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血脉》 第一章 意外的变故 这是京城八月的普通一天，上午十点，炎热的天气也阻挡不了城市变得喧闹，车来车往，人声鼎沸。整个城市犹如一个巨大的工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到处都是一个个高耸的塔吊，无数的人们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在辛勤地工作着。 新千年马上就要到来了，除了那些对千年虫有些担忧的it精英们，所有的人都对新世纪的到来充满了憧憬。即将过去的九十年代，经济的飞跃发展带给了所有人强烈的信心，即使遇到了各种的危机和通货膨胀，但是在国家的有意调控下，实现了经济的软着陆，每个人都相信，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将会有更大的腾飞。 两部崭新的凯斯鲍尔大客车，满载着将近一百位怀着激动心情的应届毕业生，为京城的拥堵又添加了一份贡献。虽然车子不时地走走停停，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所有学生的热情，一个个小声议论着即将要面对的新的挑战。他们都是京城各个大学的毕业生，大部分也是中油集团的家属子弟。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上岗培训后，即将正式进入工作岗位。所以满车的人，大部分都怀着激动的心情，即将进入一个新的人生阶段，…∽，对他们来说，是充满新鲜感的。 与满车大多数的人表现不同的是，在最后一排靠窗口的位置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斜倚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睡觉。他的鼻翼挺拔，眼窝却比一般人更凹，所以显得眉骨很高，加上一对剑眉，格外增加了几分魅力。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是身上却有一股男子汉的味道，绝对是个能够吸引女孩的男人。 在他的右前方，一个白裙的女孩就不时回头偷偷望上一眼，却又飞快地转回头，生怕被别人发现。每次一得逞，她就有些得意地甜甜一笑，觉得快乐无比。她娇俏的容貌配以纯真的神情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意，但是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向他们身上飘上一眼。 那个白裙女孩又一次回头，却被坐在她旁边的沈丽洁抓了个正着。低声说她：“卫香，你玩够了没有啊？想看陈默就坐在他身边好好看，坐在这里像做贼一样，一路上都跟小孩子一样玩捉迷藏了。” “人家哪儿有，不要胡说八道！”见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她才轻轻吁了口气。 “还狡辩，培训这一个多月，我可是什么都看出来了。”沈丽洁也回头看了一眼陈默，又说道：“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挺般配的，不光都长的好，你们的家庭背景也差不多。既然喜欢他，你为什么不干脆挑明了呢？” 卫香却叹了口气，有些萎靡地靠在了座位里，轻声说道：“你不懂……他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怕什么？！抢过来就是了，以你的条件，还怕跟谁竞争？！” “抢不过来的……我有信心跟任何人抢，却没有信心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抢……”卫香有些烦躁地说道：“哎呀，都怨你，让人家心里又难受起来了。” 沈丽洁的眼神里却爆发出了璀璨的八卦光芒，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说道：“好香儿，乖香儿，快跟我说说，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可是，一贯柔顺的卫香，始终抿着嘴，不管她如何哀求，就是不肯说。只是眼睛仍然不时飘向后排那个睡着了却依旧皱着眉头的雕塑般面孔，流露出一丝怜惜。 她和他，虽然在幼儿园的时候都已经认识，可是在她们之间，却始终有一个不可逾越的身影。哪怕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并且，她也不想走出那一步，因为她知道，在他的心里，那个人一直都在。 想到他的爷爷也住进了医院，情况也不太好，她的心更疼了。现在的他一定很痛苦，可是自己什么也帮不了他。 两部客车终于驶入了位于元大都遗址附近的中油集团总部，停在了西侧副楼门口的停车场上。 带队的人事部主管大声说道：“下车后都不要乱走，我们需要重新清点人数。一会儿有纪检部的人会带你们先参观一个反腐倡廉宣传展，随后会举行一场短会，会后你们每个人都要交一份不低于五百字的心得，这份心得会跟你们的档案一起归档，所以请大家慎重对待。下午两点正式办理入职手续，到了晚上，集团的领导还有股份总公司的领导，都会出席你们的欢迎宴会。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正式成为了中油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陈默也早就醒了过来，听了领队的话，他却并没有在意。在中油还没有组建，还是石化部的时期，陈默就已经是中油的正式员工了，并且拿了四年的工资。虽然还没有来上过一天的班，但是陈默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中油的人。 早在石化部时期，陈默作为石化部的子弟，在考进一类大学的时候，就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愿不愿意在石化行业工作。如果愿意，只需要跟石化部签订一份五年的工作协议，就可以成为石化部的正式职工，每个月有几百块钱的工资，并且开始计算工龄。陈默当时也签订了这份协议，所以，他唯一跟正式职工不同的，只是没有岗位补贴，没有奖金而已。 去年的时候，为了加入wto，避免垄断嫌疑，石化部里拆分成为了以开采为主的国油和炼化为主的中油两家公司。陈默的家庭关系大部分在中油这里，于是办理了一份简单的归档，就成为了新成立的中油的正式职工。 停车场上，几个领队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把所有人都统计清楚了，交给了前来接人的纪检部的人。或许是纪检部员工那一贯严肃的脸色，所有人的纪律都好了许多，自觉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从副楼北侧的小门进入一楼北侧的小会议室。 陈默对中油总部的几座大楼都很熟悉，以前也没少在这里出没，对这里当然也就没有多少好奇心。所以他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还有闲心四处张望着。 就在此时，从楼上落下了一片阴影，一个人轰然落下。陈默惊呆在那里，他清楚地看见那人的疯狂目光，有不甘，有解脱，虽然疯狂，却又有一种平静。 陈默也不知道，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情绪被他发觉。他已经完全被这个场面惊呆，身体动也不能动，直到这个男人狠狠地砸在他身边的水泥地面上，在他的裤腿上溅上一腿的红白相间的脑浆和血液。 看着这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变成了一个破布袋，他身体扭曲的已经完全不再像一个人类，陈默还在想，生命就这么消失了吗？！对方的身体传来了一阵咕咕喽喽的声音，一阵剧烈的颤抖后，终于归于平静，只剩下浓稠的血液沿着混凝土地面洇开。 陈默仿佛看见他那已经变形的嘴里，似乎还想说着什么，似乎在述说生命的不公，对现实的控诉。一阵晕眩感传来，陈默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脚开始发软。旁边传来了一阵大力的拉扯，陈默只能看见对方张合的嘴巴，却听不见一点声音。这是在梦境里吗？！ 过了好一会，陈默才又似乎收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一帮男同事围着他身边，依靠着他们的支撑，自己才没有倒下去。 “陈默你没事吧？！” “陈默你说话啊！” “陈默，你别是吓傻了吧！” 陈默想对他们的关切表示个笑脸，却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伸手推开面前的同学。“对不起，我……”刚跑到旁边的花坛边，他已经控制不住，早上吃的拉面，一点不剩地全部吐了出来，这种撕心裂肺的呕吐，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大学毕业那晚，他被灌了一斤多白酒后的呕吐可以相比。 他压抑住自己不再去想郎玉甫那变形的脑袋，眼睛盯着面前的一朵鲜花，想把这鲜花的每一个线条都刻在脑子里，让他不至于去想郎玉甫的尸体。突然之间，他浑身一震，他不认识那个男人，为什么知道对方叫郎玉甫？！ 想到这里，他的脑袋突然又疼了起来，一个个陌生的画面，一段段陌生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呈现了出来。2015年？！现在才是1999年！重生？！成为世界之王？！坐牢？！ 这一段段记忆没有顺序地在脑子里显现，让他头痛欲裂，呕吐不止！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又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而这段记忆竟然还是来自未来！不……不仅仅是未来，还有过去，还有那大西南地区的贫困记忆！ 原油涨到了147一桶？！现在才14.7美元一桶啊，这要相差十倍啊！还有……中油成为世界五百强的前五，国油也是如此！天啊，现在的中油和国油，在世界行列内还是一个小公司呢！这是天方夜谭吗？！ 京城的四合院竟然涨到了十几二十万一个平米？！还有学区房，价格也那么惊人？！京城的房价以后会那么高吗？！哦，奥运会，九年后也会在京城举行，这又是一个喜讯！中国的gdp在十年后就超越了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祖国真的强盛了？！ 一个个毫无关联的信息，就这样出现在陈默的脑子里，这些记忆不管哪一条都是那么的振奋人心，可是对于现在的陈默来说，每出现一条，都会让他难受不已，大脑只差被这纷至沓来的记忆片段涨破，断片当机。 第二章 混乱的思想 这一段段的记忆完全没有逻辑，没有顺序，不管陈默想不想知道，都在往他的脑子里灌。这种晕眩感让他呕吐不止，即使自己的肚子里早就空了，可是仍然抵挡不住那强烈的感觉，不停地干呕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灵魂吗？！即使自己接收了一个人的灵魂，可是那些未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陈默实在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来自灵魂的冲击，这种痛苦实在让他难以忍受，这比他牙疼最严重的时候还要痛苦百倍。 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他了面前，卫香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虽然满目关切，但是却忍不住躲的远远的，那紧张的神情似乎很怕陈默的靠近。“你腿上……呃……”她也忍不住趴在旁边吐了起来。 陈默四周一望，只见周围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人群，不过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一大帮女孩子像他一样，也在不停地呕吐，让他难堪的是，这里面除了他，就只有一个男的，这让他觉得很是没面子。 保安已经迅速集结了过来，实际上，不用他们保护，也没几个人敢走到现场附近，实在是那画面太惨烈了n，一点。一个变形的人，脑浆四溅，面目全非，这需要很强大的心理才能承受。 要说起来，陈默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为恶心才吐，实在是大脑里面的记忆冲击实在太过于强烈，让他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这些记忆的画面，突如其来的记忆，不管陈默他想不想接受，愿不愿意接受，一股脑地冲击而来，让陈默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他这会儿恨不得在墙上撞几下来缓解这种痛苦。漱了漱嘴，陈默把一瓶水全部喝了下去，这才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 人事部的那个领队，虽然也面目煞白，但还是强忍着恐惧，让人搬了两箱矿泉水，正挨个地发着。沈丽洁跑了过去，又拿了两瓶水来，给陈默和卫香都递了一瓶。 看见陈默要向她靠近，她吓的一声尖叫，拉着卫香向一边躲。“不要动！别过来！” 陈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也恶心地想吐，这双鞋和裤子，看来是要不成了。虽然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默也顾不上了，掏干净了裤兜，将裤子和鞋子都一股脑脱了下来，穿着一个平角内裤，赤脚站在了那里。 他打开了钱包，抽出了三百块钱递给卫香。“香儿，我记得对面有一家双星专卖店，帮我去买一条裤子，一双鞋，我先应付一下。” 卫香本来觉得恐惧，可是见了陈默这个样子，又忍不住一笑，实在是他现在的样子太滑稽了。“我有钱，回来找你报账就好了。”说完拉着沈丽洁绕开了人群，走向了天桥。 沈丽洁却回头盯了一眼陈默鼓鼓囊囊的下身，忍不住跟卫香调笑道：“本钱不小啊，谁当他女朋友有福了。” 周围传来了一阵大笑，陈默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时候，几个领导模样的男人从副楼下来，一看见他们，陈默就忍不住一愣。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从他的心底升起，让他恨不得上前去杀掉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陈默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属于自己的思想啊！难道自己不止接收了陌生的记忆，还接收了别人的思想？那这样的话，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神经病啊？！ 主楼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一帮领导都来到了停车场这里，他们汇聚在了一起，短暂地交流了一番，就开始疏散这里的人群。 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快步走了过来，论身份应该是领导，但是瘦削的脸庞配以花白的头发，加上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学者。离陈默还有十米远，他就开始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小默，你没事吧？！怎么让你碰到了这种事？！” “康叔叔，我没事，就是裤子和鞋子都脏了……” “没事就好。”他把西装围在了陈默的腰上，向四周的工作人员嚷道：“出了一点意外，你们就六神无主了吗？！为什么没有人安排这些学生到会议室等待？！在这里乱成一团像什么样子？！真的丢了我们中油的公司形象！” 陈默拉了一下康学东，“康叔叔，别这样，这不怪他们。我才刚刚来上班，以后都是同事了呢！” 虽然陈默的话说的含糊不清，但是康学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为了陈默骂了其他人，等于是给陈默以后的人际交往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还是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哼了一声，扶着陈默向里面走去。 “你到里面坐一会，我马上让人给你买一身衣服过来。” “不用了，我让卫香去帮我买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韩主任说，这是一个犯了经济问题的人想不开跳楼了，临死还要害人，幸亏没有砸到你！”康学东关切地问道：“还想不想吐？” 陈默的脑袋又疼了起来，一股怨愤从心底升起，他心里明白，这是那个该死的灵魂又来作祟了。不过从记忆里的画面也可以知道，这个郎玉甫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仰望了主楼楼顶那巨大的中油标志，这个外表鲜亮的公司，内部竟然也有如此的黑幕啊！自己要不要告诉康叔叔呢？！ 他还在犹豫，只见从副楼出来的那个韩主任带着几个人从后面追了过来。“老康，这个小朋友是你晚辈？！” “这是陈总工的孙子，今天来报道，却遇到了这样的事。” “哦，是建国还是建军的儿子啊？！” 一见到韩主任，陈默差点就忍不住内心的愤慨，想要爆发出来。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是他害的郎玉甫死亡，他是杀人凶手！郎玉甫的情绪似乎还影响着陈默，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过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在意陈默，对于陈默的失态，他们也只以为是被吓的。 “是建国的儿子，建军的儿子今年才刚上高二呢！” 韩主任只有一米七，相比陈默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要矮半个头，但是他还是很自然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笑道：“原来你就是建国家的那头犟驴啊！听说你现在还不肯认你自己的爸爸，有这事吗？！虽然你爸爸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对你爱护之心可每一点假，等你以后结婚有孩子了，就能体谅父母的难处了。” 要不是有了郎玉甫的灵魂，陈默真的以为对面站着的是个和蔼的长辈了。他继续说道：“来报道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心里一定不好受吧？！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别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以后好好干，争取以后成为你老爸的领导，我都希望能看到这一幕啊！” 周围几个人都笑了一下，似乎觉得在这里笑出来，实在有点不恰当，又迅速收敛了笑容。 康学东说道：“你别把他捧的太高，他现在小职员一个，想超过他老爸的处级，还要看他以后的造化了。今天这事发生在你们资本运营部，你也还有的忙，就不要管我们了，” “那好，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再找个机会聚聚。”跟陈默也打了个招呼，韩天宇这才带着几个下属又去安抚其他人等。 陈默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康叔叔，这个韩主任你有没有听说过他有经济方面的问题？！” 康学东楞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陈默随便将脑子里的一段记忆回忆了一下，修饰了一番说道：“上次我在三里屯酒吧里，听到了两个外国人聊天，提到了他。他们以为我听不懂英语，谈的比较放松，主要就是说这个韩主任利用职位，侵占了不少公司资产。” 康学东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有证据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到处宣扬。现在什么事都要求证据，他负责资产管理，能捞钱的地方多着呢，许多还是在国外，想调查很难。再说了，有些也不一定是事实。就像我现在是物资采购中心的总经理，也有许多人在说我的坏话，要真是怕了别人说，我们都不要做事了。” “你当然不同，他我就信不过了。” 康学东笑了起来。“等你当上集团的老总或者股份总公司的老总，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好了，别说了，你先休息一下，今天的现实教训，比纪检部给你们开十次会的效果都要好。下午报完道，你还有半个月的高温假，九月一号就正式上班了。接受了一个月的上岗培训，加上我以前教你的，等正式上班了，你可要给我好好干，别给你爷爷的脸面抹黑。” “我一定会的。” 不一会，卫香和沈丽洁也找了过来，陈默连声道谢，在厕所外的洗手台那里好好冲洗了一下双腿双脚，就迫不及待地套上了裤子。“多少钱？” 卫香递过来了一张小票。“裤子一百一，鞋子一百六，袜子是送的，一共两百七。” 陈默递过去了三百，“不用找了，剩下的请你吃雪糕。” 沈丽洁撇着嘴说道：“一点诚意没有，最起码也该请我们搓一顿吧？！” 陈默反问道：“要不要请你们吃豆腐脑？”可是话一出口，两个女孩就又想吐了。他自己也被恶心到了，三个人围着洗手台，都干呕了起来，他的身上也挨了两个女孩的不少花拳绣腿。 第三章 复杂的人心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今天的反腐倡廉会议当然举行不下去了，原计划的迎新酒宴，也被推迟到了他们上班以后再进行。陈默由于差点也变成了受害人，所以被警察询问了几句。见他脸色不好，也都认为是被吓的，简单地询问了几句现场情况，让他摁了手印就放了他去休息。 大部分的人都去了主楼的人事部门办理入职手续，副楼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康学东仍然等在外面，见他出来，就说道：“看你脸色这么差，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给你安排一辆车送你回去。” 从小关这里到他家所在的东四，有七公里，虽然有公交车，但是需要走一段路，陈默想要拒绝，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出口。他现在的状态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懒得再去挤公交车。 跟着康学东来到了外面，郎玉甫的尸体已经被警察拉走，保安和清洁工用消防栓正冲洗着地面，不一会，郎玉甫留下的痕迹就完全消失无踪。 陈默只觉得内心一阵悲凉，却又有一种恐惧，为什么郎玉甫对他的影响这么强烈？这些明明不是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这样影响自己？！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答案，甚至，他还不能向任何人述说。 “你的入职手续我已经帮你办了，工卡等你过来上班的时候再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去陪你爷爷。要上班了，你也要多陪陪他，这样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谢谢康叔叔。” 康学东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又拍了拍他，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叫车，陈默一直盯着郎玉甫死亡的那个位置，却走起了神。 虽然还没有整理好脑子里的记忆，但是陈默也知道，这个郎玉甫不会是一般的人。为什么他的记忆里会有未来的片段，这一点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难道这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人吗？他看起来也不过才不到三十岁，记忆里他是一九七一年出生，那就是今年也才28岁，但是为什么他会有未来的记忆呢？！这些记忆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要是真的，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啊！ 康学东电话还没有打完，那个韩天宇又从副楼里出来。走到了陈默的面前，他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让你受惊了，你被弄脏的衣服，是专门为今天才穿的吧？！所以我从我们的部门财务给你申请了一笔赔偿金，不多，也就三千块钱，算是弥补你的损失。” 面对韩天宇，陈默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仇恨无比的感觉，这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笑容。“谢谢韩主任，但是这钱我不能收，我那裤子也就六百块钱，鞋子就更便宜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康学东打完了电话，帮着陈默接过了信封，塞进了他的西装兜里。“这是应该要的，就别跟韩主任客气了。以后来上班了，对他尊敬一点就足够了。” 韩天宇呵呵笑道：“你的犟驴脾气在中油可是出了名了，以后工作了，可要多改改。老康，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里事情还有点多，集团领导，公安这里都要应付到位，等过几天闲了，我们再好好聚聚。” “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挺让人难受的，你去忙吧，我们回见。” 康学东的司机梁浩驾驶着一款新款的奥迪a6停在了他们面前，这种新车也是集团领导们的准配车，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中油的财大气粗。 康学东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跟陈默说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事放在心里，别跟你爷爷说。他这一辈子，就见不得贪污腐败，知道中油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又会难受了。” “我知道，谢谢康叔叔。” 康学东推着陈默坐了进去，笑道：“跟我客气啥？！瞧你魂不守舍的，真是丢人！虽然以后是我下属了，但是工作中严肃一点就够了，生活中，你还是我干儿子嘛！” 车子重新启动，司机梁浩就忍不住问道：“听说今天那人就摔死在你脚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梁浩跟他也不是外人，从给康学东当司机，两个人也认识几年了。但是陈默现在完全没有一点说话的欲望，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吐完，你千万别让我再想这事儿，要不然，一会儿我又要吐了。以后再跟你细谈。” 这个时间段的车不多，沿着安定大街一路南行，到了张自忠路又向东拐一个路口，进入东四北大街继续南行，过了东城政府，很快就到了陈默家住的胡同口。梁浩的车开的挺不错，整个行程只用了差不多十分钟。 “浩哥，你还在上班，今儿个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我们一起去玩车。” “得嘞，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下班了就没啥事，一般都泡在体育馆那块儿。” 虽然是在胡同里，但是他的车速也不低，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带起了一阵灰尘，惹得几个乘凉的大爷大妈破口大骂。陈默笑了笑，没有在意。 由于东侧的这个胡同口有一排最少有几十年历史的大树，树荫遮天，这里也成了老头老太太们的最爱。天气一热，从早到晚，这里都被他们给占据了。讲文明的还穿个汗衫，不讲文明的干脆就光着个膀子，露出一身皱巴巴肥肉或者排骨。一个个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见天议论着胡同里的三长两短，谁家有个什么事，不要半天，整个胡同就传开了。 梁浩跟这帮祖宗斗气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吃亏的多，占便宜的少，今天这把戏，也是以往经常玩的，不过下次他再过来，肯定又落不着好。 打开了车库的门，摩托车又不在，肯定又是陈正这个小子偷偷开出去玩了，要是以往，陈默会给他打电话骂一顿，可是今儿个实在没有这个兴致。锁好了门，陈默就快步走到了自己住的东厢房，开门进屋后，衣服也没脱，就躺倒在了床上。 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个破口袋。更主要的是，脑子里那些记忆的片段，让他脑袋都快爆炸了，现在的他，不仅要好好睡一觉，更要理清这些记忆的片段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对自己情绪有着重要影响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搞不明白这一点，他怕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神经病。 越整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陈默越是吃惊，他完全不能解释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慢慢捋清记忆里的片段，陈默完全不能想象，为什么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会跑到自己的脑子里，并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所谓的“重生者”。 郎玉甫，一个前世可以说是窝囊之极的男人，竟然一直生活到了2015年，然后因为醉酒，回到了还在1999年的现在。重生的他，怀着强烈的自卑与自傲，想要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重新走向潮流的最前端，因为他了解着未来十六年的走势。 可是，也许是他时运不济，也许是他太过于心急，为了第一桶金，他就走向了歪路。因为他把主意打到了将要在两年后进监狱的韩天宇身上。在郎玉甫的记忆里，韩天宇在两年后因为职务犯罪进了监狱，而他所做的一些大案，都被通报了出来。 郎玉甫就是依靠这些通报的案件细节，要挟韩天宇，将他从清水衙门研究所调到了资产管理部。可是他同时也进入了韩天宇为他编织的阴谋大网，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就让郎玉甫得到了三百万的好处，而韩天宇将这些证据全部收集了起来。 要是按照常理，他们的应该保持着狼狈为奸的关系，可惜的是，郎玉甫只是一个城府很浅，眼高手低的无能之辈，短短的三个月，他的许多疯狂之举，以及疯狂言论就让所有人为之心惊，所有人都把他看作了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 而韩天宇在掩盖了自己的所有犯罪证据以后，就决定引爆这个炸弹，因为这个人实在有些危险。当他安排人将郎玉甫的犯罪证据交到了纪检部的手中之后，郎玉甫果然发疯了，他咬伤了他的直接上司刘解放，并且在与刘解放的纠缠中，从楼上跌落了下来。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他的确是在自己冲向刘解放的过程里，自己从七楼冲了下来。但是当时的环境他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他的大脑当时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完全不记得外界的一切。他只知道，所有资产管理部的人都是他的仇人，是他们抛弃了他，让他壮志未酬。 可是陈默处于旁观者的角度，却发现，这个郎玉甫的确在很多事情上，犯了很多错误。可是这个人不擅于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却把所有的过错都归于其他人的身上，或许这是他失败的真正原因，因为有着这样一个狭隘性格因素的人，要是真的能够成功，那才是笑话！ 第四章 失败的人生 陈默的脑袋又是一阵疼痛，那个属于郎玉甫的情绪又爆发了出来，可是他的情绪对于陈默来说，这个时候丝毫不形成了冲击，陈默甚至不用理他，只是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一会儿，那种笼罩在自己心头的压抑，就彻底烟消云散。 这个时候，陈默才轻松了下来，想要再整理一下属于郎玉甫的记忆，可是却忍不住就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一时之间，陈默都不知道自己是属于郎玉甫还是自己了，。因为刚才的梦境里，他竟然是以郎玉甫的身份，度过了他窝囊的一生。出生在西南贫穷的山村，是家里四个孩子之中最大的一个。自小，他就知道，想要脱离这贫困的生活，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靠学习改变命运。虽然家境贫寒，但是父母还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几个孩子的身上，含辛茹苦支持着几个孩子的学习。 郎玉甫很聪明，也顺利考进了华中市的地质大学，选择这个专业的目的，就是因为学地质，以后出差机会多，平时生活费用公家报销，可以省下不少开销，支援几个弟妹的学习，生活。毕业后，跟着勘探队在野外生活了两年，他的吃☆，苦耐劳也受到了领队的赞誉，后来就把他调到了京城的研究所总部。 这对别人来说，是一项天大的好事，郎玉甫开始也一直为自己的被赏识而开心。可是调到了京城，他才发现，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不要说在支援家里，就连他自己的生活都开始过的紧紧巴巴了。为了节约每一分钱，他放弃了应该有的应酬，放弃了所有的基本生活外的物质要求，可是这些都还不够三个弟妹的开销。 前世的时候，一直到了2002年，最后一个小妹考进了西南大学，郎玉甫才开始为自己打算，从这一方面来说，他的确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 但是苦难的日子并没有结束，按照他的资历，在单位最后一次福利分房的时候，他拿不出那笔对他来说仿佛是天文数字的房款，最后将名额以三万块钱卖给了另外一个同事，这也彻底让他失去了在京城安家的机会。那飞速上升的房价，是他的工资远远不能跟上的。 在京城，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没有房，没有钱，虽然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却也没有成立一个家庭的基础。他又不是一个有魅力的人，虽然被介绍多个女孩儿，却都没有成功。 一直到了三十五岁的时候，他才经人介绍，与公司一位离异的同事成立了一个家庭，当上了便宜爸爸。但是因为贫困的小气，因为生活的磨难，他这个人的身上呈现出了一种极端的自傲和自卑，这让他与任何人的相处，都显得非常困难。虽然他是一个好人，但是这场婚姻最后还是以悲剧结束。 在一场酩酊大醉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前世不得志的他，很早就开始接触网络文学，对一些重生，穿越的作品耳熟能详，当确定了重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他知道，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但是，即使是重生了，想得到第一桶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从来不买彩票，不看足球，不买股票，他唯一能够记得的，只是与专业有关的一些变化，还有就是生活中，与民生息息相关的物价变化。可是这两样，都需要前期投资。 就像他知道，房价以后会暴涨，但是他必须要有能够买第一套房的资金。他知道，原油的期货，黄金的期货会涨，但是他连买一手的保证金都拿不出手，何况现在国内还没有开通原油和黄金的期货，他也没有能力去香港。 他所工作的研究所，也是总公司里最清水的衙门，根本没有捞外快的机会。经过了整整一周，他才从重生的惊喜中清醒过来，因为他发觉，除了自己，他根本影响不到这个社会的任何方面。他这个重生人士，找不到任何改变命运的契机。 等待不来改变命运的契机，就只能自己创造。这个时候，他就挑选了一个可以对自己有大的帮助的贵人，即将在两年后进入监狱的韩天宇。 资产运营部是中油的重要二级部门，负责整个中油的资产管理。韩天宇作为资产运营部的主任，手里掌握着数以百亿的优质资产，他也没有禁受住权力寻租的腐化，在两年后进入了监狱。 郎玉甫虽然跟他不熟，但是在他的案件爆发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在内部可是做过全程通报，所以郎玉甫对他做的那些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鼓足勇气将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只是提了几件他曾经做过的事情，韩天宇果然就约见了他。 当得知郎玉甫只是想转到一个油水丰厚的岗位上，韩天宇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很爽快地就答应了郎玉甫的要求。郎玉甫没有想从韩天宇这里要钱，因为他知道这样一点也不安全，毕竟韩天宇两年后就进去了，现在拿了他的钱，以后也脱离不了关系。现在换一个油水充足的岗位，自己只需要跟随大流，两三年的时间下来，自己也可以挣到第一桶金。 原油的价格现在才十几美元一桶，一直到了2002年，才稳步上涨，自己只要在那个时候积累到了第一桶金，想发展起来，就变的轻而易举了。 可是，郎玉甫小看了人性的险恶。韩天宇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领导，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小人物要挟到自己？！很快，在摸清楚了郎玉甫的底细后，韩天宇就开始出招了。他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就有一大批的利益同盟者踊跃向前，很快将郎玉甫拉下了水。 首先，在郎玉甫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就假借郎玉甫的名誉，给他的几个弟妹都打过去了两万块钱，给他父母更是一次性就给了五万。 虽然郎玉甫一开始有些担心，但是感受到亲人欣喜的情绪，他却没有说出这些钱不该拿。反正也不多，问题不大，就当先收一点利息，他这样安慰自己。 解决了家里的困难，他也轻松了许多，在工作上也更起劲了。他是搞技术出身的，对资产管理方面的业务并不熟悉，但是在转到资产运营部上班才一个月，他的直接领导，资产运营部下属的资产增值部经理刘解放，就带着他参与了国际原油采购的大项目。 不知道这是陷阱的郎玉甫还高兴万分，谁都知道，参与国际原油采购，这可是块大肥肉啊！果然，通过资本运作，只是把资金在期货账户多留了五天，就得到了超过一千万的利润，即使是第一次参加项目的郎玉甫，也得到了一百万的分红。 这笔巨款彻底让郎玉甫迷失，即使是在前世，十六年后，他的手里也从来没有掌握过这么大一笔资金啊！拿到钱的那天晚上，郎玉甫在新加坡的酒店里，躲在卫生间里哭了半宿。这既是对自己前世的祭奠，也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就因为职位的不同，有些人可以享受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有些人却只能捏着口袋过日子。这还只是在一家公司内，就有这么大的差别，整个社会，这中间的悬殊就更大了。可是他忘记了，这些钱，本来就是不义之财。 看他收了这笔钱，对方也就放心了，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郎玉甫的存款就变成了三百万，只有第一笔在新加坡的钱是在国外，另外两笔都是在国内开的账户。他彻底忘记了这些钱是不义之财，迫不及待地就有加入了公司福利分房的行列，也迫不及待地从单身公寓搬了出来，租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 韩天宇经过两个月的调查，实在搞不清楚郎玉甫是怎么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的，经过刘解放他们不停地旁敲侧击，酒色诱惑，终于摸清楚了一点脉络，却也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化。 郎玉甫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虽然他总是隐藏着自己，但是做的都不是很到位，让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深浅。他经常喋喋不休的要成为世界之王的狂妄酒话，面对女色就控制不住自己偶尔蹦出几句预测未来的疯言疯语，面对同事鄙视，就忍耐不住自己情绪，说出要如何发达的谋划，都让所有人觉得，这就是一个有点超能力的疯子。 一个疯子本来就不可控，如果再有点能预测的超能力，那就更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了。郎玉甫的出现，让所有心虚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经过一番谋划，他们绝对还是要尽快摆脱这个疯子。 郎玉甫实际上搞错了一点，那就是韩天宇虽然是在两年后才进监狱，但是他被注意上，可不是两年后。实际上，在他还没有跟韩天宇接触之前，中油内部的纪检部门，就已经注意到了他。 郎玉甫的出现让韩天宇警觉了起来，也重新掩盖了自己的许多罪证，同时，他也发现了暗中有人在注意着自己。由于郎玉甫提前将他犯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让他有机会掩盖罪证，也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再有担心。 第五章 别扭的母子 现在的他跟郎玉甫刚好掉了个头，郎玉甫的手里没有他的任何证据，而他却有郎玉甫的所有罪证。更主要的是，由于郎玉甫是这几次贪污案的直接经办人，在每份合约上，都有他的签名，而其他人虽然名义上都分了好处，实际上，这些好处最后都被转进了公司内部的公用账户，等于说，这几次的案子，只有郎玉甫一个受益者。 知道了自己被调查，韩天宇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决定要把郎玉甫推出去。由于郎玉甫调来不久，做替罪羔羊不合格，但是混淆视线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等到把自己的罪证全部掩盖，韩天宇还故意留下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留给其他人抓小辫子，就准备实施这个浑水摸鱼的计划。 偏偏事情就有这么巧，当郎玉甫抽调第一批合约的进口原油进口单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合约单据上，数字似乎有些不同。原本数亿的进口额，数字相差不大，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但是由于这是郎玉甫谈成的第一笔业务，所以对其中的几个数字记的特别清楚，这相差九百多万的数字，让他意识到了不对，随后他检查了自己主导的其他两份合∧，约，上面的数字也有变化，差额就是他一个人独得的三百万。 这一下，即使是傻瓜也明白了，郎玉甫大惊失色，直接找到了韩天宇，并且在他的办公室里大闹了一番，说出了玉石俱焚的狠话。韩天宇连忙澄清，安抚了他一番，并且将刘解放他们都叫到了办公室，向他解释，并且保证不会将他推出去。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结束，他们这帮人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可惜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祖国东南的一件举国震惊的大案被揭发，也引发了整个中油和国油的大地震，这个时候，中油的纪检部门决定不再等待，主动出击。其他人老奸巨猾没有暴露出自己，但是郎玉甫哪里经受过这种阵仗，几句话一问，他都差点崩溃了。 他上辈子受了一辈子的苦，这辈子眼见就要过上好日子，却要面对牢狱之灾，这让他完全承受不了。可是，现在的他还需要韩天宇，刘解放他们的帮助，这三百万对他一个人来说，是件很大的事情，但是如果在部门里消化掉，就算不上大事了，对于中油这样的企业来说，几百万的腐败，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为了混淆纪检部的调查，韩天宇还是把郎玉甫给牺牲掉了，把他的证据交给了纪检部。因为对于郎玉甫这个疯子，他的心里满是鄙夷，认为他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要么就会狂妄自大，要么就自卑如狗，一点面对现实的坚毅都没有，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跟自己做队友的资格。不过他也算是自己的福星，要不是他的提醒，自己还不知道原本的勾当还有那么多的漏洞，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也算他人尽其用了。 郎玉甫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在这个样子，自己能够重生，这是多大的幸运啊，可是现在，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自己该怎么办？要是真的去坐牢，自己的重生还有意义吗？！他们为什么非要牺牲自己呢？！这是为什么呢！他们就不怕自己把他们的事情都宣扬出来吗？！ 最后就是在七楼的闹剧，郎玉甫情绪爆发，与刘解放的拼命，最后从七楼走廊尽头的窗口一跃而下。也是在这个时候，陈默醒了过来，他知道，郎玉甫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的他还是陈默，一个完整的陈默。 在梦中，陈默似乎也经历着郎玉甫的喜怒哀乐，惊喜与绝望。同时也以旁观者的角度，欣赏了一出精彩的大戏。 虽然为郎玉甫的生命觉得可惜，但是他绝不怜悯，因为他这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他具有超越所有人的经验，但是他的性格缺陷太严重了。前世的他是个窝囊的人，到了后世，他依旧不可能成为一个坚强的人。 这一点也让陈默为之深思，他仔细评价了自己身上的一些性格特征，结果没有发觉有任何跟郎玉甫相似的地方，这次放下心来。哪怕自己再不成功，自己也不愿做他那样一个失败者。 陈默暗中说道：“你放心，看着你是一个好儿子，好哥哥的份上，我也会帮你报了这个仇。只要你留给我的记忆是真实的，我保证让你的家人们都过上好日子，让你的仇人们都得到法律的制裁！”许下了这个诺言，陈默觉得自己心头一片空明，念头也通达了起来，对得到郎玉甫的记忆，也不再有歉意。 翻身下床，陈默才发现，自己明明没有开空调，可是现在空调被定在了24度上面，自己平时可都是开17度的。即使是陈正回来帮自己开了空调，也不会开24度啊？！ 正想着，他妈罗朝英从客厅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揉了揉眼睛说道：“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妈，您怎么过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我听别人说，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隐瞒下去？！” “这算什么大事啊？！我不是没事嘛？！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中午得到消息我就过来了，看你在睡觉，就没吵你。饿了吧？！”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吃的全吐了，中午又没有吃饭，现在真是饥肠辘辘。“有什么吃的？！” “夏大妈中午做的凉面，调料配的好好的，我去给你下一碗面条，凉水冰一下，你就可以吃了。” 看她走了出去，陈默连忙也套上了拖鞋，跟着走了出来。“这些事让我自己做就好了，您下面条还不如我呢？！” “嫌我没用了是吧？！下碗面条还遭你嫌弃？！” “吃枪药了是吧？”陈默嘟囔道：“我这不是心疼你，想让你歇歇嘛！” 罗朝英瞥了他一眼说道：“再怎么着，你也是我儿子，我不说一定要你把我当妈看，最少也不能把我当外人看吧？！你说你，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陈默一阵黯然，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罗朝英一见之下更是生气，回身走进了客厅里，拎起了自己的包，就向外走去。“别总是以为人人都欠你的，我跟你爸虽然对不起你，但也是仁至义尽了，你天天摆这副嘴脸给谁看？！是！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妈没妈都活的好好的，我也就不到你面前惹你厌了！” 罗朝英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穿过了庭院中间的葡萄架，经过被拆掉的影壁那里，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陈默追了上去，拉住她说道：“来了就发这么大的火，我这不是也没说啥嘛！” “你是没说啥，但是这比你说啥了更可恶！你心里现在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妈，我何必死皮赖脸送上门受你的气？！放开……” 陈默松开了手，但是还是跟在她身后说道：“我也不是不想通知您，只是怕您担心。再说了，昨晚上没睡好，回来我就睡了，所以才没有跟您说！” “你就是狡辩！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了我这个妈！算了，我也懒得跟你生气了。公司还有点事，我也没时间到这儿伺候你！” 陈默将她送上了她的大奔，这辆方头方脑的大奔本来是很具男性化，但是跟她的形象倒是没有多少错位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开这部车，竟然也显得很相配，因为她的性格本来就比一般男人更男人。 罗朝英上了车，打开了车窗，从包里翻出了一张卡递给他。“本来说等你拿到驾照，给你买部车，现在我也没心情陪你一起买了，反正就这20万的预算，你想买什么车随你！” “我不要……” 罗朝英瞪了他一眼，厉声问道：“你到底要不要？！” 陈默连忙接了过来，要是他再说不要，她会直接把卡一扔，少说半年不会理他。“您这会儿心情激动，开车小心点啊！” 罗朝英戴上了墨镜，说道：“来了半天，就说了一句人话！”说完开着车慢悠悠地出了胡同，还有闲心跟乘凉的大爷大妈们絮叨两句。她就是这要强的性格，心里再不愉快，也不会在人前跌份儿。 回了院子里，十七岁的陈正谄媚地迎了上来。“哥，您咋又把大妈惹生气了？！中午的时候她还在说，要给您买辆车，这一下岂不是希望落空了？！” “没你的事，心里烦着呢！” 经过院子里的大枣树，陈默对着树上挂着的沙袋用力地挥打了起来，让整个沙袋带动着这棵大枣树都晃悠了起来。 院子里这棵大枣树，还有那棵柿子树，以及爬满了院子的葡萄架和一颗石榴树，小时候可是满足了陈默的不少口腹之欲。每年到了秋天，一两个月的时间，陈默从来都没有缺过吃的。只是现在大树依旧在，人却各天涯。 第六章 曾经的历史 （感谢3锅兄弟的支持，从上一本书到这一本，你一直是最忠实的读者） 陈默他们所住的胡同，建于元明年间，自那时起，就是京城有名的商业区。虽然到了清朝，有两家王爷在这里安家，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这个胡同的布局，只是让这个胡同的人员组成，变的复杂了起来。除了原来的商贾，后来又增加了不少的旗人以及包衣。 陈默家的祖辈，是在清朝末年，从山西来京城经商的商贾，当时买下了位于东侧胡同口不远处的一处两进的小院。经过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直到二十年前，这座院子的归属权才归还给了他爷爷陈一舟。 陈默虽然从小生活在这个院子里，但是中间还搬离了一年多。那个时候，这个院子还没有全部还给他们家，里面除了他们一大家子，还住了四户，五六家人住一起，整天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断。 当时倒座房这里三间住了两户，东西厢房各一户，正房才是陈默他们一家的住所。由于住的人太多，陈默他爸妈还有二叔他们，一直都想搬出去。亚运会闭幕后，中油从亚运村里买下了几栋大楼当福利房。陈默他爸爸∷，跟二叔都算是中油的小领导，两家都分了一个三居室，有暖气，天然气，这在当时可是一流的房子，就都从院子里搬了出去。 可是新房子带给陈默的却没有一点温馨的记忆，搬家后不久，他爸妈就闹起了离婚，最后把房子留给了陈默，两个人都净身出户。他爸爸带着新欢去了中部的一个油田下属的输油管道局当了一把手，而他妈妈很快也成立了一个新的家庭。 陈默不想面对空无人气的新居，就又搬回了老宅子，跟自己的爷爷生活在一起。后来，所有的住户都搬了出去，这座院子就只剩下了他们爷孙俩。经过他们陆陆续续的修整，这座院子也逐渐变的越来越宜居，陈默现在已经完全不再怀念有热水暖气的新居，舍不得再离开这个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的院子。 现在这个院子只住了陈默跟他爷爷两个人，二叔一家偶尔也回来住住，但是主要还是住在安慧里那边，那里不仅离他上班的地方近，也不用天天面对老爷子的责骂。快五十岁的人了，天天在儿子面前还吃老爷子挂落，他二叔和二婶，一般情况下，很少回这个老院子住。这次是老爷子旧病复发，住进了医院，需要人照顾，他二叔他们才有搬回来住几天。 这个小四合院，总面积达到了将近四百平米，共有大大小小共计十八个房间，正房五间带两件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倒座房三间，还有一间大厨房，一个饭厅。住五户人家显得拥挤，但是现在只住了陈默他们爷孙俩，这里就显得空旷的多了。 陈默爸爸离婚后，带着新欢就去了中油下属的一个油田，在当地的输油管道局当了一把手。虽然只是中油三级公司，但是也属于是一方小诸侯，在他的地盘上，他就是老大，根本没有回京城的意思了。京城这里属于他的一切，在他重新成立家庭的时候，也早就承诺全部留给陈默。 由于是长子长孙，陈默住的是东厢房，经过改建，被改成了一个通间，只有一个大门，进门是个客厅，里面才是他的卧室，最里面被改成了一个带卫生间的浴室。西厢房三间是他二叔家的，他们三个人住，就没有了改浴室的条件。要想洗澡，上厕所，还需要到正房旁边的耳房里解决，所以格外不方便。 陈默和爷爷平时活动的场所，主要就是在正房里。正房西侧的两间，被改建成了两间客房，他爸爸偶尔回来，还有他姑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住在里面。正中间的正房，就是客厅，再往东是老爷子的书房，东侧的最后一间，才是老爷子的卧室，紧邻卧室的东侧耳房，也为老爷子专门改建成了一个浴室兼厕所。 对着沙袋发泄了一通，出了一身大汗，陈默站在院子里脱掉了身上的衣裳，掏了口袋，丢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你今天咋这么老实？没出去玩？！” “今儿个忘了跟我妈要钱，本来还想骑您的摩托车去兜兜风，可是连加油的钱都没有。”陈正凑过来谄媚地说道：“哥，跟您商量个事……” “要是想借摩托车就免提了，你又没照，出事了咋办？！”陈默把手里的钱包打开，抽了两张蓝色的大钞递给他。“省着点花，但是在朋友面前也别小气，等你办下来照，以后摩托车随你骑。” 陈正喜咪咪地接过了钱塞进兜里。“我妈把我身份证都不知道藏哪儿了，我没身份证办不了照啊！” “你傻啊，过几天就开学了，你随便找个借口不就可以去**了？！现在摩托车驾照又好办，一百多块钱就办好了。”陈正恍然大悟，眉开眼笑了起来。 说到驾驶摩托车，开车，他这个弟弟陈正可比他要有天赋的多，从小到大，什么车在他面前都会轻易被驯服，连公园里的卡丁车，开起来也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 陈默现在骑的这个哈雷，是94款的经典软尾版。这部车是他姑父余国斌96年从美国回国的时候带回来的，即使是通过外交途径，节省了不少的关税，仍然花了将近一万六千美元。 可惜的是，一回国，他就受到了领导的批评，认为他一个外交人员以权谋私，行为很不恰当。加上外交人员代表着国家的形象，驾驶摩托车不符合一个稳重公务人员的身份。结果，这台刚刚把手续办齐的摩托车，就归了陈默所有。 当时跟陈默竞争这台摩托车所有权的还有不少人，其中也包括了余国斌的弟弟余国豪。只是他拿不出摩托车的购车款，想要白捡，被陈默的姑姑陈抗美严词拒绝。 刚刚上大学不久的陈默当然也拿不出这笔钱，不过他有一个好爷爷支持，眼见陈默为了这辆摩托车茶不思饭不想的，带上了十万块钱往余国斌面前一丢，不容磨叽，就让陈默把摩托车给开回了家。 三年来，陈默就像对女朋友一样爱惜这部车，至今仍然保存如新。遇到节假日，带着他爷爷一起郊区踏青，钓鱼，爷孙俩能够自由自在出行，真是起了大用。 陈默当初为了学这部三百公斤的大家伙，可是前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熟悉。可是陈正这个小家伙一次没有骑过，有一次就偷偷骑了出去，才十五岁的他很快就被警察注意到，可是前后五六部车，没有一个能够追的上他。 只是这部车太显眼，全京城只有三部，另外两部一部在荷兰大使馆一等秘书马休的手里，一部在英国人西莫的手里，并且他们的车牌都是黑色的。也就是说，全京城，挂着京a黄牌这种哈雷，就只有这一辆。所以，后来，交警们还是追到了家里来。而这个时候，全家人才知道这小子一天车没有摸过，竟然驾驶着这个大家伙跑了半个京城，还甩掉了六个跟着他的交警。 他自然挨了一顿胖揍，可也让陈默对他的驾驶技术有了信任度。所以一般只要他不过分，偷开一下摩托车，陈默也就当不知道。现在的他正在叛逆期，有时候越管越反叛。 回到了屋里，陈正也跟了进来。“哥，您后天是不是要去看郑军，何永他们的专场演唱会？！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陈默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小炜哥今儿个打您电话没有打通，打家里来了，说票已经买到了，您不是买了两张吗？带我去见识一下。” “还一张票是给你黎珊姐准备的，你又没有早点提，回头我问王炜，有你的票就带你去，没票就没办法了。” 陈正垂头丧气了起来，“那就是没希望喽……我就知道。” 陈默也不理他，他现在就是人烦狗厌的时候，没个定性，不管他，他一会就又好了。 九二年，柔嘉离去，到了九三年，他爸爸又闹出了出轨的丑闻，从那以后，陈默就再也没有跟自己的爸爸说过一句话。虽然陈建国做了多项弥补，但是陈默一直不肯原谅他。爱人的离去，家庭的破灭，让他的生命都变成了黑色。 那一段时期，他迷恋摇滚，越是灰暗，激烈，颓废的音乐，越是能够吸引他。同一时期，也是中国摇滚乐的黄金年代，从崔健开始，国内涌出了一大批的优秀音乐人。郑军，窦为，张处，何永，黑豹，唐朝等等，是他们的音乐，陪伴着陈默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期。 摇滚不是音乐，而是一种生活态度。这是陈默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要不是有个爷爷需要他照顾，这个爷爷不遗余力地教导他，甚至为了他，走出了书房，带他见了许多的大人物，以他们的经历教育自己，说不定，陈默也成为了一个辍学的地下音乐人。 即使是现在，陈默没事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抠谱。只是他的音乐天赋实在有限，虽然他能够弹一手娴熟的吉他和贝斯，虽然他也拥有一副嘶哑的好歌喉，但是他至今为止没有写出过一首出色的歌曲。连对柔嘉的思念和痛苦，都不足以让他迸发出灵感，他唯一学会的，只是享受痛苦。 第七章 逝去的爱情 想到摇滚，想到柔嘉，一只曲子突然在陈默的脑子里出现。他顾不得再理陈正，连忙趴在书桌上，将这首歌的曲谱给记了下来。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灵感一现，而是郎玉甫的记忆。有着后世经历的郎玉甫虽然不懂音乐，但是对一些耳熟能详的的歌曲也有一点记忆。陈默很怕这种记忆会忽然消失，连忙根据节奏，一点一点抠谱。 花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陈默终于把这一首歌给记了下来，虽然可能有一些细节的转折是错误的，但是最起码，整个歌曲的主调，陈默保证没有错误。当他把歌词一句句地眷抄在纸上，陈默看着那一句句直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歌词，忍不住潸然泪下。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我似乎听到了他烛骨般的心跳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北京北京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我们在这欢笑我们在这哭泣我们在这活着也在这死去我们…，在这祈祷我们在这迷惘我们在这寻找也在这失去北京北京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这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失去北京北京 这每一句歌词，都仿佛在描写着他，描写着柔嘉，触及到他内心的最软处，最深处，让他痛苦难忍。他自认自己从来不是矫情的人，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 提到柔嘉，就不得不从陈默的爷爷陈一舟说起。他一辈子研究地质，解放前就是李老的学生，后来成为他的下属，最后才进入石化行业。这一辈子，他最自豪的就是能够与这样一个功勋卓著的大人物，一直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由于受到时代的拖累，陈默的爸爸陈建国和二叔陈建军，都没有完整地接受高等教育。所以老爷子对两个儿子，既有愧疚，却也瞧不起，见不到了想，见到了厌。而他最得意的门生，就是陈默的干爹康学东。 陈默并不是从小就认了康学东当干爹，而且这个干爹他也从来没有叫过，因为这个干爹是在受到命运作弄之后的无奈之举。陈默一直最想叫的，而是爸爸这两个字，因为柔嘉就是康学东的女儿。 柔嘉只比陈默小三个月，两个孩子从小就一起长大。那个时候营养不够，柔嘉的妈妈刘夏身体不好，没有奶水，柔嘉都是吃罗朝英的奶长大的。一直到上了幼儿园，两个孩子还要睡一张床上，直到上了小学，才分开睡。 从一开始，两家人对陈默和柔嘉的关系就乐见其成，可是好景不长，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刚刚在国内掀起了旋风的日本电视连续剧《血凝》的热潮还没有完全消散，还在模仿山口百惠，将自己的发型也剪成那个样式的柔嘉，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 虽然坚持了四年，但是柔嘉还是在陈默刚刚开始懂得爱的时候，永远地离开了陈默，离开了大家，给所有人留下了痛苦而甜蜜的回忆。 这首歌，就像是为他们所写，原本陈默对鲍家街43号这个乐队并不太喜欢，唯一喜欢的也只是他们唱的一首《小鸟》，可是想不到这个主唱在后来可以写出如此动听的歌曲，他第一次关注起了这个叫王峰的歌手。 在房间里自弹自唱了两遍，陈默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擦干了泪水，拎着吉他背在了身后就出了门。“小正，一会我要是没回来，你去给爷爷送饭，我晚一点去换你回来！” 陈正从他的房间里跑出来，“哥，这首歌真棒，是谁唱的？！” 陈默懒得理他。“我的话你听到了吧？！” “交给我妥了！您要干嘛去？” “去找你柔嘉姐。”听到这话，他自觉地闭住了嘴。只要陈默说要去找柔嘉，谁也不敢触他霉头。 陈默驾驶着摩托车，这辆拉风的摩托车和他拉风的造型，一路吸引了不少美女的关注，可是他都没有丝毫在意。他的所有心思，全部沉浸在了这首歌之中。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在柔嘉的坟前唱这首歌，不唱的话，他感觉自己也要活不下去了。 沿着平安大街一路西行，抵达四环路后插上永定河旁边的小路，陈默抵达了位于五环边的福田公墓。这条路他每个月最低就要走两趟，闭着眼睛也不会忘记。 柔嘉的墓穴位于沟北区的桃林内，九二年的时候，这里的墓穴价格还不高，康学东为她在沟北的一个僻静角落安了家。每当到了心情烦闷的时候，陈默就会一个人过来，在墓碑前默默地坐上半天。 当初他的父母离婚，更是让他成为了这里的常客，他总是在想，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不能继续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一个完整的家庭要破裂？！他爸爸说他不懂，他是不懂爱情，但是他不能容忍这一切，对感情的背叛，对他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只有柔嘉会默默地陪伴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八月底的桃林，桃子已经被全部采摘，大部分的树叶已经落下，给这里增添了一份萧瑟的感觉。陈默停下了车，慢慢走到了墓碑的前面，他上次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兰花已经枯萎，不过还余留下一缕清香。 柔嘉喜欢的不是兰花，她喜欢玫瑰，因为玫瑰代表着爱情。可是跟黎珊在一起后，他不再送玫瑰给柔嘉，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在柔嘉面前说爱她了。 陈默忘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黎珊，或许是十岁，或许是十一岁，反正是在他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从小到大，陈默的眼里就只有柔嘉，他记得柔嘉的任何一点小事，却对其他人的许多应该保存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时候，他对自我感觉良好的黎珊并没有在意，虽然胡同里许多小孩子都喜欢像公主一样宠着她，但是在陈默的眼里，唯一的公主是柔嘉。 刚上初中，柔嘉就被查出了白血病，陈默的精力几乎全部放在了柔嘉身上。除了她治病期间，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陈默就一直守在她身旁，要不是他是男生，就连柔嘉去上厕所，他都恨不得一手操办了。 柔嘉没有上过高中，这是她最大的遗憾，因为她答应过陈默，要陪他一起上大学的。她喜欢三毛，整天做白日梦，就是有一天可以环游世界。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三毛有荷西，柔嘉有陈默。” 可是到了上高中的时候，她的病已经恶化了，陈默也休学了一年，一直陪着她离开。直到第二年，陈默才又返回了教室，留级与黎珊做了同学，这个时候，黎珊才走进了他的世界。 父母的离婚给了陈默又一次的打击，他只能将自己心里的苦闷全部倾诉给柔嘉，每个周末，他都会带着自己课本，在柔嘉的坟前写作业，跟柔嘉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有了学习的动力。 柔嘉虽然走了，但是也没走，她一直在陈默的心中。就连报考外国语大学，同样是受到了柔嘉的影响，因为他答应过她，以后要带着她一起周游世界的，不会几门外语怎么行？！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我似乎听到了他烛骨般的心跳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 “…………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我们在这欢笑我们在这哭泣我们在这活着也在这死去…………”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这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失去北京北京。” 陈默觉得，这首歌真是写出了自己的状态，自己的感觉，也写出了他们的爱情。如果柔嘉不曾离去，她也一定会喜欢这首歌的吧！ 陈默一边唱着，一边流着泪，墓园的管理人员早就认识了他，本来还想过来跟他打个招呼，可是看见他满脸的泪水，叹着气又悄悄地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默才从这种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太阳已经西沉，工作人员开始在清理墓园，许多的祭拜者已经被催促着离园。 陈默擦干净了泪水，将吉他背在了身后。今天虽然受到了惊吓，也遭了许多罪，可是能够从郎玉甫的记忆里得到这首歌，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郎玉甫记忆对他来说，差不多也算一个一个的宝藏，他已经决定，要好好挖掘一下，争取能够多得到一些这样的歌曲来。 第八章 长辈的扶持 沿着原路返回到东四大街，不再拐进胡同，继续南行，就直接抵达了协和医院。最近两年，老爷子成了这里的常客，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这属于不可抗力，陈默即使再悲痛也无可奈何。 小时候，陈默对一直有些古板的老爷子并没有多少亲近。可是自从他爸爸妈妈离婚后，只有在老爷子这里，他才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可是随时被抛弃的人。 老爷子身体不好，离不开他的照顾，他一点也不感觉到厌烦，能够跟老爷子相依为命，能够成为老爷子依赖的对象，他感到的只有满足。 将车停进了停车场锁好，掏出了门禁卡，进入了老干部住院部。这里的一切配置，都比外面的普通住院部要高档的多。老爷子是48年就参加工作的老干部，享受离休干部待遇，加上中油这个垄断性公司这些年发展的也比较好，所以他该享受的待遇不仅没有打折，还有所提升。不管是住院费，还是营养费，都不需要陈默操一点心。 沿着走道走过几间病房，楼道里安静一片，这里是所谓的高干楼，每个病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套间，外面一个客厅，里面一间病房。所以《≯，，一路上陈默也没有遇到一个人，只有病房里传出着电视机的声音。 经过了老干部活动中心，就到了他爷爷的病房。陈默推开了门，陈正把电视机的声音关掉，正玩着他带来的游戏机。见了陈默，他显得喜出望外。“哥，您还没有吃饭吧，冰箱里还给您留了饭菜，您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了。”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收拾游戏机。“您晚上住这儿，摩托车给我开回去吧，搁家也安全一些。” 陈默还在犹豫，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瘦的老人就从里间慢慢走了出来，陈默连忙迎了上去扶住他。“爷爷，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晚饭吃了多少？” “还不是老样子，现在这把老骨头，好不了也死不了。你还没吃饭吧？快点先吃饭。” 陈正伸出手来，陈默把钥匙递给了他。“立即回家，不许开着车跑出去玩。” 陈正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抢过了钥匙就跑。“爷爷知道今天的事儿了，您好好跟他解释吧！” 陈默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嘴里憋不住半点事，自己又要好一番解释了。不过老爷子不急，他也不急。从冰箱里拿出来了晚上的饭菜，放进了微波炉里，几分钟之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今天一早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中午晚上都没有吃饭，早就把他饿惨了。 等他吃了个半饱，老爷子才开口问道：“今天咋想到去看柔嘉？心里又不得劲了？” “没有，想她了就去呗。” “你天天去，黎珊就没有意见？！” “她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柔嘉的关系，她才不会管呢？！” “你也别总这样，一个月去一次就好了，怪只怪柔嘉福薄，你也要怜取眼前人。” “我知道，她在的时候，我都很少提柔嘉了。” 陈一舟叹了口气说道：“这样是不够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将黎珊介绍给你了，你现在这样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陈默停住了咀嚼，有些惊讶地问道：“您真是这么想的？！” “我跟黎珊她爷爷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现在这样对黎珊，我怎么有脸去地下见他？！柔嘉终究是走了的，你这样一直沉湎与过去，是不对的。” “放心吧，爷爷，我以后会好好对她的。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跟我爸一样喜新厌旧……” 陈一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孙子哪里都好，就是这偏执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你爸跟你妈，虽然有他出轨的错误，但是他们两个的性格也的确不合适。所以，他们离婚，其实我是赞同的。你看你妈现在跟曹仲谋，你爸跟荣静，他们分开了，组成了两个家庭，都比过去要幸福。” “是……他们都幸福，就我是个多余的，不是吗？！” 陈一舟没有再谈这个话题，他知道，这个孙子要是钻起牛角尖，任谁也拉不出来。“怎么听说中油有人跳楼，还跟你扯上关系了？！” 陈默很想跟自己的爷爷诉说一番今天的魔幻遭遇，但是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今天的遭遇实在是解释不来。 “也没啥，就是我去报道的时候，那个跳楼的刚好就摔在了我面前，结果姑姑专门给我买的皮鞋，今天刚穿，就报废了。” “跟老头子我说实话，你今天害不害怕？！”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算害怕，就是有点恶心。” “我打电话了解了一下，今天跳楼的这个郎玉甫，才到资产管理部工作了三个月，就贪污了三百万，真是死有余辜。他也刚好给你生动地上了一课，你要引以为戒。你马上要进入采购部工作了，在采购部，受到的诱惑会比资产管理部更多，你要时刻把持住自己。” “放心吧，爷爷，我现在什么都不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才不会去动那个歪心思。” 陈一舟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也是我信得过你的地方，要不然，我不会同意你去采购部这个大染缸工作的。你虽然小事糊涂，但是大节不亏。不过，既然你马上就要上班了，我这老头子还是要跟你啰嗦几句，跟你提个要求。” “您说。”陈默收拾了餐具，正襟危坐了起来。 陈一舟对陈默的态度相当满意，说道：“工作期间，要多想想你楚爷爷给你写的那副字‘沉默是金’。在工作的前几年，你要给我多做事，少说话，遇到事情，要多想想原因，不要找理由逃避。只有在一开始建立起正确的工作风格，对你以后的工作好处是数不清的。” “我知道了。”陈默把茶几收拾干净，拿了饭盒到水管处清洗。“爷爷，我这马上就要上班了，您也多给我传授点经验啊！现在都说办公室政治，我对以后的工作，也有些忐忑不安呢！” “你这偏执的性格要是能够改过来，那就足够了。”陈一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进社会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帮助你，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你也一定要小心了，看看自己有什么是对方需要的。人际关系是门大学问，我这一辈子，在这方面就做的不够好，这一点你应该跟学东好好学学。”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我初步了解了一下，整个中油，每年的采购额都有上千亿。去掉那些杂七杂八的小账，去掉分公司，油田的小额采购，光是通过我们审批的上亿的采购单，每年都有超过两百笔。我们的手松一点，或许就能决定一笔巨资的流向，在这个过程里，我却没有找到可以比较的标准。那么我应该以什么标准来确定我工作的标准呢？” 陈一舟说道：“以我的意思，我是不赞成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进这个部门工作的，但是你一个新人刚刚进入社会，还没有被这个社会玷污，相对来说，也更能坚守原则一些。对于你工作之中的问题，我也没有什么好的经验。你只需要把握两个标准就好了，首先是，你的决定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公司，对得起良心。其次是，在不违反这一条件的基础上，听领导的话。能够做到这两点，我对你也就没有其他要求了。” “康叔叔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当然会听他的话了。” “学东现在是厅局级干部了，你这个小兵跟他中间还隔了七八层，哪里称得上是你的直接领导？！以你的学历就是去了，最多也只有个副科级待遇，你也别什么事都想着找他。” “我知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洗干净了饭碗，陈默擦了擦手，又坐回到陈一舟的身边。“现在物资采购中心权力过大，以后面对的糖衣炮弹肯定不会少，我只希望领导们不要过于重视我，让我先好好学几年再说。” “你是外语人才，以后进入国际招标这一块，相对来说，面对的糖衣炮弹会少一些。我现在强调一点，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该是你的，你要，不该是你的，你一分钱都不要动。我这一辈子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从小到老，我都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虽然我自身也有许多缺点，在工作中，在生活中，也犯过不少错误，但是我哪怕闭眼，我也问心无愧，因为我气节无愧。我希望，你能够在以后的生活中，工作中也能做到这一点。” 陈默点了点头，又问：“是你给康叔叔说的，让我进入国际招标这一块吗？” “你社会经验不足，性格又拧巴，所以一开始给你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又不显眼的位置。我跟学东也是考虑了许久，才给你挑了这个职位。首先，你不用直接面对供应商的贿赂，只需要审核各个方面的招投标书。其次，只有接触更多的实际案例，你才能够尽快成长起来。所以，以后要好好干，别浪费了我跟学东的一番心血。” 第九章 现在的爱情 夜已深，可是下午睡够了的陈默却毫无睡意，他的脑子里，一直在不停地翻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未来的国家有了那么多的变化，除了精神文明方面的道德退后，其他方面都得到了那么多的发展。 这些记忆对于陈默来说，他其实并不重视，他不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以后的大势产生影响。他想要做的，无非也就是让自己的生活条件更好一点，但是这也不需要利用郎玉甫的记忆，他相信自己，凭借自己的双手，可以开创出美好的生活来。 更重要的是，陈默对于脑子里的记忆，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郎玉甫的记忆范围十分狭窄，他就是一个非常封闭的人，虽然多了许多年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的正确性，还值得商榷。陈默也想再等等看，最好是先验证几处事实，再做打算。 即使是正确的，陈默也没有想利用这些记忆做什么事情。人活一辈子，也才短短的三万天，赚再多的钱又什么用？死后还是一场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出无限的精彩，不管什么样的记忆，都是为自己服务，却不能反了过来，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 3■， 相比那些时局和商业方面的信息，陈默更加重视的是郎玉甫那脑子里面记下来的不多的几首歌曲。可惜的是，除了流行音乐，郎玉甫记住的摇滚歌曲不多，让陈默一无所获。而这些流行音乐，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又没有想过去当个歌手，才懒得去一点一点地抠谱。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默才在这种反复的思虑中睡了过去。等他醒来，一早例行检查的医生，带着护士已经进入了病房。虽然在主治医师的后面，跟着好几个病人，但是并没有一般医院里面的嘈杂，除了温和问话的毛医生，没有一个人插言。 这里住的都是高级领导干部，没有一个医生敢于忽视病人的态度。老爷子虽然一辈子搞技术，从来没有当过领导，不过他的行政级别很高，在这里住的病人之中，他也是数一数二高官。因为如果职位再高一点，也不用住到这里来了，直接都有了自己的医疗队伍。 看到陈默醒来，毛医生笑着打趣道：“做什么美梦呢？！我们进来都没有把你吵醒。” 陈默跟他笑了一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毛医生，你说人真的有灵魂吗？” 他楞了一下笑道：“或许有吧，或许没有，这种科学解释不了的问题，我也没有办法解答。” “那记忆呢？！我们都知道大脑是负责记忆的功能，那么记忆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储存，为什么人死了，记忆就会消除？！” 毛医生尴尬一笑，说道：“我是内科专家，对于脑科的东西了解不多，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当做闲聊探讨一番，我对这方面的东西也比较感兴趣。” 等毛医生他们出去，陈一舟就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学生，你这样的问题，岂不是在他学生面前丢他的脸？！你以后要工作了，如果工作中还继续犯这样的错误，那就是要得罪人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老爷子继续说道：“要说什么话，必须先在自己的心里捋一遍，要做到说出来的话，对方能够轻易理会，并且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我都跟你说过许多遍了，你总是记不住。” 陈默揉了揉脸说道：“我这不是刚睡醒嘛，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所以才脱口而出，问了他这个问题。” “别找借口，别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要有反思的心态。你去洗把脸，我们去吃早餐。” 一大早就被老爷子教训了一顿，陈默的心里当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他也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寄托了老爷子太多的希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就真的希望过这种生活吗？每天与无数的人尔虞我诈，还要陷入深深的办公室政治里面去，这种工作，这种生活，真的适合自己吗？！陈默也不知道。 吃过早餐，陈默将老爷子送到了活动中心，让他一边吊水，一边也有人可以作伴聊天。这里好几个护士严防紧盯，不会出任何状况。他来到了毛医生的办公室，先是就早上的问题向他道歉，随后问起了老爷子的情况。 “他现在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生理机能退化的比较快，身体就承受不了。只要你们家属照顾的妥当，让他经常保持愉快的心情，再活三年也是可以的。” 陈默却没有感到太多的庆幸，问道：“也就是说，他最多还能再活三年了？” “您也别太伤心了，他的身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这几年，我们下了不止十次病危通知书了吧，最后还是抢救了过来。”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陈默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老爷子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只是因为这话不好听，毛医生才没有说出口。陈默也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最挂念的，还是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孙子，其他的人都一家一家的，只有自己，现在谁也不靠，弄的孤零零一个人。 走出了医生办公室，陈默站在住院部的院子里，看着满园的一对一对的的老两口相携相扶着散步，陈默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结婚了。 远在两百多公里之外的北黛河海滨酒店里，俞婷恨恨地在黎珊的屁股上打了两个巴掌。“还说是陪我来度假，你看你都懒的抽筋了，也不知道老娘倒了八辈子霉，才生了一个你这么懒的女儿。” 黎珊委屈地摸了摸屁股，眼睛都没有睁开，又钻进了俞婷的怀里。腻声说道：“妈，今天都要回去了，你就让我睡个懒觉吧，赶明儿我去了法国，想撒娇也找不到人撒了。” “谁让你非要去什么法国的？！美院出来，虽然工作不好找，但是对我跟你爸来说，也不算麻烦事，就是想开了设计公司，我们也会支持你，你却偏偏要去什么法国。告诉妈，你是不是跟陈默闹别扭了？！” “没有，我们会闹什么别扭？！天天都是他宠着我的！” “那就好，现在这世道，想找个贴心贴底的老公可不好找。男人不行了还可以离婚，女人一离婚，就立刻贬值的厉害。陈默这孩子虽然话少了一点，又不懂温柔，不过人实诚，我们对他也比较放心。” “说的你女儿似乎嫁不出去一样，追我的人可以从美院排到798那块儿，你女儿行情好着呢！” “再好的青春也不容糟蹋。” 黎珊睁开了眼睛，搂着俞婷的脖子笑道：“妈，你这句话说的真好。” 俞婷受不了她的腻歪，在她屁股上又打了一巴掌。“快点洗漱，下午就要回去了，我们去给你爸他们挑点小礼物。” 陈默越想，越觉得现在结婚，对他爷爷来说，是个巨大的安慰。他们两家的家庭条件都不差，房子有，工作有，车子也可以马上就买，似乎一切外在的物质条件都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黎珊她愿不愿意。 大三的时候，她作为美院的交换生，到巴黎待了一年，非常喜欢那里的氛围，毕业后，这就又想着去那边留学。现在虽然手续还没有全部办妥，但是去巴黎似乎是一定的了。如果现在结婚，留学的计划肯定会大受影响了。 犹豫了好一会，陈默试探地发过去了一条信息。“小红帽，我们都毕业了，进入了人生新的阶段，你愿意与我一同冒险，进入下一个阶段吗？”俞婷等着女儿洗漱，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发信人是大黑狗，就知道是陈默发来的信息。看了这条短信，她楞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难道小黑狗现在就是在跟自己的女儿求婚了？这个家伙，还真够含蓄的啊。 看到这样的称呼，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是大黑狗，一个是小红帽，这俩孩子还玩的一套一套的。 “珊珊，小黑狗跟你求婚了，你愿不愿意？！” “求婚？”黎珊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抢过了手机。“谁让你看我的短信的？这是人家的隐私。” 俞婷不以为然，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好着呢。“隐私个屁，你都是我生出来的，有什么是我见不得的？！不要以为现在就是民主社会了，小心我这专政主义的铁拳。” 看了信息，黎珊喃喃说道：“大黑狗是怎么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办留学手续，怎么现在想到跟我求婚？！难道他不想我去留学了？不过，我才不想现在就结婚，最少也要再玩两年吧！” 俞婷抢过了手机，不让她回信息。“你要想好了，就是拒绝，也不要太直接。” “我知道了，您真烦！是我跟他谈恋爱还是您跟他谈恋爱啊？！什么事都要管！” 不一会，陈默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大黑狗，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两年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吗？！你放心，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第十章 总有的纠结 “罗大妈，帮我拿根老冰棍儿，我这西瓜放在您这冰柜里冻一会可以吧？！” “这有啥不行的，别放在这里冻，……这里是雪糕别给我压坏了啊，我的陈大爷。拿进屋里冻啤酒的冰柜里，保证一会儿就把这西瓜给您冻的透心凉。” 陈默把一个十斤的大西瓜直接丢进了冰水里，嘴里含着冰棍儿，躲在树荫里听着一帮大妈唠嗑。一个没有见过的老太太问道：“这不是我们院儿里的人吧？这么精神的小伙子，我还是第一回见。” 罗大妈笑道：“不是我们院儿里的，是黎处长家的女婿，不过也是从小在眼前长大的。他爷爷就是以前勘探开发研究院的老院长，现在不少当官的，当初都是他爷爷的学生。” 陈默原本就最怕跟一帮老头老太太侃大山，计算着时间过来的，幸好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不一会看见他们国油去旅游的车开进了院子里，迫不及待地从一帮老太太的包围中冲了出来。 黎珊没有让陈默久等，很快就从车上下来。身高将近一米八的她，不是那种传统的美人，因为她太高了，并且因为骨骼有些大，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壮。加上她跟陈默一样，具有一双深眼眶，鼻高唇厚，轮廓分明，显得性感有余，精致不足。 为了掩饰她自身的这些缺点，她从上大学开始，就总是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宽松打扮。还别说，这样一打扮起来，立刻让她的吸引力又增加了n个等级。陈默以前去美院找她，没少为她打架。还好他身体也不错，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也很壮实，打了几场架，一场没输。 跟陈默确定了关系之后，黎珊就再也没有穿过高跟鞋，因为她不穿鞋就跟陈默一样高，要是穿个高跟鞋，看起来会比陈默高半个头，那也太不协调了。 见到陈默，她抿嘴笑了笑，向陈默张开了怀抱。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善意地哄笑了起来，陈默只有硬着头皮，向她走了过去，搂住了她的身子，轻轻抱了抱。“又调皮了。” “怎么，见到我你不开心？！不快乐？！” “怎么会？！我当然开心。”陈默松开了她，走到俞婷的面前。“阿姨，哪个是您的行李，我帮你拿！” “还是你靠谱，你都穿过半个京城过来了，你叔叔他还不见人影。” “他在忙工作，哪里比得上我这个无业游民自由。” “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好了，九月一号正式上班。” “那你可要好好干，别给你爷爷丢脸。” 她们母女的行李还真不少，两个行李箱还带着两包采购的海货。陈默跑了两趟，才把行李都搬到了她们住的三楼。这期间，俞婷和黎珊都没有动手，而是跟一起出去旅游的人，大院里的三姑八婆们一起闲聊。这个时候，就是陈默这个准女婿好好表现的时候，今天做的到位了，让她们母女俩面子上有光了，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行李收拾完了，陈默跑进了小卖部。从冰柜里捞起了那个大西瓜，才喊道：“阿姨，珊珊，回家了。” 俞婷和黎珊这才犹如得胜的将军，跟其他人一一打招呼，跟着陈默上楼。这倒不是说她们母女俩庸俗，而是大院里就是这个风气。都是在一个公司，一个系统上班的，这些个女人，没有结婚比漂亮，结了婚比老公，生孩子后比孩子，孩子大了，又开始比对象了。反正按照大院里的风气，这一辈子都不停地与人攀比，一刻也不会停止。 想到这里，陈默忍不住庆幸自个儿就是京城人，在京城有房子。要是也住在这种大院里，一辈子都没有能歇气的时候。 一进门，黎珊就开始往陈默的身上扑，俞婷咳了一声，陈默连忙说道：“这么热的天，我出了一身臭汗，别往我跟前靠。” “人家不在乎嘛！就喜欢闻你的汗味。” “死丫头！”俞婷坐不住了，揉着腰说道：“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腰酸背痛的。我去休息一会儿。小默，你晚上不要走了，一会你叔叔回来，晚上我们去外面吃。” 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黎珊又有些害羞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行李箱说道：“帮我拿进来，我还给你买了礼物。” 一进黎珊的卧室，两个人差点没被里面的高温一下子蒸了出来。她们家的房子位于一单元的最西头，黎珊的房间又是顶着太阳晒，这里面的气温足有五十度。 陈默连忙打开了窗子，又把风扇和空调全部打开，过了一会儿，凉气下来，这里面才能待人。黎珊在厕所了擦了一把自己的身体，悄悄地溜了进来。“我妈躲起来了，你快去洗一下。记住，只能用那条白底蓝花的毛巾，别拿错了。” 陈默却退缩了起来。“这是在你家诶……” 黎珊跑了一个媚眼，“难道你不想……” 陈默立即就有些受不了啦，年轻的身体，总是受不了太多的诱惑。搂住黎珊的头，陈默给了她一个狂热的吻，喘着粗气说道：“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陈默为之一惊，这肯定是黎伯青回来了，下面的作案工具翘的老高，他不敢转身，直接进了黎珊的卧室。黎珊却嘻嘻一笑，迎了上去。“爸爸，您回来了，我想死您了。” “轻点……轻点……哎呦我的老腰啊！闺女，你该减肥了吧？！”黎伯青的调笑惹来了黎珊一顿娇嗔，俞婷也打开了房门，笑着盯着陈默手里的毛巾。“你们一回来就安排小默干这干那，我这一进院子，就听到别人说了。” “他们是羡慕。”母女俩异口同声地说道，又相视一笑。 陈默拿了一条黎珊床上的大毛巾挡在前面，故意装作擦汗，好一会才让自己的作案工具消声灭迹。“叔叔好。” “你工作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九月一号就正式上班，在物资采购中心国际部负责招投标的审核，翻译。” 黎伯青楞了一下说道：“从这个位置的安排，也可以看出你爷爷对你的期望啊，你可不要浪费了他一片苦心。” “我努力做的更好。” “坐下说话。”他一边打开了客厅的空调，一边问俞婷：“去北黛河玩的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也没见的比在京城好多少，那里的人现在比京城还多。珊珊，去把西瓜刀拿过来，把西瓜杀开吃了。” “我来，我来……” 黎伯青拦住了他说道：“不用你动手，我们坐下说说话。你爷爷身体最近怎么样？！” 黎珊拿过来了西瓜刀，直接递到了陈默的手里。陈默接了过来说道：“反正他的身体是好不了了，无非就是看能不能少受点罪。这瓜不错，沙瓤！” “他这一辈子高风亮节，临老百病丛生，真是老天不公啊！你可要好好孝敬你爷爷，凡是让我知道你们哪里做的不对，别怪我去部里直接告状！” 俞婷不悦地说：“你操的哪门子心？！小默也不是那种人！” 陈默给他们一人递了一片西瓜说道：“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这句话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我们就是再不成器，也不敢对不起老爷子。” “最近几天你二叔他们也搬回胡同住去了？” “嗯，前一段时间我在培训，白天没有时间，就让我二叔他们回去住一段时间，白天去照顾我爷爷，我晚上过去。” “不辛苦吗？”俞婷问道。 “不辛苦，他生理机能下降，偶尔需要用一下呼吸机，晚上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跟着黎伯青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体会着他们的关怀，陈默的心里早上踊跃起来的念头又清晰了起来。虽然黎珊早上拒绝了，但是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吃掉一块西瓜，陈默抽出了纸巾擦手。黎珊立刻又递了一块西瓜给他。“我不要了，珊珊，叔叔和阿姨都在这里，我想当着他们的面，再一次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黎伯青一下子被个西瓜子给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吐出了罪魁祸首，长舒了一口气。“小默，你这是给我们来突然袭击啊？！” 黎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她爸妈，好一会才说道：“我早上就跟你说了，我愿意嫁给你，但是要等我从巴黎回来以后。去巴黎留学是我的梦想，我是学设计的，也需要多去了解一点国际上的设计理念，这对我以后的人生有着巨大的作用。所以，…………” 陈默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但是我爷爷的生命就只有两三年的时间了，我很想让他看见我们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珊珊，我可以答应你，等爷爷过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巴黎，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一起去。” “这么说，你想结婚是因为你爷爷？！” 陈默暗叫不妙，连忙说道：“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大部分因为我爱你。” “比爱柔嘉还爱？！” 陈默沉默了起来，他不想对黎珊有任何隐瞒，也不愿意说谎话骗她。“柔嘉是我青春年少时最美好的梦，代表着怀念的美好。而你是我现实里的伴侣，我们需要一步一步携手到老。” 第十一章 琐碎的片段 “这句话你想了多久？！” “什么？！” 黎珊娇嗔道：“你天天笨嘴笨舌了，今天怎么会说出这么动人的情话了？！是不是在家锻炼了许久？！” 陈默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有感而发，这可不是事先设计好的。” 黎珊摇了摇头说道：“大黑狗……” 黎伯青斥道：“什么大黑狗，你不会好好说话啊？！” 黎珊搂着陈默说道：“这是我们的亲昵话，爸爸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陈默笑了笑说：“叔叔，没事儿，我们习惯了。” 黎珊看着陈默的脸，正经地说道：“对不起，这事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去巴黎是我的梦想，如果因为结婚而耽误了我的梦想，我不能说服我自己。” 陈默强笑道：“没事，我能理解。” 太阳西下之后，俞婷她们刚刚回来，也不想做晚饭，四个人一起到了小区外面的餐馆随便吃了一餐。陈默陪着她们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就提出了告辞。 黎伯青也知道了他晚上要去照顾他爷∵，爷，就没有挽留，说道：“见了你爷爷替我问好，你跟小珊年龄都还不大，再等两年结婚也没啥……” “我知道，谢谢叔叔和阿姨的支持……” 看着陈默骑上摩托车离去后，俞婷忍不住说黎珊：“你说你有啥不满意的？一个巴黎你又不是没去过，还想着再去。结了婚留在京城有什么不好的？！” “他又不是为了我才想着结婚！是为了他爷爷！他要真是为了我，你以为我愿意去那个破巴黎？！” 俞婷小声地叱骂道：“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啊？！” 还是黎伯青眼尖，透过树荫里路灯射下来的光线，他看见自己的女儿已经泪流满面。他连忙上前搂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闺女？别哭啊，有什么话跟我们好好说啊。” 黎珊趴在他肩头抽泣着说道：“我们交往三年了，到现在，我还比不上那个死去的柔嘉……” “咱不跟她比……小默再想她，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吃这份干醋干什么？！” 黎珊不依地撒娇，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不懂，你一点也不懂感情！” 黎伯青只有望着自己的老婆，希望她来解围。俞婷说道：“从这方面也可以说明小默这个人值得信赖，对一个死去的人都那么记挂，对你肯定也会更好的。” “所以我就要去巴黎，我也要让他好好想我，知道我的好。” 黎伯青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嗯，你这一说，老爸也支持你，去巴黎两年，拿个研究生的学位，长了见识，还让他对你更依赖，一举三得啊！” 俞婷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这一去就是两年，你不怕他移情别恋？！” 黎珊很有信心地说道：“如果他移情别恋，那也不是他了！” 回到了医院里，今天时间还早，活动中心还有不少的病人和家属在那里闲聊。陈默的二叔陈建军也在那里，跟几位中年人在一起侃大山。 他这个二叔陈建军是一个真正的理论家，这个所谓的理论家，就是手上功夫没有，办不出半点实事，但是嘴上功夫无敌。现在的他在中油下属的一个三级服务公司当了一个小领导，干的就是送往迎来的工作。还别说，他们领导也是慧眼识人，他在多个岗位百事无成，在这个岗位确实如鱼得水，干的风生水起。 由于那个疯狂的时期，他和陈建国两兄弟都没有接受到完整的教育，自己也没有积累到多少知识。所以老爷子对这两个儿子一直是既有愧疚也瞧不起，不在一起的时候挂念的慌，在一起的时候，又烦的慌。 陈建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时不时在老爷子面前晃晃，然后就有多远躲多远。被老爷子上了一辈子的课，现在的他也快五十岁了，儿子都大了，那里还丢得起这个脸？！ 见到陈默，他招了招手，跟那几个人告别后走了过来。“怎么没有陪你老丈人多聊一会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是经常见面，哪有那么多的话题聊？吃了饭我就回来了。” “昨天那事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跟你牵上关系了？！” “也没啥，因缘巧合，跳楼的那个就摔到我脚跟前了，我要是走快一点，就要被砸到了。”陈默知道，这是要是不跟他说清楚，他能一个劲地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落不到一个清闲，还不如先把一切都告诉他。 听陈默讲完这一切，他兴致勃勃地说道：“这还好是让你碰到，要是换了我遇到这事儿，恐怕最少要半个月不敢睡觉了。” 陈默楞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个不靠谱的二叔，是以他独有方式在安慰自己，为自己鼓劲儿。“谢谢二叔，我没事儿！” 病房里，陈一舟靠在床头，跟陈正下象棋，他们两个都是臭棋篓子，下棋可谓是将遇良才。陈默的二婶马京，帮老爷子将他的衣服都洗了一遍，此刻正端到阳台上去晾晒。 虽然陈默很多时候不喜欢自己这个有些小市民气息的二婶，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把二叔跟陈正两个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家里充满了欢乐。 一直到了快十点钟，他们一家三口这才离开。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松懈了下来，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陈默充满了疑惑，坐在他旁边，轻轻碰了碰他。“爷爷，您怎么了？” “哦，没事，你把电视关了，我也困了，想早点休息。” 陈默打了一盆热水，先帮他擦了一把脸，换了个盆，又加了一点热水，帮老爷子把脚跑在了里面。“咋滴了，我二婶又提房子的事儿了？！” “倒是没有直接提，不过她那点小心思，又能瞒得过谁？！生怕我老头子哪天不行了，把房子留给你了。她也不想想，你是我孙子，难道小正就不是我孙子？！再说了，还不止你们两个，你南边那个妹妹，还有薇薇，都是我孙子，我谁也不会忘记。” “是，既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何必跟她置气？！你看你这身上穿的，哪样不是她洗的？她虽然比我妈市侩了一点，但是最起码比我妈也关心你多一点。何况，她是在为谁争，还不是为了小正，我和小正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真这么想？！”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就这一套院子，你就按你的心意分，我就是回头去住安慧里，也不是没地方住，上下班还方便一点。” “那你到底是想住院子，还是去安慧里住楼房？” “当然是院子了，我才不愿意去安慧里住楼房，那房子里，我一点愉快的记忆也没有。” “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安排好，不让你们任何一方吃亏。” 陈默躺在外屋的小床上，研究着脑子里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就像是一个寻宝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来一点惊喜。 第二天上午，陈默陪着老爷子吃过了早饭，就搀扶着他在院子里遛弯。“今天打完针了，就回去住吧，反正也好不了，就不浪费国家资源了，也省的你们天天两头跑。” “那可不行，这事儿要听医生的。” “要是全听医生的，我恐怕一辈子就要待在这里了。我自个的身体我自个知道，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就是死，我也想死在那小院里。” 陈默最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这个世界上，唯一离不开自己的人就是他了，假如他也离开，那自己真实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别说了，您不会死的，我不让您死！” 陈一舟看见陈默红了眼眶，晒然一笑，又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有再提这方面的话题了。陈默的电话响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去接，仍然盯着陈一舟。陈一舟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生老病死，这只不过是人生必须经历的阶段，你爷爷我活了七十五岁了，什么都看开了，你也不必做小儿女状。接电话。” 电话是黎珊打过来的，这个懒妞在她妈的催促下，起了大早，来医院看望陈一舟，实际上，还是来找陈默玩。有了她的加入，老爷子的情绪也高涨了起来，比平时多走了两圈，跟认识的病友一个个介绍了自己的孙媳妇，这才心满意足回到病房去打针。 老爷子出院的事情，也很快就通过了医生的同意。他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内脏的衰竭引发的一系列慢性病，这些病主要就是靠养，只要不犯病，在那里养着都是一样的。 陈默他们家距离医院也不远，医生也安排好了时间，每周到家里去给他检查一遍身体，给家里常备了一些氧气袋和一台呼吸机。因为这个原因，老爷子想要出院，还要等医院把一切安排好才行。 第十二章 放肆的青春 “你们去吧，玩的开心一点，别惦记我这个老头子。” “陈爷爷，那我们走了，你晚上要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去吧，去吧。你要监督好小默，别让他喝太多酒，骑摩托车毕竟还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走出了病房，老爷子一看不见，黎珊一直绷着的脊背就弯了下来，趴在陈默的背上耍赖。“好累啊，今天累死我了。” “谁让在爷爷面前作的，天天装淑女是不是很好玩？！” 黎珊在他后颈抱住就咬，用牙齿含住了一片肉，威胁着说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不体谅我，还笑话我！” “好，好，我道歉，真是怕了你这只小狗了。” “你才是小狗，你是大黑狗！” 陈默笑着回过头来，问她：“带换洗衣服了吗？” “带了，我跟我妈说了今天要去看演出，晚上不回家了。” 陈默色心大发，笑着说道：“一会我们可以先来个垫场戏，你走这段时间，我想死你了。” 黎珊哼了一声，傲娇地≥，撇开了他，率先走出了住院部，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等陈默上车，她的手臂紧紧搂着陈默的腰，浑身发烫。“我也很想你……” 她的身高跟陈默本来就差不多，这摩托车的后座又高，比陈默看的要高半个头。被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丰满的身体爆发出来的热量，陈默差点就要被融化了。 沿着东四大街往北走，不一会就拐进了胡同里。一进屋，两个人也不管身上都是汗流浃背，就抱在了一起。羞的做饭的胡大妈捂着脸又躲回了厨房，“你们两个也不会注意点……” 黎珊羞的使劲儿打了陈默一巴掌，“都是你，害我出这么大的丑。” “胡大妈，又不是外人……”陈默不以为然地拍了拍她，喊道：“胡大妈，晚上不要做我的饭，我要出去吃。” “我知道了，小正今天都提了一天，说你晚上有安排，不带他一起。” 开门进了自己的屋，黎珊一把推开了陈默，跑向了浴室。“我先洗澡，你不许进来。” 陈默笑着问道：“你这是邀请吗？！”回应他的却是一个白眼，外带门锁被反锁的声音。 将自己的卧室收拾了一番，前天抠谱的时候，填写的曲谱还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四处。收拾着这些曲谱，陈默又想起了柔嘉，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没有了哀伤。“我现在如此快乐，也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洗完澡的黎珊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陈默坐在那里发呆，问道：“你又想她了？！跟我在一起，不许想她！这是什么？你为她写了一首歌……我不行，我也要！” “这个是要灵感的，又不是怀孕，说有就有了，回头我一定写一首比这首更棒的歌给你！” 黎珊从墙上取下了吉他，说道：“你弹给我听听。” 陈默拗不过她，就抱着吉他，为她演奏出了这首歌。歌曲还没有唱完，黎珊就热泪盈眶地将陈默抱在了怀里。“这首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歌曲，我又开始嫉妒她了。” 陈默靠在她的怀抱里，却没有流泪，微笑着说道：“她现在所能拥有的，仅仅是我的怀念，而你，却拥有我的一切。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允许我为她在心里留下一小块位置。” 黎珊将陈默的头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头发。“从上初中开始，你就是我们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每次看到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柔嘉姐姐，我们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羡慕，幻想着自己成为她，可以得到你的所有关注。我知道她代表着你少年时期所有的美丽幻想，但是你不能过于沉溺于过去，我才是你的现在。” 陈默叹了口气，仰头跟她亲吻着。“我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我以后会比现在对你更好的。” 黎珊不堪陈默的魔爪骚扰，摁住了他作恶的手，娇喘着说道：“你该去洗澡了。” “我可以一会儿一起洗。”说着就又吻了上去。 云收雨散，两个人也不嫌腻歪，仍然仅仅拥抱在一起。陈默最喜欢看黎珊这个时候的满足表情，迷茫而娇怯，有一种雨打花娇的妩媚感，格外打动他的心。 。” 黎珊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呗，你在想什么啊？！除了你，这辈子我不会跟别的女人好。” “真的？！” 陈默点了点头。“真的！我爸爸妈妈就是我的榜样，我绝对不会让我们以后的孩子恨我。” 黎珊感动地紧搂着陈默，热烈地亲吻他。陈默却躲避着说道：“别再挑逗我了，还约了小炜他们一起吃晚饭，一会儿赶不及了。” 黎珊看着他又被勾起兴致的工具，翻身滚下了床，嘻嘻笑道：“晚上回来再好好补偿你。” 两个人在浴室里又重新洗了一遍，黎珊这个时候特意换了一身紧身服装，紧身衣，牛仔裤将她s型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勾人心魄。 陈默也换上了一件黑色印着白色骷髅头的紧身背心，下面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衣服的颜色由上到下，由深转浅，配以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可以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今天他们要去的海华城kiss酒吧可不是乖宝宝们喜欢的地方，一身霸气一点的装束，也可以震住其他人，省的一些不开眼的小混混想来沾沾便宜。黎珊这样的漂亮女人，在那种场合，往往是祸乱之源。 两个人准备妥当，互相审视了一番，都点了点头。“出发。” 院子里，陈正在沙袋前面挥拳，保姆胡大妈的儿子乌汉在一边看着他练拳，两人还不时交流着什么。看见乌汉，陈默想起了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又推开门，从客厅里的博古架上，拿下来了一套运动衣。 “这是什么？” “给乌汉买的一套运动衣，还有鞋，阿迪的，比我平时穿的都贵。” “你没说你多少套衣服，他才多少套衣服！” “你的意思是我买对了？” “买对了！奖励你一下”黎珊凑过丰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让陈默嘿嘿笑了起来。 拿着衣服和鞋子回到了院子里，陈默叫住了乌汉。“乌汉，上次听你妈说你这次考入了水木大学，这可给我们胡同增了不少光啊！我这当哥哥的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就给你准备了一套运动衣和鞋子，希望你再接再厉，好好学习，以后让你妈也过上好日子。”“小默哥，我不能要，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喊我声哥，就把衣服收下，在学校里经常运动，哪能没有一套好装束？！你早点泡个妞儿回来，你妈肯定高兴死了。” 胡大妈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还想来劝止陈默，但是听了陈默的这句话，又停住了脚步。陈正将东西从陈默的手里接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乌汉的怀里。“让你拿着就拿着，多大点事儿，好歹我们也是十几年的哥们儿了不是？！” 乌汉只好转向了陈默说道：“谢谢你，小默哥。” 陈默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以后对你妈好点就可以了，为了你，她可是受了半辈子的苦。” “我会的！”乌汉坚毅地点了点头。 胡大妈早年嫁给了胡同里的乌大叔。这个乌大叔是个蒙古族的人，具体姓氏据说有21个字节，反正所有人都以乌姓来称呼他们。这个乌大叔哪都好，就是大男人主义，还喜欢喝酒，每次一喝醉，就喜欢打老婆。胡大妈只会逆来顺受，就指望着维护一个完整的家庭，儿子以后能成器。九三年的时候，乌大叔下班后跟一帮同事喝酒，半夜都没有回来，最后等来的是派出所的民警和居委会的领导还有他被车撞死的噩耗。那时候，道路上的监控少的可怜，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肇事车辆。 相比乌大叔父母和孩子的悲痛欲绝，胡大妈倒是感觉到了解脱。虽然上有老下有小，但是她坚强地站了起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支撑起了这个家。 他的儿子乌汉倒也真的争气，今年的高考，考进了全国最顶尖的大学，受到了区委以及街道，居委会的三级表彰。儿子成器，加上区委和街道也知道她家的情况，还发了一笔不菲的奖金，这让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脊梁都挺直了许多。 第十三章 贴心的朋友 沿着胡同东头出去，陈默没有上大路，而是沿着胡同里面走近路，不到十分钟就抵达了工人体育馆的北门处。沿着街边的一排门脸房，都被喷上了大大的拆字，不过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这里的店铺仍然还在发挥最后的余热。 王炜开的一家摩托车维修点，生意仍然非常兴隆，几个从他老家招来的几个修车小弟，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陈默的车望这里一停，立刻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爱车的人的眼里，这部车可比他们这俊男美女要吸引人的多。 王炜的名字虽然秀气，却是一个从初中毕业就在京城讨生活的彪形大汉，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却也算是在京城落稳了脚跟。虽然才比陈默大两岁，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小老板，比起还一事无成的陈默来说，那是强的太多了。 他们的结识也源于车，陈默的车有一次没有停好，摔坏了一个后视镜。哈雷在国内没有代理商，他们的配件也没有销售点，可是别的车型的后视镜，装上都不合适。当他试探性地问到王炜这里的时候，他刚好从津城那里的海关罚没车那里，知道有这样一辆车，帮陈默换了一个原装⊙，的后视镜。 年龄相差不大，都喜欢车，喜欢运动，喜欢摇滚，离的又不远，他们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通过王炜，陈默又认识了许多爱车的朋友，不过大浪淘沙，几年下来，一只在一起保持友好关系的，除了他也就还只有张晋一个人。 张晋比陈默大一岁，也是京城人，不过他没有上大学，初中毕业上的是个技工学校，学的就是机械维修。毕业后进入了一家汽修厂工作，很快他就开始了单干，也是开了一家摩托车维修点。不过京城这么大，他们两个人的店又没有在一起，完全不存在同行是冤家的概念，反而经常相互照顾生意。 他们三个人的性格，爱好都非常一致，这也造成了他们很快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经常一起喝酒，一起看演出。不过，黎珊对他们的印象一直很一般，不是因为他们学历低，而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那种风流人物，隔三差五都在换女友。 黎珊原本还害怕陈默会受到他们的影响，但是几年下来，已经完全放心了。因为他爸爸移情别恋对他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了这两个朋友，陈默在感情方面，很能把握住自己。他们经常在夜场玩，遇到的诱惑不少，但是陈默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动心过。 “哥们儿，这车不错啊，多少钱买的？！” “一万六。黑娃，你哥呢？！” “一万六？！您磕碜我吧？！我给您两万，您这车让给我？” 黑娃呵呵笑了起来，露出了他一口白牙。“曲老板，一万六是美元，还是在美国买，要是在国内，您还要加上关税，附加费，少了二十万您那……只能看看。” 曲老板知道自己出了个丑，也索性自侮了起来。“哟，二十万那！那我还不如买辆捷达，风不吹雨不淋的，那多清爽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个染着黄毛的古惑仔打扮的年轻人说道：“说您是土鳖还真是土鳖了，这要是我的车，您拿两部捷达来，我也不会跟您换！”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盯着黎珊的身体，差点拔不出来了。 黎珊哼了一声，小包一甩，挽着陈默的手臂问道：“王炜人呢？” “揣摩着你们这会儿会过来，洗澡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炜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比陈默不仅高了半头，身体也要魁梧一圈，稍微锻炼一下，完全可以去当个健美教练了。“弟妹这几天没见，又漂亮了啊！你们来的刚刚好，走，我们先去接个人，然后去燕莎那里吃晚饭，我已经让张晋订了位置。” 陈默还没有说话，黎珊已经先说道：“你又换目标了？！你泡妞我们才懒得掺和，我们先去燕莎那边等你。” 他的眼睛盯向了陈默，看着陈默摊开双手，忍不住笑骂：“你这个家伙，什么时间能拿点男人气概出来？！我要是找个这么厉害的老婆……早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黎珊斜瞥了他一眼，噘了噘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人打了招呼，约好了吃饭的地点，他骑上他的川崎400，陈默骑上了哈雷就分道扬镳。 陈默将车停在了一辆太子式的雅马哈摩托车旁边，看了看背后的招牌，几个斗大的日文格外引人瞩目。“到底是谁要来吃日本菜啊，又贵又难吃还吃不饱！” 黎珊也皱着眉头说道：“你再给张晋打电话，看看是不是这一家，或许只是他的车停在这儿。” 电话接通了，张晋夸张地声音传了过来。“黑狗，你到了吗？” “怎么想到吃日本菜啊？我们可都长了个中国胃。” “今天我请客，请你们吃正宗的关东风味，怎么也要给哥哥我这个面子吧！快进来，不需要我去接你吧？！” 陈默挂了电话，安慰着说道：“反正已经来了，就尝尝看，或许这家的日本菜味道还不错呢！要是吃不饱，一会儿演出结束，我们再吃宵夜。” 这家日本菜馆刚刚开业不久，装饰的古典优雅，还真有那么一种味道。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服侍跟这个环境就有点格格不入了，黎珊跟在那个艺妓打扮的服务员的后面，上楼梯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襦裙下的美腿和内裤。她连忙拉着陈默来看，却把陈默羞了个大红脸。 黎珊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我的腿直，也没我的长。” 陈默点了点头，“也没你的白。”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女体盛，要是有，我们也可以见识一下。” 引路的服务员回头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带路。或许她是在评估他们的消费水平能不能达到那个阶层，如果能够达到，也不是不能安排。只是见到他们这样的装束，熄了这份心思。 陈默的心里却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心思，他恨不得将这个服务员按倒在墙角，拼命地蹂躏。他大吃一惊，这种情绪根本不是自己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仅仅因为刚才看见了这个服务员的身体吗？还是因为她刚才回头的一瞥引发了他内心的自卑感？！ 不，这不是自己的情绪，对于这种程度的小视，不要说自己，就是黎珊也不会在意。只有那个自卑到极点，又自傲到极点的郎玉甫，才会这么在意一个无关人士的白眼。要不是他的性格缺陷，他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得到他的记忆。 可是，他的记忆虽然对自己有用，自己也绝对不能接受他对自己的性格产生影响，如果是这样，他会毫不犹豫抛弃这份记忆。自己要做的是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一个傀儡。 你想泡尽天下美女，而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想成为世界之王，而我只想平平常常地幸福度过一生。我们两个的理想差距太大，你不能影响到我任何的思想！ 黎珊不满地在陈默的身上拧了一把，“跟我在一起，你又走神了。” 陈默清醒了过来，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你回去后也能给我摆一次女体盛，一时有些向往。” 黎珊笑了起来，眉目含羞“看你表现喽……” 房间里，除了张晋还有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两人坐在榻榻米上，正翻看着菜单。相互之间点了点头，陈默他们在服务员的伺候下，脱掉了鞋子，进入到屋内。 张晋迫不及待地介绍说道：“冉苒，财经大学的学生。冉苒，这是我的好朋友陈默和他的女朋友黎珊。” 从张晋介绍的顺序，陈默就已经知道，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孩非常上心，因为在以往的经验里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如果先介绍陈默他们，这个女孩就一定是无所谓的对象，但是先介绍了她，就代表了自己的重视，也希望陈默他们口下留情。 陈默跟黎珊相互望了一眼，领会了他的意思。分别跟冉苒打了招呼，握了握手，坐了下来。黎珊问道：“他的店铺又不在财经大学那块儿，你们怎么会认识的？” “上周末我跟一个同乡去见识一下京城的地下赛车，结果遇到了他，他像个癞皮狗，这一周在我打工的地方缠了我七天，我只好答应跟他交往试试看咯。你们呢？怎么认识的？” “我们上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上大学了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很平淡，没什么好说的。” “看不出来，你们是老夫老妻啊！”冉苒夸张地叫了起来，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转向陈默问道：“刚开始听到他说黑狗，我还以为是个猥琐的小混混形象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个大帅哥。” “希望没有让您失望。” “不，恰恰相反，闻名不如见面。” “你们点了什么菜？”陈默岔开了话题。 张晋把印刷精美的两本菜谱递了过来，“我们已经点好了，你们看看。” 黎珊一会儿就看花了眼，跟冉苒聚在了一起，两个人开始研究起菜谱了。女孩子，在这样的场合，总是熟悉的快一点。 第十四章 未知的未来 他们没有等太久，陈默和张晋在包厢门口，一根烟还没有抽完，王炜就带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短发女孩走了过来。陈默看着他们俩那相差巨大的体型，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才连忙丢掉了烟头。 王炜一米八五的身高，超过八十公斤的体重，整个人魁梧的像一个门神。可是他带来的这个女孩，最高不超过一米六，穿了一双厚底松糕鞋，也才直到他的肩膀高。特别是这女孩看起来清清爽爽，猛一看还如同一个初中生，与他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张晋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说了，黑狗看见苏沐肯定也会惊掉下巴，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认赌服输，今天这顿饭您买单还有意见吗？！” 王炜给了陈默一拳，“您小子就不会争点气？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苏沐，刚认识没多久，不过发展顺利。” 苏沐伸出手笑道：“早就听炜子说过你多次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在培训，晚上又要去医院陪床，所以拖到今天才算认识。” 陈默伸手跟她握了一下，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就处10，到一块儿了呢？！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王炜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张牙舞爪问道：“我有什么不好吗？” “别欺负我们家黑狗……炜子，我晕……这么嫩的花朵你也好意思下手？！你也下得去手？！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啊！” 苏沐甜甜地一笑，“你好，黎珊是吧，经常听炜子提起你们两个，你比我想像的更漂亮。” 黎珊跳上了榻榻米，一把拽住了苏沐。“来，上来，跟我说说，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那点就吸引到你了呢？！” 陈默也非常好奇，苏沐这女孩儿一看就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小女生，怎么就会看上王炜这个才初中毕业的莽大汉？！虽然说王炜现在混的也不错，在京城还买了房，但是像苏沐这种女孩，这些条件是远远不够的。 苏沐也不害羞，蹬掉了鞋子，就坐到了黎珊的旁边。“炜子挺好的啊，够义气，有正义感，也有安全感，跟他在一起，我安心。虽然有一些前科，但是好色嘛，是男人就难免。以后能够老老实实对我一个人好，我就满足了。” “别避重就轻啊！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交往的，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啊！” 黎珊八婆一样的追问引来了王炜的不满，“行了，行了，给我们保留一点隐私。点菜，点菜。” “这就没劲了吧？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得，得，当我没说……服务员，点菜。”三个女孩子却围在了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黎珊不时抬头看一眼王炜，露出打趣的笑容。 “差不多就够了，不要点太多，一会看完演出，我请吃宵夜。” “黑狗你别管，这家伙这几天又赚了一笔，正好敲敲他的竹杠。” 他们两个虽然都是开的摩托车修理店，但是同时也代售一些走私车。王炜在津城港海关有关系，经常可以拿到一些海关罚没的车和配件，所以相比修理业务来说，真正来钱的大头是靠卖车。有时候遇到买家了，一部车翻两倍三倍的价格都是良心价，利润相当可观。 王炜叹道：“虽然赚了一点，但是花钱的地方更多，工体这里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不要说工体，就是整个三环内，以后的生意都不好做了。我现在就看能不能在三环四环之间，找个好一点的位置，继续开店，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呢。” 想到后世的高房价，陈默提醒他说道：“按我的意思，你最好是自己买一套门脸房，这样以后生意也做的安心。” “说的轻巧，门脸房多贵啊，我这铺子小了还不行，来几间门脸房，我还买不起啊！” “我觉得你可以跟张晋两个人整合一下啊，你们都是做这个行业的，手里又都有些资源，联合起来在郊区搞一个仓储式的加工改装销售中心，不比现在的小打小闹要强的多？！” “据说以后就要禁摩了，所以不好做啊！” 陈默回想了一下，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虽然以后限行了，但是摩托车似乎一直没有真正禁行，但是郎玉甫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方面，对这方面也不太了解。 “哪有那么容易禁摩的？！就是英国美国，他们也没有禁摩这一说啊！再说了，你们真的还想玩摩托车玩一辈子啊？！过两年，积累一点资金了，肯定鸟枪换炮，改做小车生意才对。” 张晋大为意动，但是王炜还有点犹豫，贸然改变经营方式的风险就不要说了，他手里的资源也不愿意跟张晋共享啊！虽然是朋友，但是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不能混做一谈。 “我再考虑考虑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张晋也不勉强，说道：“炜子，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联合起来做，除了投资，我们各自的资源也都算一份。具体怎么算，我们以后可以再讨论，但是亲兄弟明算账，总要大家都满意，这兄弟才能当一辈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会认真考虑的，我主要是怕搅和到一起了，以后朋友都做不成了，那才是因小失大，是吧？！黑狗说的这件事的确是个方向，摩托车不可能玩一辈子，以后的发展方向还是向轿车方向发展。” 吃过一顿昂贵又难吃的日本菜，除了提议的冉苒，其他几个人都叫着没有吃饱。那个苏沐看着文文静静，却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强悍的女汉子，大大咧咧，一点都不作。冉苒却刚好相反，陈默觉得她有点太作，不是太喜欢。 绿茶婊……陈默的心里突然蹦出这个词，让他一时之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心里紧张无比，为什么这个词会突然出现？难道郎玉甫的灵魂并没有真正消散？那么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这一刻，他无比地痛恨起这个人，干嘛要这样影响自己的生活？！ 可是，他却找不到任何关于他存在的痕迹，也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这一切，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这个“负担”。 黎珊看他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下次再也不来吃日本菜了，花钱找罪受。” 冉苒说道：“是你没长一个享福的肚子吧。” 苏沐接嘴说道：“也是，就你长了一个享福的肚子。那饭团，生鱼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吃饭的时候还看她们亲亲热热，怎么一会儿战火就烧了起来！看眼前这架势，黎珊跟苏沐形成了一个团体，而撇下了冉苒啊！ 还好三对人马暂时分开，分别骑上了摩托车，向着一个街区之外的海华城驶去。“我刚才看你们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就吵起来了？” “你不觉得冉苒好作吗？嗲里嗲气的。走的时候，就为了苏沐说要打包，她就觉得丢脸了。哼，也不知道她是亿万富翁还是公主，这有什么好丢人的？！”陈默明智地没有接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开解不了她，过一会儿，她自己就好了。 kiss酒吧可以说是现在全京城最大的迪斯科舞厅，拥有三层位置的舞厅，可以同时容纳超过五千人，并且拥有一个巨大的弹簧舞池，每次吸引无数的年轻人在里面下饺子。 正是因为太过于拥挤，所以这里闹事的人很多，虽然在酒吧里面好一点，但是这一片周围，却是打架斗殴的多发地。由于这里靠近使领馆区域，这里也成了警方的重点监控单位。 平时的时候，陈默很少来这里消遣，他一般喜欢三里屯的酒吧，黎珊喜欢工体那里的几家迪吧，所以很少来这里玩。不过因为这里的舞厅够大，音响效果也好，所以这里也经常有一些歌星过来演出。每次只有有演出的时候，他们才会专门跑过来玩。 平时的时候，这里女孩子免票，男人一人四十，不过今天晚上是几位摇滚歌手的专场，所以男女都要买票，按照座位离舞台的远近，票价也不一。 王炜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也不是个吝啬的人，直接买的是舞台旁边的位置。六人座，送一瓶洋酒，六瓶绿茶，一份果盘，就花了两千八。 三个女孩在寄存处存包，三个男人就坐在休息区等待。王炜看了冉苒一眼，回头跟张晋说道：“这个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啊？” “怎么这么问？有什么不同吗？” “我这个可是想认真的了，我也25了，该稳定下来了，等她毕业就结婚。” “这才几天啊，你疯了吧？！” “我清醒的很，她是我的菜！” “那你问我这话是啥意思？！” “我觉得这妞儿不适合你，不然你问黑狗是什么感觉？” 陈默解和说道：“她们来了，咱们回头再说。” 第十五章 王峰的惊喜 虽然陈默也不觉得冉苒有多好，但是跟张晋还是蛮般配的。再说了，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那里是一个外人好插嘴的。虽然他理解王炜是好心，但是却不认同他这么武断的说出来。要是张晋还真对上了眼，这不是成了朋友心里的刺儿了嘛！ 几个人跟着服务生穿过了大厅之中密密麻麻的透明桌，来到了t型台中间一处位置。现在八点半了，平时这个时间，这里还没有开始，因为这里的夜场是晚上十点才开始，到凌晨五点。不过今天因为特殊原因，现在虽然不是人山人海，却也坐满了人。 除了赠送的黑方和一桶冰块，以及几瓶绿茶，其他的果盘和爆米花也很快端了上来。王炜是不喝洋酒的，更别说这不知道出处的洋酒，招呼服务生又来了一打小瓶百威。 张晋抢着把钱付了，却听见冉苒说道：“不是有洋酒了吗，干嘛还要叫啤酒？！” “我这不能享福的肚子就只能喝喝啤酒，喝不了洋酒。”一句话把冉苒顶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陈默却没心思去关注其他人的心思，一进来，他就看见好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dj台后面2，聊天，都是他喜欢的歌手。“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你干嘛去？！” 陈默指了指dj台，“我过去打个招呼，那个郑军应该还记得我。” 王炜笑道：“他们几个的演唱会我们经常看，就是不认识我们也面熟了啊。” 穿过一个个青春的身体，陈默挤到了dj台的旁边，刚跳上大音箱，一个保安就过来制止。他连忙跟郑军打招呼，“郑军，还记得我吗？！上次你演唱会我也去了，后来还去你开的酒吧喝酒。” 郑军还是非常客气地。“当然记得，你的歌也唱的很不错。” 保安伸手来拉陈默，但是见他们搭上了话，停止了行动。“我就问一件事，马上就下来。”陈默又说道：“你跟王峰认识吧？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有一首歌，很适合他。” “有歌给我啊，还怕我不给你钱？！”郑军开玩笑说道：“他晚上可能也会来凑热闹，一会儿我提醒他一下。” “那就好，以后有时间去你的酒吧喝酒。”他转头跟何永说道：“你的《姑娘漂亮》《钟鼓楼》我也非常喜欢，就是每次唱了后，胡同的刘大妈找我赔鸡蛋。” “为什么？” “因为每次我一唱，她们家的鸡就不下蛋了。”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郑军招了招手说道：“还有一会儿才上台，可以进来聊聊。” 见其他人都没有反对，陈默对跟他们接触也非常有兴趣，就跳下了音箱，从旁边的一个窄门进了圆形的dj台。 虽然摇滚明星也是明星，但是比起主流的明星来，他们活的更真，也更没有架子，当然，收入上也比不上那些主流明星，也就跟一个普通人相差不大。当然，这只是陈默的个人感觉，他看过很多次的演出，也经常跟这些明星一起喝酒，一起唱。 看见唐朝乐队的主唱丁五，陈默笑道：“我女朋友最喜欢的是你，但是她不是喜欢你的歌，是喜欢你的人。” 丁五的魅力是天生的，在玩摇滚的人里面，他可以算是最受女人欢迎的一个。唐朝乐队的几个大汉，每个都超过了一米八，然后都是一头披肩长发，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的所有女孩子尖叫。连现在在香港成了天后的王妃，都曾经是他的歌迷，这在京城都是人所皆知的。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一首《朋友》红遍大江南北的胖子。只是……他后来为什么会坐牢了？！黑社会？！郎玉甫不会认错人了吧？！ 陈默虽然看似个歌迷，但是没有任何的疯狂行为，加上人长的还算醒目，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反感。不过他们都在准备一会儿的登台，他也没有过多打扰，跟每个人打过招呼，就告退了。 刚从dj台那里出来，迎面过来一群颓废的彪形大汉，大部分都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歌手和乐队成员。自从88年摇滚乐在国内兴起以来，一般只要有演出，不管有没有节目上，总是可以看到许多圈内人士。 摇滚乐的歌手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他们植根于民间，或者说，比较草根。即使魔岩三杰，唐朝他们在香港红磡举行演唱会，出了多张唱片，但是仍然像普通人一样活在你身边。王妃成为了亚洲歌后，可是到了京城，还到胡同里去倒马桶，连照片都发到了香港的报纸上，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活的要比其他方面的明星要真。 陈默心里是想找王峰，所以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他。由于跟他不熟，他站在dj台的出口那里没动。旁边的一个小门突然打开，几个穿着暴露的舞台装的女孩从dj台下面的更衣室里出来。陈默连忙让开了路，喊了一声：“王峰。” 王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陈默点了点头，他走了过来。“你好，我们认识吗？” 这个时候的王峰还是鲍家街43号的主唱，在圈内的影响力和外界的名声也远不如其他几位歌手，即使是在摇滚圈里面，也只属于二流。 陈默跟他不熟，但是也看过他的演出。前天得到了这首歌曲，他没有想过据为己有，因为这毕竟是他的作品。即使没有自己，他以后也会创作出这首歌曲，现在自己截了他的胡，也于心不安，毕竟这个圈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当然，陈默不知道，他以后会成为摇滚的领军人物，要是知道他以后会那么出色，或许这首歌他就昧了下来。 陈默递过去了一张皱巴巴的纸，说道：“这是一首歌，我觉得很适合你的声线。” 他惊诧地又指了指自己，“一首歌，给我……” 陈默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位置说道：“你先看看，我也准备去看节目，想找我聊聊的话，我坐在那边。” 不等王峰反应过来，他就笑了笑，转身离去，心里对自己的这种高人做派满意无比。自己虽然是窃取的他的作品，但是现在这股气势，彻底地震到他了吧。 一个长毛走了过来，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谁啊……这是？看样子不像是音乐公司的啊，装的像个大傻x。” “不认识，不过给了我一首曲子，我先看看。” 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这张皱巴巴的纸上，立刻就觉得一股凉气沿着脊椎向上直冲头顶，全身发麻，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以言表的痴迷状态之中。 这首歌，本来就是他的风格，更是他成熟期的风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首歌不仅仅是一首歌这么简单，更是他音乐道路上的明灯。 通过这熟悉的旋律，恰到好处的节拍与转折，还有完全符合他情感的歌词，他感到自己都得到了一种升华，一种进化。他跌跌撞撞地冲向了观众区，丝毫不顾旁边传来的叫骂声，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只有他。 舞台上，青春妖娆的伴舞已经开始了暖场，伴随着动感的音乐，缭乱的灯光，将她们的性感与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陈默站在地上，手里还点着一根烟，黎珊坐在高脚凳上，靠在他的怀里，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当灯光暗下，女孩们退场，梦回唐朝的前奏响起，台下的人群全部沸腾了起来，嘴里喊着“唐朝”，喊着“丁五”。一贯淑女的黎珊也亢奋了起来，直起了身体，竭尽全力地喊着：“梦回唐朝……” 原本每次看演唱会，她都是喊丁五的，不过岁月不饶人，丁五也已经步入中年了，现在失去了对她的吸引力。陈默对这种情感倒不会吃醋，明星嘛，谁心里没有一点绮念与幻想，但是大多数时间，这股情感都是会在现实面前退缩的。 他自己也对不少女明星有想法，不过那都不现实。真给他个机会与他心仪的女明星共享美好一夜，代价是他的感情破裂，他也不会去做。 正期待着唐朝乐队的出场，他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王峰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脖子，激动地喊道：“这首歌太棒了！太棒了！我要疯了！” 陈默回头笑道：“你喜欢就好！” “我现在要跟你谈谈！” “散场后吧，先看演出。” 音乐声太大，他们说话都是用喊。王峰凑近陈默的耳边，叫道：“不行，我会疯掉的。必须是现在，马上！” 陈默也没有想到王峰会这么急迫，低估了这首歌对他的冲击。给王峰倒了一杯酒，跟他碰了一下，笑道：“好吧，让我们先喝一杯。” 一个明星来到身边，哪怕是个小明星，也让王炜他们兴奋不已。几个人都跟王峰碰了碰杯，等梦回唐朝这首歌唱完，他们两个才挤出了这拥挤的人群。 见陈默向外走，王峰叫住了他。“这会儿出去就进不来了，我们到更衣室去谈。” 第十六章 酒醉的夜晚 更衣室里，一屋子的年轻女孩正半裸着身体休息，见进来两个男人，差点一起动手把他们赶出去。还是认出了王峰这个明星，她们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对面有个小房间，是给男人用的，要是再想借谈事儿来占便宜，小心老娘们阉了你们。” 面对一帮母老虎，陈默胆战心惊，可是是却夹杂着一股兴奋的情绪。还是王峰老练，面不改色心不跳，跟一帮女孩子好声好气道了歉，进入了对面的小房间。 不过这个小房间里面没有空调的出风口，里面就闷热之极。王峰毫不嫌弃，拉着陈默在凳子上坐下，关上了门。“哥们儿，贵姓？” “陈默。耳东陈，黑狗默。” “这首歌是您写的？！” 陈默只能说：“听过您的演唱会，然后写了这首歌，主要还是受您的启发。” “您要把这首歌卖给我？！” “不是卖，是送！”陈默见他又要说话，抢先说道：“我不是真正的音乐人，也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发展，一首歌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对于要单飞的您来说，这首歌却相当『，重要了。” “我要单飞？！我们乐队还没有解散呢！” “早晚的事儿，现在音乐这行不景气，乐队有几个还能生存的？！单飞了还有存活的机会，抱在一起，全死。” “透彻！可是……”王峰狐疑地望着陈默，“我怎么感觉您对我似乎非常熟悉一样？！” “或许就是这首歌的原因吧！您电话多少，我们留个电话，以后可以在这方面交流一下，现在还是出去看演出吧！” “看什么演出啊？！您现在还有心思看演出？！再说了，您真的什么都不要，就把这首歌给我了？！” “是啊！” “我怎么就搞不明白了……”王峰傻眼了。“凭啥啊？！” 陈默笑了起来。“我真的什么都不求。这首歌主要还是您的功劳，只是……这样吧，您要真过意不去，就在上面加一句，献给我们曾经的爱情……” “应该是逝去的爱情吧？！” “得……您又戳到我心窝子里头去了，我要去好好养养伤了。您电话多少，我打一下。” 王峰是彻底搞不明白了，为什么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还偏偏就落到他头上了。眼见陈默要走，才急忙喊道：“那一会散场了我请客，不醉不归……” “我女朋友也在呢，不能虚度时光。” “不是……那您总要让我表示一下心意吧？！再说了，我也想听听这首歌背后的故事啊，这样才能演绎的更好。” “那行，一会儿散场的时候见。” 好不容易挤回自己的位置，黎珊见到他，忍不住问道：“你把那首歌给他了？为什么不给郑军啊？郑军比他出名比他帅。” 张晋搂住了他脖子恐吓着说道：“老实交代，你丫什么时候会写歌了，还敢直接卖给歌手？！” “偶有所得，意外，反正他看中了，就这么简单。” “他给多少钱？” “提钱干嘛？！不值多少钱，还不如做个人情，以后也可以多看几次演唱会。” “也是啊……” 张晋还想再问，不过陈默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随着台上唐朝乐队那火爆的表演，跟着后面撕心裂肺地唱着：“太阳……你在哪里……” 陈默却不知道，他的这首歌在后台的人群里引起了多大的反响。一首曲谱成熟的歌曲，并且还有自己的风格，这样的精品歌曲不亚于一颗炸弹将所有人震的头脑发晕。几个没有上台的歌手，很快就把这首歌给演绎了出来，彻底被这首歌所征服。 王峰就像一个中了五百万巨奖的幸运儿，这首完全符合他风格的歌曲为他打开了一扇窗，看清了后面的路。要不是为了一会儿的请客，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工作室，将自己的所有灵感都记下来。 唐朝之后，何永，郑军，还有胖子，他们每个人都上台去表演了几首歌曲，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演唱会就结束了。不过，场内很快就响起了dj那魅惑的声音，节奏强烈的音乐声响起，所有人开始了放纵的舞动。 王峰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走吧，哥们儿，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 陈默也跟他们都说了这事儿，能让一个明星请客，没有人会拒绝，就是黎珊也希望能多跟几个明星近距离接触一下，以后也是个美好记忆。 一大帮人出来，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步入了小车时代，不过看到陈默他们这几部车，各个眼睛睁的老大，特别是陈默的那部哈雷，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三十七岁的丁五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里年龄最大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像个脆弱的孩子一样，捂着自己的嘴巴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黎珊她们几个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陈默却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想起了那个中国摇滚圈人缘最好，却英年早逝的著名贝斯手。他当初就是因为骑着一辆哈雷，被一辆大货车带走了生命，给唐朝乐队，给中国的摇滚圈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几个人拉起了丁五，围着他劝着，搞摇滚的大部分是感性的人，一会儿就不少人都抹起了眼泪。好一会儿，大家才都平静了下来。一群人都是兴趣爱好相近的人，很快就相互熟稔了，互相交换了电话这才一起出发。 长长的车队来到了簋街，这的多家饭馆24小时营业，由于有将近三十个人，所以一群人干脆也不坐包厢，将一家熟悉的店铺二楼几张台都给包了下来，坐在一起热闹了起来。 其实这些明星抛开那层光环，也都是普通人。陈默他们男俊女美，王炜和张晋都是小老板，陈默也算个“才子”，所以也没有谁有瞧不起的意思，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当然，主要的话题还是在陈默的这首歌上面，而这首歌背后的故事也都让他们格外好奇。陈默坚持着在黎珊面前不提柔嘉，还是黎珊主动告诉了他们黎珊和陈默的故事，让所有的人唏嘘不已。 王峰感动地说道：“哥们儿，你放心，这首歌我一定好好完善，成为一首经典。” 郑军取笑道：“得了吧，这首歌本来就是经典，我要是知道是这么一首歌，一定会强取豪夺过来。不过，陈默，你既然是我的歌迷，怎么就没有想把这首歌给我啊？！” “感觉吧……我也说不清，这首歌我是听了王峰的歌后写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应该更适合他。” “那你以后也给我写首歌才公平。” 陈默笑道：“这总要看灵感的，又不是生产线，可以随时生产。” 这一晚的陈默，最终没有逃脱被灌醉的命运，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陈默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 还在癔症，黎珊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份早点。“快点起来洗漱，我特意跑去给你买的炒肝，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们在哪儿？” “你喝醉了，只好在外面开房间睡了……”黎珊将炒肝放在了桌上，钻进陈默的怀里腻味了起来。“你昨晚跟个死猪一样，人事不知，人家在你旁边躺了一晚上，你都不知道。这么硬！” 陈默不好意思地推开她的手。“男人早上都这样，憋尿了。我去洗漱……你脱光光等着我的宠幸啊。” 黎珊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了枕头下面。 吃过早点，又来了一场激烈的大战，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抚摸着黎珊柔嫩的身体，陈默忍不住又哀求她。“小红帽，不要去巴黎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分开。” “巴黎那边的教授已经联系好了，目前正在办入学手续，现在说不去怎么行？！你要真是不舍得，可以跟我一起去啊，你姑姑在外交部，你想出国，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你明知道我爷爷离不开我的……” “这都是借口，要是现在是柔嘉，你会怎么做？！” “柔嘉不会让我这么为难的……” 黎珊一下子坐了起来，丝毫不顾自己的春光外露，盯着陈默。“你再说一遍？！是我无理取闹了是吗？！” “发什么神经啊……”陈默伸手去拉她，“你明知道我是无心之言。” “就是无心之言才最可怕，你潜意识里就认为我比不上柔嘉，我不管做了什么，做了多少，都比不上什么都没有做的柔嘉，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黎珊眼眶红了起来。“你不承认就以为我不知道？！大黑狗，我告诉你，巴黎我还就去定了！跟你在一起三年了，你说你什么时候真正把我放在第一位过？！我永远都活在柔嘉的影子里。” “别哭，都是我的错……”陈默坐直了身体，帮她擦着泪。“有话好好说。别哭。” “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小时候看你对柔嘉的好，我都忍不住幻想自己变成柔嘉。柔嘉走了，我的机会来了，可是我现在却知道，我活的好累……”黎珊哭着扑进了陈默的怀里，哽咽着说：“我一直都想你能真真正正地爱我，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你心里的第一位都是柔嘉，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柔嘉走了，你心里一直想着她，那我现在也走，我只希望，你也能像怀念柔嘉一样怀念我。” “傻丫头，不一样的，真的是不一样的。” “我只想问一句……” “你问……” “我要是去巴黎了，你会想我吗？！” “会！” “会很想我吗？！” “会！” “想我了会怎么办？！” “我会去巴黎找你。” 一场风雨似乎雨过天晴，黎珊灼热的嘴唇吻了上来。 第十七章 划算的交易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挫折，黎珊正在办理出国手续，目前处于无业状态，整天陪着陈默一起忙活。 即将上班了，陈默这几天还真是忙，先是接了他爷爷出院，为此，小俩口在家里跟保姆胡大妈清扫了一整天，将该洗的衣被全部清洗了一遍，将衣物都拿到了院子里晾晒。 将他爷爷接了出院，陈默又开始忙活选车了。虽然已经不是自己的第一辆车，但是却是自己的第一辆汽车，陈默也想买一辆具有特色的车型，可是只有20万的预算，算算只能买一部老三样。 不过连续跑了桑塔纳，捷达，富康的专卖店，这三种车型陈默一辆也看不上，还不如骑他的哈雷。不过摩托车遇到刮风下雨，那就没有汽车舒服了，更主要的是，到了冬天，骑车太久人受罪。 黎珊出主意：“要不看你妈还有没有预算，再加一点，买一辆雅阁。” “馊主意。我才不会主动张嘴呢！再说了日本车，我也不喜欢，一辆雅阁都要三十万了，抢钱来的！” 跑了两天，陈默沮丧了。“不买了，我开这车还不如～8，骑摩托车呢，跌份儿！” “那现在干嘛去？” “把钱还给我妈，等以后结婚，买一部好一点的车。王峰说了几次要我过去一趟，给这首歌编曲，我想过去看看。” 正说着，黎珊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说道：“是王炜的电话。”塞到了陈默的耳朵边。 “黑狗，在干嘛呢？！” “游览京城呢！有什么吩咐？” “这两天我跟张晋也商量了一下，差不多谈好了，以后可能就一个锅里吃饭了。不过这心里总是有点担心，你说以后要是闹出经济纠纷来了，朋友也做不了的话，岂不是事与愿违？！” “你们两个的事儿，自个儿考虑清楚，我这边忙着呢！” “具体啥事儿呢？” “要上班了，我妈要我买部车，不让我骑摩托车上班。可是就给了我二十万，不知道买啥车。” 王炜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拍。“这事儿你找我啊！津城那里什么车没有？！贼便宜！” “你不是都是搞摩托车吗？” “对人家来说，摩托车是副业，小车才是主业，你快过来，我帮你好好考虑一下，看看20万可以搞一部什么车。” 赶到了王炜的店里面，他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打电话。陈默听了一会儿，都是在帮自己询问车况的。听到他嘴里一连串的奔驰宝马的，陈默就觉得有些不靠谱了，20万能买奔驰宝马？走私车吧！ 好一会儿，他才挂了电话说道：“那边的车很多，不过20万这个价位，就很难选择车型了，要是钱再多一点，那选择的余地可就大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车都有。” “甭废话，只有这么多的预算，我最多还能承担一个上牌费了。” “走私车要不要？！” 陈默还没有说话，黎珊连忙说道：“不要，听的就害怕，出事了怎么办？！” 看陈默也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是走私车还是小贸车，一般都是豪华车，20万确实难办啊！不过对方给了我一个电话，是德国使馆的一位秘书的，据说他从德国带过来了一部高尔夫，现在想要出手，你有没有兴趣？！” 看着他得意的笑容，陈默顾不上跟他计较。“小钢炮高尔夫？！第几代的？！” “第四代的新车，小贸途径进来的，要是转让，需要明年才能过户。” “车的成色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还要我们自个儿过去看看，满意了就要，不满意就算了呗。” “那就赶紧联系。” “我又不懂鸟语，要联系还是你自个联系。” 更好的车陈默也想要，不过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钱。这20万的预算，还是他妈给他的，他现在就拿了四年工资，天天吃老爷子的，喝老爷子的，也才攒了四万块钱，这里面还有大部分是以前的压岁钱。 小钢炮高尔夫虽然车不大，可是性能在小型车里面，那是有口皆碑的。现在京城一帮经常飙车的，玩的就是高尔夫和日本车，这款车他们眼里，也属于逆天的神器了。 打通了电话，对方的一句问候让陈默也没有听懂，这才想起对方是德国人。正在发愁怎么交流，对方这次换了英语来说。“你好，我是汉默。” 陈默连忙说道：“你好，我是陈默。” 对方楞了一下，夸张地说道：“你好，我的兄弟……” 不是说德国人都很严肃古板的吗？这个汉默怎么像个风骚的意大利人了。陈默连忙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缘由，双方很快交流完毕，约定了五点半到外交公寓门口会面。 陈默一直觉得犹如在做梦一般，“你说我这想买车，还就真有一个满意的，电话打到津城又绕回来就在我旁边的外交公寓，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还真是有缘……”王炜淫笑道：“对方是男是女？”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对方是男的！” 黎珊忍不住笑了起来问：“对方既然是刚刚买的车，为什么又要卖，是不是出了事？！” “不是……”陈默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说出来。“对方买这个车是为了泡妞的，可是来了我们国家才发现，这种小型车不要说泡妞了，没有一个妞看得上，还不如没车。所以他就想卖了，再换一部好一点的车。” 黎珊登时对对方印象大减，而王炜却觉得遇到了同道中人。黎珊见不得他嘚瑟，说道：“我有苏沐寝室的电话，觉得应该让她过来见识一下某人的嘴脸。”吓的王炜连忙告饶。 在外交公寓门口见到了汉默，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长了一幅足以吸引人的外貌，再加上他的身份，足以让他在三里屯这里享尽温柔。 他的身上有法国人的风骚，有西班牙的直接，也有意大利人的放荡，却没有一点像个德国人。见到陈默他们到来，他第一眼看的是陈默和王炜的摩托车，眼睛就亮了，随后又盯上了黎珊，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可惜的是黎珊对他印象没有一点好的，根本不搭理他，让他失落之极。 在外交公寓门口，经过繁琐的登记，他们几个才得以进入这戒备森严的公寓。院子里停了不少豪华车，高尔夫在这里面，几乎可以算是最低档次的一款，虽然还有几部国产的买菜车，不过还真是他的这部车最小。 虽然不懂车，但是陈默从外表看，这部车到处都是原装货，又是新车，总共没有跑到五千公里，等于对方是帮他磨合了。虽然到处都是德文标识，不过对于陈默这个只会开的人来说，也没什么不能应付的。 汉默一边引领着他们到处观看，一边懊恼地介绍说道：“这是大众刚刚推出的高档小型车，配置和做工远超同级别的宝马和奥迪，我这款1.6升的最高配置高尔夫，在欧洲的销售更是超过了奥迪a3，可是来到了中国，却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坐。” 陈默安慰他说道：“是的，卖给我以后，你可以换一辆宝马或者奔驰，我们中国的女孩子喜欢名牌，喜欢大车，千万不要搞这种小车来糊弄我们中国女孩子。” 王炜围着车仔细地观看了一圈说道：“做工的确比奥迪好，也没有异味，最让我觉得不错的是，四个轮子全部都是碟刹，这比鼓刹要好的多。” 黎珊也说道：“这车不错，小小的，看的很精致。” 拿出了说明书，陈默把配置好好看了一遍，这辆跻身为高品质两厢车的第四代高尔夫在配置上的确毫不含糊，标配遥控钥匙、电动调节后视镜、电动车窗、转向助力，双安全气囊和abs防抱死刹车系统。此外还配备了大灯高度调节、6碟cd音响、自动空调、座椅加热、电动天窗和esp车身稳定控制系统。说起来，比现在卖将近30万的雅阁都要豪华的多。 陈默点了点头，转向汉默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来谈谈价钱了。” 他却说道：“我可以跟你换一部车吗？” 陈默一愣，惊讶地问道：“你确定？！” 他的这部哈雷，虽然少见，但是在美国的售价只有一万六千美元，而这部高尔夫，标配的都要两万两千美元，高配的最少还要贵一两千，而上牌的费用，又要差一千多美元。而陈默要是在国内想买这部车，没地买不说，就是有，最少也要三十万以上，要知道，这车的售价可比雅阁在国外的售价高。 而汉默这个败家子似乎丝毫没有认识到这中间的差价，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确定。” 这一下，轮到陈默不好意思了，用一部旧摩托车，换一部新的轿车，这个便宜占的可不小。他问道：“你为什么想要跟我换一部车？” “我很早都想拥有一部哈雷，而且这部车，泡妞一定很方便！” 陈默一听，立即心动了，他望了望黎珊，黎珊笑着点了点头。他爽快地说道：“好，我们换了！” 第十八章 难念的经 因为感觉不好意思，陈默还带着汉默来到了自己家，将自己的一整套骑行装备全部送给了他。这一套皮衣皮裤，防寒装备，加上两个冬季头盔，两个夏季头盔，也要值不少钱了。 陈一舟听说自己的孙子用一部摩托车换了一部新的小车，高兴地合不拢嘴。这摩托车骑的提心吊胆，哪里有小车安全啊？！有了这部车，以后出门也方便了许多。 所有人都开心，只有陈正一个人不乐意，心爱的摩托车被换走，让他格外不舍。不过大家忙着交易，没有顾得上他，还是闲人王炜看出了他的心思，跟他说道：“一部摩托车算什么，等你高中毕业，我帮你搞一台真正的公路赛车，不比这车带劲儿？！” “真的？！” “瞧你……小瞧你炜大哥了吧？！放心，不会忘记你的。” 古色古香的庭院彻底吸引住了汉默，看着这么多的房子，这几个人，他就又打起了主意。“默，你的名字有个默我也有个默，按照你们中国人来说，就是兄弟对吗？！” 陈默却很警醒，问道：“你什么意思？” “或许我可以●，在你家租一间房子，你要知道，我最喜欢亲近大自然，而不是住在单身公寓。” 陈默只好把老爷子拉出来当挡箭牌，指了指他说：“我的爷爷，是个最传统的中国人，他不喜欢我们回来太晚，更不允许我们带女人回家，你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吗？” “她不是女人吗？”他指了指黎珊。 “她怎么一样，这是我媳妇……”陈默搂着他的肩膀笑道：“今天我赚了大便宜，晚上我请客，请你吃鸭子怎么样？！” “不，既然请客就不能请我去吃鸭子糊弄我，我来京城半年了，知道哪里的菜其实不好吃。” “那你挑地方，先申明，不许太贵哦！” 他倒很好应付，笑着说道：“那你请我吃豆腐……”陈默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他，瞪着他。他委屈地说道：“我说的是麻婆豆腐……”黎珊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陈默他们住的胡同，东侧是几座文物古迹，西侧就是京城有名的小吃街，有一百多米，两侧都是那种很有特色的私房菜。除了老爷子身体不好，没有过去，陈默把自己的二叔二婶也叫上，几个人好好吃了一顿。 汉默是个自来熟，虽然中文还不顺溜，但是却很喜欢交朋友。边说边翻译，一顿饭的时间，就自认为是大家的好朋友了，临分手还从葡萄架子上摘了一串还是青色的葡萄，也不嫌酸，几下就塞进了嘴巴里。跟老爷子打招呼：“你们家很漂亮，我还会过来的。” 老爷子笑道：“欢迎来做客。” 汉默转过身后愣住了，回过头来傻傻地问道：“你会德语？！” 老爷子英语还顺溜，德语就够呛了，他主要还是前些年跟住在胡同东头的楚爷爷翻译德国哲学的时候，学了一点简单的对话。那个时候陈默天天上学，倒是没有学过这个。 得知了老爷子会德语，汉默又不走了，转过来跟老爷子聊天。陈默还想带着黎珊去溜溜车河，可不想这个时候招呼他。 汉默大手一挥，“你想去就去吧，我来陪你爷爷聊天，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懂德语的老人呢！” 陈默搂着他的肩膀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爷爷也该休息了。您喜欢玩，我认识一帮玩摇滚乐的朋友，以后带您跟他们认识，要知道，他们身边的女人可多的很！” 汉默一听就来了兴趣，夸张地说道：“玩摇滚的朋友？！这也是我的爱好呢！我在德国的时候，蝎子乐队，战车乐队都是我的最爱，还有涅槃，枪花，你喜欢哪个乐队的歌？” 陈默算是看了出来，这个汉默就是一个话唠，你提一个话题，他能跟你唠叨许久，这会儿，他可没有心情来伺候他。搂着他走向了摩托车，说道：“枪花我也很喜欢，还有林肯公园，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地交流一番。汉默，认识您很高兴！” 汉默骑上了摩托车，还有点不想走，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继续打扰有些不合适，没见那个迷人的美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伸出手跟陈默握了一握说道：“是的，陈默，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要知道，我在中国可没有多少朋友，希望以后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当然，我现在就把您当朋友了。炜子，你们两个刚好顺路，帮我送汉默一程。” “没问题，交给我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两部摩托车消失在视线里，黎珊就激动地说道：“走，我们也去溜会儿车。” 陈一舟笑着说道：“去吧，你们年轻人就别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小默技术还没有练到家，开车要小心点。” 陈正没等陈默反应过来，就钻进了车后座，笑着说道：“我今天也给你们当一次电灯泡，哥，你也教教我怎么开车……” …………………………………………………… 朝阳公园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东临朝阳公园，西邻高尔夫俱乐部。这是曹仲谋下海以来开发的第一个小区，这些年来，即使在别的楼盘开发了无数的别墅，但是他也没有搬过去，而是住在这片小高层位置最好的一栋顶楼。由于当初的设计就是预留给自己住，所以整个顶楼就被他们一家给占据了，四套房子的位置，超过五百平米，足够他一家八口人居住了。 奔驰600直接进入了地下停车场的专属车位，下车不到五米远，就是可以直达顶楼的电梯，不过，没有门禁卡，这部电梯可是到达不了顶层的。 抵达了顶楼，他接过了助理梁坤递过来的包，说道：“你今天也辛苦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以晚半个小时来接我，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曹总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八点半过来接您。” 电梯一上来，就惊动了住在门口的保姆吴妈。她打开了门，从曹仲谋的手里接过了皮包，低声说道：“老太太今天又跟太太吵架了，闹着要回冀北老家，晚饭都没有吃。” 曹仲谋这才想起了今天晚上为了款待规划局的领导，把手机给关机了。不过电话没有打到梁坤的手机上，说明事情闹的不严重，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吵架的？！” 梁坤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说道：“曹总，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他快步走进了电梯，不想去听老板的私事。 吴妈说道：“今天小奇不知道又闹出了什么事，太太非常生气，把小奇骂了一顿，老太太就不高兴了……” 曹仲谋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虽然有人挡驾，但是请领导们吃饭，他这个当老板的也不能摆着架子，所以就稍微有些超量了。本身头就有点晕乎，又听到家里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觉得头更疼了。 他快步走进了房间里，只见罗朝英跟大儿媳吴丽萍两个人在大客厅里逗孩子，其他人都没有在。罗朝英抱着孩子看见他进来，将孩子举了起来，笑着说道：“爷爷回来了，菠萝，快叫爷爷……” 菠萝是曹仲谋大儿子曹毅刚给他添的孙子，刚刚满一岁，不过现在已经会模模糊糊地叫人了。见到曹仲谋进来，他伸出了小手，呵呵地笑着，口水流了一大片。曹仲谋给他起了大名叫曹绥之，不过由于年龄还小，大家都更乐意叫他的小名菠萝。 曹仲谋喝了酒，但是也舍不得不去抱孩子，他将孩子接到了怀里，小心地呵护住，只是拿起他肉呼呼地小手亲吻着。逗了一会儿，才说道：“丽萍，你先把菠萝抱着，我今天喝了不少酒，怕熏着孩子了。一会我先洗个澡，他要是还没有睡，就送过来我哄一会儿。” 吴丽萍接过了孩子笑道：“这个磨人精，越到晚上精神越足，没有十二点，他才不会睡觉。” “曹毅呢？” “在房间里看电视，今天奶奶把他也骂了一顿，心里有点不舒服。” “多大个人了，一点责骂算什么？当奶奶的骂孙子，那是天经地义的！” “这话说的倒是理直气壮，但是我这老婆子连个儿媳妇都管不了。这屋里，除了小奇，谁都不愿意听我这个老婆子的，我的话可说一点用也没有啊！” 曹仲谋今年54岁，他34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妈一个农村妇女，带大了七个子女，十几个孙子辈，现在曾孙都五六个了，在这个家庭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从他发达了以后，他将她从冀北农村接了过来，却给家里带来了无数的烦恼。老太太性格火爆，强硬，在农村就是敢拎着菜刀砍人的主儿，一辈子的性格，是怎么也改不过来了。 由于在农村待习惯了，不说那些生活习惯和卫生习惯跟大家格格不入，今年快八十岁了，仍然是个要强的主，一点委屈都不愿意受。偏偏罗朝英的性格非常强硬，她文化水平高，虽然在身份上始终被老太太压一头，但是往往却能站在道义的至高点，经常将老太太逼进墙角。 现在这个家里，大儿子一家，女儿都是罗朝英的坚定支持者。只有调皮的小儿子曹奇，因为受不了罗朝英的管教，经常把奶奶拉出来当挡箭牌。 她们婆媳不和，只是苦了曹仲谋这个儿子，成了她们两个人的受气包。要不是罗朝英知道分寸，这个家庭内部的斗争简直一刻也不能停息。 第十九章 半路的夫妻 曹仲谋回过头，老太太从她的房间里借助着助行车慢慢走了出来。她今年七十九岁，身体还算硬朗，就是太胖了，现在身高萎缩到了一米四左右，体重却还有一百五十斤。她可不是年轻人，这身上的每一斤肉，都是她的负担。 曹仲谋迎了过去，扶着老太太走到了沙发边上，她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才说道：“我就想不通一件事，你们这也是半路夫妻，结婚也才不到六年，小奇又不是她生的，她凭什么就敢拿乔，用大耳光子呼小奇，这不是自己的崽，就不知道心疼是吧？！怎么，这事我就不该管管？！” 曹仲谋看了一眼罗朝英，用眼光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罗朝英表情平静，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反而在老太太的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却是吴丽萍说道：“爸，您还是把小奇叫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他的确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无原则地宠溺他。” 曹奇是曹仲谋四十岁才生下来的小儿子，当时已经实行了计划生育，不过他是曹仲谋前妻已经做了节育手续之后的意外产物，发现的时候，已经v，就四个月大了，知道是个儿子，他舍不得放弃这样一个小生命，最后还是要了。 可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们夫妻俩不仅被罚了一大笔钱，还都丢了公职。那个时代，正是经济发展刚刚起步的阶段，全民下海潮越演越烈。曹仲谋当时也是因为一心想从商，已经决定放弃铁饭碗，才执意要了这个孩子，断了自己的后路。 幸运的是，他在被开除公职之后，当初在单位的关系却没有丢，由于对内部的情况非常熟悉，他从纺织品贸易开始做生意，短短几年，就挣了一份不少的家产。 后来由于大学生事件，境外的封锁，有两年出口情况十分不好。那个时候，自己的老婆也积劳成疾，撇下了他们。 直到后来遇到了罗朝英，虽然罗朝英性格不算温柔，但是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在生活中，她跟自己都是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无比，两个人也很快走到了一起。 现在整个公司的内部管理已经全部都被罗朝英一手抓牢，公司的发展也进入了快车道，自己只需要掌握方向，搞好公司外部环境关系就好了。确实让他省了太多的心。 但是这个曹奇，由于从小疏于管教，被老太太宠坏了，比他的哥哥姐姐实在差了太多。自己的大儿子性格随了自己，温文尔雅，淡泊名利，对生意没有兴趣。大学毕业后，在伯克利又拿了经济学学位，回国之后就进了大学当了讲师，这才几年功夫，就成为了副教授。 女儿虽然在学习上比不过哥哥，但是也相当不错，毕业于名牌大学，现在跟自己的男朋友建了一家旅游网站，最喜欢的就是环游世界。 两个大的都不要他操心，可是曹奇就不一样了。前妻去世的时候，他才六岁，被老太太带着，从小根基没有扎好，学习一直不上不下的，偏偏还骄纵浮夸，养成了不少坏习惯。对这个儿子，他也是既疼爱，又无奈。 “妈，朝英管教小奇，是我授权了的。即使小奇不是朝英生的，小奇现在也要叫她一声妈，当妈的管教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现在的社会节奏发展的快，他现在还小，如果基础不打牢，以后他就注定会被这个社会淘汰。他现在学习一塌糊涂，天天又不学好，是应该严厉管教一下的。” “你的意思是我教的不好是吗？别忘了，你是谁带大的？！我没有把你教坏，难道现在就把小奇教坏了？！他学习是差一点，比较调皮一点，但是也不要一个外人拿大嘴巴打他，我的孙子不需要外人来教训。” 罗朝英听她口口声声外人，也不生气，这几年来，在这个家里那里都好，就是跟着老太太一直处不到一起，挨她几句说，对于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站起身来，从电视旁边的立柜上拿下来了两张纸，递给了曹仲谋。“这是补习班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处理意见，你自己看看。他才十四岁，就敢拿火烧女同学的裙子，并且还是发生在上课期间，这幸亏是那个女孩子穿的不是连衣裙，只是一条半身的裙，火烧起来之后，很快就扯掉裙子控制住了火势，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只是大腿上有一点轻微烧伤。我今天赔了对方三万块钱，算是了结了这件事，但是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难道就不需要接受处罚吗？！现在不给他建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难道以后真的要等到国家来帮我们管教吗？！”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说道：“他就是杀人放火，也轮不到你这个姓罗的来耍威风！” 曹仲谋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手里的材料，他不满地对着老太太喊了一声“妈……”。 他本来就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情绪激动，眼珠都红了起来，吓了老太太一大跳。“仲谋，你别激动啊，你血压也高，要注意身体。” 罗朝英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曹仲谋，他喝了半杯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妈，现在的社会发展，一年相当于以前的十年，社会变化加剧，会导致社会的层次变化越来越多，简单来说，就是贫富差别扩大，穷的更穷，富的更富。我不指望小奇成为一个成功者，但是绝对不能接受他以后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所以，以后关于他教育的这方面，您就不要操心了。我不是说您教的不好，但是您确实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您的教育方式跟现在的社会也格格不入了，您难道想把小奇教的以后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 老太太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站起身来，咚咚地向曹奇的房间走去，老太太连忙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焦急地喊道：“有话好好说，他错了你教育他就好了，可别动手！” 曹仲谋充耳不闻，去拉曹奇的房门，没有想到，房门却从里面被反锁住了。他敲了敲门，沉声说道：“快点把门给我打开，你现在马上给我出来，我还跟你好好说话，你要是再不开门，别怪我一会动手。” 听到动静的曹毅从自己的屋内出来，过来扶住了曹仲谋说道：“爸，您别生气，您血压高，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小弟今天回来，我也跟他好好谈了一番，虽然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还不够深刻，但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您还是先消消气。” 房屋里面传出了曹奇的声音。“爸，您要是不打我，我才出去！” 曹仲谋气笑了叫道：“老子什么时候跟你动过手？！你再不出来，老子一会非把你腿打断！” 吴丽萍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公公，平时都是一副慢声细气，温文尔雅的模样，今天这个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不过她这一笑，被老太太看见，不满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看见你爸发火你还好意思笑，真不知道是什么家教！” 吴丽萍的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巨富，但是确实真正的书香门第，不仅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两个哥哥一个也在教书，只有二哥跑出来创业，做的文化方面的生意。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缺过钱，所以对于曹家的财富，她还真没有在乎过。自始至终，她都是因为喜欢曹毅的身上有着自己家人身上的气质，才嫁了过来。 在这个家庭里，她喜欢自己的老公，包括那个不安分的小姨子，就连虽然经商却没有一点铜臭味的公公婆婆，她也很欣赏，但是对于土气不讲卫生的奶奶和骄横跋扈的小叔子，她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就因为生了孩子后，自己不愿意让她带孩子，她就记恨上了自己，天天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的。她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身是病，小孩子跟她在一起，能有个好吗？！何况她还一点卫生不讲，她住的那屋，天天清理，摆了四个痰盂，痰还吐的到处都是。 不过，吴丽萍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啊！她抱着孩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喊道：“妈，到我们房间待一会儿吧，菠萝现在正在学习走路，我一个人哄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老太太看着儿媳和孙媳两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气的暗咬牙根，不就是嫌弃自己是个农村老太太，没文化嘛！也不想想，自己往上数三代，也不都是泥腿子？！ 罗朝英在儿媳的房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等到曹毅回房，她才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曹仲谋衣服也没有脱，躺在床上假寐着。 罗朝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抚平了他皱着的眉头说道：“孩子的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后你多对他用点心就好了。今天吵了一架，我以后还真是不好再管教小奇了，我可不想以后的家里天天闹战争。” 曹仲谋抓住她的手，睁开了眼睛叹道：“让你又受委屈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婆媳关系不好处，你作为儿子更难！反正在我心里，我从来就没有把妈当做敌人，也根本没有在乎过她的敌意，天天公司那么多事情，谁会把她放在心上？！” 曹仲谋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我这个儿子无能！” 第二十章 两边的家庭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放一盆水，你一会好好泡一下。” “不急，就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曹仲谋感觉到自己乱七八糟的家事给罗朝英造成了困扰，有心给她一些补偿。不过公司的家，她都可以当一大半，他们两个人虽然是生意人，但是对金钱却都不是特别在乎，除了当初在房地产公司扩大的时候，曹仲谋给了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在金钱上有过任何要求。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不热爱金钱，只是利用财富证明自己价值的人。 罗朝英起身泡了一杯浓茶，又坐了回来，曹仲谋也坐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烟呢，帮我拿过来。” “喝了酒，就少抽一点烟，你要是忍不住，我帮你点一根雪茄。书上说，雪茄不用吸进肺里，对身体的伤害也少一点。” “书上说的也不一定全是正确的，要是都按书上说的做，我们恐怕都活不下去了。小默的工作确定好了吗？！” “嗯……”罗朝英帮他拿出了一包烟，帮他点燃了一根，递给了他。“有学东照顾他，他的工作也不用我们操心，就是他那性格，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我早就说过，让他到我公司来上班，你却不叫我提。你还别说，我还就欣赏他这种性格，虽然有些偏激，却有理智，毅力和品格都不错，是个成功人士的坯子。洛克菲勒不就写了一本书，《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我觉得他的性格就有成功的可能。” “你就别夸他了，中油那样的企业，那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他进去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 “所以我始终认为，他不应该进入中油工作，真正适合他生存的地方，应该是我们这种私营企业，不管是纺织公司还是房地产公司，只要他愿意来，我可以立即给个中层职位给他。反正你这里还有一部分股份，以后不还是留给他？！” 罗朝英嘴硬着说道：“那要看我心情，他要是还这样气我，以后我把股份都给菠萝也不给他。” 曹仲谋笑了起来，“你啊……你知道小默这一点随了谁？建国那个人比较圆滑，他这性格我看就是随了你的多点。” “我可没有他那么不可理喻，这都快七年了，他硬是不跟建国说一句话，有时候想想，我还挺佩服他的。” “这话当着建国可别说，亲生儿子七年不理他，他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会把现在的小闺女起名叫陈沫？小默还是年轻，等他当了爸爸，他就知道当一个爸爸的难了。他跟国油的黎处长家的姑娘处的怎么样了？！” “看起来处的还好，可是我又听说那姑娘要去法国留学，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三天两头就往柔嘉坟上跑，搁谁谁心里也有根刺啊！” “这也说明他重情义，这样的孩子，现在可难得啊！要不是曹郁比他大两岁，我当初可是想撮合他们两个人的。这两天比较忙，等28号，刚好是星期六，你把他约过来，我请他吃个饭，也算是庆祝他正式踏入社会了。” “家里这个样，就不要他来家里了，到时候我在酒店安排一桌就好了。” “也行，到时候顺便把老爷子，建军一家，学东一家都叫上，好好热闹一下。” 夜已深，可是在千里之外的古城汉江市，陈建国一家却刚刚送走最后一班访客。陈建国躺在沙发上，六岁的小陈沫光着小脚丫，扶着沙发背，在他的腰上踩着，让陈建国不时发出一阵阵舒爽的喘息声。 他偷偷用手指在陈沫的小脚丫脚心里划了一下，陈沫就娇笑着坐在了他身上。“爸爸，你坏坏，你明明知道小沫最怕痒了，我不依……我不依……” 陈建国被她的娇嗔撒娇弄的心都融化了，呵呵笑道：“好，好，是爸爸的错，爸爸赔你一根雪糕怎么样？！” “真的？！”她偷偷看了一眼在厨房清洗杯子的妈妈一眼，低声说道：“一会要是妈妈说我怎么办？！” “我去帮你拿，爸爸不怕你妈妈说。” 陈沫兴奋地扑上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爸爸是最好的了。”她跳下了沙发，帮陈建国摆好了拖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企盼地盯着他。 陈建国在她小脸上拧了一把笑道：“爸爸说话算话！” 家里就三个人，陈建国的动作吸引到了荣静的注意，看到陈建国拿了一根雪糕，忍不住说道：“快睡觉了，你还给她吃雪糕，她今天已经吃了都有七八根了。” 陈沫反驳着说道：“只有五根，我只吃了五根！” “五根也不少了，你快去睡觉，别以为放假了就天天日夜颠倒，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上小学了，到时候看你起不起的来！” “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根！”陈建国笑道：“我答应了闺女，可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 “你就宠着她吧！现在都知道天天跟我犟嘴了！” “我的闺女，我不宠谁宠？！”陈建国得意洋洋地走了回来，将雪糕递给了陈沫。“乖，吃完了就去睡觉，明天早点起来，要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要不然，等上学了，你可要受罪了。” 陈建国所在的石油管道局位于汉江市的市郊，隶属于江汉油田，却距离江汉油田足有两百公里。这里是油田的一个下属的输油管道局，负责将近四百公里长的管道输送，增压，维护。虽然员工只有五百人不到，但是却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在这里，身为一把手的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在家属院里，管道局就有自己独立的幼儿园，不过因为生源太少，所以才跟市区一家重点学校签订了协议，所有的适龄儿童都在市区上学，每天上下课，都是专门的大巴车接送。不过这里距离市区的学校有七公里，所以孩子们上学，就要提前一点出发。即使陈沫是他的女儿，想睡懒觉，也是没有办法的。 小学也不像家属区的幼儿园，老师们都知道陈沫是自己的女儿，会格外照顾，这也让他对孩子上小学，比她自己都更担心一点。年纪越大，心也就越软，想当初，陈默上学的时候，自己还是没心没肺的，小学毕业了，自己连他老师都没有认全。可是现在为了陈沫，人还没有去上学，自己已经把学校里的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几乎每一个老师的电话，他都存在了手机里。 清洗完了水杯，荣静用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也回到了沙发上坐下。刚刚年过三十的她，正是一个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坐在陈建国的身边，不像夫妻，倒是更像一对父女。 对于找了这样一个老公，荣静并不后悔，出生在北方农村的她，从小就知道，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靠学习，可是毕业后在京城碰了个头破血流才清楚，仅仅靠知识，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这个时候，她遇到了陈建国，四十出头的陈建国，在那个时候，充满了魅力，也深深吸引了她，他不仅是自己生命中的那根稻草，也是自己的爱人。 跟他在一起后，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城，能够毫无压力地工作，生活，享受着优越的生活，这一切，都让她非常满意。 陈建国对这个小娇妻也格外宠爱，她不像罗朝英一样强势，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与崇拜，这让他很快就恢复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骄傲和自豪。 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色，他伸手帮她按摩着肩头。小陈沫看他的动作，也过来给自己的妈妈按，不一会儿，一家三口就笑闹成了一团。 陈沫白天睡多了，现在还不肯睡，荣静安排陈建国说道：“你去把她哄睡着，我还要去清点一下今天这些人送过来的礼品，要是有太值钱的，明天还要退回去。” 陈建国点了点头。“你我现在收入都不错，现在又只有小沫一个人的负担，这对我们两个来说，甚至不算负担，所以你一定要把握住度。求我们办事可以，水至清则无鱼，该收的礼我们收，该照顾就照顾。我们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就是这些小礼，一年也有一二十万，存个十年，这些钱足够小沫开销了。我们要给她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所以一定不要越线了。” “我知道！这不用你说。还有几天就是老爷子生日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一趟？！” “当然要回去，顺便也跟总部那边的朋友多交流一下，人情关系，这都是要靠走动的。” “小默也要上班了，你这当爸爸的就没有一点表示？！” “他都不认我这个爸，我还低声下气跟他庆祝啊？！我才不管他！”可是看见荣静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忍不住又叹道：“真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里也没有什么高档衣服，等回去了，你去给他挑一套好一点的西服吧！” 陈沫似懂非懂地问道：“小沫是要上小学，不是上班啊？！” 荣静笑着说道：“不是你这个小沫，是京城的哥哥大默，好久没有见他了，你想他吗？” 陈沫笑了起来说道：“我最喜欢大默了，他给我买哈根达斯，可好吃了！哦，我们要去京城了，我们要去吃哈根达斯了！” 陈建国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馋猫，就知道吃！”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眼里的宠溺可是显露无遗。 第二十一章 新的朋友圈 陈默他们两个人都考了驾照，不过摸车的次数有限，现在有了新车，两个人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车上。几天下来，两个人的开车技术都大有长进。原本俞婷还不敢坐黎珊的车，不过看她开的越来越熟，也终于敢尝试一下，现在，这车都成了她们母女俩的专车了。 每次大院的人一问：“哟，俞科长，这是刚给黎珊换的新车？！” 俞婷总是得意地笑道：“哪儿能呢！你没见这还是挂的大使馆的牌嘛！黎珊她男朋友刚淘换来的，这不是给我们在用。” “这女婿不错，什么都先紧着你这个丈母娘呢！” 每次听到这样的对话，俞婷总是觉得神采焕发，心里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对女儿执意要去法国，那是一点也不赞同。 “你今天又把车开过来了，小默他不用车？” “我把他送到音乐学院那边才回来的，他跟一帮搞摇滚的混在一起，不到半夜散不了场。” “搞摇滚的？！他们那帮人你可要注意点，吸毒，滥交，他们那圈子混乱的很啊！” “妈，不用您操心，黑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他的心小的很，有了我一个，其他人都装不进去了。至于毒品，他绝对不会碰的，一会儿我们买完东西，我还会过去的。” 这个时代，出名的摇滚歌手或者有自己的工作室，或者自己开酒吧，有自己的排练场所。不过王峰他们的乐队虽然有了一些名气，不过并没有挣到多少钱，平时的排练，还是在音乐学院的一个偏僻角落。音乐学院的地址，也是他们乐队的名字。 陈默没有从属于郎玉甫的记忆里获知王峰是什么时候单飞的，不过，看到他们几个人的窘迫，他也知道，几个人分道扬镳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拿到乐谱之后，王峰就迫不及待地跟乐队进行了合奏，虽然这首歌是他成熟期的作品，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感觉到这首歌给他带来了无数的音乐灵感，却不能掌握这种精髓。 这几天来，为了给这首歌编曲，乐队的几个人已经争执过无数次，从旋律上来说，这的确是一首非常成熟的歌曲，但是在编曲方面却仍然有无数个可能。添加什么乐器演奏，配乐的节奏爆发，风格，每一点都引来无数的争执。 所以他们迫切希望陈默这个“原作者”来帮他们确定一下整体的格调，不让这一曲精品变的平凡。但是陈默实际上只是窃取了这首歌，他对于这首歌唯一比别人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首歌引起他强烈的共鸣，他可以将自己的感受传达给他们。 “论起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我跟你们都不能比，你们都是专业级别的，我只是业余……” 王峰哈哈笑道：“拉倒吧，我们这些人都还是新手，谈什么造诣？！今天喊您过来，我们就是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学习。磊子还没有回来啊，买个水都去那么久！” 话音未落，一大帮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将这间20平米的房间立刻就塞满了。这里面有好几位都是那天晚上参加演唱会的大拿，王峰他们立刻忙活了起来，到旁边的房间去借凳子，好一会儿，才安定了下来。 郑军笑着说道：“陈默，您这一下子在我们圈子里可算是出名了，一个圈外人，竟然能够拿出这样一首成熟的歌曲，可是让我们大为震惊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混？！” 陈默摇了摇头笑道：“我虽然喜欢摇滚，但是我实际上喜欢的是摇滚所代表的生活态度，以及一些歌曲之中爆发出的情感。我自个儿的斤两自个儿知道，实在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王磊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冰冻的纯净水，他们乐队的其他人很快就背来了四个排椅，在房间的另一边靠墙边摆下。 胖子老臧将他们都赶了过去，“这些我们自己来搞，你们赶快酝酿一下，我们来是听歌的，不需要你们照顾。” 但是乐队的第一次排练，虽然其他人都掌声雷动，陈默却觉得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这不仅仅是感情的爆发，更多的还是在编曲方面的不足。 王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所有人之中，他对陈默的意见最为重视，毕竟，陈默属于是“作者”。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编曲方面还需要改善，这首歌的主线分为两条，一条是对京城的热爱，一条是对恋人的热爱，你们现在把主要的感情都倾向于对恋人的感情，这就让这首歌的格调降低了不少。” “精辟，那么你觉得那些方面需要改进的？！” 所以人都盯着陈默，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个人认为，在主歌部分，应该把伴奏的乐器和配音减少，用一种纯净的深情来表达爱意，至于到了副歌部分，我觉得爆发力需要更高一点，并且我认为应该加大这首歌的高音和低音间隔部分，虽然这会给这首歌的演唱增加难度，但是前后一对比，更显得这首歌的张力。” 王峰拿过来了曲谱，放在了屋里唯一的小桌上。“哥们儿，过来看看，你觉得那里还需要再修改？！” 陈默根据记忆，将曲谱的许多歌词之间的声调都进行了调整，但是越修改，却越觉得有些抓不住重点了。比如第一句：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就是这一句，曲调的变化就进行了五次转换，两个字之间的曲调相差就超过了三个音阶以上。 这样一来，让伴奏的乐手们，更不容易掌握其中的演奏不说，还把每个人的心里即将固定下来的感觉，都开始变的模糊。加上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让他对自己的一些改变毫无信心。 陈默扔掉了笔说道：“这样吧，我个人的音乐素养有限，你让我系统地统计出来，我有些困难，我来给你们唱一遍，我自己的感悟吧。” “那么伴奏怎么办？” “先继续按照这个来，不过你们需要迁就一下我的演唱。……算了，先不管配合的问题了，就让你们听听我的发声就好了。” 陈默的性格不仅随了他妈，声音也是一样，虽然他很少抽烟，但是也拥有一副低沉的烟嗓。虽然在高音部分稍微有些弱，不过他的假音表现力非常好，所以他唱起郑军的赤，裸裸这首歌，跟原唱几乎都差不多。 握着话筒站在众人面前，听着舒缓的伴奏响起，他很快就沉浸在了这首歌的意境里面。当他唱出了第一句的五个转折音，王峰的神情就变的震惊了起来，其他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听着。 最后一段，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这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这两句是整首歌的总结部分，陈默将每一句都拉出超高的音域空间，引起了现场的一片沸腾。 实际上这个时候，伴奏的音准跟他的演唱相差非常大，他将声调由高转低，由低转高，伴奏的众人都有些跟不上了。不过旋律还在，这也让大家对他的表现非常认可，都鼓起了掌。 当最后一个音调降下，王峰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他激动地叫道：“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味儿，哥们儿，你真的是一个天才！我草，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郑军笑着骂道：“您就嘚瑟吧！请吃了一顿饭就得到了这么棒的一首歌，我们才嫉妒的要疯了！” 陈默其实对郑军也非常喜欢，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里还有半首歌，还没有写完就没灵感了，要不你听听，等你再完善一下，就算你的了。” 郑军楞了一下问道：“真的？！” 陈默笑了笑，从王磊的手里要过了他的伴音吉他，坐在茶几上自弹自唱了起来。“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这首《私奔》也是陈默从郎玉甫的记忆里得到的，不过只有这么一段，还是从一段综艺节目的片段里获得的，剩下的他也填充不起来。他刚放下了吉他，郑军已经冲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说道：“您快点把这首歌给我完善了，这首歌我要了，操，您还真是一个天才啊！这首歌我喜欢！” 胖子老臧笑道：“您现在都是大明星了，也想白捡个歌吗？！” 郑军笑道：“那当然不会，哥们儿开个价，我绝对眼睛眨都不眨！” 现在的唱片市场虽然没有前些年红火，但是还算不错，一首高质量的歌曲，三五千的有，三五万也正常。陈默摇了摇头笑道：“既然都是哥们儿，谈钱就伤感情了，以后多给我送几场演唱会的票，多在一起喝喝酒，我就满足了。” 所有人都楞了起来，郑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道：“好，您这个哥们儿，我认下了！” 第二十二章 投契的相交 把一首歌和电影相比，作曲，只是相当于一个剧本，这个阶段需要的是灵感，但是真正的编曲，才是考验一个人音乐素养的阶段。只有编曲编的好，这首歌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电影，才是一部完整的作品。 有了陈默的演唱，就相当于给这首歌定下了主调，剩下的，就是利用那些乐器，来充分表现这首歌的魅力。这个阶段是急不来的，一千个人的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要想让大众接受这首歌，编曲方面，就需要精心打磨。 不过，这就是陈默的短板了，除了记忆里模糊的背景音乐带给他的提示，他给不出任何的建议。在座的所有人，音乐水平都要比他高，他自然也不会自曝其短。 从小到大，他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有过不同的梦想。小时候，梦想当科学家，初中的时候，想当一个旅行家，带着柔嘉走遍全世界，进入高中的时期，他受邻居楚爷爷的影响，想成为一个翻译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成为一个音乐人。虽然摇滚乐是他的爱好，但是仅仅是爱好而已，这与他的人生目标，从来没有重合过。 一群有着共同爱好的音乐人，在一⌒，起相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当陈默跟郑军将半首《私奔》的曲谱抠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郑军也特别兴奋，高兴地说道：“虽然只是得了半首歌，但是今天也让我请客吧。王峰，音乐学院这是你的地盘，附近有什么好吃一点的馆子？！” “音乐厅后面有一家川菜馆，经济实惠，我们经常在那里打牙祭，今天可要好好宰你一顿。” 所有人之中，应该就属郑军的腰包最鼓，不仅是因为他出名早，更因为他有一个好老婆，早早就在镜湖那里投资了一家酒吧，这几年走秀，演唱会，加上酒吧的收入，让他成为了先富起来一帮人之一。虽然胖子老臧，唐朝乐队他们比他出名更早，但是没有一个女人约束，手都松的很，论家底，还真比不上他。 从音乐学院的大门出来，往北走了一段路，一群人就拐进了胡同里。这家川菜馆虽然位置不怎么样，位于胡同的最里面，不过一边是音乐学院的侧门，一边是四中国际学院的后门，所以生意还是不错。暑假过去了，学生们又开始了报道，要不是他们开始定了位置，还真没处坐了。 虽然是郑军掏钱，但是王峰他们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们坐下没一会儿，老板就摆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将近20个人挤在一张大桌子上，啤酒就不要钱似的往下灌。 整个一个下午，这里生意最好的地方就要数小店里的厕所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在座的都是北方人，或者是在北方长大，喝白酒都不怕，啤酒只当凉水在灌。 黎珊陪着她妈妈逛完了街，过来的时候，陈默虽然没有喝多，却也有些晕乎乎的了。黎珊一进屋就被满屋的啤酒瓶给惊呆了，就这不到20个人，喝了将近三百瓶的600毫升啤酒，这一结账，大部分都是酒钱。 喝的最多的不是陈默，他还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喝了差不多十二瓶就没有喝了。而胖子老臧，他一个人就喝了超过20瓶，听见黎珊的惊讶，他拍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这算什么，要是晚上没事情，我们喝到半夜，我还能再喝两箱！”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从小饭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了。除了陈默和负责买单的郑军，其他人都有点喝多了。一大群大老爷们在胡同里引吭高歌，引来了许多路人的侧目。 郑军拉住了要跟黎珊离开的陈默，说道：“这几天有空到我的酒吧去坐坐，我也介绍我老婆跟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你随便去玩，一律免单。” “那这个便宜我可赚大了，以后千万别嫌我去的多啊！” “我看你也没有喝多，现在也到了晚饭时间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再继续？！” 陈默搂了一下黎珊笑道：“今天就算了，我还要好好陪一下老婆，回头我再给您打电话，好好喝一顿。” “择日不如撞日，再说了我喝了这么多酒，也不能开车了，还想你老婆开车把我送回去呢！” 陈默回头看了看黎珊，黎珊对英俊的郑军也不反感，笑着说道：“看我干什么？我什么时候管过你喝酒的事情了？！” “那就走吧！”郑军给了他一拳笑道：“今天认识了您，确实挺高兴的，中午没有尽兴，一会我们再好好喝一点。” 陈默连忙求饶，“您就饶了我吧！我这会儿什么酒都不想喝了，就想来一碗凉面，好好垫一下肚子。” 一大群人在音乐学院的门口各分东西，黎珊开着车，带着陈默和郑军，沿着长安街一直走到国贸，才又折向北开去。过了燕莎不远，就到了霄云路，郑军开的锦衣玉食酒吧，就位于霄云路上。 陈默第一次见到了灰姑娘这首歌的原型人物孙风，她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是绝对是个贤妻良母类型的，待人温婉真诚，很快就获得了黎珊的喜爱，两个女人不一会就成了好姐妹，将他们两个男人撇在了一边。 “我看您上午唱歌，唱的非常不错，您就没想着走这条路？！” “音乐对我来说，只是个爱好，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发展。您也看到了，现在的音乐人，有几个混的好的？！大部分都是草根，就像您这种功成名就的，唱片又能赚多少钱？还不是要靠到处走秀，跑场赚钱！我可不愿意到处低声下气装孙子，还是像现在这样，活的自在一点，这才是我喜欢的。” 郑军笑了起来：“看的出来，您家底不薄，要不然，您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现在有多少人，即使是想低声下气，也没人待见啊！” “还好吧，我就是京城人，有自己住的地方，有车开。我这个人也愿意简简单单地活，对物质方面，没有太多的渴求。钱嘛，能够维持基本的生活要求，稍微有点余地就好了，要是为了更多的钱，就过着自己不愿意的生活，那不是舍本逐末了嘛！” “还是有钱您才有这个底气啊！” “我真没钱……”看着郑军不信，陈默解释说道：“实话跟您说，我就今年才大学毕业，过几天要去中油上班的新人，您说我能有多少钱？！真正属于我的资产，也就是安慧里的一套房子，还有一部车。我爸爸妈妈他们离婚了，都又组织了新的家庭，我反正没想过从他们那里再得到什么，所以啊，别看我看起来不错，也就是个空架子。” 郑军听到他说爸爸妈妈离婚，转移了话题笑说：“那你来我酒吧表演吧，每天半个小时左右，固定两百出场费，要是能够得到女人的喜爱，一晚上小费你也要收不少。” 陈默笑了起来，“连歌手我都不愿意当，你让我来演出？！” “这不一样啊，一个是工作，一个是娱乐，愿意了就来吼一会儿，又有钱拿，就把这里当卡拉ok厅就好了。” “还是算了吧，我不能降低了你这里的格调。不过，偶尔来玩玩确实不错，我唱你的歌一般都唱的非常不错。” 郑军喝了一口茶问道：“那你平时喜欢一些什么娱乐？有空大家多在一起聚聚。我发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因为什么？” “因为你对金钱的态度，因为你没钱，写歌给了我们，还坚持不要钱，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你对生活的态度。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都只是平凡的一员所谓碌碌终生，皆为利往，能够有一个对自己看的非常清楚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陈默伸手在他腿上拍了拍笑道：“能够跟你们做朋友，我也非常高兴！” 在男人之间，即使开始有了了解，但是两个人都还会继续试探，总是需要时间的发酵或者是偶然事例的催化，这种友谊才会变的深沉真挚。 可是在女人之间，也许只是因为对了眼缘，也许只是因为一句恭维的话，她们就立刻会成为好朋友。当然，她们之间的这种友谊从感情角度来分析，是比不上男人的友谊的。 黎珊和郑军的老婆孙风也是如此，她可以因为冉苒的一句话就对冉苒有了意见，因为对苏沐的喜欢就形成了一个联盟，现在也很快与孙风成为好朋友，最少，看起来是好朋友。 她们两个人带回来了一锅粤式的海鲜粥，又从拉面馆带回来了一大份拌好的凉面，加上几个小菜，很快就在酒吧楼上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摆好了阵势。 其实这个时候，酒吧还没有上客，但是在这里吃饭，会在这里留下食物的味道，这会降低酒吧的氛围，让客人反感。 郑军酒量不错，陈默也不差，不过晚上他们几个都没有喝酒。有些时候，感情没有到，需要酒来凑，但是真正的有了感觉，即使只是简单的一杯白开水，对方也不会介意了。 第二十三章 合格的佞臣 陈默将车稳稳停在了朝阳高尔夫俱乐部大厅门口，等在台阶上的曹仲谋和罗朝英就快步迎了上来。陈正不等他们来开门，连忙打开了车门率先下车，跑到了另一边帮陈一舟打开了车门。“爷爷，您慢一点。” 陈一舟没有拒绝孙子的搀扶，挽着他的手臂稳稳地下了车。面对着一脸笑意的曹仲谋和罗朝英打了个招呼，笑着说道：“说好是便饭，偏偏要来这样高档的地方，今天要让你破费了。” “您老就别这样说了，小子不才，这几年也着实赚了一些钱，这点花费不算什么。” 虽然已经跟陈建国离婚，但是罗朝英依旧称呼陈一舟为爸爸。她从另一边扶着陈一舟的手笑说：“这个球场仲谋是个小股东，在这里有优惠，实际花销不比外面的酒店贵。再说了，这里清静，空气也好，对您老的身体也好。” “你们有心了。只是我这身体现在不得劲，这里的风景再好，也没有那个身体去享受。我们都进去吧。” 黎珊看他们交流完毕，上前挽住罗朝英的腰。“罗姨，好久都没有看见您，我都想您了。” 罗朝英笑⊥↙，咪咪地说道：“想罗姨了你就不会来找我？看来还是口是心非。” 黎珊不依地撒着娇说道：“是真的想你了嘛！就是你天天那么忙，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去骚扰你。” 陈默从驾驶座上下来，将车锁住，这才走过来跟曹仲谋打了个招呼。“曹伯伯有心了，我都觉得去上个班又不是什么大事，您还组织这样一场聚会！” 说起来也奇怪，陈默跟自己的亲生爸妈意志有心结，反而对他们重新又找的爱人，倒没有多大的怨气。荣静是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妹妹，让他本来一开始对她的怨愤彻底消除，而曹仲谋却是凭借着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曹仲谋伸手在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从学校这个象牙塔走进了社会这个大熔炉，怎么能说不是大事？！在你的身上，寄托了你妈妈和我们这些长辈对你的殷殷期盼，希望你能够在以后的工作中顺顺利利，你的平安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啊！” “谢谢曹伯伯的鼓励，我一定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嗯，这句话说的好，我们不指望你能活的有多精彩，只要你能够对自己负责，对自己人生的定位负责，这就是最大的成功了。我们上去吧，你曹毅哥跟你嫂子都在上面，要不是觉得人太多，他们也要在这里等着你们。” 陈一舟笑道：“都不是外人，何必这么客气，我们也都别在这里碍人眼了，进去吧。” 陈正跟罗朝英一左一右，扶着陈一舟走进了大厅，穿过大堂，一个宽阔的螺旋楼梯映入眼帘。迎过来了几位漂亮的迎宾小姐曹仲谋却快步向前了一步，向她们摆了摆手，引路说道：“这里还有一座电梯，我们还是坐电梯上二楼吧。”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侧目望着这边，虽然曹总只是这里的小股东，但是也是这里的塔尖人物。她们都很清楚，这里是京城，不知道有多少权贵人物，那个看起来行动不便，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老人，看来也是个大人物。她们却不知道，曹仲谋如此，更多的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 电梯里，罗朝英低声跟黎珊问道：“小珊，你爸爸妈妈什么时间能到？！” “他们应该早就该到的，不过今天我爸临时有一个会，散会有点晚。刚才我还跟他们通了电话，应该也快到了。” 陈一舟笑道：“不要催他们，毕竟还是工作重要，我们就是吃一顿饭，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陈默却跟曹仲谋介绍着他的那副外交牌照的小车的来历，听说这部车没有花钱，就是那部摩托车换来的，曹仲谋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啊，三年前花了十万买来的摩托车，现在还能换一部30万的车子，你可赚大了。有了车，以后也多带你爷爷到郊外去转转，郊外的空气好，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最近天气热，爷爷也不爱动，等天气凉快下来，我会带他到处跑跑看看的。” 曹毅两口子虽然没有在外面等，主要还是因为菠萝还小，外面太热，他一直哭闹。不过他们也没有坐在包厢里，而是在二楼餐厅的门口等着他们。 众人见面又是一阵招呼，陈一舟还伸手摸了摸菠萝肉呼呼的小手，笑道：“想当初，小默和小正也跟他这么大的时候，我抱他们两个还没一点问题。现在不行了，抱不动咯。” “日月交换，天地轮回，这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必经的阶段。不要说您老，就是我，现在也五十四岁了，孙子也有了。看到他们成长起来，自己的衰老也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陈一舟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如此。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们都应该珍惜现在啊。” 不知道是不是陈默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爷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盯了自己一眼。可是等他凝神望去，老爷子已经被搀扶着进入了包厢。 曹毅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笑道：“前几天听说中油的跳楼案，你恰逢其会，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了一具尸体，对你的影响大吗？” 陈默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从来没有发觉，原来生命如此脆弱，不管你是亿万富豪，还是高官贵族，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人类的记忆和灵魂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方式存储在人的大脑里，理论意义上的肉，体死亡，是不是真的就是生命的终点……” 曹毅笑了起来说道：“可惜的是我当初研究的是经济学而不是哲学或者物理学，对于你的问题，我爱莫能助。”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其实也不算真的需要一个答案，只是需要一番倾诉。有时候，一些话我谁都不愿意说，就喜欢跟您交流一下。” 话音未落，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这是康学东的电话，他已经到了，陈默就要马上去接他。曹毅笑道：“我们改天再聊，约好时间，就我们两个。” 陈默跟他碰了一下拳头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等我爷爷的生日过去，我上班了以后再说。” “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随时欢迎你来。”陈默还想再说，他已经笑了笑向包厢走去。“别把我家当龙潭虎穴，你也要多体贴一下你妈。” 陈默摇了摇头，转身又向楼下走去。他知道曹毅是一番好意，但是他始终对自己的爸妈有一种心结。每当他想到自己从十七岁就变成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他就不能装作无动于衷。虽然这些年他已经逐渐能够体谅他爸妈的心态，但是冷漠已经成了习惯，想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康学东是一个人过来，没有带上自己的老婆孩子。主要是他们在柔嘉去世后，再要孩子的时候，他老婆刘夏已经是个高龄产妇，后来又要的这个女儿，身体也一直不太好，由于肠胃不好，很少能接受外面的饭菜，只能在自己家里吃饭。不过由于顺路，他把陈建军两口子给带了过来。 陈默刚把他们带进包厢，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两句话，黎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的准老丈人和丈母娘过来了。匆忙跟康学东结束了对话，他跟黎珊又一次下楼，来迎接他们。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到说到了爷爷的生日？！” “曹伯伯和你妈妈一直在游说爷爷把生日宴也摆在这里。不过爷爷觉得今年七十四岁的生日，又不是整岁，就不想到外面操弄。” 陈默问道：“有没有提到酒席钱谁来出的事情？” “没有，这酒席钱当然是你爸跟你二叔来出，这有什么好提的？” “我就怕我妈她又想打我爸的脸，提出她来出办酒席的钱，那就闹的不愉快了。” “不会吧，罗姨不是个这么无聊的人吧？！” “那是你没有看见过他们两个互相无理取闹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斗争，简直是无时无刻，不止不休。” 黎珊心里暗暗道了一句：那一定十分精彩！不过看到陈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把这句话给隐藏在了心里。 丈母娘俞婷今天可是打扮的十分靓丽，虽然也快五十岁了，但是离远了看，还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陈默走近了奉承地说道：“阿姨，您今天打扮的可真是漂亮，刚才要不是叔叔在您身边，我差点不敢认您了。” 俞婷笑眯眯地说道：“老太婆了，还漂亮个什么？你叔叔可是整天说我人老珠黄了。” 黎伯青笑着说道：“女儿都要嫁人了，搁过去，都是当外婆的人了，可不是人老珠黄？！” 黎珊嘻嘻只笑，陈默帮腔说道：“叔叔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过去的人寿命也就五十左右，可是现在已经超过了七十，你们二老身体又好，活到一百岁也有可能，现在才处于人生的巅峰时期呢！” 黎伯青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小滑头，一句老实话也不敢说，搁在过去，你就是那最大的佞臣。” 陈默也嘿嘿笑道：“能充当二老的佞臣，也是我的荣幸啊。” 第二十四章 长辈的祝福 走到包厢的门口时，黎伯青拉住了要去开门的陈默，先问了一下俞婷，自己的形象还好，这才自己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陈总工，您好，小黎今天又来接受您的指导了。” 这个房间里除了曹仲谋一家，其他人都是从原来的石油化工部分出来的，不过当时黎伯青被分配到了以开采为主的国油，其他人都分到了以炼化为主的中油。不过不管被分配到哪个单位，在曾经在石化部担任过总工的陈一舟面前，都只能自称下属。 陈一舟呵呵笑道：“现在我可不敢再谈指导工作了，我退下来了十年，正是祖国飞速腾飞的十年，现在的新技术，新应用，包括新的管理模式，都让我这个老头子无从置喙啊。现在国家的发展还是要靠你们这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来支撑，我这个老头子能够颐养天年，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坐在他左手边的康学东说道：“老黎，今天这话您可说错了，今天这场酒席，来的都是自己人，亲人，跟工作可没有半点关系。”他又转身跟坐在他身边的曹仲谋笑道：“黎珊你见过多次了，不过老黎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吧，这可是个滑头，去年在…c，国油办事，就是他把我给放倒了。” 这件事情陈默也知道，并且还是因为自己，所以他心虚地望了一眼康学东，见他跟曹仲谋谈笑风生，这次长吁了一口气。 说起来，他跟柔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康学东一直是把他当女婿对待的。可是现在他却要成为黎伯青的女婿，这怎么能不让康学东介怀。他去国油办事，不顾那是国油的主场，主动挑起了战争，结果就是过去了四个人，被人家灌倒了两对，让他始终耿耿于怀。 曹仲谋笑道：“要说起来，我虽然只见过黎处长一次，但是也一直记忆犹新，所以今天才借这个机会，向他提出了邀请。小默即将成为他的女婿，这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几个人说说笑笑，互相见礼，康学东拉住黎伯青的手说道：“今天晚上你没有救兵，我也不要支援，好好喝一顿。上次被你灌的我头疼了三天，一直想着要找你报仇，今天终于逮着你了。” 黎伯青也知道康学东的心结，他挥手打断了俞婷想要劝阻的话。“你去跟罗姐一起坐，今天晚上你就别管我们几个了，开心嘛！就是醉倒了也愿意！”他又回头跟康学东笑道：“我其实也要感谢你，是你的教育，让小默成为了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对这个女婿，我非常满意！” 一句话说的康学东眼眶红了起来，隔着厚厚的近视眼镜，可以看见他镜片后面晶莹的泪花。他摇了摇头，憋住了眼泪笑着说道：“小默就是我的儿子，我很开心看到他可以成长起来，可不是专门给你养女婿。” 几个男人笑着坐了下来，罗朝英也连忙将俞婷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大家坐了一大桌，相互攀谈了起来。 陈默虽然是今天的中心任务，不过除了黎珊，陈正和菠萝，他最小，在这种场合，没有他插言的权利，所以他只能跟着曹毅，陈正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敢打扰长辈们的攀谈。 不过几个女人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她们围着菠萝，七嘴八舌地逗弄着，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那个菠萝见到这么多的人，也是活泼的很，谁逗都笑，让喊就喊，虽然喊的不清楚，却也更显可爱。不过等到正式上菜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不住睡魔的诱惑，倒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酒菜上齐，曹仲谋首先举起了酒杯说道：“今天我们大家相聚一堂，共同庆贺小默正式进入社会，希望他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能够工作顺利，一帆风顺，感情美满，甜甜蜜蜜。” 大家都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至于老爷子和女人们，就随自己的喜好了。等服务人员给众人又倒上了酒，陈默站起身，举杯说道：“谢谢曹伯伯今天创造这个机会，让我们都聚到了一起。我原本想等三天后，爷爷生日的时候，大家还能再聚，但是他说，三天后的聚会是因为爷爷，今天专门为我。对于一个晚辈来说，他的厚爱让我重如泰山。我也在此向诸位长辈保证，在今后的工作中，生活中，始终谨记自己的责任，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承担起孙子，儿子，丈夫这些身份的责任。” 这次的酒杯再放下，罗朝英站了起来，陈默，曹毅他们这些晚辈也都赶快站了起来。陈一舟压了压手说道：“朝英，你坐下，你站起来，孩子们哪里坐得住？都站起来还吃不吃饭了？！” 罗朝英坐了下来，望着陈默说道：“你也长大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我只希望你的心胸要开阔一点，不要只看到自己，而是要学会设身处地替别人想想。或者说更大一点，你要学会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来面对以后将会遇到的困难，挫折，或者是成功，只有这样，你才真正具有一个男人的品质。” “谢谢妈妈。” 康学东随后说道：“我就送你一句话吧，……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现在处于事业的开端，不要浮躁，做好每一件小事，才有做大事的基础。” “谢谢干爹。”这还是陈默第一次叫干爹，康学东忍不住点了点头，挤出一点笑容。 坐在他下手的黎伯青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可没有想到在酒桌上还来这一套。不过准女婿要工作了，他怎么也要说上两句。想了一下，他忍不住笑道：“我可没有想到什么好说的，对你的品格，我也很放心。不过我还是拾你干爹的牙慧，也送你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其他几个人也都依次跟陈默送上了祝福，最后轮到了陈一舟，他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大道理我平时也跟你讲过许多，今天我就跟你说两句实在的。你马上就要进入物资采购中心工作，虽然采购的方式在这些年变化众多，现在甚至发展到了互联网上面，但是采购的本质在几千年来都没有发生变化，那就是他为己用。这个己不是指的自己，而是指你代表的阵营，所以你要做好他为己用，但是绝对不能公为私用。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即使我到了地下，也死不瞑目！” 陈默连忙站了起来，认真说道：“我一定谨记您的话，不给您丢脸。” “那就好……”陈一舟呵呵笑了起来，举起了筷子说道：“大家也都饿了，我们就开始吧。” 坐在他右手边的罗朝英连忙帮他夹起了菜，给他当了快二十年的儿媳妇，对于老爷子的口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夹的也都是老爷子最喜欢吃的菜。 至于几个男人，他们的注意力没有一个在菜上，见老爷子开动了，就都互相敬起了酒。陈默作为晚辈，这几个长辈一个也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所以给每人敬了两杯酒，就专心吃菜了。至于他们之间胡搅蛮缠，劝酒灌酒，他权当没有看见。 其实战争主要就是发生在康学东和黎伯青之间，为了什么喝酒，黎伯青可是清楚的很。还不是这个女婿被他抢了，康学东心里缓不过来这股劲儿。他的酒量不如康学东的好，今天又没有帮手，他一会儿就有些承受不了了。 不过这个时候，即使是醉倒，他也不会认输。只是他把这笔账都算到了陈默的身上，今天老子醉这一场，可都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回头看我如何收拾你。 陈默当然想不到自己会遭受这个无妄之灾，不过这个坎，不是他想避就能避的，即使知道，他也无可奈何。 为了照顾老爷子的身体，这顿酒喝的时间并不长，绝对不超过三个小时，可是几个男人都喝的晕晕乎乎。至于两个主角康学东和黎伯青，康学东还好一点，还能正常交流，黎伯青早已躺倒在了沙发上。 虽然得胜，但是康学东却如同败军之将，意兴寡索地说道：“这顿酒喝的快活，我可终于算是报了仇。黎珊，别怪你康叔叔啊，要是不把你爸爸灌倒一次，我这一辈子心里也不会舒坦。俞处长，你们命好啊，我这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婿，就成了你的了。说来说去，都怪柔嘉命薄，怪不了你们啊……” 看着康学东酒后情感爆发，五十岁的男人了，还泪流满面，所有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这还真是怪不了任何人，只怪造化弄人。 陈默帮康学东取下了眼镜，帮他擦泪。“康叔叔，这些话都别说了，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儿子。” 陈一舟叹道：“小默，你先送你康叔叔回家，小黎这边，黎珊会开车，小正过去帮忙。” 康学东拿起了眼镜，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我不要你们送，梁浩还在等着我。小默，你要好好的干啊，别给你康叔叔丢人！” 第二十五章 长辈的教导 陈默连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康学东的手臂，将他的身体撑了起来。“康叔叔，我送您回家。” 康学东回头看了看陈默，笑了一下说道：“你康叔叔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喝醉，今天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梁浩这会儿应该也回来了，有他送我回去，你就不用担心了。” 楼上还有一大帮人，陈默也没有坚持。扶着康学东的身体下楼，边走边说：“康叔叔，虽然柔嘉走了，但是我还依旧是您的儿子。百年以后，我为您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康学东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这孩子，你康叔叔我现在才五十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现在就咒你康叔叔死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默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毛病，但是他也喝了不少就，这一会儿还真没有好的措辞来缓和这个气氛。 康学东对他很了解，转过来安慰他说道：“你只管好好工作就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爷俩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即使你成了黎伯青的女婿，叔叔也只为你高兴。” 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梁浩的≤，电话，梁浩很快就将车开到了会所的大门口。陈默扶着康学东上了车，跟梁浩交待了几句，才目送他们离开。 回身还没有走到楼上，曹仲谋和罗朝英他们就恭送着陈一舟从楼上下来，一辆丰田大霸王七座商务车停在了大门口。不过俞婷和黎珊母女俩却没有下来，只是在二楼的楼梯口目送着他们。 曹仲谋交待说道：“小默，我让人送你爷爷他们回去，你一会把你老丈人送回去。” 陈默点了点头，将陈一舟他们送上了车，有二叔他们一家照顾，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众人又是一阵寒暄，将他们送走后，曹仲谋说道：“小默，过来坐一会儿，我们爷俩也聊两句。” 罗朝英看了看曹仲谋，又看了看陈默，见曹仲谋没有邀请自己过去坐，撇了撇嘴，从吴丽萍的手里接过了菠萝。“我们先上去吧，曹毅你去催催服务员，给菠萝蒸的鸡蛋，什么时候可以送上来！” 这个会所的大厅，由于针对的是高端客户，所以不管是用材还是氛围，都做的非常到位，几十圈的沙发分部在这两千多平米的大厅里，每一处作为之间，都用长青绿树和艺术雕塑等隔开，营造出了一个个私密的环境。 曹仲谋带着陈默，在一处小卡座里坐下，要了两杯白开水，打发走了服务员。“小默，我记得你是76年出生的是吧？！今年23岁了。” “我是四月的生日，现在已经24了。” 曹仲谋点了点头笑道：“是的，春上的时候我还参加了你的生日，你看我这记性……”曹仲谋呵呵笑了起来。“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那就让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怎么样？！”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跟您们这些长辈在一起，我永远是个学生的身份。不过，能够跟曹伯伯深入地对话，也是我的荣幸。” 曹仲谋虽然是个商人，长的有些矮胖，但是却具有一般文化人都没有的深厚文化素养。与他相比，虽然康学东外表长的更像个教授，但是却一直在官场，商场蝇营狗苟，最少在这方面，陈默知道，自己的康叔叔还不如他。 跟外人说话，曹仲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只有在自己人面前，他才喜欢引经据典。诗经，春秋，道德经等等这些传统文化遗留下来的精华，他都研究甚透。即使是陈一舟，在这方面对他也是自叹不如，时常夸他，如果他生活在古代，不敢说状元，最起码也会考个进士。 陈默从一个对他怀有恨意的反叛青年，最后被他潜移默化成为一个他的崇拜者，这都完全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 曹仲谋笑着说道：“你妈时常担心你的偏执性格，会给你的人生道路增加许多挫折，说实话，这一点也是我有些担心的。按照你的性格，你进中油这种大型国企，绝对不算一个明智选择。不过你现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也只能以我的经验，对你提个醒。” 陈默惊讶地问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条路适合自己，曹伯伯您是以什么来判定我的呢？！” “性格决定命运。”曹仲谋点燃了一根香烟，这才又说道：“一个人，从小的时候开始，就开始接受各种教育。这些教育有些是正确的，有些是错误的，加上生活环境的不同，个人位置的不同，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一个人面对社会的不同接触方式。而这些方式，将会直接影响到他在这个社会之中的定位以及发展潜力。” 他递给了陈默一根烟，陈默摆了摆手，他将香烟递到了陈默的手里。“你看，这就是我对你的一个试探，结果是你不合格。不管是作为一个长辈，或者是一个前辈，还是一个比你现在成功的人，你面对我递给你的香烟，第一反应不该是拒绝，即使你不抽烟，也应该接住，然后再看我的反应，考虑是点燃还是放在一边。因为直接拒绝，绝对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认真面对，但是曹伯伯您，我没有想那么多。” 曹仲谋点了点头说道：“一个人的知识积累，代表了一个人综合竞争能力，但是这种能力，是横向的，不具有创造性的，或者说，是没有发展潜力的。因为这些只是代表了一个人的基础能力，这种能力属于是客观认定的一个定位标准。” 陈默插话说道：“曹伯伯，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我还没有领会您的意思。” “古代的做官，为什么必须要具备进士的资格？现在的企业也好，公司也好，招聘，为什么要求大学文凭？！因为你只有具备了这个资格，才拥有了竞争的基础。可是不管是古代也好，现在也好，也有许多人，虽然具有丰富的学识，可是在官场上，在职场上却一无所成？！我的公司每年要招聘超过三百个大学生，可是最后，最多只有三成左右才能留下来。实际上，他们具有的知识储备，足够应对公司的要求，可是他们却待不下去，你说这是为什么？！”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知识再多，也只是基础，更多的是要看你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发挥出自己的潜力。” 曹仲谋点了点头说道：“真正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因素，更多的是看他的性格。我常常跟曹毅说，一个人的智商高低不要紧，关键是要看他的情商是否够用。许多只上了小学，甚至文盲，都成了老板，可是许多大学生，工程师，只能给他工作，从这个角度，也可以知道，真正决定一个人命运的钥匙，始终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主要是看你会不会利用。”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对于你们这几个晚辈，我最看好的还是你，虽然你也有不少的缺点，但是你的缺点，都不是致命的，只要你能够时刻警醒自己，把握住自己，你以后的人生道路，绝对要比曹毅，曹郁他们要宽的多。”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曹毅哥，我一直都是很敬佩的，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副教授，我可比不上他。” “你们都是我眼皮底下的人，我对你们还不了解吗？！曹毅是很聪明，从小到大，没有让我操太多的心。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自命清高。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能人，谁也不能说就比别人强。他这样的性格，实在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子，要不然，别人把他架空，把他卖了，他恐怕还在替别人数钱。所以我也随了他的意，让他在校园里继续做他的研究，至于以后他能不能接我的产业，还要看后续的发展。而你曹郁姐，也是太跳泼了，没定性，没恒心，加上她是女孩子，我也不敢对她有太多期望。” “不是还有曹奇嘛！” 曹仲谋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他比他哥哥姐姐差远了，我现在只指望能够将他拉回正路上，这些年，为了生意，我也确实有些疏忽了他。这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我真正看上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或者可以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句话陈默作为晚辈，可就不好接了。曹仲谋也没有指望他接话，继续说道：“而你，我也一直非常关注，你重感情，有才华，有毅力，心地也善良，更主要的是，你在同龄人中，往往能够建立自己的威信，这一点很重要，也是我最欣赏的地方。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仅仅依靠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你只有组织自己的团队，建立自己的势力同盟，有许多人的帮助，才能真正的成功！” 第二十六章 长辈的教导 下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曹伯伯，您把我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曹仲谋笑道：“所以你还需要历练，什么时候，你能够做到荣辱不惊，那你就离成功不远了。我今天送你一本书，就是李宗吾先生写的《厚黑学》。从小，我们都教育你们要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你们绝对不能成为一个单纯的人。即使你不能做到像书里所写的那样面厚心黑之人，但是也要知道，如何去辨认他们，应付他们。” 他四周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我，今天也有点喝多了，书在上面，一会我让你妈妈拿给你。” 陈默问道：“曹伯伯，您说了我这么多的优点，难道我就没有缺点吗？！我自己都认为自身缺点有点多。” “哦……那你说说，自个儿都有什么缺点？！” “偏执……” “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 “倔强……” “这跟偏执的意思差不多！” “心眼小……” 曹仲谋笑了起来，“仅仅为了你爸爸妈妈他们离婚，你能↖↗，够六年多都不理你爸爸，你心眼还真够小的！你也不想想，他们虽然离婚了，但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他们把家里的房子给你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没有少过吧？！再说了，他们现在都比以前过的幸福，你应该是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 “……只是习惯了……”好一会儿，陈默才期期艾艾地说道。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能让错误变的理所当然，让正确的事情变成错误。在你十六岁的时候，他们抛弃了你，你的确应该感到愤恨。可是七年过去了，你也真正成长起来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做的是忘记过去，改变自己。” 陈默迟疑了半晌，点了点头。“我会试着改变自己的。” 曹仲谋点了点头说道：“刚才你说了几点，我认为都没有说到真正的地方，这说明，你的自我认识还做的不够好。” 他举起了两根手指说道：“我认为有两个方面，是你需要改变的。第一，就是你的嫉恶如仇，这个社会的每个人都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都是一个复杂的个体，都有着许多副面孔。就好比我，面对你们是个慈祥的长辈，可是在生意场上，在法律管辖的范围之外，我也做过让人憎恨的事情，对于被我伤害过的人来说，我就是个坏人。这个时候，你怎么来评价我呢？！所以，你要学会认真地分辨每一个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态，不管要如何对付他，都要学会深藏不露。” 陈默点了点头，他又说道：“第二个缺点就是，你的性格有些傲上。你现在还年轻，毕业于名牌院校，精通两门外语，又从小被你爷爷，包括后来被楚委员长教导过，所以你对自己还是比较自傲的。年轻人嘛，自傲没有错，但是这种自傲要放在心里，不能表现出来。可是你对自己敬佩的人，就能做到谦逊无比，面对自己瞧不上的人，你的自傲就表现出来了。这种性格，如果是在我的公司里工作，也不算大问题。因为你跟曹毅的自命清高不同，他是只在乎自己的感觉，对其他人都不在乎。你会认真分析周围的每一个人，只要有一个能够宽以待你的领导，你也会做的很好。可是中油不同，这是一家副部级的大型国企，在你的上面，有着无数的领导，或许这些人之中，有许多沐猴而冠，尸位素餐之人，当你面对他们的时候，我相信你绝对不能在他们心中留下好印象。” “就比如你二叔，他没有什么真正的能力，所以你一直对他就有些看不上。他是你亲叔叔，不会在意你的态度，原谅你。可是其他人跟你没关系，会真的毫不在意吗？！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做事的能力，但是却有坏事的能力，加上他们的人生经历要比你丰富，各种不上台面的小手段，玩的绝对要比你熟练，说实话，现在的你还远远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想当初，我就是受不了无休止的尔虞我诈，奉上欺下的办公室政治，才坚决地以曹奇的出生为代价辞了工作。” “所以，你如果想要在中油这样的公司成长起来，就要把你这两个缺点都改过来，只有这样，你才能在中油这样的公司有所发展。不过依你的性格，我是不敢奢望你能够在中油如鱼得水了！” 看着曹仲谋爽朗地笑了起来，身子也靠进了沙发里，陈默知道，今天的这一堂课也就到此为止了。曹仲谋的话给了他许多启发和反思，想到了寄居在自己思想里面的郎玉甫的结局，他忍不住感到幸运。自己有着爷爷，康叔叔，曹伯伯这么多人的指导，比那郎玉甫的基础要好的太多。不管中油是多大的龙潭虎穴，自己也有信心去闯一闯。 “谢谢您，曹伯伯，您的一番话认为真正地认清了自己，也知道了以后该怎么做。” 曹仲谋笑道：“不要有太多的压力，即使在中油干的不开心，我这里也随时欢迎你来。对于你来说，生存不是问题，但是如何生活的更开心，更成功，才是你真正需要认真考虑的。你妈他们急了，走，我们今天也就到这里吧。你以后也多去家里走走，我跟你妈年纪都大了，现在又不可能再要一个孩子。你妈就你一个孩子，你也不要太伤了她的心。” 他率先站了起来，向走过来的罗朝英笑道：“我跟小默多说了两句，你们都等急了吧？” “急倒是不急，只是老黎吐酒了，包厢里味道可不算好闻，我们也待不住了。” “马上就走，小默，我把你老丈人就交给你了，能照顾好他吗？！” “没问题。”走到罗朝英面前，陈默主动说道：“妈，累了一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罗朝英一愣，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子多久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话了，自己不跟他说话，他简直就是把自己当路人对待。所以一下子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陈默已经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的眼睛忍不住湿润的起来，曹仲谋看见她这样，忍不住搂住她的腰说道：“他的本性还是很好的，只是跟你冷漠惯了，一时之间很难纠正过来。” 罗朝英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大庭广众呢，你这个老不修。” 曹仲谋哈哈笑道：“我搂媳妇呢，有什么关系？！你啊，我看你比小默还不如，都五十岁了，天天还纠结这个，纠结那个的。” 走上二楼，吴丽萍抱着菠萝在大厅里教走路，小家伙这个时候睡饱吃足了，精神好的很。陈默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耽误你回家休息了。” “没事，我现在有孩子，也不用到学校安排新生接待工作，这几天闲着呢！” 房间里，黎伯青已经吐完了酒，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俞婷有些不好意思，帮着服务员清理着垃圾桶外面地上的污渍。黎珊手里拿着一个抹布，有一下无一下地在沙发上擦着，与其说是在帮忙，更像是在走神。 看见陈默进了房间，她似乎才回神。“怎么这么久？爸爸弄的屋子里面臭死了，我们快点回家。” 陈默笑道：“污染源我们也要带回去，回家也还是臭！” “你以后可不许喝这么多酒，要不然，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了你！” 俞婷给了她一巴掌说道：“男人嘛，总是有些不得不应付的应酬，你让小默怎么跟你保证？！你以后也给我勤快点，以后可没有人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着了！” 陈默连忙说道：“阿姨，我宠……” 黎珊得意地哼了一声，抹布一丢，笑眯眯地抱着陈默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听见了没有！我注定比你命好！” 俞婷恨得咬牙切齿，伸手过来打她。“生了你就是专门来气我的啊！等你有了孩子，我看你怎么得意！” 陈默身高178，说起来也不矮了，可是黎珊个子高，加上今天穿了一双半高跟，所以比他还要高一截。她不用踮脚，只是稍微扬一下头，就亲到了自己的额头，让他这会儿格外憎恨自己的身高了。看见俞婷打她，他也不去阻拦，这个丫头，就不知道收敛一点，没看几个服务员个个都只差憋不住笑了啊！ 有了身强力壮的陈默，喝醉的黎伯青也不算什么负担了，他将老丈人背下了楼，黎珊把车开了过来，加上俞婷帮忙，四个人顺顺当当地离开了俱乐部。 不过回到了大院里，黎珊又开始作怪了，她不把车停的离她家近一点，而是直接停在了院子里的路灯下。在一群乘凉的同事面前，陈默很清楚黎珊和丈母娘的心意，也不分辨，将老丈人往背上一架，又赢得了一片赞誉。只是走了将近一百米，又爬到三楼，他累的只差喘不过来气了。 第二十七章 登堂入室 （感谢3锅兄弟，小牛伟伟，彪骑兵，琴昂几位兄弟的打赏，谢谢你们。） 进了屋，两个女人才知道心疼他，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将陈默伺候的像个大爷，连被丢在床上的老丈人也不管了。陈默给她们在外人面前涨了面子，她们当然也要给陈默一些好处，只有这样，付出才是对等的。 俞婷对这个身强力壮，又会来事儿的女婿格外满意，她可不像黎伯青，对陈默还有些心结。老丈人对女婿，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敌意感，至于丈母娘看女婿，那当然是越看越欢喜。 “衣服都汗湿了，小默，你去卫生间里抹一把，今天你也喝了酒，就在这里住吧。” 黎珊还在开冰箱的门，想给陈默找罐饮料喝，闻言忍不住羞说：“妈，您喝多了吧？！” 俞婷瞥了她一眼，“在老娘面前还装什么装？！你这几天天天都不回家，我才不信你们是分房睡的！”她咚咚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将一盒避孕套丢在了陈默和黎珊面前的茶几上。“你们也给我小心一点，现在搞出了人命，老娘才不伺候。” 陈默感觉窘◆，迫无比，这种事情做出来还没有什么，可是说出来，实在让人有些难堪。黎珊却随意的多了，叫道：“不回就不回，黑狗你给爷爷打个电话，今天就不回去了。” 虽然很想留在这里，但是陈默还是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阿姨，要不我还是……回去算了。” 俞婷笑了笑，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才不管你们了，要是留在这里，晚上动静给我小点儿。” 陈默嘿嘿笑了起来，这个时候，黎珊有些不好意思了。 黎家的房子是三房两厅，不过由于人少，其中的一个小房间就被装修成了黎伯青的书房，两个大房间住人。值得庆幸的是，黎珊的房间不仅跟她爸妈房间中间隔了一间房，还处于大楼的最西侧。所以，俞婷的话虽然那样说，不过黎珊只要不是用喊的，哪里会骚扰到别人！ 一进黎珊的房间，陈默就活泼了起来，举着手里的小盒子说道：“说说看，今天晚上我们准备用几个？” 黎珊不好意思起来，一把抓过避孕套丢在了角落里。“用什么用？！今天一个都不许用！要不明天丢脸死了！快去洗澡，看你一身臭汗，熏死人了！” “你不是最喜欢闻我的汗味吗？！” “现在不喜欢了！”黎珊上来捂陈默的嘴，不让他再说。 好一会儿，陈默才喘着气，沙哑着说道：“我们一起洗澡？！” “嗯，你抱我去！” 外面的大卫生间里，陈默的衣服被脱下，黎珊就掏出了他口袋里的东西，将衣服丢进了洗衣机。等他们洗完澡，衣服也已经洗好了。黎珊套上了睡衣，去阳台晾晒，陈默却没有衣服换，用一条不大的毛巾捂住前面，一路小跑进入了黎珊的卧室。只是毛巾太小，捂住前面却盖不住后面，黎珊看着他的光屁股，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不过这还是陈默第一次在黎珊家里过夜，所以显得格外兴奋，两个人折腾到了大半夜。自从十天前经历了那场意外，陈默也觉得自己的性需求似乎越来越强烈。思想了夹杂着郎玉甫对女人的强烈欲望，似乎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情欲多巴胺，让他在这方面的需求旺盛了许多。 陈默不愿意让郎玉甫的记忆干扰了自己的思想，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的记忆让自己对以后的人生道路看的更清楚，从这一点上来说，郎玉甫的记忆出现，对自己是利大于弊的。 他现在就知道，未来中油的一些政策变化，也清楚中油以后的发展方针，就连中油以后的领导更换，他都一清二楚。可是这些记忆仅仅是个参考，因为他距离能够利用上这些记忆的层次还太远了。 他现在就是个小兵，即使进入公司，也也就是个副科级的科员，即使有康叔叔扶持，想成为科级的小领导，也需要度过三个月的实习期。这还是因为他从四年前就已经开始计算工龄，更由于他属于是外语方面的人才。 在中油这样一个庞大的体系中，任何人，哪怕是董事长，总经理，也只是这个体系之中的一环。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于这个体系之外，只能在规则中利用规则。 按照中油的升迁标准，陈默要想越过副科级的级别，成为一个处级干部，没有十年的时间，很难越过这个门槛，这还需要他的发展一帆风顺。 就像康学东，他现在虽然是厅局级的干部，但是想成为副部级的领导，那就千难万难了。整个中油的庞大的体制，金字塔式的架构，导致了越往上，竞争越激烈。他现在虽然还属于是年轻派干部，但是资历却很浅，他一直是在总部这边发展起来的，没有在地方上工作的经历，这是他最大的短板。 这也要求他，想要升职，就必须要下放到地方油田或者石油分局去担任一任的一把手，才有可能升上去。可是不管是油田还是地方石油局，那都是属于地方官员的私留地，一个总部的官员，想要冲过这一层考验，就不说那么容易的了。 从石化部开始，能够升上最高层领导的官员，绝大部分都是从油田，地方石油局升上来的领导，总部的官员虽然控制了整个总部的中下层势力，可是在地方官员的面前，一直处于弱势的地位。 康学东现在就处于积累的阶段，他必须要先树立自己的管理风格，这一任期结束，争取在地方上干一届，能够干出成绩，才有机会向更高的层次发展。 陈默一进中油，就已经被康学东设计好了以后的发展路线。康学东吃亏的地方在于，他在处级干部的时候，没有下放出去过。如果那个时候进入地方，在三级机构里能够担任一任的领导干部，他现在的选择就可以多了很多，但是以前没有在地方上担任一把手的经历，现在成为了厅局级的干部，也必须要硬着头皮谋求地方上的一把手职位。对于总部的官员来说，这不亚于刀山火海。 企业上的官员，跟政府官员的性质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政府官员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执政能力，企业官员要求的是一个人的管理能力。政府官员即使在部委担任过一把手，如果没有一省的执政经验，根本不可能进入中央领导层，中油也是一样。并且由于不同的地方保护主义，山头主义，企业在某些方面，比政府部门的工作更难开展。 陈默很清楚康学东为自己安排的路线图，他比别人强的地方就在于签约早，本身属于是技术人才，一进公司就是副科级待遇。等试用期过去，就有可能提升为科级职员，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从科级到副处级，这个级别也很容易度过，有康学东这个直属大领导的照顾，随便安排几项容易出成绩的工作，两年以后，一个副处级就轻而易举了。 唯一的困难在于正处级这个门槛，因为正处级的官员，就进入了总部的干部储备行列，这就不是康学东一个人说了算的。加上正处级的待遇易得，但是那个时候的工作就不好安排了，陈默想要度过正处级这个门槛，不仅需要工作干出成绩，更需要在系统内部建立一个完整的利益同盟，这些，都需要他自己的努力才能做到。 陈默对即将面对的挑战，原本没有太大的信心，但是在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之后，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自己比别人具有更多的优势，又对未来的发展一清二楚，如果还不能做出比别人更好的成绩，那他也就太无能了。 可是郎玉甫的记忆对自己是个利器，却似乎不能由自己控制。属于郎玉甫的情绪，经常来干扰自己的思维，这也让他有些担心。特别是在女色方面，这个郎玉甫简直就是个没有见过女人的变，态色，魔，只要是稍微长的还可以的女人，他都充满了兴趣与欲望，这一点是陈默最不能接受的。 陈默很害怕，在郎玉甫的潜移默化之下，自己的思想会被腐蚀，他要做一个纯粹的自己，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一个被欲望推动的钻营之人，这样的人生不是陈默愿意过的。 “为什么你最近似乎厉害了许多？！也变的更坏了……”黎珊躺在陈默的手臂上，诱人的身体，随着她的急促呼吸，不停变化的美丽线条。 感受着黎珊丰满的身体，陈默笑着说道：“技术的研究是无止境的，我一直在进步。” “坏蛋……”黎珊将自己跟他贴的更紧，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你这样，会让我对去法国充满了担心呢！” “那就不要去了！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很想跟你快点结婚，明年添一个小宝宝，让爷爷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 黎珊不说话了，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大黑狗，你不能将爷爷作为我们之间感情的筹码，这对我不公平。” 陈默也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因为柔嘉的存在，自己已经有些对不起她了，又怎么舍得逼迫她？！ 第二十八章 小人物的智慧 韩天宇最近一段时间感觉到特别的烦心，虽然将郎玉甫举报了，扰乱了纪检部门的视野，但是作用似乎并不大。自己以前的那些勾当，虽然将一些直接证据湮没了，但是直接账目没有问题，并不代表他能够将所有的账目抹平。因为这里面有许多账目，都已经经过了总部财务的审计，不是他可以随意更改的了。 现在纪检部门就抓住这些账目的差异，正在进行第二轮的深挖。虽然他现在还是高层领导，但是纪检部门是独立单位，不会受到太多干扰，他也没有胆量赶去直接干扰纪检部门的查案。 但是面对着调查，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不能直接干扰办案，但是办案总归还是要由人来操作。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干扰不了大局，影响一两个人，对他来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没有耗费太多的成本，他就在调查组里面拉拢了两个内应。他十分小心，这两个内应他都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分别让两个下属操办，他们互相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事情果然如同他预想的那样，调查组的调查遭遇了很大的难度，他已经掩盖住了自己违法的直∧，接证据，没有直接的证据，就是纪检部门也不能对他这样一个高层领导用什么手段。即使有一些小问题，也不打紧，毕竟谁的屁股都不是干净无比。 这件事情让他担忧，让他烦心的却是郎玉甫的家人，虽然明面上，郎玉甫他的确是犯了罪。可是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一个老实巴交的郎玉甫，即使是进入了资产运营部，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合谋，他一个只懂矿石勘探的新丁，根本不可能鼓捣出三百万的窟窿。毕竟他刚刚调过来三个月。 纪检部门现在调查的重点也在这边，郎玉甫他无权无势，没有同盟，不可能控制资金的管理。所以现在郎玉甫的直接领导，资产增值部的经理刘解放被纪检部门给重点调查了起来。 但是纪检部门面对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整个一个利益团体，他们的调查面对的阻力和压力也不是丝毫没有。郎玉甫的出现，给了韩天宇掩盖罪证的机会，目前查处的小问题根本不能给韩天宇致命的打击。 只要韩天宇没有事情，刘解放也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即使落了最严重的结果，因为经济犯罪被抓，他的后路也有保障。所以他在面对调查人员的时候，相当具有底气，这几笔交易，他自己又没有从里面获取一分钱的好处，最多只是个监管不严的过失，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调查部门一直给不出调查的结果，郎玉甫的家人来到了京城，也就一直待在这里。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让这个贫困的家庭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不过还好的是，他们这个家庭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郎玉甫的弟弟们都已经上了大学，妹妹也上了高中。 虽然郎玉甫是个人生的失败者，但是他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哥哥。因为他的帮助，他的弟弟妹妹们才能够都走出大山，成为象牙塔的一员。而他们现在有了当初刘解放给他们汇去的一共十一万现金，也足够他们支撑到进入社会。 郎玉甫的父母一直不敢提他们受到的这些汇款，在他们的心里，儿子一下子变得这么有钱，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不管见了谁，他们一句怨言也没有，只说给领导添麻烦了。 他们虽然没有文化，却也具有小人物特有的狡黠。大儿子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即使再痛苦，日子还要往下过。这些钱正好作为对大儿子离去的补偿，所以，想让他们吐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来京城之前，郎父就先去了银行，将所有的钱给取了出来，包裹严实后埋进了大山里。除了他和两个儿子，没有任何人知道那笔钱藏在什么地方。这是他们的防备，也是他们的后路，相比之下，大儿子到底是犯了什么法，他们丝毫不关注。甚至在听到有关领导承诺，将会给他们满意的补偿之后，他们更满足了。 之所以一直留在京城没有回去，郎父也就是期望着，中油能够看在儿子在这里工作了五年的份，能够多多少少再给他们一点好处。 所以，他们不哭不闹，但是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中油外面的小广场里，见了每个人都还会送上一个有些谄媚的笑容，并且还在这种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小人物之所以是小人物，更多的是生活环境与文化水平的限制，并不代表他们比其他人笨。他们的这些小聪明在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虽然是郎玉甫是贪污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他们绝对收获了大部分人的同情，毕竟，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这种同情在一个两个人身上还好，可是在大部分人都怀有这种情绪的时候，对韩天宇的压力就大了。因为谁知道这种同情会不会影响到调查人员的同情心，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呢？！可是他现在也不能对这一家人表现出任何的不耐，他现在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如果针对郎家人，更会导致千夫所指。 周一的一大早，韩天宇的车刚进入小广场，就看到了郎玉甫的父母和十七岁的妹妹郎玉清又坐在了广场外的花坛边上。他们的两个儿子上周就回去上学了，可是他们三个人享受着中油的免费招待，每天就在这里默默守候，施加着他们给出的压力。 韩天宇算是厌恶到家了，内心恨不得将两个老鬼打回西南大山里，将那个十七岁看起来嫩的出水的小丫头按在身下好好折磨。可是他却不得不在车停稳之后，挤出一丝笑容上去跟他们打招呼。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他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犯任何错误。 “郎大哥，郎大嫂，你们好啊！小妹，前两天休息，有没有带着你爸妈到处逛逛啊？！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应该带着你爸妈到处见识一下。” 郎玉清有些害怕韩天宇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侵略目光，往她妈身后躲了一下。郎父赔笑着说道：“小丫头刚上高中，还有些怕羞，没见过世面，让韩主任见笑了。我们昨天也去看了紫禁城，还看了升国旗，后面也去上了一趟长城，这趟京城没有白来。韩主任，你们说的是今天可以给出结果，这话算不算数啊？！” “瞧老哥说的，我们这么大的个公司，怎么会跟你耍花招？！你们到接待室里面坐一会儿，现在才八点，最迟十点钟，就会有专人过来跟你们接触，把这次的事情跟你解释清楚。玉甫虽然犯了错误，但是也用自己的生命还了债，他贪污的钱也都追缴回来了，所以公司内部还是准备宽大处理，也会对你们做出一些补偿。钱虽然不会太多，但是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只希望你们节哀顺变啊！” 郎父郎母第一次明确听到了公司会给他们一些补偿，想要装的沉痛一些，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有三个儿子，现在死了一个，也不会太心疼，现在换了这么多钱，能够让剩下人过上好日子，他哪里还会悲痛？！ 只有郎玉清在一边表情未变，木然地站在那里。她从小最敬佩的就是自己的大哥，虽然他不言苟笑，却对她最好。去年的时候，要不是大哥一力坚持，她初中毕业就不会被允许上学了，因为上学要花钱，还不能帮家里干活了。 现在家里的哥哥们都出门上大学了，家里只剩了二老和她，虽然她也很想回家帮二老减轻一点负担，但是她更想上学。大哥一直在教育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要好好学习，只有学习，才能改变她的命运，才能让她走出大山，活出自己的精彩。 在这次来京城之前，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都还是大哥回家的时候，带她逛了一次。她清楚地记得，是大哥面红耳赤地带她进入到内衣店，让人帮她选了两套胸罩内衣，花了五十块钱。这不是她穿的最贵的衣服，因为大哥还给她买了一件呢子大衣，花了一百多。可是从这两套衣服，她真正感受到了大哥对自己的好，可是没有等到她有能力来回报大哥，大哥就以这样一种不光彩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还曾经幻想，她一定要考进京城的大学，到时候跟自己的大哥能够在京城相聚。可是现在，她生命里的灯塔已经熄灭，她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爹娘对大哥的去世，虽然痛苦了几天，可是这些天来，一直考虑的就是如何获得更多的钱，人都死了，再多的钱有什么用？！每天回到招待所，她都把大哥的骨灰盒抱在怀里擦了又擦。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那个人已经走了，每当想到这一点，她总是要哭上半夜。 第二十九章 小人物的悲哀 “韩主任，那你去忙吧，我们坐在里面还拘束的慌，不如这里自在，一会儿让人来通知我们一声就好了。” 韩天宇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还有个会，不能耽误，一会有了结果，我让人安排你们进去开会。” 韩天宇一走，郎父就忍不住笑着说道：“我就说了吧！这么大一家公司，一定不会让我们白走一趟的。来了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惹得人家心烦了，一毛钱也不会给我们，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他们自然会考虑我们的感受的。” 郎玉清默然地坐在了花坛沿上，低着头一语不发。父亲的做派让她的情感格外接受不了，似乎她们要比别人低了一级。虽然她知道，她们这大山里的家庭，在这繁华的京城，渺小如同一粒灰尘，可是也不能没有自己的人格吧？！ 但是这些意见她不敢说，因为她还想继续上学，还想考大学，如果自己让爹娘不开心了，想要上学就是大问题了。他们现在就天天唠叨，自己上高中，不仅不能帮家里干活，还要花不少钱，一心想让自己退学。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期盼，能够多得到一些赔偿，这样的话，爹娘～，就不会在意自己上学要花的那一点钱了。 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袁之方已经帮他沏好了茶水，将一份工作目录递给了他。“韩主任，八点半是部门例会，十点的时候，您要到八楼纪检部，去参加他们的调查结案会议，今天上午的安排主要就是这些，我已经帮您推掉了其他的工作安排，中午的时候，安排了您跟郎玉甫他父母吃一顿饭，下午就可以送他们离开京城。” “这几只癞皮狗，早打发了早好。总部对我们的赔偿方案有批复了吗？！” “还没有，我刚才问了一下总部办公室小杨，他说总部对我们的事情，基本还是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思办理，只要能够将这件事情的影响消除，没有人会在这方面表示其他的态度。所以，我认为，一会儿您去参加楼上的会议的时候，应该会有批复下来。” “你来的早，知道楼上对案子的最后结果吗？！” 袁之方低声说道：“他们没有实证，连刘经理都处理不了，对您当然就更没有影响了！我看，这次这一关算是彻底过去了。” 韩天宇喝了一口茶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行事。你吩咐下去，最近一段时间都给我老实一点，谁要敢在这个时候做小动作，就别怪我不顾旧情。” “您放心好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使是捞钱，也要有命花啊，不跟着您后面走，那不是找死吗？！” 韩天宇对这个秘书相当满意，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非常到位，不枉自己将他提到自己秘书的位置上。 打发走了袁之方，他又打了两个电话，让他们将从纪检部门内线那里得到的情报又综合起来评估了一下，确定了自己这次有惊无险地度过，他的心里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在每周的例行会议上，韩天宇坐在会议桌的最顶端，盯着所有人的眼睛说道：“最近，我们部门很是起了一些风雨，纪检部门的调查，虽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是我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真金不怕火炼，只有自身过硬，才能更好地为国家奉献。不管任何人，在什么时候，都必须要做到廉洁奉公，爱岗敬业，只要你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再大的责任我也敢帮你们顶，但是如果你们经不住诱惑，被眼前的利益腐蚀，舍大家为小家，那就别怪我首先将你们送到楼上。就是出现第二个郎玉甫，我也会毫不手软，继续将犯罪者绳之以法！不管面对多艰难的处境，我也不怕！” 可是，面对着集团领导和股份领导以及纪检部门，韩天宇却表现的相当低调。他知道，所以人都明白，自己绝对有问题，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这些纪检部门的人不仅仅是总部的员工，他们大部分都是从油田抽调上来的警务人员，来自祖国各地，在京城没有任何的牵连，自己就是能够拉拢少数人，也不可能将所有人拉下水。 在公安部门的人面前，纪检部门的人并没有自揭其短，没有提起公司内部的其他腐败案件。只是在给韩天宇的工作报告中，对资产运营部内部的账目不清，表示了关注和谴责，责成韩天宇尽快厘清账目，以备后查。 看到这样一个结果，韩天宇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这一次没有查出来自己的大问题，最少短期之内，他们不会再关注自己了。中油这么大，有的是内部腐败调查事件，他们也没有经历一直调查下去。 对于郎玉甫的处理结果，也不出他们的所料，责成他们自己内部处理，这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风波，似乎就风平浪静了，只有郎玉甫一个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韩天宇格外感谢郎玉甫，正是他的出现，提醒了自己以往的漏洞，让自己有时间掩盖证据，要不然的话，以他们疯狂的行径，这一次没有防备的话，绝对在劫难逃。所以，他对给郎玉甫的二十万抚恤金，也是一点也不感觉心疼，权当是给对方的报酬了。 他们这边内部梳理清楚了责任，受到最严重处罚的刘解放，也只是一个监管不力的责任，被记以内部大过。不过有韩天宇罩着，这样的处分对于刘解放来说，不过只是个小事情。 一直到了快十一点钟，回到办公室的韩天宇才让人把郎家人叫了上来。面对着猥琐的郎父和拘束的母女，韩天宇实在是懒得应酬，将刘解放介绍给了他们认识。 “这位刘经理，是你们家郎玉甫的直接领导，因为他的贪污，他也被牵连进来，被调查了几天。今天，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对于郎玉甫所犯的错误，因为没有遭受损失，公司也不准备再追究其他责任。并且，因为你们的家境困难，我们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对郎玉甫的去世表示沉痛的悼念和慰问，所以，决定拿出20万来，也算是我们公司对你们失去一个儿子的补偿。刘经理会带你们到财务部办理交接手续，并且，我们要当着律师的面，立下字据，以后不管是我们公司，还是你们，都把这件事情埋在心里，不得再秋后算账，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郎家人一下子被这20万砸晕了头，20万啊！他们一家辛辛苦苦一年，也赚不到一万块钱，他们几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郎父激动的双手发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韩天宇的面前。“韩主任，真是谢谢你啊！我们一家都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韩天宇被他的下跪震撼了一下，内心忍不住得意了起来，你们要是知道，你们的儿子几乎就算是我害死的，还会这么感激我么？！他笑着说道：“我们共产党人不讲究这个，快快起来…………”他转过办公桌，扶起了郎父说道：“一会儿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中午刘经理请你们一家吃顿好的，我们也买好了晚上的黔州的卧铺车票，你们今天上车，后天一早就可以到家了。” 郎父歪歪扭扭地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郎山根，又庄重地按下手印。当他颤颤抖抖地接过那张里面有20万的储蓄本的时候，看着那一连串的0，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要不是房间太小，人又多，实在没有位置，他恨不得再次给众人跪下。 刘解放虽然背负了招待他们的责任，但是他面对着郎山根他们，着实有一种愧疚感。郎玉甫的死亡，直接因素就是因为他，要不是郎玉甫发疯了一般，在走廊这里要跟他拼命，要不是他蹬到了郎玉甫的脚，让他失去平衡，郎玉甫也不会直接从七楼的窗口飞下去。 所以面对着郎山根他们，他实在不能装作无动于衷，他把招待工作又安排给了另一个下属，自己躲开了他们。 郎山根现在才不会在乎谁招待他们，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快吃完饭，然后去银行查查，这个储蓄本到底是不是真的。 虽然他知道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不会骗他们，但是还算忍不住担心，不去银行确认一下，他是不会安心的。一直到饭后，他在中油对面的银行里，确认了储蓄本的真实，才彻底放下心来。 走出了银行，他突然抱头蹲下，嘴里叫着郎玉甫的名字，在银行门口就呜呜地哭了起来。郎玉清母女看他这个样子，也都忍不住哭了。 看着父亲哭的像个孩子，郎玉清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也不那么恨他了。他的内心里，还是在乎大哥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郎玉清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不能像父亲一样无能，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在以后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三十章 破冰的关系 坐在卧铺车厢的座位上，郎玉清斜倚在窗户边，看着繁华的城市从窗外向后拉远，想着老家那绵延的山岭，半天不见人烟的荒芜，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还会来到这里，自己要沿着大哥的道路走下去，替他走完这未完的人生。 陈默不知道，与他生命里将会产生不少纠葛的一个女孩儿，就这样从他的身边出现又消失。等到再次见面，已经是两年以后，那个时候的郎玉清，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自信自立的现代女大学生。 郎玉清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也驾着车走出了市区，不过他不是离开，只是来机场迎接陈建国他们一家，老爷子的生日就是明天，陈建国作为大儿子，当然不能缺席这样一个重要日子。 陈默这两天一直忙着在为他爷爷的74岁生日做准备，由于不是整岁数，陈一舟坚持不肯去酒店大操大办，在自己家里操办两桌，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下，就很开心了。 他身体不便，陈默他们也没有坚持，这两天就一直忙着操办酒席的事情。他二叔两口子还要上班，姑姑姑父一家又远在墨西哥，他爸爸又在汉江市，这些事情还只有他来操6⌒，办才好。 不过说起来麻烦，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操办的，大菜直接到胡同口的那家酒店订好，胡大妈只需要做几个小菜，给老爷子煲个养生汤就好了。 车子到了机场，陈默将车停在了t3航站楼的停车场，跟黎珊上到了四楼。这里有一家哈根达斯的专卖店，陈默给黎珊买了一客香草冰激凌，自己来了一份巧克力的。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眼看从汉江市过来的飞机已经降落，才又买了一个小份的水果船，匆匆忙赶到了境内航班的接机口。 看着从出站口出来的父亲，陈默只觉得他又衰老了许多，不过由于身居“高位”，现在也变得更威严了许多。荣静抱着陈沫，他的手里拉着一个大行李箱，还背了个女士包，这让他的威严形象大打折扣。 陈默还想等他们过来，却被黎珊推了一下。“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过去帮你爸接过箱子。” 陈默纠结了一下，大步迎了上去。“荣阿姨，一路辛苦了。小沫儿，有没有想哥哥啊？！” 陈沫见了他，就递出了自己的手臂。“大默，小沫想死你了。” 陈默抱过了她，笑着说道：“你看嫂子的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你最喜欢的哈根达斯水果船！开不开心？！” 小丫头一听哈根达斯，立即就背叛了他，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一把抱住了黎珊的大腿。“嫂子好，小沫儿最喜欢哈根达斯了！” 她瞪大了眼睛仰望着黎珊，一根手指轻压着下唇，这副扮萌的表情简直可爱极了。黎珊也抵抗不了她的可爱，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现在是机场，我们一会儿上车了，嫂子就给你打开吃，好不好？” 陈沫重重点了点头，搂住了她的脖子。荣静忍不住笑道：“小馋鬼就知道吃，一听有好吃的，爸妈都可以不要了。大默，听说你妈给你买了部车？！” “拿摩托车换的，车子还不错。走吧，大家都还在等着你们吃饭呢！”刚想转身就走，黎珊忍不住在他背后用手指戳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下，面对着陈建国说道：“爸，我帮你提箱子。” 荣静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惊奇地看着他们父子俩。这还是她嫁给陈建国七年以来，第一次见到陈默跟陈建国搭话。以往，即使是陈建国跟他说话，他也从来不理，久而久之，父子俩早就形同陌路了。 陈建国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震惊甚至比荣静还要大，所以等陈默从他手里接过了箱子，他仍然还在发呆。然后，一腔酸楚泛起，他抑制了几下，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眶发红，眼泪差点都流了下来。 黎珊抱着陈沫，眼见两位长辈都有些失态，连忙逗着陈沫跟在陈默身后向外走去。“小沫儿，我们快点跟上哥哥，一会儿嫂子就喂你吃冰激凌。” “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你喂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哈根达斯吸引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几个大人之间的纠结。“爸爸，妈妈，你们快点……” 看着陈建国的失态，荣静也流下了泪。接过自己的包，拿出了纸巾。“快擦擦，大默能改变态度，这是好事。” 陈建国咧嘴笑了起来，“是好事，的确是好事！” 高尔夫这部车的性能虽然不错，但是车内的空间确实算不上大。陈默开车，陈建国坐在他旁边，后面坐了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陈沫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不停地插话，小小年纪，竟然也是个话唠。 前排的两个男人，一路上却一直保持着沉默。陈默是不知道该跟自己的爸爸说什么，这七年多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解决，没有跟陈建国沟通的欲望。而陈建国心潮澎湃，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跟自己这个儿子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荣静坐在后座都替这父子俩感到着急，还是黎珊凑近她耳边小声劝说。“别管他们，黑狗就是个纠结的人，今天既然已经破冰了，他们自己慢慢会正常的。” “今天是你劝的他？” “我哪儿有这本事，这几天他一直在跟我谈这些，是他自己的心结解开了。” 一辆捷达出租车突然变道，陈默踩了一脚急刹车，才避免了一场车祸。众人都只是受惊一场，并没有大碍，只是陈沫正在享受的还有半份冰激凌，一下子从她腿上翻落下来，不仅弄脏了她的裤子，更盖落在地板上，吃不成了。 陈沫心疼的哭了起来，这上面还有许多水果，她都没有舍得吃，多看一会就可以给她带来更多的愉悦，可是这一下子全报废了。 荣静哄了几句，她仍然委屈地哭着。荣静忍不住骂了她几句。“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了，这能怪谁？！快别哭了，明天我再给你买。” “可是明天买的是明天的，今天的吃不到了。”陈沫抽泣着说道：“这是大默买的，又不是你买的。” 陈默忍不住笑道：“好了，你别哭了，一会儿哥哥再去给你买一份好不好？！” 陈建国这才接了一句说道：“别惯着她，我跟你荣阿姨就把她惯坏了，现在一丁点儿大，脾气大的不得了！” 陈沫委屈地靠在黎珊的怀里，不停地掉着大颗的泪珠，让陈默可受不了啦。看着车子马上要进入五环，离美元不远了，他问道：“珊珊，这一块你比较熟，哪里还有哈根达斯店，我们再给小沫儿买一份。” “就在798对面的嘉茂中心一楼，那里也有一家哈根达斯，我们不用绕太远的路。”她擦着陈沫的眼泪哄她。“小沫儿别哭，哥哥马上就带你再去买一份，好不好？” 陈沫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偎依进她的怀里，撒着娇说道：“哥哥嫂子最好了！” 陈建国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样宠她，回去了又会天天记挂着你们了。” “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次，我这当哥哥的，当然要好好宠着她。血脉亲情，这可是天生的，我又怎么忍心让她难过。” 陈建国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眼睛盯着前方的儿子，叹道：“你是真的长大了，没有参与到你的青春时期，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陈默沉默不语，可是从他紧抓着方向盘的，青筋毕露的手上，也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平静。好一会儿，他才回答说道：“我挺好的，有爷爷的照顾，我也没有走歪路。” “我知道，当初知道你考进外国语学院，我的内心也挺为你自豪的。”陈建国小心翼翼地跟儿子搭着话，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急迫，怕吓着他。从九三年初他跟罗朝英离婚，这已经快七年了，儿子终于肯跟他说话，他的内心真是百感纠缠。 他的性格随了他妈，固执，偏执，非常有主见，有个这样的儿子，小的时候他也没少惹自己生气。可是从离婚之后，他才发觉，有的时候，有个能惹自己生气的儿子也是幸福的，最怕的就是他对自己视若路人，毫不依靠。 年纪越大，他的心也就越软，虽然对离婚并不后悔，但是终究对这个儿子是亏待的。他曾经想过各种方式挽救，可是在这个偏执的儿子面前，都碰壁而回。 这两年，他跟荣静的关系都缓和下来了，也非常喜欢小沫儿这个妹妹，可是对自己仍然不理不睬。他甚至都已经不做什么指望了，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却突然开口跟自己说话，还重新又喊了自己爸爸，他的激动与兴奋简直无以言表。 后座的两个女人也不聊天了，安静地听着两个男人说话。当车子停到了嘉茂的楼下，她们一起下了车，让这父子俩继续再好好交流一番。 第三十一章 可爱的妹妹 陈默也明白她们的意思，可是车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却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好一会儿，他正准备开口，可是陈建国也同时张嘴，父子俩忍不住又僵持在了那里。 “您先说。” 陈建国笑了一下说道：“还是你先说，我就想听听你说话。” 这句话说的父爱四溢，让陈默感受到了他沉重的父爱。“半个月前，我去公司报道，刚好遇到了一场意外。一个前一秒还鲜活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很大，人的生命那么脆弱，相比生命而言，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默望了自己的爸爸，问道：“有烟吗？” “我记得你不抽烟的？”话虽然这样问，但是陈建国很爽快滴掏出了香烟，给他递了一根。“我们到外面抽烟，你荣阿姨最不喜欢我在小空间里抽烟，在家里总是把我赶到阳台上抽烟。” “我记得您脾气挺大的，现在也被她管了？！” “这不是怕她，只是因为爱她。”陈建国不想跟儿子讨论这方面的话题，打开了车门，陈默也下了车，∮★，绕过车头，给自己的爸爸点燃了香烟，自己也点燃了，却被香烟呛的咳嗽起来。 “不会抽就不要学了，香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男人之间交际的必须工具之一，虽然烟酒都不是好东西，但是不能否认它们在人际交往中可以发挥的作用。” 陈建国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那件事，你去报道那天遇到的事情，我也听很多人跟我打电话说过。我很骄傲，你遇到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被吓倒，像个男子汉！” 陈默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那天的表现绝对算不上好。虽然他的呕吐不是因为现场的场景，只是因为大脑里一下子进入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是别人不知道。别人只看到，他在那里吐的昏天黑地，仿佛被吓坏了。 他摆了摆头，驱除了那些胡思乱想，继续说道：“您跟我妈离婚的时候，我确实挺恨你们的，可是看到你们现在都比过去过的好，我其实也替你们高兴。只是这些年，跟你们冷漠惯了，我一个人也过习惯了，所以一直也就这样过了下来。我从来没有站在你们的角度想过你们的感受，可是这次的事情，给我的触动很大，让我仔细反思了我们之间这些年的事情。老实说，您跟我妈虽然离婚，但是都听对得起我的，房子留给了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也都给的不少。说起来，我比许多人都过的幸福，陈正都还羡慕我，不仅没有爸妈在身边时刻管教，还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争着讨好自己。我也认为，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分，所以，我今天还要跟您说声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让您省心。” 陈建国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一本正经地跟自己道歉，激动地哽咽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兴奋。即使在自己通过总部批准，让自己担任管道局的局长那一刻，自己也没有如此失态过。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含泪笑着说：“你真是长大了，我很欣慰，很开心。” 当两个女人带着小陈沫出来的时候，父子两个已经度过了最初的磨合期，谈话的态度和谐了许多。见到他们这样，荣静也高兴地含泪而笑，陈默成为了陈建国心中最大的一个负担，如今他们父子和好，陈建国的心情好了，身体也会好起来，他现在可是她们母女俩的天。她也不担心陈默来跟自己抢家产，陈默现在的身家，说起来比他们都高，加上还有一个富婆妈妈，他们这一点家产，根本不会让他心动。 他又这么喜欢小沫儿，以后陈建国年龄大了，小沫儿还指不定要靠他这个哥哥关照。所以，她对于他们父子两个和好，那是喜闻乐见的。陈默的态度软化了，她在老爷子面前的处境也会好上许多。 再次坐上车，陈默的电话响了起来，见是家里的电话，陈默也没有在意，就随手接通了。陈建国夺了手机说道：“你开车要注意，京城的车多，要小心一点。” 他接过了电话放在耳边，突然之间就变的惊讶了起来。“抗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默也大吃一惊，“姑姑回来了？！这是家里的电话，爸爸是不会听错姑姑的声音的。”他的脚下忍不住加大了油门，变的归心似箭起来。 陈建国挂掉了电话，忍不住提醒他，“慢一点，慢一点，你姑姑就在家里，又不会跑。” 看着陈默激动的脸，他忍不住有些嫉妒，又是一阵心酸。自己的儿子，却跟自己的姑姑更亲，她可是一直在国外待着，跟这个儿子接触也不多，却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心。自己还好一点，朝英为了这一点，可是没有少吃干醋，可是他们对他再好，也比不上那个一年就见一两面的姑姑。 小陈沫对这个姑姑的印象很少，忍不住从冰激凌上面转移了注意力，问道：“是哪个姑姑？！我认识吗？！” 荣静笑着说道：“就是你薇薇姐姐的妈妈啊，你忘记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她还给你扎了一头小辫，你晚上都不肯睡觉，怕把小辫睡散了。” 陈沫的记忆清晰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喜欢姑姑，姑姑最好了。妈妈，我还要姑姑给我扎小辫好不好？！” “那你自己跟姑姑说，她就跟妈妈一样，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跟她说。” 陈沫突然楞了一下，怯怯地问道：“姑姑回来了，那薇薇姐姐会不会也回来了？！她是老巫婆，她最坏了。” 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陈默的表妹余薇薇从小就在国外长大，随着姑父和姑姑的工作变化，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到过了许多国家。陈默虽然懂两门外语，可是在余薇薇的面前，那就是麻绳提豆腐—不能提。 由于从小到过许多国家，她掌握的外语也随之增多。从中文，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甚至还包括好几种土著语言，把她掌握的语言随便统计一下，就超过了十种。 前几年，姑父在美国任职，余薇薇她才在美国安定了下来。在美国读了高中，并且在进入大学的时候，获得了七座常青藤大学的录取。可是她却一座也没有选择，而是选择了美国最出名的女子学院韦尔斯利学院。 陈默当时非常吃惊，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所学院，恐怕大多数人也跟他一样，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当陈默问她为什么会选择韦尔斯利学院的时候，她得意地笑道：“虽然韦尔斯利学院只有本科课程，可是我在这所学校里可以随便去哈佛或者麻省理工蹭课。相反，我选择了其他任何一座学校，都不会有这么便利的条件。” 韦尔斯利学院不仅与哈佛关系密切，与麻省理工也非常亲近，她们学院的两千多名女生，一直是两所大学的优秀学生追求的对象。而且这两所学校对于韦尔斯利学院的女生们都有各种支持，还专门开通与她们之间的班车，方便韦尔斯利学院的学生与他们交流。 余薇薇今年才上大三，可是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光是她参加的姐妹会，就有十多个。由于从小见多识广，她又格外喜欢研究各地之间不同的文化，所以在世界著名的杂志期刊上面发表了多篇关于世界文化与传统碰撞的文章。 凭借着这一点，她虽然才大三，就已经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特约观察员。现在她手持联合国的特殊外交护照，全世界的国家想去那里就去哪里，混的比陈默这个表哥要强的多了。 不过她的性格张扬不羁，又喜欢恶作剧，陈沫落到她的手里，自然被她折磨的怕了。过年的时候，她只差听见余薇薇的声音，就想跑，可是总跑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陈建国回头笑道：“薇薇姐姐要上学，当然不会回来，只有姑姑回来了。” 陈沫闻言才开心了起来，拍着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晚上我要跟姑姑睡，让她给我编小辫。” 陈建国忍不住一愣，这个丫头身上究竟是有什么魅力，为什么这些孩子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她？陈默也就不说了，现在这个小丫头，刚才还记不得谁是谁，这会儿想起来了，就对她这么亲热？！ 陈默回到东四的家的时候，车库的大门大开，他直接把车开了进去。没等他们下车，陈正已经跑了过来，帮着拉下了卷闸门笑道：“哥，姑姑回来了，刚才还送了我一个车模。” “一个车模不会让你如此开心吧？！” 陈正咧嘴笑道：“她说服了我妈，我们已经答应，让我学驾照了，还是摩托车和汽车的一起考。大伯好，荣姨好，小沫儿，想不想二哥？！” 陈沫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在黎珊的怀里扭头说道：“二哥最坏，还扯我小辫儿。” 陈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丫头，还挺记仇的啊！” 荣静不悦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没礼貌，快跟二哥问好。” “二哥好。”她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扭身说了一句，又赶快从黎珊的怀里下来。“我的秋千还在吗？我要去打秋千。哎呀，这么多葡萄，还有梨，这么多好吃的，妈妈，我不要回汉江了，我要留在京城。”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就是她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第三十二章 可亲的姑姑 陈默帮忙拎着陈建国他们的大箱子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他姑姑陈抗美扶着陈一舟从正房里出来。陈抗美今年四十四岁，继承了陈家人相貌出色的特点。虽然比荣静大十几岁，但是由于气质出众，整个人焕发着一种由内至外的神采，加上保养的好，打扮也新潮，所以看起来比荣静大不了多少，跟荣静站在一起，她更加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荣静的相貌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让陈建国因她离婚。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而陈抗美却比她多了知性，多了自信，多了那种难以描述的优雅气质，这一刻，登时就把荣静给比了下去。至于陈默的二婶马京，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躲在厨房里，就是不跟她往一起凑。 陈一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小陈沫的身上，眼看她搬了一个小板凳，想要沿着葡萄架往上爬，去摘葡萄，连忙让黎珊看好她。 而陈抗美却盯着陈默，脸上露出婉静的笑容。陈默跑了几步，到了陈抗美的面前，才站下脚步，迟疑了一下，放下箱子张开了手臂轻轻搂了一下她。“姑姑。” 陈抗美在他后背上拍了拍笑说：“今⊕，年似乎晒黑了一点，不过我的小默更有男人味了。……你肯原谅你爸爸了？” 陈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以前是我太固执了。” 陈抗美笑了笑说：“先去把东西放下，一会儿过来说话。” 陈默忍不住问道：“我前几天给您打电话，没有听您说要回来啊？！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暂时保密……”看着陈默一脸愕然，陈抗美拍了拍他的脸笑道：“一会儿告诉你。” 院子里的几个人这才又相互问好，等陈默跟荣静将他们的行李放好，又回到院子里。陈沫已经赖在姑姑的怀抱里不肯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串洗好的葡萄，大口地吃着。 陈一舟看着儿女，孙子辈汇聚一堂，坐在躺椅里，晃动的频率要比平时快一倍，显得很开心。陈默走到他的躺椅前，用手帮他控制住了晃动。“您血压比较高，可不敢晃这么快。” “我又不是玻璃人，哪有那么严重！你跟小正去储物房里把那个不用的桌面搬出来，清洗一下，晚上我们就坐这葡萄树下吃饭了。” “身体再好也不能随便，姑姑，您看着爷爷，别让他胡闹。” “小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过来守着爷爷。”陈抗美抱着陈沫将她放在了陈一舟的身边。“小沫儿，姑姑跟哥哥去干活，你负责陪着爷爷，给爷爷讲故事好不好？” “那晚上我跟你睡，明天给我扎小辫吗？妈妈都不会扎那种小辫，她扎的好丑。” 坐在一边跟黎珊聊天的荣静说道：“小沫儿，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又忘记了？！跟长辈说话，要说您，说你是没有礼貌的。” 陈沫奇怪地问道：“那我们天天说话也没说您啊……” 荣静还要再说，陈抗美笑着说道：“没事儿，沫儿还小，等她懂事了，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回头跟小沫儿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姑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你能陪好爷爷吗？” “能！”她响亮地回答着。“我给爷爷讲小马过河的故事，可好听了。” 坐了一圈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黎珊本来还想跟陈默一起去干活，就是装装样子也比现在坐在这里强。但是见陈抗美跟陈默过去，知道她们肯定有话要说，就坐在那里没有动。 荣静笑着说道：“大默跟他姑姑的感情很好，你们天天在一起，就别去凑热闹了。” “我知道，罗姨跟我说过几次，她都嫉妒死了。” “抗美姐就是有这个魅力，不管男女老少，都愿意跟她接近。”虽然论起来她是陈抗美的嫂子，但是年龄相差十几岁，她依旧是以抗美姐相称。陈建国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不愿意掺和她们女人的事情，由了她们。 陈默从第二间倒座房里将那个平时不用的桌面从屋里滚了出来，然后靠在外墙上。陈抗美端来一个盆，接了水，放进洗洁精，又找了两块抹布，跟陈默一起擦洗了起来。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我知道姑姑您会告诉我的。” 陈抗美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老气横秋的。在这方面，你要学学薇薇，你们这个年龄正是青春张扬的时候，天天像个小老头，累不累啊你？！” “国内不就是这样的吗？！进了中油，就想进了官场，哪里有我张扬的空间。” “上大学的时候你就该听我的，去国外读大学，你的性格，不适合在中油工作。” “这是爷爷的意愿，再说了，他的身边又离不开人。我要是去国外读书，哪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他？！” 陈抗美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你说的，好像我很不孝似的。不过啊，我这个女儿确实做的不够好。在这一点上，姑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是你在老爷子身边，他也养不到这么好。”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家长里短，话题告一段落，陈抗美说道：“这次我还真没有准备回来的，不过老爷子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来一趟。刚好国内有一个代表团在墨西哥进行商务谈判，我就跟他们一起回来了。” 陈默楞了一下，向院子里望了一眼，问道：“是为遗产分配的事情吗？” “你就不会装一下傻，多猜几次，没劲透了。”陈抗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很快，她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坐在院子里的那个老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前半生赖以依靠的大树。虽然说生老病死，这是自然循环，可是父亲如果真的去了，她也就成了没爸的孩子了。 “老爷子现在也没多少财产，虽然这些年还陆陆续续有一些稿费，但是这些钱他也都捐了出去。目前最大一处财产，就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院子，其次就是还有一些纪念品，这里面有一些名家的字画，现在也要值不少钱。”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对怎么分配没有多大的意见，反正都是陈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陈。” “你不争，可是你二婶呢？！她那眼皮又浅，眼睛盯着这屋里的一切，怕是早就算计的一清二楚了。老爷子也没有想到，你这次还真的就跟你爸和好了，特意把我叫回来，做个仲裁呢！” “姑姑，我知道您不喜欢二婶，我也不喜欢她，但是她对二叔，对小正还真是没说的。虽然说的是她在争，不都还是给小正争的？！我跟小正兄弟俩，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陈抗美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心态，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够用就好，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妈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吧，但是她跟曹仲谋在商场上面天天跟人蝇营狗苟，勾心斗角的，肯定没有我过的快活。至于说成就感，我们为国家做事，还要胜过她们。你说是不是？！” 陈默点了点头。“我们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工作也有了，手头上有几个活钱，能够应急，我觉得就够了。关键还是看自己生活的开不开心，生活的不开心，就是住豪宅，开豪车，天天山珍海味，纸醉金迷，也觉得空虚。” “好，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了，今天先不谈这事儿，明天先给老爷子快快活活地庆祝生日。吃过饭了，我们大家都坐下来，好好安排这件事。” 对于家产的分配，陈默还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现在的心理也很沉重。连过年都等不及，现在就把姑姑叫回来，这也说明老爷子对自己的身体很没有信心。 虽然医生说他的身体还能再撑两三年，但是也说过，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受过太多的折磨，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像他的奶奶，受伤还没有他爷爷严重，可是就没有撑下去，早早离开了他们。 姑侄俩将桌面摆在了葡萄树下的石桌上，其他人就奔进了厨房，齐心协力，很快就把酒菜碗筷都摆放好了。胡大妈做好了饭菜，坚持不肯留在这里吃饭。今天日子特殊，众人也没有挽留，围着大桌坐了一圈，很快就开动起来。 他们一家可没有食不语的家训，几个女人聊着家长里短，陈建国陈建军两兄弟谈着公司的事务。陈默和姑姑两个人照顾着陈一舟，顺便再逗一下可爱的小沫儿，一家人显得格外放松。 黎珊一直想要跟这个“姑姑”亲近一下，这一下终于找到了机会。她酒量不错，陈抗美也好，所以她还特意敬了陈抗美一杯酒。 陈抗美原本对这个“侄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有柔嘉先入为主的印象，但是黎珊性格不错，人又漂亮，她也逐渐认可了这个“侄媳妇”。不过从几个月之前，得知她坚持要去法国留学，这让陈抗美很是有些不快。现在的社会节奏变化太快，这一下子最少要分开两年，让她不得不为他们的感情感到担心。 第三十三章 可怜的一一 八月三十一日一早，陈家的小院就被各方的来宾占据了。由于陈一舟是在原石化部总工的位置上离休，又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高级人才和高级干部，所以他的工作关系一直被保留在国务院附属的老干部管理局。 逢年过节，包括他的生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会准时出现在陈家小院。陈一舟的生日，当然也不会被他们疏忽，一大早就派了两位工作人员送来了鲜花和生日蛋糕，当然，还有一个不大的红包，仅仅是为了表示一下意思。 他们的红包小，但是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这里的大部分高级领导都与陈一舟有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关系或者是私人友情。虽然不是大生日，他的那些老朋友都不会上门，但是以前的那些下属，学生，自然要登门拜访一下，一个个留下了个大红包和花篮，这才又离去。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了中午吃饭，陈家诸位才算是暂时可以休息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被这种应酬弄的精疲力尽。陈一舟甚至连中午饭也没有吃，喝了一碗汤，就躺在卧室里休息起来。 到了下午，中油和国油都派出了办公室的领导，以公司名义送来∧∠，了花篮和红包，对陈一舟表示了慰问，就起身离去。下午的客人少，但是陈默和陈正两个小辈却更累了，因为他们两个要准备着晚上的酒席。 今天虽然不待客，不摆酒席，但是光是自己人就要坐上两大桌。几个女人上午跑出去逛街，下午回来，就开始在厨房忙活。 五点多钟的时候，一切准备工作终于都安排就绪，陈默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好好洗了一个澡。还没有等他洗完，黎珊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一套赞新的西服说道：“这是荣姨今天特意为你挑的一套杰尼亚，虽然不是最贵的，也花了一万多呢！” “一万多？！”陈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金子做的吗？！一万多，一千多我都觉得贵了。” “你上班了，也需要一套好衣服当门面。我知道你喜冷不喜热，所以专门让荣姨选的这套超薄西装，就是夏天穿，也不会觉得太热。” “还是算了吧！国内有几个穿这么好的衣服的？！我一个小兵，穿的比领导还好，这像话吗？！肯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何必让荣姨花这么多钱？！” 黎珊不悦地把衣服丢在了卧室的床上，坐在床边生闷气。“你讲不讲道理？！我怎么会想到要荣姨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要不是我劝她，她差点都挑了一件三万多的厚西装，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爱慕虚荣？！” 陈默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黎珊虽然因为学的是美术，现在又转到了室内设计方面，对穿衣打扮，生活质量有很高的要求，但是并不是一个势利的人，这件事情，恐怕真是荣姨的意思，自己责怪她，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有意缓和气氛，将自己的内裤丢到了水里，叫道：“哎呀，我拿的内裤掉水里了，珊珊，再帮我拿一条过来。” “你自己拿，你就是不穿我也不管了。” 黎珊扭头坐在床边，却不防陈默真的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了住。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丢在了床上，接着身子就被他压住。 “你说的啊，我还真就不穿了。”说着就吻了上来。 黎珊闻着他刚刚清洗过干净馨香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体的蓬勃力量和那一股股直喷脸颊的气息，身体不觉得就发软了。“现在不行……” 给了黎珊一个缠绵的热吻，感受着她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由僵硬变的柔软，陈默才松开了她。“刚才是我太心急了，一万多的衣服，何必这么奢侈呢？！你老公我这体型，就是一百多块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会显得廉价吧？！” “臭美！”黎珊瞪了他一眼，感受着他的坚硬，心里那一点不愉快早就消失无踪了。 “哎呀……光屁屁，大默是个大坏蛋……” 陈默扭头一看，只见两个小女孩并排站在卧室的门口，还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过手指缝都大大地裂开，露出两双好奇的黑溜溜的大眼睛。 陈默只差要尴尬死了，一把扯过旁边的空调被将自己盖住，这才从黎珊身上翻身下来。“怎么就忘记了这两个小丫头，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黎珊白了他一眼，伸手招呼着说道：“小沫儿，一一，来，过来姐姐这边来。” 陈沫古灵精怪，连忙解释说道：“我们不是故意看你们亲亲的，是一一喜欢电子琴，我想带一一玩一会儿电子琴。是不是一一？！” 一一娇羞地点了点头，“大默哥哥，妈妈说你会弹琴，还说让一一也学钢琴呢！” 陈默看着一脸稚气与害羞的一一，温柔地笑着，生怕吓到了她。“一一想学，以后哥哥教你好不好？！” “好……” 黎珊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塞进陈默的手里。“你去浴室穿上衣服，我来帮她们拿电子琴。” 看着陈默用空调被裹着自己，两个小丫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陈沫大一点，今年也才六岁，而一一更是才五岁半，还不懂害羞，只是觉得他这个造型非常可爱。 对于一一，陈默的感情非常复杂，每次看到她跟柔嘉非常相似的外表，陈默总是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他要始终提醒自己，一一不是柔嘉，她跟柔嘉除了外表有点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不能自在。 看到她纯真的小脸，他总是能够清楚地记得，柔嘉在这么大的时候，经历的每一件事情。这种美好的回忆，总是能够让他感到快乐，却又黯然神伤。 虽然马上就要进入九月了，这几天又下了一场雨，所以气温下降了下来，但是陈默仍然只是穿了一件长袖衬衣。他从小就不怕冷，只是怕热，三九天跑去后海溜冰，他敢只穿一件羊毛衫，可是每年到了夏天，他都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 陈默出来的时候，黎珊已经带着陈沫离开了房间，一一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用手按着电子琴的琴键，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她开心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轮月牙。她妈妈刘夏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墙边博古架上摆满的各式小摆设，呆呆地走着神。 看见了刘夏，陈默知道黎珊为什么会出去了。面对着她，黎珊总是感觉有些不自然，认为是自己抢了陈默。 “刘姨，您没跟我姑姑她们聊天了？！” “我不太喜欢热闹，很久没有来你这边看看了，进来静一会儿。” “您喝水吗？我去给您到一杯。” “你别忙活了，我坐坐就好。” 陈默看着一脸清瘦的刘夏，心里一阵酸楚。她比自己妈妈还小两岁，可是现在看起来比自己妈妈还要老。柔嘉的去世，加上一一的身体也不太好，让她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现在她为了孩子，已经办理了停薪留职，当起了全职妈妈，可是一一的身体，依旧没什么起色。 不管是柔嘉，还是一一，她们的身体都不算好，这主要就是因为她的体质不好，所以遗传下来的。柔嘉得了白血病，这让康学东跟她都对一一的身体非常关注，不过各项检查结果都还好，只是这种先天的内虚，实在很难调理。 “你们小时候的玩具都还留着在啊，黎珊不说？！” “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东西的纪念意义，她只以为是普通的小玩意儿。” “嗯，不说的好，以前的事情还是忘记的好，人总是要往后看。我本来想给一一买个电子琴的，不过想到你这里还有一个，你现在也没用了，就想着一一先用这个琴来学习，等学的差不多了，在给她买个新的。” “没问题，一一想学，我当然要大力支持。一一，告诉哥哥，喜不喜欢弹琴？！” “喜欢……，弹琴好听。”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妈妈笑。” 刘夏本来还在笑，听到这一句，突然之间就转过头去，不让两个孩子看见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陈默装作没有看见，跟一一说道：“一一，来，哥哥教你怎么弹琴，不要把手指蜷着，要全部伸开，来，就像哥哥这样，把手指伸开。对，不要只用一根手指摁。你现在还小，只需要把这一个音阶的七个键练习好了就可以了。” 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手都还没有长大，当然不能指望她能弹出多熟练。现在教她，也只是让她多掌握一些乐感。 一排按键总是让她无所适从，说是弹琴，更像是在闹着玩。“哥哥帮你把琴键涂成彩虹的颜色好不好？！” 一一拍着手笑道：“好，我最喜欢彩虹了，妈妈给我买的书上就有好多好多彩虹。” “哆瑞咪发嗖拉西，这七个音，哥哥帮你涂成不同的颜色，这样，我们的小一一，就很快能记住哪个按键代表的是哪个音了，对不对？” 第三十四章 祝寿 陈默还没有把颜色涂完，陈抗美就走了进来。“小默，你妈妈她们也都过来了，我们也准备给老爷子拜寿了，你准备一下。嫂子，您也别老是待在屋里，一一还小，要多跟其它小朋友一起玩才对。” 刘夏苦笑着说道：“我也想啊，可是她这身体不行，上幼儿园老师都不敢收。幼儿园的饭菜，她吃了也受不了，去上学，更像是去遭罪。” “她这自身体质不好，还是要加强锻炼，才能增强自身的免疫力。等她再大一点，我帮您联系一下瑞士那边的医学院，给她好好检查一下。虽然说保养方面西医不如中医，但是我们必须要摸清楚病根儿，您说是不是？” “您在外面跑的多一些，也帮我们刘姨一下，看看哪里的医生出色，技术先进，这个磨人精啊，真是让我跟她爸，一辈子也放心不下。” 陈默将电子琴放在了一边，跟一一说道：“一一，我们要出去给爷爷过生日，这个电子琴明天再弄好不好？等哥哥弄好了，专门给你送过去，教你学琴。” “好……” 刘夏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大默你弄好了，以6≮，后每周我带她过来几次，你虽然不是专业的老师，但是给她启蒙也足够了。你对她又有耐心，她也喜欢出门，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们现在只是想培养她的兴趣，倒不是一定要求她学出个什么样。”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反正我只要是没应酬，您就可以把她送过来。” 这一次陈一舟的生日，绝对不是最热闹的一次，因为这次的生日没有请任何客人。但是在陈建国他们三兄妹的安排下，变成了这些年来最庄重的一次。 老爷子身体不好，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后一个生日，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所以在昨天晚上，三兄妹瞒着老爷子，就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今天的拜寿，全家的老老小小都施行跪拜。并且只要他还在，这个程序以后也保持下去。 到了六点半钟，虽然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是胡大妈已经将两桌酒菜准备妥当。加上胡同口酒店送来的几个大菜，席面也置办的非常丰盛。 正房大厅里，陈一舟坐在上首，曹仲谋和康学东坐在他的左右两边，黎伯青今天长记性了，坐在曹仲谋一边，离康学东离的远远的，上次可是被他灌的够呛，到今天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陈建国两兄弟则在下首作陪，除了曹仲谋，他们都是一个行业的人，可以聊的话题太多了。从国际环境到国家政策，从人事变动到行业走向，一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听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陈一舟跟曹仲谋他们笑说：“既然饭菜准备好了，我们就入席吧，边吃边聊。” 了解内情的康学东笑道：“老师您别急，今天建国大哥还安排了一个节目，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陈一舟哦了一声，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个儿子。由于他们陈家在清朝时期就是商人世家，家境不错，这在那个时期，却成为了被批斗的典型。陈建国兄弟俩由于出身的原因，加上本身性格因素，都是那种比较圆滑的处世性格。 他们都没有读过大学，有些市井气息，这让一直以文人自诩的陈一舟对这两个儿子都非常失望。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康学东这个学生，比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要好的多。儿子只是他血脉的延续，而康学东则是他的得意弟子。 这两个儿子，对自己也不算亲近，因为他们本身的性格差异，要不是因为他们是父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年轻的时候，父子之间也闹过不少矛盾，还是孙子辈都大了，两个儿子也逐渐变老了，父子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了许多。 所以对两个儿子要做什么事情，他还真的猜不到。还没有等他问出来，只见陈建国招了一下手，两个儿媳妇还有三个孙子辈，加上闺女，一群人都进来了。 罗朝英看着儿子站在陈建国身后，还故意留了一点距离，又见康学东带着刘夏在在旁边准备，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夏笑着说道：“今天是老师的大寿，我们这晚辈不能只带个嘴来，他老人家又不要带礼物，我们就只好跟他磕几个头了。” 罗朝英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也站到了陈默身边。“我虽然现在不是陈家的媳妇，但是还是一直把老爷子当亲生爸爸一样看的，这个头，我也该跟着磕。” 陈一舟感慨万千，忍不住叹道：“何至如此，何至如此，你们啊，太着相了！” 曹仲谋站起身来，拉着黎伯青让到了一边，笑着说道：“长慈子孝，阖家祥和。陈叔一生事业有成，持家有方，我这晚辈真是敬佩不已。我认为，这个礼仪倡议的好！我们中国人不崇鬼神，只敬祖先，这种优秀的传统文化，还是要一代代地继承下去，让所有的年轻人都知道，自己的根儿在哪里。” 陈抗美笑着说道：“曹大哥说的好，不愧才子之名。爸，女儿不孝，工作以来，一直在世界各地到处跑，没有能够在您身边侍奉，这一次也准备不足，没有把国斌和薇薇都叫回来，等到明年您大寿，我们一定全家都聚齐了。” 陈一舟笑着说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先顾国，再顾家。只要你们兢兢业业，能够为国家奉献自己的力量，即使都不在我身边，我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所有人在陈建国的带领下，跪了下去，给陈一舟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本来他们还想听陈一舟在训导几句，但是显然有些高估了他的身体承受能力。陈一舟坐下之后，仍然情绪激动，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陈默早有准备，连忙拿过来了一袋氧气，让他吸了一袋氧，这才恢复。 气息平顺下来后，陈一舟也不多说了，挥了挥手说道：“因为我这个老头子，耽误大家吃饭了。天大地大，吃饱肚子为大，还是先吃饭吧。” 男人们在餐厅里坐了一桌，本来可以摆两桌，但是一帮女人都认为，坐在院子里，葡萄树下吃饭，更有意境，所以坚持在院子里坐下。 俞婷瞅了机会拉着陈默说道：“今天晚上照顾一下你黎叔叔，他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别让你干爹又灌他酒。” “放心好了，俞阿姨，今天不会的。” 黎珊也走了过来，说道：“你自己也少喝一点，明天就要去正式上班了。”她刚才看见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内心也非常震撼。她爸妈都不是京城人，家里在这边的亲人也少，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就是回了老家，也是吃几顿饭，就离开，从来感受到过这种礼仪。 她刚才差点也想跟着跪下去了，因为她觉得这一跪，她与陈默之间就完全没有了任何隔膜。可是她毕竟还没有跟陈默结婚，现在跪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就这么一迟疑，他们已经起来了。这让她在内心里也暗暗后悔着。 “放心好了，今天不会喝太多酒的。” 陈默的话自然不是空口白话，本来这样的场合，男人们在一起，自然要尽兴才行，但是今天却涉及到了家产的分配，所以大家都会留一点量。 陈一舟吃了小半碗菜，一碗汤，又吃了小半碗米饭，他就吃饱喝足了。他走了，酒席上的气氛才更加热烈了起来。陈默将他扶到了正房里坐下，问道：“爷爷，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吃饭还要一会儿时间呢。” “别管我了，你也快去吃饭。一会儿跟你妈说一声，吃完饭让她也留下来。” “好。” 跟罗朝英说了一会要发生的事情，罗朝英才知道，原来小姑子特意从墨西哥回来，不是为了过寿，而是为了家产的分配事宜。她在那里沉思了起来，老爷子比较疼小默，这次的家产分配，总不会亏待他吧！可是想想这个小姑子的厉害，老二媳妇的计较，她心里也沉重了起来，不管怎么算，要是老爷子敢亏待小默，她也要当回恶人，闹一次。 一大桌人都吃的不亦乐乎，陈沫的小脸上都沾上了不少油。只有一一看着满桌的菜，什么也不敢吃。因为她的食谱，需要忌食的材料太多了，豆油，花生油，调和油做的菜都不能吃，唯一能够让她肠胃受得了的只有芝麻油。各种调料，她也不能吃，什么菜都只能稍微放一点盐，最可怜的是，就连荤腥，她也不能吃太多，能喝一碗肉汤，就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小孩子最喜欢吃的鸡腿鸡翅，她只能看看。 陈默一直觉得一一的命运最是可怜，可是她已经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他们现在能够做的，只能是帮她营造一个可以生存下去的环境，争取能够让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第三十五章 分家 上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会儿即将会发生的事情，加上陈一舟的身体也不能支撑太长的时间，所以酒席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不过只有黎伯青一家三口，被康学东派梁浩用车送了回去，其他人都还留在陈家。 梁浩是认识陈默这个好哥们的媳妇的，一路上，将他的准丈人奉承的恰到好处。不过俞婷的心里总是还有些纠结。“你说你这个丫头偏偏要去什么法国，假如你不去，你们的年龄也够结婚了，好好安顿下来不好吗？！你们今天要是决定结婚了，老爷子一高兴，说不定就会给小默多分一点家产。” 黎珊最见不得她妈这副样子，娇嗔道：“妈，你到底懂不懂爱情啊？！天天就想着物质！”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爱情，你们之间难道没有爱情吗？！我看小默对你就没说的，你也这么喜欢他，为什么却偏偏要分开？！恋爱需要爱情，你们已经有了，可是一场婚姻，就不仅仅只是爱情了，你现在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其它，到时候有的是你后悔的！” 黎伯青也点了点头说道：“珊珊，你去法国留学这件事，爸爸也认为你需要＋，认真考虑一下。你也看见了，陈家老爷子现在的身体这么差，小默上次提出想跟你结婚，我看也是真心的。你这一去两年，老爷子能不能等到你回来，还真不一定啊！” “你们别说了，我现在跟黑狗之间根本不是你们说的这些问题，我要用这两年的时间来试探我究竟在黑狗的心里有多大的分量。我就想不通了，我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比不上那个柔嘉？！” 俞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看你根本分不清主次，你非要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比什么？！你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我告诉你！” “我愿意！”黎珊的眼眶红了起来，倔强地叫道。 黎伯青心疼了，劝道：“好，好，好，我们又没说不让你去，只是给你建议。你哭个什么劲儿呢？！” 梁浩咳嗽了一下，插话说道：“弟妹，不要嫌我多嘴啊……黑狗一表人才的，平时走到哪里，都挺逗女孩子喜欢的。你这不在身边了，他要是一时把持不住，犯了错误，你说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他敢！” “这个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男人没有个女人管着，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了错误？！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好，何必把这样的机会送给别人呢？！” 黎伯青奇怪地问道：“你也是小默的朋友？！” 梁浩点了点头，“我们经常也在一起玩，他真是个不错的对象，所以我才多两句嘴。” 他原本是想帮陈默说两句话的，可是黎伯青他们一听梁浩竟然是陈默的朋友，就都闭上了嘴，再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了。要是让陈默知道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这是多尴尬的事儿啊，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瞪了一眼显得没心没肺的黎珊，这个丫头，她认识对方，也不说一声，让他们在他面前还谈了半天。如果让陈默知道了他们在背后谈论这些话题，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除了黎伯青一家，剩下的人里面，都是与陈家有着各种各样的亲密关系。陈一舟既然想趁着自己的身体还好，将自己的遗产做一个划分，这些子女晚辈，包括已经跟陈建国离婚的罗朝英，都要留下来。毕竟陈默也是她的儿子，他又算是这次分家的主角之一。 至于曹仲谋，则是陈一舟特意留下来做个见证，除了他，陈一舟还从公证处喊来了两位公证员，为他们的分配做个公证。 马京原本还想把娘家人也叫过来，不过这一点被陈建军坚决反对。老爷子公平了一辈子，就算是再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他也不会亏待自己，如果将自己的老丈人他们叫过来，这会让老爷子的心里也不好受。 陈默送了老丈人一家上车，又跟街坊高大妈闲聊了两句，等回到家里，大家已经在主屋里汇聚一堂。除了大家伙儿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两个身穿公证员制服的公证员了。 见陈默进屋，陈一舟这才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抬起头来。“你跟你妈坐一起，我们开始吧。” 罗朝英拉了他一把，陈默坐在了她的身后，所有的人都一脸严肃，只有两个小丫头在一起叽叽喳喳，没有被这环境影响。刘夏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忍心责怪两个小丫头。她站起身说道：“老师，这种场合我在也不合适，我就带两个孩子到院子里去玩吧！” 陈一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刘夏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到了院子里。听着她们单纯的对话，可爱的笑声，陈一舟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树大分枝，人多分家，这是自古以来就形成的自然规律。我们这一支陈家，明朝时期就从晋南分家到了太原，一百多年前又从家族分割，到了京城。这一百多年来，陈家从先祖陈启立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发展成为一个书香门第，在京城生根发芽。” “京城的家族经过多年的演变，也开枝散叶，由于行业不同，理念不同，如今已经很少来往。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家里的一些亲戚关系，你们都还要了解清楚。到了我这一辈，由于只有我一个男丁，这家门就冷清了不少。你们的几个姑姑，由于战乱，婚姻，加上时间的流逝，现在就只有一个最小的姑姑还活着。” “不过，我生了你们三个孩子，现在第三代也有四个孩子。建国你们也都年过不惑，事业，工作家庭都已经成型，我们陈家以后的发展，还要看小默他们这一代了…………” 讲述了一番陈家的历史，现存的亲戚关系，陈一舟这才把话转到了今晚的主题上。这些亲戚关系，最熟悉的人也就是陈默了。陈一舟身体变坏了以后，对于血缘关系越发重视了起来，这几年，没事儿就喜欢让陈默带着他，到各个亲戚家里去坐坐，让陈默在京城也找了不少长辈和同辈。不过由于大部分已经出了五服，或者即将出五服，虽然有一层血缘关系，但是平时的往来也并不多。 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陈一舟看了一眼说道：“这些年来，老朽不才，虽然痴长七十又四，但是却没有给你们留下一份值得炫耀的家产。就连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也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唯一遗憾的是，我脑子里这一辈子的学问，不能给你们流传下来。不过这辈子有个学东这样的衣钵传人，也算聊以安慰了。” “今天，我们要处理的财产，主要有三处，最大的一处就是这个小院，其次就是这些年来，我保留的一些名人书画与文玩，再其次就是我这些年来的一些文稿以及版权。我现在这里定下一个基调，前几年开始，我就已经把我的版权授权给了石化部，这几年来，每一笔版费都直接捐给了希望工程，所以这一部分的收入，你们就不要做指望了，以后哪怕我死了，这些版税仍然由国务院的人员代收，然后捐出去。” 对于这一点，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他写的这些专业书籍，虽然销路有限，但是有国家的大力推广，在各大院校，以及行业内部销售的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些钱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会出头做这个不孝子，更不敢直接跟国家争利。 还有就是，陈家家教还是不错的，虽然陈建国陈建军两兄弟学问不深，但是也都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对于这笔计划之外的财产，都没有动过心。这个家里，也就马京稍微小市民一点，但是她更清楚，哪些是应该争的，哪些是不该争的。 见所有人都没有意见，陈一舟点了点头又说道：“关于这座小院，我分配的原则是公平起见，你们三个家庭，每一家分配三间，四个小辈一人一间，其余的房间算在我老头子名下，以后算到小默面前。但是，这样的分配结果固然公平，却影响到了这个小院的产权继承，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陈一舟咳嗽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陈抗美连忙帮他拍着背，等他稍微平息了一点，又给他喝水。“爸，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不好？” 陈一舟点了点头，陈默从他书房里拿出了氧气袋，他却已经恢复了过来，摆了摆手。陈默手里拿着氧气袋，就顺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陈抗美扭头问道：“小默，你在安慧里还有一套房子，愿意跟你二叔和小正换这小院四间房的产权吗？！” 在这个时候，京城的人们还在蜂拥着想搬进有暖气热水天然气的单元楼，家家都在迫不及待地望新房里面搬。可是有了郎玉甫记忆的陈默却知道，在以后，这种稀缺资源的四合院，会涨到一个多么疯狂的价位。再说了，这个小院保留着他23年人生几乎所有的美好记忆，而那座新房，却让他觉得痛苦无比，他当然要选择这座小院。 第三十六章 祝寿 下 见陈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陈抗美转头跟马京说道：“二嫂，你们一家，按说要继承，也是住你们的西厢房，小正的一间房，也就多加一间我现在住的客房。爸爸也跟我说了一下，想尽量保持这座小院的完整，所以您要是愿意，我让小默把他在安慧里的那套房子转给小正。” 马京有些惊讶地问道：“小默那个三房，转到小正的名下？！我当然愿意了，但是不会要我再补一点差价吧？！” 陈一舟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陈建军却有些赧然了。他拉了一把马京，想要说几句，却听见陈默说道：“二婶，小正是我弟弟，我跟他计较什么？！我们就这样置换了，我也不要你补什么差价。以后就是小正问我要一间房住，我也不会不给他住啊，毕竟我们是兄弟。” 马京笑着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在房管所也有个熟人，过户的费用，我们承担了。” 陈抗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哥，你当初是放弃了这个小院的继承权，但是你现在有了新的家庭，现在又多了小沫儿这个侄女。爸爸的意思是想房子这边都留给小默，不想把房子拆分。那么⊥，他会给你多分两件文玩，以后也好给小沫儿当嫁妆。” 荣静本来就对京城的房子没有指望，现在听到可以多分几件文玩，她也觉得开心，她可是见识过，这里面有几件文玩也值不少钱的。 陈建国说道：“这样的分配我没有意见，房子的产权还是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好一些。至于文玩这些东西，我对这些也没有兴趣，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 陈一舟说道：“我也认真统计过了，我现在手里的名人字画，文玩还有四十几件，除了几件具有特别意义的文玩准备要献给国家，其余的都留给你们。虽然价值方面会稍微有点差别，但是不会让谁吃亏太多。” 陈抗美点头说道：“我已经跟爸爸说好了，房子这边我不要，毕竟我现在也算是林家的人，以后小默给我留间房，我偶尔回来住一住，就可以了。那么小默应该分配的这部分文玩，就给了姑姑好不好？！” “我对文玩不懂，有姑姑保管，我更放心。”陈默想要跟她笑笑，可是却觉得一腔酸楚，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就是分家了，我们还是一家人，这里也永远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众人一阵默然，想到老爷子的身体，没有一个人轻松的起来。一直以来，老爷子都是这个家里的大树，可是现在，大树眼见要倒下，谁能不伤感？！ 还是曹仲谋这个外人笑着说道：“陈老现在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趁早解决家里未曾萌芽的矛盾，你们现在的心还不如他放得开啊！这可不行！” 陈一舟身体好多了，笑着说道：“小曹说的不错，我的身体现在虽然不太好，但是还没有看到小默他们第三代成长起来，舍不得就这么离去。虽然把家产分配了，但是我又不是明天就死，你们也不要做小儿女状。” “这个房子全部留给小默，有我的一点私心，不管怎么分，我也不希望把祖上传下来的房子拆分的四分五裂。所以以后，在这一点上面，不管是谁，都不能再打这座房子的主意。公证处的人一会儿会将所有的值钱财产登记，然后分配，官面上，有政府公证。至于私下里，朝英你也还是小默的妈妈，自然会关照小默，我也不用担心了。一会你也从这文玩里挑两件，也当我这个老头子给你留下的一点念想。” 众人纷纷都点头同意了老爷子的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分配的那些名人书画和文玩上面。由于陈一舟一开始就将一些具有文物意义的古玩捐献了出去，现在家里保留的一些书画文玩，虽然有些价值不菲，但是不涉及文物，这些东西的保值性，比这座房子更让所有人看好。 四十三件各种文玩，陈一舟吩咐给了康学东和罗朝英各两件，其余的三十九件，陈默他们第三代四个人，一个人三件，刚好十二件，剩下的二十七件被陈建国他们兄妹三人均分，每个人九件。 这些书画文玩，陈一舟非常了解其中的价值，按照市价评估后，公平分配，任谁也挑不出半点不公。 陈默分配的三件书画，还没有拿到手里，就被送给了他姑姑陈抗美，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存货。比如原本住在胡同口的副国级领导人楚爷爷给他题的字，以及还有几幅他跟陈一舟拜访老友的时候，那些名人给他留下的墨宝，这些都是属于他的私产，仍然归他所有。 老爷子的文稿大部分都留给了康学东，这些学术性的东西，除了他，陈建国他们几个也都不感兴趣，反正老爷子给他们留下的墨宝还有不少，这些对他们更具有珍藏意义。 虽然家产分配完毕，不过老爷子还活着，没有人现在就把那些东西瓜分一空。只是在公证人员的公证下，一一登记，仍然留在老爷子这里。 老爷子最后说道：“除了这些死物，我的手里还有十多万的存款，加上今天收到了两万多礼金，也有将近二十万。等我百年之后，你们用这些钱帮我办了后事，有剩下的，就分给小默他们几个小辈。其中小一一身体不好，她也跟我的孙女没什么两样，所以，到时候，抗美你做主，给一一多分一点，也算是我这个老头子最后一点心意。” 康学东连忙说道：“老师，这怎么使得？！我跟刘夏收入都还可以，目前帮一一治病，我们自己还可以承担。” “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多想了。建国，建军他们的日子也都还好过，这点小钱，他们也不会跟你计较。小默，你是我们家的长子长孙，小一辈里，你是大哥，以后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也要为他们当好榜样，让他们以你为荣。” “爷爷，我会的。” “那今天就这样了，我这身体熬了这么久，还真有点受不住。小曹，你跟朝英我也不送了，小默，你去把我给你妈的那件鎏金镇纸和白石先生的戏虾图拿给你妈妈。” 罗朝英连忙说道：“爸，这些东西还是留在您这里，既然是您老给的，我也不推却，但是现在就要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些东西虽然是给你，但是你可不会欣赏，我这也算是借你的名义留给小曹。你给我们家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媳妇，建国没福气，没能跟你一直走下去，不过你现在过的好，我也算是老怀宽慰了。所以，我也要好好谢谢小曹。” 见老爷子态度坚决，罗朝英也就不再拒绝。陈默进了老爷子的书房，将这两样取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曹仲谋。没有想到，却迎来了罗朝英对他不满地翻了一下白眼。 曹仲谋倒是挺高兴，直接打开了包装盒盖，将卷轴抽了出来展开。陈一舟介绍说道：“这是白石先生46年的时候的一副游戏之作，虽然在他的作品里面算不上精品，但是由于尺寸够大，现在也要值不少钱。不过，当时我可是只花了两斤面粉的钱就买了下来，算是赚了个大便宜。” 曹仲谋笑道：“对于白石先生我也有所了解，那个时候，由于法币剧烈贬值，据说两百幅画的收入最终买不到十袋面粉，这在当时也是一种十代的悲哀啊！” “所以，国家必须富强，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当时我们的财政，发钞全部控制在外国人的手里，哪里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见陈一舟精神疲惫，曹仲谋也就不再打扰，将画轴重新卷了起来。“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扰陈老休息，过两天，我在携内子专程过来拜访陈老。” 陈一舟呵呵笑了起来。“小曹你虽然身为商人，却依然保持着文人的精神，这一点是我格外欣赏你的。小默这个人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对你，一直敬重有加。我只希望，你能够在他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能够多加以指点，你的意见，他还是愿意听的。” 曹仲谋笑道：“陈老多虑了，且不说您老的吩咐，就是没有你的话，我也算是小默的继父，对他的教育，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陈一舟点了点头，对大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抗美，你送我回房。小默，你去送送你妈妈和曹伯伯。” 这边还在说着，那边一一已经哭了起来。原来刘夏要带她回家，可是她跟小沫儿玩的正开心，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姐姐，委屈地哭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阵安慰，刘夏答应了将她留在这里，陪小沫儿一起睡，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陈默将他妈跟曹仲谋送到车旁边，罗朝英才突然想起来说道：“你等等，我给你买了几件条纹衬衣和西裤，你这要去上班了，也该准备几件正经衣服，别天天都是t恤衫，牛仔裤。条纹衬衣让人显得儒雅稳重，以后你上班多穿正装，这样让人对你的印象也好一些。” 曹仲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认真工作，好好生活，照顾好你爷爷，目前，这是你需要做好的三件事。有什么事多跟你康叔叔，或者跟你妈还有我交流，不要什么事都憋在自己心里。你要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是关心你的。” “谢谢曹伯伯，我会的。”（第一卷结束） 第一章 报道（上） 九月一日，这是大多数学校开学的日子，陈默也第一次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走进了元大都遗址公园北麓的中油集团总部大厦。 这一片建设于建国之初的苏式大楼，在当时可以称得上是庄重辉煌。不过经过几十年的风雨，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的飞跃发展，这几栋大楼在京城的建筑群里，是那么的不起眼。 走进大楼，第一感觉不是庄严，而是那种阴暗充满腐朽的气息，东西长达三百米的走廊，充满了阵阵的阴森感。即使在大楼内设立了不少的灯光，也丝毫没有一丝鲜活感，与其说这里是一家跨国公司的总部，更像是一座老式的监狱。 不过，熟知内情的陈默知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这栋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大楼，却是国内两家最大型的两家石油企业的总部之一。在这看似落魄的大楼之内，隐藏着巨大的权力和利益分配权益，这种权力不是任何一家看似辉煌的企业可以相比的。 进入大厅，沿着两边的椭圆形楼梯上到二楼，左边是会议区，有大大小小几十间会客室和会议室，而右边就是总部的行政部和人事部。 前台人f∷，事郝敏带着陈默还有几位新报道的同事，走进了这长长的走廊，一边走，一边介绍说道：“京城总部这里，人事部主要分成了四个科室，第一科室是总部工作人员的人事关系管理，第二科室负责京城附属单位的人事管理，至于第三科室和第四科室，那是负责下属油田和机构的高级人事管理，与我们的关系不大。” 一行人进入了第一科室的办公室，从外面看，只有两间办公室的位置，应该不超过五十平米。可是郝敏推开门，众人却发现里面坐了最少二十个人，一张张办公桌摆的密密麻麻，里面的摆设就像学校的教室，每一张办公桌上面都是一叠叠的资料。 半个月前的人事关系已经入档，今天陈默他们主要就是领取工牌和正式建档。他们每个人需要在档案上面签字，摁手印，然后领取工牌就可以了。至于工作的物品领取，那是到了自己的工作部门才会下发的。 陈默的工龄从四年前算起，到现在已经整四年，加上他属于高素质人才，所以一入职就享受副科级待遇。等三个月的试用期一过，就可以享受正科级待遇，不过具体到工作职位，现在中油虽然刚刚重组，但是一个实权正科的职位，也不是那么好安排的。 不过陈默不用担心，物质采购部的大boss就是康学东，即使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他也不会受谁的委屈。 “陈默，你办完手续了？！” 陈默回头一看，只见卫香神情不悦地跟在她爸爸卫抗的身后，见到陈默，才露出一丝笑意。陈默点了点头，向卫抗说道：“卫叔叔，您好。” 卫抗点了点头笑道：“你跟香儿光屁股一起玩的情景还在眼前，现在也都工作了。希望以后的岁月里，你们还能一直保持真挚的友谊，共同面对人生。” “谢谢卫叔叔勉励，我们会的。” “爸，您说什么呢？！都大姑娘了，您还一口一个光屁股，也不害臊！” 卫抗笑了起来，那个孟姐站起身来说道：“您好卫总，来给卫香办手续啊？！” 卫抗看了看现在已经排成了长龙的队伍，笑着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看样子还要等一会儿，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的工作了。香儿，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吗？！” “我都不让您过来，您非要过来，有什么不能搞定的？！您快走吧！”当着众人的面，卫香对她爸爸的关怀格外不适，虽然这种关怀让她暖心，但是当着这么多的新同事面前，她只觉得难堪。 那位孟姐笑着说道：“要不我就先把香儿的档案找出来，耽搁不了太久时间的。”卫抗是基建事务部的部长，也属于是一个二级领导部门。按照中油公司的架构，他跟康学东都是属于同一个副总裁领导，属于名副其实的正局级干部。像孟姐这样的工作人员，平时很难有机会直接跟他们说上话。 卫抗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了，我们也要按照公司的规定来。香儿，那你排队，爸爸先去工作了，等会儿爸爸送你到预算部报道。” “爸，您就别忙活了，我是来上班的，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撅起了嘴，“您让我在同事面前情何以堪啊！” 卫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四周望了一圈说道：“好，好，爸爸不给你添乱了。小默，你报完道了，走，我们一起过去。” 物质采购部和基建事务部都不在主楼办公，而是在位于东侧的副楼，跟西侧的副楼一东一西与主楼形成了一个凹字形。不过东侧的副楼只有三层，一共有七个部门集中在那里办公。分别是物质采购部，法律事务部，政府关系部，公共关系部，基建事务部，环境安全部，还有一个股东外联部。 中油虽然财大气粗，但是毕竟刚刚重组，还没有建立自己新的办公大楼，所以每个部门的办公条件都有限，特别是办公环境，比不上许多的小公司好。 “你跟黎伯青的女儿现在处的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陈默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回答说道：“相处的挺好的，不过结婚还没有考虑，黎珊想去法国进修两年的室内设计，正在为出国做准备。” “你们也都23岁了啊，也该结婚了，这一下分开这么远，对你们的感情可是个大考验。” “谢谢卫叔叔关心，我们现在感情挺好的，法国虽然不近，但是现在飞机也方便，想去就去了。” 卫抗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问道：“你爷爷身体最近怎么样？说起来，我这个学生当的也不合格，这都还是过年去拜访了他一次。” 陈默也叹了一口气，“现在就指望他多活一天是一天，只要他能少受点罪，我就心满意足了。” 进了东侧大楼的大门，卫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成大人了，就要好好干，别给你爷爷丢脸。你这执拗的性格也要改一改，你卫叔叔我也希望你能干出个名堂。你也知道物资采购部在哪里，我就不送你了，好好干！” “谢谢卫叔叔，我会的。”陈默转身走向了前台，跟几位前台打了个招呼，将自己的工卡在前台那里登记，在电脑里输入信息。 卫抗转过身去，一直微笑的脸就板了起来，自己家的闺女自己明白。以前有个康柔嘉，后面又出来一个廖珊，这个小子的心思从来就没有放在自己家闺女的身上来。可是香儿那个傻丫头，却一直默默地喜欢他，他不结婚，不让她死心，她恐怕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 但是即使没有廖珊，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跟这个小子。自己的亲老子他都敢六年不理不说话，别的长辈还能指望他有多尊敬？！这种偏执的性格想要在商业场上混出来，注定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东边副楼的格局是南北朝向，北部与主楼相连，正门开在朝东的正中间。两条宽大的台阶通往二楼，在二楼又集中在中间形成一个楼梯通向三楼。她们四个人的办公地点，就位于两个台阶的中间，只要不是从主楼走道里直接过来，所有的来人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这栋三层的苏式建筑，也是五十年代的老房子，在采光和款式上，当然不能跟现在的建筑相比，唯一能够称道的，就是它的坚固和宽大。虽然现在正是秋老虎肆虐的季节，但是在这里面，却能够感受到一阵阵的凉意。 四位前台的接待人员，都是中油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年龄最大的那个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最小的甚至还像是个学生，一脸稚气。 陈默英俊的外表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得知他是新同事，她们言语之间就更是放肆了起来。年龄最大的那个一边帮他输入资料，一边笑问：“陈默，有女朋友了吗？看我旁边的这几位，她们可都是恨嫁无人啊！” 陈默偷偷看了看她的胸牌，外联部主管计薇。他笑着说道：“我的私人问题似乎不应该归纪委管吧？！” 几个女孩一愣，随即都嘻嘻笑了起来。计薇白了他一眼，正是黄金年龄的她，比其他几位更是多出了一种魅惑的风情。“那你可要小心别被我抓住把柄，别当我这纪委是吃干饭的。” “不敢，不敢，我这个人从小就胆小怕事，不敢跟专政机构作对。” “知道就好！老实交代，有没有女朋友？！诶……不对吧，你刚入职，怎么就是副科级享受科级待遇？！工龄四年……哦，你也是上大学就入职的那一批人员？！” 陈默点了点头，“中油子弟嘛，也就能享受这一点福利了。” “看来你这家伙背景也不一般，直接落实副科级级别，享受正科级待遇，没有硬关系是别想了。”她抬头望了一眼陈默，似乎想等陈默自己坦白。 第二章 报道（中） 陈默想了想，她们这些人天天守在门口，公司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也不想给她们难堪。即使他不说也没什么，她们也可以查出来自己的底细，自己稍微透露一点，也可以得到她们的好感。解释着说道：“我爷爷以前还有点面子，想必人事部的人也是看我爷爷的面子上。” 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几个女孩子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也亲近了不少。不要说副科级，正科级，她们之中甚至还有人连一个正式编制也没有呢。陈默才23岁，就成了正科级，平台比她们高一大截，以后的发展道路也会比她们更宽。 “你看陈晓琳，跟你一家子，身高腿长，腰细乳丰，她可是我们东楼的一朵花，追求的人可以从东楼排到西楼去。要不就便宜你了……” 陈晓琳有些不好意思，上去捂住计薇的嘴。“一会儿不注意，你又胡说八道，人家各个都在提意见，说我们在这里招蜂引蝶了，你还一点也不注意。” 计薇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她们那是嫉妒……” 陈默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陈晓琳，她也的确称得上是个大美女，虽然︽，没有廖珊的魅惑之美，但是却多了一丝文静和端庄。加上她的身材呈完美的s形，比廖珊的丰满更加让人迷恋。 不过他可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虽然欣赏这种美，却没有想到去占有。“谢谢计姐了，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就只有辜负佳意了。” 计薇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男朋友了，这老天还真是不公平。” 陈默不敢再接话，他已经看了出来，这个计薇似乎心里憋了一股邪火，他可不敢去触她的霉头。 陈晓琳并不因为拿她开玩笑而不好意思，看到给陈默办完了手续，就说道：“你第一次过来，我带你去物质采购部报道吧。” “那就谢谢您了。” 陈默落后两步跟在陈晓琳的身后，在平地上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走上楼梯，陈默的视线就挣对着她那柔嫩的腰肢和轮廓完美的臀部。陈默正觉得尴尬，想要快步跟上与她平行，那个年纪最小的何清莹已经笑道：“陈姐，还扭，注意身后的色狼。” 陈晓琳本来落落大方，听到她的调笑也不好意思起来，想要反驳，可是看见外面又进来了人，白了她一眼，等着陈默跟她平行，才又向三楼走去。 陈默刚才面对着她的丰臀，此刻看着她的笑脸，格外尴尬。想要跟她说话来缓解情绪，可是嘴巴一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要丢脸死了。 还是陈晓琳开口笑道：“陈默，她们都习惯了开玩笑，你不要在意。对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可没有想过跟你做男女朋友。” “你认识我？！” “我听我妈说过，你跟康总家的那个姑娘的故事，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你而已。你在公司里的名声，可比你想的要大的多。” 陈默确实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要说名声，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有什么好名声？！无非是他跟柔嘉的青梅竹马，还有就是他六年不跟自己爸爸说一句话的名声，这两点，对他在公司的发展都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自己跟柔嘉的关系，康学东与自己爷爷的关系，他虽然刚刚进入公司，就已经被华为康学东的阵营了。自己的爷爷活着的时候还好，不管是谁都还要看他的面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等自己的爷爷去世，自己也会成为某些人的绊脚石。不过康学东现在也属于是高级领导，自己这个小兵想要被别人重视，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目前在物质采购部，自己只管大树底下好乘凉。 至于跟自己爸爸的怄气，他的偏执性格恐怕也被许多人垢齿，怕自己会是个刺头。这对他以后的工作中的交流，恐怕也是个障碍。康学东虽然是自己的保护神，但是毕竟离自己太远了，仅仅是物质采购部就有超过三百位职员，划分了超过十五个部门，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领导，康学东也不可能一直越过中间的管理层对他多加照顾。 中油很大，一家这么大的集团企业，在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已经建立了一套完善的规则，除非做到集团副总或者股份公司的高级管理层，才有挑战规则的资格，在此之前，任何人都要按照规则办事。 如果陈默的直接领导对他不满意，即使是康学东也不能偏袒他。但是陈默自己知道，自己的偏执只会对在乎的人，如果自己对他人不在乎，即使想要激怒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况，他还有郎玉甫这个前车之鉴。郎玉甫不管是从能力还是从品行上来说，都称得上是有识之士。可是贫穷的生活，自卑有自傲的性格，让他在中油这个大染缸里或是默默无闻，或是转瞬即逝。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做人的问题。 陈默他从小受到陈一舟的教育，对中油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构规则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是也懂得如何利用这里的规则，这一点根本不是郎玉甫那个从山村进入这个机构的情商低下的人可以相比的。 陈晓琳一边给陈默介绍着每一层的办公区域，一边闲聊着她听到的一些关于陈默的传闻。果不出其然，在中油，他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不过，一个能够六年不跟自己爸爸说一句话的家伙，当然是没有什么好名声的。 三楼的南侧区域，就是物质采购部的办公区，也是陈默今后工作的地方。在入口处，有一位文员和保安值守，听闻陈默是来报道的新人，那位文员以一种近似巴结的热情面对着陈默。“您就是陈默啊，康总今天早上就已经交待了，等您来了，先到国际事务部去熟悉一下环境。今天周一，他要开一个例会，大约十点钟左右会散会。” 陈晓琳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位黄姐对陈默示好，平日里，她自认资历深，对新人可没有这么客气。这种谄媚的态度也代表着陈默与康学东关系，恐怕比她认为的还要深一些。 “黄姐，人我可给你送到了，今天报道的人不少，我也不多耽搁了……陈默，再见。” “谢谢陈姐了，改天我请您吃饭。” 陈晓琳嫣然一笑，“我可记住了，千万别爽约哦。” 等陈晓琳走下了楼梯，这个黄姐才热情地将陈默引进了楼道。“陈默，你这帅小伙就是受女孩子欢迎啊，他们这几个丫头，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平时目中无人的，你这一来，就把她们的魂给勾来了。” “黄姐过誉了，我算什么帅哥啊，再说了，她们也都知道了，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见陈默对这方面的话题不感兴趣，黄姐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接待人员立刻就转变了话题，给陈默介绍着物质采购部的布局，显得十分的敬业。 虽然物质采购部属于是个二级单位，名誉上是跟下属的油田，地方石油局平级，但是跟专业部门比起来，只能算一个很小的部门。 那些大型油田，动不动就上万人，重要性方面，也远远超过了这个仅有三百多人的部门。虽然名义上，物质采购部负责整个集团的大型采购，但是很大一部分的采购，都是下属的各单位直接采购，总部的这个物质采购部，也仅仅只能在超大型，模块化的采购中发挥作用。 他们虽然对下属机构的采购部具有领导作用，不过也是鞭长莫及，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机构，早将采购工作看作是他们的大肥肉，轻易不会让总部这里插手。 整个采购部，最大的两个部门，分别就是跟油田和地方局外联的的部门，他们这两个部门，就有一百多人，平均三四个人负责一处地方局或者油田等大型机构。 除了这两个业务部门，另外还有两个业务部，一个是负责整个京城总部采购业务的部门，这个部门的人数也不少，而人数最少的部门，就是陈默将要工作的国际事务部。 这四个业务部门是整个物质采购部的主干，其他的部门就都是为这四个部门服务，虽然有三百多人，但是在中油也只能算是个小部门。 黄姐带着陈默首先来到了分部的人事科，将自己的资料入档，看到这里清一色的联想电脑，还都装了最新款微软九八浏览器，也可以知道，中油的财大气粗。 从人事科出来，黄姐又介绍说道：“以后上班分别要打两次卡，一次是在进入大楼的前台那里，然后还有一次就是在楼道口那里，看到哪里的三台打卡机了吗？这是最近刚刚装起来的最新款感应式打卡机，我们的工卡内部有一个磁条，只需要扫描一下就可以了。” “谢谢黄姐提醒，您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上班竟然要打两次卡。那要是我们出差了怎么办？！” “你们出差的话，人力资源部那里都会有登记，不会影响你们的全勤。其他的同事您以后慢慢会熟悉的，来，我先带您到您工作的地方。” 第三章 报道(下) 从她的态度，陈默就很清楚，自己的到来在采购部已经宣传了开来，要不是身后站着康学东这个大boss，谁会知道他这个新丁。“黄姐，您比我大，跟我说话，就不要一口一个您了，我受之有愧。” 黄姐咯咯笑了起来，挂在她丰满胸前的工卡终于在颤抖中翻了过来，陈默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黄尚晖。“那可不行，您是属于专业人才，进来就要享受科级待遇的，我一个普通科员，哪能这么不尊重领导呢？！” “我算哪门子领导啊，黄姐您就别寒颤我了。我们不论级别，只论年龄……” 沿着长长的过道一路向南，两边都是各个部门的办公室，国际事务部几乎位于最里端，之所以不是最里端，是因为最里面向阳的两大间办公室，一间是属于大boss康学东的，一间被改建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 国际事务部一共被分成了六个小部门，亚欧美洲各有一个部门，南亚和非洲共同是一个部门，还有一个技术服务部，一个技术搜集办公室。 与政府部门一样，中油内部的人员称呼这些办公室的时候，也是以亚洲司，美洲司≦↙，相称，跟外交部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这当然只是内部称呼，这几间小小的部门，要是真的将这个称呼宣扬了出去，只会贻笑大方。 陈默被分配的岗位，就在技术服务部，这里也被内部人称之为协调司。根据陈默的初步了解，整个技术服务部又划分了两个办公室，或者说是两个科室。一间就是翻译科，负责各项国际招标书的翻译，配合业务部门对世界各地投资以及采购工作的完善。 而另外一间协调科主要负责的是外联和内联工作，因为涉及到国际的大型采购，都不是一个小科室或者说小部门能够决策的，需要各个部门联合起来，对每一个案例进行职责划分，然后召集相关人员共同决策。 陈默被分配的工作岗位正式职称是中油集团物质采购部翻译科英语组成员，享受副科级待遇。按照康学东的说法，他相当于是个副组长，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副组长的权力有多大，手底下有几个人。 看到国际事务司的铭牌，黄尚晖却并没有停步，而是带着陈默继续向内走。这里面都是领导的办公室，虽然办公室的门都在紧闭着，领导们都在开会，但是黄尚晖的声音还是压低了下来。“康总有交待过办公室的严主任，待会儿他会亲自送您到办公室，现在领导们都还在开会，您恐怕还要在严主任的办公室里待一会儿。” 陈默一听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康学东对自己赤果果的扶持。他位高权重，如果亲自带自己上岗有些太过于咄咄逼人，这让那些副总，那些部门领导，陈默的直系领导，都会觉得太过于强势，以后还怎么管教他。但是由总经理办公室的主任带自己上岗，既不会让别人小看，也不会显得太过于咄咄逼人。 这个严主任叫严波，陈默也见过多次，他是康学东的铁杆心腹，如果不是，他也不能坐稳这个办公室主任的职位。不过陈默以前跟他打交道不多，只是对他温和的笑脸记忆深刻，因为他的脸上似乎一直都是这种笑容，没有第二种表情。 采购部的行政办公室并不大，从外面看，只有一间房的空间。黄尚晖抬手轻轻敲了两下，推开了门，陈默看见里面差不多十张办公桌，不过大部分人都不在，加上坐在最后面窗口边的严波，也只有四个人。 “您好，严主任，我把陈默带来了。” 严波也早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默，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向门口迎来。“小默，你的动作挺快的啊，这才刚刚九点，你就把手续都办好了？！” 陈默哪能让他迎接，快步走了进去，伸出了双手笑说：“严主任，今后我就是您手下的一个兵，还希望以后能多多关照。” 他哈哈笑道：“有你康叔叔在，哪能轮得到我来关照。不过遇到什么小事情，小矛盾，这些不用惊动你康叔叔的小事，我还是能够出把力的。来，过来坐。” 这个办公室应该还有接待客人的作用，因为在严波的办公桌旁边，还摆了一个小茶几和一个三人沙发，这在中油的办公室里是很少见的。 陈默被他牵着在沙发上坐下，黄尚晖已经从门口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并且她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其中的一张办公桌前面坐了下来，手里在忙活着，耳朵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不仅仅是她，办公室的那两女一男工作人员，也都注意着陈默，能够得到严主任的重视，又听到一口一个康叔叔，他们都明白，陈默这是他们大boss的直系子弟了。 “办手续顺利吗？” “挺顺利的，我的档案四年前就有了记录，上次又归档了，今天来了就直接办妥了。由于来的比较早，我也不用再排队，前后不到十分钟。” “嗯，你这个心态是好的。知道今天报道的人比较多，你占据先机，也就赢得了时间。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也保持这种心态，年轻人，不要怕辛苦，只有现在多辛苦一点，以后才能有更大的回报。” “谢谢严主任了，我会记住您的话的。” “不用这么正经，我们这是小范围的聊天，你叫我严叔叔就好。小黄，你辛苦一下，去后勤部那里帮陈默把他的工作用品领一下。” 陈默连忙站起身来，说道：“不用，不用，这是我的事情，怎么能麻烦黄姐呢！” 黄尚晖笑着说道：“您初来乍到，摸门不着，我熟门熟路了，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你还是陪严主任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哦，把你的工牌给我用一下……” 陈默将工牌攥在手里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自己去吧，我也该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 严波笑着说道：“一点小事，你就让小黄去办吧，在这里工作了，以后还怕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有的是机会！我受你康叔叔之托，也该跟你好好谈谈你的工作。” 听到他这样说，陈默才不再坚持，再次跟黄尚晖表示了感谢，等她出去，才坐回座位上。 严波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过来了一份资料，说道：“这是我们采购部的所有人员联络名单，每个人都人手一份，回头你把一些领导的电话，还有跟你业务相关的人员电话，都存起来。通过这份记录表，你也可以知道，你们协调司一共有三十七个人，除了正副处长，其中二十人归属协调科，而翻译科是十五个人。” 这个处长级别可不是政府方面的县处级级别，最多只相当于一个科长级别，因为只有国际事务部的部长，才是处级级别。只是由于中油的部门繁多，如果严格按照那个级别来划分，许多部门的领导称呼起来就有损脸面了。 比如说，协调司的人经常要跟国际友人打交道，由于是国企，又有行政级别，挂一个处长的名号，总比挂一个科长的名号要响的多。不要以为那些外国佬不懂这些，能跟国内大型国企做生意的外国佬哪个不是中国通？！他们对这方面的关注和了解，不是一个行外人能够理解的。 面对陈默，严波没有任何隐瞒，将他的工作环境和工作范围，都明明白白地详细述说了一遍。虽然旁边还有三个旁听者，但是这些人想必也是严波的心腹，在他们面前，严波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接将他们科室的人物关系分析了清楚。 陈默的直接领导，就是协调司的两位正副科长，其中正科长胡朝安虽然总管全局，但是业务的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协调科方面。而副科长高强，主抓翻译科的业务。从这个业务分配，也可以看出，翻译科实际上在采购部并不是特别受重视的部门。 这倒不是说翻译科的业务不重要，关键问题就是在整个中油，跟陈默他们科室具有同样功能的科室，还有好几个。不管是总部，还是海外事业部，还是下面的油田，石油局，或者是炼化厂，都有自己的翻译团队。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个科室才只有十五个人，除了英语专业人员有三个，其他的大语种都只有一个人，要是所有的翻译工作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整个中油系统，一千五百个外语人才恐怕也不够用。 这两位直接领导，包括国际事务部的部长和主管副部长，他们几位都是康学东的直系心腹。也因为这个原因，康学东才能放心地让陈默进入这里工作，而不是福利，外快更好的业务部。 作为具有权力寻租基础的采购部，业务部的人员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国际大公司的热情招待。即使不贪一分钱，但是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几乎被全包了，每次还能受到一些价值不高不低的礼品，在公司的工资和补助，几乎从来都不需要动用。 第四章 干爹的支持 陈默他们平时的工作主要就是翻译各项招标书，当然，这只是平常的工作，他们同时还要承担在采购过程中的翻译工作，以及与其他部门联合起来为更大的商业案例服务。 他们不直接涉及业务，所以也就没有业务部那么好的额外福利，只有在跟业务部的人员一起出差的时候，才能沾一些光。但是真要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暗地交易，肯定会避开他们，也得不到太多的好处。 虽然没有业务部的额外福利，但是在翻译科胜在稳定，业务部的人员几乎每隔两三年就要抓进去一批，淘汰一批，可是翻译科这几年只有两个职员犯了经济错误。 陈默没有想过从职位中捞钱，所以避开风口浪尖，待在相对平静的翻译科，确实是非常适合他的。通过翻译各种正规的招标书，他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熟悉行业的规则，这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有着巨大的好处。 虽然严波还有许多话没有说透，但是陈默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是非常轻松的。英语组有三位职员，他们已经可以应付日常的工作，自己也不用一进来就陷入繁忙的工作之中。如果不负责任一点，＠↓，甚至可以悠哉悠哉地混日子。 当然，陈默不会这么做，康学东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整个翻译科十五个人，除了主管副科长高强，甚至连个正式的科长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个职位是康学东故意留给自己的，自己要是不作出一点成绩，如何能够在三个月试用期以后，正式成为科室的领导呢？！ 黄尚晖的动作的确很快，他们这边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她已经抱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箱回到了办公室。箱子里面有一叠中油抬头的稿纸，一盒中性笔，一盒回形针，一个订书机，还有一个文稿板和四个文件夹。 黄尚晖将所有的小东西都清点了一遍，说道：“您的办公桌已经准备好了，配置的也是最近刚刚购置的新款电脑，待会儿到了办公室，马上就可以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谢谢黄姐，让您费心了。” 黄尚晖呵呵笑了起来，“应该的，我们办公室的人员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嘛！”看着严波眼睛里露出的笑意，她的笑容也更灿烂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谈话了，今天我在门口值班，还需要去坚守岗位。” 她刚刚转身，还没有走到门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身正装的康学东领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中年男女。房间里的几个人都连忙站了起来，一个个的口中喊着：“康总好。”当然也没有疏忽他身后的几个领导。 陈默和严波也连忙站起身来，严波领先一步，跟几位领导一一打着招呼，除了康学东，陈默听到他口中的称呼分别是年总，薛部长，张部长。 根据他的目光转移，陈默也知道了年总是称呼康学东身后的那个女人，她应该是采购部的副总，而那位薛部长应该就是国际事务部的部长，而张部长是负责管理协调司和技术搜集科的主管副部长。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但是康学东没有丝毫收敛，笑着介绍说道：“老年，老薛，这就是我的干儿子陈默，虽然是干儿子，可是我们可比亲生父子都亲。陈建国对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可是嫉妒的不得了，可是也没有丝毫办法，天天跟我抱怨，生了个儿子是给我生的。” 年副总是个有些严肃的半老徐娘，只是伸出了手说道：“小伙子长的挺精神，以后好好干，别给你干爹和爷爷丢脸。” 陈默双手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我这初生牛犊，不谙世事，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能够经常听到年总的教诲。”感觉到她的手松劲儿，就立即放开了她的手。 薛部长这才笑道：“康总这是又给我送来了一位干将啊，听说你在学校的时候还曾到英国交流过一年，那么英语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了！康总可是夸你除了英语，西班牙语和法语也不错？！” 陈默又握住他的手说道：“西班牙语还行，不过也登不上大雅之堂。法语就很一般了，目前掌握的词汇只能应付普通的交流。” 薛部长跟他握住了手说道：“有这个基础就好，多掌握两门外语，对你以后的事业也有更大的帮助。以后出差，我也不用一下子带几个翻译出去了。” 他话里的意思陈默很明白，这是对自己最直接的支持。一个正处级的部长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即使是康学东也要成这个人情，更别说陈默了。“谢谢薛部长赏识，我会努力的。” 最后一个张部长没有上前，在康学东身后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笑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原来你现在成了黎伯青的女婿，我以前跟他可是邻居，那个黎珊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见了我还要喊我一声张叔叔。” 陈默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在私人场合，也要叫一声张叔叔了，希望张部长不要见怪。” “理所应该，谈什么见外啊！” 能够被康学东带到这里来的人，除了跟陈默的工作息息相关，更是他信得过的心腹。陈默也一直揣摩着自己的措辞，尽量表现的更好一点，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康学东对陈默的表现还算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从学校进入单位，这是人生一次重大的跳跃，我希望你能够不急不躁，沉稳坚毅，勇敢面对未来的道路。” 陈默点了点头，“我会的。” 康学东扭头跟年副总说道：“好了，见了这小子一面，我们也该去忙正事了。老薛，老张，这小子以后就交给你们了，我希望你们以后对他严格管理，要以比别人更严格的条件来要求他。” 他们两个都笑了起来，薛部长说道：“每个人都是天才，只是看他有没有在正确的位置上。陈默专业基础条件好，在翻译科的工作岗位上，一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众人将两位老总送了出门，不等他们进自己的办公室，薛部长就说道：“陈默，来，我带你到你们的办公室去。中油什么都好，就是办公条件有限，每个办公室都是人满为患，希望你能够克服这艰苦的条件啊！” 陈默连忙说道：“能够坐在空调房，风不吹雨不淋的，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他本来还想回到屋内拿属于自己的办公用品，不过见薛部长他们的架势，实在不好撇开他们进屋拿东西，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向了翻译科的办公室。反正东西放在那里，一会儿再过来拿也不晚，让领导等，那就太不识趣了。 有两位部长的亲自带队，翻译科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胡朝安和高强这两位陈默的直接上司，在见到陈默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位新同事的能量，至于其他的科员，更是好奇地看着陈默。 从给陈默设立办公桌开始，科室的人员就知道了，自己的科室将会来一位科长。因为陈默的办公桌被设立在了办公室的最后方靠窗口的位置，按照中油的惯例，这个位置一直都是这间办公室领导的位置。就连科长胡朝安甚至为了给陈默腾位置，都将自己的办公桌给挪回到了协调科去，那间办公室20个人，这间办公室才十五个人，那边的条件，当然没有这边好啊。 翻译科和协调科同属一个部门，这主要是因为，接到工作以后，协调科的人需要对工作内容进行分配和划分，然后按照工作的内容，跟集团其他各个部门进行联络和协调，这个工作需要的人手相对就多一些。 那边二十个人，这边十五个人，同样大的两间办公室，胡朝安和高强这两个正副主管，就都选择了将自己的办公桌安排在了翻译科这边。现在为了迎接陈默，胡朝安搬回到了协调科，而不是让陈默在中间的位置挤一下，这已经表明，陈默的后台很硬。 现在正副部长同时送他，也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测。只是让所有人吃惊的是，他们原以为会来一个有丰富经验的人，却没有想到，新来的领导，竟然比他们更年轻。 陈默虽然面相比较成熟，一看就是个男人，而不是个男孩，但是脸上的稚气还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一个有工作经验的人跟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还是有所差别的。 薛部长将胡朝安和高强介绍给了陈默以后，这才向所有人介绍说道：“这位就是你们的新同事陈默，别看他年纪轻，却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在外国语大学上学期间，就以优秀学生的身份被交流到英国牛津大学深造，同时，他还精通西班牙语和法语，这对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将会有决定性的帮助。” 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不管内心对陈默的到来是什么看法，最起码，表现的都非常热情。陈默只觉得一阵汗颜，自己可没有敢说自己精通西班牙语和法语，到他的嘴里，就变成了精通。这里的人都是专业人才，以后恐怕避免不了要丢脸了。 第五章 熟悉 （好几天没有能够登录网站，今天终于上来了。）薛部长又介绍说道：“陈默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与中油的前身，当时的石化部签订了委培协议，所以，他的工龄也是从四年前就开始计算。虽然他今天刚来上班，但是在公司的档案里，他比你们大多数人的工作资历还要久，而且也具有了副科级的级别，等三个月期限一过，将会正式享受科级待遇。所以你们可不能将他当做新人欺负，如果发生了矛盾，即使告到总部去，总部的人事也不会偏袒你们。当然，大家都是来工作的，都是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的，所以诸位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因为只有团结，才更有力量！” 薛部长并没有谈及陈默的职位安排，因为在职场上，更要遵循规则，有些是明规则，可以说，但是有些是潜规则，大家都明白就好了，根本不用说出来。就好比翻译科这个科长的职位就是给陈默留着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薛部长要是说出来了，也就显得太没有水平了，这方面的东西们只能靠所有人意会。 他们两位部长并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将陈默介绍给了大家认识，就离开了办公室，±，剩下的工作，胡朝安这个直接领导，自然都会安排好。 可是他们刚刚离开，没等胡朝安想好措辞，严波就抱着属于陈默的办公用品走进了办公室里。他是采购部办公室主任，也是跟薛部长一个级别的正处级干部，同时又负责采购部的行政工作，也算手握大权。 他的这副作态更是让所有人知道，陈默的后台坚挺，即使有几位跟陈默具有同等资历，想跟他别一下苗头的人，也熄了与他争多科长的火苗。 胡朝安说道：“严主任，怎么劳驾您亲自过来，您叫一声，我们科室虽然小，但是出几个有力气的小伙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陈默刚才忘了拿他的东西，就这几步路，哪里用的上你们帮忙啊！你们继续开会，东西放下我就走。” 眼见他抱着东西往里走，陈默连忙从他手中接过了塑料箱。“严主任，不敢再劳驾您了，我自己来吧！等我的工作安定下来，回头我请您吃饭。” 他也没有再坚持，呵呵笑道：“以后成同事了，有的是机会，不急不急。” 等严波离开，胡朝安才又说道：“陈默，你可能也知道一点，中油的办公条件比较艰苦，除了处长级别以上的人，能够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大部分人都是挤在一起办公。你的办公桌跟高科长的在最后一排，也由他负责带你一段时间，熟悉一下情况，今后，我们采购部的翻译科，可就交到你们两个人的手里了，希望你们团结合作，将翻译科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请胡科长放心，我一定会在您和高科长的领导下，勤恳工作，不拖大家的后腿。”初来乍到，陈默可没有太多的壮志雄心，也不愿意说一些豪言壮语，先平静地度过这段时间的过渡期，熟悉自己的工作职责就好了。 他们都点了点头，对陈默的谦逊表示了认可。只要陈默不是个刺头，他们也不介意让他多占点便宜。中油可不是政府机关，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排挤碾压。能够在这个圈子里面立足的，即使不是中油的子弟，也在中油有各种各样的关系。 即使陈默有康学东作为后盾，但是也可能一个普通的员工，身后站着集团副总，所以在中油的基层，也基本没有多少斗争，只有上升到了处级干部以上，僧多粥少了，人与人之间的斗争才会多一点，但是一般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像陈默他们现在，只属于是中油的底层，在这个阶段，更多的不是看你能力如何，而是看你会不会做人。只要为人不差，又有后台，一个科级级别，随随便便就提上去了，即使在总部找不到位置升迁，在下面也有无数的职位。 要知道，越是基层，行政级别的提升越是困难。就像陈默的爸爸陈建国，虽然有后台，但是自身能力有限，升上处级之后，在总部根本没有了升迁的余地。在总部，一个处级干部也不算什么，像薛部长，虽然是处级干部，但是手底下也只有不到一百二十人的队伍，上面还有各级领导管着。 但是陈建国跳出了京城总部，一个处级干部就相当有分量了，在汉江市石油管道局，他这个局长就是最大的官。只要不是在事业上还有追求的，在那里当个土霸王，远比在京城当一个空头处长要实惠的多。 高强将办公室的留守人员依次跟陈默介绍了一遍，一共六女三男，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岁左右，最年轻的24岁，比陈默还要大一岁。毕竟能够进翻译科的人，都是接受过完整教育的人才，从大学毕业，最起码也要23岁以后了。 陈默的年龄最小，但是资历却一点也不小，按他四年的工龄来算，这件办公室里也只有两三个比他时间长。同样享受副科级待遇的同事倒是不少，不过在康学东的扶持，主管领导的支持下，他们最少在这里，跟陈默是没有竞争力的。 介绍完毕，陈默和高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胡朝安返回了他的办公室，其他人该干嘛干嘛。虽然陈默的入职，对于高强来说是最大的威胁，因为陈默如果升职，高强的位置是离他最近的。 不过高强这个人对于守在办公室搞这些程序性的东西没有兴趣，一直想要调去业务部门，只是在那边没有满意的位置，暂时留在了这边。所以他对于陈默没有任何戒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许陈默这边能够在他的工作调动方面出一把力。 十五个人，办公室里只有九个，另外的六个，有两个去了其他部门办事，一个去了外地出差，还有三个都是跟着代表团去了国外公干。 “我们这里也有经常出国的份额吗？！” 高强笑着说道：“太好的地方机会不多，但是一些欠发达地区，出国的机会大把，如果你愿意长期被派驻国外，公司还会给你更好的福利。” 他这样一说，陈默就明白了过来，中油在世界各地都有业务，发达地区就不说了，像非洲和拉丁美洲，那里恐怕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我也只是问问，您对我情况还不了解，我爷爷身体不太好，不能离了人照顾，所以长时间的出差，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大问题。” 高强笑了起来说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管到这方面来，一般这些工作安排都是薛部长分配的。他如果对你的情况有了解的话，应该不会安排长时间的出差在你的身上。” 陈默一边跟他闲聊，一边归置着自己的东西，除了这些办公用品，桌面上的电脑，他的办公桌上没有任何的资料，比任何人的桌面都要干净。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办公桌都是按照统一标准配置的，像普通的科员，就是一米二的办公桌，而陈默和高强，就是一米五的办公桌，档次也要高一级别。 眼见办公桌空空荡荡，陈默问道：“我只知道我们平时的任务是要翻译招标书，然后就是在有业务接待的时候担任翻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工作吗？” “你还想有什么工作？！”高强笑着说道：“虽然中油去年才正式成立，但是却有几十年的发展历史，在以往的发展中，中油成为了一台精准的机器，我们每个人都是这台机器的一个角色，按照设计运转。我们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有多能干，多伟大，而是严格遵循规则，负担起自己的职责就够了，你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各扫门前雪？！” “在自己的部门里面，你愿意帮忙，这没什么。比如说，王雪的翻译任务多，你这里轻松一点，那么你给她帮忙就没什么，同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但是你要是跑到业务部去帮忙，或者指手画脚，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专业的事情只能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并且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或许因为你的好心帮忙，却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个时候，不论是谁，都是承担不了的。” “我明白了，我们平时的工作繁重吗？” “像我们翻译科，每年有两个时间段是比较繁忙的，一个是每年的年底年初，这个时候要筹备新的招标任务，翻译世界各大公司的招标书。还有一个就是夏初，雨季过去，这个时间段是各地工程开工的高峰期，我们的任务也比较多一点，其他的时间，相对要轻松一点，不过也随时有一些商务活动参加。” 将回形针，大头钉这些东西装进了单位配发的工具盒里，摆在了电脑主机的上面，陈默觉得自己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他四周望了一眼，几个同事都在默默工作，偶尔才低声细语地聊上几句。看着他们的忙碌，他忍不住问道：“想要尽快地进入工作状态，我该从哪里开始？” 第六章 和谐的气氛 高强从自己的办公桌里翻出了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陈默。“这是一份石油行业专用术语的多国语言翻译，算是近年来国际公认的标准翻译答案，虽然各种新的单词仍然还在出现，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你暂时应付目前的工作。” “您给我了自己还有吗？”陈默觉得这个高强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一点，即使自己的身后站着康学东，他也不用这样巴结自己啊。这个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又不是女人，存在异性相吸的原因。 “你误会了，这份答案我们每个人的电脑里都有一份资料，不过要把它们都记住，所以我当时打印了一份出来，方便阅读。至于后来又新出的专业术语，你还需要自己统计一下。” 不等陈默说话，他俯身过来，帮陈默点出了电脑里面的词库表。“你瞧，这些标准答案都在这里，并且每个月都会有更新，不过这种更新主要还是根据市场上出现的应用术语来更新的。” 陈默好奇地问道：“那这些新的术语是从哪里来的？” “技术搜集科的人订阅了全球几乎所有的与石油相关的杂志和期刊，还有专7∝，利。对于全球出现的新的技术应用以及新的慨念，都会记载下来，充实词库。这些东西对于别人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非常实用的。这就相当于是一份标准的答案，让我们在面对各种招标书的时候，不至于连一些单词都翻译不来。” 陈默点了点头，又问道：“除了这些，您觉得我还需要在哪方面加强自己？” “你以前接触过我们这个行业吗？” 陈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说没有接触过，从小他就看了不少石化行业的内部资料，并且还有郎玉甫的一些关于未来的记忆。可是要说了解，他从来没有系统地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即使上个月进行了一个月的上岗前培训，更多的也是笼统的学习，涉及到他这个位置，他个人的工作，这些笼统的培训不能产生任何帮助。 高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太泛泛了，改口问道：“那我就问个最简单的，你知道全球十大油田技术服务商是哪十家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一些，比较出名的就是斯伦贝谢，哈里伯顿，福陆，近海石油等等，由于我没有深入研究过，除了斯伦贝谢是最大的，其他的排名我不太清楚。” 高强点了点头说道：“按照这个说法，那你也不知道他们的技术优势和股东组成了。这样吧，你用一周的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方面的资料，这个不是考核，而是必须要掌握的知识。我们是采购人员，虽然不需要我们亲自采购，但是我们必须要了解，哪一家公司，在哪一个行业具有技术方面的优势。比如说近海石油，他们虽然在规模上比不过其他几家，但是他们在海洋石油开采方面的技术储备，却比其他几家更具有竞争优势，因为其他几家的优势，更主要是在陆基石油开采方面。所以，假如胜利油田在近海如果发现了新的油井，想要开发，我们就会更倾向于想近海石油公司寻求技术服务，这样可以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 陈默好奇地问道：“难道我们自己都没有能力自己开采吗？” 高强叹了口气说道：“石油行业的发展，就像汽车行业一样，虽然我们一直在进步，但是国外的一些公司，他们比我们发展的更快。我们千辛万苦解决一个难题，结果才发现，原来这项技术已经落伍了。可是我们还不能不研发，因为如果中间缺少了一环，少了一个环节的技术储备，我们对未来的技术掌握会出现更大的技术缺口。工业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这就好比一台精密的机器，缺少任何一个配件，这台机器就不能运转。” “目前我们国家在陆基石油开采方面，已经掌握了全套的技术，但是在大型设备，或者说新兴设备的技术储备上，仍然落后与国际水平。这不是说我们自己开采不了，但是利用我们自己的技术，开发的成本和利用率，都远远低于利用国外的先进技术。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利用我们自己的技术，一吨原油的开采成本需要一千块，还会造成污染。可是利用国外的先进技术只需要八百块，还不会造成污染，你说，我们是选择哪个技术呢？” 陈默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说道：“落后就要被剥削，就要挨打啊！” 高强笑了起来说道：“你也不要如此悲观，虽然在高端技术应用方面，我们仍然落后，但是在基础技术发展方面，我们已经逐渐与世界先进水平拉进。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总喜欢跟汽车行业相提并论，以前我们国家，造一台汽车花费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成倍上升的，我们甚至连汽车用的钢板都制造不出来。可是现在呢，除了高端的电子技术，发动机和变速箱技术，我们在汽车其他方面的技术储备，已经将成本降到了比国外更低的阶段了。” 陈默好奇地问道：“您似乎对我们目前的状况非常满意？” 高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总是要乐观一点的嘛！知耻而后勇，敬业而发展，路漫漫兮其修远，我们要上下而奋斗。” 高强将求索两个字念成了奋斗，却让陈默精神一振，因为这是郑军歌词的一句。“您也喜欢摇滚？！” 高强挤了挤眼睛笑道：“这可是我曾经泡妞的拿手歌曲。” 陈默也笑了起来。“我认识郑军，有机会一起喝酒。” “真的啊？！”高强一时兴奋，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引来了众人的瞩目。他不好意思一笑，挥了挥手。“没事儿，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一个皮肤白净，只是有些胖的女孩子笑道：“高科长，我可是什么听见了，想封住我们的嘴，不让我们到嫂子面前瞎说，可是要看您的诚意了。”陈默记得她姓姚，但是刚才一下子介绍了太多人，记不住她的名字了。 高强一拍前额，长叹说道：“还真是忘了你们这帮耳报风，我这也算是遇人不淑啊……” 一帮女孩子都齐声笑骂，由此也可以看出，高强这个人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刚好今天陈默第一天上班，我一会儿去跟胡科长申请一下，今天我们办公室也给陈默接个风，这样总能堵住你们的嘴了吧？！” 众人又都齐声欢呼了起来，已经结婚了的赵晓莉差不多是女的里面最大的，她笑着问道：“陈默，有女朋友了没有？” 陈默故意装作失落地说道：“唉……今天来上班，从发现原来中油有这么多的美女，只恨自己早早被约束住了。” 赵晓莉也故意装作不悦地说道：“你们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山望着那山高的……” 高强笑着说道：“今天中午太匆忙了，一会我看看，晚上安排一场小范围的聚会，就我们科室的这些人，找个地方好好聚聚。” “还是我来请客吧，今天应该是我请大家。” “你下次再说吧，我们有小金库，今天怎么能让私人掏腰包呢？！” 到了上午下班的时候，陈默终于对自己工作的环境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加上他，他们这十六个翻译人员不过是中油上万外语人才中的很小一部分，中油现在虽然还不是后世那个世界排名第一的庞然大物，但是也是一个真正的跨国企业。 各方面的人才储备，都不是陈默这个新人能够了解的。但是从各方面的人员配置，也可以看出，中油有着自己一套成熟的管理机制，每个人在这套体系里面，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采购部的翻译科，主要负责与国际公司之间招标翻译，所有关于招标方面的材料翻译和接待翻译，都由他们负责。当然，仅靠他们这几个人，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的，他们在人员不够的时候，可以向其他部门调集人员，只是，关于这方面的职责，都由他们来承担。 而他们在有空闲的时候，也会去别的部门帮忙，但是他们也仅仅只承担工作任务，不会承担工作职责。中油用严格的管理制度，将所有人都变成了这个庞大体系中的一环。 在高强的指引下，他专程来到了采购部的资料室，将与自己工作相关的各方面资料，都借阅一份。当然，这些只是笼统的，真要想把所有的东西都了解清楚，靠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据高强的说法，公司这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各种资料，塞满了大楼下面的地下室，没有几万吨也有几千吨，一个人即使不吃不喝，一辈子也别想把这些资料看完。 第七章 俏皮的妹妹 陈默只借阅了一些国际各大石油公司和油田服务公司的背景资料，还有一部分近年来各项勘探，开采，提炼技术的发展的文档。这些东西可以让他尽快地熟悉自己工作的内容，让他不至于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还一团模糊，也能更快地融入工作。 高强拐去了协调科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就转了回来，大声宣布着：“刚才胡科长已经答应了，从小金库里拿出一千块，晚上在勘探宾馆来一桌，大家都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时间。” 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高强又跟陈默说道：“晚上就我们科室的人一起聚一聚，领导们都不会过来，倒不是说领导们不想过来，只是不愿意扫了我们这些小兵的兴致。” “这是我们这里的惯例嘛？” “对。” “那好，今天吃饭用小金库，然后我请大家去泡吧。” 陈默初来乍到，也愿意跟科室的同事拉进一些关系，他们也都是年轻人，倒是不存在交流鸿沟的问题。其他人听到陈默的提议，也都齐声应和了起来。赵晓莉笑问：“跟我们一起嗨皮，要不要跟女朋友报备啊？！” ◇， 陈默没有接她的招，笑道：“把她一起叫来就好了。” 一上午的时间，陈默都在小心翼翼地接触中度过，由于不涉及到工作之中的竞争，陈默发现，整个科室里，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还算不错，这样一个工作环境，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陈默，你中午是在公司吃饭还是回家？如果在公司吃饭，你要到马路对面的中油食堂那里办理一张饭卡，这里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 “不了，我就住在东四，中午回家吃饭。” “坐车也挺麻烦的吧？！”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话的钱书蓓抬头说道：“我也在东四那块住，坐公交车还要转一道车。” “那刚好，我在四条，您是几条？” “我住人事局家属院，在育群胡同那块。” 陈默笑了起来，“那我们以后上下班可以一块儿了，我们离的太近了。” 赵晓莉笑道：“可惜你有女朋友了，要不然，真可谓是出入成双了。” “您饶了我吧！要是真成了一对儿，白天上班在一起，晚上回去在一起，那这人生也就太乏味儿了。”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大早黎珊就跑了过来，帮着陈默将自己收拾了整整齐齐。开着车将他送到了公司，又回去帮着胡大妈准备午饭。不过以她的做饭技术水平，还不如陈默，最多也就是帮胡大妈打打下手。 从东楼的正门出来，陈默第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树荫下站着的黎珊，实在是她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加上她那身波西米亚风情的搭配，太有些引人瞩目了。看见陈默出来，她一改淑静的形象，兴奋地挥了挥手。 高强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她不是比你还高？！” 陈默有些汗颜地说道：“我们一样高，她只是穿了高跟鞋了。” “压力很大吧？！”高强笑了起来。“她不会是模特吧？！” “不是……” 面对着陈默一帮同时出现的同事，黎珊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陈默将她介绍给了一帮同事，她也表现出了与她高冷气质完全不同的随和，与高强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赵晓莉身材丰润，皮肤白皙，唯一的缺陷就是身高有点矮，看着将近一米八的黎珊，脚上还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自己站在她身边甚至还不到她的肩膀。她忍不住说道：“同样都是妈生爹养的，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啊！” 黎珊笑着说道：“赵姐这一身皮肤也是我羡慕不来的啊，回头我还要跟赵姐好好请教一下，应该如何保养。” “晚上我们聚餐，你也过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现在时间紧，我还要赶紧回去做饭，回见啊！” 高强看着比陈默还高出一截的黎珊，也觉得好笑，跟陈默笑着在头顶比了个手势，告辞离去。陈默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只能怪黎珊太能长了，自己178的身高，已经不矮了。 黎珊挽着陈默的手臂，还在跟他的那些同事摆手告别。“我看你的这些同事都还挺不错的，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一上午的时间太短了，对情况的了解还不深入。有康叔叔的照顾，你就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我。” 两个人一路闲聊回到了家，陈一舟正坐在院子里听着新闻。胡大妈和荣静将葡萄架上面的葡萄全部摘了下来，堆了巨大的两堆，足有几百斤。小沫儿和一一两个女孩子将一串串葡萄在水盆里清洗一下，摘掉烂葡萄，放在了一块干净的塑料布上。 “胡大妈，今年的葡萄酒多做一点，我这上班了，以后可能偶尔会给同事送一点。” 胡大妈笑着说道：“早就准备好了，你爸今天上午去办事之前，还专门跑到海淀那边去订了一个橡木桶，买了两个坛子，现在家里有了两个大桶，酿个两百斤酒也没问题。” 胡大妈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虽然做不出酒厂的那种干红出来，毕竟那个需要的程序多。但是做出来的葡萄酒深受所有人的喜欢，不仅醇香甘甜，酒劲也不大不小。除了在陈家帮佣，每年这个时候做葡萄酒销售，也是她每年的主要经济来源。 不过她卖的葡萄酒都是批发市场买回来的葡萄，虽然品种还是以巨峰葡萄为主，但是却不是一个产地。而陈家的葡萄，只有两株葡萄，还从来不喷农药，做出来的酒当然只有更好。 荣静看见陈默回来，笑着问道：“今天去上班，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陈一舟的眼睛也睁了开，看向了陈默。陈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笑道：“今天主要是就是报道，还没有正式接触工作上面的东西。不过我们那个办公室的氛围还可以，大家的关系都比较融洽，我觉得挺好的。” 小沫儿看着陈默坐在那里，提了一串葡萄过来递给他。“大默，你吃。” “谢谢小沫儿啊，明天哥哥要上班，不能去送你，让珊姐姐送你们去机场好不好？！”陈默在她小脸上拧了一把，低声说道：“我跟珊姐姐说好了，明天在机场给你再买一个水果船。” 她一听就开心地笑了起来，盯了一眼荣静，也小声说道：“还有一一的，她都没有吃过冰激凌呢！” 一一也学着小沫儿提了一串葡萄过来，虽然年纪更小，但是她比小沫儿做的更到位，直接将一个葡萄塞进陈默的嘴巴。“哥哥，吃。妈妈说我不能吃冰激凌，会拉肚子的。” “那我一个人吃两个。” “一个都不行，现在天都冷了，还想吃冰激凌啊！”荣静呵斥着说道：“你要跟一一多学学，人家比你年纪小，却比你更懂事。” 小沫儿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对着陈一舟和陈默就撇起了小嘴，小手捂住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陈默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吐出了葡萄皮，抱着她说道：“哥哥说买就买，一定给你买。” 荣静笑着说道：“你别上当了，你拉下她的手看看，她是不是在装哭？” 陈默一愣，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她却躲着不让陈默拉，一会儿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陈一舟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真是个鬼精灵啊……” 胡大妈擦了擦手，笑着说道：“小默回来了，下午还要上班，我们就先开饭吧。” 饭桌上，陈一舟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现在上班了，从今天上午的情况看，有没有什么吃力的地方？” 陈默也知道他是太闲了，对自己关心太甚。就故意说道：“今天去上班了，才发觉，真的进入了这个行业，自己以前耳听途说的那些东西真的不够用。就比如说世界的主要油田技术服务商，我以前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对他们的技术优势都完全不了解，一切都还要从头开始学。” “这是自然的，只有了解了每一家的技术优势，采购的时候才不会被对方欺骗。我曾经记得刚刚有你的那时候，我们当时需要采购一批大型钻井设备，当时日本的报价比欧洲的便宜三分之一。你也知道，当时我们国家哪里有外汇啊，所有的外汇都是靠粮食，靠土特产一分一分赚回来的，当然就想多省点钱。可是买回来之后，在实际的操作中，不管是钻井滚刀，还是套管的密封性，都远不如我们之前所使用的欧洲货。从那以后，我们也知道了，买东西有时候还真不能比便宜，更要看质量，看优势。这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可以慢慢熟悉，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我以前了解的那些技术，在现在对你来说，几乎都没有用处了。” “哪能呢，现在您编撰的许多书，都还是我们学习的教科书呢！” 陈一舟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是在管理，在基础研究方面还有点用而已。” 第八章 不同的美丽 时代的发展带来的冲击，对于陈一舟这个以技术为生的人来说，那种失落是不能弥补的。陈默很清楚，这不是任何人能够安慰他的。转变了话题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进了公司，过了试用期，应该是享受副科级待遇。可是康叔叔直接就落实了我的副科级待遇，等试用期一过，就可以享受科级待遇。我在办公室算是最小的一个，现在却成了领导，实在有些心虚。” “只要你在工作上做出成绩，这个提前落实待遇，你也就不用心虚了，我们担心的就是你不能做出成绩来。” “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不给您和康叔叔丢脸。” “在所有单位，都是呈金字塔式的管理模式。以我的老脸，跟你康叔叔的职位，帮你落实一个科级待遇，那是轻而易举，但是想要给你升格为处级干部，那就要出大力了，再高就不可能了，越到上面，位置越少，那个时候，除了看关系，更主要就是靠个人能力。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跟你康叔叔能够一直帮你，真正能够帮助你往上走的，还是你自己。” 老爷子难得地没有讲任何的大道理，而是坦诚了自己与康学『9，东在他事业上的帮助，平台已经帮他建立起来了，能够发展成个什么样，还是要看陈默自己。 但是，陈默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是模糊的。刚刚进入公司，未来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得到了郎玉甫的一些记忆，但是这些记忆一是还没有得到任何的确认，还有就是他也不想跟郎玉甫一样，为了追求出人头地，一心向钱看。 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多的抱负，钱够用就好，最主要的，还是要享受生活。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体验自己感兴趣的一切，这才是主要的。即使成为亿万富豪，但是生活的不快乐，压力巨大，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选择了进入中油工作，那就要对得起自己拿的这份工资，对得起爷爷和康叔叔对自己的期望，也要对得起自己的选择。 下午再回到公司，陈默见到了上午没有见到的两个同事。一男一女，男的叫龚超，也是京城人，稍微有些傲气，但不是目中无人的那种，嘴皮子非常利索，最少比陈默这种话少的人来说，嘴上功夫要强百倍。 女的叫何燕飞，年龄虽然比陈默要大一岁，但是看起来还像个学生。与普通人相比，她显得比较瘦小，胸前的荷包蛋，甚至比不上一些肥胖的男人大。 但是高强却对她很重视，跟陈默介绍说道：“燕飞是我们中油著名的才女，她的法语水平在系统内无人能比不说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陈默伸手跟她轻握了一下，感觉到她的手似乎还没有自己的一半大，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手，登时惊叹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手。” 何燕飞笑了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您过奖了。” 高强笑道：“陈默虽然是个新人，但是却受到了各位领导的高度重视。可惜的是，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女朋友非常漂亮，你们都没有机会了。” 何燕飞笑了一下，没有接话。她虽然不是很漂亮，整个人却有一种非常娴静的感觉，是真正的淡雅如菊。从看见陈默的办公桌摆放的位置，她也跟其他人一样，知道了陈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完全不用高强的提醒。 高强又说道：“你还别不信，你跟她女朋友还真没法比，最起码，人家的胸都比你大好几码。” 何燕飞轻轻说道：“您除了关注这里，似乎就没有别的爱好了是吧？回头我可要好好跟嫂子聊聊，您的精力天天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得，得，当我没说，我怕了您还不行吗？！” 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各就各位，嘴里相互聊着天，但是手上已经开始了工作。陈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上午自己借阅的资料，开始认真阅读了起来。 一边阅读，他一边用直尺在信纸上面画起了表格。高强见到他的动作，有些惊奇地问道：“你在信纸上面画这个有什么用？” “我想把我们经常需要采购的清单制作一份表格出来，每一种采购的商品或者技术，都注明各个服务商的优势……” “那你可以在电脑上制表啊，这个你应该学过吧？！” “用手写的，我记忆深刻一些，随后再腾到电脑上面。” 高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个原因，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们采购部实际上有这样的表格，他们制作的表格要比我们想的还要详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拷贝一份。” “谢谢您了，这个随后再说吧，我主要是想借用这个过程，让我的记忆更深刻一点。” 其实作为一个翻译人员，陈默现在最需要掌握的就是一些专业词汇，这才是关系到他工作成绩的主要标准。不过办公室里就有三个英语方面的人才，加上他就四个了，所以这方面的压力不大，他还是想更全面地先熟悉一下自己工作的整体环境。 看上半个小时的资料，陈默就画画图，休息一下脑子，偶尔跟其他人聊聊天，也不觉得时间难熬，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快下班的时候，在旁边办公室的胡朝安就转到了他们的办公室。这个时候过来当然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又提醒了一下大家，晚上聚餐的事情。随后他也没走，在陈默旁边坐了下来，看到他做的阅读笔记，连连称赞让陈默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些褒奖，陈默也知道，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身后的康学东。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让他对胡朝安的感觉大有好感，毕竟人都是愿意听好听的。 眼见胡朝安兴致大好，陈默忍不住问道：“胡科，我们翻译科应该是个清水衙门吧？！那么我们的小金库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胡朝安笑了笑，倒也没有隐瞒，说道：“一个是我们办公经费的结余，还有一个就是从你们每个人身上收起来的。翻译科虽然是清水衙门，但是我们也是采购部的清水衙门，上面总不能看业务部门吃肉，我们连汤都喝不到，所以，办公经费这一块，预算还是比较充足的。还有一个就是出差的补助，我们出差，永远都是配角，为其他人服务的，但是这个里面也有看得见的好处。比如说我们出差，其本上所有的费用都被领导或者业务部的人给包了，但是我们自己出差也是有补助的，这种情况下，岂不是人人都愿意出差了。我们就来了个劫富济贫，谁想出差可以，但是最少出差补助这里，要拿出一半交给科里。这笔钱除了应付一些应酬，到年底的时候，整个科室的人平分。” 陈默问道：“假如我以后出差，也要交这笔钱？！” “当然了，所以我现在也跟你说清楚。不要以为这是吃亏了，你一旦出差，什么费用都不用出，还能收到不少小礼物，这可比公司的出差补助更高，所以，没有谁真正在乎这些钱。但是这些钱积少成多，加上结余的办公经费，我们每年到分钱的时候，大家也可以过个肥年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多少钱算是个肥年，但是陈默暗想，最起码应该也有几个月的工资了。不过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直接问出来，可就降低了格调。 他也发现了，正是因为这样一套模式，所以整个办公室的人相互之间显得很平和，没有那种勾心斗角的纷争。就连胡朝安和高强这一对正副科长，本来应该相互制衡的，但是由于高强一直想去业务部，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矛盾。 何燕飞看见了黎珊，才真正明白，高强的挂念并不是因为男人本色，而是这样一个女人，生来就是来勾男人眼的。虽然按照中国人的审美观点来看，她算不上很漂亮，但是她却拥有着迷人的风情。 她不算白皙，可是稍微有些黑的皮肤更增添了几分野性，她也没有一个樱桃小口，但是丰润的嘴唇却让她充满了魅惑，她拥有超过一般男人的个头，更是拥有一副肉弹的身材，更是能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上帝创造女人》里面的碧姬芭铎，这样一个女人，几乎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魅力。这幸好是在中国，要是在美国，她恐怕早就成为了好莱坞最耀眼的明星，毕竟她的这副身材，一般中国男人接受不了，但是西方人会爱极了。 何燕飞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陈默，虽然接触不多，她对陈默的印象也挺好。可是她觉得，最少在外形上，陈默配不上这个女人。他们能够走在一起，或许其中有陈默的家庭原因吧！ 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材，她没好意思跟黎珊靠的太近，如果她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反差也太大了，她可不愿意给别的女人当了陪衬。 第九章 融入 （今天老妖生日，多加一更，祝自己生日快乐） 他们一行十五个人，穿过了马路，来到了公司斜对面的勘探宾馆。这里是中油下属的酒店，也是他们普通职员聚餐的据点，至于高级一点的领导，中油提供给他们聚餐的地方还有许多。 一行人进了酒店，所有人都熟门熟路地直接上楼，进了预定的包厢。可以坐十六个人大圆桌，坐上他们这些人丝毫不觉得拥挤。 所有人坐定，胡朝安就吩咐服务员说道：“你现在就安排上菜吧，我们吃完饭还有别的安排。”等服务员出去，他又跟陈默说道：“以后请客吃饭就可以来这里，虽然档次算不上特别好，但是经济实惠，我们内部人在这里消费，都是八折，算起来比外面便宜不少。要是嫌这里的档次不高，我们内部还有几家酒店，基本上我们都可以拿到八折的折扣。” 果然如此，上了一大桌菜，还有海鲜，按照内部标准结算，却不到五百块钱，加上两大瓶饮料，两瓶五粮液，这一顿饭算是符合了一千块钱的标准。相对来说，两瓶五粮液已经比这一大桌菜还要贵一点了。 等菜上v√，齐后，在座年纪最大，职位最高的胡朝安率先端起了酒杯。“今天在座的除了黎珊，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按照陈默的身份算起来，既然是家属，也不是外人。我们要发扬我们翻译科一贯以来的优良的传统，建立一个和谐友好的工作环境，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岁月里，携手并进，团结友爱，从同事真正成为一生的朋友。” 不管男的女的，喝酒还是喝饮料的，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齐声响应。一声干杯让屋内都响起了回声，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杯轮到高强敬酒，他笑着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想走，可是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永远记得自己在翻译科的日子，这里没有竞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这里也永远是我心中的净土，你们都是我永远的朋友。” 这一次，众人又是齐声大叫干杯，特别是女人们，格外来劲儿。可惜的是，刚才形成的共振没有再次出现，也让她们失望不已。 大家都又倒上了酒，陈默举杯说道：“论年纪，我是最小的，论资历，我是最浅的。以后我向大家多多学习，尽量走上正轨，不拖大家后腿。我也希望，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跟大家都能成为永远的朋友。” 三杯开场酒喝完，大家这才开始动筷子。似乎因为都比较熟悉，即使是女人们，也都不那么矜持，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她们之中的赵晓莉和何燕飞酒量都挺不错的，跟男人喝起酒来也毫不示弱。不过大家都还悠着点劲儿，因为下面还有一场活动。 黎珊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面对陈默的同事们，她表现的非常完美。不仅给足了陈默面子，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而且处处表现的是以陈默为中心，让所有男人对陈默羡慕不已。 虽然平日里，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一般都是以陈默为主。他不是很多话，但是看问题还是比较清楚，黎珊在很多时候还是很愿意听他的。但是她表现的还是比较强势，但是今天，在这些新同事面前，她却表现的小鸟依人，不，应该说是大鸟依人。 这种反差给了所有人深刻的印象，那些女人们也在注意着陈默，想看清楚他的身上到底是那些有点。虽然他长的还行，充满了男人味，但是她们不认为仅仅靠帅气，就能让这个出色的女人对他如此依恋。 一直快到午夜时分，黎珊开着车才送了最后一个钱书蓓回家，看着她摇摇晃晃进了她们家属院的大门，他们两个人才又从胡同里转了回来。陈默也有点晕乎了，不过还没有喝多，主要是开始喝白酒，最后去了酒吧又喝洋酒，两种酒搅在一起，让他有点发晕。 不过这种晕乎更助长了他的色心，眼见车里没有人了，就忍不住伸手摸上了黎珊的大腿。黎珊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的手就忍不住向深处摸去。 “要死了，我还在开车呢！” “听说这样更刺激！” “让人发现就丢死人了。”黎珊拍开了他越来越放肆的手。“老实一点，等会回去了又不是不让你放肆。你们办公室里漂亮的妹子不少呢！一共才十六个人，就有十一个女人，除了一个结婚了，剩下的十个都没有结婚……” “你想说什么？” “你要老实一点，不许给我勾三搭四。” “切，你还有这担心啊！他们那个比得上你，放心好了……” 黎珊却不依不饶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贪新鲜。我可听说了，那个高强就有些花心，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陈默占不到便宜了，倒回在了座椅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那种人吗？！这个话题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默觉得格外的没有底气。要是以前的他，可以坚定地说自己一生只爱她一人。可是自从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他的一些性格似乎也在影响着自己。比如说，见了漂亮的女孩子，他都忍不住想要去多看两眼，甚至在内心还有那么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愿望，只是被他很好地控制了起来。 他不敢想象，自己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变成自己憎恨的那种人，就像自己的爸爸，因为欲望而忘记了责任，如果自己也变成了那样的人，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其他人？！不，自己不能那样！一个男人如果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忘记自己的责任，那就是个懦弱的，失败的男人。 陈建国一直没有睡觉，明天就要回汉江市了，这次回来，能够跟儿子重归于好，让他格外兴奋。但是这两天忙忙碌碌，开始要给父亲过生日，然后今天又要办工作上的事情，儿子也要上班，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他好好聊聊。 原本他准备今天晚上要跟陈默谈谈心的，但是陈默第一天上班，也要跟新同事聚会，这一直没有回来，他的心里也一直牵挂着。 看见院子里被车灯照的亮了起来，他拉开了门，走到了院子里。等陈默把车停好，他走到了车库那里小声问道：“怎么这么晚啊？” “大伯您还没有睡啊！我们吃了饭，又去酒吧坐了一会儿，大家兴致比较高，就拖到了现在。” 陈默也从车上下来了，陈建国看他晕晕乎乎的，也舍不得责备他了。“车库当时改建的时候，把里面这面墙拆了，现在看来是个错误。虽然进出方便了，但是要是像今天晚上这样回来这么晚，就会影响你爷爷休息。我看回头还是把这面墙砌起来，不仅能隔光，还能隔声音。” 陈默没有想到大半夜的，他爸爸等着他就跟他说这件事，一时有些懵了。“这样的话，还不如把影壁重新建起来，方便进出，也能挡住车灯照到正房那里了。” “按你的意思来，反正这院子现在是你的，你想怎么改都行。我看你也喝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就早点休息吧。哦，对了，不知道珊珊会来，小沫儿和一一还在你床上睡着，我去把她们抱过来睡。” 黎珊连忙说道：“大伯，不要麻烦了，那么大的床，添两个小人儿也不影响我们休息，就别惊动她们了。” 陈默也说道：“爸，别折腾了，您去睡吧，别一会而吵醒她们，又要闹半夜。” 陈建国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转身向正房那里走去。这次回来，能够跟自己的儿子重归于好，让他的心里愉悦无比，整整六年，与自己的儿子陌如路人，他的心里，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苦。 更别说那些风言风语，犹如一记记耳光直接拍打在他的老脸上，让他即使回京，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出现。父子成仇，让他在中油这个系统里面，简直成了一个笑话。现在这种情况终于有了改变，让他以后也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他毫无睡意，又怕惊扰了荣静睡觉，索性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虽然自己在他的人生道路上已经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助力，不论是老爷子还是康学东，都比自己要有用的多。但是，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最起码，在现阶段，自己还是有点用的。 陈默他们回到房间里，看着两个小人儿歪七八糟地睡在床上，黎珊嘻嘻直笑，陈默却只有悲叹不已。刚刚在车上酝酿出来的色心，因为两个小人儿，只能收了起来。今天晚上不仅又不能使坏了！还要小心照顾这两个小人儿。 她们的睡姿也完美地表现出了她们不同的性格，小沫儿四仰八叉占据了一大块地方，而一一却如同一只小猫，蜷缩在角落里。 陈默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小人儿摆在一起，用一床薄被子将她们盖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把她们惊醒。看着她们纯真的小脸，陈默的心似乎也融化了，刚才的一缕色心，此刻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第十章 摇滚聚会 上班一周以来，陈默终于习惯了如今的工作节奏。说起来，他们翻译科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虽然采购部每天都有任务下发，但是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程序性的工作，即使是招标书，也是大同小异，只需要按照原来的模板照搬，更换一下采购品类就可以了。 按照国际惯例，所有的招标书都是以英语为主，只有在涉及到招标厂商的母语的时候，才会备份一份小语种的招标书。不过陈默发现，即使是小语种，也主要是德法日西意这些语种，另外就是阿拉伯语的使用比较多一点，所以虽然科室里一共只有十一个小语种的翻译，但是已经足够应付工作的需求。 与陈默同属于英语组的一共三个人，分别是住的与他很近的钱书蓓，她是人事局的家属，也是中油的关系户。还有就是年纪最大的赵晓莉和一个叫李书豪的男的，她们两个也都是中油的子弟，赵晓莉年龄最大，心态也最平和，在办公室的人缘也是最好的。李书豪最近一直在美国出差，陈默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他。 陈默这一周虽然只是熟悉情况，但是没事的时候，也一直跟赵晓莉和钱书蓓一起，帮助她…□，们两个进行资料翻译。接触的越多，他对自己工作的内容也就越熟悉。 他认真研究了一番科室之前的许多招标书，对翻译的要求和内容也有了通盘的了解。这种程序性的翻译，对于外语的要求水平其实并不高，因为这种程序性的翻译，只需要掌握住了一些专业的词汇翻译，其他的方面，都是非常简单的。 工作轻松，同事友好，陈默对自己的这个工作，也越来越有兴致。只是，他一直没有这个工作的挑战性，虽然工作轻松，但是这种一成不变的工作方式，对于他这个年轻人来说，实在太平淡了一点。 临近下班的时候，阿拉伯语翻译艾青开始组织晚上的聚会。“陈默，今天周末了，我男朋友请今天晚上去唱歌，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啊。” 艾青不是中油的子弟，但是她的男朋友张卫东却是中油的名人，今年虽然才刚刚三十岁，却已经是正处级干部，属于真正的中坚阶层。艾青比他小了五岁，长的又漂亮，很得张卫东的珍惜。 陈默也见过张卫东一次，那是张卫东过来给她送水果。张卫东白白胖胖，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是那种典型的有才之人。他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材料工程系，毕业后进入了著名的杜邦实验室，被中油重金聘回后，目前主管石油多功能应用实验室。虽然归国的时间不长，但是在材料提炼和加工方面，已经给中油创造出了多项有潜力的项目。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时间。京城的摇滚圈今天晚上有一个音乐会，约了我一起参加，我已经答应对方了。下次吧，我请你跟你男朋友吃饭。”对于依靠个人能力有所发展的人，陈默总是充满敬意的，也愿意跟他多做接触，不过这次确实是时间错不开。 高强一听就来劲儿了，“什么音乐会？是公开的吗？！” 如果是自己主导的聚会，陈默不介意带着高强一起过去，但是这种摇滚圈的内部聚会，自己都属于是外挂，带人就不合适了。“不是，就是他们自己人的聚会，一些内部的音乐交流，我跟他们之中的几个人关系不错，所以得到了邀请。” 他遗憾地说道：“那就算了，下次再有这样的聚会，你可一定带上我过去见识一下。” “没问题。” 收拾好了办公桌上面的资料，这一周的工作也画上了句号。赶在下班之前，陈默将一份涉及到保密的资料归还到了资料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中油在国际贸易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许多商业机密也应运而生，在这方面，像陈默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保密级别。虽然陈默目前能够了解的层次还不高，但是在这一周，他也了解到了许多隐藏在幕后的真相。这些资料对于他尽快了解自己的工作环境，都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跟随着下班的人流走出大楼，钱书蓓从他背后叫住了他。“陈默，你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去赴约？要是先回家的话，我还想坐个顺风车。” “不好意思，今天我没有开车，我姑姑把车开走了。而且我也不回家，我要去燕莎那边。” “那好吧，我们下周见。” “下周见。” 出了中油，陈默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前往郑军的锦衣玉食酒吧。虽然今天的聚会不是在那里，但是他要先去那里跟郑军他们汇合，而且黎珊也在那里等待着他。 黎珊前往巴黎的留学操办的并不顺利，主要就是她申请的时间太晚。原本承诺收她为学生的皮埃尔教授，又接了里昂一家酒店的邀请，设计一家新的酒店，一直忙乎着这件事。对方让她可以先去巴黎，不过要先跟另外一个教授学习，或者就等到明年二月再过去。 黎珊对另一个教授的了解不多，但是也看过了那个教授的不少作品，对方的设计风格与她自己的风格相差太远，她也不想浪费时间跟金钱在那个教授身上，就准备等到二月再去巴黎。 这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就处于无所事事的空白期，但是她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段时间就跟郑军的老婆孙风打的火热，跑到郑军的酒吧里去帮忙。不过她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更不是为了一份工资，纯粹是想在那里寻找更多的灵感。 白天的时间里，她要么就是看自己的专业书，要么就带上画架在公园里画画。到了晚上，到酒吧里观察着别人的纵情人生，每一天的生活，比陈默过的还充实。 陈默乘坐的出租车刚刚抵达郑军的酒吧，早已等在门口的孙风和黎珊就迎了过来。“终于到了，我们也快走吧。” 陈默望了一圈，没有看到郑军。“就我们三个吗？” 孙风笑道：“军子下午一大早就被他们拉走了，我们现在要赶去长平那边，最少还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呢。” 孙风的车是一部进口的甲壳虫，也是一部非常适合女人的车。但是这部车坐两个人还挺好，后座的位置就坐的不是那么舒服了。她把车钥匙丢给了陈默。“你们两个都人高马大的，还是我在后座将就一下吧。我也正好趁着这会儿时间睡一觉。” 陈默也没有推让，问清楚了地址，坐上了驾驶座，驱车向长平那边赶去。 这次的聚会，是黑豹乐队的前主唱峦树组织的，他在进入摇滚圈子之前，就曾经获得了全国马术比赛的冠军，是摇滚圈里出了名的爱马之人。这两年他已经逐渐退出了音乐圈，而是自己开办了一家马场，这次的聚会就在他家的马场举办。 根据郑军所说，为了这次聚会，所有的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好几个组织者已经为这次的聚会忙活了一周了。 陈默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并没有对他们的这次聚会上心，但是天天听郑军说起这边的事情，也被勾起了兴趣。他也很想见识一下，他们这个圈子的内部聚会，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沿着四环上了京承高速，一路向北，过了温榆河，又转向西行。峦树的马场就开在长平和市区交界的温榆河边，倒也不难找。 陈默抵达的时候，马场这里的接待区，已经人满为患，在停车场，停满了车辆不说，外面的路边，也排起了长龙。不少人打扮的奇形怪状，男人长发，女人短发，纹身，银饰，似乎只有这样标榜他们的与众不同，才显得他们对摇滚的理解更深刻。 陈默对他们到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也不代表他对他们的行为就认同。在他看来，喜欢摇滚没有错，想要表现的与众不同也没有错，只要不影响其他人的生活和感觉，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去干涉他们的人生。 但是过于注重形式，却不具备摇滚的精神和对摇滚的认识，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利用摇滚这个载体，来表现他们的反叛而已，他们只能说是伪摇滚。 在陈默看来，摇滚与其他音乐的主要区别除了节拍和配乐之外，更主要的是不同的音乐表现力。大部分的流行音乐，是利用绝大多数人能够接受的方式，表现音乐的优美和旋律的共鸣。可是摇滚乐却是每个人内心对世界的不同的认知和感觉，将这种个性化的东西表现了出来。 所以，摇滚乐在国内永远是小众的，因为这跟大家对社会的公认价值观不同。但是一旦某一首歌或者一个摇滚歌手他爆发出来的音乐表现力可以打动你，那么你就会比喜欢流行音乐更加喜欢摇滚乐。 但是这种喜欢，不一定非要用离经叛道来表现。西方社会在六七十年代也有过狂热的阶段，嬉皮士，滥交，毒品，这是西方社会当时反战人士麻醉自己，逃避社会的一种方式。可是当摇滚乐进入中国，许多人没有学会摇滚的精粹，却把这些恶习当做旗帜高举了起来。 第十一章 惹是生非 陈默很清楚，仅仅是京城的摇滚圈，超过一半的人就跟毒品有关，他也改变不了这一切，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坚守自己的原则，不去碰这些东西。 虽然是内部的聚会，但是还是有许多业外人士得到了消息，但是他们没有请帖，就只能在马场外安营扎寨，反正等到演出的时候，他们就是在外面也可以听到里面的演出。 郑军作为组织者之一，他可以带五个人前来，进去之后所有吃的喝的，全部免费。除了他老婆孙风，陈默和黎珊占据了两个名额，剩下的两个名额给了他另外的两个朋友。 而陈默的另两个朋友王炜和张晋，他们被王峰他们也带了进去。陈默他们出示了一张印制粗糙的门票，保安就像给猪肉盖章一样，在他们的手背或者手臂上，就盖上了一个蓝色的印章，这也是这里的出入通行证。 时间将近七点，不过天色还没有全黑，场内的灯光已经全部打开，在马场的外围区域，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个全部用钢管搭建起来的舞台，灯光师还在一遍一遍地试着灯光。 超过五十个大小音箱遍及场地的各个角落，此刻正∵∽，播放着邦乔维的不要说再见。不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现在都没有放在音乐上，因为在舞台的前面，一长排的食物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晚会马上就要开始，大家都抓紧时间在补充着食物和水。 今天的天气不冷不热，也是举行露天晚会的最佳时间。陈默他们一进来，就被密密麻麻的人头弄花了眼，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到王炜他们，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娇小的苏沐就从人群里穿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黎珊。“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听了好几个乐队的表演，非常精彩。走，炜子他们在那边，你们还没有吃东西吧，想吃什么，等会儿让他给你们拿。” 陈默看了看孙风，她笑着说道：“军子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忙活，我跟你们一起还更有意思一点。” 黎珊搂住了她的肩膀笑道：“是的，管他们臭男人的，我们几个女人也可以玩的很开心。” 场地内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桌椅。在食物台拿了食物，要么站着吃完，也可以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有没有气质了。 看见站在王炜身边身边的汉默，陈默大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家伙今天怎么也混了进来。他的身边也带了一个绝对算不上漂亮的女孩，不过胸围和臀围格外饱满，这是她唯一的亮点。 陈默一直搞不明白西方人的审美观，许多在国人眼里一点也不漂亮的女人，他们总是认为很漂亮，比如说韦微，国人公认她唱歌好听，从来没有认为她漂亮，但是她却荣登过西方列出最漂亮的美人名单。 这会儿没有演出，一大群人就席地而坐，中间的空啤酒箱支起了一个桌子，各自拿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大快朵颐起来。 陈默跟汉默带过来的女孩子打了招呼，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日本妞，她的中文比汉默强了许多，跟大家交流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她的身份也让众人心里有些芥蒂，包括陈默在内，跟她打了招呼，就没有了跟她聊天的兴趣。 不过怀着对日本**的崇拜，他们也没有故意冷落她，偶尔还是跟她说上一两句。她倒是表现的很为自然，想必已经习惯了中国人对她的态度，不论谁跟她说话，她都一本正经，放下食物，彬彬有礼地回答，即使坐在地上，却仍然还时不时地鞠躬行礼。 看她的做派，陈默忍不住问黎珊。“你什么时候也让我享受一回当大爷的滋味啊？” 这话却被苏沐听见，她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们都没有把我们当公主哄，我们为什么要把你们当大爷供？！” 陈默装作大怒。“王炜，快把你老婆带走，别让她把我媳妇给带坏了！” 王炜赔笑着说道：“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所有的人都轰然大笑了起来，陈默毫无办法，只好对着食物耍起了威风。刚刚吃个半饱，只见王峰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就往上提。“找你半天了，你还在这里吃！今天我们的新歌第一次正式演出，你快来给我们把把关。” “今天这不都是内部人嘛，就是有什么问题，也不是我这个外行人可以指手画脚的吧？” 王峰瞪着眼睛叫道：“你是作者，当然是你的意见最重要了！别废话，饭什么时候不是个吃？！” 孙风问道：“王峰，看见郑军了吗？” “他今天晚上也要唱一首新歌，正在马棚那边排练呢，我们也过去那边。” 孙风望了望黎珊笑道：“要不我们也过去逛一圈，总要让他知道我们来了。” 黎珊倒是无所谓，“那我们就过去打个招呼吧……” 苏沐倒是有些不舍得，她跟冉苒说不到一起，那个日本妞更是无话可说，眼见黎珊要走，就软语相求。“你们快点回来啊，节目马上就又要开始了。” 跟着王峰走到了马棚这边，陈默发觉这里的马棚竟然大部分都在空着。他忍不住好奇问道：“这里不是马场吗？为什么我没有看见马？” “老峦这次发达了，他这块地皮被别人看上了，准备要在这里建一座古堡式的酒店。现在不仅在别的地方给他建了一座更大的马场，还给他支付了一大笔现金，现在他可是我们之中最款的一个了。” 这个马场位于河边，远离居民区，在缺水的京城，哪怕是温榆河这个小河，都是稀缺资源，比别的地方更贵，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陈默倒没有特别羡慕，现在到未来的十五年，国家都在飞速发展，若是想捞钱，机会多的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排练，他们鲍家街43号如今对这首歌的把握，已经可以算是驾轻就熟了，最起码，陈默没有听出任何问题。只是王峰平时用那种撕裂的歇斯底里嗓音习惯了，偶尔表现出这种深情，稍微有一些错位感，让陈默觉得他似乎不再是他。 不过，当陈默听见了他创作的那首《美丽世界的孤儿》的时候，陈默彻底震惊了。这首歌，他没有从郎玉甫的记忆里听过，但是这个时候听王峰唱出来，真的认识到，他最后能够成为中国摇滚的领军人物，确实不容小觑。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但是陈默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首歌，他还特意拿了一份这首歌的备用曲谱，准备回家之后好好练练这首歌。 “上次吃饭，听了你跟你前女友的故事，一时冲动，就写下了这首歌。这首歌没有你的歌大气，感情的表达却更直入人心，也希望你会喜欢。” “我真的很喜欢，也谢谢你创作了这首歌。” 王峰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我更应该谢谢你才对，你不知道，因为你的这首歌，我对以后的发展方向更加明朗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陈默嘿嘿笑了起来，“都是哥们儿，就不要说别的话了。”他的心里却惭愧不已，说起来，这首歌不过是他的盗版，真正的作者还是他。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大叫。“陈默……”虽然声音尖锐的都有点变调了，但是陈默还是听出了是孙风的声音。他连忙站起身来，之间孙风在门口那里向他招了招手，人又连忙闪了出去。 这个时候，王峰的助理，也是他的女朋友戚丹匆忙跑了进来。“陈默，你女朋友跟人打了起来，你快出去看看。” 陈默连忙向外跑去，其实他倒不太担心黎珊。这丫头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人高马大的，劲儿也不小。一般情况下，普通的男人也降不住她，要是跟女人打，更是没有几个女人比得过她。 陈默出来的时候，只见三四个男人围着黎珊，不让她走，而郑军夫妇俩拦在他们中间，正在劝着那几个男人。旁边还有一帮人看热闹，不过都在七嘴八舌地说黎珊过分，一个女人叫的最凶，看架势是想跟黎珊拼命，却不往她的身边靠。 看起来，这也是一帮玩音乐的，不过属于那种还没有出名的，因为陈默对京城的摇滚圈很熟，他们这些人却一个也不认识。 陈默冲了过去，将动作最大的那几个男人一一推开。“干嘛呢，干嘛呢，跟女人翻扯摔咧子，你们还真是够抹不丢地。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别以为你本地人就可以放份儿，能好好说话，还把我们的人给放倒了？！”那个女人不敢跟黎珊纠缠，却看陈默好欺负，冲上来就往他脸上挠。却不防备陈默身后的黎珊扒着他的肩膀，一脚踹了过来，将她踹了大马趴。 另外几个男人又急了眼，指着陈默的鼻子叫道：“管好你的女人，你要是管教不了我们来替你管教！” 陈默也大声叫道：“你们有没有个通理的，我他吗的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你们是想解决问题的吗？！” 第十二章 新歌 几个男人都哑火了，眼睛向后望去。陈默这才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长发男人赤裸着上身，身上沾着片片血迹，而他用一只手攥着t恤衫，捂着自己的头。 看见陈默过来，他也站起身走了过来。“她是你女人？！”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我的女人我了解，她不是惹事的人，你怎么着她了？！” 他斜着眼说道：“你这话问的有意思啊！合着我挨了这一下，就是罪有应得？！你一下子就把你女人给撇开了，你能担得起这责任吗？！” “担不起也要担！” 那个男人看了陈默一眼，提高了音量说道：“大家也都来评评理啊，刚才我们跟她错身而过，就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转身就砸了我一酒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到哪儿说理我也不怕。” 黎珊跳了出来叫道：“难道老娘怕你？！什么叫走路碰了一下？！你他吗的是拍我屁股，老娘的屁股是你拍的？！没有剁了你的狗爪子，你就该庆幸了！” 陈默一把扯住她，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孙姐，刚才的事情你应该最了解～≡，，我想听你说一句。” 孙风刚才跟郑军拦着其他人，也累的气喘吁吁，听见陈默问她，她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我们两个刚准备过来找你，就跟他们几个碰上了，他们是错身的时候拍的珊珊，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听见他拍的声音。然后珊珊就质问他们，他还说了一句手感不错。珊珊这才顺手就给了他一下，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一下子就见红了。” 那个男人却笑道：“你们的证人跟你是一伙的，当然替你们说话了！我这边也有好几个证人，证明你们都是说的假话。” 周围传来了一阵喧嚣声，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大家都明白了真正的原因。两个女人总不会发了神经，才会想着跟一帮大男人动手。不过他咬定没有证据，就是想犯浑了。 陈默凑近黎珊的耳边说道：“你给炜子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黎珊会意地躲在了他的后面，在上学的时候，他们已经配合过多次了。 他又问郑军：“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郑军摇了摇头说道：“第一次见，不过那个穿黑t恤衫的跟他们一起的我见过，以前是蒲公英乐队的主唱，现在可能是重新拉的一帮人。” 大家正说着，峦树闻讯赶了过来，在他身边，还有一大帮摇滚圈的大拿，这架看来是打不下去了。还没有走到跟前，峦树就大声笑道：“能走到这里的都是朋友，今天就给我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承大家伙儿的一个情。” 对方见来了这么多的名人，也知道了这个架最少是现在打不起来了，几个人在一起小声聊着。陈默望着那个头被打破的男人，看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也知道这伙人以他为主。 陈默上前了一步说道：“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这件事的谁是谁非我看也都不用追究了，以和为贵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这一下我就白挨了？既然主人家都出来做和了，我也不再咄咄逼人，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我也给你来一下，大家扯平；一个是拿一万块钱出来，权当赔罪。” 峦树说道：“朱大少，一万块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不能一概而论，我们这里还有许多住地下室，连明天的饭钱都没着落的朋友……军子，你这朋友的经济水平怎么样？” 陈默笑着说道：“峦大哥，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他这两个条件我都不能答应！” 峦树见惯了大场面，云淡风轻地问道：“是钱不凑手吗？这样的话，还可以协商。”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女人被人非礼，虽然隔着衣服拍了一下屁股，又没有少块肉，但是我的心里却不舒服。更不要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跟我提赔偿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一分不赔，他想怎么着，我都接着。要不是我女人给他来了一下，看起来是我这边占了便宜，我还不会放过他了。” 峦树沉吟了一下说道：“具体的意见还是你们自己拿，不过，你们要是给我这个面子的话，那就不要在我这里闹事。我们好不容易组织了这场聚会，也不想因为你们就被破坏了。” “我明白，您放心，只要在马场里，我绝对不会闹事。” 那个朱大少笑着说道：“合我脾气，你这性格我喜欢。峦哥，今天这个面子我给你，不会搅和了晚上的聚会。” 峦树摇了摇头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让这一步，我也不能做这个恶人。你们今天在这里吃好，喝好，玩好。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朱大少，我这马场也有个医务室，虽然不比医院，但是也能帮你伤口消消毒什么的。” “那就谢谢峦哥了。” 朱大少跟着峦树他们离开，人群也都散了开。陈默看见王峰似乎欲言又止，问道：“您认识这个朱大少吗？他是个什么少？” “不过就是个富家子弟而已，他家在河北有个钢铁厂，在京城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那他怎么会混进那么的圈子？” “还不都是喜欢摇滚，现在这个乐队是他一手组建的，花的都是他的钱。” “您知道他的全名吗？” “好像叫朱少冲，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陈默笑着说道：“谢谢峰兄了，我倒要试试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拜托，您叫我什么都行，千万别叫我峰兄……”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见陈默没有放在心里，王峰也恢复了正常心态。实际上，他对陈默一直很好奇，对金钱一点也不看重，做事也比较大气，看的出来，不是一般家庭出身。一个有钱的外地人，可能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陈默的家庭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他爷爷毕竟是从副部级干部职位退休，不管是他在职还是退休，他的社会关系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陈默从小就在这个权贵圈混着，曾经认下的干爷爷是副国级干部，他爷爷的几位学生，现在也是副国级领导。他也结识了不少京城的一些权贵子弟，虽然他们这些人在平时不一定能够用的上，但是遇到事，还都会给点面子。 而且，就是他们陈家，也有一个伯伯在京城能说得上话，虽然血缘关系比较淡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来。他这个伯伯家的哥哥，在市局也是不大不小的领导，在这些事上，还是能够有大作用的。 还有一点陈默比较放心的地方就是，在京城，越是真正背景深厚的，也越是谦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明枪暗箭来针对自己。只有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家小户，才会养出目中无人的下一代。 陈默的家庭在京城根本算不上权贵，他爷爷的副部级在下面可能算比较厉害了，但是在京城，一个没有掌权的副部级，真不算什么。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从小也被教育要怀着一颗谦卑的心，并且对京城权贵的家庭情况，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也防止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陈默这边有一些关系，黎珊家那里的关系也不差。她爸爸的姑姑，也就是她的姑婆，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厅局级干部，并且她丈夫的职位更高，一般的小事情，甚至不用惊动他，她姑婆直接就可以帮到。 正是有这样的底气，所以陈默跟黎珊他们虽然不惹事，却也不怕事。不要说一个下三滥的随便占女人便宜的瘪三，就是真正权贵子弟，他们占着理，也可以崩掉他们一嘴牙。 王炜和张晋跑过来的时候，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对方去了医务室包扎，人群也都散了。王炜连连大叫可惜，这个暴力男，没有打到架，遗憾不已。黎珊眉飞色舞地跟一帮朋友卖弄自己的飒爽英姿，她这一酒瓶给人开了瓢，又要让她嘚瑟好几天。 陈默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问出来朱少冲的底细，这也证明，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要是真正的重要人物，凭他打给几个不同社会环境的电话，早就知道了他这个人了。 不过，陈默也格外小心了起来，越是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之辈，有时候搞出的事情，也越是难以收拾。他可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船，吃了大亏。 不过他身边有王炜这个一个打八个的，加上他也能对付五六个，一帮乌合之众，他们还真的不在乎。再说身边还有郑军，王峰他们这些人，吃不了大亏。 晚上的节目正式开始了，大部分的演出乐队和人员带来的都是自己的新歌，一个团队一两首，这其中自然是良莠不齐。不过王峰的两首歌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热捧，在众多的新歌里，这两首歌也确实算得上是精品。 相比较而言，郑军带来的这首新歌就有些让人失望了。他后来发布的歌曲，相比他的第一盘专辑，虽然制作更精良了，但是也避免不了摇滚人的局限，那就是去市场化，彰显个性，这也让更多的人失去兴趣。相反，王峰一直在寻求摇滚和市场之间的平衡，后面的发展也越来越好。 第十三章 约架 郑军表演完毕之后，下台后就找到了陈默他们。“刚才峦树让人告诉我，朱少冲似乎打了几个电话，一方面是在调查你的资料，一方面是在喊人。我看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郑军，陈默还是比较欣赏的，这不是那种歌迷对明星的欣赏，而是朋友之间的欣赏。刚才那种场合，他跟孙风一直挡在那几个男人和黎珊之间，不让黎珊受到任何冲击，要不是他们两个，黎珊再厉害，面对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也落不了好。 “没事，既然要玩，就要玩个高兴，我先打个电话。” 陈默将电话打到了他那个远房堂哥陈勇的手机上，陈勇虽然说是他堂哥，但是年龄已经三十五岁，跟他这个小老弟之间交到打的也不多。不过两个人终归是兄弟，有了什么事也不会推脱。他在市局是治安系统的一个实权科长，虽然听起来不过是个小喽啰，但是在公安战线，他这个实权科长的能量要比外人想象的更大。 接到陈默的电话，听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陈勇果然没有推脱，把事情接了下来。“我在长平也有一点关系，你们先继续到那9，里玩，我一会让他们派几个人过去找你。” “谢谢大哥了。” “滚犊子，你不是叫我哥嘛，就不要说例外话。” 朱少冲对陈默的了解却比陈默对他的了解更细致，这里面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陈默虽然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但是认识的人也不少。他在中油上班这个事情，也从来没有瞒着别人，所以朱少冲很快就了解到了陈默的一些事情。就是京城人，在国企上班，黎珊是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这些信息很快就被他确定了。 特别是听说陈默今天过来，连自己的车也没有，还是搭乘郑军老婆的车过来，他对陈默就更不放在眼里了。京城人就是这个尿性，走到哪里都死要面子，陈默连自己的车都没有，其实也就是个空架子。虽然这个陈默跟郑军，王峰他们的关系不错，但是这口气他一定要争回来，大不了事后再摆场酒，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相比朱少冲这边的排兵布阵，陈默他们都没有放在心里，也没想着再找其他人过来助阵。王炜和张晋都不是怕事的人，他们三个可是经过实战检验的，不要说对方那几个人，就是来一大群人，只要他们不被围住，他们也就吃不了亏。 一直玩到十一点多，这里的聚会还没有任何散场的倾向，不要说一晚上，他们这些人玩起来，连嗨三天三夜也是正常的。现场的不少人，丝毫不惧外面有治安警察的把守，迫不及待的就拉着对眼的女人寻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就大战了起来，更有不少人，拿出了各式的毒品，开始寻找那种迷失的快感。 黎珊他们几个女孩子一起去了一趟厕所，就碰到了有人在厕所里大战，连厕所都没有上，又转了回来。“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陪你爷爷去山里玩，太晚休息，明天又没精力了。” 陈默望了望王炜他们，王炜笑着说道：“我们也差不多了，这就去见识一下那个朱少冲的能力。苏沐，你跟黎珊，冉苒她们坐孙风的车，别跟我们走一起。一会儿结束了，回去簋街我请吃宵夜。” 至于汉默和他的那个日本女伴，很自然地被大家疏忽了。汉默好歹是国际人士，没人会冲着他来，怎么也要注意一点影响。 几个女人都有点担心，特别是黎珊，今天的事情是她惹出来的，虽然不畏惧对方，但是她也怕他们几个受到伤害。挽着陈默的手臂，她也变的柔情似水起来。“你不是给勇哥打电话了吗？他安排的人还没有过来？” “他安排了长平的几个警察，已经过来了，在外面。不过我也想见识一下朱少冲的手段，今天不让他动了手，我们难道还要以后防着他？！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嘛！” 郑军还要再说什么，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您是公众人物，可不敢把您牵扯进来，否则您的歌迷会把我吃了的。什么都不要说，我领了您的情。” 一帮人准备完毕，昂首挺胸地走出马场。张晋戴上了他的露指拳套，他比不了王炜和陈默身强力壮，这个拳套就是他打架斗殴的常备武器，不锈钢的背鳍，打在人的身上都让人受不了，要是打在要害，可以直接致命了。 而陈默和王炜都空着手，这主要是他们两个相信自己的身手，再说动用武器了，这打架的性质就变了。 走出大门后，黎珊忍不住搂住陈默就献上了香吻。“打不过就跑，我可不想在病床前伺候你。” 陈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笑道：“放心好了，打架我还没有怕过谁。” 王炜可怜兮兮地望着苏沐，“你能也给我助助威吗？” 苏沐没好气地呸了一口，“想的美！”不过随后她也觉得自己的决绝有碍王炜的士气，柔声说道：“回头可以补偿你。” 黎珊被非礼引发的矛盾，她在了解后也是义愤填膺，这个时候，她没有想过劝王炜避开这个漩涡，反而特别欣赏王炜和陈默的态度。她的大度也让几个男人格外欣赏，有一种人不可貌相的错位感，谁能想到一个较小柔弱的女孩子，却有一颗大心脏。 可是冉苒就有些不那么爽快了，张晋本来是局外人，现在也被牵扯了进去，让她有些不开心，更担心。她还想再劝一下张晋，不过被张晋打断了她的话。“你想想，今天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事，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我相信，陈默和王炜也会跟现在的我一样，替你担下这件事。” 冉苒从在京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想要融入这座城市，现在认识了张晋他们，距离自己的梦想也更近了。她不仅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她也知道，自己开始的做派让黎珊和苏沐对她有些意见，如果今天逼着张晋临阵脱逃，自己在这个圈子恐怕也就无立足之地了。更别说，张晋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听自己的。 相对里面的聚会来说，现在时间还早，虽然十一点多了，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没有离开。停车场这里灯光大亮，车子还停的满满的。看见路边的两辆闪着警灯静静停在那里的警车，陈默觉得自己给陈勇打电话，似乎是个败笔。警察在这里，朱少冲他们想必不会在这里动手了。 不过，很快就有十五六个人分成了两帮，五六个人从里面出来，还有十个人从外围围了过来，让陈默觉得，朱少冲这个家伙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当着警察的面，他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喊打喊杀，而是默默地围了上来。不过这种安静，却给了所有人更大的压力。陈默拍了拍紧抓住自己手臂的黎珊的手，望着领头的朱少冲问道：“想怎么打？” 朱少冲嘿嘿笑道：“这一会儿我们人多，我们说了算。” “比人多么？没必要！对付你们这些土鸡瓦狗，我们三个人就足够了。现在就看你们讲不讲规矩了。” “讲规矩怎么说，不讲规矩怎么说？！” 陈默笑了笑说道：“讲规矩的话，我们就避开警察挑个地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讲规矩，我就直接让警察过来抓人了。” 朱少冲不是傻瓜，他这会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自己具体恐怕撞上铁板了。能够指挥的动警察，说他是个普通人，谁也不会相信。不过这一口气不出，他在圈子里还怎么混，以后谁还会理他？！所以这一会儿他也不可能就怂。 他笑了一笑说道：“京城这地界的规矩我也懂得不少，不过你确定你们就这三个人？！我们可是十五个能动手的！” “想比人多，你还差一点儿，真要我们也喊一大帮人来吗？”不等朱少冲回话，王炜又沉声说道：“沿着河边的小路到高速路桥下面，那块地界不错，要打就跟上！” 他率先走向了自己的摩托车，张晋也紧随其后。陈默想了想，从汉默的手里抢过了摩托车的钥匙，跟他说道：“先借用一下，你去坐郑军的车。” 汉默可能是第一次见识中国式的约架，格外兴奋，拍着郑军的肩膀笑道：“我们快点跟上他们，我也很想看看你们中国人之间的决斗。” 既然朱少冲讲规矩，陈默也就不太担心了。今天晚上不会出大事，最多也就是打一架，或者是打人，或者是挨揍。像这样的约架，不要说人命，就是重伤都不会有。他就怕那种不讲规矩的，一上来就是你死我活，那样的话，结果就太不好判断了。 他拨通了长平这边跟他联系的警察的电话。“熊哥，您好，我是陈默。今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我们谈好了。谢谢您能过来帮我坐镇，回头我让勇哥摆一桌，我再好好敬您一杯。” “您这话就例外了！陈勇是哥，也是我们哥，我们就跟兄弟一样，就不要说别的话了。赶明儿进了城，我们找个地儿，好好喝一杯就好了。” 挂掉了电话，三辆拉风的摩托车在队伍的最前方呼啸而过，五六部小车紧随其后，刺目的灯光犹如把把利剑，直插黑暗的荒野。 第十四章 决斗 初秋的京城，偏僻的郊外，阴影中，不少恋爱的男女紧紧拥抱在一起，体验着无人打扰的缠绵。突然之间，轰鸣的发动机声音惊飞了不少飞鸟，也惊动了那些偷，情的男女。 “飙车党？！”女的抬起头，望着那一串车队。 “不像，这里的道路不适合飙车，听说那边的马场在举行晚会，应该是参加晚会的人。诶……车停下了。” 他们在视线里发现，一对跟他们在做同样事情的男女在明亮的灯光下狼狈地从桥下逃离，引来了他们一阵嬉笑。男的在女的胸前轻轻揉捏着。“幸亏不是向着我们这里来，他们是不是抓奸的？！” 女的好奇心大涨，强忍着身体的兴奋望了过去，只见几辆汽车停成了一排，十几个人从车上下去，向桥下的荒地走去，另外还有几个人在路边看着。只见对方似乎在一起说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动起了手。“打架了，打架了诶！” “我知道，看来这是约架的，这些人真是的，打个架还跑这么远！” 张晋心里暗暗叫苦，由于事先讲好的规矩，都不许动用武器，所以他的拳套也被收了起《n，来。没有了拳套，打起架来，他的心里可没底。 对方在一起商量了许久，终于被他们选出来了三个强壮的男人。王炜毫不在乎地看着对方三个人，跟张晋说道：“我领头，保持三角阵型。黑狗，那个穿黑t恤衫的瘦子保镖，就交给你了，有信心吗？” 陈默看了一眼对方那个瘦子，看起来应该是个退伍兵，虽然瘦，却显得很精悍。不过王炜要对付的那个更为惊人，虽然个子不高，可是体型上下一般粗，一个硕大的头颅简直就像直接安在肩膀上，一点脖子都没有。再看看他那比一般人小腿还要粗的胳臂，陈默对跟他打，一点信心也没有。 还好的是对方也就这两个厉害角色，剩下的无一不是酒色过度，外强中干的人选，不然的话，张晋这次可要受罪了。 “没问题，你对着的那个像是练家子啊！能搞定吗？！” “打架我还不怕谁！”王炜回头看了一眼张晋，说道：“张晋，一会儿你要灵活一点，你打架就靠三板斧，所以只要一下子没有放倒对方，就往我跟黑狗的身后躲，黑狗你也要注意换位。” “知道了。” 两辆汽车，加上七八辆摩托车，此时大灯都开着，围成了一个圆环，将中间这块位置照耀的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觉得肾上腺素急剧飙升，要不是气氛不对，简直都想来一曲激烈的摇滚乐来助阵了。 黎珊是个本土妞，比她对这些规矩要熟悉的多。像这种约架，分的种类很多，现在这种是最和平的。即使打输了，最多也就是受点小伤而已。不过假如陈默鼻青脸肿的，他姑姑又还没有走，知道了肯定又会责怪她了。 在陈家，她连陈一舟都不怕，偏偏有些怵陈抗美。这个姑姑就像一个完美的标杆，让所有人对她仰望，黎珊虽然自视甚高，但是在她面前也没有底气。而且陈默对这个姑姑也尊敬的很，她说什么他都听，真让她对自己有意见了，以后的家庭矛盾别指望陈默站在自己这边。 郑军在一边也是看的热血沸腾，他是长安人，自古以来，长安人就以彪悍出名，即使现在，长安的道北，也是全国最出名的混乱之地。带着鲜明西北性格特征的他豪爽，仗义，不过虽然他也想加入进去，但是他明星的身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他们约架只是小事，要是自己加入进去，小事就要变成大事了。万一以后被媒体揭发出来，为了降低影响，今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六个人站在了场地中央，对方三个人站成了一排，显然对自己信心十足。反观陈默他们三个人，严阵以待，张晋站在两个人的中间，显得一点气势也没有。 他们这种街头打架，谈什么战术那是扯淡，关键就是看相互之间的配合默契与否。许多没有打过架的人，在挨揍的时候，或者是拳头打到对方的时候，肾上腺素的急剧飙升会导致短暂的麻痹或者失意，有时候连伙伴的大吼大叫都听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真正动手的时候，一个经常打架的人跟一个从来没有打过架的人，哪怕实力相近，也会导致不一样的战果。 王炜第一个冲了上去，他挑选的对象就是那个没有脖子的壮汉，虽然他比对方高了一个头，但是对方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一个直拳挥去，他的拳头和对方的脑袋平行，可是对方一矮身，胳膊肘对上了他抬起的膝盖，脑袋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虽然王炜的拳头回收，在对方的后颈来了一拳，却没有带上劲，而对方的脑袋撞上了自己的胸膛，却差点让自己岔气。第一回合的接触，王炜就小小地吃了一个亏，退了一步。 不过，他的吃亏换来的是整体战术的胜利，因为他从侧面的横插一步，让对方的那个最弱者猝不及防，只能后退。而张晋早有准备，趁着他的横插，从他背后绕过，一脚踹了过去。 那个最弱的家伙本就在后退，又被他一脚揣在了大腿上，直接就倒在地上。这种肌肉直接被狠踹的痛楚比一般的痛苦更难忍受，对方忍不住叫了一声，就被他骑在了身上，没头没脑地向他的头上猛捶。 陈默这边也没有耽搁太久，几乎是同时跟那个精悍的退伍兵碰到了一起。对方的体型比他弱，力气没他的大，短兵相接之下，对方就吃了点亏。 他的拳头击打在对方的肩膀上，让对方一个趔趄，可是对方虽然失去重心，却顺势侧倒，一脚踹了过来，让陈默也失去了重心，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第一下的力道接触就让陈默知道了，自己的力量比对方大，但是技巧严重不足。所以他以长制短，直接一下子搂住了对方，不让对方脱身。 可是，等抱在了一起，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在他后背来一拳，对方好似没有反应，可是对方来一拳，让他五脏六腑简直都沸腾了起来。他这才明白了过来，对方的忍耐力也要比他强的多。 可是这种情况下，如果松开了对方，那更是找死，所以他利用自己体型的优势，紧紧抱住了对方，让对方不能再出拳，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腰侧肋骨下端，又挨了好几下，忍不住呲牙咧嘴了起来。 幸好的是他终于控制住了局势，将对方的双臂紧紧控制住，四条腿也仅仅纠缠在一起，看起来香艳无比，惹来了一阵笑声，让他也觉得脸红。 喘着粗气抬头望去，张晋得势不饶人，一连串的组合拳下来，对方已经抱头认输了。不过王炜和对方的斗争却似乎陷入了下风，对方的壮汉似乎真的练了外家功夫，对王炜的拳头毫不在乎，而王炜却在连连退让。 陈默想过去帮忙，却又不敢松开这个退伍兵，他知道，自己只要松劲，迎来的就是自己抵挡不住的攻击。对方毕竟是专业训练过，自己只靠身体优势才占据了一点上风而已。 不过，他们的纠缠让他想起来了摔跤动作里面的抛摔。这个时候的局面，想要解决对方，让对方失去几秒钟的反应能力，那么就该用摔跤的动作来处理。 他的腿部放松了力量，屁股撅了起来，用脚在地上蹬着。全部的力量压在对方的上半身，终于将身体分开，与对方形成了一个t字形。 对方的腿在地上蹬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不过他借着对方的劲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就是不肯松手，反而将他抱的更紧了。 终于就着对方的脚在地上的一蹬，他一下子将对方一下子抱了起来，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又重重直接压倒了下去。 直接倒地，他与地面之间还有个缓冲，问题倒不大。可是他身下的那位，头下脚上被砸下来，身上又压了一个七十多公斤重的大汉，一下子就五味混杂了，要不是他的忍受力够好，这一下就可以让他吐出来。 陈默打铁趁热，又一次将他抱了起来，准备再来一下，只听见朱少冲在一边喊道：“住手，住手…………” 陈默手一松，将对手放了下来，抬眼望去，只见王炜那边也停下了手。陈默喘着粗气问道：“炜子，没事吧？” “没事……”回答的虽然利索，但是今天没有打赢，让他的心情十分郁闷。不过对方是个高手，他还真的有点不是对手。 陈默和王炜好整以暇地站了住，望向了朱少冲，表面上毫不在乎，实际上两个人都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气息平稳下来。 朱少冲笑着说道：“哥们儿，我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算起来还是我们这边吃了亏，到此为止怎么样？！” 陈默问道：“什么讲究？” “我们又不是深仇大恨，总不至于再打下去，到时候打出了火气，也不好收拾了。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朱少冲虽然不怕你们，但是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跟你们做了仇人。今天的事情归根结底是我的不是，我们也就大家都让一步，就此停手。” 第十五章 化干戈为玉帛 陈默看了看一脸嘚瑟的张晋，又看了看王炜，他虽然挨了不少下，不过对方显然也没有下死手，没有吃多大的亏。自己把对手摔的现在还在地上看星星，说起来是自己这边占了便宜。要是不停手，对方的人都上了，自己这边可要吃亏了。 朱少冲又说道：“我之所以停战，倒不是怕了你们，只是不想事情搞的不可收拾。为了一点小事，闹出一场大纠纷，实在是有些不划算。你怎么看？给个准话儿！” 陈默笑道：“京城这地界，谁都不要仗势欺人，最大的党就在这里驻扎着呢。我们几个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你想息事宁人，我们也没什么意见。炜子，你什么意见？” 王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想打咱就接着打，不想打了就回家睡觉。” 他这一副高手做派实在是装x的很，不过他也确实厉害，现在倒下的几个人，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要说起来，陈默倒也不差，可是关键是他一直被人追，等缓过气，就结束了，没有表现的机会啊。 朱少冲笑道：“不打不相识嘛！虽然今天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是我对几位还是很★↙，欣赏的，要不我们现在回城，我摆两桌，大家坐下来聊聊，以后说不定也成了好朋友。” 那边等着的几个人见他们停手，也都走了过来。黎珊听到朱少冲的话忍不住哼了一声，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挽住了陈默的手臂偎依在他身上。 陈默沉吟了一下说道：“等你改掉了你这见了女人就想沾点便宜的恶习，我们也许有机会成为朋友。” 朱少冲有些尴尬地哈哈笑道：“那好，当朋友的话以后再说，今天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现在以和为贵。那就这样吧，我们有机会再见。” “山不转水转，以后有缘再见，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陈默他们行动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既然已经占了不少的便宜，这个时候当然要表现的谦和一点。陈默虽然说要先走，但是他们只是让出了位置，一群人站在了一边，等他们先走。 对方架起了那个被陈默摔了五荤六素的同伴，又愤愤不平地看了一眼，这才一一上了车。 在陈默他们的记忆里，从小约架，哪怕当时打的再厉害，宣告结束后，都必须要表现的彬彬有礼。当然，这是指因为意气之争引发的斗争，如果因为女人，因为仇恨引发的斗争，是不会有今天这么和平的结果的。 这个里面，陈默在警方的势力，也给了朱少冲很大的压力。哪怕他就是个二百五，他一个只是小有势力的外省人，也不敢真正在京城闹出太大的动静。除非他调查清楚陈默的一切，确定自己可以对陈默形成碾压。 看到朱少冲他们的车尾灯消失在视线里，王炜才有些沮丧地说道：“吗的，对方是个高手！” 张晋在一边却兴奋地说道：“今天我可是赚了大便宜了，对方那小子最少一个星期见不了人了。” 听张晋这么一说，肾上腺素已经降下去的陈默也觉得自己浑身疼痛，一开始，他可是挨了不少黑拳，大腿上被踹了一脚，刚才不觉得，现在可是疼的一颤一颤的，想必是伤到肌肉了。 陈默看了看时间，招了招手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等会儿进了城，看看哪里有药店，买点正红花油。” 黎珊说道：“我们家里有……” “我们家有，炜子家里肯定没有……今天晚上就算了吧，看演出的时候也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也不饿，明天晚上再聚吧！” 王炜揉着肩膀，虽然呲牙咧嘴，却还说道：“哪里睡得着，你有事就先回去，我们几个还要晚点再睡。”他跟汉默跟那个日本妞解释说道：“陈默明天还有事，我们不用管他。反正你们明天不上班，我们今天好好乐一下。” 汉默这个时候才用英语说道：“这是我看过的最绅士的决斗，你们都很有贵族范。” 陈默忍不住腹诽，你这是没有看到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要不是还摸不清对方的底细，这场架哪里会如此和平解决。 朱少冲也是被逼上了梁山，他如果不打这场架，他的脸就丢尽了，现在打了，即使是打输了，但是也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他怯弱，只是势不如人。 打一场架，可以保留自己的面子，每一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在京城，或者说是在整个北方，真正的打架的原因，一大半都是因为面子问题。不要说今天黎珊把朱少冲的头打破了，就是因为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因此引起的纠纷也是多不胜数。 今天朱少冲如果不打这一架，他今后就会没脸面在这个圈子里混，所以这场架他必须要打。虽然打输了，但是这也不会让他丢脸，有时候，风气就是这么奇怪。 峦树从电话里得知了事件的结果，诧异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跟胖子老臧说道：“还真是邪性了，朱少冲今天真没有发飙啊！” 老臧嗤笑着说道：“你以为朱少冲敢真打啊？！这小子比谁都精明，这个陈默肯定是有点后台的人，朱少冲没有摸清他的底细，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动手！现在去打一场，面子上过的去就好了。” “你跟陈默接触的多一点，这小子什么来路？” “他很低调的一个人，不过从他说话做事来看，反正不是个平民子弟。你想想啊，谁会那么大方，写的两首歌都不要钱？！刚刚从学校出来，就开个大使馆牌照的进口高尔夫？据说他家在二环内还有个独门小院，行势不会太差的！” “这么说来，还是个值得结交的对象了？” 老臧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他还在这个圈子里混，以后有的是机会。” 从北郊进城后，到了亚运村，陈默在药店买了两瓶正红花油，给了王炜和张晋一人一瓶。“你们也别玩太晚了，看看明后天晚上，有时间了，我给你们打电话，到我家喝酒。” 他们应了一声，叫上了汉默，驾驶着三部摩托车呼啸而去。孙风独自开车回家，郑军开车送了陈默他们回家。“你们三个感情真有点让人羡慕啊！” “为什么这么说？”陈默坐在副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根烟，塞进了郑军的嘴里，自己也点了一根。黎珊嘴巴动了动，在郑军面前，没有说他。 “要是一般的朋友，帮你打了架，你最少要好酒好肉伺候着吧。可是现在，你连吃饭都不请，直接就回家了。” 陈默嘚瑟地笑道：“那倒是，我们几个已经不在乎表面功夫了。” 将陈默送到了家，郑军记住了他家的地址。“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们下次再聚。” 陈默点了点头，“改天电话联系……” 院子里一片安静，陈默和黎珊生怕惊醒了陈一舟他们，蹑手蹑脚回到了东厢房，一直到进了屋，才长吁了一口气。 一进屋，黎珊就搂着陈默的脖子跳在了他身上，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嘴巴就凑了上来。“来，赏你一个热吻……” 两个人纠缠了一番，陈默拍了拍她的屁股。“轻点，舌头都被你啜麻了！快把正红花油找出来，我身上也挨了好几下呢！” “哪儿呢……哪儿呢……”黎珊连忙摁亮了灯，帮陈默脱起了衬衣。看到他的肩胛骨和后腰处的淤青，嘴巴就亲吻了上去。 陈默被她吻的心里火热一片，顾不得再去上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双手沿着她t恤衫的下摆就伸了进去。黎珊的身材一流，虽然稍微有点丰腴，但是手感美妙无比，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紧紧连在了一起。 年轻人总是喜欢贪欢，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来晚了，一直到陈正等的不耐烦了，跑过来敲门。“哥，起床了！快起来吃饭了，一会儿云安大伯他们一家就过来了……” “就起了……”陈默迷迷糊糊拉开了窗帘，窗外的阳光刺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黎珊娇吟了一声，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在床上找了舒适的姿势又睡了起来。陈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快起来了，瞌睡的话，一会儿去了密云再睡。” 云安大伯是陈默的堂伯，也就是在市委当领导的那个，昨天晚上给他帮忙的陈勇，就是他的大儿子。他们一家虽然在老一辈上比不过陈默他们家，但是第二辈和第三辈，目前都比陈默他们家混的好。 陈云安属于是正厅级干部，他还有一个弟弟陈云鹏在南方也当上了市长，而陈默他们家，他爸只是个处级干部，姑姑的级别高一点，也只是个副厅级，跟他们没的比。 至于第三辈，他们家的同辈大部分都进入工作岗位了，在各行各业混的都不算差，而陈默们这边，还只有他一个也才刚刚上班。 不过由于陈云安兄弟俩以前也没少受老爷子的恩惠，跟他们一家的关系还算融洽，偶尔也约上两家一起搞个聚会什么的。 第十六章 又遇 陈默他们刚刚吃过早饭，陈云安一家就乘坐两部车过来了。陈云安相貌严肃，陈默小时候挺怕他的，直到长大了才改变了过来。他虽然身居高位，不过在陈一舟面前，一直保持着晚辈的角色。 他今年也快六十了，虽然还没有退休，不过他的政治生命差不多已经结束了。现在的他无欲无求，也不指望进步了，对陈默他们这些晚辈也温和了许多。 闻到满园的酒香，他还特意跑到储藏室去观看了一番。“叔，今年酿了不少啊！等酒酿好了，可要给我多送点，去年搞了20斤，我还没喝到就没有了。” 陈一舟站起身迎接着老哥哥陈一华，陈一华虽然比他还大几岁，但是身体却比他要好的多，连忙扶着他说道：“你身体不好，别起来了，我们老兄弟了，还讲什么客气。” 陈一舟这才坐下笑道：“今年葡萄没有给你们送，全部酿酒了，四五百斤葡萄，最少可以做三百多斤酒了。回头让小默给你们多送点过去。” 陈云安有三儿两女，今天陪着一起来的有他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也都结婚了，几大家子人开了两部车，挤的∟，满满的。现在交警对小车超载管的不严，何况这种挂着市政府牌照的小车，就是看见车里挤满了人，也不会管这个闲事。 除了最小的儿子陈昱还在读军校，其余的都结婚了，有了孩子，论起人丁，比陈默家多了不少人。来的三个小孩子看着院子里的葡萄，还有梨，个个兴奋的不得了，跟在陈正后面，让他给他们摘。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陈默没有看见陈勇，跟他老婆武艺问道：“大嫂，勇哥怎么没有过来？” “就要出门，又接到电话，辖区出了案子，这不又自己跑了。” “为工作嘛，应该的。陈晓涵，去跟你小正叔叔摘葡萄去啊。” 陈晓涵论辈分是侄女，却比小沫儿还大两岁。她现在知道害羞了，捂着嘴巴说：“我在掉牙，不能吃甜的。” 武艺笑着说道：“去玩吧，少吃一点没事儿的。” 黎珊拉着她的手笑道：“不怕，阿姨小时候也掉过牙，还是照样吃糖。”她长的漂亮，笑容甜美，陈晓涵也喜欢她，顺从地跟着她到一边去玩。 康学东带着刘夏和一一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哎呀，我这还来晚了，没耽误大家时间吧？” 陈抗美笑道：“客来不怕晚，今天让你这老总当司机，再晚也有面子。” “我算什么客啊！说起来，这些年这个小院我比你可要待的多。您好，陈哥，每次看到你们这一大家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个啥啊！我这可是操不完的心，哪里比得上你轻松快活。” 人都到齐了，众人也就没有多耽搁，准备出发。陈正从树上摘了一堆梨和葡萄，又用竹竿对着树上的红枣来了几杆子，掉了一地的红枣。一大群人笑呵呵地在地上捡，用水洗了洗，装了起来，带到路上给孩子们吃。 两大家人，开了四部车，还是沿着京承高速，一路向北，这可比陈默他们昨天晚上去的地儿要远的多，一直到京城的最北方密云水库。 他们今天要去的地儿是密云水库的骆驼培训中心，这里是市委的内部的培训中心，不过也有附属的游乐场所，并且各项服务要比外面要好的多。 这里的气温，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也要比市区要低三五度，现在气温慢慢下降了下来，进入山区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凉意。 陈云安身居高位，他的驾临让游乐中心的大小领导都严阵以待，还为他们专门准备了一个小院，不仅可以打麻将，烧烤，钓鱼，还准备了一艘游船可以到水库里面去玩。 几个孩子一下车，就被船吸引住了，不过大人们没有几个愿意坐船的，结果刘夏带队，带着一一和几个小孩子还有陈正，就坐上船游玩。 孩子们一离开，大人们就轻松了。男人一帮，女人一帮，很快就凑够了两桌，他们还特意挑了两个离的最远的棋牌室，坐了进去，谁也不干涉谁。 陈默的二堂哥陈阳可不愿意陪自己的老爸打麻将，但是陈默执意不肯上场，他也只有勉为其难地坐了上去。 陈建军还笑他：“陈阳，今天我们三个长辈跟你一个晚辈打，肯定是你赢。” 陈阳故意苦着脸说：“您不知道我爸那脾气，我哪敢赢他的钱！” 陈云安笑骂道：“你个兔崽子，老子还会差你的钱！你要有本事，今天就把我们几个人身上的钱给赢光。” 陈阳算是陈家的另类，大学毕业后没有进政府机关，也没有进国企，而是跟几个同学一起开了一家旅游公司。因为陈默的关系，他跟曹郁也挂上了勾，现在两个公司全面合作，一方有权，一方有钱，生意做的很不错。 陈一舟和陈一华却没有掺和晚辈们的娱乐，两个人一人抱了根鱼竿，坐在水边钓起了鱼。陈一舟手脚不灵便，与其说他是在钓鱼，不如说他是在散心。坐在大树下，吹着山间的凉风，跟老哥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享受这份闲适。 黎珊出门的时候，就带上了自己的画架，她帮着陈默将陈一舟伺候好了，就在不远处的水边，找了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开始了作画。不过她的视线却没有对着风景，而是将两个老人和躺在旁边的陈默给画了下来。 或许是昨天没有睡好，陈默伺候好了爷爷，自己摊开了毛毯躺在上面，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 了。 陈一华看着陈默从一开始给陈一舟摆躺椅，垫毛巾，又给他们泡茶，装鱼饵，全部忙活完了，才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睡下。“小默不错，你这也算享了他的福啊！” “我这两个儿子不成器，要是孙子再不成器，哪有脸面去见祖宗了。别的方面不说了，最少在孝顺方面，他比谁都尽心。”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陈默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眼前的一切跟自己睡之前似乎毫无变化。掏出手机看了看，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半个多小时了。 经过这一会小憩，他觉得自己的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昨天受伤的地方，似乎也舒坦了许多。他跑到两个老爷子跟前一看，两个人面前的小桶里仍然空空如也，显然他们的精力也没有放在钓鱼上面。远处黎珊向他招了招手，他又跑去看她画的怎么样了。 虽然四周风景如画，但是黎珊的取景却只取了一小块，蜿蜒的岸边，三五棵树，两个老人垂钓，身影都似乎模糊不清。稍近的地方，陈默躺在树下，却不是在睡觉，而是靠在树上，嘴里还含着一根野草，表情玩世不恭，像个小流氓。 “这哪里像我，艺术源于生活，但是不能脱离生活啊！” “哪里脱离生活了？我画的不是现在的你，是昨天晚上的你……” 陈默心里一热，要不是跟长辈们一起出来，他都恨不得扛着她进入林中，跟她来一场天为被地为床的快乐运动了。他四周望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下午放肆一下。 远处，一群人走了过来，有男有女，陈默看了一下，一个都不认识，就又转回了目光，跟黎珊讨论起了她的画。 可是不一会儿，身后却传来喊他的声音。“陈默……”陈默转过头来，只见头上戴着帽子的朱少冲表情由狐疑转为微笑。“看的像是你，还真是你啊……” 陈默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也楞了一下，虽然昨天打了一架，不过自己这边没有吃亏，他这个人调戏黎珊虽然可恶，但是被黎珊砸了一酒瓶，也算遭了报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默也不会给他脸色，笑了一下说道：“这么巧啊，这是陪长辈们过来吃饭？” 从众人的站位，陈默也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他在这群人里面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色，不仅因为他的年纪最小，也因为他是站在最后面。 这群人原本已经走了过去，只有一个年龄比他大一点的年轻人停了住，走了过来，其他人都还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着。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向这边望了一眼，又转过身跟其他人说起话来。 朱少冲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傲气劲儿，笑着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朱少伟，我们今天跟我爸一起陪几位领导吃饭。哥，这位是陈默，旁边那是他女朋友，我头上这一下，就是昨天他女朋友打的。” 朱少伟大概二十五六岁，身体魁梧，看起来面容憨厚，脸上的笑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不过实际上是什么样的性格，可不一定是表现出来的这样。 听到朱少冲这么说，他楞了一下，回头骂道：“你小子又没干好事是吧？！回头看我怎么教训你！”他笑着走了过来，双手跟陈默握住说道：“我这弟弟天天做事不靠谱，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 陈默陪笑着说道：“一场小误会，事情也过去了，不打不相识嘛！” “说的好，不打不相识，改天我做东，再向您赔罪。今天要陪领导，我们马上还要先过去。您在哪个包厢，中午我过来先敬个酒……” “别客气，都是年轻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中午要是有时间，您就来江南院，我们在那里面吃饭。” 看着他们两个离去还不是回身摆手，黎珊笑说：“这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还想怎么样？”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占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第十七章 捷径 （最近一直俗事缠身，加上网络不给力，许久没有爆发了，从昨天开始，一直到上架，我会保持每天两更的节奏，偶尔还会爆发一下，希望兄弟们多多支持！）陈抗美也从江南园林样式的江南院里走了出来，她对打麻将没有兴趣，但是被陈云安的老婆拉着说话，她是老大嫂，陈抗美也只能陪着一起聊了好一会儿家长里短。 从拥挤的都市来到这秀丽的风景地，不出来亲近一下大自然，反而待在屋里面打麻将，真是白瞎了跑的这将近一百公里的路。 这些年，世界各地她也去了不少地方，水库这里的风景对她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亲近一下大自然，也会让自己的内心愉悦起来。 远处，老父亲跟大伯躺在树荫下的悠闲，陈默跟黎珊站在画架前窃窃私语，组成了一幅美丽画卷，她忍不住端起了相机，将镜头拉进，把他们的样子都拍了下来。 “陈司长……真的是您啊！什么时间回国的？老林回来了没有？” 陈抗美放下了相机，愣了愣神，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杨主任，您好，好久不见。”她走下了门口≮，的台阶，跟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握了握手笑道：“我回来是给老父亲过生日，国斌这次没有回来。今天周末，怎么还在谈工作？” “有些应酬总是难免的……”杨主任呵呵笑道：“你这是跟陈书记一起过来的吧？一会儿我也过来敬个酒，现在就不多打扰了。” 打过了招呼，他们一群人又向前走去，陈抗美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抱着相机，向陈默他们那边走去。 而杨主任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四合院前，一帮服务人员立马迎接了上来，将他们带了进去。一个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笑说：“杨主任，刚才那位比较眼生啊，如此出众的女人，可是不多见。” 杨主任哈哈笑道：“趁早把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收起来，这样的女人，连我都只能远远欣赏一下，可不是我们消受的起的。她老父亲是副部级离休干部就不说了，老公现在也是司局级大使，公公更是我们国家第一批优秀外交人员。我们市委的陈云安书记你知道吧，那是有名的铁包公，是她大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比，我们都没得比啊……” 他们言者无心，可是朱少伟和朱少冲两兄弟却听在了耳朵里，他们两个可是看见了，刚才那个女人站着的门口，可是清清楚楚地镶着江南院的牌匾。 朱少冲现在的心里只有庆幸，如果昨天晚上真的没有自让一步，硬斗下去，今天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来这里吃饭的了。难怪父亲一直劝自己，在京城要低调一点，或许一个看的不起眼的对手，背后却有着自己得罪不起的后台。 自己一家为了跟杨主任保持关系，就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和资源，而看样子，他还远远不能跟陈默的后台相比。陈默，陈司长，陈云安书记，他们都姓陈，只要不是傻瓜，谁都知道，他们有可能是一家人啊！ 等所有人安顿下来，他凑近了他父亲的身边，低声将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本满脸堆笑的朱光明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以安排饭菜的理由回到了院子里，脸就垮了下来，恨不得给自己这个小儿子来几巴掌。 不过这种小孩子之间的纠葛，又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作为一个处于弱势的长辈，这个时候也不是他出面的时候。他即使再弱势，但也是冀北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跟一个小辈道歉，要是对方接受了还好说，要是对方不接受，这就纯粹是结仇了。 但是他不能赌，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详细底细，不了解对方的性格，在不清楚对方情况的情形下，现在只能让晚辈们出头。 “少伟，一会儿你过去打听一下，花点钱，问问那些服务员，对方什么时候开席。开席半个小时后，你跟少冲过去拜见一下对方，刚才既然碰见了，你过去打个招呼也不算失礼。但是你记住，不要随便跟他那些长辈攀谈，只需要留意一下就好了。市委姓陈的书记，陈副书记的底细我们清楚，肯定不是。不过政法委还有一个姓陈的副书记，我怀疑就是这个陈默的长辈……” 朱少伟笑着说道：“我刚才跟这个陈默见了一面，看他也不是那种得势不饶人的人，我觉得，这件事情分开来看，其实也有一定的好处，不打不相识嘛，说不定我们又可以多一条路了。” 对这个大儿子，朱光明还是很信得过的，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帮他理了一下衬衣领子。“你去总台那边，帮他们把单买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把心意表示出来。” 离他们不远处的水塘边，陈抗美坐在陈默睡觉的毯子上，招呼陈默坐在她的脚边。“我回国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回墨西哥，现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能照顾好爷爷吗？” 对于姑姑的离开，陈默并不意外，她这次回来能够待这么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姑姑放心，爷爷就交给我了。” 陈抗美笑着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这次回来，看你跟你爸妈他们重归于好，姑姑也很开心。一直以来，姑姑都想让你到国外多走走，多见见世面，这对你的眼界，心态都有好处。但是你爷爷的身体不好，也拖累了你。” “什么话……这怎么算拖累，要是把爷爷丢在家里，我在外面也自由自在不起来。” “我知道你心善，不过这对你的成长并没有好处……你看薇薇，虽然比你还小两岁，但是从眼界上来说，你还比不过她。”陈抗美舒了口气，又说：“不过她是女孩子，又贪玩了一些，以后的发展也不一定比你高。你对未来有什么考虑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太长远的规划没有，现在我就脚踏实地，好好上班，照顾好爷爷的生活。” “爷爷去世了以后呢？” 陈默也叹了口气，望向了远方。“我没有想那么多……” 陈抗美说道：“你大三的时候，跟黎珊一起去国外交流了一年，她去了巴黎一年，心里就一直想再去巴黎进修，你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我记得你回国的时候，史提文教授还一直劝你到牛津进修的，你就不想再去深造一下？” “姑姑很想我继续去深造？我一个外语专业的，虽然学的是国际贸易这方面，但是我一直认为，国际贸易在学校里学习，远不如在社会上实践。” “我是一直想你脱离石化行业，虽然我们家就是这个系统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才知道，想在这个行业内出头，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你才23岁，即使三十岁之前能够升上处级，但是想成为厅局级，最少需要你到四十岁，僧多粥少，我们这里面想要出头，有时候比政府机关还要难。” 陈抗美迟疑了一下说道：“姑姑跟你姑父现在在外交部也有一些关系，你若是想转到外交部门，以你的级别，我们可以直接将你安排为二等甚至一等秘书，不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将你安排为某个小国的参赞，只要你工作努力，不出纰漏，三十岁左右调到大国当参赞，或者在某个小国当公使都是有可能的。” 若是以前，陈默肯定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自己的姑姑，因为他知道，姑姑说的这条路，的确是升官的捷径。参赞和公使，一般按照不同的实际情况，级别会略有不同，但是一个参赞，最少也是正处级干部。 在外交行业，不出差错就是成绩。并且由于这个圈子比较封闭，级别在这个行业的作用远远低于其他部门，所以想在外交部混级别，是最容易的。 举个例子来说，像美国大使，一般都是副部级的大使领衔，但是像一些太平洋岛国的大使，甚至只是一个正处级，这个中间的差别就非常大了。 陈默现在是科级干部，在中油，想要升上处级，最少需要五六年的时间，这还是上面有人的结果。但是如果在外交部，更多的不是看级别，而是看职位，只要陈默不去争一些敏感职位，想从科级升上处级，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升上去。 假如现在他去了外交部，陈抗美稍微运作一下，去英国大使馆当个秘书之类的，用一年的时间过度一下，就可以升上一等秘书。这个时候，他如果主动要求去一些小国，或者是条件艰苦的国家，一个参赞的职位就很容易谋求。 只需要在不对等的国家之间调换几次职位，陈默随随便便就可以混成一个正处级的干部。三十岁左右混成一个副厅级干部，也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在政府机关，大型国企，级别相对很重要。但是在外交部门，职位比级别重要，所以想混资历的话，外交部门绝对是一个捷径。 如果上面有人，陈默在外交部混成副厅级干部，再调出来，随便进什么部门，都要比同龄人的平台高许多。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副厅级干部，进入官场，哪怕降一级使用，也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啊。 不过首先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高学历，所以，陈默现在本科的文凭就有些不够用了。陈抗美提到想让陈默跟他以前在英国的教授联系，如果能够用两年的时间，拿到一个牛津的硕士文凭，绝对对他的发展大有好处。 第十八章 轻视 要是在得到郎玉甫的记忆之前，陈默对他姑姑的这种安排绝对没有任何异议。可是现在他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虽然别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东南大案的爆发以及现在发展，都跟他的记忆里一模一样，这也片面地证实了郎玉甫记忆的真实性。 而郎玉甫对于其他行业的记忆很少，主要的记忆就是在石化行业，对于中油和国油以后的发展，对于石化行业发展的重要节点，他都印象深刻。所以现在的陈默，有了这个优势，不愿意再去别的部门。 虽然去外交部镀金是捷径，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在未来，他能回到中油。康学东虽然是个好靠山，但是他现在还没有被下放，没有执政一方的资历，以后注定会下放一届。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没有康学东的事迹，这一点一直是让陈默搞不懂的。康学东现在就已经是正厅级干部，属于金字塔塔尖的那一部分人，郎玉甫一直在这个行业混，却没有属于他的记忆，这是让陈默不明白，甚至是有些担心的。 他没有康学东的记忆，这只能证明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康学东早早调出了中油，根本就没有在↘，这个行业工作了。还有一个结果就是，康学东可能下放到了下面的油田或者企业之后，一直就没有能够调回总部。 康学东现在就已经快五十岁了，十几年的时间，康学东都没有调回总部，那时候他也就临近退休，这也间接说明了他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如果是因为调出中油，那也证明了他是失意者。中油这么好的平台，康学东又是学者型，专业型领导，换到别的行业，那里会有现在优势？！ 所以，陈默现在根本没有想过去别的部门，他要留在中油，一个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记忆，对未来的发展很有好处。一个就是充当好康学东的护法，争取让康学东的未来发展的更顺利一些。 想清楚了这些问题，陈默也就拿定了主意。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拒绝姑姑的提议，而是委婉说道：“史提文教授是说过，欢迎我去牛津进修，但是因为爷爷的身体，我只能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的我，只想在爷爷有生之年，守在他身边，所以，姑姑你的建议，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是一个好的道路。我要是进了外交部，那肯定要出国的……” 陈抗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提以后的事情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爷爷伺候好。” 两个人都一阵黯然，他们很清楚，陈一舟现在的身体千疮百孔，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可能睡下就再也醒不来了。 游玩的孩子们回来了，他们的到来也让这安静的后院增添了几分热闹。这里的度假区由于没有对外开放，除了前面的培训中心人还多一点，后面这里的度假区真是安静地让人心发慌。 从培训中心大楼到水库边，这几百亩大的一片山林之间，就只有几个风格不同的小院，虽然是周末，但是陈默也只看到了两个小院里有客人，大部分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就关上了门，除了偶尔看见几个服务员和保安，这里几乎看不见人烟。 说起来，这里的风景在京城也算是得天独厚的一景。由于地处北方，开发过甚，在京城，美丽的自然风光很少，即使有，也像这里一样，只属于少数人的享受。 陈抗美看见陈正带着一帮孩子，像是蝗虫一样进到院子里，又出来骚扰两个老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小正现在这样才像个年轻人，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陈默不以为然地笑道：“姑姑，我今年都23了，不是17岁了，现在的我要是还像他这样张狂，还怎么开展工作？！” 陈抗美有些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说道：“可是你的17岁到23岁，却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遭遇。父母离婚，柔嘉也离你而去，别人都有青春，就只有你没有。” 陈默用脸在她手心里摩挲，好一会儿才说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江南院这个市委招待小院，可以容纳超过五十人的大型招待会，从某方面来说，就是钓鱼台国宾馆的复制版。陈默他们虽然来了将近20个人，但是在这里面，仍然可以享受到无微不至的服务。 宴会厅里，众人分成了两桌坐下，虽然孩子们吵吵闹闹，但是在陈一舟和陈一华的耳朵里，这种吵闹更让他们愉悦。都是七八十岁的年纪了，现在的他们，除了对家族延续的关注，已经没有了任何挂念。就连孩子们的吵闹声，也是那么的悦耳。 最后还陈云安板着脸一声大喝，让他们这些小孩子都安稳了下来，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桌子边。都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酒场规矩，大家都是直接动筷，想喝酒就喝酒，不想喝酒就喝饮料。 刚刚开席没有多久，培训中心的经理就特意跑了过来，跟大家敬了一圈酒，这才跟陈云安说道：“陈书记，刚才跟着杨主任过来的朱光明，是冀北的一个企业家，听说陈书记在这里，特意把你们的单给买了。” 陈云安一听，楞了一下说道：“我今天是家庭聚会，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你跟他们说一声，谢谢他们的好意了，我可不能占他们的便宜。” 能够在市委的培训中心当上经理，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人，笑着说道：“那好，我立即就安排下去，我也不打扰诸位雅兴了，大家吃好喝好。” 在培训大楼的前台，得到消息的朱少伟并不觉得遗憾，要是陈云安真的接受了他们的好意，那才出乎他的意料了。一个纪委副书记，真要贸然接受别人的糖衣炮弹，那他也没有机会爬上这样的高位。 “谢谢吴经理了，不知道这个陈书记喜欢什么样的酒？我待会儿想去敬杯酒。” 吴经理楞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朱，我虽然跟你爸爸关系不错。但是我认为，这是陈书记的家庭聚会，不是你去表示心意的好时机。”言下之意是他这个晚辈，还没有资格往前凑。 朱少伟笑道：“吴经理的意思我明白，我今天之所以如此积极，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而是因为，我跟陈书记的侄儿也算是朋友，只是想以晚辈的身份去拜见一下。” “他哪个侄儿？今天来了他两个侄儿……你是说哪个叫陈默的？” 朱少伟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因为刚才碰到了陈默，我这会才想着去拜见一下。” 吴经理对陈云安的家庭关系可比朱少伟要了解的多，他看了看朱少伟说道：“那你刚才也没有跟我说清楚，现在再去拉这层关系也晚了。刚才陈书记已经拒绝了你的好意，现在就不说你拜访的好机会了，还是等下次吧……反正你跟陈默认识，以后也有机会再联系。” 走出前台大楼，朱少冲才愤愤不平地骂道：“吗的，养一条狗也知道为主人叫两句，我们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如养条狗。” “闭嘴！”朱少伟喝骂了一声，看了看身边没有其他人，才慢声说道：“这里不是汉山，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要是让吴经理听到你刚才这句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他一个小经理，能有什么后果？！” “小经理？！”朱少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如果是个小经理，能是副处级的级别？！他如果没有后台，能够在这市委培训中心坐稳经理的位置？！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你以后管不住自己的嘴，今天下午你就给我滚回汉山去，我可不想你给我们家招来弥天大祸……” 朱少冲不敢再犟嘴了，在京城这里待习惯了，他可不想再回汉山去。何况，他也不是傻瓜，知道在京城，他们这只是有点钱的家族，根本就是一块大肥肉，能够吃掉他们的人太多了，只是看人家动不动嘴了。他们的命运，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 江南院这边，陈云安得到了秘书肖静庵的消息，忍不住笑着说道：“一个汉山来的土老板，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还上杆子往我这里凑。” 康学东笑道：“国家计划放开在能源行业的一些管制，钢铁行业，煤炭行业，包括有色金属，石油行业，以后会造就一大批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那又怎么样？像他们这种依靠国家政策富裕起来的人，永远脱离不了国家的限制。不过这个朱光明还真是有点奇怪啊，他一个汉山人，这么费心地在京城钻营，图的是个什么？！” 陈默忍不住说道：“他们今天想请客，可能有我的一点原因，我跟这个朱光明的儿子也算认识，刚才在院子外面，还搭了几句话。” 陈云安哈哈笑了起来，“我说呢，我一个政法委的人，一般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急火燎地向我靠，原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别管他们了，我们爷俩喝一杯。” 第十九章 温情 （感谢紫坠儿，彪骑兵，鱼仙，各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吃过午饭，众人伺候了两个老爷子在客房休息，又开始各行其是，打牌的打牌，想出去玩的出去玩。黎珊昨晚睡的太晚，今天上午又一直在画画，吃饭的时候就呵欠连天，吃了饭，也找了房间躺下。 一一虽然身体不好，这次出来玩却非常开心，她不想睡午觉，吃了饭就想着还继续划船。可是刘夏却有些精力不济了，陈默看出了她的疲惫，笑着说道：“一一就交给我吧，我带她去划船。” 一一一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都眯成两弯月牙了，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的心情非常开心。不等刘夏发话，她就忍不住扑进了陈默的怀里。“大默，我好喜欢你。” 刘夏忍不住逗她，“这就不要妈妈了？” 一一不好意思起来，眨了眨眼睛说道：“妈妈也喜欢。” 一个纯真的孩子总是能够勾起人们心中的爱怜，特别是她还清秀可人，她还身患重病的时候。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不让人怜爱≠，？！ 陈默一把抱起她瘦小的身体，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走，哥哥带你去坐船。” 刚走出小院，只见朱少冲兄弟俩还站在院子门口，没有得到允许，他们也没有贸然地进去。看见陈默出来，朱少冲他们迎了两步，笑着说道：“陈默，吃过午饭了？” 一一看见陌生人，害羞地搂着陈默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陈默将她换到了左手臂上，伸出手跟他们兄弟俩握了握说道：“你们也吃完了，这是……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喝酒。”朱少伟跟他握着手说道：“我跟我爸爸刚才听说了你跟我这个弟弟发生的事儿，有心想找个机会跟你道歉。” 陈默笑了笑说道：“哎呀，这点小事都不要放在心上了，今天要不是看见你们，昨天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不打不相识嘛！今天我这在陪家人，大家以后有机会再联络……” 朱少伟笑着说道：“我也知道你今天没时间，你看，方便留个电话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默也就不再矫情，报出了自己的电话，朱少伟拨打了一遍，电话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回头我存上，大家以后有机会一起喝两杯。” “那好，今天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回头再联络。” 陈默抱着一一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忍不住揣摩这两兄弟。朱少冲就不提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放在陈默的心里，但是这个朱少伟，从这短短的两次接触，以及朱少冲对他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自己虽然在中油上班，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多交个朋友多条路，谁知道以后什么时间就能用的上了呢！ “姑姑……” 臂弯里的一一叫了一声，陈默转过头来，只见姑姑站在身后不远处。“那两个人是谁？” “两个不相干的人而已，就是他们的父亲，今天想替我们买单。姑姑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陈抗美笑了起来，犹如百花齐放。“那你以为我出来是干什么的？” 一一也抗拒不了这样的笑容，忍不住说道：“姑姑真美。” 陈抗美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笑道：“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美吗？来，姑姑抱。”一一毫不抗拒，向她张开了手臂。 培训中心里面有好几条可供使用的船，一种是可以容纳好几十人的中型游船，还有就是一一她们上午乘坐的小型游船，坐十几个人也没有问题。陈默他们只有三个人，就没有劳驾司机，而是选择了最小的乌篷船。 这种乌篷船和江南的乌篷船样式区别不大，也没有动力，需要一个人摇橹。陈默去江南游玩过多次，虽然划的不甚熟练，但是短距离的划行，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们拒绝了服务人员提供的服务，选择了自己划船。 那些服务人员见陈默不像生手，也就没有坚持，在船舱里的小桌上，放置了两个装满各种水果的果盘，任由他们将船划离了岸边。 小一一趴在船舷，用手轻轻地划着水，脸上露出着满足的笑容。她不是一个活泼的女孩，要是小沫儿在船上，恐怕一两个人都看不住她，但是小一一乖乖滴待在那里，动也不动。 “一一要不要吃水果？”陈抗美看着乖巧的一一，想从果盘里找出她可以吃的水果。 一一却笑着说道：“一一不饿，一一就喜欢在船上玩，坐在船上晃啊晃，好舒服。” 服务人员为他们准备的都是高档水果，大部分都是热带地区的水果。但是一一肠胃不好，性燥，上火或者凉性的水果都不能吃，像龙眼，荔枝，火龙果都不能吃。 陈默摇着橹，提醒着说道：“姑姑，苹果，香蕉可以给一一吃，少量的葡萄也可以。” 可是一一却很自律，虽然面对着诱惑，却毫不动摇。“一一不饿，肚子饱饱的，要是吃了东西会疼的。” 一句话说的陈抗美眼眶都红了，心疼地搂着她娇小的身体，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望着一一说道：“别担心，姑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好你的病。” 陈默却不愿意自己的姑姑陷入这种情绪里，一一的身体需要的是解决方案，而不是同情。他岔开话题问道：“姑姑，跟我出来，你不仅仅是来看风景的吧？！” 陈抗美白了他一眼，从船舱里的小桌上扯过了纸巾嗔道：“看见女士流泪，你也不会过来安慰一下，真是没有绅士风度！”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可不会跟自己的姑姑来辩论。一一帮着陈抗美擦了擦眼角，安慰她说道：“姑姑不哭，一一不怕疼。” 一句话说的两个大人又心酸了起来，陈抗美强抑住酸楚，笑着说道：“一一真乖，以后想出来玩，就让大默带你出来玩，好不好？” “哪里都可以吗？”她的大眼睛盯向了陈默。 陈默坚定地点了点头。“哪里都可以！” 一一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又变成了两弯月牙。说起来，一一虽然是柔嘉的妹妹，同样属于清秀的美人，但是五官轮廓却不一样，她们两个人唯一最像的地方，就是一双眼睛了。不笑的时候，大大的，明亮迷人，可是一笑起来，却会弯成一弯月牙显得格外娇媚。 “一一还没有看过大海，一直想去看看大海。” 听到她的话，陈默却沉默了下来。一一今年才五岁多，她的记忆最多只是在这两年，她不知道，在她还小的时候，他们带她去过一次海边。 由于她的先天性免疫力低下，身体对外界的环境敏感，受不了带有咸味的潮湿气压，当初只是带着她去了一次海边，就差点让她失去了生命。有了这样的前科，怎么敢再带她去海边！ 看着陈默脸上的为难，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失望。“大默哥哥不要难过，一一不去也可以的。” 陈默强笑道：“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真的吗？” 陈默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一满意地笑了起来，趴在船舷边，用她的小手开始划水，看起来是那么的满足。 陈抗美沉默了一会儿，从又扯开了话题，说道：“中午的时间我也考虑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离开石化这个行业，还有一种方案，可以让你的级别尽快升上来。” 陈默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方案？” 陈抗美说道：“你们中油和国油，在一些产油国都设立了代表处，但是在一些比较动荡的国家，所有的业务却是通过大使馆来操作的。据我所知，目前两家公司，安排在大使馆的商务秘书和随员，就有超过一百人，分别属于勘探生产事务部和炼油营销事务部，通过这个中间的运作，也能尽快提高你的级别。” 陈默为自己的姑姑的心思而感动，她为了自己，也算是殚精竭虑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些方案都只是未来的选择，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他的爷爷身边。 “姑姑，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目前我还没有想那么远，我根本不可能丢下爷爷一个人跑到国外去。” 陈抗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要有所准备。回头我会给你准备一些书籍和资料，你现在不仅要对石化行业的发展有个宏观的认识，更需要在国际关系，外交事务方面有个清醒的认识，这样，你以后该如何发展，人生的道路该如何走，自己的心里才更有把握。” “我会好好学习的，谢谢姑姑！” 陈抗美笑了起来。“傻孩子，跟姑姑还客气什么？！只要你能成器，姑姑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第二十一章 敌意 （新书冲榜期间，希望兄弟们多多支持啊，推荐票使劲砸过来吧。今天继续两连发。） 陈默心中一凛，自己跟他素不相识，可是初一见面，他的话里就夹枪带棒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表面上仍然是笑容满面，跟他握住了手笑说：“彼此彼此，对于齐科长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虽然陈默不清楚这个齐明远为什么一见面就对自己阴阳怪气，这完全出乎意料。但是这种时候，虽然不是在自己的主场，陈默也不会弱了士气，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了解系统内部繁杂的人事关系，不过一直关注的是中上层的人事，对于底层的人事关系并没有多做了解。实际上，仅仅在京城，属于总部系统的人员就有几万，陈默他就是有个再好的脑子，也不可能全部记住。 还好的是，他们翻译科经常打交道的一些部门，他还是做了一些了解。这个齐明远说起来也属于是内部子弟，不过却不是一直在京城起来的。 他的爸爸原本是销售事务部的一个分部经理，由于业绩出色，在前□，几年调到了京城，担任销售部的运营室主任。不过现在他的爸爸又被下放了出去，担任了一个省级销售公司的老总，虽然在级别上不是很高，但是位置相当重要。 齐明远毕业的院校说起来要比外国语大学还要好，不过他大学并不是专业学的外语，陈默也就一直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值得关注的对象，在他看来，这个齐明远无非就是在这个位置过渡一下，以后肯定会调到其他部门。 可是这次初次见面，他就对自己敌意重重，这就让陈默有了计较。不等他说话，陈默又说道：“早就听说装备部的齐科长是个水木大学出来的计算机高材生，想必你们科室的电脑不会经常出现问题吧！我们那里的计算机调配员就不行，计算机老是出问题，让他们搞，总是拖三拉四的。” 齐明远楞了一下，笑道：“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嘛，值得原谅！” 艾青怀抱文件，靠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咬了起来。她的男朋友张卫东是技术人才，只要有成绩，任谁也不会欺负到他头上去，也不会存在有人争位的现象。所以，她也不在乎这两个小科长在这里斗嘴，反正这把火烧不到自己。 她可是看出来了，齐明远心胸狭小，为了一件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就挑起矛盾，而这个陈默也不是省油灯。像这种情况，陈默完全可以笑笑而过，而他却还主动反击了起来。 只听见陈默又说道：“的确，我们这外语专业的确是不如计算机专业的好使，回头我要跟后勤部的领导反映一下，要把有用的人才放在有用的位置嘛！” 短短的一刻，陈默就明白了过来。从中油和国油分开，两边划分好地盘后，各个下属部门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中。许多部门都在整合，有些合并，有些分开。 采购部和装备部的职能有许多重合之处，还有就是国际事务部，这三个部门上面也有意整合成为一个部门，不过由于国际事务部过于庞大，又涉及到了下属油田，炼化部，地方局的权力之争，所以国际事务部目前推进的比较慢。 但是装备部和采购部，已经有了整合的风声，如果这两个部门组成一个部门，那就会少一半职位，毕竟这两个部门现在的行政级别已经够高了，没可能再升一级。 两个部门的人抢一个部门的位置，心急的人已经在行动起来了。这个齐明远就属于心急的人，事情还没有一个准信，他就把自己当做了潜在的对手，这实在让人有些无语。 不过他既然敢挑起矛盾，陈默自然不会怕他，自己虽然是刚进公司，但是工龄已经四年了。而他满打满算，进入公司的时间只有两年。 对陈默更有利的是，陈默是外语专业毕业，不仅英语好，西班牙语，法语都不错。而齐明远呢，据说只懂一门英语，而且水平还不知道能不能达标，在专业上，对方又差了一筹。 最主要的是，康学东是直管领导，级别又比他爸爸高半格，在这方面，齐明远更是没有一点优势。恐怕齐明远正式因为了解到了这些，今天见了自己，才迫不及待地想针对自己了。 齐明远松开了手，暗咬牙根。从陈默入职，他就对陈默做了多方面的了解，如果装备部和采购部真的合并，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竞争优势。他很清楚自己的外语水平，跟陈默这个在英国都住过一年的人，完全没法比。 但是在中油，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还真像他说的那样，只能在后勤部门找了。可是后勤部门哪里还有发展前途，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想走到那一步。 原本还想趁着今天在主场，占一点口头便宜，谁知道这个小子简直就像个刺猬。还没有怎么样，就炸毛了，转过来把自己刺了一顿。 他想反驳，一时之间却无词了，还好艾青在一边笑道：“齐科长，你们两个就别亲热了，快来帮我签个字，我们还要回去吃午饭呢。” 齐明远望了陈默一眼，轻哼了一声，接过了艾青递过来的资料，在收执那里签了名，递给了艾青。 那个吴姐端了两杯水过来，看见他们要走，笑着说道：“这么大的雨，喝杯水再走啊。” 艾青笑道：“不麻烦吴姐了，我们回去还有事，先走了。”而那个齐明远不发一言，看着他们两个离开。 刚下楼梯，艾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牙尖舌利的啊，天天在办公室是在让着我们？” 陈默笑了一下说道：“跟你们是民族内部关系，跟他是敌我矛盾，这怎么能一样？！你说这也奇了怪了，合并的事情都还没个准呢，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啊！” 迎面走来了几个同事，艾青闭住了嘴，等冒雨冲上了车，这才拍打着身上的雨滴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部门在总部，当然是要专业的人才才能撑得起场面，可是在装备部，天高皇帝远的，不知道有多少关系户。就好比刚才那个吴姐，虽然是在翻译科上班，恐怕连26个英文字母都认不全，更别说其他外语了，等到部门合并，第一批刷下来的就是她们这些人。” 这些东西都是在资料上看不出来的，陈默忍不住说道：“跟我说说看，我现在对公司的一些东西，只是了解到了皮毛。” “现在天凉快了，东来顺的羊肉又可以吃了。” 陈默发动了车子笑道：“真不知道卫东看上了你哪一点，又懒又好吃……” “那你就别管了，现在都讲究回报，别以为你是科长我就怕你。” “有卫东这个大处长在呢，我哪儿敢欺负你？不就是东来顺嘛，别说一顿，就是两顿也没问题啊！” “好，那就两顿。”艾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会才安定了下来。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口笑说：“他们这边说起来有二十多个翻译，但是据我所知啊，实际上当用的还没有我们那边的人多，其中有一半都是各种关系户。这些人不想下单位，干体力，就在办公室里混日子。就说齐明远这个科长吧，虽然是水木毕业的，但是学的也是典型的本国英语，搞个书面翻译还行，跟人交流就有问题了。我这里还有个关于他的笑话，你要不要听？” 陈默头也不转，望着前方说道：“说来听听也无妨。”听到艾青这样说，陈默就明白了，最少在翻译科，这个齐明远还真不能跟自己比。 “我也是听说的啊，说是去年的时候，齐明远跟着一帮领导去新加坡，后来兵分几路，他们又去马来西亚玩的时候，就只有他陪着几个领导，其中一个就是他爸。在吉隆坡的时候，他们买东西，他说的英语小贩听不懂，小贩说的英语他听不懂。最后小贩急了，用粤语讨价还价，还好一个领导本来就是粤东人，最后才算把东西买了下来。从那以后啊，人人都知道了他口语不行，再也没有领导出门带他了。” “就他这样，他在翻译科的科长位置上还坐的稳？！” “据说他爸跟装备部的老总关系好，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没人能逼着他让位。他跟他们科的副科长老余，关系可僵的很。老余都四十岁了，英语水平一流，那又怎么样？不如人家有个好爸爸。” “那个老余就没点别的心思？” “这事你别问我，我就想安安稳稳上个班，也不想当官，才不掺和你们这些事。” 陈默的心里只是热了一下，却又冷了下来。有这个齐明远压住老余，自己以后的优势才更大啊，要是现在联合老余把齐明远搞下去了，这不是便宜了老余嘛！再说了这个老余可是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说也是老资格，自己这新丁，在他面前可没有任何优势。 所以，现在自己不能有任何动作，真要是把齐明远搞下去，让这个老余成为了自己的直接对手，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第二十二章 记忆 （新书期间，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了，谢谢。） 陈默他们一进办公室，赵晓莉就笑着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没去开房间？！” 陈默笑着说道：“开什么房间啊，谁能想到，我跑了一趟过去，无缘无故多了一个敌人。” 这句话让办公室的人兴趣都起来了，目光都转了过来。“说来听听。” 不用陈默开口，艾青就把当时的一切清清楚楚描述了一遍。“以齐明远那尿性，现在指不定在背后咬牙切齿地骂人呢！” 陈默嘿嘿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随他去，只要不再我面前招惹我，我才没有闲心去想他。” 何燕飞说道：“每次看到那齐明远在我们面前自我感觉良好，我就纳闷了，一个连英语都说不顺溜的人，凭什么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表现出那种优越感？！陈科你做的太对了，就是要把他的气焰打下去。”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总体来说，都还是偏向于陈默这边。这里面可能有齐明远的可恶之处，但是主要原因恐怕还是因为陈默算是她们的领导，用这种态度来拉进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默不会把她们的态度当真，因为在进公司之前，他最先学习的就是如何判断所有同事的态度，如何跟她们相处好。办公室政治，永远都是中油的主旋律，这一点不是陈默想避就避的开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间办公室的所有人年龄都不算太大，也没有多少人表现出强烈的上进欲望。这也跟大部分都是年轻女人有关，现在的她们，更多的心思用在了交男朋友，结婚这个方面。 虽然有个赵晓莉，但是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多几个中年妇女，虽然不会在事业上给陈默造成阻碍，但是天天在办公室应付女人之间的鸡毛蒜皮，小心眼，也够难受的。 高强现在心思没有在这间办公室里，他一直想着去业务部门。虽然上面还有胡朝安压阵，但是仅靠陈默，想要管好这一帮比他年龄大，比他资格老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因为都还年轻，不管她们内心有什么小心思，但是总体来说，大家相处的还算愉快，没有太多的蝇营狗苟，也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这一点是陈默非常喜欢的。 快下班的时候，陈默接到了他爷爷陈一舟打来的电话，让他中午就在公司这里随便吃点，不用在回去，外面暴雨如注，开车上路也比较危险。 陈默看了看窗外，在他的印象里，京城在秋天下这么大的雨，确实很少见。因为雨太大，窗子也关了住，这间屋子的采光本来就只靠两个窗户，现在办公室里面的环境越发幽暗。 如果要是在这里拍恐怖片，根本就不要再布景了。不过女人们受不了这种压抑，早就把几根日光灯管全部打开。 “赵姐，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回家做饭吗？” “我家那口子今天有活动，孩子也在幼儿园，就不回去了，要不，我们中午搭个伙？” 虽然科室里有十七个人，但是一大半都出差去了。现在整个办公室，除了陈默，就只有六个女人。“我们科室就还有七个人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尝尝看，公司里的伙食怎么样。” “那你赶紧去后勤部买饭票，让我们也沾沾你的光，总不能让我们几个女人请你吃饭吧！” “哪儿能啊！哪怕晚上的菜钱都没有，也不能丢了份儿！寄托谁不让我请，我还不依呢！”陈默从抽屉里拿了自己的皮夹。“大家等着啊，我很快回来。” 相对一般的上班族来说，陈默现在的荷包还是很满的。原本他就有四万块钱的存款，他妈给他的二十万买车钱，也一直没有动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他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除了偶尔出去吃个饭，给黎珊买一点水果，这钱也没处花。 能够花点钱跟办公室的人打好关系，这也花的理所当然。等到三个月的试用期过去，陈默转正的时候，领导的意见占百分之五十的作用，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是同事的评语。 所以，跟她们搞好关系，这还是很有必要的，最少在三个月的试用期之内，陈默不管有什么计划，他都不会行动，也不会过于表现自己。一动不如一静，好歹要捱过这几个月的时间。 在后勤部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张ic卡，然后又存进去了五百块钱。看着后勤部阿姨有些惊讶的脸色，陈默还以为自己哪里出错了。自我审视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毛病，他忍不住问道：“江阿姨，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你还没有到我们的食堂吃过饭吧？” “没有，怎么了？” “用不了这么多钱的，你就是天天吃，这些钱也够你吃三个月了。一看你就不说过日子的人，吃完再存也是一样的啊。” “算了，还是存进去吧，我这刚来上班，想跟同事搞好关系，当然要多请她们吃饭了。” 等到中午到了食堂，陈默算是知道了，这里的食堂伙食好的出奇，也便宜的出奇。他们只需要在食堂门口的读卡器上面刷一下卡，进去了之后，就随意的吃。陈默刷了七个人的，才扣了三十五块钱。 陈默开始还担心吃不好，因为他们所来的这个食堂，只是针对普通员工的食堂。可是进去一看，菜品竟然多达二三十种，像自助餐一样摆了一大排。有荤有素，有蒸有煮，光是汤都有五六种，任由所有人自己选择。 陈默忍不住问道：“这一个人只收五块钱，恐怕都保不住本钱吧？” 钱书蓓笑道：“当然不够本钱了，总部也会补贴一部分的，要不是这里只有中午才有的吃，我恨不得天天就在这里吃饭了。” 陈默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些国企，政府机关，哪怕待遇没有民营企业好，为什么人们还是愿意进国企。虽然收入低了一点，但是不仅稳定，轻松，这各方面变相的福利，也让人落了实惠。 陈默一个人就吃了两大盘菜，里面的肉就有一斤多。这要是在外面馆子里，没有几十块钱想都别想，可是在这里，只要你不往外带，想吃多少吃多少。 等陈默啃光了第四个鸡腿，早就看待的几个女人忍不住说道：“真羡慕你的胃口啊，我们公司要是都像你这么能吃，恐怕都要被吃垮了。” 陈默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擦了擦嘴巴说道：“第一次过来，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就多吃了一点。还别说，这里的菜虽然味道一般，但这种家常味也挺对胃口的。” 赵晓莉笑道：“我们中油在京城大大小小的食堂几十个，不管是蔬菜还是肉，都有签约的公司每天送新鲜的，油啊，调料什么的，也都是大厂生产的品牌，味道不敢说，但是干净，卫生，还是有保障的。” 饭后，办公室这一会儿是进不去的，几个女人就一起到了二楼的休息室去休息。休息室分成了几片区域，有看电视的，聊天的，还有几张乒乓球台，不过这回没有人玩。最里面是个大厅，放着一张张的沙发，不少人正躺在那里睡觉。 陈默毫无睡意，到处看了一圈，就又上了三楼。三楼的格局跟二楼差不多，不过多了一个运动区，有几台跑步机，臂力器放在那里，这一会儿也有几个人在那里玩。 陈默吃的太饱，没有敢剧烈运动，就走到一台练习上半身肌肉的臂力器前面，开始玩了起来。在旁边的机器上，几个男人一边看陈默走了过来，都停止了说话，看到不认识，才又小声地聊了起来。 陈默的心里却远远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平静，这几个人他虽然不认识，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却有他们的详细记忆，因为其中有两个，就是郎玉甫的前同事。 陈默一见到他们，内心属于郎玉甫的情绪就迸发了出来，嫉恨，愤怒，鄙夷，这些情绪几乎占据了充满的思想。让他不敢望向这几个人，他很怕自己隐藏不了自己异样的目光，让这几个人看出异样来。所以，他只能把精力发泄在器材上，固定住了臀部，两只手臂不停地开合着。 这几个人原本还有些顾虑，但是见陈默在专心地锻炼，不一会儿就变的满身大汗，也就没有留意他，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起来。 “最近这油价涨的有点让人看不透市场了啊，哪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涨了这么多的。老楚，你们资产升值部最近有什么大的动作没有？” “现在谁敢乱动啊？！炼化部叫苦不迭，生产事业部却惊喜连连，这样的市场，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还好领导们现在也还在观察形势，没有给我们乱下指标，我们的日子还算好过。” 又一个声音问道：“小苏，你们资产对冲部要是有什么新的动作，可一定要及时通知哥哥啊，我的全部身家现在都在你们那里，可不要把我老婆本都亏干净了。” 陈默听着她们的谈话，心中突然一怔，因为从他们的对话里，陈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也是郎玉甫记忆里最深刻的记忆之一。那就是，就在这个九月和十月，稳定了十年的原油价格又一次突破了四十美元。 第二十三章 机会 （感谢上官小仙是我马子的打赏，谢谢新朋友的支持。今天继续两连更，对我来说，多赚一点点击，远远没有让书友们看的更畅快重要。） 了解石化行业历史的陈默很清楚地知道，1974年(第一次石油危机)，原油价格首次突破10美元每桶；1979年(第二次石油危机)，原油价格首次突破20美元每桶；1980年，原油价格首次突破30美元每桶；1981年初，国际原油价格最高达到39美元每桶；随后，国际油价逐波滑落，从此展开了一轮长达20年的油价稳定期。 从86年开始，国际原油的价位一直稳定在20美元左右，90年的时候，受伊朗危机的影响，油价首次暴涨到了四十美元以上。 可是很快油价又跌落了下来，一直处于平稳期。曾经就在今年年初，油价最低的时候，还不到10美元每桶。任谁也想不到，就从九月份开始，国际油价突然之间突飞猛进，从十美元左右，一直慢慢上升，到明年年初的时候，原油价格会上升到30美元，可是也只是昙花一现，随后就回到了20美元。 一直到了2003年≈↖，初，国际原油价格再次突破30美元每桶，然后，不再回头。2004年9月，受伊拉克战争影响，国际原油价格再次突破40美元每桶，之后继续上涨，并首次突破50美元。2005年6月，国际原油价格首次突破60美元每桶，并加速前行。 2005年8月，墨西哥遭遇“卡特里那”飓风，国际原油价格首次突破70美元每桶。2007年9月12日，国际原油价格首次突破80美元/桶，随后，继续加速上场。2007年10月18日，国际原油价格首次突破90美元每桶，并在年底直逼100美元每桶！2008年国际原油价格出现大幅飙升，7月14日纽约商品交易所原油期货价格创出147.27美元每桶的历史最高点。2009年，受金融危机冲击国际油价出现大幅回落，1月21日纽约商品交易所原油期货价格跌至33.20美元，为2004年4月以来新低。 随后的原油价格有开始上升，回升到一百美元每桶，可是到了2014年，全球石油市场开始崩盘，在郎玉甫重生的时候，原油价格又跌落到了50美元左右。 这些记忆，是郎玉甫留给陈默的最宝贵的记忆，也是他依赖的最大资本，可是他失败就失败在太过于急功近利，因为启动资金，走向了邪路，让他壮志未酬身先死。 除了这些专业的记忆财富，还有就是一些与社会民生发展的记忆。这一部分的记忆，陈默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想过去利用。仅凭这些东西，他就可以赚取无数的金钱，他不知道，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成就感？陈默认为自己并不需要，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应该属于你的，自然会属于你，不属于你的，你就不能去强求。就像郎玉甫一样，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疯狂掠取，最后落了一个身败名裂。 人生在世，还有许多东西比赚钱更重要，比如亲情，比如爱情，比如自我满足的感觉。合理地安排自己的一生，临死之前，能够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无怨无悔，那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 如果为了金钱，为了名利，就抛开其他的一切，那就得不偿失了。人的一生也就是三万天左右，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享受自己的人生，远远要比被欲望推动的人生更加值得追求。 但是话说回来，陈默现在还没有达到财务自由，时间自由的境界，更别提心灵自由了，所以，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思考，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抓住现在这个机会，尽快让自己距离目标更近一步。 下午上班以后，陈默将手头上的一篇稿子翻译完毕。这种程序性的文件，其中的措辞和用句可以借鉴了以前的文章，所以非常轻松。 不过他现在是个科长，还需要负责其他人员的工作安排。不论是何燕飞翻译的法语资料，艾青翻译的阿拉伯语资料，除了中文翻译之外，都需要再翻译出一份英文资料。 只有三份不同语言的资料之间，翻译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才算完成了全部工作。这也是其他语言翻译只有一个，而英语翻译却有四个人的原因。 忙完了这些，陈默才开始考虑，如何趁着这次原油暴涨的时间大赚一笔的计划。实际上，现在的他跟郎玉甫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他们都没有任何门路来进行国际之间的期货操作，所以，哪怕明知道有钱赚，他们也无计可施。不过，陈默强在他还有一个康学东可以依靠，不至于像郎玉甫一样完全没有门路。 但是说服康学东帮他，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他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在金融，期货方面的天赋，其次，康学东也只是有门路，而不是他本身就在操作这件事，他也还要找人帮忙，所以陈默不一定有信心说服他。 他很清楚，如果是自己没钱用，康学东可以毫不犹豫给他一笔足够他花的钱，但是投资这件事，并不是随口说说康学东就会听他的。 他甚至也做好了准备，那就是即使这一次说服不了康学东，他也不在乎，他就用这一次当一个试金石，让康学东知道，他的判断是对的。反正以后赚钱的机会还有很多，失去一次机会，也不算什么。 虽然上午大雨如注，但是中午过后，雨水就变的淅淅沥沥了，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阴暗的天空在这个时候还变的明亮了起来。 陈默收拾好了桌面上的东西，关上了窗子，等到下班的铃声响起，跟大家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们这种工作就是有这点好，没有应酬，一年到头难得加几次班。 钱书蓓很狗腿地凑了过来，“陈科，来，我帮您提包。”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得了吧，送您回家您就知道巴结了？以后少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就感谢您了。” 钱书蓓嘿嘿笑了起来。“瞧您说的，我可一直是您最忠实的小兵。” “得，得，再说下去，我一会儿都找不着北了。”将屋内的灯都关掉，陈默把门碰上，反锁了以后将钥匙装进了小皮夹里。“走咯……” 钱书蓓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有着京城妞的爽朗大气。只要陈默开车过来，也愿意顺路把她带回家，早上的时候，从胡同口那里把她接上。而每天早上，陈默不用再买早餐吃了，她都会准备的好好的。 黎珊原本对她还有点戒心，不过几次接触下来，从双方的态度也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不可能。陈默的操守她还是信得过的，而钱书蓓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陈默也不会喜欢。再说了，钱书蓓其实也有男朋友，感情也不错，她也就听之任之了。 沿着安定门外大街一路向南，走到地坛对面的安外西河沿时候，陈默把车拐进了人行道。钱书蓓看了看外面，问道：“咋停这儿来了？” “带一份东来顺的羊肉汤回去，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钱书蓓一听，也口水暗流。“唉……唉……给我也来半斤的，等会儿我给你钱。” “你要羊肉的还是羊杂的？” “羊肉。” 老爷子这辈子在吃的方面不太讲究，但是就好一口羊肉，现在年纪大了，羊肉不敢吃太多，就改了喝羊杂汤。陈默喜欢吃羊肉，但是对羊杂无爱，所以每次称个半斤，多加一点高汤，就足够爷俩吃的了。 陈默提了两个袋子回来，钱书蓓已经把零钱放到了驾驶台上。伸手接过了袋子说道：“一码归一码，别说不要。” 陈默摇了摇头笑道：“那你天天早上给我带早餐算怎么回事儿？” “那是您的辛苦费……我这天天专车接送，不用挤公交，给您带点早餐算什么。” 回到了家里，胡大妈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正在给发酵的葡萄酒换坛。这些坛子加上里面的酒，每一坛都有好几十斤重，不过，她的儿子乌汉也过来了，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哎哟喂，胡大妈，我都说了等我回来再说，您咋自个就忙乎上了？！乌汉，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回来了？” 虽然上了大学，但是乌汉的脸上仍然显得有些稚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也酿了好几坛酒，今天要换坛，我就回来帮忙。” “我先把羊杂汤放厨房去，一会就留在这里吃饭，吃了饭，我送你回学校。” 胡大妈说道：“不用了，他奶奶还在床上卧着，我们一会儿还回去给她做饭。” 陈默不由分说地说道：“啥时候还能少了她一口吃食，吃过了给她带一份回去就好了。” 乌汉的爸爸除了车祸以后，他爷爷奶奶的身体就垮了下去，爷爷前年去世了，他奶奶眼睛也哭瞎了，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胡大妈的身上。不过这个坚强的女人从来没有叫过苦，不仅在陈默家里帮佣，胡同里一些缝缝补补的活也接，加上每年酿酒的收入，硬是撑起了这个家。 有了陈默的加入，胡大妈只用固定好坛子口的滤布就好了，三个人共同合作，剩下的几坛酒很快就滤了一遍。将坛子口重新封上，就只用等二次发酵了，过上几天，发酵好了之后，将酒全部转移到橡木桶里面，再等上一个月，葡萄酒就算酿好了。 第二十四章 乌汉 吃过晚饭，陈默特意给乌汉奶奶留了一大碗羊杂汤，加上一小碗杂酱面，一小盘青菜，让乌汉给他奶奶送了回去。 可是不等他们这边把东西收拾好，他又转了回来，帮忙收拾桌子，扫地。要不是胡大妈执意不肯，他差点要钻进厨房帮忙洗碗了。 等胡大妈把卫生做完，他才一手提着垃圾，一手扶着他妈回去。“把你妈送回去了就过来啊，我送你回学校。” 乌汉转身点了点头，这才又继续往外走。 陈一舟看着他们母子俩的背影叹道：“这个乌汉真是不错，胡大妈以后会享他的福的。” 陈默故意嘚瑟地说道：“我也不错啊，也不见您夸夸我……” 陈一舟忍不住笑道：“不夸你你都要翘杆子，再夸你就要飞上天了。”爷孙俩相视一望，都呵呵笑了起来。 爷孙俩相处，不一定非要尊礼循规，老爷子已经七十多了，到了随心所欲的年纪，很多时候，更像是个老小孩，爷孙俩偶尔斗斗嘴，更显亲密。 天色暗了下来，院子里凉气也起来了，不过老爷子不愿意进屋，陈默就◇，将他的躺椅摆在了正房的门口，搀着他坐了下去，帮他打开了电视机。他也不看电视，只是用耳朵听着声音，特别是新闻联播，那是每天都必不可少的功课。 “爷爷，胡大妈家里还有一个老人要照顾，不能全职照顾您。以我的意思，从医院那边想想办法，找一个退休的医生过来，平时也可以陪您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有两个人轮流照顾您，我也放心一点啊。” “我自个的身体自己知道，还不到那一步，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二叔他们赶走了。” “但是胡大妈一个人两头照顾不过来，要是她不在的时候，您有个什么需要的，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胡同里这么多人，每天白天我们这院子都跟菜市场似的，什么时候缺过人了？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没必要。” 陈默还想再劝，只见康学东夫妇带着一一走了进来。虽然隔个两三天都能够见刘夏一次，但是每次见到她，总能感觉到她迅速地憔悴下去。 陈默很清楚，自己这个干妈对生活真的是生无可恋了。从柔嘉患病去世，她的身体就不太好，后来勉强要了一一，原以为会是个指望，但是一一的身体甚至还不如柔嘉。 从检查出来，这是她的身体不好带来的遗传基因，造成了两个孩子的病，她就一下子垮了下来。愧疚，自责，时时刻刻都在噬咬着她的内心，要不是为了一一，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对于这一点，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现在只希望一一不要走上柔嘉的后路，这才能给她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 院子里的石板地，刚刚下完雨，还有一点积水。一一故意跑到水边，用脚跺着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爷爷好，大默哥哥好。” 陈默站起身来，给他们搬来一把椅子，让康学东坐下。“一一，今天让妈妈带你玩一会儿，哥哥出去一会儿，等会儿回来再教你弹琴。” “你要去哪儿？” “我要送另外一个哥哥去学校，你在家要乖乖的哦。”他又转头跟康学东说道：“康叔，您今天别走的太早，我一会儿回来，有个事儿想跟你谈谈。” 康学东笑了起来说道：“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跟我谈工作上的事儿啊，不错，有进步了。” “也算工作上的事儿吧，一会儿我们再详谈。” 他看了看时间，决定不等乌汉过来了，主动过去找他。刚把车倒出车库，只见乌汉跟胡大妈两个人就走了过来。 胡大妈笑着说道：“麻烦你了啊，小默。” “什么话啊，乌汉都跟我弟弟一样，我这当哥哥的送一次弟弟当什么？！主要是我们这块儿啊，没有直接到他们学校的车，要是有直达车，我才不会费这个功夫呢！上车。” 虽然当着胡大妈的面，乌汉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是脱离了胡大妈的视线，乌汉的表情就呈现出一种阴翳，脸上的笑也少了许多。 乌汉是蒙古族，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是面孔粗狂，看起来比较成熟。在胡大妈的面前，他伪装出那股纯真，现在一下子就好像变大了好几岁。 陈默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看你似乎压力很大的样子，学习上面跟不上？” 乌汉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说道：“学习上没有问题，但是我总是看不清前途在哪里！小默哥，您说我选择金融系是不是选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乌汉叹了口气说道：“我那时候只听说学了金融，出来好找工作，不管是银行，还是跨国公司，都需要这方面的人，可是现在才弄清楚，我就读的金融系，主要是搞传统金融学理论的，并且，想要在这方面有发展，仅仅本科是不够的，最少要读个研究生出来，才拿的出手。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转到其他的学科，这样本科毕业也能找个好工作。” 陈默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方面我不能给你什么意见，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要是以发展潜力来看，金融系的潜力要大于其他学科，因为金融学是现代社会经济发展的总纲，你要是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同样可以适用到其他行业。但是如果转到其他的专业学科，也就限制了自己以后的发展。” “你如果想转系，也可以，但是一定要考虑好，自己有什么特长，适合什么行业，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就好比我，当初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爷爷，我姑姑他们就给了我很多建议，让我选择了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你看我，现在在中油上班也可以，即使不到中油上班，一些贸易公司，包括外交部都能直接去工作。我能够有这么多选择，这就是我的人生道路没有被限制住。” “您的意思是我如果转系，就很容易被限制住吗？” “不一定，我只是这样提醒你。水木大学是综合大学，但是还是以理科方面为主，如果贸然把自己限制在了那个方面，这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也会有重大的影响，所以你一定要慎重。” 乌汉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了窗外。陈默又说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认为自己长大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帮你妈妈减轻负担，甚至创造出自己的人生价值。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不等乌汉说话，陈默说道：“其实这几年，你们家里的生活已经慢慢好转起来了，虽然还不富裕，但是基本生活都有保障了吧？！你不会再缺衣少食，有了这次上大学的奖励，也不用再为学费着急。你妈妈虽然辛苦，但是有你这个希望，她对明天充满着信心。假如你因为这种迫切的心情，让自己变得急功近利，这才是对你妈妈最大的伤害，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这一刻，陈默突然想到了郎玉甫，假如他要不是急功近利，慢慢积蓄力量，以后他肯定能够发展成为让人仰望的存在。 乌汉将头转向窗外，不想让陈默看见他红红的眼眶和即将流下的泪水。“可是我不想她再受苦，她苦了一辈子，一天福都没有享过。” 陈默毫不客气地说道：“你错了！什么是享福？什么又是受苦？！你以为让她现在住个小院，再来几个佣人伺候着就是享福吗？！你以为她现在每天忙个不停就是受苦吗？！我可以告诉你，受苦和享福不是这样界定的，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你真要让她现在什么都不干了，天天几个人伺候着，心里没有盼头了，她更会受不了。你看我们胡同里，那么多人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一退休，整天无所事事了，身体都垮了下来。那个天天在胡同口义务值班的王伯伯你应该也知道他的事吧？他为什么不在美国享福，偏偏跑回来每天义务在胡同里巡逻？” 乌汉喏喏地说道：“他说他不习惯美国的生活……” “就是啊，你以为你妈一下子就习惯换一种生活？还是要循序渐进，让她一步步改善，不管什么时候，心里都要有个盼头。” 提到这个王伯，他的故事在胡同里几乎无人不晓，也是众人喜欢提的有趣话题。他年轻的时候，扛过大包，蹬过三轮，后来进了鬃毛厂工作。他虽然一辈子都在底层，但是几个孩子都很成器，特别是大儿子，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大学生，第一批公费留学生，后来又在美国费城安家。 在那边稳定了以后，就想着把老父亲接过去享福，可是王伯却受不了在那边的生活，就像他说的，在那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完全变成了一个聋子哑巴。他只有儿子儿媳妇回来了，才能说上几句话。住不到一个月，他就待不下去了，要死要活地跑了回来。 现在，他跟一帮老头老太太，每天都在胡同里定时巡逻，胡同两头也是驻扎着他们的大部队，每天胡同里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陈默他们家虽然保存着不少值钱的物事儿，也从来没有担心过，就是有小偷，也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 第二十五章 商议 上 好一会儿，乌汉才转过头来，问道：“那我想改变现在的处境，是错了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想法没错，但是要看清自己的能力。你才十九岁，还是个学生，你的家庭条件虽然苦一点，但是也没到需要你现在就站出来的时候。现在最少在钱这方面，你们家还能应付，再说了，就是应付不了，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的，遇到有谁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没有掉过脸吧？！所以，你现在别想太多，好好学习，享受来之不易的大学生活。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好办，在学校找两份勤工俭学的工作，也锻炼一下自己。” 下车的时候，乌汉认真地说道：“小默哥，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我其实一直都羡慕小正，他有您这个哥哥照顾。” 陈默笑着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别说这些了，除了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一直把你看作是自己的弟弟。” 从东四到西北角的水木大学，穿过了半个京城，虽然陈默的车速不低，但是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不过，如果能够开解了乌汉的心结，陈默觉得自己这一趟跑的值。 回5，到了家里，陈默顾不上跟康学东谈事，先把老爷子扶进了浴室，让他坐在了特制的竹椅上。老爷子不服老，一直坚持自己洗漱，上厕所。但是他这个年龄，身体又不好，就找人特制了这把大竹椅，由于是镂空的，所以他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洗澡，都可以坐在这上面进行。 陈默帮他准备好了衣物，放在了门后的矮柜上，这才关上了门，耳朵里还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一一直坚持着等陈默回来，可是等陈默回来，打了个招呼她就再也忍不住，呼呼睡了起来。 “干妈，您先把她放在我床上，我到这里等爷爷洗澡洗完，顺便跟干爹说点事。” “那你们两个聊，我去你屋里看会儿书。” 康学东在老爷子的书桌后面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不过并没有点燃，而是在鼻子下面轻嗅着。“这也上了快两个星期的班了，有什么感触？” “轻松又复杂……”陈默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工作还是很轻松的，最少这种程序性的工作，只要熟悉了，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不过，我们公司太大了，这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真是让人头疼。” 康学东笑道：“你这是丫鬟的身份操起了小姐的心。你一个小小的科长，完成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了，等你到了我的位置，再操这些心吧。” 陈默笑了一下说道：“那要看对谁了，我是您干儿子，怎么着也要为您解点忧吧？康叔，采购部和装备部的整合眼见就要落到实处了，您以后的位置还不确定啊！” “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部门的整合，这是集团领导都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再说了，还有一个国际事务部，三个部门想要整合在一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陈默说道：“我说说我的看法啊，您看对不对。” 康学东笑道：“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国际事务部现在我们先不管，这里面有跟国油的利益划分，有以前总公司留下来的历史遗留问题，所以国际事务部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捋不顺。再看我们采购部，其实我们很大一部分职能是跟国际事务部还有装备部重合的，现在下属的企业和油田对小额采购又要求收回权限，所以，我们采购部去掉这一部分的职能，就完全没办法跟装备部竞争。毕竟装备部在各省，各地区，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而我们采购部却一直独，立不起来，这一来比较，我要是领导，也会将采购部整合进装备部。毕竟，我们的国际采购的工作，国际事务部也可以代劳啊。”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能给你打个及格分，你继续说。” 陈默信心大增，笑着说道：“如果是装备部整合进采购部，您的优势就会比装备部的徐总大，但是现在看起来，怎么着也是我们采购部要被合并进装备部，所以徐总的优势就比您大。您虽然比他年轻，但是人家毕竟资格老，即使让您给他当副手，这也说的过去。但是这样一来，虽然级别没变，但是您的实际职位要低半格了，这对您以后的发展很不利。” 康学东似乎是想考究他一番，又问道：“那你认为该如何破局呢？” 陈默对这方面还真没有主意，抓了抓头皮说道：“反正就是三条路，上策是转移阵地，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换个好位置哪儿有那么容易。中策是以退为进，听天由命，跟徐总搞好关系，以后接他的位置。下策就是拿出所有的筹码，跟徐总直接竞争，他今年五十八岁了，您才不到五十，现在中央也在提倡干部年轻化，您的年龄，既是劣势，也是优势。” 康学东在他的腿上拍了拍笑了起来，说道：“能够听到从你口中说出这番话，我很是欣慰，这说明，你也是认真思考过了的。不过，你说的三策，我认为应该反过来说。跟徐总直接竞争，这是上策，我比他年轻，比他学历高，甚至比他国际化，这些优势是他比不过我的。至于转移阵地，这才是下策，还没有竞争就想跑，这是任何领导都不愿意看到的，你连跟自己人的竞争都害怕，如何去跟外人竞争？这会让你的履历增添一处污迹，洗都洗不干净。” “我们党从来都不畏惧竞争，即使是在内部，只要是良性竞争，那就是提倡的。所以，面对困难，我们不能畏惧，只能勇敢向前冲。目前的情况的确是我这边处于劣势，关键问题就是，小额采购下放权力，国际采购又跟装备部和国际部重合，所以注定是我们部门被别的部门兼并。不过，这样一来，就能优化管理体系，增强业务水平，实际上，对于集团来说，是有好处的。” 陈默迟疑了一下说道：“康叔，根据我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做出了两个判断，一个是，采购部和装备部的合并是迫在眉睫的，但是与国际部的合并，最少还需要六七年的时间。” 实际上，这不是陈默的判断，而是郎玉甫的记忆，与国际部的合并，一直到了2006年才完成，当时的国际部也变成了一个全资的子公司。但是陈默只能借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而陈默对于他的记忆是否正确，还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他得到记忆的时间太短了，许多东西还没有经过历史的验证。 到目前为止，唯一被确认的事情，就是东南大案的过程，除了这些，还没有其他的依据来支撑这些记忆的正确性。 康学东问道：“你是以什么依据来做出这份判断的？！” “每一个大型公司的整合期，都是漫长而有次序的。我们中油和国油，在生产流通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是硬件没有问题。现在需要解决的首先是软件服务以及竞争力，这两个方面最主要的就是采购和销售。现在，采购部，装备部，国际部，三个部门职能重叠，急需要调整。可是国际部的问题太多，又跟国油有历史遗留问题，所以，肯定是先将采购部和装备部合并。” 康学东并没有直接评价，问道：“那你第二个判断是什么？” 陈默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说道：“康叔，这是我妈上次给我的二十万买车钱，车没有买，这笔钱就在我这里。我想您能帮我去投资，按照我的方案来投资。” 这一下把康学东高的有些迷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默将卡递给了他说道：“我的第二个判断就是，从现在开始，到春节，这四个月的时间，国际原油的价位将会从现在的17美元每桶，上涨到30美元每桶。但是我自己没有渠道去投资，只能希望你能够利用我们中油的掉期对冲渠道，完成这笔投资。” 康学东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康叔，这也是一个机会，我们物资采购中心虽然名义上是个二级部门，但是跟其他部门比起来，实在太不显眼了。即使加上装备部，才勉强跟资产运营部差不多。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资产运营部跟装备部也有重合的地方，而是为什么他们两个部门不合并？因为他们都太大了，管理的资产太多了，合并在一起，也难以瘦身。” “想从韩主任的手里抢到这个位置，要比跟徐总竞争更难啊。” 陈默还想再说，听到浴室里传来了爷爷的叫声，他连忙跳下了桌子，冲进了浴室。陈一舟已经洗完了澡，不过只穿上了裤子，由于手臂抬不起来，无力穿上睡衣，还在竹椅上坐着。“真是老了，不行了。” “不是还有你孙子嘛！”陈默跟他笑了笑，握住他枯瘦的手臂，伸进衣袖，帮他穿上了睡衣。 “天也冷了，以后我就两三天洗一次澡。反正我这整天也不出门，也不觉得脏。” 陈默安慰他说道：“你有孙子在，想洗几次洗几次，只要您愿意啊，一天洗八次都行。”说的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商议 中 扶着老爷子在卧室里躺下，此时的天气不冷不热，倒也不需要开空调，烧暖气。康学东帮着把薄被扯开，给老爷子盖上。“行了，我这两天也就是手臂有些不便，也不是大问题，只是这几天写字是写不了咯。学东，没事儿你也早点回去，我就不管你了。” “老师您先睡，我跟小默还有点事儿谈。小默，我们去你屋里谈。” 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康学东也不愿意让陈一舟知道。何况陈一舟是真正的专家型官员，虽然最高职位做到了副部级的石化部总工程师，但是也是一副文人做派。论起在官场的尔虞我诈，他还不如在行政方面的小处长精通。 伺候了老爷子睡下，陈默只留了正房的一盏小灯亮着，反手关上了门。从院子里其他的住户搬走之后，陈家爷俩将这个院子也是好好整治了一番，虽然大部分格局都没有动，但是许多细节也都坐了一些改变。就好比各个房间的门，也都加装了暗锁，可以随手碰上，至于钥匙，老爷子那里和陈默这里都有一套。 陈默先跑到了厨房，提了一瓶开水，回来后跟康学东在自己东厢房的＋10，客厅里坐了下来。刘夏见他们爷俩还有话要说，只是提醒了陈默一句，不要把茶沏的太浓，省的晚上睡不着，就又回到了陈默的卧室里看书。 陈默清洗了两个杯子回来，等他坐下，康学东迫不及待地说道：“小默，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去资产管理部会比在采购部跟徐总竞争更加有希望？” 陈默在茶杯里少放了一点茶叶，倒上了水，将杯子递给了康学东。“康叔，不管是采购部，还是装备部，这两个地方都不是容易出成绩的地方。采购部的工作主要就是突出一个协调管理能力，装备部的资产保值方面，虽然需要一定的能力，但是装备部的主要管理资产，都是在国内。而且，大部分资产都分部在国家的各个角落，要跟地方局，油田，还有分公司扯皮，对不对？” 康学东没有回答，反而说道：“这些都是你跟谁学的，我不记得以前有跟你说过这方面的事情，而且，这也不应该是你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年轻人，就能够详细分析的出来的。”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不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但是康叔您也不要担心，我也没有听任何人跟我谈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我就像是您亲儿子，您也就像是我亲生父亲一样，我怎么也不会有任何对不起的心思。就当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资产管理部韩天宇主任大秘密的幸运儿吧。” “发现了他的大秘密……这话怎么说？” “从石化部到石油总公司，再从石油总公司到我们中油和国油，这些年石化行业一直在不停地兼并，分裂，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不知道有多少既得利益者在其中中饱私囊。这个韩主任就是其中一个，虽然我了解的信息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曾经借着国退民进的幌子，与人合谋廉价处理国有资产。而且在担任资产管理部总经理以后，也多次违规操作，侵吞大量公司资产。” 康学东盯着陈默的眼睛，这个干儿子今天给了他太多的惊讶。原本在他的心里，他还是一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孩子，但是现在才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这种错位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面前似乎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他也想分辨出，陈默到底有没有收到其他人的蛊惑，而陷入了别人的陷阱。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的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谈，可以随便说，但是如果向组织反映，是需要确凿的证据的。”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考虑，陈默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设想，但是这种完整只是相对而言，他知道，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在康学东的面前，恐怕也是漏洞百出。这不是智商和能力的问题，而是阅历和经验的问题。康学东能够从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坐上厅局级总经理的职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千锤百炼，自己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可能隐藏住。 不过，郎玉甫的去世，也让他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推到郎玉甫的身上。自己这是在帮郎玉甫报仇，想必他也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了。 能够在帮他的报仇的同时，帮助自己的干爹坐上资产管理部总经理的位置，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但是毕竟也是帮郎玉甫报仇了，不是吗？！ “康叔，我说一件事情，您不要觉得意外。” “你说，我听着。” “还记得那天我去报道，跳楼的那个郎玉甫吗？” “我当然记得，到现在为止，关于他的事情还有不少疑点，只是在总部领导层那里，也有不同的意见，所以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明确的文件下来。”康学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跟他很早就认识，从他那里了解得到了一些情况！” 陈默硬着头皮说道：“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认识他。” “你们两个的生活圈子完全没有交集，他是前年调到京城的，他虽然在地质研究院，但是现在那边连我都联系的少。再说了，你当时去了英国当交流生，怎么可能认识？！何况，你们就是认识，他又怎么可能跟你谈论这么隐秘的事情？” 陈默并没有解释，而是说道：“他一个偏远山区出来的年轻人，凭什么能够让韩主任把他调到资产管理部？要是没有他们领导的纵容，他凭什么能够直接参与国际资产管理，并且从中捞钱？！三个月三百万，听起来似乎是郎玉甫丧心病狂，可是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可以捞这么多钱？！” 康学东终于有了一点兴趣，他看了看手表说道：“我们晚上就留在这里睡吧，你把我的兴趣勾起来了。” 旁边卧室里的刘夏走了过来，跟陈默说道：“小默，你还是个孩子，不要年纪轻轻就陷入权力的漩涡，心态要是变了，会让你过早地失去对美好的享受。” 陈默笑了一下说道：“干妈，我就是想过的轻松一点，所以现在要帮干爹尽早占据好优势地位，这样我以后的生活会更轻松一点。” 康学东说道：“刘夏，你拿上钥匙，去收拾一间客房，我们晚上就睡这里了。” 陈默笑道：“不用，您跟干妈就睡我这屋，我去别的屋将就一晚上就好了。一一已经睡了，就别惊动她了。” “那也行，走，我们去别的屋聊。” 刘夏不置可否，说道：“那我先睡了，你们也别聊太晚了。” 陈默拿出钥匙，打开了他姑姑回来的时候住的房间，打开了电灯。陈抗美刚走没两天，这屋里还干干净净的，两个人在进门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康学东把手里的开水瓶放在了两人的中间茶几上，问道：“说说看，你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郎玉甫是从哪里知道了韩主任一些违法事迹，并且以此要挟，让韩主任把他调到了资产管理部。但是韩主任身居高位，怎么甘心被一个无名小卒要挟，所以他一边积极地掩盖自己以往的漏洞，一边安排了下面的人，给郎玉甫设置了一连串的陷阱，最终把郎玉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康学东笑了起来。“这些是你臆想的吧，这些东西对韩天宇来说，完全没有威胁力。想要针对他，就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是他贪污了一分钱的签名，也比你在这推断出一个完整的案件更加重要。” “郎玉甫亲手记载的韩天宇的违法事实算不算证据？” “这种间接证据虽然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想把他弄下台也不容易，因为很难判断其中的真实性。” 陈默没有想到这些也没用，忍不住有些沮丧了起来。“那就没有其他证据了。” 康学东有问道：“郎玉甫记载下来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是只记载了关于韩天宇的违法案列，还是有详细的描述？” 虽然陈默很清楚那些事情，但是他也只模糊地说道：“我听说他把关于韩主任从头到尾的违法事实都记了下来，最早的一个案件还是韩主任在豫鲁化工的时候的案子，据说涉案金额达到了两亿。” 康学东却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相信一个地质勘探员，能够详细地了解院子千里之外一个领导的犯罪事实吗？这些是纪委部门都没有查出来的，他怎么能知道？！他的身后是不是还要其他人，想要借我们的手来对付韩天宇？！我们还要慎重考虑啊，不要贸然行事。” 陈默只有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怕被人利用，所以虽然知道这些情况，但是一直不敢表现出来。” 康学东点了点头问道：“他的日记在哪里放着，安全吗？” 第二十七章 商议 下 在陈默的记忆里，郎玉甫知道了韩天宇要对付他，将自己的日记本埋在了他住的小区的花坛里。这些东西原本陈默并没有在意，只是现在为了康学东的职位，想到了要让他去竞争韩天宇的位置，才想起来这件事，他也不确定，现在这本日记还在不在。 不过他当初埋的比较深，只要没人特意去寻找，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不过他当初只是想埋几天，包裹的不是很严实，只有两层塑料袋，要是下雨将笔记本给腐烂了，那就完蛋了。 “东西埋在景华小区的绿化带里，但是，康叔，我认为我们现在不应该去动它。这东西最好还是让纪委，或者是公安机关去挖掘。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惩恶扬善，我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我们只是想在这件事情发酵出来的时候，你能够有足够的条件去抢韩主任的位置，所以，这件事情即使是要揭开，也不应该是由我们自己出面。” 康学东赞赏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道：“你真的长大了，能够从全局去看待问题，拥有理性的分析，这是最让我欣慰的一点。现在好牌被我们拿在手里，只有在最有利的时机打出来，才是对我∝↗，们最有好处的。”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起来，陈默也不心急，等他考虑清楚。虽然他拥有郎玉甫的记忆，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未来的路，但是在筹谋，行动这些方面，他肯定比不过康学东他们这些老江湖。 从小的教育就告诉他，做人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狂妄自大，任何一个人能够登上高位，都有他的个人魅力或者是长处。 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丁，要是玩起阴谋，不要说康学东这一等级的人，就是严波，胡朝安他们恐怕也能玩的自己团团转。 除了阅历方面的差距，自己的经验更是不值一提。最简单的就是，现在他拿着钱，明知道投资原油期货会赚钱，但是他也不懂怎么操作。 在书上学的那些理论，真要到了实际生活里，只能给予指导的方向，却不能教他怎么做。现在国内还不能操作国际原油的大盘，必须要到新加坡去才行。可是如何开户，如何寻找投资担保银行，这个中间要如何谈判，他都一窍不通。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资格看不起别人，只有跟着康学东的后面，用心学习。 康学东没有考虑太久，沉吟了一会就说道：“现在我们来从头捋清这些事。我们今天谈论的事情，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我以后的发展选择问题，一方面是你想替郎玉甫出头，揪出韩天宇的犯罪事实这件事。关于我的职业发展，我的意思还是要立足于采购中心，因为这毕竟是我的根据地，在我的身后，也有许多依托的同事，他们是我在中油发展必不可少的支持。资产管理部的职位虽然更加吸引人，但是那里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新战场，我不可能带着所有人过去，你明白吗？” 陈默点了点头，“就像严主任，薛部长他们，您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您离开了他们，也成了无根之萍。” “对，所以资产管理部总经理的位置虽然更诱人，但是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我不能丢下自己的战友。而关于郎玉甫这方面的事情，我们肯定会行动，但是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韩天宇在集团里根深蒂固，董事会的支持者也不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击倒他之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即使他被抓，这个职位也不一定能够被我争到，如何创造出一个更有利的局面，也是我需要考虑的。” 陈默笑了一下说道：“关于这方面，我倒是有一点主意。” 可是他的心思早就被康学东看破，康学东掏出他拿出的那张银行卡说道：“你是不是想从这方面下手？”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资产管理部有两大职能，一个是管理集团在世界各地的增进资产，一个是利用商业手段，对公司的资产进行保值增值。第一个方面，在国内，目前还有装备部与资产管理部职能重合，在国外，资产管理部更像是国际部的监督方，因为大部分的权益被国际部攥在手里。资产管理部实际上最大的职能，就是对公司的资产进行调配和保值增值方面，这方面的权力也足够让资产管理部成为最有实权的部门。” “你的分析倒是正确的，就是因为这个权力够大，所以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也不好做啊。” 陈默正容向康学东问道：“康叔，我从小在您面前长大的，你认为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康学东笑了一笑，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你康叔叔我这一辈子没有儿子，生的两个女儿，一个走了，一个还小，这一辈子早就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了，你不管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直说，惹了天大的祸，我也帮你扛着！” 陈默想笑，却觉得鼻子一酸，内心一阵沸腾，差点就想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不过他还是将这个秘密埋在了自己心里，不是因为不相信他，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可是工作了这段时间以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对数字，对经济发展大局方面，似乎有一种天赋，我这段时间看了许多行业内发展的书籍，每次都能在这繁杂的资料里找出一根自己才明白的线。当我把这种能力用在对未来的分析的时候，计算出来的结果，总是给我很大信心，认为这是真的。” 康学东有些不明白地问道：“说清楚一点，我怎么就有点听不懂你的话了呢？” “就好比这次，我对石油行业未来的发展进行了一番自己的推断，就得到了一个结果，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到一月，国际油价将会有一个明显的上涨趋势，并且，我的心里告诉我，这个结果是正确的，所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一下，这二十万，就是我这次的赌注。” “你不缺钱花吧？！为什么要赌这一把？” “康叔，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想证明一下，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到底是不是真的。” 康学东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也不用直接拿二十万出来啊！反正几个月以后，就可以证实你的判断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有钱赚，我们为什么不赚呢？！” 这一下轮到康学东说不出话了。“你真的这么有信心？” “康叔，这些年您和干妈虽然都收入了不少，但是从柔嘉的病，到现在一一的病，花的钱更多吧！一一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以后弄到国外去治病，恐怕还需要一大笔钱，我们也要未雨绸缪对不对？” 这个话算是说到了康学东的心里去了，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高层领导，当初为了给柔嘉治白血病，那亏空可不少，要不是陈一舟的支持，当初他连现在住的大三居都没钱买。有了一一之后，虽然有医保，但是她住医院都比住家里的时间还要多，花的钱也海了去。 直到现在他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日常开销几乎都不用花什么钱了，工资加上各种灰色收入，一年落个几十万没有一点问题。所以现在给一一看病，他没有感受到压力，甚至让刘夏也停薪留职了，专门伺候一一。 可是如果以后为了一一治病，真要花大钱，他恐怕也是拿不出来，毕竟去国外看病，可不像在国内，还有医保，那都是要花自己的钱了。 迟疑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这次我也跟你疯一把，不过第一次为了保险，我就不拿钱出来了。就你这二十万，要是赚了，下次还有机会，要是亏了，我到时候也给你补出来，不能让你过苦日子，我在这里享福。” 陈默嘿嘿笑了起来，“康叔您就放心好了，我很有信心。我还想靠着自己的这个天赋，能够帮到您，假如您在董事会那里留下了善于投资的印象，以后就是想争取这个资产管理部总经理的位置，那也是手到擒来了吧！” “想的倒是好，但是到了我这个地步，想再往上走，更多的就不是看能力了啊！不过竞争一个平级的总经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陈默笑道：“我还希望您能以后进董事会，当个董事长，总经理什么的，那我在中油，可就横着走了。” 康学东没好气地斥道：“你又不是螃蟹，还横着走！过来，跟我详细说说这笔钱该如何投资，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思来，看看你的判断到底是不是准确的。” 陈默对于期货大盘的操作也不懂，但是他只需要记得几个价位的时间点，这一切自然有专业的人士来操作。 第二十八章 认可与放手 中油有两个部门在参与国际原油期货的操作，作为一家大型油企，为了面对国际油价涨跌，自然有一个专门的研究机构，对于生产经营中遇到的风险进行调节。 因为大宗商品的特殊性，现货和期货之间永远有一个价格差，利用这个价格差，来投资操作，降低风险，不仅仅是中油一家，几乎所有的公司都会这么做。不管是石油行业，还是矿产行业，还是粮油行业，期货掉期操作几乎都成了生产经营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资产管理部和国际部都有一个庞大的团队分别在伦敦，纽约，新加坡驻扎。根据现货价和期货价的价差，进行对冲交易，降低运营风险。 不过，这两个部门在工作的操作上，还有一点区别。国际部作为一个经营部门，他们的操作更多的是投资，风险更大一点。而资产管理部更多的是根据各部门的综合数据，进行对冲投资，更稳定一些。 举个例子来说，中油虽然油田也不少，但是主要经营方向，还是在炼化方面。比如现在的现货价是十块，但是感觉到了价格有上升的压力，资产管理部就会建立一个十二块的三个月合约，⌒∟，等到三个月以后，如果价格上升到了十四块，但是对方的交货还是要按照十二块来交货，那么运营成本就降低了两块钱。 即使价格跌到了八块，中油也可以在现货方面大量吃进，期货这边即使亏两块钱，也可以在这方面赚回来，运营的成本还是十块。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计算，而在实际过程里，要根据自己的产油量，生产量，储存量，运输量综合计算，这样的投资方案会非常复杂。像中油的期货投资部门，每天开出的，签订期货掉期，都是几十份，几百份都有，有些合约甚至自相矛盾，有的做空，有的做多，为的就是要在运营过程里找到一个平衡点。 虽然在郎玉甫的记忆里，知道这次的价格会上涨到30美元以上，然后又慢慢下跌到20左右，但是陈默为了保险，还是将天花板设定在了28美元。 二十万，对于陈默是一笔大钱，但是按照现在的汇率，还不到两万五千美元。留下其中的五千美元作为补进的备用金，实际可以投入的保证金只有两万美元，根据20倍的杠杆操作，可以撬动四十万期货合约，这张单，即使在中油的内部，也只是一张小单。 如果郎玉甫的记忆是真实的，不出意外，陈默可以在三个月的时间，将这笔钱变成二十万美元。当然，这只有是在小额合约的基础上才会有这么大的利润，在期货市场，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利润都不会引人注意，但是只要上亿了，这个里面的问题就更复杂了。 首先，期货的合约需要有个对家跟你赌，几十万，几百万的合约容易找到对家，再大的合约，想找到一个对家就要看有没有人跟你赌了。其次，遇到利润太大的时候，也会遇到对家崩盘，担保方清盘，这个时候，想要拿到预期的利润也不可能，只能根据对方的保证金比例，从担保银行得到相应的补偿。 陈默对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很了解，就是没有操作过，也知道，这一行，没有一个强大的心脏是玩不来的。 中油的这两个部门，不是国际炒家，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公司的生产运营服务。再说了，他们玩的又不是自己的钱，所以，他们工作的压力会小的多。 把一切都跟康学东说清楚以后，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康学东将陈默记载的小纸条收进了口袋，笑着说道：“好了，今天晚上说的事情你就都给我忘记了，好好上班，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陈默也知道，后面的事情不少他能够插手的了，他所在的层面毕竟还是太低了。“康叔，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我可还没有告诉你郎玉甫的笔记本藏在什么地方的啊！” 康学东正色说道：“我不让你参与后面的事情，并不是所谓的过河拆桥，而是不想你太早参与进来这种权力的斗争。你还年轻，应该享受的是阳光的生活，要是依我所想，恨不得给你创造一个没有阴影的天堂。” 陈默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拳拳爱心，却不能接受他的这种心态。一时情动，忍不住又喊起了干爹。“干爹，我已经长大了。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了竞争的世界，并不会因为哪个人而改变。我们想要快乐的生活下去，就必须要适应她，只有当我们有了能够改变她的时候，我们才能活的更开心，更自由。” 康学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即使你已经拥有了适应社会的能力，但是我也不愿意你因为我的原因而被污染。你已经给干爹创造了一个很好的局面，后面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跟朋友一起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享受你的青春。藏日记的地方，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再问你，现在就先藏在你心里吧。” 陈默点了点头，他笑了笑，向门外走去。但是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说道：“我已经不能成为你的爸爸了，以后还是喊干爹吧，我喜欢听你这样喊我。” 夜深人静，陈默躺在被窝里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将今天晚上跟康学东的对话重新回忆了一遍，他对自己的表现还比较满意。他也没有想到，康学东对自己会这么宠爱，即使没有过硬的理由，他也愿意自己拿二十万出来尝试。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赚了钱有什么用，但是能够赚钱，还是让他十分开心。如果真的赚了钱，专门请一个看护来照顾爷爷，他应该不会拒绝了吧！这毕竟是自己赚的钱呢！ 而在陈默的卧室里，康学东也是毫无睡意，由于刘夏有神经衰弱症，晚上稍有动静就睡不着，他没有敢进卧室，而是一个人躺在外间的沙发上。 陈默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不管是对中油各部门之间职能的认识，还是对中油各个部门之间关系的大局观，都让他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自豪感。 对于他处境的分析也相当的准确，虽然在建议上还略有不足，但是也只是缺少一些详细的了解和认识而已，总体来说，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他变的有些精于心计。这倒不是康学东他认为不对，实际上，一个单纯的人，也不可能在职场上有太大的发展。主要是因为，康学东不愿意他年纪轻轻就喜欢耍阴谋。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还是应该多拼多闯，等到年龄过了四十岁，有了阅历和经验，那个时候，多耍一些心计才无妨。 所以，他不愿意让陈默更多地参与进来，这不是因为隔阂，只是为了爱护他。现在，陈默的发展起点要比一般人都要好的多，三十岁左右成为正处级干部，四十岁当上正厅级干部都有可能。如果他的表现再好一点，以后绝对会比自己的前途更大。 至于他跟郎玉甫之间的关系，康学东并没有在意，从陈默的反应，就可以知道，陈默跟那个郎玉甫的关系并不深。他给陈默留下了这个对付韩天宇的利器，康学东现在并不想动用。 韩天宇在公司内部根深蒂固，有着一大帮的利益以及阵营同盟，没有直接的证据，很难将他一下子打倒。这种人，如果没有肯定的把握，就不要去打草惊蛇，打蛇不死就会反受其害，康学东比陈默更清楚，他的势力是多么强大。 即使将韩天宇打倒，送进了监狱，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是自己站了出来，那么自己也要面对他的同盟对自己的报复，这是得不偿失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陈默表现出了这么多，完全都是为了后面的投资做铺垫。因为在他看来，陈默所谓在投资分析方面的天赋，是最不靠谱的。 陈默还年轻，还没有认识到国际市场的复杂性，仅仅靠一点天赋，就想从国际市场上面捞钱，按说最可笑的。 全世界那么多的优秀人才，又有那么多在国际市场拼杀，可是到最后，唯一的赢家是谁？只有那些势力大的阵营。在国际市场，拼的就是实力，国内的企业要不是因为有国家支撑，有这么大一个市场来支撑，早就不知道被国外的大企业吞下多少回了。 想在这个市场投机，最后受伤的往往只有自己。不过这些康学东并不想跟陈默直接说，因为他知道，陈默年轻气盛，自己的劝说不一定有用。反正就是二十万，他们又不是亏不起，就当帮他交个学费。 只有让他真正碰壁，他才能明白，靠投机是成不了大事的，做人做事，还是要堂堂正正为主，阴谋诡计只能为辅。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完全按照陈默的意愿来，让他亲自去体验一下，国际市场不是随便就能玩得转的。 第二十九章 出差 “陈默，你准备一下，下周日跟我一起去出差，我们要去一趟挪威，英国，还有法国，你明天上班的时候把自己的护照带过来，由公司统一安排签证。” 薛部长的亲自到来让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变得凝固了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陈默跟赵晓莉正在就一篇通稿做最后的校对，听到了薛部长的话，马上站了起来。“好的，我明天就可以把护照带过来。” “这次出去，不仅需要你的英语技能，同样也需要你的法语技能，你可不要给我们掉链子啊！” “不会的。”陈默答应了下来，才有些为难地问道：“薛部长，我们需要出差多久？我好安排一下家里的事务。” “也就一周左右，回头我让人把这次行程的时间安排表给你一份。”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巡视了一圈，点了点头。“好好干。” 等薛部长走了出去，众人才都吁出了一口气。赵晓莉拍了他一巴掌笑道：“真是让人羡慕啊！跟薛部长他们一起出差，最低都是住四星级宾馆，各种补助也会多一大截。还是去挪威和英法，这是最好的差事了。” 陈7↙，默摇了摇头说道：“跟大领导一起出差，有什么好享受的，我觉得会更累。” “得了吧……”赵晓莉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有康总在身后撑着，觉得跟薛部长一起出差是苦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够在薛部长面前多出一下风头呢！” 何燕飞笑道：“既然要去法国，回来帮我们带点化妆品，在那边买正宗又便宜。” “没问题，你们列一份清单，回头交给我。对了，一些配件的法语标准翻译，我还有些不熟悉，这段时间，还希望你跟我多多培训一下。” “没问题，这次去法国要办的事情，应该就是为了道达尔公司在非洲安哥拉的一个小型油田整体转让的事情。这个资料我这里有存档，一会儿给你发一份，有不懂的地方，你问我就可以了。” “先谢谢了啊！” 翻译科的人虽然不像业务部的人出差那么多，但是也都是经常出国的，特别是几个小语种的翻译经常不落屋。所以也没有人对陈默的出差太过于羡慕，闲聊了几句，就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工作上面。 陈默跟赵晓莉校对完了一份意向书，去到了国际部的业务室，拿到了这次出差的行程安排和工作事项。果然，去法国的目的就是为了从道达尔的手里转让一个小型油田的部分权益，薛部长作为国际部的部长，与对方接触的目的，就是安排谈判的进程。 随后，他们会前往挪威，考察挪威国家石油公司帮中油动工的三座海上石油平台。只有去英国的业务比较轻松，不涉及具体业务，陈默只需要给薛部长当好翻译就可以了。 让何燕飞把法语版的文件传了过来，陈默开始一点一点地看了起来。 陈默的法语是他的短板，虽然他学过西班牙语，但是西班牙语要比法语简单一些。发音上西语基本上是完全字音一一对应，非常规律，因为没有拼读规则，没有字母组合，单词很长发音也会比较长，但是长单词是少数。而法语有字母组合。而且西语的大舌音比法语小舌音发音更好发。 单词和语法西语也比法语更简单一些，虽然它们包括意大利语都是属于罗曼语系，但是法语属于中罗曼语，而西班牙语属于是西罗曼语。比如八十，西语就是ochenta，法语是quatre－vignts，也就是四个二十，让人觉得法国人在算术上比较笨，一百之内竟然还要动用乘法。 当初学法语，只是学着玩，从来没有想过将法语翻译当做自己的工作。还是在大三的时候，黎珊在巴黎进修，陈默在英国，每到周末，陈默就从英国跑到法国玩。当时虽然把口语练的还行，但是文档看起来就比较吃力，特别是他们这种专业的文档，里面涉及到了许多专用单词，让陈默有一种看天书的感觉。 不过陈默也不担心，因为这种商务会谈而不是谈判，不会涉及太多的具体业务，再说也不止陈默一个翻译，业务部那边，专业的法语人才还是很多的，不需要陈默冲上第一线。他的口语还行，能够给薛部长当好翻译，一切就足够了。 “你这里错了，火炬系统在英语虽然是resystems，但是在法语翻译的顺序刚好相反，是unsystèmedetorche，不仅发音不同，中间还加了一个翘舌音和卷舌音。不过，我认为你了解这个完全没有用，你跟薛部长一起，是去安排谈判事宜的，不是去谈判的，所以，不会涉及这些专业术语的翻译。你们又不会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交锋，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的，何必这么认真？” 陈默嘿嘿笑道：“多做点准备还是好的嘛！你别不耐烦，大不了回头我送你一瓶香水怎么样？” “一瓶香水就想把我收买了啊？！我要香奈儿的邂逅。” “没问题。” 这一下可惹了马蜂窝，一帮女人都不依了，各个也开始要起礼物，一会吓的陈默再也不敢接话。他现在口袋里可没有多少钱，加上还要给黎珊，给他妈妈都要点点礼物回来吧，这是要清空他荷包的预兆。 “大家都饶了我吧，我现在刚刚上班，口袋比脸都干净，我都记住，以后补偿给你们，行不行？！” 她们也只是调戏一下陈默，闻言都笑了起来。赵晓莉说道：“瞧你，吓的脸都白了，你就是送，我们也还要想想收不收呢，无功不受禄嘛！放心好了，回头要买什么东西，，钱我们也会给你的。” 一边跟何燕飞看文档，一边插科打诨，时间过的飞快。陈默一次感到上班的充实，等到下班的铃声响起，他竟然有一种不愿意下班的感觉了。 “反正还有十天左右，你也别太心急，反正等你出差，我保证帮你把这份文件吃透。”何燕飞从墙上取下了自己的包，跟他挥了挥手，“我还有约会，就不陪你继续磨了。” 陈默也关掉了电脑，收拾起自己的桌面。“没事儿，我也不急。” 何燕飞说道：“你的口语足够应付平常需要，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下功夫，我认为你就是在做无用的功夫。” 锁好了门，陈默一个人跟着下班的人潮往楼下走，不时跟其他同事打着招呼。钱书蓓今天也出差了，不过不是出国，而是跟着美国的一个代表团，前往南方考察，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回家。 刚上车，他就接到康学东的电话，陈默回头向他的办公室望了一眼，只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干爹，什么事啊？” 从上次两个人合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但是一切看起来都还是这么的平静。陈默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也就没有在位这方面的事情烦恼。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你姑姑打来的电话，她托关系找到了洛夫辛吉纳吉教授，对方肯为一一做一次全面检查，我准备安排你干妈，带着一一去一趟瑞士。” 对于洛夫辛吉纳吉是谁，陈默完全没有一点概念，问道：“这个医生可靠吗？” 康学东笑了一下说道：“人家是大前年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在免疫学，神经学科，人体微生物学方面，差不多可以说是全球第一人了。他现在已经很少涉及临床医学方面，主要是在实验室工作，顺便带带学生。能够让人家答应亲自帮一一检查，我们都算是走运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一会儿你从路上买点菜，晚上我们爷俩喝一杯。” “好的……干爹您也不用想太多，现在的医学越来越发达，一一的病，总能找出治疗的方案的。” “希望如此吧！” 挂了电话，陈默想了一下家里还剩的菜。蔬菜胡大妈每天都会买，自己只需要再带点荤菜就可以了。路过东来顺，陈默买了一斤羊杂，加上高汤。又称了两斤手抓羊肉，这是康学东最喜欢吃的菜。 等到陈默回到家没多久，康学东也过来了。梁浩的怀里抱着一箱五粮液一箱西凤酒，陈默连忙接过了一箱，放到了储藏室里。在康学东的面前，他比平时要严肃的多，向陈默使了一个眼色，小声说道：“你干爹心情不好，你看着他一点。” 陈默点了点头，也没说留梁浩在家里吃饭的话，要是康学东想留，自然会留。 “你把车开走，明天早上到家里接我就好了。”康学东安排了梁浩离去，摆了摆手，就进到正房里去看老爷子。走到半路，他想起来了什么，回头跟陈默说道：“你这次去了英国，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帮你开了一个账户，具体的操作你直接跟他谈，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能不能给我个惊喜。” “干嘛要去伦敦开账户啊？新加坡不是也可以吗？”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新加坡的期货交易所和国际金融交易所最近正在合并，最近情况比较乱，你这短期操作，反正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伦敦市场还更大一些。” （新人新书，看的满意给个推荐，发个书评，老妖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第三十章 治疗 （新人新书，需要大家的热情支持，一个书评，一个推荐，我都铭记在心。） 将梁浩送出了大门，陈默问道：“我干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他心情不是很好。我走了，有空再聊。” “那今天我就不留您了。” “我们兄弟之间客气啥？！回见……” 梁浩开着奥迪消失在胡同的视线里，陈默才转身走回了院子，关上了大门。他不明白康学东为什么心情不好，今天能够联系到这么得力的医生，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回身走到正房，还未进屋，只听见康学东的声音传了出来。“刘夏现在就靠一一活着了，唯一的指望就是一一的病可以治好，要是这次也没用，我怕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不管怎么样，有了希望，就要去试，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刘夏那里，我会叫抗美多劝劝她，即使一一治不好，也不能因此就丧失生存的希望。” 好一会儿，才听见康学东说道：“我既然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就一定要为她的人生负责，哪怕她也跟柔嘉一样，最《，后也治不好，我也要让她体验一个美好的过程。” “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做的。我也知道，刘夏过的很苦，两个孩子都是遗传了她的不好的遗传基因，这给了她心理巨大的压力，让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对不起你。这也是命啊……，虽然事实如此，但是我也还要说一下你，刘夏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也不要再给她压力，要不然的话，她可真是受不了了。” 陈默悄悄退回了脚步，站在柿子树下默然不语，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堵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对着树下的沙袋，他用力地挥打了起来，让这沉重的沙袋随着他的拳头在空中晃荡。手背上传来了隐隐作痛的感觉，可是这种疼痛却让他觉得非常享受，他的力道越发大了。 晚饭摆在了东厢房，也就是陈默的客厅里，老爷子吃了一小碗面条，喝了一晚羊杂汤，就回到了正房继续看电视。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要说喝酒，就是闻着白酒的味，也感觉受不了。 老爷子走了，陈默才打开了一瓶五粮液，也没有用小酒杯，而是一人一个玻璃杯，两个人将一瓶酒分了。 在陈默的面前，康学东没有提给一一看病的事情，而是跟他交代，到了英国以后，跟谁联系，处理这笔投资。 康学东酒量很好，陈默也不差，两个人边吃边聊，一瓶酒很快就解决了。“再去拿一瓶来。” “干爹，不喝了吧。” “没事儿，今天就是想喝点。” 陈默跑到了储藏室，又拿了一瓶过来，两个人再次平分。或许是康学东的心情不好，平时一斤半的酒量，今天喝了一斤，就已经上头了。去上厕所的时候，差点还摔了一跤。 陈默开上了车，将他送到了位于总部不远处的安贞中油家属院。虽然在记忆里，以后的酒驾会管理的很严格。但是现在，交警很少会管酒驾，只要没有出事，没人会在乎你有没有喝酒。 扶着康学东上楼的时候，他的脚步都还在摇晃，到了门口，他却似乎又清醒了过来。在门口揉了一把脸，他才拿出钥匙开门。不过里面的刘夏已经听到了动静，率先把门打开。 “干妈……” 刘夏嗯了一声，说道：“就那么爷俩，还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康学东笑道：“我今天是高兴，抗美帮我们联系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我今天跟他也联系了一下，对方愿意为一一做一个全面检查，帮我们只做一份治疗方案。” “真的？！对方有没有把握？” “一一的病例都还没有给对方看的，哪里会有确定的答复？！你把一一的病例整理一下，一会给小默，让他回去找人翻译成英语和德语的，我会给对方发过去，还有拍的各种片子，公司有人去瑞士，我让他们带过去。” 康学东喋喋不休地开始夸奖对方是遗传基因学，免疫力医学方面最大的权威，还是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奖者，让平日里一贯冷清的刘夏，也变得充满了信心，开始翻箱倒柜，恨不得将一一从一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病例都搜集起来。 抱着厚厚的一摞病例离开，陈默的心里却充满了担忧，希望越大，如果治不好，到时候的失望也就越大。一一的病不像柔嘉，确定是白血病，还有一个治疗方案。 她就完全是因为先天性的免疫力不足，导致了她身体的各个器官抵抗力虚弱，她本身的体质对外界环境的不适应，虽然在国内，在美国也找了多家医院，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确定真正的病因。 现在的她，只能每个一段时间去检查一次身体，按照她身体所缺的元素，来补充她的营养。她都五岁多了，真正该如何治疗，没有一个医生能够确定。 坐上了车，陈默开着车向东行驶，来到了霄云路郑军的酒吧。现在十点钟，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不过他二叔搬走了，家里没人，陈默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出来玩了。 黎珊这段时间每天都在这里帮忙，当起了服务生。不过她不用靠卖酒来拿提成，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在酒吧外面，陈默给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她就拎着挎包走了出来。隔着车门，她先给了陈默一个热吻，可是刚一吻上，就忍不住啐道：“喝了这么多酒，臭死了。你坐过去，我来开车，我告诉你，下次喝酒了不许开车。” 陈默爬到了副驾驶座上，笑道：“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啊！” 黎珊坐了进来，将包丢在后面。“那你喜不喜欢被我管？那是什么？” “一一的病例，我要把一些中文的翻译成英文的，还有德文，最近会比较忙。” 黎珊发动了车子，问道：“怎么要送到德国去治疗吗？” “不是，是瑞士。对了，下周我就又要去一趟巴黎，出差。” “这么好，又可以公费出游了，唉，可惜的是我还要等我的导师忙完手里的工程，要不然，我们可以在巴黎相聚了。” “在京城相聚不是一样的，巴黎有什么好的！到处脏乱差，到了晚上，连门都不敢出。” “为了学习嘛，反正就去两年。”黎珊有些讨好地嘿嘿傻笑起来。“你去出差了，你爷爷怎么办？” “时间又不长，让二叔他们回来住几天就好了。有没有想过要什么礼物？” “无所谓，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那我可就省钱了，你别后悔啊！” “看你这副模样，我已经后悔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就陷入进了忙碌之中，白天研究法语里面的专业术语，晚上就翻译一一的病例。一一从出生到现在，经过的检查数不胜数，病例的翻译可不是一个轻省活。幸好的是，黎珊的英语水平也不错，除了一些医学术语需要查一下词典，一般的翻译都可以胜任，帮他减轻了不少负担。 办公室里的姚佳琪，是德语的翻译，最近也被他使唤的够呛。还是康学东想尽快完成翻译工作，将病例又分了一部分给其他部门的德语翻译，才算在三天的时间里完成了全部病例的翻译工作。随后，康学东就安排了工作人员，将将近三十公斤重的资料整理成了三份，让人带到了瑞士去。 在瑞士，中油有一个仅次于伦敦的庞大团队，因为瑞士不仅是欧洲的花园之国，更是全球的石油天然气现货交易中心。石油交易，可以不去伦敦，不去纽约，不去新加坡，不去中东，却怎么也不能脱离楚格的影响。 位于苏黎世南方不远的小城楚格，是一个只有两万人的小城，但是在这座小城，却注册了两万六千家跨国公司，虽然许多公司只是那种所谓的信箱公司，但是这里却是真真正正的全球能源中心。 从七十年代，石油之王马克里奇为了逃避美国高昂的税收，将公司开办在这个税赋很低的小城之后，全世界几乎所有的与能源有关的公司，都将目光盯向了这里。 经过二十几年的时代变迁，特别是一种新的交易模式打破了七姊妹公司对石油行业的垄断，这里就成为了全球能源交易的中心。 就连国内现在影响很大的东南大案，那个走私了数百亿原油的走私大亨，他采购的原油几乎都是在这里交易的。 再加上瑞士的国内还有几家世界著名的石油服务商，所以不管是中油的国际事业部，还是采购部，还是勘探开发部，炼化部，都在这里有个完整的团队。他们不仅要参与进国际能源行业的竞争，也要在第一时间得到最新的消息，时刻调整自己的战略。 所以，资料虽然很多，但是分给几个人带到瑞士，对于康学东来说，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就连他自己，这一次也亲自前往苏黎世，拜访这个权威专家，希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好的结果。 第三十一章 请客 （终于快布局好了，马上就要进入发展期了，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 “乌汉，你妈呢？” “她去胡同口给我奶奶拿药去了，小默哥，进来坐。” 乌汉家也是胡同里的老住户，在离陈默家不远处的一处大杂院里，有两间房，还搭了一个小屋当厨房。他们虽然没有产权，但是这两间房也被国家默许成了他们家的，在三环以内，只要是胡同里，大杂院里，这样的情况很多，属于是历史原因留下来的问题。 陈默他们原本不想进去，但是想到了乌汉有些敏感的心，迟疑了一下，拽着黎珊进了屋。房屋内的格局很小，里面一间房是他妈跟他奶奶睡的，外面这间房被从中间隔开，后面一半是乌汉的卧室，外面半间，既是客厅也是餐厅。 胡大妈是个勤快人，屋里虽然简陋，但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异味。这对于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瞎眼老太太病人来说，真的是很难得。 乌汉要去倒水，陈默连忙叫住了他。“不用忙活了，我过来就是想跟你妈说一声，一会儿不要她去买菜了。今天家里有朋友过来，中午可能有v，两桌客人，我跟你黎珊姐去买菜，一会儿小正也回来，你中午也过来吃饭。你奶奶在醒着吗？” 里面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是小默吗？快屋里来，唉哟，你乌立罕奶奶不中用了，想再看看你也看不到了。” 进到里屋，由于乌立罕奶奶瘫痪在床，免不了有些药味，以及那种腐朽的气息。虽然尿盆被端出去倒了，但是隐隐约约还是有一股尿骚味。陈默装作没有感觉，坐在了她的床边，让她拉住了自己的手。 “奶奶，我这样子没大变样，还是小时候那模样。您老最近身体还好？” “从中风了一次，这都半身不遂了，眼睛又瞎了，还好个啥哟！要不是想看着乌汉长大成材，我早就一把安眠药一了百了了，省的拖着这个身子，让他妈过不了一个安省日子。”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您就等着享乌汉的福气吧。” 看着一身光鲜的黎珊总是忍不住不自觉地捂着自己的鼻子，乌汉的脸上也是一阵赧然，总觉得她跟自己家里这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小默哥，到外边坐，我给您倒水。” “不了，我还要去市场买菜，一会儿到西侧胡同口还要在三湘馆订几个硬菜。今天怎么没把你奶奶放轮椅上，带她出去逛逛？” “孩子难得休息一天，昨天都出去了，今个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乌汉，你把我的收音机拿过来，让我自个待着，你也跟你小默哥去市场，你身强力壮的，帮他提点重的。” 陈默笑道：“我这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还用乌汉帮忙？就是买了重的，市场门口的三轮，几块钱也送家来了，还是让乌汉陪陪您老。” 陪着老太太又唠了几句，陈默才从屋里出来，一出来，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一会儿小正过来了，我让他过来叫你，可不许给我说不去。” 乌汉低着头，点了点。“我去。” “这才对。我走了。” 沿着胡同向西走，陈默他们两个人一边闲逛，一边跟熟人打着招呼。西侧这边，这几年逐渐商业化了，饭馆，旅馆，开了一家又一家。东侧那边都还是老街坊，西侧这边路上走的人大多就不认识了。 在胡同口的三湘馆订了几个硬菜，他们又顺着东四大街向南走，隔了三条胡同，就是这一片最大的菜市场。 黎珊早上不愿意吃面，这会儿买了一个蛋糕，一盒酸奶。让陈默帮她拿着酸奶，吃几口，凑过来在他手上喝一口奶。“你们这胡同简直比我们大院里还热闹，一早上就跟几十个人打招呼，真是累的慌。” “你们大院里除了攀比还有什么，哪有我们这胡同有人情味？你别看那些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焉不溜丢的，心肠都热着呢。你们大院里经常还有人家被盗，可是我们胡同，这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家被盗。” “那是因为派出所就在你们胡同。” “得了吧，我告诉你，全是这帮老头老太太在盯着。他们那眼睛可毒的很，随便一个人，他们就知道是旅游逛胡同的，还是别有用心的。胡同周围，只要进来一个陌生人，就有几十上百双眼睛盯着，除非离开了，他们才解除警报。” “那我也觉得你没有必要跟他们瞎贫，太跌份儿了。” 陈默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还跌份儿？跌了谁的份儿？！我刚才都想说你了，进了乌汉家，你捂什么鼻子，那一会儿功夫就忍不住吗？你让乌汉心里怎么想？！” “难闻我捂一下鼻子又怎么了？！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了。对乌汉，我还不是关照，对胡大妈，我不也尊着，敬着，又没有瞧不起他们，你这样表达的，我都成了一个什么人了？” “我们别为这个争吵，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有时候是不是有点大小姐作风？有点脱离人民群众的阵营了？” “那人家以后注意还不行嘛……”黎珊自觉有这方面的问题，撒着娇靠了上来。 两个人在菜市场逛了一大圈，出来的时候，双手都提满了东西。看见水果摊，黎珊又迈不开脚了。“一会儿人多，再买个大西瓜，买点水果。” “家里还有葡萄，梨，枣，你称点苹果，回去了用勺子刮了苹果泥，给爷爷吃。还有香蕉，不要忘记了。” “知道了，你心里就记着你爷爷，我喜欢吃提子，你也不说买。” “买，怎么不买，你还喜欢吃猕猴桃，也称一点。” “算你还有点良心。” 一会儿功夫，黎珊提了一大堆水果过来。“看着，还有一个大西瓜，我回去抱。” “这些体力活还是让我来吧，你看着东西，顺便叫个三轮。” 陈默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陈正已经在沙袋前练的浑身大汗。不过他才十七岁，处于第二次发育阶段，正在长个，所以不长肉，显得特别瘦，衣服一脱，身上的肋骨非常明显。 而在一边举着杠铃的乌汉，看起来要比他强壮的多，虽然脸长的有些粗狂，但是一身腱子肉非常吸引女孩子的眼球。 看见陈默他们搬下来那么多东西，他比陈正要有眼色的多，立马过来帮忙。陈默拍了拍他的胸肌笑问：“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女同学喜欢你？” 乌汉憨厚地一笑。“有是有，只是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从厨房过来的胡大妈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教训道：“有就赶紧带一个回来给老娘看看，我们这家底，不需要你找多漂亮的，要找那种会过日子的。” 陈默笑道：“胡大妈，乌汉还不到二十岁，现在就是交女朋友，也是锻炼一下他的交际能力，现在离他毕业都还有四年，哪里用得着现在就找媳妇啊？！行了，这会儿不要你帮忙，一会十一点的时候，您过来炒菜就好了，今天人多，要辛苦您了。” “不算啥，这算啥辛苦啊？！要是不用帮忙，我就先回小摊那里去了啊！” “嗯，您去忙吧。” 胡大妈在胡同口小卖部那里开了一个小摊，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谁家缝个裤边，装个拉链什么的，收费也不多，由于做了二十几年了，熟客也多，生意还过的去。加上在陈默家帮佣这一份收入，每年还卖一季葡萄酒，这才支撑起了这个家。 不到十点，郑军带着他老婆孙风就过来了，后面断断续续，王峰他们一帮人也都赶了过来。这些家伙都是习惯了昼伏夜出的，让他们上午起床，就跟要了命似的，一个个呵欠连天，直到在陈默的小客厅里组织了一场牌局，大家伙的兴趣来了，搞的热火朝天。 从跟郑军，王峰他们认识以来，陈默也吃了对方不少次的饭，一直都没有回请。在黎珊的提议下，他也决定在家里请一次客，朋友嘛，就是要礼尚往来，联络的多了，关系才能更好。 跟他们这些人交朋友，不仅能有免费的演唱会看，在一起也能学到不少的乐理知识。不过他们一个个的都自由散漫惯了，赌博，泡妞，甚至吸毒都是常事。陈默跟他们的交往，一般还是秉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阶段。 陈一舟看到陈默来了这么多的朋友，也非常高兴，特意让陈默将他的椅子搬到了院子里面晒太阳。年纪大了，他也更喜欢热闹，平时院子里就他们爷俩，白天还要街坊人来人往，晚上就显得太孤寂了。 他也一直有些担心孙子的性格，二十多岁的人，有时候就跟个老头子似的，显得有些冷清。看到他现在跟一帮同龄人热热闹闹的，老爷子也替他感到高兴。 又一个矮矮胖胖，别具一格的大胖子从院子门那里探进了半个身子。“请问，这是陈默家吧？” “是，是，进来吧。他们在屋里打牌呢！” “您是陈默他爷爷吧，跟您老问好咯。第一次过来，不知道买点什么合适，刚好家里有一张按摩椅垫，让您老享受享受。” “唉哟，您不是经常在电视上出来唱歌的那个嘛！唱那个朋友啊朋友的？” “唉哟，您老还认得我啊，真是荣幸啊。瞎混混，不登大雅之堂……” 陈默听见了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唉哟。老臧，刚还在提您呢，快，屋里来。” “别急，别急。老峦还在外面停车呢，你们这胡同啊，哪儿都好，就是路太窄了。” 第三十二章 马场 （新书期间，需要兄弟的大力支持，谢谢大家。） 要说郑军，王峰，唐朝他们，由于经常见，陈默给他们都打了电话，除了章楚因为去绿岛参加啤酒节后，喜欢上了那里的风景，准备在绿岛安家，其他人差不多都过来了。 但是老峦由于只接触了一次，当时也没有深交，陈默也就没有给他打电话，谁知道，他竟然也来了。不过，来的都是客，陈默当然只有欢迎的份。“您到屋里来，我出去看看，你们不好停车，我这街坊出去，您就是停在别人家门口，也没事儿啊。” 正说着，峦树从外面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两瓶洋酒。笑道：“能在二环里头有这么一个像模像样的小院，陈默，您可真是有福气啊！老爷子，祝您老身体好。” “好，好，快屋里坐去。” 跟着峦树进来的还有一个清秀的女人，陈默认得她是老臧乐队的新的贝斯手，也是一个蒙古族的女人。笑着介绍说道：“乌汉，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你的同胞，未来的大歌星。” 有些腼腆的乌汉笑着用蒙古语打了一个招呼，让她激动不∫∝，已。“你还会蒙古话啊，真是太难得了，在京城，就是蒙古人也没有几个会说蒙古话的了。” 陈默笑道：“您要是愿意跟女人待一起，就去给几个女人帮忙择菜洗菜，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就进屋来玩。把这里当家里一样，别拘束。” 孙风在厨房那里叫道：“阿勒，过来跟我们帮忙，他们那帮男人把屋里搞的乌烟瘴气的，别跟进去受罪了。” 陈默也不管她们，带着老臧他们进了屋。“你们两个啊，人来就好了，还买什么礼物啊？！这两瓶洋酒可不便宜啊。” 峦树笑道：“第一次上门嘛，总要带点东西来嘛，大家都不差这个钱儿，就别计较这个了。” 屋里的郑军听见了笑道：“老峦，不地道啊，这让我们这些空手来的人，可就没脸见人了。” 虽然他当客厅的这间屋不小，有二十多平米，不过被一个博古架从中间挡了一下，利用率并不高。所以十几个大老爷们挤在里面，显得人满为患。 一圈的几个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陈正还搬了不少板凳过来，他们围着茶几坐了一大圈，王峰坐庄，这会儿正玩着21点。不玩的人也都挤在他们的后面，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帮腔叫嚣，好不热闹。 老臧的肥胖身体挤了进去。“来，给我让个座。” 老峦却四周望了一圈，没有往里面挤，跟一帮朋友打了招呼，又走到陈默的卧室门口张望。“这三间屋都是你一个人住？哎呦，伟子，你咋一个人缩在里面呢？” 陈默凑了过去，窦伟一个人坐在陈默床边的地下，面前摆着他为一一专门涂了七种颜色的电子琴。“家里人少，我也就一个人占了三个屋，最里面一间是浴室和衣帽间，我不愿意卧室里面搞个衣柜，摆满了衣服什么的。” “那还是您有这样的条件，想当初，我们谁家不是一大家人挤在一起。是不是，伟子？” 陈默笑道：“这个不用问窦哥了，天后都给他倒过尿盆，这在全国都传疯了，我还能不知道？！” 可是说了这句话，陈默觉得有些失言了。因为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天后的初恋男友，一个是她的前夫，提这个话题实在有些不当。 不过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窦伟笑道：“我们那一个大院住十几户人，一家也就一两间房，我当初住的那叫什么？跟狗屋都差不多了，就是用砖垒起来的一间小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摆不下。上厕所还要跑胡同里面去，夏天无所谓，到了冬天，那可受了老鼻子罪。” 陈默点头说道：“大家都一样，小时候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家原来就一大家子人，后来还安排了五家住进来，直到94年，这所有的住户都搬走了，我们家这才空了下来。” 窦伟问道：“你们家这排水怎么设计的？胡同里允许？” “老爷子还算有点成绩，当初想在家里设计厕所，国务院也给街道，居委会下了文，特事特办，这才在家里搞了三个厕所起来，不用再跑胡同里去蹲坑了。” 他们两个会意地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京城这二环内，甚至三环内的房子，不是你想动工就可以动工的，一个是涉及到了文物保护的问题，一个涉及到国防安全的问题，都是不能碰的红线。不要说地下，就是你房顶漏雨了，想要修个房顶，都还需要居委会的人过来检查了，在他们的监督下，你才能动工。 峦树见确认了自己的打探，问道：“小陈，您喜欢骑马吗？” “还行吧……我对体育活动都比较有兴趣，但是骑马骑的少，至今还不能掌握好人与马的协调性，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不会打浪。开始几次，磨的屁股痛，腿也痛。现在好一点了，不过也还在我配合它的阶段、” 峦树笑了起来，说道：“骑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像您现在有了一点基础，再多练习一段时间，就会打浪，压浪了，那个时候，您就可以体验到骑马的乐趣了。” 窦伟问道：“老峦，您现在属于是哪个阶段？” 峦树笑着说道：“不是我自吹，在国内，能够比我骑马技术好的也不多了。十五岁的时候，随便给我一匹马，我都能很快让它听我的。” 峦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荣获了全国马术冠军，此后的日子里又一直没有离开过马，的确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 去马场骑过几次马，陈默也学会了一些骑马的专业术语。比如说打浪，就是人要随着马的奔跑动作，在马背上学会不停地抬起屁股，不然的话，轻则让你屁股疼几天，重的甚至磨破皮，伤到尾椎。 而压浪就是更进一步，人与马的动作性基本上非常协调了，屁股即使不离开马鞍，也不会伤到自个。不过这个阶段对于新手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 因为骑马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人配合马。即使是一匹训练有素的马，一个生人第一次骑，也是被马看不起的。你偏偏还不能随意支配它，要不然，很容易就被马反感，导致它的不听话。 至于电影上看的那些要跟马交朋友，都是糊弄人的，去马场骑的都不是自己的马，没有长时间的感情，就是一条狗也不会那么快认可你。 第二步就是人指挥马，这个就需要人与马的配合了，不过一般只要是不那么模糊的指令，你骑上马一段时间以后，它都会听，就怕一些新手手忙脚乱，一下子给马太多指令，容易导致马的失控。 而到了第三个阶段人马互动，马认可了你，而你的骑术也够好，就能真正体验到骑马的乐趣了。不过，如果不是长期的练习，普通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聊了一阵骑马的话题，峦树突然问道：“小陈，您也知道，我原来的马场地盘被占了，现在又换了一个更大的位置，也准备把马场的规模扩大，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一股啊？” 陈默忍不住一愣，惊讶地问道：“您为什么会想到我？！”这可是陈默从来没有想到的，他跟峦树也只是第二次见面，怎么也不会想到峦树竟然打起了他的主意。 峦树笑着说道：“您实话告诉我，在长平那边，您在公安战线是不是有关系？” 实际上，那天晚上，陈勇安排的人到了峦树的马场之外，就给峦树打了电话。地方上的公安跟峦树这样的企业家，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关系的。可是随后陈默却没有利用这层关系，选择了跟朱少冲直接对决，并且后来双方也没有再纠缠这件事情。 峦树也是后来请公安战线的人吃饭，闲聊起来，提起了这件事，对方说的一句话让峦树知道了陈默身后的能量。一个正厅级的干部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大官，但是也要看在什么职位。否则不要说一个正厅级，就是一个不入级别的派出所民警，在有些时候，也是很有能量的。 陈云安虽然只是政法委副书记，但是也算手握重权了，在上层不算什么，但是政法委管的都是那些部门？公安，检察院，法院，司法局，综合治理办公室，各个都是要害部门。如果有了这样一个后台，对于峦树的马场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保障。 更重要的是，这次收购峦树马场的公司，现在也有意扩大新马场的投资，意在降低峦树在新马场的股权。现在这个马场就是峦树的唯一，他自然不愿意辛辛苦苦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现在就让步了，那以后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步步蚕食自己的地位？！可是他的内心也想着扩大马场，扩大影响力，所以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找一个跟自己能够站在一个阵营的盟友是最主要的。 有了这个心思，他就好好了解了一下陈默的家庭情况。除了陈云安这个方面，他的继父曹仲谋更是让峦树觉得，陈默这个朋友，一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为什么书评这么少呢？真的很桑心…………） 第三十三章 盟友 （书评区一片冷清，老妖也需要集思广益啊，兄弟们多多支持。） 峦树倒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但是他不是京城人，他的家里再厉害，在京城这一块，也是使不上力。而且他以前主要是在娱乐圈混，认识的人虽然多，但是想找个有权，又有钱的盟友，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曹仲谋是谁？！这可是本土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他的实力，几乎都不比收购他马场的那家酒店公司差到哪儿去了，如果真的将曹仲谋拉进他的阵营，自己的地位也有了保障。 因为资金的限制，他一直没有同意对方增资的方案，现在的他牢牢守住只给对方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不敢松口。可是他也知道，想要在京城将一家马场经营好，扩大化，他现在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将曹仲谋拉进来，双方对战变成了三国演义，他这个弱者才能在马场有大发展的同时，有立足之地。否则的话，今天要修马舍，明天要买马种，不需要多久，对方就可以有各种手段来增资扩股，自己的话语权将会随着股权的稀释越来越低。 当然，这里面主要的原因还是峦￡，树他自己也想扩大规模，也想在京城这地界，将自己的马场名声打响。要不然的话，不论谁想加入，就是一个拒绝，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陈默听到他的问话，笑了起来。“我堂哥是在市局有一点小权，但是也不至于让您如此费心吧？说实话，办马场，我一直觉得是一件高大上的事情，不要说大型马场，就是个小马场，他可以出力的地方也不多。” 峦树笑着说道：“我对您堂哥没有兴趣，合作也只是跟您合作，只是有了这层关系，最少我们遇到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为难就要少许多。” “可是我没钱啊！您可能对我不了解，我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能有多少钱投？这事儿您还是别指望我了。” 峦树毫不气馁，问道：“不说别的，我只想问问您，对投资马场有没有兴趣？” “兴趣当然有，不过我没钱。” “说实话，如果只是一个小马场，也不需要多少钱。我的马场里几十匹马，除了蒙古马就只有一些从美国买的夸特马，总共不值一百万，贵的是土地的租金和日常喂食费用。不过我这次也是占了一点便宜，土地出让金我也落了两百多万，加上他们已经为我找好了新的场地，所以，真要想继续小打小闹，我一个人也撑的下来。” 陈默更奇怪了，“那您找我干什么啊？哎哟喂，看我，都忘了招呼您坐了。窦哥，别坐地上了，床上随便坐。小正，沏三杯茶进来。” 窦伟摇了摇头笑说：“你们谈，别管我。您干嘛把电子琴的琴键涂成这个模样啊？” 陈默将梳妆台前面的沙发转了个方向，请峦树坐下，自己坐在了床上。“那是我教妹妹练琴，她还不到六岁，涂成不同的颜色，她知道怎么按琴键了，其实就是闹着玩，让您见笑了。” 看来这个问题让他纠结半天了，闻言笑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你们谈正事，我到处逛逛看看，别管我了。” 陈默早就知道窦伟的性格，他喜静不喜闹，是一个具有悲观主义情绪的天才。像他现在就已经走进了牛角尖，做出的音乐让所有专业人士都佩服不已，却完全脱离了音乐市场。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天后说不要就不要，主动提出了离婚，唱片出不了无所谓，自己喜欢就好。他对于金钱，名声都毫不看重，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对他来说，有一口饭吃，有个地方睡觉，就完全足够了。 看他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峦树才又说道：“您也知道了一点吧，我原来那块地皮，被一家酒店看中了，想建一座古堡式酒店，一个会议中心，还有一个温泉酒店。但是他们的规划不仅如此，沿着温榆河，他们还准备建一片高尔夫球场，听清楚，是一片，不是一座。” 陈默更纳闷了，耸了耸肩说道：“您继续说。” “除了高尔夫球场，他们也想建一座马场，不过由于他们一开始没有涉足这一行，所以有心想让我的马场并入他们的管理体系内部，让我继续管理。” “这也算是个好事儿吧？！” “要说起来，也算是好事儿，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我这个人是受不了约束的，我怕以后，他们掌握了这方面的管理基础，就会把我踢出局。” “那您也该找个有实力的盟友啊，找我算怎么回事？！” 峦树坦诚地说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了解了您的一点情况，从跟您提这个事儿的。您那大伯还算是个角儿，有您的加入，我只需要掌握一半的股份，也敢跟他们合伙了。” 陈默想了一会儿说道：“可是这动不动几十万，上百万的，我哪有那么多钱？！” 峦树摇了摇头，指着房顶说道：“不说别的，光是您住的这房子，随便哪个银行，贷个几百万都不带考虑的吧？！”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我咋感觉您就是瞄着我的房子来的呢？！我告您啊，这个指望您千万别打，就是我同意，我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 峦树笑道：“您真的不用担心，办马场，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要是扩大了规模，多引进一点优良马种回来，在京城创出名号，绝对财源滚滚。我要不是要防着对方一手，又想搭上他们的顺风车，绝对不会跟您张这个嘴。”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陈默并不了解，他自己也没钱，就不愿意多想这件事。“您就没别的朋友愿意投这个钱？” “愿意的多着呢，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权。没有一位大拿撑腰，我也不敢张扬啊！这件事呢，您也忙着拒绝，我带了一份财务报表过来，您看看是不是有的做。” 不等陈默拒绝，他就将一份打印的资料递给了他。“说实话，小打小闹的，我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但是人都是贪心的嘛，我也想把马场做的更大更好，这才想着扩大规模。您也可以问问您堂哥他们，要是他们愿意参一股，我也欢迎，您看怎么样？” 陈默只有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放着我这儿，我先看看，要是他们有意愿干，我给您电话。” 黎珊从外面走了进来，柔声说道：“餐馆已经把菜送了过来，胡大妈把菜也都做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开席了。” “那我等两天就给你个回复怎么样？” “我这边也不是特别急，晚点再聊吧。” 陈默点了点头，一起走到了客厅里。“哥哥们，时间也不早了，外面先吃饭吧。如果有谁输的惨了，等吃完饭再来报仇。” 众人听到陈默的喊声，一阵哗然，赢钱的嘚瑟庆祝，输钱的唉声叹气。坐庄的王峰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一边将厚厚的一叠钞票装进随身的包里，一边说道：“别说我不给你们翻本的机会，一会儿吃过饭，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等着你们。” 陈默打开了储藏室的门，里面码了不少成箱的白酒和红酒，洋酒也有不少。这些都是老爷子以前的下属，学生们上门的时候送的。 陈默虽然能喝酒，但是不嗜酒，平时在家里，他就是偶尔陪老爷子喝一点自己家里酿的葡萄酒。他二叔倒是喜欢喝酒，不过平时都是应酬，喝的也是免费的酒，也不会从家里拿酒过来，久而久之，家里的白酒倒是不少。 陈默以前每次去老丈人的家里，都习惯性地给他带上一些，不过他酒量不好，平时酒场也多，拿过去的酒也都存在了那里。后来怎么能就不让他拿了，拿过去了喝不了，放酒还要找个专门的位置了。 跟在他身后的郑军看着一大堆的酒，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我说，这也太浪费了吧？！这几十箱好酒也要值不少钱吧，就这样丢在这里？”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拿出去卖了吧？！再说了，白酒也不会坏，再放几年，就越发值钱了。” 郑军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红酒，洋酒说道：“那这些呢？！要不我一会都拉回去，这些就在我的酒吧里，还可以卖。” 陈默点了点头，“那一会儿您就找个面包车来，把这些红酒，洋酒都拉回去吧。” 打量了一圈，陈默选择了有两整箱的剑南春作为中午的酒水，倒不是不舍得更好的酒，主要是这个酒多，中午这么多人，一箱白酒恐怕是不够他们这些人喝的。 他们年轻人喝酒，老爷子依旧没有上桌，而是选择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粗茶淡饭，只有一个特意为他炖的汤算得上奢侈。 不过，他喜欢听着餐厅里的年轻人们吵吵闹闹，听着里面的搅酒，赌气耍狠，偷奸耍滑，他的脸上总是露出开心的笑容。年纪越大，他也越来越喜欢热闹，远远地听着他们吵闹，总让他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第三十四章 人心险恶 （感谢机油党总xx兄弟的打赏，老读者赏脸，让我非常开心啊！） 自己请客，陈默原本就做了壮烈牺牲的准备，可是不曾想，自己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个酒仙。从小都是乖孩子的乌汉，陈默都没有看他喝过几次酒。 可是谁也想不到，他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弟弟，似乎天生对酒精脱敏。当他帮陈默挡起酒来，杯满既干，不管是谁，来者不拒。当大家都有些晕乎的时候，他只是稍微有些脸红，两眼炯炯有神，清醒无比。 被誉为摇滚圈第一吉他手的李彦亮，在圈里出名的除了一手吉他技能，以及在圈里的好人缘，还有就是他的好酒量，即使是高度白酒，他也能喝两斤。可是对上了乌汉，直接被灌倒在桌子下面。 有了他的挡驾，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让陈默反而轻松了下来。一中午，将近二十多个大老爷们，还有五六个女人，见识了一个真正的酒神诞生。 陈默大致估计了一下，乌汉一个人中午就喝了差不多五瓶白酒，可是他看起来还没有大碍。胡大妈心疼他，责骂他不该喝这么多的酒，他也不犟嘴，顺从地听她的安排回︾，去睡觉，可是转眼之间，又跟陈正一起跑到了外面去玩。 送走了醉意醺然的众人，连黎珊都跟着孙风一起去逛街了。陈默帮胡大妈收拾了饭桌，一时之间也感到无聊，想起了峦树带来的财务报表。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为什么峦树会看上他。要说峦树在京城找不到更合适的合作对象，陈默是绝对不信的。但是要说峦树是故意设下一个商业陷阱来套他的钱，陈默也不会相信。 因为这区区的几十万，多一点来说，也就是一两百万，根本不值得峦树花费这么大的成本来运作这件事。以他在京城的关系圈，这些人缘，都不是几百万可以相比的，峦树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钱，抛弃自己现有的基础。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他的确想不通。 倒了一杯浓茶，他坐在书桌前翻开了这份报表。这是一份很详细的报告，从94年的时候，峦树开始进入这个行业，几乎每一笔大的投资，以及每年的盈利报告，几乎都有。 从账目上来看，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支出和收益相比较，回报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从这份报表也可以清晰地看出，峦树他自己的身家都有三五百万。 这让陈默不仅看出了他的诚意，也更加迷惑。他自己都有三五百万，运作一下，贷款两百万都没有一点问题。五百万的投资，在京城建一个小马场就绰绰有余了，即使那家酒店想合伙，也投五百万。峦树有技术，有经验，有渠道，占据大头也是理所应该的啊。 一个价值一千万的马场，就已经是比较奢华的马场了，难道他们想要建设的马场更大？不过盘子越大，陈默也就更没有资格来玩这个游戏，那么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呢？ 不过陈默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想不通没关系，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老成精的老爷子。 将自己的疑惑跟老爷子说了后，老爷子问道：“你能确定他的报表属实吗？” “这个不能确定，不过按照京城周围的马场收费，以及他的运营成本来核算的话，出入应该不是很大。” “对方能够把这么隐秘的资料交给你，看来诚意十足啊！”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上我……” 老爷子笑道：“什么事情都要从头溯源，你在两周前去他那里玩，才第一次见他。又因为你跟别人起了矛盾，他知道了你云安大伯的事情，是这样的吗？” 陈默点了点头，老爷子又说道：“再说他那一边，他原来只有一个价值一两百万的小马场，最值钱的就是他跟当地村子签订的土地租赁协议，现在这份协议被终止，要购买土地的酒店和当地村子又重新给他划了一块地。后面，这家酒店不仅要在当地建两座酒店，一个会议中心，还有一片的高尔夫球场，觉得他这个马场也是个好项目，值得发展。是不是就是这么个情况？” “应该就是这样了。” “对方既然投资几十亿，那么会在乎开办马场的这一两千万吗？你也说了，开办马场，主要就是一开始购买马种的投资，想要建一座高档的马场，无非就是多引进一些优良马种，服务搞好。现在酒店那边完全可以自己单干，为什么没有自己干？你说的这个峦树，为什么会想到引进一个有点势力的盟友？这个人的脑子比你要活泛的多啊！” “峦树是想跟他们合伙做大，可是又怕马场运营好了，自己会被踢开。”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起因。那家酒店是想利用峦树的管理，因为他现在就有一个成熟的团队，他更有这方面的经验。养马，最担心的就是马匹的喂养和生病，有一个成熟的团队会省下许多功夫。那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为什么执意要找你？” “就是这一点我想不通。” “你啊，总是还把别人想的太简单。”老爷子喝了一口水，跟他说道：“我们要保持着内心的纯净，但是也不能忽略这世间的阴暗。我敢肯定，这个峦树对你的了解，远远大于他表现出来的。你云安大伯那里是一个方面，你妈那边恐怕也是一个方面！” 陈默惊讶地问道：“您是说，他调查过我们？” “这个峦树一个外乡人，能够在京城拼下这么一份家业，难道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吗？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挫折，才能走到现在的这一步。别的地方我还没有发现，但是审时度势这个方面，他绝对要比你强的多。” 稍微喘了一口气，老爷子才又说道：“他知道，跟酒店的合作，会是他人生的一大机遇，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以后的发展绝对会越来越好。一家古堡酒店，一家温泉酒店，几座高尔夫球场，一个会议中心，这里接待的全部都是有一点身份，有一点资产的上层人士，如果这些人全部成为了马场的会员，即使不用对外营业，他的马场也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的确是这样的，一个高尔夫球场的会员，是不会在乎成为马场会员这一点费用的。” “所以我说，这个峦树是个人才，很会审时度势。他没有被眼前的诱惑所诱惑，而是从一开始就考虑着可能几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马场成为了酒店的附庸，等到时机成熟了，你说对方会不会还让峦树占据这么大一部分利益呢？” “那他现在找上我，不是因为看中了我，而是看中了曹伯伯吗？我们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暗中调查了我们？” “我们没办法证实，何况，这种事也不需要证实。我们不需要看对方做事的过程，只需要看清对方的目的和对我们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影响就好了，重要的是结果。” 陈默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也就是说，我只是一个桥梁，对方看重的是云安大伯的权势和曹伯伯的资本了？” 陈一舟点了点头，说道：“峦树的目的是为了自保，他找上你，也就是代表了他愿意放弃一部分利益，换取长久的利益。不过，这件事我不赞同你参与进去，我觉得你的精力还是主要放在工作上好一些。” “那这些东西……” “你把这些东西给你曹伯伯送过去，他现在是个生意人，应该对这个会有点兴趣。” 开车走在路上，陈默还在感叹人心的险恶，想着峦树背着自己对自己调查了底掉，他都恨不得将这份资料给撕了。他一直以真诚待人，可是对方却戴着面具跟他交往，这让他十分气愤。不过曹伯伯对这个投资似乎非常有兴趣，他才按捺住了自己的心。 难道跟人交往都必须要戴着面具吗？这样长期以来，那里还有真正的知心朋友？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思吗？陈默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他绝对不想戴着面具生活。 到了曹仲谋的楼下，摁了门铃，接通了对讲机，门被打开了，不过陈默进了大楼，还是站在电梯的门口等待着。这里上行的电梯都需要感应器，否则的话，即使进了大楼也上不去。 曹仲谋亲自到楼下来迎接了他，电梯门一打开，就笑着说：“你妈知道你要过来，特意还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牛腩，我也能跟着大饱口福了。” 话是这样说，曹仲谋一个身家亿万的大富豪，哪里会差这一点吃食。不过他这样的态度，还是很让陈默受用。“曹伯伯今天没出去应酬？” “别提了，这都好久了，难得趁着今天星期天在家里休息半天。不过不赶巧，你曹毅哥他们昨天带着他奶奶回了老家走亲戚，你今儿个是看不到他了。” 上了楼，等在门口的罗朝英一见陈默，就板下了脸。“你中午喝酒了？开车来的？” 陈默有些心虚，点了点头。 她瞪了一眼说道：“我告诉你，下次再喝酒，打死也不许给我开车。” 曹仲谋笑着解和说道：“好了，好了，小默难得来一次，可不是过来听你教训的。不过，小默，你也要引以为戒，喝酒了开车，不仅是对别人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啊！” 第三十五章 机会 （大家多来点书评，我这里的精华，奖励，每个星期都用不完，并且，我非常喜欢跟大家多多交流一番啊。） 罗朝英哼了一声，回身走进屋内，跟保姆说道：“小蔡，去冰箱拿一盒酸奶过来，晚上那个红烧肉就不要做了，多炒一个青菜，再来一个清淡一点的汤。” 曹仲谋看了看陈默，背着罗朝英轻轻地喘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活在她淫威下的憋屈神情，让陈默忍不住心中一暖。 逼着陈默喝了半盒酸奶，罗朝英这才放过了他。“我刚才怎么听说投资什么马场，你怎么会参与进来这种事情里面？” 陈默把资料递给了曹仲谋，从头到尾把跟峦树相识，以及他跟他爷爷的判断都说了一遍。“对于马场的事情，我也不懂，也没心思做。不过爷爷说这个项目还可以做，要是曹伯伯有兴趣，我就跟对方联系。” 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一说到了位于温榆河的那个项目，曹仲谋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脸上的兴趣也浓厚了许多。看来，他对这个项目是非常有兴趣的了。 曹仲谋呵呵笑道：“这事找我还真是找对人了￠，，这个项目我也知道，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说起来还是我的朋友啊！”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那这么说，峦树找我们当盟友，那是引狼入室了？” 曹仲谋哈哈笑了起来。“朋友也分很多种的，这种商场上面的朋友，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罗朝英接过去了资料，仔细地看了起来。曹仲谋说道：“资料就不用看了，这个项目哪怕是亏钱都要做。” 陈默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曹仲谋解释说道：“这个酒店项目，是御城房地产公司非常看重的一个开发项目。不仅引进了国际著名的菲特酒店集团管理，高尔夫球场也是请了国际一流的设计师来设计，同时还要开发别墅区和湿地公园。他们是准备在京城北郊建设一处独具一格的休闲度假区，并且这个项目的合作方都是行业内赫赫有名的公司。我开始是没有机会加入，现在有了机会，你说我能放弃吗？！不要说利益关系了，就是加入进去，又能拓展开我在这个行业内的影响力，仅凭这一点，我也不会放弃。” 罗朝英大致看了一遍，说到：“我看这个项目不仅不会亏钱，还很有得做。仅仅是凭游客的消费，一个马场的运营成本就有微利，加上会员，加上马具销售，利润还是可以的。” 曹仲谋笑道：“如果依靠以后的高尔夫球会，只是会员费，就足以保证马场的运营费用了。我以前对这方面也有些了解，一匹美国夸特马，成本在两三万块钱，可是一天创造的收益都是在五百块钱以上，即使算上每天的饲料，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回本。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管理，这一行需要非常专业的管理团队，要不然，马受伤，生病，会搞的人焦头烂额。” 陈默掏出了手机说道：“既然你们有兴趣，我就把他电话给你们，你们直接跟他联系。” 罗朝英丢下了资料，说道：“现在不谈这个了，我也有事要问你。你把我给你那20万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默楞了一下，一开始，他以为康学东把他们两个人谈的事情告诉了他妈，但是转头一想，又不对，康学东不会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就传开的。不过他还是老实地说道：“我让干爹帮我把这笔钱换成了两万五千美元，准备搞点投资。你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罗朝英却没有理他，又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就敢去期货市场试水，你难道不知道哪里的风险大的惊人，吃人都不吐骨头？！” “既然敢做，肯定就有点把握，至于能不能赚钱，那就要看发展了。” 曹仲谋说道：“用得着像审犯人那样跟儿子说话吗？！好好说话。” 罗朝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别胡思乱想了，是你干妈听到了你干爹打电话，帮你从海外账户调换一笔资金，知道了这件事。你干爹自己都有些觉得你的行为太过于冒险，不过他也是想通过这次失败让你受点挫折，所以才没有劝止你。我今天也先把话说在前面，要是你赚了钱，我不管你了，要是亏了，你就给我踏踏实实上班，积累做事的经验，别成天想那些不合实际的事情了。” 曹仲谋也说道：“小默，这一点我是赞同你妈的意见的，你现在属于是积累阶段，不要想着一口吃个胖子。而且，我还发现你有一个地方做的不太好，那就是没有给自己确定好下一阶段的目标。一个人，不仅要给自己树立一个长期的目标，也要给自己确定几个短期目标。你到底是想在国企干到高层，还是想利用在国企的工作经验，以后出来自己干，这些都是长期目标。那么短期内呢？你不能让自己处于随波逐流的心态下啊。” “曹伯伯，我有目标。” “哦……”曹仲谋坐直了身体，问道：“能跟我们说说吗？” “长期的目标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这一辈子肯定是要在石油行业持续发展下去，不管以后是做高管，还是自己初来单飞，我都想在石油行业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嗯，这个目标我们很支持，个人的追求永远是狭隘的，只有怀着更广泛的追求的理想，才能变的崇高。那么短期目标呢？” “首先是伺候好爷爷的晚年生活，让他能开开心心地离开这个世界。其次是学习好德语，不管是在石油行业，还是因为一一的病在医学行业，德国都是一个值得学习和研究的国家。所以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德语，以后肯定会用的上。” 罗朝英和曹仲谋相互看了一眼，大感欣慰。曹仲谋问道：“一个是为了爷爷，一个是为了一一，那你就没有为自己多想想？” “照顾他们，能够让我的心灵得到满足，这就是我最好的收获了。工作方面，我还处于学习积累阶段，我不急。” 听到这样的话，罗朝英的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柔情。这个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生命的延续，虽然他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他却有一颗充满爱的心和宽阔的胸怀，仅仅是这一点，这就足够掩盖其他的任何缺点了。 她的语气也放温柔了不少，跟自己的儿子聊了起来。聊他的生活，他的工作，虽然不能参与进他的生活，但是现在这样似乎已经足够了。 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自己这个当妈的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严厉管教，而是应该将他当做一个平等的朋友那样对待。 三个人也格外享受这样的聊天，话题不断，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陈默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自己的妈妈聊过天了，自从他们离婚了以后，自己有什么想法，更愿意跟自己的姑姑说，而不是脾气暴烈的妈妈。 大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曹郁开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被两个大人围在中间的陈默。一边换鞋，一边说道：“黑狗，什么时间过来的？” 曹仲谋斥道：“什么黑狗，这是你弟弟。” 罗朝英笑着说道：“你别管孩子们的事儿，他们愿意用这种称呼表现亲密。连他那个女朋友，平时都是喜欢喊他黑狗。” “曹郁姐，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别提了，开这个网站算是把我的青春，我的时间，我的激情全部都耗费在里面了。最近我们想向国外发展，可是进展缓慢，国外的酒店，风景区，包括旅游公司都对我们不理不睬，做一点事真是难啊！” 曹仲谋笑道：“你就别叫苦了，要不是你愿意折腾，国内这么大的市场还不够你们玩的啊？！” “那多没有挑战性，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曹郁接了一杯水，在陈默对面坐了下来说道：“黑狗，你把你那个表妹余薇薇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她喜欢世界各地到处跑，我们网站刚好需要征集这方面的人，充实一下游记版块，她那么漂亮，文采又好，履历更是惊人，回头说不定还能将她捧成我们的一个大明星呢！”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这话您千万别提，您就说直接找她帮忙，她肯定愿意，要是让她当明星啊，她会吓的有多远跑多远。” 将余薇薇的伊妹儿还有电话都给了曹郁，陈默才又问道：“什么游记版块，需要做什么工作？” “也没什么要求，就是不管去了那里，将一些准备工作，攻略，以及当地的情况，风景，心情，用图片和文字记载下来。” “那很简单啊，回头我也到你们网站注册一个账号，过几天我就要去一趟法国，英国，挪威，也发上去，给你们充实一下内容。” “你那是公务出差，跟旅游是两码事。不过嘛……节选一些，充实一下内容也可以。来，来，来，也别等你回去了，我这里有电脑，你现在就可以注册一个账号。” “别急，我穿拖鞋……” 曹郁一把扯着陈默就往她的房间走。“一双破鞋，回头我给你买十双！”两个长辈在那里笑着直摇头，不过对于晚辈们能够在一起相处的好，他们也很高兴。 第三十六章 马场投资 （陈默马上要开始出差了，作为一个翻译，在工作中是没有太多的亮点可写的，不过他现在还在学习阶段，所以亮点只能从其他方面来描写了。） “我跟你说，在网上注册，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必须要想一个大俗大雅的名字，越稀奇古怪，越好记最好。你用陈默这个名字，还不如用黑狗这个名字更让人喜欢。” 陈默有些无可奈何了，让开了身子说道：“那好吧，你来帮我注册，你就是给我注册成一条狗，我也认了。” 曹郁笑嘻嘻地说道：“互联网就是这样的了，所有的人隐藏在电脑的后面，所以自身压抑的情感，欲望，都会通过互联网发泄出来。oicq知道吗？一款今年刚刚推出的即时通讯软件，你去看看，那里的名字各种稀奇古怪。好了，就给你起了名字叫黑狗，以后你要是发游记，名字就可以叫做一只黑狗走天下，或者黑狗看世界，保证吸引人。” 陈默楞了一下，因为他在自己的记忆里，不仅看见了qq，还看到了bat，还看见了微信。他没有想到，以后的科技发展的那么厉害，竟然让一步手机就可以拥有电脑的全部37，功能。虽然这些记忆都是模糊的，支离破碎的，但是这些企业能够在以后的大浪淘沙之后成为标杆，那就说明他们的发展会出人意料的好。 “曹郁姐，您要是有钱，可以留意一下这方面的发展。就像您说的这个oicq，我觉得他以后的发展会非常有前景，绝对比您现在搞的旅游网站要好的多。” 曹郁不以为然地说道：“得了吧，现在的网络公司都是需要大笔的资金往里面砸的，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要不是因为我们的旅游公司在对旅游网站补血，我这边也早就撑不下去了。” “那您随便，我也就是给您提个醒。大的公司您没有资格参与，可是这个oicq我就觉得很不错。” 曹郁楞了一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道：“你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说的跟真的一样。再说我也没钱啊，我爸这个葛朗台，花的每一分钱，都给我记着在，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敢跟我要回去。” “又在说我坏话啊……”曹仲谋站在卧室门口笑道：“小默你就别被你曹郁姐给带坏了，这丫头现在一门心思钻到了钱眼里，不是要钱，我恐怕都见不到她的人。说说看，今天回家有什么目的？” 曹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最近网站流量大增，服务器有点不够用了……哎呀，您什么表情啊……要不是最近我们公司跟国外旅游公司的帐还没有清算，我也不会回来跟您张这个嘴。” “看到了吧，不是要钱，根本就不回这个家了。出来吃饭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陈默中午喝了不少酒，晚上就没有开白酒，不过为了增加一点气氛，他们四个人还是分了一瓶红酒。在罗朝英的监督下，陈默被灌了一肚子的汤，不过，这样一来，中午有些喝多酒的胃里，确实舒服了不少。 饭后，陈默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陪着大家又坐了一会儿。曹仲谋这个时候却说道：“小默，投资马场这件事情，差不多现在就可以确定下来。不过我跟御城房地产公司的人也算熟悉，这样直接的到人家万里抢饭吃，这动作也有些太难看了。所以我想再成立一家公司，挂在你的名下，有你在中间缓和一下，大家面子上也都好看一些。” 陈默被他的突然袭击高懵了，他看了看曹仲谋，又看了看他妈，见他们两个人平淡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他们肯定已经商量好了。 曹仲谋又说道：“你也就是挂个名，具体的事务当然不会让你操办。我也是看中了马场这样一个交朋友的平台，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利用这个平台的。” 曹郁听到了曹仲谋要以陈默的名字来投资马场，并没有表现出嫉妒的表情，虽然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可能会在以后分区一部分属于她的财产，但是对于家大业大的曹家来说，这一点钱还不会让曹郁放在心里。更主要的是，她对这个便宜弟弟的感觉很不错，因为他的关系，她们的旅游公司在官面上也得到了不少扶持，发展更是突飞猛进，给他点好处也心甘情愿。 “哎呀，我不管了，马场开起来，你可要负责给我找一个最好的技师，教我学会骑马。最重要的是，我去马场所有的开销，都必须是免费的。”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也知道，曹仲谋真正的意思。的确，曹仲谋看着的是马场的这个交朋友的平台，但是既然要大搞，几百万的投资是少不了的，这份产业挂在了陈默的名下，以后自然也不会往回要了。 面对这三个人的目光，陈默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他也没想着拒绝。曹仲谋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曹伯伯怎么说就怎么做，我一切听曹伯伯的安排。” 曹仲谋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罗朝英点了点头说道：“明天上午你们要开晨会，那就下午吧。下午你请个假，我把资料准备好，然后去工商局注册一家公司，你把身份证带上。”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白天上班，下班后就开始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其实这件事也没有太多需要他费心的地方，拉着峦树跟曹仲谋在一起吃了一个饭，双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番，就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先将御城集团抛开，两家共同组建一个新的公司。峦树以现有的马匹，折价一百二十万，技术管理折价六十万，共计一百八十万占据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曹仲谋以一百二十万现金入股，占据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这还只是第一步，因为后面就会涉及到跟御城集团的谈判，在对方以场地加现金的模式入股的时候，他们双方的股份还会稀释。但是同时双方会继续增资，峦树资金不够，曹仲谋还会提供资金给他，确保他们两家的股份，加起来一定要比御城集团要多，这样才能在以后占据主动权。 御城显然对曹仲谋的横插一脚猝不及防，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把马场这里看的太重，因为马场只是他们酒店，他们高尔夫球场的一个补充而已，就算是把规模扩大成京城最大的，总投资两千万就足够了，但是两座酒店，一个会议中心，一个高尔夫球场带实地公园，这些投资全部都是数以亿计。 对方不是特别重视这一块，加上曹仲谋跟对方的关系还可以，所以谈判虽然进展缓慢，但是还是颇有成效的。 不过陈默却没有精力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了，因为他也要为他的第一次出差做准备。周三的时候，康学东从瑞士打回了电话，安排了公司以商务洽谈的名誉帮陈默办理了瑞士紧急签证，让陈默带着刘夏和一一，比原定计划提前一天就从家里出发去瑞士。 虽然瑞士位于欧洲的中央，但是他们并没有加入申根协议，也就是说，要去瑞士，必须要单独签证，这一点瑞士是跟英国是一样的。不像西欧，北欧的其他国家，只需要办理一张签证就好了。 而且现在京城直飞瑞士的航班，一周只有两班，一班是周三的直达日内瓦，一班是周六的直达苏黎世。其他的俄航，阿联酋航空，法航，虽然也有瑞士的机票发售，但是都需要转机，一一的身体不好，当然不愿意她再受这个罪。 康学东到了瑞士，洛夫辛吉纳吉教授在看了一一的病例后，并没有给一个很肯定的答复。一一的病非常罕见，她属于是先天性的免疫力低下，但是因为年龄还小，现在确定不了她身体的哪部分神经或者说是基因缺失。她的身体也没有那种因为免疫力缺失造成的生理畸形，只是属于抵抗力很差的那种，对身体内外环境的要求比较高而已。 因为柔嘉的关系，一开始大家很怀疑她也属于是血液方面的疾病，但是在多次的检查中已经否决了这个原因。 洛夫辛吉纳吉教授对一一的病也很好奇，所以愿意接收她，不过具体的诊治，还需要经过教授的亲自检查以后，才能有个判断。 周五的下午，陈默跟高强就办理好了交接手续，将科室管理的一些工作计划交到了他的手里。高强现在一心想去业务部，对科室的管理工作一点也不上心，不过陈默也不担心他。他毕竟已经工作好几年，对于科室里这些程序性的工作，那简直是手到擒来。 当天晚上，陈建军夫妇俩就从新家又搬了回来，还有刘夏和一一，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送行宴。老爷子还在安慰陈默。“你就放心地过去，不用担心我，能够看到你在工作上进步，比你留在我身边照顾我还让我高兴。” 晚些时候，罗朝英也赶了过来。“你曹伯伯晚上有应酬，没时间过来给你送行，他还特意让我把他上次在英国订的一个登喜路挎包给你带过来了，你这次就带上吧。” （推荐，收藏，点击，希望来的越猛烈越好，谢谢大家。） 第三十七章 飞机上 （冲突和高，潮，这是小说必不可少的东西，我的小说布局不太好，但是也是必不可少的。从主角这次出差回来，就会有冲突的。） “好了，回去吧。我就去一个多星期，又不是一年半载的。你看一一都在笑你了。” “我不管，再抱一会儿。”黎珊将头埋在陈默的怀里，不肯松手。“我都还没有去过瑞士，听说那里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国家，还想着跟你一起去呢，这次你就要先去了。” “我就去一天，那里也玩不到，下次我们两个再一起去。” “那就说好了，等我到时候去法国读书，你过去看我，我们一起去。”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腻歪死了。”黎珊不依地在陈默的背上拍了一把，不过还是松开了他。 陈默帮她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说道：“白天没事的时候，多去看一下爷爷，没事陪他聊聊天，带他到院子外面晒晒太阳，也能跟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聊聊天。” “知道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又腻歪了好一会儿，黎珊才终于松手放了陈默他们进去▲』，。刘夏抱着一一，只有一一的背上背了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她的玩具和零食。陈默不仅拉着两个大行李箱，每个行李箱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包。 这些大部分都是她们的东西，因为一一的病不可能在短期内见效，需要长期的治疗，这次她们去了瑞士，要在那边待不短的时间，所以几乎是把家都搬了出来。 陈默除了带了两件外套，一件羊毛衫，还有洗漱用品，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拿。拉着一个大行李箱，一个是为了装她们的东西，还有就是为了回来的时候，给同事们，朋友们装礼物。 更换了登机牌，刘夏抱着一一说道：“小默，你先去找个地方坐着，我去免税品商店买一包巧克力糖。” “买那个干什么？我们都不吃啊。” “我怕一会儿坐飞机，一一会难受的哭。买包糖上去，先给坐在我们周围的乘客们发一圈。” “哦，那您坐这里吧，我去买。” “没事儿，我也顺便带着一一四周逛逛。” 由于卡着时间过来的，他们在机场等了不到20分钟，就开始登机。直飞苏黎世的航班是空客333客机，陈默们乘坐的是两级客舱布局的瑞士航空的客机。 康学东怕老婆孩子不舒服，特意订了公务舱的座位，这让陈默也跟着后面沾了一点光。因为按照陈默的级别，他出差也就只有资格坐经济舱。 安排了刘夏和一一坐好，陈默拿着两包糖就开始给坐在商务舱的旅客派发。整个公务舱三十八个座位，不过只坐了三十四个人，除了一一是个小孩子，还有两个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不过都不是中国人。 陈默一个一个跟所有的人解释，由于一一身体不好，坐飞机会难受，有可能会出现哭泣的情况。不管是男的女的，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对于陈默的这种态度都相当受用，脸上露出了宽容的微笑。不管吃不吃，都愉快地接下了糖果。 其中那个法国的小孩子，还特意带了自己的零食来跟一一分享。虽然言语不通，不过有陈默翻译，加上他们相互之间的手势，两个孩子不一会儿就玩到了一起。一直到飞机将要起飞，空姐开始敦促系上安全带，两个孩子才分开。 飞机一开始起飞，一一的身体就受不了了，机舱里剧烈上升的气压，让一一的小脸憋的发青，飞机还在上升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开始呕吐了起来。 幸好刘夏早有准备，用方便袋接住呕吐物，不停地安慰着她。但是她幼小的身体还是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痛苦，呕吐的间隙，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让与她们隔了一个走道的陈默，听见她的哭声心疼无比，却也无可奈何。商务舱虽然坐的更舒服，但是座位间距大，他想帮手也帮不上。 像这种333机型的商务舱，就是121的布局，并且每排座位还不在一条直线上，陈默虽然看得见她们，但是想去帮个忙，那就不要想了。 等到飞机进入了平流层，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安全带，帮着刘夏照顾一一。空姐也走了过来，递上了热毛巾，温水，帮忙将呕吐物装进垃圾桶。 一一虽然年纪小，但是她从小受病痛折磨，比一般的小孩子更聪明，更敏感，也更能体谅人。等到身体不那么难受了，也就忍住了不再哭泣。 她用她的小手帮刘夏擦着眼泪。“妈妈不哭，一一不疼了。妈妈哭，一一也想再哭了。” 这话让刘夏的眼泪流的更多了，笑着说道：“妈妈不哭，不哭了。” 陈默也觉得眼睛涩涩的，帮一一解开了安全带，笑着说道：“一一不是最喜欢玩拼图吗？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刘夏也擦干净了眼泪，挤出一丝笑容。与其让她在飞机上无所事事，不如给她找点事情来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这样也可以让她忘记自己的难受。 机舱里的不少旅客也都轮流走了过来探望，还不时夸上一一几句，让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样一来，还真是让她精神好了许多。 飞机抵达哈萨克斯坦境内的时候，一一睡着了，刘夏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也觉得困乏无比。“小默，你回自己座位上也休息一会儿吧，我也眯一会儿。” 陈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无垠蓝天，还有身下的多多白云，内心感概不已。他多么希望这次到瑞士后，能够治好一一的病，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空姐小声的问候将他从梦中惊醒，恍惚了一下，他才醒悟到自己是在飞机上。“陈先生，机组为大家准备好了午饭，请问你是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飞机上午七点从京城出发，但是现在过去了几个小时，看着壁挂上的时间显示，当地时间仍然只有八点。“中餐的菜肴有什么品种？” 空姐虽然能用中文交流，但是让她报菜名就有点难为她了。不过机舱里有印好的菜单，陈默看了一下，说道：“还是来中餐吧，我要这个萝卜牛腩饭，配青菜和例汤吗？” 空姐笑了笑说道：“当然！请稍等，我会马上为你安排。请问要什么饮料吗？或者来一杯红酒。” “谢谢，不用了，白水就好。” 陈默站起身来，看了看刘夏和一一那边，她们都还在睡觉。陈默小声说道：“请不要去叫醒她们，我们自己给孩子带了饭，一会儿帮我们热一下就好了，所以不需要你们提供的食物。” “我明白了，祝你旅途愉快。” 吃了一顿不算好吃但是也不差的旅行餐，陈默也没有了睡意。打开了电视，选了一部云上的日子原声电影看了起来。 这部电影他跟黎珊看过一次，里面的三个女演员给陈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半老徐娘的芬妮阿尔丹就不说了，青春貌美苏菲玛索和伊莲娜雅各布，都是陈默曾经的性幻想对象。 还有极具法国男人味道的让雷诺，他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表演，让陈默对这个男人的表演喜爱无比。 不过相对于演员，这个电影的故事性几乎没有，通过不同的角度阐述对爱情和欲望的划分，用个性化的视角想讲一种大众化接受的感觉，只让人觉得有些生硬而接受不了。 法国的艺术电影就像是摇滚乐，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不喜欢的人总是看不进去。特别是在国内，真正喜欢艺术电影的人，只有很小一部分比例。 陈默虽然有了两段感情经历，但是他从来不愿意去深度挖掘爱情的意义。在他看来，爱情就像一个装修好的房子，你只管住，只管享受就好了。如果你偏偏要纠结其中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想像自己睡在砂石的屋子里，躺在树木尸体制作的床上，睡着植物尸体制作的被子里面，那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正看到苏菲玛索扮演的角色在床上展示着迷人的风情，为他服务的那个空姐走了过来，她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陈默，蹲下了身子，小声问道：“陈先生懂法语？” “一点点。”陈默取下了耳机，从这个空姐的表情，他知道，对方显然对自己有点兴趣。虽然她看起来也很漂亮，不过他绝对没有发展一段艳遇的念头，即使那个属于郎玉甫的欲望在勃发，但是他总是能够很好地控制住。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总是喜欢谦虚。请问你到瑞士是为了给你的妹妹治病吗？” “是的，不过我只能在瑞士待一天，明天就要前往法国出差。不过很遗憾，回国的时候，我们已经预定了从伦敦起飞的飞机，不能再享受你的服务了。” “京城是个很美丽的城市，但是我们在当地没有一个朋友。” “我和我的女朋友很乐意为你充当导游。”陈默从他的登喜路手工订制皮包里取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下次到了京城可以给我电话，不论你想去哪里，我都很愿意为你服务。” “谢谢，我叫阿芒迪娜勒内。” “你是法国人？” “是的，即使是在瑞士航空，我们这些服务人员大部分也是法国和德国的，真正的瑞士女孩子很少。” “我想我的女朋友一定会很高兴跟你认识，再过一段时间，她将要到巴黎学习。” “或许那个时候，我也可以给她充当一个好的导游。” 第三十八章 抵达瑞士 陈默两次提到自己的女朋友，阿芒迪娜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不再那么粘人了。等到她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另外两个空姐也都笑着望了过来，作出了打电话的姿势。陈默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跟她们约定了。 陈默的内心里又涌出了一股不甘，他知道，这是属于郎玉甫的影响又在作祟。但是郎玉甫的意志，特别是他不完整的意志，对陈默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稍微控制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 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满意的很，工作轻松，生活愉快，感情美满。他从来都不想去做欲望的奴隶，抛弃现在的生活，去追求更多的金钱，有什么意义吗？！为了一场艳遇，搞的自己感情遇上危机，这划算吗？艳福有时候不是那么好享的啊！ 飞机抵达苏黎世国际机场的时间，是中午的十一点多，他们在路上走了十一个小时，但是按照机舱外的时间，才过去了四个小时。 飞机降落的时候，得到了阿芒迪娜的批准，陈默将一一抱在怀里，虽然降落的时候，气压也有变化，不过比起上升要好过的多。一一这一次被陈默抱在怀里，似乎也要好n▽，过的多，没有出现呕吐的情况，虽然有点难受，但是一声也没有哭。 下飞机的时候，她得到了许多旅客的夸奖，显得高兴无比。不一会儿，她就将坐飞机的难受给忘记了。可是刘夏的情况却不太好，她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对一个正常的人都是一种折磨，对她来说，更是一场磨难。 陈默知道她低血糖，这一会儿也顾不上她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连忙喂她吃了一颗糖。她笑了笑说：“没事儿，这是坐飞机的后遗症。” 休息了一会儿，陈默一手抱着一一，让她扒着自己的肩膀，慢慢随着人流走过了贵宾入境处。她的苍白表情还吓了海关处的检查人员一大跳，连忙问她感觉如何。 陈默跟她都不会德语，对方换了英语问，刘夏才强撑着说：“谢谢，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机场的服务人员态度相当好，还没有检查护照，就让她先到一边休息。等在外面的康学东连忙冲了过来，跟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扶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虽然是第一次来瑞士，但是陈默的护照是大学去英国交流的时候办的，这次的签证，除了瑞士，还有法国和挪威的申根签证，以及英国的签证。海关的人员也看到了刘夏和一一的情况，知道他只是送亲人过来就医，明天就会离开瑞士，所以很爽快滴就通过了他的入境请求。 当他们在自己的护照上盖上了公章，陈默知道，只要明天自己顺利出境，下一次再来瑞士，有了这次的基础，海关的人就不会再为难自己了。 办理完了入境手续，就不用陈默再辛苦了，因为康学东也带过来了一个司机，帮着陈默去取了行李，坐上了一辆奔驰唯雅诺，驱车离开了机场。 康学东一直照顾着刘夏，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小默，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京城到苏黎世，这万里的距离在科技的面前变的是那么的短。度过了身体难受的时刻，一一的情绪比较高涨，双眼瞪着外面的一切，显得那么的认真。 一会儿喊着：“大默，牛……牛……” 一会儿又喊着：“大默，那里有森林，里面有大灰狼吗？” 陈默也不厌其烦，用心地回答着。对于瑞士，他的了解不算多，只知道这里是全球最富裕的国家之一，也是全球风景最好的国家之一，一直被誉为欧洲花园之国。这里的瑞士手表，巧克力，咖啡，以及医学技术，高等物理技术，都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 直到进了中油，才知道，这里还是全世界最主要的能源贸易国，全世界几乎超过一半的石油，矿产，天然气，以及粮食现货交易，都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国进行。 苏黎世跟京城的维度差不多，但是气温明显比京城要低，现在虽然是大中午，但是室外气温也不到20度，坐进了车里，感觉到更凉快了。 车子一路向南，陈默几乎都分不清城市和农村的区别，到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坪，有些上面有几头牛，还知道是牧场，有些没有牛，就不知道到底是牧场还是公园了。 两边的房子也很有特色，几乎都是砖木结构的房子，每家每户的窗台上，都种满了花草，入目之处，到处都如同是一张张美丽的明信片。只有极少数一些大楼，才是混凝土结构的，并且都不高，五六层的房子，在这里都是大楼了。 康学东看着女儿坐在陈默的怀里，向她伸出了手。“来，宝贝儿，爸爸抱抱。” 一一犹豫了一下，不想去，就故意挑剔着说：“爸爸那里位置小，我们在后面宽敞。” 唯雅诺商务车的后面有五个座位，前面两个就像是飞机商务舱的座椅一样，是独立的，不仅腿部有支撑，还可以360度调整方向。不过因为有两边的扶手，就显得座位小了许多。 刘夏笑着说道：“这会儿别逗她，看她这么开心的，比什么都好。” 不过这话却阻止不了康学东爱女儿的心，他将座椅的方向调整了过来。“小默，我们换个位置，几天没有抱到她，可想死我了。” 他带来的司机刘雄，也是采购部在这里的主管笑道：“刘阿姨，康总可是对你们真是牵挂死了，每天都要把你们念叨无数次。” 刘夏笑道：“那可不是念叨我，是念叨他的宝贝女儿呢！” “谁说的，女儿念叨，老婆也念叨。一一，你看那是什么……透明的火车，好看吗？” “好看，爸爸，我也想坐那样的火车。” “好，明天我们就坐，爸爸带你坐个够。” 车子穿过了苏黎世，却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南。刘雄解释说道：“来了这里，就不要住酒店了。我们中油在楚格附近，租了一栋楼，三楼的房间都可以休息，比在酒店还舒服。” 听见这话，康学东也解释说道：“瑞士什么都好，就是消费太贵了。随便住一家普通的酒店，一晚上都是一千多块钱，档次稍微好一点的，一晚上都是好几千上万的。刘夏，以后你们就住我们的联络处，我跟集团的领导也说过了，你们可以随便住。并且住在一起，公司的人都在，我不在这里，他们也可以照顾一下你们。” 刘夏点了点头说道：“我无所谓，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了。不过那个楚格在哪里？离医院远吗？” “稍微有点远，不过公司有车，我会安排好他们每天送你们就医的。” 刘夏点了点头，眼睛转向了窗外。 车子穿过了苏黎世，除了远处的山脉，近处都是丘陵地带了。这里也终于不再全部都是草坪，有了一些农田和葡萄园，不过数量很少，这里即使是农民种地，最多也只是种一点自己吃的口粮，主要还是靠养牛为主。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进入了一座小城。这里的确很小，从刘雄告诉大家到了楚格，到穿越整个市区，只用了五分钟。一个只有两万人口的小城，比国内的许多乡镇还要小，可是这里竟然是楚格州的州府，想想也是醉了。 车子沿着楚格湖边的道路，又行驶了十分钟左右，车子进入了一个村子。路的右边是楚格湖，村子就在左手边的山坡上，每家每户都离的很远，中间隔着大片的草坪和花园，只有在被灌木丛隔着的角落里，才零散地种着一些自己吃的菜。 车子停在了一栋三层楼的院子里，这栋房子跟周围的房子构造差不多，一楼二楼是砖石结构，从二楼开始，主要就是木制结构了，在窗台上，阳台上，房前屋后都开满了鲜花。 刘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我们中油的联络处？” 康学东点了点头，抱着一一下了车，问道：“一一喜欢这儿吗？” “喜欢，好多花啊。” 从屋里陆陆续续出来了不少人，男女都有，都是二十多岁到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只有一位的年纪超过了四十岁。也是他带头说道：“这位就是嫂子吧！您好，我是钟海涛，您叫我小钟就好了。” 康学东抱着一一走了过来，介绍说道：“海涛是国际事务部欧洲司的副司长，也是驻楚格代表处的处长，以后你在这边，有什么事还要多指望海涛帮你。” 刘夏伸出手跟他握住，笑着说道：“以后要多麻烦海涛了，我们娘俩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这一路也辛苦了吧，快屋里坐，我们的午饭也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康学东回头介绍说道：“这位是我的干儿子陈默，现在在采购中心工作，这次他要到法国出差，顺便就帮我把她们娘俩送过来。”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听到康学东的介绍，立刻将注意力又集中在陈默的身上，特别是隶属于采购部这一块的人，明显对陈默的态度要好许多。 第三十九章 马克里奇 钟海涛的两个职位，按照中油内部的级别，一个是副处级，一个是处级，那也代表了他是一个正处级的干部。虽然他这个处级干部管的只有三十个人，并且属于采购部和资产管理部的人他只有协调权而没有管理权，但是一个职位的重要与否，并不仅仅是看他管的人多少，更要看他手里掌握的资源多少。 能够在楚格这一个国际能源的漩涡中心当联络人，这也间接证明了他的能力不弱，而他代表中油在这里，那他手里掌握的资源，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众人一阵寒暄，这才进了屋。在外面的时候，陈默就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套房子的一楼二楼的面积大概在两百多平米，三楼小一点，但是小的也不多，差不多也有两百平米。这样看起来，这套房子的容纳力还是不小的。 进到屋里，里面的结构虽然没有改变，但是已经跟原来的模样大相径庭了。大客厅被当做了一间大办公室，按照房屋的格局，差不多20张办公桌，分散在屋子的各个地方，不过一点没有拥挤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闲适感。 办公桌之间还有大量的植物大致间隔成了三个区n，域，代表了三个不同的部门。不过，这里应该是普通职员工作的地方，因为除了客厅，还有几间屋子，门口都镶着不同的铭牌。 小客厅被改建成了一个会议室，甚至连原来的厨房，都被改成了一件会客室。不过这种西式的厨房，本来就没有多少油烟，反而还有一个大窗子，加上有一个小门可以直接通向花园，当会客室显得再合适不过。 刘雄带着陈默走马观花看了一圈，沿着一个有些狭窄的木制楼梯上了二楼。二楼的小客厅被改建成了一个饭堂，这个时候摆了三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饭菜。在靠墙边的地方，还有一套桌椅，不过由于人数没有那么多，就没有使用。 与一般饭堂不同的是，这里的四周布置的都很漂亮，屋顶还有几盏射灯。刘雄解释说道：“有时候，我们也会在这里组织一场小型舞会，招待客户，所以见缝插针，什么地方都要好好利用起来。” “不怕扰民吗？我可听说瑞士这里一到晚上十点，不要说开舞会了，汽车按一下喇叭，就会被罚款。” “要是在一般的村子的确是这样的，但是这个村子里几乎都是我们这样的公司租下来的，只要不过分，没有人会指责你。” 一个二十多岁的偏胖的男人笑着说道：“我刚来瑞士的时候，去因特拉肯玩，就因为在十一点的时候，用了一下抽水马桶，结果就被投诉了，还罚了我20瑞士法郎。” 陈默记得他也是自己真正的同事，属于是采购部的员工，不过刚才只是点头相交，没有通报名字。听到他这样说，惊讶地问道：“这么严？” “现在已经被写入法律了，超过晚上十点，酒店里不能淋浴，抽水马桶也一律不能冲水。” “肯定不会习惯吧！” 刘雄哈哈笑道：“别提了，一开始来，真的是一点也不习惯，不过时间长了，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再回去国内，真的觉得国内太吵了。” 今天是周六，大家也都没有上班。所以在征求了康学东的意见后，女同事的桌上开了两瓶红酒，男人坐的两桌上，上的是法国的白兰地。不要以为在这里白兰地就很贵，像这种普通的白兰地，如果对比起来，比喝从国内运来的高档白酒，还要便宜一点。 好不容易来一趟瑞士，陈默还想去石油之王马克里奇的办公楼那里去瞻仰一番，就没有放开量。在座的人也没有劝酒，陈默大概喝了不到半斤这种三十多度的洋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负担。 一吃过饭，刘夏就回到了房间里休息，从早上五点起床，折腾到现在，虽然从下午两点，却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了，她的身体，早就有点撑不住了。 陈默却精力十足，刚刚来到瑞士的兴奋感还没有消散，就准备出去逛一圈。刘雄自告奋勇地说道：“您去把行李放下，一会儿我带您出去逛逛。” “您知道马克里奇的办公室在哪儿吗？还有嘉能可的办公楼？” “当然了。”刘雄笑道：“我要是不知道他们的办公楼在哪里，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 二楼除了这个餐厅兼舞厅，剩下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房间，按照男女的不同，职位的不同，几十个员工全部住在二楼。 至于三楼，就被当成了客房，这也是公司有从国内来人的时候，落脚的地方。因为是伺候领导们住的，所以居住条件还不错，推开窗就是花，就是美景。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稍微小了一点，除了主要的两间套房，想要洗漱还需要到外面的公用洗漱间。 陈默很有自知之明，虽然钟海涛让他去睡另外一间套房，但是他坚持不肯，住进了单间里。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康学东没有开口，否则的话，他早就住进去了。 他也理解，中油这样一个这么大的公司，各方各面的明规则潜规则多不胜数。陈默今天去住了套房，等到明天走了，肯定会落一个不知分寸，狐假虎威的形象，这对于他个人在公司内部的形象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康学东不会让陈默去贪这点便宜。反正他又年轻，在那里睡不是睡，何必非要去讨人嫌。 这次出门，不再是赶路，所以不仅车速，连两个人的心态也不一样了。望着四周如同绸缎一样铺开的原野，那在秋意侵袭下，变的五彩的森林，还有那清澈的想让人跳入的楚格湖，陈默感受到了一种精致到极点的美。 “难怪这里被誉为欧洲花园，这种纯粹的美，实在让人不能不喜欢。” 刘雄笑了起来说道：“要说起来，这里在瑞士根本算不上是景区，并且算不上是瑞士特色的美。不管是在德国还是在法国，这样的景色也有许多。如果您到了瑞士的中部地区，还有东部山区，那里的景色才真正让人着迷。” “我知道。”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英国牛津住了一年，那里的英国乡村几乎可以算是全世界最美的乡村。但是在英国的其他地方，也有许多地方其实不怎么样。关键是瑞士这里的平均水准，或者说是这里景色的最低值就这么高，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您明天就要走？” “是的，明天晚上薛部长他们就要过来，我要去巴黎跟他们汇合。” “那很遗憾，要是有时间，我可以带您去中部那里领略一下瑞士的美景。” 陈默笑了起来，“不，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跟你一个大男人去多没有意思，我更愿意下次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玩，好风景也要有一个好的同伴才对。” 刘雄哈哈笑了起来。“那倒是啊！” 开个小玩笑，陈默与刘雄两个人相处的也就更融洽了，刘雄在瑞士已经待了三年多，对这里的风土人情，自然景观都非常熟悉，有个这样的向导，也让陈默对瑞士这里的了解更加透彻了。 位于楚格火车站附近的里奇兄弟公司，是被美国政府通缉了十五年的马克里奇在瑞士的一个明面上控制的长期据点。这个办公室虽然在火车站周围的大楼里面毫不起眼，但是没有人可以忽视里奇的影响。可以这么说，没有里奇，就没有楚格这个城市的今天。 因为他在楚格开办了嘉能克公司的前身，这个两万人的小城，竟然被他的门徒开办了两万六千多家跨国公司，虽然很多公司不再这里办公，可是总部注册地全部都是在楚格。 世界上关于能源方面的种种交易，几乎都要受到这个小城的控制。俄罗斯天然气西输，加拿大煤矿兼并，非洲金矿易手，中国钨矿定价，都是被里奇的门徒们在背后操纵。 就连海油，国油，包括陈默工作的中油，都也来到了这里，因为在这里，才能获得更多的交易机会。 在大楼对面的咖啡厅里，陈默和刘雄坐了下来。两个人各点了一杯咖啡，等英俊的服务生离开，陈默忍不住问道：“这里看起来那么的普通，真是马克里奇的据点？” 刘雄点了点头说道：“到了国外，才真正知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啊。许多蜚声国际的大公司，他们的总部可能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大楼。这栋大楼虽然普普通通，但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有了马克里奇，就变成了他的所有门徒的圣地。” 陈默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这栋办公楼，的确，如果不是刘雄的带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如此的传奇人物，会在这个地方建立起了一种国际的新秩序，新规则。 虽然明知道马克里奇不可能在这里，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幻想着。自己也与一个伟大的人物同在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同样的景色，这让他心里不油然地生出了一股自豪感。 第四十章 里奇与楚格 马克里奇这个传奇人物，出生在二战期间的一个犹太人家庭，战争期间在家人的带领下逃离欧洲到了美国，从在菲尔普斯兄弟公司充当收发员开始，进入了大宗商品交易的圈子。通过几十年的奋斗，成了一个活着的传奇。 早在朝鲜战争期间，还是一个新人的他，就通过囤积钨丝大赚了一笔，在美国与古巴的冲突爆发后，他同样利用美国对古巴的封锁，古巴的各种物资无法出售的机会，完成了自己的资金积累。 当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确定了美元在国际经济中的市场地位，世界能源市场就进入了平稳发展的阶段。在当时的原油市场，几乎都被西方七家最大的能源公司垄断，是他创立了大宗商品交易的现货模式，突破了七姊妹公司对石油的垄断。 他创立的原油现货交易，开始最大的客户一直是美国，但是因为他为了生意从来不顾立场，生意从74年开始，美国政府就一直想抓他的把柄。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在瑞士的楚格建立了里奇兄弟公司，也就是现在的嘉能可的前身因为这里的税收低廉。也因此，一个传奇的时代拉开了序幕，▽，造就了楚格现在的市场地位。 在七十年代末，因为他支持了霍梅尼政权夺取了伊朗的控制权，使美国失去了伊朗这个重要的政治盟友，美国政府才要以原油偷税漏税逮捕他。可是前苏联，以色列，瑞士，西班牙等很多政府一直在保护他，他的保镖都是以色列摩萨德安排的精英。 他是美国通缉了十五年的十大通缉犯之首，可是到现在，美国政府仍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世界上如果真有一个人对抗一个国家，并且还胜利的事迹，而且，这个国家还是美国，似乎只有马克里奇一个人做到了。 他建立了这个在世界上势力最强大的非正式的独立矿产品贸易商组成的网络，世界上有一大半的国家跟他交易。 美国虽然一边在通缉他，但是由于需要他控制的资源，不得已还一边跟他交易。虽然中情局的特工多次派特工想要抓住他，但是最后都铩羽而归。 即使是现在，他依然是悠哉悠哉地在瑞士游山玩水，丝毫不畏惧美国政府的压力。虽然他很少出现在这间办公室，但是他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挂上自己的招牌，就足以让所有人敬佩不已。 除此以外，他还是众多国家黑手党的幕后人物。不过这些都是谣传，没有经过证实，能够证实的酒水他的确支持了许多的反政府武装和游击队，依靠这种人为制造的冲突给他创立了交易的土壤。 只是猜测他在苏联解散之前，贷款的千亿计卢布，换了千亿计美元，后面卢布狂跌万倍，他的收入就比世界首富要多得多 但是他又是一个慈善家，他的捐款不计其数以色列，西班牙，瑞士等很多政府，都恳求他去自己的国家居赚在很多地方，他都是一个幕后的国王。 据传是他支持了卡斯特罗的古巴革命，是他支持了霍梅尼政府的伊朗革命，还有安哥拉暴乱，南非的种族隔离，苏联的解体，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所以，他是一部分人眼中的恶魔，又是一部分人眼中的天使。他也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战争贩子，在他的心里，没有祖国，只有生意对象，这是他最被人诟病的地方。 但是所有的这些，都只能证明他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传奇的人物。从一个难民到一个可以影响国际经济，社会动荡的大人物，马克里奇绝对做到了一个人人生的极致。 虽然在这里，不可能遇到马克里奇，但是陈默已经感到满足了。身为一个石油人，马克里奇就是所有人包括他心目中的标杆。陈默不敢奢求能够像他那么成功，如果能够达到他的一半水准，那就足以自豪了。 原本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因为马克里奇的成功已经脱离一般人能够学习的阶段，变的那么高不可攀。他就像是微软的比尔盖茨，虽然每个人都羡慕他的成功，但是又有谁真的将他作为自己学习的榜样呢？！ 但是在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之后，他内心里的那点小欲望，也变的逐渐勃发了起来。自己有着领先时代十六年的经验，虽然不愿意因为工作放弃人生其他的乐趣，但是成为一个在事业上比较成功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 不过该如何发展，如何在事业与生活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他还没有想好，先就这么随波逐流着吧。 从火车站前面的大街一路向北，向北两公里就是另一座小城巴尔，在两座城市之间偏东的位置，一栋工字型的白色四层楼，静悄悄地矗立在一排大树之后。 刘雄将车停在了路边，打开了车门。“下来看看吧，没有预约，我也不能带你进去，只能在外面看看了。” “这就是嘉能可的集团总部？”陈默看着这栋普普通通的楼，怎么也想不通，一家年销售额数百亿美元的大型跨国集团，总部就是这么的“寒酸”。 “这还是嘉能可刚刚建设的大楼，要是以前过来，就是一栋普通的红砖三层楼，只比我们的联络处大一点。” 陈默忍不住笑道：“要是在国内，一家这么大的公司，恨不得要圈几千亩地，建一栋全球最高楼才能显示自己的气派了。” “想法不一样，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有个位置办公就好了。坐在20块钱一张的椅子上，他们的嘴里谈的可能是两千万美元的生意。反正这些欧洲佬，除了衣食住行比较讲究，其他的很多东西，他们根本不在乎。去年的时候去法拉利的总部游览，他们的厂房破破烂烂的，很多都是二战时期建造的红砖厂房。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厂房里，他们生产出了全世界最完美的跑车。” “你也喜欢跑车？” 刘雄笑道：“男人有几个不喜欢的？！如果想过瘾，倒也不需要去买一部。这边有许多租车公司，都提供高档跑车出租，费用虽然高一点，但是一般人都还可以承受。” 陈默遗憾地说道：“太遗憾了，这次没有时间，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正像刘雄说的那样，男人没有几个不喜欢跑车带来的刺激感和拉风感，陈默也不例外。可是要是想在国内买一部跑车，那耗费的财力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的起。 陈默记得国内的第一辆法拉利是李小华买的，一部在国外不到二十万美元的法拉利，加上关税，附加费，在国内的价格达到了三百多万，足足比国外高了一倍，陈默虽然想想那部车就流口水，但是真有这笔钱，他也有点舍不得买了。 刘雄问道：“你最喜欢哪个品牌的跑车？” 陈默毫不犹豫地说道：“法拉利！” “为什么？” “兰博基尼太野蛮锋利了，玛莎拉蒂太女性化，而且没有法拉利的冲击力，保时捷我觉得就像是法拉利的小弟，阿斯顿马丁的那种英伦味太浓了。反正我就觉得吧，法拉利既张扬又内敛，优雅却又狂野，有一种比较中庸的魅力。” “看来你的性格比较偏向于中庸之道，我就有些收不住，更喜欢兰博基尼的狂野。” 陈默奉承着说道：“刘处长在业务部门，就是需要一股冲劲，否则也不能在欧洲站稳脚跟了。”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相互之间多了一股相知的熟悉感。 两个人围着嘉能可的大楼转了一圈，谈的却是最新款的跑车。这主要是嘉能可虽然是马克里奇创办的，但是由于他在九十年代的一系列昏聩表现，加上面对美国的压力太大，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他创建的公司。 而现在的嘉能可虽然仍然庞大，但是里面的人，陈默却一个也不认识，更没有欲望想结识谁。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满足一下他内心的渴望，追寻一下马克里奇曾经走过的路。 晚上的晚宴，在康学东的坚持下，没有再那么正规。眼见刘夏和一一的精神并不是很好，钟海涛也没有坚持，按照平时的水准让厨师准备了晚饭。 吃过晚饭，陈默牵着一一的小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还不过瘾，就沿着乡间的小路在村子里面转悠了起来。在这种宁静的气氛下，时光仿佛都变得悠闲了起来，太阳在地平线上，坚持着不肯落下。 迎面碰到了几个散步的老人，见陈默牵着一一的手，都露出着温暖的笑容，或者是点点头，或者喊一声哈喽。这种亲切也让陈默温暖无比，等到自己年纪大了，也住在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暗度晚年，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那个时候，自己的身边应该还要有个老伴，想着黎珊变成老人的样子，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陈默才清醒过来，要等到那个时候，最少还要四十年吧，自己的人生刚刚度过三分之一，何必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 一一从路边的草丛里摘下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在自己的耳边插了一朵，觉得不过瘾，又摘了一朵，向陈默招了招手。陈默蹲下了身子，她小心翼翼地将小花插进了陈默衬衣口袋。“好看吗？” “好看！”美丽的小花伴着她甜美的笑脸，陈默忍不住轻抚着她娇嫩的肌肤，她的生命就跟这朵小花一样，那么的娇嫩，那么的脆弱。 第四十一章 认可 第二天一早，还是刘雄开车，将陈默送到了苏黎世机场，从这里搭乘前往巴黎的飞机。陈默执意不肯让康学东和刘夏相送，让他们好好照顾一一，调整好她的身体状态，迎接第二天的检查。 苏黎世到巴黎的航班很多，特别是法航到东欧的客机，许多班次都会在苏黎世机场短暂停留，再回到巴黎。 原本，想领略真正的欧洲风情，乘坐火车才是最好的旅行方式，这就好比去了美国旅游一定要自己开车一样。不过薛部长他们今天下午就要抵达，他要赶到巴黎的机场去迎接，总不能让领导比他还要先到。 出发之前，陈默特意给巴黎联络处的同事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他也想着，这次回去一定要办一个全球通的号码，哪怕在国外的漫游费更贵，但是至少可以随时跟人联系啊。 苏黎世到巴黎的直线距离只有四百公里，乘坐火车或者汽车需要翻山越岭，距离更远一点，但是飞机不到半个多小时就抵达了戴高乐机场。相比较而言，他在机场等待的时间更长。 由于法国不是第一次过来，他在英国的那一年，经●，常周末来巴黎找黎珊，有过无数次的出入境记录。所以他的抵达没有受到任何的盘问，那些平日里对华人趾高气昂的海关人员，其实也是分人的。 巴黎戴高乐机场是欧洲第二大机场，仅次于伦敦的希斯罗机场。在机场的内部，有着所有的法国著名品牌商品销售。不过陈默刚刚出站，还没有从同事那里拿到离开的机票，还不能进那些免税品商店。 不过陈默也没有想到在机场购物，这里的商品价格虽然比市区的价格要便宜一点，可是在市区购物有退税，算上退税的话，市区购物的价格还是要低一些，只是需要多麻烦一点，从法国离开的时候，到退税柜台办理退税手续。 从洲内航站楼乘坐机场免费地铁，陈默赶到了洲际航站楼，查到了京城过来的航班详细信息，薛部长他们还要四个小时才能抵达。 不过陈默早有准备，将行李存了起来，跑到电影院观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又在机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才取出了自己的行李，去跟韩素洁汇合。 在巴黎，中油也有一个联络处，不过这里的业务很少，不像楚格那里有三十多人。在这里只有区区四个人，为中油前往法国来的人提供生活，法律方面的帮助，这次负责联络的就是联络处的处长韩素洁。 韩素洁今年也刚过三十五岁，她属于是中油外聘的职工，主要原因是，她老公是粮油集团负责法国方面业务的总经理，而她本来就在巴黎待了多年。 粮油集团跟中油不同，由于法国有全球四大粮商abcd之一的d，也就是路易达孚的总部。并且法国的香槟，葡萄酒，白兰地，都是国内畅销的商品，作为这方面的主要进出口商，他们在法国的办事处要比中油大的多。 不过韩素洁不愿意跟自己老公在一家公司被老公管，得知中油需要找一个对法国情况了解的经理，就应聘了过来。除了她以外，中油还从国内派来了两个办事员，加上从法国聘请的一个法律顾问，支起了这个联络处。 这么小的一家办事处，就只是在拉德芳斯区租了一件小办公室，也没有公车。不过韩素洁自己有一辆雪铁龙，加上中油负担了油费的开销损耗，所以她也很愿意私车公用。 韩素洁是个很开朗的人，见到陈默，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刚握了握手，她就把身边的一个女孩推在陈默面前。道：“这么帅一个帅哥，有没有交女朋友啊？看我们家孟家蓉怎么样？” “孟家蓉？”陈默楞了一下问道：“孟家坤是您什么人？”孟家蓉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闻言也是一愣。“你认识我弟弟？” 陈默没敢开玩笑，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说道：“您好，孟姐，家坤是我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说起来，您家我还去玩过几次，不过没有见过您。” 孟家蓉楞了一会儿，突然之间想起来了一样，指着陈默说道：“啊，陈默，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女朋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话题。” 陈默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事情已经过去了。家坤现在怎么样啊？高中他又复读了一年，后来到外地上大学，我们都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他今年才大四，明年才毕业呢！我没想到您现在就已经上班了，有点吃惊。” 韩素洁眉眼一转，虽然对他们之间认识有些好奇，却并没有询问。笑道：“一会儿再叙旧吧，陈默，我们是坐机场专线过来的，先去停车场等道达尔的人过来，然后再来接薛部长他们。” “好的，来了法国我就听您安排。” “我已经跟道达尔公司的外联部联系好了，得知薛部长要过来，他们等会儿会安排两辆商务车过来，足够我们乘坐了。” 道达尔跟中油一样，都是去年刚刚完成重组。他们跟比利时菲纳石油公司合并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又在寻求跟国内的埃尔夫石油公司合并，丰富自己的产品线。 合并前的道达尔石油公司，本来就是四大石油生产销售商之一，在国际上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合并后的道达尔，虽然没有突破他的排名，但是生产销售突破了千亿美元大关，远远不是现在的中油可以相比的。 当然，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后世的中油长期占据世界五百强的前三名，甚至达到过第一名，不过，那是以后的发展了。 跟着两个女人来到了停车场，她们两个一直在窃窃私语，不时还望他一眼。陈默知道可能是韩素洁在询问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跟柔嘉的事情，在当时那个年代，是许多人口中流传的凄美爱情故事。陌生人不知道，反正在认识的人眼中，陈默一直是一个悲情人物。 其实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陈默倒没有觉得自己悲情，相反，因为有了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的一个美好记忆。 道达尔公司不仅派过来了两部商务车，与此同时，还有一位外联部的经理和一位翻译。由于时间差不多了，双方在停车场短暂寒暄，就一同前往航站楼，迎接薛部长一行的到来。 与薛部长一同出行的，除了陈默这个翻译，还有欧洲司司长徐武阳，非洲司副司长王群和两位同事，技术鉴定科的两位同事，以及一位法律科的同事。 在中油这样的公司，永远不会出现一个领导带着一位漂亮的秘书出差这样的情形。在公司的条例里面，就严格规定了出差人的性别问题。 即使有女同事一起出差，最少都要有两位以上的女同事，并且有相关的细节规定。这些规定不要说这些领导了，即使是陈默，看见了都觉得头疼。 每一次男女同事混合出差，都要提交相关的不可替代申请，光是这一点，就让许多人觉得头疼。然后从出行的乘坐标准，住宿的相关规定，各自家庭方面成员还要签订谅解书等等，杜绝因私费公的现象出现。 薛部长他们七人，只有他乘坐的是商务舱，所以也只有他一个人通过贵宾通道首先出来。陈默先是充当了翻译的角色，介绍了薛部长跟道达尔公司的人认识，将薛部长丢给了韩素洁，很狗腿地拿着行李牌，去帮薛部长取行李。 要说起来，韩素洁和孟家蓉两个人都要比他的法语更好，人家毕竟是在法国住了多年了。有她们翻译，比陈默这个半瓶水还要合格，所以他也不献丑了，帮领导处理好小事才更重要。 等到所有人都出来后，陈默又是忙前忙后，帮着每个同事领行李。这次他们出差，差不多的人都比他的职位要高，即使不比他的职位高，也比他的年纪大。再说他们大多只是会英语，至于法语这个偏门外语，会的人自然不多。 一大帮人相互认识后，就坐上了道达尔公司派来的商务车。陈默没有往薛部长他们的车上挤，帮着放好了行李，让跟双方都很熟悉的韩素洁跟薛部长上了车，自己跟徐司长他们坐在了一个车上。 薛部长上车之前，看了看正帮他拿行李往车后塞的满面笑容的陈默，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没有仗着自己是康总的干儿子，勤勤恳恳，还非常会来事儿，让他对这次带他出来，非常满意。 薛部长跟陈默中间还隔了一级，但是他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的一切，薛部长都了如指掌。虽然他还在实习期，工作中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但是能够在科室里团结同事，认真学习，赢得了大部分同事的认可。这一点对于一个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第四十二章 拉德芳斯 拉德芳斯商务区是巴黎都会区首要的中心商务区，同时也是欧洲最大，最集中的商务区。位于巴黎城西的上塞纳省，塞纳河畔西岸的南泰尔。 作为欧洲最完善的商务区，拉德芳斯是法国经济繁荣的象征，它拥有巴黎都会区中最多的摩天大厦。同时，这里也是整个法国的经济中心和商业中心，大部分的法国银行和大公司的总部，都设立在这里，所以这里也被称为法国的华尔街。 两部商务车沿着a1号公路一直走到了法兰西大球场，没有向市区行进，而是继续向西，过了塞纳河后就沿着河边d7号公路一直向南。 “徐司长，王司长，这里就是法国最大的球场，去年世界杯的决赛，法国队就是在这里赢了巴西队，拿到了冠军。从这里向南，就是巴黎的市中心，但是这里都是老，城区，不允许开发，所以法国政府才在纳依地区专门开发了一片商务区，就像我们浦海的浦海新区一样。” “小陈你应该也是第一次出差吧？怎么对巴黎挺熟的啊？” “上大学的时候，我在英国待了一年，当时我的女朋友在巴黎上学，所以这边～→，来过多次，对大的布局比较熟悉。” 徐司长哈哈笑道：“那我们这次过来，要购物可都要指望你了。” “没问题，我们要住的拉德芳斯距离市区其实很近的，特别是跟凯旋门和香榭丽舍大街，就是一条路，怎么也不会迷路。” 韩素洁为大家安排的是道达尔公司合作的一家四星级酒店，这家宜必思酒店距离道达尔公司的总部只有不到一公里，位于塞纳河畔，河对面就是巴黎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的讷伊。 除了薛部长入住的是一间套房，两位司长入住的是单间，剩下的六个人，被安排了三间双人间。这一套标准是严格地按照中油的出差标准入住的，不过陈默也知道，由于这一次跟道达尔公司的谈判是中油占据了主动性，作为收购方，这一些费用已经被韩素洁跟道达尔公司敲定，由道达尔公司承担了这一部分的费用。 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住的这两天，按照陈默的标准，也有三百欧元的补助可拿。虽然翻译科这一部分的收入，回去后还要上交一半，但是两天150欧元，这也不是一笔小钱了。 和陈默一个房间的同事是法律部的孙南飞，他今年已经将近四十岁了，按照年龄，陈默喊他一声叔叔都不以为过。看似书呆子的他性格和善，由于他研究的方向是非洲各国法规，所以他出差的机会虽然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前往非洲各个落后地区，来法国也是第一次。 不过，由于非洲长期被欧洲各国占领，所以他们的法律体系也都是由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演化而来。所以孙南飞虽然对英语和法语的口语不怎么样，但是论起文字的熟练性，应该还要强过陈默。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道达尔公司的那位外联部经理虽然被安排了接待任务，也吩咐酒店准备了午餐，却没有中国人的热情好客，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现在是周末休息的时间，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明天再谈。 陈默已经吃过了午饭，不过还是跟韩素洁和孟家蓉陪着他们一起到了餐厅，只是，他们每个人只是要了一杯咖啡，看着他们几个人狼吞虎咽地解决着自己面前的牛排。 有领导在场，不管愿不愿意，总要做出一定的姿态出来。不要说国企，政府部门，就是私营企业，该做的姿态都要做足。 吃饱喝足了，薛部长才满意地说道：“小陈，你们过来一定会帮同事带一些名牌回去的吧？今天星期天，刚好给你们放半天假，你对巴黎熟一些，带着几位同事出去逛逛。不过时间不要太晚，晚上我们还要开一个会，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 “薛部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巴黎的景点还是挺多的，有许多值得一去的地方。明天要忙，后天又要离开，怕是没有多少时间。” “不用了，巴黎这里我上个月已经来过一次，这次也不需要再买什么东西。我已经跟韩处长家那口子约好了，晚上会去她家做客。你跟小孟辛苦一点，带着大家多逛逛。” 听到薛部长这么说，陈默也就不再客套，毕竟领导的行程不是他这一个小兵可以干涉的，服从安排最好。 从酒店出来，一行人也没有乘车，从这里到拉德芳斯商务中心区的距离也只有一站路，大家走着也就过去了。真正要到市区去，还需要到中心区那里乘车。 拉德芳斯商务区虽然是巴黎的新城，并且大多是一些高楼大厦，跟充满历史感的巴黎市区比起来，少了许多的历史底蕴。但是这里有一点却非常值得游览，那就是这里的人车分流，这一点，在全世界也是独一无二的。 拉德方斯区在建设之初，就实行了交通系统行人与车流彻底分开，互不干扰，地面上的商业和住宅建筑以一个巨大的广场相连，而地下则是道路、火车、停车场和地铁站的交通网络。在整体规划方面，强调由路面层次、水池、树木、绿地、铺地、小品、雕塑、广场等所组成的街道空间的设计。 所以，在中心区这一块，是一辆车也没有的，整个区域就像一个规划好的大广场，人们可以在这里自由地游荡，而不需要担心车来车往。 不过这里虽然也有一些店铺，却主要是针对巴黎在这里工作的白领阶层，物价不算太低，并且品种也不如香榭丽舍大街那里齐全。 陈默他们过来都背负着购物的任务，每个人都有一张写好的清单，虽然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购物却也不是太充足。所以大家只是粗略观赏了一圈，就乘坐地铁进入了市区。 从西往东，在戴高乐广场，凯旋门那里下车后，香榭丽舍大道的两边，包括附近的街区，这里是整个巴黎最精华的购物区。这一点，连云集了春天百货，拉法叶百货的第九区也比不上。 陈默对逛街购物没有兴趣，但却是黎珊的最大爱好，所以，对于这里的购物地图，他早就跟黎珊逛过多次。根据大家手里的清单，他们一起逛了lv，香奈儿，古驰这一些奢侈品品牌店之后，这才化整为零，分队去采购。 陈默的购物任务不繁重，但是他却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为曹郁的旅游网站写游记。在巴黎的游记，陈默就准备制作一套购物地图，将一些著名的品牌店里面的价格信息，店铺地址，以及店铺服务和位置，专门制作一期特殊的游记。 他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不是过来旅游的，只有半天的会见，对于巴黎来说，根本不可能游览完。不过他和黎珊以前在巴黎照的照片也多，对这里的情况也了解，所以，想要完成任务，并不是太难。 从乔治五世大街口的lv，到爱马仕，到宝马，陈默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国内的大使馆周边。他不仅在外面拍了许多的照片，还特意进去，在大厅领了一张联络表。这个上面有大使馆的电话，回头也准备放在网上。 来巴黎旅游的国人，一般都不知道大使馆的地址和电话，放在了网上也可以方便大家。不管是在巴黎遇到了任何困难，都可以寻求大使馆的帮助，只是许多国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曾经陈默和黎珊在布洛涅森林游玩的时候，就遇到了几个国内的游客，由于受到了森林里**的勾引，荒唐了一把，有一个却被偷走了钱包和护照的事情。 从两千年前巴黎从一个小村子发展起来，巴黎就成为了欧洲的中心都市。数百个民族在这里都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虽然早就了巴黎璀璨的人文气息，但是同时也遗留下了许多民族矛盾。 不说别的，仅仅是治安，不仅要比国内乱的多，更是欧洲著名的混乱之地。这里的阿拉伯人，北非人，拉丁人，亚洲人，包括外省人，以偏门捞钱的不下于五十万，在一些治安混乱的小区，晚上根本不要单独出门，否则必被打劫。 虽然在一些旅游区，购物区，抢劫的人少一些，但是小偷小摸的，绝对比国内多出几十倍以上。并且法国的政府对此无能为力，指望他们破案，不必大海捞针容易。 这几个人当时也慌了，没有了钱包倒还无所谓，可是没有了护照，连回去都困难了。不过，陈默送了他们到大使馆，才知道，其实也没有多严重。有了大使馆的帮助，补办一张临时护照，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将整个第八区的主要商店都拍了照，陈默坐车到了第九区，在几个百货公司里，也拍摄了大量的照片，最后将准备好的四卷胶卷用完，陈默又买了四卷，这才罢手。 陈默记挂着晚上的会议，没有敢耽误太久。拍摄了几张夜景的照片，随意买了一个大汉堡当晚餐，又称了几斤法国的葡萄，就坐上地铁赶了回去。 可是事实证明，领导的话虽然不能忽视，却也不要太过于相信。陈默不到九点就回到了宾馆，但是购物的大部队比他晚了半个小时，至于大领导薛部长，一直到了十一点半，才醉醺醺地回到了酒店。 看到大家都在，薛部长显然十分满意，随意说了几句，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大家就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 第四十三章 纳斯佳 （为什么大家都吝于发言呢？不需要打赏，不需要你的票票，连跟我瞎聊几句的也没有，真是让我黯然神伤……真是自古风流空余恨啊……） 虽然时间已经是十月了，但是欧洲这边大部分地区还是按照夏令时计时，第二天早上七点钟，陈默就已经醒了，不过天还没有亮。 凉风从窗口吹了进来，让人十分舒适，不过因为进入了雨季，今天又下起了小雨。陈默在窗口伸出了手臂，感受着雨滴的力度，这种细雨，根本连雨伞都不需要打。 孙南飞还在睡觉，由于时差的原因，他昨夜睡的挺晚，今天自然也醒不到那么早。陈默怕影响到他睡觉，连脸都没有洗，用毛巾擦了一把，就打开了房门，准备到二楼的运动厅做晨运。 由于天还没有亮，宽阔的运动大厅里，除了一个睡眼惺忪在值班的黑人大妈，此刻连一个人也没有。看见陈默进来，她才打开了运动厅的灯光，给一些需要电力的设备通上了电，随后扭着硕大的臀部去洗漱。 这里的运动器材十分齐备，不管是锻炼手臂力量，上身力量的器材，还是锻炼下肢力量的器材，应∴，有尽有。陈默先在跑步机上慢跑了三公里，活动了身子，又在划船器里锻炼了十分钟，最后来了一百个仰卧起坐，这个时候，身体已经有些发热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厅里也陆续进来了一些运动的人。不过这个时候来的，大部分都是女性，只有不多的几个男人。 不管认不认识，只要目光对视上了，大家相互之间都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或者轻声打个招呼，才又各自运动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女孩看着陈默裸露在外面的结实的手臂和胸肌的轮廓，有意地靠近了过来。她将一条毛巾递了过来，顺手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嗨，你好。” 虽然是法语，但是在口音很重，甚至比不过自己的法语水平。有一点俄罗斯那种大舌头的口音，让陈默怀疑她是俄罗斯人或者是东欧人。 虽然那边的**在西欧非常出名，陈默却没有往那里想。这个时间段不是**们活跃的时间，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对自己满眼好奇，但是并没有对待猎物的那种眼神。他用毛巾擦了一把脸，还有两个手臂，将毛巾递还给了她。 “谢谢。我是埃文陈。你也是这里的住客？” “是的，我是纳斯佳.阿布拉诺夫那.别沙诺娃。很高兴认识你。你是中国人？” 陈默对俄罗斯人并不陌生，在英国的时候，他有一个同学就是俄罗斯人，按照他的说法，俄罗斯人的名字一般就是三段，第一段是自己的名字，第二段是父亲的名字。 不过如果是女孩子，就会有所变动，像这位姑娘，他父亲的名字肯定不可能叫阿布拉诺夫那，按照一般的变化来说，像她父亲的名字应该是阿布拉诺维奇或者是阿布拉诺夫等等。 而第三段是她父亲的姓，像她别沙诺娃的姓，也是经过演化的，至于具体姓什么，陈默就搞不清楚了，因为想搞懂这个，需要对俄罗斯的文化有一定的了解。以陈默了解的，她父亲的姓肯定是以别字开头。 “是的，我是中国人，我也猜到了你是俄罗斯人。” 对方甜甜一笑，说道：“我喜欢中国，四年前我曾经去过一次中国，你们古代皇帝的宫殿真的好大。可惜，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否则可以请你给我当导游了。” 陈默的法语对话水平还可以，但是对方的法语却很差，陈默需要连蒙带猜才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你会英语吗？或许我们可以用英语交流。” 纳斯佳有些不好意思了，改用英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法语我是刚刚开始学习。” “没关系，主要是我的法语也不好，所以交流才有些困难。如果以后再有机会去中国，我可以给你当导游。” 对方却摇了摇头，说道：“可能以后会很少有机会去中国了，我的父亲不允许我离开西欧。”不等陈默安慰，她又笑了起来。“很少看见中国人像你这么强壮，你是健身教练吗？或许我可以请你当我的健身教练。” 说话之间，她还伸开双臂，仅着紧身衣的她在陈默面前展示了一番她秀美的身材。陈默将视线转向了一边，内心却突然又涌起了一股欲望，让他如饥似渴地欣赏着她美丽的身体。 纳斯佳虽然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但是从她苗条的身材，以及紧绷的皮肤来看，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不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称得上是一流了。 陈默压抑住了那股属于郎玉甫的欲望，微笑着说道：“能够给一个美丽的女孩当教练，确实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可惜的是，今天晚上我就会离开法国，前往挪威，而后要去往伦敦，随后直接回国，所以我根本没有时间来满足你的要求。” 对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股喜色，高兴地说道：“你还要去伦敦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住在伦敦，到了伦敦，我可以给你当导游了。” 有了黎珊，陈默对于这种艳遇没有丝毫的兴趣。在牛津的时候，也曾有一个学妹对他屡次示爱，可是由于文化的差异，以及对爱情的坚守，他并没有接受。 虽然对于白种人他并没有偏见，但是他也确实接受不了一个外国女友。在他接触的白种人里面，绝大部分都有一股浓郁的体味和粗糙的皮肤，虽然形体上她们比黄种人更好，却打动不了陈默的心。 当初牛津的那个学妹，不是纯正的白种人，她的祖籍是黎巴嫩，因为战乱才搬到了英国，所以她拥有着腓尼基人及古阿拉米人还有闪米特人的血统。 也就是说，她不仅有着白种人的美丽形体，还有着细腻的皮肤，并且身上没有那浓郁的体味。这样的一个美人，因为陈默对感情的坚守都放弃了，何况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想找找乐子的女孩。 不过对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陈默要是直接拒绝，那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他摊开双手说道：“我现在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因为我这次出来是公务出差，所有的时间都不是自己的。不过我可以保证，到伦敦的时候，只要有时间，我就可以给你电话。” “你是公务出差？！”对方惊奇地说道：“我很难想象，你西装革履，每天按时上下班的情景。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实在没有任何乐趣的吗？！” “所以说，你对我并不了解，你眼前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西铁城，说道：“我的时间差不多了，谢谢你的毛巾，祝你今天过的愉快。” 陈默走了几步，才听到后面的纳斯佳喊道：“你就这样走了吗？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陈默转过头来，她俏皮地在耳朵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陈默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跟她要电话号码。 在吧台处，他们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陈默说道：“我的电话只能等到我回去了以后才能打通，不过我已经准备更换号码了，因为现在这个号码，只能在我们国内才能使用。” 纳斯佳点了点头说道：“摩托罗拉公司刚刚推出了一款三频的g**手机，拥有wap功能，该手机可以使用同一部手机在全球通话。” “请恕我孤陋寡闻，真有这样的手机吗？” “当然。”她笑了笑说道：“我想你很快就知道这是一款什么样的手机。” 回到了房间，孙南飞也已经起床，他跟业务部的其他几位同事会留在法国参与谈判，所以并没有收拾自己的行李。见陈默回来，笑着说道：“怎么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肚子饿了？” “去做了一会儿运动，孙科，我看您也要加强锻炼了，您现在的肚子，可要比薛部长都要大了。” 孙南飞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笑道：“没办法，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桌子前研究资料，本身又没有运动的爱好，反正孩子都大了，又不想再找一个，就随它去吧。” 洗漱了一番，八点整的时候，所有人都集中在了薛部长的套房外间。薛部长睡了一觉，也显得神采奕奕，见人都到齐了，说道：“具体的工作安排大家也都知道了，除了技术科的两位同事今天休息，其他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在道达尔公司的同行面前丢了我们中油的脸面。徐司长，王司长，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参与谈判安排了，今天我们不谈判具体条款，只是确定谈判的安排和框架，所以，我希望能够在晚上离开巴黎之前，拿到草签的合同文本。但是我们不要因为时间紧迫，就在谈判的条款上做出任何的让步，所有的要求，都要尽可能地符合我们中油的利益，国家的利益。” 所有人都高声应是，他这才一挥手，笑着说道：“下去吃早餐吧，大家在饮食上也要稍微注意一下。不要因为水土不服，或者是吃了不习惯的东西，导致非战斗性减员。等到合约正式签订的时候，我再请大家大鱼大肉，吃顿好的。” 他这样一说，就连陈默也格外注意了起来，早餐只吃了鸡蛋和面包牛奶。虽然他对西餐都不忌口，但是也怕出意外啊。很严肃的上午谈判场合，如果一遍一遍地往厕所跑，那算什么回事？！ 第四十四章 局外人 韩素洁和孟家蓉，以及另外一个叫洪海的同事，包括那个特聘的法律顾问米埃尔，在八点半的时候就准时抵达了酒店，不过，一直到了九点半，道达尔公司的接送车，才姗姗来迟。 在来法国之前，他们所有人不仅要熟读各项公司的规定，也都领了一份法国商务礼仪的解释书。这份资料不仅包括了一般法国人的礼仪要求，更对这次领衔谈判的阿尔贝和埃德蒙两位经理的喜好有着详细的披露。 诸如那些会面必须要穿最好的衣服，谈判结果还随时更改，为了假期不肯工作，这些都不用提了。这次负责谈判事务的阿尔贝和埃德蒙可都是对时间观念比较重视的人啊，为什么派来的接待车辆会晚了半个小时才到呢？ 即使法国佬一般来说对时间观念不太重视，但是发生在阿尔贝和埃德蒙的身上，就让人有些疑惑了，这也给大家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薛部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坐上车后，就跟陈默说道：“小陈，把对方迟到这件事先记下来，如果谈判进程不顺利，你就抽空将这条消息传回国内，让他们调查一下，安哥拉那边有没有出什么别的＋，意外。小韩，你们在法国待的时间长，信息渠道也畅通一些，今天就不要都跟我们去了，你也安排一个人，对我们今天要谈的合作，重新做一些了解。” 韩素洁点了点头，跟洪海说道：“小洪，你今天就不要跟着我们一起了，回办事处去，了解一下道达尔公司方面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 向他们这种大型合作，涉及的合同资产都是上亿美元以上，所以，谈判之中的任何一点意外，一步退让，涉及的金额都是天文数字。在这样的压力下，需要经手人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指望每一次都能未雨绸缪，但是一定也要准备充分。 车子抵达道达尔公司的楼下，在大门口就受到了阿尔贝和埃德蒙的热情迎接。阿尔贝是个头发花白的壮硕老头，埃德蒙是一个英俊的中年大叔。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手工订制的西装，相比之下，陈默他们一帮人都是量产西装，档次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他们都是笑容满面，一开口就连声道歉，说是由于后勤部门的疏忽，没有安排好车辆的迎接时间。但是陈默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道达尔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么大。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因为他的本职工作就是要充当好薛部长的翻译。他紧靠着薛部长的左手边，稍微落后半个身位，将对方的话一一翻译给薛部长听。 至于法语更熟悉的韩素洁，她要负责双方的接待，介绍，与对方沟通各项工作，可以说是最忙的一个。孟家蓉也是翻译，不过她一个女孩子，跟薛部长靠的太近就不太好了，所以专门翻译给其他几位不懂法语的同事。 薛部长听了对方的解释，露出了宽容的笑容，上前一步，跟对方亲切握手。“万事开头难，从我们双方有意合作，到立项，到今天正式进入实质性谈判，已经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相比之下，今天迟到了半个小时，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时间。” 一句万事开头难差点就把陈默给难住了，对方的翻译也在措辞，想着怎么翻译这句话。见对方没有说话，陈默开口说道：“我们中国有一句谚语，说的就是每一件事情，在开始的阶段是最难的，当事情走入正轨后，就会越来越顺利……………………” 将薛部长的这句话翻译完，对方哈哈笑了起来，侧开了身子，让开了一条路，请大家进了大楼。韩素洁跟对方的一位接待人员领先一步进去，引导着大家进入了一间会客室。 阿尔贝跟薛部长并肩走着，很难得的是，他竟然开口说英语了，这在法国来说，是很难得的现象。薛部长英语是很流畅的，所以跟他的交流完全没有问题，所以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亦步亦趋了。 孟家蓉凑上来低声说道：“薛部长可能在生气，一时之间忘记了在这种场合一般是不能说谚语和成语的。你刚才翻译的很不错，总之记住一点，不管什么时候，翻译的词意要比单词本身更重要。” 陈默也低声说道：“谢谢孟姐。” 不过进入了会议室以后，双方在椭圆形的谈判桌前坐下后，阿尔贝又改回了法语。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除了谈判组的成员，陈默并没有坐上桌，而是坐在薛部长的身后。相反，由于孟家蓉被安排进了谈判组，她还能坐在桌子前面。 因为按照工作的分配，包括薛部长都不是谈判组的成员，他跟阿尔贝一样，都属于是牵头人。不过，阿尔贝是道达尔公司的总负责人，但是薛部长只是前期的负责人，真到了合约谈好要签订的那天，他这个部长也不够看了，需要康学东这个总经理甚至是集团老总出马了。 薛部长的任务是，与道达尔公司的相关负责人，确定具体的谈判进程安排，确定谈判的内容框架。陈默作为他的专属翻译，也就没有资格坐上谈判桌了。 不过看到大家都在前面坐着，就自己一个人缩在后面，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怨念，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陈默倒也没有太在意，只能阿q一样地安慰自己，坐在后面，对场内的形势看的更清楚。反正自己只是个过客，错过今天，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参与这项工作了，何必去争那个位置？！ 中油和道达尔的合作项目，是位于安哥拉飞地卡宾达近海的一个石油项目的整体勘探权和开发权的转让。 自从1975年，安哥拉内战爆发，战争已经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25年，国内的油企对于在这样一个地区的投资，一直是踌躇不前的。 特别是去年以来，由于反对派安盟拒不履行和平协议，和平进程进入僵局，从去年的十一月开始，内战重新爆发。联合国已经已经因为局势十分严重，撤出了安理会观察团。 不过，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反对派，他们都很清楚，整个安哥拉的人民能够有饭吃，有钱买枪炮，依靠的就是国内的石油储量。 从六十年代，安国发现大量的近海油田，石油就取代了咖啡成为最大的出口商品，到如今，石油工业已经成为了安国的支柱产业，创汇超过了全国经济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而且，安国的石油储量大多远离本土，而是位于他们国家北方的飞地卡宾达周边地区，远离主战场。所以，虽然内战不断，但是在这方面的影响并不大。因为不论是政府军还是反对派，他们都需要石油带来的收入来支撑战争，笼络人心。 中油虽然对于在战争地区的投资一直顾虑重重，但是面对安国丰富的石油储量也是垂涎不已。道达尔公司在非洲的投资并不是特别大，与炎热的非洲相比，他们投资的重心一直是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 虽然在整个非洲大陆，他们几乎在每个地区都有投资，但是规模并不大，大部分项目都会寻求合作者，共同承担风险。 而中油一直都是他们公司比较重视的合作对象，双方在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多个项目上，都有着广阔的合作。 面对着安哥拉的复杂局势，以及在卡宾达地区面临着以德士古石油公司的强势地位，中油就成为了他们心仪的又一合作伙伴。 所以在面对着道达尔公司的示意之后，这项合作就被中油重视了起来，经过了一年半的反复论证，终于进入到实质性接触阶段。 实际上，在中油内部，对于这项合作一直也是有着不同的意见，不过在面对着国内的经济发展，需求大增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合作的意图占据了上风。 毕竟国内对石油的需求越来越多，仅仅依靠国内的产量，依靠中东地区的供应，发展的咽喉越发被卡的更紧。三大石油公司必须积极拓宽石油供应渠道，增强国内的石油抗压能力。 虽然双方都有合作的意愿，但是一个如此巨大的投资项目，任何一点信息的不对称，或者是微不足道的让步，都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所以不由得双方不慎重。 不过今天的谈判并没有涉及具体的合同条款，因为他们属于是前期筹备组。薛部长这次过来的主要工作就是，与道达尔公司把具体的谈判进程安排，以及合作的大致框架确定下来，然后双方按照协议，展开正式的谈判。 所以，虽然早上的时候对于对方迟到了半个小时心有疑虑，但是因为不涉及具体条款，所以，谈判还是持续的比较顺利。 陈默的工作非常轻松，因为他不是谈判组成员，只需要为薛部长负责就可以了。而其他人就不同了，特别是业务部的几位同事，任何一条议题被提出来，他们都要从带来的四大箱文件中立刻找出相应的资料，跟对方的工作人员进行对比，确认，公证。 虽然今天的气温只有十度左右，但是每个人的脸上，不一会儿都是满头大汗，整个磋商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真的犹如一场战争。 （新书发布时间不短了，可是成绩真的让人沮丧，没有点击，没有书评，没有推荐，更没有收藏，只有失望……） 第四十五章 关系 到了十二点钟，磋商暂时中止，道达尔公司也给他们准备了工作餐。不过这种工作餐是真的工作餐，虽然不是一个人一份盒饭，但是餐台上摆放着不多的三明治，面包，汉堡包，还有一份味道不怎么样的土耳其肉饼。 其中味道最好的算是一份大份的蘑菇汤，陈默就一个人喝了两碗。以他的见识看来，每个人的午餐成本，绝对不超过十欧元。也不知道是该夸奖道达尔公司的精打细算，还是该骂他们吝啬了。 午饭之后，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进入到了大楼三楼的休息室，这里外面是公司员工的休息室，里面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一间雅间。房间里摆放着宽大舒适的沙发，窗外就是一小片绿荫花园，环境相当不错。 陈默看见韩素洁低声在薛部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窃窃私语了几句，薛部长就闭目养神了起来。至于几位绷紧了神经参与了磋商的同事，更是像身上没有骨头一样，瘫倒在沙发上。 法国的法律规定，每个人一周的工作时间是35小时。也就是说，每一周按照五天计算，工作时间不能超过七个小时。这七个小时不是真正的工作时◆，间，而是从进入公司就开始计算，离开公司结束，而中午饭的这一个小时，也是记在这七个小时里面的。 陈默以前就听黎珊说过，在巴黎的白领们，每天真正工作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这不是哪一个人说的，而是法兰西日报统计了超过五万个白领，得到的结果。 他们的工作时间是每天七个小时，去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就只有六个小时。而这六个小时的时间里，一般的时间用在聊天，真正的工作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三个小时。 虽然法国还在实行夏令时，要等到十月中旬以后才会实行冬令时，不过道达尔公司已经开始实行冬令时的工作时间。也就是说，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四点就要下班了。所以今天如果想把事情谈好，他们也只剩下了三个小时，故此，他们短暂休息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回到会议室去继续谈判。 稍微坐了一会儿，还有五分钟一点，大家就都又振奋精神，准备下楼。陈默抢先帮业务部的人提起了两个沉重的文件箱。“你们大家都辛苦了，就我一个闲人，这个体力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要抢回来。薛部长笑道：“你们也都别谦让了，小陈身强力壮的，年纪又小，这些活多让他干一点。” 上午的磋商主要集中在合作的范围框架，所以大家的精神都比较紧张，不过下午的时间很快就把这些条款圈定了一个范围。这个时候，就轮到几位法律部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了，他们要一条条审核，要看这个框架需要规避，迎合包括国内，法国，欧盟，非盟，以及安哥拉的法律法规。 剩下的时间，磋商就集中在了后续正式谈判的时间和地点安排上来，比如第一次谈判安排在哪里？勘探权益区现场勘探什么时间进行，第二次谈判要在哪里进行，正式签约在哪里等等…… 这种大型的合作，整个谈判过程少说也要两三个月，进行的不顺利的话，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如果前期不确定一个时间表出来，那就会太过于无序了。 不过这次合作双方的意图都很迫切，所以在谈判的时间地点安排方面，并没有太多的异议，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初步确定了整个谈判的进程安排，将时间框定在了半年以内。 这个时候，双方都轻松了下来，阿尔贝还安排工作人员开了一瓶红酒，算是小小庆祝了一下谈判的顺利。 陈默虽然轻松，但是其实心里一直也在吊着。他的法语只能说口语不错，一般的交流都没有问题。但是在专业术语方面，只进行了一周的强补，所以很怕会在这个场合出现自己不懂的单词，那就太丢人了。 不过由于没有涉及专业的谈判，也没有太专业的单词出现，所以今天的翻译结果还算很不错，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轻松了下来。 谈判结束之后，对方还给他们所有人都送了一个小礼物，两个女的每人一小瓶香奈儿香水，男人每人一个卡地亚领带夹。这当然不是那种最昂贵的，以陈默估计，香水的价值不到五十欧元，领带夹的价值也在一百欧元以下。 看着双方谈笑风生，似乎都没有把这放在心上，陈默当然也跟大家一样，不动声色地收下了这件小礼物。 不到四点钟，大家就走出了道达尔公司的大楼，依旧是两部商务车，将他们送回了酒店。 徐司长，王司长他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国内正式的谈判团队过来。但是薛部长和陈默，以及两位技术鉴定科的同事，就要乘坐晚上的航班前往挪威，去对那里中油订购的三台**进行阶段性的验收。 实际上，在挪威本来就有一个验收团队驻扎在那里。不过已经有一台**即将完工，需要一位级别高一点的领导出席交货仪式，所以，薛部长这次过来，主要就是镇场子来的。 在法国的谈判，因为涉及到采购部，国际事业部，甚至还有勘探部门，生产部门的事情，所以薛部长只能当个先锋官，筹备一下前期工作。 但是跟挪威石油公司下属的服务公司订购**，这就是采购部的“内部”事务了，薛部长作为国际部的部长，就算得上是一位大拿了。 并且由于供需的地位不同，陈默他们面对的接待标准也是大不相同。在巴黎，他们需要自己支付酒店费用，可是挪威那边，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只等他们去入住了。 两位技术鉴定科的工作人员虽然被放了一天的假，但是也都早早回到了酒店等待，他们将和陈默他们一起去挪威跟其他同事汇合，然后就留在挪威。 这次再去机场，就没有再劳驾道达尔公司派车接送了。韩素洁的老公，粮油集团的法国总经理向红军亲自开了他的宝马730前来相送。看他跟薛部长的态度，加上昨天晚上的私宴，陈默也知道，他们关系肯定不一般。 向红军带来了两部车，陈默将薛部长的行李箱放进了汽车的后尾箱，就想跟两位同事去坐另一部车。薛部长却叫道：“小陈，来，跟我们一部车。” 陈默楞了一下，从中午到下午，薛部长一直在跟其他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虽然不少特意背着自己，但是也没有让自己了解的想法。他也明白，在这种大型商务谈判的过程里，自己这个新人确实不会受到他们的重视，他的心思也没有在一块，毕竟这些事自己都插不上话。 因为这个原因，他还觉得自己需要避一下嫌的。韩素洁见他迟疑，笑道：“过来跟我们一起坐，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有点关系呢！” 虽然更疑惑了，但是陈默没有再耽搁，笑着说道：“说起来羞愧，我还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呢，今天也跟着薛部长沾沾光。” 不过坐进了车里，陈默并没有四处张望，而是老老实实坐在了向红军驾驶位后面的位置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韩素洁回头笑道：“昨天晚上听了老薛介绍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抗美姐的侄儿，要是早知道，昨天晚上开始就也把你叫来了。我跟抗美姐那是多年的老感情了，薇薇每次来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几乎都是在我家住。” 陈默笑着说道：“按理说我该喊阿姨了，但是这么年轻的阿姨，我可喊不出口。” “还年轻个什么哟，都快成老婆子了。我家那丫头，现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知道崇拜薇薇，把我贬击的都失去生活的希望了。” 向红军发动了汽车，笑着说道：“薇薇那丫头确实厉害，也只有抗美姐能养出这么厉害的姑娘来，要不是舍不得，我都想把我家姑娘也送到她身边去养几年。” 薛部长昨天晚上就已经听他们两口子说了余薇薇的厉害，听说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不仅精通多国语言，还进了美国最牛的私立女子学院，并且成为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特约观察员，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小陈，原本我觉得你已经够优秀了，不过跟你这个表妹比，你还差一点啊！” 陈默听他们称赞薇薇，并不嫉妒，反而有一种欣慰和沾沾自喜的感觉，毕竟薇薇是自己的表妹，她优秀，自己这表哥也与有荣焉。 “那是，薇薇如此优秀，我这个表哥也惭愧不已，只能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 “嗯，好好干，有康总的支持，你以后的发展也不可限量啊！” 一路上，韩素洁不停地找着陈默搭话，将另外两个男人都撇在了一边。不过话题主要是集中在他姑姑陈抗美的身上，听着陈默讲了一些他姑姑的故事，也听的津津有味。 进入机场的时候，向红军还特意跟他握了握手，说道：“下次再来法国，提前说一声，我在法国也待了五六年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帮得上一些忙。” “谢谢向叔叔，以后会有大把的机会的。您要不嫌烦，我以后会经常来骚扰你们。” 向红军哈哈笑道：“欢迎欢迎……” 第四十六章 北欧风情 (感谢机油党总xx兄弟的打赏，老妖在此谢谢你的支持。） 在戴高乐机场，退税的柜台永远都是最忙的窗口，不论什么时候，都挤满了退税的人群。陈默昨天晚上就把发票都已经整理好，所购买的商品也都有序地摆放整齐，所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办完了手续，从海关人员的手里接过了八百多欧元的现金。 不过两位同事就慢手慢脚的，惹恼了办事的人员，故意把他们的手续押后了许久，直到快登机了，加上陈默在旁边给他们说了不少好话，才算是把钱退给了他们。 由于挪威不使用欧元，加上欧洲各国对货币的保护措施，随身不能携带太多的现金，他们又不愿意将欧元换成人民币打进账户，就把钱都给了陈默，存进了陈默的外汇账户里。 这个账户还是他前几年来英国读书的时候办理的，一直没有注销，这次出国，也起了不少的作用。目前国内的银行在外汇账户的管制还没有完全放开，加上许多地区都没有针对国内银行的换汇措施，所以即使有一个国内的外汇账户，也不是那么好用。 从巴黎到挪威的第二大f，城市卑尔根，并没有直达的航班，所以在订票的时候，他们特意订了荷兰航空的航班，从阿姆斯特丹转机。四个人兜兜转转，一直到了晚上十点，飞机终于降落在了卑尔根机场。 在飞机上的时候，广播里预报了卑尔根当地的气温，这个一年有一大半时间都在下雨的城市，也不可避免地下着小雨。不过由于暖流的原因，最近的气温到不是很低，虽然最高气温只有十度，但是最低气温也有五度。 大部分人都加了衣服，不过陈默却喜欢这种气温，仅仅只加了一件羊毛衫，这也是他带的唯一一件厚衣服。 他不喜欢夏天，不喜欢太热的天气，每次到了夏天，他总觉得大脑的思考能力都退化了。与之相反的是，他喜欢冬天，并且也不怕寒冷。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穿过棉衣棉裤，现在哪怕是大冬天，他也只是一件羽绒服加羊毛衫，下面最多加一条秋裤。 小时候，柔嘉就很羡慕他的体质，因为柔嘉既怕热又怕冷。每年到了冬天，总是喜欢抱着陈默睡。长大了一点，知道害羞了，也要让陈默帮她暖了被窝，才把他赶走，自己再钻进去。 对于卑尔根，陈默没有任何的印象，甚至对于挪威，也觉得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域。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之中而不是现实之中的国度。 这主要是，从听说这个国家，陈默接受到的印象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从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的小说，到披头士同名的歌曲，甚至包括最后宝岛的乐队的同名歌曲，留给陈默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冷清的与世隔绝。 柔嘉很喜欢这本小说，她常说自己身体是直子，灵魂却是绿子。她也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亲自到这个国度来，体验一下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惜的是，直到她去世，这个愿望也没有达成。 陈默从家里出发的时候，特意背着黎珊带上了一张她的照片，就是希望她能够跟着自己，亲眼看一看这个陌生的国度。 挪威石油公司派来的接待人员态度要比道达尔公司热情许多，不停地道歉，似乎陈默他们的飞机晚点，卑尔根的下雨都是他们的错一样。 来之前，陈默对卑尔根毫无印象，只是拿着公司配发的资料攻略了一遍。这个只有二十万人口的小城市，却是挪威的第二大城市，还是欧洲的文化之都之一。 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这里也是挪威最大的海港和对外窗口，全国半数以上的出口商品通过这里运往全世界。 北海油田的发现，也让距离最近的卑尔根成为了北欧重要的石油工业基地，石油炼化、造船、机械、金属加工，成为了卑尔根又一重要的工业支柱。 由于大家都会英语，陈默这个翻译的作用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除了一些专业术语，需要他在一边提点一下，大部分时候，他就只是一个看客。 前来迎接的鲍尔默经理也算是薛部长的老熟人，他们在后排热情地聊天，所以陈默也可以走走神，坐在副驾驶座上面，望着外面漆黑的世界。 虽然这会儿雨停了，但是仍然乌云密布，看不见星空，整个世界都似乎漆黑一片。只有山野之间的住户的灯光，零零散散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从车窗里望出去，山坡上下，远近的灯光连绵不绝，似乎就像那天空中的星光，如果不是坐在车里，能给人一种空间的错乱感。 陈默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柔嘉的照片，紧紧贴在车窗上，似乎这样，也可以让她看见外面的世界。 二十分钟后，车子穿过一条两千多米的隧道，一出来，就进入了卑尔根的市区。虽然这里是挪威第二大城市，但是真的很小，从山坡上一眼望过去，整个城市的轮廓都在视线中了。 沿着山坡左转，右手边就是码头区，左手边遍布着一栋栋的小木屋，被掩藏在树林之中。车子很快就进入了一家酒店，五层的建筑，在这个城市里是陈默见到的最大的建筑。 陈默将柔嘉的照片收入了口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车子刚停稳，就见从里面出来了七八个同事，每个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他们这些人远离家人朋友，在这个陌生国度里一待就是几个月，这里又不是伦敦，巴黎那样的大城市，在这里，恐怕一个个都憋的快要疯了。 两个技术鉴定科的同事到来，不仅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家乡的东西，还带来了家人的书信，一时之间，受到了他们的热情欢迎，连薛部长这个领导，差点都被忘记在了一边。 薛部长倒也不太在意，时近午夜，一大群人吵吵闹闹实在有些扰民，就打发了他们回房间聊天。 来到挪威，陈默的身份也随之改变，在跟挪威石油的公函里，他不再是翻译的身份，而给他挂了一个助理的名号。 薛部长一个大领导过来，当然不能就是个光杆司令，这样也太没有气派了一些，也有损薛部长在对方眼里的形象。 说大一点，这也有损中油的企业形象。一项如此重大的项目，你不能除了技术人员，就安排一个领导过来吧？！ 也托了这个福，陈默也被对方安排了一件套间休息，就在薛部长的房间对面。不过薛部长的房间正对着海湾，可以观看到卑尔根城市的全景和对面秀美的山峦，而陈默的房间只能看到临山的后院和山上的树林。 折腾了一整天，从连续几个小时的谈判，又到辗转三个城市的转机，到了这个时候，不要说薛部长觉得疲惫不堪，就是陈默也觉得有些累了。 不过回到了房间，在温暖的房间里洗了一个热水澡，陈默又毫无睡意了。 引起他兴趣的是房间里的地暖设备，虽然这里临近北极圈，气温很低，不过这里的房间都没有安装空调，而都是使用地暖设备。 这一点很让陈默好奇，因为这种地暖不仅没有气味，跟他家里使用的暖气似乎也不太一样。京城气候干燥，家里装了暖气片，虽然保暖没有问题，但是太过于干燥了。房间里要是不放上一盆水，几天下来人都受不了。 陈默火气旺盛，经常不注意就会流鼻血。可是对于他爷爷来说，这种内燥对身体的影响就更大了。而在这个房间里，由于制暖都在地板下面，对屋里的空气湿度影响要小的多，如果在家里安装这样一套设备，应该对爷爷的身体要好的多。 不过由于对这方面不懂，他在房间里折腾了许久，也没有搞明白地暖的工作原理。问了服务员，也只打听出来了他们宾馆这套设备是使用的天然气，其他方面他也丝毫不懂。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一觉醒来，窗外的森林已经显示出了原本的轮廓，虽然满天乌云，但是这会儿并没有下雨。 陈默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天都还没有大亮。初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陈默也兴奋地不想在床上磨蹭，穿上了运动鞋和防风的冲锋衣，就准备出去晨运。 走出了酒店，他这才发现，酒店位于一个半岛顶端小山坡下，四周几乎都是被海水包围，远处重峦叠嶂，密密麻麻的山峰将这个小城围在了怀抱里。 由于没有太阳，也辨别不出方向，往右就是还在沉睡的卑尔根市区，往左的话，由于秋季的到来，森林变得五彩斑斓，之中隐藏着一栋栋的木屋别墅，真有一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陈默向市区的方向慢跑了过去，由于刚下完雨，四周的森林，街道，包括房屋，都变得一尘不染。路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让陈默也忍不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醒了这个城市。 跑到了一个鱼市，这里才多了一点人气，不过可能是季节的原因，这里的鱼市并不大，与介绍上面说的，这里是北欧最大的鱼市不相符合。不过他也不是旅行者，没有停下脚步去领略一下北欧的风情，毕竟要先完成自己的工作，才有闲心四处游览。 第四十七章 热情的招待 （感谢机油党总xx，150215203948130，狼牙再现，151030232813442四位兄弟的打赏，新的一月开始了，这个月的上架还没有确定，本书目前的成绩还不太好，所以可能会延迟上架，所以要控制一下上传的速度，希望各位书友谅解。） 其实还是因为陈默是个新人，一方面是不愿意在领导面前失分，一方面是过度地看重了自己的分量。实际上，这次来挪威，有他没他都是一个样，他在这次的工作中，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当天上午陈默跟着薛部长，先在码头参观了已经完工的那台半潜式**，从上到下参观了一圈，就要耗费几个小时。一个人，在这巨大的工业成果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另外一台**也进入了最后的安装调试阶段，等到验收合格，**上面的钻井、动力、通讯、导航等设备，以及安全救生和人员生活设施，都会暂时拆除，分包装箱，用拖轮将**拉到了要勘探的地点，才会将所有的配套设备全部安装起来，再次调试。 看着技术人员与对方的工作人员不时就一些问题进行商◎，谈，薛部长也大感兴趣地倾听，陈默跟在薛部长的后面，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这样一个半潜式的**，跟一艘巨大的游轮几乎都没有多大区别了，数十层楼高的主体，让人不又不感叹工业成果带来的奇迹感。技术方面的东西他完全不懂，看到庞大的**，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震撼。 陈默也没兴趣了解这些技术上的东西，因为这些太专业化了，不要说他一个门外汉，就是在这个行业内工作了几十年的专家，他能够摸透的可能就只有自己研究的行业。 可是一个**涉及的行业最少都有七大学科，包括数十个小的学科，靠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全部研究透彻。 陈默对技术方面的东西没有心思研究，他只想借助这个机会，仔细观察薛部长他在如今这个场合的是怎么做的，这对他以后参加这样的场合，有着很大的帮助。 只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很自然地就被所有人给疏忽了。这种疏忽不是礼节上的疏忽，因为他虽然只是挂了一个助理的名号，但是挪威石油公司下属的油气技术服务公司，还特意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金发女郎专门招待他。 主要就是在涉及到实质性的事务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也根本不会跟他解释任何东西。他只能聚精会神，跟紧在薛部长的身边，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内情。 就连薛部长也觉得他实在有些过于紧张了，打趣他说道：“小陈，不用跟我这么近，我跟对方也是老朋友了，交流没有任何问题。人家安排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姑娘照顾你，你可不要屈了人家的意。” 几个技术科的同事也都笑了起来，让陈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才没有再跟那么紧。 将一台**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看一遍，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不过他们这也只算是走马观花，许多地方都还没有看到。 下午的时候，在一声巨大的汽笛声中，这个巨大的**进行了第一次的整体测试，除了钻井 部分，油气分离部分，其它的各个部分进行了第一次的整体调试，测试出整个**各个部分的配合问题。 这样的测试会持续三天，期间所有部门的人都会相互配合，将整个**上所有的功能都尽可能地发挥出来。寻找到最有效的配合值以后，第一阶段的测试才算完成。 当**被拖到指定的工作地点，还会进行第二次测试，一直到正式投产，会经过多次的测试。在正式生产阶段，技术人员还会为**测试出最高效的频率，这个时候，整个采购阶段才会结束，进入后期的保养维护阶段。 当天晚上，油气服务公司为薛部长准备了丰盛的欢迎晚宴，卑尔根本来就是北欧最大的渔港和旅游中心，每一天，从这里出发的高档游轮会驶向世界各地，这也造就了这个小城拥有着不少的高档酒店和美味餐厅。 陈默他们居住的这家酒店虽然只有五层，但是却属于是真正的四星级酒店，酒店的大厨做出的海鲜让人赞不绝口。来了欧洲好几天，就属这顿饭是陈默吃的最好的。 第二天，由于**还在测试，暂时就没有薛部长和他什么事了。油气服务公司的人跟国内的公司打交道可不少，很清楚应该怎么联络感情，派了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当导游，带着薛部长和陈默开了一辆沃尔沃，前往卑尔根北方不远处的松恩峡湾去游玩了一圈。 松恩峡湾不仅是全世界最长最深的天然峡湾，被国际著名旅游杂志评选为保存完好的世界最佳旅游目的地和世界美景之首，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作为自然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当然，这个世界美景之首，是禁不住推敲的，因为每个人的审美观是不一样的，有人喜欢峡湾，有人喜欢海岛，有人喜欢深山峻岭，有人喜欢小桥流水，但是能够有这样一个噱头，也足以证明这里的景色是值得一看的。 本来卑尔根就是很值得一看的北欧小城，不过陈默他们还有时间逗留，所以只是把这里当做了最后一站再来欣赏。 跟着两位年轻漂亮的导游，开着车，还坐了几次游船，爬山涉水，一路上，大家也不赶时间，遇到美景就下来拍摄几张照片，在下午的时候，终于赶到了松恩峡湾最美丽的艾雨兰峡湾，晚上入住在了弗洛姆的一排水边小木屋里。 现在不是旅游的旺季，进入十月以后，世界各地的游客几乎绝迹，即使经过各个小镇，也发觉这里的人许多都去了温暖的地区度假，在这里留守的都是老人居多。 陈默一路上几乎都被眼前的美景给迷住的双眼，深秋季节五彩斑斓的森林，连绵不绝的雪山，蜿蜒曲折的峡谷，从天而降的瀑布。更主要的是，这个世界似乎都没有其他人，似乎只有他们一部车四个人，独自存在这个世界上，让人不由得融入这美景之中。 薛部长的精力却似乎没有放在这美景之中，而是一直跟着陪他的那个女孩子窃窃私语。从在路途中，陈默得知她们两个都不是挪威人，而是从波兰来这里工作的女孩子，他就意识到了，这是油气服务公司为他们准备的糖衣炮弹。 薛部长对此不以为然，显然在以前已经接受了多次这方面的服务，但是陈默却觉得有些为难，一路上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受这糖衣炮弹的攻击，是直接拒绝，还是把糖衣吃掉，炮弹还回去。 驾车的这个波兰女孩，虽然没有陪着薛部长的那个丰满，但是纤细的腰肢，挺直的大长腿，更符合自己的审美观。加上她不时瞟过来的魅惑眼神，实在让陈默有些心猿意马，他只能借着不停地欣赏风景，才能抵抗来自于她的诱惑。 这种女孩不像他来的时候遇到的空姐，那个空姐阿芒迪娜勒内是想跟他发展一段美丽的邂逅。也不像在巴黎遇到的纳斯佳，纳斯佳更像那种寻找刺激的富家女。她们更像是一种免费的商品，可以让人随意品尝，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所以，这种诱惑对于陈默来说，显得更大。 由于路上时间耽误的太多，到了弗洛姆，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弗洛姆位于峡谷的底部，加上这里靠近北极圈，也快要进入极夜的阶段，所以天色显得特别的暗。 下车的时候，薛部长将陈默叫到了一边，用中文说道：“我看你一路上都有些不自在，是不是对这种事情还有些不太习惯？” 陈默点了点头，递给了薛部长一支香烟。“我内心的道德一直有些抗拒这种安排，这会亵渎了我对女朋友的感情。” 薛部长笑了笑问道：“仅仅是道德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认为这种安排就会腐蚀了你，让你倒在他们的糖衣炮弹之下。” 薛部长哈哈笑了起来。“你的确很聪明，实际上，我在这个过程里对他们的帮助非常小，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们进行这种安排呢？” 陈默想了想，直言不讳地说道：“因为我们没有成事的能力，却有坏事的能力，如果您不点头，或者是故意挑刺，这笔交易就有可能出现波折。” 薛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得了，安心享受这一切吧！别为此背上心理负担，如果我们不接受这种安排，他们才会担心了。以后，我们面对的这种安排还有很多，他们还算是顾脸面的，安排一些姑娘还挂着公司内部职员的身份，要是到了非洲和东南亚地区，那些客户简直都像是拉皮条的了，不接受还不行。” 陈默默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他不是为了工作上的得失而犹豫，只是越不过心中的那道坎。他不想对不起黎珊，更不想在柔嘉的眼里变成一个庸俗的人，道德的底限一旦降低，会变的越来越没有底限。 可是，现在只安排了两套木屋，他该怎么做呢？！难道非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道德优越感吗？这会成为自己与薛部长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缝。 第四十八章 抵抗诱惑 弗洛姆是个很小的小镇，说她是个镇，是因为这里不仅有火车站，还有一个豪华码头。可是这个镇总共只有大约五十家住户，由于现在是淡季，人员外流，陈默在村子里走了一大圈，都没有见到什么人。 这里是松恩峡湾的分支艾雨兰峡湾的尽头，四面环山，一条蜿蜒的水面可以直通大海，由于水深足够，大型游轮也可以在这里停靠。 从四周山上有超过五十条瀑布飞瀑而下，可惜的是陈默来的不是季节，现在进入了这里的深秋，大部分瀑布都没有了水流。这样一个世外桃源，难怪一直都是无数欧洲游客青睐的旅游地。 陈默对这里的一点一滴都非常感兴趣，胶卷也像不要钱一样，奢望将这里的美景全部带回去。幸好在码头那里的小卖部有胶卷卖，他也顾不上在这里刷卡消费欧元会有兑换价差，又买了十卷胶卷。 在小卖部的外边路口，有一个展示柜一样的自动售货机，里面只有一种商品，就是六个一袋的苹果。并且这里的价格相对来说非常便宜，六个苹果20克朗，也就是相当于不到25人民币。 最让陈默惊奇的是≌☆，，除了在玻璃上面贴上了价格，没有一个人在这里看守，甚至包括买水果的人放进来的零钱，也只是一个透明的亚克力盒子，陈默觉得，随便使劲一扳就可以扳掉拿走。 这里的售货全靠自觉，没有一个人监督，陈默不由的暗叹这里的民风实在是好。他回到了小卖店，换了五欧元的零钱，本来有四十多克朗的，可是老板只给了他四十克朗。陈默也没有计较，丢了20克朗进去，提了一袋苹果回到了旅店。 他逃避的这段时间，剩下的三个人已经安排好了房子，不出意外的是，他要跟那个只知道叫艾米丽卡，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名的女孩子一间屋。 将苹果拿给了艾米丽卡让她去洗，陈默呆坐在木屋的阳台上发起了呆。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整个弗洛姆稀稀疏疏地亮起了灯，由于这个峡谷里就有一个水电站，所以这里的电力是不缺的，在镇子中间河流的两边，两排路灯一直通向山间。 里面只有一张床，今天晚上到底应该怎么过？虽然房间里面有地暖，但是在地上睡一晚上，似乎也不少那么回事儿。 跟领导一起腐败，这是增进关系的好机会，但是自己真的需要这样吗？有康学东在自己的身后，即使自己不跟薛部长同流合污，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好半天，陈默抚摸着柔嘉的照片，终于决定了下来。“这是诱惑，这是腐蚀，我绝对不能向现实低头。” 洗干净了苹果的艾米丽卡走了进来，六个苹果还剩下了四个，另外两个应该已经给薛部长他们送了过去。听见了陈默的自言自语，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陈默将柔嘉的照片反转过来，让她看见，轻声说道：“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一直很爱她。” 艾米丽卡想拿过去看，却没有从陈默的手里夺过来，忍不住笑了一下，在陈默的身边坐了下来，凑过来看着。“很漂亮的女孩子，你喜欢年纪小一点吗？” 陈默不想跟她解释柔嘉在十六岁就已经去世，现在的女朋友也不是她。他将照片收了回来，放进了口袋里。“因为我们是四个人，所以我不想破坏他们的乐趣，但是我不想对不起我的女朋友，你能够理解我的感情吗？” 艾米丽卡楞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如果你的定力足够，我想，今天晚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陈默也笑了起来，问道：“你能把这当做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吗？” “当然，我也不想宣传自己如此没有魅力。”她站起身来拉着陈默说道：“我觉得你完全不必因此而纠结，我们不是**，也不是背负了任务的商业间谍，相反，你现在的态度，让我对你的印象更好了。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 旅店的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有着挪威人的朴实和憨厚，陈默毫不怀疑她的大腿比自己的腰都要粗了。看着她的体型，陈默忍不住怀疑，他的丈夫是不是因为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才英年早逝的。可是想到了这里，他忍不住觉得自己无耻了，不要因为身边有艾米丽卡这个美女，脑子里面都装的全部都是精业了。 相对于她的体型的不堪，她做饭的手艺却相当不错，一份烤鹿肉让陈默吃的舌头都要掉了，忍不住又多叫了一份。 将第二份给陈默端了上来，她调笑道：“我可以想象，明天我收拾屋子的时候，要格外多花一点力气了。” 被美女调戏的话，可能人人都觉得是荣幸，可是被这样一个大象一样的女人调戏，陈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薛部长和两个女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的旅馆就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因为挪威的消费实在太贵，这里的物价，比巴黎都要高出一倍左右，这里的其他几个住客，都有些舍不得花几百块钱来吃一份鹿肉。实际上，要不是这次出来的所有开销，都是对方承担。让陈默选择的话，他也会靠一份三明治，或者买一份自动加热的快餐解决问题。 坐在大厅壁炉的旁边，吃着美味的食物，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壁炉里的木材燃烧的噼啪声，确实有一种非常享受的感觉。 陈默还在吃第二份，他们已经都解决了晚饭，每个人都点燃了一根香烟。薛部长在征求老板娘的意见的时候，得知老板娘也抽烟，将自己的中华也给了她一根，赢得了她连番的赞誉。 陈默早就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在欧洲，不管是英国，法国，还是挪威，女烟民的比例都远远多过了男人。在大街上，很少看见男人点着一根烟，边走边抽，但是他看见了许多女人都是这样。 在牛津的时候，男学生们抽烟的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没有瘾，相反，他们更愿意吸食一点大，麻。在校园里，女学生酗酒，抽烟，都比男学生的比例要高。 薛部长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跟他的妞儿突破了，现在两个人之间的态度也亲密了许多。两个女孩子听他讲着中国的一切，对那个遥远的陌生的国度，都充满了兴趣。 老板养了一只大花猫似乎厌倦了躺在椅子上，沿着陈默的身体转到了前面，在他的大腿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又躺了下来。 它这慵懒，妩媚的躺下的姿态，迎来了几个人的一片笑声。可是傲娇的她理也不理，连头也不抬，只是瞥了一眼大家伙儿，将腰肢伸展的更缠绵了。 老板娘走了过来，要去抱它，陈默笑道：“不用了，它并没有影响到我吃饭，反而让我更有食欲了。可惜的是，我的相机没有拿过来，不能拍下它现在的姿势。” 老板娘笑着说道：“如果你喜欢，等会我可以让你选几张它的照片，我给它拍下来了许多好看的照片，而它也成了我这里最大的明星。” 想着回去了之后要给曹郁的网站上发的游记，陈默没有拒绝老板娘的好意，将鹿肉吃完，从她那厚厚的一叠照片里，选了几张特别妩媚的照片。 晚上鹿肉吃的多，陈默终于知道了，当身边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的时候，这完全是煎熬，是受罪。鹿肉的火力比牛肉，狗肉要强大的多，要不是艾米丽卡躺在身边，他都恨不得去厕所里撸一把了。 艾米丽卡是油气服务公司专门挑选出来的公关小姐，因为要招待的客户都是各大石油公司的高官，或者就是那些大富豪，所以条件当然是一流的。 本来这样一个大美女，睡在旁边都够心猿意马的了，现在又吃了这么多的鹿肉，让陈默的心里心急火燎，不要说睡觉了，连心都安定不下来。 闻着身边的幽香，陈默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先睡吧，我到外面去待一会儿。” 艾米丽卡手支着下巴，犹如一条美人鱼躺在那里，柔腻的胸脯也露出了大半。“你其实不必这样对待自己，我们都知道，即使作爱了，也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改变。” 陈默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了开，哑着声音说道：“不，我的心会改变。” 艾米丽卡在床上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的睡裙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她近乎完美的娇躯。“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对不起自己的女朋友，其实除了作爱，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缓解你身体的欲望。” 陈默像是呆了一样，看着她细长的手指从胸前挪到了唇边，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即使不真的作爱，也可以用手，用胸，用嘴来解决他的问题。 真的要这样吗？不真的作爱，也就不算背叛吧？！陈默很想点头，可是却又想到，这不是自欺欺人嘛！背叛就是背叛，哪怕身体没有出轨，心灵的出轨也是背叛！ 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摆了摆手，坐在了窗子边，拉开了窗帘。背后传来了艾米丽卡的嬉笑声，玻璃的倒影里还映着她娇美的身躯。陈默将眼睛贴在了玻璃上，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海湾，远处的青山变成了一层阴影。 而在山峰之上，漫天璀璨的星河在云开雾散之后，完美地展现出了最迷人的魅力。陈默楞了一下，突然穿起了衣服，这是他见过了最美丽的星空。他从来不曾发觉，原来星空可以如此迷人，如果不多看一眼，那就是最大的遗憾啊！ 第四十九章 抵达伦敦 （新的一月开始了，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目前的成绩真的算不上好啊……感谢狼牙再现兄弟的打赏，谢谢。） 虽然过程煎熬，但是当陈默真的忍受住了诱惑，内心不由得对自己也生出了一股敬意。他没有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坚持住了自己思想，坚守住了道德的底限。虽然这不能带来任何的变化，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依旧是纯洁的。 艾米丽卡虽然诱惑失败，但是对陈默却更温柔了。在这个中国男人的身上，她发现了许多值得尊敬的优秀品质。可惜的是两个人相遇的时间，地点，包括缘由，都不能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要不然，艾米丽卡一定会追求这个男孩子。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有点动心了。 从弗洛姆坐上了大型游轮，陈默他们并不想走太远，但只有在游轮上游览整个峡湾，才是最佳的地点。早上上船，从艾雨兰峡湾进入松恩峡湾，然后游览了一段风景最好的峡湾，又下船换上了回头的船，既悠闲又不虚此行。 行程安排艾米丽卡她们都有经验，等回到了弗洛姆，也才下午三点，然后一路开车回来。回来的路上没有再耽搁∠，，华灯初上的时刻，陈默他们就回到了卑尔根。 不过在卑尔根，这里的**还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试机，所以他们的时间还很充裕。第二天一早，他们又在油气服务公司人员的陪同下，乘车前往位于卑尔根南方不远处的挪威第四大城市斯塔万格。 当然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旅游，而是因为另一架自升式**在这里生产安装，虽然有技术人员跟踪进度，但是薛部长这个主管过来，总要给技术人员鼓鼓劲，加加油，对生产进度做一个直观的了解。 斯塔万格是全欧洲最著名的木屋之城，也是全世界最大的沙丁鱼制造基地，同时也是石油工业之城。位于斯塔万格不远处的吕瑟峡湾也是挪威这里最出名的景点之一，挪威奇迹石以及位于吕瑟峡湾的布雷凯斯特，也称为“布道台”。 布雷凯斯特伦是一座笔直的悬崖，悬崖的顶端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像被刀切出来似的，悬崖的边上就是吕瑟峡湾。站在悬崖顶端，吕瑟峡湾静静地躺在身边，自己犹如漂浮在空中，能强烈地感受到大自然的活力。 不过虽然看介绍很迷人，只是这一次薛部长不肯再去，他曾经去过一次，对于要在悬崖峭壁上走五个小时，他实在提不起再去的勇气。 他不去，陈默当然不肯一个人前往，让领导一个人工作，自己跑出去玩，这是再怎么亲近也不能做的事情。这里还有一些技术科的同事，如果这件事情传回去，他的名声可就要坏掉了。 薛部长倒也不勉强他，这次带着陈默一同出来，总体来说，他还是非常满意的。他不因是康学东的干儿子，就在自己的面前有所怠慢。不管说话，行事，虽然还有一股稚气，但是知道藏拙，为人处世肯学习，也能沉得住气，不管在任何场合，都没有丢过脸。 特别是经过了前天晚上的一夜风流，他也能当做自己的贴心人来对待了。经验不足可以学习，但是要是不会做人，不会做事，那就是有再硬的关系，下次自己也不会带他一起出来了。 位于斯塔万格造船厂这里建设的**，虽然更小一些，计划比那两台**更早建造好。但是由于油井信息的不断发现，这个**也随之进行了多次重新设计，造成了现在的进度更慢。 由于没有建造好，薛部长甚至都没有进去参观。到了斯塔万格以后，与对方就更改设计的一些方面重新签订了合约，中午与中油的技术人员们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下午的时候，就返回了卑尔根。 测试的**经过了技术人员的多方鉴定，终于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测试。工作人员将会拆卸掉一些精密的设备，进行装船封箱，而巨大的**骨架，将会由一艘大型拖船，将它拖到制定的地点。 而和一切都没有薛部长和陈默什么事情了，因为技术科的人会一直跟着这个**，一直到进行试产阶段，他们的工作才算完成。 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油气服务公司又安排了一场丰盛的海鲜大宴，才将薛部长和陈默送上了前往伦敦的航班。 陈默不清楚薛部长得了什么礼物，他过机场安检之前，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件挪威最负盛名的毛衣，还有一条围巾。艾米丽卡视线了解了自己的爱好，这套围巾和毛衣都是素色的，让陈默非常满意。 由于礼物是在薛部长的许可下收下的，所以陈默也拿的毫无顾虑，企业和政府机关还是有所不同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小恩小惠这些都很难避免。 上周六从家里出发，今天又到了周末。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去了伦敦，也办不成什么大事。但是不管是薛部长还是陈默，都不愿意待在冷清的卑尔根，更愿意在伦敦这个国际大都市度过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陈默的心里也一直记挂着他的投资项目，在挪威耽搁了这么久，早就心急如焚了。 在陈默留学的时候，伦敦只是他印象里一个巨大的国际都市，虽然在英国待了一年，但是他对伦敦的熟悉还比不上巴黎。因为他周末即使出来玩，也都是去了巴黎找黎珊，然后两个人在巴黎的大街小巷消磨两天的时间。 可是在进入公司以后，各方面的资料都表明，巴黎只是他们这个行业内的一座普通城市。在行业内的影响力，地位，不要说跟伦敦比，就是跟香港，新加坡相比，也差距甚远。 伦敦不仅是全球第一大外汇市场，也是全球最大的黄金，有色金属等大宗商品交易的最大次级市场，而原油期货交易，也是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市场。 澳大利亚的钢铁，国内的钨丝，中东的原油，苏黎世的黄金，南美的粮油，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大宗商品，都会受到这个市场的控制或者说是影响。 在这里，每天石油期货交易额，都是数百亿美元，这比全球每天生产出来的现货原油还要多的多。如果加上全世界各地交易市场的交易额，期货市场每天的交易额是现货数量的四百倍以上。正是因为如此频繁的交易，也让这个市场变的庞大无比。 所以不要说陈默这两万美元，就是两亿美元投进来，也不会引起任何的波澜。 但是同时，这个市场又是封闭无比的，如果你不是这个行业内的会员，即使你有比尔盖茨的财富，也只是别人桌上的一盘菜。 因为在这里，游戏的规则是会员制定的，不管谁想玩，都要按照规则来。你一个人再有钱，能够比全世界的隐形富豪们加起来还有钱吗？！ 所以，这里也是全世界最疯狂的市场，从许多方面来说，这里的影响力甚至还要超过美国的华尔街。因为华尔街的主要作用是在股票代理，股权投资。除了这些，纽约的外汇市场没有这里大，黄金现货虽然比伦敦多，但是黄金期货主要还是在伦敦市场。还有有色金属交易，粮油交易，这里都超过了纽约。 不过华尔街的影响力也不限于此，因为除了纽约，他们还有仅次于伦敦的芝加哥交易所也被他们控制，再加上美国巨大的市场容纳力，创造力，造成了华尔街在全世界的强势地位。 并且欧美市场在近代以来，也逐渐融合，华尔街的触角也早已伸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所以，伦敦市场虽然有着很大的底蕴，但是出风头的永远是华尔街。 在伦敦，中油有着众多的外派人员，各个部门有超过一百人长期驻扎在伦敦，从各个方面第一时间掌握情报，应对市场。 这里的团队也是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团队，毕竟从原油交易方面来说，这里的规模还比不上纽约。但是对于陈默来说，不要说伦敦，就是香港的代理商们，也看不上他现在这两万五千美元。 所以，陈默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伦敦来进行交易，在他心里，跟着公司的交易人员，在新加坡交易所就可以操作了。但是康学东安排他来了伦敦，他又摸不着门路，就只能来这里了。 想进行原油期货交易，可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像陈默这样的散户，又没有实业支撑的，很难获得任何的交易资格，想要交易，只能通过会员代理，并且在担保银行的条款上，也会相对苛刻许多。 最主要的是，即使你取得了会员资格，可是不论你想开仓，还是想质押，都会面临没人认可的现象，也就是你找不到肯跟你签订对赌合约的对手。 期货，期权有一个跟股票最大的区别，那就是股票在不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是不记名的。就跟去买一件商品差不多，只要有货，你就买的到，货少的时候，你加钱可能就先给你了。 或者换个概念，股票就好比你进了赌场大厅，跟谁都可以玩，就是没人玩，你也可以跟庄家玩。 可是期货不同，不论是期货还是期指还是期权，你都需要找一个对手。这就好比你进了贵宾厅，交易所就相当于是赌场，只管组织牌局，抽水，你必须要找到跟你玩的对手，赌局才能开始。 以陈默现在的能力，只有委托在伦敦的同事，将自己的投资交给他们操作，并且还要按照行规，付出一定的费用。 第五十章 落脚 （陈默马上就要迎接工作中的纷争了，故事情节大幕逐渐拉开，希望大家能够看的满意。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加群96，83，89，76大家共同探讨。） 对于这些理论上的东西，陈默或许不比谁差，但是涉及到如何操作，他就一抹黑了。如何开办期货账户，如何签订委托协议，跟担保银行如何签订协议，这些他就完全不懂了。 不过，康学东将这件事委托给了国际事务部驻伦敦的金天林处长，通过资金互换，在伦敦这里给陈默置换了两万五千美元。而这些钱甚至不用转出银行，只需要等陈默到来之后，直接存入担保银行里单独开设的账户就可以了。 飞机降落在了希斯罗机场，这个欧洲最大的机场相比巴黎戴高乐机场，在设计上要合理的多。巴黎机场从一个航站楼到另一个航站楼，需要坐地铁过去，但是希斯罗机场的航站楼几乎都靠在一起。所以虽然这里的吞吐量更大，但是机场占地却更小一些。 一百多位同事在伦敦，中油也在金融城这里租下了一层办公室，并且在内伦敦的伊林斯顿租下了两套四层的住宅，作为员工的宿舍，同≈，时还配备了大巴作为上下班的专车。 在伦敦的消费虽然比不上瑞士，但是也非常高昂。如果不将这些后顾之忧全部解决，依靠国内的工资水准，即使加上补助，也不够这些员工开销的。 但是如果将工资水准调到跟当地人一个水准，让所有人自己找房子，解决生活，也不现实。首先是国内的员工在综合能力上，很难比得上本地人。这不仅仅是经验的问题，更是从小的生活体验以及眼界的限制。 但是要全部找外国人，又涉及到了一个商业机密和后续服务问题。所以，在伦敦的这一百多个员工，除了一些后勤服务和行政工作的人员，少数招聘了本地人。涉及到投资方面的业务人员，几乎全部都是从国内派来的金融人才。 一个当地的金融人才，每个月的最低收入不低于三千英镑，相当于四万多人民币，有点真材实料的人，低于五千英镑根本不要想请到。可是国内的人员，现在基本工资是多少？才不到两千人民币，这中间就是20倍以上的差距，高的甚至达到一百倍。 这些金融人才即使工资高一些，再拿一些驻外补贴，公司又承担了他们的基本生活费用，一个人的成本也还不到一万人民币。 当然，为了鼓励这些员工的积极性，中油也设计了一套丰厚的投资奖励。如果真有真材实料，能够在各项投资中得到回报，给予他们的回报也是不低的。 采购部在伦敦只有一个叫万小强的业务人员驻扎，负责与英国的公司进行业务上的沟通。薛部长与陈默的到来，就是他到机场前来迎接，并且开来了办事处最好的奔驰车，将他们两个人拉到了位于伊林斯顿的一家酒店里。 这家酒店也算是中油的合作单位，不仅距离宿舍只有不到两百米远，并且在这里住宿还有最低折扣。不过，薛部长这个级别有酒店住，可是按照陈默的级别，来到伦敦这个公司有办事处的地方，他就只能去公司的宿舍住，只有当宿舍没有位置的情况下，他才能住进酒店。 安顿好了薛部长，陈默就老老实实地准备跟着万小强去宿舍住下。薛部长叫住了他说：“小陈，依我看，你也住在这里，我们两个也可以做个伴。” 虽然不存在报销的问题，毕竟是跟领导一起出差，但是陈默想了想还是说道：“既然宿舍有地方住，我还是去住宿舍吧，否则这里同时那么多，影响也不太好。” 万小强是薛部长的直接下属，见薛部长对陈默如此看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默。说道：“国际事务部和资产管理部最近几天也来了不少同事，都是严格按照公司规定住宿的，如果小陈例外的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薛部长也很清楚，由于石油价格最近的波动比较厉害，这两个部门都派了精兵强将奔赴各大交易市场。在伦敦这里，还专门派来了一位副总领衔，自己这个处长，又不是直管领导，在这边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所以也没有坚持。 陈默得到了许可，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今天周五还有两天的空闲时间，他可不想一直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在英国虽然只上了一年的学，但是也着实交了几个朋友，特别是自己哪位漂亮的学妹阿迈勒，就住在不远处的卡姆登区罗斯维尔街，自己来了英国，要是不跟她联系，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到了公司的宿舍，这里跟伊林斯顿区的住户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却是临街的。在这种住宅区，如果不是临街的房子，是不会允许几十个人进进出出的，因为太过于扰民。 四层的住宅，一楼作为餐厅和客厅，二楼到四楼，每层除了一个大客厅，一两个公用厕所，剩下的房间里都注满了人。大的房间住进四个人，小的也住进两个人，不过小房间明显可以看出是储藏室改成的，没有卫生间。 陈默来的不凑巧，因为最近从国内来了不少人，所以一个空房间都没有了。不过他毕竟是个科长，在后勤部主管的调配下，将他安排进了一个大的客房，不过还要跟人合住。 万小强一直帮着忙前忙后，将陈默安顿了下来，还不好意思地说道：“陈科长将就一下，我们这里只有这样的条件，能够安排进这样的客房，已经是足够给面子的了。” “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啊？！这就挺好的了比一般酒店都好。”这个陈默倒没有瞎说，虽然房间里多住了一个人，但是由于这里是原本的主卧室，所以还是挺大，比他在巴黎住的环境还要好。“跟我住一屋的那个钱科长你见过吗？为人怎么样？” 万小强回忆了一下说道：“是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由于没有接触过，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太清楚了。把东西放下，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去酒店等薛部长。这马上就要下班了，知道今天薛部长要过来，金处长还特意交代了厨房，今天要加餐，欢迎你们。” 陈默将东西不多，主要就是一个装满了礼物的大行李箱，还有一个背包。他将行李箱往自己睡的床边一靠，背包直接丢在了床上。“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这一次两个人就没有开车，总共只有两百米的距离，走路也要不了几分钟。陈默一边四周张望，辨别着方向，一边问道：“这里属于伊林斯顿什么位置，离金融城远不远？” “这个位置属于是伊林斯顿的北方，距离阿森纳的海布里球场非常近，但是去上班，每次都要耽搁不少时间。” “为什么不住近一点呢？市中心的房租可要高不少，再说在市区的住宅区也很难找到像这样四层的排屋，我们人太多了，不好安排啊！就这，我们还租了两套才勉强够用。” 陈默在脑海里回忆着伦敦的地图，虽然对一些小地方记不清，但是他也知道海布里球场是在伦敦的北方，是在霍洛韦，而这个地方距离卡姆登很近，也就意味着离阿迈勒家不远。今天是周五，她每周几乎都会回家，一会儿有时间了就给她打个电话。 不过，这项计划很快就被现实给破坏了。因为为了表示欢迎，金处长专门安排了一场比较隆重的晚宴，陈默作为同桌年纪最小，职位最低的那个，不知道被灌了多少威士忌，开始还记得打电话，等到后来醉的一塌糊涂，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要说给阿迈勒打电话了，就是给他爷爷的例行电话，他也给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渴醒的，在房间里没有找到水，跑到卫生间里就着水龙头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水。他在英国住了一年，知道这里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肚子凉水灌进肚子里，不一会儿就开始闹腾了，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鼻涕与眼泪齐飞。 不过这一折腾，身上的难受劲全部就过去了，原本胸口还涨的难受，头昏眼花，现在也变的清爽多了。 刚从卫生间出来，想要找出内裤来洗个澡，与他同屋的钱玉斌有些不满地从被窝里坐起身来，靠在了床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好不容易等来了周末，原本想睡个好觉，又被你给破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真的控制不了。钱科长来伦敦几天了？” “快半个月了，来了就天天下雨……”他探身向窗外望了一眼。“哟，今天看起来天色不错啊。昨天听说你在英国也住过一年，对伦敦也挺熟的吧，今天一起出去逛逛？” “我现在还不确定，一会儿要先打几个电话，要是没事儿，我们就出去逛逛。不过……”陈默找出了一条没有穿过的内裤，将行李又收拾好。“我那时候一直待在牛津，对伦敦也不是太熟悉。” “没事儿，反正都是瞎逛，伦敦的物价不低，我也没想在这里买什么东西。” 第五十一章 爽约 在浴缸里放了半池水，陈默脱光了衣服，双手撑住缸沿，双脚合拢，就溜了下去。被温暖的热水包围，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长叹。 昨天不仅认识了金处长，他也安排了一个叫张松的同事来帮自己处理一些琐事。根据昨天的初步接触，这个张松虽然在能力上可能显得一般，但是对这个行业的规则还是挺熟悉的。 陈默现在需要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他不需要一个大脑来教自己怎么做，因为如何投资，都要由自己来掌握。他需要的就是一双眼睛，一双手，能够帮自己第一时间掌握情况，进行操作，所以对于张松还是挺满意的。 等到周一的时候，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也就到了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这一次，就看郎玉甫的记忆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 钱玉斌套上了保暖内衣，坐在了床边，眼睛盯着陈默的登喜路挎包。昨天晚上他就研究过了这个包，绝对是正品，并且从拉头和钢印上的中文标识，认出了这首一款手工订制的皮包。 登喜路的专卖店里，最便宜的一款也要五百英镑以上，像这种订◆，制的，价格恐怕都要两千英镑以上了。凭什么一个刚刚上班的年轻人能用这样的包？还不是贪污受贿得来的！ 听说他干爹就是采购部的总经理，并且自己没有儿子，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不知道给他捞了多少好处！自己辛辛苦苦折腾了十年，才当上了个科长，可是人家刚刚大学毕业，就当上了科长，人跟人真他吗的不能比啊！ 看见陈默只穿了一条内裤出来，那健美的身体更是让他羡慕不已，这个小子，把所有的好处都得去了。 “洗完了啊，我也赶快要放水，憋死我了。” 陈默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歉。“嗯，不好意思，耽误您了！房间的电话可以打国际长途吗？” “可以，不过我们每个人每个月只有半个小时的额度，你要仔细安排。” 陈默擦干了头发，今天不出去跑步了，但是还是在两张床之间的地板上，连续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来喝醉了就，对身体的伤害真大，平时做这么多也只是有些气喘，今天都只差喘不过气来了。 陈默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二叔们把老爷子伺候的非常满意。得知陈默工作一切顺利，比他还高兴，连声不要担心家里，挂掉了电话。 而干爹他们这一周却一直提心吊胆，从周一的时候带着一一去了苏黎世大学的医学院，检查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却还没有结束。每一天，都有新的检查项目，也有得出的结果。 一些常规检查和以前的结果差不多，但是一些检查也比以前细致的多，完整的检测结果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这种达克摩斯之剑在头顶上悬而未决的恐惧，不要说干妈了，就是康学东也煎熬无比。陈默对此毫无办法，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帮他们减轻一点痛苦。 呆坐了一会儿，陈默收拾了这郁闷的情绪，开始给自己在英国的同学打电话。 当初进入大学，他在康学东和他姑姑的影响下，选择的是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但是同时也主修了国际关系学院的学科。当时主修西班牙语，这主要是他的英语水平在当时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故意选择了西班牙语。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上学时候的圈子比较大，英语，西班牙语专业，国贸系和国际关系系认识的朋友都很多。不过也因为这样，他在上学的过程里，并没有交到感情特别深的同学，因为他总是在到处跑，甚至还跑到了英国。 在英国的一年，也是他真正沉淀下来学习的一年，不论是英语水平，还是学习的专业知识，都是突飞猛进的一年。 这个过程中，他在英国也交了几个朋友，不过关系最好的，反而是比他低了一年级的阿迈勒。 当初托了他姑姑的关系，他在牛津交流期间，一直住在玛格丽特路的一位教授家里。在他的窗子对面，就是圣休学院的图书馆，所以平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了这个有着全英国最美校园之称的图书馆里。 阿迈勒就是圣休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主修法律专业，却对国际关系学充满了兴趣。看见陈默研究国际关系方面的书籍，两个人搭上了话，并且逐渐熟悉了起来。 阿迈勒是陈默亲眼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之一。虽然是阿拉伯裔，却更像是一个纯粹的白人女孩。不仅有着格蕾丝凯莉的雍容典雅，又拥有奥黛丽赫本的姣俏空灵，曾经让陈默也为之倾倒。 不过她虽然身处开发的英国，却是一个虔诚的伊斯兰德鲁兹教徒，虽然跟陈默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但是双方都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不去越过那条线。 陈默不是一个滥情的男人，跟柔嘉在一起，别的女人都入土瓦砾，跟黎珊在一起，也只对她忠心耿耿。因为父母离婚带来的伤害，他从来不会因为情欲而忘记身上的责任。 一个是身有所属，一个是却希望得到完整的感情，所以他们虽然郎有情妾有意，却只能压抑住了这份情感。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跟久别的朋友聊聊天，不过由于事先没有通知，只能约定第二天再聚。最后一个电话，陈默才拨打给了阿迈勒。 当电话那端响起了一声还有些迷糊的问候声，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虽然已经八点多了，但是对于这个最喜欢赖床的懒妞来说，现在还太早了。 “嗨，阿迈勒，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你……啊，埃文……天啊，你不知道现在是周末的早上八点吗？！” “确切来说，应该是八点三十二分……” “难道你忘记了我曾经警告过你，在周末的时候不要……”对面的声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天啊，这是伦敦的号码，你来伦敦了？！” “是的，我不知道你是在伦敦还是牛津，也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安排……” “让一切都见鬼去吧，你在什么地方？半个小时，我最多给你半个小时。如果我在梳妆打扮之后，没有在门口看见你，那你的过错就太大了！” 陈默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不，这太不公平了，我对伦敦一点都不熟悉，现在应该是你来找我。” “我知道，可是我只是想尽早地看见你，难道这一点愿望也不能得到满足吗？” 陈默的心登时软了下来，不忍心再逗她。“我现在呼叫出租车，我到你家的速度，取决于出租车的速度。” 挂了电话，陈默立刻打开了房间里的联络本，上面有出租车公司的电话。这里和国内不一样，在路上很少可以拦住出租车，都需要靠电话呼叫。 钱玉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问道：“怎么，有约会？” 陈默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有约会，不能陪你一起去逛街了。” “没事儿，我再找别人去。” 换了一身衣裳，陈默想了想，还是没有穿羊毛衫。伦敦的气温要比卑尔根高一些，加上今天天气不错，陈默才不想穿的那么臃肿。 跑到了一楼厨房里，陈默问后勤人员要了一个环保袋，将从国内带来的一个巨大的中国节装了进去，这是早就答应了阿迈勒的。不过还有一把六十公分长的折扇，就是陈默自己想到了的。本来还有更大的，不过陈默的行李箱只有六十多公分高，所以只能选这么大的了。 一个大红的中国结，一把可以挂在墙上做装饰的折扇，都充满了浓郁的中国风情，也是一份有新意的好礼物。 “钱科长，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啊。” 钱玉斌摇了摇头笑道：“没事，以后还有大把机会呢。你这就出门了？” “嗯，我先下去等出租车，等会儿要去酒店那里通知薛部长一声，才好自己跑出去啊。” 钱玉斌在心里狠狠滴骂了一声马屁精，却还堆着笑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出租车过来之后，陈默先绕到了酒店这里，在前台打了个电话到薛部长的房间，却没有人接。正要出门，却见他跟几个同事从餐厅走了出来，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陈默叫了一声，上前解释了自己需要出去一趟。薛部长笑着说道：“来了伦敦，当然要见见你以前的老同学了，这个就不用报备了，不过晚上要是回不来，可不要忘了先跟我请个假。” 旁边的几个人都会意地笑了起来，陈默也觉得一阵不好意思。“不会的，就是会一下普通朋友。” “嗯，去吧，反正这次来伦敦，也不需要你帮什么忙，你也忙你自己的事。等到星期二，我们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旁边几个人都显得比较惊奇，不明白既然没有陈默什么事，为什么会带着他一起来伦敦。陈默也不便解释自己想要在期货市场进行投资，这件事虽然有许多同事都在跟着一起做，但是毕竟还是不合规矩，属于是那种能做不能说的事情。 第五十二章 阿迈勒一家 （我知道开篇的节奏有点慢，不过等英国的事情办完，节奏就会快起来，斗争也会多起来，因为铺垫已经基本完成了。） 对于薛部长来伦敦的目的，陈默也没心思打听。这次出来，除了在一开始在巴黎的时候，自己还发挥了一点作用，后面的行程几乎就是个陪客。公司无非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在薛部长的身边跟随，撑起公司的脸面，除了这个，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 陈默也不能抱怨什么，也不指望薛部长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的清清楚楚。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增长了见识，都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他毕竟太年轻，又没有展现出什么特别的能力，而中油洽谈的许多业务，都不会轻易压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上。 坐上了出租车，陈默很快就把这些事情都抛在了身后。现在的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熟悉自己的工作就够了，想的再多也远不如做出一件实事出来。 从伊林斯顿到卡姆登，虽然直线距离只有四公里多，但是却要绕行一大圈。加上伦敦的堵车比京城还要严重的多，耗费了十几分钟，才终于越过了卡姆登的火车站的铁轨线。【◇， 走到这里，陈默已经认识道路了。从这里过去的不远处的摄政公园，以及周边的几个街区，可是他在伦敦最熟悉的地方，这里也是北伦敦最负盛名的朋克聚集地和高档住宅区。 与国内的高楼大厦不同，伦敦的高档社区永远在追求一种乡村味道，樱草山公园附近，能够成为伦敦最负盛名的高端住宅区，靠的就是这里如同森林一般的小镇味道。 阿迈勒家所住的罗斯维尔街，位于樱草山公园的不远，虽然没有直接毗邻公园，但是这里的房价已经足以让人咋舌。在这里买一套两间三层的排屋价格，足够在英国的大部分地区买一套别墅。可是，不管是电影明星，还是政界要员，或者是时尚达人，都愿意花费更高的价格居住在这里。 阿迈勒一家是在八十年代初为了躲避黎巴嫩的战乱来到的英国，她父亲的家族，是当地一个名门望族，母亲的家族也不遑多让，所以在当时能够在这个高档社区安家。 她的父亲加萨尼如今是一位教授，还是英国小有名气的作家，而她的母亲芭利娅更是了不得，是一位在阿拉伯世界具有崇高声誉的记者。 在她家里，看到的她妈妈分别跟甘地，克林顿，布莱尔，撒切尔夫人，卡斯特罗的合影，陈默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可把他给震住了。 阿迈勒正是受到了她妈妈影响，从小就对国际政治非常感兴趣，才选择了国际法作为主修学科。她的学业也相当优秀，当时虽然比陈默还低了一年，在国际关系方面的许多见识，却往往说的陈默哑口无言。 出租车停在了阿迈勒家的门前，没等陈默下车，房门就被打开。显然阿迈勒一直听着动静。 陈默付了车费，推门下车，她也从三层台阶上迎接了下来。高挑的阿迈勒笑颜如花，双手背在背后，歪着脑袋，让一头柔顺的长发随风飘扬，只是傻笑着看着陈默。 “什么时候来的英国？” “昨天晚上。” “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公务出差，我必须先应付好自己的工作。” 她故意说道：“可是我觉得你是因为没有以前在乎我了。” “我可以道歉。” “我不认为道歉有用，总之……我会记在心里的。” 陈默笑了起来，问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已经罪恶累累了？” “绝对足够判你一个终生监禁了……” 突然从三楼的窗口传来了一声大呼。“嗨……你们两个真的没劲儿，没有亲吻和拥抱，一点也不像久别的重逢。” 陈默抬起头笑了笑，跟露出了脑袋的她的弟弟打了个招呼。“嗨，巴希尔，好久不见。我跟阿迈勒只是朋友，并不是你认为的男女朋友。” “谁知道呢……可是除了你，她并没有跟任何男人交往，就连米娅都都换了两个男朋友了，可是她还是个处女，真是……” 他旁边的窗口也被打开了，阿迈勒的妹妹露出头说道：“闭嘴，巴希尔，真主一定不会喜欢男人也变成一个长舌妇。埃文，欢迎你来伦敦。” “谢谢你，米娅。” 房门又被打开，穿着羊毛衫的阿迈勒的爸爸加萨尼探出了半个身子说道：“你好，埃文，进来说话吧。” 加萨尼身材很高，却很瘦，这一点阿迈勒也像他一样。他头发和胡子都是灰白色的，加上一副眼镜，显得非常儒雅。在英国住了二十年，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阿拉伯裔，会觉得他们跟英国人没有任何区别。 陈默提着环保袋，侧着身子进入了屋内。英国的房子就是这一点特别让陈默不习惯，不管是房门还是窗户，都非常的狭小。特别是他们住的这种排屋，两边都是住户，只靠前后的窗户采光，即使是大白天，进屋之后如果不开灯，都几乎看不见。 阿迈勒一家不算大富豪，虽然他们的声誉和工作给这个家庭增加了贵气，但是在经济方面来说，只能算是中上阶层。以他们的经济实力，能够在其他区买一套独栋带花园的别墅，但是他们一直舍不得离开这个小镇。 而要在这里买一套独栋别墅，最少都要三百万英镑以上，他们即使拿得出这笔钱，恐怕也要压缩其他方面的开支了，不符合家庭的发展计划。 一进门，陈默先生跟加萨尼握手问好，阿迈勒的妈妈芭利娅系着围裙，端来了两杯咖啡。“你好，埃文，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餐吧？刚好今天没事，我特意烤了黎巴嫩大饼，一会一起尝尝。” 陈默笑着说道：“夫人烘烤的黎巴嫩大饼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大饼，你一提起，我就要流口水了。” 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加萨尼还跟陈默伸出了大拇指。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了。” 陈默能够在这样一个家庭得到优待，说起来也是托了自己姑姑的福。芭利娅作为一个国际关系专家，一个著名记者，接触的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那一拨人，所以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 加上他们家庭是虔诚的穆斯林，对于无信仰的人一般都是很难认可的。 可是当初他姑姑在英国使馆这边工作，跟芭利娅也算是惺惺相惜，虽然算不上好朋友，但是都能互相尊重。要不是因为这层关系，陈默跟阿迈勒做朋友还有可能，但是想登堂入室，恐怕就难了。 芭利娅又回到了厨房忙活，阿迈勒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陈默带来的礼物。不管是别致的中国结，还是古朴的镂空折扇，都吸引了他们父女俩的浓郁兴趣。他们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这两个礼物挂起来。 不一会儿，阿迈勒的妹妹米娅和弟弟巴希尔也都下了楼来，不过他们两个在加萨尼的面前可就不敢放肆了，一个个都显得非常老实。 阿拉伯家族内部的家长制，赋予了家主崇高的地位，即使他们家族信仰的是被称之为异端的德鲁兹教派，对教义不太重视，但是加萨尼还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家长。 在这个家里，芭利娅是因为事业的成功，获得了尊重。阿迈勒是因为长女，又继承了母亲的干练和能力，得到了加萨尼的宠爱。而米娅和巴希尔他们两个在没有展现出出众的能力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的。 所以，陈默其实是不愿意到她家里来做客的，一个五口之家，都还要划分出等级，实在让人有些无语。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不乏温馨，可是陈默毕竟是个中国人，有些不习惯这种做派。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黎巴嫩大饼就被端上了饭桌。第一次看到这种大饼的时候，陈默非常震惊，因为他想不到，在遥远的中东，竟然也有这种北方式的大饼，并且个头巨大，中间还有个圆洞，上面沾满了芝麻，薄薄的，脆脆的，香气扑鼻。 “埃文，还要不要再加点咖啡？” “谢谢，不用了，这种咖啡太甜了，我更宁愿来点牛奶。” 芭利娅给他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了他的面前。“继续说说，你工作之后的事情，我想阿迈勒她们都非常有兴趣，毕竟她们马上也要进入这个阶段。” “我觉得这个没有可比性，因为我们公司是一个很封闭的环境，不要说跟国外，就是在国内也跟许多公司不一样。我说的越多，对她们的误导也会越大。” 阿迈勒擦了擦嘴巴问道：“那你继续说说你的姑姑为什么会想着让你进入外交部？你既然进入了公司发展，为什么可以直接调入政府部门？然后还可以再返回公司，并且因此而升职？你并不是一个企业高管，没有丰富的经验和人际关系，这种调动和美国的高官离职后进入相连的利益公司有什么区别？” 陈默觉得，如果要解释清楚这一切，不仅要从职位和级别上来讲，更要从国企的独特地位和国情上面来分析。这可是个大的课题，这一会儿的时间很难讲清楚。 第五十三章 相处 （聊天群号96,83,89,76，欢迎大家入**流。） 想了一下，陈默才说道：“你可以把这看作像军队一样的管理模式，那就是职位和军衔的作用。以为少校不一定就是连长，可是一个连长必定是少校。而这套军衔，不仅在企业，在政府部门也是通用的。我现在是科级，相当于是士官级别，可是在军队里，我想晋升会非常困难。但是如果我调到外交部，这是一个职位比级别更重要的地方，那么我就可以更快晋升我的级别，如果升到尉官或者校官后，再返回军队，这个时候，我的职位安排也会安排相应的级别。” 巴希尔惊讶地说道：“这真可怕，难道在你们的国家，不管是企业还是政府部门，都是以这种军队式的管理模式在管理吗？难怪你们的国家现在发展可以这么快速。” “不，你误会了，只有在一些比较重要的行业，关系到社会稳定的行业，才会是这种管理模式，比如石油行业，但是在其他行业，比如家电，服装这些行业，中国和英国一样，大部分都是私人资本。” 米娅问道：“你这次来伦敦可以待多久？我觉得这∞□，样一个美好的天气里，我们不应该讨论这种无趣的话题，你应该带着阿迈勒多出去逛逛，她现在几乎要变成一个只会学习的机器人了。” 阿迈勒不悦地说道：“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要谨记自己的信仰，不要因为一时的欢愉，而忘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 “我吃饱了……”米娅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盘子，站起身来。“欢迎你来伦敦，埃文，不过我已经跟朋友约好了去参观一个现代艺术品展览。其实我也知道，你根本不需要我作陪，不是吗？” 她笑了笑，跟她爸妈打了个招呼，就穿上外套准备出门。陈默知道，她在跟自己的姐姐进行无声的抗议。 巴希尔看了看时间，也急忙站了起来。“我们学校今天组织了一场球赛，我也该走了。” 加萨尼没有理他们，问道：“埃文今天有什么安排？” 陈默望了一眼阿迈勒，摊开手说道：“我今天的时间似乎不属于我自己了。” 加萨尼哈哈笑了起来，扭头跟芭利娅说道：“我们今天按照原计划去看画展，现在的孩子们都不需要我们在一旁唠叨了。埃文，那么晚上有没有时间？今天是阿森纳在主场迎战埃弗顿，我想，这场比赛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先生，我很愿意陪你一起去个阿森纳加油，只是不知道今天的票还能不能买到？” “这个可以交给我来解决，现在我也学会了喝酒，比赛结束，我们还可以去喝一杯。” 阿迈勒显然觉得他们的看球影响到了自己的计划，有些不悦地说道：“爸爸，生活里除了足球，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东西……” 加萨尼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请不要说足球的坏话，它能给我们带来享受，带来欢乐，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那好吧，我希望你能多弄来一张票，让我不至于一个人留在家里。” 芭利娅忍不住轻轻的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从两年前开始，自己的这个女儿就已经跌入了情网，可笑的是，她还在拼命地以各种理由掩饰这一切。 对于陈默，她的内心是不太认同的，虽然他很英俊，也很健壮，但是他不是一个信仰者，也不是一个英国人。如今留在了他们国家发展，注定会跟自己的家庭渐行渐远。虽然他的家族也有能力为他们创造一个坚实的基础，但是距离自己认为的成功，还相距很远。 她理想中的女婿人选，是在英国或者在西方主流社会有一定地位的男人，这可以为阿迈勒以后的生活创造更好的条件。 不过这个埃文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也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感情，很有分寸地保持着与阿迈勒之间的距离，所以她并没有想当一个破坏者。 这毕竟是阿迈勒的初恋。虽然是单恋，但是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能够更理性地面对未来的感情，对她也有不小的好处。 这个埃文虽然不符合她理想中的女婿人选，但是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她也愿意自己的女儿跟他成为一生的好朋友。 “你先坐一会儿，他们都走了，我需要把杯子盘子都洗了。你可以先看看报纸。” 陈默翻起了放在一边的今天的报纸，拿起了太阳报。“我可以到后院看一会报纸吗？今天这样的天气，我们不该待在房间里。” “又是乔丹，她和约迪马什两个人几乎霸占了太阳报的三版。” 陈默楞了一下，才发现报纸上，乔丹表情妩媚，面对着所有人展示着她那惊人的酥胸。他故意装作不满地说道：“我记得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或许是英国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可是我不是英国男人。我喜欢的是大小适中，挺拔的胸部，就像你这样的。” “谁知道呢？！”阿迈勒哼了一声，扭身进入了厨房。“你现在的女朋友的胸可不小。” 一句话说的陈默无语了起来，拿着报纸进入了后花园。这个后花园的面积很小，只有不到五十平米，与邻居的花园之间只有半米高的木栅栏，但是由于各种藤蔓植物的生长，形成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天然围墙。 陈默坐在太阳下的秋千上，却无心看报纸，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见阿迈勒戴着手套，在清洗盘子，不时抬起头来，隔着窗子对着他甜甜一笑。 陈默也不清楚自己对她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是第一个想让自己冒着出轨的危险与之交往的女孩。要不是因为她的信仰，恐怕还想着勾搭她上床。 最后虽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但是要是让他不再理她，却又舍不得。加上两个人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在对生活的态度，对工作的追求上都非常合拍，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不远不近地交往着。 或许男人都是贪心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但是像阿迈勒这样出色的女孩子，陈默的确在没有见过第二个。她那比任何电影明星都要漂亮的脸蛋，都要美妙的身材，还有那种充满了知性的气质，无一不吸引着陈默。 报纸上，英国跟其他国家又在就英国加入欧元区吵架，贝克汉姆又进球了，约克公爵又出丑了，女王又生气了。这些花边报道虽然显得有些浮夸，还别说，报道的都挺有趣的，在国内，可别想看到这些底限很低的报道。 “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陈默抬起头来，阿迈勒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的毛绒夹克，下面穿了一条宽松的裤裙，引人注目的是，她还特意戴上了一顶宽檐帽，充满了一股浓郁的英伦味。 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冲锋衣，牛仔裤，两个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好怎么安排今天的时间了吗？” 阿迈勒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将他从秋千上扯了起来。“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到公园里晒晒太阳，看看书，我也有好多问题想要问问你这个学长呢！” 陈默一阵汗颜，以往他都很难胜过这个聪明的女孩子，现在国际关系学都丢了好久，更难在她面前保持优势了。他连忙求饶。“我知道你是牛津的高材生，而我的国际关系学知识选修，在这方面，我可不敢当你的老师。” 回到了屋内，陈默看到阿迈勒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毛毯，一把雨伞，还有几本书，显然是想跟陈默好好消磨这一天的时间。 陈默将毛毯，书籍一股脑装进了今天带过来的环保袋里，提在了手里，雨伞也夹在腋窝里。 阿迈勒甜甜地笑着，也不去争，等两个人换了鞋子出门，很自然地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臂弯里，虽然身子没有靠上来，却也保持着非常近的距离。 樱草山虽然是伦敦最具英伦风情的小镇，但是这个名字实际上是有些名不副实的。因为所谓的山，也就只是一个小土丘，不过这里的地势在伦敦算是比较高的地区，所以上到樱草山的顶部，可以看见伦敦的小半个市区。 他们两个人将毛毯铺在了向阳的山坡中间，由于天气冷，今天来逛公园的人不少，但是像他们一样在这里晒日光浴的人却不多。 阿迈勒于都的书籍是米尔斯海默所写的一本《游说与美国对外政策》，陈默看了看另外两本书，选了一本罗伯特基欧汉所著的《权力与相互依赖》。 “我觉得你所选的书籍有很大的问题，米尔斯海默的书充满了一股浓郁的现实阴谋味道，而权力与相互依赖却是自由主义的代表作，你现在却在同时研究这两本书。”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我接受知识与经验，却不一定接受他们的观点。我是特意选了一些不同的理论在阅读的，这可以给我更宏观的思维。”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愿意你用这样的心态来学习，这会导致你对以后的选择无所适从。” 阿迈勒也不趴在那里了，坐起身来，认真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陈默却反问道：“为什么你的妈妈在阿拉伯世界，会成为一个非常著名的记者？” 阿迈勒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第五十四章 压抑 “国际关系是全世界最复杂的学科，这个世界的每一天，总会发生无数的事情，影响一个国家对外关系发生变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一门学科像国际关系一样，学习的永远是过时的知识。也没有哪一门学科，像国际关系学一样，一直跟着现实的脚步前行。正是因为这门学科的复杂性，所以我们将这门学科划分成了概论、历史、研究方法、政策这四个阶段，一个人只需要能够在任何一个阶段取得成果，就是成功，这比其他的学科的标准都要低很多。这是因为，一个人，是不可能将这个世界上随时随刻发生的事情都能有一个全面的掌握。你认可我的这个观点吗？” “当然。”阿迈勒也来了兴趣，他们的交往就是通过在学习上讨论，越来越深。每次跟陈默在这方面的讨论，都会让阿迈勒觉得，自己又学习到了很多的东西。“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提起这样一个话题。” “你妈妈本人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国际关系专家，她跟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伟大人物都有过很清醒的对话。但是她为什么会获得这样的机会呢？是因为她在阿拉伯世界与西方世界，以【7，及其他地区的交流与认识中，发挥出了积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都认可了你妈妈所代表的属于阿拉伯人的世界观。”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认为我现在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这些东西学习的太多，不仅不能对我以后的发展有好处，还会让我难以形成属于自己的一套知识体系。是这样的吗？” 陈默点了点头，帮她摘掉了黑发上的一根草屑。她楞了一下，显然有些不习惯这种亲昵，可是脸上随后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陈默心中一荡，可是想到了远在国内的黎珊，连忙压抑住这股激动，将眼睛望向了远处的城市。“你妈妈与你不同的地方是，她是新闻学科，你却专攻法律，不过你们两个发展的基础都是国际关系学。我认为，你如果想跟她一样成功，也必须像她一样，将自己的定位更清晰一点。现在这个社会是一个浮躁的社会，快速的发展也催促着我们加快自己的脚步，因为我们都不能忍受自己被淘汰。一个博学的人，在过去，会成为让人尊敬的人，可是在现在，只能成为一个政治家。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学习的方向越多，也会导致在各个方向的研究深度不够。而且，一个博才，也绝对没有一个专才更容易能获得成功。” 阿迈勒看着陈默将视线转向远方，忍不住一叹。从在圣休学院的图书馆认识他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但是他犹如雕塑般的脸，强健的身体，渊博的学识，以及身上那让人迷恋的味道，都忍不住让她沉迷。 她见过很多东方来的人，可是只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能够让她充满了兴趣。这不仅仅是东方的味道，而是一种东西方文化融合在一起，形成的特殊气息。 除了他，她也曾试着交往了其他的男朋友。可是那些男人，哪怕是外表再文质彬彬，私底下却似乎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刚刚约会就想着身体上的亲热，更有有过分的男人，甚至开口要求。 她虽然是英国长大，但是她还是一个阿拉伯女孩，她的身体是属于真主，属于未来的丈夫的。在她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之前，她不会把这个身体让任何人得到。 所以与陈默的交往，她没有任何压力，甚至还有些窃喜，陈默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不管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最少陈默是一个真正值得交往的朋友。 她却不知道，陈默一开始对她也是起过花花心思的。而她自己，毕竟也是一个21岁的大姑娘了，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绮念，幻想着陈默的身体，幻想着他对自己做出各种羞人的动作。 “埃文，其实你不必担心我，因为我的家人已经为我考虑好了一切，而我自己也非常喜欢。”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我能有幸知道吗？” “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的妈妈从来都没有想把我变成一个全才，而是按照我的实际能力，为我安排了几门主攻学科，首先是法律，这是我发展的基础，其次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放在了阿拉伯国家的人权事务和国际关系方面。除此之外，明年毕业后，我还准备好了要去纽约大学法学院进修两年，多学习一些美国的对外政策和人权法案。” “非常棒的决定，作为现在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的许多政策影响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国际关系专家，美国的政策是必须要熟悉的。” “是的，我的爸爸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教授，我的妈妈甚至还联系了索尼娅索托马约尔法官，让我在学习之余，可以进她的助理办公室，当她的助手之一。” 这个名字陈默相当陌生，问道：“不好意思，这位索尼娅索托马约尔法官很有名吗？” 阿迈勒将她的一双大长腿盘了起来，兴奋地说道：“你不是法律系的学生，当然不了解她，可是她却是我的偶像之一，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美国最高法院法官的拉美裔女法官。而这一切，她没有依靠任何人，她出身贫寒，从小还有糖尿病，生活在贫民区，可是现在已经是美国联邦第二巡回上诉法院法官了…………” 提起她的偶像，阿迈勒就显得非常兴奋，不厌其烦地跟陈默讲述着索托马约尔的经典案例和经历。陈默躺在她的身前，仰望着她的笑脸，觉得这个时候的她，真的是美极了。他甚至希望，这个时候，时光能够永远凝固起来。 好一会儿，阿迈勒才注意到陈默的目光，忍不住拿手挡住了陈默的眼睛。有些害羞地说道：“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害羞的。” “想到你要去纽约了，心里舍不得呢！我也争取早点做出成绩，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调到纽约去上班。” 阿迈勒停住了笑声，俯下身来，盯着陈默的眼睛，表情有些严肃地问道：“是因为我要去纽约吗？” “当然了，除了你，我不认为纽约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我的。” “不许动……”阿迈勒只差压在了陈默的身上，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慢慢压了下来。 陈默看见她有些慌乱的眼神在自己的脸上似乎寻找着目标，急促而馨香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脸上，内心也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可是阿迈勒终究还是没有敢去吻陈默的嘴，薄唇只是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又快速地躲了回去。掩饰着自己的慌张说道：“刚才我们忘记带水了。” “我去买。”陈默从地上一跃而起，快速地掩饰住了下身的昂扬，也掩饰住了自己的一点小遗憾。 陈默回来后，两个人显然都有些不自在，都安安静静地看起了书。不过陈默现在对这些东西可没有半点兴趣，看了不大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阿迈勒看了一会儿书，都没有听到陈默说话，转过头来，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睡着了。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睛盯着陈默的脸，仔细观察了起来。 他的眉骨真高，皮肤真的棒极了。特别是他的脸上可没有那些粗大的毛孔，就连胡子，也只是在上唇和下颌有一点胡茬，比那些浑身长毛的男人真是强了太多。她忍不住想去抚摸一把，却又怕把他惊醒了，那个时候可要羞死人了。 要说起来，他可算不上是个帅哥，最多只能算是个型男，可是为什么却总能吸引自己呢？也许，他真的就是真主为自己安排的丈夫，因为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让自己觉得心动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陈默醒来的时候，浑身被晒的烫烫的。阿迈勒撑开了雨伞，挡住了强烈的太阳光，在认真的看书。由于晒的发热，她也脱掉了毛绒外套，只穿了一件短背心，露出了纤细的腰肢。 穿上衣服的阿迈勒，绝对是大多数人眼中能够得满分的女人，但是唯一有点遗憾就是太瘦了。一米八的身高，却只有五十五公斤，让她的身材显得十分单薄。 不过以陈默的观察，她的胸臀虽然不大，却也还有料，挺翘有度。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显示出来的轮廓，都是陈默最喜欢的那种完美感。 看了一会儿，陈默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精力太旺盛了，身体总是忍受不了诱惑。“阿迈勒，我们回去吧。好不容易相聚，我们不能只是在这里消磨时间，去卡姆登的朋克市场逛逛，我也给朋友们带一些特色礼物回去。还有下个月你的生日，我也不能过来，我要为你挑一件满意的礼物。” 第五十五章 两个人 （96，83，89，76，群号） 十月的伦敦，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月份，十几度的气温不冷不热，要是不下雨，在大街上，公园里，到处都是休闲的人群。 陈默带着阿迈勒，漫步在卡姆登的露天朋克市场，感受着最地道的英伦风情。这个朋克市场不仅伦敦最大的露天市场，也是朋克文化的发源地，是摇滚青年们最喜欢聚集的地方。对于陈默这个伪摇滚青年，伪嬉皮士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这里的商店招牌非常另类有个性，售卖有复古风格、朋克和摇滚风格的服饰、还有古董一类的小玩意等等。总之，这里就是一个出售另类的地方。扑捉潮流的节拍，感受伦敦前卫的街头文化，卡姆登市场是必来之地。 陈默在这里不仅给国内的亲朋好友挑选了不少极具特色的小玩意，还给阿迈勒挑选了一个异常夸张的绿色长发头套。 当然，这是阿迈勒坚持要，陈默才买下的。否则对他来说，将一切绿色的东西往头上戴，都是不能忍受的。所以在阿迈勒嬉笑着要让他试试这个头套的时候，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态度，直接拒≥↓，绝了。 这虽然是假发，但是戴在头上，也像顶着一顶绿帽子。这幸亏是在英国，要是在国内，恐怕永远也卖不出去一顶。 两个人沿着露天的小摊，一路逛，一路吃，等到陈默觉得两腿酸痛的时候，阿迈勒才意犹未尽地宣布，可以回家了。 他们回来的还是最早的，家里没有一个人。一到家，阿迈勒就瘫软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劲而地叫着脚疼。要知道，她几天可是一直穿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逛了四个小时。 “来，把脚伸过来，我帮你按按。” 阿迈勒躺在沙发上，有些狐疑地看了陈默一眼，不过还是抬腿，把脚放在了陈默的大腿上。“你确定你不是报复？” 这一下轮到陈默不明白了。“我为什么报复？” “本来我就比你高那么一点，今天又故意穿了一双高跟鞋，显得你比我矮了一大截。” 陈默登时无语了，瞪了她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不提，我还真没有想起来。反正跟我女朋友在一起已经习惯了，你比她瘦，我今天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阿迈勒又得意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身高对你的压力更小吗？” 陈默握住了她的脚，蜷起了手指，用指关节顶住了她脚后跟的中心位置，稍微用力一顶。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的胸更小……” 阿迈勒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沿着脚部的神经直接蔓延到了头顶。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想要缩脚，却被陈默仅仅抓住。紧接着，她就感觉到那种可以直接麻到心里的颤栗感，直接笼罩了整个身体，不能抑制地发出一声声的叫声和笑声。 好一会儿，陈默才松开了她的脚，问道：“感觉怎么样？” 此刻的阿迈勒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又痒又麻又痛，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要不是相信陈默的人品，她都要怀疑陈默是故意想看她出丑了。 “天啊，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煎熬的酷刑，埃文，你确定这能帮我缓解疲劳吗？”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默盯着她的脚，双手如同捧着一块白玉。她的脚其实算不上漂亮，因为太薄了，也太大，按照陈默的估计，她最少应该穿39或者40的鞋子。 不过，由于人种的关系，她的皮肤很白，却又不是纯正白人的那种粗糙的苍白，更趋向于黄色人种之中那些皮肤特别白皙的白里透红的白。 要说起来，他见过的最漂亮的脚应该还是柔嘉的。因为柔嘉的脚很小，不到35码，同时脚型也非常完美。而黎珊的脚跟阿迈勒的差不多大，但是却是有点肉呼呼的，虽然触感更好，但是视觉效果要差了一些。为此，黎珊夏天的时候都很少穿凉鞋，因为觉得不好看。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一条腿都没有了知觉，你真是个混蛋，我刚才一直向你求饶，你却不肯放过我。” “刚才我的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同时这些血脉的终端，可以连接到身体的各个部位，长期坚持，对身体会有好处。” “好像是真的呢！”阿迈勒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两只脚，将另一只也翘到了陈默的腿上。“这只脚还有些酸痛，你继续按一下。不过……你不许再这么大力，可以稍微轻一点。” 陈默迫不及待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才笑道：“当然可以轻一点，不过那却没有什么用了。” 当他开始使力，阿迈勒又开始叫了起来，同时还忍不住地笑着，两条腿乱弹，却被陈默用手臂紧紧夹住。 阿迈勒的声音逐渐变的暧昧了起来，这种酸麻让她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想叫又叫不出，这三种感觉融合在一起，就变成了诱人的**。 陈默抱着她的脚，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兴奋，力度不自觉地放的温柔了起来。可是如果说疼还可以忍受，这种轻轻抚摸带给脚心痒，阿迈勒再也忍受不了，忍不住又求饶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加萨尼和芭利娅却突然打开了门，看着屋子里的情景，都楞了住。 加萨尼说道：“十分抱歉，我们应该先敲门的。” 芭利娅却说道：“或许你们可以找个更合适地方来交流。” 陈默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阿迈勒的脚，说道：“先生，女士，我想你们误会了。因为阿迈勒过于劳累，我只是为她按摩一下。” 珀莱雅楞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按摩，可是你们两个刚才的表现，似乎不仅仅限于按摩了吧？” 加萨尼笑着说道：“年轻人，我们也曾经年轻过……你该庆幸，这是在英国，而不是在黎巴嫩。如果这是在黎巴嫩，你现在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了。” 芭利娅不愧是他的妻子，接着他的话说道：“一条路是你要娶了我们的女儿，还有一条路就是请你吃枪子。” 阿迈勒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声被自己的父母听到，这让她窘迫无比。不论她在能力方面有多么干练，她也只还是一个21岁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的女孩子。“爸爸，妈妈，我们在朋克市场逛了四个小时，这让我疲惫无比。埃文只是在帮我……按摩！” 虽然她的语气肯定，还特意在按摩这个单词上面加重了语气，但是她的羞红的脸蛋让这种辩驳显得越发不可信了。 幸好，加萨尼和芭利娅都对这方面的话题毫无兴趣，首先他们相信陈默和阿迈勒的操守，不会做出让他们丢脸的事情。其次就是他们对于现在的陈默，并不是特别满意。 如果陈默真是他们心仪的女婿对象，他们可能会在旁边加一把火，让他们现在的关系更进一步。但是陈默现在并没有表现出特别让他们欣赏的能力，加上还是在中国发展，所以他们更愿意让这件事尽快过去，不在两个人之间继续发酵。 一边喝着下午茶，吃着芭利娅带回来的小点心，一边聊着陈默这次来英国的主要目的。陈默想要在期货方面投资，对于她们这都是在文化艺术方面发展的一家人来说，显得是那么的遥远，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最后，两个男人的话题还是又回到了足球方面，加萨尼是忠诚的阿森纳球迷，而陈默的爱好就比较广泛了。哪怕是在足球方面，他除了自己的国家队，最喜欢还是意大利队。九四年的时候，巴乔那黯然神伤的背影，不仅俘获了万千女人的心，同样也俘获了万千男人的心。 哪怕是在英国国内，老牌霸主利物浦已经成为明日黄花，陈默个人最喜欢的还是拥有着完美中场的曼联，对于阿森纳，也就只有一个博格坎普最让陈默喜欢了。 听闻陈默最喜欢的球员是巴乔，是罗纳尔多，是巴蒂斯图塔，甚至还有托蒂，托尔多，却没有一个英国球员。阿迈勒非常不满，“他们都没有贝克汉姆英俊！” “他也仅仅是英俊而已，不是吗？！” 阿拉姆丁父女都不说话了，这个时候的英超，跟意甲相比还是天壤之别。意甲是小世界杯，全球第一联赛，其后还有西甲和德甲。英超虽然挂了一个超级联赛的名号，但是连他们自己都承认，他们只能拍在第四位，还要面对法甲的冲击。 陈默从郎玉甫的记忆里知道，在后世，英超会成为第一联赛，影响力远超其他联赛。这一点就连郎玉甫这个不是球迷的宅男都知道，由此可见英超的影响力，可是最少在现在，英超还在慢慢发展之中。 球赛六点开始，作为忠诚的球迷，最少应该提前一个小时进场，所以，陈默跟着阿拉姆丁父女俩一起，很快就从家里出发，前往海布里。 这一晚，他们在海布里观看了一场非常精彩的进球大战，虽然埃弗顿在十六分钟的时候，就进了一个球，但是阿森纳随后连进四球，以四比一的比分大胜埃弗顿，也让所有的主场球迷享受了一场精彩无比的比赛。 第五十六章 嫉妒 （96,83,89,76，群号） “爸爸，我不认为你现在继续往下喝是个好主意。不是我想打击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每个人的身体对酒精的过敏度是不一样的，在这方面，你不是埃文的对手。埃文，我同样认为，欺负一个比你年长的对象，不说绅士的行为。” 加萨尼不以为然地说道：“阿迈勒，我们现在不是绅士，不是教授，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球迷。你懂吗？！不，我想你是不懂的，因为你不是真正的球迷，像你这种小丫头，足球唯一可以吸引你的只是他们英俊的脸蛋。” 在阿迈勒的嗔怪目光下，陈默只有认输，何况加萨尼现在的眼神已经迷离了起来，这是喝多的征兆。“阿拉姆丁先生，虽然我很愿意跟你继续喝下去，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能太晚回去。” 加萨尼盯着陈默看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小子，你要记住，男人永远不要因为女人改变自己。对付女人，永远要右手拿着鞭子，左手拿块糖，打一鞭子给一块糖，这样她才会永远臣服与你。” 阿迈勒还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听见陈默问道：“♀↙，先生，即使是你的女儿吗？” “当然，即使是我的女儿，永远不要给任何女人欺负你的机会！” 阿迈勒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凝固了，脑海里全是陈默问的那一句话。他为什么会将目标指向自己，难道他真的也对自己有着爱意吗？可是，如果接受他的爱意，自己的学业怎么办？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想听听陈默会怎么说。可是陈默却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将话题转向了别处，让她心里登时失望不已，忍不住瞪了一眼陈默。 陈默只感觉有些冤枉，是她的爸爸有一种男尊女卑的思想，又不是自己，可是她却只敢对自己耍性子。却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实在难猜，两个人想的都不是一回事。 陈默是一个在男女的平等的社会里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只是将女人看作男人的附庸。他不能理解加萨尼他们这些阿拉伯男人的想法，男尊女卑似乎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灵魂里，即使他在英国生活了快20年，还是一位教授，却依旧改变不了他那种传统的思维。 将陈默送到了中油的宿舍，阿迈勒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陈默点了点头，跟坐在后座已经有些晕乎的加萨尼打招呼。“阿拉姆丁先生，谢谢你今天的邀请，一场精彩的比赛，一顿美味的晚餐，让这一天都变的精彩起来。” 加萨尼嘿嘿笑道：“小子，你是我见过的酒量最好的家伙，不过我不会向你认输的。” 阿迈勒不悦地说道：“爸爸，你今天已经出了太多的丑，能不能把嘴巴闭上？” 陈默笑道：“我不认为这是出丑，阿迈勒，你对你爸爸太苛刻了。他能够在我的面前丢下作家，教授的面子，我们一起喝彩，一起吼叫，一起喝酒，这说明他把我当作是朋友。” 加萨尼伸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是的，女人永远不能理解我们男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我们不能理解她们之间的嫉妒一样。你是个聪明的小子，我喜欢你……” 这个时候，有六个同事都提着购物的袋子，结伴归来，看见宿舍门口停着的捷豹车，都望了过来。“我该下车了。阿拉姆丁先生，再次谢谢你的款待。” 钱玉斌跟几位同事一起，今天也逛了不少的露天市场，还有高档商店，好好体验了一把伦敦的风情。却没有想到，回来就碰到了陈默，他还是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送回来的。 一时之间，他的视线完全被吸引住了，她简直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想着上午的那个电话，他忍不住问道：“陈科，今天艳福不浅啊！” 陈默跟阿迈勒挥了挥手，才说道：“可别瞎说，这是我同学和她爸爸，我们今天去看了阿森纳的比赛，随后又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 可是身后传来了阿迈勒的声音：“埃文，明天的约会有戴夫和克莱恩他们，就不要再穿这一身衣服了，你也知道，他们总是喜欢在这方面攀比的。” “我明白，一路顺风。” 陈默向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她这才满意地一笑，驾车离去。 钱玉斌哈哈笑道：“行啊你，泡妞跑到英国来了，连她老爹都搞定了？！” 陈默没有想到自己解释了，他仍然还这么说，看着其他几个人也是一副不信的笑容，只好又说了一遍。“我们真是普通同学，我在国内有女朋友了。” 不过看起来，这几个同事没有一个相信的。唯一的那个女孩子江怡说道：“你就别骗我们了，看她那眼神，一直黏在你的身上呢！” 陈默的心里一阵烦躁，因为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他只感觉自己对不起黎珊，虽然身体没有出轨，但是心灵一直在犹豫。自己不仅对不起黎珊，就连阿迈勒也对不起，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不忠诚于自己的感情呢？！ 自己恨了爸爸七年，不就是因为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可是现在自己也要跟他一样了吗？！变成这样一个人，柔嘉恐怕也要看不起自己了………… 陈默的纠结无人理解，大家都看到他沉默地进了房间，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就回了房间。有些傲气地吴亚荣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撇了撇嘴巴，说道：“老钱，这个陈默什么来路啊？看起来傲气地很啊！” “人家是有傲气的资本，你就别发酸了。人家老爷子是副部级的离休干部，干爹是物资采购中心的总经理，后台大着呢！你要是有这个资本，恐怕也不会理我们这些小喽啰了吧？” 江怡从男人的手里接回了属于自己的袋子，对帮助了自己提行李的几个人表示了感谢，然后说道：“我看陈默挺好的啊，不就是心里有事，少说了一句话嘛，用得着这样说人家？！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钱玉斌笑了笑，回想起了上午的那个电话，齐明远的条件对他充满了诱惑，更重要的是，自己在这里面需要付出的成本，几乎为零，何乐而不为呢？！ 陈默他后台再厉害，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即使有人寻找他的黑材料，任谁也想不到跟他毫无利益关系的自己。自己却可以借这个机会，跟齐明远拉进一点关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钱玉斌又被陈默的电话给吵醒了。他在心里抱怨着，又不上班，这个家伙天天起这么早，真是精力旺盛啊。躺在被窝里，听到他跟国内的女朋友，他的爷爷通了电话，这个家伙只穿了一身运动衣，就出门跑步去了。 趴在窗口，看着陈默向北边跑远，钱玉斌从床上起来，窗口进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不过他的心却热火朝天。 为了防止有人进来，他先过去反锁了门，这才打开了陈默的包。不过，他却没有发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行李箱里除了几件衣服，就是给同事们带的东西，背包里大部分是一些生活用品，虽然有一套西装价值不菲，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一身必要的行头是不可少的，即使这一套贵一些，也说的过去。 唯一显眼的可能就是这个登喜路的公文包，他昨天特意去登喜路询问了一下，像这样一个订制的公文包，价格就要两千英镑左右，对于一个刚刚上班的新人来说，有些稍显奢侈。 没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钱玉斌将陈默的行李又完整地归位，让人看不出被动过，这才去到卫生间洗漱。 陈默沿着昨天阿迈勒送自己回来的路线，向北跑到了海布里公园。这里离他住的伊林斯顿有一公里多远，再围着这公园跑了一圈，跑回去，这就超过了五公里。 这里的空气质量确实要比京城好了许多，特别是进入了公园里面，闻着清新的泥土芬芳，绿树青草带来的负离子的空气，听着树林里的鸟鸣，比京城拥挤的大街要适合跑步的多了。 回到了宿舍这边，天已经亮了起来，钱玉斌热情地招呼道：“陈科，过来吃早餐了。” “谢谢，不用了，一会儿我要出去吃。” “怎么，昨天送你回来的女同学一会儿又来接你？” “嗯……”陈默点了点头，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洗漱了。” 在伦敦这个圈子里，陈默并不受人注意，他不是国际事务部，也不是资产管理部，更不是业务部的同事。采购部在英国范围内的业务并不多，也只有一个成员常驻。 他唯一受关注的地方不过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个实权科长，不过对于庞大的中油来说，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而在这个房间里，除了钱玉斌是心有所图，没有多少人去关注他这个过客。是的，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就是一个过客。或许只有一些女孩子，会有些迷恋他的英俊。 在英国待的久了，这些女孩子们习惯了西方式的审美，对于眉骨高耸，轮廓分明的陈默，也变得偏爱了起来。 第五十七章 震撼 （感谢非富非贵兄弟的打赏，谢谢……） “门口停了辆路虎，还有一位超级大美女呢，是在等我们这里的人吗？”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同事一进门就激动地询问着。“真是一位超级大美女，是我们这里谁的朋友？我一定要认识一下。” 一帮无所事事的同事就立刻涌到了窗口处，一个女孩子笑道：“韩志文，你算了吧，人家都有一米八的个头了，加上高跟鞋，都比你要高一个头，你还想跟人家认识，不般配啊！”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钱玉斌一看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昨天送陈默回来的“同学”，他的心里也不油然地升起了一股嫉妒感。昨天晚上没有没有看清楚，可是现在是白天，可以清楚地看清，这的确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孩子。 “他吗的，凭什么他有了女朋友，还能跟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约会，自己只有一个堪比河东狮的黄脸婆？！”他的心里原本对出卖陈默的一点愧疚感，在这一刻也消失无踪了。 阿迈勒蹲下了身子，扯了一下身上的披肩，看着面前的一盆正在盛开着小黄花的绿色乔木。刚一下车，她就被一股∈，浓郁的香味吸引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植物，花朵这么小，可是香味却如此浓郁典雅，让她为之深深着迷。 她忍不住轻轻靠近，高耸的鼻翼几乎贴上了花瓣，然后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这股香味将自己融化。 她却不知道，就在离她几米外的侧面窗口里面，一大帮男人都被她的动作深深吸引住了。 陈默走下了楼梯，就看见了饭桌前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围在了窗口前。见到自己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盯住了自己，让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钱玉斌笑道：“陈默，够可以的啊！我们都支持你把外面的那个妞儿给办了，为我们中国人争光。” 陈默明白了过来，笑道：“为国争光也不是体现在这方面的，何况我也说了，她只是我同学。” 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陈默还是决定不能继续下去了，继续将阿迈勒当做一个同学，一个妹妹，都比这样暧昧下去要好的多。 在这方面，自己不能跟爸爸学，要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而不能为了一己之欲，对不起黎珊，也对不起阿迈勒，这会将所有的事情搞成一团糟。 陈默的话自然没有一个人相信，韩志文就笑着说道：“真不是你女朋友啊？那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陈默笑了笑，虽然他很不愿意在这方面跟这些同事亲近，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想丢了韩志文的面子。看了看韩志文不足一米七的身高，瘦弱的身材，陈默觉得他没有一点机会，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介绍你认识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可不打任何包票。”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他感觉到兴奋的了，即使追不到女神，能跟女神多一点接触，也是幸福的事情。他兴高采烈地跟着陈默一起走出了屋子，可是对方的第一个动作就让他傻眼了。 看见陈默出来，阿迈勒想要起身，却啊了一声，又蹲了回去，向陈默伸出了玉手。“腿麻了，拉我起来……” 韩志文很想推开陈默，自己冲上去，可是见对方望也不望自己一眼，没有一点勇气冲上去。 陈默将她拉了起来，介绍说道：“这位是我的同事，他们在房子里面看见你了，都在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 阿迈勒伸出手跟韩志文说道：“阿迈勒阿拉姆丁，很高兴认识你。” 陈默介绍说道：“阿迈勒现在还在牛津读书，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牛津啊！真是一所好学校。我叫韩志文，你可以叫我史蒂夫。”韩志文伸出手跟她握住，感觉兴奋无比，不过看到她的左手还扒在陈默的肩膀上，站起来的身高让自己需要仰望，又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了，这个女人不会是自己的菜。 “你好，史蒂夫，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们还有个约会，现在需要赶时间，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见。” 看着陈默跟阿迈勒坐上了车离去，韩志文仍然站在那里，心里也忍不住有了一点嫉妒感，这么漂亮的一个妞，还是牛津的学生，陈默真是好福气啊。 钱玉斌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韩志文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钱玉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喜欢就去追，陈科不是也给你创造了机会嘛！她能喜欢陈科这一类型的，说不定也会喜欢你这类型的啊。” 韩志文苦笑着说：“您就别磕碜我了，这样的女神，我就看看好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辆罗孚越野车和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哧溜一声停在了他们身边。从罗孚上面下来了两位魁梧的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让他们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艳妆打扮的美女。虽然在外表上比先前过来的阿迈勒稍差一筹，不过她艳丽的外表，逼人的气势，让她甚至比阿迈勒更震撼人心。 她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捏着照片的一角，翻转过来递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用英语问道：“请问，埃文陈是住在这里吗？” 两个人都被她的气场震住，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不再理他们，扭身踏上了进门的台阶，正要推门的时候，钱玉斌才反应过来，说道：“他现在不在，五分钟之前出去了。” 这个女人像女王一样转过身来，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他们两个。“请问，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他可能会像昨天一样，一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这个女人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他的同事？” “是的，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她在自己的包里翻了一下，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年纪更大的钱玉斌。“我叫纳斯佳，我知道他没有英国的联系方式，所以，你能在他回来之后打我的电话通知我一下，或者直接拨打我的电话吗？” 钱玉斌接过了名片，用自以为最绅士的笑容说道：“这是我的荣幸。”可是他的笑容放佛空气，没有在对方的眼里留下任何波澜。 一直到她坐上法拉利离开，钱玉斌和韩志文都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完全被纳斯佳的气场给震住。这样一个开着法拉利，出入有专业保镖的上层人物，他们想不通怎么会跟陈默扯上关系。 一直到车的影子消失在视线之中，韩志文才凑上前看了看钱玉斌手里的名片。这是一张很个性化的名片，镂空的黄铜材质，花纹繁复，组成了一圈美丽的花边，薄如纸，韧如钢，极富弹性。而在名片的外面，电泳了一层黄金，利用电脑刻录留下的印记，黄金与黄铜的色差，形成了名片的字迹。 名片上面没有任何公司的标志或者是名字，只有一串人名和电话号码，让他们两个人摸不透对方是什么来历。 韩志文疑惑地说道：“这个陈默还挺神秘的啊，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跟他拉上关系的？！像这样的女人有一个都是烧了八辈子香了，他竟然还有两个？！钱科，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钱玉斌的心里也有点发虚了，要知道，今天早上，他可是已经跟齐明远联系过了，也答应了对方，会把陈默的第一手消息出卖给对方，并且谈好了条件。既然已经上了船，想再下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我不认为他会是什么大人物，不就是长得帅，才引来这些富家女的飞蛾扑火嘛！他要真有本事，还会在公司里拿一个月不到两千块钱的工资？！” 屋里的众人也都冲出了屋子，欣赏着他手里的镀金名片，说实在的，这还真是他们第一次亲眼欣赏这种镀金的名片，对这位开法拉利的女孩子也是好奇无比。 好一会儿，大家才散了开，钱玉斌回到了房间，直接拨通了齐明远的电话。“齐科，你跟我说老实话，这个陈默到底有什么来头？！前脚一个美得冒泡的外国女孩，后脚一个带着保镖，开法拉利的外国女孩，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陈默能够跟她们交往，怎么着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吧？！” “唉哟，钱科，还指望您帮忙，我骗谁也不能骗您吧？！对他我了解的比谁都清楚，他爷爷虽然级别高，但是早就过气了。他爸爸的级别才是个处级，跟我爸相比都要差一档次，现在主要就靠他的干爹康学东是采购部的总经理而已。跟我说说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钱玉斌把今天的事情介绍了一遍，齐明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等他回来了，您先探探口风，我也再了解清楚一点。等您回来，我一定好好给您接风，不会让您白辛苦一场。” 挂了电话，钱玉斌坐在床边唉声叹气了起来。为了一点小便宜，现在出卖了陈默，希望陈默真的没什么势力，跟他所想的那样，只是靠着小白脸在几个女人周旋。 如果要真是这样，那今天可要好好看一场好戏了，最好让两个女人碰到了一起，看他还怎么玩！要是闹出了什么丑闻，公司可不会当做看不见了。 第五十八章 邀约 （感谢机油党总xx兄弟，mr楽媛，以及非富非贵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这一周有分类强推了，是个很好的推荐，感谢我的编辑，也希望书的成绩可以更好看一点。谢谢……） 戴夫和克莱恩两位是陈默在当交换生的时候最铁的两个同学，戴夫在毕业之后没有想着去立即找工作，而是在筹备一场远程的旅行，他准备用一年的时间，游遍全亚洲。 并且，他目前已经从他父母那里获得了三千英镑的支持，这些钱当然不够他到处旅游的，最多仅仅是几张机票钱而已。不过他同时也在积极联络他路线图中的一些外教学校，希望能够寻找到短期的教学工作，不仅可以解决吃饭住宿的问题，还能解决一些经济方面的原因。 得知陈默过来英国，他特意从他位于切尔滕纳姆的家中过来了伦敦。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女朋友凯莉，这次的亚洲之行，凯莉也会跟他一起。 从很多方面来说，英国的学生们比国内的学生们压力都要小的多，并且他们也愿意去冒险。相反，国内的许多学生在学生阶段就不得不考虑以后的生存问题，很少有像←，他们这样自由的阶段。 克莱恩是个土生土长的英国小贵族，一直住在伦敦西北的哈罗镇。从中学开始，就在哈罗公学接受高等教育。牛津毕业之后，他进入了他父亲的一所生产钢笔的小工厂开始实习，为以后接管家族的企业做准备。 昨天他陪着家人一起去了湖区度假，听说陈默来了英国，才又赶了回来。因为他的家里没有其他人在家，所以今天的聚会就被安排在了他的家里。 他们在唐人街的超市买了不少做中国菜的调料和食物，然后才向哈罗镇出发。克莱恩的家非常好找，就在哈罗公学公园西部的高档社区，这个社区以把一片森林包围在里面而出名，每个路口还被封闭了起来，有保安值守。 英国的房子很少有封闭的小区，整个伦敦，被封闭起来的社区也不超过二十个，并且全部都是价格最昂贵的社区。比如肯辛顿宫花园街，比如伦敦北郊的毕晓普路，那里的房价没有低于五百万英镑的。 克莱恩家所住的这个小区虽然比不上那里，但是房价也是两百万打底。并且房子也不是像其他社区一样，按照接到整整齐齐地排列，而是按照森林的地形，分散在各个角落。每家每户都有着巨大的花园，环境非常优雅。 一群人在后花园里摆上了烧烤炉，烤箱，播放着涅槃乐队的音乐，就组成了一个随性的小派对。 除了陈默，其他人全都是五谷不分的家伙，加上英国本来就不以食物出名，所以这几个家伙的手艺全都一塌糊涂。就连阿迈勒，虽然非常精明干练，但是也一点厨艺不会，全要指望陈默来为他们服务。 先在厨房煲上了一锅排骨海带冬瓜汤，陈默就在烧烤架前忙活了起来，几个人围在一起唱歌，聊天，顺便再说几个低级笑话，再来几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让气氛十分热烈。 邻居的小孩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一会儿也不请自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十几个人的派对。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不过克莱恩家的草坪可就遭了大罪，没有几个月的功夫，很难恢复原样。 车子再次停在了中油宿舍的门口，陈默和阿迈勒面临着分别，都有些依依不舍了起来。阿迈勒明天要回牛津上课，陈默也要办完了投资的事项就要返回国内，两个人今天的分别，就意味着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面。 “埃文，你说的有可能调到纽约去上班，是真实的还是故意哄我开心？” “我所工作的部门，在纽约有一个办事处，想调到那里去上班，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你知道的，我的爷爷需要我的照顾，目前，任何需要我长期离开家的工作，我都不会考虑。” “我知道了……”阿迈勒叹了一口气，说道：“生活并不能完全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但是我也想在生活中，能够尽可能少的留下遗憾。” 陈默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故意伸手去捏住了她高耸的鼻梁，取笑道：“别装的这样多愁善感的，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充满了斗志了勇士，任何困难在你的面前都会变的简单起来。我期待着，当你离开学校的那一天，你一定会成为让我值得骄傲的朋友。” 她不满地打掉了陈默的手，瞪了他一眼。“我走了，星期三的上午我有一堂重要的课，所以我就不会来送你了。” 陈默点了点头。“虽然我们相距万里，但是见面的机会还是有许多的，有机会我会经常过来的。” 一直在留意陈默行踪的钱玉斌看见路虎停在门口，就兴奋地拨打了那个电话，内心阴暗地期待着，这个女孩子走的越晚越好，而纳斯佳来的越早越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一会儿，陈默就从车上下来，他以为车要走了，可是那个女孩也下了车。他们在桂花树前面又聊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拥抱了一下，那个女孩子上车离开。 他赶紧下楼，在一楼的大厅里碰上了进屋的陈默。“陈科，今天早上你刚走，就来了一个叫纳斯佳女孩子找你，还留了电话让我通知她。”说到了这里，他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我也对她有点期望，刚才就通知她了。” 这句话引来了大厅里其他几个人的善意微笑，但是他在陈默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异样。他不知道，他的这些伪装陈默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在想，这个纳斯佳是谁，所以他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想到了前几天在法国的偶遇，陈默才恍然大悟了起来，看着钱玉斌笑道：“钱科您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想发展一下第二春？！” 旁边有人笑道：“他也就是想想而已，人家出入保镖，开的法拉利，哪里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妄想的，更别说钱科这个已婚大叔了啊！” 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钱玉斌也伪装的更加害臊了，生怕在陈默面前露出了马脚，让他怀疑自己通知纳斯佳的原因。 不过陈默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追问起了纳斯佳上午的派头。那天在酒店看见纳斯佳，因为身着贴身运动衣，倒也没有看出纳斯佳有多盛气凌人。加上他对发展一段艳遇也没有兴趣，来到伦敦早就把她给忘在了脑后。 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以如此一个拉风的方式出现……即使不是这样夺目，陈默也可以想到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摸清自己的底细，包括在伦敦的住址，都不会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可以想象的到，她要查清楚自己的行踪，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这个时候，他对这个女孩也产生了一点兴趣。 钱玉斌谄笑着问道：“陈科，这个纳斯佳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啊，你这女人资源这么多，可让我们大家伙儿的都羡慕死了。”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无非就是前几天在巴黎住在同一家酒店，跟她见过一面，你们不要想歪了。既然这样，我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去。” 钱玉斌笑道：“厨房门口那里也有个电话，不介意我们也听听墙角吧？” 陈默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好介意的？！你想泡她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听你们说她有这么好的条件，你这已婚中年恐怕不那么合适吧？” 陈默以一种戏谑的语气说出来，惹来其他人的一阵大笑，钱玉斌就是心里暗恨，却也装的不在乎地赔笑着。毕竟，一开始是他自己说对纳斯佳有意思，以此来打消陈默对他私自打电话的意图的怀疑，现在只有生受了这份调戏。 电话拨通了，对面传来了一阵喧嚣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属于赛车特有的引擎声，让每个男人都心潮澎湃。陈默不等对方开口，就说道：“你好，别沙诺娃小姐，我是埃文陈，听说你今天来找我，让我深感荣幸。” “我不想责怪你来了伦敦不联系我，但是今天晚上的时间，你应该留给我。我现在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赶到，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看见你。” 由于电话是免提，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但是听到这样的对话，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陈默身正不怕影子斜，回答道：“我很荣幸你的邀请，但是请允许我来做东。你要知道，在我们国家，一般都是男人买单，而不是让一个女孩子出钱。” 纳斯佳沉默了一下，嬉笑问道：“你确定这样吗？” 听着这样的语气，陈默可以想象到对方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笑容。他可不愿意自己身上这存了许久的几百英镑，还有一点欧元的公款，只为了吃一顿晚饭就消耗一空，甚至还不够。 即使有时候为了面子要硬撑，但是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自己跟她只是萍水相逢，即使她对自己有点意思，但是自己却没有那个意思。 自己真要是想出轨，阿迈勒可比她要漂亮多了，还跟自己有感情。为阿迈勒花了这些钱，自己愿意，但是为她嘛，真的不划算了。 “我听说了你今天出现时候的派头，也知道了你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但是为了迁就我的钱包，我希望，不管你想去哪里，都能够征求我的意见，只有我们两个人都习惯的场合，才能让我们都会对这场约会充满憧憬。” 对方笑了起来。“好吧，我很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第五十九章 需要 （感谢书友150802，今天好0两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推荐朋友的小说《重生之俗人一枚》这本书的细节描写很不错，是老妖喜欢的类型。再推荐一本《越南1954》目前三江榜上作品，这本书的作者我不认识，但是小说写的深得我喜欢，希望大家能够满意。） 陈默坐在窗台前，与一帮同事随便地闲聊着，注意着门口的动静。他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是这些同事大部分都是个热闹人，身在异国他乡，交际圈子自然不如在国内大。一些安静的人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看书，看看电视，在一楼大厅玩的人，大部分都是喜欢热闹的。 陈默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引发了他们的好奇心，偏偏他的解释又没有一个人相信，反而是更羡慕他的艳福。甚至有不堪的同事，不停地拿他偏向西方的面孔轮廓，健壮的身体来说事，认为他的外表对于西方女孩子来说，除了身高，几乎是完美的。 他能够听懂他们潜意识里的嫉妒与恶意，但是并不在乎，也不想去跟他们争辩。当一件事情被他们已经定性的时候，自己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争的太多了，反而会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对自己的影响更坏。 不说别的，就一条不擅于团结同事，就可以让自己在以后的工作中增加许多难度。所以他也随着他们拿自己调侃，只要不涉及人身攻击，自己就权当没有听懂。 一辆优雅的法拉利360摩德纳停在了房子门口，看到这辆车，陈默的注意力几乎都被这辆车给吸引住了。这是今年三月份，日内瓦车展上法拉利公司刚刚推出的新车型，一上市，就受到了所有法拉利车迷的推崇，也成为了法拉利公司目前的主打车型。能够拥有一款这样的汽车，几乎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 陈默站起身来，引来了同事们的一团哄笑，他们误以为自己是等的是美女，可是真正吸引自己的只是这辆法拉利。 推开门，陈默走了出去，不过钱玉斌和几个同事跟着一起出来，让他着实觉得他们几个有些不太识趣。 纳斯佳一下车，两位从罗孚车上下来的保镖就也赶紧下车，显得非常敬业。不过他们并没有将纳斯佳严格保护起来，只是在几米外关注着周边的一切。 陈默对纳斯佳并没有任何的企图，这个女孩子虽然也很漂亮，但是对他的吸引力却还不足以让他忘记自己的责任。但是对她密切关注自己，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感动。 当然，自己虽然感动，却也没有感动到会接受她的任何要求，交朋友可以，但是真要发展**，却不是自己所想的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就是那种无所事事，茫然颓废的二世祖。 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就是想追求点刺激而已。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办？ 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态，陈默主动打起了招呼。“嗨，纳斯佳，很高兴能够在伦敦遇见你。” 面对着他身后跟出来的同事，纳斯佳表现出了一种极不耐烦的表情。她没有理睬陈默，俯身从车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走到钱玉斌的面前，将盒子递给了他。“非常感谢你的电话，但是我想，今天过后，你应该忘记了我的号码？你说是不是？这是一款手机，当做我今天对你的谢意。”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气势震住，连陈默也不例外。这派头还真不是他们这些土鳖经常遇到的。就因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就送了一部手机，虽然陈默不知道这款手机是什么牌子，但是现在的手机，一般售价都在一百英镑以上了。 这个时候，她才转头面对着陈默，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显得严肃了一些，但是这身衣服的搭配不错，非常配你的体型。” 陈默很想告诉她，自己这身衣服不是因为她才穿的，但是想想又收拾起了跟她斗气的心思。现在她还算给自己面子，要是惹恼了她，谁知道她会怎么批判自己。毕竟是自己的不对，来到了伦敦，不仅没有联系她，还将她忘在了脑后。 “能够跟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约会，我恨不得把萨维尔大街穿在身上。” 纳斯佳笑了笑，眼神变的柔和了起来。“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刚出国门的新人，却没有想到，你对伦敦的了解一点也不少。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晚上怎么安排我们的约会？” “在我看来，与其严肃地坐在法国餐厅里正襟危坐，还不如我们去布里克巷的市场去大快朵颐，在那里，我们可以品尝到全世界的各种美食，还有各种画廊，乐器行，古董商店和新兴设计师的创意工作室参观，甚至，你还可以挑选几件只属于你的独特而充满创意的服侍。” 她这才露出了俏皮的笑容，脑袋一歪，眼光示意着陈默上车。“这个主意不错，我已经非常期待接下来的时间了。” 陈默走到了法拉利的旁边，生平第一次摸到了真车，幸亏他在汽车杂志上面已经详细地了解到了这辆车的各项参数，也知道了在车门的后方的小弧起是门扣手，这才没有丢了面子。要是按照普通的车型来开门，那就是真正的摸门不着了，因为这种车的门扣手太隐蔽了。 其他人羡慕地望着法拉利呼啸而去，转而又羡慕起了钱玉斌。“可以啊，打一个电话就得到了一部手机，这个生意做的划算啊！” “我看看，靠，还是诺基亚最新款的手机，这手机没有天线了呢！” “嗯，我昨天去看了，要一百三十镑呢，相当于一千五人民币了。” 钱玉斌却丝毫没有笑意，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说，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命运咋就这么大的差距呢？！” 一句话问的所有人都住嘴了。是啊，钱玉斌仅仅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得到了一部手机，那陈默呢？这让所有的人的心里都有些不平衡起来，转而开始有些敌视陈默了，不患寡只患均啊！ 钱玉斌对出现这种情况非常满意，引起了大家的不平，以后出现任何针对陈默的情况，他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 陈默却没有他们这些人想像的那么轻松，主要原因就是他还放不开。一方面是面对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的道德感，让他不会去无底线地迎合纳斯佳的要求，一方面是纳斯佳对他来了伦敦不联系自己，仍然有不满。 陈默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对法拉利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却不好意思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借着搭话的机会，眼睛在车里四处打量着。 跑车的地底盘非常低，加上座位的倾斜度很高，简直像躺在车里面。不过半包围的座椅非常舒适，让人不觉得辛苦。看着纳斯佳的操控，陈默一点一点地记住。虽然买不起法拉利，但是既然跟她认识了，以后也有可能解出来过一下瘾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像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你都能摸清楚我的行踪，应该花费了不小的功夫吧？” 纳斯佳却没有理他，问道：“其实我的心里非常不开心，我原以为，你到了英国的第一时间就会联系我，可是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已经忘记了我？！” 陈默实话实说，回答道：“向你这样的女孩子，我当然不会忘记，但是你要知道，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为不让我的女朋友伤心，我必须要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什么样算是合格的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尽量让她满意。” 纳斯佳瞟了他一眼，笑道：“我喜欢你这种东方式的忠诚，这让我对爱情又有了信心。” “难道向你这样出色的女孩子，也曾经被爱伤害过？！”陈默故意装作很惊奇，很气愤地说道：“对方真是太可恶了，我简直不能原谅这样一个男人！” “是的，对方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坏人，他深深地伤害了我，所以我的爸爸才让我离开了俄罗斯，来到了英国，希望我能够在这里重新找回属于我的欢乐。” 陈默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把自己的隐私直接说出来。“请恕我冒昧，既然你愿意跟我谈这些，那么我还想问一句，你的爸爸在俄罗斯是不是很有钱，或者是很有权？”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爸爸的帮助，我也不可能知道你在英国的住址。”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是你爸爸支持你来找我的？” 她笑了笑说道：“不是因为你这个人，而是因为我需要，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陈默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滋味了，既有失落，却也安定了下来。不是因为自己入了她爸爸的法眼，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她爸爸需要自己这样一个人，来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他盯着纳斯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让她都有些不自在了，才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是个英俊的男人，不是吗？！我希望你能够缓解我心中的痛苦，让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车子抵达了布里克巷市场，她的眼睛在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停车位，只好又向前开。“你是一个陌生的东方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如果你能够让我觉得开心起来，我会付给你让你满意的报酬。” 第六十章 巨额收买 （今天光棍节了，不知道书友里面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光棍，节日快乐！为了庆祝我们的节日，今天两更，希望大家能满意。） 陈默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羞怒地问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男，妓？！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现实就是这样，不是吗？！你现在一周的收入只有五十镑，可是我一晚上可以给你五百镑，甚至是五千镑，只要你能获得我的欢心，这个数值是没有上限的。一晚上你可以挣到你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获得的收入，更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陈默怒极而笑，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吗？” 纳斯佳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里，打开了车窗，一个保镖过来，帮她在路边的码表那里办好了停车牌。她趴在方向盘上面，歪着脑袋看着陈默。“我刚刚过完了十七岁生日。” 她的回答让陈默满腹的怒火发泄不出来了，他原以为对方已经20出头了，可是现在才发现，虽然她的表现十分成熟，但是还不过是个孩子。 ◇，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认为你这样的年龄，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麻醉自己。我不清楚在你的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态。是的，金钱是现代社会每个人都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在我的眼里，它的重要性仅仅排在后几位。” “我能知道在你的眼里，有什么是排在金钱前面的吗？” “我的亲人，我的生活，这些都比金钱要重要。只要能够维持基本的生活条件，我就会追求更多精神上的享受，而不是物质。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是该说你是个浪漫主义的青年，还是该说你还没有认识到这个社会的深刻呢？” 陈默终于从她带来的压力中解脱了出来。说实话，她的出现，她的保镖，她的法拉利，这些无疑不影响着陈默对她的好奇以及压力，但是她的不知分寸也让陈默彻底地放开了。 “我不想评价金钱至上的人生态度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请你不要用一副饱经沧桑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这会让你失去对生活的美好体验。你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在你的眼里已经发现了深深的厌世倾向，这一点也不可爱！” 她趴在方向盘上动也不动，嘴唇轻吐。“一百万镑！” “什么？”陈默皱了皱眉头。 “一百万镑，离开你现在的女朋友，到英国来陪我一年，这个条件怎么样？” 陈默的手伸向了门扣手，说道：“如果你只是为了调戏我，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游戏结束了。” “两百万镑，这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财富了！” 陈默扭转过来了身子，面对着她，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了你，游戏结束了！不要说两百万磅，就是两千万镑，两亿英镑，也买不来我的妥协和尊严！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金钱购买的！再见！” 如果陈默在几个月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抵挡两百万镑的诱惑，现在的汇率，一英镑相当于13.4元人民币，两百万镑相当于将近两千七百万人民币，这么多的钱，一个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来。 不过他在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后，不是他自吹，钱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他愿意，不要十年时间，他就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再多的钱对他来说，也不算问题。所以，纳斯佳想要用钱来吸引他，绝对是个错误。 两个保镖显然也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陈默有些气冲冲地下车，想要阻拦，却也没有动手。纳斯佳也飞快地从车上下来，趴在车顶上喊着：“埃文，请原谅我的试探，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真诚，并且用钱来试探你而已。” 陈默回头说道：“谢谢你的试探，但是我认为，你的顾虑是对的。一对身份，地位，财富，包括民族都不是一样的人，强扭在一起，是不可能得到真诚的。所以，还是让我们各自回归各自的世界吧！” 纳斯佳追了过来，从后面扒着陈默的肩膀，然后扭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她有些气喘地呼了一口气，才说道：“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不是我的本意。” 陈默皱了皱眉头说道：“别沙诺娃小姐，请收起这样一幅演戏的姿态，我交朋友只看真诚，而讨厌虚伪。” 纳斯佳楞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知道自己让你不开心了，但是我的身份已经让我习惯了伪装。即使你现在不原谅我，但是，请你别拒绝跟我的约会好吗？为了今天晚上的时间，我已经一整天坐立不安了。” 陈默实在是个不习惯拒绝女人的人，从柔嘉开始，他就什么都听她的，习惯了跟女人妥协。望着纳斯佳，他皱了皱眉头，还是说道：“仅仅是吃饭，然后我们各自回家，这是我的条件。” 纳斯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陈默摸出了自己的钱包，里面有在机场取的一百英磅。这两天花的不多，就是坐了一次的士，买了两瓶水，还有几天上午买食材用了一点，还剩下大约六十镑。 这些钱在布里克巷市场，也不算一笔小钱，只要不是专挑贵重的食物，足够四五个人可以大吃一顿。 “这里有六十镑，就是我们今天的开销……” “你确定真的够吗？” 陈默望了她一眼，说道：“跟我来吧……” 布里克巷市场跟国内的许多小吃夜市差不多，无非就是这里的店铺豪华一点，另外就是品种更多一点，在这里，有着几乎世界上的各种大众美食。他们两个在前面边吃边逛，两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也会来一份巴西烤肉或者是印度鸡块。 纳斯佳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沿着街边的店铺，一家一家地往下吃，不管是酸甜苦辣咸，她的舌头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丰富的滋味。 陈默很有经验地每份食物只要很少一点，但是这里一条长街，两个市场，他们还没有逛到一小半，都已经撑的走不动路了。而六十英镑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用完，最起码还够他叫个的士回家。 “我想，我们今天晚上应该要结束了，我明天还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安排，不能继续陪你了。” 纳斯佳跟着陈默吃了一路，早就没有了当初高傲的态度，手里提着一个花费了3英镑买来的小灯笼，兴致正浓。“虽然我们吃不下东西了，但是这里还有许多值得浏览的地方，刚才我们逛的那家diy服装店，就很值得我们再去消磨一会儿时间。” 陈默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义务，不愿意再陪她浪费时间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随便地闲逛，但是我必须要回去了，因为我不能太晚回去，而我明天还有工作。” 纳斯佳很想再用钱砸他，但是陈默带给她的感觉很好，她也怕陈默就此再也不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是后天就要离开伦敦了，那么，明天晚上，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现在不敢保证，要看明天有没有安排。” “那好吧……”纳斯佳有些不悦地憋了憋嘴，终究还是没有再恶语相向。 陈默坐上了出租车，向她摆了摆手，她还有些不悦地扭身不去看他。这一刻，她完全卸下了伪装的孤傲，只是像一个生闷气的小女孩。不过，以她的年龄来说，她的确只是一个小女孩。 一个保镖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回家吗？” “不，我今天晚上还住在梅费尔，明天我要继续找他。” 保镖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好的，我现在立刻通知管家，让他安排好你的房间。” 从伦敦桥这里，回到白金汉宫北边的梅费尔高档社区，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这个保镖在安排好了纳斯佳的安保工作之后，就独自驱车前往伦敦西北的哈罗。 小姐今天没有喝酒，没有出去夜店打发时间，而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这个消息让他的雇主非常开心。他的雇主第一时间就要知道，今天出现的这个埃文陈到底跟小姐聊了些什么，为什么能改变他这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女儿。 当两支录音笔将纳斯佳跟陈默从开始见面到分手，几乎所有的对话都放了一遍，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个一贯阴鸷的枭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扭头向身边一位比他年轻了三十岁的美妇问道：“你认为这个埃文陈怎么样？” “我对他也非常有兴趣，不为金钱诱惑的男人，我见过很多，但是那都是建立在他们自身已经拥有着巨大财富的基础上。这个埃文陈几乎一无所有，却能够抵挡住这种诱惑，让我很吃惊。” “不，我们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多，现在无非只是知道他是中油一位职员而已，说不定，他的家族也很厉害。我准备派人去一趟华夏，让人调查一下他的具体情况，也许，他真的能够帮助娜佳走出痛苦的阴影。” 第六十一章 投资 康学东将陈默投资的事情委托给了金天林，而金天林作为一个统管整个投资团队的统帅，当然不可能为了陈默这一点小事亲自办理。伦敦这里每个月的投资流水到超过了数亿美元，两万美元的投资，实在是九牛一毛。所以，具体的操办他就交给了张松来办理。 陈默这两天一直没有机会跟张松亲近，一方面是他在忙，另一方面是张松也有了一个女朋友，趁着周末，去过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了。 陈默送了一瓶在法国购买的香水给他的女朋友，又送给了他一套在挪威购买的银器，让他也是十分满意。所以，周一的时候，他也心甘情愿地带着陈默，开始办理期货投资的前期手续。 坐着公司的大巴车来到了伦敦内城，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伦敦金融城。这里是大伦敦的三十二个区之一，从伦敦著名的圣保罗大教堂东侧，有一块被称为一平方英里的地方。这里楼群密布，街道狭窄，虽不像纽约曼哈顿那样高楼密集，但稳健、厚重的建筑风格和室内豪华、大气的装饰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聚集着数以百计的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被看做是华尔街∑↗，在伦敦的翻版。虽然面积狭小，甚至比起华尔街还要小，但是这块区域却是全世界最大的经济中心之一。 这里是全球最大的外汇市场，全球最大的金融衍生品市场，全球最大的清算中心，全球最大的贵金属交易中心。同时，这里也是全球第二大石油交易市场，第三大股票交易交易市场，可以说，金融城打个喷嚏，不仅英国要感冒，就连全世界都要感冒。 张松带着陈默还有一位会计，先来到了中油的投资担保银行之一的瑞士信贷银行，将两万五千美元转入了陈默的个人账户，随后委托了张松最为代理人，与瑞信签订的担保协议，这些手续都是程序性的，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 最后，叫来了公司的商业律师，在他们的协议上进行了公证，这些手续就算办好了。 说起来非常简单，可是当初的郎玉甫就没有这个条件，结果铤而走险，将自己的生命都给断送了。 首先，如果没有康学东的帮忙，陈默这20万很难转到国外来。超过五万人民币的资金进出，都要经过外汇管理局的监管与批准，陈默即使是投资，也很难获得批准。 现在利用资金互换，陈默只需要把20万存进中油国内的账户，就可以直接在中油的海外账户得到相应的美元，这就可以规避外汇管理局的监管。虽然这种行为不是那么正规，但是对于资本运作的老手中油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次，利用中油的投资渠道来进行投资，就可以避免陈默自己去寻找担保银行，像陈默这种小客户，只能寻找更小的担保银行，接受更苛刻的条件。而现在，像陈默这种自己开办独立账户，自己投资的项目，只需要向瑞信支付很少的一部分管理费就可以了。 第三个便利条件就是寻找对赌伙伴的便利性，一个散户，很容易就被其他的投资人所忽略，因为没有信用记录，陈默就必须支付高昂的担保金，能够拿到的杠杆比例也是最低的。但是现在，有了大型的担保银行，他甚至不需要花费心思来建仓，因为同属于一家担保银行的客户，就能满足陈默的要求。 同时陈默共用中油的渠道，甚至可以直接跟中油进行对赌。因为中油一直是利用对冲的原理，对期货市场进行调控，以此降低运营的风险。 中油时刻关注着国际市场的价格浮动，当价格上升的时候，他们需要做空，当价格下跌的时候，需要做多。并且在自身的运营风险增加的时候，连续进行干预，所以可能在一天之内都要不停地做空，做多，轮番对冲。 陈默这一点投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碟小菜，甚至可以直接跟中油进行对赌。 不过，陈默也知道，自己的投资如果跟中油进行对赌，输了还好说，如果赢了，会带来许多的麻烦，所以，他坚持要求瑞信为他寻找中油以外的对赌客户。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投资的术语是期权市场，而不是期货市场。期权市场相对于期货市场的盘子要小一些，因为在二级市场上，主要还是期货交易占据了大头。 不管是大型石油公司，石油生产和炼化企业，都需要实物交易来满足自身的需求。所以他们的交易也主要是以期货为主。像中油，当原油涨价的时候，他们可以在原油上涨的过程中得到盈利，一次降低在炼化过程中的成本上涨。当原油降价的时候，他们实际上得到的优惠也不会太多，在炼化环节得到的优惠更多一点。 简单来说，那就是原油上涨，赚期货市场的利润，原油降价，就赚现货的利润。所以，他们需要的是期货操作。 可是陈默要现货毫无作用，给他搞一油轮的原油，他才真的要傻眼了。所以他的交易主要是以期权为主，也就是俗称的空买空卖。 所以他虽然是利用中油的渠道跟瑞信联系上了，现在却要开始抛开中油单干，不能跟中油来打交道。但是他的投资太少，瑞信不可能为了他这一点交易额，安排一个交易员给他，所以还是要把他的合约跟中油一起走。 这个时候，张松的作用就显得重要了起来。 张松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跟单员，主要作用就是随时关注全球原油的时事要闻，价格波动。他对市场非常了解，但是毕竟是个新人，所以在决策上还显得很稚嫩。或者说，他还没有决策的资格，甚至连参与决策的资格都没有。 陈默的这两万美元的投资，原本还让他欢喜了一场，以为这可以给他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陈默的要求甚至比公司更严格，他不但没有把投资权交给瑞信，更没有交给他，而是牢牢地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在报酬方面，陈默还是很大方的，自己仅仅是每天帮他制作一份期货市场价格浮动表，有变化及时通知他，就得到了百分之三盈利的报酬。 只是张松对此并没有报有多大的期望，因为他根本不相信，陈默这一个根本不是科班出身，甚至不算专业的人，能够赚多少钱，甚至，张松还在怀疑，恐怕不要一个月，这些钱就会被他亏的一干二净。 办妥了一切手续，陈默也很快就进入了瑞信内部的交易系统。瑞信作为一个主要的经纪商，在全球有数十万的交易客户，陈默建立的三个月做多仓单，通过内部的电脑系统，很快就进行了配对，在瑞信的担保下，进行了合约的签订。 通过20倍的杠杆，陈默只需要支付百分之五的保证金，就可以操作达到四十万美元的合约。当然，为了做到当日无负债，他还必须准备一笔资金当做备用金。 这两万五千美元分成了两个账户处于瑞信的监管之下，一个两万美元的账户是交易账户，还有五千美元的账户是备用金账户。 除了陈默具有交易权，瑞信在仓位不够，陈默又没有后续资金进来的时候具有强制平仓权，其他人都不具有操作权利。 张松的作用也不可小视，他虽然没有交易权，但是他必须时刻关注市场信息，个人账户资金信息，第一时间通知陈默，可以说，他就是陈默的个人投资顾问。 只是他这个投资顾问的作用，被陈默给限制住了，因为陈默根本不会听他的，只是把他当做了自己在英国的耳目。 走出了瑞信在金融城的办公室，陈默长长地叹了口气，该做的自己已经都做了，现在只等结果了。他不是那种具有丰富经验或者敏锐天分的投资者，他能够依靠的就是属于郎玉甫的记忆。 所以他不会无限制的交割合约，只需要在最恰当的时候完成合约的履行就可以了。而且这种投资，哪怕是利润再高，也只会被人认为是运气的原因，而不会怀疑到其他方面。 如果他不停地依靠自己的记忆进行操作，任谁都会在惊叹他能力的同时对他怀有戒心。何况，不管是在股票还是在外汇以及是在期货市场，都不存在百战百胜的操盘手。 投资之王巴菲特也有失败的投资，金融大鳄索罗斯也经常败走麦城，短线之王斯坦哈特更是经历了无数的投资失败，他们能够在各自的领域成为金字塔尖的人，依靠的不是成功的次数更多，而是失败的次数更少。 既然他不能一直在这个行业赢下去，那就尽量减少自己的出手次数，否则的话，不需要多久，就不会有人再成为自己的对手了。没有人会跟自己签订必输的合约，找不到对手，自己即使想在这个行业捞钱，也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第二更，不好意思，睡过头了，让大家久等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六十二章 示弱 （感谢困困的木头的兄弟的打赏，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 张松对陈默的这种投资方式大为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投资模式。在他不多的操作经历过程中，每一份签订的期货合约，或者是期权合约，每一天都会根据市场行情判断其中的风险，随时做出调整。 期货不是股票，股票可以一直持有，但是将一份期权合约长期持有简直是个笑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桶原油也不会在从油田发掘出来到加进用户的油箱，这个过程会经历四五百次的转手。 陈默签订的这份三个月期权合约是属于北海布伦特原油期权，也就代表这份合约的标的物虽然是北海油田的原油，但是目前这份虚拟的物权还在油田里。 这个过程中任何一点意外，都可以导致这份合约所代表的利润变化，每个人都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可是陈默却完全不放在心里，只是给出了一个出售期权的标准，那就是利润要达到百分之二十。 这种直接拼运气的对赌，也只有新手才会这么做，也是一些大庄家最喜欢的客户。因为这中间的风险实在太大，∑，一个条件满足不了，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而且，即使对赌方输了，他们也可以将期权标的物转化为期货，如果有资本，可以接受实物，那么对方也不会有损失。因为原油价格上涨了，他们接收了实物，等于只是采购的成本上涨了一点而已，他们可以继续在现货市场出手这批货物。 对方完全没有风险，风险全部在陈默这一边，即使他能够获取高额的利润，这也不会让人羡慕。因为这种在高空走钢丝的极端行为，是任何人都会笑话的。 在公司的咖啡厅里，张松很清楚地把其中所有的风险都告诉了陈默。可是陈默仍然固执己见，还宽慰他说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这次的投资操作实际的意义并不在投资本身，而是我跟家人的一次证明。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张松很意外地张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了，现在的现货价才21.8，可是你直接将合约的标的价定在了26.16以上，这就意味着你认为未来的三个月之内，原油的价位最低会上涨百分之二十以上。” “是的，这次的投资只是我跟家人的一次证明，所以，我没有要求最高的投资回报，也没有想到降低我在其中的投资风险。因为，我们看重的是结果。” 张松好奇地问道：“那么你对原油会在三个月之内上涨百分之二十的依据是什么？” 陈默知道，哪怕张松是个投资新人，他的作用无非是收集信息，以及在频繁投资操作时，承担一部分触角的作用。但是他的专业知识绝对要比自己丰富的多，自己如果想在这方面跟他比，无疑是班门弄斧。 因为自己的投资依据是从郎玉甫的记忆得来的，这个理由不要说对他说了，即使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会说。而且自己也不能像跟康学东说的那样，以自己在这方面的天分来忽悠对方。所以，他只能继续保持自己的神秘感。 “我的姑姑在外交部工作，对于世界各国之间的国际形势非常了解，我也在她的影响下，喜欢关注这方面的东西。从去年的亚洲金融风暴逐渐过去，世界各国的经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复苏，今年年初，原油的价格一度跌落到十美元以下，可是在今年的十个月逐渐上涨中，已经上升到20美元以上。而我判断，目前的价位还没有到顶。” 陈默也是没有办法，细致的东西他了解不多，分析不了，他就只能在宏观层面来忽悠。想要张松在这次的操作中帮上忙，也必须要在一定的程度上忽悠住他。 “经济复苏的确是一个原因，但是今年以来，原油的价格已经上涨了百分之百，现在正处于一个很危险的阶段。你这样的投资风险很大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对赌，不是我在投资上的对赌，而是我跟家人的对赌，你能明白吗？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专业上的帮助，只需要等待一个结果。要么我因为资金不够，被强行平仓，要么我就一鸣惊人，赚取一笔让所有人羡慕的资金。” 张松点了点头说道：“按照20倍的杠杆操作，你这两万美元可以操作四十万的合约标的。再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回报率，就等于有八万美元的回报，对个人来说，这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陈默笑了笑说道：“其实我预判的价格天花板应该在28美元左右，不过为了交易的顺利交割，我还放低了一点标准。如果你有闲钱，也可以试着操作一下。” “得了吧，我可不像你有家里人的支持，我在伦敦才上了一年多的班，工资只够自己花。去年我们团队虽然有一些分红，也都拿回去家里改善生活了。我现在就等今年年底的时候能够多分一点，你是不知道，在伦敦的生活成本有多高！” “这次的投资，你就帮我盯紧了，五千美元的备用金，按照我的推测，已经足够了，所以，只要不是钱不够，你就不需要给我打电话。但是如果出现了万一，备用金不足，那你第一时间就要通知我。” “放心好了，我也希望你这张合约真的能交割，我也有两千四百美元的报酬呢！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一句话说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有了共同的目标，两个人也变的亲近了起来。 完成了投资的事情，陈默在伦敦就没有了什么事。薛部长到了伦敦仿佛就消失了，陈默根本不清楚他来伦敦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此也毫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该让自己知道的，自己不问，薛部长也会跟自己说，不该自己知道的，自己问了，就是失了自己的本分。 在中油这个环境里，自己需要的不是当出头鸟，也不能木秀于林。中油就是一台庞大的机器，自己只需要当好自己这颗螺丝钉，就比什么都好了。 可是当他跟随着一部分下班的同事回到了宿舍，他又一次出了风头。因为在宿舍的门口，纳斯佳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又一次将陈默推向了风头。 看着同事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陈默却只觉得头疼。被一个漂亮的女孩纠缠，对他们来说，可能是艳福，对自己来说，却不是那么开心了。 他不想成为他爸爸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这种艳福对他来说，只是折磨而已。而且，这个纳斯佳背景深厚，谁知道会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自己只想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轻松地生活，可不想去找什么刺激。 幸好钱玉斌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烦的同事不在，他属于投资团队，要到晚上十点才会下班。没有他在一边酸言酸语，其他同事又不太熟，也就没有人凑上来打扰他。 看着陈默下了大巴车，纳斯佳也从法拉利上下来，超过一米七的她可以轻松地趴在只有一米二高的法拉利车顶，甜甜地笑着。 不过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交锋，他才不会把她看作一个只是空虚无聊的富家女。她虽然年幼，但是经历绝对不会简单，要不然也不会有**的话题出现。陈默不知道造成她阴暗心理的原因，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她是一个大，麻烦。 这样的女孩子，你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否则不需要他爸爸出现，只是两个专业保镖都能打的你满地找牙。不过陈默也不敢得罪她，谁知道她要发起神经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陈默向她走了过去，率先打起了招呼。“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我也很想去学校，但是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足以支持我在学校的正常生活。” 陈默楞了一下，没有去追问背后的原因，笑着说道：“我现在需要去找我的领导，所以我还不能确定今天晚上的时间。” 纳斯佳却说道：“如果你是说哈里薛，那么就不用去了，我知道他今天去了利物浦，并且要到明天才能回来。” 陈默盯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掌握住我和我的领导两个人的详细行踪。” 她却示弱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我能够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我的爸爸很乐意见到一个可以帮助他可怜女儿脱离苦海的男人出现，所以给我给我提供了一些帮助。”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把我当作一个玩偶，满足你空虚的好奇感？” “不……你不是玩偶……”她装作可怜地说道：“请原谅我昨天的冒失，我记得昨天我已经道过谦了，而你已经原谅我了。想到你明天就要离开，留下孤独的我在伦敦，难道你就不能在这最后一天陪着我吗？”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对我了解很多，我却对你毫无了解，这非常地不公平。我能够知道，你的爸爸是谁吗？” “当然，我的身份对你来说从来没有隐瞒，只是你没有问我而已。”纳斯佳顿了一下，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他的名字是鲍里斯·阿布拉莫维奇·别列佐夫斯基。” 第六十三章 意外 （感谢北方书虫1兄弟，阿崔01，悬赏捉拿三位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这个名字对于陈默来说，并不意外。因为昨天晚上回来，陈默就一直在猜测纳斯佳的父亲是谁，其中有能力查清楚他的行踪，具有实力，势力，包括财富的对象里，别列佐夫斯基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苏联的解体，早就了一大批在全球瞩目的寡头，这些寡头不仅影响着俄罗斯的经济和政坛，并且影响着他们的政府，让他们在世界范围内也成为了名人。 特别是这里面的七大寡头，都是在各自领域，包括俄罗斯政坛具有广泛影响的大亨，别列佐夫斯基更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 不论是陈默自己的了解，还是郎玉甫的记忆，这个别列佐夫斯基都有深刻的印象，陈默印象里最深刻的是，他是97年全球富豪排名前十的人物，就在两个月前，他支持的普京成为了俄罗斯的总理。 就在昨天，去克莱恩的家里做客的时候，克莱恩还在抱怨，别列佐夫斯基要花费一千万英镑购买位于哈罗区的一套面积达到两平方公里的带森林的豪宅。 而≮↑，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这个别列佐夫斯基却是一个悲剧人物。他扶持的普京在成为总统后态度变的强硬，对寡头开刀，别列佐夫斯基又成为了对抗普京的领头人物。可是他的悲剧就在于，他选择错了对手，因为普京这个对手的强大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无法力抗的。 他在后来从俄罗斯流亡到了英国，并且在经历了一系列暗杀，官司之后，孤零零地在伦敦的一所寓所里去世，并且没有人知道他是死于暗杀还是自杀，也没有人在乎。 俄罗斯的媒体甚至幸灾乐祸地以“俄罗斯不会为你而哭泣”为题来报道这个被几乎所有俄罗斯人诅咒的寡头大亨。 现在的别列佐夫斯基正式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的财富一直在增加，成为全世界最富裕的那一小撮人。他跟现在的总统叶利钦关系莫逆，他扶持的普京已经成为了俄罗斯的总理，未来很可能成为总统，这些让他现在俄罗斯具有巨大的声望。 纳斯佳在第一次的自我介绍里，说她叫纳斯佳.阿布拉诺夫那.别沙诺娃，昨天晚上陈默就怀疑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身上，因为现在的俄罗斯大亨里面，也就他的姓是以别字开头。 只有他才有足够的势力查清楚陈默这样一个小人物的行踪，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么大的派头，给自己的女儿买法拉利，还有专属的保镖。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如此，跟我所想的差不多。所以我现在很疑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充满兴趣？” “你毫不意外？！” “这没有什么好意外的，能够具有如此的权势，还如此有钱的俄罗斯人并不多。而你的姓氏也暴露了你跟他的关系，只是我不太了解别沙诺娃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演化关系，所以才需要你的确认。” “你真是一个聪明的男人，我还以为你听到他的名字会大吃一惊。” “我只是隐藏的好，实际上，对于跟一个亿万富翁的女儿约会，这已经让我有些沾沾自喜了，让我感觉很荣幸。” 纳斯佳却说道：“可是我却觉得你并不开心。” “因为这让我心理失衡了……” “不，不是这个原因，我能感觉的到，你对我的抗拒。”她直盯着陈默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是我昨天的话对你的伤害，我再次认真地跟你道歉……”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原因，在你看来，感情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我来说，感情却是我守护的精神图腾，我必须要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你明白吗？”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再讨论这些东西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现在又冷又饿。” 陈默叹了口气，想要拒绝却张不开嘴，只好点了点头。 纳斯佳通过通话器跟两个保镖说了一句俄语，陈默也没有听懂。罗孚越野车就起动了，法拉利紧紧跟在了后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伦敦，而不是在你的祖国俄罗斯。而且你为什么没有上学呢？” 纳斯佳笑了笑，可是笑容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你终于对我也有一点好奇心了，这让我很开心。但是这事一个很长的故事，我需要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喝着咖啡来告诉你。” 陈默将注意力放在了法拉利上面，要不是他的驾照不能在英国使用，他真想开口自己来过一下瘾。以他的估计，纳斯佳应该不会在乎拒绝自己的要求，毕竟法拉利对自己的可望不可即的，但是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代步工具。 不过自尊还是让他没有开这个口，如果以后赚钱了，大不了自己也买一辆。但是跟她开这个口，不仅丢了自己作为男人的脸面，也感觉丢了中国人的脸了。 车子开到了白金汉宫与国会西边的区域，陈默已经不清楚这里是属于威斯敏斯特市还是维多利亚区。不过从这里距离白金汉宫的距离也可以知道，这里是伦敦最繁华的区域。 法拉利在一家法国餐厅的前面停下，纳斯佳将钥匙丢给了一位泊车的服务人员，带着陈默进了里面。两个保镖没有骚扰他们，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坐了下来。 这个时间，对于伦敦人来说，下午茶的时间已经过去，但是吃晚饭又太早。可是纳斯佳和陈默才不管别人，开始享受起了属于他们的法国大餐。 在一般的酒店，即使是吃所谓的法国大餐，也只有五道菜左右，冻开胃菜，汤，热头盘，主菜，甜品，这已经算是大餐了，可是在这家酒店，陈默第一次享受到了十三道程序的大餐，不算菜肴了，光是酒杯，刀叉就换了四道，一顿饭下来，要不是有服务人员帮忙，把他都搅迷糊了。 对于法国菜，陈默并不陌生，大餐也享受过几次。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享受全套流程，正儿八经的大餐，他的确还是第一次。因为这样一顿饭，如果以他的收入来说，一顿饭就差不多可以把他吃的要破产。 饭后，陈默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与纳斯佳来到了休息区，窝在了宽大的沙发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能问一下，今天这一顿饭吃了多少钱吗？看到你为我点的鱼子酱，松露，我的心都在疼。” 纳斯佳笑了起来。“我看你并没有出丑，以为你也很习惯这样的场合了。” “那不一样，我以前只吃过五道菜的大餐，还是经过改良过的，而且也只有鹅肝和蜗牛。” “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食量太好了，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把十三道菜全部吃完，还把免费的小面包也全部吃了。难怪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强壮！” “当然！”陈默举起了手臂说道：“我虽然没有西方人那大块的肌肉，但是却也不会比他们差！” 纳斯佳笑着说道：“我那天在巴黎就看出来了，我喜欢你柔嫩的肌肤，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曲线。所以我们才会认识，不是吗？！” 陈默摸了摸自己的脸，腻味地咧嘴说道：“能不能别对我用柔嫩这个词，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女人！” “可是你的确比大部分女人的皮肤还要好……” “仅仅针对西方人，在中国，我这种泛黑的皮肤其实不受女孩子喜欢的，而且大部分人的皮肤要比我好。” “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们去法布里克夜总会消磨时间怎么样？昨天晚上是你安排的，今天该听我的。”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为这是个合适的安排，虽然我很想去见识一下这个建在维多利亚地窖的伦敦最奢华的夜总会，但是我不认为还不满十八岁的你适合那种环境。如果让保安知道你的年龄，他们会把我们丢出来的。” “我打赌他们不敢……” 陈默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不会跟你打赌，因为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去那种地方……如果你坚持，我也只能跟你说再见了。” 可是让陈默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纳斯佳楞了一下，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等陈默回答，她的眼神变的涣散了起来，瞳孔似乎失去了可以观察的坐标，一片茫然。然后就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哭泣了起来，用俄语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这让陈默也措手不及，不敢去碰她，将视线转向了她的保镖那边。而两个保镖的速度也不慢，从纳斯佳开始哭泣，就快步走了过来，他们虽然对陈默没有发脾气，但是望过来的眼神绝对不是那么友善。 陈默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纳斯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保镖生硬地说道：“陈先生，原本我以为你会给小姐带来欢乐，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伤害了她。” 另一个保镖说道：“这不能怪他，他不知道在小姐的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送小姐去医院……” 他们架起了纳斯佳，可是纳斯佳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低着头无助地流泪，对外界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关注，更忘记了陈默这个几分钟之前还亲热聊天的伙伴。 陈默拦在他们身前，看着纳斯佳，可是她的眼睛根本就不向陈默看上一眼。两个保镖叹了口气，说道：“陈先生，小姐已经犯病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 “没关系，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第六十四章 回国 （今天好0兄弟，谢谢你的打赏……） 陈默回到了宿舍，再拨打纳斯佳的电话，已经变成了关机。陈默并没有太在意，既然这是她的老毛病，那么跟自己的责任并不大，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因为自己引发的，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很难受。 明天就要回去了，现在跟纳斯佳联系不上，只能等回国以后再联系了。他无精打采地拨通了阿迈勒的电话，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阿迈勒说了个通透。 阿迈勒听说了对方要以两百万英镑来**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没有答应她这太让我遗憾了，如果你接受了她的条件，我以后也可以跟朋友介绍你，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百万富翁朋友。” “阿迈勒，你太不体贴了，我是想在你这里寻求安慰的，而不是让你嘲笑的。” “那你认为你在我的面前卖弄你的艳遇，这会让我开心吗？” 陈默语塞了，的确，他又不是不知道阿迈勒对自己的感情，这样在她面前提另一个女孩，的确不对。“对不起，我只是感觉你跟我的感情更深，所以想需求你的开解。你应该知道，我＋c，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女孩的，哪怕她是如此的富裕！” 阿迈勒也不好意思起来，跟他道歉说：“对不起埃文，我不应该怀疑你的人品，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你也不会让我一直这么难过了。” “对不起，阿迈勒，我们之间的事情，只能交给时间来决定了。” 好一会儿，才听她幽幽地说道：“祝你明天一路顺风，我会尽量说服我的妈妈，让她赞助我的旅费，能够在冬假的时候，去你的祖国迎接新世纪的来临。” “我也会在中国等着你的……” 第二天，陈默还是没有打通纳斯佳的电话，不过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她的一个保镖来到了陈默住的地方，还提了一大堆的东西。 将这些各种品牌的购物袋放在陈默的面前，他才说道：“这是小姐昨天专门为你买了的礼物，不过由于她旧病复发，所以不能亲自送给你。我希望你可以收下这些礼物，这也可以让她好过一点。” “如果收下这些礼物可以让她好过，那么我会收下的。不过，我想问一下，她是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主人的授权，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不过她现在的医生很棒，我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的。” 陈默追问道：“那我回国之后，如果想联系她，请问该用什么方法？我的意思是说，除了她的电话，我该联系谁，才能知道她的情况。” 保镖显然早有准备，他递过来了一张名片说道：“这是叶琳娜夫人的电话，她现在在伦敦负责照看纳斯佳小姐。所以，有关纳斯佳小姐的消息，你都可以从她那里得到。” 这个保镖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叶琳娜夫人只是先生的女朋友，可能会成为先生的第三任妻子。而纳斯佳小姐是先生跟第一个妻子，也就是妮娜夫人生的女儿，他们在91年就离婚了。” 真是豪门的狗血桥段啊，陈默接过了名片，向这位保镖表示了感谢。而这位忠诚的俄罗斯保镖在完成任务了以后，就直接向他告辞，自始至终，陈默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将纳斯佳给他买的礼物提回了房间，陈默一一打开，有一条巴宝莉的围巾，一台摩托罗拉手机，还有一件迪奥的中长大衣，以及同品牌的香水。 至于其他的小零碎就更多了，比如卡地亚镶钻打火机，西装袖扣，胸针，这些礼物无一不是名牌，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但是这个时候，陈默就是想不要，也找不到人来退还。 等下次来伦敦，如果纳斯佳的病好了，自己一定要还回这份人情。毕竟，自己不想当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啊！ 快中午的时候，陈默终于见到了两天没见的薛部长，这两天他想必也没有好好休息，本来就大的眼袋，此时更显得浮肿了。 不过他的精神倒是挺好的，见到陈默就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不近女色，艾米丽卡那样的女孩子你都没有上手，原来在伦敦有两个美女还在等着你啊！” 陈默暗暗吃了一惊，不清楚自己没有跟艾米丽卡上床，薛部长是怎么知道的。他却不知道，薛部长的眼神比他以为的要犀利的多，一对男女，有过亲密和没有过亲密，不论是在眼神还是对话，甚至动作方面都可以表现出来。 陈默自以为自己跟艾米丽卡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其实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他这样的新手，像薛部长这样的老江湖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不过薛部长也听说过一些他的故事，从他跟柔嘉的爱情坚守，七年不理自己亲生爸爸的偏执。薛部长很清楚陈默这样的认死理的心理，所以对于陈默没有跟他‘同流合污’，他还是比较赞赏的。正因为薛部长也算康学东的铁杆心腹，所以薛部长对于陈默也比对待别人宽容的多。 他也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认为他在伦敦与两个女孩子交往就是花心，如果他真花，那么面对艾米丽卡那样的女孩子，他也不会坚守住底线。何况，他虽然跟两个女孩子来往，却每天晚上都按时回到宿舍，没有在外鬼混，这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可以做的到的。 陈默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听到他的调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薛部长不要听同事们瞎传，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我以前在牛津的同学，一个是在法国认识的富家女。我要提起她的爸爸，您肯定知道。” 薛部长中午过来是跟伦敦的同事聚餐，下午就要离开伦敦了，怎么也要过来打个招呼。金天林处长也安排了厨房，中午准备了一桌饭菜给他们送行。这个时候，对方都还没有回来，空旷的大厅里就他跟陈默两个人，所以也有闲心跟陈默闲聊。 “你这么肯定我知道啊，你我都认识的外国人恐怕不多。” 陈默笑道：“我只是说知道，而不是认识。其实我也不认识，但是我听过他的大名，您应该也很熟悉了。” 薛部长来了一点兴趣，笑问：“是谁？” “克里姆林宫的教父，别列佐夫斯基。” 薛部长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望着陈默。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说道：“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的女儿纠缠到一块去了？！这可是尊大佛啊！” 陈默既然跟他说，就没有想瞒着他，把从巴黎跟纳斯佳认识，以及这两天的发展都跟他说了一遍。他也想借用一下薛部长的丰富经验，来分析一下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会帮着一个小女孩来调查他们两个人的行踪。 薛部长听说自己这几天的行踪都被别人调查的清清楚楚，也皱紧了眉头。他这两天办的事情虽然不算什么重要机密，但是也是需要保密的商业接触。由于事情还没有正式确定，他作为一个先锋也只是跟对方初步进行了接触，如果暴露出来，会给以后的谈判制造一些舆论的压力。不过，根据陈默的说法，对方似乎也没有宣传出来的意思。 “这件事我们了解的情况太少，所以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对方是怎么想的。也可能只是别列佐夫斯基只是疼爱女儿，所以对他女儿的行为大力支持。你小子可以啊，要是能给他当了女婿，这一辈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了啊！” 陈默苦笑道：“薛部长您就别笑话我了，不说财富的差距了，就是不同的生活习惯，我跟她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很小。再说了，我可不愿意为了享受，放弃属于自己的生活，那样的人生也不是我想要的。” “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公司的信息部门应该有关于别列佐夫斯基的详细资料，我让人调查一下，等我们回去，他们应该可以分析出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富豪，不应该对这种小事也密切关注的啊……” 当天中午，金天林带着伦敦办事处的一帮领导，加上两个投资部门来伦敦的管理层，为薛部长和陈默举行了送别宴，由于他们人多势众，薛部长和陈默两个人虽然都是海量，却也被他们给镇压了。要不是顾忌他们两个还要坐飞机回去，恨不得直接灌趴下。 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也被灌了不少酒，陈默送了薛部长进商务舱，安排好他休息之后，一个人回到了经济舱。他满身的酒气让坐在他旁边的一堆小俩口为之掩鼻侧目，也让陈默格外不好意思。 他索性跑到了洗手处，好好洗了一把脸，又刷了牙，才算压抑住了酒气。回到了座位上，他跟周边的旅客都道了歉，然后歪在座位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下午四点，飞机从希斯罗机场起飞，陈默连晚饭都没有吃，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国内的西北。算起来，这一觉他睡了将近十个小时，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长时间睡眠，导致了他半边身子都麻木的厉害，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能起身。即便如此，他浑身的骨头都跟锈住了一样，难受无比。不过，马上就要回到家了，那精神可就兴奋极了。外边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陈默马上就要陷入一大堆麻烦事里面了，哈哈，现在，需要大家的支持，才能让他度过难关了。） 第六十五章 生疏了 虽然只是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但是时间已经从星期二的下午变成了星期三的中午，当陈默从机舱出来，望着机场外灰蒙蒙的天，几乎没有绿色的视野，却感到了一阵由衷的快活。 虽然整天骂着环保局，骂着沙尘暴，骂着汽车尾气，骂着工厂污染，但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这里有自己的亲朋好友，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在这里不需要带着面具生活，活的自由自在。 新建的2号航运楼虽然要在下个月一号才投入使用，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承担起部分航班的停落，陈默他们所乘坐的国航航班，就停靠在新大楼。 由于人数不多，海关的申报通道数量也增加了不少，所以虽然在海关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陈默他们很快就办完了手续。 陈默早就注意到了在外面等的有些焦急的黎珊，人高马大的她在一群接机的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陈默拉着行李箱刚一出来，就被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送上了香吻。 陈默也憋的够呛，这次出门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接连收到了几次诱惑。特别是在挪威的时候，要不是硬生生地憋住∝，，那可就要出轨了。所以，面对黎珊的热情，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热情地回应着。 薛部长爽朗地笑声传了过来。“小陈，今天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倒倒时差，明天再去公司上班。另外，这次出差的工作报告，你先不要写，明天到了公司，把后面到英国的工作情况，我跟你通一下气。” 陈默这才松开了黎珊，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薛部长了，我女朋友开车过来的，要不要我们一起回去？” 黎珊也在一边笑说：“您好，薛部长，有人过来接您吗？” 薛部长哈哈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公司有派车来接我。” 跟薛部长分开，黎珊又扑了上来，两个人也不管别人，在大厅里好好温存了一会儿，才拉着行李又往外走。“去的时候就一点东西，回来满满当当的。有多少是属于我的？” 陈默的心里发虚，他虽然在巴黎没忘了给黎珊买礼物，但是也只是属于应付差事。其实这倒不算什么，主要是后来他在挪威收到了礼物，在伦敦又收到了纳斯佳送的大批礼物，所以，他的东西要比黎珊的多了许多。 心里愧疚，他嘴巴这一会也变的格外的甜，笑着说道：“连我这个人都是属于你的，更别说东西了。” 可是这个谎话也只忽悠了黎珊不到十分钟，上了车，黎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验收他这次欧洲之行的收获，看着一大行李箱里，除了给同事们代购的礼品，大部分都是属于陈默的奢侈品，黎珊的小嘴一会儿就噘了起来。 虽然陈默在开车，但是还是挨了她几下九阴白骨爪。“这会儿先饶了你，回去之后你要给我好好说清楚，你哪里来的钱买了这么多奢侈品！” “我有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舍得买这些奢侈品啊！那个手机是专门给你带的，其余的东西都是别人送的礼物。” “贪污腐败！哼……”黎珊显然不太相信，“回去之后我们一样一样对，我才不信你这么老实，说……哪件礼物是你小师妹送的？！” 陈默故意装作不悦地说道：“吃什么干醋呢！阿迈勒还是个学生，哪里有钱给我买礼物？！不过……我这次去英国，还真碰见了一个富家女，要花两百万英镑来**我呢！哈哈，你老公我还是挺吃香的嘛，行情好的不得了……” 大中午的，路上车也不多。两个人一路斗嘴，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二环内的家。在胡同口碰到在裁缝店门口聊天的胡大妈，她比见了乌汉回来还兴奋。“小默回来了啊，老爷子为了等你回来，也还没有吃饭，我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还没有下锅。” 陈默让她上车，她也不上，跟着车后面兴奋地小跑着回屋。等陈默把车开进了小院，她已经钻进了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老爷子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在窗前练着大字。听见动静，他的笔颤了一下，一幅字差点就被毁了。不过还好，字还有的救，他凝神聚息，接着写了起来。 陈默也顾不得收拾行李，第一时间就回到了正房，靠在他书房的门口傻傻地笑了起来。 老爷子把一幅字写完，这才把笔放在了砚台上。“回来就知道傻笑，这次出门收获怎么样？” “收获再大也不如看见爷爷您手臂好了开心……”陈默走到书桌前，搀着他在他的躺椅上坐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胳膊最近几天好了？” 老爷子也格外享受孙子的小心，笑道：“都要入土了，哪里还好的了？不过这几天松泛些罢了。你干爹他在瑞士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一一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每天都跟他通电话，现在还在全面检测阶段，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恐怕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那边给出的辅助疗法效果不错，一一最近的身体不错，在那边过的很开心。” 老爷子伸手想去摸陈默的脸，似乎又觉得太亲昵，最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什么东西都是虚的，但是唯有感情是真的。家财万贯，一顿最多三碗饭，广厦千倾，此身也就一张床。人之所以是人，那就是不仅有生理需求，也在乎心理需求，这才是人比动物更高尚的地方。” 陈默对老爷子这种潜移默化式的教导早已习惯，虽然偶尔会厌烦他的说教，但是这次出门了这么久，再次听到他的教导，反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知道，跟我说说，最近这几天，我二叔他们有没有把你照顾好？” 老爷子哈哈笑了起来。“你是我孙子，难道他们就不说我儿子了？有什么不放心的？！来，跟我说说，这次出差有了一些什么收获？” 吃过午饭，安排好了老爷子午休，陈默就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黎珊早已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他将水温调的高高的，好好地洗了一个澡。 从浴室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将黎珊扑在了身下。黎珊拼命地反抗着：“你这个混蛋，一回来就只想着这个了，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陈默一伸腿，把那些买回来的礼物全部划拉到了一边，把被子掀开。“你不知道我都快憋疯了！先给我吃一口再说……” 黎珊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不一会儿就被他扒了精光，伸手一把扯过了被子，将两个人盖了起来。 可惜的是，或许是心里太期盼，或许是久未练习，技术生疏，或许是长途劳累。兴致勃勃的陈默竟然初一短兵相接，就败下阵来，这让期待感正在升温的黎珊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一脸狼狈的陈默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沮丧，无力地躺在她的旁边。没道理啊……以前又不是没有分开过，甚至比这次分开的还久，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今天这事怎么了？！ 黎珊笑够了，这才又温柔地偎依在他的怀里。安慰他说道：“没关系，或许是你太激动了，所以今天表现的大失水准，等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陈默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搂着她的娇躯又不老实起来。 “这会儿别撩我，你休息一会儿，我还没有把你带回来的礼物归类的。” 陈默一把将她放倒，压在身下。“不许去，我要报仇来的，今天下午你就别想下床了！” 黎珊轻蔑地嬉笑道：“行不行啊你，别一会儿又是银样镴枪头！” 这一下真的惹恼了陈默，占领了她的至高点，含混不清地说道：“今天要是不收服你这个小妖精，我就不罢休……”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了一阵阵如哭似泣的低吟声，夹杂着陈默沉闷的呼吸声，组成了一场奇特的演奏会。这声音让人激动，让人兴奋，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与期待。就连窗口落下了一只小鸟，也似乎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本来想在窗台啄食散落的食物，却伸着脑袋侧耳倾听一番，张开了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满意了吗？” “嗯……” “还敢笑话我吗？” “不……敢……” “还要不要再来？” “不要了……” 陈默这才志满意得地躺了下来，虽然身体格外疲乏，却有一种从内到外的愉悦感。 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他腰间的嫩肉却突然被侵袭，耳朵感受到一阵湿润的温暖，紧接着就感受到了牙齿的噬咬，这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黎珊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用牙齿轻磨着他的耳垂，似笑非笑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那个小师妹这次跟你重聚，你们又做了些什么？！还有就是富家女**你，两百万英镑，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男朋友竟然这么值钱？！” 感受到这种森冷的气息，陈默的睡意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考虑着如何回答才能让她满意。 （明天开始就不会让陈默这么轻松了……哈哈……但是人格保证，绝对不虐。） 第六十六章 被举报了 （感谢老朋友基友党总xx的打赏，还有新朋友崣淣鍅絖和假假的牙两位的打赏，话说你们的名字还真有点奇怪啊。谢谢你们，你们的支持让我充满了前进的动力。） 元大都遗址公园，陈默站在这栋略显破旧的雄伟办公楼前，内心忍不住涌出了一阵温暖的归属感。虽然这里一点也不新潮，还透露出一股沉重的历史阴暗感，但是这里是自己的根。不论走到哪里，心里都还想着这个平时恨不得早点离开的大楼。 这种叶落归根的感觉让陈默忍不住有些好笑，才在这里上了一个多月的班而已，自己哪来那么多感概啊！可是这种感觉却不由自主，挥之不去。 在国内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可是出了国门，不管面对着谁，面对着哪家公司，只要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着这样一个依靠，总是增添了许多自信。 “有什么好看的，别一会儿打卡迟到了。”钱书蓓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手里提着陈默从法国给她代购的奢侈品。“快走吧，一会儿继续跟我说说你在伦敦的风流史。” 说到这个，让陈默的心里忍不住一沉。今↖，天早上接了钱书蓓一起上班，她就追问自己在伦敦做了什么坏事了，并且告诉他关于他的风流史已经在总部这里传开了。更严重的是，这件事还不是大家私下传传，而是有人从英国发回了传真，直接告到了纪检部。 陈默虽然自认问心无愧，但是这种事情很难解释。男女风流韵事不同于其他方面，不管是贪污受贿还是什么的，都还讲个证据，但是这种事情只是捕风捉影就可以把人搞的一地鸡毛。 幸好陈默现在并没有结婚，还有一定的宽容度，他要是结婚了的话，这件事最少要让他从副科晋升正科的道路艰难许多。 他不清楚这件事情因何而起，在英国那边，他虽然没有跟每一个人都保持友好，最起码也没有得罪任何人。难道就因为自己跟两个女孩子出去，就惹来了他们的嫉妒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举报的人的心理也太阴暗了。 走进了大楼，前台的四个女孩子面对着进入的同事露出着动人的微笑，陈默将四张在挪威布罗姆购买的明信片递给了她们。“这次去出差的一点小纪念，希望不要嫌弃啊！” 陈晓琳向他手里提着的一大包东西看了一眼。“那些没有我们的？” 陈默苦笑着说道：“这都是给别人带的，给钱了的，要指望我，还要等我再上一年的班，才能买得起。” 宋倩拿起了明信片，问道：“真漂亮，这里是哪里？” “挪威的松恩峡湾，那里的景色非常迷人，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看看。” 陈晓琳噘了噘嘴说道：“你就别羡慕我们了，我们搞行政的哪里能像你们一样经常有出差的机会，想出去玩，只有自己去。” 另一个叫袁媛的女孩笑道：“说的这么可怜，以后有机会转到业务部门不就好了，或者找个当领导的男朋友。” 陈默没有接话，跟她们笑着摆了摆手，打卡上楼。钱书蓓撇着嘴说道：“我发觉你还真有点花心啊！难怪被人举报。是不是看上陈晓琳了？听说她眼光高着呢！公司里对她有意思的男的不少，她还一直单着。” “我这只是搞好同事关系，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那我还天天跟你一起上下班呢！难道我们也算乱搞男女关系？” 钱书蓓提腿在陈默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我这是关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回到了办公室，多日不见的同事又是一番亲热。科室里几乎每个人都让陈默带了东西，一时之间，每个人领礼物，算账，好不热闹。 胡朝安从门外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道：“够热闹的啊，声音给我小点，别咋咋呼呼的。小陈，我过来是给你提个醒，一会纪检部的人可能会过来找你谈话，问你在伦敦的一些事，你也做个准备。” 陈默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纪检部的人是闲的还是撑的啊！用得着还找我谈话吗？” 胡朝安关上了门，走了进来。坐在陈默前面的赵晓莉将自己的椅子推了过来，让胡朝安坐下。 陈默也将给胡朝安老婆带的一个lv包递给了胡朝安。“找的钱跟发票就在包里，昨天晚上我女朋友忙活了一晚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算错账，要是算错了，记得提醒我一声。” 胡朝安将包推到了一边，说道：“你也别有怨气，真金不怕火炼，对吧！虽然说不是所有的匿名信纪检部都会调查，但是我认为这件事爆发出来比压在那里对你更好。你想想啊，今天纪检部找了你，事情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如果纪检部的人不理，这事说不定还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影响到你其他方面了。你想想看，你的实习期还没有过呢！” 他的意思陈默也明白，这件事要是纪检部的人不管，那还真是有点影响，既然直接找自己来问了，说明事情不大。 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对了。这件事就是自己不知道，干爹也应该知道啊，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他的眼线，他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他就没有跟自己说一声呢？！ 不过再一想，他就明白了。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干爹难道不知道吗？这件事他肯定是一点都不信，说不定纪检部的人行动，还是他在后面出力了的，为的就是早日还自己一个清白。 想到了这里，他也心平气和了起来。“我也知道，早点澄清这件事，对我更好一些。我就是不明白，我又没有招谁惹谁，有些人的心理咋就这么阴暗呢？！” 胡朝安问道：“你在英国没有得罪谁吧？” 陈默嗤笑道：“我在英国除了在宿舍睡觉，几乎跟他们都没有接触，想得罪谁也没有机会啊！” 高强笑道：“在那里工作的人个个当光棍，你倒好，过去了三四天，就换了两个漂亮女人，要是我，我也嫉妒啊！” “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这两个女孩，一个是我在牛津的学妹，她家就在我们公司的宿舍不远，当然要聚聚了。还有一个，虽然对我有点意思，我都有女朋友的人了，哪里敢招惹啊！这一下倒好，真是跟晴雯一样，担了个虚名啊！”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高强楞了一下，叹道：“为什么你把自己比喻成晴雯？有你这样的晴雯吗？让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话又是惹来一阵大笑。 胡朝安站起身来，从陈默的办公桌上拿起了自己的包，眼睛四周望了一圈。“好了，好了，你们都工作吧。小陈你以后也要注意，在中油这个大染缸里，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注意影响。” 上午十点，陈默正在填写自己这次出差的消费单据，他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喂，你好。” 一个好听的女声传了过来。“是陈默陈科长吗？我是纪检部的明玉春，是这样的，关于这次你出差在伦敦引发的一些不好的舆论，我们需要跟你求证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方的态度和蔼，语气温柔，让陈默内心本来有的一点抗拒心理也消散了。对方没有提举报信，没有提什么风波，事迹，而只是用舆论来概括，说明干爹康学东肯定是出了力的。 “当然，是只用在电话里介绍一下吗？” 对方笑了起来。“当然不是，你现在到西楼的八楼来，直接到第二会客室，十分钟以后我们进行一场正式的问询会。” “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 “如果你有对你有利的证据，我们当然也会作为我们判断的依据。” 可惜的是，陈默是在上班途中才知道自己被举报的事情，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否则的话，他只需要带上自己跟黎珊还有阿迈勒的合照，就可以证明阿迈勒的身份了。 从他所在的东楼，直接穿过主大楼，陈默走了出去，看见西大楼的侧门，才突然想起两个月前，郎玉甫就是在这里摔落在自己的跟前。他盯着那已经了无痕迹的地面，楞了半晌，内心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再继续天真下去了。 郎玉甫的事迹已经充分地证明，中油虽然总体的好的，但是还是有不少的阴暗面。任何物体，任何建筑，任何人，任何公司，都有它光明的一面也有阴暗的一面。 现在不是在学校，不是那种与世无争的环境了，自己想要在中油混出头，就必须要抛弃自己的天真。前进的道路需要去竞争，自己的面前不知道还有多少明枪暗箭，自己要是不重视起来，那么自己也就只能成为一个失败者。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属于郎玉甫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爆发了出来，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对韩天宇的仇恨充盈在内心。 陈默觉得一阵烦躁，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影响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如何能帮你报仇？就是报仇也不是急在一时，自己已经在行动了。好一会儿，陈默才控制住了这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昂首走进了西大楼。 （大家放心，本书不会虐主，不会让你郁闷的……） 第六十七章 调查 （感谢悟道的和尚，tomwoyu1...独孤南风三位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西大楼也是在建国初期建设的苏式大楼，原本只有七层。但是最后由于房子实在不够用，在八五年的时候，在楼顶又加了一层。 而这一层除了纪检部，主要就是几个不受关注的后勤部在这里办公。要知道这种大楼每一层都比现在的大楼要高小半层，上到这里的八楼，不比普通的楼层十层低，没有一个好体魄，上来都要累个半死。 不过九三年的时候，公司为了体谅在高层工作的职工，在大楼北侧的楼道外，修了一座电梯，才算止住了无数人的抱怨。 陈默进了电梯，刚摁下八楼的按钮，几个同事走了进来。他们看到陈默的胸前挂着工卡，也就没有询问，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陈默独自面对着向外一面的透明玻璃，压抑着内心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属于郎玉甫的情绪愈发激烈。陈默原以为属于郎玉甫的东西只留下了记忆的段落，可是现在才明白，原来这项情绪都还深藏在自己的内心里。 他这∴←，一刻真的有些慌神了，自己的内心里竟然还有一股不被自己控制的东西，谁知道，这种影响会有多大，会对自己的以后产生什么影响。自己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原以为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那几个同事到了七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一群人在楼道里抽烟。他们相互熟悉地打着招呼，开着玩笑，陈默紧握住拳头，尽量不将视线望向他们。 因为他不确定，下一刻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想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举起拳头。因为那个男人就是直接跟郎玉甫打斗，导致郎玉甫从吸烟处的窗口跌落的刘解放。 直到电梯门关上，陈默才终于压抑住了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激烈情绪。他长叹了口气，内心打定了主意，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不能让属于郎玉甫的情绪影响自己。真要是长时间的影响下来，自己真的要变成一个神经病了。 由于八楼是加盖的，除了在承重方面严格按照楼下的布局，其他的方面却有着不同的构造。最简单的，楼下的房间一间间的都是傻大粗，楼上的房间却小的多了，每个房间都比楼下的房间小一些，剩下的位置被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环境比楼下要好的多，并且由于窗子大，房间里要亮的多。 陈默在前台那里自报了名字，被前台文员带到了第二会客室。这是一间很小的会客室，只有四把椅子，中间围着一个玻璃圆桌。门后有一台饮水机，旁边还放了一台电脑。唯一不同与其他会客室的是，在门的上方，有一个监视器，对着房间里面，给这里增添了一份严肃的气息。 他坐了不到两分钟，门就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两男一女三个人。陈默站起身来，领头的中年男人就笑着说道：“请坐请坐，不要紧张。我们喊你过来，就是向你了解一下你这次去伦敦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作为纪检部门，我们就是中油的医生，没有问题要预防问题，有问题就赶快医治，不要让小问题变成影响健康的大问题，最后只能送医院。” 那个女人笑道：“你好，陈科长，我是明玉春，这位是党风建设科的楚宏伟科长，他旁边这位是监督管理科的苏明庆科长。” 陈默跟他们一一握手，笑道：“楚科长说的好，没病多检查，有病早治疗，对任何人都是有利的。不过我这也太早了吧？！话说，我才进公司不到两个月，就进了纪检部，这也算破纪录了吧？！” 他们都笑了起来，楚宏伟说道：“你也不必有心理压力，只要没有错误，我们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些东西不会记入档案的。” 闲聊了几句，明玉春坐在了电脑前面，打开了电脑，而楚宏伟和苏明庆也都正襟危坐，严肃了起来。陈默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以前就多次听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对他们的做派。 他原以为楚宏伟和苏明庆会一个人充当红脸，一个人充当白脸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不是一个科室的，并且苏明庆一直没有表明态度，让楚宏伟一个人发挥，让他摸不清楚状况。 楚宏伟咳嗽了一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念道：“问询人，楚宏伟；被问询人，陈默；监督人，苏明庆；记录人，明玉春。陈默，1976年出生，1995年进入外国语学院学习，同年，组织关系转入本公司，且于1999年七月正式接受上岗前培训，九月进入物资采购中心翻译科工作，暂代科长职务。” “陈默，我现在代表组织，对你于1999年十月十六日至十月十九日在伦敦期间的交际情况做一个详细了解，并且希望你能够对此期间的所有行为进行真实地陈诉，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承担起个人应承担的责任，明白吗？！” 陈默点了点头，想起他们的对话可能会被录音，所以加了一句。“明白。” 楚宏伟接着说道：“公司纪检部，物资采购中心，集团办公室等多个部门，于1999年十月二十日同时接到来自伦敦的传真，对你在伦敦的行为提出控诉。认为你在伦敦期间，无视公司纪律，无视国家法规，民俗，在自身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在伦敦分别与两位外国女孩交往，在伦敦分部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在同事之间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抹黑了公司的国际形象。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陈默想了一下说道：“我对所有的指控坚决否认，并且愿意就所有指控进行反驳。在向公司说明所有细节之前，我能知道对方诬陷的条款吗？” 楚宏伟迟疑了一下说道：“原则上我们是不能向你透露详细的举报条款的，不过我们毕竟不是执法部门，只是内部的监察部门。所以，在我们初次问询后，可以向你透漏具体细节，以便你能够公平地位自己辩护。” 陈默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陈默，请问你抵达伦敦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十六日一整天的去向，以及约见的相关人员。” 陈默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是早上八点出门，从伦敦宿舍到酒店，跟薛部长请假，随后坐出租车会见我在英国读书时候的同学阿迈勒阿拉姆丁。期间，早上在同学家吃的早饭，随后与她在樱草山公园看书，下午在卡姆登市场逛街，下午五点与她还有她的父亲一同前往海布里球场观看球赛。球赛结束之后，我们在海布里公园附近的阿根廷菜馆吃晚饭，随后回到宿舍。” “你是怎么回去的？” “由于我跟我同学的父亲都喝了酒，是我的同学开车送我们回去，车型是捷豹。这个当时有好几位同事看见，可以证明。” “这个阿迈勒的身份有谁可以证明吗？” “我女朋友可以吗？她们见过。” 楚宏伟点了点头又问：“那么第二天呢？第二天出现的女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第二天，我跟阿迈勒一起，与我的其他两位同学聚会，由于她第二天还要前往牛津上课，所以我们在下午五点左右，就回到了宿舍。到了宿舍我才知道，我在巴黎出差的时候，偶遇的一个女孩前往宿舍找我。” “你是说，你并没有跟她联系，是她主动找你的？那么，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去找你？有什么目的？她是如何知道你的住址的？” 陈默总不能告诉他们，纳斯佳想要**他，只有说道：“我是在巴黎的酒店运动房遇到纳斯佳.阿布拉诺夫那.别沙诺娃的，可能她对我有些好感，知道我要去伦敦，就给我留了电话。但是我到伦敦之后，并没有联系她，是她自己找到公司的宿舍的。” 苏明庆追问道：“仅仅是对你有好感？她有没有向你询问过任何有关工作方面的问题？还有，你有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你的住址的？仅仅是一点好感，你认为我们相信吗？”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苏科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一开始我也怀疑过她的身份，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只为找到我想跟我谈恋爱，说出来好像是我魅力很大一样，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因为我的身份相对于她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楚宏伟和苏明庆相互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叫你来就是了解情况的，所以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陈默说道：“其实纳斯佳的名字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她的父亲是现在的俄罗斯杜马议员，还组建了一个政党，专门为支持现在的俄罗斯总理普京，而且她的父亲还是全球富豪排行榜前十位的成员，拥有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等多个大公司的股份，资产有几百亿人民币。你们说，她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难道会是间谍，或者会是我始乱终弃，玩弄感情的对象吗？人家进出都有贴身保镖的，我就是想干点什么坏事也干不来啊！” 第六十八章 秘密 从听到纳斯佳的身份，楚宏伟和苏明庆就被震惊了，他们也知道，所有的问题都不需再问了，这次的举报，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难怪康学东丝毫不在意，让他们随意调查，并且要在第一时间就调查。 人家相信自己的干儿子，根本不会有任何感情上的问题，也不会有任何出卖公司机密的动机。实际上，他们自己也知道，陈默只是翻译科，又不是业务科，即使有商业间谍施展美人计，也不会专门针对他，还搞的如此轰动。 现在看来，要么是有人看陈默跟两个女孩子接触，心生嫉妒，要么就是故意给康学东或者陈默来添堵。不过，举报信是从英国过来的，想要调查清楚，需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所以，也不可能反向调查，这次陈默只有吃个哑巴亏了。 虽然无心调查，但是他们还是要走完所有程序。不过双方都无心恋战，楚宏伟干脆将举报信直接交到了陈默的手里，让他一条条地驳斥了所有指控。 最后，双方在明玉春打印出来的问询记录上签下了名字，这次的闹剧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明玉春关掉了监控，几个人的』，态度就变的自然了许多。苏明庆还调笑着说：“陈科，认识一个这么有钱的女孩，还上什么班啊？！真被她看上了，你可就发达了啊！” 陈默笑道：“怎么没有，她要出两百万英镑一年来**我，被我言辞拒绝了。好歹我也是个党员，怎么能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给击倒！” 虽然是实话，却没有人相信了，几个人都连声说他吹牛。几个人一阵说笑，打开了房门。 门外却站着康总以及几个中年领导，看见他们完事了，薛部长说道：“真是胡闹腾，陈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啊！你们今天的询问要给我提高保密级别，所有的东西不能向外泄露一点。” 陈默他们几个都愣住了，不清楚又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道：“老薛你也别生气了，我给你保证，今天的事情一点一滴也不会泄露出去。来，我们到一号会客室来坐一会儿，统一一下思想。” 陈默他们都有些不清楚状况，跟着几位领导的身后进了大会客室。薛部长给了陈默一个安慰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面目冷峻的中年人跟陈默笑了笑，可是陈默却觉得他不笑还好，笑起来更渗人。“本来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要小题大做，公司在接到举报之后，对这种没有根据的推测性举报，一般都不会受理的。只是康总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建议我们查清楚，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询问。不过，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涉及到公司的一个秘密计划，还好薛部长发现的早，及时赶到，也让我们有了布置的时间。” “小楚，小苏，小明，你们三位都是老纪检了，关于保密条例我也就不再跟你们强调了。你们跟小陈的问询交谈，我们在旁边也看见了，现在封存现有的问询记录，重新再制作一份出来。新制作的问询记录，要将关于纳斯佳这个女孩子的一切身份痕迹消除，也就是说，除了她的名字之外，一切身份信息都不要在记录上出现，而你们所了解的信息，也都要保密起来。” 陈默登时就明白了过来，纳斯佳的身份太敏感，让太多人知道了没有好处。可是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即使她的身份再敏感，自己跟她相隔万里，又不会产生太多的纠葛，用得着这样吗？！ 明玉春的打字很快，她调出了刚才的那份记录，从中间删减了一些东西，重新打印出来，也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陈默他们在这份新的记录上重新签名，前一份记录干脆就直接给销毁了。 薛部长这次跟那中年人说道：“王处长，今天麻烦您了，关于一些细节的问题，以后的记录备案里肯定会有，我也就不多说了，毕竟现在具体要怎么做，还没有一个详细的规划。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回头我们再聚……” 那王处长笑着说道：“都是为公司服务，谈什么麻烦啊。听说你那儿有不少法国的红酒，我可记挂很久了……” “好说，好说，后天周末，我们一起好好喝两杯。” 跟着薛部长进了电梯，陈默忍不住问道：“薛部长，发生了什么事？有这么严重吗？还保密！” 他刚要说话，电梯到了七楼，又上来了几位同事，薛部长又闭上了嘴。等到了一楼，他们两个人没有走大楼里面，而是走进了三栋大楼包围着的花园里。 薛部长在太阳下的排椅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这件事我们还必须重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默摇了摇头，看着他暧昧不明的笑容总觉得心里有些发虚。“我觉得我跟纳斯佳根本就没有可能，虽然她也很漂亮，但是我爱的不是她啊！再说了，她还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哪有精力伺候她啊？！” “为国家服务，要懂得牺牲小我，奉献大我嘛！不过，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勉强你，你要是真的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陈默苦笑道：“您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说嘛！” 薛部长笑了起来，说道：“这件事啊，还只是一个设想，没有整理成型，所以我今天也就不跟你多说什么了。等明天康总回来了，让他亲自跟你谈。” 陈默越发心虚了，谄笑着说道：“您看，想让我出力，你们也不能让我当个糊涂鬼吧，在我干爹回来之前，能不能先跟我透露一点。”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说实话，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怎么运气就这么好！你这次认识的这个纳斯佳，的确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大女儿，虽然别列佐夫斯基已经与她的妈妈离婚了，但是一直很喜欢这个女儿。这是纳斯佳的身份已经证实了，下面我们再来说说一点别的事。去年年初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的政敌，为了打击他，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男人，对他的这个女儿施展了美男计，你想想啊，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懂得什么，很快就被这个男的勾搭上了。不过别列佐夫斯基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陈默。 陈默追问道：“后来怎么样？” 薛部长也没有卖关子，说道：“具体的细节谁也证实不了，有人说那个男的被喂了狼，有人说哪个男的被沉了北冰洋，反正从那以后，那个男的失踪了，他女儿也疯了。” 陈默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们不会是想我步入这个男的后尘吧？” “这个当然不会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一点，在我们回来之前，别列佐夫斯基就派人来了他在京城的一个办事处，而他们这个办事处这几天一直在了解你的信息，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陈默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他想我出面帮他哄女儿？所以才来了解我的底细？” “我想也是这样，别列佐夫斯基就三个孩子，除了这个纳斯佳，还有一儿一女，不过都是他第二个老婆生的，现在大的也才七岁，小的才五岁，所以，他对自己这个大女儿还是很喜爱的。加上他这个大女儿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他心里当然会有一点愧疚了。” 陈默摇头说道：“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我去当间谍，我可不想被沉进北冰洋，死了千年尸体还冻在那儿……” 薛部长哈哈笑了起来，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笑道：“你想的太严重了，我们也没想你当什么间谍，再说了，我也是昨天得到了关于他女儿的信息，今天上午才知道他在调查你。怎么利用他对你的重视，我们也还没有考虑好，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进入险境的！” 陈默感到手脚发麻，心里却又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不过还是说道：“如果是这样，我跟他女儿多联系联系就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做几笔生意。” “如果仅仅是这样，何必要你啊？！反正也就是布置几手闲棋，你这个棋子还不一定用的上呢！” 陈默的心更虚了，不乐意地说道：“先声明，我可没有当棋子的自觉性……” “好了，你也别太紧张，具体要你做什么，我们都还没有一个计划，看你怂的看啊……”薛部长看了看手表，笑道：“走了，也快下班了，吃饭去……一切都还要等你干爹回来了做决定。” “您去吧，我还要回家吃饭，就不陪您了。” 陈默心急火燎地离开了这个灾祸之源，以前他还觉得薛部长挺和蔼的，现在才发觉，竟然如此腹黑。自己是谁？自己可是有着十几年未来记忆的幸运儿，怎么可能去做间谍这么一个危险还没有前途的职业？！ 第六十九章 外快 （感谢130810兄弟的打赏，谢谢。刚刚可以上网了，家里的网络真是日了狗了。） 下午的晚些时候，陈默终于等到了康学东的电话，由于双方的时间不对等，陈默又怕打扰到了他和一一的休息，一直强忍着没有打电话过去。 不过还没有等陈默埋怨，他在那边就简单利索地说道：“有什么话，我回去再说，我打电话给你，跟你说三件事。第一件事，伦敦的举报者目前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是还不确定他的动机是什么。第二件事，不管这件事情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都要奉行你我倒霉谁获利的原则来寻找幕后黑手，你也推测一下是谁在后面搞鬼。第三件事，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一间，我回去了暂时就先住你那里。” “一一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都说了回去再说……”砰地电话就挂断了。 “火气这么大，还没有问你想让我干什么的呢？！”陈默嘟囔着，心里却格外受用。他也知道，干爹这是把自己看作是他未来的希望，谁要对付自己，会比专门针对他还让他愤怒。 陈默转念一想，是啊，他￥，这么紧张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参与做间谍这么危险的事情，自己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自己还是想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举报自己吧。但是伦敦那边，除了金天林，张松，还有与自己住一个屋的钱玉斌比较熟一点，其他人根本连名字都叫不上来，鬼才知道是谁举报自己的。 不过，幕后黑手这边倒是有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齐明远。假如采购部和装备部合并，那么只有一个科长的位置，当然是自己跟齐明远竞争了。上次见面他就对自己敌意甚浓，要是听说了自己在伦敦的事情，故意给自己抹黑就大有可能。 本来这件事情，陈默很难辩解的，因为他再解释，也很难解释清楚。不管是乱搞男女关系还是商业泄露，都没有证人能够证明清白，陈默注定要吃个哑巴亏。 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纳斯佳的来头这么大，身份那么离奇。让一个亿万富豪的女儿，还算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儿当间谍，鬼都不会相信了。 现在公司还想通过自己跟对方挂上钩，格外重视自己，自己也可以借势来张扬一下吧？！不过想想上午说的保密方案，陈默又只好偃旗息鼓了，这事不能张扬啊！ 但是到底是不是齐明远在后面搞鬼呢？如果不是到底是谁？如果是，自己应该怎么对付他？陈默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头绪，只好把他抛在了一边，又来计算自己这次出差的费用。 像一般团体出差，公司会指定一个会计管钱。但是这次出差，虽然去的时候人多，但是法国留下一批，挪威丢下两个，真正跟薛部长一起到最后的就只有陈默，所以这次的会计就是陈默，当然，他也只负责他跟薛部长两个人的费用。 出差期间，机票都是公司安排，他跟薛部长住宿和补助的费用都打进了陈默的账户里，算是借支。毕竟是出国，许多人可能支付不起在国外的消费，公司也允许先借支，后报账。 上个星期六从家里出发，然后星期三到家，前前后后出门了十二天，陈默原本还计算成十天的，毕竟第一天是因为私事，送干妈去瑞士。再把前一天，最后一天在家的时间减去，就是十天了。 但是高强第一时间就指出了，按照惯例，出门的那一天和到家的那一天，也属于因公出差。陈默也就萧随曹规，将出差的时间改成了十二天。 他这次公务出差有三个目的地，法国和英国属于西欧，是一个报销标准，北欧的挪威由于消费太高，又是一个报销标准，掐头去尾，可以领到十天的补助，西欧是五十欧元一天，北欧是七十欧元一天，这里面包括了吃饭，洗衣，以及各种零散消费，至于的士费，车费，住宿按标准实报实销。 要是自己出门，这些钱可能不够花，毕竟有时候吃一顿好一点的，可能这一天的补助就没有了。可是这次出差，跟着领导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连住宿都给包了，陈默这次的外快可就不少了。 在巴黎住了一晚上，在挪威住了四晚上，按照陈默的级别以及目的国的标准，陈默每晚就是一百二十欧元以下的标准间。他不能住的太好，超过一百二的要自己出，也不能住的太差，在客户面前丢了中油的脸面。 由于这五天都不用自己出钱，他就可以得到六百欧元的外快，再加上各种补助，陈默粗略一算，自己这次出了一趟门，竟然有将近一千欧元的外快了！虽然要交一半到科室里，但是也还能得到差不多五百欧元啊！ 当然，薛部长的外快更多，他是领导，各方面的补助更高，也没有人敢跟他分红，这些钱就全部是他一个人得了。 拿着报销单，陈默敲响了薛部长的办公室大门。虽然他的直接领导说起来应该是胡朝安，不过实际上胡朝安对他只有理论上的管理权，因为他们同样都是科级。他要报销，签字什么的，还是要找薛部长才有这个权力。 薛部长对他的报销单看都没有看，就签上了大名，然后看起了他写的工作报告。陈默始终记着，他让自己先不要填去英国的工作报告，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填。难道在上面直接写，自己是用着公家的钱去办私人的事情吗？这种事情虽然可以做，但是必须要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嘛！ 薛部长看完后说道：“去英国这里的工作进展，你就填与bp航运公司洽谈油轮的转让事宜，不需要填的太详细，因为事情还没有谈好，不要过早暴露出去。” 陈默点了点头，按照他的说辞在工作总结里加上了简单的一句。十月十六日至十月二十日期间，跟随薛志林部长在伦敦公干。 正常的情况下，这种说辞肯定不行，不过正因为这是要交给人力资源部的普通公函，不具备保密性，所以只要有主管领导的签字，就可以了。人力资源部的人也清楚，许多商业信息是需要有保密措施或者时效的。 签完了字，陈默不好意思地说道：“薛部长，我们报了帐，只需要退给公司一百多欧元就可以。您在我这里的出差补助，我还要给您汇过去。” 他却摆了摆手，“你去报销吧，我那些钱先放在你那里，下次再一起出差，去了国外这些外汇转账也方便一些。” 陈默想了想，感觉薛部长这是拿自己当心腹的待遇，自己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虽然他是自己干爹的心腹，但是也不能不把他当领导啊！随即笑着说道：“薛部长，您看，上班这么久了，国外都跑了一圈，还没有去您家里拜访，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带着女朋友一起去混顿饭。” “在我面前，您就别来那一套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不想想，我跟你干爹是什么交情，还用得着你再来搅和？！……那些钱就先放你那里，回头你干妈那边不方便的时候，说不定也能让她手头活泛一点。一一这个病啊，以后指不定还要花多少钱呢！” 陈默点了点头，又说：“薛部长，别的不敢说，好酒我家里还是挺多的。明天我干爹回来了，要不我晚上就安排一桌……” “这个主意好，听说你也是住个小院，清静……不要在外面，就在家里安排一桌就好了。” “得嘞，您就放心吧，绝对让您满意。”陈默将报销单都收了起来，说道：“那我就先去财务了，把这个帐报了。” 薛部长点了点头，陈默刚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了住。“哎，对了，差点忘记你的事儿了。你这刚进公司，没有得罪什么人吧？谁在背后阴你，你心里有没有数？” 陈默走回到他的办公桌前，说道：“要说怀疑的对象，我还真有一个。不是一直在说我们采购部和装备部要合并嘛，装备部翻译科的那个齐明远，上次见到他，对我就阴阳怪气的。要说我这刚进公司，能碍了谁的路，还就只有他了。” “齐明远啊……看不出来啊……”他沉吟了一会儿，找出了齐明远的联系方式，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老邱啊，我老薛，你帮我查查一个座机和一个手机的通话记录。对。不需要整月的，就从这个月的十五号到昨天的就可以了。行啊，明天查也可以，不急这一会儿。” 陈默笑道：“薛部长真是交游广阔啊…………” “得……得……得，你赶快停下，拍马屁这功夫你还要好好学学，就别在我面前练习了，瞧你那别扭的样……。拍马屁重要的是话要含蓄，婉转，不能直来直去。还有啊，说话的时候，表情，动作都要跟上，你啊……还要多练练，” 陈默真是没有什么可卖弄的了，做什么都被这些老江湖一眼看透，只能藏拙，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第七十章 什么是成功 出差了十天，陈默就捞了将近一千欧的外快，算起来八千人民币了。当然，这里面大部分原因是跟领导一起出门，挪威方面又承担了他的开销才导致这样高的收入。还有一些同事出差，出现过开销大于报销标准，自己还要往里面贴钱的事情。 办公室的同事知道了陈默将向小金库注入四千块钱，个个也非常开心，毕竟，这些钱除了支付一些公用开支，最后还是他们这些人平分了。 下班送钱书蓓回家的路上，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傻啊你，每次会累跟科室里面表现一下就可以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当真拿出这么多钱一下子放到小金库里。” 陈默倒是毫不在意，笑道：“吃亏就是占便宜，虽然我拿出来的钱多了一点，但是能够得到你们的好感，那就足够了。”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钱书蓓点了点头，推开了车门说道：“放心好了，我们都在一起商量过了，人力资源部来调查的时候，给你说好话是肯定的了。我们科室里的人际关系没有那么复杂，不会给你的转正拖后腿。走了，明儿见。” “7▽，明儿见。” 回到家里，黎珊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给他妈，曹伯伯的礼物，还有去欧洲拍的胶卷，自己写了游记的电脑，零零碎碎一大堆。 将东西搬上了车，刚好碰到了陈正从外面回来。陈默这次给他带了一个雷朋的太阳镜，让他格外嘚瑟，只差在屋里也要戴着了。“哥，要去大妈家啊？” “嗯，你妈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单位聚餐，你爸又有应酬，晚上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陪着爷爷一起吃饭。” “放心好了，我绝对把他伺候好了。” 陈默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陈正虽然贪玩了一点，但是不叛逆，对长辈也孝顺，陈默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这次出门，就遇到了京城的大堵车，虽然从东四到朝阳公园没有多远，陈默他们还是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黎珊叹道：“还不如骑摩托车了，最起码不会堵车。” “你那么怕冷，骑摩托车又嫌冷了。你把相机拿上，还有我的电脑。剩下的东西交给我了。” 下楼来开门的曹郁刚一见面，就跟黎珊抱在一起。她们两个的感情不错，也经常站在同一阵营，反正只要有她们两个在一起，陈默就别想占上风。 上了楼来，大家又是一阵寒暄。黎珊还想在罗朝英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不过罗朝英毫不领情，将她赶到了客厅里，跟大家聊天，惹的曹郁嘻嘻直笑。 曹家的每个人，陈默都带了礼物，给曹仲谋的是纳斯佳给他买的卡地亚镶钻火机，他抽烟少，也不习惯用这么张扬的打火机，丢了可就心疼死个人了。 曹仲谋对这个火机非常满意，抱着欣赏了半天，疑惑地问道：“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一个火机？” 黎珊哼了一声，陈默不好意思起来。“一会儿再跟您说，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不就是被一个富家女看上了嘛！” 曹郁不嫌热闹，追问道：“哟，新鲜事啊，快说出来大家听听。” 陈默不理她，将带来的礼物一一分发。给曹毅的是一套亨利时期风格的咖啡杯，吴丽萍的是一瓶古驰香水。曹郁也没有落下，送了一套北欧风格的银器，给曹家老太太的是一套挪威毛衣。听说这毛衣价格昂贵，比许多棉衣还保暖，老太太那绷着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给曹奇的礼物是陈默用心挑的，一整套朋克风格的皮衣，外面镶嵌着许多金属的铁链和环扣，还有一双夸张的尖头皮鞋，附带一个火红的头套。 这样的礼物让他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就回了自己房间换上，不一会出来后让一屋子人都笑的肚子疼，实在是这样的形象太颠覆了。 虽然陈默一直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太叛逆，甚至可以说是秉性恶劣，因为他，给他妈添了许多堵，闹了不少纠纷。不过看到他现在得意地上蹿下跳，搞怪逗乐，才想起，他是个比陈正还小的孩子。 就连最小的菠萝，陈默也没有忘记，给他买的一件维多利亚风格的驼绒斗篷。这种斗篷保暖性非常好，冬天的时候，带着他出去，也不用大包小包准备一大堆东西了。 罗朝英亲自做了几个菜，回到了客厅，黎珊立即狗腿地将给她准备好的礼物递到了她的手上。这是一件法国的普通品牌中长呢绒修身大衣，说起来是所有礼物里面最便宜的意见，却很适合她，陈默当初就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件衣服。 黎珊帮她穿在了身上，立即引发了一阵赞誉。她身材高挑，虽然不符合一般女性的柔美，却有一种男性的坚毅，陈默的身上就遗传了她身上的很多特质。加上工作繁忙，保养的也不错，所以人也没有发福，穿上这件大衣立即把她衬托起来了。 曹仲谋笑道：“以后我们一起出去，别人都会认为我是拎包的了。” 曹郁笑道：“爸，你也要好好保养一下了，你看看，现在看起来，阿姨最少要比你小十岁。” 陈默跟大家叙述了一番自己在欧洲的见闻和收获，大家也都听的津津有味。不过曹仲谋和曹毅关注的是他在工作方面的收获，女人们的注意力却被突然出现的纳斯佳给吸引住了。 陈默庆幸自己没有把纳斯佳的背景告诉黎珊了，她这算是找到了机会，添油加醋，好好告了自己一状。就连根本没什么事儿的阿迈勒，也被她拿出来好好批判了一番。 罗朝英就发话了。“这个纳斯佳虽然有钱，但是我们也不是缺那几个钱的人，珊珊就很不错，你别给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我是这样的人嘛……” 一大家人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饭，几个女人在一起谈的热火朝天，几个男人也聊的兴起。曹毅对陈默这次在英国的投资非常有兴趣，他本来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论起理论知识，不要说陈默，就是比尔盖茨在他面前恐怕也说不过他。 不过，金融理论和实际操作中间总是有着巨大的距离，不要说他了，就是那么多蜚声国际的教授，专家，让他们说说理论可以，实际投资起来，个个亏的裤子都没有了。 但是跟他谈话，陈默总能够学到很多的理论知识，再配合自己的记忆，对于以后的投资，会有很大的帮助。即使吃过了饭，他们仍然谈性不减。三个男人进了曹仲谋的书房，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起来。 “曹毅哥，你现在是满腹经纶，却没有分析的眼光的和决策的能力，我现在空有万般的想法与魄力，却缺少可以支撑的基础。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真的可以好好配合一下，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也能站在成功的顶端。” 曹毅却摇了摇头笑道：“什么叫成功？在每个人的眼里，成功都是不一样的层次。或者在你的眼里，成为一个让所有人敬仰的人叫成功，但是在我眼里，我现在就已经是最成功的人了。我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工作开心。物质生活的基础我已经不缺什么了，做到了财务自由，时间自由，心灵自由，这一切都符合我对成功的最终定义。” “但是你还可以更进一步啊……从副教授做到教授，或者做到院长……” “如果因此要牺牲我与妻子孩子相处的时间，牺牲我对心灵自由的感觉，这种成功不要也罢。” 曹仲谋笑着说道：“小默，跟他说这些都没有用，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思想都不在一个世界。你跟我代表的是俗人的世界，他就太脱俗了，我们的境界达不到。” 曹毅自嘲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我有你这个好爸爸，要是没有你，我也要天天算计来算计去，这个月多少工资，多少花在吃饭，多少花在油费，多少花在孩子身上……” “所以人不是活在真空里，在这一点上，不管你怎么认为我们俗，我也坚持我们的想法。” 陈默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问道：“曹伯伯，马场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虽然合约还没有签订，但是马场已经在装修了。马厩，俱乐部，草场，以及马种等等，以前没有接触过，真的接触了才发现，原来这个事情操心的事情比一般的公司还多。马不是人，如果不熟悉马的品性，连沟通交流都没有办法，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那峦树办事怎么样？” 曹仲谋笑道：“他要不得用，我哪里有闲心跟你在这里聊天？” 陈默想想也是，自己这是纯粹瞎操心了，峦树是熟手了，怎么建设一个马场，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操心。 曹郁推开了书房的门，用手捂住鼻子说道：“都是烟鬼……黑狗，过来，我们来谈谈游记的事情。” 第七十一章 旅游的发展 （感谢130810113750290还有悟道的和尚的打赏，谢谢你们。）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他虽然是个一无所有的衰男，但是也有过几次美好的旅游记忆。在后世，不管是电脑还是手机，都可以直接联系网络预订酒店，安排旅游线路，而不管什么目的地，都有一大批的游记可供浏览。 曹郁她们的创办的旅游公司，包括现在的网站，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也有着模糊的记忆，说明曹郁她们搞的还是挺不错的。 不过，不管是网络预订，还是特色旅游，她们的公司都没有做到业内第一，反而是现在浦海的一家在线票务服务公司，在得到国际资本的支持后，做到了业界第一。 对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旅游服务，但是庞大的会员群体让他们不管与哪家旅游公司合作，都能占据上风，获得利润。 这就好比把超市的规模做大以后，不管哪家生产商，都要求着超市方面，以便进场。生产商不仅要支付浮盈利，进场费，还要承受压款带来的运转困难。 那家服务商总是可以将网络购票的资金用以自身的发展，周⊕，转一段时间再支付给酒店或者机场，包括旅游公司。 这种经营模式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复杂的是一开始的投入，要树立大家都认可的品牌，扩大到大家都认可的规模，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 郎玉甫的记忆对这里面的细节不甚了解，陈默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他只能说一下皮毛。 可是这种启发对于曹郁这个业内人士来说，那就是黑暗里的灯塔。她再也顾不上陈默拿还未完成的游记了，电话召集了她的几个合伙人，约在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见面。 “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为什么看待问题总能够一针见血，直达本质。人人都知道，我们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双休日，小长假的设立，都是为了促进消费。而旅游消费作为绿色经济，将会在未来占据很大的一部分市场，可是现在没有人能够看清未来的路。今天晚上，你要把你脑袋里面的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倒出来……” 黎珊俏皮地问：“那我们有什么好处？” 曹郁捏了她的脸蛋一把，笑着说道：“我现在有些反悔了，当初我爸想让我跟黑狗交往的，我嫌他小，没有干，现在嘛……” 黎珊不依了起来。“你怎么这样……这是好处吗？这是威胁！” “看你那么紧张……”曹郁嘿嘿笑了起来。“好处就是，我以后不跟你抢老公了，行不行？！” 陈默不屑地说道：“说的好像你抢就能成功似的。瞧你那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的，我还瞧不上呢！这样吧，你负责把我这次去欧洲拍的所有照片都洗出来，我也就勉勉强强答应你了！” 曹郁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勺，说道：“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陈默嘿嘿一笑，说道：“那好，我还就真闭嘴了，今天晚上，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说了。” 曹郁一下子傻眼了，软了下来。“小默，刚才是姐姐错了，现在跟你道歉…………” 不管曹郁怎么说，陈默就是不理，曹郁也无可奈何了，恨的咬牙却还要装作可怜的样子哀求着陈默。 黎珊在一边嘻嘻直笑，她才不管这姐弟俩的胡闹，明知道他们是耍花腔，要是参与进去才真是笨了。 好一会儿，曹郁终于拿出了大杀器，将她上个月去日本的时候买回的佳能数码相机丢在了陈默的怀里。“这个给你当奖励了，比你那还要用胶卷的老古董要强百倍。以后上传照片到网上，也不需要再洗照片，一根数据线就解决了。” 陈默二话不说，连忙把相机给抱在了怀里。“相机盒呢？数据线呢？说好了啊，你可不能再反悔。” “瞧你那德行……”曹郁又心疼又好气，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里屯的一家美式清吧里，曹郁如今的男朋友李大为，以及她的几位朋友和合伙人，围坐了一桌，听着陈默一个人在那里夸夸其谈。他们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甚至还不时用笔将陈默所说的要点记下来。 “…………说完了旅游业的六大环节，大家也可以清楚地知道，虽然我们国家的旅游发展还处于最原始的初级阶段，但是快速的发展也迫使我们要一开始就从游客的生理需求跨越到心理需求。具体怎么做你们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也就是偶尔没事，瞎想一番。下面，我们再来谈谈旅游业的三大支柱。” “景区或者是目的地，交通运输业，以及酒店，这是旅游业的三大支柱。一家旅游公司如果想在这个行业做到面面俱全，必须在上中下游都掌握一定的控制权，这才能够将自己的影响力扩散出去。也就是说，你们的旅游公司不能只把自己定位为旅客的服务商，更应该将自己定位为旅游的承包商，只有这样建立属于自己的服务体系，优惠方案，你们才能具备黏性，吸引更多的人成为你们的会员。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不需要再去求爷爷告奶奶，跟每个环节的客户要求那一点点折扣了。” 负责网站方面的曹郁更关注自己的网站发展，问道：“那如何把实体服务跟网络服务紧密联系在一起呢？根据美国旅游协会的年报，美国自96年到98年的两年之间，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通过了互联网来进行票务和互联网预定。但是我们国内的旅游市场更显被动，消费者缺少欧美游客的主动性，更习惯于遵从旅行社的安排。”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消费习惯的不同，但是不会永远如此。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虽然现在网站的发展似乎看不到方向，但是我记得一句宣传口号就是科技以人为本。在五年前，我们才能通过网络发送信件，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即时通讯的软件出现。我曾经看过美国的一篇科技畅想，那上面说，在未来，手机可以具备互联网的功能，互联网可以形成一个庞大的世界，在那里面，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得到满足。我认为，你们也可以将目标向那个方面发展。” “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没有开玩笑。”陈默笑着说道：“美国在95年就出现了以亚马逊为代表的电子商务平台，我们国家现在也出现了以8848为代表的同类公司，不过，这一类型的公司目前只是偏向于直接提供商品，而不是服务。我倒是觉得这种business－to－customer的模式可以直接套取到你们的旅游网站上，但是具体的细节部分，你们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懂。” 李大为问道：“等等，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脑袋跟不上了，business－to－customer这是什么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商户直接对消费者，企业通过互联网为消费者提供一个新型的购物消费环境。” 李大为解释道：“我明白这种b2c的模式，我的意思是，旅游网站也可以这样做吗？” “我只是提供思路，至于具体怎么做，别问我，我只是来混顿酒喝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他们的合伙人，四海旅游服务公司的总经理李建伟说道：“陈默，你的话确实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我们原本只是把网站当做了旅游公司的一个宣传窗口，却没有想到在这方面有这么多的潜力可挖。虽然电子商务消费的平台想要发展开目前还有许多的困难，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发展方向，以后做事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啊！来，我们喝一杯，我敬你。” 四海旅游公司原本是一家国营企业，有过短暂的辉煌历史，不过在后来人浮于事，加上国营企业的惰性，逐渐失去了竞争力。 李建伟原本是四海的副总，在四海转制的时候，承包了这家公司，却受到了资金和各方面的制约。李大为原本就是旅游总局的子弟，与李建伟还有一点亲戚关系，大学的时候跟曹郁谈上了恋爱，一毕业，就拉着曹郁一起投资了这家公司，成为了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曹仲谋对李大为的印象不算好，虽然为了女儿拿了一大笔钱出来，却始终不认可这个女婿，至今不让他登门。 不过，陈默对李大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这个人不作不假，待人真诚，虽然有些跳脱，爱玩，但是品行挺好。再说了，投资这家旅游公司虽然是李大为的提议，但是真正动心的还是曹郁。 她一直很喜欢比她小了五六岁的薇薇，甚至有些崇拜。因为对她小小年纪就全世界到处旅游羡慕之极，所以对旅游行业的投资兴趣十足，期盼着未来利用职务之便走遍全世界。 再说了，他们现在投资了这家旅游公司，发展也相当不错，一直都在赚钱，而且未来的发展也大有前途。 记挂着家里的老爷子，陈默并没有多耽搁，酒也没有喝多少，就拉着玩的正开心的黎珊回家。他们也都知道陈默的情况，并没有挽留，只是相约了以后再聚。 （数码相机在当时的选择确实不多，像素不高也就算了，主要还是一些日本品牌。别提哈苏和徕卡，还没有挣钱的陈默买不起，先将就一下。陈默不会在其他行业过多耗费自己的精力，但是一些有发展前途的行业，还是会让家人参与一些的。） 第七十二章 通话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翔航宇，两位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看着陈默拉着黎珊离去，李大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叹道：“郁子，你这个便宜弟弟不简单啊，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还有商业方面的才华呢？” “我也很意外呢！以前总是板着个脸，半天挤不出三句话，现在发觉，倒有一点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莫测高深了。” 他们公司的另一个副总乔中华笑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那个小女朋友，可比你要有派多了。” 他的老婆笑道：“小姑娘挺会打扮的，也会做人，跟她聊天很快活。” 曹郁笑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个有些别扭的小弟弟，我跟他才不可能。” 李建伟说道：“你们几个有没有发觉，陈默说话其实还有保留。他虽然指出了我们行业如今面临的困难，也指出了以后的发展方向，但是对这中间的一些问题，还有所保留。” 曹郁笑道：“伟哥，你是想多了吧？我怎么没有发觉？” “小姑奶奶，别喊我伟哥行不？！8，我这么伟光正的人，被你这么一喊，就变的猥琐了起来。”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自从去年辉瑞公司上市的新药被起名伟哥，这个名字就被广大的国人给糟蹋坏了。 开了个玩笑，李建伟又说道：“如果我们公司针对像他说的那样，发展电子商务方面，面临的困难一点都不少。首先就是一个资金问题，想要扩张一个遍布全国的服务网络，这就需要难以估算的资金，仅仅依靠我们现如今的盈利，很难支撑这个计划。其次，电子商务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电子支付，国外的人习惯信用卡支付。可是在我们国内，大部分还是习惯现金消费，这个消费习惯也不是短期内可以改变的，所以网上支付这个难题也需要考虑。最后就是信用机制的不完善和法规的不完善，目前国家还没有这方面的法规，我们根本不确定哪里违规，哪里不违规，很难把握分寸啊！” 李大为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默虽然提出了很多的思路，但是这些都是一些新的概念，想要实现这些目标，需要的不仅仅是资金的支持，更需要不同行业的支持，法规的支持。最简单的，网络支付的安全性和合法性不解决，这些设想就很难做到。” “等等……等等……”李建伟打断了他的话，想了一下说道：“在网上购买商品，还涉及到了产品质量问题，可是我们是旅游公司啊，提供的是服务啊，也就是说，只要建立了公司的品牌形象，那么我们就可以提供信任，我们只需要在几大银行建立信用账户，用银行做担保，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这方面有个大的飞跃啊！” 曹郁还有些疑惑，“真的可行？” 李建伟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还没有想透彻，但是真的具有可行性。不过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网站增容，建立我们与银行之间的支付体系，建立银行与公司的信用体系如果抢占到这个先机，我们的公司业务绝对可以一鸣惊人。” 陈默也想不到，他的一点建议会让李建伟联想到与银行之间建立一个信用支付体系。如果是其他类型的公司，比如现在的8848，以后的阿里，涉及到商品的销售和售后，银行可能还会考虑诚信问题。但是旅游公司只用提供服务，这种限制就小的多了，银行也有很大的可能接受这种新型的交易方式。 回到了家里，陈默先帮老爷子洗脚，伺候了老爷子上床睡觉。最近虽然气温降了许多，不过还没有到统一供暖时间。老爷子体虚怕冷，陈默打开了空调，又在房间里放了一盆水增湿。 今天他二叔二婶都有应酬，喝了酒，晚上索性就没有回来住。主要是这里离他们上班的地方远，他们还不如住在自己的家里。陈正憋了一晚上，没有人玩，见陈默没空理他，就拉着黎珊下起了军棋。 陈默回到了卧室，没有打扰他们，拿着电话坐在他的客厅里。回来两天了，一直没有给纳斯佳打电话，陈默在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对方。虽然对她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总归收下了对方那么多礼物，即使只是为了人情，也该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让陈默意外的是，纳斯佳的电话仍然关机，没有办法，他只能拨通了她后妈叶琳娜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默在这边自我介绍道：“你好，叶琳娜夫人，我是纳斯佳的朋友埃文陈。” 对方很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是那个中国人。” 陈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对方的语气让他觉得，这个电话显得很多余。“是的，很抱歉打扰到了你。我现在回到了中国，很担心纳斯佳现在的情况，希望可以从你这里得到让人开心的消息。” “很遗憾，她现在仍然还没有恢复过来，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最少还要接受一周的治疗才有可能好转。”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不能接受刺激……我是说，我很清楚，她这次旧病复发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这个过失。” 从薛部长那里知道了纳斯佳在前年经受了一场感情打击，一个纯真的少女被一个别有用心的间谍重重的伤害，陈默对她也油然而生了一种怜悯。她一开始那高傲的外壳，以及带给自己的那种咄咄逼人的压力，现在也一点不再让自己反感，只是觉得心疼。 柔嘉的离去就给自己带来了难以名状的痛苦，自己还是早有心理准备，自己还是个男人。而她呢？只是一个可怜的，纯真的小女孩！ “不用说抱歉，因为你并不知道她的情况，而你当时的拒绝，说明你是一个正直的男人。”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方的态度冷冰冰的，却突然来了一句夸奖，确实让他有些意料未及。“我不知道自己做点什么才能帮上她，我是真心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 “谢谢你的关心，这个是你的电话号码吗？” “是的，我会马上升级为国际通用号码，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联系上我。不管有什么需要，请直接通知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据我所知，你已经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对娜佳如此关注？” “哪怕仅仅是朋友，我也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心，何况她这次的旧病复发是因我而起。”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仅仅是出乎对朋友的关心，而不附带任何条件？” 陈默登时明白了过来，笑道：“也许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财富可以吸引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但是并不能吸引我。我对纳斯佳也没有任何超出朋友关怀之外的企图，这一点，我希望时间可以证明。实际上，我对于我现在的女朋友非常满意，对我的感情状态也非常满意，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你说的很明白。” “叶琳娜夫人，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纳斯佳的情况，晚些时候我们再联系吧，再见。”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陈默就率先挂掉了电话。 对方的态度让他有点受伤，从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开始，他对于自己的自信已经膨胀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只要他想，他可以比别人更轻松地成为世界首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人像他一样，能够拥有未来十六年的记忆。 这笔巨大的财富让他惶恐，让他害怕，他很怕自己得到的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他不敢轻易动用。 但是在在面对外人的轻视的时候，他却觉得愤怒。虽然对方不是有意针对他，但正是这种潜意识的蔑视更让他觉得羞辱，因为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看作平等的交谈对象。 纳斯佳这样做了，但是她的旧病复发让陈默原谅了她，毕竟她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可怜人。可是卡琳娜夫人的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他觉得受不了，甚至不可原谅。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小角色，虽然他还处于社会的底层，但是他拥有着成为上等人的基础。哪怕没有得到郎玉甫的记忆，他也确信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上流人士，因为他的家庭，他的社会关系能够提供发展的基础。现在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会让这个过程更加顺利和简单而已。 她现在只是以有钱和没钱来衡量自己，那绝对是最错误的想法，自己一定会让她后悔的！ 陈默坐在那里胡思乱想，黎珊从里间探出了脑袋。“你在跟谁打电话？看你似乎有点生气！” 陈默不知道她听清楚了多少，但是也没有想瞒着她，将电话的内容告诉了她。黎珊笑道：“对方很有钱吗？” “是的，很有钱！还有权！” “那人家看不起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你有什么好气的？！” （后面的情节我会适度加快一点速度…………） 第七十三章 密谋 陈默楞了一下，突然之间有一种寒流刺骨的感觉。是啊，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如果是以前，自己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主要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大了？连别人不经意的的一点轻视都忍受不了了？！这绝对不是自己的真实的感觉，是郎玉甫，这是属于郎玉甫的情绪！ 自己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属于郎玉甫的情绪，可是自己错了，原来他的情绪不是消失了，而是隐藏了起来，现在甚至已经潜移默化在影响着自己的性格了。 陈正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哥，谁跟看不起你，咱们削死他！” “没你的事儿，跟你嫂子下棋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黎珊拍了拍他的脑袋，“别管他，我们继续下棋。”推着陈正进了里屋。 经过这两个月的适应，陈默倒不会惊慌失措，但是想着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不完整的灵魂，陈默就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恐惧的的漩涡，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解脱出来。 从以往的记忆里就可以知道，这个郎玉甫虽然拥有着未来的记忆，≌，却是一个失败的人。他虽然是一个好人，但是他的性格缺陷比一般人都大。 贫穷的环境造成了他敏感脆弱的心理，自卑又懦弱，狭窄的生活圈子，单调的生活，造成了他这个人又不善交际，可以说，他是个从头到尾的失败者。 可是重生以后，他却被这种幸运冲昏了头脑，变的盲目又自大。他想象着自己得到一切未曾拥有的，不管是金钱还是女人，这种狂妄的心态和低能的性格，造成了他的悲剧而不是幸运。 自己继承了他大部分的记忆片段，原以为这是幸运，可是如果自己的性格受到了他太多的影响，那就祸福难料了，自己可不想步入他的后尘。 可是这种影响该如何控制？陈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才两个月，他就影响了自己的性格，对女人充满渴望，只要是美女就想得到，一点委屈就变的极端而且歇斯底里，如果以后变成这样的人，就是给自己再多的财富，自己也不愿意啊！这就跟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没有什么区别，虽然他远远不如魔鬼那么强大！ “怎么抽了那么多的烟？熏死人了。” “想一点很重要的事情……”陈默轻轻抱了一下黎珊，倒在了床上。 “刚铺好的床，你的鞋……”黎珊白了他一眼，蹲下帮他脱掉了鞋子。“什么事啊？让你这么为难！” 陈默双腿夹住了她的身体，使劲将她拉向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次在英国跟两个女孩子见面，结果就被人举报了，感觉在公司上班，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情真烦人！” “被举报了？！”黎珊楞了一下，娇嗔地打了他一下说道：“看你还敢不敢花心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要真有这样的事，我也不会郁闷了，现在我的止损担了坏名誉。” 黎珊不悦了，说道：“怎么了，你还觉得冤枉了？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原本就有一个纠缠不清的小师妹，现在又出来一个富家女。你早就该引以为戒了……事情严重吗？”她的语气最终还是软了下来。 “没什么事，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关键是，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到底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干爹的。” “你干爹怎么说？” “对了，他明天回来，要是天气好，你就把客房的被子拿出来晒晒，他可能暂时会住在家里。还有啊，明天买点好菜，晚上薛部长也会来家里吃饭。” “那我明天早上送你去上班，回头车子我开上。我跟孙风约好了，明天去她店里帮忙，晚上我回自己家。” “我干爹又不会吃人，你躲他干什么？” “反正就是不太习惯，总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人……”还在说着，黎珊的嘴巴凑了过来，在陈默的身上巡视了一圈，落在了手臂上。 陈默被她咬的一疼，忍不住在她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想翻天了你，咬这么疼，看我怎么收拾你！” 黎珊媚眼一抛。“哼……谁怕谁啊……”跟陈默紧紧抱在了一起 ………………………………………………………… 康学东将行李交给了司机梁浩，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的骨头似乎都锈住了。这一段时间，他一方面忙着给一一看病的事情，一方面还要盯着公司的事务，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疲惫不堪。 一一的病已经确认了是遗传基因的染色体畸变，这种从母体带来的遗传因子病变，不是现如今的医疗水平可以根治的。不过洛夫辛吉纳吉教授已经在着手根据一一的身体情况，建立一个治疗方案，虽然不能完全根治一一的病情，但是也可以做到控制。 最乐观的结果是能够让一一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可以结婚，但是不能要孩子。不过，这种量身定做的医疗方案也需要高昂的医疗费用。 幸好，辛吉纳吉教授也提出了一个资金的解决方案，那就是以一一的情况建立一个罕见病的治疗程序，作为医学上的难关来攻克。这样一来，不管是苏黎世大学，瑞士医学院，还是一些罕见病的慈善基金，都可以提供一些资金帮助，这给康学东的压力也就小的多了。 如果是十年前，康学东可能还会想着跟刘夏离婚，娶一个健康的女人，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但是柔嘉的去世的时候自己没有狠心离婚，现在有了一一，自己也舍不得抛弃这个小生命了。何况自己的事业正处于一个非上既下的阶段，也不容自己在这方面出错。 也许自己的命中注定就是这样吧！康学东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幸好老家的哥哥弟弟都有了孩子，自己也避免成为老康家的罪人。 “康总，去公司还是回家？” “四点多了，今天就不去公司了，直接去小默家。” “好嘞……”梁浩很想问问一一的情况，但是看康学东的脸色不太好，又怕问道他的伤心事，就没有敢张嘴问。上了车，他就跟康学东汇报着最近一点时间的动静，康学东一直沉默不语，一句话也没有问。要不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他还在倾听，梁浩都准备闭嘴了。 一直到他把大大小小的事情说完，康学东才回了一句：“嗯，表现很不错，以后的视野也放宽一点，多跟总部那边小车班的同事在一起聊聊，也能掌握不少信息。” 得到了夸奖，梁浩登时来了精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时间进入了深秋，京城的气温也降低了许多，胡同里，小院里聊天的人群也少了许多。不过陈家的正房里，仍然聚集了好几个年龄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在一起闲聊。陈家的家庭条件好一些，也不在乎开空调的一些电费，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也是这帮老头老太太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 康学东过来的时候，几个老太太在外面房间里纳着鞋底，改着棉袄，几个老头在书房里比赛写大字，好不热闹。 看着康学东进门，他们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时间到了五点，这才一哄而散。胡大妈也收了摊，帮忙收拾起了卫生。听着康学东跟陈一舟谈着在瑞士给一一治病的经过，她也一阵阵地心疼。“这么说，一一的病就治不好了？” “虽然不能根治，但是以后也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样我就满足了。” 陈一舟长叹了口气，半晌才开口道：“时也命也……你也不要给刘夏太多的压力，她心里怕是比谁都苦啊……” 梁浩听到这样的对话，知道这些不是自己应该听的，站起身来说道：“陈老，康总，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您去公司。” 康学东却说道：“你去帮胡大妈做饭，晚上也留在这里一起吃个饭。” 梁浩欣喜若狂，这样的私人聚会，康总能够把自己留下，说明已经把自己看作是心腹了，这对一直致力于走进康学东的圈子的他来说，算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他强忍着兴奋，点了点头，等走到门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使劲挥舞了一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纾解内心的狂喜。 陈默今天没有开车，快要下班的时候，薛部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陈，一会儿下班了到停车场等着我，我们一起去你家。” 他原以为，今天只是一个三人的小聚会。可是等回到了家里，才发觉，除了他们，物质采购中心的勘探业务部的毛部长，炼化业务部的尚部长，总经理办公室的严主任，这些采购部的大佬全部来了。 除了他们，还有一位集团总部执行委员会的周副主任，以及集团运营部田副主任。他们虽然在级别上比他干爹低了半格，但是在实际权柄上，因为是针对整个集团，比他干爹还要牛。 陈默知道他干爹现在属于是集团一把手的阵营，不过这种站队，在到了高层来说，都不会表现的那么直接了。这种私底下的聚会，也不会直接就把他拉过来凑热闹，他也不会来。 但是就看他们这些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像胡朝安这样的副处级官员，都还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次的聚会。陈默要不是适逢其会，这次聚会安排在他家，就连康学东也不好直接就带他参与进来。（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瘦瘦，好书就追三位兄弟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新的一周开始了，求推倒，会暖床……） 第七十四章 密谋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以前的下属和同事，老爷子今天的兴致也非常高昂，晚饭的时候，还上了桌，跟大家一起缅怀过往。所有人也都没有谈过去的事情，就着老爷子的情绪，怀念着以往的岁月。 吃过晚饭，陈默就率先回到了自己的客厅里，打开了空调，给他们这些领导准备好了水杯和茶叶。 梁浩陪着领导们一起吃了饭，身为司机，他也没有敢喝酒，因为一会儿他还要送其他领导回家。不过这种会议也没有他参与的份，所以跟着陈默一起到了主屋，陪着陈默和老爷子一起看着新闻联播。 陈默的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回房间去听听这些领导们谈些什么，但是又怕自己过去是不懂分寸，只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老爷子和梁浩聊天。 从新闻联播看到今日说法，一直到陈默伺候了老爷子去休息了，跟梁浩在那里看了半天电视，他才终于等到了康学东的呼唤。 虽然表面上他显得不动声色，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多么的激烈。从一个学生〖，到参加工作，他一直在尝试着融入社会，第一次参与这么正式的会谈，他就是想沉稳，也沉稳不下来。 站在自己客厅的门口，他特意扣上了自己西装的扣子，这才推门而进。与他心里所想的不一样，所有的人并没有正襟危坐，而是随意地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这不像是在谈事，更像是闲聊。 只有原籍闽南的尚部长一个人坐在一圈沙发围着的茶几前面，正不厌其烦地冲泡着他特意自带过来的铁观音。陈默对这种喝茶的方式一点也不了解，他习惯了用一个大茶缸丢一点茶叶，然后就牛饮一番。像这样一次还不到一口的喝茶方法，他非常地不习惯。 尚部长看他进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软凳，笑道：“小陈来坐我旁边，看我怎么泡茶的，多学着点，以后伺候这帮大老爷们。” 陈默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毛部长笑道：“这个小院不错，清静，以后我们没事可以多在这里聚聚，也不怕有人打扰。我那里还有一套别人送的功夫茶具，明天下班的时候，小陈你顺便带回来。好好把尚部长这一手学到，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默笑道：“为各位叔叔伯伯服务，是我的荣幸，不敢奢求好处。” 康学东笑道：“他还年轻，能够有机会在旁边多听听我们的交流，就是他的福气了，大家也不要对他期望过高。他才23岁，想要指望他能够出力，还要历练几年，老毛，老尚，你们可不要拔苗助长。” 他的顶头上司薛部长没有说话，只是跟陈默投过来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轻轻笑了笑。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这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差距，他们好歹在挪威也算一起泡过妞了，又是直接领导关系，相比别人当然更显亲近一点。 尚部长给陈默也倒了一小杯茶，陈默端起杯来，试了试水温，就一饮而尽。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着这些长辈解开谜底。 康学东也没有在他面前卖关子，直接问道：“小默，你这次去欧洲，特别是到了伦敦以后，也没有跟任何人起过嫌隙？” “没有，虽然在伦敦待了四天，但是第一天和第二天我一直在外面应酬，在宿舍除了睡觉，跟同事交流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第三天一直跟金处长安排的业务员在外面忙活，然后晚上又出去了。第四天我又几乎是跟薛部长一直在一起，所以我认为，这份针对我的举报，起因不应该是在伦敦方面。” 康学东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么关于纳斯佳的底细，伦敦公司有没有人知道？” “应该没有人知道，纳斯佳只是给了钱玉斌一张名片，不过这张名片上，并没有关于她身份的任何信息。”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就不会以这一招来对付你了。一个在克里姆林宫都能够说得上话的石油大亨，这是我们集团都要重视的对象，集团总部如果知道你这么轻易就可以迷住他的女儿，恐怕也会忍不住将你当作一张重要的底牌了。” 陈默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私人的事情，拿到这样一个场合来说。并且还是由自己的前老丈人，现在干爹嘴里说出来，实在有些难堪。 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取笑他的意思，反而显得很正经。康学东安慰他说道：“现在不是纠缠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也不想问你有没有动心，我只是想确认，你现在还能跟对方联系上吗？” “除了纳斯佳的电话，我这里还有一个卡琳娜夫人的电话，不过我们也只交谈了一次，并且谈的还不算开心。” “哦……”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康学东说道：“你会议一下，把你跟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一遍。” 这本来就是昨天晚上才打的电话，陈默对所有的对话都还记忆犹新。虽然有些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都这么重视，但是也知道这个信息可能非常重要，就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们听过了陈默的回忆，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运营部的田主任笑道：“我们刚才还担心你不知道轻重，得罪了对方。但是现在看起来，你的这种态度，反而会让对方对你更有好感了。” 陈默有些不明白地问道：“我不认为我跟纳斯佳之间的关系可以影响到她的父亲，并且，对方也没有迁就我一个小角色的理由啊？” 田主任笑问：“其实我们不需要任何的优惠或者是你说的这种迁就，鉴于俄罗斯目前的政局未稳，我们公司也没有现在就进军俄罗斯市场的企图，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通话的渠道，仅此而已。” “既然不想合作做生意，那这个通话渠道有什么作用？” 田主任笑着说道：“你的眼光太狭窄了，不能只局限于一次合作，或者一次交易方面，而是应该放的更广阔一点，联想到我们中油的战略发展问题和中俄国家关系方面来……” 陈默知道这个田主任是搞战略发展研究的，不过听他口口声声说的是这么大的话题，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什么时候能够跟国家利益挂上钩了？！ 几个月之前，他想的还只是安安稳稳上班，踏踏实实工作，幸幸福福地生活。他没有太多的野心，也没有太多的追求，能够让自己活的充实，他就满足了。 即使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他也一直在犹豫，并没有想依靠郎玉甫的记忆成为世界首富什么的。这条路虽然充满鲜花，但是也布满荆棘，为了身外之物就改变自己设定好的人生，谁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后悔。 有了郎玉甫的记忆，其实赚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随便在二环以内囤积几套学区房，升值的钱就够他一辈子花不完了，为了更多的财富牺牲自己的人生理想，真的不是一件划算的安排。 但是一一的病，让他第一次想要试探性地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份记忆来赚钱，也可以缓解他干爹的财政压力，让他不至于在经济方面犯错误。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郎玉甫的情绪对他的影响却好像增加了，让他在许多时候，不自觉地总想去多赚一点钱，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是即使加上郎玉甫的思想，他也没有想过跟国家利益扯上什么关系，更多的是考虑自己的个人利益而已。田主任的话让他突然之间认识到，自己的视野的确太窄了，心太小了。 康学东打断了田主任的话笑道：“老田，你也别给他出这么大的题目了，也不怕他这个小青年受不受得了……小默，你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次幕后的主使人，不错，就是你一开始猜测的齐明远。” 陈默没有想到话题突然又转到了这里来，一时之间摸不透他们这些老狐狸的心思了。相反，齐明远是主使人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一点也不意外，甚至也不在乎。只要郎玉甫的记忆片段是真实的，他随随便便就可以过的很好了，完全不必为以后的生活担心。 薛部长说道：“我已经让人调查了齐明远的通话记录，他在这两天跟英国方面有不下于十次通话。根据纪检部驻伦敦办事处人员的透露，与他通话的除了与你同屋的钱玉斌，还有一个是国际事务部叫夏明贤的人。” “夏明贤……我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这是齐明远故意挑了一个跟你不熟的人，让他举报的。不过他们自以为做的保密，但是也瞒不过纪检部的耳目。我们只需要根据通话时间，就可以知道是哪个人跟他联系的。”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康学东笑道：“一个齐明远根本不值得我们来针对他，加上他的爸爸也不够。不过这却是一个我们针对异己的好机会，所以要让你受一点委屈了，你愿意吗？” 陈默丝毫不用考虑，直接回答道：“我听干爹您的。” 第七十五章 分歧 陈默很清楚，自己在中油最大的依靠就是康学东，哪怕自己的爷爷在系统内部具有崇高的声望，但是已经是人走茶凉了。他离休都快十年了，这几年，公司经过多次改组，石化部到石油总公司，又分成中油和国油。 现在的公司，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公司了，他的脸面在上层还好使，但是对于陈默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了。这主要还是陈默的级别太低，资历太浅，他爷爷要是真舍了老脸给他谋好处，那吃相也就太难看了。 可是康学东不一样，他现在属于中油的少壮派领导之一，陈默又是在他的直接势力范围内。陈默只要不是犯了大错误，他要保着自己，就是集团领导也要给他这个面子。 所以陈默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受的委屈越多，到时候得到的补偿也就越多。不说别的，每个月的奖金，年底的福利都会有所弥补。 明年分房的时候，自己说不定就有优先选择权。他们内部几乎是半价买房，四环以内的房价也不会超过一千五一平米，出租个十年后，房子最少还要卖三万一平米。 所以，在国企或者机关工作∝↘，，工资永远不是最需要关注的。特别是中油这样的公司，几乎没有人会在乎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因为隐性福利甚至可以超过工资了。 康学东对陈默的表态非常满意，因为陈默丝毫不加考虑的态度，不仅表明了对自己的无限信任，也在所有人面前给他涨了脸面。以后自己再对他好，偏袒他，也能让这些盟友说不出半点反对的理由。除了干儿子的关系，他的干脆应答也让他真正成了他们这个阵营的一员，而不仅仅再是一个晚辈。 康学东这个时候却又觉得不好开口了，跟严主任说道：“你心思缜密一些，就由你就跟小默说说这次的安排吧。” 这个严主任虽然也是个主任，不过他这个部门办公室的主任跟集团的主任，那含金量可要差一些了。田主任他们这些还不算级别最高的，像资产管理部的总经理韩天宇，由于还是集团公共关系部的主任，所以一直喜欢别人叫他韩主任，而不是韩总，他那个主任可就是正厅级干部了。 严波斟酌了一下，说道：“今天纪检部的调查结果还没有通报，而且刘部长也答应了康总，会将调查结果压一段时间再公布。” 陈默笑道：“我不用知道你们怎么操作吧？！告诉我，我该做什么就可以了。” 康学东嗯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耐心听下去……这件事情需要你的全方位配合，所以也要事先跟你透一下底。不该告诉你的，你想问也不会跟你说，该告诉你的，你不听也不行。” 陈默连忙闭嘴，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毛主任掏出了香烟发了一圈，也递了一根给陈默。“别理你干爹的，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哪里用得着那么严肃啊！来……抽烟。” 陈默接过了香烟，先帮毛主任点燃，看其他人都点燃了，这才坐下给自己的香烟也点燃了。 严波这才又说道：“明天，我会安排人举报薛部长违规操作，你试用期没有过，就安排你去英法出公差，属于变相的福利。其次，我会再让人举报，你的职位涉及了违规操作，试用期的副科级就已经确定了科长的位置。” 陈默这一次真的楞了起来，不明白他们这样安排是什么意思了。关于他的工作安排，高强不在的时候，他确实代理了科长的职权，但是也说的过去，毕竟还没有直接安排他的职位。至于去英法出差，这就完全看领导的意愿了，别说陈默这样的副科级，就是一个新丁，领导愿意带着出差，谁也挑不出违规的地方啊！ 这样不痛不痒的举报，还不如举报他在英国利用公司的业务渠道进行投资呢，这样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在做，但是毕竟上不了台面。 但是他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这两个举报虽然都没有涉及到他干爹，但是整件事情，最后还是要指向他干爹。将他干爹也拉下水，恐怕才是举报的真正目的。 陈默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两件事情对我干爹来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康学东笑了笑没有说话，严波说道：“真是聪明，知道我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的确，你身上的这两件事情对你干爹几乎没什么影响，就是把你跑到英国去投资的事情加上，也丝毫动摇不了你干爹的位置。但是，我们自己举报，只是抛砖引玉，想吸引更多的人跳进来。”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但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潜规则的事情，永远不能当成明规则来办理。真要是举报了，对我干爹的声誉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吧？” 严波笑了起来，说道：“这就又牵扯到了第二件事，那就是我们一开始问你的关于纳斯佳的事情。从五年前开始，俄罗斯方面就有意从西伯利亚铺设一条通往我国的石油管道，三年前，我们签订了能源方面合作的框架协议，包括了这条对我们至关重要的输油管道。可是，在立项之后，就受到了多方面的阻挠，让这条输油管道一直停留在纸面上。” 陈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甚至比所有人看的更远，看的更清楚。因为只有他知道，这次的谈判最终以失败告终，十年的谈判最终破裂。这条线路，不仅涉及了俄罗斯内部的权益之争，更涉及到了整个东北亚地区的权益之争。 我们的企业由于一开始下错了赌注，将筹码放在了俄罗斯的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面前。结果他跟俄罗斯的强人普京一直斗争，最后将自己送入了监狱，也导致了这条输油管道计划彻底失败。 一直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俄罗斯的经济遭受重创，中俄输油管道才又重新被提起。并且这一次不再是单独供应国内，而只是从俄罗斯的远东主输油管道泰纳线，得到了一部分配额。 从安大线，到安纳线，最后到泰纳线，斯大线，这中间不仅仅是名称的变化，更涉及了东北亚几国经过了将近20年的博弈。而且，这个中间中油和国油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所有的行动都只能被动地应付，为此，额外支出了许多浮盈。 毕竟郎玉甫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石油人，所以他的记忆里对这些事情格外清楚。陈默也就对这里面涉及的所有关系和困难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促成这个合作的顺利实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要说他了，就是集团的老总出马，也不敢说一定可以促成合作。 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说道：“我这小身板可禁不起这么重的担子，我不认为这件事情我有参与的资格。” “当然不是让你直接参与，但是不管是集团，还是更上层，一直都在极力促进谈判的进程。你可以在这里面发挥的作用，谁也不敢判断，毕竟一个可以直接跟克里姆林宫沟通的渠道，哪怕只是象征性的，也值得花费大工夫来维持。现在，举报你的人不清楚纳斯佳的身份，所以他不会知道，他的举报对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总部那里要是知道了你有这一层关系，一定会尽力促进你跟纳斯佳方面的接触，在这个前提下，不要说你没什么大错误，哪怕就是你杀人了，也会让你将功赎罪。” 陈默笑道：“那你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一些对你们这一方有矛盾的对手都吸引出来，然后一一应付！” 尚部长笑道：“只是内部矛盾而已，不用升级到敌我战争。再说明一下，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你小子现在可是我们里面的宝贝啊……这去一次英国，就可以勾搭一个俄罗斯大牛的女儿，要是多出去几次，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康学东这才又说道：“我们公司已经掌握了一些情报，别列佐夫斯基还专门派人从英国过来，了解你的信息，由此可见对你还是比较重视的。这是一个好机会，要真是能立下一些功劳，对你以后的发展有着不小的好处。” 陈默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我现在连跟他直接通话的机会都没有，能帮的上什么忙？！他不至于因为他的女儿，就真把我当一个可以直接对话的人物吧？再说了，利用这种事情拉关系，我总觉得对不起人。” “对不起谁？” 陈默对他的不理解格外不高兴，赌气地说道：“对不起柔嘉，对不起黎珊，也对不起纳斯佳！” 其他几个人也都收敛了笑容，即使他们没有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斗嘴当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一边笑话。他们都听明白了陈默的意思，也不会参与进来，这件事情，毕竟还需要康学东跟他说通。 康学东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淡淡地说道：“又不是让你出卖色相，只是让你在对方联系你的时候，寻找机会跟对方拉近关系，是很难的事情吗？” （感谢东狼先生，书友151030232813442两位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七十六章 祭奠 陈默不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因为大义，甚至只是一个希望，就需要自己做出违心的事，还这么的理所当然。 当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康学东争执，因为他其实也清楚，他干爹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自己很难转过这个弯来。他想坚守爱情的纯真，但是这个世界却太复杂，纯真的爱情似乎真的禁不起太多的考验。 不管是挪威遇到的艾米丽卡，还是在伦敦一直期待自己的阿迈勒，也包括现在一出现就给了自己太多压力的纳斯佳。她们以不同的方式，时刻在考验着自己，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认为自己的爱情已经被玷污了。 也许，从柔嘉离去后，自己又跟黎珊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已经玷污了爱情的纯真吧！ 想到了柔嘉，陈默觉得心里更加难过了。明天也该去看看她了，给她看看挪威的冰川，峡湾，还有她曾经梦想过的孤独的森林。 “干爹，这件事我会去做，但是，我希望能够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你们不要给我任何压力，行吗？”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想过给你压力，如果不是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你认为对方会看不出来吗？” 坐在他另一边的严波这才笑道：“小默，这件事情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实际上，让你参与这件事情，不是想你真的做出什么成绩，而是要借着这件事，先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地引蛇出洞。对于我们来说，齐明远只是不值一提的一个人，关键是看看其他人的动作。” “我明白，只是心里有些转不过弯来。” 事情都谈好了，众人也就提出了告辞。陈默他们这些普通员工还有双休假，但是对于主管领导，高级领导来说，每一周能够有一天休息时间就是难得的了。 像康学东，虽然刚从瑞士回来，但是出去了那么久，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几天的时间，很难抽出空闲的时间来。 陈默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房间，他一进屋就直接躺在了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老了啊，曾经坐火车三天三夜不觉得累，今天还没有怎么样，感觉都不行了。” “要开空调吗？” “不至于，躺被窝里了，比什么都舒服。” “那您先休息，我也回屋睡了。” 康学东却喊住了他，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有点生干爹的气了？” 陈默低着头摇了摇，说道：“我只是不想变成我爸爸那样的人。” “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想不开，但是你要知道，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你不要对别人太苛责，对自己也不要太苛刻”康学东又叹了口气说道：“去睡吧……” 陈默走到了门口，又转回身问道：“明天我想去看看柔嘉，您有时间吗？” 好一会儿，康学东才说道：“明天我还要开会，你自己去吧。” 陈默先回到了主屋，老爷子似乎睡的正香，空调温度适中，呼叫器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这才放心地反锁上了门。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了之后，老爷子闭着的眼睛又睁了开。虽然要满足孙子照顾自己的心态，在他面前装的什么事都不知道，不参与，但是不管什么事，他比谁都清楚。 年纪大了，瞌睡也少了，即使每天睡在床上，他仍然打开着自己的小收音机，总要听过了半夜才睡一会儿。等死了，可以好好地睡，现在嘛，他还没有老到要依靠孙子的境地。 陈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客厅收拾了一番，怕折腾的声音响了影响老人家睡觉，就没有清扫。只是把水杯都收拾了，茶叶放进了冰箱，将烟头全部装进了垃圾袋，把口封住。他还特意把客厅的房间窗户留了一条缝来透气，不然的话，到了第二天，屋子里的气味可不会好闻。 躺在了床上，他仍然有些睡不着。虽然不至于以色侍人，但是主动去接触纳斯佳就是背叛自己的感情，何况，谁能知道以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她本来就是一个被爱伤害过的女孩子，自己还能忍心去伤害她吗？当然不能！但是怎么把握中间的分寸，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要是黎珊知道了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她可是一个自由随性的女孩子，最见不得蝇营狗苟的事情，可是自己现在却在向这个方向跌落。 如果没有牵扯到另外的计划，他也不会如此为难。可是现在他干爹把几件事情搅在一起，想让别人不能破局，这也把自己给圈进来了。牵扯到他们整个小团体的利益，陈默知道这件事情的分量，这不仅仅是他跟他干爹的事情了，还牵扯了太多的人，所以他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由于心里有事，他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了，在院子里打了一会沙袋，浑身都暖和了。看他干爹跟爷爷都起床了，就跑到了胡同口买了早餐回来。 等他们三个人吃过了早餐，梁浩也准时过来接走了康学东。乌汉也放假回来了，过来借用陈默的电脑上网，陈默也就顺便把老爷子托付给了他照顾。 再过一会儿，街坊邻居们也会过来串门，老爷子不愁没有人照顾。但是陈默想不惊动黎珊去看看柔嘉，就要抓紧时间了。他还要先到朝阳门大街，曹郁她们的公司去拿洗好的照片，时间还是挺紧迫的。 这次去欧洲拍的照片，陈默将底片都给了曹郁，她们公司有一间暗光房，帮陈默洗这些照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陈默也没有要底片，而是让她洗出两套照片来，一套自己留下，剩下一套准备拿到柔嘉的坟前烧掉。 让的士在她们公司门口等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陈默提着的袋子里已经装上了两套照片。为了节省时间，他干脆让的士直接上了四环，这样虽然远一点，但是不用在市区穿行，算起来还是要快一点。 时间进入了深秋，满园的桃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桠，走在园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萧瑟。虽然是周末，但是这不是公祭的日子，公墓里面人很少，只有不多的几家可能遇到了冥寿，在各自的祖先墓前摆上了祭品祭拜。 柔嘉属于夭寿之人，是不过冥寿的，不过陈默每年到了她的生日，还是坚持前来。她一直很怕寂寞，却又享受孤独，她一直认为，孤独是外在的，寂寞却是属于内心的。 陈默在她的墓碑前面坐了下来，用手摩挲了一把冰凉的石碑。长时间没有来，京城的秋天灰尘很大，墓碑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他拿出了一块旧毛巾，仔细地擦拭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道缝隙。除了墓碑前面由于他长年累月地在那里趴着写字，做功课，磨的特别光滑，其它地方都还保持着原有的棱角。这种棱角非常地坚硬，非常地冰冷，却让陈默感到是那么的亲切。 “小默哥哥，妈妈给了我一块钱，我们去买雪糕吃……”结果自己一个人吃了一大半雪糕。 “小默哥哥，我不要回家……我就要跟你睡……”结果两个人一直睡到七岁。 “小默哥哥，上学是不是就是天天跟你在一起……”两个人在学校也是形影不离。 “小默哥哥，宋涛他扯我小辫……”陈默冲上去就把宋涛推倒在地上。 上了初中，柔嘉开始发育了，对男孩子有了忌讳，可是在自己的面前依旧无遮无拦。 “大黑狗，人家胸前起了一个小肿块，好疼啊……”陈默傻乎乎地要去帮她揉，让柔嘉羞的转身就跑，第一次，有三天的时间都没有理他。 “大黑狗，只许轻轻地摸，不许跟别人说……”陈默第一次知道了男女的区别。 “大黑狗，这道题我不会做，快来给我讲讲……”陈默学会了她的笔迹，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作业。 “大黑狗，我吃的太饱，走不动了，我要你背我……”每次背着她，陈默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生病以后，柔嘉再也不喊大黑狗了，她一直喊默默，陈默最受不了这种肉麻劲儿，可是现在却觉得享受无比。 “默默，别哭，你哭我也要哭了……”得知了病情，柔嘉比他还坚强，从来都是小大人的陈默第一次哭的稀里哗啦。他看了电视，知道得了白血病就会死去。 “默默，我不想去死，我想跟你一起走遍世界各地……”陈默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在那段时间流干了。 “默默，你要过的好好的，知道吗？你要替我好好活，替我看遍这个世界……”他终于失去了她，那从小就建立的童话城堡彻底崩塌。 也许柔嘉就是个仙女，而自己却是一个俗人，所以仙女才要离去，自己不能留住她。陈默靠在墓碑上，抬头望着天空，可是灰蒙蒙的空气遮住了通往天堂的路。 第七十七章 请客 “你看这张照片，是我在挪威的游轮上拍的，四周都是雪山。那里的雪一年四季都不会融化，从山顶到山脚，可以经历一年之中的四个季节。可惜我这次去的有点晚了，要是夏天去，一定更过瘾。不过以后也还有机会，因为这样的山景在瑞士也有很多，挪威去的机会少，瑞士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机会去。” “对了，一一的病终于有希望了，听干爹说，现在的这个医生很厉害，一定可以解决一一的体虚问题，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即使到时候干爹干妈他们老了，我也会一直照顾她，谁要是敢欺负她，先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每拿出一张照片，陈默总要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把那里的风景介绍给她。突然之间却从里面发现了一张他跟艾米丽卡的合影，他丝毫不记得有拍过这张照片，可是看着照片里与艾米丽卡笑谈的自己，他的记忆模糊了。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了自己的慌张。虽然柔嘉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她的坟前拿出自己跟别的女人的照片，他还是有些愧疚。 “这是艾米丽卡，一个捷克⊙，的漂亮女孩，她在挪威石油下属的北海油气服务公司工作，我这次去挪威就是她负责招待的。”陈默干巴巴地介绍着，似乎柔嘉还能听见，但是自己却觉得脸红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地抬起了头来，有些自豪地说道：“她虽然是公司里的高级公关小姐，但是我这次却一点也没有动心……不对，我动心了，但是我控制住了我自己。我不想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不愿意黎珊以后会恨我，虽然她没有你俏皮可爱，但是她也爱我，我要承担起对她的责任。你说，我这样做的对吧！” 陈默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根香烟。“虽然在她面前，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但是我不知道，这样我还能坚持多久……我最近越来越发现，郎玉甫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他迷恋美色，占有欲超强，对物质的重视远远超过了精神的享受，我也感觉自己的自控能力在减弱，在街上看见美女，总是忍不住多看一眼。要是以前，你一定会骂我是流氓了吧……” 陈默在柔嘉的坟前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不仅把这次去欧洲的经过讲了个清清楚楚，还把一直压在心里的得到郎玉甫记忆的秘密也说了出来。 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虽然是天大的福分，但是也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这种事情对谁都没法说，他连老爷子，姑姑都没有说，但是柔嘉毕竟已经去世了，在她的坟前说，陈默没有丝毫的担心。 他从小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对于灵魂，宗教信仰都认为是封建迷信。可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多了郎玉甫的记忆，甚至他的灵魂还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这让他对一些未知也变的尊重了起来。 他甚至愿意相信，柔嘉也能听到自己的话，知道她虽然离开了，但是自己一直没有忘记她，也不会忘记。 虽然才参加工作两个月不到，但是就见识了所谓的办公室政治，这个世界远远不是那么的纯洁，而这里，也将永远是自己的心灵归宿。 将带来的照片分成了两份，一份装进了袋子里，另一份用火机点燃。看着这升腾的火焰，一阵微风掠过，将灰烬吹散在她坟墓的周围。 陈默在坟前沉默了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温柔说道：“我回去了。你一个人轻飘飘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个世界，我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 刚走出公墓，坐上的士，黎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在哪儿？” “海甸，怎么了？你昨天不是在郑军店里帮忙，今天要睡懒觉的吗？” “又去福田公墓了？” 陈默也不想让黎珊胡思乱想，但是他也做不出欺骗她的举动，嗯了一声。她好一会儿才说道：“昨天晚上在酒吧遇到了朱少冲跟他哥哥，约好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想着你昨天晚上谈事，就没有打扰你，这才起来了就过来找你。” “你怎么跟他们又搅到一起了？他们最近跟伟子他们就打的火热，如此功利，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管他们的，反正我们自己留意一下就好了。再说他们诚意十足，知道你回来了，就一定要请客，我又不好直接拒绝。” “我知道了，很快就回来了。” 陈默非常佩服朱少冲兄弟俩的钻营举动，从跟自己不打不相识后，就多次邀请自己一起去看演出，泡吧，吃饭。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双方也一直没有机会坐在一起。 因为陈默一开始是跟郑军一起出现的，所以郑军的酒吧也成为了他妈兄弟俩经常出没的地方。加上王炜和张晋也经常出没，所以不久就混成了朋友。 对这兄弟俩，陈默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觉得双方不在一个圈子有缘碰到了，喝几杯也就好了。可是这兄弟俩不知道到底是爱交友啊，还是别有居心，千方百计地想跟他往一起凑合。自己又不是个美女，比钱多更是比不过对方家里有个钢铁厂，还有几处矿山的土豪，所以才有些奇怪。 要说陈云安这方面的原因，陈默也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他这个大伯不是正职，并且还要退休了。如果再扯远一点，扯到他妈跟曹仲谋那边去，陈默也觉得不太可能。 曹仲谋这些年是赚了一些钱，身家亿万也是有的，但是在京城这地界，比他有钱，比他有势力的富豪不知道有多少。对方的家族几十亿的资产，势力范围又不在京城，行业也不同，实在有些搭不上边啊。 坐的士回到了胡同，还没有下车，就见自家的位置围了一大帮人。两辆拉风的跑车不仅吸引了小青年们，连大爷大妈们都被吸引住了。 陈默刚付了车费下车，开小卖店的高大妈就问道：“小默，这两辆车都要几百万？！” 从人群的缝隙之间望过去，前面的是一辆黄色的保时捷911，是保时捷的最畅销车型，国内的售价要一百多万，而后面却是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迪亚波罗，也被陈默他们这些爱车的人称作为鬼怪。这辆车就不便宜了，最少要三百万以上。 不用猜，陈默就知道了，这两辆车肯定是朱少冲他们兄弟俩开过来的，陈默认识的人里面，还没有向他们兄弟俩这么张扬的人。 “加在一起超过五百万了。怎么了，高大妈，您准备给我巨哥也买一辆？” 高大妈一脚踹了过来，“踹死你这个小兔崽子，连高大妈也调戏，就是把我家的元宝卖了，一辈子也买不起啊！什么时候认识的款哥？听说是专门过来找你的啊。” “就是俩普通朋友，不值当高大妈您打听……回见了。” 陈默趴在兰博基尼的窗口向里面打探了一番，心里也是激动不已。难怪王炜跟张晋现在跟他们成了朋友，这两辆车往他们面前一放，他们恐怕连媳妇是谁都给忘记了啊！ 不要说他们两个了，就是陈默他自个儿，也禁受不起这种诱惑啊，这可是豪华跑车，不是陈默开的那种小钢炮，人家这一辆要买自己的一大片了。他们这帮喜欢跑车的哥们儿，没有一个能抗拒这个诱惑的。 今天的风有些大，他爷爷跟一帮老头老太太都没有出来，在正房那里聚成一堆。乌汉跟王炜两个人在沙袋前面挥舞着拳头，虽然天气寒冷，但是他们两个都只穿了一件小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浑身热气腾腾。 陈默跟他们两个打了招呼，王炜的头向他的房间点了一下，陈默知道那兄弟俩在屋里，直接向屋内走去。 房间里面，陈默出门了以后，黎珊显然把卫生又做了一遍。昨天晚上几个大佬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朱少冲和朱少伟以及张晋正坐在他们坐过的位置上斗着地主，黎珊坐在张晋的单人沙发椅背上看牌。 看见陈默走了进来，朱少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将手里的牌一合，笑道：“陈默，您好，今天我们做了不速之客，不知道欢不欢迎啊？” 陈默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笑说：“朱兄见外了，像您这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只差倒履相迎了。请坐。” 他又转头望向了朱少冲，笑道：“还好没有留下伤疤，要不然，我媳妇的罪过可就大了。” 朱少冲嘿嘿一笑，叹道：“陈默您就放过我吧，我现在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爪子给剁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已经在赵家私房菜那里订好了位置，今天中午向您跟弟妹赔罪。” “太破费了吧，今天到了我家里，也该是我请客，不要去远了，就我们胡同口这里的几家饭馆，味道都很不错。” 朱少伟笑道：“赵家私房菜的赵云哲也是我一哥们儿，跟他说好了，今天给我们留一桌。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他也是个爱车之人，我们都会有共同语言的。” “得了吧，看见门口停着的车，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喜欢车了，这也太打击人了啊！”众人都笑了起来，陈默的车的确跟他们的没法比，不过以这种语气说出来，那就是没有把他们当外人，认可了他们的安排。 （我知道，大家不喜欢这样的情节，不过只有两章，将打架的事情做个了结，马上就会正式进入斗争阶段了。感谢满世界打飞机，cpx1795两位兄弟的打赏，谢谢支持。） 第七十八章 大方 让陈默意想不到的是，朱少伟还真是个细心的人，他知道陈默出门了，老爷子肯定是随便应付一顿，还专门安排赵家私房菜那边给老爷子送来了四个菜，都是清淡口味的，看着老爷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才约着大家一起出门。 陈默虽然对他妈的钻营有些看不起，但是对于他们细致的心态却很佩服。今天来了这么一出，最少在他的心里，对这兄弟俩是一点芥蒂也没有了。 赵家私房菜位于距离陈默家不远处的地坛公园，创始人原是宫里的御厨，后来创建了京城最具特色的仿膳饭庄，一直受到许多领导人的喜爱。不过后来仿膳被收归国有了，等到八十年代，赵家的后人就在地坛公园这边又开了一家私房菜馆。 这里的所有膳食都是仿造宫廷御膳来的，也是京城不多的几家可以直接承办正宗满汉全席的饭店之一。并且这里还有一个特色就是，这里不实行点餐。来这里吃饭，会按照人数，按照标准为你配菜，所以显得非常有格调，也受到了一致的推崇。 陈默开着车，黎珊坐在副驾驶座上，后面坐着冉苒和乌汉。至于张晋和王炜两个没骨气〖】，的，早溜到了朱家兄弟的车上，拉也拉不下来。其实陈默也想坐一次兰博基尼，只是第一次见面，实在不好意思跟那两个家伙争。 冉苒还打趣陈默，“你什么时候也买一部拉风的车啊？” “我就算了，在公司上班，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样一部车。” “说的好像你要依靠工资生活似的，跟你妈乖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买一部了。我们就不行了，别说豪车了，就是想在京城买套房，都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 黎珊最见不得冉苒话里的这股俗气，反驳说道：“怎么，你要是跟张晋结婚了，难道还没个地儿住？别说的自己多可怜一样，我们不跟上面的比，只跟下面的比，都要学会知足。” 乌汉虽然年纪小一点，却也是个通透的人，被陈默开解了一番后，现在对待未来也不那么急迫了。人一变的无欲无求，气质自然就提升了起来。他似乎感觉到了两个女人之间有点不谐，插话说道：“是啊，想想前几年我们家为了给爷爷奶奶治病，我妈连菜都买不起，天天到菜市场捡菜叶回来吃，这才是真正的底层生活。” 他这话一说，让两个女孩子都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再斗嘴了。陈默的心里也是大为赞赏，这样的乌汉，也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了。 赵云哲是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青年，虽然介绍说比陈默还大了一岁，但是看起来更像一个高中生。站在面目粗狂的乌汉旁边，称的他更是清秀无比。 陈默以前也来这里吃过饭，他跟黎珊两个人，不到两百块也可以吃一顿。不过那是在大厅，像这种包厢，不仅需要有钱，更需要时间，不提前个半个月的预定，别想在这里留个包厢。 不过赵云哲这个少东家出面，当然不会出现订不到房间的现象，陈默他们一大帮人来了之后，就被赵云哲给请进了包厢。 朱少伟特意指了指他的车，也是一部保时捷的跑车。“陈默，听炜子和张晋说您也是个爱车之人，以后有时间，多在一起聚聚，我们的车，你随便开。” “那谢谢朱兄了啊！” “以后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少伟也可以，能不能不要喊这个朱兄了？我怎么一直感觉这似乎是在骂我……” 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陈默也有些忍俊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少伟了。” 赵家私房菜能够在京城做成一家顶级饭庄，里面所有的菜肴都让陈默见识到了奢华的一面。脚踏宫靴，头顶凤冠，身着宫廷旗袍的服务员每上一道菜，便背书般讲解一番与此有关的典故。譬如一碟栗子面磨制、掺有桂花的比大拇指还小的黄澄澄的小窝头，据说是八国联军入侵，慈禧太后逃难时爱吃的，精致得像黄金塑的。在北海的“仿膳”吃饭，仿佛是在咀嚼中国的宫廷历史。每一道带有典故的下酒菜，仿佛是需要用开水冲服的祖传药方，成为最值得回忆的古老传说。 他们一开始还分心地聊天，最后就完全投入到了每一道菜肴里面，每个人都吃的尽性之极。 自从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陈默对于朋友们，就多了一股疏离感。内心的秘密让他不仅在面对朋友们的时候，矜持了许多，更让他对朋友也挑剔了起来。 朱家兄弟的可以接近，要是在以前，他可能毫不犹豫就接受了，但是现在都还保留着一份戒心。但是在这顿丰盛的大餐吃了之后，对他们的隔膜也淡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朱少伟又安排着下午的节目。陈默心里有事，被齐明远举报还没有想好对策，上午又在柔嘉的坟前缅怀了一番过往，渴望的就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但是看着眼前的这种情况，自己想要一个人离开，难免过于扫兴。 黎珊看陈默情绪不高，知道他上午又去看柔嘉了，心里虽然有点不痛快，但还是不想让他为难。说道：“黑狗这几天遇到了一点麻烦事，也没有玩的兴致，炜子你不是还要去北边找地方吗？我看下午就各自去忙吧，反正大家都成了朋友，以后相聚的机会还多。” 王炜他们在工体的门面要拆，最近一直在忙着找地方。听了陈默的劝说，他这次也准备改变现在的模式，准备大干一场。 京城现在的两大汽摩交易市场，一南一北，南部的花乡小一些，但是距离津城近，北边的亚运村大一点，但是距离津城远。何况现在王炜他们还是以摩托车销售为主，受津城那边港口的影响大，所以一直还没有下定决心。 他们也没想把店铺开在市场里面，因为他们想的是建一个从改装，到维修，到销售为一体的交易中心，市场里面的店铺都有些嫌小了，展览大厅又太大太贵。但是又不能离市场太远，否则的话，交易，过户，都会比较麻烦。 陈默对这里面弯弯道道不了解，也没有意见可以发表。反正他交朋友都是看感觉，不管王炜，张晋他们是赚了大钱，还是开一家小店，都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王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下午的确有事要忙，亚运村二手车市场那边也要开发二期了，据说还有店铺预售，准备过去看看。你的车下午给我们用。” 陈默点了点头，将车钥匙递给了他。“能买就一定不要租，即使前期资金紧张了一点，但是以后你就知道会很划算了。” 朱少伟笑着说道：“以我的意思，你们搞这个摩托车实在前途不大，还不如直接转向汽车行业。要是钱不够，我这边还能支援一点。” 王炜笑道：“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您就是不说，我也会张嘴，现在嘛，还能支撑。” 朱少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向陈默说道：“京沈高速从京城到冀北的路段全线贯通了，新路，并且车少。我还在想，下午一起飙车去冀北，晚上我在冀北好好安排一下，明天再回京城。不过想到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也就不好意思喊你去冀北过夜了。” 陈默惋惜地说道：“也不早说，要知道能开你的车过瘾，我中午就不喝酒了。现在只能望车兴叹了啊！” 他学着陈默刚才的动作，将自己衣兜里的兰博基尼钥匙丢到了陈默的怀里。“多大个事儿，想开就拿过去开几天，开着这车，也不会有交警不长眼来查。” 陈默将兰博基尼的钥匙拿在手里看了半晌，笑了起来，将钥匙丢还给了他。“明天，明天下午我们再聚，上高速上飚一圈，现在莫让我犯错误。” 朱少冲笑着说道：“怕什么？就是出了事也不是摆不平。”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的确，谁在京城没点关系，就是出点事也摆的平。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要是出的不是小事儿呢？撞死了人？或者自己撞死了呢？这会给别人的家庭，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多大的伤害？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对家人，对这个社会负起责任，您说对吗？” 朱少伟笑着说道：“我这个弟弟，从小就比较浮躁，以后要让他多跟你们接触一下，去一去他的毛躁。” “都是朋友，互相交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赵云哲跟他们兄弟俩熟一些，有些话也敢直接说。“少冲，京城不是冀北，你还真是要低调一点。谁知道出去碰到一个老头老太太，是不是就是个大干部呢？！拼行势，我们这个阶层还真是不够看的。” 朱少冲嘿嘿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朱少伟，在后面也是一个主要配角，明天还有一章，这个情节就会彻底过去，进入正题。） 第七十九章 跑车 （感谢稻草人兄弟的打赏，谢谢你的支持。） 在地坛公园门口，陈默再次婉拒了朱少伟要送他回去。他们现在加上乌汉还有三个人，可是这两辆车都只空了一个位置，也不够坐。朱少伟也没有勉强，跟陈默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跟朱少冲一人一部车呼啸而去。 陈默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大街上，才回过头来，看着乌汉还在望着那边，问道：“有什么感触？” 乌汉在他面前总是很自在，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今天跟做梦一样，心情很复杂。” “说说看……”他拍了拍黎珊的肩膀。“你去拦辆车，这一会儿的士都不好拦，还是要女孩子出马好办一点。” “德行……”黎珊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向前走了两步，去拦车。 乌汉这才说道：“今天中午这一顿，可是过去皇帝才能吃的到的，可是现在，我这个穷小子也尝到了。还有他们开的车，几百万就为了买一个玩具，这种生活原本离我是那么遥远，可是今天就发生在我身边。”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学习，多看看金融7v，投资方面的书，等你毕业的时候，我争取让你也能买一辆这样的车。” 乌汉张大了嘴巴，“小默哥，你是忽悠我的吧？！” “我知道你是金融理论方面的课多一点，但是这是所有金融知识的基础，要认真的学。另外，多看看期货投资方面的书，我现在准备在这方面好好下一点功夫，需要一个好帮手，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了！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啊……” 陈默笑了起来，“所以让你现在好好学，等明年你暑假了，我给你办个护照，到时候带你去一趟伦敦，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财富的魅力。” 的士来了，坐上了车，乌汉仍然兴奋地追问着：“小默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又能做些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想转系嘛，我就觉得不可取。但是金融系想要发展的快，依靠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我建议你现在开始，就进行模拟操盘，这样才能更好地学习经验。回去了把我那个笔记本电脑你拿去用，有个电脑，你进行制图，验证，甚至建立金融模型都方便多了。你们学校应该有地方上网吧？” “有是有，只是电脑那么贵……” 陈默笑了起来，捶了他肩膀一拳。“你要有今天我给你一台电脑，明天你给我赚一百台一千台电脑的钱的思想，这样才对。不要想的太多了，你就跟我弟弟一样，我们兄弟同心，今后别墅不是梦，跑车不是梦，美女也不会再是梦想！” 坐在副驾上的黎珊回过头，斜瞥着他问道：“是吗……” “当然了，你不就是我的美女吗？”一句话说的她甜甜地笑了起来。 回到家里，老爷子显得格外惊奇。“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那个姓朱的小子没有安排别的节目？” “说了，不过我借口喝多了，就回来了。我们现在还处于相互琢磨的阶段，他也没有勉强，约了明天下午再一起出去玩，所以我明天晚上可能不在家陪你吃饭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云安大伯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们家的情况。他爸爸虽然依靠矿山发家，但是并没有什么财富原罪，在当地也算是名声相当好的。也正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原罪，所以一开始在面对政府一些官员的时候，有些心高气傲，得罪了一些人。” “是不是这些人里面现在有登上高位的，所以他在当地的支持不够了，所以才想着来京城找一些依靠？” 老爷子点了点头。“跟这两个小子在一起玩玩也可以，他父亲不是一个差劲的人，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知道了。” 第二天再跟朱家两兄弟见面，陈默就放开了许多，在朱少伟再喊自己陈默的时候，就说道：“以后就叫我小默吧，或者跟王炜一样叫我黑狗，玩的好的哥们儿都这样叫我。” 朱少伟开始还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叫了两声黑狗，也觉得两个人之间更亲切了许多。将兰博基尼的钥匙递给了陈默，问道：“以前开过这种车吗？” “就坐过几次，还真没有开过。” “那就先在工体这广场上先练两圈。这种车跟普通的汽车不一样，没有那么听话，钥匙不掌握好一些小窍门，还真有点控制不住。” 他就是不说陈默也知道，兰博基尼被称作全世界最难开的车，为了速度放弃所有一切享受。像朱少伟的这一辆迪亚波罗，三百多万的车，座椅和车窗玻璃还是手动的，除了为发动机控制服务的仪表，连一个cd机都没有，为了节省车重，追求速度，兰博基尼公司可谓做到了极致。 更重要的是，兰博基尼的转向还是手动的，没有电动辅助，这可以让驾驶人准确的转向，却不得不付出更大的力量。加上离合的间隙很小，几乎需要用全身的力量才能踩下去。而档位杆更是如同在拔河，陈默挂档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要是一个女孩子，根本开不走这辆车。 黎珊也觉得兰博基尼要比保时捷拉风的多，过来试了一下，结果，根本操控不了这部车，只好又回去开那辆保时捷。 躺在狭窄的空间里，两边的风景都成了眼角一道道一闪而过的光线，虽然前面的减速玻璃可以有效降低晕眩感，但是狭窄的视野却让人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真是如同坐进了一个笼子里。 但是，但是，但是，为什么兰博基尼能够受到如此的推崇，甚至一度威胁到法拉利的市场地位，靠的就是专注，靠的就是极致，甚至不需要开走，只需要发动了汽车，听着它那如同大提琴共鸣箱般的排气系统不断地演奏出性感而又激昂的声浪，犹如野兽的嘶吼，就能让大部分男人变的兴奋起来。 陈默一直在广场上练习着控制这头蛮牛，直到觉得心里有了一定的把握，这才开始出发。把档位挂上了启动档，在市区走，根本就不用换挡，要不是为了偶尔降低一下转速，连二挡都不用挂。 从四方桥上了京哈高速，现在的京哈高速还没有完全贯通，但是在京冀地段，现在已经通车了。路上的车也不多，比京津高速和京珠高速要适合飙车的多。 为了今天的出行，陈默从家里也带了几张公司的加油卡，在四环那里加了油，将卡都丢给了坐在他身边的朱少伟。 朱少伟毫不客气，将几张油卡都揣进了兜里。“这么多卡，不愧是在油企上班啊，以后加油就可以不用愁了。” “想的倒美。这些我都是从我干爹那里混来的，指望我自己，一个月发的那点油卡，连我那小钢炮都刚刚够，别提你这个油老虎了。” 等上了高速，陈默在他的指点下，才开始向三挡以上的速度进击，也才真正体验到了兰博基尼的魅力。当一部部车，以及巨大的声浪被远远地抛在身后，仿佛所有的烦恼也都远远地抛掉。 在这一刻，所有的享受都不再重要，音乐也变的多余。只需要紧紧贴在椅背上，全身心地感受着加速的时候带来的推背感，方向盘传来的路面感，比那种模拟的游戏仓要让人激动一万倍。 陈默从来没有感觉到京城到冀北的距离变的这么近，一百六十多公里的距离，似乎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虽然朱少伟看了时间说在路上走了快一个小时，但是陈默全身心地投入，完全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在高速路出口等待黎珊和朱少冲的时候，陈默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郎玉甫的记忆是正确的，赚到钱了，一定要先买一辆跑车。 当然，他不会选择这种太极端的车，为了速度的激情，放弃了所有的享受，很难说好与坏，但是陈默更偏爱柔和一点的法拉利。 这次在英国坐了纳斯佳的车，感觉就要比兰博基尼要好的多，并且那部车的极速和加速也不比这部车差多少，几乎处于同一档次，并且要舒服的多。 在冀北短暂休息，也就是站在路边活动了一下筋骨，松弛了一会儿肌肉，他们又转回了京城。回来的路上，两个人的速度更快了，不过速度一直控制在两百一下。毕竟享受虽然重要，但是安全更加重要，太快的速度，可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晚上，陈默喊上了赵云哲和王炜他们，一起跑到了国贸那边吃牛排，顺便喊来了郑军夫妻俩。吃过牛排，一大群人跑到了郑军的酒吧里，这才喝了个痛快。 不过这一次，陈默不仅没有花钱，还赚了钱。郑军从他家里拉过来的红酒和洋酒，在酒吧里销售的还挺不错，所以第一笔资金已经到手了。 “这是十六万，主要是我这里太高档的酒销售的不太好，好酒我全部送到了朋友的一家酒吧里，晚一点会给你结清。” “不急，我也没指望这笔钱干什么事。”他将卡递给了黎珊，“以后把钱直接还打进这个账号就可以了，这些钱你拿着用。” 陈默的举动迎来了男人们一致的攻击声和女人们的喝彩声，特别是跟黎珊关系最好的孙风和苏沐，一个劲儿地对着陈默竖大拇指。陈默却觉得这是理所应该的，让自己的女人觉得快乐，比这些钱带给他的满足感要强烈的多。 （明天开始，正式进入节奏。） 第八十章 关系 （明天开始，恢复双更，十一月一直单更，成绩差强人意，希望十二月有个大的提升。感谢兄弟们的支持，谢谢大家。） 康学东现在住在陈家，他不用下班了回去空无一人的家里，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好了。而陈默也不用自己开车去上班，每天趁他的车，到了公司附近才提前下车。 不过一下车，就碰到了一边吃东西，一边向公司赶的钱书蓓。看见陈默，她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不跟我说，今天早上才打电话，害我差点迟到了。” 昨天晚上玩的那么开心，哪里会想到这件小事儿啊。“别生气了，今天中午我请客了。” “公司吃饭又花不了多少钱，又不能宰你一顿。……对了，你被举报的事情现在是什么结果？” 虽然陈默知道自己没事儿，但是事情有了变化，他不好跟钱书蓓直说，装作沉重地说道：“还不知道，处理结果还没有下来呢！管他呢……” 钱书蓓关心地说道：“别不在乎，你现在还没有过试用期呢，让你干爹找一找纪检部的领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好了。” ︽4，“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每个周一，都是各个部门的例会时间，陈默跟着高强还有胡朝安，坐在会议室的最后，这里都是一些行政部门和服务部门的位置，至于前面，都是业务部门的位置。 康学东出门了将近一个月，一直是年副总负责主持会议。不过她是著名的不管事，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管理上，所以颇有点无为而治的感觉。陈默去欧洲前参加了一次她主持的例会，只是让各部门之间的领导自己沟通，自己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 不过她也有傲气的资格，因为她老公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没有在系统内，但是却做到了副部的级别，她在这里上班，完全是打发时间。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洒脱的副总，康学东完全没有掣肘，所以整个物资采购中心的人际关系显得祥和了许多，少了许多勾心斗角。 会议开始，康学东宣读了集团总部颁发的一些与采购工作有关的新文件，学习了文件精神，随后在进入了讨论阶段之前，宣读了几项人事调动。 其中的一项就是将高强从翻译部调到了业务部，还是他最想去的北美分部。这个分部是油水最多，业务最大的部门，他的科长职位还得以保留，他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之余还有惊喜。 没有人对这项调动有任何意见，或者就是有意见，也没有人提出来。人人都知道，高强的调走，就是康学东的意思，为了给陈默腾位置。陈默不动声色地肃穆端坐，不露出一点表情。 随后进入了讨论阶段，讨论阶段实际就是内部交流阶段，整个采购中心的各个部门之间，就前一阶段各部门之间联络，沟通，配合出现的问题和矛盾，直接进行领导层的磋商，以便尽快解决问题，形成一个高效的单位。 像陈默他们这些服务部门，虽然不需要直接参与交流，因为他们主要是配合业务部门的工作，而自己出现问题的时候很少，但是他们也不能无故缺席。作为服务部门，虽然不需要做到精通业务，但是也要了解各个部门之间的工作进程，配合问题。否则的话，你连业务部现在有哪些具体工作，出现什么问题都不知道，怎么能为他们服务好。 高强趁着几位领导正在讨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陈科，这次真是感谢您了。” 陈默也低声说道：“不管您走到哪里，都还是我的高科。” 高强在他的腿上拍了拍，沉声说道：“您放心，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例会结束后，高强就显得兴奋了起来，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的嘴一直笑的合不拢。回到了办公室，面对着，所有的同事，他第一时间就宣布了出来。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开例会了，过了今天，以后就由陈科为大家宣读公司文件，学习会议精神，今天就陈科为我们大家宣读这一周的会议精神。” 大家都热情鼓起了掌，不过陈默推却道：“虽然是最后一班岗，但是我们也应该要高科来站好，大家说是不是？”大家又起哄了起来。“……不仅如此，我觉得高科今天得偿所愿了，也应该表示一下，我们不能就这么放他离开，大家的意见呢？” “请客，让高科请客……” “东来顺，想起了羊肉我就流口水了。” 高强也大方了一回，笑道：“不管去哪儿吃，我今天保证跟我家领导申请到经费，让大家满意。” 这一下，办公室里又热闹地起哄了起来。他们办公室里本来就阴盛阳衰，这一下又走了个高强，女人们的势力越发大了，陈默有时候都在怀疑，这个科长到底是领导还是服务员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严主任走了进来，所有的女人们立刻都收了声。不过这次严主任倒没有发脾气，只是说道：“领导们刚刚散会，就你们科室的声音最大，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吧？！我知道你们高科要走了，下不为例啊！陈默，你出来一下，康总要去总部那边汇报工作，要你跟着一起过去。” 陈默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昨天晚上康学东已经跟他说了，所以他没有半点惊讶。他这次去总部那边，表面上是康学东不遗余力地扶持他，实际上就是故意向那些人挑衅。 虽然被举报了，但是却毫不在乎，还故意让高强调到业务部为陈默腾位置，康学东这种简单粗暴的应对，一定会让那些有心人更加愤怒，因为这就是挑衅。 现在再来几份举报信，从各个方面来举报他们，会让那些人把这当作是他们的机会，即使他们这次不出手，康学东也安排了后续的动作来刺激他们。 从大的环境来说，物资采购中心和装备部的合并势在必行，两个部门合并成一个部门，领导职位只有那么多，从上到下都会陷入激烈的竞争。在这样的前提下，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只有现在把康学东搞臭，甚至直接搞下去，这样才能在以后的竞争中更具有竞争优势。 所以，现在不怕对方不行动，甚至希望对方闹的越大越好。另一方面，康学东安排的人手也在积极搜集各个竞争对手的黑材料。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成年人是纯洁无瑕的，即使有，也不会是他们在事业上的竞争对手。 一个东楼，一个中楼，虽然距离很近，几步路就到。但是上班快两个月了，陈默一次还没有来过。中楼这里不仅是集团的总部，还涉及到了许多商业上的秘密，所以安排了许多保安守护，陈默他们没有公务，在这边几乎寸步难行。 加上陈默他们翻译科主要是针对自己部门的公文翻译，与总部这边的业务联系不多，所以陈默也就没有来过这边一次。 康学东带着陈默，见到每个人，几乎都要介绍一下这是自己的干儿子，虽然陈默知道这是安排好的策略，但是仍然觉得羞愧无比。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显得那么的惊奇和诧异，还有一些几乎表现出了嫉妒，他只能都装作很亲热地跟对方打招呼。 终于告一段落，陈默趁着出了一件办公室后低声说道：“干爹，够了吧？！你一下子带我来这么多地方，有些地方甚至不需要露面的，做的太明显了也不太好吧？！”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么一出，我们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不过你还要跟我一起去一趟郑总那边，把关于你昨天跟卡琳娜沟通的事情，跟他汇报一下。” “您不是都知道嘛！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康学东恨铁不成钢地说他。“你不要觉得我这是在逼你，让你受委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却一辈子也得不到。一会儿不需要特意表现自己，沉稳一点就好了。” 陈默只有点了点头，跟着他又向楼上走去。他也知道康学东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可是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这样的好处呢？！现在他的职位还低，在外面做的那些事还没有关系，可是真要是升职了，现在炒期权，就属于是解释不清的事情了，因为他不能证明他没有利用职务之便来以权谋私。 虽然他到那个层次还早，但是会对康学东有影响啊，自己毕竟是他的干儿子，自己做的事情，与他都是息息相关的。 不过，最起码在爷爷去世之前，他没有想过要辞职，老爷子对金钱不看重，更看重一个稳定的职业，以及对国家的奉献，自己要是辞职，他绝对是第一个不赞成。 想了一下，陈默就不再去想了，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其中的矛盾。既然还在这个职位上，就要好好地干，好好地利用脑子里的这些记忆。能够为公司，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这不仅仅是老爷子的愿望，也是他自己的愿望，国家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应该是相依相辅，而不是背道而驰的。 第八十一章 重磅消息 （感谢，好书就追，稻草人的打赏，谢谢你们。） 虽然中油的办公位置紧张，那也只是相对的。像陈默他们这种底层员工办公条件差，但是集团的老总们，几乎每个人都占据了很大一片位置。郑总的办公室在三楼的东侧，陈默一走进来，觉得里面开一场小型的舞会，都绰绰有余了。 秘书为他们两个倒了茶水，虽然很好奇陈默竟然也能够走进来，不过只是用眼神多打量了几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等到出去的时候，很体贴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在康学东的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一贯的威严，而是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新中国建立后，我们石油行业也发展了五十年，说起来，你就是我们石油行业根正苗红的第三代了啊。想当初，我上过你爷爷的课，还是你爷爷旗下的一个普通技术员，现在也成老朽了。国庆的时候，五十周年庆典，我还碰到了你爷爷，唉……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都是那个年代造的孽啊，你们这些晚辈可要好好照顾他，让他这个有功之臣能安度晚年。” 陈默站起身跟他鞠了一躬，说道：“多谢郑总关心，赡养老人【，是我们这些子孙应尽的义务，不敢或忘。” “嗯，你做的不错，我也听说了一些。就是你的偏执脾气要改改。现在长大了，工作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执拗，要善于团结同事，勇于承担责任，这个世界毕竟还要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中的。” “谢谢郑总的鼓励，我一定记在心里，踏实做人，努力工作。” 这些场面话，陈默从小跟在老爷子的后面，见识的多了。不要说郑总，就是比他更高职位的领导，陈默也见过不少，所以应对起来也是张口即来。 郑总跟他说了两句，表达了关切，也就将他这个搭头给晾在了一边。“学东，这次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必要的行动是应该的，但是不要扩大化。现在东南大案人心惶惶，我们内部还是要以稳定为主，这一点你的心里要有个分寸。” “这一点我很清楚。您也知道，我并没有想主动挑起是非，但是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总喜欢将政治斗争放在业务发展的前面来，也不想想，我们这是企业，不是机关。那些针对我的举报信您也看了，要是我康学东真的做了那些事，恐怕都要挨枪子了吧！” “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纪委几个领导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他们的品格也值得信赖。” “所以我并不担心，我这个人，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事，我很清楚，至今为止，我都能问心无愧。我不敢自夸我做了多少贡献，但是我最起码对得起我的这份工资，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陈默这才知道，原来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自己牵扯到了他，后面还有他不知道的内情，难怪这次要来这么激烈的反击。 郑总虽然嘴上不赞成太激烈，但是看他的态度，对于干爹进行有限度的反击还是很赞成的。这一点可能涉及到高层之间的斗争，具体内情就不说自己能够知道的了。 郑总点了点头说道：“对于你的为人，我还是很信任的，对于你的能力，我也一直很认同。企业的经营，还是要遵循市场规律，按照市场规则来开拓，发展，增强企业的发展和竞争力，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不是将有限的精力完全放在争权夺利方面来，耽搁了企业的发展，这会让我们都成为五十万中油人的罪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 郑总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尚主任说你这两天一直在忙活着针对俄罗斯那边的新的计划，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康学东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尚方宝剑，可以毫无顾虑地出手了。也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不需要过多的表态才能证明自己态度的境地。想要一如既往地得到支持，那就需要拿出真材实料来。 “我们的主要精力一直放在中东，放在非洲，甚至南美，却一直因为种种原因，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俄罗斯。现在俄罗斯的政局已经趋于平静，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我们加大对俄罗斯的关注的时候了。” “想法很好，但是需要具体的计划和安排。我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人我给人，要钱我给钱，你筹备一个发展策略研究小组，建立一套完善的方案出来，也没有信心？” 陈默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郁闷不已。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还想在棋局里发挥重要的作用。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实在是过于高看自己了。 他们谈论的事情，自己想参与都参与不上，或者说，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今天自己能够站在这里，主要还是依靠康学东是自己干爹的福气吧！ 听着他们的谈话，自己一句也插不上嘴，也不能插嘴，因为现在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虽然自己的脑海里有许多有用的信息，可以很好地帮助他们，但是却不能说清楚这些信息的来源，即使是真事也会变得不可信。 不过即使如此，陈默还是准备回头跟康学东再谈谈，将自己了解的一些信息告诉他。至于找什么理由，到时候再说了。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康学东在叫他。他抬起头来，面对的是他略带责怪的眼神，怪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想到别的事情，想入迷了。” 康学东并没有指责他，说道：“关于你跟别列佐夫斯基的私人关系，需要好好维持。他派来调查你的人虽然还在国内，但是你的信息对他应该不是秘密了。要不然，昨天晚上叶琳娜夫人会在电话里跟你聊那么开心？！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恐怕会再安排你去一次伦敦，没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但是我想我刚才突然想到的事情，对你的计划会有帮助。” “什么事情？！” 陈默想了一下说道：“纳斯佳……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女儿曾经跟我说，在九号的时候，由于叶利钦总统又住院以后，已经有了退休的准备，据说他会在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宣布辞职。” 不仅是康学东，这一下连郑总的脸色都变了，他忍不住问道：“消息确定？！” 陈默点了点头，趁机回忆了一下脑子里郎玉甫的记忆。也托了他是石油人的福气，他对别列佐夫斯基与克里姆林宫的关系非常了解，陈默可以从中安排一个似是而非的渠道出来。 “并且，根据纳斯佳的说法，俄罗斯的代总统已经安排好了人选，就是刚刚担任总理的普京。” 郑总这个时候已经稳定了下来，怀疑地说道：“不可能是普京，这个人籍籍无名，没有掌控全局的声望。我觉得你的消息渠道有错误。” 陈默坚持说道：“久加诺夫的身份和风格注定了他不可能当上总统，因为所有的俄罗斯人都不愿意再回到以前的时代，那些俄罗斯寡头更不能接受一个会对他们举起枪口的人登上总统宝座。而此前刚被解任的前总理普里马科夫，他虽然威望足够，现在却处于最艰难的境地，他的对手不再相信他，他的同盟也抛弃了他，最重要的是，叶利钦也抛弃了他。而普京虽然籍籍无名，却是克格勃出身，为人雷厉风行，具有很强的政治手段，最重要的是，叶利钦已经钦定了他来接任。只要他坐上了代总统的宝座，任何人想要把他赶下来，都将非常困难。” 康学东问出了郑总最想问的问题。“她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来源？” “是从叶利钦的小女儿塔季扬娜那里得到的，她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关系很好。而普京虽然一开始是别列佐夫斯基扶持的政治对象，但是因为别列佐夫斯基的贪婪，他现在跟普京的关系并不好，在去年的时候，就闹出了矛盾，现在虽然矛盾还没有激化，但是也大不如前了。所以塔季扬娜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了别列佐夫斯基，而纳斯佳也是偶然听到了这个消息。” “你能确定纳斯佳不是故意在骗你吗？” “我有什么值得她骗的呢？再说了，谁能指望一个感情受了伤害，变的有些不正常的小女孩来做这种事情。” 郑总在那里沉思了很久，这才抬头说道：“陈默，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已经脱离了一般的商业范畴了，所以，一会儿出了这个门，你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明白吗？” 陈默点了点头。他又跟康学东说道：“你这可不是给我惊喜，简直是给我惊吓啊！我要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你跟陈默就在我这里把刚才的人物表列一份出来。年纪大了，我怕自己疏忽了什么。” 康学东看着陈默，也是被震惊的不轻，陈默这突然放出一颗炸弹，任谁也受不了啊！不过，他的心里也满是惊喜和自豪，如果这件事情被证明是真的，不管是他，还是陈默，都将会在这件事情上受益匪浅。 像现在还在合议的权力斗争，在这样的功劳前面根本就不值一提了。他有了这个功劳，再大的攻击也不用担心，任谁都抢不走他的位置，因为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涉及到官场，不能写的太深，不过在国内的斗争也不会是主旋律，所以大家包涵一下。今天开始，恢复两更。） 第八十二章 陈建军的愤怒 虽然郑总的办公室外还有其他人等待会见，但是郑总对秘书进来敦促视若罔闻。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说道：“让他们都回去吧，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这一会儿我谁也不见。” 不一会儿，他们三个人一起出了门，然后一起下楼，不知道引起了多少有心人的关注，对他们三个人的行踪也产生了百般猜测。等到他们在楼下停车场分开，郑总坐车离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里暗自出了一口气。 停车场上，康学东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挥手让陈默跟上，一起向回走去。“这件事情这么重要，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陈默故意装作不知道轻重地说道：“这种事情我听过就忘了，谁想到你们会这么重视啊？” 康学东摇了摇头，叹道：“我们虽然是在企业里，但是也要有一点政治敏感性。抗美还说把你调到外交部去镀镀金，我看啊，就凭你这一点，你就不会是个合格的外交官。” 陈默奉上一个小小的马屁。“所以我要跟着干爹后面多学着点啊……” 康学东摇头笑了笑，“你啊…………”你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让陈默郁闷不已。 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坐稳，赵晓莉就转过了身来，低声说道：“陈默，刚才纪检部打电话过来，让你回到了办公室，过去他们那里一趟。” 他故意说道：“哦，我知道了，纪检部还真是烦人，这不是折腾人嘛！” 陈默知道这是他们自己进行的举报，并没有太多担心，心里还在想，以后可以利用这种不对等的交流机会，多告诉他干爹一些隐秘的信息，这也算是个间谍了，却不用承担一点风险啊。 赵晓莉她们这帮女人却都接上了话，一个个替他抱打不平起来。谁都清楚，陈默才刚刚上班两个月时间还不到，本身的工作又不是敏感位置，不碰钱，不碰账本，就连商业机密，接触的都少，哪里会有什么违法乱纪的地方？！还不是有人嫉妒，才在背后搞鬼。纪检部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停地折腾人。 他们却不知道，这本来就是康学东安排好的一出戏，甚至纪检部也有人参与了进来。不过这个时候，陈默当然不会告诉她们，只能一边得意，一边愧疚地听着她们替自己说话。看来自己的人际关系处理的还不错啊，办公室的人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诚的，最少能够表明支持的态度都挺让自己感动的。 去纪检部又转了一圈，跟两位表面严肃，实际却很有意思的纪检干部楚宏伟，苏明庆躲在会客室聊了半个小时的天，随意应付了一张问询书，就到了下班时间。 这个上午，陈默又是几乎一点实事没有办，幸亏他不是科员，他的身上没有翻译任务，要不然，跟他合作的翻译要忙死了。 中午的时候，陈默没有回家吃饭。他也不担心老爷子没人照顾，因为一大早，陈勇就开车过来将老爷子接了过去。今天是陈一华的生日，由于不是整生日，也没准备大过，晚上也就陈家一家人在一起聚聚。 高强得知晚上陈默要去参加伯爷爷的大寿，而不能参加聚会，遗憾不已。他在这两个部门之间调职，除了要款待原科室的同事，也要宴请新同事，这两天就比较忙。不过他还是约好了过几天要单独宴请陈默一次。 虽然陈默不想让他破费，但是他诚意恳恳，倒也不好拒绝。他其实也知道，高强如此的态度主要是因为自己身后站着的干爹，高强现在依旧是在采购部工作，当然希望跟陈默打好关系，这样也是间接讨好了大老板。 吃过饭，进入了娱乐室，他们一科室的人都围在一张台球桌前，看高强跟日语的翻译龚斌打桌球。高强虽然是领导，但是桌球的技术却比龚斌要差一级，被对方打的溃不成军，惹来了一帮女孩子的调笑。 “小默，找你半天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默回头一看，却是自己二叔陈建军过来了。他小时候营养没有跟上，一直有体虚的毛病，所以冬天的时候总是格外怕冷。不过现在上上下下跑了一圈，房间里暖气也足，此时臃肿的衣服都敞开了扣子。 陈默也有些奇怪，他二叔工作的部门距离总部有两公里远，自己也有单独的食堂，所以一般很少会在这里看见他。“您怎么过来了？吃过了吗？” “吃了，帮我找杯水喝，今天吃的有些齁了。” 作为公司的休息室，娱乐室，这里什么都有，但是就是没有一次性杯子，这也是公司奉行节约的一个标准，公司的餐盘是不锈钢的，杯子都需要自己带，反正热水24小时供应。 陈默中午也没来得及带自己的杯子，四周望了一圈，让他在墙边的凳子上休息。自己跑去跟食堂的工作人员借了一个汤碗，烫了一遍，接了一碗水过来。 “您这大中午地跑过来干什么？” 陈建军看了他一眼，见旁边没有什么碍眼的人，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会举报你？” 陈默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感觉到暖洋洋的。虽然他跟他二叔关系一般，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听到自己这边出了事，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虽然他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是这种关心总是真诚的。 “没有多大的事情，还劳驾您专门跑一趟。你打个电话就好了嘛……” “就是没人接，我才跑过来的，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啊……”陈建军喝了一口水，烫的呲牙咧嘴的。“今天上午又被纪检部叫过去谈话了？你干爹就没有从中间说说情？” “二叔您想到那里去了？我又没犯事，犯得着让我干爹出面吗？那不是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是这个理……那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吗？” 陈默也不愿意让他胡思乱想，瞎凑合。低声说道：“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现在还没有动他。不是说采购部和装备部要合并嘛，这两个部门都有一个翻译科，我现在是这边的科长，跟我抢位置的那个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了。” “齐元忠的儿子啊……”陈建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要说在京城这地界，他虽然位不高权不重，但是从来都还没有怵过谁。像他们这种依靠老人行势的中层，或者是在公司工作几十年拼资历压倒大半人的老资格，升职无望，但是开除又不可能，他们这样的群体在公司里从来都是倚老卖老，没有谁被欺负的。 其他人要么比他们这些人资格浅，要么玉石对瓦片，不会跟他们这些人计较，也助长了他们自大的心态。就是上层领导也不愿意惹他们这一帮拎不清儿的，关键就是不划算。所以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权大利，但是小日子都过的悠哉悠哉，抱团也特别的紧。 像陈建军他自己，现在就是炼化部后勤服务处的副处长，天天就是跟公司的外联单位扯皮，今天供水，明天供暖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 虽然职位不高，但是管的事却又多又杂，手里的权力不大，但是说话办事都还相当管用。得罪了他，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搞的你有口难言。 今天派人去你的分公司堵了你的下水道，拖个几天，你公司就臭烘烘的。明天供水给你断了热水，后天供暖给你降几度，再不就是分配的东西给你最次的，要过期的，帮你装个门窗拖个十天半个月的，总有阴招来治你。 但是齐元忠却不是京城人，他在省里分公司当一把手，天高皇帝远的，陈建军这个级别的人，想给他制造点龌龊都难。 陈默笑道：“二叔，我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你想想看，我才来上了两个月的班，没贪没占的，举报信的事纯粹就是瞎捣乱。说我人品不好，玩弄女性，那他倒是给我找个对象出来啊，是不？！所以，我这边没事，您老的心就放肚子里去。” “没这么容易，那个小王八蛋叫什么？齐明远是吧？！看我这次不搞的叫我叫爷爷不行。” 陈默被引起了好奇心，纳闷地问道：“他一个小科长，跟你的工作扯不上边，你怎么对付他？！我先申明哦，违法的事儿咱不能做，干爹那边都想好了计划，你这边别破坏了他的事儿。” “跟他我犯得着嘛？！这小子一直在追我们那小区里郭总家的闺女，看我不给他戳散了不可！”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行，行……这个事儿就交给您了，但是工作上的事儿您千万别掺和。我干爹这边已经计划好了，反正不会让他落着好。” 送走了陈建军，陈默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以他二婶那功力，齐明远的这场好姻缘，恐怕就要情深缘浅了。他吃亏就吃在不是京城这圈子的，偏偏还想着以歪门邪道来对付自己，真要引起公愤了，他想在京城这边安稳工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陈默没有跟他说徐总的事情，齐明远的事是跟自己贴身交锋，这事交给他二叔来办，那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徐总可是老资格的领导，他跟自己干爹的交锋，自己插不进去手，他二叔也不行。 第八十三章 报复 陈默却没有想到，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却引起了一大风波，让陈默跟康学东都是为之头疼。不过这件事也真是怪不着陈建军和马京，他们毕竟是成年人，又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会讲究一个策略。 事情怪就怪在他们两个没有背着陈正谈这件事，让陈正听到了。陈正才十七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他从小跟着陈默屁股后面长大，有事陈默帮他解决，出事陈默帮他担着，对这个哥哥那是打心眼里崇拜。 一听说陈默才上了两个月的班，就被举报了，他就冒火了。他不像陈默，从小被老爷子拘着，他懂事的时候，老爷子身体垮了，对他管教也少。赶上了计划生育，陈建军两口子就这一个儿子，那也是从小惯着。 知道了这件事，当天晚上他就给两个玩的好的兄弟打了电话，跟这两个朋友三言两语一合计，就准备好了第二天要好好教训一下齐明远。 也合该这件事发生，第二天他们三个人放学以后，一人怀里揣了一条板凳腿，就等在了小区里。原本还准备用三天的时间来等人，却恰恰就碰到了齐明远。 郭婷上学↓↖，的时候爱玩，成绩不算好，所以上大学的时候，就被她爸爸给送去了美国读大学。到了美国那边，却觉得如鱼得水了。不管是体育，文艺，人际交往的能力全部都发挥出来了。 毕业后原本也不想回国，在美国就直接应聘到了一家跨国企业，拿的是美国标准的工资。但是她家就她一个闺女，她妈要死要活让她回来，最后索性就申请回了京城的分公司工作。 齐明远这个小科长，虽然仪表堂堂，但是论起收入，还不够她一个零头。加上郭婷身上的那种自由随性的范，算是让他彻底地拜倒在石榴裙下。不过郭婷对他还是若即若离，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伤害，让她格外慎重。加上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内心，到底是为了她人，还是为了她爸爸的权，所以还没有正式接受对方。 齐明远靠老爸的资助，买了一部奥迪a6,郭婷却有公司配的凯迪拉克，平时也不用齐明远来接。但是这天凯迪拉克去送一个客户，郭婷才让齐明远送她回家。 齐明远的车刚进了大院，在老年人运动区那里健身器材上的三个年轻人就看见了，迎了过来。郭婷也认识陈正，还跟他打了招呼。“小正，跟朋友出去玩？” “郭婷姐，不是，我是专门等他的。”他的手指了一下刚从车上下来的齐明远。 齐明远对这三个小朋友并没有在意，关上了车门，笑道：“你们找我有事？还是想过过车瘾？” 陈正小时候有点口吃，虽然矫正过来了，但是除了跟自己人，话都很少。但是这次却说了一大堆。“我就是想问您一件事儿？你了解我哥吗？你举报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事他就是做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举报他？！” 齐明远知道对方来意不善，却也还没有把几个孩子放在眼里，潜意识地觉得这几个孩子不值得重视。“哟，打抱不平啊？你哥是谁啊？你这么没头没尾的，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哥叫陈默……”陈正脑门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了，低声吼道：“你是不是要跟他竞争一个科长的职位，就写举报信举报我哥？！”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凑活……谁跟你说的举报信是我写的？那举报信都是从英国发回来的，公司的人都知道……再说了，一个科长的职位，值得我下这么大功夫吗？！” 他没有在意，郭婷却觉得不对了。她从小也不少那种纯粹的乖孩子，见识过不少次打架斗殴。京城这地界，都喜欢先礼后兵，不管再大的仇怨，都要先说个理，说通了，可能也就没事了，说不通，那就要开打。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可能还要讲个规矩什么的，但是要是为了别人的事儿，那可没什么文打还是武打，直接开战的多。 她插了一步说道：“小正，别激动，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姐给你评这个理。你哥还是我弟呢，从小一起玩尿和泥巴长大的，姐肯定站你这边。” 齐明远却想发扬他的绅士风度，将她一把扯了过来，对着陈正说道：“这事儿不是那么小孩子掺和的，你们家也不知道什么家教，这种事也跟你们小孩子乱说。” 齐明远却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威力有多重，这边说对方家教不好，那就是最严重的侮辱了。 听到这话，陈正的脑子一热，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连怀里的凳子腿都顾不上了，直接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前，低头从怀里掏出了凳子腿，就没轻没重地砸了过去。 郭婷吓了一跳，想要过去拉住陈正。“诶，小正，别冲动，别冲动。姐帮你做主好不好？！” 她拉的住陈正，却管不了陈正的两个同学，见陈正动起手，他们也都兴奋地抽出了四方型的木棒，开始向齐明远的身上招呼。 陈正开始一头撞过来，齐明远的心里还觉得好笑，一把抱住了陈正的头，还在说：“不许动手……啊……”却不防备陈正的木棒敲在了他的腿上。 等另外两个孩子加入，他就完全没有防备之力了。被三个孩子围在中间，一开始没有脱身。腿上又挨了几棍子，想跑也跑不了。 开始的时候，他的嘴里还喊着郭婷，让她快报警，结果被一棍子打在了嘴上，牙齿都掉了几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孩子动手没轻没重，肾上腺素一上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击打着。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也都跑了过来，几个大人连忙把这几个孩子给拦了住， “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兴奋度还没有过去，几个孩子都是激动的浑身发抖，但是脸上都露出着胜利的笑容。大人们的指责只让他们觉得更有面子，一点也不在乎齐明远几乎被他们打死。 陈正这才发现连郭婷也被他推倒在地，虽然浑身激动地发抖，但是他仍然上前拉起了郭婷。“郭婷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郭婷也不知道该如何指责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啊，现在把事情闹大了！” 保卫处的队长是个机灵人，看人没死，就想在陈建军面前落个人情。先是让人拨打了120，让人去喊马京，通知陈建军。然后走到陈正的面前说：“小正，事情闹了这么大，必须要报警了。你有手机吗？自己打110，这属于是自首，情节会变的更轻一点。 陈正原本没有手机，不过这次去英国白得了一个手机，就把自己的手机给了陈正，陈正这几天简直是片刻不离手。他自己拨打了报警电话，心里并不担心。他又不到十八岁，就是人打死了也不会是死罪！现在人没死，更没有什么事了。 马京正在家做饭，她们住在十八楼，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她还嘟囔了几声，把炉火关了，过来开门。 “这么急干什么啊！不会等一会儿……” “快走，出大事了，你们家小正快把人打死了……” 跟着邻居急匆匆地下楼来，只见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齐明远全身骨折无数，看起来非常凄惨，由于头上也有伤，没有人敢动，只是帮他找了个大衣，帮他保暖。 马京一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以为人死了，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儿啊……我的正儿啊……”地嚎了起来。 去喊她的邻居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前拉起了她。“不是小正，再说了，人又没死呢，你嚎什么？！” 在人群里，陈正像英雄一样自豪，正在跟围着的叔叔阿姨们介绍，为什么要打齐明远。还真有一些不怕事儿大夸奖他，认为他做的对，却被周围人一通批评。 不管怎么说，齐明远再不对，但是把事情压在一个孩子身上，那就太过分了。 郭婷也镇定了下来，问陈正：“你只知道动手，为什么就不跟你哥学学他为什么打架都不会有事？！你把要真把他打死了，那可怎么办？！”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呗！”话说的干脆之极。可是一下子听到了他妈妈马京的哭声，立刻就慌神了，赶快推开人群迎了过去。“妈，妈，我没事……”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赶了过来，齐明远被送进了医院，但是三个孩子却被带到了派出所。三个人却没有一点垂头丧气的感觉，反而表现的自己像个英雄，迎来了看热闹的小孩子们一阵欢呼，却让所有的大人都摇头不已。 今天家里又有客人，是康学东在下面油田的一个副总朋友。他来京城办事，康学东虽然住在陈家，但是早就跟自己家一样，留了对方在家里吃饭。陈默帮着胡大妈整治了一桌饭菜，还没有上桌，就接到了他二婶的电话。 听到这个消息，陈默也楞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怎么会跟小正扯上关系，要是知道有这样一个结果，那他宁愿放过齐明远了。 第八十四章 应对 “现在出门？”康学东看着满桌的菜，说道：“什么事？这么急！” 陈默看了看老爷子，知道他身体虽然不好，却有一颗大心脏，不怕他听到消息会怎么样。就直接说道：“小正可能从我二叔那里听到我被齐明远举报，今天下午喊了两个同学，现在把齐明远打伤了，进了派出所。” “事情严重吗？” “不清楚，不过齐明远进了医院，骨头都断了好几根，事儿不会小。” 他那朋友侯志国也是下面油田的一个副总，级别虽然比康学东稍低一点，但是权力还要大不少。不过他在老爷子面前一直表现的很谦逊，因为老爷子毕竟是系统内数得上的在世老干部了。“小陈你去忙吧，我就是跟你干爹叙叙旧，也不用你一直在旁边伺候着。” 陈默点了点头，却听老爷子说道：“吃了饭再去，这一耽搁，晚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饭了。” 陈默笑道：“哪儿顾得上啊？！” 黎珊一直不习惯跟康学东相处，闻言说道：“我送你过去，一会儿在路上买点东西吃。” 一进入派出所，－，等在大厅里的马京见到陈默们两个人，就抱着黎珊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一哭，旁边的两个中年女人也开始流眼泪，不过几个男人的情绪都还稳定。 旁边一个记录的民警撇了撇嘴，想要吼他们，却又忍住了。陈建军开口说道：“哭什么哭，事情出了，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哭能解决问题？！” 陈默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一张排椅，拍了拍黎珊说道：“你带二婶去外面坐一会儿，我跟二叔说说话。二叔，事情严重吗？” 陈建军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旁边那个民警说道：“初步鉴定，全身就有六处骨折，牙齿砸掉四颗，头骨开裂，你说严重不严重。现在的孩子们啊，下手没有轻重，你们这些家长可不能疏忽大意。” 陈默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虽然感觉出了气，但是要是搭上小正，那就不划算了。“他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 “在中日友好医院。不过你现在过去也没用，人都还在昏迷着。” 正说着，陈勇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陈默点了点头，跟那警察说道：“询问已经结束了，今天晚上就先把几个孩子留在这里，看那边的情况如何再决定下一步的处理方案。不过你们这拘留室的被子太薄了，我让家属从家里拿两床被子来，这不算违反规定吧？！” 那个警察苦笑了起来，说道：“陈科您就别寒酸我了，我哪知道那是你弟弟，再说我也没动手，就是吼了几句。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他们又逗了几句，转过头来说道：“二叔，您也别太担心，对方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派出所这边也不好办。所以今天晚上，几个孩子还要在这里留一晚上。您让二婶回去带两床被子来，让他们几个将就一晚上。” 一个衣着鲜亮的中年人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我也回去给他拿寝具。” 陈建军握着他的手说道：“老宋，您就别麻烦了，我家离的近，回去方便。几个孩子在一起住习惯了，他们三个人恐怕巴不得一被窝呢！” 陈勇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喊他在一边坐下。“昨天晚上也没听你说有什么事，怎么今天就戳了个这么大窟窿？！我心里都有点后怕，这要是再重一点，我们就只能在牢里看小正了。” 陈默摇头苦笑了起来，虽然这件事他也不知情，但是是因他而起，他这心里也不好受啊。他您预案自己替小正去坐牢，也不愿意让他替自己受过。“您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认为怎么解决的好？” 旁边几位家长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过来，他二婶在外面冻了一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回到了屋里。陈勇也不管这是在派出所里，将排椅拉了过来，让他们都坐下。 “这件事现在有几个程序，一个是对方的伤势是不是严重到警方必须要立案，不过涉及到三个高中生，我们警方还是很慎重的，毕竟不能毁了孩子的未来，所以，一般还是要看对方的态度。在这方面上，你们要积极满足的对方的任何合理要求，尽量不要让对方追究刑事责任……” 陈建军大包大揽地说道：“这是一定的，什么要求我们都满足，怎么也不能把孩子的未来毁了。” 那两对家长也点了点头，那个衣着比较好的中年人说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们都还能承受。”另一个也点了点头，看来在经济上也不算差。 陈建军惭愧地说道：“都是为了我家那个小王八蛋，老宋，老肖，我们也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只要是对方提出物质上的要求，我陈建军一个人包揽了，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再出这个钱。” 陈默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叔，平时总觉得他唯唯诺诺的，被二婶把着的死死了，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但是这一刻，觉得他平时猥琐的形象登时高大了许多。 一个中年妇女说道：“钱不钱的事儿以后再说，我们谁家还差那几个钱啊？！关键是把几个孩子弄出来，……陈警官，您继续……” “叫我小勇就好了，你们都是长辈，我可担不起这个您。……只要对方不再刑事责任上纠缠，民事方面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该治病治病，该赔偿赔偿，该补偿补偿。对于还没有成年的青少年，我们警方从来不会一棍子打死，毕竟警察的主要目的是维护社会安定，促进社会发展，惩罚也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陈默问道：“那具体该怎么做？” 陈勇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我觉得主要还是看你跟对方的沟通。二叔他们三个家庭，轮流去医院守护，表明自己的歉意，跟对方的家属也莫要再起争端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几个孩子的前途重要，谁也不想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陈勇笑了笑说道：“今天是出不来结果了，大家也都别待在这里受罪了。你们都是看看孩子，二婶，你回家带两床被子来，给他们晚上睡觉用。小默，我们到外面抽根烟。” 陈默知道他是想问自己跟齐明远之间的恩怨，但是自己才上班两个月，所有的事情，包括今天发生的事，都是被强加到自己的身上的。要真的说起来，他比谁都冤枉。 而且这个齐明远陈默根本就没有看着眼里，他的那些举报信什么作用都没有，只是恶心了一下自己而已。他现在想的是融入他干爹的计划里，在对外的商业发展中贡献自己的力量，一个科长的职位，对他来说，真是一点没有放在心上。 原本还想等到他干爹那边反击，那个时候，齐明远这样的小角色就会如同无根的飘萍一样，被大浪卷走，留不下一点痕迹。但是现在事情牵连到了小正的身上吗，确实让他有些憋气了。 听完陈默的叙说，陈勇楞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卧槽，你们的世界还真是复杂，我爸还想让我往上再爬一点，我看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小警察更好，最起码心里要畅快的多了。不过这个齐明远也真是恶心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陈家的行势，就敢随便出手，这次也算是他活该！” “别的话先不说了，反正为了小正，他就是给我天大的委屈我也先受着。” 陈勇想了想说道：“你既然当红脸，我就选当白脸了，对付这种人不能一直软，也不能太硬，就要软硬兼施，才能让他妥协。” “您别乱来啊，他爸爸可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能混成一个封疆大吏的人，谁没有几把刷子？！” “去求吧！一个公司的省领导，能称得上是封疆大吏？！那我爸岂不是宰相级别了？！我心里有数，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论心眼我不如你，但是要论社会上的手段，你就差的远了。走，我们去医院看看去……” 去医院之前，陈默进去看了一下三个小家伙，他们纯粹是把来这里当度假来了，大人们在外面唉声叹气，他们三个人坐在床上大鱼大肉吃的正开心。 陈默自己都还没有吃晚饭，看着他们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把他们送拘留所去，不让他们尝尝真正的苦，看来很难让他们长记性。 坐上陈勇的警车，陈默来到了医院里。不过他来也白来，齐明远受伤不轻，晚上的时候短暂醒来，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的齐明远，脸和嘴都肿了起来，根本看不出以往的样子，也完全没有了以往潇洒的风度。陈默跟郭婷道了歉，看了一下医生的诊断书，也被他们几个的心黑手辣震惊了。 他的腿和胳膊六处骨折，头骨和肋骨骨裂，全身上下都是钝器挫伤，全身上下几乎都没有好的地方了。 郭婷与陈默虽然以前很熟，但是好几年没见，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话说。郭婷倒是想问问齐明远为什么要举报他，却又怕是他的隐私，两个人闲聊了几句，都有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有些尴尬。 陈勇跟护士聊了几句，走了回来说道：“走吧，就是要做样子，也要等他明天醒来再说，今天晚上回家去好好养足精神，准备来个持久战。” 第八十五章 登门 “婷姐，那您辛苦了，明天我再来看您。” 郭婷眼睛一瞪。“你敢就这样走……” “怎么了？” 郭婷气的要拿脚踹他。“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也不想想，这些事儿都是因为谁？！我冤不冤啊？就为了他送我回去这一趟，我要在这儿伺候他一晚上！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这儿啊！”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郭婷真的踹了过来，还连踹了两下，这才气呼呼地说道：“只是他在追求我，我还没答应呢！再说了，现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还理他才怪！” “那你……”陈默突然明白了过来。齐明远是外地人，虽然家庭条件好，但是在京城就他一个人。现在他出了事儿，还是在郭婷面前，于情于理她也要留在这里。不说一直留在这儿吧，最起码也要等齐明远的家人从外地过来。 他转头跟陈勇说道：“勇哥，那您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婷姐。” 郭婷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像句人话。这么阴森的医院，你让我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像话嘛？！长夜漫漫，就是『∞，陪我身上话，壮壮胆也是好的啊！” 陈勇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不妨碍你们了，弟妹还要一会儿才能过来，你们还有点时间……”话音未落，就被郭婷抓起了她刚削好的一个苹果砸了过去，狼狈而逃。 郭婷从小学到初中，都比陈默要高一年级，可以说，从小见证了陈默跟柔嘉的青梅竹马。只是她在高中的时候没有考好，加上搬家离开了东四也就没了在二中读高中的资格。二中读不了，景山学校和166她也进不去，最后只能在她家附近的普通高中就读，才去了美国读大学。 虽然多年没见，但是毕竟是一个系统的，对方的一些现状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在小时候的关系不错，经过了开始阶段的陌生，不一会儿就谈的起劲儿了。 黎珊开车带着二婶回去拿了被子，又送她们回去，忙活完了，又买了宵夜过来医院。三个人就在病房的外面床上，聊了大半夜。医院里的暖气充足，一点也不冷，最后三个人并排靠在那里睡着了。 等陈默被尿憋醒，三个人歪七八糟地挤在一张床上。黎珊窝在他的怀里，压的他半边身子都麻痹了，另一头的郭婷脚没有地方放，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脚丫子刚好卡在他脖子里。 被两个女人压在身下，让他年轻的身体格外兴奋，下面硬梆梆的。他感到小腹都憋的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因为尿憋的，还是因为什么。 不过他这一会儿可憋不住了，将郭婷的脚丫子拿了下去，就把她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陈默，眼神都还聚焦不起来。陈默推开了睡的像个小猪一样的黎珊，坐起身来，想要从她的身上下去。 可是手臂一麻，身子一软，直接就掉到床下面。这一下，郭婷清醒了过来，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默想要起身，可是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一点力也没有，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这让郭婷笑的更厉害了。 而刚刚醒过来的黎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着趴在地上的陈默，楞了半天，问了一句：“你咋睡地上去了？”让陈默郁闷不已。 齐明远是中午时分清醒过来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情绪就有些不太对，非常暴躁。不过医生们都见怪不怪了，他这样还是好的，有一些出了车祸缺胳膊断腿的，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由于他情绪不好，医生们没敢让其他人去骚扰他，陈建军请了假在那里守着，却连身边也不敢挨近。 下午的时候，他妈妈和他嫂子从孟城赶了过来，郭婷还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却不防他妈妈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感谢，话里话外都把她当成儿媳妇来看待了，让她郁闷不已。 她们虽然对郭婷客气，对陈建军却没有一点好脸色，不过似乎来的时候受了男人们的嘱托，并没有恶语相向。面对陈建军的道歉，她们只是说女人家家的不管那么多的事。实际上，她们虽然恨不得把陈正他们都关进监狱去，但是也确实轮不到她们来拿主意。 从早上开始，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就打到了齐元忠的手机上，并且每一个都是集团的大领导，或者是系统里的老干部，每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不过这个跟陈默和康学东都没有什么关系，主要还是老爷子的脸面。老爷子也没有想到，陈正会把齐明远打那么惨，原以为只是轻微伤，现在却成了重伤。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出力，那么陈正他们几个小子绝对没有好结果。 老爷子在系统内还是有一点脸面的，他把电话直接打到了集团老总们那里，拜托他们出来说和，没有一个拒绝的。就这样，他老婆还没有从家里离开，就不得不接受忍气吞声的结果了。 现在就看齐明远自己的意思了，毕竟他是当事人，他如果不肯罢休，派出所这边也不能随意给出处理结果。不过现在有他妈跟他嫂子的劝说，再过两天，身体好一点了，自然也就想开了。再不行的话，他老子也会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过来，哪个时候，也不怕他不就范。 只是老爷子在系统内部的一点脸面，这一次算是用的差不多了。俗话说，人走茶凉，老爷子离休都快十年了，要不是他以前在系统内部声望高，谁还记得他是谁啊！不过他的组织关系在国务院，现在的各个领导大多也都曾在他手底下干过，所以总还是留了几分面子。 但是人情越走越浓，越用却越薄，这也就是一点小事，还算好使，真要是事情大一点，恐怕也就不好用了。 知道老爷子出马了，算是暂时把事情稳了下来，陈建军和马京也不急了。虽然儿子还在派出所那里关着，但是他们在里面好吃好喝的，也不用担心他们。 陈默又进入了平静的工作期，不过谁都知道，这股平静只是表面上的。他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那里守着，虽然齐明远现在除了他家人，谁都不见，但是每天他都坐在门外直到午夜才离开。 因为这个原因，他让齐明远的家人对她印象还挺不错的，虽然一开始还给了他一些脸色看，但是后面偶尔还能像个熟人一样聊几句。 不过，他却低估了他泄露出来的信息的威力，特别是他所说的推论，在经过许多部门缜密的推断以及多方了解后，发现大有可能是真的，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国内不知道有多少机构，多少部门，多少人才在世界各地搜集各种信息，为这个国家的发展默默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提前两个月就可以掌握邻国未来的政治趋势，这对两个超级大国来说，将会有着肯定性的影响。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就能够更好地掌握与对方的交流尺寸与方向，这种好处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 周五的下午，齐明远的爸爸齐元忠从孟城赶到了京城，在康学东的安排下，跟陈建军以及另外两个小子的父母在医院碰了个面。这种场合，陈默非常想去参加，却知道，自己没有参加的资格。 这件事虽然因他而起，但是毕竟理由上不了台面，而他也没有资格代替任何人答应任何条件，所以他只能被抛开一边。这件事虽然因他而起，却不会因他结束。 这几天下来，齐明远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但是还是不见陈家这边的任何人。就连郭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陈默很是着急，盼着早点下班好问个清楚。偏偏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郑总秘书秦汉的电话，让他去一趟郑总的办公室。 还是上次的房间，不过办公室里多了四个人，并且都不是陈默认识的公司领导层。这也意味着，这几个人恐怕都不是中油的人。陈默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对方有一位两杠四星的大校，而且看起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接受着郑总的款待。 陈默的心里其实早有预料，因为他跟郑总的之间隔了七八级。一般的时候，就是有事，郑总也不可能直接联系他，因为这不符合官场规则。现在他隔了这么多级，直接找到自己，那就肯定不是正常范畴以内的事情。 秦汉其实也非常好奇，不明白郑总为什么直接越过陈默的领导，把他叫了过来。但是一进办公室，他就被打发了出来，还被告知不允许骚扰。他也只好退了出来，毕竟他只是个秘书，而不是助理，虽然在级别上他比陈默还要高不少，但是也还没有进入高级管理层。 双方的身份差别太大，郑总也没有必要跟陈默再叙叙旧，直接安排道：“上次你跟我说的情况，再跟在座的几位都说说，不要夸大其词，也不要有主管臆测，把事情的本身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就好了。” 第八十六章 兼职 从小在皇城根底下长大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陈默对这四个人的身份背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只是对方没有说明，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等陈默将他所了解的一些内情“原原本本”地说完了之后，对方的四个人却相互看了一眼，望着他笑了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是在十月十五号到的伦敦，十七号的晚上跟纳斯佳第一次约会，去的布里克巷美食广场，第二天又去维多利亚区的一家法国餐厅吃大餐。结果因为你对她的强硬，让她旧病复发，草草而散。你不知道的是，纳斯佳的保镖身上都有窃听器，所以你们在约会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被录下来。我们的人员通过种种手段，也得到了一份声音文件，却并没有听到你们有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 陈默的心里一沉，要不是从小就见多识广，加上性格沉稳，只差就要无话可说了。不过他不相信纳斯佳的保镖会把他们说的每句话都录下来，因为他们在吃法国大餐的时候，他亲眼看见了纳斯佳将身上装有的窃听器的外套挂在了他们不远处的衣架上。 并且，当时两个保镖也跟〖，着享受了一顿美食，陈默当时对着他们而坐，双方距离又不远，所以认为他们当时并没有录到他们的谈话。 他沉声说道：“第二天的聚会，她一开始就告诉了我她爸爸的身份。因为我也是在石油行业，并且对世界政治经济有一定的兴趣，所以知道她爸爸做过的一些事。在我们吃西餐的时候，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她为什么会在伦敦，然后话题扯到了这个方面。不过她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说了两句就把话题又谈到了别处。上次要不是因为在这间办公室里，郑总和康总谈到了关于俄罗斯的话题，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个消息。” 对方沉声问道：“你敢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吗？” 陈默强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对方也没有在这个地方纠缠，因为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陈默都没有必要说谎。他的家庭成分也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也没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像他这样前途光明的年轻人，故意说谎的话，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还是那个中年人问道：“如果现在让你继续跟进这条线，你愿不愿意？！” 陈默这一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了，忍不住问道：“你是要我……” 对方点了点头，陈默连忙摇头说道：“我不愿意。” 对方忍不住脸一板，问道：“为什么？” 陈默是真的不想趟进这个漩涡，他的追求就是过安稳的日子，可不是追求刺激的生活。钱嘛，够用就好，要不然，他也不会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后，还继续着现在的生活模式，因为这种生活就是他自己想过的。 可是进了这个漩涡，那很多时候就身不由己了。为国奉献，陈默也不抗拒，自己有许多途径可以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但是要把自己也陷进去，那就不要想了。 “我爷爷现在身体不好，身边就我一个人在，我不愿意常驻国外。”陈默想了想，觉得不保险，又加了一句。“我在公司里也是可以做出自己的贡献的，并且我从小都在石油行业，除了这方面的东西，我对其他的行业也不熟，让我干别的，我也干不了。” “你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很自信吗？！甚至还专门跑到伦敦去搞期货！”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等到十二月底或者一月初，我的资金要不能变成十万美元，我就听您安排，要是我能把我的两万五千美元，变成十万美元，这件事就不要提了好吗？” 郑总好奇地说道：“哎呦，我还没有发觉身边还有个天才啊！你真的有这个把握？！” 陈默苦着脸说道：“郑总，您千万别跟着凑合，要是中油突然大举做多，谁知道市场会怎么变化了！现在的国际大炒家们，哪个不是紧盯着中油的一举一动。” “难道你就没有应对的策略吗？那说明你的本事还没有学到家！嗯，这件事我记下了。” 陈默听到这话却只觉得心惊胆战，他可是知道，不管是国际业务部，还是资产管理部，这两个部门在二级市场的投资一直是输多赢少。虽然在很大的层面上是因为这两个部门都是在为现货生产流通部门服务，在二级市场上亏掉的钱，在一级市场，也就是中油的自身生产经营里赚了回来，却一直受到了外界的强烈批评。 现在还好一点，未来的两三年，中油，还有国油，包括海油，可都是在国际二级市场输的一塌糊涂。这里面有掉期合约为生产保驾护航的原因，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中油在二级市场上的笨拙，成了别人口中的肥肉。 陈默不是专业的金融专家，也不是专业的投资者，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更多的是理论上的，偏向于务虚。比如他主修的国际贸易，包括选修的国际关系学，更多的是让他了解国际关系大势，都是偏向理论。而在实际的操作过程里，他要学习的细节还有许多。 也就是说，他一直被培养成一个统帅型的人才，而不是将才。如果郑总真的能把国际部或者是资产管理部交给他，他来把舵，依靠脑袋里的记忆，他绝对可以做的很称职。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即使去了这两个部门，也只有听命令的份，没有决策的资格。 按照他爷爷的希望，他姑姑以及干爹的规划，陈默能够在四十岁的时候，升到他干爹现在的级别，就已经算是一帆风顺的了。 陈默现在虽然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可以给他创造数不清的财富，却不能带给他经验和资历。而在中油这么一个巨大的企业，能力相对于经验和资历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 这也不能怪中油制度僵化，一个员工超过五十万人的大型国企。不论是谁，没有经过长期的考验，长期的锻炼，谁敢说就一定能把这一个庞然大物带着走向辉煌。每一个选择，都是那么的艰难，如果没有一套完整的程序下来，选了一个能力强却没经验的领导人，恐怕还有可能将中油带向毁灭，这样的责任，是任何一个人都担负不起的。 不过这些还不算他现在考虑的问题，因为对方那个不知身份的中年人又说话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我也没有想过把你调到我们部门来。只是你现在在中油工作，以后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大型商业谈判，甚至包括一些政府高层会议，所以，你也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个商干，也就是俗话说的外围。” 他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默知道自己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不过他还是想再抗争一下。“我一个小科长，还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公司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选择我啊？” 对方却笑了起来，说道：“谁叫你长的轮廓分明，是西方人眼中的美男子呢？！西方人总是认为我们的面目扁平，没有层次感，可是你偏偏就受西方女孩子的喜欢。先是一个黎巴嫩的英国姑娘，这次出个差，就能吸引一个俄罗斯的姑娘，以后说不定还会吸引美国的，法国的……”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陈默觉得窘迫无比，面对的都是不知道深浅的人物，反驳的话可不能随便说。 开了一个玩笑，对方又正经了起来。“选择你，首先是因为你是一个新人，没有被外界的各种价值观所影响。其次是你所在的位置，所处的行业，都是我们一个跟国际交流的窗口，这也能从不同的角度提供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但是你也不要自以为是，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还有很多，你也只是普通的一员。这次要不是我们觉得你现在联系上的这条线非常有用，我们也不会专门登门。” 陈默知道这种事情是没有选择的，对方挑中了自己，自己要是不接受，就是不给自己穿小鞋，以后的发展机会也不会太多了。相反，接受了对方的提议，自己以后在工作中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优待。 光凭这一点，他爷爷和他干爹都会赞成。能多一个渠道为国家做贡献，这是荣幸而不是压力。何况，陈默也清楚，这份工作其实不是那么危险和神秘，他又不是特工，只是一个行业内的情报收集器而已。 陈默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果然，对方说道：“还是维持你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只是需要对在工作中以后遇到的事情，多待一份心思去分析，甄别有用的东西，反馈回来。当然，目前是有一个具体任务的，就是你要继续保持跟纳斯佳以及他家庭的联系。根据我们的了解，别列佐夫斯基对你的出现还是很有兴趣的，他希望你能带给纳斯佳正常人的生活。” “那我岂不是奉旨泡妞了？” （这方面的内容不会多写，只是让主角多一个护身符而已。） 第八十七章 层次 “那我岂不是奉旨泡妞了？” 陈默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大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是要是你女朋友吃醋，这可不归我们管了啊！” “那我有没有工资？” 对方楞了一下，板着脸说道：“没有，你又不是专职的……怎么，你很缺钱用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以为我也算你们的人了……” 对方还是给了一点甜头出来，说道：“不过，一般的行动，我们还是会给一定的办公经费的，而且按照你的情报重要性，会给一定的物质奖励。” 陈默大着胆子说道：“其实我自己能赚钱，所以我对这方面的条件并不在乎。我只是想问清楚，我在工作之余赚钱，这是允许的吗？” “你是说像你现在搞的期货投资？……这一点嘛，我们不反对，也不提倡，但是我们不会允许你因此影响到了自己的工作。比如说你成了一个赌徒，输的倾家荡产，那个时候，我们就只能放弃你了。” 陈默点了点头，这一点才是他最看重的。目前来说，他其他方面的发展，都还看不到未来，但是●↑，在赚钱这一块，却是能够有直接的效果的。这一点，甚至也是他人生价值的最大体现，毕竟有了郎玉甫的记忆，一切都不是问题。 如果不让他继续这方面的投资，那他也就肯定不会接受这个任务，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在经济方面创造的效益，绝对要远远大于他在其他方面给国家带来的效益。 “既然没什么问题，明天上午你就直接到玉渊潭那里去报道，我们的一些规章制度，你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再说了，我们也需要给你留个档。知道地方吧？”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那个大校说道：“明天过去了你就直接说找陆兵，我的分号的6405。” 陈默想了想问道：“我既然也算你们的人了，那我以后再买车了，能不能挂个你们的牌？” 大校一愣，脸板了起来，那个中年人却哈哈笑了起来。“只要你有贡献，别说一个车牌，十个都行！” 陈默大喜过望，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君子一言！”说实话，他愿意干这个，除了内心的一点爱国主义情结，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搞一副他们的车牌。在京城，没有一个年轻人不羡慕他们的特权车牌，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拦。陈默都亲眼看见了一辆挂了他们车牌的越野在长安街上逆行，交警不仅不敢拦，还慌的连忙疏导交通。 以前是没有机会，只能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甚至破口大骂。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陈默的思想自然也转变了过来，屁股决定脑袋嘛！现在让别人对我羡慕嫉妒恨去！ 晚上回到了家里，老爷子和康学东果然对他答应了另一份工作很为赞同。老爷子的思想比较纯粹，能够多一个渠道为国家做贡献吗，当然要支持。康学东就比较自私一点了，认为陈默有了这个身份，对他以后的发展，会有一个很好的保护。 其实这份工作不需要陈默多费心，甚至没有什么约束，毕竟他也不是正规军。但是对他的帮助却很大，工作中减少了阻力，还多了许多机会，康学东现在就是再偏袒他，别人告状的作用也不大。陈默的身份别人不知道，可是郑总知道啊，像集团的高层那里，他这个秘密恐怕也是保不住的。有了高层的关注，他最少在升到厅局级级别以前，是一帆风顺的了。 谈完了自己的事，陈默想起了下午跟齐明远爸爸的见面会。“齐明远那边已经软化了一点，不过还没有松口。齐元忠老奸巨猾的，把事情都推到齐明远面前，不捞尽好处，恐怕是不会松口的了。”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医疗费，补偿，这些都是次要的。他们也不缺这几个钱，现在他还没有透露口风，不过，我想他是想给齐明远争取一个更高的职位。” 陈默真觉得有些窝囊了，本来可以直接将他打落尘埃，现在却要出面给对手服软，还要给他安排一个更高的职位。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埋怨小正，想着他是为了自己出头，陈默的心里就暖洋洋的，温暖无比。有这样一个弟弟，他就是把天戳个窟窿，自己也要帮他顶上啊！现在虽然自己还不能直接帮他解决问题，但是心却不会变，有这样一个弟弟，值了！ 只是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仅破坏了原来的计划，还要退让，也着实让人窝火。关键是这事他不知道该怪谁，小正怪不上，他二叔二婶也怪不上，毕竟他们的初衷都是好的。说起来，还只能怪自己，要是自己不跟二叔说这些事，他也不会这么起劲儿。自己要是不想着歪门邪道，也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挫折了。 康学东却不赞成他这样的自责，劝慰他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要不是我一开始贪心了，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徐云腾他们那一帮人下不来台，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不过这件事不影响大局，你现在有了这个身份，对方对你的攻击，想从你身上挖缺口，就更不可能实现了。齐明远本来就是个小角色，我就是给他安排个副处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在我手心里攥着？！只要我把徐总斗了下去，他还是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奉承着我。”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也告诉了你，做事还是要堂堂正正从是挣到，歪门邪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康学东虽然不赞成他的观点，但是也没有直接反驳。说道：“如果徐云腾堂堂正正，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即使是毛主席也常说，战争要讲究策略的。如果一开始就硬抗，哪里还有我们现在的新中国？” “郑国春既然让你控制住规模，我认为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不要总想着一劳永逸，一举击败对手。大家都是内部矛盾，甚至矛盾都称不上。你以前跟他关系不是也很好吗？就是从去年重组，你们两个部门要合并，这才有了龌蹉。他虽然做的有些没有底限，但是你这一点不能跟他学。他毕竟是老同志，你把他打压的太狠，其他老同志也心寒了，你不要赢了这一次，输了局面。给他留一点脸面，对你的声誉也更好一些，这才是你真正的财富。”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这一次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我知道，郑国春对你的重视让你不能停下脚步……你们都是我的学生，论手段，论做人，你都不如他，所以你也不要全部都按照他的步骤来，要有自己的思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您不看好他？” 老爷子却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非常看好他。哪怕他现在还不是董事长，但是我认为范成岭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中油会是他的终点吗？” 康学东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这个时候自己只适合当个听众。老爷子继续说道：“他今年才五十四岁，是我学生里面走的最快的人之一，你要是也想脱离石油行业，跟他跟紧一点还没什么，但是我又怕你跟不上。要是还想留在这个行业里，你也必须要有所保留了。” 陈默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听明白了，有些却没有听太明白，不过他也一直在内心消化这些信息。 以这次的风波来看，自己和齐明远只是最低层次的交手，主要还是康学东和装备部的徐云腾的交锋，但是在他们上面，还牵扯到了集体领导郑国春与范成岭的暗斗。至于自己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或明或暗的纷争，想要在这一团乱麻里确定一条明显的路线，还真不是陈默能够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沮丧，觉得自己以后如果也陷入这样的斗争中，那真是毫无意义啊。他不是怕竞争，只是觉得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一直陷入这样的纷争，还真不容易自己出来单干。 他第一次有了脱离中油的念头，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肯定不行。哪怕他能在外面赚再多的钱，但是在老爷子那里就过不去。而且，现在也不少离开中油的好时机，自己还是先在中油慢慢积累经验，也在外面积累资金，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离开中油也不晚。 至于今天接受的任务，陈默没有一点的担心，他甚至都不需要跟任何人套近乎，只需要把脑子里的记忆选择几件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帮到国家了。只是这件事必须要掌握策略，一定要做的一点漏洞也没有才好。这些人都是人精，哪里有一点不合理，他们都可以挑出来，想要瞒过他们，比任务本身更让陈默觉得为难。 三个人从吃饭聊到了九点多，陈默伺候了老爷子睡觉，想了想，今天也不去医院了。反正现在双方孩子僵持，自己过去也不能让对方软化，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一晚上，养足精神，明天去迎接新的挑战。 第八十八章 黎珊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也是丰满的，当丰满的黎珊从郑军的酒吧回来，今天喝了一点酒的她可谓是热情迸发。别说好好休息了，陈默自认为很强壮的身体，第二天起床，也觉得后腰窝一阵酸痛。 虽然他暗自警戒自己要悠着点，可是也知道自己做不到，包括黎珊也做不到。年轻的身体总是禁不起挑逗，两个人睡在一起，不折腾一番总是睡不着觉。 连续两天，黎珊都发觉陈默有点神神秘秘的，虽然说的是康学东交给他的有任务，可是出门也不开车。去哪里也不肯告诉自己。 幸好黎珊也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从小生活在一个条件优越的家庭里，虽然养成了她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心态，但是却也养成了她充满浪漫主义的小资情怀。 陈默符合她对男人的几乎所有幻想，英俊，健壮，家境优越，体贴人，忠诚，还有责任心。虽然有时候脾气拗了一点，需要她来迁就，但是这一点缺点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良好的家境让她从来没有生活的压力，她从小就对金钱不敏感，反正从来没有缺过钱花。她也不少那种物质的女△±，人，喜欢追求名牌，追求享受，追求刺激。相对于物资这方面，她更偏向于精神方面的享受。 有去逛街购物的那一点时间，她还不如泡一杯咖啡，拿一本书静静地待一下午。为了享受别墅豪车而要做出的付出，还不如利用现有的条件过上更精致的生活。 所以，她可以坐在陈默的摩托车后座大声的笑，也不会逼迫陈默一定要买一辆汽车。所以现在她可以开心开着高尔夫，也不会去羡慕朱家兄弟开的兰博基尼。 单纯地去追求物质上的虚荣，往往还会丢掉真实的自己。一件漂亮衣服带来的愉悦感，绝对不如她耗费半个月的时间，熬黑了眼眶画出一副满意的画。一辆跑车带来的虚荣感，也比不上陈默一个温柔的长吻。 但也正是这些优点，才能让陈默可以容忍自己的那么多小缺点。黎珊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很清楚，自己的缺点不仅有，还不少。 按照一个好媳妇的标准来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虽然漂亮，大方，但是不会做饭，还很懒。她不喜欢一切不能让心灵得不到享受的东西，洗衣服，做饭，做卫生，因为做这些事让她感觉不到一点愉悦感。 相反，一本小说，一张画的好的画，都能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满足。她妈妈总是说她是个懒婆娘，她爸爸却说她脱俗。陈默可以包容她的这所有缺点，也让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除了还有一个柔嘉，还在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她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满足。 柔嘉虽然走了，可是她仍然影响她生活中最美满的部分，这是黎珊心中一直的结。她从来不认为柔嘉就是完美无缺的，可是她却在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印象之后，彻底离开了大家，正是因为这样，她永远也比不上柔嘉了，因为她再也没办法跟她竞争。 柔嘉留下的影响还不仅如此，她的家人，也还一直参与在陈默跟她的生活里。这让她在这个家里，总还有一种外人的感觉。她也知道，这是自己想多了，不管是康学东还是刘夏，他们对自己跟陈默的结合虽然不是喜闻乐见，但是也是带着祝福的，管家还是自己的心态没有调整好。 她不想自己一直被困住这个阴影里，所以她才执意要离开一段时间，两年的时间，不会长的让陈默忘记她，也不会短的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何况，她是真的喜欢画画，虽然她的天分算不上好，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但是她也愿意在这方面妥协，她将自己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环境设计与生态构架方面，希望能够通过在巴黎的两年时间，成为一个出色的室内设计师。 这也是她的理想，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能够发挥出自己优势的人，在自己的领域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彩。所以她必须要去继续学习，用两年的时间，成为一个具有自我价值的人。 可是她的行动地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陈默不愿意，她妈妈也不愿意，现在连她爸爸也动摇了。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留在陈默的身边，以后又能做什么呢？她不想成为陈默身后的一个黄脸婆，何况，她就连一个黄脸婆也当不好。 陈默离开以后，她吃了早餐，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快十点钟才从床上起来。去正房那边看了一眼，一帮老头老太太将这里当成了活动室，屋子里吵闹的很。她看老爷子这边也不需要她关注，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天气不错，她将床单和被罩都换了一套，丢进了洗衣机。她的内衣不能用洗衣机洗，可是她也没心思自己手洗，还是晚上的时候跟陈默撒撒娇，让他帮自己洗吧。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拿了一本书，坐在了书桌前。 电话响了，是曹郁的电话，她一接通，曹郁在那边就说道：“今天晚上丽人杂志有一场女性专场招待会，我也收到了邀请，晚上陪我一起去。” “什么主题的？” “还不是时尚潮流，化妆这些，不过会有一帮名人出席，我们就当过去涨涨见识。” “需要盛装吗？” “你要是想牛仔裤出席，也没人会针对你。”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黎珊也知道，一帮女人出席的场合，要真是素颜素装出席，那绝对会成为一个笑话。“那好吧，我现在回家准备衣服，下午你陪我去做头发。” “嗯，我的头发也要护理了，下午我们一起。” 黎珊给陈默发了一个信息，抓起了桌上的钥匙，跟正在下棋的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回家去准备晚上的聚会了。 陈默这边春风得意，可是齐明远一家这里却是琴剑飘零。齐明远不仅觉得窝囊，被几个小孩子打成了这样，更是充满了愤慨。虽然在京城这边，他爸爸的势力没有那么强，但是在孟城，他也是属于人上人的阶层。他爸爸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一直都手握巨大的权利，他从小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即使是在京城，他也亲眼见识到了许多比他爸爸级别高，却过的跟他们家要差的多的人。在他的心里，也一直没有把级别这件事真正放在心里。即使知道陈默的爷爷是系统的老前辈，但是毕竟离休都快十年了，哪里还有什么余威呢？ 他要真是厉害，也不会一个儿子在外省当一个处长，一个儿子混的还是副处了。他的爸爸跟徐总的关系很好，这也让他当上了一个科长，但是由于不是专业出身，以前也没有签过内签协议。造成了他虽然比陈默早上了两年班，却比陈默的级别还要低。 他想要留在京城，保住科长的职位，并且准备在三年之内最好升上副处的级别。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在京城待下去，只要级别上去了，就申请回孟城。一个副处的级别，在京城这里只是小角色，可是回到了孟城，却可以担任一方诸侯，比在京城看人脸色要强的多了。 可是要是从一开始就在孟城发展，级别可就难以上升了。他爸爸就是分公司最大的总经理，却也只是个系统内的厅局级。下面普遍的级别不高，每个处级位置的竞争力都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他就是再有后台，想在下面直接安排科级，然后几年内提升到处级，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违反了当地的提升规则。 在分公司，许多人，即使工作的一辈子，连一个科级的级别都解决不了。可是京城这里就不一样了，他工作的一年，科级的级别已经解决了，并且一点也不引人瞩目，再有几年，上升到副处级，甚至处级，也不会太显眼。 但是，现在陈默出现了，他虽然有徐总帮忙，但是这只是徐总看他爸爸的人情。而陈默呢，康学东这位总经理直接是人家干爹。加上他四年前就内签了，一上班就落实了科长的职位，现在还有四年的工龄，专业出身，两个部门要是真的合并，他不管在哪个方面比，都没有竞争优势。 所以，他才在听到钱玉斌跟他无意间提起了陈默在英国出差，还跟钱玉斌住一间房的时候，让钱玉斌帮他留意一下陈默的行踪。钱玉斌的家就是孟城的，他原本还答应，如果这件事办的顺利，会让自己的老爸帮钱玉斌的妹妹解决一个进中油工作的指标。 他没有想到机会竟然来的这么快，陈默到了英国，就跟两个女孩子纠缠不清。这种事情，不仅在官场，在中油这样的公司，也可谓是大忌啊。男女关系是最难解释和查清的，他认为，这次即使不能直接搞垮陈默，也能影响到他以后的竞争优势。 第八十九章 继承人 （一直登录不上不后台，让朋友代发两章，明天争取解决这个问题。） 事情的发展也是在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陈默一回来，就被纪检部约谈了，后来，更有其他的人也跳了出来，对陈默和他的干爹进行了攻击。他隐约知道一些，这些事恐怕是徐总他们动手的，但是毕竟他还没有进入徐总他们那个层次，他不清楚徐总他们祭出了什么大招。 看着陈默连续被纪检部约谈，他的内心是窃喜不已的。虽然他也知道康学东带着陈默在总部到处走了人情，他却认为这是康学东的败笔，这样明目张胆地给陈默撑腰，只会让其他的领导对陈默的印象更差。 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让三个孩子把他送进了医院。想着自己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拉屎拉尿都需要有人照顾，他的内心就愤恨无比，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来没有遇过的难堪。 他想要报复，想要狠狠滴报复回来，可是他们却面对着太大的阻力，现在不要说他了，就连他爸爸也无能为力，因为这种阻力是在太大了，大到他们根本承受不了。 上到≡≌，总部的领导，下到分公司的领导，甚至周边的同事，都在他们的四周编制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那个他原来一直看不起的老头，却能够堆积那么大的能量，让他跟他的爸爸在这张网中无可奈何。 他固然可以坚持将那三个小子送进拘留所，可是以后呢？！他可以预见，他在京城的前途将会直接断送。没有一个领导会提拔一个不按自己意愿办事的下属，甚至他的爸爸也会受到牵连。拒绝了领导的好意，就要承受领导的怒火。 虽然三个小子打了他，但是目前的事态并没有扩张，派出所那边还一直在压着。可是如果他一定要走法律途径，公司方面对他的援助恐怕就会停止，自己最少要三四个月才能继续上班，那个时候，能不能在公司找回自己的位置，就很难说了。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陈默的大伯竟然也是京城的高官，还是分管公安局，法院的政法委高官。即使自己不识趣，几个小子的判罚也不会太重，按照他爸爸的说法，他这种程度的伤情，对方不满十八岁的年龄，拘留一年已经是比较重的判罚了。但是有了陈默大伯这个关系，甚至半年，三个月，都有可能。 齐明远不是傻瓜，相反，他非常精明。当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的时候，他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爸爸跟徐总也商谈了一个晚上，终于确定了讲和的条件，这件事在法律层面不会再继续追究，但是必须要拿到满意的补偿。 这个补偿不是资金上面的，说实话，几万块钱，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就是赔十几万，又能怎么样？还不够他每年的应酬费用！但是借着这个机会向总公司诉诉苦，向康学东施点压，就可以解决他梦寐以求的副处级待遇。 不要说集团领导了，就是康学东自己，想要解决一个副处级的名额，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自己有了这个级别，那么自己的起点就要高一大截，这对以后事业上的发展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自己不在京城混了，调到地方上去，副处级就是一个千万人梦寐以求的事业顶端啊。 虽然他的心里还有不平，但是挨顿打可以节省他人生中的三四年时间，这也是划算的。 经过反复的磋商，他们终于确定了这个谈判的方案，当然，一开始要狮子大开口一些，直接提出处级的条件，即使没有处级的职位，可是如果能享受处级的待遇，那也足够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条件，双方的和解一直没有能够迅速达成。齐明远全身打了石膏，躺在医院里，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他不急。 急的是对方，三个小子被关在派出所，虽然没有受罪，但是却失去了自由，又不能去上学。他喜欢看着对方的三个家长在自己的面前小心奉承的感觉，这也让他有一种报复的舒爽感。 陈默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到医院再去看他脸色了，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突然又有了一个身份，让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每天上班的时候，他在考虑，下班的时候，也在考虑。想要当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却又要满足内心对国家的奉献满足感，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才刚刚毕业，从一个学生，刚进入工作状态就面临如此复杂的形势，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偏偏这件事还不能跟他爷爷或者是他干爹商量，必须要要靠他自己。 郎玉甫虽然比他多了十几年的工作经历，多了十几年的人生经验，但是他却是一个低情商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循，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每隔两天，他都会在晚上给卡琳娜夫人打一个电话，都是卡在英国下午茶的时间，这样不会打扰她的工作，也不会扰了她的兴致。他们的话题也逐渐从纳斯佳的身上，开始向其他的方面转移，偶尔聊一聊时尚，运动，方面的话题。 不过陈默很注意分寸，从来不问任何私人关系以外的话题，他虽然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调查了自己，也装作不知道，只把卡琳娜看成是他跟纳斯佳之间的桥梁。 这不仅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陆兵他们帮陈默确定的方案，陈默毕竟跟对方的层次差的有点远，如果太冒失，不知道分寸，就会断掉这条不稳固的线。 他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差距，说起来，比他跟郑总之间的差距还要大。郑总这种跟他爷爷还有关系的领导，他到了面前都只能旁听，对方不问话，陈默连搭话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对方这个现在正处于人生巅峰的克里姆林宫教父呢！ 这段时间，他也好好整理了一下脑子里关于中俄石油管线和俄罗斯政坛交接的记忆，石油管线之争的前因后果倒是很清楚，毕竟一个石油人对这方面的资料了解的比较多。但是对于克里姆林宫的政权纷争，郎玉甫的记忆就太少了。 他只知道，普京在明年当上总统了以后，就开始了针对寡头们的打压，扶持小寡头，打击大寡头，所有的人都被他治理的服服帖帖。 俄罗斯现在的七大寡头，都被他彻底镇压，听话的还有个好结果，不听话的没有一个能有好结果。其中就包括了一力扶持他登上总统宝座的别列佐夫斯基，被迫流亡英国。去英国的时候还是一个有着三十亿美元的大富豪，可是最后沦落到在一间普通公寓孤独死去，据说最后已经濒临破产。 这中间最大的元凶就是被普京扶持起来的阿布，虽然这个人涉政却不参政，但是也跑到了英国去，他恐怕也是被普京的手段给吓住了。 关于别列佐夫斯基的新闻，郎玉甫的记忆就不如陈默刚刚了解的详细了。他依靠汽车贸易发家，最后发展银行，石油，成了七大寡头之一。 他也是克格勃出身，并且是叶利钦一家最好的朋友，是他看中了同样出身的普京的才华，将普京介绍给了叶利钦，促成了普京火箭般上升的结果。 但是他作为一个寡头，参与政治太深，甚至想一直影响克里姆林宫的决策，这是性格强硬的普京所不能接受的。两个同样强硬的人，注定不可能一直共存，他们在明年开始彻底对立，几乎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只是普京现在还没有登上总统宝座，还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制，他们现在才没有出现大的矛盾。 一想到普京几乎控制了俄罗斯政坛事务的十几年时间，并且还有可能继续控制下去，陈默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可怕。别列佐夫斯基在他面前被衬托的像一个悲剧人物，一个配角，他挑对了俄罗斯的继承人，却挑错了自己的对手。 但是即使是这样，陈默在他面前也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绵羊而已。如果真的按照陆兵他们的计划，他的的风险当然很大，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但是幸好的是，陈默根本不需要在他那里打探任何消息，因为关于俄罗斯未来大致发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随便丢出一两个有用的消息，就可以帮到国家了。信息的来源陈默不用担心，唯一只需要担心该如何合理地得到信息，他需要把这个慌给编圆了。 还有就是针对纳斯佳的态度，陈默现在一直都还没有想好。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他实在不忍心去欺骗她，甚至想真正的帮助她。可是他确实对这个女孩没有爱，也不愿背叛自己的感情，如何把握这中间的分寸，他一点计划也没有。 他很怕自己这样玩下去，不仅会伤害到纳斯佳，也会伤害到黎珊，最终伤害到自己，如果最后造成这样的后果，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第九十章 五万美元 （感谢玉米豆的打赏，这几天上不了网，一直忘了感谢，也谢谢所有的读者，是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十一月十一日的晚上，陈默正帮老爷子洗脚，黎珊拿着他的电话走了进来。“是个英国的电话，说是你的同事叫张松。” 这还是陈默第一次接到张松的电话，连忙让黎珊把电话夹在了他的耳朵边。“您好，张哥，市场有什么变化？！” 张松笑着说道：“现在有一个算得上是好消息吧，与我们签订合约的意大利埃尼石油公司，希望能够提前赎回我们签订的合约，并且愿意在今天的价格上溢价利润的百分之十。” 老爷子脚动了一下，说道：“你去接电话，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来，一会儿你帮我把水倒了就好了。” 陈默点了点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按照对方的标准，我们现在盈利多少了？” “今天，布伦特原油预计可以冲上24美元大关，不过现在还只有23.86美元，埃尼石油公司原本就是以石油炼化为主，他们对期货的渴求远远大于期权的对冲。＠8，在目前价格上升后劲有余的情况下，他们想对冲掉这张合约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默虽然不太清楚期权合约的对冲方案，但是也知道，假如他的合约是期货合约，对方即使在合约上输了，但是却得到了原油，这对他们的生产经营还是有帮助的。但是这张是期权合约，也就是主要是以现金结算的，那么亏钱的话，就很难弥补回来。 不要说他们，中油和国油也是这种操作方式，利益各种掉期来保持生产的稳定，有时候，哪怕损失一些钱，也比生产经营出现问题要强的多。 陈默当然可以拒绝对方的提议，这样，埃尼石油公司就必须按照合约，每天补仓，到了合约交割日的前七天，跟陈默这边正式交割。但是这样的话，实际并不符合这个市场的潜规则，这就像赌桌上，在还没有揭盅，对方已经认输了，可是你还要逼着对手继续下注一样。 所以，陈默可以选择按照合约金额履行，也可以选择接受对方的意愿，继续寻找下一个对家。陈默当然要选择第二种了，他只是想赚点钱，而不是想来找仇人。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跟张松说道：“你应该算过了，我们这次的利润了吧？！” “当然。每桶3.42美元的利润，即使去掉交易费和我的费用，你也可以有五万美元的利润。想一想就让人兴奋啊！” “那我们如果继续做多，现在对家还好不好找？” 张松介绍说道：“我认为，你现在根本没有再进行期权场外交易，而是直接参与到场内报价上来。一张三个月的期货合约，如果按照你开始设定的28美元的风险线，我们每一桶油仍然有四块钱的利差，而且期货合约因为涉及到了实物交割，一般也不会有人中途对冲，因为这样的话，损失的不仅是二级期货市场的钱，还损失掉了未来的现货。我们公司最近就加大了在期货市场的投入，目前也影响到了原油市场的活跃。” 陈默楞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前一段时间郑总说要参考一下他的投资方案，行动竟然这么快。他们的加入虽然让价格上升更有潜力，但是也增加了投资的风险。 不过现在陈默已经有了五万美元的利润，又有脑子里的记忆，即使有一点风险，这个险也是值得冒的。 陈默想了想说道：“我会给瑞信打电话，授权下一轮的投资权，不过，你一定要在交割时间和交割地点方面注意，不允许签订了太偏远的交割低点，我可不想到时候合约处理不掉，自己要拉回几千吨的原油回来。” 张松笑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何况，即使到时候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中油也会很愿意以较低的价格吃掉你手里的原油的。” 如果可能，陈默不愿意再占中油半点便宜，但是现在，他只能依靠张松来帮他处理伦敦的事务。虽然没有占中油经济上的便宜，但是用了中油的人，这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不过中油这次借着自己的投资机会，要是真的赚了一大笔钱，自己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挂了电话，陈默又给瑞信方面拨通了电话，向对方汇报了交易账号和密码，将投资权交给了张松。瑞信虽然有加以账号和密码，可是陈默的账户都是在交易所的监管下，他们只有管理权，没有投资权。张松虽然被陈默授予了投资权，但是也只能在两个交易账户里面使用投资权，签订的合约，也是在瑞信的保管下，更没有直接动用资金的权力，所以，陈默虽然在国内，仍然可以牢牢地把控住自己资金的安全。 等陈默挂了电话，好奇的黎珊就忍不住问道：“你的投资赚钱了？！” 陈默嘿嘿笑了起来。“猜猜我赚了多少？！” 黎珊知道他投了两万五千美元，看着他得意的脸，往大了想了想，说道：“一万美元？！”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还要多……” “两万？” 陈默继续摇头，“不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出手会只赚两万美元？！” 这一下连老爷子也被吸引住了，盯着陈默的笑脸，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这么开心。黎珊看不惯他的嘚瑟劲儿，撇了撇嘴又问：“十万美元？！” 这一下轮到陈默受打击了，说道：“你试试看，这才20天的时间，我给你两万五，你给我赚五千我就服了你了！” 黎珊嘿嘿笑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会赚钱就好了，我只负责花钱……到底是多少？！” 陈默伸出一个巴掌，得意地说道：“差不多五万美元，够震惊的吧？！” 黎珊一声尖叫，抱着他的手臂说道：“我不管，你赚了这么多，要给我分一半！” 陈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小财迷，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还要留着继续投资的呢，不过，到时候，给你买个让你满意的礼物！” 正说着，康学东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什么事这么开心？在外面就听到了你们说什么五万美元，十万美元的。” 老爷子笑道：“小默说他的投资已经赚了五万美元了，这才这么短的时间，还真是让人惊叹的。” 康学东来了兴趣，在老爷子的床边坐了下来。“说来听听，你开始不是说要三个月的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 这个兴趣大家都有，陈默就把整个过程跟他们详细说了一遍。黎珊问道：“那你要是不答应埃尼石油公司的条件，他们到时候不是要输给你八万美元了啊？！”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说你不懂，你还真是一窍不通。我是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博八万美元，还是现在直接五万美元落袋为安的好，这笔账还不好算吗？再说了，我现在手里有了七万多美元，还可以继续投资，要是还有这次这么顺利，有两倍的回报，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我这些钱就可以变成二十多万美元了，对不对？” 黎珊眼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崇拜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变成二十万美元吗？” 陈默却没有给她信心，笑道：“市场千变万化的，我怎么敢保证一定赚钱？说不定明天风头一转，我这七万美元就一份没有了。” “没关系，没有了我还有，我养你。” 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张松得到了陈默的授权，直接跟埃尼石油交割了合约。现在还是伦敦的交易时间，他已经选择好了几份合约，交割日期都是在十二月底到一月初的，不过在报价这一块，他必须要按照陈默的意思来。 陈默虽然记得原油价格是接近三十美元，一月的时候，一度还超过了三十美元，但是他却不敢这样拼，因为现在他也没有这么多的资金来补仓，真要风头有变化，他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经过跟张松的商议，还是将价格定在27.95的价位上。现在过去了不到十分钟，现货价又上升了五美分，达到了23.91，按照这个价位，每桶原油就有四美元的利润。 而他现在有七万五千多美元可以动用，必须要留一部分资金当备用金。经过一番核算，陈默选择了直接建立一个五万桶原油的合约，让张松报价。 这样一来，合约的金额就将近一百二十万美元，而陈默保留的备用金也只剩下了一万五千美元。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比例，假如陈默建立一个六万桶的合约，他仍然可以剩下三千多美元。可是三千多美元实在不够，假如明天的油价哪怕跌了百分之一，陈默就直接爆仓了，因为他的备用金连补百分之一仓位都不够。 他只是知道油价上升的大趋势，而不是记得每一天的波动，所以，他也只能选择稳妥的方式来投资，不能让自己倒在终点线的前面。 现在操作五万桶原油，还可以剩将近一万六千美元，价格波动只要不超过百分之三，他就是稳赚不赔的。 当天，晚上，当伦敦市场收盘的时候，价格上涨到了24.02的时候，陈默彻底放下了心，这让他距离爆仓又远了一步。 （我知道这种写法显得有些小白，但是真要按照实际操作方式来写，那就太复杂了，许多读者可能理解不了，所以按照这样的粗略方式来叙述。） 第九十一章 请客 相对于陈默的投机性投资，中油的资本超过他万倍。虽然不会像他这么极端，直接以20倍的杠杆比例来赌博，但是一般也有五倍十倍的。这么多的资金只要稍微向哪个方向倾斜一点，盈利起来的利润，就会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他们有一个最大的难题，那就是寻找对家。 你市场的脉搏把握的再准，可是没人跟你玩，你就抓瞎了吧？！不过，二级市场永远是他们调节市场，调节生产成本的一个补充，所以不会出现赌徒式的对赌。 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很好的方式来解决在市场上找不到对手的困境，那就是掉期合约。当感觉市场上的油价要上升的时候，与生产企业签订有保障性的掉期合约，能够减缓价格上升带来的成本压力。 所以，这一段时间中油也是频频出手，与众多的石油公司签订了不少的中短期掉期合约，甚至包括了少量的长期的。 中油这样的庞然大物，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疏忽了自身的经营。一个月赚一百亿，剩下十一个月亏十亿，虽然还有九十亿的利润，但是远远比不上每个月只赚7亿，一年盈利八⊙，十四亿。并不是多赚六亿不好，而是因为这六亿，恐怕中油在其他方面的损失更大。 像中油的炼化厂，销售公司，管道维护这些方面，都是需要标准的运营的。一个千万吨级的炼化厂，每个月的原材料购买，生产安排，销售计划都是稳定的，稍微多一点和少一点问题不大。可是如果高负荷生产一个月，由于原材料供应不上，要闲下来，这停一次机的损失简直大的承受不起，是你赚多少钱都难以弥补的。 所以，保证生产经营的稳定化，这个重要性是要排在二级市场的盈利前面的，有时候，明知道亏钱，也要接受，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陈默不知道中油出手的幅度有多大，他怕这次也像郎玉甫的记忆里那样，国内的企业总数在国际金融市场交学费，中油，国油他们交的起，可是自己交不起啊。 所以也提醒自己，这些天一定要积极关注一下国际市场。为此，第二天中午，陈默就跑到了电信局，要把家里装的56k拨号上网升级到adsl上网模式，这样一来，家里上网的速度要快的多了。 而在当天晚上，陈家和齐家在集团王副总的主持下，终于达成了和解协议。这一次，陈默照样没有出席，因为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他实在不想去看对方得意的脸孔。 不过，这场拖延了将近半个月的风波终于解决，也让他的心轻快了许多。所以，他专门跑到了派出所，去把三个小子给接了出来。 这三个小子，在派出所里好吃好喝，除了不能回家，没有玩具玩以外，简直跟度假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沮丧，反而有一种得意的满足，似乎感觉进了一次派出所，非常光荣。 不过等他们出了派出所，可就不好受了。几个当爹当妈的，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每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鸡毛掸子，啪啪地就往他们身上招呼起来，打的他们哭爹喊娘也没用。 任谁给别人当了半个月的孙子，心里恐怕都不会好受，更别提他们本身干的事情也太胆大妄为了，活该被教训。当妈的不拦，当爹的又好面子，见别人不停，自己也不好意思停手，结果三个小子还真被打的有点惨。 他们当爹当妈的心里恼火，旁边看热闹的只嫌不够热闹。他们都是为了自己，陈默只有上前去拦，可是也受了池鱼之殃，挨了两下狠的，总算是把大家都劝住了。 几个小子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但是每个人的腿上，背上，屁股上都被抽了不少红棱。这一会儿，几个当妈的又都心疼起来了，连连絮叨几个当爹的，将他们又当成了小皇帝。 陈默算是看出来了，几个小子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次犯的错有点大，一顿打是免不了的。恐怕她们在派出所里面都已经合计好了，出来了不跑不躲，挨一顿打，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要真是没有约好，他们几个身强力壮的，恐怕早就跑的没人影了，指望几个年过四十的人去追他们，恐怕也追不上。 现在好了，挨一顿打，爹妈心里解气了，身上受点伤，装装可怜，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恐怕也就算是烟消云散了。 这一次，他们几个被抓进派出所，他们几个所在的学校，影响可也很大。要不是几个学生的家长都还算是有点行势，恐怕都想开除他们了，不过，一人记一个大过是免不了的。 陈默说好了，今天晚上请大家吃饭。几个小子被关在这里的一段时间，大家都经常接触，也熟悉了。加上陈默开始鱼线说好了，所以一群人就直接来到了派出所后面的川藏大厦。 这里去年才建成，酒店装修的不错，二楼有一家川菜馆，还有一家海鲜坊。陈默在川菜馆订了一间大包厢，三家人加上他跟黎珊两口子，还有陈勇两口子以及他闺女陈晓涵，坐了一大桌。 待到酒菜上齐，陈默率先举杯向大家敬酒。“第一杯酒，我敬各位叔叔和婶婶。因为我的原因，这一段时间，让各位长辈跟着受了这么多的气，我这内心也真的难受。别的话也不多说了，我先在这里跟各位长辈陪个不是。” 平时对衣着比较讲究的两口子，是张宽的爸妈，张希德和蔡金凤。他们两口子都是名人之后，说起来背景比陈家要深厚的多。不过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反而不太好出手，要不然，被媒体知道了，又会引起大的波澜。 如今他们两口子都在三矿工作，三矿虽然比不上中油和国油的庞大，但也是数得上的大企业，他们的职位都还不低，不过受长辈的约束比较多，算是比较低调。 张希德说道：“这事儿是他们自作主张，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太在意。” 而陈正另一位叫徐飞的同学，他爸妈徐盛和林燕归虽然穿着一般，也没有强大的家世，但是自己做生意也十几年了，靠卖衣服起家，现在在京城到处都买的有房子，家庭条件其实是几家里面最好的。 徐盛也说：“事情虽然有因果，但是不能溯本追源，不然的话，这道理可就扯不清了。你要是把这事往自个身上扯，那我的责任更大，要不是我生了个这么不省心的儿子，哪来的今天这么多事儿？” 他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酒量好的一饮而尽，酒量浅的也都表示了一下。张希德属于官场之人，喜欢把人分个等级，陈默他们的官职，资历都不如他，所以他还喜欢端个架子。 但是徐盛就不一样了，做生意的，总喜欢讲个和气生财。加上陈家的背景也不差，张家的背景更强，虽然刚刚打儿子他一点没留情，恐怕心里也在高兴自己的儿子能结识两个这么有家世的朋友。所以，他主动挑起话，活跃场上的气氛。 等服务员倒上了第二杯酒，陈默又端了起来。说道：“第二杯酒，我想给几个弟弟求个情，希望叔叔婶婶们也不要太怪罪他们了。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就连我，隔三差五也经常惹出点事儿。但是我们只要掌握好分寸，并且引以为戒，这也是我们将来美好的回忆。这件事儿叔叔婶婶就交给我了，以后我把他们几个都当自己亲弟弟一样对待，尽量引导他们往正路上走。” 大家都点了点头，饮下了第二杯。 第三杯酒，陈默却敬给了三个小子。“除了小正，你们两个我以前甚至都没有见过面，但是你们却因为跟小正的关系，而共同进退。我很为小正有你们两个如此交心的朋友感到高兴，也为你们的出手表示感谢，这一杯，我敬你们三个。” 三个小子以前在酒桌上恐怕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都显得份外高兴，徐飞将面前的果汁一放，喊道：“服务员，也给我们倒酒……” 却被他妈一巴掌将他气焰压了下去。“想翻天了你，一个中学生，喝什么酒？！”见没有人支持，他也只好闷闷不乐地端起了果汁。 陈默笑道：“你们今年都是高二，最少还需要一年半的时间，你们才可以稍微放低一点对自己的要求。那个时候，不用你们要，我也会主动把酒端在你们的面前，跟你们好好喝几杯。这第三杯酒，其实我也同时敬给位长辈，为什么？只为了压惊。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的心里有多后怕。这次幸亏事情不算太大，那个人没有被你们打死，假如真要是出手再重一点，你们这不计后果的行动，不仅会让自己的人生从此失去希望，也会给你们的爸爸妈妈留下难以弥补的伤害，你们知道吗？！” 第九十二章 缘由 张希德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我们或许不指望你们能出人头地，或许不指望你们能超越前辈，但是我们绝对都希望你们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顺利成长，因为你们不仅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更是他们一辈子最真的牵挂。这次的事情，你们要引以为戒，做事不要再如此冲动，毕竟，你们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张希德的话虽然说的严肃，但也是真情流露，几个小子也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理会到了他的话里这种感情，都默默地在心里体会着。 三杯酒一敬，大家也就开始自由活动了。张希德一开始还比较矜持，但是几杯酒一喝，也变的亲切了起来，谈起吃喝玩乐，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精通。 陈默听他谈起自己买工具，买配件，把一辆自行车改成三轮车，还加上一台摩托车发动机，变成了一台机动三轮，也非常有兴趣，感觉很有意思。只是这样的车，在京城恐怕永远都没有上路的机会，只能当个兴趣。 这里面，反倒是陈勇跟他最投契，他们两个人都属于是二代，只是陈勇爸爸的级别更低一点而已。但是他的二代纨绔风气，不⊥，比张希德差多少。再说他现在是个警察，接触的三教九流比较多，聊起这个来，很受张希德这个大纨绔的喜欢。 他们这一桌从下午五点多，吃到了八点多，几个男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才散。陈默将他们一一送上车，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晚上要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不敢放开量，几个男人也就他最清醒。但是伺候着一大帮人，这种心里的压力更累人。 “炜子他们现在都在锦衣玉食那边玩，我们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你想去吗？” “我随便啊，只是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压力有点大，明天又不用上班，应该去放松一下。” “嗯，那就去吧。”陈默也大为心动，说实话，自从得到郎玉甫的记忆，他这段时间确实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任谁的心里一下子压了这么多的事儿，恐怕也会跟陈默一样。 不过他也确实疏忽了以前的朋友们，像王炜他们还经常见个面，而他以前的同学们，他都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虽然这种状态也是正常的，一个人从学校到工作，生活环境的变化，也导致了身边朋友的变化。但是陈默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人来人往，他还是奢望能够留下身边所有美好的东西。 蔡金凤名字虽然俗气，但是这事那个时代的印记，这个人却一点也不像名字这么俗气。她的爸爸也是革命老军人，穿着草鞋出来闹革命的，除了上过几天夜校，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给子女起什么样的名字？ 她开着车，看着丈夫依然表现的有点兴奋，正跟儿子交流着，语气也比以往温和了许多。她也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以往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别说一个小辈了，就是陈云安请客，你恐怕都还要好好考虑一下的吧？” 他回过头笑问：“你以为我是看陈勇的面子？” 张宽笑道：“我觉得爸爸肯定是因为陈默……” “别打岔，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这事儿我都还没敢让你爷爷，姥爷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你以为你的小腿还保的住？！” 张宽连忙缩到了座椅的角落里，嘟囔着说道：“那就别让他们知道了，姥爷一直想把我给送到部队去。” 他爷爷这边，子女众多，他这样的孙辈十几个，他不是最大的几个，受的重视也就少一点。可是他姥爷就生了三个女儿，一辈子没有要到一个儿子，他又是长外孙，很得他姥爷的喜欢，只是一想到他从小就想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军人，娇生惯养的张宽就觉得恐惧。 张希德却回头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为了陈默？” 张宽迟疑了一下，他也就是胡说的，没有防备他爸爸会追问。想了一下才说道：“陈正在学校里都跟个小霸王似的，可是提到陈默就心服口服的，说明这个陈默很厉害嘛！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跑到美院里打架，一个人把十几个人追的到处跑。” 蔡金凤不悦地斥道：“打架厉害可不代表这个人就厉害，我认为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你现在的任务是给我好好学习，不是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张希德点了点头，看了看还有些不服气的张宽说道：“你妈说的对，一个人厉害与否，不是看他的武力。项羽那么厉害，最后却是刘邦赢得了江山，笑到了最后。不过我这次还真的就是为陈默答应了吃饭，你二伯可是把他好一通夸，我也想多接触一下他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神吸引到你二伯的。” 蔡金凤知道张希德的二哥是在特殊部门工作的，却没有想到会跟陈默扯上关系。忍不住问道：“陈默不是在中油工作吗？怎么跟二哥扯上关系了？” “不能说……你也就别问了。小宽，我今天看这个陈默，还是可以交的朋友，脾气沉稳，性格坚毅。以后可以多跟他学学，不要再像现在这样不懂事，做事不计后果。你有没有想过？他打了那么多次架，为什么就从来没事，你这才一次，就被关了十二天呢？” “那是他老奸巨猾。” 张希德哈哈笑道：“如果真的是，你还就要学学他的老奸巨猾。真学会了，老子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替你操心了。” 梁浩把奥迪直接开进了陈家的车房，把钥匙递给了康学东。“康总，那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整天跟着我跑来跑去的，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你也好好松泛两天。去把后尾箱里的烟拿两条，带回去自己抽。” 梁浩跟了康学东两年多，也算摸清楚了康学东的脾气，就没有客气，下车后，从后尾箱里拿了两条中华，这才告辞离去。 不过他才不会把这两条烟当真自己抽了，他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可以依靠，家里还希望他这个长子可以帮衬一二。这两条烟卖出去就是好几百块，又可以增加一点购房基金了。最多自己再买一包，在他面前抽烟的时候，也拿这种软中华出来。 他住的离陈默的家不远，也在东四，不过却在簋街北边的大杂院里。他从记事起，就没有住过正经的房子，一直住在大杂院的房顶搭建的木板房里，就那一间不到五平米的小屋，原本是他跟他爷爷奶奶住，后面爷爷奶奶去世，也还塞了他跟弟弟一起住。 还好的是，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弟弟，除了过年的时候，一直都是分开的，求学的求学，当兵的当兵，平时岔着住，否则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也确实够难堪的。 楼下倒还有一间半屋，不过却是全家人的活动场所，以及他爸爸妈妈和妹妹住的地方。像他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他也不觉得有啥丢人的。 但是现在，他们都大了，都面临着结婚成家的压力，现在这房子问题也就越发是大问题了。他爸妈都是街道小厂的工人，原本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分配到房子，可是去年开始，进行了房改，房子的指望彻底破灭了。 没办法，他们通过街道申请了廉住房，也交了定金，买了一套远在四环外的房子，都还要将近两千一平米，掏空了家里的存款。 梁浩有时候也羡慕陈默，他们家现在就他跟老爷子常住，却有一个私人小院，他却连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陈默几次让他搬到他们家去住，梁浩都没有点头，自己的家再穷，也是自己的根，最多也就是春节的时候，弟弟回来了，才去借住几天。 不过希望还是有的，他现在虽然工资不多，但是作为司机，外快还是有一些的，加起来，收入也是不错的。他们中油，最不缺的就是油了，他每个月发的油卡都用不完，转手卖出去，一个月就是好几百，甚至上千。 还有就是像今天白得的这两条烟，康学东也经常会将别人送的烟酒，分一份给他，这些一个月下来也有不少了，好好再干几年，攒够首付的钱，自己也可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从陈家出来，他没有舍得坐车，虽然康学东每个月都会给他报销一些的士费，但是这些钱都要省着。从这里到他家也不过三公里，他一路快步大走，半个小时不要就可以到家了。 沿着繁华的簋街，他进入了胡同，在迷宫一样的胡同里又走了几分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小卖店。“王婶，今天又得了两条烟，你帮我处理了。小雨回来了吗？” 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妇女从电视机前起身，笑眯眯地迎了过来。“早就回来了，说是密云那边的山上下雪了，准备明天去那边拍雪景。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今天跟领导吃的大餐呢！就是因为是生人，没有打包。” “烟先放在这里，我先去看看小雨……” “别急，我把钱给你……” “不急……”梁浩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门。王婶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站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半天没有动弹。 第九十三章 选择 （普通的爱情，真挚的爱情，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玉米豆，好书就追的打赏，谢谢大家。） 梁浩进了大杂院，第一眼就看见了正房屋檐下自己的摩托车。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衣服他穿了，给弟弟穿，学习用品，也都是一阶一阶往下传。这个摩托车虽然只要八千块钱，却是他唯一的奢侈品，也是唯一的大件。 他家住的大院比这边更挤，院子里比较乱，连个放摩托车的地方也没有，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摩托车就放在了王筱雨的家这里。 与一般的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同，他们可能会抱怨生活的不公平，转而仇视这个社会，梁浩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清贫的生活带给他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自卑，让他变的愤世嫉俗，但是他比别人幸运的地方就是，他有了一份可以滋润他生命的爱情，王筱雨成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点阳光。 虽然都是住在大杂院，但是命运也有不同。梁浩家的房子是政府分配的，那个时候，四口人分了一间半的住房。可是王筱雨家的这个院子，历史上原本就是她家的，虽然现在整个产权也不是她们家的，但是政府却认可了她们家有其中三间正房的权利，即使她们家只有四口人。 梁浩快步走向了东面那一间，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原本他以为里面只有小雨一个人，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温存一下，却没有防备她妹妹小云也在里面，让他张开了手臂像个大螃蟹一样楞在了那里。 他这副德行惹得两姐妹嘻嘻地笑了起来，小云夸张地直叫笑的肚子疼，让小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梁浩收回了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尴尬地问道：“小云你怎么也在家？” “废话，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今天星期五了，难道还不能回家啊？要不，我现在出去，把地方腾出来？” 王筱云比她姐姐性格要豪爽的多，是个典型的京城大妞，而王筱雨却多少遗传了一点她妈妈的那种婉约之风，显得像一个大家闺秀。 梁浩没有去当兵之前，王家的四个人有三个对他都不满意。他家人多，兄妹三个，他又是老大，以后免不了要照顾下面两个弟妹，除了王筱雨自己，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们的感情。特别是当时王筱雨已经考上了财大，而梁浩却是一个大学没有考上，不得不去当兵的高中生。 但是王筱雨一直坚持着这份感情，特别是在梁浩的弟弟都考上了大学，包括妹妹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注定会考上大学的时候，王家人的心软化了。 梁浩再次回来，已经从一个不成熟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特别是在梁浩他爸爸透露出愿意让梁浩当上门女婿，生的孩子姓王的时候，王婶终于认可了这门婚事。 王婶是资本家小姐出身，一家人在那个时代，死的只剩下了她一个，连她自己的腿，也在那个时候被打断了，落下了残疾。一直到那个时代结束，她才招了个上门女婿，想着要把王家的香火传下去。可惜的是，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女儿，又碰到了计划生育。 不能将香火传下去一直是她心里最大的怨念，现在碰到了梁浩愿意当上门女婿，她恨不得直接将婚事给办了。梁浩虽然穷了一点，但是愿意当上门女婿，这个缺点也就没有了。 再说了，梁浩的身体好，长的好，人又本分，王婶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还救过自己的女儿，现在的梁浩让她比疼两个女儿还亲。 不过，这个意思是梁浩的爸爸提出来的，梁浩为了王筱雨，虽然没有反对，但是心里总还是有点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当个上门女婿算什么回事儿嘛！ 当然，这个意思他从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可舍不得放弃王筱雨这个他一直珍惜的人。只是以工作还没有成就，拖延着他们的婚礼，可是他也知道，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所以，他想着赶快挣钱，争取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感觉是处在王家的屋檐下。 小姨子也回来了，当然干不了坏事，梁浩陪着姐妹俩聊了一会儿天，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密云。等到了十点钟，王婶都关了店回来，才准备回家去。 王婶丢了七百块钱在桌上。“这是烟钱，你明天存了，别乱花啊。” “我知道，王婶。那我回家了……袁叔还没有回来？” “他喝多了，在店里睡下了。” 小姨子王筱云眼看梁浩要走，捂着肚子说道：“晚上没吃饱，现在都饿了。” 梁浩也盼着跟王筱雨多待一会儿，笑着说道：“那我们去胡同口吃烤串，我请客。” “刚说完，又乱花钱。你别惯她这毛病。” “没事儿，小云不是我妹妹嘛，我这当哥的，哪能不照顾她。你们穿衣服，我回去看看梁倩应该还在复习，喊她一起去。” 梁倩今年高三，她自己又刻苦，每天不到十二点，都不会休息。梁浩每次在外面打包回来，主要都是给她补充营养。他妈为了房子，平时吃饭都是将就着过，指望家里的伙食，才不够她这个还在长身体，又熬夜学习的妹妹承受的。 回到了家里，梁倩果然还在学习，面前的书桌上堆了成堆的学习资料，两道柳眉都快皱到一起了。两个老人怕影响她学习，虽然放着电视，但是只看影像，把声音全部都关了。 听见动静，梁倩转过身来，看见梁浩回来，眉头舒展开了，冲他笑了笑喊了声哥，又转回了桌子前面。 “别看书了，走，我带你去胡同口吃烤串去，还有你小雨姐，小云姐。” “可是我还有大半张卷子都还没有写……” “不差这会儿时间……要不你把卷子带上，顺便让小雨她们给你讲讲。” 梁倩高兴地将卷子卷了起来，就过去穿外套。“小云姐数学成绩好，这些题对她来说肯定不是问题。” 他妈在旁边说道：“又乱花钱，你一个月才几个钱，禁得起这么花吗？” 他爸倒是通情达理，说道：“看你的电视，这个媳妇都跟白捡的一样，你还有啥不满足的！你去打听打听，谁家现在谈个朋友，不是天天换着花样的讨好？！就那还没谱……苏家那小子，今天跟对方去谈，对方直接张嘴就是三环内的三居室，把苏家两口子差点没吓趴下……” “我又没说啥，就你老头子话多……去吧，去吧，你们走了我还能好好看会儿电视了。” 两兄妹一同出了大院，就看见王筱雨姐妹俩也出了院子门。梁倩喊了一声小云姐，就上去抱住了她。“小云姐，我现在真是命苦啊，只差英年早逝了。你也知道，我数学差，还要你帮我讲解讲解。” 王筱云转身就跑，指着她说道：“不许过来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两天，你现在认为给你讲题，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你！” “我不管，小云姐，我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看着她们两个疯疯闹闹的，梁浩跟王筱雨也都笑了起来。梁浩将王筱雨搂在臂弯里，两个人偎依着向前走去，目光不时碰在一起，都感到化不尽的甜蜜。 王筱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姐夫，你今天没有开车回来？” “没有啊，老板明天要用车，我自己回来的。” “那我们明天怎么去密云？不会坐车去吧。” 梁浩想了想，说道：“刚才忘记了这码子事儿了，我打个电话借一部车。”他考虑了一下周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公车，借用的话都不敢有保障，还是陈默那辆私车的把握性更大。虽然车小了一点，但是他们人不多，也足够坐了。 陈默和黎珊去到了郑军的酒吧，由于是周末，今天的人还是非常齐的。王炜和张晋都是两口子一起，这段时间跟他们混的火热的德国佬汉默又换了一个女伴，还是一个让人恐怖的黑妞。 陈默不是对黑妞有偏见，实际上，一些黑美人他也觉得很有魅力，比如泰拉班克斯，华莉丝蒂利这样的黑美人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可是这个黑妞却呈现出了一种非常极端的野性，眼睛小的像个猫，嘴唇厚的超过猪八戒。最恐怖的是，她的脸型整体形状像人的鼻梁一样，下半部分整体向前延伸，让陈默怎么也看不习惯。 可是汉默却一直夸她很有魅力，让所有人都很怀疑他的审美眼光。朱少冲就夸张地说道：“要是让我跟她上床，我怀疑自己会一直杨伟。” 就连那帮搞摇滚的朋友，他们够开放，够前卫的吧，也没有一个认为这样的女人漂亮。这一发现让汉默十分沮丧，不到十点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被所有人劝着带着他的“黑美人”离去了。 陪着大家快活了一会儿，陈默又喝了不少酒，这一下真的是有点过量了。黎珊喊他回家，他却要喊着大家一起去吃宵夜。结果那帮玩摇滚的还想继续玩，只有王炜他们跟着一起去吃宵夜，还加上了一个开着骚包的兰博基尼的朱少伟。 第九十三章 选择 （普通的爱情，真挚的爱情，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玉米豆，好书就追的打赏，谢谢大家。） 梁浩进了大杂院，第一眼就看见了正房屋檐下自己的摩托车。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衣服他穿了，给弟弟穿，学习用品，也都是一阶一阶往下传。这个摩托车虽然只要八千块钱，却是他唯一的奢侈品，也是唯一的大件。 他家住的大院比这边更挤，院子里比较乱，连个放摩托车的地方也没有，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摩托车就放在了王筱雨的家这里。 与一般的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同，他们可能会抱怨生活的不公平，转而仇视这个社会，梁浩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清贫的生活带给他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自卑，让他变的愤世嫉俗，但是他比别人幸运的地方就是，他有了一份可以滋润他生命的爱情，王筱雨成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点阳光。 虽然都是住在大杂院，但是命运也有不同。梁浩家的房子是政府分配的，那个时候，四口人分了一间半的住房。可是王筱雨家的这个院子，历史上原本就是她家的，虽然现在整个产权也不是她们家的，但是政府却认可了她们家有其中三间正房的权利，即使她们家只有四口人。 梁浩快步走向了东面那一间，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原本他以为里面只有小雨一个人，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温存一下，却没有防备她妹妹小云也在里面，让他张开了手臂像个大螃蟹一样楞在了那里。 他这副德行惹得两姐妹嘻嘻地笑了起来，小云夸张地直叫笑的肚子疼，让小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梁浩收回了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尴尬地问道：“小云你怎么也在家？” “废话，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今天星期五了，难道还不能回家啊？要不，我现在出去，把地方腾出来？” 王筱云比她姐姐性格要豪爽的多，是个典型的京城大妞，而王筱雨却多少遗传了一点她妈妈的那种婉约之风，显得像一个大家闺秀。 梁浩没有去当兵之前，王家的四个人有三个对他都不满意。他家人多，兄妹三个，他又是老大，以后免不了要照顾下面两个弟妹，除了王筱雨自己，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们的感情。特别是当时王筱雨已经考上了财大，而梁浩却是一个大学没有考上，不得不去当兵的高中生。 但是王筱雨一直坚持着这份感情，特别是在梁浩的弟弟都考上了大学，包括妹妹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注定会考上大学的时候，王家人的心软化了。 梁浩再次回来，已经从一个不成熟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特别是在梁浩他爸爸透露出愿意让梁浩当上门女婿，生的孩子姓王的时候，王婶终于认可了这门婚事。 王婶是资本家小姐出身，一家人在那个时代，死的只剩下了她一个，连她自己的腿，也在那个时候被打断了，落下了残疾。一直到那个时代结束，她才招了个上门女婿，想着要把王家的香火传下去。可惜的是，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女儿，又碰到了计划生育。 不能将香火传下去一直是她心里最大的怨念，现在碰到了梁浩愿意当上门女婿，她恨不得直接将婚事给办了。梁浩虽然穷了一点，但是愿意当上门女婿，这个缺点也就没有了。 再说了，梁浩的身体好，长的好，人又本分，王婶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还救过自己的女儿，现在的梁浩让她比疼两个女儿还亲。 不过，这个意思是梁浩的爸爸提出来的，梁浩为了王筱雨，虽然没有反对，但是心里总还是有点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当个上门女婿算什么回事儿嘛！ 当然，这个意思他从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可舍不得放弃王筱雨这个他一直珍惜的人。只是以工作还没有成就，拖延着他们的婚礼，可是他也知道，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所以，他想着赶快挣钱，争取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感觉是处在王家的屋檐下。 小姨子也回来了，当然干不了坏事，梁浩陪着姐妹俩聊了一会儿天，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密云。等到了十点钟，王婶都关了店回来，才准备回家去。 王婶丢了七百块钱在桌上。“这是烟钱，你明天存了，别乱花啊。” “我知道，王婶。那我回家了……袁叔还没有回来？” “他喝多了，在店里睡下了。” 小姨子王筱云眼看梁浩要走，捂着肚子说道：“晚上没吃饱，现在都饿了。” 梁浩也盼着跟王筱雨多待一会儿，笑着说道：“那我们去胡同口吃烤串，我请客。” “刚说完，又乱花钱。你别惯她这毛病。” “没事儿，小云不是我妹妹嘛，我这当哥的，哪能不照顾她。你们穿衣服，我回去看看梁倩应该还在复习，喊她一起去。” 梁倩今年高三，她自己又刻苦，每天不到十二点，都不会休息。梁浩每次在外面打包回来，主要都是给她补充营养。他妈为了房子，平时吃饭都是将就着过，指望家里的伙食，才不够她这个还在长身体，又熬夜学习的妹妹承受的。 回到了家里，梁倩果然还在学习，面前的书桌上堆了成堆的学习资料，两道柳眉都快皱到一起了。两个老人怕影响她学习，虽然放着电视，但是只看影像，把声音全部都关了。 听见动静，梁倩转过身来，看见梁浩回来，眉头舒展开了，冲他笑了笑喊了声哥，又转回了桌子前面。 “别看书了，走，我带你去胡同口吃烤串去，还有你小雨姐，小云姐。” “可是我还有大半张卷子都还没有写……” “不差这会儿时间……要不你把卷子带上，顺便让小雨她们给你讲讲。” 梁倩高兴地将卷子卷了起来，就过去穿外套。“小云姐数学成绩好，这些题对她来说肯定不是问题。” 他妈在旁边说道：“又乱花钱，你一个月才几个钱，禁得起这么花吗？” 他爸倒是通情达理，说道：“看你的电视，这个媳妇都跟白捡的一样，你还有啥不满足的！你去打听打听，谁家现在谈个朋友，不是天天换着花样的讨好？！就那还没谱……苏家那小子，今天跟对方去谈，对方直接张嘴就是三环内的三居室，把苏家两口子差点没吓趴下……” “我又没说啥，就你老头子话多……去吧，去吧，你们走了我还能好好看会儿电视了。” 两兄妹一同出了大院，就看见王筱雨姐妹俩也出了院子门。梁倩喊了一声小云姐，就上去抱住了她。“小云姐，我现在真是命苦啊，只差英年早逝了。你也知道，我数学差，还要你帮我讲解讲解。” 王筱云转身就跑，指着她说道：“不许过来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两天，你现在认为给你讲题，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你！” “我不管，小云姐，我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看着她们两个疯疯闹闹的，梁浩跟王筱雨也都笑了起来。梁浩将王筱雨搂在臂弯里，两个人偎依着向前走去，目光不时碰在一起，都感到化不尽的甜蜜。 王筱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姐夫，你今天没有开车回来？” “没有啊，老板明天要用车，我自己回来的。” “那我们明天怎么去密云？不会坐车去吧。” 梁浩想了想，说道：“刚才忘记了这码子事儿了，我打个电话借一部车。”他考虑了一下周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公车，借用的话都不敢有保障，还是陈默那辆私车的把握性更大。虽然车小了一点，但是他们人不多，也足够坐了。 陈默和黎珊去到了郑军的酒吧，由于是周末，今天的人还是非常齐的。王炜和张晋都是两口子一起，这段时间跟他们混的火热的德国佬汉默又换了一个女伴，还是一个让人恐怖的黑妞。 陈默不是对黑妞有偏见，实际上，一些黑美人他也觉得很有魅力，比如泰拉班克斯，华莉丝蒂利这样的黑美人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可是这个黑妞却呈现出了一种非常极端的野性，眼睛小的像个猫，嘴唇厚的超过猪八戒。最恐怖的是，她的脸型整体形状像人的鼻梁一样，下半部分整体向前延伸，让陈默怎么也看不习惯。 可是汉默却一直夸她很有魅力，让所有人都很怀疑他的审美眼光。朱少冲就夸张地说道：“要是让我跟她上床，我怀疑自己会一直杨伟。” 就连那帮搞摇滚的朋友，他们够开放，够前卫的吧，也没有一个认为这样的女人漂亮。这一发现让汉默十分沮丧，不到十点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被所有人劝着带着他的“黑美人”离去了。 陪着大家快活了一会儿，陈默又喝了不少酒，这一下真的是有点过量了。黎珊喊他回家，他却要喊着大家一起去吃宵夜。结果那帮玩摇滚的还想继续玩，只有王炜他们跟着一起去吃宵夜，还加上了一个开着骚包的兰博基尼的朱少伟。 第九十四章 百货 接到梁浩的电话，陈默他们正在簋街吃涮羊肉。今天晚上，酒喝多了，他也特别兴奋，正跟朱少伟侃着豪华跑车在国内的市场。“现在提前进入豪华跑车市场，才能在以后的发展中赢得先机。不过，这个是大资本，大投入的游戏，没有资金就别想玩转这个游戏。” 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梁浩的，就接通了。“浩哥，在哪呢？” 那边梁浩还有点不好意思，在女朋友和小姨子面前硬着头皮说道：“在家呢，刚准备去吃宵夜。我们明天准备去密云那边玩，想借你的车用一下。” “那就过来一起吃，我跟炜子，张晋就在你旁边吃宵夜。顺便你就把车开回去，省的你明天一早去骚扰我。” 把地址告诉了他，陈默挂了电话。继续说道：“像劳斯莱斯，一辆车就上百万，你进口的费用也要上百万，随便一辆车就占压了你三四百万的资金，甚至更多。不说多了，你要给代理费，要付车款，要付关税，还要开店，只按二十辆车的首批进货量，你就要准备上亿的资金，所以卖车这个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 朱少伟却似乎不当回事∫↑，地问道：“钱嘛，问题也不算太大，凑凑还是够的。只是，劳斯莱斯的代理权好拿吗？” 不仅陈默愣住了，坐的一桌人几乎都被他惊住了。陈默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是当真的啊？” “我在京城也晃荡了一年多了，一直不知道做什么事好。我喜欢车，也愿意投入这一行，觉得你这个思路还是挺好啊。” 陈默有点受打击了，自己因为赚了五万美元就高兴的不得了，人家不动声色就可以拿出上亿的资本来，这人跟人还真是没法比。不过，他倒也没有真的当回事，更不会有什么嫉妒心，现在他比自己有钱，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郎玉甫的记忆里并没有他的印象，说明他混的也不是特别牛，要真是牛，郎玉甫再孤陋寡闻，也会像记住bat的创始人，记住后来的首富王建林那样记住他了。就连自己的便宜后爸曹仲谋，郎玉甫都还有点印象，虽然在全国算不上，但是他在京城后来也算个大牛了。 “那这件事儿还是要靠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没有仔细深入过这件事，刚才也就是侃大山瞎聊。” 朱少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明白，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来，我们喝酒。” 梁浩带着三个美女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善意的起哄。除了朱少伟，大家都带的有女朋友，而他家底那么好，肯定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会缺了女人。 黎珊拉开了身边的位置，呵斥道：“都瞎哄哄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小雨姐，来，坐我旁边。” 众人又是一阵挪移，腾出了几个位置，让他们几个人坐下。男人坐一边，女人坐一边，各聊各的，互不妨碍。 梁倩对这种场合还有些不太习惯，跟认识的黎珊打了个招呼，坐在那里比较拘束，至于带来的卷子，放在包里不好意思拿出来了。王筱云凑了过来，在她耳边笑道：“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就浪费了。” 梁浩问道：“不是说你今天晚上请客吃饭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吃宵夜了。” 王炜手里捏了一个鹅翅，张牙舞爪地说道：“这家伙这几天赚钱了，我们宰大户呢！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赚了五万美金。想想，五万啊！还是美金！关键是这个家伙什么事都没有做，坐在家里钱就来了，怎么不能让人嫉妒？！” 陈默摇头苦笑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把那鹅翅像指挥棒一样挥舞可以吗？苏沐，你也不管管你家狗熊。” 苏沐努了努嘴笑道：“要是平时，我肯定管，可是今天我也嫉妒了。想想一个月，这就是四十万的收入，我都恨不得逼着炜子向你打劫了。” 陈默指着朱少伟说道：“你们嫉妒错了人，真正值得嫉妒的人在这儿！” 苏沐嘁了一声说道：“人家亿万富翁，离我们太远了，反而嫉妒不起来，谁叫你跟我本来是一个阶级，现在却想奔向资产阶级，我当然想拖拖你后腿了……” “合着你不想着如何发财，就指望一同水深火热了啊！”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黎珊解和着说：“说的是赚了五万美元，我可一分钱也没看见呢！，再说了，这些钱在市场上，说不定下个月就不是我们的了。” 冉苒说道：“那赶紧取出来啊，赚了四十万还不满足啊？！” “他还要博，我又管不了他。” 梁浩早就知道陈默要去伦敦炒期货，一开始康学东跟金天林那边联系的时候，就没有瞒着他。他也跟康学东一样，觉得这种事情太虚无缥缈了，不靠谱。可是今天听说他这段时间就赚了五万美元，也被惊住了。“你真的用两万五，一个月就赚了五万啊？！” 陈默谦虚地说道：“账面资金而已，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是赚是亏。” 梁浩早就为飞快上升的房价头疼不已，他现在虽然收入稳定，却永远也追不上快速上涨的房价。前年的时候，三环内的房价还一直保持在两千块钱左右，只有一些涉外公寓价格非常高。可是从前年到现在，这才两年的时间，自从国家放开房屋管理，不允许企业自建住房以后，房价一天一个样。现在想买两千的房子，都要到四环外的农田去买了。 三环内的房价现在普遍都上升到了四千以上，以他现在的收入，要两个月才够买一个平米。而且现在出售的房屋，有价无市，出来的新房，很快就没有了，拿着钱有时候都买不到房。 他狠狠心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陈默楞了一下，转头问道：“你也想参与一把？”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被房子快逼疯了，因为这个原因，我跟小雨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陈默想了想说道：“总部在四环边上建的那个小区你知道吧？” “知道啊，明年就要竣工了，可是我的资格够不上啊……”他惊喜地望着陈默，嘴唇一阵颤抖，想要问什么，却又不敢问出口，生怕这只是一个美梦。 陈默说道：“如果我要是争取的话，明年可能能争一套过来，你要是有兴趣，就准备好钱。如果钱不够，你吭一声。” 陈默等这个月结束，正式转正，就是正科级，加上他有四年的工龄，也算够资格了。主要是他现在要做的事，对于公司的帮助很大，如果张嘴要一套房子，问题应该不大。 梁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有把握？！那里虽然还没有建好，但是房子分配的已经差不多了，听说公司就只留了几十套备用，其余的都已经有主了。” “我不行不是还有我干爹嘛，问题应该不大！等我把房子要到手，你们就直接住进去，过两年再办理一个过户手续就好了。” 梁浩激动地握着陈默的手臂，还没有说话，眼眶就已经红了。他埋下头去，哽咽了半天，这才抬起头来，不顾脸上纵横的泪水，说道：“兄弟，你真帮了我这个大忙，我这辈子都认你当哥了。” 梁浩这么说，并不是指嘴上喊哥，他比陈默大，如果真是在嘴上喊，那是在作贱陈默。他们这些人在一起玩，并没有个主次之分，以前陈默开20万的哈雷，他开的只是八千块钱的走私雅马哈，但是互相之间也都是平等的。现在他这种表态，就是甘愿在陈默面前做小弟，不管什么时候，都以陈默的意思为主。 不过陈默也没有一个当大哥的心思，笑着说道：“说这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兄弟，互相之间本来就应该帮衬一二，别提那些虚头巴脑的，来……喝酒。” 他刚举起了酒杯，却被黎珊在对面斥道：“还喝，你刚才差点就要吐，再喝怎么受得了？！不许喝了！” 梁浩站起身来，向黎珊举起了酒杯说道：“弟妹，那我敬你。我这个人不会说一些好听的，但是刚刚小默给我那么大的便宜，这杯酒我一定要喝。对你们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套普通的房子，但是对于我这个住木板房长大的人来说，哪可能就是天堂了啊！” 黎珊也感到不好意思了，将自己的饮料放到了陈默的面前，换过了他面前的白酒。“刚才我语气大，不是冲你，只是他今天确实喝的大了，你看他现在目光都有些呆滞了。房子的事儿，我没有意见，我家有房子，就我一个姑娘，他也有个院子，不要说我们两个人，再多几个也住得下。将房子让给你们这些朋友，我也没意见。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一场朋友，都过的好，才叫好你说是不是？” 梁浩点了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有苏沐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了，故意笑着说道：“我刚才听某人说，那个小院再多几个也住得下，这是不是暗示陈默以后可以多找几个小情儿啊？” 黎珊又气又想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她，一桌的人都笑着起哄起来，将刚才的一丝凝重驱散的一干二净。只有朱少伟暗自观察了一下陈默，又看了看梁浩，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第九十五章 莫名其妙 （感谢搞活回顾后天，狼牙再现的打赏。经常进不了后台，急死人了。我现在是用手机更新的。） 朱少伟以前并没有太看得起陈默，把他看作是京城无数纨绔其中的一个。要不是因为弟弟跟他起了矛盾，而他的大伯是京城的政法委副书记，他甚至不愿意小心奉承这样一个算不上是二代的对象。 虽然他的爷爷曾经也是副部级老干部，但是一个这种级别的文人，甚至比不上一个公安局的科长有用。但是这种人自己没有太多的权力，他们的关系却很广。所以，他没想着利用陈默干什么事，只是想化解这段恩怨，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们成事的能力可能没有，但是坏事的能力肯定有。 只是在接触中，他却发现，这个陈默跟他认识的大部分二代，或者三代都不一样。他的朋友圈虽然还不太了解，但是经常交往的这些朋友，却大部分都是些一般人。 ?太了解，但是经常交往的这些朋友，却大部分都是些一般人。 那些二代们或者眼高于顶，老天爷老大我老二；或者矜持自谨，对朋友挑剔之极，很难接触。可是他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也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爷爷或者亲戚的关系捞钱。 他的兰博基尼，或者弟弟的保时捷，经常被一些二代借去泡妞，但是他也就那天开了一次，还送给了自己三千块钱的油卡。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不爱权，也不爱钱的人，特别是他们在这种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更是充满了侵略性。可是陈默不论对于钱和权，似乎都有一种超然的感觉。 按说这样的人一般会非常自信和自谨，可是他却又偏偏喜欢交朋友，并且非常随和很容易让人亲近。而根据朱少伟的观察，他现在经常在一起玩的一帮朋友，要么是搞摇滚的音乐人，要么就是一帮喜欢玩车的人。而跟他工作相关的朋友可能有，他交往的却又很少。 在还没有摸清楚他的性格的时候，今天晚上突然又听到了他竟然跑到外国去炒期货，这让朱少伟开始怀疑，也许这个陈默并不是老谋深算，可能只是性格还没有定性。 但是今天晚上对这个后来的梁浩施恩，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个陈默玩起手段来，丝毫不嫌突兀，也不像个嫩手，轻易地就将对方的要求拒绝了，同时也施了恩。 他很想跟着凑合一下，说自己也愿意投点钱，看看他是什么态度，但是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哪个程度，还是不要弄巧成拙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或许这个陈默还真是值得交往的一个朋友。 陈默没有想到，这个朱少伟一直在背后默默观察自己，不过以他的性格，即使知道了，只要朱少伟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反感的事，他也不会理会。 今天的酒确实有点喝多了，梁浩送他们回去，在路上，陈默都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回到家以后，黎珊连忙把她常喝的蜂糖水给他冲了一杯，他喝完之后，连脚都没洗，就已经睡着了。 黎珊轻轻地在他脸上打了两下。“今天一点都不乖，让你去散散心，就喝疯了。”想去亲他一下，却又觉得酒气太浓，跑去浴室里拿了毛巾，用热水烫了，给他好好擦了把脸。想给他洗脚，可是他睡着了沉的像头牛，黎珊也搬不动他，只好换了擦脚的毛巾打湿帮他随便擦了擦。 最后，黎珊才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抱着他温暖的身体，就像抱着一个火炉，黎珊忍不住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也慢慢进入梦乡。 “小默，今天有什么安排？”康学东将碗筷放下，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斯伦贝谢公司在压裂技术上取得了一些技术上的突破，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内推销他们的新技术，今天算是他们的一个的酬谢会。” “我没事啊，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一天。终于不用再去齐明远那里受气了，这十几天，可是折腾的人够呛。” 康学东却笑道：“我认为啊，你今天还是该去医院看看他，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管是你自认为是胜利者，还是认为自己是失败者，都应该在对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立场。” 陈默停止了咀嚼，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来。“干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康学东笑道：“很简单，这件事情因为你们两个人而起，作为两个直接当事人，你们之间却互不了解，甚至没有过直接的沟通，你不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滑稽吗？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在你看来，本应该干净利落的胜利，却因为小正引发的意外，还让我答应了给对方安排一个副处级的职位，这是我们的挫折。可是在对方看来，本应该是让我们要失败才对，他现在受伤，是在胜利前面的耻辱。所以作为你们当事人来说，都觉得憋气。可是如果你现在在他面前出现，表现出一种胜券在握的优越感，你认为对方会是什么心态？” “你是让我专门去恶心他？他连我见都不见。” “这次会见的，因为他觉得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那我去见他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听说今天徐总也会去医院看他，你或许可以去凑凑热闹。” 陈默有些明白了，问道：“那您觉得我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比较合适？” “嫉妒，愤愤不平，气急败坏，都可以，让他们也开心一下嘛。” 吃过了早餐，陈默将碗筷都收拾进了厨房，这些都有胡大妈来清洗，倒是不用他操心。回到了卧室，黎珊还在埋头大睡，陈默掀开了被子，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小懒猫，快起来了。” 黎珊不依地在床上撕扯着被子，撒娇着说道：“不要起来，再睡一会儿。” “跟我去一趟医院，没有睡够，中午再补睡。” “不要，不要嘛……”黎珊双手攀着陈默的脖子，妩媚地撒娇。却不防陈默有些冰凉的双手直接探进了她的内衣，让她打了一个哆嗦，睡意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你个大坏蛋……”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陈默终于把她的睡意给驱散了，不情不愿地套上了棉睡衣，去卫生间洗漱。 果然如同他干爹所说，这次陈默过来，齐明远终于肯见他了。虽然过去了十几天，齐明远脸上已经消肿了，但是一些乌青却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加上牙齿掉了几颗，所以显得特别恐怖。齐明远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都是用鼻腔应答，如非必要，坚决不肯张嘴。 这是陈默第二次见到齐元忠，上周五的时候，齐元忠过来京城，陈默见了一次，不过当时关系比较僵硬，两个人并没有沟通过。他第二天又去陆兵那里报到，后来就没有见过了。 他今年五十六岁，长期担任领导岗位，在孟城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所以官威看起来比康学东还要浓郁的多。对陈默他并没有看在眼里，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看不出一点想法。 陈默他们进了病房，问了好，他就把老婆儿媳妇都赶到了外面的会客室，陈默也让黎珊出去陪她们说话。齐元忠请陈默在沙发上坐下，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也要先跟小陈你道个歉，明远他不懂事，心胸狭窄，才惹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反复批评他了，让他以后团结同事，今后你们还要在一起共事，也希望你能够跟他冰释前嫌，携手并进。” 他的话虽然看似真诚，却转换了个概念。团结同事，却不是团结陈默，那就是不认同陈默是自己的同事了。自己不释放真情，却说什么携手并进，那就是空话了。 陈默笑道：“我跟齐明远其实并没有什么恩怨，更不是什么仇人，只是风云际会，阴差阳错，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也不是我所愿看到的。不过他也算好的了，伤好了之后，就能当上协调司的司长，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职位了，还是我的顶头上司，以后还要齐司长多多照顾了。” 这话里面的酸意，不要说齐元忠这个老狐狸，就是躺在床上的齐明远也听的出来。齐元忠哈哈笑道：“他算什么领导啊，不都是在你干爹的旗下干工作？！以后你们可不要像现在这样了……我看你们的年纪都差不多，以后的办公室也都在一起，互相之间应该多交流沟通，以后可不要再发生现在这样的误会。”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误会……我说句心里话，这个翻译科科长的职位，我一开始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又不是个业务部门，位置重要，权利大，有什么好争的？！那些在业务部门工作的，哪个不是一年十几万的福利？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兜里还要揣带着，我们这样的部门，根本没有谁送礼，无非就是有时候跟着别人后面捡一点人家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所以我一开始就希望去业务部，这个翻译科的工作，不过是过渡的而已。唉……不提了，总之啊，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是莫名其妙！” 第九十六章 房价 陪着齐元忠聊天，陈默表达了自己的嫉妒和郁闷后，眼看徐云腾还没有过来，他就准备告辞了。自己跟他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仅年纪相差的远，而且立场还不一样。真要长时间相处，自己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 反正已经在他们父子面前演完了戏，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可是就在他跟齐元忠刚刚告辞出来，就碰到了身边跟着几个下属的徐云腾，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陈默带着黎珊站在病房的门口，没有再急着离开，等徐云腾走了过来，率先跟他打招呼。“您好，徐总。” 徐云腾今年五十七岁，他不是那种严肃型的官员，看外表非常和善，远远的脸配上一个近视眼镜，永远露着温和的笑容。可是在装备部，因为他的心黑手辣，处理了不少官员，所以被人暗称为笑面虎。 他看了看陈默，眼睛在黎珊的脸上瞟了一下，笑着主动伸出了手。“你就是陈总工的孙子吧，小伙子挺精神的啊，气宇轩昂的，不错……不错……珊珊工的孙子吧，小伙子挺精神的啊，气宇轩昂的，不错……不错……珊珊，还记得徐伯伯吗？” 黎珊≯道：“徐伯伯说笑了，我哪能忘记您啊，上个星期我还跟小茶姐姐一起看画展了的。” “嗯，你们女孩子家的，多学点艺术就是好，可以陶冶情操。”他又转回了头说道：“今天专门过来看望齐明远啊，这件事我也批评他了，心术不正，成不了气候。你们都是年轻人，心胸都要放开阔一点，以后的世界总归还是你们的。” 陈默陪着笑说道：“徐总英雄不老，我们还需要多多学习，才能跟上你们的步伐。” 他点了点头说道：“学习经验固然重要，但是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精神可不能少。多用点心思在工作上，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我们也不要在病房门口啰嗦了，要不要一起进去坐一会儿？”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徐总了，我答应珊珊陪她一起去买东西，就不打扰您了。” 看着陈默跟黎珊结伴离去，徐云腾收回了目光，问道：“这个小子还真有精神啊，这段时间天天过来？” “过了今天恐怕是不会过来了，康学东拿出了一个副处的位置，让这小子挺忿忿不平的。” 徐云腾笑道：“他是被他爷爷和康学东惯的，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别说，康学东对这小子也真够好的，为了他的发展，在总部都赤膊上阵了，只差恨不得让这小子坐上他的位置，却不知道拔苗助长可不是好事。” 齐元忠说道：“恐怕也是陈总工身体不行了，想在自己过世前，再扶自己这个孙子一把。” 徐云腾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他了，还是个小孩子，几年之内也成不了气候，就是现在给他个副处级，对大局也没有影响。等把康学东搞下去，他爷爷再一死，也就折腾不起来了。” 出了医院，陈默忍不住看了黎珊一眼问道：“你跟徐云腾怎么也认识？” “我们都是石油系统的，认识也不奇怪啊！以前的时候，他还当过我爸爸的上司呢，只是后来中油和国油分家，我爸爸在国油，他来了中油，两家联系这才少了。” “也是，都是一个系统的，好多人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随便都可以攀扯上关系啊……这个徐云腾跟齐元忠的关系还真够好的啊，医院都来几次了。” 黎珊无趣地说道：“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想知道他来医院干什么，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留下？” 陈默自嘲地一笑，说道：“我是想跟齐明远过招的，可是他不肯说话，一个齐元忠我都应付不了，再加一个徐云腾，一会儿恐怕我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被他们套出来了。这两个都是老狐狸，我跟他们比，还嫩着呢！走吧，我们回家。” “刚才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去买你喜欢吃的肋条，中午给你烧排骨吃。” “嗯，也好，阿姨烧的排骨我最喜欢吃了，可要给她好好捧场。” 黎珊忿忿不平地说道：“凭什么啊？现在对你比对我都好！我回去一趟就挨她说，恨不得我天天不回去，别打扰了她跟我爸的二人世界，偏偏天天念叨着你，还给你做好吃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黎珊倒也不是在乎这个，只是两个人互相逗逗嘴而已。他们的车被梁浩开走了，两个人坐车过来的。从医院出来，这里离她家的距离倒也不远，也就一公里多，时间又早，两个人便沿着元大都遗址公园旁边的建安路边走边逛，不一会也就到了。 陈默当然不是空手过来的，虽然她家的好烟好酒也不少，但是陈默还是在蛋糕店给丈母娘俞婷买了一斤她喜欢的红枣蛋糕，还有一盒咸点心，这是老丈人黎伯青喜欢的。 虽然没有花几个钱，不过这本来就不是钱的事儿，说明陈默有这个心。 果然，俞婷一看到蛋糕就高兴的不得了，话里话外都维护着他这个女婿，对女儿却贬击的一无是处。“还是小默有心，每次过来都要表示下心意。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都没有一点良心，回家只有占便宜的，从来没见过回报。” 陈默连忙求饶。“阿姨您就少说两句，要不回去了，珊珊非要在我身上出了这口气，受伤的还是我。” 黎珊正在一边运气，这一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被破了功。“每次回来都被嫌弃，恨不得我都不回这个家了是吧？” “那可不……你不回来，我跟你爸两个人天天自在着呢！” 黎伯青招呼陈默。“过来坐，别看她们母女俩打仗，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伤。过来跟我说说，你这个月赚了五万美元是怎么回事儿。” 俞婷对这个也很有兴趣，没有搭理黎珊了，连忙给陈默倒了茶水，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个月不到就赚了五万美元，我开始还以为她是胡扯呢……跟阿姨说说，要是有把握，阿姨这里还有一点棺材本，也拿去投投资，不说翻倍吧，能赚回本也就可以了。” “阿姨缺钱花吗？要是不缺，就别掺和了。不是我没把握，实在是这在国外的投资，需要过的程序太多了，并且还不能以私人名义投资，我现在是走了省事儿的程序，后续的麻烦事儿都还有一大把。” 俞婷对这些不懂，问道：“什么麻烦事？” 陈默跟她一一解释说：“首先，国家规定的普通居民换汇额度只有五万美元，并且这些钱还不能投资实业，只能在股市金融方面投资，但是也必须要通过国内的机构来进行。想要进行其他方面的投资，就必须要注册一个正规的公司，到外经局申请，这就更麻烦了。所以我没想通过从国内输送资金去国外的模式来投资，受的监管太多了。亏钱了还好说，赚钱了以后，不管是公司经营税，增值税，还是个人所得税，能给您添一大堆麻烦。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国内给您找个好的投资渠道。” 俞婷的兴趣越发浓烈了，问道：“投资什么？” “房子啊……” 她们两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黎伯青却来了兴趣，问道：“炒房能赚钱？” 陈默故意夸张地说道：“什么话……这不是赚小钱，是赚大钱的机会。现在三环内的房价是多少？四千多一点吧，这还是新房，可是旧房更便宜。如果资金不足，可以炒新房，要是资金充足，银行有关系，那炒旧房的利润更大。” 俞婷问道：“为什么旧房的利润更大？” 陈默说道：“我说的旧房是指学区房，就拿我上学的史家小学来说，您知道现在赞助费要多少钱吗？” 俞婷倒是不孤陋寡闻，说道：“前几个月的报纸还说了，像史家小学这样的一级一类学校，借读费都是五万起，还需要关系，这也引起了教育部的关注，要严查借读费收取。”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不许收借读费了，只会将优秀资源更封闭，外面的人想进这样的学校，少了十万就不要提了。而当查的越来越严，您想想，什么是最主要的？” 俞婷一点也不笨，笑着说道：“户籍……”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房子就没有户籍，这就会造成大量的家长为了孩子能够上一个好学校舍得花费更多的金钱。就拿我住的那里来说，小学有京城最好的小学史家小学，中学有京城最好的二中，景山学校，166中学，以后那里的房价涨到十几二十万一平米，我都不会奇怪。” 不过这个预测虽然是真实的，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却太超前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黎珊就撇着嘴说道：“你这牛也吹的太大了吧？照你这么说，有几个买得起房的了？你那小院岂不是价值一亿了！” 黎伯青也摇了摇头说道：“二十万确实不太可能，一百年以后差不多。我们国家的经济虽然整体在向上发展，但是要上升到那个阶段，最少需要几十年。”（后天准备上架，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谢谢大家，现在成绩不好，只能靠兄弟们支持了。） 第九十七章 商议 （明天上架，我会多更几章免费的，谢谢大家支持。） 俞婷惊讶地问道：“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十万啊！那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就上千万，谁买得起？” 黎伯青说道：“你看看东京的房价，在十年前最疯狂的时候，一平米达到三十多万人民币，虽然最后崩盘了，但是现在也是十几万一平米，我们国家的人口更多，京城作为首都，不管是在医疗，还是在教育，还是在发展上，都有其他地方比不上的优势，所以，房价上涨是个必然趋势，只是幅度肯定不如小默说的那么疯狂。” 陈默也不争执，说道：“的确，我说的是极端情况，但是京城三环内的房价从现在的四千，升上四万，我相信也就是十年左右的事情。” 俞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亢奋起来了，追问道：“为什么没钱可以炒新楼，有钱有关系的时候，却要炒你说的学区房？” “没钱的时候，新楼首付百分之三十就可以办产权，然后简单装修就可以出租，以租金就可以收回每个月的几千月供。当然，开始的时候需要亏一点，但是只要房价一上升，租金也会升，＋∧，后面就可以持平，甚至租金还要高过月供。当有钱有关系，就可以买一套学区房，全产权的购买，需要的钱就会多一些，但是等你买回来之后，就可以抵押给银行，利用贷款来买第二套房，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用一套房的钱，买下四五套房，甚至更多。但是这种房的出租率以及回报率可能比不上新房，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和耐心，等待暴涨的那一天。” 俞婷想了想说道：“那这件事我就听你的了，除了给珊珊准备的留学的钱，剩下的钱我就都用来买房。珊珊有个姑姑就在银行工作，帮我们办理这方面的手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房价真的会涨？” 黎伯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一点我给你打包票，现在房子商品化了，京城又是这么一个中心，房价要是不涨，那才真是奇了怪了！快去做饭去，这事儿又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吃了饭再说也是一样。” 俞婷还有些恋恋不舍，陈默站起身来说道：“阿姨，我给您打下手吧，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问。” 俞婷满意地笑了起来。“还是你贴心，不像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叔叔，天天瞧不惯我俗气，还有这个没良心的，也跟他一伙，天天把我当老妈子使唤，个个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脱俗。也不想想，没钱的话，天天吃什么，喝什么？今天想出去留学，明天想出去旅游，没钱的话，哪里也别想去！” 黎伯青摇头笑道：“说的好像咱们家天天缺衣少粮一样！工作才是正经的，至于这些，只能当个副业来办，就是给你再多的钱，让你一天忙到晚，又能给你增加多少快乐呢？” 跟着俞婷在厨房忙活了半天，陈默就一直给她普及着炒房的知识。挑选什么样的地段，什么样的环境，新房要注意房地产商与地方学校的协议，老房要注意区委的落户政策。银行那边陈默不了解具体的程序，也就没有废话，反正黎珊的姑姑是银行的，那不管怎么说，都会比自己要精通的多了。 炒房这件事陈默不想参与，因为需要操心的琐碎事情太多了，他可不愿意吧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这个方面。除了这个丈母娘这里，还有自己的二婶那里，陈默也准备提一下，鼓动她多买几套房，等待以后升值。 至于他姑姑那边，她恐怕也看不起这样投资，对她来说，在工作中得到满足，比什么都重要，对于金钱方面的需求，只要能满足基本生活，她才不会刻意去追求。 他妈那边又不一样了，她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何况自家都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哪里用得着还专门来搞这个副业。再说了，她也不缺钱，却的恐怕只有事业的成就感而已。 在黎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午餐，俞婷经过一个中午的熏陶，对陈默更为亲近了，让那父女俩都有些呷醋了。得知陈默和黎珊昨夜都没有睡好，吃过饭连碗筷都不让他们收拾，催促两人去了黎珊的房间睡午觉。 陈默睡了一个小时，感觉精力充沛了许多，眼见黎珊还在睡觉，就悄悄地起了床，给她留了一个小纸条，就准备一个人回家。 客厅里，俞婷拿了一张京城地图，正跟一个干练的中年女人在窃窃私语。正是黎珊那个在银行工作的远房姑姑夏青，她是黎珊那个身居高位的姑婆的大女儿，没听说有多大的能力，但是有个好家世，如今也是银行的中层管理人员。 陈默关上了门，跟着黎珊喊了一声表姑，走到她们摊开的地图前面。只见她们两个女人在地图上已经画出了无数的圆圈，每一个圆圈就代表一个目标。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阿姨，您和表姑准备拿多少钱出来炒房？选了这么多地方……” 俞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把给珊珊准备留学的费用扣下来，也就还有个一百万左右，所以才准备要好好挑选一下目标。” 陈默又问：“表姑，那您呢？” “我们两个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以再贷款一部分。” 陈默想了想，说道：“既然钱不多，那么目标也不需要订的太多。反正京城现在到处的房价都在涨，那就要挑选比例最划算的地方。” 他在五道口的位置画了一下说道：“我建议你们不要扩散目标，因为你们都有工作，以后房子的管理，收租等各个环节，集中在一起也更方便做事。五道口这里的东升园明年二月开盘，据说房价才两千多，比在三环内投资的回报更大。我建议你们选择小户型的，能买多少套，就买多少套。” “跑海定去了啊，那边都还是农村呢……”言下之意觉得那边有些偏远了。 陈默又画了一个大圈说道：“你们看，这里现在虽然偏远，但是周边却集中了京城大部分的高校。特别是旁边还有个语言大学，里面有一百多个国家的留学生在这里学中文，这里面有不少都是富家子弟，所以在这里买了小户型的公寓，最起码是不愁出租了，这对后续的月供压力也非常小。” 夏青问道：“不全款买房，我们都要多出一大笔利息的啊！” “能多出多少？” “要是按照二十年的月供计算，会多出百分之十几的房价呢！”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那是按照房价不变的比例来算的，假如房价上升，你多买了几套房子，光是浮盈就远远高于银行的利息了，对不对？！你们现在既然是炒房，赌的就是房价上升，还在乎这一点银行利息吗？” 夏青毕竟是银行的人，算账还是很有一套的，她核算了一下，说道：“的确是我钻牛角尖了。” 陈默指着那片区域说道：“现在第一期的东升园马上建好了，我觉得你们现在既然有两百万，加上贷款也可以办一百多万，就可以把那里面五十平左右的小户型全部吃掉。现在才两千多一平，一套五十平才十几万，你们只需要付百分之三十，那就等于可以可以买一百套左右。当然，这只是个理论数值，因为你们还要留一点余地来付月供，不能天天喝西北风，还要给每套房子简装修，买床，买家具，买空调，热水器等生活必需品。所以，我建议你们一下子买五十套左右，剩下的钱，只需要留一小部分应付几个月的月供，其余的钱都拿来装修房子，等交房后的几个月，房子都租出去了，各方面的压力也就小了。” 俞婷心里还是有点没底，问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当包租婆？”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房价现在是不到三千一平米，不涨到六万一平米之前，就不要卖。” “六万！”两个女人都有些被吓倒了，面面相觑。她们的声音惊醒了黎珊，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从屋内出来。不过这两个女人可没有闲心去理她，追问着陈默。“真的可以上升到六万一平米？” 陈默不会告诉她们，郎玉甫的记忆里对京城的房价有多大的怨念，被誉为宇宙中心的五道口，以后的优质房价均价会到十万一平米左右。其中东升园和他的二期华清嘉园就是其中房价最稳定的，最低的均价也在七万以上。 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好了，如果十五年后房价涨不到六万，你们唯我试问！” 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俞婷笑道：“不要说六万，就是能涨到四千，我们也满足了啊！” 陈默笑道：“那你们很快就可以看到了，等第二期华清嘉园建好，房价就会涨到五千以上了。” “第二期什么时候建好？” “据说是02年年初，也就还有两年时间了。”夏青笑道：“两年的时间我们还撑的住，要是真涨到了五千。姑姑给你包个大红包。” 陈默这才想起来，自己给了黎珊一笔钱，就是家里的洋酒红酒卖出去后的钱都在黎珊那里放着，就跟俞婷说道：“阿姨，珊珊的学费你出，生活费就我来出，这样您又可以多一笔备用金了。” 黎珊立即小财迷地说道：“那是我的零花钱，不能这么算……” 陈默解释道：“钱在你那里是消耗，在阿姨这里是升值，肯定是在阿姨这里划算了。” 俞婷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陈默解释了一下把自家的洋酒在酒吧给代卖了，这一下立即让俞婷精神大振。“一共是多少钱？妈妈不是跟你要，那是小默给你的，我也没那个脸要，只是我要核算一下，让手里的钱都起到最大作用。” “一共才二十九万，别打我这钱的注意啊，就是打了，我给不会给你的。” 俞婷勃然大怒，“你这个败家女，手里这么多钱还问老娘要留学的费用，老娘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啊？！告诉你，老娘这次一分钱也不给你了，全部拿去买房子去。” 黎珊恨恨地在陈默腰里使劲儿地掐。“你得意了，她这一下不给钱了怎么办？我不管，你要赔我……” 在她两个长辈面前，陈默又不好收拾她，狼狈地躲着她的九阴白骨爪。“不跟你闹了，晚上要去参加酒会，我要回去准备了。” 黎珊噘着嘴，哼了一声，高傲地说道：“滚吧你，回头我再收拾你！” 陈默乐意在她妈妈面前给她面子，可是俞婷立刻老虎发威了，双手叉腰吼道：“翻天了你，你敢欺负小默，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陈默嘿嘿一笑，给她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赶快溜之大吉。 （这一章没有写出状态来，又是一个情节，所以写了3600多字，也算给大家的一点补偿。） 第九十八章 宴会 陈默挑选了一条蓝色带花的休闲领带，为了扎一个双交叉结，已经琢磨了十分钟还没有打好。平时他的领带大多都是黎珊帮他打的，迷恋时尚小资的她，对这方面非常精通，可以给他打七八种不同的领结。而他也就只会普通的平结和交叉结，那种在平时上班倒没什么，只是去参加酒会，就显得有些太普通了。 回来的时候，黎珊特意交待了他要穿这件浅蓝色宽领衬衣，配刚从挪威带回来的浅灰色毛衣，还要打这条海蓝色的领带。这些还不算，她还严格要求了自己要穿那件宝蓝色休闲西装，配一条细腿裤，还要穿那双尖头皮鞋。 这种商务酒会，不能穿的像平时那么严肃，也不能太过于浮夸，流于轻浮。黎珊为陈默搭配的这一身，非常符合这种场合。陈默对她的审美观点还是挺认同的，自己在她的打扮下，一直都是很受朋友们赞赏。 可是平时看她给自己打领带，巧手穿梭，不到半分钟就打好了领带，自己却笨手笨脚，半天都搞不好。不过今天自己要参加酒会，她没有跟着回来，现在没门了。折腾了半天，陈默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按照她说的，＋▽，才终于把这个双交叉结打好。 康学东看到他这一身，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黎珊现在把你的品位也培养出来了，这一身不错，很精神。” 老爷子也笑道：“小默这一点是随了他妈……我们陈家一般都是瘦长脸，看起来清秀有余，却不够威严，要到三十岁以后才显得稳重。他综合了我们两家的优势，严肃起来，还是有点官威的。” 康学东看他嘿嘿直乐，故意打击他说道：“好什么啊，才23岁，看的像32岁，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老爷子却不依了，反击道：“你这是嫉妒吧？！你这张书生脸，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也吃了不少亏，个个领导都说你看起来太小，怕你镇不住场面。” 康学东笑了笑，也不反驳，他这样说，也是故意都老爷子开心的。陈默说道：“爷爷，那我们去了……” “去吧……多看少说话，不卑不亢，要有礼貌。” “知道了。”跟着康学东出了门，他二叔正在烧沥青，旁边还放了一只刚杀的大鹅，准备来沾鹅毛。他们专门买了一只大鹅回来，说是慰劳老爷子，不过老爷子现在可吃不了多少，大部分还是进了陈默他们的嘴巴。 “二叔，今儿个正式供暖了，爷爷他那卧室的暖气片有点漏水，今天也不知道修好了没有，您晚上留意一下。” “我知道，不要你瞎操心。学东啊……今儿个你是没口福了啊！” 康学东在他面前也不摆什么架子，笑道：“记得给我留一份啊！你也知道，这种场合，能不饿肚子就是好的了，回来了不垫垫肚子，饿的都睡不着。” “还有我的……”陈默走下了影壁前面的台阶，进了车房，启动了奥迪。这车贵了二十万，就是比高尔夫要大气，连座椅也坐的要舒服多了。 不一会儿，康学东也走了过来，直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上了车。他伸手拧了拧空调的按钮，“空调开低一点，闷人的慌。” “干爹，去哪儿？” “凯宾斯基。” 陈默发动了汽车，凯宾斯基就在燕莎，离这里也不远，如果不堵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今天是周六，没有上下班高峰期，不过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交通压力也不会太小。 “为什么安排在周六搞酒会？有什么讲究吗？” 康学东笑道：“哪里有什么讲究，实际上，真正的酒会在昨天就已经举办了，今天只是斯伦贝谢专门为各大客户公司的高层举办的一场招待会。” 这件事陈默也了解一点，这段时间，斯伦贝谢一直在各大石油生产公司推销他们的新型水力压裂技术，这种新型的压裂技术，可以提高油层的出油率，不过由于环境保护的评测还没有通过，世界各大石油生产国对这项技术还持保留态度。 国内的油田却对这项技术比较追捧，因为这可以大大提升油井的出油率，一些以前的贫油井，甚至是废井，都可以通过这项技术重新焕发活力。 康学东对陈默从来都是言传身教，不厌其烦。一路上，跟陈默认真地分析这斯伦贝谢这样的油田服务公司，跟中油这样的公司的关系。 斯伦贝谢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油田服务商，也一直是中油和国油以及海油的合作伙伴，他们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进入了国内市场，如今已将近二十年。虽然在中油和国油分开以后，他们跟主要负责石油开采的国油的业务更紧密，因为中油的生产经营，主要都是集中在下游环节，上游的勘探，采油主要是以国油为主。 但是目前三大公司都在积极地走出去，一边积极开发国际市场，一边完善自己的体系。中油也一直在积极地向上游发展，他们并没有松懈跟中油的联系。实际上，因为三家油企的庞大以及先进技术的薄弱，世界各大油田服务商都非常重视三大公司的行动，在技术层面提供的服务也越来越完善。 车子进了凯宾斯基的大门，康学东说道：“不要直接到大门口，我们把车停在停车场，走过去。”陈默有些纳闷，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直接开到大堂门口，对方会认为你是司机，也不方便介绍，我们一起走过去，别人就不会把你当司机看了。” 陈默嗯了一声，心里十分感动，也只有这样真诚对待自己的干爹，才会注意到这方面的细节问题。 果然，陈默跟着康学东一起走到大堂门口的时候，每个人看着穿的比康学东还要鲜亮的陈默，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司机，在大门口迎接的两个外国佬和几个国人，都依次跟陈默握手，并且发放了名片。 陈默也将自己的名片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张，双方客套了一番，对方的中国总经理和一个漂亮的办公室女郎，引导他跟康学东一起入场。 康学东是中油的采购总经理，虽然各个油田，以及大型炼化企业都有自己的采购部，但是在涉及大型采购方面，还是要归总部指导。所以他的到来也算是比较受重视的，光从总经理直接引导他们入场，就可以知道了。 与陈默开始设想的不一样，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庞大的酒会，就像电影里拍摄的一样西式冷餐会一样，人人端着一个酒杯走来走去，预见相识的人了，相互碰杯聊几句。 可是入目的只是一间富丽堂皇的中餐厅，在门口的位置上，还拜访着几十份统一的礼品盒。里面摆放了四张大圆桌，每一张都可以坐20个人还不止，圆桌中间还摆着各式的花卉或者是假山。陈默心里忍不住纳闷，这是过来吃饭的嘛，哪里算是酒会？！ 康学东和他被引导在靠进舞台的一张圆桌落座，已经坐下的这些人都是中油的领导们，除了陈默认识的尚部长和毛部长，剩下的都是各大油田和炼化厂的负责人。 康学东丝毫没有掩饰对自己的重视，把他一一介绍给了所有人。他们的脸上倒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还纷纷和蔼地鼓励一番。但是在座的无一不是处级以上的领导，就他一个小科长，这让他觉得自己进入这个圈子，实在有些拘束的慌。 陈默落座后一直正襟危坐，脸上露出着微微的笑意，不论谁跟他说话，他都第一时间回应着。心里却在想，那些礼品盒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以今天晚上的标准来看，恐怕这个礼不会轻。 他注意到，自己干爹在这里的人缘不错，不仅在自己公司的一桌如鱼得水，在国油和海油的那两桌，也很受欢迎，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坐在他身边的毛部长，介绍说道：“这一桌是我们中油，旁边一桌是国油，外面的两桌，一桌是海油，一桌是斯伦贝谢和他们的一些国外客户代表。” 陈默小声问道：“不时说昨天已经举行了酒会吗？今天怎么又举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毛部长笑道：“昨天是技术推广会议，各大公司的人都很多，所以是西式的冷餐会。今天只宴请领导们，所以规格当然更高了。别以为老外们只会他们那一套，入乡随俗这一招，他们比谁都玩的精。” 陈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一个漂亮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后递过来一张名片说道：“陈先生，那边有位雅宾洛夫斯基想跟您单独聊聊。” 陈默抬头沿着她示意的方向一看，一位中年人望着陈默，向他轻轻点了点头。陈默接过了名片，一看到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抬头，他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还在想着如何跟对方联系，他们现在却主动找上了门来，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他向对方也点了点头，跟毛部长问道：“我过去一下，这不会失礼吧？” 毛部长也有些惊讶，轻轻笑了笑说道：“这本来就是个交流的场合，有什么好失礼的？！去吧！” 第九十九章 雅宾洛夫斯基 （刚刚搞定后台，今天十更，第一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康学东虽然在跟不同的人一直聊天，但是也在时刻关注着陈默的一举一动，虽然将陈默带进这个圈子还嫌早了些，毕竟他的年龄和级别，包括处事经验还不够，但是他愿意现在就开始培养陈默的大局观。 他就是吃了大局观不足的亏，在发展的初期，受到了一些波折。虽然后来他又追上来了，并且比一般人发展的都好，但是他也不愿意让陈默再经历一次波折。 他宁愿陈默不具备任何的专业知识，也要让他拥有娴熟的外语和交际能力，为了的就是从小培养陈默的大局观。加上在外交部工作的陈抗美，也有意培养陈默这个方面的能力，所以，在大学的时候，让陈默主修国际贸易，辅修国际关系，这是两个人达成的共识。 上班还不足三个月，但是康学东对陈默的表现还算满意。特别是他不仅人缘好，运气也好这一点，更是让康学东觉得，对他不应该按部就班地培养了。 谁能够第一次出差，偶遇一个女孩子就是俄罗斯寡头的女儿？他知道陈默长的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一个人长得好，这一点从古至今都会让这个人占据一定的竞争优势。但是直接吸引到一个外国的女孩子，康学东觉得，这里面恐怕更多的还是运气因素。 陈默虽然长的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谁都欣赏这种美，但是就吸引到了对方，这更多的是缘分。看到西伯利亚京城分部的雅宾洛夫斯基向陈默发出了会谈的邀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雅宾洛夫斯基是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身材魁梧。面目却有点偏向于东方式的扁平化，这一点也是俄罗斯男人跟西欧男人最大的差别。相反，俄罗斯的女人反而更趋向于西方化一点。 他主动向陈默伸出了手，笑说：“你好，陈先生，是不是很疑惑我的邀请？” 陈默穿鞋只有一米八。对方却超过了一米九，如果走的太近，他要跟对方眼睛平视的时候，就需要抬着头了。所以他在距离雅宾洛夫斯基还有将近一米的时候，就站了住，很自然地伸出了手臂，跟对方握在了一起。 “谢谢你的邀请，雅宾洛夫斯基先生，实际上。知道了你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驻京城的代表，我就丝毫不觉得疑惑了。” “你的英语说的真好，最少，要比我的好。” “可惜我不会俄语，我的爷爷都会，只是在最近几十年的发展中，我们两个国家的联系一直保持的不温不火，造成了学习俄语的基础也失去了。” “这是历史的原因。那你现在对学习俄罗斯语的兴趣呢？” 陈默笑了笑说：“当我们面对这繁忙的工作，学习新的语言。就不会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对方也哈哈笑了起来，松开了陈默的手说道：“的确是，我虽然现在在中文的环境里，但是工作之余，也真的提不起学习的兴趣了。能有幸邀请你一起去抽根烟吗？你看，宴席还需要一会儿时间才会开始。” 陈默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他笑着伸出了手臂。向陈默示意先行。陈默却不能真的就先行，也伸出了手臂说道：“不论是从年龄上，还是职位上比较，我觉得你应该先行。” 他哈哈一笑，伸手搂住了陈默的肩膀说道：“我们一起走。” 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俄罗斯，对敬语的使用都非常重视。京城对长辈，对年龄大的，或者是对陌生人，都喜欢说您而不是你。但是俄罗斯人比京城人还要重视，他们在对方没有允许直接用你这个单词的时候，必须要用您这个单词，特别是在男女之间。 可惜的是，他们都是用英文交流，而在英语里面却没有你的尊称，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这也造成了陈默在心里直接平衡了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和年龄差异。 房子里面有不少认识雅宾洛夫斯基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对陈默的印象只是康学东的干儿子，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想不通雅宾洛夫斯基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陈默最近看了不少关于别列佐夫斯基金融帝国的资料，其中也包括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资料。有关部门通过抽丝剥茧的细致分析，通过对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股东公司的构成调查，发现他现在其实并不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最大个人股东，虽然他还在这个公司占据了不少的股份，但是最大的个人股东已经变成了同样是他扶持起来的阿布拉莫维奇。 目前的他虽然不是最大股东，但是却拥有巨大的权力，他在俄罗斯政坛的影响力也决定了他在这家石油公司的强势地位。他现在对金钱的**已经不再那么浓烈，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政治上，也正是这种选择，让他最后不得不流亡英国，因为强势的普京在地位稳定以后，决不允许其他人再在他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说起来别列佐夫斯基也真是一个悲剧人物，他在政治上扶持的普京，在经济上扶持的阿布拉莫维奇都共同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让他变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过期寡头。 两个人站在窗口，一人点燃了一根香烟，沉默望着外面美丽的夜景。好一会儿，雅宾洛夫斯基才问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找你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只是想帮帮我，让我在我的领导和同事面前表现出一定的重要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很简单，我们现在虽然共同站在这里，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却不是平等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你是不会真正有什么公事是需要跟我谈的。” “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但我总归还是在学习阶段。” 雅宾洛夫斯基将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看着陈默的眼睛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对你非常重视，他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是因为纳斯佳，我会尽我的义务的。”陈默又抽了一口烟，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维说道：“纳斯佳是我的朋友，她这次犯病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这让我的内心非常愧疚。” “但是你现在做的还不够……” 陈默疑惑地抬起头，也将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问道：“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雅宾洛夫斯基笑了笑说道：“她在英国，而你在中国，如果仅仅是每隔两天的一个电话，根本帮助不了纳斯佳。” “那我该怎么做？”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认为，或许你可以辞去现在的工作，他可以提供一份让你绝对满意的工作。” “这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意思？”陈默楞了一下，追问道：“绝对满意，指的是什么方面？” “今天我是特意从斯伦贝谢的贾克尔先生那里要了一张邀请函，目的就是能够当面向你发出邀请，我想，等到稍晚一点，他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至于是哪个方面嘛……”他笑了起来，说道：“我认为应该是经济方面，你认为呢？”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我从卡琳娜夫人那里得知，纳斯佳曾经受过感情方面的伤害，却不知道具体详情，我想……” 对方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实际上，我的了解并不比你更多，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不会去关注万里之外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我明白了。” 他笑了笑说道：“据我了解，你现在的年薪只有一万八千人民币，不到三千美元，即使算上你们在工作之外的奖励，一年的收入也只有五千美元左右，不会超过一万美元。”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对我来说，金钱永远不是生活的全部。一个月给我一万美元，可能会不够花，给我两百美元，我也花不完，这些并不是我看重的地方，你能明白吗？” 对方疑惑了一下，问道：“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却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我自己有房住，有车开，有稳定喜欢的工作。所以我现在追求的更多是精神上的享受，而不是物质上的。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的爷爷的晚年生活，而不是工作，所以，我想请你转告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请不要向我发出邀请。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大人物，而我却还没有习惯如何拒绝一个大人物。” “即使是再多的钱？” 陈默坚定地点了点头，却有觉得自己有些太生硬了，随即又加了一句。“伦敦我可以去，但是短期之内我不会考虑离开我的爷爷。” 雅宾洛夫斯基问道：“你的工作有那么自由吗？” 陈默笑道：“你别忘了，我的干爹就是我们部门最大的老板，他爱我胜于爱自己，所以我有比别人更多的机会和条件。” 他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未完待续。。) ps：感谢机油党总xx兄弟的支持，谢谢你的大力支持 第一百章 喝醉 （感谢机油党总xx兄弟的支持，今天十更第二更。） 尚部长从会场里走了出来，先跟雅宾洛夫斯基握了握手，跟陈默用英语说道：“小默，刘副总他们都来了，我们也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默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用英语来交流，登时就明白了过来。尚部长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来通知自己，更是要在雅宾洛夫斯基的面前给自己抬庄。 他一个科级干部，还要个处级干部专程来通知，这直接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重视。虽然这个里面有他干爹的原因，但是如果他不想捧自己，自己不愿意。只需要在远处叫一声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对雅宾洛夫斯基如此礼遇。 跟雅宾洛夫斯基一起回到了会场里，陈默注意到，四张桌子上面，人已经都快坐满了。他们中油这一桌，最大的领导是负责生产管理方面的刘副总，他不仅是董事会成员，也是仅次于郑总的决策者，是一个真正的副部级干部。 由他的出现也可以看出来，在其他三张桌上坐的人，恐怕也都有他这个级别的人出现。像陈默这样一个科级干部，虽然碰面的机会～，多，但是能够与他坐在一张桌上，这样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了。 陈默和雅宾洛夫斯基的并排进入，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他也没有贸然上前去跟刘副总打招呼，说实话，他也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不过，坐在刘副总身边的康学东，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回来，向他招了招手。跟刘副总说道：“刘总，这个就是我的干儿子陈默，今天特意带他来见见世面。” 刘副总呵呵笑道：“听说过，陈家的犟驴，他现在跟他爸爸说话了没有？” 康学东摇了摇头说道：“比以前成熟多了，现在跟他爸也算是和好了。” 陈默来到他们的身边。没有伸手出去，只是跟刘副总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您好，刘总。” 刘副总侧身在他手臂上拍了拍，笑道：“好好干，可不要给你爷爷丢脸。去坐下吧。” 陈默点了点头，回身来到他们对面的位置上。这一桌，他年龄最小，职位最低。也只能叨陪末座。这位刘副总虽然态度和蔼，但是在系统内部，却跟郑总一直保持着竞争的关系。而陈默是康学东的人，康学东却跟郑总关系密切，这也代表着他不属于刘副总的阵营。 所以，能够在他面前混个眼熟就好了，双方也不可能太过于亲近。别看他现在跟康学东似乎很亲密，保不准内心里在掏刀子啊。 坐下之后。他暗暗观察了一下，这一桌坐了将近20个人。除了集团领导，他们采购部的几个，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油田和炼化公司的负责人。他没有贸然上前攀交，发名片，一会儿开席了之后，有的是攀交的机会。 斯伦贝谢公司美国总部的总裁。以及大中华区域的总经理一起走上了主席台，他们分别致辞，对今天出席会议的各个公司的领导表示了欢迎以及敬意，各自发表了不到五分钟的演说，就结束了废话。正式开席。 陈默有些奇怪，低声问坐在他身边的尚部长。“就这么简单的说了几句，也没有再推销一下他们的新技术？” “该说的昨天已经说了，今天也就是个答谢会。我们中油这次就签订了高达两亿美元的订单，国油和海油更多，他们早就心满意足了。” 陈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答谢会，感觉非常怪异，这不像西式冷餐会那么随意，却也不像一般的晚餐那么正式。从一开席，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吃两口菜，斯伦贝谢公司的两位大佬就开始了串席。 他们两个端着酒杯，一人去到了国油的酒桌上，一人来到了中油的酒桌上，开始了敬酒。虽然是轮流着来，但是从他们的总裁首先去了国油一桌，也可以看出，在采油环节更强的国油，与他们的业务额更大，也更受重视一些。 一场晚宴，从头到尾都闹哄哄的，没有人能够好好地吃一会儿饭。先是斯伦贝谢公司领导的敬酒，然后又是几大油企的相互拼酒。虽然大家都还讲究个身份，不至于灌酒，但是同行是冤家啊，像陈默这样的喝酒主力军，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和海油，虽然国内主要就是这三家油企，但是盘子就这么大，不要说三家公司了，就是两家，也会产生竞争。 这种资源的竞争，政策的扶持竞争，从上到下，已经深入到了中油和国油的骨子里。两家谁也不服谁，海油相对来说比较超然一点，因为他们的主战场就是在海外。在国内市场，他们的竞争力还是要差一点，但是他们就像天平上的砝码，看谁弱势了，就上去帮一把。反正不会让哪一家真正占到优势，更不会让哪一家能够独大，这一场三国演义，他们比谁都玩的精。 陈默被中油的同事们分派在前面，正面迎敌，虽然他的酒量不错，但是三桌下来，他也喝的有些过量了。 跟海油的一位采购部的王经理喝了一杯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胃里开始翻腾了。尚部长递过了一盒酸奶，说：“喝一口，压压酒劲儿。” “不行，有点想吐。” “那就去吧，这才三桌，后面还有一桌呢！”尚部长也喝了不少酒，舌头都有些僵硬了。他这个处长级部长，在今天晚上的场合，也只有冲锋的命，比陈默强不了多少。 陈默进了卫生间，关上门，蹲在蹲坑前酝酿了一下情绪，将手指伸向了喉咙，很快就吐了出来。虽然胃里好受多了，但是大脑却更晕了。 他靠在墙边休息了大概有两分钟，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站起身来，冲掉了呕吐物，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外间的洗手处，雅宾洛夫斯基点燃了一根香烟，靠在洗手台前。看见陈默出来，忍不住笑道：“中俄两国的酒文化，真的很相近，今天我看你喝了差不多有两瓶白酒。” 陈默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他的身边，俯身打开了水龙头，好好洗了一把脸，漱了漱嘴。“我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最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对抗，不能认输。”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变的更聪明一点，这样会让你少喝一点。我不认为你现在还有战斗下去的能力了。”他递过来了纸巾，示意让陈默擦脸。“一般的俄罗斯人，也喝不到两瓶高度白酒。” 陈默对着镜子，将脸上的水滴都擦了干净，一点一滴都不放过。这才又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如此关注我？这似乎已经超越了你的职业范围。” “当你逐渐偏离了公司的中心，你会怎么做？” 陈默楞了一下，有些惊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起这个。“对不起，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你是一个新人，但是我认为你应该能够理解我说的话。”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我谈起这个。”陈默当然明白，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驻京城代表处的总经理，说起来似乎名声很响，但是对于销售中心不在中国的西伯利亚公司来说，这个职位跟中油在巴黎的韩素洁差不多，都是远离公司发展中心的边缘人物。 看到陈默认真起来，他笑了笑说：“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候，因为你现在已经有些醉了。但是，正是这个时候，我可以更清楚地了解你的心思。” 陈默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想跟我结盟？” 他哈哈笑了起来，正准备说话，门却被推开了，康学东在门口看了一眼，说道：“小默，没事吧？” “没事儿，我正跟雅宾洛夫斯基先生聊天。” 康学东走了进来，向雅宾洛夫斯基伸出手笑道：“非常感谢你对陈默的重视，但是现在我需要跟他介绍几位重要人物。” 雅宾洛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我们马上就结束。……陈先生，我对你的聪明非常赞赏，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明天能够与你有机会详谈。” 陈默点了点头，跟他握了一下手说道：“我有你的电话，等我考虑好了，我会跟你联系的。” 他们一起回到了会场，康学东专程将陈默介绍给了斯伦贝谢公司的几位领导，虽然只是短短地打了几个招呼，但是这种特意的介绍，本身就有不一样的含义。当然，对方现在并没有将陈默当成一个重要人物，像他这样的人，最多只是一个潜力股。 晚宴结束的时候，陈默的肚子还是空的，吃了一点东西，也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对方还组织了一场小型舞会，可惜的是，陈默喝醉了，并没有跟着他们去嗨皮，而是跟康学东一起，在跟对方告别以后，直接离开了酒店。(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 排挤 （新书上架，求订阅，谢谢大家）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吃饭的时候，康学东才问他。“昨天晚上雅宾洛夫斯基想跟你谈什么事？” 陈默就着咸菜喝着稀饭，这已经是他第三碗了。“他想利用我回归西伯利亚公司的主流圈子。” 康学东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他直接跟你这样说的？” “不是，我是猜的，不过他认同了我的猜测。” “那你是什么看法？” “我还不知道，我要先弄明白，他对我的期望有多大？如果他的期望不高，而我又能帮得上，那么多个朋友也就多条路。如果他的期望太高，付出太少，那么我当然不会帮他。”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会儿回一趟公司，帮你查一下这个雅宾洛夫斯基的底细，看看他属于他们公司的哪一方势力，随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 吃完饭，康学东就开车去了公司，马京收拾着碗筷问陈默：“昨天去参加答谢会，那礼可不轻，吃的也很好吧？” “我都喝醉了，哪儿顾得是什么东西啊？！有些什么？” “我刚刚看了一下，一人两瓶轩尼诗，两条中华，一盒龙井，还有一支派克笔，最少值三千以上了。” “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您想要就拿回去。我再去睡一会儿，头疼的厉害。” 老爷子说道：“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了，喝酒的时候，要学会偷奸耍滑，可不要像你做事一样，一板一眼的。” “我知道了，以后会记得了。” 陈默没有睡到多大一会儿，康学东就从公司又返回，并且带了一大叠资料。“这些资料你都看看，自己心里也有个数，跟他谈话也知道从哪里入手。”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陈默终于粗略地看完了这些资料。关于雅宾洛夫斯基的资料并不多，因为他毕竟算不上是个重要人物。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只是俄罗斯第五大石油公司，他们主要是由鄂木斯克当地的几家石油企业联合组成，成立的时间不过四年。由于组建的时间短。加上原有的业务主要局限在俄罗斯国内和欧洲，所以在亚洲方面的业务并不多。 他们在京城的办事处，与其说是一个分公司，不如说是他们的一个信息收集处。虽然他们一直致力于发展在中国的石油和天然气销售，不过因为只能通过铁路运输。销售规模很小。 雅宾洛夫斯基这个边缘人物，也曾有过短暂的辉煌历史，他曾经属于鄂木斯克石油销售公司的一名销售经理，负责远东业务。在七八年前，刚参加工作不久，就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捞得第一桶金。 可惜的是，由于长期偏离公司的中心，虽然捞得了一些好处，但是在公司的私有化进程里。却一直被排挤在外。一直到现在，他从远东的经理变成了中国分理处的经理，虽然在名义上职位的级别提高了，但是由于中国的业务很少，手里没有资源，权力比以前更小。 目前，别列佐夫斯基虽然不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最大股东，但是由于他在俄罗斯国内的庞大势力，他也实际上掌握着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大权。这一点，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最大股东天然气集团以及最大的私人股东阿布都不能抗争的。 当然。由于从明年开始，别列佐夫斯基在普京面前的失宠，导致了他在俄罗斯国内的势力大减，阿布后来居上。成为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实际的控制人。不过他也没有风光几年，别列佐夫斯基逃亡英国以后，他也感到了唇亡齿寒，在不久之后将自己的事业重心也转移到了英国。 并且他通过收购切尔西以及夸张地资金运作，在国际社会营造了巨大的声誉，并且远离政治。明智地充当了强人普京的马仔，这让他顺利地躲过了普京的秋后算账。 至于现如今俄罗斯的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由于一直跟普京作对。不仅旗下的尤科斯石油公司一直不遵从政府的指导，还创立政党，积极参加大选，跟普京作对。结果却是被普京送进了监狱，一直到郎玉甫重生，都没有能够从监狱出来。 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私有化进程中，仅仅以实际价值百分之八的资金，就控制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这让他们暴富，可是他们的财富却也充满了原罪。 别列佐夫斯基在流亡英国的时候，将自己掌握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权转让给了阿布，让阿布成为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实际控制人，阿布在六年后又将自己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了俄罗斯国家控股的天然气集团，彻底远离俄罗斯。 这些都让陈默感觉到，自己在他们的资本运作中，还是有许多的空子可钻。当然，这种层面的斗争，自己个人是没有什么能力参与的，但是他代表的中油，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首先要搞定普京这个未来的强人。 陈默开车来到就在离他家不远的首创大厦，这里去年刚刚建成，陈默虽然经常从外面经过，但是并没有进来过。他直接来到六楼的粤式餐厅，在大厅的角落里，雅宾洛夫斯基笑着跟他招了招手。 陈默对粤菜不熟，雅宾洛夫斯基也是跟朋友来过一次，让他点菜他也摸门不着。陈默干脆让服务员推荐了三菜一汤，毕竟他们并不是为了吃饭才来的这里。 从昨天晚上陈默的反应，雅宾洛夫斯基就知道，陈默是一个聪明人。今天接到了陈默的电话，他也非常兴奋，不论陈默以后跟纳斯佳那边是一个什么情况，只要他能够在别列佐夫斯基面前能够有点用，他这番心思就没有白花。 但是一开始，两个人并没有提这方面的话题，反而一直谈着中俄两国的民俗风情，以及石油行业的发展前景。 服务员将菜上齐后，两个人开了一瓶高度白酒，这才正式进入了话题。陈默对他选择与自己结盟也十分好奇，不明白他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自己能够帮的上他，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雅宾洛夫斯基也没有隐瞒，坦白说道：“我在公司内部属于最早的员工团体的成员，也就是在公司私有化之前就进入公司工作的。”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这也代表，你不是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拉莫维奇他们可以信赖的人？” “是的，并且由于我一直游离于远东地区，在公司的内部，我的影响并不大，一直没有进入他们的视野。” “那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呢？” “关于纳斯佳的消息对你或许是个秘密，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比别人了解的更多一点。” 陈默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明白，纳斯佳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我值得你来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吗？” “也许值得，也许不值，谁知道呢？” 陈默故意说道：“或许我们并没有合作的基础，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共同的利益。” “不，这只能说明你不了解别列佐夫斯基，他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我不认为你能够脱离他的影响。”雅宾洛夫斯基举起了酒杯，跟陈默碰了一下，把杯中的白酒像凉水一样喝了下去。“他现在认为你可以帮助到他的女儿，那他就会使用各种手段，让你就范。” 陈默笑道：“我说过了，我对钱并不看重。” “我知道，但是我认为这只是一个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如果你真的能够帮助到纳斯佳，我个人认为，只要是在两千万英镑以下，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我不认为自己在他的眼里值这么多钱。” “当然，任谁也不会一下次拿这么多钱来给一个陌生人，但是现在你有跟他亲近的机会了，这个机会却是一般人都没有的。而且……”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陈默也举杯将自己的酒喝干，让他倒上了酒。“而且，他完全不必一开始直接提出这个方案，甚至他不需要花费一分钱，你都会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哦……”陈默笑了起来。“你真的如此确定？” 雅宾洛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假如他现在以一项中油非常感兴趣的合作来吸引你们，条件是这个谈判团队必须要有你的加入，你认为，中油会按照他的意思，将你安排进谈判团队吗？” 陈默有些不耐烦了，这样绕来绕去，反而扰乱了自己的思维，他唯一好奇的只是，对方为什么会找上他。“我当然相信，中油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但是这些都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找我合作？你看中了我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望着陈默的眼睛说道：“我是在冒险，但是我不得不赌上这一注。我不想一直被排挤在边缘地带，而你可能是我的一个机会。”(未完待续。) ps：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零二章 不再纯洁 （第四更，求订阅。） “我说过，我跟纳斯佳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不会这么想……你知道纳斯佳的过去吗？” “卡琳娜夫人告诉了我一些，她曾经被一个男人狠狠伤害过。但是，我不认为我会是那个能够拯救她的人，我爱我现在的女朋友，而且对她并没有那种倾慕或者迷恋的感觉。” “这些都不重要……”雅宾洛夫斯基想了一下说道：“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别列佐夫斯基现在需要你，所以，你就必须要按照他的意思来办。我或许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我洗耳恭听。” 这间酒店的客人并不多，他们又是坐在角落，周边并没有客人，所以他们的对话一直没有人打扰。雅宾洛夫斯基在周边看了一下，这才又说道：“97年的时候，在俄罗斯电视网私有化channel 1的进程中，有两个人都对电视网的控制权非常有兴趣。” 陈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是别列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最后是别列佐夫斯基赢得了电视网的控制权。” ↗， “是的，为了挤掉对手，别列佐夫斯基找到了科尔扎科夫，劝说其组织刺杀古辛斯基。科尔扎科夫少校不仅是克格勃第九局的少校，更是叶利钦总统的卫队长。于是有一天，古辛斯基的车队突然被安全部门的车队包围，头戴面罩的秘密警察命令古辛斯基的保镖们下车，脸向下趴在停车场上，而后以非法拥有武器的名目押至警察局审问。古辛斯基本人虽然并没有被监禁，但他被劝离俄罗斯，在海外逗留了三个月。这期间。channel 1的控制权已落在唯一的竞标者别列佐夫斯基手中。” 陈默对这种秘辛很有兴趣，问道：“那后来呢？” “古辛斯基咽不下这口气，后来才安排了一个与纳斯佳同校的帅哥，让他勾引了纳斯佳，不仅引诱了纳斯佳上床，当时还差点把她带到了瑞典。幸亏别列佐夫斯基接到了密报。在波罗的海的船上截住了他们，才没有让自己的女儿落在对方的手里。” “那个男人呢？” 雅宾洛夫斯基楞了一下，说道：“其实那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孩子，才刚刚十八岁，据说是被沉到了波罗的海，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 “那么纳斯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精神受到了刺激吗？” “据说是因为当时她被禁锢了一周，对方怕她吵闹，给她注射了太多的镇静剂。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纳斯佳因为这场风波，不仅精神受到了刺激，对男人也有了一种畏惧感，转而喜欢上了女人。” 陈默这一下真的被惊住了，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雅宾洛夫斯基笑道：“我能够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在前年的时候，纳斯佳曾经来京城散心。我偶然发现的，随后我根据一些迹象。才有了准确的推断。” 陈默并没有急着追问下去，他必须要先了解雅宾洛夫斯基到底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如果说只是想让他在别列佐夫斯基面前有机会的时候提一下他，恐怕不够。 “雅宾洛夫斯基先生，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目的？” “为了能够重返权力中心。我宁愿付出一切，可是我一直缺少一条可以直接沟通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途径。” 陈默考虑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的，我不能保证什么……” “是的，我知道。我只需要一个默契的同伴。在适当的时候，你的一个推荐，会比我在这里写十封调职信还要管用。” 其实陈默很明白，他并不是不能调回俄罗斯国内，只是在俄罗斯并不一定还有他的位置。现在他还是公司驻京城的经理，如果坚持调回国内，可能只能担任一个普通的销售人员。 至于离开公司单干，在别的行业可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他们石油行业来说，入门的门槛太高了，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随便进入的，各位大鳄张大了嘴巴等待着小鱼小虾的进入。 “我明白了，我在这里可以向你承诺，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向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推荐你。” “这就足够了。”他笑了起来。“你或许不明白，你比你自认为的还要更受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关注。” 陈默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说道：“哦，是吗？我洗耳恭听。” “在经历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之后，纳斯佳所受到的伤害是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忍受的，更别说是一个孩子，她变的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那段时间，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给她安排的保镖都是女性。也许是她体内被注射的药物还在发酵，也许是她需要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总之，她和她的一个保镖产生了不伦的情感。” 陈默点了点头，雅宾洛夫斯基继续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后，为了纠正她的性取向，将她的保镖都换成了男人，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对男人仍然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 陈默疑惑地说道：“可是我遇到纳斯佳的时候，她却像个发情的小野猫……” “小野猫是真的，她对任何人都充满了防备……”雅宾洛夫斯基在陈默的脸上看了又看，说道：“我承认你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但是并不是一个特别英俊的男人，我也不明白你是哪一点吸引住了她，才让她又表现出对男人的兴趣。” 陈默回想了一下自己与纳斯佳相识的经过，她没有表现出对男人有任何的不适，甚至还主动抚摸了一把自己胳膊上的肌肉，表现的像一个小色女。不过她似乎对中国文化还是挺喜欢的，难道自己是因为占了这方面的便宜？！ 想了一会儿没有想通，陈默索性不再去想，说道：“即使纳斯佳对我充满了好感，那你是凭什么判断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会认同我这个中国人呢？” “这很简单，你或许不知道，他还专程派了他的保镖来中国调查你，如果不是因为对你如此重视，他是不会在你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精力的。” 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陈默还是装作第一次听说，表现出惊讶的样子，问道：“调查我？调查我什么？” “你的一切，家庭关系，学习的经历，工作的情况。正是因为他对你这么详细的调查，所以我判断他对你是相当的重视。” “我不明白这一点，他为什么会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这么在乎？” “其实很简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他的女儿纳斯佳。他调查你，是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会将你当作纳斯佳未来的丈夫。如果你们不合适，他也会早些知道。即使你不能成为他的女婿，但是只要你能够带着纳斯佳走出痛苦的阴影，我想，他也会觉得满足了。” 至此，陈默已经完全了解了对方的想法，有了雅宾洛夫斯基这个内应，他也知道了一些自己以前不清楚的地方，更好地掌握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心态。即使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他是个大枭雄，但是现在自己是知己知彼，即使跟他自己对上，也不会一败涂地。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自己该如何对待纳斯佳，这个可怜的姑娘已经收到了太多的伤害，自己绝对不愿意再去伤害她。但是在跟她的接触中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情况，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头绪。 雅宾洛夫斯基自认已经把握住了陈默的心态，举起酒杯说道：“其实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一个选择，也是我的一个选择，而我们的目的并不相悖。你不需要担负太大的压力，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顺手帮我一下，我就会牢记你的友谊。” 陈默也举起了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道：“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是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朋友的友谊的。干杯……” 晚上回到了家里，陈默将自己与雅宾洛夫斯基达成的协议告诉了康学东。康学东也认为，作为一个远离了权力中心的人，这种心态是正常的，不认为雅宾洛夫斯基的善意下面隐藏着对陈默不利的阴谋。因为到目前为止，对方已经把底牌掀开了，而不需要陈默有任何付出。 不管陈默现在帮不帮他，他都没有任何可以要挟陈默的地方，相反，陈默还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别列佐夫斯基那边，这对雅宾洛夫斯基的威胁更大。 最后，康学东说道：“按照他的说法，以及我们公司的资料来分析，别列佐夫斯基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可以解释清楚的，也算值得相信的。这是一个很好的途径，也是你的一个机会，抓住这个机会，你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你的资历增添光彩的一笔。” “但是，想到要去欺骗一个可怜的女孩，我于心不忍。” 康学东却反问道：“为什么要欺骗呢？你不认为这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地进行，没有欺骗，没有阴谋，没有伤害吗？！你完全可以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一直持续下去，至于未来的选择，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呢？或许一段时间以后，她还会认为你们不合适，转而跟你分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举报 时间走向了十一月底，陈默进入公司也快三个月了，虽然他并没有做出太显眼的成绩，但是在中油这样的公司，没有犯错就是优秀的。 对于自己的试用期过渡，陈默并不担心，整个采购部老总是自己干爹，直属主管薛部长，胡朝安司长也都是他干爹这条线上的，加上科室里的人际关系相处的都不错，要是还不能通过，那才稀奇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一。明玉春早上一上班，收拾了自己办公用品，就来到了接待室。这一周是她值班，负责接待来访的上访者。她做这个工作，轻松起来十天半月的没事做，忙的时候，可能一两个月都没有什么休息时间。 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开完了部门的短会，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将会议资料输入了电脑。正在她犹豫着是拿一本小说来看，还是跟同事许爱华闲聊一阵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许爱华将正在看的杂志合了起来，说道：“进来。” 前台文员小苗将门推开，她们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她，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后的一个表情严肃的老人身上。“明科长，许科长，这位是汉●◆，江油田物资局的退休老局长秦玉贵同志，想跟你们反应一点问题。” 明玉春站起身来，迎接道：“您好秦局长，请坐。小许，去给秦局长倒杯茶来。” 秦玉贵看起来已经六十多了，满脸的皱纹，但是气色还不错。进了办公室以后眼睛在她们两个人身上瞟了一圈，面无表情。 听到明玉春的招呼，他那严肃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点，挤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两位好，这是我的工作证，以及我曾经获得的劳动奖章，对我的身份，你们可以直接跟汉江局的人事人员确认。” 明玉春笑道：“秦局长，放松一点。我们这里虽然是纪检部，但是也是我们系统的家，不管是哪个分局，哪个单位，都是我们的兄弟单位嘛！您请坐，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我不相信一个外人会直接跑到我们这里来凑热闹……” 虽然脸上在笑着，但是明玉春感觉到，这次恐怕又会有一场大官司了。一个退休的局长，亲自赶到京城总部纪检部来实名举报。肯定不会是小事情。 秦玉贵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将许爱华倒的茶水移到了茶几旁边，将自己的老式公文包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看了一下明玉春，问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明玉春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过了自己的笔记本。跟许爱华说道：“小许，我来跟秦局长询问，你来记录。秦局长，有什么事情要反应的。您可以说了。” 秦玉贵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我。秦玉贵，男，汉族，今年六十五岁，原籍辽河省五原市人。1954年参加工作，三年前退休。退休前曾任汉江油田物资局局长职位。” 看两个女人都记下了他的话，他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实名举报，原石油总公司汉江油田勘探局副总经理，现装备部总经理徐云腾，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造成国家重大财产损失。” 明玉春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实名举报一个正厅级干部，这可不是她们两个人可以处理的了。她开口说道：“秦局长，请稍等一下，这件事比较严重，我需要确认一下，您是确定徐云腾总经理有违法违纪行为吗？您愿意对您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吗？” “当然，我以一个老共产党员的身份，愿意承担因此引起的所有责任。” “好的，那我需要通知相关部门，由我们组成联合小组，对您的举报进行认真分析和调查。”秦玉贵点了点头，明玉春连忙拿起了电话，通知了负责总部职务违法犯罪监督的一部和负责南方局的三部。 不到十分钟，一部和三部的副部长就来到了接待室，在秦玉贵的面前坐了下来。对于实名举报一个正厅级的总经理，没有一个部门敢于马虎。要不是还不太了解情况，她都必须要通知部门领导过来了。同时，明玉春也登录了公司的内部网，查清楚了秦玉贵的身份，这才放下心来。 几个部门的人都来了，秦玉贵打开了自己的老式公文包，拿出了厚厚的一叠资料说道：“这些是我这三年多以来搜集的各方面资料，我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徐云腾在汉江油田工作期间，以及在装备部工作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国家财产，给国家造成了巨大财产损失。” 三部的赵部长问道：“秦局长，在了解情况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在以前是否向汉江局举报过这件事？” 秦玉贵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三年前，我就曾经多次向当地纪委举报过关于徐云腾违法乱纪的事实，但是当地机关不仅没有受理我的举报，还泄露了我的身份，让我个人以及我的家庭在这几年间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所以我后来一直就没有再向当地机关举报，而是默默地搜集更多的证据。” “请问你遭遇不公平的待遇包括了一些什么内容？又是由那些人具体实施的？” “这在我的资料里有详细的说明，希望各位领导能够还我一个公平的结局。” 赵部长可以发誓，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详细的举报信。一般的举报信，里面的内容大部分是捕风捉影的传闻，即使有这个事实，但是内情却不被外人所知。但是这份举报资料，不管每一个举报事实，都被详细证据所支撑。 一份综合的举报总纲，一共列举了六件举报事件，其中三件是跟徐云腾有关，另外三件却是跟汉江局的其他领导有关。每一件案例，都有充实的证据链，组成了一大叠资料。 看到这些东西，赵部长他们都明白，不论这些资料是真是假，都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够调查清楚的。如果说这件事情背后没有其他的因素，他们都不会相信。 但是他们是纪委，不是公安局。他们只需要对目前已经出现的腐败贪污案件来做一个详细的调查，而不必去考虑背后的因素。只要这些东西是真实的，那么他们就必须要严查当事人。 粗略地看了一些举报资料，赵部长就跟一部的孙部长协商道：“老孙，这件事情只靠我们，也不能继续下去，所以我认为，现在应该立即上报。” 孙部长点了点头说道：“的确，这里面还涉及了油田的副部级领导，我们必须要将这件事情汇报给集团总部。秦局长，您是什么时候到的京城？住下了吗？” 秦局长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这个老头子也知道一些规矩，还等着你们给我安排一个舒服的地方休息。” 孙部长跟明玉春说道：“小明，安排一部车，将秦局长送到我们在西山的疗养院去，再安排两个能干一点的，一定要把秦局长的生活照顾好。秦局长，您还稍等一下，这件事情比较重大，我们还需要通知上级领导，这才好安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关于对您的询问，也不应该是由我们出面……” “这些规矩我都懂，不必照顾我的情绪，只要能够将这个案件清查下去，就是安排我去住窑洞，我也心甘情愿。”秦玉贵将这些资料推到他们面前，又说：“按照规定，你们也应该给我开一份详细的收据吧？证明你们已经收到了这些资料。” 孙部长说道：“这是理所应该的，我亲自来给你开这份收据。只是我看到这里面有一些资料是复印的，原件你有没有？” “有原件的我都已经装进来了，自己只留了复印件。至于这些复印件，原件大部分都还在原本的位置，如果派了调查组下去，也一定可以找到原件。” 给秦玉贵开了收据，他们几个列席人员都签了名，并且几个工作人员都被下了封口令，在领导们的决定还没有下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透露任何信息。 孙部长他们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纪检部的领导层，随后就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当天下午，就将这件案子回报给了集团总部领导。 郑总在批示上面写下了：罔顾国法、触目惊心、追根溯源、严查不殆，这十六个字，给这件举报案定下了性。纪检部的人根据领导的批示，立即组成了三个调查小组，对举报信里面的各个案件进行了细致的了解后，第二天就奔赴汉江油田，调查事实真相。 当天晚上，赵部长一个人在书房里独坐了一晚上，电话放在面前，几次拿在手里，却又放下。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在这里面牵涉的还不深，要是真的将电话打了出去，这件事情的性质就严重了。 陈默很难得地在康学东的脸上发现了一点笑容，自从柔嘉去世，一一又重病后，他的脸上很难得有如此轻松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开心地陪着康学东喝下了一瓶红酒，为他的开心助兴。 （这方面的东西不敢多写，可能大家又会说我只写了皮毛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结束 （第六更，求订阅。） “卡琳娜夫人，下个月我会找机会去一次英国，但是现在不行。因为我不是一个自由的人，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是的，只是纳斯佳的妈妈希望能够见见你，我也只是替她问候你。” “请代我谢谢她，希望我下个月去英国的时候，纳斯佳能够更好一点。” 挂了电话，陈默躺在床上仰望着屋顶一格格的天花板，半天也不想动一下。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纳斯佳的状态现在好了许多，已经从医院接了出来，现在正在她爸爸刚买的那座一百七十万平米的庄园里休养。 只是，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提到过自己，所以卡琳娜也没有让自己去骚扰她。根据她的解释，纳斯佳现在还封闭着自己的内心，这个时候不能随便骚扰她，必须要等她自己走出来。 一百七十万平米的庄园，听到就让人兴奋，将近两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住了她们几个女人，相反，保镖和佣人的数量是她们人数的几倍。 别列佐夫斯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英国，俄罗斯国内的◎，权力斗争正在白热化的阶段，他哪里会有闲工夫到英国度假啊。 陈默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到英国去。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等到他的试用期过去，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以后，再去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背负了更重要的任务，英国肯定是要去的，甚至俄罗斯有机会的话也会过去。只是他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要把自己的行动安排的天衣无缝才好。 第二天开始，公司里就隐隐约约开始传起了小道消息。有的说康学东被举报。有的说韩天宇被举报，甚至还有的传到了集团副总的身上。 实名举报不同于匿名信，一般的实名举报都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敢这么做。所以，纪检部的上上下下都会十分慎重，而消息的封闭也让所有人开始疑神疑鬼，如果不是涉及到高层。消息一般不会封闭的如此严实。 陈默这个时候才大概明白了过来，自己干爹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不过他把这种情绪装在了心里，谁也没有透露，反而变的更小心了。 这段时间比较关键，他也要注意自己的行止，不能让任何人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因为这个原因，他还特意带了一份礼品，专程到医院去看了一趟齐明远。 齐明远这段时间可遭了不少罪，由于双腿和左臂都打了石膏。现在他连自己上厕所都没有办法，一切都要靠人来照顾，这也让他的情绪变的格外敏感，对任何人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陈默能够理解他的这种情绪，如果自己也像他这样，上厕所都要依靠别人，那可真是斯文扫地，一点脸面也没有了。 不过他却丝毫不同情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先让人安排了匿名信来举报自己，怎么会惹出这么多的事儿？ 与往常一样。陈默的出现不仅没有让他感到高兴，反而感到屈辱和厌恶。看着健康的陈默，再看着满身石膏的自己，他在脑海里一直幻想着跟陈默换个位置，让他也体验一下这不能动弹的憋屈生活。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默也没有指望能够跟他交朋友。来这里看他也只是做一个姿态而已。所以，在医院稍微停留，就起身离去。 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对手。一个科长的职位。对于他来说可能很重要，但是对于自己，只是一个锦上添花的荣誉。有了郎玉甫的记忆，不要说一个科长，就是一个处长，也吸引不了自己了。 星期四的上午，陈默完成了一份资料翻译，正看着报纸。市政府正式向国际奥委会递交了申办2008年奥运会的申请书，第二次申办奥运的大幕正式拉开。 这两天，京城的报纸，电视台一直在大力宣传，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奥运会能够来到中国。只有陈默知道，九年之后，这场奥运会会让所有的中国人为之自豪。 陈默这里春风得意，可是徐云腾看到纪检部的范部长带着两个下属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心比外面那寒冷的天气更为冰冷。 从秦玉贵出现在纪检部，他就预感到了，秦玉贵是针对他来的。不过这个老革命并没有放在他的心上，这个倔老头办事耿直，以他的手段，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底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几年间，他越告，自己的职位却越高。 以前在汉江油田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侵吞的一点国有资产的帐，早就抹平了，任谁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所以这几天他完全没有当回事，虽然认为秦玉贵会给自己增加一点麻烦，却影响不了自己。 但是纪检部的人一般是不会直接到谁的办公室，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就代表她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了。 徐云腾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从办公桌后面绕了过来，向范部长伸出了手。“老范，你可是稀客啊，今天到了我的地盘上，中午可要一起好好喝一杯。……怎么，是我们这里谁犯错误了？” 范自力伸手跟他轻轻握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徐啊，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我也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你，但是都是为了工作啊。走吧，跟我走一趟，中午我请客……” 徐云腾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了，迟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老范，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范自力将一张公函直接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道：“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都也留点面子，就不搞形式主义那一套了。老徐，你也别让我为难，一起过去把事情说清楚，争取有个体面的结果。” 徐云腾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坐倒在了沙发上，沉默了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该是我的责任，我认，但是谁也别想让我背黑锅……” 范自力安慰他说道：“没有人能让你背黑锅，上面已经有了指令，争取内部处理，不会扩大化。” 徐云腾却似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睛在办公室里仔细浏览了一圈，似乎想要把这一切刻进脑子里。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办公桌里的两块手表，还有一些购物卡。自己不该不当回事啊，应该早点把这些手脚清理干净的。现在纪检部的人都来了，所有的一切都瞒不住了。 这间办公室自己恐怕没有机会再回来了，不说别的，只是这两块手表，他就不好解释。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是一个劝退，想要再回到这间办公室的可能性不大了。 可是徐云腾万万没有想到，康学东的这次动作会那么大，那么狠。当他来到被双规的西山疗养院的时候，他的一切伪装都被卸下，那些足以将他打进地狱的指控，让他的后半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如果他直说以正常的手段来跟康学东竞争，康学东可能还会顾虑到尊重前辈。但是他首先将战火引到陈默的身上，让康学东格外愤怒。 没有人能够理解，康学东对陈默的态度，早已超越了一般的父子关系。第一个女儿去世，第二个女儿又是百病丛生，陈默的身上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加上他完整地接受了陈一舟的教育，将对老师的感激之情也放在了陈默的身上，可以说，陈默就是他的逆鳞。其他方面的斗争方式康学东都可以接受，唯独扯上陈默这一点，他不能接受。 这次的行动，他不仅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更联络了一大批徐云腾曾经的对手，搜集了他多年的违法违纪事件，只为了一举将他打落尘埃。 秦玉贵就是因为曾经妨碍了徐云腾的脚步，被他安排提前退休，一直对徐云腾心有不满。这种耿直的老革命，正是一个很合适的先锋，这样的人实名举报，会比徐云腾那种小家子气的匿名信，要有威力的多。 调查组奔赴汉江以后，因为是有的放矢，秦玉贵将所有有关的账目都记的清清楚楚，所以两三天的时间，调查组就查出了一堆问题。而这个时候，徐云腾还没有把秦玉贵的出现当回事，那么他的失败也就注定了。 徐云腾的双规，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一片轰动，谁也没有想到，康学东的出手会这么狠，这也让许多老同志感到寒风阵阵。 像中油这样的垄断企业，只要是手握重权的领导，哪个没有几件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都像康学东这样干，中油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因为这个原因，康学东这次也算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这对他以后的发展肯定不利。 郑总虽然对康学东的行动也有些不满，因为他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在办。但是他对康学东的干劲和狠劲还是非常认同的，干工作，总还是需要这样的拼劲的。 （国内的部分就写成这样吧，哪怕是皮毛我也认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提拔 （第七更…………） 陈默对这些上层的斗争看的并不是那么清楚，在还没有经过现实的考验之前，康学东更愿意把他保护起来而不是将他作为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陈默也格外享受这些保护，虽然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但是他不认为自己就王霸之气大发，能够与他们这些老江湖竞争。如果真的有用，郎玉甫也就不会被他们玩死，让自己得到如此大的好处。 12月1日，陈默在经过三个月的试用期之后，成为了中油的一个正式员工。同时，他的科长职位也一并落实，正式担任了翻译科的科长。 翻译科的工作非常程序化，每天的任务就是翻译中油与世界各地关联公司的文件。这项工作虽然没有太多的决策权，但是每天接触中油与各个公司的业务往来，对于他熟悉中油目前的业务构架，还是非常有用的。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寻找能够到英国出差的机会，纳斯佳现在似乎忘记了他，这对于他的计划开展想当不利，必须要找机会来破这个僵局。 公司跟英国的业务还是比较多的，比如资产管理部和国际部在伦敦的金融投∴，资，最近一段时间就铺张的很大。但是具体到采购部，需要出差的机会就不多了。陈默也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跑到英国去见纳斯佳，否则的话，别列佐夫斯基首先就要怀疑他的企图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康学东大力推动了中油与英国glg油轮运输公司的谈判进程，并且把陈默安排进了谈判团队。 自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经济发展促进国内原油消耗激增，国内的石油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进口量也随之暴涨。作为国内最大的炼化企业。中油对原油的需求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国际原油采购涉及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运输，目前，国内的两家主要的原油运输企业，远航和中元的运力只有区区几百万吨，远远不能满足国内几千万吨的需求量。这其中大部分的运输，都还是要依靠国外的油轮公司。 中油目前的原油来源。大部分来自于中东和西非，在这里的原油供应，除了一小部分具有自主运输权，大部分的原油运输都是跟原油供应捆绑在了一起。 举个例子来说，中油今天跟bp签订了原油供应合同，那么也就要使用bp的关联公司来运输原油，这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是原油运输的主流渠道。 不过随着供应方的市场活跃，加上瑞士现货市场的冲击，各大石油公司对原油市场的控制力度也越来越弱。中油一直在寻求原油运输的自主权。这不仅仅是因为要省一些运输费用，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公司威胁到中油的生产命脉，将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去掉。 中油一直在积极扩张自己的原油采购途径，运输途径，利用终端市场的潜力，加大对上游市场的影响力。虽然目前道路艰难，但总在上升的道路上。 glg公司是英国的一家油轮运输公司。在全球主要运输航线中都有一定的势力范围，受限于目前原油市场的疲软。运力一直没有发挥到极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想压缩自己的船队，降低运营成本。 目前中油与他们正在洽谈的是关于两艘苏伊士级别的油轮所有权，苏伊士油轮是一种中级油轮，运输量在十五万吨左右，因为是以苏伊士运河的通行标准建造。所以被称作苏伊士油轮。 这种油轮虽然没有30万吨以上级别的超级油轮运力强，但是在中短途运输的过程里，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并且它们对码头的要求标准也比那些超级油轮要低。目前国内的大部分港口，都能够容纳这种油轮的停泊。 这种谈判并不是一种简单的买卖。中油虽然需要一直为自己服务的船队，但是不一定就需要自己建立一支船队，因为这对中油的自身的发展并不太有利。行情好的时候，船队可以为公司带来滚滚的利润，可是行情如果不好的时候，船队可能就成为了沉重的负担。这对于想把自己建立成一家专业性公司的中油来说，额外地在副业上的扩张，将精力扩散，不符合自己最大的利益。 获得油轮的所有权，但是将油轮仍然交给glg公司运营，利用glg公司的管理团队来管理，自己只需要付出一定的金钱，就可以获得稳定的服务，这更符合中油的利益。 不过这种交易模式，也是中油第一次运作，这里面涉及的不止国有资产的所有权问题，还有一系列的配套服务。双方的合作意向虽然早就有了，不过中油方面一直比较谨慎，在谈判达成之前，一直没有对外宣传这项收购计划。 陈默在了解到这项计划之后，对这种合作模式却不太看好。花费了巨资购买油轮，仍然交由原公司管理，这样自己虽然省了心。但是涉及到油轮的后续保养，维护等各方面的问题，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会珍惜。 而且，陈默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并没有获知后世有这种合作方式，或者说，这种合作方式并没有流行开来，这就代表了这种合作模式有天然的缺陷。 后世的石油公司更多地是与油轮公司直接签订定期合约，将所有的运力分成不同的份额，交给不同的运输公司来负责。有了责任承担，各大油轮公司也不敢忽视石油公司的需求，否则违约金也会让运输公司承受不了。 陈默将自己的意见告诉了康学东，康学东也认真分析了一下各种合作模式的优劣，不过还是决定继续这次的谈判，不过却吩咐了下去，将自己一方的价码压低了许多。 “这次的谈判会继续下去，我们也要趁这个机会，摸一下对方的底线。即使谈判破裂，这对我们对国际运力市场的了解也有好处。至于定期合约这一块，我会认真考虑这种合作模式的。” 陈默知道，在涉及到合作模式的时候，采购部的作用并不大，即使是他干爹，在里面的话语权也不大。只有合作涉及到大型采购的时候，采购部的功能才会凸显出来。 组成了谈判团队，陈默的第二次英国之行也就被提上了议程。时隔一个多月，陈默就又要踏上英国的旅程，相比第一次去投资，陈默对这次的旅程期望更高，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帮到公司能够在业务范围上有一个明显的扩张。 当然，他想的不是在苏伊士油轮的谈判上，而是在跟别列佐夫斯基方面的业务上。在中国与俄罗斯的国家关系方面，他也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可以透露更多对国家有利的消息出来。 康学东虽然在陈家居住，但是陈默要出门，还是跟他二叔说了一声，康学东天天的应酬多，不会经常在家，老爷子还是需要有个人照顾。陈建军跟马京商量了一下，马厩留在家里照顾陈正的生活，他每天晚上到小院来住，也方便照顾老爷子。 公司里的事也需要一个安排，原来的时候，高强还在，陈默出门的时候有高强管理科室，但是现在高强调走了，胡朝安一般情况下不会过问翻译科的事务，所以陈默在征询了两位直管领导的意见后，提拔了赵晓莉担任科室的副科长。 赵晓莉性格泼辣，在科室里年纪最大，也是最活跃的一个。她原本就享受副科级待遇，不过一直没有职位安排给她。这次让她担任副科长也算是众望所归。除了她，任何一个担任副科长可能都不会服众，只有她，即使是她的竞争者也没有什么话说。 陈默在跟胡朝安和薛部长商量了之后，他们将权力下发给了陈默，也算想让陈默在科室里建立自己的权威。 在召开科室会议之前，陈默也把自己要提拔她的意思透露给了她。赵晓莉虽然对这个副科长的职位并不怎么看得起，但是能够获得实权，也是很高兴的。一个名正言顺的职位，虽然收入不会提高，但是对以后的事业发展有着很多的潜在好处。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她是落下了，有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在科室里面守着，陈默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在家，科室的管理会变的混乱起来。 其实翻译科的工作属于按部就班的程序性工作，除了出差的安排，科室里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目前公司也在开发内部网，等内部网建成以后，工作上面的安排就很方便了。 也正是因为工作轻松，陈默一直觉得，拿这份工资都有些惭愧。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翻译一些公文往来，这些工作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再多的才华在这个环境里也发挥不出来。难怪高强一直想要调到业务部去，不说收入上会高一些，最起码让人有干劲啊！程序性的工作相对于创造性的工作，总是那么的乏味和无趣。(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第八更…………） 十二月五日，星期天。一个星期的阴沉，这天，京城的上空终于开始飘撒着零星的雪花。陈默跟着薛部长，还有炼油营销事业部的一帮同事，坐上了前往伦敦的航班。 采购部这次出行的除了陈默和薛部长，就只有两位负责大宗商品谈判的同事。相反，炼油事业部才是谈判的主体，他们派出的谈判人员就有四个，还有两位技术人员，参与油轮的鉴定。 再加上牵头的炼油事业部的一位副厅级副总，还有他们部门的一位翻译，两位法律部的律师，这次出差的人数就达到了十四个人。 现对于其他人都具有的不可代替性，陈默在这个谈判队伍中，真有一点打酱油的架势。他们采购部的业务人员几乎人人都精通英语，炼油事业部虽然有两个谈判人员的英语不算好，但是人家部门有自己的翻译。陈默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过，没有人对他的出现表示出意外，借着谈判的机会出国游玩，中油这样的人不少，陈默也被别人都看作是这样的一个二世祖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印象，除了他们采购部的几个人对他态度还不错，其他人都有点不怎么看得起他。就连在飞机上选位置，都没有人愿意跟他坐在一起。只有他们部门的那个叫姚俊的业务人员，有心想跟陈默拉近关系，跟他坐在了一起。 陈默没有发现这种疏远，就是发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英国，飞到了纳斯佳的身边，想着这一次该如何行动，创造机会。将自己跟她的关系，或者说跟她爸爸的关系，能够走的更近。 时间进入十二月以后，别列佐夫斯基更忙了，他虽然已经辞去了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长一职，但是目前还是杜马议员。仍然担任着独联体执行委员会主席这一职位。在这临近年底的时候，他在政治上的花费的心思要远远多于他在经济方面心思。 也正是因为他是一个热衷与权力的人，所以他不甘心普京上台以后的大权旁落，积极跟普京斗争。要不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他的结局绝对要好的多。 别列佐夫斯基在96年的时候，就被美国媒体封为克里姆林宫的教父。因为他在叶利钦担任总统期间，帮助叶利钦多次挫败政敌的阴谋，叶利钦对他十分信任，并且交给了他不小的权力。 不过克里姆林宫就是一个大泥潭。任谁踏进了这个泥沼，都不可能再独善其身。因为一直纠缠于政治方面的斗争，他甚至忽略了在金钱方面的掠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坐视，被他扶持起来的阿布，反而比他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拥有的股份更多。 可是千错万错，都不如他不服输这一点更错。他挑选了一个普京这样的代理人。是俄罗斯的幸运，却不是他自己的幸运。如果陈默不是有郎玉甫的记忆。也不能想象普京这样一个俄罗斯政坛的新贵，竟然在后世的十五年，牢牢把控着俄罗斯的大权，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撼动他的王位。 即使别列佐夫斯基失败了，也只是败在了普京的手里，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个失败的人。实际上。即使是一个失败的别列佐夫斯基，那也是一个绝世枭雄，何况现在的他还正处于他人生的巅峰时刻。 陈默现在根本没有跟他直接对话的资格，要不是因为他赢得了纳斯佳的注意，别列佐夫斯基也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异国的年轻人。虽然现在对方知道了他。但是现实的问题是，陈默仍然还没有显示出任何让对方重视的地方，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生病的纳斯佳。 所以，纳斯佳的态度现在非常重要，如果这次来英国，纳斯佳仍然还记得他，仍然对他有意思，这代表还有机会。如果纳斯佳已经忘记了他，或者说不再喜欢他，这都会让陈默的计划成为沙滩上的城堡。 一路上，陈默都陷入在患得患失的情绪中，心里藏了事，让他跟姚俊都没有说多少话。不过姚俊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眼见陈默情绪不高，也没有多打扰他，在飞机上看了一路的电影。 他们乘坐的是下午的航班，抵达伦敦的时间仍然的当地时间五号的晚上，所以为了倒时差，在飞机上都不允许睡觉。等到了伦敦以后，大家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就前往利物浦，进行工作。 虽然从维度上看，伦敦要比京城更靠北，但是陈默他们抵达的时候，这里的气温比京城要更高。京城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左右，陈默他们抵达的时候是晚上，这里的气温仍然有六度。与大家想象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伦敦的空中日复一日地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伦敦办事处的居住紧张，这一次，他们这些人都需要找旅社住下。这次出差的联络员是炼油事业部的夏俊超，一下飞机，他就积极联络中油办事处的大巴。所有人都在为来到了异国他乡而兴奋，即使长时间没有休息，但是这一会儿都精神十足。 可是在出海关的时候，炼化部门的几个同事却被拦在海关那里。虽然是商务签证，但是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入境，不得不接受一番询查。陈默对希斯罗机场比较熟，只会带着其他的同事，忙前忙后地取行李。 带队的沈副总原本对陈默的印象一般，康学东对陈默的宠爱和护犊，他也有所耳闻。原本只以为陈默也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没有想到，刚到了英国，就先承了他一个人情。他忍不住跟薛部长笑说：“我原来还以为这个陈默也就是个吃干饭的，没想到这刚到英国，就需要他出头来忙活了。” 薛部长笑道：“这小子在英国待过一段时间，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所以我专门把他给带上的。” “不是老康安排的？” “怎么会？康总恨不得天天把他拴在身边言传身教，我这次带上他，主要是因为我在这边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让他去帮我办一下，所以就假公济私了一把。” 沈副总哈哈笑了起来，“你啊……老薛，你不会是跟我耍花腔吧？” 薛部长摇了摇头笑道：“在您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等谈判进入轨道，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想安排他去帮我办点别的事。” “好说，好说，他是你的下属，你怎么安排是你的事儿。” 一群人最后终于解释清楚，摆脱了海关人员的为难，离开了机场。他们这些人出差，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以习以为常了。只有陈默想到后世各国都放宽了对中国护照和入关的审查，憧憬不已，那个时候，祖国才是真正强盛起来了。 公司派来的大巴将他们一行人接上后，没有在伦敦停留，直接上了m25环线，又转入m40公路。绕过了伯明翰之后，从m6公路一直驶到了三百多公里之外的利物浦。 大巴车明天早上还要接送英国的同事上班，加上所有人也不愿意在伦敦耽搁一个晚上，索性连夜赶到利物浦，第二天还能睡个好觉。 陈默想了想，拨通了卡琳娜夫人的电话。卡琳娜前几天回了俄罗斯，陈默也有两天没有联系她了，不知道她几天有没有回英国。不过不管她有没有回来，第一时间给她打个电话，总是对的。 得知陈默到了英国，卡琳娜也显得非常高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不过我现在在法国，要明天才能回到英国。届时纳斯佳的爸爸也会到英国来，我想，他也很愿意见一见你。” “这让我非常激动，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一直是我的偶像，我很荣幸能够见他。不过……”陈默故意说道：“我现在正在去往利物浦的路上，我尽量争取明天能够回到伦敦。” “好的，有什么事等我回到英国再说，我会在到了英国的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挂了电话，陈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卡琳娜为什么会对自己表现的如此热心呢？自己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她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重视？ 而在法国南部戛纳附近的昂蒂布角，一栋奢华的别墅里，别列佐夫斯基正陪着一位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闲聊。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宽大沙发里，对面还坐着好几位会计师，正在快速地核算着账单。 卡琳娜挂了电话，笑着说道：“鲍里斯，那个你非常感兴趣的小男孩，他已经来了英国。如果你能去一趟英国，说不定会得到一点惊喜。” “对我来说，娜莎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反而对于这个男孩，我并没有太多的期望。” “但是你却没有去英国看望自己女儿的时间，这样看起来，你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 那个中年妇女说道：“鲍里斯，工作再忙，也不能疏忽了家庭，我认为你应该去一趟英国。你不用在乎我，即使我明天不回俄罗斯，陪你去一趟英国，然后再回俄罗斯，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别列佐夫斯基摇了摇头说道：“塔季扬娜，你不能陪我去英国，如果让媒体知道，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慎重。”(未完待续。。) ps：（实际上，别列佐夫斯基有六个孩子，我会酌情写几个，不会全部写完。） 第一零七章 局外人 （上一章的章节名字是再赴英国，我发布的时候忘记写了，结果改不了。第九更了，订阅都砸向我吧…………） 塔季扬娜笑着说道：“我的朋友，不用如此紧张，现在大局已定，我不认为还会出什么问题。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忽视自己的家庭，可怜的娜佳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爸爸了……这样吧，我在昂蒂布再多待一天，等你从英国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再回俄罗斯，你认为呢？” 别列佐夫斯基温和地笑着说：“塔季扬娜，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反对你的意见。” 卡琳娜高兴地笑道：“那我现在就来安排，明天在家里安排一场酒会……” 别列佐夫斯基严肃地说道：“没有酒会，没有社交，没有陌生人……卡琳娜，你要知道，现在我没有心思陪你寻欢作乐。我去英国的事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明白吗？” 卡琳娜低下了头，说道：“是的，我明白了。” “那好吧，你现在去安排一下，明天晚上我在家里款待一下来自中国的小朋友，希望他能够对娜佳的病情有所帮助。” 卡琳□，娜离开以后，塔季扬娜略带有一丝批评说道：“鲍里斯，你对卡琳娜太严厉了，你不能指望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像你一样无趣。” 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会计师，别列佐夫斯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笑道：“塔季扬娜，你不懂，这只是我跟她的相处方式而已。你们几个，还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抬起头来，说道：“最多半个小时。我们会厘清所有的账目。” 果然，还没有到半个小时，这几位会计师就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那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将所有的数据统计在了一台电脑里面，又将其他电脑里的数据一一清除。 塔季扬娜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问道：“这些账目的备份都清除了吗？” “是的。小姐，我向你保证，所有的数据只在这台电脑里面。” 但是别列佐夫斯基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他招了招手，就进来了一个面目苍白，头发杂乱的瘦弱男人。这个瘦弱男人在其它的几台电脑前面折腾了一番，几分钟之后抬起头来，笑道：“先生，你现在可以确信。这几台电脑里面再没有了任何内容，甚至比刚出生的处女还要纯洁。” 他摆了摆手，跟塔季扬娜说道：“现在可以放心了，你看完了这些账目，我希望你也可以把电脑格式化，看好银行里面的钱，比保留这些东西更让人安心。” “我知道，鲍里斯。当我弄清楚了今年的收入，我会让这所有的证据都烟消云散。”她抬头叫了一声。“阿芙罗拉。把我准备好的银行卡拿过来。” 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跟她抢着付款，他知道，塔季扬娜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对这些会计师施恩，这个时候，不是他抢着买单的时候。 塔季扬娜将一张金卡和三张银卡分别递到了四个人的手里。说道：“阿芙罗拉已经围大家准备好了宵夜，你们晚上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会派人将你们送回苏黎世。” “非常感谢小姐的款待，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看到他们离去，塔季扬娜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你。鲍里斯，今年的收入似乎又少了一点，我认为你太有些不务正业了。明年开始，我们的日子更难过了，你应该把精力主要放在挣钱上面来。” 别列佐夫斯基一边在内心咒骂着这个女人的贪心，一边笑道：“在经济领域，罗曼现在做的挺不错，我认为他还可以为你创造巨额的利润，不是吗？！” “当然……可是鲍里斯，不管什么时候，你才是我最重视的朋友。”她转身走向了酒柜，拿出了一瓶打开的红酒说道：“要不要来一杯？” “当然。” 夜已深，但是在二楼西侧客房的按摩间里，别列佐夫斯基趴在松软的按摩床上。卡琳娜站在他宽厚的背上，用脚跟帮他按摩，让他不时一阵阵地吸气，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直到卡琳娜累的气喘吁吁起来，别列佐夫斯基才嗯了一声，嘟囔着说道：“好了卡琳娜，帮我拿一支雪茄来……” 卡琳娜回到了卧室，打开了一个精致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别列佐夫斯基随身携带的一些装饰品，还有一个雪茄盒。卡琳娜拿出了一根雪茄，一手拿着喷枪回到了按摩间。 别列佐夫斯基这才坐起身来，接过了雪茄，在喷枪上慢慢地烤着。“卡琳娜，我知道你在伦敦想要投资一份杂志。在金钱方面，我也从来没有想要控制你，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在英国为你的事业做任何其它方面的支撑，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难道现在世道变了吗？我看到的你，仍然在克里姆林宫呼风唤雨。” “那只是表面……”别列佐夫斯基叹了一口气，点燃了雪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自己的口鼻之间盘旋。“在弗拉基米尔还没有坐上总统宝座之前，我不能在英国和俄罗斯之间有任何让人指责的举动，我们的根在俄罗斯，而不是英国。” “是的，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在这几个月，我也不应该有任何的举动，是吗？” “如果你这样做，是最好的。”别列佐夫斯基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说道：“圣诞节的时候，加林娜会带着孩子来伦敦，那段时间，她们会住在梅费尔的别墅里，你要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行程。” 卡琳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很明白，现在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宠爱，如果失去了这个，她将一无所有。因为她毕竟不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妻子，当他的妻子来伦敦的时候，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退让。 幸好别列佐夫斯基还算照顾自己的情绪，没有将她们安排到哈罗的别墅来。相对于梅费尔的别墅，哈罗这里才是她真正重视的领地。 陈默他们来到了利物浦早已预定好的酒店，所有人都在餐厅简单吃了一点，就都洗洗睡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和汽车，加上都有超过了20个小时没有睡觉，每一个人都疲惫不堪。 第二天一早，glg公司派来的大巴车就停在了酒店门口，接上了他们所有人，来到了位于不远处港口区的glg公司总部。 利物浦曾经是英国的第一大港口，不过这些年早已被南安普顿超越，不管是利物浦还是不远处的曼彻斯特，他们都失去了往日的荣光，显得破败不堪。 glg公司虽然曾经也是全球最大的老牌航运公司之一，不过也跟大英帝国一样，在全球大发展进程里失去了冲击力。目前来说，glg公司的规模，连全球前20都进不去了，他们唯一还值得骄傲的，也只剩下了历史。 目前，世界航运的中心在亚洲，甚至造船业，也早已转移到了亚洲。不管是日本，还是韩国，还有新加坡和香港，这些地方才是世界航运的中心，这一点，即使连美国也比不上。 亚洲经济的发展，促使了亚洲航运业的发展，一个小小的香港，控制的船队规模，运力，都超过了整个英国。香港的几大航运家族控制的公司，都是全球最大的航运公司之一。 不过那些只是集装箱运输和散货运输，目前来说，在石油天然气船舶的制造和运输上，日本的企业占据着明显的优势。 陈默虽然知道，在未来国内的航运发展日新月异，运力很快就达到了世界前列。甚至国内的港口占据了世界十大港口运力的八个席位，除了国内的港口，全世界只有新加坡港和鹿特丹港进了前十的席位。 谈判的第一天，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双方首先要确定谈判的事项和进程。本来这件事情是应该先谈好的。就像陈默第一次出差跟道达尔公司接触那样，双方先派出相应的人士，安排好谈判的程序，时间等等。 但是这次的谈判属于康学东推进了进度，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接触到这一步，所以他们这些谈判人员来了之后，先要确定整个谈判的框架。 这个中间，陈默可以发挥的作用很少。首先，他没有接触过谈判的内容，其次，大部分人都会英语，他的作用也几乎没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谈判小组的人都认为他是来混资历的，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 谈判组的人员组成都是经过了认真研究的，每一个人都要发挥不可取代的作用，更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有陈默这个翻译，谁都可以取代，可有可无，也难怪人家看不起。 陈默也觉得在谈判小组里格格不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跟着混了半天，觉得无聊透顶，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一些商业谈判的程序，以后再出席这样的场合，不至于一窍不通。 所以当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卡琳娜的电话，他就像被解脱了一样松了口气。跟薛部长和沈副总请了假，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回伦敦的火车。(未完待续。。) 第一零八章 再次重逢 （第十更…………） 当陈默从伦敦尤思顿火车站出来，在路边的停车位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看专门派来接他的那辆罗孚越野车。这种越野车在国内被称作路虎，是一种高性能的全地形越野车，在全世界都享有很高的声誉。 看了看车牌，他在车窗上轻轻敲了敲，坐在里面的两个保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打开车门下来，其中一个陈默看起来比较脸熟，是以前跟在纳斯佳身边的一个。他跟陈默笑了笑，伸出了大手说道：“你好，陈先生，我们以为你还需要一会儿时间。” 陈默伸手跟他握了一握，感觉自己的手要比他的小上许多。“非常感谢你们能够来接我，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你没有带行李？” 陈默拍了拍身后的背包说道：“我不认为来赴约需要带上行李。” 他笑了笑说道：“我以为你会在这里陪小姐一段时间……走吧。” 陈默拉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问道：“纳斯佳最近怎么样？” 他发动了汽车，从后视镜里望了陈默一眼，说道：“很难说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陈默也没有再废话，安静地坐在后排，望着窗外的景色。虽然两个保镖不时打量着他，他也装作不知道。 车子沿着卡姆登绕过了摄政公园，向西北方向驶去，经过了英格兰队的主场，温布利球场之后，向西南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就到了哈罗镇。 陈默惊奇地发现，别列佐夫斯基在这里买的房子。这座占地将近两平方公里的豪宅，竟然就在他的同学克莱恩家不远处。他很想给克莱恩打一个电话，想想不是时候，又放下了电话。 车子进入了一扇古朴的大铁门，道路两边都是参天的大树，片片落叶将这个林荫道衬托的异常美丽。车子又走了几分钟。才停到了一座有些年头的乡村豪宅门口。 陈默隔着车窗看了看房子，感觉不用布置都可以来拍恐怖片了。他回头问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也过来了吗？” 那个保镖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是特意为了你从法国过来，明天就要离开回法国。” “不是回俄罗斯吗？怎么会回法国？” 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里已经泄露了一些情况，反而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重要性，说道：“总统先生的女儿孩子法国等着先生，他们会一起回俄罗斯。” 陈默假装没有在意，推开了车门。相比将近两平方公里的花园，这座别墅并不算太大，但这已经是陈默亲身经历过的最大的别墅之一。与现代的别墅不同。这座别墅外观看起来有些陈旧，房屋的外墙上还怕满了各种藤蔓，只露出了一个个看起来很小的窗户。 透过藤蔓的缝隙，模糊地可以看出外墙是以青石，红砖为主，配上冬天变的有些枯黄的藤蔓，让整个别墅变的有些阴森。要是让陈默选择，打死他他也不会花上千万英镑来买一栋这样的房子。住在里面就觉得有些恐怖。 他将背包斜背在肩上，跟着另一个保镖的后面。上了两层台阶，进入了门廊，在门口换上了棉拖鞋，进入了这栋房子。 与他想象不一样，一进门不仅没有看到别列佐夫斯基，就连卡琳娜也没有看见。大客厅里空无一人。保镖直接把他带到旁边的小客厅门口，说道：“小姐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陈默推开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纳斯佳坐在电视剧前面的大沙发上哈哈大笑，电视里面正播放着经典的猫和老鼠。这部动画片陈默也很喜欢看。不过在这个时候看见这样一个场景，实在让他有些意料未及。 离她不远处的壁炉边，一个面容温和的中年女人坐在一个躺椅里，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见陈默进来，向他笑了一笑，又低下头去。她旁边一个女佣打扮的女人，却用略微惊奇的表情看着他，想打招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楞在了那里。 陈默感到挺有意思的，进屋后的一切都非常有意思。他原以为那个中年女人是卡琳娜，可是看她的态度，陈默就知道了不是。今天的邀请是卡琳娜发起的，背后肯定是别列佐夫斯基的意思，可是他们两个却都没有露面，这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纳斯佳既然精神病复发，甚至连人都不愿意见，忘记了自己一样，现在看起来却似乎跟一个正常人一样。 陈默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对方恐怕是想先看看纳斯佳对自己的态度，然后再决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款待自己了。他没有太多考虑，向纳斯佳喊道：“你好，纳斯佳。” 纳斯佳躺在沙发上，一条腿翘在沙发背上，正看的起劲儿，听见陈默的喊声，她楞了一下，伸长了脑袋向陈默的方向望了过来，却不防备，一下子就从沙发上滚落了下来。“唉哟……” 陈默快步走了两步，将落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她一把扯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沙发上。“嗨，纳斯佳，还记得我吗？” 纳斯佳的眼神迷茫了不到两秒钟，笑了起来。“笨蛋，我当然记得你，你带我去布里克巷吃小吃吧，卡琳娜总是不愿意让我出门。还有，你答应我带我去瑞士滑雪的，是不是又一个人溜去玩了？！” 陈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布里克巷的记忆还记得，可是去瑞士滑雪，自己不记得跟她提过这个。只见那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在她旁边蹲下，轻声问道：“纳斯佳，你还记得你们曾经去布里克巷吃饭吗？吃了些什么还记得吗？” 纳斯佳兴奋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当然记得，我们先吃了咖喱拌饭，后来又吃了老婆饼，还有香辣鸡翅，对了还有碳烤肋条，还有……还有芒果沙拉，不过太凉了，埃文又帮我点了热苹果酱。我们还买了一个小灯笼，对了，我的灯笼放到哪里去了？” 她套上了拖鞋，跟陈默说道：“你等一等，我要去找那个小灯笼，我最喜欢那个小灯笼了。你不许走，记得你答应了我，要带我去滑雪的。” 不等陈默反应过来，她就咚咚地跑了起来，听着她的脚步声上了木质的楼梯，很快就没了声息。陈默转过头来，略显惊讶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选择性失忆……”这个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受过太强烈的刺激，所以她学会了忘记一切自己想忘记的，记住了想记住的。不过这种记忆是经过她的大脑过滤过的，也就有一些逻辑的错误和记忆的挤压，造成了记忆紊乱。” “很严重吗？” “不，这要看从哪方面分析，如果只是从人的生理健康来看，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健康。这些记忆的紊乱，只要经过疏导，很快就能让她恢复正常。关键的问题就是，不能让她受刺激，要顺着她的心意来。” 陈默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说道：“埃文陈，我是一个中国人。” 对方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今天回来。你可以叫我米歇尔，我是一名护士。” “也就是说，只要不刺激她，她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是吗？” 米歇尔却说道：“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正常是怎么定义的，她现在的确跟我们有一点不一样，但是也不能说她就是不正常的。她只是在过去的伤害中，失去对自己的自信和对事务的客观判断能力，如果想让她恢复这方面的能力，就需要长期的治疗和护理。” “我的意思是让她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就想我刚开始遇到她的时候一样。” “我了解她过去的所有事情，她跟你相遇的时候，其实也不是你所说正常标准，只不过是暂时压抑住了，让她显得与正常人并无不同。但是一点小小的刺激，可能就会让她旧病复发。如果仅仅是你所说的标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恢复到你说的程度。” 陈默有些困惑地问道：“那她忘记我又是怎么一回事？” “请坐下再说……”米歇尔笑了笑，请陈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他身边。“她并没有忘记你，只是在她的记忆中，她失去了客观的分析能力，所有她愿意记住的东西，她都可以记住，但是在这些记忆中，没有谁是特别重要的，也没有谁是次要的，这都需要一点点的引导，才能让她恢复判断能力。”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举例来说，就是她的爸爸和你，她的妈妈和我，甚至包括一个陌生的给她留下美好印象的人，我们在她的心里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她分析不出我们跟她的关系的远近，需要一点点地引导，才能让她明白过来。她虽然有你的记忆，但是仅仅只是记忆，如果你一直不出现，她就会慢慢忘记你，可是如果你出现了，带给了她欢乐，她又会把你当成比别人更重要的人。” 陈默明白了一些，却感到疑惑更多了。他还想再追问，只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他的心提了起来。(未完待续。。) ps：今天的十更结束了，希望订阅能够达到心理的基本要求，没信心啊……） 第一零九章 枭雄 （求订阅） 纳斯佳率先跑了进来，说道：“埃文，小灯笼在伦敦的房子里放着，我们要回到伦敦，才能找到那个小灯笼了。你会带我再去吃各种小吃吗？” 她的身后，跟着走出来了一个身材不高，但是看起来很壮实的中年男人，看着他那标志性的秃顶，陈默就认出了他正是被誉为克里姆林宫教父的别列佐夫斯基。他的臂弯上还挂着一个比他高出了半个头的俄罗斯美女，标志性的金发碧眼，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完美的时候。 这位就是经常跟自己聊天的卡琳娜了，她跟别列佐夫斯基一起，这真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但是别列佐夫斯基有钱有势，不要说一个美女，就是一群美女，他也有资格养。 陈默将注意力放在了纳斯佳的身上，笑道：“当然，这次没有预算限制，你想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我就知道，这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啊……我的杰瑞，刚才我没有看到，放过去了，爸爸，我要重新看，刚才我没有看到……” “当然，宝贝儿你想从哪里看就从哪里看……陈先生，介不介意我们先聊聊？” 陈默迎了两步，在距离他还有一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伸出了双手。“你好，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自从知道了你是纳斯佳的爸爸，我搜集了很多关于你的新闻，在我的心里，将你看作是我的偶像了。” 他嘿嘿笑了一下，跟陈默握了握手说道：“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也传到了遥远的中国，不过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偶像的形象见你，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一个疼爱女儿的爸爸就好了。” “是的，先生。”他又转向卡琳娜说道：“非常荣幸见到你，卡琳娜夫人，在以前的很多时候，我都一直在想，天天跟我通话的女士会是什么样子。今天见到了，你满足了我的所有幻想。” 卡琳娜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娜佳为什么会被你迷住了，你的确是个很会讨好女孩子的男人。” 别列佐夫斯基率先走向了靠近窗口的一处座位。这里应该是接见亲近朋友的地方，四个单人沙发两两相对，每一个沙发都可以容纳一个超级胖子躺下。在沙发之间摆放着一个小茶几，可以放一些点心，水果。茶水。 陈默坐在了沙发上，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拘谨，既不显得自己太张扬，也表现出一点尊敬的感觉。两个女佣端过来了一壶红茶，和两份点心。想要倒茶的时候，卡琳娜接了过去。“我来吧。” 对方应了一声，就连忙退了下去。米歇尔看了看他们，也跟着走出了小客厅。纳斯佳原本看她走了，还准备要叫住她，不过看到了陈默他们。又改变了主意。 她穿上拖鞋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从陈默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一块芝士，看见陈默没有反对，她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又拿了一块巧克力，心满意足地跑了回去，继续看她的电视。 别列佐夫斯基一直没有说话，注意着陈默的一言一行。以前调查的资料再齐全，也不如他亲自看一看，历经风雨几十年。不要说陈默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就是那些老狐狸们，在自己的面前也别想藏住自己的尾巴。 这个年轻人的资料，大部分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中产阶级的家庭，受过完好的教育，而且对待感情非常认真，至今也只有过两个女朋友，这还是因为第一个死了，才交往了第二个。 但是有一点让他有些顾虑。那就是他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他的家族有人在政府身居高位，那个政府是全世界的人都为之畏惧的政府。不过，只是两个年轻人的交往，他认为也不会影响到高层去，这一点顾虑还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 至于陈默已经有了女朋友这一点，他从来不认为这是问题，他不相信，有谁能够抵挡住自己的刻意的拉拢，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力，他都可以给的更多。 他却不知道，在陈默的心里，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看见陈默望向纳斯佳的温和眼神，他的心里也格外舒服，这种由衷的温暖，不仅纳斯佳喜欢，身为纳斯佳的爸爸，他也可以感受到这个男孩子对纳斯佳的关怀不是假装出来的。 “陈先生……” 陈默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请叫我埃文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就直接称呼你为埃文了。我想知道，你对纳斯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陈默望了望那边正在看着电视的纳斯佳，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有怜爱，有愧疚，但是没有真正的爱情。” “为什么如此肯定？” “对我来说，我不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男人，爱情对于我来说，是神圣的，不容亵渎的。” “这个我可以理解，那么你如此关注纳斯佳，仅仅是因为她这次犯病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陈默点了点头，“这是让我愧疚的一点，可是在后来知道了她的过去之后，又非常怜悯她，她还不到十八岁，正式应该享受青春岁月的年纪，却因为一次伤害，堕入了痛苦的深渊。” 别列佐夫斯基坐直了身体，虎视眈眈地看着陈默，笑了一下说道：“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来怜悯她吗？你不认为自己说出来的话非常可笑吗？” 陈默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如果权力和金钱真的能够解决一切，那她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呢？这种伤害不是金钱和权力能够抚平的，能够抚平伤害的只有感情。” “那你认为你可以抚平她的伤害？！”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 别列佐夫斯基这一下有些奇怪了，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爱已经给了我的女朋友，不能在带给纳斯佳。纳斯佳需要的是真正的爱情，而不是我的怜悯。”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希望能够尽我的努力帮助上她，带给她更多的欢乐。” “然后再带给她更大的痛苦，让她沉沦在这无休止的伤害中，永远也走不出来？！” 陈默激动地说道：“当然不是！” “那是怎样？！”别列佐夫斯基语调缓慢，但是坚定地说道：“当她刚刚习惯你的温暖，你的出现，你给她的爱。你却又回到了中国，将她抛在了脑后，她会因为失去了你而痛苦，而失望。你认为这就是对她好吗？” 陈默从一开始来，就怕面对这个问题，可是别列佐夫斯基却在一开始就把这个问题摊开了来问，让陈默哑口无言。如果回答对纳斯佳有爱，这不仅仅是对自己感情的不诚实，更会引起别列佐夫斯基的怀疑，如果回答没有爱，那他在这里出现的动机也就更值得怀疑了。 他设想了很多的应对方案，还是觉得，自己将感情坦白，才能够获得对方的认可。这不仅是自己想在他面前演戏还骗不了他，更可以将解决的方案推给他。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是真的想帮助纳斯佳，让她尽快地恢复过来，重新变成一个开朗的女孩子。” 他嗯了一声，靠在沙发里，抽出了一根雪茄问道：“要不要来一根？” “谢谢，我这个年龄还不会享受雪茄的爽感，还是普通的香烟更适合我。” 他也来了兴趣，笑道：“我也挺喜欢你们中国的香烟，十年前的时候，你们中国的香烟在我们俄罗斯是卖的最好的，甚至超过了美国烟。” 陈默给他发了一根自己的中华，帮他点燃，然后问了问卡琳娜。她却笑着摇了摇头，掏出了自己的寿百年香烟。这种香烟在大学里很受女生欢迎，不过陈默却不喜欢其中的薄荷味道。 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如果你不能给娜佳带来幸福，那么你就应该远离她。她现在需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你认为呢？” 陈默以退为进，说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请让我履行完了对纳斯佳的承诺，我就会离开她，好吗？” 别列佐夫斯基却不置可否，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问道：“据我所知，你在中油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为什么舍不得放弃现在的工作，来为我工作呢？” 陈默正愁该如何将话题转到这个方面来，现在他转变话题正中下怀。闻言笑了一下说道：“虽然为你工作，我能够挣到远超我现在收入的财富，但是我不认为为你工作会比我现在的工作更有发展潜力。” “哦……”他笑了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的收入虽然不高，但是在我们国内已经不少了，足够我目前的开销。对于金钱，我的渴望并不大，你应该让雅宾洛夫斯基先生打听过我的情况，实际上，我的妈妈现在不仅管理着一家进出口公司，而且她现在的丈夫也是一个亿万富翁，虽然比不上你的财富，但是我并不缺钱。而我在中油有着良好的基础，这些基础足以让我在未来，升上一个让人羡慕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一一零章 上半场 （感谢太子殿下，满世界打飞机，书友151206213500414，还有基友党总xx兄弟的打赏，以及各位朋友的月票，谢谢你们。后面再过几章，我会加快进步的，最近一直在考虑这方面的情节。） “这一点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为了今天的见面，陈默考虑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甚至考虑过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去一趟俄罗斯才能见到他的人。这次在英国能够顺利地见到他，让陈默再满意不过了。为了打动他，陈默设想过许多的语句，这个时候当然是怎么能触动他怎么说了。 “在中油我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未来的中油，规模绝对会成为全球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这会让我掌握巨大的权力。可是如果为先生你做事，虽然短期内可能会比现在更好，但是长远看来，却看不见未来。因为先生你现在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在一秒钟内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危言耸听就可以打动我？还是我对你的调查并不透彻，你还有其他∽，的身份？”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刚刚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工作。我之所以这么说，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和企图，也不行为自己捞取任何好处。你虽然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但是我也不认为你会将这些财富给我，所以在某种立场上来说，我们是平等的。” “你是一个很自信的年轻人，这一点我很喜欢，但是我不认为你的推断有任何现实性。” “我正是因为身在中国。远离你的世界，所以我看的一些事情，会比你看的更清楚。” 他哦了一声问道：“我很愿意听听一个外国人是如何看待我的。” 陈默组织了一下自己的用语，说道：“从96年的时候，你利用自己的电视台还有自己的影响力为叶利钦总统赢得了大选，也赢得了你在克里姆林宫的隐性权力。从哪个时候开始，你的人生就已经走上了巅峰。你得到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得到了俄罗斯航空公司，还得到了数家电视台，还有电视网以及多家媒体。而且在政治上，你成为了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长，车臣问题首席代表，以及独联体国家执行委员会主席，你成为在俄罗斯仅次于叶利钦总统的权势人物。” “可是一个国家想要发展。一个国家想要稳定，重要的是妥协和平衡。我们中国的历史上，已经有无数的朝代为这个教训买单。你被解除了国家安全会议副秘书长的时候，就代表着属于你的巅峰时刻已经过去了。你和你的几个同伴已经成为了阻碍俄罗斯发展的瘤赘，波塔宁从副总理去职，也明显地表现出了这一点。你们虽然还依然获得叶利钦总统的信任，可是你们已经站在了民众的对立面上，他也必须有所表示。而且现在。他现在也要离开总统宝座了……” 别列佐夫斯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很难想象。今天会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分析，这让我很意外。”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因为你是纳斯佳的父亲，我对你的关注也挺多的，论起权谋，我们中国人几千年的斗争史，精彩的案例比比皆是。现在许多国家的领导人玩的伎俩，都是我们祖先玩剩下的。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我们国家古代的哪一位吗？” 他笑着说道：“愿闻其详！” “在我们国家，两千多年前有一个大商人叫吕不韦，当时他的生意做遍了好几个国家。富可敌国。但是他让人记住的不是他做了哪些生意，而是他投资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们国家第一位皇帝的父亲。后来，他成为了权势无双的首相，在我们国家的始皇帝登基之后，都还以父亲的称谓来称呼他，可是他最后却落了一个饮毒酒身亡的下场。” “因为什么原因呢？” “因为他阻挡了始皇帝掌握大权的道路。” 陈默喝了一口有些变凉的红茶，又说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跟他一样的情节。开始的时候是叶利钦总统，但是叶利钦总统的年龄比你还要大，他的手段要温和的多，因为他还需要你们照顾他的家人。但是现在的普京总理，却比你要年轻，在国内的利益分配，权力集中等各个方面，我不信他会一直是你忠实的盟友。” 别列佐夫斯基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里，翻了翻眼皮，看了一眼陈默。“你真的让我很意外，这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说出来的话。” 陈默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因为你是纳斯佳的父亲，我希望你能永远保护她。” 纳斯佳在那边听到了陈默提起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在叫她，开心地跑了过来。她不顾自己的爸爸就在眼前，跟陈默挤在了一个沙发里，嘿嘿地笑着。“我们什么时候去布里克巷？” “明天晚上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认为应该留在家里吃饭。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却忘了拿给你。” 一听有礼物，她立刻开心了起来，不等陈默起身，她就飞快地过去将陈默的背包拿了过来。 陈默带来的礼物还是中国结跟折扇，这两样礼物上次在阿迈勒家获得的一致的喜欢。这也让陈默觉得，这种民族风格的礼物，送礼确实不错，既便宜，又不丢面子。 果然，两个女人见到了这巨大的中国结和檀木的镂空折扇，都非常喜欢。纳斯佳俯身抱住了陈默，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以示奖励，可是陈默看着她爸爸的严肃的脸色，却觉得心虚了。 一个文质彬彬的清瘦老头走了进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什么时候开席？” 陈默看了看外面的天，冬季的天黑的早，现在外面已经黑漆漆的一片。不过现在的时间才六点，对于英国人来说，这个时间吃晚饭有些太早了。 “现在就开席吧……”别列佐夫斯基说道：“我原本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要离开英国的，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失礼。” 陈默却感到了一阵欣喜，他能够说出这句话，说明他的自己的重视程度绝对是增加了。“没关系先生，最少我们还有晚饭的时间可以交流。” 他点了点头，那个管家就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那我们就边吃边聊吧，我是俄罗斯人，你是中国人，我们都不是古板的英国人，吃饭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地聊天。” 看来今天这一策略是用对了，不管自己说的对不对，最起码也让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一个简单的可以让他随意摆布的人。只有他对自己更重视，自己的一些计划才更好实施。 晚餐的菜式并不多，但是食材却无一不是陈默只听说过，没有吃过的。意大利的白松露，里海的鱼子酱，澳洲的胡桃，日本的牛肉，还有一份俄罗斯的国菜，土豆烧牛肉。 陈默刚才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现在就认真地品尝这美食，他可不愿意自己说的太多，惹了这个枭雄不快，一会儿直接拿枪干掉了自己。 再说了，像他这种人，稍微点一下，人家都可以联想到十万八千里。不要说一件事的前因后果了，就是十八代祖宗，都会想的清清楚楚。要没有这样一点能力，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这么成功的大人物。 别列佐夫斯基心里有事，陈默也故意只逗着纳斯佳聊天，还别说，这个时候的纳斯佳要比他认识时候的纳斯佳可爱多了。那个时候的纳斯佳骄傲的像个女王，可没有平等相待的风格。可是现在的他，娇俏可爱，柔弱的像一朵易碎的小花，让人忍不住小心呵护。 别列佐夫斯基不是没有怀疑陈默的动机，但是他想不到陈默说出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目的。陈默的底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年轻人。他却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调查了陈默之后，陈默却又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再说了，陈默也真的没有想过现在就从他的身上获取什么好处，金钱方面，少了不管用，多了不可能。而另外的方面，陈默更不敢表现出来了，他要是真露馅了，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啊！ 卡琳娜也没有想到，一个她认为普通的年轻人，今天会放出一颗这么大的炸弹，他的分析不仅震住了自己，也真的触动了别列佐夫斯基，要不然，在吃饭的时候，他也不会如此沉默寡言，甚至连要跟陈默说的话都忘记说了。 她也觉得自己要重新认识这个男孩了，原本她跟陈默亲近，也只是单纯地希望陈默能够帮到纳斯佳。现在纳斯佳被别列佐夫斯基交给她照看，纳斯佳恢复的好了，她能够得到的好处也就更多。 包括这次邀请陈默来做客，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吸引别列佐夫斯基来英国，同时也叫过来她在英国的一帮媒体朋友，利用别列佐夫斯基来造势。虽然别列佐夫斯基没有让邀请那些朋友，但是他肯来英国一趟，等他回去了，自己还是可以放出风声来，以此来证明他对自己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 下半场 上 （感谢搞活回顾后天兄弟的打赏，还有各位的月票，订阅，谢谢你们。） 卡琳娜原本只是想将陈默跟纳斯佳一样，作为吸引别列佐夫斯基关注的一个筹码，可是今天旁听了他们的对话，她也第一次开始真正重视起这个原本她认为的小人物了。 跟随别列佐夫斯基这几年，她不是没有见过其他人在他面前说大话，可是一个个对手被他打压，一个个属下被他征服，这几年已经很少见到有谁能够在他的面前直白地告诉他，你已经走进了末路。更主要的是，这个陈默说的话虽然仅凭猜测，却言之有物。她可是很清楚，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扶持的这个普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哪怕是在他还没有登上总理宝座的时候，就已经将别列佐夫斯基从克格勃给赶了出来，将克格勃视为他的领地，不允许任何人在里面掺一脚。现在普京不仅成为了总理，更有最大的可能成为下一任的总统，为了权力之争，不知道以后还会产生多少矛盾。 可是别列佐夫斯基也别无他法，为了他多年来聚集的财富不被充公，为了他在俄罗斯的政坛仍然具有影响力，他只能支持⊕，普京而不是别人。 现在与普京竞争的两大对手，普里马科夫已经明确表态，要打击寡头，清算俄罗斯的国家资产在私有化过程中的一切内幕。而另一个对手久加诺夫，更是要恢复苏联的荣光，他们针对这些寡头的打击会更加激烈。 只有普京，因为在政坛的崛起时间不长，底蕴要小于两个对手，所以只能依靠叶利钦总统的信任和他们这些寡头的支持。才有可能赢得选举。 虽然大方向是一致的，可是普京与别列佐夫斯基的矛盾已经产生。如果别列佐夫斯基愿意退让一步还好，可是他现在仍然想像以前那样掌控所有的大权，甚至根本没有将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普京放在眼里，认为自己能够扶持起来他，也能够再将他打落尘埃。 陈默的话虽然有些激烈。却真正触动了他的内心，卡琳娜知道，如果别列佐夫斯基真的听了陈默的劝说，那么以后这个年轻人也会在他的帝国里占据一个显赫的位置，最少，一个智囊的席位少不了。这样看来，这个年轻人的作用远远不止只是成为纳斯佳的备用情人。 一直到吃过饭后，别列佐夫斯基擦了擦嘴巴，才说道：“埃文。你刚才的话对我的触动很大，我很愿意听听一个外人，如何来看待我与俄罗斯的关系。你愿意再跟我这个老头子，再聊一会儿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先生，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也想成为一个你这样的人，所以。能够有机会跟你学习，也是我渴望的。” “跟我来吧。”他笑了笑。率先站起了身，看了看手表，说道：“吩咐伊万一个小时后准备好车队，也为我们的埃文安排一辆车，供他在英国期间使用。”他又看了一眼陈默说道：“你也可以在房子里给他准备一间客房，我想我的娜佳也愿意能够经常看见他。” 卡琳娜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安排好的。” 纳斯佳推开了面前被她捣弄的零散的食物。说道：“我想去酒吧玩……埃文，你会带我去吗？” 别列佐夫斯基对这个女儿的请求总是难以拒绝，索性推到了陈默身上。“那要看埃文肯不肯带你去了，一切等我们下楼再说好吗？” 陈默拒绝了她一次，就让她旧病复发。实在掌握不了跟她交往的分寸，生怕自己拒绝，会让她又变的严重起来。他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你现在去换衣服，等我跟你爸爸谈完，我们去伦敦玩。” 别列佐夫斯基向他点了一下头，陈默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向二楼走去。他边走边说：“在今天下午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中国的年轻人的话感兴趣。” 别列佐夫斯基虽然是个俄罗斯人，却也是个犹太人，所以不仅没有俄罗斯人的彪悍体型，反而个子很矮。陈默这不到一米八的身高，都比他要高半个头。相反，纳斯佳的个子很高，这应该是随了她的妈妈。 陈默迎上了他的目光，还稍微带点俯视，但是心里绝没有一点优越感，尽可能平静地说道：“在遇到纳斯佳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与一个国际著名的商业大亨联系上。我始终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这或许是我们能够平等相处的基础。” “真的一点利益关系都没有吗？” 陈默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改口说道：“当然，在见到先生以后，现在有了两个不成熟的想法。” “两个……”别列佐夫斯基忍不住笑了起来，推开了二楼的一间房门，说道：“你可真是贪心啊！”他不怕陈默提要求，陈默有求于他，他才能更信任陈默，要是陈默什么要求都没有，他根本不会再听他任何一句话。 这是一间最不像书房的书房，除了一张书桌证明了书房的作用，整个房间里看不见一张纸，一本书。他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请陈默在他面前坐下。“这套房子是我今年才买下来的，我只是当做度假的地方，所以这间房子我几乎也是第一次进来。想喝点什么？” “随便。” 他摁响了桌面上的呼叫器，让送两杯咖啡进来，又将一个烟灰缸放在了两个人的中间，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说说看，见到我之后，有什么要求？” 陈默知道，只有自己有求于他，才能让他更信任。说道：“第一件事是公事，目前尤科斯公司正在跟国油洽谈中俄石油管道的合作，但是我认为，这项合作绝对不可能实现，我认为，我们也可以另外开辟一个计划，一个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计划。” 别列佐夫斯基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你不认为这个计划已经超出了你可以参与的范围了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我在这件事情当中可能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我的教父，却是中油的一位高层领导，他完全有能力推动这项计划。” “那你是从什么方面判断尤科斯公司跟国油的谈判不能实现？而且据我所知，中油的势力范围应该集中在中国的南方，与俄罗斯交界的西疆油田，以及东北的黑大油田，都是在国油的控制下，你们中油靠什么来跟我们谈合作呢？” “中油和国油虽然是两家公司，但是在一年前还是一家公司，所以在许多方面，也是可以联合合作的。关键在于，这件事情是由谁来引导的。” “我明白了，这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依据是什么了。”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从商业的角度，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但是从政治的角度来看，这个合作却是俄罗斯政府方面不会认同的。尤科斯公司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实在太过于强势了，他妄想用经济手段来逼迫克里姆林宫就范，这在过去行不通，在未来更不可能实现。普京的过往经历造就了他强势和不可妥协的性格，注定这条管道只能在政府的支持下才能通过，仅靠尤科斯公司一家，是不可能建成中俄石油管道的。”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问道：“这些事情是你的教父跟你说的吗？” 对这个问题陈默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在家里经常讨论这方面的话题，他对上层的局势看的比我清楚，而我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经济领域。” “所以，我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不得善终，也是你的教父看出来的？” “大部分是因为他的原因。” “我想，有机会我一定会见见他，跟他好好谈谈。” 陈默笑着说道：“值得庆幸的是，你和普京总统的矛盾还没有彻底爆发，如果你现在放弃在政治上的诉求，只将自己的精力放在经济方面，你会继续辉煌下去的。” 他笑了笑说道：“弗拉基米尔是我挑选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认为，你们夸大了他的能力，而小看我的能力。” “如果先生继续执迷不悟，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你即使被关进了监狱，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哈哈笑了起来，“监狱……你真的认为我会落到那一步吗？” 陈默笑着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贱卖你的资产，趁着他还没有把你关进监狱，流亡到国外。可是那个时候，你注定会一辈子成为一个无根之人，至死也不能再回到自己的祖国。” “你的智谋团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智谋团，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我的教父两个人经常在家里研究出来的。我只能告诉你，没有阴谋，没有利用，只有合作与共赢。” “那我该如何相信你？”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对于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无法来证实。但是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们假如有合作，所有的合作都只限于经济方面。”(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章 下半场 下 不谈政治，只谈合作，这丝毫引起不了他的兴趣。目前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产量完全处于供不应求的阶段，不靠中国的市场，他也可以过的很好。 他哈哈笑了起来，两个小眼睛盯着陈默，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道：“对于不在我控制之中的合作，我的兴趣并不大。如果你跟你的教父仅仅是依靠这一点分析，就想得到公平的合作地位，我认为这不现实。”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也没指望你能够因为这一点就指望你在中俄输油管道的计划里掺一脚，尤科斯公司和俄罗斯的政府部门，都不是容易应对的对手，何况这里面还涉及了国有的管道公司和东亚的其他国家。” “说说你的第二个想法吧，这件事情还需要认真考虑一番。” 陈默也知道，想打动眼前这个枭雄，自己下的这点料远远不够。但是如果自己说的更多，透露更多的未来，那么更加会引起他的怀疑，他现在就已经怀疑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甚至是政府了，自己要是不收敛一点，以后这条线肯定就断了。 别列佐夫斯基是不会允许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还跟自己的女儿如此亲近的。现在的他还不是后世那个落魄的流亡者，挂着这条线，自己也可以将许多有用的消息透露回去。 听到他的话，陈默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收入非常低，如果不算一些隐性福利，今天晚上的一顿饭就可以把我吃破产，所以我也一直在寻求其他方面的投资。” 他笑了笑问道：“不至于吧。我可是知道，你最近在伦敦也小赚了一笔。” 这件事情陈默没有想到过会瞒过有心人，甚至中油现在就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已经赚了不少钱。所以，陈默也一直在考虑，该如何更好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是的。对于在金融市场的触觉，我自信比任何人都强。但是我的基础太薄弱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在境外投资的资格，所以我必须寻求一个更加隐蔽的渠道，来创造更多的财富。” 别列佐夫斯基来了一点兴趣，笑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我知道先生在英国也有不少的资金，我希望能够在合适的时候，划拨一部分来由我操作。而我只需要得到其中的一部分佣金。” “金融市场可没有常胜将军……”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是在合适的时候。”陈默自信地说道：“而且，届时我也会成立自己的公司，不会再将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他只考虑了不到五秒钟，就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将一笔不超过一千万英镑的资金交由你操作，但是为了资金安全，我需要最终的决策权。” 陈默笑道：“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我说的是佣金……我仅仅需要资金的操作权。所有权仍然是属于你的。” “哦，是吗？现在我对你的计划更有兴趣了。” 陈默可以感受到他一开始的防范转为了兴趣。笑着说道：“我只担心，先生到时候舍不得那笔佣金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很有意思，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这样跟我说话的人……这样吧，只要能够保证我百分之二十的回报，所赚的所有资金都是属于你的。” 钱对于别列佐夫斯基来说。真的不是他在乎的。能拉上陈默干私活，将他绑上自己的阵营，比几百万镑都会让他开心。更重要的是，陈默敢干私活，他就不可能还有其他的身份了。一个真正的间谍，是不可能具有如此自由的权力的。 他自己就是间谍出身，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也比其他人更清楚。陈默真要是间谍，他只需要在投资的时候稍微坑他一下，让他亏一大笔钱，陈默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辈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了。 不过，他的那个教父还挺有意思，一个中国人，却对俄罗斯的政治关系如此关注，应该不会是一个单纯的商业管理者。以后对他要格外提防一些，不能在交往中让他摸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陈默在中间搞鬼，他真正的对手就是面前这个装作单纯的年轻人。能够利用他的资金来为自己服务，陈默更是满意无比。 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保镖敲门走了进来，眼睛没有向陈默这边看一眼，说道：“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出发了。”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去看看看有没有把我的行李准备好，我马上就过去。” 保镖退了出去，他又说道：“如果你真的需要钱花，我有一个好计划，不需要你承担任何风险。” 陈默装作大感兴趣地问道：“什么计划？” “我可以从我们油田的产量中给你划出一定的份额，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份额通过你运到你们中国。不过，这需要你疏通好你们国内的关系，而且，我还可以根据你的意思来签订合同。” 别列佐夫斯基的意思很简单，只要陈默敢做这笔生意，那么他的怀疑就可以去除了。这件事情固然是他关照陈默，但是也要陈默敢做啊。一个有太多身份的人，是不会在这方面留下太多把柄的。 用一点小利益，将陈默拉下水，他对陈默的控制也就会更紧了。陈默带给他的一些警示，也足够他的这份回报了。一个国外的人都可以看的这么清楚，而自己却仍然沉迷与局中，这实在太危险了。 原本他没有将陈默放在心上，可是没有想到，陈默带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的确是惊喜，又惊又喜。可是别列佐夫斯基是不会让一个人来影响自己的，要想让他相信，必须要先跟自己站在一个战壕里。 将陈默拉下水，在中国有一个盟友，虽然陈默不算什么，但是中油的潜力毕竟是谁都可以看的出来的啊。他的教父已经带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以后也可以多利用一下这方面的关系了。 陈默表现的很是喜出望外，问道：“给我的价格那是多少？” “这个还需要我回去了之后根据市场情况来确定，绝对会让你有利润，而且这份利润还可以通过我这边给你存在你英国的账户里。不过，你的指望不要太高，因为我不可能跟你签订长期合约，最多只是一年的时间。” “那就足够了。”陈默笑了起来。即使按照市价来跟他算，他也会赚的盆满钵满了，现在国内对能源的需求急剧上升，有多少原油都可以卖的出去。 不过这件事情回去了之后，一定要直接坦白，自己现在的身上不能留下任何污点，不管是想继续在中油发展，还是以后自己初来单干，自己都必须要清清白白的。 四辆一模一样的路虎越野车停在了房子的门口，别列佐夫斯基安慰着撒娇的纳斯佳，又答应了她许多无厘头的要求，这才跟陈默说道：“抛开工作上的事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让娜佳开心起来。相信我，我做的会比你想的更多。”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工作只是我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才想起来的，而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是纳斯佳的朋友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坐进了汽车，车队慢慢驶离。 别列佐夫斯基跟坐在前座的伊万说道：“安排约瑟夫去书市查一下，有没有一本写吕不韦的书，买回来我看看。……是叫吕不韦吧？” 卡琳娜点了点头说道：“还有跟中国始皇帝有关的书，都可以买几本回来看看。可惜我在英国还有事，不能陪你回俄罗斯，不然的话，这件事我就可以去办了。” 伊万说道：“这点小事，我会搞定的。”别列佐夫斯基却靠在座椅里面，一声不吭，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纳斯佳看着车队消失，不开心地看着陈默，说道：“爸爸又离开了，你什么时候离开？” 看着米歇尔在一边使眼色，陈默笑道：“如果你不想我离开，我今天可以陪着你。”但是他又怕跟她留在家里，她搞出什么妖蛾子出来，问道：“还去酒吧吗？” “爸爸走了，我也不想出去了。”她没有穿外套，室外的气温只有几度，她却似乎根本不知道冷。楞了一会儿，她转头问道：“埃文，你是我的男朋友，为什么却对我缺少关心？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抱着我，安慰我吗？” 陈默望了一眼米歇尔，才又转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才刚刚认识而已，还只是普通朋友。” 她上前一步，挽住了陈默的臂弯，问道：“那现在呢？” 陈默也感到有些无奈，带着她向屋内走去。“男女朋友不是看他们做了什么，而是要看两个人的心有没有走到一起。纳斯佳，我们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 对于这样一个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甚至一句重话也不能说的女孩子，陈默真觉得心累，面对她，甚至要比面对她那枭雄爸爸的压力更大。 面对别列佐夫斯基，陈默即使坑蒙拐骗，心里也不会内疚，因为他知道自己伤害不到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面对她，任何一点欺骗，都会让陈默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章 相处 坐在安静的英国乡村庄园里，除了偶尔的鸟鸣，听不到半点声音。管家安排好了纳斯佳跟着她的英文老师学习，在大客厅帮忙招呼着来找卡琳娜谈事的访客。负责各项工作的佣人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负责安保的保镖只是偶尔出现一下，小心翼翼地出现，不会影响纳斯佳的学习。这个屋子里虽然住了不少人，可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让人感到，安全，贴心，又没有一点被妨碍的拘束感。 陈默坐在壁炉的前面，手里抱着一本时装杂志，心里还在想着刚才跟别列佐夫斯基的沟通过程。对于这次的见面，陈默开始给自己打了八十分，认为自己基本完整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可是静下心来再一想，就只给自己打了六十分。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整个交谈的经过，看似自己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权，也表达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可是回过头来一想，自己一直被别列佐夫斯基牵着鼻子走。更主要的是，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对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一点数都没有。 他将自己真实的心态隐藏了起来，除◎，了在对自己个人投资方面有所表态，其他方面没有给出任何的态度。而自己后知后觉，现在才发现这一点，确实还有些太嫩了。 纳斯佳的私人老师是哈罗当地的一位语言老师，正在辅导纳斯佳的英文书写，她的英文口语还可以，但是也经常有一些语法上的错误，至于书写，更是她的弱项。 她的学习非常随意。就是跟老师随意地聊天，由老师随时指出她语法里的错误，然后将这些错误集中起来，统一学习。然后会一起阅读一本英国文学，老师不时跟她分析着口语和书面用语的区别。 学习了将近一个小时，老师见纳斯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就知道今天的学习应该到此为止了。纳斯佳的耐性并不好，今天要不是陈默安静地做在旁边，她恐怕早就静不下心来了。 老师要走了，纳斯佳将她送到了门外。陈默站在窗口，看着纳斯佳和管家一起送这位老师离开，直到她坐上了车。米歇尔也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说道：“如果不受刺激，现在的纳斯佳可爱的像个天使。” 陈默疑惑地问道：“可是这不应该是她的本性吧？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自信，冷傲，咄咄逼人，充满了攻击性，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真的以为换了一个人。” “你错了，现在的纳斯佳才是最真实的。你所认识的纳斯佳，虽然那是在她清醒的时候。但是被伤害过的她，学会了伪装。隐藏。那些冷傲和咄咄逼人只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可是那她为什么会对我另眼相看？” “可能是你的肤色和气息让她感觉舒服了，更重要的是，距离……” “距离？” 米歇尔点了点头说道：“在她的心里，你是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上，又吸引了她，所以她才会对你另眼相看。但是这种信任其实是最不可信的。因为只要你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的心态也会随之转变，或者对你更亲近，但是更有可能是她不会再信任你，转而疏远你。” 陈默疑惑地问道：“可是她不是喜欢……”说道了这里。陈默突然醒悟了过来，自己差点都说漏嘴了。纳斯佳喜欢同性的这件事情，雅宾洛夫斯基虽然知道，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绝对不多，自己绝不在这个范围之内，自己要是真的问出口了，米歇尔一定会怀疑他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自己实在太麻痹大意了啊。连忙转变了一丝语气，问道：“可是她不是因为喜欢那个男人，才会受到这么深的伤害，为什么就会突然喜欢我？” 幸好米歇尔没有注意到这里，笑着说道：“虽然她被爱情伤害过，可是她现在来到了英国，享受着富足而空虚的生活，她也需要重新寻找生活的乐趣。与你的相识，原本可能只是一场萍水相逢的邂逅，但是因为你伤害到了她，反而让她记住了你。” “这么说，她还没有忘记她的痛苦？” “如果真的忘记了，你认为她的病还会有吗？这只能靠时间，或者一场新的恋爱才能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我明白了。” 米歇尔笑着说道：“纳斯佳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值得你去追求。” 陈默内心的纠结却是她不能明白的，纳斯佳开始的性格不算他所喜欢的，张扬，矫情，强势。可是这次再见，一个楚楚可怜的纳斯佳完全颠覆了他的印象，这让他的心里也不少没有触动。 从柔嘉到黎珊，她们两个都是那种性格不怎么强势，但是喜欢撒娇，耍小脾气的女生。陈默喜欢宠着她们，让着她们，但是她们都能很好地把握住这种分寸，所以跟陈默之间相处的都比较默契。 纳斯佳开始的强势让陈默的自尊心有些受挫，对她自然也就没有兴趣。而且她富足的家庭对陈默来说也有很大的压力，如果不是郎玉甫的记忆，陈默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肯定会在这种压力前面或者退缩，或者迷失。 比别人多了解了十六年的未来，这笔巨大的财富让他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不会再有畏惧和怯懦。他虽然不会因此看不起任何人，但是现在，陈默面对着任何人，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他当然不会因此看不起别人，就像他平时接触的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势，有着在这个世界上的不可代替性。不要说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枭雄了，就是郑总，他干爹康学东，甚至他的直接领导薛部长，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无数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但是这种对未来的了解，让他具有了充分的自信，任何人的未来可能都是黑暗的，迷惘的，但是他的未来却是光明的，清晰的。 这就好像一个装满宝藏的迷宫，当别人还在面对无数的选择，慢慢摸索的时候。他却可以轻装上阵，目标明确地飞奔，搜集着一个个最大的宝藏。所以，现在的他哪怕比别人的收获更少，但是未来，他一定会比别人的收获更多。 所以，他的顾虑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怕收获不够，辜负了人生的唯一一次机会。他却考虑着如何在掠取着宝藏的时候，让自己过的更轻松满足，更快乐。 纳斯佳现在就像是一个甜蜜的负担，陈默不确定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要带着她一起来走。纳斯佳只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如果自己真的可以给她带来幸福，那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她自己可以给予的。 但是当这个选择涉及到了他自身的幸福的时候，涉及到了跟黎珊的选择的时候，涉及到了跟她爸爸的关系的时候，涉及到了在以后事业上的发展的时候，涉及到了自己内心对祖国奉献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选择题了。 这里面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那就是纳斯佳对于自己的依赖性，似乎也不那么重要。没有自己，纳斯佳似乎也可以逐渐变好，远离自己，可能会让她过的更好。自己可以给予她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多。这样的情况下，陈默是不想招惹这样一个女孩子，给她带来欺骗与痛苦。 纳斯佳带着管家回到了房间，就卸掉了保持的伪装，甩掉了鞋子，坐在了陈默身边的沙发椅背上，搂住了他的头。“埃文，我想看电影了，你跟我一起看。” 管家站在陈默右前方45度角的位置，低声说道：“小姐，斯宾塞夫人过来找夫人，特意带来了自己家的小姐，刚才为了不打扰你的学习，没有打扰你，现在你应该过去见一见她们。” 他的话虽然是对着纳斯佳在说，但是眼睛却望着陈默，想必是在门口没有谈妥，想陈默帮忙再劝一下她。果然，纳斯佳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已经说了不想见她们，我不喜欢她们。” 陈默在英国待过一年，按照英国的礼仪，女人们的社交一般都是在下午的时间，很少有晚上的交际，更别说是在晚饭之后的时间。这个时间点上门，要不是特别亲近，就是有求于人。 不管怎么说，有客人上门，纳斯佳作为主人，都应该出面接待一下。不过，她不愿意出面，管家也无可奈何。 陈默看了看时间，卡琳娜出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卡琳娜夫人联系过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刚刚打过电话，还要20分钟才能回来。”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对方应该知道纳斯佳正在养病，不出去接见她们也无可厚非，还是等夫人回来直接款待她们吧。纳斯佳，想看什么电影？” 管家点头应是，很快就退了出去。他虽然对陈默不太了解，但是从别列佐夫斯基如此重视他，纳斯佳如此喜欢他也知道，这个男孩子虽然现在在这个家庭里还是个新人，但是以后不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角色。(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章 各怀心思 （感谢书友140329202303948的打赏，最近几天大姨夫来了，情绪不佳，明天会跟大家通报一下新书的成绩。） 一部木乃伊还没有看完，卡琳娜从外面进入了放映厅，手里还端着一个果盘。木乃伊这部电影虽然是印第安纳琼斯系列的跟风作品，但是也着实是一部非常不错的作品，不管是笑料还是画面都称得上是一部大片。 特别是男主角布兰登费瑟，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非常显眼，陈默最喜欢他的那部真人版人猿泰山，曾经看那部电影，让他笑的肚子疼。 这部电影虽然精彩，但是陈默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其他方面。这间可以容纳十六个人的小型放映厅，给了陈默太多的震撼，如梦似幻的装饰风格，让陈默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奢华。 就连他们坐的座椅，不仅有腿部支撑，按摩功能，还有温度调节，所有的一切，都是陈默从来没有享受过的。难怪人人都想有钱，要不是在这里见识了，他根本没有想到电影还可以这么看。 犯病后的纳斯佳让陈默根本摸不清她的底细，他就像面对一汪清水，似乎一眼就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这汪清水却似乎又不是水，陈默根本分不清其中的成分。 虽然不想伤害到她，却又要利用她，陈默觉得自己跟伤害她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他的内心的愧疚，让他对她一点硬朗不起来。 不过纳斯佳的内心似乎也有自己的分寸，或许真像是米歇尔所说的那样，她把握不好跟别人相处的距离感，所以虽然对陈默有些好感，但是还约束着自己的内心。不让两个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她愿意亲近陈默，却不会过于亲近，和陈默一起看着电影，虽然也不时有一些亲近的动作，但是一直很有分寸。偶尔的牵手，偎依。都发乎情止于礼，没有让陈默感受到一点难堪。 这让陈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来应付她了，虽然他交往了两个女朋友，但是这两段感情一段是从小时候就发展起来的，一段是经过家长的允许，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发展起来的。面对女人，他并不是一个能言会道的情圣。 卡琳娜的到来并没有影响纳斯佳的兴趣，依旧跟陈默偎依在一个座位上，认真地看着电影。直到电影的结束。 陈默对于卡琳娜的感觉很复杂，这个女人能够在20多岁的年龄就迷惑住别列佐夫斯基，成为他现在最宠爱的女人，当然不是一个弱女子。陈默想要在别列佐夫斯基的身上打开一个缺口，这个女人是不可忽视的一个环节。 陈默看过别列佐夫斯基现在的妻子加琳娜的照片，说实话，虽然比不上身为模特的卡琳娜身材好，但是堪比戴安娜王妃的气质看起来比卡琳娜更加迷人。卡琳娜能够在外形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得到别列佐夫斯基的宠爱。手段想必不是一般的厉害。 纳斯佳不动，陈默也不想表现的太过于主动。只是跟她笑了笑，继续看着电影。卡琳娜也没打扰他们两个的雅兴，没有跟他们坐在一起，而是坐到了后排角落里米歇尔的身边。 “你是心理学家，说说看，这个埃文陈是个什么样的人？” 米歇尔眼睛看着正中间那里偎依着的两个人。笑了笑说道：“接触太少，还不能确定他的性格。不过我看出来了一点，最少现在的他，对于纳斯佳的确没有一点占有欲。” “我能不能理解为，他对纳斯佳没有一点感情？” “这是两个概念。他对纳斯佳没有占有欲，不代表他对纳斯佳没有感情，或者可以这样解释，他对纳斯佳的感情还不够多。” 卡琳娜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他跟纳斯佳也只见过两次，他如果对纳斯佳有爱，那才值得怀疑了。现在主要就是纳斯佳对他的印象很好，对跟他亲近一点也不抗拒。” “是的，但是，你不觉得他太正常了吗？”米歇尔将目光从两个人的身上转移开来，望着四周的布置说道：“一个普通的年轻人，面对着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人生，却表现的不动声色，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所想，这种隐藏的深度，不是一个普通年轻人能够表现出来的。” “你怀疑他的动机？” 米歇尔摇了摇头说道：“他对于我只是个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很奇怪，究竟是什么让他的内心如此强大，要知道，他的周薪只有五十镑而已。” “他的家族具有一定的势力，更主要的是，他自己的投资也很顺利。”卡琳娜解释说道：“他在期货市场的投资这一个月赚了几万美元，刚才在书房还跟先生洽谈了一笔上千万镑的投资。” 米歇尔笑了笑，问道：“这么说起来，他跟你们的接触，并不只是因为纳斯佳了？” “可以这么说。” “想必他跟别列佐夫斯基先生非常投缘了，男人的世界真是难懂。不过，这对纳斯佳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卡琳娜却笑着说道：“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生活，自然要比别人承担更多的责任，这就是纳斯佳的命运。” 米歇尔看了看卡琳娜，问道：“你对他的印象很好吗？” 卡琳娜笑了笑没有说话，将眼睛转移到了屏幕上。是的，她的确对陈默的印象很好，原本只是想有个人能够吸引住纳斯佳，让自己解脱这份照顾她的责任，但是今天晚上的见面让卡琳娜感觉到，这个中国男人的身上，会有更多值得她利用的东西。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默将纳斯佳送回了房间睡觉，才终于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躺在奢华的大床上，陈默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躺在那里动也不想动。 今天一天让他是在有些疲惫不堪，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这种累比身体的劳累更加让人觉得心力交瘁。应付别列佐夫斯基就让他绞尽脑汁，但是现在变得可爱的纳斯佳，更是让他无所适从。 好一会儿，他才停止住了漫无边际的幻想，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他迄今为止住的最奢华的房间，不管是房间的装饰，还是里面的家具，包括他现在睡的床，无一不让他感受到金钱带来的享受。 赤脚踩上松软的熊皮，陈默忍不住俯下身，用手将熊皮拿起看了一看，这是一张货真价实的熊皮，价值不菲。可是在这个房间里，却只能成为垫脚的装饰品。 拿起桌上的古董电话，他拨通了薛部长的电话，跟他又请了一天的假。薛部长虽然不知道陈默具体要做什么事，但是在来之前就得到了康学东的授意，不会干涉他在英国的举动，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假期，只是让他明天晚上之前要回去利物浦，不能让一起来的同事觉得他太过于特殊化了。 陈默也知道，不管自己背负了多大的任务，要是想长久持续下去，就不能操之过急。明天自己肯定要回去的，最少不能让卡琳娜感觉到，自己这次来伦敦，主要的目的就是因为她们。 楼下的一间密室里，卡琳娜看着陈默孩子气地去看熊皮的真伪，忍不住笑了起来，任你隐藏的再深，这个时候仍然表现出了隐藏的好奇心。看着他一点一滴地欣赏房间的布置，最后脱的只剩一条短裤进入了浴室，这才停止了监控，说道：“把刚才的电话汇报给先生吧，还有他的举动，让先生自己判断。” 一个保镖笑道：“现在看起来，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应该由先生来判断，而不是你……”她走到密室的门口，又转过头来说道：“如果明天小姐想跟他去利物浦，就由着她，你们也派两个人跟过去，在先生没有撤掉对他的监控之前，你们不要有一丝大意。” 陈默第二天从松软的大床上醒来，却觉得腰酸背痛起来。这种可以调节温度的水床实在太软了，让他睡的格外难受。他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也是有福不会享啊。 拉开了窗帘，窗外是灰暗的天空和五彩斑斓的森林，进入了冬季，这个时候的森林从色彩上显得更加迷人了。今天没有下雨，可是他来的时候只穿了一身正装和皮鞋，没有跑鞋，想去跑步也不行。坐在窗口，陈默凝望了一会儿窗外的森林，还是决定到森林里走一走。 或许是时间太早，卡琳娜和纳斯佳她们都还没有起床。陈默没有看见一个人，不受任何打扰地走出了别墅，进入了森林里。 这栋房子的占地达到了一百七十二万平方米，即使是在国外，陈默也没有见过比这栋房子占地更大的别墅了。仅以花园面积来算，这里占地比英国女王的白金汉宫大十倍，是凡尔赛宫的三倍大。当然，这只是占地面积，要是论起价值来，这里就远远不如了，要不然，别列佐夫斯基也不会以区区一千多万英镑就买下了这套房子。 （实际上，别列佐夫斯基是在流亡英国的第四年才买下了这套别墅，这里我把它提前了。根据一些资料，别列佐夫斯基初到英国的时候，大肆购买房产，这套面积最大的乡村别墅远不是他买的最贵的房子。不过，到最后他去世的时候，他唯一的财产只剩下了他在阿斯科特的一套别墅，三十亿的财产被他挥霍一空，还负债累累。）(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孽情 从自己的私人飞机出来，十二月的莫斯科向所有人敞开了他那极致的冰冷。别列佐夫斯基将一件貂皮大衣帮塔季扬娜披上，扶着她走下了舷梯。“今天的时间不早了，明天我再去拜访总统阁下。” “没关系，我独自回去更好。最近几天，我们行事要更加慎重才好。” 将塔季扬娜送上了一部奔驰防弹车，看着她先离去，一辆俄罗斯国产的吉尔防弹车缓缓驶上了跑道，停在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身边。保镖伊万拉开了车门，这种车门可以开成90度角，不高的别列佐夫斯基直接走了进去。 吉尔汽车又称利哈乔夫汽车，原本是一家生产重型卡车的汽车厂。不过一直以来，他们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为前苏联的领导人生产高档防弹轿车，别列佐夫斯基的这辆车，就是总统叶利钦特批的，包括车牌也是特殊号牌，在俄罗斯境内任何地方都可以畅行无阻。 车上还坐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见到别列佐夫斯基上车，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了他手上的行李箱。“今天的天气非常糟糕，街道上的积雪太厚，又被冻成了冰面，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多起车祸●n，，市区有许多地方拥堵。” 别列佐夫斯基脱去了大衣，放在了身后的后隔板上，系上了安全带。“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听你给我讲个故事。” 老人笑了笑，拍了拍身边扶手上的几本俄文书籍，封面上却是一位身着古装的中国人。“我粗略看了一下着几本书，对我的启发很大。我没有想到，在两千多年前，在中国就有一位商人兼政治家。做出了比你现在更大的成就。而他的事例，也给我们现在的行为，敲响了警钟。” “警钟？”别列佐夫斯基皱了皱眉头，“难道你也认为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细节的危险从来都不放在我们的心里，因为我们有面对任何困难的能力。可是对于大势，我们的确有些忽略了。我们沉迷于权力的威势带来的满足之中，而忽略了真正的危险。” 伊万也坐上了车，别列佐夫斯基吩咐说道：“去国家别墅。”然后升上了他们跟前排之间的隔板。“约瑟夫，你知道的，我一直很相信你的智慧。” 汽车在寒冷的莫斯科街道上缓缓行驶，温暖的车内，约瑟夫跟别列佐夫斯基却讲着一个发生在遥远的时代，遥远的中国的一个遥远的故事。 从吕不韦的家累千金到奇货可居，从献邯郸姬到相国擅权。从辅佐新君到广纳贤才，以及他著书吕氏春秋的一字千金，一直到最后饮鸠自杀。约瑟夫的口才非常精炼，将一个古老的故事讲的十分精彩。 所谓的国家别墅区，原本是指莫斯科内环路西部三公里到三十公里范围内一片森林度假区。从苏联时期，俄罗斯政府迁移走了这里的居民，为国家领导人修建了一座座的度假别墅。别列佐夫斯基在那里也有一座专属的别墅，不过他嫌那里距离莫斯科太远。更愿意住在莫斯科的市区。 在普列斯尼亚区的白宫不远处，叶利钦总统特意给别列佐夫斯基准备了一座沙俄时期的别墅。并且派驻了国家安全局的官员守护，别列佐夫斯基更愿意把这里称为他的国家别墅。 由于这里距离俄罗斯政府所在地白宫咫尺之遥，距离克里姆林宫也不远，别列佐夫斯基相当喜欢这处房子，他在莫斯科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居住办公。 车子驶进了戒备森严的别墅。院子里面已经停了不少汽车。别列佐夫斯基却没有下车，而是在车上听完了整个故事，才问道：“什么是大势？你也认为弗拉基米尔能够对我形成威胁吗？” 约瑟夫微笑着说道：“鲍里斯，你别忘了，他跟你一样。同样出身与克格勃，并且拥有强势的心态。从去年十一月他在《生意人报》上对你发出指责，认为你不应该参与克格勃的事务开始，你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操纵的人了。今年夏天他登上了总理的宝座，对车臣反对派发动了战争剿灭，这让他拥有了强烈的民意支持。据我所知，普里马科夫已经有意退出总统选举了，因为他知道，他竞争不过弗拉基米尔。” “难道你也认为，我应该对这个我扶持起来的对象退让？” 约瑟夫摇了摇头说道：“为了你们之间长久的友谊，我不觉得你的退让会让你有什么损失。”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这几本书可以给我留下，我听你讲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他推开了车门，约瑟夫帮他取出了大衣，绕过汽车想给他披上，但是被他一把推开。 他站在那里，任凭飞舞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身上，目光盯着东南方向的一栋大楼。那里就是俄罗斯的权力中心，俄政府大楼——白宫。没有人敢打扰他，静静地等待着他，而他盯着白宫看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直接向屋内走去。 别墅的大门口，一群鲜衣怒马的成功人士，看他走上了台阶，无一不鼓起掌来，纷纷说道：“欢迎你回家……” 别列佐夫斯基跟他们一一握手，大家一起走进了别墅。这些都是他最忠诚的下属和盟友，别列佐夫斯基一个人再厉害，也需要他们将他的意志执行下去，才能组成他密集的权力网。 一直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才送走了他的这些下属，坐在沙发上的他显得疲惫不堪。按了按自己的双鬓，他看了看面前的行程表。“约瑟夫，帮我约一下弗拉基米尔，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他谈谈。” “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不过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看看孩子们和夫人，更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的。” 别列佐夫斯基站起身来，一个人向楼上走去。他先到了孩子们的房间，两个小天使都已经睡着了。别列佐夫斯基没有惊醒他们，在他们的额头上亲了亲，就退出了他们的房间。 刚刚关上了门，只见加林娜斜倚在身后的卧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已经把我们三个都忘记了。” 别列佐夫斯基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我很满意。” “仅此而已吗？” 别列佐夫斯基不耐烦地说道：“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出这种态度，不要妄想来激怒我。只要你牢记自己的本分，这一切就足够了。” “这真是让人心寒的回答……鲍里斯，什么时候，你的温情可以多施舍一点呢？难道非要我们都像娜佳那样受到了伤害，你才会更重视我们一点吗？” 别列佐夫斯基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将她挤在了门后。他的身高比加林娜要更矮一点，可是他的气势却让加林娜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巨人。 “很好，你成功激怒了我，这是你自讨苦吃。”他强硬地搂着加林娜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右手也攥住了她丰满的臀部，暴虐地揉捏着。“我知道你就是个贱人，需要我对你残暴一点，可是，你要掂量一下，你能不能忍受住我的暴力。” 加林娜回咬着他的唇，却不敢使劲咬，如果在外露的地方给他留下了伤口，她会遭受难以承受的肆虐。所以她转变了战场，将自己的嘴巴沿着他的脖子咬上了他的肩膀，当她感受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僵硬，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别列佐夫斯基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心里的怒火和**也同时升起，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让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随后在他的手下颤抖着。 “是不是没有男人让你受不了啦？我告诉你，这一生你也别想再有一个男人……”他扯着加林娜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推倒在床上，将床头柜打开，将一大堆情趣用品丢在了她的身上。“只有这些，你也只配有这些来陪着你。我要让你这一生，再也体会不到男人的乐趣……再也不能……” 加林娜盯着气喘吁吁的别列佐夫斯基，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只有缺乏自信的男人才会这样，你又能比我强到哪里去？鲍里斯，任你家财万贯，任你在俄罗斯呼风唤雨，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你只是一个缺乏自信的男人……” 别列佐夫斯基冷哼道：“是吗？或者明天晚上我再带你去一次俱乐部，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跟比你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他正了正自己的领口，捋平了衣服上的皱褶。“时间不早了，你还是给我好好休息，明天去送孩子们上学，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工作。” 门被砰然碰上，加林娜躺在宽大的床上，憋了半天的泪珠终于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她拿起了一个掉落在脖子上的器具，狠狠地砸在了关着的门上。“你会后悔的，鲍里斯，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记得有没有说过，别列佐夫斯基结了三次婚，有六个孩子。但是在书里面，我只选了三个小的写，至于那三个年长的，后面再决定让他们出不出场。加林娜或者艾琳娜是第二个妻子，卡琳娜是第三任，不过卡琳娜跟别列佐夫斯基一直没有正式结婚，在别列佐夫斯基破产以后，还落井下石。）(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章 陈默一直感觉，他跟卡琳娜在电话里聊的非常开心，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感。可是这种感觉在他们见面以后，就变的有些变质了，电话里的感觉在见面以后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两个陌生的人之间的认知，不得不接受重新认识的过程和磨合。 这种感觉导致了一种不自觉的疏远，但是这种疏远也只是表面的，他们两个人都在试着重新树立对方的印象，确定对方的定位。 其实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对卡琳娜，包括纳斯佳也有。在陈默的心里，纳斯佳的形象被完全颠覆了，现在的纳斯佳比以前要可爱的多了，让陈默不得不重新认识她。 只是纳斯佳没有发现这种别扭，她的心里对于陈默，一直没有明确的定位，病情的复发，让她不清楚陈默在她心里的重要与否。她只是凭借内心的一点印象，在熟悉陈默，完全是跟着感觉走。 这种情况导致了他们之间情侣不是情侣，朋友又不像朋友，有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感觉。不过纳斯佳对于跟陈默的接触，还是非常开心的，这种相处让她非常享受。 “埃文，我想要这个帽子≥，……” “埃文，你穿上这个斗篷肯定迷死人了，神秘的黑发东方人……” “埃文，中国那个时候为什么被抢了那么多东西到英国来……” “埃文，中国菜真是最好吃的食物……” “埃文，我不喜欢呼啸山庄这部歌剧，太让人绝望和疯狂了……” 从哈罗到伦敦，他们两个人哈罗德百货购物，在大英博物馆参观。在阿尔伯特艺术馆看歌剧。陈默像哄孩子一样，尽量随着纳斯佳的心意，让她觉得开心。 纳斯佳愿意跟陈默分享她的悲欢哀乐，在她的心里，有着记忆的陈默比许多人更值得信赖，可是这也让陈默越发觉得自己卑鄙无耻。 如果纳斯佳还是以前那个傲娇的富家女。他的良心还能过的去。但是现在的纳斯佳如此可爱，如此单纯，这让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觉得厌恶无比。自己这样利用她，良心上都有些受不了。 下午的晚些时候，陈默将纳斯佳送回了她在哈罗的家。经过一天时间的谈判，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终于让她答应，不跟着自己去利物浦。但是等工作上的事情忙完，他还要返回伦敦。陪她两天。 卡琳娜将陈默的驾照和护照还给了陈默，还有一份翻译好的驾照，并且已经盖章。“这辆法拉利是娜佳很喜欢的一部车，还带有cd播放器，我让人挑了几张披头士，滚石乐队的cd，可以供你在路上听。” “谢谢你，卡琳娜。你所做的远远超过了我所期望的。” 她笑了笑，望了一眼纳斯佳说道：“只要你能够给娜佳带来快乐。一切都是值得的。” 卡琳娜不是陈默喜欢的女人类型，在他看来，卡琳娜的下颌显得太宽，容貌就显得有些男性化了。虽然她的身材很好，但是并没有吸引住他。但是在这一刻，她望向纳斯佳的温柔目光。让陈默领略到了一种母性的美，十分迷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我只想说，不管是针对纳斯佳，还是在任何方面。我都很愿意跟你有更多的共识。” 她笑了起来，伸出了手跟陈默握住。“这也是我想说的。”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都会意地一笑，送开了手。 纳斯佳轻轻抱了一下陈默，有些撒娇地说道：“今天的我过的非常快乐，我已经忍不住期待未来的相聚了。希望你能快点回来……” “我会的。”突然之间，陈默很想吻一吻她，但是终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坐进了法拉利。他故意不去看纳斯佳脸上的那意思失望，发动了汽车，跟她们挥了挥手，送开了离合，车子就缓缓驶出了她们的视线。他没有看到，在纳斯佳她们的身后，米歇尔看着他的离去，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从伦敦到牛津的道路，陈默也经常走，所以并不陌生。驾驶着法拉利，陈默听着披头士的音乐一路飞驰，份外享受这种短途的自驾。 他这次回利物浦，其实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谈判组人人都各司其职，只有他，在谈判的队伍里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是，他不能一直留在伦敦，必须要在卡琳娜她们面前表现出，自己这次来英国，不仅仅是因为纳斯佳。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默他也必须要在同事们的面前露露脸。不然的话，等回到了国内，不知道有多少风言风语传出来。更何况，陈默还必须要在卡琳娜她们面前装个样子，没有这些同事的配合，他也装不下去。 因为心里有事，过了牛津后，走到了伯明翰的时候，在伯明翰的环城路上，他走错了道。好不容易才又转回了m6主干道，在薛部长规定的时间内，回到了利物浦。 回到了酒店的外面，陈默的心里还在想着低调再低调，可是开车进酒店的停车场的时候，就碰到了一帮同事刚好从外面吃饭回来。 法拉利本来就非常引人注目，几个人都盯着看了起来。姚俊看到车里的人影，感觉有些熟悉，再一看，就忍不住叫了起来。“我草，是陈默……” 其他人一听，也懵圈了，不敢相信他的话。“开玩笑吧，陈默开得起法拉利？三百多万呢！” “那只是在国内，国外不到十几万美元，算起来不到一百五十万。” “说的轻巧，不要说一百五十万了，你拿出来五十万我瞧瞧……” 陈默停下了车，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跟大家招了招手。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不怀疑了，飞快地扑了过来。“我草，真是你小子啊！这是谁的车？” “借朋友的，我自己哪里买得起啊！” “别关门……我们也坐一坐，法拉利啊，还是第一次开洋荤。” 几个人为了争抢里面的位置，争执了起来。陈默看他们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将钥匙丢给了姚俊。“你们只要不开出去，随便怎么看。几位领导在吧？” 姚俊接过了钥匙笑道：“他们还在街头的那家意大利菜馆，我们是先回来的。放心，我们每英国驾照，也不敢开出去。” 陈默看他心思也没有在自己身上，就转身向街头那里走去。中午陪着纳斯佳在唐人街吃的东西，到现在也七八个小时了，早就饿了。 他先打了个电话给薛部长，两个人要现在电话里沟通一下，不要在外人面前配合出现失误。果然，薛部长一接到了电话，就说道：“陈默，事情办好了？” “暂时告一段落，过两天还要去一趟伦敦的。薛部长，我碰到了姚俊他们了，也还没有吃饭，过来凑个热闹。” 陈默来到了意大利菜馆，沈副总和薛部长还有炼油事务部的两位部长，他们四个还在聊天。现在其他人不在，他们也开了一瓶红酒边喝边聊，没有离开的意思。这里空调暖和，气氛热闹，还有悠扬的音乐，比回到酒店房间里要有气氛多了。 薛部长故意在他们面前问道：“事情办的不顺利吗？为什么还要过去？” “对方昨天晚上跟我见了一面，俄罗斯方面发生了一点事，所以就会俄罗斯去了。后续的事情，我这边要等通知。我跟朋友借了一辆车，预备着随时回伦敦。” 沈副总问道：“你有英国的驾照？”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告诉他，驾照是今天才办到的。他现在做的事情，不仅不能让公司的同事知道，也不能让卡琳娜她们知道，但是这种事情，只靠隐瞒是瞒不过去的，所以他故意暴露一部分出来。公司里要保密的事情太多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自己负责的事情，不要好奇。陈默故意说自己在伦敦办事，也就不会有人刨根问底，如果什么都不说，才会让他们更好奇了。 沈副总笑道：“你在谈判组也没有什么必须参加的理由，像今天开始分组谈判了，连我都没有用武之地了。不如明天带我一起去伦敦逛逛？” 陈默楞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回来，就又要去伦敦。他虽然是用问的语气，但是他是领导，话又说到这个份上，哪里有陈默拒绝的理由？！ 薛部长也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陈默立刻说到：“那敢情好，说实话，这次的谈判我也确实掺和不了，还不如人尽其用了。说起来，伦敦我也还算熟悉，沈副总有什么想买的，我差不多都可以摸到地方。” 沈副总笑了起来：“那就说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伦敦。我原本还想让金处长给我安排一个向导的，现在也不需要了。” 晚上回到了薛部长的房间，陈默四周检查了一遍后，借他的电话，给国内的康学东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自己跟对方接触的情况，让他心里也有点数。至于陆兵那边，还是等自己回去了国内，再跟他汇报更好一点。 （这几章写的有点不在状态，后面我会多补贴一点字，弥补大家。）(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章 缘由 纳斯佳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今天的课，也没有心情再去看她最喜欢的《猫和老鼠》，一个人坐在窗口的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卡琳娜和米歇尔端着自己的咖啡杯，在她的身边坐下。卡琳娜问道：“娜佳，为什么闷闷不乐？” “卡琳娜，埃文真的是我以前的男友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值得亲近，却又缺少了那种感觉？” 卡琳娜望了一眼米歇尔，又温柔地问道：“什么感觉？” “那种心动的感觉啊……”纳斯佳幽幽地说道：“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可是却又觉得我跟他之间似乎隔着什么，我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温馨，却没有那种让我飞蛾扑火的冲动。他在我的心里，却又那么的遥远……” 卡琳娜想了想问道：“是因为他没有亲吻你，没有做出亲昵的动作吗？” 她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太复杂了，我不能去深想……” 如果说以前卡琳娜对于陈默的出现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现在的她却很希望纳斯佳能够跟陈默深入一下。纳斯佳的恋爱对象是∟，个什么人，原本跟她毫无利益关系，可是当陈默出现的时候，她觉得，陈默是个非常合适的对象。当然，这个合适不是因为纳斯佳，而是因为她自己。 陈默是一个东方人，在中国有自己的事业，不会依附别列佐夫斯基。她跟他之间不会出现太多的利益关系，反而因为共同的目标，甚至可以成为潜在的盟友。 可是如果纳斯佳找了一个俄罗斯男朋友，或者找了一个英国男朋友，这样的话。就必定会在不同的领域跟她产生竞争。别列佐夫斯基钟爱的女儿的男朋友，注定会在未来的日子跟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有竞争。一个中国人跟一个西方人，这会是她面对的不同的两个局面。 她当然希望会是陈默这样的一个东方人，甚至在将来，纳斯佳也会跟着去东方。这样的话，在英国根本就不会有人跟她从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中争抢资源。 所以她劝着说道：“他是因为现在还有一个女朋友。所以在你的面前表现的非常克制。可是正因为这一点，说明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对象。你说是吗？” “可是我觉得他是在把我当成一个孩子那样的照顾，在他纯净的眼神里，我没有看见一点男女之间的**。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一份责任，而不是爱情。”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纳斯佳抱着自己的膝盖，埋下头去。卡琳娜坐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细声安慰着，眼睛却看向了米歇尔。 米歇尔这才轻声说道：“纳斯佳，当你判断不了自己的感觉的时候，就应该追随自己的心。你喜欢跟埃文陈相处，那么就不需要考虑太多，明白吗？” 纳斯佳抬起了头，问道：“是因为我缺乏对自己情感的分析吗？”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米歇尔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句说道：“这也跟你曾经受到了感情的伤害，所以对一段新的感情缺乏自信有关。你才十八岁。正式享受青春时光，享受爱情的最美好时刻。你应该尽情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因为一次伤害，就对爱情失去了信心。” 卡琳娜的电话响了起来，米歇尔帮她从沙发上拿了过来，看了一眼笑道：“是埃文的电话。” 纳斯佳好奇地看着电话，有些惊喜地问道：“可以让我来接吗？” 卡琳娜耸了耸肩，笑道：“当然。我想他给我们打电话，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英国不像美国，耸肩这个动作在英国的上层的社会，是一个被歧视的动作，因为显得太过于轻佻。但是这个动作被卡琳娜这个美人做出来。却显得非常迷人。 “卡琳娜，你真漂亮。”纳斯佳忍不住夸了一句，这才接过了电话。 当得知陈默明天早上就会返回伦敦的时候，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纳斯佳立刻就感到了一阵满足，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最少她觉得很快乐。虽然他回伦敦的目的不是因为她，而且还会有一个电灯泡，但是能够跟着他一起逛伦敦，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满足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卡琳娜也觉得满意，她甚至希望陈默能够尽快让纳斯佳坠入情网。她相信，陈默不仅不会成为她的竞争者，甚至会成为一个天然的盟友。 虽然从这辆法拉利开始，沈副总事先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陈默开着法拉利带着他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哈罗别墅，他仍然被眼前的奢华震撼住了。能够在伦敦的郊区有一座面积将近两平方公里的别墅，自带一片森林，这种手笔实在太惊人了。 他完全不能想象这需要耗费多少的金钱，也根本不能体会只有几个人，还不是长住，为什么要买这样一所房子。“小陈，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啊？” 陈默虽然不想在沈副总面前卖弄，但是在有些方面，还是需要沈副总配合一二的。他也有意在自己的同时面前树立属于自己的形象，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他干爹。 沈副总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他的职位比他干爹略低，但是影响力是足够的了。有他替自己宣传，下面不会再出现齐明远这样的没有眼色的人，动不动就想欺负上门来。而上面的领导层，或多或少也能得到一些信息。 从一开始，陈默就是在狐假虎威，在别列佐夫斯基面前借用中油的势，又在中油面前借用别列佐夫斯基的势。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游戏很难可以玩的下去，但是他有郎玉甫的记忆，在两者之间可以利用的地方就很多了。 跟沈副总，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说起来这个别墅的主人沈副总肯定也听说过。他叫别列佐夫斯基。” 沈副总本来还在欣赏窗外的美景，闻言浑身一震，转过头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是那个被美国媒体称作克里姆林宫教父的别列佐夫斯基？！”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可惜的是，您今天恐怕见不到他，他前天晚上已经回到了俄罗斯。我们只能见到他的情人和女儿。” 沈副总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一个在他眼里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突然爆出这样一个新闻，让他只觉得深不可测，一时之间，他完全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他是副厅级干部，比起康学东来，虽然在级别上要低一点，并且在炼油事业部有七八位副总。所管理的范围也要小一些。权力的大小，不是看级别的高低，更多是看所处的位置和手里掌握的资源大小。像薛部长他们这些处级干部，管理的只是百十个人，相对于一个处级的县长，他们的权力简直小的可怜。 炼油事业部要比采购部大十倍以上，他虽然只是一个副总，管理的人喝资源甚至比康学东还要多。所以他原本都没有把康学东放在眼里，更别说陈默了。 但是。陈默能够直接与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大亨对话，这里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在没有搞清楚这里有什么故事之前，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来对待陈默了。 陈默笑着说道：“我跟他的女儿认识，所以也有幸跟他见过几次，目前总部有一些合作项目想跟他合作。所以我也利用这个机会，充当一下联络人。” 沈副总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说今天要多带一个人一起逛伦敦，就是他的女儿？” “是的。希望沈副总不要觉得我没有诚意……” “怎么会呢！”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内心却一阵翻腾。面前的这个小子如果真的真的成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女婿，随便在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中立一点功劳，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副总的改变，在陈默的意料之中，他可是个手握重权的实力派，如果因此能够稍微偏向自己这边，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也是个不小的助力。即使以后自己不在公司里干了，他负责的是炼油事业部这方面，负责管理公司原油采购、运输、分配这方面的业务，对自己的作用更大了。 所以，虽然接上了纳斯佳，还有两位保镖随行，但是陈默也没有冷落沈副总。带着纳斯佳一起帮着沈副总在伦敦的市区转了一大圈，完成了采购方面的任务。 纳斯佳只要是跟陈默在一起，就觉得开心。她对伦敦更熟悉一些，知道哪里的商品更齐全，更便宜，还主动安排着几个人的行程。 有着一个漂亮的洋妞作伴，沈副总也觉得十分有面子，虽然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严肃的保镖，但是也没有影响到他愉悦的心情。对于陈默能够将一个这么漂亮的洋妞治理的服服帖帖，他算是彻底的服了，心里对陈默重视程度也随之而涨。 他原以为，一个大亨的女儿，即使看上了陈默，陈默恐怕也处于弱势地位。可是现实告诉了他，陈默在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之间，却处于主动位置。 （这一章说实话我并不满意，可是这一章却是我写的最艰难的一章。从这本书动笔，我原本想写一个大时代里，一个普通人从弱到强，从底层爬上高层的过程。可是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现在的网文，不需要深沉，不需要责任，只需要情节和爽，可是这一点，我现在才想透。今天上架了，成绩不堪入目，虽然我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这本书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只是要稍微慢一点，因为要准备筹备新书。新书的内容已经想好了，情节还在构思，但是绝对是本爽文，也是颠覆了我一直以来将个人发展与国家联系在一起的宏观思路的文章。现在这个题材实在太不好写了，有很多触线的地方，本书就已经被警告了几次，修改了几次。 下一本书是重生文，全球寻宝，主角在世界各地的海洋打捞，与各方面的势力作斗争。各个地下组织，财团，财宝原主人，财宝所属国家等等，都会是主角的对手。当然，少不了主角在世界各地的寻花问柳，以及他的逍遥快活。） （同时说一句，后面几章我已经调整过来了，写的还算满意，希望大家也满意。）(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调职？ （上一章是上架的时候写的，四天才断断续续地写完，主要是成绩不好受打击了。不过这两天已经调整了过来。后面的情节节奏会稍微加快一点，谢谢身名深藏的打赏，还有大家的支持。） 利物浦的谈判仍在持续，陈默也在伦敦逍遥了好几天。在此期间，他最大的收获不是跟纳斯佳重新建立了一种亲密的友谊，而是跟卡琳娜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跟纳斯佳的关系处于一种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阶段，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相处，尽力维护这段情感平稳的发展。陈默自认是因为想靠她跟她爸爸建立更亲密的盟友关系，却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至于跟卡琳娜的关系，就有一点难以言状了。他跟她不像跟雅宾洛夫斯基一样，直接坦诚相对，互为盟友。而是在以一种换位思考的沉淀后，在相处中达成了谅解。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谈任何的关于合作的事情，但是陈默从看处处为自己跟纳斯佳创造机会，甚至是恨不得将纳斯佳送到自己的手里，明白了她的心意。而他带有一种理所应当的姿态，接受了她的善意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结盟，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根本不需要再来签订什么合约，或者是口头约定。 在得知谈判短期内还不会结束的时候，陈默准备去一趟瑞士。一方面是陪着纳斯佳前往瑞士滑雪，一方面也是去瑞士看望在那里治病的一一和干妈刘夏。 不过他现在身上可没有什么钱，去一趟瑞士，就是再怎么节省，最少也要准备个两千英镑。倒不是说去一趟就要花这么多钱，关键是手里有钱。他作为一个男人才抬得起头啊。 别列佐夫斯基在瑞士也有自己的房子，还是在风景秀丽的英格堡。英格堡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腹地，这里风景秀丽，一直是全世界闻名的度假圣地。别列佐夫斯基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将这里作为自己和家人夏季度假的大本营。 所以，陈默他要是来瑞士度假。实际上不需要花多少钱。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要是处处占对方的便宜，自己的心里也过不去。 上次自己就收了对方不少礼物，这一次，他准备给纳斯佳和看都买一块手表。对于她们两个来说，低于一千英镑的手表，当做礼物的话，实在拿不出手。 但是他身上总共只有几百镑，还有几百欧元。给一个人买礼物都够呛，更别说给两个人买礼物了。至于别列佐夫斯基，陈默根本就没有考虑，对方也不会在意自己的一件小礼品。 目前原油的价格已经涨到了26美元，虽然已经盈利了不少，但是距离合约交割的日期和价位都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当初的投资他还预留了一笔备用金有差不多一万五千美元，这笔钱足够给她们两个人买礼物了。 只是这笔钱现在不在流通账户，想要动用。还需要到瑞信银行去办个手续。目前油价已经涨到了26美元以上，距离他当初建仓的24美元已经有了两美元的差价。所以这笔备用金即使动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使到时候油价又跌下来了，只要陈默能够及时补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十二月十号是星期五，前一天晚上，陈默就在瑞士驻英国大使馆的网站上进行了预约。下载了申请表格。第二天，他来到了位于帕丁顿车站旁小河边瑞士驻英国大使馆，又办理了一个瑞士的短期签证。 由于有了一次入境记录，他这次的申请非常顺利，短期旅游签证28英镑。可以管一个月。半年期的商务签证需要五十英镑，他考虑了一下办理了一张半年期的商务签证。一一还在瑞士治病，谁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去瑞士，还不如办一张长期的。要不是在英国他想办理一年期以上的非常麻烦，他都想直接办一张一年期的了。 至于纳斯佳，她现在拿的是英国入籍证，相当于美国的绿卡。除此之外，她还有一张欧盟的居住证，所以她去瑞士就方便多了，根本不需要像陈默一样还要专门到大使馆办理手续。 陈默办到了签证，纳斯佳比他还要高兴，她现在的心思没有那么复杂，想到陈默能够跟她一起去瑞士滑雪，她就觉得开心。 陈默是个喜冷不喜热的人，冷一点他还觉得可以承受，可是天气一热，他就觉得头昏脑涨，学习效率最少下降百分之五十。 他不怕冷，可是纳斯佳更不怕冷。伦敦这几天的温度都是在零度左右，陈默都穿上了秋裤，上面也穿了一件羊毛衫。可是这个丫头还是一条单裤，甚至还穿着热裤，一条丝袜解决问题。并且她上面穿的也少，比陈默单薄多了，无非就是出门的时候穿一件紧身呢子大衣，脱掉之后就跟过夏天一样。 并且陈默发现她也不是为了美丽硬抗，她的手脚都还是暖和的。这也让陈默不得不佩服俄罗斯人的抗寒能力，那些在雪地里赤裸上身，光着大腿的宣传图片，看来还真不是假的啊！ 在瑞信办手续的过程就更简单了，陈默只需要签一个名，将备用金账户里面的资金转进流通账户就好了。不过他只转了一万美元，剩下的五千多还留在里面，预防价格起伏。 张松这才知道陈默来了伦敦，急匆匆地就从公司跑了过来。中油的办公室跟瑞信银行的信贷部门就在一个街区，距离不到三百米，不过他跑过来的时候，也累的气喘吁吁，显得十分激动。 陈默介绍了他跟纳斯佳认识，他也早就听说了纳斯佳的傲娇，看到众人口中的纳斯佳竟然变的小鸟依人，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向陈默竖起了大拇指。陈默想解释也不好解释，就由得他误会。 陈默随后请他们在旁边的咖啡馆坐了一会儿，不过一直没有提起工作方面的事情。看着陈默身边的纳斯佳，他迟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将话题转了过来。“目前公司积极调整战略，所有的操作几乎都是按照你设定的价格浮动范围在操作，你知道这件事吗？” “用英语说，这件事纳斯佳也知道一点，不需要防着她。”实际上，陈默也根本不在乎让纳斯佳知道这些事，何况，她对这方面的业务也没有兴趣。不过看到陈默如此照顾她的情绪，她还是很满意，甜甜地笑了起来。 他用英语又问了一遍，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一些。不过中油作为一家生产型企业，将精力放在金融投资方面，还是有些过于冒险了。希望这次赚了一些快钱，公司能迅速调整战略，不应该将精力放在这边。” “你不知道，公司的人都快疯了。中油这些年来，什么时候也没有过这么风光的时候，我们这一个月的利润，已经超过三个亿，还是美元啊！要知道，为了迎合生产部门的工作，这十几年，我们英国投资小组从来没有盈利过，年年亏钱。” “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们本来就是要为生产部门服务的，公司想要长久发展，降低运营成本，你们就是亏钱也认了。” 他的心里却在想，现在媒体不发达还好一点，等以后油价暴涨，网络发达的时候，你们挨的骂会更多。许多不明所以的人都在骂，认为国企在国外的投资市场一直在掏学费，是渎职，是贪污，是腐败。 可是真正又能有几个人明白其中的内情？如果真的是这些人无能，难道国家还会把他们放在这个位置吗？！当然，这里面也确实有一些无能之辈，贪污腐败之辈，但是毕竟是少数。 “这怎么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不知道吗？国际业务部和资产管理部的两位副总都向总部提出了调令，希望将你调到英国来。据说两个部门为了争抢你，上层一直在斗个不停。” 这件事陈默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诧异地说道：“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张松也愣住了，不明白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是陈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要不是郑总压住了这件事，就是自己的干爹顶住了压力，不肯放人。 从职业前途来分析，陈默当然是调到这两个部门来更有发展前途。他有郎玉甫的记忆，在对于大局的走势再了解不过，想要赚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陈默却没有想过调过来，他调过来无非就是成为公司赚钱的机器，自己有这个能力，何必为他人做嫁衣。 他们公司又不是发展不好，日后能够成为全球最大的企业，他也不稀罕做这个锦上添花的人。再说了，这两个部门现在的领导又不是他干爹，他就更不稀罕给别人的功劳薄上增加份量，成为他干爹的竞争对手。 加入他干爹要是调到这两个部门来，那么他也就不介意在这方面多出一点力了。不过短期来看，他干爹能够调过来的可能性非常小。现在徐总已经被双规了，装备部已经没有了大老板，采购部的大老板要是再调走，那这两个部门的合并肯定会出现各种问题。以陈默来看，两年之内，他干爹是别想调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质疑 （不好意思，昨天出去了一下，结果现在才回来，更新晚了一点。下一章可能还会晚一点。） 如果是他干爹顶住了这件事，那么还情有可原。不过，如果这两个部门能够解决自己的副处级待遇，他干爹想必也不会拒绝将自己调走。现在就解决了自己的副处级待遇，只要不犯错误，再过两年，他就可以操作，帮自己解决正处级待遇了。 25岁就成为一个正处级，那就比别人高了不是一点半点，他干爹绝对不会让他错过这个机会。但是现在他干爹没有跟他说，甚至都没有通知他一声，想来应该是郑总压下来了这件事。 可是郑总是以什么理由呢？他这次跟别列佐夫斯基谈判从俄罗斯进口原油的事情还没有跟他汇报，按说他不应该这样干啊？ 即使他清楚自己有另一层身份，也该知道，自己的级别越高，在对外联络的时候，接触的高层也就越多，对于情报收集更有利啊！ 难道他现在就是要看自己这次跟别列佐夫斯基见面的结果再决定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自己就是调到这两个部门，这次能够赚钱，下次也不一定了。≥，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有着未来的记忆，只会认为一个非专业的新人，恐怕也是靠运气才能看准了行情。 而将自己留在采购部，如果真的能够跟别列佐夫斯基达成接触，给中油带来的合作的前景，这比他在金融部门赚一些钱利益更大。因为这里面不仅涉及到经济利益，更有很重要的政治利益。要知道，北方的石油，可都控制在国油的手中。 中油跟国油虽然是兄弟单位。但是也是竞争对手。加上国油控制上游，也就是油田勘探，采油业务居多，中油主要集中在中油环节，也就是炼油业务居多。而运输和销售，两家公司差不多是各有半壁江山。 国油控制住了的上游业务多。中油很多时候，不仅要从国外采购原油来满足自己的生产，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国油供油才能安祖自己的产能。所以中油对于原油的需求是很大的，再多的油也不怕多。 如果国油能够突破中油的地缘封锁，直接从俄罗斯采购原油，不仅增加了自己的供油来源，而且也可以在国油的势力范围成功突围。这对于郑总来说，是莫大的荣誉。 想清楚了这些事，陈默笑了起来。跟张松说道：“我对于来这两个部门没有兴趣。这次是运气好，才能赚钱，下次还不知道会不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呢！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翻译好了。” 见陈默这样说，张松火热的心也凉了半截。如果这次合约单顺利交割，陈默的两万五会变成二十一万五。他们是外籍人士，交了印花税就可以了。即使减去自己的佣金差不多六千美元，他的盈利仍然超过二十万。 二十万减去成本的两万五，再缴纳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后。剩下的全部是陈默的收益。这一次他跟着后面也投了一点钱，现在的收益也超过了两万美元。他原本还以为陈默会继续下去。这样他也可以跟着后面再赚点，没有想到，陈默竟然打了退堂鼓，那他也不敢再胡乱投资了。 陈默确实是对后面的期市下去不大，等油价即将上到30美元的时候，他再来做空。虽然短期之内不会跌太多。但是总是个下跌的过程，还是会有一定的收益的。 但是最多操作一两手，他的记忆也就暂时失去了作用。郎玉甫记住的发展的趋势，又不是每天都有一个精准的数字记忆，要真是这样的话。陈默什么事都不会干，只干这个就是妥妥的世界首富了。 从现在到2003年，这三年的时间，油价的浮动一直不大，郎玉甫也不清楚什么时候涨，什么时候跌，他也没想靠这方面的记忆再来赚钱，而是要打牢自己的根基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续的操作，张松就匆匆忙又回去上班了。卡琳娜晚上有自己的聚会，陈默跟纳斯佳也不想回去吃饭，决定就在伦敦城里自己找地方解决晚饭的问题。 不过她先打了一个电话回去，陈默的签证办好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瑞士那里滑雪。但是她的出行不是说走就走的，最起码要让管家或者他派人先过去，做好各种准备工作。 陈默也给薛部长和沈副总打了电话，汇报一下自己的行踪。要不是他们两个办签证麻烦，陈默也不介意趁机邀请他们去瑞士一起玩玩。 多欠别列佐夫斯基一点人情不算什么，他这次的提醒就价值千金，以后也有大把的回报机会。薛部长和沈副总都是他想拉拢的对象，他们对于自己以后的发展都有着直接的帮助。 由于是周五，今天的谈判很早就结束了。一周下来，双方的谈判进展缓慢，双方的条件差距较大，沈副总都有意暂时搁置这次的谈判了，只是这次的谈判是康学东推动的，要结束也该由采购部来决定。 晚饭的时候，沈副总忍不住问道：“老康，你也给我透个底，在我看来，这次的谈判时机完全不成熟。目前油价平稳，物流运力也比较平稳，你们到底是基于什么考虑，想要直接采购游轮的所有权呢？以我看，根本没有必要，就算是未雨绸缪，现在的市场行情也不需要这么急迫啊？” 薛部长一开始实际上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上次只是跟对方联络，想跟对方形成一个战略合作意图。双方加强合作，以便在未来形成更紧密的同盟，共同抵御市场风险。 他想的是，跟glg公司达成长期的租赁关系，稳定公司的运输渠道。上次来谈的也挺好的，对方也很高兴跟中油合作，自己的油轮长期有货拉，最大程度保证了自己的运力不被浪费。 可是没曾想，康学东突然就抛出了这样一个计划，直接收购对方的油轮所有权，并且出价很一般。不过他也吩咐了，如果谈不妥，后续再谈长包业务。 一直到了今天，他打电话回去汇报工作，对眼前的分歧做了详细的汇报。康学东才终于松了口，跟他说了可以在下周洽谈长包业务了。一句别心急，慢慢谈，让他知道了原来这次的谈判只是个幌子。 让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联络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到了英国，他几乎都不去管陈默要干什么事了。他自认不管是跟上面的康学东，还是下面的陈默，关系都保持的很好，有了成绩，也少不了自己的一份。 他自以为已经很重视这件事了，却不曾想，他还没有看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自己这个谈判团队，虽然是有一些任务，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谈长期包船业务的话，哪里需要这么多的人？有他领队，再从炼油事业部派一个副处级的，加上两个准备材料的工作人员，一个律师就可以搞定。 现在为了陈默的任务，来了一个副厅级的领导不说，全部加起来十四个人，就为了帮他隐藏来英国的真正意图，这手笔还真是够大的啊。 听到沈副总这样问，他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也有些迷糊，早知道今天得到通知说口语只洽谈长期包船业务，我们现在恐怕已经会京城了吧。也不会在英国这边拜拜浪费一周的时间。” “老薛啊老薛，还跟我打埋伏是吧？！”沈副总笑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件事我都已经看明白了，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老实说，我们这次是不是只是明面上的，陈默这小子要办的事，才是真正重要的？” 薛部长对沈副总也很熟悉，两个人的工作经常有合作，对他的为人也是很熟悉的。不过，他跟自己不是一条线上的，有些话还是不能直说。炼油事业部是大部，总经理直接就是总部的副总兼任的，他的上级目前跟郑总关系一般，所以再怎么着，一些话也不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他故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原本我也以为陈默这小子只是个纨绔子弟，可是跟他去了一趟伦敦，我这心里就有些怀疑了。别列佐夫斯基那是什么人物？说句不敬的话，就是我们郑总，跟人家比起来，也远远不如吧！我们中油是国企，可是人家呢？不仅几百亿的家产，还是克里姆林宫的教父，这样一个大牛，陈默竟然能跟他的女儿挂上号，要是没有一点其他的原因，你说我会相信吗？” 喝了一口水。他又说道：“从伦敦回来，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再说了，现在的谈判，我其实就是个招牌，是拿我当幌子的吧！这几天下来毫无进展，要是直接回去我也就认了，可是今天却告诉我说，既然谈不拢，就谈合作，这不是纯粹拿我当猴耍吗？我也风风雨雨几十年了，什么事没有见过，这件事还不是一想就透了。你跟我说实话，我也就陪着你玩一次，你要再东拉西扯的，我现在就打包回家你信不信？！”(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章 两个病人 越是这个时候，薛部长也就越不会承认，这一承认可不是缓和而是结仇了。他的级别比自己的高，自己知道，对方不知道，这不是耍他吗？但是一点不说也不行，总还是要透露一点出来。 他俯身过来低声说道：“不要说你，就是我也是今天才琢磨一点味道出来，陈默这个小子身上肯定是有事儿的。不过你也别看我，具体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啊，要不然，这几天我还这么起劲儿地跟对方争来争去的？以我想，这件事恐怕康总也没有把握，所以就先让陈默来试一试，成功了可能就是大功，失败了也就算了，以后不提了，所以把我这个老部下也一直给瞒着。”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沈副总的脸色这才似乎好看了一点，说道：“既然是跟别列佐夫斯基有关，那肯定就是从俄罗斯买油的事儿，不过这买少了不管用，买多了，这中间还夹杂着运输方面的问题，光靠火车运油，这够干什么用啊？再说了，这中间还有个国油卡在中间，难，真是难啊！” 其实他早就听陈默说了一点这方面的事情，他现在就是在试探薛部↙，长，想看看他是以一种什么态度来针对自己。薛部长的态度，将会决定沈副总以后对他的态度，至于陈默，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定要好好笼络一番。 一个年轻人现在就参与进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由得他不重视。再说了欺老不欺小，老人的未来已经确定了，而年轻人的未来却有无限可能。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还有求到陈默的面前的时候。 薛部长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是按照自己的立场故意说道：“谁说不是呢！反正我对这件事不抱希望。不过这件事又不是我在主办。就看陈默这小子怎么折腾了。” 两个人的头越靠越近，只差贴在了一起，聊的也是越来越开心。只是他们的心里具体想的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了。 最近几天，欧洲地区普降大雪，许多航班延误甚至停航。不过一切都不用陈默操心。第二天一早，天都还没有亮，不到六点钟，他们就从滑铁卢火车站坐上了欧洲之星，前往巴黎。 这趟火车陈默以前经常坐，不过他都是花90镑买的二等座，还是来回。而不是这种单程就要一百镑的一等座。要不是为了安全，两个保镖也要跟上，卡琳娜甚至要安排那种将近三百英镑的头等座了。 只是短短的两个多小时。陈默觉得毫无必要。现在英镑还很值钱，一百英镑相当于一千三百多，有这么多钱，可以在国内坐两天两夜的火车了从最南坐到最北，或者最东坐到最西。不过因为涉及到海底隧道的建设费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纳斯佳似乎还是第一次坐这趟火车，开始的时候非常兴奋，一心想看看海底隧道。可是真的等火车进入了隧道。单调的景色很快让她失望了。由于没有睡好，不一会她就靠在陈默的肩头睡着了。 看着她显得纯洁无比的小脸。陈默只感到自己内心是那么的肮脏。 在巴黎转了去苏黎世的火车，这次的距离要长一倍，但是票价却还便宜了一些。他们是用美元结算的，差不多要五十美元，由此可见过隧道的费用有多高。 这一次，火车要走五个小时。陈默陪着纳斯佳看了一会儿风景，可是很快就厌倦了。到处下着雪，远处看不见，近处也是白茫茫一片。聊了一会儿天，纳斯佳拿出了自己带的国际象棋。非要跟他下。 陈默丝毫不懂规则，可是她也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只是跟陈默简单地说了一下该怎么走，就对垒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陈默一把都没有赢过，不要说赢了，就连威胁都形成不了，每一把都是大败。 坐在对面的两个保镖都觉得好笑，平时严肃的脸，此时也露出了笑意。这丫头越赢越想玩，除了吃午饭的那一会儿时间，停了半个小时，只差一直下了一路。因为中间的时间陈默都用来去抽烟处抽烟了，本来没有烟瘾的他，恨不得一根接一根地抽。 下车的时候，陈默本来准备发誓今后再也不摸国际象棋了，可是看着纳斯佳俏皮地笑容，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发誓的好。 先期抵达的两个保镖开着两辆路虎等候在苏黎世火车站，一辆是来接另两个保镖的，一辆是专门给陈默他们留的。 来之前，陈默就跟刘夏已经联系好了。明天虽然是周末，但是一一还要去做一次血清注射。然后才能停顿一周到两周的时间，中间要看身体的吸收效果，决定是否还需要注射血清还是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 每一个阶段，一一注射的血清都不一样，具体的成分非常复杂，不要说陈默了，连天天伺候一一的刘夏都搞不清楚注射的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医生。 知道陈默要过来看她，一一别提有多开心了，这几天每天都准时地给陈默打电话催促他快点。这还是因为刘夏告诉她，电话费很贵，她才控制住了自己少打电话，要不然，她会恨不得每天都催好几次。 纳斯佳跟一一熟悉了以后，很快就主动拨打了回来，一一只会简单的英语，两个人每天却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几天下来，两个人都成了好朋友。 他们会在中油的办事处住一晚，第二天再送一一去苏黎世注射，然后一起去纳斯佳她家在英格堡的房子住几天。中油这边可没有房子供保镖们居住，所以他们会先回去，第二天再过来。 几个保镖一直将他们送到了位于楚格郊区的中油办事处，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跟陈默说道：“陈先生，我们明天早上会准时过来，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请不要出去可以吗？” 陈默奇怪地问道：“不是说瑞士的治安很好的吗？” 保镖解释说道：“不是治安的问题，主要是雪太大，山路多，路面滑。而你们两个人的驾驶技术……” 他摊开了双手没有再继续说，不过陈默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脸红了起来。确实，他跟纳斯佳的驾驶技术都非常一般，跑车都能开出牛车的范儿，也着实难为他们了。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出门的。” 这个时候，一个被包裹成一个圆团的小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刘夏还跟在她后面给她戴帽子，却也没有跟上。 陈默上前了两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举在空中，引来了她咯咯地笑声。这种基因治疗困难的是寻找病因和血清配置以及药物的昂贵，倒是不像一般的病那样各种病痛折磨人，所以一一的气色很好，这个时候因为兴奋，小脸泛着红晕，跟一个正常的孩子几乎没有区别。 陈默将她亲了两下，才抱着她来到了纳斯佳的面前，可是在电话里聊的挺开心的她，见到了金发碧眼的纳斯佳，却害羞了起来，在陈默的鼓励下，喊了一声姐姐，害羞地又藏在陈默的脑袋后面，只是眼睛仍然望着纳斯佳。 见到可爱的一一，纳斯佳也非常兴奋，要不是鹅毛大雪还在飘，她都恨不得立即跟她展示给她带过来的礼物了。 陈默将一一交给了纳斯佳，让她们先进屋去，这才跟几个保镖又打了招呼，送他们离去。刘夏过来帮陈默搬行李，陈默一看见她，吓了一大跳，现在的刘夏瘦的简直皮包骨头了，脸色蜡黄，看起来，她比一一更像一个重症病人。 “干妈，您这是怎么了？一一还要靠您照顾，你可不能不保重身体啊！” “没事儿，我还撑得住。倒是你，看你到时候怎么跟黎珊解释！” 陈默一直觉得刘夏对黎珊的意见很大，毕竟是因为柔嘉走了，黎珊在到了陈默的身边，她对黎珊有一种天然的敌对情绪，没有想到，她现在还会替黎珊说话。听她这样说，陈默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喏喏地说道：“先不让她知道就好了，我跟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 刘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想要帮他拿行李。陈默不想让她劳累，递给她了一个小包，就提了一个行李箱推着她进屋。“还有两个箱子，我下一次一下子就拿了，不用你帮忙，你去屋里陪纳斯佳说说话。” 因为是周末，没有人上班，不过大雪纷飞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屋子里没有出去。一楼还安静一点，二楼热闹无比，几乎所有人都在逗着纳斯佳和一一两个美女。 将行李箱放进了三楼的那间套房，上次来就没有好意思住，可是这次公私兼并，上面都说好了，他也当仁不让地霸占了下来。不过这里他还是住不到，他只能让纳斯佳住在这里，肯定不能让她去住小房间。 折腾了好一会儿，陈默才算安定下来。他的行李就是一个行李箱，这还是因为买了一套滑雪服和鞋子才装满。可是纳斯佳却带了两大包各种衣服鞋子和化妆品，更主要的是，她给一一买了不少礼物，一套芭比娃娃都有一大箱了。 经过了开始阶段的陌生，一一不一会儿就跟纳斯佳熟稔了，两个人坐在房间的大床上，玩着拆礼物的游戏。每拿出一件礼物，总是能逗的一一开心不已，在她脸上左亲右亲的。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陈默的心里却忍不住一阵酸楚。她们两个，一个心理有疾病，一个生理有疾病，都是那么的可爱，却要遭受她们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的痛苦。(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章 表妹驾到 （这两天有点急事，耽搁了码字，昨天的更新少一章，我会记着的，后面会弥补出来。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当天晚上，陈默跟纳斯佳和这些在瑞士的同事一起吃了一顿大锅饭。虽然是大锅饭，但是饭菜的口味都很不错，纳斯佳跟一一相处的非常开心，晚上不自觉地吃撑了。 她躺在床上，一一学着妈妈对她的动作，帮纳斯佳揉着肚子，一板一眼的非常认真。纳斯佳开始还笑着，最后却忍不住流下泪来，抱着一一哭了起来。 刘夏对此诧异莫名，陈默也无计可施。他真的一点都不懂这个女孩子的心，一点都不懂。他也相信，没有谁能够真正地懂她，就连米歇尔，虽然对她的病理非常了解，可是也不会懂得她的内心世界。 不等陈默他们安慰，纳斯佳自己又好了，抱着好奇的一一亲个不停，显然对她喜爱之极。两个人低声交流了一会儿，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陈默跟刘夏在窗台边坐了下来，从窗口望出去，刚好看见布满枯藤的围墙角落，一盏昏黄的装饰灯孤零零地亮着。虽然窗外大雪纷飞，但是却掩盖不住那份萧瑟。〖， 不知道什么原因，陈默仿佛觉得刘夏就像那盏装饰灯一样，在这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孤独地存在着。“干妈，你天天是不是很喜欢坐在这里看外面的风景？” 刘夏点了点头说道：“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做，电视节目也没兴趣，我经常坐在这里看看书。”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陈默觉得气氛有些太沉重了，故意逗乐说道：“给一一看病最近花了不少钱吧？不要怕花钱，最多再等两个月。你儿子我就赚大钱了，到时候一一的医药费我给包了。” “你赚大钱？！你那点钱够什么用啊！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一一的医药费总额都花了两百多万了！要不是一一的病比较特殊，具有研究意义，我们也得到了许多基金会赞助，这个病早就治不起了！” “啊……花了这么多钱了？！” “是啊……”刘夏叹了口气说道：“来的时候。你干爹准备了十万美元，没有见到效果都没有了。不过辛吉纳吉教授征得我们的同意，将一一的病列入了研究项目，他们现在得到了几个医学基金会的赞助，这才免除了我们大部分的费用。前几天，他们还退还了我们一部分开始花费的资金，我这手头上才有点余头。” “看病的钱花了还退？”陈默感觉自己真的想不通了。 刘夏点了点头。“得到了赞助，我们现在只需要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就可以了。不过这整个疗程治疗下来，还是个无底洞。据辛吉纳吉教授说。一一在二十岁身体发育结束之前，都需要持续观察，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唉……这是要把你干爹榨干啊！” 陈默接过话说道：“干妈你不要担心，一一的治疗费用以后我这当哥哥的给包了。别说有人赞助了，就是没有人赞助，我也能给她治的起。” “你那儿来这么多钱？！” 陈默这才把自己投资的事情告诉了她。他原本以为自己赚了二十万美元就是个富人了，还准备投资结束后，买一部好车。却不曾想，连给一一治病都不够。这钱啊。还是要继续赚。 “嗯，这钱你先自己留着。我跟你干爹还有一点存款，他现在一年也能挣个几十万的，目前还撑得下去。” 看着她暗黄的脸色，陈默担心地问道：“干妈，你有没有检查过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你的脸色挺不好啊！” “我没事儿。老毛病了！” 她不愿意说，陈默也不好再问。不管是柔嘉的白血病，还是一一的基因缺陷，都是来自于她身体的遗传。两个女儿的身体都不好，她的身体也可想而知。只是他身体的毛病潜伏期更长。或者说她身体的抵抗能力更强，她才挨到了现在。等她的身体内潜伏的病因复发，想必真的会无药可治了。 正因为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陈默是不好问太多的。回头跟干爹好好谈谈，让他敦促她检查一下身体。 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国外的漫游费贵的惊人，一般这个时候有电话，陈默都会好好考虑一下费用的问题。除了他干爹和公司领导的，一般他都会掐断，然后找到电话了再回过去。 不过这个电话的区号是法国巴黎的，他想了想，直接接通了。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一个动听的纯正京味口音。“大默，听说您老来伦敦儿了，有没有机会接见一下小女子啊？” 听到这熟悉的口音，陈默一阵惊喜。“薇薇，你在巴黎！我上午都还在巴黎的啊！” 电话的对面是陈默的表妹余薇薇，这个丫头可是他们全家人的骄傲。说起来，陈家的第三辈里面，她也的确是最出彩的一个。 由于余国斌和陈抗美都在外交部工作，很少留在国内。她小时候跟着父母在非洲待了几年，可是在那边教育是个问题，所以被送回了京城跟陈默一起长大，小学上完了，才又跟着她爸爸妈妈到了英国读书，后来又去了美国读高中，一直到现在读大学。 在英国的时候，她就展现出了过人的智商和情商，一个小女孩，身在异国他乡，却笼络了一大批英国的少女社团，不管是在美术，还是在音乐，还是在组织方面，都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 上高中以后更是了不得，由于她性喜旅游，也走过世界的很多地方，所以接连在杂志社发表了许多各地文化传统与经济发展碰撞的文章，引起了重大反响。 她进入美国最好的女校韦尔斯利学院以后，更是如鱼得水，知识的积累加上见识的增加，让她在学校里成了一个真正的风云人物。现在的她才21岁，可是掌握的语言已经超过了十种，各种关于教育，卫生，文化方面的文章屡屡登上世界有名的期刊杂志。 正是这个原因，她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聘为特约观察员，为了方便她世界各地到处跑，如今她拿着特殊外交护照，只要是联合国的成员国，对她都是不设防的。 “真是阴差阳错啊！那您老现在在哪里？我到巴黎教科文组织来办一点事，在新年之前，也不用会学校了，所以想回京城玩几天，这才知道你现在在伦敦。” “我没有在伦敦，今天刚过来瑞士，明天准备去滑雪……” “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妹给忘记了！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那你也过来呗，好久没有见你，我也想你了呢！” 两个人絮絮叨叨了半天，约好了明天在苏黎世的火车站见面，这才挂掉了电话。刘夏笑着问道：“薇薇那丫头也要过来玩？” 陈默点了点头，跟纳斯佳说道：“纳斯佳，明天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她可能会跟我们一起住几天。” 英语的他和她是不同的，纳斯佳知道是个女孩子，问道：“她会跟一一一样可爱吗？” “当然，她会跟一一一样可爱！” 第二天一早，几个保镖就又从英格堡赶了过来，一群人开了两部车，又返回了苏黎世。这一次，他们穿过了利马特河，在河北岸的苏黎世大学医学院，为一一进行基因和血清的注射。 虽然满怀期待，但是陈默并没有见到大名鼎鼎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辛吉纳吉教授。临近年底了，在行业内有着显赫声誉的他应酬有很多，负责给一一注射的只剩医学院的普通医师。 一一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面对注射器没有一点畏惧，甚至还用不娴熟的德语跟医生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交流。每个医生和护士都很喜欢她，有些性急的甚至都给她准备好了圣诞节的礼物。 看到这一幕，陈默的心里也熨帖无比，医生和护士们的态度如此好，这也让身在异国他乡的一一感受到人间的温情。她一个小孩子，适应能力还是很好的，虽然没有上学，但是会讲一点英语，现在连德语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单词。 反倒是刘夏，在这里表现出了强烈的不适应，让人看的担心不已。 苏黎世火车站，包裹的像一只小毛熊的余薇薇，看见了陈默，就飞快地跑了过来，真的像一只小熊一样扑了上来。 虽然身强力壮的，陈默也被她的这股冲击力压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身体。“好像重了不少呢！” “切，比起你家的黎珊还差的远呢！本姑娘丽质天生，哪儿像你家的那个大熊。” “少说风凉话，黎珊对你可不差，也没有得罪你。” “哼，想到你这个被我和柔嘉姐调教好的男人被她抢过去，我就有恨！” 陈默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好了，来，我给你介绍个美女认识。” 拉着一一站在旁边的纳斯佳看见一个秀丽无比的女孩子冲了过来，内心就像被击中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女孩子简直符合她对所有美丽的一切幻想，让她为之疯狂地着迷。她在内心呼喊：我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她感觉，即使为了她多笑一次，她也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两女相见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姐姐，疼……” 纳斯佳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蹲下来，帮一一吹着小手。“对不起，是姐姐的错，我太大力了。姐姐跟你说抱歉。” 陈默领着余薇薇走了过来，笑道：“纳斯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表妹余薇薇，现在在美国上大学。” 余薇薇上前了一步，跟纳斯佳拥抱了一下，趁她不注意，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得意地笑了起来。用魅惑的声音说道：“你好，我的美人，看见你，我的生活里都充满了阳光。” 旁边站着的陈默没好气地说道：“可是现实却是，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 纳斯佳仿佛触电了一般，已经完全不能反应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被这轻轻的一碰而颤栗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连思考能力也失去了，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陈默看着她们两个女孩子丝毫不顾忌现在还在火车站的门口，到处人来人往的，一点形象也不在乎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捂住了一一的眼睛说道：“别看她们两个神经病，我们到车上去。” 一一咯～，咯地笑了起来，扑在了他的怀里。“我都看见了，还有你跟珊珊姐，你们也亲亲，还光着屁股，羞羞。” 陈默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他甚至有的不好意思面对她纯真的眼神，故意将视线转移了开。 纳斯佳的一个保镖走了过来，低声跟陈默说道：“陈先生，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很重要吗？”对方坚定地点了点头。 陈默抱着一一走了回来，将她递给了车里的刘夏。然后又走到了车的后面。问道：“什么事？” 这个保镖却迟疑了起来，陈默耐心地等着他。他好一会儿才想好了措辞，说道：“你应该知道小姐曾经受过男人的伤害，所以有一段时间，她非常渴望得到同性的感情共鸣。” 陈默早就听雅宾洛夫斯基提过这件事，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听他一说。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女孩子仍然手牵着手，在那里聊个不停。陈默从纳斯佳的脸上，果然发现了一点迷醉的神情，相对于她这几天跟自己一直比较清冷的表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问道：“可是我跟她认识的时候，是她主动来跟我搭话的。” “心理医生纠正了她很久，你也是她第一个尝试的对象，当初以为效果很好，可是现在看来。问题比我们想的更加严重。” 陈默忍不住问道：“她有过前例吗？” 这个保镖点了点头说道：“之前为她安排的保镖就是女性，而她跟其中的一个上了床，所以先生现在为她安排的保镖都是男人。” “那你想我怎么配合你？” “你最好跟你的表妹说一声，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晚上也最好不要让她们一间房。” “从一开始就预防吗？” “是的！” “可是我觉得关键问题在于引导纳斯佳的心态，只是被动的防范，我觉得效果不一定会好。” 对方却看着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先生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们只是按照先生的吩咐来做事。” 陈默明白了过来，看着两个牵手笑谈的女孩说道：“好吧。我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直接跟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直接来谈。” 他非常相信薇薇的能力与智慧，纳斯佳这样一个单纯个女孩子在她面前，完全不会是她对手。哪怕她就是有一点同性恋的倾向，他也相信薇薇会给她纠正过来，不会让她占了便宜去。 只是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余薇薇也有这方面的倾向，那会出现什么后果！ 汽车沿着四号高速，从苏黎世抵达了瑞士中部的旅游城市卢塞恩，不过大家并没有在这个漂亮的小城多加耽搁，因为在苏黎世等候余薇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还想赶回到英格堡吃午饭。再说了，雪后的城市也不适合逛街，反倒更适合在山间的森林享受雪景。 英格堡，这个城市名字的德语意思就是天使之乡，传说天主教本笃会的修士循着天使的声音来到这片山谷，这里建立起修道院后，才有了英格堡。 十九世纪之前，这里一直是教会的私有土地。不过因为这里秀美无比的自然景色，加上自然清新的空气，从十九世纪开始，这里成为了举世闻名的旅游圣地。 在这不到八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汇集了冰川、雪山、森林、河流、牧场，组成了一幅人间的天堂景象。 从卢塞恩转入二号高速，经过施坦斯，车子就进入了一个山谷，沿着山谷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陈默他们一行终于在中午之前抵达了英格堡这个现代体育与自然景观完美融合的旅游小镇。 根据陈默来之前在网上搜集的资料，这个总人口不到四千人的小镇，每一年迎接的游客数量超过一百万，留宿的游客数量超过二十万，可以说，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游客小镇。 陈默一路上都被这迷人的自然风光所吸引，虽然外面的世界苍茫一片，但是仅仅显露出来的这些美景，都已经让他觉得不虚此行。 从卢塞恩开始，雄山峻岭，幽绿的湖泊，茂密的森林，都让陈默为之着迷。上帝真是太偏爱瑞士人了，这里的每一处景色都可以成为明信片上的宣传照，对于一般人来说需要花费大价钱才能欣赏的美景，在这里却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几个女孩也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就连一一，眼睛也盯着窗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不停地追问着纳斯佳，是不是可以在这里住好几天，每次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眼睛都笑的像个月牙，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因为她的存在，余薇薇和纳斯佳表现的倒也正常，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就连刘夏，暗黄的脸上这一会儿也焕发出了兴奋的神色，看来这里的美景也把她给征服了。 车子穿过了英格堡，在小镇东部的山脚下，停在了紧靠山脚森林的一处三层木屋前面。这里的居民都没有围墙，每家每户的院落都是用山里的荆棘丛隔开，人与自然的相处，显得更加和谐。 余薇薇跳下了车就叫道：“这里真是太美了，我很庆幸今天能够跟你们来到这里。” 纳斯佳却说道：“有什么好的，这里每天不到中午，根本就没有太阳，我更宁愿住在镇子里，不过那里的房子根本不对外卖……”她强调了一下：“再多钱也不卖！” 跟随他们前来的一共有四个保镖，还有那个老管家，不过屋子里面却出来了不少人，来迎接纳斯佳这个主人的到来。 几个人带来的行李不由分说地被她们接了下来，送进了屋子里面。陈默注意到她们穿着统一的服装，这让他十分意外。 还是纳斯佳解释说道：“在这里，不管是谁，购买了房子都不允许让房子空置。像我们只是把这里当做度假地，所以必须要把房子交给镇上的旅游协会来安排。我们没来的时候，这里的房子也会被他们当做酒店一样接待游客的住宿。不过你们请放心，三楼的房间不会对外开放，而且这几天，也不会有游客来打扰我们。” 管家将所有人迎进了屋内，这才说道：“今天我特意从卢塞恩青睐一个中国厨师，为大家安排了纯正的中国菜欢迎大家。请大家稍微休息一下，上楼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二十分钟以后正式就餐。” 瑞士的乡村民居几乎砖木混合结构，每一户居民，政府都会将路修到你门口，水电，网络，包括暖气都是统一供应。哪怕你是单独一家住在山上，政府也会将这些工作做到位。所以，虽然是乡村，但是这里的条件比起在城市里也丝毫不差。 一一本来穿的像个小熊，一进屋也直喊热，刘夏帮她脱去了大衣，笑着说道：“走，去挑个房间，我帮你换一身衣裳。”小丫头开心无比，第一个跑上了木质的楼梯，咚咚地跑上楼。 由于这里被授意改建过，房屋内的格局跟住户还是有一定的区别。一楼有个小餐厅，还有一个吧台，客厅里也摆放了不少旅游的宣传画册，一楼和二楼的房间都被改建成了客房。 不过三楼的格局还是原来的格局，别列佐夫斯基这个大富豪，想必也不愿意让旅客随意进入他的私人世界，睡他住过的房间，所以还特意在楼梯口建了一个木门，将三楼封闭了起来。 三楼的房间也挺多，陈默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个房间，还有一间大客厅布置的富丽堂皇。特别是那大沙发，完全可以当床来睡觉了。 几个服务员拎着行李站在一边，等待着几个人来挑房间，然后才能把行李提进去。余薇薇望沙发上一躺，问道：“娜佳，你住哪个房间，我陪你一起住好了，我可不想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陈默闻言一愣，立即说道：“不行，你要睡自己的房间！”(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别列佐夫斯基的安排 在遥远的莫斯科，别列佐夫斯基从俄罗斯联邦会议大厦走出，坐进了自己的防弹轿车。“回住宅。” 车子缓缓行驶在布满积雪的街道上，被汽车碾压过的街道显得是那么的肮脏。大块的积雪与冰块就被随意堆积在街道的两边，形成了一堆堆黑色与白色混杂的垃圾堆。 汽车碾压过冻雪，发出了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这种声音原来是那么让他喜欢，可是现在却让他感到厌恶。 当自己换了一个角度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他支持的普京登上了总理的宝座，就开始与他们这些寡头逐渐划开界限，普里马科夫他们，正在疯狂地搜集任何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就连温和的切尔诺梅尔金，也在报纸上对他们这些寡头大加挞伐。 他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到底是谁将他们推上了救世主的宝座。自己既然能够将他们推上去，也能将他们再打压下来，俄罗斯的几乎所有电视台，都还控制在他们的手里，想要哦黑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叶利钦的确老了，长期酗酒导致了他的健≧☆，康恶化的非常严重，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的控制，这让他非常失望。 让他更加失望的是，他扶持的另一个政治投机对象雷布金，目前在俄罗斯的政坛影响日微，当他从杜马主席的位置上下来，他就似乎已经被俄罗斯人民所遗忘。 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他不得不继续扶持普京，如果让普里马科夫他们这些对手当权，他可以想象的到。自己会遭受到全方位的打击与对抗。 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的四周竟然都已经被敌人所包围，难道他们这些寡头已经不被历史所容了吗？想到了正在积极筹备竞选总统的霍多尔夫斯基，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讥笑，期待着对方这次的出丑。 有他在前面顶着，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很想亲眼看到。霍多尔夫斯基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这会决定自己下一阶段的安排。 旁边坐着的保镖头目伊万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说了两句，扭头跟别列佐夫斯基说道：“先生，小姐她们已经入住了英格堡的房子，除了埃文陈的教母和妹妹，还有一个他从美国过来的表妹也一同入住。根据莱万特所说，小姐似乎对埃文陈的表妹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别列佐夫斯基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犹太人。他对于同性恋不要歧视，但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的时候，他就显得不是那么开明了。“他这个表妹你们调查过吗？” “当然。”伊万将余薇薇的来历介绍了一番说道：“从她的历史来看，这是一个非常聪明能干的女孩子，不过由于她父母复杂的社会关系，我认为有必要提高一点保护措施。” 别列佐夫斯基低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认为应该让娜佳跟他们更多亲近。埃文陈将我看作他个人发展的一个机会。而我们何尝不是呢？我们的油田位于西西伯利亚，在地理上。距离远东的距离更远，在我们和中国的中间，还有霍多尔夫斯基的泰舍特油田和卢克石油东西伯利亚油田，所以，在以前的时候，我们的石油主要是在国内和欧洲销售。可是在政治方面。我们已经落到了霍多尔夫斯基的后面了。” “先生是想借此机会发展在远东的市场？” 别列佐夫斯基的智囊约瑟夫笑了起来，说道：“鲍里斯，你决定好了？” 他笑了笑说道：“与其把这个机会当作是是一场商业计划，不如说是一场政治投机。远东的几个国家，都是我们国家最天然的盟友和伙伴。我们以前一直没有注意跟远东国家的发展，这是我的失误。”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娜佳如果跟他们在一起能够感受到快乐，那我这个当爸爸的，同样会为她感到高兴。” 旁边的伊万伊万的心中一冷，他没有想到，一直以一副好爸爸形象表现的别列佐夫斯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就牺牲掉了自己的女儿。 以前控制住纳斯佳与女保镖的亲近，只是因为女保镖毫无利用价值，可是现在，重新面临选择，他就很自然地选择了自己利益，牺牲掉了父爱。他的冷酷无情也让伊万越发小心了起来，坐在他的旁边不再发表任何建议。 约瑟夫说道：“埃文陈真的值得信赖吗？” “这一点我完全没有在乎，即使他不值得信任，但是给他一点经济利益，也可以将他拉进我的利益圈，不是吗？” 约瑟夫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几天一直在读吕不韦传奇，这个两千多年前的人物，的确有许多值得我们研究的地方。埃文陈能够对你给出提醒，只凭这一点，给他一些经济利益也是划算的。” “这件事你亲自来办，现在十二月，我希望在二月之前，就能将第一桶油运往远东的口岸。我感觉，在埃文陈的身上，一定还有对我有帮助的地方。” “我会联络远东铁路集团，尽快为我们安排好油罐专列，只是，在中国境内的运输方面，我就无能为力了。” “如果连这一点他都操作不好，那他也不值得我再去投资了。” “那么……什么时候展开谈判？” 别列佐夫斯基想了一下说道：“这个还是我自己来通知他吧，既然决定给他好处，那么也要让他直接体会到我的友善，不是吗？”他哈哈笑了起来。 陈默已经完全被瑞士的自然景观迷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浓缩的美丽风景。要说雪山，冰川，森林，河流，草原，湖泊，其他地方都有，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将这所有的风景都浓缩在一起，当这些景色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展现出来的魅力也与之倍增，让人迷醉之极。 这是一个精致之极的国家，两百年的旅游发展，让瑞士的每一个角落，都显得那么的美丽，完全没有盲区。陈默也去过国内的很多地方，包括几个欧美发达国家，但是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像瑞士一样给他这么大的震撼。 不管是国内，还是美国，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壮丽景色，但是这种风景是粗狂的。或许有一个地方很吸引人，很美丽，但是总有许许多多的瑕疵，影响着欣赏美景的情绪。 比如美国的黄石公园，落基山，大峡谷，甚至包括挪威的大峡湾，都是那么的壮观和秀丽，可是那只有到了目的地才能感受到这种美。在路途中，许多地方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 但是到了瑞士，就像走进了一幅画，没有一处不美，不迷人。陈默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因为他的眼睛完全不够用，不管看到哪个方向美景，总会忽略另一个方向的美。 英格堡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山谷中间，四周都被崇山峻岭包围，不管哪个方向，都显得那么的迷人。虽然大家约定了下午要好好休息，明天再出去滑雪。但是大家都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开着车在小镇上转悠，眼睛贪婪地望着窗外，每个人都流连忘返。 陈默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原本很讨厌这个时候还有电话过来，可是看到007的区号，他的心又激动了起来，因为这是从俄罗斯打来的电话。 他连忙将车停在了路边，接通了电话。电话里，别列佐夫斯基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在电话里有一点变音，但是他还是听出了是他。“你好，埃文，在瑞士玩的怎么样？” “这里实在太美丽了，对于这次的旅行，我只能说太满意了。” “那里的确是非常美丽的地方，我也非常喜欢。我并不想打扰你的游兴，但是我认为，还有一间值得你高兴的事情需要通知你。” 陈默心中忍不住一荡，这个时候，能够称得上是好消息的，也就只有他答应自己的供油了，这是自己的最大目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就达成了。 他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尽量平静地说道：“先生，我在听。” “经过几天的安排，我已经让人分配了一定的配额给你，不过这件事涉及到了两国之间的商业安排，还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运输方式，所以，你也需要通知一下你的公司，让他们派出一个谈判团队，与我们这边进行沟通。” 陈默的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先生，我会尽快安排的。” 别列佐夫斯基却笑了起来，说道：“不，我并不想破坏你们的游玩计划，否则娜佳会责怪我这个爸爸的。我希望你通知你的公司，但是你最好还是陪娜佳好好玩几天，如果能够陪她度过整个圣诞节，一直到新年，她一定会更高兴的。” “我知道，先生，虽然我是一个联络人，但是我对专业的领域并不太了解，前期的筹备，也不需要我出面。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跟哪位联系，这样才能安排好整个谈判的进程。” 他哈哈笑了起来。“不要心急，随后我会让人发一份邮件到你的邮箱，你按照其中的内容安排就好了。现在首要任务，是要陪好我的宝贝女儿。”(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应对 京城，陈家小院，梁浩将车停在了车库里。最近几天，陈默不在，他的高尔夫被黎珊开回了家，这辆奥迪倒是不用在停在胡同里了。也因为陈默不在家，他这些天也陪着康学东住在陈家，帮忙照顾一下陈老。 陈建军们夫妻俩，因为陈正上学的关系，只过来了陈建军一个人。他白天也要上班，晚上应酬也不少，所以梁浩只要没事，下班后就会早点过来。就是不用他帮什么忙，陪着老爷子一起说说话，跟前有个人，大家也放心一点。 康学东今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微有酣意。进屋之后，他先到耳房接水洗了一把脸，去了去酒劲，这才来到了正房老爷子的房间。 天气越来越冷，老爷子受不了寒冷的天气，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了。康学东进来的时候，陈建军正坐在床边陪着老爷子看着电视，手里还拿着医院里特意准备的氧气袋。 见康学东进来，陈建军打了招呼，笑说：“今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吧？” 康学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坐在这个位置，自然少不了该有的应酬。” 老爷※◇，子拿开了手里的氧气罩，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懂得养生，不要再过两年，也跟我这个老头子一样了。” 康学东摇了摇头问道：“小默今天打电话回来了吗？” “还没有，他跟刘夏他们在一起，也不用我们担心什么。说是今天薇薇也会过去，他们表兄妹，这在异国他乡倒也碰到一起去了。” 他的话音未落，电话就响了起来。康学东走近一看。接起了电话笑道：“还在说，电话就来了。小默，你那边也该吃晚饭了吧？” “干爹，事情成了！” 康学东楞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也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仔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前几天不是跟您说过。别列佐夫斯基愿意向我提供一部分的原油配额嘛，今天他给了肯定的答复，并且让我们这边安排人员，跟他们协商供货问题了。” “能给多大的量，他也没有透底？” “这个到没有，不过他的油田都在西西伯利亚，真正制约供货量的不是产量，而是运输环节。如果解决不了运输问题，供货量想必不会太大。” 康学东笑着说道：“只要能够突破国油对俄罗斯石油的封锁。不管多大的量，都是一件大功。这件事情你要重视起来，积极跟进，我这边也会积极配合你，不管需要什么资料，一定第一时间送到你的手里。” 陈默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却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先陪好纳斯佳。等我收到了他那边的资料。我第一时间发到您的邮箱里，您安排好了直接派人过来就好了。我这段时间就先留在瑞士了。” 康学东正想说话。只听他在那边又在说道：“一一，要不要跟爸爸说话？” “要……要……我都好想好想爸爸了！” 听到女儿糯糯的声音，康学东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眼睛也湿润了起来。陪着女儿发散思维东拉西扯了一番，安慰了她在瑞士要乖乖听话，配合医生好好看病。他才恋恋不舍地挂掉了电话。 好一会儿，他才收拾起了情绪，跟老爷子说道：“小默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就连郑总也要好好嘉赏他。” 老爷子也是老怀大慰。笑道：“他这次是运气好，不是靠他的真本事，你在他面前可不要一直夸奖他，不要让他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俄罗斯的石油储量畏惧全球前列，跟他们的合作，还是大有可为的，既然开了一个好头，就要继续挖掘下去才对。”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啊！我们北方的石油都被国油垄断，俄罗斯国内的形势这些年也是风云变幻，城头变幻大王旗，想要拜神都找不到菩萨。国油从94年就在谈石油管道的建设计划，花的钱海了去，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准音，想要拓展更大的市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小默这次牵头联系的这件事，如果真的能谈好，我们也相当于在俄罗斯钉下一根楔子了。” 老爷子问道：“我们跟雅罗斯拉夫尔州的石油公司的谈判入股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康学东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还没有宣布，但是计划已经搁浅了。俄杜马已经否决了我们收购雅罗斯拉夫尔油田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的计划，虽然我们进行了申诉，但是想让对方改变决议的希望渺茫。”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认真研究过了吗？” 康学东苦笑着说道：“俄罗斯五大石油公司，管道建设公司，天然气公司，包括三大党派，斗的水深火热，我们现在根本不敢随意投注，他们的政局一天不稳，我们都缺少进军俄罗斯的把握。何况，这还涉及了西方社会的干扰，包括我的两个东亚邻居，也在里面搅和，情况非常复杂。”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想要认真地做事，为国家做贡献，就不要怕麻烦。我们上下三代都是石油人，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也是理所应该的。我是不行了，但是我希望你们都能超越我，这样我这个老头子就是走了，也走的安心。” 陈建军说道：“爸，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地养病，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是你现在能操心的了。什么都别想了，养好身体，让我们多伺候你两年，啊。” “那我还不如早死早安生了！人之异于禽兽，就是我们人类拥有他们没有的忘我责任感和道德感，如果失去了这些，我们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陈建军撇了撇嘴，却没有再反驳，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又会被他好一顿说。 梁浩走了进来，问道：“康总，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休息了。” “去吧，明天星期天，我没有什么事了，你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对了，小默跟我也说了你的事情，不过用你的名誉申请住房有点困难。等小默回来，就先用他的名誉申请，你就直接装修住进去，过一两年，再过户到你的名下。” 梁浩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说道：“谢谢康总。”可是等他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忍不住将头埋在被窝里傻笑了起来。房子啊房子，这件对他来说难比登天的大事，就这么被解决了。以后，他也可以有带暖气的房间，不用再睡在透风的木板屋了。 伺候了老爷子休息后，康学东又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虽然还不清楚陈默是以什么方式得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偏爱，拿到了石油的配额。但是康学东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干儿子，不是一个浮躁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随便说的。 他也知道陈默的苦衷，身在异国他乡，面对又是那样一个枭雄，肯定不敢大意面对，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要是在电话里随便就说出这些秘密，恐怕被动的还是自己。 第二天早上醒来，康学东就看到了自己的邮箱里，陈默转过来的邮件。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发出了明确的公函，对双方加强在贸易方面的合作，提出了一系列的构想，这其中除了初期阶段的原油购销合作，甚至还包括了加强双方在战略层次的深入合作计划，让康学东看的心潮澎湃。 他直接拨通了郑总的电话，汇报了这件事。郑总听到了这个汇报，也显得兴奋无比。指示道：“采购部对陈默在欧洲与对方的接触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等准备工作告一段落，让他尽快回国一趟，细致汇报接洽的全部详情，以便我们快速安排下一阶段的工作。你告诉他，谈成了这项合作，我会给他记一大功。” 康学东连忙替陈默答应了下来，郑总目前不仅是集团的总经理，党组书记，据说马上还要接任股份公司的总经理一职。在中油这个王国，他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国王，小默如果能够得到他的重视，未来的辉煌指日可待。 从上个月开始，他就已经在筹备一个俄罗斯发展策略研究小组。这一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研究小组的几个骨干安排进这个谈判小组，让他们近距离地直接接触对方。他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这次的谈判主要就安排在俄罗斯举行，并且要高规格，高标准，以便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去熟悉这个庞大的国家。 相反，对于合作中的运输问题，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对方的运输线长达几千公里，又只有一条远东铁路运输，运力紧张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到了国内，不管是铁路网，还是公路网，甚至油轮运输都非常容易解决。 一节车厢按照五十吨原油计算，一列四十节车厢的列车也才两千吨，运送一百列火车过来，也才20万吨，只需要派出一艘20万吨的油轮到海参崴或者纳霍德卡港口，一次就可以运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坦白 在康学东忙着筹备谈判小组的时候，远在瑞士的陈默却在享受着愉快的假期。近日的大雪，让英格堡这个旅游圣地变成了游客的海洋。这个三千多人的小镇，每一天抵达的游客数量都超过了一万多人，走在这个小镇的任何一个角落，遇到的都是兴高采烈地来滑雪的游客。 小镇位于山谷之间，四周都是崇山峻岭，一共有25条缆车，还有将近20条铁轨式的滑雪升降机，可以将游客送往每一个山头。供观光客使用的是厢式缆车，但是供滑雪爱好者们使用的缆车却是一种简易的吊篮式缆车。这种缆车就是两个并排的简易座椅，然后有一条双肩式的安全带，游客被吊在呼啸的山风之中抵达想要去的雪道，然后再沿着山坡呼啸而下。 英格堡的四周一共有长达82公里的几十条雪道，其中百分之八十是中级和初级雪道，只有在东侧的阿尔卑斯山脉中部最高峰，铁力士峰的两个雪道，才是提供给滑雪高手和单板专业玩家爱大显身手的高级雪道。 不过这种雪道陈默他们只能羡慕地看看，在国内，他并没有太多训练的机会。虽然滑雪和滑冰他都会一点，但是仅仅～，只限于会，跟精通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都不行，两个女孩子限于体力，也只能在中级，初级雪道上过过瘾了。所有的人里面，只有刘夏无心滑雪，一个是她的体力跟不上，还有就是她对这项运动也没有兴趣。除了她，就连一一，也被陈默和纳斯佳给她全副武装了起来，滑雪服。防盲镜，将她装扮的好像一个正规的小选手，任她在雪地里玩的不亦乐乎。 这里除了滑雪，还有山地雪橇，全地形雪地车供游客玩耍。当她玩累了，陈默带着她坐上雪地车玩几圈。别提她有多开心了。 十三号，星期一，这一天大雪终于停了。利物浦那边又继续展开了谈判，而在瑞士，陈默已经迷上了滑雪这项活动。 这天一大早，他又爬起了床，准备再去好好畅玩。不过几个女孩子却因为前一天的剧烈运动，没有一个能起床的。一一昨天一回来就累的睡着了，今天早上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床。薇薇和纳斯佳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一个床上。两个人都叫着自己的腿疼，胳膊疼，不肯再去陪陈默滑雪。他只好一个人吃了早餐，独自上山。 这一次，他一个人没有人打扰，一个人上上下下，玩了一整天，这才罢休。最后一次滑下来。他已经决定，第二天要去挑战一下中级雪道。初级雪道已经勾引不起他的挑战欲了。 在他们的住所外面，陈默碰到了四个保镖的主管谢尔盖，他似乎是专门在这里等待着他。看见陈默回来，他上前了两步，帮陈默扛起了滑雪板。“陈先生，我想跟你聊聊。” 陈默也没有谦让。虽然这些碳纤维的滑雪板并不重，但是对方有这个心，他也不好随意拒绝。跟这些保镖相处了几天下来，他发现这些前克格勃的特工虽然平时比较严肃，但是都尽职尽责。算得上十分称职。 并且他们实际上也跟普通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是一个机器人。“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 “是的，关于小姐的事情，我想我必须跟你沟通一下。” 想到早上的时候，自己的表妹余薇薇钻进了纳斯佳的被窝，他知道了对方想要跟他说些什么。“我知道两个女孩子昨天晚上睡到了一张床上，但是现在的纳斯佳非常快乐，不是吗？而且，我不认为她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谢尔盖笑了一下，他的笑带有一丝讽刺，虽然很轻微，却被陈默很准确地把握住了。“你或许不知道，就在下午的时候，小姐已经打电话给了先生，想到美国去读书……而且，我可以确定，她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陈默大吃了一惊，无语了起来。他不相信薇薇会对同性有兴趣，在他的记忆里，薇薇一直是以调戏男孩为乐的，什么时候竟然对女孩子产生了下去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在刚刚见面的时候，亲吻纳斯佳的嘴唇，就不熟故意调笑，而是顺心而为的了。 “你确定？” “是的，我非常确定。” “那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谢尔盖却说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因为你引起的，所以先生让我告诉你，也应该由你来解决。小姐能够重新对学习产生兴趣，也是先生希望的。不过要去美国读书，却是先生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在俄罗斯的政坛有一定的地位，他虽然在欧洲有不少的关系，却一直与美国方面的关系非常紧张。所以小姐如果想去美国读书，他希望你能承担起对小姐的安全责任。” “我有些不明白，你们的作用要比我大的多……我在美国也几乎毫无影响力。” “可是你的公司有……”谢尔盖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于小姐的人身安全，我们并不担心，有我们四个人，一般的杀手和小混混都不是我们担心的。先生的顾虑是在政治环节。” 陈默明白了过来，纳斯佳若是以别列佐夫斯基女儿的名义到美国上学，如果在美俄关系紧张的时候，难免美国政府有人会以此来对他形成威胁。但是如果中间有了中油的背书，即使美国政府之中有人想在这方面做文章，也要顾忌一下中油的态度。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角色，现在却天天在操心这些国家大事。更让他沮丧的是，他在这里可以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主要就是一个传声筒的作用。这对于普通的他来说，是荣幸，但是对于有着未来记忆的他来说，这是屈辱。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赶快强大起来，让谢尔盖脸上的讥笑，真正变成仰慕。更要在以后的商务交流中，能够占据一个主动的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 他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因为我需要将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意思反馈回公司。” “这是应该的，先生很希望能够在第一阶段的谈判的时候，能够在莫斯科见到你，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这是交换吗？” 这一下轮到谢尔盖不明白了，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陈默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没什么，这是我跟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之间的秘密。”言下之意是谢尔盖还没有资格了解。这也是他对谢尔盖的一个小小的报复，如果是别列佐夫斯基在他面前，还有骄傲的资格，至于这个谢尔盖，不过只是一个保镖，还想在他的面前表现他的骄傲，他当然要小小地还击一下。 回到了别墅里，他顾不上跟一一逗乐，第一时间就上楼找到了正跟纳斯佳在房间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调情的余薇薇。的确是调情，她们两个人不管是肢体动作，还是表情，都完全像一对情人而不是朋友。 这让他的心情非常复杂，有一些轻松，又有一些失落，更有一些愤怒。轻松的是他不需要再背负感情欺骗者的名号来骗纳斯佳；失落的是原来他在纳斯佳的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愤怒的却是自己的表妹竟然也是一个同性恋，这让他接受不了。 “薇薇，过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由于他说的是中文，纳斯佳没有听懂，疑惑地问道：“他说什么？” 余薇薇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没什么，我很快就搞定他。” 进了自己的房间，陈默径自脱起了身上的滑雪服，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问道：“你没有什么跟我解释的吗？” “什么？”余薇薇装起了傻。 “你们的不伦之恋！” 余薇薇笑了起来，说道：“瞧你这傻样，说话都不会说，我要是跟你恋爱了，那才是不伦之恋，毕竟我们是近亲。可是我跟纳斯佳又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怎么算是不伦之恋？！” “严肃点！”陈默瞪了她一眼，说道：“姑姑，姑父就你一个孩子，你这样让他们怎么想？” “其实爸爸妈妈他们也知道一点，不过他们比你开通多了，不像你，还像个老古董一样。” “什么？姑姑知道……”陈默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又一次带女同学回家，就被妈妈发现了。你以为我去韦尔斯利学院上学真的是因为在乎那里是美国最好的女校吗？我在乎的只是后面一个条件，女校……”她夸张地笑了起来，搂住了陈默的脖子说道：“你想想，那里集中了美国，甚至全世界最聪明的一群女人，你不会知道，那里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 “这么说，你不止一个女朋友？” “羡慕了吧？”余薇薇搂着他的后颈，让他弯下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得意地说道：“这一下是感谢你送了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到我的面前，不愧对我跟柔嘉姐从小将你调教的功劳。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介绍几个美女给你认识的哦，我有两个小情人，抗拒不了家庭的压力和男人的吸引力，准备回归主流的哦。” 陈默擦了擦额头，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吧，我可没有你那么重口味！”看到他的糗样，余薇薇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这个情节本来是一开始就想好的，可是这两天事情多，情节赶的忙，结果写出来的不尽人意，完全没有展现出余薇薇的魅力。大家原谅一下吧。 第一二六章 再见阿迈勒 （感谢牧人818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支持，订阅真是惨淡，码字真的毫无动力啊！） 余薇薇的性取向彻底颠覆了陈默的世界，他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虽然看到了后世的同性恋获得了大众的谅解，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她却是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同性恋，偏偏还是自己的表妹。对此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就是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两个女孩子越走越近啊！ 将电话打到了墨西哥，他的姑姑对此也无能为力，她能处理繁杂无比的国际事务，却对自己女儿的性取向也无能为力。而且她还反过来拜托陈默，看看能不能找到方法让余薇薇回归主流。 陈默的麻烦没有推出去，反而将麻烦又给惹来了。可是面对他一直敬重的姑姑，他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不过陈默对于自己这个表妹，那是毫无办法，从小到大，他在她的面前都没有占据过上风，想要教育她，他一点信心也没有。 实际上，这个时候他也没有闲心来关注她们两个女孩子的事情，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宽慰着自己，反正两个女孩子又不会弄出人命≧，来，也许过两年，她们就会对男人有兴趣了。 利物浦那边的谈判终于结束了，在没有了产权的纠纷之后，一份长期运输协议的签订是双方都很乐意促成的。中油可以多一个运输船队，glg公司也多了一个长期客户。 十六号的时候，谈判团队要启程回国了，陈默特意赶回了伦敦给沈副总和薛部长送行。这一次，他没有再隐瞒自己的目的，而是将自己与别列佐夫斯基洽谈的业务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两人。 国内已经在筹备新的谈判团队。这件事情定下来了，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而且沈副总和薛部长都手握大权，他以后在工作方面还需要两人的大力支持，当然维护好跟他们的关系。 也就在陈默赶到伦敦的这一天，国内来了通知。沈副总和薛部长都不用回国，将在伦敦等两天。届时将直接奔赴莫斯科和国内派出的谈判团队汇合。 不得不说，陈默回来的非常及时，在国内的消息到达之前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两人，承了一个人情。要是国内的通知已经到了，他再来坦白，这种诚意难免打了折扣。 沈薛二人都是老江湖了，将自己的情绪隐藏非常好。薛部长还好说，毕竟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也是陈默这一方最忠实的盟友。 沈副总对陈默的坦白表现出了非常欣赏的态度。不以为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年纪轻轻就能够参与这么大的合作，并且还是以你为主，这是荣幸，也是责任。这一次，你沈叔叔可就听你的安排了啊！” 沈副总变成了沈叔叔，这就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过陈默还是非常高兴地说道“沈叔叔就不要捧杀我了，我这次也是因缘巧合，占了一个人和的条件。才能参与进这次的合作。论起在工作中的经验，我还需要跟你和薛部长好好学习。” 其实沈副总也相当疑惑。陈默虽然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女儿认识，可是别列佐夫斯基凭什么就对陈默另眼相看呢？这个年轻人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复杂的多啊！ 安抚好了两个领导，陈默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瑞士，而是开着从卡琳娜处借来的路虎，驱车前往位于牛津的圣休学院。 陈默来了英国已经十天，不过一直没有告诉对方。而在上次过来的时候。阿迈勒还在准备圣诞节准备到中国去度假。这个时候，陈默当然要露面了，最少不要让阿迈勒现在就过去。 开始的时候，他还顾虑着纳斯佳以及卡琳娜的想法，不敢联系阿迈勒。不过现在纳斯佳已经被薇薇给迷住了。哪里还会在乎他？所以，这个时候，哪怕他直接将阿迈勒带到纳斯佳的面前，也不会引起什么不愉快。 对于阿迈勒，他的感情非常复杂。因为黎珊的原因，他不能接受她，可是让他放弃，他又有些舍不得。真要让他放弃黎珊接受她，他又做不到。 男人总是贪心的，这句话真是没有说错。 因为心存愧疚，他这次专门给阿迈勒买了一块宝珀女装表，花了他将近四千美元。这倒不是想通过这块手表来弥补些什么，主要就是让自己的良心能够好过一点。 至于超出了他的预算，也是因为他想明白了。阿迈勒还是一个学生，一块四千美元的表就是一件贵重礼品了。可是对于卡琳娜和纳斯佳来说，一块四五千美元的手表，她们还不一定看得上。所以他改变了策略，只是给纳斯佳买了一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项链，给卡琳娜买了一根水晶胸针。花的钱更少，也更能获得她们的喜欢。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不过圣休学院却因为冬假即将到来，学生们的学业更重了。阿迈勒已经申请了纽约大学法学院的硕士研究生，相比其他已经准备进入社会的学生，课时也更加紧一些。 在跟陈默的通讯之中，她就不停在抱怨，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还在学的“落后者”。这个落后者当然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关于牛津和剑桥之争的笑话。 牛津和剑桥的恩怨，远远超过了这个世界任何两所大学之间的恩怨，一直持续了几百年。两校的学生也完美继承了这种恩怨，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竞争无所不在。 牛津的校徽里有一本翻开的书，剑桥的校徽里是一本合着的书。牛津嘲笑剑桥的书是做门面，不用功读书。剑桥反击：“哪儿啊，是你们读书太慢，我们都学完了，你们还在学。” 虽然是自嘲，但是陈默也知道阿迈勒的压力有多大。国内的大学是严进宽出，可是牛津这样的学校却是严进严出，想要毕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迈勒又报考了研究生，需要学习的科目更多了，她现在除了必修课，选修的课程之多让陈默都为之惊叹。 陈默在伦敦陪两个领导吃了晚饭，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他熟门熟路地从圣休学院北面的图书馆小门进去，执勤的保安将他当做了学校的学生，完全没有问询。 在图书馆的二楼，陈默一眼就找到了正在看书的阿迈勒。这个丫头还跟以前一样，看书的时候永远不是一本书，而是在面前摆上四五本书，互相对照着吸收新的知识。 陈默在她的身边坐下，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她的肩膀。这个丫头这才转过头来，双眼毫无焦距，显然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她迷茫了最少五秒钟，才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一把搂住了陈默。“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默注意到，原本还有几个护花使者听到她的尖叫，想要过来护花，可是看见她的动作，都又灰溜溜地坐了回去。“虽然我知道你非常惊喜，可是小姐，这里是图书馆。” “哼，只有惊，哪里有喜？”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 陈默帮她将桌面上的书都夹上一张书签，这才合上，帮她抱在了怀里。“你的大衣呢？” “一楼刚刚修建了一个储藏柜，衣服在哪里寄存着。等一下，这一本大陆法典是图书馆的，我需要还回去。” 她跑到了管理处，将书丢到了管理员的面前，哀求了几句。那个微胖的女管理员盯着陈默看了好一会儿，又调笑了她两句，这才答应了她什么。她开心地返回来，挽住了陈默的臂弯。“走吧，我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就吃了一块蛋糕，现在快要饿死了。” 陈默用空着的右手捏了捏她的肩膀说道：“真的是太瘦了！走吧，我请你吃大餐。” “你为什么会现在来英国，我都准备好了，等放假了就去中国的呢！” “我过两天恐怕要去俄罗斯，圣诞节的日程还不确定，所以先过来跟你说一声。走吧，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圣诞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什么礼物？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了。” “不要心急，小姐，我希望你的期待感更长一点。” 阿迈勒娇哼了一声，跑到了储藏柜的前面，取出了自己的外套，还有钥匙等一些小零碎。在学校里，用皮包的女生还真的不多，所以收拾起来也格外麻烦。 陈默帮她穿上了大衣，她索性把书也锁了进去。“今天晚上给自己放假了，明天我再来取书。” 她挽着陈默的手臂，两个人还真像一对情侣一样，走出了校园。看到陈默摁响了路虎车的开关，她楞了一下。“埃文，我真的觉得你现在越来越遥远了，你现在的工作究竟是什么性质的？为什么来英国这么方便？还有这样豪华的车，真是让我觉得陌生。” 陈默笑道：“如果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你放心，不管我在哪里，都还是你认识的埃文，不会改变。” “永远也不会变吗？” “永远也不会！”(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问策 上了车，陈默将装有手表的袋子递给了她。“看看喜不喜欢。” 拆开了两个盒子，阿迈勒才终于看到了陈默为她买的手表。这块女装表是宝珀的经典女装表，除了表盘周围有一圈碎钻，整个造型精致典雅，一直是宝珀表里面的畅销款型。 看到这块手表，阿迈勒却没有显得太开心，盯着陈默看了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给我买如此贵重的礼物？” “不喜欢吗？” “你的礼物我都喜欢，可是你现在的周薪才50磅，这会花掉你一年多的收入……” 陈默哈哈笑了起来，忍不住在她绷起的小嘴边捏了一把。“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望了告诉你，从上次来到现在，我已经赚了十万美元了。”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双手抓住陈默的手臂，问道：“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赚到这么多的钱！” 陈默发动了汽车，笑道：“不要心急，我会慢慢地都告诉你，不过现在，先找个地方填饱你的小肚子。” 陈默在伦敦风花雪月，但是在遥远的京城，雅宾洛夫斯基却已经→，从睡梦里醒来。自从昨天晚上接到总部传来的通知，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偶尔起兴的感情投资，已经收到了效果。 他有想过，陈默会依靠跟纳斯佳的关系，与别列佐夫斯基达成合作的可能。可是没有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欢心。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向远东供货，由于距离更远，加上中间还隔着两家石油公司，所以没有丝毫的价格优势。他这个远东区域的经理。这几年来根本没有参与几次大型的商务合作。在更多的时间，他就像一个资料收集员，为公司的远东区域发展，提供战略情报的搜集。 这次接到了通知，回国参与跟中油的合作筹备，也会是他一个翻身的好机会。不到四点。他就已经醒了过来，洗漱之后，他又在窗口坐了许久，考虑着自己要在这次谈判中，保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五点钟的时候，司机孙辉敲响了他的房门，他提起了自己的行李箱，精神抖擞地说道：“出发。” 莫斯科的上午时间十点，他就已经出现在了莫斯科机场的航站出口。前来迎接他的莫斯科的工作人员帮他将行李放进了车的后尾箱。说道：“耶格尔，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会亲自接见你，他会向你询问一番关于中油在中国国内的发展情况，希望你能够做好准备，如实回答。” “当然！我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忠实的员工。” 车子驶进了市区一个富丽堂皇的俱乐部，他知道，这里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款待各方朋友的一个私人俱乐部。在以前，他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这里。他虽然早就知道这里，却是第一次进来。 相比这个地方。他更愿意别列佐夫斯基能够在自己的家里接见他。不过他也知道，最少在现在这个阶段，是不可能的。他毕竟还没有进入别列佐夫斯基的视线，还不是属于他的人。 进门之前，雅宾洛夫斯基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双手在脸上按摩了一番。缓解因为长时间坐飞机带来疲劳感，这才推开了大门。 与他所想的不同，房间里面除了别列佐夫斯基，还有好几位前来汇报工作的人。别列佐夫斯基一直在低头倾听一位先生的汇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来。 他远离莫斯科太久了。这里面的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也不方便跟其他人打招呼，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一位漂亮的女孩走过来帮他脱掉了外套笑道：“先生，请随便坐，在这里，不需要太过于拘束。” 别列佐夫斯基这才看见他，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欢迎你，我的耶格尔。很抱歉让你来不及回家就先来了这里，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跟你证实。” “这是我的荣幸，先生。”虽然对方要比他矮一个头，但是在他的面前，对方像个巨人，自己只是一个侏儒。他诚惶诚恐地说道：“能够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公司的发展，也是我一直的愿望。”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握着他的手将他引到沙发上坐下。“请原谅我过去一直疏忽了对远东的关注，我也是看了资料才知道，你竟然已经在远东待了七年，这是我的失误，我要向你说声抱歉，耶格尔。” 雅宾洛夫斯基连忙说道：“先生，这就是工作，我喜欢这份工作。”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目前我已经决定要加强公司在远东的影响力，你作为公司在远东的专家，以后还有很多依靠你经验和能力的地方，希望你能够为我们公司在远东的发展，提供最专业和最详细的建议，能做到吗？” “这是我一直渴望的，先生。从您进入公司开始，我就一直渴望能够为您效力。” 别列佐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说道：“请给我们的耶格尔来一杯咖啡……请先坐一会儿，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会有很多的问题向你询问。” 喝着滚烫的咖啡，雅宾洛夫斯基倾听着他们的对话。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处理的事情并不是石油公司的事情，而是一份关于宣传的计划。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选，他安排着旗下的几家电视台对他推出的候选人普京进行全方位的宣传。 雅宾洛夫斯基感觉很疑惑，他为什么要推出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说实话，在夏天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在夏天的时候，登上了总理的宝座，现在竟然还要向总统宝座发起冲击。 他对这个叫普京的候选人也很有好感，因为他上台之后，就大力打击车臣恐怖主义。与别列佐夫斯基一样出身克格勃的他，态度坚硬，对恐怖主义毫不手软。这一点很得普通老百姓的好感，可是他的底蕴毕竟太差，相比其他几个候选人，资历差的太远，竞选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够置喙的，他一直在旁边沉默着，不去打扰他们的谈话。 大约十几分钟后，属于电视台的几位工作人员起身告辞，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跟一个老人。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到了，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能就在这未来的半个小时，所以，他也忍不住有些紧张了起来。 别列佐夫斯基送走了其他人，中间也离开了几分钟，随后才又回到了客厅里。面对雅宾洛夫斯基，他直接问道：“你在远东待了七年，从国有时期一直到现在，想必对远东的情况非常熟悉了。” “是的，先生，对于这一点我不会否认。” “那你认为我们公司现在加强与远东的合作的决定，是好是坏？” “怎么可能有坏处呢？这一点我不明白。不论是中国还是日本，包括韩国，他们在这些年之中对外的能源渴求一直是与之俱增。可是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这三个国家在全世界进口石油，偏偏忘记了作为邻居的俄罗斯。漫长的陆路运输瓶颈不仅是我们销售的难题，也是他们抛弃俄罗斯的最主要原因。” “那你认为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运输瓶颈问题吗？” 雅宾洛夫斯基摇了摇头说道：“不，而是我们国内的利益均衡问题。”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起来，说道：“我很愿意听你仔细分析一下。” “从94年开始，中国的国油公司就跟尤科斯公司在积极联系，想要架设一条从西伯利亚到远东的石油管道，可是现在六年过去了，这个项目仍然看不到任何希望。尤科斯公司想要垄断这一利益，这是所有人都不会允许的，我们如果也有这方面的计划，那就必须要跟各个部门进行通力合作。” “中国从93年开始成为了原油进口国，进口量从93年的一千二百万吨，到今年的三千六百万吨，这六年的时间涨了三倍。而根据我的预计，中国明年的原油进口量会攀升一倍，达到七千万吨以上，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更主要的是，这是一个很稳定的市场。如果我们现在不重视起来，等到几年之后，我们会发现，我们想要进入这个市场的成本会增加很多。” “七千万吨，差不多五亿桶，的确是个很大的市场，这个数字你是怎么得来的？” “先生，我在中国待了七年，对于中国的发展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清楚。中国的经济现在已经进入了快车道，不管是居民收入还是国家经济都极具提升。目前普通居民的经济能力已经从积累期进入了发展期，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消费水平也即将要进入爆发期。在七年前，私家车对于普通的居民来说还是极少数人的特权，可是现在呢，私家车已经开始进入普通家庭。这也意味着，他们对原油的需求，即将进入一个爆发期了。” “爆发期……这个词语让我很意外。” “先生，事实的确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别列佐夫斯基的心思 （为了感谢好基友，基友党总xx的打赏，特意奉上一章，大家也当我补上了欠下的一章吧，老妖拜谢了。现在去赶下一章，十二点准时更新下一章。） 别列佐夫斯基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他又专业的战略研究部门，对公司的发展有着严谨的规划。现在听取雅宾洛夫斯基的汇报，与其说是听取他的建议，不如说是他的一种笼络方式。 雅宾洛夫斯基是公司里的中间人，他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还属于国有企业的时候，就在公司工作。后面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经历了私有化的进程，他这样一个本来就属于边缘人的“老人”也没有被别列佐夫斯基或者是阿布拉莫维奇给重视起来。 但是现在要调整公司在远东战略方针，这个雅宾洛夫斯基处于远东总经理的位置，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别列佐夫斯基要亲眼看看这个人，看看他能不能重用，如果能，将他留在现在的位置上重视起来。如果不能，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里面还有许多不重要的位置，安排他这样一个中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么你对我们公司与中油的合作，♀→，有什么具体的看法吗？” “我只能说，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和中油是两家互补性非常强的公司，我们公司拥有丰富的石油储量，而中油却是全世界最大的炼化企业之一，并且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从战略意义上来说，两家公司的合作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但是在实际的合作过程中，我们还有许多的困难需要解决。” “公司就是需要你这样对局势了解的人的意见。” 雅宾洛夫斯基这次认真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自己语言。说道：“在合作对象上。中油不如中国的另一家油企国油更好，因为中油的势力范围在中国的南方，他们跟我们的中间还隔着一个国油。但是国油目前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尤科斯公司和卢克公司身上，他们的规模比我们更大，同时距离中国也更近。除非我们拿出更优惠的条件，否则的话。我们跟国油的合作，会面临巨大的困难。但是如果真的拿出更优惠的条件了，我们在国内又会面临众多的指责，所以，这是一个难题。” “与中油合作，虽然在运输成本上，我们会有一定的增加，但是可以避免无谓的竞争，这也会让我们减少许多阻力。” 别列佐夫斯基想了想问道：“你所谓的阻力是指尤科斯公司和卢克石油公司吗？” “不仅仅如此。尤科斯公司一直想推进从安加尔斯克建设一条通往中国大青的石油管道计划，可是这个计划却遭到了管道建设公司，以及日本的反对。甚至包括了远东铁路局，都在反对这个计划。目前远东铁路局每天有上万吨的运输任务，如果这条管道建设成功，将会让他们失去一大笔收入。” 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的约瑟夫说道：“我已经跟远东铁路局的有关人士了解过，如果我们现在向远东供油，每天可以给我们调配的车次最多只有两班。这代表着每天的运输量不会超过四千吨。即使全负荷运输，一年的运输量也才一百万吨。这么一点运输量。很难将中油与我们战略合作关系建立起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长期来看，与中油或者国油建立一种战略合作关系，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中国是一个庞大的市场，我们不可能放弃这个市场。欧洲目前的市场容量已经处于一种平稳的阶段，从十年前开始，欧洲的石油消耗量都没有显著的增加了。可是亚洲市场的增加却与日俱增。日本由于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在中东布局，在中东地区的石油供应一直比较稳定，可是中国却不是这样，他们显著到处挥舞着钞票，却依旧没有一个稳定的供应量。apec组织为了稳定石油价格，一直控制产量，逼着中国不得不说远赴非洲，南美洲去买油。我们俄罗斯的油质是全世界最好的，可是限于运输的原因，一直不能在原油市场发出自己的声音，要想改变现状，就必须要把亚洲这个新兴的市场抓在手中。” “那你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修建原油管道！” 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情说说容易，可是做起来就难了。尤科斯公司推动了五六年，却连最基本的规划都拿不出来，面临的阻力非常巨大，甚至连环保组织都跑了出来，叫嚣着原油管道会破坏远东的生态环境。 要知道这里是老百姓吃不饱肚子的俄罗斯，而不是崇尚自由民主的欧美，什么时候环保组织有这么大的能力了？还不是有一些势力在背后支持。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需要考虑，就让尤科斯公司在前面探路吧，他们真的要是建设成了第一条管道，我们也可以建设第二条。耶格尔，你对中国的情况比较熟悉，你认为埃文陈和他的教父值得我们在他们的身上下注吗？” “先生，中油跟以前的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国家控股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更大一点。埃文陈的爷爷作为中国石油行业的元老，在中油和国油的内部都享有很高的声誉。至于他的教父，是一个处于第二阶层的实权领导人，更重要的是，他还年轻，现在还不满五十岁。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教父在未来不久将会调任到油田，或者一个炼化公司去担任一段时间的领导人，等到他再回到总部，必定会成为第一序列的领导人。” “而埃文陈还年轻，目前在职位上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不过如果我们利用双方的合作机会，凸显出埃文陈的重要性，这就会让他在内部的竞争中得到很大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一些合理的要求，也必定会得到回报。” 别列佐夫斯基默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向约瑟夫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约瑟夫笑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下注，就不需要再三心二意。对于埃文陈的投资，目前看来也在我们的接受范围之内，我不认为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我也很想在见见他，看看他在我的面前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 从普京加大了对车臣地区恐，怖主义的打击力度，他在俄罗斯国内的支持率节节攀升，这也给了别列佐夫斯基很大的震撼。他没有想到，这个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的“同僚”，在进入中枢之后，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下来。 根据最新一次的民意调查，普京如今的支持率竟然突破了百分之五十，远超普里马科夫，切尔诺梅尔金等人。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是他不喜欢的，但是同时，他对陈默的预测之准确也感到了万分惊讶。 自己的确要好好考虑一下了，以后到底是将精力放在政治上还是放在经济上。马上就要进入新世纪了，新世纪的俄罗斯的确也不再需要他们这些在政治上影响政府决策，在经济上控制国家发展的寡头。但是要如何体面地下来，还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别列佐夫斯基不是霍多尔夫斯基，也不是波塔宁，他从来对政治都毫无兴趣，更没有想过要去坐上总理或者总统的宝座。他跟普京现在最大的矛盾是，普京在寻求独，立起来，而他对失去对普京的控制难以接受。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跟普京的矛盾会越来越大。但是这次在得到陈默的提醒后，他跟普京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并且试探着对普京做出了让步。 他答应自己以后将会在政治上减少自己的主张，这一点果然得到了普京的大力赞赏，对他承诺将会在以后不对他在私有化过程中的违规情况做出追究。 这个试探的结果让他觉得宽慰，同时也非常恼火，自己扶持起来的对象，现在却成为了自己的威胁。可是现在他必须跟普京站在同一个战壕，如果让其他人上台，那么他的命运将会非常悲惨，他可以预见，在那阴暗的牢房里，有一间会属于自己。 即使他能够逃脱制裁，那么他也会变成一个没有祖国的人，一辈子流亡海外。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现在只能支持普京，可是他也不知道，他跟普京之间的和平还能持续多久。 也许埃文陈说的对，自己必须要放弃一部分东西了。这些天他也一直在看吕不韦传奇，虽然俄语翻译让这本书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但是吕不韦的经历告诉了自己，与历史的潮流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普京这个能干的年轻人，现在就代表了俄罗斯想要改变，想要崛起的潮流，自己不能再执迷不悟了啊！ 他转过头，跟雅宾洛夫斯基说道：“请原谅，耶格尔，我不得不让你在远东再工作两年，目前公司已经决定逐渐转移战略中心，需要在远东有一个对局势非常了解的人坐镇。” 雅宾洛夫斯基一开始想调回国内是因为在远东不受重视，可是现在远东总经理的职位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他当然不会想现在离开了。“请放心，先生，我一定会遵从您的安排，为公司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干爹到来 （感谢基友党总xx，铁人两位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 陈默当然不知道莫斯科发生的一切，这次合作对于他来说，虽然是一次非常好的发展机会，不过现在一切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所以他的兴趣并不浓。唯一让他上心的是，别列佐夫斯基答应给他的好处有多少。 从伦敦回到了瑞士，两个女孩子也休息够了，跟他一起又泡在了山上。滑雪是一项非常有意思的运动，从双板到单板，甚至还有雪橇车，机动雪地车可以玩，每一项运动都是技巧与速度的结合，让人百玩不厌。 除了需要带着一一玩的时候，他一直讲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双板滑雪上面。从最开始的低级雪道，到比较刺激的中级雪道，陈默的技术在这几天的练习中逐渐提高。 不过他还没有敢尝试更惊险的高级雪道，那些动辄六十度以上的山坡，不要说玩了，就是站上去也觉得可怕。一个不小心，在飞速下降的过程中撞上一块大石头，就有可能丧命。 所以不管薇薇跟纳斯佳如何吹捧，他就是不肯尝试那刺激的高级雪道。英格堡这里的高级雪道主要就∽，是铁力士峰主峰的那一段，在不到三千米长的雪道上，高度从三千五百米速降到两千米高，旁边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看看就觉得渗人。 两个女孩子这几天下来，关系相处的非常好。薇薇是个非常自我的人，但是又非常感性，否则她也写不出那么多打动人心的文章。在知道了纳斯佳的精神状况之后，对纳斯佳更是怜惜无比，两个人真的有一点如胶似漆的恋人感觉了。 除了游玩。薇薇还写了一篇很长的游记，详细诉说了这几天在英格堡的玩乐，上传到了曹郁的旅游网站上。陈默写的游记看的的人寥寥无几，可是她写的游记却有上千人跟风，让陈默大感受伤。 一怒之下，他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了受伤的大黑狗。却没有迎来关注，只迎来了一帮女人的嘲笑。 黎珊对他借工作之利却在瑞士游玩大感不忿，要不是瑞士的签证不好办，她也恨不得从京城跑来瑞士，加入他们游玩的队伍。 不过这样的日子总有结束的时候，十二月十八日，康学东一个人从国内到了瑞士。陈默开车载着刘夏和一一到机场迎接了他，随后也没有再返回英格堡，而是留在了楚格中油的办事处。 虽然是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试探性接触。谈判的队伍并没有跟过来。但是这次的出行有康学东这个采购部的总经理，有沈副总这个炼油事业部的副总经理，还有薛部长这个采购部的主管领导，这个级别已经相当高了。 之所以这么急迫，是因为马上就是西方的圣诞节，加上新年马上要来了，西方国家都要进入假期。所以他们过来跟对方接触一下，一是了解一下对方的意图和要求。二是争取与对方达成合作的具体意向。 实际上，如果仅仅是涉及到百万吨级的原油采购量。根本不需要康学东这个采购总经理出面。因为采购部在原油采购这一块，根本没有决定权。 中油的内部职权范围其实是比较混乱的，原油采购主要是炼油事业部的事情，但是国际部却因为主要负责中油的国际业务，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国际部也会出面。 而采购部呢。一般情况下只是对固定资产的采购，才有决策权。比如说买什么配件，买什么机器，但是这些工作一般还要尊重各个采购单位的意见。所以采购部虽然是个二级部门，其实实权并不大。 即使以后跟装备部合并了。装备部的资产主要是在国内，在国内的势力会大增。但是在国际采购方面，仍然会受到各个部门的制约，可以发出的声音也不会太大。 所以陈默开始想让康学东调出来，换到其他部门后，权力也会大增。但是现在徐云腾被双规后，康学东能够调走的机会会很小了。 跟一一亲近了一路，到了办事处，康学东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你好好把这次跟别列佐夫斯基交流的经过跟我说说，我就奇怪了，这件事情怎么就会如此简单？！” “能源交易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商业交易……”陈默看到康学东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跟他谈生意，而是跟他谈了一番政治。我只是在华丽稍微透露了一点合作的倾向，他就主动找上门来了。甚至还承诺，在跟中油的交易中，会另外给我一部分好处。” 石油交易经常会涉及到政治献金，甚至附带的军火交易，技术转让等条件，一点回扣并没有被康学东放在心上。他惊讶地盯着陈默看了半晌，才问道：“你跟他谈政治？这让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具体谈了些什么？” 陈默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有些无稽，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跟一个政治教父谈政治，简直跟一个幼儿园的小孩跟爱因斯坦谈物理一样让人吃不消。 “我跟他谈了吕不韦，侧面告诉了他继续这样下去，他将会在俄罗斯再无立足之地。而他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没过几天就传来了合作意向。干爹，请原谅我借用了一下你的名义。我故意表示出来的意思，就是这些话都是你教我说的。” 康学东被这一连串的消息彻底搞懵了，说道：“什么借用我的名义？你慢慢说，从头说起，你现在越说我越迷糊了。” 陈默将自己跟别列佐夫斯基交流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跟康学东说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我虚构了一个对他很了解的机构，对他现在的处境进行了细致的分析，而他在回到俄罗斯以后，验证了我的猜测，所以现在对与我们的合作非常热心。” “你真是太大胆了！这完全是在走钢丝啊！你也没有想过，假如你的预测都不会出现回升什么样子？” “要是我的预测都是现实呢？”陈默反问了一句，说道：“对付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人，不可能以常规方式来接触，说实话，对于这次的交易，我们虽然非常重视，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他的一个产业的一项普通交易。如果我们不能打动他，会出现他们显著主动要求合作的事情吗？” “难道你认为你的预测会真实出现？”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还有十天，就到年底了，当十二月三十一日叶利钦总统发表电视讲话，宣布辞职以后，你会看到，我所说的这些情况，百分之八十都会出现。现在俄罗斯的国内政坛虽然一团乱局，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不管是哪一方势力上台，都会针对俄罗斯的寡头政治开刀，无非就是有的势力温和，有的势力激烈。” “从这一点分析，俄共重新上台的机会为零，现在的俄罗斯总理普京上台的机会超过八成。而普京也是一个强硬的人，他如果想要带着俄罗斯腾飞，开创一个新的局面，针对寡头开刀也是不可避免的。正是因为我的推测是真的，所以别列佐夫斯基才会对你非常重视，因为他以为，这是你推测出来的。” 康学东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今天才到欧洲，却发觉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干儿子拖上了贼船。更关键的问题是，这条船的舵还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不是不相信陈默的能力，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年轻人凭什么敢在国际事务之间走钢丝，要是出了问题，绝对不是陈默能够承担起来的。 想到了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我按照你说道做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要跟我透个底，我要知道你的每一点设想，这样才能安排好每个阶段的应对方案。” 陈默嘿嘿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您会迁就我的，我也没想跟您隐瞒什么，只是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我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还没有跟干爹您详谈。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起动了，我也该把我的详细计划跟您说说。” “废话少说，快点说完了我也去吃午饭，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我到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陈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跟我们国内的几家企业在全世界寻找石油资源一样，俄罗斯的石油企业也一直在寻求稳定的销售渠道。过去他们的销售方向一直是欧洲那边，包括石油管道，天然气管道，都是往欧洲方向建设。” “但是从前几年开始，俄罗斯的企业家们就开始讲目光转向了东方，对吧？尤科斯公司为什么跟国油洽谈安大线石油管道，不就是这个原因嘛。但是我在这里断言，这条管道绝对建设不起来。我们中油也不能一直等下去，等到尤科斯公司跟国油谈崩，我们再进入，那就晚了，所以我们要开辟第二战线。” “你凭什么断定这条管道建设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三零章 管道建设的困难 “这条管道从93年提起，到96年正式立项，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规划出来？尤科斯公司毕竟是一家公司，没有政府的牵头，这条管道的建设计划根本不可能被杜马通过。首先，尤科斯公司为了得到我们国内的资金支持，将工程发包给国油，这就是一个败笔。俄罗斯管道建设公司可不是一家小公司，他们控制了俄罗斯国内的大部分管道建设，还在造船，钢铁行业拥有庞大的利益集团，尤科斯公司的这个计划首先就面对一大群的反对者。” “后来，尤科斯公司又抛出了计划，将这条安大线改成了安纳线，起点还是安加尔斯克不变，不过将终点从中国大青改成了俄罗斯的远东港口纳霍德卡。原本他们是想把日本和韩国两国政府也拉进来，为这条管道建设出力，可是现在中日两国为了这条管道的建设闹的不可开交，更是让这个计划变成了一个笑话。” “第三个原因就是这条管道的起点问题了，安加尔斯克虽然距离远东更近，但是在这里只有尤科斯一家公司的利益，不管是卢克石油，还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都对这条管道的选址提出反对，因为管道的起点从这︾◆，里开始，根本没有照顾到其他石油公司的利益。但是这三个条件都不如最后一个理由重要，偏偏却是尤科斯石油公司无法解决的。” 康学东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干儿子竟然有如此开阔的眼界。在他的印象里，陈默还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可是现在却恍惚给了他一个这是一个指点江山的大人物的感觉。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原因？” “那就是尤科斯石油公司的老板霍多尔夫斯基与俄罗斯政府各界不可调和的矛盾。据我所知，霍多尔夫斯基已经决定参加明年的大选，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当上总统，可是为什么还要竞选呢？那因为他想给俄罗斯的政治人物们上一堂教育课。他想要告诉他们，自己随便一个动作，都可以让所有人疲于应对，以此警告所有人，不要将斗争的矛头指向他。” “霍多尔夫斯基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他是俄罗斯的首富。他很有钱，可以做他想做任何事。在政治上，他在俄罗斯有一大批追随者，在国外也有一大批的支持者。可是他的骄傲会为他带来灭顶之灾，因为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损害到了俄罗斯的利益以及国际形象。所以，他推动的这条管道建设计划，注定得不到政府的支持。明年上台的普京也是一个非常强硬的政治人物，等到他羽翼丰满之后。他一定会对现有的寡头动手，首当其冲的不会是霍多尔夫斯基，因为他太显眼。但是只要是霍多尔夫斯基提出的计划，注定不可能成功。” “你的意思是想在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洽谈供油合同之外，同时开始推进石油管道的建设？”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是俄罗斯百废待兴之际，我们中油有庞大的资金支持，而俄罗斯需要的就是资金，这种合作是共赢的。” “但是你别忘了。这其中的政治性需要，我们撇开国油。重现规划一条管道，这其中的政治风险会很大。成功了还好说，如果不成功，我们包括郑总都会很被动。” “干爹，所以我们一开始不需要张扬，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做宣传。” “那你如何能保证现实会按照你的推测来发展，要知道，未来的局势如何变化，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没有人可以控制一切，我们只需要引导着局势按照我们的希望发展就好了。这次去俄罗斯。我希望干爹您能按照我的计划来做事，只需要再过半个月，您就可以知道，我的所有近期推测都会出现，届时干爹您就会相信我的话了。现在看起来我是在走钢丝，很危险，但是事实会证明，一切都在我的预测之中。” 虽然觉得冒险，但是康学东也不希望这次商业合作就此搁浅，所以只要陈默不是提出太疯狂的计划，他还是决定按照陈默说的做。“那你想我怎么做？” “首先，要跟别列佐夫斯基承认，在您的旗下，有一个国际关系研究小组，对俄罗斯的局势非常了解，只有这样，别列佐夫斯基才会更加重视我们的能力。” “这是一件小事，实际上，这样的研究小组有很多。只是我们一般是按照现实发生的事情进行分析，而不是像你一样进行预测。” 陈默笑道：“当几天之后，叶利钦辞职，普京上台，您就会知道我的预测没有错了。现在我的一切计划都是围绕着普京成为总统来安排的，所以，在普京没有坐稳总统宝座之前，您可以不把我的话当真。但是如果普京真的坐稳了总统宝座，我们就要按照我的计划，在俄罗斯国内开展一系列的公关行动了。可以吗？” “当然！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跟别列佐夫斯基谈妥供油的问题，你说的那些事，肯定要等到下次才有机会谈了。” 陈默担心地说道：“别列佐夫斯基肯定会问您一些关于他的问题，关于他的处境，您可以用吕不韦的结局告诉他怎么做。关于具体的应对措施，您不要说的太细，始终把握住交好普京，远离政治，低调发展的方针就好了。” 康学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让我到他面前当神棍啊！” “干爹，只要能给我们中油带来利益，就是当神棍又何妨？” “那倒是……好了，你现在跟我说说，他给你回扣款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主要还是我跟他提出了商业拆借才出现了这个情况。我跟他提出了拆借一笔款子进行投资，他觉得金融投资的风险太大，转而提出了在给我们中油供油的过程中，可以给我在每吨油的基价方面，下调一部分存到我的账户里。” “每吨给你提多少钱？” “这个还没有说，应该是要等到跟中油的谈判结束，确定了交易价之后，才会给出来吧。当时他还想着我有可能成为他的女婿，所以在经济方面帮衬一下，我想不会太少。” “他真的把你当女婿看？” “那是，我在伦敦住他家的别墅，开的都是法拉利，路虎。只是……”陈默不好意思起来，话锋一转说道：“现在看来，我这个女婿是当不了了，因为纳斯佳被薇薇这个丫头给抢走了。” 听到陈默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康学东也被这个神转折给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陈默竟然会被一个女孩子给“横刀夺爱”了。 晚上的时候，陈默还要回到英格堡去住一晚，他的行李都还在那里，晚上装好行李，每天就直接出发去莫斯科了。康学东虽然觉得还有很多话要跟陈默说，但是想想似乎话都说完了，还是放他离去。 可是一一这个小丫头见到陈默又要离开，非要缠着一起去玩。纳斯佳家的房子可比中油办事处这里要住的舒服的多，还有两个姐姐宠着她，比在这里可要好玩多了。 带着一一回到了英格堡，陈默才发现，她们两个竟然也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你们要去哪里玩？” “我已经答应了娜佳，跟她一起到伦敦过圣诞节。放心好了，你到莫斯科去办正经事，我们才不会去莫斯科打扰你。一一，姐姐明天也要离开了，你会想姐姐吗？” 话刚问出来，一一这个小丫头就哇哇哭了起来，抱着薇薇的腿，怎么说也不肯放手。这一下，可把几个人都心疼坏了，围着她劝了一晚上，答应了她无数个不平等条约，才算让她止住了哭泣。 好不容易将她哄睡，陈默看了看纳斯佳，忍不住跟薇薇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谦让着纳斯佳一点。你的个性太强，她的太弱，要是万一伤害到了她，她爸爸那边就不太好解决了。” “放心好了，我比你还要在乎她。并且我已经说服了娜佳不去美国了。我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毕业后回直接来巴黎，以后可能就在教科文组织工作了。她要是去了美国，以后还是会分隔一方，还不如让她就在欧洲上学。” 陈默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想过以后吗？” 薇薇看了一眼纳斯佳，纳斯佳感受到了她目光里的爱意，甜甜的一笑。薇薇招了招手，她就从床上趴了过来，贴着薇薇坐下。 薇薇将她搂在怀里，用英语笑着说道：“未来那么遥远，我们只在乎现在。我们不想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苦恼，以后娜佳跟着我浪迹天涯。或许等到厌倦的一天，安顿下来，找你借点种子，我们要个孩子。或许在未来，我们情浓转淡，和平分手。未来怎么说的定呢？” 纳斯佳将头贴在她的肩上，用一种陈默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说道：“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她们的姿态让陈默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谈生意还是感情 （感谢鬼夫的打赏，还有各位的月票，谢谢大家。） 由于中油在世界范围内都具有一定的声誉，办理一张前往俄罗斯的商务签证，还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陈默带着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发来的邀请函打印件，来到了俄罗斯的领事馆，很轻易地就在他的护照上盖上了大印。 值得一提的是，瑞士虽然是一个主权国家，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与世界上许多国家建立的外交关系都不是大使级，而只是领事级。而且这些领事馆也没有放在他们的首都伯尔尼，而是在最大的城市苏黎世。不管是中国领事馆，还是俄罗斯领事馆，都是如此。 陈默猜想，可能是瑞士是一个永久中立国家，没有那么多的外交大事，所以一般国家都只建立了一个领事级的外交关系吧！也有可能是这里的生活消费水平太高，安排的人越多，消耗也就越大。 十二月二十日，陈默跟康学东从苏黎世出发，而沈副总和薛部长从伦敦出发，乘机前往俄罗斯的莫斯科。 陈默跟康学东在下午五点坐上了飞机，可是由于天气太冷，跑道结冰，不得不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在将近起点的时候，飞机才从苏黎世机场出发。 飞机虽然只是在途中飞行了三个半小时，但是等他们抵达莫斯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中油驻莫斯科的郝爱国处长连同先期抵达的沈副总他们，已经在机场等了他们差不多五个小时。 大家都又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在机场少做寒暄，就坐上了一辆商务车，前往市中心的酒店。 上了车，沈副总主动挑起了话题。说道：“小陈，你这次可是给了我们一个突然袭击啊，让我们又惊又喜。如果这次的合作能够成功，你可要在京城饭店请我们几个好好吃一顿。” 陈默跟他已经达成了谅解，他在这个时候，当着康学东的面故意这么说。可以说是直接示好了。车上一共六个人，两个在莫斯科的没有利益关系的除开，他们四个人，三个人都是一个团体，他作为一个外人这么说，康学东他们自然都明白他的意思。 康学东接过话说道：“老沈你也莫太抬举他了，这次要是合作成功，应该是我请。到时候让小默给你多敬两杯酒。” 陈默笑道：“当然要敬！这次来英国，我也跟着沈副总后面学了不少东西。在原油交易这一块。沈副总可是公司里最有经验的权威之一，我以后要劳驾沈副总的地方还多着呢！” 沈副总哈哈笑了起来，“许多东西其实就是个经验积累，没有太多窍门。小陈你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以后我这边有业务的时候，也可以带你一起多见识几次。” 双方互相吹捧一番，距离也拉近了不少。虽然这些只是表面功夫，但是代表的是一个态度。只有双方都有心。在以后的日子里，才会避免针锋相对。互相捧场。虽然不是结盟，不是一个阵营，但是也不会是对手。有了这个基础，如果遇到好的契机，也就有可能真正站到一个阵营。 对于莫斯科，陈默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只知道这里很冷。除了几部电影，几本小时候看过的连环画，还有京城那到处都有的老式大楼，再也没有别的直观印象了。 京城展览馆的老莫西餐厅，他也去吃过几次。说实话，除了装比，那里面的饭菜一点也不合自己的口味。 郎玉甫的记忆里，这里是仅次于沙特的第二大产油国，资源丰富，重工业发达，可是轻工业却弄的一塌糊涂，经济也是一塌糊涂。直到普京上台以后，这个国家的秩序才慢慢好转。 临近圣诞节，现在几乎也是这里最冷的时候，从机场出来那一会儿，陈默就直接感受到了这里寒冷真的是名不虚传。他试着向天空吐了一口痰，当真是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块。 车子沿着幽静的道路一路向南行驶，两边的路灯不多，由于时间已经过了凌晨，经过的房子大多也只有孤零零的几盏灯。一路上看到的森林不少，但是高楼真的没有看见几栋。 一直到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口，郝爱国介绍说道：“这里是特维尔大街，向前走不到一公里，就是著名的红场了。这里也算是莫斯科最繁华的区域，大家没事的时候可以出来逛逛。” 陈默惊讶地问道：“这里就是莫斯科的市中心了？怎么看起来跟郊区似的？” 郝爱国笑道：“京城的二环内不也是老房子居多？何况这里远不如京城繁华。不过这个城市里，亿万富翁可要比我们京城多的多了。” 康学东的级别可以住一间套房，郝爱国知道陈默跟他的关系，就安排了一个两间卧室的套房，还有一间会客厅，可以接待客人。至于沈副总和薛部长，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单间，这次不是他们领头，如果是他们领头的时候，也可以住有会客厅的套房，不过这一次就不行了。 中油非常注重公司的形象，公司的人员出差，所住的宾馆规格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太奢华的不能住，便宜的更不能住，每一个团队出差，都必须要有一个领导住套间，即使不接见客人，也可以作为团队开会的地方。 “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八点……九点集合吧。”莫斯科这里由于维度比较高，冬天天亮的晚。康学东更改了一下碰头时间说道：“明天上午我们再安排一下，如何应对别列佐夫斯基。” 回到了房间，陈默却有点睡不着。他在飞机上吃了半饱，可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想吃东西都找不到地方。在行李箱里摸了半天，什么吃的也没有，只好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结果就是，第二条一早，天还没有亮，他就被尿憋醒了，肚子饿了再也睡不着，索性就起了床，准备出去找吃的。 也不知道是他走的地方不对，也不知道是俄罗斯人对早餐不讲究，陈默在外面边走边跑，逛了一个街区，也没有发现几家卖早餐的。有几家像是卖早餐的，可是语言不通，卖的什么东西都认不出来，他的身上也没有卢布，只好又转了回来。 最后还是酒店的前台告诉他，可以用昨天晚上送的早餐券到餐厅有免费早餐，他才又回到了房间，拿上了早餐券。 不过这酒店里的自助餐相比国内的酒店早餐种类，可就差的远了，只有不多的几种。只有他们这里的大面包，让陈默开了眼界。餐桌上放着的一种大面包，足足有一个篮球的一半大，直径有三十厘米，一个就有好几斤重。陈默饥肠辘辘的，可是一小半就让他吃饱了。 康学东来到餐厅的时候，他还在跟盘子里的一点面包在作斗争。这种面包跟国内的不一样，国内的面包发泡的比较厉害，一个面包可以捏成一小团。可是这里面包更像是甜的馒头，很耐饿啊。 看见康学东，他如同来了救命的，将剩下的面包递给了他。“干爹，你帮我解决了，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吃很多，谁知道快把我撑死了。” 康学东也不嫌弃这是陈默吃剩下的，接了过去就往嘴里塞。“你去帮我倒一杯热牛奶来，只吃干的也不行。可惜这里不是在冰城，要是在冰城，他们卖的还有那种酸辣汤，泡在汤里吃也是一绝。” 陈默愣住了，“我们国内也有这种面包？” “当然，这种面包叫大列巴，现在叶酸冰城很出名的小吃，就是从俄罗斯传过去的。” 吃过了早餐，陈默用自带的茶叶泡了四杯茶，每人端了一杯后，康学东才把这次过来莫斯科洽谈业务的前因后果都仔细说了一遍。这里面，有些是沈副总他们知道的，有些是在国内有了对策，陈默也才知道的。 原油交易的现货价还比较好定，主要就是跟着市场走。但是运输这一块，的确是个大问题。远东铁路的运力有限，中油去跟俄罗斯运输部门洽谈，肯定没有让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直接谈的好。 但是让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去谈，多少结尾己方能够接受，就需要康学东他们跟对方谈了，还有运输量，交货时间，交货地点，以及接收不及的路上存储问题，各个方面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有很多。 康学东也只是粗略地讲了一遍，在一些主要条款方面给出中油的底线，沈副总和薛部长知道了以后，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上午十点整，陈默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雅宾洛夫斯基打过来的。他询问了陈默他们所住的宾馆和房间号，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陈默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干爹，我觉得这次的合作，不能当成一次正规的商业合作来谈判，我们更应该作为一次感情交流，为以后的合作打好感情基础。”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到现在为止，您已经出面了，可是对方仍然将我作为联络人，您不觉得这中间有些主次不分吗？” 康学东楞了一下，看了看沈副总和薛部长，考虑了一会说道：“还确实有点这个意思啊……那好，我们就什么条件也不提，最少不先提，看看对方会怎么谈。”(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章 初见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耽误，更新晚了。我现在继续来码下一章……） 十点半左右，雅宾洛夫斯基带着一位年过六旬的清瘦老人，来到了酒店。面对康学东他们，他表现的不卑不亢，但是在面对那个老人的时候，从潜意识里都露出一种谦卑感。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老人的身份不俗。只有陈默并没有太在乎，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里，除了别列佐夫斯基和后来呼风唤雨的阿布，别的人还没有放在他的眼里。 “这位是约瑟夫先生，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特别顾问，也是这次合作的积极推动者。” 雅宾洛夫斯基的介绍让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这次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发过来的公函，都是以这位约瑟夫先生落款的。 康学东主动向他伸出了手，用英语说道：“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和中油集团都是行业内的优秀企业，我们在发展中有着明显的互补作用。约瑟夫先生具有超前的目光，能够积极推动两家公司的合作，我们中油对于像你这样朋友，表示衷心的欢迎。” 约瑟夫也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主要意思，我只是作为经办人发挥着我应有的作用。” 康学东又介绍了沈副总和薛部长的身份，双方一一握手。轮到陈默的时候，约瑟夫仔细看了看他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对你十分的器重。他认为一个才23岁的年轻人，就可以拨开未来道路上的迷雾，坚定不移地向前走，是非常值得佩服的。而我同样认为，除开两家公司的合作，我们在私人友谊上。也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这个时候，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康学东一眼。陈默双手跟他相握，说道：“当我还没有见到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时候，他就是已经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偶像。从在伦敦的相遇之后，我更确定了这一点。我的坚定正是源自于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给我的启示。” “祝福你，年轻人。我相信你的人生同样会精彩无比。” 大家寒暄了几句。约瑟夫就发出了邀请，陈默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大家一同下楼，前往别列佐夫斯基的俱乐部。 对于他将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俱乐部，而不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莫斯科办事处。康学东他们也猜到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虽然现在相当于是他的私人公司，但是公司毕竟有六个股东。现在他这样安排，正是印证了陈默刚才的预测。 这次主要不是谈生意，而是谈感情。 陈默跟雅宾洛夫斯基落在了人群的后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别列佐夫斯基安排了两辆奔驰前来迎接众人，郝爱国带来商务车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不过这辆车还是跟在车队的后面，一同前往。在这种时候，别列佐夫斯基有他的心意，但是中油也不能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能因为对方派车来接。就要按照对方的路子走。 车子在莫斯科的街道上穿行，陈默却在担心着自己的干爹能不能应付好别列佐夫斯基这个老狐狸。这倒不是说康学东在这方面还比不过陈默这个新人。主要是陈默对未来清楚，但是他干爹不清楚啊！ 自己跟别列佐夫斯基说的那些话，如果在他干爹这里得不到印证，那么他肯定是要怀疑的。收入自己跟干爹已经透露了一部分应对的方式，但是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场合，一着不慎。就会路出马脚。 车子驶进了一所沙俄时期的古堡，院子里的绿化整整齐齐，有着百年历史的古堡厚重沧桑。可是高耸的围墙，森严的守护，让这里更像是一个监狱。而不是俱乐部了。 两个身材都不算高大的中年人站在古堡的门口，陈默一眼就认出站在别列佐夫斯基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在后世声名显赫的阿布。虽然他现在只有35岁，但是他已经成为了寡头里面的后起之秀，如今他的财富虽然还比不过别列佐夫斯基，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郎玉甫的记忆里，对这个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大亨有非常多的片段。他收购了英超的切尔西俱乐部，让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有名望的人。在挥金如土这一点，即使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比不上他。 车子停在了台阶前面，坐在前车的约瑟夫，康学东和沈副总依次下车。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雅宾洛夫斯基看了一眼薛部长，笑说：“埃文，我相信，今天的见面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陈默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对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 今天的莫斯科虽然气温很低，但是这个院落里没有一点风，太阳照下来，还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都没有穿外套，跟大家一一握手的时候，陈默觉得他们的手比自己的更暖和。 不知道是不是陈默的错觉，阿布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在康学东的身上更多。也许，他也打听清楚了，这次合作，他是里面的联络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阿布会在意的。 一进入屋内，陈默感觉登时从寒冷的冬天到达了炎热的夏天。房间里面的暖气很足，他们穿着厚衣服进来，登时觉得浑身发炸。 不过很快就过来了四个模特身材的服务员，她们都露出着高耸的胸部和修长的大腿，帮着陈默他们脱去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她们轻声询问了各自的需求，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大家也没有在这个可以开舞会的大厅里停留，而是被别列佐夫斯基带到了一件稍微小一点的客厅里。虽然小一些，但是也只是相对的，这里的面积也足有一百多平米，他们几个人进来，仍然显得那么空旷。 这间客厅里到处挂着的都是俄罗斯风格的油画，陈默对此一窍不通，只有一副面积差不多有20平米的油画吸引了一下他的目光，因为那是一副裸女图，超大的油画里最少有十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各具姿态地对着大家凝望，很容易让人分心。 别列佐夫斯基带着大家来到油画前面的会谈区，他跟阿布在油画正下方的一个双人沙发前站定，招呼大家落座。 这种场合，虽然看似没有规矩，但是如果你真要是胡乱坐，那就闹了笑话了。按照他跟阿布的位置，康学东坐在了他的左下方，在康学东的下方坐的是约瑟夫，随后是薛部长的位置。 在另一边，阿布的右手边坐的沈副总，沈副总的下方坐的是雅宾洛夫斯基，最后一个位置才是陈默的。 等大家坐定，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今天非常高兴，能够迎来来自中国的客人。中俄两国有着悠久的商业历史，从成吉思汗征服欧洲，带来了亚欧两地的交流，中国和俄国就在民间有了商业交流。数百年的历史过去了，双方的商业来往从简单的以货易货，小型交易，发展到了两国之间的大型贸易往来。特别是最近的十年，中俄两国的商品互补性越来越强，中国的轻工产品，食品，一直是俄罗斯最紧缺的商品。而俄罗斯的资源产品，重工业产品，也一直在中国市场有着良好的声誉。” “就我们两家公司而言，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拥有着丰富的石油储量，而中油集团拥有着世界前列的炼化能力，以及庞大的市场。可是由于各种现实的原因，我们两家公司在过去并没有形成互补的贸易往来。不过，当我们重新认识到互相之间的重要性的时候，不管面对多少困难，我们都有信心跨越过去，将两家公司的优势紧紧联系在一起。” 那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原本端着饮料已经进来，不过并没有直接过来。趁着别列佐夫斯基的话告一段落，很快地将陈默他们要的茶水端了过来，又很快地消失。 陈默他们听了别列佐夫斯基给今天的见面定调，都觉得非常开心，他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合作的基调已经确定了。现在关键就是看各自的条件了。 康学东率先鼓起了掌，等服务员们消失了以后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意见也代表了我们中油的期望。中俄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也是相邻的两个世界性大国。可是我们双方的贸易往来却因为距离的原因，始终没有真正发展起来。远东铁路将我们两国的商业交流联系在了一起，可是我们一直没有真正充分利用这一便利条件。我希望我们两家公司能够走出桎梏，开拓思想，创造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新的局面。” 他们两个人的话算是给今天的会面真正定下了基调，那就是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具体就要看怎么合作了。 陈默开始还在担心，干爹不要一下子就把石油管道的事情提出来了。听了他的话，他知道自己是瞎操心了。石油管道的建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要说他干爹，就是郑总，也不敢随意提起。不经过多方论证，不经过国家的允许，这个计划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提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对话 但是一件事总要分两面来看，不能随便提不代表就不能提，如果人人都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这个社会还如何发展呢？ 现在康学东没有直接提出运输瓶颈的问题，只是说要开发远东铁路的运输能力，这是第一步。目前合作还没有开始，仅靠铁路运输虽然量小，但是也能保证合作的持续。至于扩大规模，那是以后的事情。 但是他故意提出这一点，也是在给对方发出信号。对方如果也有这个意思，自然会反馈回来。双方郎有情妾有意了，一切就都都好操作了。 他们先积极地筹备所有准备工作，等到时机成熟，再把情况汇报上去。只有得到了国家的协助，这种跨国的管道建设，才有机会真正立项建设。这种大型的基础配套设施建设，动辄就是好几年的筹备期，好几年的建设期，急是急不来的。 阿布在旁边问道：“目前国油与尤科斯公司正在洽谈一条从俄罗斯到中国的输油管道，我们也知道那么与国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在这条管道中获得权益？” 他的英文比别列佐夫斯基要好的多，别列佐夫斯基』，原本是个数学教授，说的英文带有浓郁的俄罗斯口音。陈默很多时候必须要仔细倾听，才能听懂他的话。而阿布的英文却十分流利，甚至超过了再做的大部分人。 康学东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与国油是从一家公司分开的兄弟公司，在许多地方，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利益，但是同时，我们也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从这条输油管道的利益里占据一定的份额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我不认为这条输油管道真的能够如期建设成功。” “为什么？”除了陈默。所有人都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 “因为这条输油管道没有充分考虑所有人的利益，尤科斯公司在这条管道的建设里占据了太多的权益，也造成了这条管道至今没有得到批准。如果我们期待这条管道建设成功后分一杯羹，还不如我们另起炉灶，重新规划一条管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可是一条管道的规划和建设是非常严谨的事情。我们的起步太晚，要是想让这条管道发挥作用，最少需要五年的时间。” 陈默忍不住说道：“尤科斯公司的可行性报告并不是秘密，他们的研究结果对我们也有积极的意义，这可以让我们节省最少两年的时间。” 可是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种场合，除了他干爹跟沈副总有发言的权利，别说他一个小角色了，就是薛部长都没有插话的资格。他现在发言。只会让自己显得无礼。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他甚至不敢去看他干爹的目光，生怕在他的眼神里看见失望的神色。 别列佐夫斯基却笑了起来，说道：“罗曼，在伦敦的时候，我就是受到了埃文的影响，才发觉我们在公司的战略发展上面，看到了我们的失误。他虽然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同时具有我们所没有的活力，是一个非常值得期待的年轻人。” 阿布笑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会想到利用尤科斯公司的可行性研究？” 这个时候，陈默只有硬着头皮说道：“从安加尔斯克到中国的大青，这条线路已经将东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地质条件全部研究了一遍。如果我们拿到了这份研究报告，等于我们不需要在这个方面再耗费巨额的资金和时间。而从西西伯利亚到东西伯利亚之间，目前已经存在了数条已经建设起来的输油管道，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有着便利的条件。” 从乌拉尔山到贝加尔湖之间的广大区域，有着俄罗斯最丰富的石油储量，但是由于过去的几十年里，亚洲的需求很小。所以这里的石油除了俄罗斯国内消化，大部分运送到了欧洲。可是由于距离的原因，这里的石油成本要比高加索地区的石油成本要高的多。 但是想运送到远东亚洲地区，至今为止还没有一条石油管道，只能通过铁路运输。铁路运输的效率低下，一列火车最多可以挂四十节车厢，最多只有两千吨的运输量。目前中俄两国原油交易量只有百万吨级，远远低于在中东地区的千万吨级，主要就是因为运输瓶颈。 按照现在主流的油轮来说，三十万吨和四十万吨的油轮比比皆是，一艘四十万吨级的油轮，一次的运输量就相当于20列满负载的列车的运输量，所以这个优势是列车万万比不上的。 想要摆脱运输的瓶颈，就只有建设输油管道。后世建设的泰纳线管道，一年的设计输油量达到了八千万吨，这就相当于四万辆满负载的列车运输量，相当于每天有一百多列火车在运油。而一条铁路线，是怎么样也满足不了这么大的需求的。 人人都知道这一点，可是建设一条输油管道，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不是一家公司或者两家公司轻易就可以解决的。想要推动这个计划，也不是他们几个人坐在这里就可以协商出来的。 康学东替陈默解和说道：“年轻人虽然有活力，但是缺少全局的眼光和认识。他只能看到石油管道带来的好处，却不理解我们需要面对多少困难。如果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科斯公司和国油岂不是早就将计划落实了？！” 别列佐夫斯基却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很想听听埃文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具体想法。中俄石油管道的构想在六年前就被提了出来，可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至今仍然是个构想。那么中国的有识之士也好，我们俄罗斯的石油人也好，其实都非常期待这条管道能够早日建成。可是抛开如今现成的安大线，再规划一条线路，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埃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默心里很清楚未来的管道建设之争，却不想现在就抛出来，因为这给他带不来任何好处。只有在合适的时机，一点一点地将利益最大化，才是理所应该的。 康学东也怕陈默再放空炮，抛出不合时宜的观点来，接过了话题。“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希望能够与两位先生交流一下。目前尤科斯公司和国油规划的这条线路，主要的矛盾集中在三个地方。一是尤科斯公司将起点设在安加尔斯克，没有很好地照顾到其他石油公司的利益。安加尔斯克虽然距离中国更近，但是那里的油田却只是属于尤科斯公司，对其他公司的销售并无助益。所以在石油公司之间，也不会得到太多的支持，甚至是反对。” 别列佐夫斯基不动声色，只有阿布点了点头，显然是很认同康学东的观点。他又说道：“第二点就是尤科斯公司没有照顾到管道建设公司的利益，管道建设公司是一家国有企业，代表着俄政府的利益，他们的反对也使这个计划得不到政府的支持。而且远东铁路公司以及俄船运公司也都是这个计划的反对者。” “第三点就是国际形势的错综复杂，目前的安大线只是将石油运送到中国的大青，没有让日韩两国在其中受益，所以他们也一直在施加压力，让这个计划不能顺利实施。我们即使想要在他们之外重新设计一条管道，也逃脱不了这三个条件的限制，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三个问题，那么这项计划暂时还是不要提出来的好。” 别列佐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康先生对事情的分析非常细致，不过你能看到问题，想必针对这些方面，你也应该有自己的考虑吧？” 康学东当然不会先暴露自己的意图，笑了起来，说道：“我就像是个普通的医生，可以发现一个病人得了癌症，可是面对这种病症，我也无能为力。” 沈副总接过话说道：“对于这种涉及到国际关系，还有俄罗斯国内事务的复杂形势，我们作为异国的商业管理者，实在有心无力。不过我们却怀着一颗真诚的心，愿意促进中油集团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建立起一种紧密的伙伴关系。” 阿布笑着说道：“这同时也是我们的期待。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拥有丰富的石油储备，而中油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市场之一。两家公司有着良好的合作前景，这也是我们看重中油的地方，虽然在我们的面前还有许多的困难，但是我相信，这些困难不会成为阻碍我们发展的障碍，而是会成为我们发展的基石。”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拍了拍手说道：“罗曼的意思也代表了我的意思，对于我们之间的发展前景，我跟大家一样都非常看好。不过脚下的路需要我们一步一步地走，我们不能缺少高瞻远瞩的眼光，同样也不能缺少诚恳踏实的实干精神。未来再值得期待，我们先要做的，也需要先走出第一步。”(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合作 由于双方都有着合作的强烈意图，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就显得非常融洽。双方都是领导，并没有就合作的细节进行太细致的谈判，不过也在两天的时间里，达成了一系列的框架协议。 首先就是根据远东铁路的运输量，确定供货的基准量，双方签订的协议里，确定了一个百万吨级的供货合同。这就相当于每天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所在鄂木斯克，每天最少要有三千吨以上的原油运往远东。 在交货地点方面，确定了三个地点，一个是紧靠着蒙古的恰克因，这里是最西线。原油到达这里之后，通过蒙古国直接运抵京城，为中油下属的燕京石化供油。 第二条是中线，交货地点位于龙江省北部的斯科沃罗吉诺，不过这里由于远离中油的炼化公司，只是作为一个备用地点。 第三个交货地点就是俄罗斯的远东港口纳霍德卡，在海参崴被确定为军港封闭了以后，这里就是远东最主要的民用港口。虽然这里的基础设施建设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但是百万吨级的原油交易，这里还是能够承受的。 从91年海参崴被封闭，这里目前的原油交10，易设计存量达到了五百万吨级，目前这里的交易数量还远远不足。 这条线路也是康学东他们最重视的，因为石油运抵了这里，不管向哪里转送，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油轮甚至只需要一个月来一次，就可以把这里的油运走。 关于各方面的费用，双方也只是谈了一个大概，在双方的接受范围之内。具体的价位要等到后续的谈判团队再一分一厘地谈，因为这里面还涉及到了一个铁路运输的费用问题，必须要有运输部门的加入。 对于货款的交付。目前还有一点分歧。在后世，国家的外汇储备那是多的没有地方用，国家为了花这些钱，不让这些外汇储备贬值那是绞尽脑汁。可是现在的外汇储备却不多，中油要是直接支付外汇，还需要得到外汇金管局的批准。 阿布的确是一个头脑很聪明的生意人。他甚至提出了中油可以不用支付现金，而是按照他提供的商品目录提供轻工商品抵货款。 不过这件事更麻烦，首先中油不会来做这件事，就是接受了对方的条件，也需要找一个第三方来具体经办这件事，还要带上政府的有关部门。 所以这次的会晤，谈成的事情很多，但是确定下来的，没有几项。很多项目都还要等到下一次正式谈判的时候再确定。 而下一次的谈判被确定在了两个月以后的二月二十一日在京城举行，之所以拖那么晚，主要是因为这里面不仅夹杂着一个西方的新年，还有一个中国的春节。 去京城的谈判就不会是只有高层过去了，普通的谈判人员也会过去。出来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员工，中油还会在他们的安排下，给远东铁路局以及俄罗斯的海运公司发出邀请，邀请他们也加入谈判。 而中油也将负担他们一行的基本费用。这也相当于是一种变相的福利。俄罗斯的人民现在的生活可不宽裕，国内的人就是穷点。却也不少吃少喝。可是俄罗斯这边，就是一个普通的富人，生活方面，也就是衣食住行的水准也很低，一些穷人真的可以说是缺衣少食了。 两天的接触过程中，别列佐夫斯基第一天露面后。后面主要就是阿布和约瑟夫在跟他们谈，一直到谈判结束，他才又组织了一场晚宴，款待了他们一行。 这些天，他可是忙的不亦乐乎。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陈默也想的到一点。叶利钦已经决定辞职了，权利交接之际，他要是能有空闲才怪了。 相反，阿布显得比他要轻松的多。虽然在郎玉甫的记忆里，阿布现在跟叶利钦的小女儿塔季扬娜已经密不可分，可是最少在陈默看来，完全没有发现他对政治有特别关注的地方。 他总是露出着标志性的腼腆微笑，看起来就是一个性格非常好的年轻人，可是纵观他的历史也可以知道，这些只是他的伪装。 一个从小就是孤儿，在叔叔的照顾下，吃百家饭长大的人，有经历过军营的生活，炼就了一副豪爽、执着但却有些冷酷的奇特性格。 他做事大胆，不管是他最开始利用空姐女友走私，以及第一桶金的柴油“失踪案”，还是后来注册了几十家空头公司的证券私有化，都可以看出他不择手段的狠辣。 而他靠上了别列佐夫斯基之后，更是大胆地利用各种手段向外走私石油，投身政治，每一步都走的刚刚好。在他发家的过程中，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引起别列佐夫斯基的反感，也没有树立一个真正的敌人，由此可以看出他的手段有多么厉害。 实际上，陈默接近别列佐夫斯基，走的就是他曾经走过的路。不过陈默有郎玉甫的记忆，不需要完全依靠别列佐夫斯基来发展。 他只需要借助跟别列佐夫斯基合作的机会提高自己的影响，利用他的一笔资金为自己带来第一桶金，就足够了。 而他也不可能依靠别列佐夫斯基得到太多，他毕竟不是一个俄罗斯人，有着自己的利益团体，能够得到这些，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两天的接触中，陈默跟阿布之间也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不过现在的陈默还没有跟他平起平坐的资格，所以也就没有向他跟前凑。 他现在只想借助于别列佐夫斯基，又没有想靠阿布，不平等的身份，他就是向他靠，也只会留下对他不好的印象。还是等自己羽翼丰满之后，以一个平等的身份交往更好一点。 马上要离开莫斯科了，陈默在晚宴之后找了个机会接近了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能打扰你五分钟吗？” “当然。实际上，我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别列佐夫斯基早有准备，说道：“这里比较吵，我们可以到楼上去谈一谈，在那里我有一间办公室。” 跟着别列佐夫斯基从一个侧面的楼梯上了楼，直接到达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虽然在这个俱乐部里待了两天，但是陈默还没有摸清楚这个俱乐部的布置，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在一楼的那间会客室里谈判。 这两天，也不时有一些俄罗斯的高官和富豪来这里娱乐，院子里到了晚上都会停满了汽车。一楼的几间餐厅经常可以碰见其他人，陈默既不认识那些人，也不懂俄罗斯话，也无从交流。 二楼好像有一间舞厅，还有歌房，因为经常会有音乐和灯光传出来。按照陈默的设想，三楼应该是客房，可以供来宾休息，玩乐。像款待他们的那几个漂亮的服务生，在晚上恐怕就是那些人的床上玩伴了。 陈默昨天就已经确认了，这里是又一个“红楼”。 别列佐夫斯基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招呼陈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一直很想跟你谈谈娜佳的事情，可是这两天却没有时间。对于她跟你的表妹纠缠在一起，我并不想指责你，但是我认为你在这件事情里并没有真正努力。” “是的，我承认。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女朋友，所以对于追求纳斯佳，我并没有下定决心。” “难道你不知道当你追求上了娜佳，就有机会得到数十亿的财富吗？” “因为金钱的感情，你会相信它是真挚的吗？”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打开了桌上的雪茄盒。“这正是我欣赏你的一点，你有一颗真诚的心。要不要试一试？” “谢谢，我还是抽我的香烟吧！” 他点燃了雪茄，抽了一口，慢慢地吐了出来。“对于娜佳的生活，我并不想太过于干涉，只要她觉得幸福，我就会祝福她。而她现在，过的非常幸福，她的保镖告诉我，现在的她，每时每刻都露出着甜蜜的笑。” 陈默觉得自己还是要替薇薇说两句，不至于让别列佐夫斯基对她不喜。“我的表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她具有丰富的思想以及开阔的眼光。能够在大学阶段就成为教科文组织的特约观察员，足以证明她的能力。在许多地方，我这个表哥都自愧不如。虽然我对于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她们如果能够觉得开心，我也会为她们祝福。”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找我应该不是为她们的事情吧？！这一次我本来想跟你的教父认真地谈谈，但是转过来想想，似乎通过你的交流，会让我们更加自在一点。我们直接的对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功利，你认为呢？” 陈默的心里只差笑了出来，他要是真的这么想，自己可以操作的地方就更多了。不过表面上，他变的更加严肃了。“先生的睿智一直是我崇拜的。能够充当你们两位的中间人，是我最大的荣幸。我也一定会不辱使命，充分调节双方之间的需求，让我们的合作更加持久与辉煌。”(未完待续。) 第一三五章 返京 如果别列佐夫斯基因为有些话不好跟康学东直接说，选择让陈默充当联络人，陈默绝对可以给他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机遇。同时也能够给康学东带来更大的发展机会，利用自己的先知，他可以做的事真的太多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关于建设石油管道的计划，这不仅仅是尤科斯公司和国油的期待，同时也是我们中油的期待。虽然我们的前面有许多的困难，但是只要先生这边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件事情还是有可以操作的地方。” “建设一条通往中国的输油管道，任何一家石油公司都会有这样想法。” “那我会将你的意思传达过去，在国内进行攻关，等到准备更充足一点，届时再跟先生下一步接触。” “对此我十分期待！”别列佐夫斯基又抽了一口烟，将雪茄在烟灰缸里转了转，说道：“上次我对你的承诺，仍然有效，如果一年有百万吨级的交易量，我会在你国外的账户里存上最少两百万美元，这笔钱不会算在你们中油的账单上，只是我个人对你的投资，明白吗？”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递到他的面前，》5道：“跟那笔收入相比，我更在乎的是这个投资项目。这是我对未来一段时间的石油价格预测，如今北海布伦特原油的期货价已经上升到了27美元每桶，并且还在继续上涨，预计下个月可以涨到29美元以上。但是我个人认为，三十美元的价位将是一个关口，所以我希望先生能够在下个月的下旬入市，在油价上涨到29美元以后开始做空。虽然一开始困难会亏一点，但是我相信，后续的发展一定会是我所期望的。这是我的做的一份分析表，我希望先生能够按照这份分析表进行投资。” 陈默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这次的投资亏损了，先生可以直接从给我的报酬中扣除，如果盈利，我希望能够得到其中的三成。” “你真的如此有把握？” “我对自己的判断向来都很有把握！” 别列佐夫斯基拿过了这张表，看了一下说道：“八百万的投资，两百万的备用金，还准备在一开始亏损将近百万？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等价位上升到你预测的顶点再入市？” “因为这笔钱是控制在先生的手中，而我在未来一段时间会在国内，也没有机会直接在伦敦操作这笔资金。所以我预定了这个一百万的亏损额度。”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相信，我的操盘手一定不会出现你担心的失误！如果这个价位真的像你所判断的这样，在四月左右，原油期货价从将近30美元跌到25美元以下，我给你五成。”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再次下楼，将要进入餐厅之前，陈默跟他说道：“既然支持了普京。那就支持到底。只要你不在政治上有太多诉求，普京不会特别地来针对你，他看重的是权力，而你更加看重金钱。不是吗？” 别列佐夫斯基看了看他，却没有再问。他有他的骄傲，面对着陈默，他有很强的心理优势。虽然他对陈默的信息来源很好奇。但是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查清来源，而是看清事态的发展。他也不会没脸没皮地继续问下去，这会让他觉得丢人。 据他所知。普京是一个很纯粹的俄罗斯主义者，没有复杂的国际背景。陈默跟他背后的参谋团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恐怕还是根据普京的性格做出的分析。 假如不是这样，那他更不会问了，这说明中国在俄罗斯的内部拥有一个紧密的间谍网，在他们之间没有利害关系的时候，他不会轻易触碰对方的秘密。 这种国与国之间的互相关注，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没有间谍，那才奇怪了。只要这件事不影响国家稳定，不影响自己的利益，他还期待这个势力越大越好。 陈默他们一行从晚宴告辞，每个人都得到了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送的礼物。其他人的礼物还好说，都是普通的纪念品，可是陈默收到的礼物就过于贵重了。 别列佐夫斯基送给他的是一块俄罗斯白玉，虽然陈默看不出品质，但是经他的手送出来，想必不会是一般的玉。而阿布送给他的是一块卡地亚手表，这种卡立博运动手表虽然不是那种贵重系列的，但是少了三千美元也别想到手。 陈默看着其他人只是俄罗斯的工艺品，而自己却得到如此贵重的礼物，吓的连接也不敢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今天我收下了这礼物，回国之后恐怕就要被我们的纪委调查了。” 别列佐夫斯基笑道：“你的教父他们是我的商业伙伴，而你我只当做我的一个晚辈。有你干爹他们的背书，我相信这点礼物不会影响到你的前程。” 陈默看到康学东暗暗点了点头，这才收下了礼物。而阿布注意到了这一点，内心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故意送这样的礼物，就是要看看对方面对这种礼物的态度。不敢收的话，说明他们内部的关系还不够硬，收下的话，以后的合作进程中，陈默自然会稍微偏向于他们这边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陈默具有一双可以看穿未来的眼睛，这样的礼物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比较贵重，会被他们收买，但是对于陈默来说，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回到了酒店，康学东安慰他说道：“不用担心，回国之后你主动去一趟纪检部，把这件事情汇报一下。你的地位不至于影响到合作的进程，加上这次的合作也是你牵头的，我在跟郑总说一声，问题不大。” “那会不会影响到您？” “别胡思乱想了，快去收拾东西，这一点小事影响不到我。” 他们的机票是凌晨两点，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一点钟就要出门，这一会而时间可不够他们好好休息的。大家也都没有休息，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都来到了康学东的房间。 他们几个人加上郝爱国拿了一副扑克牌玩双扣，陈默跟司机在旁边压阵，一直玩到了快十二点，沈副总还想到机场去买一点俄罗斯特色的礼物，大家这才一起前往机场。 出门将近二十天的陈默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航班。这一次的出行，达成的目的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虽然这中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最起码好处是他得到了。 不管别列佐夫斯基是因为什么目的，决定跟中油合作，一年一百万吨的原油供货合同，只差正式签约。他作为联络人，这个中间的功劳是小不了的。 其次是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私人达成的协议，按照他们的协议，这次拿出一千万英镑投资期货，差不多可以赚个一千万回来，要是别列佐夫斯基真的按照百分之五十的分红给他，这一笔收入就足以让他跨进富豪的行列。 纳斯佳的“移情别恋”虽然让他开始有些失落，但是同时也让他感到了轻松许多。别的债好还，但是感情债这方面可就不好还了啊，现在无债一身轻，怎么能不让他得意！ 上了飞机，陈默他们就戴上了眼罩，开始休息。飞机要飞行八个半小时，刚好够他们睡一觉的。到了京城，是下午三点钟，康学东他们都还要去一趟公司，陈默当然也不能一个人溜回家了，还是先养足精神吧！ 不过回家的兴奋让陈默在飞机上根本没有睡好，这种时差的变换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结果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京城也下了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在化雪了，他们回来的时候艳阳高照。相比零下十度的莫斯科，气温还在零度以上的京城要温暖的多了。 从机场出来，前来迎接的梁浩和沈副总的司机就等在了外面。沈副总跟康学东握了握手说道：“老康，这次过去，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以我的经验，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对于价格方面的要求并不严格，他们还是在期待我们中油能够拿出更多的诚意。不过输油管道这件事非常复杂，我们暂时也不可能答应他们什么，且行且看吧！小陈不错，这次的事情几乎就是他的功劳。我看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都挺重视他的，要是你舍得，就让他到我们炼油事业部来锻炼两年，我想靠着他在俄罗斯帮我们开创一个新的局面啊！” “行啊！陈默现在是科级，你只要给他安排一个副处级的位置，我绝对放人。”康学东半真半假地说完，又认真了起来。“输油管道这件事虽然困难重重，我们还是要试着先干起来，最起码，我们要知道自己面对的困难是什么，这件事情还需要那么炼油事业部的大力支持，毕竟这件事的主要决定权还是在你们手里，我这个采购部也只有打下手的份啊！光靠我努力，一百年也搞不定。” “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未完待续。) 第一三六章 阴盛阳衰翻身难 （感谢好书就追，牧人818,两位兄弟的打赏，还有各位兄弟的支持。今天开始恢复双更。） 他们分别上了各自的车后，陈默忍不住问道：“干爹，沈副总对这件事的兴致似乎不高啊！” “这只能说明你看错了，他要是兴致不高，也不配当这个副总了。只是你道行太浅，看不出来而已。” “那他说把我要过去，你真的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康学东笑道：“这次的事情我也看出来了，你还是不适合安安分分地坐办公室。即使他不调你过去，我也会安排你参与进这次的合作。你给别列佐夫斯基下了个套，现在他对你可是重视的很啊，让你参与进来，他也会放心一些。沈副总要是调你过去，真给你解决个副处的级别，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车子停在了东楼的停车场，陈默看着这栋一点也不显眼的大楼，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温暖的依靠感，仿佛是那种叶落归根的感觉。 不管走到哪里，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依靠，就会觉得充满斗志。即使面对着别列佐夫斯基，面对着阿布这样的枭≈◇，雄，他也没有畏惧的感觉，不是靠着郎玉甫的记忆，而是真真正正的靠着中油这个集体。 康学东连行李都没有拿，车子一停，就跟薛部长进了大楼。而陈默却没有他那么潇洒，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将在莫斯科机场买的巧克力拿了一大袋出来，这才走了进去。 在前台给陈晓琳她们几个女孩子一人发了几颗，一路上，见到熟人就表示一下。等回到了办公室，也只剩下了半袋了。 钱书蓓看见陈默探头进来，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看见了陈默，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看见他怀里的巧克力的时候。笑的更甜了。 在这样一个阴盛阳衰的办公室当领导，在许多时候，更像当一个公仆。所有的人都要哄着，她们才会给你这个领导面子。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挑战你权威，更没有人拆你的后台。 只要在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中保持一个公正的地位，不去掺和她们之间的斗争，这些女人还是很好管理的。 赵晓莉被提升为副科长之后，她的年龄最大。资格最老，加上又是科室里唯一一个结了婚的，所以面对其他的女孩子也有一种天然的优势。 陈默不在，她在科室里管理的也相当不错，没捅过篓子。在他们这种程序性的办公室里，没有错误就是成功。 陈默这个人有些不安分守己，虽然是个翻译，但是一直对这方面的工作没有多少兴趣。更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有赵晓莉在后面帮他管理好科室，他的身上简直没有一点压力。 一包巧克力被所有人分了。还没有满足所有人的要求，陈默答应了明天晚上请大家去泡吧，这才让所有人都满意。 虽然被宰了一顿，但是陈默却很享受这种氛围。这种轻松和不见外的表现，是在任何地方也没有的。经历了外面的尔虞我诈，回来之后再体会到这种真挚的感情。让人相当珍惜。 跟大家聊聊欧洲之行，吹吹牛，几个男人在一群女人之间调戏与反调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严主任就来到了翻译科的办公室。看见陈默，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陈，下班了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今天刚回来，康总也把一些应酬推到了明天，等他从郑总办公室回来，跟你一起回家。” 不过陈默在严主任的办公室里一直等到了六点，天已经黑了，康学东才兴致勃勃地回来。看见陈默还在等他，笑着说道：“晚上回去好好喝两杯，休息一晚。明天一上班，就到郑总办公室去汇报工作。” 听到康学东这样说，陈默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严主任的眼里却忍不住露出了羡慕之情。不要说陈默这样一个科长了，就是公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差不多有上千的处级干部，又有几个能得到郑总的单独召见呢？ 他也好歹是一个老资格的处级干部了，可是除了偶尔在会场上，在走廊碰见郑总。遇到他心情好的时候点点头，心情不好的时候根本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不要说汇报工作了，单独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过。 针对陈默的受宠，他在之前就有了预计。不过，他只想过陈默因为康学东的宠爱，会创造一系列的机会扶持他。可是没有想到，仅仅进入公司三个多月，陈默就有单独跟郑总汇报工作的机会，在他的预想里，这应该是陈默工作好几年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三个人一同下楼，康学东还在跟严主任布置着工作，这次在俄罗斯洽谈的事情虽然算不上大业务，但是背后的意义却大为不同。能够在国油的自留地抢下一块地盘，这件事，康学东也要跟自己亲近的一帮同事好好交流沟通一下。 听到他们也约了明天晚上聚会，陈默想想自己也约了一帮同事，想去参加，却也没再提起。眼下对他来说，参与进康学东的圈子并不是紧要的事情，不管自己怎么做，他们对自己的支持是不会变的。而自己需要尽快建立属于自己的圈子，稳定好自己的地盘。 一下大楼，陈默就看见了自己的白色高尔夫，坐在车里的黎珊看见他下楼，打开车门迎了过来。“康叔叔好，严叔叔好……”嘴里虽然没有失礼，不过眼睛却一直黏在了陈默的脸上，一刻也舍不得放过。 “珊珊过来了，家里饭做好了吗？” “做好了，老爷子下午就在盼着黑狗了，没想到他回来还又到公司来转了一圈。” 康学东笑了起来，说道：“说起来还是我的罪过了……老严，那明天你安排好晚上的聚会，也把所有人都通知到，明天好好庆祝一下。” 严主任笑道：“我这人做不来大事，不过安排个饭局什么的，那可是我专业了。” 康学东点了点头，拉开了梁浩开过来的奥迪车门，故意问道：“小默是坐的车，还是坐珊珊的车？”一句话把陈默问了个大红脸，他哈哈笑了起来，坐进了车里。 陈默这才看着黎珊，呵呵傻笑了起来。“想我了吧？” “谁想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这次回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她骄纵地哼了一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你开车！” 陈默刚一坐进车里，一双柔软的手臂就有力地缠绕了过来，那经过精心打扮的笑靥带着一丝娇喘，不等陈默反抗，就压了上来。憋了小二十天，年轻的身体早就被火烤的干燥无比，这一点火星立刻让烈火就燃烧了起来。 黎珊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才松开了陈默。“先放过你了，赶快开车回家。” 陈默却不放过她，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下身摸。“你这个小妖精，把我的火勾起来了就想跑，这是管杀不管埋啊！” 黎珊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你想怎样？” 陈默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操纵台，这么狭小的位置，实在不够黎珊来将就。这倒不是黎珊太胖，主要是这车太小啊！所以只好恨恨地放开了她。“晚上再跟你好好讨债！” 黎珊嘻嘻笑了起来：“有本事看谁先认输！” 这个时间正是京城交通最繁忙的时间，虽然距离不是太远，但是陈默他们也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到家。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不过在正东的位置，一个大若银盘的月亮挂在天边，给这个夜晚增加了一丝情调。 听到陈默讲完了薇薇和纳斯佳的故事，黎珊也觉得格外新鲜。她的手里把玩着陈默的下身，嘻嘻笑说：“薇薇那丫头真是不懂情趣，两个女人一起玩，哪里比得上有个这坏家伙刺激……” 陈默拍开了她的手。“别再撩拨我了，小心我一会儿我兽性大发！” 黎珊的手依依不舍地从陈默的裤子里缩了出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你说薇薇是不是因为眼界太高，又是一直上的女校，所以才对女孩子有兴趣的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跟她，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你们少给我找点麻烦，我就心满意足了。” 黎珊不悦地反驳：“我什么时候主动闹事了，都是她欺负我！我知道，她跟柔嘉从小一起长大，心里就认柔嘉一个人，一直以来对我阴阳怪气的。我都不跟她一般见识了，你还袒护她！” 陈默也觉得有些惭愧了，在以往的日子里，的确是薇薇主动挑事儿的时候多一些，陈默也管不了她。不过黎珊也不是省油的灯，跟薇薇针锋相对，也没吃多少亏，只有陈默夹在她们中间，成了两个人的出气筒。 这也造成了陈默一直以来，对身边的女性都有一种谦让感，他是真的被几个女孩子从小欺负大的，现在想发威，也没人吃他的这一套了。 将车停在了车库里，陈默摁下了遥控门说道：“不管你跟薇薇有多大的别扭，都属于内部矛盾。她喜欢女孩子这件事你不许给我传出去，特别是不能让爷爷知道。” “放心好了，我又不傻！”黎珊不依地在他身上又拧了一把。 （本章过渡……）(未完待续。) 第一三七章 听判 老爷子现在虽然不大管事了，但是不管是陈默还是康学东，有什么事都喜欢跟他交流一下。他的身体不好，可是不代表他不喜欢操心了，要是真的让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恐怕他早就不行了。 人的精神能力，潜力是无限的，如果真的没有了任何追求，以老爷子的身体，也撑不到现在这个时候。陈默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老爷子唯一的期望，因为自己，他才拖着残躯苟活于世。 所以，他喜欢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跟老爷子沟通，哪怕不需要他的时候，也愿意让他帮着自己拿个主意，就是不想让他闲着。 也是因为他，自己虽然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但是一直不愿意离开中油，因为这家公司，这个行业寄托了他一生的理想。 陈默也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注定会离开中油，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能够在离开中油之前，为中油做出一点贡献，这不仅仅是老爷子的想法，也是他的想法。 不谈什么为国奉献，为中油奉献的大话，这样做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让陈默念头通达，有一种满足感。 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陈默就将自己这次出差的一点一滴都在饭桌上说了一遍。因为没有外人在，他也没什么避讳，汇报的鼻根康学东汇报的还要详细。 这个里面只有一点他是稍微改变了一下说法汇报的，那就是跟纳斯佳的关系。他可没敢说自己一开始是想利用跟纳斯佳的关系才主动接触对方，要是这样说了，不说老爷子不赞同，会认为他心术不正，面对黎珊也落不了好。 老爷子这些年虽然离开了岗位，但是对这个行业的关注却一直没有松懈，对于别列佐夫斯基。他也是久闻大名。知道陈默因为跟他的女儿认识，又结识了他，并且得到了他的认同，才促成了这次的合作，也是非常高兴。 “人生的发展，能力和机遇缺一不可。你这次能够与这一一个大亨结识，并且得到对方的认可，这是你的机遇，同时也是因为你有值得对方关注的地方，是你能力的一个体现。不过你这次的行动。行事过于偏奇，缺少了堂堂正正的作风，这一点不值得提倡。虽然你依靠自己的能力，判断出别列佐夫斯基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但是像你这样利用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做筹码，得到对方的帮助，行事还是过险。即使你判断的这些事未来有很大的机会发生，但是你也不应该将这些作为依靠，未来不可控。假如这些事未来没有发生，你改如何面对对方呢？做事要正为骨，奇为肉，千万不可颠倒了。” 虽然不是很赞同老爷子的这种老派观点。但是陈默还是说道：“我知道了。” 二十天没有见到孙子，老爷子今天的兴致非常高涨，一直拉着他聊到了九点多，这才肯睡下。这个时候。黎珊早就等的不耐烦，回房间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弄的香喷喷的窝在了被窝里。 伺候了老爷子睡下。等出了正房，康学东低声说道：“你爷爷的话，有些听听就可以了。国际商业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以前的时候，在国内，再怎么做，大家都还有个底线，但是面对外人，长一千个心眼都不嫌多。” “我知道。干爹。” “那你先睡吧，我还要出去一下。我让梁浩把车开走了，把你的车我开一下。” 等陈默回屋拿了钥匙给他，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去见郑总，就按我刚才交代你的，嘴上带个把门的，可不要什么话都随便说。” “知道了。”送了康学东驾车离去，他忍不住猜想，干爹这是去干嘛了，别是要给一一找个小妈吧？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一现在已经吸引了他大部分精力，加上公司的事务，要说他去风月场合放松有可能，谈情说爱他恐怕就没这个兴致了。 觉得自己的思想邪恶了，陈默连忙收回了这些胡思乱想，又围着院子转了一遍。回到了这个小院，自己的这颗心终于放下了。每次出国，不管在哪里，这颗心就像在天上飘着，总也落不到底，只有在家里，才是安稳的。 没有穿外套，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感觉到冷了起来。陈默吸了一口气，一股凉气就一下子沁入脾肺。他打了个哆嗦，连忙冲进了自己的屋内。 黎珊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眼睛盯着电视，却不知道在看的什么。看到陈默进来，忍不住想要撒撒娇，却不妨陈默冰凉的双手一下子就伸进了被窝里。她一声尖叫，冰凉的双手让她全身颤栗，内心却更火热了。 “快去洗澡，我等着你……” 陈默给了她一个长吻，身子早已忍不住钻进了被窝。喘着粗气说道：“不急，先来一场热身赛，这次可是把我给憋坏了……” 被窝里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两个年轻健壮的身体，都有着可以挥霍的资本。只是，这种种乐趣，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别穿这件羽绒服，虽然抗寒好，但是去见郑总就显得太随便了。你身材好，就传这件收身的呢子大衣，戴这条暗色的领带，也不那么张扬。”黎珊选了半天，拿了一条直筒裤递给了他。“本来那条小腿裤你穿上挺好看的，不过还是穿这条西裤吧，显得庄重一点。至于皮鞋就是那几双，我昨天都给你上油又刷了一遍，你随便穿哪一双都行。” 陈默打扮的利利索索了，黎珊却还是一身睡袍，这种毛绒的睡袍御寒性很不错，只要不出门，她敢穿一天都不带换的。“前天我来打扫屋子，街道上过来收暖气费，我看到收据了，不过爷爷的工资卡却还在你这里没有动，应该是二叔给的钱。还有这个季度也快完了，水电费也该交了，回头你记得去交一下。” “我知道了，你快去刷牙，先去吃了早饭，回头你再睡一会儿。” “我减肥不吃了，让你折腾的腰酸背痛的，人家差点都起不来。哼……” 陈默笑了笑，也不再管她，搂着她又亲了一会儿。“明天放假，中午去你家吃饭，跟阿姨说，我要吃那个排骨炖藕海带汤……” “我才不说，现在对你都比对我还亲，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说。” 陈默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得意了走了出去。可是走到了门口，又转了回来，将别列佐夫斯基送的那块白玉和阿布送的手表提在了手里。这两样东西，还有一条俄罗斯产的貂皮围脖，昨天晚上就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准备带去公司。 既然要向公司坦白这件事情，当然要把“赃物”交上去，至于公司怎么决定，再看领导的意思了。至于这条貂皮围脖，原本是他想贿赂丈母娘的，不过听他干爹说，郑总的儿子在前天结婚，也就是他们回来的前一天，今天他干爹还要去庆祝一下，陈默的身份不够，但是知道了这件事，也该表示一下。至于丈母娘那边，这次只好先随便找个礼物应付一下了。 打卡，上班，马上是圣诞节了，一上班，一帮女人都在谈着明天圣诞节该怎么过。虽然圣诞节不放假，不过这次圣诞节恰逢周末，也给大家找了个庆祝的借口。 陈默手里的袋子吸引住了她们的注意，艾青一把将袋子抢到了手里，笑道：“今天给我们带的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没有，就是几件赃物，小心，别弄破了。” 听到是赃物，一帮女人的兴趣更大了，那块围脖，白玉，还有手表在她们手中转了半天，才回到了陈默的手里。“陈科，怎么回事，跟我们好好说说……谁这么大方，给你这个翻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业务人员的礼物不是更重了？” “就是因为别人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有，所以我才要上交啊！别问这么细了，有些事不能随便说的。” 中油有许多的合作项目，都有保密制度。这些女人虽然平时喜欢开玩笑，但是都不是规则的破坏者，所以很快就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陈默在办公室等到了九点，检查了一下前两周的工作安排，以及工作效果，还没有把报表看完，就接到了郑总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一听是郑总办公室的电话，一帮女人又沸腾了起来。“陈科，你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还惊动了郑总？！” 陈默懒得理她们，伸出了一根食指挡住了嘴唇，跟她们一笑：“都给我好好工作，我去听判了，有好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要是我没有回来，那就是坏消息了！” 她们都笑了起来，对陈默说的话嗤之以鼻。看他轻松的态度，所有人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陈默内心却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小事，自己跟别列佐夫斯基做的事才是大事。要是公司不允许，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现在要离开公司肯定是不可能的，老爷子不会允许，干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可是要是郑总不允许，自己难道就真的停下自己的计划吗？ （总算赶出了这一章，去睡觉了，今天还有好多事啊……）(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见驾 （明天转战广州，又会耽误更新了，不过我会尽量保持每天最低一章。谢谢大家理解。） 这是陈默工作以来第三次进入总部大楼，虽然两栋大楼仅仅靠在一起，还有小门相连，但是不是同系统的，进入总部大楼容易，可是想在里面到处走走，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其实不仅是总部大楼，就连陈默工作的副楼，每个部门之间，都被单独隔离了出来。他们采购部除了去后勤部不需要通行证，要想去其他部门，都必须要有正式的公务。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哪怕是在一栋大楼上班，同属一个公司，但是相互之间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总部的前台进行了登记，电话就直接打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得到了允许，才有一个前台带着陈默坐进了电梯上楼。 一路上，这个文员一直将关注的目光放在了陈默的身上。虽然对方只是个科长，但是衣着讲究，打扮得体入时，加上人长的也很不错，显然是个金龟婿的最佳人选。更主要的是，年纪轻轻就能够得到郑总的关注，以后的发展显然要比其他人要好的多了。 可惜的是，≮，陈默并没有注意到她抛来的媚眼，他的心里还在一直酝酿，等会儿见了郑总，应该如何应对。不论是期货投资，还是跟对方的私下协议，虽然没有触犯中油的利益，但是却也不符合中油的发展利益。 这些举动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有些离经叛道了。别人会以为陈默是因为站在中油这个平台才能获得这样的机会，在陈默暂时还不愿意离开中油的时候，这一点的确无法解释。 如果郑总开明，允许了他在工作之余的投资回报都归自己，他相应地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所以陈默对此毫无信心，因为一般的领导是不会因为一个普通的下属，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相反。制止了陈默的行动，对他自己更安全，也更省心。 三楼的东侧，这个文员将陈默带到了总经理秘书室，才略带郁愤地离开，这一路，他都没有搭理一下自己。而陈默也是等她离开，才发觉自己的失礼，由于心里有事，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问一下。实在有些失礼了。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接待了陈默，笑着说道：“您好，陈科长，刘主任在等着您。” 陈默在前两次来郑总的办公室，见过他一次，可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郑总的秘书之一。这主要是他虽然是个秘书，但是算不上是郑总的大秘，当时的陈默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郑总是董事长兼总经理。那就代表了他在董事会和总经办都有一个工作秘书，还包括了两间秘书室，他也只是这两间秘书室的其中一个普通秘书而已。 在中油的行政规划里，郑总的助理就有七个。其中董事会两个，总经办五个。这七个助理都是差不多跟康学东同级别的官员，最低也是个副厅级，不过他们大部分是兼职。另外各有自己的一摊子事儿。 在他们之下，还有两个办公室的主任，这两个主任。才算是郑总正儿八经的大秘，其中的一位就是他所说的刘主任。 刘主任今年也才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面对陈默，他并没有一般人的趾高气昂，甚至对陈默手里提着的购物袋也没有半点注意，主动绕出了办公桌，向他伸出了手。“你好，小陈。这刚开始工作，就为中油立了大功啊，郑总知道了你在欧洲做出的事情，非常激动，中油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腾飞指日可待啊！” 陈默开始没有放下购物袋，这个时候有些猝不及防。按照礼节，他应该双手相握，可是袋子还提在自己的手里，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双手握了过去。 “刘主任过誉了，我这次也只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这次的合作能够谈成，主要还是托了康总和沈副总他们的大力支持。” 购物袋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碰撞了两下，才安稳了下来，夹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带他进来的那个年轻人看见这一幕显然想笑，却也知道不合适，连忙退了出去。 陈默也觉得格外懊恼，这都是自己做事没有经验啊！ 刘主任似乎才发觉陈默手中的袋子，笑着问道：“怎么？送礼送到郑总面前了？” 陈默苦笑道：“这我怎么敢呢？这是在俄罗斯的时候，对方一定要送我的礼物，由于过于贵重，我也不敢私自留下，所以想请郑总帮我决定。” 当着刘主任的面，陈默将几样礼物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刘主任的办公桌上。虽然在前台那里已经被保安检查了一遍，但是在进郑总办公室之前，还是让他看一眼，他恐怕才会安心。 他点了点头说道：“东西收起来，跟我来吧。郑总在等着你。” 出乎陈默的预料，郑总的办公室里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而是坐了四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是炼油事业部的总经理，也是集团的副总裁杨德忠。一位党组成员，纪检部的李浩云主任。还有一位也是集团的副总裁，同时也是主管采购部等行政工作的陆家明。 这一位可是他，也是他干爹的的直接领导了，不过跟他干爹的关系一般，也难怪他干爹今天没有过来。让他一个人过来，除了想让他独得这一次的功劳，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不愿意面对这几位大拿。 看见陈默进来，他们停住了谈话，将目光都投了过来。刘主任向大家介绍了一下陈默，就连忙退了出去。他是知道陈默这次出差立下的功劳，但是认为一下子就惊动这几位大拿，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次陈默没有主动向他们伸出手去握手，将购物袋放在了脚边，跟他们几个同时微微鞠了一躬，表示了礼节。他们之间的身份相差太远，年龄也差的不少，握手是不太合适的。 郑总笑着说道：“来，来，来，快坐下，跟我们好好说说，你这次是怎么说动了别列佐夫斯基，让他调整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对外发展策略？我们都没有想到，你小子这次可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啊！” 陈默的心里虽然对他们几个并没有怯意，不过还是只落座了半个屁股，虽然坐的不舒服，但是这也是礼节的一种。 见他坐了下来，杨德忠就开口问道：“小陈，你这次在欧洲的收获，沈冲沈副总回来就跟我汇报了。对于你这次的收获，我们都感到了衷心的喜悦，但是有一些疑问，还是需要你跟我们解答一下，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只有了解到了全部的来龙去脉，对于下一步的行动，我们也才能做出更好的安排。” 当领导的，说话就是有水平，虽然他跟郑总的关系一般，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话里话外都没有丝毫的私心，而是从大局到细节，都照顾到了。 陈默笑着说道：“这件事我本来就要跟领导汇报的，只是没有想到，今天的会议级别会这么高，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件事的起因还要从我上次出差说起……” 面对几个领导，陈默没有任何卖弄，而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时间的顺序，从上次出差认识纳斯佳，这次过去后友谊的发展。利用上次纳斯佳话里透露出来的叶利钦将要辞职的信息，加上了自己的“判断”，然后跟别列佐夫斯基相互试探，获得了对方的欣赏。 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陈默才将这一次的合作始末，详细地阐述了一遍。当然，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说出自己跟别列佐夫斯基的私下协议，这种事情总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先跟郑总沟通一下才好。 杨德忠听完了以后，才感叹地说道：“你的行为的确有够大胆，难得又准确地切入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心思，所以得到了他的认可，这件事，就是让我出马，也不一定能够比你做的更好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有任何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对方的反感与警觉，这会让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总，对于这件事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跟他的接触，一开始也不是以中油的名义，而是以他女儿朋友的名义，所以即使我的计划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到中油的声誉。” 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你在这件事情里一开始就占据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所以也促成了这次的合作。我代表炼油事业部，也对你表示真挚的感谢，每年一百万吨的交易量虽然不大，却又是一个稳定的供货渠道。更主要的是，我们突破了国油在北方的势力范围将触角伸进了俄罗斯，这件事的政治意义要远大于经济利益。不过，如果想要稳定这个供货渠道，并且在以后的时间里将这种合作更加深入下去，还需要你在这件事情里继续努力，你愿意吗？”(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章 未决 “当然！”陈默斩钉截铁地回答。“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达成合作只是第一步，后续的合作谈判，供货交易，包括继续挖掘合作的潜力，这是一件于国于民都很有意义的事情，对于我个人来说，也能更大地体验我的能力。” 陆家明说道：“学东跟我说过，有意扩大在俄罗斯的原油进口量，这个提议我是赞同的。不过受于运输的难题，想要在现今的渠道上加大交易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想要建设一条从西伯利亚通往我国的输油管道，现在面临的困难也很多。国油在六年前就在跟尤科斯公司洽谈输油管道的建设，可是花费了巨额资金，到现在仍然没有得到各方的许可，这件事情的难度由此可见，我个人认为，如今并不是我们也进去掺和一脚的最佳时机，尽量避免步入国油的后尘。” 郑总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的困难我当然也知道，甚至国家都不一定支持我们在现在这个时候另起炉灶。不过这件事情虽然难，我们却也不能等天吃饭，必须要紧张起来，做好筹备工作。要不然，真等到机会来临了，因为我们自己的原因错过，那么我们就是中油的罪人了。”3， 他又转向陈默说道：“我听学东说你心里也有点想法，也可以跟我们说说，说不定对我们也另有启发。” 目前国油与尤科斯公司的输油管道建设工作陷入困境，主要的原因是没有充分调和各方面的利益，第二个原因就是尤科斯公司在俄罗斯境内没有得到支持。 这些原因人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解决的，这里面有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所有人都不确定未来的变化。陈默比所有人都要看的清楚，可是让他闲着说出来，也不能让人信服，加上他干爹也不在。所以，他也并不想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 一个是这样不能让他跟他干爹得到最大的利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空口说白话，只会显得他的狂妄自大。 所以，他想了想说道：“由于跟别列佐夫斯基进行过几次深入的谈话，所以我知道，在俄罗斯，其实也很想建设这条输油管道的。只是他们几家石油公司都各自为政，缺少一个共同的利益将他们联合在一起。我只能说，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精力来促成这件事。但是结果会如何，我也不敢保证。” 郑总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的心里还真的有确切的想法咯？”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想要调节各大石油公司的利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们所有人也都做不到。这件事情只能由俄罗斯政府来协调，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跟俄罗斯的新一届政府在一开始就打好关系，而我也愿意来做这件事情。” 杨德忠问道：“你从哪里来的信心。可以跟俄罗斯的新一届政府打好关系？这需要我们中油副处多大的利益？” 陈默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一个完善的计划，所以暂时回答不了您。在下一次谈判之前，我会跟康总完善这个计划，届时让康总提交给各位领导再议。可以吗？” 郑总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急不来，今天已经24号了，再有一周，叶利钦就要辞职。新政府的成立也不是很快就能完成的，我们也还有足够的时间。小陈，今天我们几位同时见你。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也想了解一下，你对于未来油价的一些看法……” 看到陈默一脸愕然，他笑了起来说道：“我们的资产管理部和国际部有许多同事，对你的眼光可是钦佩不已。按照你的投资方案，我们今年在期货市场的收益可是让所有人都欣喜若狂。你放心，我们也没有忘记你的功劳，这次准备对你重奖一百万！” 一百万，听起来似乎不少，可是据张松所说，中油目前的投资收益将近十亿美元，几十亿人民币，一百万人民币是多少，只是其中的几千分之一而已。 陈默笑着说道：“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样对我重奖，影响不会太好吧？！我这次也赚了一百多万了，还是通过公司的交易渠道进行的，这也算是占了公司的光，所以，奖励也就算了。不过我希望公司能够在其他方面对我稍微宽限一点，可以吗？” 几个人都惊奇地望着他，一百万的数额虽然他们都经历惯了，他们每个人的手里，每年经手的资金都是上亿都不止。像杨德忠，主要负责原油的交易和运输，炼化，每年经手的资金都是几百亿的。可是合法收入一百万，即使是他们也没有的啊。 郑总问道：“你先说说看，只要不是涉及到法律法规，一些原则性问题，我们还是可以稍微宽松一点的。” 陈默高兴起来了，笑道：“其实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这次别列佐夫斯基跟阿布给我送的礼物有点贵重，我怕会违反公司的规定，所以把礼物也带过来了。但是如果这礼物被没收了，以后在跟他们见面，难免会被对方看不起，所以我觉得，这些礼物如果能由我自己保存是最好了。” 李浩云问道：“在这次谈判中，你有没有利用职务之便，向对方做出无谓的让步？” 陈默笑道：“我就是个联络人，根本没有参与细节谈判，以我的职权，即使以后谈判，也不会有我决策的机会吧！” 李浩云也笑了起来，“虽然我们对于商务活动中的一些礼物收送有严格的规定，但是对于一些特殊情况，也还是有通融之处的。” 郑总说道：“学东跟我说过这件事，我认为这件事是可以通融的。” 陈默理解错了他的话，一位自己的事情康学东已经说了，所以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比较复杂了，因为我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女儿有一点友谊，加上我在对别列佐夫斯基的处境进行分析的时候，对他有些帮助，所以他决定在我们未来的合作中，每吨原油额外给我两美元的报酬，这份报酬不是从给我们的油价中加起来的，而是从他自己的份额之中扣除的，所以这个事情也比较难办。而且我跟他在原油投资方面还有其他的合作，而这些合作困难在未来会给我带来巨额的回报。” 这件事一说，立即让所有人都楞了起来。李浩云皱了皱眉头问道：“会有多大的回报？你心里有没有预计？钱多钱少涉及的关系可不小！” “几百万英镑，几千万人民币吧！” 杨德忠伸出手指着陈默，“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郑总也被这个数额惊呆了，问道：“什么合作？” “还是关于期货投资的，别列佐夫斯基想用这次的事情对我做个评断，所以非常大方，愿意按照我的设计投资一千万英镑，赚的钱会对半分。” 这句话一说，几个领导都觉得脸红了。他们按照陈默的投资计划，中油今年赚了将近十亿美元，可是只决定给陈默一百万人民币的奖赏，还认为这个数字不小了，陈默应该很感激。可是现在对方直接愿意把盈利给陈默分一半，要是按照这个标准，中油岂不是要给陈默分五亿美元了！ 好一会儿，郑总才又说道：“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你现在有车有房了，生活上又不缺钱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中油可以给你提供的平台，让你最大程度低发挥自己的能力，让你的生活充满意义，这些是再多的金钱也比不上的。”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我现在还在公司工作，没有想着离开。但是更多的金钱可以带给我更多的享受，更大的满足感，这一点我也不想放弃。” 李浩云叹了口气说道：“小陈，如果你没有在中油，你靠自己的本事赚再多的钱，我都只会替你高兴。可是在公司上班，还是要受到公司的约束的啊！你这动不动就几百万，几千万的，确实有些不好办啊！” 他只差说出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还不如自己单干了。不过这也确实是个难题，陈默这样的行为，说不上是利用职务之便，可是如果不管，他这一赚就是几千万的，不要说一般同事了，就是他们这些领导，也是羡慕不已啊！ 郑总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回头会给你一个答复。你先回去工作吧。” 陈默也知道，这件事情短时间内解决不了，以前也没有这方面的事例可以借鉴，如何处理还真是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回到了采购部，康学东听陈默说了在郑总办公室的一言一行，也被惊呆了。“你怎么一开始没有跟我说过跟别列佐夫斯基合伙投资期货的事情？！每吨原油提两美元的好处费，这件事情还好处理，可是合伙做生意，这就超出了中油可以决策的范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汇报 （今天只有一更了，现在的我正在广州的火车上，想要码字，可是却静不下心来。） 陈默刚才确实算是一时冲动，将合伙投资的事情说了出来。在他的认识里，合伙投资这件事应该比拿回扣这件事更简单，可是听康学东的意思，这件事竟然比他从别列佐夫斯基哪里拿回扣更复杂了。 “干爹，贪污腐败和以权谋私不是公司里面最在乎要严查的吗？为什么你现在说我跟别列佐夫斯基合作的事情更复杂？” “杀一人是杀人犯，杀万人却是人杰！你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固然是犯罪，可是这里面的尺寸和衡量都是可以调节的，在公司内部就可以消化这件事。可是你现在跟别列佐夫斯基合作投资，这件事情就涉及到了第三方，投资权益又没有一个严格的界限和评断标准，所以这件事情的复杂性要远远大于从别列佐夫斯基哪里拿回扣这件事。以你的功劳，公司可以允许你在额外获取一定的利益，当做对你的奖励。可是你现在直接跟别人合作了，你说让公司怎么处理？你是以什么身份跟对方合作？将公司置于什么位置？” ∑⊙，陈默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康学东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跟他说道：“现在针对你的事情，公司要开会，等我回来再说。” 走到了门口，他又转过头来问道：“小默，你的心里是什么想法，是还想在公司继续干下去，还是想依靠你的能力自己干？” 陈默惊讶地问道：“您赞成我出去单干？”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从你跟别列佐夫斯基的交际。加上你对期货市场的敏感度，我个人认为，你单干比在公司里面更有前途。” “可是爷爷那边……” “他那边我可以解决！” 陈默想了一下说道：“可是我还是想帮公司促成输油管道的建设之后，再离开公司。” “我明白了……”康学东摇了摇头叹道：“儿大不由爷啊！” 这一刻，陈默只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从进了公司，他就对自己满怀期望。虽然自己也让他感到了满意，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劳驾他给自己扫尾。 中午回家吃过了午饭，陈默就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电脑里一篇加密的稿子调了出来，连上了打印机。打印了出来。随后在电脑里将稿子删除，这才敢将电脑连上网。 在他所接受的保密措施里，利用电脑储存资料是最愚蠢的做法，除非这台电脑永远也不联网。就因为这篇稿子，这次出门了这么久，他都不敢用这个电脑上一次网。 将打印出来的稿子揣进了衣兜，他回到了正房跟老爷子告辞。老爷子跟胡同里的几个老爷子聊的正开心，挥手将他打发了出来。“我就不用你管了，晚上你二叔二婶他们都会过来。用不着你操心。记住，要团结好同事哦。” 陈默很想说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当同事，却也不想坏了老爷子的兴致，决定还是等领导们的意见下来了再看情况。 坐在老爷子对面的韩大爷原来是电力部的退休领导。如今也在家里颐养天年。他比老爷子的身体要好的多，每天喜欢在胡同里东家西家的侃大山，下棋。见状笑道：“你这老头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孙子每天晨昏定省的还喜欢耍小性子。我家那几个不省心的，除了想跟我要房子，哪里有待见我的时候！要是我有你这福气。换个位置我也心满意足了。” 老爷子虽然嘴上谦让，但是得意的脸色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得意。 陈默开着车将黎珊送回了家，叮嘱道：“跟那一帮同事出去，都是女孩子，就不要订酒吧了，工体北那里新开的那家量贩式ktv据说很不错，消费也不高，晚上就订在那里吧。” 黎珊推开了车门说道：“一会儿我换了衣服，化了妆就过去订位置，今天平安夜，怕是位置紧张。来，亲一个。”陈默任她在嘴上啜了两下，她才心满意足地下车。 再次开着车离开，陈默却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来到了公司南边不远处的一家新开的咖啡厅。一进大厅，就看见了角落里一身便衣的陆兵站了起来，向他挥了挥手。 陈默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身边还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虽然打扮的很是入时，不过一脸的严肃和挺直的腰身却表明了她的身份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一致。当然，这也是因为陈默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才会有所发现，如果是在街上碰到，怎么也不会怀疑到这个方面来。 等陈默坐下，陆兵才不悦地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到部里去说？偏偏要约到外面来。” 陈默笑道：“万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我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否则的话，以后跟别人联系，会让人有了防备。” 陆兵也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见他解释，笑了起来。“我是随口说说，借着这个机会，我还能带着我们的部花出来假公济私一番，其实心里是得意的。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部里最美的一朵花，潘悦。以后除了我，你也可以直接跟她联系。” 陈默跟她点了点头，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只觉得她的手型虽然不错，手心的老茧却有厚厚的一层。“潘姐，下次我再去法国，给你带一瓶迪奥的磨砂膏。据说这种磨砂膏可以有效地祛除角质，细化皮肤，这样的话，以后你的手就不会暴露你经常接受锻炼的经历了。” 潘悦眼睛一亮，问道：“真的有效吗？” 女人果然没有不爱美的，她虽然一脸正经，但是说到了她的心头上，她也变的亲切了起来。陈默点了点头笑道：“试试看，反正又不会损失什么。” 陆兵看不过眼了，哎了起来。“我说，那么不要当我不存在好不好，现在她可是我的女朋友。” 潘悦毫不客气地低声回了一句：“假的女朋友。” “假的女朋友也是女朋友。”陆兵嘟囔了一句，不在纠结这个问题，问道：“有什么消息需要转达的？” 陈默将口袋里的那两张打印a4纸递给了他。“主要是两个方面的事情。你们先看看，不了解的地方我再跟你们解释一下。” 他们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旁边又没有一个人，也不怕有谁听了去。陈默点了一杯咖啡，还没有等咖啡冷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看完了。 陈默这次汇报的情况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原油未来的价格变化，这种商业性的情报他们两个都不是特别在乎。还有一个就是关于俄罗斯未来的局势变化，陈默详细分析了俄罗斯几大政党的纷争，普京上台的必然性，以及他上台后会以打击车臣武装以及寡头开创局面的判断。同时，也在里面分析了霍多尔夫斯基与普京的矛盾，以及普京上台后会特意针对他的预测，对于国油现在跟霍多尔夫斯基洽谈输油管道的悲观论调。 虽然陈默知道的东西更多，但是由于他所处的行业限制，所以他现在只能在这两方面给出自己的意见。实际上，这种信息是很不专业的，但是陈默故意在这里面危言耸听了一番。 情报工作的第一要求就是冷静，公正，不偏不倚。其次就是要学会理性分析，抽丝剥茧，从万千复杂的线索里找出真正的脉络来。 陈默虽然不专业，他也不需要专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所以他希望自己的信息能够受到重视，这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汇报给郑总，而是汇报给陆兵，就是希望通过部里专业人士的分析和确认，能够让这信息更让人信服，同时也避免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 陆兵他们看过了之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陆兵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普京的态度的？车臣独，立分子在俄罗斯国内也有许多的支持者，普京的命令会得到执行吗？还有关于他跟霍多尔夫斯基的关系，如果他真的因为与霍多尔夫斯基的不和，否定了输油管道的建设，这对我们两国的关系将会是严峻的考验。对于这个信息来源，你能确保准确性吗？” “我不能。”陈默实话实说。“我只是从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对话中总结分析出来的。这些信息那么可以汇报上去，部里有那么多的国际关系专家，他们对信息的搜集要齐全的多，经过他们的综合分析，才能验证其中的准确性。不过我自我认为，我所说的这几条，都有很大的可能发生。特别是国油的输油管道谈判这一点，我几乎可以确认，因为别列佐夫斯基已经明确表态了，这条输油管道不可能得到政府的许可，因为没有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 “我会如实将你所说的情况汇报上去的，不过事关重大，如果有需要你直接解释的安排，我也会尽早通知你。” “我理解，这也是我的工作嘛！”(未完待续。) ps：感谢好书就追，niuyutu两位的打赏，还有各位兄弟的订阅和月票，谢谢大家。 第一四一章 请客 （感谢瘦瘦，满世界打飞机两位兄弟的打赏，谢谢你们） 下午的上班因为跟陆兵的约会，理所当然地迟到了。不过陈默事先就以下午有工作要汇报为由跟胡朝安说了，不用再打卡。 他的迟到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关注，一帮女孩子都在纠缠着问晚上的节目安排。听说要安排大家到地坛公园的赵家私房菜吃晚饭，然后再去工体唱歌，每个人都觉得十分满意。 他这才有时间把自己前一段时间出差的费用都给整理了一下，预备着报销。这二十天由于大部分时间都有住的地方，吃的地方，虽然也花了不少钱，可是算起来还是占了公司的不少便宜。 按照陈默的标准，西欧出差每天的生活补助都是五十欧元的标准，加上住宿费每天七十，这就是一百二十欧元。陈默只跟着大部队随行了两天，其余的十七天就有两千欧元的报销标准。 但是陈默住在纳斯佳的家里，吃在她的家里，虽然自己给她们买礼物花了一些钱，也勉强混了个不赚不赔。至于给阿迈勒买的礼物和回来的时候买的礼物，当然不能算进去了。 填好了∧，报销单，陈默没有急着去报销，今天周末，这会儿都快下班了，要是去报销，难免会惹来财务的痛恨，还是等下周上班了以后再说。 终于等到了下班，所有的人都激动了起来，众人齐心协力收拾了办公室，关掉了电源，锁上了门，大家一起就下了楼。 可是刚一下来，陈默就看到公司的停车场上停了一排高档的跑车。格外引人瞩目。朱少伟的兰博基尼，朱少冲的保时捷，赵云哲的保时捷这三辆车是最吸引人的。其次还有孙风的甲壳虫，也格外显眼，就连王炜，也开来了一部跟陈默这辆高尔夫一样的车。只是不是白色而是墨绿色。 看见陈默他们下楼来，一帮人都从车上下了来，冲着陈默哈哈笑了起来。陈默的手指依次指了过去，叹道：“那么这是给我捧场，还是来砸场子啊！”众人都嘿嘿直乐。 黎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们都要过来，我也拉不住，不会影响到你吧？” 陈默只能说道：“没事儿，你们过来我很高兴，也解决了我们的麻烦。刚才还在说准备去坐公交车呢！” 王炜笑道：“知道你们十几个人，你的车也坐不下，所以我们才都跑了过来。怎么样，拉风吧？” 这个时候，京城的豪车已经不少了，但是跑车的数量绝对不多。三辆跑车停在一起，的确很吸引人的眼球。艾青她们一帮女孩子个个都大呼小叫了起来，虽然没有抢着去坐跑车。但是也围着几辆跑车转悠了起来。 “别看了，想要明天让你家卫东也给你买一辆。我先警告一下啊。被车迷住了没什么，千万别被开车的人给迷住了，这几个家伙，可没有一个好相处的，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这句话可是反了众怒，不仅王炜朱少冲他们起哄。连在艾青她们这里也没落着好，纷纷叫骂。陈默只有灰溜溜地一个人来到自己的车旁边，打开了车门。“你们谁坐我的车？” 一大群人好一会儿才分配好了车子，都坐了上去。黎珊开着孙风的车，陈默的车上只坐了赵晓莉和何燕飞。至于其他人都挤上了其他几部车。王炜开着跟陈默一样的车，当然也吸引不了人，只有两个抢不过其他人的男同事上了他的车，让他失落无比。 等到了赵家私房菜，还有苏沐冉苒和孙风她们几个在这里等着，至于郑军，因为在圣诞节有电视台邀请，没有在京城。还有两个模特身材的美女也跟她们在一起，经过朱少伟的介绍，才知道是他们兄弟俩带过来的。这两个美女的出现，也让办公室里两个被跑车迷花了眼的女孩子神情一黯，知道了自己跟对方的差距。 赵云哲特意给陈默留了一个大包厢，里面两张大桌，够坐三十个人了。陈默跟赵晓莉艾青她们这些有主的女人说道：“位置还有很多，赵姐你们把另一半也都叫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快年底了，他的应酬比我还多，我都一个星期没有在晚上十点前看见过他了。” “别看我，张卫东今天晚上也有应酬，我们玩我们自己的。” 既然都来不了，陈默也只好作罢。他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这帮朋友都款待一番，再过几天，可就是新世纪了，20世纪将彻底抛在身后。 对于这些同事和朋友，陈默没有任何的功利之心，不管对方是朱少伟这样的富家子，还是梁浩这样的无产阶级子弟，他都一视同仁。并且，因为感情的关系，他对梁浩这样的朋友会更亲近一些。 对于未来的事业规划，他已经确定好了是在国外，利用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去赚外国人的钱，这才是他应该做的。而在国内，他并不想涉及太多的产业，涉足的行业越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就越少，他可不想因为事业放弃了自己的私人生活。 国内的这些同事，以前的同学，现在的朋友，他都只想建立一种没有功利的纯洁感情关系，建立一个自己希望的朋友圈。 真要是比有钱，比有权，那就太没有意思了。按照自己的规划走下去，可以想的到，在未来，不管谁再有钱，恐怕也不会有自己有钱。至于权利这方面，自己有了情报部这方面的联系，也不会畏惧任何一个人。 一群人享受了一顿大餐，又前往工体的ktv去热闹了一番，一直到凌晨两点，大家才散了。这一晚上，陈默就花了一万多，对一个工薪阶层来说，这些钱困难需要一年的工资，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这点开销了。 赵晓莉她们也被陈默的大手笔而震惊，连夸奢侈，望向陈默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陈默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更愿意跟大家一样处于一种平等的地位。可是他也知道，财富和权利给人类分出了不同的阶层，这一点是否认不了的。 车子停在了人事局的家属院门口，喝的有点微醺的钱书蓓没有推门下车，搂着前座椅的椅背，凑上前问道：“陈默，你是不是要调走了？” 陈默为之一愣，笑道：“你听谁瞎说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钱书蓓嘁了一声，说道：“整个公司有几个科长能够直接跟郑总汇报工作的？你不知道，今天公司里面都传遍了，都说你要调到更重要的部门，我们翻译科这潭水太浅了。” 陈默笑道：“还没影的事儿，你别跟着瞎传，老老实实地上班就好了。” “唉……以后坐不到顺风车咯。黎珊，再见。”她推开门走了下去，陈默等她叫醒了门卫，进了大院，这才掉转车头回家。 黎珊忍不住问道：“钱书蓓说的什么意思？你工作会有什么变化？” “还没有确定，我也不知道领导会把我安排到哪儿去。投资部的人想调我去伦敦，业务部的想让我去俄罗斯，现在还没有准信。” 黎珊激动了起来。“去伦敦啊，你在伦敦，我在巴黎，这样的话我们就跟没分开一样，每个周末都可以见面。” “要按我的意思，我是想去俄罗斯的，只有在那里才更能体现我的能力。去伦敦纯粹就是给公司当赚钱机器的，又不是给自己赚钱，没意思。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春节过完我就过去了，他们春季入学的时间是三月初，我要提早过去找房子。”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以他的想法，肯定是不想黎珊去巴黎的，不过他也劝不住她，只好任她自己折腾了。想着等她走了，自己又要恢复单身生活，难道以后自己就要靠手来解决生理问题吗？ 第二天，陈默照例又去了黎珊的家里，丈母娘对他还是照样的亲热，特别是给郑总的礼没有送出去，还是到了她手里，她美滋滋地把貂皮围脖戴上，都舍不得取下来了。 “黎叔叔，你们国油跟尤科斯公司的输油管道项目有进展吗？” 黎伯青对陈默的工作还不太清楚，认为他的级别距离这样的合作还很远，根本没有想到在他面前保密。“哪有什么进展！除了一开始的各项准备工作做完了，后续的进展一直迟滞不前。” “主要面对的困难有哪些？” “我们两家公司规划的线路据说没有过关，从贝加尔湖南岸的线路已经被否决了，从北岸输油，距离最少要增加一千公里，耗费也要大的多。还有贷款额度，承建方这些条件，俄罗斯方面都很苛刻。这件事我没有具体参与，也不太清楚。不过公司里面的风言风语不少。大部分都对这个项目没有信心，只有各位领导还在推进。” 其实这件事情陈默比他还要清楚的多，甚至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现在跟他谈这个话题，也只是跟老丈人联络联络感情而已。 不管是输油管道的路线问题，还是设计油量问题，还是终端问题，还是承建问题，陈默都很清楚。就连这个计划为什么失败，失败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他都知道。可惜的是，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他只希望这次公司的领导可以开明一点，不要因为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而把自己搁置不用，否则这不仅仅是自己的损失，也是公司的损失。 （这一章不在状态，人在外地，心思没有回到书里面来，下一章中午十二点发布，比这章要写的好。)(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 未来的规划 27日上班，一开始照例是公司的例会，八点到九点是高层会议，随后是各部门会议。陈默注意到他干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关于对自己的处理，由于以前并没有任何前例可循，所以迟迟给不出一个结论。身为中油的员工，却以私人名义跟合作伙伴合作项目，中油如果不管，那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可是如果管，又该如何管，把握什么样的尺寸，以什么样的方式管，确实不太好办。 这中间主要还涉及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陈默对中油的确是有用的。中油今年因为他的原因，在期货投资方面的盈利将近十亿美元，这是中油从来都没有过的佳绩。而且他作为联络人促成的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合作，更是具有历史性的意义。 所以公司的上层就陷入了一个困难的选择，如果制止住了陈默的行为，导致了他的离职，这对中油也是一个损失。 康学东本来是想避嫌，不参与处理讨论，但是几位领导都不允许。因为他们需要一个跟陈默亲近的人在中间充当润滑，也方便他们了解陈默的心态。 2， 郑总听到陈默并不想从中油离职，就是离职，也想为中俄输油管道的建设努力一把，非常感动。直接表态说道：“从陈默的表态，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个年轻人的铮铮报国之心，对此我十分感动。虽然这样的事情没有先例，但是我们也不能粗暴对待，一刀切。现在除了涉及到国家安全的行业，社会上的许多企业都更改了管理制度，鼓励私有资本对国企的控股，促进企业的活力。陈默与别列佐夫斯基的投资，虽然还属于我们石油行业的范畴。但是仅仅局限于境外投资，我个人的意见是，中油只在其中负责监管性的作用，尽量发挥他在金融领域的能力。具体怎么监管，希望大家拿出一个都能接受的方案。” 因为有康学东在里面，所以陈默对上层的意见也了解的很清楚，但是他不认为这件事可以监管的住，现在只是让中油的面子上好看一点。 因为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想参与，现在一切交给别列佐夫斯基来操作，赚钱了有自己的一份就好了。并且。他也不怕别列佐夫斯基不给他应有的报酬，毕竟现在的石油价格波动很小，还没有到期货投资的黄金时代。等到2003年以后，一直到2015年，这个阶段的油价剧烈飙涨和跌落，才是期货投资最佳时刻。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因为这一点小利而背信弃义，以后陈默有的机会对付他。 自己都不参与，中油又能监管到什么呢？无非是自己泄露一点油价的发展趋势，让中油也在里面获利。那就足够了。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财产的合法来源问题。陈默只要不说，谁也不知道他的钱从哪里而来。可是如果这些钱在国外花还好，要是拿到国内来花，陈默又说不清来源，那他只有到监狱花这笔钱了。 目前世界各地对黑金账户的监管都非常严格。并且由于国内在资金融通方面的管制几乎是独。立性的，所以对资金来源的调查也非常严格。陈默要是一下子调几百万上千万的资金回来，肯定是要接受调查的。 没有中油的背书。别列佐夫斯基一下子给他几百万英镑，这可是严重的经济犯罪。所以陈默一开始也就没有想隐瞒下这件事，现在隐瞒了，以后可就不好解释了。 陈默要让自己的每一笔收入都清清白白的，这样才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方面来攻击自己。包括他现在愿意为情报部做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爷爷最多也就再给他撑两三年，他爸爸妈妈虽然对他也很爱护，可是在高层却缺少一些紧密的关系。他要是个普通的富豪还好说，目前的关系够用，可是如果他的财富超过了一般人的估量，拥有了百亿以上的家产，现在的社会关系对他的保护可就不够了。 自己现在从一开始就让自己的财富清清白白，又有在情报部任职的履历，那么不管是谁，想要对付自己，都会有心无力，自己也不会怕了谁。 但是要是隐瞒了第一桶金的资金来源，这件事以后再想解释清楚，可就不容易了。自己的财富也没有了根基，不说是财富原罪吧，最少也经不住有心人的为难。 由于是新年前的最后一次例会，今天的例会开的时间比较长，不仅回顾了公司一年的发展历程，也对公司如今面对的国际形势做了详细的分析和展望。 不过，这种回顾没有涉及到细致的财务分析，因为中油的规模太大，今年的财务报表不到三月份以后，根本出不来。 加上中油现在在积极地筹备上市，为了迎接上市，财务统计都被有意地安排在了上市前夕再透露出来。 公司里不少人对公司上市满怀兴奋，对内部认购股的积极性非常强。可是陈默却没有这个兴趣，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坑。 公司的人内部认购还好一点，可是对社会人士来说，他们公司和国油的国内a股，那就几乎是全国范围内最大的坑了，再没有哪家公司的股票像他们一样坑人的了。 虽然陈默知道现在认购一些股票也有钱赚，但是他也不愿意赚这些钱。有这个精力，他还不如去美国股市投资了，虽然程序麻烦了一点，但是那个回报可是惊人的。 举例来说，明年互联网泡沫崩溃以后，苹果的股价才7美元一股，可是十多年后，苹果股票涨到七百多美元一股，这还是在2005年苹果的股票一拆二以后的股价，要是按照原始股来计算，就上涨了两百倍。现在投资一千万美元，坐在那里不动，就可以妥妥地变成20亿美元。 有了这样的投资机会，陈默怎么可能看上中油的股票呢？ 钱对于陈默来说，并不难赚，他现在缺少的是行业的影响力和公信力，这些才是他重视的方面。所以哪怕金融市场再赚钱，陈默也准备入手几座油田，哪怕是以后油价暴跌，最起码这些产业可以让他在行业内具有一定的基础能力。 作为一个企业家和一个金融家，在社会地位上也是截然不同的。就好比后世的鸿海老板，他的财富算不上最多，但是因为他解决了几十万，上百万人的劳动就业问题，所以他在政府官员眼中的地位，要远远高于那些金融家。 身家数百亿的金融投资家，政府可以当养猪一样把你养肥了就杀，但是对于做实业的企业家，不论哪个国家的政府，都会好好伺候着。 再比如bat企业的三个老板，为什么马芸的影响力最大？还不是因为他的平台创造了无数的就业机会，数十万的网络就业者不仅改变了传统的商业模式，更是将他的商业平台牢牢地支撑住了。 这些日子以来，陈默在没事的时候，就一直研究着郎玉甫留下的记忆，也考虑着自己未来的路。他不需要幸进，也不需要暴发，只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地走下去，他的人生就注定比别人要辉煌的多。 会议终于结束了，陈默跟着人群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严主任拉住了他。“小默，你别急着走，康总还找你有事。” 他知道对自己的处理结果应该出来了，就陪着严主任站在了门口一侧，等与会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才进了旁边的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刚才开会时候在的康学东和年副总，还有一位也是陈默的“熟人”，郑总的大秘刘主任。 看见陈默进来，刘主任有些喧宾夺主地笑着迎接。“来，来，来，请我的公司的大功臣坐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你的一项投资，竟然就给公司带来了好几亿美元的收入，今年我们大家的福利会高一大截，这也有你的功劳啊！” 他是郑总的大秘，也有着副厅级的级别，严主任只是康学东的“大秘”，级别低一级就不说了，两者的权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严主任只是几百人的大管家，可是他几乎是几十万人的大管家，权利更没有可比性。 所以对于严主任，他几乎是无视了，但是严主任还是要露出笑脸向他问好。他也只是矜持地跟严主任点了点头，拉着陈默在他身边坐下，对面坐着康学东和年副总。至于严主任，他也腆着脸没有出去，自己在旁边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年副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康，没想到吧，这才三个多月，就留不住了！”康学东虽然满脸欣慰，却也露出一丝不舍，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又说道：“小陈，跟我说说，关于期货这方面的投资，你是怎么看的这么准的？你这可是奇才啊！”(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特约代表 陈默故意傻笑着摸了摸头，在她面前伪装的像个孩子。“年副总太夸奖我了，期货投资哪里有什么经验可谈的，我这就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把这个机会碰上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就有信心撺掇别列佐夫斯基继续投资呢？” “这不是又涨就有跌嘛，油价现在都快涨到28美元一桶了，目前供需双方都比较稳定，现在价格上涨了这么多，后续如果没有利好消息，肯定还会跌下来的，所以我也就搏一把。” 刘主任问道：“那你认为上压线大概在什么位置？”看见陈默一愣，他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自己问的，而是代表公司问的，你不会跟我说这是商业机密吧？”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我好歹也是公司的人，哪里有敝帚自珍的道理，只是这一次我的把握不是太大，所以公司如果要继续操作，也要再慎重一点。纵观石油价格的变化，总是会受到一些政治大事件的影响。否则的话，都不会持久。从今年的年初到现在，石油价格的上升却有些莫名其妙，由于缺少更多的支撑力，我个人认为，30美元肯定是个关口。” ■★， 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也和公司内部的分析差不多，战略部门也对这个情况做了报告，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份，你看完后还给我。” 他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陈默。“这份报告属于二级保密材料，所以你也就自己看看，不能带出公司去。” 陈默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现在看吗，难道您过来就是让我看这个？” 康学东这才不在保持沉默，说道：“公司的纪委领导为了你的事情，也讨论了很久。综合了你自己的意见，现在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由于你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并且他还在这次跟中油的合作中有让利给你，所以，你要是想继续下去，就必须脱离跟中油的行政关系。” 陈默一阵失望，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变通的方法吗？” “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嘛！”他故意短期茶杯喝了口水，让陈默多急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不过鉴于你对中油的贡献。还有你在公司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之间的合作中，能够发挥的作用。所以，中油将聘请你为中俄谈判小组的特约代表，继续负责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联络工作。” 陈默楞了一会儿，没听见下文，忍不住问道：“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有什么条件？” “我的行政关系调走了，是不是我就不是中油的人了？” “暂时还不会调走，有一个三年的期限，届时再看双方的意见。决定续不续约。” “那我还有工资吗？” 刘主任笑道：“小陈，按照合同，你每年都可以从别列佐夫斯基那里拿两百万美元，你还在乎这一点工资吗？” “那不一样！我赚钱是一回事。可是我现在为中油工作又是一回事，不拿工资，我岂不是就不是中油的人了？我这样被抛弃了，还要给中油干活。岂不是冤死了？！” 年副总笑道：“中油可没有抛弃你，以后续不续约关键还是看你自己的意见。当然了中油也不会亏待你，至于聘请你的费用嘛。就由你干爹直接跟你谈了。” “这还差不多，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陈默更是满意无比。这个特约代表可不是一般的职位，在中油的历史上，特约代表这个职位有许多名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外国人。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国外政府退休的高官，还有好几位总统。 特约代表说有权，权利就大的很，能够代表中油跟国外的企业或者政府直接洽谈关于合作的条款。用一句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石油捐客。只要有关系，有门路，能够帮中油联络到业务，那么提成可不会少。要是有能力，甚至可以两边通吃。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就有好几位中油的职业捐客，赚到了数百亿的身家。其中一位徐姓的捐客，因为帮中油达成了许多的合作项目，光是私人飞机都买了七架，可以算是一个超级隐形富豪了。不过由于他在一些项目中的违规操作，最后被国家给关押了一段时间。 陈默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坑中油，因为他还是把中油当成是自己的根。他也完全没必要，想多赚一点钱，他有的是方法，有的是渠道。 他没有想成为徐那样的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捐客，他的发家带有很大的投机性和欺骗性，而陈默完全没有必要。他的发展往往是利用资金敲开一些政治复杂以及经济落后的地区大门，利用当地的闭塞充当供需的中间人，这样做的结果往往就是在当地政治层面涉入太深，而陈默也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陈默具有的是其他人没有的前瞻性，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未来发展的机遇和陷阱，根本没有必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在一个战乱不止的地区发展，当然没有在经济稳定的地区发展轻松，陈默何必再去趟浑水呢？他只需要抓住几个必要的机会，就可以比任何人发展的都更加顺利。 将刘主任带来的报告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陈默将报告又还给了他。“大部分的情况我都比较认同，但是这些专家认为油价还将持续稳定下去，我们国家的目前的布局已经足够，这两点我不能认同。虽然现在的油价还算稳定，但是我们正应该趁着这个时候，积极布局，获取更多的油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未来需求大涨的时候，心中不慌。如果现在我们消极对待，那么等油价上涨到一百美元以上，我们的进口量上升到三亿吨以上的时候，大家可以想想，我们每年在原油采购方面，要增加多少的预算！” “一百美元？三亿吨？”他们几个人都忍不住楞了住。刘主任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小陈，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我们和国油，海油加起来今年的采购量也只有三千万吨，三亿吨，这么大的数字如何消化的完？！而且油价上涨到一百美元一桶，这个价格我认为太夸张了。” “夸张吗？我认为一点也不夸张。” 康学东制止说道：“你可以把你的依据说出来，然后公司自然会进行分析，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夸夸其谈。” 这话也只有康学东能说，别人说陈默会反感，但是他是长辈，陈默就只有听着。 陈默只是在记忆里有这方面的记忆，但是油价的上涨不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还受到了各方面的影响。而这些事情现在又没有发生，让陈默如何解释？ 借着911袭击，美国入侵阿富汗，借着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美国发动了第二次海湾战争。包括后面的欧盟入侵利比亚，这些都不仅仅是因为政治原因，更多的是因为经济原因。 世界各国的经济衰退，只有亚洲，特别是中国在快速发展，利用中国的经济腾飞，对石油的需求上升，提高石油的价格，缩小贸易逆差，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陈默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实。至于理论方面，他就更不行了，在座的无一不是人精，指望他这三把刀，只有出丑的份儿。 陈默想了一下说道：“我也只是从一些历史进程中推断的，那么不要嫌我胡说八道，我就献一次丑了。从满清时代开始，我们国家作为人口最多的国家，就是全球最吸引人的市场，鸦片战争，八国联军，这些国家一次又一次的发动战争，除了抢夺资源，就是为了打开市场。除了建国后的三十年，世界各国无一不在用各种方法来发展我们的需求。每当我们的市场培养了起来，我们想要的东西就会涨价，被他们赚取额外的暴利。目前油价虽然还没有上涨，但是大家也可以看到，铁矿石的价格已经涨了起来，我们耗费了数百亿美元的外汇，大力发展钢铁炼化，国外的政府和企业大方地给我们贷款，帮助我们建了全世界加起来都没有我们国家多的钢铁厂，他们不仅卖出了设备，还在等着我们的需求上升，现在大部分钢铁厂建了起来，铁矿石的价格就上来了。” “这个行业现在还不太明显，因为我们国家虽然铁矿石的含量低，但是储量却不少。但是石油呢？我们的储量却不高啊！从六年前我们从石油出口国变成进口国，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我的需求，去年进口两千万吨，今年就变成了三千六百万吨了，明年呢，会不会超过七千万吨，我看很有可能。石油是工业发展的血脉，汽油，柴油，机油，黄油，沥青，塑料，还有许多的化工原料，无一不需要石油这种原料。如果不想制约整个经济的发展，石油的价格上升的再高，我们都只能吃了这个亏。所以，我们必须要趁着他们还没有联合起来，先要占据更多的资源。”(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签约 （新的一年开始了，老妖虽然还没有到家，但是祝大家元旦快乐了，新的一年，每天最低四千字以上，六千字是正常，九千字就是爆发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老妖。） 康学东听着陈默的话，浑身上下都有着一种舒爽的感觉。虽然有些时候感觉他还不太成熟，但是一个年轻人，在他现在的年龄，他已经足够出色了。 按照他现在的表现，再经过几年的磨练，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干儿子绝对会比自己有更大的前途。有子如此，足当欣慰了啊！ 他原本还对他离开中油有些担心，所以现在还保留他的工作关系，想等他在外面赚两年钱，有几千万的进项，这一辈子就不用担心没钱花了，然后回来踏踏实实工作。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只是瞎操心，仅凭他如此宏观的视野，即使离开了中油，也能有灿烂的前途。 刘主任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离开了采购部，他实在不能将一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年轻人，跟他接收到的信息联系起来。针对世界大局的分析，这更像一个沉浸在这个行业内几十年的老专家，可是给出这个分析的人，却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这种反差让他习惯不了。 他承认，陈默给出的一些看法是正确的，但是这种看法他绝对不相信是陈默自己的意见，他的脑子里一直出现的是陈一舟的形象，只有这个有着五十年经验的老专家，才会想着从世界大局来分析一个行业的发展。这种视野对于陈默来，实在太宏观了，这一刻，他无比羡慕陈默。因为他有一个好爷爷。 不仅是他，就连年副总也认为，陈默只不过是在她们面前演了一出戏，不定这里面的许多观，都还是康学东一字一句教给他的。 只有康学东知道，这一切真的只是陈默自己的分析。所以等到了他们一离开。他连铁杆心腹严主任都赶了出去，想跟陈默深入地谈谈。 陈默也心急啊，等到他们一离开，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干爹，公司对特约代表的待遇是怎么计算的？” 虽然心急，但是康学东的城府要比陈默深的多了。跟陈默分析道：“每个特约代表的作用都是不一样的，不过主要分了三个类型。第一种主要是退休的政府高官，他们能够在国际关系方面给出一定的帮助，不会涉及商业的具体操作。所以一般是拿固定报酬。从几万美元的报酬到几十万的报酬都有。不过这一种你是别想了，因为你的影响力不够，与你的发展方向也不一致。” “第二种主要是境外的高官子弟和特权子弟，他们通常都有自己的公司，或者是能够在商业谈判中给予我们帮助。公司每年会给出一定的年金，数额不会太多，但是每联系成功一笔业务，都会得到相应的报酬。甚至会成立相应的合资公司，共同开发项目。目前来。你的层次也达不到这一标准，因为你在国外并没有相应的势力范围。” “第三种的人员组成比较复杂，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很多都是中油以前的员工或者关系人员。每年中油也会给出一定的基础开销费用，帮助中油达成的合作项目，会按照不同的方式支付报酬。目前给你的条件就跟这一种差不多。” “那我每年有多少的年金？” 康学东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信用卡丢给了他。“本来以你的标准，这笔费用不会太高的，不过你帮公司赚了这么多的钱，我也帮你争取了一下，每年有0万美元的基础费用。然后每笔业务的奖励也会按照最高标准来发放。” 陈默撇了撇嘴。“才0万美元啊！” 康学东笑道：“0万美元不少了，跟你的合约签了三年，光是在你身上，中油就要支付60万美元的费用。中油家大业大不假，但是要开销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几十万的员工，每年的支出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不省着，哪里还有资格去国际竞争了？！” 着，他又拿出了一份合同出来，递给了陈默。“你看看这些合同条款，如果没有意见就签下。我把你的工作关系暂时还放在采购部，不过以后不用到公司坐班了，直接参与进对俄谈判组。” 陈默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我以后对外还可以宣布自己是中油的人吗？” “当然。”康学东笑着道：“在你没有积累到一定实力之前，你仍然可以留在中油，等三年后，看你的发展情况，如果发展的好，就自己单干，如果发展的不好，还可以回到中油来工作。” 陈默这才放下心来，他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要是没有一个中油在后面撑腰，谁认识他是谁啊！跟谁谈生意，人家都不会理他。但是有了中油的名义，他就可以利用这张虎皮来做许多事情了。 接过了合同，陈默仔细地看了一遍，前面大部分都是格式化的内容，他也不信中油会在这个地方斤斤计较，再有康学东把关，怎么也亏待不了自己。 他主要看的还是关于报酬方面的内容，自己以后叶酸是一个职业捐客了，主要的收入就是靠当中间人，赚经纪费用，这可是关系自己钱包的大问题。 但是这种合约只是一个总纲，也就是没有具体的提成标准，只有一个大致的提成范围，从合约金的万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范围。 不要以为这个报酬很低，假如陈默联系了一座大油田卖给中油，可能合约金就达到了十亿美元，十亿美元的万分之一就是十万美元，百分之二就是两百万美元了。这个中间主要就是根据陈默发挥的作用大来判定，并且有一个非常精确的标准。 不过这种合约就要等到每笔业务的洽谈之前再来签订，不是现在操心的事情。如果陈默有能力，敢拼敢搏，自己花费一亿美元买一座油田，中油要是看上了，卖十亿美元，那也是他的本事了。 所以，作为一个捐客，业务范围是非常自由的，除了现在这份框架式协议，不管什么内容都可以往里面塞，不一定限定在业务方面。 就好像他在别处发现一个情报，感觉对中油有用，也可以卖给中油，只要中油感觉需要，也可以支付一定的报酬。 对于现在的工作性质，陈默再满意不过了，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不多，却又有机会参与进许多大型的商务谈判。如果他现在出来单干，没有中油在背后，那他根本就没有参与的资格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有未来的记忆，才敢这么做。否则的话，一个普通的新人，根本不敢走这步棋，因为这个行业的门槛，实在太高，一般人根本进不来，也承受不来这种压力。 看着陈默签下了合约，康学东又是欣慰，又是失落，问道：“你有没有想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陈默了头道：“第一步当然是跟公司一起参与进这次的供货合约，先把合同签下来，这样中油也要支付我一些报酬。如何我准备将精力主要放在俄罗斯方面，争取靠自己的努力，促成中俄输油管道的工程。” 康学东了头道：“我不想再这个计划面对的困难有多少了，想必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过你要是真的办成了这件事，我相信，在这个行业内，你也有了立足的资格了。” 陈默不好意思了，道：“干爹，这些事我们回家再谈，在你的办公室谈这些事，我总有一种疏离的感觉，好不习惯。” 康学东了头道：“那你回办公室去……”话到半截，他又停了下来，道：“现在那也不是你的办公室了啊！” 陈默问道：“能不能在公司里给我找个位置，这段时间我还继续来公司上班。公司里面的各方面资料要比外面可以查到的多的多，我也可以多学一东西。” “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把你安排到什么地方好一。” 当天下午，陈默还在办公室里查资料，就接到了通知，让他到宏观调控办公室报道。 中油的宏观调控办公室几乎可以算是中油最的一个部门，因为这个办公室除了一位联络的文员，就再没有一个固定职员。但是这里的级别却相当的高，在这里工作的人除了那个文员，每个都是正处级以上级别的领导，甚至包括了不少高级别领导。 就连这里的办公室主任也是郑总的另一位大秘候主任兼任，他可是整个集团的董事会办公室的主任。但是他在这些老领导的面前，都要低声下气伺候着，不敢有一丝马虎。 陈默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个位置，只要能够在总部这里待着，平时可以调集一些外面搜集不到的资料就好了，却没有想到，自己被安排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他找到了康学东想了解是怎么一回事，却得知这是郑总的安排，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严格来，签了那份合约，自己已经不算中油的员工了，可是为什么郑总还要如此厚待自己呢？ （原本我还想让陈默调到国际部去工作一时间，但是大家都急着想看他出来单干，所以改了一大纲，让他提前适应新的身份，以后就看他在国外尽情发挥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换办公室 宏观调控办公室位于主楼的七楼，这一层除了不多的几间办公室，就是中油最大的一个会议室了，平时也很少有人上来。再比这里大的会议场所也有，那就不在总部这里，而是单独的大礼堂，可以容纳几千人，只有文艺演出或者集团大会的时候才会使用。 由于这种老式的苏式建筑楼层很高，这里的七楼就跟寻常的十楼差不多，幸亏在几年前这里又安装了电梯，否则只是上楼每次都会把人累个半死。中油的领导就是因为这里的楼层太高，所以一直都待在三楼办公，即使有了电梯，也没有改变这个传统。 陈默来到了七楼的办公室，发现这里的办公条件可比楼下要好的多了。一间大办公室被分隔成了两间，外面一间差不多二十平米，里面只摆了一张办公桌。一个0多岁的熟女无精打采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身后是一大排的文件柜。 得知陈默是来这里报道的，她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谢天谢地你来了，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这一下子就把陈默闹了一个大红脸，这种话实在太暧昧了。就连送他过来的人事郝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陶姐，怎么谢哥天天没有把您伺候好啊？！” 这个陶姐一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个骚蹄子，什么都能联想到那方面，看来启明是天天把你伺候好了啊！” 郝敏也不生气，笑着道：“您看，今天给你送来了一个大帅哥，那么天天门一关，谁也不知道你们天天在干些什么事。” 陶姐不再理她，向陈默伸出手笑道：“我叫陶慧。欢迎你的加入。” 陈默跟她握了一下，感觉到她的手非常细腻，忍不住看了一下她领口的肌肤，果然比一般人要白皙细腻的多。虽然三十多岁了，但是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加上她端庄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比一般的年轻女孩子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虽然陈默没有歪心，但是感觉跟这样一个养眼的大美女在一间办公室办公，最起码心情也会是愉快的。 “您好，陶姐，我叫陈默，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郝敏道：“好了，客气的话你们以后有的是机会。陈默，一会儿我会让人送一张办公桌上来。至于电脑和办公用品，你就还使用你以前的，没有意见吧？” “谢谢郝姐了。” “你的工作卡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再帮你换过来，今天就先将就一下。”陈默的工作卡还是东楼的，在主楼这边许多区域都不能进入，要是不换卡，那可谓是寸步难行。看陈默了头。她又问道：“那你是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还是明天再？” “我就直接搬过来吧。上午的时候人来人往的，打扰别人的工作也不好。” “我看你是被陶姐给迷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搬过来了吧！” 陶慧气急而笑，上前一把抱住了郝敏，在她高耸的胸前捏了一把。“我让你瞎！”还别，郝敏虽然个子不高。长的一般，但是偏偏一对前照灯格外丰满。大楼里的暖气充足，她又只穿了一件毛衣，这一幕可有够刺激的。让陈默连忙转开了视线，双腿也紧紧夹了住。生怕露陷。 回到了办公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默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要搬走了。钱书蓓嘟囔道：“我就了吧，你要调走，你还跟我打埋伏，结果今天一上班就调走了。调到那个部门了？” 陈默的手里关着电脑，收拾起了东西。“宏观调控办公室。那边可没有这边热闹，以后没有你们相陪，我会想你们的。” “什么职位？不会又升官了吧？” “怎么可能？还没有确定具体职位，现在就是个职员了。” 陈默也想明白了，自己被调到这个办公室，主要不是要自己做事了，而是让自己混日子的。但是这份工作目前恰好就是对自己的一个掩护，这也是郑总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给自己安排的一个再好不过的职位。 这个办公室就自己跟陶慧两个人，只要她不乱，谁也不知道自己天天在干什么事。即使有外人调查自己，也调查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 “那你走了，会是谁来当我们的科长？” 陈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是自己抛弃了一帮战友。“我也不清楚，今天要我调过去，也挺意外的，忙忙糟糟的，也没听到其他的消息。” 几个女孩子道：“我看啊，不来个科长更好，赵姐现在给我们当科长就好了，毕竟我们也这么熟了。” 陈默想了想，跟赵晓莉道：“要不我们一起去一趟总经办，问问情况？” 赵晓莉激动地了头，她很清楚，陈默在采购部的面子可比一般的部长都要大，有他出面，自己这个科长不定就可以落实了。 跟着陈默出了办公室，赵晓莉低声道：“陈科，你要调走了，晚上我给你践个行？” “别这么例外，我就是走了，大家以后也还是朋友，回头你们聚会，别忘记我就好了。” 来到了总经办，严主任一听他们的来意，就明白了过来，跟赵晓莉：“目前采购部也没有加人的计划，原则上，陈调走了，你这个副科长会暂时代理他的工作。我回头把陈的意见也汇报上去，翻译科连续更换了两任科长，还是要以稳定为重嘛！” 他这样一，赵晓莉就知道事情成了，看着一本正经的陈默，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 严主任知道陈默实际上脱离了中油，目前的工作只是个掩护，却道：“陈，换了新的岗位，要好好干，可不要给我们采购部丢脸。回头，我安排一下，我们采购部也给你办个践行宴。” 这个时候，陈默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笑：“那谢谢严主任了。” 虽然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陈默的办公用品却也累积了一大堆，他抱着电脑显示屏，另外还跟了几个人，有抱着主机，有的抱着文件夹，浩浩荡荡地将陈默送到了主楼七楼新的办公室里。 郝敏安排的后勤人员在屋里又放了一张办公桌，几个人一边帮陈默归纳着东西，一边打量着陶慧。特别是有些闷骚的岳浩洋，对她这种熟女那是大爱，看的简直是目不转睛，不能自抑，对陈默羡慕死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陶慧才忍不住松了口气。“陈，你这个科长当的不错嘛，所有人都对你恋恋不舍的。” 陈默将电脑连上了内部网的插头，笑着道：“陶姐，他们不是对我恋恋不舍，是对你恋恋不舍才对。” “呸……毛都没有长齐，也敢调戏姐姐了！”她白了陈默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调到这个部门来？这里一直可都是大领导，老专家的天下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陈默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将一些东西放在了自己顺手的位置。“陶姐，你这里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呢？我就是个资料保管员兼联络员。你看这背后的柜子里，都是一些重要文件和会议记录，我就负责看管这些东西。你跟我过来。” 她拿起钥匙开了里面的大门，只见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占据了中间的位置，足够三十个人坐在桌子边。除此之外，在房间的几个角落，都有专属的文件柜，每个柜子都有一个名字。陈默数了一下，一共四十个柜子。 “每个周一的下午，针对国际形势，经济变化等各种情况举行一场研讨会。每周都会有心的课题出现，然后由不同的专家拿回去研究。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每周联络这些专家，对研究的课题进行反馈，然后再布置新的课题，事情不多，但是一都不能马虎。” 陈默了头，她又锁上了门。“你不知道，这里一直就我一个人，天天连个话的都没有，要不是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外面跑，这个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 “天天在外面跑？” 看陈默有些不明白，陶慧介绍道：“你也知道，能进宏观调控办公室的人不是大领导就是大专家，他们的时间多忙啊，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会安排秘书将材料送过来，但是也有很多时候是需要我们出去协调的。对了，你会开车吗？” “会啊。” 她笑了起来，“那就好，以后送材料，收材料这些事，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办了。” 陈默不得不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道：“陶姐，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只是在这里办公，并不是调到了这个部门。” 她一下子楞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不是调到了这个办公室？” 陈默了头，“我只是借用你这里的位置落脚。” “那也好，总比我天天一个人的强。”她又好奇了起来。“难怪没人通知我给你安排分管工作呢！不过，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陈默伸出一根手指压住了嘴唇，她明白了过来，没有再追问下去。在他们公司，有许多人的工作都带有保密性质，包括她自己，在许多人的眼里都神秘无比，所以她比别人更清楚这里面的分寸。(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章 最后的依靠 （感谢牧人818，wq64581521,满世界打飞机，ligpc几位兄弟的打赏，明天回家，没有时间码字，但是我也会尽量不断更。圣诞节，新年都是在外面过的，能够做到不断更，我很自豪，很骄傲。） 一开始，陈默给陶慧的印象是非常腼腆，非常安静。 一些男女之间的玩笑话就可以让他面红耳赤，这激发了她对他的征服欲。当然，这只是一种情感上的压迫，不涉及任何的色情味道。她喜欢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害羞，而窘迫，这让她有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感。 似乎也仅限于此。 他还很安静，每天一上班，他都会到资料室去抱一大堆的资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一天。并且，她感觉，他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浏览，而是真正的在系统化的吸收。两天的时间，他记在笔记本上面的东西就已经有了超过二十页。 她很好奇他的工作性质。她知道他一开始在翻译科上班，然后就被安排到了她的办公室，可是对他具体的工作性质，她一点也猜不到。 她以为他是一个深沉的人，内向的人。可是9¤，当她参加了采购部为他举行的晚宴，看见他跟任何人都谈笑风生，看到他跟他那漂亮的女朋友在大街上尽情地拥吻，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开来的兰博基尼在夜晚的大街上放肆地飞驰。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一个女人，当她对一个男人好奇的时候，她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情网。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知道，她喜欢跟他在一起。 她有老公，还有一个跟她一样漂亮的可爱女儿，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现状的生活。但是她觉得。她的生活里有了他，似乎变的更明亮了一些。 从小她就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享受平静的，按部就班的生活。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忍受她这份工作的寂寞。 是的，不仅仅是孤独，还有寂寞。 孤独的是身体，寂寞的是心灵。 因为工作的保密性质，她不能像其他同事一样随意串门，她的办公室楼梯口。永远有一个严肃的武警在看守。 她不能跟任何人谈论工作的事情，每当听到别人议论那些所谓的国际大事，她只能在内心淡淡地嘲笑他们的无知。 她比许多人都了解事情的本质，但是她只能将一切埋藏在自己的心里。 这些秘密就像她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消逝，开始变的苍老。 陈默刚好比她小12岁，对她来说，他是那么的新鲜。 他能被安排进自己的办公室，那就代表自己的这些秘密对他都可以敞开。能够有个人共享这些秘密。她觉得自己不再寂寞。 只是，自己的秘密他可以知道，对方却仍然是一个谜。 或许他跟自己的老公一样，都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但是她的老公比她还要苍老。他还新鲜。 她喜欢看他皱起眉头思考的样子，也喜欢看他因为自己的打扰，而松开了眉头，乖巧地替自己做事。 当然。她跟喜欢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跟他玩一些小暧昧，甚至是调戏。 她知道自己的酥胸丰挺。知道自己的腰肢仍然婀娜，知道自己拥有一个形态完美的翘臀。她开始喜欢穿上贴身的衣服，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这些优点，更喜欢看他只敢悄悄地偷看自己的羞涩。 直到20世纪的最后一天，老公还在地球的另一边。她在晚上做了一个让人羞涩的梦，可是梦中的主角竟然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充满了活力的他，她一下子惊醒了。 靠在床头，感受着下身湿漉漉的滑腻变的冰凉，她的身体却散发着滚滚的热浪。回想起这几天自己突然的变化，她羞愧地低声哭了起来。 自己这是中邪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哭泣，走进了卫生间。她脱去了全身的衣服，看着镜子里依旧完美的体型，她决定，自己应该变回原来的自己。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为了迎接新世纪到来的陈默跟黎珊，正在激烈地斗争着。他们在一开始就约好了，他们要从20世纪，一直作爱到21世纪，让一场欢愉跨越两个世纪。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同一片夜空下，竟然会有人因为他而哭泣。 不是他没有关注她，在四天上班的时间，他也被她所诱惑，只是他从来就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他喜欢看她弯腰接水的时候，那丰润的大腿和翘臀。喜欢看她在自己的面前伸懒腰，将身体扭出一个完美的曲线。 但是，这一切仅限于欣赏，而不是占有。 而且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忙着查看资料，忙着迎接从瑞士回来的刘夏和一一，忙着应付调皮的小妹，忙着各种朋友的应酬，也忙着与黎珊享受甜蜜的爱情。 在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属于陶慧的位置。 陶慧在第二天也终于迎接回了晚归的老公，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怀拥着可爱的女儿，她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 陈默似乎已经被她遗忘，却也可能像一颗种子被埋葬，然后长出一朵美丽的花朵。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最少是暂时结束。 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非常愉悦，陈默在这短短的四个月，已经完成了他对他最少四年的期待。看见了21世纪的第一缕阳光，他觉得自己的此生已经无憾。 后继有人，家庭和睦，这一切都让他再满足不过。乘着元旦的机会，他带着陈默拜访了不少的老友和亲朋，这是他四个月来第一次走出胡同，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活着走出来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每次到了晚上睡觉，他都在担心，可能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们去了许多戒备森严的大院，陈默也见到了许多往常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可是陈默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爷爷在为自己尽最后一把力了。 今年他还能带着自己来联络感情，可是来年呢？他不敢去想。 陈默收获了几十张名片，这里面的大部分都是那些长辈的晚辈们赠予的，他很清楚这些名片的份量，除了将号码都存进了手机，把名片也都收了起来。即使他以后不打算动用这些名片，可是这也代表了他爷爷的一份心意，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ps：这一章有些不太一样，想抒情一点文艺一点，结果对情节的推动不大。其实我写的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种写法也是我曾经喜欢的手法，只是更适合中短篇的爱情故事，不适合网文。大家不要怪我骗钱，其实就两千字，也影响不了什么，算是我偶尔酸一把，希望大家能喜欢。）(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病危 一个忙碌的元旦节终于过去，老爷子似乎也挥霍干净了自己的最后一点精力，变的越发衰弱了起来。大家的生活都回归了正常的轨道，热热闹闹的小院又只剩下了他们爷孙俩。 就连黎珊，也因为巴黎那边的一点事情，赶去了巴黎。 这天伺候了老爷子睡下，陈默就觉得他的状态有点不对，脸色蜡黄不说，就连出气也带着胸腔的共鸣。临睡前，陈默让他吸了一袋氧，看起来好了一些。 可是陈默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因为看爷爷的样子，他似乎连摁呼叫器的力气都没有了。“爷爷，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了，别担心，……死不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陈默却不敢放心。笑了笑说道：“我去把我那屋的暖气关了，跟您住一个屋，我也好久没有跟您睡了。” 这一次老爷子倒没有反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陈默知道他这是许可了，回了自己的屋，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又关掉了他那屋暖气的阀门。 爷孙俩睡在一起，陈默不停地跟他聊天，谈着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事情，和对︾★，一些案例的分析。老爷子说话费劲，却会用手指回应他，两个人就这样交流着。 等到老爷子睡去，陈默仍然睁着眼看着屋顶，没有半点睡意。这些年来，爷爷已经成了他精神的寄托，他不敢想象失去了爷爷，自己以后的生活。 只有他，现在是必须依靠着自己，全心全意牵挂着自己。在生活中，自己是他的依靠。可是在精神上，他缺少自己的依靠。没有了他，自己连心归何处都不知道。 突然之间，他发现了周围似乎太安静了一点。他一下子坐起身来，却发现老爷子的呼吸越来越细，甚至都开始听不见了。而他本来已经干瘪，不停起伏的胸膛，也越来越平静。 他一下子大惊失色，连忙喊道：“爷爷，爷爷，”老爷子没有半点反应。他在医院也跟护士学过一些急救，连忙俯下身去，用手指扒开了他的嘴巴，捏住了爷爷的鼻子。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 做了一个周期的人工呼吸，老爷子仍然没有半点反应。陈默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反应。随后又反应过来，连忙开始轻轻捶压他的心脏，然后又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一次，终于有了一点效果，老爷子又开始自主呼吸了，他才连忙拿过了一袋氧气。插进了老爷子的鼻孔，剧烈地捏动氧气袋。开始给他输氧。 好一会儿，老爷子朦胧地睁开了眼睛，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陈默看他醒来，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爷爷，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老爷子的手动了动。陈默连忙抓住，这才又想起打电话。手忙脚乱地将氧气袋一手捏着，一手抓过了床头的电话，直接拨打了协和医院的急救电话。“协和医院吗，立即过来东四九号院。病人刚才停止呼吸，现在抢救过来了，你们快过来。” 挂了电话，看着老爷子无神的眼睛，陈默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不要死……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别……哭……，爷爷只……是睡了……一会儿。” 他这样一说，陈默越发哭的厉害了。刚才要不是自己警觉，自己可就真的永远失去了爷爷了。 “爷爷，你不要死，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真的是天大的秘密……”为了让自己的爷爷增加一点活下去的**，陈默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紧紧抓住老爷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爷爷，你知道吗？我知道未来十五年的变化，我知道未来的变化，从现在到2015年，发生的大事我都知道。我不要你死，我想跟你一起面对未来风风雨雨。只要你不死，你孙子一定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爷子果然被勾起了一丝兴趣，茫然的眼神也开始凝聚了起来。“未来……未来……” 陈默只知道嗯嗯地点头，眼泪哗哗地流着。“爷爷，你别死……别死……” 协和医院距离陈家小院只有一公里多，加上老爷子也是他们医院的重点关注对象，所以不到五分钟，院子外面就响起了一声救护车的鸣叫声。 陈默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只穿着**就跑了出去。他没有开院子的门，而是直接打开了车库的门。陈默叫了一声，顾不上招呼他们，又飞快地跑了回来。他生怕一转眼，自己的爷爷又不行了。 不一会儿，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就抬着担架进了来。其中一个护士新打开了一份氧气，帮老爷子固定好。一个医生测起了血压，另一个根据陈默刚才所说的情况，开始跟老爷子抽血。 看着从老爷子的身上抽了一大针筒的血，陈默只感到一阵心痛。医生说道：“你爷爷的心脏现在活力不足，丑一点血出来可以增加心脏的活力。不用担心，一会儿到了医院，我们会再给他输血的。” 抢救了一番，陈默帮老爷子套上了一件外套，一个人就把他抱起来。老爷子现在的体重很轻，陈默根本就感觉不到重量。他抱着老爷子就往外跑，一个护士拿着氧气袋跟着，结果几个医生抬着空担架又着跑了回来。 看见陈默的样子，医生劝道：“小默，你别急，老爷子这边外面会照顾好的，你先回去穿好衣服，安顿好家里再过来。” 陈默这才发现自己赤脚跑进跑出，脚底不知道在哪里蹭掉了一大块，现在火辣辣地疼。由于只穿了**，现在也冻的发抖。 医生们将担架打开，陈默将老爷子放好，看见他这会儿还算不错，一句话也不说，回头又往屋里跑。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服，连脚都不洗，擦了一下，直接穿上了袜子，拿上了车钥匙就关上了门。 一路飞奔到了医院，刚好遇到了医生他们抬着老爷子下车。看见爷爷平稳的呼吸，他这才放下心来，跟进了急救室，他只觉得浑身一下子没劲了，全身冒着虚汗，无力地坐在了门口的排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医生的声音，从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向里面望去。医生打开了门说道：“暂时没什么事情了，刚从你爷爷真的停止了呼吸吗？” 陈默点了点头，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你刚才临危不乱，也算拯救了你爷爷的生命了。他现在器官衰竭的厉害，呼吸机都不敢停了。” 人救下来了，他也轻松了许多，走了两步，回头说道：“你爷爷的入院手续还没有办，你带他的医疗本来了吗？” “没有，明天再办可以吗？” “也行……反正你爷爷的治疗费用，可以从拨款中直接结算。”他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去洗一把脸吧，刚才是不是吓坏了？” 陈默知道自己这会儿的形象不大好看，但是也懒得动弹。等护士推着他爷爷出来，进了一间高档病房，又帮他连上了各种设备。陈默一直趴在床边，贪婪地看着他爷爷的清瘦面孔，想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他爷爷张了张嘴，他连忙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只听他爷爷模糊不清地说道：“建军……” 陈默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通知其他的亲人，他爷爷显然怕他一个人压力太大，让他把他二叔也叫过来一起照顾。 陈默挤出一丝笑说道：“这里面不能打电话，我一会儿出去就给二叔打电话。爷爷，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爷子的嘴又张了张，陈默凑近了听他说着：“未来……你……知道？” 陈默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能让老爷子有牵挂，有活下去的动力，他愿意把任何秘密跟他分享。 可是老爷子却沉默了下来，没有再问他任何问题。他也就趴在床边守候着老爷子，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看不见他。 一直到了天亮，他这才打电话给了他二叔，他爸爸，还有干爹。想了想，他给大爷陈一华也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陈建军接到了电话，立即跟公司请了假，来到了医院。虽然这个父亲对他不太喜欢，但是也尽到了当父亲的责任，自己这个儿子再不成器，最起码也要当一个孝顺的儿子。 陈建国听到了老父亲半夜停止呼吸，还是靠陈默人工呼吸才救了过来，也是措手不及。元旦节他回京城，老父亲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这没几天怎么就彻底地垮了？！他也跟油田党委请了假，买了回京的机票。 得到了消息的罗朝英赶到了医院，就抱怨地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可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一贯冷淡的儿子，喊了一声妈，叫抱着她哭了起来。从她跟陈建国离婚，自己这个儿子再也没像现在这样软弱，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一下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他大声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会议通知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ligpc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郝敏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看见陈默来上班了，当初在给陈默换工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蹊跷。在内部的系统里，陈默那个正科级的级别一直没有变，可是却被告知，给陈默办了一张黄色卡。 这种工卡一般只有正处级以上的官员可以佩戴，不仅不用上下班打卡，而且在公司查阅资料的级别也要高一级。 她原本以为陈默会偶尔才过来上班的，谁让他连个领导也没有呢！可是没有想到，陈默竟然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公司，到下班才回去。 新年后上班的第一天，他又准时过来了。可是这一下子，又不见了人影。中午下班的时候，她看见了陶慧下楼，忍不住问道：“陶姐，你办公室那个陈默，怎么几天都没有来上班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有什么事吧。”其实陶慧知道，因为陈默第一天没有过来，她就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陈默，结果却被告知，他的爷爷病重了。可是陶慧就是不想告诉她，天天挺着对大胸在陈默面前献殷勤，早就让她有些看不惯了。 …c，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他的爷爷呢？他又没有邀请自己，自己去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她忍不住纠结了起来。 老爷子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慢慢又好了起来，让一众儿女的心又稍微宽慰了一点。可是他没住几天医院，又吵着要回家，还说出了要死也要死在家里的话。 所有人都劝不住他，只好又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不过这一次大家不敢马虎了，回家的时候就直接带了一个退休的医生跟着一起回来，还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了一间。专门给他住，贴身照顾老爷子。 陈默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将自己的被子搬到了老爷子的床上，只有每天陪着老爷子睡，他才能安心。 元月十六号，已经请假一周的陈建国启程回了汉江市。他是单位的一把手，恰逢年末，上上下下的事情都需要他的安排，脱岗了一周，已经不能再耽误下去。 陈建国回了汉江。黎珊才从法国回来，得知了老爷子经历了一次病危，她虽然也难受，但是对陈默目前的状态更加担心。 没有了以往的柔情蜜意，没有了无微不至的关怀，陈默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老爷子的身上。对她的忽视她并不在乎，但是他对爷爷的紧张已经有一种神经质的感觉了，这就让黎珊有些担心了。 生老病死这是人生都要经历的阶段，老爷子他一辈子不说成就非凡吧。最起码也是事业有成。现在家庭幸福，后继有人，自己又七十五岁了，即使现在去世。也算是喜丧了。 黎珊的外公外婆虽然还在活着，但是爷爷奶奶早已经去世了。不管亲人再悲痛，逝者已矣，后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陈默现在的样子就似乎爷爷病危。他也活不下去的模样，实在有些太矫情了。 一直以来，柔嘉都是陈默心中永远的痛。黎珊作为后来者，也刻意地忽视了陈默心中的这一段感情，所以她不能理解亲人的去世，对陈默心中的伤害。 她跟许多外人一样，只看到了陈默备受宠爱，是整个家族的宠儿。父母虽然离婚了，但是现在却得到了两个爸爸，两个妈妈的关爱，有时候，她甚至还羡慕陈默现在的处境。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能理解陈默为什么如此紧张爷爷的生死。虽然不至于因为陈默照顾他爷爷忽视了自己而抱怨，但是确实也并没有把老爷子的病危当成多大的事情。 老爷子大脑恢复了清醒，但是生理机能已经彻底衰败，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平时自己洗衣服都偷奸耍滑的陈默从不假手于人，帮着老爷子按摩擦身，端屎端尿，洗他的**裤，床单，一天24小时贴身照顾，不敢离开他一刻时间。还是罗朝英不忍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操劳，专门又请了一个护工来帮他。 陈默原本不愿意让护工近身照顾，但是几天下来，发现专业的护工确实要比自己专业，这才慢慢接受了护工的存在。 十七号，星期一。陈默一大早醒来，先帮老爷子换了纸尿裤，帮他洗脸，刷牙了，又收拾了屋子。到厨房里压上了一锅小米粥，然后自己才洗脸刷牙。 照顾老爷子的医生也起床了，先帮老爷子检查了一遍身体，这才出门去晨练。他在家里住着，至于请来的护工，由于住的不远，不需要再安排住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二叔一家也都起了床。陈正要赶着去上学，来不及吃早饭，起床后就慌慌张张去搭公交车。他二婶看着饭已经做上了，就到胡同口去买了一袋子馒头，和几个咸鸭蛋回来。 等小米粥压好，陈默先盛了半碗，又剥了两个咸鸭蛋，用筷子捣碎，跟半碗小米粥搅在一起，先去喂了老爷子。 这几天，每天晚上陈默都在跟老爷子说着他从郎玉甫那里得到的记忆，这个倒没有目的性，反正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老爷子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虽然对陈默所说的事情有点难以接受，但是还是很愿意听陈默跟他说这些。 听到了未来十五年祖国的各方面变化，祖国的富强，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总是变的发亮。看到他的这种变化，陈默总是感到很欣慰。只要老爷子能够撑下去，陪着他，他才不在乎这件事告诉老爷子会有什么危险。他也相信自己的爷爷，不会害了自己。 老爷子一直静静地听着，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实际上，他现在说话已经十分困难。这次呼吸暂停，虽然及时抢救了回来，但是还是有些轻微中风的迹象，说话，行动已经大受影响。 老爷子吃了小半碗，就摇了摇头，不再吃了。陈默也不强免，他也知道，老爷子的生理机能衰竭，吃多了对他的身体更不好。 端着老爷子吃剩的饭回到了厨房，陈建军刚吃完了饭，问道：“小默，你刚调到宏观调控办公室去，就一下子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陈默现在的处境，陈建军还一无所知，他跟大部分人一样，都认为陈默只是换了个工作岗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实际情况。 陈默也不会当谁就说，自己现在是自由身了。这件事最好还是隐瞒起来，他以后跟俄罗斯方面打交道，有个中油在身后，比他单独行动，要好处理的多。 “没事，宏观调控办公室本来就很闲，别说请一个月的假，就是请半年的假，也没有什么事。我只要在年后参与进跟俄罗斯的谈判小组就可以了。” 陈建军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了，在这个侄儿面前，他这个当叔叔的，没有丝毫可以骄傲的地方。自己干了二十年，都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副处级，平时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后勤工作。 可是这个侄儿才工作了不到半年，现在就帮中油联络了跟俄罗斯方面的合作，据说公司在期货市场今年赚了几十亿，就有自己侄儿的很大一部分功劳，奖金都要发上百万，这是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在家里也不要忘了多看点这方面的资料，争取在未来的谈判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我们家还是要看你的了。” 他们去上班了，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老爷子的书桌边。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跟老爷子说话。 他现在主要是在整理世界各地产油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民生，法律等各方面的资料。当然，目前主要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了俄罗斯方面。年后就要跟俄罗斯正式展开谈判，这件事倒没有放在陈默的心上，因为这件事面临的困难并不大，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他主要的目的是更清楚地了解俄罗斯各个方面的情况，争取在明年的时候，能够直接跟普京联系上，有个直接跟对方沟通的机会。自己具有未来的记忆，这些记忆不仅对自己，对国家有用，对于普京同样有用。加上自己代表了中油，代表了国家，要是能够直接获得这个强人的支持，以后在俄罗斯的发展会比现在要顺利的多。 九点多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虽然因为老爷子的病危，这几天家里的客人不断，但是陈默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兵竟然会直接来自己的家里。而跟他一起来的中年人虽然没有明着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陈默看见他坐的奥迪是ag6号码段，挡风玻璃的左下方还有一个国a的通行证，也知道了他的来历。 他们先到了老爷子的病床前问好，紧接着就通知陈默明天上午去参加一个会议。要是以陈默的心态，现在什么会议他都不想去参加，可是老爷子却赶着他去。 陆兵他们临走前，老爷子还抓住了那个中年人的手，艰难地说道：“回去告诉领导，我陈一舟有重大事务汇报。” （今天中午一点到家，立刻先赶了这一章上来，写的有些零碎。不过在故事的转折点，想要加快速度，也有很多事情要介绍到……）(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老爷子的安排 （感谢寂寞的21，kim1987，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月票。） 陈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要汇报什么事务，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透露出来的未来。对于这一点，他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他相信，他爷爷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会比自己更老道。 自己告诉了他未来的国家领导人，告诉了他国家经济的多年持续发展，告诉了他资源物资，包括原油和矿产在内的价格飙升，也告诉了他后世一些耳熟能详的国际形势。 这些消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只会让自己背负巨大的压力和责任，但是通过自己的爷爷口中说出来，对于他一个即将逝去的老人，国家只会尽力地挽救。 同时，他也能通过这次的机会，最后一次报效国家，同时为包括自己在内的亲人们留下最后一笔政治遗产。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不会愿意一直在企业内待下去，而自己的爸爸和叔叔也都烂泥扶不上墙，他们也没有追求更高目标的心气，所以，注定这笔政治遗产的最大受益人，将会是自己的干爹康学东。 当然，自c，己的姑姑和自己也会在这次的行动中得到受益，这件事主要就看老爷子自己的意思了。不管是自己的干爹，还是自己的姑姑姑父他们得到受益，自己的好处都会少不了。 那位中年人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陈默，他虽然知道陈一舟是国务院老干部管理处的离休官员，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的心中，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爷子的重要性远远比不上一个如同初升朝阳的陈默。 听到了老爷子的请求，他还是只是一种应付差事的话语安慰道：“回去了之后，我一定会将您的意思传达给上级，尽快给您回复。” 但是不要说老爷子，就是陈默也可以看出他的敷衍。 等他们离开。陈默讥笑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会错过一次多么好的机会。” 老爷子却宽容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如果在……你姑姑……她们前面来，我还不想说的……太……透彻，一切……都看……看天意了。” 陈抗美和余国斌都是驻外的使馆高层，即使老爷子让陈默打了电话过去，但是她们想要回来，也必须要安排好手头的工作，跟上级申请。她们回来的日期已经确定好了。还要等十多天，预计会在过小年的前一天回到京城。 对于她们的未来，老爷子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余国斌的老父亲在外交部也是元老级人物，余国斌在他的余荫下如今已成为了正印大使。她们两个人现在的工作不错，干的也顺心，老爷子想她们回来，无非也只是跟她们好好分析一下未来的形势，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相反。对于康学东，老爷子更加在乎。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在未来的时间里有无数的领导被糖衣炮弹攻下。石油企业的特殊性。让每个领导都有着巨额的财政支配权，像康学东现在，每年掌管的采购金额就从几年前的数十亿上升到了数百亿，按照陈默的说法。以后会上升到千亿，甚至万亿，再廉洁的人。面对这种腐蚀，也会不知不觉地腐化。 陈默在郎玉甫的记忆里知道，在十二年后，国内的原油进口额就会超过两千亿美元，这还仅仅是原油这一个方面，还有各种物资，技术，以及服务的费用，加起来即使没有这么高，恐怕也要上千亿美元了，老爷子很担心康学东也会在这股大潮中迷失了自己。 所以，他现在想利用自己的最后一点能力，为康学东创造一个新的局面，让他脱离这个泥潭。只要他过的好好的，以他的品行，自己这个陈家也不会衰落。 至于陈默，老爷子现在是没有一点担心的了。陈默既然对政治，对官场没有兴趣，一心想过的更自在一点，老爷子也就不会担心有谁会拿他开刀。只是当一个生意人，不要说老爷子没有敌人，就是有敌人，也不会特意来针对他。 而依靠他的先见之明，他注定这一生会过上高品质的生活。想到了这里，老爷子甚至有一些羡慕起陈默了，年轻真好啊！一切都还有机会，而自己，是彻底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对于陈默得到郎玉甫的记忆，老爷子没有跟任何人说的念头，这是自己的孙子最大的底牌，他当然不会自掀底牌，让自己的家族落入一个被动的局面。 他只想利用自己的时日无多，尽可能地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但是这种贡献是建立在相依相辅的大好局面下，而不是让自己人陷入困境。 所以，他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陈抗美和康学东，毕竟在自己的心里，孙子陈默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学生和女儿，总还是要差一点。 爷孙俩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整天，达成了所有的共识。陈默对老爷子很放心，他相信，这件事情老爷子一定可以处理的很好，最少比自己加入情报组织，一次一点底透露一些信息要好的多。 晚上的时候，刘夏带着一一来到了小院，一一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虽然只是经过了第一阶段的治疗，最少也敢跑敢笑了。她这种病想治愈几乎没有可能，但是想让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只要不在乎巨额的治疗费用，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刘夏的情况却很不好，最近她的身体日渐一日地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恶化。就连辛吉纳吉教授的实验室对她的情况都束手无策，她也绝了想要治疗的心。现在她的心里，唯一的牵挂也就是一一，要不是因为一一，她恐怕早就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稍晚一点的时候，康学东下班后也过来了。陈默他二婶马京帮忙，胡大妈主厨，做了一大桌的菜。还没有上桌，罗朝英和曹仲谋也赶了过来。 问候完了老爷子，罗朝英没有让陈默动手，自己喂起了老爷子，让他们几个男人一起喝点酒。她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天天神经崩成一条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所以故意让几个长辈灌他一点酒，让他好好睡一觉。 曹仲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美国，他是借着购买马种的机会去的美国，恰逢美国开放狩猎证，所以留在美国好好玩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他还带了一个制作好的灰熊标本，一个八叉的马鹿标本，放在了他的公司的大厅里，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就连京城的晚报，都报道了这个新闻，虽然有些人批判，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是非常羡慕的。 狩猎这种事在国内还没有流行起来，但是因为有了他这个例子，不少有钱人都在向他咨询，准备找个机会再去潇洒一把。 不过现在美国已经不是狩猎的最佳时间了，他们将目标对准了非洲。在获得了坦桑尼亚的狩猎证之后，他们一大帮人约好了春节之后就启程去坦桑尼亚，准备在那边再猎一头狮子。 谈起这件事，几个男人都羡慕不已，特别是陈正，他这个年纪是藏不了一点事的，忍不住问道：“曹伯伯，那么打猎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我给您当小跟班，帮您扛枪。” 话没有说完，后脑勺就被他妈给狠狠拍了一巴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你一个学生，去打什么猎？！好好地给我去上学！这次期末考试敢再给我不及格，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仲谋也笑了，说道：“你还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等你放假了，让你哥也带你到国外去见识见识。” “都拿我当小孩子哄，我哥都不愿意带我玩。” 陈默一听，也觉得过意不去了，自己的确是一直将他当小孩子对待，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平等的对话对象。想到了前一段时间他还为自己坐了班房，忍不住有些愧疚地说道：“谁说的，只是时间不凑巧罢了，等今年暑假，我肯定带你到处去逛逛。” “为什么不是寒假？马上就是寒假了！” 大家一下都不说话了，马京又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爷爷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你不想着放假了好好伺候爷爷，想去哪里玩！寒假你不把你爷爷伺候好，看完不打断你的腿。” 陈默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翻腾。自己说明年夏天带陈正出去玩，是不是潜意识里也清楚，自己的爷爷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陈建军连忙岔开了话题，跟曹仲谋和康学东敬起酒来。陈默也是酒入愁肠，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时一斤多的酒量，今天喝了半斤就有些头晕了。 吃完了饭，他要去老爷子的身边睡，被罗朝英拉住了。“你喝了酒，别熏着你爷爷了。晚上我在这里照顾他，你自个儿回房去好好睡一觉。” 全家人都在，陈默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小一一已经在自己的被窝里呼呼大睡。搂着她娇娇小小的身体，他望着房顶，心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康学东的惊讶 （感谢养虾池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马京送走了罗朝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嫂子，手上戴的那个钻戒花了十八万，我嫁到你们陈家来，落到个什么？连个金项链都还是我自己买的。” 陈建军不理她这些牢骚话，说道：“知足吧你！嫂子一个月赚一百万，你一个月赚多少钱？两千多，能比吧你？我们陈家怎么了，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三环线上两套三居室，你数数整个京城，有几家可以做到的，更别说老爷子留下来的那点家业，最少也值几百万了。我们后勤部那个老部长，一心惦记着我的那副画，现在都出到八十万了，等老爷子过世了，把那副画卖给他，回头给你买了二十八万的，看你敢不敢戴出去。” 马京倒是没真的当回事，她的小日子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余多了。只是跟罗朝英是妯娌，看到她的日子过的好，这心里自然有点酸溜溜的。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比不上陈默，陈默是老爷子一把手教出来的。可是小正在学习方面实在不是一块材料，以后还指望着陈默这当哥哥的帮衬一二，所以，不7，管是对这个前嫂子，还是陈默这个侄儿，她也都面子上顺着。 “你要真敢买，老娘不把你手给剁了！”她想了想说道：“干脆我们也买辆车吧，小默这当侄儿的都买车了，我们都还没有一部车。再说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好，我们也要经常两边跑，买部车也不会闲着。” 陈建军笑道：“我早就留意好了，我们后勤部要处理一批车，其中有几辆是老式的奥迪100，虽然车型旧了一点，但是保养的都还不错。我了解了一下，十万块钱就差不多可以搞定，回头就置办一辆。” “不许买，买什么破100啊，要买就买a6，你这当叔叔的不在乎，我这当婶婶还要脸呢！小默那车就要小三十万，你买辆十万块的算怎么回事？” 陈建军也感觉有些没脸，恼羞成怒地说道：“不跟你个败家娘们说了，我去看看老爷子。” 陈建军咚咚地跑了进去。马京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清楚自己这老公的性格，看来他也心动了。关掉了车库的门，她又看了看车库这里的位置，倒座房这里的房间格局有点小，放一辆车绰绰有余，可是放两部车就有些小了。看来还是要抓紧时间在新居那边赶快买个车库，省得以后买了车也没有地方停。 陈建军回到了正房却没有受到欢迎，康学东已经在老爷子的身边铺好了被子。准备陪着老爷子休息了。 保健医生又检查了一遍老爷子的身体，帮他连上了呼吸机，这才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 康学东为了照顾老爷子，晚上没有喝多少酒。进来之前。已经先洗脸刷牙了一次，就怕自己影响到了老爷子。 看见陈建军进来，他笑着说道：“建军，你去休息。老爷子我来照顾，我明天事情不多，你却还要上班。” 陈建军也知道。自己是上面有人管，下面有人顶，不像康学东就是部门的老大，时间都是自己安排的。不过，他毕竟还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哪有自己去睡觉，让他来照顾的理。不过老爷子抬起手指指了一下康学东，他也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子的确是有许多话要跟康学东说，这些话，除了陈默，也不能让其他人听见，所以打发走了自己的儿子。 等康学东躺在了他身边，他艰难地开口了。“学东……” 康学东抓住了他的右手，陈默告诉了他，现在老爷子说话困难，很多时候就靠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手指点一下是同意，点两下就是不同意，简单明了。 “中油……未来……是……大泥潭。我想……让你去……机关。” 康学东大吃了一惊，不明白老爷子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意思。自己跟他一样，都是在这个行业已经度过了大半生了，现在调到其他的部门，岂不是一切要重头开始？ 他坐起了身，依然攥着老爷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老爷子一脸平静，微带着笑意。“一一有病，刘夏……也不太好，要花钱。以后……你掌权……小默……小默赚钱……你们父子俩齐心协力……” “我是一个党员，有着党员的操守，我不认为自己会被糖衣炮弹腐蚀。” “腐……败的……大环境。”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沟通，康学东才真正明白了老爷子想要表达的全部意思。无非就是中油这样的环境，不是自己能够抵抗诱惑就可以的，想要真真正正地做事，就必须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可是势力的建立，没有好处又怎么能拉拢住人？现在的中油就是一块大肥肉，以后会越来越肥，人在这种环境里，要想出污泥而不染简直是不可能的。 就拿康学东自己来说，以前也只是一千多的收入，可是手里却掌握着数以亿计的资金，每年奖金林林总总几十万，他也拿的理所当然。可是这几十万的收入真的全部是合法收入吗？他自己也不相信。虽然企业相对于机关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他也清楚，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人，都没有资格有这么高的收入。 如果真的把个人收入跟业绩联系起来，赚钱了可以多拿钱，那么亏钱了呢？也没见一个人拿自己的钱给公司补上，而只是找借口将账目抹平。 （这些东西不能深写了，一笔带过吧……）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老爷子觉得自己在企业，似乎不能对陈家有太大的帮助，或者直接说，不能对陈默有太多的帮助了。这一点让康学东十分迷惑。 因为老爷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因小家舍大家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转变呢？他又凭什么有把握，能将自己调到上级机关去呢？ 更让他疑惑的是，陈默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这一切不像老爷子的手臂，更像陈默的手法。虽然这个干儿子才刚刚进入社会，但是凭他在中油和别列佐夫斯基之间大胆的行为，康学东对他的能力就非常认可了。虽然这跟他在以往留下的印象不太一致，但是康学东也只是认为他真正地成熟了。 虽然老爷子跟他也说了许多方方面面的事情，但是他说话艰难，康学东也不忍一直让他辛苦，许多的疑问都还没有问出来。 不过他也不准备在继续问下去了，而是准备等到明天好好问一下陈默，这小子对里面的一些情况应该比自己要了解。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起床了，来到了陈默的卧室，只见陈默和一一正在被窝里疯闹。看见康学东进来，一一连忙缩回到了被窝里，嘻嘻笑了起来。 康学东隔着被子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一大早就不乖了，衣服没穿都在闹，生病了又要打针。” 她钻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怕打针。” 一句话说的两个大人都有些心酸了，康学东拿过了她放在暖气片旁边的衣服笑说：“来，爸爸帮你穿衣服，快来，衣服还是暖和的。小默，你也快洗漱，我还有话问你。” 陈默嬉皮笑脸地问道：“什么事？” 康学东看着他的笑脸，却有一股怒气涌了上来，这小子老师给自己找麻烦，真是不教训都不行了。“废话那么多，快起床！” 陈默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昨天晚上爷爷会跟他说些什么。老爷子已经跟自己说好了，自己得到郎玉甫记忆的事情不会跟任何人说，他会把一些解释不清的地方埋藏起来，让自己充当他的一个代言人。 跟干爹的沟通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因为他以后将要扮演的角色，会决定今后自己的路有多宽阔。如果他能够掌权，自己也可以活的轻松许多，要是掌不了大权，自己也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刘夏的觉轻，听见动静也起了床，带着一一在厨房里忙活起了早餐。康学东将陈默拉上，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去买馒头。 一一依在门口，轻声叮嘱着：“大默哥哥，记得给我买豆腐脑，我要甜的。” “好，不会忘记的。” 虽然最近的京城天气不错，但是一大早，外面还是挺冷的，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一出门，康学东就问道：“你好好跟我说说，你爷爷为什么想到让我离开中油，去机关工作？” “干爹，如果说以后中油的领导会被抓一小半，国油的领导会被抓一大半，你相信不相信？” 康学东被刺激到了，吸了一口凉气，却被呛的咳嗽了起来。他手指着陈默，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默连忙帮他在后背拍了两下，被他拦住。“好了，不要你拍了，我没被你呛死，也快被你拍死了。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在这里当什么神棍！” “干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正经过。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章中午十二点，这个情节会马上过去了。不知道大家对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样的意见，将一些对国家有利的信息尽早发布出去，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就只有将事情安排在老爷子的身上了。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跟我聊聊。）(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沟通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爷爷对未来的一些事情，似乎有了预见能力。” 康学东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问：“什么样的预见能力，主要包括些什么方面？” “各方面都有，但是主要还是集中在能源和经济方面，有一些事例已经得到了证实。” “什么事例？” “东南大案，叶利钦辞职……” 对于陈默说的话，康学东是一点也不相信，因为他比陈默更了解，自己这个老师的为人。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老师知道，他一定会首先告诉政府的相关部门，而不是将这些信息通过陈默的口中说出来。 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科学，陈默有顾虑是正常的。他还是个孩子，以后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如果因为具有这种能力，而受到了各方面太多的压力，这是包括他在内的亲人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讲这些事情通过老爷子的口中说出来，既能帮助到国家的发展，又能让陈默和自己以后的路更好走一点，所以自己的老师才把这件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 ∝， 谁都知道，他现在已经行将就木。能够在临死之前帮到所有人，这件事他是一定会去做的。这一点连陈默也劝不住他，因为这是一个有着五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一生的理想和追求。 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达到所有人的愿望，还不会留下后顾之忧。 所以他看了一眼陈默，又转过头去，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接我们去开会了，你不想我在会场上，想帮你也帮不上吧！”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您也去参加今天的会议？” “你说呢？”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干爹实际上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不过他并没有揭开。或许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相信这一切，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秘密是藏在老爷子的手中还是在陈默的手中。 也许他更期待这个秘密是藏在陈默的手中，只有这样，他们可以利用的机会才会更多。 不管是什么样，他没有揭穿陈默的谎言，让陈默轻松了许多。陈默也不想欺骗他，如果他要刨根问底。陈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所以陈默也就不再借老爷子的口，而是直接叙述说道：“三年以后，国油与尤科斯公司的合作彻底失败。五年以后，才由俄罗斯方面重新规划了一条新的输油管道，起点从安加尔斯克改成了泰舍特，重点从预订的大青，改成了俄罗斯的远东港口纳霍德卡。当然，由于管道的规划从给一个国家供油变成了给多个国家供油，设计运输量也从三千万吨变成了八千万吨。” “但是由于五年后的国际原油价格飞涨。我们国家每年要多向俄罗斯方面支付百亿美元的资金，一直到了十四年后，国际原油价格暴跌，从一百美元以上的价格跌到了五十美元以下。那个时候，我们才真正从被动的局面中脱离出来。” “原油价格真的会涨到一百美元以上？” “实际上，在八年后，原油价格最高的时候。达到了一百四十七美元一桶。” 康学东又问道：“既然这个行业大有可为，为什么会想着把我调到机关去？” “此后的每一年，国家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外汇储备在原油采购上。采购金额从几十亿美元到两千多亿美元，这么巨大的资金量，也构成了大量的职务犯罪，我们这个行业几乎是全国最显著的典型和雷区。干爹，当我已经掌握了巨额的财富的时候，需要的不是一个有钱的干爹，而是一个有权的干爹。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为我服务，而是我们父子俩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 “我还是没有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既然我知道了这一切，我又熟悉这个行业，为什么不能继续干下去？假如我掌握了大权，同样可以改变我们这个行业的一些歪风邪气。” “当然，这的确是其中的一个选择，但是却是一条最困难的路。一一的病需要大量的金钱，即使辛吉纳吉教授帮我们节省了百分之八十的治疗费用，每年我们都还需要最低十万美元以上的治疗费用，以后可能会更高，当然，也有可能等到一一发育成熟，病就好了。可是这些花费该如何解释，即使您是清白的，所有的费用都是我拿出来的，这件事情也解释不清。其次，我们对未来最了解的方面就在于我们现在这个行业，假如我靠这个行业赚了无数的金钱，您又怎么解释您没有在这里面有任何的利益输送？” “知道了未来的油价变化，轻而易举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如果我也在这个行业，的确有些解释不清了。” 寒冷的清晨街头，晨练的老人，买饭的主妇，还有赶着上班的上班族们，都没有特别在意在街边边走边聊的父子俩。也根本不会想到，他们的口中正在谈论的事情会是如何的骇人听闻。 陈默看到自己的干爹有些意动，趁热打铁地说道：“爷爷了解的情况里，经济方面的局势变化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内容，而这些，都可以成为您在未来岗位上发挥的资本。干爹，爷爷所知道的都是一些宏观方面的大势，想要发挥这些信息的作用，就必须站在一个能够更好发挥这些信息作用的岗位上。” “那么中油呢？因为这里会成为一个雷区，我们就当了逃兵？” “干爹，身在局外，才能更好处理这里的情况，你自己也处在雷区，反而会缩手缩脚。” 两个人走到了市场边，康学东摆了摆手说道：“你去买东西，我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陈默点了点头，进去买了馒头，包子，还有一一最喜欢的豆腐脑，装进了保温桶，又赶紧出来。来的时候他们晃晃悠悠，回去可要快点了，在这零下的天气里，回去晚了，东西都凉了。 看见陈默又走了出来，康学东率先回头走去，看见陈默跟了上来，说道：“以后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今天的会议会讨论一些什么内容？” 从知道陈默会参加今天的会议，康学东就很清楚，这件事情又是他搞出来的。由国务院出面，三大油企都要派代表与会的会议，如果事先知道会议内容，也可以从容以对了。 “我在跟上级汇报的内容里，主要提了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油价的变化预测，我们如果想要节省更多的资金，就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获取更多的油源。现在的油价不到三十美元一桶，以后会涨到一百美元一桶以上，只是这个中间，我们需要额外付出的代价就有上万亿美元。其次我详细分析了一下普京这次上台后的一些施政方针，以及对国油现在规划的这条管道建设的悲观看法。” 康学东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跟我好好说一说，不管是你写在纸上的，还是心理知道却有顾虑不好解释的，都说给我听听。” 一直回到了家里，陈默还没有把这件事讲完，不过他们也不急，先伺候了老爷子吃饭。刘夏由于自己身体不好，所以一般时候，都不会靠近老爷子，也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来伺候老爷子了。 等大家都吃过了早饭，陈建军他们急急忙忙赶去上班，康学东打发走了老医生。“许医生，您可以出门去逛一会儿，九点钟回来就可以了。” 这个许医生也是人老成精，虽然在陈家住着，每隔两个小时帮老爷子检查一遍身体，不过却很少有存在感。一般情况下，陈默就很轻易地忽视了家里还多了一个人。 所以听见了康学东的话，他也知道有些话他作为一个外人在旁边不好说，所以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到街口小店区侃侃大山，一会儿再回来陪老爷子。” 当着老爷子的面，陈默跟康学东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讨论了起来。陈默虽然有一大堆的记忆，但是缺少在生活中，工作中的经历，很多时候，只能靠从宏观的角度来忽悠人，一说到细节方面，他就没招了。 但是康学东不一样，他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以及斗争经验，所以很快就按照陈默的汇报情况，准备了一大篇应对的腹稿，最起码在一会儿的会议上，他比其他人要更有优势。 老爷子看着他们两个认真的讨论，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八点三十分，梁浩看着康学东跟陈默坐上了前来接他们的小车，立刻开车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看着方向盘前面贴着的通行标志，他的内心一直在沸腾着。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住板房的穷人家孩子，今天也有机会踏足在那中枢之地，跟领导们近距离接触。虽然他只是个司机，不可能得到接见，但是只是这样，也足以让他兴奋的了。 （对你们来说，这里只是情节的发展，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更改了自己的大纲。原本康学东是想安排成陈默公司的总经理，但是这个身份变化对陈默的帮助，肯定没有现在这样的安排更好。只是我又要捋大纲了，痛苦……）(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高层会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养虾池，美女欣赏者两位新朋友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没有豪华的装饰，没有舒适的座椅，但是因为所在的位置不同，赋予了这间办公室不同寻常的厚重感。 对于领导们来说，这是一次普通的碰头协调会。针对陈默汇报的情况，又经过了多位专家的论证，证实了陈默这份情报的重要性，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协调会。 与会的代表共有五个方面，三家重要的油企，还有情报部门和牵头的国五院。看着坐在会议桌顶端的那位领导人，陈默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在元旦期间，陈默甚至还到了他在南长街那个戒备森严家里面做客。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拉关系的时刻，他只有在工作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才能得到对方的重视。 在会议主持人宣读了关于这次会议的主题，介绍了与会的代表后，领导人首先发言了。他首先回顾了一下国家在过去的经验和收获，对未来进行了展望，然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当今时下，我们国家的发展面临着复杂的国际形势和变化多端的经济形态，在我们国家的经济进入快速发展期的今天，我们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对未来的投资。工业的发展是我们在十三届三中全会以来制定的基本国策，我们应该坚守信念，抛弃一切杂念，将我们的经济指标提上去，让人民的生活富裕起来。石油作为工业发展的血脉，在各行各业的工业进程里，都是不可忽视的一环。从93年到现在，我们从一个原油出口国变成了一个原油进口国，进口的份额越来越大，在刚刚过去的99年，进口量超过了三千六百万吨。可是我们在境外的份额油才多少？只有不到六百万吨！刚好是我们进口量的六分之一。可是我问了一下我们明年的进口量，按照我们现今的发展速度，今年的进口量预计将超过七千万吨，但是大部分的原油都需要从别人的手里购买。我们自己掌握的份额油所占的比例将更一步下滑。” “我不想对在座的诸位施加更大的压力，可是如何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扩大行业的影响力，是历史和人民对你们的期待。我们在座的所有人身上，都背负着整个行业发展的重任。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职业责任，更是我们作为一个中华儿女应尽的义务。今天，我们都需要摒弃门户之见，开诚布公，将所有的问题都摊开来谈，我今天就坐在这里，有外部困难我给你们解决困难，要支持我给你们提供支持，再也不能让石油的供应成为我们经济发展的瓶颈，为我们的经济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但是他大手一挥，说道：“不要来这些虚的，我要的是实际行动。张部长，你先来，将你们和政策研究室的研究报告跟大家汇报一下，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个数。” 这位张部长是陈默在情报部的大boss，也曾经在郑总的办公室跟他见过一次。当初陈默还跟他提条件，想要一副特权车牌，他也答应了陈默。但是等陈默去报到以后，才明白。自己实在有些太狂妄了。不要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情报搜集员，哪怕他现在有他干爹康学东的级别，在他的面前，仍然只是一个小角色。 张部长从他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坐在他身后墙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就立刻接过了这叠资料，给在座的每个人发了一份。 陈默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个里面的内容跟陈默当初给出的情报已经大相径庭，针对陈默当初给出的情报，后续进行了广泛的深入研究，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陈默的影子。不过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陈默当初给出的情报，所以陈默的内心还是挺自豪的。 与会的将近二十个人之中，陈默是级别最低的一个，不要说他了，就是康学东在这里面也几乎是级别最低的，如果不是因为陈默开始是他的下属，恐怕他都没有资格参与今天的会议。 等大家都拿到了资料，张部长才说道：“从上个世纪开始，石油被应用到工业发展进程中，就只有一分是经济，九分都是政治。各级政府无一不将石油作为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应对多变的国际形势。所以，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我们的企业在国际市场的行动，这是客观原因。目前，中东的石油份额几乎已经被瓜分一空，北非和东南亚地区的优质轻质油更是被西方的公司牢牢把持住，而在非洲其他地区和南美地区，政局的不稳以及落后的配套设施，都给我们的市场开拓增加了许多困难。我查了一下资料，你们三家油企从93年到现在，所有的对外投资中，目前只有秘鲁的塔拉拉油田项目是完全收回了投资，实现完全盈利。这种发展模式虽然受到了规模的制约，但是对我们原油提供，却是一个有效的补充。” “根据我们在全球的调查，对世界各地的投资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目前主要的产油国之中，委内瑞拉、加拿大、泰国、巴布亚新几内亚、苏丹以及哈萨克斯坦这几个国家可以成为我们下一阶段重点的公关对象，此外，在西非的安哥拉，虽然内战还没有平息，但是交战双方都已经将斗争的重心放在了原油开发方面，针对境外投资者给出了安全保障，这里的原油品质较高，也是值得投资的重要区域。关于更进一步的细节情况，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汇总，你们几家公司如果有意，都可以向我们进行细致的了解。” 大家都点了点头，国油的邹总问道：“我这里面并没有发现对俄罗斯的分析，作为我们的邻居，全球第七大产油国，这究竟是你们故意而为，还是疏忽呢？” “这一点，我希望由中油的陈默同志向大家进行解释。他虽然只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对于俄罗斯目前的情况，却有着不同寻常的见解，他对俄罗斯目前国内的一些看法，也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很深的触动。暂停跟俄罗斯尤科斯公司关于输油管道的谈判，就是我们在看到了他的分析之后，给出的意见。我知道，这样对国油回事一个巨大的损失，毕竟你们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有了六年的研究和投入。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更全面地了解俄罗斯的形势，对于我们以后的计划才能有更积极的作用。” 邹总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陈默，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陈默的身份，说起来，陈一舟也算是他的老师，所以他也想听听陈默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不过他宁愿相信，这是陈一舟在背后的指点，也不敢认同陈默这个年轻人有资格坐在会议桌的旁边。 陈默看了看张部长，没有想到他会让自己在今天的会议上发言，他也根本没有准备，所以一时之间比较愕然。看到张部长点了点头，而领导的目光也盯了过来，他才赶紧筹措语言，准备发言。 不过面对着大家的注视，他还是紧张了起来，大脑里面空白一片。“各位领导，大家好。”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嗓音似乎已经破裂，干哑无神，大家都宽容地笑了起来。康学东打开了他面前的一瓶矿泉水，低声说道：“喝口水，别紧张。” 陈默也顾不得大家的目光，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道：“小子由于机缘巧合，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有过两次长谈，加上跟他接触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他跟俄罗斯其他实权人物的交流，所以从另一个角度对俄罗斯目前的状况有一些了解，一些浅见之言，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经过了这一会而的调整，陈默感到自己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不再干巴巴的了。“从91年苏联分裂，他们在经济发展中采用的休克疗法失败，俄罗斯的政坛就进入了混乱的战国时代。在这个过程中，在经济发展方面，公转私的暗箱操作，造就了现在的寡头时代。叶利钦的急功近利，以及他利用寡头来控制国内局势的做法，在过去的几年中，并没有给俄罗斯带来更好的发展。但是他毕竟还是稳定了国内整体经济形势，更是为俄罗斯带来了一个可以改变未来的强势领导人。对于我们来说，普京只是一个幸进者，一个运气逆天的政治人物，但是对于俄罗斯来说，他这样一个领导人的出现，只是必然的结果。” “由于资历浅，所以他必须依靠强力的手腕的稳定形势，这在他去年刚刚坐上总理宝座，就强力打压车臣反政府武装就可以看的出来。也许强势并不是他的性格，但是这却是他必不可少的标签，只有给了下层民众强烈的信心，他的位置才可以坐的稳。而这样的标签，注定会被他利用一生，所以，我们就需要根据他的性格，来制定下一步针对俄罗斯的商业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我五三章 时不我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大大的馒头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国油的一位领导至于等到了陈默的话告一段落，才说道：“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普京现在只是一个代总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能坐稳总统的位置。在最近一期的民意调查中，俄共的久加诺夫民意支持率就比普京要高，而普里马科夫虽然在民意调查中的选票低于普京，但是他仍然是总统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我们将所有的筹码都放在普京的身上，他若竞选失败，会对我们两国的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个问题陈默不好回答了，不过张部长接下了他的话说道：“民意调查只是西方的一种普选预测，而俄罗斯显然还不具备真正的民主土壤。俄共带给俄罗斯人民的伤害还没有痊愈，普通大众对选举的参与也远远不能跟操纵了媒体的寡头们相比。不论是自由派，还是寡头们，都不会允许俄共重新上台，所以俄共的威胁不必在意。因为谁都知道，只要俄共上台，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清算过去几年的旧账，没有人干承担这样的结果。” “至于普里马科夫，他在竞选杜马主席失败以后，就对总统的位置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就我们的调查结果，他甚至有意退出总统选举了。所以，普京的对手虽然多，但是真正能够对他形成威胁的，却不多。” 哪位领导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了。” 张部长点了点头，陈默才又说道：“根据俄罗斯目前国内的一些主要矛盾，我们可以发现，曾经在改革初期稳定局面的寡头们，由于占有了太多的社会资源，已经成为了制约俄罗斯发展的赘瘤，普京在稳定了局面以后，肯定要针对这些寡头来一次清理。那么。我们要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获取更大的利益，就需要认真考虑了。而此前与普京站在对立面寡头们的一些合作，就必须要重新规划。否则的话，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邹总问道：“你是不是特指了我们与尤科斯公司洽谈的输油管道的合作？” 陈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话里包含了对这个合作的悲观，但是没有特指。虽然这次关于输油管道合作项目是中俄之间具有代表性的项目，但是目前面临的困难。不是我们单方面行动就能够解决的。” 邹总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们目前遭遇了不少困难和挫折，但是双方政府的重视下，这个项目仍然在稳步推进，我想知道，你对这个项目悲观的依据。” 虽然对陈默的话有些不喜，但是邹总身为一个高级领导，还是有容人之量的。跟陈默说话的语气，仍然保持着温和有礼。 陈默虽然知道他在后来成为了一个典型人物，但是却不清楚具体的原因，这个时候看着他。←百度搜索→只觉得他是一个很有威严和人格魅力的人。 “有三个原因，让我对这次的合作项目不报希望。第一，尤科斯公司的老板霍多尔夫斯基跟普京的恩怨。霍多尔夫斯基的确是一个很能干的人物，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就从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变成了俄罗斯的首富。可是他的财富大多是在公转私的进程里得到的，禁不起深究。而他为了保护他的财产，积极投身政治，不仅支持了大批了从政者，甚至自己都要参加这次的总统大选。我只能说，他已经被他的成功冲昏了头脑。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他的这一步棋吧？！一手掌握巨额的财富，一手还想掌握俄罗斯的大权，这是要有多大的神经才能。才敢做的事！他这样做只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普京坐稳了位置后，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所以你们现在跟他的合作，似乎进展的非常顺利，却只不过是俄罗斯政府针对尤科斯公司的缓兵之计。如果我们不更改合作对象，我相信，这条管道十年后仍然建不成。” 康学东说道：“让你分析事实，不是让你进行判断，你只需要把你的理由说出来就好了，你的判断只会影响大家的思路。” 郑总笑道：“学东你也不要说他，我觉得陈默说的挺好的。你继续说，我们都不影响你。”中油和国油虽然是兄弟单位，但是毕竟也是竞争对手，陈默这样说国油，只会让郑总觉得开心。 陈默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原因就是其他石油公司与尤科斯公司的貌合神离以及俄罗斯国有管道公司与油轮公司的利益之争。起点设在安加尔斯克，这里虽然距离我国更近，却主要是尤科斯公司的产油地。从秋明油田和鄂木斯克油田虽然有管道通往安加尔斯克，但是其他公司所占的份额太少，造成了其他公司对这个计划都有其它的想法。安加尔斯克到大青两千四百公里，按照每年三千万吨的运输设计，整个投资只需要十几亿美元，利益太少，也让俄罗斯杜马对这个计划兴趣不大。” “众所周知，俄罗斯实行的是油田私有化，管道国有化的管理模式，虽然石油产量都被私有公司控制，但是想要运出俄罗斯，却必须依靠国有控股的管道公司。如果有其它国家想在这个里面做文章，只需要一个利益更大化的计划，就可以促使俄罗斯杜马否决我们的这个项目。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个原因了。” “美国在八年前就提出了太平洋方案，想要通过购买俄罗斯的石油，注入他们在阿拉斯加和加州的废油井里，增强自己国家的石油储备。而日本也一直在积极寻求从西西伯利亚开发一条直通纳霍德卡的输油管道，增加国内的供应量，与他们一样想法的还有韩国。所以，安大线输油管道的项目，在一开始就受到了这几个国家的影响，因为这样的设计运输量，只够满足我们的需要，而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我们如果想要尽快让这个计划落到实处，就必须要解决现在面临的这三个难题。我的话完了。” 大领导问道：“既然你已经指出了问题，想必对如何解决也应该有点心得了吧？” 陈默却知道，今天自己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如果自己在这样一群领导面前班门弄斧，那就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自己有再多设想，也是建立在自己熟知未来的基础上。对方只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做，自己就捉瞎了，所以，该低调还是要低调。 他摇了摇头说道：“能够看到这些问题，不代表我能解决这些问题，一切还需要领导们的筹划。我只希望能够给各位领导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按照各位的领导的意思，为促进石油行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康学东这才放下心来，暗暗赞扬了陈默一番。他今天给各位领导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在以后日子里，也会受益无穷了。 张部长接着说道：“听到陈默的分析，我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尤科斯公司拉拢了一帮欧洲的投资者，在摩尔曼斯克搞了一个总投资额高达45亿美元的项目。但是这个项目却没有邀请管道运输公司参与，这显然引起了后者的不满，也引起了俄罗斯政府的不满。如果尤科斯公司一意孤行，我相信，俄罗斯各界一定不会让尤科斯的日子太好过。” 邹总说道：“这件事我也了解一部分，也的确造成了我们现在的项目在审核的过程中被刁难。但是我还是有一些疑问，对于这一件利国利民，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俄罗斯政府针对愿意砍断吗？” 郑总笑着说道：“老邹，你可不要把俄罗斯政坛的一些人的觉悟看的太高，石油早一点晚一点卖出去，对他们的影响不大，甚至以后油价飙升，会成为他们的成绩。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如果不在油价还在20多美元的时候加大供应量，等到油价升上四十美元，五十美元，我们就需要额外多支付许多成本了。” 邹总叹了一声：“时不我待啊……” 大领导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我们每个人都要有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我看了陈默这个年轻人对于未来油价的分析，认为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是对他所说的油价会上升到一百美元以上持保留意见，如果油价真的升上那么贵，那我们岂不是大部分人都用不起油了！不过如果真的成为现实，对我们的经济发展会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所以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论证，争取在未来的变化之前，有一整套的解决方案。” 众人都点了点头，他又说道：“老郑，我还听说你们中油今年在期货市场盈利了好几亿美元，就是受了陈默的启发啊！这样看来，陈默这个年轻人可是一个福将，你可要用好他。”(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出风头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失忆的曙光，kim1987两位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陈默也没有想到，他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替自己说话，心中忍不住涌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激荡。有他的这一句话，自己以后在这个行业，那可真的是横行无忌了，不要说在中油了，就是去了国油，去了海油，他们也不敢忽视自己。 自己以后想要在国外发展，从国外尽可能获取一些油田，将原油供应给国内。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是给自己开了一张通行证，根本不用发愁原油卖不出去了。 郑总对陈默的底细非常清楚，也知道他在情报部门已经挂了号，笑着说道：“对于有功之臣，我们当然也不敢轻怠。不过，陈默这个年轻人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我们中油的庙太小，容不下这尊菩萨，现在也只能尽可能为他创造更好一点的发展条件。” 大领导来了兴趣，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郑总看了一眼陈默，决定还是再帮他一下。“陈默对市场发展，对期货金融市场，都有着敏锐的触觉，他在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的交际中，也展现了良好的大局观和精准的定位，将他固定在中油的范围内，实在有些屈才了。而他也有一些自己的规划，所以为了不限制他的发展，我已经将他安排在了一个闲职部门，只是挂了一个名，实际上，将他放飞了。” 大领导显然对这其中的关节也非常了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陈默现在只是中油的合作者，而不是职工了？” 看到郑总点了点头，他又转头问陈默：“说说看，你具体是怎么想的。要是真值得鼓励，我这边也给你开个绿灯。” 除了中油的四个领导。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包括张部长。他可是知道，陈默在中油很受重视，又经常有跟境外同行交流的机会。才把陈默收了进来。而他也做的很不错，目前汇报的几个情报，都非常受重视，特别是他提前了一个多月就告诉了国内俄罗斯未来的政局变化，让有关部门从容以对。也节省了不少的资源。可是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撂担子了呢？ 陈默想了想才说道：“目前我们的几家油企都是政府控股，所以也造成了我们在境外投资面临着重重困难和刁难。在这样的局势下，如果有一个私人的油企出现在境外的市场，想必可以得到更多的投资机会。所以，我想在这个方面试试。” “那你的资金来源怎么解决？随便控股一座油田，成本都是数亿数十亿美元，个人资本在这里面可以产生的作用是非常小的。”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但是我有自己的办法。并且这笔资金光明正大，不会让境外的同行怀疑是国内扶持的我。” 郑总笑道：“这小子的金融投资本事可是了不得。他现在是没有本钱，所以还不觉得，假如他要是在境外融资超过一亿美元，想赚上亿美元，也不是太大的困难。只是金融市场变幻莫测，这一行可没有常胜将军，所以我也替这小子捏着一把汗。” 陈默说道：“我们都很清楚，做这一行，其实钱并不是最主要的条件，更多的是看关系和手段。我目前对在俄罗斯开展的计划有非常大的兴趣。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在这个行业内编织更大的关系网。” 看到大领导脸上的疑惑还没有消除，郑总又介绍说道：“陈默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非常投缘，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对方的乘龙快婿。我们现在在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合作中，陈默每吨原油有两美元的收入，这就让他每年有超过两百万美元的收益。加上他跟别列佐夫斯基还有一个合作项目，据说也可以收入几百万英镑，所以，起动资金的问题。他算是已经解决了。” 大领导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别列佐夫斯基这个人我也见过，是一个非常难搞的人。你能得到他的青睐，这也是缘分。不过，你可不要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攻陷，做出让长辈蒙羞的事情啊！”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会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张部长给他递过去了一张纸条，他看过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将纸条夹在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中。他也没有想到，陈默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早就被情报部门吸收进去了，这样的话，他对陈默的立场就没有丝毫担心了。 “好好干，我对你的想法也非常有兴趣。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国家的私人资本只有二十年的发展，还没有度过积累期，所以在国际上还没有任何私人资本在这个资本密集的行业的发展。你有信心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也期望你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做到国家发展与个人事业的共同腾飞。” 陈默站起身来，向他微微鞠了一躬。“谢谢领导的鼓励，这也是我一生的理想！” 既然是碰头协调会，当然不可能只讨论陈默的事情。能源管理办公室的会议主持人很快将议题转到了别处，开始搜集各方面对与俄罗斯的合作项目的意见。 各方面的领导也都是有备而来，提交了一份份的意见稿。能源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意见稿搜集完毕，还要经过整理，以及跟各方面的人员讨论解决方案。 最后，主持人安排说道：“这次的领导层会议就先开到这里，接下来，我们会安排三个工作小组，分别进入三家公司进行磋商，研究接下来的对策和具体方案。虽然临近春节了，可是大家都不能放松，争取用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建立一份能够禁得住推敲的，科学化的方案出来。” 大领导也点了点头说道：“届时的碰头会我还会继续参加，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早日改变我们石油行业在国际市场的被动局面，降低我们的运营成本，保证我们的原油供应。”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陈默第一次参加的高层会议结束了。跟在康学东的身后出了会议室，陈默仍然还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今天的这场会议，最出风头的恐怕就是他了，因为除了几位主要领导，其他与会的领导都没有发言权。他干爹康学东坐了一上午，连一次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在告诫陈默的时候大胆说的。而自己呢，可谓是大出风头，这样真的不好啊！木秀于林可不是什么好事。 坐上了回家的车，听到陈默的感叹，康学东笑了起来。“能够有这个心态，那是最好的。我也没有想到今天的会议级别会这么高，自己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不过还好，你自己也撑了下来。现在你在领导这里已经挂上了名号，以后行事也就有了更多的保障。不过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不骄不躁，稳步发展。可不要因为今天被重视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会的，干爹。” 可是当两个人心情愉悦地回到家中，还没有下车，就听见了一一撕心裂肺地哭声，胡大妈在车库门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耐心地哄着她。陈默和康学东大吃一惊，连忙就往屋里跑，却听见胡大妈叫道：“不是老爷子，是一一妈妈，她刚才晕倒了，被送到了医院。” 一一哭着挣脱了胡大妈，抱着康学东的腿哭道：“爸爸，爸爸，我要妈妈……” 康学东抱起了她轻声安慰道：“一一不哭，爸爸带你去找妈妈，不过我们先去看看爷爷好不好？” 一一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陈默立即叫住了梁浩，让他调头。“谁跟着去了医院？” “刚才珊珊过来了，刚好碰到这件事，是她跟着去了医院。” 陈默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跟着康学东进了里屋，只见医生正在给老爷子输氧，看见陈默他们进来，立刻挥了挥手指。“去……医院。” 等医生忙完，陈默连忙叫他出来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干妈怎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有些赧然地说道：“好好的突然就说肚子痛，我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去看，她就晕倒了。一直到救护车来，我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陈默跟康学东又急匆匆地回到了院子里，胡大妈还在屋檐下抹着眼泪。陈默交代说道：“胡大妈，别哭了。老爷子跟一一都不能挨饿，您赶紧做饭，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刚坐上车，精力交瘁的一一在康学东的怀里就睡着了，康学东一语不发，脸色阴郁地望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医院，给黎珊打了电话，陈默他们立刻赶到了中心手术室的外面。看见陈默他们到来，黎珊终于松了口气，眼泪汪汪地说道：“阿姨的情况不太好。” 她就是不说，陈默跟康学东也知道刘夏的情况好不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她的病情会来的这么让人猝不及防。 康学东忙着在各种文件上签字，陈默抱着一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一一，陈默的心脏突然被揪紧，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下一章还是中午十二点。）(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伤逝 七年多以前，柔嘉也是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抛下了自己离去。这次虽然不是一一，但是想到一一可能会成为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陈默就忍不住心酸无比。 黎珊帮着陈默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不要太担心，阿姨会吉人天相的。” 陈默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相信她的安慰。他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医生早就说过，干妈的病是不发作没事，一发作就很严重。我们其实都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想到一一今年才七岁，就要失去妈妈了，我这心里就很难受。”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一直呆立在窗口康学东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医生面前。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敢问出口，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节哀顺变……” 陈默怀里的一一突然之间醒了过来，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罗朝英是通过她请来的那个护工知道了刘夏昏迷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等她匆匆忙赶到了医院，竟然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她跟刘夏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想到自己的好友就这◆，样离去，她也忍不住抱着一一就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妹子啊，……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啊！一一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就让她没了妈啊！” 看见她哭，一一有些被吓住了，反而安慰起了她。“大妈不哭，一一也不哭了。” 在她天真的心里，似乎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她如此“懂事”，所有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康学东面对着墙，一直低着头，可是从他微微耸动的肩膀也可以看出。他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深。 陈默走到了他的身后，刚想要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嘶哑着说道：“别来打扰我！”他一下子闪进了手术室，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刚刚进入新世纪，老爷子那边还在牵挂着所有人的心。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刘夏竟然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先一步离去。 直到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康学东才发现了她早就写好的遗书。看到抬头上面那句致我最心爱的学东，坚强如他也忍不住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他从来就没有责怪过她。即使她的身体有病，连着生了两个女儿也都被遗传下来了病因。因为是她带给了他新的生活和希望，带给了他完美的家庭生活和精神享受。 他是出身农村的穷小子，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因为那场革命走到了一起。他像保护仙女一样守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而她看上了他的上进心，主动向他敞开了心扉。 在农田里，在晒场上，在炕头昏暗的灯光下。她一点一滴地教授他被中断的学业，让他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还能重新走进大学的校园，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她。他会跟他的兄弟姐妹们一样，永远只是一个摆弄着几亩农田的庄稼汉。 她彻底改变了自己，可是自己又给了她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给她，甚至在这最后的几年都没有给她足够的温暖和爱护。 她的心里比谁都苦。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一丝抱怨，她一直迁就着自己，顺从着自己。所有的痛苦自己承受，却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理所应该地享受着她深沉的爱意。 直到现在永远失去了她，他才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人了。 中油在得到了刘夏去世的消息，成立了一个治丧委员会，并且专门安排了陈建军帮着康学东处理所有的杂事。陈建军本来就在后勤部，天天接触这样的事情，所以安排的井井有条。 在陈抗美的要求下，遗体告别仪式被安排在了小年的前一天，因为那天她才能从墨西哥回来。而在她之前，薇薇已经带着纳斯佳从美国赶了回来。 康学东老家来的人挺多，毕竟他也是康家混的最有出息的一个。就连他老家的县政府，都还专程派人过来送上了红包。康学东没让亲戚们去住驻京办事处，而是将他们全部安排在了家里。 陈家小院也住满了，陈默陪着他爷爷住在一起，所以他的卧室被薇薇和纳斯佳占据了。两个女孩子非常过分地将他的床上用品更换一空，换成了充满少女心的床单被罩，最后更是夸张地将里面的布置也给改了。 她们的这一行为遭到了黎珊的深恶痛绝，却赢得了小沫儿和一一的喜欢。也正是有了她们两个活宝，一一虽然在想起妈妈的时候还会哭一场，但是总还是被她们逗的开心起来。 至于小沫儿，原本就跟个野丫头一样，这一下更是无法无天了，连她妈的话都不听了。不过她还是有害怕的人，每次看到罗朝英，她都乖巧地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一唯一的舅舅刘冬也从南方回来了京城，他跟刘夏一样，身体不太好，特别受不了京城的寒冷，每天都待在房间里。 刘冬没有孩子，也离了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郁。不过他对一一十分地疼爱，见面就抱着一一流了一会儿眼泪，掏了一张五十万的存折非要塞给康学东，说留着给一一看病。 他在南方鹏城大学当教授，虽然孤身一人，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这些钱怕也是他一生的积蓄了。更让陈默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写了一份遗嘱，还在公证部门公证了，他如果死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一一。 陈默看他对一一如此疼爱，原本还想跟他多亲近一下，可是却被他主动疏离。他似乎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包括康学东，只有面对一一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散发出一丝温暖。 见他这个样子，陈默也不愿意多打扰他，只是让薇薇多带着一一去看看他。一一性格恬静，又非常敏感，所以虽然他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一一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是真的爱护，倒也跟他待的下去。 陈默在见了他一面后，后面就只跟他见了一次，就是带他到柔嘉跟给刘夏准备的墓穴去看了一眼。这块墓地是刘夏选的，当初在给柔嘉买墓地的时候，就买了连着的两块墓地，现在派上了用场。 刘冬盯着柔嘉的照片看了半天，问道：“这里的墓地不便宜吧？” “我们买的早，当初也不算贵，现在价格比较高。” “一死方休，死了埋在哪里都一样……这个伤心地，我恐怕是不会回来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也活不久了，我只希望，能够等到一一长大了，到我的坟前告诉我，她长大了。” 陈默肯定地说道：“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让一一开开心心地长大成人。” 他又盯着柔嘉的照片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很显然，他也只是将陈默的话当成了安慰，不敢相信他的话。 腊月22一大早，陈默的姑姑陈抗美和姑父余国斌终于回来了。陈默帮着他二叔在殡仪馆安排告别会场，没有时间去接人，梁浩代替大家去接的他们。 一到殡仪馆，陈抗美就扑到棺材前面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也引起了罗朝英，马京她们的痛哭，一一看着棺材里动也不动的妈妈，更是挣扎着想要妈妈，她似乎也明白了过来，她永远失去了妈妈。 陈默这一周都没有休息好，这一刻只感到一阵恍惚，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二叔的悼念词，女人们的哭泣声，都似乎从天边传来。 迷迷糊糊地结束了告别仪式，陈默只会机械地以孝子的身份跟大家行礼。火化的时候陈默没有敢去看，更不愿意亲眼看到自己的干妈变成了一捧骨灰，直到他们将骨灰装进了骨灰盒，他才过去将骨灰盒紧紧抱在了怀里。 坐上了早已租好的大巴车，早已哭累的一一终于不再嚎啕大哭了，看着陈默怀里的骨灰盒，她哽咽着问道：“大默哥哥，妈妈是不是在里面。” 陈默点了点头，她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趴在陈默的胳膊上，有些害怕却又有些依恋地看着骨灰盒，一声声喊着：“妈妈，你出来……妈妈，你出来……” 这种呜咽引得所有人都闻之落泪，陈默将头埋在她身后，任由眼泪哗哗地流。 汽车到了福田公墓，这里的工作人员对生离死别已经司空见惯，逝者亲人的生离死别引不起他们半点共鸣。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程序，不到一个小时，一座新的墓地以及墓碑就已经修好。 陈默看到两座墓地靠在一起就觉得难受，一个人抱着一一躲在了一边。看着这满园荒凉景象，他的内心也一阵荒凉。 中午在酒店里他都没有吃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喝酒，在酒店坐了一会儿，就带着睡着的一一先回了家。 黎珊格外担心陈默的精神状态，在他看过了老爷子以后，逼着他也去睡一会儿。陈默躺在床上，觉得毫无睡意，脑海里一直闪现着柔嘉和刘夏的笑容，却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年末 （感谢新朋友负者歌于途，雨中梧桐020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月票。） “卡洛琳，为什么同是阿姨，埃文表现的那么忧伤，而你却似乎毫不在意呢？” “不，亲爱的。我只是不喜欢把悲伤一直放在心上。逝去的阿姨是我尊敬的长辈，这一点不会改变，安葬她的那天，你不是也看见我为她哭泣了吗？” “好吧，可是你现在似乎表现的太过于活跃了一点……” “那是因为我想把这里悲伤的气氛都驱散开……我讨厌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逝者已矣，珍惜眼前人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去换衣服，今天那两只笨猪又请我们去迪吧玩，我们又可以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一听到又可以出去玩，纳斯佳也顾不上纠结了，立刻拉开了衣柜，开始选择晚上的服装。“我真是太喜欢中国了，上次我跟我爸爸一起来中国，还以为中国是个落后的地方，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到处都是热闹的夜店，凌晨的大街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每个层次的服装店6≧，简直开遍全城，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上的。” 余薇薇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全世界唯一可以和中国的城市相比的，只有一个曼哈顿，不过……还有小日本他们的生活也很丰富。” “听说那里是男人的天堂……” 余薇薇哼了一声说道：“却是女人的地狱。啊……亲爱的，你不能穿的如此暴露，你这样会迷死所有的中国男人的……” 听到余薇薇的夸奖，纳斯佳甜甜地笑了起来。“还包括你这个中国的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余薇薇一把拉过，覆盖上了她的丰唇。 从回到国内，余薇薇就跟陈默的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今天跟着王炜他们去飙车。明天跟着 朱少伟他们去泡吧，后天又跟着摇滚乐队去演出，每天的节目安排的满满的。 纳斯佳原本生活在夜生活比较冷清的俄罗斯，后来又生活在了伦敦，不管是莫斯科，还是伦敦，还是欧洲的其他城市，都缺少中国的城市特有的热闹。所以来到了中国，就连在街边吃一串糖葫芦，臭豆腐。都让她觉得十分开心。 欧洲的大部分城市，除了特有的一些场合，一到晚上就空空荡荡。可是京城不一样，越是到了晚上，越是热闹，大街小巷挤满了人，到处都是酒吧，歌厅，餐馆。不要说纳斯佳了。就连她的两个保镖，都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 马上就要到冬假了，余薇薇只需要请一周的假，就可以等到三月初再去学校上课。所以又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她们两个每天上午睡着懒觉，到了中午才起来吃饭。下午逗逗两个小孩子，带着她们两个出去逛逛，既满足了自己。也让小沫儿和一一都十分开心。 到了晚上，各种各样的节目等着她们，由于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也没有人担心她们的安全，没有约束着她们，别提她们玩的有多开心了。 陈默这段时间却没有玩的兴致，关于跟俄罗斯方面的合作进入了紧张的筹备阶段，他和康学东都愿意用繁忙的工作来麻醉自己。白天带带两个孩子，晚上就跟康学东钻进房间里研究着各种应对方案。 除了这些，他们还要时刻关注着能源小组办公室牵头的政策研究方案，这对他们现在的工作也有着指导性的作用。 康学东确实要比陈默经验丰富的多，他没有对陈默刨根问底，似乎认同了所有的信息都是在床上几乎不能动的陈一舟说的，却也从陈默这里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并且针对性地给出了各种应对方案，这些对陈默的帮助不是一般的大。 陈默甚至愿意相信，依靠他干爹教他的这些计谋，他几乎可以将别列佐夫斯基银行里的现金都自愿地交到他的手里，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当然，看着现在住在他家里的纳斯佳的份上，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不用骗任何人，只要耐心地过上几年，就可以暴富起来，有什么必要去走歪门邪道呢？ 二月二号，农历腊月二十七，陈默意外地款待了中油后勤部的两位同事和已经升任翻译科科长的赵晓莉。在此之前，他的工资卡里就打进了属于他的三个月工资，其中一个月的是工资，剩下两个月的是年终奖，加在一起也只有六千。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笔奖金，一下子让他跨入了富翁的行列，整整一百万人民币，还是可以免税的，因为中油已经帮他交了税。 后勤部的工作人员带来的是一袋米，一袋面，两桶食用油，一张加油卡，还有不少的肉类，这是公司的福利。 而赵晓莉则递给了陈默一个大红包，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大红包。前面三个月的工资是公司总部的福利，而赵晓莉带来的红包却是部门以及科室的福利，这比总部的四千块钱可要丰厚的多了，因为这是将近两万块，厚厚的两叠已经没有红包可以装的下，所以只是用红纸包了一下。 陈默满打满算在公司工作了四个月，就拿了六个月的工资一万两千块，还有部门的福利又是将近两万，算起来都三万多了。至于送来的这些年货，也要花不少钱，所以许多人宁愿工资低一点也要到国企上班，相比私企，国企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加上福利就不低了！ 至于那一百万，陈默根本就没有往里面计算，因为这笔钱对于陈默来说，不仅不多，反而太少了，即使按照百分之一的提成给陈默信息费，中油最起码也要付给陈默好几千万，现在这一百万，跟打发叫花子差不多了。 从刘夏出殡那天回来，陈抗美只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陷入了繁忙的工作交接。余家的行势不比陈家小，甚至因为人多一些，他们住的四合院也更大一些。余老爷子身体还很好，这套四合院他们也还能住不少年。 陈抗美她们在余家大院有两间房，在外交部大院也有一套住房。只是外交部大院的房子长时间没人住，又不想没了人气，就租给了单位里的几个年轻人。 余薇薇在陈家没人管，才不愿意回到十几个人一起住的余家被人管。她跟纳斯佳住一起，在陈家自由自在，要是回了余家被其他人知道，恐怕老爷子会直接把她的腿打断。 陈抗美和余国斌工作忙，也没时间管她，不过等到忙完了，自然要找她算账了。 不过等她们两个来到陈家，就被陈默和康学东拉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听到老爷子开个头，陈默和康学东你一言我一语把老爷子的“特异功能”介绍了一番，两个人都傻了眼。 她们两个可不像康学东，对陈默的异样早有察觉，所以直接怀疑到了陈默的身上。而是真的以为老爷子有了特异功能，对未来一些大事有了预感。 被康学东和陈默狂轰滥炸了一个晚上，她们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陈家。她们已经忘了这次来是想找女儿算账，让余薇薇又逃过了一劫。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自己老爷子的身上，任谁也接受不了啊！她们又不是那些愚民，而是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科学教育，以及完整的社会发展史的知识分子。 所以她们更难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但是如果不相信，她们又如何解释陈默以此已经赚了二十万美元的现实呢？！ 说到陈默的投资，他在伦敦期货市场的投资已经全部撤了出来，实打实的盈利超过了二十万。他最近一直还在观察，随时准备再次入市。之所以没有直接转下空单，是因为期货市场可能受到中油的大笔资金的影响，已经与他的记忆有些许差别。 在他的记忆里，这次的油价没有上升到三十美元，可是现实是，他的多单还没有交割，原油的三个月短期期货价就已经上升到了三十美元以上，现货价虽然略有滞后，但是升上三十美元的关口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他也打电话给了别列佐夫斯基，让他晚一点再进去。这少许的差别，陈默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中油数亿美元的大手笔操作要是不能影响市场的少许价格浮动，那才是怪事了。 不过由于没有太多的利好消息，价格的上升还缺少更多的支撑力，等到中油的仓单进入交割期，想必市场的价格就会有更大的变化。 所以，他直接让别列佐夫斯基和张松以最高额度开出了空单。果然，等到了中油也跟着开始做空，油价立刻被打压了下来，虽然目前下跌的幅度不大，但是陈默已经非常满意了。 只要油价涨跌的大势不变，他就有信心面对任何困难。如果这个行业被他这个蝴蝶的翅膀影响的大变，那他就只能在其他行业发展了。可是其他行业他完全没有基础，就是投资，也只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投资者了，不可能再体验的到生活的紧张与刺激。(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责任转移 早上醒来，陈默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出来，荣静已经将粥煮上了。临近年底，陈建国在单位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处理，所以在参加完了刘夏的葬礼之后，就一个人回了汉江市。不过小沫儿和荣静留在了京城，替他在老爷子面前尽孝。 医生，护工，还有陈建军一家和陈默，老爷子的身边一大堆人。荣静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每天就帮着胡大妈给全家人做做饭，照顾照顾孩子。 陈默拎上了保温桶，到市场上去买了一些馒头和小孩子喜欢的早餐，甜点。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胡同口竟然停了两辆武警的专车，一帮武警在对进出胡同口的每个人进行盘查。 看看车牌，再看看挡风玻璃下面的标志，陈默就明白了过来，老爷子散发出去的消息终于得到了领导的重视。现在这样大的阵仗，恐怕就是为大领导一会来家里做准备了。 除了陈家，这个胡同里还住了两家也有不小的权势，不过他们两家最近可没有陈家这么多事，能够吸引大领导前来的，也就只有他们家了。 对此，陈默有些兴奋，却也有些担心，兴奋的是老爷子把10，属于他的重担接了过去，以后自己可以轻装上阵。却又担心哪里露了马脚，将这件事情扩大化了。 一个神棍，一个有预知能力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弊大于利。虽然可以预先知道一些未来的发展，让国家有了准备。却也给高层领导坚定的信念开了一道口子，让他们对未来有了一种操纵感，可能会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 不过对这种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陈默也不愿意去多想，收拾了心思，跟武警们交涉了一番，进了胡同。 家里果然来了几个“熟人”。他们倒也没有夸张地到处检查，闹的鸡飞狗跳，但是也外松内紧，不遗漏一个安全死角。 家里最被关注的就是纳斯佳和她的两个保镖了，纳斯佳昨天晚上玩到了半夜才回来，现在被吵起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两个保镖却盯着一大帮彪悍的战士，显得格外严肃。 康学东和陈建军都是聪明人，哪怕今天是上班的最后一天，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安排。但是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打电话回了公司，不准备再去上班了。能够在大领导的面前录一次面，那是比上十年班都要有用的事情。 见小院这里被戒严，纳斯佳她们被严格限制起来。余薇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猜到了大半。所以她提出带几位国际友人去宾馆开房，既不会让纳斯佳感觉难受，也给警卫人员减少了工作。 这一点得到了领头的侯主任的许可，让他们几个先离去。他们刚走，陈抗美和余国斌就过来了。见到余薇薇不在。余国斌忍不住苦笑着说：“这个丫头，真是个鬼灵精啊！”神情里既有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欣慰与自得。 全家最放松的就属老爷子和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孩子是还不懂事，但是老爷子却是已经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见到了侯主任。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早上的时候，还多吃了一点饭，精神也好了许多。虽然还不能坐起身。但是说话也不用再说两个字就要一喘气，一句话说半天了。 看他这个样子，陈默更担心了。他宁愿老爷子虚弱一点，多活一段时间，也不愿意他过分透支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件事他实在管不到。 那边的领导一出门，这边就收到了消息，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一贯叛逆的陈正今天也把他的鸟窝发型梳的直直的，从不打扮的马京今天也在房间里捯饬了半天。 荣静给两个小孩子特意都加了一件厚衣服，牵着她们两个的手，跟着大家一起到了院子门口，一起等待着领导的到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着紧张与兴奋的神色，就连康学东，也觉得自己的心跳跳的厉害，呼吸也粗了许多。今天的这次见面，关系到他以后的职业变化，想着自己快五十岁了，还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自己的人生，怎么能不激动？ 一辆警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中巴车，缓缓停在了陈家小院的门口。车门打开后，跟陈默想的不一样，没有警卫的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孔直接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由于已经清场，其他的警卫也没有过来打扰他们，只是在周边警戒着。陈抗美和余国斌领头，其次是陈建军，然后才是康学东，最后是陈默，大家依次上前握手。 跟着从中巴车上又下来了几个领导，陈默在里面发现有两位都是下一届领导班子的成员，看起来，他们对这次的见面也是非常重视的。 陈抗美将家里面的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带着大家一起进了院子，直奔老爷子的房间。 老爷子的卧室本来就不小，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又特意把里面清理了一遍。由于不知道他们会来多少人，所以把一些家具都搬到了书房，预留了足够的位置。 一阵寒暄后，马京和荣静就带着孩子们出去，除了各位领导，陈家这边还有五个人留在了房间里。大家都以老爷子为中心，坐在了床的周围，只有大领导拉着老爷子的手，坐在了床边，还在聊着天。 眼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老爷子伸手指了指陈默，他立即会意地从墙边来到了床头，在老爷子的身边蹲了下来。却被大领导拉着手臂笑说：“过来，我们一起坐下，这床这么大，哪里容不下你一个孩子。” 陈默只有用脚蹬着地，屁股轻轻落在床边。大家安静了下来，老爷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房间里比较安静，大家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是一个有着五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一生信仰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相信科学。可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事是解释不清的，却让我这个老朽在临死之前遇上了。各位领导可以只当过来听老朽讲了一个故事，也可以当老朽临死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只是我这个老朽一生拧巴，有些话憋在心里憋不下去，也不想带到棺材里去。如果我的话能够对国家的发展起到一点贡献，也满足了我这辈子最后的愿望了。” 老爷子的这番话说的很慢，断断续续，但是每个人都认真地倾听者，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 “也许是我曾经多次进入假死的状态，也许人类真的拥有灵魂，从秋天的时候，我就断断续续会感觉到……或许是看到一些未来发生的片段，有些是如同在做梦，有些却深刻地镌刻在我的脑子里。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开始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出现的多了，我也留意了起来，并且还进行了一番验证。” 他又剧烈地喘息了起来，陈默立刻将准备好的氧气袋要给他插上。他摇了摇头，制止了陈默的行动，却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示意了一下陈默，让他替自己说。 面对着一众大佬，陈默的心里也紧张万分，握着爷爷干瘪的手，却又似乎给了他无数的力量。“爷爷能感觉到很多事情，但是许多都没有也不可能得到验证，因为这些都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是从夏天到现在，我们也验证了一些事情是真实的，所以爷爷才决定将这些信息整理一下，报告给国家，希望能够让国家的发展少走一些弯路。” “那有哪些事情是得到证实的呢？” “石油的价格会上升，我用两万多美元，这几个月就赚到了二十万美元。普京成为俄罗斯的总统，实际上我们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陈默又说道：“明年我们国家会成功申奥，小布什会成为美国总统，在他之后，美国将迎来第一个黑人总统叫奥巴马，他们每个人都当了八年总统。我们国家的经济会持续腾飞，在2010年超过日本，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但是政府卖地引起的房地产热会成为制约经济的一个沉重包袱。” “由于我们国家成为了世界工厂，所以几乎所有的原材料都价格飞涨，矿石，石油的价格都翻了几倍，大量的增益被国外的公司掠夺。国家穷怕了，以前是外汇储备一直不够用，可是以后却积压了数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没有地方花。主要就是这几个方面的预测，我在我爷爷的监督下，也整理了一份清单，将所有的预测列了一份清单，希望能够对国家的发展有些帮助。”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和你爷爷可就立了大功了啊！我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未来的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了！” 陈默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给每个人递了一份。“这些是我自己打出来的，我家里就有打印机，所以还没有其他人看过这些东西。”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都沉浸在了这份匪夷所思的资料里。 （终于写完了这个转折，后面也不会再涉及这么多政治方面的东西，不敢写的深入了，被和谐，写的浅了等于隔靴搔痒，真是为难。现在的陈默就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这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选择 新千年的春节，是陈家过的最压抑的一个春节，不仅因为刘夏的去世，更因为老爷子的病情让每个人都轻松不起来。还有对未来变化的担忧，让每个人都显得沉重无比。 但是，陈家小院却比往年要热闹的多，除了陈家的人，大领导亲自安排了一个最好的护理团队，将老爷子当国宝一样伺候了起来，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人，也显得热闹许多。 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老爷子命不久矣。所以他的一些老同事，老朋友，也都趁着这个机会轮流上门探望，陈默每天最少要接待二十个客人。 陈建国和罗朝英也知道了陈默和康学东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陈建国已经毫无追求，倒不是太在意。他现在就是个小诸侯，虽然远离京城，却老天爷最大他老二，日子过的舒心无比，也没想靠这些飞黄腾达。 可是罗朝英就不一样了，从儿子这里得到的资料让她如获珍宝。依靠这些东西，加上她现在的底蕴，她能够轻而易举地超越自己现在的老公曹仲谋的财富。 事关能源，安全方面的信息陈默没有给她，给她也只是害了她。他给☆，自己妈妈选择的道路是网络科技方面，她只需要在几个即将腾飞的公司里占据一部分股份，以后就妥妥地让陈默成为一个超级富二代了。 这一点就是陈默的私心了，因为他给领导们的资料，都是事关国家发展的，至于其他商业行业的信息，他并没有透露。这样的行为也符合老爷子的心理，老爷子再爱国，也希望自己的晚辈们能够过的好。 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爱国，让自己的晚辈们被重点监控。过上不自由的生活。所以，他主动要求政府派来了一个安全团队，仿佛挤牙膏一样，偶尔再透露出一些“新的信息”。每一个新的信息的揭示，都迎来了强烈的关注。 这些新的信息都是他“新”得来的，为了避嫌，他连陈默也“不告诉”，跟陈默的接触也都在所有人的监控下。 陈默现在也没能和爷爷一起睡了，老爷子的身边一对护理人员，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余薇薇和纳斯佳搬了出去。黎珊也不习惯他家里有这么多人，所以很少留宿，结果让他每天只能独守空房。不过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康学东研究着下一步的计划，每天也过的非常充实。 今年的春节，他就只出去了两次，一次是去他妈妈家里，跟两个长辈拜年，一次是去黎珊的家里，给丈母娘拜年。就连堂伯陈云安的家里。对方亲自过来了一趟，让他在家里好好照顾爷爷，没有让他过去。至于朋友那边，他一个都没有去。朋友们的聚会他也都推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爷爷的病情，没有一个人责怪他，反而没事都喜欢过他家里来找他喝酒。特别是非常有钻营能力的朱少伟兄弟俩，见识了老爷子身边一对的护理人员和安全人员后。对陈默也更看重了，有事没事就过来晃晃。 初八这天，陈默特地出了一趟门。因为初十就是情人节了。他出门去给黎珊挑礼物，当然也少不了给她订了一大捧玫瑰花，让她一路上美得合不拢嘴。 她去巴黎的日期也已经确定了，是21日，因为巴黎的学校寒假是23号结束，24号上课，她必须要在这之前过去。 她这次过去，她妈妈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准备在那边陪她一段时间。巴黎虽然乱，不过也是分区域的，她的学校所在的第六区治安就比较好。加上她又不差钱，法语也比较好，所以也不用去华人多的13区住，直接就在第六区租了一个带浴室的单间。 去的时候两个人兴高采烈的，还筹划着等那天晚上两个人去五星级的酒店里开个房间，好好享受一晚。可是就在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了荣静的电话。“大默，你快回来，爷爷不行了。” 陈默整个人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全身发麻了，要不是黎珊扯了一把方向盘，他差点就直接冲上了路边的花坛。 陈默回过神来，连忙驾车往回赶，到了自己家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他飞快地冲了进去，只见一帮医生已经抬着他向外走。老爷子脸色蜡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慢慢洇下，一个护士跟在旁边不停地擦着。 看见陈默楞在那里，陈建国叫道：“挡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陈默连忙闪到了一边，想要上前去看看，却又不敢。还在门口的黎珊看见这一幕，连忙又退了出去，将她们开回来的车挪到了一边。 看着救护车呼啸着离去，黎珊并没有看到陈默上车，她立刻又跑了过来，只见陈默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一一走过去牵着陈默的手，问道：“大默哥哥，爷爷也要跟妈妈一样，睡小盒子了吗？” 陈默全身哆嗦了一下，想要安慰她说不是的，可是一下子却哽咽住了，蹲了下来却说不出话，而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一一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我不要爷爷死……”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悲痛无比，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面对了两次这样的情景，对于她一个小孩子来说，也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受到了她的影响，一向跳脱的小沫儿也哭了起来，似乎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了爷爷辈送进医院带来的恐惧和痛苦。 但正是她们的影响，陈默才觉得自己的心里不再那么难受，阴郁的心里被她们打开了一个窗口，不再那么冰冷无助，看不到方向。“阿姨，你在家看着两个孩子，不要让她们去医院，顺便再给我干爹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荣静点了点头，从他怀里接过了一一，爱怜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今天是年后上班的第一天，康学东一整天都在会场上度过，虽然手机被调成了静音，但是仍然被他不时地拿出来看看。 刘夏的离去带给了他巨大的打击，但是带给一一的却是更严重的心灵伤害。她还不满七岁，只是个孩子，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待在她的身边，怎么能放心的下？ 可是，这就是生活，为了她的未来，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想到过几个月还要去瑞士为她展开下一阶段的治疗，康学东就觉得一阵头疼，谁带着她去？她妈妈不在了，她对自己更加依恋了，除了陈默，她也接受不了一直跟别人待在一起，这还真是个难题。 这一瞬间，康学东想到了辞职…… 有了未来的一些记忆，自己辞职了，也能保证以后的生活，不会发愁一一的治疗费用，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可是，他还是心有不甘啊！ 老爷子被送进了急救室，一直没有出来。医院里闻讯赶来的亲人也越来越多，京城里的陈家人，几乎每家都派来了代表，就连远在鲁城那边的陈默的亲姑奶奶，得到了消息后，也准备奔赴京城。 经过了年前的病情严重，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次进医院，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陈默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身边那来自不同亲人的问候和安慰，都轻飘飘地毫无重量。陈默似乎有一种看戏的感觉，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是虚幻的。 直到他听到他爸爸跟二叔商量着爷爷的后事，他才爆发了起来，冲着他们大声喊着：“办什么后事！哪儿有什么后事！爷爷不会死的！” 所有人都被他表现出来的狰狞而吓住了，陈一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这些事你们也背着一下孩子们再谈啊……” 陈默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抓住了爷爷的手，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其实很清楚，这一次真的恐怕躲不过去了，现在他爷爷的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医生了，可是这不是急病，而是身体器官的自然衰落，谁也没有办法。 但是他就是不想面对现实，他不知道，失去了爷爷，还有谁是真正需要他的。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几位医生走了出来，为难地说道：“病人的生理机能几乎已经完全丧失，我们还是靠着仪器和药物吊着他的命。现在究竟是顺其自然，还是给他注射一点肾上腺素，增加一点他的活力，需要你们家属给个意见。” 康学东问道：“注射肾上腺素有什么后患吗？” 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说道：“病人的各个器官都在快速衰竭，但是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但是不会超过三天。注射肾上腺素，只能将他的潜力激发出来，能够让他在这段时间清醒过来，也能跟你们这些亲人告个别。” 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却没有一个敢拿主意的。因为注射了肾上腺素，可能告别之后，药效一过，人也就不行了。 好一会儿，才听陈抗美说道：“不能让爸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去，我赞成注射药物。” 她带了个头，陈家两兄弟沉默了半天，也终于都重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又一场葬礼 二月十三日凌晨六点五十四分，属于陈一舟的生命特征终于完全消失，平静了整整一夜的病房里传来了所有人的痛哭声。 余薇薇再也没有了一向的坚强洒脱，嚎啕大哭了起来。陈抗美也失去一贯的优雅，纵情地哭泣着。失去了老父亲，对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她从此以后，也会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再也没有了精神上的依靠，也失去了自己的根。 陈建国还比较矜持一点，只是任由满脸的泪水流下，可是一向畏惧老爷子如虎的陈建军，这一刻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连夜从南方赶回来的罗朝英，虽然跟陈建国已经离婚，但是却一直将老爷子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尊敬。趴在病床边，看着老爷子的遗容，也是放声痛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在痛哭，只有陈默木然不动，抓着爷爷逐渐冰冷的手，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他想哭，心中却堵的哭不出来，身心麻木的已经失去了控制。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是爷爷临死之前留给自己的话，一直到死，他都还在坚守着他心中的信念，可是陈默现在却￡，已经万念俱灰。 他一直很畏惧爷爷的死亡，但是在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了半点恐惧。只是自己的心，也似乎随着爷爷离去。人活一辈子，究竟是图个啥呢？ 周围的哭泣声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他只感到无尽的冰冷。这种寒冷似乎已经冻住了他的思维，让他呈现出一种思维的空白感，脑袋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熟，特别是在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后，他认真比较了两个人的人生，觉得自己相比四十多岁的郎玉甫，都不显得幼稚。 而在自己吸收了他的一部分记忆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人生的任何考验。可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爷爷的离去就让他感到了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切，自己只能像个蜗牛一样，躲进自己厚厚的壳里，不想去理会外面的一切。 陈一舟去世的消息也随着亲人们的哭泣，被传到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大多数人得到了这个消息，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对于这样一个“妖孽”活在这个世上，他们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感。 是的，他们需要这些“预见”的信息，但是绝对不希望有一个可以超越现实，威胁到自己的人物的存在。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所有人乐意见到的。 领导在起床后接到了这个消息，独自在书房坐了足足十分钟，然后才走出了书房，吩咐了下去。“妥善安排好陈老先生的后事。对于他在此前的要求，尽量给予满足。安排好我的工作行程，预留好时间，我要亲自参加他的追悼会。” 同样的话也在其他领导的传达下被安排了下来。一些不知情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一个离休的副部级领导的去世，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大佬的关注，让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但是这次的追悼会虽然安排了电视台摄像。却没有安排播出，注定了这个消息也只是在上层人物之间流传。 老爷子是国管老干部，他的去世程序一切由政府安排。哪怕是陈建国兄弟俩。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追悼会的日期第二天就被安排了下来，在一周后的20号，同日将火化，入殓，将被安葬在八宝山公墓。 陈一山作为陈家年龄最长的长辈，按照陈一舟的遗嘱，主持了遗产的分割。这一点，所有人在之前就达成了一致，所以没有出现一般家族争家产的丑陋大戏。 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陈默的神经，因为从昨天开始，他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以他跟爷爷的感情，却没有嚎啕大哭，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精气神，好像一个行尸走肉。 已经两天了，他都没有吃一点东西，就是勉强喝了一点水。即使今天分家产，他也不肯从医院回来，执意留在了医院。他的精神状态让所有人都担心不已，但是却也无计可施。因为谁都知道，他就是个犟筋，要是惹着了他，恐怕又要闹个好几年不理人。 陈建国不敢管，罗朝英不敢管，其他人业不好插手。还是陈抗美说道：“还是我去劝他吧，东西我们分了，让他回来给我们收拾，给他找点事做，也不至于一直憋在那里。” 康学东也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这小子犯起倔，还这要几个人才收拾的了他。” 可是陈抗美她们到了医院，陈默却没有半点反抗，就跟着她们回了家。所有人在正房等着，他一个人钻进了书房，按照清单将所有的东西分开，交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所有人心里一松，却听见了从书房里传来了撕心裂肺地哭声，让所有人都为之心酸，几个女人又都哭了起来。 陈一山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别去管他，让他哭出来就好了。” 一阵大哭之后，书房里逐渐没有了声音，罗朝英有些担心，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他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脑袋放在膝盖上，已经睡着了。 也是有了这次的痛哭和睡眠，后面的几天，陈默变的正常了许多。也能按时吃点东西了，就是整夜整夜地不肯睡觉，每天整理着他爷爷的遗物。 黎珊这几天心里一直非常焦躁，眼见就要到她去上学的时间了，可是陈默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实在不能放心。她将机票又重新签了两张，改成了22号的，这样在老爷子的追悼会之后，还能陪陈默两天。 她也想过干脆今年不去上学了，推后一年，可是又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只想等着陈默赶快走出痛苦。 老爷子的追悼会如期在八宝山举行，不管是中油，国油，还是海油，地质大学都派了代表参加。加上老爷子的老朋友和老同事，陈家的亲朋好友，来的人可不少。 不过最让人咋舌的就的领导人们竟然也来了一大半，让所有参加追悼会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任谁也没有想到，老爷子的葬礼会惊动了他们，并且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陈默的一帮朋友原本并没有将他的家世当一回事，可是这次以后，各个都在重新调整对陈默的定位。 就连曹仲谋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罗朝英虽然得到了陈默向她透露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实在太过于惊人，一直没有敢跟曹仲谋说。看到眼前出现的情况，她更是坚定下来，这件事不能外传。 从莫斯科赶到京城来参加谈判的别列佐夫斯基，也参加了今天的追悼会，看到这么多的领导人出现，也是份外吃惊。以前他只是把陈默当成了一个潜力股，可是现在，他已经决定将陈默地位再次提高。 为此，他也让雅宾洛夫斯基在京城为他联络，准备在京城这里也买一套豪宅，作为他以后在京城的据点。 将石油公司的经营重心转移到中国来，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如今的中国，经济上升的速度有目共睹，以后这里的石油需求会越来越大，销售方面根本不用发愁。关键的是，如今俄罗斯与中国的关系也在升温，与中国的合作还没有太多政治桎梏，比跟西方公司的合作更符合俄罗斯的整体利益。 年前刚刚从医院出院的齐明远，今天也坐着轮椅过来了。他早就知道陈默已经调出了翻译科，心里还以为这是康学东在为他以后管理翻译科做准备，所以看在康学东是他未来领导的份上，他也来参加了追悼会。 当他看到那一个个步入灵堂的领导人，他就已经失去了在跟陈默别风头的心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在他心中已经过气的老头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行势。陈默有这样的后台，只需要一根小指，就可以将他彻底碾压。想到自己以前的行为，他真的感到了后怕。 不论与会的各位心里有什么想法，现在的陈默对他们都没有半点关注。失去了爷爷，让他甚至有一种避世的心理，这个时候，他不想关注任何事情。 火化，安葬，老干部管理局的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老爷子被安葬在公墓的墓北一墓区，墓地长八米，宽八米，这样的规格在以前可能嫌小，但是在墓地越来越紧张的今天，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 原本陈家还想将老爷子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但是现在国家这样安排，陈家两兄弟也只能跟着办，他们还专程回了一趟老家，将陈默奶奶的骨灰也迁移了过来，跟着老爷子一同下葬。 连续一周的折腾，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了。特别是陈默，这七八天就好好睡了一觉，从公墓回来，就发起了高烧，人事不知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分手？ （感谢大大的馒头，一叶知秋，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你们。） 罗朝英将几盒饭菜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开着奔驰一路飞奔，回到了小院。老爷子昨天安葬，因为按照国家的规格进行，所以并没有招待各位来宾。 那些同事也就算了，但是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这些，都还是要款待一番。所以今天中午在酒店里也安排了几十桌，款待大家。只是家里还躺着一个，罗朝英也没心情应酬，等到一开席，就从酒店赶了回来。 路上，她又接到了小马打来的电话。“罗姐，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小马，你别急，我既然说了要投资，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只是现在网络泡沫太大，你也要省着点花钱啊！等家里的事情忙完，我会再去一趟你那里，多的钱我现在抽不出来，一千万以下，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那好，我等您的好消息。”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罗朝英的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就是个拼命砸钱的行业。她手里虽然有一些钱，但是大部分都是股份和货物，现在进出口≈，行业现在的门槛越来越高，曹仲谋那边又把大多数的流动资金都挪到房地产公司那边去了，现在她也确实拿不出来太多钱。 几百万，上千万的资金，对进出口行业可能还有大用，但是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砸进去连个水花都看不见。只是儿子说了这家公司以后会有大的发展，现在投入一千万，以后会增值上千倍。 在这次投资之前，罗朝英就通过朋友了解了这家公司目前的股权情况，现在，他们的创业团队手中还有六成的股权。剩下的四成被以四百四十万美元的价格出让给了美国数据公司和香港的盈科数码。 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够以一千万人民币的价格，得到其中百分之十的股权，她就心满意足了。正因为这样，她这次去南方的接触非常顺利，包括美国数据和盈科数码也没有对这的各位提出异议。 他们只比自己早了两个月，就能以一百一十万的价位得到百分之十的股权，现在自己开价一千万，算起来也增值了不少。 至于儿子提到的杭城的那一家公司，罗朝英在了解了情况后。就退缩了。对方在去年就融资了五百万美元，上个月又刚刚融资了两千万美元，目前不缺小钱了，可是再多的钱自己也拿不出来，只好放弃。 这两家公司都已经在市场上证明了自己，反倒是在京城的这家公司，罗朝英有些看不准。要不是自己儿子当初的强调，她不能相信这一家只有两间办公室，八个人的皮包公司。以后会成为全国最大的互联网企业之一。 跟这个公司的创始人的接触更加顺利，因为对方跟自己也算老乡，陈家的祖籍是晋中，而他是杨泉人。老家距离不远。罗朝英虽然不会说那里的话，但是也曾经去过多次，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还没有做成生意。先交了朋友。 他们的手头上现在有一百二十万美元的资金，暂时勉强够用，虽然对资金需求很大。但是公司成立才一个月，都还没有架构完成，暂时有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相互许诺，需要用钱的时候，第一选择就是对方。 将车在胡同里靠边停好，罗朝英提着食物推开了院子的门。这几天人来人往的，院子里显得杂乱无章，积雪也没有清除，被污泥染成灰黑色，让整个院子都显得无比破旧。 这个院子现在全部属于小默的了，她也有心再重新装修一遍。可是在内心核算了一下，要是整个修缮，又要花不少钱，手头上的钱有些紧张，只能晚一点再说了。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黎珊跑出来看了一眼，见是罗朝英，点了点头说道：“阿姨，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罗朝英点了点头，将饭盒递给了她。“小默醒了没？” “醒了，喝了点水，在床上憋汗。” “你爸爸妈妈也在酒店，你要不要过去陪陪他们？” “算了吧，我在这里还能躲个清静。” 进了里屋，陈默躲在被窝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脸上还有一丝不健康的潮红。看见罗朝英进来，他喊了一声妈，又闭上了眼。 “饿不饿？知道你胃口不好，我特意带回来了几个清淡的菜。” 陈默摇了摇头。罗朝英看儿子精神不佳，也就不再打扰他，跟黎珊说道：“珊珊，那你吃饭，不要管他了。” 陈默闭目养神，两个女人也找不到什么话说，房间里一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罗朝英性格刚强，比较霸道，黎珊却是个比较脱俗的小资女青年，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八字不合，没有共同的话题。 等黎珊吃完了饭，收拾了饭盒，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陪着罗朝英坐了下来，一起看着电视。罗朝英才又问道：“珊珊，听说你明天就准备去巴黎了？” 黎珊点了点头。“本来是准备今天走的，把票换成了明天的了。” “小默现在这个样子，你放心一走了之？” 黎珊低下头不说话了。罗朝英又说道：“你想去学建筑设计是好事，阿姨本来也是支持你的。但是小默他爷爷刚刚去世了，这个院子现在就是小默一个人住，多孤单的慌。你以后总归是要跟小默结婚的，现在一走两年，就不怕小默变心？” 听到说起了自己的事，陈默也睁开了眼睛。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珊珊，咱不去巴黎了好不好？最少今年别去，明年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啊。” “可是我已经跟我的教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花了半年的功夫，说不去就不去，多不好！再说明年的时候，我这个教授说不定又接一个什么设计，没时间代课，那我就不是耽误一年了。” 陈默心头一阵烦闷，扭过了头，不理她了。 罗朝英劝道：“不一定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离了张屠户难道我们就要吃带毛猪？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教授找不到？” “但是我上过这个教授的课，我的设计理念跟他的理念是一致的，她对我也非常重视，换个教授，我就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了。” 黎珊也有些着急了，解释说道：“阿姨，您知道我们这是搞艺术的，需要的风格和个性，老师挑学生，学生也要碰个好老师。闲着这么好的机会，我真的舍不得放弃。” “那你就舍得放弃我？！” 看见黎珊眼泪就要留下来了，罗朝英连忙解和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小默你也给我和气点，跟谁发脾气呢！” 她这样一说，陈默的犟劲也上来了。“走！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一个破学校有什么好去的？学了回来还不是当个没前途的设计师，有什么了不起！” “那是我的追求！”黎珊哭了起来。 “就你有追求？谁没有追求！你体谅过我吗？！干妈死了，爷爷也死了，我都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才好。你只想着自己，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说着陈默也哽咽了起来，将头蒙进了被窝，不让她们看见自己的泪水。 黎珊听到这样的指责，也叫了起来：“我自私？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花了半年的功夫才搞定了学校和教授，花费了多少的精力！现在四万美元的学费也交了，……我也没有想到爷爷会在这个时候去世。你就会指责我，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好好想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想要我陪着你，可是我的……？！” 陈默被她吵的脑仁疼，闭上了眼睛，说道：“那我们分手吧！” “什么？”黎珊楞了一下，扑在了陈默的身上。“你说什么？” 陈默逼着眼睛不去看她，说道：“那我们分手吧，我想要一个女朋友，能够时刻陪着我，关心我。可是你却还有自己的追求，我们没在一条路上了……分手吧！” 黎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没有想到，竟然会从陈默的口中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感到了一阵刺心裂骨的疼。 罗朝英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骂道：“又犯浑了啊！臭小子！分手的话是随便说的！珊珊，别理他，他这会儿烧糊涂了，说的别扭话，当不得真。” “别吵了！”一声大吼让两个女人都惊了一下。陈默忍着双鬓剧烈的疼痛说道：“反正就是一句话，你要去巴黎，我们就分手，留下来，我们就结婚。” 黎珊的心都揪了起来。一直以来，陈默都是照顾着她，体贴着她，这种决绝的态度让她觉得陌生，却更让她觉得愤怒。她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分手，除了他的心里还挂念着柔嘉，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可是他现在却在这关键的时候，逼着自己做出选择。不论哪种选择，都让黎珊觉得是那么为难啊！“这是一道选择题吗？” “是的！” “那我选择分手！”黎珊骄傲地抬起了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拿起了自己的包，就向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决定留学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罗朝英怎么也没有想到，三言两语一说，两个孩子就想到了要分手。这矛盾没有解决，反而给激化了。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让黎珊离开，不论黎珊怎么挣扎，也把她给拦了下来。接着她就立即给黎伯青和俞婷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只有她一个长辈在，她又是陈默的妈妈，总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欺负了他们家闺女。 俞婷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急了。她可是很喜欢陈默这个女婿的，为人稳重，也没有花花肠子，家底又厚实。分手容易，以后想在找个条件这样好的女婿可就难了。 拉着黎伯青从酒场上匆匆赶了过来，只见自己家闺女哭的梨花带雨，别提有多心疼了。 陈默刚才闹腾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这会儿也好的多了。他找了个羽绒服穿上，坐在单人沙发里，一语不发。 两个孩子都不说话，罗朝英也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俞婷绝对是旗帜鲜明地站在陈默的一头，说道：“罗姐，说起来也是我跟老黎没有给孩子教育好。就这一个闺女，『，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养成了她现在比较自我的性格。这个矛盾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小默以前还是比较支持她的，只是没想到赶上了老爷子离世，小默现在心里难受，想要珊珊多陪陪他，我也能理解。分手这件事我是不赞成的，这是人生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决定，您说是不是？” “怎么不是呢！”罗朝英叹了口气说道：“这又不是感情不和，性格不合这些难以妥协的矛盾，只是为去巴黎上学的事情嘛，大不了让珊珊晚一年再去。你们怎么看？” 黎珊不服气地说道：“为什么是我妥协，不是黑狗妥协？是他要分手，又不是我要分手。” “闭嘴！”俞婷在她肩头打了一巴掌，斥道：“你是上学，早一年晚一年影响不大。小默今年刚刚工作，正是重要的时候，耽误一年可能就是一辈子，这点你都想不通，还上个什么学？！” “你就会向着他，什么时候都向着他。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上这个学容易吗我，错过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个风格一致的教授了。” “到底是上学重要还是小默重要？！” 黎珊一下子无语了，半晌才弱弱地说道：“我又没说要分手，是他无理取闹。” 陈默叹了口气说道：“阿姨，我这会儿难受的很，想到床上躺躺。这件事儿你们也无法调解，她在她的世界里，我在我的世界里。都有道理。关键的分歧还在是现在暂时分开，还是永久分开。反正我就在家里，她要留下，等爷爷孝期过了我们就领证。她要是走了，改天我就去找个愿意跟我拿证的。” 他摇晃了一下站起来，面对着黎伯青和俞婷鞠了一躬。“谢谢叔叔阿姨以前对我的照顾，只是我这会儿身体不好。失礼了。” 黎伯青叹了口气，扭头问道：“闺女，咱明年再去上学行不行？你也要体谅一下小默现在的心情啊！” “你能找个跟你领证的。我难道就找不到？！你吓唬谁？！……你就会逼我，怎么不去欺负别人啊？！在柔嘉面前，你温顺的像个小狗，薇薇天天欺负你，你还乐呵呵的，偏偏就会对我耍性子！我告诉你，这个学我还就上定了，就你这个样儿，以后我还敢指望你吗？！” 黎珊抹了一把眼泪，又说道：“还没怎么样，就拿分手来吓唬人，你知道这有多伤人吗！好像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一样，我告诉你，离了你，我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俞婷啪地给了她一巴掌，斥道：“你跟谁耍狠！跟谁斗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五年的感情都被狗吃了吗？！” 黎伯青拉住了她说道：“你也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现在两个孩子都在气头上，你还在这里添油加醋。珊珊，爸爸问你，你真的想好了要跟小默分手吗？” 黎珊哭道：“是他要分手……呜……呜……呜……” 黎伯青又转头跟陈默说道：“小默，你也不要忘了过去五年你们之间的感情，直接就让珊珊在留学跟你之间选择。这样好不好，分手的话我们都不要说了，珊珊呢，继续去留学，至于将来会怎样，我们将来再说。到时候你们和好如初了，我们都皆大欢喜，要是你真的放弃了这段感情，也是珊珊自己的选择，叔叔阿姨也不会怪你。” 陈默叹了口气，向里屋走去。“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爱人？我真的一点也不明白。” 俞婷的心一颤，忍不住喊了一声：“小默……” 陈默头也不回说道：“阿姨，我要睡一觉，也许睡醒了，我就明白了。” 罗朝英开着车，车上坐了黎家的一家三口，一路上，大家都相对无言，只有黎珊不时传来一声抽泣声。 对于黎珊，罗朝英虽然算不上十分满意，却也还算喜欢。但是今天这个丫头确实让她有些失望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分清，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仅仅为了小默的一句分手，她就要强地要分个胜负，却不知道，胜利却代表着失败。 俞婷也在内心里暗骂女儿糊涂，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如果就这样放弃了，那真是太傻了。但是当着罗朝英的面，她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只能等一会儿到家了再好好劝她。 黎伯青也觉得可惜，他知道陈默的心思比较重，又比较偏激。自己的亲生爸爸都可以六七年不理，他就没有见过比他还偏激的人。但是，他的优点也有很多，在他看来，配自己家这个有点单纯的丫头刚刚好。 只是没有想到，送她出国留学，却成了他们分手的引子。他在心里难免在嘀咕，老爷子去世的时间实在太不凑巧了啊！ 回到了家里，俞婷就开始跟黎珊上起了教育课。只是她的表达方式和方向有点不对，以一个小市民的角度分析陈默是一个多难得的佳偶，可是这样越说越是激起了黎珊的叛逆心理。 “妈，金钱什么时候成为了幸福与否的标准？黑狗有没有钱，关系真的很大吗？现在的问题是他想要我迁就他的人生，可是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我迁就他，他从来不曾迁就过我。” 母女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在一个世界，也导致了她们的对话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黎伯青比自己的妻子要看的更清楚，也许是老丈人和女婿之间天然的分歧，他始终站在一个比较理性的立场在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交往。 陈默偏激的性格，固执的信念，或许在事业上是一个很好的辅助，但是在家庭生活方面，他不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因为他的骄傲注定他永远不会学会妥协。 也许暂时的分开还是一件好事，只有让陈默多受几次挫折，他才能真正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至于两个人以后的发展，更主要的还是看他们之间的感情。女儿是个感性的人，陈默却偏于理性，暂时的分开不会成为真正的变数。这一点，他比自己的女儿都看的清楚。 不可否认，黎珊是爱着陈默的，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但是陈默对她的爱，却没有她这么纯粹，不仅仅因为他的心里还一直有着柔嘉，更因为在他的世界里，爱情从来都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黎珊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常常在想，也许这是她的失败，因为她的魅力始终没有真正征服他。所以她想着自己要再去充电，深度挖掘自己的能力，当自己成为了一个有魅力的独，立的女性，对陈默的吸引力也会更大一点。 只是这一点，她羞于跟任何人说，即使是自己的爸妈。她虽然平凡，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陈默现在逼她做出选择，这是要完全抹杀自己的个性，成为他的附庸，这一点，是她难以接受的。如果现在自己妥协，放弃了自己的立场，一辈子都会被他死死攥在手中。 所以哪怕现在是他最软弱的时候，她也不能顺着他。他们的未来还很长，两年的时间，在他们的生命力并不是一个很长的阶段。别看陈默现在嘴硬，但是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在感情方面，他的心没有那么大，即使他吵着要分手，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接受一个没感情的人。 或者说，即使他找了新女友，自己的重要性也要大于一个新人，她有很强的信心，重新得到他。因为他就是一个恋旧的人，要不然，一个死去的柔嘉，会一直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 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的陈默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陈默，得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另一个人的生活经历，自然而然会受到另一个性格的干扰，虽然现在的陈默变化不大，但是他们的分开却是一个引子。当坚固的蛋壳被打破，离变质也就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今天三更，会把节奏整个变换过来。正如书友们所说，家事，感情处理完了，将会迎来大家期待已久的情节了。） 晚饭的时候，罗朝英专门到市场上买了一只乌鸡，家里还有给老爷子买的野山参，炖了一锅汤。罗朝英喊醒了儿子，端来了药让他服下，又逼着他喝了一碗参鸡汤才放过他。 他这次的生病就是因为睡的太少，吃的太少，悲思又重，这才病的这么严重。八天只睡了一觉，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不仅仅是陈默，这些天，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好，吃了饭，每人都喝了一大碗汤，倒头就睡。只有康学东事情多，没有那么好的命，一个人坐在了陈默的客厅里，打开了他的电脑。 这个电脑更多的时候是在当一个记事本在用，一直都没有联网过，还被陈默设下了重重的密码。不过在老爷子将责任接了过去之后，陈默也把这台电脑对他公开了。 这个里面，没有那些能源，经济，政治的大势，只是有着许多不起眼的小项目。当然，更多的是陈默对每个信息作出的应对性措施，以及对能源方面的一些布局构想。 ≠↗， 康学东的工作就是将他的每个措施加以完善，毕竟在这方面，他比陈默要有经验的多。而他如果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不能牵头出来做这些事。否则的话，领导们就会怀疑他了解更多的东西，对他有了戒心，甚至是针对性的攻击。 他只能按照老爷子之前考虑的，进入机关去工作，利用自己了解的一些内情，做出更多的成绩，这样的话，领导们不仅不会打压他。还会重用他。而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势，成为陈默人生道路上的护航者。 陈默想自己发展，那就容易解释的多了。老爷子再无私，情理之中也会对自己的孙子偏向一点，多指点一下自己的孙子，也情有可原。 只要陈默不想着涉及政治，赚再多的钱，他都会被保护着。也没有人会看着眼红，敢来针对他。老爷子“给出”的信息在没有得到证实的时候，只是被重视。但是只要有几点被证实以后，他就是国家的大功臣，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敢犯“众怒”。 罗朝英第一次看见电脑里的资料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将陈默的电脑收了起来，一刻也不敢离开眼前。她知道，只要是泄露出去，就会惹来大，麻烦。 还是康学东跟她分析了整个事情，告诉她更重要的信息已经汇报上去了以后。她才稍微放下心来。但是同时，她的疑惑更多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只对陈默一个人无话不说，要真的说起来，这些东西告诉抗美。会比告诉陈默的作用更大。 只是老爷子已经去了，谁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不过有了这些东西，她确信自己以后会很好地发展起来，超过曹仲谋。想着以后曹仲谋也要仰视自己。她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到这些东西，其实就是陈默自己弄出来的。 康学东虽然怀疑到了陈默的身上。但是为了保护陈默，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老爷子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将一些个人用不上，却对国家很重要的信息汇报上去，不得不说是一部好棋。 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太差了，要是他还能活十年，肯定能看到自己的家族会越来越兴旺。不过要是他真的活着，又会让许多人不放心，给陈家增加许多的麻烦啊！ 将针对俄罗斯开发计划的构思完善了一番之后，康学东捏了捏鼻骨，将电脑关上。“嫂子，我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小默要是身体好一些了，你让他给别列佐夫斯基打个电话，昨天那么大的阵势，算是把俄国佬给震住了。他现在对小默的重视，比以往更甚了。” “你们这些国家大事的，让小默一个孩子参与真的好吗？我倒是觉得，还不如让他安安稳稳地跟我一起做点生意，钱也不少赚。” “这是小默自己的想法，我们当长辈只有支持。他对石油行业熟悉，又是这次的主要联络人，少了他，这事儿还真缺少了重要的一环。” “他能行？” 康学东笑了起来，说道：“嫂子，你可不能还是把小默当小孩子看待。他做事的成熟可是远远超出了你我的想象。这次我们跟俄罗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合作，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要不是他，你以为国油会舍得让我们越过他们，进入俄罗斯的市场？” 罗朝英听他夸奖儿子，心里也美滋滋的。“可是今天他还闹着要跟黎珊这丫头分手，看不出他有半点稳当劲儿，明天黎珊着丫头要是真的不来，还不知道又要怎么犯倔呢！” “放心，他心里有数的。” 康学东回房去睡觉了，罗朝英又忙着填表了起来。她现在的身份是曹仲谋的老婆，还是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房地产公司的小股东。这三个身份对于她接下来的投资计划来说，都不合适，所以年前她就在准备成立一家新的投资公司。 这个投资公司要跟现在的公司分开，以后注定是要留给自己儿子的，所以她直接就以陈默的身份来注册公司。 原本她还想着赶一趟时髦，也到那些免税天堂去注册一家公司，把国内的公司置于那家公司的名下，但是陈默却不同意。 这样一来，虽然可以免去许多税收，但是现在陈默要是赚钱，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欲盖弥彰，影响会很不好。 既然是投资国内的公司，那么还是在国内注册的好，赚钱赚在明处，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他们就这几个人，又能花多少钱？赚一亿可能还花的完，可说到了十亿，百亿的时候呢？在哪个时候，钱就只是个数字，只是衡量你成功程度的一个标准了。 与其成为一个守财奴，还不如多向社会回报一点。 但是，陈默并没有反对去那些免税天堂注册公司，反而让罗朝英多注册几家，因为他要用这几家公司来对外投资，就连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他也要用新注册的公司来签订合约。 罗朝英虽然以前学过英语，不过丢了很多年。现在虽然在管理进出口公司，又重新捡了起来，不过她的英语水平还是很一般，所以填写这些英文的报表，就需要她一点点地纠正。 她也不担心自己会出丑，等陈默身体好起来，他的英语水平就足够了，再帮自己检查一遍就好了。 忙完了这些，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收拾好了材料，装进了包里，将陈默的电脑拿进了卧室。摸了摸陈默的额头，感觉不太烫了，她放心了下来。看样子，明天就会好的多了。 陈默被惊醒了过来。“妈，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渴不渴，要不要上厕所？” 陈默点了点头，她连忙给杯子里又加了一点热水，让他喝下去。“头还疼吗？” 陈默咕嘟咕嘟灌了大半杯。“好的多了，妈，您也早点去睡吧！” 罗朝英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看了看床，笑道：“我也不去跟你二婶挤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吧。” 陈默让了一点位置出来，向衣柜那边努了努嘴。“柜子里有被子，您去拿一床过来。” 罗朝英拿出了一床被子，在陈默的身边铺好，睡了下来。看着还盯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笑道：“傻小子，看什么呢？” “妈，我都快二十年没有跟您一起睡过了。” “哪有长大了还跟妈睡的……”罗朝英想笑，心里却忍不住一酸。“还恨妈妈吗？” 陈默摇了摇头，转身平躺了下来，盯着房顶。“早就不恨了。命运就是一条河，我们都在随波逐流，不论是相聚还是分开，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的心里还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所以人都不知道下面将会迎来什么，而我早知道了下面的风景。” 罗朝英也躺了下来，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一颤，觉得他有些太悲观了。“你是真的想跟珊珊分手了？” 好一会儿，才听陈默幽幽地说道：“看她的选择吧。我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想再给自己增加负担了。妈，爷爷走了，我真的觉得失去了主心骨了。” 罗朝英扭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儿子已经是满脸泪水，顾不上拿纸，直接用手指帮他擦着眼泪。“爷爷走了，你还有干爹，还有你爸爸，你姑姑他们，还有妈妈。” 不能让他这样悲观下去了，罗朝英激励他说道：“你干爹晚上还在夸你，这次跟俄罗斯的合作，少你不行。那个别列佐夫斯基还在等着跟你见面，你可不能现在撂担子。好好睡一觉，别多想了，等明天身体好了，邀请那个别列佐夫斯基来家里吃顿饭，他那女儿就挺漂亮的，我看她那样子，还挺喜欢你的。” 陈默看她紧张的样子，心里登时温暖的多了。他很想告诉她纳斯佳喜欢的是薇薇，却又不好说，只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送行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接到了黎珊的电话。他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黎珊嘤嘤的哭声，却一直不说话。陈默格外禁不起女孩子的哭泣，听到她的哭声，自己的心就软化了起来。 看到他们两个一个只是哭，一个一语不发，罗朝英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快穿衣服起来。珊珊这是决定去上学了，不管怎么样，你都该去送送她。” 陈默这才醒悟了过来，对这电话喊了一声：“在家等着我。”就慌忙地开始找衣服。 罗朝英将他推进了浴室。“你先洗洗，一身馊味！也不急这一会儿。” 不到五分钟，陈默就已经洗好了，穿上了罗朝英给他找好的衣服。“妈，我车钥匙呢？” “一会儿你还要送他们去机场，就开我的车去。”罗朝英把钥匙递给了他。“态度要好一点，别动不动就提什么分手，知道了吗？” 陈默哪有心情理她，嗯了一声，抓起钥匙就向外跑。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陈默出门的时候，天上就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陈默冻的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羽绒服又裹紧了一些。 经过了昨天的￠，冷静，黎珊现在不跟陈默怄气了，看见陈默进门，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她个子跟陈默一样高，将近一米八，又不算瘦，足足一百三十斤，加上她的冲击力，让陈默刚一进门，就被她冲到了门口的墙上。也幸亏有个墙支撑，要不然，大病未愈的陈默，肯定会直接被她扑倒在地。 看着她一脸泪水，带着急促的呼吸凑了上来，陈默还以为她要当着她爸妈的面激情一把。谁知道她直接转移了目标，凑到陈默的后颈那里，就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陈默痛的全身一抖。想要推开她，却又停住，咬牙任凭她咬。等到两个人分开，陈默甚至可以看见她的玉齿之间还有属于自己的血迹，不过更吸引他的却是黎珊那幽怨又疯狂的眼神。 俞婷开始还以为小俩口在亲热，笑着说道：“这才一晚上，你们就……”她一下子看见了陈默脖子上被黎珊咬出来的牙印，还渗出了鲜血，立刻吓了一跳。她一把推开了黎珊，叫道：“你疯了！老黎。快找点酒精来……你这孩子，她咬你你也不叫一声，就任她咬啊！还有碘伏，纱布……哎呀，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慌慌张张地东翻西找，黎珊被推到沙发的侧背上，斜倚在那里，看着陈默，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舍不得伤你的心。我就伤你的身，看你还想忘记我吧！” 黎伯青拉着陈默向卫生间走去。“小默，过来先洗一下。珊珊你给我闭嘴！” 好一会儿折腾，大家才又都坐了下来。陈默的脖子上多了一块纱布。对黎珊来说，这却是属于她的勋章。 黎珊的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甚至在陈默的屋子里属于她的东西，也因为要去巴黎。都给装了起来。不过她没有往回拿，陈默将头也忘记了这件事。 她有两个大行李箱，加上俞婷也要过去陪她一段时间。所以又多了一个行李箱。她们两个女人，这一路恐怕有的折腾。“叔叔，您这次也过去吗？” “本来不打算去的，可是你们两个闹成这样，我也放心不下，昨天晚上又订了一张票。” 俞婷在黎珊身上打了一巴掌骂道：“就是为了这个不省心的，这临时买票，比我们一个月前买的票贵了两三倍，真是不划算啊！” “钱是小问题，主要是大家都要安安全全的。” 黎珊撇了撇嘴说道：“天天把钱挂在嘴边，俗不俗啊！” 俞婷伸手去拽她的挎包。“俗？老娘把你钱包拿了，看你吃风屙屁去！有本事你把小默的卖酒钱还给他，老娘看你腰板还硬不硬！” 黎珊连忙护住了自己的包。“就不给！就不还！反正我现在还是他女朋友，这钱我用定了，不花完我心里不痛快！” 两个男人看她们母女俩交锋，都有点看不过眼了。“阿姨，这钱就是给珊珊花的，你还给我我也不要。” 黎伯青看了看手表，说道：“快九点了，我们十一点的飞机，还算早点去机场吧！” 俞婷这才恨恨地在黎珊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气呼呼地去检查屋子里的各项安全措施，把水电，暖气全都关了，这才大包小包地准备下楼。 刚下来，就碰到了王炜和苏沐，还有孙风他们停车。这一下就好办了，把行李箱塞了两个到王炜的车上，陈默的后尾箱又塞了一个，这才分配好。 三个女孩子搂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聊了好一会儿，几个男人都抽了好几根烟了，还舍不得分开。最后还是俞婷大发虎威，将几个人都赶上了车。 陈默在机场将他们送进了登机口，又坐在停车场坐了半天，飞机一架架的起飞降落，一会也不知道到底哪架是黎珊她们要坐的飞机了。陈默看了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才决定回家。 孙风一个人先走了，王炜和苏沐倒是一直陪着他。看陈默回过神来，苏沐才开始了兴师问罪。“说说看，为什么要闹分手啊？昨天这丫头都哭了一夜。” 陈默才不愿意跟她说这方面的事，没有理她。“这事儿跟你说不清楚，你还是管好你家炜子就好了。” 王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哥们儿刺激你，下个月，你要给我们包个大红包了。少了我可不依你。” 陈默的脑筋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问道：“不是要到四月才装修好，开业的吗？” “谁跟你说那事儿，我是说我们要结婚了。” 这话一说，一贯大方的苏沐也有些羞涩了起来，陈默在后视镜里看见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大吃了一惊问道：“你们这是要补票了啊！” 王炜嘿嘿地笑了起来。“要不是这事儿，我也不会还在你孝期里，就忙活这事儿了。” “那……那……苏沐不是还在上学嘛？！” “先休学一年呗！” 陈默一下子觉得无语了，自己这边留都留不住，他这边却还洋洋得意地显摆起来了。“滚，滚，滚，还想要红包，告诉你，毛都没一根！” 王炜他们洋洋得意地走了，陈默又全身倦怠了起来，开着暖气，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又睡了一会儿。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了被黎珊咬的伤口，才把他疼醒。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开着车慢悠悠地回到了市区，在一家羊汤馆吃了一大碗羊肉汤，身上这才舒服了许多。等到出来站在街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向哪儿走，该干什么了。 康学东早上一上班，就被通知去开了一个会，这个会的级别也相当的高，只有他这个厅级的级别最低。会上，除了研究针对俄罗斯的能源战略，还有一件事就是安排了他的新工作岗位，能源小组领导办公室副主任。 他的工作主要职责主要包括了三个方面。一是跟踪了解能源安全状况，预测预警能源宏观和重大问题，向领导小组提出对策建议。二是组织有关单位研究能源战略和规划。三是研究能源开发与节约、能源安全与应急、能源对外合作等重大政策。 虽然级别还没有调整，但是管的事情却由具体事务变成了宏观管理。对于他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年轻干部来说，这个职位算是位高权重了。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副主任，不过他的主要承担领导小组的日常工作，督办落实领导小组决定，属于是务虚工作，不像他，真正的手握重权。 而主任，却是由国五院领导兼任，很少插手具体事务。这个领导小组虽然直属于国五院领导，但是主要职能架构却又归属于发改委，所以也在发改委那里办公。 对于这个新职位，他真是有些没有想到，也深感责任重大。鉴于他现在手上还有一项重要工作，所以他上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协调国内油企，加强与俄罗斯方面的合作研究，正好可以将他现在做的事情，归入他的新职位中来。 对于这个安排，三家油企都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一个内行人担任这个职位，总比一个外行要好的多。关键是，所有的主要领导，都隐约知道一些他的职位调整的真正原因。 他原本就是中油的领导，中油对此是乐见其成。而国油和海油，他们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将三家公司共同进入俄罗斯的市场。 在发改委一起吃了一顿“工作餐”，康学东还喝了一点酒，这才回到了中油。严波第一时间就向他汇报了中油上午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谈判情况。 经过两天的谈判，由于双方的分歧原本就不大，所以进行的非常顺利。按照谈判进程，最多还有一天，全部的谈判项目就可以完成，签订正式的协议。 康学东问道：“别列佐夫斯基呢？” “他今天上午带着女儿坐飞机去了三亚，说是明天晚上回来。碎玉这次的谈判，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康学东笑了起来。“他跟我们一样，都没有真正把这一笔百万吨级的供货合同看在眼里，想的是接下来的合作。不过这件事情不管我们哪一方面先提都失去了主动性，还是需要小默在这里面搅和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章 招待 陈建国已经耽误了多天的工作，眼见儿子病情好转，带着荣静和小沫儿就准备赶回汉江市。他们原本也想把一一带过去，但是提了这个建议，康学东考虑了几天，还是没有同意。 这倒不是他不放心荣静的照顾，实在是一一太特别了。一般的食物不能给她吃，每天还要专门给她准备吃的，而荣静也要上班，实在太麻烦了。 更主要的是，她跟小沫儿的感情很好。可是小沫儿已经上了小学，她却不能上学，长期下来，对她的心理影响会很不好。 知道要分开了，一一和小沫儿都哭了一场，不过随后就又好了。一一一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没有了妈妈，虽然有时候晚上的时候想起来还会哭一会儿，但是白天一直表现的很坚强。 再说除了妈妈，她跟康学东和陈默的感情最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小沫儿虽然是她的好朋友，爸爸和哥哥却是最亲近的人，为了小沫儿离开爸爸哥哥，她也舍不得。 陈建国回了汉江市，陈建军他们也搬了回去，这一次，他们将自己的东西也都搬空了，以后也没想再回这个小院来住。反倒是陈正，他∵→，在这边的房间没动，想着隔三差五地来住一天。 爷爷活着的时候，陈默还天天去公司上班，但是这段时间他没有心情，加上一一需要人陪，他也没想着再去公司。 二十四号，别列佐夫斯基带着纳斯佳和余薇薇从山亚回来，第二天就跟中油签署了正式的供油合同。不过，别列佐夫斯基只是参加了中午的酒会，下午的时候，就带着纳斯佳来到了陈家，参加陈默为他举办的晚宴。 他这次到京城来，也结识了不少国内油企的管理者和政府部门的官员。从对方热情的接待中，他也知道，国内对他的到来报有很高的期望。他在中国的逗留，实际上就是向对方释放明显的信号。但是中国方面显然也有自己的顾虑，没有主动提出深入合作的想法。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只是俄罗斯第四大石油公司，更主要的是，与中国相聚甚远，中间还隔着卢克石油公司和尤科斯石油公司，这两家公司都比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规模要大，而且他们的油田距离中国更近。 中油现在跟他签订了一个长期供货合同。就是冒着得罪那两家公司的危险，这主要是那两家公司一直以来合作的对象都是国油，中油才敢这么做。 在没有解决好这个矛盾之前，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并没有多少筹码可以打动中国方面，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在莫斯科的势力。 但是卢克石油公司是俄罗斯的老派势力，在俄罗斯不容小视，他也不会在没有占到道理的时候，去碰这个蚂蜂窝。而尤科斯公司的霍多尔夫斯基甚至比自己还要霸道，他现在是俄罗斯首富。总统候选人，也根本不会卖自己多少面子。 所以，想要直接跟中国方面达成深度合作，他还是想依靠陈默来担任这个联络人。有他在中间沟通。联络，提出问题，解决问题，以后不管成与不成。都不会损害双方的关系。 在来中国以前，他还只是将陈默当成了一般的干部子弟，认为他的势力范围不会超过中油这一家公司。可是当他在老爷子的葬礼上看见了那么多的领导人以后。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把这个年轻人研究透。 他故意到南方去游玩了两天，旗下的情报人员也对陈默的家世做了详细的调查。可是让他意外的是，除了他的一个伯父在京城担任高官，他们家应该并没有太大的势力。 事实和调查结果的不符，让他明白了，在陈默的背后应该还有一股他触碰不到的力量，就好比在他眼里那神秘的分析小组，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完全预测到了俄罗斯政坛今天的局势。 对于陈默的深不可测，他并不畏惧，反而十分欣喜，只要这股力量可以为他所用，那对他就是好事。而且，他也有信心跟对方不会成为对手，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为了今天的请客，陈默也是好好准备了两天，第一天从街道办事处请了一帮钟点工，将整个院子好好清理了一遍，第二天又联系了赵家私房菜的赵云哲，让他直接安排了一个厨师上门来，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仅仅为了这一桌酒席，就花了陈默三万块，还是友情价。 选择陪客，这也让陈默有些为难了，他姑姑姑父，干爹，还有他妈和曹仲谋这五个人个人虽然在礼节上是够了，但是这毕竟不是单纯的私人宴会，一些官面上的人物，也不能不请。 但是这也一来，要请的人就多了，请了中油的人，就不能不请国油的人，还有发改委，漏了谁都不好。要么都不请，可是要是漏了哪一方，那就是得罪人了。 最后还是康学东打了一圈电话，了解了一番情况后，写了四张请帖，让陈默亲自送上门去。中油，海油，国油，一家来一个人，康学东也就代表了发改委。还有一张请帖，陈默直接送到了国五院。 一方面是此前在别列佐夫斯基跟随俄罗斯代表团访华的时候，对方接待过他，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总要找一个压得住阵脚的领导，不能让别列佐夫斯基小看了。 而实际上，这完全是康学东想多了，即使他们不显示肌肉，现在的别列佐夫斯基对他们也重视的很。 提到了上午送的第四张请帖，陈默又在琢磨特权车牌的事情了。第四张请帖名义上是他送上门的，可是他根本就进不了门，最后还是秘书代收的。要是有个特权车，即使有些地方进去还是不那么方便，最起码走到哪里，不会被人当贼防啊！ 不过这个念头一晃而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爷爷刚去世，这几天情绪正低落，要不是因为别列佐夫斯基来了京城，他谁都不想接触。 下午三点，别列佐夫斯基带着纳斯佳就登门了，后面还跟着厚脸皮的余薇薇。陈默只当没有看见她，向别列佐夫斯基伸出了手说道：“先生难得来一次京城，我却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心里一直非常惭愧。” “令祖父去世，实在让人悲痛不已，听说你因此还大病一场，还请多多珍惜身体。” 要是以前，别列佐夫斯基不会对陈默这么客气，所以听到他的话，陈默还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知道了现在他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又增加了。 领着他进了院子，陈默向他介绍了一番每一处房屋的功能，将他请进了正房。“听说先生也有意在京城置产，不知道有没有选好房子？” 他摇了摇头笑道：“目前还没有。本来我有意购置一套像你家这样的小院，但是娜佳却不喜欢，偏偏要住西式的别墅，所以我也还没有拿定主意。” “先生也对四合院有兴趣？” “那倒不是，住要是我每到一个国家，总喜欢买一套当地风情的房子，这种房子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历史，但是年轻人总是喜欢现代一点的房子。” 陈家的小院，除了正房的房间大一些，东西厢房的格局都比较小。像陈默住的东厢房，虽然有三间房，但是每间的面积都不到20平米。用来招呼一般的朋友无所谓，今天会来不少尊贵的客人，在东厢房招待就太局促了。 正房的面积实际上也算不上大，每一间也只有不到三十平米，但是总是比东厢房要强一些。 所以，虽然陈默不想动老爷子的遗物，也还是把他的书房给清理了出来，卧室仍然没有动。并且为了增加一点文雅，他将老爷子珍藏的一些文玩，也都摆了出来。 两个女孩子对这里很熟了，进来之后就带着一一进了东厢房，玩她们自己的。几个保镖也被陈默安排到他二叔以前的客厅里，自己带着别列佐夫斯基来到了书房。 之所以安排他现在过来，就是为了预留他们交流的时间。为此，他姑姑和妈妈他们都会到四点半才过来，其他的领导，也都要到五点钟才过来。 别列佐夫斯基以前虽然是个数学教授，但是毕竟是个教授，接受过高等教育。所以，当陈默跟他接受起这些文玩的时候，每一样都让他兴趣十足。 特别是老爷子的画桌，陈默都忘记了这个桌子也是古物，他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明代的檀木大画桌吧？我以前看过一场拍卖会，样式跟你家这个几乎一样，我记得当时就拍卖了一百万美元。” 陈默有点傻眼了，看了一眼这张不起眼的桌子，有点不敢相信。这张桌子是老爷子平时练字，画画用的，他知道是紫檀的，却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贵！要真是他说的这样，那岂不是这个桌子比老爷子留下来的其他大部分遗产的单价都要高了！ 家里有来历的文物，老爷子以前都捐了，留下来的大部分是没有来历，算不上国宝的古物和一些近代的书画。那些书画一直比较受重视，但是一件就值七八百万的，也一件没有啊！ 在他面前，陈默也不自作聪明，请他在书桌后面的沙发上坐下，笑着说道：“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会这么昂贵，我只以为会值几万美元而已。” 他哈哈一笑，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文玩笑道：“我们还是坐在客厅里聊天吧，我的烟瘾比较大，可不想因为我抽烟，而损害到了这些宝贝。”(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章 新手谈判 上 （感谢长大一小卒，满世界打飞机两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他这样一说，陈默的脸就红了起来。他生怕别列佐夫斯基看不起他，所以故意把这些摆了出来，却没有想到，落了一个暴发户的形象。 将别列佐夫斯基领回了正房，陈默请别列佐夫斯基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搬了绣凳，在茶几前面坐了下来。 上次他干爹们密会以后，尚部长就给陈默家里送了一套功夫茶具，今天就派上了用场。泡茶陈默也学了几招，虽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最少也有了这个架势。 别列佐夫斯基对这套玩意很感兴趣，喝了一杯后说道：“抽雪茄之后，再来喝一杯这样的功夫茶，真是最美的享受，回头我一定要买一套这样的茶具回去。” 陈默笑道：“如果先生喜欢，这件事还是让我去办吧。据说这种茶具里面的门道很多，种类也很多，你一个外国人只有被骗的份。何况还有茶叶的差别也很大，如果先生信任，我会把这件事情安排好。” “很贵吗？” 陈默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很贵，即使被△∵，骗了又能损失多少呢？何况以他的身份也不会亲自出马，也不会传出他本人被骗的丑闻。 陈默笑道：“据我所知，在我们国家的南方，这种茶台大的可以摆下一个房间，泡茶的人坐在中间，周围可以坐下十几个人。以先生的身份，虽然不一定要追求最大的，但是一定要那种最高档次的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他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你总是如此地善解人意。” “能够为先生服务，也是我的荣幸。成为先生与中国之间的桥梁，更是我对未来的规划。” “你有政府的身份吗？”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先生如此在意我的身份吗？” 他哈哈笑了起来。“如果撒旦可以为我带来利益，我愿意成为他的仆人。” “所以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不是吗？” “当然。只是在我们的合作之间，仍然还有无数的障碍，这需要我们双方齐心协力，才能超越。”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但是这些障碍主要存在于俄罗斯方面，而不是中国方面。所以，即使我们想促进合作的进程，也需要你的努力。” “可是我来了京城几天，并没有发现你们有这方面的诚意。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又位于西西伯利亚，或许不值得你们过分重视。” 他摁了一下呼叫器，用俄语说了一句什么，陈默没有听明白，随后一根保镖送过来一盒雪茄，陈默才明白了过来。 陈默知道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要是合作。寻求跟尤科斯公司，甚至是卢克石油公司的合作，都比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要简单的多。 但是陈默知道，尤科斯公司马上就要成为普京动手的对象。而卢克石油公司由于权力分散，也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别列佐夫斯基没有看到他们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优势，陈默却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在后来，别列佐夫斯基跟普京闹翻。普京一开始也没有针对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动手，而是通过阿布将石油公司控制了起来，一直到了五年后。才并入了俄罗斯石油公司，而且还给阿布出了一个好价钱。 普京一直通过打击大寡头，扶持小寡头的方式，在重振俄罗斯的经济，并且加大了政府在经济领域的权威。但是实际上呢，换汤不换药，大笔的资金落入了跟他关系好的心的寡头的手里，只要听话，普京对这些盟友还是很大方的。 所以，他这边只要能让别列佐夫斯基不跟普京真正闹翻，做出适当的让步，由他出头来推进中俄输油管道的项目，将会快捷的多。如果任由国油跟尤科斯谈判，最后被政府否决，这一耽误就是几年的时间了。 原本一个2005年就可以竣工的项目，因为这一耽误，一直到了2010年，才向中国供油。而这也影响到了国家的能源布局，和国际油价的起伏。 想到今后十年的时间，国家被迫从中东，从非洲，从南美买油，被动地承受欧佩克的价格控制。加强与世界第七大储量，第二大出口国的俄罗斯的联系，就显得是那么紧迫。 更主要的是，俄罗斯一直被拒绝在欧佩克之外，如果建立起一条稳定的供油管道，对于抑制飙升的油价也是有好处的。 世界油价的飙升，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中国的需求上升。当2014年，中国的经济增速放缓了以后，又受到了欧佩克打击美国页岩油措施影响，油价立即下跌了三分之二以上。 而这些年中，因为油价上升给国内经济带来的压力和负担，都被国内只能给当苦水咽下。数万亿的美元的利润，被这些产油国掠取，想想就让人心疼。 “先生，并不是我们不重视你，但是俄罗斯国内的复杂形势，让我们无法下注。也没有人能够承受失败的后果，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当然，官僚主义嘛，这一点不管是哪里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找出障碍，一一解决，这样，才能迎来合作的美好前景。” “所以，这也牵扯到了我们双方各自的责任和义务，对吗？” 陈默笑着点了点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必须都要拿出一部分筹码，我的工作就是协调双方的各自利益和目标，这也是我今天请你做客的目的。” “我喜欢你的直接，但是你怎么才能证明你的能力，证明你说的话都可以算数，你的决定就不会改变呢？” 陈默知道他又在试探自己，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真的有其它的身份。“先生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只是一个协调者，而不是决策者。我只能保证，我们的付出永远比你多一点，这是我们的诚意。” “那我能得到什么？” “利益和友谊。” “那你呢？” “利益和先生你的友谊。”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我现在根本不相信你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陈默也笑了起来。“实际上，先生如果消息灵通的话，就应该知道，在上个月，我就已经调职了，成为了一个闲职的职员。” “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说实话，我对你们的职责范围并不是太了解，你所在的部门是政策研究和发布的，这真的是适合你的职位吗？” “这些都不能当真，如果我还是中油的职员，你以为我可以跟你私人合作吗？” “我之所以还在中油挂一个职位，是因为我需要中油成为我背后的后盾，而实际上，我是一个自由人，我以后就要靠为你这样的客户服务，才能赚取一丁点的利润。” 这次轮到别列佐夫斯基大吃一惊了，问道：“你还是个24岁的年轻人，你靠什么可以在这个行业立足？” “中油还不够吗？中油今年的原油进口就达到了将近两千万吨，以后也会越来越多，我既然靠着这棵大树，为什么还去拿着每周五十镑的工资呢？” 别列佐夫斯基没有说话，显然还在消化他话里的内容。陈默接着又说道：“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的……教父，马上就要从中油调到另一个位置工作，而他，将会负责未来的能源进口计划和安排，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中油，甚至包括国油，海油，我以后也有能力插足了。” 别列佐夫斯基更加惊讶了，不过他却故意打击说道：“利用权力寻租，这可不是做生意的长久之道。你如何能保证他会一直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坐下去，当他失去权力的那一天，也许就是你被关进监狱的那一天。” 陈默知道他心动了，却还在装腔作势。他笑了起来，说道：“你为什么要用权力寻租这个词语？我认为并不合适。实际上，我并没有想通过他的权利做任何违法的事情，所以的一切，都只是正当生意。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正是因为你给我每吨原油两美元的回报，才让我下定了决心，出来自己做。”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你也别忘了，这笔钱也许两个月以后，你就会输光。” 陈默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再打个赌，如果这次是我输了，我不仅不会向你要一美分，还将我……”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能够让对方看上眼的东西，就指着隔壁的屋子说道：“把我那张桌子赔给你，还欠你一个条件。但是如果是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同意在以后的出口份额里，做出一定的让步。” 别列佐夫斯基当然不会跟他赌，因为他们在伦敦的投资账面盈利已经超过了两百万英镑，盈利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了，，按照现在的油价跌势，他们盈利是肯定的，无非是盈利多少的问题。 想到了他的条件，他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提到了出口份额，那么你的计划里是不是也包括了联络其他的石油公司呢？”(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章 新手谈判 下 （订阅实在太差，求订阅。） 这一点陈默根本就不能欺骗他，因为这件事没有他的许可，也根本不可能成功。他现在不仅要充当别列佐夫斯基和国内企业的润滑剂，也要披着中油这张虎皮，去跟其他的公司沟通，包括俄罗斯政府。 这里面有一家不同意，事情就要很难操作，要是有两三家不同意，这个计划就相当于彻底失败了。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是其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不管后面怎么操作，计划必须要在一开始就获得他的认同。 “先生知道国油和尤科斯公司计划投资的输油管道运输量吗？” 别列佐夫斯基好奇地说道：“这个并不是秘密。” “是的，这个不是秘密，年运输设计容量三千万吨。现在的蛋糕只有这么大，尤科斯公司一家就可以吃下，最多再给卢克石油公司一点甜头。而像你们，俄罗斯石油公司，根本就没有希望挤进来，所以你们对于推动这个计划毫无兴趣，甚至想着另起炉灶。” 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按照陈默的心意走，靠在了沙发上，摊开手说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意思，不要让我在这里猜测，如果你的计划可以打动我，我自然会支持你的计划。” 陈默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在他面前卖弄的，直接按照康学东帮他完善的商业计划说道：“如果我们将俄罗斯五大石油公司，管道建设公司全部拉进来，利用中国的资金，建设一条设计运输量达到八千万吨的输油管道，利益均沾，这个计划将会得到大家的支持吗？” 别列佐夫斯基皱了皱眉头，又抽了一口雪茄问道：“你们真的需要这么多的原油吗？” “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可以保证按照你们的供应量支付现金，甚至可以将双方的政府拉进来，共同组成一个独。立的商品交易渠道。俄罗斯的石油，中国的小商品，食品，服装。烟草等等，都可以成为交换的商品。一切都看你们的意愿！” 这一下，别列佐夫斯基认真了起来，盯着陈默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问道：“那你可以在这笔交易里得到什么？” “名声。友谊，支持。” “这个计划等于将尤科斯公司从牵头的位置拉了下来，霍多尔夫斯基并不是一个好讲话的人，你准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先生，这就需要我们的努力了。当京城和莫斯科都在为这个计划而欢呼的时候，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跟我说的这个计划，在你们国家已经达成共识了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个计划目前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他的脸上讥色一闪而过。“那你就如此有把握让这个计划得到通过？八千万吨原油，一吨按照两百美元计算，也是一百六十亿美元。而你们国家去年的总进口量也不到四千万吨。”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可是社会在发展，需求也在增加，虽然我们国家的进口量目前还不是太多，可是你从每年的变化就可以看见，我们的需求几乎都是以百分之五十的速度在增加，而按照这个速度，今年的进口量就可以达到五千万吨以上，明年的需求就可以超过八千万吨。而我们国家现在在国际上的份额油供应实际上不超过六百万吨，这就给我们的合作留下了很大的空间。” “更何况，八千万吨的运输量虽然是经过我们研究出来的最好的结果。但是目前来说，一条八千万吨的管道建设费用，甚至超过了两条五千万吨的管道，实际上应该怎么设计。还需要共同验证。另外，这个数据也许只是个理论数据，谁也不能保证，管道在运营期间一点问题不出，也许一年的运输量只有五千万吨。”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计划只是为我画了一张永远也吃不到的大饼吗？” 陈默敬了他一杯茶笑道：“现在我们每年仅仅从沙特。就要进口一千多万吨原油，可是从俄罗斯呢？只有一百多万吨。如果没有这条管道，仅靠铁路运输，每年四百万吨已经是极限数字了。先生难得对此就无动于衷吗？更何况，通过这个计划，先生可以在俄罗斯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利益团体，虽然我们一直在劝先生远离政治，可是你如果将这个功劳分给普京总统一部分，想必他对你的感觉会更加的好吧？” “许多事情，并不是只有利益可以推动的。” 陈默反击道：“先生一直在抱怨我们队此似乎毫无兴趣，可是现在我已经传达了我们的意见，你却在用各种理由推脱，难道这就是你表达诚意的方式吗？”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起来，将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面，说道：“我跟你一样，对推动这个充满兴趣。但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对我来说，却没有你想象那么重要。” “当然，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只是你的一个产业，并且你在里面占有的股份不是太多。” “但是你所说的，通过这个计划建立一个新的利益团体，这一点我非常认同。在这次来中国之前，我已经在俄罗斯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俄罗斯现在国内的环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而我也是首当其冲的其中一个。我仔细研究了吕不韦这个人的一生，没有想到，在两千多年前，就有人可以将经济和政治玩的如此精通了。所以我认为，只有你们这个文明古国，才有更多的手段来应对我现在面临的情况。而不是像你所说的，只是通过远离政治，俯首称臣这样的方式。” 陈默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通过这个方式来为难自己。什么讨教计策其实完全是他的故意为难，或者说是他在试探自己。不要说陈默没有太多的方法，就是有方法也不可能直接跟他说。而他也不是想听什么计策，只是想以此获取他在这件事情上的主动权。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是他暂时想停止讨论了，陈默的话里已经释放出了很多的信息，他需要时间来好好考虑一下他可以获得的利益。 像他这样的枭雄，如果不能把他的利益最大化，他是不会甘心的。一下子讨论太多的条件，对他来说是不利的。因为可能某一个地方的疏忽，都会让他因为考虑不周导致减少了利益。这个利益不一定是经济利益，还有政治利益。 陈默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情就像谈恋爱，一方有意还不行，必须要双方都有意，才能谈的成。 陈默也不怕现在让别列佐夫斯基占上风，因为这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中。现在让别列佐夫斯基一位自己占了上风，但是在以后，自己还有更多的招式来收拾他。 他比别列佐夫斯基强就强在他对未来的发展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别列佐夫斯基自以为现在自己占了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在以后的时间里，随时都可以被陈默占据。陈默现在就像是钓鱼，想要钓到大鱼，就必须要舍得鱼饵，还要有耐心。 没有看得见的好处，别列佐夫斯基不会轻易上船，但是等他上船之后，一切就要看陈默的意思了。 所以陈默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表现自己的急迫。“先生，我知道，现在我们还没有建立起共同的利益，所以你对我还有更多的怀疑。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也只是你其中的一项产业，你对这个计划的重视也跟我们不说平等的，可是如果你一直以这样的态度来针对我，你又让我如何能够放心抛出更多的筹码呢？对我来说，你是决策者，可是我只是一个协调者，如果你都不能相信我的作用，那么我在这个里面也就根本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 别列佐夫斯基想了一下说道：“埃文，也许在你们国家，在政府的主导下，所有的公司可以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但是在俄罗斯，却没有这样的条件。你现在想让我独自解决俄罗斯国内的分歧，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因为我们的付出是不一致的。我很希望推进这个计划的实施，也很希望跟你们国家建立一个很紧密的关系，但是这一定要建立在一个公平的环境里。” “如果确保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在合同份额里占据百分之二十的权益呢？” “是供油权益，还是整个计划的权益？如果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不能在管道运输的权益里也有属于自己的权益，我们对此就毫无兴趣。” “也许没有，也许会更多，这一点都需要我们来沟通，这也是我的工作，不是吗？”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态度，这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陈默却是真正感受到了他的难缠，不过在其他事情都还没有确定的现在。他能够给出这样的答复，已经是很给面子了，陈默也不能奢望太多。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对方等着陈默去搞定其他的合作方，而陈默也必须要显示了自己的能力，才能让他把筹码投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章 言传身教 （感谢彪骑兵，13845091508两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月票。） 曹仲谋和罗朝英，加上陈抗美和余国斌的到来，缓解了他们两人之间已经紧张起来的气氛。加上余薇薇很怕陈抗美在这个时候大发雌威，所以故意拉着纳斯佳也待在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身边，有了她的插科打诨，现场的气氛变得祥和了起来。 在这一点上，陈默非常佩服自己这个表妹的聪明和察颜辨色的能力。不论什么样的人，她都能很快找出对方的弱点，并且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即使是别列佐夫斯基这个枭雄，似乎也没有在她面前落到好。陈默注意到，虽然别列佐夫斯基不是太赞成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同性的恋人，但是他对薇薇还是非常欣赏的。 在谈论到薇薇要返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她得意地自夸，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同意了将会用自己的私人飞机送她返回学校，并且已经赞助了她在危地马拉的一个拯救少女妈妈计划。 危地马拉是世界上青少年怀孕率最高的国家之一。每一年都有超过数万的14岁以下的少女怀孕。**和性虐现象在这里十分常见，其中百分之三十的怀孕少女都是被自己父亲**的。因为当地人将女孩看作自己的财产，这种行为通常不被认为是犯罪。 薇薇慷慨激昂地痛斥了当地的这种陋习，决定致力于改善当地的弱势群体地位，提升少女的社会保障。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大笔的资金，否则的话，哪怕她的身上有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背景，对这种社会现象也无计可施。 别列佐夫斯基在了解了她的志向之后，同意向教科文组织捐出一笔定向资金，指定了她作为这笔资金的支配者，在当地建立女性学校和工厂。 纳斯佳的脸上一直露出着崇拜的神色。虽然在陈抗美的面前，她不敢跟薇薇太过于亲热，但是眼神里的迷恋谁都可以看的出来。 虽然陈默对她并没有占有的**，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这个小妞一开始对自己还有点意思，可是现在，心里却只有薇薇一个人了。自己这个男人，还比不上薇薇这个女孩子了，想想真是让人心情沮丧。 陈抗美和余国斌的心里又是自豪。又是尴尬。在他们的心里，对于同性之恋还是有些排斥的，特别是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时候，更是让他们在别列佐夫斯基的面前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们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反而对于别列佐夫斯基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因为这种尴尬，他们的话并不多，反倒是曹仲谋跟别列佐夫斯基谈到了一起。他们两个都是商人，在过去的时候，俄语也是曹仲谋的第一外语。所以聊起来特别有共鸣。 从十月革命开始，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俄两国的政治特点，经济走向，都是他们相互之间共同的话语。 当康学东的电话打了进来，告诉客人们即将到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从停住了话题，不过都还有一种意犹未尽地感觉。 众人一起前往门口迎接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还在跟曹仲谋互约，准备第二天单独碰头。继续今天的话题。这让陈默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不管是薇薇，还是曹仲谋，自己好像擅长的就是为别人做嫁衣啊！ 等到几位领导到来。陈默恢复了自己翻译的身份，为几位领导当起了翻译。这个时候，他们的对话就比自己要有水平的多了，不像陈默总是直指话题的中心，而是云里雾里将话题绕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却还能不脱离话题的范畴。 听到他们的对话。陈默真的是感觉自己太嫩了，要不是有着熟知未来的核武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对手。 不过，这个时候也是陈默学习的好机会。不管是他们把控的交谈的节奏，还是说话的艺术，都给陈默打开了一扇大门。陈默如同一块海绵，拼命地吸收着他们的经验。 这天晚上的晚宴非常惊艳，所有人，特别是别列佐夫斯基，吃的舌头差点都要吞进去了。因为俄罗斯人似乎没有抵抗辣椒的基因，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沾不得辣椒的，所以今天的饭菜几乎都没有辣椒，以淮扬菜和鲁菜为主。 别列佐夫斯基还没有吃完，就在询问厨师的来历，有意将这个厨师请回俄罗斯，到自己的会所里工作。 可是这位厨师被请到了席上，却不愿意背井离乡去俄罗斯，他在赵家私房菜的收入已经很高了，生活质量在京城来说也是拔尖的一群。加上年级大了，更注重家庭生活，哪怕别列佐夫斯基将他的年薪从他现在的五十万人民币提升到五十万美元，他都没有同意。 不过领导却借此表示了自己的诚意，当即答应会帮他安排一位厨艺精湛的厨师去俄罗斯，让别列佐夫斯基欣然接受。这也是今天的会面，唯一达成的成果。 等到晚上客人们都离去之后，陈默锁好了院子的大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几个长辈都还在房间里等着他。 陈抗美帮一一洗了澡，包裹的严严实实丢在了陈默的床上，打开了电视，让她自己看电视，自己坐在了客厅和卧室的门口，一边盯着她，一边听男人们聊天。 现在小院里常住的人就剩下了陈默一个人，康学东新鳏，加上还有一一，也没有回家住，就留在了小院里陪着陈默。 陈抗美和余国斌从墨西哥回来之后，新的工作岗位还没有安排好，按照余国斌的级别，新的职位肯定会是某大国的大使。不过因为陈抗美的级别也不低，他们夫妻两个要是想还在一起，还是要等一个合适的岗位。所以暂时他们也会留在京城，在本部先过渡一段时间，再等安排。 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他们也就无意回家了，准备彻夜长谈，反正小院里的房间众多，也不愁没有地方休息。 陈默回到了房间，打开了墙角的一个保险柜，拿出了一台电话分析仪。 这种电话分析仪能够测试电话系统中挂钩或脱钩时的阻抗、电压、电流；检测有无射频辐射；用音调信号扫描，检查有无“无限远发送器”；用直流高压可测出电话中不该装有高阻元器件；电话线开路自动报警，例如在电话系统中任何地方插入窃听器件时要切断电话线，它就发出报警信号；监视和记录电话中的谈话声等等。 虽然因为射频不高，只能检查十米以内的窃听器，但是对于陈默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检查结果还是仍然满意的，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下作到让保镖安装窃听器。陈默在院子里整个检查了一圈后，将窃听器又放回了保险柜，这才在几个长辈面前坐了下来。 他详细地把下午跟别列佐夫斯基的谈话跟康学东分析了一遍，让他给自己拿一些主意。越是跟这些大人物交往，他越发失去了自信。每个能够成功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魅力和能力，陈默再自大，也不会自大到看不清形势。他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些大人物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稚嫩。 康学东听完了他的介绍，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问道：“你认为，现在横亘在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分歧又是什么？” 陈默也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通过这样的问答，可以让自己看清自己的不足。“最大的障碍应该是俄罗斯境内复杂的政治斗争，分歧是别列佐夫斯基对我作为中间人的信任度，他不认为我有担任中间人的能力。” 康学东摇了摇头笑道：“不及格，如果是一百分的题，我最多给你二十五分。首先来看第一个问题，你说俄罗斯复杂的政治斗争是最大的障碍，只对了一半。实际上，这个计划最大的障碍应该是他们之间的利益分配和权利分配，并且你还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这个计划面临的国际压力，日美都不会让我们顺利地来实施这个计划的。所以，在没有解决好这个中间的利益分配的时候，我们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开展这个计划。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就是要等我们首先表态，在没有摸清我们的意图和决心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回应的。” “第二个问题，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不是他对你的不信任，否则的话，他就不会专门等着你了。今天他来做客，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你没有认识到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是因为你以前并没有操作过具体的案例。虽然你看了很多案例，但是这个里面只是介绍了整个案例的过程，对于一些具体操作人的心态和经验，在这些案例里面是显示不出来的。实际上，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是我们双方事先要在这个计划里的投入，你不会认为，我们在这里谈妥了合作，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吧？”(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章 策略 （感谢长大一小卒，无尽仓库，满世界打飞机，一叶知秋，lipc几位朋友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更新耽误了，不好意思。） 陈默想了一会儿，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了。是的，他的思想一开始就走入了误区，他对自己的不自信，影响到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分析。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投资金额会有几百亿之多，自己刚刚进入社会，就参与这样一个大计划，自然有些如履薄冰。 但是在别列佐夫斯基看来，自己代表了中油，甚至代表了政府，所以自己虽然有些稚嫩，但是因为之前的亲近，他还是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因为换个人来跟他接触，恐怕也跟晚上的时候，领导们的对话一样云山雾罩的。 与其一直相互试探，互动心机，还不如让自己这个新人参与进来，最起码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不用费心费力地揣摩自己的每一句话。 几百亿的投资，如何投资，利益怎么分配？管道建成以后，各大石油公司的份额如何分配？这都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协调的问题。中油一方在事先要尽哪些义务？哪些责任？而别列佐夫斯基也要做出哪些付出？这都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不是说双方都有意合作，就能够不计较地付出的。 因为这种付出不仅仅要耗费无数的资金，更要耗费无数的人力资源，人情资源。没有一个明确的责任和回报分配划分，谁也不会愿意拿出自己的资源来做这件事。 想明白了这件事，陈默有些头大地说道：“干爹，我感觉自己在这个事情里，可以发挥的作用似乎很小啊。与其天天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撞，我觉得自己还是跟在你们后面多学习一下吧！” 康学东笑了起来：“现在就沮丧了啊，你开始不是还很有信心的吗？中油这一年二十万美元，可不是好拿的啊！” 他开了陈默一个玩笑，让几个长辈都笑了起来。罗朝英忍不住说道：“学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就放心小默在里面参与啊？我认为他现在做的事，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了，你们这是拔苗助长。会害了他的。” 康学东摇了摇头，正容说道：“嫂子，这是因为你对小默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是孩子的方面，实际上，小默在这个计划里可以发挥的作用。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 余国斌对这个侄儿的印象也是如此，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国外，对陈默的了解都是通过妻子的口中传诉的，对陈默的了解并不深。但是因为有一个妖孽女儿的存在，他也并没有轻视过陈默，能够被自己那个妖孽女儿认可的人，肯定有属于自己的魅力。 听到康学东这样说，他忍不住问道：“学东你好好说说，小默的能力体现在哪里？” 由于有曹仲谋在场，康学东的一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所以只是说道：“小默可是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眼界和能力都是有的，现在唯一欠缺的是经验，而这一点可以在学习中成长。” 罗朝英也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跟曹仲谋在场，让他妈有些话不好说，所以就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跟老曹就先回去了，明天我还要去南方，就不陪你们了。” 众人也没有挽留。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话都可以说，也值得信任，但是曹仲谋就很难说了。这倒不是说曹仲谋不值得信任，而是涉及到了“老爷子的秘密”。曹仲谋作为一个商人，很容易就可以从蛛丝马迹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他如果依靠这些信息赚了钱，会让上面的领导们认为陈家这里泄露出了太多的信息，对陈家百害无一利。 曹仲谋开着车出了胡同，才问道：“英子。小默身上是不是涉及到了一些秘密？” 罗朝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有些话我们在一边听到了也不好。” 曹仲谋沉吟了一下问道：“葬礼上，那么多的领导人出现，就让我怀疑了一些事。老爷子的级别可不够那么多领导亲自祭拜的啊，看来老爷子的身上还有我不了解的东西。” 罗朝英笑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这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只要小默争气，我们少操点心，那就心满意足了。” 曹仲谋又问：“看到小默拿出那个电子检测设备，我都吓了一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进了秘密部门的？” “也就是年前，老爷子快不行了，才把有些话跟我说了。” “那你现在想关闭进出口公司，转行做投资，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有其它因素？” 罗朝英的眼神闪了一下，没有直接去看曹仲谋的眼睛。“看路，你盯着我干什么！” 曹仲谋笑了起来。“要是有其它因素，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我以前也是公职人员，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好奇的。但是要是个人行为，你把我这个老公抛开一边，是不是就太不体谅我了？” 罗朝英笑问：“那你想怎么样？我们现在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了，还有什么好贪心的？” “以前我也自认自己是个角，可是跟人家别列佐夫斯基一比，我们算什么啊？人家世界各地置产，出入都是私人飞机，保镖团队，我们这点家业，也就只够买人家的一架飞机而已。” “那他还几个老婆呢，你是不是也羡慕了？” 曹仲谋哈哈大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叹道：“女人啊女人！好了，我也不逼你了，不过以后有好的路子，可不能再少了我。” 罗朝英点了点头，又说：“其实房地产行业现在的形势就很好，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以后未必会比他差。至于进出口公司，我觉得太耗精力了，有心想转出去。” 罗朝英虽然是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不过进出口公司却是曹仲谋的公司，也是他发家的起点。只是他现在讲精力主要放在了房地产公司方面，对进出口公司也无心打理了。 “如果能找到一个好的下家，转出去也未尝不可。公司里面有许多都是一开始就跟着我的员工，他们是给我立下了功劳的，我们可不能让他们以后没了着落。”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 罗朝英和曹仲谋一走，房间里的谈话也就可以放开了。康学东直接跟陈默分析道：“老爷子跟你说的最多，你对未来的了解，连我都比不上。所以你现在虽然还不太成熟，但是你对未来局势的把握，超过了任何人，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歧路上。这一点是最难得的，也是最重要的。选择大于努力，有你在中间沟通，协调，也让我们所有人都放心。” “至于你在别列佐夫斯基面前吃瘪，那是难免的。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属于万中无一的拔尖的人才。不要说你，就是我，就是你姑姑姑父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吃瘪的份大。所以你也不要因此沮丧。你现在做的就很好，先是用利益将你跟他拉在一起，然后建立了亲近的关系，他只找你交流，也代表了他认可了你能成为我们之间的桥梁。而你在做事方面经验的欠缺，这其实不是问题，因为你毕竟不是做决策的人，反而会因此获得别列佐夫斯基的信任。” “而接下来，我们还要在俄罗斯开展一系列的公关活动，在事情还没有太大的把握之前，要保守秘密。而你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毕竟谁都不会在意你一个年轻人。回头你跟别列佐夫斯基商量一下，看看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这样也方便你在俄罗斯的行动。” “我不是以中油的代表参与现在的供油合同吗？”陈默一下子楞住了，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问道：“不会又拿纳斯佳来做掩护吧！” 中油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每年百万吨供油的合作，不是合约签了就一了百了。从油质鉴定，俄罗斯方面的运输沟通，国内方面的运输沟通，货物交接都需要安排人手来操办。所以，就需要一个工作团队在中间两国之间协调。 陈默也将进入这个工作团队，为他未来在俄罗斯的行动做掩护。他既然是中间人，那就肯定要不停地来回跑，在家里打打电话，当大爷，那何必需要他？ 可是现在康学东这样说，显然是认为一个中油代表的身份不够用。因为只是这个身份，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接触那些寡头或者是大领导们。可是如果别列佐夫斯基将他当做自己未来的女婿宣传出去，那么他在俄罗斯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接待了，甚至是普京，也可以直接去拜访。 “这个事情别列佐夫斯基肯定不会拒绝的，甚至他还乐见其成。关于我们之间的责任分配和回报分配，你也可以让他先给出一个框架来，这样的话，我们才好一条条地协商。明天老曹招待他，不是也喊你了嘛，你过去后跟他就这个事情好好谈谈。” “这个我知道，可是……纳斯佳这件事情，怎么好说出口？” 余国斌笑了起来，“必要的奉献精神还是要有的，如果你真的能把纳斯佳从薇薇手里抢过来，我跟你姑姑也给你记个大功。” 陈默无力地嘟囔道：“我都已经是那丫头的手下败将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章 失无可失 （感谢新朋友青若笠绿蓑衣，拾山m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经过的昨天的晚宴，别列佐夫斯基确定了陈默的背后具有自己估摸不透的势力。那位文质彬彬的领导，已经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物之一，却能够亲自到陈默的家中来当一个陪客，这不是给自己面子，而是真正的给陈默撑面子。 面对着对方释放出来的信号，他明白了对方的决心，现在就看他如何回应了。不过这件事情的复杂性非同一般，该如何提条件，还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晚上回到了酒店，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了很久，决定还是要将战场转移会自己的主场，再来细细思量。打开了房门，他跟保镖主管伊万说道：“伊万，安排一下明天晚上的航线，我们明天回莫斯科。” 纳斯佳跟余薇薇在大厅的另一侧下着国际象棋，闻言抬头问道：“爸爸，你不是说要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吗？为什么明天就走？” “埃文的继父就是这里的房地产商人，我们把事情委托给他，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娜佳，春季学期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跟卡洛琳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中国。我们明天就回莫斯科，见过你的妈妈之后，我会安排机组将你送到伦敦，再将卡洛琳送到波士顿，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 “当然，爸爸。你一直是最棒的。” 别列佐夫斯基转向余薇薇说道：“卡洛琳，你跟娜佳的恋情不仅不会受到我的祝福，你甚至也不能得到你爸爸妈妈的祝福，你将如何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余薇薇呆萌地抬起了头。“我们能够过的幸福就足够了，这不也是你们期望的吗？” “你真是一个难缠的谈话对象，我现在很同情你的父母了。”别列佐夫斯基不再理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个女孩却相视一笑，得意地做起了鬼脸。 第二天一早，天空飘起了小雪。余薇薇要离开中国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到了余家大院去告别，为了怕纳斯佳受到冷遇，她一个人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而曹仲谋夸张地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前来迎接别列佐夫斯基。坐在车上，他也决定自己要买一辆劳斯莱斯了。奔驰600的档次虽然不低，但是对于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客人来说，就有些不够档次了。自己以后的交际圈子只会越来越大，置办一辆门面车也是应该的。 陪同他一同前来的陈默就笑他：“曹伯伯，您要是买一部劳斯莱斯自己享受，我是赞成的，要是为了装门面，我觉得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您看别列佐夫斯基他们这些人。往往自己享受的才是最奢侈的，对待朋友，只要不丢了他们的面子就怎么省钱怎么来。所以啊，您也该转变一下思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曹仲谋笑了起来。“对于我来说，吃得饱，穿得暖，还能做一点让自己开心和满足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虽然事业越做越大。对于虚荣感也越强，但是实际上。我对于个人生活的质量追求，**并不大。豪车，私人飞机，奢华别墅，与其说我是喜欢它们带来的享受，更不如说是喜欢它们带给我的虚荣感。” “这也是我们大多数人的通病吧！” 这是劳斯莱斯的后座。一道隔板将这里封闭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看着有些感叹的陈默，曹仲谋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这个家庭并不需要你去做太多拼搏的事情，只需要按部就班，在的未来成长就值得期待。你妈妈的手里也有一部分公司的股份。这些钱也足够你以后的衣食无忧。所以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进入那个部门工作。”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让我妈担心了？”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担心，但是也有点亢奋。说实话，这些年来，我很少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 陈默这才放下心来，他很能理解他妈心态的变化。只要不是特别为他担心忧虑，他这个儿子的愧疚之心也就不会太严重。 “曹伯伯，这个理由我不能随便说，也不想欺骗您，所以很难回答您。不过请您放心，这不会成为我生活里的压力，只会成为我生活里的助力，因为这也不会影响到我的个人生活的。” “那就是说，你只属于半在编的商干？” 陈默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曹仲谋也没有多问，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严冬的京城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连装13最好的高尔夫球场，也因为天气的原因，吸引不了什么人，无非也就是在一些私密的会所里消磨一下时光。 一辆劳斯莱斯，两辆奔驰，接上了别列佐夫斯基和他的保镖们，直接来到了曹仲谋有股份的高尔夫会所。而在这里，已经有十几个在各行各业都成为佼佼者的商业精英们等候在这里。 别列佐夫斯基虽然也只是第三次来京城，但是他在国际上的赫赫声名，吸引了不少曹仲谋的商场朋友，他们对这个克里姆林宫的教父的兴趣，可不是一般的浓，听到有这样的机会，哪怕是不懂外语，也要在这样的场合来露个面。 别列佐夫斯基结识曹仲谋，是想在京城的商业圈交朋友，而别列佐夫斯基的大名，也可以让曹仲谋在京城的圈子里有更大的名声。所以他们的交往，只是一场商业交际。 曹仲谋一下子叫来了京城十多位富豪作陪，在这些人面前利用别列佐夫斯基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同时别列佐夫斯基也通过这次机会，认识了更多的人。 既然要加强在这里的商业交流，多认识一些人，对别列佐夫斯基来说，总是有利的。 陈默和纳斯佳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主要是，这里与会的所有人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同龄人，让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吃过了午饭，曹仲谋就安排陈默带着纳斯佳单独去玩，他们要一直在这里混到晚饭之后。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商业上的交流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可以谈成几项合作。 陈默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任务，别列佐夫斯基当然也不会忘。所以在陈默他们离开之前，向曹仲谋要了一个房间，准备跟陈默再交流一下。 曹仲谋将他们两个人带到了一个较小的房间，虽然没有人，但是里面也是暖意融融。“这是我平时接待客人的地方，安全性值得保证。”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伊万还是用随身携带的一个无线信号探测器在房间里面测试了一圈，才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陈默还在考虑该如何开口，别列佐夫斯基已经说道：“埃文，虽然我对京城的了解不深很多，但是从今天接触的这些商人来看，也可以知道，你们这个国家在这些年的发展是非常迅速的。他们大多数人并没有依靠不法手段，就为自己获取了大量的财富，这在我们俄罗斯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陈默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所以……” “所以我认为，你对你们未来的资源需求会急速上涨的判断，我是认可的。一个具有前瞻性的计划，是我们双方都需要的，但是，该如何启动这个计划，还需要许多方面的深入讨论。” “先生，我很愿意听到你这样说，这也是我的期望。” “这就代表我们又达成了一个共识，对吗？”不等陈默回答，他又说道：“我会在回到莫斯科之后，建立一个筹备小组，对我们合作计划里所有的必要条款进行评估。当我们在对现在的供货合同进行实施的时候，可以坐下来好好讨论这个问题，你认为呢？” 陈默感觉自己一直被他牵着走，虽然他对这种感觉不是太舒服，也不喜欢，但是还是装作无所谓的说道：“这是很好的安排，届时我也会前往俄罗斯，希望那个时候的西伯利亚不会过于寒冷。”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道：“那你可能会失望了，因为西伯利亚的极端气候，即使是我，也不愿意在那里生活。不过，谈判小组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小组在现场办公，一个小组到莫斯科去享受一下莫斯科的春天。” 陈默想了一下，并没有提出自己的身份问题，既然将谈判安排在那个时间，到时候再谈也不晚。自己只要证明了自己的期货市场的能力，他自然会对自己更加重视起来。毕竟谁都不会嫌自己的钱多，一个在金融市场具有敏锐眼光的人，总是会受到一些偏爱的。 当天晚上，在机场送走了别列佐夫斯基一行，陈默认真地将自己跟他接触过程中的得失统计了一遍。发现自己虽然在跟他的交锋中自己一直落在下风，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协调人，并没有便宜给他占，所以最多只是让他感到一些心理上的满足。 正是因为他有了心理方面的优势，所以在感情方面对自己更加亲近，这是自己最大的收获了。对于以后的合作，他仍然占不到自己的实际便宜，却可以通过这样的交往，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机会。所以，过程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的目的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想通了这一点，这几天的郁闷，也在他的心里都消散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章 拜码头 （感谢基友党总xx兄弟的打赏，你真是个好基友啊。） “宝贝，乖乖地待在家里好不好，我让胡大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一一偷偷看了看康学东的脸色，趴在陈默的怀里不肯出声，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用沉默抗议着。如果是小沫儿，这个时候一定会叫的比谁都大声，再不行就用哭来反抗。 但是一一不会，从小就饱受疾病折磨的她，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懂事的多，也温柔的多。很小的时候，在各家医院，各个医生之间，她就知道了观察每个人的脸色，分析自己的处境。她懂得察言观色，也懂得逆来顺受，同时也学会了从不触碰大人的底线。 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是为她好，她不听话，不仅自己会更遭罪，也会让大人更痛苦。但是她毕竟是个孩子，应该争取的时候，她也不会放弃。 她知道，这个时候，爸爸是靠不住的，所以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陈默的身上。用这种方式来软化陈默，也表示对爸爸的抗议。 “干爹，还是让一一跟我一起去吧，现在京城还冷，但是闽州的气温不冷不热，对一一的身体也好。” “你带她出去，吃饭就是个大问题，何况她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去海边。”他不会忘记，笑道时候，带她去了一次海边，结果让她全身过敏，差点没有抢救过来。 “辛吉纳吉教授那边我已经咨询过了，她的身体在注射了那个浆细胞和介质细胞多敏粒之后，已经不会再轻易过敏了。他也鼓励我们多带一一出去走走，增加她的身体抗性。” 一一抬头说道：“爸爸，我答应了爱戴芬医生，会给她带一个我亲手捡的海螺。爸爸……我想去看看大海……” 沉默了半晌，康学东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一一本来就只亲他跟陈默两个人，现在他还没有从中油离职。又在熟悉新的单位，每天开不完的会，根本没有时间来照顾一一。 陈默现在是个闲人，这次去闽州虽然是为了给别列佐夫斯基买茶台。但是买茶台这种小事，委托在那边的同事就可以办妥了，实际上还是让陈默走出去散散心。 只是他这心里也实在放心不下，万一一一的身体还是受不了海边的气候，再来一次全身严重过敏。又要让人心疼死了。 不过现在一一态度坚决，陈默也愿意带上这个小麻烦，那他也只能随着他们了。 一一看见他点头，立刻就雀跃了起来，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窝在他怀里开始撒娇起来了。这种温情让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仅仅是为了这一刻的享受，他花再多的钱，操再多的心，也都不觉得在乎了。 吃过了晚饭。康学东和陈默就开始忙活了起来。给一一带的衣服，各种药物，装了满满的一行李箱，要是条件允许，康学东都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带上。 这个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干爹，东西不要带太多了，一些必备药装上，再带两件换洗衣服就好了。不够了，我从路上再买。一一。监督着爸爸，少装一点衣服，哥哥到时候给你买新的。” 一一听到后连忙抱着爸爸的手臂。“爸爸，不装了。哥哥给我买新衣服。” 康学东哭笑不得了起来，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真是喜欢臭美……好，爸爸不装了。你去开门吧。” 陈默打开了院子的门，门口却站着一个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人，装备部的原总经理徐云腾。他原本饱满的双颊，现在肌肉都低垂了下来。眼睑肿胀，透露出一股疲惫。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原本意气风发的徐云腾，却好像老了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了。 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大儿子徐海明，也是中油的中层。在他这次的风波中，却并没有被牵扯进去，还保留原职，只是这个时候，他在公司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小陈啊，你干爹在吗？” “在，徐总，徐处长请进。” 他率先跨进了大门。“早就不是什么徐总了，我现在也就是个退休的糟老头子。” 在这次的斗争中，徐云腾一系可谓是输尽了筹码。他不仅被查出了超过五百万的黑账，另外还涉及到了几笔总值上千万的灰色交易。但是由于这次的案件被上层压了下来，只是在中油内部处理，所以让他补上了亏空，开除了公职就完结了这个案子。 他这一系里也只有一个中层因为犯案数额巨大，被移交了司法机关。总体来说，量刑非常轻。但是补足亏空，又开除公职，这对徐云腾来说，已经是个沉重的打击了。 像中油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一般都是适可而止，大家都没有杀父之仇，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少有赶尽杀绝的时候。 像韩天宇那样，直接布了个死局，让郎玉甫因此丢命，这样的事情，在中油几十年的历史上，发生的次数恐怕也仅此一次。 陈默也相信，郎玉甫的死只是个意外，是他陷入绝境后的疯狂，导致了他的失控，跌下了大楼。因为任谁都不会因为经济犯罪，去惹上人命官司。 可是他这样想的时候，内心里又涌出了一股愤恨。陈默大吃了一惊，这段时间属于郎玉甫的情绪一直没有动静，他还以为已经烟消云散了。可是没有想到，一牵扯到他的身上，就又跳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顾不上惊讶，关上了门，又快走了两步，在前面讲徐氏父子引进了院子。康学东也在关注着外面的情况，看见来的是徐云腾，立刻迎了出来。 “徐总真是稀客啊，欢迎，欢迎，快请到屋里坐。小默，提一瓶开水来。” 徐云腾的表情看不出有多少愤慨，显得十分平静。面对着康学东主动伸出来的手，他也抬手跟他握了一下，被康学东拥进了正房。 陈默跑到厨房提了一瓶开水，心里揣摩着徐云腾来家里的目的。他现在已经输光了一切，输无可输了，显然不是来求饶的。要是想报复，这个时候也不会来登门，何况以他现在失势的状况，也不可能报复回来了。那他是来干什么的呢？ 回到了正房，只见徐云腾在老爷子的遗像前点燃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祭拜着。康学东等他祭拜完毕，请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了一袋铁观音，开始泡茶。 “这是老尚从他老家带过来的茶叶，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好的，但也可以入口。” “对我这个老头子来说，什么茶都是一样的。”徐云腾生硬地回了一句，似乎觉得自己的与其太硬，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到陈总工仙逝，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一切都成空了……” 陈默不知道他是在说爷爷，还是在说自己。 康学东也叹了口气说道：“年前内人病逝，刚过完年，老师又去了。加上这段时间我又忙着调职的事情，一直也没有时间去拜访您，希望您不要见怪。” “见怪个什么哟……今年过年，我可是谁都没有见，从培训中心出来，我就去了南方，昨天才回来。年级也大了，也懒得再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了，在那边买了一套房子，准备在那边混吃等死了。” “徐总今年才五十七，未来还长着呢……” 徐云腾突然问道：“为什么会想着从中油调出来？能源领导小组的宏观工作虽然意义重大，但是对个人来说，却是一种事业的倒退。” 康学东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跟徐海明，也给陈默端了一杯。他还没有说话，徐云腾又问道：“不仅你调了出去，小陈也调到了宏观调控办公室，这一点很让人意外，如果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们当初还斗个什么劲儿呢？” 康学东不动声色地说道：“哪怕我要调出来，这场斗争也是免不了的吧！” 徐云腾一愣，哈哈笑了起来，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好一会儿，他才擦去了眼泪说道：“的确是的，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小卒啊！中油马上就要上市了吧？新成立的股份公司也是郑总当董事长？” 虽然这个事情还没有宣布，但是康学东也没有瞒他，点了点头。“集团董事长，总经理，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都是他一身肩挑。” “我也猜到了，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会退出来。” 康学东摇了摇头笑说：“只怪郑总的脚步走的太快，我跟不上了啊！” 徐云腾楞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了起来，瞪着康学东看了好一会，才叹道：“今天我才心服口服 ，败在你的手下，我一点不亏！” “徐总过奖了，我也只是为了自保。没有在基层担任一把手的经历，我不可能直接被提拔进领导层。要是你不下去，我把采购部丢给你，还可以下去过渡一届，等到郑总调出了中油，我也有机会进领导层，有了自保的能力。但是现在采购部和装备部合并就在眼前，这一摊事丢给了我，我也就没有了下去基层的机会。两年后他到部委去了，我恐怕连自己的位置也找不到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章 政策漏洞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今天睡过头了，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一一从门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屋内。陈默看见她，才想起来疏忽了她，连忙向她招了招手，站起身来说道：“徐总你们慢聊，我去哄了妹妹睡觉。” 徐云腾看了他一眼问道：“小陈，刚进入公司，就能接触这么大的合同，有什么感触？” 陈默楞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借着一一进来的时间，将她搂在了怀里，才回答说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徐云腾笑道：“不必自谦。任谁也想不到，你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就能给公司带来一笔这么大的合同，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啊！你跟海明都是年轻人，他虽然痴长了几岁，但是在做事方面，还不够你有眼光，有魄力。以后你们也多亲近亲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拧成一股绳，以后的发展机会才会更多。” 陈默跟徐海明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算是在他们面前表了态。陈默心里还在嘀咕，徐海明比自己大了十岁，今年都三十多了，可算不上同龄人了。 不过今天他来的目的，陈默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然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海明哥，要不我们到我房间去坐一会儿，我也顺便哄了小丫头睡觉。” 徐海明点了点头，笑道：“对你家的居住环境，我可是羡慕死了，正想多看看。” 陈默抱起了一一，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小丫头抱着他的脖子，低声说道：“大默哥哥，一一还不想睡，想看会儿动画片。” “好，哥哥给你放dvd，你先看。哥哥晚一点帮你洗脸洗屁屁。海明哥，请……” 来到了东厢房，陈默先安顿好了小丫头，让她在床上看电视。摸了摸身上没有烟。又从书桌里拿了一包软中华。 过个年，家里的烟酒又多了不少，知道了梁浩的丈母娘开了个小店，陈默拿了几十条烟让他拿回去代卖。至于白酒，因为都是高档白酒。他丈母娘那个小店也处理不动，陈默也没太想卖，就都在倒座房里堆了起来。 看到陈默的行李箱，徐海明问道：“怎么，要准备出门？去俄罗斯？” 陈默摇了摇头。“我是准备过了七七满孝再过去，也跟别列佐夫斯基那边说好了。调配车次，运输这方面我也出不了力气，就先偷懒一段时间。明天准备先去南方散散心。海明哥，您坐……” 陈默给他发了一根烟，他接过去之后。点燃了，才坐了下来。“二环内，现在有这一套小院，可以卖上千万了。听说现在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没人跟我争，让我捡了个便宜。钱不钱的就不说了，还不就是个住的地方。” 他笑着说道：“你要是有意，我帮你出手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就想买一套产权明了的四合院，有这笔钱，可以买十几套楼房了。” 陈默对他的印象立刻就差了起来。他爸爸现在官司缠身。他还乐呵呵的想着倒房子赚外快。自己跟他关系又不是很熟，一见面就让人卖祖屋，真是有点二五不着调。 “海明哥有心了，不过这是祖上留下来的房子。我还没指望换钱。真要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到时候我在找海明哥您帮忙？！” 徐海明一听，知道这事是没的谈了。他也不在意，笑道：“宏观调控办公室可是好部门啊，清闲不说，天天见的都是公司领导。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哪个领导看上眼了，就一飞冲天了。对了，你那个办公室的陶慧，那可是公司三十年龄段了最诱人的一朵花啊！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就没发生点别的事儿？” 陈默对他彻底的失望了，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刚调过去不久，就遇到我干妈病逝，爷爷去世。我这请了长假，都好久没有去公司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赔罪说道：“你瞧我这记性，有口无心，别见怪啊！” 跟着他聊了许久毫无营养的话，陈默的心里烦死了，但是表面越发客气。直到两个长辈结束了谈话，陈默才如释重负地送走了这个二货。 他开始还以为这是他的伪装，故意在试探自己，可是到最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确实就是个二货。想着他三十多岁了，老婆孩子都有了，还这么不着调，也真是替徐云腾感到悲哀了。 “干爹，徐云腾今天为什么过来啊？” “还不是试探一下我的心意，我现在调到能源领导小组工作了，他想进这一行，就不得不来拜码头。” “您是说，他也有意跟我一样做个捐客？” “除了这，他还能靠什么吃饭！”康学东笑了笑说道：“你也别看不起他，他在这个行业几十年，说起来，盘根错节的关系比我还要多。在国外，他也有一些关系，现在被中油除名了，自然想靠这些重整旗鼓。” “他国外的关系主要在哪里？” “非洲。援建的时候，他在非洲安哥拉待了几年，跟那边几个掌权的人士也有一点交情。安哥拉的石油储备还是不少的，只是现在在打仗，我们中油一直还没有进去，他想先去试试水。”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的确有一个姓徐的成为了中油和安哥拉之间最大的中间人。不过那个人虽然是华裔，却是一个香港人，体貌，名字都对不上。 陈默想了想说道：“通过中间人达成协议，的确可以减少许多分歧，增加合作的概率。但是我们要提防的是，中间人利用信息的不对称，损害中油的利益。” “中油并不是所有人的提款机……”康学东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假如一个中间人，拉上资源国政府，成立一家合资公司，掌握着一批勘探版块。中油想要进入这个市场，只能跟这个公司合作，那么中油是不是会接受？” “当然会……” “可是如果这家合资公司的所有公关资金，都是中油出的，甚至成立这家公司的资金，每一分都是来自中油呢？” 康学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中油的领导真的会如此丧心病狂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中油付出了太多的公关资金，垫付了太多的前期费用造成了漏洞。如果是我，我跟别列佐夫斯基签订一个虚假协议，再跟其他的任何一家公司签订一份合作协议，然后拿中油给我的根别列佐夫斯基合作的资金，先去跟另一家公司成立公司。等到第二家公司让中油花费了巨额的资金入股之后，将一小半利润拿出来，补上第一份合约，这样一来，所有的程序都是合法的。而中油却因此会多花数亿美元，甚至是数十亿美元的成本来买一个油田。” 陈默顿了一下说道：“而我不需要花费一分钱的成本，就可以赚到数亿美元。我再拿出一小部分来付给中油的相关利益者，一切都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因为你在账目上如何清查，都不会有任何漏洞，因为唯一的漏洞是中油付款的速度决定的。” 康学东笑了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你这心术可不正啊！”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的心术不正，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康学东笑道：“中油有一套严苛的资金管理制度，不会让谁就这么轻易得手的。” “这个问题更简单了，我只需要贿赂监管人，或者干脆资金转入的银行，就是我的同伙开的，你如何监管？” “那按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每一个捐客，或者说代理人也好，中间人也好，每一个时间段只能操作一笔业务，特别是在同一个资源国，严禁在第一笔业务没有签约之前，代理第二笔业务。” “哪怕会因此失去一些商业机会？” 陈默想了一下，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实际，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可以注明，同时代理的业务，合作方必须是成立两年以上的公司。” 康学东想了想说道：“你的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但是实际操作之中有许多意外。我举个例子来说，假如某个国家的前总统，利用自己的能力，获得了几块油田的勘探权，一块是他自己开发，一块是他跟别人的合资公司，甚至还有一块是多家共同开发，难道说，我们跟他谈合作的时候，非要分开来谈吗？要解决你刚才说的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控制资金，加强监管。” 陈默又觉得自己受打击了，经验不足，思虑不周啊！有时候真的会出现好心办了坏事。但是他还是坚持说道：“干爹，这件事情您要放在心上，现在您主管政策制定，经营规划方面，一定要从源头上杜绝一些政策漏洞。”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会作为一个课题研究的。我去看看一一睡了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小默，记得电话要一直保持畅通，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 “知道。” “随时观察她的身上，如果有起疹子或者她一个劲儿挠痒，立刻就要去医院。” “知道。” “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吃海鲜，她连吃虾都过敏，水产只能吃淡水鱼。” “干爹，一一也是我从小大的，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比您都了解。您就回去吧，别担心我们。一一，是不是？” “是的，爸爸，您就回去吧，好啰嗦啊！” “那再亲爸爸一下，……木啊，真乖。”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会儿化身超级奶爸的康学东，陈默帮着一一整理了一下她的小背包。“先放在凳子上好不好？要不然一会儿会累了。” “一一不怕累……”想到要出去旅游，小丫头就一脸兴奋。“我们可以在火车上吃啊，吃啊，等到了目的地，一一的书包就空了。” 陈默揉了揉她的头，让她撅起了小嘴。“头发揉乱了，发卡会掉的。” “真的爱臭美……”陈默故意又来揉她的头发，让她连忙东躲西藏，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个坐在他们旁边的大妈也被她的可爱吸引住了，拿出了一个桔子说道：“小姑娘几岁了？喊我一声奶奶，奶奶给你桔子吃。” 一一站住了脚，摇了摇手说：“奶奶，一一不能吃桔子，会肚子疼的，一一只能吃烧过的桔子。”想了想她又说：“我今年六岁了，很快就要过六岁生日了，对不对？哥哥。” 陈默笑着点了点头，跟大妈说道：“谢谢您，小丫头肠胃不好，桔子吃不了。” 大妈也不以为意。收起了桔子。“六岁了啊……长的可真秀气。” 陈默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夸一一长的漂亮，还是为一一的身材可惜。一一比小沫儿只小了半岁，可是却要矮半个头，至今还不满一米。小沫儿肉嘟嘟的，体重都达到五十斤了，可是一一才刚满三十斤。没有人奢望她能像小沫儿一样活泼，只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就心满意足了。 见陈默没有回应，她又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小沫儿回答道：“我们去泉城。去。” 陈默笑道：“我去那边办点事，她缠着要一起去，我就带她出去玩玩。” “这是你什么人？” “妹妹。” 一一点了点头。“这是我哥哥。” “你爸妈真有福气，兄妹俩都一表人才的。怎么会要二胎的？罚了多少钱？”大妈的问题一个个地就上来了，让陈默真是后悔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幸好这个时候，车站的广播响了起来，要上车了，陈默这才摆脱了这个话多的大妈。 一一的身体不好，坐飞机她受不了。陈默就买了一张到泉城的软卧。虽然在路上要走32个小时，不过陈默也不赶时间，在路上也是种享受。 他们的软卧候车厅人不多，陈默一手抱着一一，她乖巧地搂着陈默的脖子，给他省一点力。另一只手拉了一个大行李箱，向站台走去。 可是刚刚通过栈道下到站台。只见刚才的大妈带着两个铁路警察就追了上来。指着陈默就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我怀疑他就是人贩子。” 两个警察默楞了一下，因为陈默的样子跟他们心目中的人贩子可一点也不搭边。这个时候，普通候车室的旅客们也都挤了出来，人潮大军簇拥而上。 两个警察也只好先把陈默堵在楼梯下面的柱子边。“姓名。身份证，干什么的？你跟这个女孩什么关系？” 陈默差点忍不住要笑了起来，扭头去问那个警惕的大妈。“大妈，您像个人贩子吗？” 大妈蛮不讲理地说道：“现在的人那里来？小偷都一个个穿的像大款了！不像，但是你们两个长的一点都不像，年龄也差这么多，那里像兄妹了？我问你。假如你是她哥哥，那生她的时候罚了多少钱？”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一原本个警察还有点紧张，默笑了起来，她也不怕了。还小声问道：“大默哥哥，他们为什么说你是人贩子？人贩子是什么？” “就是捡孩子的。”一一不懂人贩子，但是小时候哭，她妈总喜欢用捡孩子的要把她抱走吓唬她，所以，她这才明白了过来。 她搂着陈默的脖子叫道：“哥哥不是捡孩子的，哥哥不是捡孩子的。” 两个警察也是误会，但是还是问道：“孩子怎么没有跟他爸爸妈妈一起？怎么没有上学？现在跟你出门？” 陈默也懒得解释，松开了行李箱，右手在怀里摸了一个证件递给了他们。京城的警察们对各行各业的证件都非常熟悉，默摸出的这本酒红色带八一字样的证件，就楞了神。 “打开” 一个稍胖的警察接了过去，打开一怕都没有立即又合了起来。“不好意思，这是个误会。祝您旅途愉快。” 陈默接过了证件，觉得今天的这个逼装的不错。出门之前他就考虑好了，出国的时候，这本证件肯定不能带，但是在国内，在哪里都可以畅行无阻，为什么不带呢！没想到，这还没有出京城，就用上了。 “大妈，虽然是您搞错了，但是还是要谢谢您。再见……” “哎……警察同志，就这样就让他走了，你们……” “好了，大妈，我们谢谢您了。车要开了，您还是赶紧上车吧！” 陈默一手抱着一一，一手拖着行李箱，趾高气昂走向了自己的车厢，心里得意无比。这种感觉真是爽啊，可惜的就是观众太少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要真是人多嘴杂，他也不敢随便就掏这本证件来吓唬人了。 春运刚过，上车的人不是太多，至于软卧车厢，更是大半都在空着。一一对火车非常新鲜，上车了之后，就到处跑了起来，这头跑到那头，然后又开心地跑回来。几个软卧车厢的旅客跑来跑去，也被她的可爱逗的直笑。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一个美女，小说里都说旅途中会有个美女同座或者在一间卧铺，可惜的是，陈默以此也没有遇到过，想想还真是个遗憾。 火车开动了以后，跑累的一一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在陈默对面的床铺上，指挥着他将她的零食，水果，一样样地摆在小茶几上。 这个四人间，现在就住了他们两个人，实际上只卖出了他这一张票。因为一一不到一米，还在免票的范围内。 一一可以吃的零食不多，因为不管是饼干，还是面包，都有油，而只有芝麻油，她才不会过敏。至于那些小孩子喜欢的垃圾食品，她更是一样也不能吃。 以前的时候，一一可以吃的只有国内的一种无油纤维饼干，还有就是在旁边的蛋糕店，专门为她定做的各种蛋糕和小饼干。不过这次去瑞士治病期间，医生们介绍了一个德国品牌的零食生产商，这家公司生产的各种零食都是健康食品，有些无油，有些无盐，有些无糖，这才让一一的零食丰富了起来。 至于她的食物，陈默也早就准备好了，在火车上为她准备了三顿，都是在家做好的饭菜，到时候让列车员帮忙加热一下就好了。 带着孩子出门，特别是她这样的孩子，陈默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不过他也不忍心丢下她在家里，胡大妈虽然可以在生活上给她照顾的很好，但是却不能给她带来快乐和满足。而且，胡大妈自己认字都少，也不会教她。 在火车上，陈默没有让她开始用英语跟她聊天，锻炼她的口语。等她困了，抱着故事书给她讲故事，一直到她在自己的声音里睡去。 半夜时分，车子过了黄河，由于陈默没有喊醒她起来，第二天醒来，她还撒娇哭了鼻子。陈默好一会儿才哄住她，答应了她等过长江的时候一定会告诉她。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笑，一路闹，一路温馨地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泉城。这里不仅是铁观音的原产地，更是中油最大的炼化基地之一，所以陈默们两个人一出车站，就被康学东安排的同事们送到了这里最好的酒店。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午夜时分。 陈默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不时注意着一一的身上有没有起疹子，身上有没有发痒。结果到了第二天，她精神百倍，陈默两晚上没有睡好，却显得疲惫不堪。 虽然天气很好，他们脱去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清凉的春装，但是陈默并没有敢一开始就带着她直奔海边。观察了一天，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陈默这才带着她前往了丛武古城海滩。 第一次的一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欣喜，反而显得有些畏惧。海水陈默暂时不敢让她直接触摸，但是即使在沙滩上，她仍然显得很低落。 “怎么了？宝贝。” “哥哥，在大海面前，我好渺小……”(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章 刘冬 （感谢长大一卒，满世界打飞机两位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陈默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孩子的一时感叹。反而因为她不再缠着去海边而觉得开心，因为这减少了她被过敏的概率。 泉城是一个经济发达，气候温暖的城市。从寒冷的京城来到这里，脱去了厚厚的冬装，让一一显得十分开心。不过为了一一的吃饭问题，陈默并没有太多在外畅玩的机会，每天都要准时回到酒店，在他的监督下，为一一准备她的食物。 中油是这家酒店的大客户，有了这边接待人员的叮嘱，陈默的一要求，酒店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一丝马虎。如果真的让一一因为吃了他们酒店的食物导致了重病，他们也承受不起。 厨师严格按照一一的过敏源准备食材，甚至为她特意准备了一口锅，清洗的干干净净，不沾一丝其他的油料。 陈默时常也在感叹，幸亏一一是生在他们这样一个家庭，有一权利，有一家底。要是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恐怕根本就没有长大的机会，更别还能到处跑着看着见见世面了△△△△，。 在泉城玩了三天，陈默才想起来他过来的目的，准备到茶具市场去看看。 中油这边负责接待他的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两位工作人员，一男一女，都有三十岁的年纪了。由于受到了公司老总的吩咐，他们对陈默的态度非常亲热，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服务的非常周到。 不过他们公司的老总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安排接待宴会。陈默能理解他的心态。他是看在康学东的面子上，以长辈的身份热情款待陈默他们。要是自己出头来接待陈默，那就有些太把陈默当回事了。好歹他也是跟康学东同级的官员，甚至比担任采购部总经理的康学东权力更大。 陈默也执意不肯让对方支付他们的餐费和住宿费，这钱对他来根本不在乎，但是如果把这招待费划入公款消费。影响可就不太好了。 他们唯一占便宜的地方，就是多了两个免费的导游，有一部专车可以随时载着他们去任何地方。 泉城是茶叶之乡，因为茶叶的兴起，茶具和茶桌这一系列的上下游配套市场，遍布全城。对于茶叶，陈默的了解不多，也没想关公面前卖大刀，准备直接让这帮的同事帮着买几斤就好了。他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茶桌。 一个棋盘大的茶桌可以用。一个桌面大的茶桌也够档次。但是陈默既然要送礼，这些的档次都有低了，哪怕是国外进口的檀木制作的，都不能一下子震动别列佐夫斯基。 在当初跟别列佐夫斯基承诺的时候，他想的就是送别列佐夫斯基一个根雕的茶桌。那种大可以占据一间屋的，还要造型别致，大气，能够一下子镇得住人。至于材料嘛。这样的茶桌根本不可能是檀木的，不是陈默买不起。而是檀木树难长，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树根。 在泉城跑了两天，陈默终于挑了一套根雕的茶桌，这里的人称之为茶海，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这套茶桌长有四米多，宽有将近两米。桌面高八十公分，被分成了三层，还有水车，瀑布。茶桌的前面雕刻了一条龙，龙头的高度有将近一米五了。侧面各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鲤鱼。 茶桌还带了两个电机，一个电机负责上水，一个电机控制水车瀑布。至于排水，虽然不是自动的，但是有一个手动的吸气式水泵，格外增加了一情趣。 由于材质一般，这个茶桌虽然几乎有一个轿车大，但是价格并不太贵，加上了八个造型别致的木凳，总共要价六万五。不过谈了一下价钱，最后五万八就拿下了，还送了陈默一套可以变色的陶瓷茶具。 这套茶具的胚胎还算细腻，上面雕刻了龙凤图案，当倒进了开水，龙凤图案的颜色就开始变化颜色。虽然质地一般，但是拿来糊弄歪果仁，还算可以让他们惊的一咋一咋的。 不过陈默觉得这样糊弄别列佐夫斯基也不太好，还算又花钱买了一套正宗的紫砂壶茶具，虽然不是名家的，却也花了一万多，就看别列佐夫斯基识不识货了。 这套茶桌买下后，就安排了老板包装了起来，让中油的同事直接发到了祖国的最北方冰城，将在那里直接装上去往莫斯科的火车。 不过陈默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一一前往鹏城，带她到她的舅舅家住一段时间。 她的舅舅刘冬年轻的时候也结了一次婚，可是他比刘夏还要凄苦，要了两个孩子，都没有长大就夭折了。虽然他是个大学的教授，但是老婆还是执意跟他离了婚。 这些年，刘冬也没有再找老婆，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眼见一一的病有希望治好，他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成本，也没有想过自己再组织个家庭，要个孩子。因为他知道，就凭他一个教授，虽然收入不错，也养活不了一个如同吞钱怪兽的孩子。加上他年纪也大了，只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外甥女身上。 以前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对一一好，生怕一一步入柔嘉和他的两个孩子的后尘，让他徒增伤怀。但是有了希望以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些天，三天两头儿地打电话。 从泉城到鹏城，陈默他们还是坐的火车。还没有下火车，陈默就见识到了这个祖国南部的特区的活力。这个崭新的城市跟京城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城市类型，一切让陈默都觉得那么的新鲜。只是过来还要办边防证这一，让陈默格外想不通。在自己的国家，又不是去香港，办什么边防证啊！ 一一这几天格外开心，身体也非常争气，感冒发热的，一次也没有过。除了晚上又时候睡迷糊了，梦呓着喊几声妈妈，躲在被窝里忧郁一会儿，掉几滴眼泪，没有给陈默添任何麻烦。 鹏城的气温又比泉城要高一些，陈默他们下车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大街上都是短袖短裙的人流。火车站距离去香港的口岸很近，这里的治安算不上好，陈默一直将一一抱在怀里，出了火车站，就热了一身汗。 刘冬在出站口等着他们，见到了一一，就接了过去，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一一，累不累？” “不累。舅舅好。” “好，好，一一也好。谢谢你啊，默，让你费心了。” “舅舅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从火车站到鹏城大学几乎穿过了整个城市，陈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充满活力的城市，坐在车后座一直向外张望着。“这里到处都像是个大工地啊。” “可不，我这也不经常出门，有时候出来还会迷路。”刘冬头也不抬，逗着一一道：“一一，下午舅舅带你去买衣服，明天带你去世界之窗好好玩一天，好不好？” “好，我想坐旋转木马。” “好，想玩什么舅舅都满足你。” 刘冬住的是学校分配的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住房，他一个人住显得非常空荡。据他原本租了两间给学校的学生，但是为了迎接一一的到来，暂时将房子都收了回来。 一一不能吃肉，这边的蔬菜种类众多，他按照一一的食谱，准备了许多暖性的蔬菜。不过他的手艺就差了一，看起来也不是一个会做饭的，好半天才做好了一个菜。 “舅舅您歇着，还是我来吧。一一也吃惯了我的手艺了。” 刘冬觉得格外不好意思，“我一个人，经常都是在学校里随便应付一下，没有自己做过饭。你看这香油怎么样？我一个同事老家是河南的，专门让他从老家要来的纯正的芝麻油。” 陈默闻了一下，油质看起来是比较纯正，一股浓香扑鼻而来。“不错。一一吃的青菜，放在水里煮熟就可以了，在水里少放一盐，盛起来的时候，放一油就好了。你们学校的环境看起来不错啊！” “这倒是，硬件条件在全国来，也是数得上的，不过，在软件条件上，跟一些历史悠久的学校，还没法比，人才储备跟不上。”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搭手做菜，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三个青菜，清蒸了一条福寿鱼。“中午到的比较晚，就先将就一下，晚上我安排好了，请了几个陪客，好好给你接个风。” “我没关系，您给我两个面包，我也能应付一顿。只要一一吃的开心就好。” 下午的时候，刘冬带着一一到他们学校的校区里去玩，也想在他其他的同事面前露露脸，陈默就没有跟上，不去打扰他的雅兴。 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儿，从窗口进来的阳光把他晒醒了。这才三月初，鹏城的气温就跟夏天一样了。陈默起来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夏天的衣服，只是忘记带短袖了，还只能穿上长袖的衬衣，将袖口挽了起来。 跑到刘冬的书房坐了一会儿，陈默原本是想找本书消磨一会儿时间，可是进去了之后，一看到满屋子的数学书籍，他就逃了出来。 上学的时候，他的数学就是弱项，现在没有了成绩的压力，简直是看见了就头疼。(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章 金融模型 （感谢负者歌于途兄弟，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不过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香港发了一会儿呆，陈默的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计划。一直以来，他在金融方面的投资，都只是依靠一点先见之明，自己在这方面其实只是个外行。 如果想在这个行业发展下去，就需要科学化，系统化地整理出一套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是理论也好，还是个性化标准也好，只有这样，才能说是投资而不是投机。 陈默自认为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他不是真正的金融系出身，也不是数学系出身，依靠自己想建立一套独到的投资体系，那只是个笑话。 不过如果有自己来指导，按照自己的认识，让刘冬来建立一个金融模型，应该问题不大。有一套这样的模型，自己的投资也不需要在遮遮掩掩，可以大明大白地操作了。 当刘冬带着一一回来，陈默跟他提了一下这方面的计划。刘冬愣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你把这件事看的太容易了，想建立一套能用的模型，不要说我一个人，你就是找一百个人来，也需要耗费无数1▽，的功夫。数学家，经济学家，计算机专家，光是请人的课题费，少了几百万就别想。”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知道，在华尔街，一套可用的金融模型，甚至需要几千万，上亿美元，还要经过最少一道两年的时间验证，才能确保管不管用。很多时候，花费无数的金钱和时间，建立的金融模型可能还不实用。”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有这个打算？建模一般只有投资公司才这么做，并且这都是一家公司的最大的秘密。你个人在这方面来投资。实在没有必要。” “我知道，建模最大的困难是历史的金融数据收集和输入，我在这方面还有点门路，而且我也不想投资建立一个普通的金融模型。一般的基金和公司都是采用定性投资，是以基本面分析研究为核心基础，对上市公司也要调研，注重和管理层的交流，并及时了解学习各类研究报告。也就是说，是基金经理在综合了所有信息后，依赖主观判断及直觉来精选个股。构建组合。” 刘冬来了一点兴趣，问道：“那你是准备采取什么组合？定量投资组合吗？这样的话，投资更大！”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那样的投资太大了，我现在承受不起。我只是想利用一套模型来证明个人分析的理论正确。” 所谓定量投资模型，就是利用电脑帮助人脑处理大量信息。定量投资者搜集分析大量的数据后，在全市场360度寻找投资机会，利用电脑来筛选投资机会，将投资思想或理念通过具体指标、参数的设计体现在模型中，并据此对市场进行不带任何主观情绪的跟踪分析。借助于计算机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来选择投资，以保证在控制风险的前提下实现收益最大化。 这样的话，光是一套大型的电脑主机，都是陈默买不起的。 刘冬笑了笑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简单，我只需要找几个人，成立一个小组，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建成。但是你怎么能确保这套模型的实用性？金融模型如果不具备实用性。那就一文不值。” 陈默的大脑也有点乱了，说道：“这个事情我还需要再考虑清楚，不过我想啊。如果有了未来的一些数据，能不能将这个模型建立成功？” 刘冬叹道：“如果有谁能知道未来，不要说一套模型了，他分分钟就可以成为世界首富。你知道詹姆斯西蒙斯吗？” 陈默摇了摇头，他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回头我再跟你好好讲讲这个人，讲讲数学在金融投资里面的作用。” 晚宴比中午的饭菜要正式的多，刘冬不仅喊了四五位他的同事，还带来了他的两个研究生作陪，加上他们有些带了家属，坐了满满一桌。 也许是刘冬的亲人们很少出现，所以陈默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刘冬不喝酒，结果就是陈默一个人对上了所有人。 幸亏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南方人，酒量都不算太好。加上南方的白酒度数低，陈默才勉强撑了下来，将一帮教授都灌的晕晕乎乎，他自己也迷糊了。 本来晚上还想再跟刘冬细谈一下的，可是回来之后撑着帮一一洗了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陈默醒过神来，正准备去洗漱，却见一一在被窝里睡的一点也不安生，不时地磨蹭着自己的身体。他心里一紧，连忙掀开了被子，只见一一的身上起了不少的疹子，而她无意识地不停地抓着。 他连忙喊醒了刘冬，两个人顾不上洗漱，抱着一一就往医院跑。 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检查，医生也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只是说是水土不服。陈默一直按照严格的食谱给一一进食，没有让她吃过任何过敏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个时候，欧洲正是午夜时分，他将电话直接打到了瑞士，值班的医生只会德语，不会英语，又沟通不了。好不容易从鹏城大学找了一位德国的留学生，才算可以沟通。 一一的这次过敏并不严重，只是身上起了一些疹子，身体也不难受，没有出现呼吸急促的现象。对方的医生在确定了陈默没有给一一吃任何的过敏食物后，说：“检查一下洗澡的水，哪怕是饮用水的水质，也有不同，我听说过你们国家南方的水质比北方的硬，也许是这个原因。” 电话挂了，陈默好久都反应不过来。难道自来水还有不同的吗？给一一吃了抗过敏的药，陈默跟刘冬直接跑到了自来水公司询问，这一问，还真是有不同。 南方水质偏软，但是微生物多，北方的水质偏硬，矿物质多。一般人的体质都有水土不服的问题，更何况一一这个体质弱的人了。 查清楚了问题，陈默就想返回京城了，但是看到刘冬的不舍态度，他实在说不出口。“一一，身上还痒不痒？” “不想就不痒了。” 刘冬开着车沉默了半天，回到了楼下，商量着说道：“小默，要不下午再看看，要是疹子都消了，就说明问题不大。下午我让人送几桶纯净水来，以后一一洗澡，也用纯净水。” “那行，下午我们再看看。” 当下午一一身上的疹子下去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刘冬直接打电话给送水公司，让他们一下子就送了十大桶纯净水，显然是想留一一再多住一段时间。 陈默也想着跟他好好谈谈金融模型的事情，就也没有说要离开的话。 刘冬的心思非常细，他不仅挖空心思讨一一的喜欢，在知道了陈默的心思后，也拿出了让陈默心动的东西。 作为一个丈夫，刘冬可能是不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数学教授，刘冬却是称职的。在他的书房里，有着许多关于金融模型方面的案例和分析，甚至还有几套过去的金融模型模板。 他虽然没有主导过金融建模的工作，但是却参与过。不过他参与的一般都是管理型金融模型的建立，而不是投资复合型的金融模型。 金融模型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高深的东西，举个例子来说，一般的办公软件，其实就是金融模型的一种。只是这种办公软件的功能很少而已，只能统计一下考勤，发发工资，管理一下日常工作。像只具备这样功能的模型，一台电脑就可以运行。 但是如果是一套投资管理型的模型，那就要复杂的多了，如果想将所有的功能都用上，恐怕需要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计算机组，才能将全部功能都发挥出来。 陈默对这方面的研究也不多，但是也知道，一个金融模型管理系统，甚至可以有将近两百种功能，即使是华尔街的大公司，他们一般也不会追求如此全面的功能，而只是优化自己所需的内容。哪怕是这样的，在这个里面需要耗费的资金和人力都是无数的。 留在鹏城的这段时间，白天带着一一到处玩玩，逛逛。空闲的时间，陈默就跟着刘冬学习着这方面的知识。他不需要了解全部的知识，但是他也只能在熟悉了这方面的情况，才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金融模型。 在鹏城待了将近半个月，陈默也学习了半个月。虽然没有深入地学进去，但是他也摸清楚了这个里面的差别，知道了自己需要一套什么样的模型。 虽然他的要求没有华尔街的那些投资公司高，但是如果想要建立这样一套模型，也需要上千万的资金。更重要的是，他的手里一无所有，想要建立这套模型，要从头开始，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根本建立不起来。 所以陈默没有想从头开始做，他准备把他工作的部门和中油都拉进来，利用他们现有的数据库和资料，以及现有的模型，优化出一套自己的东西出来。 这样的话，节省的不只有资金，更有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阿迈勒的到来 “埃文，生日快乐。 我的礼物你喜欢吗？” “阿迈勒，我现在还在我们国家的南方鹏城，不在京城的家里。什么礼物可以先告诉我吗？” “鹏城，我听说过，哪里是全世界经济发展最快的地区，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听说过，那里的移动一百层的大楼，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建成。” “是的，就是这里。” “希望有机会我也去见识一下，可惜的是，在今年的圣诞节之前，我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为什么？暑假的时候你也没时间吗？” “我好像记得跟你说过，我会成为索尼娅索托马约尔法官的助手，她在五月的时候，就要担任美国巡回法庭的法官。所以，我甚至都不能参加自己的毕业舞会，就要前往美国。” “恭喜你，你离自己的梦想又要更近一步。” “埃文……” “什么……” “我觉得你对我的电话并没有感到开心，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都过去了。阿迈勒，等到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无动于衷地面对现实。” “那好吧……埃文，你知道的，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你也一样，阿迈勒，这也是我心里的想法。” “可是你并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感受……”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我会在邮件里告诉你的。” 当天晚上，陈默用刘冬的电脑，给她发送了一封邮件。将干妈去世，爷爷去世，跟黎珊分手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但是他还不习惯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剖白自己的痛苦，一点个人的感受都没有倾诉。 从鹏城回到京城，已经是三月十七日了。陈默原本还想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他爸爸工作的地方去但是没有想到，阿迈勒在得知了这一切后，不顾自己毕业在即，竟然直接买了来京城的飞机票。 接到了她的电话，陈默是既感动，又难受。也立即购买了返回京城的火车票。不过一个是飞机，一个是火车。结果阿迈勒到了京城的时候，他都还在路上。 想了一想，陈默安排了梁浩到机场去接她。既然来到了京城，他当然不愿意让她去住酒店，而是安排在了自己的家里。 等到陈默从南方回来的时候，却恰逢沙尘暴天气，虽然白天气温已经上升到了十度以上，但是天的风沙，陈默也熄了带她到处去玩玩的兴致。 一出门就的大半个月。康学东一一，搂在怀里都舍不得丢了。一一也非常高兴，不停地跟他分享着在舅舅家玩的开心。 静地站在一边的阿迈勒，陈默的心情非常复杂。他知道，阿迈勒对自己是有感情的，自己对她也不是没一点感觉。但是跟黎珊刚刚分手，就迫不及待地跟她在一起。陈默却过不了内心的这一关。 “嗨，阿迈勒。” “嗨，埃文。” 两个人还是照样笑着打了个招呼，没有半点亲热的动作。梁浩是不嫌事儿大，他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在人前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了陈默手里的行李箱说：“你们聊，我帮你提行李。” 阿迈勒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插在衣袋里，走到了陈默的身边，用肩头在他胸膛上轻轻撞了一下。“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 “我不想影响到你的学习。” “可是现在我有点恨你了……”她挽住了陈默的手臂，手臂交叉了一下，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昨天晚上凯瑟琳阿姨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安慰到你。是我的遗憾。” 凯瑟琳是陈默的姑姑陈抗美，她在英国的时候跟阿迈勒的妈妈认识，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在一些国际问题上很有共同语言。陈默也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跟阿迈勒一家认识，跟阿迈勒一直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 一一迈勒跟陈默挽在了一起，好奇地问道：“大默哥哥，她是谁？” 陈默将她们两个互相介绍了一遍，笑着说道：“她也会一些英语，交流没有问题。” 阿迈勒向她伸出了双臂，问道：“愿不愿意跟我熟悉一下？” 一一默点了点头，笑着伸出了手臂，被阿迈勒抱在了怀里。 康学东活动了一下手臂，低声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惹的风流债？！难怪你要跟黎珊分手。” “我是那样的人嘛？我跟阿迈勒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任何的逾越。再说了，我跟黎珊分手也不是因为她，她也还在上学，不可能愿意现在放弃学业跟我在一起。合约的履行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别列佐夫斯基在俄罗斯还是有些势力的，由他出面跟远东铁路局的人沟通，专列安排的非常顺利，第一列专列，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到中国来。” “不是说都运到纳霍德卡，我们安排油轮一次性运回来的吗？” “燕山石化这边的原料需求比较旺盛，所以通过陆路运输的份额增加了一部分，虽然运费贵了一些，但是能够保证工厂运营，也是划算的。” 走到了停车场，梁浩已经将行李放进了后尾箱，发动了汽车。陈默他们坐上了车，问道：“浩哥，房子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梁浩还没有说话，副驾驶座上的康学东说道：“我这个月底就要调出中油了，想把梁浩一起带出来，所以我让梁浩把房子退了。” 陈默的脸上并没有失落，知道肯定还有下文。果然，康学东又说道：“我在能源小组这边又分了一套房子，现在住的那套让给了毛主任，毛主任又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了梁浩，算是皆大欢喜了。” 陈默笑了起来，捶了一下梁浩的座椅。“行啊，浩哥，住上干部楼了。毛主任那套房子也有一百二吧？” 梁浩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一百二十七，大三居，还是精装修过的。” 康学东原本住的房子是将近两百平干部楼，当初每平米五百就买了下来。刘夏去世后，他也住进了小院，那房子就空了下来。现在毛主任按照每平米六千，补了五十三平米的差价，就只等他们这边搬家了就搬进去。 虽然毛主任花了三十万，但是也划算，康学东住的那个小区，都是公司的高层领导，房子的档次又高，一般人即使花钱都住不进去。他现在的中层干部楼，房子的价格就要低了许多，那一百二十七平米的差价，可不老少。康学东一分没要，也是给下属一点实惠。 毛主任原来的房子，康学东只是按照现在公司的内部价，一平米还不到两千，跟梁浩算的账。至于他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康学东也没有在乎，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 不过梁浩这几年也是存了一部分钱的，他那丈母娘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立刻帮他凑足了钱，二十五万多，一份不少地送到了康学东的手里，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说清楚了这些事，陈默又问道：“干爹，那你这次分的新居是在哪？” “西皇城根北街那块，不过我也不想搬过去。那边的房子也不好对外出租，就先放在那里吧。” “多少钱一平？” “那块现在市价一万多，我只需要出百分之十的价钱。” 陈默暗自撇嘴，那可是最中心的地带啊，一千多一平米就到手了。旁边就是国家机关，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学校都是出门就到，以后那里的房价二十万一平米，都是有价无市。 京城里，要说比那里更好的房子还是有，不过那就应该算领导人们住的四合院了，除了那些从来都保持神秘的大院，再没有比那里更显派的小区了。 虽然是第一次接触，不过一一跟阿迈勒两个人聊的倒是开心，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要着陈默的相机，想给她这次出门拍摄的照片。 陈默迈勒笑意盈盈的的脸，却觉得有些头大了。 回到了家里，陈默先在爷爷遗像前上了三炷香，胡大妈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康学东下午还要上班，大家就直接开吃。好久没有吃到胡大妈做的饭，一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她的肠胃不好，慌的康学东连忙帮她揉了半天的小肚子。 昨天陈默不在家，几个房间又属他房间的条件最好，所以陈抗美就直接安排阿迈勒住进了陈默的房间。 陈默也就只能在客房里暂住了下来，等一一午睡了，康学东将她放到了陈默的床上，又匆匆忙去上班。胡大妈收拾了碗筷，盯着阿迈勒久，只差直接问陈默，这是不是他新找的媳妇了。 等收拾完了东西，她也很识趣地直接就离开了，临走还大有深意地笑了笑。陈默自己也心虚，觉得无从辩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阿迈勒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约定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ligpc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 阿迈勒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选择法律和国际关系作为自己的学业，这两门功课，都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会选择的。 所以，从昨天开始，她就已经发觉了所有人对她的那种审视和怀疑，着让她甚至还有一点沾沾自喜。既然所有人都这样说明她还是很有机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 她好笑地默不停地跟其他人搭话，似乎很害怕面对自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说明，他的心乱了。 她接触过黎珊，在她黎珊是个感性的艺术家，而陈默却一直是个理性的思想家。她不认为这样不同的两个人，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在未来的时间里，肯定会发生矛盾。 但是她也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来的这么早，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已经到来了。她还想着，等到学业完成的时候，如果他们还没有分手，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哪怕到时候陈默仍然不肯放弃这段感情，她也好死心，再去寻找自己的爱情。 ∈，但是现在陈默跟黎珊就分手了，而她还要去纽约接受学业，这种时候，如何取舍也让她犹豫了起来。但是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就只对这一个男人动了心，只有他，浑身散发着对她的致命吸引力，她又怎么能放弃？！ 虽然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未来的发展，但是她也要争取一个对她有利的局面来。现在就在埃文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比她两年后时机成熟了再过来，虽然显得不那么理性，但是却不会让她后悔。要是这两年里。埃文又有了新的感情，那岂不是又要重来。 也因为这一点，她的妈妈芭利娅虽然不认同埃文这个没有信仰的人当阿拉姆丁家的女婿，但是还是同意了她来中国。 面对着阿迈勒，陈默是真的有点紧张。以前黎珊还在，他可以对阿迈勒的心意视而不见，佯装不知。但是现在对方从英国过来，要自己给她一个答案，是躲不过去的。 陈默的心里呢，有一点自得。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喜欢自己，肯定有点洋洋得意。也有一点愧疚，因为有了黎珊，他一直没有回应过她的心意。但是更多的是不想面对，黎珊才走半个多月，自己现在就接受了另一份感情，这不是成了陈世美嘛！ 而且，陈默也知道，阿迈勒这个女孩子当朋友是个很好的朋友。可是当老婆嘛，就有点难伺候了。为什么呢？因为她太聪明了！她的智商绝对在自己以上，就跟薇薇似的，能够给男人巨大的压力。 找朋友。当然是越聪明越好，可是找老婆嘛，其实笨一点更好。对方不那么聪明，就会更依靠男人。而且男人要是万一没有把持好自己，犯了错，也不会轻易露馅。找个太聪明的。说不定今天犯点错，第二天就被她察觉了。 不过阿迈勒的阿拉伯裔身份，还是让陈默有点心动的。虽然接受了西方的自由教育，但是阿迈勒一家的身上，还有着明显的阿拉伯习俗。 比如在家里以男人为尊，操持家务从来不让男人动手，而且对爱情，对家庭的忠贞，也是其他民族的女人都比不上的。 陈默不说话，阿迈勒也不肯说话，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会儿气氛就显得有些微妙了起来。最后还是陈默先开口问道：“对中国的印象怎么样？没想到，你刚来中国，就碰到了这里的最极端天气。” “沙尘暴对我来说早就见识过多次了，别忘了，我的家乡可是在黎巴嫩，那里的沙尘暴天气比京城要多。不过京城确实挺繁华的。bbc总喜欢把这里形容成一个落后的，野蛮的国家，可是京城的许多地方，要比伦敦还要繁华。” “在经济上，我们的确还有许多地方比不上英国，但是我们会追上他们的。并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这一点我相信。你们国家已经完善了工业化的基础建设，马上又要加入世贸组织，这发展的脚步只会越来越快。” “你对我们加入世贸组织似乎非常有信心。” “这是必然的，世贸组织也不会拒绝一个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国家。只是你们面临的困难也有很多，当红色苏联倒下，你们已经成了西方一些国家遏制的最大目标。”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面对呢？” 阿迈勒娇嗔地撅起了嘴，鼻尖微皱着瞪着他。“你想一直跟我讨论这些政治和经济问题吗？” 陈默狼狈地咳嗽了起来。“不……当然不是！” 阿迈勒笑了起来，递给他了自己的水杯。“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对我还是在乎的。” “当然，阿迈勒，我一直很重视我们的……友情……” “只是友情吗？”她俏皮地问道。 陈默顾不得这是她的水杯了，接过来喝了一口水，又掏出了香烟。 阿迈勒越发觉得好笑了，她抢过了火机，帮他点燃了香烟。“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想好答案。” 陈默再也躲不过去了，点了点头说道：“我承认，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友情。” “那还有什么？” “爱情……”陈默反过来仅仅盯着她的眼睛。 她听到了这个答案，立刻焕发出了动人的光彩，可是面对着陈默咄咄逼人的眼睛，又有点害羞起来了。想要扑进陈默的怀抱，又觉得这样似乎过于放肆，一时之间，手脚都感觉没有地方安放了。 “……但是……”陈默又开口说道：“阿迈勒，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认真处理好我现在的情况。你知道的，黎珊刚刚离开我，我现在还不能确保能给你我全部的感情，所以……你能等下去吗？” 阿迈勒差点要笑出来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你准备要我等多长时间？” “给我……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当我的事业有了基础，当你从纽约大学毕业……”陈默也想到了她的学业，激动地说道：“对，等你毕业，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能够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障碍了。” 虽然他的话正说到了阿迈勒的心眼里去，但是这个时候，阿迈勒才不会那么傻，直接顺着他的心意来。而是故意装作难受地说道：“可是这次来中国，我就想着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纽约大学的学业虽然很重要，但是因为你，我也可以放弃……” “这怎么可以放弃呢？芭利娅会杀了我的，你是她的希望！” “但是，为了爱情，我可以放弃一切。” “不，阿迈勒，我们之间还需要时间，我不能前脚刚跟前女友分手，接着就跟你在一起。而你的学业也不该放弃，这不仅是你的事情，也是你的爸爸妈妈对你的期望。” “那你能保证，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会开展新的恋情吗？我不想等我从纽约大学毕业，面临的却是你又有了新女友的局面。” “当然不会！如果我要再交女朋友，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一人选。” “包括黎珊在内？” 陈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一下，阿迈勒简直要欢喜死了，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就让陈默对自己许下了承诺。她很了解他，只要是许下的承诺，他都是非常重视的。 她也有点觉得对不起他了，想要补偿一下他，可是对于还从来没有跟男人亲热过的她来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陈默开心。要是自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只亲吻自己，不做别的事情吗？他能尊重自己的习俗，等到新婚的那一天，再夺取自己的童贞吗？ 要是不能，自己又该怎么拒绝，才能不让他难过？ 没有恋爱过的阿迈勒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虽然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但是对于陌生的爱情，她还不知道怎么把握相处的分寸，一时之间，显得愚蠢无比。 陈默这会儿却是轻松了下来，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阿迈勒从英国跑过来，让他就有了接受她的准备，只是刚跟黎珊分手，他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又开展另一段感情。再说了，刚刚自由，又踏进另一个枷锁，也显得他急迫了。 阿迈勒还要去纽约读研究生，自己现在接受了她，就要面临分开，这跟自己单身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先吊着她，轻松一段时间再说。 迈勒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越发开心了起来。在爱情面前，任你再聪明，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也会变成了傻瓜。 不过他哈苏不能猜透阿迈勒的内心，要是他知道阿迈勒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在怀里亲热一番。要是他知道阿迈勒这个小妞，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故意用两年的约定给他套上枷锁，恐怕也会将她拉过来，狠狠打肿她的小屁股。 不过，他们两个人都对这种微妙的感觉份外享受，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却沉浸在这种温馨的感觉中，不想脱身。直到床上的一一醒了过来，才将两个人从这种气氛里解脱了出来。 （总想鞋垫不一样的爱情出来，可是最后还是觉得差一点味道，勉强可以入口吧。）(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启程离京 cpa300_4();（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虽然订阅很少，但是看到每天都在上升，心里还是蛮愉快的。） 阿迈勒还在上学，所以并没有时间在京城久留。来到时候她就买的双程票，十九号，星期天她就坐上了返回英国的飞机，等到回到了英国，还可以赶上周一的课。 陈默并没有带她到处去玩，但是来了京城，还是带着她到故宫里去转了一圈，让她见识了一下中国的历史一角。也带她到了柔嘉的坟前，听陈默讲了自己的初恋。 一直到走，两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这个约定，而有了一些亲热的动作。也不是没有，比如阿迈勒再挽着陈默手臂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若即若离了，而是学会了撒娇，也学会了将自己的体重挂在陈默的身上。 只是除了这些，他们之间再没有更亲密一点的举动。亲吻，抚摸，也一直停留在他们的幻想之中。 阿迈勒离开，陈默并没有因此闲了下来，因为苏沐已经从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跟王炜回他老家办理了结婚手续，两个人会在王炜的老家举办一场婚礼，而在京城也要举办一场婚礼。陈默作为他们的好友，将会参加两场婚礼。 因为老爷子的去世，陈默还在孝期，所以陈默并没有出面操办，而是只带了一张嘴，和一个小拖油瓶一一。虽然在婚宴上的大鱼大肉她一口也吃不了，但是看到农村风格的婚礼，还有闹新房，让她开心不已。 王炜在他老家来说，算是混的有出息的人了。在京城买了房，现在鸟枪换炮，修摩托车换成了汽车摩托车一起搞，还开了厂。加上朱少伟两兄弟和赵云哲的几部跑车也开了过去，让这场在农村的婚礼也提升了不少档次。 也正是因为王炜算得上是事业有成，所以苏沐的休学从没有在她爸妈那里受到强烈反对。哪有女孩子还在上大学。就未婚先孕，还要生了孩子再去上学的啊！更何况，王炜还是个农村孩子，而苏沐却是省城长大的娇娇女了。 他们的婚姻。也刺激到了冉苒。见识到了朱家两兄弟的豪富，又在老爷子的婚礼上见识到了那么多的领导人出现，她那点优越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据说她也在跟张晋商议结婚的计划了，不过她没有未婚先孕，也没有苏沐的洒脱。就是想结婚，也被安排在了明年夏天，从学校毕业以后。 忙完了王炜的婚礼，陈默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跟别列佐夫斯基的谈判上。他也将一一放在家里，让胡大妈帮忙照看，自己到公司里又查阅起了最新的资料。 再次见到陶慧，或许的两个月不见，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味淡了许多。问清楚了陈默要查找的资料内容，她也帮着陈默查阅起来，还帮着陈默做好了要点记录。让陈默的速度快了一大半。 三月二十六日，晚上都临近午夜时分了，陈默跟康学东的电话都响了起来，接到的电话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普京正式成为了俄罗斯的第二个，第三任总统。 虽然在一开始选举的过程里他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优势，但是超过了百分之五十的选票，让他有惊无险地坐上了总统宝座。现在是俄罗斯人都还不知道，但是这边已经知道了，这个强人总统将要带领衰落的俄罗斯发出属于他们的声音。 而各个部门也都联合了起来。对“老爷子”留下的财富进行了更深入的分析和论证，甚至于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机构，对各方面的知识进行了系统的整理。 陈默对一些情况并没有特意去留意，却也知道国家新成立了一个中钢协。由副长老亲自牵头，大大提升了中钢协的地位，对全国的钢铁机构进行了整合，利用自己的市场优势，在争取铁矿石等各种矿石的定价权。 目前国内的铁矿石，铜矿石。铝矾土的进口量已经是全球最大的，所有的钢铁企业联合了起来，对各种矿石的定价权就有了决定性的影响。 这件事情跟他的关系不大，但是能源领导小组的级别提升了半级，跟陈默的关系就大了。因为能源小组同样是由一个副长老直接担任了组长，而康学东成为了他的主要副手，这对陈默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 康学东现在除了梁浩这个司机，还增加了一位随从，陈默也不用再担心自己家里的安全问题了。而且康学东掌了大权，对未来一系列的能源政策的影响也就更大，现在每天晚上即使下班后，家里也是人来人往。 四月一日，老爷子去世的第四十九天，这一天，远在汉江市的陈建国也回来了，陈家的所有人都到八宝山去祭奠了老爷子，算是除了大孝。 其实现在讲究这个已经不多了，也没有人真正遵守古礼。包括陈默，在此期间都还是大鱼大肉吃，酒也照样喝。这一点，还是受到了满清的皇室的影响比较大，因为皇室以前是不守孝的，皇室那么多人，隔三差五都有人死，要是真守孝，一年到头都在孝期里。 而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对这方面的礼仪遵守的还比较认真，最少在孝期里，不近酒肉，不近女色。但是京城这股风气实在太淡了，陈默自己都认为，心意到了就好，没有必要按照古礼来。 再说了，古礼那可是要守孝三年的，这还只是其中一点，还有不许做官，不许考试，甚至还要在坟前草庐三年，还有行斩衰之礼，现在又有谁能做的到？ 大家都在上班期间，所以耽误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大家都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陈默也要为他前往俄罗斯的出差做准备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先给一一找一个老师。 一一本来今年就应该要上学了，但是到了六月份的时候，她又要去瑞士继续下一阶段的治疗，顺利的话，持续三个月，不顺利的话，就又要半年。所以也没想着安排她秋季就入学，但是必须要给她找一个家庭老师，平时教教她，也能给两个男人一点空闲时间。 陈默面试了好几个老师，原本是想给她找一个退休老教师的，但是康学东不赞成，认为退休教师虽然在教学上经验丰富，但是一一现在需要的不是学习要有多好，而是要让她过的开心。所以就需要一个年轻一点的，精力充沛一点的老师带她。 所以陈默只好从师范毕业的应届生里面挑选，但是面试了好几个，不是性格不稳重，就是英语水平还比不上一一。最后好不容易挑选了一个东北的女孩子，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性格开朗，能唱会跳，英语的水平也不错。 这倒不是陈默挑剔，主要还是为了六月份的时候给一一治病做准备，康学东现在刚升职，肯定是走不开的，陈默虽然没有具体工作，但是身上也有任务，不可能一直为了她什么事也不做。找一个家庭老师，现在教她一点东西，等到去瑞士治病的时候，也可以安排老师带着她去，所以英语的水平一定要好。 陈默的工资给的高，还包食宿，让这个一心想留在京城发展的女孩子非常满意。听说干得好，还有机会去欧洲，她对一一就更上心了。她的工作也不重，就是带着一一学一点东西，比如最重要的，就是教一一认字，写字。一一是中文也会说，英语也不错，甚至德语都学了一些，但是都是只会说，不会认，更不会写。 不过，当一一的老师定了下来，有一个人不依了，那就是远在汉江市的小沫儿。这个小丫头一听一一可以在家里学习，不用早起，不用写作业，开始闹了起来，因为她也要享受这样的待遇。 陈默也觉得有些亏待了这个亲妹妹，反正现在老师已经请了，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就劝说荣静将她送到京城来，想她了，经常过来看看就好了。 京城这边有胡大妈做饭，又有老师照看，院子门一关，里面的位置也足够两个小丫头折腾的。再说了，两个孩子一起成长，肯定比一个孤单地学习要好一些。 等到秋天的时候，要是一一治病顺利，就让两个小丫头在京城上学。陈默的母校史家小学的教学条件，在全国都是最好的。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小沫儿出声的时候，户口就还是上在了京城。别的不说，光是考大学的时候减分，就足够让全国人民羡慕的。 结果没等陈默从家里出发去俄罗斯，荣静就把小沫儿给送到了京城来。这一下，小沫儿得意了，荣静问她离开爸爸妈妈会不会想？她却说一点都不会想，还赶紧着赶荣静回去，比出了五指山的孙悟空还要得意。被荣静恐吓了一番，说要带她一起回去，这才老实了下来。 陈默收拾好了行李，没等荣静离开，就先一步离开了家，一个人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旅程。 望着飞机下面广袤的俄罗斯原野，陈默兴起了一股征服感。他想起了凯撒的名言：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特别款待 飞机缓缓降落在了莫斯科西北的谢列梅杰沃机场，从2号国际航站楼出来，别列佐夫斯基派来迎接他的伊万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辆豪华的路虎越野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遵守机场的规则，直接开到了门口的位置。 陈默真是觉得对方有些太骚包了，快速地上了车，在一众国人羡慕的目光中，驶离了机场。俄罗斯民航都有别列佐夫斯基的股份，对于这样的特权来说，实在太正常了。 “先生本来安排了约瑟夫先生过来接你，但是为了配合普京总统的商业计划，联合银行需要在明天之前提供一笔资金。约瑟夫先生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脱不开身，所以让我向你表示歉意。” 要是陈默真当真了，那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约瑟夫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全权顾问之一，陈默要不是借着中油的背景，连跟人家认识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让对方亲自接机了。 “伊万……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他拍了拍司机的座位，说了一句俄罗斯语，应该是让对方的速度慢一diǎn。因为他说过了之后，车速就降了下来。＋ding＋diǎn＋小＋说，.2→3.o↓ “我上次听纳斯佳介绍了一下你，你曾经是克格勃的中层官员，现在又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安全主管和他最信赖的对象。你的人生经验和能力都远远地超过了我，所以我认为，你不应该因为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对我的赏识，而过于尊敬我。实际上，你从是我应该学习的对象。” “不，你跟先生一样……”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都是靠头脑吃饭的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应该受到尊重。” 对方虽然拒绝了陈默亲近的意图。但是态度还是比较和蔼的。他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不会跟除了别列佐夫斯基以外的人走的太近。所以陈默也并不在意，问道：“先生今天会有时间吗？” “当然，他甚至决定了在他的家里来款待你，而不是俱乐部。不过，现在才十三diǎn，你可以在吃了午饭之后，休息一会儿，他要在十八diǎn以后才能回来。” 汽车并没有进莫斯科的市区，从机场出来。向东南方是莫斯科市区，但是汽车向南行驶了一会，就又转向西方，经过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车子来到了一片奢华的别墅区。 这里的别墅并不都是奢华的，有些甚至显得有些破旧，但是每家每户都拥有着大片的空间，甚至可以用农场来形容了。加上进来的时候的守卫，加上还有开着军车巡逻的战士。无一不显示出了这里的底蕴。 汽车最后进了一栋有着一圈红色围墙的别墅，别墅里还有不少工人，正在修剪树枝，清理有些干枯的草坪。虽然已经是三月了，但是莫斯科的冬季还没有过去。 一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堪，解释说道：“加林娜夫人一般住在市区的房子里，今天为了款待你。才从市区过来。而我吩咐了工人们应该在中午之前干完这些活，显然，他们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陈默连忙说道：“也许他们是因为别的安排耽误了你的吩咐。要知道，他们同样不能拒绝加林娜夫人的命令。” 他看了陈默一眼，笑道：“你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受罚吧？” “希望你能给我这个面子，我并不想因为我而劳师动众。” “当然，你的要求我是一定会遵从的。” 车子停稳了之后，一个干练的妇女接过了陈默的行李箱，她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并没有像一个啤酒桶一样膨胀起来。“先生，请问是先到你的房间休息一会儿，还是先去拜见一下加林娜夫人？” “请问加林娜夫人现在在哪里？” “今天的天气不错，她带着两个孩子在河边玩耍。” 陈默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先去拜访一下加林娜夫人吧，希望不会打扰她的雅兴。” 她笑了笑，指着太阳的方向说道：“沿着这条小路，你就可以看见她们了。” 陈默望了望伊万，问道：“你不陪我一起过去吗？” 伊万却说道：“虽然这里有一大片森林，但是我不相信你会迷路。请原谅我的失礼，因为我必须要尽快回到先生的身边。” “那好吧。” 听到陈默这样说，那个女人指派了一个年轻的侍女，带着陈默向河边走去。陈默本来还想跟她说一句话的，但是她却非常局促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英文。 俄罗斯的别墅区跟英国的有些像，追求一种野趣，而不是像法国和德国一样，喜欢讲自家的花园修建成一个个对称的几何图案。 这里的路面是那种塑胶的跑道路面，只有不到两米宽，周围就是茂密而枯黄的野草，还有稀疏的大树。不过稍远一diǎn距离，森林的密度就很大了，要是从里面出来一头灰熊，陈默都不会意外。 虽然太阳很好，但是路边排水沟里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有水的地方被冻的结了冰，现在在慢慢融化着。不过等再过两个小时，恐怕它们又会慢慢冻住。 这是一条很小的河，河面不到二十米宽，水面更是只有十米左右。在河边有一排大树，可以遮住远方窥视的目光。还没有看见加林娜夫人，陈默先看到了两个保镖，他们对这陈默微微diǎn头示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距离河边不远处的一块草坪上，修建了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有一个沙坑，一个滑梯，还有小型的单双杠。一个女人坐在旁边的排椅上，看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正在玩耍。让陈默吃惊的是，现在温度不超过五度，可是这个小孩子的身上却只穿了一条短裤，却似乎一diǎn不知道冷。 还有一个更小的女孩，正鼓着掌笑着，看见陈默走了过来，连忙回到了她妈妈的身边，好奇地张望着。 看见陈默，这个女人站起了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温婉的笑容。 在陈默的印象里，加林娜是个比卡琳娜更有魅力的女人，她甚至比戴安娜更漂亮。现在见到了真人，这种感觉更强烈了。陈默怎么也想不通，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会对她不闻不问，却对卡琳娜宠爱有加。 加林娜不仅比卡琳娜更漂亮，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卡琳娜呢？无非只是想利用别列佐夫斯基来为自己的事业打基础。 “你好，加林娜夫人，很荣幸见到你。”过来的路上，陈默就一直在考虑见面的时候行什么礼。商务礼仪是握手，但是亲朋好友聚会一般是亲吻面颊，陈默最终决定中和一下，采用吻手礼。 看见陈默左手背后，微微弯下了腰。加林娜笑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陈默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吻。 旁边的小女孩看着好玩，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陈默也没有厚此薄彼，在她的小手背上吻了一下。不过面对别列佐夫斯基的小儿子，他伸出了手，把他当做大人一样握了握手夸了一句：“你的身体真棒，以后会成长为一个男子汉的。” “当然。”他用英语回了一句，不过却不太标准，充满一股俄罗斯口音。 加林娜笑着说道：“好了，伊凡，现在穿上衣服，带着妹妹回去，客人到了，我们也可以吃午饭了。” “因为我的到来，影响到了夫人的午餐，真是抱歉。” “不，没关系的，现在天气冷，孩子们起的晚，早饭吃的晚，中午饭当然也会延后了。一起走走……我很好奇你跟娜佳的关系，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她的男朋友，可是现在又听说，她喜欢的是你的表妹，你们可把我给弄糊涂了。” 加林娜是别列佐夫斯基在发达以后，跟纳斯佳的妈妈离婚了之后娶的老婆。可是他们看似美满的婚姻，经历了才六七年的时间，似乎就触礁了。不过加林娜现在生了两个孩子，不管别列佐夫斯基再无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应该也不会亏待了她。 两个人一路慢行，回到房子的时候，陈默也跟她讲完了他跟纳斯佳之间的狗血剧情。进门之前，加林娜似乎在疑惑地自言自语：“那他为什么还会将你安排到家里来呢？” 虽然陈默不明白别列佐夫斯基为什么会安排他到郊区的家里来，而不是安排在市区的俱乐部。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把握好自己的分寸，一切都不会有大问题。 可是跟着进了这个外表陈旧，里面却布置的如同皇宫的房子，陈默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加林娜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一些什么吗？可是他想想又不确定，因为他跟她又不熟，也许这只是加林娜习惯性的自问。 午餐只有他们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坐下吃，菜品不多，却十分丰盛。不过两个孩子的注意力都被陈默带来的拼图游戏给吸引住了。这种益智的游戏一直很受一一和小沫儿的喜欢，他相信别列佐夫斯基的这两个孩子也是一样，果不其然。 要不是太远，陈默甚至准备将那种大型的城堡积木带一套过来。可是想想坐飞机过来，运费就可以买几套那样的玩具了，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发火车吧。再说了，讨好也要慢慢来，循序渐进，这样才能让感情持久一diǎn。(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章 条件 “克里莫娃，你对这个埃文的感觉怎么样？” “夫人，接触的太少，我并不能透过他的外表看见他的内心。” “那你认为鲍里斯真的是因为娜佳的原因才如此重视他吗？” “不，我们都知道，先生并不是一个重视感情的人。” “是啊……”加林娜自嘲地笑了起来。“他永远把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所有的感情和利益都被他摆上了天平，随时都可以增减。” 克里莫娃知道现在不少自己接话的时候，安静地站在加林娜的身边，望着窗外茂密的森林。 加林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安娜那边你了解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雅宾洛夫斯基很少跟安娜谈论工作方面的情况，不过，他们最近的生活要比过去好上了许多。雅宾洛夫斯基现在成为跟中国贸易负责人，他对这个埃文非常重视。” “仅此而已吗？这个埃文在中国是什么身份？他有什么特长？为什么会受到鲍里斯的特别重视？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有了转变？我们却都一无所知！” “夫人，要知道，在先生的监视中，我们能够做的太少了。我们可以拿出的筹码太少，先生的威慑又太大，没有人会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只能利用怜悯来获取一点同情。” 加林娜烦躁地回身坐在了她的大床上，手指将床单紧紧地攥在手中，让平坦的床单形成了一个漩涡。“是的，他太强大了！我在他的面前微不足道，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哪怕到最后，我的所有努力只是一个笑话！” 而就在她们房间的楼下，陈默强忍着困意，认真地看着手中的《金融炼金术》。这是华尔街的投资大师乔治索罗斯的投资日记，从书里可以看到索罗斯如何分析个股、如何把握市场转变的时机、如何面对不利的市场行情并及时调整对策。从而在风云变幻的金融市场中立于不败之地的精彩艺术。 不过陈默对所有人都重视的这些没有兴趣，因为索罗斯再厉害，他也只是一把被别人握在手里的刀，从始至终。他一直是被大财团，大基金摆在台面上的白手套，从来没有真正自己掌控过大局。 陈默更关注的是他披露的华尔街游戏规则，通过他的经历，可以看到华尔街隐藏在幕后的价值体系以及道德理念。 陈默不缺少投资的机会。知道未来的他，比任何人拥有的优势都要大。所以，索罗斯的投资理念和投资案例带给他的启发，远远比不上他介绍的华尔街价值观给陈默的用处大。 如果以后陈默想要进入投资行业，与大财团赤膊上阵，了解他们的规则的重要性，要更重要。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虽然才五点钟，但是莫斯科的时间比京城要晚五个小时，在京城。现在已经是准备睡觉的时间了。在莫斯科，现在却还是下午。 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陈默将书丢在了一边。他的身体还没有习惯时差带来的反差，到了这个时间，脑袋忍不住就想放空了。 如果想要以后在任何时间都保持着旺盛的精力，他必须让自己赶快熟悉时差带来疲惫感。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忍不住感叹，难怪跨国公司的领导们大多都是烟鬼和酒鬼，没有香烟和酒精，任何人也不可能一直保持旺盛的精力。 房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了伊万的声音。“陈先生，先生已经回来了，他在书房恭候你的大驾。” “谢谢你，伊万。我马上就出来。” 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看着有些长的头发，他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发型让自己显得有些稚嫩，自己应该换个发型了。 跟着伊万的身后，陈默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宽大的书房，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而是站在了门口。看见陈默走了过来，他伸出了右手握住了他的手，左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跟他亲热地拥抱了一下。 “你好，埃文，非常感谢你的茶桌，中国真是一个拥有着丰厚历史底蕴的国家，当你送我的茶桌运到了莫斯科，让所有的人都为之惊叹。如今我的俱乐部里，茶室是最受欢迎的地方，你不能相信，我的那些朋友们为了争夺茶室的使用权，甚至要进行决斗！” 陈默笑着说道：“能够得到你的喜欢，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了。茶叶的感觉怎么样？” “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那种浓香型的茶叶，对于清香型的，他们都觉得太淡了。你知道的，当我们抽着醇厚的雪茄，味蕾都会变得粗大起来，这个时候，浓香型的茶叶，带给我们的享受更为直接和刺激。” 两个人在一张有着高高的椅背的沙发上并排坐了下来，别列佐夫斯基还没有松开陈默的手。“这份礼物让我非常喜欢，那种可以变色的茶杯，差点让所有人以为是神奇的宝物。当你告诉我，那套茶杯才几十美元，价值远远低于另一套紫砂壶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叫我住到你家里来就是听你夸茶具的吗？陈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要是真的想夸茶具，也应该是在你的俱乐部里，大家一起喝着茶，边喝边夸才是应该的吧。 不过对方现在这个态度，陈默当然也不会煞风景。笑着说道：“如果先生在俄罗斯能够带领出饮茶的潮流，我们也算是为功夫茶的推广做了贡献。” “可惜的是，我不会向你支付代理费。”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这才松开了陈默的手，站起身来，在办公桌上面拿过了自己的雪茄。问道：“过来之前，你也没有了解过我们现在跟中油的合作进程？”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对于目前计划的实施，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同样，我也非常满意。中油有一个非常棒的工作团队，他们在国际事务的处理上，并不像一个新手，不管是在运输的协调，海关的沟通，原油的储存方面，工作的效率都很高。” 陈默笑道：“制约着外面双方扩大交易的瓶颈就是运输问题。” “的确。”别列佐夫斯基点燃了雪茄，抽了一口说道：“从中国回来的这一个多月，我也全方位地对你提出的计划进行了评估，目前来说，困难重重。” “主要是那些方面，先生可以透露一下吗？我们也愿意为计划的实施做出自己的努力。” “当然，不过这是明天的安排了，今天晚上，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应该更私人一点。” 陈默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跟着他的意思说道：“在先生面前，我永远先是朋友，其次才是合作伙伴。” “正是这样。如果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我完全不必要找你。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人希望跟我拉上关系，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同时也给我创造利益。”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从两家公司的合作，到中俄两国的能源合作，这是一个很大的跨越。我们既然要将这个计划正式推出来，需要协调各方面的利益。但是我绝对不会希望，属于我的利益也在各种妥协中被侵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我们也非常重视与先生之间的友谊，对于朋友，我们从来不会亏待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整个三月，是俄罗斯最沸腾的一个月份，弗拉基米尔如愿地坐稳了总统的位置，却让我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你们的提醒让我跟他的矛盾并没有爆发出来，但是现在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对手，但是他现在队伍步步紧逼，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说实话，陈默对他说的话一点也不明白，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只有关于各种事件的结果，对于中间的一些内情，他也是一无所知。陈默虽然在各方面详细了解了俄罗斯现在的一些情况，但是他还没有能力在繁杂的事务中找出别列佐夫斯基跟普京之间最大的矛盾点。 按照道理来说，普京上台以后，首先针对的目标应该不是他这个恩人。可是不管是在记忆中，还是现在，为什么普京要特意先对付他，而不是其他关系更疏远的寡头呢？ 这个时候，陈默有些后悔了起来，他一直对情报部有些阴影，所以在日常就不自觉地疏远了跟单位的接触。如果在来俄罗斯之前，多跟单位沟通交流，现在也不会有一种茫然的感觉了。 不过他还是模糊地说道：“普京总统上任，他首先做的肯定是要立威，只有打出了自己的声望，他才能更快地整合自己的力量，改变俄罗斯的现状。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都应该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润滑剂，而不是绊脚的石头。” “哪怕让我因此而承受巨大的损失？” “一切都是可以妥协的，不是吗？现状退让，会给你带来以后的补偿。” “那你们愿意为此背书吗？”(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章 不能做空 （感谢铁人，书海拾珍两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 对于这一点，陈默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作为一个外来者，要是为别列佐夫斯基背书，那可是国际大问题了。他没有权利，更没有这个胆子这样做。如果出了差错，中俄两国的国际关系可是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先生，我们国家一直奉行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就明确表明，互不干涉内政。所以你提出的为你的利益背书这件事，我认为不合实际。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在任何方面，亏待你这个朋友。” “这种保证是毫无意义的……” “先生，晚饭准备好了。”门外传来了伊万的声音。“我看见约瑟夫先生的车也进了院子，想必他已经处理好了银行的事情。” 别列佐夫斯基回应了一声，将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面。“我们可以吃过饭再来聊这个话题。约瑟夫对你在伦敦期货市场的判断非常推崇，也有许多的话题想跟你交流。” “这是我的荣幸。”陈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面对着别列佐夫斯基，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是一顿真正的家宴，除了约瑟夫以外，再没有一个外人。陈默在心里暗暗判断，别列佐夫斯基能够专门为自己腾出时间，说明对自己的重视并没有改变。但是他的心思实在太深沉了，到现在为止，陈默都还没有摸清楚他的真实心意，把握不住他的思路。 更重要的是，哪怕陈默知道未来，却不知道普京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最大的矛盾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最亲密的战友，不顾周围一大堆的敌人，首先开战。如果不能搞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说什么商业计划了，就是自己的人身安全恐怕都不能得到保证。 不过也可能只是别列佐夫斯基在吓唬自己，想从中间捞到更大的好处。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即使陈默答应了他一些不合理的条件。但是也不会就此确定下来。毕竟他只是协调人，而不是决策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别列佐夫斯基利用自己这个新手在探测自己这边的底线，这样在以后才可以提出更有利于他的条件。 大家都预备着晚上继续沟通，所以并没有喝酒精度高的伏特加，而是准备了一瓶红酒助兴。四个大人。加上两个孩子，互相聊着轻松的话题。 约瑟夫晚餐之后还要返回莫斯科，所以在餐桌上已经忍不住问道：“埃文，对于目前原油的期货价格波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高见？” “约瑟夫先生过誉了，实际上，当现在油价跌落到28美元以下的时候，我对未来的发展也是模糊一片。在大盘趋势上，我认为短期之内还会有一个下跌的过程，这是在为去年下半年的上涨买单。但是长期看来。石油作为不可代替能源，在未来应该还是会逐渐上升的。” “那么，这次获利的资金，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安排？” 这一点也引起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兴趣，转过头跟他点了一下。“这也是我好奇的。要知道，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资金，将会超过你当时预测的五百万英镑。” “我会成立一家公司，用这些钱进行一点财务投资。如今的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太迅速的，我认为已经脱离实际情况。所以，我们只需要等到砰地一声。泡沫破裂，那么我们就会有了好的下手机会。” 约瑟夫问道：“既然你不看好现在的行情，为什么不直接做空呢？” 陈默摊开双手笑问：“谁会来跟我对赌？你以为所有的大基金都没有看到这种情况吗？现在的他们都紧握着手里的股票，哪怕等到最后泡沫破灭。他们也能比一般人有更大的承受力。可是如果现在做空，只会让自己成为行业内的叛徒，受到所有人的攻击。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不遵守规则的人，只会被淘汰。” 别列佐夫斯基向约瑟夫问道：“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听明白。” 约瑟夫说道：“股指和期货一样，都是需要找到对家才能玩的游戏。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大事不好，但是在没有达成协议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机构敢做出头鸟引爆这个炸弹。同时，这个市场现在也被固化，也就是只能做多，不能做空。没有任何一家机构会接受你做空的赌约，也没有任何一家担保银行会对你的合约付款。” “不是还可以借出股票卖掉，等到价格跌落的时候，再买进更便宜的股票，还回去，这样也可以获取暴利的吗？我记得索罗斯在92年对英镑的阻击，97年对东南亚，甚至对俄罗斯的阻击，都是采用了这种方式。” 约瑟夫笑了起来。“你只看到了他利用这种方式来赚钱，却不知道他未来赚取那几十亿美元花了多少的时间和关系。而且，他的投资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特点，那就是所找的对象都是一个国家。而这个国家的政府为了国家的稳定，不得不为此买单。97年他对泰铢的阻击，提前了半年的时间在泰国内部售卖股票，抬高汇率，通过种种手段才得到一部分泰铢现金合约，虽然泰国损失惨重，但是他第一阶段还亏损了三亿美元，他对香港的股指下手，更是亏损了八亿美元。所以这个游戏，并不是有机会你就能赚钱的。要不是当时他身后的游资太多，而东南亚其他国家的外汇储备太少，谁胜谁负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现在去做空美国股市，首先根本买不到股票，其次会受到所有人联合起来的攻击。” “当然，全世界一大半的游资都在美国市场，谁想去占便宜，只会输的精光。” “那也就是说，我们想要盈利，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抄底。” 约瑟夫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抄底的时机把握，股票类型选择，都需要经过专业的分析，才能有一定的把握。”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陈默。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你对埃文很有信心啊！” 约瑟夫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天才，他们总能够给普通人带来惊喜。埃文虽然不是金融专家，但是在期货市场的敏锐触觉，却是许多专家都比不上的。” “你们可以在餐桌上不谈论这些话题吗？！”加林娜突然说道。她的手想要去扶正小女儿吃饭的碗，小女孩却躲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汤碗，一碗蘑菇汤直接泼到了陈默的裤子上。幸亏这个时候已经不烫了，否则的话，陈默就要受大罪了。 “对不起，对不起，埃文，你没事吧？”加林娜连忙递过来了一条毛巾。 “没事，反正我已经吃饱了，现在去换一条裤子就可以了。” 回到了房间，陈默换下了弄脏的裤子，想了想，直接换了一身，把上身的羊毛衫也换掉了，脏裤子丢到了卫生间的洗脸盆里。 等他打开房门，只见加林娜抱着她的小女儿站在门口，看见陈默开门，笑着说道：“弄脏了你的衣服十分抱歉，油渍不容易清洗，请交给我帮你处理吧。” 陈默点了点头，他出门在外，一切都不方便，但是别墅里佣人众多，清洗他的裤子只是举手之劳。“请进，我找个袋子把衣服装起来。” 加林娜一进房间，就把房门关了住，低声问道：“你有帮鲍里斯处理金融投资的业务？” 陈默楞了一下，总觉得她的行为有些怪异。回答说道：“目前只是一次个案合作，后续的计划还没有被我们摆在近期的讨论日程里。” “如果……我也有一笔资金，想委托你管理呢？” 陈默奇怪地说道：“夫人，我并不是专业的投资管理人，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我想知道鲍里斯对你另眼相看的原因。”她清理了一下女儿流出的口水，将纸巾丢在了墙角的垃圾桶里。她不像一般人那样直接丢进去，也不像许多人一样选择半蹲后放进去，而是抱着孩子直接弯下了腰，露出依然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曲线。 在办公室跟陶慧玩了许久暧昧的陈默，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个念头：她在诱惑我！ 陈默的大脑立刻飞速地运转起来。他知道他们夫妻感情的不和，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太强大了，没有人会认为加林娜的不满可以带来任何改变，她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可是陈默却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能从她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仔细衡量了一下得失，陈默轻声说道：“不知道夫人能够给我提供什么样的条件呢？要知道，我仅仅是为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提供了一个计划，他就大方地付给我了一半的盈利。” 她转身微笑着说道：“我可以付给你更多，多的让你意想不到……”(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章 理想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长大一小卒，lipc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陈默看着她毫无笑意的双眼，心跳快速地加速了起来。到底是阴谋，是试探，还是真的机会？陈默自己也不敢确定，因为他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节。 从她跟别列佐夫斯基的矛盾来说，她有可能是真心的，但是陈默却更害怕，这是对方在试探他。迟疑了好一会儿，陈默都没有敢接她的话。“我去找个袋子……” 加林娜笑了起来，从陈默的迟疑，她发现了自己的机会。但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不知道那个方向才能攻破对方的心防。但是既然知道了陈默可以利用，就足够了，毕竟陈默还要住好几天，机会还多。她在陈默的身后说道：“我自己也有一笔不小的资金，现在没有投资的机会，我可以交给你来投资，盈利我甚至可以一分不要。” “那夫人想要什么？” “我想要鲍里斯身败名裂……”看见陈默愣神，她又笑着说道：“这只是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可能做到。如果你能在我离开鲍里斯身边的过程里帮我一把，你就可以得到我的友谊。” 陈默摇了摇头，用装洗漱用品的袋子把脏裤子装了进去。“不，这些条件我都不可能做到，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而且……说实话，金钱对我的诱惑力并不是太大。” 她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伸手扯着自己的毛衣说道：“假如我现在喊非礼呢？会不会影响到你跟他之间的合作！” 陈默笑了起来，“你认为别列佐夫斯基会看不破这里面的蹊跷吗？如果我是个急色的人，现在我早就成了纳斯佳的恋人了。而且，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真的会缺少女人吗？如果我愿意，别列佐夫斯基会把他俱乐部的所有女人都安排到我的房间来，任我挑选。只要我想，让她们一起陪我也未尝不可。” “那你想要什么？” 陈默将袋子递到了她的手中，问道：“别列佐夫斯基到底跟普京总统有什么矛盾，为什么普京会将矛头首先指向他？” 加林娜一下子惊呼了起来。不敢相信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鲍里斯和马斯哈多夫的关系非常……”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陈默在一瞬间恨不得给自己打两嘴巴，自己掌握了天大的优势，却不能将这些优势化为己用。真是愚蠢到家了。自己一直在从经济角度来分析问题，却忘了，现在的俄罗斯，更重要的是政治问题。 马斯哈多夫是谁？他是车臣的前总统，是他跟列别德签订了和平协议，却又在普京当选总理之初就制造了多起恐怖袭击。也因此，确定了普京强力打击车臣问题的基调，在一月份的时候，就宣布马斯哈多夫是非法总统。 现在，普京已经成为了总统。更是将打击车臣作为了自己上任的首要大事，一切经济问题都还要排在后面。 自己的眼睛只盯着石油，只盯着寡头，却忘记了车臣问题远远比这些重要。因为这个时候的车臣，已经成为了东西方阵营的舆论中心，成为了俄罗斯和西方世界直接角力的战场，可是自己却根本没有想到这里来。 自己的格局实在太小了，眼界也实在太低了。也幸亏自己不是手握重权的人，否则的话，即使不是阿斗。也会成为赵括这样的悲剧人物。 “我们耽误的太久了……”陈默跟她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劝劝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但是我不能确定我说的话可以管用。” 走出房间。陈默已经决定，回头一定跟单位好好咨询一下关于车臣问题的情报。至于加林娜这边，她的资料单位恐怕也不多，因为她毕竟不是一个重要人物。 有了加林娜刚才的提醒，陈默现在的心里不再是一头雾水了。知道了别列佐夫斯基跟普京的最大问题，自己可以利用的东西也就更多了。 难怪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别列佐夫斯基差不多是第一个就从俄罗斯流亡国外的，陈默还一直在奇怪，普京还是别列佐夫斯基扶持起来的，在普京登上权利宝座的道路上立下了大功的，为什么普京上台会第一个对付他？ 原来这不是经济原因，甚至不是个人原因，只因为别列佐夫斯基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企图抵抗时代的大潮。 现在的车臣就相当于前几年的波黑，他还敢往里面插一脚，真是自己找死的行为啊！你说你好好赚你的钱也就算了，还要二五不着调地到处乱掺和，怪不得普京见不得你呢！ 自己也要好好劝一下他，如果他在这样下去，自己只有再找一个合作对象了。阿布就不错，一直乖乖地听普京的话，最后也没被怎么样。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倒霉，自己越过他去跟阿布合作，阿布也不敢接受啊。那个时候，就是自己倒霉了。 知道了是因为这个原因，陈默心里的压力也小了不少。因为这事跟自己不搭边，所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楼下的小客厅里，别列佐夫斯基跟约瑟夫两个人正在小声地说着话。看见陈默回来，约瑟夫就站起了身子，跟他伸出了手说道：“虽然我很想跟你就投资的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但是今天确实没有时间，只能下次在找机会了。” 陈默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我也很愿意跟先生多多交流，在你跟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身上，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约瑟夫等着陈默就为了告别，所以没有耽搁，直接就离开了。“随便坐，想喝茶还是咖啡？” “纯净水就好了，不管是茶叶碱还是咖啡因，在这个时候，都是睡眠的杀手。”陈默在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起来，用呼叫器让人送上来了一瓶纯净水，说道：“很羡慕你现在还能拥有美好的睡眠，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知道，想睡一个好觉简直成了奢望。” 那个不会英文的佣人女孩送进来了一瓶依云矿泉水，又立刻退了出去。在欧洲，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少有热水喝。他们的生理构造或许不同，哪怕是下雪天也喝冷水，这一点让陈默一直很不习惯。 没有去管那瓶矿泉水，陈默问道：“先生，你的理想是什么？” 别列佐夫斯基听到了这个问题，沉默了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的很少考虑过，人生就是这样一步步地走过来，你问我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我有一种茫然的感觉。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在所有人的眼里，你都是值得羡慕的对象。财富，权力，美女，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可是现在你却羡慕我的睡眠。所以，我也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到最后，你会发觉，大部分人追求的，无非只是存在感而已。每个人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时间都太短了，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证明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是人们潜意识里的追求。我们不是文人，写不出传世的文字。我们不是明星，留不下让人记忆深刻的作品。我们只是庸俗的一部分人，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就只能在庸俗中寻找。” 说到了这里，他似乎被勾起了兴致，坐直了身体。“追求金钱，只是最低级的需求，因为金钱可以让你的生活变的更好一些，做慈善，就是想发挥金钱的作用，让自己的影响力变的更大，更深远。最求权力，更是一个人扩大自己影响力的好渠道，通过权力，将自己的意志施加在别人的身上，施加在社会上，甚至铭记在历史中。至于女人，这方面的需求就是因人而异了，大部分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和猎奇心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后代，让自己存在的痕迹更多一点。所以，你要认清自己的心理，不要做命运的奴隶，而是要来征服命运。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陈默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来理解人生，解析人生。虽然这种层次的理解他现在还体会不了，但是觉得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消化了一会儿他的话，陈默又问道：“那你至今仍然保持着与车臣的密切关系，到底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先生，我不是指责，只是好奇。谁都知道，你现在跟普京之间最大的矛盾就在这里，可是你为什么不站在你的祖国的一方呢？” “祖国！”他笑了笑说道：“犹太人是没有祖国的！” 陈默楞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自己。而他的回答也跟另一个陈默敬佩的人，马克里奇是一样的心理，在马克里奇的眼里，也是一个没有祖国的人，所以他可以跟任何人做生意，哪怕是美国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章 定位 （感谢秦风汉魂，鬼夫，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于生硬，别列佐夫斯基又说道：“有的时候，我也很羡慕像你这样有着自己鲜明民族特征的人，你们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可以为了自己的民族付出一切。所以在有些时候来说，你们是幸福的。” 陈默劝道：“大同化跟小异化，不能说哪一种更好，因为每个个体与集体之间的利益都不是永远一致的，而你们有些时候，可以活的更自由，更轻松一些。” “你还年轻，有许多的悲哀是你无法理解的。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来点轻松的话题。”他将一份打印的文稿推到了陈默的面前，说道：“这是我让人整理出来的一些要求，你可以先看一看，如果这些条款你们都可以满足，我相信，在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太多的分歧。” 陈默看了看这足有十几页的文稿，内心忍不住腹诽了起来。前脚孩子谈感情，后脚就来谈生意。对你来说这是轻松的话题，但是对我来说，压力更大好不好！ 虽然列出了这么多的条件，但是陈2♀，默也知道，真正重要的部分不是在白纸黑字的合约上，而是在协议之外。 像这种复杂的合作，关键的问题都不会直接列在合同上，否则的话，可能随意一条合同泄露出去都可能引起强烈的反响。 就拿他们这次的合作计划来说，主要的合作方就包括了中国的三家油企，最少一到两家银行，还有管道规划公司，运输企业等等。而俄罗斯方面的合作方会更多，五家油企。国营管道运输公司，航运公司，远东铁路，再加上双方的各级政府机构，共计十几家大型公司的合作。 这么多的公司合作，怎样开头。如何推进，先要解决那些难点，攻克那些关系，这种复杂的联络和沟通，以及妥协，有许多的条件都是不可能上台面的。 别列佐夫斯基现在拿出来的条款，也只是他对这次合作的计划里，己方所要求的条件。这些条款也不会一成不变，而会在未来的计划里根据实际情况再修正。所以说。这份条款只是一份框架协议，重要的还是协议之外的约定。 陈默的工作就是积极联络各个合作方，争取将所有的要求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份大家都能接受的合同。 按照他跟康学东的预计，能够用半年的时间完成这项工作，就已经是快的了。没看国油跟尤科斯的计划，从提出到现在已经过了六年了，目前都还没有落到实处。 陈默并没有去看这份条款。而是说道：“先生，在我们讨论这份条款之前。首先来分析一下你现在的作用，你认为呢？” “你是对我在这份计划里可以发挥的作用表示怀疑吗？” “不！”陈默认真地说道：“我是对你是否能履行这份计划的能力表示怀疑。” 别列佐夫斯基严肃了起来，盯着陈默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对此表示强烈的好奇。” “谁都知道，这份计划可以给中俄两国带来多大的改变，而你作为发起人。又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政治影响和红利。可是以先生现在的处境，你认为社会各界会允许由你来推动这个计划吗？”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从93年开始，我面对了无数次的危机和挑战，但是我现在还坐在你的面前。就凭这一点，我不认为你有怀疑我的资格。”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如果比拼资格，我的确没有任何可以在先生面前怀疑的资格，但是先生也清楚，能力和实力，在不同的场合，并不能证明什么。爱因斯坦是一个出色的物理学家，可是他能跟一个厨子比拼谁做饭更好吃吗？先生的实力强大，可是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在如今的权力漩涡中赢得胜利吗？当普京在去年夏天成为俄罗斯的总理，实际上一切都已经不可逆转了，如果先生执意要跟时代的大潮作对，那么我们一切的计划都将是建立在沙滩上，一个潮头冲过，就一切都没有了。” “这正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所在……你们一直对普京的能力过于推崇，却忽视了我们这些在俄罗斯真正拥有基础的人。”别列佐夫斯基这个时候还笑了笑，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大义……”陈默想了想，又换了一个词说道：“或者说是民意。普京从担任总理开始，就树立了自己强硬的立场，一直以来，他都将车臣问题作为他上台以来的第一笔功劳。他年轻，他在政坛的基础薄弱，他的手里也没钱，甚至电视台，报纸都被你们这些人控制住了，可是他拥有的是给民众的希望，给这个国家带来改变的希望。更何况，通过打击车臣，他可以将军队紧紧抓在手中，等到车臣问题解决，军队改编完毕，那个时候，他在俄罗斯就将会是无敌的存在。我们一直在跟先生说，你要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润滑剂，可是你却似乎一直不甘心，不停地在他的前进道路上添加障碍。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相信，他绝对不会第一个针对霍多尔夫斯基，而是要针对你。” “你们……真的如此肯定？！”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克，你曾经是普京的领路人和最亲密的朋友，现在却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人。虽然你们现在的矛盾还没有爆发，但是对待内部敌人的攻击，往往都是闪电一击的。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你又怎么能让我们对你这个合作伙伴放心呢？” “但是你还是找上了我。” “那是因为先生是我敬佩的对象，同时也是我的个人合伙人。” “那你认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呢？” 虽然他故作轻松，但是陈默还是从他青筋崩现的左手看出了他现在心态的激动。“我曾经问过先生，对于未来的定位，到底是想在经济上持续发展，还是像现在这样政治经济一把抓。现在已经不是叶利钦的时代了，他对寡头的宽容，随着他的退位，也将成为历史。现在的你必须做出选择，必须做出行动。说实话，我实在不能理解，你一边为普京的政绩提供资金支持，一边为车臣的反政府武装提供资助，到底是源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这样左右逢源，只会让自己跌入深渊。难道你还留恋过去的权势，不甘心就这么被淘汰，还是你想彰显你自己的存在感呢？”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穿着睡袍，头发被高高挽起的加林娜笑意盈盈地闪出了身来。“真是精彩的评价，埃文，我现在越来越欣赏你了，能够当着克里姆林宫的教父如此批评他，你还是第一个！” “加林娜，这里没有你的事情，现在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 “鲍里斯，恼羞成怒了吗？当你的丑恶心思被揭发，你就再也隐藏不了你的怒火了吗？为什么埃文的评价你可以接受，而我的出现却让你生气呢？” 别列佐夫斯基站起身来，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因为我知道埃文的评价立场是为了我好，而你的出现只是为了单纯地笑话我。现在我再说一句，滚回你的房间，不要让我有机会在你的身上发泄我的怒火。” 可是加林娜却突然扯开了自己的睡袍，露出了她美妙的身姿，她一点也不在乎陈默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眼神，在两个男人面前转了一圈，让陈默清晰地看见了她腰臀上被皮鞭抽出的伤痕。 “鲍里斯，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惩罚。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吗？永远不会！” 陈默连忙低下了头，她美丽的身体本来就格外诱人，那密密麻麻的鞭痕更是呈现出了一种残酷的美。陈默年轻的身体受不了这种诱惑，不知不觉就有了反应。“先生，我该回房间休息了。希望我的话可以对你有些启发，我很期待我们的计划可以成功，所以也期待你能真正地走出泥沼。” 别列佐夫斯基摆了摆手，对着加林娜笑了起来。“你今天晚上的表演让我对你更加失望。埃文不会成为你报复的棋子，我也不会因此跟他产生隔阂。因为你根本不清楚，我们的合作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要说你现在赤，裸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哪怕就是你晚上爬上他的床上，我也不会在乎这一切。你明白吗？对于我来说，现在的你除了是我孩子的母亲，剩下的唯一身份就是我的囚犯，我不仅在肉，体上囚禁你，更是在精神上囚禁了你，让你永远也不能脱离我的掌控。” 他转身看着陈默笑道：“埃文，你完全不必因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而感到拘束，实际上，只要你愿意，我丝毫不在意将她安排在你的床上，虽然这会中断我对她的惩罚，但是，能够因此收获你的感激，我会更加高兴。” 陈默实在搞不懂他们这对夫妻之间的矛盾，但也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他久留之地了。他俯身拿起了桌上的合约，对着两人微微示意：“两位的矛盾实在不是我可以掺和的，请恕我先行告退。” 陈默目不转睛地走到了小客厅的门口，转过身来说道：“先生，惩罚一个女人并不会让一个真正的男人得到满足，宽容和慈爱反而会增加更多的魅力。”(未完待续。) 第一八三章 改变方向 （感谢好书就追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回到了房间，陈默也没有心思去看那干巴巴的合同条款，加林娜那成熟诱人的身体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浮现，让他心烦意乱。 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想一对夫妻究竟是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作用，脑子里一直都是加林娜的身体。 从干妈去世到现在快三个月了，自己一直没有近过女色。特别是现在黎珊去了法国，他想近也没有女色可近。没有了黎珊的约束和责任感，现在又受到了这样的诱惑，他真的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来到了卫生间。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幻想着加林娜的身体，伸手在身下拼命地套弄着。 当那沸腾的欲，望终于平息下来，陈默满身疲惫地回到了房间。想了想，走过去将房门反锁住，倒在了床上，将被子蒙住了头，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天真是漫长啊！ 第二天醒来，虽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但是天色依旧没有大亮。穿上了运动服和运动鞋，陈默在别墅的∴，花园里开始跑步。 除了出门的时候遇到两个保镖，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他孤独地在这片静逸地天地之间跑着，享受着这潮湿的新鲜空气。森林，小河，草坪，这里的环境的确比在市区的拥挤环境要好的多。以后自己有钱了，也给自己买一套这样的房子。 锻炼归来，陈默注意着二楼的房间。早上的气温比较低，所有的窗户都在关着，也不知道哪一间是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的卧室。更不知道，昨天晚上在离开之后，这对奇怪的夫妻会做出什么样的斗争。 没有了**，陈默也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从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加林娜跟自己的联系可以确定不是阴谋了。但是这个女人的精神有些变态，也不是一个合适合伙人。想到这里，陈默忍不住有些遗憾，长的这么漂亮，却要禁受这种折磨，真是可惜了。 但是谁想到她会如此疯狂，在外人的面前，直接脱光自己的衣服，就为了报复自己的老公，这种行为真是损人不利己啊！ 早饭的时候。陈默看到加林娜面色如常地带着两个孩子下了楼，但是并没有看见别列佐夫斯基。一问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竟然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别墅，回到了市区。 他就真的这么放心，让自己跟他漂亮的老婆住在一起？！加林娜虽然有三十岁了，但是依旧漂亮迷人，特别是昨天陈默还看光了她的身体，他就这样走了！陈默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了，到底是心大。还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鲍里斯让我转告你，他会认真地考虑你的话，并且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这两天你先研究一下合约，他会在忙完了手头的一笔资金调动后。与你再次商谈。不过为了暂时保密，你最好这两天不要在莫斯科出现。” “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会有人在意吗？”陈默还想着去一趟莫斯科，跟中油派来的协调小组会合。可是现在计划有变了。 “鲍里斯在你家做客的时候，关于你的信息已经在莫斯科开始流传了，所以……你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了。” 陈默很想问问她。他们夫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觉得交浅言深，还是没有问出口。 吃了一顿无味的早餐，陈默回到了房间，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别列佐夫斯基给出的条款。既然是谈判，当然不可能一切按照他的意思来，每一条条款都涉及到了利益之争。虽然后面还有中油来正式确定，但是现在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熟悉一下这种大型商业合作的步骤。 莫斯科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照进了房间，在窗外的森林之上形成了一阵阵的雾霭。从窗口望出去，如同仙境一般。 刚刚看了一张，房门就被敲响了。陈默心里一紧，喊了一声进来，只见加林娜手里端着一壶咖啡推门走了进来。 “我看你早上吃的并不多，或许会需要一点咖啡。” “谢谢……”陈默望了望门口，问道：“你确定你我单独相处一室，是一个好选择？” 她眼波一转，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这样的老女人对你已经失去了吸引力，何况鲍里斯已经警告我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出失礼的举动。其实早上的时候我还少说了一句话，鲍里斯还说，假如你觉得寂寞，可以给伊万打电话，他会按照你的要求，为你安排任何类型的女孩子。” 陈默故意说道：“可是她们都没有别列佐夫斯基夫人的名号……” “你是在勾引我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魅力比你所想的要大，比那些鲜嫩的小姑娘要大。” “可是仍然不能吸引住你，是这个意思吗？” 陈默丢掉了手里的合约，双手合拢抱住了自己的后脑，靠在了沙发椅背上。“好吧，夫人，让我们停止这毫无意义的试探吧，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兴趣，我现在只想帮助别列佐夫斯基稳定局面，能够让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下去，其他的一切都要向后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哪怕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人，你也要这样做？” 陈默毫不犹豫，坚定地说道：“是的！”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想我明白了。” 陈默的右手随意地在屋子里比划了一下，说道：“你看，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虽然知道你跟他并不是一条心，他为什么会放心地任你跟我待在一起？你还告诉我你自己也有一大笔资金，是属于自己掌控的，那么，为什么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不怕你跟他作对？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所有行为都逃不脱他的掌控，他根本不怕你这个对手。我不是打击你，夫人，但是就我目前的分析看来，你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幼稚可笑。” “但是如果你肯配合我，我就可以给他带来伤害。” “怎么配合你？跟你上床吗？你或许认为这样会伤害到他，但是我认为，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就会让他失去对你的最后一点怜惜，让你更加痛不欲生。” 她捂住自己的脸，哭泣了起来。这一哭，让陈默的心又软化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 “鲍里斯就是一个魔鬼，他操纵了我的一切，让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永远不能脱离。”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因为怀疑和妒忌，可是上帝作证，我从来没有背叛他……” “或许他更加忍受不了的是精神的背叛，这会让他对自己失去信心，所以他才这样折磨你！”陈默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得不说，你们虽然在互相折磨，但是你们也同时还在爱着对方，要不然的话，你们之间早就失去了兴趣了。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劝一劝他，但是我希望，不要再把我拉进你们之间的漩涡了，可以吗？” 加林娜退出了房间，陈默的心思又收了回来，放在了合约上。 可是他很快就失去了耐心，这些条款一条条地看在眼里，却不能在他心中留下任何印象。他现在就像一只玻璃窗后的苍蝇，虽然看得见前方，但却找不到出口。 他还是太幼稚了，太缺乏经验了，虽然一开始满怀信心，想的头头是道，但是实际的操作过程里，他却掌握不了一点主动，一切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他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让他留在别墅是什么意思，从来到莫斯科开始，主动权就没有在他手中了。即使走出了别墅，他又能做什么？直接去跟其他的人联系？别开玩笑了，谁认得他是谁，又怎么可能相信他。 自己这样无头苍蝇乱撞，只会让事情还没有理顺，就搞的天下皆知。那个时候，他就不仅要面对俄罗斯的复杂形势，就连其他国家的人也会参与进来，那他就更无能为力了。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一个解决方法，不能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别列佐夫斯基的身上，但是也要注意保密，不能闹的沸沸扬扬。 陈默拿出了一支笔，开始在笔记本上画起了表，将每个公司，每个势力的代表都列了出来，寻找着潜在的合伙人。 普京肯定不行，他是一个总统，不可能具体操作商业合作，工作还是要交到下面来做。阿布也不行，他跟别列佐夫斯基还没有翻脸，不可能越过别列佐夫斯基跟他合作。霍多尔夫斯基，这个人更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至于其他的寡头，也被陈默一一否决。 到最后，陈默的目光盯在了俄罗斯国家石油管道运输公司总裁门列捷夫的身上，这个人对于俄罗斯石油的出口，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因为俄罗斯所有出口的石油，都归他管，要是能够首先打动他，这个计划面对的压力就会小上许多。(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别氏的手段 （感谢西伯利亚南洋，长大一小卒的打赏，订阅最近又下降了，本来就不多，现在越发少了。本书推荐很少，让读者知道的渠道不多，现在就依靠各位书友的支持和宣传了，谢谢大家。） 但是，陈默也不敢随意接触，关键就是他还不了解门捷列夫这个人，不知道他的政治派别和立场。如果现在耗费大工夫把他搞定，普京再换个总裁，那么所做的功夫就白费了。 想到了这里，他决定暂时回国了，出来之前不觉得，可是现在才发觉，自己做的准备太少了。继续像个无头苍蝇这样闯不行，只依靠别列佐夫斯基更不行啊！ 不过自己昨天才到，今天就要走，那就太明显了，怎么也要住个两天，跟别列佐夫斯基在忽悠一番。那个时候，不慌不忙地离开，才不会显得自己失了分寸。 有了这个想法，陈默的心就放宽了下来，别列佐夫斯基所列的条款也变的有意思起来，一条一条看着眼里，记在心里。 将笔记本上面自己乱写乱画的那一页撕了下来，在卫生间里点燃了冲进了马桶。陈默又开始对这些条款进行了分析。 ︾∫，经过了跟加林娜开诚布公的谈话，她对待陈默的态度也有了一个明显的改变，不再故意在陈默的面前卖弄风情和挑拨是非，而是真正有了重视他的态度。 这样一来，。陈默在她家别墅里的日子，也就不再“难过”了。说实话，一个美丽的迷人的少妇，对陈默这个年轻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别列佐夫斯基这一走就是两天，第二天的下午晚些时候，陈默才又见到了他派来的伊万。坐上了伊万开过来的路虎车，陈默来了三天。才第一次进了城。 伊万也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让他接陈默进城是为了什么，见问不出什么，陈默也就不再纠结，见招拆招而已。他已经决定，如果不能在别列佐夫斯基这里得到有转变的迹象，就撤回京城。 在莫斯科，虽然距离对手更近，但是他现在成了一个聋子，一个瞎子，根本不了解外界发生的任何情况。即使是俄罗斯的英语电视台。也看不到他想了解的任何情况。 这里的舆论控制虽然比国内要松一些，但是都是俄语节目，对于陈默这个不懂俄语的人来说，差不多跟活在真空里了。 汽车开进了别列佐夫斯基位于普列斯尼亚区的俱乐部，跟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俱乐部显得十分安静，院子里的豪车也少了许多。 一楼的一间会客室，被别列佐夫斯基改成专门的茶室。让陈默意外的是，不仅这个房间里只放了这一张茶台。四周的装饰也被改成了浓郁的中国特色的装饰。 墙上还挂了不少国内的书画，不过陈默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一些仿品。即使是这样，走进这间茶室。陈默进来后的第一感觉也是，这里比中国还中国。 陈默欣赏着一副中文的泼墨画，这一幅黄山松虽然可能是印刷作品，但是气势非凡。充满了古意。配上屋子里的古朴茶桌，让这个里面的装饰意境提升了一大截。 别列佐夫斯基带着几个中年人出现在了陈默的面前，这里面除了约瑟夫见过。其他的几个人，陈默都毫无印象。既然没有印象里的名人，那么这些人应该都是他的下属。 两天不见，别列佐夫斯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阴郁，恢复了一贯的气势，面对着陈默，还显得非常轻松。“埃文，我这间屋子的布置怎么样？” “很不错。可惜的是，这些书画都算不上精品。”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名家的中国字画也很昂贵，又想让我为你们国家的艺术品市场做贡献。对于大部分西方人士来说，我们分不出太大的差异，能够做个样子就好了。” 他跟陈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这些下属，有电视台的主管，有航空公司的主管，有石油公司的主管，还有电视台的主管。虽然陈默能够分清每个人的工作，但是他们的名字陈默一个也没有记住，实在是他们名字的音节太让人崩溃了，不仅很长，别列佐夫斯基的俄语发音也让陈默根本听不出差别来。 不过陈默还是下着跟他们一一握手，大家这才围着茶台坐了下来。别列佐夫斯基示意陈默帮他们泡茶，而他们几个打开了雪茄盒，开始腾云驾雾了起来。 陈默没有生气，反而很享受别列佐夫斯基这种把他当自己人的做法，心甘情愿地坐上了主位，开始烧水。趁着水开的时间，打开了一包茶叶，准备好了茶杯。 别列佐夫斯基点燃了雪茄，抽了一口，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前天晚上的话对我的触动非常大，这两天，我也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意改变如今的定位。只是，不知道这种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陈默点了点头，端起了烧开的水壶开始冲壶。“在博弈论中，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着明确的描述。由于受到历史的局限，我们的每一次策略的选择，每一次进退的决断，都有其必然的原因，没有对错之分。特别是在政治上押宝，是一种风险性极高的赌徒行为。因为财博者押上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可能是比金钱更宝贵的生命。只有当这个选择成为了历史，我们才会发觉，自己在选择中的失误和迷茫。” 别列佐夫斯基本来就是数学教授出身，他对于博弈论当然非常清楚。“错误的选择，只是意味着信息的不对称，以及……规则的约束。” “是的，所以选择我们，对你来说，有着非常好补充作用，我们双方的结合，才能有更大的优势。”陈默故意提都不提自己处境，只是单纯地以他的处境来说事儿。由于有中油和国内政府的背景，这种底码足够让对方重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放弃对车臣的支持，加大对弗拉基米尔的妥协，这会导致我的处境陷入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更会让我失去在弗拉基米尔面前的筹码，对于这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对我的补偿或者说是支持？” 陈默老实地回答说道：“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但是我愿意为此做出努力。”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默相信，如果真能拉拢住他这个盟友，国内也会做出有限的支持的。 “非常好！”他笑了起来，看着陈默说道：“今天晚上我将在这里款待弗拉基米尔，我希望，你能够在他的面前，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陈默的手一抖，差点将水壶砸在了桌面上。这个家伙如此阴森，竟然在这个地方给自己下了一个套。不过他绝对不是只有心虚和害怕，更多的却是惊喜。 一直以来，他就无比渴望能够直接跟普京拉上关系，因为谁都没有他清楚，这个今年才48岁的“年轻人”将会在以后的20年，在俄罗斯具有多么巨大的权力，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多么巨大的影响力。 能够跟他拉上关系，甚至是达成利益同盟，那么对自己将会有多么大的好处。虽然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是那么单纯，但是对于普京这样的人来说，他们的心里只会有利益之分。至于门户之见，说实话，并不是那么重要。 而且自己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自己的年轻，像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不会被普京当做一个真正的对手，只会当成一个可以沟通的桥梁，甚至可以利用的棋子。 只要自己能够发挥一点对他的作用，他可以给自己带来的利益，那就可以让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要知道，未来的十几年，俄罗斯的经济一直是换汤不换药。老的寡头，不听话的话的寡头一个个被打倒，但是新的寡头，听话的寡头，一个个又站了起来，而这些人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全部都是普京的人。 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还在于，自己有无数赚钱的门路，不需要趴在俄罗斯的身上吸血。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借用这个机会，为国家的石油战略做出贡献，同时借助这个机会，在国际同行业里树立起自己的形象。 而这个目的，跟俄罗斯的利益也是一致的，所以，自己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条件来打动他。 想到一会儿就有机会跟普京见面，陈默就忍不住有些激动。不过在别列佐夫斯基面前，自己还是装作为难地说道：“我这样一个人，在普京总统面前能够发挥作用吗？” 别列佐夫斯基笑道：“相对于两个最重要的邻国来说，车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地区。哪怕现在那里被宣传为东西方角力的战场，实际上的意义也并不大。而你们的国家不一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先生。能够促进两国的友好发展，我想这也是中俄双方都愿意看到的。” “你看，现在我们就又达成了共识。这让我对一会儿的见面，充满了信心。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立场，而只是在我们的计划里稍微帮助我一下，这样，我们都能够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普京对别氏 （感谢++音乐感悟++，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各位兄弟的订阅和月票了。） 陈默不得不佩服别列佐夫斯基的老奸巨猾了，放弃对车臣的支持，会让他在俄罗斯的实力小一大截，毕竟现在的他在俄罗斯还有不少的支持者，或者说是盟友，放弃车臣等于放弃了这一部分的盟友。 但是在时代的大潮前面，他的抵抗注定会失败，他甚至可以看见他悲惨的未来了。现在有了陈默的背书，拉上与华夏关系这张大旗，他等于又拥有了比以前更加庞大的势力，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他都收获众多。 但是陈默现在也只能按照他的计划来，在普京面前替他背书，因为如果不这样做，陈默自己的目的也不可能实现。 其实陈默也不亏，因为暂时看来是别列佐夫斯基占了便宜，但是仅仅跟普京能直接联系，这对陈默来说，才是大便宜啊。有了这个渠道，陈默可以得到的利好是长期性，比别列佐夫斯基这个一次性的利好要强的多。 时间到了五点半左右，别列佐夫斯基接到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说道：“我们到门口去迎≧，接一下弗拉基米尔。” 为了不引起注意，所有的人都只是在院子里的大门口处等待着。陈默注意了一下，院子里多了两部军车，应该是属于安全部队的安全防范车。 他们在门口等了许久，都要超过半个小时了，人还没有到。陈默的心都从激动变的平静起来了。等到别列佐夫斯基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跟陈默说道：“可能还要等一会儿，这会儿堵车了。” 陈默眼睛都快瞪圆了，开玩笑吧，堵车了！！！ 别列佐夫斯基似乎也觉得有些难堪，解释说道：“莫斯科差不多可以算全球最拥堵的城市了。特别是在这个时间，堵车是寻常的，如果不堵，才是新闻。” 陈默笑道：“这恰好说明了俄罗斯的经济还是挺发达的，京城现在都很少堵车。” “按照你们的经济发展速度，以后也会经常赌的。”好吧，别列佐夫斯基虽然不是重生的，但是他的确也预测准了京城以后的形势。 两辆看起来很普通的伏尔加驶进了院子，所有的人都迎了下去。跟在国内一样，按照身份的高低。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个时候，陈默不会跟他们竞争，而是独自站在了第一集团的后面。也因为他站在这个位置，所以也能有机会清楚地亲眼看到普京这个强人是如何跟所有人交流的，这种交流也是他要学习的方向。 普京的身高并不高，只有一米七，不要说在俄罗斯这个大个子国家，即使是在国内，他的身高也绝对算不上高。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着无数比他高的人，他的眼睛也从来不向上翻，更别说抬头这个举动了。 陈默注意到，他在还没有接近握手的对象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好了一切，应该做出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也在一开始就想好了。即使与高个子的人握手对话。遇到需要注意对方表情的时候，他也是稍微歪着脑袋，斜着抬起头。而不是直接抬起头。 这种特别的表情可以让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有着一种不动如山的稳重，增添了个人的外表魅力。陈默觉得，自己以后在比自己高的人面前，也可以学他这样。 第一次亲眼见到普京，这个记忆里的强人没有让他失望，不管是冷峻的面容，鹰狼顾视的目光，都让他彰显出了强烈的个人魅力。 走到了陈默的面前，别列佐夫斯基介绍说道：“这位是来自中国的埃文陈，目前就职于中油公司，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和中油的合作中，他发挥出了相当关键的作用。而且，他的家族在中国官方有着深厚的基础，是一位值得结交的朋友。” 普京笑着说道：“他难道不是你为自己挑选的女婿吗？”不等别列佐夫斯基回答，他向陈默伸出了手说道：“欢迎你，来自中国的朋友。俄中两国都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国际性大国，不仅一衣带水，还有着良好的互补型经济基础，希望你可以在俄中两国的友好经贸合作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他的英语水平不错，没有多少俄罗斯口音。据说他最擅长的外语还不是英语，而是德语，因为他作为克格勃官员，曾经在德国工作了多年。 陈默双手握住了他有力的手说道：“这正是前来俄罗斯的目的。总统阁下，俄罗斯有着丰富的资源，而中国有着全世界最大的市场，我们又是相邻的邻居。扩大双方的贸易往来，拓展双方的合作深度，应该是一项有利于双方经济发展的有效措施。我愿意为此而努力，成为双方互信沟通的桥梁。” 要论起来，陈默的这段话稍微有些越礼，因为他只是一个商人，现在却将两国关系也扯了进来，更是大言不惭地想作为双方交流的桥梁。 但是陈默需要一个机会，希望得到他的重视，所以也顾不得自己没有授权，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普京听到他这样说，果然思考了一下，跟自己身后的官员说道：“埃文陈先生能够有这样的理想，我们当然应该给予鼓励。登记一下他的联络方式，安排一个时间，我希望能够听到中国的青年，对于两国的互信沟通，有什么样的建设性意见。” 别列佐夫斯基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更加惊喜。他本来就想让陈默以官方的身份，为他的计划背书，现在普京对他越重视，自己也就越安全。“请到里面坐下再说，今天有一位中国的客人，所以我也特意准备了一桌极具中国特色的晚宴，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等到进了房子里，别列佐夫斯基带着普京就消失在了人群里。追随普京前来的官员们，也被约瑟夫他们都针对性地拉着谈话，这个时候，陈默反而闲了下来。 一方面是他是个外国人，这个身份对政府工作人员来说，还是比较敏感的。更主要的是，他的年纪太小，在场的所有人，年龄最轻的，恐怕也有三十多岁了，不熟悉他的人，肯定觉得跟他无话可说。 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别列佐夫斯基和普京的神情都很严肃。从九十年代初期，两个人相识开始，他们已经共同走过了十年岁月。实际上，在此之前，他们两个都还曾经是克格勃的同事，只是普京一直负责外勤，而别列佐夫斯基只是一个文职，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打过太多交道。 但是同在克格勃工作的经历，以及相同的朋友圈，让他们一直是互相欣赏的对象。普京在从东德回国以后，就是依靠在圣彼得堡大学担任过教授的别列佐夫斯基，才从一个校长助理，逐渐升职，成为了圣彼得堡市的副市长。 在两个人共同合作的前几年，别列佐夫斯基成为了全国著名的富豪，并且因为与叶利钦的关系，成为了全国最大的寡头之一。 普京也是依靠别列佐夫斯基的介绍，才走进了叶利钦的圈子，得到了对方的赏识，被叶利钦提拔为总理，代总统。 前些年，别列佐夫斯基发展的非常迅速，但是从去年以来，普京连续登上了两个大的台阶，现在成为了俄罗斯的第一人。 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分歧，但是两个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层友谊。但是在普京真正坐稳了总统的位置后，他们两个人的矛盾就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们虽然是朋友，但是却代表了两个阶层，一个是上届政府的既得利益者，仍然想维持过去的荣耀。一个是新生的政权，要打破老的桎梏，将主动权仅仅抓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终于到了他们摊牌的时间。 望着眼前坚毅冷峻的面孔，还是别列佐夫斯基首先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决定让步，那就要干脆一点。虽然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依靠自己才走到今天，但是在这些年的发展中，他的周围早就聚拢了一大批既得利益者，再也不是自己可以随意安排的对象了。 “弗拉基米尔，在今天下午，我已经给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下达了指令，退出车臣市场。面对马斯哈多夫，我也向他表达了歉意，从今天开始，我将不会再向车臣方面的账户，支付一个卢布。” “鲍里斯，你知道的，我一直非常重视我们的友谊。你能这么做，我非常开心，并且对我们的以后充满乐观。” “我知道，这些年我有过膨胀的时刻，我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也做了许多错误的选择。但是我跟你一样，都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希望俄罗斯的未来可以更加美好。” 普京坐直了身体，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望着对面的别列佐夫斯基说道：“鲍里斯，时代在不停地改变，我们都要跟着时代走，才不会被淘汰。我记得在去年的夏天，我曾经跟你说过，政治和商业，你只能选择一个。这并不是我要逼你做出选择，而是时代在逼你，我现在还想再问一句：你做好选择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八六章 年轻的政治家 （感谢牧人818，满世界打飞机，好书就追三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别列佐夫斯基靠在了自己宽大的座椅里，雪茄的烟雾将他的脸遮挡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当然，这也是我今天邀请你来的目的。当你坐上了现在的位置，我们能够这样对话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而一些话，只有我们亲口说出，才不会因为传话的人的失误，导致我们的误解。” 普京镇定地说道：“我也同意珍惜这样的机会。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圣彼得堡大学里的宿舍里一起喝着伏特加，畅谈国事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钱，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有多少钱，而你却已经变成了这个国家最富裕的一个人。你那时候想着要成为全世界著名的富豪，我想带着俄罗斯重新走向崛起。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而我还在努力。”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起来，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要比你更能干，甚至在你的面前，我都有着巨大的心理优势。可是在去年的时候，今天来做客的这个埃文陈，他跟我讲了一个故事，才让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是关于吕不韦的故事吗？” 别列佐夫斯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趴在桌子上跟普京对望着。不过看到普京镇静的脸，他自己先泄了气。心里想着要清理一下自己的保镖队伍，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普京又说道：“你毕竟只是克格勃的外围成员，而我在里面工作了二十年，所以，在信息来源方面，我还是比你多了一点优势。我不是想在你的面前卖弄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珍惜我们的友谊。所以也不会以这种手段来对付你，你是值得我尊重的朋友。” “那你说说看，如果我一意孤行，你最好会如何对付我？” “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带着你的资产离开俄罗斯。” “真是够宽宏大量的。”别列佐夫斯基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讽刺还是真心的。 普京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说道：“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吗？” 别列佐夫斯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对于权力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所以，我的选择是商业。” 普京这次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想的一样。鲍里斯，既然我们开诚布公地坐在了一起，那么，我也把我的一些条件跟你直接说出来。” “当然，我洗耳恭听。” “既然你选择了商业，那么我希望你退出所有政治上的干预，你所控制的两个州，即使不偏向我。也不能再继续跟我作对。” “当然，你继续。” “还有你的银行和电视台，我希望能够积极配合我的工作。” “请放心，弗拉基米尔。在政治上，你一直是我最欣赏的政治家。” “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我会清理一部分在社会上反响比较大的公转私过程里侵吞国有资产的案例，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虽然会让你弥补一部分曾经的差额。但是我也会给你提供更多的机会，让你未来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听到了普京的条件，别列佐夫斯基终于确定。普京确实已经有了对付自己完整的计划，他不禁感到了一丝庆幸和后怕。 他想了想说道：“这次与马斯哈多夫的出尔反尔，肯定会引来他对我的不满，我希望能够得到更为严密的保护。” “当然，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但是我希望你能逐渐减少与南方几个黑手党组织的联系，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虽然曾经是我们的同事，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完全没有信仰的混乱之源。” “我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支付差额，但是我希望未来能够成为尤科斯的股东。” “尤科斯……”普京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但是未来只有国有公司可以成为大股东，不会允许私人股东占据最大的份额。” “这是你未来的商业安排吗？” “这是国家的需要，想要减少赤字，政府必须要有更多的资金来源。” “那我能够得到什么？仅仅只是一部分股份，而完全没有话语权？” 普京反问道：“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还不够吗？” 别列佐夫斯基笑道：“弗拉基米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总是不满足现状，不喜欢按照别人的节奏走。这样吧，我希望未来可以在能源委员会获得一个职位，负责商业的职位。” 普京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未来将其他行业的控制权都交给国有公司。比如你的报社，电视台，还有银行。” 这一次轮到别列佐夫斯基犹豫了，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报社和电视台我都可以以一个合适的价格转出去，但是银行，我暂时还需要。” 普京重视的也就是电视台和报社，听到他这样说，笑了起来。“当然，我对待朋友一直都是很大方的。鲍里斯，愿我们的友谊常在。”他主动伸出了手。 别列佐夫斯基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以后我就需要你的照顾了。” 而在楼下，陈默也没有被冷落太久，不一会儿，那个被普京叮嘱过的年轻官员就走到了陈默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说道：“你好，陈先生，我是德米特里.阿纳托利耶维奇.梅德韦杰夫。” 他的英语非常标准，所以陈默很轻易地就分辨出了他的姓，而梅德韦杰夫这个名字也很快勾起了他内心里面的记忆。郎玉甫那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没有梅德韦杰夫的相貌，但是这个场合加上这个名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一时之间，陈默有点不敢相信，对面站着的这个年轻的官员，会在八年后担任这个国家的总统！他甚至怀疑起了郎玉甫的记忆会不会搞错了。 “你好，叫我埃文就好了。很高兴认识你。” 他递给了陈默一张名片，可惜的是，陈默对俄语一窍不通，不清楚对方现在的职位是什么。他也连忙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一张给对方，他的名片就专业的多了，因为是专门为来俄罗斯印的，所以正面是中文，反面是俄语。 接过了陈默的名片，他看了看说道：“我目前任职于总统办公厅，以后关于一些商业方面的问题，还希望能够有机会多多交流。” “先生言重了，我也是刚刚进入这个行业，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跟先生学习。上面电话随时都可以联系到我，不论什么时间，我都期待着你的电话。” 他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这次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跟中油的合作，就是你在其中积极推动的。这到底是因为你跟别列佐夫斯基的私人关系，还是因为你对俄中能源交易的看好呢？” “两方面的原因都有，不瞒先生说，我这次到俄罗斯，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先前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合作。”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机会，不管对方是不是郎玉甫记忆里的未来的总统，总理，也要先拉上这个关系。就凭他是普京的办公厅工作人员，陈默也觉得他可信了。 对方果然来了兴趣，笑说：“能有幸请你到旁边坐一坐吗？我对你的目的格外有兴趣。” “当然，因为这份计划需要俄罗斯方面的积极配合，虽然需要暂时保密，但是显然先生不是保密范围内的人。” “为什么？” “因为这份计划不仅可以积极推动俄罗斯的能源出口计划，也可以拉动俄罗斯的经济发展与用工需求。我想，普京总统一定会对这份计划有浓郁的兴趣。” “你这样一说，我更加有兴趣了，请放心，我会记住的话，不会随意泄露出去的。” 在大厅的一角，两个人坐了下来，陈默也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听完了陈默的介绍，他坦白地说道：“请原谅我在商业方面的不足，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现在提出的计划，跟国油和尤科斯公司提出的输油管道计划有什么差别？” “我们用几个简单的对比来分析一下。第一，尤科斯公司目前的计划是使用六十厘米的管径，最大输送量只有三千万吨，而我们的计划是使用八十厘米的管径，最大运输量可以达到伍千万吨以上。输送量加大，就意味着可以参与进来的公司更多，出口税费的收入更高。第二安大线的起点是安加尔斯克，这里是尤科斯公司的油区，其他公司想要加入这个计划，就受到了运输的制约，目前的俄罗斯东线管道输送量太小，根本利用不起来。而我们的计划的起点设在了四百公里之外的泰舍特，这里是西伯利亚大铁道同南西伯利亚铁路和贝阿铁路的交会处，也最大限度地靠近着有待开发的东西伯利亚油田和亚库特的油田，这就等于可以让更多的石油公司得到实惠。” “这份计划所需要的资金可不会少吧？” “这一点不需要俄罗斯政府费心，我们可以向贵方提供贷款，也可以直接以未来的供油抵消借款。并且，我们还可以保证，让俄罗斯方面在这次建设过程中，占据更大的份额。”(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柳暗花明 跟梅德韦杰夫的沟通，让陈默又看见了一条更便捷的道路。一直以来，他都想依靠自己的前瞻性，推动这个计划，但是仅仅依靠中方的强力推动，让这个计划陷入进了繁杂的公关活动之中。 在陈默可以预见的未来，他最少要有一两年的时间，将精力全部放在这个计划上。可是如果利用俄罗斯政府经济振兴的迫切感，来推动这个计划，那么最少要节省一大半的功夫。 所以面对梅德韦杰夫，陈默拿出了百分百的精力，从这个计划可以带动的经济利益以及政治利益，全面地阐述给他。 梅德韦杰夫可是普京挑选出来的继承人，在普京的两届总统之间，还担任了一届总统，后来也一直担任俄政府总理。 普京是小圈子治国。他的核心圈子包括前克格勃精英群体，克里姆林宫左近的大商人，圣彼得堡出身的一些高级官僚。这些人不仅仅是普京的大臣，也是他的主要权力支柱，普京的权力，实际上取决于这个小圈子的权力构建。 梅德韦杰夫就是属于圣彼得堡出身的知识分子，在俄罗斯国内缺少人才的今天，他们的能力属于矮个︾，里面挑将军，造就了他们的幸进。 要知道，梅德韦杰夫今年才35岁，原来仅仅是个大学里的老师。十年的时间，他就从一个普通的老师，变成了总统办公厅的负责人，这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国家，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梅德韦杰夫毫不掩饰他对商业的外行，这一点，在整个俄罗斯政坛都是很常见的。比如普京，他也从来不在乎商业发展，他只在乎权力的稳定性，民众的心理需求性。根据民众的需求塑造出一个强力的领导人形象。 但是梅德韦杰夫很谦虚，陈默的话他都一点一滴地记载了下来，特别是一些要点，他都不厌其烦地多次询问，直到自己了解透彻。 可惜的是，郎玉甫的记忆里，只有他在七年后成为总理，八年后成为总统，十二年后又变成总理的记忆。完全不记得在此之前，梅德韦杰夫究竟担任过那些职位。否则的话，陈默就可以预先针对性地迎合他了。 相反，郎玉甫的记忆里倒是记住了一点绯闻。那就是因为梅德韦杰夫跟叶利钦长的十分相像，所以在俄罗斯有过传闻，梅德韦杰夫是叶利钦的私生子。至于真假，谁也不清楚了。 晚餐为大家准备的是正宗的鲁菜，不过还是按照俄罗斯的风俗，实行的是分盘制。长长的餐桌两边，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每个人面前的菜肴，只有一口。吃过之后，就换下一份，当然。如果哪道菜更合胃口，也可以多叫一份。 陈默对这种进餐格外不习惯，完全失去了聚餐的乐趣，所以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跟梅德韦杰夫的沟通上。虽然一晚上他跟普京也只有一句客气的交流。没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但是能够跟梅德韦杰夫保持沟通，他已经满足了。 临走的时候。梅德韦杰夫跟陈默发出了邀请。“还请陈先生在莫斯科能够多停留一段时间，我需要对这个计划做全面的了解，如果能够得到有利的信息，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一晚上的经历没有白费，陈默开心地笑了起来。“请放心，在没有得到你的回应之前，我不会对任何人再宣传这个计划。” 梅德韦杰夫也笑了起来，说道：“莫斯科也有许多值得游览的地方，肯定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的。” “能够与先生有如此坦诚的交流，我已经不虚此行了。” 普京的离开也让俱乐部迅速安静了下来，针对陈默跟梅德韦杰夫的交流，别列佐夫斯基也一直看在眼里，所以等到众人离开，他将陈默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默也坦白地告诉了他自己的新想法，让这个计划从企业主导变成政府主导，会让他们节省许多精力和成本。 如果是今天之前，别列佐夫斯基一定会反对这个计划。因为政府主导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他在这个计划里的作用被削弱，自然而然地，他的收益也会减少。 但是现在他跟普京已经达成了协议，不仅以后会在尤科斯这盘肥肉里分一杯羹，更会在俄罗斯能源委员会获得一个职位，这样一来，不管如何操作，属于他的一份收益，都不会再减少。 所以，他也盛赞了陈默的想法，只是在最后，他问道：“现在将主导权交给政府，那么你在这个计划里的作用将会减弱，同时，你的手艺也不会再有任何保障了，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陈默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费尽心思地推动这个计划，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国家未来的能源布局，对于自己有没有收入，其实是不太在乎的。 但是这种情绪不能在别列佐夫斯基的面前表现出来，他想了想说道：“在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里，如果我想在所有环节里都分一杯羹，那是不现实的。我现在可以在中油得到一部分报酬，同时也可以让国油支付我的一部分公关费用。而在未来，有了各方面的良好关系，只要能够让我在某一个项目里得到一点实惠，那我就更满足了。” “你的意思是，着眼于以后？”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目前俄罗斯的十大石油公司之中，大部分已经私有化和被国有的天然气公司控股，地方性的石油公司之中，只有雅罗斯拉夫石油公司目前还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是国家控股。由于受到了私有石油公司的冲击，加上他们领导层的贪腐和无能，如今是俄罗斯唯一亏损的石油公司。难道先生就没有一点想法？” 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表态，问道：“如果你想在里面分一杯羹，那么你可以拿出一些什么来？” “不，先生，我现在并没有渴望在未来的收购过程里占据一部分股权，这会导致我成为俄罗斯同行的眼中钉，我只是希望，未来能够成为一个挂名的股东，这可以让我在对外的投资过程里，有一份比较好的履历。”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的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也同样可以给你做这个背书。” “不，现在不行，我没有钱，现在的我也没有能力管理一家大型的公司，我拥有的只是未来。” 别列佐夫斯基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埃文，现在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可以如实地回答我，浙江关系到我们未来的合作，或者说我对你的定位。” “当然，我会的。” “在我的感觉里，你有着政府的背景，所以资金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的政府是全世界最有钱的政府，但是你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呢？” “因为我不想把自己固定在政府的范围内，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像你一样，自己替自己做主。” “好的，那现在就是第二个问题了。既然你想的是自己来干，不利用政府的资金，难道也不利用政府的人脉和信息吗？如果没有这些，你又凭什么能在国际市场立足？”他顿了一下，解释说道：“我不是说你的能力不够，但是现在的你确实存在经验不足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你远远没有达到资本积累期。即使我这里的投资收益全部给你，加上许诺给你的每吨两美元的费用，你在明年的这个时候，资本也只有一千万美元，这些钱虽然够你宽裕的生活，但是远远不够在我们这个行业玩下去。” 陈默笑了起来，故作玄虚地说道：“不能利用政府的资本，这是底限。因为利用政府的资本，会导致我在国际市场的投资遭受西方公司的强烈抵制。但是，这不代表我不能利用政府的一些内部消息渠道，而有了这些，我就可以在投资的成功率方面，比别人多一些优势。” “那你又如何保证自己公司的独，立性？” 陈默问道：“先生，你还是有些担心我的背景复杂性吗？” “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看来我必须要像你坦白我最大的秘密，才能得到你的信任了。”陈默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才说道：“在两年以前，我们的政府与大学，包括一些国际关系专家，经济学家，成立了一家半官方性质的智库。而我有幸在一开始就加入了进去，并且在里面建立了良好的人际关系。所以，我可以不利用政府的渠道，就得到一些信息方面的支持，其中就包括了对你，对普京的信息来源。在去年的十二月初，我们就确定了叶利钦因为身体原因的辞职和普京竞选的胜利预言，这足以证明了我们的一些信息分析还是值得信赖的，不是吗？！” 这曾经是别列佐夫斯基最疑惑的地方，连他自己都对普京上任还有疑虑的时候，从一个异国的年轻人口中，就说出了普京即将担任总统，并且首先会对自己动手。现在，现实已经证实了这个预言，而他也才明白了陈默最大的底码是什么！ 虽然这个解释让他还有些不确定，但是也可以解释过去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为了让我更信任你，确定你不是政府的白手套，那么请接受我专门为你安排好的节目吧！”(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糖衣炮弹 （感谢好书就追，阳阳，牧人818，小心狼吻，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今天睡过头了，现在才更新，抱歉。） 只见别列佐夫斯基摁了一下他手腕上的呼叫器，用俄罗斯语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很快，一群漂亮的俄罗斯姑娘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些女孩每一个都拥有模特的身材，金发碧眼，神情或羞涩，或妖娆。每个人似乎都已经得到了吩咐，含情脉脉的眼神都粘在了陈默的身上。 别列佐夫斯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东方人都比较重视女人的纯洁，所以特意从鄂木斯克挑了七个都还是处女的少女。她们渴望着改变现在的处境，为此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你可以让她们的生命从此变的与众不同。不管是一个，还是七个，她们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在来俄罗斯之前，陈默就想到了别列佐夫斯基会对他使用这一招，对此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甚至是期盼。想一想，漂亮的斯拉夫妹子，那在全世界都是让人迷醉的存在啊。但是他没有想到，别列佐夫斯基的准备会这么充分，这么过分！ 看着眼前这一帮美丽的少女，陈默承认，他的确心动了。这一帮女孩，每一个都拥有明星的容貌，模特的身材，但是在俄罗斯来说，这种资源实在太多了。 陈默看过一篇报道，说的就是俄罗斯的女孩们，她们依靠漂亮的容貌，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努力奋斗，学习，希望通过模特比赛，让自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她们之中，只有小部分人，才能在这个行业出头。大部分都成为了黑手党牟利的工具。 陈默无意改变这种现状，因为他一个人不可能改变现状的格局。只要俄罗斯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这些女孩自然会向经济更发达的地区去。除非俄罗斯也像爱沙尼亚一样，将美女作为国家的资源，禁止出口，这样才能抑制美女的流向。 看着别列佐夫斯基那有些阴森的面孔，陈默笑了起来。他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这是要把自己彻底拉下水，如果自己真有政府的背景5，<div style="margin:2px 0 2px 0"> 第一八九章 糖衣好甜 （感谢好书就追兄弟的倾情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頂點小說，） 陈默也知道一些俄罗斯的困境，但是没有想到，这几年，他们的平民的生活如此悲惨。按照科夫叶丽娜的说法，他的爸爸还是个工人，可是每个月的收入只够买两百斤土豆，那么家里的水电费，其他的开支怎么办？即使在前几年东北工厂倒闭潮的时候，所有人的命运也比他们要好一些吧！ 不过，陈默对于俄罗斯普通人民收入太低的现实没有半点同情，他们跟自己又没有任何的关系，有这点闲心，还不如支持一下国内的贫困山区了。 甚至，他还希望俄罗斯的经济越差越好，只有他们弱了，自己的国家才更有优势，也更安全。想想老毛子时期他们从自己的国家抢了那么多土地，杀了那么多的人，陈默对他们的衰落就由衷地感到了一种阴暗的愉悦。 但是既然遇到了科夫叶丽娜，甚至这个还单纯的女孩子马上就要跟自己同床共枕，陈默大的能力没有，改变一下她的处境，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陈默也很清楚，自己跟她完全不需要发展除了交易之外的感情。感情这个词，对自己现在来说，算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现在只有两个女孩子，黎珊和阿迈勒，就让自己有些无所适从了，他可不会再招惹感情债。自己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稍微对她施舍一点多余的同情心。 陈默递给了她一张名片。“那么，我先祝你能够快速成名吧！你的美丽即使在俄罗斯，都是出类拔萃的，又兼具了东方的柔美。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在俄罗斯和意大利都不能让你出名，那么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去中国。在那里我有一个阿姨，是一家传媒集团的管理人，由我出面。可以提供给你不少的工作机会。” 她接过了名片，却因为没有地方保藏而显得尴尬了起来，最后还是先放在了酒桌上。“谢谢你的慷慨，我会记住你的号码。这对于你来说可能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同情，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陈默感到这种气氛实在有些不习惯，对方的逢迎和唯唯诺诺虽然满足了他大男人的思想，但是这种逢迎却也让她失去了她身上的独特魅力。虽然她是如此的美丽，在陈默的过往经历中也没有几个女孩子比她更漂亮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对陈默的吸引力却逐渐在下降。因为除了身体的吸引，他没有找到任何灵魂的共鸣。 也许这是陈默的要求太高了，但是更多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准给自己的定位。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跟他也就是肉，体的交易关系。虽然她还是一个处女，但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想苛求灵魂的共鸣，只能说陈默想太多了。 科夫叶丽娜也感觉到了这种隔阂。所以主动缓和起了气氛。“先生，需要听点音乐吗？我从七岁开始就在喀山接受正规的芭蕾舞训练，后来虽然搬到了鄂木斯克，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 陈默这个新手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难道直接拉着她就上床吗？虽然知道今天晚上避免不了最后一步，但是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格调变的更低。 属于郎玉甫的情绪沸腾了起来，属于他的年轻身体也被烈火焚烧着，但是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变的从容一点，仿佛一个老手。“当然，我很期待接下来的节目。” 她笑了笑。有些害羞地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先去洗个澡，这样你可以躺在床上看我的表演，而不是穿着礼服，一本正经地仿佛在开商务会议。” “你对这些很了解？” “是的，虽然我还没有经历过男人，但是这个行业里，有着太多的老师了……”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很乐意遵从你的吩咐。”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等到科夫叶丽娜来为他宽衣解带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害羞了，甚至表现的比她更加羞涩。 还剩下最后一件短裤了，昂扬的凶器已经不能再被掩住，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陈默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整个身体似乎都漂浮了起来，找不到归宿。 科夫叶丽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双手迟疑了半天，还是不敢帮他脱下最后一件衣服。最后忍不住扭过身去，开始将自己身上的长裙剥落，露出了她健康美丽，性感妖娆的身体。 从背后望过去，她的身体几乎没有半点缺陷，完美无比。唯一让陈默觉得遗憾的是，她们西方人的毛孔比较发达，她的身体还没有使用过脱毛膏，所以有着一层淡淡的金黄绒毛。显得不是那么细腻，但是更有一种诱惑感。 这也是东西方女性最大的差别了，以陈默的亲眼见识而言，三大人种里面，黑人的皮肤最细腻，肌肉最紧凑，但是她们的凸下颌，厚嘴唇，小眼睛，高额头，实在让他欣赏不来。 黄种人的皮肤细腻，但是在体型上，却比不过其他两个人种丰满高挑，同时还有一个优点也是她们比不上的，那就是体味很淡，大多数黄种人不需要香水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白色人种的身材，特别是年轻的时候的身材，是黄种人比不上的。但是她们的毛孔粗大，一大半人都还有着发达的汗腺和浓郁的体味，所以必须依靠香水来增加自己的魅力。 同时，她们的保质期也比不过黄种人，许多白人女性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但是易胖的体质让她们在三十岁以后就开始快速地衰老，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够延长自己的衰老期。 黄种人就不一样了，只要稍微保养得当，都会有着比白种人多十年以上的衰老期。也就是说，四十岁的黄种人，许多比三十岁的白种人显得更加年轻，到了五十岁对比四十岁的这个阶段，就更明显了。 科夫叶丽娜虽然也喷洒了一点香水，但是陈默在她身上并没有闻到反感的浓郁体味，这让他更加满意起来。从后面望过去，挺直的后背到丰满的双臀形成了一道美丽的曲线，如果拍成照片，的确要比黄种人更上镜，更具诱惑力。 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羞涩，却也强忍着害羞，一同走进了宽大的浴室。科夫叶丽娜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小衣服，又来为陈默服务。陈默一狠心，自己一下子把短裤扒了下来。她甚至不敢向下望，接过了短裤，捋平放在了换衣间的梳妆台上。 从浴室到卧室，陈默一直如同在梦中，他似乎失去了动手的能力，任由科夫叶丽娜摆布着。一直到自己被她擦干了身体，推出了浴室，他才醒悟了过来。 这一刻，他内心的羞愧和罪恶感早已消失无踪了，甚至连柔嘉和黎珊，还有阿迈勒，都被他忘在了脑后。24岁了，他经历过了两个女孩子，要说也不少初哥了，但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柔嘉对于他来说，是最纯洁的爱，包括他跟柔嘉的唯一一次作爱，也是柔嘉在知道自己不久人世后的一个奉献，这更多的像是一种宗教仪式。陈默怜惜她的身体，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享受，一切都以她的要求来满足她。 跟黎珊，是男女双方的一个陌生到了解的过程，互相摸索和学习，直到找到了他们最适合的欢爱方式。但是这种欢爱，不仅自己享受，也要体谅对方的享受。 但是今天，他完全成为了被动的一方，不需要自己有任何顾虑，享受着科夫叶丽娜无微不至的宠爱。对，就是宠爱，这是一种让人身心都飞跃了一个层次的完美享受。 陈默甚至在想，还没有接触过男人的科夫叶丽娜就如此懂得讨好男人，那要是艾米丽卡呢？她会不会让自己体会到一种更加激烈的享受之中呢？ 躺在了床上，陈默折腾了半天，才在床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自己安置了下来。这张大床竟然是一张大水床，不仅可以调节温度和角度，更有一系列的调控开关，可惜陈默不知道怎么用。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软了，人躺在上面，完全失去了踏实感。 科夫叶丽娜也终于走了出来，在床头的位置站定后，她沉默了有几秒钟，扯开了身上的大毛巾，开始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 陈默一开始看的心急火燎，几乎不能自抑。可是随着她优美的舞姿，他的注意力终于从她的身体**部位，转为了真正的欣赏舞蹈。这一刻，科夫叶丽娜是真正的美的无与伦比。 当音乐声停止，一个冰凉却又灼热的身体扑在了陈默的身上。她急促的呼吸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迷人的双眼似乎可以诱惑到陈默的灵魂深处，那潮湿的双唇带来着酥麻的感官享受，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被压抑了许久的情，欲爆发了出来，足以燃烧了他们的灵魂。这一刻，陈默忘记了柔嘉，忘记了黎珊，也忘记了阿迈勒，沉迷在这种让人迷恋的享受里。(未完待续。) 第一九零章 正式接触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在莫斯科享受了一个悠闲的假期。与别列佐夫斯基的谈判，暂时也搁置了下来，现在就等普京那边的决定了。 如果由俄政府来主导合作，那么别列佐夫斯基一开始拿出的计划和要求都需要调整，所以陈默也没有把这份计划传回国内。 别列佐夫斯基是个很会享受的大亨，自己会享受，那么在服务方面也会非常贴心了。他安排了一部车，两个保镖，加上科夫叶丽娜作陪，带着陈默将莫斯科游览了一个遍。 科夫叶丽娜是一个很懂分寸的女孩子，虽然在陈默的身上失了身，但是并没有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慎重因为陈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还对陈默保持着一种崇拜的迷恋。 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在身边作伴，让陈默享受到了一种很虚幻的自大感。这一点，不论是在柔嘉，还是在黎珊身上，都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哪怕是阿迈勒，由于她过于聪明的大脑，理性的风格，加上少女的矜持，也从来没有对陈默保持过崇拜。 可惜的是，莫斯科值得游览的地方实在乏善可陈。这里的自然景观就只有森林可以游览，连一座山也没有，至于莫斯科河，也没有任何可以吸引陈默的地方。 人文景观方面，莫斯科值得游览的地方倒是挺多，但是陈默对这方面的兴趣不大。红场，克里姆林宫，列宁墓，莫斯科大学，在陈默看来，也就是那样了。这些地方甚至还不如莫斯科那深邃的地铁站吸引他。 老实说，莫斯科的地铁站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地铁站，不管是伦敦。还是纽约，他们的地铁站连京城都不如。但是莫斯科的地铁站，却都可以当成旅行的目的地来游览了，每一处都修建的那么漂亮。 除了享受着科夫叶丽娜的柔情逢迎，陈默在莫斯科的主要景点都留下了许多的照片，准备回去之后，发布在曹郁的网站上，这也是他在莫斯科的主要收获之一了。 按照郎玉甫的记忆，以后的经济发展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在娱乐。体育，旅游方面，会出现一大批的富翁，这些行业也将会是未来新兴产业，几乎可以和互联网媲美。 今年全国的电影票房还不到十亿人民币，可是在未来，却会发展到四百亿人民币，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差距啊。 当阿布跑到伦敦，强势进入切尔西。他的金元政策也给体育行业带来了无数的发展可能。想一想，以后随便一个球员的身价都是几亿人民币，每年的收入也有几亿收入，就知道这个行业的油水有多大。 最让陈默期待的还是旅游行业。以后国人每年在旅游方面的消费达到了千亿美元的级别，只要能够在这个市场里分一杯羹，也是吃不完化不尽了。所以，他对于曹郁现在搞的这个行业。也充满了信心。 在莫斯科的又待了三天，陈默终于接到了梅德韦杰夫的电话。在电话里，他邀请陈默和别列佐夫斯基一起驾临克里姆林宫。将会当面协商这个计划的实施情况。 第二天上午九点，对于莫斯科来说，天色刚亮没多久。陈默跟着别列佐夫斯基一起，踏入了俄罗斯的权力中心。第一次进来的陈默对这里百般好奇，不过别列佐夫斯基显然对这里已经习惯了，甚至不用人带领，就直接来到了他们见面的这个会客厅。 与陈默所想的不同，这里并没有对来人进行验身，甚至没有做安全检查。他在内心里琢磨，这应该是他们进来的门口那里，就有x光透视机，每个人身上有什么危险品，恐怕在一开始就被查了出来。要不然的话，不可能检查如此“松懈”。 时任总统办公厅副主任的梅德韦杰夫虽然在克里姆林宫还算不上是个大角色，但是因为他备受普京的信任，在克里姆林宫也一直受到密切的关注。 据说普京有意让他兼任俄罗斯最大的国企俄罗斯天然气公司的董事长，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他就将成为俄罗斯权力最大的人之一。 因为俄罗斯天然气公司虽然只是一家公司，但是管理者超过一万家分公司和工厂，除了占据主要份额的国有资产，还有超过五十万个股东。 而这家公司负担了俄罗斯百分之八的工业产值，确保了四分之一的国家开支预算，控制着俄罗斯三分之二的天然气储量和世界五分之一的天然气储量。它所掌握的天然气探明储量有26万亿立方米，掌握着29.9万亿立方米天然气的开采许可证，开采的天然气占世界天然气开采量的五分之一，占俄罗斯全部开采量的百分之九十。公司的天然气输送管道总长15万公里，是世界之最。 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它已经成为了俄罗斯的支柱企业，这样一家公司的董事长的位置比许多大州的州长位置更加重要，甚至比一些部长的权力还要庞大。 而梅德韦杰夫今年也才三十五岁，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他年轻的有些太过分了。 陈默在了解到他现在的位置以后，不再怀疑他是不是郎玉甫记忆里的那个未来总统了，在俄罗斯的年轻人当中，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他相比。 会谈的人员并不多，除了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还有梅德韦杰夫和政府的两个工作人员，而最让陈默觉得惊喜的是，与会的人员里面还有一位是他最重视的对象，俄罗斯管道公司的总裁门捷列夫。 虽然他还不知道门捷列夫的立场是什么，但是从他参加这次的会议，就说明，这个最难啃的骨头，已经被俄罗斯政府政绩搞定了，现在就看对方的条件是什么了。 由于只是一次框架会议，不涉及具体条款的谈判，所以与会的众人都显得非常轻松，只有陈默一个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老奸巨猾的本质，自己这个新手虽然有知晓未来的优势，但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让对方摸清自己的底细。所以他打定了注意，在今天的会议上，多看，多听，少表态。 前几天晚上会面的时候，陈默跟梅德韦杰夫说出的计划轮廓，已经被他整理了出来。有了骨架，想要丰满血肉，那就直说时间的问题了。 门捷列夫不懂英文，或者说，他的英文还达不到交流的水准，所以今天的会议采用了同声翻译。每个人戴上了耳机，都可以用母语交流，而不怕对方听不懂，所以陈默也就直接采用了中文跟他们交流。 首先梅德韦杰夫展望了这个计划的伟大性，对这个计划给予了高度的评价。随后，他就将这个计划的每一个条款，按照时间的计划一一讲了一遍。让每个人都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之后，他就把剩下的工作交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中。 别列佐夫斯基先对众人解释了一下这个计划的由来，介绍了自己以前跟陈默沟通的进度，随后也对这个计划表示了殷切的希望。 轮到门捷列夫的时候，他并没有就这个计划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向陈默问道：“陈先生，我注意到了，你在这个计划中，有着积极的意义，所以我想就这个计划，提几个我们比较关心的问题。” 陈默先发制人地说道：“门捷列夫先生，虽然我是这项计划的推动者，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在伦敦与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认识的基础上。对于这项计划的复杂性，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也愿意中俄两国之间的协调者。但是对于一些决策性的意见，我并没有得到国内的授权，所以，我目前只能就一些基础性，建设性意见发表看法，也会代表我国政府，就一些条款作出解释，但是我的话不能成为条款签订的依据。” 门捷列夫是个严肃的老头，在俄罗斯的胖子中，显得是那么的消瘦。听到陈默的话，他笑了笑说道：“当然，我不会在你没有得到国内授权的时候，将一切看作定局。请放心，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贵国政府和企业的意见。”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打开了自己面前的一个笔记本，问道：“撇开国油跟尤科斯公司的输油管道计划，那么是否已经得到国油公司的谅解，也就是说，贵国政府是否就这份计划达成了一致。我们在开启这个计划的同时，也将中断现有的安大线计划。”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实际上，从春节之前开始，我们就已经暂停了国油跟尤科斯公司之间的沟通。” 他在笔记本上登记了一下，又问道：“我发现这份新计划里面，不仅将起点从安加尔斯克改成了泰舍特，还将终点从现在大青油田改成了渤海湾的大联港，那么在贵国境内的管道权益，我们俄罗斯公司是否还能占据相应的权益？”(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也算圆满 （感谢笨蛋加菲，gy昵， elfseraph，好书就追，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几位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陈默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要在贵国境内的管道占据相应的权益，是因为这条管道的建设费用，完全是由我方垫资，所占据的权益，只是为了保证我方的合法权益。而在我国境内的管道建设，将由我方投资，我方施工建设，所以相应的权益也应该完全由我方享有。” 他笑了笑说道：“可是在管道建设方面，我方拥有着全球最先进的技术，你们确定不需要我方提供的加压技术帮助吗？如果贵方因为技术原因，造成了涉及与实际运输量的差异，导致我方境内的运输量减少，那么这个损失将由谁来承担呢？” 他的话就带点无理取闹了，陈默虽然不是谈判的老手，但是也知道，他这是一种谈判讹诈。所以陈默直接说道：“如果是由我方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会责无旁贷，但是，具体采用什么样的技术，达到什么样的标准，这是需要一个谈判的过程的。我们中方垫付这么多的资金，当然要在这份计划里维护属于自己的权力，这也是我们最低的要求。” 门捷列夫显然知道跟陈默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打打嘴仗，陈默既然不肯担负任何责任，那么他现在也只能通过陈默的回答，了解一点中方的底限。他又问道：“我们双方对于建设这样一条经济动脉有着同样的需求，但是对于贵方所提出的将重点设在大联港口却有不同的意见。从紧靠中方的斯科沃罗吉诺到大联和我们俄罗斯的远东港口纳霍德卡的距离相差不大，我个人认为，纳霍德卡是一个比大联更合适的目的地。” 陈默反问道：“按照八十厘米的管径，21座加压站的建设方案，总投资额将会超过五十亿美元。难道我们提供这么多的资金，只为了帮助你们打通远东的供货渠道吗？从纳霍德卡。抵达中国最近的港口，也需要两天的时间，并且纳霍德卡每年还有三个月的冰冻期，这样一来，将会增加我方额外的成本，如果贵方有这样的坚持，那我将表示严重的遗憾。” “那么你们能够确保每年伍千万吨的需求量吗？” 陈默笑了起来，如果说别的，他可能还有些担心，但是对于需求量。他却有足够的把握。虽然去年的全国进口量只有三千多万吨，但是以后的需求会是多大？足足四亿吨啊！其中进口的份额将近一半，也就是说每年需要两亿吨的进口量，不要说伍千万吨了，就是一亿吨，陈默也可以保证吃的下来。 “我们可以将这条要求写进合同，或者俄方可以直接将债务转为货款，每年扣除伍千万吨的销售额，这一点。甚至可以直接将这个要求写进合约。” 对方显然被陈默的大口气震住了，楞了几秒钟才又低头去看自己的笔记本。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语调变的温和了许多。“具体的细节条款，我们可以以后再谈。不管是勘探设计。路线规划，建造标准，还有以后的利益投入和分配，我们都需要经过长期的谈判才能确定。目前为止。我对这项计划没有任何的意见，并且满怀希望。” 梅德韦杰夫笑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说明我们俄中双方对于这个计划都有着浓厚的兴趣。陈先生可以将我们的意见转达回国内，当我们双方都确定好了谈判的底限之后，再相约个时间，安排正式的谈判进程如何？” 陈默问道：“不知道贵方对尤科斯公司和国油如今的计划，准备怎么处理？” 他合起了手里的笔记本，说道：“我也会通知能源管理局，暂时停止对现今计划的审批。三千万吨的设计运输量，的确不能满足我们双方的需求。” “好的，我会尽快返回国内，将你们的意见转达回去。并且会敦促各方，尽快拿出谈判的条款。等时机成熟，我会再来拜访诸位，争取早日将这个计划开展起来。” 虽然是第一次来克里姆林宫做客，但是陈默连顿招待餐都没有混到，就是喝了一肚子茶水，在克里姆林宫撒了一泡尿，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俄罗斯的中枢之地。 不过，这次出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现在有了俄罗斯政府来主导整合国内的意见，这比他跟别列佐夫斯基跟各方谈判半年，都还要有用。 当然，由于现在改成了政府主导，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现在可以在中间的获取的好处也会变少。他还不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跟普京达成了协议，虽然现在看起来利益会少一些，但是以后等别列佐夫斯基再入股尤科斯公司，那么别列佐夫斯基会赚的更多。 这个事情里，现在损失最大的就是陈默自己，失去了可以左右逢源的机会，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拿一点辛苦费了。 但是陈默在这次的合作中，本来求的就不是利，而是名。他现在一无所有，只能背靠中油这条大船来发展。但是如果这次的合作成功，那他的大名将会在石油行业真正出名，以后的发展机会就会多上许多。 想一想，主导了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数百亿美元的商业计划，并且圆满达到了目的，这份荣耀会让他立刻在国际范围内出名。以后不管是非洲，美洲，亚洲，只要是能源国，想跟中国合作，却又有西方社会的压力的时候，那些国家自然就会想到陈默的身上。 而且陈默以后不管去哪里，带着这个光环，不要说那些国家的能源公司了，就是那些政府的高官，甚至是独裁者的面前，都会有陈默的一席之地。 这个计划如果成功，那么唯一制约陈默发展的就是资金问题了。陈默不可能利用国内的资金发展，这会让他背上政府代理人的标签，虽然这个标签可以让他在一些欠发达地区无往不利，但是面对真正霸主，却会受到更多的制约。 如今的石油行业，占据主导地位的仍然是欧美的石油公司，他们控制着这个世界上一大半的产量和销售渠道。 中油和国油，包括海油，就因为有着政府背景，让西方的那些石油公司都一直在叫嚣，这是一场不公正的竞争。以一个国家的实力来跟他们这些商业公司竞争，这不是自由的商业行为，而是政治行为。并且以此为借口，封杀着中油和国油的发展渠道，在全世界范围内引领着抵制中油和国油的风潮。 陈默如果利用国内的资金发展，会让他也同样承受着这种压制。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要将自己的资本跟国内的资本剥离开来。 这样的话，这些西方的公司即使一次为借口来抵制他，他也有理可依，站得住脚。 更重要的是，西方的石油公司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本身的矛盾就有很多。陈默的资本如果清清白白，就可以在他们之间分化合作，左右腾移，给自己打拼出一块自由的空间。 不过赚钱这件事虽然重要，可是却不能心急。从现在到2003年这几年之中，自己的赚钱渠道并不多，石油价格这三年一直波动不大，自己就是想赚钱，机会也不多。 郎玉甫的记忆里，除了石油行业的发展记忆比较系统化，其他方面都是支离破碎的。许多记忆的片段根本不能成为发展的依靠。 更重要的是，这个行业虽然比其他的行业需要的资金更多，进入的门槛更高，但是资金在这个行业里的作用，远远比不上名声和关系。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多跑，多看，多认识各方面的人，编织自己的关系网。先打出了自己的名声，以后资金充足了，发展的速度也会更快。 “埃文，准备什么时候回中国？”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舍不得离开科夫叶丽娜呢，这几天，你们相处的可是非常不错。” 陈默笑着说道：“先生一直是我的偶像，想要成就大事，当然不会因为儿女之情就拴住了自己的手脚。” 别列佐夫斯基大有兴趣地问道：“那么对你来说，爱情是奢侈品吗？” 虽然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是陈默坚定地说道：“是的。” 他却苦笑了起来，说道：“真是羡慕你的年轻。当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会知道，唯一重要的是自己的感觉。当十亿美元也不能让你快乐，而一个女人却能够得到满足的时候，那么这个女人就会对你更重要。” “先生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吗？” “虽然没有，但是我一直相信这一点。也许我老了，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浴池里享受，远远超过了在商业上一次成功的突破。一顿丰盛的美食也会带给我比赚了几百万更愉悦的享受。孩子们的一声问候，一个体贴，也会让我感受到比赚钱更多的满足。” 陈默相信，他的这番话是真心的，但是只是他偶尔静下心来的想法。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从山上滚下来的雪球，越滚越大，身不由己，除了生意，其他的一切普通人的感受对他都是奢侈品。 自己虽然有些佩服他，但是绝对不会成为他这样的一个人。因为自己跟他最大的不同就是，自己不会有财富的原罪，不需要一直不停地向前发展，否则就会被打倒，被淘汰，自己可以享受到比他更悠闲的人生风景。(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回家 （感谢好书就追，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n∈，） 对于科夫叶丽娜，陈默并不是没有一点爱意。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那么美丽，而且还在自己的面前百依百顺。 但是陈默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来，或者说不能超过那条警戒线。自己只需要稍微对她施加一点关注，让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了。如果自己太在乎她，那就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了。 如果陈默想一个情圣那样喜欢着她，在乎她，那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别列佐夫斯基牵制自己的工具。自己的亲朋好友都被别列佐夫斯基威胁着，自己也被别列佐夫斯基控制着，根据陈默对她的重视程度，确定她的自由程度。 陈默虽然对她有一点喜欢，但是绝对不可能为她来改变自己的立场，所以干脆一开始就表现的对她毫不在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自由。而只要自己不失势，偶尔还会想起她，帮衬她一下，她也绝对不会落入悲惨的境地。 所以，在离开莫斯科的这天晚上，陈默仍然让科夫叶丽娜侍寝，并且在浴室里面，告诉她了她现在的处境。 之所以不在卧室里，也是因为陈默收到了国内红楼事件的影响，害怕对方在房间里装了偷拍设备。他现在不是中油的职员了，也没有女朋友，根本不怕对方会偷拍他。这些东西对有些人是炸弹，对他来说只是生活里的调料，根本威胁不到他。 科夫叶丽娜一点都不蠢，甚至可以说很聪明。一个从小生活在底层，受尽困苦，最后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希望改变现在处境的女孩子，也不会是一个笨蛋。 所以她在床上更好地回报了陈默。哪怕陈默受到了郎玉甫的思想影响。想试一下走后门的邪恶想法，也在她的强忍不适下得到了实现，这一点让陈默对她更加珍惜了。 第二天，陈默在离开莫斯科的时候，没有要她相送，甚至也没有跟别列佐夫斯基说一声对她的安排。但是在去机场的路上，陈默还是跟伊万说了一下科夫叶丽娜的事情，拜托他照顾一下她。 对别列佐夫斯基直接说她的事情有些不合适，但是跟伊万说，却再合适不过。伊万不仅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安全主管。也就是保镖头子，更是别列佐夫斯基跟暴力集团联系的一个点，有他照顾，科夫叶丽娜在俄罗斯境内，最少不会有人敢直接欺负了。 回程的航班是别列佐夫斯基直接安排的座位，这是俄罗斯航空的航班，别列佐夫斯基又是俄航的股东之一，所以直接安排了一个头等舱。 自从陈默直接结识了梅德韦杰夫，别列佐夫斯基的作用就减弱了不少。别列佐夫斯基也清楚这一点。他虽然不怕陈默撇开他，但是也想通过感情拉拢，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长久一点。 陈默的身后不仅有政府力量，有中油。还有一个陈默胡编乱造的“智库”，在中国的影响不容小视。这对于野心勃勃的别列佐夫斯基来说，是一个很值得投资的对象。 陈默却知道，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当然不会轻易就丢掉别列佐夫斯基这个金大腿。但是抱大腿归抱大腿，最起码要保证自己的独。立性和自尊。无原则的跪舔是要不得的，他若是这样，别列佐夫斯基也不会真正看重他。 将这种抱大腿的行为化作一种合作的模式，是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的接触中，做的最好的一点。现在的别列佐夫斯基不仅重视他，更是把他因为借势得到的支持，看作了他的势力，将他视为知己的合作伙伴，这对提高陈默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有不小的好处。 等到陈默的手里再有钱了，那个时候，推动新项目的阻力，也会变的小上许多。 在俄罗斯还穿的冬衣，但是回到了京城，却恰逢了一个小暖阳，虽然才四月十五，但是春天刚到，却似乎就进入了夏天。 坐在回城的机场大巴上，看着路边的白杨林已经发出了绿芽，街上都有女孩子已经穿上了短裙。陈默在东直门处下了车，又拦了一辆的士，这才直接坐到了东四。 胡同口处那排榆树已经长出了浅黄色的榆钱，担任着治安协管员的大爷大妈们依旧坐在树下聊着谁家的三长两短，这里的时光似乎一直停留着没变。 他们堵了大半条路，陈默索性在胡同口就下了车。看见陈默下车，他们都亲热地打着招呼。 随意一点的就喊道：“黑狗，俄罗斯冷不冷啊？” “黑狗，都说老毛子的女孩子漂亮，那边现在经济不行，你就没带一个回来？” 讲究一点喊声名字：“小默，现在混的不错了啊，出门就是国外的，下次出门说一声，也给我们带点洋玩意回来。” “冬天去冷，现在过去也就零度以上了，不冷。” “高大爷，您老都快七十了，还惦记着俄罗斯的年轻姑娘啊，要不下次我把您带上，让您也体会一下俄罗斯的风情。” “他敢！”高大妈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啐道：“小黑狗，别逮着你高大爷拾掇，回头我叫胖丫上你家去，看你还敢不敢横……” “得得得，算我怕了您了，你再说我又有心理阴影了。” 一圈人都没形象地笑了起来。胖丫是高大爷的大孙女，他们家结婚都早，高大爷虽然比老爷子小几岁，但是胖丫比陈默大两岁。小时候就又胖又壮，发育的结实的很，不要说同龄人，就是大两岁的男孩子一般也打不过她。 陈默小时候可没少被她欺负，经常被抢了吃的，抢了玩的，小雀雀还被她拧过好几次。每次哭着告了状，都惹来一场笑。 后来过了十二岁，胖丫就被举重队选走了，可是后来个子太高，又被选去扔铅球，铁饼，标枪这一类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进了柔道队，还获得过好几个全国冠军。如今受伤了，结婚了，当了教练，不过新家离的不远，经常还回娘家来。 小的时候，陈默对她的阴影是最大的，即使到了现在，仍然还有点恐惧。别看他现在身体练的挺不错了，也能打三五个人，但是到了胖丫面前，他自认还不是对手，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自己却是业余的。 胡大妈也停了手里的活，从她的小铺子里出来。“小默你回来也没先说一声，家里练肉也没买。” 陈默奇道：“小沫儿不是无肉不欢的吗？” 胡大妈笑道：“小丫头现在要跟一一同甘共苦，一一不能吃肉，她也不吃了，还不让做。害的全家人现在都改吃素了。” “那鱼肉可不能断，她们还正发育呢，天天吃素可不行。” “知道……” 陈默回头说道：“侯大爷，过不久我还要去一趟俄罗斯，不过那边特产不多，除了貂皮也没啥了。改天要是去发达地区，我跟您说一声，带点小东西回来，就是举手之劳。走嘞，大爷大妈们继续聊。” 陈默拉着行李箱跟大伙告辞，胡大妈跟着后面问道：“那还买不买肉了？” “一会儿我自个去买点东来顺的手抓羊肉，出门了几天，欠得慌。” 陈默推开了院子大门，向里面张望了一眼，院子里没人。一等他拉着行李箱又走，两个小人听到了声音，立刻就从东厢房里跑了出来。看见陈默又惊又喜，一遍喊着哥哥，一边就扑了上来。 不过，一一是向他的人扑了过来，直接跳进了他的怀里，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小沫儿这个亲妹妹扑的对象却是他的行李箱。“我看看，你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要是不满意，哼……” 陈默在一一的脸上也亲了一下，“还是一一好，小沫儿这个臭丫头，一点也不可爱。” 一一听的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了一轮月牙，不过还是跟陈默解释道：“小沫儿也想哥哥，她说梦话都还喊了哥哥的。” 小沫儿不依了，起身在她小腿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说过不跟别人说的。”七岁了，也知道了害羞，听到一一说她的糗事，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可是哥哥不是别人啊……” 小沫儿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嘟着小嘴说道：“反正不能说……快来帮我把哥哥的行李箱拖进去。”陈默也觉得好笑，把一一放了下来，随她们两个折腾。 她们的老师姜丽文站在门口，看见陈默望了过来，笑着说道：“两个小丫头天天都在念着你，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今天一天都安定不下来。” 来了一周多时间，她比开始的时候要大方了许多，脸上的自信也多了不少。陈默问道：“平时还听话吗？” 她给两个孩子让出了位置，笑道：“都很听话，毕竟是女孩子，比男孩子要好管教。就是小沫儿耐性不好，经常坐不住，幸好有一一给她做榜样，每次上课也还能坚持下来。” “我们都忙，还要劳驾你多费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两个小丫头 （感谢cathyo兄弟的打赏，谢谢你的支持。） 一进房间，陈默差点要晕了过去，自己的客厅都变成了她们的教室不说，墙上，凳子上，到处都是涂鸦。这还不算什么，自己的卧室已经面目全非了，完全变成了一个公主房，到处都是小孩子的痕迹。 看着床上的粉红色小棉被，陈默忍不住问道：“我的东西呢？” 小沫儿理直气壮地说道：“爸爸说这个房间让我们住了，你去住大房间。” 陈默问道：“我不是说西厢房给你们住吗？一间你们住，一间你们上课？” “西厢房是何龙哥哥在住，那里没有厕所！我跟一一要住有厕所的屋子。是不是，一一？” 一一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陈默，也点了点头。好吧，面对这两个小丫头，陈默只有败退。 虽然他暂时还不想去动他爷爷的房间，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把两个孩子赶出来住，只能接受了下来。 何龙是国家给康学东安排的贴身警卫，陈默虽然接触过，但是并不了解，不知道他是单纯的警卫，还是有着另一层身份的。没去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陈默打开了行李箱。“来，我来给你们拿礼物，小沫儿，你轻一点，不要乱动，一会儿礼物打破了你不许哭。” 提到礼物，她立刻乖巧了下来。陈默打开了行李箱，把给她们买的两套俄罗斯套娃拿了出来。一一看见了白雪公主非常喜欢，立刻就要拆开。 陈默连忙把她拉住，套娃拆开的时候要非常注意才行，一不小心，把里面小的打破了，她们还不要哭死。 小沫儿开始还有点不屑一顾，觉得没什么意思。可是看到陈默一下子变出一个，一下子变出一个，立刻也跟一一一样。趴在旁边看呆了。 陈默出手，当然要选最好的买。他买的这种俄罗斯套娃是十五件套的，也是俄罗斯套娃最高级别的，从大到小。一共有十五个同样外形的套娃。 一套白雪公主，一套青蛙王子的，一共三十个套娃将书桌上摆的满满当当。两个小丫头，包括姜丽文都看呆了，陈默这才志满意得地拍了拍手。“好了。你们先慢慢看，我去收拾自己的房间。” 想了想，他从箱子里又拿出了一瓶香水递给了姜丽文。“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姜丽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礼物，看着香奈儿的包装盒，心动无比，却不好意思去接。“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 陈默将香水塞到了她的手里。“你能教好她们两个，一瓶香水算什么！”他相信，姜丽文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对于陈默来说。物资条件还真不是他考虑问题主要因素了。 正房的门没有锁住，但是通向书房的门却被锁了住。陈默也理解干爹这样的做法，书房里的值钱的物事可不少，现在家里有了姜丽文，还是稍微防范一下的好。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放在一个人面前，挑战对方的良知底线，实在是太危险了。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小魔王，要是让小沫儿把哪件古董损坏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给康学东打了一个电话。陈默又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衣柜里的保险柜，拿出了房门钥匙。这个保险柜里原来放的一些文件和他的电话射频仪也不见了，想必是被康学东转移到了正房里的大保险柜里。 等进了书房，打开了大保险柜。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卧室里也大变样了，爷爷在世的时候的床褥都不见了，换上了新的。原本属于他的小东西，全部被装在了几个大箱子里，摆在地上。这些没有人帮他收拾，可能还是想让他按照自己喜好来摆放。 新床单和被罩都已经套的好好的。只是因为陈默没有回来，所以扯开反过来罩在了床上，陈默只需要摊开铺平就好了。 陈默将床铺开了，就躺在了上面，一时之间，动也不想动。 这些恐怕不会是干爹的意思，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想这么多。这更像是他妈和姑姑的手笔，造成既定的事实，让他快速翻过这一页，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陈默也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了一些变化，要是以前，他会很反感这些长辈多此一举。可是从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后，他对自己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多。自己以为是得到了他的记忆，征服了属于他的情绪，可是反过来，他对自己的影响也逐渐显现了出来。 特别是这次在俄罗斯接受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安排，接纳了别的女人。要是以前的他，绝对做出这种妥协。可是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半点反感，甚至是带着一丝期待地接受了一场桃色交易。 反思了这次在俄罗斯的经过，陈默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啊！ “哥哥，哥哥，我们去买羊肉吗？快走，快走。” 两个小丫头飞快地跑了进来，一一躺在了陈默的身边，小沫儿就直接往他的身上扑。“快走，我们去买肉。” 陈默怕被她没轻没重地压到肚子，连忙坐了起来。忍俊不禁地问道：“你不是不吃肉了吗？怎么要去买肉吃？是想出去玩吧！” 小沫儿不好意思起来，推了推旁边的一一。“一一也想出去对不对？康叔叔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带我们出去玩，上个星期还是姑姑带我们出去玩的。” 一一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一一不吃肉，一一是想出去玩。” “上周姑姑带你们去哪里玩了？” “去西山了，一点都不好玩。哥哥明天带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看着两双期盼的眼神，陈默实在拒绝不了，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要给我好好听话啊！” 一一点了点头，小沫儿却高兴地蹦了起来，看到床上被她踩了两个小脚印，吓的连忙下了床，做贼心虚地帮陈默拍打着。 陈默唉地叹了一声，一一也有样学样地叹了一声。小沫儿不好意思了起来，她欺负不了陈默，却会去欺负一一，装着要去胳肢一一，吓的一一连忙求饶，两个人闹成了一团。 在房间里找了半天，陈默都没有找到车钥匙，等跑到车库一看，车也不在。他就纳闷了，家里人都有车，谁会开他的车啊？ 小沫儿没等陈默询问，就举报了起来。“是二哥，二哥把车开跑了。” “小正？”陈默一愣，这小子连个摩托车驾驶证都没有办，竟然敢偷开小车了？！ 拨通了陈正的电话，可是那边却没有人接听，连打了好几遍，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陈正在开车，这会儿没时间接电话。” 陈默心想，这小子也不错啊，还不到十八岁，也学会泡妞了。他怕吓到了这个未来弟媳，放缓了语调问道：“你们现在在哪？” “京哈高速上。回头我让他给你回电话。”不等陈默再开口，电话就挂掉了。 陈默越想越不对，想泡妞的话，也不会上高速啊！泡妞的时候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腻歪着，恨不得全世界就他们两个人。现在上了高速，越想越觉得这小子是在飙车。 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再打电话过去骚扰他，要是影响到了他开车，出了事，就后悔莫及了。 可是不问又不放心，他索性将电话又打给了王炜。王炜在这个圈子很熟，小正飙车，肯定是少不了他的干系。 王炜接到了他的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坦白了出来。“这事儿还真怪不着兄弟，上周的时候，北城的老鬼他们组织了一场摩托车飙车，这小子不知道在那儿听说了，非要缠着我跟我去见识见识，可是他骑了我的摩托车一亮相，就把人给震住了。你知道吗？你们家陈正真是个开车的天才，连个驾照都没有，都不让他参赛。这小子跟着队伍后面，比别人晚出发了三十秒，你猜怎么着？他竟然第一个跑了回来。” 陈默骂道：“少瞎哔哔了，我不是听你夸他的，那他今天跑高速你知道不？” “知道一点，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也去了。还是老鬼他们一帮人，组织了一个车队去青黄岛过周末，我这媳妇怀孕了，就没过去，谁知道他竟然跑过去了。你今儿个回来的？” “嗯，今儿晚上没时间，明天咱哥几个一起坐坐。” “行，那到我家来吧，现在小木头管的严了，想喝酒还是搁家吧。” “小木头，草，真肉麻啊！现在都管上了，以后还有几十年，你咋过啊！” “去你的，跟你这没结婚的人，说了你也不懂。等你结婚了就明白了，怕老婆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乐在其中啊！” “你还小霸王其乐无穷吧你！”陈默没好气地挂掉了电话。 没办法，答应了两个小丫头，又不能失言，虽然没有车，那就到近一点的地方去买羊肉了。东四十条哪里也有一家分店，距离他家只有不到一公里，边走边逛，一会儿也就到了。 两个小丫头就是想去逛街，听说不开车了，走着过去，比坐车还高兴。小沫儿伸手去摸陈默的口袋。“哥哥，你别忘了带钱，要不然一会儿买东西没钱，就把你压在那里。” “翻了天你，一会儿没钱就把你这个不听话的臭丫头压那里！”陈默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抛在空中，她却一点也不害怕，留下了一串咯咯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你老大是谁 沿着胡同东头出去，在那些大爷大妈的面前，两个小丫头一人牵着他的一只手，表现的很乖巧。＋◆，但是出了胡同，小沫儿就如同出了五指山的孙悟空了，在人行道里东跑西串，看见什么都要凑到近前去看看热闹。 有她在，一一也活泼了许多，跟在她后面，绝对是个称职的跟班。看见了一个卖小狗的，小沫儿就有些挪不动脚了，特别是有两只幼小的博美犬，惹得她摸了又摸。不过她还是懂事地退了回来，没有叫嚷着要买。 这主要是一一不能贴近这些动物，别说养个狗，养个猫了，就连动物园，陈默都不敢带她去。一一的体质弱，抵挡不了动物身上携带的病毒和味道，这可比海边的潮湿空气要严重的多，一不小心会要了命，所以陈家从来不敢养这些动物。 小沫儿虽然喜欢极了，但是也知道这对妹妹不好，没有奢望养一个。但是看见了这可爱的小狗，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一一抱着陈默的腿，远远看着那些小狗，眼睛里也散发着想要亲近的渴望，这些小动物，对她们的吸引力可不小。 陈默安慰她说道：“要是喜欢小动物，带毛的不能养，回头我们买两只小乌龟好不好？” 小沫儿一听见，撇嘴说道：“可是乌龟笨死了，都听不懂我们说话。” “那要不要？” “要。” “不要。” 陈默问道：“一一为什么不要？” “一一不会养，要是小乌龟死了，一一会哭的。” 本来兴趣满满的小沫儿一听，也只好低下了头，眼睛又盯到了小店门口挂着的风筝上面。“哥哥，我要买风筝。明天我们去游乐园放风筝。” 北边走过来了古惑仔打扮的一男一女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衣服穿的吊儿郎当。男的也在看着狗贩摊位上的小狗，女的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棉花糖，把她整个脸都遮住了。 小沫儿看见风筝就想跑到跟前去，正好跟那个女的撞了个满怀。小沫儿人小，一下子坐了个屁股墩。那个女的也打了一个趔趄，手里的棉花糖一半粘到衣服上，一半掉在了地上。 陈默连忙上前扶起了小沫儿，帮她揉了揉屁股。“走路小心点啊，疼不疼？” 她比一一要皮实多了，哭都没哭，自己又揉了一下小屁股。有些装可怜地说：“疼……” 看她表情，陈默就知道她没事，又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没有站起身。就听那女孩子骂道：“小比养的，走路不长眼啊！老娘这衣服多少钱买的你知道吗？！” 陈默抬头盯了她一眼，她的年龄不超过20岁，人也长的挺漂亮，但是这一张嘴，可就把她形象丢了一大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合辙你这大人跟小孩撞到一起了，就全怪小孩身上了啊？你拿那么一坨棉花糖在那里舔。看路了吗你？” 那个男的跟陈默年龄差不多，见状瞪眼骂道：“哟。不服气是吧！想练练是吧！今儿个你不拿个三五百的赔了衣裳钱，别看你丫周模棱正的，爷拿板砖嗨你丫挺的。” 有了男的撑腰，那女的也就更张狂了，一边用纸巾擦着下巴上沾着的棉花糖，一边骂道：“也不搁这块儿打听打听。整个四九城，还有谁敢在老娘面前拔份儿！今儿个冒出你这个小比养的，是来给姑奶奶找乐来的吧！” 小沫儿这会儿也不装可怜了，拉着一一的手站在了一边，一一害怕的要哭起来了。她还很有个姐姐的样，低声安慰着她。 陈默回头看了看她们，说道：“小沫儿，带着妹妹到一边儿去，哥来替你报仇了。” 他站直了身体，对方还以为他要先说几句场面话，但是现在的陈默跟以前可大不一样。天天都操心着国家大事了，连摇滚啊，赛车啊，这些爱好天天都没心思玩了，更别提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还有多少耐性。 再说了，有了郎玉甫的记忆，他受郎玉甫的思想影响也不小，对于京城这块装比的插架行为也变的一屑不顾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再谈判，听到对方接二连三的骂人，他就忍耐不住了。对面两人还没有防备，他一巴掌就乎在了那个小妞的脸上，打的她原地转了半圈，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怪癖，只看该打不该打。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女人比男人下手狠的多了去了，内城这边约架的，红伤见血的一半都是女人动的手。 女人一般是比男人体弱，但是她们打起架来，往往不计后果，又善于利用工具，敢出手。许多人都是打起来不要命，要不是人拉着，能把人打死。 那个男的见陈默动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陈默可不会给他机会，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让他从人行道，一跤摔到了大马路上。一帮看热闹的连忙让出了位置，嘴里起着哄。 那个女的这个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手里的包就砸了过来，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对她陈默没有下重手，左手挡住了她的包，右手优势一巴掌呼了上去。“今儿个我就是要告诉你，你人差就差在你这张嘴上，脏的像是粪坑里刚起来，满嘴喷粪。以后给我学文明点！” 这一巴掌下去，这个女的又倒下了，陈默转身看那个男的，他刚准备从后面偷袭，看见陈默转过身，吓的又退了一步，惹来了看热闹的人哄然大笑。 “哥们儿混哪儿的，我可是东四桥哥的人……” “那你老大没有我的大，我老大是gc党，不比你的桥哥大吗？！” 现场又是一片笑声，这一下让这男的有些抹不下脸了，不过挨了陈默一下，他又自觉不是陈默的对手，迟疑了一下，赶紧去扶那个倒在地上的女的。 那个女的却不领情，推开他的手骂道：“你个王八蛋天天就吹牛x厉害，现在老娘被打了，你还攀你妈得交情，还不给老娘报仇！” 两个警察挤进了人群。“都散了，都散了，不许再给我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另一个警察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句，就跟着控制了局势，隔开了他们三个人。大部分人见没了热闹看，都散了开，不过还有不少人围观。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时间，到处都是执勤的警察，很快就过来了两辆警车，又下来了两个警察，没等他们询问，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通透。 一开始，当然是陈默这一方占理，但是对方两个人都被他打了之后，就变成了对方占理。京城这地段，天子脚下，警察们一般都还是很讲规矩的。 先是调解，对方两个人一开始就想讹个三五百的，现在又挨了打，当然更不同意调解了。两人合计了一下，张嘴就要五千医药费。 不要说五千，就是五毛，陈默也不会给。不要说他现在还有别的身份，就是没有，抬出他大伯的名号，问题也很好解决了。京城的警察是讲规矩，但也会看人情的，一尊大神压下来，一般的警察也扛不住啊！ 既然调解不成，那就把所有人都装上了警车，到派出所去解决。还没有上车，陈默就笑了起来，因为开车的那个警察就认识陈默。 不过这个时候当然不是相认的时机，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就装作不认识。等陈默带着小沫儿和一一上了车，他就忍不住笑问：“陈默，认识好几年了，今天可算让你落我手上了吧！” 跟着上车的警察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他家跟我们派出所就一个胡同，距离不到两百米。你忘了，年前我们胡同封了一次，就是领导们到他家。要不要先把两个孩子搁家里啊？” “那是最好，省得让她们跟派出所去了，留下阴影啥的。” “屁，我们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 一一开始害怕，不过看到陈默打了那两个人，她就不怕了。听说要把她们搁家里，就说道：“我们不怕，我们跟哥哥一起。” 到了派出所，这两个人打了两个电话后，就更张狂了，五千的赔偿金也被他们涨到了一万。 陈默今天刚从俄罗斯回来，现在旁边也没有闲杂人等了，就不想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不休。有这会时间，他还不如跟两个妹妹好好逗逗乐呢！ 听到他们涨价，就说道：“别以为有了靠山你就牛，现在我也懒得跟你们啰嗦了。你想告就告去吧，不过你到派出所，公安局甚至法院也告不着我，因为这些地方都管不了我。想要告我，你们还要劳驾去总参去告我，我就不奉陪了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帮子警察看着陈默，说道：“冒充现役军人罪名可不小啊！” “犯得着嘛我！刚才要不是在大街上，我都不会跟你们回来，这不是怕影响不好嘛！我给你个编号，你们打电话查一下就知道了。” 等到派出所确定了他的身份，让他直接离开，那两个人就傻眼了。陈默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京城这地界，别太张狂。我是没闲心跟你们计较，要是真计较，先把你们拉去山沟里练一个月，保证你们学会什么叫文明做人！” 两个人糊的一愣一愣的，再也不敢有半点意见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感谢牧人818，满世界打飞机，woxiangshuo，好书就追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頂點小說，） 刚走出派出所，陈默的电话就响了，他干爹康学东已经下班了，回到家却没有看见他的人。陈默连忙问道：“梁浩走了没有？” “还没有……” “我去买羊肉现在买到派出所来了，还在胡同里呢，您让他去买点羊肉回来，晚上我陪您喝两杯。哎呀……马上到家了，见面再说。” 陈默们住的这条胡同，长度在七百米左右，派出所在胡同西头进来三百米，他家在胡同东头进来一百多米，中间隔了只有两三百米远。他们一大两小，晃晃悠悠就到了家。 那一男一女也跟着出了派出所，他们不敢再找茬，只敢远远跟着走了过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陈默也不怕他敢找上门来闹事。这个男的口中的桥哥，本来就是陈默从小认识的一个长辈，是东四一个著名的混混。如今他年纪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很少再惹事，但是在这一块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他这种道上的老炮儿，其实比现在的混混更讲道义和规矩，陈默对他没有丝毫的担心。但是对这两个混混，就不太放心了，即使他们不敢来报复，也怕他们没事儿来砸几块半截砖啊。 所以站在自己家门口，吓唬他们说道：“看仔细了，我就住这儿，要是不怕死，你们就尽管来插架，只要你们不怕我给你们拉山沟里面去。你可以到桥哥面前打听打听，我陈默什么时候怕过事儿！” 听到了他的声音，康学东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闹到派出所去了？” “没事儿，一点小矛盾。” 一一扑了过去，拉着他的衣服说道：“爸爸，爸爸，哥哥打架了。” 康学东不悦地瞪了陈默一眼，说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别还跟个小混混一样，见天就知道惹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后遇到什么事，先要把自己撇开。保护好自己。” 那两个混混见到他的派头，更是不敢再停留，灰溜溜地快步向东走出了胡同。能在京城混的，眼里都有水的很，能在二环内住独门四合院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他们欺负一下平头百姓，外地务工人员还可以，真要是本地有行势的，他们有多远躲多远。 晚上的时候。他和康学东，加上梁浩，以及心来的警卫何龙，四个人喝了两瓶酒。一人消灭了一斤多手抓羊肉。小沫儿在旁边一直流口水，最后也顾不得与一一同甘共苦了，抓起一根羊腿就啃了起来。 吃过了晚饭，梁浩起身回家。他现在刚拿到新房，里面也不用重新装修了，这段时间一直在买家具。准备要找了时间搬进去。 姜丽文带着两个小丫头还要上一个小时的课，陈默跟康学东也清闲了下来，一人倒了一杯清茶，在书房里坐了下来。 陈默把他这次去俄罗斯的前前后后都叙述了一遍，连加林娜勾引他报复别列佐夫斯基这一段也没有漏过。只有跟科夫叶丽娜的风流遭遇，陈默只是粗略地说了一遍，在他这个长辈面前说这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总结道：“我还是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不管是别列佐夫斯基，还是任何人，能够在自己的领域混出头，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所以，哪怕我知道了他们以后的结果，但是在没有有利的证据支持下，也很难触动他们。这一次我是运气好，在几乎都没有好的解决方案的时候，遇到了别列佐夫斯基向我借势，而我也利用他挂上了普京和梅德韦杰夫这条线，现在终于算是不辱使命了。”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的不足，还能够将整个环节的利弊分析清楚，仅凭这一点，将你放飞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你说自己这次是运气好，我也不太认同。你能够将别列佐夫斯基对你另眼相看，能够让他希望通过你借势，这都是你的成绩。而你利用这个机会，直接跟梅德韦杰夫重新设计计划的实施方案，更是你审时度势的有力证明。开始我还担心对你有些拔苗助长，不过现在我放心多了。” 陈默将自己的笔记本交给了他，说道：“这上面原本是我对别列佐夫斯基提出一些条款的应对措施，但是后来这个计划被俄政府接了过去，现在这些都没有什么大用了。不过，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东西，了解到别列佐夫斯基在这个计划里的心态和底限，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另外，针对俄政府的一些提议，我也有一点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上面，你可以看看。” 康学东接过了笔记本，却没有去看，将笔记本合了起来。“接到了你的电话，我已经联系了中油，国油和有关部门，针对俄政府直接主导这次的计划，我们内部也要好好沟通一下。星期一的时候，你直接跟我去一趟单位。” “那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本来你是对这个计划最熟悉的人，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准备的了。但是这次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可是你为自己捞点好处的最佳时机。中油，海油，国油，每年都有几十亿的公关费用，中油现在每年给你20万美元，国油最少也要给你拿这么多吧！” 陈默笑了起来。“放心，我是不会狮子大张口的，但是我做了这么多的工作，他们肯定也不会亏待我的，对吧！” 康学东警告他说道：“这些钱是该拿的，你不要客气，但是这个投资计划的规模庞大，涉及到许多采购项目，我不希望你在里面有什么动作。几百亿的采购额，这么大一块肥肉，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希望你一开始就不要掺和进来。” “放心好了，我不会掺和进来的。”陈默很清楚，从泰舍特建一条通往大联港口的管道，加上一条备用的，那就是长度达到八千公里的管道采购，加上需要建设二十多处加压站，还有配套的炼化基地，涉及到的采购额就是几百亿人民币，在算上建设费用，以及各方面配套建设工程，这个数字还会向上增加。 前世的时候，俄罗斯为了盘活西伯利亚北部的油气基地，将管道从贝加尔湖北部通过，整个项目的直接投资就是五十五亿美元，加上几处炼化基地，配套建设，总投资超过了一百亿美元。 现在俄罗斯方面还没有意识到西伯利亚北部地区的油气基地运输问题，甚至一些新的油田还没有被发现，自然也不会要求输油管道从北部通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一千公里的建设成本和超过百分之二十的成本。 要知道在西伯利亚的北部，那里是全世界自然环境最恶劣的地区，这里的许多自然条件甚至比北极和南极还要恶劣，在这里建管道，成本比在其他地区要高的多。 那里的冻土层和恶劣气候增加的成本被俄罗斯强加在其他国家的身上，等于用别人的钱帮他们建设。现在陈默抛开了日本和韩国的企业，将这个计划只限定在中俄之间，让俄罗斯对中国的依靠性更大，这会增加中国的话语权。所以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多花这个冤枉钱，让管道直接从贝加尔湖的南部通过，节省的建设成本也会少很多。 这次的建设成本还没有经过认真的核算，但是现在的管材成本也比几年后要低不少，所以，陈默认为三十亿美元左右，应该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配套设施的建设，俄罗斯方面想要中国方面的资金支持，那么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些都会另外谈。商业计划嘛，自然要两边都有利可图，才能谈嘛。这些投资跟输油管道的直接投资，当然要分开谈的。 对于国内方面的整合，陈默插不进去，也干涉不了。但是有他干爹主导，他相信不会给俄罗斯方面分开攻克的机会，让他们占不到便宜去。 他这次去了莫斯科，觉得自己还是缺少一些大局观。一开始，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别列佐夫斯基的身上，但是在发现他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时候，就陷入了困境。 要不是他从加林娜那里得到了启发，跟别列佐夫斯基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一番较量，这次的商业计划几乎要以失败告终。 自己掌握了那么多优势，最后还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主要是就他对商业之外的许多细节了解的太少，又没有重视其他人引起的。所以这次回来，他决定要全方位搜集俄罗斯方面的资料，只有掌握了全盘的情况，对他以后的谈判，才更有好处。 康学东对于他的想法也非常赞同，说道：“虽然以你的年纪，有一些缺点和弱点更会让对手们喜欢你，但是你也必须快速地把自己充实起来，才不会让自己再陷入困境。这次你的运气不错，但是不能每次都依靠运气来做事。加林娜和车臣方面的资料，中油这里不会太详细，你可以去你的部门那边了解一下。”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在俄罗斯的时候我看新闻，说是我们准备在大联建立一个大型的成品油储备仓？” “嗯，已经准备好了，过几天动工我还要过去一趟。” “一个仓库才能储存多少油？为什么不利用原来的废油井？” “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利用废油井，涉及到了下面利益分配，还在谈判之中。趁这段时间，多建立几座大型的原油储备仓，也不会误事。”(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互联网泡沫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牧人818两位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頂點小說，） 一直到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陈默终于接到了陈正的电话，这小子在青黄岛玩的嗨了，差点忘记了给他回电话。听到他那边安静无比，陈默知道他肯定是在哪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在给他打电话。 经过一个下午的间隔，陈默心里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知道他因为开了车，没有喝酒，陈默也没有再骂他，只是让他回来尽快去办一个驾照。 对这个弟弟，陈默并没有想多管，毕竟他也十八岁了，到了秋季就要上大学……以他的成绩，大学可能上不了，自费上个大专还是没有问题的。他都这么大了，陈默也不想像个小孩子一样管着他了，叮嘱了他几句，让他注意安全，挂掉了电话。 答应了明天带两个孩子出去玩，没车可不行。康学东的公车现在换了一辆奥迪a6，不过车玻璃上贴着的满满的通行证，让陈默根本就没有想过打他的车的主意。 他打了个电话给他妈借车，罗朝英没有在京城，她又跑到了南方，处理她的投资去了。接到了陈默的电话，她显得非常地兴奋，跟他好好说了一番在南方的收获。 2000年的互联网行业，虽然在烧钱的规模上比不上后世，但是疯狂的程度却远远超过了后世。十几年后，互联网行业发展的方向几乎已经确定了下来，需要做的是技术领先，深度发展。 可是现在呢，许多人根本不知道该向那个方向发展，却盲目的投资，增加服务器，扩大容量。不比技术深度，比的就是一个规模。 所以现在的互联网企业普遍缺钱，盲目的投资导致了市场的混乱，随便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就有可能得到巨额的投资，造成了如今的畸形繁荣。 行业内的人大多都被冲昏了头脑，行业外的人却又抓不住真正的要害，跟风，唱衰之人比比皆是。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罗朝英却被互联网行业的疯狂有点吓到了。要不是对老爷子有信心，罗朝英还真的不敢往这个行业发展。其他行业投资一千万还能看见效果，但是在这个行业投资一千万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不过当一千万投了进去，拿到了企鹅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又被这种疯狂的畸形繁荣而迷花了双眼，恨不得现在的行情越来越旺。 陈默不得不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说道：“妈，让你现在投资进去。不是想指望你现在就能获利的，我们要看的是未来。目前市场上的虚假繁荣持续不了太久的时间，你要跟企鹅公司的领导层降降温，让他们缩紧银根。不要大手大脚地花钱。”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如果这是泡沫，那你为什么现在就让我投钱进来？” “现在不投钱进去，以后这样的投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现在您拿一千万就占了百分之十的股权。但是要等到以后，可能连百分之五的股权也占不到。所以您也不要指望现在赚钱，还是回来老老实实地帮曹伯伯管好公司吧！” “你老实告诉我。你爷爷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等您回来再说吧，目前这个行业您插一脚进去就可以了，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第二天一早，两个小丫头也都不睡懒觉了，很早就爬了起来。早饭都还没有吃，就想着要出去玩。陈默拦了一辆的士，跑到了朝阳公园那边，从曹毅的手里拿过了奔驰车的钥匙。 曹毅笑道：“去游乐园有什么好玩的？你的马场已经建起来了，还不如去马场骑骑马呢。” 陈默一听就觉得万分惭愧，这家挂在他名下的马场，虽然他是个大股东，但是还没有去过一次。不过今天要带两个小丫头出去玩，一一不能接触动物，想去也不敢去。“下次吧，等再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好好玩一天。” 等再回到家里，两个小丫头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并排坐在院子门口，身边放着早已准备好的水壶，零食。看见陈默回来，都赶紧把小书包背上，让他连门都没有进去，直接又开车前往龙潭湖的游乐园。 龙潭湖游乐园是京城最早也是最大的综合性游乐园，不管大人小孩，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以前她们太小，也很少带她们来这里玩，所以小沫儿对这次的出行抱着浓厚的兴趣。 一一还好一点，因为上个月去鹏城，陈默和刘冬还专门带她到世界之窗和欢乐谷去玩了一遍。虽然那里的许多游乐项目她也不敢玩，但是旋转木马，卡通乐园这些游乐项目还是让她流连忘返。 早上九点钟，他们就随着第一批的游客进入了园中。一进去，小沫儿就迫不及待地什么都想尝试一遍，小书包让陈默拿着，稍微不注意，她就看不见人了，慌的陈默跟一一到处去找她。 虽然这里面的游乐项目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大人玩的，那些惊险的游戏，不对小孩子开放，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看着那些海盗船，过山车的惊险游戏，她恨不得自己快快长大。 一一对这些刺激的游戏没有兴趣，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了，所以三个人只能挑那些比较抒情的游戏玩一遍。光是一个旋转秋千，她们两个人就玩了三次，第一次还好，陈默还承受了下来，可是坐第二次，他的头就晕的天旋地转了，下来之后，直接摔了大马趴。要不是他身手还算灵敏，脖子上挎着的数码相机也要摔报废了。 两个小丫头却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都咯咯地笑了起来。陈默在地上做了半天，才缓和了过来，小沫儿见他受不了，一个人上去又玩了一遍。 一大两小三个人，从早上进来，就开始在里面到处转，到处拍照。一一文静一点，小沫儿简直就是个土匪，为了管住她，陈默耗费的精力和体力，比搬了一天砖还要累。 中午就在游乐园的餐厅里吃的午饭，一一吃不了，就只能吃一点点心，不过她玩的开心，对于自己只是吃一点点心也不在意。 肚子吃饱了，她们两个终于安静了一些，下午主要就是到处走走看看。在休闲区看看演出，参观一下海族馆，最后迷上了碰碰车。小沫儿自己坐一个车，陈默带着一一坐一个车，在里面玩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两个孩子对今天的活动都十分满意。可是兴奋了一天，等一上车，两个人就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故意在路上多绕了一段，让她们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到家的时候，把她们都叫了醒。 高尔夫被陈正开了回来，可是这个小子怕陈默教训他，没敢留在这里，陈默到家的时候，他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康学东没有在家，姜丽文又被他放了假，陈默只好委托了胡大妈照顾她们两个，步行前往位于体东社区的王炜家。 这处房子是王炜在前两年动工的时候就买下的窝，愿想着离工体近。但是今年房子才竣工，他的店铺却拆了，现在搬到城北。如今他不止一次地抱怨，现在去上个班，路上都要花一个小时。但是让他换个房子，搬到四环外，五环外去住，他又舍不得了。 领着两瓶茅台，陈默晃晃悠悠地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他家。这才一个月不到，苏沐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整个家里被她捯饬的清清爽爽，进来后就让人感到心里舒畅。 “不错啊，装修的挺好，布置的很温馨。” 王炜如饮甘饴地傻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媳妇。” 张晋毫不客气地打击他：“那是，也不看看谁见天跪搓板。苏沐，搓板的齿平了吗？回头我给你送个新的。” 苏沐别看人小，却很大气，听到调笑也不见怪。“我们家有了新洗衣机，回头让冉苒把我们家搓板带回去，专门伺候您老人家。” 冉苒笑道：“跪搓板是体力活，我们家这位现在在练技术活，不跪搓板了，专门练习跪遥控器。” 她的话惹来一阵轰然大笑，朱少伟笑道：“还真是新鲜啊，跪遥控器这可真是个技术活，要是换台了怎么惩罚？是不是加罚五分钟？”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添油加醋，出着一些馊主意。张晋不得不求饶。“我说够了吧，哥儿几个可不要让我以后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朱少伟最近跟王炜他们一直走的很近，除了经常在一起飙飙车，主要就在研究改装车这个行业，他想投入一笔钱，增加一个改装车项目。不过王炜有些怕他以资金优势占据主动，暂时一直还没有松口。 陈默跟这些朋友在一起，不涉及利益关系，所以相处的很轻松愉快。他也珍惜现在的状态，在外面尔虞我诈的，回来体验一下这种轻松，有张有弛，很能调节他的心态。 （这一章不在状态，写的有些干巴巴的，对不起大家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廖志杰 月坛南街，陈默第一次踏入了被誉为小国五院的发改委大院。↗頂點小說，主楼八层，副楼七层，灰色的墙体跟其他的单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能源领导小组就在这栋大楼中占据了不大的一块位置。 国五院都进去过，陈默对这栋大楼自然没有多少畏惧之心。跟在康学东的身后，他还有闲心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虽然现在还没有为康学东提升级别，但是他这个副主任现在已经配备了警卫员，实际上就是按照副部级的级别在对待了。所以，他虽然算不上是发改委的直接领导，但是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同志，仍然向他致以对领导的问候。 康学东一一回应着，没有端一点架子，显然跟这些同事们相处的还算融洽。跟在他身后的陈默，也受到了不少的注意，因为陈默敢跟他只错半个身位。 按照官场的潜规则，不管是走路，还是坐位，都有严格的标准。能够只错半个身位的，不是级别相差不大，就是关系相当密切。陈默的年纪摆在那里，不可能身居高位，显然就是康学东的贴心人了。但是他看起来比较陌生，显然不是系统内的人，自然受到了众多的关注。 等到进了康学东的办公室，陈默一关上门，就忍不住笑道：“干爹，天天都这么端着，装着，累不累啊？” “这个没办法，都是这样，否则工作还怎么开展？”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起来也文质彬彬的。说是年轻，但是也比陈默要大不少，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岁了。“康主任，这是您今天的工作日程安排。大联市政府发来了邀请函，并且安排人送来了五张机票，您还要安排一下明天跟您一起去大联的人选。” “你等下通知一下孟司长和韩司长，在加上你。另外安排一位外联部的工作人员，明天跟我一起去大联。”他看了一下秘书递过来的日程安排说道：“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现在还不能确定散会的时间，所以中午东海省省政府的宴请，你帮我推了，安排在晚上。对了，这是我干儿子陈默，他也在石油行业工作，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可以多多交往一下。” 他笑容满面地向陈默伸出了双手笑道：“久仰大名了啊。今天才得以相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叫廖志杰，现在是康主任的秘书。” 跟陈默握了握手，他立即又掏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陈默。自从成为了康学东的秘书，他从各个方面对康学东的人际关系就做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不管从哪个方面得到的信息，这个充满都是康学东最重视的人。 就不谈干爹，干儿子的关系了，康学东至今仍然住在陈默家里面。这个小院里就只住了他们父子俩，还有两个孩子，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只可惜他成为了康学东的秘书后，陈默就一直在俄罗斯。现在终于看见了真人。 陈默也给他发了一张名片，跟他交换后说道：“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以后在一起多多交流。” 康学东又说道：“小廖。马上就要开会了，你去会议室检查一下设备，另外昨天打印的会议议题。中间还需要补充一些说明情况，让陈默跟你一起过去，你带他去打印出来。” 廖志杰对陈默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中油的员工。这个时候见康学东直接就把他也拉进今天的高层会议，只认为这是康学东在不遗余力地扶持他。自己一个副处级，要不是因为是康学东的秘书，都没有资格参加今天的会议，他却可以直接参加了，真是好命啊！ 自己的爸爸虽然也不比康学东职位低，也不敢在自己的系统内不遗余力地扶持后辈，自己还只能在康学东的下面好好学学做官的经验。康主任为什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呢？ 虽然心里有些淡淡的嫉妒，但是他掩饰的很好，何况陈默对他也没有威胁，有一个有能力的盟友，总比找个敌人好。所以他对陈默表现的非常到位，不卑不亢，惺惺相惜。 陈默的心里却没有这些蝇营狗苟的心思，他拿着康学东新配的笔记本电脑，跟着廖志杰来到了打印室。打开了电脑后，连接上了打印设备，将他跟康学东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一些会议议题打印了出来。 “陈默，在中油工作的怎么样？你干爹调了过来，你就没有想着一起过来？” 打印室里还有其他人，陈默也只是笑着说道：“在哪里工作的还蛮开心的，来这里上面全是领导，还不如在中油工作自在。” “那倒也是。你看我这混了七八年了，好不容易混到了一个副处级，还是伺候人的命。”他故意装作紧张地笑道：“这话可不要在你干爹面前说，要不然，我可下不来台了。” 陈默理解地嘿嘿笑道：“瞒上不瞒下，理解……”廖志杰一看陈默的表情，感觉遇到了同道中人，也嘿嘿笑了起来。 将这些议题复印了十几份，两个人又上楼来到了会议室，将新复印的议题跟桌面上的文件分发在每个座位上。 “刚才有外人在不好说，其实我跟中油的关系也不是你知道的这样，不过，目前还在中油挂名而已。” 听到陈默的话，廖志杰楞了一下，还没有想明白陈默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国油的邹总带着一个助理和一个炼化部的副总裁来到了会议室，看见陈默在会议室里面，他也不顾身边的康学东了，主动伸出了手笑道：“小陈，今天可算抓住你了，等一会儿散会了可不许再跑，我可有好多事情要问问你。” “邹总说笑了，您一个电话，我立刻就上门了，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想着从国油也混一笔公关费用，陈默当然要好生伺候着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情景在廖志杰的眼里有多么的惊人！邹总是什么人？这可是真正的正部级领导啊，能够主动向他伸手！这里面的内容简直太丰富了，太惊人了。 他偷偷看了一下他们握着的手，再也不敢将陈默看作是一个幸进的后辈了。想着邹总已经过来了，他也不敢耽搁，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开会。 “听说你又去了一趟俄罗斯，收获怎么样？” “拖邹总的福，这次还算略有收获，一会儿在会上，我向您认真汇报。” 他们正说着话，其他的领导也都赶了过来，除了三桶油，还有好几个机关的代表，不过包括康学东在内，所以人的级别都低于三桶油的领导，所以这次的会议，与其说是协调会议，更像是一个工作汇报会。 这次的会议级别较高，会议内容也需要暂时保密，所以，除了服务的廖志杰，并没有其他人旁听。廖志杰打开了录音设备，又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双腿合拢坐在了功放的旁边，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前方陈默跟一帮领导说说笑笑。 他再迟钝这一刻也明白了，自己对陈默的了解有误差。这一刻他连嫉妒之心都没有了，心里只想着以后要怎么定位他跟陈默之间的关系。 九点钟，康学东打开了面前的话筒，所有人也停止了闲聊，今天的会议正式开始。 康学东的废话不多，对各位领导表示了欢迎，对未来的工作进行了展望，就开始了今天的议题。这些议题，大部分是国内的企业给出的意见和建议，以及要求，唯一多了一点陈默从莫斯科回来以后，针对对方的情况，增加的一点建议。 一个家里三口人，意见还有不统一的时候，更别说几家加起来超过一百万人的大型企业了。盘子就是那么大，对方多拿一点，你就少拿一点，所以纷争是少不了的。 就好比北方一直是国油的地盘，与俄罗斯的合作，也一直是国油垄断了，现在这盘菜要拿出来给其他两家公司来分一点，国油自然也不愿意。但是现在不分也不行了，那么分多少，肯定要一点一点地磨。 不过康学东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把这些议题放在前面来谈，让会议一开始就充满火气。他先讲述了一遍陈默在俄罗斯的经历，以及统计出来的俄罗斯方面的意见，让大家集思广益，拿出应对的意见。 这个议题还是比较能引起大家的兴趣的，也能让所有人心都往一起使，所以会议的一开始，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陈默虽然没有发言的资格，但是他对现在的情况最了解，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把目标对准了他，询问着细节问题。 陈默也没有丝毫隐瞒，把自己在俄罗斯与别列佐夫斯基和梅德韦杰夫他们接触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当然，他现在不会说他是运气好了，不管是跟别列佐夫斯基的相互利用，还是跟梅德韦杰夫的谈判，都成了运筹帷幄的结果。(未完待续。) 第一九八章 争 （感谢牧人818，好书就追，lipc，满世界打飞机几位兄弟的打赏。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廖志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陈默早已脱离了官场，成为了一个代理人。这个时候，他对陈默的感觉更好了，因为陈默成为了一个捐客，那么他就不会在官场上跟自己竞争。只要自己成为了康学东斟酌的心腹，他的官场资源也会向自己倾斜。而他跟陈默不仅没有了竞争关系，在以后的发展中，还是天然的互补关系，天然的盟友。 廖志杰也是出身官宦家庭，对于金钱的重视远远低于对权力的重视，钱他不在乎，够用就好了，但是如果失去了权力，他这个寄托了家族希望的新星，就会堕入凡尘。 会议的前半段还是比较平和的，在了解了俄罗斯方面的意见之后，他们直接就进入了第一个议题，那就是输油管道的路线确定。 一条几千公里的输油管道，虽然在重要性上比不过铁路，公路带来的利益大，但是这种长期稳定的回报，也是所有人都不会小看的。 俄罗斯境内的路线，中方没有太多置喙的机会，但是境内的路线确定，却涉及到了太多的利益纠葛。国油一直坚定地要求管道必须通过大青油田，因为这条线上，不仅有国油大量的配套工厂，炼化设备，经过这里，更有许多政治上的加分。 由于各方的意见相差甚远，第一个议题就激起了层层火花。现场又没有一个能压住阵脚的领导在，所以第一个议题就得不到统一，只能暂且搁置争议。 康学东眼见情况不太对，在座的好几位领导级别比他高，这场协调会如果按照他们的意思来，都想自己多占一点便宜，那肯定是开不下去的。 所以，他没有按照会议安排，直接开始第二个议题。因为第二个议题是投资份额的比例，这更会让所有人争的头破血流。在没有一个高级别在场的情况下，抛出这个议题，只会让情况变的更加复杂。 这件事只能先在台面下私下沟通。探明每一家的底限，在台面下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妥协，才能再拿出来谈。 所以他直接省略了第二项，开始讨论各家公司准备开建的新的配套设施上面来。 不过，这一条仍然引起了许多的争执。要知道，每年三千万吨以上的原油进口，千万吨级的炼化厂最少需要建设三座，而一座千万吨级的炼化厂，就涉及到了上百亿的投资，成千上万的工作岗位，以及以后每年数百亿营业收入。 总之，今天的会议简直都是从头吵到尾，没有一个议题可以真正谈下去的，每一家公司都在尽力为自己的利益抗争。让康学东这个协调者在里面多方转圜也没多大的效果。 陈默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有想到这些高级领导也会跟街头混混一样无理取闹，撒泼耍赖，这样的情景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其中争吵最多的就是中油的郑总和国油的邹总，别看两个人平时见面客客气气，实际上一直都是明枪暗箭，想要压住对方。 陈默知道，中油和国油一直都在全方位地竞争，也知道两家公司之间不是那么和谐。但是这两家公司的大老板现在光膀子上阵的情景还真是少有，让人大开眼界。 这个时候。他只有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不敢再出风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这狂暴的龙卷风漩涡里面去。他这小身板可经不住这两个boss斗争的余波。稍微不小心，功力射偏了一点，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眼见就要到十二点了，都要中午下班了，今天要讨论的几个议题，除了第一个。其余的没有一个能继续下去的。 康学东也觉得有些无奈，他现在虽然是个中立的身份，但是他毕竟是从中油出来的，郑总也一直是他的老领导。他一开口，稍微偏向中油一方，就被邹总攻击屁股不正，话题一偏就是十万八千里，又要好半天才能圆回来。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康学东无奈地说道：“各位领导，工作总要往下谈，有什么条件和要求，也都可以摊开来谈，像现在这样，人人都想占更多的份额，还坚持没有协商的余地，这可不是想把工作做好的态度啊！先吃饭吧，吃完了才有力气继续争。我这里条件差，一点办公经费也都是国家精打细算过的，所以，就只能到食堂安排一顿工作餐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郑总和邹总没笑。海油的蒋总今天一直很少发言，也没跟他们两个人相争。海油组建比较晚，这些年的主要精力也一直放在了海洋勘探和开发上面，在陆基油田和炼化方面都弱于中油和国油。 他们不争，这块蛋糕也会有他们一份，无非就是份额的多少。不管多少都是意外之喜，改变不了他们海油的经营方针策略，所以他就任凭这两家公司针锋相对。 这个时候，他开口说道：“老郑，老邹，其实这件事情吧，我对你们的想法也了解一点。老邹你认为国油在北方基础好，又有几座油田的基础，所以想占大头。老郑你认为现在的事情都是那么中油做的，也想占大头。但是这样争来争去，吵到明年也解决不了。我个人认为啊，今天既然了解到了俄罗斯方面的意思，我们都回去好好让下面的人做一个预算和方案出来，然后一起把预算交上来，再由康主任根据大家的实际情况来做一个评判，如果他的评判不公，那个时候你们再争也不晚。” 邹总却不同意了，说道：“合辙你老蒋在这里做好人，我们就是无理取闹啊！从俄罗斯进口原油，一直是我们国油的重点项目，而且我们的油田和炼化厂也大部分都在北方，中油想分一杯羹，还有建立新的炼化厂，哪有我们方便？！” 郑总又不依了。“老邹，你说话也要凭良心，你们国油的炼化水平那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你们的炼化有时候都还要依靠我们中油，真的一下子进来几千万吨的原油，你们凭现在的能力能满足需要吗？你们难道就不需要建立新的炼化厂吗？” 得，话题又绕回来了！陈默在一边偷偷直乐，这笔糊涂账还真是难算清楚啊。 郑总看见他偷笑，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我说你小子，好歹还是我们中油的人吧？现在你在俄罗斯方方面面都混的面熟，跟一些当权者也保持了友好的关系，就没有想到替我们中油多说点好话，办点实事？一年20万美元，你可不许只拿钱不干活。” 陈默没有想到，自己到最后还是没有躲过去，躺枪了。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年纪大，资格老，级别更是高了好多级的领导，他可没有抗争的勇气。只能说道：“我会好好努力的。” 邹总一听，乐了。“小陈干了一件这么大的事，你们一年就二十万美元的公关费用啊？我说老郑，你这是比资本家还剥削啊！这一点钱够干什么？小陈去一趟俄罗斯，给对方买点礼物，安排一场商务酒会恐怕也就没有了吧！孔助理，回头你办一张信用卡的子卡给小陈，我们国油可不会差饿兵，二十万的太少了，最少也要五十万。” 陈默心里快要笑出来了，脸上却不敢表现的太兴奋，生怕触怒了郑总又要挨批评。不过他还是满脸笑意地向邹总说道：“谢谢邹总，不过五十万的也太多了，不符合行情。您也给我办一张二十万的吧，大不了到时候奖金可以给我高一点。” 听到他这么说，郑总才没有发飙。邹总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这次的事情你要用心来办，招待费用不够的时候，只管说话，我们国油是不会亏待用心办事的人的。” 郑总一听这话就问道：“老邹，你这话说的多好听啊，我们中油就没钱吗？用得着你在这里献殷勤？不管怎么说，小陈也算是我们中油的人吧，你把……” 海油的蒋总连忙说道：“好了，好了，老郑你也别想多了。按说小陈现在办的这些事，我们海油同样也要付一笔公关费的。我们海油比不上你们家大业大，就比你们低一格，十万美元的标准，每笔业务的奖励也按照业内奖励来给。” “谢谢蒋总，我一定会用心办事的。” 康学东笑了笑，内心也在高兴着。三家公司一年五十万美元的公关费，陈默要是节省一点，一年落个一半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了。只要陈默能够完成现在这笔业务，还会有一部分奖励，最少在生活方面，他现在完全不担心了。 “小默，几位长辈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他们失望。俄罗斯方面的合作潜力还有很大，你在这方面也要多用点心思。” 陈默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康学东又笑道：“诸位领导，那就请吧，不管工作中油多少困难，总还是要填饱肚子才有动力的。”(未完待续。) 第一九九章 台上台下 能源领导小组所在的大楼是发改委最北的一栋大楼，这栋大楼呈凹字形，开口向南。⊙頂頂點小說，穿过花园向南，还有一栋单独的办公楼，也是发改委的办公大楼。从这栋楼旁边绕过去，在最南方，还有一片建筑楼，发改委的食堂被设在这里。 虽然是工作餐，但是标准还是挺高的。自助餐的形式，有将近十个菜，还有两种汤，各种饮料和水果都准备了不少，除了没有酒，一切都还让人满意。 陈默刚把菜打好，就听见了孔助理叫他。虽然只是个助理，但是也要看是谁的助理，按照邹总的级别，他的助理不是副部级也是正厅级了。 所以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端着饭菜就坐到了邹总的对面。 另一边，郑总表现却很豁达，看见陈默坐了过去，也没有半点不满。实际上，他跟邹总都半是认真，半是故作声势地在竞争。 这种竞争主要还是给上面看的，表明自己公司重视的态度。真要把管道建设起来了，一年几千万吨的原油炼化和销售，足够他们几家吃的饱了。 但是不竞争也是不行的，今天退让了，可能让出去的就是无数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也不能不争。不管是商场上，还是官场上，你不争，哪里会受到重视呢？ 以郑总的想法，能够在这次的计划里占据百分之四十的份额，就是一场胜利，稍微少一点，也不能低于百分之三十五。毕竟北方是国油的势力范围，他们在北方的基础也确实比中油更好。 看到陈默的盘子里对的满当当的饭菜，邹总笑了起来。“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能吃也能干。你的经历我也知道一点，但是一直还没有跟你聊过天。跟我说说，你对未来的计划有什么具体想法？我这边也好配合一下嘛！” 陈默没有在自己人面前隐瞒真实想法的念头。这么大的一个计划，只靠耍小聪明是不可能完成的。就像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只靠阴谋诡计是不可能竞争赢的，最终还是需要堂堂正正的国力竞争。 “原本我是想借用别列佐夫斯基在俄罗斯的影响力拉拢一批盟友出来，然后推进这个计划，但是这次去俄罗斯以后，有幸跟普京见了一次，现在我跟他派出的代表，梅德韦杰夫也达成了合作的意向。现在俄罗斯政府也重视起来了，由他们自己太整合国内的资源。会比我们一个个地分开谈判，效果更好。” 邹总说道：“我们跟尤科斯公司的谈判，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现在连建设管道的路线都勘探好了，说停就停，这让我们在尤科斯面前，可算是一点诚信也没有了。” 陈默知道，他只是在用这句话来探听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倒不是在抱怨什么。他们跟尤科斯公司的计划一直受到了层层的阻碍。主要还是尤科斯公司在国内的敌人太多，而门捷列夫他们想利用这条管道，收获更多的好处。 “尤科斯公司自己恐怕也明白，他们的计划不可能得到能源委员会的批准。你们的谈判只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而已。” “为什么这么说？” “霍多尔夫斯基跟普京的关系，说是敌人也不为过。普京现在上台了，你认为他会允许霍多尔夫斯基在这个计划里占据一大部分的利益吗？”说到了这里，陈默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次去俄罗斯还听到了一点消息。普京准备对俄罗斯境内的寡头们开刀了，原本他是准备将这些刺头们一个个修理干净了再来谈能源合作的事情，不过我这次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让他们改变了心意。” “哦……”他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陈默笑道：“我何德何能能说服他啊！我只是利用他的迫切心理，让别列佐夫斯基尽快服从了他，让他节省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而已。普京现在面对三大困难，一是车臣问题，二是资金问题，三是政治斗争。别列佐夫斯基现在一心跟着普京走，车臣就少了一个大金主，相对普京势力大增。但是仅靠别列佐夫斯基一个人的财力，对于俄罗斯来说远远不够，我们的这个计划，也可以有效促进俄罗斯国内的经济发展。这也是他整合国内力量，打击政治对手的好机会，所以普京绝对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邹总楞了一下，盯着陈默看了半晌，问道：“你是怎么确定别列佐夫斯基是车臣**武装的大金主？又怎么说服他的？难道他真把你当女婿看了？！” 陈默不愿意把自己跟情报部门的关系到处说，笑了笑说道：“邹总就别问这么多了，反正我跟她的关系现在还是很不错的，我的一些意见，他也很重视。” 他叹了口气，点头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你才24岁，就具有如此宏观的大局观，这一点确实很不错。石油问题从来就不是经济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但是你能想到通过政治问题来解决矛盾，这个思路真是很不错。那么对于未来的发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默想了想，还是直接说道：“我知道，你们跟尤科斯在输油管道的计划里，已经花费了不少的金钱和人力，其实这些花费都是值得的。因为我们现在的计划，就建立在现有的基础上，无非是增加了输油量，延长了起点和重点的位置。所以，如果这次的计划如果能够得到通过，我们的计划就可以迅速开展起来，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还有经过几年的勘测，审批了。” “但是在这个过程里，我们要注意两方面的问题，一个是管道费用的监督，一个是南线北线之争。仅仅是管道建设，就需要几十亿美元，这些钱我们要保证全部花在管道建设上。另外就是在贝加尔湖以北的冻土带，哪里发现了不少的油气田，但是由于地质方面的原因，采油成本要比其他地方高上许多。目前原油不到三十美元一桶，但是他们的采油成本都超过了二十美元，所以他们将那里的油气田还暂时封存着。如果输油管道走北线，不仅将增加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建设成本，还会让对方以此为条件，要求我们提供更多的经济支持。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南线，这一点不能妥协。” “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进入俄罗斯境内的石油开发，那对我们不是好事吗？”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如果你跟普京接触过，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普京这个人出身克格勃，对经济不懂，但是权力**很强。能源出口和武器出口是俄罗斯两大武器，普京一定会紧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据我所知，普京一上台就在筹划从西方石油公司的手中收回他们的股份，现在他手里是没有钱，要是有钱，早就这样干了。在这种大形势下，他是不会再允许任何的外资进入开采行业的。” 邹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你快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陈默耽误了不少时间，此刻也不管是在他的面前，大快朵颐了起来，几分钟就把饭菜都填进了肚子里，又跑去端了一个盘子，把苹果，香蕉，草莓，一样装了几块。 不过这次，他被郑总又叫住了。来到了郑总的面前，陈默还是毫不隐瞒，把自己刚才跟邹总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郑总对他的态度相当满意，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们中油的人，在有些时候，还是要稍微偏向我们中油一点才对。” 陈默笑道：“瞧您说的，我是忘本的人吗？” 中午的祥和气氛没有能够持续到下午，到了下午的会场上，两位老总还是争的不亦乐乎。到最后，康学东不得不中断了谈判，说道：“两位领导，这样下去，我们会一直僵持下去的。你们不松口，下面的人该怎么来谈？！这样吧，我来成立一个小组，跟你们分开来谈，还希望你们给我这个面子，让这件事尽快走上正轨。” 两位领导都故作为难地点了点头，今天的会议没有得到一点有效的结果。不过大家倒也不是不欢而散，大家还是有说有笑地结束了今天的见面。 只有陈默最开心，下午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两张国际通用的中银信用卡。这种企业卡的子卡，也是他们这些捐客们专用的信用卡。可以在世界各地消费，余额还可以转存到其他的卡里面。 虽然没有去查过，但是陈默也清楚，肯定是跟中午说好的一样，国油的那张是二十万美元，而海油的这张是十万美元。 有了这两张卡，陈默的财政状况立刻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手里有了钱，他第一个想的就是，自己应该换辆车了。甚至买什么车他都想好了，别的什么也不想，就是法拉利了。跟纳斯佳一样的法拉利360摩德纳，这车可是他的最爱啊！(未完待续。) 第二零零章 斗嘴 （感谢长大一小卒，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虽然是第二次走进这座庄严的大楼，陈默的心里仍然激动无比。这里也是陈默认为的最具有威严感的办公楼了，就连进入中南海，陈默都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感。 拿出了工作证，门卫打开了伸缩门，还向他敬了一个礼，让他的内心油然而生除一股自豪的感觉。老老实实地将车停进了车位，又走过广场，上了十多级台阶，进入了大厅。 一身戎装的潘悦等在大厅里，看他进来，笑着说道：“没事求着我们，你就不打算登门的吧？来了也不会吃了你！” 制服诱惑啊，本来潘悦对他的吸引力只有五分，穿上这身衣裳，最少都有八分了。不过陈默很清楚对方的身份，要是谈恋爱，结婚嘛，还能招惹一下她，要是只想玩玩，那他招惹对方就纯粹是找死了。 “瞧潘姐说的，我这不是为了保密嘛！我三天两头往这里跑，那不是谁都知道我跟你们有关系了。陆大哥呢？他不用出任务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玩着都能把钱挣了啊！这几天他参加了一个行动，电话什么的都上交了。”潘悦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好的每个月上交一份工作报告，你的工作报告呢？” 陈默有理地说道：“说好的每个月还有点补助，我情报也上交了好几份了吧，可是现在也没见到一分钱，是不是有人贪污了？” “嘁……”潘悦改成瞪他了。“你一年都二十万美元的收入了，还在乎我们这一点可怜的经费？！” 陈默嘿嘿笑道：“你的消息已经落伍了，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兼职了三家公司的代理人，一年五十万美元的收入。二十万是老黄历了！” “合辙你来就是让我嫉妒的？” “岂敢，岂敢，我这不是坦白从宽嘛！”陈默从口袋掏出一瓶磨砂膏递给了她。“上次答应你的，你先试试看，要是有效果了，以后这方面的消费我就全包了。” “算你有心。跟我来吧。” 陈默跟着她进了电梯，没有上楼，反而是向楼下下降起来。“你昨天打电话，我就帮你把俄罗斯方面资料都帮你找齐了。十大石油公司的，管道公司的。航运公司的，还有车臣方面的，以及俄罗斯政坛各界的主要任务的资历，背景，以及他们的立场。这些资料可不老少，没有一周的时间，我看你也别想看完。” “时间我有的是，这次的合作矛盾重重，没有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我看是协调不好的。而俄罗斯方面比我们这里的矛盾更大，三个月我怕他们都不能出来一个各界接受的结果。” 电梯下降了十几秒，才到了一层地下室。这里的布置跟普通的楼房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没有自然光了。跟着潘悦进了一件阅读室，里面有几张办公桌，几张舒适的沙发。 每一张桌子的旁边。还放着一盆盆景。这个盆景应该是用来调节心情的，别说长时间待在这里，陈默刚进来。就觉得这里面实在太压抑了。没有窗子的屋子，进来了之后就觉得有些不习惯。 “你坐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把你要的资料拿过来。” “嗯。”陈默点了点头，仔细打量着屋子内的一切，但是这里的布置实在乏善可陈，想到要在这里待上几天，陈默就觉得难熬了。也不知道潘悦会不会陪自己一起看文件，要是有个美人作伴，工作肯定也会有效率一些。 正想着美事，听见了一阵车轮摩擦的声音由远到近，房门打开了潘悦拉着一个手推车走了进来，一看见手推车上面码了五六层，每层超过二十包文件袋，陈默差点要晕了。这么多资料，不要说一周了，就是一个月他也看不完啊！ “潘……潘姐……这些都是？”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笑意。“这已经是按照你的要求，我帮你挑出来的一小部分。要是把这方面的资料都拉过来，这一间房也装不下啊！” 陈默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诡异，叫苦着说道：“现在不是都实行电脑办公了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把这些资料都输入资料库？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按照目录挑选我感兴趣的内容啊，这样一份份地看，我要看到什么时候了啊！” “我们这里的确在实行电脑办公了，不过经费有限，搞输入的人太少了，电脑里面的资料还不齐全。你要知道，从建国以前到现在多少年了，许多珍贵的历史文献都要输入电脑里面，仅仅是国内方面的资料，我们都安排了超过两千人输入，可是完成的工作额度目前还不到一小半，至于国外的，最少要几年后才能实现电脑查询。” 陈默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问道：“那您陪我一起看吗？” “你可以让你的俄罗斯情人帮你啊！哦，我忘了，她不可能能进我们这里，也不可能接触这些资料。所以嘛，只能你自己慢慢看咯。” 陈默无语了，叹道：“听你这话，酸溜溜的，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 她哈哈笑了起来。“别臭美了，你对我来说太嫩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笑过了之后她又说道：“放心好了，这些资料都是整理好的，你如果只是了解你感兴趣的东西，查起来也是很快的。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瞎贫了。” “你这就要走啊？！” “难道你还要我陪你啊？想的美！这里面你不要乱跑，一会我给你送一瓶水来，上厕所的话，你左边的房间就是厕所，除了这两个地方，你最好哪也不要去。” “真没良心，你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搁这儿啊！” “小弟弟，你多大了，难道还要个保姆吗？” 一句话说的陈默彻底无语了，只好灰溜溜地将手推车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搬了几袋牛皮纸的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这样的女人，既然惹不起，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生气了？” “没有……” 潘悦才不惯他的小脾气，点了点头说：“那你好好查资料吧，要出去的时候用房间的电话打我的分机，我来接你。” 等潘悦一离开，陈默掏出了自己的电话，果然一点信号也没有。联系不上外面，陈默也就不怕打扰了，安心地查了起来。 这些卷宗都已经被整理好了，每个袋子外面都注明了内容，并且在里面还有一张或者几张目录，这些想查什么资料，也很方便。不一会，陈默就陷入了专注，以一个上帝的角度，来观察别人的人生，其实很有意思，很容易让人就沉迷了进去。 中午的时候，陈默也没有出来，吃了潘悦送过来的午饭，靠在沙发上睡了半个多小时，主要是休息一下大脑，下午又接着查阅了起来，并且将一些要点，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面。 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潘悦却突然闯了进来。“陈默，准备一下，张部长要见你。” 长时间地看资料，陈默的大脑一时之间都锈住了。“见我？我有没干啥坏事！” 潘悦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要是真干了啥坏事，就不是张部长要见你了，而是内务部的人找你了。” “哦，哦。”陈默这才清醒了过来，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这些我还没有看完，能先放在这里吗？” “可以，我一会把门锁上，暂时封闭这个屋子就好了。” 陈默活动了一下身子，又抓起了自己的外套。“走吧，今天看的我头昏脑涨，现在才知道，情报工作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 “那是，所以一般人想进来还进不来呢！” 跟着她走进了电梯，陈默又忍不住问道：“我在俄罗斯的事你怎么知道？难道还有人在调查我？” “你还用调查吗？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张扬的人，带着个美女双宿双飞，还带着保镖一起到处跑，谁还不知道啊！你还真把自己当詹姆斯邦德了啊！” “屁，那是电影，搞情报工作的，像他那样，活不过三天。” “知道就好，幸亏你不是我们正式编制的人，要不然，光凭你跟外国女人上床，也要先把你开除了。” “我那是被逼的……” 潘悦投过来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陈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问道：“对了，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假如你遇到我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虚与委蛇了！” “那还不是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需要事前通知，事后接受心理恢复，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 “克格勃有燕子，我们呢？也没有这方面的人？” “秘密！” “哼！”陈默翻了个白眼。 回到了大厅，他们又换了一部电梯，才又上楼去。看着那严密的防护，谁要想在这里面闹一点事，那可真是找死啊！ 一路上陈默经过了三个关卡，才终于被带进了一个小会议室。里面竟然坐了一圈**oss，四个人的肩章吓死个人，平时威风凛凛的张部长，这个时候也只能坐在老二的位置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手段 陈默也被这阵势有点吓住了，被这么多**oss盯着，手脚都感觉没有地方放了。¤頂點小說，他想敬个礼，又觉得自己不是军人，真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张部长笑道：“上次在总管面前你都还初生牛犊一般，今天怎么就窝囊了？” 陈默清了清嗓子，没有敢接这句话，说道：“各位首长好！” 首位的boss笑道：“我们今天刚好在开会，知道你也过来了，所以找你问几个问题，不要紧张，我们又不是老虎！” “你们可比老虎厉害多了。”陈默腹诽了一句，按照指引，来到了下首一个空位上。看他点了点头，才敢坐下，心里还在想着他们找自己来干什么。 “你爷爷汇报的关于几位高级领导的贪腐案件，你知道多少？” 陈默刚才坐稳，闻言差点一下子又摔下座位了。扶着沙发的扶手，陈默严肃地回答着：“我只听他说过几个名字，但是对其中的内情一概不知，这些事他跟我提都没有提过。” 就是知道我也不敢掺和啊，这可不是小事情，一个不小心，就要坐一辈子大牢的啊。 “你把你爷爷当时跟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的情形，跟我们再叙述一遍。” “是！”陈默回想了一下，说道：“他跟我提这件事的时候是一月24号的晚上，那天我干妈刚去世，大家心里都比较难受。回到家里，本来我很早就准备睡了，可是在睡觉之前，他突然之间说起了这件事，不过他只感叹了几句，又说这件事让我知道了不好，将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他是怎么说的？感叹了什么？话题又转到了哪里？你听了之后心里有什么感受？” 陈默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按照老爷子去世之前跟他说好的情节。有头有尾地叙述了起来。 “感叹完了以后，他就跟我谈起了以后。说我跟他一样，脾气比较倔，又比较直，不适合在官场工作。现在有了可以当富家翁的机会，当一个富家翁会轻松的多。至于我的感受嘛，其实并没有想太多，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也算是干部子弟，所以见多了一些干部堕落**的案例。加上我干妈刚去世。我又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所以对这些事没有放在心上。” “亿万富翁还说的少了吧？要是你爷爷的话都是真的，你就是成为世界首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陈默笑道：“放心，等我有了钱，第一步就是给单位捐一大笔钱，把现在的资料检索全部电脑化，以后想查资料也不用这么艰难了。” “多少钱是一大笔钱？我们还缺你这一点钱？” “十亿行不行？再不行了我捐一百亿，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足够花就行了，再多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他们几个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问道：“你说真的？！” “今年的世界首富是比尔盖茨吧！他现在三百多亿的财产，也就是两千多亿人民币嘛。我要有这么多资产的时候，一百亿又算个啥呢！” “看来老爷子对你是藏了不少私货的啊！” 陈默笑道：“谁让我是他最喜欢的孙子呢！不过请放心，他告诉我的都是一些跟国家大事无关的发展机会，跟……” “那你妈妈现在投资的这几家网络公司。也是你爷爷说的？” 陈默嘿嘿笑了笑，默认了下来。 张部长说道：“那好，我可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了。等着你来履行承诺啊！” 他这样一说，**oss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对陈默的追究，也就到此为止了。 陈默大着胆子说道：“我都许诺了这么多，以后能不能也给我安排个保镖啊，国内的时候就算了，出国的时候，跟个保镖，我这心里也安慰一点啊！” “你不怕保镖把你的事情事无巨细汇报上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会做亏心事！” “你在俄罗斯玩女人，这事难道还光荣？” “好歹也是为国争光了嘛！” 几个人都气乐了，指着陈默笑了起来。虽然嘴上骂着，但是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也显得亲近了许多。 这件事，也是陈默考虑了很久的一个策略。他现在虽然被上面重点保护着，但是上面的人也有私心的啊，谁要是往自己的产业里横插一杠子，让自己的晚辈投点钱，就占一半股份什么的，这不纯粹是恶心人嘛！ 现在自己把单位整个绑上自己的船，任谁想要来占便宜，都别想了。他们单位可不是一般的单位，不是谁都能来欺负的。 最怕的是，在座的几位大佬要是有了私心，就不好防备。所以，直接跟单位挂上钩，这几位知道内情的几个大佬，也不好意思来掺和了啊。 等到出了大楼，凉风一吹，陈默才发觉自己的衬衣后背都已经汗湿了。跟他们在一起说话，不知道有多费劲啊！自己要演戏，还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是演戏，别提有多难了。 像今天问的事情，要是别的，陈默不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最起码也敢说个**不离十。但是他们问的这件事，陈默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啊。 哪位在西川当书记的还好说一点，因为他的儿子已经利用他的职位干了不少违法的事情了，可是还有一些领导，现在还没有犯事呢！这事是能瞎说的吗？连知道都有罪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每天都准时到单位去查资料，中午在单位混一顿饭，下午才回来。周末的时候，带着两个小丫头一起去了一趟野山坡景区玩，可是回来了两个人都不满意，缠着还要去游乐园。 她们喜欢到这里玩，陈默干脆直接办了三张年卡，让她们一次玩个够。反正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半票，年卡的费用也不算高，来玩几次，就回本了。 在单位整整看了十天的资料，陈默才算把所有的资料看完，心里对俄罗斯方面的情况了解也更全面了。 就这十多天里，这些资料又丰富了不少，最近一段时间，俄罗斯方面关于跟国内合作的事情，至于宣传开来了。而美日那边虽然还没有反馈多少情报回来，却也有了不少动静。 陈默这一段时间还没什么事，俄罗斯方面的意见没有统一起来，他过去也没有用。而且不要说俄罗斯，就是国内的几家公司，也还在天天讲条件。 所以，白天在单位查资料，晚上跟朋友们一起喝喝小酒，嗨皮一下，小日子过的还是挺开心的。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身边缺少一个妞，害得他天天早上起来红旗飘飘。 现在他晚上睡觉都会把门反锁上，两个小丫头现在刚开始懂事，也知道害羞了，对他却还一直很随便。像现在，有时候撒娇，还要陈默帮她们洗澡。 但是他睡在房间里，下身支的老高，两个丫头就闯进来，那也太不雅观了。不说别的，自己这个哥哥的形象，一点都没有了。 小沫儿倒还明白，她上过幼儿园，上过半年小学，对男女之别从小就知道。一一却不行，她从来没有上过学，一直都是跟着她爸爸妈妈，陈默他们长大的，对男女的界限还有点模糊不清。 陈默锁上门，不让她们随便进来。就为了这个，一一还哭了一场，说陈默不喜欢她了。后来好不容易跟她说清楚了，她还是不依，学会跟陈默怄气了。结果还是陈默认输，向她道了歉，也不敢反锁门了，每天只好比她们起的早一点，省得她们没事就往自己被窝里钻。 王炜和张晋合伙的汽车摩托车专营店在四月二十八日正式开业，他们的店跟普通的4s店不同，只卖小贸的进口车，这也是因为王炜有这方面的关系。 除了卖进口车，卖摩托车，他们主要的业务还是集中在了汽车摩托车改装方面，目前主要以摩托车改装为主，至于汽车方面，由于投入太高，目前只能接受预定业务。 就这，还把他跟张晋两个人的钱给榨干了，还从他这里借了五十万。陈默手里有中油发的一百万奖金，爷爷去世，收的礼金也有大几十万，所以毫无压力。 他们开业这天，陈默买了两个大花篮，还包了一个大红包。虽然还带了两个贴身的小保镖，可是两个小丫头被苏沐哄跑了，自己被一帮损友灌倒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快要吃晚饭的时间了，喝醉了酒的脑袋头痛欲裂，窝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全身都难受无比。 一一贴心地给他端了一杯水，“哥哥喝水。” “一一真乖。”陈默捏了捏她的小脸，将一杯凉白开一饮而尽。“其他的哥哥姐姐们呢？” “小正哥哥来了，在那里开车，大家都跑去看了。” 陈默振奋起了精神，揉了揉脸。“走，我们也去看看。” 王炜他们的店就在汽车城的旁边，与汽车城之间只隔了一条宽阔的马路。由于道路还没有全部贯通，所以这条路上并没有车辆驶过。 这个时候，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就连那些修车的小弟们，这个时候也都围在那里观看，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未完待续。) 第二零二章 陈正的天赋 陈默牵着一一钻进了人群，只见陈正开着他的高尔夫，在路中间原地画着圆圈。◎頂點小說，他可不是那种老老实实开着车，以车的旋转半径转圈，而是拉着手刹，以后轮驱动，用轮胎在地上硬拖出一道道的轮胎痕迹。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陈默觉得这小子开车还真是有点天赋，不管什么车在他手里就跟一个小玩具一样，随意摆弄。这种技术他玩的娴熟无比，可是自己都还没有掌握这个技能，划出的圆圈不仅比他的大，还没有他画的圆。 陈正正得意着，看见了人群里的陈默。他立刻停下了车，脸上带着诌媚的笑，装的像个乖孩子一样过来听训。陈默喝醉了难受，也不愿意在一大帮朋友面前掉了他的脸。问道：“驾照拿了没有？” “炜子哥帮我办的，上个星期就拿到手了。” 陈默看着地上那轮胎被磨出的一道道轮胎印，说道：“开车省着一点，你这样开，轮胎几天就磨平了。让你妈换新的，她保证又心疼的不得了。” 陈正有些莫名其妙，叹道：“哥，不会吧，这样你就让我赔？我还是个学生，哪有钱啊！” 陈默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那么小气地人吗？我的意思是，这部车我送给你了。” “送我……”陈正楞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抱着陈默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你真是太好了！” “滚远一点……”陈默恶心地擦着脸。“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小心一会我改变主意了。” 一大帮人都笑了起来，特别是陈正带过来的一帮小兄弟，一个个都兴奋无比。个个以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自己也有个这样的哥哥。 张晋看见陈默笑道：“你小子终于醒了，晚上就在旁边的餐厅里又安排了几桌，炜子已经过去了，我们也马上过去吧。” 陈默求饶道：“过去吃饭可以。酒就不喝了。炜子那几个津城港的朋友实在太厉害了，酒量我是甘拜下风了。” 他哈哈笑道：“你是被他们装腔作势吓住了，你倒下了，他们也没落到好。那个叫徐坤的小子，下午吐了一个下午，比你还惨。” 晚上的时候，不管怎么劝，陈默还是滴酒未沾，众人看见他的萎靡样子也没有多劝。他自己没有喝，也没有让陈正喝。并且给他立了个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规矩。 陈正这小子跟陈默不一样，这小子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这一套酒场规矩。除了电动和机械，他没有其他的爱好，这一点还是让陈默比较放心的。 虽然现在说的是，把车送给他，但是还要再等两个月才会给他。他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段时间车还是放在陈默这里。何况陈默也没想在国内买法拉利。国内买个法拉利的价钱，在意大利都要买两三部了。 他准备夏天的时候，趁着陈正放假了，带他去欧洲玩一圈。到时候去一趟意大利，在那里直接买一部法拉利，自己运回国内来。 中午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王炜那几个在津城港做小贸车的朋友说好了。到时候利用他们的渠道进来，然后自己上牌。 吃过晚饭，陈默让陈正开车。送了他跟两个小丫头回家。一路上，他注意到，陈正这小子开车还真是有天赋。汽车在他的手里，百依百顺，在车流里，他像个鱼儿一样穿来穿去，比许多老司机都要厉害的多了。 “小正，马上高中就毕业了，你以后想干什么？” “不知道啊，我妈说让我去上个技校，学计算机也行，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反正她怎么说，我怎么做呗。” “你自己就没有什么理想？” 陈正叫了起来。“哥，我才不到十八岁，你就让我玩几年行不？！” 陈默觉得自己跟他虽然才相差六岁，但是思想就已经有了代沟。想想现在报纸上对这些八零后的小皇帝们的评价，陈默觉得自己真实有些不理解。 但是他这样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自己要是说教多了，反而会激起他的反感。所以他准备换一种沟通方式，从他的兴趣入手。 “你不是对赛车有兴趣嘛，我们可以往这方面发展啊！你看那些开f1的赛车手们，收入是运动员里面最高的，唯一能够跟他们收入相比的，就只有一些高尔夫球员了，你就没有想过开f1？” 他楞了一下，问道：“我行吗？” 陈默笑了起来，“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你看舒马赫，一年的年薪都是四千多万美元，这还没有算他的广告费。你开车有天赋，也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一下嘛！” “那我该怎么做？” 陈默看他动心了，笑着说道：“你多买点机械类的书看看，然后学好英文，等夏天的时候，我带你到欧洲去转一圈，说不定就试训成功了呢！” 要不是开着车，陈正都要跳起来了。“真的吗？哥，您可不要骗我！” “你是我弟弟，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回到家里，他就打了电话给他二叔二婶，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商量了一下。陈正这小子，学习一塌糊涂，现在年纪也不够上班，他二叔就想着把这小子塞到哪个学校去上几年学，然后再找关系把他弄到中油去上班。 现在听了陈默的打算，他们也非常激动。反正陈正的学习也不好，反正他们现在也有这个条件，就让他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他二婶马京虽然还有些觉得去玩赛车比较危险，但是转过来一想，干什么事没有威胁，人倒霉了坐在家里都有可能出事。那么多赛车的，虽然出事的不少，但是真正丧命的反而很少。 反倒是那些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年轻人，在路上飙车，死的人更多。陈正这么喜欢车，难免会在路上飙车，要是让他系统学习一下，即使以后成不了车手，也可以增加一点安全系数啊。 所以第二天，全家人出动，来到了京城北方的一个试车场，想要测试一下陈正开车的天赋。就连陈默的姑父余国斌，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专门跑过来看看。 男人没有几个不爱车的，余国斌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也是公子哥出身，对车的爱好甚至超过了陈默。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美国买了一辆哈雷回来，最终还是便宜了陈默。 京城的这家赛车场条件十分简陋，除了赛道合乎规格，其他各项软件设施都差强人意。唯一的一个教练，曾经是参加过达喀尔拉力赛的一位车手，不过却从来没有取得过好的成绩。 不过他对赛车的各方面知识还是知道一些，用来教陈正这个新手，还是够了。经过简单的平衡测试，视力测试，体能测试，陈正除了视力过关，其他两项都不算特别好，不过这些都可以通过训练提高。 一上了赛道，教练就觉得挖到宝了，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观察着陈正的动作，确定这的确是一个凭天赋在开车的新手，虽然他的操作许多地方不合乎规格，但是他的预判能力，转弯，超车，都具有很强的天赋，而这些东西，是靠训练也很难提高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陈正在赛道上按照训练标准，完成了各项测试，得出的成绩让大家都比较满意。特别是这个已经三十五岁的教练，认为陈正是国内最有天赋的车手，甚至愿意不要学费来教他。 陈默当然不会这样做，他的学费本来就不高，要是因此欠了个人情，那才是因小失大了。所以陈默还是执意跟他签了两个月的合同，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陈正会跟他上十天的全天课，每个课时两千块钱。 这个钱是小钱，想当一个车手，花费也不在这方面，而是主要在车子改装和轮胎更换，以及场地租金方面。 按照最基本的费用，每次训练都要用一套轮胎，最低都要三千块。汽车每次保养，最低五百块，场地租金也要几千块，再加上油费等各种费用，一年保底消耗都需要一百万。 当然，如果不租用场地，随便找个空地训练，那费用就低的多了。但是专业赛道和普通公路不同，在不同的路面，轮胎的抓地力，车子的向心力都是不同的，不是正规的赛道，你根本不可能挖掘出你最大的潜力。 陈默既然想挖掘陈正这方面的最大潜力，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一点费用，又给赛车场交了十万块，还拿出了十万块给王炜，让他把这辆高尔夫全面改装一下。 王炜却没有收，直说花不了多少钱。因为既然是学习赛车，那就不是要改装汽车的动力方面。那种改装虽然会让车速更快，却不能让一个车手真正掌握汽车的各方面性能。 要学习赛车，一开始追求的不是速度，而是一辆汽车各方面承受力。一般的汽车，各方面附件只能满足基本的驾车需求，小钢炮高尔夫在这方面，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但是想让它真正成为一个速度怪兽，只需要在减震，排气，刹车，以及行车电脑方面进行改造和调试就可以了。而这些方面的改装，花费的成本不会太高。 （原本陈正这个这个人物是按照二环十三郎陈震来设定的，不过他的故事情节现在被压缩了，但是为了丰富开始的设定，还是把这段用一章来圆一下。后面飙车，组建俱乐部的情节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写，希望有吧……）(未完待续。) 第二零三章 探亲 四月三十号的晚上，陈默带着两个小丫头踏上了前往汉江市的火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这次的旅行终于让他在旅途中遇到了“艳遇”，跟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同住一个车厢。 他这次带了两个小丫头，小沫儿已经有一米二了，必须要买一张半价票，所以就安排了两张软卧的下铺。而这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跟他们都是在西客站上车，甚至目的地都是一样的。 可惜的是，陈默的诱惑力显然不如两个小丫头，一上车，四个女孩子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将陈默一个人撇在一边了。 他也不气恼，干脆把车厢让给了她们，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座椅上，抱着一本德语词典，听着磁带学德语。 陈默上学之前就学习英语，因为英语学的好，大学的专业故意报了西班牙语，后来断断续续学习了一点同是一个语系的法语。原本他认为自己的外语天赋不错，可是到了德语这里，他真的被卡住了。 虽然德语学习起来不比中文困难，可是德语的语系太多，高地德语分标准和山地高地德语，低地德语又分东低地德语、低地萨克森语、低地法兰克语。即使同是德国人，他们的语言都不能沟通，比如汉堡的人到了慕尼黑，虽然都是说德语的，可是说起话来仍然是鸡同鸭讲，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直到1901年的时候，从高地德语和低地德语中吸收两边的精华，创造出了标准德语，但是这种书面语中矛盾诸多，许多德国自己人都不知道那些是正确的，那些是错误的。 而前年，也就是1998年，德国有关部门才又重新修改了他们的标准德语，算是真正确定了德语的基础。就像我们自己的普通话一样。 德语是日耳曼语系，不是罗曼语系。这等于重新学习一门外语，陈默又没有老师，一直自学，可谓是困难重重。他学习了几个月，还不如人家一一。一一年纪小，天天跟那些将德语的医生护士相处，很快就学会了不少的口语。可是陈默到现在，都还是哑巴德语。经常还要一一来纠正发音。 时间马上就要进入五月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陈默在火车上也没有太多学习的兴趣。从莫斯科回来，这段时间一直困在单位查资料，平时出来玩也没有女人作陪，今天遇到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心里难免痒痒的。 不过他在感情方面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人，虽然觉得在旅途漫漫之中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作伴，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要想让他主动出击，这两个女孩子还没有美到那种程度。 所以，一直到了汉江市，陈默甚至都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反倒是对方，从两个小丫头那里，把他的名字电话都拿到了。 “帅哥，以后在京城。我们没事就去找你玩啊！” “没问题，你们就在那里上学，导游用不上我了，不过一起出来聚聚，请你们吃几顿好的，还是义不容辞的。” 荣静为了迎接陈默的到来。这些天也是做了不少准备的。陈建国是管道局的书记兼主任，在这一方天地，是名副其实的一手遮天，但是关于她身上的话题，一直有很多。 陈建国五十岁了，她才刚刚三十出头，任谁一看就知道她是陈建国的二婚。这些年单位里的风言风语不少。有的说陈建国是个情种，为了跟他结婚，抛妻弃子，最后被贬到了汉江市。有的说，她就是个狐狸精，至今没有得到陈家的认可，两口子只能待在汉江市，连京城也不能回。 这些人虽然不敢当着她跟陈建国的面说，但是背后传的话也没几个好听的。这主要的问题就是，陈默一直都没有来过这里，让单位的人认为陈家一直没有认同她。 她又不能把这件事当成个光荣的事情，跟别人辩论个清楚，所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但是心里难免有些憋气。这次陈默终于肯到这里来度假，所以荣静也想借此机会在单位的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跟京城的家族早就成为了密切的一体。 所以陈默还没有过来，她就已经筹划好了，故意喊了几个长舌妇，帮她去给陈默买了不少床上用品，让她们帮着把陈默要到来的事就宣传了出去。 陈默带着两个小孩子，没有跟着人潮一起涌出来，故意等人少了，才慢慢走了出来。在出站口跟两个女孩子分开，就看见了他爸爸跟荣静两个人亲自到车站来接他们。 一个多月没有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荣静第一时间就把小沫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左瞧瞧，右捏捏。“宝贝，想妈妈了吗？” 小沫儿在京城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再也不用天天一早起床上学，跟一一一起上课，那跟玩也没有多少区别，跟以前的日子比起来，那是幸福到家了。听到荣静的问话，她没良心地说道：“一一都不想妈妈，我也不想。” 一句话说的荣静眼圈差点都红了，恨恨地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你个小没良心的。”转过身把一一抱在了怀里。 虽然人在汉江市，但是陈建国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耳闻，听到儿子做的那些事，再看到眼前气宇轩昂的他，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满足感。 不过男人之间的情感总是内敛的多，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就接过了陈默背着的一个背包，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对于陈默来说也不是负担，但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背包递给了他。现在他在自己面前已经没有多少表现父亲的爱的机会了，总不能屈了他的意。 陈建国开过来的是一辆陆地巡洋舰，看见这车，陈默忍不住问道：“怎么开这么好的车？上面不管？” 陈建国笑道：“下面管的松，车都是高配的。你要是去了油田，清一色的都是豪华车，比京城的许多大领导的车都好。” 大家上了车，陈建国又跟女儿亲热了一番，非要让她亲了一下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地发动了汽车，驶往市郊的家中。 两个女孩子看着陈默他坐上车离去，还在那里不停地议论着。“我就说了吧，这小子看似低调，其实是个金龟婿。衣服，鞋子，没有一件便宜的，那块欧米茄的手表，最少都值好几万。” “有钱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中了就去追去，看你爸舍得你毕业留在京城吧！” “你真不跟我争？” “你好烦啊你，他不是有了女朋友嘛，现在去了法国而已，你以为人家就是你盘里的菜，想吃就能吃到嘴啊！” 另一个嘻嘻地笑了起来。“对我来说他就是一盘菜，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就是吃不到嘴，在旁边闻闻，看看，也让人心情愉快啊！” “你就是个小色女……” 对方立刻不依了，报复地在她身上胳肢。“臭丫头，敢这样笑话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车子出了市区，经过一片城乡结合部，又经过了一片田野，来到了一片工业区。管道局距离工业区不远，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脚下，小山虽然不高，但是景色很好，可以看见，管道局几乎把半个山坡都给占据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过的比平时都累，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请客吃饭，陈默还不能不去。去了之后面对爸爸的同事，陈默也不能摆架子，总是要和和气气地给自己老爸涨脸面。 不过难得过来一次，陈默也只好耐心地应酬着。空闲的时候，他也开着管道局的一辆奥迪，把周边的几个风景区都逛了一遍。清净优雅的古隆中，在景色上不比一些景区漂亮，但是因为有了诸葛亮这个名人，给这里增加了不少的印象分。 不过相对于这里，陈默更喜欢这里的古城墙，特别喜欢坐在古城墙上，看着汉江的水，缓缓向东流。 因为从小生活在北方，接触水的机会不多，所以陈默格外喜欢有水的地方。出来旅游，有山有水的地方一直是他的最爱，就像是瑞士，那里的景色总是让他流连忘返。 除了吃喝玩乐，陈默也没有忽视他在英国的投资。张松已经把他的投资全部撤了出来。当初赚了二十万，用这二十万反过来做空，经过了这三个月时间，获利达到了两倍以上，这已经很让陈默满意了。 当然，这些钱还是小钱，因为投资的基数毕竟太小。而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才给他带来了更大的收获，一千万英镑投进去，别列佐夫斯基发过来的账目清单上，获利达到了两千多万。按照他们的分配模式，陈默的收入最低也有一千万英镑。 陈默其实很清楚，别列佐夫斯基肯大方地分给自己一千万，他肯定是在此之外又有投资，他赚的更多。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现在没有本钱，想利用他捞到第一桶金，也只能让他赚到更多的钱。(未完待续。) p </br> 第二零四章 新的助手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还有各位兄弟的月票，谢谢大家。） “爸，你对个人所得税这一块熟悉吗？” “我们国家一直都是百分之二十的税率，这个很好算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国外赚了一笔钱，现在考虑一下缴税的问题。这个中间消费有没有抵税？”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你如果在国外已经缴税了的话，可以看你缴税的比例，要是高于我们的比例，那你就不用缴税了，要是低于我们的比例，你就要补足差额。” 陈默苦笑道：“我这是在金融市场上赚的钱，只缴纳了印花税，所以肯定还要缴纳一笔钱的。” 陈建国来了兴趣，走到电脑前看了一眼屏幕，不过满眼的英文数据，他看的头晕眼花。“赚了多少钱？” 跟两个孩子看着动画片的荣静也把注意力转了过来。“你在国外赚的钱，只要不拿回国内，谁知道你赚了多少钱啊！何必缴税！” 陈默笑道：“这不是经验不足嘛，我是以个人账户投资的，现在投资的盈利在个人账户里，所以个人所得税这一块是少不了的。我让我妈在英属维尔京群岛帮我注册了几家公司，以后利用公司的账户来投资，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赚了多少钱？” “六十万美元。” 荣静惊讶地问道：“那不是有五百万了！” 陈默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着是我自己账户里的盈利，另外我跟俄罗斯的一个富豪也合伙投资了一单，现在要分一千万英镑，英镑比美元更贵，差不多一比十二，所以等于我现在赚了一亿两千万了。” 荣静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着实被这一亿两千万给吓住了。对他们单位来说。一亿两千万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私人来说，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啊！现在的人均工资才一千块左右，一年一万二，这相当于是一万个人一年的工资了。 陈建国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他是知道一点老爷子的事情的，只是一下子对陈默赚了这么多钱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落。 “那你准备用这些钱来干什么？” 听到陈建国问话，荣静立刻关小了电视的声音，两个孩子不依地抗议了起来。陈默笑道：“我们去书房聊。不影响她们看电视。” 看到父子俩进了书房，荣静心里跟长草了一样，一刻也坐不住了。提了一瓶开水，也跟着进了书房。 “这两年的话，国际上好的投资机会不多，我准备把这些钱抽回国内来，投资几个比较好的项目。我妈那边也都准备好了，等钱回来了，她就帮我把这一块都抓起来。” 荣静有些担心地问道：“有了这些钱。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还用得着再拼吗？” 陈默听到笑了起来。“这点钱算什么啊，还不够曹伯伯的钱多，对我以后想干的事儿。也远远不够。阿姨您也不用担心，这些投资都是有把握的，不会把这些钱败光。以后我还会成立一个家族基金，让小沫儿。一一她们，一辈子都不用为钱操心。” “也有小沫儿的？” “瞧您说的，小沫儿是我妹妹。我的钱都有她一份。” 陈建国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国内的投资份额是怎么算的？” 沉默楞了一下，明白了过来。“您放心，我妈这个人豁达的很，现在这些投资，她就都算在我名下，等我的资金到位，就直接并入她帮我在国外注册的公司里，然后利用国外的公司控股现在的公司。虽然所有的股份都是我的，但是我们也要多绕几个圈，把股权关系隐藏起来，这样别人也不知道公司是我一个人的。” 陈建国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的很周到，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总之就是一句话，你不要被财富蒙蔽了双眼，不忘初心就好了。” “我会的。” 夜已深，但是荣静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下子知道陈默赚了这么多钱，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睡在她旁边的陈建国忍不住说她：“你不要像烙大饼一样行不行？快睡觉！” “你还不是也睡不着，还说我！”荣静支起了身子，望着他说道：“你说说看，这都跟神话故事一样，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了亿万富翁了！有个这样的儿子，你心里在偷着乐吧！” “我们又不是缺吃少穿的，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他这当哥哥的有了钱，以后小沫儿的日子也好过，也不要你多费心了。” 迟疑了一会儿，荣静试探地问道：“你说让荣武他们跟着大默后面打个下手怎么样？大默不会亏待他们吧？” 陈建国立刻说道：“你赶紧大小你这个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默他妈那性格，你要是让荣武他们去了，他妈能对他们好？你这是故意挑起家庭矛盾！再说了，小默一直都是主管国外的业务，他们连英语都不会说，能帮到大默什么？！” 想到罗朝英那扑克脸，荣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对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至今见了对方，她都还有些畏惧的慌。但是想到陈默现在这么有钱，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他的几个弟弟吃用不尽，现在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心里又有不甘。 荣武还好说一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现在靠着他这个姐姐和姐夫，拉了一帮老乡，经常接一些小工程做做，也可以赚不少钱。 但是她还有两个弟弟啊，特别是小弟，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现在在家乡的一家国营厂子里面，一个月不到八百块的收入，还要养活一家人，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酸。 陈默却不知道她心里的纠结，第二天就准备坐车回京了。时间已经进入五月了，一一的第二阶段的治疗马上就要开始了，要赶紧把一一送到瑞士去，并且，这一次还要把小沫儿也带上，到了瑞士，安排她们的生活也都需要陈默来操心。 更主要的是，他要赶紧从别列佐夫斯基的手里，把属于自己的钱拿回来，后面还要投到国内来。所以这一次，他妈也会跟他一起去瑞士。 瑞士的事情忙完了，跟俄罗斯的谈判恐怕也要开始了，还有阿迈勒马上也要毕业了，自己还要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一算起来，他现在的事情还真不少。 回到了京城的第一件事，陈默就向东城区税务局进行了税务申报。可是等他到了税务局，才知道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因为国内对境外获利的征税资格是要等钱回到国内才征收，陈默的钱在他境外的账户里，如果不是在国内使用，是不用征税的。 但是他现在自投罗网，对方当然也是毫不客气，直接从他的账户里要走了十二万，给他发了一个锦旗以示表彰。 这六十万交了税，那一千万英镑陈默就没有这么自觉了，因为这笔钱他现在还没有拿到，更不愿意放在自己的私人账户里吃利息，既然是要投入公司账户里的，那个人所得税自然也是不用交的。 而公司是在境外注册的，国内也没有收税的资格，自己等于节省了不少钱。 不过，这笔资金陈默还是进行了申报，他现在不用跟中油申报了，但是还要跟他现在单位申报。他要让自己的所有财富都清清白白的，那么一开始就不允许有一点污点。他的资产要从头到尾都经得起调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一点瑕疵。 他的暴富也让少数的知情人越发重视老爷子留下的资料了，对于陈默的重视也上升了一个等级。所以，陈默提出的想要一个保镖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在陈默准备出发去欧洲的前夕，一个“退伍”的军人被张部长带着，走进了他家的小院。“小陈，我跟你介绍一下，侯崇磊，今年26岁，比你大了两岁，德语掌握相当不错，还会一些英语，以后可以成为你身边的好帮手。” 陈默观察了一下这个侯崇磊，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的，长的比自己还要帅。“张部长，搞情报的也有帅哥？” “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都有。小侯可是高技术人才，跟着你身边，你可不能亏待了他。” “关系禁得起调查吗？” “你放心好了。他从军校毕业后，就进入了一家德国公司工作，还被委派在德国工作了两年，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以前的年薪都有十多万，到你这里，最少也要给个三十万吧！” “人民币？” “你要是愿意，给欧元也行。我想小侯也不会嫌钱多。” 陈默笑了起来，一个又能当保镖，又能当保姆，又能当翻译的多功能型人才，一年三十万人民币，还真的是便宜实惠啊。更主要的是，他的忠诚是不需要怀疑的。 陈默伸出了手笑道：“欢迎你的到来。虽然一开始我只能给你三十万的年薪，但是只要你值，以后不要说三十万欧元，就是三百万欧元的年薪，我也给得起。” 侯崇磊稳重地说道：“我会尽量体现我的价值的！”(未完待续。) 第二零五章 顺利 除了侯崇磊，其他人的签证都是预先都签好的，不过侯崇磊有护照，也曾经有得到的工作经历，加上中油这边作保，所以去了一趟瑞士大使馆，签证也就办了下来。▲∴， 这次去瑞士，康学东没有时间去，想到要有许久见不到女儿，在机场抱着一一，半天都舍不得松开。 一一还反过来安慰他。“爸爸，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等你有时间了，别忘了来瑞士看一一哦。” “爸爸一定会去的。” “好了。干爹，有我们照顾她，您就放心吧。您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给一一再找一个妈妈，这样以后我也能轻松一点了。” “臭小子，干爹你都笑话起来了！” 罗朝英说道：“小默说的不错，你现在的确应该再找一个，只是你现在啊，高不成低不就的，还真是难得遇到一个称心的。” 康学东马上就是稳当的副部级领导了，他这个级别，想跟老百姓一样随便找个过日子的，那是奢望。身份，地位，兴趣，爱好，性格，包括对一一的态度，都会影响到他择偶的标准。 陈默隐约知道他似乎也有一个相好的，不过梁浩不敢说，陈默也没有追问。他对未来的干妈要求不高，只要能对干爹好，对一一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侯崇磊换了登机牌过来，t2航空楼也传来了登机的广播。康学东抱着一一走到登机口，才把一一放了下来。“到了瑞士要听哥哥的话，爸爸等不忙了，就去瑞士看你。” “好，你到了瑞士，我带你去滑雪，滑雪可好玩了。” “好……爸爸听你安排。” 上了飞机，侯崇磊和姜丽文坐的是经济舱。而陈默母子俩带着两个小丫头坐在了商务舱。这倒不是陈默舍不得这点机票钱，而是没有这个规矩。如果陈默对他们的标准也跟自己一样，让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有心人注意到了，反而会认为陈默不会做人。 还是跟上次一样，陈默登机之后，首先拿出了巧克力糖，在商务舱里发了一圈，怕一一等会儿的哭声会吵到大家。罗朝英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应付飞机上升的时候，舱压变化对一一的影响。 本来陈默还考虑过坐火车到欧洲。但是沿途到莫斯科就要六天的时间，莫斯科到欧洲又要两天。这么长的时间，一一的吃饭又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所以只能乘坐飞机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陈默一直将一一抱在怀里。舱压的变化让她的小脸很快变得通红，随后甚至有些黑紫了。她有些喘不过气，不停地呻，吟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但是她一直撑着。坚持着没有哭出声。 等到飞机进入了平流层，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一终于算是恢复了过来。小沫儿这个时候也很懂事，像个姐姐一样哄着她。跟她说话。这个小丫头最怕的就是罗朝英，有了罗朝英跟在一起，一路上她都老实的很，让陈默忍不住心里暗笑。 飞机抵达苏黎世机场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一出机场，陈默就看到了中油采购部的刘雄和伊万都等在海关外面。 看见刘雄，陈默忍不住说道：“不是说过不让你过来接嘛！我干爹现在不在中油了。外面再占用中油的房间也不太好，所以这次准备自己找个地方住。” 刘雄笑道：“即使不提你干爹，你也还是我的同事和朋友啊！你来瑞士，我要说不来接，像什么话！” 陈默拍了拍他的手臂，点了点头，这份情义他领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在瑞士还会待几天，回头我过去找你，我们再坐一起好好聊聊。” 他走到了伊万的身边，跟他握了握手笑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瑞士？我以为你还在俄罗斯呢！” “你不知道我们跟欧洲国家的天然气会议这几天正在楚格举办吗？我跟先生昨天就过来了，听说今天要来接你，我就自告奋勇过来了。” “真是麻烦你了。来，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的妈妈上次你到中国见过了，这两个是我的妹妹，这位女士是他们的私人老师，而这位先生是我的私人助理，候。” 跟侯崇磊和姜丽文握了握手，他跟陈默说道：“今天先到先生的别墅去住一天，他有一个朋友在苏黎世有一套别墅，就在fifa旁边的森林下面，距离苏黎世大学医学院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以后的住所问题。” “方便吗？我的意思是说，先生会不会因此而欠下一个人情？” 他哈哈笑了起来，“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心，因为这位先生对你也很有兴趣，一心想要结识像你这样在中国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 陈默笑了起来。“能够结识一些新朋友，也是我所想的。”对方有求于人就好，为了一个暂时住的地方，要是欠下了人情，那就不划算了。 打发走了刘雄，陈默跟着伊万上了他和另一个保镖开过来的两部奔驰车。姜丽文跟侯崇磊上了车，一路上都在贪婪地望着窗外的景色，惊叹道：“瑞士真是太漂亮了。” 侯崇磊不以为然地笑道：“这里是全世界最发达的富裕国家，两百年都没有任何战争，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难免的。等你再夺取一些地方就知道了，其实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发展还不如我们国家。” 姜丽文问道：“侯哥来过瑞士？” “我以前在德国工作，过来旅游过。这个国家看的漂亮，却不接受移民，消费又高。没有一技之长，在这里很难混的。” “但是每天看着漂亮的风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是一种幸福啊！” 侯崇磊觉得跟这个浪漫的小女生实在没有共同语言，笑了笑，将头转向了窗外。从一个军人，变成一个情报员，现在又成为了一个“助理”，他觉得自己离自己梦想越来越远。 不过今天看到陈默来到国外就接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又觉得，或许跟他一起干也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会比以前的工作更有意义。不说别的，最起码现在自己不需要提心吊胆了，而且收入也要高上一大截。 一年三十万人民币年薪，还可以享受高质量的生活，自己现在的收入，即使在发达国家，也算得上高收入了啊！ 等到车子穿过了卢塞恩，看到连绵的阿尔卑斯山，进入了通往英格堡的山谷，一路上，都是姜丽文的大呼小叫。可是当车子抵达了英格堡，她已经不会再惊讶了，因为她已经完全迷醉了。 五月的英格堡，展现出了与冬季完全不同的景色。从山脚到山顶，不同层次的绿色将这片天地映衬的仿佛一块块画布。五颜六色的野花，开满了山间，组成了一副绝美的景色。远处巍峨的雪山，更是给这副画卷增添了一点出尘的味道，让人仿佛置身天堂。 陈默看着周围的这一切，不得不承认，上帝实在太过于钟爱瑞士的人了。 罗朝英也被这里的景色迷住了，给陈默下了通牒。“这几天什么事也不谈，你陪我到瑞士好好玩一玩。”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不可能真的能这样做，因为许多事情都不能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他们来到瑞士，在玩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送一一来复检，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在瑞士联合银行里注册了好几个离岸账户。 人们常说瑞士银行，但是瑞士银行并不是一家。仅仅在瑞士境内，就有超过两百家独，立的商业银行和私人银行。其中最大的两家，每一家都并购了数百家银行机构和投资机构，形成了一个银行业的托斯拉。他们一家叫瑞士联合银行，一家叫瑞士信贷银行，都在全世界范围内拥有崇高的声誉。 陈默在英国投资的时候，跟中油一起，在瑞士信贷就开办了账户，但是这次为了分散投资，所以又选择了瑞联开办账户。 这种离岸账户只针对公司开户，个人开户是不支持的。离岸账户相对于nra账户受外汇管制更少些，从资金的安全性角度来看，离岸账户要安全些，受国家外管局监管没那么严格，而且操作简单。陈默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通过电话或者网络操控账户。 开办了账户以后，别列佐夫斯基没有拖三拉四，当天就给陈默的账户里转入了一千五百万美元。这个时候的英镑兑换美元还是相当坚挺的，年初的时候，最高汇率甚至达到了一英镑兑换将近一点七美元的高价。 不过到了五月，英镑的汇率一直在下跌，现在已经跌到了一点五多一点了。这个时候，陈默从记忆里又翻出了一段记忆，问道：“先生，你对外汇市场怎么看？” 跟着陈默大赚了一笔，别列佐夫斯基一点也不会忽视陈默的任何意见。问道：“难道你又有新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新的投资 这是在别列佐夫斯基别墅的三楼，除了陈默们一行住了进来，同时入住的还有不少俄罗斯前来的大亨们。＋頂點小說，与欧盟关于天然气西输的合约刚刚签订，别列佐夫斯基特意举办了一场酒会庆祝。 陈默是因为别列佐夫斯基给他的账户里转进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突然之间勾起了内心的记忆片段，但是对于未来的外汇市场变化，了解不多。 这个记忆片段里，有一点信息相当有用，那就是在九月的时候，英镑兑美元的汇率会短期跌到一英镑兑换一点三六美元。 陈默现在的资金不足，现在的一千五百万美元在国内等着要用，也没有多余的资金来操盘。更主要的是，外汇市场比期货市场更加危险，他这个外行，即使知道结果，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想要时刻把握住市场的脉搏，也力有未逮。 所以他决定跟别列佐夫斯基再合作一把。 “从年初到现在，英镑兑美元的汇率已经下降到了一点五二，但是我认为，这远远不是底线。未来的几个月，我仍然看空英镑。” 别列佐夫斯基看了看满屋子举杯欢庆的人，说道：“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来谈这些事情。”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 别列佐夫斯基率先站起身来，让伊万叫过来了在窗口哪里跟德国的两个政治家正在欢谈的约瑟夫，而陈默也叫上了在旁边一直认真倾听他们对话的罗朝英。 罗朝英懂一些英语，但是口语不是特别好。陈默的英语他还听得懂，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带有俄罗斯口音的英语让她听的十分费劲。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生意还可以这么做，以前她做进出口贸易，能够达到百分之十的纯利润，她就高兴不已。但是陈默一分钱本钱没有出，仅仅是给了对方几个数据，什么事都不做，现在一千五百万美元就进了自己的账户。这些钱，是她干了七八年的进出口贸易，都没有赚到的。 所以，她对陈默现在做的事情兴趣很浓，心里早已下定了主意，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进出口公司尽快转出去。以后她也会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投资公司和陈默的事业方面来。 四个人在房间里坐下。金融专家约瑟夫就首先问道：“埃文，我从来不知道你在外汇市场也有非同一般的天赋，鲍里斯跟我说的事情，我也相当感兴趣，要知道，我们银行就是靠在这方面的能力，才有生存的权利。” 陈默没心思跟他绕圈子，这件事真要解释，他也解释不来。直接问道：“一个日期。一个趋于底线的数据，我想知道，我可以在这里面占据多大的份额？” 上一次的合作只是一次实验，别列佐夫斯基用这一次投资的机会来判断陈默的能力。所以分红的比例给的非常高。而且投资的数额也不大。 外汇投资的杠杆比例可以调的更高，小数点后面两位数的变化，就意味着翻倍的利润，如果是小数点后面一位数的变化。甚至就有数十倍的利润。 所以别列佐夫斯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现在就有了超过一千万美元，完全可以自己做这件事。为什么会想到还拉着我一起干？” 陈默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手里没有专业的人才，就连一个得用的操盘手都没有。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了他。毕竟他现在跟自己正处于蜜月期，合作的也相当愉快，自己也不怕他会在赚钱了以后，一觉踹开自己。 “这一笔资金我已经有了用途，时间上有些错不开。若是先生愿意先借我一两千万美元，我在半年之内翻倍归还怎么样？”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如果我真的这么做，那才是最大的傻瓜了。外汇操作，如果有了确定的时间和操作底线，那就是数倍，数十倍的利润，我怎么可能放弃！不过，你拉我一起操作的理由并不充分，我想听你的实话。” 陈默耸了耸肩说道：“你不认为我跟你联合起来，会更安全吗？” “外汇不是期货，不是股指，每个国家的货币都有本国支撑，不会存在违约情况。” “那再加上我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别列佐夫斯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不追究你为什么要拉上我一起操作这次投资的原因了，那你认为我们投入多少资金，才不会对现在的市场造成影响呢？” “我认为两千万美元是一个合适的数字，按照四百倍的杠杆比例，还需要你要拿出一大笔保证金来。而按照我的预想，我们会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得到八亿左右的盈利。” 即使是别列佐夫斯基，也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你确定？”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一次的操作，我们就不能按照上一次的方式来操作了。我需要先生分开开设两个账户，其中一个账户属于我。但是我可以将资金的操作权交给先生的人来掌控，而我的人拥有对账户的监管权。” “这是个很合理的要求，但是既然是这样，你需要用什么标的来抵押呢？” 陈默想了想说道：“我目前的资金将会通过离岸公司的账户，对我们国内的几家公司进行投资，我可以将离岸公司的股权暂时抵押给先生。” 别列佐夫斯基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些资金投入几家空头公司，将资金转移走。所以，我对你的离岸公司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跟你签一个合约，假如这次的投资失败，你将会为我工作至少五年时间，这个条件怎么样？” “那么损失多少也应该有个底线吧？你不能亏损了一个美金，却让我为你工作五年。” “当然不会，一千万美元我认为是个合理的数字。” 还真是个资本家啊，按照现在的合同，他每年要支付自己两百万美元，五年刚好一千万。而自己等于白白为他工作五年了。不过跟往常一样，陈默不会认为自己会输，所以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们明天就可以签订合约。”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罗朝英担心地问道：“小默，你有没有把握啊，就敢跟对方签订这样一个合约？你可是要帮对方工作五年的啊！” “妈，您儿子现在就值两百万美元一年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要说在国内，全世界又有几个人，一年的收入可以达到两百万美元？” “也是……”罗朝英笑了起来，摸着他的脸笑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陈默有些受不了她的宠溺，起身说道：“我去看看一一她们睡了没有，顺便还要找一下侯崇磊，这次的投资，我准备让他在伦敦帮我盯着。” “他值得信任吗？” “他只能监管账户，动用不了资金，而且也不知道我们的投资计划，有什么不放心的！您好好睡一觉，明天事情忙完了，我们就在瑞士好好地游览一圈。” 侯崇磊对于陈默将他支到伦敦，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能够直接参与陈默的商业计划，比跟在陈默身边当个保镖，他也更愿意去伦敦。所以陈默跟他说了对他的安排之后，他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陈默把海油给他的那张信用卡交给了他，说道：“到了伦敦，就在金融城哪里找个酒店住下来，条件不需要太好，但是也不能太差，省得丢了我们这边的脸面。” “我会在伦敦待多久？” 现在五月，按照记忆的片段，应该是九月就到了底线，所以实际时间只有四个月。但是陈默当然不会讲自己最大的底牌泄露出去，不仅是他，就连别列佐夫斯基那边，他也不会泄露。所以陈默只是跟他说道：“不会超过半年的时间，具体要看市场的变化。你出了对我们的账户进行监管，也要注意到对方的操作账户，小心他们额外建仓，造成对市场的影响。” 侯崇磊笑道：“如果是这样的投资计划，他们一定会比我们更小心的。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是担心，如果投资失败，我会不会又要重新找工作了。” 陈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同样，我也不希望你让我失望。只要你能证明你的能力，以后就跟着我赚大钱吧！” 一一和小沫儿的房间里，两个小丫头还在闹个不停，姜丽文也有些管不住他们两个，只好给洗完澡的她们又都穿上了衣服，生怕她们感冒。小沫儿感冒了抗一下就过去了，一一可不行，她每次感冒，总要引起一些并发症，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根本好不了。 看见陈默进来，两个小丫头有些害羞地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两双萌萌的大眼睛，显得乖巧无比。两个人的笑还各有不同，小沫儿是那种得意的笑，一一是那种腼腆的笑，不过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开心。 陈默也觉得把小沫儿带过来是正确的做法，要是只有一一一个小孩子，虽然有陈默跟姜丽文陪，但是她也不会有现在的快乐。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还需要有小伙伴跟着一起玩，才有属于童年的欢乐。(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再赴俄罗斯 外汇交易并没有一个集中的地点，而是通过银行，企业之间的网络进行交易。※％，但是在全世界来说，还是有几个主要的交易集散地，比如伦敦，纽约，东京，法兰克福，这里的交易规模相比较而言，就要比其他地方大的多。 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都愿意把交易的地点放在伦敦，是因为他们在伦敦的石油期货市场也有不少的交易，在那里可以方便他们的行动。 由于每个国家的货币都有国家的信誉作保证，所以这个市场的信用，要比实物期货市场要更值得信赖，不会出现违约的情况。但是个人的资金在这个市场里面，可以发挥的作用相当有限，所以很难出现一个人控制市场的行为。 并且，每个国家不仅可以直接影响自己的汇率，还可以通过市场手段收回交易权，这个时候，就是炒家，也对这个市场无能为力。 比如97年的时候，索罗斯操作泰铢，一开始的时候，泰国央行利用自己的外汇储备，稳定汇率，让索罗斯亏损了三亿美元，铩羽而归。但是后来他们的外汇储备告急，索罗斯的后面又跟了数千亿美元的游资，才让他们的汇率彻底崩塌，蒸发了无数财富。 但是国际上的游资，他们获利的源泉在哪里？就是泰国政府手里的几百亿美元外汇储备，而这些钱也只有小部分被他们掠夺而走，大部分是被泰国政府拯救实体经济了。所以，那个时候东南亚各国虽然损失无数，但是索罗斯他们真正盈利却不多。 最后对香港，由于香港的外汇储备充足，加上内地的资金支持，让索罗斯他们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还亏损了八亿美元。不过香港政府也没有赚到这八亿美元。因为他们有巨额的财富在这场斗争中蒸发，属于是两败俱伤。 跟别列佐夫斯基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订了合作协议，陈默才说出了这次投资的标的，英镑兑美元。由于是赌英镑贬值，所以他们的操作手段就是建立外汇期货合约，借入英镑，借出美元。 现在英镑贵，借入了之后，等几个月以后英镑汇率下降了，我现在借的十亿。到时候虽然还是还十亿，但是买入的成本可能只是八亿了。 美元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两种货币的汇率变化，虽然不大，但是通过外汇杠杆的操作，可以将杠杆调到四百倍，两千万就可以做八十亿美元的生意。 现在一英镑可以兑换一点五二美元，等几个月以后，一英镑只能兑换一点三七美元。这个中间就有百分之十的利润，百分之十乘以四百倍，那就是四十倍的利润。 当然，这个杠杆比例还可以调的更高。最高甚至达到了一千倍。但是同时，需要的保证金也会高的多，所以大部分人不会采用这么高的比例，因为保证金你根本付不起。即使付得起。又有谁会直接来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呢！ 合约签订了以后，别列佐夫斯基就回了俄罗斯。而约瑟夫带着侯崇磊前往伦敦，陈默他们也从英格堡的别墅里，搬到了位于苏黎世国际足联旁边的别墅里。 这处别墅是俄罗斯石油大亨叶夫根史德维尔早年在苏黎世置办的产业，但是在他的财富剧烈膨胀之后，这处有点普通的房子就显得不是那么气派了。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史德维尔还只是一个小有身家的捐客，跟陈默现在差不多。不过他在得到俄罗斯石油的股份后，身价立刻上升到了现在的十亿美元。这处房子完全体现不出他的身价，一时之间又没有出手，所以让陈默他们暂时住了进来。 不过在陈默看来，这处建筑面积一百四十平米，两层两百六十平米的小楼，却奢华的不像话。不说别的，光是主卧那张电动水床，陈默查了一下价格，竟然价值将近两万美元，现在却在这里闲着，真是浪费啊！ 院子里还停着一部奔驰轿车，可以供陈默他们使用，可惜的是，姜丽文不会开车，等陈默也离开了瑞士，还是只能用别的方法去医院。 在苏黎世安顿下来后，陈默就开着车，带着罗朝英和几个孩子，按照旅游手册上面的旅游地，在瑞士玩了一场自驾游，一直玩了一个星期，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到，许多游乐项目没有玩到，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旅游。 接下来，罗朝英满意地返回了国内，而一一也正式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 一开始，还是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全身检查，检测出了一一身体里的每一种元素的比例，然后按照人体的正常比例，来给一一进行治疗和补充。 让陈默觉得开心的是，辛吉纳吉教授对一一的身体变化非常乐观。经过半年的发育，一一的身体虽然没有好转，但是最少没有变的更坏。要是以前，因为小孩子身体发育带来的成长，给她的身体增加了很多的负荷，但是这半年来，这种问题减弱了许多。 也正是通过他们的治疗，一一现在不会无缘无故地发低烧，不会无缘无故地流鼻血，甚至晕厥。如果按照现在这样的治疗手段，只要等到一一度过生长期，那她就可以健康地生活下去了。 时间进入了五月，国内几家企业之间的竞争终于在上层领导的干涉下，达成了初步的妥协。中油在整个计划里，得到了百分之四十的权益，海油得到了百分之十五。而国油虽然得到了百分之四十五的权益，仍然有些不太满意，但是暂时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但是俄罗斯国内对于各大企业的整合，仍然没有得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几大石油公司之间纷争不断，每一家都想在这次的计划里占据更大的份额。 现在的俄罗斯还不是后普京时代，那个时候，他们国内的石油公司都被整合成了几大石油公司，现在却有十多家。而几乎每一家，都在乌拉尔山以东的油田里，或多或少地有自己的利益。所以竞争显得十分激烈。 其中最大的阻碍不是别人，就是一开始跟国油洽谈输油管道的尤科斯石油公司，虽然面对着国内的同行们的强烈反对，他们仍然坚持自己公司要在这个计划里获得不低于百分之四十的出口份额。 陈默跟康学东一直关注着日韩方面的动静，因为这件事现在已经传了出来，像这么大的商业计划，现在才传出风声来，已经是很难得的。 陈默很清楚小鬼子后来在这个计划里使了多少的坏，他们拉拢远东几个州的地方势力，为中俄输油管道的路线之争加油助威，最后硬生生把这个计划破坏掉，直到三年以后又重新谈判，结果一直到了2010年，中俄输油管道才开始供油。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日本首相森喜朗对中国的态度比较亲近，他的政府现在并没有对这个计划有其它的心思，或者说，还没有反应过来。对于中俄输油管道，他还表示了祝贺，要是等到小犬上台，不管这个计划对他们有没有利，先使坏再说，不要说损人利己的事，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也要先干了再说。 所以为了防止日方的一些小动作，催促俄方加快进度，现在成了陈默首要的任务。这种情况下，陈默决定不能在瑞士这样耽误下去了。 但是他要离开瑞士，就必须要把姜丽文和两个孩子安排好，别的都好说，一一的伙食是一个大问题。 姜丽文跟着胡大妈后面，学习了给一一做饭的要点，但是每天要带着一一看病，给她们做饭，洗衣服这些事耽误下来，根本没有上课的精力了。 陈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她们请一个厨师。 瑞士本地的人工太高，请一个厨师，不算其他成本，仅仅是工资，每个月就需要四千瑞士法郎，相当于两万多，将近三万人民币了。 陈默在他们所住的富伦特社区的服务处，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挑选了一位来自奥地利的厨娘。每天负责买菜，做两顿饭，另外收拾屋子，每周的周薪六百瑞士法郎。 由于别墅的房间众多，陈默还负责了她的住宿问题，这在生活成本高昂的苏黎世来说，食宿之外还有两千四百多纯收入，已经是非常丰厚的条件了。 而请了她之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交通问题解决了。姜丽文不会开车，而她会开车，由她每天接送一一她们，陈默也可以放心不少。 陈默要离开了，一一已经习惯了这种分离，虽然不舍，但是表现的还很平静。但是一贯跳脱的小沫儿，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说话都听不懂，现在陈默这个主心骨要离开，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抱着陈默久久不肯松手。 她一哭，一一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两个孩子这样的情绪，也影响到了陈默的心情，坐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陈默的心里还酸溜溜的。 就当是锻炼她们的独，立生活能力了，陈默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霍多尔夫斯基 五月的莫斯科，不冷不热，可以算是这里最美好的季节了。 虽然这里拥堵依然，但是因为城市周边的大片森林，这里的空气比起京城，还是要好上许多。 陈默这次抵达了莫斯科，第一时间就拜访了刚刚被提名为俄罗斯天然气公司董事长的梅德韦杰夫，和他就输油管道的计划做了开诚布公的沟通。 梅德韦杰夫虽然被提名成了俄罗斯天然气公司的董事长，负责管理这家俄罗斯最大的企业集团，但是他的总统办公厅副主任的职位仍然没有去掉，在克里姆林宫仍然具有广泛的影响力。 而别列佐夫斯基最近的日子不算好过，因为各大媒体针对国内的寡头集团，开始了新一轮的抨击。陈默不知道这是他跟普京演的戏，还好好安慰了他一番。 可是在他主动向俄罗斯政府上交了三亿六千万美元的补偿金以后，他又被提名为俄罗斯能源委员会的副秘书长，陈默这才明白，这一切只是在演戏，一场个普通大众们看的戏。 因为他的主动补偿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在公转私的过程中的差价，他随后就成为了俄罗斯有良心的企业家的代表。同时，舆论的风暴对准了其他的各位寡头。 有他的带头，阿布也有样学样，补足了当初购买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四亿两千万美元的差价。同时一大批小的寡头也都跟在他们的后面，拿出了巨额的资金来补偿他们积累财富的原罪。 但是同时，一些自视甚高的大寡头，也受到了普京政府的打压，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斯摩棱斯基和古辛斯基。 古辛斯基是也是犹太后裔，头脑非常精明。1989年，他组建了大桥银行，利用卢布贬值的机会，与西方势力合作大捞了一笔。1993年，他又盯上了传媒业。出资在俄罗斯独立电视台开辟新频道，后来又用白菜价购买该电视台百分之七十七的股份。随后，他又控制了《今日报》和《七日》周刊，收购了著名的“莫斯科之声”电台，并与美国人合办《总结》周刊。 在95年，古辛斯基成了传媒大亨，个人财产高达4亿美元。而到了现在。据保守估计，他的财富也达到了20亿美元。 但是由于他跟西方社会的密切勾当。他也成为了普京主要打击的目标。陈默还在瑞士的时候，莫斯科警方就强行搜查了古辛斯基旗下的“梅地亚—桥”集团，现在已经限制了他的行动。 但是陈默知道，他在坐了三天大牢以后，取保候审过程中，开始了流亡生涯。虽然俄罗斯方面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发出了通缉令，但是他在西班牙被抓了以后，西班牙拒绝了俄罗斯的引渡请求，将他释放。 后来。古辛斯基在希腊再次被捕，但是希腊警方也把他释放了。随后古辛斯基再也不敢到处流串，隐居在了以色列，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 而斯摩棱斯基受到的指控跟古辛斯基差不多，都是利用银行的外汇交易便利，与西方公司合作，大肆炒汇。给俄罗斯经济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俄罗斯方面冻结了他的大部分财富后，对他网开一面，让他有机会躲到了奥地利，残度余生。 至于现在俄罗斯首富霍多尔夫斯基，他没有过多地跟西方公司勾结，但是他在政治领域给普京的压力太大了。偏偏他控制的尤科斯石油公司又是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普京在没有一个好借口的同时，还没有直接对他下手。 要是没有陈默的出现，别列佐夫斯基也会是普京动手的主要目标，但是现在，他得以脱离了险境，仍然活跃在俄罗斯的经济领域。 所以，他现在对陈默的态度那是相当尊重。在古辛斯基的身上，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结局。假如没有陈默的话，他可能也在挖空心思变卖资产，为潜逃做准备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陈默希望借他的俱乐部召开一场招待酒会的时候，他爽快地就同意了，还愿意帮陈默支付这次的招待费。 五月二十日，星期六。在经过两天的筹备以后，陈默在莫斯科进行了第一次正式亮相。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帮助下，他给俄罗斯的十大石油公司，输油管道公司，航运公司，能源委员会，以及俄罗斯杜马的相关议员，都发出了邀请函。 同时，他也给中油和国油在莫斯科的代表，驻俄罗斯大使馆等相关部门，也发出了邀请函，正式展开了相应的公关活动。 不得不说，陈默一开始狐假虎威的借势行动做的还是非常到位的，俄罗斯方面的各个公司，都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陈默这个人，知道了他的代理人身份。 即使他们不在乎陈默的中油背景或者说是政府背景，他们也会在乎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友好私人关系，以及与克里姆林宫的亲近。所以，陈默的邀请函发了出去，得到了积极的回应，不少都是公司的一把手，大股东亲自赴会。 国内方面虽然有许多人对陈默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他这个人，对他能够在俄罗斯打开局面，也非常好奇，都积极响应了这次的酒会。 从下午五点开始，陈默就在俱乐部的大门口，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来宾。在约瑟夫的陪伴下，陈默也将所有在资料上了解的对象，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院子里又进来了一个车队，当英俊潇洒的霍多尔夫斯基从车上下来，陈默略微有些严肃地迎接了下去。 霍多尔夫斯基也是犹太族，今年才刚刚37岁，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俄罗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和最有钱的人。他在福布斯排行榜中的最高排名就是去年创造了，全球第七名，也是俄罗斯最有钱的人。 如果陈默没有郎玉甫的记忆，这样一个人物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高山仰止的人物。因为他自认自己竭尽全力，也不可能在十年当中，就获得如此巨大的财富。 纵观霍多尔夫斯基的历史，陈默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样一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那种让人羡慕的对象。家境优越，生活富足，学习成绩优异，事业顺利。再加上他庞大的野心和密集的关系网，他的一生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踏入了人生的顶峰。 陈默愿意跟别列佐夫斯基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别列佐夫斯基算得上是个老派人物。他们这一代人经受过不少的挫折，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也少了一些锋芒毕露的态度。 但是霍多尔夫斯基却是一个很难被打动的人，他的思维早已定型了，因为他按照自己的思维，已经成为了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这一点，在他支持了众多的不如他的政治家，在他决议参加总统选举，在他现在强硬地抵制其他的石油公司与尤科斯一起瓜分中俄输油管道的利益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陈默可以用利益，用风险来打动别列佐夫斯基，可是这些对霍多尔夫斯基却完全没有用处，因为他有信心自己面对任何困难，解决任何困难。 霍多尔夫斯基是陈默见过的最英俊的犹太人，他身材高大，相貌端正，一副无框的金丝眼镜给他增加了一点儒雅的气质。 “你好，霍多尔夫斯基先生，很荣幸能够邀请到你亲自驾临，让我深感荣幸。” 他的态度很亲切，伸出手跟陈默轻轻一握，笑着说道：“当我跟国油的合作被叫停，我就对陈先生充满了兴趣。能够在中国具有广泛的影响力，又能够在俄罗斯跟别列佐夫斯基保持如此亲近的关系，偏偏又是一个才24岁的年轻人，这一切都让我惊叹。” 陈默觉得他不论是说话，还是走路的动作，姿势，都像是经过训练的。让陈默有一种脱戏的感觉，就好比是在看刘德华在电影里的姿态，看起来一切似乎很完美，但是表演的姿态却总是有一点做作感。 陈默笑着说道：“收回拳头是为了击打更有力量，暂时中断计划，是为了一个更伟大的计划。显示与国油的合作项目虽然已经是一个很有远见的计划了，但是对于中国来说，还远远不够。” “我了解了一些你们现在提出的规划，管径的增加的确可以提高设计的运输量，但是三千万吨和五千万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未来提高两千万吨的运量，却让我们筹备了四年的计划中断，实在算不上是个好主意。” 陈默解释说道：“实际上，我们在未来的需求量甚至会提升到八千万吨以上，只是在计划还没有正式谈判之前，我们只是拿出了一个稍微保守一点的计划。而且，想必先生也很清楚，你跟国油的计划最大的阻力，不是我们，而是俄罗斯方面，从安加尔斯克出发的管道，虽然可以成为尤科斯公司新的引擎，却没有照顾到俄罗斯方面其他公司的利益。我们现在这样做，正是为了减少我们所面对的阻力。”(未完待续。) p </br> 第二零九章 演讲 “这么说，我们的利益仍然可以保持一致？” “是的，我们一直将尤科斯公司看作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能够听到你这样说，我感到非常高兴，希望一会能够有时间详聊。” “这也是我所想的。”陈默跟他点了点头，又跟他带来的几位同事一一认识，才跟迎宾的女孩一起，将他们带进了酒会现场。 今天用来招待来宾的场地是俱乐部里最大的舞厅，可以容纳一百人左右的酒会。不仅有就餐区和会谈区，还有一个小型的舞池。 陈默今天邀请的客人虽然不少，但是也远远不够将这里填满。不过对这些大人物来说，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更能让他们感到自在一些。 为了格调，或者说为了省钱，陈默没有邀请那些当红的明星或者是青春靓丽的模特，除了俱乐部里的服务员们，没有邀请任何的外人。 国内方面，大使今天没有过来，但是来了两个参赞和一个武官。看到武官肩头的少将军衔，陈默清楚地认识到，中俄两国国际关系的重要性。 为了淡化今天酒会的政治因素，陈默在邀请的时候就说明了，今天的酒会不会邀请大使馆的领导讲话，将这次的酒会限定在经济的范畴。 所以等到七点钟的时候，陈默只是跟着别列佐夫斯基走上了演讲台，两个人互相谦让了一番，别列佐夫斯基还是执意让陈默这个今天名义上的主人开始了演讲。 第一次作为主持一场酒会的主人登场，陈默上台之前，心跳的要比往常快的多了。但是在跟别列佐夫斯基谦让了一番之后，他的心情至于恢复了平静。望着面前数十位位高权重的大佬们，他用自我催眠法将眼前的所有人都当成一个个木偶。 演讲稿是他昨天就已经写好的，自己还背了许久。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在国际上亮相，绝对不能留下个笑话。要不然，这将是他一生的耻辱与遗憾。 暗地里咳嗽了一声。他凑近了话筒。“女士们，先生们，来自政府各部门的领导们，来自社会各界的前辈们。大家晚上好。在这春光明媚的五月，我们相聚在这美丽的莫斯科，这个拥有八百多年历史的伟大城市。虽然这里的历史相对于我们国家的城市有着无法相比的差距，但是除了历史之外，这里拥有着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城市才能拥有的厚重与活力。” “她见证着俄罗斯这个伟大的民族从反抗蒙古贵族开始的崛起。见证着俄罗斯这个伟大民族数百年来东征西战的发展，见证着俄罗斯这个伟大民族成为对抗欧洲侵略的永不沉没的巨舰，也见证着俄罗斯这个伟大的民族从废墟中重生。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同样也是见证着俄罗斯这个伟大的民族在进入新世纪的第一年，就踏入了走向重生的新的开始。” 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属于国内阵营的来宾和犹太人们只是礼貌地鼓掌，但是一些俄罗斯人却激动地将自己的手心拍红。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甚至恨不得老毛子们都去死，将亚洲的地盘都让给中国。但是最少在口头上，还是要吹捧他们一下。 “当冷战的大幕拉开，东西双方将战斗的战场放到了经济领域，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在这场战斗中落在了下风。西方将近两百年的工业发展，让只有不到一百年发展史的我们陷入了落后的状态。但是我们坚信，未来一定属于我们，因为我们中俄双方不仅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广袤的土地，还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市场。” 陈默不介意在场的所有人将这种意识形态以及立场理念传出去，在中俄两国来说。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支持率的。在西方社会，他们更注重的是利益，而且陈默还能以自己年轻，将西方社会对他的指责化解掉。 “俄罗斯和中国是世界范围内最主要的两个邻国。而我们的国家质检，也拥有着天然的合作基础。俄罗斯拥有着丰富的资源，又有着全世界最雄厚的重工业基础。而我的祖国拥有着全世界最大的工业品消耗市场，也是全世界最大的世界工厂。中俄两国的有识之士一直在积极地推动着两国的发展，我们两个国家也有着悠久的合作历史和良好的前景。” “小的时候，我听到的第一种外语就是俄语。因为我的爷爷就拥有一口流利的俄语，他在年轻的时候，在俄罗斯也有着众多的朋友。虽然我没有继承到他那流利的俄语，但是我也愿意像他一样，为中俄两国的友好经济往来，国家关系发展，做出自己的努力。” 台下又想起了一片掌声，虽然没有开始的激烈，但是对陈默将话题从大转小，由宏观转移到主观，还是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认可。 “出身于石油世家，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了在能源领域的数据，特别是当去年我正式进入了工作岗位以后，我对中俄两国之间的能源交易数据更是有了清楚的了解。为什么我们要穿过太平洋，印度洋，到远在中东的沙特一船一船拉回上千万吨的原油，却不能在紧靠着自己的邻居这里买到更多的原油？当我们与沙特的交易量突破了一千万吨的时候，而我们在俄罗斯的采购量却只有一百多万吨！” “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不是！不管是在苏联时期，还是在这十年来，我们双方都一直保持友好睦邻往来的基础。是因为沙特的原油更便宜吗？不是，俄罗斯原油的出口价一直低于欧佩克成员国的油价。当我发现制约了我们双方交易的最大瓶颈仅仅只是因为运输问题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吸了一口气，陈默接着说道：“在这里，我要感谢尤科斯石油公司的总裁霍多尔夫斯基先生，正是他的思路，打开了我对扩大中俄石油贸易的希望，俄罗斯的国内拥有全世界最长的输油管道，在通往欧洲的方向，有好几条管道不停地向西方输送着原油和天然气。但是在通往我们这个邻居的方向，至今没有一条管道，每年，我们只能依靠破旧的远东铁路，输送一百多万吨的原油。” “霍多尔夫斯基先生是伟大的，因为他一直致力于这条管道的建设，甚至在金融危机的时候，也一直没有停止这条管道的路线勘测，积累了丰富的地质数据。但是，时代在发展，需求在上升，我们国家从七年前成为了原油进口国以来，每一年的进口量都在增加。在最近一次的专家论证中，我们预测，在未来的十年里，我们国内的需求量达到了每年三亿万千万吨以上，而我们国内的产量最多也只有两亿吨。这就等于，以后的不久，我们每年将会有一亿五千万吨以上的进口需求量。现在规划的这个每年最多只有三千万吨的管道，实在不能满足我们双方的需求。” “俄罗斯的各个公司需要出口更多的原油，换取更多的生活物资，换取更多的资金。而我们需要更多的原油，满足我们未来的需求。这是我今天站在这里的原因，也是大家站在这里的原因，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到这里。在这里我也要感谢我尊敬的长辈和亲密的朋友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是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大家相处的机会，也是他，对我在怀着促进中俄两国能源交流的梦想来到莫斯科的时候，提供了便利的条件和无私的帮助。” 陈默侧过身，左手张开，请他在自己的身边站定。笑着说道：“从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身上，我发现了俄罗斯的企业家们原来跟我们一样，都对扩大中俄两国的能源交易有着浓厚的兴趣，我也愿意与所有的人一起，为这个理想奋斗，让一条可以满足我们所有人需求的管道，尽快建立在我们两国之间，让这条管道成为连接两国经济发展的血脉，为我们两国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热烈。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陈默的话打动，还是因为他的话终于讲完了。 陈默的话说完了，他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在有些语句的语气上，表现的还不太理想，没有做到抑扬顿挫。但是他能够顺利地完成演讲，完整清楚地向每个人传达自己的意思，他也给自己打了八十分。 别列佐夫斯基表现的就自在多了，他将话筒的高度调节到了最低，笑着说道：“埃文陈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年轻人之一，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生，可是他现在已经可以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谈生意了。不管是在俄罗斯，还是在中国，每一年都会涌现出无数的优秀年轻人。他们拥有广阔的视野，专业的知识，充沛的体力，以及执着的精神。这让我也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乐观。”(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阿布之约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cathyo，小心狼吻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如埃文陈的话里所说，我们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广阔的市场，那么我们不积极推动这个计划尽快实施，却因为相互之间的份额比例争执不休，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理智的选择。早一天建成管道，我们也能早一天得到收益，而且我们也可以建立一个活动的配额分配比例，按照每一家的总产量来确定每一家的出口份额，而且，我想呼吁大家的是，现在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尽快推动这条管道的建设，至于份额的比例问题，我们完全可以放在以后再谈，从管道建设开工到建成，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不够我们达成妥协吗？” 别列佐夫斯基的话引起了一阵议论，陈默可以看见，许多人都显得很为意动。不过更深入的话题只会等到台下私聊，没有人会直接提出这个问题的实施难度。 所以，服务员们端上了各式的酒水，大家举杯共庆之后，接下来的时间才是更主要的。 陈默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红酒，因为过于兴奋，这一点就甚至都让他感到了一阵晕眩，不过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仿佛都在跳跃，这一点晕眩一闪而过。 陈默虽然是主人，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他并不是最受欢迎的人，而是提出了一个新思路的别列佐夫斯基。他毕竟还是一个外国人，在对方没有达成一致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将他看作是重要的筹码，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比起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失了先手。 所以，最早找上门来的只会是阿布这个熟人。“埃文，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想想你才24岁，我登时感觉自己老了。” “罗曼。如果你要当着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这样说，他一定会找你决斗的。如果我能够在34岁的时候，取得你现在这么大的成就，我就会觉得不负此生了。” “哈哈……还有十年的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取得比我更高的成就。”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低声说道：“其实我更加羡慕你，因为你的身后有着雄厚的支撑力量，而不会像我们一样如履薄冰。” 听到他这样说，陈默觉得自己狐假虎威的策略越发正确了。现在的他要是离开了中油。离开了国内政府的支持，那就一无所有了。 但是这种情况不能一直维持下去，因为如果他的身上被贴上了标签，那么他以后的发展也就被限制住了。 陈默清楚他是孤儿出身，一直非常小心谨慎，所以劝慰他说道：“如果经历过这次的风波，能够洗清你身上的财富原罪，那你的未来也会是光明的。你看别列佐夫斯基先生，他就不会担心这些问题，有他在前面为你挡风遮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阿布笑了一下，说道：“你真不会安慰人。” 陈默笑道：“那是因为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安慰，其实你比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看的更清楚，普京总统上台以后，你们已经被限制在了经济领域。” “听说你在他的选择过程里，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陈默楞了一下，有些怀疑他的目的了。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别列佐夫斯基在普京面前失势了以后，阿布就代替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地位，但是前车之鉴也让他更加小心。最后甚至移居到了伦敦。 难道阿布不是在别列佐夫斯基失势以后才被普京扶持起来的吗？更大的可能就是正因为普京选择了阿布，所以一定要别列佐夫斯基离开俄罗斯。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让别列佐夫斯基向普京服软，现在导致了普京不再对付别列佐夫斯基。那这里面，损失最大的应该就是阿布，因为他上升的道路被堵住了。 想到他继承了别列佐夫斯基在叶利钦面前的地位，又继承了别列佐夫斯基在普京面前的地位，陈默觉得，这个帐自己绝对不能认。自己这是真正的断人前途啊！ “不，罗曼。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你真的认为，我在别列佐夫斯基面前，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阿布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腼腆微笑，说道：“其实正如同你所说，这应该是我的幸运，有他在我的前面挡风遮雨，我会更安全。” “你好，陈先生，霍多尔夫斯基先生想跟你单独聊聊。” 陈默回头一看，这位是尤科斯石油公司对外关系部的主管雅雷金，自己刚刚收到了他的一张名片。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陈默会觉得他没有礼貌，打扰了自己跟阿布的对话，但是这个时候只要高兴的。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猜透阿布的意思，他可不愿意结下阿布这个敌人。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他抬起头，向远处的霍多尔夫斯基示意了一下，又转过头说道：“罗曼，我们可以下次找个时间再好好谈谈这个问题。所有的大亨之中，只有你的年龄跟我最接近，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谈谈，向你多学习一些商业上的经验。” “这是我的荣幸。”阿布举杯跟他碰了一下，说道：“我也很想跟你就金融投资方面的话题，深入交流一下。” 陈默跟他碰了碰杯，轻抿了一口。“那就明天晚上吧，苏尔古特石油公司的代表刚刚约了我明天上午去他们的公司做客，我还不知道下午有没有时间。” “那正合我意，明天下午我会安排人来接你。” 杨涛因为武官的身份，在这样的场合一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所以他也表现的很低调，只是跟大使馆的几位工作人员小声地聊天。对于陈默他也了解一点，原以为只是单位外聘的一位普通商干，或者是哪个二世祖想借用这个身份来狐假虎威。可是今天一见，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作为一个武官，他的工作就是搜集俄罗斯方面的各项情报，属于明面上的最高级别的领导，所以他对俄罗斯各方面的情况非常熟悉。 今天所有的来宾，都是在俄罗斯境内具有雄厚的实力的大亨，特别是其中的几个，拥有着左右克里姆林宫政策的能力。即使是大使馆召开招待会，也不一定有今天来的这么全。 虽然这是因为有一个中俄输油管道的大饼，但是陈默能够青睐这些人，已经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了。这个才24岁的年轻人，竟然真的只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慢慢在俄罗斯编制出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他忍不住在设想，如果这个关系网编织成功，又能为自己所用，那可就是一场巨大的功劳啊。不过这件事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俄罗斯的既得利益者，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筹码来吸引对方。 “你看起来很好奇？”商务参赞王明山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我看你的眼睛一直盯着陈默，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啊！要是让他妈看出来你对陈默有了兴趣，以后他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杨涛微微一笑，没有解释陈默现在本来就是他的同行兼同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是有点好奇，你说这小子去年才参加工作，现在就混到了这个地步，就是让他们公司的老总亲自过来，恐怕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吧！” 王明山笑道：“如果真是中油的郑总来了，恐怕还没有这么高的招待级别了。今天晚上的食材标准就不提了，光是酒水，没有好几万美元都搞不定。这一场招待费，都要好几十万，上百万人民币了，我们吃的，喝的，心里都有些不安了。” 杨涛笑道：“听说这小子一年的代理费都有五十万美元，可把我羡慕的够呛，我们吃点，喝点也是应该的。” 王明山摇了摇头说道：“他赚的多，花的也多，这个羡慕不来的。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还当什么武官啊，直接跟他一样当个代理人，说不定比他赚的还多。” “怎么听你话里话外都在替他说话，这是什么情况？” 王明山笑了起来，“说起来这小子差点还进了我们外交部呢，他姑姑姑父跟我很熟。” “哦，我知道，外交部一朵花嘛，是不是年轻的时候你也动过心思？” 王明山倒是没有否认，笑着说道：“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我不信你年轻的时候就没有被女人迷住的时候！” 杨涛哈哈笑道：“我那毒是几天就解了，我看你啊，几十年都没有解！”开了句玩笑，他又正经了起来。“回头把这些情况好好跟国内汇报一下，这小子在俄罗斯能够闯出现在的局面，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惊喜给我们啊！” 王明山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觉得吧，我们的动作少一点更好，他这才刚刚开始，说不定心里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我们要是过于心急，两边没有协调好，影响到了他的计划，那就追悔莫及了。” 杨涛放下了心来，只要他们不乱掺和，他才不会去干扰对方的工作呢。(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霸道总裁 对于陈默来说，俄罗斯政坛的这些大佬们虽然都很厉害，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因为他们都有所求，就有交换的心理准备。 普京是个狠人，但是他的弱点一大把，只要能够抓住他的心理底线，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就连别列佐夫斯基，因为与普京的矛盾，过去的资本原罪，现在也想洗白的心理，加上他的赚钱心思，陈默也能把握一点他的想法。 但是这个霍多尔夫斯基，不管是陈默，还是单位，都一致认为这个人的弱点很少。因为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缺，而且自视甚高，从来不喜欢按照别人的节奏来。 所以陈默一直没有想过要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除了国油那边还在跟他保持着联系，维护着摇摇欲坠的交情，陈默这边一直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 像陈默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代理人，跟对方的实际地位其实相差甚远，如果主动找上门，运气好对方还会赏两个甜枣，运气不好就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儿。 但是现在他主动来找陈默了，那陈默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管以后他的下场有多悲惨，最起码现在的他还是一座很有分量的大山。 请陈默在自己的面前坐下，霍多尔夫斯基开门见山地问道：“将起点从安加尔斯克挪到距离油田中心更近的泰舍特，这个要求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不论起点在哪里，总归要经过安加尔斯克才能通往中国。但是参与的公司太多，中方将如何保证我们尤科斯公司的利益？要知道，这个计划一开始是我们提出来的，而且我们公司和国油已经在这个计划上面耗费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 陈默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中方有一个初步计划就是，将你们和国油在之前的花费，做一个统计，然后由所有的公司按照所占的份额比例承担这笔费用。所以说，你完全不用担心之前的花费我们会不认账。” 但是霍多尔夫斯基却并不满意。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这对我们尤科斯公司并不公平，因为这笔开销相对于未来的份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只尊重了我们的物资开销。却没有尊重我们提出这个计划的知识产权方面，如果没有我们在前几年的一直发展，俄中输油管道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得到一个顺利的开始。是我们开创了这个思路，也是我们为此一直在跟杜马那些思想老化的官僚在斗争，可是现在。你们一下子就接过了整个大盘。” 陈默不能跟他争论，只能说道：“这一点我们尊重你的任何诉求，但是我们不可能因此向其他公司施压，因为我们是不能干涉你们国内的利益纠纷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坚定地站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上是吗？哪怕以后是跟一群猪合作？” 陈默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向他微微示意，笑道：“霍多尔夫斯基先生，不干涉别国内政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方针，我们不可能因为一场商业计划就改变自己的作风。我想这一点国油方面应该也给了你肯定的答复。对于我们双方来说，实事求是地在现在的基础上寻求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将目光放长远一点，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他迟疑了两秒，端起酒杯跟陈默示意了一下，抿了一口酒，然后笑了起来。“其实对于尤科斯公司来说，中方并不是唯一的选择。要知道我们的另一个邻居，他们国内的需求量可不亚于中国，而且他们也很有钱，可以提供管道建设的资金。” 陈默非常反感他的这种要挟，因为这种要挟实在太低级了。但是陈默也只能笑着说道：“我知道。商业本来就是自由的，你们有权利跟任何客户合作。但是据我所知，俄罗斯的石油公司只有生产权，没有出口权。出口的权力被能源委员会和管道公司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先生如果想要打破这层封锁，需要做的努力不会轻松。贵公司由于采用了西方的管理模式，虽然在国际上获得了许多赞誉，可是我觉得你不能忽略了，尤科斯公司的大部分产业，都位于俄罗斯的境内。” 陈默的反击让他笑了一笑。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的确是个很有自信的年轻人，这几年，能够像你这样在我面前直言不讳的人，你是第一个。” “那是因为我对能与先生合作，还抱着很大的期望。而在你面前阿谀奉承的人，更多的是想在你这里得到好处，或者说是更希望你倒霉。” 雅雷金有些惊讶地看着陈默，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如此直白。从98年以后，霍多尔夫斯基带着尤科斯走出金融危机的困境，成为了俄罗斯最有钱的人也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后，真的没有多少人敢在他的面前直言相对。 霍多尔夫斯基虽然语调温柔，笑容温和，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多么自信和自傲的人，他的内心有多么的强大！ 35岁以后的他已经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他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控制者，谁也不能影响到他的决定，违反他的安排，否则就会遭遇最沉重的打击。 雅雷金承认，陈默中油与中方的身份背景，有在霍多尔夫斯基面前发表自己意见的资格。但是如果他想借此影响霍多尔夫斯基的决定，那他的算盘就打错了，他就不怕因此会遭受霍多尔夫斯基的怒火吗？ 霍多尔夫斯基仍然保持着温柔的语调问道：“你真的认为在如今的局势里，我们尤科斯公司是处于下风的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所谓的上风与下风，生意跟政治一样，都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只有利益达到平衡，才能获得更广泛的认同和支持，也才能具有更深远的意义。我一直认为，尤科斯公司应该在这个计划里占据一个主要的位置，但是尤科斯公司不能以伤害到其他合作者的利益来分享更多的利益，我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是公平的。” 霍多尔夫斯基笑了起来，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我们尤科斯公司具有更多的资源，更便利的条件，所以，我不认为应该接受你们所谓的公平。” 陈默点了点头，毫不气馁地说道：“是的，这一点也是我们大家公认的，所以我们从来都不认为尤科斯公司的份额应该与其他公司持平，而应该要比别人多。但是多多少，却应该相互谈判和妥协，而不是由尤科斯一家确定的四成的份额。” 霍多尔夫斯基掏出了自己的香烟，也递给了陈默一根。他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问道：“那你认为，多少份额才符合我们的地位呢？在去年，我们尤科斯公司超过了卢克石油，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而我们在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拥有着其他公司都比不上的资源，在这样一个便利的条件下，我们应该拿到多少份额呢？” 陈默笑了起来，他当然不会直接给出一个结果，因为这是要付出政治代价的。所以他也只是推说道：“这个就看尤科斯公司与其他公司之间的谈判了，如果你们的谈判人员得力，拿到五成的份额我也不会奇怪，而以尤科斯公司各方面的便利条件，我想也不会有哪家公司会跟你竞争份额最大的公司。” 霍多尔夫斯基问道：“即使是鲍里斯也不会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更看重的是在这次的合作中，他所能发挥的个人作用，以及他所处的主导地位，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上面压倒尤科斯公司。” 霍多尔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也会认真考虑一下你的意见。在这里，我先预祝这次的合作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不要再像我之前的计划一样，五年了仍然还停留在纸面上。” “是的，先生，这也是我所期望的。” 结束了跟陈默的谈话，霍多尔夫斯基并没有耽搁太久，在跟每一方来宾都简短闲聊之后，就首先向陈默告辞离开。 陈默作为主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他一个人。每一家公司的代表，都需要他照顾到，即使不会洽谈任何具体事务，最少也要混个脸熟。所以，一个晚上，他都不停地周旋于人群之中。 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来宾们都已经离去，陈默才觉得自己已经饿的要死了。虽然现场放了无数的食物，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时间品尝一口。一个晚上，就只能靠喝一点红酒垫肚子。偏偏又怕喝醉了影响自己的思维，就连酒水他也不敢多喝。 所以等到客人离去后，陈默已经顾不得矜持了，叫下了在楼上等了他一晚上科夫叶丽娜，陪他坐了下来，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别列佐夫斯基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羡慕你的年轻，像我就再也没有了这么好的胃口。” 陈默笑道：“那是因为先生在其他方面的收获，已经足以满足了你的需求了吧！” 别列佐夫斯基一听，楞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谦逊总裁 （大家去看看我在作品相关里面的8章开头，自己不是特别满意，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真诚建议，谢谢大家。） 科夫叶丽娜最近的生活过的非常充实和满足，她不仅在俄罗斯超模大赛里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还获得了好几家公司的广告青睐。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成为了时尚界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一段时间，她拍了超过五份杂志的封面，两个俄罗斯国内服装品牌的广告，收入虽然不多，但是五万美元的收入，已经可以让她的家庭过上富裕的生活。更主要的是，别列佐夫斯基旗下的航空公司已经为她安排了拍摄计划，让她成为航空公司的代言人，这又会让她的荷包饱上许多。 她的经纪公司已经在为她联系欧洲的走秀，成为一个明星已经不再是一个梦想。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带来的，而他也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老头子，让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抗拒感。 吃饱喝足，陈默带着科夫叶丽娜又享受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小别胜新婚，科夫叶丽娜初尝情爱美味，就面临跟陈默的分开，这个时候自然是热情无比。而陈默多日不知肉味，这个时候自然也如同火山爆发，两个人谱写了一曲壮烈的曲目，最后同归于尽。 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俄罗斯最大的百货商场门口，这家名字叫做吉姆的百货公司与其说是一个商场，还不如说是一座宫殿。 陈默看了看对面的克里姆林宫，又回头看了看这座商场，低头说道：“契科夫，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在这里面迷路。” “很愿意为你服务，先生，不过我需要先去把车停好。” “当然。我可以在这里抽根烟，等你过来。” 看着奔驰离开，陈默就在大门口的位置处站定，点燃了一根香烟。 今天在苏尔古特石油的遭遇。让他知道，开发中俄输油管道的计划虽然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但是要把这项计划落实，还需要面对许多的困难。 苏尔古特石油公司是俄罗斯境内最国际化的一家石油公司，拥有着最复杂的股权关系。他们之中。虽然大部分人对于开发中俄输油管道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相互之间的权力之争，却给这项计划增加了许多无谓的阻力。 这家公司跟别的公司不同，没有一个强力的领导人，占据股份最多的却还是英国bp。虽然利益人人都想要，但是他们对于利益的看法却不尽相同。 面对这种复杂的人事关系，陈默可以拿出的有效措施很少，他只能尽可能多地搜集各方面的意见，将消息发回国内，让国内那些专家们来寻求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实际上。陈默对于苏尔古特石油公司并不看重，因为他们虽然庞大，但是在这个计划里可以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有克里姆林宫的出面，梅德韦杰夫的努力，俄罗斯国内对这项计划的实施目前已经达成了一个开发的意向。石油公司之间的利益之争，并不能影响计划的实施，因为这项权利被普京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只需要控制住俄罗斯石油国家管道公司，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陈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管道公司的门捷列夫利用日韩的投资意向，更改现有的合作方案。提高俄方的自主权利。所以，尽可能快的签约，开启工程建设，是陈默最看重的。 一根烟抽完。契科夫也回到了陈默的身边，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莫斯科这座最大的百货公司。 晚上要到阿布的家里做客，自然要带点礼物去才是应该的。陈默上次还从阿布这里得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今天要是空手去他家，那就太不懂礼仪了。 但是他对于买礼物没有任何心得，原本应该带上科夫叶丽娜来帮他买礼物。但是她今天有一个广告拍摄计划，陈默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买了。 不过契科夫这个保镖是一个莫斯科通，他带着陈默在百货公司里面转了一会儿，就给阿布和他的妻子伊琳娜以及五个孩子全部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礼物。 阿布的妻子也叫伊琳娜，跟别列佐夫斯基的情人名字几乎一样，这也说明这个名字在俄罗斯，相当的普遍。 不过这个伊琳娜却是跟阿布同甘共苦发家的，出身空姐的她，帮助阿布稳定了他跟德国之间的走私渠道，为阿布的发展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她更大的成绩就是，给阿布生下了五个孩子，这让孤儿出身的阿布对她一直爱护有加。 虽然在郎玉甫的记忆里，阿布最后还是离婚了。但是阿布也没有亏待过她，不仅提供了十亿美元的现金，还给了她无数的房产。就连孩子们的所有生活费用，也全部是阿布自己承担，让她仍然可以享受奢华无比的生活。 阿布的别墅距离别列佐夫斯基在郊区的别墅并不远，同样都在莫斯科最森严的国家别墅区。这些别墅一座座地隐藏在莫斯科郊区的森林之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生活环境。 陈默的到来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尤其是他四岁的儿子阿卡迪，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不停地询问着关于西游记的神话故事，这让陈默有些意料不及。 现在的阿布只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已经在伊琳娜的肚子里面了。郎玉甫记忆里只有阿布五个孩子，却不知道有几个儿子，是不是全是伊琳娜所生。但是知道阿布对这个阿卡迪宠爱有加，一心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所以陈默耐着性子，跟他还有他的姐姐安娜，妹妹索菲亚讲着西游记的故事，并且承诺下次过来会给他带一套俄语版的西游记小人书，补全他现在差的几本。 来做客没有谈公事，而是跟三个小孩子纠缠在一起，是陈默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很清楚，阿布是一个非常重视家庭的人。 孤儿出身的阿布不仅养成了小心谨慎的性格，更让他对一般人忽视的家庭关系非常重视，跟他的几个孩子保持一种友好的关系，对他们的相处也是一个促进。 所以，陈默不仅跟他们讲了西游记，还讲了自己的两个妹妹，安娜的年龄跟一一和小沫儿差不多，听到一一现在在瑞士治病，还让陈默拨通了电话，跟一一来了一番国际长途，两个人还没有见面，就成为了好朋友。 整个晚餐，也显得非常热闹。如果不是陈默一直在提醒着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个未来的俄罗斯首富，未来在英超先期狂风暴雨的强人，还真的认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家庭晚宴了。 一直到了晚餐结束，伊琳娜才抚慰住了几个小毛孩，将他们哄上了楼，将空间留给了阿布和陈默两个人。 两个人来到了阿布的小会客厅，阿布拿出了来自古巴的雪茄。阿布跟一般寡头不同的是，他只喝酒不抽烟，即使为了应酬，也只是偶尔抽抽雪茄。 陈默本来的烟瘾并不大，但是想到要面对跟他的对话，就忍不住觉得有些紧张。所以也掏出了自己的香烟点燃，在面对压力的时候，香烟的确是解乏和掩饰的最佳道具，难怪有许多人本来没有烟瘾，可是进入了一个压力比较大的环境，也会变成烟鬼。 阿布仍然保持着缓慢的语调开口：“我跟鲍里斯认识六年了，除了我，你是他最重视的合作对象，看到你现在，我就会够想起当初的日子。” 陈默谦虚地说道：“但是我永远不会有你的机遇，也不可能获得你现在的成功。” 阿布的成功有着太多的巧合和机遇，他在经过别列佐夫斯基的介绍结识了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之后，很顺利地就认识了叶利钦的小女儿塔季扬娜，后来成为了叶利钦家族的财务主管。 这个职位是别列佐夫斯基让给阿布的，因为他自己身上的事务太多，需要一个能干的，忠诚的人来为对方服务。 借着这个机会，他获得了更多的投资机会，并且跟别列佐夫斯基不同的是，他的投资主要就集中在能源和矿产行业。不像别列佐夫斯基，为了获得更广泛的政治影响力，媒体，银行，能源，航空，各个行业都在投资。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阿布笑着说道：“我反倒认为，你的未来或许会比我们更加成功，因为你的背后有一个全世界最庞大的势力支持。” “可是这也是我的缺点，如果我想在国际上获得成功，这些会成为我最大的制约。所以，我在一开始就尽力洗清我的官方身份，也希望通过与你们的合作，获得更多的资金支持，而不是依靠国内。” 阿布点了点头问道：“这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你是依靠什么来保证自己的投资一定会获利，仅仅依靠自己就能获得巨量的资金呢？” 陈默笑着问道：“这也是你最大的疑惑吧？我很开心，你对此充满了兴趣。”(未完待续。) 第二一三章 改变主意 （希望各位书友能够对新书给出真诚的意见，我个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可是自己找不出问题。谢谢大家！） 阿布跟别列佐夫斯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是一个商业至上的人，除了赚钱，其他的一切对他都不重要。哪怕他明年在普京的逼迫下，去担任了楚科奇地区的领导人，那也是普京希望他利用自己的资本带动当地的经济，他不得不做。 当别列佐夫斯基因为跟普京作对，被迫流亡英国，其实阿布是充当了一个背叛者的角色。所以后来在他也长住伦敦之后，别列佐夫斯基状告他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私转公过程里黑了他的钱，要求三十亿没有的补偿。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最后被改名叫俄罗斯石油公司，普京花了一百三十亿美元让公司收归国有，阿布得到了大笔的补偿，但是属于别列佐夫斯基的股份，一分钱没有。 别列佐夫斯基后来没钱了，想到跟阿布要一笔钱，开始巨额的索赔官司。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却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他这个过时的人物已经比不上他扶持起来的阿布了。 在资本主义社会，有钱才是大爷！ 阿布为什么能有一个好下场？就是因为他的听话。普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并且远离政治中心，一心只管商业。 别列佐夫斯基扶持了两个俄罗斯总统，扶持了阿布这样的后起之秀。从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之一，最后却落了一个家财散尽，在伦敦的寓所里自缢而亡的下场，就是因为他太贪心。 当然，现在陈默已经改变了一部分他的命运，最起码现在，只要他不再涉及政治，普京也不会对他这个恩人下狠手了。 但是陈默也看出来了，别列佐夫斯基总归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操控一切习惯了，现在让他老老实实做生意，他恐怕也憋不了太久，很多时候。他不自觉地就想干扰克里姆林宫的决策。 陈默喜欢阿布，因为他自认也是一个阿布这样的人，只想将精力放在商业发展上面，而不是商业，政治都参与。 他们都只想当一个纯粹的人。这是他们最大的共同点。 所以从一开始，陈默就在谋划跟阿布也另起炉灶，拉拢住这个未来的俄罗斯首富。 听到陈默的话，阿布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早就料到了我会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陈默笑了笑说道：“我是一个不愿意参与政治的人，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却是靠投机政治发家的人，他对政治的热衷，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之中，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 阿布在听说了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合作的时候，的确有跟陈默合作的意思。可是他是一个多疑谨慎的人，听到了陈默这样说，他决定再等等，看看形势了。 赚钱的机会大把，但是他不愿意因为赚钱，让自己落入一个被动的局面。更重要的是，他不觉得陈默离开了国家的支持，自己真的能够创造商业的奇迹。 可是他不知道，正是他的迟疑，让他失去了跟陈默更进一步的机会。当他在后来得知陈默大赚四亿美元之后，再想跟陈默合作，但是陈默已经奠定了自己的基础，当然不会再给别人机会了。 陈默在接到邀请的时候。以为阿布是对他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合作感兴趣。可是现在没有听他提起，还感到非常意外。结果两个人一个晚上，都没有再提起这个事情，只是把话题集中在了中俄输油管道的进展上面和吃喝玩乐上面。 陈默也答应了阿布，会帮他也买一套根雕的茶台和茶具，当然。更主要的是给他买几斤浓香型的高档铁观音。 俄罗斯的人都非常喜欢浓香型铁观音，他开始代买的清香型铁观音却没有人喜欢喝。这一点还让陈默非常意外，直到后来，他对这些人了解多了，才知道，原来在国内销售良好的龙井，碧螺春这些清雅口味的茶，在俄罗斯都不算吃香，他们认为太淡了。相反，一些口味重的便宜茶叶，还受到了他们的欢迎。 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天陈默都会受到一些关联企业的邀请，去跟他们就整个计划做详细的阐述和立场的确认。同样的话说一次是激情，说两次是重复，说上七八次，就是折磨了。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将国内方面的意见完整地传达给每一家，他必须要经历这个过程。收了五十万的佣金，他要是不用心来干，那也是渎职啊！ 在莫斯科待了十多天，两个小丫头在瑞士都要闹翻天了，陈默还是没有离开的机会。最后还是康学东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前往了瑞士一趟，照顾了两个小丫头几天。 而这个时候，陈默终于接到了梅德韦杰夫的通知，他们终于就这个合作计划达成了一个初步意向。那就是先不管他们内部的份额之争，先行动起来，就这个计划展开谈判。 得到消息的陈默终于松了一口气，做个捐客还真是难啊！两边都要哄着，伺候着，自己还不能有一点小情绪。终于推动了这个计划，自己身上的压力也轻松了许多。 他第一时间没有回去国内，而是来到了瑞士，直接跟康学东汇报了在莫斯科的成绩。 康学东今时不同往日，他从企业进入机关，没有降一级使用不说，还直接参与领导工作，有了成绩就会再提上一级。由于他的工作涉及到了一些秘密情报，他现在也不像过去那样，出国不是那么方便了。 这次为了来瑞士，他就向上级领导提出了申请，还是大长老亲自签字，才批准了他的这次出国。即使是这样，他的身边也增加了两位安全人员。有关部门还专门安排了一位懂德语的女人，专门过来负责安排两个小孩子以后的生活，不让他在这个方面再费心。 陈默对此也有心理准备，来到瑞士之后，见到了这个叫范瑞霞的女人。虽然只是过来了几天，但是她应经跟两个小丫头的关系相处的很好，两个小丫头很乐意听她的话。 不过两个小丫头对他却有了意见，因为陈默走的时候说只离开一个星期，可是他却走了将近半个月。哪怕是她们两个都哭了，他都没有回来，反而是康学东从国内过来了。 所以，两个小丫头记仇了，陈默来了以后，两个人都对他噘着嘴，不理他。 也不知道到底是瑞士的水土养人，还是小沫儿的肉跟巧克力吃多了，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小沫儿都胖了好几斤，原本瓜子脸的小脸蛋，现在都变成贵妃脸了。 对付两个小丫头，陈默还是很有心得的，拿出了给她们买的小礼物，又低声下气许了不少不平等条约，半天的时间又逗的她们都开心了起来。 陈默故意给小沫儿拍了几张照片，跟她过去的照片一对比，人都胖了一圈。小沫儿虽然才七岁半，但是已经知道爱美了，叫着要减肥。晚上的时候，看着满桌的好菜，咽着口水，就是不肯动筷子，却跟着一一吃那些没有味道的菜，惹得所有人取笑不已。 陈默观察了一下，这个范瑞霞的确是个很能干的人。她将几个人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身处异国他乡，但是也有了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的身上还背负着重任，也会很享受在这里的小日子。 不过，他们终究还不到享受这种悠闲时光的年纪。当天晚上，陈默跟康学东做了彻夜长谈，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飞回京城的航班。 在飞机上好好睡了一觉，回到京城，刚好也是京城的早上。他们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康学东的单位，两个把俄罗斯方面的进展情况做了书面总结。 现在马上就要到六月了，而七月中旬，普京登上总统宝座后的首次出访，就定在了中国。届时，双方将共同签订多项合作协议，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将这些筹备工作都做好，是一项非常繁重的工作。 当然，这些工作跟陈默无关，因为他还没有资格在正式合作中参与进来。他既然不是合作方，到时候最多也就是有个列席资格而已。 所以陈默并没有任何压力，压力全部都在康学东的身上。 完成了这项工作，康学东带着资料去见领导，陈默也才有时间回家。他当然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安排一场庞大的招待酒会。 普京访华当然不会是自己一个人轻车简从，政府部门的人员就不说了，仅仅是一个商业代表团，就有庞大的队伍。 陈默虽然还没有确定，他们哪些人会跟着普京同机抵达，但是也知道有些人即使没有机会混进代表团，也会在哪个时候来京城。 而这些人来了京城，陈默就必须有所表示，不仅要居中协调他们各自的要求，还要创造一个好的机会来成为中俄两国商界之间的中间人。 但是这个事情也不是容易安排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不能将商业和政治联系的太紧，否则的话，对他以后的发展，可不是一件好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四章 筹备酒会 （感谢忘了我的未来的评价票，满世界打飞机，铁人，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新书发了8章，还希望大家能够多提点意见，老妖拜谢了。） 组织一场商务酒会，不是一件难事，因为这样的酒会是有明确目的性的，有一个主题。但是组织一场招待酒会，要想让所有的来宾觉得满意，还不能有太多的政治味道，陈默就有些觉得头疼了。 他从小到大参加过的酒会也不少了，但是让他从头到尾组织一场酒会，就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这件事情还不能去指望别人，因为必须要凸显出他的主要性来。 康学东回到了京城，就陷入了繁忙的工作事务里面，每天都要参加无数的会议。陈默虽然没有加人进去，但是对计划的发展，也了解的十分清楚。 有了俄罗斯方面的回应，康学东首先派了一个协调小组前往俄罗斯。这个协调小组的成员包括了三大油企，海运集团，更主要的是，有多家银行的加入。 现在的三家油企不像后来，手里都掌握着巨量的流动资金。虽然中油和国油都已经组织了上市，手里也都掌握了几十亿美元的资金，但是这些资金对于她们自身的发展都刚刚够用，要是一下子投入到这个计划里来，肯定不现实。 油企上市，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圈钱，而是为了迎合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加快企业的国际化步伐，让油企在国外得到更多的机构支持，才选择了上市。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两大油企恨不得永远不上市。 这次跟俄罗斯的计划，单纯地建设管道，按照现在的规划，最多三十多亿美元就可以搞定。但是俄罗斯境内的石油出产主要是在乌拉尔和秋明地区，这里都是远离中国的地方。 虽然在靠近中国的东西伯利亚地区也有油田，但是这些产量连直供给远东地区的俄罗斯需求都不够。更别说给中国了。 所以，更多的投资会集中在提升俄罗斯石油运输能力，炼化能力上面来。这样一来，投资的数额就没有边了。按照康学东他们的评估。如果想让俄罗斯境内按照伍千万吨的运输量给国内供油，最少需要十年的时间，十年的发展，未来才有可能。 在一开始，每年能够提供超过两千万吨的运输量。都需要超过百亿美元的基础投资。所以，仅仅依靠几家油企的能力，是支撑不起这个计划的，需要银行的大力支持。 虽然现在国家的外汇储备还不是太多，跟后世几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没法比。但是从中间调剂出百亿美元的份额，对于几家银行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双方政府开始了直接的沟通，陈默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积极参与的。但是他为了淡化自己的官方背景，特意没有加入。除了这个原因，他也不能把所有的功劳都抢过来。总要给别人也留一点功劳，要不然，他可就犯了众怒了。 所以，陈默回到了京城一个星期，只参加了一场高层会议，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了。他自认，自己这次的工作已经对得起他拿的这份收入了。再想多干一点，那就属于是不识趣了！ 双方之间的沟通交流进行的十分顺利，毕竟大家都对这个计划充满的期待。半个月的时间，双方就签订了超过一百多项投资。合作协议。陈默也借着自己的身份了解了一点内情，合作的小项目竟然超过了四百项，仅仅是目录就是一大本，要是把双方需要签订的协议都集中起来。就需要用一辆卡车来拉了。 这么多的资料，一个人就是想看完，都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想到这个工作量，陈默忍不住都打寒颤，更不愿再深入下去了。 但是，组织一场招待酒会。这是他应该履行的工作，更是他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这个工作不能马虎。可是该怎么做，他自己真是不懂操作。 思前想后一个多星期，他决定，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办，他只管出钱就好了。 五月末，京城的天气不冷不热，下午五点，陈默提了两瓶过年的时候收的法国红酒，安步当车，逛到了距离他家南边不远处的史家胡同。 史家胡同是京城保存完好的胡同之一，这里跟陈默家所在的胡同不同，里面几乎没有小家小户，全是大宅门。 他前来拜访的黄凰黄阿姨就住在其中的一栋三进大院，不过跟他家的私人产权房不同，这套房子的产权是外交部的，她们家只是有居住权。 陈默跟这位黄阿姨其实并不太熟，因为她从小都去了美国。那个时候中美才刚刚建交，年仅12岁的她作为新中国的第一代留学生在美国学习，长大。 她的第一次婚姻，陈默还是个小孩子，婚礼上还当了一个花童。可是她跟她的名导丈夫的婚姻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又离婚了。后来她又嫁了一个法国人，在普通人月收入才两三百人民币的时候，她在跨国公司的年薪就达到了十八万美元。今年，她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建立了自己的传媒集团。 陈默的生活跟她并没有交集，但是两家却是通家之好。她的妈妈跟老爷子关系很好，她的继父也曾经是外交部的领导，陈默的姑姑跟她的关系也还不错，所以陈默跟她虽然没有交集，两家走的还是比较密切的。 在老爷子去世，举办葬礼期间，她和她的妈妈也在里面操了不少心。也是这个时候，陈默才知道她辞去了她让人称羡的工作，自己创业。 她是开传媒公司的，旗下不仅有四本杂志，还有广播，电视，和互联网广告业务。她的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媒体宣传业务，对于举办一场普通的招待会来说，对她只是小菜一碟。 陈默的到来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张奶奶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仍然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番。陈默从小就在她的眼皮底下长大，对她来说，这个乖巧的孙辈，比她这个叛逆的女儿更讨她喜欢。 陈默对这个奶奶也非常尊敬，她的养父是一位大家耳熟能详的教育家和政治家。这套院子就是解放后，主席亲自批给她家住的，而她也曾经是主席的英语老师。 一边缅怀过去，一边闲聊生活，一边浅诉工作，三个人在一起聊的非常开心，也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兴趣爱好。 晚上陈默就留在了她们家吃晚饭，黄凰的法国丈夫不在，饭桌上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他们家的厨子手艺不错，比胡大妈要好的多了，陈默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饭后，陈默跟黄凰扶着张奶奶进了她的书房，她每天雷打不动，晚上最少都要看两个小时的书。将她伺候好了，陈默才又跟着黄凰来到了她的书房。 他们家的院子比陈默家要大的多，原本是三进的院子，有两亩多地。现在第三进虽然划了出去，但是仍然有一千平米以上，院子里海棠树，苹果树郁郁葱葱，绿化比他们家也要好。 这主要是陈家小院原来住的人太杂，为了加盖小屋，许多树都被砍掉了。而她们家的院子，从解放后到现在，就只住了她们一家，被严格地保护了起来。所以，不仅绿化好，房子的成色也要高两个等级以上。 下午的时候，聊天的过程里，陈默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黄凰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时候，就要谈谈具体的操办方式了。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淡化这场酒会的政治味道，强化商业性，我的理解没有错吧？” 陈默点了点头。她又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鱼台国宾馆就不适合你举办这场酒会了，你有没有想过在哪里组织这场酒会？” “仿膳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道：“也不太好，那里的饭菜确实不错，但是也不适合。毕竟那里也是许多国家机构接待外宾的定点场所。我个人认为，既然要淡化政治味道，那就应该挑一个著名的商业场所。” “但是我还是想突出我们的中国味道，西式的酒店，就显不出我们的风格了。”陈默心头一动，问道：“赵家私房菜可以吗？” 黄凰却没有听说过赵家私房菜，问清楚了以后，说道：“我明天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毕竟是酒会，必须要有一个大家交流的场地，那里如果没有大堂的话，就不太好办了。”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赵家私房菜虽然没有大堂，但是他们有一个院子，比你家的这个院子还要大一点。一圈都是抄手游廊，中间还有假山，池塘，我们只需要简单布置一下，就可以成为一个风格独具的会场了。那个时候已经是夏天了，只要不下雨，在院子里组织酒会也没有问题。” “这跟下雨不下雨问题不大，就是下雨，我们多准备一点大型的遮阳伞，也能解决问题。关键还是看你的预算，以及你对这场酒会的期望和现场的契合度。” “预算不是问题，一百万以下我都可以接受。” 她楞了一下，惊道：“行啊，你小子，这才刚刚工作，你就捞了这么多钱了！一百万可不少了，既然这样，我也保证给你安排一场别具一格的酒会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 “云哲，今天在上课吗？” “小默哥啊，什么时候回来的？”赵云哲在电话那端笑道：“我现在都跟毕业了差不多，好几天都没有去上学了，就等下个月拿毕业证。” “一会儿我跟我一个阿姨到你们家的饭馆去看看场地，准备在你家的饭馆里搞一场包席。你要是有时间，就在饭馆等着我们，我跟你爷爷毕竟不是很熟。” “行嘞，那我就到饭馆等着你们。” 陈默在胡同口刚吃完早餐，就接到了黄凰的电话。陈默现在也没有车开了，陈正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车被王炜他们拿去改装了，本来想去买法拉利的，现在还没有买，就只能趁车做了。 “你说你，现在好歹也做了这么大的生意，连个车也没混到，还混个什么劲儿啊！要不到阿姨这儿来，给我当个小面首，我也给你派辆车。” “我花钱厉害，怕你养不起我！” “哟……还跟我较劲儿……给你派个宝马320怎么样？！” “320肯定不行了，我要360，法拉利摩德纳360。” “那你总要阿姨试试你是不是银样镴枪头吧！” 陈默有些受不了这个女流氓了。由于从小在美国长大，当时刚好又是美国的性觉醒时期，所以她对于性这方面，比传统的中国女性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出位。 她经常在口头上标榜的名句有很多，比如好男人是最美味的餐后甜点、一个女人最少要睡五个男人才算值、性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化妆品等等出位的话。 她从来不掩饰她对帅哥的好感，喜欢看男人的落体，但是她又不是那种真正的坏女人，还能把持得住自己的欲，望。所以在京城，她有一个很出名的称号，叫“名门痞女”。 陈默原本就是个老实孩子，现在就是受到了外界的诱惑，受到了郎玉甫一些观念的影响。但是他对于感情还是比较重视的。做不到那么脱俗，出位。面对这个痞女，他不论从经验上，还是认识上。都远远不如，当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看见陈默不好意思了，她笑了起来，问道：“跟你那个女朋友分开了，现在就没有再找一个？” “没有。现在一直比较忙，有个对象，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发展。” “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默靠在椅背上，双手抱住了头，叹道：“算是个事业型的女性吧！现在在牛津上学，马上就要毕业了，随后就要到纽约大学进修。她的几个教授都非常出名，在美国也是大人物。” 她感兴趣了，问道：“听你这样说，不是中国人？” “嗯。阿拉伯裔英国人，她爸爸是个教授，她妈妈芭利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是阿拉伯世界最出名的记者之一。” “我对政治没有兴趣，那些人一个个虚伪的好像油炸过的糕点，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她笑了笑问道：“那你平时怎么解决你的需求问题？……别跟我说你天天自己打飞机哦……” 陈默脸上有些羞恼，叫道：“哪儿至于啊！我跟黎珊也才分手不到半年，这几个月经常去俄罗斯，别列佐夫斯基给我找了个漂亮的女模特……” “那种女人无非也就是玩玩而已，犯不着动心。难道这几个月你就靠跟那个女孩的几次露水姻缘过来的？” “我很忙……”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些神经病地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对于你怎么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我真的很好奇呢！” 陈默不理她了。她也不在意，笑道：“你也知道，我旗下有基本杂志，经常会招一些漂亮模特来拍摄。你要是喜欢模特类型的，回头我也给你介绍两个，保证盘儿亮。条儿顺！” “那先谢谢您了！”陈默没好气地应付道。对于这个口头上不正经的阿姨，他真是无话可说了。 来到了赵家私房菜，这个时候才八点多，饭馆还没有开始营业。赵云哲带着他们俩四周转了一圈，在后院里观察了起来。 赵家老爷子问询也赶了过来，能在他们这里张嘴说要包场的，都不会是普通人，他可一点也不敢马虎。这里随便一桌，就要一两千块，包场最少都是20桌，几万块钱都花出去了，一般人家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再说了，这里的消费上不封顶，想吃的好一点，讲究一点，那花费也就更多了。他比赵云哲要专业多了，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女孩子跟在旁边，将陈默他们的意见都记下来。 “环境不错，虽然比不上仿膳那里幽静，但是这里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果是晚上召开酒会，这个院子里就需要增加几盏大瓦数的探照灯。荷花池挺漂亮，假山，瀑布也还过的去，但是这里面的路灯太没有档次了，这水泥杆就是不拆了，也应该重新喷上油漆……” 黄凰在这里洋洋总总说了一大堆，跟赵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我说了这么多，您别见怪啊！虽然还没有在您这里吃过饭，但是我这侄儿也是个嘴刁的，能值得他夸赞，我也就相信了。但是这里的环境，还真是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京城这地界，有些方面可以省，有些方面不能省啊！您既然舍得花这么多钱租这里的院子，想必也是想把这里做出品牌的，一些细节可不能马虎。” 赵老爷子笑道：“能得贵客赏脸，老朽只有高兴的份，哪里会怪罪！的确，从老年间到现在，京城的爷们儿讲的就是个调调儿，我们做的不到位的，一定改进。只是我想问问，这接待的是什么样的客人，有什么讲究，我们先了解一下，也好做好准备。” 陈默虽然觉得跟赵云哲的关系在这里，大家还是该讲讲感情的。但是赵老爷子把盘道的话撂这儿了，陈默也只能接了下来。 他笑着说道：“老爷子言重了，说起来我跟云哲也是哥们儿，论起来也该喊您一声赵爷爷。这次呢，是我想在这里待客，不过不是红白喜事，而是我现在参与一个商业计划，准备在这里搞一个酒会。这来的人，除了几个部委的，银行的，还有中油，国油的领导们，就是俄罗斯的一批客户了。人数呢，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也不会少，所以包下这个院子还是有必要的。因为涉及到了外宾，还有不少领导，所以我们也要慎重一点，您说是不是？” 陈默这话一说，把赵老爷子给震住了。外宾先不提了，仅仅是国内的领导们，能来这么多部门，那就说明了不简单。 他仔细看了一下那个服务员登记的意见，说道：“在屋檐处装几个射灯没有问题，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个路灯啊，以前那时候就只有这种水泥杆的，不知道宴会什么时候举办？我看来不来得及更换。” 陈默笑道：“时间倒是来得及，七月中旬，现在还不到六月呢！不过赵爷爷，您确定愿意为了我们这一场酒会，就花这么大本钱？” 赵老爷子笑道：“我们饭馆也要与时俱进嘛！如果我们不借着这个好机会宣传一下我们的饭馆，我这老头子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这闺女说的不错，我们这个院子，也应该好好利用起来，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多功能会场，对我们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嘛！” 黄凰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您这里吃食是一绝，再加上个多功能会场，以后我们举行活动，也都可以放在您这里了。” 吃饭聚会的地方就定在了这里，但是这距离一场完美的酒会还远远不够。组织什么风格的聚会？喝什么酒水？安排什么冷食？需要多少人服务，酒会的过程安排，节目安排，这一切都还需要陈默跟黄凰逐一确定。 陈默对这些方面不太熟悉，他参与进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对各方面的东西都要多了解一点。但是黄凰自己的事情也很多，不可能什么事也不做，就帮他干这个。 陈默也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索性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妈妈，让她直接跟黄凰沟通，自己又飞到了瑞士。 罗朝英带着一千五百万美元回到了国内，这笔资金虽然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了。按照现在的汇率，这就相当于一亿两千万人民币了，比她多年辛辛苦苦赚的钱还要多。 所以，她也很快就处理好了原本的进出口公司，将大部分生意渠道都直接卖给了一家国资背景的进出口公司。而公司的进出口资质更加受追捧，现在国家控制的虽然没有以前严格，但是这个资质仍然不好办，没有关系的话，花上千万你都办不下来。 公司的资质被曹仲谋的一个朋友，花了八百万买走，同时也买走了一部分交易渠道。至于公司的人手，大部分也被这两家公司接手，只有少数几个人，曹仲谋舍不得放手，调到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里面。(未完待续。) 第二一六章 毕业典礼 （感谢狼牙再现，满世界打飞机，还没发现，三位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 陈默在国外晃悠的这段时间，罗朝英已经完成了对北大资源宾馆的这家小公司千度的注资。这家总投资只有一百二十万美元，只有不到十个人的皮包公司。只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换走了她五百万美元，还没有投票权，让她总觉得有些不划算。 要不是陈默坚持让她立刻答应下来，她还想跟对方好好谈谈，多获得一些股份。但是对方的几个年轻人很在乎股份的控制，她即使想多出钱，也没有能打动他们。对方坚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点也不肯提高，让她有钱也花不出去。 陈默不清楚千度的最后市值是多少，因为郎玉甫的记忆里没有详细的数据。但是李彦红最后能够凭着不多的股份，成为百亿美元富豪，陈默也知道，这笔投资是相当划算的。 他不是没想过占据更多的股份，但是也知道，千度想要发展，包括后来在纳斯达克上市，要是没有美国投资机构的协助，上市不会那么顺利，发展也不会那么顺利。能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反倒是南方的那家腾信公司，现在他只拿到了百分之十的股权，还是有些少了。要知道，那家公司后来可是成为了全国第一大互联网公司的存在，以后有机会，花再多的钱也要扩大股份。 所以，陈默让他妈妈密切注意对方的动态，不管是美国数据公司，还是香港小超人想要出让股份，都立刻吃下来。 自从美国法院判罚微软败诉，要拆分微软开始，互联网泡沫正式爆发。一个多月的暴跌，让所有人都在惊呼狼来了。冬天来了。互联网企业不仅自身损失惨重，股价暴跌，更引发了投资者的仓皇落跑。 可惜的是，陈默现在手里的资金不足。加上美国对非境内投资者的歧视性控制，陈默想要投资美国的企业，想要去抄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何况，这次的危机不是那么快过去的。陈默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寒冬的过去。再等半年，利用离岸公司去投资美国的股权也不会晚。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这次的危机可是持续了一年有余，刚刚回升起来，就又遇到了911袭击，结果等到2002年以后，才逐渐恢复。 陈默心里面的投资计划很多，不说他的主业，以后抄底苹果。谷歌，以及那个脸书，都可以给他带来巨额的回报。所以，他对于国内的互联网企业的投资热度其实不高。 但是郎玉甫这个愤青不同，他对于国内的互联网领头企业都被国外的投资机构占了大半股权可谓是恨之入骨。陈默也觉得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他不相信这些企业会真的被境外机构控制，因为明摆着的，国家不会允许。 假如国家掌控不了，也不会允许这些企业成为龙头企业。说不定在繁杂的股权背后，真正隐藏着的还是国内的机构。只是不被人了解而已。 但是郎玉甫既然有这方面的强烈意愿，陈默当然也不会无视，既然是有这样的投资机会，自己要是不珍惜。那才是犯罪了。 但是在所有人都陷入繁忙之际，陈默却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没有事情做了。对于投资方面的事情，他自己不懂，他妈妈在操作，他要是插手。反而会让他妈反感。 跟俄罗斯的谈判现在进入了正式操作阶段，更不需要他再插手了。他的使命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没有任何人希望他在参与进来抢了别人的功劳。 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管了，重新申请了英国和瑞士的签证，以及欧洲的申根国签证，准备在欧洲好好玩一圈。至于俄罗斯的商务签证，他本来就签了一年的，这一年里，他可以无限制地进入俄罗斯境内，根本不需要再签。 再次来到了瑞士，两个小丫头是最开心的。特别是一一，她的心理比较敏感，跟谁都保持距离，除了康学东和陈默，没有一个人是她愿意无条件信任的。 至于小沫儿这个没良心的，开始的时候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还有些害怕。可是熟悉了之后，她比一一要放的开，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现在她在这边已经交了不少新朋友了。 原本在家里，她们都是以英语交谈，锻炼口语。但是在范瑞霞来了以后，她们又开始练习德语，每天都以德语交流。也许是小孩子学习快，现在两个小丫头的德语口语比陈默还要好的多，要不然，小沫儿也不会交到新朋友。 陈默来了以后，也跟着后面开始学习德语，不过他的进度，不要说跟两个小孩子了，就是跟姜丽文相比，也大大不如。 不过陈默没有一点后进生的自觉性，每天上午陪着一一去医院。下午两个孩子一上课，他就耐不住性子想跑出去玩，几天下来，苏黎世周边的景点全部逛了一遍，可是德语水平仍然毫无长进。 一直到了六月十日，阿迈勒的电话打了过来。陈默才又跟两个小丫头签了许多不平等条约，被允许离开了瑞士，来到了伦敦。 阿迈勒只是在圣休学院拿到了学位证，所以，她不可能参加牛津大学的毕业典礼。再说了，牛津大学的博士，学士们，也早在五月份就参加了毕业典礼。 她们这些只是拿到学位证的学生，也进不了谢尔登尼安大剧院举办毕业典礼，只能在圣休学院里进行毕业典礼。 不过，不管是加萨尼还是芭利娅，都对阿迈勒这个大女儿的毕业非常开心，一早就准备好了参加她毕业典礼的礼服。 陈默在伦敦住了一天，并没有前往别列佐夫斯基的别墅区住，因为纳斯佳这个丫头趁着周末又飞去了美国，她不在伦敦，陈默自然对卡琳娜要避嫌一点。 虽然芭利娅对于陈默这个“女婿”不太满意，但是作为朋友，她仍然非常礼遇。她邀请了陈默到她家里去住，但是陈默并没有接受，只是在她家里吃了一顿饭，随后就在樱草山公园的蕾妮雅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陈默也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了一套肃穆的黑色西服，扎了一条浅色领带，脚穿黑色皮鞋，跟加萨尼和芭利娅一起，前往牛津。 阿迈勒在学校的学业早已完成，前一段时间就去了美国，开始了她的实习生生涯。这次回英国，也是专门为了参加典礼的。 他们四个人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依次参观了阿迈勒学习，生活过的每个角落，中午还享受了一顿圣休学院的午餐。 下午两点，毕业典礼正式开始，虽然只是一所学院的毕业典礼，但是跟整个牛津大学的毕业典礼也没有多少区别，仪式几乎完全一样，只是举办仪式的人的身份略有不同。 （外国一些学校的毕业典礼还是非常有趣的，我原本是想好好写一写的，后来觉得有骗字数的嫌疑，如果谁有兴趣，可以自己搜一下看看。） 典礼过后，圣休学院还在整个牛津最典雅的花园里举办了一场冷餐会，毕业生们也举行了不少出位的逗乐活动。特别是神学班，20多位来自欧洲各地的学生们，竟然在台上表演了一场扭屁股舞。 夸张的是，他们是把学位服搂了上去，**扒了半截，光着屁股对着所有人跳的。 所有的学生哈哈大笑，老师们摇头苦笑，至于家长们，那表情就更好玩了。芭利娅就蹬着学生们的方向，生怕自己的女儿也给她来个“惊喜”。 不过，她的担心多余了，对于信仰伊斯兰教的阿迈勒来说，她是做不出这种离经叛道的表演的。她们法律班的表演虽然也有些出位，不过是一段芭蕾舞表演，只是男女的服装是颠倒的。看着一个个男生，穿着小短裙，露出毛茸茸的大腿，台下的人个个笑的不可开交。 “嗨，埃文，对我们的节目感觉怎么样？” “当然是棒极了！跟你跳舞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你们班上最矮的？这种身高还有服装的反差……请原谅，我要再笑一阵。” 阿迈勒在他胸膛前轻轻捶了一拳，转向加萨尼问道：“爸爸，你喜欢我们的节目吗？” “当然，亲爱的，你不知道，在你没有出场的时候，你妈妈很怕你也会像前面一组表演者一样，露出屁股表演。” 阿迈勒搂着芭利娅笑道：“当然不会！我们都学会了尊重对方的风俗！请原谅，我还需要去收拾一下，然后才能跟你们一起返回伦敦。” “去吧，亲爱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阿迈勒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过身来，就挽住了陈默的手臂。“埃文，你陪我一起去。” 看着女儿挽着陈默的手臂离开，芭利娅回过身来问道：“我真的不懂，一个中国人有什么好？阿迈勒学习的是法律，是国际法，她不会不知道嫁给一个中国人，对她在事业上的发展毫无益处，可是她偏偏就喜欢这个中国男人。” 加萨尼笑道：“亲爱的，你不是也一直很欣赏埃文的沉稳吗？” “这是不同的，埃文可以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是选择他做丈夫，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这就是爱情，永远不是由理智控制的。亲爱的，我只能说，你的功利心太强了，这绝对不是面对爱情最好的方式。” “难道你也认为埃文可以当我们的女婿？” “我只尊重阿迈勒的选择，而绝对不会去插手！” 芭利娅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一个毫无责任心的父亲！”(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复杂对单纯 为了庆祝阿迈勒的毕业，加萨尼和芭利娅还特意举办了一场小型舞会，主要的宾客都是周围的一些邻居。只有阿迈勒住在西伦敦富勒姆的叔叔一家，算是真正的客人。 从黎巴嫩到伦敦，虽然信仰没有改变，依然信仰伊斯兰教，但是在不同的环境，他们的习俗早已改变了。就好像佛教一样，从印度传到了中国，就变了一个味道。 而阿迈勒一家信仰的德鲁兹教派，更是伊斯兰教里的异端。因为他们这个教派，不仅简化了许多伊斯兰教的功课，还允许教徒在必要的时候隐瞒自己的信仰，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但是这种信仰到了西方世界，却方便了他们这些信教者，不用每天五次礼拜，不用过斋月，对他们的生活毫无影响。 而且在英国住了二十年，除了长辈们还遵守不喝酒的教规，晚辈们也都不理这一套，喝起酒来跟英国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的酒量就不值一提了。除了俄罗斯人，陈默接触的其他外国人，酒量都算不上特别好。喝啤酒他们可能承受力还好一点，但是喝起威士忌，葡萄酒，就绝对比不过国内会喝白酒的北方人了。 陈默有一斤白酒的量，喝上一瓶威士忌，对他的影响就不大，但是绝大多数的外国人，半瓶四十度左右的威士忌，就可以让他们醉倒了。 所以，当天晚上陈默虽然受到了阿迈勒的兄弟姐妹们的围攻，他没有喝醉，他们却都喝醉了。除了芭利娅，陈默觉得他跟每一个人的关系都可以相处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芭利娅对他有偏见。 要说起来，阿迈勒一家，他最早认识的还是芭利娅。他通过姑姑陈抗美认识的芭利娅，又通过芭利娅认识了其他人。现在，他跟其他人的关系都熟了，跟芭利娅的关系却还停留在原地。 他却不知道，芭利娅是知道了他姑姑的身份。才对他有了戒心。要说起来，以前是有点冤枉了他，可是现在，芭利娅对他的戒心可是一点没错了。 身为一个国际出名的记者，敏感度比一般人要高了许多。她虽然跟陈抗美的关系不错，但是对她的背景却一直有些忌讳，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跟她的侄儿发生关系。 陈默应该庆幸的是，珀莱雅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知道，哪怕朋友不做了，也不会让陈默登她们的家门。 夜已深，陈默跟阿迈勒并肩走在樱草山公园外的幽静街道上。劳累了一天，两个人都不想说话，互相依靠着。将自己的体重压在对方的身上。 走到了陈默住的酒店，陈默才醒悟了过来。“我们两个做反了，应该是我送你回家才对。” “不请我上去坐一会儿？”透过明亮的灯光，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脸上露出酒醉后的晕红，眼波流彩，格外迷人。 陈默的心中一颤，却很快平息了下来。“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我怕你上去后，我会舍不得让你离开！” 喝了酒的阿迈勒变的与往常大不一样，听到陈默这样说。没有翻白眼瞪他，反而投入了他的怀抱，将他紧紧地抱住。陈默的双手虚张了两下，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略微纤细的肩头。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从认识以来，阿迈勒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理性和冷淡的印象，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保持着自己清醒的认识，不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陈默偶尔都在心里抱怨，一个女孩子学法律。都学成了性冷淡了。 她这种性格在以往让陈默感觉很轻松，因为这样的女孩子当一个朋友，再合适不过了。可是自从她上次去了中国，点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让陈默感觉到压抑了。 黎珊到了巴黎，陈默现在恢复了单身，这让他感觉到很不习惯。因为再也没有人帮他安排今天该穿什么，明天又穿什么，特别是，缺少了在性方面的满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默现在缺少的不是女朋友，而是一个性伴侣。因为他现在根本认不清自己的感情，而只是想得到身体上的安慰。 自从去年夏天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陈默的心里对爱情的定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是一个缺少爱情的人，从小就跟柔嘉青梅竹马，失去了柔嘉之后，很快就有了黎珊的补充。黎珊固然没有柔嘉那样体贴和懂他，但是不能否认，黎珊也是合格的女朋友。她虽然没有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很好履行了一个女朋友应该的责任。 可是，在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之后，他的思想变的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偏执地将人生的不满发泄在别人的身上，学会了体谅别人。 可是他变的自大了起来，因为一种高人一等的情绪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拥有了比别人多的记忆，比别人多的人生体验，他不由得地膨胀了起来。 而在爱情方面，他也变的不再满足了。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因为黎珊留学，他提出的分手，到底是因为生气，还是借着机会抛弃黎珊。 就以科夫叶丽娜来说，要是在以前，他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因为跟别的女人上床，他就觉得这是亵渎了他的爱情。可是现在，他却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不安和愧疚。 自认高人一等的他，似乎也要比别人得到更多的享受，才能让他满足。 但是，在面对阿迈勒的时候，面对纯真的她，陈默不自觉地就会感到自己的无耻。 黎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每次接到她的电话，仍然会让他感到不舍和怜惜。另一方面，他恨不得将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都得到，享受她们带来的不同的感觉。 所以面对阿迈勒，他的心理是矛盾的。让他辜负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子的感情，他做不到，让他接受，他又惭愧。 “埃文，你真的喜欢我吗？”阿迈勒在他的怀里腻声问道。 陈默搂紧了她瘦削的肩膀。跟黎珊比起来，她要瘦的多了。“为什么这样问？” 阿迈勒抬起了头，有些不满地噘起了嘴。“你从来没有对我的身体产生过兴趣，让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魅力。” “那你现在是在勾引我吗？” “不许岔开话题。”阿迈勒直起了身体。她的身高比陈默还要高一点。站直了身体，眼睛就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让陈默的视线闪躲。“我希望听到你最真诚的回答。” 陈默有些不习惯了，左右看了一眼，说道：“那边有椅子。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陈默牵着她的手，走到了街边的排椅旁，掏出纸巾将木质的排椅擦了一遍，借着这会儿时间，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过来坐下。” 阿迈勒对待感情也是新手，问出了刚才的话，自己也心慌意乱起来，顺从地偎着他坐了下来，却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陈默的解释。 茂盛的大树挡住了路灯的余光，在这里留下了一片阴影。这里是伦敦最高档的社区小镇。不是混乱的中东区，治安良好，他们都没有丝毫担心，不怕有人会拎着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她灿若繁星的双眸，陈默温柔说道：“我一直以为，对待一个信仰伊斯兰教的女孩，应该尊重她的传统。”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她首先是个女孩，然后才有信仰。” 陈默又扯了一个理由。“可是芭利娅似乎对我一直都不太满意，她希望你能找一个有信仰的人。” “你又混淆了一个问题。恋爱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妈妈。” 跟一个学法律的女孩子说理，还真的有点说不过她，陈默说的两个理由都被她一针见血地反驳了回去。智取不了。那就只能力敌了。 陈默扯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其实你对我诱惑力出乎你意料之外的强，只是被我很好地隐藏住了，你这样挑逗我，是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她被陈默的目光盯住。登时就败退了下来。挣了一下，没有挣开陈默的手，她扭着身体不敢再看他，低声说道：“妈妈会知道的……” 陈默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装作郁闷地说道：“你看，这就是你的答复。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紧紧搂着你，永远也不松开，可是想到你的妈妈，我还是只能用理性来压倒感性。像你现在，如果勾起了我的**，却又不能满足我，是想故意害我失眠的吗？” “我没有……”阿迈勒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陈默嘴角的一缕笑意，她再单纯，也知道陈默是在逗她了。她不依地扑进了陈默的怀里，张开了小嘴，没等陈默反应过来，就咬上了他的嘴唇。 陈默闷哼了一声，还没体会到她的芳唇美味，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好吧，我们可以原谅一个吻技稀松的女孩子。她原本不是想咬的，只是想来亲吻，可是她并没有掌握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和分寸感，更没有掌握好自身的力道。结果就造成了她整个人的重量都通过嘴巴压到了陈默的嘴上，而她的一口大白牙直接撞上了陈默的嘴唇。 而她自己，也因为没有掌握好角度，鼻子直接撞上了陈默的鼻子，因为撞击，让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陈默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切，顾不得自己嘴唇的疼痛，以及鼻子撞击带来的泪眼朦胧，赶快掏出纸巾来帮她擦眼泪。“我们的第一个吻，可真是有纪念意义。” 阿迈勒也觉得哭笑不得，因为鼻子发酸，眼泪一时之间也控制不住。她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立刻惊呼道：“你的嘴唇流血了。” “不管它……”陈默将她搂在了怀里，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说道：“在性的方面，你应该要先跟我这个老师好好学学，而不是像你刚才刚才那样莽撞行动。” 阿迈勒只感到他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似乎一直熨烫到了她的心里。她的心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难受，这种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了。“那你会好好教我吗？” “那你愿意当我的好学生吗？” “当然……”话音未落，她的唇就已经被温柔地覆盖住了。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新奇，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嘴唇相合，他的胡茬带来的酥麻似乎一直痒到了她的心底去，让她再也不能思考，大脑变成了空白的一片。 陈默耐心地在她的嘴唇上亲吻着，吮吸着，任她的身体软化在自己的怀里。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她，沙哑着问道：“够了吗？” 她的眼神变得朦胧了起来，似乎被遮住了一层云雾。“为什么要这么问？怎么会够呢？这种感觉一辈子也不会觉得满足。” 听到她这样说，陈默又吻了下去，这一次，他可不会在轻尝而止，用舌尖顶开了她的贝齿，逗起了她的舌尖，等她想要回击，就紧紧吸住，让她再也不能挣脱。 两个人就在这昏暗的街道上忘我地亲吻着，一刻也不觉得疲惫，不觉得厌倦。直到一阵细雨落下，才惊醒了如同在睡梦中的两人。 “阿迈勒，你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这个律政俏佳人也学会了撒娇，在陈默的怀里不依地扭着身体。 陈默抓着她的手，隔着裤子按到了自己的下身，让她的羞意更浓了起来。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也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这种羞意让她的身体更软了起来。 陈默满意地笑道：“如果不回去，你想过后果吗？” 她挣脱了手，反手搂住了陈默的后颈，像个小猫一样吊在他的怀里撒娇。“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陈默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迎着细雨，走了起来。她心里一惊，可是看到他们走的方向不是酒店，而是她家的方向，她又甜蜜地笑了起来，连连向陈默奉上香吻。 （今天白天有事，我怕第二更会来不及，大家先不要等了。这一章4000字，我也不断章了，争取晚一点再来一章。）(未完待续。) </br> 第二一八章 恋爱 （祝大家除夕快乐，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听到了房门的声响，靠在床头的芭利娅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安心地躺了下来。她不是不喜欢陈默，只是对陈默的家庭背景有一些担心。 一个民族想要崛起，必然要面对既得利益团体的打压。阿拉伯民族已经在时代的大潮里被淘汰，他们现在只能站在强者的一边，才能寻求到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 而东方的民族现在成为了西方许多国家遏制的目标，他们具有统一的民族性，勤劳的本质，聪明的头脑。芭利娅其实很欣赏这个民族身上发生的一切，如果阿迈勒是个男孩，她不会去操这个心，但是她是女孩，她就想让她活的更轻松一点。 在西方社会的上层圈子，找一个身份相当的丈夫，既可以享受优质的生活，也可以利用跟阿拉伯民族的特殊关系，架起与西方主流社会之间的桥梁，获得让人尊敬的声望。 就像她一样，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得到了西方社会的认可，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也经历一个这么长的过程。 可是如果嫁给埃文，就等于自绝于西方主流社会。因为阿迈勒专门研究国际法，跨国犯罪法、人权法和引渡法，远离了主流社会，她的能力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她也不会充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拦路虎，因为她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她也会很理性地对待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哪怕她现在爱埃文爱的死心塌地，可是如果埃文被她甩在了身后，她也不会停下来等他。 当然，如果埃文能够跟上她的步伐，那她也会很愿意看到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阿迈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顾不上换衣服，立刻就来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只见陈默靠在门口的路灯杆上。正抬头向上望着，看见她的身影，笑着招了招手。 阿迈勒甜甜地一笑，给他来了一个飞吻。陈默装作中枪一般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随后回给了她一个飞吻，这才又迎着细雨转身离开。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阿迈勒这才关上了窗子，扑倒在自己的床上。舌尖回味般地在自己的唇上轻舔了一下，她忍不住害羞地将头埋在了枕头下面。害羞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味道，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看再多的书，看再多的电影，也不能体会到这种美妙的感受。 带着甜甜的笑，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从美国回来这两天，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到。今天毕业典礼又忙了一天，她的体力早就透支干净了。 她满足地睡了。可是陈默回到了酒店，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被阿迈勒勾起的**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年轻的身体总是显得这么的亢奋。 但是他没有想过用手来解决，阿迈勒带给他的感觉和加林娜完全不同，对加林娜他可以随意地意淫，并且会感到畅快，但是对阿迈勒，他只有怜惜和尊敬，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亵渎她。 真的就这样接受了阿迈勒吗？陈默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些犹豫。但是她带来的诱惑和美好感觉让陈默的抗拒之心越来越淡，也许跟她在一起。感觉也会很不错。 失眠了的他在床上折腾了半夜也没有睡着，导致了平时一贯早起的他，第一次睡过头了。 第二天八点，他是被阿迈勒给吵醒了。门铃响了许久，他才磨蹭着从床上起来，只穿了一条短裤就起来开门。 从猫眼里看到门口的阿迈勒，他的心立刻就激动了起来，飞快地打开了房门。门口的阿迈勒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把拖进了房间。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天啊……埃文，你真是一个混蛋……我要窒息了……” “傻妞，你应该学会如何用鼻子呼吸，而不是嘴巴……”陈默搂着她的细腰，将她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似乎想让两个人合为一体。 阿迈勒身高一米八，体重却只有五十公斤，比起黎珊，她显得太瘦了。黎珊比她矮了一点点，却比她还重了二十多斤。 而她的身体也不是那种标准的模特身材，因为模特要求的身高比例非常严格，腿的比例越长越好。她的腿虽然又细又长，但是这只是因为她长的高，因为她的身体上下的比例差不多，主要是她有一个细长的腰肢。 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细长的，细长的手指，细长的手臂，细长的双腿，细长的腰肢。但是她的身体绝不显得干瘦，因为她的骨节并不粗大，胸部虽然不算丰满，却也盈盈一握，形态完美。 特别是她的翘臀，由于骨盆不大，所以并不大，甚至说有些小，但是却不像东方人一样扁平，丰满隆起，拥有着完美的形状和曲线。配上她双手都几乎可以捧住的细腰，任何人看见都会赞颂上帝对她的偏爱。 被陈默这样搂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她很快就感受到了陈默那充满侵略性的昂扬。这种侵略让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些发软，因为这个角度的攻击让她完全没有一点抵抗之力。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求饶着说道：“埃文，你不能这样挑逗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女孩，要知道，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孩，同样对性充满了期望。”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何不珍惜这美好的时光，尽情享受属于我们的欢乐。”一晚上的煎熬，陈默真的有些精虫上脑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她挺翘的双臀，用力地将她贴的更紧，细心感受着手中的触感。 阿迈勒受不了这种挑逗，搂着陈默的脖子就吻了上来。又是一个让人窒息的长吻，她娇，喘着说道：“但是你晚上就要去瑞士，而我也要赶回纽约。索尼娅索托马约尔法官正在乔治亚洲的亚特兰大处理一宗重要的案件，只给了我三天的假期，我们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可是我们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 “你难道想让我刚刚当上女人就跟你分开吗？你知道这样对我有多么残忍吗？” 陈默抓住她的手，让她攥住了自己的昂扬，喘着粗气说道：“那你知道这对我是多么残忍吗？” 她想要挣脱，却被陈默紧紧抱住，在陈默的坚持下，她只好用手轻慰着他的昂扬。“这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埃文，你真是一个隐藏的色鬼，而我傻乎乎地自投罗网。” 陈默得意地笑了起来。“伸进去，不要隔着布料……” 她急的快要哭了，“这是今天的极限好吗？让我有一个准备的过程……”她一边亲吻着陈默的嘴唇，一边讲着条件。“找一个时间，我会完整地将自己奉献给你……好不好？” “那你今天先让我收一点利息……” “……什么利息……” 陈默在她的耳朵边，轻吮着她的耳垂，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一股羞红让她白皙的皮肤充满了诱人的色泽，不过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默大喜过望，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床边，她的全身都忍不住轻颤着，不过还是搀着陈默的肩膀，任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下，在自己的身上印下了无数个吻。 ………………………… ………………………… “混蛋，这一下你满足了吗？” “再也没有这样满足过……”陈默嘿嘿地笑了起来。“可是还不够，对未来，我更加期望了。” “我也是……”她俯下身，在陈默唇上轻轻地一吻，将手中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我去洗手，很快就回来。” 陈默舒服地叹了口气，说道：“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你闭上眼……” 陈默装作听话地闭上了眼，可是等她刚一起身，就又睁了开来，盯着她的身体贪婪地看着。 阿迈勒虽然看似羞恼，嘴上也不肯输阵，但是也很享受跟陈默之间的温存。陈默对她身体的迷恋，更是让她欣喜不已，白了陈默一眼，她干脆大方地任由他眼睛占着便宜。 虽然没有真个享受，但是现在这一切已经让陈默大为满足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是不要在一开始吓到她了。 窗外的小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两个人躺在床上，哪里都不想去，只想时间就此停止，两个人能够永远地享受这醉人的二人世界。 刚刚确定关系的他们，有着无数的话想要说，有着无数的回忆交流，对未来更是有无数的畅想。 你一句，我一句，他们有着太多的话，两个人都似乎不知厌倦。偶尔一个吻，还有对方温柔的爱抚，都能让他们感受到像要溢出的幸福。 陈默也能清楚地体会到，拥有爱情的温存是多么的让人陶醉。这不像跟科夫叶丽娜之间，在科夫叶丽娜的身上，他只能感受到身体的享受，可是在阿迈勒的身上，因为情感的共鸣，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一直到了下午，他们才一起来到了机场。 “我在美国等着你……” “我一定会去的，那个时候，我会让你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享受……” 看着一对紧紧相拥的身影，加萨尼叹道：“看来你的担心要变成真的了。” 芭利娅微笑着说道：“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未完待续。) </br> 第二一九章 爱情的僵持 （感谢好书就追，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祝所有的书友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再次来到瑞士，陈默却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他分开已经快四个月的黎珊。 黎珊从来到了巴黎学习，并没有像陈默一样就决意不再留恋这段感情，每隔几天，总要给陈默打个电话，或者是在msn上面给陈默留言。 陈默开始一直不肯接她的电话，但是后来也软化了下来，偶尔跟她在电话里聊上一会儿。两个人一直互相保持着关注，但是隔阂却仍然存在。 黎珊没有后悔自己的离开，来到巴黎的几个月里，她已经开始系统地接受如何将艺术与商业结合的学业。将一个个的灵感，还有自己对美的理解，通过市场的方法，商业的手段让梦想变成现实，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理想。 而她现在这种系统学习的科目，正是她一直以来缺乏理解和开拓的方面。这种学习的过程不仅非常充实，而且还真正开拓了她以后的事业道路。 当然，让陈默对她生气了，这也一直是她最大的遗憾。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主要还是老爷子去世的太不巧了。如果不是老爷子的去世跟她留学刚好遇到了一起，她跟陈默根本不会有分手这一说。 她能够理解陈默的倔强和愤怒，因为她对他的了解足够深刻，她很清楚自己是伤了他的心。 表面上她接受了分手，但是她一直很有信心，自己会重新得到他。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比自己更了解他了。 知道了陈默最近一直待在苏黎世，她也跑到巴黎的瑞士使馆去办理了来瑞士的签证。她是巴黎知名大学的留学生，办理一张瑞士的旅游签证倒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审核，签证很快就办了下来。 原本是想给陈默一个惊喜，所以没有跟他说。可是来到了瑞士。才知道陈默竟然去英国参加阿迈勒的毕业典礼了。结果害的她在苏黎世机场等他五六个小时，一直到临近午夜，陈默才从英国回来。 一直以来，黎珊对他那个漂亮的学妹都有一丝防备感。因为那个女孩她也见过，的确是个优秀的女孩子，不仅学识，为人都出类拔萃，更重要的是。她比自己还要漂亮。 而她身上那种阿拉伯人的神秘感，英国式的淑女味，更是增加了她的得分。黎珊身为女孩子，都有些忍不住被她吸引，更别说陈默这个男人了。 在苏黎世机场的这几个小时，是她经历的最漫长的几个小时。她很怕等到陈默回来，却迎来的是陈默已经跟阿迈勒在一起的结果，那她可真的要后悔莫及了。 所以，当她看到陈默一个人，轻车简从地从海关出来。她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一个人回来，最起码不会在一开始就宣布她的死刑了。她可是很清楚，陈默这个人的心小的很，他的心里，不会同时容纳几个女孩子，只要他们还没有在一起，自己就还有机会。 看到面前浅笑嫣然的黎珊，陈默的心里也涌起了一股矛盾的感觉。要是她不是执意要来巴黎留学，他们两个人可能现在已经结婚了。如果是这样，他也根本不会跟阿迈勒开始暧昧。更不会在心里接受了阿迈勒。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从昨天晚上的亲吻，今天的亲热，两个人已经正式越过了朋友的界限。变成一对恋人。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憎恨眼前的黎珊起来，你要来为什么不早点来？非要等到我跟阿迈勒在一起了，你才过来。 但是陈默也明白，自己这种心态是病态的。黎珊也不知道这一切，她也是在学校放假了以后。才特意赶了过来，能够第一时间过来，说明她的心里自己还是最重要的。 双方都怀着矛盾的心理，导致了他们相隔三个多月后的第一次相见，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明显的隔阂。 黎珊的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却化作了无限的酸楚，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陈默想要上去安慰，却又想到了现在还在飞机上的阿迈勒，整个人僵硬在了那里。 看着陈默的犹豫，黎珊真的明白了过来。要是以前，陈默一定会第一时间上来安慰她，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已经不仅仅只有自己了。想到了这里，她真的哭出了声来。 陈默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走近她的身旁，将纸巾递给了她。“哭什么啊？一见面就哭，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黎珊接过了纸巾，擦了擦眼泪。“你既然决定跟阿迈勒在一起了，我就只有成全你们，能够见你一面，我也心满意足了，我现在就去买回去的票。” 陈默不知道她这是故意在测试自己，连忙拉住了她说道：“现在几点了，你还回去！巴黎可不是苏黎世，那里的晚上乱糟糟的，我怎么能放心！” “你都不要我了，还替我操什么心？” 如果陈默是那种灵活的男人，可能会一句话就哄住了黎珊。但是他这个人就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小心眼男人，所以他并没有软语相劝，而是拦住了黎珊，生硬地说道：“我就是不让你走！” 专门过来迎接陈默的范瑞霞一开始就看到了陈默，也看到了黎珊。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黎珊，但是她早就在照片上认出了这个女孩子，不过她并没有贸然相认。 此刻见他们两个人僵持了起来，她走近了说道：“陈默，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我都快困死了。这位是……” 陈默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专程过来瑞士游玩的。” “什么以前的女朋友？我的心里我们没有分开过……” 范瑞霞心里暗笑，不过装作打了一个呵欠说道：“现在好晚了，我们回去再聊吧！” 有她解和，黎珊也有了台阶下。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这样离去，刚才也只是做做样子，现在当然借坡下驴了。半推半就地被范瑞霞拉着一起走出了航站楼，再也不提离开的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零章 爱的纠缠 （感谢还没发现兄弟的1888打赏，还有新朋友igor的打赏，祝所有的书友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身体健康。◇↓◇↓，） 回到史德维尔的别墅，陈默先到主卧室里探望了两个小丫头，六七平米的大床上，她们两个人睡在上面，不注意找，根本不知道她们睡在哪里。 这个房间不仅床最大，还有最先进的按摩浴缸，庞大的更衣室可以在里面捉迷藏。两个小丫头一来就喜欢上了这个房间，陈默也宠着她们，按她们的喜欢重新布置了房间，让这个主卧室像个真正的公主房。 陈默进了房间，两个小丫头早已睡的香喷喷的。看着两个孩子纯真的小脸，陈默的心里一阵柔软，帮她们掖了掖被角，却发现一一的被窝里还有一张被她压的皱巴巴的纸。 他轻轻抽出了这张纸，却发现上面画了一幅画。画上面的中年男人虽然不像，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康学东，他正坐在办公桌前抚额沉思。而年轻的男人肯定是陈默，因为画的是他在对着一个沙袋拳打脚踢。 还有两个孩子，小沫儿拿出自己的洋娃娃正递给哭泣的一一。旁边还有一句一一的对白：妈妈不在了，可是一一还有爸爸，哥哥和姐姐。 虽然这幅画画的并不像，画技幼稚，但是却轻易地打动了陈默的心。轻轻捏了一把她柔嫩的小脸，心里感叹她虽然还小，但是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 黎珊放好了自己的行李，也走了进来，看到了一一画的画说道：“一一的基本功不错，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她在这方面的兴趣，像一一的身体，以后当一个自由工作者，艺术家是最好的道路。”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她的路以后让她自己选。我们帮她打好人生的基础就好了。” 黎珊白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她追求自己梦想的道路，是不是也要首先遵从你们的意愿？我追求自己梦想的道路差点都被你打断了，你现在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这是哪跟哪啊……”陈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出来再说……别打扰了她们睡觉。” 范瑞霞帮他们煮了一壶咖啡，没有再打扰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陈默端着咖啡壶，坐到了客厅里临窗的沙发上，窗外的山坡下，苏黎世的城区还有着点点的灯光，只有远处的苏黎世湖。在夜色的映照下，黑沉沉的一片。 两个人做了四年的男女朋友，早已熟悉了对方的一切。陈默给她的咖啡里加了两勺奶，两片方糖，帮她轻轻搅匀，递给了她，才又给自己勾兑着咖啡。 黎珊接过了咖啡，放到了桌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好一会儿。她才叹息着问道：“黑狗，你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追逐梦想的脚步，你走的这么急。我真的发觉自己快要追不上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这才多长的时间，你又是跟俄罗斯的大亨们杯盏交错，又是参与中俄两国的大型合作，就连这么豪华的住所和汽车。在你们的面前，似乎都成了无足轻重的玩具，说借就借。我听我爸爸说。你现在也成了他们国油的代理人，拿着国际代理人的高薪，赚着美金，天天接触的都是高层人物。而我，却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你想说明什么问题？我不该为梦想奋斗，还是我好高骛远了？” “不是……”她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想说，现在的你和我，中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当我走在了这条道路上，现在已经不是我自己能够掌控的了。我就像是一个山坡上滚下的雪球，身不由己的越滚越快，越滚越大。” 黎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这种生活是你真正想要的吗？是你真正追求的吗？你能从这种生活里得到快乐吗？” 陈默想了一会儿，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现在的工作让我有一种满足和自豪，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现在的局势还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但是只要我自身越变越强，最终我还是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的。” “那感情方面呢？我们真的就不能再回到从前了吗？” 陈默生硬地回答道：“你为什么今天才过来？我昨天才刚刚接受了阿迈勒，这让我一直在你们俩之间摇摆的天平，下沉到了她那一边。” 黎珊嗤笑道：“这恐怕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你的原因吧！恐怕在我们还没有分手之前，你的心就到了她那边，所以，你才会有恃无恐地跟我分手，因为你知道，即使没有了我，你也仍然会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陪着你。而且，她还是那么的……新鲜。所以，别提什么别的原因了，主要还是你的心，早就偏向了她那一边！” 陈默苦笑着说道：“也许是吧，我是不是很无耻？” “男人总是贪心的，这山望着那山高……”黎珊也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心也会变的这么快，原本你的心只有一丁点大，只能装得下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你的心变大了，又能装下更多的女人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会变心，那么以后呢？” “难道你的心就一直没有变？” “我没有，我的心从来不曾变过……”黎珊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敢去吵到别人，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泪流了下来。“我的心小的很，里面只装得下一个你，再也装不下别人。” 陈默宽慰道：“未来你也会变的……” “永远不会！”黎珊再也没有控制住，大声地叫道。 陈默楞了一下，将口袋里的纸巾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黎珊却没有来接他的纸巾，而是起身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她灼热的双唇亲吻着他。“你是个混蛋，你就是个混蛋……别想这么轻易地就丢下我，这一辈子，我都缠定你了。” 陈默被她的亲吻很轻易地就勾起了心中的**，因为她是如此地了解他的性趣。但是他还是抓住了她的手臂，抗拒着她的诱，惑。“珊珊，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今天只有两更四千字，希望书友们包涵一下。下一章稍微晚一点……）(未完待续。)u </br> 第二二一章 爱的抉择 （感谢还没发现，好书就追，满世界打飞机三位兄弟的倾情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昨天新年的第一天，本来是不想喝酒，继续码字的，但是最终却因为家人聚餐，影响到了更新。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今天的更新我现在立刻来写。在这里祝书友们去丈母娘家都能够开开心心，没有老婆的，也都能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 黎珊的情感爆发让陈默猝不及防，还有一种浓重的负罪感，一颗心在黎珊和阿迈勒之间左右摇摆不定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娇弱地声音惊喜地喊道：“哥哥，你回来了。” 陈默连忙推开了黎珊，只见一一穿着小睡衣，光着脚噔噔跑了过来。但是她跑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却又娇怯地站在了那里，轻咬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哎呀，你们在亲嘴儿，羞羞……” 黎珊满腔的情感被压抑在了那里，本来心中有万般邪火，可是看见她可爱的样子，也一点也发不出来了。 陈默对现在出现的情况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在情感方面还不是那么容易放得开，刚刚接受了阿迈勒，现在又面对黎珊的紧逼，他真的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黎珊不是科夫叶丽娜，对科夫叶丽娜他根本就没有开放自己的心防，一开始就将科夫叶丽娜当做了一个寂寞时候的慰藉，一个**。但是跟黎珊毕竟有四年多的感情，要不是当初分手，还一直视为自己未来妻子的对象。 她在陈默心里的重要性，甚至还要超过阿迈勒，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刚刚接受了阿迈勒，陈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重新接受黎珊。 但是自己前脚刚刚接受阿迈勒，他不能也不愿意后脚就辜负阿迈勒的感情，所以，一一的出现才会让他松了口气。 陈默向她张开了手臂，说道：“一一。想哥哥了没有？” 一一扑进了他的怀里，看了黎珊一眼才说道：“一一每天都会想哥哥，今天下午姐姐写不到作业，挨批评了。她还哭鼻子了，说也想哥哥了。” “那你会写作业吗？” “一一会写，姜老师还夸奖一一了呢！姐姐也不是不会写，只是她马虎了，所以才写错了。” “那她是应该接受批评。如果是因为能力问题，可以原谅，但是因为态度问题，那就必须要接受批评了。姜老师教的好不好？” “好……她说的一一都能听得懂，学习是很有意思的过程，我又学会了好多字，明天给哥哥看。” “好，哥哥明天看，现在你快去睡觉，要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了。” 陈默抱起了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将她送到了卧室里。进了屋，看不到黎珊了，她开始跟陈默撒娇，搂着陈默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着。“哥哥陪一一睡好不好？一一想跟哥哥睡。” 陈默的心都快要融化了，温柔说道：“一一长大了，应该自己睡了，你要是陪哥哥睡，那姐姐不是就一个人睡了？她会害怕的。” “可是一一想跟哥哥睡……” 陈默不忍拒绝她了。说道：“那明天晚上哥哥陪你睡好不好？今天晚上哥哥还要跟黎珊姐姐说话。” “我们拉勾……” 陈默跟她拉勾后，将她放进了被窝里，扯了被子将她盖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乖乖睡觉……明天早上哥哥带你跑步。” 陈默将房间里的大灯关闭。只留下了两盏微光灯，看着一一闭上了眼睛，准备离开。可是这个时候一一又坐了起来，问道：“哥哥是要跟黎珊姐姐睡觉吗？一一不想哥哥陪别的女人睡觉，只陪一一睡。”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回身走到床边。帮她掖好了被子。“小丫头，还会吃醋了啊！哥哥晚上自己睡，不会陪黎珊姐姐睡。” 一一不好意思了，撒娇地勾着他的脖子，跟他腻歪着。“可是一一就是想跟哥哥睡……” “哥哥不是答应了你，明天晚上陪你睡，你乖乖的，哥哥明天跟您讲故事。” “好……一一会很乖的。” 再次回到客厅，只见黎珊打开了一瓶红酒，点燃了一根陈默放在茶几上的香烟，正抽着香烟，喝着红酒。陈默走近了她身边，才发现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看到陈默走了过来，她抽泣着问道：“为什么要对我如此苛刻？难道四年的感情就是过眼云烟了吗？” 陈默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现在对她心软了，注定会让自己的感情世界变的一团糟。不管是她，还是阿迈勒，都是那种值得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宠爱着的女人。而自己陷入了这种幸福的烦恼之中，心底还有那么一丝自得感，这让他对自己也鄙视了起来。 郎玉甫有一个庞大的后，宫梦想，可是自己呢，心只有这么大，这两个女人都让他已经有些左右为难了。如果真的像他那样打造一个庞大的后，宫，他实在力有未逮。 他接受的教育做不到将一个个女人都当成邮票，当成花瓶搜集起来。她们不是物品，而是有思想的人。如果她们真的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那她们也就失去了自己最大的魅力，也不会让陈默喜欢了。 但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思想的人，是不能像物品一样被搜集的，她们也不会满足于郎玉甫那样的思想桎梏，因为这对她们是最大的不尊重。 看见陈默沉默不语，黎珊的眼泪流的更快了，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她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也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陈默上前搀着她的手臂，说道：“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不要因为我的错误，来折磨你自己。这会让我更加愧疚的！” 黎珊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说道：“如果能够让你愧疚一辈子，这也是我的成功，不是吗？” 陈默又无语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黎珊，将她送到了客房里。“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没有你的怀抱，又怎么还会有好觉呢？” 听到黎珊这样说，陈默又接不上话了。今天的再次见面，因为身份的变化，两个人之间很容易就出现了这种冷场的场面。陈默对她有愧疚之心，宁愿让着她一点，不跟她进行口舌之争。只希望她能够尽快地走出来，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开启谈判 第二天一早，陈默还在睡觉，被窝里钻进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一带着朦胧的睡意，跑到了陈默的卧室，看见他是一个人在睡觉，就甜甜地笑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窝在陈默的怀里，抱着他的一只手臂，满意地又睡了起来。陈默看见是她，笑着用刚长出来的胡茬，在她娇嫩的后背上亲吻着，逗的她咯咯笑了起来。 两个人胡闹了一阵，又眯了半个小时，这才开始起床。一一越来越会撒娇了，她慵懒地赖在被窝里，让陈默帮她穿衣服，帮她洗脸。陈默照做以后，最后满意地亲了陈默几下作为奖励。 再叫醒了睡的跟个小猪一样的小沫儿，陈默带着她们两个沿着森林的边缘，开始了慢跑。从山腰跑到了fifa的球场外边，再原路返回，这一段三公里的距离对陈默来说不算运动量，但是对两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回来以后，奥地利的厨娘米克已经做好了早餐，陈默带着她们洗漱完毕，一起坐在桌子旁边，共享了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黎珊也醒来了，安静地吃着早餐，但是并没有跟陈默摊牌。经过一个晚上的思量，黎珊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自从离开陈默，来到巴黎留学以后，自己在陈默的心里的重要性就直线下降了。他能够还理自己，已经是跟他以前的性格有了很大的不同。要是以前，自己离开了他，他恐怕都不会再理自己。 所以自己如果还想争取回这段感情，就不能逼他选择，而是要让他重新习惯自己的存在。因为如果现在逼他选择，那结果绝对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有了这个决定，黎珊就绝口不提她跟阿迈勒之间陈默会选择谁了。而在苏黎世待了下来，每天带着两个孩子画画，培养她们的兴趣爱好。 陈默一直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黎珊这样的行动。正中他的弱点，刚刚偏向于阿迈勒的心，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又开始向她偏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默接到了康学东的电话，催促他立刻启程去莫斯科，因为国内的谈判团队已经与莫斯科方面协调好了，准备展开第一轮谈判。 这次的谈判由康学东带队，各大公司和银行都派出了代表参与。争取在普京访京之前，达成一系列合作框架。 陈默在这种环境里，也知道了这种合作的进程。当双方领导都格外重视的时候，谈判就会进展的很快。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当被放到台面上的时候，那就是已经达成了合作的共识，现在就看谈判的条件了。 而这项合作，被普京当成了上台以后的第一项作业，力争要达到一个漂亮的答卷。所以，俄罗斯方面甚至比国内要更加重视这项合作。 不过。想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完成合作的前期准备工作，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双方的谈判团队已经达成了共识，要在普京访京之前完成大部分的框架协议，作为普京访京的大礼，这个时候，时间的紧迫性逼的所有人都进入了快节奏的阶段。 陈默接到了通知，这个时候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他感觉自己的防御在黎珊的影响下，几乎要被瓦解了。每天接到阿迈勒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他都有一种负罪感。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对他来说可不是享受，而是真正的折磨。 六月十八日，他送黎珊坐上了返回巴黎的火车。自己也坐上了前往莫斯科的航班。这一次，他没有入住别列佐夫斯基的俱乐部，而是跟中方的谈判团队一起，住进了莫斯科河边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国立招待所里面。 这里差不多可以算是莫斯科的郊区了，但是环境非常美丽，这里也是距离莫斯科市中心最近的。但是风景最美好的地区。就在招待所的周边，不仅有包括中国在内的多国的大使馆，还有莫斯科国立大学，电影制片厂等重要单位。 除了这些单位，周边还有一个巨大的公园，完善的生活区，实在是莫斯科闹中取静的一个最佳谈判场所。 根据开始的筹备，双方的谈判团队分别组成了十多个谈判小组，从各个方面分开进行谈判。陈默没有参与任何一个方面的具体谈判，但是他比谈判小组的许多人，都更清楚谈判的进程，因为所有的谈判成果，汇总了以后都对他敞开着。 而且，每天晚上，也都是他最忙的时候，他很好地充当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为中俄双方的各个公司之间牵线搭桥，对谈判过程里出现的问题，进行协调。 在这个过程里，他不仅维护了自己在俄罗斯企业家眼里的地位，孩子国内的企业家里面获得了众多的赞誉。 在以往的日子里，陈默总是有点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尴尬。他在俄罗斯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但是在国内，认识他的人却很少，除了在中油还有一点名声，就连国油，也只有几个高层才知道他，更不要说在其他行业了。 但是通过这次的谈判，他也真正把自己的名声传了出来，不仅在石油公司，那些建设单位，各大银行，也都知道了他这个人。 可不要小看这种人际关系，能够参与谈判小组的人，即使不是各公司的领导，也都是坚实的中层干部，手里掌握着大权的。跟他们搞好了关系，对陈默以后的帮助会非常的大。不说别的，以后最起码想要贷款，进了庙也不会找不到菩萨拜了。以他现在的声誉，跟各大企业之间的关系，以及跟康学东的关系，想要从银行贷款个几千万上亿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不过在谈判的队伍里，有一个人让陈默十分尴尬，那就是黎珊的爸爸黎伯青。也许是邹总知道他跟黎伯青的关系，特意把黎伯青调进了谈判小组，想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多位国油做出一些倾向性的决策。 可是陈默现在跟黎珊这样的关系，让他们两个人相见总是充满了尴尬，但是他们又不能因私费公，所以只有装作跟以前一样，两个人还是表现的很亲热。 （先上传一章，我吃了晚饭尽量再来码一章，如果赶不及，那就零点再更新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资金援助 （感谢好书就追兄弟的支持，最近几天比较忙，加上新书几乎要推到重建，所以码字比较艰难，这几天的更新量有点少，希望大家原谅。 ） 陈默陪着中油和国油下属的几家工程公司的领导，还有俄罗斯国家管道公司的几位领导，正在就未来工程设计和施工方面的问题进行沟通。现在不是在谈判桌上，大家不用针锋相对，所以气氛比较融洽，让陈默房间的会客室里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 陈默住的房间是俄罗斯方面特意安排的，仅次于领军的康学东的房间，窗外是个小花园，远处就是莫斯科河。而在河的对面不远处，就是世界最大的体育馆之一的卢日尼基体育场，这里曾经举办过22届奥运会，当时的进场人数超过了十万人。 陈默的房间里外两间，总面积有七十平米，外面的会客厅非常大，不仅有会客区，还有一个小会议桌，可以供小型谈判。 房门被敲了两下，廖志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先向在座的众人告了罪，凑近了陈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梅德韦杰夫先生过来了，康主任让你过去一下。” 陈默点了点头，跟大家客气了几句，跟着廖志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过来是什么个意思？事先没有通知我们啊！”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康主任才让我喊你过去。” 来到了康学东的房间，这里难得的清净了下来。每天晚上，他的房间和陈默的房间都是人满为患，白天谈判结束之后，都会展开一系列的总结会议，或者是安排一下双方私下的交流。 已经持续了几天的谈判过程里，真正的大佬们都没有出现，因为涉及到了具体的项目谈判，大佬们一般都不会直接出现，因为这涉及到了谈判中间的策略问题。 下面的人来谈。有了矛盾，有了争吵，大佬们出现就可以解决争端。可是如果大佬们直接参与谈判，产生了分歧的时候，就很难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所以，梅德韦杰夫身为总统办公厅的副主任，又身兼俄罗斯最大企业的掌门人。只是在第一天的招待会里出现了一下，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 现在是晚上。又不是在谈判桌上，他的出现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房间里，除了康学东和梅德韦杰夫，就只有两个翻译和梅德韦杰夫的一个助理，其他人都被打发了出去。两个翻译不仅仅是翻译，更兼任了记录员的工作，这种正式场合，他们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看见陈默进来，梅德韦杰夫站了起来。主动伸出了手。陈默走快了两部，伸出了两只手跟他相握。“再次见到阁下，气色越发憔悴。虽然工作繁忙，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梅德韦杰夫笑着说道：“你这样说只能让我羡慕你的年轻，虽然我也还是个年轻人，但是也要比你年老十多岁，不得不承认。在精力方面，的确比不过你啊！” 康学东哈哈笑道：“阁下也只能在埃文面前才有年龄的自信了，对我们这些老头子来说，你也还是个年轻人。干工作要张弛有度，你现在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也确实要学会掌控工作的节奏。” 梅德韦杰夫是个真正的文人。虽然因为跟普京的密切关系，进入了官场，但是他对同是有着文人气息的康学东十分推崇。听到康学东这样说，他笑着说道：“从去年开始进入中枢工作，我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年龄是我的优势。也是我的劣势，为了不让自己的工作留下遗憾，我也只能靠多用心思来弥补我工作中的经验了。” 大家寒暄了几句，又再次落座。廖志杰帮陈默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在了他的旁边，跟梅德韦杰夫的助理两两相对。 对于陈默跟俄罗斯人的一切关系，他这次过来算是全部见识到了。对于陈默，他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嫉妒，心里将他也没有当成对手，而是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奥援。 从康学东那里，他也了解到了陈默赚钱的本事，陈默无心官场。而他跟陈默一内一外，全力辅佐康学东，以后康学东的政治遗产，也将都会被他所用。 所以，他一心想跟陈默打好关系，这不仅对他以后继承康学东的政治遗产大有好处。而且还会有一个稳定的钱袋子，这对他以后的官路，是有显著的好处的。 梅德韦杰夫并没有将他的谜底隐瞒太久，跟康学东聊了一番谈判的进度，就揭开了谜底。“康先生，我们发现，贵国似乎对于未来几年的产业布局，已经有了明显的认识和决策。不管是扩大国内的原油储存，还是增加国际间的原油采购，从今年开始，都有了显著的变化。而我们却是在普京总统三月当选总统以后，才在这个方面进行改革，在这个方面，我们俄罗斯落后了。而且我们受制于资金的紧缺，目前也有许多计划不能得到很好的实施，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在这个方面，得到贵国的援手。” 关于这个方面，陈默在一开始就跟康学东有过讨论，而且康学东在调到能源领导小组之初，就将这一点在高层会议上有过提案。虽然略有分歧，但是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愿意为俄罗斯境内的企业改革，提供帮助，现在唯一还有分歧的地方就是，帮助的程度和条件。 所以，听到了梅德韦杰夫的话，康学东略微沉吟了一下就直接说道：“中俄两国的友谊源远流长，我们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对友邦的困难提供帮助。但是，这一切都不能只靠我们两个人就可以确定下来的，如何提供帮助，俄方愿意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能够提供多大程度的帮助，都需要一点点来谈。” 梅德韦杰夫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能够在这方面达成共识，具体的细节当然可以由下面的人具体来谈。不过普京总统的粗略构想是想借助贵国在经济方面的能力，帮助俄罗斯进行能源方面的布局，我们愿意利用未来的石油供应，来偿还这一部分的资助。” 康学东问道：“那他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指示，需要多少资金帮助？”(未完待续。) p </br> 第二二四章 实地考察 （感谢好书就追，小心狼吻，满世界打飞机几位兄弟的打赏。新年的几天，每天的新增有八百多，本书的成绩在稳步上升，谢谢大家的大力支持了。） 要真是说起来，康学东这句话问的可不算高明，在两国之间的外交领域，要是问出这样的话，肯定会惹人笑话。 但是梅德韦杰夫也是一个新手，他反而很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不用费心猜来猜去，揣摩半天。“如果想要完成初步的布局，最少就需要百亿美元的支持，我们可以按照国际标准支付利息，最后以石油结算。”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仅仅依靠石油供应来结算，这个要求比较苛刻，不知道我们也没有机会直接参与进贵国的能源行业改革，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尽力说服相关的负责人。” 梅德韦杰夫迟疑好一会才说道：“这个要求比较苛刻，我们现在需要资金，就是想从西方石油公司的手中赎回相关的股份，如果这个时候接受你们的投资，会让我们陷入舆论的被动境地。按照我们的构想，可以在原油的供应价位上给出一定的优惠，但是在股权方面，我们还是想抓在自己的手里。” 康学东其实已经接受了对方的意见，因为这个答复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是这样的场合，他不能直接回答对方，所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我还需要得到国内的意见指导，所以不能直接给你答复，但是我会尽力斡旋此事，争取在我们的谈判结束之前，给出我们的答复。” 梅德韦杰夫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如果能够在普京总统访京之前有个结果，那就可以将签约仪式放在京城举行。普京总统非常重视与贵国的关系，他当选总统之后，第一个访问的国家就是贵国，从这一点也可以知道。他是将于贵国的关系重要性排在了与欧盟，与北约的关系之上的。” “我们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各位领导也非常重视普京总统这次访问，希望我们双方可以尽快让两国的关系进入新的快车道。” 送走了梅德韦杰夫。陈默他们又反转了回来，坐进了康学东的房间里。在来俄罗斯之前，他们就已经考虑到了俄罗斯方面会把借款和投资以及石油供应合同捆绑在一起，以期获得中方的资金支持。 老毛子们在信用方面，以及贪婪方面。都远超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他们国内签署的商业合同毁约最多，并且擅长于得寸进尺。虽然从苏联解体之后，中俄双方进入了两国关系的快车道，在西方国家的压力下，中俄双方紧紧抱团在了一起。但是他们是有便宜要占，没便宜也要创造机会占点便宜的北极熊，如何掌握跟他们相处的分寸，是需要一定的外交手段的。 三个人在房间里讨论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件事他们掌握不好尺度。康学东笑着说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我来给侯建华大使打个电话。让他们大使馆来充当奥援。” 康学东进房间去打电话，廖志杰给陈默递了一根香烟，说道：“这几天我算是发觉了，老毛子们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贪婪之辈，你能够单枪匹马在俄罗斯闯出现在的局面，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陈默笑道：“我可没有你夸的这么好，我能在俄罗斯混出一点名声，主要还是靠身后站着的国家。我只是狐假虎威，借着国家的支持借了一些势，真正的能力不值一提。” “能在错综复杂的外交关系。商业布局里走出一条路，这就是你的成绩，这个方面，我确实要跟你好好学学。” 康学东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吩咐说道：“志杰，你去安排一下车，我们现在去大使馆。小默，这个方面你不要操心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了解俄方目前在乌拉尔山以东地区的原油供应情况，趁着我们这边还在谈判。我想你亲自过去一趟，依靠你跟俄方的友好关系，深入了解一下他们那里的供应情况。”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没有问题，只是我过去了解，恐怕也只是了解一点皮毛，俄方的底细，恐怕还没有一些线人了解的清楚。” 康学东笑道：“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我们要让俄方看到我们的重视程度，主要是做给他们看的，并不是真正把责任压在你身上。现在泰舍特没有足够的油源来支撑，俄方供应的能力还低于我们计划的供应量。他们现在只有伍千万吨的产量，还要供应自己国家远东地区的用油，而这里面，可以提升的产量有多少，每家石油公司分配的份额将会是我们分化他们利益的有效手段，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去做出姿态。还要一个方面就是我们投资的资金是不是能够保证盈利，俄方给出的方案与现实之间有没有出入，我们不能听俄方的一言之谈。” 陈默听懂了他的意思，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去做做样子？” 康学东耐心地说道：“表面上你是去做做样子，实际上，就是利用你跟他们的友好关系，去分化他们的利益平衡。西伯利亚以东地区目前的原油产量不足以全部供应我们，但是如果管道建成，秋明油田和北方冻土的曼西斯克到苏尔古特到下瓦尔托夫斯克一线的原油源源不断运往东方，那个时候，如何调配俄方公司之间的利益，我们是可以多做功课的。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而是要着眼五年，甚至十年以后。” 陈默这一下是真正明白了过来，说道：“好的，这件事我用心来办，那我不在莫斯科，不会影响这边的谈判吧？” 康学东笑道：“影响什么？自从谈判开启，又经过这几天的磨合，我们双方也熟稔了，现在你在我们之间的作用已经弱化了。你现在留在莫斯科，其实只是混个人气而已，尽快开辟新的战场，强化自己的作用，比你留在莫斯科更好。” 陈默想了一下说道：“一一下周会进行一次新的治疗，辛吉纳吉教授将会在她身上试验一种新的基因，这一次跟往常不一样，一一会在医院住一周的时间，我答应了她，到时候要在医院陪着她。” 康学东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爸爸当的真是不称职啊！……她那边还是要你多操点心。我会让志杰安排一下，提前帮你买好机票。”(未完待续。) 第二二五章 糖衣炮弹 一一的治疗，主要是人体基因的摄入，她的基因先天缺陷，所以需要后天的补充。按照她现在身体与正常人的比较，她的身体缺少的基因和元素相差最少四十多种，所以，如果想要让她跟正常人一样生活，那她就必须要注入人体所缺少的基因。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人体是一架最精密的仪器，所缺少的基因，并不是随便补充就可以解决的。像她现在接受的治疗，就经过了精确的测试和试验，每次为她注射新的基因，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抗体测试。如果她的身体接受不了，再好的治疗措施也是白搭。 所以，要接受一种新的治疗，陈默他们都是非常小心的。他们宁愿不会变好，但是最起码不要变的更差。 辛吉纳吉教授给出的新的治疗方案，就是根据她的身体，做出的最科学的解决办法。但是即便是如此，陈默也非常小心，因为一一在他的心里的重要性，要比大部分人要重要的多。 从柔嘉去世，到干妈去世，一直到现在，他把对于柔嘉的感情已经完全寄托在了一一的身上。一一的快乐可以让他快乐，一一的痛苦也让他痛苦，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一一过的比任何人都幸福，都快乐，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刘夏在去世之前，就曾经开过玩笑，说柔嘉不在了，一一填补柔嘉的位置。她的心里其实是在担心一一以后的生活，所以用一种玩笑话来说。陈默格外受不了这种说辞，因为在他的心里，一一永远不会是柔嘉的替代品。 虽然柔嘉比陈默小了几个月，可是她从小都像陈默的姐姐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照顾着陈默。不管是在生活里，还是在学习中，她都是陈默的榜样，时刻纠正着陈默的作风。 但是一一不会是陈默心里的柔嘉。因为她永远需要陈默的照顾。从她还是个婴儿，陈默就在照顾着她，帮她洗澡，喂她吃饭。替她擦屁股，什么事陈默都做过。他已经习惯了一一的存在，不关乎爱情，不关乎情爱，只因为习惯。 因为工作的原因。康学东在一一的身上，都没有陈默倾注的关注多。而陈默在爷爷去世以后，更是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一一的身上。 对于陈默来说，从青少年时期，柔嘉的离去，父母的离婚，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所以他比一般人更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用心地照顾爷爷，因为他知道，爷爷需要他。所以他哪怕为此牺牲自己的生活，也要让爷爷习惯他的存在，离不开他，这才让他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现在的一一也是一样。 他爸爸妈妈都组建了自己新的家庭，他们都不需要陈默，也可以过的很好。爷爷去世以后，他将自己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一一的身上，因为他知道，一一是不能缺少他的照顾的。 就像现在，小沫儿即使没有他的照顾。也有爸爸妈妈的照顾，离开了陈默，她仍然可以过的很好。可是一一不一样，她现在只能依靠陈默和康学东的照顾。康学东身份所限。工作所限，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一一，陈默就将照顾一一的责任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照顾不是想得到任何回报，只是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康学东也很理解陈默的这种情怀，所以从来没有担心过一一的未来。即使自己以后老了。或者去世了，他也相信，陈默可以将一一照顾的无微不至。 第二天，陈默就跟俄罗斯方面的数家石油公司提出了想要实地考察的请求，也得到了他们热情地回应。别列佐夫斯基没有时间，他刚好要处理一笔在法国的投资生意，但是还安排了阿布陪他一起前往西伯利亚地区，这也让陈默省却了买机票的费用，因为阿布自己也有一架私人飞机。 遗憾的是，科夫叶丽娜没有时间陪同陈默，因为她现在在巴黎，正在准备参加将在巴黎举办的秋冬时装展。而且她还得到了数家大牌公司的邀请，将作为他们的开场模特登台。 不过，陈默也没有被疏忽，从莫斯科的伏努科沃机场出发的时候，阿布的私人飞机上，已经坐上了四个不比科夫叶丽娜逊色的女孩子。 阿布虽然跟自己的妻子伉俪情深，但是也避免不了有男人的**。他在女色的享受方面，丝毫不比别列佐夫斯基逊色，这几个女孩子都是他从男人的天堂拉脱维亚专门找来的，作为他们这次前往西伯利亚的玩伴。 看到这几个女孩子，陈默就知道了，自己这次想要真正地深入了解内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阵仗，如果对方不主动坦白，自己最多也只能走马观花一遭。 不过有了康学东的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少真正地想要了解情况。实际的问题，中油他们的业务员，甚至情报部的专员，他们都会比自己了解的更加清楚。而自己，只需要充当一次敷于表面的观察员就足够了。 飞机从机场起飞后，酒量不错的阿布和几个女孩子就对陈默展开了攻势，以至于，陈默抵达秋明市的时候，就已经变的醉意醺醺了。 飞机抵达了秋明市，连石油之城的市区都没有进，前来迎接他们的两部路虎，就开到了距离市区二十五公里的塔拉斯库尔泥沼。 塔拉斯库尔泥沼是俄罗斯最出名的泥浴场，这里原本是一处死火山，现在还遗留了五个泥沼池，不过只有三个对外营业，还有两个小的，成为了高官权贵们的私人娱乐场所。 陈默虽然一直在警示自己要稳妥行事，不过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很快就沉迷于女色的诱，惑之中。当几个漂亮的女孩子环绕着他，躺在四十度高温的泥沼之中，他彻底地忘记了自己前往西伯利亚的目的。 四个女孩子像对待一个国王一样将他用心地照顾起来，他唯一能够把持住自己的就是，坚决不肯在外人的面前暴露出一丝一毫的色狼本性，而是将眼前的一切，当成了自己的历练。 （我知道写的比较少，但是酒喝多了，请大家原谅。）(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感谢我是庄家，还没发现，小心狼吻，满世界打飞机思维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支持。） 秋明虽然是秋明州的首府，也因交通便利成为了乌拉尔河以东第一大城市，更北誉为石油之都，但是实际上，这里的周边并没有大型油田。以鄂毕河流域为主要产油区的第三巴库油田，还在距离秋明北方千里之外的汉特曼西斯克大区。 不过许多的大型公司，都在秋明设立了总部和主要分支机构。所以，等到陈默在塔拉斯库尔享受了这里充满特色的泥浴以及荒淫的一夜之后，第二天就正式展开了他在西西伯利亚的巡视工作。 不管是俄天然气集团，卢克石油，亚洛斯拉夫尔公司，还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尤科斯公司，在这里的分支机构都对陈默的到来表示了热情的欢迎。 老毛子们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对陈默进行了热情的酒场文化侵袭，一方面是故意为之，不想真正把公司的底细透露给陈默。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有酒量豪迈的欢迎人员，将他作为对手征服。 陈默在秋明待了三天，可是每天只有上午的时间是清醒的，其余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中痛苦度过的。 陈默酒量其实还是不错的，高度白酒喝一瓶，仍然能保持清醒，发挥好的时候，喝两瓶白酒都能不吐。可是这次进入了俄罗斯，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坐井观天了，这个世界上，比他酒量好的人，实在太多了。 伏特加是俄罗斯的国酒，这种白酒几乎没有任何的香味，口感刺激。陈默本来就对这种酒有些不习惯，而且他以往在酒场上，一般都是边吃边喝。慢慢喝酒的。 而在俄罗斯，这里的老毛子们，包括毛妹，他们似乎都不需要吃任何东西。就可以把高度的伏特加当做饮料一样喝下去。 从小受到家里的教育，他对酒还是比较克制的。从小到大，喝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这三天他受够了这些招待人员的“热情”，连续吐了七八次。 以至于每天他的身边被安排了不同的美女，却也无福消受。因为他一躺上床，几乎就是人事不知了。甚至于第三天早上醒来，他都还又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撕心裂肺。 所以，当他离开秋明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仓皇而逃，再也不想体验一次这样的地狱之旅。 不过，他的耿直也得到了大部分俄罗斯合作伙伴的赞扬，因为他宁愿吐，也不输阵的架势。跟他们这些人也都在工作之余，建立起了个人之见的关系。 从秋明到鄂木斯克，陈默没有私人飞机的享受了，因为阿布在几天前就先一步来到了鄂木斯克的大本营。陈默也婉拒了他要派飞机来迎接的好意，说实话，现在的他还有些享受不来这种奢华的富豪排场。 不过，他没有拒绝阿布派给他的一个保镖和两个美女。他不懂俄语，西伯利亚地区的英语普及率低的可怜，如果没有他们，陈默在这里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了。 鄂木斯克距离秋明只有五百公里。但是受制于这里的基础设施限制，交通并不便利。虽然有火车相连，但是时间漫长，票价甚至还要高于快捷的飞机。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当初的成立。就是建立在鄂木斯克的几家石油公司的基础上合并而成的，所以，鄂木斯克也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大本营。他们是鄂木斯克最大的企业，也是工人数量最多的企业，所以在鄂木斯克，别列佐夫斯基还有阿布。甚至要比这里的市长更有权势。 陈默他们下了飞机，就受到了隆重的欢迎，而在欢迎的人群里，还有一个陈默的熟人，那就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远东区域经理，雅宾洛夫斯基。 雅宾洛夫斯基原本只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外围角色，但是在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跟中油签订了百万吨的原油供应合同之后，他的位置就显得格外重要了起来。 陈默和康学东也都在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接触的时候，替他说了不少好话，赞扬了他对工作的负责。所以，他现在仍然待在与中方合作的合同履行负责人的位置上，手里掌握的资源相比以往，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欢迎的车队穿过了鄂木河，来到了市区一处宫殿式的建筑群。这里的风格有着明显的沙俄风格，有着巨大的建筑和幽静的庭院。雅宾洛夫斯基向陈默介绍了这处建筑原本是白俄时期，高尔察克在这里抵抗红军的大本营，目前作为一处博物馆对外营业。 但是这里的后花园，原本是高尔察克的住所，被别列佐夫斯基买了下来，充当了自己在鄂木斯克的行宫。而在他的别墅旁边，就是阿布和其他几位鄂木斯克领导人的别墅，是鄂木斯克不折不扣的最高尚住宅区。 阿布在他的别墅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让陈默大松了一口气的是，酒桌上没有高度的伏特加，只有几支口感不一的红酒。连续几天的醉酒，今天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 不过这几天实在太虚，丰盛的晚宴也没有让陈默胃口大开，晚上他喝了几碗美味的蘑菇汤，其他的饭菜都只是浅尝即止。 阿布也知道了陈默这几天遭受的苦难，十分体谅地没有让人劝酒。晚饭后不久，就结束了跟陈默的闲聊，让他会房间休息。 不过在陈默将要告别的时候，阿布还是没有放过他，跟他说道：“知道你这两天身体欠佳，所以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我会举行一场正式的欢迎晚宴，届时有州长和市长的参加，并且还有本地的一些著名企业家，所以，请你做好准备。” 陈默哭丧着脸问道：“能不能喝红酒？伏特加实在让我害怕了。” 阿布笑道：“我想，即使我答应，但是其他的人也不会同意。你在秋明连续醉了三天，如果到了鄂木斯克却没有醉，岂不是说我们鄂木斯克的款待没有秋明热情吗？” 听到阿布这样说，陈默简直想直接坐飞机离开了，这根本不是来寻访探底，这是来找罪受啊！自己也没有赚到多少钱，可是为了工作，现在几乎是拿命在拼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哈萨克斯坦 （感谢好书就追，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小心狼吻四位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心神大变的陈默并没有注意到，临出门的时候，阿布和雅宾洛夫斯基之间有那么一次意味深长的对视，他又在为明天将要面临的挑战，开始头疼起来了。 回到了别列佐夫斯基的房子，陈默在这间屋子里游览了一遍。这间具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房子，到处都充满了历史的气息，墙壁上还有高尔察克的油画。 虽然知道这处房子曾经在攻防战中死去了超过一百个士兵，但是陈默对这些并不在乎。对他来说，再多的死人也没有一个活人难以对付。他既然敢于在夏季的夜晚睡在柔嘉的坟前，周边几百上千座坟墓都不会让他害怕，自然也不会在乎这里曾经死去那么多的人，反而因为这些，对这套房子的探究之心更加浓烈。 参观了一圈房子，陈默才来到了自己所住的二楼东客房。这里被别列佐夫斯基重新装修过，尽显奢华。里面的那张大床长度和宽度都超过了两米五，不要说睡三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人，也能轻松地睡下。 打发了两个女孩子前去洗漱，他招呼雅宾洛夫斯基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六月的鄂木斯克，白天气温在20度左右，晚上也在十度以上，是这里最美好的季节。 雅宾洛夫斯基的心情也像这里的天气，再美好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从一个边缘人物变成了主导中俄之间超过百万吨原油贸易的负责人，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的心里的重要性也快速上升。即使现在中俄之间的贸易泡汤，他也能凭借自己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获得一个好的职位。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中国男人带来的。 “……目前，俄方这边的运输渠道已经全部打通，每天都有超过两列专列驶往远东，在斯科沃罗吉诺与中方交接。最近。中方的勘探人员一直与尤科斯公司的技术人员就修建穿过黑龙江的江底管道进行实地勘探，中方是不是想在俄方之前，就先行建设中方境内的输油管道？” “是的。”陈默没有丝毫隐瞒，反正这些工作也瞒不了有心人。“俄方境内的输油管道。目前在80厘米管径和110厘米管径的选择中就一直没有确定下来。而且俄方境内的建设难度，也要远远高于我们，加上我们国内的铁路运输，繁忙程度也要超过俄方。所以，优先建设我们境内的管道。可以有效缓解运输带来的压力。” “可是你不怕以后的管道对接，会因为管径的不统一，导致运量达不到设计要求吗？”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雅宾洛夫斯基先生，你也在中国待了那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我们的设计会存在浪费的情况呢？对我们来说，永远只存在一种情况，那就是设计能力不够超前，导致以后会受到制约，而不会存在浪费。” “那你认为目前中方境内的80厘米管径足够使用了？” “管径增加。不仅意味着运量的增加，更主要的是，投资额度也会激烈地上涨。但是我们不能疏忽一个问题，那就是俄方的供应能力。不管是秋明油田，还是新西伯利亚的油田，目前都存在设备老旧，采油难度增加，产量下降的趋势。虽然在北方冻土带又发现了不少小型油田，但是按照现今的油价，采油成本都要高于出口价。所以这里的原油目前也利用不上。” “我们选择80厘米的管径，似乎是我们自己限制了我们以后的运输量，但是却是经过了我们严格的评定的。根据我这几天的了解，乌拉尔山以东地区。目前各大石油公司如果全力扩大采油量，每年的产量最多可以达到两亿吨左右，但是俄罗斯境内的消耗量，就可以达到将近一亿多吨，可以对外出口的原油最多不会超过七千万吨。而我们及时按照八千万吨的运输量来设计，俄方实际上也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 “但是你也说了。我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发现新的油田。” 陈默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还要一个邻居呢？你们难道不需要考虑他们的需求吗？” 雅宾洛夫斯基恍然大悟道：“的确，我疏忽了这一点。” 话虽然这样说，陈默却感觉他是故意为之的，他似乎在试探什么，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雅宾洛夫斯基又问道：“可是根据你们中方的预测，未来中方的原油进口量会高达两亿吨，这是一块多么巨大的蛋糕啊！” 陈默笑道：“你们将销售绑定我们一家，还是我们将采购限定在你们一方，都是不现实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国家，我们也要照顾到与所有产油国的关系，不是吗？” “所以你们现在也在跟哈萨克斯坦积极磋商输油管道的建设？”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对不起，我没有太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我们与哈萨克斯坦之间的合作是晚于俄罗斯的，97年的时候，我们才初步有了建设输油管道的构想，但是目前的进展却要超过与俄罗斯的进度。但是你也知道，那条管道的供应能力是远远小于我们现在规划的这一条，对俄罗斯的影响并不大。” 雅宾洛夫斯基笑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想指责什么，我只是奇怪，你在这次的合作中，实际上并没有占据到任何权益，可是为什么却这么热心。而你如果将精力放在中哈输油管道的推进上，在那里，你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这主要都是因为你们俄罗斯在原油开采行业对外资的严格控制，要不然的话，我也想在俄罗斯投资一两座油田，那将会是我以后源源不断的印钞机。” 雅宾洛夫斯基问道：“哈萨克斯坦最近新发现了一座世界级的油田，你听说了吗？” “当然，这是业界最近最轰动的新闻了，高达三百五十亿桶的储量，可以排进全球十大油田之一了。可惜的是，这个油田的股权关系太复杂了。里海大陆架公司、埃尼、英国bg、bp、挪威国家石油公司、美孚、壳牌和道达尔，还有俄罗斯的卢克石油以及哈萨克斯坦国家石油公司，仅仅是大股东都超过了十家，我们都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参与进去。” （不好意思，昨天又喝醉了，中午起来都没有吃饭，先赶出来一章。）(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巨坑 陈默知道卡沙甘油田不仅仅是因为从最近的新闻里了解的。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这个油田也是新世纪以来全世界最大的泥潭，在这个项目里，不知道拖垮了多少公司，更换了多少股东。从油田被发现的2000年，一直到郎玉甫重生的2015年，这个世界级的大油田，还没有真正地产出一滴油。 探明储量就达到三百五十亿桶，按照现在的价位，这个油田的产出值就可以达到八千亿美元以上。要是按照以后一百美元以上的价位，这个数字还要翻上几番，可是，这同样是一个大坑，坑了无数人的大坑。 卡沙甘项目最初的签订合同方为里海大陆架公司、埃尼、英国bg、bp、挪威国家石油公司、美孚、壳牌和道达尔。 1998年9月，为实施地质勘探工作，上述8家公司成立哈萨克斯坦近海国际作业公司（okioc），其中bp和挪威国家石油公司合为一家，这样7家股东均分该项目权益，各占14.28%股份。同年，哈萨克斯坦里海大陆架公司 将其在okioc中的权益出售给日本国际石油勘探公司和美国康菲公司，两家各占7.14%。 2001年，bp和挪威国家石油公司退出okioc（bp占9.52%，挪威国家石油公司占4.76%），将其相应权益转给okioc。同年，okioc指定阿吉普国际财团为卡沙甘项目钻井作业者。 2003年春，英国bg宣布退出卡沙甘项目，项目股东埃尼阿吉普行使了优先认股权。2005年4月，哈政府通过哈国家油气公司购得bg在卡沙甘项目中8.33%权益而成为项目股东。 根据该项目与哈萨克斯坦政府签署的产量分成合同，卡沙甘油田应在2005年6月进行工业试采，但由于作业方资金和技术等原因，随后将工业试采推迟至2008年底。哈政府同意了延期申请，为此获得1.5亿美元补偿金。 2007年7月，因开发工程量巨大且面临众多技术难题。再加上设备材料价格上涨、开发成本增加等原因，卡沙甘油田试采启动时间由2008年底再度推迟到2010年下半年，油田开发费用则由570亿美元提高到1360亿美元。8月27日，哈萨克斯坦政府宣布卡沙甘项目违反环保法。又被迫暂停3个月。 2008年，针对哈国政府提议重新修改产量分成协议，提高利润油分成比例（由10%提高到40%）的要求，经过艰难谈判，以埃尼阿吉普为首的国际财团最终同意将kmg在项目中的份额由8.33%提高到16.81%。达到与财团中大型外国公司同样份额水平，自此，矛盾得以暂时缓和。同年6月，财团与哈政府签署备忘录，将卡沙甘油田的工业试采日期由2010年进一步推迟到2013年。 自2000年项目实施以来，卡沙干项目股东、权益比例、作业模式等不断变化，到2008年底北部里海作业公司(ncoc)财团被确认为项目的作业者。 按照分工，各项工作按计划逐步推进，2012年5月23日，哈国政府与ncoc财团各股东签署了“协调北里海项目某些问题”的协议。同意在2012年底到2013年6月开始工业试采作业；并达成依靠项目财团资金为kmg在2012~2013年项目中的投资部分进行融资；哈萨克斯坦天然气运输公司与财团签署卡沙甘油田天然气长期买卖协议，保证在2041年前83%的卡沙甘油田天然气产出供应哈国内市场。 可是卡沙甘油田处于里海北部伏尔加河和乌拉尔河入海口的浅水区，水深3～4米，阿克托特和卡伊兰油田区水深更浅，仅1～2米。里海北部为强烈大陆性气候，夏季最高气温达40c；冬季最低气温达零下40c。冬季，因为伏尔加河、乌拉尔河及捷列克河大量淡水的注入，使海水盐度偏低，导致工区水域自每年11月到第二年3月有近5个月的结冰期，冰层厚度平均为0.6～0.7米。因此。油气作业设施需要有抗浮冰冲击能力。夏季，由于风暴潮的影响，海平面会出现急剧波动，造成运输困难。里海为一近似封闭水体。只有北部有大河流入，工区纬度高，自然条件恶劣、冰期长，材料、设备运输、后勤供给难度大，周期长，影响项目工期。 加上这个油气田在构造上处于滨里海盆地南缘阿克纠宾－阿斯特拉罕隆起带上。油田构造规模大、储集层段厚度大。产层为滨里海盆地盐下碳酸盐岩，埋深约4200～5500米，具有异常高的地层压力及地层温度，原油高含硫化氢和二氧化碳，气油比高，还含有硫醇。因此，对开采工艺及开采设备提出了更为严格技术要求。这些因素进一步导致钻井、开采、后续的油气处理难度大、周期长。 因开采工艺复杂，卡沙甘油田拟分三个阶段开发：第一阶段（工业试采），产量为37万桶/日，之后可提高到45万桶/日，产出的约一半伴生气被回注地层；第二阶段（工业开采）产量达到100万桶/日；第三阶段产量达到峰值——150万桶/日。 鉴于卡沙甘油田恶劣的自然地理条件、复杂的开采工艺，油田开发需要使用高品质、现代化设备及材料，而目前哈萨克斯坦还无法生产这些设备和材料。但为发展本国石油工业，提升本国企业的行业竞争力及市场地位，哈国政府通过法律手段对本国制造企业给予扶持，要求在油气作业中采购、使用一定比例的哈萨克斯坦本国生产的物资、工程及服务，若完不成将给予处罚。尽管哈国海洋石油装备制造能力极为有限，但ncoc财团还是最大限度的支持哈国本国生产企业，如委托哈国企业建造第一艘重量为2700吨的驳船，并保证了在油气地面建设高峰期员工用工比例哈方占80%。尽管如此，哈国薄弱的海洋石油工业基础，以及当地企业生产的物资，仍无法满足项目高的工艺、技术、环保及安全要求。 为保护里海水域。哈萨克斯坦政府对环保提出了严格要求。为解决环保问题，降低油气作业对环境影响，ncoc公司实施了一系列项目，如为处理钻屑。公司实施了第一个钻屑回注地层的试点项目。国际经验表明，此项技术在卡沙甘油田是可行的。卡沙甘油田高含硫化合物、硫醇有毒天然气，对油田70公里以内的居民健康产生严重威胁。为此，在卡沙甘油田成功实施了将含硫化氢天然气直接回注地层的工艺，这不仅降低了环境污染、解决了硫化氢利用问题。而且保持了地层压力，提高了采收率。 随着国际油价的飙升，哈萨克斯坦政府通过不断修改油气行业法规加强对资源的控制。为进一步加强油气工业管理，2010年3月，哈国政府将前能矿部改组为石油天然气部，6月对《资源法》进行修订。以此从政治上强化对油气资源的控制，经济上争取国家利益。出台《哈萨克斯坦份额法》，规定油气生产作业中使用哈国物资、工程、服务及员工比例，若完不成规定比例将会受到处罚，甚至吊销资源使用许可。 综合所述。这个项目的困难多多。一是各大公司进进出出，油田项目一再推迟。二是利益所驱，各方斗争不休，三是恶劣气候的自然条件，加大了项目实施难度。四是复杂地质与油气性质，对开采工艺及设备要求高。五是哈萨克斯坦海洋石油工业基础薄弱，又强制了国内企业加入，导致项目进展缓慢。六是油田所处里海地区的环保要求严格，项目环保风险大。 这六大因素导致了所有人看见了一块丰盛的大餐，却怎么也吃不进嘴里来。 所以。陈默虽然在一开始就获知了这个消息，却从来没有动过心，不要说他现在还没有钱，即使以后有了钱。这个可以拖垮大型公司的大坑，他也不会主动进去。 在郎玉甫重生之际，国油耗费了五十亿美元的代价获得了其中8.33%的股权，参与了进去。不过那个时候，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了。而且。国油参与进去，更多的不是经济利益，而是政治利益。 这样的合作，不是陈默适合参与的，他玩不起这样的游戏。所以，他对雅宾洛夫斯基提到这个油田，有着许多的疑心了。 雅宾洛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和阿布先生都对这个油田有着浓厚的兴趣，要知道，仅仅是这一座油田，产量稳定的时候，一年就有近亿吨的产油量。” 陈默笑道：“可是我在哈萨克斯坦没有任何的影响力，而这个油田，对我的吸引力也不大，我对自己的实力心里有数，能够参与一些小型项目，就心满意足了。” “是的，你现在的确不适合参与这样的项目，但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却可以，而中油和国油也可以，如果我们双方合作，对哈萨克斯坦的政府施压，应该也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陈默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问道：“但是我还是不清楚，我在这里面可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而我又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在阿克纠宾也有一处小型油田，距离让那若尔油田的距离不到一百公里，日产原油五百吨左右，虽然产量不高，但是还没有进入衰减期，不知道这个诚意够吗？” 陈默来了兴趣，问道：“已探明储量有多少？” “超过三百万吨。” （晚上还有一章，不过要到零点了……这一章数据有点多，请原谅我偶尔一次，还好没有超过3500字。）(未完待续。) 第二二九章 应对 夜已深，经过了两天休养的陈默终于能够在两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面前展现了一把属于东方人的威猛，一番挞伐让她们两个前两天的欲求不满彻底得到了满足。 对这两个女孩子，陈默没有一丝的爱慕之心，就连跟她们上床，主要也不少因为自己的欲，望，更多的是应付差事。 从莫斯科出发，阿布将她们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在秋明的那个晚上，两个人还在一个战壕里扛枪御敌，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已经亲密到了新的阶段。 别列佐夫斯基对他的拉拢是利用小辈之间的感情，然后利用自身长辈的关怀，加上合作中的公平，将他绑在了他的战船上。 阿布在这方面还不能跟他相比，因为别列佐夫斯基的拉拢是润物细无声，而他的动作烟火气要浓郁的多了。 现在，自己跟阿布还没有直接的合作关系，阿布也没有一个晚辈的年龄能跟陈默差不多的，所以他干脆就自己赤膊上阵，两个人跟四个女人在一起来了一场无遮拦大会，让两个人形成了一种狐朋狗友的亲近关系。 其实他们几个都很清楚，国与国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利益，而他们之间也很难有真正的感情，一切都要看利益。 现在的这种亲近，更多的是给别人看的，他们想要利用陈默，营造出一种与中方的亲近。陈默也要利用他们，来为自己造势，都是给其他人看的。 所以，跟这种女人上床，陈默并没有太多的心里压力，没有觉得对不起阿迈勒，对不起黎珊，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些仅仅是工作。 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子已经睡下，但是陈默仍然没有一丝睡意。索性回到了客厅，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这个电脑是自己新买的一个电脑，原本的那台由于里面保存了一些秘密的资料，根本不能带到国外来。 电脑里面原本空无一物。但是这几天的访问，让里面保存了许多的新的资料，都是一些大公司传送给他的，里面有许多油田的第一手详细资料。 现在秋明油田进入了衰减期，新西伯利亚的许多油田虽然才进入试采期。但是受限于恶劣天气和基础设施建设的落后，短期之内，想要扩大采油量，还需要巨额的投资。 陈默对工艺和产量之间的关系不甚了解，他只会简单地用数据来论证。每家公司，每个油田，目前的产量是多少，最大可以提升到多少。将所有的产量汇总，再将本地的消耗量去掉，就可以简单的除一个数据。知道对方的经济供油量和最大供油量。 这对中方跟他们的谈判，有着不言而喻的好处。当然，陈默也不敢保证，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回国之后，这些资料还要跟一些商业信息收集员得到的数据进行比较，这样才能得到一个比较真实的数据。 看了一会儿数据，陈默觉得头昏脑涨了，才关掉了电脑，点燃了一根香烟，开始揣摩今天晚上雅宾洛夫斯基跟自己谈起的事情。 别列佐夫斯基跟阿布都被哈萨克斯坦新发现的这个卡沙甘油田给吸引住了。但是俄罗斯的公司在哈萨克斯坦境内，一直是属于被歧视的对象。因为两国之间的关系，他们在十年前才分成了两个国家，哈萨克斯坦为了去俄罗斯化。对俄罗斯的企业设置了许多门槛，造成了哈萨克斯坦的能源行业，几乎都是被西方公司垄断。 中方在开始进入哈萨克斯坦的时候，没有受到政府层面的歧视，但是却受到了西方石油公司一致的排挤。从九十年代初到现在，十年过去了。国油在哈萨克斯坦折腾了十年，仍然不被允许进入哈萨克斯坦产油量最高的里海沿岸。 西方的石油公司将那里团结的如同一只铁桶，除了他们几家公司，任何公司想要进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所以，国油这些年来拼命折腾，从91年到97年，费了千辛万苦，也只在与俄罗斯交界的阿克纠宾地区，获得了准入的资格。 97年的时候，国油终于以三亿两千万美元竞标到了阿克纠宾石油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个对西方公司来说，只是一处残羹剩饭，无利可图的项目，成了国油进入哈萨克斯坦的敲门砖。并且在这三年里，发展的还相当不错。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这个项目最后赚了不少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成为中哈之间合作的标杆。而且在中哈输油管道建成以后，所产的份额油源源不断地运入了国内。 雅宾洛夫斯基的意思非常明确，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目前想要在哈萨克斯坦发展，不仅要面对西方公司的围堵，也不会得到哈萨克斯坦政府的偏向，但是如果加上了国油，那就不一样了。 两家公司合作，有信心面对任何一个对手，也有能力创造出许多困难，让这个项目举步维艰，最终让这两家公司获得参与的资格。 陈默很清楚，就是因为有太多的人和大型公司在里面故意设置障碍，才导致了这个油田一直不能顺利产油。想想未来一直到十五年后都没有能够正式生产，就可以知道，在这个过程里经过了多少明争暗斗，血雨腥风。 但是，这样一座油田，每天的产油量可以达到一百五十万桶，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又不敢轻言放弃。国油能够在十五年后，花费五十亿美元得到八点三三的股权，对于国家来说，总的来说还是赚。 想一想，如果到了峰值期，每天都有十二万桶以上的份额油，即使按照三十美元一桶，每天就有三百六十万的收益，一年就有十亿美元的收益。 更主要的是，有了这个温定的渠道，可以丰富国内的油品来源，加大国内抵抗危机的深度，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 所以，这个项目对陈默来说，是个巨坑，但是对国油或者说国家来说，是有利的。只是，现在绝对不是进入的好时机，因为在这几年，关于这座油田的争夺，实在太激烈了。 甚至未来的十年内都不适合，因为这十年，油价上涨，加工机械，配套设施的价格飙升，都让这座油田的开发，背负了沉重的负担。也就是后世国油在13年以后再参与，才是最合适的。 所有的大鳄因为争夺这座油田，斗的精疲力尽。而油价暴跌，也给这座油田的开发，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个时候，才能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得到这座油田的股权。 但是对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抛出来的利益，陈默很是心动。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在这个行业仍然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现在的他想在这个行业立足，甚至崛起，都需要一个支点。这个支点最好就是一家独，立的石油公司，只有这样，他才真正算是这个行业的人。 这家公司不一定需要很大，大了他也买不起。现在的他只能指望这次与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可以顺利实施，等他有了四亿美元，才有资格买一家小型的石油公司来慢慢发展。 坐在那里考虑了半天，陈默还是决定不能要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给出的诱饵，因为这不是自己现在可以吞的下去的。 别列佐夫斯基对自己非常了解，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拿出一家小型的石油公司来诱，惑自己，自己要是想不按照他的节奏走，就绝对不能上钩。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国油现在就进入卡沙甘油田这个大坑，否则的话，会被这个油田拖累十五年。十五年，要拿出几十亿上百亿美元的投入，可是看不见一分钱的回报，这笔生意怎么算也是亏本的。 想通了这个问题，陈默大感快慰。回到了温香软玉环绕的床上，两个女孩子又一左一右偎依了过来，陈默将被子扯了上来，将三个人遮挡了起来，其中的美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第二天，陈默来到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总部，阿布对陈默的工作相当支持，不管要查询什么资料，都没有一丝一毫地隐瞒，直接安排了财务和统计人员，对陈默的任何要求，都给予了满足。 陈默对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也比较放心，不仅因为这个公司的两个老板是他的朋友，更因为他知道未来，这家公司是俄罗斯所有石油公司里发展最好的。 在阿布也卖出了自己的股份以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被普京改名为了俄罗斯石油公司，吞并了无数的小公司，甚至包括尤科斯公司这样的巨头的优质资产，成为了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 所以，他也会有意将以后的份额，多给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这里，这样，怎么也不会影响以后的供应。当然，他没有决策权，他也只能通过康学东，将这个倾向表现出来。 他们父子俩之间的默契，不是别人可以理解的。在许多时候，陈默的决定就可以算是康学东的决定了，这一点，陈默相当有自信。(未完待续。) 第二三零章 一一的病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色魂的打赏，还有新朋友武盟的评价与打赏，谢谢你们。） 又是一场大醉，陈默在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就坐上了前往莫斯科的航班，随后前往瑞士苏黎世。来到西伯利亚这几天，他似乎把一辈子的酒都喝了。 到了苏黎世，两个小丫头一见他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可是随后，又都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再也不肯往他身边凑了。 虽然自己闻不出来，但是陈默还是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泡在主卧室的浴缸里，好好洗了一个澡。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似乎去掉了全身的酒气。 哪里都没有去，在家里好好休养了一天，第二天精神抖擞地陪着一一住进了医学院的病房里。 这一次为一一注射新的合成基因，也是没有经过医疗试验的。辛吉纳吉教授只是在过去的半年里，在动物的身上进行过药理试验，也只在计算机上面，进行了论证。 对方在病理学方面，基因治疗方面，几乎都可以算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了。陈默和康学东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离开了他，一一的病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 而他的治疗也的确有效，一一这半年多以来，身体明显比过去要健康的多。如果不是她才六岁多，还在生长发育，几乎都不需要再进医院了。 第一个阶段的治疗，他们实验室在一一的身上就耗费了超过百万美元的资金，要不是他们实验室的后面有几个基金会的支持，开始仅仅依靠陈默他们，连治疗费都凑不够。 那些大富翁们，越老越怕死，为了多活一点时间，他们愿意支付昂贵的基因治疗费用。不过，虽然人人都知道基因可以抗疾病，抗衰老。可是这个行业的发展还比较低级。这个时候，一一也相当于是他们的小白鼠了。 虽然陈默现在不在乎这些费用了，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只能依靠辛吉纳吉教授。既然仍然需要辛吉纳吉教授来治疗，既然治疗的过程不可能隐瞒下来，那他也就不在乎多几个人知道一一的情况了。 给一一注射的合成基因，是他根据一一的身体情况，细致检测以后。根据她的身体需求，将多种脱氧核苷酸提纯后混合的，一支的造价就不低于三万美元。 第一阶段，一一的身体内就注射了不低于二十支，而按照他的估计，一一第二阶段，最少也需要注射二十次，才能初步解决她身体的问题。至于后续的治疗，也要根据这个阶段的治疗，再来确定。 这次新研发的合成基因。由于不清楚一一身体内部的抗体情况，所以这一周，必须要留在病房里，时刻注意她身体的变化。康学东不能过来，陈默只能过来陪着她，要是他们都不来，一一也不会乖乖地接受治疗，毕竟她还是一个只有六岁多的孩子。 口袋里宽裕了以后，陈默对实验室里的这些医生和护士也大方了起来，每次过来。总是给他们带一些风格别致的小礼物。加上一一格外可爱，也很受他们喜欢，所以现在都几乎成了朋友。 陈默也在考虑，以后自己的资金宽裕了。也为他的实验室贡献一把力量。要知道，基因治疗不仅能解决基因缺陷，器官培养，以及衰老方面的问题。还可以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身体情况，增强个人的某方面能力。 就好比辛吉纳吉教授自己，原本就有严重的近视。但是经过他自己的基因微调，现在近视的问题就解决了。 而且他们实验室的人个个年轻俊美，也都是通过基因改善获得的。这比那些注射羊胎素，玻尿酸来整形的治疗，要更高一个层次，只是由于治疗过程繁琐无比，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需要接受的基因疗法也不一样，现在还不能大规模应用，所以才没有推广开来。 一一住院的这些天，陈默每天照顾她之余，就是跟这些医生和护士闲聊着，幻想着以后这方面发展起来了，不仅不怕衰老了，而且还可以随意增强自己的能力，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一一的治疗进行还算顺利，表现也非常坚强。新的基因需要通过骨髓，血管，肌肉等不同的地方注射，可是她都从来也不哭，只是变得更撒娇了，简直一刻也离不开陈默。 她的身体上贴了太多检测的电极，连接着各种检测设备，加上滴液补充营养，所以不能随意下床。陈默每天不厌其烦地给她讲故事，喂她吃饭，帮她抹澡，把她上厕所，洗屁屁，真是成了一个全勤保姆。 原计划给她注射七支新的基因，每天一支。但是由于她身体的抗体问题，在注射到第五支以后，就有了明显的抵抗反应。 辛吉纳吉教授也没有强行按照治疗方案走，给她停了药，对她的身体又进行了一次细致的检测，又从其他方向稳定了她身体内部的状态。 一周的治疗结束，陈默忍不住问道：“这次的治疗成功吗？” “对我们来说，成功是一个很奢侈的用词，只要能对她的身体有效果，我们就满意了！” 陈默换了一种说辞，问道：“那么经过这次的治疗，我们预期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而现在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 辛吉纳吉教授笑说：“第一例基因治疗是美国在1990年进行的，当时，两个4岁和9岁的小女孩由于体内腺苷脱氨酶缺乏而患了严重的联合免疫缺陷症。科学家对她们进行了基因治疗并取得了成功，这才引发了如今的基因革命。这条路我们才刚刚走上来，未来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艾米的身体情况要复杂的多，她因为妈妈的遗传基因缺陷，导致她多方面的免疫缺陷。也幸亏你们还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才能将她送到我这里来治疗，要不然的话，仅凭他千疮百孔的身体，很难活到十六岁。” 啰嗦了一大通。他才终于说到了陈默感兴趣的地方。“我们想要知道她的身体的恢复情况，就必须要等她身体状况稳定以后，开始依次测试她的身体免疫力缺陷改善情况。比如她不能吃肉，不能吃各种油。不能吃各种零食等等……，只有等到她这些问题全部解决，我们才可以说，治疗的效果是不错的，仅仅维持住她的生命。对我们来说，就是失败！” 一直以来，陈默渴望的就是让一一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健康长大，但是他从来不敢奢望，这个希望有实现的一天。他和康学东唯一放在心上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一一能长大，让她可以见识更多的人生风景。 如果真的像辛吉纳吉教授说的这样，她以后什么都可以吃，什么都可以做。那花费再多的钱，陈默也是愿意的。 陈默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说道：“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如果艾米的身体真的能够恢复到你说的这样，我也一定会成立一个基金会，对你的实验室提供赞助，让更多的人可以健康成长。” 对他的实验室赞助的人多了，辛吉纳吉教授也没有把陈默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艾米成为了我的病人，那我自然要竭尽全力让她健康起来。这次对她的治疗，也给我们开拓了不少思维，增加了我们的经验。我相信。我们以后再面对像她这样的病人，一定会更有效率了。” 陈默原本还想留在瑞士，看着一一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但是俄罗斯那边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他还有好几家公司要去了解情况。随后就要返回国内准备迎接俄罗斯的代表团一行，在瑞士的悠闲生活必须要结束了。 让陈默失望的是，在他离开的这一天，一一吃肉还是失败了。两块牛肉被她吃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出现了食物过敏，还发生了呕吐。 等他回到了俄罗斯。跟康学东谈起了这方面的事，康学东也是心疼不已。 陈默没有在莫斯科多待，跟康学东就哈萨克斯坦的事情讨论了一番，就直接坐飞机前往俄罗斯中部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刚刚抵达这里，打开手机，就有一连串的信息进来，陈默一看是医学院办公室的，就立刻回了过去。前台的文员安娜接到了电话，就兴奋地说道：“埃文，辛吉纳吉教授找到了艾米不能吃肉的原因了，原来是她体内对硫胺素和尼克酸的抗体过量，我们只要找到了问题，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谢谢你，安娜，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刚下飞机，看到也有艾米打来的电话，她应该还在等我的电话，我会记得过去的时候，给你带一把你想要的镂空折扇的。” “那太谢谢你了，我也会请你吃最正宗的德国香肠。” 再打电话回了一一她们住的别墅，却是小沫儿接的电话，她在那边伤心欲绝地喊道：“大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范老师就是个老巫婆……” 好一会儿，陈默才问清楚了情况。原来她又不听话了，学习的时候被姜丽文骂了，还犟嘴，把姜丽文气的哭了一场。范瑞霞却不惯她这一套，把她关了一个小时的小黑屋，把她给吓到了。 陈默对这方面的管教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问题。又不是受了虐待，老师管教也是应该的，但是他们上面毕竟还有荣静在，陈默要是表态了，荣静不满意，那就落不到好了。 所以，陈默干脆直接给荣静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荣静却纳闷地说道：“我不是已经跟范老师说好了吗？她敢不听话，就好好管教。” 陈默自摆了一个乌龙，心里忍不住好笑，小沫儿这才七岁，在她妈妈那里找不到支持，就会在自己这里找支持了。却不曾想，没人帮她撑腰了，可能这一会儿，她肯定沮丧地不得了。不过她跟一一不一样，应该多受一点这样的挫折教育。(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他是谁 （感谢新朋友5897120班，我是庄家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整个新西伯利亚包括移动的地区，别的石油公司在这里只有少部分油田和工厂，大部分的油田都被尤科斯公司紧紧抓在手里。『『， 从俄罗斯第三大城市新西伯利亚到矿产之城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从贝加尔湖的明珠安加尔斯克到远东的海参崴，尤科斯公司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就像一个土霸王，排斥着任何一家新的公司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 除了比他们历史还悠久的卢克石油，比他们势力还大的天然气公司，其他的公司进入这片区域，都要有被尤科斯公司占便宜的准备。 而他们呢，却在大力西进，不仅在俄罗斯腹地的第二巴库明争暗抢资源，还把触角伸向了俄罗斯西北的摩尔曼斯克，抢夺欧洲市场。 这种霸道作风也让陈默感叹不已，霍多尔夫斯基不倒霉，真是有点天理不容啊！他实在太猖狂了，这才导致了别人最多是流亡，而他只能进入大牢的命运。 这次陈默轻车简从，身边也没有了保镖和女伴，让他不像是一个商业大亨了，更像是一个前来旅游的大学生。 出了机场，他就在人群里寻找国油派来的人，但是还没有等他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黄种人，就发现了尤科斯公司的对外关系部经理雅雷金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默顾不上多想，上前主动伸出了手说道：“没有想到雅雷金先生竟然亲自来机场迎接，实在太热情了。” “陈先生为了中俄输油管道一直四处奔波，我们尤科斯公司对于你的工作当然要多多支持。这位是我的助理霍夫金娜小姐，而这位先生则是信息部的契科夫先生，陈先生在本地的所有关联业务，将由他们为你服务。” 陈默跟他们一一握手，笑着说道：“谢谢几位的热情款待了。希望我们的工作可以顺利完成。” 霍夫金娜抛了一个媚眼给他，笑道：“能够为陈先生服务，也是我们的荣幸。” 而契科夫相对要沉闷一些，跟陈默握了握手说道：“这也是我的工作。” 四个人相互认识了一番，契科夫执意帮陈默拉起了行李箱，就准备出发。这个时候，才听到一声弱弱的问候：“请问是陈先生吗？” 陈默听到熟悉的中文，扭头过来，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有些尴尬地望着他。陈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霍夫金娜说道：“白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陈默明白了过来，跟他伸出手笑道：“您是白建明白先生吧？我们通过电话。” “是的，是的。”他跟陈默握了握手，跟霍夫金娜笑道：“原本是该我帮陈先生介绍你们认识的，不过来机场的时候，走错了路，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为了解决他语言不通的问题，国油方面派来了他们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一位商务代表前来接机。但是这个叫白建明的年轻小伙子，却并没有把陈默的到来当做一回事。今天开到了公司最好的一辆奔驰，他还带着他的俄罗斯情人游了一会儿车河，赶到了时间点才过来。 可是一到机场，就看到了陈默跟尤科斯公司的人已经碰头。而且雅雷金亲自出马迎接，让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有些办砸了。这个陈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能够得到雅雷金的亲自迎接。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亏了自己还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国内来客。 他这才明白了过来，办事处的主任让自己开来奔驰。并不是只是做做样子，而是这个年轻人的后台肯定不差。 出了机场，雅雷金亲自将陈默迎接进了一辆奔驰，自己陪他坐了进去。白建明虽然只是开了个空车，也只好在后面跟了上去。他已经搞砸了开头，可不想再继续错下去，要是不跟紧陈默，谁知道将会是什么结果。 雅雷金身为对外关系部的经理，性格方面当然是八面玲珑。在莫斯科的时候，他也跟陈默有过接触，听过他的演讲，因为霍多尔夫斯基的重视，他也将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看的非常重要。 一路上，他跟陈默谈论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风土人情，森林美景，也聊着中俄之间的环境差异，生活差异，一句都没有谈起工作上的事情。 一直到了尤科斯公司专门为陈默预定的高档客房，几个人才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安排起了明天的工作。 白建明在旁边听到了明天的行程安排，知道这边几家公司和油田的领导都会出席明天的工作会议，白建明越发搞不懂陈默的身份了。 他一个年轻人凭什么受到如此的重视？不要说自己了，就是他们主任，前往尤科斯公司，也从来没有受过如此隆重的招待。这个陈默到底是什么身份？ 聊完了工作的安排，雅雷金他们暂时告辞，让陈默休息两个小时，一会儿将会安排霍夫金娜前来迎接他参加晚上的欢迎宴。 送走了雅雷金他们，白建明故意在停车场耽搁了一会儿，将电话打到了他们的主任办公室。“赵主任，这个陈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尤科斯公司的雅雷金经理亲自到机场迎接，还为他开了一间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最好的房间，明天的会议听说这边的油田负责人都会参加，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忽视他了？” 赵主任对陈默也不太了解，他的身份还不足以了解陈默在中俄合作中发挥的作用。不过听到了白建明的提醒，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疏忽了，今天应该自己亲自去机场迎接才对。“你等我一会儿，我也要打个电话问问。” 当他的电话打到了莫斯科，接电话的正是安排他进行接待的炼油部副总武清峰。听了赵主任的疑问，他直接说道：“我不是说让你安排一场高规格的款待吗？陈默虽然年轻，但是他身上背负的工作可不简单，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听到武清峰的责问，赵主任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他一个小小的办事处主任，跟正厅级的武清峰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次要不是武清峰安排工作，他根本没有机会直接跟他通话。“不是……我们派出了最好的车，也派出了对本地情况最了解的工作人员，只是因为俄方的款待是超规格的，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我们是不是也提高一下规格。” 武清峰的语气这才又温和了下来。“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关系了，陈默的身份再重要，他也不少我们国油的人，我们礼节上做好了就行了。他的事情你也不需要多问了，做好服务工作就可以了。” 挂掉了电话，赵主任在他的办公室里再也坐不下去，哪怕是现在过去让人觉得尴尬，他也要弥补自己的失误。(未完待续。)u </br> 第二三二章 霍尔金娜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5897120班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晚宴之前的休息，实际上就是对方留给陈默跟中方人员沟通的自由时间。不过，陈默跟赵主任和白建明关系不熟。他们两个人对陈默想了解的各大油田产油量，各大公司炼化量，数据都掌握的非常粗略，一问三不知。因此也导致了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非常难熬。 他们一心想知道陈默是什么身份，但是陈默却不想在他们面前表明自己代理人的身份。在外国人面前，他还可以装腔作势，但是面对自己人，只会让自己显得孤傲。 能够在刚毕业就当上代理人，像他们这种人不会认为自己是能力问题，只会认为自己是背景问题。陈默也不像在他们面前多费口舌，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来自霍多尔夫斯基的电话。在电话里，霍多尔夫斯基对自己身在荷兰，不能亲自回来款待他，表示了歉意，并且还承诺晚上的时候，会给陈默一个惊喜。 而到了晚上的时候，陈默的确遇到了一个惊喜，身在可以说是惊大于喜。因为在晚宴的现场，出现了一位陈默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物，俄罗斯的国花，体操皇后霍尔金娜。这位被称作冰皇后的体操美人，不仅是体操界现在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人，更在全球拥有无数的拥趸。 现在已经是六月了，而奥运会在九月初就要在澳大利亚举办。这个时候，她却出现在这里，让陈默不得不佩服霍多尔夫斯基的权势熏天。 每次在电视上看见霍尔金娜，她在一帮体操运动员之中都显得鹤立鸡群，因为她的身高在一帮搞体操的里面，显得非常高。可是亲眼看见，她却显得瘦瘦小小，穿了个半高跟鞋。仍然比陈默矮半个头。 看见她，陈默的心里忍不住苦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花心行径已经出了名。不管走到哪里，都想着要用女色来拉拢自己。 自己原本只是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故意演一场戏。用自己的风流来区分国内出来的有政府背景的官员，让自己身上的政府味道淡一些，但是现在看起来有些弄巧成拙了。 现在这种情况，接受了，以后会面对更多的糖衣炮弹。可是如果不接受，那就是得罪了霍多尔夫斯基了。 既然阿布安排的女人你都可以接受，我为你安排的更有名望的，更好的，你不接受，岂不是不给我面子？！ 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冰美人，对陈默的吸引力，可比一般的明星要更大，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世界冠军啊！这几年。她获得了不下雨二十块体操金牌，在全世界的名声，几乎要超过了了任何一个明星。 真要是说起来，她其实长得并不是特别出众，身材由于有些瘦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当她各方面的素质综合起来，再加上她显赫的名声，让她身上的魅力翻倍地大增。 将这一个声名显赫的女孩子请到今天晚上的饭桌上来，陈默不知道霍多尔夫斯基花费了多少金钱，利用了多少人际关系才能做到这一步，但是很明显。这绝对是一笔大支出。 面对她，陈默表现的如同一个谦谦君子。跟她轻轻握了一下手，问了一声好，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一丝爱慕。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雅雷金和一位大腹便便的俄罗斯老头身上，这个看似一脸憨厚的俄罗斯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霍多尔夫斯基最信任的财务主管柳尔金。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普京在针对霍多尔夫斯基下手的时候，首先针对的就是这个掌握了霍多尔夫斯基财政大权的老头。也是因为他的被抓，霍多尔夫斯基的许多秘密资金都被暴露。最后导致了身陷囹囫。 赵主任和白建明跟在后面，这个时候更加惊讶了。当他们看到霍尔金娜被安排在陈默的身边，要是还不懂是怎么回事，那他们也就根本不配走进这个房间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的重视，俄方甚至要安排一位俄罗斯的国花来陪他。不是他们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陈默的左手边坐着霍尔金娜，右手边坐着一位不知名的美女，随后过去的主位是雅雷金。每个男人之间，都坐了一个女人，不过除了霍尔金娜，其他的女人应该都是尤科斯公司内部的员工，因为他们之间都非常熟悉，聊起了石油行业的变化，每个人也都能听的懂。 只有霍尔金娜一个人，对这个行业完全不懂，坐在陈默的身边也有些拘束，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郎玉甫的记忆里没有霍尔金娜以后的命运预测，他对霍尔金娜的了解还没有陈默多。看到这个平时只在电视屏幕前面出现的明星坐在自己的身边，他也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了。 “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现在的你们应该是在全力筹备悉尼奥运会吧？” 霍尔金娜却用中文说道：“是的，命运就是这么不可确定，我在昨天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坐在这里。一家私人飞机将我从莫斯科的训练营送到这里，明天还会送我回去，陈先生的朋友真的是神通广大。” 对于她话里淡淡的讽刺，陈默并没有在意，她也的确有资格在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的时候，说几句算话，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如果她能反抗，她也不会坐在这里了。“你的中文说的真好，这让我非常意外。”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也经常会在中国集训，而我也有不少的中国朋友。” “那你对中国的印象怎么样？” “本来是十分，现在只有八分了。” 陈默自嘲地说道：“看来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十分糟糕……” 她却有些不好意思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被呛的咳嗽了起来。陈默连忙递给她了一张纸巾，她擦了擦嘴巴说道：“这也怪不了你，只能怪命运的安排。我似乎应该庆幸，你不是对面那个老头子，反而可以称得上是个英俊的男人，这让我的心情会好的多了。” “你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当然不，这个国家，没有多少人敢强迫我这样的……英雄”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她却有些激动地红了眼眶，低下了头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三章 热情 （今天要去扬州，全程开车，将近900公里，恐怕到了也没有时间码字。不过稿子好歹赶出来了，但是书评回复可能会晚一点，我也就不一一感谢书友打赏了。） 虽然对方是个全球知名人物，但是陈默也绝对没有走进对方心房的想法。阿迈勒和黎珊两个女孩子都已经让他应付不来了，他更愿意只在肉，体上跟对方交流。所以，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帮她换了一杯果汁，放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霍尔金娜却握住了自己的酒杯，不让陈默拿开。“我想，我需要一点酒精的麻醉，这会让我好受一点。” 陈默低声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即使我们同处一室，我的房间也有两个房间。” 她却摇了摇头，“我坐在这里，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欢迎的宴会进行的非常祥和，这也是陈默在俄罗斯第一次遇到没有劝酒的商务场合。雅雷金似乎故意要营造出一种安静的氛围，标榜尤科斯公司的高雅格调。以此来区分陈默之前遇到的伏特加攻击，让其他人的招待都显得是那么的低级和粗鲁。 当晚宴结束的时候，喝了半瓶红酒的陈默只是稍微有一点微醺，这样的气氛下，身边的霍尔金娜也显得更有魅力了。她也喝了不少红酒，娇嫩的皮肤泛出一股晕红，挽着陈默的手臂，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自然。 白建明和赵主任跟雅雷金他们一起送了陈默走进电梯，几个人在电梯口就握手告别。雅雷金他们对他们两个似乎没有一点耐心，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回到了车上，白建明问道：“主任，现在回家吗？” 赵主任摇了摇头，点燃了一根香烟说道：“去办公室，我要打电话回国去好好问一下，这个陈默究竟是什么人！刚才在饭桌上你听出来了没有，现在我们两国之间的大业务。似乎就是他联络的，可是我们却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天天待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我们离中心太远了……” 霍尔金娜陪着陈默进了房间，就有些演不下去地松开了陈默的手臂。刚才被陈默压住的鸽乳。此刻也有了一丝胀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的心跳加速，甚至有些不能呼吸了。 陈默看出了她的尴尬，问道：“要不要再来点酒？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冰箱里放了好几种各种风格的酒。” “这里真是奢侈。能够得到首富先生的如此重视，你应该在中国也是一个大人物吧？”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非要大人物才能得到他的重视，在他的心里，可能更加在乎的是利益。” “也就是说，你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咯？” “也许吧……”陈默打开了冰箱，问道：“你喜欢喝什么样的酒？” 她趴在了陈默扶在冰箱的手臂上，向里面看了一眼。“还是喝葡萄酒吧，我虽然是俄罗斯人，但是我的酒量却不怎么好。” 陈默拿出了一瓶葡萄酒，找出了开瓶器。将它打开。“请随便坐，现在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完全不必再演戏了。” 她倒坐在宽大的沙发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首富先生用对体操中心的三百万美元捐款，以及一个体操协会副主席的职位，才让我不得不来到这里，而你真的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回报吗？” “也许吧……体操协会副主席？你准备退役了？” “我现在已经21岁了，比一般的体操运动员要大五岁，现在即使不退役，我也必须要考虑我以后的生活了。” 陈默从杯架上拿下了两个杯子。对着灯光看了看，非常干净。“值得吗？” 霍尔金娜却仿佛豁出去了一般，说道：“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虽然我还没有过男人。但是总归要经历这个阶段的。而你，并不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对象，你会给我带来一个美好的晚上，对吗？” “我会努力的……”陈默好奇地问道：“你还是处女？”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腼腆。“我从四岁开始，就在训练。比赛中度过。我的老师皮尔金是个严厉的人，所以，我并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时间来像一个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交男朋友。” 陈默递给她了一杯酒，说道：“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做她不喜欢的事。” 她却俏皮地说道：“可是我现在喜欢啊……” “不后悔？” “最少现在没有……” 陈默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凑近了她的脸庞。因为社交场合，她的脸上化了一层淡妆，让她的皮肤显得十分细腻。 面对着陈默的威逼，她有些畏缩了起来，想要后退，却被陈默的双臂搂住了她的细腰。她只能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不再面对眼前的困境了。 陈默轻轻吻上了她的薄唇，她有些冰凉的双唇在轻轻颤抖，却也勇敢地张开，方便陈默的侵袭。 虽然她已经21岁了，可是陈默抱着她，却像抱着一个孩子，除了手长脚长，她的身体比例显得很小，鸽乳盈盈一握，却十分坚挺，小屁股也不算饱满，刚好够陈默一手抓住，在陈默的侵袭下，她只能无助地躲进了陈默的怀里，任由他施虐。 将她全身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陈默抱起了娇小的她，走进了浴室。这间浴室最让陈默满意的就是里面的大浴缸了，不，这不应该叫浴缸，应该叫个小浴池。 靠在墙角修建起来的浴缸高度超过了一米，里面有着两个身位的躺椅造型，可以躺在里面享受沸腾的热水带来的舒适。 陈默放满了热水，先躺了进去，又将她抱了进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个人在一池热水的浸泡下，逐渐也燃起了欲，望的小火苗，两个人都尽情地在对方身上索求着。 “埃文，……我们该回到床上去……” 抽下了毛巾，陈默给自己随便擦了几下，又擦干她身上的水滴，偶尔还忍不住在她身上占着便宜。她也被陈默逗的完全失去了力量，挂在陈默的身上，情到浓处还不自觉地回应着。 能够占有这么一个众人皆知的大明星，陈默爆发出了不一般的热情。回到了床上，就将她压在了身下，两个人展开了一场同归于尽的战斗。(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远东 第二天早上，根本没有睡觉的两个人仍然舍不得分开，一个晚上的欢愉，让他们两个都对对方满意之极。陈默拥有丰富的经验的强健的体魄，而霍尔金娜从四岁开始练习体操，全身拥有一般人都比不上的柔韧感。 双腿一百八十度劈叉，全身三百六十度的折叠，对其他人来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对于霍尔金娜来说，她随意就可以做出来。 这种视觉与触觉的双重享受，已经掩盖了她身体上的缺陷，再加上她的名望，让她在陈默的心里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床上伙伴。 不过，这种享受总有结束的一刻，她还要立即返回莫斯科，筹备着九月的悉尼奥运会。在此之前，她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讳来跟陈默约会了。如果因此影响到了她在奥运会上的成绩，陈默都要成为全俄罗斯的罪人了。 赵主任和白建明也在昨天晚上打了无数电话，才终于拼齐了陈默留给所有人的印象。让他们疑惑的是，国油这边虽然对他了解的人不多，可是在中油，他也算是个不大的名人了，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后台的角色。 去年九月才进公司，然后在翻译科当了几个月的科长，论起来，比赵主任的级别还要低半格。可是他随后就被调到了保密部门去上班，最后连他什么级别，具体干什么工作都不知道了。大家都只知道，从去年到现在，他很少回中油上班，变的神秘了起来。 如果这里面只是因为康学东的原因，赵主任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既然康学东现在发达起来了，给陈默换一个容易升迁的工作，他们相信，可是安排到保密部门上班，这甚至是一种自断前程做法。因为想当一个领导。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履历清白，禁得住对手的调查和攻击。 现在安排了陈默进保密部门，不在公司上班，人一直在国外晃。这种履历不要说对手们了，就是领导们也不会提拔这种下属。 更重要的是，陈默在俄罗斯可谓是风头出尽。上一次来俄罗斯，住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家里，住在他的销金窟里。还带着一个俄罗斯模特招摇过市。 上一周的巡视摸底更加离谱，身边竟然跟着两个不同的美女，还有保镖随行，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身在官场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这是真正的自绝前程。 如果说那些耳听为虚，可是他们亲眼看见了陈默接受了尤科斯公司安排的性，贿赂，搂着霍尔金娜回了房间。 想到这里，赵主任和白建明都对他的艳。福羡慕了起来。自己在这边当孙子，他来了却是当大爷，想想自己两个人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比不上一个年轻人，真是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啊！ 不过，这些资料综合起来，他们又经过了一晚上的琢磨，觉得陈默敢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依仗的。跟这样一个后台硬梆梆的二世祖绑紧一点，对自己两个人总归没有坏处。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又感到了酒店，在大厅等待了起来。心里打定了注意，他在这里的这几天，一定要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几天结下这个善缘。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了。 看到陈默送霍尔金娜下楼，他们立刻就迎了过来。“小陈，我们也开了车来，用不用我们送霍尔金娜小姐去机场？” “不用了，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陈默又走了两部，回转过身子说道：“赵主任。您来的正好，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尤科斯公司的几家分公司一趟，他们的许多资料，还需要您这个老江湖帮我掌掌眼。” 赵主任笑了起来。“这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也的确对赵主任和白建明的表现十分满意，他们都是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的人，对本地的情况非常了解，也会俄语。由他们跟在身边，他跟尤科斯公司的所有人交流，也就不成问题了。 第一天，他们开了一天的会议，每一家分公司和油田拿出的数据，陈默都让他们过目一遍，后面才存入电脑。有他们两个在，尤科斯公司似乎并没有忽悠陈默的意思，拿出来的数据也都差不多对的上实际情况。 不过，当他晚上的晚宴，陈默还是没有跑掉，全是分公司的领导们，雅雷金和柳尔金也不便多说什么，结果他们喝开心了，把陈默又放倒了。 陈默本来就一夜没睡，第二天又开了一天的会议，用了一天的脑子。所以晚上直接断片，连什么回到宾馆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趴到马桶边吐了一遭，身体这才好过一点。 第三天，陈默完成了在这里的资料搜集工作，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借着到这里游览的借口，让赵主任他们送他到了两百多公里之外的泰舍特。 泰舍特这个小镇如果是在国内，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全镇的人口加在一起，也才只有三万多一点。可是这个位于森林之中的小镇在俄罗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交通地位。 众所周知，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由于位于冻土带。河流密集，人烟稀少，配套设施极不发达，所以，这里许多地区都没有公路，交通主要就是靠火车和飞机，甚至包括小船。 飞机由于都是小型航班，船只最多也只能使用半年不到的时间，所以，主要的货物运输就是靠火车。而泰舍特就是俄罗斯的经济大动脉西伯利亚铁路和贝阿铁路的交汇点。 这个位于西伯利亚腹地的小镇，还有一个便利条件就是，她刚好位于西伯利亚油田的中间位置，还有一条小型管道源源不断地往东方输油。 所以，当陈默提出中俄输油管道的起点设在这里，而不是尤科斯公司一开始提出来的安加尔斯克，就立即得到了俄方几乎所有人的赞同。这里不仅离所有公司的油田斗不算远，而且地形也熟悉，地质情况以前经过勘探，新建的管道只需要按照原有的管道施工就可以了。 这对于地震多发，自然环境恶劣的西伯利亚地区来说，可以节省无数的资金和精力。 陈默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来亲眼看看这个地区的情况，最少他自己要做到心里有数，以后在双方领导面前，也有卖弄的机会。如果他自己都没有来过，说的再好，也要被领导们心里给打了折扣。(未完待续。) 第二三五章 国际列车 在泰舍特待了两天，这个小镇只要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转完，但是陈默想知道当地的地质情况，又耽搁了一天。回到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后，陈默没有再耽搁，带着白建明一起飞到了他这次的最后一站，秋明油田。 本来赵主任想亲自过来的，不过陈默这次要来一周的时间，他哪里又离不开他，所以只好让白建明跟着过来。 飞机离开了拥有着茂密森林的区域，视野里都是一望无垠的荒原。由于天气太冷，这里连树木也极为稀少，荒原上大部分都是冻土层和灌木丛。只有在荒原的山谷和河流两岸，才能看见浓郁的绿色，这里的树木都有着远超其他地区坚硬的材质。 飞机抵达了下瓦尔托夫斯克，还没有下飞机，陈默在飞机上就看到了闻名于世的萨莫特洛尔油田。看着下方那密密麻麻的钻井，陈默别提心里有多羡慕了。 整个秋明油田的储量达到了四百亿吨，是国内大青油田的八倍。而且，仅仅是这个萨莫特洛尔油田，从六十年代末开始产油，就已经生产了26亿吨原油，比国内的大青油田四十年的总采油量还要高。 不过，三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老毛子们捡钱的时代也要过去了。经过三十年的开发，这里的石油生产也进入了衰减期，原来钻个井口就可以飚油的时代过去了，现在他们也不得不开始采用压力技术，才能把油采出来。 由于这里开发的早，这里也是俄罗斯势力最混乱的地区，俄罗斯的七八家大型石油公司，数十家小型石油公司，在这里争了几十年，到现在仍然是军阀混战。 更主要的是，由于戈尔巴乔夫软弱和叶利钦的冒失，这里的几座大油田无不有西方公司的身影，整个秋明油田。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的原油，被西方公司掌握在手里。 所以，后来普京一定要针对这些寡头们，要将股份收回来。所以。他在容忍了霍多尔科夫斯基多次以后，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想要出让百分之四十的尤科斯股权给美国公司，毫不犹豫地将他投进了监狱。 正因为这里的情况复杂，俄罗斯对外资的保护又没有法律保护，一切都是看普京的态度。所以。陈默才不愿意在俄罗斯投资油田，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将油田买了下来，费尽艰难出油了，普京一句话就又收了回去。 关系好一点，普京还会给点甜头，让你不至于亏本，要是得罪了他，不把你搞的倾家荡产，他就不是普京了。 这里油田众多，不过大多数都已经得到了总公司的吩咐。对与陈默的资料调集，都给予了方便。所以，一天跑两家，上午一家，下午一家，陈默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将这里的油田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从秋明油田的最东端下瓦尔托夫斯克，一直来到了最西端的汉特曼西斯克。在这里，陈默坐上了前往伊尔库茨克的航班。来到了这个贝加尔湖畔的明珠。不过，陈默的目的地可不是这里，而是在她西北方20公里之外的安加尔斯克。 尤科斯公司的计划虽然被否决了，但是安加尔斯克作为俄罗斯东部最大的炼化基地和输油管道控制点。这一点却改变不了。即使以后的输油管道将泰舍特作为起点，但是安加尔斯克仍然是这条管道的重要节点。 陈默抵达安加尔斯克的这一天，在莫斯科举行的第一阶段谈判大致已经结束。谈判人员大多已经撤回了国内，而康学东这一天也乘坐航班回到了京城。 时间进入了七月，距离普京当上总统后的第一次出国访问，时间只剩下了半个月。各方面的谈判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除了能源行业的谈判，中俄之间还有好几个方面的谈判，包括了多数人关注的军事协议。 根据安排，谈判在暂停三天后，将在京城进行第二轮的谈判。届时，俄罗斯的谈判人员，包括企业家们，将会陆续抵达京城。他们将会在普京抵达之前，完成谈判。 这种事情在国际关系中都是常态，当一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谈的时候，都是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和成果的时候，至于领导人们的出面，无非就是起一个盖棺定论的作用。 所以，陈默没有多加耽搁，来到了伊尔库茨克州科维克金凝析气田。在这里，陈默和先期抵达的勘测队伍汇合，和他们一起对与俄方一起投资科维克金气田的合作做了了结。 他们的手里已经拿到了俄方在远东地区多数油气田的详实数据，根本不用陈默再去陪老毛子们灌那酒精兑水的伏特加了。 在安加尔斯克，他们坐上了20次国际列车，经过三天的旅程，终于回到了离开一个月的京城。 20次列车是全球运行里程最长的国际列车，运行里程将近九千公里，全程需要一周多的时间才能抵达。 由于是国际列车，这上面的配置要远远超过了国内的列车，车厢是德国制造，软卧车厢只有两个铺位，即使是硬卧车厢，也只有四个铺位，这就相当于国内的软卧车厢了。 每个包厢里还安装有闭路电视，可以播放中俄两国的电视节目以及电影节目。躺在这样的包厢里看看电视节目，眼睛疲劳了看看窗外的美景，这让三天的旅程也变的更有意义起来。 抵达了京城，陈默还有一种意犹未尽地感觉，心里还下了决定，等到一一这次的治疗结束，回程的时候，就不乘坐飞机了。从苏黎世坐火车到柏林，再从柏林坐火车到莫斯科，然后乘坐20次回国，这种旅行虽然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却非常具有意义。 回到了京城，陈默连续开了两天的会议，将自己电脑里的资料传给了相关部门，他这次的任务也算彻底完成了。 他的身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技术性的工作，就连这次在远东地区跑了半个月的时间，与其说是获得第一手的资料，还不如说他是为了自己联络关系。 因为这些资料有许多途径可以得到，但是只有他跟俄方公司的关系，必须要他一家一家地跑。虽然他跟上层的关系密切，但是中层还有那么多的官员，他要是不跑这一趟，跟许多人连面都没有见过，谈什么关系，谈什么感情呢？(未完待续。) </br> 第二三六章 要多一个干妈？ 这天又是到了十点，康学东才被梁浩和警卫送了回来。虽然每天忙个不停，但是现在他春风得意，所以丝毫不嫌疲惫，反而红光满面。 看见陈默在书房里的电脑前敲敲打打，他好奇地凑近问道：“你现在手头的事情不是忙完了吗？怎么晚上没有出去玩？” “跟我妈在网上聊天呢！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以后都不需要发送邮件，直接就可以即时通讯。以后要是有了视频功能，哪怕一一在瑞士，我们也可以在网上聊天，不用再打电话了。” “是啊，十年前谁想过几天人手一部手机呢！这科技越发达，沟通也就更方便。”他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燃了一根问道：“这是你妈投资的公司开发的？” “她就是个小股东，最近为了多拿点股份，一直在香港和美国两地跑，不过价钱现在还没有谈定。” “最近不是股灾了吗？互联网企业倒闭了一大半，生存下来的也是半死不活的，这股份还这么难买？” 陈默笑了起来，跟他妈结束了聊天。她年纪大了，现在输入法又比较麻烦，所以打字速度超慢，他早就聊的累了。他也点燃了一根香烟说道：“这个世界聪明的人数不胜数，很多人都可以准确地判断未来的形势。现在是大浪淘沙的过程，破产的都是那些发展前景不被看好的公司，但是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还是很受欢迎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框架虽然确定下来了，但是细节还有很大的分歧。你筹备的招待宴会准备好了吗？” “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还邀请了几个摇滚乐队和民族歌手暖场，不会给您丢脸的。” “真的不向高层领导发出邀请吗？” “还是不要了！这次我想强调商业味道，邀请的还有西方世界的大型公司代表，太高层的领导出席会让我身上的政府背景太明显了！” “但是这一点是你想避免也避免不了的……”康学东叹了口气，陈默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语重心长的嘱托，可是没有想到，他话锋一转。却问道：“你说……我现在要是再找一个，一一能接受吗？” 陈默一口烟被呛在了喉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喉咙感到一阵火辣。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您要跟我说这个？” 康学东反问道：“不行吗？你小子天天花天酒地，享尽艳福，我现在可是孤家寡人呢！” 陈默不好意思了，笑道：“我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您现在身份不同。也的确需要一个贤内助……”他好奇心大起，问道：“有对象了吗？” 这一下轮到康学东有些脸红了，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个，也是领导介绍的，我们在工作中也认识，相互之间也有点好感。”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陈默当然只能鼓励。“那不就得了……一一这边您不用担心，她会接受的，不行还有我。不过对方对一一是个什么看法。你您问过吗？” 他纳闷了起来，问道：“问这个干什么？她也知道我的情况。” 陈默叹道：“您不了解清楚，以后你们再要了孩子对一一不好怎么办？虽然有我看着，不会让一一吃亏，可是我也不愿意看见一一以后对你有意见。” 康学东哈哈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陈默，好一会儿才停住了笑，说道：“你以为我跟爸爸一样，还非要找个黄花大闺女啊！我这个对象，今年也快四十了。老公因病去世了，他们也有个女儿，今年都上初中了。所以，我们就是结婚。以后也不会再要孩子了。” 陈默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您……您……怎么就找个二婚呢？以您的条件，小姑娘们还不是任你挑……” “我怎么就不能找个二婚？我自己不是二婚吗？说起来我也快五十岁的人了，找个小我七八岁的，说起来我也是老牛吃嫩草。我可没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心思，这对我来说。也不合适。” 陈默笑着问道：“干爹，对方一定很不错吧？看来您还挺满意的啊！” “回头我带回来给你看看，等一一从瑞士回来，再把这件事跟她说。” 虽然康学东说要把对方带回来给陈默过眼，不过他一直忙的不可开交，最少在普京访问之前，他没有时间办这件事。 这可让陈默憋坏了，他的好奇心起来了，怎么也压不住。给梁浩打了电话，可是威逼利诱都用完了，梁浩也不肯给陈默透露对方的情况。 梁浩可谓是个忠心耿耿的司机，作为康学东最信任的人，他就不肯辜负康学东的信任。这让陈默恨的直跳，咬牙切齿也不管用。 最后他有打起了廖志杰的主意，廖志杰可比梁浩要聪明多了，也会变通。他虽然没有跟陈默说太多，但还是给了陈默一个名字和单位名字。 有了这两个条件，陈默想要查出来这个人就简单多了。 拿出了手机，他找出了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东子，我记得你妈是在人大工作的吧？” “我说你小子，半年不见人，好不容易打个电话来，却问我妈的工作？你丫什么意思啊？” “抱歉，抱歉，最近一直忙着援助非洲兄弟，忘了京城的兄弟们了，要不我今晚上去您家劫个富，回头再支援非洲兄弟们去！” “滚蛋……我还需要谁援助点呢，最近出了点事，我比非洲兄弟还穷了。你问我妈的事儿干什么？” “没别的事儿，就是我干爹要给我找个后妈，跟你妈一个单位，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谁啊，你问我啊！人大那点破事儿，我不比我妈知道的少！” “那余红你认识吗？” 对面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啊了半天才说道：“你丫说的是真是假啊？她要给你当干妈？” “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那你晚上到我家来，我跟你好好聊聊。我草，我竟然跟你丫要当亲戚了！小时候被你欺负的仇，看来是报不了啦！”(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初识 跟陈默通电话的东子，大名叫做马向东。要说这个名字没有起错，在当时那个年代，每个人的名字要是不跟领袖搭点边，不跟革，命搭点边，那才是稀奇。 关键问题是他的姓，向东没有叫错，可是加上了这个姓，那就寓意深刻了。因为这个原因，他小时候的外号就叫得儿驾，也就是赶牲口的车把式，开始时候喊的号子。 陈默小时候也是比较调皮，喊这个名字最多，跟他打的架最多。不过人的关系非常复杂，很多小时候关系很好的朋友，长大以后都忘了，可是小时候打架最多的，一辈子也不会忘。 上中学的时候，马向东就到了四中，后来也一直在西城活动，在东城这边就很少出现，但是他跟陈默的关系，却从小一直保留至今。 陈默坐了一辆的士，来到了太平桥大街的一个新建小区，这个小区虽然不是工行建的，不过住的大部分都是工行系统的人。 马向东他爸是工行的一个领导，妈妈在人大工作，也在这里分了一套房子。不过他一般不住在这里，而是被他妈分配到了北海那边的胡同里跟他爷爷住。 他们家人口复杂，他爷爷结过三次婚，他爸那一辈兄弟姐妹十几个，他的小叔比他还小一岁。所以为了他爷爷那点家产，那点关系，全家人斗的不亦乐乎。他跟爷爷住，也是为了以后争那点私产，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小时候的玩伴，长大以后的朋友，陈默的到来受到了他爸爸妈妈的热情欢迎。不过，当陈默看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年龄的女人，再听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余红的时候，陈默彻底懵圈了。 看着马向东脸上的贼笑，陈默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失策了，这叫什么？自投罗网！ 经过一番介绍。陈默才搞清楚，原来余红是马向东他爸爸的亲表妹，两家的关系一直走的比较近，听到陈默的咨询。马向东立即通知了这个表姑，一家人严阵以待，等着陈默自投罗网。 看到了余红，陈默就知道了，自己干爹为什么对这个女人中意了。虽然说起来快四十岁了，但是余红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最主要的是，这个余红跟自己姑姑一样，身上带着一丝高贵的典雅的气质，这种气质不要说对一个四十七岁的男人，就是对陈默这样的年轻人，也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这一顿饭陈默吃的毫无滋味，甚至连吃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看到陈默情绪不高，吃过饭就提出告辞，余红说道：“我去送送你吧。顺便也单独聊聊。”陈默只能点了点头。 马向东一家热情地送了陈默他们出了小区，没有一刻耽搁，就留下了他们两个人在街边。陈默这个时候简直尴尬的要命，本来想偷偷摸摸了解一下未来干妈的为人，现在却落到了这样一个境地，真是有苦难言。 “我们走走吧……”余红率先沿着林荫道向前走着，陈默只能跟了上去。“经常听你干爹提起你，他对你的期望可不是一般的高。” “嗯，所以我也只能奋力拼搏，希望不让他失望……” “我也了解了你的一些事情。在年轻一辈来说，你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为什么想要了解我？是怕我以后对一一不好吗？” “也不是……”既然对方出招了，陈默也就不尴尬了，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对于一一。我不担心，即使你跟干爹结婚了，她也不会跟你们长住，还是我照顾她。” 余红可不是个容易应付的人，笑着问道：“那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我，是什么意思？” 陈默笑道：“当干儿子的想了解未来干妈的性格。难道不应该吗？” 余红却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笑说：“你这么关切我，究竟是因为你干爹的关系，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关系，或者说，是因为一一的关系？”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因为哪一层关系，这代表了你的思考角度不同，这对于我对你的了解，会有着决定性的帮助。陈默，因为我跟你干爹的关系，我对你也比较关注一点。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说实话，我也挺在乎你的想法的。” 七月的京城，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晚上的大街上，路边的树下坐了不少乘凉的老人。还有不少小摊贩，小饭馆，都将摊位摆在了大街上，烧烤的烟熏火燎给京城增加了许多的市井气息。 陈默感到街边的这些气息，跟风姿优雅的余红有着格格不入的对立感。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仿佛余红就不应该待在这种环境里。他在心里暗想，干爹找一个这样的女人组成一个家庭，也许可以重新找到爱情的滋味，但是却不可能有一个安稳的后院。这种精致的女人，很难让人将她跟锅碗瓢盆联系起来。 走到了一家咖啡厅的楼下，陈默说道：“余阿姨，我们到楼上坐一会儿吧……” 余红轻快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率先走上了楼梯。陈默感到，她似乎就在这里等着自己一样，不过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多了解一点她，自然也不会退缩。 对于余红的家世，陈默虽然不太了解，但是马家老爷子可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将领，仅凭她喊马家老爷子一声姑父，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这个女人，从陈默跟她的初步接触，也可以知道，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从小就被一帮女人驯服的陈默，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小时候，陈默他家就是慈父严母，而他姑姑也是一个很有魅力和能力的女人。然后，又被柔嘉和余薇薇当苦力支使，从小到大，就一直让着她们。致使陈默面对自己重视的女人，一直比较宽容和忍让，就连在黎珊面前，不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他也从来没有站过上风。 所以。陈默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总能做到应对游刃有余，可是面对女人，就有一种天生的绅士感。虽然这种绅士感并不是他自己愿意承认的。 咖啡厅里播放着悠扬的音乐，二十元一杯的速溶咖啡放在两个人的面前到冷，两个人也没有端起喝上一口。他们两个需要的不是这种炭烧的速溶咖啡，只是需要一个舒缓的环境来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 面对着余红，陈默表现的相当被动。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自己干爹以后的伴侣。 余红详细询问了一下康学东跟刘夏的往事，还有一一的病情，听到陈默全部承担了一一以后的治疗费用，她故意装做有些不满意地说道：“说起来，这应该是学东的责任，你为什么会背负起来？他虽然是个官员，但是他现在应该也承担的起一一的医疗费吧？” 陈默不知道她提起这个话题的初衷是什么，她不可能是为陈默鸣不平，更多的可能是探听康学东跟陈默之间的相处底线。这样。她以后跟陈默相处的时候，会更加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不过，陈默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直接说道：“干爹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也是干爹的钱，我们对于金钱实际上并不看重，看重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再说了，我跟干爹也有不同的分工，他负责维护外界关系，我负责增加内部的竞争实力。你可以直接理解为。他负责当官，我负责赚钱。” 余红笑了起来，问道：“你能赚多少钱？赚多少钱才是个够？” 陈默当然不会直接跟她透底，笑着说道：“赚足够我们花的钱。不会让我们任何人为金钱操心。” 余红点了点头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理解为，你们对于以后的生活，早已经有了细致的安排和规划？” “是的。” “那你现在对我的出现，究竟是一种什么想法？你愿意看到我涉入你干爹的生活吗？” “当然，一个才四十七岁的男人，他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只是。您也知道，一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我对于你如何对待她，有一些顾虑。” “那你想我怎么做呢？” 陈默想了想说道：“在生活中，我希望能够维持现状，她还会继续跟我生活在我家。但是在感情上，我希望您能填补上她对妈妈的渴望，您能对她好一点，我们所有人都会感激不尽。” 余红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对我不太了解，加上你对一一的拳拳爱护之心，所以，我不会责怪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干爹的眼光不会太差，他能够接纳我，肯定是相信我在这方面不会亏待一一。而且我也要告诉你，你所说的让一一跟你一起生活，我肯定不会支持，她还是一个孩子，需要体会一个完整的家庭的温馨。我自己本身就是个妈妈，知道如何教育一个从小百病缠身，性格敏感的女孩子。我的孩子已经十四岁了，明年都初中毕业了，所以现在的她不会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抢夺关注，因为她们两个的需求不是一样的，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陈默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您想跟所有人证明您可以当一个好的后妈，但是，我希望，这一点您不要坚持，因为照顾一一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一的命都是用无数的金钱堆积而来的，你们都是公务员，没有我在经济方面的条件宽裕。” “如果让你干爹在我跟一一之间选择，他肯定会选择一一，未来维护一个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爱，我会跟你竞争的。”余红笑了笑说道：“或许我们两个可以变通一下，以后我们住的近一点，这样我们甚至可以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陈默高兴起来了，问道：“您能愿意住在我家？” 她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我嫂子家在马路对面的仓南胡同有一套房子，现在在空着，我们如果住在那里，距离你家也就只有两百米远，这样，可以方便我们共同来照顾她。” 陈默虽然刚跟余红认识，可是已经见识到了她的难缠。而她的这种解决方案的确也是用心了的，但是陈默还是不想就这样决定了一一的以后。“这样吧，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一一自己来决定，不管她是选择跟我住，还是选择跟干爹跟你一起住，我们都听她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余红也很干脆地点了头。 陈默却在心里暗笑，虽然自己跟干爹相比，在一一的心里是平等的。但是如果加上小沫儿，加上在院子里自由地学习，加上胡大妈做的饭菜，他可以肯定，一一是不肯搬离小院的。 等到陈默回到了家里，康学东已经好整以暇地在家里等待着他了。看到茶台上已经泡的无味的茶叶，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看见陈默回来，他抬了抬眼皮，问道：“见到余红了？” “嗯，干爹您眼光不错。”虽然他表情严肃，不过陈默对他才没有畏惧之心，这个时候他这样装腔作势，更让陈默觉得他是外强中干。 “你们谈了些什么？” “别的没有谈什么，主要谈了一下一一以后的安排。” 康学东有些不悦地说道：“我才是一一的爸爸，你们越过我来决定她的生活，是不是太胡闹了？” 陈默嘿嘿笑道：“我们让您省心了，没有给您以后的幸福生活增加任何负担，您应该高兴才对。何况，我们两个都不肯让步，这件事还是要让一一自己决定。” 康学东装不下去了，叹道：“你们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这个话题摊开来了，我也在这里表个态。以后你在国内的时候，一一跟你过，你出门了，一一还是回到我们的房子里生活。你放心，余红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她不会亏待一一的。”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我在这方面并不担心。但是一一比较敏感，现在也懂事了，我们还是要尊重她内心的想法。”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坐下来，我跟你好好聊聊余红的事情，省得你以后又好奇心发作，干出今天自投罗网的愚蠢事情。” 他这样一说，陈默大囧，今天这事情，干的确实有点愚蠢。 （感谢我是庄家，武盟.落红尘，书友151231225150850，还没发现，lksunk，好书就追，5897120班，lipc，满世界打飞机，cathyo十位书友的支持。今天刚刚回来，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太困了，明天第一更会晚一点，希望大家谅解。）(未完待续。) 第二三八章 拉皮条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武盟落红尘的打赏，感谢忘了我的未来的催更票，三千字的催更，我一定是拿到手了……哈哈……） “小朴，你的这首白桦林将会作为几天之后的压轴歌曲，我们的主要客人大部分都是俄罗斯人，他们肯定会对你的这首歌印象深刻的。所以，你要准备充分一点，争取把那帮老毛子全部给震住。” “小郑，歌手的词曲安排方面，除了这首歌，就由你来把关了，我们也不一一去听了。反正只是一场小型的招待会，就是出一点差错，也无伤大雅。来的客人，不知道有几个真正喜欢音乐的。反正你只需要把握住一点，那就是节奏感强烈的歌曲和曲调悠扬的歌曲要互相穿插，给大家来一场音乐盛宴。” “关老师，外国佬对于我们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民族唱法这一块，你随便从乐团安排一些唱功还可以，长得漂亮的女歌手就可以了。出场费这一块，我们虽然给的不是很多，但是比行情价还是要高一点，并且工作还轻松，所以，我不希望到时候出什么纰漏。” 陈默将组织晚宴的任务交给了黄凰，她的组织能力确实不错，虽然只是工作之余帮陈默统筹安排了一番，但是各项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陈默送郑军和朴素出了传媒公司的大楼，跟郑军说道：“我这个阿姨好的不学，学了美国佬心直口快的那一套，我也知道兄弟们这次愿意出场，更多的是看我们的兄弟关系，所以，她有些话说的比较直，希望你不要见怪。” 郑军笑道：“我们这个圈子里，像我这样手头宽泛的人不多。唱几首歌，就可以混一顿好吃的，还有几万块钱拿。恨不得这等美差多多益善才好。放心吧，都没有往心里去。” 朴素的性格比较内向，虽然成了一个大歌星了，但是不管在什么时候。话都很少。陈默跟郑军聊天，他也一直在旁边一语不发。 送他们两个下了电梯，陈默跟他握手告别，这才跟他搭上了话。“你的歌我个人都非常喜欢，这一次的演出。你也是我唯一指定的人选，希望你的俄罗斯风格的歌曲，能够将那些老毛子们都给震住。”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握住陈默的手紧了一下。“希望不是关公面前卖大刀……” 三个人相视一笑，就此告别。郑军和朴素出了大楼，陈默又转身进了电梯。 重新上了楼，那位如今已经退居二线的著名歌手也被黄凰送出了公司，手里拿着已经签好的演出合同。 看着陈默回来，她笑意盎然地跟陈默这个金主握了握手说道：“如今的演出市场萎缩，除了一些流行歌手。大部分的音乐人都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希望陈先生以后能够多给我们民族音乐人一些发挥的机会，让外国人们见识到真正的中国音乐。” “这是一定的，外国佬们可不会喜欢那些无病**，不知所云的流行歌手。何况，他们在台上的现场表现，远远比不上科班出身的民族歌手。以后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一定会再联系关老师。” 给陈默留下了名片，关老师开开心心地离开了传媒公司。虽然20万的报酬不算太多，但是对于歌舞团来说，也是一笔意外之财。只需要派出一个舞蹈队，几个歌手，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赚到这么多钱，还是比较轻松的。 进入了黄凰的办公室。她将一叠文件丢在了陈默的面前。“好了，这些事全部给你搞定了，你以后也别来骚扰我了。我也是鬼迷心窍了，真是自找麻烦啊，还好总算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陈默嘿嘿笑道：“谁让你是我阿姨呢！我也只能找你帮忙了。等这段时间忙完，下旬我去欧洲旅游。回来的时候保证给你带个爱马仕的限量版包。” 黄凰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刚从欧洲回来吗？就没有想起来这件事？还是你不见兔子不撒鹰？” “哪能呢？”陈默知道，自己越表现吊儿郎当，不把自己当外人，她会越开心。“这次我就去了瑞士跟俄罗斯，这两个地方，苏黎世的商品价格高的惊人，俄罗斯穷乡僻壤，还不如我们国家呢！” 黄凰笑了起来，从桌上找了一本杂志丢给他。“看看封面这个美女，有没有兴趣？” 陈默看了一眼手里的杂志，封面上的女孩笑意盎然，美眸传情，标致的五官符合大部分人的审美观点。“哟，这不是清嘴女孩嘛！你认识对方？” “心动了吧？”黄凰一副**的口吻说道：“这个女孩让我这个女人都有些动心，你小子要是不心动，我甚至都要怀疑你的性取向了。怎么样？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陈默沉吟了一下，其实是在郎玉甫的记忆里搜寻这个女孩的信息。在郎玉甫的记忆里，除了她还有好几个女明星的印象都比较深刻，而这位后来被称为大美圆的女孩，在今后的十几年，都一直在娱乐圈引领风潮，甚至称得上是美的标杆。 不过，陈默对于开展一段新的恋情没有任何想法，特别是对方是明星的身份，更是让他顾虑重重。对于这样一个女孩，陈默如果只是想玩玩，又感到有点下不去手。 他把杂志丢在了桌上，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有女朋友，要是只是跟她玩玩，也有一点下不去手。”他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递给了黄凰。“看看，这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也算有一些感情基础了。” “哟，外国佬里面也有这么漂亮的啊，你小子福气不错。那这件事就算了？” 陈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失望的？” 她却说道：“虽然我长得丑，自己展开不了太多的浪漫爱情，但是对于才子佳人的故事还是很有兴趣的。既然我自身有缺憾，又有浓郁的控制欲，那么我来制造一点爱情故事，也是一大快事啊！” “那你还不如去拍电影！”陈默没好气地说道。 她嘿嘿笑了起来：“电影是假的，可是这却是现实的。哪怕你创造不了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创造一些残缺的爱情遗憾，那也是一大享受啊！小子，别屈了你这一身好皮囊，来吧，我这里的女孩子多的是，你看你喜欢哪一款？” 陈默无语地看着她楞了半天，回了一句。“你真变，态！” 她却哈哈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普京驾到 时间进入了七月中旬，京城里的俄罗斯人比平时多了许多。俄罗斯方面派来的谈判代表团，就多达两三百人。加上一些企业家因为没有资格陪同普京同机抵达，也先期来了京城，他们各自也带了多位随从。一时之间京城几家俄罗斯人常驻的酒店，几乎都人满为患了。 这次普京的出访，可不仅仅是为了能源行业的合作。根据陈默的了解，俄罗斯军事部门派出的谈判队伍，甚至比能源行业还要大，还有教育部门的合作，也是普京这次来京的一个磋商项目。 世界各大媒体和国内的媒体，都对普京的这次出访给予了高度关注。仅仅是国际上，就有超过两百家媒体提出了采访申请。 要不是陈默坚决推辞，他差也要被抽调过去，协助内勤们对每家申请的媒体进行审核。要真是以那样一种身份露面，陈默所做的所有伪装这一下子就全部作废了。 在普京来访之前，所有的合作项目都要全部谈好，真的等普京来访，这件事被摆上台面上的时候，实际上大局已定了。 陈默这些天每天都在密切关注抵达京城的来宾，凡是曾经在酒场上把他给放倒的，他都要邀请回来，喊上乌汉，将这个仇给报回来。 老毛子们酒量虽然好，可是面对乌汉这个对酒精脱敏的怪人，那也都不是对手。随着他们一个个的倒下，最后见了陈默跟乌汉，就开始躲着走了。 不过陈默的扬眉吐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胡作非为到了十七号，就不得不暂停了，因为普京要来了。 当天下午，陈默就被叫到了单位，虽然他的身上没有被安排什么任务。但是对于接待过程中的纪律问题，又统一学习了一番。 作为新面孔的陈默，受到了许多的关注，但是他没有想在单位里发展的想法。会议一结束，他也没有在单位混一顿饭吃的念头，迫不及待地开着罗朝英的奔驰，直接离开了单位。 晚上，他跟着康学东他们一帮有接待任务的商务组人员，在他们单位吃了一顿自¤★¤★¤★¤★，<div style="margin:p 0 p 0">助餐，陪着一帮领导闲聊到了九钟。一同驱车前往机场。 他来机场不是为了迎接普京，实际上，他也没有资格能排在迎接普京的队伍中。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迎接陪同普京来访的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尽好地主之谊。 晚上十，首都机场专机坪附近，大批的警卫人员、交警和工作人员已聚集在专机坪入口处。入口处东侧停满了汽车，大部分挂的是使字头的俄罗斯使馆车辆。 十半，武警哨兵就位，扩大了警戒范围。此时。0余名记者接受门口警卫人员的验证检查，准备到达位置。不过除了央视和主要党报，剩下的记者就以国外记者居多。 陈默从快到十钟的时候来到了机场，就一直躲在车里没有下车。他坐在驾驶座上。也没有记者关注到他，就是看见了他，也把他当做了一个普通的司机，虽然这部奔驰在一众奥迪之间比较显眼。还挂着普通牌照，大部分人也以为这是哪个单位借来的车。 快到十一的时候，一架伊尔6降落在了专机坪。俄罗斯总统的部分随行人员乘这架飞机先行到达。 陈默遗憾地在人群里没有发现别列佐夫斯基，这就意味着，他还要在这里等待半个时，一直要等到十一半，普京抵达以后，他才能离开。 这一会儿他没想别的，就怕自己一会儿被记者们拍了下来。虽然自己没机会跟普京直接握手，但是跟别列佐夫斯基他们“相谈甚欢”被拍下来，恐怕也会让人注意到他。 要不一会就不出去迎接了？陈默打起了退堂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走进迎接队伍，肯定就不能隐藏下去了。可是真的在大众面前出了名，就真的对自己有利吗？陈默也不知道了。 他想了想，给康学东打了一个电话。康学东听了陈默的诉苦，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身边一大帮领导都在，他却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这些妖蛾子。 “这件事我不想评价，你只需要想清楚你为什么要来机场？现在曝光对你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就可以了。回头我再好好教训你个臭子！” 听了康学东的话，陈默也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车，远远地站在迎接团队的最外围。除了一帮武警哨兵，就属他站的最远，甚至那些记者们，一个个也比他要站的近。 十一二十，前来迎接的高级领导们一个个从休息室走了出来，来到了预定的位置。陈默就当那些记者们不存在，挂在队伍的队尾。即便是如此，他也感觉到不少记者的摄像机和相机对准了自己，随着闪光灯亮起，拍下了不少的照片。 十一半，随着巨大的引擎声响起，普京总统乘坐的专机伊尔9准时降落在首都机场专机停机坪。飞机缓缓滑行了一段后，稳稳停住，舱门打开，经过长途飞行的普京总统走出来，他依然精神焕发，微笑着向迎接的人群挥了挥手。 虽然现场的人并不多，但是还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过因为时间太晚，加上普京首次访京，对一些要求也相对简单，所以，欢迎仪式只持续了不到八分钟，他就坐进了车内。 两辆警车开道，引领着由0余辆各种车辆组成的车队，驶上机场高速路。这个时候，陈默才知道，原来自己想的太多了。普京一离开，大部分记者也随之离去，只有少数几家媒体还想留在机场，将随行人员全部拍下来。 大部分的政府主要工作人员随着普京离去，这个时候，机舱里才又走出了一群肥头大耳的将领和企业家们。中方的欢迎人员和使馆留下的工作人员，上前去一一欢迎。 这个时候，陈默才终于迎接到了别列佐夫斯基跟阿布他们这些人。他们在这种场合比陈默要熟练多了，虽然看见了陈默显得非常高兴，不过并没有跟他亲切相拥，只是握了握手，很快随着陈默就坐进了他的奔驰，而不是坐进使馆安排过来的大巴车里。(未完待续。) 第二四零章 未来 从上次别列佐夫斯基来京，委托了曹仲谋帮他买房子，曹仲谋很快就在京城各处帮他挑选了各种风格的住所。￠￡￠￡，从古色古香的胡同小院，到设施齐备的西式别墅，选了一大堆备用房子的资料给他送了过去。 但是别列佐夫斯基偏偏选了一处大家认为他不可能选择的西山别墅，这处房子在八大处公园附近，位于半山腰，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见半个京城。但是由于位于市郊，各项配套设施均不如其他地方。 而且这里也不是商品房，而是曹仲谋的房地产公司帮财经大学建培训中心，以土地相抵，建的一片小产权房。由于怕影响不好，所以小区建的比较封闭，房子的户型也都不大，建筑面积都在两百平左右，不过环境和隐蔽性都相当好。 别列佐夫斯基来京城之前，就安排了卡琳娜来了京城，帮他将房子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布置了一下。 “先生，现在时间比较晚了，还要前往你的新房子去看看吗？” “现在才是俄罗斯时间的刚刚天黑，我们现在都毫无睡意。还是先去看看吧。罗曼对在山区置产也非常有兴趣，在莫斯科，市区周边可没有山。” “那里什么都好，但是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距离市区比较远。” 别列佐夫斯基笑了起来，问道：“埃文，你认为我会经常来京城居住吗？在这里买房子，我从来不追求便利，而是追求安全和隐蔽。这也是我这次连保镖都没有安排的原因。” “我明白了。” 陈默没有再废话，跟他聊起了这几天跟俄罗斯人拼酒的趣事，听到陈默将他们那些朋友都灌醉了，都笑的乐不可支。 临近午夜，路上的车子很少。车子上了五环，没有进入市区。而是沿着五环一路向西，风驰电擎开到了他的新居这里。 由于地盘不大，这里的别墅只有二十多栋，后面以山势相隔，前面也被完全封闭了起来，还安排了保安看守。 二十多栋房子，住进来的只有一半，这个时候，除了山路两边的路灯，和山下京城的灯光。整个别墅区隐藏在山林之间，显得格外阴森。 不过他们三个人都不是胆小之人，吹着夏夜的凉风，感觉格外惬意。接到了电话的卡琳娜和两个保镖将别墅的灯光全部打开，等在了门口，陈默他们一到，就被迎接进了客厅。 卡琳娜来京城是独自一人，为此，罗朝英还专门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一个俄语导游。司机开的是曹仲谋新买的劳斯莱斯幻影，还是那种少见的加长版，后面可以坐四个人的那种。 这辆车一到京城，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朋友们之间的调侃也就算了，就连媒体也都过来凑热闹。一辆车上千万，在这个时候，还真是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幸亏曹仲谋没有用自己私人名义买。而是用了公司的名义，美名其曰“招待用车”。 导游带着卡琳娜在京城转了两天，将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让卡琳娜连呼京城的轻纺价格真是便宜，这几天迷上了在京城逛街，罗朝英都被她惊人的购买欲给吓到了。 举个例子来说，一件纯棉的t恤衫，京城的最低价只有20人民币，可是在英国，需要一百以上，在俄罗斯，也需要六十以上。至于那种带点莱卡面料的紧身t恤衫，在国内的价格也不高，相差不大，可是到了英国，卖两百都不是稀奇事，随便带点品牌，甚至要卖到四五百。 这也让卡琳娜对在中国建立一个她自己服装品牌的加工厂非常有兴趣，准备等到别列佐夫斯基回去之后，就前往江浙一带，在原材料基地建立加工厂。 她甚至还要拉着罗朝英一起干，热情度非常高，罗朝英不好拒绝，问了陈默的意见后，决定入一股。她做了多年的贸易，对这个行业也算熟悉，加上曹仲谋的手里还有几个这方面的人才现在到了房地产行业也不太适应，就准备让他们回归老本行。 陈默对这些事不想参与，加上他知道郎玉甫记忆里别列佐夫斯基的下场。这个卡琳娜最后在他落魄之后还曾经落井下石，所以对她的印象一直很一般，更不愿意跟她合作了。 不过现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命运已经改变，只要他不倒，陈默跟他的关系不闹崩，她也没有胆子敢在合作的事情上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为了调整时差，三个人并没有喝咖啡，也没有喝茶，而是喝起了红酒。三个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互相交流了一些意见，他们两个抽完了一根雪茄，三个人就各自回房休息。 睡在二楼西侧的客房里，陈默一直睡不着。今明两天普京会磋商一些政治和经济上的事情，会见各位领导人，关于石油方面的合作，要到19号才会签署。 等到后天以后，这个事情确定下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作用，也就没有了。后面自己该如何发展，他也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总有一种得过且过的悠闲感，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必须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了。 自己想要独，立发展，就必须要趁热打铁，这次耗费百万，举办这场招待会，不就是想树立自己的形象，为自己的独，立做准备嘛！所以，必须要紧迫起来才行。 这一年来，自己看似做出了很多事，认识了许多人，但是真正管用的，目前看来也就别列佐夫斯基一个人。就连阿布，也因为对自己能力的质疑，本来想跟自己合作的，最后也不了了之。 后来他们又想着利用自己联络中油和国油在哈萨克斯坦投资，可是由于中方的冷淡，这件事情也没有谈成，自己想要发展，还是不能依靠他们过多。 这次在期货市场的投资，要到九月份才能收获，在此之前，自己一定要给自己找出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等到九月份有了四亿美金打底，不管干什么事情，也都有了底气。(未完待续。)u </br> 第二四一章 规劝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我是庄家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十八日上午，在广场为普京总统的到来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两国的领导人随后步行进入大会堂举行了双边会谈。 将近两百名获得批准的记者，共同见证了这一盛事。普京登上俄罗斯总统宝座后，首次的出访，引起了全世界人民的关注。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陈默昨天晚上出现在机场的画面，并没有被任何人重视起来，各方新闻也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报道。也许只有一些相关部门，才会注意到他这个没有任何职位的人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场合，但是他们不会为此大力宣传。 别列佐夫斯基他们应邀参加了两国企业家论坛，陈默虽然可以要一张邀请函，但是他并不想出席。这种场合官味太浓，双方就是都出现在一个场合，也没有机会畅谈。陈默可不想浪费一天的时间，到那里听两国的官员废话。 他没有出席的另一个原因是黎珊从巴黎回来了，黎伯青亲自打来了电话，邀请他到家里做客。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吃这顿饭。虽然他跟黎珊之间出现了矛盾，但是黎伯青跟俞婷一直对他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两家的关系持续了三代，即使分手了，两家也仍然有通家之谊。 再次见到黎珊，这个丫头比以前清秀了许多，她原本就有些丰腴，现在瘦了一点，反而看起来更漂亮了。不过，面对她幽怨的眼神，陈默一点花花心思都不敢有，秀色可餐变成了秀色可惧了。 俞婷表现的相当大度，看见陈默就有些嗔怪地说：“即使你跟珊珊分开了，也不该就此疏远了你叔叔和阿姨，这几个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门口对着哪里了？” 陈默赔笑说道：“哪儿能呢！这半年我也是忙的不落家，大半的时间都在国外跑。” 俞婷给他倒了茶，递到他的手里。“我也听你叔叔说了，说你现在跟俄罗斯人的关系相处的很好。在俄罗斯可比一般的大领导更有面儿。不过，最近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不少，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 陈默奇道：“说我什么了？我现在不在体质（谐音）内混了，管他们怎么说！” 俞婷没有想到陈默这样说，看了一眼黎伯青。黎伯青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许多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们混的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现在还在这个行业发展，以后总有用的上别人的地方，将自己孤立起来可不行。” 陈默笑了一下说道：“黎叔叔，我知道。现在的我主要还是要增强自己的基础，我的根基牢固了，别人对我的影响也就小了。最少在面子上，我会跟所有人都保持一个良好的印象的。” “嗯，这就对了。……我看你在俄罗斯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以后准备参与进原油进口这一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进口代理，我在这里面就是能赚到一些钱，也很难发展起来。并且这样做，需要笼络的关系太多了。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炼油事业部都是最大的业务部门，里面山头林立，需要拜的大神一个照顾不到，可能就会被卡住。做这一行还是要靠关系吃饭，所以。我并没有真正将注意力放在这里。” 黎伯青哦了一声，惊奇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面对他们，陈默也不想隐瞒，说道：“我想往上游发展。在采油环节多下点功夫。原油进口这一块，我们的需求会越来越大。虽然俄罗斯这边以后的进口会大增，但是也远远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而且国内对这个方面的控制会越来越严，中间人的利益也会逐渐没有空间，只有掌握了源头。才能真正掌握话语权。” 黎伯青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想在上游发展，需要的资金是天量的，你哪来这么多的钱？这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就能做的，没有几亿，几十亿往里面投，根本不可能进入。你妈跟你曹伯伯那边，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俞婷关注地说道：“小默，你叔叔现在也调到了炼油事业部，负责原油采购管理这方面的业务。你现在做的这些事，他也能帮你一点，听他说，做好了一年几千万都是有保证的。能赚这么多钱，你何必还要冒险去干别的啊！” 陈默一愣，笑道：“黎叔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黎伯青摇了摇头笑说：“说起来也是我沾了你的光，邹总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安排我进了这个部门。你小子现在在俄罗斯混的风生水起，各方面的人都给你面子，邹总也想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帮国油多说点话，多争取一点利益。” 陈默说道：“这个您放心，在我心里，国油和中油都是平等的。虽然我是中油出来的，但是国油在北方的基础更好，在北方，国油的确比中油要占据优势，我是不会忽视的。” 俞婷又问道：“小默，最近公司里面对你的风言风语可不少，说你在俄罗斯贪污腐化，出行都是保镖，豪车，还有小秘作伴。你现在还年轻，可要把持住自己啊！” 俞婷的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陈默的心里也觉得了一阵轻松。他知道，这句话才是今天的主要内容。 虽然他现在跟黎珊分手了，但是黎伯青和俞婷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破镜重圆的，也还是将他当女婿看待。有了这个心思，自然不希望他在外面表现的风流无行，所以现在规劝一下他。 “阿姨，有些事眼见为虚，您只要相信我能秉持初心就好了。俄罗斯那些大亨们，各个的生活腐化无比，想跟他们交往，就必须要跟着演戏，表现的根他们一样。那些女人都是对方安排给我的，我要是不接受，也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黎珊醋意熏天地说道：“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陈默面对她还有些愧疚，也不行反驳她，默认了下来。黎伯青却说道：“珊珊，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劝你还是尽快再找个男朋友吧！小默注定是做大事的人，你这样扯他后腿，对谁都没有好处。” 黎珊不悦地撅起了嘴巴，但是还是乖巧地没有再犟嘴。(未完待续。) 第二四二章 多份合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刚才看到忘了我的未来兄弟的更新票，唉，可惜拿不到了啊……） 陈默却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黎叔叔，您也不要说珊珊了，其实我自己也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ㄨ】从学校进入社会，又一下子跨入了一个纸醉金迷的阶层，我感到自己确实有些迷失。有些事情我不好跟你们谈，但是我对自己确实有些不满意。” 黎伯青故意岔开了话题，有些事不能说破，能够表达出这个意思就好了。说破了，反而会失去转圜的余地。就像陈默现在跟黎珊的关系，就这样保持联系，保持暧昧，以后还有机会，可是如果现在就让陈默做出选择，恐怕结果就不是他们想要的了。他又问道：“听说你明天晚上要举行一场招待会？” “是的，我不是给国油发出了邀请函吗？黎叔叔如果现在到了原油进口部门，应该也会出席的吧？” 黎伯青笑了笑说：“我现在一个处级干部，虽然手里有点实权，但是也排不上号啊！你这次的招待会档次这么高，只给了我们国油八个出席名额，哪里有我的份儿？” “这倒是我的失误了，我跟叔叔道歉。明天晚上，叔叔您直接过来就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我再给您发请帖了吧！” 黎伯青也不客气，说道：“那好，明天晚上我带你阿姨跟珊珊一起过去，帮你撑撑场面。” 当天下午，陈默接到了通知，让他出席第二天的商务会议，他也只好回到了家里，开始准备第二天开会的材料。这让还没有资格参加会议的黎伯青羡慕不已，对他又鼓励了半天。 黎珊现在表现的比往常柔和了许多，分开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也许是真的错了。没有留在陈默的身边。现在的自己更加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大。 陈默回到家里，就看见车库门口聚集了一大帮邻居。推门下车。车库里传来的剧烈的引擎轰鸣声给震住了，被改装的更加犀利的高尔夫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狂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见陈默回来，陈正不敢再卖弄风，骚了。关掉了引擎，叫道：“散了，都散了吧！改天有兴趣，跟我一起到赛车场去给你们表演一把，在这里可一点也显示不出这辆车的威猛。” 胡同里的街坊毛大叔嗤笑道：“得了吧！你这车再好，能好过你哥开的这奔驰？人家一辆买你七八辆了。” 陈正也不反驳，笑道：“那是，那是，这肯定没得比！” 陈默一遍跟邻居们打着招呼，一边瞪了陈正一眼。看到他的身边跟了好几个他的同学。也没有教训他，将奔驰钥匙丢给了他。“把你这车停好，再把奔驰开进来，别放在外面挡着了道。想玩你就出去玩去，我下午还有事，别在家搞的乌烟瘴气的。” “今天赛车场有比赛，我在那里上不了赛道，这才没有去训练。” “高考成绩出来了没有？” “还没有呢！”一听见成绩他就头疼，嘀咕着说道：“反正想考个好学校是没有指望了，最多也就是自费上个大专。” 陈默没好气地说道：“那你的英语学的怎么样了？能不能跟人直接交流？想当个赛车手。不会英语的话，你凭什么当车手？” 陈正故意哭丧着脸，跟他几个同学诉苦。“你们看我哥，比我妈都啰嗦。走吧，我送你们回去，然后还要学英文呢！” 陈默的威严震住了他的几个同学，等他进了院子，才有一个女孩子说道：“陈正，你哥真有男人味。有没有女朋友？” “你就甭想了，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他才看不上你这号的。” 陈默在书房里重新审查了一遍双方合作的所有文件，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胡大妈叫他吃饭，才停了下来。 康学东没有回来，陈正也没有回来，陈默只有拉上放假后在家里闲着的乌汉陪着自己一起吃了顿晚饭。乌汉这些天一直跟着他陪一帮俄罗斯佬拼酒，闲暇的时候就根据他的安排，在学习着期货投资方面的知识。 远在英国的侯崇磊，还有中油的张松，都寄回来了大量的一手资料，让他比许多人更快进入了这个门槛。在陈默看来，他就像一个干渴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水分。 当天晚上的新闻里，播出了中方与俄罗斯方面共同签署了两个协议。第一个是《中俄京城宣言》，这份宣言的签署意味着两国的关系进入了新的快车道。随后，两国又签署了在军事方面的《中俄反导问题的联合申明》，引起了世界各国的高度关注。 而在第二天，中俄双方连续签署了《中俄2000－2002年教育合作协议》、《中俄能源合作分委会中方石油天然气工作组和俄方石油天然气工作组关于同意韩国政府指定的公司参加俄罗斯联邦伊尔库茨克州科维克金凝析气田管道供气项目可行性研究工作的谅解备忘录》、《中油国油和俄罗斯联邦能源部、管道运输公司关于准备中俄原油管道项目可行性研究协议的谅解备忘录》和《国油与俄罗斯尤科斯石油公司关于三十万吨西西伯利亚轻质原油的购销合同》。 其中第三份协议跟郎玉甫的记忆已经有了显著的不同，因为原本签署的协议里，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那就是尤科斯公司。可是现在权力被收归了俄罗斯能源部以及管道运输公司。 前世就是因为签约的对象不同，导致了俄罗斯内部矛盾重重，这份协议在两年后被叫停，五年后彻底废除。后来又跟俄罗斯能源部直接签署了新的协议，才又促进了中俄输油管道的建设，不过等到管道建成，已经到了2010年，那个时候，国家已经被高油价吸走了无数的利益。 这一世，因为陈默的原因，合作从一开始就有了不同，也协调了大部分公司的利益，这份协议被废除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按照规划，如果能在2004年建成管道，陈默相信，有了俄罗斯这个不被欧佩克控制，不被西方石油公司控制的油源地，石油的价格绝对不会飙升到前世的一百美元以上。(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招待会（第二卷完） 七月十九日。晴。偏北风二到三级。 中午在鱼台国宾馆大吃了一顿的陈默，在宴会结束后，等到各位领导离开，与会人员可以自由活动了，就拉上了一大半参会的人员转到了东城的地坛公园后门处。 这里虽然没有鱼台国宾馆的大气磅礴，但是皇家祈福的园林，却更显秀美。而且这里没有那么重的政府背景，作为一个商务场合来说，比那里更加怡人。 曹仲谋和罗朝英带着几位下属，等候在后院的停车场上，客人们下车的时候，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除了他们，商务部，能源小组，包括陈默工作的单位，都派出了工作人员，帮助陈默款待这些来自俄罗斯的贵宾。 由于时间尚早，客人们被分成了几批，愿意游览的被导游带到公园里去游览一圈。不过大部分人都被安排进了古色古香的包厢里，抓紧时间跟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们交流一番。 赵家私房菜虽然在平时也款待过一些来尝鲜的高层领导，但是像这种正规的商务会议，还是第一次接待。所以他们也拿出了一百分的重视，争取将每一个环节都安排的尽善尽美。 “接待总管”黄凰虽然口头上总在抱怨，但是对于今天的宴会，也非常重视。像这样可以在这么多的国际友人面前亮相的机会，即使是她，也不多见，能在这样一个场合增加自己的“影响力”，即使再累，她也愿意。 从一开始跟陈默确定客户名单，设计邀请函，到后面给每家公司送邀请函，她都一手操办。而且，她也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传媒公司的名字，印在了邀请函的上面。 现在到来的这些俄罗斯人，她并不在乎，因为她的业务跟俄罗斯的关系不多。但是陈默邀请的欧美大使馆的商务参赞。欧美的能源公司领导们，她都非常重视，有几家甚至是她亲自送上了邀请函，以便有机会跟一些重要人物有沟通的机会。 下午六点。天气依旧炎热，但是她却不愿意留在冷气宜人的酒店内，而是坚持守在了停车场，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新的来宾。 见她如此坚持，罗朝英也不跟她竞争。干脆给她派了两个得力干将，自己只陪着陈默守在酒店的大厅门口。 陈默刚在大厅门口站定，就发现了外面守着不少的记者。他们没有受到邀请，进不来会所，但是他们个个都配备了长焦距的镜头，在远处拍摄着。 陈默不悦地跟一身便装的潘悦抱怨，“你们不是可以控制任何局面吗？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多的记者？” 潘悦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们办公经费有限，谁有空管你这些破事啊！” “我这是破事？”要不是有几位出去游玩的俄罗斯客人刚好回来，陈默恨不得跟她好好辩论一番。将几位客人送进了大厅。陈默陪着聊了几句，就又回到了门口。 这个时候，只见潘悦和两位同事已经走进了记者的队伍里，跟他们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大部分记者都已经离去，只有几位外国佬还不肯离去，不过酒店的保安都走了过去，将他们全部包围了起来。 虽然他们没有动手，但是也干扰着几位记者再也拍摄不了，也算完成了任务。 潘悦走了回来。没好气地问道：“这次总可以了吧！” 陈默却毫不领情，嗤笑道：“早干嘛去了？” 罗朝英笑了起来，说道：“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要像两个小孩子了。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她这样一说，潘悦不好意思起来，跟罗朝英说道：“罗阿姨，你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多气人。跟他当了同事，整天就听他抱怨，他也不想想。自己又做了什么贡献！” 陈默看见黎伯青带着俞婷和黎珊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黎伯青却说道：“别管我们了，你招呼其他客人。你干爹他们都过来了吗？” “现在才六点，可能还要等一会儿。你们来的时候堵车了吗？” “幸亏我们走的早，来的时候还不算堵。珊珊，我跟你妈妈进去了，你到这里陪着小默。” 这个时候，哈里伯顿公司的大中华区域总裁休斯以及总经理在黄凰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陈默连忙迎了上去。哈里伯顿虽然在业务上比斯伦贝谢稍弱，但是也是排名第二的油田服务商，在全世界享有盛誉。他们两位老总能亲自驾临，也给了陈默足够的面子。 不过，反过来说，他们也不是给陈默面子。今天陈默主要款待的对象，就是俄罗斯的石油大亨们，哈里伯顿身为服务商，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接触多位大亨的机会，说不定，一会儿就可以谈成一笔业务。 邀请函上面的接待来宾的时间是六点到七点。这一会儿，客人们一个个都开始登门了。前脚迎接了美国商务参赞，后脚招待了伊拉克国家石油公司的代表，这让陈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感。想着几年后伊拉克就要被美国炸成一片废墟，陈默就有一种先知的俯视感。 康学东来的不早，快到六点半才过来，不过，他们的队伍也是最大的，因为能源小组，发改委，以及中油，国油，海油的人员，是一批抵达的，他们的到来，也引发了现场的热潮，那些留在包厢里的俄罗斯人也都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加入进了欢迎的队伍。 当法国道达尔公司的代表在签名薄上留下了签名，邀请函上的所有来宾也都到齐了。陈默在最开始策划的时候，只准备邀请一百位来宾左右，因为俄罗斯的来宾大概在七八十位，加上三大油企就差不多了。 可是康学东坚决反对，既然花了这个钱，就要做到钱没有白花。只请俄罗斯人和国内的企业的人，不能利益最大化。既然是想扩大自己在行业内的影响力，那就应该扩大请客的范围，重要的客人来的多了，宴会的级别也会更高。 陈默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扩大了请客的范围，不过这样一来，宁落一村，不落一人，要想面面俱到，这次请的人就多了许多。 世界各大石油公司，十大油气服务商，产油国的大使馆商务处，都是陈默的邀请对象。结果在一个月前，京城各界就知道了这次的招待会，在行业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一次邀请到这么多的重量级的客人，要不是恰逢普京访京，又有几项重大合约的签署，即使是政府出面，也不可能邀请的这么齐全啊！ 一时之间，行业内的各界都在议论这次的招待会，国内不少企业都以获得了邀请为荣。没有受到邀请的，也托了康学东来要邀请函，最后造成了客人超过了两百位。 七点整，宴会准时开始。与国外的自助餐，冷餐会不同，今天晚上的宴会安排都充满了中式风格。陈默虽然是主人，但是并没有在台上高谈阔论，只是致了简短的欢迎辞，宴会就正式开始。 十二人一桌的大圆桌，每一桌，都有一位懂得俄语的翻译作陪，大家先享受一顿丰盛的晚宴，随后才是演出时间。由于主宾都是外国佬，节目安排的也是民族音乐和摇滚乐，没有那些流行乐。 要不是这里的环境所限，陈默还想安排一场杂技节目供大家娱乐。不过，他还是安排了一场魔术节目，这个节目跟音乐一样，没有语言限制，魔术师表现的也相当不错，赢得了满堂的掌声。 一个小时的节目结束，最后才是大家的商务交流时间，这个过程中，陈默还安排了一场游园会，整个后花园灯火通明，不管是在包厢里聊天，还是在园子里商谈，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氛围。 十一点四十，这次的招待会圆满结束，陈默在门口欢送走了每位来宾，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站在他身后的乌汉，肩上挎的包鼓鼓囊囊，这当然不会是礼金，而是今天收获的名片。 这次的招待会就相当于是一个台阶，给了陈默和那些大亨以及领导直接交流的平台，让他站在了跟他们同一个台阶上。 在他还没有增强自己实力的时候，这个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不能随意浪费，但是等到他基础积累起来了，再来利用这次创造出来的机会，那就无往而不利了。 举例来说，如果没有具体的招待会，像埃克森美孚即使知道陈默这个人，可是他也没有直接跟对方领导交流的机会，如果他直接找上门，想跟对方合作，那只会惹来对方的笑话。 可是现在不同了，如果他找到埃克森美孚公司，对方哪怕心里再怀疑，也会给他一个对话的机会。如果他在表现的优秀一点，或者有一定的基础，跟对方谈合作，那就是水到渠成了。 这个机会是最难得的，所以不要说今天花了一百多万。就是花三百万，能够请来几十位俄罗斯大亨，能够请来几十家世界各地的大型公司代表，能够请来几十家大使馆的官员，这笔钱也花的绝对值，也达到了他的目的。 从今往后，陈默这个人再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着广阔交游的石油人，一个在行业内有一定基础的人。(未完待续。) </br> 第一章 来到马拉内罗 （感谢lipc，忘了我的未来，满世界打飞机，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七月二十四日，意大利马拉内罗，这个普通的意大利小镇由于拥有了世界闻名的法拉利，而变得举世闻名。而在他的周边，还拥有帕加尼以及兰博基尼这两个世界知名品牌，这也让摩德纳市被所有爱好跑车的人誉为跑车之都。 陈默是二十一日从京城启程抵达的苏黎世，但是在苏黎世没有待上两天，陈正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要来这个小镇瞻仰他心目中的圣地。 为此，两个小丫头对他的印象极差，不要说小沫儿了，就连一一也不愿意理这个二哥。 陈默肯定不愿意惹两个小丫头生气，所以借口等到周一再去，留在苏黎世陪着两个小丫头好好玩了两天。 不过在周一的一大早，陈正甚至比陈默醒的还早，叫醒了陈默和专门赶过来的刘刚，一同驱车前往三百多公里之外的摩德纳。 刘刚同样也是一个跑车爱好者，他在瑞士省吃俭用，但是却经常把节省下来的钱去租车公司租用那些超级跑车来过瘾，三个人中也属他的跑车驾驶经验最丰富。 耗费了四个多小时，他们终于抵达了马拉内罗，第一次驾车从瑞士到意大利，还要经过险峻的阿尔卑斯山脉，能够以这个速度抵达马拉内罗，还多亏了陈正和刘刚的驾驶技术出色。 他们两个都比较兴奋，只有陈默提心吊胆。在去年以前，陈默也是一个极速爱好者。驾驶着哈雷摩托车，他都曾经跑过一百八十公里的时速。可是在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后，他自觉对与这种拿自己性命不当回事的疯狂驾驶，就有了畏惧之心。 不过，他还是喜欢跑车，喜欢听轰鸣的引擎声带给他的激爽。 早在上个月，他还在瑞士的时候，就在网上预订了一部崭新的法拉利摩德纳360。并且下了订金。不过，他并没有追求个性化，不愿意把自己的车搞的太标新立异，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确定了内饰的颜色和座椅，音响配置。 马拉内罗赛车场的大门口处，就是法拉利的博物馆和旗舰店。而斜对面，那一片红砖砌成的厂房，在国内像个乡村工厂或者说就像个养猪场。却是法拉利的工厂。那一辆辆积高科技为一体的超级跑车，就是在这片红砖的房子里建造出来的。 陈默他们开着车围着厂区转了一大圈，要不是看到到处都有的奔马标志，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说你一家跑车工厂，就不能要点脸面吗？建几栋新厂房，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 偏偏这些欧洲佬就喜欢守旧，喜欢讲究历史感，搞的二战时期的厂房，现在仍然在使用，跟法拉利这个名声。实在有些不配。 陈正也感到大失所望，不确定地问道：“哥，咱莫不是找错了吧？法拉利的工厂怎么这么破！” “我是在网上搜好的，再说了，对面的马拉内罗赛道总不会错吧！这法拉利的标志总不会错吧！走，咱们进去问问，要是有那个卡吉丽娜，就不会错了。” 由于陈默当初在网上是用英语申购的，所以接待人员也是一帮懂英语的团队，陈默的每一个要求。都得到了他们全心全意的满足。而跟陈默联络最多的，就是一个叫卡吉丽娜的女人，她也是陈默订购车子的负责人。 将车停到了旗舰店的门口，三个人刚下车。一位英俊的意大利帅哥就迎了出来。看到三个外国人，他迟疑了一下，问候了一句，不过三个人都没有听懂。 他也只好结结巴巴地又用英语问了一句，这一下陈默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请问卡吉丽娜在吗？我们约好了今天见面。” 他的英语并不灵光。只会说着：“yes，yes，”将陈默他们迎了进去。 一进大厅，陈正就被满屋子的古董法拉利给吸引住了，他和刘刚两个人顾不上再跟这个意大利帅哥纠缠，就穿进了人群，挨个欣赏了起来。 初见卡吉丽娜，陈默被眼前这个漂亮的意大利少，妇给吸引住了，法拉利硬件设施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软件服务还真是牛掰啊！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一个个的素质都可以直接登上t台了。 见到陈默，卡吉丽娜也楞了一下，笑着伸出了手。“原来陈先生竟然如此年轻，你是我接待的第一个中国人，这一下真是一生难忘了。” 陈默握住了她柔腻的小手，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原来我的接待员会是如此漂亮的美人，请原谅，我没有为你特意准备礼物。” 她美眸一转，整个人露出了一种波光流彩的风情，这意大利的美人还真是足够魅惑的。不过陈默现在对女色已经习惯了，一直以来，他的身边都是一些外形出类拔萃的女孩，想到她已经结婚了，这个少，妇对他的吸引力就并不是那么大了。 在办公室里坐下，闲聊了几句，陈默在一台电脑上面登录了自己的邮箱，先在邮件里将订单确认。卡吉丽娜收到订单后，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两个人签下了名字，算是完成了交接工作。 接下来，就到了验车阶段。卡吉丽娜拨打了一个电话，陈默一句也没有听懂。挂了电话，她笑着说道：“陈先生愿意我为你充当向导，游览一下我们法拉利公司悠久的历史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过陈默还是忍不住问道：“现在不是要带我去看看我的新车吗？” “这个不急，对于在我们总部订购车辆的客户，我们都会根据客户的驾驶习惯，对车子做最后调校，让车子可以在客户的手里达到最佳的驾驶经验。稍后，我们会有工程师过来，跟陈先生亲自交流，将车子做最后一次调校。” 听她这样说，陈默也不着急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调校，但是听起来有一种不明觉厉的牛掰感。 “我预约的工厂参观都安排好了吗？” “当然，中午十二点半，三个人，对吗？”对方抛了个媚眼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默总觉得对方是在勾引自己，不过这也可能是属于意大利女人的独特风情，在没有了解意大利女人之前，陈默不敢做出任何回应。 回到了大厅，陈默并没有看见陈正他们，不过这里就这么大，陈默也不怕他们会走失。法拉利博物馆展览的车型，比陈默这一辈子看见的法拉利还要齐全，从1947年到现在的几乎所有商业车型，还包括了所有的f1车型，让人可以充分了解法拉利的历史。 当然，陈默更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而是法拉利的先进应用技术以及新型车，在这个展区，陈默仔细浏览了许久，跟卡吉丽娜说道：“虽然之前的车型我已经不再需要，但是法拉利以后新出的车型，我都愿意搜集一辆。所以，以后有新款车上市，我希望可以得到卡吉丽娜小姐的优先服务，这一点愿望可以得到满足吗？” 卡吉丽娜惊讶地问道：“是所有的新款车吗？” 陈默点了点头。她却说道：“很抱歉，如果陈先生有这方面的需要，那你现在拥有的法拉利还太少了。我们有一些车型，必须要拥有两辆法拉利以上的数量，以及两年的时间的最低要求，达不到标准，那些车型是不能对你售卖的。” 陈默笑了笑说道：“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我可以现在多订购一辆法拉利马拉内罗550，这样的话，我就也是拥有两辆法拉利的车主了，你认为呢？” 卡吉丽娜魅惑地笑了起来。“当然，这样你就可以成为我们法拉利的贵宾客户，不仅每年可以得到我们法拉利公司的酒会邀请，参加我们的商务酒会，还可以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礼物。” 陈默笑了笑，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体验区，刚上楼，就看见了驾驶体验舱那里围了一堆人。陈默他们走了过去，却看见围观的中心不是别人，正是他找了半天的陈正。 这个小子在电子体验仓里面，驾驶着车子，在赛道上跑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极速，引起了围观的人一阵阵的惊呼。 卡吉丽娜看了看陈正，又看了看陈默，问道：“哪位先生是跟你一起过来的吗？” 陈默点了点头。“是的，他具有驾驶的天赋，今天我们预约的赛道体验，就是为他申请的。” 卡吉丽娜又看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他在赛道上的表现也像现在这么厉害，我可以推荐他跟车队的经理谈谈。他今年多大了？” 陈默并不相信她一个接待员有这么大的权力，不过陈正真要有这个水平，推荐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陈默一直在想怎么帮陈正安排以后的人生，赛车行业他完全不懂，也没有渠道，现在有这个机会让陈正试试，何乐而不为呢？“十八岁，要到下个月才过十八岁的生日。” “他以前有过赛车经验吗？” “卡丁车算不算？” 卡吉丽娜笑着说道：“当然！……实际上，如果是房车赛，我们还会有更多的顾虑了。”(未完待续。) </br> 第二章 试训失败 （感谢忘了我的未来，满世界打飞机，还没发现，lipc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卡吉丽娜的话陈默并没有听太明白，他只知道f1是全世界最高等级的赛车比赛，这就好比足球里面的欧洲豪门。 而陈正现在只是个连职业比赛都没有参加过的新手，按照一般的程序，他需要先成为一个职业车手，然后参加低级别的比赛，然后一步步向上攀登，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f1的大门。 但是在去年，出了一个天才人物刘易斯汉密尔顿，他才十四岁，只获得了卡丁车大赛的少年组世界冠军，就被迈凯伦车队特招进了车队。 在陈默看来，自己的弟弟在这个方面也是天才。他才不愿意自己的弟弟在低级别的比赛中浪费自己的天赋，而是想让他直接进入高级别比赛，哪怕f1现在进不去，也要进f3000级别的比赛。 而且，他有钱了，也可以直接收购一个车队，专门又来扶持陈正。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陈正的天赋真的值得培养。 所以，陈默这次带陈正来欧洲，主要的一个目的也是想让陈正有机会得到正规的培训和测试，通过严格的测试来确认他的天赋。 在模拟驾驶舱内，陈正在模拟的费奥拉诺赛道跑出了三分五十秒的最快圈速。根据卡吉丽娜的介绍，这个圈速虽然与正规车手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如果陈正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比赛的新手，这个成绩还是值得称赞的。 陈默的法拉利被送到了现场，他们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博物馆的外面，看着这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陈默的心里充满了激动。 陈默跟两个工程师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沟通，工程师们根据陈默的要求，对发动机电脑和变速箱电脑重新进行了设定。 有人追求极速，变速箱的调校就以牺牲最大扭矩为代价。增强直线加速的最大速度。有人喜欢起步阶段的速度，那就增加低转速比时候的扭矩马力，增强初加速时间。 不过，这种变化也不是可以无限制改变的。法拉利360毕竟只是一款入门级的跑车，发动机和变速箱的功率还比不上那些超级跑车。这种调校只是让汽车与人的配合更加完美，不可能得到超出它限制的能力。 比如陈默，就没有要求最高时速，而是通过电脑。将时速限制在了两百五十公里每小时。三百三十公里每小时的极速虽然让人沸腾，但是在国内，并没有太多可以发挥的地方，两百五十公里的极速，已经足够使用了。 陈正对这种调校相当不满，强烈要求自己先试一下这辆车的极速，然后再做修改。 这个时候，卡吉丽娜带着一位英俊的意大利老帅哥来到了现场，他的目光忽略了陈默和刘刚，直接落到了陈正的身上。盯着陈正看了一会儿。他才用英语问道：“据说你很有赛车的天赋，却从未在赛道上证明过自己？” 陈正有些摸门不着地看着陈默，陈默替他翻译了这句话，代替他回答道：“是的，我认为我的弟弟是一位很有天赋的赛车手，他甚至从来没有正规地学过驾驶，但是却拥有许多人望尘莫及的驾驶技术。” 老帅哥笑着说道：“驾驶天赋和技术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他不懂英语，也不懂意大利语，那么这扇大门恐怕不能为他打开。”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英语还是意大利语。都是可以通过学习来增强的，但是天赋却不会。我不敢奢望我的弟弟可以直接登上赛场，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你面前表现一下。即使他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如果能够得到你专业的点评，我也会感激不尽。” 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当然，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给他半个小时，看看他能不能用事实说服我。” 陈默跟法拉利预约的赛道试驾本来是在下午。但是现在被调整到了现在。在等待赛道的时间，陈默才知道了这个老帅哥叫阿里瓦贝内，他现在是法拉利车队内联部主管。（没有找到2000年的车队管理成员名单，所以随便安排了一个后来的，希望考据党不要在意。） 虽然是试驾，但是法拉利公司对各方面的安排都有细致的安排。陈正穿上了正规的赛车服，陈默的新车内也被安装了好几个监控设备，用以测试驾驶过程中的各项数据。 因为这些，一直忙碌了半个多小时，陈正才终于驾驶着法拉利登上了赛道。在熟悉赛道的阶段，陈正的旁边还坐了一个领航员，对要跑的路线进行了指导。陈正也以正常的速度，在赛道上跑了两圈。 他不仅要熟悉赛道，也要熟悉赛车，要知道，再次之前，他也只是试驾过朱家兄弟的兰博基尼和保时捷，法拉利是他第一次摸。 十二点十分，陈正开始在赛道上咆哮了起来，法拉利那尖锐的引擎声，在赛道上留下了让人沸腾的声浪。坐在看台上的陈默，听到这种声音，也忍不住沸腾了起来。 平均时速一百五十公里，最高时速两百四十公里，这是陈正在这个最难驾驭的赛道上的最终成绩。 陈默是外行，他只知道了解这些数据，但是阿里瓦贝内却对这些毫不关注。他第一时间就在电脑上模拟出了陈正整个驾驶过程中的每一点细节，哪里多踩了一脚油门，哪里多踩了一脚刹车，哪里的方向偏移了一点，哪里的转弯内切没有做到位，陈正驾驶过程中的点点滴滴都呈现在了电脑上面。 因为要测试出最终的数据，结果还要到下午才能得到，因为耽误了大家的午饭时间，陈默特意请所有人在博物馆旁边的卡瓦利诺餐厅大吃了一顿。这家著名的意大利餐厅的确是不负盛名，味道相当不错，也让卡吉丽娜她们对陈默的大方相当满意。 不过，最后的测试结果就有些不尽人意了，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陈正，虽然在驾驶天赋上比较出众，但是整个驾驶过程，几乎不符合一点比赛规范，而且成绩也没有特别出众。 如果是一般的车队，或许可能会给他一个试训的机会，但是法拉利车队一直是赛车场上的王者，他们有世界第一车手舒马赫，有稳定的巴里切罗，还有一大堆世界著名的年轻选手，陈正没有得到他们的青睐。 回程的时候，陈正相当沮丧，他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别人看不上的一天。一路上，刘刚驾车，陈默跟他开解了一路，给他重新树立了目标，到了苏黎世，才终于让他恢复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章 刘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哥哥，这个故事我们已经听过了，再换一个。”一一仰躺在床上，双手抓着小脚丫，像一只小猫一样在陈默的怀里蹭着。 小沫儿有些不习惯跟陈默的亲密，不过也趴在他的身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姜老师都跟我们讲过这个故事了，一点也不好听。” “那我再跟你们讲一个小马过河的故事……” “也听过了……”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地叫着。 “曹冲称象呢……” 两个小丫头这才安定了下来，趴在了他身边。“这个没有听过。” 陈默松了口气，随着她们雪道的知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伺候了啊！ 连续讲了好几个故事，每个故事讲完，陈默都要跟她们说说其中的道理，直到她们两个打呵欠了，陈默才停了下来，关掉了大灯，让她们两个睡觉。 回到了客厅，刘刚还在看着电视，而陈正却不在。【ㄨ】陈默来到了他的房间，只见他盘坐在地上，还在电视上玩着赛车游戏。 “早点睡，明天我再带你到索伯车队去试一下。” “没事，我锻炼一下手速和反应速度，今天被那老头说的一无是处，我还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陈默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弟弟，虽然不算聪明，但是做事起来还是有点狠气。为了赛车，烟不抽，酒不喝，现在连女朋友都不交，就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如果他能在学习上有这份心，也不会高考只考了三百多分了。 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陈默也坐到了刘刚的身边，将一罐递给了他。“这两天多谢你陪我们一起到处跑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去意大利也没有这么顺利。” 刘刚接住了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笑说：“跟你们一起长了见识，我也是乐在其中。陈正确实很有天赋。不过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赛车练习，这是他最大的弱点。据我所知，欧洲这边有专业的训练基地，加上各种卡丁车。房车赛也比较多，我认为他应该多参加低级别的比赛，在比赛中学习，而不是好高骛远，直接想进f1。” 陈默笑道：“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他现在的驾驶习惯没有定型，才是进入f1的最佳时机。真的要说让他在低级别赛场一级一级地拼出来，会浪费他的天赋。我也想好了，带他到处试训一圈，不行的话，就让他回京城去专练卡丁车。回头我在欧洲这边给他找个专业教练，好好训练一下他。” 刘刚有些疑惑地说道：“我知道你赚了不少钱，但是这笔开销可不会低啊！你这百十万恐怕还不够。” 陈默个人在期货市场赚了五十多万美元，成为代理人也有五十万美元的收入，这两笔收入他没有隐瞒任何人。 这一段时间。他在京城开招待会花了一百多万人民币，其中大部分开销是从中油奖励的一百万里面开销的，美金只动用十万美元。再加上他给别列佐夫斯基买茶具，自己在国外跑了几趟，他身上的美金还有八十万。 这次来法拉利公司买车，一辆360在厂家买只要十八万美元多一点，后面他又订了一辆550，两部车也只不到四十万美元。而将这两部车运回国内，只需要一个集装箱，不赶时间的话。报关费几百块钱，运费也只要不到两千美元。 虽然陈默的身上只剩下四十多万，但是他也没有丝毫担心，因为现在已经七月底了。等到九月，他跟别列佐夫斯基在外汇市场的战役结束，他就会变成亿万富翁了。 不过这些他并不想在刘刚面前显摆，保持适当的神秘度，能够让对方更捉摸不透。刘刚这个人身为中油采购部在瑞士的负责人，并且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两年多。说明他这个人十分称职。 而像他这样具有国际视野，又稳重踏实的人，陈默一直很想收入麾下。除了他，还有在伦敦的张松，他们或许没有太强的能力，但是作为一个辅助者，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陈默现在的手底下就一个侯崇磊，还是有双重身份的。真正贴心的，一个人都没有，他对外人又不放心，自然打起了他们两个人的主意。 张松只是投资部的小角色，在以往的交往中，也表露出了想跟陈默一起干的念头。他跟陈默投资了几个月，就赚到了几年赚不到的钱，将陈默看出了一棵摇钱树，自然想紧紧抱住。 但是陈默还想熬一下他，准备等到自己的手里有了巨额资金，好好震一下他，然后再收服他。 刘刚则不同，他没有见识到自己在期货市场的辉煌，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因为康学东的关系，有后台，才得到了赏识，成为了一个代理人。想要收服他，需要花费的心思要更多一些。 听了他的话，陈默笑了起来，说道：“钱的问题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我这样说你可能不太相信。如果我愿意，即使明天我收购一个f1车队，将小正直接扶持成为一个赛车手也是可能的。” 刘刚惊诧地看着陈默，说不出话来。陈默又说道：“你或许没有好好想过，我为什么现在可以在苏黎世住这栋别墅，还有一辆奔驰车，为什么我来瑞士，可以直接住在别列佐夫斯基的度假别墅里。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干爹，而只是因为我自己。” 刘刚仿佛不认识地看着陈默，好一会才说道：“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实在想不通，你一个刚刚工作的年轻人，靠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很简单，一切都是因为利益。当我可以给这些全球都数得上的大亨们带来他们都动心的利益，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了。每个人在这个社会里，都有自己的作用，能够被别人利用，也是因为他有被利用的价值。而我的价值，你还没有发现。” “我对你说的这一切，非常有兴趣！”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不过如果你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不必再为了租一次跑车省吃俭用，不必再为了度一次假斤斤计较，不必再为了找一个女朋友而担心车房，那个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未完待续。) 第四章 笼络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刚不是个愚蠢的人，陈默的话他第一时间就把握住了其中的内容。陈默的话里面透露出了几层意思，第一，陈默能够发展到现在，不是靠康学东的关系。第二，陈默跟一帮俄罗斯大亨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合作。第三，陈默很有钱，或者说他已经赚了很多钱。第四，陈默想拉拢自己。 并且，对方的话里面也透露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现在对方不需要自己做出选择，让自己查清楚事实，或者是时机成熟后，对方自然会抛来橄榄枝。 刘刚很清楚，虽然自己从毕业之后进入中油，然后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混成了一个科长，并且现在能够担任采购部驻瑞士的负责人。不管是工资收入，还是身处的位置，在自己的同学之间还属于混的比较好的。 但是跟许多同学们的工作的发展潜力相比，自己在中油的发展已经走进了慢车道，看不见未来了。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在公司内部没有强硬的关系，而自己想再往上一层的困难是非常大的。 现在自己还能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凭借的是自己英语和德语双外语能力，公司里没有可以替代自己的人。如果有这样一个人，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恐怕也很难保住。 公司就是一个金字塔，越是向上越是困难，下面却有无数的人想要上来。像自己这种没有关系的人，别看一开始走的快，可是最后都会掉队。不说别的，自己坐在这个位置将近三年了，工作一直完成的还算满意，但是至今，公司都没有任何的嘉奖或者职位，级别的提升。 一夜无眠，第二天被陈默送回了楚格，临下车的时候。他向陈默问道：“为什么是我？” 陈默也直接回答道：“我信任你的能力，缺乏像你这样的助手。” “那你对我的定位是什么？” “商业管理方面的助手。” “收入会很高吗？” 陈默想了一下回答他。“付出和回报在我这里是公平的，你应该知道一个决策者和执行者的差别。” “我会在近期向公司申请辞职，希望以后能合作愉快。” 这一下轮到陈默楞住了。问道：“是什么让你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当我看见你不当回事地就买了两辆法拉利，而我工作了六年却还买不起一辆的时候，我是嫉妒的。开始我以为你是靠关系，但是事实告诉我，你是靠自己的能力。……我还年轻，拼的起。” 陈默笑着伸出了手，跟他握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的。” 沿着楚格湖返回苏黎世，陈默的心里是沸腾的。在他的心里，刘刚比张松的作用更大，他在瑞士工作了两年多，熟悉欧洲的情况，也有着自己的关系网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而张松只是一个执行者，他虽然能够帮自己处理期货方面的投资，但是别人也同样可以。所以，他是随时可以替代的，对自己的帮助，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若不是自己现在缺少人手，像他这样的新手，自己实际上还真有点看不上。 不过，仅仅依靠刘刚就想建立起一个公司的框架，肯定是不够的，他的阅历和他的经验都不足以做到这一点。陈默想要建立自己的公司，必须要先为自己找到一位经验丰富的管理者。 回到了苏黎世。陈默将一一送到了医院，一直还在想着筹备公司的计划。自己的公司开在哪里，他还没有决定下来，不过现在有了三个备选地。 第一个就是瑞士。虽然瑞士的消费水平比较高，用工成本高，但是税收却比较低。更主要的是，这里是全球石油现货交易的中心，有着其他地方都比不上的优势。 第二个是新加坡，因为新加坡是亚洲的原油交易中心。而且新加坡的税收也很低。并且在财务保密方面，也有着巨大的优势。郎玉甫的记忆里，瑞士银行迫于国际压力，公开了许多客户账户，但是他们在新加坡的分行，却因为新加坡政府的保护，一直保持着神秘。 第三个备选地是香港，选择香港当然是因为政治原因这里离国内近，虽然会受到一些约束，但是同样，可以得到一些支持。 陈默的心里还是倾向于瑞士的，不管是从银行服务，业务便利方面来说，这里都是最佳之选。更主要的是，瑞士中立国的地位保持了两百年，在这里开办的公司，也不会遭遇歧视性对待。 新加坡和香港各有优势，但是优势绝对没有瑞士这么大，特别是香港，会让陈默的身上背着撕不掉的标签，对于他的发展绝对不利。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跟他干爹康学东好好商量一下，因为态度有时候很重要，陈默可不想因为公司开在瑞士，就让领导们对自己有了看法。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给自己的公司寻找一位管理人了，在陈默的设想里，这个管理人一定要是西方的，并且还要有丰富的经验和业界内让人熟知的名声。 可是这样一个管理者就不是那么好找了，再说了，即使有这样一个人，陈默也不一定可以收服对方。陈默可以不要求对方对自己尊重，但是必须要对方有让人信服的职业操守，否则的话，这个公司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以陈默的经验和他所看过的事迹，想找到一个这样的管理人是非常困难的。可是他也不能降低要求，否则的话，必定会成为自己事业中的短板，拖慢自己发展的脚步。 一个人想的头疼，陈默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最后还是放弃了。准备这次在欧洲游览完毕，回到中油后，在资料库里再好好查查，一定要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下午的时间，两个小丫头开始上课，陈默又带着陈正来到了苏黎世东郊的欣维尔，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上，最出名的就是索伯车队了。 不过他们相比法拉利车队，那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法拉利车队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研发，而索伯车队除了底盘，其他的几乎都是由别的公司提供。 不说别的，法拉利有自己的试车场，而索伯却还要到其他地方去试车，就知道这家公司的底蕴相比法拉利有多大的差距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心态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不过，还是同样的原因，陈正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驾驶经验让索伯对他也没有兴趣。在看过陈正在马拉内罗的赛车记录之后，对方也婉言拒绝了他的试训。 因为公司小，他们在挑选车手的时候更加谨慎，甚至他们的年轻车手培训计划，也比法拉利的规模要小的多，陈正想要加入，难度甚至比法拉利还要高。 这种结果也让陈正倍受打击，就连出去玩也没有了兴趣，每天躲在房间里不是看赛车录像，就是玩游戏机，比在京城的时候还要宅。 一直到了周末，陈默才带着他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坐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这次出行姜丽文她们都不能随行，因为她们没有办理到英国的签证。只是过去玩两天，陈默也不想麻烦，就只给两个小丫头办理了签证，带着她们去玩一圈。 这次来到英国，陈默住在了别列佐夫斯基在伦敦梅费尔的公寓里，这处公寓距离美国大使馆只有咫尺之遥，陈默在阳台上扔一块石头，就可以砸进他们的院子里。 虽然只是一处公寓，但是别列佐夫斯基买下了两栋楼，并且将两套房子打通，形成了一个大的公寓。 而纳斯佳现在就住在这套公寓里，她在伦敦上学，不愿意每天跑回哈罗镇的别墅，所以将这里当成了她的主要住所。 她本来在一放假就跑去了美国，跟薇薇一起，两个人跑到了南美洲去旅行。不过知道了陈默要带两个小丫头来英国，她们两个跑了回来，专门迎接他们的到来。 有了这两个爱玩的大丫头，带着两个爱玩的小丫头，陈默这次算是解放了出来。陈正和四个丫头在保镖的陪伴下去了温莎镇上的乐高儿童乐园，哪里丰富的游乐节目足够他们玩上一天。 虽然阿迈勒现在不在伦敦，但是他还是专程去了一趟她家。可惜的是。芭利娅去了中东采访，让陈默想要讨好一下丈母娘的计划落空了。 陈默跟老丈人共进了一顿午餐，婉拒了他一起去看球赛的邀请，给侯崇磊打了电话。【ㄨ】 按照陈默的吩咐。侯崇磊在金融城租了一套公寓，虽然公寓不大，却位于寸土寸金的金融城，档次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侯崇磊不是专业的金融人士，他对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操作的外汇投资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这个人有许多优点。即使不懂，他也能迅速找到问题的关键，抓住问题的中心，每天按时给陈默汇报情况，事无巨细将每天的情况通过邮件汇报给陈默。 所以，陈默即使不在伦敦，但是每天也能详细地了解发生的一切。对于侯崇磊，他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说到这次的投资，陈默对郎玉甫的感激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的记忆虽然零散。但是却都是非常有用，非常准确的。在这个方面的投资，如今已经让陈默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亿万富翁，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次的期货汇率投资结束，陈默就可以正式展开自己的投资大计了。 在陈默的设想里，侯崇磊也将会是自己一个重要的帮手，等这次的投资结束，他不会让侯崇磊再涉及投资这一块的业务，而是将他作为自己的联络人使用。 陈默不想让国内知道自己的财富数量。最少自己要有属于自的秘密，所以投资这一块，以后自己将会分散开来，不让任何一个人掌握住自己的底细。 而在管理这个方面。陈默就不怕任何人知道了，他让侯崇磊作为联络人，也是方便他了解各方面的情况，这也算是向国内表态了。 晚上，陈默邀请侯崇磊和张松在骑士桥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共进晚餐。去了一趟意大利，陈默才知道。原来意大利菜一点也不比法国菜逊色。甚至许多法国菜就是从意大利菜演化而来的，只是他们做的更精致了一些，同时，份量也要少的多。 同样的一盘菜，意大利菜要比法国菜多二分之一，菜价却要便宜三分之一。这让陈默对名气大于实际的法国菜印象一点也不好了，真有点华而不实的感觉。 张松听了陈默的介绍，才知道原来陈默竟然在原油期货之外，还在做外汇期货的投资，当他知道陈默现在的账面资金已经达到将近三亿美元，更是被惊的一晚上都有些神不守舍。 他原本还有些自傲，认为陈默赚了五十万美元，最少有自己一小半的功劳。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换了谁都可以做到，这让他在陈默面前也失去了讲条件的资格。 而他对于陈默能够这么快速地赚取这么多的资金也变的有些崇拜了。在金融市场，不在乎背景，不在乎能力，不在乎底蕴，不在乎技术，只在乎你能不能从这个市场上赚到钱。 这个市场唯一评价的标准就是金钱，就是盈利。如果能够跟着这样一个具有天赋的投资者一起前行，张松别无所求了。 不过，如何打动对方，加入对方的阵营，张松却有些不确定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新手，一个没有多少天赋的新手，想要让对方重视起来，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 陈默故意跟侯崇磊聊着外汇投资的事情，就是要打击张松的自信心。他不需要一个精明的操盘手，而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能够严格按照自己指令操盘的服从者。 当然，如果日后张松可以发展到独当一面，不需要自己的先知也可以在这个市场上纵横，那他也是满意的。不过最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服从性就特别重要了。 吃过晚餐，陈默没有送他们两个，首先他开的纳斯佳的法拉利坐不下三个人，其次陈默也故意想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张松住在伊林斯顿，侯崇磊住在金融城，两个人也算顺路，就让酒店帮忙叫了的士。 看着陈默驾驶着法拉利离去，张松忍不住羡慕地说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混到这一步啊？” 侯崇磊信心百倍地说道：“我觉得老板的身上蒙着一层迷雾，他对金融市场有着不同寻常的敏感。我们只要跟着他好好干，很快就会有这么一天的。”(未完待续。) 第六章 关系 （感谢新朋友会跑的鱼摆摆的打赏，还有各位兄弟的月票以及订阅，谢谢你们。） 在陈默的心里，张松跟侯崇磊也不一样，张松是属于可控的，侯崇磊却因为复杂的背景，是属于不可控的。但是在信任度上来说，侯崇磊又是值得他信任的，但是张松是因为利益被吸引到自己身边的，具体值多大的信任度，还需要考察。 回到梅费尔的公寓，一群人今天显然都玩的十分开心，特别是小沫儿，还没有进屋，就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叫声。 就连情绪不佳的陈正，这一会也笑容满面，他跟小孩子们不同，更喜欢那些惊险刺激的游戏，今天也得到了很好的满足。 看见陈默回来，一一望穿秋水地就扑了过来，陈默连忙接住了她，将她抱在了怀里。“今天开心吗？” “开心，可是薇薇姐姐吓我，带我到鬼屋去，小沫姐姐都吓哭了。” 小沫儿不好意思起来，手指点着自己的小脸。“我那不是哭，只是流了一点眼泪……”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我们家小沫儿最勇敢了，才不会被吓哭。” 小沫儿硬撑着点了点头，那种可爱劲儿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用英语交流，英文水平还比较差的陈正抱怨道：“都是中国人，说什么英语啊！” 陈默还没有说话，薇薇就批评他说道：“你看看你，还不如两个小孩子了，自己还好意思说。想当个赛车手，光凭你不会英语，就不会有车队要你。” 要是以陈正以往的脾气，他肯定又会跟薇薇吵几句，可是今天，却撇了撇嘴，没有再争嘴。这让陈默大感意外。是什么让他今天这样低声下气呢？ 看到陈默的眼睛盯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嘟囔道：“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薇薇嘿嘿笑了起来。拍了拍纳斯佳的肩膀说道：“你问问她，小正现在最听她话了。” 纳斯佳笑说：“我也只是能够帮正介绍一下，具体会怎么样，也不敢保证。” 陈默好奇了起来，问道：“你这样说我更加疑惑了。介绍什么？” “知道了正想当一个赛车手，而我有一个好朋友可以帮的上忙。埃克莱斯顿你知道吗？” 陈默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你说的是伯尼埃克莱斯顿吗？f1的掌门人？” 纳斯佳点了点头说道：“他跟我的爸爸认识，而我跟他的女儿塔玛拉也是好朋友，所以，我可以介绍一下，但是具体会是个什么结果，我现在也不敢保证。” “这就足够了……”陈默连忙向她笑了笑，以示感激，心里却沸腾不已。 埃克莱斯顿可谓是世界汽车赛事里面的大boss。他不仅是f1控股公司的老板，更是汽车联合会的副主席。身为亿万富豪的他去年的财富超过英国女王，成为仅次于威斯敏斯特公爵的英国第二富豪。 可以这样说，在汽车赛事方面，全世界再也没有哪个人的权力可以跟他相比。不仅仅是在f1,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汽车赛事，他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陈正虽然还有些孩子气，但是也知道这样一个大人物对自己的影响，所以这个时候在纳斯佳面前俯身做小也就可以理解了。 陈默也感到了富豪圈子的狭小，这个圈子看似分散在世界各地，彼此之间毫无关系。但是如果你的财富和影响力达到了一定的层次。这个圈子自然会将你接纳进去。 想到了这里，陈默的心中一动，跟纳斯佳说道：“纳斯佳，我希望你能晚一点再介绍我们认识可以吗？正还需要再加强一些训练。我也不想你利用了这么高层的关系，却推荐了一个水货。” 纳斯佳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已经约了塔玛拉，她明天会来做客。不过，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不提出来。”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请她帮忙，先帮正介绍一位教练。这个行业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 她点了点头，“这件事对她来说应该并不困难，有她出面，埃克莱斯顿先生会很愿意帮这个忙的。” 陈默跟陈正分析了这件事的策略，陈正也很认同他的做法。与其现在就被推荐，却得不到认同，还不如先练好基本功，等表现好一点，再提出请求。 其实陈默的心里还有个顾虑，那就是层次问题。自己现在还只是个普通外国青年，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自己都没有跟对方平等对话的资格。即使他因为别列佐夫斯基的介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但是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跟他挂上关系。 可是如果再等一个多月，自己也成为了一个亿万富翁，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跟现在肯定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这点不同，他帮忙的诚意也会为之不同。 比如说他现在帮忙，可能也就是推荐陈正去几个车队试训，成不成，他可能就不会管了。但是如果陈默也是亿万富翁，他肯定会跟某个车队说好，最少也会给陈正一个机会试训一段时间。陈正真的不行，不适合当车手，这个时候才会退训。 这是人之常情，对于跟自己同级别，同层次的人，自然会多一些容忍，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上对方。可是如果你跟我的层次相差太远，我最多也就是面子上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来自纽约的号码，陈默就拿着电话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接通了电话，阿迈勒的声音传了过来。“埃文，你现在是在伦敦？” “是的，可惜的是，今天想跟你妈妈表现一下，却没有得到机会。” 她嘻嘻笑了起来。“你讨好我就足够了，她才不能影响我的选择。” “我也很想讨好你，可惜的，你现在不在我的身边。这两天的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真是噩梦般的经历，你永远也不会想体验这样的生活。”说起这个话题，阿迈勒的抱怨就一大堆。她作为一个助理的助理，也就是小秘书，每天要阅读大量的案例，对每起提出申述的案件都要进行细致的分析和查访。她毕竟是一个实习生，还没有自己工作的节奏，每天累的精疲力尽不说，很多时候还要面临做了大量的工作却是无用之功的打击。 对此，陈默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口头上安慰她一番。对这个女朋友，陈默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选择错误了，她的事业心这么强，对于想享受家庭温暖的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只能等她毕业以后再说了，那个时候，他们双方肯定会有一方做出牺牲，他们的感情才能持续的下去。(未完待续。) 第七章 陈默原本以为塔玛拉是一个跟纳斯佳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可是没有想到，她今年才十六岁，还是一个小女孩。 不过这个小女孩的身材却比纳斯佳和薇薇都要火爆，前凸后翘的，加上一张明媚的脸，算得上是一个第一眼美女。 陈默对女性的审美还是偏于东方，喜欢那种文秀，典雅，含蓄的美，对这种外向型的媚惑的美，对他没有太多的诱惑力。 三个女孩子到了一起，一会儿工夫就唱起了一台戏，让陈默想躲都没处躲。因为他还想靠塔玛拉跟她爸爸介绍一下，帮陈正安排一个教练。 陈默对她们关于服装，化妆，时尚的话题插不进去嘴，也不想掺和，就带着一一和小沫儿在一旁画画。 她们跟着黎珊学了几天画画，虽然还没有入门，属于小儿涂鸦，不过从两个人的画里面，也可以看出，一一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天分的，不管是比例，间构，层次，都有模有样。不过小沫儿对画画就没有上心，纯属于应付差事。 对于这一点，陈默也不强免，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不同，小沫儿对这些没有兴趣，他也不会逼着她来学这些。 吃过午饭，塔玛拉提出了摄政公园的露天剧场今天排演了一场新的剧目，几个女孩子都格外有兴趣，决定了下午去看演出。 陈默对舞台剧没有兴趣，陈正更是连什么是舞台剧都不懂，只当是看戏一样，没有丝毫的兴趣。不过为了他的赛车手的梦想，他也只好怏怏不乐地跟着几个女孩子一起去看节目。 虽然是露天剧场，但是由于这里是全英国戏剧人的圣地，这里的票价可不便宜，前排座位最高五十五镑一张，后排座位也要十五镑一张，即便如此。一千两百多张座位牌，也卖出了七七八八。 坐在树木茂盛的丛林之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世界名作《音乐之声》。也的确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第一次看演出的陈默也被迷住了，想着这还是一个露天剧场，要是去了百老汇，节目的档次岂不是更高！ 可是陈默的话引来了三个女孩子毫不掩饰的耻笑，薇薇毒舌地说道：“以你的欣赏水准。让我来给你普及一下基础知识。伦敦西区的音乐剧可比百老汇要历史悠久的多，美国人将自己的文化拼命地向全世界推销，这才让人们都知道了百老汇。实际上，伦敦西区的演出水准在许多时候要比百老汇更高！” 陈默大感羞愧，装作要给她们去卖零食和饮料，逃了出来。 英语本来就不算好的陈正，看这音乐剧更像是在受罪，听说陈默要去买零食，连忙跟了出来。两个人在附近的雷格特咖啡馆买了几杯冰咖啡，又把热狗。香肠，以及咖啡馆里的特色小点心买了一套，这才又返回剧场。 陈默看着跟着自己的陈正越来越不待见，恨声说道：“为了你的事儿，我可是把所有诚意都拿出来了，我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你小子要是不好好练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陈正知道自己又成了出气筒，不过这也不算无妄之灾，只能赔笑着说道：“哥。您放心，您坐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塔玛拉虽然才十六岁，不过做事还是比较靠谱，也可能是别列佐夫斯基的面子产生了作用。第二天，塔玛拉就给了一个电话号码过来。 陈默将电话打了过去，受到了对方的热情招呼，邀请他们去银石赛道。在哪里，他们将对陈正的驾驶水准做一个准确的判断，然后再确定委派的教练。 陈默一听。立刻大感兴趣。银石赛道可是英国历史最悠久的赛道，也是f1的第一场比赛的赛道，并且这条赛道在非比赛日，还会组织各种各样的试驾活动，只要是各个厂家的量产车型，在这里都可以试驾，虽然费用有些不菲，但是每年都吸引无数的汽车爱好者前来朝圣。 埃克莱斯顿给陈默介绍的是英国赛车手协会，这个协会分为专业组和业余组，将英国的赛车手几乎一网打尽，而且银石赛道现在也是由他们负责经营。 陈正在这里一耽误就是两天，从每个细节对他的驾驶经验和天赋进行了测试。从操控标准来说，他还只是个业余的，但是从他的驾驶成绩来看，他却可以进入专业组了。 赛车手协会的几位教练对他的表现都比较认可，经过跟陈默的协商，决定将陈正留在这里，进行正规的训练，如果他的成绩提升迅速，甚至有机会直接推荐他进入车队。 不过，进行这种专业训练的收费可不便宜，别的不说，仅仅是每次训练使用的专业轮胎，一次训练使用一套，就要三千英镑，将近四万人民币了。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项，加上其他的费用，陈正在这里学习两个月，最少就要十五万英镑的学费。 不过陈默觉得，只要陈正能够学出来，这些费用都是小钱。但是考虑到陈正这次的签证只是一个旅游签证，在英国的时间只能待一个月，所以他还要先回国内，重新办理签证。 而且他到英国这里要学习两个月，没有一个人照顾也不行，陈默决定还是先回国，问问自己二叔二婶的意见，再来安排他的生活问题。 陈默付了订金，跟对方签订了两个月正规训练合同，不过日期推迟到了九月份开始，趁着这段时间，也要强化一下陈正的英语水平。 看到陈默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一贯没心没肺的陈正也被感动了，跟陈默说道：“哥，我一定好好学，等我成了赛车手，我十倍还给你。” “滚蛋，你就是成了舒马赫，也不可能有我有钱。他一年赚多少？去年好像不到五千万美元吧，在体育界只比老虎伍兹少一点，可是对我来说，算个毛！” 陈正被他唬住了，惊讶地问道：“几千万美元还不多？几亿人民币啊！哥你赚了多少钱？” “这些你别管，给我好好练习就好了！” （这个情节终于过去了，主角要为新公司组建操心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笔记本 （感谢武盟落红尘，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八月的京城，又是一年最炎热的季节。今天的天气没有一点风，周游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动也不想动。 从去年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到今天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自己似乎做了许多事，可是好像什么事也都没有做。但是有一点，陈默是相信的，那就是这一年自己过的很充实，前所未有的充实。 自己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可是属于郎玉甫的仇，自己没有给他报了。韩天宇仍然当着他的总经理，刘解放仍然在他的庇护下狐假虎威。 想到这里，陈默是惭愧的。更惭愧的是，自己利用郎玉甫的记忆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可是自己却没有为他的家人做任何一点回报。甚至在陈默的内心里，还在故意回避着这件事。 陈默也不明白，为什么郎玉甫留下的残念时刻影响着自己，对韩天宇的仇恨，对金钱的追求，对美色的渴望这些都表现的那么强烈，可是在面对他的家人的时候，他为什么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他家人的妥协，让他对自己的家人失望了吗？还是因为那种近乡情怯的情怀，让他故意回避了这段感情？陈默不知道。 但是陈默知道，这一点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结，他的仇恨，他的亲情，自己都没有回报，自己就像一个没良心的受赠着，面对着捐赠人没有想到知恩图报，只想到回避。 看来自己还是要找个时间去一趟他的家乡，见见他的亲人。即使现在自己不能帮他报仇，最少也要先帮他报了养育之恩。 至于韩天宇那里，陈默也不想按照康学东的吩咐做了，原本康学东对这件事还放在心上。可是随着他调出了中油，现在坐实了领导小组副主任的位置，他变的有些不想节外生枝了。 要知道，领导小组的主任是国五院的领导兼任，另一个副主任是发改委的领导兼任，他这个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大权在握。 但是。他的位置并不是那么稳当，因为他的基础并没有其他领导那么雄厚。在几个副主任当中。其他人都是老资格的副部级，只有他，是从厅局级升上来的。 这就意味着，其余的领导都有着雄厚的官场基础，而他就弱了一筹。 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有做出更好的成绩，笼络更多的人，这个位置才能坐的更稳。 他是中油出身，中油自然也成了他最坚实的支持基础。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对中油的领导层开刀，那也等于是挖自己的墙脚。 陈默理解他的苦衷，由他对中油的领导层开刀，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还会闹的人心惶惶，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可是看到韩天宇仍然活的很滋润，陈默心里的这一关怎么也过不去。 他决定自己出手。利用在情报部门的便利条件，将郎玉甫的笔记本交到中油的纪检部门去，即使一时之间不能将韩天宇拉下马，最起码做了这件事，自己的念头通达。 想到了这里，他也坐不下去了。现在是下午，这个时间去挖笔记本比晚上去更便利。晚上去挖，就像当贼似的，遇到负责任的大爷大妈，自己还说不清楚。 现在艳阳高照，热气腾腾，院子里的人也不会多。自己去了。几分钟就可以把笔记本挖出来，遇到有人问，自己也可以说是自己埋的。 到储藏室找出了爷爷以前想种地，买的小锄头和铁锹，陈默丢进了高尔夫车里，就驱车前往郎玉甫以前住的小区。 这辆高尔夫被改装之后，变的比以前更加犀利，各种包围裹件只是增加了视觉效果，但是底盘，减震，刹车系统，以及排气管的改装，却在各个方面增强了汽车的稳定性能。 整部车，也只有动力系统没有改装，这还是因为想要培训陈正的驾驶经验，就不能把车改装的比较极端，这样会影响他的驾驶习惯。 车内的气温还没有等到降下来，陈默就来到了郎玉甫以前租住的小区。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有着郎玉甫的记忆，陈默对这里的情况也算非常了解。 这个小区的档次不算太高，大都是一些小户型，容积率也比较低，小区内的绿化除了几处不大的草坪，就剩下了路边的绿化带。 进到院子里来，陈默没有发现一棵大树。这样的环境，三十多度的高温，造成了院子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门口的保安，也躲在有空调的保安亭里，陈默进来，只是询问了一句找谁，连登记都没有。 陈默将车停在了距离他埋笔记本不远处的一处空位，拿着铁锹和小锄头就下了车。望了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陈默这个时候越发觉得自己现在来是正确的了。要是晚上过来，乘凉的人多，自己这个架势，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挖掘笔记本比陈默想的还要简单，路边绿化带里面的土壤比较松泛，不到两分钟，他就把那本被几层塑料袋包裹住的笔记本挖了出来。 这个时候，才有两个保安跑了过来，嘴里叫着：“干啥呢？干啥呢？谁让你在这里乱挖的？” 陈默掏出了软中华，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笑道：“我以前也在这里住过，去年的时候，把自己的笔记本埋在了这里，这心里想想不瘦滋味，还是决定挖出来。” 他们在陈默挖出的坑哪里看了看，见没有伤到树根，说道：“赶快把它填平了，要是领导看见，肯定会罚我们款了。” 陈默一边将土回填，一边笑道：“现在管这么严了啊？以前我在这儿住，你们物业除了收钱，百事不管。” 对方并没有怀疑，说道：“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嘛，现在管理比以前严格多了。……这是什么？以前跟小姑娘的恩恩爱爱？” 陈默装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腼腆，笑道：“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对不？那个时候觉得天都塌了，想把以前的事情都扔掉。可是这时间一长，想起来，还是美好的回忆了。” 两个跟陈默差不多大的保安都嘿嘿笑了起来，看陈默将坑填平了，也没再追究了。要不是不熟，他们甚至想跟陈默讨论一番初恋了。 “成了，今天打扰了你们，不好意思啊！”陈默将笔记本外面的塑料袋撕掉，丢进了几步外的垃圾桶里，故意把笔记本翻了翻，夹在了腋下，又把铁锹和锄头间了起来。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挖个坑，铁锹就足够了，这小锄头根本就没有用上。 “没事儿，谁没点往事啊！”看到陈默打开了高尔夫的后尾箱，他们最后一点怀疑也没有了，谁见过做贼还开这么好的车啊！(未完待续。) p </br> 第九章 平衡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虽然记得这里面的大部分内容，但是陈默还是抱着这个笔记本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郎玉甫当时比较小心，没有在上面写任何未来的事情。只是在跟韩天宇谈条件的时候，将韩天宇所做的一些往事都详细地记载在了上面。 不过，他所有的信息都是从韩天宇被抓之后的通报以及新闻里得到的，造成了这些信息虽然有方方面面的记载，但是没有一点是可以直接作为证据的。 所以，这个笔记本只能作为有关部门调查韩天宇的办案思路，不能作为证明他违法的证据。 陈默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这个笔记本交给中油的纪检部，因为警方是不可能因为这个笔记本来调查一个厅局级的领导。 纪检部对韩天宇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笔记本对他们厘清韩天宇的过往，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怎么交给纪检部，陈默原本是想让潘悦和陆兵出面，但是再想一想，这样也不合适。陆兵和潘悦肯定会追问自己怎么得到这个笔记本的，自己如何解释？如果是以前得到的，以前为什么不上交，现在得到的，是从哪里得到的？ 每一个谎言都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饰，陈默自认做不到天衣无缝。所以陈默还是决定简单粗暴地将这个笔记本直接交给郑总或者纪检部的领导，就随便编一个理由，说是不知道是谁丢进自己家院子里的。 为了这个理由，陈默在院子里将笔记本往天上丢了两下，让它自然落地，随后又捡了起来。想想这个笔记本可能自己是第二个摸过的人，上面可能只有郎玉甫和自己的指纹，他决定暂时不上交，回头让王炜他们一个个的也都翻一遍。 晚上的时候，康学东回到了小院，陈默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康学东沉默了半天，问道：“小默。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对郎玉甫的事情这么上心？” 陈默迟疑了半天，还是不想把这件事直接说出来。“干爹，我有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也不想骗你。” “我明白了，你想做就做吧！”康学东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新公司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 “一筹莫展啊！在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管理人之前，许多事情我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最主要的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公司发展的方向。” “你不是跟别列佐夫斯基在洽谈接手他们在哈萨克斯坦那个小油田的事情吗？目前中哈之间的发展顺利，沪海合作组织的成立，也会让我们跟中亚几个国家的关系迅速升温，你现在进入哈萨克斯坦发展，刚好能够搭上这趟快车。” “干爹，可是这件事情即使成功了又能如何呢？我还是在依靠着国家的支持才能发展。这只会让我身上的政府背景显得越发深厚，在西方的公司眼里，我仍然还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我觉得我自己现在一直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理想，但是这种成功不是我想追求的。反正资金我现在有了，我还是要好好想想以后该走哪条路。” “资金到位了？” “还没有。要到下个月中旬，不过侯崇磊在伦敦帮我盯着账户，目前的盈利已经有三亿美元了，有这么多钱，我想做什么都有基础了。” “难怪别列佐夫斯基一心想把那个油田卖给你，现金为王啊！” “这个油田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三百万吨的储量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作为我公司的人才培训基地。而且，以后中哈输油管道建成了，这里距离主管道的距离不远。这里的原油也不愁没有销路。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我根本没有一个管理团队来操作这件事。” 康学东笑着问道：“你觉得徐总怎么样？” 陈默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徐云腾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从装备部总经理的位置上退下来后。他跑到非洲去了一段时间，可是安哥拉那里目前战火纷飞，他想要将中油带进那个市场，遭遇了重重困难，现在又回到了京城。 他是一个比康学东都还要老资格的领导，要不是站错了队。也不至于在跟康学东的斗争中一败涂地。 康学东这样问，难道是想将徐云腾请过来当新公司的总经理吗？陈默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太合适，自己想要个西方的管理人，那是为了打进西方公司的壁垒，徐云腾虽然有能力，可是也做不到这一点。 康学东笑道：“你的思想不要这么狭隘，我跟徐总虽然当初斗的很厉害，但是那是公事，至于私交上，我们并没有矛盾。他的能力还是有的，你成立公司，他做个管理还是称职的。” 陈默说道：“但是我是想找一个西方人当总经理的啊。” “难道你的公司只需要一个总经理吗？他能够操办所有的事情吗？难道你的新公司不需要权力制约和权力平衡吗？你把公司交给一个西方人，真的就可以放心吗？” 连续几个反问把陈默一下子问懵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他想找一个完美无缺的管理人，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完美无缺，对方也看不上他这座小庙。但是如果他放低一点条件，找一个有能力的西方管理人，不在乎完美。再找一个徐云腾这样的老江湖当副手来制约对方，公司也可以保持一个平衡。 康学东又说道：“公司的发展有你掌舵，管理直接西方化，基层国产化，这是你的思路对吧？这个思路是好的，可是你的高层与基层的联系纽带在哪里？你能指望一个西方人管好基层工作吗？还是偏向与国内管理模式的基层？所以，你必须要有一个有能力的管理人，承上启下，这样公司才不会脱节。” 陈默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拍马屁地说道：“干爹，您真是我的诸葛亮啊！” 康学东也相当受用，笑道：“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吧？” “知道了，我就是绑，也要把徐总绑上我这条船。”(未完待续。) 第十章 登门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最近一段时间心态一直有些不正常，写书也有些应付差事，对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说声抱歉了。我最近一直在调节我的心态，希望能写出更精彩的文字给大家。） 五十八岁的徐云腾在经济了去年的那场风波之后，彻底淡出了中油人的视线。半年前，他还是一个受人景仰的总经理，手底下掌握着数十亿的资产，但是现在，他就只是一个在家休养的老头子。 这场风暴他是失败者，但是他并没有将怨恨埋在心里，因为成王败寇，在他跟公司的老总对立的时候，他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对方也没有赶尽杀绝，还给他保留了一丝体面，这件事只在公司内部消化，没有闹到司法部门，也让他免去了牢狱之灾。 不过，地位的反差，世情的冷暖，还是让他的心有一种不甘。在海岛住了几个月，他就再也忍受不了那里的冷清，那潮湿闷热的气候，也不适合他这个老头子休养。 他去了非洲，可是失去了中油在背后的支持，他就是一个过时的老头子。即使以往跟他保持着密切关系的盟友们，虽然还把他当做一个朋友，却也不再相信他的能力，因为他是一个失败者。 而且那边的复杂关系，混乱局势，也的确不适合在哪里冒险，所以他又回到了京城。 每天溜溜鸟，打打拳，对于还不到六十岁的他，似乎并不适合。而他也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就此被消磨掉，不过，在国内这个封闭的圈子里，他似乎再也没有了发展的机会。 国内的石油行业几乎就被三家企业垄断，被中油开出门户的他也没有了在其他两家企业发展的机会。而且他也不会愿意在以往的小字辈面前低声下气，这不仅仅是脸面，更是他唯一剩下的尊严。 所以。他只能缩在家里，每天陪着老伴逛逛菜市场，做做饭，写写字。看着外面风云际会，云起云涌，跟他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陈默从康学东那里拿到了徐云腾的住址，可是一直到进了小区。他仍然不敢相信，徐云腾现在竟然住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区里。这里虽然没有出五环，但是也靠近了五环边。小区周围都是广袤的田地，里面住的也大部分都是务工的外来者和收破烂的，整个一城乡结合部的景象。 直到敲响了他家的大门，听到了徐云腾的声音，他才确信，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徐云腾看见他，楞了足有两秒钟，才想起来请他进屋。“不用换鞋了。你来一趟，刚好也能给我找点事做。” 听到他这样说，陈默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半年前，他还是自己眼里的一个强大的对手，可是现在，却落入凡尘，门可罗雀。甚至对他这个小对手的上门，还有一种欣喜感。 “徐总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这跟你的身份太不符了啊！” 陈默还是换了鞋，被他请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陈默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里一点也不像一个新世纪的住家。里面的布置非常简单，家具也相当简陋，跟七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的干部家庭布置差不多。就连沙发上也罩着一层布。唯一一点不同就是，家里的电视不是那种黑匣子，换成了一台21吋的彩电。 他笑了一下说道：“下来以后，我才明白，自己跟普通阶层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我想重新找到年轻时候的那种平和，所以才故意布置了这么一种环境。” “那找到了吗？” 他哈哈笑了起来。“恐怕是找不到了！社会变化日新月异，稍不注意就会被淘汰。我现在也就是找点心理安慰罢了。” “阿姨不在家？” “她去小区老年人中心去玩了，那里同龄人多，她也不愿意跟我这个老头子窝在家里发臭。听说你小子现在混的很不错啊！上个月那场招待会，在行业内可是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我还以为你要趁热打铁，拿出自己的发展计划呢，可是没有想到，你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现在又偃旗息鼓了。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默笑道：“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利用那个机会，昭示自己的存在。” “这个我可以理解，关键问题是后来呢？花了一百多万，搞一场招待会，是啊，大家都知道你了，知道你想往这个行业内掺和了，可是怎么就又没有音信了呢？” 徐云腾找了两个杯子，从柜子上面的茶叶盒里倒了一点茶叶。“这是真正的君山银针，我的江汉油田的时候，喜欢上了这种茶叶，这些年一直丢不下了，不过，恐怕以后喝的机会不多咯，你小子运气不错。” 陈默笑道：“那是，我的运气一直很好。” 他将泡好的茶准备放在茶几上，陈默连忙双手接住。他也没有谦让，递给了陈默。在陈默的对面坐下，他又说道：“如果是一般人，我会说他走了一步臭棋。但是你的身后有康学东，他可不是个蠢人，所以我就在奇怪，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陈默笑了笑问道：“那徐总认为呢？” “老了，脑子退化了，还真是想不出来。利用促进中俄输油管道的建设的有利时机，开这样一场面对全球业内人士的招待会，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一步棋你走的很好。可是后面的动作，我真的有点看不清了。” 充满今天是来请将的，要是不在他的面前透露一点底细，想要请这个老将出山，恐怕有点困难。说实话，充满现在的业界地位要比徐云腾低的多。这种地位的确定，不是以出的风头多少来评价的，而是徐云腾过去几十年在业界内的成就来确定的。 陈默现在想要拉拢徐云腾，不拿一点真材实料出来，那就跟一个个体户跟退休的市长说，来给我当助手，帮我创业一样可笑。 所以陈默没有在他面前多做掩饰，说道：“以一个后进者的身份，召开一场招待会，昭示自己的存在，当然只是第一步。可是如果因此就想跟那些大拿们要个人情，恐怕只会很快把自己建立的一点声名全部浪费掉。” “的确，你没有贸然行动是对的，但是你准备从哪里寻找突破点呢？”(未完待续。) p </br> 第十一章 问答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陈默装作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实际上，在为中俄输油管道的事情奔波的时候，我在期货和外汇市场就已经跟朋友做了一些投资。” 徐云腾疑惑了，他看了陈默两眼，沉吟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问题，那就代表你在这个方面有大的收获了？” 陈默点了点头，“收获的确让人比较满意，所以我不会随便浪费我的人情，而且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再添一把火。” 听到这里，徐云腾有些明白了过来，这才问道：“我这老头子提前退下来了，家里的来客可不多，小陈你今天登门，应该也不是为了跟我老头子唠唠家常的吧？” “的确，小子今天过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徐总能不辞辛劳，帮我一个忙。” 他哈哈笑道：“难得还有人能记得我，只要能帮，我也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陈默笑道：“我最近一直在筹办一家新的公司，可是目前还缺少一个在生产管理方面的副总，所以，希望徐总能够屈就。” 徐云腾愣住了，帮忙是帮忙，可是去给陈默担任副总，这件事就不是帮忙这么简单了。虽然从中油离开以后，他在事业上发展不顺，但是他也不会舍了老脸，谁请就去，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而且，陈默现在虽然做的不错，跟俄罗斯的一帮能源大亨都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但是在商场上，还是要靠利益说话，这种关系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就显得不是那么紧要了。 陈默今年才24岁，他都57岁了。曾任厅局级干部，现在去给他当副手，这也舍不下这个脸面了。 不过他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问道：“公司的规模有多大？主要将从事什么业务？我的权力又有多大？”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已经给陈默的提议判了死刑，不过不好直接拒绝，就准备用严苛的条件让陈默自己退缩。 ＄∵＄∵，可是陈默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他惊住了。“我在外汇市场上面的投资，目前也有了几亿美元，准备全部投入这家公司。不过有一点我想向徐总说明，我之所以请徐总当副总。而不是总经理，并不是我自己要当总经理，而是准备请一个西方人当总经理。我们公司以后的主要发展方向是在国际上，所以需要这么一个人物来打通关系，倒不是不相信徐总的能力。公司的主要发展是在新油田的竞标，勘探地块的竞标，以及采油等上游行业。徐总进入公司以后，会具有生产管理方面的独，立权力。这一点即使是以后的总经理也不能干涉，我这样说，徐总能接受吗？” 陈默的话相当于在他的心里丢下了一颗颗的炸弹，将他的抗拒之心直接轰炸的四分五裂。几亿美元的投资。虽然在这个行业不算什么，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巨量的财富，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一贯认识。 “你的资金真的是从外汇市场赚来的？干干净净？”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徐总答应了我的邀请，我可以将所有的投资记录拿到你的面前。” “真有数亿美元？” “下个月。如果不出意外，我可以抽出四亿美元来。” “那你的第一项投资预计是什么项目？” “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在哈萨克斯坦的一座小型油田，临近国油的阿克纠宾油田。这座油田已探明储量超过三百万吨，共有十一口油井，日产油五百吨，也就是三千五百桶左右的轻质原油。” 徐云腾好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优质资产转让给你？” “这是我的问题。” 徐云腾没有继续追问了，说道：“那你找我，是不是就是想我出面去跟对方谈判，接手这座油田？”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希望你来出面组建公司的管理层，建立公司的人才储备机制，为以后的公司发展奠定基础。” 徐云腾不说话了，认真思考起了陈默的条件。陈默也不急，端起了君山银针认真品尝起来。 他考虑了大概有五分钟，又开口问道：“你这家公司是想最为国有企业的有力补充吗？以私人资本的名义，在国际上获得更多的油源？” “大概就是这么个想法。” “那你的资金禁得起国际大鳄的调查吗？我的意思是说，跟国内完全没有关系？” “当然。” 他又问道：“一座三百万吨的油田，日产五百吨，年产十五万吨，也就意味着，这座油田的产油期是在二十年左右。按照现在的价格来说，不到一亿美元就可以拿下来，那么剩余的资金，你有投资方向了吗？” 陈默迟疑了一下，问道：“徐总难道有好的建议？”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你想找一个欧美的白人来当总经理，那你介意再请一个黑人当副总吗？” 陈默说道：“只要能对公司的发展有利，就是安排一只猫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我也愿意。” 又是一会儿沉默，他才又说道：“那你对公司的股份这一块，是怎么安排的？有没有给高管分配的计划？” “当然，我甚至可以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来分配，关键还是看能给我带来的利益。”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能给你最终的回复。”他站起身来，跟陈默握了握手，直接就开始赶人了。“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这不是一件不定，我这老头子一辈子都要卖给你了。” 陈默跟他握了握手说道：“这是当然的，如果徐总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离开了徐云腾的家，虽然对方没有直接应承，陈默也没有半点沮丧，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徐云腾。 徐云腾被迫从中油离开，满腔的抱负还没有得到施展。可是自己这四亿美元，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机遇。 陈默不怕他是想利用自己，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他利用徐云腾的经验和才能，而徐云腾利用他的资金，两个人各取所需，却又都会朝一个目标发展。那就是达到人生事业的巅峰！(未完待续。)uw </br> 第十二章 法拉利到岸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lipc，流浪者的寂寞，我的心在疼的打赏，谢谢各位兄弟。） 刚从徐云腾家的楼上下来，陈默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竟然是津城海关，通知陈默，他从意大利过来的货物到关了。 接到这个电话，陈默的心就热了起来，经过了大半个月的运输，他的法拉利终于到家了。 他立即拨通了王炜的电话，问道：“炜子，有空吗？” “啥事儿啊？” “我不是买了两辆法拉利嘛，现在到了津城海关了，我们去提货去。” “为了这事儿，怎么也有时间啊！”一听是这事儿，王炜的兴致也来了。不过听到陈默嘿嘿的笑声，他忍不住骂道：“你小子别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陈默反驳道：“我就是再疼老婆，也不会变成老婆奴。”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约好了在他店铺里见面，才挂掉了电话。王炜这小子，看起来五大三粗，像是一个没心眼的莽汉，但是没有想到，却被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不超过一百斤的苏沐吃的死死的。 现在苏沐的肚子大了起来，他更是变成了一个老婆奴，每天离了老婆就不能活，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苏沐的吃喝拉撒睡，他都要一一经手，生怕一不小心，苏沐的肚子就平了下去。 原本这件事他们两口子的私事，还没有人知道。但是就在前一段时间，陈默在欧洲的时候，他闹了一个大笑话，才把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 那天晚上他参加一个朋友聚会，跟另一个朋友为喝酒僵持起来了，两个人拼起了酒，结果两个人都喝醉了。 两个人喝醉了就倒头大睡，他睡到中途发癔症，衣服都没有穿。就向外跑。众人大惊，连忙把他拦住，他却跟个小孩子一样，哭着闹着要回家。众人自然是劝阻的。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一五一十把闺房那点事全给抖出来了。 事情闹到最后，苏沐也觉得格外羞愧，给他下了禁酒令，好久都没有跟朋友出来聚了。 陈默来到了他们合伙开的店铺。这里如今已经大变样了，原本只是冷清的街头，现在两边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王炜他们的店门口，就停了七八部二手的进口车，三间大厅里面，也停了七八部一手的进口新车，全部都是中级车以上，新车价格没有低于三十万的。 不过他们主要做的也就是中级车，三十万到一百万价格以内的，这个价位的车也是销量最大的车。至于那些一百万以上的车。虽然也有人做，但是他们没有做，不过要是有人要货，他们也可以直接调。 实际上，他这里的大部分汽车，都是他在津城港的朋友寄卖的，卖出去了再给钱，并没有占用他自己太多的资金。 摩托车的业务，他们现在已经挤压的只占很小一部分份额了。原本的摩托车修理工，现在都变身成了汽车改装师傅。汽车改装里面的利润，可要比修摩托车要高上许多。 当初听了陈默的劝，他们没有租汽车城里面的店铺，而是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了汽车城外面这个村子的一处供销社院子上。这个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价格也不低，还拿不到房产证，只相当于是小产权房。但是等他们做了起来，现在就有人要给他们加价两百万想买这块地方，他们也没有出手。 对陈默的事情，王炜还是很放在心里的。陈默一过来。他就跟他的一个小弟坐上了陈默的车，几个人没有耽搁，直接就开往津城港。 津城港虽然是津城的地头，但是这里的一切，却归京城管辖，就连财政收入，都是交给京城的。如今这里日新月异，为了抢夺这里的管理权，津城这个小弟跟京城这个大哥掀起了桌子，开始争这里的利益。 不过由于肉太肥了，谁都舍不得放弃，一直到后世，这里的管辖权都还是错综复杂，没有明确的归属。 陈默对海关的这一套程序也不清楚，要是靠他自己，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把所有的窗口都跑到，把车提出来。 但是王炜的朋友们就是办这种事的，陈默将提货单给了他们，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车给提了出来。当然，少不了的是为此支付了高昂的关税。 虽然为了加入wto，汽车进口关税已经有了新的政策准备出台，但是陈默当然等不到那个时候，现在3。0以上的车型，进口关税仍然达到了百分之百。为了这两部车，陈默又支付了将近三百万的关税，才算给这两部车拿到了准入证。 说起来惭愧，陈默自己的手头上就只剩下了不到四十万美元的现金。这次为了这两部车，还特意从他妈罗朝英那里先调了三百万来用，要不然，这车还提不出来。 将车提到了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各方面测试一遍，加了油，就到了晚饭时间。对方热情地挽留他们在港区这里吃顿饭，可是王炜坚持不肯留，非要直接回京城。 他的一帮朋友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坐在法拉利360里面坚持要走。还把门反锁住了，只露一条小缝隙。并且还洋洋得意地说：“去京城，小弟怎么陪你都行，但是绝对不能留在这儿，想到我那心爱的小媳妇在家里望穿秋水，我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啊！” 这番话把所有人都恶心的够呛，就连他那个小弟都对这个大哥撇起了嘴，受不了他这番作态。 一群人纠缠了半天，最后还是分开了，陈默一再强调他们到了京城一定要让自己请客，最后一一告别，坐进了550里面。至于来的时候开的高尔夫，自然就留给了王炜的那个小弟开，带他来的任务就是因为这个嘛！ 不过，回来的时候恰逢晚高峰，哪怕是开的法拉利，也不得不在高速上龟速行进，陈默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长的车龙，真的感觉到，现在经济条件好了起来。 车子还没有到京城，陈默的电话就快被打爆了。一大帮得到了消息的朋友都打来了电话庆祝，想要看他的新车，不过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宰他一顿。 他妈给他的三百万还有不少，不要说请吃一顿饭，就是请十顿大餐也够了。所以陈默刚答应，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安排了下去，等陈默他们回到了京城，迎接他的人可不少。不过他远远没有两部车吸引人，很快，他连车旁边都挤不进去了，怏怏不乐地一个人坐在了旁边。 “这帮家伙，让我把手机拿出来啊，这样我也可以多通知几个朋友来庆祝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慎独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一夜，陈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等他再有记忆，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卧室里的地板被拖的干干净净，但是还有一股浓郁的呕吐物的味道，即使被喷了再多的空气清新剂也无济于事。 他在床上发懵了好一会儿，听着洗衣机的旋转声，感觉自己虚弱的坐着都有点嫌累。 罗朝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他就嫌弃地说道：“醒了，我差点准备把你送医院去了呢！你说你那是什么朋友，给你灌这么多马尿干什么！” “妈……”陈默喊了一声，想起身又倒在了床上。“真是难受啊……” “知道难受就好，早上我过来，差点没有把我熏晕过去，知道自己吐了几遍吧？” “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您怎么过来了？” “喝点，胃里好受点。”罗朝英端起了充满床头的半杯水，又加了一点开水。“花了五六百万，你还不让我过来看看钱花在哪儿啊！你跟你那曹伯伯两个人都是败家子，他一部车花一千多万，你也不比他差！” 陈默笑道：“我还比不上他，要加强学习，争取早日进步。” 罗朝英被气乐了，瞪了他一眼说道：“有钱也别往这方面花，有什么意义？你曹伯伯买那部车还是为了工作，你这两部车纯粹就是玩意儿，浪费钱。有钱了，把家里的院子重新修缮一下，也比买车强。” “院子不急，我心里有数。申奥成功以后，国家会对京城地界的四合院进行统一管理，我们胡同会成为示范单位，到时候，不花钱就可以得到修缮。” “你差这点钱？” 一句话说的陈默脸红起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个时候统一修缮，我们也不用层层申请了。” 罗朝英却没有关注这些，问道：“你说这个胡同会成为示范单位？” “嗯啊。旧城改造办公室都会设在我们胡同，西头有几家特别破的院子，国家都是免费给修了。” 罗朝英向窗外看了看，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默这才反应过来。笑道：“爷爷说的，那就是真的。” 他不是不想告诉他妈真相，但是这种真相并不能带来帮助，反而会给人沉重的压力。 罗朝英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跟康学东的策略一样，故意忽略了一些东西，将这些都当做了老爷子的遗泽。 “快起来洗个澡，厨房里胡大妈炖了小米粥，你快去喝一碗。床单也被你吐脏了，我顺便帮你洗洗，今天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以后不许给我喝这么多酒，以后对你的限量就是一斤，要是再喝成这个样。我以后就派个保镖跟着你！” “知道了。” 陈默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爬了起来。空调吹多了，现在有点鼻塞。 他的屁股上被罗朝英重重打了一巴掌，只见她正容说道：“我跟你说的是严肃的话题，像你刚才那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进那个鬼单位了，但是这样的风险也不能冒，更要避免因为细节漏出的马脚。” 陈默楞了一阵。心里一紧，突然感到了一阵后怕，不一会儿，全身出了一层冷汗。是啊。要是他在酒后失言，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种后果他承受的了吗？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 老爷子当初是因为要死了，所以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供着，多了解一些未来。可是如果是他呢？即使不会被关押起来。最少自己的人生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由了吧！ 而且，未来有那么好预测吗？有得利者，自然就有失利者，面对失利者的迁怒，自己又要怎么应付？ 不说别的，老爷子去世之前透露的一些未来，许多就得到了证实，比如那个在西南当书记大领导，他就因为他儿子的一些经济案件被迫下台，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他可是进了中枢的啊！ 说不定，现在他的身边就有因为老爷子预测的未来失意的人安排的眼线，想要看到自己犯错，然后狠狠咬一口，报复回来。而自己却还浑浑噩噩，没有正视起来。 看到陈默真的沉重思考起来，罗朝英又觉得自己有些说的太严重了，宽慰他说道：“你只要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注意一点就好了，咱们家虽然不算什么高门大户，但是也不怕谁来歪门邪道。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持身要正，明白吗？” “嗯，我记住了。” 陈默吃了一点小米粥，肚子里舒服了一点，又特意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出了一会儿汗，整个人才算又活了过来。 看着家里的小院子，陈默开始考虑了起来，这个院子的私密性的确差了一点。现在干爹还在这里住，有警卫员免费当看守，可是他现在已经跟余红谈婚论嫁了，以后会搬走，没有了免费的警卫，这里禁不起任何的窥伺。 要不，将整个院子重建一遍，设计新的安保措施？ 陈默开始考虑其可行性来了。钱，他现在不缺，下个月就会有巨额资金到账。新建一个院子，地价又不要钱，就是按照最高标准来建，处处镶金带银，这不到五百平米的地盘，有几千万人民币也足够了。 但是陈默总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自己一个人，经常还在国外跑，用得着新建个院子吗？对于自己来说，一间房，一张床，也就足够了啊！还是等到自己结婚的时候再重修吧！ 想到结婚，他有想到了还在美国的阿迈勒，她应该马上要从亚特兰大回纽约上课吧？这一会儿她还没有起床，晚点问问她纽约大学什么时候开学。 自己要不要跑到纽约也买套房子，在纽约也安个家？ 别列佐夫斯基在十几个国家都买了房子，连兔子都还知道要给自己弄三个窝，自己就这一个家，也有点太逊了吧！特别是自己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多给自己找几个据点，也是应该的。 但是，黎珊这个时候又跑进了他的脑子里。离开了俄罗斯，有一个月都没有近女色了，想到了黎珊那丰满的身体，他身体发软，下面却硬了起来。 （感谢还没发现，niuyutu，武盟落红尘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跑关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可是，陈默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以往，自己已经接受了阿迈勒，如果再跟黎珊纠缠不清，这就等于在感情上背叛了阿迈勒，又在感情上亵渎了黎珊。 虽然在私生活上，最近一段时间他堕落了，但是对这种身体上的出轨，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因为他自认，自己的心没有变，身体上的出轨不算出轨。 可是，这种认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陈默又沉思了起来。当初在挪威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能够抗拒艾米丽卡的诱，惑，现在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科夫叶丽娜和霍夫金娜她们的服务呢？ 陈默突然发现，自己一位自己的思想是独立，的，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郎玉甫许多的影响 ，将这种可以称得上是背叛的行为当成了理所当然。 是的，他现在虽然还称不上是成功人士，但是因为手里的掌握的资源，他得到了许多一般人都追求不到的机遇，而他在这种诱，惑中，已经迷失了。 一个人如果一无所有，那他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埋藏在心里，他想得到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无数的代价。可是如果一个人拥有一切，不管什么都唾手可得，那他想要拒绝就需要更多的控制力啊。 各种想法纠缠在陈默的心里，让他理不清剪还乱。一时之间，他又埋怨自己在英国的时候抵抗不住阿迈勒的诱惑，跟她确认了关系。 现在两个人分居两地，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却背负了感情债。 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他跟再多的女人上床，心里也不会有负罪感了。 可是这样一来，阿迈勒会不会最终进入别人的怀抱？陈默又不确定了。 正当他想的心烦意乱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自从老爷子过世后，康学东住了进来，这个小院因为多了一个警卫员。街坊邻居来串门的就少了。就是有些什么事，他们也通过胡大妈把消息传播了过来。今天谁家孩子生日，明天谁家老人过寿，家里有年轻人的。跟陈默关系亲近一点的，陈默有时间就去，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让胡大妈从生活金里拿上一份礼金，没有出席。 再说陈默现在在家待的少。一般人都是打电话，很少有人上门来摁门铃了。 带着怀疑，陈默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只见门口站了两个中年男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陈默认识，是中油勘探局的一位叫孔志的处长，不过以往也只是点头之交。 看见陈默开门，他笑道：“陈科你好，好久不见，今天特意登门拜访，希望不会做了不速之客。” “哪里。哪里，孔处长大驾光临，欢迎还来不及呢。请进……” 他介绍说道：“这位松山管理局下属的恒信公司总经理袁总，听说了陈科在俄罗斯的光荣事迹，这不，非要缠着我带他来见识一下我们中油的英雄。” 看着一男一女年轻人手里提着的礼品，陈默大致明白了他们的目的，笑着将他们迎进了院子里。 孔志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跟陈默聊着中油的点点滴滴，夸夸小院的秀美。将气氛一直控制的比较融洽。 在正房坐了下来，陈默打开了空调。罗朝英看到进来了几个人，要忙着倒茶，被陈默劝了下来。“妈。我自己来，你去歇着去。” 袁总一直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谦让了一番，被陈默请到主客位上，几个人坐了下来。“陈科家的这个小院不简单啊。前几天我看了一个新闻，说是现在二环内的四合院。破旧不堪的，都涨到了一万多一平米，地段好的更是有价无市。你家这个院子，不仅地段好，环境好，也是重点校区内，现在真是天价了啊！” 陈默给他们倒上了茶水，先给他递了一杯。“祖上传下来的房子，就是个住的地方，又不会卖，谈钱就俗了。” 恒信公司是一家油田设备制造商，主要生产电路配套设施。在工程设备方面，俄罗斯比国内企业的技术更加成熟，但是在电路配套方面，国内的技术目前在全球都是有口皆碑的。虽然在先进性方面还比不上国外的一些企业，但是质优价廉，很受市场欢迎。 寒暄了一番，对方又吹捧了陈默一番，感觉到气氛到位了，对方提出了要请陈默吃饭的请求。 这种应酬在什么时候都是少不了的，但是陈默现在宿醉未消，自然不愿意再去陪他几个喝酒。所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妈妈过来了，就是专程喊我过去吃饭，实在没有时间。” 对方一听，连忙说道：“应该的，如果是这样，我们的邀请就显得冒昧了。”他望了望孔志，似乎想让孔志引出话题。 陈默却不想让他们牵领话题，所以直接说道：“都是一个系统的人，我也不跟大家藏着掖着。你们的来意我也知道一点，但是这件事我确实有些无能为力。从牵头联系跟俄罗斯那边的合作，我后来又收了国油和海油的代理费，当时就承诺，在此后的技术，设备配套方面，不会对俄罗斯方面施加任何影响。这件事甚至被写进了合同里面，所以这件事，我现在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袁总笑着说道：“这件事我听上面的领导也说了一点内情，不过陈科在俄罗斯可谓是如鱼得水，你稍微倾向我们一点，就足够我们受用不尽了。” 孔志笑着说道：“康总现在虽然离开中油了，但是他毕竟也是我们中油出去的，他现在又是这个合作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他若是能够稍微照顾一下我们中油系统，中油的上上下下也都会记着康总的好啊！” 他这句话就说的太没有水平了，不用他说，康学东也会偏向中油这边。但是，这是人情，不是义务。而且，他一个处长，连在康学东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要代表中油的上上下下，也不知道他自己有什么资格。 也许，这是他收了袁总的好处，不得不做这个表态，故意施加一点压力，但是他绝对是小看了陈默。 也许在他的心里，陈默是一个依靠康学东的势力，才从一个小科长变成了跟俄罗斯合作的代理人，但是，这只能说是他的判断错误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拒绝贿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但是，陈默当然不会将这股不快表现出来。笑着说道：“我跟我干爹都是中油出来的，当然会偏向着中油，即使你们不来，中油这边该照顾的，我们自然也会照顾。” 但是袁总对这样的回答自然不会满意，因为中油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占了全国的半壁江山。这个集团内部，为了抢夺市场和资源，互相之间也在竞争。即使康学东偏向中油，却不等于偏向恒信，这个中间的区别可就大了。 袁总代表恒信而来，自然是想更多的资源偏向恒信，但是中油系统内部有好几家类似于恒信的公司，没有上面的背书，如何保证好处能落在恒信头上呢？ 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今天让孔志引路，似乎找错人了。这个人嘴上夸的挺好，但是却是个志大才疏之辈，真说起问题来，往往说不到点子上，刚才一句话说的对方神情冷淡了许多。 所以他只能自己将这个话题接过来，说道：“陈科，你们在上面，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从中油，国油分家，现在处处要求国际化，迎接wto，现在上市以后，许多企业的日子不好过啊。为了一点订单，争的你死我活，利润被压到最低了。可是，很多时候，不接还不行，接了还能维持企业运营，还能有点盈余，不接的话，那就是等死了。” “目前，国内的订单利润说出来都可怜的很，上个月，我们接了陕北油田的一个订单，说起来订单不小，好几千万了。可是利润呢？要不是精化了一些管理成本，我们还要亏钱。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我们中油也在里面占了百分之四十的份额，只要能有一小半的相关配套设备交给我们做，也能让我们起死回生了啊。” “所以，我老袁代表三千多恒信员工。恳请陈科能够看在我们同是一个系统的份上，向康主任多多美言几句，只要能够在决策的时候，稍微向我们企业倾斜一点。那你可就是我们三千多恒信人的大恩人啊！” 袁总这态度一放低，陈默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说实话，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看到一个四五十岁人在自己面前像个孙子一样，他这情感上就抹不开这个面子了。 沉吟了一下。他张口问道：“袁总，我对下面的情况不太了解，在电路配套方面，恒信在业界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呢？” 对方一听，精神立即一振，说道：“论起地利，我们恒信远在西南，跟京城远隔千里，比不上周边的许多企业，但是在技术储备方面。我们恒信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田秘书，将我们公司的产品目录和技术获奖证书给陈科过目一遍。” 田秘书就是那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女人，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叠各种产品明细以及彩色产品手册，先将产品明细放在了陈默身边的茶桌上，将产品手册双手递给了他。 陈默笑道：“具体的东西我也不懂，你也不要让我自己看了，就简单跟我介绍介绍吧。” 袁总笑道：“陈科还是看看吧，我们的产品，还是有许多值得青睐的地方的。” 陈默心里一动，加上看着这位田秘书双手举着产品目录。神情紧张，也不忍她再受窘，就接过了产品目录。等他打开一看，在右下角的夹层里。显眼的位置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陈默笑了起来，看了看袁总，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陈默拿出了这张银行卡，只见背面贴着一张不干胶的小便签，上面写的是五十万元整，下面写着六位数的密码。 看到陈默将银行卡拿到了手里。袁总才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恒信的一点心意，权当给陈科当一点车马费，等事情办成，我们还会有大礼奉上。” 罗朝英原本在里屋，没有掺和陈默跟他们的事情，不过听到后面，也忍不住站到书房和客厅只见的门口，听他们说话。 陈默将银行卡放回了原本的位置，将产品目录合了起来。抬头说道：“妈，您今天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乱花钱，又买了两部车当玩意儿，跟他们说说，我花了多少钱啊？” 罗朝英对他的心意心知肚明，笑着说道：“有你老妈我能赚钱，你花再多我也不心疼。不过，一下子买两部法拉利，花了五百多万，也有点过分了。下个月零花钱减半，一百万的份额，敢多花一分钱，我打断你的腿儿！” 袁总脸上的笑凝固住了，显得有些尴尬。他以为这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在对方的眼里，就是人家一个星期的开销。 他一边因为出手“小气”觉得难堪，一边在心里暗骂，陈默实在有点欲壑难填了。就是帮着说几句话，现在就狮子大开口了。 可是陈默没等他表态，又开口说道：“袁总，你今天进了我家门，该帮的忙，我自然会帮。但是辛苦费，车马费这一套就不用了。你们下面的企业日子不好过，这点钱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但是对我来说，我还真看不到眼里来。而且，你也不能让我犯错误，是不是？我妈这边一个月几百万的零花钱给我花着，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收了你的钱，为你这一点钱就犯错误，那就太不划算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方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了起来，陈默又说道：“这些资料你就放在我这儿，卡你收回去，今天就当我们交了个朋友。只要你们确实有这个实力，以后每年帮你们做成一两笔业务，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志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笑着说道：“袁总，陈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就放心吧！卡你先收回来，以后陈科帮了忙，你把你们那里的土特产多准备一份就好了，以后大家就以朋友的身份交往。”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陈默故意带着他们经过了车库出去，看着两辆崭新的法拉利停在那里，他们都信了陈默的话。 只有陈默觉得这有些陈旧的房子，与这法拉利实在太不配了，没能给人一种震撼感。这个逼没有装好啊！(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车牌 陈默回到了屋内，罗朝英拎着一双皮鞋就叫住了他。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去穿条裤子，把你这大裤衩换了。” “干嘛？” 罗朝英笑道：“你不是说晚上要陪我吃饭吗？再说了，你曹伯伯也在说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陈默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说道：“天这么热，穿什么裤子啊！跟你们吃饭，还讲究什么？我要开车，换双鞋也就可以了。” “那也行。”罗朝英可不在乎他穿什么，从他几个月内赚回了一千五百万美金，她对这个儿子的未来就再也不担心了。并且，他现在接触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上个月在京城举办的招待会，至今都还有人提起，每次别人在她面前夸奖这个儿子，她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不止。 有子如此，再无所求啊！ 有了这一千五百万美金打底，自己稍微努力一点，足以让他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而他也没有因为赚了点钱就得意忘形，还在继续努力，这是让罗朝英最开心的。他能把持住自己，比他后来这又要赚几亿美元都让她开心。 一千五百万就足以让她们衣食无忧，剩下的钱，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现在，他赚的这几亿美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她在曹仲谋面前格外有面子，自家儿子几个月的收入，就比他几十年的收入还要多，也让曹仲谋虽然不服气，却不得不服气！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看到陈默一件汗衫，一条大裤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曹仲谋忍不住笑道：“这就是我们的亿万富翁？你全身上下能值一百块钱吗？” 陈默扬起了左手臂，“切，小看人，我这块手表都要值十几万了。” 京城气温热，曹仲谋将老太太送到了避暑山庄那里消夏去了，家里没有了她。大家也更自在了。 陈默跟曹仲谋两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工作上的事，谈谈生活上的事，互相交流一下意见，然后再逗逗已经会喊人的菠萝，也真像是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了。 晚上，罗朝英专门安排保姆给陈默熬了一锅养身鸡汤。一点酒都没有喝，终于让他的身体彻底恢复了过来。 回家的时候。陈默的法拉利经过了三里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注视的目光。这年头，京城的跑车还不多，他这辆法拉利走到哪里，都像一个吸光灯，将人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陈默坐在车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得意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却不知道，当他故意把车停在体育北路跟三里屯交叉口的小店门口，装作下来买包烟。所有的人一见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大汗衫。大裤衩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不在骂他太装比了。开着几百万的车，穿着十块钱一件的汗衫裤衩，这兄弟是在玩行为艺术吗？ 第二天一早，陈默总算穿戴整齐了。因为今天他要去单位，张部长当初答应了给他弄几副车牌，他现在该去让对方履行承诺了。 一早上。陈默就给陆兵打了电话，对方也在电话里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等陈默招摇地开着法拉利来到了玉渊潭，陆兵一看见陈默的法拉利，脸都绿了。“这就是你要上牌的车？” “有问题吗？别担心，我这不是走私车，所有的手续我都办的齐齐的。” 他的脸却像吃了大便一样难堪。咬牙说道：“没问题，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大厅里几个女孩子都看着陈默甜甜地笑着，可是陈默摸不透她们的底细，一个也不敢招惹，只能装作看不见。 不一会儿，潘悦跑了出来。看到陈默的法拉利，惊喜地叫道：“还真是法拉利诶，牛掰！哎，黑狗，以后能不能也借姐姐去兜兜风？” “那不是小事儿一桩，现在借你就可以，我家里还有一部！” 她还没有说话，只见张部长从电梯里出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陈默的面前。“你弄了两辆法拉利来让我给你上牌？！” 他跟陆兵可不一样，陈默不敢得罪，陪着笑说道：“这可是最新款的法拉利，您能帮我安排两个好一点号码吗？” 他想发火，却又压住了，斜着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想看到陈默一样。“你最近赚了不少钱是吧？当初承诺的捐款什么时候可以到位啊？” “我赚了多少钱，张部长应该比我还清楚吧，这只是开始，所以这笔钱我要留着公司发展。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抽一笔钱捐给单位了。” “三四亿美元可不少了，你干什么要用这么多钱？” 看他没有发脾气，陈默放下心来，讲道理他可不怕对方。“张部长没有做过生意吧？您知道现在投资一座油田要多少钱吗？大油田就不说了，一座中等的油田，那投入可都是几十亿美元的啊，我这点钱，还不够人家的零头呢！” “那你还没这么好的车？” “相对几亿，几十亿美元来说，几十万美元也只是零头，多了不多，少了不少。” 他气的忍不住乐了起来，蹬着陈默说道：“赶快把你的车给我开出去，你不怕影响不好，我还怕呢！给法拉利上军牌，你也真做的出来！我告诉你，你下次再给我来这一套，我直接把你调到政治部去好好接受一番忆苦思甜的思想教育！” “您怎么不讲道理啊！”陈默委屈地说道。 “我不讲道理？你一句！”张部长呲牙咧嘴地想要发飙，却又泄了气。“我跟你说，车牌我会给你，但是你开个拖拉机来我都给你装，但是跑车不行！知道了吧！” 陈默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开着拖拉机在长安街上奔驰的场景，那画面真是美极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也就是说，除了跑车，其他的车你都可以给我装车牌？” “是的，你给我赶紧滚，我现在看见你小子就有气！”说完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了，噔噔又走回了电梯。陆兵连忙跟了上去。 这小子不地道，还转过头来笑了一下他。 潘悦也做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低声说道：“说好了啊，以后我跟你打电话借车，你可不许搪塞。” “没问题。” 陈默跟她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大楼。不过一出来，他的唇角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实际上，今天这个车牌给装也好，不给装也好，陈默并不在意，他就是故意拿这件事来烦一下他。 其他的领导级别太高，或者是不在一个系统，感情越用越薄。但是他可是自己的直系上司，又是一个粗大腿，自己不抱紧点，那才是傻瓜了。 虽然这件事没给办，但是自己跟他的关系，现在相处的要自然多了，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未完待续。) p </br> 第十七章 二环十三郎 开着车刚出了门口，陈默还想着找陈勇帮忙，给这两部车上个车牌，就听到电话的信息声响了起来。 这里面就是这点不好，一进来，所以的信号都被屏蔽了，连个电话都接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朱少伟的电话。 这个小子以前在自己面前还有一点优越感，但是从老爷子的葬礼之后，在自己面前变的越来越低调了。 陈默给他回拨了过去，说道：“少伟，有什么业务啊？” “看报纸呢，刚好看到了你们家陈正的光荣事迹，忍不住给你打个电话。真是牛掰啊，我算是对你们兄弟俩心服口服了。” 陈默有些摸不着头脑，将车停在了人行道里，问道：“什么事啊？你说的我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就是前天晚上见到他一次，让他把车开走了一辆，这两天都看见他。他做了什么事？” “飙车啊……昨天晚上，他跟人飙车。九点钟的时候，车那么多，他跑完整个二环才用了十三分钟，今天报纸上都轰动了，封他个称号叫二环十三郎。” 陈默一听，没有替陈正感到骄傲，反而涌起了一股怒火。“少伟，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跟你聊啊！” 挂了电话，他坐在那里想了想，拨通了陈勇的电话。“勇哥，问你一点事，有时间吗？” 陈勇在那边笑道：“跟你啥时候都有时间，什么事啊？” “如果是在公路上飙车，违不违法？” “这方面倒也没有严格的法律条文，不过影响恶劣的话，会根据治安管理条例给予罚款拘留处分。怎么，你出事儿了？” “你就不会说点好的，我能出啥事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最近买了两部法拉利，你啥时候有时间，跟我一起去给两部车上个牌。找找关系，帮我上两个好号。” “法拉利？还是两部？你是在做梦吧？” “真事儿，要不就下午？” 对面～％～％，叫了一声，声调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我靠，你小子发达了啊！还等什么下午啊，我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上午不行，我还有点事儿。”陈默想了想说道：“要不你来安慧里这边我二叔家，一会儿我办完事我们就去。” “行嘞。那我们一会儿见。”电话里的他显得迫不及待，不过也是，有几个男人不喜欢车，不喜欢豪华跑车呢？ 陈默驾着车走街串巷，在报摊上买了几份报纸，粗略看完了之后，来到了四环这里的安慧里小区。当初，陈默也在这里住了一年，不过父母离婚后。他就搬回了东四。 如今这里的房子他也转给了他二叔家，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由于房子是精装修过的，房租收的挺高，他二婶现在每个月有两套房子收租。比她工资还高，天天美滋滋的。 将车停在了他二叔住的房子楼下，陈默看见了停在车位里的高尔夫，他抬头看了看十七楼。摁响了门铃。 摁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还有些睡意朦胧的陈正出现在对视框里。“哥，怎么是您？” “开门。” 门开了。陈默进了大楼，坐电梯直上十七楼。陈正已经把门打开了，人在卫生间里刷牙。客厅里还有一个陈默没有想到的人，也算是他弟弟的曹奇。 曹奇今年十五岁了，秋季才读初三。不过他人高马大的，看起来都十七八岁了。他跟罗朝英的关系不算好，跟陈默的关系自然也谈不上亲近。不过他喜欢跟陈正一起玩，看他睡意朦胧的样子，想必昨天晚上跟陈正一起睡的。 “哥，你先坐一会，我洗把脸。” 曹奇则没有跟陈默打招呼，只是看了他一眼，略微点了点头。陈默也不在乎他喜不喜欢自己，只要他不惹自己老妈生气，那就阿弥陀佛了。 陈默也只是跟他点了点头，鞋子都没有换，直接走到陈正的身后，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拽到了客厅里。“哥你干嘛，你疯了！” 曹奇也望着陈默，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畏惧。 陈默将他一把攘到沙发上，将手中的报纸丢到他身上。“你好牛笔啊！二环十三郎。原来我弟弟是这么一个大人物！你给我好好看看报纸，你出名了啊！” 陈正揉了揉自己的头皮，原本有些恼怒，此刻也惊讶地楞了住。 “我看看，我看看。”曹奇来劲儿了，跑过来要看报纸。 陈默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你先给我待一边去，没你的事儿！” 他立刻像个刺猬一样炸了起来，抡起胳膊就撞了过来。“你他吗谁啊，牛笔个球！” 陈默左手一拦，右手啪了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嘴巴给我干净点，我妈也是你吗，你要是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让我好好教教你！” 挨了一个耳光，他安静了下来，只是用仇恨的目光蹬着他。他再强壮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跟陈默比起来，不论哪方面都比不过。 陈正连忙上前来拉架。“哥您今天疯了？一早上的发什么神经？我去飙车怎么了？我技术好，也没有出事儿，用得着这么大火气吗？” 陈默啪地又给他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有留劲儿，直接让刚站起来的他又倒在了沙发上。陈默对着他的大腿又踢了一脚，叫道：“我疯了！我说是你疯了才对！在车流里你都敢飚将近三百公里的速度，你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是吧！你知不知道现在警察在悬赏你！别以为你没有挂车牌，就没人找得到你！你还想不想当职业车手了？你还要不要你小命了！你也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事，你妈会怎么样！” 陈默的大声质问吓的他不敢再犟嘴了，喏喏说道：“这不是没出事儿嘛！” “出事儿就晚了！”陈默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让陈默也再下不去手了。“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请假。还准备到月底再送你去英国，现在看来，不能让你在京城混日子了，等你妈那边安排好，你立即给我滚到英国去！” 这个时候，陈勇出现在了门口，惊道：“出了什么事儿了？”(未完待续。)uw </br> 第十八章 车牌 上午，陈勇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正在看关于二环十三郎的新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二环十三郎竟然是自己的弟弟。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这一刻，他有惊，却更多的是喜。“行啊，你小子，快来跟我说说，你咋就能跑那么快？” 陈正看了一眼正在给他妈打电话的陈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啥，关键还是胆大心细，预判能力要好。这不是赛车，不讲究技术性。小奇，你没事儿吧？” 曹奇愤恨地望了一眼陈默，低声说道：“再过几年，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陈正笑道：“再过三十年差不多！你虽然壮，可跟他比起来还差远了，不等他老，你是没机会了。”可是笑的时候扯到了嘴角，他忍不住呲牙咧嘴了起来。 陈勇要不是披着身上的警服，他就是个典型的京城混子，并且他虽然是二代，却喜欢在市井晃悠。今天知道了自己这个弟弟这么牛笔，他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早上我查了一下监控记录，你小子最高时速达到了230公里每小时，平均时速也达到了一百五以上，教教大哥是怎么跑的。” 陈正不屑地说道：“这个是需要天赋的，别看我哥买了两辆法拉利，他开法拉利，我开高尔夫，他都跑不赢我。” “这车你们改装了的？” “发动机没动，只是刷了一下电脑板，其他地方都改了。要不然，跑的超过两百了，车会飘，并且转弯的时候也不稳。” 陈勇啧啧赞叹了一会儿，说道：“你去英国了，这辆高尔夫我正好拿去过过瘾。” “我做不了主，你自己跟他说。” 陈勇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他敢不给我开，我开他的法拉利。要不是我开法拉利太惹眼。我才不想开高尔夫呢！” 陈正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问道：“大哥，真的会被拘留，留案底吗？” “放心好了，有我出面，最多只是交点罚款。不过……以后还是到赛车场飙车，别到马路上飙车。这虽然刺激，但是也抬危险了。” 马京回到了家里的时候。对着陈正就想发脾气，可是看到他被陈默打了一巴掌，已经肿起来的脸，她又有些心疼了。 要是以往，她心里指不定要埋怨陈默下手太重，可是今天，她只觉得陈默打的对。敢在二环上飙车，要是出了事，那可真是车毁人亡啊。让她怎么不后怕！ 陈建军回到了家里，可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要不是几个人拦着，陈正另外一边的脸也会不保。骂了好一会儿，陈建军也累了，这才放过了他。 一群人也没有开车，走路来到了小区旁边的派出所。主动投案自首。 由于这种事没有立法，主要还是按照超速驾驶罚款。虽然情节恶劣，但是由于是主动自首，加上还有陈勇在中间说和，结果罚款了五百块钱，这件事情算是了结了。 处理了陈正的事情。陈默跟陈勇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坐上了陈默的法拉利，两个人先回到了东四，又开上了另一辆法拉利，两个人一人一部车，直接来到了车管所。 中午，陈勇请了车管所的领导和交管局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吃饭。谈话之间。车牌的事情就被敲定了下来。 吃过了午饭，那个喝的有些晕乎的交管局领导问道：“小陈，你是想要号码数好一点的，还是想要靠前一点的车牌？” “都行，我对这个不太讲究，不过就我个人来说，还是选号码顺一点的，毕竟是跑车，不能给领导丢脸啊！”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陈默说不讲究，那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现在车牌又没有限制，谁都可以来领，要是不讲究，何必花上一千多请客吃饭，还把陈勇叫上呢？ 陈默的意思他们也明白了，那就是不需要办特权车牌，这对他们来说，那就更好操作了。虽然陈云安是他们领导的领导，管着全市的警察们，但是特权车牌真要出点事，他们也会跟着倒霉，板子还是要打在他们身上。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林所长，一会去了车管所，你电脑打开，让小陈自己选车牌。至于选号费，我们会在局里的应收款里扣下来。” 陈默连忙说道：“徐处长，这话就例外了。我都花了五百多万买了两部车，还出不起这点钱吗？不要叫大家难做，该多少钱，还是要多少钱，我也用的安心。” 见陈默的确是个不差钱的主，大家也没有在这上面再纠缠，话说到位就好了。像今天饭也吃了，陈勇也出面了，就是不免费，该给的优惠也少不了。 等到了车管所，陈默直接进入他们的内部系统，调出了几百个四连号，五连号的车牌。陈默考虑到以后京城的限行，所以选择了一副五个六，一副五个九的车牌。 当天下午，两副车牌就安装在了陈默的车上，车牌只花了陈默不到三千块钱。想到以后这一个车牌最少就要值三十万以上，陈默的心里感到大赚特赚了。 郎玉甫记忆里，他结婚的时候，女方执意要买一部车，可是车买了上不到车牌，当时开始实行摇号了，他们运气差，几次都没有摇到，最后不得不花了一部车的钱，才弄了一个普通的号。 说起来，这个生意的确好做，十几年的时间，几百倍的利润，比股票赚的都多。不过陈默对这方面没有兴趣，他在期货市场折腾一下，就不知道要赚多少钱了。 将两部法拉利开回了家，陈勇说了高尔夫的事。陈默一口答应了下来。“车你开去，不过车牌也要你来上。这个黑牌也不能一直挂在上面啊！” 陈勇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小子还在这儿等着我呢！真是会算计啊！” 陈默叫屈道：“这车以后不是你的，就是小正的，你还为了一千多块钱的车牌心疼。你要不要，那我自己去上牌去，反正人我都认识了。” “滚蛋，想的美！这车以后就姓陈……不对……这车以后就是我的了。”(未完待续。) p </br> 第十九章 报仇的前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可kkkkk。十日黄泉，niuyutu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曹奇从小娇生惯养，被他奶奶宠的没边了，十四岁就敢烧女孩儿裙子的人，现在跟陈正一起，天天接触的都是黑市赛车的人，眼界自然变的高了起来。 何况他也不是个差钱的主，自然走到哪里都有一些人吹着捧着，让他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曹仲谋是个真正的老派文人做派，虽然现在当了商人，但是发家早，成为最早一批富裕起来的人。所以，他也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吹着捧着，一些媒体人还肉麻地将他列为儒商的代表性人物。 有了这个名声，他也更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了，这个名声就像一个枷锁，将他限制了起来。 所以，他对孩子的教育，一般都实行的是说教。加上有曹奇的时候，正是他事业的上升期，老婆过世后，他对这个儿子管教也不够，一直对他有些愧疚之心。 他对曹奇不打不骂，曹奇又有奶奶护着，自然也不怕他。可是自从他又娶了性格强硬的罗朝英，曹奇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过去了。 罗朝英性格刚直，一般情况下就是帮理不帮亲，对事不对人。脾气来了，对陈默都是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脸上呼，更别说曹奇了。 曹奇第一次挨打，就是被罗朝英打的。那个时候他还小，只觉得罗朝英这个后妈跟电视里那些恶毒的后妈一样，他心里虽然憎恨，却也真的有点害怕。 这些年下来，这种畏惧已经深入到骨子里了，他不敢反抗，只好迁怒与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竟然又被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给打了，这让他的内心有一股邪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虽然陈正安慰了他一番。但是陈正跟他不一样。陈正是真正的崇拜着这个哥哥，即使挨打了，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真的为自己好。 曹奇想报复，却在陈正这里得不到支持。从派出所出来，他跟他们分手后，一个人郁闷地准备回家。 他已经想好了。自己不待在京城了，去避暑山庄找自己的奶奶告状去。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好过，总要叫奶奶给他们母子俩找点别扭。 陈默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的心思，就是知道，他也不会在乎。如果说以前他在曹仲谋的面前还有些弱势，但是现在，曹仲谋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平等相处对象了。 以前罗朝英作为曹仲谋的助手，陈默总认为自己的妈妈是靠着他生活，对他妈给他的生活费。总是不肯要，因为觉得有些低声下气。 但是从罗朝英开始创业，并且没有依靠对方独自发展，陈默的这一点心结也早已没有了，在心理上，他认为自己的妈妈跟他是平等的了。 给法拉利装上了牌照，第二天，陈默就驾着360来到了中油。他个人还是比较喜欢360一点，虽然这辆车只是入门级别的法拉利，马力比不上550。但是这部车他开起来觉得比550要好驾驭的多了。 将车停在了东停车场，他才醒悟了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在采购部上班了。不过车子既然停在了这里，他还是下了车。准备跟以前的同事们打个招呼。 当然，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想炫耀，虽然他自己不会见人就说自己买了法拉利，但是要是别人看见了，他也不会遮遮掩掩。不跟旧同事们炫耀一下，这就跟锦衣夜行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却不知道。从前天孔志去了他家，他买法拉利的事情在中油早就宣传开了。 前台那里，陈晓琳她们四个女孩子仍然跟去年的时候一样，就在那不到十平米的天地里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见到陈默，她们也都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欢迎。可是陈默却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变了，甚至在看向她们的时候，自己也有了一种俯视感，而在她们面前炫耀，似乎并不能让自己得到快，感。 “陈科，你现在发达了，以后可别忘记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当然不会，以后没事了可以给我打电话。一起出来吃吃饭，唱唱歌，别弄得都像个陌生人一样。” 跟她们告别，陈默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觉得格外没有意思。来到了西楼，他坐电梯直接到了顶楼。 还是他的老熟人明玉春，这个中年女人陈默接触过多次，对她的人品还是非常相信的。 虽然陈默只是联系了明玉春，但是纪检部门的纪律就是，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接待陈默，而同时在场的人物也让陈默有些诧异，因为对方是纪检部的副书记石振国。 也是是因为自己现在在中油的领导的眼里，也算是个人物了吧，所以他们对自己的事情也重视起来了。 将郎玉甫的笔记本丢在了桌面上，陈默直接了当地说道：“什么也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个笔记本是前天有人扔到我家院子里的，我看了里面的内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最终还是决定，让你们来确认里面内容的真实性。” 陈默的话并不能让人信服，但是却找不到任何漏洞。因为处处都是漏洞，漏洞也就不再是漏洞了。这句话虽然很奥最，但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石振国和明玉春看了笔记本里面的内容，都有些大惊失色，因为他们一般处理的是公司内部的渎职和腐，败，对于这种设计到人命的官司，应该是要交到公安机关才对。 不过这里面的内容涉及到了严重的腐，败问题，先由公司内部的纪检部来调查，倒也说的过去。 明玉春语音颤抖地念出了笔记本上面的一些主要内容，记录员将主要内容都打印了出来，制作成了一份回执，让陈默收下，代表了他们收到了陈默交上来的证据。 石振国也在暗叫倒霉，他原本是想接着陈默来纪检部，跟他拉拉关系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碰到一个严重的大案要案，甚至还涉及到了人命官司。(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人才难寻 上交了笔记本，陈默只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待结果。因为这件事不是他可以参与的，如果他涉入太深，反而会让他处于一个无法解释的境地。 资产管理部是中油的一个大型部门，管理着中油位于世界各地的资产管理。康学东如果不是调出了中油，原来在中油的地位还比不上韩天宇。 对这样一个领导的调查，即使有笔记本里面提供的信息，也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陈默也知道，公司对于韩天宇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郎玉甫的记忆里，韩天宇就是在2001年犯事，最终落入法网。 可是现在因为郎玉甫的打草惊蛇，韩天宇对于自己的黑历史进行了掩饰，许多证据都已经销毁，现在的调查取证将更加困难。 不过，只要有调查的方向，再多的掩饰也不能永远隐藏事实。陈默始终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从西楼来到了主楼，陈默拿出了自己的工卡，刷卡进入了电梯，直接来到了宏观调控办公室。说起来，这里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办公室，但是他在这里上班的时间屈指可数。 就连前台的文员都还有不认识他的，他进来的时候，还被拦住。等他拿出了自己的工卡，在前台验证，前台的文员才疑惑地审视了他一番，将他放行。 在进电梯的时候，他还听见那个文员在问另外的同事。“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来了个帅哥，怎么我都不知道？” 幸好，楼上值班的保安对他还有印象，没有让他再经历一遍检查，不过对他许久不见也十分疑惑。但是因为有保密条令，他的疑问才没有问出口。 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恬静的陶慧千年不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电脑。看着陈默探头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不过。随后又变的无视起来。“哟，这是哪位啊？您是不是走错办公室了？” 陈默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说道：“陶姐，上午好。” “一点都不好。您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天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哪里好的起来？”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进入了屋内。“这话说的多暧昧啊，陶姐就不怕我想歪？” 她的脸一红。又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想过来查点资料，我这边想组建个公司，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管理人才，所以到公司来看看资料库。”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香奈儿no5放在了她的桌子上。“送给你的。” 她拿起香水看了一眼，说道：“虽然我并不喜欢喷香水，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当一个安静的晚上，魏哥回到了家里，等待在房间里的是一个刚刚沐浴完毕，香喷喷的你。想必。这将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她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这种幻想让她觉得想想就已经让人脸红了，继续说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把握得住分寸。 陈默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发现自己虽然没有过来，但是凳子和办公桌都被擦的干干净净。“谢谢了。” “谢我什么？” 陈默摸了一把椅背和桌面，说道：“谢谢你把我的桌椅保持的如此干净。” “这是应该的，我可不想自己工作的环境乌烟瘴气的。……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要登记归档，一会儿再聊……” 陈默点了点头。“你忙吧。我也来查资料。” 在中油，有全球所有大型石油公司里的所有中高层人事资料，在这里，可以查到最新的人事变动。这对陈默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陈默的公司逼近是个新公司，更是个小公司，想要直接挖一个高级管理人员有些不现实。那些在大型公司工作的高层，也不会看中陈默这家小公司，因为陈默可以提供的舞台太小，在他们看来。陈默连他们的工资都付不起。 目前看来也的确是这样，陈默的公司规模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不可能给管理人开出不符合市场行规的酬劳。但是一家小公司的高管酬劳，肯定不能与一家大型跨国公司的高管相比，因为他们创造的价值不一样。 举例来说，像壳牌石油的分公司总经理级别以上的高管，他们的年薪都在几百万美元以上，有些主要领导还有股票分红权。更主要的是，他们所处的位置相当具有成就感，这一点是小公司的高管无法相比的。 在壳牌当高管，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国家领导人直接接待。可是到了小公司呢？国家领导人知道你是谁啊？光是这点差距，就不是你多给一点酬劳可以相比的。 何况，小公司在酬劳方面，也根本比不上大公司，因为不同的位置，哪怕付出的是同样的精力，小公司也绝对没有大公司创造的效益多。 陈默就是再有钱，也不会随意破坏自己公司的酬劳体系，因为这样的话，不是一家公司的长久发展大计。 陈默的目标就是那些大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只有他们才符合陈默的要求。具有国际视野，精力充沛，经验丰富，更主要的是，具有广泛的人际关系。 正因为这样的条件，所以陈默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总经理不是那么容易，并且有些心仪的对象，也不一定可以挖的过来。 陶慧在忙完自己的事情后，也帮陈默整理起了资料，两个人将主要的目标放在欧美石油公司的中层，一会的时间，就调出了超过五百人的人事资料。 “把你的邮箱给我，我给你发到你的邮箱里面。以后再要什么资料，给我来个电话，我直接给你发过去就好了。” 陈默笑道：“那样多不好，来公司我还有美人可以欣赏，在家里可没有。” “我都人老珠黄了，还什么美人！” 陈默故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道：“我可没有发觉，你如果是人老珠黄，那这世界上也就没有美女了。” 她幽幽地望了陈默一眼，轻叹了口气。这个动作让陈默心里一紧，不是吧？难道她对自己有好感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礼物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新的一个月，准备双开了，再过几天，新书上传，希望大家能支持老妖。） 康学东回到了家里，陈默还在电脑上查看着这将近五百个人员名单。这项工作必须摒弃所有的私人感情，以一个相对公平的立场仔细评估每个人。 将每个人的简历，家庭关系，工作关系，以及历史事迹和人物性格评估都看一遍，就已经是一个繁重的任务。而陈默还要在他们身上找到与自己公司的契合点，这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康学东不愿意干扰陈默的做事，他只会静静地在旁边看着，顺便帮他拾遗补漏。但是见他为了一个总经理的人选忙活了这么久也没有成绩，也觉得有些心疼。 “出来陪我聊一会儿，就当你休息一下。” “我决定了，找到了这个人选，我一定要将他的能力全部压榨出来，否则就对不起我辛苦了这么久。” 康学东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个时候，他才能在陈默身上发现疑似属于年轻人的不成熟。每次看他跟一帮中老年人混在一起，装作沉稳的样子，他都替他累的慌。 “我本来还准备给你介绍一个人选的，听你这么说，又不敢替你介绍了。” 陈默立即双目放光，坐在康学东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笑道：“干爹，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快跟我说说，什么人让你都看上眼了。” “雅罗尔山顿，苏格兰裔美国人，曾任……” 陈默飞快地接着说道：“曾任贝克休斯公司完井服务部高级经理，油田服务部副总经理。去年因为其负责的利比亚油田井喷事故引咎辞职，如今赋闲在家。”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我在中油工作的时候，跟他接触过多次。这个人是一个认真负责的技术型领导，优点当然是他技术精湛，对于勘探采油部分上上下下的技术环节都很熟悉。缺点是他桀骜不驯。他被迫引咎辞职，主要原因还是他曾经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 周游疑惑地说道：“可是我看了他的简历，并没有发觉他又特别出色的才华啊？何况我现在想找一个统管全局的领导人，而他却是一个典型的副手型人物。” 康学东摇了摇头笑道：“你真的认为你能将公司大权交出去吗？如果你跟对方的决策发生了冲突。那你该怎么办？难道听他的吗？山顿虽然在公司的外交事务上帮不上你太多的忙，但是他却是你可以放心的生产管理型人物。有了他，再加上一个经营管理型的徐云腾，那你就可以少操许多心，只需要负责掌舵就可以了。” “但是过去好几天了。徐总还没有答应我的邀请……” “他会答应的，他不同于山顿，山顿今天赋闲，明天可能又会接到工作邀请，但是徐云腾如果不答应你的邀请，他根本就没有人邀请，因为我们的市场比较封闭，他的能力也没有在国际上表现过，得不到一致的认同。” “那我明天再去一趟？” “就该如此。他好歹也当了几十年的领导，对国内的这一套非常熟悉。你既然只想做上游环节的油田开发，下游环节交给国内，难就需要一个善于跟国内各界打交道的领导。徐云腾在我看来，最合适不过了，有他在前面冲锋陷阵，你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他就可以把一切办的妥妥当当。还有一件事，我建议你自己兼任总经理，不要将山顿跟徐云腾分个高低，以后看情况。给他们提升的空间。” “我明白了，就是要给他们发展的空间以及未来的期望。” “对。山顿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他对我们华人也没有歧视，在帮助中油开发苏丹油田的时候。对待华人也很亲切，所以我认为他会是个合适的人选。”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给徐云腾打过去了电话，确认了他在家，立即驱车赶了过去。 但是车子开进了他住的小区，陈默就后悔了。法拉利往院子里一停。不仅吸引了很多小朋友的关注，就连许多大人也围了上来。 陈默上楼的时候还在祈祷，希望现在没有仇富的人，要不然，拿个刀子在自己车上来几刀，那自己可要心疼死了。 对陈默的到来，徐云腾毫不意外，实际上，他还觉得陈默来的晚了一点。陈默这几天新车刚到手，一时之间，还真的把他给忘记了。 两个人还在上次的位置坐下，这让陈默觉得很是奇妙，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分开，继续着上次的话题。 没等陈默询问，他就主动说道：“你上次来家里，我其实就已经在心里答应了你的邀请，不过我这几天在等非洲一个朋友的电话，他没有回电，所以我也一直磨蹭着没有给你回复。” 陈默想了想问道：“徐总，我能知道对方是谁吗？也许我出面的话，能让他尽快地下定决心。” 徐云腾笑了笑说道：“没有必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说不定你现在的资料就摆在对方的桌面上。我的这个朋友他也并没有决定权，他也是要等一个人的意见，才能够回复我们这边。所以这样牵扯了几个人，决定就下的慢一点。” 陈默试探地问道：“这个人是不是跟安哥拉总统多斯桑托斯有关？” “你的确非常聪明。是的，我这个朋友就是多斯桑托斯总统的弟弟，奥瓦尼多斯桑托斯，不过，他只是多斯桑托斯总统的一个不太受宠的弟弟。” 这样什么好聪明的，你的朋友是安哥拉的，多斯桑托斯总统在安哥拉一手遮天，哪怕不是他弟弟，做什么事恐怕也要得到多斯桑托斯总统的许可。 陈默笑道：“受不受宠只是相对的，不受宠的王子，手指缝里漏一点，也够一个受宠的穷人一辈子来追求的了。” “难为你也能明白这一点。奥瓦尼虽然曾经因为贪污被他的哥哥撤职，但是他仍然是多斯桑托斯家族比较活跃的一员，在经济领域，他也有影响他哥哥的能力。如果能够将他拉进你的公司，我可以保证，我们在安哥拉的投资会一帆风顺。” 陈默心里嘿嘿笑了起来，这个礼物他喜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财务问题 （感谢fggggwre的打赏，瘦瘦的评价，谢谢大家的支持。） 也许是当初自己只是请他当副总让他有些不服气，也许是他将奥瓦尼拉进公司当做自己的投名状。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利用自己建立公司的这个平台，达成他自己的人生巅峰。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徐云腾是有心帮助他发展的 既然已经答应了陈默，徐云腾也没有再矫情，直接跟陈默讨论起了公司建立后的第一步行动。当然也不会忘记了跟陈默讨价还价，商定自己的报酬。 徐云腾不缺钱，但是薪水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工作能力体现，更代表了一个人被老板的重视程度。假如说陈默给一个副总只开五十万的薪水，却给一个普通经理开一百万的薪水，那就会导致公司的构架不稳。试想，这样一个情况下，经理会真正的尊敬副总吗？当然不会。 而他们有了纷争的时候，陈默是帮谁呢？辞退一个副总的成本只有辞退一个经理的一半，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辞退副总更划算。 所以，更高的薪水不仅仅代表了陈默的重视程度，也代表了公司的构架稳定。 徐云腾要求的薪水并不高，只有五十万，还是人民币。但是他有一个附带的条件却比较苛刻，那就是百分之五的公司期权，并且根据他的工作年限，逐年增加，最高百分之十。 这个条件是陈默万万不会答应的，虽然他的公司现在规模并不大，只有四亿美元的资本。但是在他有先知的情况下，他相信，在十年之内，他的公司可以挤进全球前20强，那个时候，如此大份额的股权授予。会导致以后的发展困境。 现在只是他一个人的要求就这么大，那么以后的高级管理人员更多了呢？他还要去请山顿，以后说不定还有奥瓦尼的加入。他们如果都要这么多，公司刚成立。就去了一小半股权。等公司开始发展起来了，有了一二十个高级管理人员，那自己的股权岂不是都被分完了。 所以陈默直接了当地说道：“徐总，从去年到今年，我的盈利就可以达到四亿美元。当我有了自己稳定的平台。以后的盈利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在发展初期就将公司的股权分散出去。所以，我宁愿给你一个高薪，也不会拿股权来当条件。”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五十万美元的基本年薪，最高百分之二的石油公司股权，此外还有最多百分之二的股权激励。当然，我会建立一个特别账户，按照职位以及贡献回报进行现金奖励。”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奥瓦尼接受了我的邀请，他会在你的公司里要求更多的股权。” 陈默笑道：“这个很好解决，我会跟他成立一个合资公司，只会给他合资公司的股权，而不是总公司的股权。” 徐云腾楞了一下问道：“这是康学东教你的？” 陈默叹了口气，从跟对方接触，他就发觉了，对方一直有些不大看得起他。总认为他还年轻，想事情不周到，甚至怀疑他目前取得的所有成就都是因为康学东带来的。 他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但是对方恐怕认为陈默现在手里的这四亿美元，都是有问题的。靠一个年轻人，一年就赚四亿美元，要真是有这样的能力。还开什么公司呢？ 陈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笑了笑说道：“当我拿着两万美元到伦敦期货市场的时候，没有人相信，我用这两万美元赚到了好几十万美元。当我跟别列佐夫斯基接触的时候，他将我当成了一个小字号的晚辈来接待，但是现在。我帮他赚到了四亿美元。我现在不管走到哪里，他都将我当成了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甚至是一个财神爷供着，哄着。我希望，以后你也会变成这样。” 徐云腾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帮他也赚了四亿美元？” 陈默笑道：“下个月我会跟他在伦敦见面，同时洽谈哈萨克斯坦阿卡特油田的交易，到时候，你也会参加谈判，我们不如等到那个时候再来谈谈具体的报酬怎么样？” 徐云腾沉默了一会说道：“也许是我夏虫不可语冰，孤陋寡闻了。那这段时间，我也立即行动起来，尽快组建一个管理团队出来吧！” 陈默点了点头。“阿卡特油田的管理需要一部分人手，总公司的管理也需要一定的人手，这些都可以尽快组建起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宁缺毋滥，不要招一些滥竽充数的人。” 走出了徐云腾的家，陈默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一直没有重视起来，那就是自己需要尽快找一个财务主管。没有一个穿针引线，可以直接将公司组建网络连起来的财务主管，组建工作都需要自己来操心，效率会太低下了。 坐上车后，他想了想，拨通了张部长的电话。 对方接听了电话，就问道：“你小子不会又是来拿车牌的事来烦我的吧？” 陈默立刻大声叫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找您是有件事想麻烦您，但对您也是好事。” “说说看。” “我现在不是要组建一个公司嘛，现在缺一个财务主管。要求嘛，就是要精通国际法，最少熟练掌握两门以上的外语，可以接受在国外工作。当然，更主要的是对财务工作娴熟，有能力建立一套跨国公司的财务体系。” “要求还不少啊！这样的人才你可以到央行那边去找。” “一年五十万美元薪水，以后还有期权激励。” 对方这一下才认真起来，问道：“你就不怕你公司的情况被我们了解的清清楚楚？”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想想啊，以后我的公司要是成了一个横跨全球五十个国家的大型跨国公司，有了遍布全球的财务网络，那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呢？” 话一说完，陈默就立刻挂掉了电话，嘿嘿笑了起来。 没过十秒钟，他的电话又响了，对方在那边咆哮着说道：“你小子以后再敢调戏我，挂我电话，看我不上门去直接打断你的腿儿！”(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奇葩人才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流浪者的寂寞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頂點小說，在跟编辑联系了，近几天会开始更新。） 姜锋，男，1958年出生于京城军人世家。77年考入京城财经大学，84年获得伯克利国际金融和财务管理双学位，同年进入安永会计事务所工作，87年获得sifm高级国际财务管理师资格。 90年归国以后担任过多家银行上市服务的财务管理工作，96年组建了自己的会计事务所。可惜的是，在98年亚洲金融风暴中因为决策失误，公司倒闭，现任安信银行高级财务总监。 看到这可以亮瞎眼的简历，陈默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的中年学者。“姜先生，我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决定离开安信银行的，来担任我这样一个小公司的财务总监？” 姜锋却晒然一笑，说道：“其实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来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安信银行，说起来似乎很有面子，可是也不过只是一个在国内小池塘里浑水摸鱼的小角色，真说起来，远远比不上你这个公司的潜力。” “你真的如此看好我的这个小公司？” 姜锋却笑道：“我不是看中了你这家小公司，而是看中了你这个人。”陈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想听听他还会说出些什么。他原以为已经42岁的姜锋应该是一个沉稳的商界精英，可是初一接触，却发现他竟然是一个性格直爽的老愤青。 看陈默没有接他的话，他继续说道：“不管是在国外国内，我从来没有发现过像你这样的短短一年的时间，你竟然能在国际石油圈子里给自己挣下了一份不小的名声。想在这个圈子里混，比在金融圈子混出头更难。金融投资认的就是能力，只要你能赚钱。哪怕是你的仇人，也会将你高高供起来，指望你帮他赚更多的钱。可是在石油圈子里面，不仅要会赚钱，更关键的是要平衡社会各界的利益关系，这一点是无数杰出的年轻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的。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没有年轻人能够混出头，更没有所谓的天才之说。” “从表面上看，你在中俄输油管道的合作中似乎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贡献，无非就是起了一个联络人的作用。但是。能当好这个联络人，能得到这么多石油大亨的认可，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霍多尔科夫斯基与俄罗斯政府矛盾重重，与别列佐夫斯基他们也是矛盾重重，我到现在都在奇怪，你是如何让他接受你们开出的条款的？” 陈默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疑惑吗？” “当然。”他显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张部长开始让我来你的公司，我还有些不愿意，可是当我看到了你的发家记录，我觉得自己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你一分钱没有出。就赚到了七亿美元的暴利，等到下个月，这份收益可以稳稳地升上八亿美元以上。你到底是如何判断出欧元和美元的走势的？你是怎么平衡你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关系的？他现在要给你拿四亿美元，还对你感恩戴德。这一点即使是****也没有做到的。” 陈默轻轻一笑，说道：“因为我给了他们希望，更好的未来。现在我同样也把这一点给你。这些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想要得到答案。你就慢慢跟在后面看吧。” 他楞了一下，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在陈默的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脖子说道：“我靠，你小子怎么能这样，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这样玩我！” 陈默这一瞬间真的后悔了，这个家伙活到四十多岁了，又经历了那么丰富的商场历练，可是为什么现在还像一个纨绔官二代啊！ “我是老板，你敢这样对我，是不是以后不想要工资了？” “工资敢稍微一份，我就住你家不走了。” 陈默笑道：“在我的公司里，工资或许不会太高，但是奖金却会是大把的。五十万美元很多吗？也许你以后一年可以挣到一千万美元！” 他一听，立刻就软了下来，帮陈默理了理肩上的衣领，肉麻地说道：“你放心，你以后指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我绝对把地图上的东西置换过来。”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到我的公司担任财务总监，那么首先是听我的安排，否则的话，我花这么多钱请个大爷来，那不是自找麻烦？” “当然，财务工作者的第一条天职就是当好老板的牧羊犬，看家犬。” 陈默无语了，他没有想到姜锋竟然是这样一个奇葩。这跟他心里认真负责，心思缜密，工作细致的财务工作者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看了看他精干的外表，这与他龌蹉的内心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不过张部长应该不会介绍一个无能之辈来吧。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试试看吧…… “好了，我们先来谈谈你的工作任务吧……” 他立即正经了起来，“你说……” “我现在手里注册了两家离岸公司，一家公司叫cm控股，一家公司叫cm石油。你现在首先要帮我的石油公司建立一套完整的财务体系，对各级管理人员的薪酬建立一个合适的标准，另外还有奖励制度，惩罚制度，等等……” “这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因为有太多的石油公司财务体系可以借鉴。”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第二点就是在控股公司跟石油公司之间建立一套符合国际标准的财务体系，我可不希望以后因为两家公司的财务问题，被世界各大金融监管机构注意上，你知道这个后果的严重性。” 姜锋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一点你要给我一个标准，多大资金用多大的盘子，如果相差太远，自然会受到国际刑警组织的反洗黑钱的注意。实际上，不是我自吹，如果由我来建立一套这样的运营系统，没有多少人可以查出我们的资金黑洞。” “那还是有人咯……” 好一会，他才悻悻地说道：“我又不是神仙……” 陈默笑道：“你赶快建立管理体系吧，这样我才可以给你划一笔钱，让你快点把管理体系建立起来。等这个工作完成，你就来伦敦，我们会正式进入公司筹备阶段。” 他有些为难地说道：“那你总要先给我一点钱吧！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 “不是吧？你现在这么惨？” “我现在还在破产阶段，每个月的工资都要被香港的管理部门全部抽走，只给我留三千块钱零花。不要说买车买房了，我就是坐一次的士，都要向他们报告！” “你还欠多少外账？” 他用期盼的目光盯着陈默，说道：“也不是很多……”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帮你还了。” “真的！”他激动了起来“你可真是我的救命菩萨啊，要知道，我有两年都没有进过酒吧，两年都没有泡妞，两年都没有开过跑车了啊！”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为什么会混这么惨？” “别提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他抓住陈默的手说道：“你要是真的帮我还了，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到底是多少钱？”陈默觉得有点不对了。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还欠一千多万……” “港币？” “美元！” “滚……”(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冷清的地方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张部长的嘴里，陈默才得到了关于姜锋的真实信息。这个家伙的确是犯了错误，还是********错误和路线错误。 作为一个军人家庭出身的二代，他不仅没有仅仅跟着国家的脚步走，在香港开公司的时候，竟然还跟国家作对。 索罗斯做空港股的时候，内地和香港都如临大敌，拿出的全部的力量来对付他们。当时可不是索罗斯一家，跟着索罗斯后面的大鳄们可比索罗斯要厉害的多了。 姜锋这个时候却借贷了一大笔钱，跟着他们的后面趁火打劫。结果可想而知，索罗斯们铩羽而归，他也被陷在这个泥潭里，欠下了巨额债务。 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这个路线错误，他气死了他老爹，也让他们家势力大减。他的兄弟姐妹们没有一个原谅他的，甚至将他在家族除名，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灾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要不是他还有一点能力，恐怕早就沦落街头了！ 得知了他的经历，陈默也引以为戒。说起来，他家的势力比自己可要大的多了，现在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也实在让人可惜。 也难怪他现在变得玩世不恭，像个老愤青。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发疯都是好的了，现在还有这么乐观，也是他自己的心理素质好，自我调节的好。 既然要收服他，陈默也决定下点本钱了。直接给他打电话把他叫了出来，把550的车钥匙丢给了他，还给了他两张卡。 “我明天就去伦敦了，先要忙我弟弟的事，随后会去美国几天。等我从美国回了英国，你到时候跟徐总一起去伦敦，我们去谈大生意。这段时间，你赶快把财务系统建立起来，这车就留给你过几天瘾。这里一张是加油卡。一张是十万美元的信用卡，你赶快也给自己找几个帮手。” “送我了？” 陈默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我就是送给你，你留得住吗？你既然破产了。自然也不能有私人财产，这些是我借给你的。” “行，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飞机抵达了伦敦希斯罗机场，卡琳娜派来了一位保镖接机，她倒不是摆起了架子。而是因为她也不在英国。 纳斯佳倒是在伦敦，不过她已经开学了，陈默也不想打扰她。她现在跟薇薇混在了一起，面对她，陈默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所以，陈默只是留下了一部路虎顶配的揽胜，打发走了保镖，就驾车直接开往牛津方向。这辆车是专门给陈正准备的，这次他要在银石赛道学习两个月，那里属于是乡下地区。没有一部车，还真是寸步难行。 本来给他准备的车陈默不想要这么好的，但是别列佐夫斯基这个骚包，给保镖买的车都是最顶配的。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这价值两百多万人民币的保镖车给陈正开了。 在家里被圈了几天，陈正心痒难耐，说道：“哥，让我开一会儿。” 马京在后座啪地给了他一巴掌。“老实点，你又不认识路，开什么开？” “他指路不久行了嘛！” 马京刚从国内来到英国。人生地不熟，她连英语都不会，虽然来之前已经学了一些口头用语，但是心里这会一点底也没有。 “小默。你说的那个地方真的就是个小村庄？那我平时买菜怎么办？” “买菜要跑几十里路，没事的时候让小正带你去买菜，买一次管一个星期就好了。”充满看了看她说道：“二婶，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你在这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我来这边又不是来享福的，不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我才不愿意来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待两个月呢！” 银石赛道位于牛津以北，北安普顿以南，米尔顿凯恩斯以西的一个偏僻田野中。二战时期，这里是英军的一个飞机场，战争结束以后，这里被改建成了全世界最出名的第一条f1赛道。 以前的战斗机场，可想而知有多偏僻。马京来了之后，心都凉了半截，周围都是农田，除了一个跟汽车有关的纪念品商店，这里就一家面积不足20平米的小百货店。 车子走在路上，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除了几家俱乐部的门口停了无数的跑车，这里比国内的农村都要荒凉。 马京感叹地说道：“难怪这路上干净，一个人都没有能不干净吗？” 银石赛道本身是没有旅馆的，因为这里实在偏僻，虽然有一些汽车和摩托车公司在这里设了车队训练基地，但是所有人也都是住在临近的城市里。 未来陈正的训练更专心，陈默却不想把陈正安排在城市里居住，所以，银石赛道的两个村子就成了陈默的目标。 趁着天还没有黑，陈默开着车把银石赛道东北面的惠特尔伯里以及西北边锡尔弗斯通都转了一圈。两个村子相比，惠特尔伯里更小一点，但是环境更好一点，房子也新一点。锡尔弗斯通这个村子，一大半的房子都还是一百多年前的青砖瓦房，只有小部分是红砖红瓦房，跟国内的农村比，也就是更干净一点而已。 两个村子都有一家小旅馆，一家酒馆，一个百货店。并且这种旅馆和酒馆都是民居改建的，若不是看招牌，根本不知道这里是旅馆。那家百货店他们几个也都进去看了看，里面的商品种类倒是蛮多，可惜的是，吃的喝的只有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是卫生用品还有建筑用品以及五金工具，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百货店。 第一天，他们住在了惠特尔伯里的小旅店，这里的房间面积很小，并且还不能自己做饭。跟老板没有谈好条件，第二天，他们只好又搬到了锡尔弗斯通来。 锡尔弗斯通个村子明显穷一些，村子里跟国内农村一样，大部分都是老人，但是孩子少一些。跟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终于得到了允许可以用他们的厨房和冰箱。因为是两个月的长租，房费也不贵，每天四十镑，一间房一个月一千二百镑。 这比去租房子要贵一点，但是家具，床上用品都是齐全的，每两天还换一套床上用品，算起来比去租房子更省心。更关键的是，旅店都装的有有线频道，可以收的到国内的央视一台，还有几个香港频道以及英国的一家华人频道。 要是去租房子，这一切还要去申请，不申请的话，马京在这样一个地方恐怕真的要憋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纽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lipc，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几位兄弟） 用了两天的时间，陈默才帮二婶和陈正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就连附近的几个大的超市哪家便宜，陈默都打听清楚了，带着他们逛了一圈。 陈默要离开的时候，马京拉着他的手，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小默，这要是没有你，小正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发展机会，二婶在这里先谢谢你了。这张卡你拿着，我也不能让你既出钱，又费心啊！” 陈默没有接她递过来的卡，笑着说道：“小正是我弟弟，帮他是我应该做的。二婶，钱你收回去，要是手头宽裕，就多买几套房子，以后会升值，比存银行划算。爷爷去世前，虽然在财产分割上我没占多大便宜，但是靠他跟我说的一些事，我也赚了不少钱。总不能我这边花天酒地的，让你们受穷。所以啊，以后经济方面的问题，都不用你们操心了，你就只管照顾好二叔和小正就好了。” 安顿好了他们，陈默并没有在英国耽搁，直接订购了当他晚上直飞纽约的机票。这不是他第一次踏足美帝的地盘，但是上一次来是为了旅游，行程也都安排在西部地区，东部却是第一次过来。【ㄨ】 目的不同，想法不同，心态自然也不同。 以前过来只是想知道这个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跟自己的国家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是走马观花。可是现在过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华尔街，就是纳斯达克，就是纽约原油，就是芝加哥期货市场，就是硅谷，就是德州原油。 至于大名鼎鼎的好莱坞，在陈默的心里不过就是一个浮华的所在。如果不是有东西方文化的冲撞在里面，被强加了许多********。这里简直不值一提。 想想看，全美国的电影产业加在一起，一年也就几百亿美元的市场，还比不上埃克森美孚公司一家的五分之一。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飞机还没有降落，从窗口就可以看见纽约那璀璨的夜景，从英国的乡下一下子来到世界的中心，只是想想，就可以让陈默的心沸腾了起来。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美人正在翘首期盼，这一切都让陈默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飞机安全降落在了肯尼迪机场的跑道上，那一瞬间，陈默想到了一年后的那场震惊全世界的灾难。这场灾难不仅改变了美国，也改变了好几个国家的命运。 有了老爷子的“先知”，陈默不清楚国内做了多少安排。但是不管有什么安排，肯定都是对自己国家积极的，有利的。 一直到下了飞机，陈默还沉浸在这种莫名的圣人心态之中，看到那些充满了优越感的美国人。他心里的优越感甚至要更加强烈一点。“你们现在笑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他不是第一次来美国，护照上面盖的满满的欧洲各国的入境记录也让他的入境没有经历任何刁难。要是公正地评价，美国佬的服务态度比欧洲各国的海关要热情的多，但是想到他们在国际上对自己国家的封锁和制衡，陈默对他们就喜欢不起来。 “埃文……”平时一贯冷静的阿迈勒这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等到陈默拎着小行李箱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了陈默的怀抱。 搂着她馨香的身体，看着她兴奋的神情，陈默感受到了她对自己那无比的爱意和渴望。陈默虽然很想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给她一个热吻。但是东方人的含蓄还是让他没有敢这么做。 他只是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可是搂着她身体的手却忍不住紧紧拥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等了很久了吗？” 阿迈勒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疼痛，心里却更加的甜蜜。埃文对自己也是想念的。渴望的。“是的。知道你要过来，我甚至连晚饭都不想吃了，也没有心思看书，所以我很早就来到了机场等你。” “我也一样，想到了要在纽约遇见你，你就填满了我的整个心扉。” “埃文……” “嗯……” 她箍紧了陈默的腰。偎依进了陈默的怀里，在他的胸前嘟囔着说道：“你应该吻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应付差事。” 陈默抬眼看了看周围，所有的行人都来去匆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可是想到要在这里吻她，他还是有点下不去嘴。“那你呢？为什么缩进我的怀抱里？” “我是阿拉伯人……” “阿拉伯人怎么了？” “阿拉伯的女人是不能在身体上主动的。” 陈默笑了起来，扳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逗着她说道：“你不是女权主义者吗？你不是一直提倡男女平等的吗？” 阿迈勒嗔怪地噘起了嘴，但是还没有等她说话，陈默已经吻上了她的小嘴。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肯去吻她，那还是个男人吗！ 缠绵了一番，两个人这才转身走出了四号航站楼。坐上了的士，两个人就腻歪在了一起，虽然他们并没有在司机的面前做出有伤风化的事，但是两个人却始终如同连体婴儿一样紧紧抱在一起。 出租车停在了曼哈顿下城的华盛顿广场，这一片区域在中城和下城之间。下城是世界闻名的华尔街金融区，中城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商业区，摩天大楼比比皆是。但是只有这一片，也许是因为纽约大学在这里，楼盘普遍不高，大部分都是20层以下的大楼。华盛顿广场这里，甚至许多都只有七八层高，所以可以说是曼哈顿最矮的区域。 阿迈勒兴致勃勃地跟陈默介绍着周围的环境，要不是她的介绍，陈默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自己现在就在校园里面。 纽约大学是没有围墙的，纽约最繁华第五大道，起点就是他们校园中间的华盛顿广场。学校所有的大楼都跟纽约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这栋紧靠着华盛顿广场的工字型大楼就是我们的法学院，看到那栋最高楼了吗？对，就是那边那栋20层高的红色大楼，那就是我们的宿舍。我选择了一间十七层的朝南的房间，每年的费用是两千美元，也是宿舍最好的房间了。” 这里的确非常繁华，陈默他们走了不到三百米，街道两边全是一家家的餐馆，咖啡馆，旅馆，并且生意都很好。“帮我预定房间了吗？” 她却一下子害羞了起来，不肯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新的阶段 （感谢一个贱男人，笨蛋加菲，还没发现，谢谢大家的订阅） 见到她这副害羞的模样，陈默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太过愚蠢了。∈♀頂點小說，想到她竟然能主动走出这一步，陈默的心里火热了起来，对她的付出也越发感动。 在民族信仰方面，她们是被要求必须在新婚之夜才能将身体献给自己的丈夫，要是在过去，还有严格的程序来验证贞洁，比古代中国的那些程序要严格的多，也荒诞的多。 她虽然是德鲁兹教派，又从小在英国长大，没有被******教的严格教规所限制。但是她性格清冷高傲，理想远大，对自己要求严格，似乎在****方面可有可无。 可是现在为了自己，她却愿意做出这样的主动，又怎么能不让陈默感动呢？ 陈默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这陌生的街头，眼睛盯着前面那栋高楼的某一处，心里完全被融化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与纽约这个都市再也不是两个不相容的个体了，阿迈勒就像一根纽带，将他跟纽约联系在了一起。 左手搂着阿迈勒的肩膀，他稍稍用了一点力，让她贴紧自己。“学校的宿舍我也可以进去吗？” “我的是单人宿舍，只需要跟宿管登记一下，就可以入住。” 陈默再也忍不住，想要去吻她，却被她躲了过去。“不要，这里是学校。” 陈默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在机场的热情，只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现在来到了学校这里，她还是坚持要在人前保持自己一贯的形象啊！ 他简直一刻也不能再等，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是纽约晚上的十点。但是距离他中午在英国的午饭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十三个小时，本来饥肠辘辘的他此时也一点不觉得饿了。 在楼下做了登记。那个肥胖的黑人大妈看着陈默楞了一下，爽快地给他办了登记。“你是阿拉姆丁小姐的男朋友？” “是的。” “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小心明天会有一个排的男人找你决斗。” “她就是我的海伦，我不介意为了她，掀起一场战争。” 她笑的全身肥肉乱颤，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祝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乘坐电梯上楼，阿迈勒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明显可以看出她的心里这会纠结不已。沉默也不行多说话，只是用自己的手仅仅搂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抵达了十七楼。陈默发现，纽约大学的这栋宿舍楼跟其他大学的有很大的区别。虽然这一层是女生宿舍，但是陈默还发现了好几个男人，有的宿舍里传出来了劲爆的音乐声，显然正在进行舞会。 “这里会不会太吵了？” “是有点吵，所以我选择了最靠南的房间，平时还算清净，只是因为现在是开学季，所以庆祝活动多了一点。” 这栋大楼的外形是一个凹字形。阿迈勒的房间位于左侧的最南端。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只见门口的信箱里还插着一束玫瑰花，门上还贴了一个小纸条。 阿迈勒伸手一把扯下了纸条，不让陈默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相比英国人，美国人太热情了了，让人有些不习惯。” 陈默笑说：“这是因为你太美丽了，即使美国佬也不能抗拒你的魅力。” 进了门。阿迈勒才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从鞋架上拿出了一双崭新的拖鞋蹲下了身子来帮陈默脱鞋。 陈默哪里接受过这种服务，连忙说道：“我自己来吧。” “这是我的地盘。你要听我的。” 陈默不再反抗，任她帮自己脱去了皮鞋，换上了拖鞋，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房间不算很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进门处有两张书桌，并排靠在墙边靠在窗口的右边有一张高架床，上面一张没有住人，放着阿迈勒的行李，下面的床当然就是阿迈勒睡觉的地方。 虽然房间没有阳台，但是光线很好，在床的对面，有一个小的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 进屋之后，阿迈勒显然轻松了许多，让陈默坐在了她的书桌前，说道：“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坐一会，让我加热一下。” 陈默哪里坐得住，站起身来说道：“我来给你帮忙。”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可以随便干点什么，但是我的丈夫是不能做饭的。” 虽然对这种阿拉伯习俗陈默身为一个男人觉得很受用，但是他却不想在两个人相处的一开始，就被她占据了上风。既然是你嫁给我，那就应该遵守我们中国的习俗吧！ 他抱住了阿迈勒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羞涩地不敢抬头看人了，也忘了反抗。“阿迈勒，你不是传统的阿拉伯女性，你是一个女强人。以后你会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工作，这本身已经违反了你们的教规。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体会到身为一个阿拉伯女人丈夫的荣耀，让我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平等一点，像一对英国夫妻那样相处，好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实际上我自己在家里，没事也会下厨房做几个菜。以后我也可以做饭给你吃，而不是让你永远伺候我。” “那你今天听我的。” “好吧。” 说实话，阿迈勒的做饭手艺并不好，烤羊肉烤的有些老了，那个秋葵炖肉，又加上一个番茄，让陈默差点一口吐了出来，很难说是什么味道，只有一个肉沫饼做的还算不错。两个人还开了一支红酒，阿迈勒喝了一杯，剩下的都进了陈默的肚子里。 阿迈勒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一个劲地追问她的手艺怎么样。陈默能怎么说，只好说她的菜做的好吃极了。 吃过这顿并不好吃的晚饭，两个人坐在了宽大的窗台上，偎依在一起。看着前方的华尔街。环球中心的两栋高楼在一群高楼之间也显得是那么的特别，陈默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它们。 “阿迈勒，每天我们去环球中心看看吧，来到纽约，如果不去那里看看，总觉得没有了解到纽约。” “我觉得还不如去帝国大厦，那里更加能够代表美国。” 可是帝国大厦以后还会存在，可是环球中心等到了明年就再也看不到了啊！这一点陈默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道：“那我们两个地方都去，我还要去一趟华尔街。看看美国的经济中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你能在纽约待几天？” 陈默计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我跟山顿先生约好的是大后天在休斯敦见面，一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谈的差不多，然后回到纽约，我还可以陪你一直到九月十五号以前。” “我能陪你一起去休斯敦吗？” “当然，你难道不需要上课吗？” 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都没有关心过我的课程，在十号以前，我还没有正式的课要上呢！” 陈默笑着搂住了她。“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啊！” 感觉到了陈默的手不太老实了，阿迈勒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了今天晚上她也做了许多准备，感受到陈默的热情，她的心也沸腾了起来。身子开始融化。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推开了陈默，说道：“你先去洗澡，我需要准备一下。你介意我按照阿拉伯的风俗将自己献给你吗？” 陈默睁着眼说瞎话，“当然不。实际上我非常喜欢。” 不就是上床嘛，用得着来那些虚头巴脑的吗？不过想到对方是第一次，又倍受******教徒民俗桎梏。所以，他还是尊重了一下对方的习俗。 他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在浴室里将自己洗了个干净，阿迈勒早就在门口等着，看了一眼他只穿了内裤的健壮身体，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浴室。 躺在她馨香的床上，陈默的心像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这张床有些太小了，只有一米二宽，睡两个人还有些挤。不过这是纽约大学的宿舍，不知道允不允许换一张床进来。 这会躺在床上，不管想什么问题，很快就被他转回到等会的激情上面。真是精虫上脑了啊！不过这一会如果还能清心寡欲，那还是男人吗？ 阿迈勒出来的时候，陈默被吓了一大跳，只见她身披阿拉伯黑袍，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她现在这副装扮，可以直接去打劫银行了，保证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来。 陈默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为什么穿成这样？” “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呢！我当然盛装打扮了。埃文，我穿这一套好看吗？” 陈默哭丧着脸说道：“阿迈勒，我根本看不见你。” 她笑了笑，伸手摘下了面纱。“现在呢？”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阿拉伯女人了，可是似乎还不够。”他的眼睛在她的身体上下巡视了一圈，故意露出了色眯眯的样子。 阿迈勒笑了起来，走近了床边，伸手牵着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亲爱的，将他晚上是我们的洞房，应该由你来主动发掘我身上的动人之处。” 陈默将她的身体搂在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现在的你已经足够动人了。” “难道这样就够了吗？” “当然不，我可是很贪心的。”陈默又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她也反搂着陈默，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亲爱的，因为今天晚上，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套非常暴露的内衣……” “是吗？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对我来说，你本人才是我最大的惊喜。” “那你还等什么呢？”阿迈勒变的无力了起来，依靠搂着陈默的脖子，才能够还站在地上。而她的双唇，她的肌肤，都变的灼热了起来，点燃了两个人之间那压抑了太久的热情。 陈默没有再等下去，一下子将她横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了床上，从头顶开始，陈默一点点地摸索着将她从这套黑袍里解放出来。 窗外的国际都市霓虹闪烁，不夜城正散发着它最迷人的魅力。而房间里也上演着一出最动人的旋律。那温柔的呢喃，急促的呼吸，还有那让人羞涩的娇喘，让天空的月亮都连忙退缩到了云彩之后，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这一夜，陈默拿出了全身解数，给阿迈勒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初夜，而阿迈勒也勇敢应对，尽力想给陈默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一场激烈的战争过后，只留下了满目疮痍的残局，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在都消耗完最后一丝体力，进入了睡梦。 陈默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可是他是凌晨才睡，这一会仍然觉得疲倦不已。而在他怀里的阿迈勒，仍然平静地呼吸着，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陈默的手又忍不住在她的身上摩挲着，翻山越岭，最后落到了一处沸腾的水潭。她感到了一丝不适，在梦中还躲闪了一下。可是陈默哪里会允许她躲闪，侵略大军又行动了起来。 这一下，她再也睡不着了，抓住了陈默的手哀求着：“别闹，埃文，疼……” 他抓住了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战意。“亲爱的，这么美好的时光，我们不应该浪费。” “可是我不行了。” 陈默满意地笑了起来，不再逼她，但是仍然爱不释手地在她身上挑逗。 她恨恨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你就是个混蛋，我已经认输了，可是你仍然还不放过我。” “可是这个混蛋却让你享受到了最美好的感觉。” “是的，是的，你让我品尝到了最甜蜜的美味，我都不知道以后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了！” 陈默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我们可以每个周末都相聚一次，只要我们其中的一方有时间。” “别做梦了，埃文，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来买机票。” “钱不是问题。阿迈勒，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个亿万富翁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小别扭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和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ㄨ】最近一段时间，写出来的东西不能让自己满意，两本书的情节纠缠，真的让人崩溃……） “亿万富翁？”阿迈勒疑惑地问道：“这让我很意外，埃文，难道你现在还不愿意跟我仔细说说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从陈默的怀里坐了起来，玲珑挺翘的双胸也没有任何的遮掩，盯着陈默的眼睛，她的表现非常奇怪，不仅没有一点喜色，反而有一种生气的态度。 “我以为自己的男朋友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他刚从学校毕业，还在为适应新的工作环境而努力。我每天都在担心他，工作能不能做好，会不会受到领导的批评。因为这种担心，我不敢随意地询问他的工作中的事情，甚至还为他受到领导的重视，能够世界各地出差而高兴。可是现在他却告诉我，原来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所有的印象都是假的，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亿万富翁，这让我深刻地怀疑，我现在面对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 陈默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她联想到这么多，他也坐起身来，两个人就这样光着身子面对面坐着。“阿迈勒，事实并不是像你想的这样，实际上，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亿万富翁，实际上，变成亿万富翁只是这几个月的事情，而我现在的手头上，还没有拿到属于我的财富。” 她的态度缓和了一点，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在你的对面，我很愿意倾听你跟我详细地说完每一个细节。” 陈默皱了皱眉头，问道：“很重要吗？”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埃文，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这当然重要了！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刚刚献身的丈夫。我们以后的人生将会仅仅联系在一起，可是我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却一无所知。你以为你成为亿万富翁对我来说是惊喜吗？不是！我不在乎你是亿万富翁还是一个穷光蛋，我在乎的是，我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一心爱着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像我一样真心地爱着对方。” “好吧，我明白了！”陈默伸出手臂，将她拥在了怀里。“我向你道歉，从工作以后，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因为怕你担心，我并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跟你说，现在，我将向你完完全全地坦白。” 陈默从自己开始进入中油开始，自己的家庭在中油里面的复杂关系对自己事业的帮助，以及自己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的关系，促进了中俄输油管道的计划。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合作，让他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 “四亿美元！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这还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被你赚到了。埃文，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阿迈勒的反应让陈默非常奇怪，要是一般的女孩子，知道了自己的男朋友有四亿美元的身家，一定会惊喜莫名，有一种麻雀变凤凰的惊喜，但是阿迈勒却依旧很冷静，让陈默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我更在乎的是，既然你在金融市场有一种旁人不能相比的天赋，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别列佐夫斯基一起合作？当你第一次跟别列佐夫斯基合作之后。你就有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财富，这些财富已经够你做第二次的投资。当你拿出一千五百万的现金，跟任何一家银行合作，都可以再得到一千万美元的融资。这些钱，足够你进行第二次的投资，这个时候，你第二次赚取的八亿美元，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而不是还要跟别列佐夫斯基来平分这八亿美元。” 她虽然跟陈默肌肤相亲。但是却冷静地分析着陈默这次合作的得失。“我知道，你是想借用别列佐夫斯基的人才，完成这次投资，但是这样的工作，任何一家投行都可以完成，你只需要付给他们百分之五，最多百分之十，就可以得到剩下的所有的钱，可是现在只得到了一半，你还要承他的人情。他很公正地跟你合作了两次，第一次分你一千五百万，第二次分你四亿，那么假如你还有第三次投资呢？假如第三次投资你不再跟他一起合作，他会不会因此埋怨你呢？我认为这是有很大的可能的。所以，埃文，你这样做不仅少了一半的收入，还让你在跟别列佐夫斯基的相处中陷入了被动。” 虽然陈默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阿迈勒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他一点也不习惯两个人光着身子，却来谈论这个话题。 他的手攀上了她的娇乳，轻轻地揉搓着。“亲爱的，你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将所有的一切都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的状态，应该换一个话题吗？” ****被袭，她又看到了陈默的下身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所有的冷静与怨气就消融的一干二净了。她的手反推着陈默的胸膛，娇弱无力地抗拒着。“亲爱的，这一会儿不行，你应该体谅一下我，我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激情。” 可是陈默哪里会听她的示弱，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又压在了身下，肆意轻薄了起来，不一会，屋内又想起了一阵让人脸红的战争奏鸣曲。 从第一天来到纽约，直到第三天早上，陈默才又走出阿迈勒的宿舍。阿迈勒原本还想跟陈默一起前往休斯敦，可是在陈默的蹂躏之下，她已经不能从床上起身了。 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下身的刺痛让她只能躺在床上好好地休养。这让她羞愧万分，更是对陈默这个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当然，恨之入骨的反义词就是爱之入骨。一个可以在身体上，精神上完全征服她的男人，让她的所有心思都倾倒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一切都是这么的让她满足。 陈默出门进行了一番大采购，将她的冰箱填满。“亲爱的，你在家好好休养，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在今天晚上回来，最迟也会在明天回来。” “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也会根据你现在的实际情况，帮你建立一套属于你的发展规划。可是……亲爱的，我舍不得你离开……” 陈默的吻又落在了她的唇上，“趁我现在还没有走，我们再来一场怎么样？” 阿迈勒一听大惊失色，连忙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你个混蛋，快点滚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签约山顿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休斯敦，美国的石油之都，甚至可以说是全世界的石油之都。虽然德克萨斯油田的产量在全世界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份额，但是这座因为石油而兴起的城市，却因为过去一百年的历史，成为了众多石油公司发展的温床。 在德克萨斯，在休斯敦，几乎全世界的大型石油公司以及关联企业，都以休斯敦为中心，向着全球发展。全世界也没有哪座城市，像休斯敦一样有着石油行业完整的服务体系。 在这里，有着超过五千家石油相关企业，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所有环节的技术服务，人才服务，组建一个覆盖上下游的石油企业。 从纽约经过四个小时的航行，飞机降落在了休斯敦威廉霍比机场。由于是临时买票，陈默只买到了廉价航空公司捷蓝航空公司的机票，这种小飞机座位小。又拥挤，坐的相当难受。 不过，由于威廉霍比机场位于市中心，下了飞机之后，陈默想要前往位于休斯敦西南的唐人街，这个距离就要近了许多。 雅罗尔山顿的家并不在唐人街，但是未来迎接陈默的到来，他特意将两个人的见面地点安排在了这里的一家中餐馆。【偷香】 出租车停在了百利大街的这家中餐馆门口的时候，陈默才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被誉为是全世界最好的唐人街。宽阔的街道，整齐的规划，被隐藏在绿树从中的栋栋小楼，无不显示这是一片高档社区，可是，这里就是一直以脏乱差闻名于世的唐人街。 曼哈顿的唐人街陈默还无缘一见，但是各种报道都昭示了那里简直是曼哈顿的一块疮疤，旧金山和洛杉矶的几处唐人街，虽然比一些黑人社区和南美人聚集地要稍好一些，但是还比不上当地的中等社区。 但是休斯敦的唐人街。却的的确确是休斯敦的一处看起来比较高端的社区。这里没有密密麻麻的小广告，没有临街的垃圾，有的却是整齐的规划，整洁的街道。安静的环境。 看到陈默下了出租车，等在门口的山顿迎下了台阶。 山顿今年刚到四十岁，身材高大，衣着整齐，笑容冷峻。但是长着一副白人特有的腮红，让他显得可爱了许多。 “欢迎你的到来，陈先生。” 陈默虽然身高一米七八，其实也不矮了，比起许多白人都高。但是在山顿面前，却要比他矮将近一个头。据陈默估计，他就是没有两米，最少也有一米九五。 这样的身高，对他来说有一种天然的压力。他学着****跟人握手时的动作，在远处的时候将视线跟对方的视线对上。随后将目光散开。等到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地稍微歪着头再跟对方相视一笑，这样，的确让自己身高的劣势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叫我埃文就好了，山顿。很高兴在美丽的休斯敦跟你见面。” “好的，埃文，你也可以叫我雅罗尔。虽然来到了地球的背面，但是这里也可以让你尝到最正宗的家乡味道。我个人就非常喜欢中餐，几乎每周都要来这里大吃一顿。请进。” 山顿毫不掩饰他对中餐的热爱，也是间接地表达出了他对陈默的邀请非常有兴趣。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想看看陈默能够拿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他原本是贝克休斯的高级经理。甚至还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副总。根据陈默的调查，他的年薪曾经达到了三十万美元，并且还有职位津贴和奖金，每年的收入不会低于四十万。 陈默有信心在薪金方面满足他的要求。只是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条件。 确实如同山顿所说，他是这里的常客，他们不仅受到了服务员的热情招待，就连大堂经理都亲自出面接待了他们。 大堂经理是个年轻的中国人，得知陈默刚从国内过来，就换了普通话跟他闲聊了两句。随后就推出了包厢，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山顿帮陈默倒了一杯龙井，说道：“我曾经在中国工作了一年多，在那个时候，就对中国的文化以及美食产生了浓郁的兴趣。在去年，我甚至想要自己在市区开一家中餐厅，但是想到自己的人生似乎不应该就此认输，所以才一直没有行动。” 陈默宽慰他说道：“是的，一场事故并不能抹杀你以往的成绩，这一点我想，应该有许多人都非常清楚。只是现在的石油行业前景黯淡，油价一直在低位徘徊，缺少投资力度，所以工作机会才会一直处于压缩状态。而且你的经历也让你的选择变的狭窄，太低的工作岗位不能满足你的事业要求，太高的位置却又有太大的竞争力这才导致了你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无所事事。” 他笑了笑问道：“这么说，你自认可以拿出一个让我心动的职位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除了一个可以让你实现人生理想的职位，我还可以提供一个让你心动的薪酬级别。只需要接受我的邀请，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想了想说道：“那我怎么才能证明你的邀请可以让我实现这一切呢？说实话，我对你的邀请还是充满疑虑的，你是一个新人，虽然通过中俄输油管道的项目，获得了业界的认可，但是你毕竟才24岁。而且，一家新公司想在这行业立足，缺少抵抗失败的承受力。是的，你现在即使能够弄来上亿美元的投资，可是如果一个项目的失败，就可以让你破产。那个时候，我就会又变成一个笑话。” 陈默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个邀请就能够让一个业界的精英喜出望外，自己没有证明过自己的能力，新公司也还只是一个构想，如果山顿直接就应承了他，那才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他从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合作开始，详细地阐述了自己想利用阿卡特油田立足的想法，通过一个小油田，先完善自己的管理体系，培训人才。通过在金融市场的投资，增强自己的承受力和基础。利用跟官方的友好关系，积极寻求国际油田的开发权，成为国内的供应商等等。 两个人就在这个房间的包厢里，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对话与沟通，最终，终于让山顿点下了头。 山顿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他的能力在企业管理以及自身丰富的技术储备上。阿卡特油田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可以让陈默的公司有了立足的根本。一个稳定的油田资产，对于陈默的作用是巨大的，虽然这个油田由于规模太小，不可能靠这个发大财，但是却可以成为一家新公司的人才培训基地。 高达四亿美元的投资，对于一家新公司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三亿的流动资金相对于大公司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却可以积极参与多个项目，只要运气不是那么差，获得几处优质资产，那么以后的发展就值得期望了。 所以当他知道公司的另一位副总是原来中油的高层领导，而且未来还有可能将奥瓦尼引进公司的时候，他就没有了顾虑。 现在的安哥拉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在卡宾达海域发现的油田让全世界的石油公司为之眼红，各大石油公司纷纷调高了对安哥拉的关注级别，只要能够获得开发权，就相当于捧了一个聚宝盆啊！ 他答应陈默，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陈默在国内的良好官方关系。因为有了这层关系，陈默不需要在行业的上下游同时发展，集中力量进行上游开发。 一家轻装上阵的公司，只要不出现太大的决策失误，一定可以在开始的阶段迅速发展起来。到了那个时候，山顿又拥有了拿得出的资历，即使陈默的公司出现困难，最少他个人，不会再缺少在大型公司获得高位的条件。 陈默也非常开心，有了山顿，他就可以补全公司最后一块短板，真正起航。给他两年的时间，公司发展起来以后，即使山顿离去，也不会对自己有太大的影响。 由于谈判顺利，陈默并没有当天就离去，而是在休斯敦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他们两个就在休斯敦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签下了工作合同。 合同签约三年，每年陈默将会向山顿支付五十万美元的年薪，并且还有百分之二的股权分红。三年期满，如果双方都愿意继续续约，这百分之二的股权就会被奖励为山顿的个人股权，工作满十年后他有权转让。 不过，这个时候，陈默将具有优先回购权。 当然，这里面也不仅仅是陈默的义务，山顿也签下了一份商业保密条例，在陈默的公司工作期间，所有的商业机密保密期限为二十年，在此之前，山顿若是出现任何违反工作保密条款的违约，陈默都有权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现在，商业犯罪的追述期一般都是二十年，假如陈默干了什么违法的事，超过二十年，即使山顿泄露出来，也不会遭遇追究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默要做违法的事情，关键的原因还是商业机密的保护。假如三年后山顿辞职了，却来利用在陈默公司的商业机密来盈利，那个时候，陈默就可以追究他的责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世贸中心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签订了合约，陈默跟山顿约定了九月十六日在伦敦相见，就启程离开了休斯敦。同时，他也对山顿进行了授权，批准吧他组建一个以他为主的领导团队。 身为一个曾经的中层管理人员山顿肯定也有自己的技术储备人员，以及他在行业内的好友，陈默不管他招多少人过来，只要他有本事，一百个人陈默也敢接手下来。 至于工作待遇，陈默这个小公司想让对方跳槽，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比原职高百分之二十的薪金以及更高的绩效工资。 在企业初创阶段，管理人员的工资要比行业同级别高一个等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等到公司稳定了，才有可能以同等的价格吸引到行业内的人。 对山顿进行了授权，但是陈默并没有先拨给他一批资金进行前期的操作以及收买，因为他现在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想要等到有钱，还需要等到九月十五号，期指合约交割以后，自己的口袋才能再次鼓起来。 山顿这段时期也可以不用花钱，只需要先联络好管理人员，等到在英国参加完公司组建会议之后，那个时候再通过财务拨款，给一些关键的管理人员发放安家费才更加正规一些。 再次回到了纽约，阿迈勒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等到他回来，立刻享受到了她不同以往的温柔与热情，让陈默天天都有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了。 阿迈勒这两天也没有闲着，根据陈默的时机情况，她也借鉴了许多法律条文，想要帮陈默建立一套属于他公司的法律文本。 身为一家跨国公司，法务部的作用要比小公司重要的多。【偷香】一家公司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投资，不仅要符合本国的法律，还要遵守国际法，更要遵从对方国家的法律。 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因为仅仅是遵守法律。并不能给自己带来格外的利益。要熟知对方的法律，并且能够规避其中的风险，这样才能真正将法律作为武器为自己所用。 阿迈勒一直专注的就是国际法，引渡法。虽然她现在刚来纽约大学进修。但是这只是她想在国际法与英美法律体系和大陆法律体系之间进行深入地研究。除此之外的基础知识，她的牛津的时候就已经学完了。 所以，帮陈默量体裁衣，建立一套符合他公司的法律体系，就成了阿迈勒现在最想做好的事情。 两个人度过了荒淫的三天。这才终于舍得离开了那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小床。阿迈勒通过网络跟她几位导师都取得了联系，带着陈默一一拜访，其中就包括了以后会成为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偷香】 而阿迈勒也得到了她的几位导师的大力支持，给了她一周的假期，让她可以直接参与陈默的公司组建计划。亲自接触陈默的公司的每一个细节，以此为基础，建立一套符合陈默的公司的法律体系。 学习的时间可以推迟，但是亲自参与一家公司的组建，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能够有的。在阿迈勒的牵线之下，陈默也跟她的几位导师达成了口头的合作协议。利用他们的丰富知识，完善陈默新公司的各项法律条款。 为此，陈默将向纽约大学大学的法学院捐款六十八万美元，共对七个研究项目提供了经济支持。这也有利地促进了陈默跟纽约大学的关系，让阿迈勒在纽约大学的学习将会得到更好的条件。 2000年9月11日，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陈默特意选了这一个日子，踏上了华尔街的土地，来到了这被誉为世界经济中心的地方。 陈默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角色，他的到来没有受到任何的关注。他像一个普通的游客，参观了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纽约商品交易所。 并且，他还特意办了一个个人账户，买了一百手苹果公司的股票。花了才不到八万美元。 在今年的互联网泡沫爆裂之后，纽约证券交易所一片悲鸿，进入大厅之后，只能看到四周的大屏幕上面是满眼的红色。（美国的股票跌落为红色，上升为绿色，跟国内相反。） 苹果公司的股价从最高的四十美元跌落到了七美元。谁也不会想到，十年之后，这家现在市值微不足道的公司会在乔教主的手下成为全球市值最大的公司。 按照现在的股价，到十年后，苹果的股价会上升两百倍。除了天使投资和风险投资，几乎再也没有如此高的暴利了。 假如陈默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全力公关，只要能让美国政府允许他对苹果股票进行投资，将四亿美元全部买进苹果股票，现在他就可以得到五千多万股的苹果股票，当2005第一次拆股，他就可以得到一亿一千万股苹果股票，当苹果的股价上升到七百美元的时候，这些股票就可以价值八百亿美元，稳当的世界首富。 但是，这只能是理论事实，因为现实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首先，美国政府不可能允许陈默一个外籍人购入这相当于苹果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其次，没有其他金融机构的哄抬，苹果的股价不会上升到一个惊人的地步。陈默如果一个人就占据这么多的股权，只会遭到其他金融机构的强力打压。 按照他现在的实力。即使公关活动做的再好，能够得到不超过百分之五的股权，就已经是最多的了。即使是这样，在以后仍然会受到其他金融机构的威逼利诱，让他放弃如此多的股权。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投资苹果的最佳时机，要等到2003年，美国的经济才会好转，苹果公司的发展才会进入快车道。2003年之前，苹果的股价都一直在十美元以下，现在投资进去，三年的时间都赚不到一分钱，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心急。 最后，陈默跟阿迈勒共同登上了后世不复存在的世贸中心南大楼，他们先是在107层的瞭望塔游览了一圈，又登上了塔顶。在夕阳的映照下，整个纽约显得那么的美丽。 陈默用脚使劲跺了跺脚下的大楼，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嘲意，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一切将不复存在！(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齐聚伦敦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昨天是有史以来订阅最多的一天，997个新增订阅，只差3个就可以满千了。感谢所有的书友，虽然最近一段时间表现不好，写出来的内容有些干，但是你们的支持我都记在心里。） 九月十四号，从纽约回到伦敦的陈默跟阿迈勒入住了位于伦敦塔旁边的白马码头酒店。这家酒店虽然不是金融城最豪华的酒店，却因为紧靠着伦敦塔和泰晤士河，拥有着其他酒店难以企及的地理优势。 与陈默同时入住酒店的还有从国内过来的徐云腾和姜锋，另外还有从休斯敦直接赶过来的山顿。此外，不属于公司内部管理系统的罗朝英和曹仲谋也特意从国内过来，共同参加了这次的会议。 酒店的房间是侯崇磊预定的，他为所有人都预定的是带客厅的套房，并且位于同一楼层，面积达到了将近一百平米，每个房间都可以进行正常的商务会议。 刘刚也从瑞士赶了过来，他在瑞士接来送往的活动不断，安排起了所有人的行程都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只有张松觉得有点失落，因为不管在工作经历上，接人待物上，包括与酒店的沟通，安排所有人的住宿出行方面，他都比不上经验丰富的刘刚。 现在的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未来的投资方面，只有在这个方面，他才能在公司里还有一定的发挥机会。 他也看出了陈默现在公司构架基础，陈默负责公司发展方向决策，山顿负责公司技术层面生产管理，徐云腾更多的负责行政管理和销售管理，刘刚恐怕就是以后陈默最佳的助理人选。 自己在石油公司的管理构架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但是在以后的投资公司里，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 他很清楚，陈默对于金融投资有着自己一套准则。他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天赋在投资，所以他不需要任何的投资顾问，他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完全信服他的操盘手。自己只要表现的好，在未来的投资公司里面，将会有自己固定的位置。 陈默安排了刘刚他们带着几位管理层的人员先在伦敦进行了游玩。刘刚，侯崇磊，张松。刚好每个人带了一个人到处游玩。 而他，在带着阿迈勒跟罗朝英相见了之后，就邀请了加萨尼和芭利娅在海德公园旁边的斯科特餐厅共进晚餐。 罗朝英对于陈默跟黎珊分手并没有意见，她也觉得黎珊有些小孩子气，未必是陈默的良配。可是，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找一个外国人当女朋友。 对于阿迈勒的外表，她没有任何的意见，不管是在西方，还是以她一个中国人的眼光。阿迈勒都是一个漂亮的挑不出半点缺点的女孩子。而且她还拥有牛津大学的国际法学位，现在又在纽约大学深入法律研究，在学历上也让人满意。 但是，找个外国人当儿媳妇，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得劲。 从两个人一见面，罗朝英就想从阿迈勒的身上挑出刺来，这倒不是说她想破坏陈默的这场感情，而是完全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一个妈妈对儿媳妇的天然敌对心理。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在她心里自立自主的外国女孩印象。等与现实重合，却跟她心里的预计完全不同。 阿迈勒虽然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但是她的家庭却是******教徒，她从小接受的家庭传统教育。比一个中国女孩子更加传统，几乎可以跟古代中国相比。 阿迈勒在她的面前不仅没有丝毫傲慢，反而谦卑的像一个备受欺凌的小媳妇。对她服务的周周到到，将她的每一句话都当做圣旨。 她的小心伺候让罗朝英第一次感受到当一个婆婆的自豪，只用了半天的时间，罗朝英就已经认同了这个儿媳妇。一个牛津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却在她的面前如此谦卑和尊重，让她怎么还能摆什么架子？很快认可了她，也对她嘘寒问暖起来。 看到她们两个相处的融洽，陈默才放下心来。自己的妈妈性格强硬，比较霸道。阿迈勒在他的印象里也是比较理性，事业心比较重。他一直有些担心她们两个合不来，自己会夹在两个女人中间难受。 但是他忘记了，阿迈勒毕竟是个阿拉伯女孩，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服从长辈和丈夫，即使她再能干，对长辈和丈夫的尊重也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陈默忍不住得意地想，阿拉伯允许一个丈夫娶四个妻子，不知道阿迈勒会不会让自己多找几个女人呢？ 当然，这只能在他心里意淫一下。他要是想娶四个老婆，即使阿迈勒允许，国家的法律也不会允许，而他也没有换国籍的想法。 加萨尼和芭利娅也没有想到陈默跟阿迈勒的发展会如此迅速，陈默去了一次纽约，这个傻丫头就跟他跨越了界线，住在了一起。这幸亏是在英国，要是在黎巴嫩，阿迈勒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大逆不道，要是在沙特那样的国家，她更是会遭受石刑的惩罚。 原本芭利娅对于陈默总是有些不太满意，因为他觉得陈默回到了国内，事业的局限性太大，以后对阿迈勒的帮助不大。 可是当她知道了陈默已经脱离了中油，现在更是赚到了四亿美元，要在欧洲开办自己的公司，她那一点不满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管哪个国家，所以的长辈都希望自己的晚辈过的更好，这不是物质，而是期盼。陈默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们足以相信，他们的未来会过的很好，相比之下，金钱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而已。 实际上，身为教授的加萨尼和身为记者的芭利娅，他们对陈默有这么多的财富还有些担心。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更希望未来的女婿是个文化工作者，生活上不缺钱就可以了，更多的是在事业上有一定的发展潜力。 陈默表现的这么优秀，反而让他们有些担心了。 芭利娅还特意给陈抗美打了一个电话，跟她就两个孩子的未来进行了沟通，谈的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她们两个本来就是朋友，许多方面都可以达成共识。 但是面对陈默的妈妈，一个陌生人，一个陈抗美眼中的性格强硬的女强人，芭利娅就不能确定她们能不能成为朋友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两个女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niuyutu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ㄨ】） 从经济角度来看，罗朝英有个亿万富翁的丈夫，又有个亿万富翁的儿子，本身又从事经济活动，所以在这个方面，她要比芭利娅有优势。 但是芭利娅身为阿拉伯世界著名的时政记者，从八十年代开始，接触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拨人。所以。从生活层次或者说精神层次方面，她又比罗朝英有优势。 何况，她接触的亿万富翁多了，几十亿，几百亿的富豪数不胜数，罗朝英现在拥有的财富，在这个圈子里，仅仅是个入门级别而已，她对此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陈默跟阿迈勒心里还在担心两个妈妈的见面，很怕两个性格强势的妈妈会一见面就斗的旗鼓相当。但是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最起码，在他们的感情还没有稳定下来，还没有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之前，两个妈妈还能保持克制，尊重对方的存在。 芭利娅在陈抗美的口中了解的罗朝英是个强硬的，固执的女强人，但是她见识到的却是一个温和，宽厚的妈妈。 这一切都没有错，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不会是那么纯粹的事情。 陈抗美跟罗朝英这对姑嫂俩，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多年，彼此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掩饰，她们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们都爱着陈默，但是以陈默为纽带她们有着不同的身份和立场。再加上跟陈建国的离婚，在生活中的竞争，注定她们之间的相处不会是和谐的。 但是换了跟芭利娅又不同，两个孩子的感情还没有稳定，她们一个在中国，一个在英国，又没有利益之争，所以，她们两个的相见。在事先就有了妥协和谦让的心理，所以她们一见面，竟然还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跟她们不同的是，两个男人的见面更加和谐一点。加萨尼是个教授。是个真正的文人，而曹仲谋虽然现在从商，却也是个真正的文人，所以两个男人的相见，一开始就主动了会变得一见如故。 斯科特餐厅是伦敦有名的意大利风格餐厅。意大利餐厅跟法国餐厅最大的区别就是，法国菜精致，意大利菜实惠，法国餐厅注重浪漫，意大利餐厅注重温馨。所以法国餐厅适合恋爱的两个人相聚，而意大利餐厅更适合家庭聚会。 六个人共同围坐在长餐桌前，自动地分成了三组在窃窃私语。两个男人谈古论今，从古代中国文化，谈到文艺复兴，工业革命。从萨拉丁大帝谈到瘸子帖木儿，话题随心所欲。 坐在中间的两个女人话题局限性可就小的多了，因为她们两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谈，主要就是谈陈默跟阿迈勒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在京城安一个家和伦敦也安一个家这一点，很快就取得了共识。京城的房子是现成的，芭利娅听说陈默在京城的中心有一个小院，面积将近五百平米，对京城的房子非常满意。 她一心在伦敦帮陈默他们再找一个房子，罗朝英对此也非常有兴趣，大方地说道：“在伦敦买房子我没有意见。并且我愿意替埃文出这个房款，作为我这个妈妈的心意。” 珀莱雅一听却有点不开心了，她虽然对对方愿意出房款感到一些欣慰，因为这也代表了罗朝英对阿迈勒很喜欢。但是她没有这么多钱啊。而且，按照阿拉伯的习俗，结婚的时候，应该是女方出钱的。 她故意说道：“在西区和北区买一套四五百平米带花园的独屋，按照现在的售价，高档的需要上千万。而且还是英镑。” 罗朝英话都说出来了，这个时候可不会丢份。“一千万英镑虽然不是一笔小钱，但是我们家还是可以拿的出来的。你可以先帮两个孩子联系，只要他们满意，我就会出这个钱。” 不过，她的心里可在想着，回头就跟陈默沟通一下，让他见了什么房子都说不满意，要真是对方挑一栋价值千万英镑的别墅，自己现在还真拿不出来这个钱。上亿人民币啊！加上老曹来付这个钱都有些心疼。 芭利娅见从这个方面占不到上风，所以她把话题又扯到了两个人的事业方面。从阿迈勒上学，现在学习的教授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到以后会帮陈默的公司找一大批在世界享有盛誉的人保驾护航，反正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说，以后陈默在欧美的发展，她会帮上大忙。 罗朝英听的心里高兴啊，没想到一激之下，对方就舍得花这么多心思了。陈默的公司发展是她现在最重视的项目了，从中油出来的她可是很清楚，石油公司如果有个好基础，有了赚钱的机会，那赚的可都是大钱啊！ 所以，她也立即投桃报李，拉着坐在她旁边的阿迈勒的手表示了自己对她的喜爱，并且愿意在以后的生活中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地对待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陈默跟阿迈勒只能偷偷地眉目传情，传达心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可奈何。今天两个家庭的聚会实际上就是两个女人的交锋，他们两个当事人也只能当个道具，没有一点发言权。 不过，总的来说，这次的聚会是成功的，具有深刻建设性的。两个本来远隔天涯的家庭，因为两个孩子的缘分，被联系在了一起。今天的会见，对两个家庭以后的发展，有着深刻的发展意义，掀开了新的篇章。 正因为芭利娅对这次会见的满意，所以，她原谅了阿迈勒从美国回来没有住回家里，而是跟陈默一起住进了酒店。并且，在晚餐结束以后，她也没有强迫阿迈勒回家里去住，默认了他们现在的关系。 罗朝英眼见事实已成，也大方了起来，晚宴之后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带着阿迈勒来到了海德公园南边的哈罗德百货，在里面开始大肆扫货，一个晚上，花掉了将近四十万英镑，买了一车的奢侈品，全部是给阿迈勒一个人的。 这让阿迈勒大感惶恐，而陈默跟曹仲谋两个男人，只能跟在后面小声抱怨自己都被疏忽了。女人疯狂起来，可比他们男人要可怕的多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思想的差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赶稿，赶稿……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的订阅，希望内容不会让你们失望。） 九月十五日下午三点，随着最后一张外汇期货合约的交割，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三位精算师经过了认真的核对，将一张写了个具体数字的小纸条递给了他们。“恭喜两位先生，我们的实际盈利达到了八亿六千四百三十四万美元，圆满完成了我们当初的预定目标。” “这是纯利吗？” “是的，这笔财富禁得起世界上任何一个机构的调查，比刚出生的孩子还要纯洁。” 别列佐夫斯基哈哈笑了起来，拍着陈默的后腰说道：“恭喜你，埃文。【ㄨ】你也进入了亿万富翁俱乐部了。” “这还仅仅是开始，先生的现在一直是我奋斗的目标。” “不，你的未来会比我更加辉煌。” 八亿美元的财富，不要说陈默了，就是别列佐夫斯基也很少有过如此巨额的盈利，这不是靠侵占国有资产，这不是靠资产升值，而是完完全全的现金，即使是他，号称几十亿美元的身家，但是一下子也很难拿出这么多的现金，因为大部分资产都是以固定资产的形势存在。 “埃文，现在到了我们该谈阿卡特油田的归属的时候了，一想到我要把这么大一笔财富分给你，我的心都在滴血。” 他越是这样说，陈默越是觉得他心怀坦荡。当然，这不是因为别列佐夫斯基是个好人，是个遵守信誉的人。主要的原因还是，陈默能够帮他赚来更多的钱，他才会在这个时候不因小利失大利，不因现在输未来。 一个在自己国家坑蒙拐骗，侵占国有资产，勾结黑手党和执法机关的枭雄，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好人。 “阿卡特油田的事务不是要在一周后才洽谈吗？请放心。这个油田对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却很关键，我是不会放弃对阿卡特油田的收购的。” “那好吧，现在我们来谈谈权益分配的事。对于操作团队。我准备拿出其中的零头，也就是四百三十四万美元来奖励他们，剩下将由我们两人平分，你没有意见吧？” 他们这次的投资，属于是公司内部的操作投资。操盘手团队在其中所占的功劳并不大。所以，也不可能按照百分之五的奖金来配发。能够一下子拿出四百多万美元，他们这十几个人分，每个人都有二三十万的收入，也着实不低了。 “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我希望我的助理也应该在算在这个团队里面，他的功劳不能被忽视。” “当然。” 侯崇磊对于陈默的作用是巨大的，他虽然没有任何的功劳，但是他帮陈默监管着账户，保证自己的资金不会被转走。所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然也该被奖励。 所以在资金全部转成现金账户，得到瑞银工作人员的确认的时候，陈默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公司的账户。 当他看到四亿三千二百一十七万的账户余额的时候，这一刻，他的心都醉了。一年的折腾，他终于拥有了足够了资金，也终于拥有了足够的关系，让他在走向未来的道路上，有了足够的动力。 银行的工作人员在就旁边。陈默直接转了两百一十七万给了别列佐夫斯基。而他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连续开出了十四张支票，装进了准备好的信封里。 侯崇磊得到的支票虽然比不上几个主要操盘手，但是却比一般的工作人员要高。他得到了三十万美元的报酬，算是处于平均数上。从这一点来看，别列佐夫斯基还算公平。 拿着三十万美元的支票，侯崇磊的心也是沸腾的，要是以往，他三年的时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但是跟了陈默以后，这才不到四个月，就获得了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这个时候，他也是满足的。 当天晚上，别列佐夫斯基在他美国大使馆旁边的办公室里，举办了一场人数虽然不多，却称得上是疯狂的庆祝活动。 这一场活动，大多数人都喝多了。 罗朝英看到了充满账户里的资金，几乎感到了不能呼吸，她这些年折腾来折腾去，个人财富也才几千万，还是人民币。而自己的儿子，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就挣到了相当于三十多亿人民币的财富，这让她由衷地感到兴奋。 虽然她给陈默下了禁酒令，但是今天也放开了禁令，甚至连她自己都有点喝多了。 曹仲谋却感到有些酸溜溜的，甚至有一些嫉妒。他现在资产多少？最多十亿人民币，这些资产大部分还是以股份和固定资产计算的，让他现在拿现金出来，他连一亿都需要长时间的筹措。 所以，多喝了几杯之后，他也忍不住搂着陈默的肩膀说道：“原来我还能指导一下你，以后，轮到我跟你后面仰望了，想想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陈默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那些呢！” 曹仲谋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妈那边你不要太抬举她了，以前我都管不住她，现在她有了你撑腰，恐怕更要压我一头了。” 陈默听到这样的话只想笑，“曹伯伯，我妈这样的女人只有你能治，你要是管不了，我也没有办法。” 曹仲谋在酒精的麻醉下，感叹地说道：“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管不了啊！” 陈默哈哈笑了起来。 另一边，罗朝英搂着阿迈勒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你把住他的钱包，他绝对会一切都听你的。” 阿迈勒奇怪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把住他的钱包？埃文是个优秀的男人，他的财富应该归他自己操控。” 罗朝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不管住他的钱包，难道让别人花他的钱吗？” “埃文不会的。” “好吧，即使他不主动，难道你不怕他吸引住别的女孩子吗？” “可是这样不正代表了他有魅力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罗朝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看着一脸认真的阿迈勒，她想了想说道：“你不怕他被别的女人勾引吗？” 阿迈勒笑道：“如果他有这样的能力，我应该帮他把对方娶回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罗朝英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敲开，这实在太丢女人的脸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聪明的选择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你们，也谢谢所有订阅的书友们。） 其实阿迈勒比罗朝英所看到，所认识的阿迈勒要聪明的多。 在罗朝英的面前，阿迈勒表现出的只是一个乖巧的晚辈，一个堕入情网的单纯女孩子。但是实际上呢，一个能在牛津拿到法律学位，能够给美国巡回法庭的法官当助手的阿迈勒，绝对要比绝大多数的女人更聪明。 从在纽约得知陈默成为了一个亿万富翁，阿迈勒就可以理性分析出他的财富在获取过程里的得失。而第二个停留在她脑子里的想法，就是要积极参与进陈默的生活和工作，全方位地在陈默的生命里刻下属于自己的记号。 这种参与要比单纯的索取更加容易让陈默接受，也更加稳妥。以色侍人只是最初级的手段，这种方式也是最不安全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女人，总有其他的女孩子更漂亮，更能撩拨到一个男人的心。 以感情动人，这是大多数女人的做法，有些成功了，但是更多的女人失败了。这不关乎女人的手段问题，主要是因为，这完全取决于男人的心，主动权完全在男人手里。 他们可能现在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可是最后仍然免不了被别的女人诱惑。 阿迈勒虽然只是一个还在校园的女孩子，但是出身中产阶级的她对于上层阶级的浮华并不陌生。她又是一个智商超人的女孩子，很容易就能分析出一个年轻英俊的有钱的男人会在这个世界上遇到多少的诱惑和腐化。 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就如同是黑暗里的一盏明灯，可以吸引到无数的女人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她如果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阻拦每一个对陈默虎视眈眈地女人方面，那就太愚蠢了。因为这完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可以保证一直胜利。 在跟她的妈妈通过电话之后，她就已经确定好了以后自己该走的路线。那就是直接全方位参与进陈默的事业，将自己跟陈默的人生完全融合在一起，这样的话。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 陈默是骤然暴富，他庞大的资产和事业王国都还缺少许多坚实的基础。他不像一个老牌富豪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稳定的。这个时候，自己想要参与进来帮助他。不仅不会有任何阻力，反而会得到陈默的感激。 所以，阿迈勒跟着陈默来到了伦敦，她要在第一时间就参与进陈默的企业的组建。她动用了那么多的长辈的关系，就是想第一时间将陈默的新公司的法务部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ㄨ】 当自己在他的事业里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他跟自己的分割会让他变的伤筋动骨，当分割的成本变的他不能承受，那么自己永远都将是安全的。 在自己的头衔上，陈太太的王冠将永远都不会被取下。 变被动为主动，这就是她身为一个法律工作者最基本的本能。 当然，这只是从理性的角度来分析，实际上，这里面有许多细节都还不是现在的阿迈勒可以轻松做到的，可是谁让她有一对聪明的父母呢！ 阿迈勒对陈默的感情绝对是单纯的，陈默不仅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的初恋。当三年前，这个英俊的中国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就被他东方的神秘所吸引。而当他们在生活里，在相处中，在理想上找到越来越多的共鸣，她就没有想过放弃这个男人。 她是一个堕入爱河的感性的女孩，但是她也是一个理性的法律专家，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也让阿迈勒的身上充满了属于她个人的魅力。 最少，陈默就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他的心里没有那么复杂。甚至幻想着两个人以后的幸福生活。 如果陈默能知道阿迈勒现在心里的想法，也只会笑话她杞人忧天，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因为别的女人抛弃她。最起码，阿迈勒不是因为钱才爱上他。才跟他在一起，而他以后接触的女孩，谁知道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经过了一晚上的狂欢，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收拾了行李，乘坐了一辆大巴车。前往英国最美丽的湖区公园。 从决定在英国召开公司组建大会，陈默就在留意在哪里开会。英国的景区不少，威尔士的海岸，中部的乡村，都是闻名于世的地方，不过，陈默最终选择了风景更为迷人的湖区。 在这里，不仅有茂密的森林，广阔的草原，还有宁静的湖水，英国最高的山峰。更关键的是，这里的气候宜人，即使是还炎热的九月，这里的平均气温才十度多一点，十分适合度假。 在这样的地方开会，也比待在城市里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里面要舒服的多，而且费用也不算太高。 为了这次的会议，陈默预定了温德米尔湖南部东岸的兰汀庄园三天的时间，虽然是享受私人定制化的高档服务，但是也只是比在伦敦的酒店的费用高了不到一倍，但是还可以享受无敌的美景。 车子经过北安普顿的时候，接上了等在那里马京和陈正。 一见罗朝英，马京差点都哭了出来。“嫂子啊，妹子这辈子都还没有这么苦过啊！这半个月，我过的简直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罗朝英吃惊地问道：“怎么了？小默不是帮你们把生活都安排好了吗？” “生活是安排好了，可是你知道吗？这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把人憋疯的啊！小兔崽子每天一走，就我一个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我怀疑我再待下去，真的要变成神经病了。” 看着马京在哪里絮叨，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小声问陈正：“你妈看来确实是受不了这边的生活啊！” 陈正一点也没有心疼她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说道：“整天就知道烦我，我怀疑她是更年期来了。” “最近的练习怎么样？” 说到这个，陈正的精神头立刻就上来了。“我已经把我的许多坏毛病都改了过来，将自己的圈速提高到了一分二十五秒。如果能够再提高自己的应变能力，就有直接参加比赛的可能了。” 银石赛道的最高圈速就是一分二十秒左右，陈正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人家的成绩是在正式比赛中，十几部车一起跑，他这种单车竞速的成绩，肯定做不了准。 “不要骄傲，认真学习，等技术练出来了，我一定帮你找个车队直接参加f1比赛。”(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湖区会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机油党总xx，我的好基友的1888打赏，还有还没发现兄弟每天的打赏，谢谢你们。我今天上传新书，新书名字《重走枭雄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以后本书的推荐票希望都能给新书，因为在新书期间，推荐票实在太重要了。谢谢大家！） 方程式比赛有许多等级，除了高高在上的f1，还有gp2，三级方程式，f3000等。但是陈默并不想让陈正从低级别的比赛慢慢发展上来，他既然有这个天赋，那就直接让他参加f1，。即使一开始不能成为赛车手，就是当个试车手，起点也会比其他的车手高一大截。 车子来到来到了兰汀庄园，这是一处传统的英国古堡式酒店，虽然不如一些著名的古堡大，但是很有历史韵味。 而且这里的风景非常漂亮，古堡隐藏在森林边缘，不远处就是美丽的温德米尔湖。庄园里不仅配备了一般的酒店服务，还有自己专门的马场，骑着马在森林里散步，想想也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酒店被陈默包了下来，众人自然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房间。陈默跟阿迈勒选择的房间位于古堡的二楼西南角，东南方是茂密的森林，一棵两人才能抱住的大树就在窗口，向西就可以看到温德米尔湖。所以，这个房间虽然不是最豪华的，但是他们一眼就看中了。 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安顿好了之后，大家都来到了餐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美味，大家就开始安排自己的娱乐活动。 罗朝英跟马京上了游船，准备去游湖，她们也叫了阿迈勒，不过阿迈勒却想陪在陈默的身边。马京也在一边说道：“让人家小两口一起玩，我们别打扰了人家。” 她是怕阿迈勒跟着了，她们两个说英语。她在旁边又要当哑巴。在英国待了这半个月，她感觉自己都快憋疯了，有无数的话想说。 而阿迈勒清楚，虽然今天没有安排会议议程。但是几个男人在一起，肯定会讨论工作上的问题，她在旁边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公司的内部事情 陈正来到这里还不忘老本行，看到了全地形车就兴奋地要了一份线路图，准备开着全地形车去山上开车。 剩下的男人们都来到了马场。每人选了一匹马，又换上了骑马服。 陈默跟阿迈勒换上了一身情侣款式的骑马服，两个人挽着手臂来到马棚，就看见徐云腾一个人从树林间走了出来。 “徐总没有挑一匹马骑？” “老了，骨头都动不了了，可不敢自找罪受。你们玩，我随意转转就好。”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你跟山顿也接触了两天了，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徐云腾以后要跟山顿两个人搭台唱戏，所以一见山顿。两个人就互相试探着，这两天相处下来，对对方也都有了一些了解。 听了陈默的问话，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胸怀大志，年轻气盛，不过脑子里确实有点货。” 年轻气盛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评语，不过陈默也能理解。在国内官场体制出身的徐云腾，肯定对山顿的为人处世有些看不惯，认为太张扬了。而在山顿看来，徐云腾恐怕也没有什么好的评语。认为他太深沉，也太暮气了。 陈默笑道：“正因为山顿的锋芒毕露，所以我才需要徐总的经验来帮我平衡公司的状态。你们两个一个是矛，一个是盾。配合好了，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徐云腾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我老头子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 阿迈勒挽着陈默的手臂，撒娇说道：“看来我要加强我的中文学习了，可是。中文太难学了！亲爱的，你不是个好老师，几年下来也没有教会我中文。” 陈默不屑地取笑道：“那是你太笨了好不好！” 阿迈勒恨恨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噘着嘴说道：“你还是第一个怀疑我智商的，我会做出好的成绩让你收回这句话。” 陈默揉着自己的腰，不论哪个国家的女人，为什么这一招都使的炉火纯青啊！“别生气了，笑一个，你明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是啊，我知道。”阿迈勒得意地一笑，问道：“你刚才跟徐先生谈的什么？” “关于他跟山顿的合作问题，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以及做事的方式都是互补的，所以，我对他们以后的合作很有信心。” 阿迈勒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徐先生原来曾是中油的领导，你因为有教父的这层关系，对他有制约，所以他值得信赖。但是山顿，仅仅只是签订了一份漏洞百出的工作保密协议，而没有有效的制约，所以我个人认为，法务部应该在这个方面重新建立一份针对高级管理人员的管理法案。” “我上次在纽约跟你的导师们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以后法律方面都由你来负责，不用再跟我汇报。”陈默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更相信你是真心为我着想。” 阿迈勒听到他的夸奖，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 而在另一个角落，姜锋和山顿一人骑了一匹安达卢西亚马，正在林中漫步。这种马虽然比不上英国纯血马的速度，但是温顺，灵活，许多奥运会的盛装舞步马术表演，就喜欢用这种马。拿这种马用来游玩，比纯血马还要适合。 山顿深知，一个公司的财务总监往往都是老板最信任的对象。姜锋的国际著名公司的工作经历，以及陈默的信任，都让他对姜锋另眼相看。 在目前的公司构架里，几个主要人员中，他也觉得姜锋应该跟他有更多的共鸣。“罗伯特，我一直觉得休斯敦才是最适合我们设定总部的，德州现在虽然原油产量进入的衰竭期，但是那里完善的石油工程服务，却可以给我们带来源源不断的支持。” 姜锋摇了摇头说道：“雅罗尔，老板是不可能选择休斯敦的，虽然德州不要个人所得税，但是美国的税费还是太高了。如果将总部设在休斯敦，我们每年最少多上缴上千万的税收，这一点是老板不可能接受的。” “但是如果将公司总部设在休斯敦，我们也可以得到美国政府的支持，这一点，对于一家石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 “那我们竞争的过美国本土的石油公司吗？那些议员们真的会偏袒我们吗？” 听到姜锋这样说，山顿没话可说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公司成立 （感谢还没发现，jimzhou5...fggggwre三位兄弟的打赏。新书《重走枭雄路》刚刚上传，希望各位书友能够把推荐票都给新书，谢谢大家。） 这是一间维多利亚风格的客厅，视觉设计上的矫揉造作，繁琐装饰，异国风气，组成了这个客厅夸张却又舒适的环境。 陈默坐在一个宽大的沙发上，他的旁边挤着体型纤细的阿迈勒。在他的右手边，坐着徐云腾和山顿，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神情肃穆的姜锋。 而在陈默的对面，坐着一对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女，是来自于德勤伦敦分部的会计师，他们是陈默特意请来为自己的公司提供财务稽核和风险管理的专业第三方。 德勤是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他们为全球数以十万计的公司提供各种财务服务，包括了财务稽核，风险管理，合约审核以及上市支持等服务。 陈默不需要上市，但是他同样需要一个第三方，来对自己的财务系统进行管控。否则的话，如果他的财务总监和高层管理通过瞒天过海的商业手法，就可能将属于陈默的资金给黑掉。 当然，这只是可能。但是一家正规组成的公司，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漏洞，一次来试验人的本性，将风险尽早控制起来。 陈默有两家离岸公司，一家是控股公司，陈默的财富将会都置于这家公司的名下。然后才通过控股公司的财务系统，将资金再注入石油公司。 姜锋身为石油公司的财务总监，也只能在石油公司的构架和职权范围内管理资金的流动，陈默再信任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财政大权全部交给他。 侯崇磊，刘刚，张松三个人都只是坐在了后面的外围。从座位的安排，一眼就可以知道他们处于第二层次，不过他们也没有半点意见，因为公司的第二层次。在以后也代表了他们将是中层管理人员。 除了他们，坐的最远的是罗朝英和曹仲谋两口子。曹仲谋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在这里帮陈默撑一下腰，不过罗朝英的地位就有些超然了。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她是这个公司的太后。 不过这个太后现在肩负了茶水小妹的责任，在她的旁边放了一个热水壶，一个咖啡壶，每个人面前的杯子空了。她都会加上热水或者咖啡。 上午九点，陈默主持召开了公司成立的第一次会议，第一个议题，就是分配安排每个人的职务，将每个人的工作职责和权力范围做了一个明确的规定。 德勤会计事务所的那个中年女人，用两台摄像机将场内的一点一点都拍摄了下来，并且在自己的电脑上，将会议的所有要点，都做了记载。 陈默，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山顿，石油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公司的生产管理。徐云腾，石油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公司行政以及销售业务。姜锋，石油公司财务总监，负责公司财务运作。 同时参加会议的刘刚，被委以总经理办公室主任一职，负责协助徐云腾协调沟通每个单位之间的运作。侯崇磊被委以生产经营部经理，帮助山顿协调生产过程中的所有安排。 张松也得偿所愿。被委以投资部经理一职，但是这个投资部不是律属石油公司，而是直接归入控股公司，由陈默直接负责。 阿迈勒被任职为公司法务部经理。她将负责组建一个法律团队，管理整个公司的法律事务。以后遇到官司，纠纷，都属于她的职权范围。 第一个议题结束，就是山顿他们每个人所做的述职报告，每个人都以自己的职权范围。对组建整个的管理团队进行讨论。 仅仅是这一项，就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特别是山顿和徐云腾，他们两个人的职责范围不仅大，而且繁杂无比，为了这次的会议，他们每个人都用了几天的时间，从各个方面，对筹建自己的管理团队做了详细的论述。 整个管理团队需要多少人，需要什么样的人，从哪里招人，目前有哪些人已经确定，哪些人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寻找，这些议题一样一样谈好，第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当天晚上，会议继续，进入了第三个讨论环节，那就是公司的选址问题。 陈默对比了全球的多个国家和地区，最终还是决定将公司总部安排在瑞士的小城楚格。这里不仅有全球最低的税收政策，更有着无数的能源企业在这里有分部或者联络点，更是全球能源行业的中心，可以第一时间掌握业内最新消息。 既然陈默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其他人也都没有太多的异议，因为整体来看，也确实没有哪个地方能够比这里更合适。 不过，除此之外，公司将在伦敦和纽约以及新加坡设立三个分部，这三个分部将会主要以投资和运营服务为主。而在休斯敦，也将会建立一个生产部门的服务部，从技术层面为公司的发展做贡献。 当然，也少不了内地的京城和香港，香港这里，主要是建立一个运输部门的联络点，为以后的销售工作服务。至于京城这里，主要就是以销售工作为主。 想要把这些分部全部建立起来，不仅要招聘大量的人手，更要消耗大量的资金。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这些分部也不是要一天之内全部建成，将会按照公司的发展需要，一步步完善。 第二天的会议，主要就是以姜锋和阿迈勒的述职报告为主，他们两个一个是财务，一个是法务，都对公司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不过由于议题专业性太强，他们的述职报告不会那么细致，所以进行的非常快速。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项议题直接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就是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洽谈关于哈萨克斯坦的阿卡特油田的事宜。 陈默的公司想要立足，想要发展就需要一个支点，阿卡特油田就是他的公司的支点。这个油田对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是鸡肋，对于陈默却相当重要。 陈默他们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但是没有一处油田有这么好的条件。第一，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诚意出售，要价不高。第二，这个油田规模适中，属于优质资产。第三，哈萨克斯坦与国内关系良好，政治环境优越。第四，阿卡特油田距离国油在哈萨克斯坦的阿克纠宾油田距离不远，也距离以后要修建的中哈输油管道主油管距离不远，以后可以直接将石油资源运送到国内。 所以，有了这个四个因素，收购阿卡特油田的工作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这一章全是叙述，新公司的建立是一个新的起点，希望大家不会觉得无味，下一章就会有所改变。）(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收购展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今天的新书得到了许多书友的支持，谢谢大家了，希望推荐票都能给我的新书《重走枭雄路》，本书不会再像本书一样平淡，会有许多波澜起伏，争取不让大家失望。） 一座油田的转手，涉及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一个买卖问题。这里面的财务问题和法律问题仅仅依靠陈默现在自身的能力，三年的时间也搞不定。 所以，德勤也成了陈默委托的第三方，对整个收购活动提供财务和法律上面的审核。也是看到了这方面的利益，德勤才免费为陈默的公司成立提供了成立以及注册上面的帮助。 九月十九日，比原定期限耽搁了一天，公司的所有人马回到了伦敦。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来人在梅费尔，别列佐夫斯基的办公室里进行了初步的谈判。 不过这个时候，就不需要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直接出面了。他们两个老板将基调已经定了下来，剩下的就由下面的人来谈判，只要双方的差异不大，就不会惊动他们这两个老板。 别列佐夫斯基在哈罗镇的别墅里热情款待了曹仲谋和罗朝英夫妇，他们两个都喜欢打高尔夫球，在高尔夫球场泡了一天。 卡琳娜带着罗朝英在伦敦好好逛了两天街，罗朝英给大家买了一大堆的礼物，不过用的却是陈默的钱。四亿三千万的巨款，陈默第一批就给石油公司划拨了一亿美元，作为收购阿卡特油田的资金，以及公司的启动资金。 刘刚和张松第一时间就回了瑞士，刘刚对楚格的情况最熟悉，负责帮新公司选址，租房，以及购买办公用品，张松负责帮助。 姜锋也跟了过去，他的人物就是第一时间招聘一个财务，还有组建总部的财务系统。 山顿跟徐云腾的工作都很繁重。他们一边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谈判，一边召集他们在事先就联络好的职员，充实自己的谈判团队以及管理团队。 经过三天的谈判，初步取得了很好的成效。毕竟两个老板都有意合作。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分歧。 不过一座油田涉及到了上千的工人，上百人的管理团队，即使双方都有意合作，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连基本的程序都走不完。 所以暂时休会以后。俄方的人员撤回了俄罗斯，而山顿和徐云腾也在伦敦召集了所有的人，又在一起开了两天的会议，算是初步安排好了所有人员的工作职责。 随后，几十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带领下，分部奔赴了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为第二阶段的谈判做准备。 陈默也向能源领导小组，也就是康学东管理的单位，提出了对阿卡特油田的收购申请，期望得到外交部的协助。与俄方以及哈方的政府机构进行备案。 有了康学东这层关系，陈默的申请没有打任何折扣，立即得到了执行。而外交部这边也是一样，余国斌跟陈抗美对陈默的计划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不仅直接将申请转到了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还给陈默介绍了他们在那边的同事和朋友。 陈默成为了亿万富翁，对他们的触动也是很大。从知道老爷子的“先知”，他们就预感到了陈默会很快崛起，可是他们也想不到，陈默竟然利用别列佐夫斯基的资金。就完成了自己的财富积累，而且这笔资金与国内没有任何关系，让他的资产干净无比。 这种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因为西方公司一直以来对国内的企业进行抵制。主要一个借口就是国内的政府资本。 国营企业受政府控制，而国内的政府实力是全球第一大经济体，不要说西方那些财团了，就是美国政府，在国内政府面前，也只是一个穷光蛋。他们的赤字年年上升，穷的只差卖裤子了。 正式因为国内的实力太强，所以西方世界的公司一直以来都以各种借口抵制国营企业在国外的发展，他们将这种竞争称之为不公平竞争。 现在陈默的资金没有任何问题，与国内政府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西方公司就是想抵制，也没有了借口。 所以，他们也想看到，当cm公司进入哈萨克斯坦投资，那些西方公司还会找什么借口出来。 俄方和哈方都给予cm公司的收购行为积极的评价和回应，最少在政府层面，cm公司的收购行为不会遭遇任何阻碍。 曹仲谋跟罗朝英直接从伦敦返回了国内，罗朝英返回的时候，陈默又拨给她了两千万美元，希望她对目前投资的几家企业再进行扩股。 陈默没有返回国内，而是来到了瑞士。一一跟小沫儿两个人天天跟他打电话，可是两个小孩子没有大人在身边，这一个多月都哭了好几场。 荣静虽然被小沫儿折磨了好几年，可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小沫儿来到了瑞士，她这个当妈的心里可是一点也放不下心，听到了她想妈妈的哭声，就立即请假来到了瑞士，照顾她们两个小丫头。 她的到来缓解了小沫儿的情绪，可是一一跟她不算熟，心里更失落了。陈默来的时候，小丫头顾不得生气，抱着陈默就不松手了，就连晚上睡觉，也非要搂着陈默才行。 她的病在实验室的治疗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根据她身体情况注射的合成基因，有效缓解了她因为成长发育导致的基因缺失。 现在，她已经可以少量地吃肉，对油脂也可以接受了，不会再出现吃了油消化不了的情况。这个结果对陈默跟康学东来说，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她只要能接受油脂和肉类，那么她的食谱就可以多出无数种类，许多营养不需要再通过注射来补充，直接从食物里就可以获取。 辛吉纳吉教授对一一的治疗也有了很大的信心，承诺在十月底就可以完成第二阶段的治疗。如果她的身体不再有大的起伏，以后每年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全部基因补充。 也就是说，一一以后可以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上学，只需要在寒暑假期间来瑞士完成治疗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点还需要等半年左右的时间，完全不接受基因注射了，根据她身体的变化情况才可以断定。 即便如此，这个消息对陈默他们来说，仍然是个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哈萨克斯坦 （感谢cathyo的1888打赏，还有还没发现，niuyutu，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你们。《重走枭雄路》的成绩还行，发书三天，今天已经冲到了69名，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推荐票都给新书，以期获得更好的名次。谢谢大家！） 陈默在瑞士陪了小沫儿和一一四天的时间，说是陪她们，实际上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刘刚在楚格湖和楚格山之间的半山腰，租下了一栋新建的大楼。 说大楼有点夸张了，实际上这套房子是楚格山景区在半山腰为那些年轻人修建的一栋青年旅馆，虽然因为是新建的大楼，缺少了一点瑞士的味道，但是这套房子显然比中油租住的那套民宅要更适合办公。 首先，这套房子有一个封闭的院子，四个车库，还有专门修建的厨房和客厅。一楼的餐厅就可以充当一个完美的办公室，不需要陈默他们再做任何改建。 当然，因为有这么好的配套，这套房子的租金也不便宜，每个月陈默要为这套房子掏三万瑞士法郎的租金。按照现在的汇率，相当于二十万人民币了。 陈默到来的时候，房子已经经过了初步的装修，一楼被作为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室，二楼和三楼都可以作为宿舍。 陈默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三楼最好的一个房间，让荣静操心，买来家具将房间布置一下。等这边装修好，一一和小沫儿她们都会搬过来，陈默也不用再借用别人的房子了。 一一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因为这里背山望湖，环境非常清雅，可是小沫儿却不开心，因为这里周围没有住户，她再也找不到小朋友来玩了。 青山，绿水，森林。还有身下这柔软的草坪，陈默躺在温煦的阳光下，差点都要睡着了。 不过两个小丫头显然不会如了他的愿，两个人牵手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毫不客气地以陈默的肚子为坐垫，就直接坐了下来。 “哥哥，小松鼠不见了，我们没有抓到它。” “小松鼠在树林里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抓它？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天带点食物过来喂它就好了。” 小沫儿撇着嘴说：“可是妈妈不会答应的，她总是说我们浪费钱。” 陈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没事，哥哥有很多钱，你们可以随便的花也花不完。” 一一手里捏着一朵像是月季的大红花，插到陈默的耳朵上面，嘻嘻笑了起来。“哥哥戴花不好看，没有一一好看。” “对，我们家一一最漂亮了，谁都比不上。”看到小沫儿噘起了嘴。他又连忙改口。“还有小沫儿，都是最漂亮的。” 小沫儿这才也甜甜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刘刚拿着陈默的手机从远处跑了过来。“陈总，徐总的电话，他说哈萨克斯坦那边的前期工作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哈萨克斯坦官方以及阿克纠宾政府对我们收购阿卡特油田的计划有意批准，但是需要你亲自去一趟了。” 陈默坐起身来，将耳朵上的花取了下来。“又要花钱了，希望这笔钱可以花的更值。” 一一不开心起来了，从背后搂着陈默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哥哥又要走了吗？” 陈默不想骗她。回头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哥哥要回去了，你跟姐姐在这里再过一个月，也可以回去了。到时候，哥哥在京城接你们好不好？” “不好……”一一娇声应道。双手搂着陈默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后颈。“一一不想哥哥走，一一想跟哥哥在一起。” 小沫儿拉着一一的手，说道：“哥哥要去工作，我们下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陈默转过身子，看见一一的眼泪珠子都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心疼地将她抱在了怀里。“一一听话，哥哥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好好陪你玩好不好？哥哥要去赚钱，给一一买好吃的。”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一不要好吃的，一一只要哥哥……” 刘刚在一边尴尬地笑道：“要不我晚一点再订机票？” “不用了，我还要先回国办理哈萨克斯坦的签证，没有太多的时间耽误。你就直接帮我订机票吧。我来哄好她。” 从凉爽的瑞士回到了炎热的京城，陈默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长城饭店对面的哈国大使馆。 陈默有哈国官方的邀请函，又是投资商，加上他的名字在对方的大使馆已经有了备注，所以第一时间就拿到了签证。并且，这还不是那种有限制的签证，而是跟他办理的俄罗斯签证一样，都是一年以内不限次数地随意进出的签证。 他在京城只住了一个晚上，跟康学东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又谈起了一一。一一才六岁半，这样长期丢在国外，虽然有人照顾，可是她心思本来就敏感，两个最亲近的人一直不在身边，对她的成长并不好。 康学东听的眉头紧锁，但是他现在身居高位，想要跟以前那样随意出国，是不可能的了。要不然，他简直想第一时间就飞去瑞士。 最后，还是陈默又安慰了他一番，两个人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都还没有亮，陈默就被梁浩送到了京城机场，搭乘凌晨五点的航班，启程前往哈萨克斯坦的首都阿斯塔纳。 陪同陈默一同前往的是徐云腾招来的一个叫钟兆林的男人，他今年三十五岁，原本是中油的一个项目经理，有丰富的国外油田工作经历。 陈默的公司薪酬是按照国际标准给的，比中油的工资高出四倍有余，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决定加入陈默的公司。 中油方面对他的辞职也一路绿灯，根本没有任何阻拦，直接就批准了他的辞职。同时，跟他一起辞职加入陈默公司的还有十几个中油的原职员，中油都是直接放行。 对于挖角如此顺利，陈默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中油想要在陈默的公司里占据更大的话语权。 现在一切都很清楚，陈默的公司主要业务就是从国外采油然后卖到国内，但是卖到国内，卖给谁，这就值得一谈了。 国内现在具有进口权的主要就是三家，多卖一点给中油，中油就能扩大自己的份额，要是有可能，中油恨不得陈默的公司里全身中油的人，以后的油也全部卖给他们，甚至将陈默的公司变成事实上的他们的下属公司。 当然，名义上，陈默公司还是要独，立运营，因为他们也想靠着陈默来冲锋陷阵，帮他们获取更多的份额油。(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油田 对中油领导的心思，陈默的心里很明白。▲∴，合作嘛，是肯定的，但是他也会注意分寸，不会将自己的公司变成中油的子公司，那样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先知身份了。 清晨的阿斯塔纳从飞机舷窗里出现在了陈默的眼前，看着下面满眼的灰黄色，如同来到了国内的大西北。 陈默收回了视线，问道：“钟经理来过哈萨克斯坦吗？”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过来。不过据说这里是世界上第二冷的首都，冬天这里经常出现零下四十度的极端天气，想来到了冬天会非常难熬啊！”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阿卡特油田虽然比阿斯塔纳强一点，但是冬天也非常难熬。不过我们自己就是油田，有充足的天然气供应，暖气是不会停的。但是每年冬天，石油运输就会是个麻烦，所以，我们必须尽快与国油的输油管道对接，这样才能降低我们在冬季的运输成本。” 钟兆林试探地问道：“那这样以来，我们的原油岂不是都要算到国油的头上？” 陈默轻轻一笑，说道：“我们的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阿卡特油田只是一个小油田，虽然对于我们公司的发展意义重大，但是在我们的版图里，终究占不了太大的份额。我也是中油出身的，总不会在其他地方也偏向国油。” 飞机降落在了阿斯塔纳机场，这个机场看起来比国内的三线机场还要落后，机场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这里三年前才被确定为哈萨克斯坦新的首都，政府部门也搬过来不到三年。要是平常的时候，陈默也应该前往他们的经济首都阿拉木图，因为那里才是石油交易的重镇。 不过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都没有真正将这次的油田转让看作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愿意来太多虚头巴脑的东西，将这件事情过渡宣传。反而把精力全部放在了政府公关方面，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 前来机场迎接陈默的是一个叫王鑫的员工，他同样是中油下属的一家炼油厂的主管，被徐云腾以高薪引诱，投奔了cm公司。跟他一起前来的是一位哈萨克斯坦本地的司机，膀大腰圆，更像是一个保镖。 王鑫的年纪比钟兆林还要大几岁，看起来快四十了。但是在陈默这个老板面前，表现的非常谦卑，甚至有些低三下四了。并且他的普通话说的不是太好。一口浓重的东海口音让他显得有些可笑。 陈默虽然是个大老板，但是还没有培养出大老板的习性，所以对他的低三下四非常不习惯。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喜恶，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对于一个从小接受这方面教育的陈默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阿斯塔纳原本只是沙漠里的一个交通要道，也是四个方向的铁路线交汇的地方。正式因为这个地利，加上这里也是哈萨克斯坦为数不多的几处大绿洲之一，所以才被选中成为了哈萨克斯坦的新首都。 成为首都还不到三年的时间，新城这里的人气还没有发展起来。陈默注意了一下。从他们进城，遇到的人和车都很少。 王鑫介绍说道：“伊希姆河南岸这里是新城区，主要是新首都的职能区，所以人气很淡。如果去了北岸的老城。那里还算发达，不过跟国内的大城市还算没得比。” 陈默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过来后，有没有到油田那里去看过？环境怎么样？” 对于陈默的问题。他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回答道：“来哈萨克斯坦的第二天，我们先遣队伍就分成了两队。徐副总和山顿副总在首都这里跟上层人士洽谈，我们大部分人马就直接跟俄方代表去了阿卡特。那里位于哈萨克斯坦跟俄罗斯的交界处，除了阿卡特小镇，附近最近的城市反而是俄罗斯的两个城市新特罗伊茨克和奥尔斯克，距离都只有五十公里左右。反而是前往阿克纠宾斯克还有两百多公里，交通相比一些沙漠中心的油田，要好上许多。不过，由于油田距离小镇太近，只有不到两公里，所以，当地的一些居民会经常到油田闹事。” “有没有了解清楚是什么原因？” “我在哪里只待了三天，就被徐副总叫了回来，并没有直接遇到纠纷。根据我的调查，主要还是因为地下水源的补偿以及天然气的供应问题，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陈默有心考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王鑫也做了充分的准备，说道：“因为阿卡特油田以前的原油都是直接供应俄罗斯，用汽车拉到俄罗斯境内，再注入他们的输油管道，而俄罗斯内部的原油价格比国际价位还要低一大半，所以，利润有限。也是因为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于本地人的补足就显得有些不足。” 陈默点了点头。俄罗斯国内的原油价格，在许多地方简直低的可怜。特别是一些交通不便，没有通输油管道的地区，油价比水还要低。所以，他们国内在原油走私方面，一直屡禁不绝，因为只要有关系，拿到出口配额，再高的运费，他们也是赚钱的。拿不到配额的人，只能靠走私来赚钱了，这个方面，上下勾结，营私舞弊的现象非常严重。 阿卡特油田以前向国内供油，确实没有多少利润，不过，如果转向谋求搭上国内的管道，初步投入可不会少。陈默这里还要精心计算一下，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能决定以后的销售模式。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如今的开发成本掌握到了没有，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低？” 提到这个，王鑫也来了兴致，高兴地说道：“的确，这里的开发成本相当的低。夏季的开发成本不足五美元，即使到了冬季，仍然可以控制在十美元以下。相比国内需要四五十美元以上的成本，这里的由简直跟白捡的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回报与目的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真柱子的打赏。新书《重走枭雄路》逐渐展开，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老妖，推荐票都帮我投给新书吧！） 油田开发成本是一座油田价值的主要体现，一座一千万吨的油田，假如每桶油的采油成本是十美元。但是一座五百万吨的油田，采油成本只有一美元，那么这座五百万吨的油田的实际价值还要高于一千万吨的。 因为采油成本的不同，投入资金的多少，以及采油时间的长短，最终都会影响到这座油田的实际价值。 就好比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和远东地区，其实有许多油田都已经被发现，但是都不具备实际开采价值。因为在那里，开采一桶原油的成本就要三十美元，五十美元，远远高出了它的市场售价，这样的油田，开发只会亏钱。 阿卡特油田的储量不高，但是开采成本也不高，这就相应地提升了它的实际价值。三百万吨的储量，按照现在25美元一桶的售价，储油总价值大约在五亿美元左右。 但是，这五亿美元有百分之四十是要缴税的，也就是要交给哈萨克斯坦政府。另外，剩下的一半你还要支付员工工资，生产成本，以及运输，并且还要用二三十年的时间来赚到这个钱。 按照投资比例来说，陈默投入将近一亿美元，要用二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赚回一亿多美元，每年的纯利也不过是百分之五左右，这样算起来，回报实在不能算高。 但是没有办法，因为石油行业的暴利往往只在上游环节，也就是勘探环节。 这个环节就像是赌博，可能一下子就获得暴利，也可能亏的一无所有，但是仍然有无数的公司和个人仍然义无反顾地投身在这个环节。太多的人将所有的身家投了进来，就是期望一夜暴富。 虽然阿卡特油田的回报率不高。对别列佐夫斯基和阿布他们是鸡肋。但是对陈默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投入，因为他要利用这个油田来培养自己的团队。 而且，熟知未来的陈默也很清楚。【ㄨ】未来的油价将会迎来十多年的上升阶段，现在的油价在25美元左右，但是未来却会达到一百美元以上，这样算来，他买下这个油田的回报就高的多了。 不要说一百美元。即使按照平均价75美元，这个油田的价值也要翻上两番，那就是超过十五亿美元，去掉税收，陈默未来的毛利也会达到九亿美元。 所以，陈默才会义无反顾地接手这座油田，哈萨克斯坦国内政治稳定，跟国内关系良好，政策不会随意改变。一方面可以赚钱，一方面培训自己的人手。另一方面就是给自己在这个行业找到一个立足点，一举三得。 在阿斯塔纳，陈默接连会见了哈萨克斯坦官方的多位官员，同他们就阿卡特油田的发展，税收，环保问题进行了全面的沟通。 哈方对陈默的年轻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实际上，在他还没有来到哈萨克斯坦，他的资料就已经摆在了哈萨克斯坦多位重要官员的办公桌上。 如果陈默可以看到对方的评估机构对他的评价，就可以发现。他在哈方官员的心目中，重要性不亚于一般的高级官员，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跟康学东的关系。 康学东的职位虽然不大国内能源行业最高的，但是他的位置非常重要。不仅负责制定国内对外石油投资的政策，更控制了国内原油进口的咽喉。 所以，不要说陈默现在是实打实的投资，哪怕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是挂着康学东的名号，不管走到哪个资源国。都会受到最隆重的接待。 为了扩大哈萨克斯坦在中国原油进口方面的份额，哈方甚至有官员准备直接将国内的基础小油田再卖给他，以此来拉拢跟他的关系，促进中哈输油管道的建设，尽早扩大国内从哈萨克斯坦的原油进口量。 他们可是很清楚，如今的中俄输油管道已经开始了实质性推进，即将投入建设，而这条管道建成后，仅仅从俄罗斯，每年最少可以保证三千万吨的采购，满负荷甚至可以达到五千万吨。 按照现如今的油价来看，三千万吨的原油，每年就是超过六十亿美元的外汇收入，更主要的是，管道的建设可以带动巨大的基础建设投资，带动一系列相关产业的发展，给哈萨克斯坦国内的民众带来实质性的利益。 因为有了这个前提，陈默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手里接手阿卡特油田，没有受到任何的为难，而是得到了哈方的一路绿灯。 在阿斯塔纳的三方会谈宾主尽欢，三天以后，陈默，山顿，徐云腾，阿迈勒加上德勤公司的财务以及法律人员，还有别列佐夫斯基以及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工作人员，包括哈萨克斯坦政府的工作人员，包乘了一架专机，抵达了阿克纠宾斯克。 别列佐夫斯基本来有一架私人专机，但是他的飞机只能坐不到二十个人，而他们这一行人超过了六十人，所以只能包了一架民营客机。 这一段时间，别列佐夫斯基跟阿布轮番上阵，专门陪着陈默处理阿卡特油田的转手事宜，他们对这笔生意不大放在眼里，但是对陈默这个人现在却相当重视。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个随时都爆发出惊人的金融天赋，可以赚到数亿美元的人，怎么能不重视！何况，陈默身后的康学东也是任何一个石油大亨都不能疏忽的对象，控制了他们的原油销售。 阿布自从知道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合作，一下子赚了将近九亿美元，就对自己当初的犹豫后悔不已。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合作的，但是第一次只赚了三千万美元，他并没有放在眼里。 后来在款待陈默的时候，由于怕影响他跟别列佐夫斯基的关系，最终也没有提出跟陈默的合作。可是他们一下子赚了将近九亿美元的现金，可是让阿布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现在虽然号称有几十亿的身家，但是大多都是股份和不动资产，现在他想得到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铝业的控制权。还需要千方百计从银行贷款。 所以，只要别列佐夫斯基回到俄罗斯的时候，他就乘坐私人飞机来跟陈默碰面，话里话外都是想跟陈默有机会合作的事情。 陈默对于阿布的欣赏实际上要高于别列佐夫斯基。因为阿布这个人口风很紧，而且诸葛一生唯谨慎，从来不会出风头。 他跟别列佐夫斯基是两个极端，别列佐夫斯基被他的成功已经冲昏了头脑，现在变得自大无比。要不是陈默在一边一直拽着缰绳。恐怕他早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下了悬崖。 八月中的时候，俄罗斯发生了一起重大的国际事件，那就是库尔斯克号的沉没。由于****当时在度假，并没有把这件事重视起来，后来事件导致了一百多人的死亡，****遭受了上台以来最大的危机。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陈默很清楚****虽然看似危险，但是最后还是安然度过。而他度过危机之后就开始秋后算账，当初在每天上骂过他的人，几乎一个不落。被他一一报复。 在那个时空，别列佐夫斯基就是针对****的急先锋，他在自己的媒体上尖锐地批判了****的不称职，也是这一事件，引发了他的流亡英国的命运。 这一次，陈默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劝止住了他准备讽刺****的行为，并且将他劝到了英国去避风头。而且让他的媒体及时不偏向****，也要保持中立。 所以，从八月开始。别列佐夫斯基就到了伦敦。后来这段时间，不是要紧的事情，他也不回俄罗斯，等到跟陈默开始洽谈分账以及现在的合作的时候。更是几乎住在了哈萨克斯坦这里。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果然度过了这次的危机。库尔斯克号事件即使再严重，也只是一件意外事件，想通过这件事就把****拉下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别列佐夫斯基没有在俄罗斯，但是他也得到了许多内部消息。****果然要对他的这些对手们动手了。 别列佐夫斯基这个时候对陈默的判断已经完全信服了，也庆幸自己听了他的劝。他即使在媒体上把****大骂一顿，也只是过一下嘴瘾，但是这个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阿迈勒这次的谈判一直在参与，他知道现在给陈默送女人不合时宜，所以，为了表示感谢，他这次送给了陈默两个男人。 当然，这不是陈默对男人也有兴趣，而是别列佐夫斯基见陈默这样一个大老板，却连个保镖都没有，特意给陈默选了两个保镖。 别列佐夫斯基身边的保镖团主要有三个来源，一个是克格勃退休的特工，一个是退伍的特种兵，还有一个是他支持的几个黑手党组织。 陈默是个中国人，送克格勃特工和军人他怕陈默多想，所以就送了两个打黑拳出身的黑手党成员。 对这两个保镖，陈默只嫌他多事。现在的他低调都还来不及，弄两个黑手党放在自己身边算怎么回事。所以，他坚决不肯要，即使他想要保镖，国内有多少人他找不到啊，何必用外国的！就是用外国的，最多也就是在国外办事的时候用一下，要是让他带回国内，他是万万不肯的。 坐在前往阿克纠宾斯克的飞机上，阿迈勒靠在陈默的怀里已经睡着了，这段时间，她可以说是整个谈判团队里最辛苦的一个。 她不像其他人，已经有了无数的经验，身为一个学生的她虽然学到了很多的知识，但是想要把这些知识转化为她的能力，还需要经过艰苦的淬炼。 现在的她，就在经历这个艰苦的过程，陈默即使体谅她的辛苦，但是在这一点上，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好强的她也不需要陈默帮忙，她已经被现在接触的庞大商务机会而迷住了，全身心地投入了进来。 从阿克纠宾斯克乘坐了两部大巴，车队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即将抵达与俄罗斯的边境地区的时候，又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戈壁滩。 陈默第一次领略了这种天苍苍野茫茫的荒凉，孤寂的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的存在，这种风景也吸引住了阿迈勒，她望着四周的戈壁说道：“这里跟黎巴嫩的东部地区很像，很有一种苍凉的美。” 陈默暗自撇嘴，既然是苍凉了，哪里还有美！不过在嘴上，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等这几天忙完，我陪你到这里好好度几天假，找个帐篷，我们到戈壁滩里住几天，应该会很美。” 她开心地送上了香吻，“真好，跟我想到一起了。” 阿卡特原本是一个村落的名字，这里是戈壁滩里的一小块绿洲，总共也只有不到一百户人家，将近一千人。虽然他们已经定居了下来，但是还保留着游牧部落的家族式管理。 阿卡特油田就位于绿洲的北方不到两公里，由于距离村子比较近，所以不像其他的地方，水源紧张，生活不便。 但是也因为距离部落太近，总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引起一场纠纷。因为油井影响到当地的地下水资源，加上油田吸引的人多了，也造成了一些治安问题，当地人对于外来人可不算友好。 不过这里治安比起战火纷飞的非洲，那是好的没边了，当地人经常找茬，也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只要稍微多给一点利润，当地人还是很热情的。 这次大部队的到来，主要是考察这里的前期投资，评估资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四方会谈，解决以前遗留下来的争端。 陈默不会傻乎乎地自己拿出一点利益来满足当地人的需求，因为这不符合规矩。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只会惹来所有人的笑话。 哈方的工作人员也很清楚当地人为什么会闹事，所以在经过两天的会谈后，答应将以后油田的利润会给当地留下一部分，每个月不超过十万美元的利益，就足够这些本地人喜出望外了。 他们的总人口不到一千人，即使平分，每个人每个月都会分到一百二十美元左右的收入，这对年收入不到五百美元的他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功夫在诗外 （本来要准备睡觉的，昨天一天超记录，写了一万五千字，头昏脑涨。可是临睡发现了老朋友男人兄弟竟然来了个一万大赏，立刻不睡了，临时码了一章，感谢男人兄弟。还有还没发现兄弟，你每天不停的打赏，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们！这一章是加更，今天还会有两章，说到做到。） 阿卡特油田是个非常怪异的存在，每一个地质带，都不会只有一座油田的出现，因为石油的出现也是要符合当地的地质环境的。 阿卡特油田的石油带并不深，唯一地下两千米到两千一百米之间，油质属于低硫轻质原油。夸张一点说，这里的原油从地下抽起来，就可以加进油箱里。 按说这样一座油田，绝对不会孤立形成的，可是无数的石油公司在这里耗费了数千万美元，也只是碰运气一般找到了这一作小型油田。 没有人就此认输，因为这样的原油形成环境产出的是这么高品质的原油，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一小块。 可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在获得这一区域的权益以后，目前的投入已经让别列佐夫斯基他们都有些吃不消了。 陈默购买阿卡特油田，并不仅仅是这一座油田，仅凭一座三百万吨的油井，实际可以采出来的原油不会超过百分之八十，并且越到后面，开发成本越高。 所以这样一座仅仅处于试采期的油田，实际投资只有不到数百万美元的设备，要卖给陈默，还包括了这一区域的勘探权，以及后续采油权。 这一点，哈萨克斯坦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因为有很多国家，勘探权和采油权还是分开的。即使你发现了油田，你也没有开发权，资源所在国还会再卖一遍。 这样做可以扩大资源所在国的收益。因为后续还会为此进行竞争，抬高售价。但是缺点是往往陷入利益之争，许多油田都是因为股权关系太过于复杂，利益分配不均。干脆都不开发了。 实际上，二次拍卖带来的利益并不能多带来太多利益，反而让现实复杂化，所以后来，许多资源国干脆一次性卖出勘探权和采油权。然后分开计税。也就是说发现油田，不管你是自己开发，还是卖出去，我先收一道税，等到后续阶段，我再重新收税。这样就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利益之争。 不过这种方法在新世纪以后才会流行，现在大多数国家仍然还在采用第一种方法。也正是因为哈萨克斯坦采用的是第二种方式，周游对这片资产才这么有兴趣。 也许每个人都跟陈默一样，一开始的时候，都会认为自己的运气是最好的。 陈默他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村子里当然住不下。所以，在跟村子里的人谈好了条件以后，出了参加后续谈判的工作人员，就只留了两个本地的官员，以及几个警察为陈默他们服务。 当天晚上，剩下的所有人都驱车穿过了国境线，在俄罗斯的奥尔斯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返回了哈萨克斯坦。没有办法，这个距离阿卡特四十公里的小城已经是最近的城市了。 第二天，工作人员还在对现场的发电设备。钻井设备进行评估，而陈默跟别列佐夫斯基则坐上了租来的直升机，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巡视现在还属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勘探区。 这一片区域其实很好确认。东边和北边就是跟俄罗斯的国境线，西边就是沿山修建的通俄罗斯的国道，他们主要就是确认一下南部的范围。 这一片呈三角形的区域南北大约20公里，东西最宽处也将近20公里，但是因为是三角形，所以总面积不到两百五十公里。而在这么大的一片区域内。就只有阿卡特这一个村子，由此可见这里的荒凉。 将这一区域巡视完毕，下了颠簸的直升机，陈默的心才放了下来。坐进了舒适的大巴车里，陈默开门见山地问道：“先生，我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你在这里花费了多少资金，而你给我的最低报价是多少。我不愿意像一个斤斤计较的小贩，为了一点点让利，跟你讨价还价。” “埃文，这样可不像一个生意人。” 陈默巧妙地奉承了他一句。“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朋友，而不是生意人。”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如果这个公司是我一个人的，我把这座油田送给你都可以，但是为了所有股东的利益，我也只能给你一个价格了。” 稍微沉吟了一下，他抬头说道：“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公司仅仅是勘探打井，就耗费了超过三千万美金。幸好最后发现了阿卡特油田，才不至于让我们血本无归。如今，为了开发这里的石油，我们又投资了数百万美元用来固井，加上前期的费用，虽然不到四千万美元，但是也相差不多。而阿卡特油田的现状你也看见了，虽然不是自喷井，但是开采成本却也相当的低，所以我认为，八千万的价格应该是个合理的价位。”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我以为你会报价一亿美元。” 他对陈默的心态把握的非常到位，知道自己打动了他。“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对于你想要在石油圈子里找到一处发展的基地，我也应该有所表示。”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以前的勘探记录可以全部转让给我吗？” “当然，只要你需要！” 陈默伸出了手说道：“那就祝我们再次合作愉快吧！” 八千万的价格，相比各方的评估，已经是一个很低的价位了。何况陈默知道，以后的原油价格会上涨，他的利益还是值得期待的。 有了山顿和徐云腾，陈默根本不需要去注意那些细节问题，他只需要把握好公司发展的方向就足够了。要不然，他花费大价钱请来山顿和徐云腾他们干什么！ 虽然技术人员对油井的情况还没有了解透彻，但是陈默觉得，那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尽快走完各方面的程序，尽快将这个油田拿到手，让自己的人都行动起来。 当然，更主要的是在他们以前勘探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勘探，希望可以有所收获。 如果这里是一块低质油田，还有可能是孤立的，但是这么好的油质，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小块呢？西伯利亚石油公司怕亏钱，不敢在继续投入下去。但是陈默本来就是要练兵，只要能把自己的团队培养出来，就是亏点钱也可以接受，何况以后油价会涨，根本不可能亏钱。(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保证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望无际的沙丘绵延起伏，火红的太阳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热量，变成了一个通红的圆盘挂在天边，然后逐渐下沉，直到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之后。【ㄨ】 靠在陈默怀里的阿迈勒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回魂一般地说道：“真是太美了，如果不来这里，永远也看不到这样的美景。” 陈默也同样被这美景震撼，有些神不守舍地说道：“有机会我们到我的祖国去，在那里也可以看到这样的美景，那里是真正的沙漠，应该比这里还要震撼。” 虽然在哈萨克斯坦也有很多沙漠，但是在北部地区，大多是一些荒凉的戈壁滩。陈默和别列佐夫斯基带着保镖，驱车一百多公里，才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处小沙漠的边缘地带，享受了一下荒野余生的感觉。 陈默跟阿迈勒的帐篷孤零零地安扎在一个沙丘的顶端，在他们两百米外的另一个沙丘上，是别列佐夫斯基的帐篷。而保镖们的帐篷则离的更远，分别守在出口的两端，将他们保护在里面。 “你说，别列佐夫斯基这会儿在干什么？” 阿迈勒一听，有些羞恼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ㄨ】“混蛋，不许你在这样的时候想那些肮脏的东西。” 陈默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这怎么能说是肮脏呢？这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享受。” 阿迈勒也有些动情，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两个人搂的更紧了。“如果两个人之间有真挚的感情，那么这是最美好的享受，可是如果没有爱情，只有肉，欲，就会变得下流。” 陈默的手沿着她衣服的空隙钻了进去，攥住了她的娇乳，细心地感受着她的娇嫩。她嘤咛了一声。不依地扭着身体。“我们去帐篷里面……” 陈默听到她娇柔的暗示，登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将她抱了起来，一下子丢进了帐篷里。自己也扑了进去。 这种帐篷是俄罗斯军方的民用品牌，虽然是双人帐篷，但是足以容纳四个人，除了卧室，还有一个休闲间。 由于底层是充气式的。不仅离地面有二十厘米高，还有将近二十厘米的充气层，陈默根本不怕阿迈勒会摔伤。 刚扑到阿迈勒的身上，她就反手推着陈默。“先把门拉上。” 陈默回身拉上了门口的拉链，就又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阿迈勒也忘情地回应着，不一会儿，帐篷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的让人心动的声音。 云消雨散，陈默满足地靠在帐篷的支撑壁上，想要点一根香烟，却又想到这是在帐篷里面。只能打消了这个主意。 阿迈勒躺在他的身边，搂着陈默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腹部，随着他的呼吸，享受着起伏的韵律。“埃文，我不想去美国了，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应该怎么过。” “那就不去了呗，反正公司这边需要你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她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还是要去。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实际操作，我才知道，自己需要掌握的东西还有很多。我要用这两年的时间，让自己成为你完美的助手。” 陈默只能说道：“你想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她满意地支起身子。凑上来给了陈默一个热吻。陈默的手忍不住沿着她平直的后背，向下抚上了高高翘起的双臀。 阿迈勒有些高，有些瘦，没有丰，臀，肥。乳，所以她的身体在欧美人的审美观里显得并不出色。但是陈默却非常喜欢，娇乳盈盈一握，坚挺嫩滑，小屁股虽然不大，却也丰挺有肉轮廓完美，让他简直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她被陈默抚摸的有些受不了，按住了陈默的手。“不能再挑逗我，一会我们还要下去吃晚餐呢！” 陈默也不行弄得自己不上不下，老实了下来。“那你穿衣服，如果还这样，我可不敢保证我的自控能力。” 她羞笑着背过了陈默，将自己的衣服又穿了起来，随后又伺候着给陈默穿衣服。等到打扮妥当，她在两个人的身上又闻了闻，拿出香水在帐篷里喷了几下，想要掩饰住两个人之间的那种味道。 直到再也看不出什么，两个人才相挽着慢慢走下沙丘。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满天的繁星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浓密，似乎伸手都可以摘下来。只有在这远离人烟，远离工业文明的地区，才能看见如此的繁星。 山丘下面，一帮保镖已经点起了一堆篝火，远远望去，就可以看见在篝火上还架着一整只羊。他们在大声地说笑着，显得非常热闹。 等到快要走近了，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别列佐夫斯基躺在一个帆布的沙滩椅上，两边各有一个身材完美的模特作伴。 看到这一幕，阿迈勒回头说道：“我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是不同的。你在以后的商务活动中，肯定也会面对无数的诱惑，但是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陈默心里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立即说道：“我会对你保持忠贞的。” 她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现实，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孩，总有人可以打动你的心。而且你若是太特立独行，对你的发展也没有利。我只想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陈默抓起了她的手，在自己的唇边吻着。“我向你保证，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还有……”她扭捏了起来。 陈默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跟别的女人……假如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戴上安全套。” 陈默被她感动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感觉自己找她当女朋友，真是自己的福气。“我坚决保证！” 看见陈默跟阿迈勒并肩走了过来，躺在椅子上的别列佐夫斯基仍然保持着他那副荒淫的姿态，左手仍然停留在他身边那个美女的腰臀上。 “埃文，烤全羊马上就要好了，你再不下来，我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鲍里斯，为了美食，我是不会忘记时间的。” “那可不一定，年轻的时候，对我来说，女人往往比美食更有诱惑力。”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陈默的腰上，又被阿迈勒留下了好几个记号。(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构想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lipc的打赏，重走枭雄路今天已经57名了，谢谢大家。 （）） 数千公里之外的京城，苏沐怎么也想不通，短短的几天时间，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从幸福美满一下子就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张晋叹了口气，从她对面站了起来。“该着的人我也都找了，但是对方坚持不肯和解，炜子这一次不进去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冉苒虽然平时跟苏沐有些不合，认为她总是有点看不起自己，但是这个时候，也真心为对方感到心疼。“苏沐，你也不要想的太多，毕竟你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是为了孩子，你也要放宽点心。” 摸着自己的肚子，苏沐的惶恐变的坚强了起来。“谢谢你们的关心，要不是有你们这帮朋友，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张晋，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尽量让炜子的刑期判短一点。要是公司的钱转不开，我这里还有十几万。” “不至于，你那点钱留着自己用，公司账上还有不少钱，足够了。” 张晋两口子离开以后，苏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可是哭了一会儿，她又摸着自己的肚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伤害到了孩子。 她先是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妈妈，让她前来京城照顾自己一段时间，随后又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公婆。 每个人知道王炜因为打架斗殴致人重伤，被抓了起来，都显得惊慌失措了起来。王炜虽然爱玩，但是一直是他那个家里的顶梁柱，得到这个消息，婆婆一下子就犯了高血压。 这一下好了，她生了病，自己喊亲妈过来照顾，她也不会说什么了。苏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会关注这些无聊的小事，生活里的这些小矛盾。在王炜要被关进监狱这件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进了厨房，她将中午阿姨炖的汤热了一下，可是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喝不下去了。眼泪一颗颗地掉进了碗里。 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躺了多久，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巴黎时间的中午。黎珊应该在她的宿舍里休息，她拨通了电话，想得到最好朋友的安慰。 接到苏沐的电话。黎珊得到了这个消息，虽然惊讶无比，却也好好安慰了她一番。“你也没有给黑狗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他不在国内，在国外办大事呢，我何必骚扰他。” “哎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黑狗最重视跟炜子的关系了，你现在要是不跟他说，他才会生气呢！何况。他大伯是京城警察的头，他哥在这件事上也可以帮得上忙。” 苏沐还真的不知道这层关系，闻言精神一振。“真的吗？” 那边的黎珊却也来劲儿了，她正愁自己没借口找他，这一下可是来了个好借口。所以她立即说道：“我来给他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看他怎么办！” 苏沐也觉得她打这个电话比自己打要好，立即说道：“你跟他说清楚，只要能让对方撤诉，能够轻判。花多少钱我也愿意。” “放心吧，你是不了解他，只要他知道，肯定会帮忙的。炜子可是他的好朋友。” 挂了电话。黎珊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又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这个时候，陈默已经从阿克纠宾又回到了阿斯塔纳，虽然各方一路绿灯，但是一个油田以及勘探权转让的大事，就是走程序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也只能在宾馆里等待。 这里比国内的时间晚两个小时，现在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陈默也就着这个时间，跟山顿和徐云腾沟通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电话是被阿迈勒拿在手里，电话响了，她看了看陈默，陈默正跟山顿聊了起劲，让她直接接了电话。 听到对面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黎珊的火热激情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她甚至没有心情追究电话的对面是谁，就挂掉了电话。 阿迈勒有些奇怪地将电话还给了陈默。“不知道是谁，电话通了却又挂断了。” 陈默看了看来电提醒，看到是巴黎的区号，他的心里明白了过来。“是我的前女友，黎珊，你见过的。” 阿迈勒嘻嘻笑了起来，皱了皱自己的鼻子，噘嘴说道：“她为什么要挂断电话？她去英国1还款待她了呢！” 陈默暗想，她在你面前是失败者，如何肯跟你认输！他扭头跟山顿说道：“雅罗尔，既然跟俄罗斯那边的合同没有签订，我的意见是暂时停止向俄罗斯方面的供货。我们现在暂时不需要这个油田为我们带来收益，如此的低价供货，伤害的是我们的长远利益。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建立一个大型的储油罐，这样可以一边生产，一边存油，等到油价上升，我们的利益会更多。” 山顿问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如果油价下跌了呢？” 陈默楞了一下，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确定。而且油价上涨还要两三年的时间，这个油田也不可能一直不生产，等到那个时候。“所以徐总会积极地跟国油联络，将我们的原油供应跟国油的输送网络连接起来。虽然我们目前只能按照哈萨克斯坦国内的价格来走，但是未来搭上了中哈输油管道的供应网，对我们会更加有利。” 山顿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距离国油的输送网络有两百公里，如果全部由我们来建设这个输油管道，那投资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成本太高了。”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的眼睛看远一点，将俄罗斯方面拉进来，那么这件事并不是不能做。” 山顿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俄罗斯……俄罗斯……我明白了！”山顿举着自己手中的刀叉，像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老板，你真是个神童，难怪你可以当我的老板！这个设想真的太出人意料了，但是确实是一个天才的设想。” 俄罗斯在乌拉尔山以南跟哈萨克斯坦交界的地区，虽然不像其他地区有无数的大油田，但是也有不少的小油田，并且通往欧洲的主输油管道离的不远，所以阿卡特油田的原油才能在过去卖到俄罗斯去。可是由于各种原因，这些小油田的供货价远远低于国际市场价。 阿卡特油田距离俄罗斯边境最近的地方只有五六公里，就是建一条通往奥尔斯克的管道，也不过三四十公里，如果将俄罗斯的一些小油田联合起来，同时向中哈输油管道供货，那么这条管道的建设，完全可以是多个油田共同出资，而不是陈默一个人出资了。(未完待续。) p </br> 第四十三章 疑窦 （谢谢还没发现兄弟的支持，晚上临时要去南京，我尽量赶稿，争取不断更。） 并且，如果在这条输油管道里占据一部分的权益，那就等于将乌拉尔山以南地区的小油田主们绑在了一起，形成一小股势力。以后，共享这条管道的人越多，他们的话语权也就越大！ 不过，这个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将这条管道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他们现在不可能做上游了，因为国油已经牢牢把握住了中哈输油管道的权益。他们这条分支线，必须仰仗国油才能掌握住。 但是陈默是谁啊？他现在跟中油和国油的关系蜜里调油，干爹又是掌握了石油政策的高官，等于天然就拥有了跟国油合作的优势。 陈默转过身跟徐云腾问道：“徐总跟国油在哈萨克斯坦的负责人钱总以及中哈输油管道的总负责人朱总熟不熟？” 徐云腾笑着说道：“都是老朋友了，这一点面子，他们应该会给我们的。” “那好，这件事等我们筹划好，就跟国油方面提出来，到时候还要辛苦徐总了。” 徐云腾满面红光，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话题告一段落，大家又继续吃饭。 阿迈勒还记着刚才的电话，问道：“你不回个电话过去吗？” 陈默虽然应付女人的花招不多，但是也不是毫无情商的人，更会从利益方面分析得失。所以，在她面前，陈默就是再想回这个电话，也会表示出毫不在乎。“不用了，她既然挂掉电话，显然没有什么大事，如果有事她会继续打过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阿迈勒满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她甜蜜之余又怕陈默言不由衷。自己应该表现的更豁达一点才对。“我觉得，让一个女士等你的电话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何况，她还是你的前女友。我认为你应该先回个电话。”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陈默看了看电话，笑了起来。“你看，这完美解决了我们之间的分歧。……喂，珊珊。”当着阿迈勒的面，陈默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哈萨克斯坦。” 黎珊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王炜因为跟别人打架，致人重伤，现在已经被抓了起来。目前来看，如果不找关系，他肯定会被重判。” 陈默心里一紧，对于王炜这个患难之交，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重视的。“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对方的伤势怎么样？” “有两天了，对方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苏沐一个人现在急死了，她还大着肚子，再过个把月就要生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是急不来的。对方的伤势还没有稳定下来，双方还没有就赔偿达成一致，王炜的案子就不会有变化，现在找谁都没有用。我先给勇哥打个电话，让他帮忙过问一下，具体的事情等我两天回去了再看。” 陈默想了想，又问道：“最近学业方面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我这心都不在自己身上，能学成什么样？” 看着现女友的温柔笑容，听着前女友的埋怨，陈默的心里感觉非常尴尬。幸好阿迈勒的中文水平很差。听不太懂他的话。“幸好你学习的是艺术，这主要是靠灵感和天赋，要不然，耽误你的学业。我可就罪大恶极了。” 黎珊却说道：“你本来就罪大恶极了，因为你这个偷心贼已经把我的心偷走了。” 这句话简直相当于在调情了，陈默不敢不敢再接她的话。“你在法国好好学习，要是钱不够花，就跟我说，现在我别的给不了。这方面还是能帮一下你。” 听到陈默的不回应，黎珊的心里更难受了。他很想问问陈默身边的女人是谁，却又不敢问，生怕这个结果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给不了我的爱，就给钱吗？这算什么？包养吗？” 陈默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于冒失了，她又不是没钱花的人，也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女人，自己赚点钱就开始膨胀了，想拿钱来压人，也确实不该说这样的话。 “你在巴黎要过的好好的，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心里还担心着你。” 她嗯了一声没有说话，陈默也有些无话可说了，只好又说道：“王炜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你有时间多安慰一下苏沐，我先挂了。” 她还是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陈默在电话里听着她那边的呼吸声，也不想就此就挂掉电话，但是面对着阿迈勒，身边还有徐云腾他们，他还狠心挂断了。 阿迈勒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听到陈默温柔的腔调，看到陈默怅然若失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感觉。她挪了一下椅子，温柔地靠在了陈默的肩上。“你的心里很难受吗？” “不，不是难受，我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她跟我毕竟有四年的感情。” “我理解……”阿迈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爱她吗？”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一点，现在的我更爱你……” 听到这样的话，阿迈勒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没有再追问下去。 吃过晚饭，陈默拨通了张晋的电话，开口就问道：“炜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干嘛不跟我说一声？” 在问这句话之前，陈默的心里还是平静的，可是当他问出了这句话以后，心里也跟着产生了疑窦。是啊，苏沐没有自己的电话，心慌意乱，忘了联系自己可以理解。可是张晋明知道自己背后有关系，却不通知自己是什么意思？ 有了这点疑窦，他就注意了起来。 张晋果然有些支支吾吾，说道：“你不在国内，现在事情又还没有一个结果出来，我还想等事情有了进展再通知你。” “有了进展就晚了！对方的伤势怎么样？究竟是为了什么，炜子下手这么狠？” “这次纯粹是炜子运气太差，遇到了一个吸毒的。炜子一拳就断了他三根肋骨，伤到了内脏，而他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恰好又撞到了头，所以现在还没有醒。” “当时你在现场吗？” “我没有，他款待他那一帮港口的朋友，我有事没有过去。” 陈默的怀疑这才消散了一点，说道：“你把苏沐的电话告诉我，我安排陈勇明天过去关照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应对 既然他也是王炜的好友，但是他有什么道理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 落井下石这个词或许用的有些不对，但是袖手旁观是肯定的了。 苏沐一个女孩子，本来还是个大学生，要不是怀孕，现在仍然坐在大学的教室里阳春白雪。 可是陈默却不一样，从小的家庭教育，以及工作以后看了这么多大亨的资料，都让他对这个世界有更深刻的了解。 他虽然没有被染黑，但是一般的伎俩在他的面前也绝对瞒不过去。 王炜打架进了拘留所，这件事或许跟张晋无关，但是王炜进了拘留所，他的种种举动却不得不让陈默怀疑。 自己大伯算是京城的警察系统第二大领导了，不仅公安局，就连法院和检察院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至于拘留所和监狱就更不在话下了。 这件事根本就不用惊动他，只要陈勇出面，不管哪方面都会给点面子。哪怕在官司上不出力，但是跟拘留所说一声，安排一个好一点的环境还是举手之劳。 可是张晋跑了两天，什么事都没有办成，也没有给自己打个电话。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很快，周游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们合伙做的生意。 如今他们合伙开的店生意越来越红火，依靠着王炜在港口那帮老乡兼朋友，他们货源充足，价格低廉，加上改装和维修逐渐走上正轨，用日进斗金来说也不以为过。 但是这家店有八成都是在王炜的名下，只有两成是张晋的。 张晋是京城人，王炜不过是个乡下孩子，并且只是个初中毕业，这种反差肯定在张晋的心里留下了不甘。 没有出事倒还好，毕竟有以前的感情在维持。何况，这家店也的确是王炜出的力更多。 在王炜看来，自己投资占了大半，关系也都是自己的。自己占八成是天经地义。 可是在张晋心里怎么想，谁也不知道了。 现在如果王炜被关进去，那么这家店肯定要靠张晋来维持了。他只需要在王炜进去的时间里掌握所有的渠道，拉好所有的关系，在账目上稍微动点手脚。等到王炜出来的时候，这家店恐怕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了。 那个时候，不论是继续合伙，还是他另起炉灶，都让王炜无可指责。 想通了这一点，周游又拨通了苏沐的电话。“苏沐，炜子那家店，你经常去吗？” “去是经常去，但是你也知道，我怀孕了。那里面的事我都很少掺和。怎么了？” “没什么，明天上午我会让我堂哥带你去了解一下情况，忙完了，你最好去一趟店里。炜子这件事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但是那家店是炜子的心血，你也不想就此垮了吧！” “怎么会，不是有张晋吗？” 虽然陈默还没有证据，也没有证实这件事，但是他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这个单纯的丫头。“如果他值得信任还好，可是如果不值得信任呢？” 一句话说的苏沐大惊失色了起来。“怎么会？你们不是朋友吗？” 陈默宽慰她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要看好炜子的事业。” 苏沐虽然还没有听出来周游的意思，但是也对他的提醒重视了起来。“那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不懂。” 陈默笑道：“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守住店里面的账目就好了。公司的支出，要付的货款。你都要一一过目，会计和出纳有是炜子的人，一切按照常规来做就好了。” 这个时候，苏沐真的有些明白了过来，问道：“你是说张晋有问题？” “倒也不是他有问题，但是防患于未然你明白吗？张晋现在在公司只占两成的股。可是炜子如果进去了，他就掌握了大权。炜子的八成放在面前，你说他是有想法呢还是没想法呢？未来防止未来出现经济纠纷，所以，该你管的事情，你就要管起来。” “我明白了……”苏沐的心里非常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对于陈默，她的心里满是感激。“对不起，陈默，以前因为珊珊我对你有过失礼，现在向你道歉。” 陈默笑了起来。“不用，珊珊有你这个好朋友，我也感到开心。”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对还是错，陈默又以权谋私了一把。本来像王炜这样的案件，案件还没有定性，人在拘留所里面，家属还不能见面。 但是这毕竟不是经济大案，害怕串供，所以管理的也不严格。陈勇带着苏沐去了一趟拘留所，跟王炜见了一面。 在会见室里，苏沐顾不得伤心雨指责，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一条一条将王炜以前管理店铺的模式都抄了下来。 带着忐忑的心情，苏沐直接来到了公司，首先查验了公司的账户，一看里面竟然有两百多万的现金，反而把苏沐给吓了一跳。 苏沐只知道，他们开这家店，除了地皮和房子，一分钱都没有了，店里的货源几乎都是王炜的朋友们赊欠的。可是现在店里这么多车，账户里竟然还有这么多钱。 出纳是王炜的一个老乡，现在王炜进去了，她也显得六神无主。不过苏沐问起工作上的事情，她还给出了答案。 这几个月，每月的盈利都有二十万以上，现在虽然规模越做越大，但是跟港口的供应商那边结账也算利落，店里的车，最少有一半，都是自己的了。 这些钱原本就是要付给他那帮港口朋友的，结果就是在他们过来收账的时候，出了事，现在人都还在拘留所里面。所以这些钱自然也没有付出去。 苏沐虽然心里惶恐，但是当着张晋的面，还是按照陈默跟王炜的教导说道：“炜子的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进去了，我也要帮他把这个家管好。以后除了日常支出可以不经过我，所有的货款支出都要经过我的手才算数。”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晋的脸上现出了一股阴翳，可是随后就被他掩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一一回家 有了修建支线管道的想法，陈默在哈萨克斯坦又待了两天，分别跟国油的几位领导在阿克纠宾斯克的沙漠边，又享受了两顿特色烤全羊。 虽然现在计划还没有出来，预算都还没有统计，但是先打好关系是有必要的。 国油在哈萨克斯坦的领导属于是高级经理级别，要是在以前，徐云腾根本不会理他们，因为这些都可以算是他的后辈。但是现在，他也舍了老脸，跟他们应酬了起来。 还别说，他出面比陈默自己出面都要有效。康学东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还真的管不到国油的这些中高层领导，他的面子在这个时候也不那么好用。 但是徐云腾不一样啊！中油国油分家没有几年，原来高高在上的领导现在来给自己敬酒，这面子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看到徐云腾的老脸如此卖的开，陈默也决定不在哈萨克斯坦继续待下去了。说实话，这里有他没他其实影响不大，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跟哈萨克斯坦官方接触的时候需要他当个吉祥物。 时间进入了十月，哈萨克斯坦已经冷了起来，冷不算什么，陈默受得住，可是每天这刮个不停的大风，可让人受了不少罪。 原本陈默从来不肯在脸上抹什么化妆品，可是这次来，他也不得不学着阿迈勒，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抹润肤品，就这，他脸上的皮肤都还变的粗糙了许多。 正要回国之前，他接到了一一的电话，在电话里，她也开心地说她要回国了。 陈默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国，而是准备坐飞机去了莫斯科。跟俄罗斯的石油大亨叶夫根史德维尔见了一面，感谢他将苏黎世的房子借给自己使用了这么长时间。 人情关系，都是越走越近，而不是越走越淡。虽然史德维尔借房子给陈默主要是看在别列佐夫斯基的面子上，但是两个人也因此认识。谁知道以后两个人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呢！ 别列佐夫斯基在外面也玩厌倦了，借着这个机会跟陈默一起回到了俄罗斯。他还准备把自己的私人飞机借给陈默，让他坐着去苏黎世，然后回国以后再还给他。 可是陈默连忙推辞了。在国外坐坐还好，要是坐回国内，保证他要被无数的长辈责骂。就连两个保镖，他也坚决没要，毕竟他的身份不适合带两个俄罗斯黑帮份子在身边。至于克格勃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史德维尔对陈默的专门登门感谢非常开心，还热情地款待了陈默一番，将他送上了前往苏黎世的飞机。 一一对于陈默来接她，开心不已。陈默现在有了钱，自然也不会小气，直接向辛吉纳吉教授的实验室捐助了一百万美元，感谢他对一一的治疗。 可是，陈默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举动。他还受到了苏黎世市政厅的赞扬。他们专门通过瑞士大使馆向中油表示了感谢，毕竟现在陈默的工作关系还在中油，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是个幌子了。 陈默认为，自己之所以值得对方这样做，恐怕还是因为自己在楚格设立的这个总部。虽然瑞士不是移民国家，不可能通过投资来移民，但是若是陈默的公司发展起来，真要是想移民，他受到的阻力肯定会小的多。 不过陈默的身份注定了他肯定不会移民国外，这一辈子。他注定了自己只能是一个中国人。陈默也没想移民，以他现在享受的特权，他在国内会比在国外过的更滋润。 至于国内的税收高，这一点陈默也没有在乎过。要不然，他也不会直接在国内注册他的投资公司。他交的税越多，说明他赚的越多，他就一张嘴，两只手，能花多少钱呢？ 这次来瑞士。最遗憾的人就是阿迈勒了。她在哈萨克斯坦耽误这么久，早一天就返回了纽约，回归了学校。陈默开始也没说要过来，等决定过来，她已经人在纽约了。 为此，阿迈勒还跟他撒了娇，让陈默下次一定要把行程早早决定好，要不然，这次她就又可以见到一一了。 她这样一个律政俏佳人撒娇可是难得一见，陈默听见她撒娇，心都麻了，又答应了她不少不平等条约。 来到时候，陈默他们只是三个大箱子，可是回去的时候，没有陈默的行李箱，两个小丫头就积累了无数的小礼物，装了五个大箱子也不止。这都还有许多装不下，被转移到了楚格湖边的总部里。 姜丽文来的时候是一个行李箱，回去的时候也变成了两个。还有范瑞霞，也是两个行李箱，再加上荣静的三个行李箱，陈默看到这一切，差点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后悔没有接受别列佐夫斯基的好意，直接坐私人飞机回去了。 幸好这边还有张松和刘刚帮忙，将大部分行李都托运了，陈默这才能腾出手来。 让陈默惊喜的是，这次坐飞机，一一虽然表现还是很难受，嘴唇都憋紫了，但是再也没有吐出来，也不像以前那样脸色都变紫了。 再加上她现在食物谱有多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难养活了，这说明，她的未来也许有机会痊愈。 飞机到了京城，得到消息的康学东让梁浩专门开了一个中巴车来接人，陪同他一同前来的不是余红，反而是陈默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爸爸陈建国。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中年，一人抱着一个女儿，见面了就舍不得丢了。 康学东还好一点，可是陈默他爸爸这样做，却惹来荣静吃了干醋，晚上到家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他了！ 陈默低声问了康学东才知道，余红本来是准备要过来的，可是又怕一一接受不了，还是决定让康学东跟陈默先跟她好好交流一下，再决定见面的时间。 听到余红这么做，陈默对她的印象也就更好了。一一虽然小，但是也快七岁了，她又比一般的小孩子多经历了许多事，比一般的孩子都懂事。 没有先说通，直接就多了一个妈，她要是接受不了，导致了病情严重，那康学东跟陈默后悔就晚了。 听了两个人的对话，一一果然听懂了，她在康学东的怀里睁大了眼睛问道：“爸爸，你是要给我找一个新妈妈了吗？” （这一章的定时发布的，我现在在去南京的车上，希望明天晚上能赶上更新。）(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又一个妹妹 一一的态度大出两个人的意外，因为她的小脸上没有一点对未来的恐惧和不安，反而充满了憧憬。 康学东小心翼翼地问道：“宝贝，你不反对爸爸再找一个妈妈吗？” 她窝在康学东的怀里，眼眶红了起来，鼻子皱了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撇了撇小嘴，带着哭音说道：“沫儿姐姐有妈妈，一一也想有个妈妈。” 这个表态让康学东喜出望外，帮她擦着说道：“那爸爸再给你找个妈妈，以后带着一一一起玩，一起住好吗？” 她犹豫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可是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跟只跟她一起玩，不跟她一起住吗？我想跟哥哥一起住。” 陈默连忙说道：“一一就跟哥哥一起住，等哥哥出门工作的时候，一一再跟爸爸妈妈住。” 她开心了起来，说道：“那你以后只能工作一天，就陪我六天。” 这个要求可不能随便答应，否则以后肯定做不到。陈默为难地说道：“哥哥只能尽可能地陪着一一，就像现在一样。不过以后你多了一个妈妈照顾，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哥哥了。” 她不依地从康学东的怀里钻到了他的怀里，搂着他说道：“一一最喜欢哥哥了，永远都喜欢。” 康学东腾出了手，立刻拿出了电话拨打了过去。“小余，一一对你的出现很欢迎呢。也不要等以后了，一会儿带上浅浅一起来赵家私房菜，我们一起吃饭。” 回到了家里，众人放下了行李，稍微洗漱一下，就又出发前往赵家私房菜。陈默好久没有开车，早就心痒难耐了，他也不坐车了，拿了自己的法拉利钥匙，就发动了车子。 小孩子对漂亮的车子没有丝毫的抵抗力。看见了法拉利，一一跟小沫儿就要往上钻，结果两个人都挤在在副驾上。 康学东叮嘱道：“开车要小心一点啊！” “放心好了。” 陈默本来想要开着车兜一圈，可是却忘了现在是国庆期间，街上到处人山人海，车子都开不动，更别说兜风了。结果。他也没了兜风的兴致，老老实实地来到了饭馆里。 通过上次陈默在这里的招待会。赵家私房菜又拉到了一大批高档客户，现在的名气越发的大了，稍晚一点，根本订不到位置，至于包厢，早就要提前三天预订了。 赵云哲从康学东订位，知道是家宴，就猜到了陈默回来了，所以晚上一直在门口等着陈默。他也没有想到。当初以为是泛泛之交的朋友，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现在，他早就将陈默当做了朋友圈里最值得重视的人。 在京城想要发展好，光有钱是远远不够的，陈默不仅有钱，身后还有通天的权力。这样的人要是不巴结的紧紧的，那他赵云哲也太不会做人了。 看到陈默的法拉利开了进来，不等陈默下车，他就跑了过来帮着把车门打开。陈默在他肩头轻轻捶了一拳，笑道：“跟我还来这一套。我说你小子最近又泡了不少妞吧，这头发梳的。苍蝇都停不住啊！” 他嘿嘿笑道：“我这没有陈哥帅，只能靠衣装了。” “等我一下，我先伺候了两个小公主下车。”陈默走到车的另一边，打开了车门，两个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陈默一手牵了一个，问道：“我干爹订了包厢，是哪一间？” “黄山。我带你们进去。”他迟疑了一下，“不等康主任他们过来吗？” “闹腾腾的，我们还是到包厢等着吧。” 赵云哲知道，也只有他们这样的真的是亲如一家人，才不会在乎这些虚礼。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巴结不上康学东，贴紧陈默才是应该做的，就心安理得地带着陈默先进了院落。 两个小丫头都没有来过这里，一看到小桥流水，花园池塘，荷叶漂漂，就挪不开脚步了。两个人趴在栏杆上向水里看着，看到一群金鱼游了过来，就开心地叫着。 陈默一边盯着她们，一边跟赵云哲闲聊着。“朱少伟他们最近还经常过来玩吗？” “经常。没事我们还在一起飙飙车什么的，不过，出了一个二环十三郎，现在我们主要就是在金港那边玩了。我说，你们家怎么尽出妖孽啊！出个你这个赚钱高人还不够，又来个玩车的天才！陈正他现在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参加正规比赛？” “瞧你说的，要是没希望，我何必花几百万让他去学习啊！以后他要参加比赛了，我给你们一人一张票，都去给他加油去！” “那敢情好，最好也把来回机票钱给报了。” 陈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扣吧你，现在你们这个馆子一天都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呢！还出不起一张机票钱？” “跟你比不是差远了嘛！你在国外赚的可是绿油油的美金！” 陈建国带着梁浩他们走了进来，可是却没有看见康学东。陈默知道他肯定是在门口等着余红她们，跟赵云哲说道：“这是我爸他们，你先把他们带进去，我去门口一下。” 看见陈默带着两个小丫头走了出来，康学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希望余红能跟一一合拍，她们要是相处的好，我就满足了。” 一辆普通的捷达开了进来，但是康学东立刻迎了过去。陈默案子腹诽，好歹你也是个大领导了，这会也沉不住气。他却忘了，再大的领导也要吃喝拉撒睡，也有人伦大欲。 看到康学东帮着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副驾的门也开了，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小丫头从车里出来，就四处张望着。但是，陈默他们几个人站在旁边这么显眼，她连关注一下都没有，反而是看见了陈默的法拉利，就立刻跑了过去。 她先是看了看车牌，然后一下子就扑在了引擎盖上，到处张望着。 陈默看她出来的时候还像个乖巧的小丫头，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野性，看到她，陈默又哀叹了起来。这恐怕又是一个薇薇，以后自己这个干哥哥可不好当啊！ （创纪录的一个小时码了一章，顾不得检查，上传了出门坐车。）(未完待续。) p </br> 第四十七章 家人聚餐 （谢谢还没发现兄弟的支持，今天太忙，心态也没在码字上，结果码出来的文字干巴巴的。我尽量调整一下。） 为了这次的见面，余红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给一一买了不少衣服，还有各种小女孩喜欢的小饰品。衣服这个时候拿出来不合适，但是几个漂亮的发箍，就足以让一一跟小沫儿被收买了。 一一戴上了一个大蝴蝶结的发箍，一个劲地追问陈默好不好看，臭美的不得了。 虽然对于余红还有些陌生，但是在余红的温柔呵护下，不一会儿，她也开始主动试探起来了。“你是我的新妈妈么？” 余红长相温和，气质高雅，现在又是全力讨好她这个小丫头，自然很快就擒获了她的心。 听到一一这样问，余红并没有直接点头，而是问道：“一一喜欢阿姨当你的妈妈吗？” 一一问道：“你会跟爸爸结婚吗？” 不等余红回答，她又问道：“你会跟我们一起住吗？” 余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是直接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才好。只好跟她说道：“一一要是喜欢，阿姨也愿意给你当妈妈，跟你住在一起。” 一一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化为了一弯新月。“一一喜欢。” 余红这才喘了口气，笑着牵上了她的手，说道：“那以后一一就喊我妈妈好不好？我也会当个好妈妈，好好照顾你。” 她们之间的煽情却被另一个小丫头给破坏了，跟着余红下车的沈浅从法拉利那边跑了过来，看见陈默，就眼神发亮地说道：“陈黑狗，那法拉利是你的吧？带我出去兜兜风怎么样？” 陈默还没有说话，余红想发脾气，但是拉着一一的手，她又怕自己的严厉会吓着她。瞪了一眼沈浅，压抑着自己的语气说道：“怎么说话的？陈默以后也是你的哥哥。快喊哥哥。” 沈浅嘿嘿一笑，扑了过来拽着陈默的手臂说道：“向东哥哥说朋友们都说喊你黑狗，喊名字才是关系疏远的表现，难道你不喜欢？” 沈浅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在陈默的眼里，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此刻见她打扮文静，可是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就知道她的大大咧咧恐怕也只是在熟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宝宝，正处于对外界环境的强烈好奇中。还没有建立自己个人的世界观。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陈默怎么也厌烦不起来，但是对她口中的马向东，可谓是咬牙切齿了。 你个混蛋，现在不光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叫我的外号，指不定还给这个小丫头灌输了多少不利于我的信息，真是给我找了个麻烦精啊！ “不要叫黑狗，那是朋友之间开玩笑喊的，你这样直接喊就是不礼貌的表现。想要坐法拉利还不是小事一桩。晚上我就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以后就乖乖喊我哥哥，等你十八岁，我就送你一辆。” “真的！”沈浅一听，立刻像个哈巴狗一样抱着陈默的手臂就开始撒娇。“那我以后就喊你哥哥了，你可要照顾我这个妹妹哦……多想快点长到十八岁，法拉利，等着我……” 一群人见她疯疯癫癫的，都笑了起来。只有陈默感受到她稚嫩的身体抱着手臂磨蹭，带来一丝异样的诱惑。他立即抽出了手臂说道：“淑女一点，否则条件作废。” “你问问妈妈，我沈浅就是淑女的代言人！” 余红忍俊不禁，也不理她。牵着一一说道：“走，我们吃饭去。” 康学东从另一边牵着一一的手，三个人男俊女美小的可爱，还真是像极了一家。 沈浅也不吃醋，将注意力就放在了出门的身上，死皮赖脸要去了法拉利的钥匙。想要在车上玩一会。 十二三岁的孩子，最少讨人嫌的时候，陈默别的不怕，就怕她不知道轻重，将车发动了，撞车了伤到别人，只好在外面陪着她浪费了一会时间。 余红会不会是个合格的后妈，陈默也不清楚，毕竟接触的太少，双方互相也不算了解。但是陈默相信，出身大家的她，即使心里再不待见一一，最少表面功夫会做的很好。 她就是不喜欢一一，也不会太亏待她，因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她余红的脸面都没有了，根本丢不起这个人。 何况，康学东本人现在位高权重，余红也不会招他不待见。以她的条件，现在能找到康学东这样一个金龟婿，实在是她的运气。 余红再是天之骄女，但是毕竟是二婚，四十岁了，还有个孩子。而康学东这个级别的领导，全国又有多少个？而且这样的领导大部分都是有家有业的，向他这样性格好，还丧妻的，绝对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陈默注意了一下沈浅，这个小丫头他一开始以为是个小魔女，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的性格还很不错，只是一个好奇宝宝而已。 在车里玩了一会儿，她就没有了兴趣，毕竟车子没有发动，坐在里面也没有意思。相反，她跟小沫儿两个人混熟了，斗嘴斗的更多。 虽然她比小沫儿大了五六岁，但是并没有以大欺小，更多的像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样。虽然斗嘴，却很有分寸，不会让小沫儿生气，反而让小沫儿喜欢跟她一起玩，一会儿就姐姐，姐姐喊的亲热无比。 回到了包厢里，包厢里的气氛也是和睦无比，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一跟余红的交流中，很是看好她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包厢陈默以前没有来过，但是可以看得出，也是他们这里顶级的包厢。室内面积超过了五十平米，被分为了休闲区，会谈区，然后吃饭的大桌子可以坐十五六个人，桌子中间还有假山流水。 虽然整个装饰是古代风格，但是与时俱进，所有的凳子椅子都加了厚厚的坐垫，坐起来非常舒服。 陈默没有往休息区那里进，一帮女人七嘴八舌的，吵死个人。康学东也有点受不了，看到陈默进来犹如解脱了。“还在等着你呢，来，我问你一点事。” 余红抬头说道：“天天都是工作，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许谈工作。” 康学东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今天不谈工作。”(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有钱就闹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余红也知道，男人们在一起不谈工作，还能谈什么？难道跟女人一样谈家事，谈逛街，谈化妆吗？ 要是现场的几个男人是一辈的朋友，那话题还多一点，还可以谈谈女人，谈谈玩乐。可是现在房间里有四个男人，陈默既是陈建国的儿子，又是康学东的儿子，还有个梁浩是司机，总不能他们父子，上下级之间谈那些风花雪月吧！ 结果还是陈默跟两个父亲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以及现在的收获。四亿三千万现金拿到了手里，相当于现在的三十多亿人民币，按照今年的内地富豪排行榜，陈默的资金已经可以排到第五名了。 而且，这笔财富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财富的原罪。 别的人，都是花了十几年，几十年才挣到了如此巨大的财富，但是陈默紧紧用了几个月。 这个时候，陈建国才真正明白了自家老爷子留下来的信息有多值钱！ 想到了荣静刚才在自己耳边的嘀咕，陈建国问道：“这么多的钱，你都准备用来投资吗？”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在哈萨克斯坦，这一次就要投入八千万美元，徐总一直在筹备着下个月，我们去参加安哥拉的油田竞标。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我们能获得几个板块，那又是海量的资金出去了。” 陈建国点了点头说道：“有了钱是好事，但是如果掌握好手里的财富，这是一门值得学习的课题。你对这些有什么想法吗？” 陈默想了想说道：“管理财富，的确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钱越多，资金越难管理，随便一个决策，都可以导致无数的资金流失。不过，我的事业才处于起步阶段，目前还是要把精力放在投资上。等到三五年以后。事业进入了稳固期，再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晚。” 康学东笑了起来，这一对父子俩说的好像是一件事，却驴头不对马嘴。陈建国想说的财富分配问题。却不好意思问出口。陈默却当成了是问未来的计划，这个回答自然不能让陈建国满意。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了，要不然，让陈默误会他看到儿子赚钱，心里不平衡。那就彻底影响到父子俩本来就淡薄的感情。 康学东替他问道：“这么多的钱不可能全部投资吧？就像你给美国纽约大学的几个法学教授提供研究资金，就花了六十多万，给辛吉纳吉教授实验室，又捐了一百万，这些钱不是说你不该给，只是你也应该为自己立一个章程。” 听到这里，陈默有些明白了过来，提到这个话题，他很想扭头去看看荣静的表情，却控制住了自己。 在瑞士的时候。当她得知自己给辛吉纳吉教授的实验室捐款一百万美元的时候，虽然没有反对，但是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陈默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的心态，她也许是认为一下子捐了太多钱有些心疼，也可能是觉得陈默对一一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好，有点吃醋。总之后来这两天，她的心态有点失衡。 陈默跟这个干妈年纪相差不大，本来接触就少，感情就淡，又要避嫌。所以平时根本没有交心的时候。所以，陈默虽然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也没有想弥补什么，通过自己的爸爸来解决这件事更好一点。 “这件事我也考虑过。虽然投资，扩张各方面都需要资金，但是财富的基数大了，随便漏一点也就够干很多事了。慈善这一块我还没有想过专门来做，因为现在没有太多钱，也没有精力来操心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我也想好了。先成立一个家族基金，以后我们陈家的人，包括一一，薇薇，甚至以后还有沈浅，每年都可以从家族基金里得到一份稳定的收入。这笔钱不会因为生意的好坏而变化，足以保证她们不会因为钱的事情发愁。” 听到陈默这样说，陈建国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个想法就好，你阿姨刚才在跟我说，说你赚了钱大手大脚，给美国那边捐了六十多万还可以说是因为生意，但是给瑞士那个实验室一下子捐一百万就纯属于浪费。我刚才也批评她了，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跟一个世界知名的医学实验室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以后有病有灾的，也有个保障啊！” 果然是这样。陈默听到他爸爸将这个话挑明，心里对荣静也并没有太多的怨念。自从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了解到了未来，陈默对其他人就有了一种俯视感，心态高高在上。荣静虽然有些私心，但是毕竟还是为了小沫儿，他对她也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中行的银行卡递给了陈建国。“我在哈萨克斯坦中行分理处办事的时候，顺便办了一张卡，给卡里存了两百万美元。现在家里什么都有，您工作中可不要犯经济错误啊！“ “你还管起老子来了……”陈建国笑呵呵地说道，美滋滋地将卡收了起来。 康学东笑道：“怎么样？儿子的孝敬，心里舒坦吧？” “那是！这钱我用起来就开心。” 另一边的荣静一直关注着这边，看到陈默递了一张卡给陈建国，也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可是知道陈默这次赚了大钱，在瑞士的时候就给了她一百万，让她随便花，要不然，她哪里舍得买那么多礼物回来。 现在是给他亲爸钱，总不会比自己还少吧，想到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她真是连回去上班都没劲儿了。 她现在虽然收入不错，但是每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多一点，加上福利才两三千块钱。这样算下来，一年两三万，可是陈默一下子给了她八百多万，这是她几百年的工资了，上班还上个什么劲！ 康学东摇了摇头，问道：“小默，韩天宇被控制起来了你知道吗？” 这件事陈默还真的没有听说，精神一振，问道：“真的抓起来了？” “是抓了，他们部门一下子进去了一半，最近可把郑总搞的焦头烂额。” 陈默的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愧对郎玉甫的感觉了，心里涌出了一股想要立即回家的念头。当然，这不是回他自己家，而是郎玉甫的家，自己也该去他坟前上柱香，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前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兄弟的打赏，一叶知秋兄弟的评价，谢谢你们。出差回来，可是还没有进入节奏，这一章有些干，希望大家原谅。另外，再推荐一下老妖的另一本书《重走枭雄路》希望推荐票能够都给那本书，谢谢大家。） 石各庄乡看守所外，陈勇挥了挥手，坐进了高尔夫，扬长而去。 苏沐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伸手递给陈默。“炜子的事情，让你费心了。我真为他有你这样的朋友而开心。” “你这是做什么？炜子跟我兄弟一样，这点钱我出不起吗？” 苏沐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了他的手里。“不是有没有钱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没饭吃，总不能让你出这个钱。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的情我承，但是给炜子帮忙的钱不能要你出。” 陈默也不愿意为了一万块钱推来推去，就接了过来，丢进了车里的仪表台上面。“你也要放宽心，多为孩子想想，炜子这事不算严重，最多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说道：“他犯的错，这是他该受的惩罚。我也想开了，好好生下孩子，帮他守着这个家，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陈默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原本的小脸胖了许多，但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气色算不上好。 “有事情你尽管开口，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医院都联系好了吗？” 苏沐点了点头，“联系好了，孩子发育的挺不错的。” 跟朋友老婆谈这个话题总是有些尴尬，苏沐不好意思多说，陈默也不好意思多问了。“你现在去哪儿？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你把我送到公司吧，有几笔钱我还要过去签个字。” 陈默很想问问张晋也没有后续的动作，但是这件事还没有明显化，陈默也不愿意做了恶人，也就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王炜这次造成对方重伤。虽然积极赔偿，获得了本人和家属的原谅，但是也没有这么容易脱罪。 对方的家属绝对要感谢王炜，因为这次重伤。他染上的毒瘾这次要住几个月的医院，正好能给他戒了。 可是违法就是违法，这件事已经被公安机关提起公诉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将材料提上去，但是关个一年半载少不了。 陈默原本想找关系。给他免去这次的刑责，但是操作起来影响却很不好。 陈云安直接拒绝了陈默的请求。 他现在是京城高官，越发要注意自己的影响了。如果是自己亲人，陈云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帮忙，但是为了陈默的一个朋友，这就不划算了。 陈默没有办法，也只能利用陈勇在执法机关的关系，让王炜生活的环境稍微好一点。 将苏沐送到了她们的公司门口，陈默没有进去，在路边让苏沐下了车。 他不知道如果看见张晋。自己该以一种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的朋友，虽然自己个王炜亲近一点，但是他也不想冤枉了张晋。在张晋没有做出损害王炜的利益之前，如果陈默自己多管闲事，把这件事挑明，只会损害他们之间的关系。 回家的路上，陈默在机票代办点买了一张前往春城的机票。 从得到郎玉甫的记忆至今，他终于敢于面对自己的“恩人”了，因为他终于将韩天宇送进了监狱。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敢多想这件事情，因为他对郎玉甫充满了愧疚。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不仅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而且让他收获了无数的财富，可是他却没有能力帮郎玉甫做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他终于可以面对郎玉甫的良心的拷问了。帮助郎玉甫将韩天宇他们送进监狱只是第一步，陈默这次不仅要去他的坟前直抒感激，还要帮助他那贫困的家庭走向富裕。 钱，对现在的陈默来说，是最廉价的东西了。 所有的人之中，对陈默了解最深的当属康学东。听到他要去春城。康学东是有些不愿意的。因为他也暗中了解了一下郎玉甫的资料，郎玉甫的家不仅没有在城市里，还是在穷乡僻壤的山区，陈默一个人过去，他当然有些不放心。 但是，他也知道，陈默跟郎玉甫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这种关系，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他也没想派梁浩或者他的警卫跟着陈默一起。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不去的话，我这心里一直不安。” “那就去吧，你到了春城，我安排人给你送一部车过去。” 不管是中油，还是发改委，他现在想要调用一辆车，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陈默虽然通过中油可以借到车，但是影响就比较大了。 “谢谢干爹。” “滚崽子，我们父子俩还谢哥什么！” 一一跟小沫儿从瑞士回来，就成了香馍馍。陈建国要接小沫儿回去住一段时间，小沫儿非要拉着一一才肯回家。余红也想跟一一建立更亲近的关系，不肯放人，最后一一跟小沫儿还是在京城住了两天，就一起前往汉江市了。 一一不在家，陈默的行程也自由了许多。在京城迎接了从哈萨克斯坦返回来的徐云腾一行，两个人沟通了一下他要前往安哥拉的前期筹备工作，让步的底线，徐云腾就带着一个团队飞往了安哥拉。 陈默也一个人坐上了前往春城的航班，前往那属于郎玉甫的故乡。 从春城机场出来，陈默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送来了一部几乎还是全新的陆地巡洋舰。 陈默上车试了一下手，比法拉利要好开的多，上手非常容易。 他带着陈默来到了市区，买了两张地图，就礼貌地告辞了。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自己的单位，也没有问陈默的目的地，让陈默感觉非常轻松。 在市区进行了一番大采购，将整个车几乎装满，陈默才又驾着车，按着地图，慢慢向北开去。 郎玉甫的家距离省城还有将近两百公里，位于跟西川的两省交界处不远。 一路行来，陈默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里的经济越走越落后。甚至经过的不少村落，都还是用土垒的屋子，与城市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天色渐晚，陈默没有习惯山路，所以先在他们当地的县城开了一个房间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又继续驱车向东北前行，在崎岖的山路之间艰难地行进着。(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回家 （本来这两章应该很有感觉的，因为这是我构思许久的一个情节。可是这几天实在不在状态，写不出感觉来，所以推进我有意放慢了一点，希望能尽快恢复。） 眼前的景色对于陈默来说，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熟悉的是他在记忆里已经看到了无数次这里的山山水水，陌生的是，这是他第一次来大西南，第一次亲眼看见这里的景色。 相对于内地来说，这里的汉人比例非常少，属于少数群体。郎玉甫的记忆中，他们因为是汉族，没有少被当地的彝人欺负，虽然他的妈妈也是彝族。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那懦弱的父亲从小教他的就是学会忍让。打架打赢了要跟别人道歉，打架打输了就只能自己承受。偏偏他体格偏弱，输多胜少，这也造成了他自卑的心理。 陈默的心里对郎玉甫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同情和尊敬，同情的是他从小的痛苦经历，尊敬的是郎玉甫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还能考上大学，走出这落后的山区。 他自问，如果自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不一定能够比郎玉甫的成就更加出色。 当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库，陈默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快要到了。这个水库就是郎玉甫的家乡最具现代化的代表，因为在六十年代的时候，这里就利用山中间的堰塞湖，修建了一个小型水电站，就连县城的一半用电，都是由这个水库提供的。 沿着眼前的乡道继续前行一公里，在水库的西侧，就是这里的乡政府驻地，虽然是穷乡僻壤，但是这里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猛虎乡。 郎玉甫的家却在水库东侧，要从水电站的大坝顶端过去，隔着水库与猛虎乡隔湖相望。这个叫朗格村的村子很小，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在崇山峻岭与水库之间，有一小块平地，加上山上修建的梯田，养活了这里的一百多人。 陈默开着的陆地巡洋舰一拐进村子。虽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但是由于这里居住分散，家家户户都是根据地形建设自己自己的房屋，所以并没有受到围观。 不过陈默还是故意在一户靠路边的人家门口停了下来，看见陈默停了下来。几个正在闲聊的村民将目光都转移了过来。 看见他们身着的民族服饰，陈默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听懂汉语，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请问，郎山根家住在什么地方？” 他其实是知道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先问一次。 “郎山根家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到了路边，指着一家门口有一棵大核桃树的两层小楼说道：“那里就是他家，少年人，你到他家干什么？亲戚？” 事实证明，陈默的担心是多余的。这里的人虽然是少数民族，但是各个都会汉语，虽然他们的话充满了浓郁的地方特色，不注意听就听不懂。 陈默虽然从郎玉甫的记忆里知道了很多东西，但是得到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在他记忆里许多不甚重要的记忆片段，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如这里的人他就不认识一个，比如他的父亲怎么会来到彝族的聚集地定居。他得到的只是重要的记忆片段，并不是郎玉甫全部的经历。 看到那栋新建的小楼，与记忆里的旧草楼完全不一致，陈默明白了。这应该就是郎玉甫的抚恤金的用途了。 “对，是他家亲戚。谢谢你啊！” 一个女人问道：“你是来他家参加婚礼的吗？” 婚礼？什么婚礼？陈默的心里一愣。郎玉甫的大弟弟算起来今年应该大专毕业了，难道是他的婚礼吗？“他家是谁要结婚啊？” “郎家小囡，要嫁到县城去享福了啊……” 陈默一听。一股怒火就涌上了心头。郎家小囡，指的不就是四妹玉清嘛！她不是还在上高中吗？为什么现在要结婚！ 郎玉甫的记忆里，他这个四妹比他还要聪明，前世后来也考上了大学，并且在省城组成了幸福的一家，算是整个郎家生活最幸福的人。 可是重生了一次。她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吗？ 陈默的思想和郎玉甫的思想在激烈的冲撞着，种种思绪让陈默完全没有了开口的兴致，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快返回家中，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属于郎玉甫的情绪真的感到了一种荒唐，自己重生以后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却落了个含恨而死。可是小妹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会被改变了命运，这真是太可笑了！ 陈默摇了摇头，想要将属于郎玉甫的情绪驱散，可是完全没有作用，这一刻，属于郎玉甫的情绪甚至想要占据控制的主动性。 但是他的灵魂太弱了，根本不可能撼动陈默的思想。陈默跟几个村民告辞，重新坐上了汽车，将车一直开到了郎玉甫家下面的路边。 从这里上去还有将近20米，是一个陡峭的砂石缓坡，宽度不超过两米，陈默不确定自己的技术能不能开上去，干脆停在了下面。 眼前的一切跟郎玉甫的记忆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原来的土墙草顶的破房，已经变成了一栋三间两层的小楼。记忆里门前的小树林，也变成了一个晒场。 陈默还看见了一台手扶拖拉机，车头与车厢分离，停在门口，想必，这是家里新添的家业。 这一切都跟前世完全不一样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得到了郎玉甫的抚恤金，这个家庭的生活条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陈默沿着缓坡走了上去，还没有走到小院的门口，就看见郎玉甫的妈妈神情憔悴地从院子里出来。陈默差点一声阿莫就喊了出口，想到了自己是陈默，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看见陈默，火布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应该不属于这片山区。第二个感觉却非常奇怪，她似乎可以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发现一点熟悉的影子，但是她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她疑惑地问道：“少年人，你找谁？” “我是郎玉甫的好朋友，今天特意来你家拜访你们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火布的眼睛里很快充满了泪水，她低头擦了擦眼睛说道：“你来晚了，他已经离开我们了。” “我知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拜访一下你们，到他的坟前祭拜一下。” “请到屋里坐吧……瞧我，真是太失礼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初见 （感谢还没发现，pf2005，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米老鼠的评价票，谢谢你们。先来一章，下一章晚饭后马上写。） 看到阿莫的泪水，属于郎玉甫的情绪也涌出了一股悲怆，陈默只能尽力压抑住自己的神情，让自己显得更自然一点。 “阿姨，我给你们带来了一点礼物，现在还在车上，……我去先拿了礼物……” 火布看到陈默从车上搬下一箱箱吃的喝的用的，无所不有，人都要傻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了过来，转身跑回了山坡，嘴里喊道：“囡囡，给你阿达打电话，让他快点回家来。” 陈默楞了一下，现在不是上课期间吗？四妹郎玉清应该在读高三，为什么会在家里？还有村民刚才说的她的婚礼，这又是怎么回事？ 将所有的礼物都搬下了车，地上已经摆了很大一堆。陈默并没有买台高档的礼品，全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 最贵的也就属他给郎玉甫弟弟妹妹们买的手机了，不过……陈默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这里的信号基站信号可不算好，全球通的手机在这里也只有一格信号。不过他们在城市里面上学，还是可以用的上的。 不是陈默舍不得钱，给他家人再多的钱，陈默都不会心疼。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保护好自己财富的能力，给他多了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这就如同小儿闹市托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陈默这次准备了20万，准备送给他们，然后再根据他们的发展，在不同的时候帮助他们。 郎玉甫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陈默也准备像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照顾，让他们的生活变的更好一些。 在陈默看来。这些才是真正的帮助，而只是丢一点钱给他们，这跟施舍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将所有的礼物摆了一地，也吸引了不少的村民过来围观。他们说说着难懂的本地话。陈默一句也没有听懂。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体态纤细的年轻女孩从自家院子跑了出来，长长的马尾随着她的跑动左右摇摆，让她的整个人都显得灵动起来。 她的身高不是特别高，只有一米六五不到。但是在一众身材矮小的南方人之中已经算是高的了。最起码，现场的所有女人没有一个有她高的。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的确良的便宜衬衣，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军装裤，脚上是一双自做的布鞋，整个搭配略显老气和不入时。 但是只要一看到她那清秀灵动的小脸，波光盈盈的双眸，她整个人就如同蒙尘的明珠，这破旧的衣服也不能挡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妹妹郎玉清还是一个爱哭的黄毛丫头。可是现在一看，完全颠覆了陈默心里的印象。这可真是山窝里废除的金凤凰啊！ 这样的女孩子不要说在这偏僻的山村里，就是在京城，陈默也没有发现多少能够跟她相比的女孩。 有些女孩的身材可能更好，却不会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生动。也有女孩可能脸蛋比她更漂亮，但是却缺乏她身上这种深谷幽兰的气质。 陈默很难想象，刚才那个看起来并不漂亮的佝偻老妇，是如何生养出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孩。她身上这种完全被大自然熏陶出来的灵秀，几乎可以吸引住任何一个具有审美观的男人。 虽然此刻她红肿的眼眶有些破坏了这种美，但是却给她的身上增加了一丝烟火气息。 她微喘着气，眼睛盯着陈默。轻声问道：“你是我大哥的朋友？” 陈默点了点头，尽量温柔地说道：“你是叫郎玉清吧？我听你的大哥谈过你，我原以为你还是一个留着鼻涕的小女孩，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漂亮！” 她还不习惯这种夸奖，有些害羞地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陈默笑道：“你又知道你大哥的多少事呢？” 她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帘。“是啊，大哥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还小的时候他就上学去了，后来又参加工作。除了不多的几面，我对大哥的记忆大部分还是从阿达阿莫……也就是爸爸妈妈的口中知道的。阿达阿莫就是爸爸妈妈的意思。” “我知道。这个不用解释……”陈默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村民，问道：“你确定我们就在这里聊天吗？” 她这才醒悟过来，有些娇羞地说道：“我实在太失礼了，对不起。实在是我有些太意外了……” “我可以理解，毕竟他都去世一年了，我才突然来到你们的家里。” 这个时候，火布也从屋里出来了，她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跟郎玉清说道：“怎么还不请客人到屋里坐……欢迎你的到来。” 一群村民一起帮忙，帮他们将所有的礼物都拿进了屋里。 这个时候，农村的农忙刚刚结束，院子里晒满了出土的花生和成熟的玉米。在郎玉甫的记忆里，花生的种植还是近年的事情，小的时候，他就是靠玉米长大的。 陈默很喜欢吃玉米，不管是生吃还是煮粥。但是郎玉甫对玉米却是深恶痛绝，因为陈默只是偶尔吃一顿，可是郎玉甫却是以玉米为主食，吃了将近二十年。 火布将陈默领进了屋内，将看热闹的村民都送出了门，陈默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见到她们嘻嘻哈哈地就都走了出去，没有一丝见怪。 郎玉清在旁边的房间里忙活了许久，才端着几个搪瓷盘走了出来。盘子里装着花生，核桃，还有红枣和山柿子。 她想要喊陈默吃东西，却又发觉自己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尴尬地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我还没有问过你的贵姓。” 陈默笑道：“我叫陈默，耳东陈，黑犬默。” 她笑了笑说道：“陈大哥，请随意尝尝，都是一些自产的山货，见不得台面。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泡茶。” 火布从门口进来，刚好听见她的话，连忙说道：“我去烧水，你陪客人坐一会儿，聊聊天，你阿达马上就回来了。” 陈默看着这陌生的屋子，感受不到一点熟悉的气息。但是身边的这两个人，却让他感觉到非常亲切，但是，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属于郎玉甫的情感。(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复杂的情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于眼前这个自称是来自京城的哥哥的朋友，郎玉清并没有半点怀疑。他开来的车她也看见了，那辆车都要值几十万，她不认为自己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对方图谋的。 但是少女的羞涩让她不知道应该跟对方谈论什么话题，她很想跟他谈论一下大哥的过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只能坐在门口，害羞地在一边帮他夹着核桃。 陈默看着郎玉清利用门缝，细心地将核桃的壳一点点夹碎，最后剥出完整的核桃瓤，觉得她的动作充满了优雅。 她坐在门口，陈默坐在屋内，从外致内的光线的透视让陈默可以清楚，看到她的确良上衣下面那还有些稚嫩的少女身体。 他连忙转移开了视线，问道：“你不是在读高三了吗？今年是最关键的一年，为什么你现在没有在学校，反而在家里？” 听到陈默这样问，女孩低下了头去，半天没有说话，不过陈默可以看见她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地滴在她身前的水泥地面上。 看到她这个样子，陈默只感到一阵心疼。他分不清这是因为郎玉甫心疼小妹的原因，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柔弱女孩的怜惜。只是感到，让她这样的难过，就是一件让人痛恨的事情。 陈默又说道：“我跟你的大哥是好朋友，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是我也愿意像他一样照顾你，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你。” 她抬起了头，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泪水，轻声说道：“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陈默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又迟疑了一阵，轻声说道：“我想继续上学，还想去地质大学上学。我不想现在就嫁人。” 陈默问道：“既然你不想嫁人？为什么非要嫁！是谁在逼你？” 这一次她不再开口了，只是用手心托着两个已经剥好的完整的核桃瓤伸到陈默的面前。“你吃……” 陈默不忍屈了她的意，伸手拿过了一个，笑着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核桃可以剥的这么好。都舍不得吃了。我们一人一个。” 她摇了摇头，将两个核桃都递到了他的手里。“我知道京城什么都有，我们这里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什么好款待的。就请你不要嫌弃我们怠慢了。” “怎么会！”陈默这一下不好再拒绝了，接过了核桃又问道：“为什么你不去上学了？”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瘦削的男人匆忙地走进了院子，那满脸的沟壑让陈默一眼就认出，这正是郎玉甫记忆里父亲的样子。 他跟康学东的年龄差不多大。看起来却要比康学东大十岁。岁月的磨难早已压弯了他曾经挺直的脊梁，让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习惯性地弯着他的腰。 可正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却是郎玉甫心中永远巍峨的大山。他虽然软弱，面对纷争总是主动认输。他却也坚强无比，他劳心劳力，省吃俭用，用他并不强壮的身体，支撑着这个家。让自己的四个孩子都进入了高等院校，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中专生。一个大专生。 他的脸上习惯性地带着谦卑的笑容，进屋之后，看到堆满了一地的礼物，他的笑容更盛了。“你好，你好，欢迎你从遥远的京城来到我们这里，听说你是玉甫的朋友？”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你好，伯父，我是郎玉甫的好朋友。他在京城上学期间，听过我爷爷的课。后来还给我补过课。我跟他虽然相差了好几岁，但是关系一直很好。去年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去了京城，后来想要上门拜访。却也一直抽不开身，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才过来。” 这个借口是陈默早就想好的。虽然在事实上，他跟郎玉甫从来都没有过接触，但是可以证实这件事真伪的两个人都已经去世，郎山根就是有怀疑，也不可能得到证实。 因为以他的身份。也接触不到更高层的人，来证实陈默的话。 何况，陈默也没有坏心眼，更不图他什么，只会给他带来好处，他也肯定不会纠缠在这个话题上。 郎山根很快就分析清楚了陈默跟郎玉甫的关系，笑着说道：“这么说，你爷爷曾经是玉甫的老师，玉甫也给你当过老师？” 郎玉清说道：“只是补课，算不上老师，更像是朋友。” 郎山根笑道：“是的，是的，平辈相交嘛！快请坐，请坐。从京城过来可不方便，坐车都要好久吧！” “还好，我们公司在省城有分公司，我坐飞机过来，又自己开车，也是很方便的。” 火布烧好了热水，来到堂屋，他们又慌着倒茶，相互客气了一番，才又都坐了下来。 如果去除郎玉甫的情感，陈默跟郎家人没有半点共同语言，包括跟郎玉清在内。在陈默的眼里，郎玉清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但是也仅此而已。 她还是一个高中生，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淬炼，所以，现在的她，在陈默的眼里，跟一一和小沫儿一样，都像是自己的妹妹。 她不像黎珊，有着自己的独特思想，独特的审美，以及自立的个性，能以男女之情吸引住他。 她也不像阿迈勒，有着对待工作的理性和对感情的感性，与陈默有许多的情感共鸣，可以深深地吸引住他。 现在的郎玉清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值得怜惜和关心的孩子，他们之间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相处方式，所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说了一些郎玉甫的往事，陈默将话题转移到了郎玉清的身上，问道：“现在玉清正在上高三，可是为什么她会没有在学校，反而会回到了家里？我来的时候，听村民说她要结婚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这个话题，屋内的三个人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郎玉清低下了头，火布也唉声叹气，只有郎山根的脸色变得非常奇怪，有一些得意，有一些尴尬，还有一丝羞愧。 好一会儿，郎玉清才勇敢地抬起了头，跟陈默谈起了一件让人愤慨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我帮你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重走枭雄路》目前成绩一般，由于字数还少，没有推荐，希望书友们能够帮忙多多宣传，谢谢大家了。） 郎玉甫的离世，不仅给这个家庭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痛苦，还带来了三十一万的收入。刘解放他们当初给郎玉甫的家人汇了十一万，加上后来公司发放的抚恤金二十万。对于这个位于西南山区的穷困家庭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可以立即改变家庭贫困的处境。 郎山根虽然软弱和卑微，但是他一直的理想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可以脱离这种生活环境。让他们可以平等地生活在城市里，而不是在这个彝族聚居地，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 也是这股执念，促使他将自己的几个孩子都送进了学校，寄望知识改变命运。 现如今，两个小儿子，一个进了大专，一个读了中专，两个人的命运注定会与这个小乡村剥离开来。 可是也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骤然“暴富”遭遇到了有心人的觊觎。 郎玉甫的事情其他人不清楚，但是本地的民政部门却很清楚，因为中油的一些人通过当地的民政部门，要掌握他们一家的行踪，不至于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郎山根家里有了钱，很快就宣传了出去。 方山是一个很小的县城，总共只有三个镇和五个乡，县城驻地就是三镇之一的方山镇。二十万在大城市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贫穷的县城，却不是一笔小财富。 虽然郎山根盖了房子，买了拖拉机，可是总共也没有花到其中的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被民政局里一个叫武立的副局长惦记上了。 当然，十万块钱只是一个诱因，这笔钱也不值得一个副局长露出凶很多吃相。主要的原因还是武立的小儿子武军与郎玉清同班，一直喜欢郎玉清这个深山出来的金凤凰。 可惜的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郎玉清一心想要追随大哥的足迹去到首都，一心想要跃出农门走出这里的世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与注定考不上大学的武军谈恋爱呢！ 当武军求助于足迹的父亲，而武立看到青春貌美的郎玉清配自己的儿子也绰绰有余。【ㄨ】就有心促进这段姻缘了。 另一方面，在有钱之后，郎山根的心态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这一切，导致了郎玉清的命运发生了变化。 首先。郎山根原本对这个村寨是一心想逃离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家的贫穷。供应四个学生读书，对一个山村家庭来说，是一笔难以承受的负担。虽然郎山根拼命苦干，但是家里还是落下了不少外债。 可是现在，外债一次性还清，家里还建起了全村最好的房子。荷包足了，他在村子里几十年的自卑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这个时候，他对离开家乡的心也就淡了。 剩下的两个儿子注定是要离开家乡的。可是他跟火布不想离开，就想留下最小的女儿在身边伺候他们。 县民政局的副局长只是一个副科级，跟陈默刚工作的时候的级别一样，只不过是一个芝麻大的官员。【ㄨ】但是相对于这个偏僻的县城，一个副科级的官员，却属于金字塔塔尖的一类人。 对方的追求让郎山根心动了，能够与对方结成亲家，他郎山根在以后的日子里，在当地也可以狐假虎威，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人的欺侮。 虽然对方的条件是要郎山根在县城买一套房子陪嫁。但是对方也给出了优厚的条件。那就是给他的几个孩子都解决商品粮户口，还会给他不包分配的三儿子解决工作问题。 同时，等郎玉清高考结束，就安排两个年轻人结婚。他们会负责解决郎玉清的户口问题，还保证安排郎玉清的工作，将她安排到县城的小学当老师。 郎山根没有远大的志向，唯一想的就是改变自己家庭的处境，让家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虽然他心目中的幸福与郎玉清的幸福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身为一家之主的他。之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 如今，双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郎玉清现在没有上学，就是在家等待对方的上门提亲。 对方的考虑很周详，现在订婚，然后以两个孩子的名义在县城买一套房子，等到高考结束，就举办婚礼，即使郎玉清以后考上了大学，也没可能再去上学，只能留在这个县城，当一个小学老师。 郎玉清的叙述非常简洁，不到十分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甚至将所有人的心态都勾勒的清清楚楚，这让郎山根脸上的尴尬也更加浓郁了。 “囡囡，爸爸这也是为了你好，即使你考上了大学，以后又能怎么样呢？不说你还要上四年学，要花不少钱，现在大学也不包分配了，说不定等你毕业了，以后也找不到工作。” 郎玉甫本来就对自己这个父亲的感情很复杂，陈默对他也是即佩服也看不起。不过这个时候看到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想牺牲自己女儿的追求和幸福，对他就没有好感了。 他淡淡地问郎玉清：“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郎玉清看了看郎山根的脸，低下了头去。“我没有能力反抗，我的学籍都在对方的手里，他要是为难我，我连高考都参加不了……” 郎山根说道：“囡囡，认命吧，我们斗不过人家的……还好那个武军对你喜欢的很，你以后也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陈默笑了笑说道：“一个民政局的副局长，不可能一手遮天的，只要你想高考，没有人可以阻拦到你。” 郎玉清燃起了希望，盯着陈默的眼睛看了半晌，坚定地说道：“我不想嫁给武军，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我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陈默也坚定地说道：“那我就不会让你嫁给他。” 她又不好意思起来，转开了视线，问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不为什么，你是郎玉甫的妹妹，我也把你当妹妹看，我不想自己的妹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想你能够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就像浴火的凤凰，得到新生。”(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山清水秀好安家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到陈默这样说，郎山根却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从陈默刚才的话里，知道他爷爷是一个老师，郎山根并没有觉得陈默能有多大的行势。 不过看在满屋的礼物上面，郎山根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给他留点脸面。他想了想，转身走进了里屋。 陈默的出现是一个变数，他可不想因为陈默的出现，已经确定下来的姻缘出现波折。他自己不好针对陈默，但是却可以让武立来对付他。 他的内心里，很是为自己可以有一个副局长的亲家感到自豪。现在的他不仅在村里，就是去到乡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乡领导，现在对他也是礼遇有加，这可是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难道是尊重自己这个小角色吗？当然不是，他们尊重的是即将成为自己亲家的武立。如果这场姻缘出现了波折，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对方的怒火！ 何况他自己的内心里，也希望自己的家庭可以有一个有权势的亲家。 陈默听不懂郎山根在里屋打电话说的本地话，可是郎玉清跟火布都听得懂。她们两个听见了郎山根的电话以后，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郎玉清又小声地哭泣起来，火布小声地安慰着。 陈默问道：“你爸爸在给谁打电话？” 郎玉清看了他一眼，抽泣着说道：“给武军的爸爸打电话……” 在她的心里，武立就是一座大山，她无力反抗，即使是陈默，恐怕也无力反抗。 陈默对郎山根的印象更不好了，即使是郎玉甫的情绪，也爆发出了一股愤恨和暴虐。“别怕，也应该让对方过来，想要解决问题，这件事也不用瞒着对方。” 陈默原本只是想来祭拜一下郎玉甫。当天就离开，不过现在看来，今天自己恐怕走不了。不解决好这件事情，自己怎么能就此离开？ 郎山根从里屋又走了出来。跟火布说道：“你快去做饭，我再去买点菜回来，今天要好好款待远方来的客人。……陈先生，你远道而来，我也特意给亲家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作陪。不过，可惜的是他今天去了市里，相隔两百多公里，回来不了。不过明天就是我们两家的订婚礼，我也希望你能参加完小女的订婚礼再走。” 陈默无心再跟他说什么，他感觉两个人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就是无话可说。“我这次过来，原本就是想祭拜一下玉甫兄，所以，我想请玉清小妹带我到他的坟前去上柱香。烧点纸。” “应该的，应该的……囡囡，你带陈先生去你大哥的坟前祭拜，一会儿早点下山吃饭。” 郎玉清点了点头，擦干净了眼泪，望着陈默，似乎在等陈默的安排。【ㄨ】 “我还买了纸钱和香烛，在车上放着……玉甫兄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郎玉清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在那边的山上，差不多有一公里远。” 从车上拿了香烛和纸钱，陈默跟着郎玉清的后面向山上走去。从背后看着郎玉清娇美的身体轮廓在衣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陈默心里暗叹，她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难怪会引得觊觎。 不过现在自己既然遇上了这件事，那么就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梦想破灭。进入一个她不愿意走的人生轨道。 “小妹，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郎玉清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般可以保持在前三名……” “你太容易害羞了，这可不好。能保持在班上的前三名，那说明你的成绩还是挺不错的。学习方面有什么困难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又低声说道：“英语不算好，我们这里的英语老师水平本来就不算高。每次英语考试的成绩跟市区和省城比，都有比较大的差距。” 她可能觉得自己在前，跟陈默说话不方便，就停在路边，跟陈默并肩而行。 陈默想了想说道：“那我回去之后给你寄一点英语学习资料过来，这次我给你买了一部手机，明天……后天我再陪你去办个号码，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打电话问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陈大哥英语很好？”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别的学科我不敢说，但是英语我确实很不错。我在英国住了一年，现在的女朋友也是一个英国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应付不了你的问题。不过我们国家的英语教材偏向美式英语，纯正的英国英语可能在语法上面有一点差异，到时候如果我说错了，你不要怪我误人子弟就好了。” 她浅浅一笑，眼波流转的清丽笑容让陈默心神一动，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转移开来。在他内心里，这可是“妹妹”啊，自己怎么能有其他心思。 上山的路比陈默想的要好一点，虽然是砂石路面，但是非常平整。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和竹林，加上怪石嶙峋，环境非常幽静。 郎玉清嘴里的一公里，在陈默看来，远远不止一公里。经过了一个墓园，郎玉清有些沉寂地说道：“这里是彝人的墓园，但是我们是汉人，不能埋在这里，所以我们还要向上走一段距离。” 陈默对这些也不懂，不过想想，这里是人家彝族人的家族墓地的话，他们的确不能埋在这里。 继续向上，道路就变的狭窄了起来，只能容一人通过，他们两个人在山林里穿梭，时刻要注意脚下的路。经过一段山崖，道路只有半米宽，一般是山崖，一边是陡峭的斜坡，山下是茂密的毛竹林，一不小心跌落下去，不会要了人命，却也不会好过。陈默走的辛苦，但是郎玉清却走的相当轻松，显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路。 在一片不高的山崖下面，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里只有几处孤零零的坟墓位于向阳的一面，十分零散，显然不是一家的坟墓。 陈默驻足四周观望了一番，从这里可以看见远方脚下的村落，此刻炊烟袅袅，远望过去，犹如一片仙境，十分美丽。 郎玉甫能够葬在这里，虽然远离繁华，但是却可以尽享这无双美景，显然也不会觉得寂寞。(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辱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香烛，火纸，一座微不足道的坟墓。陈默对于郎玉甫并没有太多的尊敬，也没有太多的喜爱。他跟郎玉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他的记忆，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陈默不理解他的人生，却受益于他的记忆，这是陈默一生都要欠郎玉甫的。他现在还不了郎玉甫，只能将这种关怀施舍在郎玉甫的家人面前。 可是现在初一见面，郎玉甫的父亲的那种市侩，母亲的那种懦弱，都没有给陈默留下好的印象。只有一个郎玉清，让陈默感到心疼和可怜，可是也找不到那种亲密的感觉。 不，不是熟悉的亲密感觉，不是那种哥哥妹妹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让人觉得邪恶的感觉在心中滋生。 从郎玉甫的角度来说，郎玉清是自己的妹妹，从陈默的角度来说，自己现在有了阿迈勒，还有一个黎珊仍然纠缠不清，他的感情世界一团糟，可是郎玉清仍然诱惑到了他。 这让陈默觉得是邪恶的，因为主持了这种情感的情绪，陈默也分不清是属于郎玉甫还是自己的。 陈默跪在郎玉甫的坟前，心里却思绪乱飞。在这样一个封闭的世界里，身边只有一个郎玉清，可是陈默也不清楚自己对郎玉甫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提前让韩天宇入狱，这是陈默做到的，但是这种回报究竟能不能满足郎玉甫的期望，陈默自认是不够的。 郎玉甫自卑到自大，卑微到伟大，渺小到宏大，他就是一个极端的人。 可是自己，却是一个中庸的人，永远不会走到极端。 他可惜郎玉甫的遭遇，却不会为他这个人可惜。但是自己现在得到他的记忆，可以走出一个辉煌的人生，不管怎么说。自己欠了郎玉甫的。 “我们回去吧！”郎玉清看着陈默在大哥的坟前一语不发，觉得这种气氛十分的诡异。她一个女孩不能承受这种无声的压抑，提醒着陈默。“该下去吃午饭了。” “我们马上就走。” 陈默从郎玉甫的坟前站起身来，心中默默说着：“你的父母我会当自己的父母供养。【ㄨ】你的弟弟妹妹我会当自己的弟弟妹妹照顾，但是你想要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期望成为世界之王，也不期望成为世界首富，我自己期望自己的人生过的充实。过的精彩，这就足够了。我更不会寻求收拢一个大大的后宫，因为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是荒诞的。” 但是，从山上往下走，陈默在后面看着郎玉清轻盈的身姿，仍然不可避免地被她迷住。这让陈默很是疑惑，因为他再也分不清这种感情究竟是自己还是郎玉甫的。 他有阿迈勒，还有黎珊，还有无数唾手可得的美女，他自认对女色已经免疫。可是一个郎玉清却让他心神不宁。 他不愿意深究，因为这让他觉得邪恶。在陈默的心里，郎玉清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在属于郎玉甫的感情里，这是自己的妹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不该有其他的想法。 上山时候的沉重，在下山的时候，就化作了轻松。【ㄨ】可能是看到了陈默在自己哥哥坟前的真诚，郎玉清在心里不自觉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产生一种信任感，这让她愿意跟对方交流。也不再吝啬自己的话，跟陈默像朋友一样聊着天。 小女孩的心思还是单纯的，她渴望改变现在的生活，不是因为穷困。不是因为金钱，只是单纯的希望进入另一个环境。 这个要求低的让人不敢相信，也让陈默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她完成她的梦想。 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到了山下，看到一辆本田雅阁的时候。就变成了疏远。陈默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郎玉清在看到这辆车的时候，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武军家的车？” 郎玉清点了点头说道：“武军的爸爸是副局长，他的妈妈有一家代理公司，专门代理农转非的业务，在县城赫赫有名。” 陈默并没有在意一个县城的副局长，笑着说道：“看来我的到来也触动了他们的神经。” 郎玉清看了陈默一眼，说道：“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说实话，陈默并没有在意郎玉清的话，当时，他也没有听懂郎玉清的话意。在他想来，自己从京城过来，对方肯定会顾忌一二，只要有顾忌，就可以好好谈。 可是他小看了土霸王的跋扈，他的身份在对方看来不值一提，因为双方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界面，也导致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吃亏。 在郎家门口的空地上，除了郎山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和三个年轻男人，他们似乎一直在等着陈默他们。 看见陈默跟郎玉清两个人下山，郎山根笑着迎了过来。“囡囡，武军跟他妈妈过来了，你看看你，走的满脸汗，快去洗一把脸。” 三个年轻的男人，陈默没有分清谁是谁。一个留着郭富城式的中分长发的青年迎了过来，对着郎玉清指责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独自跟男人出去，你现在是我老婆了，跟别的男人出去算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一听这样的指责，陈默就咽不下这口气，一直以来，他可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指责。即使是指桑骂槐，这样太过分了。 “你叫武军是吧？我不理解你的心理为什么会这么龌龊，难道玉清就没有自己的自由了吗？别说她现在不是你老婆，哪怕她是你老婆，你也不应该这样指责身为你妻子的女人。” “不关你的事，我们两口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陈默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妈妈也跟着说道：“你个日不拢耸的外地佬，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虽然陈默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从郎玉清的表情，他也知道对方没有说什么好话。这也激起了陈默的脾气，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 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一直以来，都将他看作是自己阵营的人，即使有矛盾，也从来没有恶语相加，可是现在他根本都还没有说什么就被这母子俩辱骂，真是孰可忍婶不可忍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吃大亏了 （感谢还没发现的打赏，野象弹波的评价，谢谢大家的订阅。最近几天码字不在状态，对不起大家了。） 陈默自认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对人总是彬彬有礼，很多时候也能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立场换位思考，所以，他很少经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骂的场合。 他虽然性格温和，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因为父母的离婚，他能够六年不理自己的爸爸，六年对自己的妈妈冷淡如冰，虽然后来因为接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让他原谅了自己的父母，但是他性格里的傲气却从来没有消逝过。 听到这样的辱骂，他脸色一板，盯着眼前这个烫着一头卷发的女人说道：“说话要留点口德，就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自己的家人着想。” 这个中年女人也是脸色一板，瞥了一眼陈默的打扮。陈默因为是来郎玉甫的家，并没有特别打扮，身上的衬衣和西裤都是在英国定做的手工货，他们也看不出来。 而且他的手腕上也没有戴那几十万一块的手表，只是一块阿迈勒在纽约为他买的运动电子表，虽然这块手表可以计时，可以潜水，可以测量高度，但是外表还只是一块电子表，看起来也高档不到哪里去。 看到陈默的身上并没有让自己信服的装饰，刘玉琴越发觉得对方是在虚张声势。郎玉甫她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虽然留在了京城，但是无权无势，最后连命都丢了。 作为他的朋友，陈默又能有什么好忌讳的？虽然对方开了个好车来，但是看到省城的牌照，她就怀疑，这是陈默借来充脸面的。 而且她的心里还在怀疑，说不定陈默跟郎玉清早就认识。要不然怎么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这边要订婚了，从京城过来。 也正是这点怀疑，让他们母子俩对陈默的印象非常不好。现在见到本人，陈默比起武军，陈默的外形又比武军英俊许多，他们越发觉得这是郎玉清在京城认识的小情人了。 听到陈默这样说他妈妈，武军立即就不依了。他快步走到了陈默的面前。一把就推了过来。“你说话才要给我小心一点，谁腿缝没夹紧，让你这个杂种冒了出来。” 陈默一下子被他给骂懵了，这么难听的骂人的话要是一个中年妇女骂出来，还能够想象，可是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嘴里骂出来，让人只感到诧异和愤怒。 他被对方推着胸膛退了一步，听到如此恶劣的骂人的话，一怒之下，就啪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武军猝不及防。被他重重地一巴掌打在脸上，立刻就扑了上来。不过他跟陈默比起来，不仅年龄没有优势，体格也小了许多，他的攻击没有产生作用，反而被陈默又连续打了几巴掌。 从小到大，陈默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辱骂，这种辱骂不仅从人格上深深伤害到了他，让他愤怒的忘乎所以了，一时之间。他只想狠狠地惩罚对方。 刘玉琴看到自己的儿子吃亏，立即也扑了上来，嘴里还在叫着：“楞在那里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我负责！” 刘玉琴的气势足。身体强壮有力，她犹如雌虎抓了过来，立刻在陈默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指甲印。 陈默脸上受痛，也顾不上她是个女人，一脚就踹了过去，正中她的小腹。让她后退了几步，滚倒在地上。 但是这个时候，其他两个跟她们一起过来的年轻人也围了上来，他双拳难敌六只手，身上也挨了不少重拳。 他长期锻炼的优势这个时候发挥了出来，虽然是以一敌三，但是短暂地吃亏之后，他就冲出了包围圈。这个时候，他开始各个击破，跟他们三个人打也没有吃亏。 这个时候，刘玉琴疯狂地冲向了郎家的围墙边，那里放着一把挖土的铁锹。她拎起铁锹，就向陈默冲了过来。 “小心……”陈默听见郎玉清一声尖叫，刚回过头，眼前就是一黑，他的脑袋被铁锹重重地砸在头上，眼前冒过了一阵金星，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昏倒在地上。 郎山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原本只是想让武家人过来，为难一下陈默，让陈默不要多管闲事，尽早离开。可是刚一见面，双方就上演了全武行，现在陈默昏迷，也让他担心起来了。 郎玉清连忙跑了过去，刚才她是被吓懵了，但是看到陈默昏倒，她就再也顾不得害怕了。看见陈默头上的鲜血哗哗地流了下来，她哭着叫道：“快拿布来给他头包上！” 火布这才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跑进了院子，去找东西给陈默裹头。 刘玉琴喘着粗气叫道：“哪里来的贱男人？你现在知道担心了？有这点心，你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男人，他刚才可是被这杂种打了好几巴掌呢！” 郎玉清梨花带雨地叫道：“我是不会嫁给武军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刘玉琴不屑地叫道：“嫁不嫁也由不得你！方山这块天，还没有我们武家办不成的事儿！亲家，你说呢……” 郎山根跑到跟前，赔笑着说道：“何至于如此啊……本来就是一点小事儿，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他俯下身，在陈默的鼻孔处试探了一下，又把了把他的脉。 山民受伤是常事，从山上跌落，遇到野兽都会经常受伤，所以久而久之，人人也都有一套自救的手法。感觉到陈默没有生命危险，他才放下心来。 刚才在陈默没有回来之前，他已经仔细看了陈默带过来的礼物。不算那些衣食住行的礼物，光是三部手机，价值都在一万块钱以上了。对方买了这么厚重的礼物，来到这里却挨了一顿打，这让他很是过意不去。 他扭头跟郎玉清说道：“人没有大碍，帮他止了血，把他送到乡卫生所去吧。” 刘玉琴却说道：“哪能这么便宜了他，一会帮他包扎一下，就把他送派出所去，不关他一年半载的，他就不知道我们武家的厉害！” 郎玉清的心沉了下去，她可是知道，刘玉琴有多么强势！武军在高一的时候，就对一个女同学耍流氓，最后武军没有一点事，反而让那个女同学连学都上不下去，只能跑出去打工了。 但是现在让她去求她，她又做不到，何况就是求她，也不一定有用。 看着陈默鼓起来的裤兜，她想到了刚才在山上陈默还接了一个电话，她顾不上害羞，立刻偷偷将陈默的手机摸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影响 火布用自制的止血药帮陈默止住了流血的伤口，用一块土布将他的头都裹了起来。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儿和一脸惶然的丈夫，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囡囡，别哭了，去换一身衣服去。”让郎玉清去换衣服只是一个借口，主要的是不想让她继续抱着陈默，她可是看的很清楚，正因为自己的女儿抱着这个男人，刘玉琴和武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个丫头也不注意一点，以后她就要嫁过去了，这还没嫁过去，就给对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接替了女儿的位置，火布将陈默的头抱在怀里，听着刘玉琴在给县城的公安打电话，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怜悯。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自家老头子的错，要不是他多余打这个电话，款待这个年轻人一顿饭，他今天也就离开了。现在人家好心好意来看望自己，却被自己这边打的头破血流，这还怎么好意思收对方的礼物啊！ 刘玉琴现在还不肯罢休，还要把他关起来，可怜他的家人也不知道这个消息，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啊！ 郎玉清回到了屋里，上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先是换了一套衣服，她就一边留意着外面的情况，一面开始翻看陈默的手机。 看到陈默的手机通讯录，郎玉清相信陈默说他英语很好的话了。因为联系人里面，前面有一小半都是英文名字，存的号码前面都是一串零，看起来都是国际长途。 她翻看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名字备注为妈妈的号码，她立即拨打了过去。 罗朝英最近过的风光无限，陈默又得到了一笔巨大的收入，让她现在的投资金额也充裕了许多。鹏城那家公司的股份，如今她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能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 另一方面，她现在手里的外汇多，在许多知情人的眼里。她的重要性又加重了许多。不少以前的朋友和同事，要出国的，想购物的，都上门来找她换外汇，靠这个。她的关系网有扩大了许多。 郎玉清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刚从家里出门，陪着曹仲谋要去参加一场商务聚会。看到是儿子的电话号码，她还笑着说道：“不是旅游去了吗？现在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可是电话那端却响起了一个女孩子怯怯的哭音。“请问你是陈默大哥的妈妈吗？陈默大哥现在出事了，他被打昏了过去，现在对方还要把他关起来，你快来救救他！” 罗朝英眼前一黯，差点也昏了过去，手机也掉在车厢里。曹仲谋俯身帮她捡起了手机，笑着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你怎么了？” 罗朝英一把抢过了手机，高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罗朝英摁响了免提，听着郎玉清在那边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她的脸色阴沉地可以滴下水来了。 特别是听到对方骂人的难听程度，要不是还要依靠电话联络，她恨不得直接将电话砸了。她的心中有一团火，想要发泄却无处发泄，一脚踹在了劳斯莱斯中排座椅上。 看到罗朝英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曹仲谋接过了电话说道：“小姑娘，你好。我是陈默的家人。现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就是跟着他们一起，在他们将陈默送到公安局之前，你要跟着他们，掌握他们的行踪好吗？” “我会的！” “你可以确定陈默没有生命危险吗？” “……我也不知道……我阿达……我爸爸说他没事。就是头上受伤，现在流了不少血，然后还昏迷不醒。” “你跟你爸爸说，尽量拖着对方，先送陈默去医院看看，毕竟对方也不想出了人命。你说对吗？” “是的。” “那好，我们会马上赶过去，在我们到达之前，一切都拜托你了。” 曹仲谋挂了电话，之间罗朝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地说道：“小默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罪，我现在恨不得要杀了对方！” 曹仲谋没有劝她，他知道罗朝英的性格，这一会儿也听不进劝。他想了想说道：“你给陈云安跟学东打个电话，他们是官面上的人，跟那边好联系上。我现在马上订机票，尽快赶过去。” 康学东接到了罗朝英的电话，他可比罗朝英更清楚陈默的重要性，心里也有些慌了神。不过等他稳定下来，他立即就找到了一个秘密通讯本，拨打了张部长的电话。 这还不算完，他又从桌上的名片夹里开始找名片。前几天，春城的一个副省长就来京城跑项目，这个项目就是康学东主管，当时康学东公事公办，还有些懒得待见他，却不曾想，这刚过几天，自己也有求到他的时候了。 “志杰……志杰……”康学东没有找到那个副省长的电话，喊起了廖志杰。 不到两秒钟，廖志杰就出现了门口。“康主任……” “前几天春城那个袁省长的电话你那边有没有记录，快给我找出来。” 廖志杰不同于康学东，各方面的资料他都整理的清清楚楚，直接找到了袁省长的电话。 接到康学东的电话，对方感到了一阵惊喜，笑着说道：“您好，康主任。” 康学东顾不上客套，直接说道：“袁省长，事情很急，我也不跟你客套了。我的干儿子陈默去你们省方山旅游，可是跟人起了矛盾。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可是我听说对方还不肯放过他，要把他直接送进拘留所。现在拜托你立即过问一下，希望春城方面可以秉公执法。” 袁省长对康学东的关系网可谓是了解的清清楚楚，陈默这个名字对他更是如雷贯耳。他立即说道：“请放心，我会立即安排有关人员对陈默进行救治，决不让他在春城这边受一点委屈。” 挂了电话，他立即将电话打到了楚兴州政府，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同时让自己的秘书立即驱车前往方山。 方山是楚兴州的下辖县城，但是距离州府也有两百多公里，跟距离省城春城的距离差不多。如果等州府那边派人过去，省城这边安排过去的人也该到了。 不过。现在电话联系方便，根本不用直接过去，一个电话就可以安排好了。只是，再怎么急，他一个省领导也不会直接将电话打到县里面。也只能让州政府安排下去。 袁省长却不知道，陈默还有另一层身份，张部长得到了陈默受伤的消息，直接将电话就打到了方山县，在他的眼里，陈默可不仅仅是个下属，他可是价值最少一亿美元的大金人啊，怎么可能不重视！ 当袁省长安排的人过去，陈默已经被军方的人接管了，让他失去了一个想康学东卖好的机会。让他后悔不已。 春城想建设一个大型石化基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时机不成熟，一直得不到国家的政策支持。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被错过，也让多位省领导对武立的家人闹出的这件事愤恨不已。 这也导致了武立这个小小的副局长一步跌入深渊，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郎玉清打过电话不久，来自县城的警察就开着一部桑塔纳来到了猛虎乡。不过看到陈默还在昏迷之中，他们倒也没有按照刘玉琴的说法，直接将人关进拘留所。 不管怎么说，对方现在还昏迷不醒。不出事倒还好，出了事，他们几个都下不来台。何况，陈默开着几十万的车。又是来自京城，谁知道他身后有什么人！ 光想着巴结武局长，真要是有了麻烦，他们难道还能将责任推到武局长的面前去？当然不可能了！ 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将陈默送到了乡卫生所，就是要拘留。也要等人醒了，问清楚了再说。 刘玉琴虽然嘴上叫嚣的厉害，但是也怕真出了人命，那个时候，依靠一个县局副局长的身份，也压不下这件事，所以借坡下驴，让他们将陈默先送进了卫生所。 也就在这个时候，各方面的电话开始滴滴地响了起来。刘玉琴第一个就接到了武立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自己的丈夫在那边破口大骂：“我草你八辈祖宗刘玉琴，你要把我们全家人都害死是不是！我让你过去是干嘛的？谁让你过去打人的！你就是找死也不要拖累全家人一起死！” 刘玉琴迷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现在省里都知道了！是省长直接打电话到了州里，州里已经安排了县里对伤员立即救治！我现在马上就要到书记办公室说明问题，你个臭娘们现在把天给我捅破了！” 这一下，刘玉琴真的有点害怕了，问道：“那我会不会坐牢？我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你老老实实接受警察询问，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争取对方原谅，那你还能落个全尸！” 丈夫砰地挂了电话，刘玉琴原本的愤恨与洋洋得意都变成了恐惧。她跟着来了卫生院还想等陈默醒了之后送进拘留所的，可是现在人还没有醒，事态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而两个警察也接到了bb机的讯息，其中一个去回了电话，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拿出了手铐，将今天参与打架的四个人都拷了起来。 桀骜不驯的武军原本还以为警察是在开玩笑，可是看见他妈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才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 他的思想里，在这个县城，还没有他爸爸搞不定的事，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是打架，他们为什么就要戴上手铐了！ 郎山根也被这个变化惊呆了，在他眼里，刘玉琴就是权势熏天的王母娘娘，他们这些小民只能仰望，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也被抓了起来？ 难道这个陈默的后台比她还要硬吗！ 只有郎玉清看到他们被戴了手铐，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始的时候，她只敢藏在没人的地方，才敢接电话。 这个时候，一架直升机突突地出现在了天空中，乡里面的人都好奇地跑了出来，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只见直升机直接停在了卫生院外面的一片空地上，从上面就下来了四个军人和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 其中一个中年军官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看到郎玉清准备来接电话，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是郎玉清是吧？陈默现在在哪里？立即带我们过去！” 郎玉清如同做梦一般，不敢相信今天来到自己家的这个大哥哥竟然有如此大的行势，因为他的受伤，现在连飞机都出动了。 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向着陈默所在的病房跑去。 而在卫生院的院子里，两个警察还在跟被拷着的四个人解释着自己接到的命令。看到直升机降落，又下来的军人，他们庆幸不已，幸亏自己把人送到了卫生院，要是直接带回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风波了！而这个后果绝对是他们两个小警察承受不了的！ 郎山根现在也害怕了，是他引来了刘玉琴她们，今天这件事，他也脱离不了责任的啊！ 这个时候，两辆小车载着几位县领导，在两辆警车的陪同下，也一路向猛虎乡飞奔。他们也接到了军方的直升机已经抵达的消息，几位县领导都在向不同的人咨询着，希望能够查到今天受伤的这个陈默的身份。 可是越是调查，他们越是疑惑，因为从不同的方向调查过来的资料，给这个叫陈默的年轻人身上更是增加了几层迷雾。 他的爷爷名不见经传，去世的时候国家领导人却几乎都出席了。年纪轻轻，却主导了中俄输油管道的谈判阶段。虽然他父母都算不上多厉害，但是有个大伯也是副部级高官，干爹也是副部级，他却在京城请客，一顿饭花了将近两百万。 怎么看，这也不符合一个官二代的行径，因为这太张扬了！而且，这些事真的是他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出来的吗？也不像。 在他们之后，省城和州里的有关人员也都过来了。武立回来之后就对着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拳打脚踢，可是这也丝毫减轻不了众人眼中的冷漠。 一位副州长斥道：“要打人回家去打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武立软弱地坐在了地上，他也希望能够回家再打，可是看到现在的情况，能够回家都是奢望了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清醒 （感谢cathyo，情儰古色儰椡，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今天是五千字大章。） 陈默的大脑受伤，可是在这乡卫生所却没有任何检测的仪器。在他还没有清醒的状态下，即使是两个军医，也不敢将他装上飞机，谁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他的大脑，没人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下午三点，乘坐最快一班航班抵达春城的康学东和曹仲谋以及罗朝英，在春城军区领导的特别安排下，坐上了一架直升机，直接从春城抵达了猛虎乡卫生所。 看到这架直升机的到来，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陈默一直昏迷不醒，这正主总算来了。 只有武立和特意留在现场的武军以及刘玉琴，这个时候紧张了起来。担心受怕了许久，现在的他们即将接受审判。 在车里挤了好几个小时，中午连饭都没有吃的几个人早就显得萎靡不振了。武立也希望这场苦肉计可以让对方能够稍微心软，将他们当做一个屁轻轻放过。否则的话，根本不用对方下毒手，仅仅是今天在场的这些领导怒火，就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武立也赔尽了脸面，终于从领导们的口中，知道了陈默的身份。别的都不算什么，但是听说陈默能在领导人的家里串门，真的把他吓到了。跟对方比起来，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没有任何依仗。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们又有了一点希望。因为层次相差太大，对方又受过高等教育，在国家领导人面前都挂上号了，希望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在乎一点影响，对自己宽宏大量一点。 武军现在是彻底地害怕了。今天事情被闹大，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开始推人骂人。在方山强势惯了，自己就像一个井底之蛙。以为自己就是老大，以为自己的爸爸可以搞定一切。 可是现在，在场的县领导们一个个都低声下气，远没有以往的嚣张。自己的爸爸更没有了以往的从容，像个孙子一样低声下气，却还不受任何待见。 现在的他知道了，自己以为强势的家庭，在其他人面前，真的算不了什么！根据他爸爸的分析，这一次。最好的结果是对方不搭理他们，他们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原因，拘留半个月。可是如果对方只要追究下来，他们家根本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跟他妈妈甚至都要去劳教。 中午的时候，武军听到这样的结果，吓的哭了起来，哀求着他爸爸救他。可是在过去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爸爸直接给了他几巴掌。“我现在只恨没有生下你这个指挥惹是生非的儿子！” 就连一向最疼他的妈妈，这会也变的失魂落魄起来。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了，对他的哀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刘玉琴现在确实顾不上对儿子的担忧了，因为她的所有担忧都寄托在了陈默的身上。现在的她后悔不已。她多么希望自己当初的那一铁锹没有砸下去，多么希望自己今天没有来猛虎乡。 谁能知道，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怎么就会跟一个经常跟国家领导人见面的家庭联系在一起啊！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完全是坑人啊！ 她比任何人都要期望陈默不要出事，赶快醒来。只有他没有大碍，自己的家庭才不会破灭。 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在场的所有领导都赶了出去迎接。第一个下来的是在场的人都非常熟悉的面孔，经常在电视新闻上出现的袁省长，看到他也赶了过来，现场的州县领导严阵以待，提起了全部的注意力。 县官不如现管，康学东再牛，也管不到他们，但是袁省长的一句话，可以直接摘了他们的官帽子。 不过，几个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他们的身上，一下飞机，顾不上客套，几个人就匆忙地向卫生所里面跑。 一路上，罗朝英恨透了打伤陈默的几个人，心里还在琢磨要如何报复。但是一下飞机，她再也顾不得那几个人，心里全是自己的儿子了。 她今年已经整整五十岁，就只有陈默一个儿子，陈默可以说是她全部的希望。特别是他现在又如此成器，不仅满足了她对他的全部期望，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期望，这样一个儿子，如果真的因为这几个人落下了不好的结果，她杀人的心也有了。 郎玉清自从军队来人以后，就一直留在病房这里照顾陈默。实际上，陈默由于一直昏迷不醒，她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着陈默接电话，跟每一个人说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别是她接了几个国外的电话，听到对方称呼陈默为老板，她才知道，原来陈默在国外还有一家大公司。 他才比自己大了五岁，可是为什么就这么能干呢？自己还是什么事都不懂，可是他的公司都开到国外去了。 她也听到了军人们的议论，知道陈默的家人要过来，她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爸妈，才能养出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 罗朝英今天要去参加酒会，很是盛装打扮了一番。虽然不像国外的一些酒会那么夸张，但是香奈儿套装，爱马仕坤包，以及一套价值数十万的首饰，还有干练的短发，都让她的全身充满了气势。 陈默本来长的就有点随她，只是这样的样貌长在男人身上是帅，长在女人的身上，就充满了侵略性。罗朝英知道自己的优劣，也没有想过以色侍人，所以，她在一般的场合，很容易就可以将这股气势变成威慑别人的气场。 郎玉清一开始就被这股气场给吓到了，看见罗朝英进来，她只敢缩在一边，很怕直接面对对方，因为即使是这样，她也有些腿软。 罗朝英也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哭哭啼啼，她只是抓着陈默的手流了一会儿眼泪。 康学东进来之后就跟医生询问陈默的情况，那个医生说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初步判断还是比较稳定的。只是这里没有其他的仪器，我们也不能做进一步检查。” 康学东问道：“按照你的经验，他现在的情况能不能上飞机？” “最稳妥的做法还是期望病人自己醒来，如果他没有脑震荡，或者说脑震荡情况比较轻微，那么不用急救也可以。如果情况十分严重，那么坐飞机就会导致情况更加严重。本地的领导也从省城叫来了两位经验丰富的中医，他们根据病人的脉搏判断，他头上的伤主要是外伤，没有内出血的情况。” 康学东回头问道：“嫂子。你看看，现在应该怎么做？” 罗朝英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的心比较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以为呢？” 康学东心里其实很明白，虽然医生说的委婉，但是也说明了陈默现在的情况不严重。要真的严重，他们早就将陈默送到大型医院去了。 他问了问医生：“他都昏迷了五个小时了，这属于正常范围吗？” 医生回答说道：“我们根据他的伤口做了医疗鉴定，在确定没有内伤的情况下。昏迷是对大脑的一种自动保护。这不同于内出血导致的昏迷，对大脑的记忆没有伤害。” 罗朝英握着陈默的手，一直漱漱地默默流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血流满身的惨样，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阵地痛。听到一声这么说，她大声地质问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叫没有伤害！” 几个男人都没有在意她的失态。医生们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像罗朝英这样的，已经算是很有理智的了。 曹仲谋刚准备来劝她几句。却听到罗朝英一声惊叫，抓着陈默的手叫道：“医生，医生，他刚刚抓我的手了。” 陈默只觉得睡了舒服的一觉，从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深沉的睡眠了。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大脑里的那根线紧紧绷起，总有一个外来户想要霸占自己的思维空间。 可是现在，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属于郎玉甫的感情，似乎彻底从他的大脑里消失了，这依旧是他自己的大脑，再也没有人来跟自己争抢。 但是属于郎玉甫的记忆，仍然保留在自己的记忆里，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依然历历在目。 他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妈，你抓疼我了！” 罗朝英这才醒悟过来，立即松开了他的手，俯身问道：“头还疼不疼？” “当然疼了……” 那个医生也靠了过来，问道：“陈默，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陈默感受了一下，说道：“没有，我就像睡了一觉，现在大脑清醒无比。” “那就是没有脑震荡了，除了伤口疼，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陈默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没有大问题，身上有一些酸痛，应该是打架的时候的挫伤。” 虽然他说没有关系，但是医生还是让他站了起来，帮他脱掉了衣服，全身又检查了一遍。 病房里除了医生就是陈默的家人，所有人对陈默的身体都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有郎玉清看着陈默健美的身体只穿了一条内裤，羞的头也不敢抬。 她想要出去，门口却站着一帮领导，她不敢过去，只好缩在一角，生怕别人注意到她。 检查的结果当然是陈默没有什么大事，除了头上的伤口，还有身上几处轻微的青肿，也没有任何的内伤。 两个军医和两个军人告辞离开，却还留下了两个军人给陈默当保镖。能够让现役军人当保镖，这立刻又震惊到了门口的领导们，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陈默究竟有什么后台，可以享受如此的待遇。 不说别人，即使是康学东这个副部级干部，也只有一个警卫员而已，陈默凭什么能享受如此高的待遇？ 陈默一见，连忙说道：“我不需要保镖，这次的事情是意外，哪有可能经常出事啊！” 康学东却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现在身份不一般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现在的你不仅仅代表了你，还代表了现在跟着你生活的数百个工人，怎么能够如此不知道轻重？” 两个军人也说道：“我们只听领导的安排！” 看了一眼门口的闲杂人等，陈默没有说话，跟康学东使了一个眼色。 康学东立即会意，转身跟一帮领导说道：“我们也都别挤在这里了，到院子里说话。” 袁省长笑道：“是的。我们也别打扰病人休息了，都散了吧。陈默没有大碍，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是因祸得福，因为陈默在他们这里出事，还让他跟康学东拉上了关系。 虽然在级别上，他跟康学东平级。但是他远离中枢，在春城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副省长，想要扶正，最少需要先成为常委。离省长，或者书记的职位最少需要两届。他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已经不指望再扶正，能够在离休的时候享受正部级待遇。就是他最大的指望了。 可是康学东呢？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却跟自己平级。而且每天都跟中枢的领导们接触，以他的身份，只要下放。最低就是一个省长的位置，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何况，现在康学东负责能源行业的审批。管着他们省的能源发展方向，是他们求着康学东，儿不是康学东求着他们。 袁省长一发话，其他人也都散了。陈默等人群散去，问道：“我的电话呢？” 一个声音从床头的角落里弱弱地响起。“在我这里。”陈默回头一看，郎玉清举着自己的电话说道：“我听说他们要把你关起来，才把你电话拿了过来，想通知你家人。” 陈默温柔笑道：“今天我还要谢谢你了，刚才我昏过去了，回头你再跟我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罗朝英知道陈默要打电话，自己也不好站在旁边听。她看到陈默对待郎玉清格外温柔，忍不住盯着郎玉清看了几眼。 这个女孩子虽然长得很讨她喜欢，但是通了几次电话，加上现在看到她本人，让她觉得对方性格有些太软弱了。 这样的女孩子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但是对自己儿子来说，却有些不合适。以后自己的家业那么大，这样的女孩子如何能撑得起场面？ 不过只要儿子喜欢，她也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她向她伸出手笑道：“玉清是吗？阿姨今天还要好好谢谢你。来，我们到外面走走，跟阿姨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了陈默跟几位军人，他才拨通了张部长的电话。接到陈默的电话，张部长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我说你小子，跑到春城那边的山里去干什么？哪里又不是旅游区，你过去也不多带几个人。” “谢谢张部长的关心，我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你安排现役军人来给我当保镖，这不合适。”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你的钱！” “那也不能是现役军人啊……您想想，我以后还要经常出国，他们的身份又不可能瞒得住一些国家，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有问题嘛！如果您真的有心，帮我留意几个身手好的，退役的，然后我在京城的公司也要建立起来了，到时候直接应聘到我的公司去。有一层遮羞布，总比大明大白的好。” “说的也是，好吧，我会让他们回来。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别再总是做这些不牢靠的事了，记住哦，你小子欠我一个人情。” 他们的电话挂了没多久，命令就下来了，几个军人接到了命令，立刻就撤了回去。 陈默光着身子坐在那里，心里非常沮丧。就为了今天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就欠了一个人情，这一下可是亏大了啊！ 病房外，以康学东和袁省长为首的官员们，占据了路边很大一块位置。曹仲谋这个京城的著名商人，也受到了众人的欢迎，身边站了不少人。 罗朝英却没想跟他们在一起掺和，她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两辆警车，警察们都在路边执勤，车后坐了四个戴手铐的人。 她回头问郎玉清：“旁边站人的那辆车上坐着的就是哪个刘玉琴跟武军吗？” 郎玉清点了点头，说道：“车旁边的就是吴局长。” “很快就不是了！”罗朝英迈开了大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郎玉清楞了一下，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注意着她，只有跟在她身边才有安全感，连忙小步快跑跟了上去。 武立看见罗朝英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两步，腰都快弯成驼背了，赔笑着说道：“你好，请问你是陈默的妈妈吗？” 罗朝英没有理他，走到车的旁边，盯着武军跟刘玉琴看了半晌说道：“虽然这里天高皇帝远，但也是***的天下，我不会仗势欺人，但是也不代表自己能被别人欺负。你们敢对我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我不把你们告的牢底坐穿，我就不姓罗！”(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回京 （感谢还没发现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郎家门口的空地上，一堆火焰燃起，冒出了浓郁的黑烟。被点燃的是陈默买给郎山根的礼物和一些吃的用的。她也没有做绝，把陈默买给其他人的礼物都分了出来，依旧留给了郎家。 “我儿子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把他当仇人对待！这些东西，我就是烧了也不给你！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竟然想依靠卖女儿过日子。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管定了，你这个女儿，你不心疼，我来心疼！你以后别想再插手她的任何事！” 山寨里的一大半人都围在郎山根家的门前，让郎山根的老脸根本没有地方放，靠在院子的墙根，头也不抬。 罗朝英犹如女王一样站在他家的院子门口，斥责他说道：“今天所有的人都在，也顺便做个见证。这里是十万块钱，就当你养了这个女儿十几年的开销了，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开个价！” 十万块钱对于山寨的村民来说，是一笔一辈子也挣不来的财富，厚厚的一摞钞票被曹仲谋放在火布的怀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火布老泪纵横，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说道：“我们不是卖女儿，不卖女儿。” 郎山根抬起头，看了一眼火布怀里的钞票，喏喏地说道：“可是婚约……” “没有婚约，你这样包办婚姻是违法的，是不是想让我也把你送到监狱里去住几年！” 郎山根不敢再说。郎玉清却有些听不下去了，扯了扯罗朝英的衣角。“阿姨……” 罗朝英跟她笑了笑，小声说道：“我知道，不会让你太为难的。我这样做，就是让他以后不敢再拿你的事瞎做主，让你解放出来。” “那武家……” 罗朝英打断他的话说道：“武家……你以后不用担心他们了。你就是想让女儿嫁给武军，也要他能从牢里出来！敢打伤我的儿子，哪能让他们还继续祸害下去！今天我把钱也给你了，话也撂这儿了，你以后敢再插手玉清的事情，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乡卫生院里，陈默不时地望着窗外。“拿个衣服怎么去了这么久？去了不久把车开回来了。” 康学东笑道：“没关系，你这样还避免了跟那些领导们虚情假意的，我也躲会儿清闲。”不过，看到陈默头上包裹着的纱布。他又笑不出来了。“看你这次还长不长记性，以后做事首先要考虑清楚自己的处境。” 陈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想忍的，只是对方骂的太难听了！” 康学东叹了口气，问道：“念头通达了吗？” 陈默楞了一下，笑了起来。“是的，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那以后就跟郎家的人少接触，两边的差异太大，相处太牵强了一点。” 可是，康学东也没有想到。罗朝英去了郎家一趟，回来的时候，竟然把郎玉清又带了回来。按照她的意思，只差要把郎玉清当女儿养了。 不仅现在上学要管。知道郎玉清想去京城念书，以后也给她全包了。 对罗朝英，康学东不好直接说出他心里的担忧，因为自始至终。陈默跟他都没有把话挑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推测。他只有跟陈默说道：“你跟你妈也好好说一下，这件事不适合参与太深。” 陈默这一刻心里只感到高兴。他开始还在担心自己妈妈对郎玉清不闻不问，将对郎山根的怨恨也发泄在她身上，现在终于放心了。 “没关系的，干爹。我妈对郎玉清好，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今天的事情还多亏了她打电话回去，我妈这也是知恩图报。真要一点情也不承，那才引人怀疑了。” 康学东考虑了一会，点了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郎家的其他人，你可不要再贸然帮助了。” 陈默想了想，郎山根他们现在家里房子有了，还有不少存款。两个儿子也大了，他们即使按照前世的道路，也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现在郎玉清的命运又被改变了，实际上要陈默出力的地方也没有多少了。 郎玉清现在都还如同在梦中一般，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内容实在太丰富，也太刺激了。虽然坐在去省城的车上，她的心里又惊喜，又担忧。 惊喜的是她终于可以再去上学，不用再怕武军他们会找自己麻烦，她爸爸也不会再随意安排她的生活。担忧的是，她不明白陈默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她觉得自己根本回报不了对方的帮助。 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打了那个电话吗？可是这不是自己应该做的吗？ 如果不能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始终不会安心，接受他们的帮助，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累啊！ 罗朝英性格强，陈默也比较倔，母子俩从小到大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密。但是罗朝英越跟郎玉清接触，也越是喜欢这个性格柔弱温顺的姑娘。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温温柔柔，认认真真的，就连罗朝英也生怕自己吓到了她。 但是，罗朝英还是吓到了她。抵达省城后住的五星级酒店，她为郎玉清买的成堆的衣服，都让郎玉清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自我，成为了一个木偶，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这种生活是不真实的，也是毒药，在腐蚀自己的心。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在她面前，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生怕触怒了对方。 晚上，享受了酒店提供的精油按摩后，郎玉清看到罗朝英的兴致很好，才鼓足勇气问道：“阿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报答不了你。” 罗朝英望着怯怯的她，温柔说道：“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你不知道阿姨有多感激你。小默身上流一滴血，都像在用刀子挖我的心。能够少减轻一点这样的痛苦，我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换。” “可是，你为我花了太多钱了。” “多吗？”罗朝英笑了起来。“你不要用你自己的经验来评价这件事，是的，十万，二十万对你来说可能都是天文数字，可是你知道吗？即使小默什么都不干，光靠现在的家产，每天银行的利息你知道是多少吗？” 郎玉清试着大胆猜测了一下。“十万？” “一百万。我们什么都不干，银行的利息都有一百万。所以。对你来说很多的钱，对我们完全没有感觉，只要能让我们都平平安安，哪怕再多的钱，我们也愿意出。” 陈默脑袋受伤，所以虽然回到了省城，也没有参加袁省长为康学东举行的晚宴，而是跟自己妈妈还有郎玉清吃了一点东西，灌了一肚子养身汤。就在房间里休息。 但是他昏迷的时候，山顿和刘刚都曾经打过电话，知道了他出事，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紧张。他也要打电话回去一一慰问。 特别是阿迈勒。知道了陈默受伤，在电话那端都哭了起来，立即预定了来京城的机票，等陈默知道。票已经都买好了。 陈默第二天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又到了省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确定了他身体没事。才返回了京城。 罗朝英本来还想把郎玉清带到京城玩几天，但是北陈默给劝止了。他感觉自己的妈妈似乎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或者是养了一个听话的宠物一样，她这样对郎玉清自身的发展是没有利的。 郎玉清毕竟还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她现在主要的任务还是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一个好的大学，更要好好充实自己的能力。 一下子让她直接变换了一个不同的环境，改变她从小树立的人生观，价值观，对她其实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最后陈默还是让人将她送回了家，让她尽快回到校园继续学习。 罗朝英对陈默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抱怨地说道：“既然怕麻烦，为什么还要招惹人家？” “妈，你说什么呢！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 罗朝英审视了陈默一番，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如果是这样，那我等她到京城上学的时候就认个干女儿。小姑娘娇娇柔柔的，比你这个臭小子要可爱多了。” “随便。” 陈默确实对郎玉清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在他内心里，可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但是这种感情他又不能跟别人解释，他难道直接说曾经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脑子里吗！ 这次的“探亲”之旅意外中断，但是陈默心里的念头却通达了许多。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简简单单的一次意外，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从春城回到了京城，他就被来自各方面的人给包围了。 中油，国油，海油，都派了人来探望。就连陆兵和潘悦，也带来了张部长的问候。“你说你怎么这么弱鸡，回头等你好了，我给你特训一番，不要以后再被一个娘们打昏。” 这番话却引来了潘悦的不满，直接给陆兵来了个断子绝孙腿，陈默都看的下身发凉。要不是陆兵身上矫健，这一下绝对会导致人命啊！“来来来，小兵子，我也是娘们，你跟我好好对练一番。” 陈默没良心地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反应最大的还是刚从汉江市回来的一一，看到陈默头上包的跟个阿三一样，小丫头直接就哇哇大哭了起来，抱着陈默再也不肯松手。 虽然才六岁多，可是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还懂得照顾人了。每天起床，睡觉，都要摸摸陈默的伤口祈祷一番才算结束。 就连盛饭，也不要陈默动手了，要不是她太小，还真能将陈默伺候的跟个大爷一样。 阿迈勒来到了京城，伺候了陈默两天，帮助京城公司招聘了一个律师，然后就要张罗给陈默请几个保镖。 这件事陈默可不敢让她插手，赶快拖延了下来，直到她离开京城，陈默才开始着手，亲自操办保镖的事务。 这一次吃了大亏，也让他惊心起来，这次是运气好，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可是下次呢？一直靠运气吗？要是刘玉琴的铁锹砍的更正，自己一命呜呼，赚了这么多钱不是白赚了吗！再说了，要是没有砍死，砍成了白痴，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保镖一定要找了，以自己的特殊情况，还不能要外国的保镖，就让张部长安排算了，这样的保镖，自己用的也放心。 接到张部长的电话后，陈默第一次来到了位于国贸一期的京城分部。 能源公司的京城分部，由于并没有承担太多的商业计划，所以规模并不大。只是在国贸里面租了一套面积不到两百平米的办公楼，有一个大的办公区，几间小办公室，还有两间会客室。 由于预想中的分部主要只是针对国内的原油销售业务，跟国油和中油这么熟，也没想要面子。所以连会议室都没有准备，一间大会客室就可以容纳所有的工作人员开会。 这里的人手大部分都是徐云腾招聘的，只有两个是山顿安排的人手，负责协调公司的内部沟通。由于装修还没有完毕，陈默还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一点他还不如阿迈勒，阿迈勒从美国过来后，都还到公司巡视了一圈，招聘了一个律师。 他嫌自己头破了，包了一个纱布不好看，就一直没有过来。 不过现在张部长安排好了人手，陈默也不能推脱了，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还在装修的公司。 他没想插手分部的业务，分部这里也没有陈默的办公室。他是大老板，只需要管理好总部的业务就好了，要是事事都插手，累死他也干不完所有的活。 陈默早就计划好了，准备将自家的小院推到重建，将房子重新建成两层的四合院，重新设计安保系统。以后在国内的时候，他就留在家里办公，分部这里，如果不是有大业务，他根本不会出现。 分部这边，只有两位业务经理和姜锋安排的财务主管见过陈默。其他所有人都对陈默好奇万分，能够投资一亿美元建立一家能源公司，在哈萨克斯坦收购油田，陈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们的偶像了。 之前阿迈勒这个漂亮的洋妞来到公司，她的干练更是抬高了众人对陈默的期望。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偶像竟然剪成了一个秃头，裹的像一个阿三一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惊掉了一地眼镜，期待完全破灭。(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保安 （感谢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国贸是京城cbd的核心区，这里记住集中了全球无数的跨国公司分部，仅仅是跟cm公司同楼层的，就包括了数家名声响当当的大型公司。 在这些公司面前，cm公司不过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新丁，丝毫不引人注意。而且，在待遇方面，cm公司虽然比行业内的国内公司高，但是跟一些大型投资公司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这也造成了cm公司不管是在各个方面，都显得异常低调。 当然，实际上是高调不起来。 为了安哥拉的业务，徐云腾带着一个团队已经去了非洲，分部这里只有几位中层看家。公司也还在装修，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看到头上裹着纱布的陈默出现在大家面前，还像一个大学生，那些普通的员工都在怀疑，自己工作的这家公司真的靠谱吗？ 婉拒了销售业务部主管卢云鹏让陈默发表演讲的建议，他直接进入已经装修好的大会客室。 为了今天的招聘，陈默安排分部这里还在京城晚报上刊登了招聘启事。其中一项不显眼的招聘，就是招聘保安，组建保安部。 在招聘启事上面，cm公司对保安的要求很高，不仅要求退役的军人，精通散打和电子信息，主要管理人员还必须要精通外语。而且，在报纸上，cm公司并没有注明待遇，没有用高薪来吸引人加入。 公司内部的一些职员还以为，这样的招聘条件，恐怕来应聘保安的人会很少。可是没有想到，到了今天的面试日子，前来应聘保安的人员竟然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一下子就来了十几个，并且个个都是行止严明的退伍兵。 其实，陈默就是需要一个幌子。一块遮羞布。他们的行动瞒不过一些有心人的窥视，陈默也没有想要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司出来。 他是中国人，主要的管理人员也是中油出来的，跟国内各个方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陈默真的伪了避嫌。全部从国外招聘人员，那就相当于舍弃自己的根基，得不偿失了。 人人都知道陈默的公司没有那么单纯，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攻击借口，陈默觉得这样就够了。 不要说他的公司了。就是美国的那些公司，哪一家不是跟国会山有各种各样的关系，在国会山都安排了自己的代理人呢？ 一家能源公司如果后面没有国家的支持，仅仅靠商业手段，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 陈默要做的就是让公司具有表面的独立性，让其他公司找不到直接攻击他的借口就好了。 跨国公司的管理，有几个方面是比较难以管理的。一个是人员的流动性，还有分部之间的协调性，另外就是公司情报管理的严密性。 既然是跨国公司，那么在不同国家的人员招聘和管理。这是一项比较困难的工作。每个地区的领带人的能力高低，决定了工作的成绩和效率，能力低了，工作的效率低，能力高了，如何协调公司与个人之间的利益，是一门非常复杂的学科。 其次，每个分部之间的工作时间不一致，亚洲的早上，是欧洲的夜晚。是美洲的傍晚。每个地方的发生的事件，做出的决策，以及工作的效率，都是不一致的。如何将每个地区的发展力量整合在一起，陈默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的是。 另外一方面就是公司的信息管理安全，以及人身管理安全问题了。在不同的地区，建立公司内部的通讯网络，保证公司内部信息的安全，这就需要一个精通电子信息的专家。而在不同地区的人员人身安全保障，也需要组建自己的安保团队。 就拿别列佐夫斯基来说，他为什么要跟俄罗斯军方，克格勃，甚至黑帮都保持密切的关系，只是为了摆场面吗？当然不是！ 在政局动荡的地区的油田的安全，公司内部信息的网络安全，以及主要管理人员的人身安全，都需要在不同领域有能力的专家来管理。这对一家大型公司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陈默从一开始接受现在的身份，就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问题，与其他费心费力到处找人，还不如把这些事情交给张部长他们来办。 在他工作的单位，各方面的人才比他在外面找的人更强，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忠诚都是值得信赖的。 陈默需要付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钱而已，这对他来说，恰恰是最廉价的。 当然，他需要付出不仅仅是这个，还有一个方面就是遍布全球的财务网络。用一家大型公司做掩护，进行一些秘密资金的调配，是全世界所有国家都这么做的。 陈默也不担心张部长会让自己承担全部的责任，因为这不利于长期发展，国内的公司这么多，他的公司无非也就是偶尔才会承担一些资金调配的任务。 虽然是大会客室，但是一下子挤进来十几个人，房间还是显得有些小了。陈默望着眼前这十几个威武雄壮的小伙子，乐的合不拢嘴。要是早几天就将他们带在身边，自己哪会被别人开了瓢啊！ “卢经理，这边不用你费心了，你过去忙吧。” 卢云鹏虽然不清楚招聘保安这么小的事，陈默为什么会亲自出面，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帮整齐划一的“保安”，心里也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一个分部的经理，也知道自己跟陈默之间还隔了几层。虽然他很想往陈默的身边凑，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那我先出去，有什么事，陈总尽管吩咐。” 等他走了出去，陈默眼睛看向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一帮人都是以他为主。“自我介绍一下吧，以后要在一起共事了，也让我知道你们各自的能力，好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你好，陈总。我叫薛亚东，曾任西北航天局的安全部主任，美洲情报司的后勤部副主任，这次是奉张部长的命令。协助你组建公司的安全网络。” 以他的职位，即使不是少将，最低也是上校了。陈默吃了一惊问道：“把你安排过来，有些大材小用了吧？抽烟吗？” 他向会议桌旁边坐了一片的下属们看了一眼笑道：“除了少数几个，差不多都是老烟枪了。” 陈默一包烟打开。发了一圈，就只剩了几根，会议室里马上就烟雾缭绕了起来。 陈默也点燃了一根烟，将剩下的烟盒丢在了桌面上。“张部长是怎么考虑的？怎么舍得让你过来？” 一根年轻的战士拿出了一个探测仪四周探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他点了点头，薛亚东才说道：“科技的发展让现在国际之间的资金往来变的更加快捷和方便，却也出现了许多以往没有出现的新闻他。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尽量走在时代的前列。过去的资金周转方式，在现如今显得有些落后了，我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试验性地开发新的方式。” 陈默皱了皱眉头问道：“也就是说，你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担任我公司的安全主管吗？” “其实可以两者并存的，不过具体的细节，我们稍后单独再说，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吧！” 加上薛亚东，张部长一共派来了十五个人，其中十个都是网络电子专家，只有四个是专职的保安，也都是军队中的佼佼者。 陈默的公司总部在瑞士，在伦敦。在休斯敦，纽约，还有新加坡和香港都准备简历自己的分部，十个专家刚好一个地方两个。 “看来张部长已经安排好了。我对你们的工作也就不多干涉。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绝对的安全，我公司的内部信息泄露一点出去还没什么，如果暴露了我跟你们之间的资金秘密，问题就大了。” “我知道，张部长也吩咐过。我们主要还是以公司任务为主，组建的秘密资金渠道，只有在绝对安全的时候，才会考虑使用。”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不过只有四个保安，是不是太少了啊？在我的预想里，四十个人都不多。” “后续还会一些人过来，不过最好等到退役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一下子招四百个保安过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那好吧，随后我们签署一份工作合同，虽然你们名义上是总部的职员，但是工作关系还是落在京城分部的名下吧！” “这个我们服从你的安排。” 陈默叫来了人事，将其他人都带了出去，去办工作手续，只留了薛亚东一个人在会客室。“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具体要做些什么事，需要我怎么配合？”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情报工作的特殊性，注定了我们不可能组建一个遍布全球的整体网络，这样一旦暴露，就全部暴露。但是现在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让资金的调配越来越方便，那种落后的资金往来，不仅落后，也不安全。所以，我早就有了一个寄生计划，就是利用跨国公司的财务网络，来为无名的情报部门服务。” 陈默疑惑地问道：“既然早就有了这个计划，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利用我的公司来操作？我们国家的跨国公司也不少吧？” 薛亚东笑了笑说道：“但是我们国家能在国际上形成资金规模的公司，大部分都是国家控股的，我们的资金受到的限制很大，并且规模很小。我也曾经在一些友好公司试行过这套方案，效果不错，只是受制于资金规模太小，发挥的作用不大。而你的公司有数亿美元的规模，并且能源行业也是一个资金密集型企业，所以，在你的公司里面，我们可以发挥的作用更大。” “而且，如今网络技术也刚刚发展起来，利用网络进行资金转移，可以省却我们无数的精力，只要我们具有技术优势，这些资金账目谁也查不到。” 听到他这样说，陈默想到了后世的网络菠菜，问道：“如果我们涉足一家菠菜公司，在全球都架上服务器，面对全球各国的人开展网上菠菜业务，那么我们的资金岂不是更容易操作？” 薛亚东楞了一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好，他没有得意忘形，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草，你真是个天才！菠菜业，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如果真的建立一家这样的公司，那么我们的资金进出任谁也查不出来了。” 他俯下身来，凑到陈默的跟前说道：“进军菠菜业最大的困难就是资金，可是你现在不缺钱。所以，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商业计划，将这件事提请上级批准。有了国家的支持，什么必赢，立博，威廉希尔，都不在话下了！” 陈默撇了撇嘴问道：“那这样建立公司，到底是谁的啊？何况，我对菠菜业也没有兴趣，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而已。” 他却一把抓住了陈默的手臂，陪着笑说道：“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离了你还真的搞不起来。现在全国搜一搜，有几个像你一样，在国外的银行里放了几亿美元的啊！” “那是我的钱……” “我也没说不是你的钱啊，你想想，只是利用你的钱打开局面，等于我们在帮你管理公司，帮你赚钱，你何乐而不为啊？” “那我还不等于是个白手套，只是名义上的老板。” 他收敛了笑容说道：“你好歹也是我同事，怎么能跟个普通人一样想呢？就是个白手套，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吧？何况这件事对你完全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陈默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把自己坑了。他无奈地说道：“现在的网络技术发展到那一步了吗？可以在网上直接下单转账？再说搞的太明显了，别人也会怀疑上吧？” “所以才要你出面啊！这件事现在只是一个思路，该如何做，还要经过认真研究才行。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急功近利，暴露自己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寄生 （感谢还没发现的打赏，还有各位兄弟的月票，谢谢大家！） 他的热情这么高，陈默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抗拒，只好说道：“那你先完善这个计划吧，如果真的具有可行性，那我也不会推脱。” 他笑了起来说道：“我先跟张部长汇报一下，这事儿始终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看他直接就拨打了张部长的电话，陈默知道他的地位比开始的侯崇磊要高的多了。也是，他是决策管理者，侯崇磊只是一个执行者，两个人地位当然不一样。 不过，张部长如此重视他，派来的人级别越来越高，给陈默也增加了不少压力。 说到底，陈默还不是一个无产阶级战士，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他想保证自己的利益，却又舍不得付出太多。 “走吧，张部长也非常感兴趣，说要请我们两个吃饭。” “到哪去吃？” “放心好了，不是去单位。张部长在朝阳这边参加一个会，离我们不远。” 陈默也没有东西要收拾，直接起身，将香烟装进了口袋说道：“不会让我请客吧？” 他嘿嘿笑道：“谁让你最有钱呢！” 虽然是陈默请客，但是张部长并没有选什么大酒店，而是就在朝阳这边找了一家普通的羊肉馆。陈默的法拉利往门口一停，与那低矮的破旧门脸完全不搭。 不过这里门口也停了不少好车，想必味道不错。 跟着服务员进了包厢，里面只坐了张部长和他的秘书与警卫员，他们都是身着便衣，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见陈默，他就笑了起来。“呦呵，这样子可稀奇啊，小刘，一会多拍两张照片，留作纪念。” 陈默不悦地说道：“今天出门出的急。忘记带钱包了。” 他哈哈笑道：“一顿便饭而已，我还是请得起的。” 没让服务员伺候，张部长就把她打发了出去，亲自给陈默倒了茶水。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刘秘书和警卫员立刻让开了他身边的位置，坐到了门口这边来，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听了薛亚东的汇报，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但是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寻找一个合适的载体，如果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从无到有建立一家公司，需要的时间太漫长了，而且发展过程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我们也不能表现的太好，要不然会引起怀疑，可是发展慢了，这会严重拖后我们的发展计划。”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这件事就是意外之想，没有张屠户。难道我们还吃带毛猪了吗？情报战线的发展没有早与晚，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他点了点头说：“是的，所以在你公司内组建秘密网络的事情，我们还继续运作，至于这边的发展，我们还要好好考虑一下，应该从哪里找一个切入点。” 陈默想了想郎玉甫记忆里的一些未来的发展，说道：“网络菠菜是一项新的行业，与传统菠菜的区别很大，我们不一定需要一个合适的载体。” 他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寄生。那就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你新建一家公司，从头发展业务，哪有将新业务掺入到老的业务里面安全和隐秘呢？” “但是如果收购一家现有的菠菜公司。我们一些动作恐怕也不能瞒过一些公司的内部人员吧？” 薛亚东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收购一家老牌菠菜公司，我们可以重新组建网络部门。我们不需要干扰任何正常商业行为，只是在有的时候，需要用一下资金账户，调配一些资金而已。完全不会让人发觉。” “技术方面有保证吗？”这话一问，陈默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万无一失谁也不敢说，但是只要管理有序，严格防范，也没有谁能随便攻破一个国家力量的基地。 张部长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又说道：“第二，你的资金也只有两三亿可以动用，想建立一个遍布全球的菠菜网络，还是有些少了，但是这件事你只能自己在国外想办法，国内不能给你提供任何支持。” 陈默笑道：“只要我买油田的时候，国内能够提供支持，钱这方面不用担心。” “正常的商业行为，我们当然会支持。” “那就可以了。”陈默满意地笑了起来。 张部长问道：“那你想过如何涉足这一行了吗？你跟菠菜行业完全不搭边，就大张旗鼓地进军菠菜业，那谁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 “这不是我操心的事，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是一个单纯的商人。” 张部长哈哈笑了起来，薛亚东他们也都陪笑着，却显然不是觉得觉得陈默的话说的非常有趣。 “这个理由我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安排，不过我还要说一点问题，那就是以后的利益分配。” 陈默正容说道：“你说。” “开始想到利用石油公司的财务网络，我们计划的是向一些欠发达地区政治渗透的时候进行经济支持，你在投资的过程中，我们会适当地利用一部分你的资金，当然，这一点我们会在其他方面来补偿你。”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张部长，其实我上次说的话是真心的。等石油公司运转正常，我有信心每年抽出一亿美元来支援单位。钱的确是好东西，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的钱，再多的钱就只是个数字而已，要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每年在石油公司这边输出的利益不超过一亿美元，这钱就当我做了贡献吧！” 真要赚钱，陈默现在投资的两家网络公司的股份，以后最少就要值几百亿美元。何况后面还有微软，谷歌，脸书，苹果这样的优质投资机会，陈默要是一心只想赚钱，完全可以将精力放在那个方面了。 开办石油公司，一方面是这是陈默的专业。可以把这当事业做，而不是投机。一方面就是在这个行业发挥自己的一些影响力，争取让国家在这个行业少吃一点亏。 所以，陈默开办石油公司。重视的是自己的影响力，而不是赚多少钱。真的赚钱，网络高科技公司和金融市场，都比开石油公司赚钱！ 陈默这样一说，张部长后面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那里。楞了一下才说道：“你真不在乎？” 陈默笑道：“我一个人能花多少钱？现在的四亿美元我这一辈子就花不完了吧！你放心，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这才咧着嘴说道：“那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谈利益了，这样吧，我们回去以后，将网络菠菜公司的计划完善一下，到时候，具体的条款我们具体再谈。” 菜上了上来，有人进来，他们也就改变了话题，聊起了一些时事新闻。 这家的羊肉做的不错。房间里面又热，不一会，陈默就吃了一头大汗。伤口出汗的滋味可不好受，让陈默再也不敢大快朵颐。 看到他们几个吃的热火朝天，陈默心里不爽了起来。他陪着笑说道：“张部长，你看我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才想起来，我当时要是有把枪，谁也不敢惹我了啊！这个……能不能给我也配把枪？” 他头也不抬地啃着羊腿。“配枪是小事，不过你确定自己真的需要吗？” 薛亚东笑道：“陈总。完全没有必要。这次给你挑的几个保镖，都是高素质人才，一个人对付七八个人没有一点问题，而且。他们也都会一点英语，就是走到国外，你也用的上他们。” “这不是有把枪威风一些嘛！” “配枪是工作需要，难道让你耍威风的！你要这样说，想都别想！” “河都没过，你都拆桥？” 他斜瞥了陈默一眼。“换个要求。这个要求别提了。” 陈默说道：“你都还欠我两个车牌呢！” “回头给你。” “这是你说的啊，下午我就去再买部车！对了，你看我现在保镖也有了，还要给他们配车，你是不是多给我准备几套车牌啊？” “滚蛋，再说一副都没有了！他们本来就要掩藏身份，你还招摇过市？” 陈默一想，也确实是这样。他自己有副特权车牌还说的过去，要是让保镖们都开特权车了，那是怎么解释也说不过去了。 “那好，车牌你就给我准备好吧！”他又转头问薛亚东：“你给我带来的保镖都会开车吧？” “当然了……坦克都会开。” “飞机呢？” 薛亚东对他翻了个白眼。 陈默笑了起来。“你帮我打电话叫过来一个，下午我要办点事。” 等他们吃过饭，薛亚东叫来的保镖张俊已经等在了门口。张俊比陈默还小两岁，但是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能打的。 陈默跟他闲聊了两句，问道：“法拉利会开吗？” “没开过……” 陈默将钥匙丢给了他，说道：“我教教你，上手很快的。” 跑车与普通小车的不同之处就是一个给油的力度，还有就是档位控制。要是按照一般小车的驾驶习惯，开跑车肯定会出车祸，因为两者之间的马力相差太大。不过熟练了之后，开起来也差不多。 张俊上车熟悉了一会儿，就熟练地掌握了，陈默看他驾驶技术比自己还好，也没有了担心，跟他说道：“我们去津城港。” 从上次张部长不肯为他的法拉利上牌，陈默就在考虑要买个什么车。开始的时候，他想买一辆劳斯莱斯，但是劳斯莱斯太庄重了，不适合他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开。 既然劳斯莱斯老龄化，那就买年轻化的宾利了。 现在的世界上量产的三大豪车是劳斯莱斯，宾利和凯迪拉克。凯迪拉克的小毛病多不说，高档的几乎都是加长的礼宾车，更不适合陈默自己开。 而宾利推出的宾利gt，不仅性能强劲，号称是全世界最快的轿跑车，比大部分跑车都厉害，还低调而奢华，不失庄重。 陈默在汽车杂志上一看到宾利的介绍，就被这种车给迷住了，当时就让王炜那一帮在津城的朋友代为订购一辆。 王炜跟他们一起出事，现在还关在拘留所，而他们也被治安拘留十五天，刚被放出来。 他们放出来的时候，他头上的伤口没有好，阿迈勒和一一都不让他出门，他们几个也急着回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相互也没有聚，只是打了一个电话。 昨天陈默又接到他们的电话，说是车子回来了。今天要不是为了薛亚东他们，他一早就跑到津城去了。 陈默的到来受到了他们热情的欢迎，谈起王炜，每个人都叹息不已。当陈默提起苏沐现在接手王炜的生意，让他们多多帮衬的时候，他们都答应了下来。 王小龙直接说道：“不用你说，我们也会撑着她，炜子是我弟，她就是我弟妹。何况，这次他进去，也有我们的原因，我们要是现在抛弃他，那还是人吗？” 听他这样说，陈默也放下心来。王炜进去是肯定的了，现在就看时间的长短。只要他的所以不出问题，出来之后仍然可以逍遥自在地过日子。 “那……现在带我去看看车？” 他们哈哈笑了起来。“跑不了你的。” 这辆宾利gt是陈默自己选的，颜色非常古怪，是那种墨紫色又带点墨绿，阴天的时候，车身看的是黑色的，但又不是纯黑。在太阳下面，车身的颜色就是紫中带黑又带绿，颜色很有层次，也很酷炫。 陈默在大停车场上试了试车，这车的马力也的确非常强劲，开起来跟法拉利差不多，却比法拉利坐上要舒服多了。 一上手，陈默就喜欢上了这辆车，除了排气管的声音没有法拉利的尖锐，咆哮，这车几乎每个方面都要比法拉利更好。 当然这主要是陈默开车还是以稳重为主，不喜欢追求那种极限的刺激感。在驾驶乐趣上，宾利更趋向普通轿车，跟法拉利还是没法比，因为车辆调校的方向不一样。 手续他们已经办好了，陈默将尾款转给了他们，却没能离开。几个人都拉着陈默不让走，硬是要留在津城吃了晚饭，才让回京。 陈默上次过来就没有吃饭，这次不好再拒绝。不过，他头上受伤，也免了灌酒。 张俊可能是经过了严格的保镖训练，做事一板一眼，非常称职。陈默观察了他一个下午，心里非常满意，要是四个保镖都跟他一样，自己以后可要省了不少心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牧人兄弟的评价票，还没发现兄弟的打赏，谢谢大家。） 宾利gt这款车，与跑车的最大不同就是乘坐的舒适性。两吨多重的车体，比任何跑车都要平稳，而且隔音设施出色，坐在里面开车，真是一种享受。 而且，十二缸的发动机提供了将近六百马力的动力，加上四轮驱动，比大多数跑车的动力都要强劲。驾驶体验虽然没有跑车极端，但是在城市里面驾驶，比跑车要舒服多了。 从津城回到京城，陈默就喜欢上了这部车，决定以后就以这部车作为自己在国内的专车了，之一两部法拉利，想去赛道过瘾的时候再开。 回到家里，一一跟小沫儿被余红接走了，还没有送回来，家里只有姜丽文一个人在家。 这个刚毕业的小老师虽然在教学经验上跟那些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师没法比，但是十分用心。与其说她是个老师，更像是一个保姆。 两个小丫头每天几点起床，几点吃饭，每天学习什么知识，她都认认真真，没有一点马虎。 相比起她，另一个德语老师范瑞霞虽然是康学东找来的，但是用心程度上根本没法比。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姜丽文是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两个小丫头身上，她期望着等一一的身体完全好转以后，即使不给她们当老师了，也能依靠陈默给她安排个好的工作。 见识到了外面世界的繁华，享受着陈默给她开出的一万块钱高薪，让她再去一个当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每个月拿千把块钱工资，她也接受不了。 而范瑞霞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工作，来这里教德语更多的是帮忙，所以，两个人的用心程度当然不一样。 并且范瑞霞也没有消极怠工，在教学上面还是比较用心的。这才半年的时间，两个小丫头的德语已经学的比陈默还要好，他们普通的德语交流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还没有学单词而已。 说起来。两个小丫头的日子也不轻松，每天除了语文，数学，美术，音乐。还要学习两门外语。正因为中文，英语，德语一起学，所以除了中文开始认字，英语和德语目前只是学习口语，怕她们的知识体系学混乱了。 看到陈默又买了一辆车回来，姜丽文的眼里满是羡慕，胡大妈却忍不住埋怨。她是从小看着陈默长大的，对他也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那么多顾忌。忍不住抱怨了他一番：“家里的位置都停不下了。你还又买车，你让康主任回来了，车停在什么地方？” 四合院的三间倒座房这里，只有一间是车库，里面停一辆车有余，两部车就不够了。陈默的两部法拉利就没有位置停，只能停在院子里，将车库腾出来给康学东用。 三间倒座房，一间当了车库，另外两间是杂物房。就连康学东的警卫员，现在也只能住在西厢房陈正原来的房间里，而陈正住在了他爸妈原本的屋子里。 东厢房被两个小丫头占据了，现在她们还小。天天睡一张床，原本的客厅被姜丽文当了教室，还有一间屋子住进去了姜丽文。 正房这边，陈默一个人用了三间，康学东住了原本属于他姑姑陈抗美的一间，就只剩了一间空房。他爸爸跟荣静回来的时候住一下。 想着自己多了几个保镖，还要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陈默觉得自己家的房子不够住了。 站在院子里四周打量了一番，现在自己也不缺钱，应该将房子重新修缮一下了。不，修缮远远不够，应该推到重建。 要说起来，陈默家的房子在整个胡同里，还属于是拔尖的。因为这是93年的时候才修缮过的。当时住在他家的住户全部搬走了，他爷爷拆了许多原本搭建的鸡窝，阁楼，才恢复了院子里的清爽。 不过这房子的历史足有一百年了，再怎么修缮，看起来也有一种陈旧的腐朽味道。 但是想要推到重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不仅要胡同，街道，区里面层层申报，更主要的是，要获得文物局的批准。 他家的房子，如果严格一点，就可以划归到古迹里面去，虽然房子本身已经失去了古迹的价值，但是院子的大门，脚下踩的青砖，可都是一百多年前老东西了。 住习惯了这个院子，陈默没有想将这里拆了，建一座别墅起来。这样的话，不要说他住不惯，就是胡同里的住户，街道上也不会同意。他家虽然不是四合院挂牌保护院落，但是隔壁院子就是，而他们胡同也处于保护区范围内。 所以，哪怕陈默就是想建新房，也要按照整体风格来重建，只能建成四合院样式的。 不过，最近两年，京城流行起来了双层四合院，向空中发展，尽量多利用土地容积。 陈默也是想建一套这样的四合院，现在他家的房子面积已经限制住了，东头就是保护院落，不能动，其余三个方向的住户都非常复杂，房产纠纷扯了几十年都扯不清，陈默就是想买，也懒得去沾那个麻烦。 他家的院子有四百多平米，这么大的面积，不要说他一个人住，就是再来十几个人，也都住得下。关键问题是现在的利用率太低了。 建一座双层的四合院，使用面积就增加了一倍多，如果再挖一个地下室，那利用率就更高了。不过挖地下室还有一个技术难题，那就是院子中间的树木保护。 在过去的艰难年代，他爷爷为了保护院子里的几棵大树，跟无数人斗的不可开交，那个时候，住在他家的住户有好几家都要把树砍了，搭房子，他爷爷都一直不肯，他可不想爷爷尸骨未寒，自己就做了逆孙。 何况，院子里的这两颗枣树，一棵柿子树。还有葡萄架，桂花树，从小带给陈默的美好记忆实在太多了，他也愿意将这几棵树都保护下去。 想了好一会。陈默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专业的问题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士来考虑，陈默决定自己还是多想想该如何申报这件事。 这个时候，车库的门又升了上来，陈默看见灯光，就知道。康学东回来了。 车子停在了车库里，从车上下来的梁浩，康学东，还有他的警卫员赵晓伟看见陈默新买的宾利，都惊奇地围观起来。 他的奥迪a6在两辆法拉利面前，还算一部大车，看起来还比较气派。毕竟法拉利车身矮，又不长，两种车不是一个类型，也没法比。 可是宾利虽然也算跑车。却是轿车的外形，无非是少了两个门而已。现在两部车一前一后停着，雄壮的宾利就要比奥迪气派多了，把奥迪衬托成了一个小家伙。 “好家伙，这车的车头怎么这么高？小梁，知道这是什么车吗？” 宾利在国内还属于稀有品牌，跟劳斯莱斯相比，还缺少广泛的知名度。梁浩也是看了好一会儿车标，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宾利吧！跟劳斯莱斯一个厂家的，据说劳斯莱斯是给中老年人设计的。宾利是针对年轻群体的。您看这车只有两个门，属于是轿跑车。” 陈默走了过去笑道：“是叫宾利，这是gt款，也就是grandtourer。原本是代表了豪华旅行车的意思，不过现在一般理解为公路跑车。” 看见陈默，康学东问道：“头还疼吗？” “不碰就不疼，好多了。” “怎么又想到买了一部这种车啊？” “法拉利太显眼了，一些商务场合不太合适，就想到了买一部这样的车。” 不用问。康学东也知道这车不会便宜，不过现在这些钱对于陈默来说不算什么，他也不想说教。“今天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都是心知肚明的，还不是一拍即合，没有什么波折，一会再跟您细说。干爹，我想把家里的房子推倒了重建，以后人会越来越多，现在房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你少买两部车就够了……”康学东笑了一下说道：“我跟余红也准备要结婚了，结了婚，我就要搬出去，以后你一个人住了，有重建的必要吗？” “我还想着以后我们所有人都还住在这里呢，怎么没有必要呢？等您退休了，住这里不比你住单元楼好？” 如果陈默扯别的理由，康学东还会说他几句，不过听他这么说，他也舍不得说他了。“你想重建就建吧！但是要注意影响，别搞的太招眼了。” 他进了屋内，梁浩这才活泼了一点，笑着说道：“小默，这车可比法拉利看起来气派多了，有空的时候借我开开。” 陈默笑道：“法拉利可以随便借，但是这车以后就是我老婆了，恕不外借。” 梁浩当然知道他这是开玩笑，也笑了起来。不过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时间有点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后天康主任要去出差，我请你喝酒。” 看到赵晓伟的脸色有点尴尬，陈默想到了康学东说过的一件事，心里大概知道了他现在心里的一些想法，点了点头说道：“酒现在不敢喝，让你媳妇多做两个好菜吧！” 梁浩跟着他干爹进了新的单位，原本还以为平步青云了，可是他现在的位置却十分尴尬。 他干爹现在进入了领导人的行列，所有一切全部都有了严格的规定。原本，一个司机的位置，都是按照他干爹自己的喜好来安排，但是现在却不行了。 最简单的，以前他干爹的专车梁浩可以随后开回家，第二天再过来接。但是现在就不行了，他的专车要控制风险，每天要停在什么地方都有严格规定。要不然，车上被人做了手脚，安装窃听器，甚至是炸药了怎么办！ 除了在单位，还有在家里室内，他的车上必须不能离人，所以限制梁浩每天将车停在陈默这里，还有坐车回家。 这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方面，其他的条条框框多的陈默都记不住，反正一切都不能随随便便。 以他干爹的身份，赵晓伟身为警卫员，就有司机的职责。梁浩的政审虽然过关，但是他不会控制风险啊，也就是他不会警卫员的那一套，遇到危险，意外，他跟普通人没有多大区别，这个时候，他当司机就不合适了，因为相当于要多浪费一个人力。 他干爹想过把梁浩安排到其他的位置上，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梁浩的文化水平低了一点，安排在一个不合适的位置，那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送走了梁浩，陈默回头跟赵晓伟说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在意。说实话，要不是我干爹念旧情把他的事抓在自己手里，我给他安排的事比在单位上班要好的多。” 赵晓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布置起了小院的安保措施。他跟陈默接触的不多，两个人之间说多了，就交浅言深了。 陈默回到了屋内，跟康学东说了今天跟张部长见面谈起的事情。听到他们突然一下子从能源公司就扯到了菠菜公司，康学东大感意外。沉吟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这样一来，可就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了，虽然在国内不会过多宣传你，但是在国外，你可就出名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觉得有点赶鸭子上架。但是手里有几亿美元，又值得信任的人，恐怕还真不好找。”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菠菜在我们国家是不被允许的，你却牵头搞这件事，以后受到的非议不会少。你才24岁，我觉得张部长有些太儿戏了。” 陈默宽慰他说道：“没关系的，我能承受。只是最近都没有太好的投资机会，以后资金方面会紧张一点。” 康学东摇了摇头说道：“即使有好机会，我也不赞成你一下子又赚几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你事业还没有稳定的时候，手里拿着太多的现金是罪过。假如现在有大领导的家属有项目想跟你合作，让你投资，你投还是不投呢？虽然一般人不敢打你的主意，但是你赚的钱多了，也会让人嫉妒！”(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基金会管理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谢谢还没发现兄弟的打赏，也谢谢大家的订阅，不过推荐票大家还是都给《重走枭雄路》吧，新书期间，推荐票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谢谢大家了。） “那破房子早就该拆了重建了，趁着你手头上的钱还没有败完，趁早重新建一套是正经事。”罗朝英给陈默夹了一块排骨，又说道：“不过你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阿迈勒那边，你最好也只会一声，省得她的心里有想法。” “我跟她说了，不过她对我们的风格不懂，让我自己做主。等设计图出来，给她发一份过去，让她看看就行了。” “那就好，两口子过日子，就应该互相体谅，多设身处地，站在对方角度想一想。” 陈默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对我找个洋妞还挺大意见的嘛，怎么现在对她又这么认同了？” 曹仲谋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她们两个女人现在关系好着呢，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通电话。你妈现在的英语水平那是飞速上涨啊！” 曹毅对陈默要建新房的计划并不十分赞成，说道：“现在所有人都想着重建，在这样下去，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宝贝，都被糟践光了。你家那房子虽然旧了一点，可是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拆了真是让人心疼啊！” 曹仲谋持不同意见说道：“你是太理想化了，也太片面化了。首先，小默家的房子不是文物古迹，不具保护价值，你别动不动就扣帽子，上纲上线。其次，房子是为人服务的，不管在哪朝哪代，都要做到以人为本，不能为人服务。除了一些历史价值的房子，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曹毅笑道：“跟你这个利欲熏心的房地产商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来，我敬你一杯。” 曹仲谋摇了摇头。端起杯跟自己的儿子碰了一杯，放下酒杯跟陈默说道：“你知道你曹毅哥这叫什么吗？这就是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没有我做房地产，他能享受现在优质的生活条件？可是他还转过头来说我利欲熏心。” 陈默哈哈笑了起来，才不会参与他们父子俩的斗嘴。“你们继续。我喝汤……” 陈默低下头喝汤偷笑，却激起了曹仲谋的谈话欲，继续说道：“我再举个现实例子，现在最关注的环保。全国各地对环保工作意见很大，可是呢，没有经济发展，哪里有现在，更别谈什么未来了。我去年去印度跟孟加拉国那边转了一圈，在孟加拉，那里有一半人几乎都生活在垃圾堆里。污染情况比我们国家严重的多，可是在孟加拉，这一半人却是其他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地区的人羡慕的对象，为什么？因为这里的人有饭吃，而生活在环境好的地方的人却个个饿肚子。” “当然，我不是说环保工作不重要，实际上我也赞成环保，因为不管是谁都想自己生活在一个美丽整洁的环境里。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首先要能填饱肚子。你自己都要饿死了。还管的上环保不环保吗？环保是为了未来，可是今天没饭吃，明天你就饿死了，世界再美好跟你也没有关系。清朝的时候我们国家没有污染吧。可是为什么我们受欺负？张之洞当初在汉阳建钢铁厂，最喜欢的就是去厂区闻煤渣味，他称之为工业的味道。” 罗朝英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塞到了他的碗里“快吃饭吧，吃过饭你们几个好好聊。小默，申请报告你打了吗？” “还没呢。我这不就是来跟曹伯伯取经的，中间需要哪些手续，我都还一窍不通。” 曹仲谋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明天拍个人过去，专门跟你跑这些手续。我公司也有一个古建工程队，对修四合院那是小菜一碟。让他们过去，把你家的房子拆的时候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做上记号，以后保证原样重建。当然，我说的只是外表，里面都是钢筋混凝土，这样住的才舒服。”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默笑了起来，说道：“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院子里的几棵树，我不想动，原地起个两层的四合院，下面我还想挖个地下室当车库，就看到时候怎么设计了。” 曹仲谋想了想，在脑子里面勾勒了一下陈默家的环境，说道：“只有四百多平米，想建车库的话，根本没有位置修建车子上下的通道。我建议你买一套车辆电梯系统，把地下室挖深一点，以后车子靠电梯上下，这样的话，就想建几层地下室都没有问题。” 陈默连忙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就跟修建地铁站一样，不影响上面的环境，下面多弄几层地下室，这样我买一百辆车也有地方停。” “我公司几十层的大楼都修了，你这点事只是小工程而已，等手续办齐了，我派个最好的专家过去帮你设计。不过你们那胡同大型工程设备进不去，到时候成本会高一些，不过，你这个土豪当然也不会在乎了。” 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菠萝不知道大家为何发笑，从他的小碗里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油兮兮的小脸，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抓起一块油淋淋的被咬过半口的肥肉，向着曹仲谋举了起来，“爷爷，吃……” 曹仲谋老怀大慰，虽然现在他的血脂比较高，早就不吃这油腻的食物了，但是还是凑过身，将这块肥肉一口吃了进去。 菠萝看见肥肉被爷爷吃了，又拿起了一块肥肉，举在手里四周看了一圈，最后舍不得地塞进自己的嘴里，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看着他这么可爱，陈默忍不住想起了远在美国的阿迈勒，自己以后跟她生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据说混血儿都很漂亮，以后想必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吧！ 房屋重建的申请在经过专业人士的完善后，被申报了上去。胡同，街道，区里，都没有太多的波折，但是在文物局以及市委四合院保护办公室那里被卡住了。 陈默家的房子介于保护与非保护的界限上。一方面拥有悠久的历史，从建成到现在已经一百二十多年了，历史是足够了。一方面这就是一处当时的小康之家的普通二进四合院，没有多少历史意义。 这个时候。陈默也小小地利用了一下特权，找到大伯陈云安说了句话，算是得到了批准。 陈默现在可是陈云安的心头宝，在陈家第三代里面，他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都还没有发展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指望。 陈勇由于学历不高，很早就在公安局这个龙蛇混杂的单位熏陶成了一个官油子，他虽然为人八面玲珑，但是境界太低，以后发展的潜力有限。 小儿子陈昱今年刚从军校毕业，现在还是一个中尉，并且他为人方正，跟陈勇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样的性格，以后的发展也很有限。 他的亲侄儿陈逸由于从小都跟着弟弟****鹏在外地的基层。现在虽然也在单位当了个小科长，不过远离京城，境界上更不用提了。 算起来陈家的第三代里面，也就陈默开始表现的最有潜力。上班不到一年，就被公司重用，直接从一个科长提到了宏观调控办公室，天天面对的都是高级别的领导和专家。 可是，随后的发展就让陈云安看不清楚了。他不明白陈默一个年轻人凭什么就主导了中俄输油管道的前期联络工作，受到如此的重用。 随后的发展更是让他意料未及，他眼里那一辈子方正的文人叔叔。竟然从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变成了一个唯心主义者，并且丢出了那么大一个彩蛋。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他原本要退居二线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不仅没有退休，还被彻底扶正。成为京城的九门提督。康学东调出了中油，从企业进入政府，不仅没有降级，反而直接提升到了副部级，而且归属长老直管，上面没有婆婆。以后正部级指日可待。 一家两个正部级，这是陈家前所未有的辉煌啊！ 只是陈默这个最有潜力的后代，却从行政内的人员变成了一个商人，这让陈云安有些失落。陈家再辉煌也只是一时，后继无人了啊！ 但是跟叔叔的一番长谈，让他的心态也平和了下来。陈家能有现在的辉煌局面已经足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陈默能在商业方面有大的发展，也可以让陈家所有人再享受一世富贵。 虽然为了避嫌，他一直没有掺和陈默的事情，但是也在一边密切关注着。陈默几个月的时间就赚到了四亿多美元，让他彻底服气了叔叔的安排，有这样一个出色的下一代，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担心了。 陈家虽然享受了一时辉煌，却知道进退，谨守自己的分寸，这给自己也增加了许多印象分。以后不管未来怎么变化，陈家都可以保证不受打击，这也是一种发展之道。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陈云安也发挥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工作能力。没有后顾之忧的他，在自己的领域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也收获了众多的赞誉，让他这事业的最后一站，变的精彩起来。 面对陈默想让他担任家族基金管理人的想法，他直接给拒绝掉了，考虑了一番，他给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从私人感情方面，你妈妈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但是你现在让她在商业上发展，她的事情也比较多，不适合这件事，我建议你让余红来操办这件事。” 对于陈默来说，余红现在还是一个外人，内心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武艺嫂子应该比她更合适吧，她那份工作，也就是混日子的，还不如来基金会当个负责人呢。” “你的思想境界要放的高一点，眼光要长远一点。余红现在虽然是外人，但是她跟你干爹结婚以后，也就不是外人了。你武艺嫂子小门小户的，不会利用社会资源，可是余红不一样，她后面的基础可要比我们陈家深的多，有她这样一个人为我们陈家站台，也可以帮我们建立更广泛的影响力。” 陈云安跟陈默好好分析了一下余红身后的背景，将一切厉害关系都好好总结了一遍。“我们这个是家族基金，你也不用担心鹊巢鸠占，因为资金还是你提供的，觉得不满意，你就可以直接把资金切断，重新建立一摊。所以，虽然是让她负责，其实最终还是让她在为我们服务。余红如果是个聪明人，也不会拒绝这个扩大自己影响力的好事。” 陈家的几个长辈里面，陈默从小就怕这个大伯，因为是警察出身，陈默小时候就怕这张黑脸。小时候留下来的印象，一直延续到现在，所以他也很少会跟这个大伯聊天。 但是现在接触下来，陈默也发现了这个大伯粗中有细的一面，能够爬上现在的高位，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考虑问题比自己周详多了。 “那就按您说的办，等我这次从非洲回来，她跟我干爹的举办婚礼之后，我就跟她提这件事。” 在陈云安的家里吃过了晚饭，陈默来的几个目的都得到了解决，陈默也就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陈云安跟他又提了一件事。“你爸爸上次跟我提了给你奶奶迁坟的事情，你奶奶生日是腊月，要迁坟，也要那个时间举办，你最好早点安排好时间，省得到时候这件大事你别不在场。” “我知道……” 老爷子没有去世之前，原本就安排好了回老家安葬，因为他奶奶当初就是葬在老家的。可是后面出了陈默这件事，老爷子的身后事就被国家接管了过去，现在安葬在了八宝山。老爷子的坟现在迁不了，那就只能回老家将她奶奶的坟迁过来了。 在老家晋中，陈家的本家还有不少人，家族也是非常庞大，不过现在大部分都是农民，没有几个出色的人物。 虽然他们这一支来京城已经一百多年了，但是在祖坟里，还一直留着他们京城这一支的位置。不过从老爷子这里有了开始，以后晋中陈家就要变成京城陈家了啊！(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前往非洲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lipc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有票可以支持一下老妖的新书重走枭雄路，那本书现在急需推荐票啊！） 头上的纱布拆掉了，可是在耳朵上方与前额之间，却留下了一道将近十厘米长的伤口。 如今伤口已经合拢，也快长好了，可以不用再包着，但是这一处位置恐怕以后长不了头发了。 如果在别的位置，把疤痕去掉就好了，不影响美观，可是在头上这么显眼的位置，伤口恢复的再好，不长头发，一眼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疤。 这让一向有些爱美的陈默非常郁闷，心里对刘玉琴更加愤恨了。 他却不知道，在遥远的方山，刘玉琴因为自己的这一行为，已经受到了命运的惩罚，并且比他所想的要严重的多。 官场上历来就是墙倒众人推，一个人如果出错，那么他的对手，潜在利益受益者都会涌出来落井下石。 武立就遭遇了这样的结果。 陈默他虽然回京了，但是并没有去仔细打听他们母子的下场，只是在跟郎玉清的电话里，知道了他们现在还在拘留所里面，并没有放出来。 他没有关心，并不意味着罗朝英没有关心。她聘请的一个律师还在方山，对刘玉琴的人身伤害案做进一步的追责，并且协同公安局已经将案子上移到了检察院。 武立当然不是一个清官，但是也算不上多腐败，只是摊上了这个媳妇，不……从他知道郎山根手里有几十万，可以给自己二儿子买一套房子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陈默受伤引起的政坛波澜远没有散去，武立因为这件事，都已经进了省领导的心里，可是却不是一个好印象。 康学东，陈云安这两尊大神压在省领导的心里。武立的份量当然轻的不能再轻了。事情发生以后，武立就被停了职，不要说他的屁股不干净，就是干净的也不可能再官复原职。而现在查出了一大堆的问题。自然就顺势被抹了下来，虽然没有开出公职，但是也别想再东山再起了。 至于刘玉琴，因为她是陈默受伤的主要伤害者，一坨民政局成立的两家小公司已经被关停。人海中拘留所。现在，最乐观的结果也要被关一年半以上，甚至可以达到三年。 只有武军和另外两个帮手，他们的处理结果最早出来了，每个人被拘留半年。 刘玉琴在牢房里以泪洗面，后悔不已。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看似辉煌的家庭，竟然一下子就彻底被打到了最底层，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样的结果也吓到了郎山根，这个胆小懦弱的男人现在彻底不敢再管郎玉清的事了，拿了罗朝英的十万块钱。他本来想还给罗朝英的，可是想到了自己还有两个儿子，终究舍不得还回去，被他存进了银行里。 这样一来，他将即将要去上大学的女儿就当成了一个外人。每次郎玉清周末回家，他就向她灌输以后跟着罗朝英了，要好好听话，将罗朝英伺候好，以后享尽荣华富贵的思想。 这让郎玉清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庭里。越来越像一个多余的人。 除了大哥，下面的两个哥哥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就连这次的被迫订婚，也没有一个哥哥跟她谈过心。问过她愿不愿意。他们只关心每个月的生活费，关心这次的订婚要陪嫁多少钱，关心给自己安排的工作满不满意，自己在所有人的心里，只是一件商品。 除了阿莫还真正关心自己，没有受到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这也是因为阿莫是彝族人。并且她性格懦弱，在大事上也帮不了自己。 想到死去的大哥，郎玉清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有他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可是他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小女孩并不明白，她所认为的郎玉甫对她的好，也只是郎玉甫在心情好的时候，对她的一点情感上的关注，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关怀。就像养了一个宠物，偶尔也会逗几下，可是宠物永远不会是主人心目中重要的东西。 只是从小都缺少关怀的小女孩不懂，在她的心里，虽然大哥跟她说话不多，但是却是他让自己上了高中，是他给她指明了人生的道路，还有那第一套内衣，第一套值钱的衣服，都是大哥带给她的最温暖的记忆。 虽然郎玉甫为她做的不多，但是对她却已经足够了。 她又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干妈，这个干妈虽然看似严厉，却像一个安全的港湾，让她再也不用禁受风吹雨打。想到了这里，她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温暖，可是这种温暖也带给了她沉重的压力，她没有接受过无缘无故的关爱，这种关爱让她觉得无以为报。 所以这种情感很矛盾，如果一辈子都不能回报这种关爱，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她很清楚，现阶段，自己要做的就是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到京城的大学去。只有站上了更高的平台，自己的学到的知识更多，自己才有可能回报对方给予的关爱。 还有那个干哥哥陈默，想到了他，她就有一种羞涩与自卑。他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伟大，他只比自己大了六岁，可是他竟然已经是一个亿万富翁了。 亿万富翁原本在她的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可是突然之间就闯进了自己的世界。 他是怎么跟大哥认识的？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不仅给自己买了这么多的礼物，买了手机，还给自己寄了这么多的英语资料。没事的时候，他还会打来电话，用英语跟自己交流，帮助自己解决英语上面的难题。 她感觉他的水平比自己的英语老师更好，每次解答问题通俗易懂，自己总能很快学会。 不过，他的水平也确实比英语老师好，他毕竟在英国住过。还有个英国女朋友，说话跟英国人都没有区别了，自己的英语老师恐怕也只是会哑巴英语。 也正是因为对方那么出色，她才有一种淡淡的自卑感。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丑小鸭。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叫过一声哥哥，因为她觉得好像不配。 这种自卑让她觉得一种莫名的伤感，想到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这种伤感更加浓郁了，可是她只能在自己内心里默默忍受着。 远在京城的陈默自然不知道远方一个小女孩的心思。在他的心里，只是将郎玉清当成了一个妹妹。再说，他现在已经被浩瀚的资料所掩埋，连带一一和小沫儿出去玩都少的多了，哪有心思想别的。 改建自家的房子，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他们住的胡同按照明朝时期的规划，就从来没有变过。胡同只有七米宽，后来还又种了树，造成了胡同的实际通行宽度只有五米。 这样的距离，平时胡同里面错车都艰难。想要建造房子，建筑材料和砖瓦都没有地方放，何况，他家的门廊和古砖，还要一点点地做记号，以后重建的时候还要用。 另外，搬家也是一件巨繁琐的事情，家里的东西要先找个地方安置，这么多东西，地方小了还没有地方放。 原本陈默以为有钱了。什么都好办，真的操作起来，才发现，需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 陈默最后索性把这些琐事交给了他妈。自己跑到了中油，又跟陶慧当起了同事，开始查阅关于安哥拉的全部资料。 徐云腾他们去了安哥拉已经半个月了，目前的进展也算顺利，与安哥拉政府各界，特别是安哥拉总统多斯桑托斯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当然，这中间主要是奥瓦尼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国内一直在非洲地区有着良好的国际声誉，在非洲的许多国家比西方公司更受欢迎。但是国企一直对投资比较慎重，在有任何危险的地区，都不会投资。特别是内战的国家，国内企业为了避免站边，一直都不会进行投资。 安哥拉现在还处于内战期间，所以虽然有一些小公司或者是个体户在那边开拓市场，但是大型的投资几乎没有。 后世那个著名的徐姓石油商人，就是依靠这种条件，在安哥拉迅速发展了起来，成为了拥有七架私人飞机的大亨。 陈默支持徐云腾进入安哥拉试水，其实也是看好在安哥拉的发展。那个徐姓商人还没有陈默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就能发展了起来，自己要资金有资金，要客户有客户，怎么可能比他发展的差。 而且，由于安哥拉的内战，在那边的油田版块投资，都不是勘探权和开发权分开授予，而是直接授予所有权益，只要你竞标的版块上找到了油田，你就自动有了开发权，安哥拉政府只管收税。 而且，安哥拉虽然内战不休，但是在沿海的石油区，是双方签订协议的和平区。为了吸引外资，政府军和反对派都明确声明会保护和平区的安全。 除了首都罗安达，主要的石油产区卡宾达更是安哥拉的一块飞地，远离本国国土，所以安全问题还是能保证的。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安哥拉政府在2005之前，拍出的石油开发地块几乎都是富油区。凡是在此之前进入安哥拉的公司，几乎都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陈默也跟徐云腾大肆放权，只要能拿到的版块，一个也不放过。 虽然他完全放手让徐云腾去操作，但是等到十一月的竞标之前，他就必须要赶到安哥拉去，与相应的关系方会面。 实际上，要不是他头部受伤，他现在就应该过去了。不过因为受伤，给了他偷懒的借口。 等到伤口全部恢复，头皮上只剩下了一个粉红的痕迹，这个时候，陈默想偷懒也不成了。 为了美观一点，他跑遍了京城，想买一顶合适的帽子。现在的安哥拉正是夏季，或者说那边没有冬夏之分，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十一月到四月是雨季，五月到十月是旱季，全年的气温很好有低于20度的时候。 他想买一顶夏天的帽子，弄得个个以为他是神经病，现在的京城已经要下雪了，还出来买夏季的帽子，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在网上跟阿迈勒谈起这件事，把这个傻妞乐的不停傻笑，一定要看陈默现在的样子。结果看见了陈默自拍的照片，笑的更厉害了。 陈默气的要关了msn，傻妞才连忙止住了笑，跟他道歉。“我现在确定，你现在一点也不丑，反而更帅了。你没有觉得你现在的发型有点像萨米纳塞利吗？同样酷毙了！” 陈默一听更气了，萨米纳塞利是法国电影的士速递的主角，根本就是个傻乎乎的谐星。“你的道歉毫无诚意，萨米纳塞利是个笑星，而且……他那么丑……” “但是我确定，你是我心目中最帅的男人！” “你真的确定？那皮尔斯布鲁斯南呢？” “他太老了！”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了。可是……亲爱的，我想你了。” 阿迈勒一听到陈默撒娇的话，立即受不了地说道：“亲爱的，千万别勾引我，这个学期我已经落下了许多的课，我不能再请假了。” 陈默也怕勾起心里的欲望，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次看来只有我去看你了。等我在安哥拉的事情忙完，我就去纽约找你。” “真的吗？”阿迈勒也开心了起来，“我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个人肉麻了好一阵，才挂了电话。现在的即时通讯还没有视频功能，只能打字，看来要跟自己妈妈说一声，让她尽快敦促小马哥开发这个功能，这样一来，就可以有力地冲击微软msn的市场了。 不过，他不确定现在的带宽能不能支持这个功能，想要能够在网络上自由通话，视频，恐怕还要等几年。想到后世连手机都可以随意全球视频，陈默期待那个时代赶快到来了。 十月底的时候，在徐云腾的催促下，陈默终于踏上了前往约翰内斯堡的航班，飞机将在南非中转，再去往安哥拉的首都罗安达。 出发之前，陈默特意剪了一个发型，将耳朵两边的头发都剃光，只留下了头顶的寸发。这样一来，虽然还能看出这里有个伤口，却不是那么明显了。 虽然这个发型有点像郎玉甫记忆里后世那些混混们留的桃心头，但是陈默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这样总比秃头要好看一点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罗安达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niuyutu，还没发现，lipc的打赏，希望大家有推荐票可以投给老妖的新书重走枭雄路，谢谢大家。） 在徐云腾执意要进军安哥拉之前，安哥拉在陈默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非洲国家，连安哥拉在什么位置，陈默都不清楚。 但是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安哥拉却是一处大宝地，在未来的日子里，安哥拉与中方的合作越来越多，甚至超越了沙特和俄罗斯，成为过中方的第一大石油供应国。 这对于一个远离中国的非洲小国来说，是一个非常辉煌的成绩，也进一步说明了安哥拉跟中方的密切关系。 在未来的时间里，世界上有两个产油国一直成为了中方的忠实油源地，一个是世界第一大石油储量的委内瑞拉，还有一个就是位于西非的安哥拉。 委内瑞拉的石油储量虽然比沙特还要多的多，但是他们国家的原油大部分都是重质油，是化工产品的原材料，炼油的比例远低于其他国家。 而且他们的石油开发很早，又是欧佩克成员国，受到国际原油定价框架的影响，所以供应受制，没有那么灵活。 可是安哥拉作为一个新兴国家，又不是欧佩克成员国，所以他们几乎是把整个国家的大部分原油直接都卖给了中油。 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影响，所以陈默对于徐云腾********要到安哥拉来开拓市场，是十分赞同的。 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在安哥拉内战结束之前参与安哥拉油田的竞标，陈默当然不愿意放过。 徐云腾当然不知道陈默的心态，却对陈默如此相信自己，给了他完全的授权非常激动，甚至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激昂感。 将近六十岁的他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阶段，能够在这个时候从人生的最低谷中崛起，重新走向人生的辉煌，让他对在安哥拉的工作投入了十万分的激情。 陈默带着张俊和其他三位保镖一起坐上了飞往约翰内斯堡的航班，经约翰内斯堡转机。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抵达了安哥拉的首都罗安达。 当精疲力尽的他们站在了罗安达的土地上，陈默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买一架商务飞机。以后跟安哥拉的业务会越来越多，每次都耗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路上。把人搞的精疲力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真的有些不划算。 难怪那个徐姓商人后来会买七架私人飞机，他们公司的领导一个人一架，再留两架到罗安达留给关系客户。每架飞机都有买的必要性啊。 十一月的罗安达还处于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虽然刚刚下过一场雨，但是空气中的闷热让陈默他们一下飞机就如同进入了蒸笼。 陈默还好一点，他在飞机上就换好了一件长袖衬衣，一条薄的休闲裤，袖子被挽了起来，显得十分休闲。 而张俊他们刚刚跟在陈默的身边，为了显示他们的专业性，每个人都是西装领带墨镜，一下飞机热的他们个个慌着脱衣服。 不过他们穿的衬衣透气和吸汗性都不算好。前胸后背都汗湿了一块，显得非常滑稽。这让他几个都有点沮丧，因为他们的第一次亮相完全是以失败而告终。 徐云腾虽然这段时间在安哥拉花费了超过两百万美元，但是显然这些花费都是值得的，迎接陈默的车队直接开进了二月四日机场的停机坪。 机场的名称二月四日源于安哥拉的国家纪念日，以纪念安哥拉在1961年2月4日推翻葡萄牙的殖民统治命名的。 看到中间两辆奔驰，前后负责警戒的竟然是国内生产的皮卡组成的车队，这让陈默感觉有些大开眼界，画风实在有些不搭。 而且，看架势。皮卡上面不仅架着机枪，上面的人也都穿着军装，显然是军车，这让陈默忍不住纳闷。国产的皮卡什么时候竟然销售到非洲来了。 其实这也是他少见多怪，在非洲，国产的皮卡一直是非洲人民非常喜欢的车辆，而且购买的主力一直都是军队。 见到陈默，徐云腾首先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口，说道：“你在国内出事。可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以后可要注意保护自身安全了啊！要知道，我们现在将近一百人的命运已经跟你仅仅绑在了一起，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长记性了。”陈默也份外享受这种关切，笑着说道：“不仅是我，您也一样。这次我带来的四个保镖会给你留下两个，你可以放心地使唤。” 他点了点头，拉着陈默向第一辆奔驰走去。“奥瓦尼也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种奔驰w126在如今看来，虽然还算气派，但是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相比虎头大奔，这车看起来还是单薄了一点。 奥瓦尼并没有从车上下来，不过陈默也知道这不是因为他傲慢，如果他真的傲慢，也不会来机场迎接陈默了。他不下车，主要还是因为他也算个公众人物，怕被媒体记者拍到。 陈默上了车，才发现奥瓦尼跟他的资料上比起来，要肥胖的多了。他除了胖，还很高，坐在奔驰的后座，就犹如一座黑色的肉山。 看见陈默，他主动伸出了手，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笑着说道：“欢迎你来到安哥拉，陈先生，希望这里的一切都能让你喜欢。“ 陈默跟他握了握手笑道：“能够得到多斯桑托斯先生的亲自欢迎，也让我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安哥拉的热情，非常感激。” 徐云腾在安哥拉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跟他洽谈合作的事情，cm公司除了将以外资身份参与竞标，还将跟他成立一个合资公司，一同参与竞标。 当然，合资公司只是一个名义，实际上，他一分钱也没有掏。公司的资金将全部由陈默出资，注册资金五千万美金，陈默已经安排姜锋汇入了安哥拉投资银行的账户。 不过目前这笔钱还处于第三方托管。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按照投资进度转入金额。 新公司陈默占据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另外有徐云腾百分之五，其他还有超过十个股东，陈默也只是知道一个名字。具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陈默一概不知。 两人短暂交流之后，陈默下车坐上了后面一辆奔驰，车队这才出发。一路向北进入了市区。 徐云腾跟陈默详细汇报了他来到安哥拉以后的开拓成绩，对于一个比自己大了三十多岁的老人，陈默当然不会摆老板的架子，一直都是对他尊敬有加，只了解情况，不进行任何的评价。 并且还要不时地夸他一番，慰问一番，这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这倒不是陈默虚伪，实际上，陈默对他的工作也的确十分满意。cm公司现在是一家新公司。需要的就是开拓局面，为以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山顿目前在哈萨克斯坦接手阿卡特油田，虽然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交接十分顺利，但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将程序走完。 阿卡特油田太小了，只能作为自己的人才培训基地，公司想要发展，就必须要有更多的利润点。而安哥拉这里将会是cm公司快速发展的动力。 徐云腾依靠以前在中油的时候跟奥瓦尼发展的友谊，这段时间一直积极地跟安哥拉官方和卡宾达地方政府进行人情公关，目前与各方虽然还没有建立起利益关系。但是人情关系最起码做到位了。 在郎玉甫记忆里统治了安哥拉能源系统的国家石油公司现在还没有建立起来，主要就是因为内战还没有结束。 要等到两年后，内战停止，内战双方组建了联合政府。国家石油公司才会建立起来。 现在安哥拉的石油开发都被西方公司垄断，而控制权在政府军和地方政府的手里。因为这种情况，在安哥拉投资虽然现在会比较繁琐，但是没有国家石油公司的垄断，利润会比以后要高的多。 徐云腾现在能够跟各方拉进关系，等到投资到位。将各方的利益平衡起来，陈默的公司也就有了跟西方公司竞争的基础。 并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让陈默对在安哥拉的投资充满了信心，那就是反政府军的失败让西方失去了插手安哥拉内政的借口。 在2002年的时候，反政府军失败，也造成了西方公司的外逃，因为西方公司一直是反政府军的资金提供方，他们很怕多斯桑托斯总统秋后算账。 当时，包括bp在内的石油公司都将一些前景很好的油田低价出手，这个过程，也早就了未来的徐姓商人的快速崛起，现在陈默既然已经提前两年进入了安哥拉，那么以后这块大肥肉当然也少不了自己的份。 所以，不要说徐云腾做的很不错，哪怕现在就是稍微吃点亏，以后也能十倍百倍地赚回来。 第一次来到非洲，以往在他印象里的模糊的非洲形象就变的立体了起来。罗安达虽然是安哥拉的首都，但是跟约翰内斯堡比起来，这里落后几乎整个时代。 这里的房子建设跟国内的县城差不多，到处都是脏乱差，一路行来，虽然绿化还算不错，可是这里的环境污染比国内要严重的多，随便一阵风刮过，就可以引起漫天的灰尘。 一直到进入市区，灰尘才少了一点，在杂乱无章的违章建筑之后，偶尔也能看到两座高楼，却显得那么的突兀，与四周的环境完全不搭。 这就是原本被赞誉为非洲明珠的罗安达吗？据说这里的钻石，石油以及咖啡产量都是位居非洲前列，可是却没有一点繁华的景象，看来战争对这里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 反正看到现在这副景象，陈默怎么也不能跟郎玉甫记忆里，罗安达变成了全世界第一昂贵城市的印象联系起来。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人民收入和生活成本相比较的城市评选中，罗安达被评为了全球最贵城市，在这里工作的中油员工来到这里后，回去了再也不说京城的物价高了，认为生活在京城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举个例子来说，这里的人均年收入八百美元，后世最高的时候差不多三千多美元。 可是郎玉甫的记忆里，这里买一条牛仔裤需要两百美元，等于买一条牛仔裤需要现在三个月的工资。这里是非洲的咖啡豆最大生产国，可是去咖啡馆喝一杯咖啡需要四美元，等于两天的工资。 而一套国际标准的公寓，也就是有电梯，有保安，有厕所，有阳台的两居室，每个月的租金，只是租金，就需要六千多美元，等于普通人八年的工资。 就是普通的一瓶苏打水，也需要两美金，等于一天的工资只能买一瓶苏打水。 当然，这里只有一样物价比较低，那就是汽油。这里一升汽油的价格只有0.6美金，这还是最高价的时候，所以说，不要只认为沙漠里的中东水比油贵，即使是非洲，也同样如此。 现在和未来的物价的差异在陈默的脑子里折腾了许久，陈默才控制住不去想那些东西。 现在既然来到了安哥拉，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重要，反正自己又不会在安哥拉长久生活。 车子进入了富人区，这里的绿化已经建筑显然好了许多，有一点在欧洲的感觉。车队停在了一个名字叫做迈阿密海滩的饭馆门口，看着这家非常普通的小饭馆，陈默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疑问。 像他们这些石油公司都是财大气粗的，所以不管走到哪里，一般都是必须要入住星级酒店。就是吃饭，也都会安排在高档场所，所以，陈默对他们将欢迎宴会放在这家看起来并不奢华的饭馆，陈默觉得非常意外。 徐云腾解释说道：“奥瓦尼先生将自己位于海滨的一座别墅借了出来，供你在安哥拉期间使用，所以我们就不用去住酒店了。而这家餐馆的主人是奥瓦尼的侄女，也就是多斯桑托斯总统的女儿伊莎贝尔开的。她是多斯桑托斯总统最宠爱的大女儿，也是我们合作的中安石油公司的股东之一，所以特意把欢迎宴会放在这里举行。而且，公司的所有股东现在都在，也认认识一下大家。” “这可真是有点措手不及啊，我这身装扮还行吗？” “当然。”徐云腾笑着搓了搓手指。“他们在乎的是你的荷包，你可以为他们带来多少利益。只要你能帮他们赚钱，哪怕你光着屁股出现，他们也会将你当做皇帝伺候。” 两个人目光相互看了一下，都哈哈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伊莎贝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lipc，潇潇豪客的打赏，潇潇大家的支持。） 车子停在了迈阿密餐馆的门口，奥瓦尼从车上下来，果然是一个魁梧的黑熊。陈默的身高一米七八，已经不算矮了，可是相比对方，却要矮将近一个头。 根据陈默目测，对方的身高应该有两米了。比他身高更惊人的是他肥胖的体型，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一个大号的奥尼尔，他比大鲨鱼还要庞大的多，真怀疑那个奔驰是怎么把他塞进去的。 两个人在门口再次寒暄，陈默一直稍微倾斜着身体，头也稍微倾斜，但是目光直视着对方。这是从葡京那里学到的姿态，面对比自己高的人的时候，的确十分好用，不会弱了自己的气势。 两个衣着诱惑的黑人美女拉开了大门，一个身着带着浓郁非洲风情的印花衬衣，下面穿着一条一步短裙的年轻女人看见了他们，从里面迎了出来。 她跟迎宾的两个女孩一样，都有着咖啡色的皮肤，在黑人里面有着少有的美貌。虽然她的身高不算高，相貌并不比两个开门的年轻女孩更美，但是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却给她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她看起来要比陈默大上两三岁，一双大眼睛却充满了孩子般的童真，脸上的酒窝给她增添了一丝俏皮可爱，但是浑身却又散发着迷人的风情。 总之，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黑美人，她身上这种矛盾的气质，让一向对黑人美女没有多少感觉的陈默都有点被迷惑住了。 陈默只是一眼，就感觉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人，这个国家的大公主伊莎贝尔多斯桑托斯。 “中午好，奥瓦尼叔叔。”她跟奥瓦尼打了一个招呼，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陈默的身上，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这也让她脸上的酒窝显得更深了。“欢迎你的到来。陈先生，虽然我知道你很年轻，但是见到你，仍然让我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奇迹之子。” 她的英语说的非常流利。行为做派也不像一个封闭的非洲女人。【ㄨ】陈默看过她的资料，但是并没有太多关注。资料上说她在葡萄牙里斯本长大，曾经在伦敦国王学院学习过，应该是受过完整的欧式教育。 “多斯桑托斯小姐，我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运气的年轻人而已。实在不敢担当奇迹之子的褒奖。反而是你惊人的美丽，让我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颗绝世的珍珠。”而且还是黑珍珠，陈默在心里嘀咕。 她的笑容更加甜美了，跟陈默握了握手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最后才开了这样一家餐馆，虚度终日。希望这次能够借着陈先生来到罗安达的机会，向你多多学习。” “互相学习……”陈默捏住了她的小手，感觉到她的手肌理细腻骨肉匀停，一时之间心里一颤。竟然有些走神。“请叫我埃文就好了，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除了柔嘉，陈默后来交往的黎珊和阿迈勒都是一米八的大个，她们的骨架都不算小。黎珊的手胖乎乎的，阿迈勒的手跟他曾经接触过的几个模特一样，都有些显瘦。 但是伊莎贝尔的手让陈默一下子回忆起了捏住柔嘉双手的感觉，都是那么的小巧玲珑。而且柔嘉也有一副俏皮的笑容，笑起来那么的纯真温暖。 但是陈默只是稍微走了一下神就清醒了过来，毕竟眼前的两个人相差太远了，伊莎贝尔不仅是个黑人。还要比自己大几岁。 “好的，埃文。”她松开了陈默的手，让经理安排了张俊他们几个保镖的在一楼休息，自己带着陈默他们上到了二楼。 今天中午。她的餐馆似乎为了迎接陈默的到来，没有对外营业。一楼大厅和二楼的小花园没有一个人。但是每一处的灯光都在开着，大厅里还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这种专门为陈默准备的欢迎宴会虽然只是在这样一家普通的餐馆，但是因为有了她这个总统女儿的身份，显得档次就很高了。 推开了一个包厢的大门，陈默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房间里面男女老少一共有十个人，加上伊莎贝尔和奥瓦尼，还有徐云腾和陈默，中安石油公司的十四个股东第一次聚在了一起。 陈默跟徐云腾占据了百分之五十六的股权，而在场的十二个人，他们没有拿出一分钱，却也占据了这家投资五千万美元的石油公司的百分之四十四的股份。 他们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百分之二三的股权，占据了股份最多的，不是奥瓦尼，而是陈默身边这个有着一副纯真笑容的伊莎贝尔，她一个人就占据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奥瓦尼为陈默一一介绍了在场的每个人，他们不是某某将军的儿子，就是某某主席的女儿，每个人都有着雄厚的后台。 当然，这个里面后台最大的还是自己身边的这叔侄两个人。 在中油以及单位的资料里，陈默仔细查阅了安哥拉目前的政治和经济情况。这个国家的人民收入跟国内差不多，但是近年来的战乱让他们的生活质量大幅下降。 不过因为有着丰富的石油以及矿产，包括广袤的咖啡种植园，国家的整体经济还是不错的。 在这个国家，想享受一种高质量的生活，成本非常高昂，但是如果不追求生活质量，成本却又非常低廉。 这种贫富两极分化的现象在他们国家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从四百年前葡萄牙占领这里开始，欧洲人就过着一种人上人的生活，这里的人民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状态。 从1976年安哥拉独立，1979年年仅37岁的多斯桑托斯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总统，他已经在这个国家执政了21年。而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一直到后世十五年以后，这个国家的总统仍然还是多斯桑托斯。 这位平民总统在这个国家有着崇高的声誉，没有任何人能够冲击他的总统宝座，即使西方国家扶持了许多反对党，甚至发起了战争。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这个国家仍然被他牢牢把持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虽然这家公司被伊莎贝尔和奥瓦尼就要去将近四分之一的股权，但是陈默没有任何不舍。石油生意从来都没有一家能够独占的。只有舍才有得。 能够用不到四分之一的股权就拉拢到多斯桑托斯家族，陈默已经十分满意了，只要能够在这里的竞标中竞得标的，这笔钱可以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虽然是一次股东见面会，但是见面的会谈并不热烈。主要就是因为双方的语言不通，他们里面除了一两个会一点英语，大部分人都只会本地语言和葡萄牙语。 不过大家对于陈默这个财神爷的到来还是非常热情的，毕竟陈默给他们带来的可是绿油油的美金。 陈默跟大家重申了合作共赢的概念，只待竞标结束，这次的投资将会一分不少，而且只待开发出油田，将会有更大批的资金投入进来。 听到几亿美元，甚至数十亿美元的金额从陈默的嘴里不当回事地说了出来，他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每个人看向陈默的眼神都变的热切无比。 陈默其实会西班牙语，而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有许多发音和意思都是相同的。但是他们这里的葡萄牙语又经过了变种，造成了双方没有翻译就无法沟通的局面。 现场懂得英语又懂得本地语言的人不多，今天的会议虽然是一次碰头会，但是他们之间的勾当也不能随便外传，所以也没有找翻译过来，所以局面稍微有点沉闷。 大家在一起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做了一些设想，每个人混了个脸熟，伊莎贝尔就安排了开始上菜。 安哥拉被葡萄牙殖民统治了几百年，饭菜都充满了浓郁的葡萄牙风格。加上他们跟巴西隔海相望，受到巴西的风格影响也很大，所以许多饭菜又跟巴西风格很像。 陈默对吃的不算挑剔，只要味道纯正。什么口味都能接受。所以，当饭店的服务人员像自助餐一样，端上来几十份各种美食的时候，陈默登时胃口大开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混血黑人小妞不厌其烦地介绍了每一种食物，将这些食物都弄了一口让先让陈默品尝了一下。 看到陈默喜欢那种，就帮陈默盛一点过来。陈默吃了一顿饭，把她却累的气喘吁吁。 伊莎贝尔笑着说道：“在我国家，懂得英语的人并不多。哈娜曾经随我在英国住过两年，所以懂得一点英语，你在安哥拉期间，就让她随身伺候你吧。” 陈默并没有客气，点了点头说道：“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来到安哥拉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吃饭的时候，陈默看到中间的几个男人几乎个个带枪，这一帮二世祖们可比国内的那些二代们要猖狂的多了。看到那些枪支，陈默的心里也满是刺激，除了军训的时候，他摸枪的次数屈指可数，而男人又有几个对枪不感兴趣的呢？ 不过，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加上安哥拉此时还在内战，内陆地区还是比较危险的，所以陈默也没有提出想摸摸枪的要求。 不过，他在内心里也在计划着，过段时间找个安全的地方去过过枪瘾。 语言不通，吃过午饭后大家也就散了，等到送走了大家，陈默才发觉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自己作为财神爷来到这个地方，却忘了给她们带礼物，这个疏忽实在有些不应该。 跟徐云腾沟通了一番，他就拨通了远在瑞士的刘刚的电话。“你今天立即去采购三十块高档金表，要大品牌，黄金钻石越多越好。然后让人送到安哥拉来。” “对于价格有什么要求吗？” “三万到五万美元之间，另外要准备两块更加昂贵的手表，男式的没有太多要求，要求低调一点。女士的格调要典雅，别致。” “瑞士这边出关比较好办，但是安哥拉海关这边，恐怕需要交一笔不菲的关税了。” 陈默笑了起来：“引起的轰动越大，代表我们的诚意更大。” 虽然为了倒时差，下午的时间并没有安排其他的节目，但是陈默还是决定回到奥瓦尼安排的别墅休息。 过了今天，自己在安哥拉就要面临丰富的社交生活，这个时候，应该尽快熟悉这里的人际关系了。 哈娜，也就是那个小黑妞，小心翼翼地跟着陈默坐上了奔驰，她紧紧缩在靠门的角落里，生怕碰到陈默的身上。 看她如此紧张，陈默也没有调戏她的意思，而是跟徐云腾商议着未来的安排。“既然我们决定要在安哥拉这边大力投资，那么现在我们摆出的架势还太弱了。今天这个车队，我们还是用奥瓦尼的车队，这一点实在显示不出我们的实力。所以，明天就安排张俊他们去买一辆奔驰600，然后再买几辆路虎，方便我们的员工出行。另外，我们的团队不要在安排住在酒店了，应该尽快租一套海景别墅，不要太偏僻的，作为我们的办事处。如果竞标顺利，未来我们可能还会建造自己的办公大楼。” 徐云腾在国企里干了一辈子，虽然讲究气派，但是也没有想到陈默来了之后，没有进行业务上的知道，首先却讲起了排场，按照他的意思办下来，这一下子又要花不少钱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竞标的问题并不大，这次在卡宾达近海海域，一共划分了十八个勘探板块，陆地上有七个。我们公司最低可以独立拿到三个地块，跟壳牌合作可以拿到两个，跟美孚也有一个板块的意向合作。其他还有埃尼石油，挪威石油公司，他们都看中了我们自由的合作方式，有意合作。而跟奥瓦尼他们合作的这个公司，他们已经确定下来了目前前景最好的四号板块，光是这一个板块，就可以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陈默想了一下说道：“这正是我这次要跟你强调的，我们独立拿的板块不宜过多，否则的话，总共才二十五个竞标项目，我们就参与了三分之一，这也太显眼，太招人恨了。我们应该往少而精方向发展。”(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项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大家，请大家多多支持老妖的新书《重走枭雄路》吧，谢谢了。） 奥瓦尼的海景别墅位于罗安达半岛上，这个半岛位于首都罗安达的海岸线上，南北长十公里，宽度却只有不到一公里。许多地段甚至只有一条路宽，犹如一个天然的防波提为罗安达提供着保护。 岛上绿树成荫，有着许多充满了南欧风情的别墅，另外还有着许多美丽的海滩，游人如织，显然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区和旅游区。 可惜的是游客大多是一些浑身漆黑的本地人，这让陈默丝毫没有去经历一番的雅兴。他看了看身边的拘谨的哈娜，心道：要是黑人都是她这个级别的，那才值得一览。 但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纯正的黑人实在算不上迷人，甚至以陈默的审美来说，能算得上是恐怖了。 伊莎贝尔虽然是黑人，但是她的妈妈是阿塞拜疆的俄罗斯美人，所以她才有着迷人的棕色皮肤，甚至轮廓里面还有一点俄罗斯风情。 这个哈娜也是一个混血儿，不过按照她的身份来说，要么她是不受宠的女孩，要么她就是哪个欧洲游客在这里留下的种子，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车子一直行驶到了半岛的最北端，经过了一个街心公园，公园四周都是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咖啡屋和酒馆，许多白人游客都只是身着一个沙滩裤，露着硕大的肚子，在树荫下享受着海风和冰啤。 奥瓦尼的别墅是一套摩尔风格的别墅，面积不算很大，却绿树成荫，环境却相当迷人。 陈默他们车队直接开进了庭院，陈默才发现后院这里还有一片隔离开来的私人海滩。看到这里，陈默也忍不住羡慕起他了，他虽然没有自己有钱。却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啊。 不过自己还年轻，现在还是要以事业为主。如果要是拼享受，自己几亿美金的家产，可以在全世界到处都置办一套这样的房子。随意享受生活，这点他就绝对比不上自己了。 别墅里有两个中年佣人，两个保安，不过都不懂英语。不过现在有了哈娜，陈默就可以通过哈娜来安排他们的工作。 奥瓦尼虽然是主人。但是这个时候没有摆出主人的架子了，将别墅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又对陈默正式发出了邀请，就匆匆离去。 这里的天气太热了，在京城的时候，气温在十度左右，但是这里的气温却超过了四十度。虽然海风阵阵，但是仍然阻挡不了这滚滚的热气。 由于电力紧张，别墅里的中央空调也不能启动，卧室里虽然有一个小空调。但是陈默总不能在卧室里会见公司的员工吧。 所以，他干脆也学着这里的人，就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光这个膀子，坐在了院子里的棕榈树下。 即使是徐云腾，也受不了这里的天气，坚持了一会，他也忍不住将自己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了他那松弛的肌肉。 张俊他们进入别墅以后，就接管了这里的安全防护。这一会儿忙的不亦乐乎。将房间里到处都扫描了一遍，做出了安全的信号，陈默这才点了点头。 徐云腾见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次招标的所有资料。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低声商议了起来。 虽然安哥拉是著名的石油出产国，但是他们的石油产地大多是在位于北部的飞地卡宾达地区。由于安哥拉原本是葡萄牙的殖民地，而他们的邻国刚果是比利时的殖民地。 当时比利时为了让刚果金获得一个出海口，在欧洲会议上联合其他国家坑了葡萄牙一把，割了一条大约二十公里宽的走廊给了刚果金，也让卡宾达地区跟安哥拉本土分离开来。 原本的卡宾达只是一个不受关注的飞地。但是从这里发现了石油之后，这里的平静生活就被彻底改变了。 目前，西方主要的石油公司都在卡宾达地区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过去的时间里，他们一大半都是同时向政府军和游击队同事提供资金支持，但是从内战再起，大部分公司已经切断了向萨文比游击队一方提供资金的渠道。 按照原本陆基油田的勘探，卡宾达地区的石油范围已经大多被西方石油公司占据。但是因为内战的关系，有一些原本属于西方公司的未开发地带，被安哥拉政府收归国有，这次划成了七个板块对外招标。 其中已经被奥瓦尼他们视为己有的第四板块，原本就属于意大利埃尼石油，不过他们在当地打了数口油井都没有收获，将权益就转让了一部分出来给了英国石油。 两家公司对与这块地方都没有特别重视，又花费了几千万美元没有收获之后，这块区域就被暂时搁置了起来。 但是由于他们在内战过程中做了一些手脚，惹恼了多斯桑托斯。虽然多斯桑托斯不敢直接针对他们已经在生产的油井，但是也决定惩罚他们，所以修改了安哥拉的能源管理方法，两年没有开发的板块将会被收回。 这个时候，一家亚洲的公司，印尼石油公司从安哥拉石油公司手里接手了这个地块，他们的运气就非常好第二口井就发现了一个大型油田。虽然这个油田的深度比较深，开发成本较高，但是印尼石油公司也算找到了金矿。 可惜的是，受到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印尼石油公司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他们经历了多次的人事更迭，金融危机，一时之间自不暇顾。等到他们终于走出了金融危机的阵痛，才突然发现，安哥拉利用自己国家的开发政策，重新将这一区域收归了国有。 从五月份到十月份，印尼石油公司和一直在跟安哥拉政府打官司，需要收回开发权，不过任谁都知道，这种官司没有可能赢，无非就是看安哥拉政府愿意拿出多少补偿了。 最后，安哥拉政府退还了印尼石油公司前期勘探和开发的一些费用。只有区区的两千万美元，就将这个大型油田收了回来。 但是，安哥拉石油公司的技术力量十分落后，又缺少资金。所以这个油田最终还是要引进外资和技术开发。 对于这个现成的油田，完全没有开发风险，陈默他们当然也是非常感兴趣。【ㄨ】不过安哥拉的利益团体已经将这个油田视为禁脔，哪怕现在放在了招标计划里面，但是任谁都清楚。这个油田只能是他们自己占据大部分利益。 陈默的公司是一家新公司，没有任何的基础，但是他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手里掌握这巨量的现金。虽然在哈萨克斯坦的投资已经耗费了将近一亿美元，但是仍然还有三亿多的现金。 更主要的是，他的背后还有那个东方大国的影子，只要他拿到这个油田的开发权，银行会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支持，中油和国油这两个土豪又能包销所有的产出，等于是一劳永逸。 但是这样一个油田如何开发。怎么合作，现在就成了摆在陈默他们面前的问题。 最佳的做法当然是以合资的中安石油公司的名义直接投资，但是因为陈默跟徐云腾就在里面占据超过五成的权益，所以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安哥拉一方不会同意。 安哥拉国家石油公司提出了一个新的合作模式，那就是陈默他们跟奥瓦尼他们成立的这家中安石油公司，再与安哥拉国家石油公司组建一个新的石油公司，通过这家新的公司来开发这个油田。 但是陈默和徐云腾两个现在就只占据了百分之五十六股份，如果二次合资，那他们的股份就会被压缩到一个很小的份额。 如果双方都按照这样的份额来进行投资。陈默他们当然也没有意见，事实却不是这样。 首先，陈默要替另外十二个合伙人垫资，资金上要吃亏。其次。陈默要负责引进技术，替安哥拉方面培养人才，这方面又吃亏。所以，如何合作，现在一直没有谈出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陈默可惜的是中油不肯在内战地区投资，如果把中油拉进来。这件事就非常好解决了。因为中油不仅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也有完整的技术储备，虽然他们的技术不是多么先进，但是应付陆基油田的开发，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两个人将方方面面的问题细捋了一遍，但是仍然没有能够做出一个合适的决定来，还有一周就要招标了，这边的合作谈不妥条件，也会影响其他项目的投标，留给陈默的时间并不多了。 炎热的天气似乎也凝固住了陈默的大脑，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这个问题等我休息一晚，再来细谈吧，过去的24小时都在旅途上，没有休息好，脑袋昏沉沉的。我们先过滤一下其他项目的投标。” 徐云腾从善如流地拿出了其他的资料，说道：“我们的团队对其他的24个项目都做了认真的研究，综合了多方面的因素，也跟各大石油公司都做了一些初步的交流，最终整理出了现在的这套投资方案。” 卡宾达地区的油田大部分都位于浅海区，所以这次投标，也是浅海地区的的板块更受欢迎。 陆基四号板块前后经历了三家石油公司才在距离地面近六千米的岩层发现了石油，让前两家血本无归，而其他的板块更是不受大家的欢迎。 郎玉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次招投标的具体信息，但是有一个信息很值得陈默重视。 三年后，中油大肆进军安哥拉市场，七八年的时间，就把安哥拉的石油一大半都拉回了中国，甚至一度成为了中国的最大供油国。这个里面，他们投资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近海十八号项目。 当时中油是花费了近百亿美元，才从那个徐姓商人以及埃尼石油和安哥拉国家石油公司的手里获得了这个版块的采油权，这就说明，在这个十八号板块区域，绝对是发现了一个超大型油田。 而这次的招标项目里面，也有一个十八号板块，所以，陈默在内心里，就将两个十八号板块给叠合在了一起。 对于其他的区域，陈默还有可能放弃，但是对于这块区域，他志在必得。 不过由于他还没有来到安哥拉，甚至没有研究过更进一步的资料，他当然不会贸然就对徐云腾做出指示，让他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这次安哥拉方面划出来的勘探范围，都是在距离已开发出的油田不远处，整个区域划分有点像巴黎市的城区划分，由内到外，按照顺时针方向将整个勘探区分成了十八块。 十八号区域已经位于整个区域的最外端，水深达到了两百米左右，这块区域在所有的项目里并不特别受到关注。 陈默认真查看了一下各方面的资料，问道：“这个十八号区域目前有哪几家竞争者？” 徐云腾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查看了一下说道：“除了bp和埃尼，目前没有别家对这一区域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他们两家感兴趣，是因为他们在十八号附近，就有一座已经在开发的油田。”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竞争性不强，那我们就把这个区域作为我们的一个重要目标。尽量减少跟别家的竞争和冲突，也是我们目前需要重视的问题。” 徐云腾有些不悦地说道：“但是我在安哥拉的这段时间，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终于说服了各家不与我们竞争三号板块的开发权。这个时候转向十八号板块，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三号板块是这次招标项目的重头戏之一，因为就临近海岸线，所以受到了很高的关注度。陈默知道，在2005年之前，安哥拉的招标项目百分之八十都有收获，这几年也是安哥拉各大油田的频频发现期，几乎是只要竞标到的项目，大部分都赚钱了。 陈默解释说道：“我的意思并不是放弃三号板块，那里水深浅，靠近海岸线，周边也有好几个油田，在三号板块发现油田可能性很大。而且如果有了发现，开发的成本也很低，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放弃。但是我认为，用cm名义单独竞标的项目有一个三号板块已经够了，我们不能将目光一直盯在热门区域。” “那一些合作项目呢？”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全部答应下来，争取在尽可能多的项目里获得权益。”(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阴谋与诱惑 （感谢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独自竞标的项目过多，会引起其他石油公司的不满，陈默的这个小公司可不愿成为众矢之的，不然以后会在各个环节遭遇到同行的围堵。 陈默的公司还没有形成自己完善的技术体系，许多人才，技术都需要引进，如果这个时候得罪的人太多，对未来的发展很不利。 但是，如果公司利用灵活的合作的方式，尽可能多的参与多的项目，会赢得更多的盟友。并且，参与更多的项目，能对公司的人才培养和技术积累有更大的好处。 徐云腾虽然习惯了国企的那一套做法，在公司纵深发展上做不了太多，但是这个时候就是利用山顿的管理能力的时候了。 他们两个人一个纵向发展，一个横向发展，这样才能将cm公司尽快发展起来。 徐云腾也是一个聪明人，他很快就理会到了陈默的意思。暗暗看了一眼陈默那年轻的面孔，心里有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他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属下的电话，不一会儿，一辆旅游小巴就载着十几个来自国内的下属们来到了这个别墅。 徐云腾带了一个不到二十人的团队来参与竞标项目，这在所有来参与竞标的队伍里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 但是别的公司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团队支持，陈默他们却是几乎把老底都搬过来了。 公司刚刚组建不久，公司内部的许多位置都只是有了基本的人员配置，业务部门的人这一次几乎全被拉了过来。 一个大型项目的竞标，需要的是一个庞大的团队的通力合作。公司刚刚组建，大家的干劲儿都是很足，但是这也弥补不了人员短缺和资料欠缺造成的工作滞后。 公司一个地质方面的专家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睡一个好觉了，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安哥拉各处搜集卡宾达地区的地质情况，想要掌握更多的实际情况，为竞标做准备。 而几位法律专家更是辛苦，每一次谈判的条件变化，他们都需要为每一个合作条款找出有利的法律支持。世界各国的法律不同，英美法律体系和大陆法律体系的不同，他们陷入了浩瀚的法律资料里面，每个人都被繁重的工作压迫的像一个萎靡的瘾君子。 作为公司老板，陈默只能对他们每个人鼓励一番，为大家加加油。鼓鼓气。目前还没有取得阶段性成果，正是要紧的关头，这个时候可不能松懈。 财务总监姜锋建立了完善的财务体系，陈默身为老板也不能破坏规定，以金钱和职位来胡乱许诺。所以，他也只能在晚上的时候请大家吃了一顿大餐，犒劳一下，等到这次招标结束，才能有功就赏。有过必罚。 晚上还是在伊莎贝尔的迈阿密餐馆，这里他就知道这一家餐馆，而且于情于理他也应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虽然跟中午的饭菜几乎差不多，但是这一次没有实行分餐。大家围坐在一桌，大盆吃肉，大碗喝酒，颇有一点梁山好汉的架势。 不过。陈默这次可没有落到好。 这里的员工他大部分是第一次见，或者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在异国他乡，大家的心自然地团结在了一起。身份上的差异也不会那么重视了。 陈默被大家一一敬酒，连续喝了将近20杯，让他也有些晕乎了。 这20杯啤酒也就六七瓶的量，本来以他的酒量也不算什么。可是他长途旅行了一天一夜，来到安哥拉以后为了倒时差也没有睡觉，身体虚弱了不少，这一下可就有些超量了。 回家的时候，陈默又碰到了美丽诱惑的伊莎贝尔，也许是喝了酒，这个时候的陈默看到她觉得她更迷人了。 不过，他的身后跟着一大帮下属，大部分人又比他年纪大，为了保持自己老板的稳重，他也没有跟她多聊。 上车之前，徐云腾才说道：“来的时候我们没有碰到她，而现在她却赶了过来，这说明她对你的到来还是非常重视的。” “也许是因为重视我们的钱吧！” 徐云腾摇了摇头说道：“以她的身份，想要跟人合作，会有大把的公司愿意拿出更大的代价。我认为有两个原因让她重视你。” 陈默摇了摇脑袋问道：“哪两个原因？” “第一，政治原因，我们这次在安哥拉的事情办的如此顺利，恐怕也是多斯桑托斯总统针对我们的背景故意释放友善的信号，以期获得我们政府部门的好感。” “还有一个原因呢？” “伊莎贝尔可是个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子，说不定他看中你了。” 陈默楞了一下笑道：“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徐云腾笑道：“当然有可能，以她的身份，想在安哥拉找个合适的夫婿是不好找的，实权派会因为她不是纯正的安哥拉血统而嫌弃，可是如果不是实权派，你认为她会接受吗？这只会让她陷入复杂的权力斗争里面去。”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还站在门口的伊莎贝尔，跟她又摆了摆手。回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正因为她的身份敏感，所以你认为她有可能跟我刚见第一次面就表现出这种意思吗？我更宁愿把这当做是她的试探。何况，我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徐云腾却说道：“安哥拉没有限制一夫多妻制度，只要你有钱，娶多少个老婆都没有人管。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份，娶她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陈默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是你在给我下套？” 他笑了笑说道：“这件事你在心里好好考虑一下，我去酒店陪员工们一起住，顺便将你的意思传达给大家，就不陪你去别墅了。” 看他登上了中巴车之前，还又望了伊莎贝尔一眼，陈默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阴谋了。 以徐云腾的身份，他在这件事里不应该表现的如此热心。陈默才不会相信他会有如此的热心。但是他现在却这么做了，让陈默一时之间有些把握不住他的心态了。 想了一路没有想明白，可是等看见奥瓦尼的别墅，陈默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起来。 这件事不应该是徐云腾的提议，而应该是奥瓦尼的提议。 陈默想到了当初徐云腾说的话，奥瓦尼只是多斯桑托斯总统一个不受宠的弟弟，可是伊莎贝尔却是多斯桑托斯总统最宠爱的大女儿。 也就是说，在家族里面，伊莎贝尔虽然是女孩子，却肯定掌握了比奥瓦尼更多的资源。这从伊莎贝尔在石油公司里面占据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奥瓦尼却只占了百分之八就可以看的出来。 奥瓦尼虽然是伊莎贝尔的亲叔叔，但是他也不介意将自己的亲侄女推出来拉拢陈默。这件事能够成功，当然皆大欢喜，奥瓦尼不仅可以拉拢到陈默，还可以在总统哥哥那里得到更多的偏爱。 即使这件事情没有成功，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一切照旧而已。 奥瓦尼有了这个计划，肯定也得到了徐云腾的认可。毕竟如果陈默跟伊莎贝尔有了那么点意思，对于公司以后在安哥拉的发展可谓是大有好处。 成了总统的女婿。陈默以后在安哥拉还不是横着走了！公司的发展也可以一路绿灯，这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 陈默越想越觉得这两个老家伙有点老奸巨猾的的感觉，竟然算计到自己跟总统的身上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气愤，反而觉得这个事情让他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毕竟伊莎贝尔虽然是一个黑人，却也是一个迷人之极的黑美人啊！ 夜晚的海景别墅散发出了比白天更加迷人的魅力，两边都是大海，身后是一条路灯点燃的长路。在黑夜里一直通向灯火通明的城市。而另一边，路灯一直通向岛屿的尽头，似乎一条天路。通向了繁星点点的夜空。 张俊他们叫醒了两个倒时差的保镖，他们将会在晚上值班。哈娜看他们起床，立即安排两个佣人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而自己跟着陈默来到了卧室。 “先生，需要现在放洗澡水吗？不知道你喜欢多少度的水温？” 陈默开始有点头晕，但是被徐云腾这一激，酒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住在大海边，当然是到海里游个泳更加惬意。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天色晚了，自己又喝了酒，还是不要让保镖为难了。 “不需要太热的水，只要不凉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不是精虫上溢，这个时候，陈默看着怯怯的哈娜，竟然觉得她也诱人之极了。 哈娜放好了水，打开了衣柜，这里面挂着的都是陈默带来的衣服，每一件衣服显然都被熨过，没有一丝皱纹。 “先生，请问要穿哪条内裤？” 陈默被她这种贴心的服务搞的有点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服务啊，甚至还有一种被感动的感觉。他很想问一句，我洗澡你是不是也服务啊？但是见到她还稚嫩的身体，又觉得自己太禽兽了。 “我自己来吧。”陈默拿了一条内裤出来，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她娇怯地微微弯着腰，却又抬头看着陈默的眼睛，双手在自己的大腿外侧不自在地摩挲着裤子。 面对面的距离，陈默这一下看清了她的小背心下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两个稚嫩的娇乳隐隐可见。这是在诱惑我吗？他的心又动了起来。 他连忙又控制了自己的心神，问了自己的心中的疑问。“伊莎贝尔小姐说她在英国的时候是你在陪着她，但是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你还陪她在英国住了两年，那不是说你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跟她在一起了？” 哈娜摇了摇头说道：“哈娜没有爸爸，八岁的时候就被小姐收留了，等我接受了三年的仆人训练，才有幸跟在小姐的身边伺候。” “你没有上学吗？” “为什么要上学？我们国家的女人大部分都没有上学。” 陈默觉得跟她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了，他也没想成为安哥拉女权革命的号手。“好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晚上的时候，我没有事情要你做。” 她应了一声，可是身子动也没动，陈默也不再理她，自己走进了浴室。 可是，等他进了宽大的浴室，小丫头竟然跟着走了进来。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她还是颤抖着来替陈默解衣扣。 陈默吓了一跳，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小姐让我伺候你……” “让你伺候我，是在生活中伺候我，像你今天做的就不错，但是现在就没有必要了，明白吗？这种事不需要你来伺候，你还太小了。” 她无辜的眼睛盯着陈默，说道：“我不小了。” “不小了也不用你伺候。”陈默推着他走出了浴室，警告她说道：“你再敢进来，我会打你屁股的哦！” 等陈默脱光了衣服，躺进了这个按摩浴缸里，还在研究这个浴缸的各种功能，却看见哈娜竟然又走了进来，更夸张的是，她竟然也跟陈默一样，脱了个精光。 虽然她才十六岁，不过身体发育的的确已经成熟了，娇乳傲立，腰肢纤细，双臀丰满，虽然是直立在陈默的面前，但是陈默怀疑她的****上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一个酒杯了。 她的****绝对不是丰满型的，甚至没有陈默的手掌大，但是却似乎无视人体的比例，高高翘起，翘的没天理了！ 陈默本来就许久没有吃肉了，此时见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虽然心里对她还有点抗拒，但是却也有一种不看白不看的兴奋。 “你怎么又……过来，刚才说了要打你屁股，就要打你屁股！”陈默也不假道学了，就是不能吃，还不能过过手瘾啊！ 她娇怯地凑了过来，上身弯成了九十度的角，小手就像陈默的下身摸去。虽然动作大胆，但是她的表情却很羞涩。“不要打的太重，哈娜还要为你服务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适应与过度 （感谢还没发现，愤怒的馒头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世界三大人种里面，黑人的皮肤最细腻，肌肉的弹力最大，爆发力最强。在追求爆发力的体育项目里，一直都是黑人的天下。 哈娜跟伊莎贝尔一样，都是黑白人种的混血儿，虽然在肤色上面还有些偏黑，但是却不是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黑。她们也不像纯种的黑人，有着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厚嘴唇。 所以，除了肤色，她们的身上都有一种非常吸引陈默的特别魅力。当陈默的双手落在了这个不大却挺翘的双臀上的时候，一种舒坦之极的享受感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感官。 他在心里一直警告着自己，对方才十六岁，对方还是个孩子，可是双手却忍不住大力地揉搓了起来。 哈娜也是十分享受地眯起了双眼，望向陈默的眼神变得充满了热情。她的双手攥住了陈默的下身，却一下子腿软地瘫倒在了浴缸外面。 陈默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拖进了浴缸里。她小巧玲珑的身体整个地窝在了陈默的怀里，全身变得柔软无骨，皮肤火热。 哈娜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的疯狂，在陈默的怀里完全失去了方向，像个小羊羔一样，无助地任由陈默在她身上任意施为。 看她完全不懂回应，陈默才一下子惊醒过来。虽然她看似在引诱自己，可是从她的表现看来，她还是一个完全的生手。这样的女孩子主动送上门来，如果说没有其他的原因，陈默是不相信的。 如果自己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现在就上了她，这不是正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了吗？陈默不知道安哥拉的法律是什么样的，哈娜说自己十六岁，可是如果她不到十六岁呢？假如在安哥拉不到十六岁还算少女呢？想到这里，陈默一把推开了她。再也不敢放肆自己。 假如这是一个阴谋，而自己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陷了进去，那自己可就成了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 虽然他不相信奥瓦尼或者是伊莎贝尔会这么做，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没有搞清楚事情发生的原因之前，自己还是要先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对你的惩罚已经足够了，现在，让我一个人洗完澡吧。” 她靠在浴缸的另一边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羞涩地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又凑了过来。“哈娜伺候你洗澡。” “不用了。我不想现在就跟你发生超友谊的关系，你明白吗？现在，你立刻冲洗了自己的身体，到卧室等我，而我有话要问你。” 看到陈默严肃的表情，她立即低下了头，轻声应道：“好的。” 她虽然羞涩，却没有在陈默的面前做任何遮掩，从浴缸里钻了出去。全身的泡沫让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喷头下面，将自己的全身冲洗了干净。又看了陈默一眼，才走出了浴室。 陈默长长地松了口气，靠在浴缸里了发了好一会儿呆，也无心再享受按摩了，起身淋浴。 卧室里，哈娜穿上了自己的小汗衫和短裤。虽然遮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可是她的身体对陈默已不是秘密，看到她还稚嫩的身体半露半掩，陈默心里更加冲动了。 靠，还真是精虫上脑了啊！他内心鄙视了自己一番。坐在了床边。指着床对面的软凳说道：“坐下，我有话问你。” 她仔细地看了一眼陈默的表情，有些畏惧地坐在了陈默的对面，低着头。好像一个待审的犯人，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是谁让你以刚才那种方式来伺候我的？” 她低着头不理陈默，好像没有听见陈默的问话。 “是伊莎贝尔吗？她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 她还是不肯说话，以这种消极的态度来应付陈默。 陈默内心涌出了一股邪恶感，伸出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有些恐惧的小脸抬了起来。“你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来应对我。因为这样的方式不能帮你解决现在将要面对的问题。” “哈娜不能背叛小姐……” 听到这句话，陈默差点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该笑他的幼稚，还是笑伊莎贝尔的愚蠢。派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对自己使用美人计，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可是转念一想，陈默觉得又不对了，因为伊莎贝尔没有任何的必要来对自己下手。 自己的资金虽然调到了安哥拉，却还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监管下，现在安哥拉一方还没有动用自己资金的权力，即使对自己下手，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时候。 而且，即使对自己动手，也不该派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出面，她自己出面岂不是更好！ 陈默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搂住了她翘挺的双臀，让她贴进了自己的怀里。“你不怕我就这样占有你的身体吗？” 她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姐要我听从你的任何命令。” “任何……”捏着她的小屁股，陈默心里的欲望又升了起来，他不敢再放肆自己了，再这样玩下去，他不是做了禽兽，就是禽兽不如了。 拖着她走了几步，陈默打开了卧室旁边的佣人间。“我现在的命令就是你老老实实地在房间谁建，不许再进入我的卧室，明白吗？” 将小丫头关在了自己的卧室之外，陈默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觉。虽然身体疲倦至极，但是心里的欲望升腾，好像长草了一样。 伊莎贝尔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单纯给自己送一个暖床的工具，对自己示好，还是想利用这个小丫头达成什么目的呢？ 她不会简单地认为一个小丫头就可以改变自己的既定措施吧？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那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陈默这边睡不着觉，拨通了阿迈勒的电话。被哈娜勾起了一腔浴火，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正牌女友来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陈默难得地睡了一个懒觉，等起床之后，别墅里已经来了一大堆人。 除了公司的几位主要管理人员，还有安哥拉各界人士，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昨天中午已经见过的合资公司的股东。但是还有几个特殊的来宾，是来自总统府的工作人员。 成立中安石油公司的各项条款已经谈妥，现在只差陈默这个老板的签字了。而安哥拉方面抬出了自己的总统助阵，这些工作人员就是来安排明天跟安哥拉方面正式签约程序的人员。 中安石油公司的成立大会将会在总统府举行。各项程序不仅需要安方的认同，也要得到陈默这个老板的认同。 顾不上吃早餐，陈默先应付了这些未来的合作者，接受了他们释放出来的善意和邀约，答应了一会回去新公司看看。送走了他们。才又跟总统府的工作人员将明天的所有程序都敲定。 等事情告一段落，陈默安排了张俊跟着业务部的一位经理，到安哥拉的汽车市场去买车，自己跟着徐云腾前往中安石油公司的大本营去赴约。 陈默的cm公司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可是中安石油公司还没有成立，却已经在罗安达的市中心有了一处办公地点，并且还是在罗安达唯二的两座四星级酒店之一的楼上。 由于受到战乱的影响，安哥拉这几年的基础建设十分落后。整个罗安达只有两座四星级酒店，还都有着最少20年的历史了，都是葡萄牙人在经营。 中安石油公司的安哥拉二世祖们。直接从总统府附近的那家四星级酒店的上面，租了一层楼充当办公室，至于租金，当然是没有的了。 陈默到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为了明天的正式成立大会做准备，横幅，气球将整个一条街都装扮了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 “花了不少钱吧？” 徐云腾笑道：“我给了对方八十万美元，让他们筹备，现在应该还没有花完。” “刘刚下午会过来。你一会安排一个在机场，或者海关方面有关系的股东去接一下他，要不然，几十块金表过海关。又要花一笔不菲的费用了。” “节省一点是一点是吧？”徐云腾笑着说道：“这里的官二代们还没有习惯金钱的冲击，别看他们一个个强势的不得了，但是都是土包子，几十万美元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大钱。” “那就由我们来重新建立规则。”陈默也显得意气风发。 一家新公司，实在没有什么看头。这层楼原本是一家南非银行的安哥拉办事处，后来办事处裁撤。这帮二代们就把这里给占了下来。 将近一千米的办公面积，对于他们这家公司来说，实在有些大了。哪怕是将所有的股东都拉过来，每人一间办公室，这里的面积仍然有多的。 今天的会面不像昨天那么封闭，所以几乎每个二代都带的有自己的英语翻译。 陈默在大楼里转了一圈，指着空出来的位置说道：“既然这里的面积利用不起来，那我们应该把这里隔开，在后面建立建立一个封闭的沙龙，将这里作为我们这些股东的娱乐休闲场所，也可以作为我们聚会的大本营。徐总，你将会在安哥拉长住，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投资一亿宽扎，将这里修建成一家媲美欧美的小型会所，以后每年再拨款五千万宽扎，作为这里的活动经费，所有的股东都可以在这里享受免费的招待。” 徐云腾当然知道怎么回应，笑着说道：“请放心，我一定将这里建成一个最有格调的地方。” 一亿宽扎，相当于一百多万美元，花这些钱能够将所有的股东都拉拢住，对陈默来说，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其他人听了翻译们翻译陈默的话，都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望向陈默的眼神都充满了金钱的光芒。 在郎玉甫的记忆里，从2002年内战结束，安哥拉的经济才开始发售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民众平均收入从几百美元一直上升到将近四千美元，上升了七八倍。 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石油和钻石给他们带来的外汇收入。 陈默现在花一百万美元带来影响，远远大于以后花一千万美元带来的影响。现在这些人对几十万美元都没有见过。可是以后，几百万美元对他们来说，恐怕都是司空见惯的。 等陈默视察完毕，离开这里的时候，两辆崭新的奔驰s320就停在了楼下。现在的这种虎头大奔方方正正，看起来十分气派，也吸引了不少人关注的目光。 奥瓦尼看着这两部车说道：“这已经是我们这里进口的最好的车了，500和600都没有商家进口，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陈默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两部车我就先用几天，等我离开的时候，以我个人的名义将这两部车留给合资公司使用。” 奥瓦尼笑了起来，陈默这样说，也就等于把这两部车送给了他，最少，有一辆是送给了他。 坐在了新车里面，陈默问道：“下午主要还有什么安排？” 徐云腾看了看笔记本，说道：“我们之前承诺的几项捐款需要确认或者举行仪式，各大石油公司送来了邀请函，也都需要你安排的回访时间，另外，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再次之前也应该去一趟卡宾达，访问一下卡宾达地区的政府代表和地区联盟，适当地进行一些捐助。 陈默一听，就觉得头大了，自己现在比一个国家领导人还要忙。今天下午还有一点空闲时间，可是明天一天一点空都没有，自己等于只有四五天的时间，却有几十项安排，每天都要马不停蹄才能把这些事做完。 在安哥拉，目前最少有十几家大型石油公司，跟每一家的会面都会是一场斗争，想到这里，陈默就觉得有些头大。 “把捐赠仪式全部推到招标会以后，跟对方解释清楚，我们的所有承诺都不会打任何折扣。明天的签约仪式完毕，后天就去卡宾达地区，至于其他的石油公司那边，我稍后再看情况决定见面的时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把伊莎贝尔的电话给我，今天既然是股东聚会，她也应该到场才对。”(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头疼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愤怒的馒头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次经历这么炎热的天气，陈默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烫熟了，这种炎热，能让一个人的大脑都融化，失去思考的能力。 京城的夏天虽然热，却是那种干热，在阴凉地，拿把扇子，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这里热还带着湿闷的大气压，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看着一帮黑哥们仿佛都不当一回事，陈默真是感到佩服无比。 在浅水处挖了一个坑，陈默将自己全部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他的头下枕着的不是枕头，不是沙子，而是一个少女的细嫩的大腿。 不过这个少女就是纯正的黑人了，虽然个个都夸她很漂亮，陈默却怀疑自己的审美观是不是退化了，除了身材很丰满，陈默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任何自己觉得美的地方。 两个人语言不通，也没有语言交流。少女只是把放在陈默头顶处的水果，果汁，甚至香烟和各种小吃递到他的嘴巴前面，陈默只需要以摇头或者张嘴，就能够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若望带着一个翻译在陈默的身边坐下，为了躲避火热的阳光，她也坐在了遮阳伞下。健壮的大腿距离陈默的脸也只有十公分远，陈默可以清楚地看清她腿上那细致的毛孔。 若望是北方军区司令的一个女儿，也是陈默的公司的股东之一，身材健壮的她如果从背后望去，有点像一个男人。陈默第一次亲眼见识到一个女人的身材可以这么“标准”，简直可以去当健美运动员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肌肉线条明显的大腿，陈默怀疑，要是在床上，不知道有谁能抵抗得住她的双腿的绞杀。 费了不少的功夫，两个人的交流才进入了正常的渠道。因为一开始的交流和对话，经过翻译的翻译。都有一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双方经过了一会适应，才能理解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若望的家乡位于隆达高原的绍里木，那里是安哥拉东北部最主要的金刚石和钻石的产地。可是受于地形的限制，那里的开发却十分落后。如今几座主要的钻石产区，都被俄罗斯和戴比尔斯控制。 她找陈默的意思，就是希望陈默能够投资一笔钱，帮助她收购一个新被发现的金刚石矿。 对于金刚石和钻石，陈默虽然在资料上知道这些东西。但是现在就是把钻石放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在此之前，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所以听到了若望的提议，他懵了好一会儿，才仔细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若望的父亲是北方军区的司令，而北方军区目前是安哥拉政府军的主要势力范围。如今在南方以及东部的大部分地区，都被游击队占领。甚至连安哥拉中部的重镇万博，都被游击队占领了，在现在这个阶段。萨文比带领的游击队甚至有席卷全国之势。 不过萨文比由于实行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而非洲跟国内不同，这里的居民大部分都是聚集在有数的大城市周围，所以占领的地盘虽然大，可是控制的人口却很有限。 加上安哥拉主要的石油产地都被政府军控制，萨文比只能靠有限的钻石和金刚石来换取战争的资源。虽然有美国人在背后支持，但是他的后劲不足，要不然，也不会在一年以后，他就被赶出了安哥拉。最后在赞比亚境内被打死。 这个结局只有陈默知道，所以他坚定地站在政府军一边。 何况多斯桑托斯总统年轻的时候是在苏联接受的教育，伊莎贝尔的妈妈就是当时苏联下面的俄罗斯裔阿塞拜疆人。在情感以及执政路线上，多斯桑托斯是靠近东方阵营。跟中国亲近，跟西方对抗。 萨文比却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扶持起来的反对派，哪怕以后他就是赢了，陈默也不会去靠近他，他宁愿不在这里做生意。 陈默不懂钻石这一块，内心也是抗拒对不懂的行业投资的。但是若望的父亲手握大权，也是多斯桑托斯主要助手之一，直接拒绝的话，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想了想，只能回复说道：“玛里特小姐，对于矿产投资，我们公司目前还没有任何的规划和计划，所以你的提议我现在还不能直接给你答复。不过，我会把这件事情做一个详细的考察，并且在离开安哥拉之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若望的表情也很开心，看了一眼陈默身后的姑娘，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陈先生的玩性了，祝你愉快。” 陈默心里要骂娘了，要不是为了等伊莎贝尔，鬼才愿意在这海滩上晒太阳。这里的风景虽然很漂亮，但是热的让人都踹不过气了，还不如躲在空调屋里享受冷空气。 从中午吃过饭，陈默一直等到了三点过后，他应付了好几个二代们的投资邀请，才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伊莎贝尔。 陈默他们个个都是短裤，比基尼，而这位大小姐却还是一副办公室女郎的打扮。来到了这片海滩，她才匆忙地跟所有人一一问好，钻进了更衣间。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陈默的眼前一亮，在一帮黑的像煤球的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咖啡色肌肤的美人，哪怕还是黑人，却也充满了视觉的享受。 两个佣人得到了她的吩咐，立即将一把遮阳伞扎在了陈默的旁边，还在沙滩上铺上了一个草席。 看到这个架势，陈默将身子从沙子里拔了出来，冲到了海里洗了一下。 等他回来的时候，伊莎贝尔已经趴在草席上，刚才为陈默当枕头的女孩帮她细心地涂抹着防晒霜。 看着她那娇美的身材，陈默很想问一句需不需要帮忙，却觉得有失稳重，只能坐在一边过过眼瘾。 她一回头，看见陈默的眼睛正在她的身上巡视，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脸上的两个酒窝也显得更迷人了。 “很不好意思。中午的宴会实在不能脱身，现在才赶了过来。” “没关系，能够看到眼前的美景，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坐起了身子。【】挥了挥手，打发走了那个女孩。从席子边的果盘里拿出了一个冰块，在自己的身上滑动着。“哈娜的服务还能让你满意吗？” 这是在诱惑我吗？看到她这样的动作，陈默就想起了******片里面看到的那些场景，用冰块在身上按摩。多么刺激的画面啊！ 不过看到她脸上那恬然的微笑，陈默又不确定了。或许只是因为天热吧！ “我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这让我感觉非常困扰。” 她停下了动作，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难道她的服务你不满意？她还是个处女，你们国家的人不是都很注重女人的贞洁吗？” 陈默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交流了，感觉两个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但是我们国家的男人也更有责任心，如果占有了这个女人，他就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你明白吗？我们国家的人不会像白人一样，只是图一夕之欢。过后就会把你遗忘，也不会像你们国家的人，从来不会考虑未来，只想着今天的事情。” 她笑了起来，说道：“如果你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我可以将她送给你，哈娜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你也说了她是个孩子……”跟她交流真是费劲，两个人的文化差异太大了。 伊莎贝尔嘻嘻笑了起来。“可是她也已经成熟了，在许多偏远地区。像她这样的年纪，可能孩子都两三岁了。” 陈默心里恨不得在她的屁股上使劲打几巴掌，让她开窍。他故意在她的身上又巡视了一圈，说道：“可是我对她那样的小女孩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喜欢的是你这样成熟的女人。” “真的吗？”她突然向着陈默张开了怀抱，“着让我感觉很为荣幸。” 这一下，可把陈默给震住了。吗的，情节怎么不按照剧本来啊！要是个普通女孩，陈默上也就上了，可是对方是谁？是这个国家总统的女儿啊！从79年开始。这个独裁者就统治着这个国家的一切，虽然现在又出现了一丝动摇，但是最后还是被他给拨乱反正了。 自己要是真把她上了，对方会不会拿把枪，逼着自己献出全部家产，然后被召为驸马啊！ 看到陈默窘迫的表情，她嘻嘻笑了起来。“你能够抗拒哈娜的诱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了！ 陈默也顾不得她身后的大boss了，一个翻身就跳到了她的席子上，搂住了她结实的身体，对着她的小嘴就吻了下去。 她发出了一声娇哼，木然地任由陈默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却反手搂住了陈默的后背。 周围发出了一阵口哨声和尖叫声，陈默这才又清醒了过来。不过他还是难舍地在她的嘴唇上又亲了一口，才放开了她。 看着周围那些二代们一个个都笑着鼓掌，陈默像个得胜的将军，大手一挥，赢得了更激烈的喝彩声。 不过，等陈默回转过身来，看着她娇羞的小脸，头大了起来。 伊莎贝尔这个时候却化为了主动，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嫌弃地说着：“你的嘴巴是苦的。”却毫不犹豫地又亲上了他的嘴。 被逆推了？陈默当然不会让她如愿，将她压在了身下。这一次可不是浅尝即止了，含着她的丰唇，舌头就伸了过去。 陈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一个27岁的黑妞突然之间就勾搭上了。就连张俊他们，对陈默表现出来的功力也大为仰慕，昨天才见面，没见他们之间有多熟啊，今天就泡上手了！ 坐在崭新的奔驰里，陈默给了后视镜里的张俊一个警告的眼色，才让他收敛了一点，不再一直观察他们了。 他搂着伊莎贝尔坐在后排，真的头疼了起来。 要是阿迈勒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要是多斯桑托斯总统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办？现在这么大的投资，也不是说撤就能撤的啊！ 事业车上了感情，还真是被搞的一团糟。 不对，现在连感情也算不上，她又不是阿迈勒，跟自己前前后后纠缠了好几年，自然而然的感情就升华到了这一步。 自己跟她哪有什么感情啊？就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现在惹来了一场桃花运，并且如果操作不好，这桃花运会变成桃花劫的啊！ 可是看她现在缠上自己的架势，想撇开她现在也不好办了啊！ 越想，陈默就越是后悔，可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别提他心里有多苦涩了。 她又不是倾国倾城，自己何苦招惹她啊！以自己现在的产业，想要什么样的妞没有？电影明星，模特，歌手，随便花店功夫就可以上手，说分就分了，可是怀里的这个妞却不能随便分的啊！ 特别是阿迈勒那边，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她再大度，自己也落不到好的吧！ 一到奥瓦尼的别墅，伊莎贝尔就表现的像个女主人一样，对几个佣人和保镖发号施令起来。哈娜看到他的到来，表现很为狗腿，很是兴奋，走路就像带风了一样，直接满血状态。 看到伊莎贝尔这个样子，陈默怀疑，自己这应该是中了她的阴谋，直接自投罗网了吧！ 最让陈默的头疼的事情发生了，徐云腾和奥瓦尼两个老不休了，得知伊莎贝尔来了这里，招呼不打一个，直接就过来看热闹了。 他们看到伊莎贝尔表现的像个女主人，安排晚上的饭菜，笑的像两个老狐狸一样。 陈默觉得自己像一只掉进了陷阱的猎物，周围全是一个个敌人，而自己却无力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将要面对的命运。 站在面向大海的窗口，陈默几次想要拨通阿迈勒的电话，却又有些心虚，最终还是没有拨打出去。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哈娜站在门口喊道：“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下去吃饭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感情和利益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还没发现兄弟每天的打赏，谢谢你一贯的支持，谢谢！） 让陈默感到庆幸的是，伊莎贝尔终究不是个白人，虽然受过白人的高等教育，但是并没有学会白人的性开放。在陈默没有主动挽留的情况下，或者说是在两个老不修的笑脸前，她很快就败退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她还拉着陈默缠绵了一会儿，又低声跟哈娜吩咐了一大堆话。 看到她在保镖的陪伴下离去，陈默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今天这稀里糊涂的就被伊莎贝尔缠上，让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愚蠢到家的事情。 她的离开也让两个老家伙没有了看戏的机会，他们也提出了告辞，但是陈默当然不会轻易放他们两个离开。“你们两个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吗？” 徐云腾毕竟是他的下属，也怕陈默年轻气盛，做出让人意外的举动。“你今天做了一件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这会对我们公司在安哥拉的发展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点。从来到安哥拉，一切都显得这么的诡异，我不愿意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直接落入你们的陷阱，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 他和声说道：“没有人把你当棋子，只是我们在适当的时候，稍微推了一把。你跟伊莎贝尔的事情，也是你自己主动的，不是吗？” 陈默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的确，今天这件事主要还是怪他自己太年轻，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叹了一口气，烦躁地看了他跟奥瓦尼一眼说道：“好吧，这一点我承认，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让我不要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我必须要了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局面，我要有自己的理性判断。你们明白吗？” 徐云腾看了看奥瓦尼，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奥瓦尼耸了耸肩说道：“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们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其他企图。只是希望你可以成为一把钥匙，解开我们目前有些混乱的状态。” “混乱？”陈默注意到了这个词，问道：“为什么会用混乱这个词？”他的内心里可没有想到，自己的风流行径会跟这个词联系上。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陈默点了点头。三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奥瓦尼赶走了还在客厅里忙碌的两个佣人，这才说道：“伊莎贝尔曾经有一个男朋友，是她在伦敦就读国王学院时期认识的。” 这个资料陈默早就看过，他甚至还到国王学院去游玩过，国王学院旁边的萨默赛特公爵府一直是伦敦最受欢迎的景点之一。 陈默语带嘲讽地说道：“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奥瓦尼笑了笑，并没有反驳陈默的话，而是接着说道：“可是后来我们调查清楚了，她的这个男友不仅跟美国的关系非常密切，还受到了蒙博托的资助。” “蒙博托？”陈默来了一点兴趣，蒙博托是安哥拉的邻国刚果金的前总统。一直跟西方的关系非常亲近。不过在三年前，被亲近东方的卡比拉赶下了台，如今流亡摩洛哥。 陈默也没有想到，一场在他以为非常单纯的感情，不仅涉及到了商业，如今竟然还扯上了政治，军变，战争。 “安哥拉一直是刚果金最重要的邻国，我们两个国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民间交流也非常频繁。他们的历届政府都非常重视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卡比拉就任总统之后，我们两国的关系更是进入了新的阶段，由于我们两个国家都陷于内战之中，所以相互之间的合作更是你们和平国家所不能理解的。” 虽然陈默孤陋寡闻。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什么也不懂。如今的多斯桑托斯和卡比拉都是亲近东方的，可是反对派都是亲近西方的，所以两个政府合作对付反对派，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不过，他还没有想明白，伊莎贝尔的感情为什么会跟这些有关系。 不过。奥瓦尼似乎知道他的耐心不够，直接又解释说道：“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多克罗的男人出现了。他是刚果金一个百万富翁和他的丹麦妻子的儿子，由于刚果金的局势比我们这里还混乱，所以这几年他一直住在罗安达。” “难道他又是西方国家的棋子？”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他的身份却是我们不能接受他的原因。也许他只是希望借助跟伊莎贝尔的联姻，来保住他们家族在刚果金的财富，但是这个人显然不会是我们认可的联姻对象。因为伊莎贝尔假如跟他结婚，我们就难免会被牵扯进刚果金的局势里面去。” 一直听他说刚果金，陈默的脑子里涌出了一段属于郎玉甫的记忆，他忍不住问道：“卡比拉是不是有一个儿子曾经在我们国家留学？” 奥瓦尼没有想到陈默会突然这样问，楞了一下才点头说道：“是的，他的大儿子就曾经在京城上学，不过由于战争爆发，他去年回到了刚果金，如今是刚果金的陆军司令。难道你们认识？” 陈默摇了摇头，他才不会告诉对方，卡比拉明年就会被下属暗杀，而他的这个儿子继任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刚果金的新总统。并且他似乎干的还不错，三十岁就成为了国家领导人，却能坐稳这个位置，一直到最后，他都还是刚果金的总统。 “那么，你们就选择了我，希望我能够横刀夺爱，破坏这场感情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真的以为一个总统的女儿，会一点政治敏感性也没有？只是单纯的傻妞吗？伊莎贝尔并不是一个愚蠢或者是单纯的女孩，她很清楚自己面临的环境，所以，我个人认为，她故意跟这个多克罗走的很近。一方面是为了吸引我那个大哥的注意，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谈条件的筹码，对方的手里毕竟还有不菲的资金。” 陈默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自己这个小官僚家庭出身的孩子。都知道什么事都要讲政治，讲路线，一个在战乱中成长的总统的女儿，要真是个白莲花，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了，我是一个比多克罗更加合适的对象。首先，我来自东方，与你们的立场不是对立的。其次我有钱，我比那个多克罗更加有钱，对于你们国家来说，金钱就是资源。可是，这种红果果的利益关系，似乎玷污了爱情的纯净。” 奥瓦尼笑了起来，说道：“爱情是什么？或许在平凡人之中。还有着对爱情的憧憬。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处于漩涡之中的人来说，一切都没有利益和自身安全更加重要。何况，这件事情需要你付出的代价并不多，而且你还可以得到更多。” 陈默认真地问道：“这件事是你跟伊莎贝尔共同的决定吗？” 陈默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不接受这段感情，或者说，他就是接受了这种安排，也绝不会对伊莎贝尔付出任何感情，只当一场交易。 奥瓦尼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她的亲叔叔。你认为，我们会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个计划商量好吗？当我从徐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就在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还是要你们自己把握。所以我也只是稍微在背后推了一把。你是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家庭背景安全稳定，当我把你介绍给了我的哥哥，甚至让人故意在伊莎贝尔面前提起了我想把你介绍给她，让她对你产生兴趣，这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是谁说的黑人头脑简单？吗的，一个不受宠的弟弟，一个家族里的边缘人物，就有如此的大脑，将所有事情都算计了进来，这大脑还简单吗！ 陈默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在现阶段，你是最合适的一个，刚好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虽然这个世界上亿万富翁很多，但是能够对我们产生助力的并不多，能够直接吸引住伊莎贝尔的也不多。”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这样问，就代表了充满在内心里已经认同了他的计划，奥瓦尼哈哈大笑了起来，全身的肥肉也随之乱颤。 “我们根本不需要额外做些什么，一切按照计划来就可以了，不是吗？你来投资做生意，我们为你提供便利的条件和保护，如果你跟伊莎贝尔能够发展一段感情，那只会促进我们双方的互信，为以后的发展奠定更坚实的基础，仅此而已。” “好的，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事情的。”陈默为今天的谈话画上了句号。 奥瓦尼满意地离开了，不过徐云腾并没有走。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徐云腾这个下属当然要跟陈默认真解释一番，要不然，他这个下属也就当的太不专业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也随意了许多，陈默躺在沙发上，双腿翘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你跟多斯桑托斯总统见过没有？对这个计划，他的态度如何？” “见过两次，不过并没有谈过这件事，但是从我们在安哥拉受到的优待来看，也可以很清楚，他的内心里还是比较认可的。” “你这样算计我，不怕我心里对你有意见？” 徐云腾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能想的明白。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我坑谁也不会坑你。” 陈默本来想兴师问罪一番，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的伪装被他看破了。是的，这件事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相对来说，这件事情里，最占便宜的就是陈默。 接受了这个计划，他不仅可以得到一个女人，也能得到在安哥拉的特殊照顾，以后还可以赚到无数的财富。而他需要付出的，只不过是未来利益里的一部分。 这些利益，换了其他人来也是赚，换句话说，就是他对对方的重要性，远不如对方对他的重要性。 真正占便宜的还是他。 不过，他在内心还在纠结，伊莎贝尔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不管怎么说，他都还只是一个24岁的年轻人，他的心里对爱情还是有些渴望的。 如果一切都变的红果果的，他的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他又不是需要靠在安哥拉发展才能生存下去，这里也不过只是他的一个选择，没有必要为了赚钱，出卖自己的感情。 徐云腾走了之后，陈默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考虑了许久，内心一直在纠结着。 但是他控制住了想要给康学东打电话的念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什么事都跟他请教，何况，这种利益掺杂了感情的事情，他也该学着自己处理。 哈娜怯怯地从楼梯那里探出了一个头，轻声喊道：“先生，该休息了。” 看到她，陈默又想起了她的女主人，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她乖巧地走了过来，在陈默的面前蹲下，两个大眼睛萌萌地盯着陈默。“先生有什么吩咐？” 虽然在他面前，陈默心里真有一种做大爷的感觉，可是这会儿心里却不那么好受。今天被你主人给欺负了，我要报复回来。 他伸手掂着哈娜小巧的下巴，问道：“昨天晚上，你是想测试我的性能力吗？” 她一下子变得羞涩无比，想要左顾右盼，却被陈默捏着下巴，只好把视线左闪右躲。“可是今天小姐说不用了……” “她现在说了不算，我说的才算，昨天你试了我的长短，我今天要试你的深浅。” 可惜的是，这句话对她来说，是不能理解的梗，她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深层趣味。“可是……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陈默一把给抱在了怀里，直接抱了起来，走向了楼梯。她欲语还休，最后索性搂住了陈默的脖子，当起了鸵鸟。 看着陈默抱着哈娜上楼，张俊跟严浩伟才进了房子，关掉了一楼的灯光，拉上了所有窗帘。“老板年纪轻轻的，花心的很啊。” 张俊板着脸说道：“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我们只是保镖，做好保护工作就好了。” 可是，他的内心里又何尝不羡慕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多斯桑托斯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谢谢还没发现的打赏，谢谢大家的订阅。） 虽然是才十六岁的小妞，还是第一次，但是陈默却真正体验到了属于非洲的热情。哈娜拥有着一个绝世的美臀，带给陈默的视觉和触觉都那么的让人满足。 乖巧的哈娜除了顺从就是服从，不管陈默想让她摆出什么样的姿势，她都毫无羞耻地听从陈默的吩咐，让陈默对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妞竟然产生了一种迷恋的感觉。 以后留着她在身边红袖添香，也是人间的一大享受啊！ 可惜的是，甚至安哥拉的陈默没有太多的时间享受。 第二天一早，还在沉睡的他就被保镖给叫醒了，今天是跟安哥拉方面签约的大日子，他这个主角想偷懒可不行。 一贯早起的哈娜这个时候可没有了平时的精力，仍然在陈默的怀里沉睡着。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是这个小黑美人却很迷人。全身的皮肤细腻，几乎看不到多少毛孔，肌肉紧绷，充满了弹力，陈默搂着她，都有一种舍不得放手的感觉了。 在她翘挺的双臀上又捏了两把，她发出了一声嘤咛，却仍然没有醒来。陈默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以极大的毅力才松开了她，起身洗漱。 看到床上一片狼藉，床单上一片片的血迹，陈默心里不由得感到心生自豪。 他还在洗漱，房门外就又传来了敲门声。“起来了，不要再敲了。” 外面安静了一下，传来了伊莎贝尔的声音。“埃文，是我。” 听到是她的声音，陈默也不继续冲洗了，随便擦了一下身子，给自己套上了内裤。 门外，伊莎贝尔看见陈默露出强壮的身体打开了房门，美目似嗔似羞，故意不看他的身体。问道：“哈娜呢？她这个仆人当的可太不称职了。” 陈默关上门，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她刚刚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将她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一天。” 伊莎贝尔看了他一眼，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我嫉妒了……” 陈默哈哈笑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却一嘴的唇膏味。“呸……呸……” “今天化的妆比较浓……”伊莎贝尔得意地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了陈默，径直走向了床边。一把掀开了哈娜身上盖着的毯子。 可怜的哈娜依旧没有醒过来，毯子被掀开，也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仍然沉睡着。伊莎贝尔的眼睛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看到了她红肿的下体，将毯子又盖在了她的身上。 陈默从背后搂着她的小腹，紧紧抱着她，嘴巴凑在她的耳边问道：“不是你让她来试验我的性能力吗？这个结果让你满意吗？” “可是我还是嫉妒了……” 陈默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下，笑着说道：“女人啊，永远是一个矛盾的生物。” “正因为女人的情感纠缠。才让感情变的更为动人。如果女人也像男人一样，一切以利益至上，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 “但你们最终还是会屈服在男人的意志之下。” 她转过身，搂住了陈默的后腰，有些软弱地说道：“在你意志的天空下，会给我留下多少空间？” 陈默想到了远在纽约的阿迈勒，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产生了一丝怜爱。“你不能想象的广阔，不仅是安哥拉，非洲，而是整个世界。”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你来掌握，这对我是一次人生的冒险……” “不，相信我，这不是冒险。而是一次踏上人生巅峰的台阶。” 车队沿着宽阔的马路进入了市区，向着高城驶去。高城是安哥拉的城市名片，也是外国使馆和总统府的驻地。 车子进入了高城，就可以看到，不少路口都设有检查站。虽然不远处就是肮脏破旧的街道，但是这一片却犹如来到了欧洲发达国家。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不过陈默还是看到了不少小孩子成群结队地在总统府山脚下旁边的小湖边玩耍，那些值班的警卫并没有任何的劝阻。 看到陈默的视线落在那些孩子的身上，伊莎贝尔解释说道：“虽然车辆进入这个街区会检查严格，但是对于没有携带任何包裹的行人和孩子们，是不会限制他们的进入的。我爸爸偶尔还会出来跟孩子们玩耍，他在这个国家很受尊敬。” “我也很尊敬他，从一个贫民子弟成为这个国家的总统，他做到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做不到的事情。手表还满意吗？” 伊莎贝尔美滋滋地看着手腕上带着的爱彼腕表，笑着说道：“非常满意。”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刚回过头说道：“你的满意是我最大的荣幸。” 陈默用中文说道：“好了，别拍马屁了，我又不会给你多发奖金。” 他们哈哈笑了起来，伊莎贝尔却看了刘刚一眼，知道了这个男人是陈默重视的下属。 多斯桑托斯是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有着一头白发，可是发际线却几乎退化到脑门中间了。可是这样怪异的发型没有能有损他的总统威严，反而给他这个人增加了一种莫名的魅力。 在黑人来说，他是一个英俊的的男人，甚至可以去好莱坞的英雄电影里去当一个黑人英雄了。这也难怪他吸引了全世界不少的黑人和白人美女对他迷恋，在安哥拉，他是一个真正的大众情人，比****在俄罗斯得到尊敬还要多。 伊莎贝尔的白人妈妈虽然已经跟他离婚，但是伊莎贝尔是他的大女儿，仍然是所有子女里面最受宠的一个。除了她，也只有伊莎贝尔的大弟弟费罗门多是多斯桑托斯最重视的子女。 陈默本来不想跟伊莎贝尔一同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可是这个要求他却说不出口，即使说出来，恐怕也不会得到徐云腾他们的支持，更会伤了伊莎贝尔的心，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伊莎贝尔的陪伴下走进了总统府。 他注意到。多斯桑托斯的目光在伊莎贝尔挽着他的手上注视了一下，才又转到了他的脸上，这让他更加觉得不自在了。 距离多斯桑托斯还有四五步，陈默就连忙摆脱了伊莎贝尔的手。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双手说道：“你好，多斯桑托斯总统阁下，能够有幸在总统府掀开我与安哥拉合作的序幕，将会是我一生最难忘的记忆。” “为每个致力于投资安哥拉。为改善安哥拉人民生活做出努力的友好人士提供服务，也是我们安哥拉政府应尽的职责。在此，我代表安哥拉人民对你的投资表示热烈欢迎，希望今天能够成为一个良好的开端，促成中安合作的新的篇章。” “这也是我为之努力的方向，能够在自身事业发展的同时，为安哥拉的经济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将会是我人生的这个阶段最为重要的目标。”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旁边的相机闪光灯就啪啪啪闪了起来，两边的随从和那些二世祖们也都 鼓起了掌。为双方的会面第一时间就创下了一个良好的气氛。 不过随后，就进入了私人会谈阶段，这个时候，媒体记者和其他随从都被拒之门外。 按照行程的安排，双方将会进行一个短暂的座谈会，随后在媒体的见证下签订协议。 可是进了会议室，多斯桑托斯却说道：“如果大家允许的话，请给我们几分钟的私人会谈时间。现在没有外人，我不仅是这个国家的总统，还是一位父亲。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我这个父亲的感情。” 他的话这样说，当然没有一个人会煞风景，都笑了起来。只有伊莎贝尔这个时候感觉到羞涩了，低下了头去。 多斯桑托斯看了一眼陈默。率先走向了会议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一位工作人员引着陈默也向那边走去，快走到了门口，伊莎贝尔才犹如醒了过来，连忙说道：“还有我……” 多斯桑托斯回过头说道：“请给我们几分钟，让我们进行一场男人的对话。” 他这样一说，陈默的心更虚了。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他的安排了。他看了一眼伊莎贝尔，对着她笑了笑，跟着多斯桑托斯走进了小房间。 这是一个休息室，里面摆了不少的宽大沙发，甚至可以当床睡觉。多斯桑托斯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位置说道：“请坐。” 陈默刚坐下来，就听他问道：“我想知道，你跟贵国的政府有没有特殊的关系？” 陈默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的家族与政府各界有着很深的联系，但是我本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人。” “商人从来就没有单纯的……”他笑了一笑说道：“正式因为你有着不同的背景，你才能够在安哥拉得到现在的优待。石油行业是一个很注重政治的行业，在这方面发展的商人，说单纯就可笑了。” 陈默点了点头，“是的，从某些程度上来说，石油商人脱离不了政治的影响，但是我还是愿意单纯一点。” “据我了解，你现在拥有数亿美元的资产，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对于石油开发来说，这些钱相比其他的公司，却显得太少了。如果运气不好，仅仅是油井的勘探，就可以让你破产。” 陈默没有否认这一点，石油勘探是一项非常耗费资金的行业，风险大，但是收益也大，每一次勘探区的竞标就是一次赌博。如果陈默不是有着郎玉甫的记忆，这几亿美元他也不敢随意挥霍，但是他既然知道安哥拉现在竞标的板块都是富油区，那他也就没有任何的担心了，这是稳赌不输的投资啊！ “所以我现在需要四号陆基板块的开发权，如果有了这个板块作为基础，我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是中油和国油的支持吗？” “是的，我的教父可以帮我筹集到一批国家扶持贷款，而中油和国油也会跟我签订包销协议，这就意味着，我的投资没有任何的风险。不，风险还是有一点，那就是假如战争失利，我的投资可能就化为泡影。但是我不认为你会在这场战争中成为输家。”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这段时间，正是反对派萨文比最辉煌的时刻，他几乎控制了安哥拉三分之二的地盘，就连安哥拉中部的重镇万博都被萨文比攻占了下来。 可是陈默很清楚，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辉煌了，控制了大部分石油产区的多斯桑托斯手里拥有着萨文比怎么也比不上的经济实力，而打仗，打的就是金钱。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对伊莎贝尔，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在她们身上，背负了许多不该她们承受的负担。但是，这是身为我后代必须承担的责任。我不会干涉你们在感情方面的事情，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要求。” “是的，我会给伊莎贝尔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以继承巨额财富的后代，还有一个可以源源不断提供资金的经济帝国。” “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吗？” “是的。” 他站起了身来，陈默也连忙站了起来。他对陈默张开了怀抱，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今天的话。” 这场交易式的谈判算是正式达成，陈默用他的态度确认了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合作者。 是的，这是一场合作。 陈默用他的资金，以及背后的支持，得到了多斯桑托斯的认可。利用这些资金，再加上多斯桑托斯的帮助，他的财富可以迅速地膨胀起来。 这些财富不仅属于陈默，也属于多斯桑托斯家族，虽然没有具体的分成，但是对于多斯桑托斯家族的合理要求，陈默是不能拒绝的。 合理，这就是双方合作互信的基础。 对方当然不会怕陈默会反悔，因为这些财富大部分都还是在安哥拉的，只要多斯桑托斯还是总统，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至于感情，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什么呢？现在陈默跟伊莎贝尔两个人互不讨厌，这已经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签约 （今天试一下防盗，请大家不要骂我…………） “那破房子早就该拆了重建了，趁着你手头上的钱还没有败完，趁早重新建一套是正经事。”罗朝英给陈默夹了一块排骨，又说道：“不过你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阿迈勒那边，你最好也只会一声，省得她的心里有想法。” “我跟她说了，不过她对我们的风格不懂，让我自己做主。等设计图出来，给她发一份过去，让她看看就行了。” “那就好，两口子过日子，就应该互相体谅，多设身处地，站在对方角度想一想。” 陈默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对我找个洋妞还挺大意见的嘛，怎么现在对她又这么认同了？” 曹仲谋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她们两个女人现在关系好着呢，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通电话。你妈现在的英语水平那是飞速上涨啊！” 曹毅对陈默要建新房的计划并不十分赞成，说道：“现在所有人都想着重建，在这样下去，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宝贝，都被糟践光了。你家那房子虽然旧了一点，可是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拆了真是让人心疼啊！” 曹仲谋持不同意见说道：“你是太理想化了，也太片面化了。首先，小默家的房子不是文物古迹，不具保护价值，你别动不动就扣帽子，上纲上线。其次，房子是为人服务的，不管在哪朝哪代，都要做到以人为本，不能为人服务，除了一些历史价值的房子，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曹毅笑道：“跟你这个利欲熏心的房地产商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来，我敬你一杯。” 曹仲谋摇了摇头，端起杯跟自己的儿子碰了一杯。放下酒杯跟陈默说道：“你知道你曹毅哥这叫什么吗？这就是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没有我做房地产，他能享受现在优质的生活条件？可是他还转过头来说我利欲熏心。” 陈默哈哈笑了起来，才不会参与他们父子俩的斗嘴。“你们继续。我喝汤……” 陈默低下头喝汤偷笑，却激起了曹仲谋的谈话欲，继续说道：“我再举个现实例子，现在最关注的环保。全国各地对环保工作意见很大，可是呢。没有经济发展，哪里有现在，更别谈什么未来了。我去年去印度跟孟加拉国那边转了一圈，在孟加拉，那里有一半人几乎都生活在垃圾堆里，污染情况比我们国家严重的多，可是在孟加拉，这一半人却是其他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地区的人羡慕的对象，为什么？因为这里的人有饭吃，而生活在环境好的地方的人却个个饿肚子。” “当然。我不是说环保工作不重要，实际上我也赞成环保，因为不管是谁都想自己生活在一个美丽整洁的环境里。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首先要能填饱肚子。你自己都要饿死了，还管的上环保不环保吗？环保是为了未来，可是今天没饭吃，明天你就饿死了，世界再美好跟你也没有关系。清朝的时候我们国家没有污染吧，可是为什么我们受欺负？张之洞当初在汉阳建钢铁厂。最喜欢的就是去厂区闻煤渣味，他称之为工业的味道。” 罗朝英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塞到了他的碗里“快吃饭吧，吃过饭你们几个好好聊。小默。申请报告你打了吗？” “还没呢，我这不就是来跟曹伯伯取经的，中间需要哪些手续，我都还一窍不通。” 曹仲谋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明天拍个人过去，专门跟你跑这些手续。我公司也有一个古建工程队。对修四合院那是小菜一碟。让他们过去，把你家的房子拆的时候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做上记号，以后保证原样重建。当然，我说的只是外表，里面都是钢筋混凝土，这样住的才舒服。”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默笑了起来，说道：“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院子里的几棵树，我不想动，原地起个两层的四合院，下面我还想挖个地下室当车库，就看到时候怎么设计了。” 曹仲谋想了想，在脑子里面勾勒了一下陈默家的环境，说道：“只有四百多平米，想建车库的话，根本没有位置修建车子上下的通道。我建议你买一套车辆电梯系统，把地下室挖深一点，以后车子靠电梯上下，这样的话，就想建几层地下室都没有问题。” 陈默连忙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就跟修建地铁站一样，不影响上面的环境，下面多弄几层地下室，这样我买一百辆车也有地方停。” “我公司几十层的大楼都修了，你这点事只是小工程而已，等手续办齐了，我派个最好的专家过去帮你设计。不过你们那胡同大型工程设备进不去，到时候成本会高一些，不过，你这个土豪当然也不会在乎了。” 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菠萝不知道大家为何发笑，从他的小碗里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油兮兮的小脸，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抓起一块油淋淋的被咬过半口的肥肉，向着曹仲谋举了起来，“爷爷，吃……” 曹仲谋老怀大慰，虽然现在他的血脂比较高，早就不吃这油腻的食物了，但是还是凑过身，将这块肥肉一口吃了进去。 菠萝看见肥肉被爷爷吃了，又拿起了一块肥肉，举在手里四周看了一圈，最后舍不得地塞进自己的嘴里，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看着他这么可爱，陈默忍不住想起了远在美国的阿迈勒，自己以后跟她生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据说混血儿都很漂亮，以后想必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吧！ 房屋重建的申请在经过专业人士的完善后，被申报了上去。胡同，街道，区里，都没有太多的波折，但是在文物局以及市委四合院保护办公室那里被卡住了。 陈默家的房子介于保护与非保护的界限上，一方面拥有悠久的历史，从建成到现在已经一百二十多年了，历史是足够了。一方面这就是一处当时的小康之家的普通二进四合院。没有多少历史意义。 这个时候，陈默也小小地利用了一下特权，找到大伯陈云安说了句话，算是得到了批准。 陈默现在可是陈云安的心头宝。在陈家第三代里面，他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都还没有发展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指望。 陈勇由于学历不高，很早就在公安局这个龙蛇混杂的单位熏陶成了一个官油子，他虽然为人八面玲珑。但是境界太低，以后发展的潜力有限。 小儿子陈昱今年刚从军校毕业，现在还是一个中尉，并且他为人方正，跟陈勇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样的性格，以后的发展也很有限。 他的亲侄儿陈逸由于从小都跟着弟弟****鹏在外地的基层，现在虽然也在单位当了个小科长，不过远离京城，境界上更不用提了。 算起来陈家的第三代里面。也就陈默开始表现的最有潜力。上班不到一年，就被公司重用，直接从一个科长提到了宏观调控办公室，天天面对的都是高级别的领导和专家。 可是，随后的发展就让陈云安看不清楚了。他不明白陈默一个年轻人凭什么就主导了中俄输油管道的前期联络工作，受到如此的重用。 随后的发展更是让他意料未及，他眼里那一辈子方正的文人叔叔，竟然从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变成了一个唯心主义者，并且丢出了那么大一个彩蛋。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他原本要退居二线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不仅没有退休。还被彻底扶正，成为京城的九门提督。康学东调出了中油，从企业进入政府，不仅没有降级。反而直接提升到了副部级，而且归属长老直管，上面没有婆婆，以后正部级指日可待。 一家两个正部级，这是陈家前所未有的辉煌啊！ 只是陈默这个最有潜力的后代，却从行政内的人员变成了一个商人。这让陈云安有些失落。陈家再辉煌也只是一时，后继无人了啊！ 但是跟叔叔的一番长谈，让他的心态也平和了下来。陈家能有现在的辉煌局面已经足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陈默能在商业方面有大的发展，也可以让陈家所有人再享受一世富贵。 虽然为了避嫌，他一直没有掺和陈默的事情，但是也在一边密切关注着。陈默几个月的时间就赚到了四亿多美元，让他彻底服气了叔叔的安排，有这样一个出色的下一代，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担心了。 陈家虽然享受了一时辉煌，却知道进退，谨守自己的分寸，这给自己也增加了许多印象分。以后不管未来怎么变化，陈家都可以保证不受打击，这也是一种发展之道。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陈云安也发挥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工作能力。没有后顾之忧的他，在自己的领域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也收获了众多的赞誉，让他这事业的最后一站，变的精彩起来。 面对陈默想让他担任家族基金管理人的想法，他直接给拒绝掉了，考虑了一番，他给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从私人感情方面，你妈妈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但是你现在让她在商业上发展，她的事情也比较多，不适合这件事，我建议你让余红来操办这件事。” 对于陈默来说，余红现在还是一个外人，内心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安排。“武艺嫂子应该比她更合适吧，她那份工作，也就是混日子的，还不如来基金会当个负责人呢。” “你的思想境界要放的高一点，眼光要长远一点。余红现在虽然是外人，但是她跟你干爹结婚以后，也就不是外人了。你武艺嫂子小门小户的，不会利用社会资源，可是余红不一样，她后面的基础可要比我们陈家深的多，有她这样一个人为我们陈家站台，也可以帮我们建立更广泛的影响力。” 陈云安跟陈默好好分析了一下余红身后的背景，将一切厉害关系都好好总结了一遍。“我们这个是家族基金，你也不用担心鹊巢鸠占，因为资金还是你提供的，觉得不满意，你就可以直接把资金切断，重新建立一摊。所以，虽然是让她负责，其实最终还是让她在为我们服务。余红如果是个聪明人，也不会拒绝这个扩大自己影响力的好事。” 陈家的几个长辈里面，陈默从小就怕这个大伯，因为是警察出身，陈默小时候就怕这张黑脸。小时候留下来的印象，一直延续到现在，所以他也很少会跟这个大伯聊天。 但是现在接触下来，陈默也发现了这个大伯粗中有细的一面，能够爬上现在的高位，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考虑问题比自己周详多了。 “那就按您说的办，等我这次从非洲回来，她跟我干爹的举办婚礼之后，我就跟她提这件事。” 在陈云安的家里吃过了晚饭，陈默来的几个目的都得到了解决，陈默也就准备回家。临走的时候，陈云安跟他又提了一件事。“你爸爸上次跟我提了给你奶奶迁坟的事情，你奶奶生日是腊月，要迁坟，也要那个时间举办，你最好早点安排好时间，省得到时候这件大事你别不在场。” “我知道……” 老爷子没有去世之前，原本就安排好了回老家安葬，因为他奶奶当初就是葬在老家的。可是后面出了陈默这件事，老爷子的身后事就被国家接管了过去，现在安葬在了八宝山。老爷子的坟现在迁不了，那就只能回老家将她奶奶的坟迁过来了。 在老家晋中，陈家的本家还有不少人，家族也是非常庞大，不过现在大部分都是农民，没有几个出色的人物。 虽然他们这一支来京城已经一百多年了，但是在祖坟里，还一直留着他们京城这一支的位置。不过从老爷子这里有了开始，以后晋中陈家就要变成京城陈家了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卡宾达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感谢愤怒的馒头兄弟，红尘妞，还有书友160406160841082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投推荐票的兄弟，希望你们能将票投给老妖的另一本书《重走枭雄路》谢谢了！） 伊莎贝尔终究没有留在别墅，将陈默逗的火起，自己却溜掉了。 陈默还在想着有个哈娜可以解决问题，可是等他将哈娜剥了个精光，看到她那肿的坟起的下体，再看到她那可怜的神情，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偏偏哈娜又是一个新手，即使她愿意用其他的手段来慰藉陈默，可是技术却非常差劲，纠缠了半天，也没有能够满足陈默。 让陈默只能带着欲求不满的痛苦，期待以后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军人就带着领导的指令，来到了别墅。加上陈默已有的四个保镖，组成了六个人的保镖团队，护着陈默他们一同前往卡宾达。 这两个军人的作用不仅仅是保护他们，更要负责跟卡宾达地区的军队联系，在陈默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呼叫救援。 当然，陈默他们都认为这只是以防万一，不会认为自己一行会遇到什么危险。卡宾达地区毕竟是安哥拉如今最和平的地区，甚至比首都罗安达都要稳定。 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虽然是去自己的国家的地盘，却还要出国。 卡宾达属于是飞地，跟安哥拉中间还隔着刚果金的一段出海口。这段出海口将卡宾达与本土分开，所以去卡宾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坐船。 安哥拉的经济发展很一般，刚果金更是全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这两个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都非常落后，不要说标准等级的公路了，就是砂石路也是时断时续。 加上安哥拉和刚果金之间还有一条刚果河，河上没有任何桥梁，想要过河还要依靠渡船。为了安全着想，陈默他们没有考虑走陆路，而是从海上直接坐船过去。 陪同陈默一起前往卡宾达的人并不多。除了徐云腾和刘刚他们，就还有两个公司的联络人员。不过安哥拉方面除了派了两个保镖，还有两位政府工作人员，加上奥瓦尼跟两位股东代表。还有几位保镖，组成了一个二十人的队伍。 车队进入了罗安达的港口，五部车直接开上了一艘看起来半新不旧的内河渡船。 在国内，这样的平底渡船只能在河面使用，因为重心较高。完全不能抵御海浪的侵袭。 但是在安哥拉，为了节约成本，这样的船却一直负责在罗安达和卡宾达之间的海运航线。 陈默上了船之后，看着这个只有一千吨左右的渡船，忍不住问道：“安不安全啊？” 徐云腾自己也有些心虚，勉强笑道：“我们靠近海岸线行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虽然这段航线的海景迷人，但是大部分人的心思却没有用在欣赏风景上面。除了几位保镖，每个人都还肩负着不同的任务，大家在船上的时间。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卡宾达作为安哥拉的对外窗口，虽然目前的政治局势非常平静，但是这只是大环境。而在平静的外表的之下，其实还是有着各方势力的政治角力。 一百多年前，卡宾达地区被比利时在柏林会议上被从本土隔开，从那以后，卡宾达地区就一直活跃着一股强势的独立民族阵线。 但是在葡萄牙结束殖民统治的时候，还是将卡宾达的主权归还给了安哥拉，这也导致了卡宾达地区一直跟本土的对立状态。 不过在以往的岁月里，卡宾达一直是一个贫穷的地区。经济不能独立，还要依靠本土的各项援助，倒也维持了一段时期的和平。 可是从在卡宾达发现了石油之后，这里的独立之火又越烧越旺。 多斯桑托斯上台以后。采取了非常正确的方式，将这里的政治局势一直维持在了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哪怕现在本土战火纷飞，但是在交战双方的默契维护下，这块飞地仍然能保持着和平的态势。 前些年那些极端的组织，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了，如今这里的政府。属于是一个三方共同组建的政府，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非洲国家跟国内的政治环境不同，许多地区都还维持着部落制度，这跟我们国家在封建时期的政治制度有点像。政府的控制力只会到县一级，而再往下的权力就被各地的部落首领控制，政府的执法权小的可怜。 正是这种复杂的局势，所以中油和国油都没有在这里投资，因为不论偏袒哪一方，都会带来严重的政治影响。不过，他们不亲自来，也给了陈默在这里发展的机会。 他们不在这里投资，但是却不会拒绝这里的原油，陈默只要能在这里稳定下来，只要有产出，最起码以后的销路是不用愁了。 他们怕担政治风险，陈默却不用怕，知道未来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多斯桑托斯总统这边。就跟卡宾达如今这里的大局势一样，虽然有风险，最起码表面还是平静的。 而只要度过了这两年，不对，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度过这段时期，陈默的收获也将会是巨大的。 按照计划，陈默将会首先会见这里的政府首脑，这一帮里面大部分是站在多斯桑托斯总统这边的人。即使有反对派的代表，他们也不会在投资环节设置任何障碍，因为招商引资工作是双方达成的协议，也受到国际社会的监管。 陈默还有一个主要任务就是会见这里的部落代表和民族战线代表，阐述自己投资的方针和规划，实际上，也就是给他们掏一点买路钱。 为此，陈默他们准备了五十万美元的现金，用这笔钱买来他们的许可，不会在陈默投资期间来添乱。 当然，这只是开始，以后投资确定了下来，要进行大规模投资了。在人工方面，援助方面，还会有后续的动作。 中午在船上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陈默还小睡了一会儿。下午三点，终于抵达了卡宾达。 陈默在没有抵达卡宾达之前，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像是胜利油田一样的地区，这里的原油储量比胜利油田更多，规模应该更大。 可是除了在海里看见了两座钻井。【ㄨ】来到了卡宾达以后，却发现这里跟安哥拉的其他地区没有任何区别，整个城市，没有任何跟石油有关的工业设施。 陈默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忍不住问道：“这里就是卡宾达？” “是的，我第一次过来也有些不敢相信，一个石油之城，竟然连一座炼油厂也没有。石油从海里被抽出来，就被直接运走，这里的人民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陈默的眼睛在城市的周边仔细观察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座炼油高炉，甚至连一个工业化的烟囱都没有看到，这里贫穷落后的甚至看不见意思工业化的气息。 “四号陆基板块在什么位置？” “还在卡宾达的北部地区，这里是看不见的。不过即使看见了，你也认不出来，因为那里还是一片农田和森林。” 陈默他们的到来受到当地官员的热情欢迎，码头上站了最少有十个人。登上了简陋的水泥码头，陈默稍微有点晕地，还腿软了一下，幸亏旁边站着刘刚。他扶了一下，才没有出丑。 这才几个小时的船，就有点晕地，陈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以往怎么没有发现。不晕车，不晕飞机，不晕船，反而会晕地！ 在码头进行了一番短暂的介绍，虽然所有人都为陈默的年轻感到惊讶，但是对他这个财神爷。变现的都非常热情。等汽车开下了船，陈默跟卡宾达地区武装司令安鲁就像老朋友一样携手坐上了他的奔驰。 官方的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走一走这个程序。 所有的事情，在陈默出现以前，其实就已经确定了下来。陈默的出现，不过是为这次的计划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会议结束之后，载着陈默的车队来到了卡宾达唯一的一座三星级酒店。这个酒店也是葡萄牙人开的，虽然号称是三星级，但是比起国内的快捷酒店都还有不足。 不过在这样的地方，也不能奢求更好的条件了。 陈默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来到了徐云腾的房间。“卡宾达民族战线的代表和当地的部落长老跟你联系了没有？” “亚古上校刚才打来了电话，他们会出现在晚上的招待晚宴上。” 他回头跟刘刚吩咐道：“带上夸夸鲁去看一下酒店的安排……张俊，你们去检查一下四周的防卫环境。” 夸夸鲁就是安鲁的儿子，也是中安石油公司的股东之一，身为地头蛇，他跟酒店的沟通要方便许多。 晚上七点，酒宴正式开始，卡宾达社会各界齐聚一堂。陈默和徐云腾分别就cm公司和中安石油公司的投资规划做了详细的阐述，就宣布了宴会正式开始。 陈默跟徐云腾都忙着跟卡宾达各界的代表沟通，公司的两个葡萄牙语翻译，每一个都忙的不可开交。 刘刚走到了陈默的身边，跟他对面的教育总长点了点头，在陈默的耳边说道：“亚古上校和乌安长老拒绝了奥瓦尼的出席，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中国人充当翻译，并且对对方格外信任。” “他们也是反对派，不信任奥瓦尼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为了双方的交流不出现问题，还是用葡萄牙语作为交流语言吧。” 刘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大厅，去跟对方交流。 陈默看了看时间，跟面前的卡宾达教育总长又开始交流了起来，听着对方诉说当地教育设施的落后，却没有做出任何的承诺。 这种承诺，只有等到确定下来了，陈默才可能给出，要不然，他就不是来投资，而是来做慈善了。 应付了面前的教育总长，陈默又迎来了对外关系处的处长，两个人虚情假意一番，热情地交流了起来。 等到快九点，陈默这才抽了个空，跟徐云腾交流了一番，带着翻译走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间会议室。 房间里面，除了在酒会上短暂路面的亚古和乌安，还有他们的几个随从，其中一个陌生的年轻中国人引起了陈默的注意。 开始的时候，陈默以为对方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所以拒绝了用中文作为翻译语言的请求，就是怕只有一个翻译，在翻译的过程中产生了误会，可是双方却不自知。 现在看见了这个小商人打扮的年轻中国人，陈默知道自己想多了，这样的人，不可能敢在这样的场合搞鬼。 黑人的年龄很难判断，亚古上校大约四十岁左右，身穿一身难看之极的屎黄军装。乌安长老一看就有六七十岁了，穿着民族服饰，不像个长老，反而像个巫师。 由于在就会现场已经短暂交流过，这一次双方不用再啰嗦，直接进入了话题。 对于卡宾达独立战线这个地方小军队，陈默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这个组织在未来很快就会被分裂，再也没有了充当搅屎棍的能力。 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内战还没有接受，他们还有存在的必要。既然还存在，陈默这个时候想要在卡宾达投资，他们还是绕不过去的关卡。毕竟他们成事的能力没有，可是坏事的能力却不容小视。 至于乌安长老这边，不要说现在，就是以后，他们也是绕不过去的，陈默要在这里投资，开发油田，从招工到生产，到运输，都需要他们当地部落的支持。 双方的交流还算愉快，对于他们提出来的一些不过分的条件，陈默都答应了下来。比如说招工，必须要有一半的工人用他们部落的人，每个人要开出比本地人高百分之二十的工资等等。 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在陈默看来，都不是大问题。只要不涉及政治，陈默不介意跟他们达成妥协。 好比亚古想要陈默直接支持一批军火，就被陈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可是条红线，他怎么也不会去碰。 当刘刚将装有五十万美元的公文箱交到了乌安的手里，老头的脸笑的跟个菊花一样，重重地握住了陈默的手。 （这几天有点其他事，导致了心态不正，稍微有点干，大家原谅。）(未完待续。) 大结局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当陈默依靠跟多斯桑托斯总统的私人关系，成为了安哥拉的最大个人投资者，以致后来成为了安哥拉的最大投资者，陈默在安哥拉收获的不仅仅有事业的成功，还有爱情上的慰藉。 在陈默帮助下，伊莎贝尔成为了非洲第一个女性亿万富翁。实际上，伊莎贝尔这个人本来就是现实社会的第一个非洲女性亿万富翁。 安哥拉的投资顺利，陈默随后连续在国际社会有两个大动作。其中一个是在利比亚的投资，在勘探到一个大型油田之后，陈默成为了石油圈子的新贵。 陈默从油田开发之初，就与欧洲数个大公司合作，共同开发，不仅收获了巨额的财富，也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并且在后来因为跟卡扎菲儿子的矛盾，撤离了利比亚。 当利比亚战争爆发，陈默却已经带着数百亿的资金远离漩涡，没有遭受任何损失。 另一个大动作就是投资美国老鹰滩的页岩油，当页岩油还是白菜价的时候，陈默大肆投资。随后的几年页岩油开发技术逐渐完善，开发成本越来越低，陈默又转让了大部分权益。 当欧佩克为了抵制页岩油对传统采油行业的冲击，实行增产降价的时候，陈默同样没有在这场风波中遭受任何损失，并且早已赚的盆满钵满。 陈默最大的收获不是为自己获取了无数的财富，而是利用自己的数次出手，抑制住了飞涨的油价。让石油价格在最疯狂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一百二十美元一桶，并且由于三大油企在国外获得的份额油增多，进口的油价比现实时空低了不少，节省了大量的国际采购成本。 投资方面，罗朝英利用陈默的先知先觉，对数家大型高科技和互联网企业进行了巨额的投资。国外的投资大部分都卡在了百分之五这个临界点上，但是由于投资范围的比较大，涉及的公司比较多，这些投资也让陈默和罗朝英成为拥有无数财富的母子，即使比尔盖茨的财富也远远低于他们的财富。 陈默有钱不忘享受，却也不忘自己的社会责任，连续的多次捐款，让他们母子也成为了全球捐款数额最大的人，为自己赢得了巨大的社会声誉。 唯一让人垢齿就是他的风流了，除了阿迈勒这个正妻，他跟伊莎贝尔也举行了一场婚礼，加上一直不肯死心跟着他的黎珊，他就拥有三个事实上的女人。 其实还不止，因为还有一个郎玉清，在郎玉清到了京城上学以后，就成为了他的一个小助理。虽然陈默只是把她看作一个妹妹，但是多年的相处，加上郎玉清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了他的身上，最终让他们的关系突破了界线。(未完待续。) 大结局 下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个拥有稳定关系的女人了，因为这也是阿迈勒的宗教能允许的最后一个女人。 对阿迈勒，陈默有愧疚，有尊敬，因为这个女人用她卓越的能力，帮助陈默完成了一个东方人在西方的完美融合。 身为一个大律师的阿迈勒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静，大气。公事上是陈默的好助手，帮助cm公司打赢了多项官司，并且一直维持着cm公司的声誉。 感情上，她对陈默一心一意，并且宽容地接纳了另外几个女人，还给陈默生下了漂亮乖巧的两个孩子。 所以，陈默在国外的大部分财富都留给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哪怕是伊莎贝尔身为总统的女儿，但是在她的面前仍然自甘不如，宁愿以她为尊。 伊莎贝尔掌管着陈默在非洲的大部分投资，她给陈默生的孩子，也将会是非洲财富的继承者。 黎珊离开了陈默以后，却对自己年轻时候的行为彻底后悔，一直寻求与陈默的复合。在事业上，她成为了一个著名的室内设计师，就连陈默的新居，都是她一点一滴亲自动手，将陈默的房子建成了一处艺术与实用为一体的完美的住宅。 她在事业上没有野心，对财富也不重视，成为了陈默身边若即若离却又不可分割的的存在。 郎玉清却是一个特例，她是陈默最心疼怜惜的女人。因为在陈默的心目中，她一直是个妹妹的角色。从在陈默的身边工作，她一颗芳心就系在了陈默的身上，多年的梦想最终成真，让她对其他都无欲无求。 不过，陈默当然不会忽视了她的存在。 跟随了陈默多年以后，为了要孩子，陈默让她移民到了加勒比海的巴拿马，拿到了一个外籍的身份，随后她跟黎珊一样，也给陈默生了一个孩子。 但是，她却一直居住在瑞士，负责瑞士总部的日常管理工作。 她跟黎珊的孩子得到了陈默在国内的大部分资产继承权，刚一出生就成为了全世界最让人羡慕的对象。 陈默一直没有移民，并且大部分时间留在国内，可是事业却做到了世界各地，过着让人羡慕不已的生活。(未完待续。)