,成云帆注意到那聂风云的眼睛都要直了,显然他以前从没得到过这样的好东西。 接过符纸,成云帆就转身要走,心里对着李长风的好感多了几分,也对加入三阳宗多了几分期待。 聂风云嚷嚷着要和成云帆一道去,成云帆倒是有心和聂风云一道走走的,虽然和聂风云交往才不长的时间,成云帆还是喜欢上了这个还没什么心机的准同门师弟。 不过李长风没有答应,他们的招徒大计还没有完成呢。 聂风云一 脸苦恼之色看着成云帆,指望成云帆给他求个情。成云帆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成云帆和聂风云、李长风告辞以后,径自去寻那善化寺招录弟子之地。至于聂风云答应给他的一粒黄龙丹,自然没放在心上,那丹药想必也是那小子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自己又不缺那点丹药。说不定,以后自己还会给这小子丹药呢。 成云帆哪里知道,看着他走后,那李长风一直维持着姿势不动,良久才说了一句:“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或许从他开始,我三阳宗要转运了吧。” “师傅,你说什么?”聂凤云有些听不明白。 “你今天做了一件对你,对我,对宗门都是大好的事,师傅就奖励你一瓶聚气丹。”李长风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子,抛给了聂凤云。 聂凤云有些不敢相信的,喜滋滋的收下。心里还在思索,莫非这位成师兄,真的是自己的福星? 若干年后,他想起自己当时想法,一直觉得他师傅真的是很有眼光。 **************** 天目山外,一个荒坡的石洞内,成云帆正在修炼自己新学的金枪术。感觉刚有些眉目的时候,却被黑狐神波动的神识打断。神念一动,黑狐便出现在九阳石空间中。 它一脸焦急模样,围着成云帆不安的转动。 “外面有人。” 黑狐点点头,成云帆心一动,便出现在九阳石传承空间外。随后将戒指收起,想了想又在身上拍了一张金刚符,这样够保险了吧。 自从黑狐炼化了那颗朱果醒来后,身子已是大了一圈,而且更为机敏,更重要的是能够和成云帆进行简单得神识交流。 当日,成云帆告辞李长风、聂凤云师徒后,就径自前去善化寺招录弟子的地方,问明白现在善因、善果已经拜在主持门下开始修行,心下甚慰。那名负责招录弟子的叫广成,还留下宗门传音玉牌,说到时候叫成云帆有机会去善化寺做客。 得到了善因、善果一切安好的消息,成云帆就直接离开了那化龙谷,返回天目山。 当初熙熙攘攘的天目山,早已恢复平静。 成云帆还在当时的临时洞府修行,刚待了两天,又发现黑狐醒来,变化也很大。当然也是喜不自禁,又进了一趟传承空间,发现里面的灵气已经浓郁了很多,就决定以后再山外没有灵气更好的地方,就在这传承空间里修炼。 黑狐则在外面守护着那九阳石戒指,当然外面早布下简单的示警幻阵。 这不,自己在空间里,又修炼了才不过三五日,就出现了情况。 成云帆不由得,有些恼火起来。 “快点,我找着他了。” 成云帆听见一个声音在洞外说,他眉头一皱,不久他便看到两道身影从远处窜了过来。那两个人看到他平静的站在那里一愣。成云帆一看,竟然是一秃头和青衣圆脸的修士。 “好小子,真能躲,竟然躲到这儿来了。” 秃头修士冷冷一哼,怪眼一翻看着成云帆,如同看一件宝贝似的。 “二位找我何事,难道我们认识?” 成云帆双手倒背,退后几步,看着两人,脸上丝毫异样都没有露出。 “哼哼,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个散修,连什么是传讯玉简都不知道,一个修仙界菜鸟,竟然能开脉成功。如果没有什么灵药至宝,就凭你的伪灵根,竟然能有现在修为。说出去只怕谁都不信。” 秃头汉子冷笑起来了,看着成云帆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 成云帆知道自己在化龙谷坊市内随口一问,惹来了今日的麻烦。当日他被善化寺的广成师傅送了一枚传讯玉简,不知如何用,随在一售卖符纸的摊位上多嘴询问。 虽然摊主好心告知用法,原来这传讯玉简,在滴入自己一滴血,然后录入神识,就可当做一个传讯工具,如果和其他人交换传讯玉简,只要录入对方一丝神识即可,以后就可以凭借手中传讯玉简,和对方千里传讯了。 谁承想,就这样还是被有心人盯上。 “把你的宝贝交出来吧。”那秃头冷声道。 “哪里有什么宝贝。就算是有,你们自认为可以从我手中得到吗?” 成云帆嘴角上露出一丝的讥笑。冷眼看着之两人。现在成云帆倒是有所依仗了。两人一个练气一层修为,另个练气二层,在自己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成云帆看到这两个人竟能跟到这里,这也让成云帆不但有些忌惮,而且杀意顿起。这两个家伙只怕不将他们灭杀了,那真是阴魂不散的跟定自己,到时候早晚是祸害。 不过成云帆的心中还是一头的雾水。 自己的行踪已经够小心了,这两个家伙竟然还能够追踪到,莫非有什么种种秘法这成。成云帆一想,对于修仙界的修士心中 忌惮却是更深了一层。以后看来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了。 成云帆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样跟来的,不过他们在自己身上应该做过什么手脚才对。 这一点他可真的是猜对了。其实在化龙谷坊市,成云帆就被这两个人盯上了,两人发现成云帆年轻轻轻地竟然开脉成功,让他们诧异的是,成云帆竟然连传讯玉简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修仙家族才会有的人,这只能说明这个小子不知道在那时得了什么机缘,要么得到了什么丹药,要么就是有什么异宝在身上了,两个人私下里一推敲,便觉得成云帆身上应该有什么至宝,不然的话不可能有如此的修为。两个人心中一动,便将目光盯上了成云帆。 而且对付这样的菜鸟也是自然好下手的。 两个趁着在坊市的时候,找着机会,将一种追踪术悄悄地使用到了成云帆的身上。就静等成云帆离开化龙谷了。 成云帆哪里想到这些,他一出化龙谷向着天目山方向飞去,步伐神秘,速度也极快,更让这两个人心中大喜,觉得成云帆肯定得了奇遇。 就此一路追来,但害怕跟紧了被发现,就故意离远了。 可谁知道成云帆一下子进了九阳石空间,那空间隔绝了成云帆的一切气息,两人自己失去了追踪目标。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他已经现我们追踪他了。” 圆脸的汉子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了,他从来没有想到对付一个修仙界的菜鸟,竟然还费了如此多的波折。 第51章 宝符救性命 险再遭夺舍 “这个家伙不会是在扮猪吃虎吧。” “扮猪吃虎。” 秃头冷冷一笑,看着他的同伙,脸上露出一丝的狞色出来。 “哼,谁是老虎谁是猪,现在不是一目了然。想想我们两个以前做过多少这种事情,哪一个不比他法术高强。到后来还不是我们笑到了最后。” “就是,以我们天目双雄的威名,只怕这小子一听说,立刻就会吓得腿脚软吧。” 圆脸汉子脸色一下平稳下来了,他们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却用天目双煞的名义打劫,而且专门找比他们低阶的修士下手,倒是无往而不利,从来就没失手过。 不过可惜成云帆这个修仙界的菜鸟,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天目双雄是谁,到底有什么恶名。这两个人并没有死心,他们就在这处山谷开始细细地寻找起来,几日之后,竟然让他们寻找到了这处洞府。 两个人小心翼翼第在外面守候好几天,还是没有发现成云帆的踪迹。正当两个人商量是不是放弃的时候,他们使用追踪术上的灵符竟然又亮了起来。果然就在那个山洞里,两人大喜,急忙地就追踪过来了,一看之下就现成云帆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那里。这一次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机会逃走了。所以一来有些急不可耐。 成云帆见二人这是要打家劫舍。 就反笑道:“看你们开脉成功不易,还是早早逃命吧,免得误了性命。” “找死。” 秃头大汉一声大喝。手上一掐法诀,一团青色的光晕便出现在手上,那光晕一晃之下,便化成一道数尺之巨的风刃,一闪之下就击向了成云帆。 法术熟练的程度让成云帆也赞叹不已。 在那一瞬间,圆脸汉子凭空一指,背上长剑便飞到了空中,同时一闪之下,便化成了一团青光向着成云帆迎头斩来。 成云帆身形微微一动,金刚符发动,同时施展土墙术,一面土黄色的墙壁出现在四周,见风刃击来,成云帆手一指,扶桑剑就到了手上,挽出一朵剑花后,那剑花竟然化作一个火球,一下将风刃击散。竟然是轻松之极。 不要说是成云帆,就是那位秃头汉子也露出不能相信之色。 这家伙真是不会法术的菜鸟? 成云帆看到已经到了头顶之上的青光,却是手上长剑连续震荡数次,把更多的风刃击碎,看风刃暂时攻不破自己的两道防护,就准备反击。 “尝尝我的金枪!” 当下法诀一掐,手上凭空出现了一道金色长枪,然后手掌一推,那长枪化成一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圆脸汉子激射而去。 圆脸汉子冷冷一笑,手上一点,在成云帆头顶之处盘旋攻击的飞剑一动之下,就将金光一斩而碎。 成云帆又一声大喝,法诀一掐,手上出现四五个火球,呼的向着秃头汉子袭去。秃头汉子看都不看,身上泛起一片青光,将火球挡在外面,却是丝毫作用也没有起的样子。成云帆苦笑一下。 “看来初级法术对付已开脉修士,真的不怎样。” 成云帆见此,心想只好用扶桑剑法了,只见他手上长剑震动,将体内的灵气略微注入,灵剑刷的一下变得光芒闪烁,又使出剑招。 那光芒化作一道火龙,飞射而出。 这时圆脸汉子的飞剑已经到面前,只听道砰的一声轰响,土墙符竟然一下碎裂开来,接着那飞剑一闪之下就向着成云帆当胸扎来,还好有金刚符挡住。 火龙飞向圆脸汉子时,秃头大汉一伸手,手中出现了一条黑色锁链,他口里念念有词,随后一展,那条飞索如同一条灵蛇一般,向着成云帆飞去。 成云帆心中咒骂一声,左手早已经抓住十几张颜色各异符箓,一掐法诀,将那符箓一扔,火焰、冰箭,及黄色石块,如同骤雨一样的袭向秃头。 “混蛋,有你这样使用符箓的,你知道这需要多少灵石。” 秃头汉子一看,脸上露出肉痛之色,好像使用的竟然是他的符箓一般。 “师兄,莫和他废话,我看一招将他击毙算了。” 圆脸汉子一面说,一面一招手,飞剑一下便飞回到了背上,接着他盘腿一坐。从怀中拿出一个闪动银光的盒子,随着盒子打开,从里面慢慢地浮出一个金色的没有角的小小蛟龙出来。上面竟然灵光闪闪,让整个山洞内都是金光。 圆脸汉子一掐法诀,脸上竟然露出痛苦之色,那张金色的符箓却是一下金光盛之极的样子。 成云帆看着他十分费力的样子就知道不好,虽然成云帆不知道他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让他施法成功,那绝对是致命一击。 “不好。”成云帆心中大喊,连忙将李长风送出的符箓拍出,一张土墙符拍向自身,一张金枪符拍向那一旁冷笑秃头。 只见身上光芒大亮,一道比原来厚重数倍的土墙护 卫着自己,更有一道金光,极速飞向秃头汉子。 “啊呀,中阶符箓,点子扎手,快跑。”那秃头汉子转身就要拔腿逃命,却被那金枪追上去,刺中后心窝,瞬间毙命。 而那圆脸汉子的蛟龙正在施法,无法打断,那蛟龙依然摇头摆尾,冲向土墙,却一击奏效,但光芒淡了不少,成云帆估计那土墙最多只能再承受两次攻击。 遂不敢大意,想快速解决圆脸汉子。 手中长剑爆鸣,光芒大胜,一招落日溶金,巨大的火球从长剑上爆出,迸射这飞向圆脸汉子,那圆脸汉子没能看明白这么巨大的火球从何而来,以为又是中阶符箓。 心下大惊,要慌忙逃命,却已来不及。 火球一分为二,二分四,四分八,成了一片火球海洋,团团把他围住,瞬间就将他焚为灰烬。 刚才一剑,用去了成云帆至少四成的法力,他有些脸色苍白,稳住调息了一下,才慢慢先走到秃头大汉尸身前。 刚才的争斗简直是险象环生,成云帆依靠仅仅出了了初级法术和初级符箓,争斗起来根本不是这两人合击对手, 若不是李长风送的那些符箓,还有自己的大日扶桑剑法,恐怕今天就要送命在此了。 看来自己想在法术上与人争高低,还需要苦练才行。而且这两人法术运用之娴熟,可谓令人咋舌,虽然修为不高,但战斗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那天目山仙缘大会上灰袍老者的话一点都不假,战斗实力和实力是两码事,成云帆自嘲地摇摇头。 半晌成云帆才平静下来,这时成云帆走到那个秃头的修士跟前,将他掉落在地上的铁索和小小的盾牌捡起,接着一把将他的储物袋拽下来,他的手又细细的向着秃头汉子的怀里摸索,希望能够找到什么书籍之类的东西。 毕竟一些修士的好东西都是贴身收藏的。这一点成云帆对比一下自己就知道了。 这时异变突起。 一道墨绿色的光球从那汉子的身上窜了出来,直接向着成云帆迎头扑来。一看就是要夺舍的架势,成云帆大惊,那身上最早的那道金刚符这时候却发挥最后作用,金光一闪,挡住了那光球,成云帆的手一抓,便将那团绿色光团抓在手里。 这让成云帆吓了一跳。刚才如果不是眼疾手快的话,只怕就让这东西扑到身上了,又要来一次夺舍大战。 “道友饶命,道友饶命啊。” 成云帆低头一看,脸色一变,这团墨绿色的光团竟然口吐人话,而成云帆一看,他和被杀死的修士还有着一样的表情,不过现在看上去不再是狰狞可怕,反而露出一副苦苦哀求可怜的模样。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儿装神弄鬼。” “我是方蒙的神魂。这位师兄,是我不好,我不该起了贪婪之心,一心想对付你,不过看在我肉身已损的份上,这位师兄能否放过我。我这辈子感恩戴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成云帆的头一下大了,脸色异常的难看。 “放过你,你要杀我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要放过我。” 成云帆一用力,捏得神魂吱吱直叫,可是好象只是神魂受了点损伤,竟然没有办法让他毙命。成云帆大奇,心中更是恼怒,一个小小的神魂他都对付不了,那么以后还怎样在修仙界混。成云帆一狠左手手上便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正是他攻击方蒙时一点效用都没有的火球术,不过他现在是将火球聚在手里,他宁可在忍受火焰的烧灼之苦也要将方蒙的神魂炼化。 “我就不相信,我还不能烧死你。” 神魂现出恐惧的神情。“师兄只要饶我性命,我便给师兄一个天大的好处。” “好处,就是比天还大我也不要。” 成云帆冷笑一声,这两个家伙一直追着自己,就是为了夺取自己身上的宝物,现在一看不敌之下,竟然又要给自己天大的好处,这种事情给谁说了都没有人相信。 “这位师兄,是真的,是真的,是纯阳剑派的一个大秘密。” 第52章 纯阳有杀招 祖师留遗藏 “纯阳剑派,关我什么事。” 成云帆一怔,毕竟那纯阳剑派已经莫名其妙的和自己有几次牵连,他的手上略微一缓,方蒙的神魂一看有戏。他急忙开口: “这位道友,你是初进修仙界,可知纯阳剑派为何以能成为和玄天宗成为争夺第四个晋升天宗的机会吗?” 成云帆皱着眉头,脸上显出一副不耐烦来。方蒙更怕成云帆没心情听下去,会对他下狠手。所以急忙开口说道: “纯阳剑派能有此成就,完全是因为纯阳剑派的坐忘经和纯阳剑诀。” “纯阳剑诀,坐忘经。” 成云帆脸色丝毫表情没有,却是冷笑连连。 “这二者合并使用,能产生一种剑之气场,可克制、镇压气场内一切五行法术,成为‘坐忘无有我,一剑镇山河’。只要道友饶我性命,我愿意将这两部秘术传给道友,并且将配合秘法一并讲出。” “纯阳剑派如此机密的东西,怎能到你的手里。” 成云帆一脸不相信,心中有些诧异了。 “这是真的,道友,如今我这的神魂在你手上,怎敢骗你,这是我和莫为师兄合力击杀了一名纯阳剑派筑基期修士,从他手里所得。”“ “什么,你们练气一、二层的小修士,居然击杀筑基期修士。” 成云帆这下子真正的吓了一跳,筑基期是个什么概念,只要看看那弟子招收大会上数万人为了一粒筑基丹的场面就知道,一旦进入筑基期之后,会是什么样状况。这个家伙如果说的是真的,那神通岂不是比筑基期的修士还要厉害几分了。 “筑基期修士你们都能杀的了,你哄我是三岁小孩?” “这是真的,当初我们用法阵将那筑基修士困住,我用困仙索,那困仙索却是一件极品法器,就是筑基期修士也能被困上片刻,这时莫为师弟便祭起他的蛟龙符宝,如此才将筑基期修士击杀。不过那次却是惊险无比,差一点要了老命。” 成云帆的汗都下来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心中大为震怒。同时感到一丝的庆幸。 “哼,你们竟然用对付筑基期的手段对付我。” “这位道友,你的手段可是比筑基期修士还要利害多的。 “那你们怎么不用那什么‘坐忘无有我,一剑镇山河’的绝世杀招呢?” 成云帆冷笑一声,看着那团绿光。心中想着如果 将他灭掉。 “不是不用,而是用不了,到手后我们才发现这大杀招,须得筑基修为方能施展。” “只要道友你放过我,以后给我找到一副可夺舍躯体,我就将这个两个秘术全部献出。” “什么,夺舍!”成云帆听此,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甩出火球术,将那神魂顷刻灭杀干净。 方蒙临死都不知道还在商谈着,怎就惹怒了杀神,竟送了性命。 成云帆见那方蒙的神魂彻底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一伸手又将他的躯体也用火球术烧为灰烬,然后他先捡起来那件蛟龙符宝,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且看到符宝,那是一张巴掌大的符纸,一时搞不懂情况,只好先收起来。 那圆脸汉子身躯已经没有,只剩下储物袋,成云帆收拾完东西,这才回到洞内,安静调息后,才又拿着两位修士的储物袋进了传承空间中。 让成云帆吃惊的是,两人储物袋中灵石简直多的吓人。不过当成云帆想到,这两名修士也许是专门去做杀人抢劫的勾当时就不觉得奇怪了。这天目双雄的物品中不但有灵石还有许多法器,成云帆细看了半天那些法器之后,让成云帆心热的还是那根极品法器困仙索和那张蛟龙符宝。 现在的成云帆,一下得到了好几件法器,就变得挑剔起来。 在方蒙的储物袋时,成云帆发现两个青色玉简,试着将神识注入其中一个玉简时,用神识探查,原来真是“纯阳剑诀”和那名为“经剑参契术”融合秘术。看来这家伙,临死之前倒是没有说假话,就是没有说那法阵在储物袋里而已。 但是现在没有坐忘经,一切都无从谈起,而且此大杀招还是纯阳的秘术,自不能轻易使用,还要到筑基期使用,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 自己现在还是修炼功法,提升修为,熟练法术才是首善之策。 把其余杂物放到以前一堆的杂物中,成云帆不再想那些还远的东西,径自开始继续苦修那乙木玄火长生诀。 又耗费了月余时间,才将功法修炼到练气三层巅峰。 “看来,不能再继续修炼了,当日从白云子祖师的身份玉牌中得到的功法只有总决和头三层,当初还未开脉成功,自己无法打开白云子祖师留下储物袋,现在试一试,看能不能打开,也好寻找下面功法。” 成云帆想到这里,不由心思大动。摸出那褐色的储物袋,动用神识和灵力,去 破除禁制。 果不其然,随着自己神识和灵力的配合,禁制在慢慢消散。不过片刻功夫,袋子就已打开。 用手一招,袋子里的东西,哗啦啦都全部出来。 成云帆惊呆住了,要不是在九阳石传承空间,他估计都要忍不住大喊几声,发泄发泄。 眼前这堆积犹如小山一样的各色东西,居然是白云子祖师留下的所有修行物品,几千年了,居然还完好无损,可见这储物袋的高级。 成云帆观察那储物袋,里面的空间足足有近百丈方圆,堪称极品储物袋。 一一清点这些东西,成云帆足足花去了两三个时辰。 现在成云帆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了,白云子祖师遗留的灵石,下品灵石有近十万块,中品灵石有300多块,上品灵石二十余块,就连极品灵石也有两块。不说极品灵石,按那下、中、上灵石1:100的兑换来算,白云子祖师遗留的灵石,就可折合三十多万块。 各种灵草有近千株、材料也有四五百种之多,还有各类丹药二三十瓶,这些丹药有筑基的、金丹的,甚至元婴的,却毫无例外,没有一个是炼气能用。 此外,白云子祖师遗物中还有三块玉简,一块就是那《木火混元长生经》的功法,从练气到筑基皆有,可惜没有后续。只要能修炼到筑基,成云帆就已很满足。 另一块玉简是名为《异物志》奇书,里面分灵草、灵材与灵物三大部分,详细介绍了天下的灵草、各种材料与奇怪灵物,犹如他以前世界的大百科全书一般,成云帆也只是略微看了介绍就收起来了,以后有时间再仔细研读。 第三块玉简,说是白云子祖师的生平介绍,其实当初他身份玉牌中已经说明,只是这里多了一段白云子祖师的最后交代,白云子祖师最后以假丹修为,活了500余年,最终坐化。他希望白云观后人,能在得到传承之物后,替他走上更远的修真大道,帮他解开当初太乙宗自沉海底的秘密。 能让一个赫赫有名的修仙宗门自沉海底,这背后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事。关于此点,白云子祖师没有多提,只是说太乙宗遭遇天灾**,是在迷踪海妖族、东海修士,玄元大陆修士的合围之下才被灭门。 据说,当时在南海与岭南域发生了可怕的混战,不少宗门,死伤修士无数,甚至岭南域原本一个赫赫有名的宗门也烟消云散,岭南域灵气尽失,自大战后成为“修士绝地”。 人妖混 战,灭宗沉门,灵气灭失,这是成云帆对于这起发生在3600多年前的修士大战的最直观感官。也让他心里对这场大战倍感好奇,想弄明白大战因何而起,不单单是告慰白云子祖师在天之灵,更是觉得这些和自己以后的修仙之路有莫大关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阵盘和九面小旗,是一套集困、杀、迷为一体的高阶阵法,名叫“九阳迷踪阵”,可以说以后成云帆在荒山打坐修行,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偷袭。 这样的阵法一旦完全发动,就是金丹修士要想攻破也要费上一阵子功夫,至于说练气、筑基修士,甚至都无法发现,一旦被困其中,只有等死的份。不过这阵法也极耗灵石,所以轻易不可全面发动,只维持普通的迷、困状态,灵石的耗费,成云帆还是用得起。遗物中,还有一枚黑黝黝的令牌引起了成云帆的注意,他并不识得此为何物,试着注入灵气,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以后找机会问问金焰大哥了。 第53章 初入三阳宗 门派有底蕴 青山绿水春意浓,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年轻人,施展着诡异步伐,掠过莽莽群山,一路往西北急驰。 只见他:身若游龙云遮掩,独留残影荒山间。 这正是从空间出来,赶时间去三阳宗报道的成云帆。 “没想到为了修炼到练气三层巅峰,居然耗时月余,也不知那聂师弟、李师兄等着急没?”成云帆边赶路,边嘀咕。 虽说当初李长风定下三月期限,但如今时已过半,换了谁都会等得心生失望了吧。 三阳宗内,一个以深灰为主,间或赤红的大殿内,坐着七八个道人,为首的者看上去年近五旬,面容清瘦,留有长须。面容严肃,带着一股久在上位的气势与威压,但不经意中神色里竟流露出一丝落寞、焦虑与无奈。 下首左三右二,坐着五个与其年纪相仿道人,有一人为道姑装束,蓝白相间道袍,衬得她凌然绝尘,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再往下,两三个或老或少道人沉默肃立。 若成云帆在此,自然能认出李长风师徒正在其中。 良久,首座道人清清嗓子,朝着左手边须发灰白老道开口:“这次辛苦诸位师弟,刘师弟,方才三人,与半月前李师侄带回来的两人,先照例安置在龙吟峰,观察一段时日。” 话音刚落,那被称为刘师弟的老道就起身欲开口,却被首座道人打断。 “我明白刘师弟意思,观察一段时日,若有可造之才。就由烈阳峰先挑选。”首座道人说这话时,目光却扫过几个在座道人,语气稍顿,“两人。” 在座神情紧张道人,才暗自松口气,露出和缓神色。 “不知道林师弟还需多久回转,希望他那里能有点好消息。”首座道人既似问话,又似自言。 冷肃道姑甩了下手中浮尘,开口道:“回掌教师兄的话,三日前曾接到林师兄传讯,言说走完最后一个镇子,不日便可回转,想来也快了。” 首座道人闻此,微微点头。 又看向远处肃立的中年道人:“李师侄,你前番说的成小友,还未音讯?” 李长风听掌教问话,忙躬身施礼回话:“暂没有,想来也快了。” 此言一出,在场道人忍俊不禁,更有一名须发皆白老道笑出声。他用不屑眼神看了眼李长风,带着鄙夷口吻道:“长风师侄,方才的话,你道韵师叔说出尚有三分可信,你说出来,怕是 半分可信都难。” 说到这里,老道将目光投向身旁道姑,带着求证口吻,添了句:“道韵师妹,你说是也不是?” 中年道姑目不斜视,并不回话。 场面顿然冷住。 首座道人见此,打圆场道:“袁师弟,莫要在言语上和晚辈计较,失了长辈风度。” 须发皆白的老道听了这话,欲起身反驳。 就见李长风袖手一番,打眼扫了下手中玉简,面带喜色道:“禀掌教,成小友该是来了,人已在山门外。” “好!”首座道人忙应声点头,“你速去接应,带来大殿。” 须发皆白老道这时候面色有些不好看,嘴里冷哼一声,重重坐回位子上。 李长风拉着身旁聂凤云,急匆匆出殿,往山下而去。 *************** 成云帆双手拢袖,站在一处山谷禁制前,望着前方一团团灰白云雾,面露迟疑之色。 “怎还不见回音?发出传音符有一会儿了。莫非其中有什么变故不成?”成云帆暗道。 从天目山荒洞出发,他日夜兼程,赶了七八日山路,这才到得三阳山。面前这片山头虽已是玄天大山余脉,可远远望上去仍气势不凡。 特别是三座高耸入云山峰,和天目山的点苍峰相较也不遑多让。看来三阳宗开派祖师,在此开宗立派,甚有眼光。 刚才他激发李长风留下的传音符,从面前这团巨大的灰白云雾中,走出两个守山弟子,问明情况后,令其稍后,待人接应。 看两个守山弟子修为不过引气入体巅峰,尚未显化元灵。成云帆就对三阳宗有些明了,看来李长风所言不虚,三阳宗果真是没落了。 正感慨时,面前那团一直飘来飘去的灰白云雾,突然开始翻滚,顷刻间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宽敞石阶通道。 几十米外矗立着一高大石牌坊,红褐色的石料,看上去颇为古旧,石牌坊还缺了老大一角,石柱也多是裂纹。 牌坊上刻着“三阳宗”三个遒劲古字。 一个惊喜声音叫道:“成师兄,你终于来了!” 是聂风云,成云帆这才看到石阶通道一旁站着两人,正是李长风与聂凤云。李长风瞪了一眼聂风云,这才带着激动口吻道:“成师弟,你来了,可巧,掌门和诸位长老正在大殿议事。你且随我前去。” 聂风云嘴里噙着笑意,神情虽有些拘谨,不过更多的还是欣喜。 “李师兄,聂师弟。” 成云帆暗自苦笑,自己还未真拜入三阳宗,就师兄、师弟喊上了,且这师徒俩的称呼真让人捉急,师傅称自己师弟,徒弟称自己师兄,自己到底是什么辈分? 成云帆跟着师徒俩一路沿石阶往上走。 “不知此番仙缘大会,招收弟子情况如何。” 成云帆压低声音问道,一面看着四周景致,以便对三阳宗有个初步了解。 聂风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成师兄走后,倒是又招了两人,不过回来后掌门做了测试,资质悟性都很一般。成师兄,我和师傅可一直念叨你呢。师傅还说你才是我们这次招收弟子中最有前途的天才,一直给掌门推荐。” “天才?” 成云帆摸摸鼻子,在心底发笑。若自己真显出天才资质,现下该在哪个大宗门才是。 “对了,成师兄,你来得真巧,可是给我们解围了,你不知道袁长老那自傲模样,今日竟连太阴峰道韵师叔祖都被埋汰。” 聂风云说到这里,一把抓住成云帆的手,放缓脚步,压低嗓音道:“袁长老是大长老弟弟,仗着大长老作威作福,师兄以后可提防些,别和袁阳峰的人走近了。” 成云帆突兀被一个同性拉住手,很是一愣,不过看聂风云赤子般毫无算计面孔,便未多想。心下多少对他热略性子予以理解,对他的嘱咐也记在心底。 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心里有个底,总归是好的。 前面的李长风自是听到聂风云的一番话,咳嗽一声自顾道:“云儿,又胡说什么,不许在你师兄面前瞎掰扯。” 随后看了一眼成云帆,又道:“袁长老,脾气不大好,你以后注意点就是。” 成云帆点点头,一行三人不再叙话,直往前走。 转过一个弯,更为宽阔石阶通道出现在面前,旁边矗立着一块巨石,上刻“三阳宗”大字。 成云帆瞄了一眼,顿感那遒劲大字里似乎射出道道剑芒,身形不由一晃,忙稳住心神。旁边李长风见此连忙说:“成师弟小心,这是开派祖师墨宝,据说蕴有剑意道悟,不可随意用神识探查,免得被伤到。” 成云帆暗自庆幸,自己神识较同等修为强大不少,刚才都受了影响。看来元婴真君留下的东西 ,当真不一般。 “成师兄,你没事吧,说起来,你可是我唯一拉进宗门的修士,以后还要靠着你自豪一番呢。” “聂师弟说笑了,能进三阳宗,也是缘分到了。”成云帆真心实意道。 “对,这就是缘分。”聂风云兴奋地说。 走完这段石阶,来到一个颇大的广场,广场左右是两排建筑,前面则矗立着数座高入云霄的山峰,原来在外面,因为有禁制看不清楚。 如今看得清清楚楚,这些山峰大大小小有五六座之多,更有三座最为挺拔。还有一条河流在群峰之中蜿蜒环绕。 李长风自怀中摸出一圆盘来,抛向空中。圆盘倏忽变大,落在地面,他率先踏步而上,聂凤云更是兴奋第拉着成云帆踩上去。 见成云帆脸色迟疑,李长风笑道:“再往前就有隔空禁止,需飞行法器才能抵达掌门所在正阳峰。” 聂凤云也接嘴道:“成师兄,别看我们三阳宗没落了,可这片群峰就是都是我们的底子。你看前面最高那山峰,就是掌门所在的正阳峰,并排左边是烈阳峰,门内炼丹、炼器所在,里面有两个长老。并排右边那个云雾遮掩是东阳峰,那山峰及后边是宗门禁地。” “还有,你看前面那个矮一些,带有湖泊的山峰是太阴峰,门内大多女弟子所居,道韵师叔祖就是峰主。和它相对的是龙吟峰,是门内外门及杂役弟子所居。” 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三阳宗,好歹也传承数千年,纵使再没落,底蕴仍不容小觑。 他哪里知道,现在三阳宗所占未及全盛时三成,东阳峰后群峰都被列为禁地,是三阳宗人财皆窘,宗门护山法阵覆盖不及所致。 第54章 初踏三阳殿 他乡遇故知 【前几日系统出问题,好多章节都不翼而飞,如今基本恢复,希望小伙伴们多给点支持(投点票票,加个收藏,有空没空点击一下章节),今天把签约协议寄出去了!^o^) 三阳殿,为三阳宗掌门修行、休憩及处理宗门各种事物的大殿,可谓三阳宗脸面所在。 看着眼前堪比故宫三大殿的建筑,成云帆掩饰着心中震惊。被李长风引进了大殿,在门外时候聂风云一再小声交代“袁长老说什么都别理睬”。 进得殿内,一抬头就看到了大殿中坐着六名道人,修为自都是他看不透的,心想这便是三阳宗所有筑基期修士了吧。 居中那位四十来岁道人,自然就是三阳宗掌门江上清。他貌似威严,但此时面目却和善许多,在座诸人,就以他一身修为似乎最高。不过现在看上去忧心忡忡,下面坐着的几位修士,除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其他人也都面带忧色。 真不知他们都在忧心些什么。 几人扫了一眼成云帆后,脸色并无太大变化,露出一副“就知道是这样子”的神色。 “掌门,这位就是从天目山招来的弟子,成云帆。”李长风很恭敬地向江掌门禀报。 江掌门抬头看了一眼成云帆,而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奇之色来。 “唔,居然是练气二层,刘师弟,你看看他灵根如何。” 说着,就有一须发灰白凌乱的老道起身,面色漠然道:“你且近前伸出左手,我看看你灵根如何。” 成云帆起身,向他施礼后伸出左手。 老者握着成云帆手腕,一股灵力瞬间在他周身运转一遍。 “嗯,木灵根,火灵根,还有一丝水灵根和土灵根。”老者的脸色随着报出水灵根后,变得有些落寞和难看起来,不停轻微摇头。 “若没这一丝水、土灵根,倒真真是一个好苗子,进我烈阳峰做个亲传弟子都绰绰有余。不过修行功法看来不俗,灵力绵长且浑厚。”老者放下手,木然说道。 “不过看根骨,不过十五六,能开脉成功又到练气二层,着实不易。” 江掌门听完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微微失望,不过强笑一下,很好地掩饰过去。突然,他似又感触到什么,忙恢复严肃神色。 刚要开**代李长风将这弟子带到龙吟峰时,须发皆白老者带着懒洋洋口吻到:“向成师弟,我看你们烈阳峰是想真灵根弟子想疯了吧 ,没有土水灵根,没多出这两个灵根,人会来三阳宗?别开玩笑了,小子,愿不愿意来袁阳峰呢,不是老夫打包票,袁阳峰可是功法、丹药都齐备得很,峰主可是三阳宗大长老,正闭关结丹,老夫不才,也是筑基初期巅峰修士,可比烈阳峰两个才踏入筑基期的强多了。” 成云帆没想到,聂风云一直要自己提防的袁长老,怎么刚见上一面就开始拉拢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弄不明白,他一时也未开口。 见他没应声,袁长老脸色不快,正欲再开口,却被江掌门打断。 “袁师弟,这批弟子如何安排,容后再议,大家都是一门师兄弟,莫这样拆台。烈阳峰的刘师弟,丰师弟虽才进筑基,但一直在丹药、法器上为三阳宗出尽汗马功劳,在座诸位都是感激地。” 他说这话,就有两个老者站起来,一个正是为成云帆测试灵根的,两人一同开口道:“掌门抬举,身为三阳宗弟子,为门派尽心尽力,是理所应当。” 江掌门见他们这么说,点点头道:“李师侄,你就带着成师侄去办妥入门手续,就安排在龙吟峰,暂且跟着你住阵法阁吧。” 然后又看向成云帆,和颜悦色道:“成师侄,你且先下去,修行上不懂之事可以问长风师侄,他修行日久,当能为你解惑。” “多谢掌门。” 成云帆轻轻作揖,便准备与李长风一道出殿。转身时却看到袁长老面色依然不好看,甚至还感觉到他不悦地看了自己一眼。 就在此时,一直坐着未开口的中年道姑,突然起身,神情激动道:“掌门师兄,林师兄传讯,已至山门外,居然带回五个有灵根的,还有一个真灵根。” “是吗?问天师弟回来了,还有真灵根,我们三阳宗这次捡到宝了啊。”江掌门一向沉稳、严肃,竟也激动起来,脸上笑容根本都藏不住。 不仅掌门,就连下面几个在座道人都面露喜色,唯独袁长老面色不快,嘴里嘟囔了句“走狗屎运了”。 话刚说出,见江掌门瞧他,自是感到话语有失,讪讪然不再言语。 “长风师侄,你们且等等,等下和你问天师叔带回来的弟子一起安排。”江掌门吩咐。 李长风早听消息时就已止步,这时站在殿门口,小声对一脸纳闷的成云帆传音解释:“问天师叔是唯一准许住在东阳峰的,他现在筑基后期修为,是前任掌门关门弟子。我们三阳宗,只有 他和掌门,还有大长老,是最有可能冲击金丹的修士。多亏有问天师叔在,袁阳峰才不至于太过跋扈,掌门做事也没那么多掣肘。” 成云帆听到这里,已隐约推出三阳宗现下形势。看来不但三阳宗是内外交困,就连自己可能也要受牵连。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加入三阳宗,就遇到内斗分裂糟心事,看来以后行事需更为谨慎,韬光养晦是首选,夹着尾巴做人也在所难免。 谁让他刚才无意中居然得罪了袁长老,还好他只是个狐假虎威的货,并非大长老本人。 正琢磨时,却见殿外走来一身材高大,面容冷肃道人。后面跟着两个年轻道人,修为看不透,但并没身边的李长风高。 这两人后面,是几个唯唯诺诺半大孩子,都不过十一二岁光景,并无任何修为,个个露出胆怯、好奇之色。更有一女孩,只有**岁光景,黑瘦的小脸满是懵懂之色,大眼睛眨巴个不停,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只有一个高个子,面色如常,步履平稳地跟着那最先的道人走上前。 刚才没注意看少年形貌,现在看背影,让成云帆有一种很是熟悉之感,这人谁啊,似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只听领头道人朗声道:“掌门师兄,小弟此次不负重托,终在三山镇有所斩获,带回来五个有灵根的,更有一个和掌门一样,变异真灵根,他叫南宫无忌,是变异的冰火双灵根。” 他说着就一把拉过身后那高个子,带到面前,激动地说:“掌门师兄,我已越俎代庖,替你收下这个亲传弟子了。” 此言一出,大殿众人都面色稍顿,不过一瞬,就连掌门,也恢复了刚才的热切,期待和激动。 而成云帆这时候已攥紧拳头,脑海里犹如霹过一道闪电,心中都忍不住要大吼几声:“无忌,无忌,他是南宫无忌,是我白云观的南宫无忌师兄。” 若非自己修行也有一段时日,保不准现在就冲上前去,抱住那个高个子,大笑三声,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这就是他在他乡遇故知的最真实的心境。 大概是察觉他巨大变化,一旁的李长风虽不明所以,但连忙传音:“冰火双灵根,已算不错,你可知道,我们三阳宗现在只有掌门、问天师叔和大长老是真灵根。掌门灵根最好,是变异的雷火双灵根,问天师叔是金火双灵根,而大长老则是土火双灵根。这真灵根,也有高下之分,相生的自然好过相克的 。” 成云帆已平复刚才太过激动心绪,听李长风解释,微微点头,装作若无其事问:“问天师叔在哪里找到了这些有灵根的人,这些孩子看似都是第一次进入修仙门派,像是从凡俗世界而来。” “师弟果真眼力不差,这次掌门派问天师叔、烈阳峰的刘向成师叔还有我及其他几位师兄一起下山寻弟子,刘师叔负责化龙坡坊市仙缘大会上寻觅,问天师叔则去我们三阳宗附近的俗世村镇,大海捞针一般,还好这次收获不小,你不知道,以往最多一个或两个,而且几乎都是四灵根或五灵根。” 这时候江掌门也终于开口:“也好,师弟如此美意,我就却之不恭,这孩子有异灵根,虽和我不是一路,但指点起来也顺手些。” 他说着看向南宫无忌:“可愿意拜我为师?” 南宫无忌听此,稍一愣神,就倒地跪拜:“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咚咚咚,三个响头,师徒名分藉此定下。 第55章 入门定名分 故人不相识 这一切,就在顷刻间发生。 看得几个在座道人眼热不已,特别是那袁长老,脸色愈发难堪。噔然起身:“掌门师兄,此前你不是说这批弟子要都先放到龙吟峰观察,到时再做统一安排,怎地现在就带头坏了规矩,自顾收下弟子?” 他话音一落,其他三位长老、峰主也都急欲开口。 林问天见此,笑着解释:“克己师兄,莫要这般说掌门师兄,这是我越俎代庖,你若觉得不满,大可在这些弟子中挑选一人,收去袁阳峰,就当师弟我赔罪了。” 他指着一个黑瘦男孩,开口道:“这孩子今年12岁,虽不是真灵根,但也是木火土三灵根,却也适合修习袁阳峰的《九天裂土诀》。” 袁长老见此,看看黑瘦男孩,倒是和气开口:“你叫什么?” “李根!”男孩声音不大,却口齿清晰。 “可愿到我袁阳峰修行?” “多谢长老恩赐,弟子愿意。”小男孩说着跪下行礼。 袁长老脸色大好,前番种种不快,全然没有。 笑呵呵地说:“如此,多谢掌门,多谢林师弟,也谢过诸位师兄妹的谦让。此间事了,先回袁阳峰了。” 说完抓起男孩,朝着殿外飞奔而去,顷刻间无影无踪。 江掌门看袁长老离去,微微摇头。 而后看一眼中年道姑,又开口说:“凌师妹,这个小女娃,也不用再往龙吟峰安排,就直接放到太阴峰,你那里有几年没添新人。” 中年道姑见此,起身点头:“多谢掌门师兄安排,我这就带她下去。” 说着又看一眼林问天,突兀地问道:“什么灵根?” “和方才那李根一个地方,农家出身,水木金三灵根。” 中年道姑听此,身形一晃走到女孩面前:“小姑娘,别怕,和为师先下去吧。” 随着中年道姑离去,烈阳峰的两个长老相继起身告辞。 掌门这才交代李长风上前把剩余三个男孩,连带成云帆一起带去办理入门手续,随后带往龙吟峰。 这时候,林问天才注意到李长风身边还站着一人。 打眼一看,有些好奇道:“掌门师兄,这位是?” “哦,他是长风师侄从仙缘大会上带回来的弟子,叫成云帆,是木火水土四灵根,已开脉成功,练气二层修为。”掌门开 口,把成云帆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这次,除了你这边带回来的五人,长风师侄也带回来三人,其余两人中也有一个刚刚开脉成功,还不错,是中品脉象,灵根是木火土,另外一人待开脉,是金木水火四灵根。” “弟子成云帆,见过问天师叔,师叔安好。”成云帆见掌门向林问天介绍自己,就起了拜拜码头心思。 “好伶俐的弟子。”掌门失声笑。 林问天也目露和善之色:“你既拜了我,我做长辈的也不能白受礼不是,这枚金剑符,就当做见面礼了。” 林问天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箓,那灵气充沛高过以前李长风所送,看来这就是高级符。 成云帆欣然接下,再次施礼谢过。 “你们都下去吧。”掌门这时候发话。 成云帆这时候看了一眼南宫无忌,却发现他眼神里毫无表情,似乎从不认识自己,一脸陌生之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成云帆心下疑窦,却也知道现下不是说话时机,看来要找个时间和他单独接触,才能明白。 随着李长风招呼其余三个小孩和成云帆离开大殿,掌门也和林问天带着南宫无忌,从大殿后边的侧门离开。 “我以为你的灵根至少应该是个真灵根,再不济也是三灵根,没想到和我一样是伪灵根。” 一间小屋内,聂风云把玩着一个阵盘,对正在看三阳宗入门册子的成云帆说话。 “不过,成师兄也不用泄气,你这么年轻都修炼到练气二层,连刘师叔都说你修炼功法不俗,灵力绵长浑厚。” 聂凤云转话安慰,成云帆并不以为怪,只是笑笑:“以前常听前辈说,修行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啊,还是赶快回去修行,再不济也画画符,免得等下李师兄又该训斥你。” “师傅总是这样,恨不得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练功画符。”聂凤云有些不满地说。 “好了,师弟,去修炼吧,可别忘了,这次入门不少新弟子,你可别让人家赶超上来,把你甩下一大截,看你脸皮上过得去不。” “成师兄,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我师父了,也总要我练功啊。”聂凤云还是不满,“那些新弟子中,我看啊,除了那个南宫无忌,不对,师父说不能再叫名字,要叫南宫师兄,他马上就要开脉,而且掌门师祖已赐下他两件极品法器,一把冰火剑,是库房精品,还有金雷盾,是 当年掌门师祖的成名法器。估计人家很快赶超过我,毕竟是真灵根,真灵根哎,修炼起来喝水一样,真不知道天灵根是什么样?” 聂风云说着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羡慕,也有一些懊丧。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知道,成师兄,那我走了,你好好修炼,真不知道那小册子有什么可看的,你这几天翻来覆去的看。”聂凤云临走前,还不忘嘀咕一句成云帆。 见聂凤云这个腿勤的话唠终于离开,成云帆才微微摇头,不由苦笑起来。 暗自思索,他这般顽皮话多,真不知是怎么开脉成功的。 “怎么,聂师弟又来叨扰你?”一个老者,拄杖进了院子,看到成云帆蹙眉呆坐,笑嘻嘻问道。 “原来是詹师兄回来了。”成云帆见老者进院,起身拱手施礼。 “你我师兄弟,不用如此客气。我虽修为比你高那么一些,但痴长几十岁,这辈子仙途已是没指望。”老者带着自嘲的口吻,摆手道,“聂师弟要是把心思一心用在修炼上,还是大有前途,可惜他还没有悟。” 詹梦达边往自己房间走边摇头叹息。 “这可能需要机缘吧。”成云帆点头附和。 面前这老者叫詹梦达,和他住一个院子。虽然有着练气六层修为,已年过五旬,修为卡在六层关卡已经几十年,精进指望不大,遂担任龙吟峰执事,每日都要到龙吟峰外门执事堂“上班”。 这几日,通过聂凤云、詹梦达介绍,加上自己看入门册子,已基本把这三阳宗情况弄清楚。 至此,成云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如今的三阳宗,上有筑基修士七人,不!应该说是八人,还有一人练功走火入魔,经常神志不清,肉身萎缩,只能常年坐镇传功楼。那里是三阳宗功法、秘籍及各种法术、杂书的存放地,也算得上宗门的重地。 别看三阳宗现在有着六峰一坡,方圆数百里,可真正的弟子却少的可怜,开脉成功者加起来不足百人,且大部分都是年纪过大,修为难再精进者。 这里面,袁阳峰都要占去三成有余。 弟子最多的就是等待开脉修士。这些修士,年纪一旦超过40岁,就只能转为杂役弟子,是故每年三阳宗杂役弟子,都在节节攀升,人数远超开脉成功的练气弟子。 聂风云当初并没撒谎,三阳宗是有 个大型灵池,但已近二十年没启动过。平时运转的是两个小型灵池,入门弟子都有一次免费使用机会,若开脉不成功,再次使用就要缴纳不菲费用,下品灵石500块。 要知道宗门现在,每位开脉成功练气初期弟子月俸三块灵石,中期四块,后期也才是五块。 入门弟子未开脉成功者,更是可怜,每月一块灵石。杂役弟子则是半年才得一块灵石,由此可见,要想花费灵石使用那灵池,可谓天方夜谭。 可见,修仙真不是一条好走之路。 可就是这样,每年三阳宗外面,都络绎不绝地跪着凡夫俗子,前来问道求仙。 凡人眼里只看到神仙飞空虚度,那里知道其中辛酸。 那日,李长风带着他们四个新入门者,到他一路上来的广场旁边办完入门手续,看着那三个小孩满脸憧憬,欢呼雀跃的样子。 成云帆看到了李长风眼中流露出叹息和无奈。 入门手续很简单,报上姓名,发一个身份玉牌,滴上一滴血就算完成入门。因为宗门当年开派规矩,只有成就金丹才能赐下道号。 所以这些准修士们都是以俗家姓名互称师兄弟。 入门后领到一个储物袋,袋内有入门奖励两块灵石,三粒聚气丹,一瓶辟谷丹,一个门规介绍的册子。还有两身道袍,是最普通的法衣,水火不侵,轻身养体,还有一把普通法剑,甚至连法器都算不得。 以上所有,就是一个三阳宗入门弟子的所有家当。 当然,在龙吟峰住下后,就有传功执事留下修炼法诀,是最为普通的《真灵诀》,且只有总纲和第一层,一旦开脉成功,修士才能到传功楼去用灵石或宗门积分兑换适合自己的功法。 至于法术,每月都有传功执事在龙吟峰传功殿,传授讲解。 第56章 自告守禁地 再度见无忌 成云帆当前心下还有一件大事没弄清楚,那就是南宫无忌,到底怎么了,竟似变了个人,以当日的情形来看,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难道是被夺舍了? 成云帆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时听到院内詹梦达的房间有开门声。他遂出门招呼道:“詹师兄,这就去上班?” 成云帆第一次用这词时,倒让詹梦达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哈大笑。还连连说形象,现在已是习惯。 “今天轮休,看外面天气不错,出来走走。”詹梦达很是和气第说,“这些日子,看成师弟行动有法,进退有度,看来似是出自那些修仙家族?” 成云帆心里苦笑不已,却只能嘴上说:“师兄过誉了,师弟来自俗世一早已衰败道观,十几年日子清苦、单一。” “这也好,咱们修行就是要耐得住寂寞,沉得下心,你既来自道观,道家的修行虽远不及修真之法,但万法归宗,总是一路,对你修行总有益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将起来。 从詹梦达口中得知,三个月后,所有入门弟子都可以领任务来维持修行生计。 “詹师兄,外门弟子都有那些任务可做?”成云帆忍不住问道。 詹梦达微微一笑,道:“外门弟子的任务自然是用来锻炼体格、意志。如挑水,砍柴,做饭,洗衣,种田等皆在其中。” “倒如佣人一般。”成云帆眉头大皱,这些事他不是没做过,但已很久没做过。 “磨练心性。”詹梦达淡淡的说,“师弟,这外功虽说辛苦,但是只要坚持,也没什么困难,日后你要好好努力。不过你既已开脉成功,自不必接触这些,倒可接一些帮哪位师叔炼丹、照看灵草,给符纸冲灵等等,修为再高,就可以下山接一些灭杀凶兽,寻找灵草之类任务,不过这些都有危险,当然报酬也是不错。” 聊天中成云帆也知道了一些关于修真的基本常识,包括这位詹师兄的更多情况。原来这位詹师兄来自一极小的修真世家,也是四灵根,40年前被被收入宗门,可惜资质不高,也没甚悟性,侥幸在上一次宗门打开大灵池时,成功开脉。而且现在宗门留下的大部分练气弟子,都得益于那次大灵池开放。他自从十几年前练到练气六层后,始终突破不了门槛。就转为执事,修为荒废也是难免。 “师弟你也是四灵根,师兄遭遇你也见到,以后修行坎坷可想而知,但看你悟性颇高,希望不 要重蹈师兄的覆辙。”詹梦达叹着气说。 据詹梦达说,这开脉练气后,有3、6、9三个门槛最为考验、淘汰修行者。 “师兄,这三个门槛都怎么考验修行者呢?”成云帆对这些是一无所知,因此听到这里就急切的问。 “第一个门槛是炼气三层,一旦突破,神识就可内查、外放皆用,且相互转换、收发自如,对内能探查周身,清晰察觉自身的修行情况,对外则探查周边,料敌先机;炼气六层一旦突破就可御器飞行,能驱使灵器,可辟谷,打坐三年五载不吃不喝也没问题;九层突破就是练气圆满,筑基有望,更上一层楼。师兄我卡在这里六层关口终难突破,人也老矣。”詹梦达说到这里,摇着头,一脸苦笑,“这修仙本是逆天之举,外门弟子仅在这三个关口,就被卡掉一大半。当年我们那一批侥幸开脉成功者,多半都卡在练气六层关口,个别突破的,又都被卡在九层关口,难以练气圆满,筑基无望。” 成云帆本想去传功楼,找几本高级法术修炼,但再继续修炼《木火混元长生经》后,就放弃这个打算。 原来功法中,每个阶段都自带法术,炼气期就有巨木术、火龙术两种。照介绍来看,这两种法术不同于一般的火球术、水球术、土墙术等低阶法术,实为高级法术,威力巨大,须到炼气三层方能修炼,现在成云帆表面上只有练气二层,但早已进入练气三层。 自然没放过机会,开始一门心思的投入到这两门高级法术的修炼大业中。等完全把这两本法术掌握,时间一晃,已过去三个多月。 感慨时间过的快时,成云帆却听到詹梦达这两天总在絮叨新入门弟子眼高手低,接任务的诸多埋怨。 这才想起现在可以接任务,虽然说在这里修炼也不错,但成云帆总感觉不自在,一直都不敢大胆进入九阳石传承空间,而且更不敢让黑狐露面。 别说黑狐憋屈,自己也很憋屈。 看来,要趁此机会找一个清净,远人地方,既完成任务,又赚取宗门积分,还不荒废自己修行。 如此一举三得,真是天下美事。 把自己心中想法告诉詹梦达,詹梦达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师弟,你喜欢清净可以理解,可你也知道那些地方,一般都灵气稀薄,不适合修炼啊。”詹梦达将其中弊端指出。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修炼功法,需要安静,而且以悟道为先,灵气反倒次要。”成云帆扯谎。 “原来这样!”詹梦达听了解释,略微点头,“这样的任务我手上正好有几个,一个呢,就是去烈阳峰后山,照看灵草,那里偏僻安静,灵气还可以,但酬劳一般,再有就是到袁阳峰西边,去做灵石切割任务,这个极是劳累,但报酬好。再有就是到东阳峰,看守禁地,那里更是偏僻人少,鲜有人去,报酬更是不错,只是灵气非常稀薄。” 听完詹梦达一番介绍,成云帆心下有了主意,打算去看守禁地。 詹梦达似乎料到他会如此选择,也未多做劝解。就带着成云帆前往任务殿而去。 一大早,成云帆跟着詹梦达来到龙吟峰半山腰处的缓坡,任务殿就在这里,看着那里人影济济,成云帆大皱眉头,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微感吃惊。 “不用吃惊,这里大部分都是这些年挤压的等待开脉弟子,还有一些杂役弟子,他们的修为大部分都在开脉关卡,不过由于修炼日久,老于世故,战斗力已不弱,一些人甚至能斩杀练气初期、中期弟子。”詹梦达见成云帆吃惊,带着好意提醒,传音道,“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入蝼蚁一般,但一朝开脉成功,必定有一飞冲天者,所以尽量不要与他们计较争执,不过话也说回来,他们自然也不会主动招惹开脉成功的修士。” 果不其然,见一个执事带这个一个开脉成功的弟子走进来,这些人自发的辟出一条道来。 众人悄悄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不是...詹执事吗?他带着的人是谁啊,没见过!” “你只顾修炼,自然不知,这是几个月前,宗门从仙缘大会上特招进来的弟子,已开脉成功,据说有练气二层修为。”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烈阳峰刘峰主还夸他‘灵力绵长浑厚’呢。” “还有,东阳峰的林长老,还赐下一张高级的金剑符做见面礼。” 虽然,这些人刻意压低声音谈论,成云帆却听得一清二楚。 想不到自己一直低调修行,还是被人摸了个门清儿,入门来的大小事情都被八卦开来。看来,修士中也不乏八卦之辈,想到这里不由心底微微叹服。 詹梦达见此,似乎见怪不怪,只顾传音道:“这议论你的,有一个人可是绰号包打听,只要宗门弟子的事,第一时间会知道,而且他靠这个还发了不小的财。” “卖消息赚钱?”成云帆不由想笑。 “是啊!”詹 梦达也笑起来,“想不到吧。” “确实有意思。”成云帆笑道,突然心思一动,对詹梦达传音道,“詹师兄和他关系还不错吧,等会儿介绍认识一下。” “这个不难,他貌似还有一个团队,他们这些人自然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关系不错,这样才能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不会詹师兄也贩卖过消息给他?”成云帆打趣。 “你小子。”詹梦达忍不住老脸一红,转过话题道,“等下,你直接和今天值班的刘乐师兄讨取那看守禁地任务,就说我介绍来的。” 詹梦达把他引到门口,就停住脚步。 这时候那外面又一阵喧哗传来。 “他怎么也来了这里啊?”一个声音惊奇的说。 “谁啊,谁啊,这又是谁啊?” 第57章 买卖包打听 三阳群虎盯 “对你真是无语,这是掌门新收弟子,南宫无忌,可是冰火真灵根啊。” “天,真的吗,真灵根,还是异灵根,我第一次见到真是祖上托福了。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像我们一样接任务维持生计?” “胡说什么,肯定是接任务磨砺自己。”有一个声音反驳。 “对对对,我就说嘛,我们三阳宗虽说没落,但不至于连掌门弟子都要接任务维持生计。”那人恍然大悟的样子。 成云帆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南宫无忌,朝着这边走来。 詹梦达脸上堆满了笑,上前热情接应:“原来是南宫师兄,不知是要接些什么任务?” “见过执事师兄。”南宫无忌虽面无表情,但礼却未废,恭谨施礼道,“掌门师尊言说,接任务可磨练心性,我就来看看。” 成云帆不知道,他这时正直勾勾看着南宫无忌,犹如看花姑娘一般。 如此表情与反应,连詹梦达也没料到。 南宫无忌见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才把目光移到成云帆身上,带着疑惑口吻道:“这位师兄,如何称呼,我们在哪里见过?” “哦...那个....我,在下成云帆,见过南宫师兄。”成云帆没想到南宫无忌和自己说话,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差错不断,到终于回神。心道自己这次真是糗大了。 “不必叫我师兄,你修为远高于我。”南宫无忌说着,脸色有些微的变化,似在努力回想什么,半天无有结果,才又道,“我看师兄很是面善,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吗,可能我长得太大众化,所以师兄记错也是有的。”成云帆忙找托词掩饰。 “哦,可能吧。”南宫无忌说着抱拳拱手作礼,前往旁边任务长廊而去,一人孤身而立,细细查看不知繁几的任务。 成云帆还有些恍然时,又从远处过来一锦袍青年,满面春风地招呼着詹梦达。 “詹师兄,不知这次你手中可有什么压箱底的好任务?” 这话惊醒成云帆,诧异此人怎地如此说话。 不料,詹梦达已上前,走过成云帆身边时传音道:“你自去接任务,这人是袁阳峰大长老侄孙,叫袁成凯,待会儿我让包打听去你小院候着。” 詹梦达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锦袍公子拱手:“袁师弟说笑,我们这里能有啥好任务,再好的任务那点报酬,哪能 被袁阳峰看在眼里。” “说的也是,不过爷爷说了,说接任务能磨练心性,就叫我来看看了。”他这话明显是冲着南宫无忌之前的话说的。 成云帆不解,这人何时与南宫无忌竟不对付。 但听话音,自可看出这又一个嚣张跋扈,一肚子草包的二世祖。 再没心情听下去,径自进屋。 朝着值班执事拱手施礼:“刘师兄,我想来领取——” 话还未完,刘执事心下了然道:“你不用再说,方才詹师兄业已提醒。” 他说着从众多玉简中找出一枚,递过来:“你拿着玉简,这上面有地图和任务说明,去东阳峰禁地看守处,与值守弟子轮换就是。” 成云帆接过玉简,用神识扫描,任务很简单:值守禁地半年,报酬50块灵石。 成云帆倒没在意灵石多寡,但也吃惊不小。想不到这任务报酬居然比练气后期弟子月俸还高。 见成云帆拜谢,径自离去。另一个当值执事摇头不解道:“不知这位师弟如何想的,居然要去值守禁地半年,那里的灵气,啧啧!”。 “还能怎么想,冲着灵石呗,以为靠这点灵石可以补偿灵气的稀薄。”刘执事撇嘴道,“可他哪里知道,下品灵石总归灵气不纯,哪里比得上灵气。” “还是年轻啊,没见识,吃吃亏就受教了。”另一执事感慨。 成云帆自是没注意两人对话,就是听到,也不会在意,他之所谋,岂在小小的灵石,可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 龙吟峰山脚,一精致小院门口,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瘦高个青年,只见他略显拘谨,不断搓手,来回走来走去。 似是在等人,又似是不敢进院门。 这片小院,可是三阳宗执事弟子们居住之所。这些执事弟子,最低都是练气中期修为,自然不是他这个还未开脉的准修士所能轻易踏足。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道袍少年,径自往这边走来,步伐飘逸古怪,速度极快。 打眼间,就到了院门口。 成云帆见自己院门口站着陌生人,尚未开口。 那青年就连忙拱手作揖,恭谨道:“弟子鲍照,见过执事师兄。” 成云帆见此人开口,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 笑道:“ 原来你就是包打听师弟啊,师弟不必客气,且进来说话。” “不敢,都是道友们抬举,冠以雅号。”鲍照跟着进院。 虽说,只要引气入体成功都是修士,同门同等修为互相称师兄弟,但开脉是个难关,未开脉者一般在开脉成功者面前都自谦为弟子,执半师之礼。当然了,这只是恭敬尊礼的一套,自然也有不论者。 招呼包打听坐下。 成云帆暗自打量面前这个卖相不错的青年,想到以后可能还有用到他的地方,起了先打好关系的念头,声音愈发和善。 “不知鲍师弟入宗门多久,是不是只要宗门的事都能打听得到?” “承蒙师兄下问,我是借着十年前那次仙缘小会机会入得宗门,五年前动用免费灵池机会,可实在是天资不足,开脉失败,一直耽搁道至今,尚在开脉门槛徘徊。为了维持生计,就做点小生意,想积攒点灵石,看能不能再试着开脉一次。”那鲍照自是聪明之人,见成云帆没有像以前所遇主顾一般,直奔主题。 这样的人,一般不是有心结交,就是所托事大。 且自己也听说了眼前这个师兄不少传闻,可以说是个人物,也就起了结交之心,自然也顺着攀谈起来。 “哦,不知鲍师弟是何灵根?”成云帆微微皱眉。 “是四灵根,可没师兄的好福气。”鲍照有些酸溜溜地说,但连忙意识到不对,忙解释道,“希望得遇师兄,我也沾光转转运,下次开脉成功。” 成云帆对他的说辞不以为意,笑道:“除了宗门之事外,外面消息你这里可能打听得到?” “外面?”鲍照心下一热,看来这买卖真个不小,“是多大范围?太远的话,弟子就无能为力。” 说完,露出很是无奈神色。 “没那么远,你且给我说说咱宗门周边大致情况。”成云帆有心想了解一下,三阳宗周边形势。 “这个?”鲍照没想到成云帆丢出这么一个宽泛话题。 成云帆见他面露难色,补充道:“我初来乍到,对宗门周边情况还不了解,你就当我们闲谈,不过,到时候会一并付酬。” 鲍照听此,脸露恍悟之色。以为这是客户的那种试探,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三阳宗周边情况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三阳宗所在三阳山,为玄天大山西南余脉,方圆足有千里。再往西就是夜郎国,那里是罗刹 门的势力范围。 不说别的,就是这三阳山数千里范围内的修仙势力也不仅仅三阳宗一家,还有飘云谷、铁剑门、烈火宗和一个鲁姓修仙家族。 这些门派和修仙家族,在三阳宗全盛时都是其附属势力。现在,随着三阳宗没落,他们早已独立出来,甚至还有隐隐与三阳宗抗衡架势。 这其中,鲁家与烈火宗就是领头羊。这两个势力筑基修士加起来基本与三阳宗持平,特别是鲁家,也有筑基大圆满修士,正在闭关冲击金丹。 飘云谷以炼丹为主门派,只有三个筑基修士,铁剑门更差一点,只有两个筑基修士。 “据说,那鲁家早就觊觎宗门手中那条灵石矿。”鲍照说到这里,刻意压低声音,“那条灵石矿脉就在鲁家旁边的青微山。如今,不知到时候是我们大长老先结丹,还是鲁家太上长老先结丹,如果是我们还好,如果是他们的话,那这三阳山的势力平衡就要打破,别说烈火宗,就是飘云谷,铁剑门这些中立自保门派,也会倒向鲁家。” “所以啊,这往后十年,或者二十年,是我们三阳宗关键,这三阳山的天迟早要变,只是不知是好是坏。”鲍照说到这里,也不由深深叹息。 成云帆见他如此解说,不由心中高看他几眼。心下对鲍照的好感添了几分,想不到一个未开脉的修士就看得如此透彻,长远。 “那你觉得,天会怎么变?”成云帆含笑问。 “这个,弟子看不清。”鲍照如实道。 “好了,你说得不错。”成云帆说着扔出一瓶聚气丹,“这瓶聚气丹,就算作你刚才那番情报报酬,当然也是奖励。” 第58章 传功楼有怪 匆匆赴禁地 【冲进了新人新书榜仙侠类第10名,多谢小伙伴们的鼎立支持,校尉作为一个透明白新手,没大神提携,没官方推荐,也没作弊刷票,能有这个成绩,挺激动的,新人榜最后一周,保持住!小伙伴们,大家一起加油!】 鲍照接过那瓶聚气丹,有些惊呆。如此大方客户,可还是头次见到。 “当然,这也有一部分是我对下面这件事预付报酬。”成云帆见他表情,解释道。他本想以灵石支付,但拿不准多少适合,还是用丹药好,毕竟自己收集丹药不少,且自己又用不到,不如留给他人买点人心与好感。 “执事师兄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定把答案搞到手。”鲍照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说不定以后真要转运。 “不用客气,你也知我名姓,以后称师兄就可。”成云帆说到这里,停住。思索半天才开口,“这件事,事关一些个人**,当然和宗门利益无关,你要谨守机密。” “这个自然,先不说我已认下师兄,就是做买卖,也要守信不是。”鲍照嘴巴很甜。 “那就好,这事一旦传出不但你有危险,就是我也有难。”成云帆肃声道,“所以,你必须以道心起誓,不得泄露。” 鲍照没想到如此严重,但想了一下,还真起誓。 成云帆见此,遂放下心来,又安慰道:“你放心,若是这事办成,我会给你一场泼天好处。” 鲍照点头,心下却忍不住激动。 “今天你可看到有个身份尊贵之人也去了任务殿。”成云帆此话一出。鲍照脸色大变,心想,难道这位师兄要让自己去调查掌门弟子,还是那个袁阳峰的二世祖? 这两人都大有来头,现在才知道贸然发誓,不是那么容易吃下这手中丹药,至于此后泼天好处,更是火中之栗。 “你不用紧张,他和我有些故旧,你就去查清楚他的来龙去脉,特别是查一查,他是否这里受过重创?”成云帆伸出食指,点点脑袋。 鲍照心下明白,既然成师兄说和此人为故旧,但看样子也非仇人,应该不至生死相见。 “记住了,弄清楚他是不是受过重伤,或者遭遇大变故,性情大变,甚至失忆。”成云帆想了想,终于道出自己猜测。 鲍照似是听到了了不得大事,心下吃惊不小。没想到这位掌门弟子还真的大有来头,看来这笔买卖也颇为考验自己能力。 心下 已下决心,排除万难也要完成任务。 “时间半年,只要消息够全面详细,使我满意,绝对给你一个泼天好处。”说云帆说着,又提醒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鲍照点头,就要离去。 却被成云帆叫住,但见成云帆,脸色甚为严肃:“你要牢记誓言,若是违背,我自不会放过你,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别想侥幸。况且,在宗门,做掉你这般一个未开脉弟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敲打完毕,成云帆摆手让鲍照离去。 同时传音一句:“届时一旦有消息,可直接传讯于我,或到宗门禁地值守处寻我。” 说完,成云帆挥袖将小院大门关闭。 *********** “你真要用掉这次免费兑换机会,刻录手中这残缺功法?”一个面色枯黄,身形瘦小老头坐在传功楼门口值守处,声音沙哑地问一个束发少年。 “弟子已经决定,烦请前辈登记刻录。”成云帆淡淡道,心下却掩饰不住那份震惊。 老头见此,也不再多话,瞬间登记刻录完毕。将新玉简抛给成云帆,而那块原来玉简用手一挥,径自飞回传功楼内。 成云帆又花费十几块灵石,刻录了一堆名为《钓鱼经》的古怪经书。 不错,就是一堆,足足有十七八枚玉简,照一枚玉简至少刻录200万字算,这本《钓鱼经》足足超三千万字。比一代修仙神人韩立的自传体《凡人修仙传》还要裹脚。 复制《钓鱼经》,完全是金焰的意思。成云帆本想看看三阳宗到底有何高品阶功法,不料九成尽为黄品功法,剩下三成玄品功法也大多残缺不齐,不由心下慨叹三阳宗果真没落。 熟料在游记、杂集柜台看到了《钓鱼经》,一打眼也被怪异名字吸引,草草浏览介绍方知,这只是一部渔夫的自传体修仙见闻,竟大言不惭自称为经。可是金焰却力劝他复制,并言之凿凿道:“能以经书自居,必有来头。” 成云帆拗不过金焰,只好掏出灵石复制。最终,在值守传功楼的筑基前辈那怪异的目光下,仓皇离开传功楼。 就在他离去后,那瘦小老者却一改刚才精明,变成昏昏沉沉,就像傀儡一样。 只是有个影子一样的东西站在传功楼门口,带着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小子机缘,能不能练成,就看天意,就是别弄 成老夫这个样子就好。” 已经回转龙吟峰的成云帆自是听不到这番感慨。他现下还在思索传功楼所遇怪事。 除了怪异的《钓鱼经》,还有他手里复制的那份残缺功法,那明明是白云子祖师遗传下的《木火混元长生经》,只不过换名为《玄火诀》,且仅存练气部分,更重要的是没有总纲及自带法术,只有九层功法口诀。 内容倒和自己脑中所记丝毫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白云子祖师的功法,三阳宗这里也有,而且明显白云子祖师的是原版,更加正统,这部功法最初来自哪里? 莫非真是那个三千多年前被天灾**灭掉的太乙宗? 成云帆实在想不明白其中弯弯道道。 心下也暗想,如今能解决外人看来自己功法异常问题,也算收获不小。成云帆回到自己的小院,收拾好东西,就径自按照任务地图所指,往东阳峰禁地而去,如今的他还未练气四层修为,自不能御器飞行,只得施展用御风术。 花费半天功夫,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东阳峰下。 东阳峰,为三阳宗的六大峰之一,有多大很难说清楚。但至少能排到前三,其周边还有不少林立小山峰,连绵起来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峰林,这一大片皆为宗门禁地。 之所以列为禁地,是因为三阳宗开派祖师坐化于此。据说,开派祖师墓地就在东阳峰下。此后,三阳宗历代掌教、太上长老陨落后皆安置在东阳峰后的峰林之中。 现在的东阳峰只住着寥寥数人,唯一主人就是那位有望结丹的林问天,虽未正式被赐峰主称号,但已有峰主之实。 这在宗门是众所周知,之所以林问天被特许住进东阳峰。 这要从三阳宗上一任掌教,火阳子真人说起。 大约40多年前,火阳子以金丹后期巅峰修为,突然提出卸任掌教。这在三阳宗历史上极为罕见,掌教卸任一般都是到了突破元婴关键才会提出。 火阳子尚未金丹大圆满,更别说那丹婴之境,更是远着。 他在提出卸任后,力主二弟子,就是现任掌门江上青接掌门位,同时提出让关门弟子,也就是林问天入住东阳峰。 而后一人出走海外,说是寻仙缘,以求突破元婴。一走就是近五十年,迄今无有任何音信,外道其已陨落。 当时的江上青只有筑基初期修为, 接任掌门自不能服众,至少火阳子的大弟子,现在的大长老袁克定,愤懑不已。 还好,当时三阳宗还有一名假丹修士,就是火阳子师弟玉阳子。靠着他,三阳宗在掌门交接之初得以平稳过度,江掌门也逐渐坐稳掌门之位。 然而,可惜得紧。玉阳子随竟在横断山陨落。至此,三阳宗彻底没了金丹修士坐镇,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近二十年,更遭周边鲁家、烈火宗虎视眈眈。 而那鲁家,又和袁阳峰又有莫大的关系,正是那大长老外祖之家。 也不知当初火阳子离开有所交代,还是后来玉阳子妥协,袁阳峰除非关系到三阳宗生死灭门之事,一般不会出面插手三阳宗内外事务。 这也等于变相承认,袁阳峰在三阳宗有高度自治权,是半独立的状态。宗门还要按例每年分拨各种修炼物资,他们却不用出任何力。 就是那玄天秘境开放,袁阳峰的人也是不用必须去。 可以说,现在三阳宗迅速衰败,自然也有袁阳峰这个吸血虫的缘故,可现在的袁阳峰已是尾大难掉,轻易奈何不得。 这就是三阳宗江掌门和诸位峰主,整日愁眉苦脸,忧心之事。 一不小心,三阳宗闹分裂是小,被袁阳峰吞并也不是不可能。 当初,从聂凤云、詹梦达、鲍照等人口中得到类似信息,成云帆都忍不住想骂一句:我勒个大操! 火阳子、玉阳子一对傻逼师兄弟,可是害惨了三阳宗。 可他哪里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袁阳峰的问题自有历史根由。只是,他现在尚不清楚内情,自然只能如此以为。 第59章 禁地有怪异 云帆独潜修 不过,眼下成云帆没想那么多,只是好奇打量看守禁地值守处。 眼前不远处,影影绰绰可见一左一右两排低矮、简单建筑,再就是一个牌坊,牌坊后就为禁地,更有威力无比禁制。 这里是东阳峰靠着正阳峰一侧的一个小山丘,旁边还有一条溪流蜿蜒而过。这里灵气稀薄到不像话地步,可谓人迹罕至,荒凉无比。 “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距离禁地还有距离,周围环境已有明显变化,前面还葱郁的树木到此变得稀疏起来,犹如夏秋分界。而且周围这些树木明显枯黄濒死,普遍显得比较低矮,越靠近禁地,周围树木越发低矮,到最后全变成低矮灌木,而且连灌木都越来越少 到处都是巨大漆黑岩石,给人一种死气沉沉之感觉。周围没有一个人影,成云帆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一个死地。 “这地方好怪异。”成云帆有些不解,瞬间觉得自己看守禁地的任务恐怕不简单,神色一动,试着运转功法,却滞涩无比。 这里灵气如此稀薄,修炼起来几乎没有寸进,难怪没人肯来。 刚到坡前,成云帆心生感应,把头抬起,只见此时左边那排建筑外面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道袍青年,青年看起来有三十来岁,身上道袍沾了不少灰尘,一副风尘仆仆模样。 “练气二层修为。”看清青年修为,成云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估计也是被忽悠过来,赚那点灵石的吧。 “嘿嘿,这位师弟赶紧上来,我终于可得解脱。”青年脸上挂满兴奋,对成云帆招手。 成云帆点点头,快步上前,看着眼前青年迫不及待要离开模样,看来在这里真是呆怕了。 “这位师兄好,我是成云帆,已接了值守禁地任务。”成云帆很礼貌的跟青年打招呼。 在成云帆打量青年的同时,青年目光也落在成云帆身上,片刻之后惊讶道:“宗门何时又多了一个练气二层师弟,我竟不知,这大半年又发生什么事了?” 刚开始这青年还不相信,来回打量好几次才确认,成云帆确实是练气二层修为,面上顿然露出意外。 “怎么了师兄,有什么不妥?”成云帆微微一怔,开口问道 “呵呵,没甚不妥,只不过看师弟面生,门内和我修为差不多者,我都知晓,就是没见过师弟。”青年笑呵呵的看着成云帆,随意说道。 “我是数月前才加入宗门,师兄不 认识也是自然。”成云帆解释。 “新来的,那就错不了。”青年低声嘟囔了一句,双眼深处露出诡异神色,不过声音很小,成云帆几乎都未听清楚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我叫周峰,在禁地值守已有一年,今天我们完成交接任务,这里就交给你了。”周峰上前拍着成云帆的肩膀说。 “放心吧,师兄,我定会好好看守禁地,绝对不会让这里出问题。”成云帆看着青年,坚定地说。 “这就好,不过看守禁地也没太多需要注意的,只是偶尔巡视一下周围,看看阵法结界有无出现什么漏洞,如果有就及时汇报,如果没有那就没什么事,平时的时候也不用太过在意。” “这禁地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布置这样厉害的禁制。”成云帆看着远处的阵法结界说道。 “呵呵,禁地里面可是宗门前辈英灵所在,连开宗祖师都坐化于此,你说重不重要,你知道为何这外面灵气稀薄吗,这灵气大都在禁地之中。好啦,我先带你看看周围环境,另外给你讲一些这里需要注意的地方。”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成云帆私下里走动,看起来很是热心。 禁地四周很大,就算是成云帆和这个叫周峰的弟子两人转一圈也足足花费一个多时辰,刚才周峰已给成云帆讲述了很多需要注意地方。 回到别院,两人站在外面石阶上,周峰伸手拍了拍成云帆肩膀,安慰道:“师弟,这个地方没有办法修炼,你以后多保重,还有我给你说过的东西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有些地方千万不要去知道吗?” “多谢周师兄,我会注意。”成云帆点点头,感激地说。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走了。”周峰在交换完任务玉简,转身往禁地之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成云帆听不懂的歌谣,显得非常高兴。 成云帆看着周峰远去背影,转过身往别院里走去,在这里别人可能无法修炼,但是成云帆却可以。他有九阳石空间,就算这里永远没有灵气他也能一直修炼下去。 没过多久,周峰已经远离禁地,站在一块大石上,回头看着禁地方向,嘴角带着冷笑:“嘿嘿,还以为这次派来的是什么厉害人物不好对付,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新进宗门的毛头小子,看来铁定是被人坑了。” 他和成云帆接触了这么几个时辰,目的就是了解成云帆,发现成云帆根本就是一个刚刚踏足修仙界的无知之辈。 “看来以后那件事办起来,会容易很多。不过还是先找点帮手才是,如果能得到宝贝,那就发达了。”周峰一边低声呢喃,一边双眼放射出火热光芒,接着转身继续往前走。 对于周峰的异常及嘀咕,别院中的成云帆自然无法知晓。他正打算开始收拾这看起来很是荒芜的居所。别院很大,有好几个房间,中央是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心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黝黑岩石,看起来很坚固的样子 成云帆施法将别院彻底清扫一番,没过多久整个别院就焕然一新。虽然还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过看起来舒服多了。 将别院禁制打开,招呼黑狐出来。黑狐来到这陌生地方,自然也是好奇地左转右看,跑来跑去,顿时给这禁地增添了不少生机。 成云帆又交代一番黑狐不要走远,不要前往禁地里面,这才摆摆手,让它随意找地方玩耍。 “呵呵,有了黑狐,看来以后是不会无聊。而且吃得也不用担心。”看着黑狐一闪就消失的背影,成云帆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 翻身坐在一个蒲团上,成云帆右手一伸,光芒一闪,九阳石幻化的戒指就闪现出来,看着这个戒,成云帆一脸兴奋自言自语道:“我的仙道之路,以后就真要全靠你了。” 成云帆笑了笑,又从储物袋将白云子祖师留下的那套九阳迷踪阵拿出,激活出最节省灵石状态,待阵法运转后,整个房间云雾缭绕,他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其中,满意地看着效果,身形一晃进了九阳石空间。 成云帆摇摇头,就次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他打算在这半年内,首先将修为突破到练气四层,进阶练气中期。再将《木火混元长生经》中自带的两个高级法术修炼至大成境界。 有此前修习火球术、木缠术这些初级法术打底,他对木、火两系法术道意的领悟已达至小成,接手修习高级法术自不觉艰奥、晦涩。 再者,那些初级法术,现在早已不能吸引成云帆的注意。 法术贵精,不贵多。 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门高级法术那怕只修炼入门,更别说修炼至大成,甚至圆满,使用起来可比一堆刚初级的法术有用的多。 此外,那紫阳一气经也不能断了修炼,虽然只是简单的吐纳之法,但在成云帆看来,并非那么简单,总感觉持之以恒的修炼下去,会给自己带来不小惊喜。 当然 ,那大日扶桑剑法也要日日勤加演练,所谓孰能生巧。 脑海里过完一遍自己日常修行安排,这才按部就班展开潜修。 一日,三日,十日......二十日,一月......时光就如此悄悄流转。 第60章 钓鱼经藏秘 鲍照传消息 “南海有渔翁,钓鱼四海行;不向曲中求,但在直中等。”成云帆皱眉吟诵这四句诗语,有些哭笑不得。暗道,莫非这《钓鱼经》的作者就是自己原来世界,扶周灭商的姜太公吗? 修炼月余的成云帆,觉着有点累,本想解乏调换心情,随手翻看那怪异的《钓鱼经》。不料,这一看,不得了。竟发现这《钓鱼经》果真如金焰所言,“内里有大文章”。 《钓鱼经》这本皇皇巨著,粗一看是讲述一个名叫海钓客的南海某小岛凡人,无意中钓到一条龙鱼后,以渔夫出身问道求仙,古稀练气、十年筑基、二十年金丹,堪称修仙界黑马的人生自传。 经书千万字以内,海钓客尚未开脉成功,在俗世徘徊。其所记载大多为世俗见闻,内含诸多地域民间风俗,服饰饮食习惯,奇特习俗,价值较大的是一些民间偏方的记载,如果记载真实可信,倒可补缺凡间医药经书。 读到一千五百万字时,出现“以经立派”之说。此时,海钓客以古稀之年,踏进仙途。 仅此一条,足证海钓客乃大毅力、大机缘之人。熟不知修士修行,素来讲求性命双修、内外并举。 何谓性命? 在玄元大陆修真界,堪称修真版《圣经》的《道玄众妙经》开宗明义道:“夫性者,先天至神,一灵之谓也;命者,先天至精,一气之谓也。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性命双修之道,乃人道逆求天道之大道也。” 是故,修行都自打坐定心,吸纳天地灵气肇始;继而降心悟道、练气打磨肉身。凡人精、神遂年纪愈大而愈衰败,故而修士30岁前未能开脉,一般都是仙途无望。 海钓客古稀开脉踏仙途,毅力之大、机缘之大,世所罕见。 开脉成功的海钓客,随后又以散修身份行走大陆,修真见闻开始出现在了经书之中,随后是冗长、细致的低级修士生活记载; 三千万字,海钓客居然筑基,开始记载大量筑基期见闻; 四千万字,海钓客逆袭结丹,开始记载大量金丹期见闻。 《钓鱼经》至此戛然而止,令成云帆扼腕叹息。一边觉着正看到有趣处,怎的就没有了后文。另外又疑窦重重,作为一部只是记载修仙见闻,且只达到金丹期的书籍,《钓鱼经》何以敢自称为经呢? 成云帆想到原来世界耳熟能详的《山海经》,那是一本囊括了山川、矿物、民族、物产、药物等丰富资料的传世 经典。更保存了包括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脍炙人口的远古神话传说和寓言故事。《山海经》具有非凡的文献价值,对世俗历史、地理、文化、交通、民俗、神话等的研究,称经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钓鱼经》,或许正是修真版的《山海经》,成云帆暗自给出此经书如此定位。 如果这样来说的话,《钓鱼经》自称为经,也勉强够格。须知道,在修真界各种书籍有严格分类界限。自盘古开天地,大道注世演万千法门,修士修炼本无章可循,无迹可尊,盖师天师地,师山师川,师妖师木……后有大能仓氏造字而著书立说,遂成体系。天下百万法门归于几类,一曰经,其特博大精深;二曰典,其特专深;三曰功,其特单法通;四曰法,其特诡多辅;五曰诀,其特法门多术…… 这段话出自金焰之语。据他讲,不是任何书册都可称经道典,修士修炼的功法中,排位应该是经、典、功、法、诀。而且金焰还强调:“洪荒以降,宗派门户,无经不立”,就是说,自太古时期,经书就是一个宗派立身之本。 听到此,成云帆不由想到自己修炼的《木火混元长生经》,出自九阳神藏,遂想知道九阳神藏是个什么概念。 却被金焰鄙视道:“藏,就是一个宗派把最核心的经、典、功、法、诀收集整理在一起。” 成云帆至此恍然大悟,难怪原来世界有本道家皇皇巨著称《道藏》。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九阳神藏里有自称为经的《木火混元长生经》,也有《大日扶桑剑法》,还有《九阳锻神诀》。 随着对《钓鱼经》的深入细读,透过海钓客的见闻,《钓鱼经》对修士巨大的指导作用开始凸显,成云帆也在这本经书中有了一个又一个重大发现。 首先,这部经书是一本鉴宝大全,海钓客跑的地方多,见多识广,各种天地灵植,各种灵矿矿物记载的十分多,当然,他的记载是看见什么记载什么,没有体系,可以说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极乏逻辑,更无章法。一切都得读者自己整理。 然后,此经是一本奇特的丹道补遗。海钓客在漫长的低级修士生涯中,为了修炼,接触炼丹之术。不过,他是一个散修,丹道并不成体系,是东学一点,西学一点,通过记载来看,很是散乱。 更让成云帆惊奇的时,《钓鱼经》中关于各种天材地宝、灵花异草、珍禽异兽、繁杂功法的记载自己似在哪里看过。仔细回想,竟想到了白云子祖师遗传的 那本《异物志》。两相比较对照,各有优缺。《异物志》更为系统,《钓鱼经》则为细致。 越比较成云帆越觉着《异物志》来路可疑,极有可能脱胎于全本的《钓鱼经》,是人为整理出来简略版修真大百科全书。 同时,他心下又起疑问,《异物志》为白云子祖师遗传,十之**为太乙宗典籍,而《钓鱼经》也为南海的海钓客所做,若《异物志》脱胎自《钓鱼经》的话,那被灭门的太乙宗铁定藏有全本《钓鱼经》,而三阳宗这残本的《钓鱼经》又从何而来? 《异物志》、《钓鱼经》;太乙宗,三阳宗,它们到底有何关系,成云帆想得头疼,也没弄清楚。只有暂且搁置。眼下重要的是补充、完善《异物志》,将其变为真正的修真版大百科全书。 说干就干,成云帆没想到自己修炼之余竟干起了编纂百科全书的差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然而这项工作刚开了头,就被黑狐传递的消息给打断。原来黑狐发现传讯玉简有异,成云帆出得空间才发现是鲍照传讯,言说晚上过来。 看来,这小子办事能力不错,才两个月就把事情办妥了?成云帆暗想,若真是这样,这个鲍照,以后要下功夫结交才是。 他先回了一个信息后,就在禁地别院自己房间内,看起了经自己补充完善,白云子祖师留下的那本《异物志》,这东西真如原来世界的百科全书一般,图文并茂,通俗易懂。 他甚至还把当初得到草药,材料拿出来对照辨认,更是开阔了眼界,这白云子祖师遗留的东西中,火属性材料不少,看模样似是要炼制法宝宝剑一般。 而那冥龙留下的东西中,大多是魔修的东西,但草药却是通用的,两者大都是金丹、元婴修士能用的,若让他现在使用,真真是浪费了。 特别是在那冥龙的物品中发现了一颗黑色珠子。 经过对照,才发现是天下奇珠之一,聚魂珠。 据说只要此珠在手,再魂飞魄散之人,也能重聚魂魄,可以说是一件重宝。成云帆将其小心翼翼将此宝收好,以备不时之用。 继续开始辨认其他东西。 甚至连鲍照过来,都没察觉。 “师兄,你在这里可好?”鲍照一见面,颇为热略的寒暄。 “还好吧。”成云帆带他到隔壁房间,两人谈起事情。 鲍照带来一枚玉简,示意东西都在里面。成云帆 点点头,接过玉简,用神识认真阅读起来。 玉简中文字并不长,但好在是图文并茂。 看来这鲍照真是用心了。 那鲍照在一旁,一边打量四周环境,一边悄悄观察成云帆脸色。 只见这位师兄颇有心性,脸色没有多大变化;身上灵气也还是浑厚绵长,心下有些迟疑成师兄在这里是如何修炼。 其实,并非成云帆心性坚毅,而是他对其中的大概还是能推测出来,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这里面关于南宫无忌的情况,讲述得非常详细。 从南宫无忌在南楚边疆,一个叫三山镇的地方,被前去招收仙徒的林问天发现,经过测试具有仙根,到他背后的那个破落道观,都一一讲明。 而且鲍照,还把自己的疑惑及推测,都一一列明。 总而言之,现在能查到南宫无忌的出身,是来自那个叫三山观的地方。 第61章 无忌身世迷 禁地突来人 三山观,只是一个仅有师徒二人的俗世破落道观,师傅是个嗜酒如命的邋遢老道,人称醉道人,还有一个**岁的小徒弟。 而南宫无忌也是在一年前,才突然出现在三山观。当时,醉道人还带着他在镇上走了一圈,拜托大家照应,说此人是他在外面游历时收的徒弟。 在这之前,醉道人确实出过一次远门,好似是到百草门下属的谋个修仙家族求药,治疗自己顽疾。 说起醉道人,那可也算是一个人才。 本身并无灵根,但硬生生将自己的功力提升,虽然只有引气入体的修为,却也在三山镇,甚至仙缘城都略有薄名。 成云帆,想起了此前,救过自己一命的那邋遢老道。 心想,这世间的事也果真有因果缘法,无论你离多远,过多久,总会千丝万缕,牵连在一起。 醉道人自百草门远行回来,并没有求到草药,也并没能救治自己顽疾,现在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但当时跟着他回来的自然有南宫无忌。 而南宫无忌,似乎真是受过伤。 因为那醉道人请过镇上的医生给他看病,说他有时候头疼,而且还做噩梦。 俗世的医师,也没有多大本事,只能开些安神、镇定药物。 不过,醉道人对南宫无忌甚是看重,不但教授其剑法,还带着他游历不少地方,甚至连仙缘城也去了好几次。而这事,他从没有带自己从小抱养的那个小徒弟做过。 看完这些,成云帆良久没说话。 又闭着眼,揉揉太阳穴,思考一阵。虽说现下没有确凿消息证明这个南宫无忌就是自己在白云观的南宫无忌,但他似乎明白了其中一些关窍。心下的那个直觉愈发强烈起来。 他看向鲍照,只见鲍照正静静等他的下一步指使。 成云帆,对面前这个卖相不错的年轻男修,颇有好感。 于是和气地说:“鲍师弟,你做的很不错,看得出来很是用心。” 鲍照等了半天,得到这样一句赞许,自然心中很是满意。 “不过!” 鲍照的心又揪起来了,他就知道会有此转折,有些苦笑起来。 “这还不算完事,你别担心,费用我自然会给你,今天我也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你能继续完成好,你开脉的事,保在我身上了。” 成云帆此话一出,鲍照激动的 扑通一声跪下,几乎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成师兄如此大恩,弟子终生铭记,万死不辞。” “快些起来!”成云帆连忙扶起鲍照,安抚道,“不用这样,我既认下你这个师弟,自然也会为你的前程谋划、打算。” “这样,你回去以后,找机会接触他,务必让他听到或看到白云观,半山道长,这样的词语,记住了吧,当他看到或听到这些词的表情,你要一点不漏的告诉我。” 鲍照连连点头,心觉这并不算难事。 成云帆接着又说:“这次我给你些灵石,丹药就算了,这东西用多了,淤积丹毒,对以后修行并非好事,你也须记得,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成云帆摸出一个储物袋,丢给鲍照,面有百块灵石。 鲍照接过,大吃一惊,连忙说:“成师兄,这可使不得,太多了。” “无妨,他是掌门弟子,身份不一样,你们要接触他自然要花费心思,行头什么的自然要制备,还有,你和你的兄弟们,自然不能白辛苦了。”成云帆说着,又看向鲍照,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还是那句话,我如今拿你不单单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而是当你做师弟,一切好自为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鲍照听此,连忙掐灭心底那点非非不入流的想法。 开始还觉得这位师兄如此大手笔,是不是得了什么奇缘,但想到这里自然没有接着想下去,这样有大机缘的人,未尝不是有大势力的人。 看着鲍照离去,成云帆招呼黑狐悄悄跟踪,探查。 如今的黑狐,早已不是那个只会简单寻找灵物的灵宠,它已经觉醒一些九尾妖狐的本命本领,在使用幻术、迷惑神识方面也有了长进。 对付一些没有开脉的修士,还不算太难。 又看了一遍手上的玉简,成云帆已经有七分断定,这南宫无忌并非被人夺舍,而是无意中从岭南流落到南楚,被醉道人救下带回到三山镇,然后遇上林师叔,来到了三阳宗。 如果真是这样,缘分可真是奇怪的东西。 他们两个兜兜转转,在异国他乡,还是到了一个宗门,再次成为师兄弟。 感慨这些时,又突然想到了一事,刚才忘记直接拿出那小巧的弓弩给鲍照,让此物出现在南宫无忌面前,不知道效果如何。 但又一想,下次再试也来得及。 既然中断了修炼,心境已经打乱 ,再去匆忙修炼也不是很好,还是继续开始自己的辨别草药、材料大业。所谓修行之道,一张一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知道,他在修炼之处就掌握了这个真谛,对他日后的修行起到了莫大的帮助。 如今的他已经在九阳石空间断断续续修行了有三个多月时间,那练气三层要想突破,也只要加把劲就可以。 而那火龙术和巨木术也已经修炼甚熟,对木火两系道意的领悟,又向着大成迈进了半步。 欣欣向荣,一切都在向好处进展。 此时的禁地之外,照旧是人迹罕至。然而今天不知怎么却有六道身影悄然而至,狭窄的山路上,六道身形速度极快,身手矫健。其中一位豁然是上一任看守禁地的周峰。 此时周峰走在最前面,旁边跟着一个矮胖青年,青年穿了和周峰一样的蓝色道袍,明显也是开脉成功的三阳宗弟子 另外四人落在稍后位置,四人中三个青年,一个面带阴霾的中年人 “周峰,这禁地灵气匮乏,真的有宝物吗”一边紧紧跟在周峰身后,矮胖青年低声问道,只见矮胖青年身手极其敏捷,豁然也是练气二层修士。 “哼,袁林师弟,你是不相信我吗,那你还跟我来干什么”听到矮胖青年的话,周峰面色一冷,沉声说了一句。 见周峰面色阴沉,旁边这个叫袁林的青年修士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只不过这禁地毫无灵气,居然会有宝物,真是不可思议” “哼,你知道什么,这次的宝物肯定是宗门在这里坐化前辈的遗宝,我也是偶然之下才发现,不过因为那里有一头灵兽,否则上次我就得手了”周峰恨恨的说道。 “前辈遗宝!那是什么东西”袁林听说是一位前辈的遗宝,顿时双眼放光的问道 “我在一次偶然之下,发现一条直通禁地内部的通道,可以避过禁制。那条通道一直延伸到一个在禁地中闭关的前辈密室,不过那前辈已经坐化” “还有这样的秘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能进入禁地中的前辈,修为精深,坐化遗宝非同小可,如果有灵丹妙药,修为暴涨不无可能,如果有有法器遗留下来也非同小可,当然如果有什么玄功秘术,就更加了不得了。只要我得了,肯定能在袁阳峰那些所谓嫡系子弟中露脸。”袁林一脸兴奋的说道,双眼放光,好像此时眼前已经出现了各种宝物一样。 “先不要高兴太早,我只看到那里 是前辈的坐化之地,有没有什么宝物还很难说,那里有一头厉害的灵兽守护,如果不将这灵兽除去,想要得到遗宝根本就不可能。” “嘿嘿,这外面能有什么灵兽,凭我们六人之力难道还不能解决吗?” “哼,如果不是因为灵兽实在厉害,我练气二层巅峰的修为,也不会叫上他们一起。”周峰面上阴霾的神色一闪,撇嘴道。 袁林闻言一惊,“是什么灵兽这么厉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宗门有哪位前辈曾有灵兽?” 第62章 禁地藏灵兽 修士皆觊觎 “是一条修炼数百年的玄蛇,入口刚好是个寒潭,所以很难对付,不过玄蛇每到月圆之夜就会现身水潭之上,吸收月华练功,所以我才选择今天动手。” “不过周师兄,古师兄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修为已达练气三层巅峰,有他参与,会不会不妥?”旁边袁林神色一转,不无担忧道。 “嗯?我想他不会轻举妄动,古师兄卡在练气三层已有多年,修为精深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准备了几样杀手锏,到时候却也不怕他。”周峰神色一如既往的阴霾。 两人在前面边疾行,边低声交谈。后面四人紧随,也在密语传音。 打头者是个面色老成的青年,低声道:“古元师兄,难道你真打算和他们两个分享宝物?”这青年边说,边眼神闪烁。 “郭真师兄,难道你打算抢?”旁边一个青年闻言心惊,转头瞪大双眼看着刚才说话的的郭真。 “哼,谁实力强,东西自然归谁,我们这里四人,难道他们两个能抢得过?”郭真嘴角一撇,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确实,这四人虽然有三个练气一层巅峰,但最年长的古元,已在练气三层巅峰打熬多年,修为精深,身上散发出的灵压是另外三人数倍。 最后一个没说话青年,有些神色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道:“可是,万一事情闹到袁长老那就不好办,毕竟我们闯入禁地外围就是犯禁,而且还有袁家子弟掺和。” 虽然是禁地之外,但三阳宗也有规定,一般弟子禁止靠近,听到这最后青年担忧,古元眼中寒芒一闪。 “哼,这事简单,只要他们两个永远消失,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那袁林不过是袁家远支,并非嫡系,就是突然消失,袁长老只会郁闷一番,不会彻查。”说话间,古元双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凶芒。 听到古元的话,就连最先说话的郭真,都不由得浑身一颤,面色惊恐起来,杀害同门可是大罪,别说被宗门知道,就是被袁阳峰高层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两人听到古元的话,也是神色一跳,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接着四人之间陷入沉默。 这一队六人,如子夜幽灵,急速向禁地外围而去。远远的已经能看到禁地轮廓,几人顿时精神大振,速度陡然加快不少。 他们并未发现,路旁树丛中有只黑狐,悄悄跟随,眼珠露出不可置信的拟人神色。 成云帆在房内忙碌 ,突然收到黑狐神识,示意有人靠近禁地,且来意不善。 放下手中的活,把头一抬,看向门口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道:“咦,这个时候怎会有人来禁地?” 既然黑狐提醒,他闪身出了房间,施展云龙步瞬间消失在院落中,化身一道残影,数个呼吸后就出现在外面山坡一块凸起岩石上。 此时早已入夜,空中飘荡着淡淡雾气,目光大受限制,成云帆站在岩石上。动用神识,看向灵力波动方向,果不其然,隐约可见六道身影正往这边行来。 “这不是那个周峰吗,他来禁地作甚?”待六人距离近了,成云帆终于看清,前面两人之中,赫然有上一任看守禁地的周峰。至于其余人,虽不认识,但看服饰就知道是袁阳峰弟子。他现在已知道,袁阳峰弟子服饰和他们还是有些差别,那就是在袖子口绣有一道金色波纹。 成云帆本想打个招呼,但想到黑狐此前提醒。熄了念头,继续不做声的潜伏着,看看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 若真是擅闯禁地,等他们进去,自己再传信宗门,也是不迟。 远远跟在后面,他不敢贸然靠得太近,毕竟对方有六人,如果被发现,肯定麻烦不小。他可是看出来,这里面有一个人也是到了练气三层巅峰,甚至灵力比他还要浑厚。 跟着六人急速前行,沿着禁地外围向着左而去,过了一会儿,突然前面六人身形一顿,全部停住。 见六人停下身形,成云帆一个闪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运转黄泉敛息术,几乎与巨石融为一体,默默观察起来。 “咦,他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看着六人站停地方,成云帆疑惑不解,耳边传来哗啦啦水声,前方豁然有个水潭,六人一字排开停在水潭边上。 “看来这水潭有古怪。”成云帆心中一动,继续观察。 六人将目光投向眼前水潭,各自观察起来。片刻之后,袁林才面带疑惑道:“周师兄,确定就是这地方吗?” “哼,你是在怀疑我?”周峰眉头一皱,转头看着袁林冷冷道。 “不是这意思,只不过这里毫无灵气,若有灵兽,那就太神奇。”袁林连忙解释。 一旁郭真看过来,也淡淡道:“好了,不要争论这些。天色已晚,赶紧动手。”一边说着,郭真抬头看看天色,只见此时一轮圆月已经高挂,眼见要到正中,空中飘着朵朵灰云。 “这条玄蛇虽 然修为不高,但毕竟是灵兽,还是小心一点,大家依照安排行动。”停下争论,周峰说了一句,一个闪身就开始行动起来。 只见另外几人也都动身,围着水潭好像在布置什么,因为距离不近,所以成云帆也看得不是很清楚,猜测应是布阵。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六人重新回到原来位置,相互看看,全部点点头。 “已经布置好了,耗费这么多灵石,希望不要失望。”郭真一脸肉痛道。刚才六人使用灵石在水潭边布置一个阵法,灵石对每一个修士都非常重要,拿出来布置阵法还是有些心痛。 看到郭真如此心痛表情,周峰安慰道:“放心吧,就算没有遗宝,光是这活了数百年的玄蛇也值不少灵石,足以弥补你的损失。”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古元眉头一动:“有动静,先退开!”话音一落,古元闪身就往远离水潭的方向射去,顷刻就闪身到一块岩石后。 另外几人也跟着动身,各自找了隐身地方,浑身气息收敛。瞬间这水潭周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哗啦啦水声。 成云帆将众人动作看在眼中,稍微有些不解,正当他心中疑惑时。突然,一股诡异的气息出现在他神识中。 “咦,这是什么气息?”心中一惊,成云帆目光一凝,看向水潭,这诡异的气息正是从水潭中传来。 只见皓月当空,月华普照,清辉幽然。。 波光粼粼的水潭正中,一个个斗大气泡冒了出来,刚开始时这些气泡还不多,但随着时间过去,气泡越来越多,潭水开始翻滚起来,就像是锅里的沸水一般。 随着潭中动静越来越大,成云帆感应到那诡异气息越来越清晰,突然他目光一凝,水潭之下,一个黑影浮现而出。 紧接着一道粗大水柱从潭水中冲天而起,足足上升到十几丈高,直径有数丈,大片大片水花洒向四周,溅落在水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水柱出现瞬间,成云帆目光全部集中在水柱中,只见水柱中隐约有一条模糊身影,那诡异的气息在刚才的水柱出现的瞬间清晰了数倍。 水柱出现不过瞬间而已,紧接着一声炸响,整个水中在空中爆碎开来,同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水柱中冲了出来。 “玄蛇?这里怎会有一条玄蛇!”看着出现在空中的庞然大物,成云帆忍不住瞳孔猛然一缩,心中震惊,经过这段时间对《异物志》细读,他自然很快认 出,这就是玄蛇,可以化蛟成黑龙的一种灵兽。 只见从水柱中冲出的庞然大物身长足有数丈,水桶粗细,通体漆黑,身上布满碗口大的鳞片,一双红色眼珠骇人,闪动着灵光,好像灵性十足的样子,下颚留着两条长须。 眼前这条玄蛇身上散发出不弱灵压,成云帆估计,起码练气后期实力。 此时玄蛇被一团黑色灵力包裹,悬浮在水潭上,一双红色眼珠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先在水潭上游走几圈,显得很警惕。 “嘿嘿,看来这玄蛇灵智不低,难道周峰几人是为了这玄蛇而来?”成云帆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如果说周峰几人是为了这玄蛇而来,倒也说得过去。毕竟,玄蛇的血液可以炼丹,鳞甲,蛇皮可以制作护甲,这些东西对修士都有极大吸引力。 第63章 六人战一蛇 精彩不可言 玄蛇在水潭上盘旋游走,并未发现周峰等人隐藏在旁边。 过了一阵,就放心下来,蛇身盘踞在一起,昂起蛇头望向夜空,缓缓张开蛇口,一股淡绿色的雾气从其嘴里喷涌出来,从这一团绿色雾气中,成云帆感应到强烈的灵力波动。 “原来这玄蛇是在修炼。”看着玄蛇喷出的绿色雾气,成云帆心中一动,这绿色雾气是玄蛇修炼精华,当这些绿色雾气凝聚成一颗内丹时,玄蛇就可蜕变,化为黑蛟,初级黑蛟就拥有金丹实力,修为精深之后,甚至能和一些元婴修士抗衡。 “看样子,这玄蛇想要化身黑蛟还需漫长岁月。”成云帆看着漂浮在这玄蛇身前的绿色雾气,不由自主推断。 从玄蛇嘴里喷出的绿色雾气在半空翻滚,逐渐凝聚成一个绿色球体,就在此时,空中皎洁的月光照在绿色光球上,居然开始慢慢融入了进去,看起来非稠密的样子。 第一次看到灵兽修炼,成云帆心中有些好奇,仔细看着,而在水潭的周围,另外六人躲在暗处,也将目光落在水潭中。 过了这么久,玄蛇的警惕降到最低。就在此时,突然一股惊人的灵气从水潭不远处一块岩石后面爆发出来,紧接着一道剑光激射而至,在皎洁的月光下,这道剑光闪烁着森然寒气。 “动手!”古元率先动手,只见他手捏剑诀,展开身法对着玄蛇冲去,同时暴喝一声。 同一时间,另外几人也从掩身处冲出,五道各色剑光瞬间冲出,对着水潭玄蛇袭击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玄蛇大惊,红色双眼闪过凶光,刚想将修为jing华收回,只见空中古元那道剑光猛然加速,一闪就消失不见。 剑光再次出现时,已带着惊人剑气瞬间对着绿色光球斩下,速度之快犹若闪电。一小半绿色光球被削落,化为点点绿光消失在空中,另外大半还是被玄蛇收回体内 古元一招得手,没有半点犹豫,剑光一展,猛然在空中幻化成数道剑光,瞬间对着玄蛇的头部笼罩而去。那些剑光袭来,玄蛇将双目一闭,瞬间一阵火花在其头部炸开,剑光居然被其头上的鳞片挡下来。 而就在此时,周峰等人射来的剑光也击中玄蛇的身躯,然而无一例外全部都被鳞片挡了下来 “好硬的防御,果然不愧是修炼了数百年的玄蛇。”周峰落在水潭边,面带惊讶的看着眼前玄蛇。 “连古师兄地界中品的斜月三星剑法,都无法破 除防御,看来这家伙不好对付。”袁林站在周峰旁边,身前悬浮一柄飞剑,淡淡的灵光将飞剑包裹在里面。 这时候,古元将剑光招回到身边,神色凝重的看着玄蛇。片刻之后,他神色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大家一起动手,不要耽搁,这里是禁地之外,早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话落,古元右手瞬间握住身前飞剑,左手伸出,光芒一闪,一张符箓出现在手中,然后将符箓往飞较一贴,瞬间符箓化为一道光芒将飞剑包裹在里面,同时一股惊人的锋利之气从飞较散发出来。 接着,古元展开身法,闪身对着空中玄蛇冲了上去 “中阶金剑符!看来古师兄要速战速决,诸位师兄,一齐动手,不要有所保留。”郭真看着古元使用的符箓,眼中露出一丝精光,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一道光芒飞出,浮现在身前。 光芒之中一根数寸长晶莹玉针悬浮不定,惊人锐气从玉针上散发出来,拿出这根玉针,郭真伸手一抛,灵力瞬间涌出进入玉针,只见玉针光芒大盛,围绕在郭真身旁飞舞旋转起来 “暗影飞针!没想到郭师兄居然还有这样宝贝。”看到郭真拿出的飞针,周峰眉头一皱,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忌惮。 “呵呵,没什么,比起古师兄的金剑符可差远了。”郭真虽然这样说,但语气中却不无得意。 “既然大家都尽力,我也就不藏手。”周峰盯着空中玄蛇,右手光芒一闪,三颗黝黑珠子被其扣在手中,珠子只有拇指大,看起来平平无奇。 “金雷珠!看来周师兄你也花了不少心思。”看到周峰指尖扣着的珠子,郭真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空中玄蛇大意之下,被古元出其不意的削掉小部分精元,瞬间伤了元气,同时一股暴戾的气息从玄蛇身上爆发出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巨大的蛇尾一卷,对着空中古元扫去,呼呼风声传来,水潭表面顿时被卷起巨浪。 显然他把古元视为最大、最恨的敌人。 玄蛇身躯虽然巨大,动作却并不笨拙,巨大的尾巴用力一甩,强烈的罡风扑面而来,水潭表面浪花席卷。 巨大的蛇尾瞬间就到了古元身前,带着呼呼风声,对着古元身躯一砸而下 “孽畜!”古元暴喝一声,身上气势一涨,手捏剑诀,飞剑在身外盘桓起来,同时三道剑光浮现而出。 使用了金剑符之后,剑光散发出来的光芒强 盛了数倍,连锋利的气息都强大的数倍,带着蒙蒙青光,一闪就对着玄蛇扑去。 青色剑光与玄蛇巨大的蛇尾撞在一起,只见鳞片翻飞,鲜血四溅,巨大的蛇尾上留下两条长长的口子 没想到这样坚硬的鳞片都被古元斩破,不过这样的伤势对身躯庞大的玄蛇来说却没有太大的用处 玄蛇吃痛,嘴里发出急促的“嘶嘶”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中暴戾的气息勃然爆发,巨大的蛇口一张,对着半空的古元张口咬下下。 看着巨大的狰狞蛇口,古元神色凝重,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腥风,他毫不犹豫的右手在身前一挥,一道灵力光幕浮现而出,同时身形在空中一扭,向旁边闪去,另一边三道剑光在他的操纵下继续围绕玄蛇飞舞起来。 只见玄蛇巨大的蛇头撞在灵力光幕上,光幕就像钵一样被撞得破碎开来,然后蛇头一扭,转向空中的古元,一道水剑从嘴里喷射而出。 “嗤嗤……”水剑激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猛然追上躲避的古元,虽然只是一道水剑,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比一般修士的飞剑弱 就算是古元这样的修士也不敢正面硬接这一击,面对威力强大的水剑,古元不慌不慢,身前光芒一闪,一面巴掌大小的龟甲盾牌浮现而出 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射出,一闪就没入龟甲盾牌中,顿时只见这龟甲在空中滴溜溜一转,瞬间化为一面人高盾牌挡在古元面前。 就在这盾牌出现瞬间,水剑激射而至,猛然轰击在龟甲盾正面,轰然一声响,水建开,化为水花四散激射开来,而龟甲盾遭受水剑冲击,表面灵光猛然一暗,剧烈颤抖了几下。 后面古元神色一凝,突然脸色一变,只见前方一条巨大的蛇尾轰然而至,“不好!”一声惊呼从古元嘴里发出,同时右手猛然向前一点,灵力灌入龟甲盾中,陡然盾牌灵光大盛,就在这时,巨大的蛇尾已经抽在盾牌正面。 “轰!” 一声巨响,只见盾牌被得飞了出去,后面古元身外被一个淡淡的青色光罩包裹着,也在空中滑了出去。 稳住身形,古元抬头看看水潭上方玄蛇,然后目光转向一旁龟甲盾,此时龟甲盾表面灵光全无,被古元伸手招回手中,盾正面留下数道裂痕,让古元一阵肉痛。这可是他最珍惜的中阶法器,居然挡不住玄蛇一击。 刚才一番攻击不过转瞬,此时周峰等人都未动手,看 着玄蛇大战古元,还占据上风,周峰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掩身在巨石后面的成云帆,看着刚才战斗,心中震惊玄蛇实力,特别是玄蛇的灵兽之躯更是坚硬异常,要是人类修士,保不准早就受伤重重,想到此,不禁觉着那破布上关于炼体的篇章,是该试着修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修士和妖兽打斗,其精彩激烈,一点都不亚于修士之间争斗。 很快,几人对视一眼,再次发动新一轮攻击,照旧是古元打头阵。 那玄蛇躲开古元攻击,远处光芒一闪,暗影飞针再次飞出,后面郭真眼中带着残酷神色,愤怒道:“今天,我定要将你刺上一百个窟窿才甘心。” 看着暗影飞针袭来,玄蛇眼中却闪过一丝灵光,突然张口,一道绿光冲出,猛然将冲来的暗影飞针包裹。 因为这绿光速度极快,郭真想要控制飞针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飞针被绿光包裹在里面 就在绿光把飞针包裹的瞬间,郭真脸色一变,感觉自己与飞针联系变弱很多,心道不好,就要控制飞针冲出绿光。 然而那绿光却将暗影飞针控制得死死的,只见内部暗影飞针表面的红光逐渐暗淡起来,看样子已遭腐蚀。 第64章 双方俱遭劫 人毒赛蛇毒 “丹毒?没想到这玄蛇居然舍得使用丹毒。不过也好,郭真的暗影飞针威力不小,留着会是一个威胁。”看着空中将暗影飞针包裹在里面的绿色光球,周峰眼中闪过异色,刚要准备丢出手中雷火珠,却硬生生退下来。 古元在空中控制三道剑光,同样放慢了速度,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就在这一瞬功夫,暗影飞针表面灵光全被腐蚀,接着只见那飞针本体在绿光中消融起来,转眼化为乌有。 “好厉害的丹毒!”在远处看着战斗的成云帆都不由得震惊,这丹毒威力惊人,居然将郭真那威力强大的暗影飞针直接废了,那可是难得的高阶法器。 “敢毁我飞针,我要将你抽筋扒皮!”郭真突然毫无征兆的爆发出自己的全部灵力,虽然失去了暗影飞针,看来法器被毁,他心疼不已,已经气昏了头。 随着郭真的带动,众人再次发难,爆发出强大力量,开始对玄蛇展开围攻,顿时剑光将玄蛇围起,道道剑光展现出来的威力比先前都增强了不少。 “看来情形对玄蛇会越来越不利。”成云帆看着水潭上的战斗,面露思索道,先前这六人几乎都有保留,而且各自为战,被玄蛇轻易击破,而此时却以古元为主,大家从旁协助,顿时玄蛇也难以躲避起来。 果不其然,随着六人围攻,玄蛇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大量鳞片脱落,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下面水潭,看起来玄蛇此时异常狼狈。 看着玄蛇这模样,周峰面上露出欣喜笑容:“大家再加把劲,这畜生坚持不了多久。”说着手中剑诀一催,两道剑光融合为一,瞬间斩在玄蛇的身上,顿时鳞片翻飞,一道狰狞伤口出现。 “嘶嘶……”玄蛇转过巨大的头颅,对着周峰喷出一道水剑,然而此时水剑威力却大不如前,被周峰灵活躲过。 “唉,看来今天这玄蛇数百年修为,将毁于一旦。”巨石后的成云帆看着这一幕,心中惋惜。然而就在此时,玄蛇身上居然开始出现变化,硕大的蛇眼中露出疯狂之色,猛然昂首看向夜空,长嘶一声,一道月华从天而降,将玄蛇笼罩在里面,瞬间大片大片的红色雾气从玄蛇伤口中涌出顷刻就将玄蛇身躯包裹在里面,只见被红雾笼罩,玄蛇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不好,这孽畜估计是要临阵突破,快启动困灵阵,否则一旦突破,我们全部丧命。”古元见多识广,大声喊道。 “快,大家一齐动手。”周峰闪身退到水潭边上,伸 手一指,一道灵光从手中射出,瞬间没入不远处的地面。 同一时间,郭真,袁林等人也各自闪身退开,分别从手中射出一道灵光,古元同样如此。瞬间之后,只见一道道白色光柱从水潭几个方向冲天而起,直射数十丈高,一股诡异的气息从水潭上空浮现而出 六道白色光柱蕴含惊人灵压,接着从这些光柱中又分别射出一道道光柱,光柱相互连接在一起,将水潭上空全部笼罩在里面,同时玄蛇也被罩住。 “咦,困灵阵,原来先前他们在这里布置的是这个阵法。”看到水潭上空浮现而出的阵法,成云帆面露意外之色,这才明白先前古元等人是在水潭边所谓。 “看来他们准备施出杀手锏了。”见古元几人将阵法都祭出来了,成云帆明白玄蛇恐怕要难逃一劫。 就在困灵阵浮现出来时,玄蛇就已经感到不安,此时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白色丝线,它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嘶嘶……“嘴里发出不安声响,玄蛇张开血盆大口,一道道白光从嘴里喷射而出,这些白光激射而出,带着破空之声,一条条白色丝线被玄蛇喷出的白光撕碎。然而,也不知道这白色丝线是什么东西,被白光撕裂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只见片刻功夫,水潭上空已经布满了白色丝线。 片刻功夫,就只见水潭上空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白色光茧,光茧不往里面收缩,好像就要这样把玄蛇逼死。 就在六人喜出望外,等待好消息的时候,从水潭上空爆发出一股狂暴的灵力,接着一道道红光从光茧中透体而出,瞬间照亮了水潭上空。 “不好,这畜生要脱困了。”见此情形,周峰焦急大喝,只听他声音刚落,水潭上空顿时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狂暴的灵力向四周狂涌,玄蛇的巨大身躯再次出现在水潭上空,只不过此时玄蛇一双硕大的蛇眼中已经暗淡无光,身上的气息减弱了一半。 从巨大光茧中脱困后,只见玄蛇扭转头颅,怨恨地瞪了一眼远处的古元,猛然一转身,往下方水潭激射而去。 “哼,现在还想逃,为时已晚。”见玄蛇想要逃回水潭,古元只是冷哼一声,右手印诀一催,水潭表面瞬间荡起一层白色灵光。 再次将玄蛇困住,玄蛇逃脱不得,巨大身子左右疯狂摆动。 “趁现在!”古元大喝一声,剑诀一催,瞬间三道剑光凝聚成一道,化为一道惊人的攻击,人剑合一向着水潭上空玄蛇冲去 此时古元人剑合一,剑气惊人,剑气瞬间砸中玄蛇,只见鳞片翻飞,鲜血激射,一个透明窟窿出现在玄蛇身上 另一边,古元解除人剑合一状态,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明显刚才这一击消耗了他不少灵力。 “嘶嘶”玄蛇遭此重击,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巨大的蛇躯在空中剧烈的扭动起来,只见后面周峰已经到了,伸手丢出数颗雷火珠,雷火珠瞬间射入玄蛇的伤口,顿时爆发出恐怖的雷火之力。 狂暴的力量席卷了玄蛇的身躯,只见巨大的伤口再次扩张,有种将要断裂的感觉,紧接着后面的几人已经冲了上来。 “嘶……”在蛇躯被不知混战中谁的一剑斩断的瞬间,从玄蛇嘴里发出一声凄然嘶吼,血红双目中带着决然之色。 蛇躯遭到重创还能慢慢恢复,但是现在直接被斩断,玄蛇数百年的修炼毁于一旦,此时绝望,愤怒充斥着玄蛇的心头。猛然一股狂暴的气息从蛇头传来,四周的灵力都变得狂暴起来 “不好,玄蛇要自爆灵元。”郭真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倒退,轰然一声炸响,只见被白色光带缠住的巨大蛇躯轰然爆炸开来 一股恐怖的力量向着四周一卷而去,同时这恐怖力量中,一缕淡淡的绿光隐藏在其中,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惨叫,惨叫中还带着惊恐,只见此时郭真一脸惊恐,一片绿色雾气贴在其身上,向其身体中钻了进去。 “不好,我这里也有!”另一边袁林同一时间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其右肩也被一团绿雾包裹,绿雾往身体里面钻去。 “这是玄蛇丹毒,不好,没想到这畜生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周峰此时也传来一声惊呼,只见一团巴掌大小绿雾缠其身上。 除了古元,这里五人,每人身上都沾上玄蛇的丹毒,大家开始施展灵力抵抗。 丹毒是玄蛇修炼了数百年的毒气精华,威力之大非同小可,连郭真的暗影飞针都被丹毒消融,现在丹毒直接钻入几人的身躯中,中毒之人都自觉命悬一线。 “古元师兄救我!”只见水潭边上,郭真脸冒绿光,栽倒在地,面露痛苦之色,伸手向古元求救。他中的丹毒最多,看来最后斩断玄蛇的一剑就是他使出的。才数息时间,只见剩余几人也都面露绿光的倒在地上,用力翻滚,苦不堪言的样子。 只有周峰修为深厚一点,身上灵光隐现,正在运 功抵挡体内丹毒,古元站在远处,身外灵力光罩还没散去,并没有被丹毒侵入。 “古……师兄,救……救我!”郭真面露痛苦,双目充满了哀求,对着古元伸手求救,这里古元修为最高,没中丹毒,如果他出手,却也能将郭真所中丹毒逼出。然而古元站在不远处,神色冷漠,却没出手意思。 “不行,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周峰大叫。 “那你想怎么办?”袁林急忙问道。 “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发求救信号,这里是在宗门内,放出求救信号一定会有人看到,只要他们及时赶来,我们还有生还希望。”郭真面上绿光越来越多,此时面容扭曲,也快支撑不住。 “好,你赶紧动手,晚了就来不及。”周峰一咬牙,催促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还有寻宝的事情,尽管明白即使被救了也会遭到宗门责罚,现在也只有这样做了。 只见他右手伸出,光芒一闪,一颗拳头大小的红色圆球浮现在掌心,接着他鼓起最后的灵力,用力将圆球往空中一抛。 然而,一道剑光从旁边激射而来,瞬间将升空红色圆球斩成两半。 第65章 有人扮黄雀 寒潭藏文章 “古师兄,你这是作甚?”见光球被斩,周峰面色大变,边惊呼边看向古元,刚才那道剑光正是从古元手中射出。 “古师兄,你想断了我们生路,好一人寻宝?”另一边,郭真脸色阴沉下来,盯着古元,寒声说道。 古元一撇嘴,冰冷的目光在水潭边五人身上扫过,“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实力太弱,连这区区丹毒都抵挡不了。看你们这样痛苦,我就替你们了结了吧!” 刷刷刷几剑,丝毫不作停顿,就送了除周峰外几人性命。 “古元,你竟如此歹毒,你可知道,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别说宗门会调查,就是袁阳峰也会调查,我们可是峰内为数不多的开脉弟子,届时定会查到你头上,若你放我一马,我可帮你守住秘密,保证不会让宗门知道。另外这密道尽头遗宝全部归你,如何?”周峰显得比较冷静,这里他的修为也不弱,加上吞服了一颗解毒灵丹,现在看起来暂时能够控制丹毒。 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右手不经意放在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其手上已经捏了一把雷火珠。 “嘿嘿,这倒是好提议,你们全部死在这里确实麻烦,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古元好像对周峰的提议颇为动心。 “我以道心起誓,保证不将这里的一切说出去,只求能放我一马。”周峰神色紧张的说道。 “好,那我就来听听你的誓言。”古远说着逼近周峰,突然,身形暴起,一道剑光朝着周峰飞射而来。 “混蛋,早知道不会守信。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周峰盯着冲来的古元,面容扭曲,双眼闪过狠芒,大喝一声,右手突然从背后拿出,猛然将手中雷火珠丢出。 “不好!”看到迎面而来的雷火珠,古元面色陡变,没料到周峰居然还有这样一招,连忙后退。 可是,巨大爆炸声随即传来,一片毁灭雷火将周围笼罩起来,在这样狂暴雷火中,周峰的身躯化为齑粉,而这功夫,一道黑芒从雷火笼罩之下冲了出来,豁然是古元,只不过此时的古元看起来异常狼狈。 身上长袍已经被雷火撕碎,半**的身躯上布满伤痕,头发被烧焦大片,右手握住一块龟甲盾牌,只见龟甲盾牌上遍布裂痕,顷刻间就完全破碎,化为废渣掉在地上,此时古元身上的气息急剧波动起来看来受伤不轻。 “混蛋,竟要和我同归于尽!”古元怨毒的转头看向雷火翻滚的地方,阴森森的说。 见除了自己,这里再无一个活的生灵,古元这才放心下来,走到一边,盘膝而坐,匆忙取出一瓶丹药,吞下腹中,开始调息回复。 然而他刚闭目调息,突然一股警觉从心中涌出。接着旁边一道剑光闪过,惊人的破空声传来,红光一闪击中古元身躯。 “砰!”古元受伤的身躯倒飞出去,撞碎了后面的两块岩石,异常狼狈的躺在地上,腹部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 水潭边人影一闪,成云帆的身影出现,目光冰冷地看向古元,眼神中不带任何感情。 “你,你是谁?”古元挣扎着坐起来,没来及看清楚出手之人,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见成云帆不言不语,他连忙神色一变,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这位师弟,刚刚我们遇到凶蛇袭击,和我同来的几位师弟已经身招不测。” 古元说着,面上居然还露出一副沉痛表情。 成云帆站在不远处,面带玩味地看着古元表演,心中却发出感叹:“弱肉强食,勾心斗角,这也是修仙界的真貌,看来我以前想法太天真。” “你真以为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古元师兄!”成云帆觉得没必要等下去,以古元的心狠手辣,恢复之后一定会对付自己,尽管自己实力提升了很多,但是也不想遇到这样的麻烦。 听成云帆这样一说,古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凶光一闪:“嘿嘿,看来我倒小瞧你了,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今天就不能留你了。” 虽然时间很短,但古元已经恢复了几分实力,料想对付成云帆绝对没问题,顿时暴起,一道剑光向着成云帆斩杀而去 “哼!”看着对面青色剑光,成云帆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右手突然一捏剑诀,瞬间数道剑光凝聚身前,剑诀一催,数道剑光急冲而出,有的化作巨龙,有的化作火球,争相围住古元。 “噗……”就在那些巨龙吞噬了那道剑光后,一口鲜血从古元嘴里喷射而出,他心神与飞剑相连,此时遭到重创,瞪大双眼,无比震惊的盯着成云帆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这到底是什么剑法,竟能和法术合二为一。”古元完全没有想到,练气二层的成云帆居然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实力。 成云帆冷冷看着即将被火龙吞噬的古元,并未回话。 再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又一道火龙飞出,顷刻把剑光所化巨龙火球,连带古元一起 吞噬。 随即,袖手一挥,巨龙也随之消散,只有空气中的温度,证明这里出现过火属性高级法术。成云帆对自己修炼功法所带的的火龙术处女秀,十分满意。 将剩余尸体全部用火球术焚化,招呼黑狐收拾了储物袋,全部扔进九阳石空间。接着成云帆双手猛然对着水潭一击,一股狂暴的力量从成云帆手中涌出,直接冲入水潭,瞬间一股巨浪翻腾而出,水浪席卷,将水潭边上的战斗痕迹都冲刷了一遍。 看这儿已经差不多,成云帆点点头,这样一来,即使别人来到这里也很难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 做完这一切,成云帆没有离开,而是将目光转向水潭,古元几人为宝物而来,不惜自相残杀,这宝物肯定非同小可,现在玄蛇也被解决,成云帆决定到水潭中一探究竟。 纵身一跃,成云帆身上灵光一闪,灵力形成一个光罩将他包裹在里面,光罩带着成云帆沉入水潭。 沉入水潭,成云帆小心展开神识观察起来,下沉了十丈,成云帆发现下面越来越大,而且深不见底,灵力凝聚双目,都看不清还有多深。 “咦,居然有灵气波动?”突然成云帆感应到左边传来淡淡的灵气波动。这水潭在禁地之外,怎会有灵气波动呢,成云帆心中一动,驾驭光罩往灵气波动传来方向游去。 小半刻后,成云帆出现在一个黝黑洞口前,只见这洞口呈不规则的圆形,直径足足五丈,洞内漆黑一片,不知有多深,那淡淡的灵气波动就从这洞内传来。 也不知道这洞穴有多深,弯弯曲曲,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成云帆感觉自己已经前行了半个多时辰,前方传来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强烈了。 “咦,好像就是这里!”突然成云帆神色一凝,看向前方,此时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水下洞窟,洞窟高数十丈,直径超过百丈,成云帆神识一扫,将洞窟打量了一番,这洞窟飘荡着淡淡的玄蛇气息,下方更是零散的掉落着一些蛇鳞。 “看来玄蛇就是在这里修炼的”成云帆打量了一番之后,飘然往左边而去,在洞窟左边,一条裂缝出现在成云帆眼前,从裂缝中传出惊人的灵气。 这裂缝有一尺多宽,六尺高,玄蛇的身躯不可能钻进去,成云帆看向里面,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从这裂缝中散发出来的灵气比他在正阳峰三阳殿感受到的灵气还要强盛数倍,这裂缝到底通向什么地方,成云帆有些好奇。 “还是进吧。”成云帆最终决定进去一探究竟,闪身进入裂缝,往裂缝深处前进。 这条裂缝刚好能容下一人通过,估摸前进一刻钟,成云帆从裂缝中冲了出来,到了一个新的洞窟中。 “好惊人的灵气!”到了新的洞窟,成云帆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一样,这里灵气极其充沛,比他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 “咦,有亮光!”突然,他注意到头顶上方有亮光,心中一动,控制着灵力光罩往上方亮光处游去。 一处神秘洞窟,旁边是一片不大的水潭,平静的水面忽然荡起了一圈圈涟漪,接着一个人影从水潭中冲了出来,翻身落在岸边。 成云帆从水中冲出来之后,首先开始打量起来,这个新的洞窟充满了灵气,旁边有一石台,台上端坐一具枯骨,枯骨旁边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咦,难道这里是哪位宗门前辈坐化之地?”见到洞窟中有一具枯骨,成云帆反而没了害怕,竟有些期待。 【新书需要呵护,求收藏,求票票啊,随手一点,加入书架,感谢!】 第66章 观斗亦突破 又闻惊天秘 【看书的小伙伴们,收藏,点击,推荐票,一起贡献出来吧!】 洞窟中除了这具枯骨和旁边的杂物外,再无其它。成云帆走过去,目光在这枯骨上打量起来。 在枯骨旁边,一块淡金色玉牌掉在地上,成云帆伸手一招,玉牌落在自己手中,只见玉牌正面豁然刻着玉阳子三个古篆大字。 “玉阳子,这不是三阳宗前任掌门的师弟,三阳宗那位假丹修士吗?”成云帆惊疑道,“他不是陨落在横断大山么,尸骨怎在这里?看骨骼有裂纹,且隐隐发黑,是中毒、受伤无疑。难道说周峰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他哪里知道,当年玉阳子闯荡横断山,不幸遭罗刹门高手围攻,中毒受伤,施展禁术才逃回三阳宗。但不敢让宗内人知道,径自来到此处洞府,休养调息。可是他没料想到所中之毒如此厉害,害得他没过多久,含恨身故。 成云帆开始有心翻看遗物,却发现这骨骸旁边的玉瓶全部空空如也,没有留下半颗灵丹。还有一柄飞剑,不过受损严重,灵力大失,几近报废,就算再次祭炼也无法再用。 摇摇头,成云帆无奈叹息一声:“唉,居然连储物袋都没有,如果古元他们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估计会死不瞑目吧。” 不过,成云帆最终还是发现一件有用东西。一块白色玉简被成云帆摄入手中,上面记载的不是什么绝世功法,而是一门逃命秘术。 “血河遁术,竟是这东西?”成云帆哭笑不得,这和他从冥龙处得到的一模一样,“想不到当年这位师祖,竟也是靠这个手段才逃回三阳宗,可惜功亏一篑。” 成云帆喃喃自语,眼中露出迷惘之色。 “既然你是宗门师祖,今日晚辈有幸碰到,就将你藏于此陨落之地,好让你如土为安。”成云帆开始在石台后面挖坑,不多时,一个三尺见方的土坑已经成形,再朝着那骸骨拜了三拜,使用法术,将其移入土坑填埋。 做完这些,他才发现骸骨下居然有一蒲团,其上灵气浓郁。 “这蒲团莫非就是传说中,既能汇聚灵气,又能清心明神,是高阶修士打坐修行的必备之物?”成云帆说着施了一个清心咒清理了一下蒲团,就试着坐了上去,闭目运转功法。 四周灵气蜂拥向他冲来,但很有次序,似是被这蒲团调度、净化一般。 功法刚运转一个周天,就感“咯噔”一下,一道大穴被开辟,灵气蜂拥填充,不知不 觉中,他已突破练气三层关卡,进入练气四层。成为一名实实在在的练气中期修士。 如今神识内查,看到丹田中红、绿两色灵气竟然有序盘踞,竟成太极之势。心下暗道,莫非这就是金焰大哥所说的极品功法自成混元一体气象? “真是神奇,前番苦苦打坐修行三四个月,而不得突破的关卡。竟然在出来观看一场打斗,探险一个石洞,就此突破。”成云帆暗自嘀咕,“这是我天资够好的缘故,还是祖师在天之灵托福?” 成云帆想到这里,心下欣喜不已。 又继续运功打坐,修行了多半个时辰,感觉已经将境界稳固,这才起身,将那蒲团收起,准备离开这已经空无一物的洞府。 刚要动步,神识传来黑狐的骚动。 “这里难道还有什么灵物?”成云帆虽搞不明白,但还是放黑狐出来。黑狐一出来,径自跑到他刚才打坐地方,不停乱转,示意成云帆来探查。 难道这里真有什么蹊跷? 成云帆蹲下身子,运转灵力到眼睛,果然发现刚才蒲团下的石头与旁边不同,明显下面藏有东西。 心神一动,取出扶桑剑,化作一道薄薄剑影,将那快有异的石头撬出。 一个暗灰色,古朴的玉盒出现在自己面前。 成云帆收起玉盒,方一打开,就感觉到浓郁的香气和灵气扑鼻而来。 两个犹如婴儿拳头大小的紫红色果子藏身其中,上面氤氲着浓浓的紫色灵气。成云帆见此,不由得心神大动,竟忍不住低呼:“紫婴果!” 这东西可是金丹修士冲击元婴的上佳灵药,就是直接吞服也能增加一成化婴成功率,若以其为主药,炼制成紫婴丹,那至少增加三成。 “可是,这难得的灵果怎会在这里出现?”成云帆闹不明白起来。 据说紫婴果是罗刹门独有灵果,每百年方得成熟两枚。罗刹门用这两枚紫婴果中一枚换来九幽天宫出手炼制紫婴丹。罗刹门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想攀上九幽天宫这个天宗大树,再就是紫婴丹的丹方天下罕有,当今之世,也唯有九幽天宫和百草门才有。 罗刹门选择九幽天宫,自然是看不上百草门。 成云帆能得知这些秘闻,当然来自此前翻看的《钓鱼经》,里面有关于紫婴果、紫婴丹的寥寥介绍。 如此贵重的灵果,一旦被人知道,成云帆要不被那些金丹真人的满世界 的追杀才怪。想到这里,成云帆也不由哆嗦了一下,忙把盒子盖好,再贴上几道聚灵符,收进九阳石空间。 这才拍拍胸口,缓缓气,安下心来。 “嘿嘿,看来这次收获不小,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赶紧回禁地值守处为好。”成云帆沉声自言道。接着他再次仔细把洞窟搜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遗留后,就准备回去,然而就在此时,从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恭喜师傅,修为大进,进阶金丹指日可待。”一个献媚的声音传入成云帆的耳中。 听到这声音,成云帆明显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声音从头顶传来,有点模糊。 “对方口中的师傅是谁?莫非是掌门?”突然成云帆神色一凝,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现在这洞窟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好,万一被掌门发现我在这里那该怎么办!”突然成云帆心中胆寒,听上面传来的声音,这洞窟距离声音传来的位置应该不远。 脑中浮现出掌教那威严的面孔,以及筑基后期的恐怖的实力,面容顿时阴沉下来,如果被掌门发现自己在这下面,恐怕随手就能将自己捏死吧。 “这般没营养的话,以后少说,我交给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接着又一个冷漠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传入成云帆耳中。 “不对,这不是掌教的声音!”听到这个对话的声音,成云帆脸色好转起来,不过瞬间他又神色一动。 “也不对,他们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我。”听两人简单的谈话,成云帆感觉自己没有被发现,眼中稍微带着疑惑,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没有被发现呢。 成云帆目光一凝,仔细抬头看了上去,只见整个洞窟居然被一个灵力光罩笼罩,光罩闪烁着淡淡微光,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还真不会注意 “看来是这个光罩的作用。”心中一动,成云帆这样想到,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马上运转黄泉敛息术,将自己的气息收敛、遮蔽起来,生怕被上面两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师傅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已调查的差不多。果不其然,那掌门收的弟子灵根上大有文章,我对这次跟着林师叔下山的青禾师弟使用搜魂**,他记忆有些缺失,明显被人篡改。”那个谄媚的声音再次传入成云帆的耳中。 听到这声音说起南宫无忌,成云帆先前眼中带着疑惑,更是专心听下去。 “哦,那另外去的弟 子,你可探查?”那威严的声音继续开口。 “这个!”那谄媚声音顿了一下,似有估计,才道,“那弟子是林师叔峰上的,平时很难靠近,不过弟子会想办法。” “这件事情速办,决不能让他们破坏袁阳峰大计。”那威严声音,继续道,“这些年,我袁阳峰一直暗中培养势力,联合外面挤压掌门他们,就是为得有朝一日能换了宗门的天,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出差错,让掌门他们找到好苗子,培养出势力来。” “江上清,你等着,我要你眼睁睁看着,这三阳宗成为我袁克定的天下。”那威严的声音似乎有些动情,“以报当年夺掌门大仇。” “怎么可能,这对话的竟然是宗门的大长老师徒?”成云帆听到威严声音自称,心下顿然大惊,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阴谋一般。 他当然知道当年这位大长老以大弟子身份竟然没有取得三阳宗掌门之位,而是屈居一个大长老之职,几十年下来,心中淤积的愤懑自然愈来愈盛。 这些他当然理解。 但似乎听出这大长老居然还勾结外人一起打压三阳宗,而且更有对掌门这边势力的苗子弟子尽快剪除,这样一来,南宫无忌岂不是危险了吗? 这样不行,必须马上通知南宫无忌,甚至报告掌门,让他们早有应对和打算。 第67章 秘密叠秘密 三阳内幕多 他刚想动身,转念又觉如此贸贸然行动,实在大大不妥。 先不说掌门是否相信自己这个没背景的练气弟子所言,就是南宫无忌,也尚未确定是不是当年白云观那个南宫师兄。 不可草率行事,须得弄清情况。 继续敛息听下去,后面的话更多是关于宗门最近情况、大小异动等等。还有就是,他们在筹谋一个不小的阴谋。 虽然成云帆不甚清楚,却也能推测大概,袁阳峰一直暗中勾结别派,似在寻找一个神秘藏宝地。想寻到这藏宝地,有一关键物件藏在三阳宗禁地之内。 可惜,他们探查多年,尚未寻得这关键物件。 “师傅,上月峰主,不!代峰主他又纳一侍妾,是青禾的妹子,代峰主开怀之下,赏赐给青禾一瓶上品黄龙丹,助他突破练气六层关口。”那谄媚声音忽又说起一些小事。 “嗯?克己还是这般任性、胡为,一大把年纪也不自重,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随他去吧。”大长老声音明显有些无奈,随即话锋一转,“子敬,你既是我关门弟子,又是我袁家流落在外的嫡系子孙,虽未认祖归宗,但要自持身份,莫在意些许小事,让一让他们又何妨,你以后要成大事,你师叔也好,成凯也罢,皆不堪大用,随他们闹去。” “弟子领教。”那谄媚声音听大长老这番训话,竟很受用,而后继续道,“师傅,不知你冲击金丹准备得如何?我听说青微山太上长老,已到了冲击金丹紧要关头。” 大长老听此,先是目露精光。继而又神色一黯,微微摇头,叹息道:“谈何容易,我对外虽说是在这东阳峰附近闭生死关,可一来是麻痹掌门他们,二来是探查烈阳旗下落。此外,这袁阳峰大大小小事情不都要我操持,哪里真有时间去专心冲击金丹。而且,不解决陈年旧怨,就是有望冲击金丹,也怕过不了那道心魔坎。” “不过,还好有你帮衬周旋、打点袁阳峰大小事务。子敬,待我出关,必定一力助你筑基,届时你就能完全领任袁阳峰一切事宜。” “多谢师傅栽培,弟子五内铭感。”那谄媚声音愈发恭敬起来。 “起来吧,这就去吧,注意行踪,莫让人察觉。记得有重大事情,随时报来。”大长老说着就摒退那个叫袁子敬的。 随后,上面再无声音传出。 成云帆静坐在洞窟中,心中却闪过无数念头。刚才无意间听到大长老师徒的一番对话,在他心底 掀起一波又一波滔天巨浪。 “哼,没想到大长老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了当年一己私怨,就妄图让三阳宗变天,而且还勾结别派,图谋不小,好大的手笔,莫非真以为天底下就他最能干?” 成云帆心中冷笑,本以为大长老和袁阳峰一脉,虽有些小打算,但没想到背后有如此深的水。就是不知掌门他们掌握这些情况不,想来这么多年,应该不会一点都不知,否则,这么多年怎么能坐稳掌门之位,力保三阳宗不遭肢解、覆灭。 成云帆想得倒也不差,就在他杂念纷纷时,他所在洞窟东边的正阳峰下,一处幽暗的洞穴中,亦有两个人对话。 这处洞穴,深近百丈,里面奇寒无比,洞穴不大,分内外两重,内重中间摆一水晶棺材,有一人不敢靠近,只是内重洞口,努力运转周身灵气灵气阻挡冰寒灵气。 只听他缓缓开口:“师尊,看他们联系愈发频繁,想来是真要有所动作?” 成云帆若在,自要大吃一惊,因为这说话之人正是三阳宗掌门江上清。 “无妨,继续盯着就是。”那内洞空无一人,却有声音自冰棺中发出,只是声音显得颇为衰弱、嘶哑。 “谨遵师命,可弟子总担心师兄所图甚大,非简单的往日私怨。”江掌门不无担忧道。 “这个......为师亦有觉察,你且放心,他若胆敢放肆,为师拼了最后这口气也会清理门户。”那声音道,“你师兄一个,鲁元霸那小儿一个,为师都有关注。你师兄这人,没成想心胸如此狭隘。哎!也是当年我对不住他,他有所怨怼,也在情理。只是不该打我三阳宗主意。我素知他是心比天高之人,估计还没放下寻找我三阳宗镇宗之宝烈阳旗的心思。别说他,千年以来,门内哪个有些天资的,不都在苦苦寻觅此宝,但自祖师坐化,此宝再无影踪,如何寻得?” 冰棺中的声音带着回忆口吻,继续道:“我都怀疑,这烈阳旗是不是被祖师收进坐化之地。但又想祖师爷不该如此,况且祖师坐化之地禁制重重,非修习祖师功法,不能通过。若强行破坏,一则是我们后辈不该以下犯上,不敬祖宗,二则也没那个实力。” 江掌门听此,连连点头道:“师尊,师兄探查烈阳旗倒无所谓,可一旦和鲁家联手,图谋我三阳宗,弟子可真是无以应对。” “呵呵,你放心,他们尚不知有我这个后手在,胆敢图谋我三阳宗,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可惜为师受困于这三花聚顶 劫,动弹不得,就是元神,也只能在正阳峰附近打转。如若动手,仅有三次之机,不可轻动啊。所以才要你勤加修持,争取早日突破金丹,这才是万全之策。” “让师傅受罪,弟子俗务缠身,精力不济,还是林师弟希望更甚。现下,他筑基后期修为稳固,不出几年定达至筑基后期巅峰,金丹可期。不过,这些年弟子也多方打听紫婴果下落,可惜毫无头绪。”江掌门一脸愧色道,“想一想也是,当年连玉阳子师叔都为此陨落,这天地灵果,哪里是那般好得?” “你林师弟是可期待,但你也莫落后。一门两金丹,更保险。可惜玉阳子师弟,为我殒命。”冰棺中的声音有些落寞、哀伤。 良久,话锋一转:“你那徒儿的灵根之事,切记保密。此外,还有当时一同在殿那少年,我看他并非伪灵根。” “这个但请师尊放心,无忌这孩儿,似是得了奇缘,紫府内藏有一部极为神秘的传承功法,又契合他的灵根,当日我试着用搜魂**读取,几遭反噬。” “你啊,继任掌门数十年,还如此不谨慎。”冰棺中人叹息道,“这是好苗子,千万别弄伤了,那搜魂**太过歹毒,有伤天和,切勿随意使用。” “弟子谨记,只是师尊说的另一弟子,我仔细回想确有疑问。他若真是伪灵根,怎能独自开脉,而且灵力浑厚绵长?弟子也派人探查他的来历,倒没多大问题。确实来自岭南绝域,跟着云横山陈家大队人马来到南楚,才开始修行。” “当日,我传音于你,要你护下此人,也是这个道理。为师从这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气息,他所修炼功法似与我三阳宗已经失传的镇宗功法颇为契合。若真如此,那他绝非伪灵根,以后你更要好生暗地护着。说不定这又是我三阳宗转危为安,日后崛起的一大变数。” “师尊,莫非真是传说中的《木火长生经》?”江掌门听此,也是心下大动,忍不住急切开口。 “自然,这本天阶上品功法乃开派祖师传下。据说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得修习,当年我遍查门内典籍,也只找到一丝线索,这门功法需特殊灵根方能修习。宗门创建以来,能修习者寥寥,正阳子祖师是一个,再一个就是袁阳峰的那位老祖。后来祖师坐化,袁阳峰老祖陨落,这功法因无人能修习,慢慢无人问津。最后竟没了下落。可惜、可惜、甚是可惜!” 那冰棺中人,看来对这门功法是推崇备至,连用三个可惜。 江掌门听师尊如此说,心下也有计较,看来以后要多多关注这位神秘少年。 这一切,对成为别人话题的成云帆来说,尚丝毫不知。 他就这般,在无意中进入三阳宗最高层的法眼。 现在的成云帆,正跟着黑狐沿着来时水路,往外游走,因为出来时间不短,担心禁地值守处一旦来人,发现自己不在,那问题就闹大了,虽说这种几率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今他急着赶回去,可这黑狐也不知怎么带的路,越走越远,都过去近一个时辰,还未见出口,心下遂也起了疑惑。 莫非,黑狐迷路了? 第68章 黑狐遭人控 禁地藏活人 成云帆哪里知道,他这番猜测,竟是真相。 他跟着黑狐,顺着一条山底裂缝,在水中游走,这里比当初来时的裂缝宽上许多,行动起来没有那么憋屈。 行进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感觉水位越来越浅,直至不用游走,直接蹚水而过,现在还是在那不知名的山底。 又走了约莫盏茶功夫,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石牌坊,比山门的那个还有威武高大,上面只刻着一个“禁”字。 这明显是一处禁地。黑狐怎把自己带到这禁地之中,若让宗门知晓,自己岂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成云帆一边嘀咕,一边去看黑狐。可黑狐也是懵懂神色,似乎不知怎地就来到这里。 心中颇为无语,这禁地之中处处禁止,一不小心就会丢命,还是赶紧离开得好。可成云帆现在没了方位,根本不知如何走回去,难道按照原路返回吗? 正思考这些时,就见黑狐眼睛一动,又开始跑起来。 成云帆虽有迟疑,却还是信赖黑狐,再次跟上。 过了那高大牌坊没多久,转个弯,就到了一处巨大的石门前,黑狐径自停住不动,“吱吱”乱叫,示意要回灵兽袋内。 成云帆对黑狐的奇怪表现有些拿不准,但还是让他回了灵兽袋。忍不住发句牢骚:“你把我带到这鬼地方,自己却只顾躲起来。” 眼前石门甚是巨大,未经任何雕刻打磨,显得很古朴,更无镌刻任何文字。 成云帆还在思索这石门后面是什么,无意瞄到石门座基处冒出一小小石柱,上面竟然有字,连忙蹲下看。 “祖师自封,以为禁地;擅闯者,诛!” 这里,莫非是开派祖师正阳子坐化之地? 成云帆见此,不由心惊肉跳。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竟被黑狐带到开派祖师坐化之地,这次祸可闯大了。此地可是宗门禁地中的禁地,要让宗门得悉,自己偷偷摸摸来打扰祖师安眠,岂不是要把自己挫骨扬灰,也难消心头之恨。 想到此,他毫不犹豫转身,趁着没人察觉,偷偷离开为妙,好将一场弥天大祸消弭于无形。 可就在他要动身时,那石门后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神念,唤自己前去。 成云帆一时愣住,如此怪异传音,究竟是何来头? 左思右想一番,觉着既已来此,就闯上一闯,看看传说中开派祖师坐化之地究竟何 等模样。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虽说修道中人,在凡人眼里是活神仙,但到最后大多还是要身死道消;今天自己就来见识见识,这活神仙的墓地是何样子。 心定身动,先朝巨大石门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说请祖师见谅,原谅徒孙冒失,打扰安息之类的安心话。 说完这些,就试图推那石门。 谁知一伸手,竟推了个空。一个踉跄,就到得石门之后,原来这石门是幻阵加禁制而成,并非具体存在。 成云帆刚稳住脚步,还未来得及抬头看眼前东西,就听到一个声音清晰传来:“终于进来了,真没想到,引来的竟是一个练气后辈。” 突兀话语,让成云帆悚然一惊,这里不是祖师坐化之地吗? 怎还有人说话?难不成祖师并没死,而是诈死? 可也不可能啊,据说祖师坐化,距今已有两千余年,元婴老祖的寿限最多不超过1500年,祖师断不可能活到现在。 “快些过来吧,我刚才动用神念太过,精力耗去甚多,剩下气力与时间都不多,你别再傻站着,收摄心神,运转功法,将体内灵气注入面前这道石门,成与不成,就看天意!” 那人并没给成云帆更多时间思考,有些衰弱的声音,自顾自的淡淡吩咐。 眼见自己已经进来,成云帆不得不走上前几步,将右手贴在那块一半红、一半绿的石门上,按照吩咐运转《木火混元长生经》,将灵力灌注在上面,便听之任之,静观后效。 一开始,石门无任何变化。 就在成云帆觉得失望之极时,一阵阵低沉轰鸣声从石门中传来,有变化就是有戏。成云帆如释重负的同时,那两块石门水平的左右两边移动,露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深邃地道。 “灵根,功法,都匹配无误。看来,真是天意啊,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得遇机缘。”那衰弱声音,带着莫名惊喜,就在成云帆还愣怔时,那声音却一声轻喝,“还傻站着,还不快进来!?” “祖……祖师,你是正阳子祖师?” “废话!不是老夫还有谁,你这小鬼是不是吓傻了,快些进来,信不信老夫等下用宗门刑法好生教训你?” “……,进!我进!” 成云帆一听那声音表白身份,心下大安。忙踏步沿着石阶通道,往下走进地洞深处。 但他边走边心思大动,这祖师还活着,而且说什么‘灵根、功法都匹配’,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成云帆唯一担忧的,便是这个活着的祖师,是不是又要夺舍,想到这里心下哆嗦,但还是继续前行,还好自己有金焰、九阳石空间这些强大后手,届时若事情不妙,立即躲进空间,再不济呼求金焰大哥发威,灭掉那试图夺舍的老怪物的元神。 那个冥龙,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这么胡思乱想间,地道已然走到尽头,前边便是一个墓室,墓室里挂着四颗硕大的夜明珠,空气清新,光线昏暗。 “有多少年了?总算见到个活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成云帆激得毛骨悚然。那声音却浑然不顾成云帆反应,自顾自道:“小子,别怕!我又吃不了你……” 听了这话,成云帆哭笑不得,紧张情绪反倒平复下来。 “敢问可是祖师正阳子在上?小子龙吟峰入门弟子成云帆,无意撞入此地,打扰祖师安修,还请见谅!” 成云帆也懒得和那躲在暗处的声音玩捉迷藏,开门见山,表明来意,接下来就等对方答复。 那声音闻言,果然沉寂片刻,而后颇有些愤愤的开骂:“臭小子,别忘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老夫用一道神念控制你那灵兽,让它引你来,你以为就凭你那微末功夫,能闯到这禁地核心来,可别做梦了,就那一路的禁制。别说你,就是你们现在的宗主来,在加上那个冰棺里的来,都轰得连渣都不剩!” “……祖师?敢问您真是正阳子祖师?” “不是老夫,还有谁在这墓室里?你问了几遍,到底几个意思?” 随着这声呼喝,那具棺柩上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两寸高的小人。成云帆看了不由微愣,他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个老人家。只是再一细看,成云帆越来越觉得这小人,似乎和传说中的元婴很像,只是小人神情枯萎,头顶、心口和下腹都扎着一根长长银针,显然情况颇为不妙。 “祖师,这是你的元婴之体?” “废话!老夫当年身中剧毒,没有办法。只好封存肉身,元婴离体,可没承想,连元婴也染上那可怕之毒,只好用三针封灵**,封存元婴、神识,苟延残喘,如今这三针即将消融,眼看元婴被蚀,三魂七魄不得脱身,落得无法转世重修的下场……,对了,袁阳峰现在可还安分?什么?很不安分?这些个掌门、峰主都是干什么吃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摁下袁阳峰 ,这些徒子徒孙们,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真真是…要…气死老夫了…我三阳宗…怎能破败至此?” 成云帆傻乎乎地看着独自生闷气的元婴小人,或者说是三阳宗开派祖师正阳子,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位祖师的性格为什么如此火爆、跳脱?一点为人前辈的风度都没有,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三阳宗真是他创立的吗? “小子!先说说你的修炼情况!” “这……祖师既然元婴修为,神识入体岂不一目了然?” 说这话时,成云帆心头却忐忑不安,若是正阳子元婴真的能够将神识送入他体内,那他的很多秘密恐怕就要曝光。 不过看那元婴的形态,似乎颇为不妙。 果然正阳子听得这话,又是一蹦三尺高的怒骂:“小子,你有点眼力好不好?你看我现在情形,还能外放神识吗?刚才那道神念,都几乎耗费了我五十年寿元啊,哼哼!若是切脉倒是可以,就怕你……,还不快说!?” 正阳子的话虽然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却让成云帆心中大定,当下挑一些可以说的和盘托出。 “哦?四灵根?修得是宗门无意找到的残缺功法?”一路听,正阳子却是越来越惊讶,看着成云帆的目光也越来越深邃,等成云帆说完,正阳子嘿嘿一笑,“臭小子,在祖师面前还不老实,你唬谁呢?” 说着,就将小手搭在成云帆手腕,意欲切脉。 第69章 祖师留传承 云帆报知恩 “不对啊,果真是四灵根!”正阳子一切脉就惊奇叫道,但随后又自言自语,“这功法明明就是木火长生经,你若真是四灵根,根本练不成这功法。莫唬我。我可是知道的门儿清,小子,快说,你用何法遮掩了灵根?” 成云帆见他这么开口,神色也是大变,这种变化虽稍纵即逝,但岂能被元婴老怪错过。 成云帆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但他不可能说出九阳石的事,就只好说:“师祖容禀,不是小子有心欺瞒,实在是这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当日小子跌落悬崖,掉进一个不知名的山洞,捡到一瓶丹药,里面只有一粒,看着喷香,以为是绝世灵丹,就此吞下后才发现,我的灵根竟可以随意遮掩修改。” “莫非,是传说中的隐灵丹?”正阳子听此,皱眉道,“你在哪的山洞捡的?” “这个......”成云帆迟疑一下,又道,“弟子出身岭南绝域,那灵丹就是在岭南的罗浮山中捡得。” 他这么说自然有道理,想那岭南绝域,轻易不会有修士过去,自然知道的人也不多,到时候即是祖师要去,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 谁知他这么一说,正阳子倒有些恍然,有些认真的点头道:“这么说来,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随即话锋一转:“想不到你真是木火相生真灵根,还靠着门内那残缺功法,修出了长生灵力,可惜啊可惜!你来晚了!” “师祖,此言何解?” “你若是能够早来十年,我元婴体内毒性尚能控制,我便可利用秘术切割元婴,将沾染毒素的部分抛弃,将完好部分交给你吞噬,这样对你日后凝婴也会大有好处!而且我们修行功法一致,体内都是长生灵力,可惜……如今我整个元婴都浸染毒性,无一处完好!”这么说着浑然不顾成云帆听到“吞噬元婴”之言的惊惧,正阳子自顾自得继续道,“也难为你以那般残缺功法,还能修炼到练气四层。天道眷顾,竟能在我灰飞烟灭之前找到你这么好的苗子,总算我没白熬这两千多年!” “祖师,元婴也可吞噬吗?” “当然可以!不少魔道巨擘就专门捕猎元婴修士的元婴,而后吞噬,来增强自身元婴。我的元婴若是不浸染毒素,给你融合之后便会让你领悟几分木、火大道至理,算是一种另类传承,对你日后凝婴会有所裨益。不过现在嘛……” “敢问祖师,您当年所中之毒,到底为何物?” “具体名字我也不知 ,只知道那是一种诡异绝毒,待我察觉时,体内毒素积重难返,竟然镇压了我的三魂七魄,若非我当年神识强大,又以封存肉身,元婴出窍,恐怕早已身死道消。”感慨一番,正阳子语气变得急促:“不说这些!让你进来本就是给你一番造化,且听我说,你只管用心记着。” “是!” “我们木火相生且均分的灵根,是唯一能修炼《木火长生经》的修士,此功法实乃量身打造,威力无比,虽然初时,一些关卡不易突破,特别是金丹以前,但只要有充足灵气和上好丹药辅助,一旦突破到金丹期,以后修行就顺风顺水。而且我们拥有的战力绝对是同阶修士中的顶端存在。关键就是,在如今这灵气日益稀薄,极品丹药几乎绝世,上品丹药也日趋紧张情况下,如何早日突破金丹期?”言辞间眼见成云帆安静的听着,正阳子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继续道,“老夫当年一力苦修,费五百年才侥幸进阶元婴,不知你这小辈要花费多久,也罢,老夫今日就给你讲一讲这功法修炼注意事项,免得你以后走弯路。” 这之后不管成云帆有没有在听,正阳子洋洋洒洒得便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从木火相生到,火木反克,围绕着五行大道、阴阳太极之势,正阳子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成云帆听得如痴如醉,不能自拔,正阳子停下来之后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可是等成云帆看到正阳子之后却又大吃一惊,此时的元婴小人已经从之前的两寸大小缩小到一寸高低,就这么一会儿,显然正阳子的元婴已经精气大损,行将崩散。 “祖师!您这是……” “我陨之后,你可打开棺柩之下的封灵盒,内里有合适你用之物,权当是我留给你的遗泽。”说完这话,正阳子的元婴已是气喘吁吁。 成云帆还想再说些什么,金焰的声音突然响起:“元婴本就是修士精气神凝聚所化,如今这一番妙论乃是你这位师祖毕生最得意心得体悟,吐露出来之后对他损耗颇大,他怕是真的没多少时间,你若要帮他,就要抓紧时间……” “……这种奇毒不会威胁到我本身?” “你小子怎如此贪生怕死?有我寄身的大日神焰,一旦发动,天下再厉害的毒也能焚为虚无。” 沉默片刻,眼见正阳子元婴还在不断缩小,曾经叱咤风云的元婴老祖宛如一个寻常老人一般垂垂老矣,看向自己的目光却还是充满了期待和寄托,成云帆不由得心头一震。 传承!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宗门传承? 为了宗门传承,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开山祖师,用尽各种办法苟延残喘于世,其后又困于暗室两千余年,只为等待一个能够接受他这番妙论和最强绝学的传承者。 不管正阳子曾经做过些什么,单是这份执着,就值得成云帆尊敬。 打定主意,成云帆走上前去,将手放在那副棺柩上。 “你……你小子要干什么!?跟你说过封灵盒在棺柩下边,没在棺材里边啊!难不成你想挖我的棺,盗我的墓?不带你这么玩的!我可是警告你……棺内有剧毒的!” 正阳子眼见成云帆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只顾发力想要掀开棺盖,真的急眼了。怎奈如今的他元婴频临崩散,便是连说话都费力,哪里还能阻止成云帆? 成云帆也不去管他,只顾运转功法,袖手一闪,赤霄剑到手,一剑劈出,那漆黑如墨的棺盖已经被整个掀开。 棺盖开启的一瞬间,一阵袅袅然宛如炊烟的雾霭飘散开来,首当其冲的,成云帆被雾霭笼罩,身形若隐若现。 正阳子看得又气又急,一方面恨成云帆不听自己的话,一方面又怪自己没料到这一步,断送了宗门一个好苗子。 成云帆才不管正阳子怎么想的,他已经听了金焰的一番话,知道自己识海深处的大日神焰不惧此毒,甚至能解除,就想将这位无私传承自己功法的开山祖师肉身毒素解除,再解决他元婴毒素,让他活下来。 只是这一切都必须在正阳子元婴崩散之前完成,不然元婴一散,空留肉身又有何用。 眼见成云帆身上金光笼罩,那些毒素耐他不得,正阳子才想起之前成云帆掀开棺盖时手中的赤色长剑,仔细回忆一番,正阳子若有所思,看向成云帆的目光也审慎起来。 “祖师!待会儿我将你肉身的这种毒素尽数破除后,你马上回到肉身,我再施法将你元婴之毒祛除。” 正阳子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样,正要开口骂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如此大言不惭,居然要破除这种连他这种元婴老怪,几千年都无法解决的奇毒,他一个练气小子能有何法? 可他马上愣住了。 只见成云帆眉心飞出一道金色火焰,直扑向那黑棺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金光四射,那些浓郁的黑气开始渐渐消散,老者黑灰肉身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金焰在老者体内游走一遍后,直接再次飞回成云帆眉心,火焰衰弱不少,显然是受损不轻。 “祖师,快!元婴合身。”成云帆大喊。 正阳子的元婴早已察觉到和肉身的联系再次清晰、紧密起来,就知道真的成了,二话没说,元婴就飞扑进了肉身。 成云帆见此,再次聚精会神,金焰再次自眉心飞出,直扑那肉身的元婴而去,将那元婴中的毒素全部逼迫至眉心处,一举就要将其消灭殆尽时。 正阳子却大声喊道:“不要不要,留着留着,小子,快些住手啊,这点残毒要留着,否则我的元婴和肉身完全合一后,就要生出大大的不妙来。” 正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的大呼小叫。 成云帆听此,直接收回金焰。 第70章 云帆今拜师 正阳说仙事 【下新人新书榜,转战新人作者签约新书总榜,排名一百开外,惨不忍睹!!!求小伙伴们给点力,用收藏、点击量、推荐票来冲榜!o(n_n)o】 而那元婴这时再次恢复至两寸左右,蹦了出来,用小手拍着胸膛道:“小子哎,吓坏老夫也,你居然收服一缕大日金焰,真是大造化。不过,还是老夫反应快,真要让大日金焰将碧魂一线牵的奇毒全部灭杀,我刚活过来,又要死翘翘了。” “祖师,此话怎讲?”成云帆不明所以,纳闷问道。 “小子哎,你知道老夫用三针封灵**活了多久,2000多年,早已超出元婴修士寿限,一旦我元婴与肉身合一,修为自然也全部恢复,到时候就要强行冲击化神,迎接天人五衰大劫。乖乖哟,老夫可从没想过,也没准备好,怎渡那天人五衰大劫?” “天人五衰?”成云帆皱眉,明显不知是何意,反正是新鲜名词。 见成云帆一脸懵懂,正阳子也不觉为奇:“想来也是,你个炼气修士,哪里知道化神修士的劫数。仔细算一算,修仙界有多少年没出过化神修士,恐怕自那次大战后,那些残存的化神修士隐的隐,死的死,这方天地的化神修士,如今绝超不过两手之数。” “祖师,你是说南楚还有化神修士?”成云帆吃惊不小,因为自修仙至今,他最高只见过元婴修士。化神修士,别说见,听都未听过。 成云帆也是奇遇连连,见多了世面,口气大的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别说他,就是那三宗六派的金丹修士、甚至元婴修士都不一定见过化神修士。他有此发问,足见其站的地位之高,眼界之开阔,可谓旷古烁今。 “莫须有!”正阳子听成云帆发问,只丢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而后似回忆什么,有些神往道:“我虽听过化神修士存在,却也未直面过。那化神修士的天人五衰劫之厉害,可是我辈修士的最后劫难。天人五衰,啧啧,你不知道是哪五衰吧?” 成云帆点点头,以示不知。 “小子,且听好。为师就给你讲一讲咱修士劫数。”那元婴现在脸色红润,气息悠长,丝毫不见衰败之相。只见他盘腿一座,悠悠开口道,“我辈修士,只为证道。所谓修士,就是修大道而得长生,列仙班以避劫数,身道与天道契合,苦证大罗身位,终得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这谈何容易,修士自引气入体,就一路劫数不断,开脉、筑基不过是小 打小闹。真正劫数是从筑基算起,因为只有筑基,才是修真之始。” 正阳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成云帆也听得如痴如醉,神魂倾倒。 原来,修真一途,果真是层层递进,阶阶累积,可谓层层阶阶,皆藏杀戒。 筑基,筑基,是为铸就修道之基。 古往今来,没有不死之肉身,唯有永恒之法身。筑基就是修炼肉身,铸就法身之基,是故歌诀唱道: 本来真性号金丹,四大为炉炼作团。 四大,就是筑基期以无量厚土、天一真水、九天罡风、三昧真火合称的“地火水风”四大劫。 四劫齐渡,成就金丹,迎来天、地、人“三花劫”,三劫渡过,成就三花聚顶之相,方能化丹成婴;随之又迎来“心火、肝木、脾土、肺金、肾水”五大气劫,五劫渡过呈现“五气朝元”之相,可铸金身法相,随之可进阶化神。 “为师当年也只是刚刚渡完五气劫,‘五气朝元’之相草成,尚未成就金身法相,所以离突破化神还早着,只能说刚刚进阶元婴后期大修士。” 正阳子自嘲道:“至于化神期的‘天人五衰’劫具体啥模样,为师没经历自然不知道,但也听说闻‘天人五衰’即肉身之衰、法力之衰、神魂之衰、寿元之衰、道心之衰。各个都凶险无比,一步踏出,不成功便灰飞烟灭,而且这五劫都是来得莫名其妙,几乎毫无征兆,这才是最可怕,或许你等了成百上千年它就是不来,你不等,它突然接二连三的来,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修为不够,道心不艰,准备不足,就等着身死道消。可谓,千年修为一朝丧,自此湮灭三界中。” 如此可怕说辞,让成云帆这个练气修士都不由心动神摇,连着打了几个哆嗦。 正阳子见此,很是满意地哈哈大笑。 “乖徒儿,莫怕,你不过小小练气修士,离这些尚有十万八千里远。” 成云帆有些无语他的为老不尊,但也无法开口言说什么。 只好转过话题说:“祖师,你是打算在此暗地修行,还是怎的安排?” 此话一出,那正阳子双目圆柱,横眉冷对,装作严肃生气道:“不许再叫我祖师,为师已决意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以后你就是我的衣钵传人,为师纵然身死道消也不怕。” “可是……我们隔了……这么多辈分,你要收小子为徒弟,那来日,三阳宗的掌门、峰主、长老、 弟子见了怎么称呼?岂不是乱了辈分,大大的不妥!”成云帆有些迟疑的说出顾虑。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现在眼界怎还放在小小的三阳宗,这只不过是为师当年无聊之下随手所创门派。不用管俗世礼节,到时候你功法有成,持我令牌,他们自然山呼你小祖师。”正阳子半含笑,半严肃道,“不过你刚才说的问题也对,时下还要解决这修炼去处,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大事,你要拜师行礼,定下名分。” 正阳子说着就起身,找准方位,坐北朝南的再次坐下,肃声道:“为师一生收下三个徒弟,你行四,为衣钵传承。你又叫云帆,按照我三阳宗道号排行,今赐你道号‘云阳子’。这就拜师行礼,为师还要很多话交代。” 成云帆见正阳子这么严肃,自然也认真起来。 起身恭敬行礼,磕头拜师。 正阳子小小的元婴坐在那里,捋着胡须,喜兹兹道:“既已礼成,我师徒名分定下,关于为师出身,我道的来龙去脉,你自可知晓,免得以后行走,堕了为师名头。” 原来,正阳子俗姓许,名玄机,南楚云锦州人士,正阳子是他当年在太乙宗成就金丹后的道号。说来也是巧合,正阳子一样出身太乙宗。 只不过,他在成就金丹没多久后就离开太乙宗,四方游历,一路寻求仙缘,为突破元婴做准备。就在他进阶金丹后期时,却被太乙宗除名,列为叛徒追杀。 正阳子说到这里,明显语气一顿,脸色不大好,但一语带过。成云帆为尊者讳,自然没多加疑惑和追问。 再后来,正阳子一路逃难、躲避,竟还在西海之地进阶元婴,听闻太乙宗自沉海底,宗灭道断的消息。 随后近百年,大陆、海上,无论人修、还是妖修都在追杀太乙宗漏网弟子。他因为早年虽被太乙宗除名,却也小心行事,隐姓埋名,不暴露身份。又过三百余年,不知是太乙宗四散弟子被追杀殆尽,还是隐藏太深,太乙宗已彻底在修仙界绝闻,湮没在历史尘埃之中。 到这时即是有太乙宗弟子后人行走,也再无人追杀过问。甚至当岭南一个名为南明离火派的修仙门派突然崛起后,修士们再也不提既往追杀太乙宗弟子之事,开始聚集起来剿灭这个如彗星一般耀眼的修仙门派。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岭南展开,这个门派也视死如归,竟然启动周天绝灵大阵,与众多围攻门派同归于尽,更是把岭南变为了赤地千里的灵气绝域。 正阳子就是在参与那次合围南明离火派的战斗中,莫名其妙中毒,回来后一边借机创立三阳宗休养生息,传下道统,一边祛毒,硬是撑了两百余年,才“坐化”于东阳峰中。 “别说是我,当年那场战斗中,中毒修士不在少数。据说,甚至有化神前辈也中了此毒。”正阳子脸色很是沉重的说,“一开始,我总以为是南明离火派做的手脚,经过千余年的思考,我渐渐推出一些端倪,下毒者,竟另有其人。” “是谁?”成云帆不由脱口而问。若下毒另有其人,那这人城府之深,计谋之狠,当真可怕至极。 见成云帆发问,正阳子面露欣慰之色。却沉吟许久,就是不语,在成云帆神色催促下,才用小手直指头上,用神识传音道:“上面!” “上面?”成云帆有些闹不明白,“是三阳宗的弟子要害师傅你?” “蠢材,那时尚无三阳宗,怎得来害?”正阳子听此,开口大骂,“真是蠢不可及,别说三阳宗,就是连云天宗那些老怪,也别想害到为师。” 而后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徒儿,你可知修士化神之后是什么?” “渡劫啊!”成云帆不假思索的回答。 “恩,不错!”正阳子很是满意,“可你知道,渡劫以后,修士到了哪里?” 第71章 古来仙秘多 恩师赐法宝 “到了哪里?”成云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师傅是问他们到哪里了?” “恩!” “当然是飞升仙界!”成云帆不假思索道。 “哈哈哈哈!”正阳子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一般,笑得差点眼泪都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良久才用小手指着成云帆说,“哎,你也是天下一愚夫。可是,天底下这般愚夫何其多也?!” 他话中有话,似有所指。 成云帆露出求教神色,正阳子也不卖关子:“徒儿,你可知道,我们这方天地有多大吗?你可知道我们这方天地渡劫飞升了多少人?又多久渡劫飞升一人?” 一连串的问话,彻底把成云帆问晕。 见成云帆表情,正阳子神色颓然,良久道:“徒儿,你可听说过娲皇补天传说吗?” 成云帆心想大概和自己前世女娲补天差不多,于是点点头。 “那并非传说,有一本奇书,在我们这方天地流传。名《玄元志》,其谈天篇中确凿记载‘昔者昊日与重明争为帝,狂而触天柱之山,四极废,九州裂;陆分为三,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十二万九千六百岁,有石补天,复归混沌。” 正阳子道出这段晦涩古文,看向成云帆,解释道:“玄元大陆,是‘陆分为三’的大头,此外还有东海诸岛成陆,再有南海、西海间灵山岛地。当然这两块加起来也没玄元大陆大。虽是如此,也好叫徒儿你知晓,这尚不是这方天地全貌。据说还有一处神秘之地,那里离仙界最近,大道法则完整,修行进阶犹如饮水;可惜唯化神,方得入。” “再说,我们这方天地有确凿记载,自一万两千年前,五德真君在东海钓鱼岛渡劫飞升,再无人有此壮举。万年无飞仙,实为一大憾。据前辈们讲,玄元世界灵气越来越稀薄,大道惟艰。” 万年无飞仙,着实让成云帆大吃一惊。有心想问怎么回事,正阳子已猜到其疑惑,只是摇摇头,嘘声道:“万年以降,我辈修士孜孜以求,其中之谜,仍不甚了了,只得归结一句‘天道紊乱,仙途断绝’。” 随后,正阳子又一再嘱咐成云帆不要多想那么远的事,以免自误。 也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如今自己只有练气修为,离那渡劫飞升远着,现在去操心,岂非舍本逐末。成云帆想到这里,点头释怀。 正阳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转话题道:“徒儿,你 可知三大天宗,为何冠以‘天’字?” 成云帆摇头不知。 正阳子见此,小手一挥,棺材中飞出一金色小旗,他将旗子拿在手中抚摸一番,才开口道:“就因为这个,我遭太乙宗除名、追杀,当年为师无意中踏入一位宗门前辈坐化之地,得到这烈阳旗。” “烈阳旗?”成云帆叫道,这不是大长老他们一直苦苦寻找之物? 见成云帆似乎知道此物,正阳子有些动色,但神情一闪,而后淡然道:“我知道,那些个后辈们一直都在寻找此物,可此物关系重大,放在他们手中我不放心,更害怕招来灭门之灾。” 他说着把旗子抛给成云帆,开口道:“徒儿,这旗子为师赐予你了,且好生保管!” 成云帆见正阳子这么大喇喇把一个颇有来头的宝物交给自己,一时也愣住。 “莫惊讶,这是一洞天之宝,说穿了就是一件半仙器。”正阳子解释,“能被称作天宗的都必然有这么个洞天之宝,连云天宗有连云鼎,九幽天宫有凌霄匾,梵天寺有菩提树,对就是一颗活着的菩提树,那就是一个洞天之宝。” 见成云帆听说一棵树时,露出惊讶神色,正阳子重复解释道:“对了,玄天宗有一面玄天镜,纯阳剑派貌似也有,他们开派祖师纯阳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总之他们肯定有洞天之宝。” “师傅,这些洞天之宝都是半仙器?” 正阳子听此一问,摇头道:“不尽然,三天宗的洞天之宝器灵早成,应是真正仙器,余者器灵尚在孕育之中,算作半仙器。” 听师尊这般说,成云帆不由思索自己的九阳石传承空间,还有那个羲皇印是不是仙器呢,估计不是吧,成云帆不由自主摇摇头,觉得自己没有那逆天运气。 “你小子在想什么,不要以为这洞天之宝,不是攻击性法宝就没啥用处,那可大错特错。既为洞天,其内自成天地,灵气纯净浓郁,有**力者甚至可改变时间流速,生成洞内一年,洞外一天奇观,绝对是修士修行的大助力,不过这可需要至少元婴大修士配合极品灵石方能做到。像时间这种只有化神修士才能碰触大道规则,自不可轻易改变。” 正阳子随后又道:“这些洞天之宝,也都具备攻击或防护功能,譬如连云鼎的防护功能,化神修士都打不破,那玄天镜的光芒,一旦射出,笼罩修士,化神以下都会定身,任人打杀,这烈阳旗嘛。” 说到这里,正阳子笑 吟吟看着成云帆:“徒儿可知神羿射日传说?” 成云帆想这世界神话传说和自己前世大同小异,自然点头应下。 “那你可知道,后羿没有射日时,那九个太阳都在何处?” 这话一问,成云帆也不由思索。照神话传说,九个太阳皆为金乌所化,他们不轮值时候都在扶桑树下休憩。 于是不假思索把心中所想道出。 正阳子听此,摇头道:“那是传说,但据为师来看,并非如此。这烈阳旗,又名九阳遮天旗,既能遮天,装下九个太阳也不在话下。” “这?”成云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金色旗子,看材料和以前自己得到破布相仿,真是难以相信,这么个小旗能遮天,装下九个太阳,于是发问,“师傅是说,这旗子装过九个太阳,也就是九头金乌?” “恩!”正阳子点头道,“是九个太阳,但不是九头金乌,而是九头神乌,神乌和金乌是老祖宗与苗裔子孙的关系。当年为师进过里面,那里面金乌气息,非常浓郁,不是现在那些西荒深处的金乌能可比,所故有此推测。” 成云帆点点头,又问:“那师傅的意思是,这烈阳旗的攻击手段是放烈火烧人?” “孺子可教!”正阳子点头道,“这旗关系重大,你且要好生保存,未成元婴是无法催动使用。” “弟子谨记!”成云帆点头。 “也罢,时间不早,这一朝脱困,为师说了这么多话,也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这黑狐来过一次,记住了路,以后就知道,你自可来去自如。”正阳子交代道,“为师还需想一个两全其美法子,既能修行,又可躲避天道监察,不引发化神大劫。” 成云帆听此,突然眼睛一亮,心想自己的九阳石空间会不会适合呢。 还未开口,正阳子就泼了一盆冷水道:“除了衍生出世界的洞天之宝,又能去哪里呢,可惜现在法力,无法进这烈阳旗内。” 成云帆遂打住了原来想法,思索一会儿说:“师傅,不知这烈阳旗空间启动要怎么做?” 他这么问自然是有道理,当初九阳石传承空间开启的时候,金焰曾说需极品灵石、灵脉珠或仙石,后来自己无意得了灵脉珠才得以开启,现在虽然自己无灵脉珠和仙石,但白云子祖师曾留下两块极品灵石。 “依照为师现有法力,配合一块极品灵石,勉强可开。”正阳子落寞地说,“为师当年来此‘ 坐化’,可以说除烈阳旗外,什么家当都没带,哪里有极品灵石,况且极品灵石几已绝迹,除了三大天宗有那么几块存世,哪里能找到?” “师傅!”成云帆见此,挠挠脑袋,有些惴惴不安道,“如果极品灵石真可以的话,徒儿倒有一块。” 他这话一说,正阳子的元婴立刻跳脚起来,双目瞪大,嘴巴大张,不可思议惊叫:“什么,你...你...你,你有极品灵石,徒儿哎,你不是和为师开玩笑吧,不会是把中品灵石当极品灵石吧,你这个练气小修士,能见到中品灵石都不错。” 突然,他不再说话,瞪大眼睛看着成云帆手中一块赤色红石,激动不已道:“火属性极品灵石哎,徒儿,你这从哪得来的。” 成云帆继续撒谎:“和那丹药一起捡到。” 第72章 烈阳空间奇 再得鲍照讯 【刚获站短,明日下午14:00,本书进入官方强推时段,幸福来的太突然!希望小伙伴们给点力(投票、收藏、点击阅读)!让我们打个漂亮仗!开个好局!拜谢了!o(n_n)o】 “真是逆天之运,为师看来真要借光转运。”正阳子说着,迫不及待将灵石抛给成云帆,大声道,“徒儿,且稍后,为师回肉身后动用法力打开烈阳旗空间,你也一道进去。” 只见那元婴一晃,就钻进棺材中的须发皆白老者身内,片刻老者站起身子,摇头晃脑,活动筋骨,适应了半天才开口道:“几千年了,再以肉身活着真不容易。” 他还想说什么,就觉墓室之内威压大胜,似有天威降临。 而此时外面,东阳峰上空乌云密布,紫电闪烁、雷声隐隐,似有人要渡劫。 这情形引起三阳宗不少修士注意,掌门甚至飞升正阳峰顶大声宣令:“开启护山禁制,各弟子不得妄动。” “这是有人要渡劫吗?” “废话,肯定是突破,看情形是结丹。” “天啊,真是的,宗门真的又有金丹修士了。” “是啊,看这情况,劫云是在东阳峰聚集,莫非是东阳峰的林师叔要结丹?” “不会吧,林师叔才刚进阶筑基后期。”此前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那就是大长老,听说他一直在东阳峰附近闭生死关。” 就在那些低阶弟子议论纷纷时。 东阳峰的林问天也飞临正阳峰,与掌门并肩而立,以神识传音。 “掌门师兄,大长老要结丹了?” “看样子确是!”掌门面色有些期待,但不无忧心。 林问天也是一脸沉重之色。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结丹也好,总不至于让鲁家抢了先,打杀上门。”江掌门叹息道。 东阳峰附近,一座无名山峰深处石洞内。一须发灰白,身材高大的老者被惊醒,惊疑道:“林问天要结丹?还是江上清?不可能吧。” 不过这一切,随着墓室中正阳子抓着成云帆的手激发极品灵石,朝着一个半空悬浮的金色旗子中的洞口飞去,一切异相宣告结束。 弟子们停止交头接耳,江掌门下令撤去护山大阵。 林问天飞回东阳峰,大长老继续闭目修行。 一切都是来去的那 么匆匆。 ********** “记住为师的话,不成元婴,万勿动用烈阳旗。”一个赤红色的空间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着面前身穿蓝色道袍的小道士一再谆谆教导。“护身玉符,贴身收好,内含三道剑气,可抵为师全力一击,你谨慎用之。” “徒儿谨记。”成云帆看看老者,慎重点头。又看看不远处的白兔,蹲下来和气道:“小白,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着师傅。” 那兔子很是通灵,扑闪这长耳朵,示意自己听懂。 “别啰嗦,快滚出去吧,这里面火属性灵力太强盛,你修为太低,呆久损伤筋脉。”那白发老者见此,趁着小修士起身瞬间,一挥袖子,大风刮来,就将那小修士刮出了前面的黑洞。 成云帆只感觉一个踉跄,就已出了烈阳旗空间。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对这个老顽童一般的师傅有些无语起来。 不过,师傅说的极对。烈阳旗空间的确火属性灵气太过醇厚,呆久了对自己不利。 烈阳旗的空间可比自己的九阳石空间大了不知多少倍,到处都是赤色大山,唯有群山环抱的一处湖泊有些微绿意。 湖泊边有一破败殿堂,只残存半间房,算是正阳子以后居所。 湖泊旁尚有巨大禽兽骸骨,正阳子费好大劲才斩断其中一段骸骨丢给成云帆,说对他有大用处。 那湖泊中央矗立一巨大赤色枯木,看上去灵气浓郁。师徒俩都看出那是神木扶桑,但二人法力都没法靠近枯木,甚至靠近湖泊都受不了。 正阳子推测,这烈阳旗空间受过重大损毁,现在阴阳失衡,必得以后阴阳恢复平衡,方能取扶桑神木,成云帆也只能望洋兴叹。 空间几无活物,唯一白兔存在。 正阳子看到白兔,甚是欣慰。一口断言这空间阴阳平衡以后就指望白兔。 成云帆思考半天,经正阳子指点才明白,月兔是月之精灵,乃太阴化身,与这烈阳旗空间来说,自然是阴阳对应。 出了空间的成云帆先是将烈阳旗收进玉盒,在玉盒旁除了发现一个令牌外,再无他物。而令牌正是正阳子的掌门令。 “师傅也真是,难道我真的要去狐假虎威,做什么三阳宗的小祖。”成云帆收起令牌,无奈摇头,“真要那样,可是自寻死路。” 成云帆自然知道,在没有实力时,越高辈分代表越大危险。 先别说三阳宗那些人是否愿意一个练气小修士成为自己祖宗,就是信不信还在两可之间。 低调,韬光养晦,这是一个人成功、强大前最好的选择。 正准备动身离去时,成云帆突然想到什么的大叫一声:“啊,不要啊!” 他如丧考妣一般跺脚起来,原来匆忙中还是忘记向师傅讨要功法的后续,虽说他奇怪金焰口中的《木火混元长生经》为何在师傅口中成了《木火长生经》,但他还是能看出功法一模一样,只是叫法不同。如今,忘索功法,可真是大失误。 如何是好? 成云帆郁闷得站不起来身! 烈阳旗空间,正阳子似也心有灵犀般察觉此事,先是脸色一愣,继而释怀般暗道:这小子明显蒙我,修炼功法并不残缺,想必是得到正统功法,待他筑基或金丹后,想必会想办法找来,就算他不来找,老夫也会赌一把,打开空间将后续功传下。 这个时间嘛,以这臭小子天资,百年之内,当结丹无虞。 “就以百年为期。”正阳子捋着胡须笑道,“届时,自己估计也冲破化神,倒可出去拼一拼。” 成云帆虽然懊悔,却一时无法。只好走一步说一步,实在没办法,到时候找金焰大哥帮忙打开空间。 且说,这次奇遇多亏金焰,这次他耗神甚多,估计又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金焰在给那正阳子元婴灭除碧魂一线牵奇毒后,就已陷入沉睡之中。 放出黑狐,示意其顺着原路返回值守禁地。 黑狐拔腿而走,成云帆紧跟其后。 一路上都很安稳。 回到那之守禁地,查探了一番,一切照旧。 成云帆把烈阳旗,还有正阳子的掌门令都放进空间,这时才发现令牌居然为神木扶桑所制,看来以后自己急用神木扶桑时,大不了拿这令牌替代。 随即,又摸出怀中那段金光闪闪骸骨,仔细端详起来。 照师傅推测,这应该就是一段神乌骸骨,比金乌骸骨还要珍贵。在见识周峰六人大战玄蛇一幕后,成云帆对灵兽强大的肉身自然有了概念,也想着去修习神乌淬体术。可惜得紧,要先从换血开始,自己现在别说金乌血没有,就连金乌苗裔,譬如赤乌、火鸦的血也没,看来需要日后慢慢收集,或去坊市购买。 成云帆暗自一番嘀咕后,把那根神乌骸骨收起来。开始梳理这番奇遇 所得。 拜了一个等同没有的师傅,听说了不少修仙秘闻。 成云帆也算大开眼界。 得了一个洞天之宝,可惜现在等同于无,还不能用。 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师傅那些关于修炼《木火混元长生经》的感悟、心得。 成云帆想到这里,坐在那从玉阳子陨落洞府获得的蒲团上,开始按照师傅指点,运转功法,查对自己修行。那些以前练功中的一些滞涩,疑惑都一一化解,真如被醍醐灌顶一般,悟性顿然提升不少。 修行起来更加顺畅,舒服。 没用多久,就感到修为彻底稳固在练气四层,心下也很是满意。随后,就开始自己一如既往的修行大业。 可是才过半月,就又被黑狐传讯打断。 “又怎么了,这是?”成云帆带着无奈,有些疑惑的从九阳石空间出来。 看了一下传讯玉简,才发现是鲍照消息,说是晚上过来。 “这小子,办事能力很强嘛,才不过半月就有新进展?”成云帆心下甚慰地想。 既然鲍照要来,自然只能在外面,还好天色已晚,离约定时间没多久,成云帆就继续对照《钓鱼经》,完善起《异物志》。 甚至连鲍照前来,看到成云帆如此随性自在模样都有些不敢相信。心道,成师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修炼,竟在这里这般惬意看书,不过他还是感受到了成云帆身上灵压大增,比起上次,看来修为又精进了。 这时候的成云帆,已经对外显示出练气三层修为。 “成师兄,恭喜,修为大进。”鲍照拱手施礼,脸上带着笑意。 “鲍师弟眼力不差,办事能力也着实不错。”成云帆笑道,“可是有进展?” 鲍照点头,取出一块石头,成云帆纳闷接过。 第73章 鲍照买卖清 巧与师兄认 鲍照解释道:“成师兄,此乃留影石,你用灵力激活,就可查看其中情况。” 成云帆头次听说这般奇物,遂将灵力注如,面前徐徐展现一段画面,正是鲍照和南宫无忌,一群人不期而遇。 其中有两人,正大谈特谈自己家乡白云观如何不错,还说那观主半山道长是如何行侠仗义,修道有成。 这两人明显是托儿。 要钓出有心之人,成云帆发现路过的南宫无忌在听到白云观、半山道长时,面上显出似曾相识的迟疑之色。 但并未停下脚步,更未上前询问。 画面结束,成云帆已有九成把握,这南宫无忌就是自己在白云观的那位南宫师兄。 良久点点头,对鲍照拱手施礼:“鲍师弟,辛苦了,这笔买卖可算九分完成,剩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 鲍照听此,脸上露出明了之色。 点头道:“不负师兄重托,我也放心。不过,成师兄,弟子在调查这事时,有奇怪发现。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来。”成云帆招呼他坐下。 鲍照推辞一番,在对面盘膝坐下:“其一就是,这位师兄的灵根有些问题,似乎并非外面说的那样冰火真灵根。” 一听此,成云帆心神一动,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原来鲍照找到当初在测试现场的一名当地官员,听那官员回忆,南宫无忌灵根测试完毕,仙师都哈哈哈大笑,说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天灵根,变异天灵根。” 成云帆听此,似已明白。再联系此前偷听到大长老师徒对话,已基本确认南宫无忌是天灵根,但那边至今没查到三山镇。既然鲍照能想到这一点,袁阳峰的人自然也会想到,早晚也会查出。 看来真要找个办法只会南宫师兄,或者掌门。 再不济找李长风,由他通过渠道转告掌门,让他们好有应对。 成云帆闪过诸多念头后,再次开口:“此事情重大,鲍师弟定要谨守秘密,莫宣之于口,也莫让人知道你知道这秘密。” 鲍照点头道:“弟子省得,还有就是,我发现也有人在调查南宫师兄,且来头极大。” 他还要开口说下去,就被成云帆挥手打断:“好了,此事你无需说再说,我已知晓。” 鲍照听此,心下一愣,这位在禁地值守的师兄看来神通广大,不出门似乎就知 道很多事,看来来头不小。 两人随后又聊了一些门内之事。大事似乎还真有几件,其一就是南宫无忌已经开脉成功,进阶练气二层,再就是袁阳峰一下子失踪六名练气初期弟子。 “此事引起门内极大震动,听说袁阳峰代峰主大发雷霆,门内都传言他们是被烈火宗和鲁家所害。现在我们三阳宗和鲁家关系,极为紧张。”鲍照将外面的传言道出。 成云帆一笑了之,自未应言。他是知道这几人情况。 “成师兄,你不下山则好,下山定要提防烈火宗和鲁家。”鲍照很是关心的提醒。 成云帆很是受用的点头,对于关心他的人,他一向不吝善意,点头道:“师弟,你这事完成的不错,此前我的话也会兑现。” 他说着摸出一个储物袋,抛给鲍照。 淡淡道:“里面有两粒聚气丹和三百块灵石。” 鲍照听此,顺手接过,脸色并未上次激动,心下还在想灵石添上自己以前积蓄好歹也能使用一次灵石了,只是这聚气丹,他有些不知从何说起,虽然这种丹药可辅助开脉,但中品聚气丹效果都不理想。 但在他打开那瓷瓶时,脸色大骇,结结巴巴道:“成师兄,这,这!” 成云帆对他前后脸色变化看在眼里,但表面上保持风度:“不用说出来,你心知就好,这两粒丹药若还不能确保你开脉成功的话,那我只能说大罗金仙来了,也没用。” 鲍照见此,连忙起身跪拜:“成师兄大恩,鲍照今生铭记,以后成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师兄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云帆将其扶起:“我认下你这个师弟,不用这般客气,你回去吧。怎么用这些东西,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不要太过显露,要做到万无一失,一举成功,可明白?” 鲍照连连点头:“我来时间不短,这就回去,待弟子开脉后再来拜谢师兄大恩。” 送鲍照出了禁制,眼看他身影消失,又吩咐黑狐跟着。 见一人一狐消失,成云帆这才准备回去,合计如何与南宫无忌相认,这真是一个令他头疼的大事。 然而,他还没动,就传来黑狐神识示警。 成云帆面色一沉,施展云龙步前去查探情况,瞬间就来到黑狐所在,黑狐机灵的跳进灵兽袋。 成云帆就看到有两道身影掠过旁边山林,往左边逃去。 前面的身影速度并不快,而后面的身法相当不错。 若猜测不错,前面之人就是鲍照,可他到底被谁盯上了? 还好,这小子临危也不愿暴露自己,没有往禁地值守处跑,明显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算是一个有担当的汉子。 也罢,既然你有难,我就救你一命,希望对以后仰仗你之时更多一份情谊。 成云帆想着就展开云龙步,追上两人。 见后面之人已经几乎都要追上鲍照,一道带着白雾的剑光也劈斩出去。 鲍照已感到背后那极度冰寒的剑气,心想自己怎么如此大意,反被这人盯上,如今开脉终于有望,难道竟要丧命于此。 要不要传讯给成师兄? 想这些时,只觉又有一道赤色剑气突兀冲出,拦截住那白色剑气,竟将其击得粉碎。 “成师兄!”鲍照一不小心喊出口,喊出时候发现自己失口,可后悔已经来不及,还好成云帆一个闪身,身形已经挡在他面前,头也不回道:“师弟,你快走。” “想走?”面前高个蒙面人冷冷道:“不要以为练气三层,就天下在握。” 鲍照本想走,但听此后,也沉下心来,心想自己到时候见机偷袭,或许能帮上成师兄一把。 “南宫师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成云帆自然认出面前这个高个蒙面人,微微叹息道。 “自信,当然了!”南宫无忌冷冷道,“听你口气,似与我相识?” 成云帆不说话,盯着南宫无忌的眼睛认真的看了良久,但见他波澜不惊,并不像作假,更不像被人夺舍,心下一动,一拍腰间,手上闪现一个黝黑的精巧小弓弩,抛了过去。 南宫无忌接过,仿佛接到一团火,脸色瞬间惨白,努力回忆,但却什么都想不起,良久,声音嘶哑地说:“这是我的东西?” 成云帆缓缓点头,过了半晌道:“是你赠送与我的。” 说到这里,竟忍不住有些哽咽。 见到面前这人神情如此大动,且面露悲伤,南宫无忌也放下之前的敌对、戒备神色,将弓弩收起,用手拍打脑袋道:“对不起,这位师弟,我不知道怎的,想不起很多以前的事,但既然这物是我曾经送给你的,你就收好。我再送你一次。” 他说着又把那弓弩抛给成云帆,成云帆知道这是南宫无忌初步认同自己,并不期望南宫无忌马上和自 己相认,并像以往一样。 毕竟,他们都不是以前那简单的凡夫俗子。 “多谢南宫师兄,我叫成云帆,你以后可叫我成师弟,或者云帆师弟。” 成云帆说着,又看向鲍照,示意他离开。 鲍照自然明白,这两人已不会再打斗,自己免于一场杀戒,自然马上离开。 见鲍照远去,身影消失,成云帆才走上前几步,离南宫无忌大概只有几步之遥,认真看了他一眼。 南宫无忌虽然初步认同他,但还是带着防御,皱眉道:“成师弟,我不知道过往我们有什么,但我能看出来你对我并无恶意,但希望成师弟以后不要再这样贸然调查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成云帆点头,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南宫无忌,有人自称熟悉自己,调查自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对不起,南宫师兄。”成云帆说。 “没事了!”南宫无忌面色和缓不少,“若没什么,我先告辞,以后的我们,有的是时间相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成云帆再次点头,朝着南宫无忌传音道:“你要小心袁阳峰的人,最好通告掌门,说他们也在调查你。” “多谢!”南宫无忌抱拳,走准备离去。 突然成云帆忍不住,又喊了声:“无忌师兄!” 南宫无忌听此,有些顿住,回头疑惑道:“怎么?” “能来个拥抱吗?就算作我们的重逢,一切从新开始?”成云帆努力维持镇定,面带微笑。 南宫无忌并没表态,似乎在思考。 可成云帆已上前几步,和他来了一个有力的拥抱。 “我们彼此,都有滴水之恩。”留下这么一句话,迅疾放开,施展云龙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宫无忌着实被他的拥抱感动,良久的站着,最终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心情从来没有那么舒畅过。 “师弟,以后我们还会给彼此滴水之恩。一定会!”他说着握紧拳头,施展俗世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74章 再度领任务 斗蛇清音谷 【本章将出现本书第一个龙套人物“虞淮安”,龙套,非简单的路人甲乙丙。有愿龙套者,评论区报名,已开专楼,校尉会一一酌情安排!本书自今日起强推一周,请小伙伴们不吝手中票票,加个收藏!敬谢不敏!】 清音谷,在三阳宗东南百里外。 谷口不过数十丈方圆,但愈往里面积愈大,不乏险要地带。谷内长着无数的清净竹。此竹子清奇著称,能吸收灵气,因此也称青灵竹。 其竹笋食之味美,且安神养气,更能养颜,女修甚喜食之。 最主要的是,幼笋能够入药,是炼制驻颜丹的辅料。但采集起来不易,需刚破土不足三个时辰的才能入药炼丹。坊市里收购价颇高,因此招致很多低阶弟子前来采集,好在此谷方圆极阔,不致发生挤攘现象。 既有灵物,自然也会吸引怪兽。 青灵竹就最容易吸引一种狸熊的凶兽。狸熊,像极了成云帆前世的熊猫,但可比熊猫狡猾、厉害得多。 因此,前来这里采集青灵竹的修士,一般都三五成群,结伴而来,一则互相照应,再则,遇到凶兽好共同抵御。 成云帆也是上个月在詹梦达指点下,接了太阴峰道韵峰主发布的采集幼笋任务。第一次来这里时,还观察半日,确定里面的危险自己足以应付时,才打算今日进去。 成云帆正在思考待会儿怎么避开人群,好独自寻找竹笋。却见有两个修士朝自己走来,其中一人面容俊朗,身量颇高,是炼气三层男修,携着一身穿青衣的炼气二层女修,施礼道:“这位师弟,可是要进谷采笋?” 此时的成云帆,已有炼气五层巅峰修为,只是表现出练气三层。 话说,当初的半年值守禁地期满,又续半年。就在续任务时,听闻聂风云在进阶练气二层,破关而出,当时成云帆还好一阵吃惊。 聂风云前来禁地,见他修为丝毫没落下,就叫嚷着要接他的班,成云帆只能无奈笑笑,心道半年时间磨练一下这小子心性,也是不错。 然而,半年过后,待自己任务到期,却没了聂风云音讯。还是听詹梦达说,才知道他半月前被李长风拉了壮丁,下山去了。 据说,李长风在三阳山深处发现一只灵狐,用其尾毛炼制的符笔,能大大增加制符成功率,因此带着徒弟一起碰碰运气。 回到龙吟峰,又修炼半月,觉着一时也难以进阶练气六层。且他入宗门才一年多, 修为进展太快,容易根基虚浮,影响以后修行。遂放下修行,准备再接任务,他可不想再去禁地值守,一来时间太长会让人察觉有异,二来那任务找不到接手的,也着实麻烦。 这次能摆脱那任务,还得亏袁阳峰那几位已变成亡魂的周峰几人。 一年前,六人失踪,袁阳峰追查不出结果。在细查每人身份时,发现周峰此前在禁地值守过,遂从禁地查起,但那时成云帆正在值任务,自不好下手,随着成云帆任务结束,袁阳峰就有人顶上,成云帆也乐得就驴下坡,摆脱值守任务束缚。 否则,还真要麻烦詹梦达忽悠个人过来接手。 “是的!师兄可也是要进谷?”成云帆看着面前和自己搭话的修士,看其服饰,竟出自袁阳峰。 虽然鲍照一再提醒自己,提防袁阳峰弟子。可成云帆明白,袁阳峰弟子,也并非全是和大长老、袁成凯他们一样。面前修士,一看就是被袁阳峰散养的低阶弟子。知他们是要拉伙,心想,自己反正是为见识和历练,一同作伴也好。 “的确如此,不妨我们搭伴可好?我是袁阳峰的虞淮安,这位是云苓仙子,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虞淮安看来很世故,那位云苓仙子,应是其心上人。 在得到成云帆点头应允,三人就此搭伙。 在一个范围内四散分开,各自寻找幼笋。几个时辰过去后,又聚集在一起,再一起出发,从新选定一个区域。 “师弟,收获如何?”精于世故的虞淮安看起来很热情,主动和成云帆搭话、闲扯。 “寻得六根灵笋,普通的倒有十多根。”成云帆远远答话,清净竹幼笋很小,从根部拔掉,整个只有一寸大小,且幼笋很好识别,刚刚出土未过三个时辰的,是纯白色,超过三个时辰,就已泛青,超过三天者,尖端变紫色且坚硬,再不能食用。 “还是师弟运气好,我两人才采集八支。”此时,他们入谷已有两日。相对来说,收获也不算小,灵笋在这时节,行情很俏,坊市收购价可达一块下品灵石二支,若照此进度,确实能赚上一笔。只不过这要在完成任务前提下。 毕竟,赚钱对成云帆来说是其次,重要的是融入修士世界,而不是一个独自苦修,且三阳宗修士开脉后,每年必须完成三次任务。否则,除停发月俸外,还要接受惩戒。 两日来,他们也遇到过三四次狸熊,果如传闻一般。狸熊对人是主动攻击,虽身材极小,但速度奇快 ,因喜食此竹而独藏竹林内,凶猛不逊大型野兽。 除第一次,成云帆没有经验有些手慢脚乱外,余后表现都不错。好在第一次是虞淮安首遇狸熊,而且虞淮安似乎来此多次,对付狸熊颇有经验。 转眼又过去三四日,成云帆与虞淮安他们搭档倒也合拍,几人都觉得寻找灵笋费眼睛,反正已完成任务。商量决定交了任务,各自返回居所修行为好。 三人正要往谷外走,虞淮安突然站住,朝着一处分支谷口望去,惊疑道:“你们听,那边很是闹腾。” 听虞淮安这么一说,成云帆也专心感应起来。果然,那处谷内传来兵器交击声与喝哭声。 “我们过去看看?”虞淮安道。 “不妥吧,淮安,万一有危险...”云苓仙子平时话极少,是一温婉、和静女修。 “应该不会有事!听声音那里人数不少,一定还有我们三阳宗弟子。状况若不对,应该能跑得及。”虞淮安如此推测。 成云帆见他坚持,也就无所谓,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自己修为不低,所谓艺高人胆大吧。 三人就此赶过去,只听到一个个声音在叫喊:“围上了,莫让它跑了。再加把劲,要不了多久的....” 三人走近,才发现七八个不同服饰的修士,手里拿着刀、剑之类武器正围攻一条二三丈长的大蛇。 成云帆微感惊讶,想不到这小小分谷内,居然有如此多人聚在一起。虞淮安则啊了一声,道:“百年金线蛇!” “金线蛇?”成云帆也迟疑道,这又是一种灵兽。 “金线蛇是妖兽的一种,喜欢在阴潮之地出现,青音谷内也有,不过大多数都是普通之物,不足惧矣。这一条,看情形至少活了百年,不知为何出现这里。”虞淮安在对身旁的云苓仙子及成云帆解释。 他们不知道的是,本来这金线蛇喜欢食有灵气食物,而百年以上的清净竹正是他们喜食之物。本来这条蛇正在褪皮,马上就要进阶,脱皮时颇费力气,且消耗能量巨大,正是最虚弱时候,这蛇就找了这个险要的阴暗之地褪皮,结果好死不活的,居然有飘云谷的修士在附近采集草药,于是引发了人兽冲突。 随着打斗开来,旁边铁剑门、烈火宗的修士都纷纷加入进来。 成云帆听虞淮安这么一说,就看起那蛇,只见那蛇通体金黄,外面附着一层硬硬的鳞片,破破烂烂,最奇怪的是蛇首, 居然有二个小鹿茸一角的小角,而嘴角唌着一丝毒液,红红的舌头不时吞吐一下。而蛇身看起来破破烂烂,就是因有的地方蛇鳞已经脱掉,有的地方还未脱落,所以看起来很狼狈。 他们三人正在张望,远处的三人中有一个看样子也是袁阳峰弟子,看到他们,呼道:“别站着,还不快来帮忙?” 说完之后,从储物袋里拍出一把灵符,不要钱似地往金线蛇身上扔,而周围七八个修士也是把大把灵符抛出,怪蛇被炸得翻了个跟斗。 虞淮安本没打算出手,这样会被别人看成是抢怪。如今听喊,知道一会杀倒怪蛇,也肯定有自己一杯羹。忙拿出几张灵符,往身上一拍,取出长剑,随口招呼成云帆:“宝贝呀!师弟,快上。” 不用说成云帆也知道这怪蛇一身都是宝,但他之前见识过六人斗玄蛇的厉害,自是先观望为主,遂没往近处去,只是拿出几张加速、防御符往身上一拍,然后取出一把普通法剑,远远地跟了上去。 第75章 一人斩怪蛇 坊市购丹炉 【小伙伴们,看书时顺便加个收藏,投个票票,可好?】 怪蛇被众修士攻得急了,突然不管扔在身上的灵符,怪啸一声,往一个修士冲去,未到近前,一口毒液喷了过去,正喷在那修士脸上。 中招修士脸上立马乌青,瞬间倒在地上抽搐。趁众人一楞神的功夫,怪蛇又一口咬住旁边一个修士手臂,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那铁剑门修士也中了毒液,眼见是活不成。 看有围攻之人中毒,其他人遂不敢大意,攻击愈发凌厉,害怕生出变故来。 于是乎,怪蛇的反击被打压下去。如此,怪蛇在十几个修士围攻下,伤上加伤,似乎感到大不妙,出乎本能地没有嘶叫,兀自冲向两个飘云谷白衣修士,那两人没料到怪蛇会找准他们,冷不及防被一口毒液喷在身上,眼看又是要丧命。 顷刻间,修士战损大增,众人还在愣怔该如何快刀斩乱麻时。 一名铁剑门修士叫道:“这蛇怎比方才大了好多?” 众人听闻也疑惑起来,怎么一会的功夫,怪蛇就变了样。 “不好,它在进化!”一个见多识广的修士大声怪叫道。 “我们快走,一会就走不了了。” “师弟,快走!”虞淮安在这危急时刻,居然不忘提醒成云帆,让成云帆大是感动。 成云帆原本打算最后出其不意击杀怪蛇,可现在见怪蛇进化,其他人也都逃散,拿不准怪蛇势力,遂也准备离开。 然而怪蛇已经盯上了他这个走得最晚,又最慢得修士。 猛冲着向他扑来,成云帆见躲避已是来不及,遂面色一沉,心一横,先是一招大日扶桑剑法,紧接着又是火龙术、巨木术招呼。 也是成云帆反应快,所修功法又威力强大,且一股脑儿的一起使出。 那刚刚进化成功的金线蛇,正在虚弱期,没闹明白怎回事,就在一招剑法、两个高级法术下遭受重创,奄奄一息,成云帆见还其未死透。 又瞧四下无人,自不用忌讳,祭出捆仙索,怪蛇被捆得结结实实,又使出大日扶桑剑诀中神乌驭日,一只活灵活现的三足金乌,自扶桑剑飞出,顿时将怪蛇七寸处焚得面目全非。 至此,怪蛇才是死得透透的。 成云帆喘口气,平复了心绪,才将怪蛇收起。又收了最后死去两人的储物袋,大略看了一下,都是穷鬼。 下品 灵石才几十块,但其他杂物倒不少,一些攻击性灵符,还有什么《灵土诀》、《真水诀》功法,最主要有一本《炼丹初解》,看来飘云谷欲转向炼丹立派的传闻,一点都不假。 那条怪蛇,又被成云帆快速收拾好,得到了包括蛇胆、蛇皮、毒血在内的若干东西,想着找个机会去坊市处理掉,换成灵石。 而那蛇肉,就全部放在九阳石空间,作为黑狐食物。上次那玄蛇的尸身因损毁严重,早已被黑狐吃得所剩无几,所以他也没想着拿去换取灵石。 此外,上次成云帆还收了那周峰几人的东西,灵石也加起来有几百块,还有杂七杂八的诸如灵符、丹药、功法、法器之类,已在九阳石空间堆积了不少。 除了灵符、丹药可偶尔用之,其他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一堆废品。 什么时候能想个办法,将这些废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就好了,最好能废物利用,成云帆兀自嘀咕。 回宗门交割任务,领取报酬,想到自己一年三次任务已经完成,遂心下舒畅的回到院内。才发现那詹梦达不在,还留下传音符道下山办事。 都说修真无甲子,转眼功夫,又是三个多月过去。 成云帆自然是在修炼中渡过,詹梦达这次不知所办何事,一直未归,去得时间可真够长,而李长风师徒居然也未回山。 虽说成云帆仙侠并未进阶炼气六层,但他对木、火两系道意的领悟却有了突破,已触碰到大成门槛。 所谓修真悟道,并非是简单的修炼真灵之气,打磨肉身;更离不开对道法的领悟。修真,修得是性命,命之修行落在肉身;性之修行寄托于神;神即心也,说穿了是道意、法则的领悟。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是故,有歌诀唱赞: 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 但修性,不修命,万载修行道难证! 如今,成云帆对道意的领悟,肉身的打磨,可谓齐头并进,形势一片大好。 静极思动,遂打算前往宗门附近的玄天坊市转转。说来他入宗门已一年半有余,却还一次没有去过坊市。 玄天坊市,在三阳宗与玄天宗之间的一处山谷。距两宗距离差不多,当年设立这坊市就是为了方便三阳宗、玄天宗及附近诸多宗门、家族修行。 看着眼前山谷,一边斜坡,一边依山,坊市顺山而开。坡面很广,自发形成一个交易广场。 玄天坊市现在几乎成为玄天宗主导掌控,虽然像三阳宗这样的门派、鲁家这样的修仙家族,还有雍王府也参与管理,但都不过是陪衬而已。 进出修士,也是三六九等不一,但大部分还是炼气弟子,也时不时有筑基修士出入,至于,金丹修士,可是甚少出现。未开脉弟子也有,但一般都是由人带着,很少有独自前往者。 成云帆来得倒巧,恰赶上一月一次的交易大会,坊市异常热闹。 许多散修在交易广场摆摊,进行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或直接以灵石作价;各种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 成云帆随着人流,来到一中年大汉摊前,与其说这中年大汉是修仙者,倒更像个屠夫。身材巨大,脸庞颇黑,络腮胡子,整个江湖草莽模样。他的摊位上,摆着一个黑乎乎的铜鼎,边上放着几把不知名的干草药,还有一本书籍,摊边还竖着一块小牌,上书:收购黄颜果五颗,百年蛇胆一枚,青颜鸟翅数根,另寻阵法师一名,要求:会刻录初级法阵。 看到大汉收购蛇胆,想到自己所来为何事,就道:“你这蛇胆怎么收购?” 大汉看了一眼成云帆,不过炼气三层修为,就道:“百年以上,二十下品灵石,当然,若品质好,灵石会多一些。要是有货,拿出来我看看。” 成云帆看他一眼,就看出他不过炼气三层巅峰修为。手拍储物袋,将蛇胆取出,大汉看了道:“好东西,比我的要求高多了,何处得来?” 成云帆见他这么问话,淡扫一眼,大汉见此讪讪住口。 耐着性子和大汉商议价格,以三十八块灵石交易了。成云帆虽没打算成为专业炼丹师,但看他摆放的几个丹炉都不错。 遂询问起丹炉。 大汉见此,觉得今天可能有所收获,对适才言语冒昧有些过意不去,愈发和气道:“我看道友欲学丹术,就多嘴一句,这里也有品质较高的丹炉,可能会贵一些,但道友初次接触丹术,其实无须用高品丹炉。当然,丹炉越好,不但炼制丹药品质越好,且成丹几率要高一些。” 那大汉倒很实诚,并未强推自己的丹炉。 “这个丹炉好多灵石?”成云帆问道。 “200!”大汉伸出食、中两指比划。 成云帆略一思量,问道:“普通丹炉作价多少?” 大汉道:“普通的,商铺均有出售,50灵石足矣。如若你要买,我建议你去王道友 开的丹药房买,他那里丹炉相对好一些,就东大街左数第三间。” “敢问,你这丹炉有何不同?” 大汉似是感觉买卖有望,或是丹炉确来历非凡,就慢慢解说起来:“这丹炉乃是我有一次在俗世历炼时,帮了一个道观大忙,观主就将丹炉送与我,言道丹炉乃观内古董。后来我用起来也觉着顺手,成丹率确实高出不少。但前些时日,内子偶得一丹炉,品质高此一阶,遂打算将此丹炉出售。” 顿了顿,大汉又道:“最主要的是这丹炉已过喂丹期,所以作价高些。”那大汉说的时候,面露不舍之色,可能还真和那丹炉相处日久,有点不舍放弃,但又能值一些灵石,所以想找个好一点的买家。 这段时间,成云帆也看了《炼丹初解》,自是明白喂丹期就是丹炉已被多次使用,经过淬炼,不像新炉,总会出现无缘无故的废丹。 心下一想,自己确需一个丹炉。若是买普通的还要数月磨合喂丹,还不如直接买这个划算,但又想到自己不过炼气三层,一下子掏出200块灵石,难免惹人觊觎。 两下为难,最终还是出手。心道:总不会因为怕鱼刺,就不吃鱼吧,自己谨慎些就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大汉没想到成云帆这么爽快,惊讶之余还送出一个练气中期可用的聚元丹丹方。 成云帆乐呵呵的接下,心下一计较就走向坊市内最大的丹药铺,只是客气问了一通,未买任何东西,又去炼器铺子,兑换了那金线蛇的材料,再次去了一家丹药铺,而后逛了几个散摊。 如此几番折腾,凭着前世部队学的反侦察手段,感觉无人追踪,才径自出坊市,返回宗门。 第76章 风云传消息 宗门遇危急 自坊市回来,成云帆准备闭关潜修,不进阶练气六层不出关。可闭关不过半月,闭关就被聂风云打断。 看着面前有些惊慌失措的聂凤云,成云帆边安抚边问其中缘故。 “看你愁云密布的,遇到难事了?方才见李师兄忧心忡忡的拉着詹师兄,匆忙离开,莫非宗门出了大事?” 聂风云小心地看着成云帆,而后道:“成师兄,我告诉你,你可莫要乱传。” “怎么?” “唉,不过此事恐怕马上就会传开,说起来还不是宗门灵矿那里恼的事。宗门灵矿一直以来只产低价灵石,且产量极低,根本没人在意。可前不久,灵矿中竟产出十几块中阶灵石。” 聂风云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看着成云帆,仿佛出了中阶的灵石,竟是一个十分倒霉事。 “这本是好事,你想想我们三阳宗没落如斯。若能有大量中阶灵石,秘密开采几年,宗门就有灵石聘请金丹修士为客卿,坐镇宗门。宗门也可借机恢复、发展实力,重现昔年大派风光。可惜,不知怎的就走漏了消息。” 聂风云无奈道:“青微山鲁家和烈火宗,竟打起灵矿主意。如今他们联手,定要让宗门将灵矿开采权让出一般。原本他们两家,我们三阳宗还是不放在眼里。哼!就凭他们也不比我们强大到哪,别的不说,就宗门灵矿之地的禁制,他们也无力破除。那可是当年金丹祖师亲自布置。而我们那会金丹祖师又以阵法为长,可保灵矿无虞。” “那宗门还愁什么?” 成云帆奇道,心中却是不住感慨。看来三阳宗果真积贫积弱,灵矿开采出中品灵石非但不能兴奋,反而忧心忡忡。这种怀揣宝贝,寝食难安的心情成云帆可是尝过,确不好受。 “可是他们不知道用何手段,竟请来个金丹真人帮阵。这下子我们三阳宗岂是对手,可恨我们火阳子祖师海外失踪,宗门再无金丹真人坐镇,屡遭欺凌。现下,掌门怎能不愁,可惜我无法给他分忧,说来惭愧。” “他们请来金丹真人,我们岂非乖乖让出灵矿?” 成云帆也忍不住担心,如此一来,宗门可真到了生死存亡边缘。可不能让师傅辛苦创建门派,就这般断送,可自己能怎么办?去找师傅出来? 这不现实! “那也不一定,掌门和林师叔应邀去见那位结丹真人,与两家争论。结果那金丹真人倒摆出一副公正面孔,意思说为了避免双方争 斗产徒增杀孽。他提议一个月后让宗门与烈火宗、鲁家进行一场比武赌赛。我们的赌注就是灵矿,对方若败了,则各自拿出一件传世法宝。掌门心中焉能不清楚他们在唱双簧。可在金丹真人威压下,不得不屈服。” “更为可恨的是,鲁家竟提要求,言说若他们侥幸获胜,不但灵矿要归他们所有,就是数年后玄天秘境名额也要让给他们。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掌门一怒之下就答应赌赛。可宗门现在根本凑不够十名炼气初期修士与两家比斗。” “怎么,参加比斗的只能是练气初期弟子?” 成云帆脸色微微一动,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为宗门做点贡献。 “成师兄,你以为烈火宗和鲁家是什么大势力,他们筑基期修士两家加起来才和我们持平,也就是炼气修士比我们多点。且鲁家为剑修,以剑入道。据说在同阶中攻击要高上几分,所以他们才提出用炼气初期修士参与比斗。” 聂风云讥笑道,不过看来对鲁家还是十分忌惮,让成云帆恍悟。 “成师兄,你想想,如果我们赌赛输了,灵矿给了别人不说,几年后的玄天秘境也没有资格去。这不是灭门之灾吗?师兄也是为几年后筑基丹来的,若到时连资格都没,恐怕师兄你也要离开。” 聂风云嘴角一扯,露出无奈、落寞来。 “更为难的是,他们似乎知道我们练气初期弟子正青黄不接,这帮家伙还装作大度,说如果我们没有十名练气初期修士也行,到时候能出几位,他们就相应出几位上场,绝不会在人数上占便宜,太可恨了。” 聂风云气愤不已,双手紧握,恨不得立刻上去狠狠将鲁家修士教训一顿。 “成师兄不瞒你说,我都有心上场去和他们争斗,可我练气二层,去也只够送死。师傅都说,不到练气三层巅峰,去也白搭。这次参加赌赛,现在宗门练气三层巅峰弟子,除了你和另外一个上次仙缘大会招来的师兄外,几乎没有,大部分都才练气一层。练气后期的老牌弟子倒有一批,但不符合规定。掌门也去找袁长老,他以祖师规定不过问门派事务为由拒绝,这明显是落井下石,如今掌门竟然再也找不出人数,你说能不害愁吗?可怜我们三阳宗,一直本分规矩,还是不能逃脱衰败没落命运!” “那两派,练气三层巅峰修士有多少?” 成云帆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对他来说,身为三阳宗一份子,又被开派祖师收为关门弟子,自然不能在三阳宗危急时 候袖手旁观。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大概十多人吧,但据说鲁家剑修威力无比,在同阶中难有敌手。” “噢。”成云帆听后若有所思道,“那金丹真人什么来头,如此偏帮两派?” “是无忧岭子午洞的青牛真人,是个散修,据说是雍王府客卿长老。”聂风云带着不爽道,“这个朱子牛,名声很不好。” “朱子牛?”成云帆讶异,忽觉这名字在哪听过。细细一想,心道,原来竟是仙缘城陷害他的朱家兄弟的“大靠山”。 不是冤家不聚头,古人诚不欺我。加上这次,看来要与这朱家的仇怨越结越深,还有那雍王府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下遂有了计较,知道情况了解的差不多,遂不再开口,静等掌门召唤。 果不其然,半日后,成云帆被李长风带往正阳峰的三阳殿。 江掌门先是问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话,看他已练气三层巅峰修为,神色和缓不少。 其实,现在的江掌门是一个头两个大。上次所招八位弟子,刨去去了袁阳峰的一人外,还有七人。当时包括成云帆在内,有三人开脉。 如今就成云帆和梁发有所进步,达到练气三层巅峰,另外一名女修还在练气一层,原地踏步。 而那几个小孩,年纪还太小,修行一年多,尚未开脉。南宫无忌虽已开脉,可如今也刚刚突破练气三层。 实在不敢让他冒险,思来想去,除了东阳峰林师弟那里能凑出个练气三层巅峰,太阴峰道韵师妹凑出来个练气三层巅峰女弟子外。再也凑不出人数。 再他看来,至少凑齐五人,脸面上才不至于太难堪,可如今哪一个,上哪凑去? 想到刚才和林师弟的商讨,他竟要让自己大弟子黄雷出面。 江掌门就忍不住无语,黄雷是师尊唯一后人。师尊当年托付给自己,就希望能让他平安修行,如今这孩子虽是练气三层巅峰,但平时都在独自苦修,缺少战斗经验,让他上场也是不妥。 看来,得去和师尊商量一下,看如何定夺。 想到这里,江掌门就又看着面前的成云帆。 嘱托道:“还有不到半月,你抓紧时间将熟悉法术,和其它四位弟子一起参加赌赛。这不是我们要求的赌赛,是别人强迫。别的话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们一定要尽全力,这关系到三阳宗的存亡,也关系到成师侄的前程。” 江 掌门细看成云帆,竟未发现他脸上有何异样,心中不由惊奇此子心性之坚。 江掌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话挑明,于是和颜色道。 “按道理,你入门才一年多,不该参与赌赛,可宗门情况你也清楚。冠冕堂皇的就不多说。这里有一块中阶灵石,你先拿着,等参加赌赛时,宗门再给你们一件上品法器。” 成云帆听此,脸上露出微微异动,不过瞬间便平复如初。江掌门的脸上露出一丝异色,将一块闪动灵光的红色灵石拿出来,放到成云帆手上。 成云帆急忙道谢,将那块中品灵石收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准备。尽量努力,给宗门长长脸。” 江掌门看着他,犹豫一下,还是说:“你就将你最熟悉的法术加紧修炼。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还是有一定用处。” 第77章 宗门议对策 云帆锻神识 成云帆告辞出来,心想:看来掌门对我一点信心都没。 自嘲般笑笑,想想身上的法器和符箓,觉得除了那张蛟龙符宝和捆仙索外,似乎真没甚可依仗的武器。 成云帆觉得还是抓紧时间修炼,争取进阶练气六层,届时就更有把握。他也明白,于公于私,这场赌赛自己都必须参加,不然会真会留下心魔。 他不由苦笑道:“师傅啊师傅,你看看你的门派,都没落到何等地步,被几个小宗门欺负的都快散架咯。” 成云帆慢慢地走回到龙吟峰,自己所居小院,没多会儿,李长风就匆匆过来。他见了成云帆竟显得很焦急,仿佛非常担心一般。 “怎么,掌门师叔让你去参加赌赛?” “是!” 成云帆看着李长风,心说:这不是秃头头上有虱子,明摆着的事。 “唉!”李长风无奈长叹。他沉闷了一会儿,突然说:“给你的那几张中阶符箓还好用吧。” “非常好用,还真要多谢李师兄。” “谢什么,只要你觉得好用就好。” 李长风老眼一翻,淡然说:“成师弟,这些算是我的压箱底。” 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沓子花花绿绿的符箓,足有小二十张,全都是中阶符。 李长风沉吟好一会儿,待成云帆收下符箓后,又细心叮嘱他如何能够更快的催动符箓,特别是在催动法术的同时,出其不意的使出符箓,更能起到攻其不备之效。 “不过这种法子,需要依靠修士强大的神识,据说修士神识够强大的话,可同时操纵两三个法器,一心两用、三用都不再话下。”李长风看着成云帆,若有所思道,“我看,成师弟的神识也颇为不错,倒不如这半个月在这上面下点功夫,或许在临机对敌时,有大好处。” 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以前从未听说对战还有这样技巧,成云帆有茅塞顿开之感,连忙道谢,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神情。 李长风见此也略微点点头,不再打扰就径自而去。 成云帆将房门掩好,布下五行迷踪阵。招呼黑狐守护,身子一闪就进到了九阳石空间,他已决定去试一试刚才李长风所说法子。 修炼九阳锻神诀,虽是他的临时决定,却也时机恰到。半个月虽然时间不长,但磨刀不误砍柴工,能挤出多少潜力就发挥多少。 *********** 江掌门待成云帆离开,脸色也慢慢地冷肃下来。 这时一位筑基期修士从后面走出来,却是东阳峰的林问天。 林问天虽只是个长老,平时独自在东阳峰潜修,不过所有的弟子都知道,恐怕三阳宗所有大事,都有他参与定夺的影子在里面。 “怎么样,这个弟子!” “聊胜于无。伪灵根能在一年躲修炼到练气三层巅峰,也难能可贵,可惜资质——哎!” “噢,掌门师兄没感到他灵力极为浑厚,不似寻常练气三层巅峰的弟子。” 林问天皱眉,若有所思道。 “你是说他有掩藏修为?”江掌门瞪大眼睛,迟疑道,“若真是如此,这弟子所修功法端的奇妙,我等如此近前都看不出破绽。” 江掌门说完这些,又似想起什么地不住摇头,脸上露出寂寥之色,似是喃喃低语:“难道三阳宗真要断送在我手里?” 江掌门无奈的说道,看着大殿空空的座椅,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 “要不到最后,就发动当年师叔布下的禁灵大阵,将那青微山矿脉炸成一片废墟。大不了同归于尽。” 江掌门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似是断然下了决心一般。 “嗯,这的确是最无奈之法,到时候自然要让鲁家、烈火宗来陪葬。” “那就开始准备吧,一面派人去参与赌赛,一面悄悄启动大阵的准备工作。” “一切都要等到一个月后才知道,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最让人头痛的不是鲁家、烈火宗那伙修士,而是那无忧岭的朱子牛。”林问天目露寒光,显然对那位莫名插手的金丹真人充满了敌意和恨意。 “嘿嘿,如果没他的话,我们就和道韵师妹、向成师弟五人一起出去,将鲁家、烈火宗那帮修士灭杀几个,也非难事。不过现在却是不能了。” ********** 正阳峰,地底下,深达几十丈的的冰窟内。 江掌门恭敬行礼后起身,心下忐忑的开口:“弟子无能,打扰师尊清修。” “无妨,困在这里几十年,有你说说话也好。”冰棺中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环境所致,听起很是冰冷。 “师尊,要是想找人说话,弟子可把林师弟叫来。”江掌门揣度道。 “不妥,我的情况 ,已算宗门最大机密,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至此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后手越隐蔽,你们,还有三阳宗才最安全。”冰棺中声音断然驳回江掌门提议。 “弟子谨记!” “外面情况我已大概知晓,对于雷儿,你莫太多顾忌,这次就让他出面,温室里是养不出大树,池塘里也飞不出金龙。”冰棺之人淡淡道,“我辈修士,只有多磨练,方能道心澄明,性修与命修达至天人合一之境,仙路才会走得更远。至于你那个弟子,还有上次新进的弟子,再择取一些未开脉还有希望的,这次都带上,让他们也见见场面,胜了是鼓舞,败了也是鞭策。” “师尊,弟子觉着这次真的怕是凶多吉少,要一败涂地。”江掌门将自己心中的忐忑直言道出。 “也未必!”冰棺之人不以为意地说,“你自去应付场面上的事,有为师在,场底下的事无需担忧,再来三两个金丹,为师也有法惊退。” 他这么一说,江掌门脸色和悦不少,点头道:“今天那弟子情形,师尊可看清了?” “恩,愈发奇怪。”冰棺之人道,“继续观察,为师觉着,是个值得栽培之人,待会儿你去把内库赤霄剑取出,赐予他,待日后机会成熟,将其带来见我,但不要言明为师身份即可。” “师尊,那赤霄剑可是祖师传下不多的法器之一,这样是不是?”江掌门听冰棺之人这么说,心下自然惊异,想劝阻又不敢明说。 “无妨,物尽其用,这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观察考验。” “弟子省得,弟子告退。”江掌门把自己最忧虑的事情问道了一丝答案,虽不甚明了,但知道宗门暂且无碍,大不了灵矿和去玄天秘境的名额分给他们一半,又有何妨,只要保得住宗门,忍一忍就是。 若他们真敢欺到宗门,就算当年开派祖师设下的九宫剑阵,如今因凑不齐九名筑基修士主阵,无法发挥全威,以练气圆满弟子顶岗,也定要来犯之人有去无回。江掌门想到这里,攥紧拳头,目露狠厉之色。 九阳石空间内! 成云帆正全力操纵着一把绿色小剑,身前还有一个闪着银光的小盾,黑狐正在朝着那小盾一跳、一扑。 只见他额头上渗出密密的细汗,显得很难支持。 这是数日来,九阳石空间内最未寻常一幕。 只见他忍住极大的痛苦,这时候朝着空间内一块突然多出来的巨石,手掐 法诀,飞出一条半尺长火龙,将那巨石撞裂开来。 随即,身子一瘫,倒在地上。 黑狐也停止攻击,在一旁带着笑意的转来转去,似乎并不对成云帆的情况感到吃惊。 “看把你乐的!”良久,成云帆睁开眼,缓缓坐起身,盘膝打坐,恢复灵力,“终于成功了,想不到花费了10日时间,终可一神三分,这九阳锻神诀果真神秘玄奥。” 《九阳锻神诀》正是锻炼神识,一神分裂,用以多用的无上法门。 功法共分三层,第一层,就是以观想烈日来强化神识,将成功观想出的烈日点燃,控制到收发自如状态后,开始尝试再观想新的烈日,以此类推,直到九个烈日全部观想、点燃,并同时控制后。 就算第一层大成。 第二层,则是将这九个烈日分别分裂,一分为九,各自控制,待同时操纵九九八十一个烈日,是为第二层大成。 而第三层,则是反其道而行,将八十一个烈日融合,直至最后成为一个烈日,一中有八十一个烈日,聚散随心,控制自如,自是那九阳锻神诀功成圆满。 成云帆自没想那么远,只是想着现下能够观想、点燃、控制两三个烈日,就算临时抱佛脚出了成绩。 他在成功观想出两个烈日后。在金焰提醒下,以黑狐作为陪练,又从龙吟峰后山搬运一堆巨石用来校验法术、剑法在多神同用下的威力。 果真奏效,经过金焰一边的提点,这十日魔鬼般的训练,终于能做到一神三用,虽不甚熟练,想必再磨练两三日,自可上阵对敌。 第78章 得剑名赤霄 赌赛开帷幕 【感c家菇凉,因为不是你丶、狂人杨一笑、叔晏的打赏,希望诸位看书的小伙伴加个收藏,投个推荐票!谢谢!】 成云帆面无表情的跟着正阳峰童子,往三阳殿而去。 大殿内除了几位筑基期峰主、长老外,还站着一行四人。成云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一起参赛弟子。 和他一样,这些人都已换上宗门深蓝色道袍,或束发而冠,或盘头为髻,腰上捌着一个储物袋。 三男一女,皆是陌生面孔。 却都有练气三层巅峰修为,但灵力强度参差不一,除了他和一名瘦高个,名叫梁发的最为浑厚外,其余三人皆平平。最差的是太阴峰一名二十来岁女修,名为花月容,名虽好,但面容平平,堪堪练气三层巅峰,她神色寡淡,但能看出内里很紧张。 五人一起给掌门及诸位长老施礼后,都静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好,既已来齐,废话就不多言!” 江掌门一脸肃穆地点点头,他面前有两个童子端着盘子向前走了步。一个盘子里放着五块中品灵石,一个盘子里放着五件看起来不错的上阶法器。 看来掌门这次是真的不吝下血本。 “你们五人,各领一块中品灵石,一件法器。嗯,成师侄,你先拿吧,这里面就你的修为看起来最不错。你先拿,其他师兄弟应不会有意见。” 成云帆扫视四人,年岁均大过他。其中梁发最长,已近而立。见众人都对他点头,也就不再客气,径自上前取了一块木属性中阶灵石,又看向五件上品法器。 一把扇子,一把赤色小剑,一个青色水晶球,一根乳白玉尺,一团灰色的细细线形物。 成云帆正在思考拿什么,他虽缺一把合宜法剑,但看那小剑灵气一般,不如其他几物。暗自盘算时耳边突然传来掌门传音:“那把赤霄剑,尚未祭炼,你取了祭炼一番,倒是一把趁手兵器。” 成云帆听此,顿时明白其中关窍。 赤霄剑,名字够大气,就它了。 江掌门不动声色,旁边四则露出可惜神情,觉得成云帆拿错了东西。 剩下四人鱼贯上前将法器、灵石各自分取,然后爱不释手般把玩起来手上法器。 “好了,现在该是你们互相介绍,彼此认识一下。你们要去参加这场赌赛,要相互提携,珍视同门之谊。” “在下,龙 吟峰梁发!” 几人中以他为长,修为和成云帆并驾齐驱,自是带头开口。 “在下,龙吟峰成云帆。”成云帆朝着身边几位拱手,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色苍白,一副老气横秋,精神不大好的年轻男子。 “在下正阳峰黄雷。” “在下东阳峰林同。” 是一个面容清秀,约莫二十四五岁样子的青年。 “小妹太阴峰花月容。”唯一的女修低声道,接着又加了句:“日后,有劳各位师兄多多关照。” 她说完这话,还朝着在座长老中唯一女性,那位面容同样冷漠的道韵道姑看去,道韵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现在我说一下赌赛出场顺序。第一场成师侄,希望能开个好局,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取胜的把握。第二场,梁师侄,第三场则由林师弟门下的林同师侄来,第四场就交给正阳峰的黄雷,最后一场就由道韵师妹门下的花师侄出场。听明白了吧,每人都要力争取胜,莫要堕了三阳宗千年声誉,给那些宵小瞧瞧,我们休养生息时,也不是他们可欺凌的。” 江掌门随即又细细交待起来,不但讲了比赛秩序,还提点每人在对敌时应注意什么,还有鲁家修士修炼什么功法,有什么神通,可谓事无巨细。 “你们且回去,将新得法器祭炼一番,三日后出发。” 江掌门面无表情,几位筑基修士也一脸肃穆。唯有袁长老脸露不屑神色,嘟囔一句“赤霄剑都拿出来败家”,而后拱手,大摇大摆而去。 留下众人,脸色各异。 成云帆随众出得大殿,就看到李长风、聂风云在那儿焦急张望。 成云帆微微一笑,和他们打了招呼。 “怎么样,得了什么法器。”李长风劈头就问。 成云帆笑着拿出赤霄剑来,李长风一惊! “赤霄剑!” 李长风看看四周,低声道:“师弟可是好手气,看来宗门这次是花了血本。” “怎么,这剑很厉害?” “自然,这是开派祖师传下法器,虽只是上品,但堪称极品,师弟撞了好运。”李长风激动地说。 “我正好缺一把火属性法剑,看它在,就顺手取了。”成云帆眼睛都不眨地撒谎,自然不提江掌门传音。 聂风云看着成云帆:“成师兄,你一定要加把劲,我知道你一定能 行的,现在有祖师爷传下的法器助威,一定要将鲁家、烈火宗的那帮混蛋打得屁滚尿流。” “嗯,这个自然。” 三人就这样一路说道着,一起回龙吟峰回转。 ********* 三日后,万里无云晴方好。 江掌门带着三阳宗一干二十多人,早早到了赌赛所在的流云谷。 成云帆居然还看到鲍照的身影,他远远朝成云帆举起攥紧拳头,示意加油。他身边还跟着两三个和他修为、年龄差不多折,一样朝他露出加油神色,想必就是他的信息收集小伙伴。 除了鲍照,还有南宫无忌,虞淮安及其道侣云灵仙子,以及当年与他一起进宗门的那几个小孩,现都修行至待开脉。 所有人脸上都隐隐流露出忐忑不安神情。 流云谷地势平坦,视野开阔,距三阳宗也仅二十余里。当初江掌门之所以将赌赛场地安排在此,就是怕意外发生时,能及时回撤宗门。 为保万全,三阳宗内还留有烈阳峰的两位筑基修士,一旦遭遇不测,宗门护山大阵即刻启动,哪怕就是得罪了金丹修士也可保宗门一时无虞。 只是,到时恐怕这一干人的性命,全都捏在那金丹老怪的手上。 江掌门虽然心知尚有师尊那张底牌,但他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还是和众人一样,感到忐忑不安。 对于场地的选择,三阳宗弟子却认定这是烈火宗、鲁家两派欺人太甚。公然挑衅到家门之举,性子暴躁者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比一声恶毒。 成云帆面无表情地站着,任薄雾产生的露水滴在自己头上,却一动不动,他心中异常平静。 “心如明镜连天静,性似寒潭止水同。”金焰的赞声在识海响起,“不错,小弟在性命双修大道上已有斩获。看来对今天赌赛信心十足。” “大哥过誉,我不过尽人事而听天命,不留遗憾而已。”成云帆同样以神识回话。 “不错,就得这心性。见你如此,当浮一大白。”金焰不无遗憾道。 “来日方长,定和大哥痛饮三百杯。” “好极!”金焰爽朗笑道,“你且放心,这场赌赛,大哥看好你。” 听金焰这般说,成云帆心下也有计较。其实,三日前,他就偷偷来过这里,已将五行迷踪阵暗自布下,又将位置让黑狐牢记,以便在意外时,能在第一 时间里庇护众人,发动最高级别阵法形态,轰杀那群烈火宗、鲁家修士自不在话下,甚至留下那金丹老怪也不无可能。 有了这般后手,也算是自己替师傅为三阳宗所做贡献。 就在昨夜,他整理杂物时发现自己竟还有杀手锏,就是从周峰的储物袋中得到的雷火珠。 自清晨一直等到快晌午,所有弟子,甚至江掌门都有些不耐烦时。成云帆才看到遥远天际现出一道青光,那道青光慢慢地越来越大,最终一闪,出现一大群人物。 众人随意打量一眼,原有不耐之色都变成惊异之色。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位青面黑衣中年,他脚踏一把巨大飞剑,身上灵气若有若无,冷漠地看着三阳宗的一干人,冷笑一声,身上突现一团耀目白光,一道逼人威压袭来,所有三阳宗弟子全都蹬蹬蹬向后退十几步,方才站稳。 一时间,三阳宗弟子脸色全都大变。 成云帆心里也颇为惊异,他体内灵气竟也有不安乱窜的迹象。深深吸口气,连忙运转功法,体内的灵气才恢复平静。 他暗暗惊惧,这人身上威压就让他本身功力无法施展,更不用说和他对战。在这中年汉子面前,成云帆感到自己根本就提不起战意,这明显就是那金丹怪人朱子牛,自己仇人的“大靠山”。 看着那金丹老怪,成云帆暗自攥紧拳头,心底对实力的渴求又大涨不少。 江掌门一脸惶恐,急忙一挥手,林问天、道韵出来,同他一起上前。 “三阳宗晚辈拜见朱前辈。” 江掌门三人恭恭敬敬给那位汉子送上十块中阶灵石,和一株看来有些年头的草药。 这一下子不要说三阳宗的弟子,就是对面一脸倨傲的鲁家修士,脸上也露出一丝惊骇。 江掌门心中却在滴血,看来以后宗门日子会越来越难。 第79章 分神显威力 连胜两场赛 若灵矿保不住的话,三阳宗恐怕很快就要散架。江掌门心下茫然,看来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出点血本。 “嗯,不错。” 中年汉子满意的看了看,手一动,青光一闪,东西就收入储物袋中。 “免礼吧。”他淡薄地说:“你们准备好了没,准备好,赌赛就开始。” 中年汉子虽一脸冷漠的看着江掌门,话语竟柔和许多。 江掌门见此,微微放下心来。 这时,鲁家队伍里走出一位身着白衣的年青修士,他面皮白净,一身儒生打扮,一副温文尔雅模样。 “不知,三阳宗来了几人参加赌斗?” “五人!” 江掌门的脸色并不好,心下没好气,却平静地说道。 “哈哈,看来三阳宗真是连十人都凑不齐,既然你们出五人,我们也出五人,不过,比赛规则可要改改。” “什么,这时候你改规则?” 江掌门身后的林问天声音中满是寒意,愤懑道,脸色甚是难看,江掌门和太阴峰峰主道韵一样面露不善之色。 “当然!”那儒生尖声道,“原本说好一方出十人,那样一对一倒很公平,可现在你们只有五人,我们来了十人,莫非你们五人要一对一挑战我们十位修士?所以如果我们也出五人,那比赛规则就得变变。” “你欲如何变?” 江掌门摆摆手,示意林师弟暂且息怒,他上前两步,强压内心恨意,木然开口。 “很简单,车轮战,参加的修士只有连续胜两场才能下去休息。败一场则马上被淘汰,一直不断轮回,直至一方只有一个胜利者为止。” “这......”江掌门一看鲁家、烈火宗出场修士全在练气三层巅峰中的巅峰,而他这一方只有两人能与之相较。 他微微叹口气,从新计划已来不及,也不愿再想下去,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败局已定。难道真的要开启护山大阵。或者暴露师尊这个最大底牌?” “一切全凭朱前辈做主!” 江掌门揖揖手向着青脸黑衣汉子说,却不再看那儒生。 “就这样,开始吧!” 黑衣汉子双手倒背,冷漠的开口说道,然后根本不看双方一眼。不过语句之中显然认同鲁家儒生建议。 江掌门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想想, 自己这方,就是一对一的机会给他都没有信心取胜,更不用现在这种貌似公正的赌赛方法。 江掌门只有仰天长叹。 因为只是练气初期的弟子争斗,所以此处并没有设定禁制。 只见黑衣汉子随手一划,就用风墙术圈出一块地方,做为临时比赛场地。 成云帆随着其他四人,一脸平静地走进那个风墙术圈内。 朱子牛虽让成云帆不安,可是当他面对已经进场等候的鲁家、烈火宗修士时,便将那金丹老怪搁置脑后。 成云帆对面的家伙是个比他年纪稍大的年轻修士,看上去修为和他差不多,面露轻蔑之色。 “在下三阳宗成云帆,向道友请教。” 成云帆淡然报上姓名,虚手一晃,赤霄剑落在手上,缓缓注入灵力,三尺赤色法剑,红芒吞吐,卖相极佳。 鲁家修士见此,不过眉头一皱,根本不屑回答成云帆话语一般。他的脸上露出的却是一脸寒意。 赤霄剑完全定型后,成云帆法诀掐出,剑招施展,五个脸盆大的火球,嗖的一下便出现在那修士面前。 那位修士一动不动,他前面突然出现一面青色护盾,轻松就将火球挡住。 随后他一拍储物袋,一把长刀出现,那把刀上闪现着隐隐青光,慢慢地越变越亮,竟然要将天地全部染为一色一样。 竟然是一把极品法器。 成云帆站着不动,口里念起荆棘术,与此同时,那位修士将长剑一挥一道青色的刀芒朝着成云帆迎头劈来。 气势却是惊人之极。剑光所到之处四周竟然都充斥着寒意。 只是此时成云帆突然一笑,拍出一张符箓,身形一闪,便在原地消失了。 此时那个修士刚刚给了自己一个漂浮术,好脱离荆棘术的束缚。 他根本没有注意突然消失的成云帆,不知怎么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小心。” 有人大喊,那修士猛然惊觉,急忙一掐法诀,身前的盾牌向后急转,更是体表升起一层青色的光罩。可是这哪是来得及,只见一把赤红长剑犹如犹如一条火龙,已经从他的腹中穿出,带着炽热的火属性法力,让他疼的大叫一声,便重重地倒在地上了。 看着腹部出现的伤口竟然黑化,明显是极高的温度灼烧的,脸上露出不能相信之色。 直到 现在这位修士还不相信自己已经被击败了。 所有的观看修士都为成云帆一口气使出三个法术招式感到大吃一惊。 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击之下,就将那位看上起来势汹汹的修士给击败了。 不但鲁家没有想到,就是那位金丹修士也稍稍一楞,不过他很快地就平静下来,因为他看出来这位修士竟然用的步伐居然是世俗的轻功,有靠着神风符加速,才出其不意将那个修士击败。 这种功法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在下一场中就不会有人上当的。 成云帆手上长剑一动,剑尖直指那位鲁家修士的面门上了。不过只是因为是赌赛,成云帆自然不可能下杀手的。 那位鲁家修士脸上露出一丝的惊恐之色,不过随即却是脸色狰狞。 “小子,你姓什么,在下鲁伟,记住道友了。” “嘿嘿。在下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成云帆淡漠一笑,却将长剑一收,向后退了几步,走到场地中间闭目养神起来。 鲁家儒生一脸的愕然,随即露出愤恨之色,他重重地挥了下手,手下的弟子们赶快进入场地,将叫鲁伟的修士给抬了出来。 随即上场的是一位面色凝重的中年汉子。他一步步走进了比赛场,慢慢地给自己身上慢慢地凝固了一层灰色的石肤,手中一晃,又出现了一面红黑的盾牌,随后一只手一动,一把红色的长予出现在手上。就这样他一步步地沉稳的向着成云帆走来。 竟然是一副要近身和他肉搏的架式。 成云帆身影施展云龙步,云雾升起的时候,身形一动便从原地消失,他并未动用法术和剑招,只是靠着御风术来和这人游斗。 上一场那一击成功给成云帆了很大的信心,自觉这赤霄剑配合俗世的观日十三剑,更有出人意料效果。 成云帆在离那位汉子几米处一出现就觉得不对,他的脚下一软,似乎陷入对方的地陷术中,身子直直地往下陷。 这让成云帆大惊,他拍出一张土遁符,终于逃脱了陷阱。 而那中年汉子手上中长矛,已经化成一道红芒激射而来。 成云帆的身影刚刚离开原地,那长矛轰得击打在地上,瞬间燃气一团红色的烈焰,看来这汉子乃是烈火宗的。 随后长矛红光一闪,又尾随成云帆而去,成云帆大惊,他不停施展云龙步变换位置,可是总也摆脱不了 长予的追击。 成云帆一边躲闪一边飞快的念动咒语,终于在咒语结束之即,一条数丈长的火龙从他头顶闪出,缠斗住那长矛,同时巨大的木块从天而落,直接砸在那长矛之上了。 这自然是成云帆修炼的分神多用之术,那汉子见长矛红光大建,马上要被击溃护罩跌落在地的时候,又一拍腰间,手里多出来一把黄灿灿的鞭子,正在念动咒语要将它祭起。那鞭子出耀目的光芒出来,恐怕一祭出来,成云帆根本无法阻挡。 “哼,江掌门,这可是我们烈火宗打神鞭,道友如果不让你的弟子认输的话,恐怕等会儿这位弟子尸骨都无存了。” 此时鲁家儒生旁边一个一身红袍的中年道人,寒声的对着江掌门说道。语气之中杀意已经十分明显。 “什么,打神鞭,你们竟然将此法器也拿出来了。” 江掌门刚刚松下口气,心却一下又提起来了。 成云帆在场地中也知道不妙,他哪里还敢让那汉子施法成功,成云帆一晃身消失在原地,赤霄剑一指,一道巨龙含着火球从剑上迸射而出,随着巨龙吐出火球,巨龙再重重地装上在那汉子的盾牌上。 “轰”的一声,剑光紧随其后,盾牌遭受接连三下打击,连带那个汉子一起击飞几丈开外。 如此眼花缭乱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好!”南宫无忌在人群中沉声喝出。 “成师兄,好样的!”一人带头,那些三阳宗围观弟子都叫好起来,鲁家和烈火宗的人先是一脸震惊,而后一脸的愤愤之色,甚至那金丹真人都脸色大动,思虑成云帆一招剑法,为何能形成三连击。 【作为新人新书,收藏、推荐票很重要,希望小伙伴们多多支持!】 第80章 两败俱伤后 梁发平一局 【据说卖萌打滚可以求来收藏,推荐票,校尉要不要也试一试,o(╯□╰)o】 江掌门、林问天、道韵三人也是目露诧异,但更多是欣慰之色。 “这小子的功法太诡异了,法力浑厚,不似练气三层。”那鲁家儒生对着刚才开口的烈火宗道人开口,又看向半空中的金丹前辈。 金丹真人冷冷扫了他一眼,表示成云帆修为没有掩饰,若他再敢如此说,就是怀疑金丹真人的法眼了。 鲁家儒生见此,也有些惊恐的讪讪住口。 汉子和盾牌盾牌径直跌落在地时,成云帆及他的长剑也指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成云帆气喘嘘嘘地说,刚才的一招剑法,耗费了他近六成功力,拼着一击而败,连胜两场就可下去的想法,才如此大胆行事。 “我输了?!” 那名汉子惊惧地看着他,生怕成云帆一不小心,将那把剑从他的脖子上滑过,那时他的头和脖子可就连不到一起了。 成云帆将剑收了起来,看也不看那个汉子,他一晃身又到那红予,楞了一下,将长予拾起。 那个汉子惊惧之色依旧未减,他竟然没有阻止成云帆将长予拿走。 成云帆瞬间回到自己的队伍中。然后盘腿坐下,手里握着一块中阶灵石,迅的恢复自己流失的灵力。 “此次赌赛结束,一定要继续修习那九阳锻神诀,果真是好功法。” 成云帆一面恢复灵气,一面琢磨,对于自己以后修炼的方面,又更加明确了一点。 场面上一时间平静的让人惊讶,江掌门脸上露出一丝的兴奋之色,成云帆竟然能够连赢两场,开了一个好局。 不但是江掌门,就是其他的弟子也一脸惊奇的看着成云帆,两场的胜利,让三阳宗所有的修士都看到了希望。 江掌门看着成云帆,越看越觉得顺眼起来。他感到欣慰,连忙走了几步,走到成云帆跟前,拿出一粒药丸出来,让成云帆吞下。 “来,将它吃下,这是上品的回灵丹对恢复灵力有很大的帮助”, 成云帆谢谢,接过便吞了下去,一股醇厚灵气在腹中产生,体内瞬间变得清凉无比。灵力的恢复的确加快了不少。 成云帆双目微合,开始恢复灵力起来。 鲁家儒生脸上现出要暴怒的神色。他狠狠地一挥手。一个神情淡漠的黑衣汉 子缓步的走进比斗场地。 对于手拿打神鞭的烈火宗修士竟然能够被打的大败。鲁家儒生有些不满的看了看身边这位红袍道人。这一瞬间,那红袍道人也心中满是惊异和愤怒,他感到的不是失败,而是一种深深地耻辱。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成云帆,眼中现出一丝的杀机。 第二个下场的是梁发,只见他缓缓走进比赛的场地,一脸的平静。 成云帆连胜两场让他多了几分信心,看成云帆那诡异飘忽的步伐,以及浑厚的法力,让梁发有些惊愕,心中更是深深的忌惮起来这位成师弟了。 自己也该努力起来,如果也连胜两场,恐怕以后在三阳宗会深得同门的尊重吧。就是修炼的灵药,也应该多得一份。 虽然三阳宗没落了,但好歹也是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 一旦三阳宗开始壮大,自己在宗门的地位也随即水涨船高了。 梁发见了江掌门拿出来孝敬那位金丹前辈的中阶灵石,就让梁发心热不已。就凭这一点,梁发也不相信三阳宗一直会这样默默无闻下去的。 下了场地,梁发却是一怔了。眼前却是一位瘦高个子的修士,胡子邋遢,双手抱肩,正冷冷地看着缓步进来的梁发。他的脸上眉头紧皱,竟然露出不耐烦之色。 这修士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在他的身上梁发明显的感到一丝的戾气,而且此人似乎并不是鲁家的直系子弟。恐怕是临时请来的修士吧。 梁发自然不知道,此次鲁家和烈火宗可是下了大决心了,此次赌赛不但没有一位是三阳宗知道的弟子,他们还从外面请来了几位散修,同时又找了一位结丹期的修士过来。竟然做了志在必得的打算。 不过没有想到这位金丹真竟以和三阳宗结丹真人相交过为由,根本没有强行施压三阳宗,而是找出这种折中的方法来,鲁家和烈火宗无奈,只好寻找一个阴毒的法子,打三阳宗练气初期弟子青黄不接,以练气初期弟子较量定输赢,可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只是第一场就被成云帆给打败了。这不但大出鲁家儒生的意料,就是那位结丹期的老怪也愣一下。 梁发一进入场中。就给自己加了个土墙术,然后一拍储物袋,将他唯一的上品法器一件淡黄的铜铃也祭了出来,那是一个防御的法器,可以产生一个巨大的光轮将自己护住。它还可以出一丝的音波来,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却是一件少见的音攻法器了。 梁发一挥手,那把在三阳殿得到的扇子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将灵力注入,一片火红色的红云冉冉的出现在梁发的上空,里面不为的翻腾着一道道红色的火焰,声势却是惊人。 黑衣汉子冷漠地看着梁发,不言不语,直到梁发准备完毕后才懒懒地问了句: “好了没?” 梁发下意识的点点头: “好了!” 黑衣汉子一声长笑,突然一声大喝,整个的天空之中如同响起一声惊雷。接着他双手一搓,一个巨大的风刃似是凭空出现,他一点之下,风刃一闪,几乎瞬间就到了梁发的面前,速度之快,恐怕就是成云帆使用那云龙步,也相形见绌,除非叠加神行符。 黑衣汉子竟然看也不看风刃的效果,他一挥手,手里出现了一个令牌似的的法器,将法器将空中一扔,那法器滴溜溜的不断盘旋开来,不一会儿,一股飓风便开始出面在他的四周了。 黑衣汉子一点之下,呼的一下,飓风变成丈许大小,瞬间刮向梁发。 梁发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眼前这位修士之强似乎过了他的想像了。 梁发手一指,铜铃不停地旋转起来,并出叮叮的声响。随即化成一个巨大的明圆罩环,将梁发团团罩住。 那风刃击在铜铃上,一声巨响竟然将铜铃切出一条大的伤痕。 可是风刀并没有消散,竟然化成数十道细小的风刃,又围着梁发猛击一下,才消失不见了。 至于梁发前面的土墙术,不过摇晃一下,便暗淡下来。竟然丝毫的作用都没有起一般。 梁发惊骇中竟然一阵心痛,这可是他花了许多灵石才在坊市上买下的,现在眼看着要报废了,他怎能不心痛。 “小子,你敢。” 梁发大喝一声,手中的扇子红云席卷,一阵灼热气浪形成,向着那黑衣汉子扑去。 飓风呼的一下迎上气浪,两个交织了没有一会儿,飓风便气浪压制,梁发见此,面上大喜,口中念念有词,两个脸盆大的火球直奔黑衣汉子击去。 同时梁发拿出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符箓,他往身上一拍,一道红光闪过,一片黄色的光罩便罩住了梁发,竟然是高阶的金刚符。 那黑衣汉子见火球袭来,手中一晃,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布袋,对着火云扇子一祭,吐出一团灰雾,竟然将扇子完全的罩住了。 随即黑衣汉子法诀 催动不停,灰雾越来越浓,扇子红光却越来越弱,一会儿竟然消失了。 “魔云袋,这是污人法器的魔云袋。” 梁发微微一怔,本来就要胜利,却竟生出这样的变故。鲁家和烈火宗的修士怎么会有这样魔道修士的高阶法器。 黑衣汉子用手一指,那把被黑雾罩住的火云扇子,竟然反击向梁发。 黑衣汉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讥笑之色,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可是让黑衣汉子没有想到的事情生了。 梁发竟然什么都不顾,似乎根本不怕马被火云扇灼热气浪袭击,他在空中翻转,暗暗中手一动,三根非常细小的银针,没有一点声息的向着黑衣汉子袭来。那细针不知道是什么法器,飓风竟然对它没有丝毫的影响。 黑衣汉子也是托大,竟然没有使用防护罩这类的法术。 眼看着长刀就要击将梁发一击两段,三根银针却到了黑衣汉子的跟前,他一惊,连忙一躲,两根银针直接将他击中,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两个拇指粗的血窟窿。 黑衣汉子痛的一哆嗦,手上法诀竟然乱了,硬生生被反噬一样后退几步。 而那火云扇的气浪也袭击道了梁发身上,他虽有防御符,但还是硬生生后退几步,口吐鲜血,还好那黑衣汉子已经被反噬,中断法力,那魔云袋失去控制,自然后继续无力,无法继续指挥火云扇,相继掉在地上。 这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江掌门和鲁家儒生都看向朱姓金丹真人,金丹真人眼皮一扫,几个三阳宗的弟子进来将梁发扶出场地,江掌门叹了口气,给梁发服下疗伤丹药,让他一旁打坐恢复,这样的结果差强人意。 而鲁家那边,也有修士将黑衣汉子扶下去。 第81章 黄雷再平局 魔修乍显迹 “黄雷,你下场吧。” 江掌门身旁,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向着场中走去。 这此鲁家、烈火宗那边又上来一个黑衣人,比刚才那位年轻不少。一上来身上就罩着一层流动的光罩,竟然是有风灵根的修士。 黄雷见此,微微叹口气,这种异灵根的修士最难对付。三阳宗不少修士都有些不安起来。 “莫非这家伙竟是哪个大宗门弟子。现在冒充鲁家、烈火宗的修士来参加比赛。”江掌门脸上也露出迟疑之色,看向鲁家那个儒生,只见他一脸得意之色,还和烈火宗的红袍道人交头接耳。 在场修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金丹修士朱子牛。却见他面无表情,只是扫了一眼那黑衣青年,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丝精光出来,分明对那位黑衣修士抱有赞赏之色。 朱子牛自然没给三阳宗的任何人说起,这位黑衣人却是他的一位远亲,因为有风属性的灵根,现在已是他的记名弟子。 这层关系,也只有那位鲁家儒生才知道。 与此同时,所有鲁家修士的脸上终于松了一口气了。每一个人脸上全都露出一丝的欣慰之色。两场的失败,一场的平局带来的阴霾消失不见。 黄雷一面走一面给自己罩上了木盾术,他手中静静托着数日前掌门赐下的那把玉尺,一只手暗暗地捏着两张地牢术的高阶符箓,一个荆棘术在口中默默念着,对于此战,他实在没有多少取胜把握。 这位黑衣人表现出来的凶悍,比起刚才那位更甚,恐怕现在三阳宗没有一人有他那股煞气了。 到了可以攻击的距离了,黄雷一声不哼,猛然便动了,那地牢术和荆棘术同时向着黑衣汉子击去,随后一声大喝,那个玉尺瞬间变大在半空中一转之下,竟然化成小山一样向着被地牢术困着的黑衣人压去。 可是看着黑衣人一动不动的样子,黄雷突然感到不妙,他连忙一掐诀,木遁术瞬间动,猛然便消失地原地。 当他惊魂未定的从远处现身出来,看到的一幕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 被地牢术束缚的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影而已,一个巨大的风刃击在他刚刚站立在地方,击出一条长长的深沟。 黄雷手一指,玉尺化作巨尺忽地飞向黑衣人,不远处黑衣人居然也祭出一个魔云袋出来。 黄雷手一动手中另一张地牢符猛然动,一瞬间竟然将黑衣汉子牢牢的困住 。 黑衣人脸色一变,脸上露出不能相信之色。黄雷的脸上则露出大喜。忙催动法诀,呼的一声,玉尺径直向着那汉子压下,黑衣人一面催动布袋中的黑雾,一边有些惊奇的看着黄雷,他没有想到,黄雷扔了一个高阶的地牢符之后,竟然还会再扔出来一张。 不相信此人家底如此丰厚。三阳宗的一个低阶的弟子,哪里能那么多的高阶符箓,他哪里知道这黄雷的真是身份。 不过黑衣人也不知道黄雷不过只有这几张高阶的符箓而已。而且一上来就手段法术尽出了。 黄雷心中苦笑,对于这种异灵根修士要雷霆手段,否则后患无穷,一拍腰间,手中出现一个翠绿的小瓶,然后手一指,瓶中出现一股绿液化成浓雾将黑衣人包围起来。 这股绿液黄雷可是自己知道,它除了腐蚀还有些寒毒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攻击能力。不过这股绿液还是有着一些的好处的,那就是施法的度非常的快,几乎可以做到瞬的地步,再就是如果黑衣人将绿液之气哪怕只是吸入腹中一点,在身上的灵力也会在一两天内消失殆尽。 也就是说,只要他敢吸入一点,那么他就别想参加下一场的比赛了。 这也是黄雷无奈的办法。不过这种阴招他是不会向别人说的,他现在不断地催动玉尺向着黑衣人压制,一面将身上的低阶的符箓不要钱一样的向着黑衣人狂扔。 一时间那黑衣人的面前却是各色的光芒狂闪,一声声和轰鸣之声不断,虽然没有给黑衣修士造成伤害,但那黑衣人几次施法,全都被打断了。 这一下黑衣汉子恼怒起来了。 他心中还有一丝郁闷,这个家伙怎么能有那么多的低阶符箓。 可就在不知不知间,他竟然吸入了一口黄雷的绿液气体。 黑衣人似乎感到了不妙,一拍腰间手中又多了一件法器。 那是一个闪着青色光芒,中间竟然飞动着一只小鸟的圆形物件。在黑衣人的催动下,那只青色的小鸟竟然活了。青色小鸟一声尖鸣,口中喷出一道青光,直接击在黄雷的防护罩上,将黄雷一下便击飞了。 随即黄雷身上的护罩之上,出现了条条的裂纹,不过晃动几下,就完全碎裂了。黄雷重重的跌倒在地下,竟然摔的昏死过去了。 黑衣人一脸怒气,他一点那青色的小鸟,小鸟双翅一动,正想下狠手,直接将黄雷完全废了再说。 可是黑衣汉子 突然脸色一变,他身形一晃下,体内的灵气仿佛突然荡然无存,他大惊失色的从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浑身的骨头的散了架一样,竟然和黄雷一样一动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全是一楞。结丹期的修士脸上微微一冷,神识略微一探,便平静下来。 只有江掌门心中微笑。他对着结丹的修士说。“前辈,这又是一局平局。” 鲁家儒生一脸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 他看着结丹修士,结丹修士也皱起了眉头,今天的赌赛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也看好这位黑衣人,不但是这黑衣人子是他的一位记名弟子,而且也和这鲁家有些渊源。此次就是他找到朱子牛,朱子牛才勉强答应帮忙。 朱子牛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嗯?” “前辈!” “哼,飞儿平时太自腹,让他遇到一点挫折也是应该的。” 结丹修士嘴唇微动,给鲁家儒生传音道。 鲁家儒生脸色难看之极的,如此一来,依旧是那三阳宗占据上风了。 此时鲁家人下去将人给抬了出来。 “鲁师弟,怎么回事?” 儒生低声问。一脸关切。 “不知为何,我身上灵力突然间全部消失。” 黑衣人冷漠的回答:“不然的话,我非将三阳宗的这些弟子全都废掉不可。” 他虽然灵气消失了,不过并没有丝毫的担心。 “什么?” “一定是三阳宗下了什么黑手。” “赶快下去让医师救治。” “前辈。你是否要看一看!” 鲁家儒生突然朝朱姓修士传音道,朱姓修士一怔,随即却摇摇头。 “没什么大事,他不过中了一点禁灵寒毒而已,休息两日就会没事。” 这样一说,鲁家儒生才放下心来。 鲁家儒生目光寒的看了一眼,在一旁长出一口长期的江掌门。脸上露出一丝的冷笑之色。 “龙兄弟!” 这时儒生才一脸和悦的对着在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把脸罩住的灰褐长袍的修士说; “现在要有劳龙兄弟了。” 这位叫姓龙的修士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这是应该的。” 只见他身形一晃,脚不沾地,竟然飘着进了赌赛场地。全身仿佛没有一丝的重量。 不一会儿,他便在赌赛场中,双手抱肩的看着正议论纷纷的三阳宗的一方修士了。 成云帆这时借助掌门给的回灵丹已经将体内的灵力恢复过来。成云帆看着现在上场的这位修士,心中竟然有些纳闷,这名修士虽然只有练气三层巅峰的样子可给他的感觉有些麻烦。 成云帆一动不动的看着,现那位修士上场后,也不见什么动作,在他在身边竟然围绕着五六颗黑色的圆珠子。身上更是淡淡地有着黑色的雾气,偶尔露出的手上也长着长长的黑色指甲,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那些圆珠上竟然闪动着一丝幽黑的光亮出来。 成云帆的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什么,可是不敢确定。 “这家伙体表的灵气如此诡异,和以前在南越海上荒岛见到的那个黑衣人一样,莫非他也是魔修。” 此时林同不急不缓的向着场地走去,这位修士是东阳峰林问天门下的弟子。 林同一面走,一面给自己上了了水盾术。他将那团细线悄悄地缠绕在手上,又在手上祭出一把小剑,在到了攻击范围之内后,林同看着那具位蒙面的汉子。看到那六颗围着他身上旋转的黑色小球时,林同一脸惊骇。 “这是什么?魔修的魔魂珠,不对,上面竟然还带着阴寒之气。这到底是什么?” 林同急忙一掐法诀,将以前得到那把小剑一祭,那剑便开始围着他旋转不断,接着化成一团青光吞吐不定起来。接着林同的手上一指青光,那青光在头顶之上化成一个巨大有冰剑,林同法诀一催,将冰剑毫不犹豫的向蒙面汉子击去。 在冰剑到达蒙面汉子的上空时,突然变成一片凌厉的冰雨,如同利箭一般激射向那蒙面汉子。 第82章 林同败一场 救场如救火 林同一下就手段尽出的样子。 蒙面汉子此时冷哼一声,将四周的小球突然轻轻一碰,一团黑色的浓雾迷漫开来,一息时间竟然成丈许大小,竟然将蒙面汉子全身全部罩在黑气中。 蒙面汉子处除了一团黑雾之外,竟然看不到他丝毫的身影、 那冰雨吱吱声不断,击入黑气之中却毫无动静。 林同脸色更是大变了。他手一指,旋转的小剑一下变成了数尺之巨,接着他一音低喝,那长剑呼的向着黑气击去。 一时间在那蒙面汉子四周全是阴寒之气。 整个的空间都充斥着冰寒之意,却是林同将水灵功法运行到极致的表现了。 不过黑雾中的蒙面汉子冷笑一声,一掐法诀,黑雾之中猛然冲出一个尺许大小的圆球出来。 那圆球上面带着一团黑色的光芒,却是一转之下,就迎向那长剑了。那黑珠不时的喷出一团黑光出来。长剑一碰到,上面就隐隐覆上了一层黑丝一般,没有多久,长剑的度竟然一滞,并出吱吱的声响,却是灵气大损的样子。 林同连忙将剑收了回来一看,剑原本光滑的表面,现在竟然变得坑坑洼洼的。 这时黑气中突然伸出一只黑色尺许大小的巨手来,一把向着林同抓去,那巨手之间竟然隐现森森白骨。 林同一闪,一个浅蓝色的气团迎上巨手,却被巨手一下给击破。 林同大惊,手中的细线化成一个白芒击在巨手上,将巨手缠绕的结结实实的,林同口一张,从口里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迅的击把在那片黑气上。 一颗黑色的珠子突然间变大了迎着青芒,在青芒的攻击下不断地旋转,并且不断地出黑雾,竟然将那道青芒慢慢地吞噬了。 成云帆看到那黑色的巨手时就大吃一惊,这和那魔修果真一样手段。 “要死。” 林同低骂一声,心中说道,这哪里是什么鲁家和烈火宗弟子,恐怕就是西南哪个魔教宗门弟子。 林同一脸的紧张,他将那个巨手缠住,那巨手上的黑气却是越来越盛了。 几怕要不了几息的时间,这件法器也不是自己的了。 眼见他出的青芒越来越弱,林同手一动,一道冰剑再次出现,这次却是击打那个这只大手来了。 可是突然间“砰”一声巨响,那只黑手竟然将林同的线形法器给挣断了。 林同大惊。他急忙飞身后退,却被巨手一下拍到了防护罩上,啪的一声,那防护罩便碎了。 林同急忙一拍储物袋,想在拿出一件法器出来。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那巨手一把将林同抓在手里。 “认输便饶你一命。” “我认输。” 林同趁机开口,却暗自心惊胆战,巨手呼的一下将他扔出场外,他脸色惨白,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被几个眼疾手快的三阳宗弟子扶住。 “下一个谁来?” 场中传来那蒙面汉子冷漠之极的声音。看也不看在场地外目瞪口呆的三阳宗的弟子们。 林问天面色寒冷,心中带着怒气,江掌门嘴角抽搐一下,心中更是骇然。 “这人是金沙国的魔修。” 江掌门脸色蹲便,沉声道:“鲁道友,火道友,你们竟敢和魔宗的人搅在一起,在玄天宗地界上,不怕他们找你们麻烦?” 此刻,他目露寒光,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以善了。现在鲁家和烈火宗的弟子只出场两个,其他的江掌门竟一个也没有见过,而且他们使用的功法各异,分明不是出自这两家的修士,恐怕来的人都是鲁家找来助拳之人了。 这些人中竟然还有魔修,江掌门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玄天宗虽不是天宗,但是六大门派之首,南楚就是它和百草门的地盘,三阳宗素来与魔修积怨甚深,一直不待见那些杂七杂八的魔修在南楚走动。 哪个宗门一旦与魔宗勾结,只怕玄天宗早已打杀而去。前几年,那个冥河宗刚露出苗头,就被玄天宗带头,联合几大门派,连窝端了。 江掌门的心再次落到了谷底。他们这样的一个宗派,根本就无法对抗魔修的。 莫非这位朱姓金丹前辈已经知道,此次就是想将三阳宗给杀人灭口。 最让江掌门隐隐感到不安的是,当初三阳宗的假丹修士玉阳子,便是在金沙国魔修地盘陨落。 这些魔宗修士,此次不会是藉此前前来寻仇吧? 江掌门看着鲁家儒生身后另外一名蒙面汉子,越看越心惊。一时间竟心中思绪万千起来。 这时候,那位金丹修士也皱着眉头看着这位白衣儒生,虽然他并不害怕这位低阶的魔修,而且对于修炼魔宗功法也并不排斥。 不过在南楚,所有正道 修士都本能的对魔修有些厌烦的。 如果真是魔修的话,一旦传出去,恐怕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 “什么魔宗,下场的师弟不过是学习了魔宗的一些小法术而已,看把你们吓的。” 鲁全毫不在意的说,他身后的蒙面人更是不动声色。 “他的确不是魔宗,我可以保证,他修炼的功法虽然有些异样,不过和魔道功法还是不一样的。” 龙姓修士淡然说道,却看也不看江掌门一眼,不过声音却冰冷之极了。 “好了,继续吧。” 结丹期的修士淡然的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江掌门一怔,嘴角抽搐一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下面准备上场的那位女弟子,和身旁的道韵交换了颜色,道韵微微摇头,他已经知道那花月容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一时间心中郁闷之极。 成云帆在一边不动声色,他的心中还在惊奇。李长风悄悄地拉了他一把。 “成师弟,我看这一场你下场吧。你的火性功法正好克制一二,而且那赤霄剑本身又带一丝雷属性,花师妹是水性功法,根本抵挡不了的。” “噢?” 成云帆看了一眼那花月容,只见她脸色惨白,有些无奈地看着成云帆,眼神中还带有暗暗的求助之色。 “掌门,我请求这一场让成师弟下场。” 还没有等到成云帆吭声,李长风竟然主动向着江掌门请命了。江掌门惊奇的看了李长风一眼,看到李长风一脸慎重的样子,他点点头。 “行吧,那就有劳成师侄了。” 对于江掌门来说,现在是谁上场,恐怕结果都是一样,估计这位成师侄稍微有点希望,即使败,也不至于太难堪。 据说魔修不但修炼的功法诡异,而且个个的心狠手辣,本事率性而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都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历次的争斗中,大多都是魔修在争斗中获胜的。所以南楚修士个个对魔修心存忌惮了。 成云帆一脸平静的缓缓走向场地。 鲁全一看此次下场的竟然又是这位修士,目光之中精光一闪,突然向着在身后的蒙面汉传音道。 “龙兄,能否让你的弟子将他给灭了。” “灭了,自然可以了,不过这可不在我们协议的范围之内的。” 龙姓修士冷冷 说着,脸色平静,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龙兄,只要将他灭杀了,我再给厉兄一个绝色鼎炉。” 鲁权嘴角抽动一下,半晌才言道。 “嗯,如此就说定了。” 龙姓修士一怔,随即脸上喜,然后他低低向着场中的弟子传音起来。 成云帆将赤霄剑握在手里,一步步的走进那个修士的数丈前,这才缓缓的站住了,他一脸好奇的注视着这位魔修。 “你是魔修,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来南楚?” “小子,废话真多!” 蒙面汉子看着成云帆,见成云帆竟然如此问他,心中一怒,冷冷的笑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手底下见真招吧。” “小子,不错,不错,如此爽快,倒合了我的性子,今天便给你个痛快。” 蒙面修士一声大喝,身上黑色的雾气一瞬间滚动起来,只见黑雾翻滚,里面更是变幻不停,仿佛有数只阴魂在里面游荡一般,接着一只巨大的手凭空出现,向着成云帆一把抓去。 同时身边五个黑色的珠子也出现在身边。圆珠急的转动不停,慢慢开始闪动着一丝的黑色光芒出来。其中一颗圆珠猛然一颤之下同,便裂开一个黑洞,接着从里面喷出来一股黑色的火焰出来。 成云帆一脸惊奇,他轻轻一动,云龙步展开,身影消失在原地,几乎霎那间成云帆出现在修士的背后。 同时一拍金刚符,体表之上猛然冒出一层金光。 成云帆将天赤霄剑一祭,一招剑法使出,一排排火球迸射而出,与蒙面人的黑色火焰缠斗在一起。 接着催动法诀,只见一道火龙飞出,将圆珠吞下,飞向远处在半空自爆,成云帆身上的金刚符也随即裂开。 这招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做法,是他第一次使用。 珠子碎裂,一时间那位蒙面汉子竟眼神大变,心内惊骇不已,嘴角也流露出血迹,他没有想到成云帆这么拼命,包括围观的人都没想到,成云帆是如此的行事果决。 第83章 赤霄有雷性 赌赛草草了 要知道他的珠子虽非上品法器,却蕴藏一丝阴魔紫焰。虽然现在威力低下,不过却可借助阴魔之火来筑基。 可惜遇到成云帆那蕴含有神乌气息的火龙,突遭克制,若是寻常修士的火球、火龙术,断不会炸毁珠子。 “你竟然敢毁我法器,找死!” 恼怒之下,再次祭出剩余珠子,他这动作看得下面那个蒙面修士微微摇头。 只见成云帆手一动,剑光闪现,无数道剑光火龙纵横交错,犹如一道天网,阻拦住那些珠子的奔袭,火龙身上竟隐隐有雷光闪现。 “赤霄剑果然蕴含一丝雷电之力,克制这魔修功法。” 成云帆喃喃自语,不过此时看着蒙面汉子,却不敢大意。 刚才一招,已耗去四成灵力,看来不能再使用剑招,以免灵力不济,突生变故难以自保。还是动用那张蛟龙符宝为好,早些了结战斗。 成云帆转念就祭出蛟龙符宝,一条银色小龙,开始渐渐成型。 这时候,变故突生。 “且慢!” “不知道友来自哪个宗门,在三阳宗有何贵干?” 蒙面修士竟然带着笑意问道,声音中隐隐含着一丝不安。 他可是看过成云帆第一局比赛,那鬼魅的身法,似乎就是九幽天宫的身法秘术《九天云龙步》。 等成云帆祭出九幽天龙符宝,心下更是确认,若这家伙真是九幽天宫弟子,此事玄机非常。 “我是说,道友,你是谁。” 蒙面修士低声的说,他急忙后退几步,像看鬼怪一样的看着成云帆。生怕成云帆对自己不利,现在虽然只是一场比赛,不过这家伙对自己不利的话,恐怕在场没人敢为自己作主。到时成一冤死鬼,岂不冤大? “怎么,不打了?” 成云帆露出似笑非笑神情,看着这个一脸慌恐的修士,显然对自己大为忌惮。 成云帆心思一动,竟隐隐猜测到什么。 “你话问得太多,小门小派也敢插手南楚之事?” 成云帆突然奥妙高深的说道,面孔之上慢慢带上一丝寒意。 那魔修看了成云帆好一会儿,突然后退几步,朝成云帆揖揖手,身形一动,便飞身出场,几闪之下便落到了蒙面修士身旁。 “师叔,弟子无能,我输了。” 他 一脸愧色的回话,心中却依然惊慌不已。 “怎回事?” 龙姓修士皱着眉头问。他看到的可是这家伙不战而逃,而且青魔珠被毁也不敢讨回场子。 “我说不清,这里水很深,他居然有九幽天龙符宝!” 魔修带着一脸惊惧之色的低声说,魔宗向来尊重强者,对于强者都存在本能畏惧。 龙姓修士一愣,心下大骇,但他们这次可是得到了那鲁家许诺的好处才出手。 可不管怎么说,九幽天宫的弟子是万万不可得罪。 虽然现在不能确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唉,难道九幽天宫也看上这个颇有跟脚的小派,还让弟子潜伏,难道也是为了玄天秘境中的仙府?这样做……莫非是打压玄天宗崛起……这浑水我们趟不起。” 龙姓修士接连打了几个寒颤,似乎觉得已看透九幽天宫天大的秘密一般,不由脸色大变。 他再无丝毫迟疑,看了一眼鲁权,突然淡然开口: “鲁道友,不好意思,我们宗门有些事情,须立刻离开,就不再参与你们的赌赛。” “龙兄?” 鲁权一愣,他正不明白为何那蒙面汉子竟然不战而退,然后便和龙姓修士传音起来,他心中早已生出种种揣测。 不过他请来的这个主,也根本不搭理他,倨傲无比。 当然这也不是鲁权能够招惹的,故而不好相问,现下心中极为不快。 “龙兄这时候有事,我可是已将那物交予龙兄,龙兄现在反悔,这让鲁某有些为难......” “无须再言,青焰草我自然还给龙道友,就算我们白来一趟。” 龙姓修士直接开口,丝毫商量余地都没有。 “这是哪里话,既送给龙兄,哪里还有拿回来的道理。只是在下实在不知龙兄为何此时离开?” 龙姓修士看着鲁权,突然传音道: “龙师兄,我看你放弃吧,三阳宗有一个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们如果看上了这个宗门的话,你们是没任何机会,哼!说不定还要招来灭族之祸!” 鲁权心中一怒,为了请动这位结丹修士,他可是下了大血本,将家里一株八百年灵药都拿了出来,为的就是玄天秘境名额,以及那处灵矿。可是现在这家伙竟然中途退场,还劝自己放弃。 “噢,为什么,望龙师兄明言。” “你好自醒悟。” 龙姓修士略一拱手,又向着结丹老怪施了礼,说几句客套话,带着弟子径自御器而走。 青牛真人已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此时一看底牌修士走掉,却是冷冷一哼: “鲁贤侄,这怎么说?” “前辈。” “这是什么人,怎么还没打,就走了,要不要我将他们全部留下?” 朱子牛只要想动手,那几个魔修根本就逃不掉的,而且还可得到一个灭杀魔宗的好名声。 当然在没有足够好处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手,只是说这话时,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要挟罢了。 不管任何一人,只要求到他,他全都将对自己的好处放在首位。 “前辈!” 鲁权心内怨毒无比,却不得不掩饰。先看了一下场内的成云帆,一脸的不甘。不过他知道此时不能说什么,这次恐怕真要功亏一篑。 “怎么?” “我看赌赛先到此为止吧。” “哼!刚才那魔修给你说了什么。如此,你不后悔?” 朱子牛一怔,冷冷地看着鲁权,脸上大有深意的样子。 鲁权苦笑一下道: “前辈放心,该孝敬你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 鲁权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甚至有些后悔。这位朱前辈,虽然看上他们鲁家弟子,并引入门下,可是做任何事情,全都斤斤计较,无利不动,根本没有看在弟子面上哪怕多出手一次。 不过他自然不敢脸上露出丝毫不满,只好狠狠地看了一眼场里的成云帆。 这个练气初期弟子,他现在倒可轻易灭杀。不过貌似没那么简单,否则,连刚才那罗刹门下面的弟子都不敢招惹,匆匆而走。 朱子牛也古怪的看了看成云帆,心想现在这样正好,至于里面有什么隐情,他才懒得过问。 “这样吧,三阳宗的小辈,今天赌赛先到这里。待玄天秘境打开时你们再无所获,必须就现在灵矿交于鲁家、烈火宗一起开采,三七分账。当然了,如果你们在秘境有所斩获的话,那就算鲁家、烈火宗输了,他们各自也要将一件祖传之宝交与你们。到时,作为中人我会监督行事。你们三家,看如何呢?” 说着,他目露精光,金丹威压放出,在场所 有修士脸色突转苍白。 自然,没一人敢说个不字。 江掌门、鲁权及他身边红袍道人相互看了看,鲁权开口道:“全凭前辈做主!” 朱子牛低声一哼,站了起来,手诀一掐,全身青光闪动,接着呼的一声化为一道青光,如闪电般,便在原地消失。 鲁权看了成云帆,袖手一甩,招呼一干人也御器而走。 成云帆还呆在场地里,不知生了什么。现在他手上除了那件蛟龙符宝和困仙索没有使用之外,其他神通尽出。如此下来,自己只能再打斗一场,恐怕无论如何也不用再下场。 可是场外的情况,竟变得诡异起来。 先是半天没一人下场,后来突然一队修士竟然先行离开,再后来那金丹老怪竟宣布赌赛暂停,将其押后玄天秘境之行上。 这一切突变,让成云帆一头雾水。 微微摇头,缓步走出场外,心中为这样草草结束感到遗憾,当然,也有一丝庆幸。 他不知道,他得自长青子的云龙步,及得自“天目双煞”的蛟龙符箓,竟然让三阳宗躲过一劫,不过日后,也为自己招惹了不小麻烦。 现在的鲁家、烈火宗竟然心存顾忌,却让成云帆捡了一条小命了。 鲁权更是郁闷,魔修临走之时曾传音:让他若想夺三阳宗,恐怕只能等到玄天秘境开启后。 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鲁权自觉猜测到了什么天大秘密,对外更不敢泄露半句。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鲁权并未死心,而是派人开始秘密调查成云帆来历,看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若真是大有来头,他自不会有所动作,如若不是,那自然要先将这强大后患灭杀,再谋后策。 三阳宗,他鲁家是志在必得。 同样,三阳宗高层,对这意外变故也多番揣测,却依旧毫无头绪,自然只能暂且,反而庆幸宗门暂逃一劫。 第84章 出名惹祸端 恶修打上门 半月前那场赌斗虽草草结束,三阳宗终逃过一劫。 成云帆在三阳宗年轻弟子中的名声风头,日渐高涨,几乎被称为宗门不具名的大师兄。 “你们听说了吧,成师兄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龙吟峰任务殿外,一个年轻小修士对旁边一个中年修士道。 中年修士撇撇嘴道:“现在别说成师兄,就连梁师兄、黄师兄都水涨船高,门前站着好多追随者呢。” “是啊,是啊,可怎么不见有人去追随成师兄呢,这太奇怪了吧?”一个明显刚入门的弟子,有些迟疑的发问。 “你才进门的吧!”那中年修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没人追随,是不敢,差距太大哟!” “也是!”那小修士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和几个同伴就是听说三阳宗出了这么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才慕名加入,谁知竟见不到人,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你又不是女子,还慕名见成师兄,只要你开脉了,差距小了,自然有机会见成师兄的。”这中年修士撇嘴。 那小修士脸色一红,似乎被说的不好意思,但也暗自攥紧拳头,似乎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早日开脉。 这时候,龙吟峰旁边的一个小山头,这里是开脉失败一次的杂役弟子,及再不努力也要成为杂役弟子的聚集地。 一所简陋的房内,有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中间一人面色慎重,看看面前三个年轻修士,良久开口道:“我已决定,在未开脉成功前,暂停接活。大家努力把修为提上去,否则以后和成师兄差距越来越大,我们追随成师兄的想法也终成泡影。” 这说话的修士,明显就是那鲍照。 另外三人点点头,其中一人稍胖,接口道:“大哥,你所言在理,我辈修士提升修为才是正道,不能走错了路,到时落得和这边杂役弟子一样身份,那一辈子可真的玩完。” “嗯,我决定再过三月,就去开脉,这次一定会成功的。”鲍照暗暗攥紧拳头,扫视面前三人,“只要我开脉成功,成师兄定会高看于我等,到时候我会尽力助你们开脉成功。” 几人听此,都神色大动,连连表态支持。 正阳峰掌门大殿,江掌门看着眼前四五个待开脉的散修,还有两个已经练气一层的修士,乐呵呵的安排他们去龙吟峰,或者是烈阳峰。 这已是半月来,第 三拨主动投入三阳宗的修士。 林问天见这些人被带下去,看着面色大好的江上清,脸色也好了许多。 “掌门师兄,没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三阳宗看样子要转运了。” “是啊,成师侄一个人,就能让门派风气大变,有焕然一新的感觉。看来,真该坐实他宗门大师兄的名头。”江掌门若有所思道。 “怎么,掌门师兄,想收他为徒?” “不急,再观察观察,等他到了练气后期,至少练气中期再说,这样他更能坐实大师兄名头。”江掌门显然考虑周详,接着话锋一转道,“林同咋样?” “掌门师兄,勿需担心,他心态好着呢,还说要向成师侄看齐呢!” “那就好,那就好,黄雷这孩子,也是如此。看来,成师侄无意中成了他们的榜样。”江掌门脸色很好,又道,“去青微山,加固阵法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掌门师兄放心,已经安排妥当,午后待道韵师妹将新收的女弟子安置好,就可出发。”林问天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只是,距离较远,我们都去了,刘师弟和丰师弟坐镇能行吗?” “明天就回来,他们照看一天半天不打紧的,还是灵石矿重要,不容有失。”江掌门决定。 两人不再叙话,各自走开,分头行事。 而此时,话题的主角,成云帆在九阳石空间,正苦苦修炼自己九阳锻神诀。 刚从空间中出来,就收到了好几条传讯,先是李长风的,说是跟着掌门去青微山加固领矿洞阵法,他这个阵法高手自然不能缺席,同去的还有聂凤云。 再者就是詹梦达,说自己要下山回家办事,正好路过坊市,还问他有没有什么药捎带的,成云帆见他明显示好,也不想驳面子,就回了条讯息,希望带两瓶火属性的灵兽精血,最好是有金乌血脉的。 成云帆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也不指望真能成功。 再有就是鲍照的,说是决定三个月后去开脉,给成云帆打个招呼。 如今他院子里的詹梦达走了,旁边阵法阁的李长风师徒也不在,这一片地方真的是空寂了不少,让他觉得天地广阔了许多。 当天晚上,他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正大光明的修炼呢,却听到院内突然闯进一人,声音急促的说:“成师兄,有人要杀你,快逃。” 成云帆还在纳闷,方站起身就见那人 口吐鲜血,一个踉跄扑倒在自己脚下,竟晕死过去,居然是东阳峰的林同。 他招谁惹谁了,怎被伤得如此厉害,而且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正在想这些的时,就听得“轰隆”一声,自己的院门也被人一掌劈开,整个院门轰然坍塌。 成云帆看到所来之人,心下一惊,这人蒙着面虽看不出相貌,但他隐约还有记忆的,不是当初自己才进宗门,和林师弟一起,跟在林师叔后面的那个袁阳峰的道人吗,叫青禾。 貌似自己和他没有过节的,难道他是袁长老指使来的。 成云帆想到这里,马上抢身把林同用法术搬运到自己房内,冷冷的站子啊院内,看着面前这个蒙面人。 沉着脸,冷声说:“宗门之内,你如此追杀同门,不要以为蒙着面,就不知道了,青禾师兄,我等与你并无交往,何故如此?” “呵呵,小子,你不要拖延时间,今天不但你身后那小子,包括你,还有掌门那个冰灵根的徒弟?都得死。”这青禾很是嚣张地说。 “看来你袁阳峰好算计,趁着掌门及两位峰主外出,就惨杀其下弟子。”成云帆顿然想明白什么的说。 “算你聪明,小子,这些日子,风头出尽了吧,今天你难逃一死,这里已经施了高阶隔音符,等下斩杀你二人,再处理干净就是。” “你们袁阳峰,果真是要反了。”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真实修为还要高的修士,成云帆知道今晚难逃一劫,就怒斥道,“那好,今天我就替三阳宗开山祖师清理门户了。” “哈哈哈,真是好笑之至。”那青禾听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看成云帆,只是摸着手中的长剑说,“清理门户,大言不惭,我动动手指就让你这个炼气三层的小子灰飞烟灭,你还替祖师爷清理门户,你何德何能,凭什么?” “废话少说!”成云帆身子一动,练气六层的修为顿然显露无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三阳宗的真正开山绝学,好让你知道我凭什么。” 那青禾见成云帆一下子从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变为练气六层的修为,大吃一惊,连连后退几步,不过神色一转,阴测测的说:“好小子,隐藏的真深,居然是练气六层修为,还好我已经突破到练气七层,今天必得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然而他还没有动作,就见一条火龙从云帆手掌冲出,直扑而来,他大吃一惊,顺然使出一个防御 盾牌,既惊且怒的说:“臭小子,你找死!” 那火龙很快被盾牌挡住,但也让青禾身形道退两步。 “小子,今天你死定了?” “今天,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牙尖嘴利!” 青禾说着就使出一剑,那剑带着数道水蛇直扑成云帆,成云帆丝毫不敢大意,拍出蓝色盾牌,以水盾挡水蛇。 但他低估了一个炼气七层修为的能力,水蛇很快穿透水钝的外层防御,杂糅这剑气力道砸在水盾上,让云帆后退几步,气血翻滚。 连忙再身上拍出一道中阶金刚符。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新炼制的法宝。”青禾说着掏出一个黑色小旗。 “百魂幡,你居然学魔道手段。”成云帆惊呼。 “算你有见识,乖乖自裁吧,小子,进我这百魂幡内。”青禾脸色阴沉,但言语却是满不在乎的讥笑。 “你休想。”说着开始掐出一个法决,祭出捆仙索,试图把百魂幡困住。 “捆仙索,看来这是你压箱底的货。”青禾惊异道,“不过等下就是我的了。” 他催动百魂幡,与捆仙索争斗起来。 两个宝物各持一方,不相上下,但渐渐地捆仙索就落了下风。 第85章 师兄弟联手 诛灭门内奸 见情况不妙,成云帆又甩出两道剑招,奈何他练气中期修为的法术、剑招,根本突破不了练气后期的灵气护罩。 况且练气七层已经能催动使用灵器,而青禾的那个盾牌明显就是一个中品灵器,由此可见法器与灵器的差距之大。 也更可看出那袁阳峰的富足来,这些年随着三阳宗的衰败,也养肥了一个小小的袁阳峰。 想了一下,咬牙掏出蛟龙符宝,他在抛出此符宝的时候,青禾也眼睛一亮,惊呼:“符宝,还真是头肥羊,待道爷收拾了你,这些全都是我的。” 他说着大喝一声,那百魂幡魔气大增,瞬间把捆仙索压了下去,眼看着金色斗笠支持不住的时候,蛟龙符宝已经化作一条银色蛟龙,先是突破灵气护盾,再接着一剑击向青禾的盾牌,那盾牌发出嗡鸣声,眼看顷刻间都能近身青禾,刺破其肉身,却失去了后继之力。 趁着百魂幡失去控制的一瞬,成云帆收回了差点被污损的捆仙索。 现在那符宝终于突破灵盾,而青禾周身却突然一审黑气涌起,只听到里面有几声凄厉声音响起。 青禾阴狠的叫到:“臭小子,居然敢伤我百魂幡,毁我灵盾,让你常常我的厉害。” 话声落出,青禾手中出现一个血色刀刃,化作一道丈许长红光,向着成云帆疾射而去。他这一出手,就已经把血刀的威力激到最大,他清楚再不解决这两人,随时可能会有被发现,所以不想多费时间,打算战决。 感受到血芒之中那种迫人的阴煞之气,成云帆不敢怠慢,打出一道法诀,催动盾牌防御。 “砰――” 盾牌的蓝光和血芒甫一接触,就被其漫天的红光给包裹住了。两道光芒在半空盘旋扭打,银芒极力想摆脱光芒的包裹,而光芒则极力想要包裹住蓝光,把蓝光吞噬。 一阵扭打之后,蓝光渐渐变得暗淡下去,仿佛沾染了对方的污浊之气,变得灵气渐失,而光芒反而变得更加鲜艳如血,如吸饱了养分的壮汉。 成云帆心中震惊,他感应到蓝盾上的灵力在不断减弱,被吞噬,而这其中的罪魁祸,就是那道血芒。 “你居然弄出这么多魔道东西。”成云帆不由脱口而出,叫出声来。 “嘿嘿,小子,你醒悟的太晚了,受死吧!” 青禾口中狂妄的叫着,又加紧了血芒的攻势,不过他对血芒的吞噬度还不满意,在此地多待上一分,就 多一分危险,他的目的就是战决!只见他心念一动,周身黑气大胜,那符宝化作的蛟龙已经消失,跌落在地,成为一张符纸。 这时青禾见符宝已经失去灵气,心下大喜,手中的黑色旗幡已经迎风涨大到数尺,只见他一咬舌尖,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黑幡之上,顿时一阵戾气大盛,一股浓重的黑雾从黑幡中冒了出来。 青禾脸露阴笑之色,挥动着手中的旗幡,奋力煽动起来。对面的成云帆和云峰立刻可以感觉到,一股阴气大盛,凄厉惨烈的鬼哭之声呜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成云帆心下大骇,想使出全部灵力发出一招落日熔金的剑招,来个玉石俱焚, 忽听得半空中一个声音说:“胆敢在宗门内大开杀戒,残害同门,其罪当诛。”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只见一把银色巨剑挡在了奔向成云帆的黑气与光芒,叮当一声光芒血刃跌落在地,黑气见到银色巨剑的光芒,也瞬间后退。 金色巨剑不依不饶追着黑气,来到青禾面前,转了三圈,只听得凄厉声音此起彼伏,那黑气就渐渐消散。 青禾身影晃了几晃,口吐鲜血,倒退几步,大声说:“来者何人,胆敢破坏我的好事。” “大言不惭!”一个同样蒙面的男子,应声落地。 站在青禾面前,盯着他道:“你这厮太过可恶,今日我当替宗门清理门户,诛杀你这恶贼。”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见双手推出一掌,一个金色巨掌形成,周身也同时犹如穿上了金色铠甲一般,那大掌向着青禾而去。 “庚金掌,你是掌门弟子?”青禾大吃一惊。 “袁阳峰的狗道士,不是你要灭杀我吗?”那男子声音冰冷,犹如兵器一般。 青禾连忙运转自己的长剑,一个巨大的水盾出现,顺势挡住了那金色大掌。 “成师弟,快逃,去烈阳峰求救。”是南宫无忌的声音。 眼看金色手掌要陪破掉,那青禾镇定起来,冷笑道:“真是来的凑巧,今天不用东奔西走,一起将你们灭杀在此。只有练气三层的修为,也想清理门户。今天,你们都给我去死。” 那青禾见金掌已经被当下,心下大喜,又似下定决心,身形一动,抛出一物,化作山峰一样,原来是一个符宝。 “师兄小心。”成云帆大叫,“你与他周旋抵挡几息。” 说着就施展云龙步,身 形左右晃动,他这是要摆下九阳迷踪阵法。 “你有符宝,难道我就没有?”南宫无忌说着也拍出符宝,只见一个赤红长剑应声而出,光芒四射,还带着丝丝雷音,与那山峰分庭抗礼 “前任掌门成名的,赤霄雷音剑”云峰低呼。 青禾自然也是知晓,虽催动法力,将山峰变大,试图压制那长剑,南宫无忌见此,再次祭出银剑,那银剑一分为三,朝着青禾飞去。 只见那银剑幻化出三道剑影,都裹挟这一团白雾朝青禾而去,周边空气陡然冰冷了许多。 “空冥诀?”成云帆脑海里,金焰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成云帆本想问清楚“空冥决”是何物?但眼前形势容不得他分神。 说时迟,那时快,飞剑瞬间就到了青禾面前,瞬间三合一,而那团白雾也早将青禾的护盾上冻上一层薄薄的冰霜,但却始终无法奈何那灵盾。 青禾见此,放心不少。 就欲再度催动那百魂幡,可就在这时候,成云帆的无形迷踪阵也已布好。一团云雾开始在小院升起。 成云帆闪身道南宫无忌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来着他的手大呵:“跟我走!” 随即转换几个方位,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掉下几道巨大的火球。 成云帆手中的令旗一摆,指向那青禾,一团犹如澡盆大小的火球从天而降。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过好,青禾站立之处,已经再无人影,其已经被天火烧成灰烬,连储物袋也没放过。 看着眼前这顷刻间天翻地覆的一幕,南宫无忌的脸色也大动。 成云帆看他表情,带着苦笑的说:“这种阵法,布置摆下,催动一次就要花费上千灵石。不到万不得已,自是不能用。” 南宫无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个人见着已经破败不堪的院子,都皱起了眉头。 成云帆想说什么,被南宫无忌阻拦下,他看了看四周说:“你连夜下山一趟,去这个地方带个口讯,就说我一切都好,过几天再回来,这里自然一切就恢复如初。” 成云帆结果一个传讯玉简,知道南宫无忌这是让自己出去躲个风头,就躬身说:“多谢师兄照应。” “门内,我会向掌门师尊暗中禀明情况,你快些走吧,这里我来收拾。”说着又捡起那个山峰符宝给成云帆,“你的那个符宝已经废了,先拿这个抵用,当作保命手段。” 成云帆并没推辞就收下,又看了看那屋内昏迷中的林同,似想起什么,掏出一个储物袋说:“这里面的东西交给掌门,让他启动一次门内大灵池,好给弟子们开脉,至于这东西的来路,你自己撒个谎,不用我操心吧。” 对于三阳宗的衰败,成云帆一直有心挽救,但苦于没有合适的门路,想了许久,他才想到只有开启灵池,让开脉弟子层出不穷,人才不断,这才是兴盛之兆。这个想法他一直在筹谋,今天趁此机会正好交由南宫无忌来出面做,也许更好。 成云帆没再耽搁,收了阵法,又简单收拾了随身东西,趁着夜色,悄然隐遁下山。 南宫无忌看着他一闪而逝的背影,脸上露出终于松口气的表情,这时候才看了看手中的储物袋,神识探查,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里面居然装着五颗上品灵石,折合下品灵石足足五万,这开启两次宗门的大灵池都绰绰有余了。别说他了,就连江掌门估计都很少见到上品灵石,可能三阳宗的库房内都不会有。也许只有像三阳宗这样的大门派库房才会有那么一些上品灵石了,此物的稀罕,其巨大的用途自不是简单的当作流通之物来用。 南宫无忌有些无奈的看着储物袋发呆,这可怎么遮掩啊,这位师弟给自己真是出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呢。 想到这里,不由摇摇头,苦笑起来。 第86章 避祸下山去 山村遇鬼魅 清江溪,乃玄天大山内一条默默无闻的溪水,它自玄天大山深处发源,蜿蜒南下,在天门山处汇入楚江,浩浩荡荡东去,奔向浩淼东海。 且说,清江溪原不在此汇入楚江,天门山也不是如今这般中断模样。故老相传,此地曾有大泽,号称九百里云梦泽。 据说古时每到夏秋之交,楚江、清江溪总会在此泛滥成灾,楚江更是夺清江河道与主江道并行东去,直到南楚都城玄都城,才汇入香江,再次进入楚江主江道。 然而,这一亘古未变的自然之观。却在数百年前因阻挡楚江的天门山突然中断而陡生大变,云梦泽渐然消失,楚江的水归楚江,清江溪的水归清江溪,曾经一年一度必然肆虐的洪水不复存在,此方百姓也安居乐业起来。 山川崩裂,江河易道,如此大手笔之因,竟无人清楚。民间各种传说也是层出不穷。流行最广的说法是,天门山下葬了一西南小国前来和亲的公主,公主不幸殒命于此,一位仙人不忍看公主死后魂魄年年遭洪水浸泡,不得安息,挥剑斩断阻挡楚江的天门山。 关于这番神奇惊艳的传说,南楚有一大儒曾留下诗语佐证: 群山万壑赴玄都,天门有幸埋芳骨; 一朝中断楚江开,皇姑祠前不徊复。 对于这种蚕妇村氓式的神话传说也好,还是文人骚客那虚虚实实般的真相掩盖也罢,成云帆只管在昔日云梦泽畔的云阳城一座茶馆坐着,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古老传说,始终未置喙一词。 这一日,天门山下,清江溪口的浣沙村外官道走来一青年,他一身蓝紫相见的道袍,背负长剑与浮尘,估摸十六七光景。 他便是几日前连夜下山,躲难而去的三阳宗弟子成云帆。 当夜匆忙下山,一路飞奔,中间暂歇一山洞,想着这番外出,要换个行头,就不能让人认出是三阳宗弟子。于是进得九阳石传承空间,兑换了一套名为紫阳九星衣的道装,那是一件包括冠帽、衣袍、鞋袜在一起的一套低阶法衣,做工大气又不失精美,花费360点功勋,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又花费200点功勋,换了一把紫玉浮尘,扮作一游历道人行走世间。 成云帆在村外官道上仅有的一家茶馆停步,对着门口一个卖小吃的小贩行了一个方外之礼,道:“敢问小二哥,此去三山镇还有多远?” 那小贩听得有人问路,抬头看眼前之人一尘不染,不像赶路之人,而 且唱的是方外之礼,其身上还有腰牌,知道可能是遇到了修道之人,而且是名门弟子,赶紧敬了一礼,道:“道长要去三山镇啊,此去往西30里,有一岔道口,左手那条往南就是往三山镇,到底多远,小的也没去过也不清楚,听茶馆客人闲话,估摸着也有百十里路。” “多谢相告,小道告辞!”成云帆知道自己已是修行之人,还是尽量不要与凡夫俗子打太多交道,免得种下无名因果,牵绊此后修行之路。 方要启程,却见茶馆内走出一白须老头,主着黎杖,挥手直呼:“道长留步,道长且留步!” 他诧异这老头年纪虽大,但步履甚稳,莫非是同道之人,仔细再看其身上无半点灵气,这才方下心来,为了方便行走,他下山后就将自己的灵气隐匿,控制在三层修为,既不显得突兀,又不显得落魄。 “敢问这位老人家唤住小道,所为何事?”成云帆打了个稽首问话。 “小老儿唐突道长了,还请道长切莫怪罪,只因事出有因,行事有急,见到道长龙章凤姿,动静有法;俨然修行高人,有事所求,才叫住道长。” 很快,那老头就将前因后果说出。 原来他是这浣沙村的村医,今天从三十里外的镇子上购买药材回来,刚在茶舍歇脚,至于他不远几十里外出买药,则是为了救治村子里的中邪之人。浣纱村有猎户上山砍柴,不幸中邪,人发疯不但咬死了老娘,还要伤害其他村民,服了多少药也无甚效果。这老头也是在镇上听老郎中说,这情形似是被阴魔邪灵缠身附体,非医道可救,定要请法术高明之修行之人才能祛除,村医听此吃惊不小,但还是弄了一些驱邪气的药物回来,打算和村长及诸老商议,再做打算。 他在茶舍歇脚,看到成云帆问路,眼前一亮,就病急乱投医拦下人来。 浣纱村有妖邪作乱? 成云帆听此,不由眉头大皱。虽说修行之人行走世间不宜与凡尘纠葛,但遇到妖邪作乱,当替天行道,也是累修功德。 事已至眼前,若推托了,不但被人看轻了,也坏了因果,反而有干天和。心道:“莫若我随他一行,看看到底是何怪作乱。” 忽的又想,那中邪之人既没有出屋伤害村民,说明还不甚厉害,如若解决不了,只要小心审慎,保命还是不在话下。 想到此,成云帆开口道:“既如此,贫道也不袖手旁观,尽人事而听天命,遂你走一遭便是!” 那老者听此大喜,吩咐茶舍内药童带好行李,一起回村。 没过里许路,就隐隐可见一村庄,成云帆现在也学了简单的望气之术,见确实有一股隐隐黑气在村子四周游荡,心下便有了警惕。 口下即说:“我观这村,确有一股邪气缠绕,你二人还是小心为好。” 那村医听此,反而心安,连忙说:“道长不愧高人,这望气之术端的是神妙。” 成云帆没有接话,继续赶路。到得村口,竹林也多起来,隐隐有雾从竹林深处透出,渐走渐深,竹子也生长的更密,山坡上到处是一丛丛的深竹,俩人走的就是坡道,只有弯弯曲曲一条羊肠小道,看的出是村民走的时间长了,踩出来的。 因竹子高大,太阳透不过来,林子显得阴暗起来,正走间,突然一道身影呼地一声扑了过来,成云帆神识早开,加上那身影虽来势汹猛,但速度却不快,成云帆使了个轻身术,一下子就躲了开来,然后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还好端端的药童,脸色发青,露出一对獠牙,正要再次向他扑来。 那村医还在愕然,成云帆已经拿出一低阶的金刚符贴在其后心,黄村医顿然感觉周身暖洋洋的的,那些黑气没有近身。 他还正在自我感觉良好时,成云帆已经拍出一张定神符,灵力波动,一下子拍了出去,贴在道童头上,只见道童贴符的地方帽出青烟,惨叫连连,却因为被种下定神符,身体动不了,但口中唔唔地大叫:“仙长救命!” 成云帆道:“怪物何在,你为何偷袭于我?” 药童说着“卟嗵”一声跪了下来,道:“小的没有仙长一样的本事,当然躲不来它,被那怪物咬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成云帆听了,道:“怪物何等模样?你可看清?” 那药童听了后道:“怪物像死人,对,就是死人,而且全身长着绿毛,有二只长长的獠牙,全身虽然僵硬,但动作身手却是极快。” “你且跟着回村再说。”成云帆吩咐。 药童就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回到村医住所,他掏出一颗药丸给药童说:“你先将这颗药吃了,等村里主事之人来了再说。” 药童直接将药吃了,村医忙着出去召集人,没过多时,老头就回来了,喘着气说:“道长请跟我来,龙泉观的主持在那被咬伤的砍柴人家做法,我等一起去看看。” 成云帆听此,没有二话,就跟着村医前往村中央 而去,走到村民所说的那个房屋后,只见这村民家的院子外围着好多个村民,正在向里张望。 一个青年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边竖起的一杆木桩之上,想必就是那上山砍柴而中邪之人。 一个五十来岁,面容清瘦的道士手持一把桃木剑,上面扎着几张符纸,然后念动一些口诀,那符纸就燃了起来,然后那道士将那燃着的符纸刺入碗中,顿时碗里变的混浊起来。 成云帆用神识查探,那道士不过刚引起入体,其符纸和自己见过的灵符大不一样,修士所用灵符都是先将纸符灌注灵力,使其变成空白灵符,也就是说整张灵符是充满灵力的。 而这道士所用的纸符,则是一般的朱砂符,上面画了许多符号,看来是俗物,并非修士之物,那道士施法时将自身一丝灵力灌入后,那纸符上的各种用来降魔除邪的符号就充满灵力,但纸符还是纸符。 当那些被注入灵力的纸符燃了起来,被丢进碗里后,碗中的清水也带着些许灵力。成云帆颇觉新奇。然后那道士身边的一个小道童将那碗泛着灵气的清水捧过去,灌进了那个被捆着的青年嘴里,只见青年嘴里冒出一道青烟,惨吼起来,发出不似人类的怪叫,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第87章 小村僵尸祸 来路有蹊跷 周围村民看他痛苦,都是吃惊表情,而那药童本是这汉子的儿子,见此情形也哭叫着要冲上去,但被周围村民拉到一边,原来是法师不让人在施法时被阻扰。 中邪汉子被符咒一激,凶性大发,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双眼变德通红,露出四只獠牙,猛力挣扎着叫道:“臭道士,法力这等低微,也敢管闲事,不怕我将你吸成人干!” 然后尖叫一声,道士就面色发青,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攻击。 但道士猛然拿出一张泛着红光的符纸,将其串在桃木剑上,口中念动咒语,然后“呔”地一声,将那道灵符打了过去,一下子贴在中邪青年的脸上,那灵符慢慢化为几道红光,往青年的肌肤深处渗去,数息之间化为几道晶润的红线,沿着经脉向身体四处流去,就像几道紧箍咒一样,将其身躯四肢禁锢起来。 别人看不出名堂,但成云帆却能看出,原来那中邪的青年头顶上方显出一个透明的脑袋,还是婴儿形的,双眼黑洞洞,占据了脸上的一大部分,口中吐着青气,刚才就是那婴儿用一种声音类的奇能在攻击道士。 只见道士又快速地施了几道符咒,然后又将那中邪的青年打去,最后那透明的婴儿头颅怪吼着退进了青年的体内,青年也昏迷过去,道士才罢手,但已是满头大汗。 成云帆除了那张药符,从另外几道符咒的灵能上辨识出,这几道符咒能起到安神、禁制的作用。 道士歇下来就看到了成云帆,看其服饰修为,均是不凡,就快步走了过来,道:“前辈在此,晚辈失礼了。”. 那道士正与成云帆见礼,突然外面传来大呼声,有村民边跑边喊:“不好了,又有人被僵尸咬了,道长快些救命!” 话音刚落,从远处跑来一个村民,挤进了院子,对道士叫道。成云帆暗道奇怪,刚才就有一个僵尸,现在又有人被咬,而且还有人中邪在先,这小村子还真是越来越热闹。 一边的村民则道:“刘大,道长刚刚做完法事,慢些说!” 道士姓方,是附近龙泉观主持,刚刚与成云帆见过礼,听到村民这么一说,便道:“无妨,是何情况,你尽管道来。” 听完村民一番话,方道长沉吟片刻,转身问道:“前辈觉得这事有何蹊跷,不若我们一同前去医师家看看如何?” 这话却是对成云帆说的。 成云帆则道:“云游在外,切勿多礼,小道姓成,道长也莫要叫我前 辈,道长比我年长,经验自是丰富,且我头次下山历练,说来惭愧。” “岂敢,修行之人,达者为先,前辈虽是刚刚下山历练,但修为深厚,自是当得前辈。”方道长说道。 那些村民见龙泉观的主持还叫成云帆为前辈,自是恭敬异常,在前面带路,往医师家行去。 和这村中的族老见面商议后,成云帆开始施展灵力将那个中毒之人,僵尸毒素一一逼出,也是累得不行,就在一旁打坐调息。 方道长很是赞叹道:“还是前辈神通广大。” 而成云帆则道:“我也是初用此术,没想到居然有效,甚好。”毕竟成云帆进入修真界没有几年,还没有达到无视生死的境界,对能医好病人,救治生命,很是高兴。 然后成云帆又问起那中邪青年之事,总觉得素来平静的小村出现僵尸,令人蹊跷,乍一看似有怨灵在作祟,但在成云帆修行看来,并非如此。 因为一进小村,识海中那八卦古图的震卦,就抖动不停,震卦属雷,雷克鬼魅阴物,显然在示警这里有强大的鬼魅阴物。 自修行以来,成云帆一直牢记少沾红尘俗世因果的戒条,如今既已接受这浣纱村怪事,也不欲多作逗留,想早早除去此间怪物了事。 在和那方道长做过一番交流后,两人也打定主意,暂歇一宿。次日趁着正午阳气大盛之时,去寻一寻那僵尸老巢。 方道长为此还特意交代徒儿,速去请附近的虚法道长前来相助。 方道长说:“等下我让小童外出一趟,将此间情况告知清虚观的虚法道长,看看能否请他前来帮助。” 顿了一顿,他又道:“那虚法道长修为高深,而且清虚观里卧虎藏龙,有几名得道之士,到时一起前来,也好协助前辈查出这件事的本源。” “如此甚好,也能为前辈分担几份,毕竟医治起来相当劳累。”黄村医道。 “那就等上一等,待虚法道长来到后,我们再一起行事,现在吩咐村民多加注意安全,暂时先不要外出。”方道长说完,那道童就应声而去。 随后两日,被咬的村民又增多不少,村子里只有不足百余人,如今被咬的病人将黄村医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连地上都坐着病人,成云帆治疗起来吃力不少,但虚法道长还没有来到,传信的小道童也没有返回。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清虚观,搬些救兵,这里 就要麻烦前辈您了。”方道长说道。 “也可,既如此,方道长沿路小心了。”成云帆也是答了一礼,看着方道长走出院子后,又转身忙了起来,帮黄医师持弄病人。这二三天来中了尸毒的村民太多,看的出黄村医与方道长已经很劳累了,但大家一直在尽力抢救。 “黄村医,不好了,方道长受伤了。”几个村民抬着一张床板,往这边跑来,上面躺着一个人,正是出去不久的方道长。黄村医赶紧将院门打开,找出一处地方,将方道长安置下来,只见方道长双目紧闭,背上有好大一处伤口,而且身上有很多滑痕,脚也扭伤了。 黄村医将方道长弄了内服外用的药物后,方道长逐渐醒过来后,成云帆就走了过去。方道长虚弱地道:“前辈,这事恐怕有麻烦了,灾难只怕要降临到这个小村。适才我只不过刚过了村口的小桥,竹林里的雾气比以前更大了,刚刚进入竹林不远,就看到一条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我刚刚有所戒备,就见那药童越发厉害,朝我扑来,我躲避不及掉下桥去,顺势躲在水中,潜水而走,才得活命。” “这该如何是好?”黄村医道。 “恐怕这几天要烦劳成前辈了。”方道长躺了下去,叹息道。 “方道长放心休养,有我在,一定不会让这个村子出事的。”成云帆握着方道长的手道。“如此有劳了,我估计我那徒弟,如果没遇难,虚法道长很快回来了。” 村民被咬的越来越多,而且出现了死亡。还是黄村医说服村民,将那三个村民用火焚烧掉,然后埋在一片空地上,并撒上了药水,看来黄村医在村民中很有威信。但村民们渐渐地变得有些恐慌不安起来。 将养二天后,方道长也好了许多,已经能起床,帮扶照料一些事物了。 看到方道长几次难以启齿,成云帆就道:“道长,我想出去打探一番,将这事的本源找到,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不然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几天,村民就全被僵尸咬了,到时只怕这里将全部变成僵尸,我们也不能幸免了。” “也好,现在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和前辈一起出去,相互也有个照应。”方道长道。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啊。”成云帆也是无比郁闷,刚刚下山,就让并无太多处世经验的他经历这些。 成云帆将诸事准备妥当,就和方道长一同前往村外无名山头而去,刚出了村子,就是竹林,这里已经与以前不一样了,明显见雾,方道长 经常做法事,告诉成云帆,这些雾里含有阴气,让其小心。 “方道长,你修道多久了?”成云帆因路途较远,不敢用方舟,所以就找了些话题。 “30年前,贫道是一个郎中,承蒙师傅不弃,收为弟子,在龙泉观当家。”成云帆倒是没想到方道长够坦白。 俩人又随便聊些村里的情况,方道长显然对云帆很恭敬,并不多话。刚刚走了数里,就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身影在晃动,成云帆掏出一张金刚符,递给方道长,道:“一会走得近了,一定要当心,你我且莫走散,这是我师门的护身符,颇有用处。” 方道长点了点头,感激地说:“晚辈修为低微,有劳前辈周全了。” 第88章 深山藏古墓 僵尸有老巢 两人往浣纱村后山走了七八里路后,发现远处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待走近了去瞧,竟然真是僵尸。 成云帆虽说以前在一些书籍上见过僵尸,不过第一次亲见,感官完全不同。这些僵尸样子和那些村民被咬中之时区别并不大,都是嘴边生有两根獠牙,样子极为难看,也很恶心,身上皮肤干巴巴,发着臭味,身体上挂着一些布条,已经腐旧得看不出衣物模样,大部分的皮肤裸露在外,晃动的时候身体僵硬,看到成云帆走过来,就转过头来,二只空洞洞的眼睛充满死气地盯着成云帆,让成云帆心里毛毛的。 成云帆抛出火球符,那僵尸动作缓慢无比,自然被击中,转眼被烧成一团灰烬,成云帆带着方道长从一边绕了开去,远处的几个僵尸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但都被成云帆一一消灭。 “前辈,这就是危害村民的僵尸了吧?”方道长问道。 “应该只是一些喽罗,要不然这里阴气不会还这么重。”成云帆感觉到消灭了几只僵尸,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 越往后山深处走,遇到的僵尸越高级,几乎全部都是绿毛僵尸,让人躲不胜防,成云帆和方道长都是累得气喘吁吁,他放开神识,总觉这里有些诡异。 又翻过一个林坡,视野豁然开朗,面前之景给人一种颇为雄浑的气象,只见方圆数里都是一处缓缓向上的斜坡平底,坡度并不大,阔地被丈深的野草覆盖的严严实实,影影绰绰还能看到残破的石人石马,大半都或半倒或匍匐在地。 见此,成云帆心里就有了底,看来此处应该是南楚某个王侯将相的陵地无疑。此情此景,也真合了当初他在皇姑祠看到的无名氏留下的那首凭吊诗语: 野草深深深石像,枯树黄昏向斜阳; 皇陵一封人迹绝,千古不语唯楚江。 在往前,是一个青灰色的岩石山头,随不甚高大,但也奇秀险峻,山上林木郁郁葱葱。隐隐有一条小道通过去,而在小道左边数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二丈多高的洞口,成云帆将神识张开,眼睛变的清晰起来,看到那个洞口外居然有僵尸守着,且身材有二丈余高,各自的手里拿着一把铁剑,锈迹斑斑,好不吓人。 辈,看此处气象,合该是皇陵之地。”方道长凝神聚目良久,手掐法决后缓缓说,“莫非这就是那村民口中所说的公主陵地?” 成云帆道:“这个不用纠结,前面不远处有个洞口,有怪物守着,村里闹僵尸的原 因可能就在这里。” 方道长也看到了,就道:“前辈,那是什么怪物,怎么和刚才所遇到的不一样。” 成云帆以前看《异物志》,因此知道一些这些东西,说:“那应该就是更上一级的铁尸,你跟在我后面,不用害怕。” 说着从储物袋出拍出扶桑剑,交给方道长道:“带着它,好防身!” 两人往前直走,那两个铁尸闻到活人气息,转过头来,看向他们,嘴里“磔磔”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将近身之前,成云帆先将几张灵符拍出,以吸引两只铁尸注意,果然两只铁尸看到几张含有威胁的物事飞过来,就往一边跳开,成云帆本就没打算灵符能打中他们,乘此机会,往一只铁尸扑过去,那只铁尸用锈刀格挡,撞出一阵火花出来。 成云帆掐了一道法决,丈许火龙瞬间而出,将两个铁尸包围,瞬间吞噬的无影无踪。成云帆这次施法,灵力消耗较多,就连忙打坐。 一旁的方道士见此,就手持扶桑利剑,四处巡视。 不多时,成云帆灵力回复,起身说:“多谢道长护法。” “前辈客气了,都是你在出力,我只是做些许小事。”方道长既恭敬又谦虚的说。 “这洞必然是僵尸老巢,我们下去看看,等会儿你在一旁不要动手,警戒着洞口即可。”成云帆知道方道长只有引气入体修为,根本不能出手,出手必遭殃。 而方道长也颇有自知之明的点头认可。 成云帆打了一道闪光符,洞内几丈长的地方顿时变的通亮。这是一条向下的通道,很干燥,俩人小心翼翼一直走了半刻钟功夫,终于遇到了一些叉道,有两三条分叉,在闪光符照耀下,那些分叉道上又分出无数条小道。 “前辈,这里如此多分叉,我们该走哪一条?”方道长问道。 成云帆也是郁闷无比,第一次下山历练,就遇到如此复杂的事,而且自己也深陷其中,不得脱身。思考了一下,成云帆道:“这不是阵法,只是一些通道,我们慢慢找吧,可能要多费一些功夫。” “既如此,前辈,我们可在走过的通道上刻一些记号做标记,这样不至于重复。”方道长回道。 “也好。”成云帆怕方道长出现什么意外,就让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向其中的一条通道走去,然后方道长就在那洞口的墙壁上用小剑划了一道痕。 刚转过一个转弯,就看 到一只僵尸扑了过来,将俩人吓了一跳,不过这僵尸只是一只绿毛僵尸,成云帆已经杀过不少绿毛僵尸,对付起来可谓信手拈来,那绿毛僵尸被成云帆一剑砍掉脑袋,就倒了下去,然后转过一个弯,通道已到尽头,但那尽头的空地上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有一颗核桃大的黑珠,发着暗光。 成云帆走上前去将其捡了起来,发现那乌黑的珠子里有一股黑暗的气息,也不知这珠子有何用途,但仍然将其收进储物袋。 然后两人从原路返回,又向下一条通道走去,这条通道有五六个转弯,除了几个普通的僵尸,别的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探完三条通道,这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通道极大,俩人也不知多久才能探完,成云帆看到方道长露出疲倦之色,而自己虽然是修行之人,但终始也不过炼气六层之境,只是比常人之躯好一些,也感觉累极了,就道:“我们休息一会吧!”方道长称是。 两人就在叉道的中间找了一个相对空旷之地,一面靠墙,坐了下来,各自打坐调休。 小半个时辰后,成云帆给方道长重新加持了几张防御灵符,准备探查最后一条通道,等终于把这条通道里的小通道全部探查完毕,只剩下最后主通道,到这时,成云帆和方道长发现,一条往下的台阶直通前下方,而这些台都是用坚硬的条石制成,看来是人为的,从时间及路程上估摸,成云帆发现他们已经深入地表数十丈之深。 成云帆道:“我们后面应该没什么怪物了,前面不知如何,你跟在我后面一定小心。” 然后带着方道长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到了尽头,是一个空荡荡的空间,呈四方型,而最前方的墙壁上有一个三丈高的洞口,洞前方还有一个小台子,就平时祭祖时的方台,上面成三角摆着三颗成云帆收起的一样的充满煞气的珠子,发着黑光,而周围的墙壁上嵌着几颗夜明珠,使这个空间变得明亮起来。而祭台的面后那个洞口处站着一只铜尸,和四只铁尸。 四只铁尸和成云帆他们先前进来时遇见的铁尸并无差别,只是在这洞中,看起来越发的阴森起来,而那只铜尸,穿着一件厚重的铜甲,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铜刃,铜刃上面布满图案,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着黄金般的光,既柔和又耀眼,还带着峥嵘。 闻到生人的气息,那铜尸的眼睁了开来,看着他们,然后那铜尸居然开口说道:“你们是何人,敢来打扰尸王?” 成云帆没想到,这僵尸居然能口吐简单 的话,知道这僵尸已经是高阶的僵尸,赶忙侧身道:“你先退到洞口,等我来对付他们。” 方道长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听了成云帆的话,乖巧地退回了往下的通道出口处。小心的警戒。 成云帆看方道长退了回去,想速战速决这些怪物,就拍出那张山峰符宝,灌注灵力后化作巨大山峰,压向那些怪物。 做完这些,成云帆速度吞下一枚回灵丹。 符宝最为消耗灵力,这空间并不是很大,只有数丈方圆,那山峰在成云帆的驱使下,像活了过来,几只铁尸仿佛知道山峰的厉害,飞快地移动身体想躲避,但那山峰像活的似的,竟在空中转了几个弯,继续攻向那几只怪物。 那些怪物也许感到自己不敌符宝,有落败危机,就齐齐发出一声怪吼,然后从嘴里吐出一颗黑色的珠子,这珠子又与成云帆收获的那些煞珠不同,成云帆感到不妙,再催动灵力,将山峰化作最大,径直压下,除了两个怪物逃脱外,其余的全都压成碎末。 第89章 古墓有玄机 恶斗女尸王 又连忙服下回灵丹,成云帆心里愈发不安,一咬牙,将当日赌赛顺手捡来烈火宗修士的红色长矛使出,注入灵力,红矛变半人之高。 他这番动作,那几个尸怪明显感到了害怕,成云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拼上剩余灵力,一矛刺去,火焰熊熊,只听得几声凄厉叫声,怪物都倒地不起,身上燃起熊熊大火,顷刻间化为灰烬。 见怪物终于被灭杀干净,成云帆将符宝收起来,长呼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不见中央那个青铜棺材里有动静,就将方道长唤了过来,而方道长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战斗,神情也紧绷,眼神也带着惊诧与敬慕,还有欣喜。 刚才的一战虽然凶险,但却让成云帆信心大增,不过听那铜尸曾说过什么王,让成云帆也很担心,只怕以后还会有一场恶战,但成云帆感觉闹僵尸的根源已经不远了。 和方道长穿过那个洞口,则是一直向下的石制台阶,周围的墙壁上都嵌着夜明珠,这次不用再用闪光符来照明,只见墙壁上画有一些简单的图案。 那些图案从开始一直延伸顺着台阶延伸下去,组成一个个故事。上面虽无文字,却也能看个大概。似是在说西南一个小国与南楚的故事,不外乎是小国为求庇佑,送公主前往和亲。但中途遭到不知身份的大队人马伏击,公主香消玉殒。 南楚西南是亦正亦邪的罗刹门及尸灵宗的地盘,莫非这是尸灵宗的一个法坛?成云帆思虑,继续往下走了六七十个台阶,才到尽头,又是一个很大空间,这次倒没遇到一些叉道,只有一个大厅,方圆十几丈,里面放着很多棺材,时日有几百年多久,大多已腐烂,只有最东的墙壁是一个大大的平台,上面有三具石棺,刻着花纹图案,竟还有文字。 成云帆用神识观察一番,没发现异常,就与方道长走上前去,那上面的图案花纹一类,只是一些装饰物,而文字多是记载这墓主人平生的东西,墓主人确乎是一个公主,其实这些对他们无用。 “听故老相传,这一带有一山头叫皇姑山。据说葬着一个西南小国和亲的公主。”方道长看着这些刻在墙壁上的图画与文字说,“想不到就是这里。” “我看这苦命公主的坟墓怕是被邪魔歪道鸠占鹊巢,用来炼制一些魔门邪术,成为魔门的一处法坛。”成云帆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方道长也深觉有理。 随后,成云帆将灵符注满灵力,将其中一口石制棺材的石棺盖一剑削开,里面全部是一些 金银珠宝,可惜成云帆已然修行,对此并无兴趣,而方道长亦是如此。 成云帆将另外两口石棺打开,里面全是如此。 中间石棺之后的墙壁上有一个洞口,与其说是洞口,不如说是一扇大门更合适,二丈多高的雕花门洞,上面刻满各种吉祥,庆祝的图案,还有一些古代吊坠饰物。 踏入石门,里面是一间小小石屋,有十丈方圆大小,正中只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木,不知用何材料做成,散发着一种香味,仔细再闻,还有一种尸臭夹杂其中。 成云帆走上前,用手在棺木上一按,发现那是一种不知名的木料做成,棺木整体泛着青黑,可能是放置太久,木材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棺木的盖子并没有上柳钉,而是虚掩着。 他用力往上一提,居然没有将棺木提起,看来这棺盖重量不轻,成云帆正要再有所动作,只听到一阵“桀桀”声从棺木中传来,棺盖自动打了开来,成云帆赶紧后退几步,与方道长站齐。 只见棺盖打开后,从里面站出一个身材曼妙的僵尸,居然穿着一件将军的甲胃,通体金黄,竟也十分合身。躯体上面有几道裂口,发着臭臭的尸味,手中拿着一把阔剑,看起来锋利至极。可能这个女尸王生前是女子的缘故,因而极爱干净,所以变成僵尸之后,样子极是难看,但打扮的却还算干净,但尸臭味总是难以掩蔽,而那几道裂口因为用布包着,更显得诡异。 女尸王看到他们,“嗷嗷”地怪叫道:“就是你杀了我的护卫?” “不错,下面的村民被僵尸所吸,看来是你所为。”成云帆问道。 “当然,本宫刚刚借助仙术复活,自然需要大量活人之血来增加力量。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成为本宫的子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女尸王嚣张地说道。 女尸王眼见成云帆不回话,就自顾自道:“既如此,本宫就将你们的精血吸食干净,再让你们做我的护卫。”然后,那女尸王鼻子极力的吸了吸,嗅道:“不愧为修炼者,比我那些个护卫强多了。” 然后抖了一下手中的阔剑,顿时一股魔气袭来。成云帆赶紧舞动手中的扶桑剑,一股灵力瞬间布满剑身,将那魔气挡了下来。 那女尸王“哦”了一声,然后晃了晃手中的阔剑,只见阔剑像被尸王用无形的链子牵着一样,在空中飞舞着凌空向成云帆击来,成云帆急忙格挡,顿时溅出一阵火花,将成云帆震的手臂发麻,女尸王用阔剑连斩了十几下,没有凑 效,就将阔剑收回,然后全身化为一道黑烟,阔剑像被一股浓烟托着一样,在空中向成云帆刺来。 方道长聪明灵利,知道帮不上什么忙,早已躲了出去,只余成云帆一人在此。 成云帆也没想到这尸王说杀就杀,心想还好有所准备,随手拍出几张灵符,但听“咣咣”声音响起,成云帆的赤霄剑已与尸王的阔剑碰出了几道火花,好在赤霄剑乃是精炼之物,没任何损伤,也足以证明那女尸王手中的阔剑的不凡之处。 成云帆被震的向后退去,虽然他只有练气六层修为,但赤霄剑本身就很沉重,加持灵力之后,一挡之力也有几百斤重,如今居然被一剑格开,自然知道对面女尸王力大无比。而刚才的碰撞之中,成云帆手中的长剑刺中女尸王所化的烟雾,感觉就像刺在空处之中,丝毫也不着力,看来这尸王所化的烟雾一点也不怕兵器。 尸王不怕兵器,却能伤人,斗了一刻功夫,成云帆身体上就被阔剑划了几处伤痕,再这样下去,只怕性命难保。 成云帆左手空自捏着一张符宝,却无机施展,只好一边战一边向后退去,渐渐地靠近后面的石门,接近石门之时,成云帆突然拍出数十张灵符,灵符发出“丝丝”声,夹杂着雷光和火球向尸王飞去,女尸能感觉到那些灵符内含的灵力非同寻常,就向后退去。 稍顿功夫,成云帆退出了那道石门,然后一边向尸王继续投掷灵符,一边却快速地服下一颗回灵丹,那石门对尸王的身体来说,不算太大,灵符堪堪将女尸王阻在里面,成云帆待灵气充盈,就往那山峰符宝中注入灵力。 再者说这女尸王是刚修炼四百年的僵尸,只不过借助异物才能快速进阶,成为尸王,有了如今修为,所以并不甚厉害。正因为此,成云帆借助灵符之力才能将其阻在门内。 随着灵力注入,符宝慢慢飘向空中,发出绿光,可能尸王也感觉到了威胁,口中发出奇怪的叫声,显得颇不耐烦,突然将笼罩在身体四周的烟雾化去,显出真身,然后口中大喝,发出“呔”的一声娇斥,成云帆双耳轰鸣,像被炸了一下似的,而方道长就在成云帆身后不远处,却早已承受不了那声巨响,被震晕了过去。 但如今已是紧要关头,成云帆喷出一口血水,突然也咬着牙,体内灵力迅速转动,猛地将灵力全部往符宝内注入,只见符宝在空中发出一阵绿光,一座翠绿山峰从符宝射了出来,朝着石门内的女尸王击去,女尸王转身就从侧面躲去,但那巨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 纵着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光芒朝尸王追逐而去,然后从其头顶狠狠砸下,女尸王无奈,只好回转身来用阔剑向山峰碰去,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山峰丝毫没有受阻,直接透过剑身砸向尸王,又透背而出,斩在石室地板之上,将坚硬的石板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最后消失不见。 可怜女尸王的神通还没来得急施展,加上成王不久,被山峰符宝砸中,手中阔剑裂为二半,上半身发出“硼”的一声响,插在了石室的顶端,而剑身下半截却还被女尸王紧紧地握在手中,尸王愣在那里,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但马上发现,自右肩到左腰裂成二片,上半身慢慢地向下滑去,那女尸王临死发出刺耳怪叫,突然将手中的阔剑向成云帆抛了过来。 成云帆刚将灵力用光,全身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女尸王的半截阔剑眼看就要直接插在了成云帆的胸腹间,这一抛的力量是女尸王临死反扑。 这时候成云帆心下一急,眉间金色火焰飞出,那半截阔剑在堪堪擦着成云帆腰间,顿化飞灰,成云帆也因灵力透支而晕了过去。 第90章 喜得木灵珠 练气七层至 【最后一天三更了,明日强推就结束了,虽然成绩不理想,但还是谢谢各位小伙伴们的支持,一路有你们,校尉会坚持下去的!】 过了好久,成云帆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外面地上,身子低下辅着一些干草,方道长手上粘了很多血液,虽然擦拭过,但痕迹还很明显。他腰间伤口已经被贴上了药膏。 “多谢道长!” “前辈,不用客气,晚辈不能帮你什么忙,这些外伤总是能处理一二。”方道长回道。 顿了一顿,方道长道:“其实也并不是我的功劳,倒是那颗珠子帮了大忙。”然后指了指成云帆的伤口处下边的衣角处的一颗珠子说。成云帆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青色的珠子。这颗珠子有龙眼大小,很是沉重,拿在手里有五六百斤之重,通体晶莹剔透,透着一些温暖,放在伤口边上很是舒服,而整颗珠子好像是一块天然温玉,散发出沁人的清香。 方道长说道:“适才你们斗法,到最后关头看到一个金色火焰从你身上飞出,我也瞬间眩晕跌倒,醒来却看到你倒在地上,腰部有剑划伤,当时你的伤口血流如注,而且受撞面积较大,虽然用了大量伤药,但怎么也止不着流血,刚好这时我看到那女尸王的身边躺着一颗珠子,女尸王被你杀伤后,流了很多秽物,但奇怪的是这珠子的周围却没有被粘染上,那些秽物流到珠子边上之后,像被无形之物阻了开去一样,从珠子的边上流过。我就拿了过来,想着也许是宝物,会对你的伤有用,结果那珠子还真的能帮你止伤。不过这珠子沉重之极,好在前辈给我加持过的巨力符还没有失效,不然我也拿不过来。” 成云帆将那珠子接过来一看,发现这颗珠子有点熟悉的感觉,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曾在《异物志》里见到过介绍,这就是天下奇珠之一的木灵珠,上面的其中一页上记载五行灵珠,五行灵珠中以金灵珠最是难遇,火灵珠最难得。 五行灵珠也有品级之分,不过最低等灵珠形成也要数十数万年,“千年成林,万年成珠”的说法自是不虚,成云帆手中的木灵珠,就是有灵气的成片灵木,可以缓慢地收集天地灵气,它们会自动将灵气聚拢到其中的一颗树上,然后这颗树成为树王,随着时间的增长,灵气在树干正中慢慢凝洁成实体,最终形成木灵珠。 虽然成云帆不知道手中的这颗木灵珠的品级如何,但只要是木灵珠,就是修仙界的至宝,里面含有最纯正的乙木灵气,对修习木属性功法事半功倍, 而且能治疗内外伤患,故有“神珠”之称。 也是成云帆机缘好。 原来这女尸王生前是西南小国哀牢的公主,不过被逼到楚国和亲,中途遭遇不明身份的人马伏击,身受重伤,坚持到此眼看要香消玉殒,临死之前不愿继续前行去楚国都城,也不愿回哀牢国,所以随行的几名将领通报两国后就地安葬,安排后事的护卫在这深山密林中偶然砍伐了一颗巨大的金丝楠木,将其制成棺材,谁知这金丝楠木已生长了数万年,体内生成灵珠,刚开启了灵智却遭砍伐,当真是命运不幸。且说安葬者并不知道这是灵木,且说这公主被安葬后,其余护卫竟被人活生生隔绝在这陵墓之中,那金丝楠木里的灵珠正好对准将军的头部,才使其尸体不被腐烂,久而久之,生成僵尸,而其他护卫也随之变成僵尸,那公主更是在灵珠的作用下进化成尸王不过短短三百余年,就被成云帆误打误撞之下进来此地,才得斩获。 看着这个灵珠,成云帆心里骇然,毕竟它的价值太高。而且其好处还是实实在在看的见,摸得着的东西,就算拿到修仙界,只怕也要引起一番杀戮。记得《异物志》里曾记载,在万年多前,曾有人在厚土山得到了一枚土灵珠,不知谁走露了风声,当时引得修仙界血海腥潮,正魔修士,包括一些隐藏的老怪纷纷出动,大打出手,一战之后,损落了无数高阶修士,最后土灵珠不知所终。 成云帆想了想,道:“方道长,这颗珠子,是一奇宝,只怕消息透露出去,将引起无数杀戮。” 方道长一听,心里也是暗然,但知道自己修为低微,不能持有此物,况且成云帆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于是极认真地说:“前辈,难道你还不相信于我,这事只有我们俩人知道,我是万万不会说出去的。老道修为不高,切年寿不多,于修仙一道没有机缘,因此也没有那念想。” “当然,我若不相信方道长,就不会告诉你了,只是怀壁其罪,希望方道长千万慎重。”成云帆思虑了一会,才道。 “多谢前辈的信任。”方道长回道。 听此,成云帆不再说话,放下心事,将木灵珠放于丹田下方打坐起来,随着灵力在成云帆体内流动,那灵珠居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绿光,往成云帆体内流去,成云帆经过这一战,及受了伤害,可能这时候心情平静之极,在木灵珠的帮助下,居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有突破的迹象,成云帆加快了灵力的运行,慢慢往玄关冲去,不知过了几时,成云帆感觉到“轰”的一声,体内像涨了一 下似的,舒服至极。 成云帆没想到经过接连的战斗,自己就这样轻松的在机缘之下突破了练气六层关卡,成为一名炼气七层修士,从此进入炼气后期阶段,可以驱使灵器,可以御器飞行,可以真正辟谷。这时成云帆没有睁开眼,而是将乙木玄火长生诀第七层功法过一遍,然后照着功法凝固起体内的灵气来,一直等到体内散乱的灵气凝固下来,成云帆才睁开眼睛。 “恭喜前辈修为又进一步。”方道长高兴地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成云帆一边将木灵珠用玉盒装起,一边问道。 “我一直在前辈身边,三天前我看到你身上发出一层光晕,很是好看,而且你当时神采奕奕,体外排出不少污垢,就知道你肯定是修为精进。”方道长回道。 成云帆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所穿的衣衫上面的确有很多污垢,而且发出一股臭味,但方道长却并没有躲得远远的。 这时,成云帆已将木灵珠用玉盒严实地包裹起来,但灵气还是隐隐地往外透出,成云帆甚感不恰,但也无法,只好又用了二个玉盒套在外面,感觉到差不多了,这才将收藏木灵珠的玉盒装了起来。 而经方道长提醒,成云帆才知道,他刚才已经打坐七天了。 看了看那三口棺材里的财宝,成云帆只是捡了几样比较贵重的东西放进了储物袋,毕竟在世俗走动,这些金银之物还是有用的。 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个东西引起了手上九阳石戒指的亮光,成云帆仔细查找,才发现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灯座,虽然不知道什么物品,但先收起来为好。 但好运来了,真是挡不住,自己有发现了一块银色的金属片,这样类似的金属片以前已经发现过三枚,这一个说什么也要保存好,到时候问一问金焰大哥,这是什么东西,上次就是不小心直接飞进九阳石空间而不见的。 那方道长也是奇怪了,并没有想着捡东西,还是成云帆提醒,他才随手捡了几样,笑着说:“给小徒弟带个礼物。” 两个人顺着原路准备走出去,待走到洞口还有五丈许,成云帆突然停住脚步。 “前辈,怎么了?”方道长不明所以的问。 修为进入七层后,成云帆发现自己神识增长了不少,已经那察觉十几丈内的情况,他明显洞口有些异样,应该有人埋伏。 “有埋伏,你呆在这里别动。”成云帆在方道长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说 ,“只管打坐观看,千万别动。” 成云帆感到外面所来之人,修为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高,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恐怕这将是自己修真以来的一场恶斗。 想到这里,成云帆轻手轻脚的整理了自己的储物袋,符纸、丹药、器具都还有,特别是他进入七层,已能催动灵器,可惜他身上并无灵器可用,现在主要用的是那把羽扇。如今他进阶后,灵力增长了一倍有余,用着羽扇应该没多大问题,而扶桑剑显然是用不上了。 想明白这些,他心下安然不少,朝着方道士递了个颜色,传音道:“我且出去,这隐身符能保你两个时辰。” 话说间,成云帆拍出一道土灵遁符,身影消失,再出现已经在洞外室舒张外,果然看到洞口上站着一人,玄色道袍,灰白须发。 他的旁边还绑着一个道童,成云帆看去,居然是方道长的徒弟,那个搬救兵的道童,这老道莫非就是虚法道长?那他为何又绑着道童,但见那须发道长隐隐有一层黑气,不像是玄门中的修道之人,倒像是魔门中人。 “莫非,被夺舍了?”成云帆想到这里,心下豁然明朗,毕竟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第91章 激斗夺舍修 又悟破妄术 【分类强推最后一日,吼两声,求个收藏,求点推荐票咯!拜谢!】 随着他身影闪现,那道人就提着道童跟上来,在三丈外站定:“这位道友,别来无恙!” “你我未曾相识,何以问恙?”成云帆反问。 “呵呵,相逢即是缘,何况你还盗走我洞中木灵珠,怎能说不相识?”道人说到这里,自觉不对,遂忙打住。 “真是不打自招,不知清虚观的虚法道长何时也在这深山古墓安家落户,你驱使僵尸,残害凡人,手段毒辣犹似魔道,天道必不容你。”成云帆怒斥。 “哈哈哈!”那虚法道长声音突变,变得古怪阴狠,“小子,你还真不笨,居然看出老朽跟脚,也算有些见识。怎么,方青云那老道死在里面?怎没跟出来?为难我还绑了他心肝徒儿前来送礼,真是可惜、可惜!” 此话一出,那道童与洞中方道长都心下吃惊,方道长自是明白这虚空老道已不是以前的虚空。这人在探话,为免节外生枝,给成云帆对敌带来变数,他还是忍住不现身,也许这样才能能保住徒儿性命。而那道童心思也是灵透,知道成云帆既无恙,师傅定然无事。但还是做足表面功夫,哭喊道:“师傅,师傅,都是这些恶魔害了你,徒儿不孝,不能给你报仇!” “再吵嚷,直接喂僵尸!”虚法老道怒斥。 道童见状,自不言语。 “欺负一个孩童算甚本事,若有能耐,报上名姓,咱俩单打独斗,如何?” “小子,你很狂妄啊!不过凭你炼气七层修为,也想与老夫较量?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就是尸灵宗七尸道人,也让你小子死个明白,竟坏我大事......” 虚法那阴测测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愤怒。 很快,成云帆就弄明白。原来七尸道人竟与那墓中公主有着莫大关系。似是七尸道人当年未修行时暗恋公主,公主被逼和亲,他一路暗中保护,中途遭罗刹门伏击,功力低微的他侥幸逃过一命,回去后就加入尸灵宗,在修行有成后以一己之力灭了哀牢国。 又来此处寻找心上人长眠地,惊喜发现公主有成为尸王迹象,遂舍下不少修为助其早日功成,却被狂性大发的僵尸护卫打成重伤,**损毁,元神得逃,四处寻人夺舍。 “就算炼气一层,遇到你这魔头,也要拼上一拼,不辱我玄门道威。”成云帆如今丝毫不胆怯,他知道功修士夺舍后,功力恢复尚需时日。这魔头 应该夺舍虚法道长不久,绝对没有回复筑基修为。否则,也不会和自己啰嗦。 “好个初生牛犊!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敢大言不惭。今天你必须给公主偿命!” 七尸道人讥笑一声,话音未落,就率先动手。 袖手一挥,一股黑雾弥漫而出,显化出一张巨脸,这脸白白嫩嫩,黑雾在眼耳鼻中缭绕,竟是一张婴儿脸。 “哇哇……”巨大的婴儿脸,其大口一张一合,竟发出令人毛骨耸然叫声,仿如婴儿啼哭。 成云帆见他动手,早已拍出金刚符。但见其招数,还是心下一颤,面色不由苍白,朝后退两步。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法术,令人不寒而栗。 “这鬼婴,是吸取九百九十九个死婴冤气所炼,无体无形,小子,你便来作祭吧!” 鬼婴!成云帆骇然变色,以九百九十九个死婴所炼,该是何其残忍! 七尸道人向鬼婴一指,一道血气射出。 那鬼婴“哇哇”兴奋直叫,大口对准血气,猛然一吸,把血气尽数吸入。顿时,在构成鬼婴的黑雾中似有千百个婴儿大小人头在挣扎,凄厉叫唤。 “鬼噬!” 鬼婴一双碗口大的瞳孔冒出赤红血光,向着成云帆凌空飘来。雾气包围着成云帆,朝着他的眼耳鼻嘴钻去。成云帆屏息,以混元真元护体,这是炼气七层后特有护身手段,使得雾气无法靠近。 他刚想祭出赤霄剑,忽觉眼前一花,雾气扭曲起来,一道波纹凭空绽开,画面骤变。 “这是……”成云帆呆呆望着眼前,神情恍惚。 一个山头,有三人跪在那里,前面一人形神憔悴,后面两人似在规劝。 蒋方明?那前面之人显然就是自己前世战友,只见他嘴里喃喃:“帆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说我们要做并肩好战友,为说话不算数,你回来好不好?” 成云帆听得发蒙,心下却在激动,只想上前拥抱住蒋方明,大声说:“我好好的,我还活着,我们还会并肩,战斗在一起!” 这么想着时,他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往蒋方明身边而去。 七尸道人看着黑雾中面色惨白,行尸走肉般的成云帆,一步步往那巨大血婴中走去,脸上露出得意神情。 突然,一道和煦白光凭空生出,顷刻将此地化为一片星空世界。 “谁?”七尸道人 刚喊出口,就只觉自己被困虚空之中。 一名白衣素纱女子,飘飘然自半空显出身形,犹如谪仙,看着呆站住的成云帆,微微摇头叹息:“看来,大师兄所料无差。小师弟命格被八卦古图遮掩,唯在牵动三千世界因果之事时,方会显露一二。” 她轻蹙峨眉,微低臻首,若有所思道:“小师弟还是太弱。虽然大师兄严令,不得插手他的证道之路。可师姐我岂能见危而不解,也罢!今就破例一次,为你激活八卦古图之震卦,以其雷霆霹雳之势,对小师弟以后道途,定有大助益。希望,大师兄不会责罚......” 白衣女子说着,以右手食指轻触眉心,引出一道紫光,反指点向成云帆印堂紫府。巨大、古朴的八卦古图中,“?”发出氤氲紫光,旋转着冲出紫府,来到成云帆识海时,携带了一道金色火焰,往成云帆眉心而去。 成云帆刚走到蒋方明身边,尚未动手拥抱,忽觉丹田一热,眉间灼热,一道夹杂着紫光的金色火焰闪耀,灵台顿然清明:“我不是在和七尸道人斗法?怎成这样?” “不好,这是幻觉!”成云帆暗呵,没见火焰愈发灼热。心想神动,一紫一金两个古朴篆字自成云帆识海生成。 “破妄!” 两字绽放出璀璨金光,雷光闪烁,旋转着分作两团,往成云帆双目而去。竟让他双目化作金色,内里有雷霆不息。比之前世所知的火眼金睛还要炫酷。 “不错,竟领悟了神乌破妄术这门大神通。”白衣女子在半空中露出欣然之色后,顿然消失。 成云帆抬起头,眼前一抹淡淡金光笼罩。哪里还有什么山崖,蒋方明,根本是一片黑血之色的雾团,那三道人影哪里是前世战友、驴友,而是三个鬼婴,嘴里“哇哇”直叫,原来自己差点中了前世心魔。 他顿时怒气难遏,这七尸道人竟拿自己前世战友作诱,让他极难忍受。而这边七尸道人手捏一块已经黯淡下去灵石,苍白脸上升起一丝红润。他已从无尽虚空醒神,望着黑血雾团,眼中满是疑惑、紧张。 千鬼幻阵是以鬼气诱出人心底最渴望想法,而让人逐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七尸道人无法看透成云帆心中所想,加之刚才那虚空束缚,让担心,若成云帆道心甚笃,这千鬼幻阵就几无作用。 “马上到一柱香了,就算他本事再大,也只是我砧板上的肉,任凭宰割。”七尸道人心中计算时间。 心下一松,袖袍一挥,黑 色血雾顿时朝两边散开,现出中间的成云帆。 “不可能!”七尸道人不敢置信,千鬼幻阵连筑基修士都能困杀,他怎能安然无恙? 此时,成云帆正死死盯着他,眼中清醒一目了然,绝对没受到千鬼幻阵影响。 “去死吧!”成云帆大呵,左手双指并剑,赤霄剑红芒暴涨,一声厉啸直冲七尸道人。 同时,右手一拍储物袋,那山峰符宝被注入灵气,随即被成云帆手猛手一推。 一座小山般山峰利箭般飞向七尸道人。 一连用出两杀招,成云帆仍然未停,手中多出的扶桑剑犹如带有灵性一样,带着他纵身朝七尸道人激射。 与此同时,手中一把符纸也被洒出。 如此眼花缭乱的动作一气呵成,让七尸道人也看的目瞪口呆,他有些低估成云帆发怒时实力,而且被刚才千鬼幻阵没有困住成云帆而惊呆。 成云帆眼中寒光一闪,知道七尸道人至少练气后期甚至大圆满修为,他想要做的不是吓住对方,三招齐出,这是成云帆真正的杀机! 七尸道人从震惊中霎时回神,见成云帆一连三招轰来,脚下一动,直欲闪开,但就在这时,身子却如入泥沼一般,行动变得艰难起来。 看到成云帆手上的符,七尸道人面色一变。 中阶定身符! 眼见三招即到,七尸道人面色凝重,却不慌乱,手诀一起,一层厚厚黑雾从体内漫出,如一堵墙,阻挡在身前。 “哇哇!” 无数的鬼婴从黑雾里伸出脑袋,对着成云帆尖叫。 赤霄剑速度奇快,眨眼即到,狠狠刺在鬼婴化成的墙上,红色光芒四溅,鬼婴的惨叫声接连响起。 第92章 斩杀七尸道 了结此间事 七尸道人脸露痛惜之色,但依然疾快的咬破右手食指,真元一压,一小注连心之血激射而出,化成无数点心血漫入黑雾。 顿时,黑墙内,传来鬼婴们兴奋的尖叫声,皆是变大不少,阻碍着赤霄剑进入。 而这时,山峰已到,砸在黑墙上。 蓬!蓬!蓬! 砸得黑墙裂纹密布,几欲坍塌。以成云帆如今功力,这符宝威力也算发挥了七八成,符宝在连用三次后,顿化飞灰。 黑雾中,鬼婴更是惨叫连连,少顷,黑雾便淡了不少。 七尸道人不去理会,全身真元膨胀,把定身符束缚一点点挣开。 “刷!” 成云帆手持扶桑剑已然到了近前,真元运入剑内,直接插入黑雾,更是一手聚着大量真元,朝着黑雾用力拍去。 “砰!” 一大片黑雾生生拍散,其中鬼婴都直接湮灭。 “呜哇……”其余鬼婴骇惧尖叫,朝着旁边让开,露出一块空白,这空白对面便是七尸道人。 “凝火成龙!” 成云帆法诀掐出,一道凝实金红火龙出现,和之前赤霄剑化作的火龙相比虽小了不少,但威力高出数阶。火龙在黑雾中游走翻腾,十数只小鬼婴躲闪不及,被瞬间吞噬。 成云帆自黑墙空处,直接插入扶桑剑,眼见就要插进七尸道人胸口,却见七尸道人大吼一声,临危之时,挣脱束缚,朝旁避开。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成云帆目光一闪,剑一横,从七尸道人的肩膀生生斩下,一只胳膊被斩断,鲜血喷溅。 “啊!”七尸道人痛叫一声,朝旁疾速躲开,手一挥,那黑墙重新化作黑雾,与成云帆纠缠起来。 无数个鬼婴从黑雾中脱身而出,向成云帆嘶咬。成云帆用剑斩去,这鬼婴却化实为虚,躲了开来。 “震雷驱阴,神乌破妄!” 成云帆双目中一紫一金两道光芒,游走不定,却是把鬼婴虚实看得清清楚楚,雷霆万钧之威压下,他挥剑连斩鬼婴,犹如砍瓜切菜。 这时,七尸道人已到十数丈外,双指在断臂上连点,止住了喷射的血液。满面狰狞地望着成云帆,叫道:“小子,没看出来你奇遇不少,不但拥有大日金焰,还有神雷相助,今日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手一掐诀,眼中露出不舍,狠道:“魂爆!” 骤然,黑雾一颤,然后急速收缩。 成云帆心生警兆,一股危险感由心而生。他手中再次多了一张符,中阶金刚符。对他来说,这次是生死之战,已顾不得是否倾家荡产,毫无顾忌的把身上符箓几乎全用。 黑雾收缩时,所有鬼婴却是把黑雾吸入口中,反而暴涨起来。旋即,这些鬼婴身体出现裂缝,蓬然爆炸开来。 这一切说来缓慢,实则只是短短瞬间。 “蓬!蓬!蓬!……”一声连着一声,轰鸣不断,林中,灰土弥漫,一股灼焦之气挥散,方圆数丈草木化成焦炭,这些尽数被中阶金刚符抵消。 然而,这魂爆中传出的声音,那绝望的鬼叫,比爆炸更让人难熬,令成云帆狂吐两口心血,脸色煞白,真元残留不足半成。 七尸道人同样吐出心血,这鬼婴是他以心神所炼,是他法术的根基,虽然日后还可再炼,但此时颇不好受,加上被断一臂,实力已然大减。他盯着那爆炸引起的一片烟土,心中恨道:“这次就算不死,也该只剩一口气吧。” 好一阵子,烟雾逐渐散去,七尸道人和成云帆目光碰触,皆充满怒和恨。成云帆灵力大耗,刚才已经塞了一把回灵丹到嘴中。 他知道是关键时刻,拍向储物袋,捆仙索被祭出,一道金光飞出, 七尸道人还不明白怎回事,就被捆成粽子,刚要开口,却又感身后一股锋利灼热气息袭来,刚回头,就看到成云帆手持赤霄剑,已经将剑刺进他的后颈,他心下大骇,浑身一震,眼睛鼓起,直直的仰身倒了下去,呼吸声已然全无了。 他至死都没明白,成云帆怎能瞬间到了身后,用捆仙索和赤霄剑斩杀了他。说来简单,成云帆用老办法,施展了云龙步配合神行符。 在确定七尸道人真已死透,成云帆紧张情绪终得放松,他早已精疲力尽。 见外面打斗之声消失,火光黑气都没了,方道长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才轻轻探出头,果真看到洞口不远处虚法道长身首异处,成云帆在闭目打坐。 见他出来,成云帆缓缓睁开眼道:“你徒儿在上面,去松了绑领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离开。” “前辈,你还好么?”方道长关切地问。 刚才的斗法,虽然他离得远,看不清楚,但能感到惊天动地,平生罕见。心中对成云帆的佩服与敬慕,更上一层楼。 “还好,就是灵力消耗过多,受伤 不重。”成云帆心想,要不是那金色火焰和莫名神雷,自己早就尸骨无存。说来金色火焰是自前世所得,至今已保护自己多次了,和自己算是祸福与共。 只是那神雷自何而来,让他纳闷! 正想这些时,方道长已领着徒弟过来。那道童来到成云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恭敬道:“多谢仙师救命之恩,我愿以后任凭仙师差遣。” 成云帆见此,看一眼方道长,示意其叫弟子起来,方道长有些紧张,眼神中闪烁一丝迟疑,良久才道:“前辈觉得老道这个徒弟资质如何?” 成云帆沉默良久,而后道:“资质一般,道心尚可。” 方道长刚想说话,被成云帆示意拦阻,他知道方道长想让这徒弟拜自己为师。 方道长此刻脸色大囧,成云帆不动声色,起身说:“此事容后打算,我先把这里封死。” 他说着走到洞口,用灵气轰塌洞穴后下了几个禁制。 随后用火球术将七尸道人残躯焚烧,捡起他的储物袋一看,除了灵石、丹药及一块记载搜魂秘法的玉简外,其余东西一律烧毁。他略略看了一下,那灵石约莫有一万多,丹药有三瓶,一瓶为练气后期所用培元丹,竟有二十颗之多,一瓶为筑基魔修所用黑叶丹,还有长颈玉瓶没表明所装何物,他迟疑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颗犹如龙眼大小的紫色丹药,灵气扑鼻,清香异常,莫非这就是筑基丹,想到此,他不由心下一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此天大机缘居然被自己撞上,这两颗筑基丹估计是七尸道人为自己夺舍后重新筑基准备。看来此人在尸灵宗颇有根基,好在他夺舍没多久,只有炼气后期修为,如果真让他恢复筑基实力,自己必死无疑。 想到此,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也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后事料理完,三人启程回村,路上的黑气都一扫而空,略有剩余,也被成云帆用火球术消灭。 路上成云帆也从道童口中得知事情原委。 原来道童跑到清虚观,被告知虚法道长云游未归,自己有无法证明身份,就想着回自家的龙泉观取印信,但回到龙泉观,就被眼前景象吓呆了。 数月前随师傅下山时,龙泉观还好好的,而眼前龙泉观已经被一场大火化作废墟,门下弟子四散而逃,他是在找到附近一个已改换行装的弟子才得知半月前有一道长来这里二话不说要找主持师傅,众人说师傅下山 了,那道长就不信,在观里大开杀戒。最后还一把火烧了道观。 说到这里,方道长也是感叹连连:“想不到我半年前云游下山,我龙泉观竟遭此大难,真是世事难料啊。” “道长也莫要伤怀,重建便是。”成云帆劝解。 “哪里来得那么容易,道观一旦被毁,根基受损,灵脉有动,在恢复起来也要多少年时日,这些魔道中人行事真令人痛恨。”方道长说着拍拍徒弟肩膀,“老道我已年迈,只收下两个亲传弟子,大弟子不幸命丧魔道之手,小徒弟侥幸被前辈救下,连同老道这条命,也是前辈恩德庇护,如今老道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前辈能给小徒选一个容身之地,老道就老怀安慰了。” 他说出这些后,成云帆也知道自己被推上驴子,竟下不来,心下有些不满方道长所为。转念又想他爱徒心切,也无可厚非,想到南宫无忌嘱托之事,心下自有了计较,便说:“道长且放宽心,你我虽相识不久,我也知你性情,此事我已有计较,待此间事了,你师徒随我去一处安身即可。” 方道长听此,心下甚喜,忙拉着徒儿施礼:“如此,就多谢前辈容留之恩。” 成云帆制止道:“这也是我结下的一段因果,必得善了,才算功德圆满。” 第93章 赶赴三山观 再见醉道人 黎明时分的浣沙村,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中,已是八月末,空气中有些许的凉意,成云帆和方道长师徒刚从黄村医家走出,就看到院外面到村口的路上都占满了村民,他们几乎是自发的来为成云帆几人送行的。 族长、村长先后恭敬的施礼说:“恭送仙师及道长,感谢你们出手为我们解除了灾厄,还望以后有机缘仙师再来做客浣沙村。” 后面都是此起彼伏的恭祝、祈祷声。 成云帆见此,也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方道长。 方道长会心,面带笑容的说:“乡亲们都回去吧,时间还早,这里祸患刚除,村里人气还没完全恢复,你们早晚间都多注意,晚间不要单独出远门,早间不要太早出外。” 众人自然听从,在村长、族老的挥手示意下都各自散去。 见此情形,成云帆才对着黄村医拱手施礼说:“就此别过。” 说着就大步往村外官道走去,步履轻飘逸,衣袂飘飘,看到方道长都愣住了,一转神,拉着徒弟也快步跟上。 三人出了村口,走过竹林,见四下无人,成云帆从怀中掏出上次赌都胜利后掌门奖励的飞行方舟,是一个上品飞行法器,掐了法决,方舟缓缓变大落地。 那小道童林可看到这一幕,惊的都合不拢嘴,方道长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内心的惊讶丝毫不亚于兄弟。 “此去我办事的三山观还有近两百里路,如果我们风餐露宿的赶路,确实有些慢,不若用此物代步。来的快些。”成云帆丝毫没在意两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 “也好,难怪前辈这么一大早赶路。”方道长终于明白成云帆这大清早赶路的目的,以往他在外云游总是循照“日出三竿才动身,日近西山即投宿”的古语。 “上来吧。”成云帆招呼他们上舟,又说:“你们在舟内做好,第一次乘坐,可能有些不舒服,但不要往四周看,只顾打坐即可。” 方道长也是修行之人,自然明了。 说话间,方舟已在成云帆的催动下升空,化作一道白光飞逝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方舟已经到了天平山山域,放开神识,找准道观所在的仙人顶,成云帆催动法诀,让方舟在半山腰缓缓落下。 方舟速度放缓落下之时,方道长师徒也从打坐状态醒来,知道是到了地方。 方道长起身,走出方舟,看这里也倒是安宁,清 净,便出口说:“这里山势颇有气势,似有龙脉隐藏,隐隐有发迹之象。” “道长望气之术颇有根基,这就是我师兄未入仙门时所在的道观。到时候,借着我师兄的面子,这里的道长自会收留你师徒。”此前看过南宫无忌给的玉简中记载的地图,自然知道这周边情况,成云帆指着山上一处隐隐可露的一个道院说,那里有升起袅袅炊烟,想必是那醉道人的徒弟小舟在做早饭了。 “前辈过奖了,不过是师传的一中吃饭本领罢了。”方道长有些谦恭的说。 两人并没有继续言语,就启程上山,不过片刻,便已到了道观前面。 忽听得院内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师傅,你怎么又出来了,还这么早,日头还没上三竿呢。” 接着是一阵咳喘之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快去开院门,有贵客来了。” “师傅,你先坐着。”那声音接着说,“我这就去看看。” 院门甫开,内外两个人都愣怔住了。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是灰白的旧道袍,有着疑惑的看着成云帆一行三人。 “你们?” 这时候那醉道人也已经起身走过来,他早已经没有成云帆当年见时的精神。 但他还是撑着病躯,弯腰要拜。 被成云帆挡回道:“前辈莫要如此,我是奉师兄之命,来看你的!” 那醉道人听此,神色大变,连连将他们迎了进来。 几人分别作了介绍,成云帆才递上南宫无忌的传讯玉简。 醉道人看后,良久才说:“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后,开始大声咳嗽,那小舟就来细心的为其捶背舒缓。 “缘分天定!”醉道人看着成云帆,脸色有些尴尬的回忆道,“没想到当初我们仙缘城一面,结下了这个果,你和无忌既然是师兄弟,也算是老道我的师侄了,当年取了你的功力,你不怪罪吧。” 成云帆听此,连连摇头道:“一报还一报,如果知道前辈是为了给南宫师兄所用,我自然不吝。” “好!”醉道人见此,又咳嗽起来,“我是不行了,还好你带来了方道长他们师徒,就让他们在这里安身,承续了三山观的香火,也能照顾下小舟。” 小舟听此,眼圈都红了,是个重情重义的少年。 那方道长也领着徒儿上前施礼 说:“山野落魄道人方青云携徒儿林可多谢道长收留。” “同是修道之人,莫要客气。”醉道人摆手说,“老道身子不好,不能回礼,切勿见怪。” 成云帆刚才手扶着醉道人时就感到一股阴寒之气,想来这就是他的顽疾。 “哎,既有因,必有果。想不到老道一生行善,到最后却被恶人暗算。还好没有连累到无忌这孩子,当年老道在东海边救下他的时候,他神志不清,好像受了什么大损伤,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老道士说着又继续咳嗽起来。 看到醉道人这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成云帆心中已经有数。此前他已经看过南宫无忌的交代,知道当时青禾在未修仙前和醉道人有过交集,无非就是他作恶被醉道人收拾了,后来他就怀恨在心,上次三山镇招录弟子,碰到醉道人,岂肯罢休,暗中对醉道人下了手。 醉道人喝了小舟端过的一碗药,,神色好了许多。 见成云帆进来,就说:“师侄你既入了仙门修行,远离红尘,既然已受托看了老道,你也该早些回仙门修行就是。” “前辈,莫用挂怀,我既受了师兄的重托,自然要尽心而为。”成云帆宽慰那醉道人。 “也是,你们入门修行之人,都讲求因果的,沾染了因果,不做了断,终究难以全心修行。”醉道人捋着胡须,若有决断道,“小舟,你近前来。” 小舟听命上前,还未等走近靠稳,醉道人暮然腾身飞起,倒悬立于小舟头上,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周身空气剧烈波动起来。 两人身上冒起股股白烟来,小舟的身子急速膨胀,醉道人身子也是迅速衰败,用肉眼可见速度变为一白发枯瘦老头。 “灌顶传功!”方道长低声惊呼。 不过片刻,已经犹如枯骨的醉道人轰然落地,跌跤而坐,笑吟吟看着众人,开口吟诵:天下谁人醒,醉酒度此生, 大道今得期,不觉身已冷。 四句十分洪亮的话语响彻,成云帆还纳闷诗句啥意思时,就见醉道人已趺坐于地,眼睛微闭,神态安详,面罩一层淡淡金光,随风轻轻散去…… 成云帆脸色一怔,一阵冰冷的寒意涌上心头,他神色刹那间僵硬起来。 “前辈……?” 嗓音颤抖着,成云帆轻轻唤着。 他双脚犹如灌了铅块般沉重,艰难的挪到了醉道人身前,长腰一揖 到底。同时耳边响起小舟、方道长师徒的呼喊声。 “师父!” “师叔!” “师叔祖!” 而趺坐在地的醉道人,已然生机全无,羽化归真了。 料理完醉道人的后事,代替南宫无忌守灵七日后,成云帆注视方道长师徒及小舟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良久才说:“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宗门了。三山观的事以后就全靠你们了, 或许以后师兄和我还会回来的。但愿我回来时,能看到你们和和睦睦!” 成云帆说到这里明显就带着几分警告的口吻,叫他们不要争权夺利、相互内斗,几个人都连忙点头应下。 此间事情全部完毕,成云帆后退几步,看向众人,随即一声长啸,化作一道光芒而去。 成云帆有些无奈的看着那颗孤零零的九节金线草,撇撇嘴,退出那九阳石传承空间,收起黑狐,化作流光,离开荒山。 第94章 返回宗门时 故人各增进 【一周的分类强推下午就结束了,校尉作为一个透明小写手,现在成绩是新人签约新书榜第55名,始终没进入50名,有点小遗憾!下周是个“蚊子腿”,还好没裸奔!谢谢小伙伴们!】 “师弟,你这是去了哪里?”成云帆正待掏出身份令牌,验过宗门大阵时,忽听身后有人唤他,有些迟疑的回头张望。 却看到虞淮安和云苓御风匆匆而来,两人衣衫不净,细看之下还有斑斑血迹,看起来竟有些狼狈,似是与人恶斗了一场。 “虞师兄,你们...这是?”成云帆拿不准怎么回事,迟疑问道。 “哎,别提了!”虞淮安甫落下剑,看到成云帆已经是练气五层修为,有些惊异道,“师弟,哦,不!成师兄,你进阶真够迅速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引起了身边一直低眉沉默的云苓注意,也看了一眼成云帆,目光自然也是有些惊异和灼热。 成云帆讪讪笑道:“出去替南宫师兄办了点俗事,路上得了点小小的机缘。” 见成云帆如此说,虞淮安怎能不知机缘乃各个修士最大的秘密,自不会再探究。遂转了话题道:“你下山了倒躲过一件苦差事,我们被袁阳峰的‘公主’抓了壮丁,帮她捉什么金目蜂,这才弄的如此狼狈。” 虞淮安遂把这两天的遭遇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原来,袁阳峰的‘公主’袁晴儿是大长老的嫡亲孙女,因发现了一窝金目蜂,遂央求袁长老和哥哥袁成凯,又临时抓了一帮壮丁帮她抓金目蜂做灵宠。结果还害死了三四个练气中期弟子。 三人正说着话,就见远远的一道虹光划过,一闪就到了宗门大阵前。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一男一女,并未落下云头就径自打开护山大阵,进了宗门而去。 看虞淮安的颜色,成云帆岂能不知,这就是袁长老及两个侄孙、侄孙女。一行三人,姿态之倨傲,令人侧目。 三阳宗开派祖师曾有训令,未金丹修为,不得依仗法宝、法术通过护山大阵。看如今袁长老一行人的做派,足可见这条规矩,早就成一纸空文。成云帆见此,微蹙眉头,却没说什么。 因着虞淮安二人要回宗门换洗,然后就要出发去做宗门的采药任务,三人就此分开,各回居所。 成云帆先是去执事那里报备,奇怪那里并没盘问自己为何这么久没回来,看来上次南宫无忌做事很周全,他再次回到自己居住 的院子,看到自己的石室外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当日打斗的痕迹,而詹梦达的门开着,成云帆首先和詹梦达打了一声招呼,突然“哦”了一下,惊喜道:“詹师兄,你也进阶了?” 詹梦达确实变得年轻了几岁,道:“不错,前些时日,我在落霞谷静坐,突然感悟天道,一举突破进境。倒是师弟你,比我想象中的进度要快多了,实在是不敢相信啊,只怕为兄以后拍马也赶不上你了。” 然后詹梦达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小环,递给成云帆道:“这是我以前无意中得到的一件极品法器,算是恭贺师弟上次的英勇事迹,也祝贺你突破到练气五层。你需要的那金乌血脉的灵兽血,师兄惭愧,竟是没有问到。” 成云帆摆摆手,示意别放在心上。 又看着詹梦达手中那是一只手镯大小的小环,发着淡淡的彩光,心想詹梦达修道几十年,有点东西也很难得,自己不是缺少法宝,如今詹梦达送给自己的可是一件极品法器,如何肯要,还待拒绝。詹梦达道:“我修行六十余年,不过才进入炼气七层之境,将诸事都看的淡了,一般不与人发生争持,对我来说无甚大用;再说我以后是用灵器的,与其留着浪费,还不如送予师弟发挥大用,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修仙的道路上有所增长,还能带给我的快乐更多些。” 成云帆只好接了过来,然后詹梦达将那小环的驱使方法一并讲给了成云帆,成云帆想了想,把自己得到一瓶培元丹给了詹梦达,詹梦达先是吃惊的不肯受,耐不住成云帆的一再要求,才勉强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成云帆这才看其那小环,原来这小环名叫金乌环,虽是一件极品法器,却也可以当作灵器来用,将法力注入后,可变幻大小,大能将人套进去,中能像圆轮一样击砸对方。 还没来得及熟悉这金乌环的使用,又迎来了多话的聂凤云,他已经到了练气二层巅峰,见成云帆已经到了练气五层修为。还撇嘴道:“成师兄,你总是给我意外惊喜,本以为和你的距离缩小了,谁知道还是这样。” 成云帆摇摇头笑道:“你也不错,终于知道努力了?” “可不是啊,再不努力真的被赶超了、”聂凤云说到这里,压低了嗓音说,“半个月前,掌门突然宣布,给所有已经开脉但没成功的弟子再一次使用灵池开脉的机会,而且这次每人都赐下一粒上品的聚元丹,不是聚气丹!” 聚元丹是练气中期、后期皆可使用的丹药,其药力效果自 然好过聚气丹,几乎等同于极品的聚气丹。 成云帆点头,并不表现出很惊讶,他只是没料到掌门行事果真够谨慎,并没有妄自开启那宗门的大型灵池,以免引起怀疑,而是通过让弟子再次免费使用一次小型灵池的机会来达到同样目的。 至此,成云帆还是感觉,这江掌门确实有身为掌门应有的知觉和谋略,也不算辜负自己的那片苦心。 “嗯,结果如何?”成云帆装作惊讶的问。 “大家都很高兴啊,而且又来了一批入门的弟子,不知道是我们三阳宗转运了,还是那丹药真的不错,就这半个月已经有十几个人开脉成功了,基本是每天都有成功的。”聂凤云兴奋的说,“所以我要加油,要不连太阴峰的灵月丫头都要超过我了。 “灵月?”成云帆迟疑的问。 “是啊,师兄莫非忘了,就是当年和你一起进入宗门的那个山村来的小丫头啊。”聂凤云提醒,成云帆这才想起来,也鼓励他几句,又掏出一瓶聚气丹给他,至此,他收集的聚气丹只剩下一瓶,那是准备给鲍照留下的。 聂凤云还想推辞,看见师傅过来,就收下了。 “臭小子,又收你成师兄的啥东西了。”李长风装作不悦,“快回去画符,功课做不完,今天别想睡觉了。” 聂凤云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只好耷拉着脑袋告辞。 李长风见此,才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成师弟,你别惯着他了。” 成云帆笑笑没说话,就跟着李长风一起往正阳峰的掌门大殿而去。 一路上,李长风也在絮叨门内的一些事情,有塞给成云帆十几张各种中级符箓,还有两张高级符,一张金剑符,一张金刚符。 “这两张也是师兄我才画出来的,效果可能并不好,你用的时候别当保命就好。”李长风虽是这么说,成云帆哪能不明白,这是让他放心用的意思。 成云帆又把自己最后一瓶培元丹给了他,他从那七尸道人那里得到两瓶培元丹,一瓶送与了詹梦达,一瓶就给了这李长风,这两人都算是自己修行路上的良师益友,自己对丹药基本没什么需要,故而丹药都拿来做了人情。 李长风也是推辞了半天才接下。他也知道成云帆有个习惯,那就是不喜欢用丹药。言说自己的体质用多了丹药很容易淤积丹毒。对此,李长风是半信半疑。 否则,他肯定不会接下这珍贵的丹药。 将成云帆送到掌门大殿外边,李长风就转身告辞。 第95章 掌门欲收徒 抽奖得神甲 “这金雷剑符宝,为本门金丹前辈所炼制,留存不多。”掌门递给成云帆一张金光闪闪的符宝说,“可使用三次,每次可抵金丹修士全力一击,听说你有一张符宝,无意中废掉了,这张就留给你保命用,务须谨慎用之。” 成云帆接过符宝,心下很是欢喜。他是见过当日练气三层的南宫无忌使用这符宝,竟能与练气七层使用符宝的青禾对抗,且强压一头,自然知道这金雷剑符宝的威力。 符宝,是金丹真人将自己本命法宝威力分出一缕封存于符纸之中,只要用灵力催动就可使用,灵力越高催动的越快越彻底,可以说只要引气入体的修士都能使用,很受低阶修士欢迎,往往是低阶修士最重要的保命手段。 见成云帆满是欢喜收下符宝,江掌门心怀甚慰道:“你如今已进阶练气五层,当年你们一批入宗者,就数你进步最大。当然了,无忌他的灵根特殊,你知道就好,你对宗门的贡献,宗门都是知道的。” 成云帆不知道南宫无忌是如何交代那批灵石的,因此不敢乱开口,只听掌门继续说:“宗门规定,练气中期都可自选修炼居所入住,你现在条件也达到了,是想留在龙吟峰呢,还是去烈阳峰,或者袁阳峰,当然正阳峰也可以。” 成云帆自是听出掌门话语里试探意味。心下早有计较,遂恭敬道:“我和李师兄素来交好,他对我也颇为照顾,我还是在龙吟峰。” “也好!”江掌门微笑着,捋胡须道,“长风师侄是仁厚之人,练气圆满多年,就等着筑基丹呢,下次玄天秘境开放还有七年,希望你能早日进阶练气巅峰,甚至练气圆满。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也可以请教各位师叔,当然也可以来问我。” “掌门劳心宗门事务,弟子不敢打扰。”成云帆连忙说,“七年之后,弟子定全力以赴练气后期,不负宗门期望。” 见成云帆表态,江掌门甚是开心,最后挥挥手说:“宗门的一些情况你也听说了,无须担忧,有什么事,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你们安心修行就好,只有你们成长起来,才是对宗门最大的回护,也是对宗门最大的助力。” “谨记掌门教诲!”成云帆弯腰行礼,随后告退。 回去的路上,心内还是有些小感动,他自然看出掌门有欲收他为徒的打算,他只能敬谢不敏。若这让烈阳旗中的正阳子知道,岂不要跳脚破口大骂江掌门目无尊上,成云帆想想都觉得囧不可言。 刚回到小院,就得 到鲍照开脉成功的喜讯。 “这瓶聚元丹,我早就准备好了,只待你开脉成功就送出去,果真没让我失望,也没让我等久。”成云帆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鲍照,把一瓶聚元丹抛过去,“鲍师弟,你刚开脉成功,还需稳固修为,以后还要接宗门任务,我就不虚留你了。” 鲍照猜出成云帆大概有事处理,也很知趣地说:“多谢师兄大恩,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那我就先回去了。” 鲍照拱手施礼,就此告辞。 成云帆这才回到房间,布下九阳迷踪阵,让黑狐守护,自己又进了九阳石传承空间,因为他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个大事,那就是进阶抽奖! 成云帆这边忙着抽奖的事,正阳峰的冰窟内,江掌门又在例行汇报。 “这小子,看来对你想收他为徒没多大兴趣。”冰棺之人带着纳闷的口气说,“这不应该啊,不过这更说明,金鳞岂非池中物,你也莫要挂怀,别急,我想其中自有缘故。” “弟子自不着急,师尊可知何故?”江掌门发问。 “暂且不知,不过看他神情,对宗门是很有感情。”冰棺之人说,“要不然,不会那么大手笔。” “师尊还是认为无忌那灵石真是成师侄的,并非无忌所说,无意得到了宗门前辈的坐化遗留?” “自然,**不离十,不过他哪里能得到这么一大笔财富?”冰棺之人又纳闷道,“不管怎么说,他想着宗门,愿意为宗门出力,你多照看着他,上次他出的风头不小,注意那鲁家和烈火宗暗中对他不利,再就是袁阳峰的,也要注意。” “弟子会多加注意。”江掌门点头道,“这段时间,宗门形势好了不少,开脉成功弟子也有几十个,基本缓解了青黄不接的问题,那灵石矿的中品灵石量产还真不可小估。” “好了,这些事你自己去和你的林师弟絮叨,为师乏了。”冰棺之人下了逐客令,江掌门讪讪的住口,告退。 九阳石空间内,成云帆看着手中那个揉搓到一起只有拳头大小,闪着红光的甲衣,有些不能自信,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五龙神火甲,就是他这次升阶抽中的奖品,一件极品灵器,穿在身上如同没穿一般,但在受到攻击后会自动形成防御护罩,基本可抵挡金丹以下修士全力一击,可谓防御惊人。 一直以来,他的防御都过于薄弱。如今,能得到这样一件极品的防御灵器 ,是再满意不过。 美中不足的是,现下他已经进阶练气后期,却还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赤霄剑虽说是极品法器,但相较灵器来言,可谓寒鸦比鸾凤、驽马比麒麟,不可同日而语。 又仔细看看兑换目录中,还是只有那件用神木扶桑制成的上品灵器,其他要么不符合自己功法,要么就不是火属性。而且那上品灵器需要的兑换点数两万多,虽然自己现在有八万多功勋,但不想如此给浪费了。 还是再等等看,看坊市中有没有类似的极品灵器。 想到功勋,自己还有一个从公主墓中得到的神物还未上缴,把那灯台座一上缴。哟呵,真不少!居然又得到8000点功勋,这么算来自己已经有近十万的功勋,再努努力就可兑换那万年的扶桑神木了。 成云帆想到这里,心下还是有些激动。 但他忍住激动,先处理眼下的事,首先兑换了回灵丹、疗伤、驱毒四种丹药各一瓶,且都是上品,花去了五百多点功勋,与坊市用灵石购买可谓便宜之极,照这样算,自己还是用得起的。 虽然自己不大喜用丹药修炼,但这些辅助性丹药还是不可或缺,而且他已打算,以后自己所用丹药,全部换为上品。这要让其他修士知道了,肯定要为他的奢侈,惊骇不已。 其实,成云帆哪里知道,他得了木灵珠后,其实再也不需要什么回灵丹、疗伤丹,甚至驱毒的丹药都不需要,只是他不知道罢了,以后若是知道,自然要自嘲今日的想法。 就在准备退出九阳石空间,成云帆又有意外发现。 手中那块金色令牌,竟然在灰色的任务一栏下,多了一块亮起的地方。 上面赫然显示着:分解 成云帆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东西,仔细读下去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算是一个废物利用的功能,就是将那些自己不需要的法器、灵器、材料、废丹等,都可上缴这里。 当然,上缴这里后不会给出新的东西,只能返还功勋点数。 成云帆想一想,这东西虽说有些鸡肋,但聊胜于无。 抱着试一试态度,把那一堆东西,一个个分解。 看着不断变化的功勋数字,成云帆总算感到有点成就感,虽然变化不大,但富从俭中来,蚊子腿再细,也是肉不是。 除了自己识不得的东西外,他把空间内一堆杂物全部分解完毕,也赚取了 好几千的功勋点。 看着焕然一新的空间,成云帆总算觉得顺眼舒畅多了。 处理好空间内事情,没多耽搁,成云帆就往玄天坊市转了一圈。本是想打听是否有适合自己的兵器。可惜,极品攻击性灵器、金乌血脉的的神兽精血都没有,只是购买了一张名为“遮天印”的符宝算是唯一收获,花去了八百多块灵石,虽然不多,但也肉疼。 像他现在一年才能领取四十八块灵石,虽有祖师遗泽,但坐吃山空终不是办法,还需要谋取个生财有道的法门,毕竟修仙四要的“财法侣地”,财可是第一位的。 其实,坊市并非没有适合他的极品灵器,而是他要求太过苛刻,既要火属性,还要扶桑血脉的,这哪里能那么易得? 至于他需要的精血,要么就是太珍贵,难以收集,譬如高阶灵兽的精血,那都是金丹以上修士才用到,要么就是太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收集,譬如低阶火鸦精血,可以说他正处于不上不下,不尴不尬地步,自然在玄天坊市一无收获,再者这些奇怪的东西要么出现就在拍卖会,但以他现在炼气身份,而拍卖会,大都针对筑基及其以上修士开放。 自坊市回来,成云帆觉得眼下各种问题都处理完毕,是该潜心修行一段时日,体悟这段时日经历。 第96章 切割红云石 云帆欲炼丹 【每日更新调整在早8:30,下午17:30,请小伙伴给予一如既往的支持,没收藏的收藏下,有票的投个票,没了分类强推,成绩差了好多!】 时光荏苒如流水,三个多月的潜修,让成云帆的修为牢牢稳固在练气七层,而且九阳锻神诀也修炼到了能够观想、点燃、操控五个太阳的层次,这功法越往后越考验人。 他如今虽然只是练气后期,但神识已经堪比筑基期修士。 因为两种功法都没能再进步,成云帆就想到自己还要做一次任务,练气中期的三阳宗弟子,一年只需要完成两次任务即可;而练气后期只需要完成一次。 再问了詹梦达后,又挑拣半天,终于选了一份切割红云石的任务。因为这任务比较脏累苦,所以只要接一次,就等同于两次任务,所以只要他完成这份任务,一年内就不用再做任务,才是真正可以潜心修行。 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接下这一个脏累差的任务。 切割红云石是一个简单的体力活,就是将宗门烈阳峰后山处的大块红云石切割成标准的红云石砖块,要求懂得锐利分割的法术。每切割出一百五十块红云石,报酬为三块灵石。 红云石虽然名字好听,像云彩,但极其坚硬。必须用中阶法术金刃术来切割红云石,而这个法术到时候负责管事会教会。在完成这个任务的同时,还能学会一门中阶法术,何乐而不为呢,成云帆觉得很不错,虽然耗费体力,又累又脏,且报酬不高,但有得必有失。 在任务殿执事那里接了任务,办好手续后,成云帆也不浪费时间,出殿就直奔出产红云石的神照山而去。 施展御风术不过半个时辰,就远远望见那连绵起伏的神照山,在漫天雾霭与白云萦绕之下,犹如一条条褐红色的巨鲸在云海中起伏、穿梭,别有一番威风、气势。 此间已是到了三阳宗的外围,由于这神照山出产的红云石质地较普通大理石更为坚硬,而纹理细腻平滑,一般在三阳宗中用作搭建修缮大殿,各种建筑,扩充洞府等等。 虽名字叫红云石,但其大部分颜色为青色、白色、灰色,只是中间或多或少夹杂红云状的颜色。由于这种数量巨多的石料有着极其广泛的用途,因而成为武林门派、南楚王朝与修真宗门都颇为喜欢的建筑材料,包括玄天宗在内的不少大宗门都喜欢用这样的建筑石材,但修真门派并没有将整个神照山占据,反而只是占了冰山一角留作自用,其余自然留给世间凡 俗。 成云帆通这里的管事交谈一番,出示过自己的身份令牌后,管事就给他划定了一大片的散乱红云石。这里每块红云石都是有数千钧之重,体量大得惊人。需要他将它们平均的划分成一块块标准的红云石块。到了一百五十块,就会结算一次,领取三块灵石报酬。 成云帆眺望了一眼,工地上除了自己,只有寥寥两三位弟子在做这个活计,在大片大片的红云石堆中显得很是渺小。无论是这里的管事,还有那任务殿的执事,都对他进阶练气四层还来做这样任务有些难以理解,成云帆只是乐呵呵地解释:“锻炼体力,磨练心性。” 就近看这刚刚开采出的块头巨大的红云石料,成云帆也觉得这石材很有观赏价值,要是放在前世,经过雕琢打磨,制作成工艺品,收藏价值肯定不低。而关于这神照山的红云石来历,成云帆也有耳闻。 故老相传,十数万年前,玄元世界发生过一次神、人、妖、魔参与的大混战,堪称此间之大浩劫,神照山也因此生成而得名,山上的红云石及特有的红斑竹都一并自此而出。 关于这段传说,在玄元大陆最为古老,也是流传最广的《山经注》里有寥寥数字记载,称“昔者神人混战,天怒而降神照山,金芒闪、红云漫,炽焰化石而云竹生”。 据此记载,北秦有方士云游神照山后,曾留下脍炙人口的《神照山预鬼魈》,其言: 神照山上金芒闪,帝子乘风下九霄。 斑竹空染千滴血,红霞万朵化石消。 气蒸浩淼云梦泽,波撼千载南楚朝。 倘使人间重浩劫,忍看众生成鬼魈。 神游完这些神神叨叨的传说后,成云帆在看要把这堆成小山头的红云石切割完,看来的确锻炼心性。而这个任务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限定时间,反正是以数量来结算的。 成云帆轻念咒语,双手间并出一道跳动的细弱金色光刃——这就是他刚刚学会的法术之一,金刃术。他小心控制着金刃朝着红云石堆劈去, 咔嚓! 金刃与红云石块互撞,在发出一声破裂声响后,一边消散,一边出现了一道碎裂断痕。 成云帆揉了揉鼻子,对眼前情况有些无奈,看来自己的金刃术不够熟练,没掌握好力度。成云帆全身法力也只容许他连续使用三十来次金刃术,接下来就是全身法力枯竭,只有打坐调养,恢复法力了。没有两个时辰的调养回复,身体法 力是没法恢复到饱满状态的。 这样算下来,能切割出三四十块的红云石也就不错可,工作效率有些低了。要知道,任务要求可是一百五十块才能领到三块灵石呢。 “难怪这里人这么少,这任务可真没之前想的那么好完成。” 成云帆想了想,按照这个速率自己得三天时间才能领到三块灵石——不能算很慢,可离自己之前的预想可是差了很多。可知道,他上次在坊市买的那张遮天印符宝,售价要八百块灵石,算一算这要自己切割红陨石八百天,也是近三年才能换一个符宝,想一想,灵石真不是好赚的。 想到这里,成云帆就加快了切割红云石的步伐,好在使用金刃术次数多了之后,明显对切割起红云石更有感觉、把握了。不在会像开始时,一道金刃术和红云石块一撞就是消散的结果,起码能控制着金刃连续劈砍上数下,才会因为灵力耗尽慢慢散去。 而且成云帆觉着,这个步骤随着自己使用金刃术次数越来越多,有更加熟练高效的趋势。最起码,现在他的金刃术施法速度比之前快了有三成之多。这样一天就能转三块灵石,只要干上半月时日,这任务就完成了,而且还能拿到一百多块灵石。 不断的使用金刃术,不仅仅让他施法动作更加灵敏、快速,法力也隐隐有精进了一分的感觉。成云帆能够感觉到,如果能做完任务,自己好好修炼半个月,就能进阶炼气期八层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他并不像突破。 已经第三次来缴纳自己一百五十块红云石任务了,负责这里的管事平时并不在工地上,而是在山头腰间的一处洞府中。成云帆前两次来时,都有人等着,也是那些等候人叫管事回来,自己沾光,搭个顺风车。这次只有自己,只好前去那里,远远见到那位白发苍苍的师兄在那摆弄自己的草药园。 这位叫孟光恩的师兄据说已有八十多岁,有着炼气九层巅峰的修为,因为筑基无望才到这等荒僻之地来充当管事。寿元大限在即,已是这等年龄,突破到筑基期几乎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别说宗门没筑基丹,就是有,也不可能会将宝贵的筑基丹浪费在他的身上,他才会心灰意懒之下来到这地方来管理红云石的。 唯一的好处便是,这位孟光恩师兄仅以练气弟子的身份就拥有了烈火宗后山这个小山头一样的自己洞府。虽然灵气稀薄差了些,但总归是属于自己的洞府,跟其他弟子还需居住在房间内是不可相提并论。 走到山腰时,成云帆远远的就瞧见 了孟师兄果然是在草药园里照料着自己的灵药。 “我最后的结局会和他一样吗?终生晋级筑基期无望,只能在炼气期顶峰停滞;还是更进一步,海阔天空;甚至更差,连内门弟子都做不成?” 见到孟光恩,成云帆也不禁想到了数十年之后,自己也有可能会面对的相同命运。 “孟师兄,我已经切割好了一百五十块红云石,请你前去验收一番。” “恩,知道了。”孟光恩淡淡的看了成云帆一眼。 孟光恩小心翼翼的将一颗乌头扶正,看其大小成色大概只有二三十年年份的样子——应该说,整个草药园中的灵药年份都是偏低,大约只有最中心的几株灵药才能勉强上近百年,而且还都是一般的药材。 拍了拍手上泥土,孟光恩随着成云帆走工地走去。 “孟师兄,您对炼丹有研究吗?”路上,成云帆想了半天才,才下定决心问了句。 “一般!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下,如聚元丹这样的灵丹炼制起来复杂吗?又要用到多少灵药,成本几何?” 聚元丹是炼气中期最适合服用的进补丹药,这让成云帆在见到孟师兄种植的这些灵药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 自己虽然现在不需要丹药,但以后自然需要的,而且都奢侈的想使用上品丹药,所以起了炼丹的心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97章 炼丹不易学 幸有神焰帮 “哈哈哈!”孟光恩发出响亮的一阵笑声,其中还透着几分苍凉,“成小子,你的想法还真跟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就拿聚元丹来说,炼制时所需的灵药不说,光是那低得吓人的成功率就足够吓退所有的炼气期修士了。你总不可能一开始,就有着娴熟的炼丹技术吧。” “总之,如果你不是炼丹世家出身,就不用打着自己炼丹增进修为的想法了。若是你有幸进入筑基期,倒是可以往这方面研究一二。” “那孟师兄你又为何要种植那么多的灵药呢?” “呵呵,不过是做些无用功罢了。执念,执念啊!” 也许是被触动了往日情怀,孟光恩跟成云帆讲起了他当年的修仙之路:二十出头以一散修身份拜入三阳宗,历尽无数努力才开脉成功,过两个关卡到了练气九层,可他既没有表现出过人的修炼天赋,也没为宗门做出突出贡献,宗门偶尔得几粒筑基丹自然轮不到他,更别说宗门二十多年已经没有出现过筑基丹了, 完全凭着岁月的积累,在十多年前终于爬升到了炼气期九层巅峰。虽然心里明白突破到筑基期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仍抱着一丝幻想,才利用自己作为红云石场管事的便利,开辟了这一个小小的草药园。 登记了红云石,孟光恩翻了翻登记本说:“小子,不错嘛,现在一天都能完成一百五十块,比那些人强多了。”他说着还意有所指那些远处两三个炼气三层巅峰的弟子。 “喏,这是你的报酬。” “多谢师兄夸奖,我比他们修为高一些,自然要快一些。”成云帆接过灵石恭敬的说。 “按理说,你已练气中期,不顾着修炼,还来做这种粗活,不应该啊。且你上次为宗门出那么大的力气,掌门总该照顾一二,让哪个筑基修士收你为徒,栽培一番,怎地不见动静?”孟光恩打着疑问的说。 “宗门每况愈下,不意烦扰那些长辈,重要的是修为,来这里做活感觉清净,虽是体力活,但磨练心性,我喜欢。” “是了,磨练心性,不错,确实有些想法。”老头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成云帆,良久又说,“对了,你若在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来问我,我也可以略微指点你一二。此外,今晚开始你可以来看我炼丹。” 成云帆听此,眼睛亮了起来,兴奋的说。 “真的?” “恩。” 看到孟光恩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成云帆毕恭毕敬的躬身行了一个礼才是后退离去。 “哎,真像当年的我啊,对未来充满着无限向往。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比我走的远些。” 从成云帆身上,孟光恩恍惚是见到了当初的自己。对修行还没有失去信心,还梦想着进入筑基期,拥有更长久的寿元。 “能帮一点就是一点吧,如果当初有人帮我,我现在也应该是一名筑基期修士了吧。” 孟光恩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苦意,摇了摇头,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洞府。因为被勾起了陈年往事,连药草园都懒得打理,直接进洞府打坐去了。 成云帆一路小跑着,向自己住所奔去,心情十分愉悦。 今天真是有收获,能够得到孟师兄的许诺,以后自己有问题可以去请教他。虽然他也只是炼气期修士,可年岁却是是自己的爷爷辈了,在修行方面经验的丰厚了难以估量。若有他的帮助,对自己的进步必是有着极大的助力。 他自踏入修行一来,虽然零零星星得到不少人的指点,但并没有得到一个人全面、系统的梳理、点拨,李长风也好、金焰也好,还有自己那个便宜师傅,都是就某个方面点拨一下,不可能天天指点自己,詹梦达自己修行也不高,更多的是懂得一些杂事秘辛。在修行上也帮不到多少忙,而这个孟师兄可是炼气九层巅峰修为。对自己修行功法的困惑疑难,都能得到很好的解答。作为一名炼气修士,并且几乎已经无望晋级的情况下,孟光恩对于炼气期的研究探索应该说整个三阳宗中也没有几人比得上他了。 “现在回去好好休息,打坐,修炼一会儿,梳理自己修炼中的问题,晚上再去看孟师兄炼丹,请教问题。” 打坐静思,梳理修行以来的问题后,眼看着暮色沉沉,成云帆带着期待往孟光恩的洞府走去。路上还在想,这孟光恩师兄和詹梦达师兄都是差不多的遭遇,性情都不错,可算是自己修真路上的引路人,对他们这样的前辈要尊敬。 说话间就到了孟光恩的洞府。 “好小子,果然准时。”孟光恩乐呵呵的坐在洞口笑着说。 “师兄给予这天大的机缘,师弟自是珍惜万分。”成云帆认真的说。 “莫要耍嘴上功夫了。你且随我进来。”孟光恩说着进洞,边走边说,“不知师弟是什么灵根,以前可了解过炼丹,识得多少草药?” 成云帆报上自己有 火灵根后,孟光恩点点头道:“炼丹也好,炼器也罢,没有火灵根总归是来的吃亏些。有火灵根就好。” 当晚,在孟光恩那个颇为简陋的洞府内,成云帆从淬草、温炉、控火、炼丹、冷凝、开炉等炼丹的基础学起,中间还浪费了一些草药,一步一步的学习。 成云帆本来就看过《炼丹初解》,对这些步骤甚是熟悉,只是缺乏锻炼,没人鼓励,所以一直不敢迈出这一步。如今有这么一个领路人,自然就放下心的学习。 “今晚就到这里。”孟光恩见云帆已经基本明白,大致掌握每个流程及程序,就满是安慰地说,“明天你先不要做红云石切割任务了,自己在房内修炼,回顾今晚所学,明晚再考你,以后你每隔一日,做一次切割红云石的任务,这样搭配,更有助于你修行,学习。” “多谢师兄指点,师弟谨记。”成云帆拜别孟光恩,就回自己的外院了。 本来打算用半个月结束任务,好好修炼,如今有了孟光恩的指点,看来要一个月才能完成任务,这样也好,至少能将炼丹技术扎实掌握,也算有了一门技艺。 此后数日,他就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炼丹,切割红云石及修炼的修行生活。 他是在孟光恩教导旬日后,多次鼓励下尝试亲自炼丹,还是最简单的聚气丹,这是引气入体的丹药,不值钱,也不耗费太多成本,但程序是一样的。 第一次当然是惨不忍睹,连孟光恩都忍不住皱眉。 连着炼了三炉,结果只有一炉成功,而且还是打着擦边球成功的。 当晚回去,成云帆思考了半天试着一个人在房内炼丹,拿出自己以前从坊市买的丹炉,所使用的火就是识海中那金色火焰,此前听过孟师兄讲,最好的炼丹火莫过于金丹真人的三昧真火,而孟光恩所用的火也是引来的一处小小的地火。 这金色火焰虽然看起来一缕,但看情形不是那么掌握,也是他太过冒进,居然在没熟练掌握金色火焰的情况下,就敢亲自炼丹,结果可想而知。 当一炉黑渣滓出来的时候,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 “哈哈哈!”在他开炉看到这些黑渣滓时,一个嚣张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响起。 “笑什么笑?你不知道突然这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成云帆一听到这笑声,就知道是躲藏在大日神焰里的金焰。 “臭小子,有你这样说大哥的么?”金焰还忍不住笑意的说 ,“刚一醒来,居然见到如此场景,真是忍不住了,你说你该多狂妄,居然敢直接用未经炼化的大日神焰炼丹,没炸炉都算好的。” 成云帆听金焰的话,深知自己莽撞了,也有些尴尬起来,只好说:“我也不知这火焰如此厉害。” “拜托,小弟哎,这大日神焰比那天下至阳的大日真火之精华,大日金焰还要厉害,可以说这方天地中阳火之鼻祖,你以为是那小小的地脉之火?”金焰撇嘴说,“算了,不笑话你了,大哥刚醒来,甚觉无聊,就指点你如何炼化这神焰吧。” “小弟,你且牢记,这大日神焰有三重,炼丹之火只可用一重,二重火用来炼制法宝,至于第三重嘛,自然是用来灭敌,威力无比,就是我也不敢轻易动用。”这金焰一旦传授起知识的来,倒也严肃,认真,在他的指点下,成云帆片刻功夫就掌握了那大日神焰第一重火的使用,并在金焰的监督下,开始重新炼丹。 淬草、温炉、炼丹、冷凝、开炉,一步步下来,金焰不时在旁边还插嘴一二句。等开炉的时候,成云帆居然闻到了扑鼻的香味,里面有二十颗金黄色的丹药,还有三颗带着紫斑。 “不错,不错,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金焰满是欣慰的说,“不愧是我小弟,虽然人呆傻了点,但天资不错,悟性也好。一下子就炼制成功了,还出了半极品丹药。” “大哥,何谓半极品丹药?”成云帆不解。 第98章 金焰话丹道 功勋换阵法 “臭小子,连这个都不知道,谁教你炼丹的,真是误人子弟!”金焰有些吃惊的说。 “你莫这般说孟师兄,他炼丹技术也是一个人摸索出来的,还全心全意教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能责怪于他?”成云帆连忙解释。 “误人子弟,就是误人子弟,没有那么多道道。”金焰不屑一顾道,“没有本事做别人师傅,就不要做嘛!” “大哥!”成云帆又叫了声,有些不高兴。 “好了,且不纠结这个,大哥告诉你,你看到那三颗丹药上的紫色斑点了么?这是丹药品质超出了上品以后才会出现的。丹有九品,所谓九品只是概念,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太上丹经》吗,丹药一旦极品,就可冠上‘太上’称谓,这种丹药几乎没有丹毒,而想要练出极品丹药,太难了,炼丹大师也要经过数番淬炼,待丹药全部围绕一层紫气,才算极品。且极品丹药一成,就生出灵性,引动天地气机。若是炼制的丹药层次越高,甚至引发雷劫都是有可能的,俗称丹劫。” “是了,听大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成云帆笑嘻嘻的边收起丹药边说,“大哥,你以前到底是何等身份,怎懂得这么多?” “我的身份?”金焰听到成云帆这么问,不由惊诧反问,慢慢思索道,“时间太久,况我如今残魂未能补齐,记忆不全,好多事自己都想不起来,只是你房中的那块红色石头,看着有些眼熟。” “红色石头?”成云帆想起自己曾在做任务时见到一块奇特的红云石,里面的红云犹如一只乌鸦,遂拿回来做观赏之用。 “嗯?但究竟怎么回事,却一时想不出。”金焰似乎有些懊丧。成云帆见此,遂把神照山、红云石的传说讲了出来。 “哦,原来这回事啊,或许我也是以前听别人说过这些传说,故而有印象。不过时间不早,你也不要再瞎琢磨了,记住欲速则不达,修行的事需要稳扎稳进,方得长久。” 金焰似乎不愿再多说话,就匆匆结语,隐身于大日神焰之中,再无声息。 成云帆又想了一会儿,总觉得这里面蹊跷颇多,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收拾好东西,准备休息。 紧跟着的日子,他就这般按部就班的过着,转眼已经跟着孟光恩学习炼丹有近三个多月,切割红云石的任务还在做着,也算是给自己找事做。 此时的成云帆,已能炼制炼气期除了后期所用的培元丹之外的所有丹药,也算是 真正踏入了炼丹之道。 不过,他并没有给孟光恩提及自己有大日神焰之事,偶尔出的几粒上品丹,都送给了孟光恩,孟光恩第一次得到还很宝贝,慢慢也就习惯了。 他还特意拿了自己的那个丹炉给孟光恩师兄看。 “恩,是个不错的丹炉,适合你用。”孟光恩看后说,“不过炼丹之道大费精神,你切不可沉湎其中。” “师兄说的是,我也只是偶尔为自己炼制一些丹药,又不是为这个赚取生计,修行才是最重要的。”成云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错,你明白就好。”孟光恩说着拿出一本书说,“你也学了差不多两个多月的炼丹之术,也该差不多,以后的丹药只要你修为上去,炼制起来也并不难,师兄也没啥教的,就把自己这十几年的炼丹心得给你,你留个念想。” “师兄,你这是?”成云帆很是吃惊孟光恩的做法。 “你先拿着,我还有话说。”孟光恩见成云帆接过那册子,才继续说,“我寿元无多,修为停滞,趁着还健朗想出去走走,了断一些尘事,这大概需要三年五载,以后的修行还要靠你自己,虽然说师弟你生性豁达,不太看重地位名利。但还是该明白,在宗门里,修仙虽然说比拼实力,但和资源、地位以及背景也有莫大关系,还是听师兄的,专心修炼,争取在下次玄天秘境中取得筑基丹,早日筑基,这样对你以后修行之路大有益处。除非师弟你不想更进一步,当个练气弟子,浑浑噩噩像我这样,我想师弟你定是不愿如此,所以说,既然不想如此,就只能要点地位、要点名利。这是你往上走,必然随之附带的东西。” “多谢师兄忠告。”成云帆确实很感动,甚至都有想把自己那两颗筑基丹拿出一颗给孟光恩,让他尝试筑基,但想一想,以孟光恩四灵根的资质,一颗筑基丹定是不行,甚至两颗三颗都有些危险。想一想,何苦让他一大把年纪,有了希望又有了失望呢? 也不再多说什么,恭敬行礼,向孟光恩告辞。 看着成云帆远去的背影,孟光恩的眼角也有些湿润,摇摇头,无奈的进了山洞。 成云帆回去后,思绪一直难平。遂一个人来到院子里,看着那轮明月,想着刚才孟光恩的那番话,觉得颇有道理,自己来到这个异世,因为无亲无故,戒备心太强,因而一直以来都太过谨慎小心。谨慎本无错,但一旦过了,反而显得畏手畏脚,心境上难免也有些作茧自缚的味道。也正如上次那恶道 青禾所说,因为自己隐藏的太过,反而被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看来自己还没有把握好那个最难把握的度。 所谓月圆月缺,都是时也,该锋芒毕露时必须锋芒毕露,该韬光养晦的时候必须韬光养晦,这才叫相得益彰。大道修行何不就是如此,该突破的时必然要突破,该停滞时必然要停滞。想通了这些,他心机一动,感到自己捕捉到了什么,连忙就在院内运功、打坐。 一股充盈的灵力在周身游走,然后汇聚,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新显露出的穴窍,他忍着疼痛和那种隐隐的焦灼的期待。 哗的一声,丹田发出一声轰鸣,他周身顿然感觉轻松,原来自己突破了原来一直停滞不前的修为,冲到了练气七层巅峰。 心下顿时喜悦,刚想闭目打坐,稳固一下修为,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师弟,真是好机缘,在院内看明月,竟也突破修为瓶颈。” 原来是詹梦达远游回来。 云帆想起身行礼。 詹梦达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你还是赶紧打坐,稳固一下修为,师兄没事儿,这就回房。” “那也好,感谢师兄一直的照拂,我明日就打算离开这里,到顶峰处租一洞府,继续修炼。”成云帆顺便把自己要离开的想法说出来。 “甚好,甚好。”詹梦达笑着说,“你还年轻,当以修行为重,以后少不得师兄还去你洞府叨扰。” “那就恭候师兄光临。”成云帆笑着说,接着就闭目打坐。而詹梦达也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既然要去顶峰租住洞府了,自然要置办一些东西,就想着先去坊市一趟,采买一些必须品,更主要的是买套看护洞府的法阵回来,他自然不会用那套白云子祖师传下来的九阳迷踪阵,那太过珍贵,很容易暴露。 又换了那身紫阳九星衣行头,把修为显露无瞒,灵根改为三灵根。成云帆轻车熟路的来到玄天坊市,在一座三层的精致楼阁前站定,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珍宝阁。 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 刚一入内,大厅里的摆设就给人以一种这家商号很有实力的感觉。据说,这珍宝阁乃“四大家”之一,千珍商会古家经营,这种珍宝阁几乎在每一个坊市都存在,只是店面大小不同而已。 古家以经商起家,他们对外露面的千珍商会是玄元大陆上最大的商会之一,专门为修士提供各种商品交易。 但看里面,一排名贵紫檀木打造的的柜台,水晶打磨的橱窗折射着绚烂的光芒,足可见你财大气粗。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成云帆还很好奇,如今却已淡然了许多。 柜台则分为几个部分,有原料区、丹药区、符箓区、法器区等,分门别类的摆放了许多五花八门的物品。 就在这时,一名紫裙侍女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欢迎光临,道友想要看些什么,要不要小女子给您介绍一下?” “不用了,我上路找陶管事。”成云帆不想耽误时间。 “请道友跟我来。”女子引着成云帆上楼,这里珍宝阁的二楼,一直都是没有练气后期修为,不得上去的规矩。 女子安排他在一件雅座坐下,端来了一杯灵茶说:“请道友稍后,陶管事马上就过来。” 说后女子自觉的到远处楼梯口恭候。 片刻,一个须发灰白,有着炼气七层修为的老头走了过来,看到坐着的成云帆,眼睛闪过一道讶异神色,就马上收回,表情热略很多的说:“几个月不见,道友的修为又精进了,可喜可贺啊。” “陶管事客气。”成云帆说着也站起身,打了个稽首。 “道友请坐。”陶管事也坐下来说,“你今日来可是为了那精血、灵器……” 成云帆不待他把话说完,就接下去:“除了那事,我还想买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